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红色的帘帐,红色的织锦,偌大的房间之中,一片妖红。旁边,烛火摇曳,点点的烛光流泻,让这红越发的妖娆。 当然,柳依依身上的嫁衣,亦如血一般的刺眼。 自被喜娘掺进新房,坐在床边整整一天了。虽然那沉重的头饰压的额头有些不适,但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并且永远离开柳府,这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 所以,眼前这点不适,尚且忍着吧。 又过了一阵,外面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闻声,柳依依心中一阵欣喜。终于来给她掀喜帕了。 顷刻,门被推开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扑之扑来。来人将门关上,却迟迟未将喜帕为她揭下。 等了好一阵,柳依依有些按捺不住,便低语道:“你在那愣着作甚,快帮我把喜帕揭下了,我都要压死了!” “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洞房?” 一个陌生的话音从耳边传来,柳依依整个人愣了一下,是谁?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柳依依抬起水袖,露出玉手,刚准备掀起自己额前的喜帕,可是手却被那人紧紧的拽住了。 “这喜帕可不是随便揭的。” “你是谁?”柳依依一阵嗔怒。 “我是你的相公啊!” 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柳依依的耳边说出的,浓重的酒香穿过喜帕,嘴角呼出的暖气弄得她脸颊好痒,那语气也极为暧昧。 语毕。柳依依被顺势拦在男子的怀里。 “不……你不是……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可喊人了!”柳依依奋力挣扎。 可是男子却唏嘘笑道:“怎么?你以为还有人敢听墙根不成?” “快放开我……一会我相公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男子轻笑,用两根手指紧紧的捏着柳依依的下巴,“今晚,除了我谁也不会来的。我劝你最好给我死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说完,男子拽开喜帕。 柳依依眼前一阵明亮,抬头对着男子的眼眸,一脸的惊恐,“怎么是你!他呢!” 男子眉头紧锁,“他把你送给我了!” “什么?”一双媚眼瞬间笼起一片水汪汪痕迹。 “他用你跟我换了一座城池!” 柳依依双眼迷离,复而清冷,柔丽的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的笑,似嘲非嘲。许久,她喃喃自语:“在他眼里我只值一座城池!” 语毕,她的脸上留下两条纵横的泪痕。 男子生气的捏着她的下巴,冷吼道:“他有什么好,荣华富贵我样样都能给你,我还能给你他无法给予的权利!你干嘛露出这幅委屈的样子。你要知道,多少皇亲贵族的小姐想嫁给我,我还不一定应呢!” 柳依依抬眸瞧了他一眼,“可是我不爱你!” 男子双眸凝了许多怒气,终究还是把持不住了,“这容不得你!” 说完,男子手臂一挥,掌风快速的熄灭烛台上的焰火。随即房内一片漆黑…… 紧接着,他将柳依依拽到床上,双手毫不留情的撕开她身上的嫁衣,朝她扑去。瞬时,一抹春光乍泄! “你放开我……” 男子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嘴角却在低语着,“丽儿,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的……” “混蛋!怎么又是丽儿!”柳依依平生最讨厌做替代品了。 男子的唇在她的身上游走,柳依依挣脱不得。男子的胸膛紧紧的贴在她胸前,一股股炙热的热量传进她的身体。 “你……混蛋……” 柳依依想反抗,可是嘴角瞬间被男子霸道的吻给堵上了。逼着她跟他的唇舌缠绵。 突然,一双手臂托起她那精致的腰躯。下|体瞬间传来撕裂的疼痛…… 只是,身体上再疼亦比不上心被撕裂的那种疼。 泪水早已湿透锦被一侧。此刻,她的心宛如刀扎一般,她的人生一直处于被人摆布的地步,她想反抗,却又力不足惜。 心中的怒恨再一次淤陷。 从前的郎情妾意,从前的天作之合,从前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一去不复返…… 也就在那一夜,那颗单纯的心被扼杀了。 她对自己说,总有一天,她会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哪怕倾尽一切也要得到。欠她的,她要他十倍奉还。骗她的,她要他生不如死…… ------------ 逃跑 柳依依卧在榻上,纤细如葱的玉手轻轻的挑开放在膝盖上的书页,一双媚眼若有所思的朝书面一扫,嘴角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哎!小姐,你说奇不奇怪。以往二月的天气还是寒风刺骨。但是今儿个却暖意盎然,且咋一嗅这空气还有几分香气呢。” 若雨似乎看出了柳依依的愁处,故意岔开话题,让她不必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柳依依微微抬头,应道:“是啊!” 若雨拉开纱帐,将脸探到外面,突然一脸的惊奇。 “小姐,快看,好美的樱花啊!” 闻言,柳依依挪到若雨身旁,拉开纱帐。微风拂来,樱花漫天飘逸,卷起阵阵涟漪,到处弥漫着清逸的香气。 伸出手臂,摊开手心,随即抓住几片遗落的樱花,放在鼻尖,闭上眼睛,轻吸一口气,一股沁人心脾幽香蓦然的流入心底。 “真香啊!” “小姐,喜欢樱花吗?” 柳依依颔首点头。 “那我帮小姐收集花瓣做个香囊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闻到这个味道了!” 柳依依微微一笑,“随你吧!” 若雨跳下车兴奋的在樱花间奔跑,衣袖随风浮动,宛如仙子。 柳依依吩咐管家将马车停在路边休息,她瞧着管家只顾着和几个小厮聊天,便跳下车跑到若雨跟前,低语道:“若雨,你看他们在那边说话也顾不得咱们,不然,咱俩趁这会儿偷偷的逃跑吧!” 若雨一脸的惊恐:“什么?逃跑?” “对啊!我想过了,那个柳耀宗虽是什么首富,但我娘死后便将我抛掷舅父家,对我不管不问。这么多年都过去,他突然要带我回去,这里面定有些什么蹊跷。我这回去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何况我也不想见他!” 若雨呆愣的点点头,“好吧,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走吧!” 柳依依拉着若雨的手,一边收集花瓣,一边慢慢的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前方突然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只见一个白衣男子骑马朝这边奔来。 “喂!闪开、闪开……”白衣男子大声的喊道。 面对此状,柳依依一脸的惶恐。 “若雨!小心……” 柳依依将手中的樱花一扔,顺手将若雨推到一边,生怕她有一丝危险。 也是在那一刹那间,刺耳的马鸣声响彻头顶。随即,一阵狂风从身边卷起。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匹马已经从柳依依的头顶疾驰而过。伴着狂风,那些收集的花瓣就地而起,漫天飞舞,铺展了一幅绝世美景…… 柳依依拍拍胸口,好歹有惊无险。 可是,前方的骑马男子突然掉头回来。牵住马缰,立在她的面前。 男子的眉头微微一皱,凛冽的目光朝紧紧的凝着地上的柳依依。 “找死吗?连爷的路也敢挡!” 男子声音洪亮,细细品味,语中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柳依依没有理会,只是顺势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见没人理他,男子索性从马上一跃而下。吼道:“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就吱个声。” 男子的举动引起了管家的注意,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朝这边跑来。 柳依依愤恨的自语道:“可恶,竟然坏我的计划!” 回眸望向男子,不由心里一惊。 此人就像一块美玉雕琢而成,面若玉冠、眉如翠黛、眼睛清澈明亮。如此精致的眉目,就连女子中也是少有的。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此人只能用“美”来形容。 没想到如此一个卓尔不凡、超然出尘的俊公子,竟然会说出如此拙劣的话。 柳依依贝齿轻咬下唇,毫不犹豫的回道:“你脸上长了两个窟窿吗?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如果真是窟窿的话,劳驾您别出来瞎转悠。当心下次把您的舌根子给摔断了。到时候您脸上可就是三个窟窿了!” “你……” 男子冷冷的瞪着她,琥珀色的眸子迸射出凛冽的寒光。 突然,男子眼角闪过一丝邪气,接而走到柳依依身旁,用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子紧紧的凝着她。 “你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还是那种幽幽的语调,但是话语间充溢着无数的冰冷与霸气。 “管你是谁!这朗朗乾坤,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 语毕,柳依依邪气的瞪大双眼,亦望向他。 他们四目相对。柳依依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下巴被捏的很疼。 男子凤眼莹莹俯看着她,俊美魅惑。顷刻,道:“我就是王法!” 对此,柳依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他的手。 “小女子真是有些少见多怪了!只是,倘若这王法真如公子这般,这天底下的王道可就暗无/天日了!” 闻言,男子直起腰板,精致的眸子凝聚了少许的怒气,“你敢乱说,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这时候远处的马蹄声打破了他们僵持的局面。? 闻声望去,来了五名骑马的男子。他们个个身着锦缎,腰挂玉佩,瞧这身打扮就知道身份不凡。 ------------ 夜遇美男 “哎呀!爷,可找到您了!我的小祖宗吆!赶紧跟我回去吧!不然要出大乱子喽!”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跳下马气喘吁吁的说道。 其余四位随从也跟着跳下马朝男子行礼。 当然,男子也不是什么不识时务的人。他没有继续跟柳依依理论,而是转身跳上马,冷冷的打量着她。对此,柳依依亦是抬头回望。 四目相对,柳依依清晰的感觉到男子双眸中寒光,眼底尽显轻蔑。许久,男子鼻尖逸出一声冷哼声,“哼!好男不跟女斗!” “谢公子承让!” 男子用皮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喝道:“走!” 其余五人也翻身上马,随之奔驰而去。 伴着“哒哒哒”的马蹄声,他们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之中…… 直到后来,柳依依才知道,这个狂妄无比的男子叫水易寒。更让她吃惊的是,以他如此顽劣的为人,竟然有那样高贵的身世! 若雨从地上站起来低声道:“那个男子好过分,明明是他不对,他还强词夺理!” 柳依依回头问道:“若雨,你没事吧?” “小姐这么护着我,我当然没事啦!可是,我好不容易收集的花瓣,都被那该死的马带起的风给刮跑了!” 柳依依轻笑:“没事,你看天上不是还飘着那么多嘛!” 刚才在路边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收集完花瓣,继续赶路。临近黄昏他们寄宿在城外的一家客栈。 这二月的天还真是有些孩子气。白天的时候春意复苏,到傍晚却刮起了狂风。 颠簸了一天,的确有些劳累。吃完饭,若雨去打洗脸水,柳依依一个人靠在桌边无聊的翻看书籍。 不知怎么的,突然刮来一阵强风,“砰”的吹开了客栈的窗户。 柳依依闻声望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只有窗扇在风中“吱呀、吱呀”的响着。 走到窗边,抬头仰望苍穹。发现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的静逸,月光照在脸上有股说不清的安逸。 伸手准备将窗户关上,抬眼看到客栈对面房间的窗户也开着。眼眸不由的往里面瞟了一眼,此时房间里正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穿一件貂皮大衣,领子上围着一圈雪白的狐狸毛。他岿然不动的坐在靠椅上,贵气凌然。 虽看不清男子的容貌,但光看他拿书的姿势,就可判断,此人定然不会像水易寒那般不知君子之礼。 “咳咳……” 许是她站在窗边太久的缘故,对面男子突然轻咳一声,抬眸望向她。 他这一咳,咳的柳依依脸火辣辣。天呐!她一个女子竟然站在窗边“痴痴”的望向一名陌生男子,这成何体统。 于是乎,柳依依想也没想,赶紧关上窗户。 这时,若雨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姐,您站在窗边干嘛?” “呃……没事,晚上风大,我怕窗户被吹开,特意过来检查一下。” “哦!小姐您还真细心呐!”若雨放下热水又疑惑的问道:“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有吗?”柳依依若无其事的用手轻拭额头,“没事,就是坐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有些累了!” “小姐,我看管家他们都歇息了,你说我们还逃吗?” “这荒郊野外的,晚上又这么冷,指不定哪里还会窜出些野兽,今晚还是算了吧!” “也是!那小姐,没事你就早些休息吧,有事你就喊我!” “嗯!” 若雨走后,柳依依舒了口气,吹灭蜡烛,独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让自己尽量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 夜还是那么沉,月色浅浅的移动,羞涩的遮在薄云之后。柳依依美美的睡了过去。 ------------ 马车被偷 “小姐、小姐……哎呀不好了、你快点起来啊!” 一大早若雨就来敲门,柳依依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十分不爽的坐起身子,慢慢悠悠的穿好衣服,蹒跚的走到门旁,缓缓的打开门,低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小姐!你还睡呢,不好了,咱们的马车不见了!”若雨说话的时候,焦急的模样把她那清秀的五官都要挤成一块了。 柳依依揉揉眼睛,“没有不是正好吗?这样就不用去柳府了,正好我也不愿意去!再说了,那马车是柳府的,柳府的管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不是啦!马车不见了,管家跟客栈的老板理论。管家说这马车是放在客栈没有的,客栈就得赔。可是那老板却说,这山郊野外的难免会有些土匪,土匪抢走的东西可跟客栈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最后,意见不合,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才好呢,最好都打死,这样就不用去柳府了!” “小姐!”若雨轻轻的摸了一下柳依依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干嘛!”推开若雨的手,“我清醒的很!” “小姐!要是管家被打死了,你说我们还走的了吗?” 柳依依转念一想,似乎有些道理,今天这个局面自己和管家貌似还真是在同一条战线上。好吧,为了少惹是非还是去看看/吧。 一出房间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一片,十几个男人打成一片,楼下一片狼藉,破桌子破凳子到处都是,干涩的地面上依稀还能看出一些血的痕迹…… “哎!哎!别打啦!别打啦!” 终归到底,女人的嗓子还是没有用。若雨大声喊了好几声,根本无济于事。 柳依依在大厅里瞄了一圈,捡起一个铁盆,拿起一根破木棍就狠狠的敲了起来。 “砰砰……砰砰……” 不得不说,刺耳的噪音确实有些功效,最起码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柳依依随手将东西一扔,大喊一声,“都别打了!” 管家立刻跟上,“小姐我们的马车不见了,这客栈竟然说不关他们的事!” “当然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里是客栈,是住人的地方,不是看马房!”老板极力的反驳。 “你……”? 双方又要动手,柳依依赶紧制止道,“好了,多大点事,不就是马车没有了吗?我们重新租辆不久完事啦。” “瞧瞧,还是人家姑娘明事理!”老板乐呵的说道。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我们上哪去找马车啊!”管家抱怨着。 “没有马车我们就等呗!我就不信租不到一辆马车!”柳依依心中暗暗一乐,最好租不到,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不行啊,小姐,临走前老爷特地吩咐了,五天之内必须回去!不得延误!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管家一脸的焦虑。 五天之内必须回去? 柳依依装作焦急的模样,“哎,那怎么办,现在没有马车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啊!” 所以大家还是乖乖在这等吧。 “姑娘!你们是去锦州吗?如果顺路的话,我捎姑娘一程怎样?” 天煞的,不知何处冒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闻声一看,竟然是昨夜那个男子。 ------------ 府中挑衅 随着柳纤纤穿过弯曲的回廊来到柳府的大院,老远就听到院子里有抚琴的妙音。 “这是谁在弹琴啊?真好听……” “切!还不是柳凤娇!”柳纤纤朝她鄙夷的做了个鬼脸,“拜托!好听吗?天天都听这声音,我都要烦死了!” “天天都能听到?”柳依依有些疑惑。 “对啊!打从你回来之后,她就跟着了魔似的天天弹这曲子,弄的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怎么,你听不见吗?”柳纤纤故作玄虚的做着夸张的表情。 柳依依只是微微轻笑。许是自己住的地方离这大院太偏远了,一致如此佳音都无法沐染了。 就在她和柳纤纤细声碎语的时候,若雨急匆匆的朝她们这边跑来,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小姐!不好了……小姐……” 闻声回望,恰好二姨太扭捏着水蛇腰从一旁的回廊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个家丁。每个家丁人的手里均拿着一匹上等的绸缎。 然而,慌慌张张的若雨一个没注意差点跟二姨太撞了个满怀。 “二、二太太早!”若雨紧张的行礼。 二姨太生气的朝若雨吼道:“这大早上的你吆喝什么?急急躁躁的,忙着报丧啊!” 若雨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柳纤纤赶紧走过去,将若雨拉到自己身后,给二姨太行礼,“见过二姨娘!” 柳纤纤也赶紧附和道:“见过二姨娘!” 二姨太看了柳依依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若雨是她的丫鬟,“咦!你不在厢房呆着跑这里干嘛!” “姨娘这话说的倒有些生分了,这柳府就是我的家。我在自己的家里走动,这也碍着您了吗?” “你不知道你是家里的不祥之人嘛!没事少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 “我祥不祥不是您说的算。人常说,吉人自有天相。您现在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呐!我在这奉劝您一句,不要让自己飘的太高了,小心掉下来摔死!” “哼!好一张凌厉的嘴。比起你那中看不中用的娘确实厉害一点。但,毕竟是个丫头。呵呵!”二姨太捂嘴谄媚一笑,“哼,等我忙完了这阵子,抽空一定好好的收拾你!” 说完,二姨太送了柳依依一个恶毒的眼神。 “走!”二姨娘扭起水蛇腰领着家丁朝大院里面走去。 她这一走,柳纤纤如大梦初醒般呆愣的望着柳依依,“二姐姐,你这会可真是把二姨太给惹毛了。” “那又怎样……” “小姐,对不起,刚才都是因为我。”若雨满脸的愧疚。 柳依依回头望向若雨,“没事,她看不惯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了,刚才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您种的那颗橘子树不知道让谁给连根拔了!” “什么?”一股闷恨悠然而生。 舅舅家住的地方接近南方,到处都是橘子园。在来柳府的路上,柳依依为自己捎了一棵橘子树。 她想,橘子树生活在南方,柳府居在北方。若橘子树能在柳府成活,自己亦能安好。 可是,不知是谁将她那“唯一”的寄托都给连根拔了。 疼,一种撕心裂肺的疼从心骨溢出。 可是,即便是再疼,她亦不能哭。因为拔她树根的那个人此刻一定躲在角落里偷看她伤心的模样。 所以,柳依依的脸上展现出无所谓的轻笑,“没事!不就是一棵树而已嘛!” 不一会,柳俊毅摇着折扇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 神秘有钱人 柳纤纤口中的楚大哥叫楚俊策。 其实柳俊毅和楚俊策亦是在几个月前的茶会上认识的。算是投缘,交情甚好。柳纤纤只是碰巧跟楚俊策见了一面,便对人家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可是这件事除柳依依之外,还没人知道。包括他的二哥,柳俊毅。 柳俊毅和楚俊策走了之后,两人便找了家茶馆慢慢的聊了起来。 楚俊策饶有兴趣的问道:“刚才那位是?” “我二妹!” “哦?她就是锦州第一美女,柳凤娇?果然名不虚传啊!”楚俊策微微一笑,仰头将茶倒进嘴里。 柳俊毅摇头轻笑:“不!她不是柳凤娇!” “嗯?”楚俊策放下茶杯,皱起眉头,“不会吧,你的妹妹可是一个比一个清秀可人啊。如此佳人都称不上第一美女,也不知道那柳凤娇会是什么样子!” 柳俊毅眉头一挑,“呵呵!一定会让你见到的!” “敢问柳兄何时?” “怎么?着急啦?”柳俊毅干笑,“我听我娘说,月底是我爹的六十大寿,老爷子要大摆寿宴。到时候你来就可以了!” “是嘛!”楚俊策伸手捏捏茶杯,一脸的回味。 就在此刻,茶馆外面一片嘈杂的议论声,还有马蹄的“哒哒”声。 柳俊毅朝外面望去,发现很多人都在用手指画这辆马车。 “怎么了,这是?”柳俊毅问道。 “你不知道吗?”楚俊策用手搓着下巴,双眸亦是盯着马车,“翠云楼被人给包了,每天这个时候,这个人就到这里来。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什么?他包翠云楼干嘛这干什么。” “不知道?听说是为了等人!” “等人?不至于吧,包一个翠云楼那得多少钱呐!”柳俊毅进一步问道:“喂!知道是什么人吗?” 楚俊策摇摇头。 他们口中的翠云楼,就是锦州最贵的一家饭店。 至于有多贵? 听说进去站站都要花个二十两。喝杯茶,一百两。吃一顿饭,最少也得五百两。 所以说,翠云楼可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才能去的地方。 可如今,这翠云楼却被一个人给包起来。上上下下,五层奢华大楼全都空了下来,这一天,最起码也得一万两! 柳俊毅朝楚俊策对视一眼。啧!这个人,不简单呐! 至于是谁包的这翠云楼,这事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 时间:十天前。亦是水易寒与柳依依相遇的那天。 地点:西凉国的皇城,凤鸾殿(亦是皇后起居的地方) “知道母后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跳下马背,水易寒的第一句话就是朝身后的陈管事询问究竟。 陈管事是看着水易寒长大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水易寒的“老师”。 陈管事摇摇头,“老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皇后似乎很着急……” 水易寒一甩衣袖,急匆匆的朝凤鸾殿走去。 一进凤鸾殿,只见外面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踏进大厅,看见摔了一地的花瓶、茶杯碎片。再往里走几步,就看到太子(水易寒的哥哥,水易容)跪在地上。 看到这,水易寒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兆悠然而生。 “儿臣见过母后。”水易寒毕恭毕敬的朝皇后行礼。 皇后看也不看的厉声吼道:“你给我跪下!” ------------ 替太子顶罪 “母后发生什么事了,惹您生这么大气……”水易寒跪在地上小心的回问。 皇后抬眸望向水易寒,又望了水易容一眼,最后狠狠的一拍桌子,“哀家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两个没出息的孩子!哀家在这后宫拼了大半辈子,容易嘛!哀家拼死拼活的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能早点登上皇位……可是你们、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争气的!” 皇后可能是太生气了,说话的时候,手指在不停的颤抖。 水易寒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母后,您说我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可是大哥怎么招惹您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大哥可是您和父皇眼里最得意的皇位人选啊。而且大哥现在已经是太子了,这皇位迟早还不是大哥的。” “你给我闭嘴!”皇后狠狠的吼道。 跪在地上的水易容赶紧说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听到水易容的声音,皇后愤怒的从座位上站起,狠狠的给了水易容一巴掌,“哼!你这时候才知道错!你不觉得有点晚吗?” 一瞬间,皇后的脸上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容儿,母后就你们这么两个孩子。寒儿从小不学/无术,哀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可是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你父皇知道此事,你的太子之位还保的住吗?” “母后,儿臣是被他们陷害的。”水易容分辨。 “住口!你如果不动色心,岂能让他们钻了空子……”皇后又给了水易容一巴掌,“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啦!” 此时,水易寒听的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脱口问道:“母后发生什么事情了,连大哥的太子之位也不保了吗?” “你大哥在外面偷偷的包了一个青楼的女子,豪宅、银票供着。谁曾想,那女子用那些银票将京城的所有粮店都给垄断了,然后告发你大哥囤积军粮想造/反。并且还强/暴/民女!” “强/暴/民女?一个青楼女子怎谈得上什么强/暴!还有囤积军粮?笑死人,大哥又没有去粮店谁会信啊!” 水易容痛恨的回道:“一夜之间,她由青楼女子变成千金小姐。那些银票出自皇家,垄断粮店的人只能是皇子。但是她又偷了我的一块玉佩,那不明摆着一切都是我干的吗?” “什么?那父皇知道了吗?”水易寒问道。 “你父皇还不知道,但纸还能包得住火吗?”皇后生气的拍桌子。 此时水易寒掏出自己的腰间的那块玉佩,“大哥,你被偷的是这块玉佩吗?” “正是!” “给!”水易寒将玉佩放到水易容的手里,“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 水易寒将双手搭在水易容的肩上,“反正父皇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我也不在乎这些。放心好了,明天开始我会将六皇子的恶名给传出去,大家对我的议论越凶,对你的怀疑就越小。久而久之,这些事情就都是我做的了……” “易寒!不可以,万一父皇动怒起来!”水易容那深邃的眸子紧紧的望着水易寒。 水易寒拍拍水易容的肩膀,“大哥!还有什么比你的太子之位更重要。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子好了。等你登上皇位,给我个侯爵之位,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也好!”皇后舒展开眉头,“就这么定了,寒儿你快去办吧!” “是母后!” 于是,自那天起,水易寒就开始了自己“醉生梦死”的消遣生活,包戏场、包酒馆、包青楼等等。 各种大手笔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满。 ------------ 翠云楼事件 水易寒包下这翠云楼来,每天只做两件事。 上午看青楼头牌的歌舞,下午听戏班子的唱曲。偶尔还请几个公子哥一起乐呵乐呵,小日子过得很是悠哉。 今天也不例外,水易寒躺在横木榻上,旁边坐了七八个美女,有捶背的,有捏肩,还有投怀送抱喂酒水的。 旁边的地毯上坐着几个吹奏的乐师,中间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在骚首弄姿的献舞,那场面很是淫/乱。 此时,柳依依正拉着柳纤纤气冲冲的满大街走,脑袋里却一直想着花子墨和一个女子在一起。虽然这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醋意久久不能平息。 “二姐姐,你快看,翠云楼那边围了好多的人呢!”可能是柳依依走的太快了,柳纤纤抬手轻轻的拭擦额头的汗渍。 “怎么那么多人?走!过去瞧瞧!” 拉着柳纤纤钻过人群,挤到最前面。只见翠云楼的门口站着几个强壮的黑衣男子。 