------------ 第一卷 ------------ 第一章 、宣泄吧 第一章宣泄吧 阵阵凛冽的寒风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冷冷的伫立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前。 是她,贺兰冰儿,今天是她母亲去世三周年的忌日。三年前,母亲因为心衰竭而去世。虽然她自己是杰出的心外科医师,可是依旧无法与命运抗争。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失意的时候,迷茫的时候,来到母亲坟前默诉心声。还有就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为母亲献上一束母亲生前最喜爱的彼岸花。 “回去吧,冰儿。”宫尚影柔声的征求冰儿的意思。 冰儿闻声回头:“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在车里等我的吗。” “我不太放心,所以上来看看,走吧,太阳快下山了。”说罢牵起冰儿的手,冰儿没有再说话,任由宫尚影牵着自己的手,可心里却不是滋味,她不是不明白宫尚影对自己的感情,可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对于他是没有爱意的,可能这辈子注定要欠他的了。 转眼已经到了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部火红色保时捷。宫尚影率先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动作温柔的拥着冰儿上了车,还不忘为她系上安全带。那沉溺的表情,温柔的动作,在冰儿的眼中,化为了更沉重的压力。 一路上,俩人都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心事。大约两个小时过后,宫尚影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先送你回去吧。”他小心翼翼的征询冰儿的意见。 “好。”冰儿惜字如金的回答。 宫尚影心里明白此时冰儿的心一定是差到了极点,只是在努力的压制的。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哪怕是一个安慰的拥抱,也只是奢侈的幻想。 车缓缓地驶入世澳园,停在一座豪华别墅前。冰儿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宫尚影追了出来:“晚上我给你电话。”说罢也不待她回应,钻入车里驱车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冰儿进门后不到两分钟,宫尚影又悄悄倒了回来。 “小姐回来啦,先生和少爷等你吃饭呢。”管家见冰儿回来,恭敬的上前问候。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冰儿走过宽敞的大厅,来到餐厅旁,坐在餐桌旁的俩人目光闻声而至。 “姐,你回来啦。”坐在桌前的少年嗓音明亮的向她打招呼。 他叫贺兰寒星,是冰儿同父异母的弟弟。而造成这个家庭如今这种尴尬局面的则是这张桌旁的另一个男人,他们的父亲贺兰逊。 “你们先吃吧,我上楼换件衣服。”对于这个弟弟,冰儿十分怜爱,他母亲生下他没有多久就去世了,而父亲又远把事业看的比亲情重要百倍。虽然条件好,可是难免有孤独的时候,所以即使不是亲生姐弟,俩人的关系也非一般的好。 待她回到餐桌前,俩人依旧没有动筷。 “好了,坐下吃饭吧。”一直沉默的贺兰逊发话了。 冰儿目光闻声望去,微微怔了怔,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曾经在商海叱咤风云的父亲吗?恍然间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多久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的正脸了。看来这三年他过的也不是那么如意啊!冰儿在心中冷笑。 “今天怎么没有去机场接人啊。”贺兰逊沉着脸质问冰儿。 “爸,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要替姐姐去的,而且我们都不认识他,所以才让微歌集团的人抢先一步了。”寒星极力为冰儿辩驳着。 冰儿一言不发的端坐着,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 看她静默着,贺兰逊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接的人是谁啊!是幻影财团的总裁楚恩泽,你知不知道他对我的计划有多重要啊!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后果呢?现在好了,让人家微歌拣了一个大便宜。”贺兰逊铁青着脸,一肚子的不满全倒了出来。 而此时别墅外的宫尚影已经急得像火上房的蚂蚁。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他在心中忐忑不安的问自己。算了,还是再等等吧。殊不知他的等待是对的,因为里面的俩人此时已经燃起了战火。 贺兰冰儿心如死灰:“是啊!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你有什么改变呢?为了自己的利益,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就离,多潇洒啊,把自己的人生当成是龌龊的生意一般。和妈妈离婚,并以我的将来为借口,把我们送去千里之外。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一个人会是我的父亲,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你这个父亲。”冰儿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压抑在心里三年的话终于在今天一吐为快,这是在冰儿预料之内的。 而贺兰逊听了冰儿这一番斥责,心中亦是难过。那不能说的秘密,横隔在父女间,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心中的苦楚难以言喻,究竟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尘埃落定呢? 冰儿冷冷的望着贺兰逊,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过身对已经茫然的寒星吩咐道:“好好照顾父亲,我出去走走,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了。” 待冰儿离开后,寒星对贺兰逊支吾道:“爸,别生姐气了,今天是大妈忌日。” 贺兰逊满面愁容的望着寒星,心中有太多的无奈,误会、苦衷无法言明,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难道自己注定要带着遗憾过一生吗?夏雨啊!你要保佑冰儿啊! 宫尚影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见冰儿满面怒容的从贺兰家冲出来。他急步上前搀着冰儿上车,系好安全带,驱车离开。 “你刚才没有走啊!” 宫尚影被冰儿识破,有些尴尬:“我感觉好像要出事,所以一直在等你。” 冰儿嗤笑一声:“我还反思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原来都是让你这小人给咒的,交友不慎哪!” 宫尚影听她这么说,心中着实轻松了不少:“行啊你,还知道调侃我,看来还不是吵的很严重嘛。” 这时,宫尚影电话响了:“喂,我尚影。” “是我,莫灵。”电话那头,传来了莫灵和薄欣还有幽红袖的打闹声。 “我和冰儿马上就到,她现在情绪不是很好。我在开车,待会儿见。” 大约过了十分钟,车子驶过一间酒吧门口,大门招牌上显示两个大字“夜色” 夜色酒吧是宫尚影父亲的产业,更是他们一行人的大本营。宫老夫人为了满足儿子的需要,还把家里的厨师送来了这里。 下车后,莫灵和薄欣还有幽红袖两位俊男一位美女已经等候多时了。 宫尚影动作潇洒的把车钥匙往管事的强哥身上一丢,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往里走。 夜色酒吧是龙城最大亦是最豪华的酒吧。总占地面积三千个平方,分四层,第一层是迪厅和办公室还有仓库,第二层是包间,第三层是vip客人的长包房。 宫尚影带着他们绕过迪厅,直接从贵宾电梯下到负一楼。夜色酒吧闻名的不是它的豪华,也非面积大,而是它的负一楼是一个供人消遣和发泄的好地方“宣泄吧” 这些年冰儿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宫尚影他们也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倒霉的是谁。除了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没有多少人知道冰儿有严重的躁郁症,受不得刺激,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冰儿发起怒来的可怕。身高一米七三的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在旁人眼中,她只是比较难以接近而已。而实际上冰儿的跆拳道等级已经是黑带初级了,而且当年他们学业完成之后都纷纷先行回国,冰儿却一直坚持在国外待到了母亲去世。也是这几年的短暂时光,冰儿背着他们做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冰儿率先上了台,宫尚影拿起物架上的头盔带上,朝冰儿丢过去一个:“不想毁容的话就戴上吧。” 待俩人都准备就绪,角逐开始,冰儿压抑的情绪终于要发泄出来了。 “喝”冰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个前腿侧踢,向宫尚影的腹部袭去,动作如敏捷的猎豹,轻盈而迅速。宫尚影根本还没有反映过来,自然也就来不及格挡,只觉一阵痛楚从腹部传来。冰儿第一轮的偷袭可谓是完美。 台下三人见此情形,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莫灵好薄欣对视一眼,俩人一个纵身即跃上台。冰儿此时已无理智可言,一个出拳向莫灵袭去,莫灵迅速抬前左手格挡,右手肘顶,震得冰儿向后退了几步。还未站稳,出其不意的一个原地后踢,向薄欣袭来,眼见无法避闪,正中腰部。 莫灵暗叫不妙,看来只得出狠招了,当即一个上步旋风踢朝冰儿胸口踢去。冰儿躲闪不及,眼见就要中招,一股力从左侧将自己撞开,能为她这样做的不是别人,正是宫尚影。只是莫灵已经来不及收力,一个旋风踢狠狠的蹬在了宫尚影左肋上。 待冰儿反应过来时,宫尚影已经应声倒地,疼痛让他站不起来:“啊!你小子要谋杀啊!”宫尚影向莫灵调侃着。可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宫尚影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 三人上前将他平放着躺在地上,而幽红袖已经在打急救电话了。挂断电话,她神色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冰儿闻声沉默,双手向宫尚影左肋探去:“应该是骨裂。”说完满脸歉疚的望着众人。 “没事的,别这副表情,不然我会以为你们都爱上我了呢。”宫尚影戏谑道。 不一会儿,救护车到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把宫尚影抬上车。 “红袖,你在车上陪着尚影,我坐莫灵的车。”冰儿巧妙的把红袖往宫尚影身旁塞。 而急救车上的尚影满脸的失落,心已痛的哀鸿遍野。为什么自己离她那么近,可总是捉不透她的心思呢? 莫灵和薄欣看着各怀心思的三人,亦是在心中轻叹着命运的捉弄。 救护车缓缓地驶进医院,众人帮忙把宫尚影送入病房。检查完毕之后,医师为他打了镇痛剂,又输了液,宫尚影沉沉的睡去。双眉微蹙着,仿佛是无声的控诉,诉说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医生办公室。“医师,他怎么样了。”幽红袖焦急的询问。 “病人左肋第二与第三肋骨骨裂,不过他身体健壮,所以休息几天就没事的。”医师斯条慢理的解释着。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要是有什么不测,别说自己心里过不去,就是家里那些老古董,也要把他们轰成炮灰。从祖辈开始,他们五家就是世交,生意上更是息息相关,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几日,冰儿每次来到医院都只是站在门口,连一步病房的门都没有踏入,带来的东西也是交到幽红袖的手中。躺在床上的宫尚影看着门外的倩影,心中更是苦涩。难道自己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哪里料得到冰儿只是想成全,成全幽红袖的一片痴心。这些年,她早已看清了幽红袖的心思。只怕除了宫尚影那个榆木疙瘩,所有人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 第二章 、意外邂逅 第二章意外邂逅 一大早,“啪、啪、啪”是寒星敲门的声音。 “姐,快起来,吃早餐了。” 冰儿睁开惺忪的睡眼:“我知道了,别敲啦,我的门很贵的,你赔不起。” 餐桌前,贺兰逊和寒星已经吃好了。管家见冰儿下来,给她端了一杯热牛奶。 接过牛奶轻呡了一口,秀眉微蹙着:“张管家,麻烦你给我换一杯黑咖啡。” “是,小姐。”张管家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冰儿慵懒的瘫坐在餐桌前,好似还未睡醒一般,脸色有些苍白。 “小姐,咖啡好了。”张管家谦卑的把咖啡放在冰儿面前。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还是身体不舒服。”贺兰逊威严的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有啊,没事的,” “那吃完就一起去公司吧,我看你状态不太好,还是不要开车了。”贺兰逊的口吻略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忧,但口气却有些强硬。 冰儿听在心里,虽然这话有些刺耳,但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 三人一起出了门,司机老王已经在驾驶座上等候了。 冰儿上前为贺兰逊开了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自己的父亲示好。贺兰逊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还没有缓过神来,冰儿就被寒星拥上了后座。 时间一秒秒的溜过,车里一片沉寂。 突然,猛的一个急刹。 车里的人都回过神,盯着前面,只见一部宝石蓝法拉利挡在了他们正前方,车旁伫立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确切的说是一位美男子。修长的身材,英俊而妖媚的脸上显得有些急躁与尴尬。 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后面的车堵得越来越长。冰儿只得打开车门下车看看情况,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寒星,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寒星听到冰儿叫他,不情愿的下车来。 楚恩泽看了一眼冰儿姐弟,目光落在了冰儿那张秀气的脸上。顿时感觉好熟悉,真的好像见过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小挺拔的鼻子,略略轻薄的嘴唇,乌黑浓密的秀发直垂腰际。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搭配着粉色的波鞋,显得有些清雅又略有些调皮。真的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脱俗的女子了。 冰儿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从楚恩泽这边射来,可是没有理会,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寒星走近前看了一眼:“姐,怎么办。” “凉拌。”冰儿没好气的白了寒星一眼。回头望了望车里的父亲,她知道,今天上午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转过身,冷漠的对楚恩泽道:“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尴尬的三件事,第一晃手表,第二摇钢笔,这第三嘛,就是在大马路上推车了,不过,你这车不错,有些人不吃不喝干一辈子,也只能买得起这四个车轮,我想没有人会笑话推着这么一部好车的人的。别愣啦,推吧!”说罢冰儿双手趴在车后盖上。 楚恩泽回过神来,与冰儿挨着一起使劲。寒星见状无奈,只得上前帮忙。 就这样,两男一女推着车缓缓地前进,成了这个早晨最美丽的一道风景。旁边的车辆纷纷为他们让道,不为别的,单看那辆车,虽然现在暂时罢工了,可是能买得起那部好车的人,绝对是没有人会轻易敢去得罪的。 就这样大概走了七八十米的样子,冰儿他们把车停在了路旁的绿化带旁。寒星和冰儿累的是气喘吁吁,靠在车背上一动也不动。楚恩泽见他们姐弟俩这副狼狈的模样,差点没有笑岔气来。寒星心中不岔,欲开口指责,被冰儿一个眼神拦下了。 这时,楚恩泽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往下沉了沉,狭长的眼睛泛着危险的信号,接着就是对电话那头的人一阵炮轰:“你这小子活腻啦,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我在莲华路,快点过来。” 此时贺兰逊的车如乌龟般的速度,爬到了他们面前,他焦急的对着车窗外的姐弟俩喊道:“冰儿,寒星。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冰儿他们回应,就示意老王提速,扬长而去。 冰儿与寒星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双双瘫坐在路旁的草地上。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白色风衣的男子这边小跑过来,楚恩泽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慵懒的抬起头:“又死到哪个女人怀里去了,现在才来。” 那名男子被楚恩泽声讨,一脸无辜:“抱歉,我去医院接了一个朋友出院,所以……,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他没有撒谎,他的确一大早就去医院接人,接的正是宫尚影。 窝在一旁的冰儿感觉来人的声音有些熟,试探性的问道:“莫灵,是你吗?” 莫灵转过身,诧异道:“冰儿,寒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冰儿瞟了一眼楚恩泽:“托他的鸿福。” 莫灵一脸不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寒星添油加醋的对莫灵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时,楚恩泽微笑着走到冰儿面前:“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叫楚佑,是莫灵的同事,你呢?” “贺兰冰儿。”冰儿冷冷的回答,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让人望而却步。 而楚恩泽却心有所想,又是一个假惺惺的女人,这世上的女人还真是,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会演戏,若是她知道自己身价几何,只怕早已经恬不知耻的贴上来了。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意外的邂逅,彻底的把他们的人生绑在了一起。一切的世族仇,儿女情,都将在他们身上重演。不知该感叹老天爷的捉弄,还是该谴责命运的残忍,向他们开了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以至于让身边的人都陷入了重重的伤害之中。 卓依集团外,莫灵将冰儿和寒星放下车之后:“为什么对冰儿撒谎。”莫灵冰冷的语气中透着愤怒。 楚恩泽顾左右而言它,拨弄着左手中指的圈戒,不想正面回答莫灵的问题。 莫灵见楚恩泽如此态度,心中更是不快,却也无可奈何,一张俊脸绷的紧紧的。 许久楚恩泽幽幽的开口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总之,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我不希望她知道我是幻影的总裁。而且我也没有撒谎啊,你知道的,我妈妈也是喊我佑佑。”楚恩泽游刃有余的狡辩着。 莫灵闻言大怒:“楚恩泽,我警告你,她不是你的菜,也不会是你暖床的玩具。你对她最好收回你那狼子野心,否则别说兄弟没得做,就是龙城五大家族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恩泽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也有些诧异,莫灵与他相交多年,从来没有和他红过脸。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非常在乎贺兰冰儿。想到这儿,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也说不出是什么缘故,只得敷衍的回应莫灵:“我不是那样的人,难道我楚恩泽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堪吗?还亏是好几年的兄弟,哎,真是悲哀啊,我在你心里连个女人都不如。” 莫灵听着楚恩泽这一番“肺腑之言”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心里的忧虑也稍稍放下了:“好了,你别生气啊,冰儿从小过得就不顺心,我们只希望她以后能够如意一些。” 莫灵很自然的回想到曾经在国外的日子。那个时候冰儿在医学院上课,每天下课之后就去武术馆练跆拳道,有时候还去剑道馆找人比剑术,经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她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多看自己两眼,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样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夏雨一年四季,冬去春来,脸上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笑容,没有人知道,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的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也许,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只是,当一切都浮出水面的时候,不知他们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那些残忍的真相。或许,人生真的是这样,难得糊涂的时候,才是最轻松,最自在的时候。而如果太过执着,难免会受到无法预计的伤害。 ------------ 第三章 、夏全的圈套 第三章夏全的圈套 冰儿和寒星来到卓依,刚刚踏入大堂,就看见一个染着红头发穿着红皮袄的小姑娘坐在大堂的真皮沙发上。远远的望过去,简直就是一只红火色的火鸡。她就是微歌集团的大小姐,现任微歌集团总裁夏全的妹妹,夏莎莎。 冰儿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朝夏莎莎走过去。 “莎莎妹妹是来看我的吗?”冰儿是存心想戏弄一下这位调皮的小妹妹。虽然俩家的关系不知为何有些僵,但是冰儿对夏家这对兄妹俩总是有说不出的亲切。 莎莎眨着她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不是的,哥哥来看贺兰伯伯,我想见寒星哥哥,所以就来了。” “你哥哥怎么会来找我父亲的,他们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吗?”冰儿疑惑的问莎莎。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妈妈让他来的,哥哥这几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我不敢问。” 如果莎莎没有撒谎的话,那应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冰儿心中有一丝不安。 “寒星,你陪着莎莎,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冰儿来到总裁办公室外,还没有来得急敲门,就和里面出来的夏全撞个正着:“啊,痛啊!”冰儿捂着头痛苦的尖叫起来。 “抱歉,我急着出去,你没事吧。”夏全的语气里透着焦急与关切。 “还好啦,不知夏大少爷来此有何见教呢?” “见教不敢当,只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盯着冰儿看了一眼,表情轻佻的十足像个街头小混混。 冰儿一阵茫然,真是搞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样经营大名鼎鼎的微歌集团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轻轻耸了一下肩:“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哦。”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哎,莎莎,你别拉我啊!让人家看了可怎么想呢?”寒星红着脸拼命想甩开莎莎的手,可怎么也甩不开,活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的紧紧的。 莎莎挽着寒星的手,戏谑道:“寒星哥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最喜欢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玩的。你还说长大后要娶我呢。” 寒星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莎莎的嘴:“我的祖宗哟,你就饶了我吧,这要是让你哥哥和我爸听到了,我们俩都死定了。” 这时,夏全从大堂的电梯里出来:“莎莎,快放手。”夏全黑着脸喝止她。 寒星顿时像缺氧的鱼儿得到了救命的氧气一般,迅速挣脱莎莎的手。 夏全面向寒星:“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去吃饭吧。” 寒星望了莎莎一眼:“好啦,我去叫姐姐。” “不用了,你姐姐在和你爸爸谈事情,我们走吧。”夏全别有用心的开口制止寒星。 三人开车来到了一间西餐厅,莎莎一边翻着菜单,一边问:“寒星哥哥,你想吃什么。” 寒星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也不知这兄妹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整颗心是七上八下的:“随便吧。” 夏全打了个响指,守候在一旁的服务生应声而来:“两份七分熟牛排,一份三文鱼刺身,在来三瓶九三年拉图庄园的红酒。” “好的,先生、小姐,请稍后片刻。” 餐桌前的三人陷入沉默,寒星心中忐忑不安,而夏家兄妹早已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先生,您点的餐好了,请问酒是现在开吗?”服务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开,不开要酒干嘛呀。”夏全满脸奸笑的回答。 待服务生退下之后,夏全抬起酒瓶给寒星满了一大杯,又给自己意思了一点:“来,小寒,我敬你一杯,我们小寒真是长大了呢。” 寒星一脸无奈,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多小时之后,寒星在夏家兄妹的精心安排之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兄妹俩把他弄上了三楼,事先开好的房间内。待一切都准备就绪,夏全抬手看了看表,两点整,时间刚刚好,掏出手机,对着床上的寒星拍了一张照片给冰儿发了过去。 此时的冰儿在卓依集团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她本来是去对面的意大利餐厅吃饭,谁承想一回来遇到的竟是这番景象,各大媒体报社的记者纷纷围攻上前,向她打招呼的,提问的,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冰儿正茫然无措之际,皮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冰儿掏出手机一看,本来就阴沉的脸泛着一丝杀意。只见照片里的人毫无意识的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看那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酒店。 没错,此人正是寒星。 酒店里,躺在床上的寒星只觉得五脏翻腾,难受的想吐。小脸一阵白一阵青的,莎莎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幕,既心疼,又后悔,罪恶感一阵阵涌上心头:“哥,现在怎么办啊!” 夏全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寒星:“怎么,心疼啦。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还等他做我妹夫呢。” 莎莎像是被抓到把柄的孩子似的,垂着头,一言不发。 夏全拿起手机,拨出了冰儿的电话。 冰儿此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电话接起,只听见夏全在那头得意的奸笑声:“冰儿妹妹,这份大礼怎么样啊,还满意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啊,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回答记者的问题。”夏全打开房间的液晶电视,把频道调到了“时尚都市”。 冰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夏全,总有一天我要你双倍奉还。 冰儿缓缓地抬起头,只是此时的脸色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热情的向身旁的记者打招呼。 “您好,冰儿小姐,请问您是否将重新创作服装呢?” “那么您所在的卓依集团,也就是您父亲的公司,是否在与幻影财团寻求合作机会呢,所以您决定重执神笔,用您的实力去说服对方投资吗?” “还有您三年前在纽约举办的时装秀不是很成功吗?可是为何您突然封笔,不在创作呢。” 冰儿身边的一位男记者夹枪带棒的追问着。每个问题都滴水不漏,正中冰儿要害。 冰儿疑惑的望向他,是时尚都市的记者,工作证上那两个大字映入眼帘“夏询”,看来是他鼓动这些人来的啊!天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两个主谋姓夏,他也姓夏。可是冰儿此时已经无暇去思索这些了,她只希望寒星能快点回来。 “不错,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我的新作确实已经步入创作中了。至于你们说的,与幻影财团的合作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这件事情,贺兰总裁应该有他自己的主张,而我的作品现在也只是雏形状态,所以不便透露太多。在这里我要声明的是,我的作品暂时和卓依集团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们也知道,我在国外有自己的工作室,所以,所有的事项都不必麻烦卓依集团出手。至于三年前突然封笔,只是因为我母亲意外去世,没有其它因素。”冰儿巧妙的应答如流。 夏询依旧有些不死心:“那么外界传闻您与您父亲贺兰逊先生不和,是真的吗?是因为您母亲去世时您父亲没有出席葬礼而心生嫌隙的吗?” “这纯属子虚乌有,虽然我和父亲在公司平时都是公事公办,但是在家里我们的关系与一般父女没有任何区别,更谈不上有什么隔夜仇了。而且我与弟弟寒星的相处也很融洽,这一点在我们圈子里是众所周知的,各位尽可以随意打听。”冰儿游刃有余的应对着。 终于,人群里渐渐地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敢往枪口上撞,因为在笨的人也看得出来,冰儿的耐性已经被彻底的磨光了。 “各位,如果没有其它要问的,我先告辞了。到时候如果我的新作完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待众人散去之后,冰儿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让她看一眼就咬牙切齿的号码:“喂,他们都走了,你如意了吧。这局设得不错啊!寒星呢,我要见他。” 夏全幸灾乐祸的盯着银幕上的冰儿:“我看到了,想不到你还挺上镜的吗?寒星没事,莎莎会照顾他的。我也是为了他好,将来可是要接管卓依的人,不练练酒量怎么行呢。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冰儿已经气得直咬牙关:“十分钟后,夜色见吧。” 卓依集团总裁办公室,贺兰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冰儿驱车离开,满心惆怅。 “您若不放心,我跟去看看。”站在他身后的司机老王徐徐的开口道。 “不必了,这是她该承受的。”贺兰逊语气坚决的否决了老王的好意。 “那幻影那边呢。” “我会派人去交涉的,记住,一定要把公司的帐做好,不能让幻影那边查到我们的状况。否则,一切计划都会落空的。”贺兰逊严谨的吩咐老王。 “是,这您放心。就是冲着夫人曾经的大恩,我也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只是,数目太大了,实施起来有些困难。”老王有些焦躁的回答贺兰逊。 “还有多少钱没有动的。” “大概还有六亿多吧。” 贺兰逊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没事,转两亿到幽家的珠宝公司去,再转三亿到尚杰地产。记住,帐一定要做平。要让幻影那边知道我们急需资金。” “是,可是小姐天性聪颖,我怕她一查账就会……。”老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分析着可能出意外的环节。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等了那么多年,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绝好机会。我不能让夏雨死不幂目。”贺兰逊语气有些忧伤,但是非常坚决。 ------------ 第四章 、尘封的往事 第四章尘封的往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酒吧里冰儿愤怒的质问夏全。 夏全好似毫不在意,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这个举动对冰儿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夏全看着冰儿一阵青一阵白的小脸,心中更是得意,许久之后:“我什么也不为,只要你过得好。” 这个答案是冰儿意料之外的:“我过的很好,而且我过的怎样无需你来操心。” “不用我操心,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吗?要不是外公生前最后的嘱托,你就是马上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夏全的语气有些急躁,帅气的脸因为愤怒扭曲起来。 酒吧里的人看到两人颇有火星撞地球之势,纷纷逃之夭夭。 冰儿一脸茫然,外公,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外公啊:“撒谎也要打草稿啊,夏大少爷,全世界都知道我贺兰冰儿在这世上除了父亲和弟弟之外,没有任何亲人了,你什么时候送了我一个外公啊!” “哼,没有任何亲人。