柳依依抬头仰望挂在楼顶的招牌,问道:“纤纤,翠云楼是做什么的?” “是锦州最贵的饭店!” “哦!”点点头,“这饭店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啊?” “我也不知道。” “走,咱们进去看看!”柳依依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拉着柳纤纤朝大门走了进去。 这刚踏上翠云楼的石台,就看到周围的人伸手朝她指点了起来,还有片片的议论声。 a:“快看那个女子进翠云楼了。” b:“哦!原来包翠云楼的主人是在等一个女子!” c:“哇!那女子可真漂亮!” “%¥#@” 当柳依依走到最上面的台阶时,站在门口的几个黑衣男子挡住了她。 “对不起小姐,翠云楼已经被我们主人包下了,您不能进去。” “什么?翠云楼竟然给包下了?”柳纤纤听到这话一脸的错愕,显然他对男子的回答很会吃惊。于是,她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的嘟囔道:“那得多少钱呐!” “小姐!您请回吧!”黑衣男子朝她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二姐姐,咱们走吧!”柳纤纤拉拉柳依依的手,准备往后走。 突然,柳依依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股气息在流动。 一回头,看到一个两眼笑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男子紧紧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心中一阵惊慌,脚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此时,男子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摸柳依依的脸,“吆!这是谁家的姑娘呀!长得这么水灵,来跟爷进去喝杯茶!” 男子长得本来就有些胖,再加上脸上那猥亵的表情,简直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 柳依依不由的推开他的手。 许是她用力过大的缘故,手臂狠狠的砸在男子另一只手上。只听“砰”的一声,男子手上的花瓶碎在了地上。 也是这一声,让男子瞬间清醒了过来。原本紧眯着的双眼睁成了豆子大小,肉嘟嘟的手也气呼呼的朝颤抖起来。 “好、好你个不是好歹的家伙!” 柳依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柳纤纤准备走。 “你给我站住!”猥亵男挡住她们,“砸了我的瓶子还想走!” “不就是个瓶子,我赔就是了!” “赔?”男子轻笑,“东汉末年的瓶子,价值连城呢!你赔的起吗?” “再贵也得有个价吧?”柳依依这辈子最恨那些招摇过市的人了。 “啧啧!你这丫头嘴巴还挺硬!”男子很不爽的摇摇头,“来人给我绑起来!” 紧接着几个黑衣男子朝她们走来。 “放开我!你这无赖!” “放开我!” 柳依依和柳纤纤拼命的大喊。瞬间,翠云楼门前乱成了一片。 ------------ 与恶少独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跑到锦州城外的一片树林里。 柳依依心想,一直这样走也不是事啊! 于是她将脸转了过去。 可是,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一转头鼻尖相触。她的脸颊恰好扫过水易寒的嘴角,丝丝暖意从水易寒的嘴角穿过她的脸颊。 这分明是……天呐!她竟然!!! 柳依依赶紧将头转到一边,一时间她的脸好烫,心亦跳的好快。 水易寒轻笑一下,“你干嘛?” 柳依依保持正常的语调回道:“没事。刚刚只不过是看看那些差役有没有追来而已。不过现在好像没有差役了!” “对呀!”水易寒一脸的轻松。 柳依依咬着嘴唇,狠狠的攥紧拳头说道:“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俩骑一匹马已经是很不好了!” “对啊!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你一个女人下地走吧!” “哎?谁说是我下地走啦,应该是你下地走才对!” “哎?奇怪了,这可是我的马,凭什么让我下地走啊!” “你……” 耳边再次传来水易寒的低笑声。 柳依依强忍着怒气,“喂!你要带我去哪?” 谁知,身后的水易寒根本就不理睬她。 介于上次的“失误”,柳依依没有鲁莽的回头,而是抬起胳膊用胳膊肘狠狠的踹向身后的水易寒。 水易寒吃痛的低喘一声,紧接着骂道:“喂!你找死啊!” “哼!”柳依依轻笑一声,“谁让你耳朵不好使的,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你打招呼了。” 突然,那只勒紧她腰部的手移到了她的喉咙处,“你信不信我一掌捏死你!” “我信!” “嗯?”水易寒饶有兴趣的说道:“看来你还是蛮怕死的!”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饿死!”她抬手拽开那只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用胳膊肘抵住水易寒的胸膛,以保持两人之间的“正常”距离。 抬头,紧紧的盯着水易寒那双深邃的眸子说道:“一上午了,我滴水未进。我如果现在饿死的话,你这辈子就没机会和我算账了!” 一听这话,水易寒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紧接着嘴角一撇,分明是笑了。 他不做声,柳依依亦懒得理他。 就这样他们彼此沉默,骑着马继续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水易寒突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一个侧身,跳到地上。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不下马吗?” “这是我的马,我愿意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水易寒双臂叠在胸前,转身望向她,“下来吧!” “我为什么要下来!” “这是我的马!我不想让你坐了,你就得给我下来!” 柳依依懒的跟他理会,低下头思量着怎么从这马背上下来。 说实话,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骑马,刚才是被水易寒给拽上马的。可这下马,还真不知道从哪着手才好。 还不等柳依依思量个究竟,几乎一刹那间,后背一紧,被水易寒生硬的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站在地上,柳依依在心里狠狠的骂道:该死的!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 宫中急诏 离开尼姑庵的时候,水易寒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阴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来柳依依一直认为,水易寒就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公子哥。像他这种不愁吃不愁喝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心事。 可以,他现在给她的感觉,宛如刚从冰窖里挖出的人似的,全身上下散出的寒光,让人咋舌。 他沉默,她亦不语。 回来的路上,水易寒依旧揽着柳依依骑马,只是这次没有像刚才那般跑的那么急。 许久,水易寒在她耳边淡淡的说道:“以后,你可以常出来吗?” 水易寒的这句话,听的柳依依有些耳边不适。 在她眼中,水易寒就是一个花花大少。纵然他长得一副令女子都垂涎的绝美皮囊,但是他的品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因此,她可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最好过了今天,他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柳依依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你还真会说笑,你有见过哪家的姑娘天天满大街乱跑的。我家家规甚严,平日都是足不出户。只是今日舍妹要买些女红用的东西,爹才答应我们出来。没想到今天又碰到这档子事。这么晚了我还没有回去,爹肯定担心死了……” “放心,天黑之前,我肯定让你回家。”冰冷的话从牙缝里溢出,不带有一丝温情,很显然,他根本就不喜欢听她说这些话。 话毕,柳依依感觉他的手臂狠狠的勒了自己的腰一下,接着又用皮鞭抽了马屁股一下。马儿奔跑的速度显然提升了不少。 临近黄昏,他们回到了城内。 城门口,一顶奢华的软轿停在一边。旁边站着因焦急而来回走动的陈管事,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护卫。 隔着老远就听到陈管事在喊,“小祖宗!你可回来唠!你这又到哪去了,我在这城门口等了老半天了,可把我给急坏了!” 水易寒没有理会,跳下马,再一次将柳依依拽下马,然后遣了一个护卫道:“你送这位小姐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回得去!”柳依依快速的回道,想给她在身边按个“跟屁虫”,门都没有。 水易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么,你想让我亲自送你回去?” “爷!使不得!赶紧随我回去吧!不然的话……”一旁的陈管事焦急的说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水易寒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陈管事吃了闭门羹,不敢再多言。 柳依依抬眸,望了眼陈管事的脸色,低语说道:“定是有要紧的事才这般催你,你何必这般不近人情。我自己熟知回家的路,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咱们后会无期!” 话毕,转身就走。 “站住!”水易寒微微侧身挡住她的路。 柳依依定住脚步,缓缓抬眸。此时,水易寒紧绷着一张脸,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很是让人胆寒。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告诉你咱俩的事没完!我还会去找你的!” 说完,水易寒一甩衣袖坐进软轿,走了。 柳依依定在原地,望着那远去的人群,在心里暗暗骂道:我怎么这么倒霉!算了,锦州这么大,我又不出门,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我。 没有再去思量,转身朝柳府走去。 ------------ 美人哥哥 夜已临近,周边街道慢慢的被枯黄色灯光所笼罩。时不时刮来几阵冷风,掀起她衣领,刺的她两腮阵疼。 临近柳府门口,老远就看到门口两个火红的大灯笼在空中摇曳。 站在门前,抬眸,却看到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两侧,火红的烛光映在脸上,却感觉不出丝毫的温情。 本来柳依依以为,她不在,刘耀宗会发脾气。可是没想到,柳府今天出奇的寂静。 看来,在柳府她存不存在,根本都干系不到任何人。 或者说,她的存在,根本就是多余的。 内心一阵抽搐,柳依依一抿嘴角,抬起手臂狠狠的砸向朱红大门。 厢房。 若雨焦急的站在门口。 见柳依依回来,若雨急冲冲的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问道:“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若雨的手好凉。 柳依依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晚上这么冷,小心冻坏了!” “我不冷!”若雨摇摇头,“小姐,你去哪了,二少爷还有三小姐都来过好多遍了。” 柳依依错愕的抬首,“他们来过?” “对啊!我知道你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可是我问他们你去哪里了,他们也不说。只是过一个时辰就过来问问你回来没有,我真的好担心……” 柳依依淡然一笑,回道:“没事!” 转身,看到那颗拔掉的橘子树竟然又被重新埋在了花盆里。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不快,便朝若雨说道:“若雨,把那颗橘子树给我拔掉……” 若雨呆愣的望着她。 “我不喜欢橘子树了,忒矫情。明天你给我栽一盆仙人掌,还好养活!” “是!” 顷刻,柳依依又道:“记住,找那种刺越硬的越好!” “是!” 若雨走后,柳依依有些乏力的躺在床上。不久,柳纤纤推开门走了进来。 “二姐姐,你可回来了,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柳依依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 柳纤纤呆愣的望着她,“你被那个美人哥哥抓走了,我好担心呢!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美人哥哥? 听到这词,柳依依一阵苦笑。 也难怪,像水易寒那般男子,被叫做“美人”又有何不可。 见她不语,柳纤纤又道:“二姐姐,你是不是和那个美人哥哥早就认识。” 闻言,柳依依错愕的望向她。 柳纤纤轻笑:“我猜对了是不是?也不知道你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和二哥回来后,谁也没有说这事,只是每个时辰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回来真是把我们给急坏了,你要是再晚一点回来,我可就把这事告诉爹了。” “爹不知道这事?” “对啊!”柳纤纤一撅嘴巴,“二姨太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被她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到爹那边说些什么呢!到时候,咱们三个谁也逃不了干系。” 柳依依轻轻点头,一时间,心里舒坦了不少。 和柳纤纤慢慢的调侃几句,夜深了,便各自回房睡了。 许是白天骑马劳累的,那一夜,她睡的很沉。 ------------ 皇帝的审问 那日和柳依依分开以后,水易寒坐在轿子里,走了一段路程,突然他掀起一旁的纱帐朝陈管事说道:“你这么着急找我!宫中又发生什么事了?” “老臣不知,只知道皇上回宫了!皇后命老臣招您回宫。” 水易寒点点头,眉头一挑,又言:“你去查查刚才那个女子的底细,明天给我。” 话毕,慢慢的将纱帐放下。 半个时辰后,水易寒回到了皇宫。 一进大厅,水易寒就高声呼道:“给父皇、母后请安?” 说完,也没等皇上回话,自个就主动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右手还不忘抓起果盘的橘子,有模有样的拔了起来。 皇上沉默不语,将所有的气愤都凝聚在脸上,那双眸中迸射出的寒光,足以说明心中的怒气。 皇后瞧了一眼皇上的模样,最后不得不低声提醒道:“寒儿!” 水易寒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给他使了个眼色,水易寒望向坐在一旁的皇上。 看到父皇那满脸的怒气,他感紧将自己的腿放下,“父皇,您不是去寺庙上香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皇上狠狠的瞪了水易寒一眼,“我不回来,你还不给我闹翻天啦?” “哪啊?我还天天盼着您回来呢!”水易寒顺手将自己拨好的橘子献上,“也不知道您这趟颠簸的累不累,来吃个橘子!” 皇上眉头紧皱,厉声喝道:“我问你,你今天去哪了?” “去尼姑庵了!”水易寒脱口而出。 皇上双眸紧紧的盯着水易寒,一脸的愤怒,“什么?去那里干嘛?” 水易寒掉二郎担的说道:“找仙女啊……” “你……你去尼姑庵找仙女……”皇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哼,朕的儿子,堂堂六皇子跑到尼姑庵里去,要是传出去这成何体统。朕的颜面何在!” 皇后赶紧应和道:“这孩子,要想去拜佛就去寺庙,你去尼姑庵干嘛呀!那尼姑庵可是女孩子去的地方。” “我又不知道!”水易寒一脸无辜。 “好吧,母后告诉你,你可记住了!”皇后厉声吼道。 “嗯,记住了!”水易寒应付的点头。 皇后叹息,“哎!还是个孩子 ,总也长不大!” 皇上很不愿听的说道:“都十八了,还长不大?我像他这么大早就带兵上阵了。” 水易寒随口应道:“父皇!您是九五之尊,我怎能跟您比!” “你!”皇上一脸厌恶的看着水易寒,“我看我还真是把你给惯坏了。我这趟刚回来,就听到你好些关于你的事。你要是能赶上你大哥半点,我就不必这么操心了!” “父皇真会说笑,要是我们各个都像大哥那般,那么您的皇位传给谁啊!” “混账!”皇上愤怒的一拍桌子,“书房的先生就教你这般说话的吗?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去书房……” “哪里,我天天都去!” “那我怎么天天都看不到你。” “父皇,真是把我骂苦了。我这一天到晚不在书房看书吧,你说我行立不定,没个成人的样子。我这天天在书房看书吧,你又说我见不着人。做人啊!真难!” ------------ 干涉婚姻 “你呀!就天天在我面前撒谎吧。”皇上克制住心中的怒气,“给我把今天学的书背一遍!” “什么背?读可以,背,我背不过!”水易寒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的脸色,顷刻有道:“要是背,我只能背书名!” “你!哼!”皇上欲言又止。 皇后赶紧谦和道:“皇上,寒儿还是个孩子,你何须跟他一般见识!来喝杯茶,顺顺口!” “哼!都是你惯的!”皇上接过茶杯又问道:“听说你将锦州所有的粮店都买断了?” 一听这话,皇后一脸的惊恐。 水易寒面无异色的说道:“对啊!父皇,你知道吗?城南境外,好些个百姓都吃不上饭,地方官僚做事不管,我只好将粮店买下救济百姓了!” “是嘛!”听到这句,皇上心里舒坦了不少。 “可是好些个官员在背后说我要垄断军粮想要造/反!父皇,我冤枉啊!您知道的,我对着皇位根本就不感兴趣!再说了,我天性爱玩,我哪有那些功夫去管军事,父皇!这事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近而问道:“听说你强/暴良家妇女?可真有此事!” “父皇,儿臣只是去青楼听曲,谁知一个喝醉的女子去那种地方找她的夫君。一来二去,我就……”说完,水易寒小心的瞟了下皇上的脸色。 皇上放下茶杯,“是该找个人好好的管管你了,司徒将军的女儿挺不错,改日你们见见面就不会生分了!” 皇上撂下这句话,亦不给水易寒反驳的机会,起身就走了。 “母后!”水易寒低声望向皇后。 皇后朝他叹了口气,“找个管管你的人,我也好省省心!” 话毕,皇后也走了! 望着皇上、皇后远去的身影,水易寒气的脸色一沉,猛地将桌子上的果盘扔在地上,厉声呼道:“好啊!看我不顺眼,什么都要管,现在连我的婚事都要干涉……” 许久,又道:“行,你们不是要管嘛!那我看你们能不能管得了。” 转身朝门外喊道:“陈管事!” 门外的陈管事赶紧跑进来,“老臣在!” 水易寒衣袖一挥,侧身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你去给我找几个伸手利索的人来!” 陈管事一脸的疑惑,“爷!您这是?” “废话什么?叫你去办你就给我快点去办!” 水易寒一脸的不耐烦。 “是!”,陈管事低头不敢言语。 “记住,此事不得声张。” “是!” “还有,明天早晨必须给我查出那个女子的住处,不然,后果你自己考虑吧!” “是!” “退下吧!” 陈管事走后,水易寒一人静静的躺在软榻上,伸手从桌面上摸了个苹果狠狠的咬了口,咀嚼着说道:“皇权,我不要。名利,我亦不要。现在我连一点儿女私情都不能有,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好吧,既然在你们心里我早已顽劣不堪,那么我就跟你们玩真格的试试!” 说完,将手中的苹果狠狠的扔向一边。 只听“砰”的一声,一扇完好无损的门中招了。 ------------ 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翌日清晨。 “爷!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水易寒坐在椅子上,品了口茶,示意陈管事继续说。 “那位姑娘叫柳依依,是锦州首富柳耀宗的女儿。由于娘亲去世的早,自幼寄住在姥姥家,前几日才回柳府。是柳府的二小姐。” 水易寒手里握着茶杯,双眸紧闭,嘴角淡淡的应道:“还有呢!” “这个柳依依虽是柳府小姐,可是很不得柳耀宗喜欢。在府中住的也是下人们的厢房。” 水易寒听完陈管事的讲解,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仰头喝了口茶,在心中自语道:看来这个柳依依在柳府亦和我一般,爹不亲,娘不爱。只不过我的母后还活着,而她的娘亲已不在。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由的卷起一丝怜悯之意。 顷刻,水易寒睁开双眸,嘴角溢出淡淡的浅笑,“陈管事!” “老臣在!” “你去内务府选几批上等的绸缎,再去锦州城里选几盒上等的胭脂、香粉。再去首饰店选几样像样的头钗。办完了你就拿这些东西来见我。” “是!” 直到晌午的时候,陈管事将这些东西摆在水易寒的面前。 水易寒伸手瞧了瞧这些东西,点点头,“不错,你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到柳府去,就说送给柳依依!” 陈管事点点头,近而问到:“要是柳府的人问起来,这是谁送的?那我该怎么说!” 水易寒沉思一会,道:“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一个朋友送的!” “是!” -------------------------------------- 柳府。 今日风和日丽。 早晨,若雨便将橘子树扔了去,栽了两盆仙人掌。 柳依依端着花盆,站在阳光下看了又看,用手摁摁刺,很是扎人。 淡淡的笑了笑,“很好,下次再敢有人给我拔仙人掌,我非给他扎烂手不可。” 将仙人掌放在一边,柳依依跑到厢房外面的秋千上慢慢的荡了起来。 那是一架用无数花藤缠绕的秋千,远远望去很是艳丽。 坐在上面。时而微风拂面,时而花香淋漓。青丝飞扬,衣袖飞舞。心中说不出的坦荡……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柳依依没有回头,猜想肯定是若雨又在淘气。 于是她笑嘻嘻的回道:“若雨,再推的高一点,这样才好玩。” 背后的手力度显然加重了。 “哇!太好玩了,再高点!” 再一次被推起。 “再高点,再高点!” 可是,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再高点?小心摔坏唠!” 是谁? 心猛然一颤,紧接着回眸,当看到眼前的人时,柳依依整个人不由的愣了一下。 坐在身下的秋千还在荡悠,一失神,她整个人朝前面翻去。 “啊……”柳依依轻呼一声。 “小心!”花子墨脚尖一抬,大步向前,伸手将她拦在自己的怀里。 一瞬间,她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没事吧!”花子墨低声问道。 柳依依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依旧贵气凌然,脸上那浅浅的笑意,有股说不出的风采洋溢在他的眉宇之间。 快速挣脱开他的怀抱,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花子墨手握折扇,轻轻的拍打一下,“令尊大人说有要事要见我,我便来了!” “既然我爹找你,你到这偏僻的厢房来作甚?” “来看你啊!”花子墨脱口而出,毫不忌讳。 见她不语,又道:“柳姑娘难道不想见我吗?” ------------ 神秘礼物 想见她? 柳依依在心中嘀咕道:拜托,咱们加起来也就两面之缘,更没有什么交情,谈何“想见”二字。刚何况,昨日我明明看到你和一个女子同坐一顶软轿。 想到这,她的心里猛然一阵酸楚。 柳依依扬起眉头对上他的眸子轻笑:“刚才你来府上的时候肯定被家丁看到了。也不知道那些家丁有没有去爹那里通报。要是爹知道你来这里没去见他,爹肯定会生气的。” 对于她岔开话题,花子墨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动,随口应道:“我已经见过令尊大人了!” 至此,柳依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恰好此时,柳凤娇挽着二姨太的胳膊朝这边走来。 “娘,您难道没跟花公子说我要见他吗?他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柳凤娇娇滴滴的问道。 二姨太一扭水蛇腰,愤恨的说:“我说了,谁知道他一转身的功夫又走了。” “那他去哪了?” “管家说他朝这边来了,走咱们去找找……” 话毕,她们二人透过池塘边的树林,亦看到对面的柳依依和花子墨。 “他们俩怎么在一起?” 柳凤娇嗔怒的低吼一声,接而换上妖娆的笑容朝这里走来。 “吆!花公子的行动还真是快,你让我们好找呢!”说话的是二姨太,一脸的娇嗔。 站在一旁的柳凤娇,嘴角微抿,半是羞涩,半是妩媚。 这还是柳依依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她。 那可是一张欺貂蝉、胜西施,独敖群芳的美人面容。华丽庄重的衣着,随风摇曳的珠帘,一时间,柳依依的眼球都看愣了。 怪不得被称为锦州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二姨太的话,花子墨笑声应道:“二太太,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一听这话,二姨太顿时有些窝火,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喜欢这个姓花的呢。 于是笑着说:“哎吆!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还跟你提起要从你店里选匹好绸缎为我们家凤娇做件衣服,怎么一眨眼你就忘了!” 听到这,花子墨一脸的干笑,“怎么会忘了呢!我以为二太太还有别的事呢!” 话毕,恰逢几个家丁端着两匹绸缎,胭脂、水粉,及头钗走了过来。 谁知,一见此景,二姨太顿时乱了马脚,惊呼道,“吆!没想到花公子行动这么快,原来早就遣家丁去为我们凤娇准备绸缎了,瞧!我这还担心了,看来都是白用心了。” 抬眼看到身后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二姨太又惊呼道:“吆,花公子您对我们凤娇可真细心呢,连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柳依依不愿意看她们娘俩在这演戏,许是她们也嫌弃柳依依在这里碍事。 于是柳依依转身走开了。 二姨太笑盈盈的抬手准备去摸那些绸缎,不巧被站在一旁的男子拦了下来。 “你干嘛!”二姨太眉头一皱,吼道。 这个男子是水易寒的人,当然不吃她这一套,“对不起,这些东西是送给柳依依小姐的,请问哪位是柳依依?” 闻声,柳依依停下脚步。还没等她回言,这二姨太又开始吼道:“什么柳依依,你是不是送错了啊!” 男子没有理,“我找的就是柳依依,柳家二小姐!” “我就是!” 说完,众多的目光投向了柳依依。 男子恭敬的朝她行礼,“小姐!这是我们家少爷让我送来的,您请收下。” 当这些东西摆在柳依依面前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里,分明看到二姨太和柳凤娇朝她投来怨恨的眼神。 对此柳依依只是淡然一笑。虽然她不知道这是谁送的,但是这些东西毕竟让自己在她们娘俩面前赚足了眼球。 又灼了花子墨一眼,虽是侧首,但她已经清晰的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与其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是谁送的,还不如装作本来就知道是谁送的。这样,及赚足了颜面,又让她们母女嫉妒不已。 柳依依淡然的仰起头,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跟你家公子说,东西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他。这个仙人掌你拿回去,就说我送给你家公子的。” ------------ 你是淫贼 水易寒的居所。 “东西送去了?”水易寒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爷!都给您送去了!” “那她有没有问是谁送的。”水易寒低着头玩弄手上的扳指。 “没有!” “什么?”猛然抬头,又道:“她什么也没有说?” “不是,她没问是谁送的。只是让我给您带回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 男子将仙人掌双手奉上。 “这什么破玩意?”水易寒将仙人掌放在一边,自个嘟囔道:“我那些东西就值这么个破玩意,而且也不问问是谁送的,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嘛!” 一时生气,水易寒从桌子上坐了起来,“哼!看来只有我自己亲自出马了!” -------------------------------- 晚饭过后,柳依依坐在靠椅上缝荷包。 屋顶上一阵快速的脚步踩的瓦片“咯吱、咯吱”的响。 柳依依以为是夜猫,也没注意。谁知,响声越来越剧烈。 不时,还有阵阵冷风从屋顶吹来。 一阵冷颤,柳依依打了一个喷嚏,仰头一看。天呐!屋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刚要大声喊叫,这时候一个人影坐在屋顶上。皎洁的月光,清逸的洒落在他的脸上,来人竟然是水易寒。 柳依依站起身子,抬头望着他。 水易寒坐在屋顶上,双手环胸,亦低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 “你来这里干嘛?” “来看你啊!我说过的,我还会来找你的!”水易寒眉头一挑,得意的说道。 一听这话,柳依依心底不由的泛起一阵冷笑,“真没想到你还有偷窥女子寝室的爱好。” “咳咳、咳咳……”可能是被她的话给呛着了,水易寒坐在屋顶上一阵咳嗽,“我站在屋顶上,噼里啪啦了好一阵子,你难道没听见吗?” “听见了又如何,我只当是一只野猫。再说我若是睡着了,又如何听得到你的声音。” “呵呵!”水易寒猥琐的轻笑一下,“你要是睡着了,我就不出声音了。”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然后厉声说道:“你快走,不然我可喊人了。” 水易寒把手一扬,朝她耸耸肩,“你吆喝吧,只要你吆喝,全府上的人就都知道你被我看了。”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水易寒一顿,故意卖关子,“我就不告诉你!” 柳依依知道,水易寒就是个无赖。越是跟他搭话,他越是不走,索性不再理他。拿起荷包继续绣了起来。 水易寒见她不说话,又往屋内瞟了一眼,“喂!我说,别的女子绣荷包都绣些鸭子呀、小花呀。你怎么绣些大树杈呀!” 听他这么一说,柳依依差点笑喷了,“白痴,那是鸳鸯、百合。我绣的这个不叫大树杈,这叫连理枝。” “什么你敢说我白痴!”水易寒皱起眉头。 “对,你就是个白痴!” “你……”水易寒一生气,伸手拽起一片瓦扔到一边,紧接着“砰”的一声,摔碎了。很显然,他这是故意的。 “你干嘛摔我的瓦!”柳依依生气的站起身子用手指着他。 谁知,水易寒眉头一皱,又拽起两块瓦片扔了下去。 只听“砰、砰”两声。显然,这两片瓦也被摔碎了。 柳依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人……” 还没等她说完,水易寒又扔了一块。 眼瞅着这屋顶的窟洞是越来越大。柳依依没再做声,只是狠狠的瞪着他。 此时,水易寒一脸的笑意,劲眉轻轻一挑,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样,小心,我给你把房顶都掀了。 ------------ 偷看你又如何? 许久,见他不再扔瓦了,柳依依又道:“我从来没见到你这般低俗的小人,竟然半夜到人家女子闺房揭瓦。” 水易寒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怎么说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是欠扁。 柳依依又道:“你给我把瓦都摔碎了,这晚上要是下起雨来我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水易寒乐了,“吆,还真没听说二月天气有下雨的!” “好吧!那下雪怎么办!” “我在这屋顶上都不怕冷,你在屋里还怕什么?” “你今晚难道不走了吗?” 水易寒轻轻一笑,“只要你乖乖的上床睡觉,我就走。” 闻言,柳依依再一次白了他一眼。 好吧,反正在屋里总比他屋顶上暖和。于是,柳依依没再理会,只是继续缝她的荷包。 时间一久,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夜,冷风搜搜的刮来,水易寒身上虽是穿着厚厚的貂绒,但是依旧抵不住寒风刺骨。“啊丘、阿丘”打了两个喷嚏。 水易寒摸摸鼻子,低语道:“看来是该回去了。” 低头朝房内望了一眼,叹道:“哎!这丫头竟然睡啦!” 一个翻身,水易寒落在房间。 双眸轻轻的朝四周瞟了一下,接而将柳依依抱上床,为其掩好被子。然后拍拍手,一伸僵硬的胳膊。 不巧,手一下碰在桌子上的仙人掌上。 “啊……疼死我了!”水易寒吃疼的将手指放在嘴里添了一下,然后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仙人掌上。 “哦!原来是你扎的我!” 水易寒把脸一沉,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将仙人掌上的刺全都剪掉了。 剪完,他还不忘用手摸摸仙人掌的表面,不扎人了。 水易寒轻笑一下,“呵呵!得罪了我,就是刺猬,我也照样让你变成肉陀!” 说完他轻轻一跳,飞到屋顶上,垫着脚尖,踩着屋檐飞走了。 跳了没几下,水易寒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啊丘、啊丘”! “看来今晚还真的比较冷。” 搓搓鼻子,水易寒停下脚步,心想:难道我就这么走了吗?她的房间还有那么个大窟窿,她不会冻坏了吧。 站在原地徘徊一阵,水易寒用手轻拍自己的额头,“哎!什么时候我也学会关心起人来了。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我呢只要高兴就好。” 水易寒起身,跳到另一个屋檐上,再一次踌躇起来。 “哎!其实柳依依也怪可怜人的。从小没了娘,唯一的爹又不疼她,并且还住在下人的房间里。我呢,虽然爹不亲,娘不爱,但最起码我还有一群太监和宫女伺候着。我感冒了,有太医给治。要是她感冒了,说不定连份药都吃不上。要是她今晚再因高烧而死的话,我想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啧啧!”水易寒打了个冷颤,“还是给她把屋顶给补好吧,当然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可怜她而已!” 水易寒刚准备起身回去补瓦,又转念一想,好像那些瓦刚才都被自己扔在地上摔碎了。 于是,水易寒就采用“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原则。将柳府其他宅子上的瓦揭下来,按在柳依依的房顶上。 整个晚上,水易寒一个人在柳府大宅的房顶上蹦蹦哒哒的,一会揭瓦,一会补瓦。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屋顶给补好。 临近凌晨,他才回到自己的寝宫。 ------------ 寿宴之偷看 水易寒自从回到他的寝宫,便蒙头钻进被子里,早晨宫女给他送饭他也没吃。直到陈管事伸手在他的额头上一抹,才发现,水易寒着了风寒,额头烫的厉害。 陈管事疼骂宫女照看不周,然后到太医院请来太医。 水易寒躺在床上喝了两天的药,这人才有了精神。 夜里,陈管事又传来皇上口讯,说是赶明儿个,水易寒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让他跟司徒将军的女儿司徒月见个面。 水易寒一听这事,头都大了。于是他让陈管事捎口信,说自己身体倍感不适,希望皇上将此事往后延延。 皇上亦知道这是水易寒的推辞之举。 但在皇上眼里,此事已成定局。即便是放纵水易寒几天,他们还是要见面的。 于是,皇上同意了水易寒的要求。 这几日可算是把水易寒给愁坏了,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个全策之举来让自己解脱。 距和司徒月见面的日子还有一天了。 白天和他那群公子哥聚在一起,商量很久亦没有个妥善的办法。 思来想去,水易寒终于按捺不住了,于是他夜里又独自一人飞身到宫外,踩着屋顶“嗖嗖嗖”的跑远了。 也不知是怎么了,水易寒跑着跑着竟然又来到了柳府大宅。 可是这回的柳府与上一次截然不同,整个宅子灯火通明,嘻嘻哈哈的人嚷一片。 水易寒趴在屋顶上瞧了半响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是在给柳耀宗办寿宴。 今日是柳耀宗的六十大寿,街坊邻里,凡是沾点关系的能来的都来了。 有些人是为了仰慕锦州第一美女柳凤娇的尊容而来。 有些人是为了和锦州首富柳耀宗接上关系而来。 当然,花子墨以及楚俊策也来了。 今夜,柳府大院灯火璀璨,宾客嘻嚷的喧哗不断。院子中央,请了锦州有名的戏曲班子登台献唱,才让这杂乱的氛围不那么宣泄置顶。 柳依依和柳纤纤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慢慢的品尝着桌上的美食。 只是身旁的柳纤纤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东西,眼睛一直在往楚俊策那边瞟。 柳依依边吃东西边打量周围的宾客,柳俊毅和楚俊策边喝酒边耳语,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一时间竟然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将头转到一边,看到花子墨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边酌边饮,很是自在。 还没来得急收回目光,花子墨突然抬头亦望向她。一时间他们四目相对,他朝她微微一笑,她亦笑而迎之。 顷刻,柳依依赶紧抽回目光,不再望向他那边。 不知何时,柳俊毅来到这边,对柳依依和柳纤纤说:“寿宴已经开始了,咱们给爹去送礼物去吧!” 礼物?还要礼物? 柳耀宗过六十大寿这事,柳依依这还是今早才听说的。现在又要礼物,她压根就没准备。 柳纤纤从一旁端起一碗面,“我早就准备好了。” 柳依依低眸,问道:“这事什么?” “长寿面啊!这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呢!”说完,她一脸的骄傲。 也是,那柳耀宗可是你的“亲爹”,你亲手为他做碗面才哪到哪啊。 “哎?二姐姐,你给爹什么礼物啊!” 柳依依轻笑,“秘密。” “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拿出来瞧瞧嘛!” “拿出来了,就不是秘密了!” 说完,起身朝柳耀宗走去。 ------------ 寿宴之献舞 来到柳耀宗面前,柳俊毅献上一棵百年人参,柳耀宗笑嘻嘻的收下。 柳纤纤送上亲手做的长寿面,柳耀宗夸她长大懂事了。 轮到柳依依,她只是上前说道:“爹爹今日寿辰,我祝爹爹长寿安康。爹爹是锦州首富,再好的东西,对爹爹来说,只要能卖到的,都不是希贵之物。女儿再三酌量,决定献上女儿的一片孝心,请爹爹收下!” 闻言,柳耀宗点点头,笑道:“难为你如此用心,我收下了!” 见状,柳纤纤轻轻的说道:“二姐姐,你什么都没送,只是说句话爹爹就高兴了。而我,花了老半天的时间才做出这碗长寿面。不行,爹爹你偏心。” 柳耀宗摸摸柳纤纤的脑袋,“好啦,你们的礼物我都很满意,我收下了,你们回去吃饭吧!” “好吧!”柳纤纤撅着嘴巴离开了。 回到位置上,隔着老远就看到柳凤娇趴在柳耀宗耳朵上说什么。柳耀宗不时的哈哈大笑,看来是高兴坏了。 对面桌旁,柳俊毅对楚俊策说道:“楚兄,快看,站在我爹旁边那个红衣女子就是柳凤娇。” 楚俊策朝那边望去。点点头,却没有言语。 “怎么样?”柳俊毅问道。 楚俊策喝了口酒,“嗯!果然名不虚传!” “可有我二妹漂亮?” 楚俊策再一次瞄了柳凤娇一眼,又望了柳依依一下,道:“柳府美女倍出,一个像树上的梨花一样清秀,一个像出水芙蓉一样的高贵。她们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是嘛!”柳俊毅轻笑一下,又道:“可是,我发现楚兄今晚的目光可是一直在瞅我的二妹啊!” 一听这话,楚俊策的脸一下涨红起来,“有吗?” 柳俊毅点点头。 楚俊策仰头喝了口酒,“其实柳凤娇给人的感觉是娇艳,秀色,不如柳依依那种素面待人的清丽。” “吆!这会儿说实话啦!还是我二妹好对吧!” ------------------ 楚俊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过了一阵,台上的戏子唱完了。管家登台喊道:“下面有请柳府的大小姐柳凤娇登台为大家献上一曲,大家鼓掌欢迎。” 话毕,桌面上的公子哥们开始起哄了。 柳凤娇穿着红色的水袖霓裳,锁骨外漏,妖娆的面容,羞涩妩媚,颠倒众生。可是,这个大美人径自走上台来,虽面若含笑,但却对台下的众人视而不见,唯独冲花子墨的方向行了个礼。 对此,花子墨亦是婉儿一笑迎之。 顷刻,柳凤娇坐在凳子上,一双秋水盈盈的双眸含情脉脉的望向花子墨。纤细如葱的玉手轻佻琴弦。瞬间,那华美的音符从指下溢出,动听悦耳,让人回味无穷。 乍听这曲子很耳熟,一回味,才思量过来。原来这几日柳凤娇不停的练曲子,只为今日博得君子一笑。 一曲过后,乐师奏起妙音。柳凤娇飘然起舞。 青丝飞扬,广袖高扬。红色长裙随风飘动,舞动的裙衫点点光影在身外流转,映衬着那精致的眉目,越发的俊美脱俗,让人垂涎。 如此风景,如此风情,宛如不在人间。 引起好多男子尖叫不已。 然而对此,柳凤娇不理不睬,双眸紧紧的盯着花子墨。可是花子墨却低头饮酒,目光丝毫不在柳凤娇的身上,这让柳凤娇有些恼怒。 趴在屋顶上的水易寒,看到台上翩翩起舞的人儿,勃然有些心动。 只是柳凤娇接下来的行为让水易寒产生的深深的厌恶。 ------------ 绝望 自始至终,柳耀宗就未曾问过这柳凤娇为什么会去厢房,她去的厢房要做什么。 只是顺着二姨太煽火,追究柳凤娇的下落。 对此,柳依依没有回答,更没有为自己辩解。 最后,柳耀宗气的一拍桌子,从椅子上坐起。 “你到宗堂去给我跪着去,凤娇没有回来之前你就一直给我跪着。不准吃、不准喝,谁也不准去探望!” 见状,柳俊毅插嘴说道:“爹!您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柳耀宗便将柳俊毅的话顶了回去,“谁要是敢违令,也跟着到宗堂去跪着!” 搁下这句话,柳耀宗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随之,其他人也退了下去。 三姨太怕柳纤纤和柳俊毅再出言惹事,就拽起他们俩赶紧离开了。 也是,柳耀宗这会是真火了,任谁都娘亲亦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沾这些晦气。 宗堂里到处摆着祖宗们的列位,烛光和沉香忽闪的星火宛如讥笑的眼神一般深深的刺疼了她的心谷。 柳依依跪在地上,膝盖瞬间传来刺骨的冰凉。一丝丝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早已触动自己的发毛,却不能低至她的心谷。因为她早已将自己封冻起来…… 因为在柳府,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虽然心里有些委屈,身体有些阵疼。 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但她亦没有哭一次。 因为她不能认输。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此刻,她早已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千百遍:“我要离开柳府,我一定要离开。” 可是,在锦州无依无靠,她又能去哪里? 于是,柳依依在心里祈祷,有一个人能带她离开这里。那样她就再也不用面对柳府的这些人了…… 许久,宗堂的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对这里早已绝望了。 “小姐!” 闻声,柳依依回头,一时惊讶,“若雨!” “小姐……”若雨哭着跪在她的身旁。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柳依依往外推了一把。 谁知,若雨紧紧的拽住她的手,“不,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不行……你快回去!”她不能让若雨跟自己受这种苦。 “不!”若雨紧紧的抱着她,“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傻!”一时间,柳依依的眼眶有些潮湿,但是她还是强忍着。 “在柳府,小姐是我唯一的依靠,若小姐不在,我又怎能安息,小姐,不要撵我!”说着,若雨的眼泪流的更急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心里却暖融融的。柳府有她的亲爹,却不及一个丫鬟给自己的温情。 “若雨!”挤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唰的流了下来。 柳依依和若雨抱在一起,低声哭了起来。 至于这柳凤娇去哪里了,这事还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 水易寒寝宫。 一大早,陈管事就候在外面。 水易寒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陈管事立即行礼,俯身说道:“爷!您交代的事我都吩咐好了!” 水易寒点点头,坐下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 ------------ 婚事 听到喊声,司徒将军和司徒月赶紧跪下行礼。 皇上老远就笑着说:“司徒将军请勉励。” 皇后坐在一边,朝司徒月笑着说:“吆!这就是月儿吧,瞧着就水灵,多乖巧的孩子!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瞧瞧!” 闻言,司徒月慢慢的从地上站起,双手叠在身前,身体轻盈如柳,脚下步步金莲。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很得皇后欢喜。 皇后拉着司徒月的手,那手纤细如葱,光滑如玉,细腻如雪,握在手中很是舒服。 “抬起头来!”皇后笑着说道。 司徒月嘴唇微启,慢慢的将头抬起。 那是一张精致而不妖娆的面容。 细如柳叶的双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高挺的鼻梁,朱红的樱唇,精致的下巴。再加上温润如玉的肌肤,真的美极了。 “真好看!比哀家年轻的时候漂亮多了!哎呀!年轻真好!”皇后赞不绝口。 司徒月,受宠若惊,忙着回道:“皇后娘娘是谬赞了,小女子怎能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皇后娘娘如今亦是风采依旧,宛如二十芳龄,想必当年更是是人中貂蝉,美艳群芳的佳人呢!” “呵呵!这小嘴可真甜!”皇后摸着司徒月的手,望向司徒将军,“没想到司徒将军一届武夫竟能生出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我好是喜欢。” 说完,皇后又朝水易寒说道:“寒儿!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司徒姑娘,你可喜欢?” 水易寒朝司徒月撇了眼,笑道:“嗯!真好!母后,你不是一直埋怨自己没有个女儿吗,不如您认这司徒姑娘为女儿吧!正好,我也想有个妹妹!” 一听这话,司徒将军的脸狠狠的抽了一下。貌似他对水易寒没有看中自己的女儿很是意外,毕竟这司徒月学识才华,乃至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司徒月亦将目光移到水易寒身上。一直以为名声败裂的六皇子应该是个粗鲁野蛮的丑人,没想到,今儿这一看,完全颠覆了心中的形象。 那是一个有着比女子还要俊美的面容,着眼一看竟然不忍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皇后一听水易寒这话,有些生气,回言:“可是我感觉,若是做儿媳比作女儿更适合的多!” 水易寒轻轻一笑,没在言语。 他这一笑让司徒月瞬间有些失神。 皇后又问司徒月,“月儿,你觉得如何?” 司徒月瞬时收回目光,细语说道:“皇后圣明,月儿一切听从皇后娘娘便是。” “呵呵……”皇后微微一笑,拉紧司徒月的手:“甚好!月儿,以后你可要替我多管管易寒才是!” 司徒月羞涩一笑,没在言语。 可是,站在一旁的水易寒听到这话,却不怎么顺耳啦。于是他急言说道:“吆,母后,您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入耳了。我身为皇子,被父皇、母后所管,那是天经地义。若是日后被一个小女子所管束,我的颜面何在!我的地位何在!不成,不成!这条,儿臣死活也不答应!” 皇后狠狠的瞪了水易寒一眼。 皇帝紧紧的皱起眉头,“混账!怎么跟你母后说话呢!” “父皇息怒!儿臣深知母后处处为儿臣着想。儿臣只是不能接受母后刚才那番言辞,你若硬逼儿臣,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儿臣也不会应的。” ------------ 怎么是你 水易寒的寝宫。 一进门,就看见陈管事焦急火燎的站在大厅中央。 水易寒故意使劲踩了两下地板。 闻声,陈管事整个人猛地颤了一下,立即回道:“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早?”水易寒随手摸起盘子里的苹果咬了一口,“切!真是太无趣了,只是抽不开身,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陈管事好像有心事一般,惶恐的回道:“是、是……” 水易寒狠狠的咬了口苹果问道:“对了,我要的人绑回来了没有!” 对此,陈管事欲言又止,“绑、绑是绑回来了,只是……” 见状,水易寒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你啰嗦什么,我问你人呢!” 他的声音很大,话中带有几丝怒气。 陈管事不敢言语,只是朝屋内望了一眼。 水易寒顺势瞟了一下屋内,接而大步朝里面走去。 一进屋,看见一个身穿粉色绸缎的女子被绑在软榻上。口中塞着丝条,身体虽是在挣扎,却喊不出半点声音。 平稳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女子闻声望去。看到慢慢走想自己的水易寒,双眸中露出无限的惊恐。 水易寒站在软榻旁,低头打量着女子。 被绑的女子身体不停的往后退。 水易寒弯下腰,将脸凑到女子面前嬉笑道:“怕什么?连我都不认识啦?没去和你那想好的见面,是不是有些恨我啊!” 女子嘴巴被堵着,也不知道在吱吱唔唔的说些什么,只是将头一个劲的摇晃。 她这一摇头,瞬时让水易寒想起了司徒月。 猛然一震心烦,伸手拽下女子口中的丝绸。 “啊……放开我!”女子本能性的大叫,接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水易寒朝女子望了一眼,顿时一震窝火,“怎么是你?” 这个被绑在软榻上的女子,竟是柳凤娇。 本来水易寒派去的五个黑衣人是去厢房抓柳依依的。可是碰巧柳依依不在,这柳凤娇拿着一只蝎子去了厢房。 其实,这柳凤娇是想在柳依依的床上放一只蝎子想吓吓她。没想到,还没下手,就被这五个黑衣人给绑了。 水易寒猛地直起身子,狠狠的一甩衣袖,朝侯在外面的陈管事吼道:“陈管事,你给我进来!” 听到喊声,陈管事立即跑进来。 水易寒手臂一扬,指着榻上的柳凤娇吼道:“这就是我你们给我绑的人?” “爷!您请息怒!只是碰上一点差错,我已经命他们重新去绑去了。”陈管事低着头,不敢看水易寒的脸色。 “一群废物!”水易寒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回眸望向榻上的人儿。 本来这柳凤娇就是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再加上那受惊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有些怜悯。 只是,水易寒在柳耀宗的寿宴上早已领略她的傲慢与无礼。眼下,他对这柳凤娇的印象可谓是糟透了。 由此,柳凤娇越是娇弱,越会引起水易寒的厌恶。 柳凤娇媚眼莹莹的望着水易寒,低声问道:“你是谁?” 水易寒冷冷的回道:“我的身份岂是你随便问的。” ------------ 皇权很重要 “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后站在大厅生气的瞪了一眼水易寒,“你不是带着月儿去御花园了吗,怎么竟扔下月儿自己走了。” “母后,儿臣这不是突然有事才走的吗!” “有什么事!整天看你忙,也不知道你在忙活些什么。一说你,你就顶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母后,您不知道,儿臣好意和她搭话,不成想,那个月儿竟是个木头。不言不语,只知道摇头点头的,儿臣都要闷死了。你若让儿臣娶她,儿臣死的心都有了。” “混账!”皇后生气的吼道:“一个女子而已,你怎能说出这种轻薄的话。” “母后,我和月儿不合适。现在我只要一看到她,我就头疼……” 皇后叹了口气,“我又没说你这辈子只娶月儿一个女子,只要你娶了月儿之后,你爱娶谁就娶谁。母后定然不再干涉。” 水易寒有些恼怒,“母后,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月儿,为什么还要我娶她,这不是害我,也害她吗?”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月儿的爹,司徒将军掌握着西凉三分之一的兵权,只要将司徒家的势力笼络到我们这边,那你大哥的皇位就胜攥无忧了。你就算是为你大哥想想,你也要娶月儿。” 闻言,水易寒有些恼怒,但依旧毕恭毕敬的回道:“母后,那您为什么不让大哥去娶月儿,这样司徒将军可是大哥的岳丈,大哥的皇位更是高枕无忧了。” “混账!你大哥已经去了吕丞相的女儿为正室,即便是你大哥想娶月儿,这司徒将军亦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做侧室。所以,为了你大哥,你必须娶月儿。” 听到这,水易寒牵强的笑了一下,顷刻又道:“母后!为了大哥,你竟然要牺牲我的幸福。” “寒儿!母后这辈子就只有你们这么两个孩子,你若争气一点,母后怎会愿意去牺牲你来为你大哥做铺垫。你可曾想过,倘若有一天你大哥失去这皇位,我们母子定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对此,水易寒只是微微冷笑,那深邃的眸子似乎瞬间黯淡了好几圈。性感的嘴角时而张开,时而紧闭,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又唤了声。“寒儿!” 此时,水易寒的心好痛,亦好冷…… “儿臣知道了!请母后放心,儿臣日后定不再提此事。一切谨听母后便是……”那一刻,水易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甚好!易寒,母后知道对不起,倘若日后你大哥登上皇位,我定会让他报答你的!” 水易寒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着。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恭送母后!” 望着皇后渐去的身影,水易寒整个人愣在原地。 嘴角微微上扬,虽是笑了,但是笑的那么牵强,那么忧伤,那么令人心碎。 顷刻,他又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三皇子水易蓝说,水易容不仅有个好母后,而且还有个好兄弟。的确,有我这个兄弟替他垫背,他们又怎能斗的过大哥呢!” 如若人生可以自己规划未来的蓝图,水易寒定然是那种狂放无所拘束的人儿。然而从现在起,这一切都破灭了。 心中虽然有无数的怨言,但是,谁让他生在帝王世家呢。 也是在那一刻,水易寒第一次感觉到,他的人生在受到别人的支配的时候,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无助。 潜意识中,他感觉到权利似乎真的很重要。 ------------ 你是皇子 再一次回到屋内。 水易寒神情冷酷,阴着一张脸,大步走到躺椅旁,身体轻盈的窝在躺椅里,双腿顺势搭在对面的桌子上,左手宽袖的下的掌风迅速的将门给关上,双眸紧闭,右手随意的搭在腹部。 整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般快速,简捷而又不乏风度。 当然,水易寒刚才的一举一动全部被柳凤娇包罗在眼底,周围静悄悄的,于是她小心的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将我绑到这里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是在用商量的口吻跟他交谈。 这句话,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水易寒瞬间睁开双眸,朝她望去。 琥珀色的眸子所迸射出的寒光似乎能够冻结周围的一切。 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足以震慑这周围的一切。 柳凤娇感觉,此时的水易寒比起刚才,威严了很多。 “不想说就算了,可是就算是死,你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呀!”柳凤娇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谁说让你死了?”? “嗯?不然你绑我干嘛!”柳凤娇的全身早已被绑的有些麻木,一时激动,胳膊好像抽了一下,“哎呀……” 她吃疼的皱起眉头,但是却不敢出声。 或许,长这么大,这她还是头一次活着这么谨慎。 虽是小声的低呻,但还是被水易寒听到了。 “又怎么了!”话语里隐隐的透着些许烦意。 “绑了这么久,我的胳膊……好像抽筋了。” “真是麻烦!”水易寒起身为她揭开绳子。 此时,他们俩一同坐在软榻上。 柳凤娇偷偷的瞅了眼水易寒。不得不说,以水易寒这幅相貌,不做女子,着实可惜了点。于是她摸索着手腕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皇后娘娘来着,看你穿的这么华贵,不会是皇子吧!” “这不该是你问的!”幽幽的语调蕴藏着刺骨的冷意。 柳凤娇握紧拳头朝水易寒身后狠狠的比划一下,扁扁嘴巴小声的嘀咕,“凶什么凶,长的这么妖孽,说不定还是个太监呢!”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被水易寒给听见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柳凤娇突然蹦出这么句话来,着实让他有些恼火。 于是,水易寒咬着压根说道:“你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 这霸气的语调,充溢着十足的男子气息。 柳凤娇识相的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朝水易寒行礼,“六皇子,殿外有人找您!” 听到这话,柳凤娇当场噎了一下,没想到他还真是皇子。 “让他们进来吧!” 一会儿,一个黑衣男走了进来,行礼。 水易寒不耐烦的道:“我让你们找的人呢!” “回六皇子!人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您要找的人被关在柳府的宗堂里,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晕倒了。” “怎么会晕倒?” “可能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体力不支,再加上长时间滴水未进。所以……” “什么?那人呢?” “属下将她安置在宫外的软轿里。” “谁让你们将她放在宫外的,赶紧给我带进来。” 此时陈管事插嘴道:“爷!使不得,依现在的状况,若是把人带进来肯定要找御医诊治,若这事传到皇后那里,那这事可就……” 水易寒眉头一皱思量了一会,“行了,行了。你赶紧到城外找家客栈将她安置好,然后去找个尚好的郎中给她看看。我随后就到。” “是!属下遵命!”行完礼,黑衣人退下了。 还没等走出殿外,这水易寒又喊道:“慢着,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回去。” 