看来贺兰逊那该死的老头隐瞒了你不少事情啊!呵呵,真是有意思,那我就带你去会会你那些久违的亲人。那些因为你父母的一意孤行而早早的上了天国的亲人。”夏全怒吼着,伸手拉着冰儿出了夜色,把她狠狠地甩进自己车里。 一路上,俩人都沉默着。夏全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冰儿是茫然无知,自己的亲生父母真的隐瞒了自己很多事情吗?那些熟悉的往事,一下子变得很陌生。 突然,一个急刹车。把冰儿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夏全怒气冲冲的打开车门:“下车”。连拖带拽的把冰儿拉下来。 眼前是一片墓地,夏全把冰儿拉到一块伫立的墓碑前,冰冷的墓碑上刻着“慈父夏仁和”正中贴着一张老人的照片,那慈祥的脸,仿佛是这个寒冬最美好的景事。猛然间,冰儿注意到左下角的一行数字,那不是妈妈的忌日过后没几天吗?冰儿身子有些颤巍巍的往后退,双手颤抖,不是因为这刺骨的寒风,而是为那曾经在记忆深处最熟悉的人。 夏全看着眼前因为抽泣而缩成一团的冰儿,心中有微微不忍。但是,事情走到这样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已经答应了母亲,要尽快把她带回去。必须揭开当年小姨出国的原因和所有的真相,外公外婆已经不再了,不能让母亲也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夏全在心中狠狠地警告自己,这一刻千万不能心软。 冰儿狼狈的蹲在地上,往事越来越模糊。父亲,母亲,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信的。冰儿缓缓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带给了她视觉上的更大震撼,也成功的粉碎了冰儿内心的最后一道防备。只见一块与夏仁和造型雕花相同的墓碑伫立在自己眼前,照片里的女子像极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一样是瓜子脸,修得细长的眉,嘴角微微上扬着,那淡淡的笑意,在冰儿的心里化为了嘲讽和讥笑,仿佛是在笑她的无知与幼稚。 目光往下移动“莫静如,一九八六年腊月初五”冰儿知道那是母亲带自己出国的那个寒冬,只不过日期晚了三天而已。怎么会这样,冰儿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草地上。泪放肆的涌出,混着阵阵刺骨的寒风,脸似刀割一般的痛,心早已是一片血海。 夏全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冰儿身上,无奈道:“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不会再改变了。” “你想怎样,你费尽心机设下这连环妙计,不会只是想看我现在这般崩溃的样子吧。直说吧,你希望我做什么。”冰儿犀利的语言仿佛要洞穿了夏全的心思一般。 夏全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冰儿的心思到了如此这般细腻,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灵敏程度也不输于自己,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很好,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很多。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考虑一件事情就好,离开贺兰家,回到我们身边,我会交给你属于你母亲的那一份,微歌集团的一半股份,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夜幕渐渐地落了下来,夏全挽着浑身僵硬的冰儿回到车上,驱车离开。 贺兰家门口,夏全紧握着冰儿发凉的小手:“进去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对待,我们都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不要在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的不是喝的烂醉,就是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的。夜色不适合你这种有身份的女孩子,宣泄吧也是,那地方不是有钱公子哥,就是一些高手,你一个女孩子功夫再好也难应付的。” 冰儿有些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吗?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自生自灭,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吧,做回真正的你。” 冰儿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和他打了三年交道,虽然平时诡计多端,在把握商机和决策生死的时候从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的言出必行在业内是众所周知的。微歌的一半股份,该有二十几亿吧,可此时,哪怕是一座金山,在她面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了。想到这儿,冰儿自嘲的笑了笑,这天下还真是有免费的午餐啊。 幻影大厦十六楼。 楚恩泽坐在办公桌前,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银幕,仿佛要把电脑里的影像看穿。 幻影作为全东南亚时尚先锋的领军财团,他这个总裁也不是吃软饭的。每天上午处理公事,而下午再忙也要在电脑前查看一些相关的时尚资讯。 银幕里正是那个上午替他解围的冰儿,楚恩泽已经盯着银幕看了整整一个傍晚了。心里满腹疑惑,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上一秒还冷着个脸,活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般。下一秒,俨然就不是同一个人,那笑容灿烂如花。真是个把自己的内心深深埋藏的女人啊!恍然间想到莫灵,他应该知道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白天他已经重重的警告过自己了,现在去问,那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嘛。 无意间憋了一眼正对面门边悬挂的镖盘,那是他的好兄弟刘家桢送给他的。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了刘家桢的电话:“马上上来我这一趟,我等你。” 两分钟后,办公室里多了一名男子。刘家桢柔柔弱弱的身子修长的挺立在楚恩泽面前,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像极了童话里的天使。如果穿上女装的话,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他竟是位美男子。 刘家桢是楚恩泽的母亲生楚恩泽的时候,在医院里抱养的弃婴。在幻影,他的地位仅次于楚恩泽,连总经理莫灵也忌惮他三分。只是,自从四年前生了些变故之后,刘家桢就很少再管幻影的事了。 “你马上去调查一下龙城五大家族,尤其是这个女人。”楚恩泽面无表情的指着银幕里的冰儿。 刘家桢上前一看,眉头深锁,感觉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我记忆中见过这个女人。” “她是贺兰逊的女儿。”楚恩泽用不屑的语气接口道。 刘家桢猛然想起三年前在纽约的时候闯入的一个时装秀:“我想起来了,她叫卡琳娜,是三年前在美国轰动一时的时装秀“彼岸花”的总策划人。那次展览的作品全部由她自己设计,而且所有相关事宜都是由她的工作室负责的。”刘家桢不假思索的对楚恩泽解释着。 “哦,那可真有意思,自己的设计不放到公司,竟然以个人的名义发表。可是,你怎么会关注她的时装秀呢?你……”楚恩泽心中浮起一丝疑虑。 刘家桢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道:“我,我好像在那场时装秀看到了时琳。”刘家桢说完脸色依旧波澜不惊,可双拳紧握,手上青筋似许多狰狞的蜈蚣,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楚恩泽可不似他这般镇定,原本一脸玩味的笑容在听到时琳这个名字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不起,如果四年前我不给你打那个电话,那你们的孩子都能叫我叔叔了。我真是该死,竟然在你的婚礼上把当新郎的你叫走,犯下这种罪孽的我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好了,你别再说了。让一切都随风去吧,我不希望这些记忆在我的心里缠绕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回到我身边。所以,也请你不要再提了。否则,我会更恨你的。也许在时琳的心里,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你不需要再自责,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刘家桢怒吼着,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俩人都在沉默,许久许久:“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刘家桢面无表情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转身离开。 “嘭”关门声把楚恩泽彻底的惊醒了,心好痛,好悔,好恨,可是家桢说的没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们兄弟俩再也回不到从前,彼此的隔阂早已筑起万丈高墙。 ------------ 第五章 、巧遇黄慧浪 第五章巧遇黄慧浪 冰儿在贺兰大宅门口徘徊了一阵,就离开了。已经入夜,大街上的霓虹灯星星点点五彩缤纷的闪耀着,构成一幅曼妙唯美的图画。 可冰儿无暇欣赏,整个人失魂落魄似游魂一般,脸色一片煞白。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疲惫的无力前行了。整个身子颓败的斜靠在人行道旁的路灯柱下。行人渐渐地变少,喧闹的都市慢慢的沉静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接二连三的关门了,独剩一家名为“围龙屋”的咖啡屋。 咖啡屋里,年轻帅气的老板黄慧浪正向两位服务员交待一些明天的相关事宜:“好了,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走吧。”两位身材苗条的女子如获重释,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之后就匆匆离开。 黄慧浪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表,快要十二点了,自己也该回去了。返身回到办公室,披了一件外套,拿上车钥匙,关上办公室门,准备离开。 推开玻璃门,无意间看到靠在路灯下失神的冰儿。这大冬天的这么晚了也不回家,黄慧浪纳闷的往冰儿身旁靠。只见冰儿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下瑟瑟发抖着,苍白的脸依旧可辨认是一个绝色佳人。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这样很不安全的。”黄慧浪对冰儿唤了几声,可冰儿还是没有任何反映。 黄慧浪无奈了,只得把冰儿搀进了围龙屋。扶她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又返身走到门边把大灯打开。 冰儿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慢慢的回过神。只见自己坐在一张白色的沙发上,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几张咖啡桌。眼前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看样子大概三十来岁:“我怎么会在这儿。” 黄慧浪回道:“我看你一个人在外面数星星,旁边又没有什么人,所以就把你抢进来了。” 冰儿闻言顿时噗嗤一笑:“那麻烦你,给我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黄慧浪微皱了一下眉,脸色那么差,还喝黑咖啡,真是不惜命啊。想归想,可嘴上还是爽快的应予:“好啊,不过你得等等,本店咖啡一律现磨。” 冰儿望着那修长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慨,还真是个好好先生呢。 宫尚影此时正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搜索者那个熟悉的背影。今天下午他看到电视上播放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打冰儿的电话,可是都不通。 拿起手机,给薄欣拨了过去:“喂,那么找到了吗?” 薄欣在电话那头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莫灵刚刚给我电话,他那边也没有消息。我已经把侦探社的人全部派出去了。你也别太担心,以冰儿的身手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她现在正找夏全那小子算账呢,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好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找几圈。但愿如你所说,否则,我真是……唉”宫尚影挂断电话,满面愁容。他哪里知道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冰儿经历了多大的变故。 冰儿环视四周的格局,这地方不大,可布置的却相当精致。桌子和沙发都是进口货。正中央靠墙的位置,还摆放了一架施坦威直立钢琴。 “看什么呢。”黄慧浪手举托盘,微笑着向冰儿走过来。 “没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放一架这么好的钢琴在这里,就不怕哪个不识货的冒失鬼给你毁了。” 黄慧浪玩味十足的道:“嗯,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得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免得哪天招来你这么个识货的主,把它给扛跑喽。” 冰儿莞尔一笑:“我叫贺兰冰儿,你呢?” “黄慧浪,来,尝尝我的手艺。”说完把手上的咖啡往冰儿面前推了推。 冰儿端起咖啡在鼻尖闻了闻,味道浓香但是有些怪,轻轻呡了一口:“怎么这咖啡,这味道好像有点……” “是蜂蜜。”黄慧浪平静的答道。 “可是……”冰儿还想辩驳,黄慧浪及时的打断了她。 “可是什么呀,你看你一张脸已经这样苦了,还喝黑咖啡,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八零后就怎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呢。人活一世,是自己去选择命运,而不是让命运选择你。”黄慧浪严肃的口吻,俨然像一个教育孩子的长辈。 冰儿听了他这一番慷慨陈词,心中豁然开朗。没错,我的命运没有人能够左右,夏全也好,贺兰逊也罢,我这一生不能为你们所左右:“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啊,反正我早该走了。你住哪儿。” “世澳园。”冰儿不加隐瞒的道出了自己的住址。 “不是吧,我也住世澳园,我家是“残荷斋”。”黄慧浪的语气明显有些兴奋。 冰儿也有些纳闷,残荷斋,那不是女书法家黄渊的宅子吗?犀利的目光往黄慧浪身上一扫而过,当看到他手上那块欧米茄限量版手表之后,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黄慧浪锁好门之后,就开车带冰儿离开了。街道寂静的沉睡着,车里亦是一片沉静。进入世澳园后,黄慧浪打破沉静:“你家在哪一区啊。” 冰儿面无表情道:“傲景风,贺兰大宅。” 此言一出,黄慧浪着实吃了一惊:“那你们家可够有钱的啊!哎,我听说你们家的金毛犬,吃的可都是上等的神户牛肉啊!” 冰儿冷笑一声:“彼此彼此啦,听说你母亲黄渊大作家,可是每天都拿上好的面膜来贴手啊。这些传闻在世澳园可是众所周知的,都说你们黄家财大气粗呢。” 黄慧浪有些诧异:“我好像没说我是我妈的儿子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冰儿指了指黄慧浪手上的表:“不用你告诉我,是你这块手表出卖了你。欧米茄限量版绅士名表,整个龙城也不过三块,一块在我弟弟手里,还有一块在五大家族薄欣少爷手里,剩下那一块,我亲眼看见你母亲黄渊女士买走了。难道你母亲会买一块上百万的手表送一个不相干的人。” “天哪,我到底碰到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啊,简直就是魔鬼嘛,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我看你应该去做间谍比较合适。”黄慧浪感叹起来。 然而,专心开车的他错过了,当他自己说到间谍这两个字的时候,冰儿的脸色明显有些许转变,但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她的心理素质,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呢,我已经到了,麻烦你放我下车。还有就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小心打劫。” “可以,不过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黄慧浪眼神诚挚的望着冰儿。 “什么问题啊。”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男人的啊,你今天被人甩啦。”黄慧浪不知死活的问出心中疑虑。 冰儿闻言噗嗤一笑:“是啊,不过不是男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冰儿心中已是愁肠百结。 “进去吧,你家人好像在等你。”黄慧浪指着贺兰家透出来的灯光。 “嗯,今天谢谢你了。”冰儿对车上的人摆摆手。 此时冰儿也没有想到,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将会在自己的复仇之路中扮演怎样的角色。直到多年以后,当一切世族的爱恨情仇都尘埃落定,回忆曾经的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一杯加了蜂蜜的咖啡,对于绝望彷徨的她来说,无疑是那个寒冬收到的最美的礼物。 ------------ 第六章 、母亲的遗物 第六章母亲的遗物 目送黄慧浪的车离开,冰儿才返身走到门边,按下密码。 家里急躁不安的众人听到外面传来的关门声,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寒星打开客厅的门,只见冰儿颓废的站在门口。 “姐,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 冰儿望着满面歉疚的寒星徐徐的开口道:“没事的,是我连累了你才是。”目光落在客厅里的这几个死党身上,冰儿故作轻松的说:“我没事了,都回去吧。” 宫尚影看着冰儿冷冷的问道:“你这衣服哪儿来的,是不是夏全那小子他……” 站在一旁的莫灵及时阻断了他的话:“别瞎猜了,夏全不是那样的人。” “哦,那你认为夏全是什么正人君子吗?”一直保持沉默的薄欣幽幽的开口顶了莫灵一句。 一瞬间,整个厅里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幽红袖看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身穿睡袍的贺兰逊站在楼梯口对冰儿暴喝道,语气里满是长者的威严。 冰儿目光闻声而去:“没有什么,今天夏全带我去了一个地方,看了点你不想我看到的东西,说了一些你不希望我知道事。” 贺兰逊闻言身子微微颤了颤,眼睛死死的盯着冰儿,希望从冰儿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可是他失望了,冰儿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半点波澜,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连一丝愤怒也感觉不到,沉默许久:“你都知道了。” “是。”冰儿肯定的回答。 贺兰逊凝视着冰儿,只感觉绝望在心中蔓延开来。岂料到,他们所指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猛的胸口一抽,贺兰逊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一时间,大厅里乱的像锅粥。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老爷子抬到沙发上,薄欣掏出手机,冰儿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放下。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了贺兰逊私人医生的电话:“喂,钟医师,那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麻烦你马上来一趟,我父亲他有点不舒服。对了,带一袋氧气过来,要快。” 挂断电话,冰儿走到贺兰逊面前。蹲下身子,抬起他的左脚,手往他的脚心按了一下,没有反映,又使劲按了一下,贺兰逊缓缓地睁开眼睛。见他终于醒过来,冰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喜悦。 “你们先回去吧,没事了,我们自己等医师来就好了。对了,尚影,别去找夏全麻烦。他,他妈妈和我妈是亲姐妹,而且,他这个人工于心计,不仅是你,你们全都不许去。”冰儿郑重其事的对众人打起了预防针。 待送走了一脸迷茫的众人之后,冰儿转身对寒星嘱咐道:“你在这里等钟医师,我先上去了,有事再喊我。” 回到房间,已是凌晨三点了。可是身心俱疲的冰儿毫无睡意,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上面的天花。心中有太多未解的谜团,父亲、母亲,还有逝去的老人,往昔的一切像是鬼魅一样,赶下眉头,又上心头。好像那首悲伤的抒情歌,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像是一出闹剧,一场梦,梦醒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大逆转。冰儿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梦里的那个,还是一切本就是现实,只是她不愿意接受罢了。泪不争气的往下流淌,心中亦是满片疮痍。 骤然,冰儿想到自己三年前曾带回了一只母亲生前最珍贵的箱子。因为回国之后一直忙于母亲的葬礼,后来也就忘记了这只箱子的存在。想到这儿,冰儿逐渐恢复理智,无力的爬起来,趴在床底去拉那只箱子。此时的冰儿只希望这个箱子能带着她找到未接的谜团。 “啪”响亮的开启声,冰儿很顺利的打开了箱子。也开启了隐藏在母亲夏雨心中多年的心酸和苦楚,包括那曾经对爱情的美好憧憬。而对于冰儿来说,这就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的一切足以让她崩溃。 只见一本厚重的日记和一个a4纸大小的木盒安静的摆放在皮箱里。仿佛是沉睡的宝藏,正等待有缘人的开启。 拿起日记,冰儿犹豫了,自己真的要看吗?妈妈,你原谅我吧!此刻冰儿只想快点了解尘封的往事。 可是那里面的内容连冰儿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坚持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她无法接受,原来自己的母亲根本不爱自己的父亲,他们之间也不存在谁辜负了谁。如果有,那也是自己的母亲辜负了父亲。因为时至今日,冰儿才明白母亲的心至始至终都被一个叫楚紫枫的男人占据,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只是母亲一片痴心,却最终被爱人背叛,所以才下嫁于父亲。 她无法接受,一直以来被自己视为受害者的母亲竟然才是他们这个失败家庭的始作俑者。百味陈杂的内心跌宕起伏,往下翻,可是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直到最后一页,露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冰儿毫不犹豫的打开它,只见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冰儿,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怨恨你的父亲。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他才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人。 也许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我这个不爱她的女人,放下对他的恨吧,妈妈不希望你再执着了。我承认自己今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一个海誓山盟,却最终辜负了我的男人。但是这些都不在重要了,因为命运的眷顾,我有了你。虽然曾经,我弄丢了自己的孩子,可自从有了你之后,我的人生不再有遗憾了。 回去吧,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父亲一直深爱着你,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有来看你,但是我每次都会赶他走。我本无意伤害他,只是希望他放手。我选择了执着一生,但是他不能陪着我一起痛苦。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先遇上他,先爱上他,那就不会让彼此痛苦了。 妈妈希望你以后能够正确的抉择自己的感情,有的时候作为女人,选择一段适合自己的婚姻比选择爱情更重要。爱情这东西,爱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揉进心里,恨的时候就好比是心头的针,扎的人每一下都刺痛心扉。与其让自己痛苦,还不如自私一点,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让对方去付出。只是我一生都没有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希望你能领悟到。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我一样,把感情寄放在没有结果的男人身上。 好好的照顾自己吧,我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也知道这个结果对你来说太残忍,可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毕竟,你的父亲需要你在他身边。 对不起,我爱你!” 反反复复的端详了好几遍,冰儿才放下母亲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信,甚至可以说是遗书。 冰儿拿起木盒,只见木盒下面压着一件淡紫色的旗袍。打开木盒,里面一大叠的照片呈现在眼前。冰儿一张张的仔细查看着,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到一些端倪,可是反复看了几遍,依旧一无所获。正当失望的时候,冰儿想到了夏全,马上重新复查了一遍,只见一张全家福上面,夏仁和双手各抱着一个孩子,那应该是自己和夏全了,站在左边的是外婆,而右边的是父亲和母亲,那么后面的俩对夫妻假设一对是夏全的父母,那还有一对是谁呢,夏家好像没有其他人了吧。 细细的审视了一遍,果然捕捉到了一丝意想不到的东西,只见自己的外婆莫静如身前站了一个大约三岁大小的孩子,看样子应该是男孩,那这个孩子会是谁呢?本以为一切的谜团都会解开,没想到又被引入死局。 冰儿只得将照片一张张排在床上,终于,这一次总算找到了一些共同之处。照片里,母亲的表情有喜悦,或忧伤,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母亲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件高开衩的旗袍。冰儿冷冷的瞟了一眼平放在箱子里的旗袍,都是淡紫色,可母亲明明从来都不穿紫色的衣服啊!这件旗袍对于母亲的意义冰儿已经了然于心了。 小心翼翼的把旗袍捧在手上,只需用指尖轻轻触摸,就感觉质地非同一般,面料应该是锦缎的。轻轻展开,旗袍前面是一幅刺绣的凤穿牡丹图,而背后则是一幅比翼霜飞雁,就连盘扣上的配饰也是上好的翡翠制成的。 “哈欠”冰儿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大喷嚏。身子有些发冷,大概是有些着凉了。把旗袍折叠好,准备放回箱子里,才发现箱子里还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冰儿把盒子拿出来,再把旗袍和照片放回去,重新置入床下。 靠在床上,冰儿打开首饰盒,里面的玉器手镯和珍珠项链凌乱的摆放着。而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红色戒指盒,冰儿犹豫了一阵,最后轻呼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那里面是一枚圈戒,戒指上镶着一粒秀气的钻石。这枚戒指是已经不多见的老款了,可是那时候怎么会有钻石呢? 最后,冰儿苦思冥想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一个有钱的男人从国外带回了这枚戒指,而后送给了母亲,而多年以后,母亲又带着它离开了中国。 冰儿举着戒指在灯光下照了照,这时才发现,原来这枚戒指应该是一对的,而不是现在所看到的形单影只。因为那镶钻的地方是一个半心型,那肯定还会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这样最好不过了,就用你来让你那位薄情寡义的主人现身吧。”冰儿对着戒指冷笑道。尔后,伸出右手,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天已经微亮,息了灯,冰儿钻入被窝,慢慢的,倦意袭来,沉沉的睡去。 ------------ 第七章 、 冰儿定心报母仇 第七章、冰儿定心报母仇 夏家,夏全正跪在冷清清的大厅里。 面前站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妇人,她就是夏全和夏莎莎的母亲,也是冰儿名义上的姨娘,夏雪。 虽然平时保养有道,但是在这些年的连番受挫之后,精神也是大不如前。妹妹远渡重洋,母亲去世,父亲抑郁而终,前不久又刚刚送走了重病缠身的丈夫。好似一切不幸的遭遇都在她身上上演,她自己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这个饱经沧桑而命运多磨的女人。 “夏询都告诉我了,我什么解释也不想听。给你三天时间,把冰儿带到我面前来,否则,我到死也不会瞑目。现在你给我站起来,走出去,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带不来人,我就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你跪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我的坟。” 夏雪坚定的语气何其残忍,她自己怎会不明白,毕竟是血肉相连的儿子。可是她也有太多无奈。缓缓的背过身去,她不希望让儿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待夏全起身离开,夏雪缓过身,望着儿子的背影,心感觉倦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楚紫枫,凌雪儿,这些年过的挺逍遥的吧,该是还债的时候了。”夏雪愤愤的挤出这句憋在心里十几年的心里话。 徐徐的睁开眼,冰儿感觉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惺忪的睡眼望向落地窗外,霓虹灯闪耀着,又是夜幕的到来,看来自己又睡了一个白天。冰儿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好像自己越来越嗜睡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简练的爬起床,进浴室沐浴,换了一套干净的休闲装急匆匆的下楼。 此刻大厅里争吵的面红耳赤的众人见冰儿无恙下楼,纷纷安静下来。 冰儿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横扫了众人一眼:“来的挺全的啊,都说说,有什么事。夏全,你可是稀客啊,优先发言,说吧,什么破事。” 夏全闻言愣了,完全没有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考虑好我们昨天说好的,跟我回夏家的事。” 此言一出,偌大的厅里又是一片哗然。宫尚影的脸色霎时间黑了下来,而莫灵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其余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冰儿玩转着右手中指的戒指,慵懒的抬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只因为我是你名义上的表兄妹吗? 夏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告诉我那些往事。但是,在这里,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人能玩转我贺兰冰儿的人生。给你三天时间,找一个让我折服的理由,我就毫不犹豫的跟你走。如果三天之后,你无法说出让我折服的理由,那我也可以跟你走,不过,我要你把微歌集团的百分之五十股份转入寒星的名下。” 这番话无疑是重磅炸弹,厅里的众人个个呆若木鸡。夏全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你太过分了。这分明是趁火打劫。”夏全指着冰儿怒吼着,语气有些颤抖。 “是不是趁火打劫不重要,耍手段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交易划不划算,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至于我怎么砍你,那就是我的事了。而且我没有逼你,决定权在你手上。”冰儿冷漠的对夏全分析着这场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交易。 其实,她心里也疑惑,为什么夏全非要自己跟他回去。在这场俩人的赌奕中,冰儿清楚,自己已经是输的那一方了,只是自己希望输的漂亮一些。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她也想正实,在夏全那玩世不恭而又邪恶的包装下,是怎样的内心。是如外界所传言的唯利是图,还是自己所期待的良心未泯。 夏全彻底的懵了,他答应了母亲三天之内的。可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又是那该死的三天,为什么全世界都紧逼着自己呢。“好,你让我考虑一下。”夏全说完颓废的离开了。 望着夏全落寞的背影,冰儿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愣着。莫灵看冰儿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十足的玩味:“刚才答应他不就没事了吗?现在也不用自责啊。唉,有些人哪,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冰儿用倨傲的表情抬头瞪了莫灵一眼:“我怎么想不用你管,你很了解我吗?那你刚才怎么不为他说句话啊。我为难他,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也不见得你多有情有义啊,咱们半斤八两,所以,你也少挖苦我了。该死的家伙,就知道在这里放马后炮。” 一直沉默的薄欣和幽红袖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冰儿冷冷的望了他们一眼,“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这里幸灾乐祸的。”薄欣和幽红袖感觉这团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伴着鬼脸闭上了嘴。 “姐姐,你真的是莎莎的表姐吗?”寒星唯唯诺诺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冰儿宠溺的望着寒星:“我也不希望是这样。” “可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那莎莎不就变成我妹妹了吗?我不要她当我妹妹。”寒星任性的反驳冰儿的话。 “哦,为什么。寒星你不是很喜欢莎莎的吗?”冰儿明知故问道。 寒星稚嫩的小脸胀的通红的:“姐姐,我哪有喜欢她。她就是个妖女,总是变着方法的折磨我。” 幽红袖走到寒星面前,捏着寒星的脸蛋:“呦,你们都来看啊,我们寒星弟弟真是长大了,都会害羞了呢。” 顿时,客厅里响起一阵奸笑声。 寒星望着这些哥哥姐姐,满脸惊慌。这哪里是什么死党亲戚啊,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真是狼窝啊。“我懒得理你们,一群疯子。”说完头也不回,踉踉跄跄的上楼去了。 薄欣望着寒星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唉,你们这些小人,就知道残骸祖国的花朵……” 话语未落,莫灵对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的他话锋急转:“我的意思是我实在是肚子饿了,难道肚子饿也有罪吗?” 冰儿本想看场好戏,可没想到薄欣的应变能力最近提升的还挺快的:“死小子,算你走运,我去拿钥匙,今天我请,众位先生小姐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本小姐我今天欠宰。 待冰儿从楼上下来后,一行人拥着出了门,宫尚影道:“去夜色吧,我马上叫人准备。有段时间没有去了,我妈妈前天还说要把厨师调回家里去呢。” 这时,莫灵的电话响了:“喂,什么事啊,我的楚大少爷。”莫灵不耐烦的对电话那头的楚恩泽喝道。 “没什么,一起吃饭吧。” 莫灵对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待众人应予之后才对楚恩泽回话:“好,十分钟后,夜色酒吧,顺便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楚恩泽闻言皱了皱眉:“我答应了轩儿,不随便喝酒的。” “唉,那我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了。别人去夜色是喝酒,但是,我向你保证,今天的夜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因为我们五大家族俊男美女组合将会光临,所以今天夜色酒吧改为夜色饭店了。如果你是我们的忠实粉丝,就请准时光临吧,过时不候哦”莫灵一改往日的严肃口吻,有些调皮的对楚恩泽推销着,那语气十足像是商场超市的推销员。 夜色酒吧,在冰儿面前碰了钉子的夏全早已开喝。 莎莎看着哥哥喝的烂醉如泥也不加劝解,反而鼓动他一杯杯往下灌。身旁的人不解的望着他们,唯有强哥,看着他们桌上的酒瓶越堆越多,整个人乐的屁颠屁颠的。 冰儿一行人将车停在了夜色后面的停车场,步行走到前门。楚恩泽也是刚刚到,但是他在国外生活多年,对这里根本不熟悉,所以一时找不到停车位。莫灵上前轻敲楚恩泽的车门,示意他下车,然后叫门口的服务生开车去了停车场。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幻影的同事,他叫楚佑。”莫灵拍着楚恩泽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向冰儿他们介绍。 大家都没有说话,莫灵显得有些尴尬,指着宫尚影他们道:“这位冷面帅哥呢,就是我的死党宫尚影,至于旁边这位型男叫薄欣,这位美女是幽红袖小姐,还有这位小姐,我想你们……” 莫灵指着冰儿,正想说他们已经认识,可冰儿幽幽地开口打断了莫灵的话:“你好,我叫贺兰冰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简练的几个字,从冰儿口中飙出,把莫灵和楚恩泽都惊住了。他俩确实傻眼了,尤其是楚恩泽,面色霎时间黑了下来。“这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真应了那句,女人心,海底针。”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什么也说不出来。 莫灵有些得意,凑到楚恩泽耳边,轻声道:“楚恩泽,你骗人家说什么你叫楚佑,人家可倒好,装作不认识你。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莫灵乐滋滋的损完了楚恩泽,目光转向冰儿他们:“走吧,冰儿不是饿了吗?” 一行人各有所思的往里走,可酒吧里的一幕才叫人无语。只见夏家兄妹俩独占了整个舞台,俩人在台上兴趣盎然的大跳脱衣舞,那举止哪里还有半点豪门少爷和小姐的稳重和端庄,简直就是一对混迹夜店的浪子和太妹。 冰儿看着这对活宝简直让人瞠目结舌,眼见着莎莎都要把自己扒光了,瞬间脸色黑了下来。动作敏捷的跨上台,脱下自己的休闲外套,顺势披在了莎莎肩上,打横抱起,从侧面的楼梯上缓缓地走下来。 楚恩泽默默地注视着冰儿的动作,心中浮起一丝疑惑。“动作敏迅,力道轻盈,看来不是个花瓶啊,不知是跆拳道还是柔术。”楚恩泽在心中盘算着用什么办法才能不着痕迹的试探出冰儿的武学路数。 莫灵见夏全一个人还在台上乱舞,赶快上台去把他扯下来。 一行人各有所思的往里走,可酒吧里的一幕才叫人无语。只见夏家兄妹俩独占了整个舞台,俩人在台上兴趣盎然的大跳脱衣舞,那举止哪里还有半点豪门少爷和小姐的稳重和端庄,简直就是一对混迹夜店的浪子和太妹。 冰儿看着这对活宝简直让人瞠目结舌,眼见着莎莎都要把自己扒光了,瞬间脸色黑了下来。动作敏捷的跨上台,脱下自己的休闲外套,顺势披在了莎莎肩上,打横抱起,从侧面的楼梯上缓缓地走下来。 楚恩泽默默地注视着冰儿的动作,心中浮起一丝疑惑。“动作敏迅,力道轻盈,看来不是个花瓶啊,不知是跆拳道还是柔术。”楚恩泽在心中盘算着用什么办法才能不着痕迹的试探出冰儿的武学路数。 莫灵见夏全一个人还在台上乱舞,赶快上台去把他扯下来。把这兄妹俩弄上了二楼的201好包间,冰儿自始至终沉默,但从她紧蹙的双眉可以看出此刻她愤怒的想杀人。 幽红袖胆战心惊的端来一盆热水。冰儿探了探水温,拧了一条毛巾给莎莎擦脸。可是冰儿此时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心疼。看着莎莎脸上抹得像墙一样厚的化妆品,她无法理解有这样放任孩子的父母。这厚重的粉妆,遮的不是瑕疵,大概是内心吧。 曾经,也有一位朋友,她总喜欢用浓妆把自己的内心圈禁起来。看着眼前不谙世事的莎莎,冰儿不禁又想起了四年前自己认识的时琳。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那个穿着婚纱却最终没能步入婚姻殿堂的可怜女子。 冰儿细心的擦拭完莎莎的脸,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胡言乱语的夏全,“唉”一声无奈的轻叹,只觉得心力交瘁。 宫尚影上前轻抚着冰儿的后背,对一旁愣愣的强哥吩咐:“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 众人坐在餐桌前,楚恩泽看着宫尚影对冰儿嘘寒问暖,感觉心里好像杠着什么东西似的,这种感觉讨厌极了。也许他自己也分不清是气愤还是嫉妒。和他一样心情凌乱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钟爱宫尚影的幽红袖。 “强哥,他俩喝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制止,还眼睁睁看他们出丑。”冰儿一边用筷子挑着碗里的毛蟹,一边用不置可否的语气质问侯在一旁的强哥。 可怜的强哥听冰儿这样问,也分不清她是何意。愣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酒吧的老板虽说是宫尚影,可他要服侍的主子可是那五大家子的人啊,这些大神他可得罪不起。 过了许久,冰儿用冷冽的口吻问道:“他们在这里消费了多少。” 这次强哥可不敢傻眼了:“大概十来万吧,夏少爷可是个识货的主,而且他今天这脸色简直就是包公在世。还有那夏大小姐也是,她哥哥喝成那样,她不但不制止,还火上浇油,一杯一杯往夏少爷嘴里灌。就那夏大小姐,你别看她人小,鬼主意可不少,简直就是混世魔王转世,这一点,你可是知道的,贺兰小少爷不就是糟了她的暗算吗?” ------------ 第八章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强哥不知死活的点破了夏家兄妹的阴谋,在坐的众人马上想到了记者大闹卓依门口的事,不由的为强哥暗捏了一把汗。他也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好好想想,吃了暗亏的是她贺兰冰儿,现在他这么提,不是等于抬手甩了人家一个耳光吗? 冰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托起桌上的高脚杯,轻呡了一口。皮笑肉不笑的转身,怒目相对:“好了,你说完了该到我了。我最讨厌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而且,你还不知死活,不过我没有权利处置你。”冰儿幽幽的说完,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宫尚影。 宫尚影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心领神会:“这件事你确实有责任,不过你一直以来对夜色忠心耿耿,我只扣你一个月薪水,还有他俩的酒水钱算你的。就当是买个教训吧,以后遇到这种事,不可草率。要知道出入夜色的都是龙城的大户人家。如果让记者抓到把柄,我们也难辞其咎。”宫尚影耐心的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 强哥自知理亏,讪讪的退了出去。 “啊”冰儿无力的放下筷子,抬起手轻轻地按着额头。 “冰儿”宫尚影着实吓了一跳,双手扶住冰儿的肩。 “你最近没有吃药吗?怎么会这样。”莫灵焦急的问道。 “我已经停药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交给药物来控制呢。有点头痛而已,没事的,快吃饭吧。”冰儿恰似无意的打掉了宫尚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细微的动作,可宫尚影却能感受到冰儿的态度。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那就是坐在他们对面的楚恩泽,他甚至捕捉到了宫尚影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失意。 一张桌,一顿饭,一样的菜。可是吃出来的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把莎莎和夏全放到车后座,冰儿正想驾车离去,莫灵钻了上来。“我知道夏家在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谁知话刚说完,楚恩泽已然爬上了后座。“还有我啊,我可以帮你看着他们的,听说醉酒的人会掐人脖子的,有我在,你们就安全了。”楚恩泽厚着脸皮对冰儿拌起鬼脸。 冰儿回头看了楚恩泽一眼:“好啊,我不会介意你这幅狗皮膏药的。”毫不留情的损完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喃喃自语的莎莎和夏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唉,你刚才说你知道夏全住哪儿,你们很熟吗?”冰儿对莫灵道出心中困惑。 “嗯,这个你以后会知道,在临江路。”莫灵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车缓缓地行驶在路上,冰儿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拨着导航。 临江路,冰儿知道那个地方,因为前几天她手下的俩个职员才跟她抱怨,那里在修路,路况差,而且没有地方绕路的,所以跟她要求上班时间推迟半个小时。当时冰儿也没想那么多,就爽快的答应了。 “看来是老天爷在眷顾我啊。”冰儿有些得意,上次害自己在大马路上推车,这下可以报仇了。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正一脸深沉的楚恩泽,冰儿薄唇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慢慢的,车开始提速。莫灵看着码表上渐渐地往上爬的数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冰儿伸出右手,往自己的座位后面的按钮轻轻点了一下。隔屏升起,把前后坐彻底分开了。 路坑坑洼洼的,坐在后面的夏全和莎莎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那感觉,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辛苦。试问,有谁会喝醉酒去坐过山车的,胃沸腾的难受,那感觉哪吒闹海也不过如此。 “呕”夏全和莎莎是彻底被颠醒了,俩人不约而同的在车上狂吐起来。那恶心发酸的污物朝着楚恩泽的名贵西装上喷溅而来,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而且还是亲身经历。顿时失了注意,看着眼前脸色发青的二人以及刺鼻的酸味,楚恩泽最终没有压制住放肆的胃。这结果在冰儿意料之中,楚恩泽最后还是加入了夏全兄妹俩的行列。 “你这次过分了啊!在怎么说也是我朋友。”莫灵语气有些不忿。 “我也是你朋友啊!先不说他了,为我的爱车默哀吧。”冰儿调皮的对莫灵撒娇。 车缓缓地减速,一停稳,冰儿和莫灵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许久,后车门打开。吐得七荤八素的三人推搡着从车里一涌而出。那感觉像是战败的公鸡,狼狈又颓废。 莫灵驾轻就熟的走在最前面。 抬头望了一眼这座如城堡般的宅子。“自己应该是故地重游吧。”冰儿心有感触,脚步变得沉重。 莫灵回头望了望冰儿:“你本属于这里,既然都到了门口,当然该进去看看,何况里面还有想见你的人。”莫灵明白冰儿想退却,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 指尖轻轻的划过冰冷的铁门,门框上镶嵌着一个老式的密码锁,锁周围都已经锈迹斑斑。 冰儿有些颤抖的把手往门锁上靠,当自己看到这扇门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扇门承载了太多思念和希望。与这座气势恢宏的大宅相比较,这扇铁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串她自己认为能开启这扇门的数字,可她彷徨了。如果打不开,那自己留下的就是失望和痛心。如果打开了,那自己真的能承载那么多希望吗?还有那十几年的亲情,那个可怜的父亲对女儿刻骨铭心的思念。 冰儿踌躇着,犹豫不决。逝者已逝,这件本来应该是母亲做的选择,现在却因为母亲的撒手人寰而落到了她的身上。 终于,求知欲战胜了所有的顾虑。冰儿沉重的按下了那一串数字——母亲的生日。 缓缓地闭上眼,冰儿屏气敛息。她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状况,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响。 冰儿睁开眼,开了,真的开了,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 屋内,夏雪闻见开门声焦急的往外走,脸上的平静掩饰不了她内心的焦躁。她是在为自己的一对儿女担心。可没成想等来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冰儿。 细细地打量着冰儿,夏雪眉宇间有了些喜色。当目光扫到冰儿身后的四个人时,眉头微蹙,沉声道:“去洗洗,我夏家可不是垃圾站。”语气十分强硬,即使那四个人中,有俩个是自己的亲生子女,她也毫不留情。 支走了莫灵他们,夏雪领着冰儿进了宅子。 俩人面对面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这种气氛显得相当尴尬。 冰儿纵然明白她是谁,但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毕竟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而对面的夏雪亦是无语,没想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没有那些老套的电视剧里的潸然泪下,也不是嘘寒问暖,而是无言的沉默。 静默许久,夏雪耐不住了。“外面的门是你开的。” 冰儿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啊,是,非常抱歉。因为想赌一把,所以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按下了母亲的生日。我没有想到你们一直没有忘记她,所以,真的很抱歉。”冰儿的语气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结果你赌对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要道歉的也不该是你,而是犯了错的人。确实这门并不是为你留的,是我那可怜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为你妈妈留的门。”夏雪话及此,言语有些哽咽。 “因为你妈妈决然离去,所以我父亲疯了。但是他有时候是清醒的,可能是他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在他清醒的时候,找人来装了那个锁。我到现在依然记得,他当时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这就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也不用担心我自己突然病发,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再也醒不过来,那样我的雨儿就会进不来的。这傻孩子再傻,也不会忘了自己的生日啊。” 夏雪突然顿住话语,缓缓神继续道:“可是他到死也没有等到你们回来,为你们活的每一天,他都盼着你们。可是,苍天哪,这是为什么啊……”夏雪已是泣不成声,冰儿靠在夏雪身边,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饱经沧桑而命运多磨的女人,只能将她孱弱的身子抱紧,手轻抚着她的背。 而冰儿自己的心亦是在滴着血,此刻,她的内心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割舍下曾经的一切。包括那些恩怨和仇恨。 如果说母亲这些年对她的无视和冷淡是一切仇恨的诱因,那么夏雪的一番话无疑就是强心剂,更加坚定了她要查明真相的决心,即是为了逝去的人,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释然。 待夏全他们换洗出来时,厅里的二人又恢复了平静。夏雪吩咐夏全给冰儿他们安排房间之后,就回房休息去了。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冰儿双眼空洞无神。泪不争气的往下留,划过苍白的脸,雪白的床单,打成一片。 “啪,啪,啪”门外传来刺耳的敲门声。冰儿无力的爬起床,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打开门。 只见楚恩泽满面委屈的表情,活像个不得宠的怨妇。可冰儿此时的状态哪有心情理会他:“有事吗?”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进来吗?”楚恩泽的口吻略带乞求。 “我和你不熟,有什么事,找莫灵去。”冰儿态度强硬,准备给楚恩泽一记闭门羹。 “是啊,我们是不熟,但是幻影你熟吧。现在卓依集团和微歌可是为了我们幻影头破血流的啊。”楚恩泽的语气里有一丝不羁和胁迫。 “进来吧。” 楚恩泽没想到冰儿这么容易就屈服,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感。 “据我所知幻影现在的主人是楚恩泽,莫灵也只是总经理而已,那你呢?楚佑先生,你凭什么来胁迫我。”冰儿靠在梳妆台上不悦的问。 “我能替楚恩泽做主,你信吗?”楚恩泽亮出了手中的王牌。 “那又如何,楚佑,我不怕你笑话,如果我要得到你们幻影的投资,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冰儿信誓旦旦的口吻令楚恩泽有些震惊,不过他很快恢复平静。他心里明白,除非自己点头,否则,凭她区区一弱女子,决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他还是有些好奇,冰儿的自信从何而来。 “哦,不知冰儿小姐有什么办法说服我们楚总呢?是投怀送抱,还是投其所好啊!”楚恩泽用不屑的口吻询问冰儿,眼神中有一丝鄙视。 冰儿心中本就不悦,楚恩泽的话好比火上浇油。既然这么不识相,那她自然也不会客气,顿时玩心大起。 利索的脱下身上唯一的一件紧身针织衫。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踩着诱惑的步伐向楚恩泽走去,双手缓缓地攀上楚恩泽的肩。 楚恩泽望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冰儿谄媚的笑容,心感觉像是被剜了一刀那样的痛。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的女人全都是这样下贱不堪。心纵然在滴血,可脸上笑容依旧。只是那笑容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心酸和痛楚。 早有预谋的冰儿用极尽魅惑的口吻对楚恩泽道:“那就请楚佑先生考验下我的功夫过不过关。如果换了你们楚总裁,我大概会有几成胜算。” 楚恩泽听了冰儿这番毫无廉耻的挑逗,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本以为她会不一样,可没想到原来天下的女子都是一般放荡不堪。好吧,既然她要玩,那就奉陪到底好了。” 冰儿感觉到楚恩泽对自己的回应,不禁感到一丝鄙夷。“看来这天下姓楚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楚紫枫是,你楚恩泽也不例外。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不用对你感到歉疚。” 说时迟那时快,冰儿找准时机,狠狠地对着楚恩泽的右肩咬下去。左手紧紧地搂住楚恩泽的腰,右手粉拳紧攥,毫不留情的朝楚恩泽的腰上打去。 可是,好像有点不对劲,冰儿感觉一阵痛楚从自己的右肩传来。猛然间俩人同时推开怀中的人。 冰儿看着自己的右肩,殷红的血往雪白的香肩上渗,宛如一朵朵妖艳的梅花。 反应极快的冰儿马上明白过来,楚恩泽对自己也是虚与委蛇,心里狠不得立刻将他丢下楼去。“哟,楚大少爷。刚才不是还挺狂的吗?怎么堂堂七尺男儿,也好意思玩这种伎俩。”冰儿不余情面对楚恩泽一阵挖苦。 楚恩泽此时是有喜有恨,喜的是自己终究没有看走眼,恨的是这丫头竟然把自己耍的团团转。“我这叫以牙还牙,可是你也太狠心了,谋杀亲夫啊!”楚恩泽捂着自己的腰,言辞痛苦的抱怨着。 “这是你自己活该,自从碰见你,坏事就一件件找上门。你自己还像水蛭一样缠着我,在车上已经教训过你了,你还敢来自讨苦吃,简直不知死活。”冰儿愤愤的斥责楚恩泽。 “你,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在整我,算计我的喽。”楚恩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还是不死心的质问冰儿。 “怎么,这就受伤啦。出来混都是这样的啊,不是我耍你就是你骗我。难道你还真以为我贺兰冰儿会扒光了自己送上门啊!你还真是天真哪。”冰儿瞪着楚恩泽,无情的教训了他一通。 可怜的楚恩泽,堂堂的幻影总裁,现在既然被一个小妮子耍的团团转。楚恩泽也不知是该恨她的诡计多端,还是恨自己这么快就情生意动。 俩人就这样僵持不下,楚恩泽是现学现卖,耍上赖皮了,干脆优哉游哉的躺倒冰儿床上。冰儿眼睁睁看着楚恩泽鸠占鹊巢,却也无可奈何,气的小脸煞白。 “亲爱的,我看,你最好把衣服穿上,免得冻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楚恩泽流里流气的口吻,让冰儿猛抽鸡皮疙瘩。“唉,真是流年不利啊!”冰儿无奈的自叹道。 楚恩泽躺在舒适的床上,眼皮慢慢的往下沉。 冰儿捡起地上的针织衫穿上,望了一眼沉睡的楚恩泽,拉起床尾的被子,动作轻柔的替楚恩泽盖上。 冰儿轻轻地往外走去,楚恩泽看着冰儿落寞的背影,低声自语“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无奈的摇摇头,蒙着被子。只是,他这次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 第八章 、冰儿重整工作室 第八章 、冰儿重整工作室 困意倦倦的走到床边,撩起背角,无奈的躺上床。 背靠背,这一夜,谁也没有杂念,谁也没有逾越,只是同床共枕。 一大早,冰儿就被莎莎揪起。 偌大的红木餐桌前,摆着各式各样的小菜。 “快吃吧,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菜。我身体不是很好,已经有一段时间不下厨了,也不知手艺还行不行。”夏雪一边忙碌一边对冰儿道。 冰儿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应该就是家的感觉吧!可惜时至今日,自己也不曾体会过。现在算是老天的弥补吗?可惜,再美好的感觉,在复杂的现实面前,也变了味道。”冰儿在心中自嘲道。 “他们怎么还不下来,莫灵,小全,吃饭啦。”夏雪难得的对楼上呐喊道。平时,她可从来没时间关心自己的俩个孩子是冷是饿。 莫灵和楚恩泽疲倦的下楼,睡眼惺忪着。楚恩泽身上还穿着夏全的睡衣。夏全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你好像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叫什么名字啊!”夏雪明知故问的对坐在她对面的楚恩泽道。 “我叫楚佑。”楚恩泽的言语显得有些拘束。 “是谁带你来的。夏全,是你吗?还是你,莫灵。”夏雪询问道。 冰儿怎会不知夏雪是有意为难楚恩泽,缓缓开口道:“是我,算是我带来的吧。昨天他蹭了我一顿饭,还搭了我的霸王车。总之,从他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一刻开始,坏事就一件件找上门,算是我的扫把星吧。你说是吧,楚佑先生。”平淡的几句话,直接把楚恩泽踩到脚底。 楚恩泽被冰儿气的脸色煞白,而其余的人则幸灾乐祸。 “吃饭吧。”夏雪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藏不住淡淡笑意。她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其实当他们开始密谋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一种冒险。他们也许都没有想到,让冰儿去缠住楚恩泽,无疑就等于是月老的红线,把俩个原本不相干的人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回到卓依集体,冰儿就被贺兰逊的秘书叫去开会。一切都在按计划走,贺兰逊要求冰儿一个月内签下幻影的投资。 “一个月时间,拿到十几亿。你不觉得对我太苛刻了吗?” “我也没办法,再拿不到钱,我们就要破产啦。就算你不为我想,你也该考虑到寒星啊。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不希望他流落街头吧。”贺兰逊语重心长的哀求冰儿。 “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个亲人受到伤害。”冰儿冷漠的语言没有半点温度。 望着冰儿落寞的背影,贺兰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任何亲人,她总算承认,自己也是她亲人了,心中升起一股欣慰。 开着新车,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冰儿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悲凉。事情到了这份上,自己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了。此时此刻,她也更能体会母亲曾经的心情。寂寞,原来就是这种味道。 路边的广告牌上,几个简洁的大字映入眼帘。“选择一款适合自己的化妆品,就是选择自己的命运。” 选择命运,这四个字提醒了她。原来还有一个人,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掉转车头,往围龙屋而去。 坐落在这间古典的咖啡屋,冰儿感觉有些亲切。这是一种连回家都没有的感觉。 “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一位女服务员面带微笑的询问冰儿。 “请问黄慧浪在吗?陈晓红小姐。”冰儿看着服务员身上挂着的工作牌,徐徐的问道。 晓红的脸色明显有些错愕,不过,毕竟是经过专业培训,马上就恢复职业性的笑容:“对不起,他不在,请问你是?”晓红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冰儿的问题。因为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应付过不下几十次了。 “告诉你们老板,我要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他就会来见我的。”冰儿自信满满道。聪明如她,又怎会不明白,以黄慧浪的身价及外表,在龙城不知有多少女人对他想入飞飞。说不在,只不过是在为黄慧浪挡箭而已。 “对不起,我们老板真的不再,请你改天再来吧。”服务员的眼神中有些许鄙视的味道。 冰儿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自己是被当成死皮赖脸的女人了。 缓缓地起身,向台上的钢琴走去。还是那架施坦威,可旁边多了一张警告语,“闲人免动”。 “小姐,这架钢琴你不能动。”晓红的语气有些急了。 “哦,你说说,谁才可以动。”冰儿靠在钢琴上,不急不缓的问道。 “我们老板说了,只有懂得欣赏它的人,才可以弹奏它。” “好,好一个懂得欣赏。你放心,我就看看,你忙去吧。”冰儿别有用心的支走了晓红。 晓红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急急地往黄慧浪办公室走去。 “黄总管,外面又有母老虎找。”晓红打趣的对黄慧浪禀告,完全没有了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不是在家里,你就不能收敛点吗?人家听了还不笑话死我。”黄慧浪有些恼了,他拿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本就是同父异母,父亲也已经去世,他是打不得,也骂不得。不是不敢,只是不舍。 “奴婢遵命,李公公。”晓红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 黄慧浪是彻底崩溃了,没有再斥责她。只是幽幽的开口道:“这次的母老虎怎样啊!” “以我的观点,这次这个还真行。漂亮,聪明。她一猜就猜中了你在这里,还说你一定会见她的。还要你亲自煮咖啡给她喝。”晓红振振有词的分析着。 “我看哪,不是聪明漂亮,而是自大狂妄……”黄慧浪话未说完,外面响起了一阵钢琴声。 听着琴音,黄慧浪疑惑的望着晓红。那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掐死。 “我出去看看,肯定是那该死的自大狂。”晓红战战兢兢的道。 晓红急匆匆的往外走,黄慧浪尾随其后。 冰儿端坐在琴边,纤细无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琴键。那娓娓传来的琴声优美而悲伤,还有些孤独。一波波琴音,仿佛在诉说着冰儿此时的心境。 许久,曲毕。 “唉”冰儿轻轻地哀叹一声。 “弹得不错,我也挺喜欢这首《天空之城》的。”静候在一旁的黄慧浪由衷的赞赏冰儿。 冰儿回头望了黄慧浪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别有深意道:“你挺忙的啊。” “没有啦,我不知道是你来了。主要是我妈,总是介绍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我头都大了。”黄慧浪急切道。 冰儿只是无言的沉默。 “喝点什么,还是照旧。”黄慧浪语气有些急了。 “不用麻烦了,我写个地址给你,麻烦你送一套磨豆机,还有整套咖啡具过去。咖啡豆之类的全部都要。算是帮我一个忙了。” “好,是什么地方。” “阳光海岸。”冰儿脱口而出。 “那里,不是吧。”黄慧浪满脸惊讶。 “有问题吗?”冰儿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那地方是你买的。” “是,已经买了两年了,一直空着。我最近有朋友会来,所以,就麻烦你了。” “你们家,可真是够有钱的。整条海岸线,说买就买。”黄慧浪惊叹道。 “那是我私人的,与我父亲无关。以后再跟你说吧,我现在有事。”冰儿冷冷的回答。 “那好吧,我会尽快安排把东西送过去的。不过,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是那么狼狈。” “是啊,总是在狼狈的时候让你看到,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所以,阳光海岸的事请你保密。” 跌跌撞撞的走出咖啡厅,冰儿驾车往阳光海岸去。 阳光海岸,顾名思义,当然是在海边。两年前,冰儿秘密买下这里。也许,在冥冥之中,上天已经安排她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坐落在落地窗前,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冰儿有些力不从心了。 打开电脑,冰儿轻轻敲击了几下键盘。画面里出现一位英气逼人的女子。她是冰儿的搭档,叫任胜男。 “我遇到麻烦了。”冰儿冷冰冰的言语,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是老朋友找上门了吗?” 任胜男口中所指的老朋友是她们过往的仇家。 “不是,是私事。局面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而且,我不能离开。” “好吧,我尽快安排回国的事情。小倩和小青都好说,我是担心时琳。”任胜男脸上显得有些焦躁。 “你跟她说我遇到麻烦了,她会理解的。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小忆和小慕了,挺想他们的。” “好吧,但是你还是应该跟凌志打一声招呼。他有权利知道你的近况,而且,我们有一批东西,如果没有他帮忙,是运不回国的。” “好,你们先飞回来。出发之前把所有货都打包好,我会叫凌志去拉。” “好吧,你再顶两天。我尽快安排。” “账上还有多少钱。” “工作室那边的钱我没动过,这段时间接的活,再加上公司里的,大概有三亿。另外还有一批金条和钻石,目标太大,还没有套现。” “先打包吧,拿回国我来想办法。” “成,你说了算。” “其实,这些年你们有没有怨过我。”冰儿思考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多余的问题。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任胜男不可置信的望着冰儿。 “不知道,可能是跟接触的人有关系吧!我觉得自己真的好累,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可以绝对相信的人,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变了,还是环境的关系。” “放心,等你再见到我们的时候,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愿吧,我期待。” 