说完他又瞅了柳凤娇一眼,“今天的事,你若敢出去乱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话毕,柳凤娇被带走了。 ------------ 你在等谁 当水易寒来到客栈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柳依依的床边,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 柳依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看上去宛如大病一场。 “你怎么这么娇弱,只是跪了几个时辰而已,竟晕过去。” 这话亏柳依依当时听不见,不然她真有想扇他的冲动。 半响他又道:“我曾经也跪过。那年父皇罚我朝诗经,我气不过,将他的砚台给摔了。父皇一怒之下令我跪在殿外的青石板上。那是六月天,酷热的很,太阳晒在脸上火辣辣的,豆大的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那时候,我真的想晕过去,这样就不用跪了。” 说到这他轻笑一下,眼中浮出几丝酸意,“可是我没有。虽然我不得父皇的宠爱,但是我不能让宫里所有人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所以我一直忍着,直到母后为我向父皇求情……” 说完,他又道:“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很喜欢和你一起谈话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宫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所有人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跨越朋友的界限。然而你却不同,你是第一个敢顶撞我的人。” “其实更重要的是,你和我的处境差不多。只不过我比你多了一个母后而已!可是我的母后为了我的大哥,现在竟然逼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 说到这,水易寒停顿一下,“不说这些了……” 抬手,为柳依依掩掩被子,突然看到她腰间的香囊,上面绣着连理枝的图案。 水易寒伸手将它取下,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下,“哎!这就是你绣的那个大树杈啊!挺好看,送给我吧!没别的意思,朋友一场,我还送你那么多的绸缎、头钗呢!” 说到这,水易寒霎时愣了一下,“朋友?应该算是朋友吧。” “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水易寒警惕道。 “爷!宫里传信说,今晚瑞宁宫要摆宴,让您赶紧回去。” 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知道了!”? 回眸,再一次将目光移到床边,“我要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水易寒离开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片黑了,他骑着马带着一拨人急速的朝皇宫赶去。路过大沽河畔的时候,有一个身穿粉色锦缎的男子站在一边,男子面容较好,看上去甚是眼熟。 跑过桥头的时候,水易寒才思量过来,那人正是约柳依依在大沽河见面的花子墨。调转马头,再一次回到大姑河畔停在花子墨的身旁。 “你是在等人吗?”水易寒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道。 闻声,花子墨转身应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我问你是不是在等人!”语调有些不耐烦。 “是又如何?” “那你是不是在等一个女子?”问这话,其实就是想看看这花子墨是不是个守信之人。柳依依一天都没有出现,倘若他等的真是个柳依依,那说明这花子墨还是个重情之人。 花子墨点点头,“公子如何知道?” “你在等柳依依对嘛?” “你又如何知道。”显然花子墨对水易寒的提问颇为好奇。 看到花子墨那紧张的面容,水易寒心里瞬时有些不怎么好受,确切的说,那是一种醋意。毕竟在他眼里,柳依依和花子墨的关系甚好。 “她今天不回来了。”顷刻,水易寒喃喃的回道。 “什么?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谁?你又如何知道的?”花子墨一连问了好几句。 “这你不用管,她现在在玉玲客栈,你去找她吧!”说完,水易寒骑着马带着众人离开了。 ------------ 独处 柳依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件粉色的袍子。至于这袍子是谁的,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头胀的厉害,便再一次沉沉的闭上眼睛。 想要翻身,却感觉身上像被什么力道困住一般。 很不情愿的睁开双眸,顺势朝身下望去。 乍一看,这粉色袍子下竟有一只手。那拇指上的白色扳指着实有些眼熟。 就在思量的空档,一个男子的话音传到她的耳根。 “你醒啦!”说完,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也拿开了。 听到这个声音,柳依依完完全全的醒了,稍微的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定眼瞅着坐在床边的人儿,竟是花子墨。 瞧着他脸上因枕着床沿而留下的褶皱,就知道他趴在床边有一会了。 柳依依抬眼打量了这周围一眼,瞧着有些陌生。微微起身,可是身上麻麻的没有丝毫的力气。 见状,花子墨瞬时将她扶起,并在她的背后掖了个枕头。 “好点了吗?”花子墨再一次问道。 柳依依望了他一眼,在心里暗暗的揣摩到:我怎么会在这里?昨天我好想跪在柳府的宗堂里来着。难道是他去柳府救了我? 她顺势轻抚额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记忆。 转念一想。上一次搭他的马车欠下的人情,柳耀宗已经还了,她可不想再欠他什么人情。 于是,柳依依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在这里!” 花子墨欠身为她倒了杯热水,递到跟前,“你一直未醒,我怎能离开。喏!渴了吧!” 柳依依接过水,淡淡的抿了一口,咬着下唇暗想: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若是对我有些情分也罢。可是那日我分明看到他和一个女子同坐一顶软轿子…… 于是又道:“你在这守了一晚上。” 花子墨没有直言,只是坐在椅子上轻轻的转了一下胳膊,“没想到就这么个姿势趴得久了也会酸疼。” 听这话,他想让自己领情,可是她却偏不领情。 慢慢的放下杯子,又道:“你守在这,不怕那你娇气的小娘子询问你昨晚的究竟?” 闻言,花子墨愣了一愣,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柳依依。 他这一望,柳依依的脸瞬时火辣辣的,赶紧将头低下。 半响,花子墨又打破了这份沉寂,朝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啊!我倒想有个小娘子询问,只是时运不济,而立之年已过,至今却未曾娶上一位称心的娇妻!” 花子墨这番话她只当是戏子说唱,轻笑一下,“怕是未曾娶上一位让您称心的娇妻吧!” 花子墨摇摇头,“真是折煞我了。我真的未曾娶妻。” “公子真会说笑了,像您这种家世,怕是早已妻妾成群。怎不承认呢!”刚要说那日便见你和一个女子亲亲我我的坐在一顶软轿上,却又忍住了。这终归不关自己的事,说多了还会惹些不是。 “不错,家中双亲亦有意为我操办婚事,但媒妁之言终归不及这一心相系。” 柳依依没心思跟他在这闲谈莫论,顺手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可是这一掀不要紧,她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竟然暴露在这压抑的空气当中。 ------------ 别伤了胎气 “我知道,只是现在它走不了!”说完,花子墨将她在怀里颠了颠,她的整个人紧紧的靠着他的胸膛。 没办法,柳依依只能低着头不再与他言语。 在走出门口的那一瞬间,花子墨停下脚步将嘴靠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放心,我会娶你的!” 这句话,让她心里一颤,猛地抬头,狠狠的撞在他的下巴上。 额头上一阵钻心的疼。 花子墨说他会娶她,难道是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听到自己喊的那句话。好可恶,突然觉得“可恶”这个词已经不适合他了。一时词穷竟也想不出什么词用在他身上。 伸手,擦擦自己的额头,“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哦?是嘛!”花子墨稍微的停顿一下,“但是我可是相当乐意奉陪的!” 此时柳依依感觉自己的面子已经丢到家了。倘若日后弄晓这真正的幕后“凶手”是水易寒,她还真有掐死他的冲动。 就这样,花子墨将柳依依横抱在怀里走出了这间客栈。 这家客栈有三层楼,柳依依刚才住的是第三层。 本来这水易寒是打算将这个客栈全都包下来,谁知人家老板不让。说是,如今这生意还真是仗着回头客,若是将客栈里面的客人都遣出去,日后他就没生意了。于是,再三商量,水易寒就包下了这第三层。 花子墨抱着柳依依下楼的时候,客栈里好些个人站在一旁伸着手指朝他们指指点点的。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柳依依和花子墨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举态,甚是有些煞风景。 可是,面对这种阵势,花子墨宛如不见一般,脸部表情相当沉着,时不时还朝众人微微一笑,那俊美的笑意俘虏了无数女子的芳心。 柳依依抵不住众人的言语,只好拽拽花子墨的衣领,将脸藏在那毛茸茸的衣领之中。 谁知,她这一拽,花子墨低头朝她瞅了一下,嘴角留下一抹猥亵的笑意。 柳依依挤着牙缝低语道:“你还笑,快走啦。都要丢脸死了!” 闻言,花子墨将其放在怀里颠了一颠,紧接着低声应道:“遵命!” 只觉得他脚下的动作快了两步竟又停下了,刚要催他为什么不赶紧走。 谁知这花子墨竟然挑挑眉头朝挤在一旁的众人道:“大家都让一让,家妻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大家如此挤着,怕是伤着胎气,还望大家让一让,在下在这里谢谢了!” “咳咳……”一听这话,柳依依差点被噎着,只得干咳两声来平复一下。 闻言,围在前面的人识相的分开了一条道路,这走起来的确是快了许多。只是耳边的议论声却比方前热闹了许多。 此时,柳依依伸手攥紧花子墨的衣领狠狠的踹了一下。 某人也吃疼的低唔一声。 还算比较解恨,她小声说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她在给他警告! 谁知道这刚走出客栈,门口又挤满了人。客栈里面挤了好多人,外面的人也想看看里面的究竟。突然发现,人若八卦起来还真不是件好事。 这花子墨看一眼众人又扬声道:“让一让……让……唔……” 柳依依还真怕他再说出那句大言不惭的话,于是还没当他吆喝完她就张开嘴巴在他的脖颈处咬上了一口。 --------- 求【收藏】 ------------ 机缘之醋意1 柳依依的目光有些阴冷,花子墨见状笑着道:“你这般看我作甚!放心,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一个男子纵然不会那般咬你的!刚才只是说笑而已!” 这话虽说的平稳,但到柳依依的耳里却变了味,更多的是暧昧之意。 将脸转到一边,没有继续同他叙说,随手掀起纱帐,望向外面。 微风过境,青丝飞扬,衣领翻滚,她侧首,淡笑…… 也是在那一瞬间,花子墨的眼角露出一丝恍惚,更多的是怜悯之意。丽儿,她和自己的丽儿是多么的相像。 只在那一瞬间,他已经将她俩当做一个人儿了。 有些控制不住,抬手,还没靠近,马车嘎然停止了。由于惯性,两人同时往后撇了一下。 花子墨快速的收回手,整理自己的衣裳。 马夫伸手挑开纱帐,“公子,您府上到了,请下车!” 柳依依抬眸瞧见外面陌生的宅子,问道:“这是哪?” “这是我的宅院!”,花子墨从车厢跳下,顺手摸了几两银子塞给马夫。转身,望向她,“下来吧!” 话毕,他朝柳依依伸手示意她赶紧下车。 柳依依有些反感他自作主张将她带到这里,“谁让你带我来这里的!” 花子墨瞧着她满面怒意,只是笑了笑:“那你也没说你要去哪里啊!再说这都到我府上了,你就赏个面进去坐坐,如何!” 柳依依眉头紧锁,神情冷落的回道:“我要回去!” “我也没说不送你回去,只是这都到我府上了。哪怕是喝杯茶再走,也比折煞我的颜面要好的多啊!” 柳依依轻抿樱唇,没有言语,算是依了。 过了多年以后,柳依依再一次回想,倘若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去花子墨的府上。一切都是机缘而已,只是做了,再也无法回头…… ------------------------------------- 柳依依腿脚有些不便,虽然自己要求独立行走,可还是被花子墨抱在怀中。 花子墨的脚步沉稳向前,柳依依躺在怀里打量着府上的美景。 这里碧水秀丽,山水相依,宛如就地取材,又似巧手雕琢一般。置身其中让人陶醉不已…… 顺着回廊,来到另一个庭院。 隔着老远,柳依依瞧见院中摆着一架软榻。 软榻上卧着一个女子,粉色霓裳旖旎铺开,额前青丝飞扬。虽看不清面容,但瞧那身段,亦是个玲珑的人儿。旁边,触手可及的白玉几案上放着一盘瓜果,数量虽不多,却都是真品。 突然,院内走出一个小厮,喊道:“吆!少爷!您可回来了!” 听到喊声,榻上的女子猛然坐起。 “是子墨哥哥吗?”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朝花子墨这边跑来。 只是,当她看到花子墨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子的时候,她的脚步瞬间凝在地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当然,柳依依此时亦能清晰的感觉到,花子墨的脚步分明慢了许多。 抬眸望向对面的女子,霎时一阵心惊。眼前这个人儿不就是那日同花子墨一同坐在软轿上的女子吗!那日,花子墨为她买了好些胭脂、水粉…… 想到这,心中默然一阵醋意。 ------------ 机缘之醋意2 柳依依将脸轻轻一转,虽没有抬头,但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花子墨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对此,柳依依轻咬下唇小声的朝花子墨催促,“快放下我!” 花子墨没有做声,只是加快脚下的步伐,朝对面的女子走去。 走到女子跟前,女子早已恢复妆容。 “子墨哥哥,你去哪了,我等你有段时候了!”女子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笑盈盈的盯着柳依依。 没等花子墨回复,女子又道:“哎!这是谁?看着挺眼熟的!喔!我知道了,这应该是------嫂嫂,对吧!” 女子虽是在笑,但是眼角了充溢着无数的冷意。特别是那个“嫂嫂”拖音很重,让人听了有些微寒。 然而,在花子墨听到那声“嫂嫂”的时候,柳依依清晰的感觉到花子墨的手臂勒的自己好痛。 柳依依顺势撇了花子墨一眼,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女子轻笑,“子墨哥哥,我是越来越喜欢你的眼光了。” “艳秋!休要乱讲!”花子墨低声呵斥,接而对柳依依道:“这是我表妹,冷艳秋!” “见过嫂嫂!”冷艳秋朝柳依依抚了抚身。 见状,柳依依眉头一皱,“冷姑娘,你误会了,我和花公子只是朋友而已。” 冷艳秋双眸紧紧的凝着柳依依,像是在思索,又似在冷笑,“若只是朋友,怎能这般抱你。放心吧,我表哥人很好的。你若真有福分做了我的嫂嫂,那日后你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艳秋!不得无礼!”花子墨再一次冷呵,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紧张。许是怕冷艳秋再多说惹来不是。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冷艳秋一脸的娇嗔。 花子墨没有回应,只是支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冷艳秋抬手扫了扫眉头,“你出来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捎封信,舅母想你想的甚急,托我给你捎个信,说,做完这趟生意赶紧回家!” 冷艳秋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在柳依依看来只是一句平常的家话,然而在花子墨眼里却浓重了许多。 “我知道了!”花子墨眉头紧皱,“告诉家里,我一切安好。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冷艳秋挑了挑眉,“好歹我这坐了好几天的马车才到这。我这茶水没喝上一口你就撵我走,我就那么不待人见啊!” 花子墨叹了口气,“柳姑娘腿受伤了,我要带她去医治。” “医治?那该去医馆啊!怎么将人带到府上来了!”冷艳秋满嘴的醋意。 “我把大夫请到府上来了,一会就到……” 冷艳秋狠狠的瞪了一下,“好吧,总是你有理。我先走了,记住,做完这趟生意就赶紧回家,省的舅母叨念。” 跟冷艳秋的仓促见面,柳依依并没有放在心里。但,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将会是柳依依未来最强的劲敌。 冷艳秋走后,花子墨带着柳依依来到一个二层的阁楼。 阁楼里面的装饰虽不豪华,可是瞧起来却让人舒心。房内充溢着一股诱人的清香,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粉色的纱帐。大大的落地窗前摆着一架躺椅,旁边放着一把横琴。 ------------ 机缘之相许1 瞧瞧这些摆设就知道,这个阁楼肯定是一个女子的居所。 柳依依疑惑的望了花子墨一下,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花子墨没有说话,直径将她抱到落地窗前,推开窗户坐了下来。 窗外,是一片梅林。微风过境,淡淡的花香扑之而来。原以为这屋内的香气是香料所致,殊不知是这些梅花的香气飘逸而来。坐在阁楼上,抬眸瞧见远处的青山绿水,低头俯瞰近处的梅瓣飞舞。这种水天相接,宛如梦境的画面就在眼前。 柳依依坐在毯子上,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如痴如醉,有些神离。不得不说,这个阁楼是一个人间少有的圣地。 一侧,花子墨出神的望着柳依依。风吹过她的脸颊,卷起额前的碎发,露出她那完美的娇容。那甜美的笑容,看的让人有些痴迷…… 那一刹那,花子墨有一丝恍惚。 时光宛如瞬间回到五年前那般,风和日丽,花瓣漫天飞舞。她依偎在他的身边,玉手指着远处的美景,动情的大笑。那笑容亦如现在这般迷人,让他不能自拔。 花子墨有些失控,情不自禁的握住柳依依的手,低声唤道:“丽儿……” 也是那一刻,柳依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起来。她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错愕的望向花子墨。清澈的眸子凝起一滩水雾,“你刚才唤我什么?” 花子墨淡淡的笑了笑,“你今天笑的真美!”语毕,他再一次握住她的手。 “你要干嘛?” 柳依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花子墨紧紧的攥住。刚要挣扎,却被他拽到怀里。他的臂膀坚韧有力,禁锢着她的身躯。 “喂……你……放开我!”柳依依虽是在挣扎,却没用出十足的力气。不知怎么的,她对这个怀抱竟有一丝说不出的依恋。特别是那熟悉的心跳,衣襟处散发出熟悉的清香,让她感觉格外的踏实。 突然,耳边响起花子墨的低语:“不要离开我……” 他的唇角紧紧的贴着她的耳旁,慢慢的唤出的气息扫的她的脸好痒。那一刻,怀里的人儿亦如触电,狠狠的颤了一下。 “我不许你离开我!”花子墨再一次低语道。 这句话明明是命令的口气,可说出来却十足的宠溺。柳依依错愕的抬头,对上他那双迷离的眼。 还未及她回话,额头上突然印下两片唇瓣。软软的,温温的。那竟是他的吻。 柳依依顿时心中小鹿乱撞,脸颊绯红,“你……你……” 花子墨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纤细的手指挑起她那精致的下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深深迷人,那灼人的眼神刺的她满面红晕。 顷刻,花子墨又道:“正如你所说,我已过而立之年。却未娶上一房小娇妻,而你亦尚未婚配。不如你我凑成一对,定然甚好!” 他的语气相当沉稳,与刚才的缠绵判若两人。柳依依皱皱眉头,难道他是在跟自己告白吗?怎么听起来更像自己嫁不出去,他兼容收购一般。 ------------ 机缘之相许2 柳依依推开他的手臂,往后挪了挪身子,“你怎这般忘事,那日我已说过,不想谈论婚事。” “那是对楚俊策而言,难道对我亦如此?” “你与他有甚区别,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所以还是算了吧!” “你想要什么?”花子墨追问道。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吗?” 其实柳依依早就想离开柳府了,倘若真的有个可以依靠人的人带她离开,她又 怎会不愿。只是,她不想将自己“贱”买而已。 “能!”花子墨几乎是在柳依依讲完之后没有思量就脱口而出。 柳依依吃惊的望着他,“你都没有思量就许诺与我,怕是应付我吧。” 花子墨笑了笑,“我没有思量,正是因为我心系与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什么一双人不一双人,哪怕让我倾尽家贯,我亦愿。” 柳依依没有回言,坐起身子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你不相信我!” “你干嘛这么认真,刚才的话只是闲谈而已。送我回去吧,我都离开一天了,我爹怕是又要着急了。” “我怎么做你才肯嫁给我。”花子墨一字一顿的问道。 “随缘吧!”柳依依拂拂衣袖,面无表情的回道。 花子墨紧皱眉头,拽起她的手腕将她横抱而起,“跟我来……” “喂!你又要干嘛!”对于花子墨的粗鲁,柳依依很是心惊。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夹杂几丝冷气,许是怒了。但是话语中还黏着几丝宠溺。 花子墨阔步向前,踩着屋顶,几个弹跳,来到对面的湖畔。岸边,阵阵冷风袭来,吹了人两腮阵疼。 柳依依瞟了花子墨一眼,问道:“你带我来着干嘛!” 花子墨没有说话,双眸紧紧的凝着湖底,眼底笼罩一潭忧伤。像是在思量什么,又似在回忆着什么。许久,他将柳依依放在岸边,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道:“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柳依依一脸的疑惑。 花子墨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许久他低声说道:“你一定要等我!”说完,他起身跳到湖中沉了下去。 “喂!你干嘛!你不要做傻事啊!”柳依依惊恐的喊道。 眼瞧着湖面上的涟漪慢慢消逝,柳依依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倒吸一口冷气。纤细的玉手轻松的扫过湖面,那冰凉的湖水夹杂着刺骨的寒风,让她整个身体狠狠的颤了一下。 她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天呐!水这么凉,他就这么跳下去不会有事吧!”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花子墨依旧没有上来。柳依依怕他有事想要下水救他,可是自己的腿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花子墨从湖中蹿出,重重的摔在岸边。 “咳咳……”他脸色发白,唇色暗红,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咳个不停。 “喂!你没事吧!”柳依依快速的爬到他的身边,将他拦在自己怀里。瞬间刺骨的凉意穿透她的身体。 花子墨慢慢的睁开双眸,微笑的看着她低声说道:“我以为你也会和她一样离开,原来你没走!” 显然,他看到柳依依时,再一次想起了他的丽儿。 ------------ 机缘之相许3 柳依依紧紧的搂着他,迎面袭来的冷风冻得她全身哆嗦。 此时,她没有心思去听花子墨的话,只是一边颤抖着一边呵斥道:“你脑子有病啊!不知道水很凉吗?” “咳咳……”花子墨轻咳一下,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彩色雪莲,捧到柳依依跟前,“喜欢吗?” 柳依依低头瞧了一眼,“这是什么?” “你听说过东凉国的彩色雪池吗?那里有这世间罕有的彩色雪莲,每十年才盛开一次,所以非常珍贵。五年前,我侥幸得到一枚,为了保存,我将它放在这个湖底。在我们东凉国有个传说,只要将这彩色雪莲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么他们终身幸福。所以,现在我把它拿上来,送给你……” 柳依依愣了一下,“就为了它,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冻死吗!” 花子墨哽咽一阵,“怕!” “那你为何还是要这般冲动。” 他凤眼莹莹,仰望着她,俊美魅惑,顷刻说道:“因为我要证明我对你的情分并不是你想的那种轻薄。倘若我今日冻死了,那表明你我无缘。若我平安归来,我定然不会再让你离我而去。” 五年前,他约丽儿到这湖边,本想将这雪莲送给她,可是丽儿却跟别的男子走了。本以为这雪莲会像她们的爱情一般,永远沉浸在这冰冷的湖水里。没想到五年后,他竟然遇到了熟似丽儿的柳依依,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不假思索的将这雪莲送给她。许是,他真的将她当做丽儿的替身了吧。 “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像这雪莲一般融化的。”花子墨紧紧的搂着她,眼角充满泪迹。 柳依依沉思一会,双手紧紧的搂住他,淡淡的道:“你干嘛这么傻!我依你便是!” 听到她的话,花子墨眸子里的寒潭瞬间清澈了几分。 多少个日夜,他曾含泪幻想倘若自己早些将这雪莲送给丽儿,或许丽儿就不会跟别的男人走。一步错,步步错,他与丽儿的情分慢慢的由爱转变成痛恨。 可是,直到丽儿死的那天,他才知道,他还是放不下她。那一刻他竟然有随她而去的意念。但是,他的丽儿死的不明不白,他不甘心。所以,他必须活下去,而且要比任何人都活的好。 柳依依抬手轻轻的拭擦自己眼角的泪痕,冷风袭的她两腮通红,双眸紧紧的凝着远处的湖面,许久说道:“你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我娶回去,不能让柳府的人把我看扁了!你拿的聘礼一定要比那些向柳凤娇提亲的人拿的还要多,还要贵重。我要让全锦州的人知道,柳府不只有一个柳凤娇,柳依依比她强多了。这,你能依我吗?” 花子墨点点头,“我娶的娘子,怎会让别人小看。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吧,过几天我就去你府上提亲,我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去的。” ---------------------- 亲,再过几章,咱们真正的男主就要出现。腹黑,冷酷,夹杂着美男的妖孽,少许的不近人情,偶尔也会童真一番。身后还有个5岁的小正太!不晓得亲们会不会喜欢,希望他出现的时候会有足够的气场。求支持啦,求收藏。吼吼~继续去码字! ------------ 安陵王1 半月后,西凉国皇城。 一大早陈管事就侯在水易寒寝宫外面。 踌躇了好些阵子,他才走进殿内低声喊道:“爷,该起了,皇上那边传话说,今儿个,东凉国使者进谏,让皇子们都早些过去侯着。这时辰也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起来了。” “娘的,进谏就进谏,管我屁事!”水易寒躺在床上懒懒的伸个懒腰,“更衣吧!” 换好衣服,水易寒来到接待使者的大殿。殿内,其他皇子早已列席。水易寒走到水易容的跟前坐下。 水易容瞧了眼水易寒,低声问道:“你怎么才来,刚才母后还找我问话,说你哪去了。” 水易寒懒懒的喝了杯茶,“切,一个使者而已!搞的这么隆重干嘛!” “休要无礼!这宫里眼线多的是,说话还是稳重些好。”水易容谨慎的瞧了下周围人的脸色。 水易寒叹了口气,满不在乎的靠在一边。 突然,一个宫女走到水易寒跟前,为他添了些茶水,“六皇子,请慢用!” 听到这话,水易寒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哪个嬷嬷调教出的宫女,竟然这般不懂规矩。 水易寒茫然的抬起头,那厮竟然站在他跟前对着他笑了起来。 对上她的眼睛,水易寒一阵惊叹。好有灵性的眸子!模样也有些熟悉,这是在哪见过?他眯起眼角,慢慢的回想起来。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那宫女嬉笑道。 水易寒摇摇头。 那宫女又道:“六皇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月儿,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水易寒错愕的看着她,“你是……司徒月?” 她点点头。水易寒疑惑的看着她,眼前的人儿跟那日的木头简直判若两人。 水易寒呆呆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你怎么这身打扮?还有你是怎么进宫的!” “进宫还不容易,只是听说今日你会来这里,我便来了!”司徒月毫不含糊的说道。 这话里说的什么意思,水易寒也不是听不明白。思来想去,这司徒月可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想来不好为难她,于是拿起眼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接着道:“满上!” 