挂上线,冰儿有些失神。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为了自己的私怨,把她们也牵扯进来。郝然间,冰儿觉得自己也变成了自己眼中自私的人。 ------------ 第九章 、 遇险 第九章、遇险 这几日,冰儿每天都往百货公司跑。一个人乐此不彼的瞎忙活。 夜色即将降临,贺兰逊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家门口。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贺兰逊在心中默数着。冰儿已经四天都没有回家,这让他有些担忧。 看来今天也不会回来了,贺兰逊有些失望,恨自己对她太苛刻。返身往家里走去,这时,一束明亮的车灯从路口照来,看着冰儿从车上下来,贺兰逊有些欣喜。 “回来啦,我也刚刚回来。进去吧。”贺兰逊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喜悦。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冰儿平静的口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无礼。 “好,去书房等我。”贺兰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深沉,还真让他有些不习惯。 “其实,我想把寒星送到国外去。”冰儿波澜不惊的言语,着实吓了贺兰逊一跳。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寒星会同意吗?他根本就离不开你。”贺兰逊有些担忧。 冰儿沉默良久,缓缓道:“车” “什么意思。” “其实寒星非常喜欢赛车,我想只要开的条件足够吸引他,他一定会答应的。另外,我想让夏莎莎跟他一起去。这样有伴,他们年纪相仿,有共同语言。” “你做主就好了,快除夕了。不知不觉又老了一岁了。这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贺兰逊忧伤的感叹道。 “快了”冰儿独自在心中默念。 “我过几天想搬出去住。” “行,你们自己做主吧。我老了,真的无能为力了。”贺兰逊相当干脆的答应了冰儿的请求。 “那我去收拾东西,除夕夜那晚,我会回来陪你的。” 这一夜,所有的人都无法入眠,寒星的吵闹声,响彻整个傲景风。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冰儿的决定。而夏家,夏莎莎却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当夏雪接到冰儿的电话之后,俩人商量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最后,夏雪赞成了冰儿的做法,顾全大局。 她原以为莎莎会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不止。可结果却与她想象的南辕北辙。 莎莎知道了自己将要离开这个陪伴她成长的家,没良心的欢呼雀跃。 “我终于脱离苦海啦,哼,这世上,只有冰儿姐姐想着我,你们全都是自私鬼。夏全,你是个自恋加自大的傻瓜。还有你,夏雪,你这个独裁者,武则天,我再也不用看你们的脸色生活咯。”莎莎尽情的呐喊,丝毫不把母亲和哥哥放在眼里。 “妈,你看看她,也太放肆了。简直无法无天了,不行,我得好好教训她一顿。得让她知道知道,是谁把她养大的,又是谁让她衣食无忧。”夏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算了,你多大的人啦。还跟一个孩子计较,也不嫌臊得慌。”夏雪严厉的教训夏全,偏心程度可想而知。 夏全咬着牙,愤愤道:“是,微臣遵命,武则天陛下。” “你,夏全,你们一个个的,就作践死我吧。别忘了,等我死了,也给我立一块无字碑。”夏雪愤怒的拍着桌子,心中已是怒火中烧。 偌大的机场,寒星奋力的拽着冰儿。而莎莎则没心没肺的又笑又跳。同样是出身豪门,可是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俩人的反差实在太大。也不知是寒星太懂事,还是莎莎太幼稚。 机场的喇叭已经催促了第三遍了,莎莎可没有耐心看寒星上演凄惨离别的画面,托着他往入口去。 “谢谢你这样安排,我没想到,你还能想着莎莎。”从机场出来,夏雪由衷的对冰儿说道。 “他们都是孩子,而且我关心的不是莎莎的死活,而是我弟弟。”冰儿的语气比这冬日里呼啸的寒风还要刺人,可夏雪毫不在意。 “好吧,就算是这样。也当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的。” 同样是冷漠的语气,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难想象到她们竟然是至亲。 冰儿明白,自己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宁愿相信只见过一面的黄慧浪,也不愿相信其他人。因为不论是夏雪,还是五大家族的其他人,都只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在利益面前,又怎会有永远牢固的关系呢?以前自己曾经也天真过,也爱过。可到了最后,还是悲惨的一无所有,差点连命也捡不回来。 走在人海茫茫的街上,冰儿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让她足以铭记一生的号码。 许久,通了。 “是我。” “我知道。” “麻烦你找一条船,帮我拉一些货回来。” “好,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跟幻影财团有合作,所以想……”冰儿停住了没有说完的话。 “我明白了,我会给他们总裁打电话。不论你要求什么,他们都会答应的。” “谢谢你。” “最近还……” “我很好。”冰儿冷生生的打断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 “我们之间,难道连一句简单的问候也不行吗?” 冰儿不禁觉得好笑,当自己被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却还能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离自己远去的时候,这个孩子的父亲,眼睁睁的看着,却也无动于衷。如今,他还好意思往事重提。 “谢谢你帮忙,我很好,请你代我问候你妈妈。” 匆匆挂上电话,冰儿抬着头仰望天空。不是天边有美丽的风景,只是不想让眼泪往下流。 深夜,冰儿收拾了几件衣服,赶往阳光海岸。 开着车,冰儿瞟着后视镜。自己后面那台车已经随自己兜了好几圈了。感觉空气中都有些紧张的味道。冰儿没办法再等下去了,拿出手机,果断的拨出一个号码:“小衫,是我,你马上查一下,我身后有一辆车,已经跟了我一个晚上了。” “是,你先别挂,我马上看看。”电话那头,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在接到冰儿的电话之后,表情复杂的望着电脑上的资料。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键盘,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冰儿现在的位置。 “你现在的位置是在四环,身后的车,我看看,一部火红色跑车,太快了,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小衫十分焦急,这套监控系统是他在路管局连接来的,所以清晰度不是很高。 “姐,你别紧张。你现在听我说,前面十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路口。下了路口之后,一直往海州方向走。我现在马上赶过来,千万别紧张,等我来。”小衫匆匆挂了电话,拉开抽屉,拿起里面已经上膛的勃朗宁。连楼梯都来不及走,直接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跳上冰儿送给他的海蓝色杜卡迪跑车,扬长而去。 夜色里,一部行如鬼魅的摩托跑车,迅速穿越在车流奔腾的马路上。 远远地,小衫就看见了冰儿刚刚换的新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而那部紧跟冰儿的跑车,也停在一旁。唯独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衫把车扔在路边,往路旁茂密的丛林里跑去。 “跟了我那么久,你不累吗?”走在前面的冰儿对身后的那个影子道。 “累,不过还是没你累啊。”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而又有些温柔。 “少阴阳怪气的,跟了我这么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爽快,我挺喜欢你的个性的。不过,不知道我是应该称呼你贺兰小姐呢?还是卡琳娜医生。亦或者是闻名欧美的天价杀手,琳达小姐。”身后的刘家桢单刀直入的挫穿了冰儿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好,不简单啊。谁派你来的。”冰儿连头都懒得回,她心里有点发紧,看来今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啊。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吗?”刘家桢实在搞不懂,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有什么好紧张的,再说了,我看你干嘛,难道你还想先奸后杀吗?” 刘家桢是彻底无语了,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邪门。 一时间,俩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刘家桢惶然开口道:“你走吧。” “她可以走,可你必须留下。”小衫稚嫩而霸道的声音在刘家桢身后响起。 冰儿闻声回头,只见小衫正用枪指着一位长相妖媚的男人。 “小衫,让他走。” “不行,我这次不能听你的,如果不解决他。下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亲弟弟,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小衫有些气急败环,但他说的都是实话。 “听话,让他走。”冰儿慢慢的走到小衫面前,好脾气的哄着他。 小衫却依旧不领情,当做耳旁风。 “衫,听话,过几天,我想办法让你妈妈出来,好吗?”冰儿还是极具耐心的劝说着小衫。 “少来啦,就算我杀了他,你也会让我见到妈妈的。我才没那么傻,纵虎归山,那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小衫的再三反驳,令冰儿有些生气了。她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宠爱,变成了威胁自己的筹码。 “啪”响亮的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小衫脸上。 “我最后在说一次,把枪放下。”冰儿彻底失去了耐心,言语中透着愤怒。 小衫不可置信的看着冰儿,那无辜的眼神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刘家桢此时心里七上八下,他担心后面这位小哥一发怒,自己脑袋就要开花了。 “好,你既然为了一个要你命的人打我。我恨你,恨死你了。给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小衫把枪放在冰儿手心,逃也似的跑进了黑暗中。 “你为什么帮我。”刘家桢疑惑的问道。 “你太天真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又怎么可能放你走呢。我只是不想他的手上沾染鲜血。” 冰儿话刚说完,就收起手枪,往来时的路走去。 “喂,你不杀我啦。”刘家桢在她身后呐喊道。 “先欠着吧。”冰儿朝刘家桢挥挥手,身影淡淡的隐默在黑暗中。 ------------ 第十章 、兄妹相遇不相识 第十章兄妹相遇不相识 刘家桢急急地往别墅赶,手上捏着一份文件夹。也是这份文件,让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平时严谨的他,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向。 冰儿坐在车上,望着刘家桢消失在眼前的背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姐,我刚才演的不错吧。”坐在她旁边的小衫迫不及待的向她邀功。 “别得意,只是对方大意了。你记住,不论怎样的成功也不能骄纵,否则,你的死期就不远了。要把每一次的成功,都当成侥幸。这样,你才能永远全身而退。”冰儿严肃的嘱咐小衫,口吻像极了一个长辈。 “其实我刚才也吓到了,我开始以为你真的是在生气,才打我的。”小衫道出了刚才的忧虑。 “那后来呢,为什么又明白过来了。” “信任同伴,你教给我的第一课。” 冰儿轻轻抚着小衫的头,眼里流露无限宠爱。“好,看来你这一年没有白跟我,在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姐姐要送你一份大礼。” “是妈妈吗?”小衫忧伤的说道。 “我们小衫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们,还有你妈妈,是天注定的缘分,我不会让你妈妈一辈子留在冰冷的监狱里的。” “如果我和妈妈那一天没有去海边捞鱼,就不会救了姐姐。那妈妈杀了爸爸,姐姐也不会看到报纸,就算看到了报纸,也不会救妈妈,是吗?”小衫的眼角满是晶莹的泪珠。 “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天注定的缘分啊!”冰儿望着小衫,诚恳的说道。 “那姐姐你以后会结婚吗?我好害怕,姐姐也会像妈妈一样,以前妈妈总是被爸爸打,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帮妈妈。奶奶,爷爷,还有叔叔,他们都冷眼旁观。我希望姐姐永远不要嫁人,我们三个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我会很懂事,一直守护你们到老的。” 小衫啜泣的乞求声,让冰儿痛心。本不属于这个年龄孩子的忧虑,在小衫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姐姐不会结婚的,姐姐也想一直陪着小衫。” 这句话,本是冰儿为了安慰小衫的。可谁曾想到,小衫却把这句话当成了冰儿对自己一生的承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冰儿惜字如金,只说出这么一个字。她要弄明白,是谁这么鬼鬼祟祟的“关心”自己。 “回来啦,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楚恩泽等了他一个晚上,总算没有失望。 “先让我喘口气行不行,为了你,差点我就回不来了。我觉得她不简单,可没想到,呵,还真是邪门了。”刘家桢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 “你知道她不简单还要自己上,不想要命了。” “感动吧,别太感激我了。马上就有你哭了。”刘家桢潇洒的把资料甩到对面的楚恩泽面前。 “我哭不哭还不一定,不过,我知道,你马上就要乐了。”楚恩泽自信的吊着刘家桢的胃口,卖起了关子。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乐的东西了。”伤感的话语响起,令楚恩泽自责更深。 “机场那边传来消息,有时琳的踪迹了。在美国,她明天应该就会到龙城。” 楚恩泽坚定的口吻,令刘家桢诧异。“你一直都在帮我找她,可我不会感激你的。”冷言冷语中透着欣喜,但脸上的忧虑却更深了。他在担心,担心楚恩泽陷入冰儿的漩涡中。 “这是我该做的,当初,如果不是我向你求救,你也不会在婚礼上失约,时琳也不会这么多年销声匿迹,刻意躲着我们。” “别说了,没什么意义。” “你好像不太高兴啊,怎么了,一个贺兰冰儿,至于吗?瞧瞧你,像打了鸡血似的。”楚恩泽毫不留情的取笑他。 “没什么,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刘家桢郑重的表情,楚恩泽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翻看着刘家桢给他的文件,楚恩泽脸色越来越难看。许久,他把文件往桌上一丢。“还是你来说吧。捡重点的说。” “贺兰冰儿三年前回国,国外的资料非常少,是哥伦比亚大学医学系的研究生。当时哥伦比亚大学是不接受中国留学生的,因为她成绩优异,所以才破格录取。 她的导师是艾莉医师,这个人你应该相当熟悉,是你那个洋人舅妈。贺兰冰儿毕业之后,在艾莉身边做助手,主刀过十三起高危手术。四年前,成功创作并策划了时尚界知名的“彼岸花”时装秀。 三年前,母亲去世。贺兰冰儿回国举办了葬礼。之后,就一直留在国内。 两年前,贺兰冰儿在济仁医院有一次住院记录。据值班医生回忆,当时是一对在海边捕鱼的母子把她送去医院的。当时贺兰冰儿吸入大量海水,落水之前还被注射、了亢奋药物……”刘家桢顿住了没有说完的话。 “说吧,还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 “她当时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医院里的医生要为她实行手术。可是就当麻醉的时候,她发疯了一样反抗。最后,是贺兰逊的私人医生钟汶为她主刀。之后,没过多久,钟汶就顺利当上了济仁医院院长。” “贺兰逊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不知道,他们父女关系不好,这在龙城几乎人尽皆知。不过,贺兰冰儿十分疼爱弟弟贺兰寒星。在她回国这短短三年时间,贺兰冰儿前后送了他六部名贵跑车,平时的衣服,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贺兰冰儿帮他料理。所以,他们姐弟俩的关系,一直被传为佳话。大家都说贺兰逊治家有方。” “孩子的父亲是谁,有结果吗?” “没有,没有一点线索。不过,在贺兰冰儿出院没多久,她账上就多了一大笔钱,对方的账号是在国外,已经使用了最先进的屏蔽技术,我们无法探测。” 楚恩泽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何感想。他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有好感的女人而已,可却迁出这么多始料未及的情况。 “接受现实吧,她不是个单纯的女人,更不适合携手一生。” 刘家桢的话让楚恩泽感到一股挫败感,“谁说我想跟她携手一生了,开玩笑,她连做我玩具的资格都不会有。”楚恩泽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让他自己都心痛的话。 “最好是这样,阳光海岸你知道吧,那是她的老窝,两年前她落海之后就耗费巨资买下了那里。一年前,她从阳光海岸开了一条山路直通海州。碧海蓝天你应该也听说过。” “就是那家新开的探险俱乐部,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阳光海岸那条路直通海州,目的地就是碧海蓝天俱乐部。我刚才跟你说的,救她的那对母子。一年前那个女人不堪忍受丈夫家暴,杀了他老公,是贺兰冰儿保了她一命,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她儿子小衫现在是碧海蓝天的总经理。” 刘家桢的话再次震慑了楚恩泽的内心。“好啊,未婚先孕,有恩必报,不明财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都说说吧。” “她在国内这三年,独自离开过龙城十三次。去的地方大致是欧洲及南美的国家,每次她回来之后,她账上就会多一笔来路不明的钱。这让我想到一个人。在欧美,她一度令许多有钱人闻风丧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试探过她了吗?” “嗯,但是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有机会明明可以杀了我的,却放我走了。”刘家桢到现在还在纳闷,为什么冰儿不杀了自己直接灭口。 “你的意思是你当面揭穿了她,她还是放你回来了。”楚恩泽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紧张。 “你难道是想说……?”刘家桢恍然大悟,自己是上了贺兰冰儿的当了。 “算了,出去会会她吧。她一定已经等急了。”楚恩泽故作轻松的宽慰刘家桢。 一前一后,俩人往外走去。 果不其然,贺兰冰儿和小衫正坐在车上嬉闹着。俩人甚至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怎么,知道自己要死了,提前庆祝呢。” 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着实把冰儿吓了一跳。 回过头,只见楚恩泽正兴趣缺缺的盯着自己看。旁边则是一脸愤怒的刘家桢。 “我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这扫把星。”冰儿不留颜面的挖苦楚恩泽,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本想找出幕后操纵者,用钱收买他,可哪成想是这个冤家。幻影财团立足东南亚数十载,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的能砸死人。看来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 “别叫的那么难听,现在是你求我的时候。信不信,惹急了我,我马上把你这些破事告诉贺兰逊和莫灵他们。到时候,你就真的是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冰儿此时突然有种掉入圈套的感觉。这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什么倒霉的事都丄赶着她。 “小衫,你先回去。如果除夕之前我没有回去,你去莫愁山庄找我的朋友莫灵,他会帮你把你妈妈捞出来的。”坚定的语气,严肃的面孔,让冰儿看上去像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小衫无奈的驾车离开,他明白,冰儿这次是遇到大麻烦了。自己必须冷静的想一个万全之策。 “进去谈吧,贺兰冰儿小姐。”楚恩泽身边的刘家桢阴阳怪气的请冰儿进门,他心里是恨死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而他却还不知道,能够遇上她,是他这一辈子的幸运,也是老天爷对往生者的眷顾,冥冥之中保佑着他们兄妹的重逢。 ------------ 第十一章 、再聚首 坐在宽敞的大厅里,冰儿尽量掩饰着内心的忐忑。 楚恩泽和刘家桢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耍什么花招。连几个好事的佣人也好奇的打量着冰儿,毕竟,楚家已经太久都没有出现过女人的影子了,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都别看了,再看我挖了你们眼睛。”刘家桢气势汹汹的喝走那些好事的佣人。他平时从来不会责骂佣人的,只是,今天让冰儿气坏了。就来个杀鸡儆猴。 “那个谁,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这一套,我都不知道试过多少回了。吓不住我的,有种,你拿点真本事出来,少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冰儿大言不惭的奚落刘家桢。的确,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干。不论是在楚家,还是在幻影,他都是一副好脾气,从来没有责骂过下人。 “贺兰冰儿,我告诉你,你别太狂妄了,惹急了我,我有的是方法整你。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我们幻影护卫队手里,包你不死也脱层皮。”刘家桢彻底没辙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楚恩泽望着势如水火的二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幽幽的开口道:“把她丢给那群屠夫多可惜啊!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家桢,要不,咱俩先上,怎么玩,由你做主。” “楚佑,楚恩泽。你不是东西,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男女通吃的变态狂。”冰儿慌不择言,整个人情绪相当激动。 偌大的厅里,此言一出,俩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刘家桢不禁觉得好笑,楚佑,呵呵,就连自己也差点就要遗忘了楚恩泽还有这个乳名的存在。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一想到冰儿用男女通吃来形容楚恩泽,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放肆的笑出声。“呵呵呵,楚恩泽,我突然发现,男女通吃这个字眼挺适合你的,跟你的气质非常相符。” 楚恩泽没有理会刘家桢的嘲笑声,满脸深沉的对冰儿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吗?你之所以没有揭穿我是为了什么,钱,还是我的命。” 一瞬间,气氛降至冰点。 冰儿赫然明白,这张嘴又惹祸了,搞不好还是杀身之祸。 “我没有,既然你已经在调查我了,那你应该清楚,我并不缺钱。而且,你的脑袋太贵了,我暂时还没有遇到能出得起高价买你人头的客人。我,也只是偶然,才知道楚佑和楚恩泽是同一个人。” 平淡的语气,却极为残忍。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出高价,你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要我的项上人头。是吗?别犹豫,回答我的问题。”楚恩泽愤怒的吼声,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会。”冰儿郑重的回答。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楚恩泽紧张的情绪宽慰不少。 “为什么,我听说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你什么人都敢杀的。”楚恩泽节节逼问,他此刻也不管她是什么人也好,只想知道,她对自己是何态度。 “对,我是什么人都杀。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我的枪下没有中国人的鲜血。” 此言一出,刘家桢笑意更深。而楚恩泽却在心里恨的冰儿直咬牙,他也分不清,眼前这个女人是装傻,还是真的糊涂。 “你们那么辛苦调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冰儿波澜不惊的言语,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顿时,一阵沉默。楚恩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就直接告诉她,自己可能喜欢上她了吗?显然,这样做,并不明智。 “我觉得吧,你们俩有点像吵架的恋人。”刘家桢自说自话的发表自己的观点。 楚恩泽目不转睛的盯着冰儿,希望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情绪,可他再次失望了。 “楚恩泽,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怎么,这么快就想走了。你知道吗?我这个地方,有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来。你倒好,满门心思的想往外走。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拥有这里,并且,只属于你一个人。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一切,由你自己选择。不过,你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权利。”楚恩泽放下身段,语气近乎乞求。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冰儿讶异,但是她的抉择永远只有一个。今生绝对不在相信任何男人。 楚恩泽独自坐在大厅里,思绪万千。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当它再次响起的时候,楚恩泽愤然接起:“什么事。” “怎么了你,打扰你的好事啦。吃了枪药似的。”电话那头,是楚恩泽的表哥凌志。 “有事就说事,没事我挂了啊。”楚恩泽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得嘞,惹不起,躲得起。这几天会有人去找你,不论她要求什么,你都答应。具体的,等你兑现她之后再跟我算,别忘了啊!” “好吧,她是你什么人啊!” 凌志沉默良久,惶然道:“债主,爱人。”只说出这简练的四个字,便匆匆挂上了电话。 楚恩泽不禁觉得好笑,天底下还有这样好笑的关系。他哪里意识得到,他们表兄弟爱的乃是同一个女人,贺兰冰儿即是凌志的债主,亦是他自己的债主。 一大早,冰儿开着车去了早市。听小衫,这里每天早上都会有很多人来摆摊。她希望自己能有好运,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当第一眼看到这里的场景时,她有些崩溃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如果非要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她眼前的世界,那就一个字,脏。这地方的东西能吃吗?想归想,她还是买了,还不少。她准备拿这些东西来糊弄她的小外甥们,也就是时琳的孩子。 兴致高昂的往机场赶,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那些小玩意,冰儿深思着“如果当初自己的孩子没有死,那现在应该也会走路了吧。”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往事不堪回首。 当冰儿手执两串糖葫芦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另一路人马已经先她到了。 刘家桢手捧鲜花,耐心的等待着。他来的比较早,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再错过了。 “胜男,这里。”冰儿看见老朋友,兴冲冲的呐喊。 “哦,是姨姨。”俩个左顾右盼的小男孩兴奋的叫出声。 “小忆,小慕,快过来,看姨姨这里有什么。”不去理会旁人的目光,冰儿的声音高亢而洪亮。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满足。 “来,拿着,让我猜猜看,我的小忆是哪个啊。这个,还是这个。”冰儿和俩个孩子闹成一团,惹的旁边的人都嫉妒了。 “同样是双胞胎,同样未成年,怎么待遇相差这么多啊。”时琳身后,俩个长相相同,打扮入时的小女孩不满的抱怨。 冰儿白了说话的俩个女孩一眼,“这是在中国,你们已经成年了。在我面前卖萌,没用的。” 冰儿背起小忆,一手牵着小慕,往出口走去。任胜男推着行李车,对冰儿道:“冰儿,让我先走,我怕撞着你和孩子。” 冰儿放慢脚步,空着手的时琳却落在了最后面。回头看了她一眼:“时琳,孩子他妈。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冰儿这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刘家桢的心狠狠地刺痛了。“孩子,是自己的吗?” “啊,来了。”时琳的脚步应声而至,随着冰儿她们一起离开。昔日情人近在咫尺,她却连问候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冰儿丝毫没有发现,时琳的情绪变化。 看着她们消失在自己眼前,刘家桢极为担心,他害怕,贺兰冰儿会对她们母子不利。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出口走去。 阳光海岸,冰儿的惊呼声,小孩的尖叫声,各种东西的破碎声,声声入耳,响成一片。 “天哪,我的拉菲啊!停下,快停下。小忆,你给我站住。”冰儿捧着破碎的酒瓶子,心痛的难以呼吸。 “姨姨,他是小慕。我才是小忆。”小忆蹲在冰儿身边,辩驳着冰儿的话。 “啊,我受不了了。你们这俩个催命鬼。”冰儿此时的情绪近乎崩溃。 小青和小倩看着小慕开着电动玩具车在客厅里横冲直撞,双双摇头道:“这就叫自作自受,偏心的下场。” “你们,谁把他俩制住,这里的酒随便挑,还有这些东西。”冰儿指着红木架上的那些珍贵瓷器。信誓旦旦的保证。 刹那间,客厅里安静下来。 只不到十几秒,小忆和小慕同时尖叫着:“哦,成功咯。就等你这句。哈哈哈,傻姨姨。”俩人兴致冲冲的搬着黄花梨椅子,站的高高的,扫荡着红木架上冰儿的那些宝贝。 “这个我的,这个给你,这个好,吃饭用正合适。还有这个,哇塞,银筷子也,听说在很遥远的时代,只有皇帝才能用银筷子的。”小忆喜滋滋分配着抢占的宝贝。 “拜托,这里不叫遥远的时代,是叫什么来着。古代,对了,叫古代。就像妈妈和姨姨们,就已经是非常古了的。”小慕“矫正”着小忆的措辞。 冰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俩个小家伙,什么啊!自己很古?好像也不是很老啊。代沟,绝对是代沟。 刘家桢站在落地窗外面,里面发生的所有,他都看的真切。他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当然也看的出来,贺兰冰儿对俩个孩子的好是发自内心的。这让他放下了忧虑。转过身,落寞的离开。尽管他的脚步有些踉踉跄跄,在里面的贺兰冰儿还是犀利的看出了那个背影的主人。就是他,刘家桢。 ------------ 第十二章 、对号入座的误会 次日,拖着疲惫的脚步。冰儿来到幻影大厦一楼。 今天,自己必须拿下签约。 而此时,在十六楼。总裁办公室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一名长相妖艳的女子正跨坐在楚恩泽两腿之间,俩人衣裳不整,场面相当火爆。 楚恩泽任由身上这名女子百般挑逗,依旧心如止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鹰目微敛,泛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女人卖力的演出,却得不到任何回报,这让她有些挫败感。想想自己纵横娱乐圈多年,身边从不乏追求者,可如今,竟然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又不甘放弃,毕竟,如果榜上这棵大树,那嫁入豪门,就指日可待了。 “你好,我想见你们楚总。”冰儿翩翩有礼的走到柜台前,向前台小姐打招呼。 “您好,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款款有礼的询问冰儿。 “没有,但是我……” “让她上去吧,她是我们楚总的正牌女友。”刘家桢及时的替冰儿解了围。 前台小姐听到刘家桢这样说,没有感到好奇,反而像受到惊吓一样,双眼无神。“完了完了,肯定是来查岗来了,怎么办,那个该死的风、骚、女人还在楼上呢。我会不会被炒鱿鱼啊。”她在心里念念有词,希望老天爷保佑自己,不要让她们遇到。 冰儿好像丝毫没有理会刘家桢刚才的相助,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喂,你这人真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刘家桢愤然的对已经站在电梯里的冰儿喊道,语气中透着不满。 “有什么好感谢的,又不是我请你帮忙的。”电梯缓缓地上升,冰儿感觉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她极力说服自己,一定要冷静。 踏出电梯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扇仿古木门。冰儿正想推门而入,这时,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洪亮的响起:“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怎么,你以为你这残破的身子能值多少钱吗?