这司徒月也没再找他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为他添酒倒茶。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东凉国的使者到了。 一个身穿貂绒的玉面男子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五个随从。 “怎么来了这么多,哪个是当官的?”水易寒低声自语。 站在一旁的司徒月伏在他的耳边回道:“走在前面的那个是安凌王,后面的是虎赤将军,安塔将军,其他的都是文臣。” 水寒轻轻回眸,“你怎么这么明白?” “那当然了,我爹可是西凉大将军。我家有东凉国所有将军的画像。这些人我都认得……”司徒月一副得意的模样。 当水易寒的目光对上玉面男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了,“那,那不是那个姓花的吗?”他错愕的回头,“你说前面那个穿貂绒的男子是谁?” “安陵王呀!东凉国君的亲弟弟。” ------------ 安陵王2 水易寒轻轻的点点头,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个人儿就是花子墨。只是他不敢相信,此人的另一重身份竟然是安陵王。 “你怎么了?连安陵王都不认识?”司徒月随口问道。 “你不也就知道他是安陵王而已嘛?”水易寒淡淡的品了口茶。 “谁说的,我不仅知道他是安陵王,我还知道他有一段坎坷的感情史呢。”司徒月故意激起他的兴趣。 “哦?”水易寒慢慢的放下茶杯,“谁来听听!” “安陵王和宰相的女儿丽儿很是交好,算是青梅竹马。本以为他们俩会是一对,可是丽儿竟然爱上了安陵王的哥哥,东凉国的国君。最后,丽儿如愿的嫁给了他,成了皇妃。可是,不久丽儿便去世了。一直这么多年,安陵王都没有娶妻。有人说他受了情伤,终身不娶,有人传言说他喜好男风不近女色。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水易寒饶有兴趣的盯着花子墨,顷刻淡淡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不会是随即乱编的吧!” 司徒月一脸的无奈,“只要我爹知道的机密,我都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在东凉国这都是人人皆知的事。” 水易寒点点头,“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他如此钟情。”说道钟情,水易寒的脑海里快速浮现柳依依的模样。随即,他将钟情二字打了一个差号。 顷刻,他摇摇头,“你说的并不对,我知道的可比你多一点。” “嗯?你还知道什么?”司徒月疑惑的问道。 水易寒手握茶杯双眸紧紧的凝着花子墨,“我知道这个安陵王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女子!” “什么?” “我还知道这个女子是谁?”水易寒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案机上。 司徒月一边倒着茶,一边看着水易寒,“你不会是框我吧!” “一会儿,跟我去我的寝宫,我给你去看看这个女子的画像。” 司徒月一听要去水易寒的寝宫,赶紧点头应道,“那就一言为定!” 半个时辰以后,这宴席吃的也差多了。水易寒带着司徒月偷偷的跑了出来。 走了好一阵子,水易寒回眸瞧着司徒月,“我本来以为你是块木头,今天看来,你是块有灵性的木头!” 司徒月鄙夷的看着他。 水易寒转身继续向前走,“告诉你,无论如何,我可不娶木头!” 司徒月没有作声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水易寒再次转身,“我跟你说的事,你听到了吗?” 司徒月怅然的看着她,双眸如星,似嗔还笑,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韵色,“若是木头,怎能听懂人话。你若已经把我当做木头,为何还要对我问话!” 这话水易寒听得有些结舌,索性厚着脸皮来了句,“总之,我不要木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水易寒的寝宫。皇宫,司徒月已经来过好多次了,皇子的寝宫,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她仔细的打量一下周围的摆设。虽然这里比起将军府好多了,但是在她眼里皇后的寝宫比这里可强多了。所以,她必须抓住水易寒这个“烂白菜”,她做皇后梦的欲望更强烈了。 ------------ 彻查 司徒月站在一旁静静的侯着。 不久,水易寒从书房里拿出一幅画卷,轻轻打开,一个女子的画像映在眼前,里面的人儿正是柳依依。 “就是这个女子,你过来看看一下!”水易寒出神的望着画卷,淡淡的笑了一下。当然,这些细节全被司徒月包揽在眼底。 司徒月轻步走到他的跟前。她没有看画像,双眸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水易寒对画中的女子十分上心,眼底尽显宠溺。 “怎么样?如此倾城的人儿,那个安陵王即便是再好男风,岂能不动色心?”水易寒淡淡的自语。 司徒月回眸望向画卷,淡淡的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就是丽妃的画像嘛!” “你说这是谁?”水易寒急促的问道。 司徒月瞟了他一眼,“丽妃呀!” “你再看一眼!”水易寒将画卷放在司徒月的跟前。 “看什么看,我家有丽妃的画像。我认得!”司徒月鄙夷的瞪着他,“我就说,安陵王不会轻易的爱上别的女子!你不懂装懂,差点被你蒙了。” 水易寒凝视一会,又道:“丽妃去世了是嘛!” “对啊!” 水易寒点点头,“好了,我明白了!” 司徒月双手叠在胸前,仰头看着他,“你又明白什么了?” 水易寒收起画卷,“我明白这画卷里的美女是丽妃了啊!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办。你,我就不送了。咱们又会有期!” “喂!你站住!”司徒月气呼呼的喊道。 “又怎么了!”水易寒不耐烦的转身。 “这可是你的寝宫哎!我头一会儿来,你让我怎么走!”司徒月焦急的时候,俊俏的模样都要扭成一块了。 “反正皇宫你这么熟,怎了来的就怎么回去。” “你……”司徒月生气的踹着地板。 水易寒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对旁边的一个小太监道:“送这位姑娘出宫!” “是,六皇子!”小太监俯身行礼,接着对司徒月道:“姑娘,请吧!” “哼!”司徒月不情愿的离开了。 多年以后,当司徒月遇见柳依依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明白,这画卷中的人儿是谁。那时候,她也将开始后悔自己今日跟水易寒所说的一切。 但,一切都是机缘。即便她多么后悔,也无法挽回了。女人之间的斗争,也慢慢的拉开了。 ----------------------- 走进书房,水易寒把陈管事宣了进来。 “爷!您找我有何吩咐!”陈管事俯身问道。 水易寒窝在躺椅里,“今天东凉国进谏的使者,你看清楚了吗?” 陈管事点点头,“你是说安陵王吗?” 水易寒直起身子,双眸中凝起一丝敏锐的寒光,“你还记得我们在大沽河畔遇见的那个男子吗?你觉得他们俩像不像?” “你这一说,我到真觉得有些相像!” “我怀疑这个安陵王就是那日我们在大古河畔遇到的那个人!” 陈管事疑惑的看着水易寒,“爷,出什么事了?” 水易寒再次窝在躺椅里,瞧着二郎腿,“也没什么,你现在去趟柳府,查查柳依依最近和一个姓花的男子有什么动态,打听的越仔细越好。” “是爷!” “还有,派人盯着安陵王。然后查查他是不是以另一种身份接近柳依依。” “是属下遵命!” ------------ 他在骗你 翌日清晨。 “爷,您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妥善了。” “说!” “柳府的二小姐,柳依依最近和一个姓花的男子定了亲事,这财礼都过了。听说那财礼全是东凉国罕见的真品,样样都价值不菲,全锦州都议论疯了。而且,他们次月初五完婚。” “哦?这动作可够快的!”水易寒点点头,“那安陵王呢!” “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这个安陵王,就是那个姓花的男子!” 听到这,水易寒的眼眸凝起一滩水雾,他的手指慢慢的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的低语道:“这么说,还真让我给猜对了!”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依依现在在哪?” “昨儿个就被安陵王给接到暮雪山庄了。” 水易寒抬眸,眼底溢出无尽的冷意,“若果司徒月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安陵王爱的根本就不是她。或者说,她只是丽妃的一个影子罢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莫名的抽搐一下,或许他在替柳依依感到不值。顷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有意思,我得去瞧瞧。” 水易寒起身,陈管事问道:“爷,您这是去哪?” “去暮雪山庄。” “吆!您等等,外面风寒,快把这袍子披上。”陈管事快速的将一件貂绒雪袍披在水易寒的身上,接着对一旁的侍卫道:“爷要去暮雪山庄,你们赶紧跟上。” “不必了,我不喜欢别人跟着,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水易寒披着袍子贵气凌然的站在庭院,一个眼神过去,小太监快速的为他牵来一匹骏马。他翻身跃到马上,急速的朝慕雪山庄奔去。 暮雪山庄以常年积雪四季如冬而得名。这四周雪山环绕,冷酷的很。 水易寒虽是穿了件袍子,但终抵不住这雪山的严寒。当他来到暮雪山庄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冻得苍白了。 门口,几个侍卫堵在那里,生人根本进不得。 水易寒鄙夷的瞧了眼,伸手狠狠的抽了下马屁股。马儿吃疼,冲破侍卫的阻拦。水易寒轻而易举的走了进来。 可是,院内又有一些侍卫围了过来。 水易寒勒住马缰站在原地,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大声喊道:“柳依依,你给我出来!柳依依!快出来,我要见你!柳依依!” 顷刻,花子墨揽着柳依依从屋内走了出来。 柳依依手捧暖炉,脸色娇红,一双媚眼紧紧的凝着对面的水易寒。 水易寒骑在马上,雪白的袍子不断的在风中翻滚。兽毛般的大雪肆无忌惮的漂浮在雪海上空,扫在他那冻得苍白的脸上。 水易寒拽起袍子,一个翻身,踩着白雪来到柳依依的跟前。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柳依依,你爱你身边这个男子吗?” “这又与你何干!”柳依依淡淡的道。 水易寒冷笑一下,“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爱你!” 听到这,花子墨沉稳的笑道:“我知道你喜欢依依,可是你打错算盘了。我与依依的情分坚比磐石,不是你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拆散的。” “少给我装蒜!”水易寒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朝柳依依伸出手,“跟我走,荣华富贵我样样都能满足你。我还可以给你,他给不了的心。” -------------- 中秋节快乐噢! 希望亲们支持宽宽,喜欢文文的亲们要收藏噢 ------------ 你会后悔的 花子墨微微攥紧手骨,一双凤眼凝了无数的怒气,他低声吼道:“你在胡说什么,不要以为你是依依的朋友,我就不敢动你。你再敢乱语,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水易寒嘴角上扬,浮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在这西凉国,敢动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是嘛!”花子墨淡淡的道:“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到底有没有人敢动你!” 语毕,花子墨那俊逸的眼神轻轻一瞟,他的手下立刻将水易寒围了起来。 “敢动我们爷!试试!”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力喊。 也就在这一刻,十几个黑衣护卫从天而落,他们手持利剑将水易寒护在中央。这些人是陈管事安排秘密保护水易寒的护卫。 两匹人马相互对立。 水易寒朝柳依依喊道:“柳依依,你现在跟我走还不晚!” 柳依依无助的瞧了眼花子墨,然后对水易寒道:“今天你来这到底要干嘛?如果你来就是想告诉我,他骗了我。那我告诉你,我愿意被他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水易寒愣愣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像大漠里的狂风,奋力的咆哮,却没有边际。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是真心相爱,如果他真的骗我,那也是我心甘情愿!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刺骨的冷风却如利剑一般渗入水易寒的毛发,柳依依的话也如利剑一般深深的刺疼他的心。 许久,水易寒淡淡的道:“柳依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花子墨愤恨的看着水易寒,最终冷冷的说道:“后悔的应该是你吧,依依不喜欢你,你说再多也没用。” 水易寒冷冷的打量着花子墨,许久鼻尖逸出一声冷哼声,眼底尽显轻蔑,“呵呵!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告诉你,生离并不可怕,死别才是让人痛不欲生的。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回来的,可是你……永远都不能。” 刚才的话,每一句都深深的刺疼花子墨的心谷。对此,花子墨只是顺势将柳依依紧紧的揽在怀里,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胜利品,又似怕她再次离去一般。 对此,水易寒一脸冷笑,“柳依依,你会后悔的!” 兽毛般的大雪依旧漂浮在空中,刺骨的冷风吹的人有些心寒。水易寒翻身上马,带着一席黑衣护卫离开了。 今日的闹剧亦如雪海上的脚印一般,风一吹就不见了。 十日之后,花子墨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来柳府迎娶柳依依。 那日,十里鞭炮,十里欢笑,舞狮吹乐的彩龙占满了锦州的每条街道,百张宴席一直张罗到深夜。如此盛大的婚宴无人不垂涎,无人不言谈。 花子墨答应柳依依的一切都做到了。只是洞房花烛之夜,新婚燕尔本该相互缠绵。令柳依依万万没想到是,花子墨竟然将她送给了他的哥哥,东凉国的国君----花明轩。 原来,他对她的爱只是一场骗局,而她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全部都变了。 -------------------------- 亲,下一章就是咱们男主出场唠! 吼吼~~ 早早的爬上来更新,嘻嘻,节日快乐噢! ------------ 烛泪暗凝 一夜缠绵,红烛渐渐燃尽,烛泪暗凝。唯有交缠的身影妆点着一室暧昧。 枕上的人儿,青丝交缠,纠结不断。而他们的命运亦如那交缠的发丝。剪不断,理还乱。 柳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泪痕,一旁的织锦湿了一片。 意识恢复少许,下/体传来撕裂的疼痛,而且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沉沉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微微睁开双眸,瞧见一张绝美的面容出现在她的上方,嘲讽的凝着她,似笑非笑。 对此,柳依依微微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突然脑海闪过一个片段,昨夜他强/暴了自己。不,确切的说,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 花明轩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透着一丝不悦。显然是被柳依依刚才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给惹恼了。 他抬头,胸前坦露。乌黑的青丝垂落在她的胸前,额头的汗珠顺流而下,低落在她的胸口,传来丝丝凉意。 “怎么了,还没看够吗?”那低沉而富有磁力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柳依依顺势低头,发现自己竟和他一般全身裸露,而且胸前的唯美竟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随即,脸上浮起一抹潮红。 对此,花明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毫不怜惜的揉上她的胸前的柔软。 “不要!”柳依依闭着眼睛,咬着下唇低语道。 花明轩俯身,无比暧昧的贴在她的胸前,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在她的脸上,“怎么,你不喜欢吗?” 突然,一双纤细的玉手封住了他的嘴。 柳依依抬头,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异样的潮红,“我不认识你,从头到尾都不认识!” 花明轩凝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推开她的手,抬臂将她拦在怀里,毫不怜惜的侵占了她的唇。 “不……”柳依依使劲的挣扎。 可是,她越是反抗,花明轩的动作越是狂野,似乎要侵占她的一切,剥夺她的一切。 此刻,花明轩的眼底早已不复清明。他的手是火,唇亦是火,抚过她那冰肌玉肤,吻过她那如花娇唇。 柳依依无助的凝望着他,眼底淡淡的迷离。她轻咬下唇,抑制住那微弱而娇喘声。 纱帐内,春光四溢…… 许久,花明轩抚过柳依依那微乱的额发,俯身,想要在她的嘴上印上一吻。却撞上了她那清澈哀怨的双眸。 他停下动作,和她视线纠缠。对此,柳依依缓缓的闭上眼睛。 顷刻,他再次俯身,完成刚才未完成的动作。 花明轩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魅惑,趴在她的耳边低语,“你怎么不反抗了!” “反抗有用吗?”柳依依淡淡的道。 “知道就好!”他精干的手指再一次勾起她的下巴,“记住,这世间还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 柳依依释然一笑,脸上尽显疲惫。 “给本王更衣!” 柳依依坐起身子,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下隐隐传来丝丝阵疼。她皱皱眉头拿起衣服为他穿了起来。 她的动作非常坦然,没有丝毫的窘迫,似乎本来就如此洒脱。 当柳依依为他束好腰带的时候,花明轩再次将她揽到怀里,手指粗鲁的抚上她胸前的柔软。 ------------ 你像她 “没想到你如此大方。” “这身子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皇上若是想要,我给你便是。”柳依依说的平淡无奇,眼波没有一丝窘迫。 花明轩眼底凝起一抹冷嘲,“你本来就是本王的,谈何给与不给。” 柳依依轻咬下唇,一丝无味的讥讽瞬时刺进她的心骨。对,她是他的女人,他是王,她是奴。 花明轩俯身将她放在床上,拽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好好给本王养着身体。不会讨本王欢喜的女人,在这后宫是活不下去的。”幽幽的语调蕴藏着嘲讽,说完,花明轩转身离开了。 纱帐之内,柳依依脸上再一次挂上悲痛的泪痕。 哪个女子不怀春,哪个女子不憧憬美好的婚姻。 可是,她心爱的人竟然把她送给别人。她现在的夫君,竟然让她如青楼女子一般在他面前卖笑。 痛,一种说不出的疼痛穿透她的心谷。更多的还是恨,她恨抢走她处子之身的花明轩,她更狠欺骗她感情的花子墨。 可是,她恨又有何用。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君侯,而她只是一个毫无回击之力的弱女子。 柳依依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大哭的发泄。 许久,宫女阿紫跪在帐外低声说道:“娘娘,都已时了。您是不是该起了。” 柳依依抽搐的擦干眼泪,抬眸瞧了眼地上撕碎的嫁衣,淡淡的道:“给我找身素净的衣服!” “娘娘,您刚大婚还是穿件喜庆点的吧。” 柳依依耻耻一笑,“我不喜欢太艳的颜色。” “是,奴婢知道了!” 阿紫拿来一件淡粉色长衫,为她穿好衣服。 柳依依下了床,强忍着下\体的疼痛坐在铜镜前面,阿紫为她上妆。 柳依依瞧了眼阿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阿紫!”说完她将铜镜端到柳依依跟前,“娘娘,您看您喜欢这个妆吗?” 柳依依望向铜镜。 铜中,柳眉菱唇,绝韵佳人,赛雪肌肤,晶莹剔透,如星双眸,似嗔还笑,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韵色。那一刻,她不敢相信这镜中的人儿竟是自己。 柳依依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笑道:“阿紫,你的手真巧,我以前自己也上妆,可是从来都没这么好看。” “娘娘缪赞了,您天生丽质,无论怎么画都好看。” “我看看,到底长的什么样算是天生丽质。”伴着一阵女子的长笑,冷艳秋从大殿走了进来。 “女婢给郡主请安!”阿紫朝她俯身行礼。 冷艳秋直径走到柳依依跟前,笑道:“呀!嫂嫂,我们又见面了,只是今日我得唤您一声皇嫂了。” 柳依依错愕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您这话说的可真是生分,咱们是自家人,我怎么不能来。”冷艳秋抚了抚衣袖,“哎!您这妆上的还真有些眼熟,我让想起一个人来。哎!真是越看越像!” 柳依依轻轻扫了下自己的脸颊,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像谁?” ------------ 他要娶我 “嗯?你不知道吗?”冷艳秋捂嘴轻笑,“哎!其实我也不愿意提这事,只是也不能眼瞅着你被蒙在鼓里。”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哎呀,皇嫂就是爽朗!怪不得子墨哥哥会喜欢呢!”冷艳秋故意激起她的伤痛。 柳依依的脸霎时一阵苍白,“你要是没有要紧事,我可就送客了!” “吆!皇嫂怎这般不解风情。我以前的丽妃皇嫂可比你好多了呢!”冷艳秋一脸的娇嗔,说到这她不禁的摇头,“哎!我那丽妃皇嫂可真是命苦,好端端的人儿怎么就死了呢!” 柳依依厌恶的瞪着她。 冷艳秋微微一笑,收起脸上的忧伤,“不过现在没事啦,皇嫂你和她长得一个模样。以后我见到皇嫂你就像见到她一般。哎,突然间觉得丽妃在这皇宫又活了过来!你说这是不是件好事!” 听到这话,柳依依微微一愣,“你说,我长得像仙逝的丽妃。” “对啊!怎么,你不知道?”冷艳秋一脸吃惊的模样,“难道子墨哥哥带你去他宅子的时候没跟你说这事?哎,那宅子还有暮雪山庄都是子墨哥哥和丽妃常去的地方,许是他已经把你当做丽妃了,所以才没和你说这些事。我现在告诉你,你可别嫌我多事!” 此时,柳依依的脸色一片煞白。 怪不得她和花子墨在一起的时候,花子墨一口一个“丽儿”。当时她只当自己听错,现在想想,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冷艳秋瞧了柳依依一眼,摇摇头,继续道:“子墨哥哥将你当做丽妃,是他的错。可是你既然嫁入皇宫,就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妃子。我想皇帝哥哥看在丽妃的情面也会对你有些情分的。你可得抓紧了,不然没了这座靠山,这皇宫就跟冷宫没什么区别了。” 柳依依瞧了眼冷艳秋,强隐着心中的怒气,低语道:“依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给我的指点唠!” “其实也不是。”冷艳秋抬起玉手扫扫额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子墨哥哥很快就要大婚了。那些该断的情分趁早还是断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听到这,柳依依一口闷气直憋胸口。她故作沉稳的扫了冷艳秋一眼,“他……他、要娶你?” 冷艳秋冷笑一下,“那是当然。哎呀,瞧瞧我这记性,说着说着竟忘了正事。昨儿个你和皇帝哥哥大婚,我还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呢。” 说完,冷艳秋转身从随从的宫女手里拿起一个盒子放到柳依依跟前,笑着说:“我的一片心意,你请收下。” “这是什么?”柳依依问道。 冷艳秋直径将盒子放到一旁的案几上,“薄礼一份,不成敬意。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这礼物,你留着慢慢看!” 语毕,冷艳秋带着宫女们潇洒的离开了。 ------------------ 求收藏! ------------ 三把火之1清理门户 冷艳秋这一走,屋里顿时清净了许多。 柳依依慢慢的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把桃木小剑,底下压着一把骨灰,旁边的字条写着“深宫幽怨,小心恶鬼缠身!” 看到这,柳依依只觉得胸口憋得厉害。她快速的合上盒子,然后摸着自己的胸口,抬眸瞧向杵在一旁的阿紫,淡淡的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阿紫立即跪在地上,哆嗦的道:“娘娘息怒,奴婢愚笨,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依依冷笑一下,“你给我抬起头来。” 阿紫慢慢的跪起身子,眸子里充溢着恐惧。 “你见过丽妃吗?” “回娘娘,奴婢见过。奴婢以前就是伺候丽妃娘娘的。” 柳依依点点头,继续道:“我和她长得像吗?” “像……”阿紫瞧了下柳依依的脸色,吞吞吐吐道:“简直是一模一样。” 柳依依冷笑一下,然后回眸望向铜镜。镜中的人儿也在冲她笑,只是那笑容却是那么的陌生。 就是因为这张脸,花子墨才接近自己。就是因为这张脸,她才会被花子墨欺骗。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丽儿的替身而已。他不曾爱过她,而她却深深的陷了进去。 想到这,柳依依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怪不得水易寒说她会后悔,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但是,她不明白,既然花子墨将她当做丽儿,为何还要把她送给别的男子。这究竟又是为什么,为什么…… 柳依依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抬臂将铜镜扔到地上。手臂一甩,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推了下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阿紫惶恐的跪在地上。 柳依依强忍着眼角的泪痕,低头瞧了眼地上摔碎的物品,淡淡的道:“这个东西也是丽妃的?” “回娘娘,这丽栾殿就是丽妃生前的寝宫,这里的一切都是丽妃生前用过的!” 为什么又是她!柳依依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周围都是她的气息,挥之不去。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柳依依一甩衣袖,朝阿紫冷喝道:“你去找人将这个院内凡是以前丽妃用过的东西都拿到院子给我烧掉!” 阿紫错愕的看向她,“娘娘,这个寝宫里所有的东西丽妃都用过……” “那就统统给我烧光!”柳依依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怎么,我使唤不动你吗?”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办!”阿紫慌张的从地上跪起,扶了下身子匆匆的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柳依依一眼,她瞧了眼手里的盒子,自语道:“恶鬼缠身?哼,冷艳秋这东西我先好好保存着,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她的嘴角流下一抹冷笑。 柳依依起身走向院子,瞧见门口站着几个宫婢。 她们一人手中抱着一个花瓶凑在一起嘀咕道:“哼,这个新来的女人还真把自个当主子了,这刚来第一天就要将丽妃娘娘生前的遗物统统烧毁,太过分了!” ------------ 三把火之2 立规矩 翠绿说:“就是,要不是跟咱们丽妃娘娘长得有几分相像,凭她那紫色,皇上怎能看上她?” 翠红说:“就是,这刚爬上皇上的床就开始喧宾夺主了,她也不怕遭报应。” 阿紫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都说什么呢,赶紧干活吧!” 这时,樱桃又道:“吆,阿紫,这女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竟然向着她说话,亏丽妃娘娘生前待你不薄,你这胳膊到底往哪拐。” 阿紫低声说道:“行了,咱们都是奴婢,都是给主子办事的,谁是主子,就听谁的!赶紧干活吧!” 翠绿一甩胳膊道:“爱谁干谁干,我可不干这对不起丽妃娘娘的事!” 站在一旁的柳依依恰好听到她们的谈话。 在柳府的时候,她连个丫鬟不如。现在嫁人,连个宫婢都使唤不得,一种莫名的怒气直冲心底。 柳依依傲然的走到她们跟前,唤道:“怎么,谁不想听我使唤,站出来我瞧瞧!” 周围静悄悄的,宫婢们低着头不敢言语,显然是被吓坏了。 柳依依不是怨妇之人,不想用什么毒辣手段让她们敬畏自己。但是她更不想让她们低看自己,她不仅要封住她们的嘴,更要收住她们的心。 