你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好数过,自己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打过多少次胎。你认为你能值这个数吗?亏你还敢来,难道没有男人告诉过你,你的身体有多脏。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一文不值吗?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残花败柳而已,识相的,马上滚,我对肮脏的女人没兴趣。真不明白我表哥是哪只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烂货。”楚恩泽暴怒的语言句句清晰,字自明了,伤透了他面前赤裸裸的女人,同时,也让门外的冰儿接近崩溃。 无力的斜靠在冰冷的墙上,冰儿心力交瘁。双拳紧握着,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与其说她脸色难看,不如说她是一具尸体更为贴切。 屈辱感瞬间蔓延全身,冰儿托着沉重的身子,钻入电梯。此刻,她只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电梯直下一楼,冰儿迈着支离破碎的步子,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眼眶中,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刘家桢正和莫灵吹嘘,楚恩泽这次认识的女子如何如何让人赏心悦目。见冰儿狼狈的下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喂,贺兰冰儿。怎么了这是,吵架啦。” 冰儿朝声音出处望去,莫灵和刘家桢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嗯,不对,我,我有急事,我先走了。失陪了。”冰儿不在理会二人,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坐在车上,她奋力的敲打着方向盘。想到楚恩泽不留余地的讽刺,她几度情绪失控,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心口。 心思缜密的她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躁郁症又犯了。她当然也没有忘记,这部车刚买没几天,车上没有备药。心中压抑的苦楚已经到了极致,冰儿右手顺势拔下头上的牛角发簪,硬生生的往自己左手手臂上刺。一刹那,血流如注。身体的疼痛暂时缓解了心灵上的痛苦。 慢慢的,冰儿恢复理智。掏出手机,拨出了凌志的电话。 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是我。” “我知道,你声音有点沙哑,不舒服吗?”凌志关切的询问冰儿。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在你心里,我值多少钱。” 冰儿的话,让凌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好,你不说就算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脏。” “娜,怎么回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我怎么了你不清楚吗?凌志,我把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可是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耍我。难道我们曾经的一切,在你心里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吗?我对你的爱,就换不来你的一丝怜悯。如果你真的厌恶我,可以直说,不用借着楚恩泽的手来让我痛苦。这样,我会更鄙视你的。从今以后,我贺兰冰儿不会再对你心存一丝希望。”冷漠的言语,无疑是一种宣誓,宣告着他们彼此之间已经越走越远,再不能回到从前。 挂断电话,冰儿仿佛轻松了许多。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她要跟过去告别,把曾经深爱的男人彻底的赶出自己的世界。 凌志有些气愤难当,最后一丝爱的火苗也让楚恩泽掐灭了。但是他必须搞清楚,楚恩泽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恩泽,你对我说实话,你刚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不会怪你的。”凌志隐忍着愤怒,尽量相对平和的对楚恩泽质问。 “呦,这么快就告状啦。你应该问她,她对我做了什么。”楚恩泽也是,满心不忿。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能说这女人太开放了。哦,或许是太饥渴也不一定,否则,不会一见到我就投怀送抱的。”楚恩泽一想到那个女人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就恶心的想吐,语气中,也透着鄙视。 “不可能,卡琳娜不是这样的女人。楚恩泽,我警告你,她是我今生唯一深爱的女子,我欠她的已经还不清了。识相的你最好别碰她,很快,她就会变成你的表嫂。如果,因为你今天的言行,我们之间造成变故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她,不是你能染指的女人,这辈子,她身上已经印上了我凌志的标签。这么说,你够明白了吧。”凌志霸道的口吻,宣誓着贺兰冰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楚恩泽却有些晃神,卡琳娜,那不是贺兰冰儿的别名吗?难道是……?他不敢再想象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一场误会。 “我现在不跟你说了,我有事要办。先这样吧。”楚恩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匆挂上了凌志的电话。 迈着急匆匆的步子,楚恩泽走出一楼电梯,直奔前台。 “上午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冷漠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前台小姐看着楚恩泽此时的表情,战战兢兢的道:“今天上午找您的一共俩位,先上去的是影视公司的曼丽小姐。后来的那个,就是您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谁说的。” “是刘总啊,她今天来的时候好像挺急的。我问她有没有预约的时候,刚好刘总经过,他说那位小姐是您的正牌女友,让我放她上去。” “好,我知道了。她,大概几点上去的。” “是九点五十。” “你肯定吗?” “嗯,不会有错的,她上去大概只有十分钟就下来了。她下来的时候刚好莫总来上班,莫总每天赖床到十点准时到公司,这个,您是知道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做事吧。” 楚恩泽返回办公室,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残忍至极的话。他没想到,冰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对号入座。更没想到只有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既然也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回想最初认识的时候,楚恩泽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记得她以前曾经说过,如果她要得到幻影财团的投资,如同探囊取物。当时自己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看来,她今天只是为钱来的。没想到,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自己不放弃她,那在凌志心里,自己就真的变成了横刀夺爱的小人了。一时间,他实在是进退两难。 思虑许久,终于,最后的决定,就让误会进行到底好了。反正当一切是一场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想到这,他想起冰儿今天来此的最初目的,马上拨出莫灵的专线:“喂,马上拟一份合约。卓依那边的计划可以实行了,总投十亿,立马去办。” 电话这头的莫灵接到楚恩泽的电话之后,立刻就清楚了,这是冰儿的功劳。但是,生性多疑的他也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楚恩泽,这一次只怕是玩真的了。否则,不可能如此爽快,出这么大手笔。如果冰儿被他套住,那后果……。他不敢想下去,夏家已经陷进去一个夏雨,他不希望在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再把冰儿也陷进去。 ------------ 第十三章 、墓地相遇 独自漫步在阳光海岸,冰儿好像整个心都被掏空了一样。冰冷的海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左手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渍。斑斑点点的红,让人触目心惊。海风放肆的吹乱她的头发,她的心亦是一片凌乱。 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起,冰儿不急不缓的接起:“喂,哪位。” “是我,黄慧浪。你要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不过,你最好自己回来一趟。”黄慧浪的语气十分焦急。 “好我知道了。我在外面的海滩上。你先进去等等我。家里应该有人。”冰儿利索的挂断电话。 往回走,冰儿在离别墅好几十米外就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声。她心里顿时一紧,这俩个小鬼肯定又闯祸了。 “怎么回事。”冰儿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忆和小慕,紧张的问道。 黄慧浪看见冰儿终于出现,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高呼道:“佛祖保佑,你终于来了。” “怎么啦,他俩怎么回事啊。”冰儿边问黄慧浪,一边走到孩子身边。 “哎呦,小忆这是怎么了。小慕,来,快起来。妈妈呢?妈妈去哪里了。”冰儿温情的抱起俩个孩子,连手上的伤口也不顾。 黄慧浪注意到冰儿手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而流血,有些心疼。“冰儿,来,我来抱吧。” 俩个孩子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这让冰儿有些烦躁:“别哭啦,你们想干嘛。小忆,妈妈呢?” “妈妈不在家。胜男姨姨也不在,四姨和五姨在房间里打游戏。我肚子好饿,她们都不理我。”小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哽咽着,让冰儿心焦。 “好了,小忆想吃什么,冰儿姨娘带你去。” “姨娘,我,我尿裤子了。”黄慧浪手上的小慕突然对冰儿道。 “啊,不是吧。”黄慧浪感觉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自己胸前慢慢的往下渗。看着一脸无辜的孩子,他只能一笑了之。 冰儿满脸歉疚的望着黄慧浪,“我也没想到,真是抱歉。进去换件衣服吧。” 冰儿放下孩子,去了胜男的房间。胜男平时的衣服都比较中性,应该有适合他穿的。随意挑了几件,拿到黄慧浪面前。“进去试试吧,应该合身的。我去帮小慕换裤子。” 等黄慧浪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冰儿认真的审视着他:“嗯,还挺合身的。看来,我的眼光更上一层楼了。走吧,我请你吃饭。” 冰儿带着俩个孩子,准备出门。 “你,你不换件衣服吗?”黄慧浪好心的提醒她。 “啊。”冰儿显然有些错愕,看了看狼狈的自己,恍然想起自己手上的伤,不由得只吸凉气,“嘶,还真有点痛。” 冰儿拿着医药箱,黄慧浪一手接过,“我来吧,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这么让人心疼呢?像个孩子似的。” 看着黄慧浪细心的处理着伤口,冰儿打趣道:“我觉得你好像我哥哥一样,总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出现。” “拉倒吧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所有的爱情可都是从哥哥开始的,要是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不是得累死啊。下次再这样,离我远点啊,我可不希望我们有那么一天。”黄慧浪一边细心的包扎着,一边对冰儿打趣道。 “得了吧,我才不会喜欢你这样善良的男人。你不知道吗?人家都说,善良的男人是大众的情人哦。我,贺兰冰儿将来的男人,可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冰儿言语豪迈,可心里却暗想着“像我这样的人,会有将来吗?” “好啦,别犯花痴了。以后。你要更好的照顾自己,直到那个能一直陪伴你的人出现为止。”黄慧浪握着冰儿发凉的手,语气温柔而真挚。 “好啊,可是现在那个人不是还没有出现吗?你就暂时代他照顾我吧。肚子饿哦,出去吃饭吧。”冰儿掩饰着内心的落寞和心酸,语气调皮的对黄慧浪要求着。 夜暮渐渐的来临,霓虹灯闪耀着。夏雪拨出了冰儿的电话:“吃饭了吗?”相比之前,她的语气异常柔和。 “是,吃过了。您呢?” “我也吃过了,你明天有空吗?快除夕了,我想去拜见你的母亲。” “好吧。明天上午我去接您。” 挂上电话,夏雪捂着自己的胸口,表情十分痛苦。憔悴的脸上比之前显得还要清瘦。 “姑姑,来,先坐下吧。”身边的莫灵搀着夏雪,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你确定明天他会在那里出现吗?”夏雪极不放心,再次向莫灵确认。 “是,我请朋友调查过了。他一下飞机就和凌雪儿分开了,之后,还去花店订了彼岸花。明天,他一定会去的。我当心的是,您的身体,支撑的住吗?”莫灵十分当心夏雪的身体会熬不着。 “我没事,除夕你父亲他会回来吗?” “应该没有空,但是如果您想见他,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用啦,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天,让他忙吧。我们夏家有今天,还不是靠他在外面的关系支撑着。我这个老表哥啊,这辈子能爬到这么高,也该知足了。只是苦了你这孩子,等他哪天退下来,我就公开你,成为微歌的总裁。夏全那孩子,虽说有点小聪明,可我毕竟不放心。”夏雪语重心长的对莫灵说道。 她也是真心的对莫灵好,如果不是因为莫灵父亲的官职,要避嫌的话,她才不会让莫灵在幻影给仇人的儿子做事。 龙城的严冬虽然没有风雪,但依旧寒风刺骨。冰儿搀着夏雪,往母亲的墓前走去。 迎面走来一位长相儒雅的男子,他神情落寞,让人看着有些心疼的意味。冰儿没有在意他,搀着夏雪往前走。而夏雪当然记得那张脸,楚紫枫,你果然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会做戏。 昔日老朋友擦肩而过,楚紫枫没有认出夏雪。这在夏雪意料之内,自己已是不惑之年,在加上这些年的操劳,再好的保养也难敌岁月的风霜。 冰儿回头望了楚紫枫一眼,只觉得好眼熟啊。不加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楚紫枫回头望着她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像,真像啊。一样的漂亮,一样的温柔婉约。”他当然认得夏雪,也知道夏雪身边的冰儿就是夏雨的女儿。毕竟,冰儿的确是继承了母亲的所有优点。可是他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不是不敢,只是不配。 冰儿老远就看见母亲的墓前摆放着一束鲜红的彼岸花,那火红火红的,宛如情人的血泪。 立刻,她明白了,夏雪带自己来这里,原来是有目的的。“你刚才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谁,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冰儿意识到自己刚刚和那个欺骗了母亲的男人擦身而过,心里的恨瞬间浮起。使劲的摇着夏雪的肩膀,悲愤的怒吼着。 夏雪没有回答冰儿的问题,只是冷漠的说道:“你现在追还来的及。” 冰儿放开被自己摇的快窒息的夏雪,疯了一样的往山下跑。此时,她只恨路太长。拐角处,冰儿老远就看见了那个影子,上了一部黑色小车。 “等等,喂,停下。”冰儿不顾形象,冲着车里的人呐喊。 楚紫枫当然注意到冰儿正对自己高呼着,那动作都像极了夏雨。记得以前,她总是站在校门口对自己招手。那个时候,自己年轻,每天都等着她放学,一起去海边,一起去放风筝。 缓过神,见冰儿正扒在车窗外,气喘吁吁。楚紫枫随手拿起车上的矿泉水,扭开瓶盖,递给冰儿:“来,给你”语气温柔至极。 冰儿望着楚紫枫,不知该说什么好。接过他手上的水,不知所措的往肚子里灌,直到最后一滴水都落进她肚子里。 楚紫枫出神的望着冰儿,把整瓶水喝下去,他都找不到适合的字眼来形容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傻傻的,有点“没头脑”的感觉。 “还要吗?”楚紫枫一边问,一边伸手擦拭冰儿嘴角边的水渍。 “啊,哦,不,不要了。”冰儿唯唯诺诺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睿智和冷静。可以看出,她现在很紧张。 “嗯,那你追着我,是有什么事吗?”楚紫枫好奇的问道。 “啊,什么事啊。”冰儿被问住了,跟着楚紫枫这么来了一句。 “唉,你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没头脑。现在,是我在问你有什么事。”楚紫枫有些崩溃了,拿起副驾驶座上的烟,点燃一支。 冰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真的是傻掉了,难怪,他说自己没头脑。看着楚紫枫指尖夹着香烟,冰儿灵机一动:“哦,我想问你,有没有打火机,可以借我一个吗?” “拿去吧,你这孩子真是的。为了一个打火机,至于吗,一惊一乍的。”楚紫枫的语气透着一丝宠溺。 冰儿抬起左手,可手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根本举不起来。只得抬起右手去接楚紫枫递过来的打火机。 楚紫枫意外的看见了冰儿中指上那枚熟悉的戒指,诧异道:“你这戒指……?” “是我妈妈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她说,是有特别意义的。”冰儿对眼前这个负心男撒起了谎。 “哦,是吗?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楚紫枫虽然已经猜到冰儿就是夏雨的女儿,但他还是谨慎的向冰儿确认。 “夏雨”冰儿气定神闲的回答,完全没有刚看到他的时候那么不知所措。 “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再聊吧。”楚紫枫亲耳确定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夏雨的孩子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只能逃也似的离开。 望着楚紫枫离开自己的视线,冰儿粉拳紧攥,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恨意。 “你就这样放他走。” 身后,是夏雪的声音。 “怎么,您失望了吗?可惜,我不是您的傀儡。还有,别把莫灵和我父亲扯进这场恩怨中,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冰儿不留情面的警告她。 “你怎么会知道?”夏雪相当震惊冰儿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莫灵和我父亲就在您的房间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当时就在那扇屏风后面吧。”犀利的语言,直逼夏雪。 夏雪没有回答,她心里彻底惊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小女子真的是不简单。 “我先走了,您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离开。当然,您可以让莫灵或者您的儿子来接您。不过,我想像夫人您这么睿智的人,这么工于心计,一定安排了不少人手在这山上吧。我就先告辞了,还有,如果您真的够聪明的话,就不要告诉我父亲,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所有的计划。”冰儿对满脸惊诧的夏雪说完这番话,就愤然离去。 ------------ 第十四章 、都是衣服惹的祸 第十四章、都是衣服惹的祸 从墓地离开,冰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车流奔腾的路上。-< 情 人 阁 >-www.13800100.com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慢慢的将车停靠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冰儿感觉倦透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不然,在刚才面对楚紫枫的时候,自己不会一味的发傻。 这也让她对楚紫枫的恨意加深了。她无法原谅,那个让母亲一生痛苦的男人,现在还在逍遥快乐的活着。郝然间,想起了楚恩泽,冰儿冷漠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开车来到百货公司,冰儿大步流星的踏进阿玛尼男装店。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男款西装,冰儿大致看了下标签,挑了几套最贵的,拿到前台。 “你好,请问有试装模特吗?” “有,请问小姐全部试吗?”客服看着冰儿手上一大叠衣服,有些不可置信。 “是,你把人叫出来,试了我在决定要哪一套。” “好的,请问小姐。您男朋友的身高和体重呢。麻烦您说一下您男朋友的身高和体重,我们好安排体型相应的模特试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冰儿感觉有些尴尬,却又不便解释。 “算了,不用试了,就这一套吧。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冰儿指着一套黑色绅士装,语气尴尬的说道。 “好的,那您需要挑一条领带吗?本店有新版的塔夫绸真丝领带,款式都是最新的。”客服看见难得来一位大气的主,卖力的推销着。 “行,你拿来我看、看吧。” “小姐,您看这样行不行。因为我们店里的物品相对都比较贵重,所以,平时都锁在专柜里了,您跟我进来挑一下好吗?这样可以节省您的时间。” “好吧。” 冰儿随客服刚刚离开柜台边,楚紫枫踏门而入,在店里打量起来。 “您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款式呢?” “这一款不错,麻烦你帮我包起来。”楚紫枫一眼就看见冰儿放在柜上的那套绅士装。 “不好意思,这一款已经被一位小姐看重了,您可以考虑一下,拿同款的白色这套。” “好吧,麻烦你安排试装模特试装。”楚紫枫看着白色那一套,觉得也不错,就爽快的答应了。然而,他却忽略了,白色恰恰是楚恩泽最不喜欢的颜色。 “好,麻烦您跟我进来好吗?您自己看看试穿的效果,这样,如果有什么不满的,我们可以当场解决。” 楚紫枫跟着客服进了另一扇门,而冰儿却恰巧出来,俩人在这小小的店里,两次擦身而过。 包好了领带和西装,冰儿便迅速离开了,她要去实行她自己的计划。 来到幻影大厦,冰儿抬头望了望。十六楼,楚恩泽所在的那一楼,这样仰望着,给她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徐徐的往里走,迎面匆匆走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冰儿心里有些打鼓,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怎样的遭遇,是被楚恩泽不余情面的轰出来,还是再次忍受他的凌、辱。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拦她。前台小姐一看到冰儿再次出现,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暗自庆幸:“好在,那个女人被楚总轰了出来。否则,又是火星撞地球,一场灾难。” 电梯徐徐上升,冰儿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来到楚恩泽办公室前,冰儿又回想起他昨天带给自己的痛苦。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门没关,冰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了它。 楚恩泽正在埋头评阅公司的计划案,感觉到有人进来,顿时火冒三丈,连头都懒得抬:“不是让你滚的远远的吗?还回来做什么,是文胸掉在我这了,还是内裤落下了。识相的赶紧滚蛋,别让我“请你”出去。” 冰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让楚恩泽惊了一下,眉头深锁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心早已揪的紧紧地。 好半天,终于缓过神来:“好,我马上就走,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双手颤抖的把东西放在楚恩泽面前,转身离开。明眸中早已蓄满了悲切的泪珠。 楚恩泽在听到冰儿哽咽的话语之后,有一丝欣喜,却又觉得不可置信。他潜意识里,是希望自己能再见到她,可也明白,经过昨天之后,她只怕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猛然一抬头,果然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冰儿踏进电梯,楚恩泽再也来不及顾虑,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慌乱的追了出去。 就在电梯即将合上的最后一刹那,楚恩泽还是赶上了。他不管不顾的挤进去,此时,他不在理会凌志霸道的警告,他只想留住她。 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到俩个呼吸急促的声音。电梯在徐徐的往下降,俩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一刻的沉寂。 “其实昨天,我真的是……”楚恩泽想立刻就跟冰儿解释清楚,昨天,在他办公室里,有另外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冰儿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怪你,是凌志要你那样做的吧。其实你不用解释我也明白,凌志是你家亲戚,你帮他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冰儿突如其来的话让楚恩泽错愕,他极想告诉冰儿。昨天,他要教训的是在他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女人,是冰儿突然出现,才造成的一场误会。根本就不是凌志恰意安排的。 可他的私心在作祟,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得到甚至是占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些感激那个闯进自己办公室的女人,如果没有她,凌志和冰儿就不会有那么深的误会。终于,咽在嘴边的话,让他的私心彻底给埋葬了。 “刚才,我不知道是你来了。我以为……”楚恩泽言语中尽是试探的意味,他不知道冰儿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坏。 “以为什么,以为又是哪个风、骚的女人,想爬你的床吗?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冰儿不留余地的讥讽楚恩泽。 “那能怪我吗?是你自己每次都那么会挑时间,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再说,她们自己非要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可是每次都严词拒绝的,你不信,你去问莫灵,刘家桢,他们可以作证的。”楚恩泽的语气显得焦躁不安,他有些担心,冰儿又会误会。 谁承想,冰儿听到他这一番铮铮铁骨的表白,竟然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哈哈,楚恩泽,你脑袋让门夹啦。我跟你什么关系啊,犯得着跟我说那么多吗?” “行,贺兰冰儿,算你恨,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让你求我也求不着。”楚恩泽有些气愤,上前捧着冰儿的小脸,略带惩罚的在她薄唇上轻咬了一口。 “哐”电梯停在一楼,这一幕让等候在电梯旁的莫灵和刘家桢还有楚紫枫目瞪口呆,三人相当默契的保持着一个姿势,满脸的不可置信,再加上张的大大的嘴巴。 冰儿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外面目瞪口呆的三个偷窥者,有些无地自容。“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使劲拍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紫枫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两声,走进电梯,对外面愣头愣脑的俩个小伙子道:“我们上去了,你俩去做事吧。不用管我们了。” “那个,我还有事,我就不奉陪了。”冰儿丢下这句话,想溜之大吉。 楚紫枫关上电梯,转过身对冰儿道:“怎么,不认识啦。我们上午可是刚刚见过啊,一起在上去聊聊吧,我儿子可是相当优秀的。” 楚紫枫顺势将手搭在冰儿背上,其实他没有别的想法,当然也不会占一个小辈的便宜。何况,这个小辈还是故人之女。只是出于对冰儿的好感,才让他顺其自然的对冰儿关切一些。然而,在楚恩泽眼里,楚紫枫这个动作却是犯了他的禁忌。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挪开。”楚恩泽无情的警告自己的父亲。 因为这句话,气氛降至冰点。 冰儿此时骤然明白,看来他们父子间的嫌隙也不浅啊。机会,果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诞生。 坐在办公室前的沙发上,楚紫枫一脸笑意,他好似忘记了刚才儿子给他的难堪,依然极具耐心的对楚恩泽道:“我刚刚帮你买的,试试看,喜不喜欢。” 楚恩泽坐在办公椅上,瞟了他一眼,“以后这种事情就不劳你动手了,有人会帮我打理的。” 顺手拿起冰儿放在桌上的盒子,楚恩泽不紧不慢的打开,映入眼帘的衣服让他沉闷的心情稍稍好转。“看、看、吧,这才叫关心,颜色是我最喜欢的,连领带都帮我准备好了。这就叫默契,我们父子情分三十多年,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细心过。让我猜猜,你买的什么。是衣服吧,别是白色的啊,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白色。”楚恩泽不屑的口吻,连冰儿都有些替楚紫枫不值。 楚紫枫此时满脸尴尬,不是因为楚恩泽对他的冷嘲热讽。而是,他买的衣服恰恰就是白色的。 “嗯,我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冰儿不忍再看下去,楚恩泽对待他父亲的态度,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曾经,他们也是这样的吵吵闹闹,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眼前,这让她如何还能自制住心里的愤怒。 ------------ 第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第十五章、成长的代价 “亲爱的,该走的不是你,是他。-< 情 人 阁 >-www.13800100.com”楚恩泽旁若无人的走上前,伸手从冰儿后背环住冰儿的纤腰,动作是说不出的暧昧。 任凭楚紫枫再好的脾气,也被楚恩泽连番刺激给磨光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小姑娘,有空去家里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贺兰冰儿。”冰儿款款有礼的答道。 目送楚紫枫离开,冰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到如今,她至少明白了,这些年,楚紫枫过的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如意。他们父子之间的芥蒂,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人都走了,还念念不舍呢。”楚恩泽看着冰儿无视身边的自己,不禁有些恼火。 “你爸长得真帅,又儒雅,看着挺年轻的,气质脱俗的像个诗人。”冰儿存心想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但她忽略了,这对于占有欲极强的楚恩泽来说,就是在玩火。 “是吗,那你觉得我怎样啊。我比起他可是年轻多了,在任何方面,我都是比较能满足你的。”楚恩泽暧昧的言语,无疑是赤裸裸的挑逗。 “楚恩泽,你是变态吗?拿自己的父亲开这种玩笑。”冰儿觉得这人的脑子,真是不可理喻。 “少提他,唉,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他昨天刚刚回来的。”楚恩泽实在是有些好奇。 冰儿何等聪明,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绝好机会。沉默一阵后,故作神秘的对楚恩泽道:“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饿了没,我请你吃饭。” “下次吧,我下午还有事。”冰儿婉言拒绝了楚恩泽的邀请。 从幻影出来,冰儿开车直奔阳光海岸。 “时琳,小宝贝们呢?”冰儿大步踏进客厅,她急着找那俩个招人疼的小家伙。 “我上午已经送去幼稚园了,有事吗?” “没,你叫上胜男和小青她们,我有事要跟你们商量。”冰儿恢复以往的干练,语言中捕捉不到丝毫感情。 坐落在二楼的阳台上,海面上的风光一览无余。可此时此刻,在坐的众人都没有闲暇去欣赏风景。 “我现在简单说一下,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龙城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商业巨头幻影财团。同时,它也是龙城的纳税大户。这次是我的个人私事,我会付你们酬劳,如果你们谁不想干的,现在马上退出,我会给你们重新安排任务。但是,一旦开始,就没有退出的权利,我的规矩,你们都懂的。”冰儿冰冷的语气,让人有些畏惧。不过再坐的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许久,没有人出声。对冰儿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样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任务。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胜男,明天开始,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时琳,你来帮我设计几款时装,风格和三年前的必须大同小异,另外,我需要几套旗袍,一律紫色,图案就用比翼双.飞雁和凤穿牡丹这两种。小青和小倩呆在家里,你们俩盯着幻影的动态,一旦发现股市上有任何波动,马上告诉我。”冰儿璀璨的明眸中满是寒意。 “你有把握吗?”胜男对冰儿的计划提出了质疑。 “我有三成,再加上五大家族,八成把握。如果计划的好,还不止这个数。但是我们必须环环相扣,另外,我要和五大家族当家人达成一种默契,这样,一切尽在掌握中。”冰儿早已计划,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犯错的人受到惩罚。 “只要你真的快乐就好。”胜男意味深长的蹦出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交代了她们该做的事之后,冰儿急急的离开了阳光海岸。她没有忘记,自己答应了小衫的承诺。 坐在安静温馨的咖啡厅里,冰儿若有所思。她感觉自己离从前越来越远了,就好像莫灵,好似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一样。 “什么事啊,这么隆重,还特地把我叫来。”莫灵在冰儿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风尘仆仆的赶来。 “帮我捞个人出来。” “什么人啊,还劳您大驾。” “正经点,我在跟你谈正事呢。来,你自己看、看吧。”冰儿从包里掏出一份破旧的报纸。 莫灵拿起报纸,粗略的看了一遍。“行啊你,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阴谋家啊。原来一年前那宗闹的沸沸扬扬的谋杀亲夫案是你从中作梗,才保了那女人一命的。想不到,你也有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我找你来不是要你挖苦我的,快除夕了,她家里还有一个孩子等她,帮帮忙吧。”冰儿的口吻略带乞求。 “贺兰冰儿,你这是在害我啊。那政策是不允许的。”莫灵显得有些为难了。 “我知道政策不允许,要不我找你干嘛。虽然政策不允许,但是我知道,你莫大少爷有的是对策嘛。”冰儿很狗、腿的拍起了莫灵的马屁。 “行,我试试吧。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通气,尚影可是和他妈妈提了你们的事了啊。这一次,我估计你是跑不掉了,你自己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帮不了你了。”莫灵小心翼翼的提醒她。 “你放心吧,我贺兰冰儿的人生,还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字典里,也没有婚姻这两个字。”冰儿很郑重的对莫灵表明心迹。 “那最好了,冰儿,我有件事想问你。”莫灵轻轻的试探冰儿。 “什么啊。”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莫灵心里有些心惊肉跳。 冰儿当然明白,莫灵是当心将来所有的事情败露了,自己会怪罪。“其实有的时候,欺骗也是一种关爱啊。”冰儿气定神闲的语气,令莫灵宽慰不少。 “晚上叫上他们一起吃饭吧,好久没聚了。就当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聚会。” “行,你来通知他们。”冰儿爽快的答应了,然而,她却不明白,一场阴谋正等着她。莫灵早已和宫尚影达成了某种默契,宫尚影所要的是美人在怀,而莫灵,是为了让楚恩泽死心。 都是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而如今,为了自己的私心和目的,一个个背道而驰,彼此间越走越远。或许,他们在成长,但是他们的心也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入夜,夜色的幻灯光闪耀着。 二楼201号包间,老朋友都到齐了,冰儿还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任胜男。 “开始吧,一个个还愣着干嘛。”冰儿等不急了,中午没吃,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啪啪啪”,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没关,进来。”莫灵高呼一声。 只见楚恩泽和刘家桢齐齐入门。 “好了,来齐了,都坐吧。” “怎么,楚总裁。你们幻影是要破产了吗?连你这个总裁也一天到晚的到处蹭饭。”冰儿好不容易抓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卖力的讥讽楚恩泽。 众人均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别愣了,你们上次都让他和莫灵耍了,他,就是堂堂幻影的总裁,楚恩泽先生。一直被外界视为商业神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代言人。”冰儿的语气十分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气氛变得有点不自然,这时,冰儿身边的胜男款款起身:“你好,任胜男,请多多指教。”胜男不愧是冰儿的最佳搭档,这场戏,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冰儿既出了气,楚恩泽也省去了日后被揭穿的顾虑。 落坐席前,各人都沉默,这顿被恰意安排的饭局,显得有些怪异。 “其实,今天我们有人有安排节目哦。”莫灵见时机成熟,替宫尚影打开了话闸子。 宫尚影听到事先和莫灵商量好的暗号,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表盒,递到冰儿面前。“打开看、看吧,看喜不喜欢。” 冰儿有些错愕,她此时才恍然醒悟,自己又被莫灵卖了。心情沉重的打开,冰儿轻呼了一口气。她暗自庆幸,还好,这里面的不是一枚戒指。 而胜男在看到这块手表的时候,眼中泛起一丝危险的信号。直觉告诉她,这块华丽的手表,大有名堂。 然而,宫尚影接下来的话,却雷到了众人:“本来是买了戒指的,可是又担心你会觉得有压力。所以,思来想去之后,又换成了手表,希望你会喜欢。也许,这份爱不是你想要的,但是,请给我机会,让我等下去。” 宫尚影这翻表白,让冰儿陷入为难,让幽红袖心伤,也让楚恩泽嫉妒。而和冰儿一起来的胜男,却是忧心忡忡。 “嗯,我挺喜欢的。谢谢你。”冰儿也没办法推却了,只能收下这份不该属于自己的礼物。 这一夜,所有的人一夜无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人在变,心在变。而曾经属于他们五个人的友谊,却荡然无存。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曾经一起的美好画面,永远永远的定格在了时光的隧道里。 ------------ 第十六章 、难以启齿的感情 第十六章、难以启齿的感情 “我们谈谈吧。”深夜,胜男斜坐在冰儿床边。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冰儿不想跟她纠缠。 “明天再谈,那我晚上会失眠的。”胜男气愤的抓起冰儿的右手,扯下宫尚影送的手表。拿在手上,对着冰儿高高举起:“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出这表的名堂,我不信,难道这些年你活的很安逸吗?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朋友。”冰儿对胜男的态度有些不满了,连语气都透着愤怒。 “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跟我走,顺便给你温习一下我们曾经的求生本能。”胜男不顾冰儿的奋力反抗,拉着她往自己房间走。 一把将冰儿甩到床上,胜男拉出床下的一个密码箱。取出箱子里的工具,她及其专业的拆开那块精致的手表。表情动作完全一丝不苟,“你自己来看看吧,他之所以没送戒指,是因为怕你拒绝。更是因为戒指藏不下这个东西。”胜男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一块小小的类似于芯片之类的东西。她只想让冰儿知道,这世上的男人,是没有值得信任的。 冰儿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没有想到,连宫尚影的心计也变得如此深沉。竟然会送自己一个追踪器。 “讶异吧,我早跟你说过,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值得可靠的。你要是真的带上它,那你就真的没有什么秘密了。” “把东西装回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这东西以后能帮我们大忙的。”冰儿的口吻,犹如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没有半点温度。 “你生气了,是我不好,我承认我的方式不对。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吗?这样的你,让我很紧张。”胜男环住冰儿的纤纤细腰,一瞬间,语气转变的近乎神速。 “放手。”冰儿已经怒不可遏。 可胜男依旧没反应,好似她根本没听到冰儿的怒斥一般。不规矩的手反而更加放肆,整个人贴在冰儿身上。这场景,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我没有资格遏制你心里的想法,但是,现在请你马上放手。否则,别怪我不顾姐妹情分。”冰儿隐忍愤怒,再次警告她。 “姐妹情分,为什么你对我只有姐妹情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需要的是什么。可是为什么,你对我的心总是视而不见。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一个笑脸。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卑微的活着吗,我知道自己为人所不齿,可是我没办法抗拒你的容颜。我对你,根本没有免疫力。你的一举一动,只会让我更加想接近你。”胜男歇斯底里的痛哭出声,她心里深藏的秘密,不能说的爱意,早已把她压抑的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这是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可没有人有资格去抹杀它。人活一生,可以选择自己所需要的感情,可对别人的感情,也应该绝对尊重。冰儿即使知道胜男的想法,但还是容她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可她也不希望,她们之间有一天真的会变成那样的关系。 “好了,你休息吧。我累了,先回房了。”冰儿拂开胜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决然离去。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冰儿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自己欠的债又多了一笔,钱债易还,情债难了。何况,还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爱恋。 一大早,爬起床,冰儿收拾了几件衣服,回了傲景风。 “小姐,您回来啦。”佣人热情的向她打招呼。 “先生在吗?”冰儿有些怀念从前,贺兰逊总是会在门口踱来踱去的等她回家。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宫老夫人请先生过去商量小姐和宫少爷的婚事。”佣人神采奕奕的对冰儿道出了贺兰逊的去向。 “婚事,呵,这也太独裁了吧。我还不知道呢。真是,我今天要是没回来,你们就打算这么把我卖了啊。”冰儿真是无语了,一波未平一波起啊。这种感觉就好像前面有个大坑,所有人都想把自己往里推。 “哪里,先生也是爱惜小姐。再说,宫少爷多优秀啊。你们要是能在一起这也算是天作之合啊。”佣人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他不在,我就出去了。”游荡在大街上,冰儿及其头痛。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应付宫尚影。或许,这一次她真的跑不掉了。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冰儿掏出一看,又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什么事。” “你的东西都运过去了,事情处理好了吗?” “凌志,你我已经形同陌路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给胜男。还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戏。” “我只是提前跟你打声招呼,过段时间,我会去看你。”凌志亦是不甘示弱,口气相当强硬。 “随便你,不过我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可能不会有时间应付你的。” 凌志无言相对,他没想到以前那个温顺可人的冰儿早已非当年,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所授。凌志开时后悔,自己当时把冰儿从救死扶伤的医生,变成了来自地狱的魔鬼。天使与恶魔,只是一步之差。 幻影大厦,楚恩泽正慵懒的坐在办公椅上。刘家桢坐在沙发上看他一动也不动的,有点耐不住了。“我去阳光海岸看过时琳了,可我不敢进去见她。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从明天开时,我每天跟着贺兰冰儿,这样,我也不用愁见不到她。” “你以为贺兰冰儿是省油的灯啊,她会让你跟才怪。小心,她两招之内就把你决绝掉。到时候,别人没捞着。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楚恩泽郑重的警告他。 “我才不像你呢,你们俩简直就是八字不合。总之,她能让我见到时琳,我就是给她抬脚我也愿意。”刘家桢恬不知耻的对楚恩泽道。 “行,别到时候脚没摸着,人家顺势一脚把你踢出来。”楚恩泽牟足了劲,挖苦刘家桢。 “楚恩泽,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想当初,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打电话过来,我能再婚礼上失约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弥补的机会,你不鼓励鼓励我,还这么打击我自信。” “行,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大少爷,别生气了,一起去看看轩儿吧。小家伙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吃的也挺好的。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楚恩泽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就满脸雀跃。平时多么潇洒自如,冷漠自制,在这个血浓于水的儿子面前,也只剩宠溺无边。 “楚恩泽,你这衣服不错啊。给我也整两套呗。”电梯里,刘家桢不怀好意的盯着楚恩泽身上冰儿送的绅士装。 “你想要啊,没有,有本事你找贺兰冰儿要去。” 刘家桢有些迷茫,他昨天看着楚紫枫带来一个服装盒的。“这不是你老爸买的吗?我昨天亲眼看他送来你这儿的。” “他,他送的在衣柜里,你想要就拿走,省的我看了都心烦。”楚恩泽语气里尽是厌恶。 “别这样,你跟我比起来,可幸运多了。不像我,一生下来就注定被抛弃。如果不是夫人把我带回来,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刘家桢一想到楚恩泽的母亲凌雪儿,就心怀感激。 “因为你没有试过,被自己的父亲和爱人背叛的痛苦。我恨他,他明明不爱我妈,可是他娶了。他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爱寒梅,可还是去招惹她。你怎么会明白,我每次看见轩儿,就会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即使轩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每次面对他,都让我感到耻辱。因为他的母亲在情感上背叛了我,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样的关系,要是换了你,你不觉得尴尬可耻吗?”楚恩泽咬牙切齿的言语中,透着一个男人的心酸。即使他的事业再成功,他的感情也是一败涂地的。 “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难道你就这样一辈子带着对她的恨,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吗?”出了电梯,刘家桢对走在前面的楚恩泽呐喊。 “你这个主意不错,我带着轩儿俩个人也挺好的。”楚恩泽一边敷衍着刘家桢,一边发动车子。 刘家桢钻上车,会以一句:“那她呢。” “谁啊。”楚恩泽故意装作不明所以。 “少装糊涂,就是送你衣服的那个女人。”刘家桢步步紧逼。 “她,算了吧。凌志玩剩的女人,我没兴趣。”楚恩泽违心的说出这句话。 “行,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话不算数。又去招惹她。”刘家桢怎会不明白,楚恩泽这是死鸭子嘴硬。 “等会见到轩儿,别乱说话,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啊。”楚恩泽提前警告他。 “这怎么能是乱说呢,除非你把身上这衣服扒下来。否则,我就告诉轩儿,他要有后妈了。”刘家桢不甘示弱的威胁他。 楚恩泽有些烦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了。不是我想穿,只是我砸了十亿,就换来这么一件破东西,实在是心有不甘。再说了,之前的时候,你可不知道,我被她整的有多惨。对我冷嘲热讽也就算了,还把我跟俩个醉鬼放在一块,吐的我那个恶心啊。”楚恩泽想到上次被冰儿恶搞,就心有余悸。 ------------ 第十六章 、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十六章、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是吧。-< 情 人 阁 >-www.13800100.com你别告诉我,你让俩个醉鬼吐的满身都是那恶心的东西。”刘家桢满脸不可置信。这对于有深度洁癖的楚恩泽来说,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没错,把我恶心的肠子都吐出来了。她跟莫灵就坐在前面,中间挡着个隔屏。唉,算了,老马失蹄,我认栽了。今天要不提这事我还忘了,莫灵那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既然联合别人,这么坑我。不过贺兰冰儿也没讨着好,好好的兰博基尼,还是改装过的,就这样葬送了。”楚恩泽到现在还在心疼冰儿那部跑车。 楚恩泽这番话倒是激起了刘家桢的警惕:“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贺兰冰儿为了耍你,不惜价值几百万的车。那如果她想挽救她父亲的公司,按理说应该也是易如反掌的。可她为什么还冒险让幻影投资呢。这样她就不怕引狼入室,到时候,我们一举拿下卓依。”刘家桢慎重的分析着这场已经没法挽回的败局。 “可能是贺兰冰儿不想拿钱挽救卓依呗,他们父女不是不和吗?”精明睿智的楚恩泽在这次,最终还是犯糊涂了。 “我看你是让贺兰冰儿那妖精玩傻了,她要是真的不管贺兰逊,她会来幻影找你吗?而且,她早就想到了,你未必会答应投资,还不惜放下尊严,去求凌志,让凌志来对你施压。昨天你也看到了,五大家族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真的那么缺钱,她大可以找他们啊。看来,你这次是中了她的套了。你那十亿,是有去无回喽。” 楚恩泽黑眸一敛,锐利的眼神中充满杀气。“好,她想玩,那我们就玩大点,继续投钱,把卓依吃下来。” “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总之,我觉得她这个女人不能留,早晚是个祸害。”刘家桢露出了他的本性。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先不说了,到了,进去看轩儿吧。”楚恩泽迫切的想逃避刘家桢的建议。 病房里,一个面色苍白的孩子正坐在床上打点滴。 小家伙感觉到有人从后面靠近,下意识的回头观望。 “爸爸”轩儿欢呼雀跃。 楚恩泽每次不管心情多不好,只要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就会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就因为这样,刘家桢总是取笑他是奶爸。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楚恩泽蹲在儿子面前,眼中透着无限宠溺。 “每天都是一样啊,我想回家。”轩儿的语气有些微弱。 “好,爸爸过几天就带你回家。”楚恩泽无奈的敷衍儿子,他最怕的,就是每次轩儿都跟他说要回家。 虚掩的门外,一支探头将里面的一举一动都监控了下来。这一幕,足以让许多人震撼,也可能让许多人获益良多。 “轩儿,来,让叔叔看看,我们轩儿长高了没有。”刘家桢跑过孩子身边,哄着他一起看电视。楚恩泽借机溜了出去。 院长办公室,楚恩泽迫切的问道:“钟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轩儿的情况好像比前几次我来的时候要差。” 钟汶默默相对,许久,惶然道:“你自己应该清楚,他的病在国外已经宣告死亡了,能撑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他才五岁,不管我们采取什么手段,都无济于事的。如果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况且,幻影财团得罪过多少人,你自己又算过吗?如果你的仇家借此报复,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就算有人真心想救他,如果手术不成功,你会放过那个人吗?”钟汶无情的话语浇熄了楚恩泽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花。 他颓败的靠坐在椅子上,薄唇紧闭。此时此刻,他更恨那个无情的女人,不但背叛了他,连亲生孩子也狠心抛弃。一切的绝望,痛苦,只能他自己一力承担。 “除非,……”钟汶微皱着眉头,陷入思考。 楚恩泽死沉的心再次复苏,“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这么年轻,你在医学上的想法一直都比较前卫,我不介意你用什么方式,但是,求求你,救救他。” 楚恩泽近乎乞求的语气,让钟汶动容。他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的转变,从商场上的无往不利,再到情场上的潇洒自若,冷漠自制。可到了今天,为了血浓于水的儿子,他不惜抛弃尊严,去求一个无所成就的小医生,这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也许,有一个人,她可以试试。”钟汶最后,还是经不住楚恩泽的哀求,心软了。 “谁,谁能救他。我可以去求他。真的,钟汶,帮帮我,我已经失去了寒梅,轩儿是她这辈子唯一送给我的礼物,我不能失去,如果没有了他,我的人生也不在有意义。” 楚恩泽此时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深深恨着的女人,也是自己心中至爱。他无法割舍,曾经俩人的共同回忆。如果失去了轩儿,那就意味着他们今生就再也没有关系。 “我会试着说服她的,不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她已经四年不曾挚手术刀了。如果能说服她,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钟汶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说的是谁,难道在当今医学界,还有比我舅妈艾莉更权威的人物吗?”楚恩泽不明所以。 “有一个人,她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告诉你也无妨,就算她答应救轩儿,你们今生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两年前,我有幸救过她,她当时被注射了亢奋剂。不过,仅凭求生意志,她从十几公里之外的海州,游到了龙城。而且,还是在冬天,她是我今生见过的最坚强的人。她曾经说过,我今生可以给她提一个愿望,不论是什么,都会尽量满足我的。” 钟汶每每想到当年落海的冰儿,心中的激动总是难以言喻,贺兰冰儿的确是他今生最崇拜的女人,也是他的贵人。自从救了她之后,自己的事业便如日中天。 “可是,仅凭一个没有任何保障的承诺,他会认账吗?”楚恩泽再次陷入沉思。 “会,一定会的。因为她已经对另外一个救她的人兑现了她的承诺。所以,我愿意尝试。你等我的信吧。我会尽量说服她的。”钟汶没有说出冰儿的名字,他在心里祈祷,希望冰儿能答应自己的乞求。因为幻影财团,他真的得罪不起。尤其是爱子如命的楚恩泽。 楚恩泽心中却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离那个能带给轩儿重生的人很近很近,近到触手可及。 ------------ 第十八章 、尽释前嫌 第十八章、尽释前嫌 “阿嚏!”冰儿在连续打了n个喷嚏之后,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到底是哪个丧门星这么咒骂自己。 揉揉挺拔的鼻子,冰儿调整好心态,拿起车上的东西,走进夏家。 坐在宽敞的大厅里,夏雪不住打量她。“你有些憔悴,最近没休息好吗?” “还好,托夫人洪福,还剩一条命在。”冰儿神情散漫,眼神游移不定。 “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才会开心吗?”夏雪对冰儿的态度有些不满。 冰儿答非所问道:“嗯,这茶不错。给我也来点吧。” “没有,想喝回家喝去。”夏雪终于可以理解贺兰逊这么多年的心情,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管教。 “行,我走。其实我就是想来刺激刺激你,看见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冰儿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开这个令她神经压抑的地方。 “你给我坐下。”夏雪现在恨不得抽她两个大耳瓜子。 “还有什么事啊,夏夫人。”冰儿的口吻依旧桀骜不驯。 “你父亲会过来,一起吃晚饭吧。夏全去了迈阿密,要明天才回来。”夏雪放下身段,挽留她。 冰儿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表情慵懒的道:“哟呵,又准备密谋什么大事啊。” “你这孩子,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今天晚上吃饺子,我来做,让我好好服侍你们一回。以后,你们想吃,我还未必做呢。”夏雪语气有些伤感,她必须把握这个相聚的机会,因为老天爷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看着办吧。”冰儿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其实,她最讨厌的,就是面粉类的食物。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下了。 “去楼上眯会儿吧,等你父亲来了,我叫你。”夏雪看着冰儿憔悴的面庞,有些心疼。 “阿嚏。”冰儿还来不及回答夏雪,那催命的喷嚏又来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没事,大概是有人太想我了。”冰儿掩饰脸上的尴尬,心里早已把那个暗算自己的衰神咒骂了无数遍。 冰儿简练的走上二楼,走进自己上次住的房间,整个人扑上床。躺在床上,冰儿不禁想到上次楚恩泽霸占着自己的床,俩个人同床共眠的情景,连冰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貌似自己还挺怀念那种感觉的。 蒙着头,冰儿强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可那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在床上赖了将近两个小时。冰儿终于奋力爬起身,幽幽的下楼。 贺兰逊刚好从外面进来,看见冰儿从楼上下来,不禁满脸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我今天想回家陪你,可你不在,所以就过来这里看看。” 贺兰逊幽幽的道:“回来看看也是应该,这是你妈妈娘家。”贺兰逊多此一举的对冰儿道,但是对于他们合谋让冰儿纠缠楚恩泽的事,却绝口不提。 “吃饭了。”夏雪的及时出现,缓解了俩人的尴尬。 三人端坐在偌大的餐桌前,贺兰逊眉头紧皱,爱女如命的他怎么会忘记,冰儿最讨厌的就是吃面食。 可冰儿好像全不在意,饺子一个一个往嘴里放。丝毫不理会贺兰逊诧异的目光。“爸,你怎么不吃啊。” 冰儿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贺兰逊错愕。 貌似,这还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叫自己爸。贺兰逊看着冰儿满脸平静的样子,不禁质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只有冰儿自己才明白,在刚才自己叫出那声爸的时候,自己的确是心潮澎湃,可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冷面相对吧。总不能一辈子都称呼他父亲吧。父亲和爸爸,相同的意思,可却大有奥妙。父亲是尊敬,是畏惧,甚至代表着距离。而爸爸,是无私大爱的称呼。此时,冰儿有些恨母亲夏雨,若不是她,他们父女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夏雪怎会没有注意到贺兰逊的变化,故意大声道:“怎么,没听过女儿叫爸爸的呀,想听回家听去,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 贺兰逊尴尬的回以笑容,“吃吧。” 饭后,贺兰逊带着冰儿离开了夏家,细心的他注意到冰儿的脸色有些不好,连夏雪再三挽留他再坐一会儿,他也没有理会。 “呕。”冰儿站在寒风刺骨的路边,呕吐不止。 贺兰逊从车里拿来矿泉水,扶着她:“吃不下还吃,你这孩子,还真是没头脑。” “那怎么样,我也不想吃。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面食,也不帮我挡挡。”冰儿不忿的抱怨,有些撒娇的意味。 “那么一大盆呢,你叫我怎么挡啊,全吃光。开什么玩笑,我要是全吃下去了,那还不得升天啦。”贺兰逊想到夏雪热情的拼命往他碗里夹饺子,就心有余悸。 寒风里,俩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顶来顶去,但是谁都没有真的生气。也许,这才是正常的父女关系,才是他们原来应该有的和谐。不过,估计他们父女俩,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到饺子这东西了。 这一夜,他们尽释前嫌。明天过后,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牺牲自己,成全彼此。 ------------ 第十九章 、求助 第十九章、求助 一大早,冰儿被手机的催促声吵醒了。 “喂,什么事啊。”冰儿揉动着惺忪的睡眼。 “您好,是我。我是钟汶。”电话那头,钟汶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得罪了这位大神。 冰儿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紧张起来。“有什么事吗?”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小衫前几天跟我说,他母亲保释外出了,您知道了吗?”钟汶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件事一定是冰儿所促成的。现在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只是为了自己提要求的时候能做个铺垫。 “我知道了,是我安排的。你有什么事吗?”冰儿已经胸有成竹了,钟汶必然是有麻烦了。 “是这样,我们院里转来一个孩子。患先天心脏病,您能不能过来看看。” “钟汶,你没发烧吧。你们医院里连先天心脏病都应付不了吗,这种事情当然是安排手术啊,你找我有什么用。”冰儿有些自嘲,自己又不是孙悟空,想救谁,用手指点一下就成。 “我明白,不过,这个病人有些特殊。他不但有先天心脏病,而且,还有白血病,先前送去国外治疗,已经宣告死亡了。两个手术不可能同时进行,如果先做骨髓移植,心脏必然负荷不了,而心脏移植先做的话,排斥现象一旦出现,也是必死无疑。”钟汶道出了心里的焦虑。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冰儿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愿意相信,钟汶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胆。 “我知道您在国外的时候曾经做过心肺同台乃至心肾同台手术,而且手术相当成功,所以我想请您试试。”钟汶十分紧张,他担心冰儿一旦拒绝,那楚恩泽必然会逼得自己身败名裂。 “你怎么会知道我做过这些手术。”冰儿狐疑的问道。 “当年我是您父亲的私人医生,所以我有幸应哥伦比亚医学院邀请观摩过手术的影碟。可当时我并不知道您就是贺兰先生的女儿。只是两年前您落海给我打电话,说您是贺兰先生的女儿,让我去医院帮您做手术,我才知道的。贺兰先生之前就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说他女儿是哥伦比亚医学院艾莉医师的女徒。所以,我也是两年前才知道您就是主刀那两场手术的卡琳娜医生。”钟汶据实相告,没有半点隐瞒。 “能做这种手术的人不只我一个,你可以发一封求助信去美国,那边会有人接这个手术的。”冰儿给钟汶指了个招。 “可是,别人我不太放心。”钟汶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那孩子是什么背景。”冰儿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孩子如果没救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谁让他出身不好呢。 钟汶知道以冰儿的头脑,就算自己不说,她也能猜出孩子的背景布一般。“孩子父亲是一名商人,曾经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之前有好几次手术机会,都错过了。因为他父亲担心对手报复,拒绝了手术。”钟汶现在还在惋惜,如果不是楚恩泽太过紧张,轩儿也不会拖到这么严重。 “我明白了,所以你就把我拉出来垫底,对吧。” “不是,只是除了您之外,我想不到其它人选了。” “那是你太抬举我了,卡琳娜医生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是。更不懂得如何救人。”冰儿严词拒绝钟汶的请求。 “可是您曾经说过,我可以向您提一个愿望。” “你敢威胁我。” 钟汶明白冰儿有些生气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个病人真的非常重要。希望您能够再考虑一下。”钟汶的语气中略带乞求。 “该考虑的是你,你可以提一个别的要求,但是,这件事请恕我无能为力。”冰儿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用了,如果这个孩子死在我的医院里,我也不会有命在享受您的条件了。”钟汶绝望的挂上电话。他非常清楚,如果轩儿有任何意外,楚恩泽一定会拿他陪葬的。但是他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一个女人,毕竟,如果没有冰儿暗中相助,他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在事业上如日中天。 而冰儿亦是陷入两难,她的手也许已经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不是因为生疏,而是她明白,她已经对不起医生这个神圣的称呼了。 ------------ 第二十章 、姚风雨 第二十章、姚风雨 “冰儿,吃饭啦。”门外传来贺兰逊慈祥的声音。 “哦,马上来。”冰儿迅速起身洗漱。 