在这深宫之中,柳依依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若是连伺候自己的宫婢都不为她所用,那是日后的日子可谓暗无天日。 “你们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柳依依扫视一周,带着怒气吼道:“我知道,以前丽妃带你们不薄,你们护住心切,想留着这些东西做个念像。看在这一面,你们还是可用之人。念你们对主子忠心耿耿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宫婢缓了口气,没有刚才那般紧张了。 柳依依又道:“但是,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一天,我就是这的主子,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是我说的算。我刚来,你们不懂我的脾性,我不怨你们,但是,今天我既然站在这里,就必须立下个规矩来!” 柳依依瞧了眼众人的脸色继续道:“第一,我不喜欢对我不忠的人。你们若是谁觉得我不好伺候,难伺候,不想伺候。没关系,现在就可以走人,而且我还给你开两个月的月钱。” 众人互相对视,却不敢言语。 柳依依淡淡的道:“不要怕,这宫里的日子我还没搭理清楚呢,没那闲工夫去跟你们计较这些。不为我用的人,留着也是祸害,你们走了,我感激不尽。我保证出了这个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一旁的翠绿朝翠红捅了一下胳膊,低声道:“走不走?” 翠红皱着眉头,不敢言语。 翠绿又道:“刚才我们的话都被她听到了,谁知道她日后会不会旧事重提,为了这条小命咱必须得走。” “咱去哪啊?” “去找兰妃呐,她那么受宠,咱们过去做事肯定错不了。” “啊?能行吗?” “想那么多干嘛!”翠绿拉起翠红的手走了出来,“回娘娘,我们要走!” ------------ 三把火之3赏罚 柳依依瞧了二人一眼,翠绿满脸的坦然,翠红一脸的异样。柳依依点点头道:“很好,我就喜欢坦率的人,阿紫,去提两个月的月钱给她们。” “是,娘娘!” 一会儿,阿紫将钱交到翠绿和翠红的手中。 翠绿接过钱拉着翠红跪在地上道:“奴婢福浅,不能服侍娘娘。奴婢在此恭祝娘娘凤体安康。望娘娘不忌前嫌,放奴婢一马。” 柳依依冷笑一下,“你放心,出了这个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离开以后,就再想回这个丽栾殿可就难了。你记清楚了吗?” “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好了,你们可以安心的走了。” 翠绿、翠红走后,柳依依摸摸手上的玉镯,瞧着众人又道:“还有谁想走可以随她们一起,我保证绝不为难。” 宫婢们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奴婢原为娘娘差遣。” “怎么,没有吗?可别委屈了自己!” 宫婢们齐声回道:“服侍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万死不辞。” 柳依依低头扫视一周,又道:“第二,我这人耳根子软得很,不喜欢咬舌根的人,更不喜欢胡乱揣摩的人。你们既然认我当主子,那么只要我有的,绝不会亏待大家。但,若是谁对我有不忠之心,那你们就离丽妃不远了……” 说到这,柳依依低眸瞧了眼众人的脸色,淡淡的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再给你们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急!” 宫婢们俯身跪在地上,“服侍娘娘,万死不辞!” 当宫婢们跪在她面前的时候,柳依依的心里竟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意。她孤傲的扬起头,冷冷的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 柳依依抬眸扫视众人,一眼瞧见面色慌张的宫婢----樱桃。她就是刚才同翠绿、翠红一起诋毁自己的那个宫婢。 对此,柳依依冷冷一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旁,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捏起樱桃的下巴。她们四目相对。 樱桃急忙跪在地上,祈求道:“娘娘饶命,刚才奴婢不该乱语。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日后定然一心侍奉娘娘!” 柳依依抬臂扫了一下额头,“知道就好,我是你们的主子。倘若日后我沦落到任人数落的地步,你们作为我的宫婢,遭遇还会比我好吗?” “娘娘教诲,奴婢谨记在心。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樱桃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柳依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顷刻,换颜道:“在自家人面前折了我的颜面,我便饶你一次。倘若日后再犯,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谢娘娘开恩!”樱桃一脸欣喜。 柳依依弹了弹指间的玉戒,“你也不要存有什么顾虑。一会到院子去领5扳杖刑,一点皮肉之苦,这事算是两清了。以后你在这宫内安心做事便可。” “谢娘娘开恩。”樱桃再一次跪拜。 柳依依媚眼一扫,朝众人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有些乏力。大家都退下该干嘛就该嘛吧!” “是!” 宫婢们散开在院内忙碌起来,有的搬,有的扔。一会儿,丽妃生前的遗物被扔在院内烧了起来。 火势虽不大,但是烟气很浓,传的周围几处宫殿到处都是。场面很是惹眼…… ------------ 一记耳光 兰妃的寝宫。 “咳咳……”兰妃窝在美人榻上,玉手捏着一块手帕轻轻的捂着鼻尖对旁边的宫婢说道:“这宫里哪来这么多的烟气,呛死人了。你去瞧瞧怎么会儿事?” 片刻后。 “回娘娘!丽栾殿刚来的新主子正在院子焚烧丽妃生前的遗物。这烟雾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咳咳……”兰妃媚眼一转,瞧了两下,又道:“这刚爬上龙床就开始闹腾。怎么着,也把自己当丽妃了不成!哼!走,咱们去瞧瞧。” 丽栾殿前,兰妃雍容华贵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六七个宫婢。一侧,容妃也走了过来。 “吆,兰姐姐,您这是要去哪呀?”容妃快步上前,朝兰妃行礼道。 兰妃瞟了一下丽栾殿,“宫中突然出现这么多的烟雾,顺着这烟雾,我就来了。” 容妃笑道:“我也是,听说这丽栾殿来了个新主子,走,咱们一起去瞧瞧。” 丽栾殿内。 阿紫快步走到软榻旁,“娘娘,兰妃和容妃来了。” 柳依依窝在榻上,目光紧紧的盯着手指扫过的书页,“不见……” “娘娘,您是刚来的主子,她们都是贵妃,您不得不见。” 听到这,柳依依合上书缓缓抬头,“贵妃很厉害吗?” 阿紫屏住呼吸,“娘娘,她们比你进宫的早。宫中嫔妃也是论资排辈的。” 柳依依点点头,“也就是说,等我比她们的等级高了,我就可以不见了,对吗?” 阿紫低头,“娘娘万福,奴婢相信娘娘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哼!”柳依依鼻尖逸出淡淡的冷哼声,“走,去瞧瞧。” “娘娘不可冒然出去,见了贵妃要请安的……”阿紫追在后面低声嘱咐。 柳依依脚下的步伐顿了顿,然后迈着碎步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瞧见两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拂袖捂鼻站在亭子中央。柳依依快步上前,低头行礼,淡淡的道:“给二位姐姐请安!昨儿个偶感风寒,今儿个一直窝在床上。不知二位姐姐驾到,有失远迎,妹妹在这跟二位姐姐赔不是了。” 兰妃跟容妃对视一眼,接着道:“妹妹倒是客气了!其实我们来此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妹妹院子焚烧的东西,烟雾飘的到处都是,呛的本宫有些缓不过气了!所以才到此来看个究竟!” 说完,兰妃还不忘轻咳几下,“咳咳……” “就是!”容妃插嘴道。 柳依依低头,叹道:“二位姐姐不知,自昨儿个以来我就倍感到不适。今儿早上,艳秋郡主过来看望,说这深宫幽怨,要我防着恶鬼缠身。我说,能服侍皇上乃吾之洪福,怎有不详之说。可艳秋郡主非要让我辟邪,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先前住着一个丽妃,可是却仙逝了。所以,我不得不信,只有将丽妃的遗物照数归还才是!如此一来,她亦安心,我亦安心!” 说完,柳依依抬头望向院中的火盆,缕缕青烟笼罩在院内,宛如仙境一般。微风拂过她的脸颊,露出一张绝美的尊荣。 兰妃、容妃顺势望向柳依依,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的时候,两人都震惊了。 “贱人,你是谁?”容妃玉手狠狠的摔在柳依依的脸上。 一记耳光之后,柳依依的脸上留下五条鲜红的指痕。 ----- 求支持! ------------ 你不想本王吗 御书房。 案台前摆着近几日积攒的奏折。花明轩坐在龙椅上,神情自若的翻看着。 守在门前的齐公公突然走了进来,他踌躇了好些阵子才开口说道:“皇上,有件事,洒家不知该不该说。” 花明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奏折道:“直说便是!” “刚才容妃娘娘带人传话说,丽栾殿那位新主子竟然将丽妃娘娘生前的遗物全部烧毁了。” 花明轩点点头,“就这事?” 齐公公看了眼花子墨的脸色,继续道:“那丽栾殿焚烧的东西传出的烟雾弄得满后宫都是……” 花明轩不耐烦的朝他摆手,“行了,本王要管理朝政,批阅奏章,哪来那么多功闲夫去管理后宫的事。” “皇上,洒家还没说完呢!”齐公公一副着急的模样。 花明轩一边披着奏折一边道:“到底怎么了?” “容妃娘娘说,她只是去丽栾殿看个究竟,却被那位新来的主子打了一巴掌。所以,容妃想让皇上您为她主持公道。” “什么主持公道,以容妃那刁钻的脾性,还能吃亏不成?” “回皇上!容妃这回还真没还手。” 听到这,花明轩停下手中的笔,一脸的异样,抬头望向齐公公,“不应该啊!” “皇上,这会可是千真万确。容妃气不过,到现在还在宫里那闹腾呢!” 花明轩淡淡一笑,鹰眸子凝起一滩水雾。顷刻他直起腰板说道:“传本王旨意,将‘丽栾殿’改为‘怡心阁’。殿内小主,封为从五品贵人,号宜妃。再去内务府将今日烧毁物品照数领回,怡心阁内宫婢全部加赏一个月的月钱。不得有误,快去。” 齐公公站在原地,“皇上,您对这位小主的加封是不是有点……” “怎么,你想违旨不成?” “洒家不敢,洒家这就去办!”齐公公俯身退下。 半个时辰后,无数封赏被送到怡心阁。 柳依依窝在榻上悠闲的品着龙井,一旁为其捏肩的阿紫瞧着柳依依如此平静便道:“娘娘,阿紫九岁进宫,在这宫内做事也有八个年头了,皇上加封的嫔妃无数,像娘娘这般连升四级的加封可是头一回啊。以娘娘的才情,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是嘛!”柳依依玉手攥紧茶杯,神情却异常的淡定。 “娘娘怎么不高兴吗?” “有什么可高兴的,花香引蝶采,树大易招风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你是说,皇上是故意……”阿紫将后面的话生生的吞了下去。 “对,你瞧瞧门前这招牌。怡心阁!怡心、疑心……” 阿紫凤眼一转,机灵的道:“娘娘过虑了。在阿紫眼里娘娘福泽天下,自有吉人之照。” “呵呵!”柳依依微微一笑,“你到很会说话!只怕皇上不这么想……” “那你说,本王是怎么想的!”一个富有磁力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如此诱惑的嗓音除了花明轩还能有谁。 “皇上!您怎么来了……”柳依依急忙从榻上坐起朝花明轩行礼,许是刚刚太激动了竟然没站稳。 花明轩大步上前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他的手亦握着她的手。 “慌什么,见本王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吧!”花明轩嘲笑道。 ------------ 母妃,我要和你一起睡 “母妃!我来看你了!”伴着喊声,小皇子快步跑进殿内。 听见喊声,柳依依赶紧推开花明轩,直径坐到软榻的另一端。 小皇子站在门口瞧着花明轩愣愣的道:“父皇也在呢!” 小皇子的乳娘站在一旁,“皇上娘娘赎罪,也不知怎么了,小皇子今天非要见他母妃,奴婢拦也拦不住。” 花明轩抬手道:“行了,都退下吧!” “是!”一众行宫婢退了下去。 柳依依抬眸瞧着这个五岁孩子。身穿黄色织锦,腰间挂着祥云玉佩,脚踏龙云鞋,小小的人儿带着无尽的贵气。俊俏的模样像极了身旁的花明轩,看上几眼便有些忍不住的喜欢。 柳依依侧首相问:“他是?” 花明轩淡淡的道:“是丽妃的孩子!” 柳依依点点头。 小皇子快速的跑到柳依依跟前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说完,也不及他们二人回话,便起身抱着柳依依的大腿撒娇的喊:“母妃,儿臣终于见到你了,这些天儿臣可想死你了!” 他的举动,让柳依依有些错愕。对此她只能无助的望向一旁的花明轩。 花明轩冷冷的道:“宇儿,不得无礼!” 宇儿委屈的瞧了眼花明轩,双眸挤起一滩水雾,“父皇,儿臣想母妃。好想、好想。”说着他用脸撒娇的去蹭柳依依的腿,一副很不舍得的模样。 花明轩摸着宇儿的头,笑道:“你现在不是已经见到你母妃了吗?” 宇儿摇摇头,望向柳依依,眼角含泪的的问道:“母妃,儿臣想问你件事。” 柳依依虽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宇儿那声“母妃”深深刺疼她的心。她不想做丽妃的替身,所以她冷冷的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母妃!” 听到这话,宇儿的手勒的柳依依的腿更紧了,豆大的泪滴瞬间从他的眼角流出,他哭着喊:“母妃,你为什么不认儿臣!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儿臣好想你。你在怪儿臣这些日子没来看你吗?” 宇儿擦擦眼泪继续道:“母妃!儿臣也想见你,可是父皇说你病了,不许我打扰你。这几天儿臣见不到你,书房里的其他皇子都说你死了,说儿臣是没有母妃的野孩子。母妃不是这样的对吧,你只是生病而已。他们都在胡说八道!对不对!” 宇儿焦急的扯着柳依依的衣袖,“母妃,儿臣不能没有你!你为什么不认儿臣,难道你还在生儿臣的气嘛。儿臣以前调皮,不愿读书,可是儿臣现在已经背过《三字经》了,不信我背给你听……”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小小的人儿哭的撕心裂肺,一声声“母妃”喊得柳依依很是心痛。纵使柳依依再如何无情,亦不能不为之所动。 柳依依自幼没有娘亲。别人有娘亲撒娇,而自己只能蒙在被子里痛哭发泄。在舅舅家受尽舅母埋怨,亦被儿时玩伴取笑为没有娘亲的野孩子。那种滋味不是说说而已,不亲自体会怎生那种伤痛的苦楚。 现在的宇儿亦如儿时的自己一般,小小的怜悯之心涌上心头。柳依依伸手将宇儿拦在怀里,玉手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眼角渐渐的流出泪珠,她轻轻唤道:“宇儿……” ------------ 父皇不要走(为努努加更一章 ) “母妃,你认儿臣了!”宇儿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沾着点点泪珠,无辜的表情很是讨人欢喜。 “母妃怎会不认你!宇儿这么乖,母妃喜欢的紧。” “母妃,儿臣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惹母妃生气了。儿臣以后在书房好好读书,母妃不要不高兴好不好!”宇儿踮起脚尖用小手为柳依依擦泪。 “嗯!”柳依依使劲的点头。她在心里叹道:丽妃,念在宇儿这一面,我只能先取代你。但我发誓,在这后宫我绝不以你的身影行动半分! 刚才这幕“母子”相认的戏份,花明轩全部看在眼里,不知不觉,他的眼角竟亦湿润了一层。他用手摸摸宇儿的头,温柔的道:“好了,宇儿!你母妃的身子刚好,需要多多休息。你这看也看了,赶紧随你乳娘回去。不要打扰到你母妃休息!” 宇儿听到这话,转了望向柳依依,“母妃,你要休息了吗?” 柳依依瞧了眼一侧的花明轩,又低头看看宇儿,只好点点头,“嗯!” 宇儿不满的崛起嘴巴,手指紧紧的拽住柳依依衣襟,祈求道:“母妃,儿臣不要走,儿臣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不行!”花明轩干脆利落的拒绝。 “为什么!”宇儿粉嫩的小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双眸挤满泪水,看上去十分惹人怜惜,“父皇,不要撵儿臣走!” “不行!你晚上梦魇,乱蹬被子!”花明轩胡乱编了个理由。 “儿臣睡觉老实的很,绝不乱蹬被子!” 晓得花明轩听到这话一脸的黑线!丫的,不知道你爹今晚要和你母妃一起睡吗?你来掺和什么。 花明轩清了清嗓子又道:“你母妃也不会同意的!”真坏,竟然把这高帽推给了柳依依。 “为什么?”宇儿无辜的看着柳依依,粉嫩的小脸一个劲的蹭着柳依依撒娇道:“不要、不要,母妃,我不要离开,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柳依依瞧了眼花明轩,花明轩一边品着茶一边朝她摇头。她叹了口气,然后摸着宇儿的脸笑着说:“好吧,既然宇儿这么听话,那今晚母妃就留你在这睡。” “噗……”花明轩口中的茶水生生的吐了出来,“咳咳……” “父皇,你怎么了!”宇儿愣愣的瞧着花明轩。 “没事!”花明轩站起身子,阴着脸瞪着柳依依,然后对宇儿说:“你和你母妃一起睡吧,父皇就先走了!” “不行!”宇儿快速的跑到花明轩跟前,双臂紧紧的抱着花明轩的腿,撒娇道:“不行,儿臣不想让父皇走,父皇今晚和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听到这话,花明轩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他瞧了眼柳依依,柳依依低头不语。于是他摸摸宇儿的头,“不行,父皇今晚有要事要处理,你还是跟你母妃一起睡吧!” “不行!”宇儿使劲的拽着花明轩的腿,“什么事明天再处理,儿臣今晚就要和父皇一起睡,不许走,父皇要是走了,母妃也会同意的!” “噢?”花明轩微微一笑,“你怎知你母妃不会同意!” 宇儿轻轻回头,朝柳依依问道:“母妃!你也舍不得父皇走,对吧!” ------------ 依依,多补补! 翌日清晨,花明轩上完早朝便回到怡心阁同他们一起用早膳。 花明轩突然为柳依依布菜,“来,这个是你喜欢吃的!” 柳依依低头看着碗里的菜,咬着筷子不语。这可能是丽妃喜欢吃的菜系,而他刚刚又将自己当做了丽妃。 花明轩似乎察觉到不对,便温柔一笑,“这个你虽不爱吃,但对身体有好处,你瘦成这样,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刚才的那句话,着实有些暖心,柳依依夹起菜生硬的吞了下去。 桌上,小正太端着一碗莲子粥,一边吃着一边瞧着他们二人的神色。 花明轩拿起碗,从汤盆里盛了碗鱼汤,然后推到柳依依跟前,温柔的道:“来,依依,你要多补才是!” 那声“依依”,柳依依一口饭呛在嘴里,咳个没完。 花明轩轻笑的拍着她的后背,“慢着点,虽是要补,但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柳依依两颊泛红的端起鱼汤,推到宇儿的面前,“乖乖,来再喝一碗汤!” 宇儿眼睛眨了又眨,小手将鱼汤往后推了推,“母妃!你要生小弟弟了吗?” 柳依依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你又听谁说的!”说完,她又瞧了眼花明轩,脸上表情十分纠结,似乎在说:你看,昨晚的事被宇儿发现了吧。 花明轩轻咳一声,接着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没有听谁说,母妃身体刚好,要多补补,这样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小弟弟!” 柳依依尴尬的为宇儿布菜,“母妃有宇儿就够了!来,多吃点!” “父皇不喜欢小弟弟吗?”宇儿看着花明轩问道。 “你喜欢吗?” 宇儿眨巴着眼睛,“只要是母妃生的,我都喜欢!” “那就让你母妃为你生一个好不好!” 此时,宇儿闭口不语。柳依依赶紧将他抱起哄道:“你父皇是跟你开玩笑的,来,母妃喂你!” “干嘛这么宠着他,本王的儿子岂能如此矫情不成!”花明轩见柳依依不语,便不再盘问此事,“如今你亦是五品贵人了,用完早膳记得去太后那里问安才是。” “是!”柳依依点点头。 用完早膳,乳娘来接宇儿,宇儿不肯去,柳依依只得领着宇儿去给太后问安。 太后的慈宁宫离着怡心阁有段距离,在去的路上柳依依便将太后的脾性跟阿紫盘问清楚了。 慈宁宫后花园,太后正跟太妃在桌前对弈,旁边围着几个妃子,大家有说有笑,很是融洽。 柳依依和宇儿跪在一旁,安公公跑到太后跟前,禀报道:“太后,宜妃娘娘求见!” 桌边众人望向一侧跪在地上的柳依依,唯独太后宛如没听见一般,依旧低头下棋,对跪在地上的柳依依不管不问。 见此状况,安公公亦不敢再语,只得小心的站在一旁候着。 周围的妃子们有说有笑,却无一人提柳依依问安的事。很明显,其他的妃子也是故意想给她点颜色瞧瞧。毕竟,柳依依一夜连升四品的事,后宫女人岂能安稳的放过她不成。 烈日当头,柳依依跪在僵硬的粗石板上,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身旁的宇儿吃疼的看着她,“母妃,皇祖母为什么不理我们?儿臣的膝盖好疼!” 柳依依瞧了眼宇儿,又瞧了太后,心中虽是恼怒但却不能爆发。她擦擦汗,拉起宇儿对他耳语。 宇儿点点头,“知道,母妃!” ------------ 吃醋 见皇帝走来,众嫔妃们跪在地上齐声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当柳依依看到花子墨的时候,她的心竟深深的被刺疼了。眼角瞬间挤满泪水,那一刻,她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到地上的。 “都起来吧!”花明轩手臂一挥,朝太后身边走来。 “母妃!你怎么了!”宇儿慢慢的扶起柳依依。 “没事!”柳依依用手轻试眼角,强挤出一副笑容,抱着宇儿坐在一侧。 花子墨站在皇帝身后,眼角的余光轻轻的瞟了柳依依一下,接而收回目光,面色平静的朝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放下手中的棋子,正起身子对花子墨笑道:“墨儿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家中婚事都料理好了?” 听到“婚事”二字,柳依依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恨他,却那么在乎他。 “儿臣忙于政事亦捞个清闲!便将此事交给内务府搭理了!” “也好!”太后点点头,“艳秋那丫头怎么没来?多日不见,哀家甚是想她!” “刚刚在养心阁碰见容妃,两人便攀谈几句,一会儿便到!” 太后点头,“来人,快给皇上和安陵王上座!” “是!” 花明轩坐在软椅上,随意的瞧了一下柳依依,见她一直低头不语,便道:“宜妃,过来让本王瞧瞧,这到底是长了一双怎样的手,才能弹出如此悦耳的妙曲。” 柳依依稍稍回神,玉手羞涩的藏在水袖之中,迈着碎步走到花明轩的跟前。 花明轩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纤细如葱的玉指紧紧的扣在他的手心,深深的灼痛了花子墨的眼。 花子墨冷冷的看了一眼,顷刻,拂袖入座。 柳依依瞧见他不悦的身影,心中隐约有一股畅快。 “你的手心怎么这么凉!不舒服吗?”花明轩回眸望向她。 “臣妾前几日着了风寒,凉风吹多了便会这样。” “哦?本王怎不知你着了风寒,让太医瞧过了吗!” “瞧过了,太医说不碍事!” “那就好,若是觉得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自己的身体,你可要打紧些!” 柳依依微微一笑,轻轻搂住花明轩的臂膀,伏在他的耳边低语。 他们当着众人的面窃窃私语,座上的妃子羡慕不已,这花子墨更是少见的阴着脸。 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只待语毕之时,花明轩竟伸手俏皮的在她的鼻尖轻轻一捏,整个动作尽显宠溺。 “好吧!本王依你便是!” “臣妾谢过皇上!”柳依依脸上挂着妖媚的笑意,眼神无意的扫过花子墨。 他在生气,曾经温文尔雅的花子墨现在竟在生气。柳依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口的怒气也怅然了许多。 她直起腰版,眼眉吐气的扫视众人,接着附身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花明轩朝她挥手。 柳依依往后退了几步,“太后,儿媳先行一步,改日再来为您祈福!” “去吧!” 柳依依带着宇儿沿着御花园走到对面的湖边,她找了快石台慢慢的坐下。 突然,身后脚步声传来,她猛地回头,瞧见花子墨就在身后不远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俊美无比。 那一刻,她那颗将死的心竟再一次跳动起来,更多的还是怒意。 -------- ps:谢谢kunkundawang的打赏,真心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剑拔弩张 柳依依拉着宇儿准备离开,谁知花子墨却迎面走了上来。 他犀利的眼神紧紧的凝着柳依依,对阿紫道:“你带着宇儿先离开,本王跟宜妃有话要说!” “对不起,本宫不认识你!我们也无话可说!”柳依依傲然一笑,拉着宇儿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站住!”花子墨嗔怒的低吼。 柳依依脚下的动作停滞一下,继续往前走。 “柳依依!”花子墨转身拽住她的手腕,由于力道很大,生生的拽疼了她。 柳依依吃疼的回眸,“王爷,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男女授受不亲,您!请自重!” “我就问你一句话,问完我自会离开!”花子墨双眸紧紧的凝着她,淡淡的语调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先松开手!”柳依依孤傲的瞪着他。 花子墨慢慢的松开她的手腕。 柳依依轻摸手腕处的勒痕,回眸对阿紫道:“你先带着小皇子到前面的亭子等我,我一会儿便到。” “是,娘娘!”阿紫带着宇儿离开了。 花子墨眸带寒光,语调带着几分嘲讽:“你很爱他?” 柳依依冷笑一下,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花子墨将脸转到一边,像是在躲避什么。 柳依依进一步追问:“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我与你毫无瓜葛,你为何还要这般对我,难道这一切只因我长得像丽妃吗?”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他的话毫不留情。 她冷冷的打量着他,“在你眼中我就活该一无所有对吗?花子墨,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你既然娶我,为什么还要把我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当我是什么?你以为你是皇亲贵族就了不起吗?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杀人不带血的刽子手,你就是……” 她终于忍受不住了,她在发泄…… “够了!”不待柳依依说完,花子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拽,柳依依措不及防的被他摔到地上。 “呵呵!”柳依依低低的笑起来,抬头冷冷的看着他,那笑容依旧妩媚,“怎么?我说的你听不惯吗?花子墨,你拍拍你的良心说你对得起我吗?或许,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放肆!”花子墨上前一步,手掌高高举起,可是看到趴在地上的柳依依以及那双充满恨意的美眸,那一巴掌怎么也扇不下去。 柳依依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冷冷的瞪着他,“打呀!今日你若不打死我,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放过我!” 花子墨眉头微皱,嘴角却露出几丝不屑的笑意,“这后宫就好比牢笼,你就如这折翼的凤凰,虽是看着光鲜,却无飞翔之日。我劝你把心思多用在你自己身上,不然,你连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柳依依冷笑,“我死了不正随你意嘛!” 花子墨凤眼莹莹的看着她,“本王是让你好好活着,你若死了还如何报复本王!” “花子墨,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我便会牢牢的记住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若有他日我定会让你双倍偿还!” 花子墨漠然的看着她,“我等着那一天!” “你……”瞧着他那副孤傲的样子,柳依依甚是来气,她愤怒的扬起手臂,朝他扇来。 可是,手在空中被他握住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动我!”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的表情剑拔弩张,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十足的宠溺。说巧不巧,这一幕被冷艳秋给看到了。 -------- ps:谢谢努努的打赏,真心感谢所有支持本文的亲们。 亲,喜欢本文一定要收藏喔! ------------ 剑拔弩张2 “他们俩怎么又在一起,贱人,生前你就勾引子墨哥哥,现在死了你还阴魂不散。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再产生什么旧情,子墨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冷艳秋越想越气,头脑也开始简单起来。她不顾及皇家场合,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贱人,快放开子墨哥哥!” 冷艳秋的突然出现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格外的紧张起来。他们二人愣愣的看着冷艳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艳秋愤怒的拽开他们的手,接着揪起柳依依的衣领,掐住她的脖子,疯一般的喊道:“贱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既然已经嫁给了皇帝哥哥。为什么不安分守己的做你的妃子,为何还要来缠着我的子墨哥哥!你为什么总要搅和我和子墨哥哥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 “啊……你放开我!”柳依依皱着眉头,双手无力的推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冷艳秋掐的很紧,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窒息了。 “贱女人,受死吧!你若不死,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冷艳秋面色冷酷,眸带杀意,推着柳依依一步步朝湖边走去。她想将柳依依推入湖中,可是柳依依却紧紧的扯住她的手。 “艳秋,你要干嘛!快放开!”花子墨愣了一刻,大步上前,准备拽开面前的两个女人。 谁知,还未及花子墨伸手,只听“砰”的一声,她们二人掉进了湖中。 “啊……救命呐!”冷艳秋在水中挣扎,湖水一口一口的呛进她的嘴中,呛得她连连咳嗽。 柳依依在水中使劲的拍打水花,由于不习水性,她竟沉了下去。 看到她们落水,花子墨也不假思索的跳了下去。 冷艳秋浮在水面,瞧见花子墨下了水,便朝他招手喊道:“子墨哥哥救我……” 花子墨朝冷艳秋这边游来。只是,在两米之外的地方竟钻进湖中,朝湖底游去。 “喂!子墨哥哥……我在这!”冷艳秋一股怒气直上心口,手臂一挥,溅起无数水花,弄湿了衣襟,冲花了妆容,甚是狼狈。 听到喊声的宫女、太监也匆匆赶来,跳进湖中救人,场面甚是混了。 柳依依潜在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刺进皮肤,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越来越黑,水波声越来越细小,胸口闷得厉害,难道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死了也好,活着这么累,死了便是一种解脱。 突然,自己的手竟被另一个人牵住,接着被拽进怀里。只瞧见一张模糊的面容慢慢的朝自己靠近,越来越近…… 最后,只觉得嘴边很软,两片冰冷的唇片靠在自己的唇边,舌尖慢慢的碰触。心怦怦的乱跳,最后呼吸越来越舒畅…… 柳依依睁大双眸,瞧见自己竟和花子墨相拥在一起。她挣扎,却无济于事。他的大手粗暴的搂着她的臂膀,他的唇紧紧的吸着她的唇。无奈,她沉沉的闭上美眸。 他们相拥在湖中旋回,由于呼吸困难,花子墨不得不揽着柳依依湖里跳出,气喘吁吁的倒在岸边的石台上。 此时,冷艳秋早已被太监们从湖中救出。岸边站了好些人,最重要的是花明轩竟然也在现场。 花明轩盛气凌人的站在人群中央,迷离的眼神迸射无尽的寒光,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躺在花子墨怀里的柳依依。 现场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 近朱者赤 “咳咳……”柳依依躺在花子墨的怀里轻轻的咳嗽,嘴角不时的还能吐出几口凉水。 花子墨将她抱在怀里,怜香惜玉的模样触动着现场每一个人的眼球。 冷艳秋怒斥的瞪着柳依依,若不是顾忌皇上在场,她还真有掐死她的冲动。 柳依依用手扫了下额前的水滴,瞧见花明轩那阴冷的表情,这才意会到自己竟躺在花子墨的怀里。 看到冷艳秋那哀怨的水眸,这才晓得刚才她们一起落水,花子墨竟放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不管,去救自己。 怪不得周围的妃子们有的捂嘴轻笑,有的低首议论。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她和花子墨的关系算是摸不清了。 一时间,柳依依的胸口堵得的厉害。 冷艳秋终是忍不住,喊了起来:“来人,都愣着干嘛,还赶紧给宜妃找件干净的衣服披上,宜妃身体金贵,若是着了风寒你们担待的起嘛!” “不必了!”花明轩随口应道。 语毕,花明轩迈着健步雷厉风行的走到柳依依跟前,凛冽的目光瞟了下花子墨的神色。接而俯身,毫不怜惜的将她从花子墨怀里拽起,然后横抱在怀里。 “宜妃,你怎这般不小心,自己落水不说,害的安陵王也受了牵连。瞧你这身水渍,若是着了风寒怎么办。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好好照顾自己。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本王怎能不生心疼!”花明轩脸上虽是带着怒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宠溺。 只是,语毕之时,他的手紧紧的捏在她的大腿上,生生的捏疼了她。 柳依依轻皱眉头,差点喊出声来。很明显,他在教训她。只是,旁人却看不出来。 柳依依贝齿轻咬下唇,不敢看他的神色。 花明轩俊眉一扬,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朗,转身,望及一旁的花子墨,“宜妃不习水性,幸亏臣弟及时相救,不然还不晓得会出什么大乱子。” 花子墨从地上站起,“分内之事,皇兄不必介怀!” “你和艳秋都湿了衣襟,先去找个太医瞧瞧,千万别着凉风寒,大婚在即,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宜妃的身体也湿透了,本王先带她回寝宫了。” 花子墨双手作揖,“恭送皇兄!” 花明轩抱着柳依依离开了,围观的妃子宫女们亦散开了。 安陵王府。 花子墨用毛巾轻试脸上的水渍,身后,憋了很久的冷艳秋气冲冲的走到他的跟前,没好气的吼道:“我问你,今天你为什么要救那个贱人!” 花子墨没有做声,只是继续拭擦脸上的水渍。 “喂!我跟你说话呢!”她一把拽开他手中的毛巾,嗔怒的表情足以展示心中的怒意。 花子墨慵懒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救的是宜妃,不晓得你说的贱人是谁!” “你……”冷艳秋将毛巾狠狠的扔在地上,两脚不停的踩着地板,以示发泄。她深深的呼了口气,又道:“好吧!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就她不救我!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宜妃不习水性,我当然要先救她!”花子墨说的平淡无奇。 “宜妃不习水性?”冷艳秋冷笑,“难道你就不怕我不习水性淹死吗?” ------------ 近墨者黑 “宜妃不习水性?”冷艳秋冷笑,“难道你就不怕我不习水性淹死吗?” “你若能淹死,当时在湖中怎会那么多话!”语毕,他将脸转到一边。 “你……”冷艳秋愤怒的攥紧手指,强忍着眼角的泪痕,“你竟然为了她可以不顾惜我的生命。” “我要换衣服,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语毕,做出一个解衣的动作。 身后,冷艳秋冷冷的瞪着他,“你口口生生说你已经不爱丽妃了,已经把她忘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没有,你忘不了她,你到现在还念着她。你把那个贱人当做了她,你醒醒吧,她已经死了,死了……” 女人最傻的举态就是激怒男人。而刚才她的确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 花子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脸上的愤怒,似乎下一秒就把她生吞活剥,“说够了吗?” “没有!”终究忍不住,眼角的泪珠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哀怨的目光凝聚着无尽的苦楚,她一字一顿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的手指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脸色更加阴沉,“今日你若不惹事端,我又怎会这般对你!” “你和她亲亲我我,我怎能坐视不管。别忘了,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不允许别的女人勾引你!”她在发泄。 “勾引?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他低吼。 她苦笑:“我无理取闹?她拉着你的手,那不是勾引是什么?” 花子墨冷笑,“好吧,她勾引我,怎么,难道这你也要管吗?” “你……”冷艳秋使劲的咬着下唇,眼泪纵横,流到嘴边是咸的,流到心里是疼的。她凝视他一会儿,低语道:“你别忘了,你我有太后懿旨的婚约!你必须娶我!” 花子墨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也别忘了,我贵为亲王,三妻四妾是在所难免的。我若随便拉一个女子的手,你都受不了。以我之见,你,不娶也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开始有些后怕。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若真是小肚鸡肠,那我明日就跟母后退婚!”花子墨一甩衣袖,说的当机立断。 “不要!”冷艳秋急忙上前紧紧的抱住花子墨,趴在他的胸前哭泣,“子墨哥哥!你知道我是爱的你,我不能没有你。” 花子墨不耐烦的将脸转到一边。 她继续道:“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丽妃,因为只有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会笑,哪怕她嫁给了皇帝哥哥,你的心亦未曾动摇过。本来我以为这辈子我都没有希望了,谁曾想上天眷顾,竟然让丽妃死了。我本以为我可以代替她,可是你竟然又要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我也想过你会爱上她,但是我不愿看到你不高兴,所以,我帮你找到了现在的柳依依。本来我的心已经死了,可是你为什么又将柳依依献给了皇帝哥哥,而且还让太后为我们赐婚。”说道这,她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为何今日又要这般对我!现在若是让我放弃我不甘心!” 她哭的很是伤心,泪珠落在他的胸膛上,凉凉的。“我求你把她忘了吧!你可以娶世上任何一个女子,但是唯独不能娶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 ps:亲想知道花子墨为什么要救柳依依吗?先收藏吧,下一章就告诉大家 ------------ 克妻 她的声音很是低沉,没有先前的暴怒,幽咽的语气倒有些让人怜悯,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妥协。 花子墨叹了口气,轻摸她的发髻,淡淡的道:“我不爱她……” 她仰头再问:“那你今日为何还要救她?” “我不爱她,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伤害她!” “即便我不伤害她,后宫那群女人也不会放过她!” “她们我管不了,但是你不准再去伤害她。”花子墨的眉头轻凝,似是在警告。 冷艳秋眼神中夹杂着几许绝望,“你还是放不下她!对吗?” 花子墨的眼睛凝起一滩水雾,他的手轻轻的伏在她的肩头,意味深长的道:“丽妃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能让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眠。所以我要让她在后宫重新再活一会,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听到这,冷艳秋扬起水眸一脸的错愕,“你是说,你想让宜妃把那些伤害过丽妃的人给引出来!” 花子墨将她搂在怀里,“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伤害她。我已经过够了这种杀戮的日子,等着这里的一切平息后,我就带你一起浪迹天涯。从此我们将无忧无虑,谁也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这是真的吗?”冷艳秋十分憧憬这一天的到来,但却又感觉海市蜃楼一般飘渺无边。 “嗯……”他轻轻点头。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她眼里,只要是他的承诺,她都会记在心里,她紧紧的搂着他,“我等着那一天!” 夕阳慢慢的收起它那长长的尾巴,在天际笼起一抹潮红的晚霞。夜已降临,东凉皇城内每一个角落都在议论今日宜妃落水之事,怡心阁也不例外。 怡心阁所有的宫婢都被遣了出去,殿内只留下柳依依和花明轩二人。 花明轩站在一旁,蛊惑迷离的眼神充满无数的诱惑。作为君王,他有无尽的城腹,因此他没有问湖边的事。同样,作为君王,他亦有无尽的疑虑。只是,君王会将自己的疑虑掩饰的完美尽释。 柳依依窝在美人榻上,虽是换了衣服,但身上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苍白的面容不着一丝血气。 他微笑,脸上带着无数的怜悯,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本王来看看你的手相”。 “皇上还会看相?”她疑惑的问。 其实他并不懂五行之术,却装出江湖术士的样子胡说一统,只是最后他拿出自己的手,“请注意本王的掌纹和你自己的掌纹……” 说着,煞有介事地将他的掌心和她的贴在一起,“知道这叫什么吗?” 她摇头。 他故作深沉,紧接着说,“这叫心心相印。”说完,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依依,本王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这声“依依”让她不禁有些错愕,除了花子墨还未曾有人这般亲切的唤她,“皇上过虑了,臣妾以后小心便是!” 花明轩摇头,“你不懂,一年前本王去青山寺上香,寺内主持说我有克妻之象。我不信,本王贵为天子,怎会有不详之说?可是一年内我有三位宠妃均死于非命,而今日你又差点出了意外,本王真是有些担心!” 柳依依愣愣的看着他,顷刻道:“生死乃天定!皇上贵为天子,福泽万民。万万不能听信江湖道士所言。” ------------ 鬼脸 花明轩慢慢的松开她的手,怅然道:“你不必为本王宽心……” 柳依依没再言语,此时的她漠然的有些失魂落魄。她不知道花明轩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说些,若他真的爱他,他明明该吃醋才对,毕竟她刚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还是跟他深爱的丽妃有一腿的男人,难道他就不生气吗? 还是她这个筹码本来就不重,亦或者说她根本就激不起他心中的怒意。若真是这样,那他刚才为何还要情意绵绵的对她说这些。此时她的头好乱,好乱…… 此时,殿外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嬷嬷走了进来,“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柳依依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嬷嬷,她竟然不用通报就自己走了进来,而且完全无视柳依依的存在。 “起来吧!”花明轩淡然的说道,显然,他对这位嬷嬷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 嬷嬷从地上跪起,然后招呼身后的丫鬟从外面端进两个带着盖子的汤碗。 “奴婢在御书房等了那么久也不见皇上回来,一打听才知道皇上在怡心阁这边。奴婢煲了汤,怕凉了便亲自送了过来。听说宜妃今日掉进了湖里,老奴怕宜妃受了惊吓,便名御膳房为宜妃也煲了一碗安心汤。宜妃,不框皇上对你如此厚爱,你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柳依依愣愣的看着她,从这位嬷嬷说话的气场上她清晰的察觉到此人一定不只是一个嬷嬷那么简单。 “这都是从御膳房刚拿的,皇上和宜妃趁热赶紧喝了吧!老奴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说完,她做了一个请安的动作。 “去吧!”花明轩轻抬衣袖,示意她出去。 嬷嬷慢慢的退了下去。 “她是谁?见我都不行礼!也太没规矩了吧!”柳依依板着脸问道。 花明轩轻笑,“这是本王的乳母,玉茶嬷嬷,从小到大都是她照料我,与我也有些情分。本王登基以后,便封她为从一品御侍侍女。碍于我的情面,宫里的人也敬她三分。你呢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柳依依轻轻点头。 花明轩随手拿起他那碗安神汤,品了一口,“嗯!不错,趁热你赶紧喝!” 柳依依拿起碗,轻轻的打开盖子,目光刚刚触及到碗里,却被里面的东西吓的一声尖叫。她慌忙的放下碗,迅速的往后挪着自己的身子。原本苍白的脸上一时间更苍白了几分。 “你怎么了!”花明轩放下手中的汤,不解的问道。 柳依依用手轻摸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她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汤里分明有一个鬼脸。怎么会这样,她真的要被吓哭了…… 花明轩打量着她,见她不语便挪到她的身边,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你怎么了!” 柳依依突然惊醒一般,这碗汤可是玉茶嬷嬷送的,自己万万不能乱语折了这份颜面。她甩甩头,然后漠然的道:“没事,我只是被烫着了!” 花明轩松开她,无奈的道:“你干嘛一惊一乍!”语毕他继续喝汤。 ------------- ps:亲们想知道汤里到底做了什么手脚吗?那收藏吧,下一章就为大家揭开。 玉茶嬷嬷不是一个善人哦!嘻嘻慢慢看文吧! ------------ 地陵 “奴婢惶恐,奴婢谨记谁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就为谁办事!万万不能做对不起主子的事!” 兰妃收起脸上的笑容,又道:“这么说,谁是你的主子,你就为谁办事咯!” “谨听娘娘差遣!” “那好,我问你,你说这后宫的妃子,夜夜盼着皇子,图的是什么?” “奴婢愚昧!望娘娘指点!”翠绿跪在地上不敢直言。 “哼!”兰妃鼻尖逸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母凭子贵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一个妃子无论她怎样得宠,只要她没有为皇上生下子嗣,那她在后宫的低位依旧是个零,你知道本宫在说什么吗?” 翠绿愣愣的跪在地上。 “呵呵!”兰妃妖娆一笑,转眸对着镜子用手扫弄自己额前的随风,透过镜面笑道:“你不是说要为我所用嘛!那本宫现在就命你去做一件事!” 兰妃回眸,梳妆台的抽屉上拿出一个锦盒,“你以前不是在怡心阁做过差吗!本宫这有一盒麝香粉,你想办法将它放到宜妃的饭菜里。” 翠绿颤着双手接过这盒。 兰妃伸手再次捏住翠绿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警告道:“记住,这步棋你要是走对了,那就是你顶子红!若是错了,那你就----脖子红!” 翠绿的身子狠狠的颤了一下,然后跪在地上,“奴婢谨记娘娘教诲,奴婢定然办好此事,不让娘娘失望!” “好吧!时间不早了,本宫也乏了,你先退下去吧!” “是娘娘!” ------------------ 翌日清晨,柳依依带着宇儿在后花园放风筝。 宇儿扯着丝线,踏着草坪,一边抱着一边喊道:“母妃,快看!儿臣的风筝飞的好高呢!” 柳依依坐在石台上,微微一笑:“慢点跑,小心摔着!” 宇儿站在原地不停的蹦跳,突然一阵劲风,刮断了风筝的丝线,风筝顺着风朝西园飞去。 “啊!我的风筝断线了!”宇儿站在原地跺着脚大喊一声,接着快速的跑到柳依依跟前扯着她的衣服哭道:“母妃,儿臣的风筝跑了,呜呜……” 柳依依摸摸宇儿的脑袋,“乖宇儿,不许哭,母妃这就给你去追!” 说完,她拉着宇儿的手朝西园跑去。 走过石桥,发现风筝飘进了一个十分荒凉的院子。柳依依拉着宇儿继续往前走,却被阿紫给叫住了:“娘娘,西园是禁地,没有皇上的腰牌,谁也不能踏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柳依依回头,不解的问:“禁地?什么意思?” “西园有冷宫和地陵,有很多妃子死在里面。宫里人都说西园冤魂太多,阴气太重,不吉利,所以这里不准随便踏入,以免沾了晦气!” 柳依依瞧了眼对面的宅子上写着“冷宫”二字,不禁打了一下冷颤,“冷宫我知道,可地陵又是什么?” “回娘娘!这地陵也叫做地狱,是关押妃子的地方。一般被判处死的妃子都会被关到地陵里做先帝的陪葬,也叫活死人!” “活死人?” ------------ 掌嘴 “对!一个妃子若是被打入冷宫,或许还能出来。但一旦打入地陵,那她一辈子都将活在地下,永世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跟地狱一般!” “地狱?”柳依依紧皱眉头! “对!地陵里漆黑一片,不分昼夜。到处都是发霉的空气,身边一堆堆白骨,那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很多妃子被打入地陵之后,受不了里面的折磨,便自己寻死。所以人们说西园冤魂太多,不吉利!也成为了禁地!” 听到这,柳依依的身上不禁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一早知道这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却不曾想这般吓人。 “娘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柳依依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对宇儿道:“宇儿,你听到了吗?那个地方是禁地,没有你父皇的命令,谁也不能随便进去!咱们不要那个风筝了好吗?母妃回去给你做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好不好!” “不嘛!母妃,儿臣就要那个风筝!就要,就要!”宇儿撅起嘴巴,不停的撒娇。 柳依依摸摸她的头,“宇儿乖,母妃回去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不要!”宇儿生气的踩着脚下的石板,“那是父皇送给儿臣的,儿臣就要那个风筝,母妃!求你了,帮儿臣拿回来!” 说着,宇儿竟哭了起来。 “是谁在这大哭大闹!不知道这西园禁地不准随便踏入吗?”突然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闻声望去,竟是玉茶嬷嬷。 柳依依站起身子,温婉贤淑的望向玉茶嬷嬷。 玉茶嬷嬷停下脚步,雍容华贵的站在原地,没有行礼只是冷冷的道:“原来是宜妃!”停顿一下,眼睛望向宇儿,“怎么把小皇子也带来了!你不知道这儿是禁地吗?” 柳依依拉起宇儿的手,“宇儿的风筝飘到了西园,我们追着便跑了过来。” “胡闹!”玉茶嬷嬷冷喝道:“西园乃不详之地,小皇子贵为龙子,若是沾了不详之气,你担待的起吗?” 柳依依微微一愣,面前这个老女人不过是一个嬷嬷,说白了就是个宫婢,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这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孤傲的一笑,玉手扫了扫额前的碎发,“瞧着嬷嬷这雍容华贵的模样,就知道是有福之人。本宫不习这宫中的规矩,误闯了禁地。只是嬷嬷在此,亦不怕沾了晦气吗?” 玉茶嬷嬷冷冷一笑,“宜妃真是抬举奴婢了,若不是要事缠身,老奴怎会在此呢!” 说完,玉茶嬷嬷对身后的宫婢使了个眼神,宫婢立即手捧着瓷坛走到对面井边,抓出一把骨灰洒入井中。 玉茶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柳依依:“能够服侍皇上,乃是修了几世的福分。只是,若不守本分,就不能怪皇家无情了。瞧瞧这些妃子,生前风风光光,一旦打入这冷宫,死后不过是一堆白骨,洒入这口枯井,永世没有安身之处,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说完,玉茶嬷嬷瞧了眼柳依依的神色,“宜妃,你可千万不能步她们的后尘呐!” 柳依依微微一愣,眼睛直直的盯着井口的那些骨灰,脸色煞白。 突然,玉茶嬷嬷望向一旁的阿紫,脸上扬起几丝怒意,“你在宫中做事几年了,不知道西园是禁地吗,竟然把宜妃带到这里,来人掌嘴!” ------------ ps:今天比较忙,更新比较晚,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今天是努努的生日,祝生日快乐! 亦祝所有的书友,快乐每一天! ------------ 厉鬼 只听“啪啪”两声,两记耳光狠狠的甩在阿紫的脸上。阿紫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身体。雪白的脸上泛起两个鲜红的手印。 这一切全部被柳依依看在眼里。俗话说,大狗还要看主人呢,玉茶嬷嬷刚才这两巴掌甩的不正是柳依依嘛! 从进宫到现在,她和玉茶嬷嬷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玉茶嬷嬷,竟然让玉茶嬷嬷对自己如此介怀。 或许是因为自己长的像丽妃,而丽妃生前又与玉茶嬷嬷有些过结,导致这玉茶嬷嬷见了自己便会想起与丽妃的争端,接而将一切都转接到自己的身上。纵然这一切都是猜想,但是柳依依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玉茶嬷嬷不简单,凭自己现在的地位根本就斗不过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今日虽是使了颜面,败在她的手下,但不能不识时务。她告诫自己,后宫的日子还长,有些事要慢慢来。 柳依依脸上换上娇嗔的笑意,仿佛对刚才的事情很不在意一般,“嬷嬷,您这是作甚,这宫里还有好些事需要您搭理呢!您这么大动肝火,伤了身体怎么办!” 玉茶嬷嬷刚要插嘴,柳依依又道:“皇上从小由您照顾,可谓一片丹心。如今皇上贵为国君,这宫里大小事都需嬷嬷操持,可谓费心费力又费神。嬷嬷莫要为了这些小事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呐,教育宫婢的事,就让本宫自己动手便是。嬷嬷公务在身,本宫不便打扰,这西园既是不祥之地,本宫不便久留,先行一步了!” 语毕,她抱起宇儿转身就走。 刚才这席话听着有些磨耳,但细听着实未有服软的意思。玉茶嬷嬷冷冷一笑,“宜妃慢走!只是老奴要奉劝一句,回到寝宫记得烧点纸钱,这西园阴气太重,免得瞧见不干净的东西……” 柳依依定下脚步,回眸,“谢谢嬷嬷叮嘱,本宫记在心里!” 就在柳依依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瞧见地陵附近闪过一个人影。那是一个身穿白绫的女子,一头黑发披到腰间,身形宛如流水一般,清逸飘过,犹如厉鬼,着实让人胆寒。 天呐!这西园难道真的有鬼吗?不然刚刚看到的又是什么? 柳依依霎时一阵脸白,双腿酥软,幸亏阿紫及时搀扶,才侥幸没能摔倒。 “宜妃这是怎么了?”玉茶嬷嬷幸灾乐祸道。 柳依依回神,扫去额前的冷汗,淡淡的道:“没事,不小心崴了一脚!” “那可要当心那!你若走不稳,这铺路的工匠可要跟着你掉脑袋的!” “嬷嬷严重了,即便这路不平,本宫也会好好!”说到这,她停顿一下,“毕竟,这世间多活一个人,就少一个鬼!” “那宜妃可要用心将这路走平了!” “走路又不费神,嬷嬷过虑了!”柳依依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 怡心阁。 阿紫跪在地上,“都是奴婢不好,请娘娘责罚!” 柳依依一愣,将她扶起,“傻丫头,这两巴掌何尝不是打在本宫的脸上!”用手帕轻试阿紫的脸颊,“还疼吗?” ------------ 黑衣男子 阿紫摇头,“不碍事!” 自回到寝宫,柳依依对西园看到的白衣女子总是心有余悸,“你在西园可否见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女子!” 阿紫摇头。 她面色无波的与阿紫对视,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许久,淡淡的道:“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鬼吗?” “娘娘脸色为何这么难看,莫不是真的听信了玉茶嬷嬷所说的。” 柳依依摇头,“她的话本宫到不在意,只是在西园本宫的确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从地陵前闪了过去。不晓得是人是鬼,亦或许是本宫眼花了。只是本宫这心着实有些不安!”叹了口气,“今晚你找个没人的地方烧点纸钱,免得惹来晦气!” “是娘娘!” --------------- 今夜,明月羞涩的躲进云层,让夜路更暗上了几分。 柳依依和阿紫拿着一沓纸钱偷偷的跑到寝宫的外的竹林里,柳依依站在一旁望风,阿紫蹲在一旁烧纸钱。 突然闪过一阵疾风,只听“砰”的一声,阿紫被人从后面一掌拍晕了。 闻声,柳依依转身瞧见一个黑衣站在自己跟前,刚要张嘴大喊,却发现冰冷的刀片已经低到自己的喉咙。 “敢出声音,小爷我就割断你的喉咙!”黑衣人警告道。 柳依依惊恐的望着他,识相的闭紧嘴巴。 “哼!”黑衣人冷喝道:“真他妈晦气,一出门就碰上烧纸钱的。他妈的,真把小爷当死人呐!” 语毕,黑衣人用飞镖扑灭了地上的火苗。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本宫!”柳依依低声问道。 本宫?黑衣男子稍稍琢磨一会,“你是妃子?” “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还不赶紧放下匕首,小心本宫要你的命!” “哼!”黑衣男子轻笑,“你以为小爷我是吓大的吗?告诉你,我这把刀可喝过不少妃子的血,不信你试试?” 突然,远处来了几个巡逻的士兵,“谁在那里!” 柳依依刚要喊救命,黑衣男子将匕首紧紧的抵住她的脖子,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腾空飞到对面的大树上。 