餐桌上,因为没有了寒星的存在,而冷清了不少。 “这几天在家不要出去,宫伯母可能会过来。”贺兰逊一边剥着虾,一边叮嘱冰儿。 冰儿明白,一定是商量婚事。但是她不能拒绝,因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在此时得罪了宫家,那么将来对抗幻影,就又失去了几分胜算。而父亲应该也是为了计划,所以才会这么着急把自己推向宫家。她一想到自己就要为了私仇,而嫁给不喜欢的人,心里不由得一阵胆颤颤的。 “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不喜欢尚影。没关系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不幸福。放心吧,最多就先订婚,只要卓依熬过这一段,你就自由了。”贺兰逊平静的说道。 “其实,我……”冰儿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夏雪跟他们所有的计划,但是话临到嘴边,她又犹豫了。自己已经很让他操心了,现在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 “你不用解释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呢?听我的吧,应付应付他们先,好不好。”贺兰逊小心谨慎的对冰儿道。 贺兰逊对冰儿的疼爱乃至纵容,让冰儿有些无所适从。轻呡着薄唇,许久才应与道:“是,我知道了。” 人生果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贺兰逊与宫尚影父亲四五十年的交情,可如今为了女儿的幸福和夏雨的仇恨,他不惜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许,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冰儿本以为宫尚影应该这几天就会来,可一直等到除夕夜过了,他还是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冰儿卸下防备,反而更加紧张。因为以宫尚影以前的性格,他一定会马上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可是,现在身边的人好像无一例外的,都变得极其深沉,冰儿有些看不透了。 等到年初二,贺兰逊一大早就去了公司。留冰儿一个人在家里。这几天好像真的太过安静,也许是过惯了提心吊胆的生活,一下子周围都安静下来,这让她十分浮躁。 急匆匆的走下楼,冰儿准备回阳光海岸。 “小姐,去哪儿。”佣人提着扫把追了出来。 冰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会朋友。” 开着车行驶在路上,路两旁张灯结彩的,气氛十分喜庆。 蓦然,注意到街边的小摊上,小贩们正欢喜的准备开张。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小衫的妈妈姚风雨。姚风雨这个传奇的女人,她的一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历经风雨。 冰儿驾车来到一座破落的筒子楼前,院子里十分整洁,青翠的花草树木长的很茂密,看上去就知道有人打理的。冰儿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了姚风雨出事。当时自己走进这里,还以为是没人住,到处是杂草丛生。 轻轻地走进门,里面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忙绿着。 冰儿没有出声,晨光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姚风雨注意到地上的影子,回过身,满是皱纹的脸掩饰不住喜悦:“冰冰,你怎么会来。” “我知道你回来了,来看看你。小衫呢。”冰儿望着眼前的姚风雨,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带走一切,只留下仇恨的母亲。 “他出去了,说俱乐部有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要不是有你带着他,他都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冰儿坐在木椅上,语气轻柔道:“这是我该做的,是老天爷安排了我们的缘分。” “老天爷,老天爷要是长眼,为什么要让你受那么多的磨难。”姚风雨替冰儿不值。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冰儿宽慰着姚风雨。 “你是捡回了一条命,可你这身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呢。小衫都跟我说了,听他说,前段时间有人要杀你,是真的吗?”姚风雨坐在椅子上,悲伤的啜泣着。 “没事,我命多硬啊。是小衫太谨慎了,人家只是和我谈点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冰儿有些忧虑,小衫这孩子的嘴巴真是大,连这种事情都让这个做妈妈的操心。 “你也不用宽慰我了,你要不是有什么背景,也不可能把我从那鬼地方弄出来。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了那挨千刀的。要不是因为小衫,我早就对他动手了。”姚风雨每每想起自己丈夫的残暴,就咬牙切齿。 “这话可不能在小衫面前说,他还小,这些大人的事情,不能影响到他。”冰儿小心翼翼的提醒姚风雨。 “也就你想着他,他那几个叔叔,这些天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这里闹事。大过年的,也不放过我们母子俩,每次都被小衫赶走,可第二天又照来。”姚风雨无奈的叹息道。 “这样吧,我帮你找份事做。你以后就搬出去,跟我住一起。” 姚风雨连忙道:“唉,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小衫年轻,能帮你的忙,让他跟着你,你们姐弟俩有个照应,我也就放心了。我年纪一大把,跟着你只会拖累你。再说,我在路边摆个摊挺好的,想干就干,不想做随时可以休息,又自在。”姚风雨实在不想麻烦冰儿,只得婉拒她。 “如果是担心拖累我,那你就不必顾虑了。你只要帮我煮煮饭,带带孩子,收拾一下屋子就行。”冰儿必须打消她的顾虑,这样才能有可靠的人照顾小忆和小慕。 “你结婚啦。”姚风雨震惊的问道。 “不是,是我的外甥。他们平时会去幼稚园,你只要负责接送他们就行了。”冰儿耐心的解释道。 “好,不过,我要跟小衫商量一下。” “跟我商量什么啊。”门外传来了小衫兴致高昂的声音。 “冰儿正跟我说,让我去给她帮忙呢。” 小衫毫不避忌的坐在冰儿大腿上,“那正好啊,省的那几个倒霉鬼一天到晚的缠着你。” 姚风雨看儿子点头,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那我去收拾东西,小衫,你给我下来,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 冰儿带着姚风雨去了阳光海岸。 “都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姚风雨,以后你们叫她姚大姐。时琳,以后她会帮忙照顾孩子们,你就安心做事吧。” “谢谢你肯帮忙,我们都是冰儿姐妹。我叫时琳,这位是胜男,还有这俩位,你就叫她们老大或者老二就行。”时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家。 “那到底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呢?”姚风雨望着这对双胞胎姐妹,一时间没了主意。 “随便叫吧,我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她们到底哪个大,哪个小。”冰儿自嘲的解释着。 “好吧,我住哪呢。” “楼上,你跟孩子们住在一起。你主要是帮忙照顾孩子,其他的事情如果做不过来,就找钟点工。但是有一条,孩子必须自己照顾,千万不能交给不可靠的人。”冰儿再次叮嘱姚风雨。 现在,冰儿心中最大的顾虑终于解决了。俩个孩子有人照顾,她们做事情都会方便很多。 ------------ 第二十一章 、你想做孩子继父吗? 第二十一章、你想做孩子继父吗? “胜男,按这照片上的图形,尽快做出来。”冰儿仔细叮嘱她。 “你难道是想用这个来……” 冰儿会心一笑:“不错,如果没有点吸引人的东西,还有谁会来看展览呢。” “我觉得你要是当官的话,一定是个阴谋家。”胜男似笑非笑的对冰儿说道。 “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把五大家族全套进去,我的计划没有半分胜算。”冰儿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在玩火,就有些胆战心惊。 “你放心吧,我会做到以假乱真的。”胜男自信满满的承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刘家桢,把人给我发下。”冰儿严厉的喝止他。 旁边的时琳看见冰儿怒容满面,有些心惊:“好了,小忆小慕乖,不怕啊,妈妈在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冰儿冷漠的质问刘家桢。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干嘛这么凶啊,会嫁不出去的。”刘家桢一看到冰儿就有些紧张。 “进来,以后别碰孩子。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冰儿怒目相对。 刘家桢讪讪的跟着冰儿进去。 时琳愣在门外,有些无所适从。恨自己不争气,本想一看见他就躲得远远地,可是当真的看到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免疫力,连投降都来不及喊,就缴械了。 “楚恩泽叫你来的吗?”冰儿坐在沙发上,狡黠的问道。 “一半是,一半不是。”刘家桢跟她打起了马虎眼。 “什么意思啊你。” 刘家桢答非所问道:“外面那俩孩子挺可爱的,是你的啊。” “也算是吧。”冰儿拨弄着手上的指甲,错过了刘家桢的眼神,一直盯着门外的时琳和孩子。 “什么意思啊。”刘家桢不解的问道。 “很长时间了,在国外的时候。我看着她怀孕,直到孩子出生,又花时间又花精力的。时琳是孩子他妈,我就是孩子他爸。那个时候,时琳有产后忧郁症,我每天上班下班,还要照顾孩子。唯一支撑我的一个目标,就是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然后将他大卸八块。”冰儿只要一想到那个臭男人,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那后来呢,那个男人出现了吗?”刘家桢有些贼头贼脑的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到时候就一起回收好了。” 刘家桢胆战心惊的问道:“回收什么啊。” “当然是回收……,你是谁啊,你是孩子他爸吗?我犯得着跟你说这么多吗?”她本来是想说,要找回自己贴出去的抚养费的。可后知后觉的她想起来,刘家桢只不过是外人。即使刹住了没有说完的话。 哪成想,冰儿这说一半,藏一半,却引起了刘家桢的恐惧。她八成是想把自己给大卸八块,然后丢出去喂鱼。一想到冰儿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琳达,他就忍不住背脊发凉。 “你干嘛呀,我又不是说你,你紧张什么。”冰儿不明所以的问刘家桢。她哪里想到,刘家桢就是在婚礼上抛弃了时琳的男人,是孩子的父亲,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说什么呢你,我紧张才怪。”刘家桢佯装大大咧咧的,以掩饰心中的罪恶感和恐惧感。 “楚恩泽那扫把星最近在忙什么呢?”冰儿探询似的问道。 “没什么,他儿子病了,在医院呢。”刘家桢根本没有在意面前的冰儿问什么,只是顺口答了出来。 冰儿赫然间想到在夏家的那个晚上,莫灵说的楚恩泽有一个儿子在住院。自己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看来,楚恩泽的确是藏了一个儿子。“楚恩泽结婚了吗?他好像不是那种年纪轻轻就会甘心踏入婚姻坟墓的男人啊。”冰儿不怀好意的问道。 刘家桢这才幡然醒悟,自己这张嘴又闯祸了。“谁说生孩子一定要结婚才能生啊,哝,你看外面那个,她不就还没结婚吗?”刘家桢拿起了时琳当挡箭牌。 “刘家桢,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拿我朋友和楚恩泽那只种马相提并论呢。”冰儿在确定楚恩泽有个儿子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心尖上好像长了根刺似的,扎的人生疼。 刘家桢亦有同感,楚恩泽的确是不能和他的时琳相提并论。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才会更懂得珍惜。“你朋友挺年轻啊,就没想过再找个人嫁了。” “不知道,干嘛啊,你想做她孩子的继父啊。”冰儿玩味的说道。 刘家桢听了却觉得煞是好笑,自己明明就是正牌的老子,现在倒好,成了继父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可不当继父,要当我也要当正牌的。”刘家桢意味深长的看着时琳母子三个,娓娓而道。 “那你就等着吧。说不定,哪天,路边有个瞎了眼的老太太,非要嫁你呢。”冰儿一边起身,一边讽刺刘家桢。 “喂,你这嘴可够损的啊,跟楚恩泽都能配成一对了。”刘家桢实在是受不了冰儿这刺激,追着她胡打一通。 在时琳眼里,这一幕分明就是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这让她有一丝挫败感,刘家桢这冤家,真的是一点都不顾旧情,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姐妹打得火热。心酸的泪水涌上心头,她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冲上去甩他两个耳光。 ------------ 第二十二章 、意外礼物 第二十二章、意外礼物 “冰儿,有份快递给你的。”姚风雨看见冰儿从外面回来,把一个包裹递给她。 “是什么啊。”冰儿有些诧异,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搬到这里来的,怎么会有快递送来呢。 “不清楚,我没有打开看。”姚风雨做事一向严谨,没有冰儿的允许,她绝不会去动自己不该动的东西的。 冰儿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对姚风雨道:“最近在这里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出去买菜,中午给你做顿好吃的。”姚风雨提着菜篮子,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冰儿拆开那包沉甸甸的东西。然而,里面的东西却让她的内心深受震撼。 一把把闪亮的手术刀,静静的躺在一块白布带里,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思绪带着她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而充满工作热情的地方。曾经,她多少次手执利刃,掌控生死。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迫切的怀念从前,穿着神圣的白大褂,在那个每天充满绝望有幸存希望的地方紧张的忙碌着。那是一种神经高度紧张的工作,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没有假期,没有上班下班之分,没有贫富贵贱,只有生和死的区别。 以前,自己每天面对着死亡做挑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死亡的代名词。现在,自己已经不配拥有这套刀具了。从前救了多少人,这些年杀的只会更多。怎么还有资格拿手术刀呢。 冰儿压抑不住内心的动荡不安,将刀具随意包起,往垃圾桶里丢。“不需要了,这世上已经没有卡琳娜医生了,只有杀手琳达。”冰儿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面色宛如冬日的寒霜。 冰儿急切的走上楼,忘记带钱的姚风雨正从外面回来。看见冰儿扔在垃圾桶里的刀具,随手捡了起来。“这孩子真是嫌钱多了,这么好的东西都舍得扔掉,我留起来切切瓜皮还挺好的。”姚风雨把这套名贵的刀具放在了厨房的物架上。 “凌志,是我。”冰儿打出凌志的电话,她的猜想,刀一定是凌志送来的。 凌志那头,一接到冰儿的电话止不住欣喜:“你终于肯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刀是你送的吧,麻烦你,下次要送就请你送枪。你送把刀给我,我没有用的,杀不了人,也保不了命。别忘了,我现在是一名杀手,是你调教出来的杀手。而不是以前那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冰儿冷漠的语言,没有半点以前的情愫。 凌志一头雾水,只有他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送过冰儿什么刀:“冰儿你听我说,我没有……” 没等他说完,冰儿已经匆匆挂上了电话。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来踱去,冰儿心中情绪激动。最后,她急匆匆的跑下楼去。可是,她想找回的东西早已经不再垃圾桶里了,因为已经被姚风雨收起来了。冰儿看着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心情难掩失落的上楼。 刀其实是钟汶送来的。虽然上次被冰儿拒绝,当他并没有放弃。因为一旦自己放弃救轩儿,那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 ------------ 第二十三、施救 第二十三、施救 济仁医院里,vip儿科病房乱哄哄的。 轩儿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楚恩泽无力的坐在病床边,表情颓废,眼神中透着的绝望让人心疼。 钟汶急匆匆的往病房赶过来。楚恩泽看到钟汶姗姗来迟,表情没有丝毫愤怒,只是冷漠道:“人呢,你不是说会把人带来的吗?”楚恩泽沉声质问他。 “她没有答应。”钟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心都要跳出来了。 楚恩泽蓦地站起身,抓住钟汶的衣领,暴怒道:“马上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只要他肯治好轩儿,我给钱,幻影财团,只要我有的,统统拿去。我什么都不要,听到没有,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他,我不能没有他。”楚恩泽指着沉睡的轩儿,绝望冰透了他全身。 曾经,何等坚强的人物。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他只是一位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钟汶慌乱的掏出手机,拨出那个救命的号码。“喂,您马上来一趟行吗?”钟汶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着的。 冰儿一边摆弄着方向盘,一边道:“怎么了。” “那个孩子,我之前跟您说的,现在已经重度昏迷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要是有什么不测,我要陪葬啊。”钟汶哆哆嗦嗦的对冰儿道。 “我还不是很老,你不要动不动就用您这个字眼来称呼我。”冰儿不紧不慢道。 “那你……” 没等钟汶说完,冰儿就挂断了电话。急打方向盘,朝济仁医院而去。 “怎么样,他怎么说,会来吗?”楚恩泽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钟汶直摇头,道“她挂了。” “你不是说你会说服他的吗,为什么又不来了。”楚恩泽歇斯底里的呐喊,这些年,他早已受够了,每次都是希望之后再失望。为了这个儿子,他早已心力交瘁。 “恩泽,你别这样。钟汶已经尽力了。”楚紫枫耐心的开导儿子。 “你住口,要不是你,寒梅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轩儿也不会有今天。你辜负了我妈,还去招惹我的女人,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教。”楚恩泽正怒火中烧,无处发泄,楚紫枫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 “你们别吵啦,都这个时候了,还这样闹,非要闹到你死我活才会高兴吗?”角落里,凌雪儿看着他们父子俩又掐起来,心里甚是难过。 “行了,恩泽,冷静点。”刘家桢上前把他们父子拉开。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冰儿将车丢在了医院门口,急切的往里走。冰儿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来不及等了,从楼梯直奔三楼的儿科。 好久没有爬楼梯了,一到三楼,就气喘吁吁。冰儿调整呼吸,往前走。眼睛瞟到一件更衣室,冰儿闪身溜了进去。 十几秒过后,冰儿整装待发。及其专业的从更衣室出来。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庞。 换上白大褂,她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一般自信,朝气蓬勃。对这份工作的热情,让她感觉这种状态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冰儿敲响了vip病房的门,里面的楚恩泽正满心怒火,无处发泄。打开门,对着冰儿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你是谁,出去。别他妈没事找事,听到没,叫你滚啊。”楚恩泽没有认出带着口罩的冰儿。 而冰儿却明白了,钟汶说的非常重要的病人就是楚恩泽的儿子轩儿。真是山不转,水转。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做错事的人,终归要受到惩罚。 “我找钟汶。”冰儿冷漠的语言,没有半点温度。 钟汶往这边望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你?” 冰儿横扫了众人一眼,除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之外。她的眼神定格在凌雪儿身上。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女人。害的母亲丢了孩子的女人,冰儿恨不得马上过去撕开她那张满是妆粉的脸,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竟敢去玩转别人的人生。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便宜了他们所犯的罪。 冰儿毫无预警的推开挡在前面的楚恩泽,往轩儿床边走去。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冰儿坐在床边上,语气平静的问道:“他这样有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钟汶讪讪的说道。 “之前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钟汶不假思索道:“有过,不过每次都会醒,但是这次,时间已经很久了。我担心他会一直这样昏睡,所以就打电话给你。” “这种情况怎么不早通知我呢。”冰儿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笔走龙蛇的,不知在写些什么。 “我前几天有送一套刀去你那里,可是你什么反应也没有。所以,我以为你不会再管了。” 冰儿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又会错意了,那刀果然不是凌志送的。 “好了,别说了。去配药吧。”冰儿把文件夹上自己写的药单撕给钟汶。 钟汶拿了药单正欲往外走。 楚恩泽抓住他的手,“家桢,你去。”把药单往刘家桢身上丢。 冰儿看着楚恩泽满脸探询的看着自己,有些紧张。 楚恩泽往冰儿这边过来,伸出手,及其礼貌道:“你好,楚恩泽。不知可否赐教贵姓呢。” 冰儿看向钟汶,心有所虑。许久,惶然道:“免贵姓仇。” “哦,真是少见的姓氏啊。”楚恩泽有些失望,看来不是她。 “嗯,也许吧。”冰儿在心中笃定,自己这一生只为仇而活着。 楚恩泽本以为是冰儿,可又不太肯定。看来是自己听错了。 “听钟汶说,你医术不错。”楚恩泽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充满兴趣。 冰儿自信满满道:“不是我太好,只是他太差。” “那你有办法救他吗?”楚恩泽掩饰不住焦急,抓着冰儿的手不放。 “放手”冰儿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楚恩泽意识到自己失礼,悻悻的放开冰儿。 “他的病是先天的,可并不像遗传,应该是还在母体里的时候,她母亲的心情而影响到他的发育,所以才会这样的。手术并不难,可钟汶说他有白血病,你们有找好配型吗?”冰儿简练的问道。 “没有,不过我有办法找到心脏供体。能不能先?”楚恩泽提出自己的方案。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听说你是做生意的。怎么,以前得罪很多人吗?”冰儿恰似无意的问道。 楚恩泽颓废道:“是啊,以前年少轻狂。做事完全不顾后果,不然,我不会让轩儿托到这副样子。”楚恩泽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其实不能完全怪你,他应该也是受他母亲的影响,才没有发育好。可是,怎么没有看到他妈妈呢。”冰儿环视着众人,别有目的的问出疑惑。 “去世了,生下轩儿之后血崩。心不属于我,我怎么留得住呢。”楚恩泽眼神中透着伤感。 冰儿不敢去看他的眼神,这样惹人怜爱的眼神,让她感到心疼。 “药来了。”刘家桢从外面进来,把药盘递到冰儿手上。 “我现在给他注射,不过这药是我自己配的,有很多未知的意外。如果你们后悔,还来的及,但是他可能会因为昏迷太久,而造成脑瘫。”冰儿事不关己的描述着未知的意外。 楚恩泽心疼的看着儿子,漠然道:“你做主。” 冰儿得到肯定的答案,马上给轩儿推针。动作专业的一丝不苟。 “好了,你们现在最好出去等。”冰儿拿起一只细细的银针,对楚恩泽他们示意。 刘家桢带着楚紫枫和凌雪儿离开了病房,钟汶看着冰儿手上的针,已然明白接下来她会做什么,瞟了一眼楚恩泽道:“我们出去等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楚恩泽站在冰儿身边,恳求道:“我想陪着他,可以吗?” “儿子是你的,随便你。”冰儿的话丝毫不透感情,仿佛眼前的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和昏睡不醒的轩儿,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冰儿抬起轩儿的小手,针往他的指尖上扎去。 楚恩泽抱着儿子,薄唇里没有一丝血色。看着他这样,冰儿觉得好像自己的心都被蚂蚁啃了一样,蚀心的痛。 ------------ 第二十四章 、是妈妈吗? 第二十四章、是妈妈吗? 许久,还是没有反应,楚恩泽明显的急了。紧紧地将轩儿禁锢在怀里,好似只要他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一样。 冰儿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轩儿,突然间,好似捕捉到一丝意外的画面。“放手,你这样他会没办法呼吸的。” 把楚恩泽支开,冰儿拔出针,坐在轩儿身边,细心的揉动着轩儿瘦弱的手指。“你可以放心了,我刚才看到他动了一下手。” 楚恩泽疑惑道:“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醒。” “会醒的,至少不会脑瘫了。” “好吧,你需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 “我知道你很有钱,钟汶都告诉我了。那么不知道钟汶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缺钱。”冰儿冷笑道。 楚恩泽有些不可置信,这世上还有嫌钱多的人。但是他也完全确定了,眼前的人不会是冰儿。因为在他的映象里,贺兰冰儿可是个惜财的女人。之前就是,在自己手上挖走了十亿。 “那你需要什么。”楚恩泽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冰儿望着楚恩泽满脸认真的架势,玩心大起。一本正经道:“我要你,你给还是不给。” 楚恩泽满脸错愕,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如此开放。 冰儿看着楚恩泽的表情,一阵白一阵黑的,像个调色板似的。拉了拉往下掉的口罩,莞尔一笑:“我跟你开玩笑的,虽然我年轻,但我可没有那么开放。” 俩人相视一笑,默不出声。 “爸爸。”是轩儿微弱的声音。 楚恩泽闻声望去,只见轩儿眨着眼睛,童真的看着冰儿。 “是妈妈吗?”轩儿指着冰儿问出声。 楚恩泽有些紧张,他担心冰儿会生气。“不好意思,他总是这样,每次醒来看到身边的女性都会这样问。” “没关系,挺可爱的。”冰儿由衷的赞许。 “这位是仇医生,轩儿能醒过来,多亏仇医生帮忙。那轩儿要不要跟仇医生打个招呼呢?”楚恩泽宠溺的看着轩儿,柔声道。 “谢谢仇医生,可是医生姐姐为什么要带着口罩呢?钟汶叔叔是从来都不带口罩的。”轩儿望着冰儿好奇的问道。 “因为姐姐小的时候调皮,所以烧伤了脸啊。我要是拿下来,会吓坏你的。”冰儿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忐忑。 楚恩泽有些不悦,斥责道:“轩儿乖,不可以窥探别人的隐私哦。” 冰儿感觉很压抑,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沦陷了,这孩子的确非常惹人怜。“那个,楚先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可是我还有事想跟你商量。”楚恩泽看冰儿想走,面露难色。 “这样,有什么事你可以找钟汶,他会通知我的。”冰儿有些无所适从。 楚恩泽也不好勉强,只得点头道:“好,以后要麻烦你了。” “不客气,那,轩儿,我要先走了。你要听你爸爸话哦。” 轩儿明显有些不高兴,毕竟是孩子,就算不高兴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那好吧,要来看我啊。” 楚恩泽送冰儿到门口,凌雪儿就坐在外面的会客厅里。俩人双眼对视的一刹那,冰儿有一种想把她掐碎的冲动。 ------------ 第二十五章 、许下的诺言 第二十五章、许下的诺言 冰儿斜靠在医院外的玻璃门上,心中压抑的情绪,几乎把她逼疯。 凌雪儿,楚紫枫,俩个害母亲痛哭一生的人近在咫尺。可她却必须忍,不但要忍,还救了他们的孙子。隐忍着暴怒,没有发作。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只是不想这么便宜了他们。 想到母亲这些年对自己的无视,想到自己所受的冷漠,冰儿更加恨了,恨不得把他们全都丢进龙城的海里,享受冰冷的海水浴。修长的手指甲嵌进掌心,可此时她无法感知,因为心里的痛掩盖住了手心传来的阵阵痛楚。紧攥着拳,踉踉跄跄的往车上挪。 漫无目的的流荡在街上,冰儿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全部计划都偏离了自己原先的设计。应了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宫尚影的逼婚近在眼前,而对抗幻影五大家族缺一不可。该怎么办,才能不得罪宫家,又可以让自己明哲保身呢。冰儿的脑海中浮出无数个想法,可是没有一个是可行的。一想到宫尚影送的手表,她就感觉胆寒。她无比清楚,宫尚影掌握自己的行踪,只是为了更好的禁锢自己。好似一切的事情都凑在了一起,她已然感觉力不从心了。本来是想把别人套进套里,可现在自己已然变成了套中人。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拿起手机,拨出了小衫的电话。“老地方等我,你先换好衣服,我马上到。”冰儿简练的语言,没有任何情绪色彩。 半小时后,冰儿迈着慵懒的步子,来到碧海蓝天俱乐部。 门口两排打着领带,带着大墨镜的保镖看她出现在门口,齐齐弯腰:“欢迎小姐回来。” “我弟弟呢。” “小衫少爷在宣泄室等您。” 冰儿径直往贵宾电梯走去,把一脸惊疑的众人抛之身后。 门口一位新来的保镖诧异道:“这是谁啊,这么狂。” “她是总经理的姐姐,碧海蓝天真正的老板。”一位经验老道的男人低声回答道。 来到三楼。冰儿推开宣泄室的门。 “姐”小衫惊喜的唤着冰儿。 冰儿脱下外套,蹬掉高跟鞋,对严阵以待的小衫道:“今天教你两招,你就可以出师了。” “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吗?” 冰儿抬起地上的竹剑,瞟着小衫道:“你这可是揣测圣意啊,小心我杀你头。” 小衫嗤笑着避闪冰儿凌厉的进攻,依旧不知死活的顶嘴:“姐姐,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你现在不高兴,是不是跟未来姐夫吵架啦。” 冰儿没有理会小衫的咄咄逼人,依旧招式的往小衫身上劈。 小衫明显力道不足,无法抵挡:“姐姐,你今天撞邪啦。这么凶,会没人要的。” “没有人要也轮不上你。” “你倒是想啊,我还是处男,可不能就这样贡献给你了。” 几招下来,冰儿已汗如雨下。“啪”一声剑断之声,冰儿颓废的坐在地上,一双玉手已经布满了清淤。 小衫靠坐在冰儿背上,“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吗?是因为你那个青梅竹马吗?” 冰儿擦拭着脸上的汗珠,颓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俱乐部的客人讲的,说宫家和贺兰家要联姻了。姐姐你,真的会结婚吗?”小衫轻微的试探冰儿此时的心思。 冰儿呼着气,惆然道出:“我没得选。”多简单的理由,却透着许多无奈,许多忧愁。 “其实,就算没有宫家,我们也可以吃下幻影的。”小衫握着冰儿的手,轻描淡写道。 “谁告诉你的,这种事情可不能信口胡说。” 小衫轻声道:“不用谁告诉我,我自己也猜得到。姐姐,你又有心事了。既然你知道幻影不好对付,为什么还去招惹他们呢。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冰儿若有所思的应着小衫:“是你想太多了,我没有什么心事。就算有,那就是当心你找不到老婆。” “如果我真的找不到老婆,姐姐你嫁给我,好吗?”小衫玩笑道。 冰儿没有当真,只是一笑了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可不能反悔,你今生只能嫁给我。”小衫郑重的对冰儿道。 冰儿胡乱的应着:“行,你到时候准备八抬大轿,把我抬进门吧。”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张空头支票,却被小衫当成了承诺。等到自己将嫁为人妻的时候,他却要她兑现今日之诺言。 ------------ 第二十六章 、遇尴尬 第二十六章、遇尴尬 阳光海岸二楼,胜男对着冰儿给她的照片,仔仔细细看过几遍之后,才用刻刀修饰着多余的边角。终于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了,一套华丽的蓝宝石珠宝终于诞生了。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胜男满意一笑,伸了伸懒腰。小心翼翼倒出玻璃瓶里面的药水,擦拭着珠宝上遗留的污渍。 “阿嚏”药水刺鼻的味道,呛的胜男脆弱的鼻子直抗议。手不小心抖动了一下,药水撒在了白色的衬衣上。胜男无奈的抱怨了一句:“靠,该死的贺兰冰儿,就知道给我安排这种苦活。”放下手中的动作,往卫生间走去。黄慧浪将车停在阳光海岸的别墅前,从车上拿出一个环保袋,里面是冰儿上次给他换的衣服。 大门敞开着,黄慧浪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冰儿,冰儿。”叫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反应,黄慧浪有些举棋不定了,朝楼上走去。 胜男往身上撒了些冷水,冻的她直打颤。可那味道怎么也擦拭不掉,反而更加呛鼻。 感觉到外面有人走动,胜男以为是姚风雨,用背顶着门,高声道:“姚大姐,我衣服脏啦,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站在门外的黄慧浪不明所以的往自己周围看了看,确定身边没有人之后,有些纳闷。不过,他还是把袋子里的衣服朝门缝里面塞。 胜男接过衣服,丝毫没有感到有哪里不对劲的。把衣服套在身上,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往外走去。蓦然,感觉到前面有人。冷不丁一抬头,愣头愣脑的撞在黄慧浪宽厚的肩膀上。 “啊”胜男吃痛的惊呼。 黄慧浪望着眼前冒冒失失的女子,忍俊不禁的笑道:“你没事吧。” “哦,你谁啊,谁让你来的。”胜男忍着怒火,闷声问道。 黄慧浪应声道:“我来送衣服的啊。” 胜男闻言胆颤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送什么衣服。” 黄慧浪看着胜男紧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指了指胜男身上:“喏,衣服不是在你身上吗?” “你,你这色狼。出去,给我出去。”胜男略带英气的小脸被黄慧浪气的煞白。气急败环的推着黄慧浪离开。 “唉,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动脚的啊。”黄慧浪一边走一边回头盯着胜男看。 胜男实在无语了,看着黄慧浪要对自己纠缠不清的架势,手一加劲,把黄慧浪往前推了好几米。 “哐啷”脚跟不稳的黄慧浪顺势从楼梯上一滚而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胜男的尖叫声。 胜男小跑到黄慧浪身边,高声呼道:“喂,你没事吧。”拍着黄慧浪的脸,可是一点反应液没有。 “醒醒啊,别给我装死啊。起来,快起来。”胜男使劲摇摆着黄慧浪的身子,可黄慧浪还是不为所动。 黄慧浪斜着眼瞟着胜男焦急的模样,有些不忍,可依旧躺在冰冷的地上装死。 胜男睨了一眼黄慧浪屏住笑意的脸,马上明白了,自己被耍了。随即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喂,冰儿,你快回来吧。出事了,我,我好像杀人了。”几句话,她演绎的及其逼真。 “啊,这样啊。那我就自己处理了哦。把手把脚砍下,然后装进尼龙袋里,再丢到外面的海滩上。”胜男对着电话念念有词道。 胜男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不紧不慢道:“今天让你碰上我,算你走运。我就给你来个水葬。” 随即走进厨房,不过,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斩骨刀。那把刀还是姚风雨新买的,因为冰儿喜欢喝汤,她特意去买了这把刀斩骨头。 胜男拿着刀在黄慧浪面前比划着:“先砍哪里好呢,嗯,就先砍右手吧。” 胜男看着黄慧浪依旧事不关己一般的躺在地上,有些泄气了,举起刀,刀口顺势而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黄慧浪一跃而起。 “嗙”一生巨响,刀结结实实的砍在大理石瓷砖上。 黄慧浪掩着胸口,惊魂未定道:“你也太狠了,那么一个大活人的,说砍就砍啊。” “呦呵,你是大活人啊。我还以为你诈尸了呢。”胜男桀骜的讽刺道。 黄慧浪双手叉腰,瞪着眼前的女人,实在说不出心中是何感想。“行,算你厉害,不男不女的东西。” 俩人怒目相视着,谁也不肯退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就是不男不女又怎样,现在,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给我出去。”胜男下起了逐客令。 黄慧浪酷酷的点点头:“好啊,我走,你请我,我还不来了呢。” 临到门口,黄慧浪斜了一眼胜男,玩味道:“你这衣服我穿的挺合身的啊,谢谢你了。还有啊,衣服很香。这味道我很喜欢,是女人味吧。” 胜男攥紧拳头,压制着心里的愤怒。看着黄慧浪的车消失在门口。终于,情绪爆发了,胜男一脚踢飞了旁边的小桌子。 ------------ 第二十七章 、逼婚 第二十七章、逼婚 清晨,迷雾笼罩着整个傲景风。贺兰逊从窗口望了一眼外面的一部火红色跑车,心中不胜唏嘘。 “老王,去把宫少爷请进来,打电话给小姐,叫她马上回来。”贺兰逊风急火燎的叮嘱自己的心腹老王。 车内,宫尚影躺在车椅上,黑色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浓重的杀意,与愤恨。 如果不是昨天心血来潮,到这里走一趟,只怕自己将一直蒙在鼓里。冰儿根本没有随身带着那块手表,这个发现让宫尚影心紧紧的。难道她已经知道这手表的玄机了吗?这个想法让他感到窒息,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在冰儿心中的形象岂不是毁于一旦。到时候别说结婚,依照冰儿的性格,只怕朋友也没得做。宫尚影不敢想象,只是静静的等待。可等了一夜,还是不见伊人归来。 “宫少爷,老爷请你进去。”老王躬身站在车外,礼貌的道。 宫尚影睨了一眼卑躬屈膝的老王,回声道:“你们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是,小姐昨晚在公司准备时装秀的事情。不过,先生已经打电话去催了,她马上就会回来。宫少爷你先随我进去等吧。” 老王的一席话让宫尚影甚觉怪异,准备时装秀只是个借口吧,可为什么连贺兰伯父也帮着隐瞒冰儿的去向呢。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好似走进了云里雾里一般。 冰儿接到电话之后刻不容缓的往家赶,她在心里盘算着见到宫尚影之后该如何应对。时装秀已经让她忙的焦头烂额了,现在还要疲于应付宫尚影,这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尚影”冰儿踏入厅里,亲切的高呼道。 宫尚影的目光闻声而至,“你回来啦,怎么,最近很忙吗?”宫尚影别有深意的问道。 “是啊,时装秀就要开幕了,当然要好好准备啦。”冰儿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一直沉默的贺兰逊开口了:“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上午我还有个会。” “好,等会我跟冰儿去挑婚纱。晚上我会送她回来的。”宫尚影平静道。 冰儿咋一听这话,神情错愕道:“婚纱,什么婚纱,你们难道……” 贺兰逊望着冰儿,神情严肃道:“我跟你宫伯母已经决定了,这个月十六号为你们举行订婚仪式。你好好准备吧。” “可是我的心思你最明白不过了,为什么你……”冰儿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犹如斗败的公鸡,狼狈又颓废。 “我已经决定了,而且尚影的确是最适合你的人选,你应该好好把握。”贺兰逊坚持道。 宫尚影看着各怀心事的二人,疑惑道:“冰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们……” “没有,你别乱想,我只是觉得太仓促了。而且我这段时间挺忙的,时间又紧迫,我可能没有时间准备。”冰儿急忙打断宫尚影的话。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这样吧,我打电话让她们把婚纱送过来,你先去休息吧。只是订婚而已,你不用太紧张了。”宫尚影故作轻松的打消冰儿的顾虑。 宫尚影的话让冰儿无从辩驳,而贺兰逊也帮着他推波助澜。这一招先斩后奏让冰儿无从招架,也无路可退。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由你安排吧。我先上去休息了。”冰儿平静的言语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冰儿上楼之后,宫尚影和贺兰逊相继离开了。 站在落地窗前,冰儿望着那俩个身影相继离开。心中惆然若失,该怎么办才能摆脱这场不情愿的婚姻呢,心中浮起千万种办法,可没有一种是可行的。 ------------ 第二十八章 、心照不宣的阴谋 第二十八章、心照不宣的阴谋 夜色中,冰儿带着胜男来到幽家。 今天,是她迈出复仇计划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若失败了,那后面的计划将全部胎死腹中。 装饰古朴的客厅里,幽红袖的父亲幽扇端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这种古老的布局,让冰儿想到了古装剧中经常出现的一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居中也是一张太师椅。这个想法让她自己也打着冷颤。 “坐吧。”幽扇在打量了她许久之后,冒出这么一句让人淬不及防的话。 冰儿望着眼前这张威严的脸,有些后悔来找他。 “幽伯父,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冰儿幽幽的开口了。 幽扇摆弄着手上的两颗铁球,神色深沉道:“去书房谈吧。” 三人怏怏起身,冰儿和胜男跟着幽扇进了他的书房。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都是自家人。”幽扇坐在书房的羊绒毯上,开门见山的道。 冰儿感叹着眼前这只老狐狸的敏锐,不过她还是神情自若的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我过今天有一场时装秀,想借你这里一套珠宝在时装秀上造些声势。” “嗯,你倒是很有商业头脑。要哪一套,你自己去珠宝公司挑就是了,干嘛还亲自来家里。” 沉默许久的胜男开口了:“因为那套珠宝就在幽先生家里,所以我们才冒昧前来。” 幽扇闻言脸色大变:“你,你们是想要海洋之心。” 冰儿注意到幽扇转变的面孔,急忙道:“我们只不过是想借海洋之心的声势罢了。并不是要将海洋之心真的拿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而且,这样你还能而外的赚一笔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幽扇不解的看着冰儿。 冰儿摆弄着右手上的戒指,云淡风轻的道:“如果海洋之心在我的时装会上丢失,那保险金是多少,一亿,还是两亿。” 话毕,胜男取出包里的那个盒子。在取盒的一刹那,胜男按下了包里微型摄影机的开关。透过针孔,外面的一举一动都一览无余。 打开精致的盒子,一套华丽贵气的蓝宝石珠宝映入眼帘。在灯光下,一颗颗璀璨的珠宝,宛如情人的泪珠,晶莹剔透。 幽扇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的珠宝,满脸惊疑:“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造出如此绝美的仿造品。” 幽扇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套假珠宝,细细地打量着。“妙,真是妙啊,如果这套珠宝出现在时装秀上,再从时装秀上丢失的话,那我以后都不用在担心有人在打这套珠宝的注意了。真是绝妙啊。” 冰儿任由幽扇自说自话,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而摄像里,只记录了幽扇的一举一动。这就是冰儿高明之处,先把幽扇拉下水,再各个击破,让他们最后都能够齐心对抗幻影财团。 这场阴谋的利益者双方轻松的达成了默契。而幽扇却还不自知,自己已经掉进了冰儿设置的圈套之中了。这一切都是贪心惹的祸,若不是贪心,他怎会轻易就中了一个小女子的圈套呢。而冰儿,最终将会成为这场阴谋的胜利者。从主导这场复仇游戏开始,她已经注定了胜利,即使最后赢的伤痕累累。因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 第二十九章 、刘家桢的纠缠 第二十九章、刘家桢的纠缠 冰儿与胜男相继走出书房,迎面便见幽红袖款款走来。 这让冰儿感到压抑,自己本有心成全她和宫尚影,可如今,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冰儿姐姐,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幽红袖拉着冰儿的手,别有深意的问道。 冰儿屏气敛息,心中无限感慨。“胜男,你先回去吧,我和幽小姐聊一聊。” “是”胜男应声离开。 冰儿看着幽红袖幽怨的眼神,有些许不忍。她别过脸,不想再让这一幕刺痛自己的心。 “姐姐跟我出去走走吧。我总觉得在这宅子里挺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尾随幽红袖来到幽家外面的青草地上,踩着柔软的草,冰儿感觉像是漫步在云端。 突然间,幽红袖猛然转身,双眼死死的盯着冰儿:“姐姐,你为什么回来。” 冰儿错愕:“红袖,我……” “如果你不回来,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即使你回来了,也可以离开啊。为什么,姐姐你不爱他,可为什么你还要答应订婚呢。”幽红袖凑近冰儿身边,咄咄逼人道。 冰儿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幽红袖,因为她自己也身陷囹圄。 “姐姐你什么都不争,可是为什么,你却什么都有。我不服,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只能看到你的存在。而我呢,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却只是他妹妹而已。多讽刺的关系啊,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为什么当初你不离开呢。如果你三年前不回来,也许我和尚影已经在一起了。”幽红袖趴在冰儿身上,使劲拍着冰儿孱弱的后背,声嘶力竭的呐喊。 冰儿任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宣泄着所有的不满。此时此刻,她已然明白,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也许到最后,她真的连一个朋友也不会剩吧。心中的忏悔浸透了全身,可她不能停止,只因她无法原谅犯错的人。“对不起”冰儿在心中无言的忏悔。眼眶中已然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正月里的寒风放肆的吹打着深夜中的俩个身影,许久,冰儿平静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订婚的。”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红袖紧紧地盯着冰儿。 冰儿仰天长叹道:“我从没有骗过你,这一次也不例外。” 红袖得到冰儿的肯定之后,欣喜若狂:“姐姐你……” “这是我的决定,你不用谢我。而且,我本来就不爱他。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在订婚礼上,我会离开,然后在由你顶上。这样,尚影就不会有退路了。”冰儿几乎都不用想,就告知了红袖这一招偷天换日的办法。 红袖不由得心里一惊,她知道这样做的话,受伤害的必是宫尚影无疑。可她更不甘心,心爱的人跟别人携手一生。 “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冰儿轻声吩咐红袖。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冰儿独自走在往阳光海岸的路上。她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将会对宫尚影犯下的罪孽,也没有时间再去忏悔。现在,她最应该做的是尽快得到楚恩泽的信任。 身后,一束车灯照的眼前一片明亮。冰儿无暇回头观望,依旧我行我素的走在路中央。 “喂,干嘛呢你,失魂落魄的。”刘家桢把车靠在冰儿身边,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道。 冰儿疲惫的抬起眼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你先上来嘛,上来我在跟你说。”刘家桢打开车门,让冰儿上车。 冰儿躬身坐进车里,依旧是面无表情。 “听说你要订婚了啊。”刘家桢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冰儿突地睁着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你怎么知道的。” “还用怎么知道啊,五大家族亲上加亲,这可是轰动全城的大事啊。” “唉”冰儿靠在靠椅上,无奈的叹息。 车缓缓地停下,冰儿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别墅里走去。刘家桢尾随其后。 打开门,只见小忆和小慕坐在高高的酒驾上,而时琳则站在地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啊,我的祖宗。快下来,别摔着了。”冰儿紧张的看着架上的兄弟俩。 “姨姨,是姨姨回来了。”俩个小家伙听到冰儿的声音,兴奋的欢呼起来。 时琳闻声回头:“冰儿,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他们,唉,都是让你给宠的,都无法无天了。”时琳不满的抱怨道,她还没有看到,冰儿身后的刘家桢正兴趣盎然的盯着她看。 “好啦,胜男回来了吗?”冰儿忽略了时琳不满的抱怨。 “她上楼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时琳蓦然看到冰儿身后的刘家桢,不由惊得长大嘴巴,剩余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刘家桢意味深长的走到冰儿身后,环住冰儿的纤腰:“亲爱的,今天晚上我睡哪儿啊。” 冰儿着实被刘家桢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忙拍掉环在腰上的一双贼手,不悦道:“刘家桢,你发烧了吧。” 时琳看着他们俩古怪的神情,以及亲密的动作,不由的心头抽痛,神情恍惚道:“你们聊,我带孩子上去睡了。” 刘家桢看着时琳离开时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得心头大悦。他清楚,自己在时琳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冰儿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块积木,朝刘家桢丢去。 刘家桢别过头来,反驳道:“你懂什么啊,学着点,这才是女人呢,多温柔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女人呢,怎么,想试一试吗?”冰儿用魅惑的声音挑逗着面前美如妖孽的男人。 刘家桢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心里无比清楚,死在冰儿手下的男人,可都是因为犯了色戒的。“我可只有一条命,再说,我还没有活够呢。” “你有没有活够我不知道,不过,你刚才抱了我一下,别废话,给钱吧。”冰儿伸出手,理所当然道。 刘家桢不可置信的望着冰儿:“不是吧你,这样也要给钱。那上次在幻影,楚恩泽还亲了你呢。” “没错啊,可他已经付过钱了,你忘记了吗,他付了我十亿啊。”冰儿龇着牙,挑衅道。 “不是吧,你不会也跟我要十亿吧。”刘家桢有些后悔自己因为想气时琳,而去惹了冰儿这个神棍。 “当然不是了,我看你也拿不出这么多。不过,意思意思总是要的嘛。你看看我这一大家子,有大有小的,我容易吗?”冰儿存心想痛宰他一顿。 刘家桢目光环绕四周,见四周都是孩子的玩具,疑惑道:“那女人和孩子,是你亲戚吗?” “算是吧,我妈妈还在世的时候,认时琳做了女儿。所以,照顾她们,是我的责任。”冰儿伤感道。 刘家桢望着冰儿悲戚的眼神,探询道:“你就是因为要养活她和孩子,所以才去杀人?” 冰儿沉默许久,惶然道:“一半一半的吧,不过,那个时候我的确非常需要钱。我母亲重病,时琳怀着孩子,又有忧郁症。那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服侍她们俩还不够,还有那俩个催命鬼,刚出世的时候,奶水不够,我只能抱着她们去找奶妈。不过之后,自从胜男和小青小倩跟了我之后,时间就稍微松动了一些。早知道,一开始这么做,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也许,我注定就是要走这一条路的。即使我怎么避免,也没办法和命运抗争。”冰儿靠在沙发上,回忆着曾经那些忙碌的日子,心中不胜感慨。 刘家桢别过头,他不敢正视眼前这个女人。她之所以会走上一条不归路,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如果当初自己不撇下时琳,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而冰儿也不用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那你有后悔过吗?” 冰儿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好后悔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只是我恨,造成这一切的人总有一天会遭天谴的。”冰儿在心中盘算着,此刻,她恨不得将害母亲痛苦一生的凌雪儿碎尸万断。 刘家桢怎明白冰儿的想法,只当是冰儿恨不得自己死无全尸吧。一想到冰儿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价女杀手,他不禁直打寒颤,也许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她的手里。 “你冷吗?”冰儿注意到刘家桢蜷着身子的动作。 “嗯,没有。”刘家桢仿佛是被冰儿看穿一般,神情紧张。 冰儿注意到刘家桢脚边的一只行李袋,“那是什么。” “啊,我想搬到你这里来住。” 冰儿别具意味的看着他,许久,沉声道:“好,你住楼上,跟我睡一个房间。” “啊,你……”冰儿的话令刘家桢瞠目咂舌,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怎么,有意见啊。有意见就趁早滚蛋。”冰儿玩转着手里的戒指,毫不介意道。 刘家桢往空荡荡的楼梯口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好。” 冰儿领着这个不速之客上了楼,走进自己房间,指了指一张两米大床:“你睡这里。” “那你呢,鸠占鹊巢的事我可不干。” 冰儿回头望了一眼刘家桢,神情自若道:“谁说要你鸠占鹊巢了。” “那,那你不会是想……”刘家桢不可置信的看着冰儿。 “唉,唉,说什么呢你。再说小心你的舌头。”冰儿眯着眼,郑重的警告他。 刘家桢不解的问:“那你住哪儿啊。” 冰儿没有回答刘家桢,径直往衣柜走去,打开衣柜门,闪身而入。 刘家桢就这样看着一个大活人消失在自己眼前,愣是半天没晃过神。 ------------ 第三十章 、时琳 第三十章、时琳 衣柜另一边,是一个偌大的房间,这是冰儿为自己准备的,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时琳正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双眼幽怨的看着她。 冰儿一边卸妆,一边道:“别这么看着我,傻子都知道他是来找你的。我帮你留他下来,你还不满意吗?” “留下来又怎样呢,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在眼前晃着,只是空留余恨。”时琳哀怨道。 冰儿从镜子里看了时琳一眼,冷漠道:“那正好,我明天就跟他讲清楚,这些年我投资在你们母子三个身上的钱,全都给我算清了。我可不做冤大头,白白帮人养儿子。” 时琳本就心情不佳,听冰儿这么刺激,无疑是火上加油,气的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贺兰冰儿,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心没肺的。好歹他们也喊你一声姨姨啊。” “得了,我没心没肺,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冰冷的街头领回家的。再说了,小忆和小慕的监护人是我。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能轻易把你交给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冰儿亦是以牙还牙。 “你,怎么知道他……”时琳的心机的确不如冰儿,冰儿三两句,就把什么都抖出来了。 冰儿转过身,瞄了时琳一眼,“你看看你一见到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不争气。而且,小忆和小慕长的那么像他,我怎么会不清楚呢。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他,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冰儿无情的训斥她,语气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时琳低垂着脑袋,沉声道:“就是因为无法忘记曾经的伤害,所以这辈子我都不会想见到他。”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否则,别怪我无情无义。”冰儿靠近时琳身边,郑重的警告她。 时琳抬着头,不满的抱怨道:“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虽然我跟着你这些年白吃白喝,可我也没有给你坏过事啊。” 冰儿嗤笑一声:“行了,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只要小忆和小慕过的好,你回到他身边,我又能说什么呢。” 时琳惨淡的轻笑一下:“我有分寸,可你有要向楚家讨回的债,而我也要为自己讨回楚恩泽欠我的债。所以,在一切了结之前,我不想再谈任何感情。” “但愿你人也像你说的话一样有骨气。” “你非要这么鄙视我才会开心吗?”时琳对冰儿这种态度实在是忍无可忍。 冰儿走到床边,掀起背角,躺了进去,“我不想鄙视你,可你的确是不争气啊。” 时琳无语了,她们认识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冰儿没心没肺的样子。 “早点睡吧,明天开始,我们会更忙的。”冰儿伸手关灯,今夜,又是一个难以入眠之夜。 一大早,龙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样一则消息。 说幽家镇宅之宝,隐秘多年的举世珠宝海洋之心将会在本月十三日如期莅临卓依集团的时装秀上。消息流出之后,顿时全城轰动,各大名门淑女,娱乐圈中如鱼得水的女明星们,都妄想能亲眼见识一下这二十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物的旷世奇珍。 冰儿在一群八卦杂志及新闻媒体的簇拥之下,挤进卓依集团。 今日,她特意早起,因为知道,有人会比她更早。果不其然,一到公司,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镜头下,她冷魅的微笑着,一语不发。姿态高傲的走进卓依。那魅惑的眼神,足以令见过的男人都为之动容。 坐在偌大的会议桌前,冰儿一语不发。 贺兰逊望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心中升起无限感慨。“还有三天就是时装秀了,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幽家珠宝海洋之心将会在我们时装秀上一展风采。这个嚼头可不小,你们都要好好把握,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冰儿,你也多多上心,这是你在国内的头次时装秀,一定要一炮打响。” 冰儿明眸微闪,自信满满道:“是,我知道了。” “另外,幻影财团那边,你去通知一下,毕竟人家在我们公司投了钱的,让他们派个人过来。别到时我们落人话柄,可就不好了。”贺兰逊吩咐道。 “是,我马上去办。”冰儿轻声应予。 贺兰逊望了一眼再坐的精英,意气风发道:“好吧,没有其他事情,就散会吧。” 冰儿驾车来到幻影,望了一眼装饰前卫的大楼。心中顿感压抑,似乎自己每次来这里,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楚恩泽正在总裁室发飙。他面前,是一板正经的莫灵和笑意满面的刘家桢。 ------------ 第三十一章 今天,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第三十一章今天,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楚恩泽坐在办公椅上,双腿交叠,表情极其冷漠:“我还真是小看了,这小妮子还挺有商业头脑的啊。都看看吧。”说完把一叠报纸往莫灵和刘家桢身上砸去。 莫灵只是一目十行的一扫而过:“这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人家能借来海洋之心,那是人家有本事,又没有犯着你什么事。” 刘家桢接口道:“对啊,我觉得是你太小气了。怎么说,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该和一个弱女子计较啊。” 楚恩泽抬头瞪着刘家桢,语气十足霸道:“呦呵,你还真是有本事啊,这么快就叛变啦。她是弱女子吗,她贺兰冰儿那也配称是弱女子,那我就是……” “那就是什么呀。”冰儿洪亮的声音响起。 推开门,只见楚恩泽正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而莫灵和刘家桢则靠坐在办公桌上。 冰儿对楚恩泽此时的表情假装熟视无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报纸,慵懒道:“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莫灵对刘家桢使了一个眼色,俩人相继离开。 楚恩泽起身走到门边,带上门,斜靠在门上,语气愤怒道:“贺兰冰儿,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啊。又是订婚,又是时装秀的,搞得挺热闹的嘛。” 冰儿别过头,平静道:“过几天的时装秀,希望你能参加,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冰儿欲离开,无奈楚恩泽顶住门,不让冰儿脱身。 楚恩泽望着眼前人冷漠的面孔,颓然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多看我一眼,也这么不屑。” 冰儿有些无所适从,这样的气氛,让她有一种错觉,好似他们现在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似的。“我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你……” 楚恩泽话未说完,桌上的专线电话就及时的响了起来。他反手按下门上的双重开关,便跃过去接电话。 “给你三十秒,速度说话。”楚恩泽雷厉风行的语气中,尽显王者霸气。 “呦呵,貌似还挺忙的啊。莫不是又打扰你的好事了。”电话那头,是风尘仆仆的凌志。 楚恩泽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瞬间呆滞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迅速恢复了冷静:“这是我专线,你怎么会打到这里来。” “我在楼下呢,你下来还是我上去。”凌志一边向前台小姐抛着媚眼,一边侃侃而道。 楚恩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绞尽脑汁想开门的冰儿,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残忍的想法:“你上来吧。”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凌志招上楼来。 “好,给我十分钟。”凌志动作潇洒的挂断了电话。 楚恩泽放下电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冰儿奋力的做着无用之功。“别费劲了,你打不开的,除非有密码。” 冰儿回头瞪着一脸悠闲自得的楚恩泽,不禁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挫败感:“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知道,你闭上眼,我就告诉你。”楚恩泽别有用心的诓骗冰儿。 冰儿二话不说,挥拳就打了过去。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恩泽轻而易举的就反抓住了冰儿的纤手。 “放开我。”冰儿下意识的反抗着,而楚恩泽却是越抓越紧。 “放开?你别做梦了,今天,我楚恩泽要你做我的女人。”楚恩泽怒视着她,动作更加凌厉的把她扯在怀里。 ------------ 第三十四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三十四章最熟悉的陌生人 楚恩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执着道:“我……,想对你负责。” 坚定的承诺,只字不落的落入冰儿耳中。 这一刻,她脑海一片空白。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马上和我妈说,去你家提亲。”背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蓦然的,冰儿想到自己九泉之下的母亲,那个为了感情悲情一生的可怜女子。这,的确是个绝好好的时机,可是…… “不用了,你应该清楚,我就要结婚了。”冰儿冷冷的留下这句话,漠然离去。 坐在车里,冰儿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耳边缠绕着楚恩泽的那两句话。那……,是一个男人的心,更是重如泰山的承诺。 可她明白,自己不能答应。否则,将来自己的计划一旦实行,必然会伤害到楚家的所有人,而楚恩泽必然首当其冲。 与其将来翻脸,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当成一切从未开始过。 冰儿整理思绪,开车离去。 楚恩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冰儿离去的那个影子,心中不禁莫名的感伤。 返身坐回办公椅上,他拨出了一个除了他自己,从没有人接触过的号码。 “喂,说话。”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磁性的男性声音。 “你马上和美国那边的天使公关团联系一下,记住,用新意财团的名义。任务是拿到幻影最新研发的高新芯片。记住,一定要联系天使公关团,这个任务,只能交由她们去完成。”楚恩泽霸气十足的命令道。 “你疯啦,用你自己的公司名义,在花你自己的钱,去偷你自己公司的东西。我看你真的是吃太饱了。”电话那头,是一名男子不可置信的声音。 “好了,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天使公关已经很久没接任务了。据说她们老大,就是那个叫什么琳达的女人,已经洗手不干了。” 楚恩泽沉声道:“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就这样,我先挂了。” 未等对方做出回应,楚恩泽利落的挂断电话。他知道,薄情跟随自己多年,找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没错,电话那头,正是他最信任的人——薄情。那个暗中跟随着他多年,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是他曾经挚爱的女子,薄寒梅的亲哥哥,是轩儿的舅舅。 冰儿刚刚停稳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阳光海岸门口。 她拉了拉衣领,遮住那脖颈处深深浅浅的吻痕,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冰儿面无表情的问道。 凌志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原本就焦躁的心情更加狂躁了:“我不是有和你说过吗?我就要回国了,只是你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哦,进去说吧。” 坐在沙发上,四周压抑的气场,让冰儿无所适从。 “你,今天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凌志探询的问道。 “啊……,我,我今天在公司加班。”也许是因为心虚,冰儿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凌志别有深意的望着她,原本明亮的眸子,渐渐变得暗淡下来。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遥不可及了,好似再也不会属于自己的一样。 昔日最熟悉的恋人,今日成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