然后男子学了声猫叫:“喵……喵……” “原来是只野猫!走走走!巡完逻老子还要睡觉呢!”士兵们离开了。 一阵微风袭来,吹开了云层,天空露出皎洁的明月,照亮了深宫的每一个角落。 男子收起匕首,望向柳依依。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一时间他竟有些错愕。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拽到自己面前。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宜妃?”男子饶有兴趣的问答。 柳依依恶狠狠的瞪着他。当目光落到他的脸上那一刻,她整个人愣了一下。此人五官精致完美,尤其是那双深邃乌黑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她收回目光,冷冷的道:“是又如何!” 男子冷笑,“像,真像!” 柳依依知道,此人定是将自己跟丽妃想较起来,“不要在本宫面前提丽妃,我讨厌这个名字!” 男子的眸光一点一点的眯起,射出凌厉阴寒的光芒,嘴角却是笑意凛然,“你这么恨她,就不怕她晚上来找你?” 柳依依颤了一下,又道:“死人终归是死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男子轻笑的摇头,手指轻轻的按在她的薄唇上,“你太单纯了,想要在这个后宫好好活着,那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的!当然,你若看不清,一切都是假象!” ------------ 快快长大 柳依依愣愣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话中有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子白了她一眼,接着用食指敲敲她的脑门,“什么意思?这宫里的冤魂太多了。大晚上你烧纸钱,不怕引鬼上身呐!” 柳依依沉思一会,“我心里又没有鬼,我怕什么!” “你若不怕,就不会偷偷的在这烧纸钱了!”男子扁扁嘴,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记住,想活在这个后宫,就必须抓住皇上的心。不然,你早晚步了她们的后尘!”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柳依依狐疑道。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知道太多的人,已经死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你要记住,这个后宫本没有鬼,只是死的人太多了,便成了鬼!”说完,男子脸部的表情瞬时阴冷下来,“你若不懂得取悦皇上,早晚也会变成鬼!”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 男子摇摇头,眼眸紧紧的眯在一起,尽显妖媚,“你可以选择不信?” 柳依依仰头凝视着他,男子又道:“皇上喜欢梨花裙摆!你可以试试!” 说完,男子拦在柳依依从树上飞下,接着踮起脚尖飞走了。 ----------- 翌日,整个上午柳依依都在思索昨天夜里黑衣男子所说的话。 一旁,宇儿托着脸腮学着她沉思的模样,许久,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衣袖问:“母妃,你那盆里放着什么东西呀!” 柳依依顺着宇儿的手势望去,“是大豆!” “为什么要把大豆放在水里呀!” “因为放在水里它就长大了!” “为什么放在水里就长大了呢?” 柳依依有些不耐烦了,随口说道:“因为它听话,所以就长大了!” “母妃,我也可以长大吗?” “对!你听话你也就长大了!”柳依依摸摸他的头,“好了宇儿乖,母妃还有事,自己玩去!” 宇儿撅着嘴巴离开了。 柳依依窝在榻上看了几页书,许久不见宇儿有动静,便起身到院子走了几圈,依旧未发现宇儿。 问问阿紫,也没瞧见宇儿。这到底去哪了?柳依依焦急的走进殿内,看到宇儿安静的蹲在一个水盆里。 柳依依大步上前,将他从盆里捞起,责怪道:“宇儿,你蹲在水里干嘛!谁让你这么调皮的,水这么凉,冻坏了怎么办!” “母妃,你不是说儿臣听话也可以长大吗?儿臣想快快长大,所以才待在水里。只是泡了这么久,儿臣也没见自己长大,母妃,你就让儿臣再多泡一会!” 柳依依一脸的黑线,感情这小子把自己当大豆了,泡久了就能发芽。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也怪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哎! 柳依依叹了口气将他抱到床上,一边为他换着衣服一边解释道:“宇儿,大豆是种子,放在水里才会发芽。你呢,是人,人要多吃饭才能长大,知道了吗?” 宇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柳依依皱皱眉头,这宫里的事自己还没缕清楚呢,再加上一个孩子,哎!真伤脑筋。 ----------------- ps:最近写后宫写的有点压抑,,换个萌点的段子让大家笑笑!嘻嘻,,不晓得笑点高不高,,千万可别冷场呐! ------------ 父皇不穿衣衣和裤裤 最近宇儿比较贪玩,也不怎么去书房读书,从早到晚差不多都是赖在柳依依的寝宫。为了教导他,柳依依只得手把手的教他写字。 宇儿趴在案台上,撅着嘴巴一脸的委屈,“母妃!儿臣不想写!” “不行!你要是敢讨价还价,我立马把你撵书房去。”柳依依做足的后妈精神。 宇儿拉着脸,生着闷气,虽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依旧不敢反抗。 不一会儿,外面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宇儿听到父皇来了,宛如见到救星一般,“母妃,父皇来了,我可以休息一会儿吗?” “不行!”柳依依用手戳了一下宇儿的脑袋,“我去看看你父皇,你在这老实写字,这张纸要是写不满,你今天就不许吃饭!” 小正太纠结的皱起眉头,似乎在说:母妃,你比书房的先生还凶噢! 柳依依迈着碎步给花明轩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花明轩点点头,瞧见宇儿伏在案台上拿着毛笔一脸认真的模样,便若有兴趣的走了过去。 宇儿因不满柳依依要他写字,便索性用毛笔将一整张纸给涂黑了。 花明轩坐在宇儿身旁,瞧着纸上一团团黑墨,问道:“宇儿,你这画的是什么呀?” 宇儿撅起嘴巴,“儿臣画的是星星!” 花明轩一脸的好奇,“那星星在哪呀?” 宇儿抬起头,对他眨巴着眼睛,“被乌云给挡住了!” 花明轩嘴角一抽,“这是你母妃教的?” 听到他们的谈话,柳依依捧着茶壶走了过来。看到纸上的黑墨,脸都气绿了。这孩子最近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宇儿抬头,见柳依依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便立即低头道:“母妃只教儿臣背诗、习字,不曾教儿臣画这个!” “哦!”花明轩点点头,“那你背个诗给父皇听听!” 宇儿毫不思索的背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甚好,表现还算不错,没给他娘丢脸。柳依依摸摸宇儿的头,然后给花明轩到了杯茶。 花明轩喝了口茶,“背的不错,你可知这诗是什么意思吗?” “母妃说了,父皇就像这月亮一样,是明君。所以,床前明月光就是父皇躺在床上,不穿衣衣和裤裤……” “噗!”听到这,柳依依将口里的茶毫不犹豫的给吐了出来。 花明轩阴着脸瞪了下柳依依,似乎在说:瞧,你都教了朕的儿子些什么!!! 柳依依走到宇儿跟前,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都胡说些什么!昨日母妃明明教的是月光照在床前呀!” 宇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可是母妃说要学会联想呀。明月光!就是不穿衣服嘛!” 柳依依一脸的黑线,孺子不可教也! 花明轩将宇儿拉到自己的怀里,又问:“那你母妃还教你什么了?” 宇儿有些纠结,思索一阵,道:“母妃比较笨,教的东西太简单了,儿臣不想学!” 花明轩将他抱在自己腿上,用手捏捏他的鼻尖,“那父皇教你如何!” “好啊!好啊!”宇儿趴在他的身上如骑马一般,很是兴奋! 花明轩教了一首很长的古诗。名长,诗更长。 只听了一遍,宇儿的脸上就露出委屈的模样,显然是愁坏了。 花明轩摸摸他的脑袋,“以后还敢不敢说你母妃笨了!” 宇儿嫣嫣的摇头。 花明轩淡淡一笑,毫不以欺负小孩子为耻,“以后不许欺负你母妃,不然父皇就罚你抄诗!好了,自己去玩吧!” 突然,宇儿腾空冒出一句,“父皇,宇儿听话,可以让母妃生的小弟弟背这首诗吗?” 花明轩点点头,“只要你不调皮,父皇就都依你!” “噢!太好了!”宇儿脸上露出兴奋的喜色。 什么呀,原来这种“欺负基因”也是遗传的呀!柳依依顺势拉过宇儿,道:“宇儿为什么喜欢小弟弟,母妃为你生个小妹妹不好吗?” 宇儿撅起嘴巴,“儿臣的好吃的只够分给一个弟弟吃,要是再加上一个妹妹,儿臣的好吃的就不够了!” 咳咳!这小正太在美食的诱惑下还会加减算数。在弟弟妹妹问题上竟然就懵了!柳依依摆摆手,“好了,你去玩吧!” -------------- ps:新的一周又开始了,来点爆笑的段子,减减压! 话说,小正太最近比较抢戏,强了他爹的风头。下一场就让他爹上吧! 笑完了,后面咱就开始虐!!!!! ------------ 灼伤的欺骗 清晨,朝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斜晖的光辉让湖水染上一层淡淡的血红色,清波之上涟漪微漾。 柳依依坐在铜镜之前,任阿紫为她上妆,脸上不时挂着浅浅的笑意。 “娘娘,您今儿个心情不错呢!”阿紫为她插上一根兰花吊坠。 柳依依轻轻转头,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妆容,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脖子上的那条玛瑙项链,“本宫瞧着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 穿过怡心阁对面的竹林,隐隐听到几个女子畅怀的欢笑声。上前几步,瞧见对面的石亭上坐了几个妃子,细细打量,发现容妃也在那里。 入宫第一日便于容妃起了冲突。虽然容妃至今未有任何报复的举动,但依容妃的脾性,忍气吞声是万万不可能的。如今,还是莫要与她有扯连的好。 转身,刚走一小步,却被兰妃给叫住了。 “这不是宜妃妹妹嘛!今儿个天气不错,难得咱们姐妹聚在一起,刚好爹爹从宫外给我带来一些碧螺春,妹妹若不嫌弃过来品品如何。” 心想,即便自己有急事,品口茶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若是这样走了,必然折了兰妃的颜面。于是,硬着头皮朝石亭走去。 在场的有四个女子,除了兰妃和容妃,其他两位都是第一次见面。 为了不失颜面,她低声朝阿紫问道:“那两位妃子是谁?” “穿紫色锦衣的那个是淑妃,旁边粉色绣衣的是婧兰公主。” 柳依依点点头,走到石亭,抚了抚身,“见过几位姐姐!”转眸,又道:“想必这位便是婧兰公主吧,果然名不虚传,是个美人胚子!” 婧兰贤淑的站起身子,“皇嫂谬赞了,我是太妃所出,叫我婧兰便好。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快坐吧!” 对于婧兰的客套,容妃很不耐烦的对其白了一眼。婧兰赶紧坐下,闭口不言。 入席,兰妃为柳依依倒了杯茶,“妹妹这是要去哪呀?怎么刚来就瞧着要走,若不是本宫急着叫住,还以为妹妹不愿待见我们呢!” “姐姐言过了!刚刚走过竹林,妹妹察觉自己的荷包丢了,准备去找。幸亏姐姐叫住,才发现被掖在袖口里。” “是什么样的荷包,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柳依依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外面绣有连理枝的图案,金线压边,华贵无比,甚是秀丽。 “哇!真漂亮,快给我瞧瞧!”婧兰站起身子抢了过去。 就在四人细细打量着荷包的时候,柳依依发现,她们四人的脖子上均挂着一条和自己一模一样项链。 昨日,他明明说这是北图国进谏的贡品,仅此一条赏给了自己。可为何今日在这后宫却成了人人都有的泛滥品。想到这,心中不由的一阵抽痛。 “皇嫂!”见柳依依不应,婧兰又喊了句,“皇嫂!” “嗯!”柳依依回神,“有事吗?” “想什么呢,婧兰不过说了句想跟你学着女红的手艺,这就把你吓住了!” 就在淑妃捂嘴轻笑的时候,柳依依清晰的看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和项链一样款式的手链。 再瞧瞧旁边几人,手腕处都戴着相同的手链。 显然,这花明轩将北图国的贡品在后宫分了个遍,而别人分的明显比自己还多。 只是一条小小的项链,昨日自己竟兴奋的难以入眠,真是可笑极致。想到这,她赶紧拉紧自己的衣袖,生怕露出自己那光溜溜的手腕。 --------- 今日2更!呐喊:求收藏!! ------------ 相约 婧兰有些心直口快,“我瞧着宜妃为人挺温和的,皇帝哥哥宠她那是皇帝哥哥的事。你们为何对她这般成见呀!再说人家的荷包绣的就是好嘛!” “啧啧……”兰妃瞪了她一下,“我的公主哎!好人坏人写在脸上呐!瞧她那狐媚的样,莫让她给迷惑了!” 容妃又道:“也就是你处世还浅,不懂这人心险恶。话到这,本宫也不顾这面子了,你们谁知道这个宜妃刚来这宫里第一天就打了本宫一巴掌。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主,本宫可是次五品贵妃,她竟敢以下欺上,还不是有皇上给她撑腰嘛!哼!越说本宫就越来气!” “她真的打你啦?”婧兰有些吃惊,对于这位脾性泼辣的皇嫂,很是意外。 “那还有假!”容妃品了口茶,接着道:“你要跟宜妃学绣荷包,本宫也不拦着你。但你要紧给本宫记住了,到了怡心阁,没事少说话,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千万不能跟她提咱们戴着这些首饰是些仿品,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要头要脸的人,可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让那狐媚子将咱们看扁了。你记住了吗?” “哎呀!知道了!”婧兰愣愣的点头,一脸的茫然。拜托,有那么夸张嘛! 女人的话题总是很泛滥,聊着聊着天就黑了。若不是冷风袭来,指不定要聊到何时呢。 柳依依窝在床上,阿紫小跑的走了进来。 “娘娘,艳秋郡主派人传话说她在林华殿外的石林等您,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柳依依叹了口气,闷闷的道:“不见!” “那奴婢怎么回复!”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这奴婢是怎么当的,竟然连这样的事也要问。 “是!” 顷刻,阿紫又推门走了进来,“娘娘,这艳秋郡主又传话过来,说,今日您必须见她!” “说了不见就不见!哼!”柳依依有些窝火,“记住,以后无论是安陵王还是那个艳秋郡主,只要跟他们俩沾边儿的人,一律不见!” 阿紫慌忙的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奴婢已经说了您身体不适,可是郡主说,您若是今日不见她,就别怪她对若雨姑娘无情。” 若雨!听到这个名字,柳依依猛地从床上坐起。她虽是自己的丫鬟,却如同陪自己长大的亲姐妹。自己嫁人已有数月,也不知若雨在宫外过的可好。想到这,心里一阵酸楚。 “起来吧,本宫见她便是!” 为了不引起他人嚼舌,柳依依只带了阿紫一人。 这林华殿隔着怡心阁有段距离,待她们走到的时候,天已黑尽了。 柳依依站在石林一侧,亦不见冷艳秋的人影,突然有种被戏弄的预感。 “阿紫!你听对了吗?这石林除了你我,却无一人呐!” “传话的宫婢说的就是这里,不晓得她人去哪里了,不然我们先等等吧!” 远处,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柳依依,顷刻,对一旁的侍卫道:“过去跟宜妃说,让她一个人过来见我。” “是!爷!” ----------------- 大家猜猜到底是谁要见柳依依呢?那个“爷”肯定是男子啦!收藏哦!下一章就告诉大家! ------------ 王爷,请自重(打赏加更)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俯身道:“属下见过宜妃,我们主子说让您自己一个人去见他!” 柳依依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哼道:“又要耍什么花样,怎么着,难道艳秋郡主还怕见人不成!” “宜妃莫要为难属下。还是请吧!”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柳依依瞧了他一眼,然后对阿紫道:“你尚且在这等着便是,本宫去去便回。” “娘娘!”阿紫不安的看着她。 “莫要为本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柳依依拍拍阿紫的肩膀,随着黑衣男子朝石林深处走去。 约莫走了百米远,柳依依有些心急了,“你们主子到底在哪?再这么走下去,怕是要出宫了!” “娘娘说笑了,出宫哪能这般容易。” 柳依依冷笑,停下脚步,“本宫有些乏了!走不动了。你回去跟你主子说,本宫就在这等她。还有,麻烦你告诉你家主子,本宫的耐性一向不好,若是等急了,可别怪本宫翻脸!” “属下明白!”男子很识相的离开了。 这石林黑乎乎空荡荡的,不时还有几只飞鸟从空中掠过,伴着呼呼的风声,着实让人后怕。 柳依依靠在石林一侧,双手紧紧的拉住衣领,即便心跳的很快,但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从容的模样。 远处,一抹孤傲的身影紧紧的凝着她。柳依依长发散落,头上插着一支梨花玉簪,一袭白色长裙,看起来非常冰清玉洁,宛若画中仙。 那一刻,他的嘴角扶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许久,他朝她走去。 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一语打破周围的沉寂,“如今你的脾性是越来越大了,本王请了三次,最终还是要亲自来见你!” 闻声,柳依依愣了一下,不是冷艳秋要见自己吗?怎么会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是谁? 她回眸,当目光落在眼前人儿身上的时候,她那颗原本死寂的心竟重新跳动起来。 几日不见,他依旧那样超然出尘,魅惑无比。温文尔雅的神情带着洒脱而不失的风度,着实让她沉迷。 身上的那袭白色锦袍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件,瞧着这身衣服,令她不禁的联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面。恍惚只在一瞬间,揪起她人生为悲痛的回忆。点点滴滴,无一不刺疼她的心谷。 此刻,她又沦陷了。因为这个男人不仅是她这辈子最为深爱的男人,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 清澈的眸子随即凝上一层悲痛的泪痕。 “架子可真不小!本王对你说话,你可有听到。”花子墨走上前来,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他的话犹如冷风,吹破她编织的幽蓝。 一阵错愕,柳依依掩起脸上的忧郁,冷笑道:“论起架子,谁能与安陵王的夫人相比。本宫早已站在这里,王爷的夫人却迟迟不肯露面。反倒是王爷突然出现在这里,本宫真不知你们夫妻用意何在?” 幽幽的语调蕴藏着嘲讽,这样的话像一把双刃剑,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 2更到!求收藏! ------------ 白衣女子 花子墨一甩衣袖,晴空拍了两下巴掌,若雨从一侧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小姐!” 听到喊声,柳依依整个人颤了一下,若雨,是若雨的声音。若雨跑到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 “小姐!”若雨闷闷的哭了起来。 “若雨,近日过的可好?”一时心酸,眼睛竟唰的流了下来。 “小姐我好想你!” 柳依依拍拍她的后背,“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花子墨叹了口气,“若雨,以后你在这宫中可要好生伺候着你家小姐,知道吗?” 若雨擦擦眼泪,“知道!” 柳依依冷笑,他这是在关切自己吗?若是关切,他又为何要将自己送入这深宫。什么都不想听,拉着若雨的手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柳依依总觉得有双眼在远处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安。 回到怡心阁,刚进门就瞧见院子里堵住一堆人。走进去,见玉茶嬷嬷领着几个宫婢站在院里。 玉茶嬷嬷的眼神冷如利剑,犀利的几乎要看破人心。“宜妃,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了?让老奴好等呐!” 柳依依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出去转了一圈,竟忘了时辰,不知嬷嬷到此有何事?” 若雨不习宫中规矩,玉茶嬷嬷那趾高气扬的阵势令她后背吓出涔涔冷汗,站姿亦不如其他宫婢那般坦然。 玉茶嬷嬷撇了她一下,虽是瞧着不顺眼,但是宫中奴婢众多,倒也没怎么留意,“安陵王大婚在即,皇上命老奴送一些锦缎过来,你也好裁纸件像样的衣服,莫要失了皇家的颜面。”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会欣喜,只是现在,这些赏赐根本就不能安切她的心。 柳依依低首,面无神色,“皇上有心了!劳烦嬷嬷替本宫谢过皇上。” 一句“有心”道尽了心中的隔阂。 “皇上带你不薄,你可莫要失了妃子的本分!”玉茶嬷嬷扔下这句话,甩这衣袖离开了。 殿内。 若雨摸着这些锦缎,“哇!小姐,这个皇上待你不错呀!这些料子,全锦州都买不到哎。” “这宫里,比这些锦缎好的料子多的是。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若雨赶紧将手从那锦缎上收回,“小姐,这可是皇上赏你的,我若穿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见柳依依不语,若雨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小姐,你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我这辈子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姐干嘛说这么晦气的话,难道皇上待你不好吗?” “呵呵!”她冷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难道花子墨以前待我不好吗?若雨,记住,这世间的男人都靠不住!” “小姐,你还在生姑爷的气吗?” 柳依依摸摸若雨的脸,“你的姑爷早就死了!好了,以后不许提他!” 若雨点点头。 小叙一会儿,柳依依让阿紫收拾一间房间给若雨。 夜深了,怡心阁里静悄悄的,所有的宫婢都已经歇息了,柳依依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散开头发,透过铜镜,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长发女子坐在自己的床上。 ------------- 一会还有更新,求【收藏】 ------------ 白衣女子2 柳依依心头猛然一惊,许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这铜镜中的确有个白衣女子,长发披到腰间,遮住了她的面容。 “天呐!”柳依依双手伏在胸口,慢慢的转身,这床边竟然真的坐了一个白衣女子。 “你、你是谁?”柳依依双手抱头,一声尖叫,头皮上冒出涔涔冷汗。 白衣女子低头,“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听起来却很凄凉,柳依依这心顿时毛骨耸立。她慌乱的踢翻一旁的凳子,然后尖叫道:“来人呐!来人!若雨!阿紫……” “你不用叫了,他们是听不到的!”女子幽幽的声音犹如厉鬼。 柳依依慌张的往外跑,因为太害怕,竟忘记提脚下的裙摆,一脚踩在裙褶上,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虽是摔得很重,但此时她也不顾的疼痛,急忙从地上爬起,跑到大殿门口使劲的拽门,但是这门竟像被使了魔法一般,怎么也拽不开。 “来人呐!快开门呐!若雨,阿紫……”那一刻,柳依依的心都要被吓死了,脸上,早已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冷汗。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门是打不开的!”白衣女子站在柳依依的身后,淡淡的道。 柳依依回眸!瞧见白衣女子站在自己身后,顿时一声尖叫,“啊!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救我!救我……若雨……阿紫……” “我说了,他们听不见的!” 柳依依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拍了几下门,但是这门依旧关的紧紧的。她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惊恐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女子微微一笑,“你的房间?以前,这可是我的房间!” 话落,女子抬手扫开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虽然没有血色,但却是一张妖媚的面容。 柳依依抬头朝女子脸上望去,心中不由的猛然一颤,女子竟然跟自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你、你……你是丽妃?”柳依依双手紧紧的抓住头皮,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竟那般妖娆,她低低的道:“你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柳依依靠在墙边,不断的往后退,“你、你是谁?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我死不瞑目呀!”白衣女子的脸上瞬间凝起一丝阴霾,黑色的眸子凝起无尽的怒意,“我想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说到这,她往前走了一步。 “啊!你要干嘛?”柳依依吓的厉声尖叫。 女子笑道:“不要怕,我只是要你记住,好好照顾我的宇儿,他喜欢吃洞庭湖的大闸蟹,喜欢吃,敬阳河的水煮鱼,你现在是他的母妃,你可要替我好好的照顾他。记住了吗?” “你放心好了,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好好待宇儿的。” 女子点点头,“还有,记得告诉我的轩郎!我很想他!” 轩郎?她以前管花明轩都是叫做“轩郎”,好亲切,而自己只能管他叫“皇上”。 “你还要告诉你,这后宫,谁的权利最大,谁就是最可怕的人。地府里很冷,很可怕,你不要步了我的后尘,我累了,先走了!” 说完,白衣女子转身朝床榻走去,穿过一侧的纱帐,不见了。 -------- 今天2更完毕!求收藏! 明天有事,停更一天,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 咱们后天再见咯,,呐喊一句,亲们【收藏】呐! ------------ 丽妃的忌日 柳依依瘫坐在地上,身上酥酥的冒着冷汗,眼睛呆呆的看着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 这是她第二次遇到白衣女子了。 在地陵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眼花了眼,可是现在她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想就头皮发麻。丝丝冷汗后背涔出,她唤了口气,手臂无意的靠在门旁,门竟然开了。 一袭冷气从外面吹来,柳依依瞧瞧门口,刚刚她用尽全力都没将门踹开,这个“丽妃”一走门竟然自己就开了。想到这她的身上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依依猛地的从地上站起,快速朝若雨的屋子跑去。 “若雨!快开门!”她大声的喊道。 若雨的房间没有关,轻轻一推便开了。柳依依也顾不得关门慌忙的跑到若雨床边,将她晃醒:“若雨,快起来!快起来!” 若雨朦胧的从床上坐起,“小姐!你怎了来了!” 柳依依拉起被子,快速的钻进若雨的被窝,蜷缩着身子一脸后怕的望着若雨。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若雨担心的问道。 “若雨,刚刚我在屋里喊你的名字,你有听到吗?” 若雨摇摇头。 “真的没有听到吗?声音那么大!我喊了好多次!” “没有呀!我睡觉一向很惊醒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时,阿紫披着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刚刚听见你喊若雨姑娘起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若雨姑娘对宫里也熟,有什么事还是吩咐奴婢吧!” 柳依依坐起身子,焦急的问道:“阿紫!刚刚你有听到我在殿内喊你名字吗?” 阿紫一脸的异样,“没有呀!我一直在屋内缝衣服,外面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听到。发生什么事了?” 柳依依脸色苍白,“天呐!我刚刚看到鬼了!” 若雨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小姐,你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没有!”她使劲的摇头,“我真的看到她了!” 阿紫问:“谁呀!” “丽妃,死去的丽妃。” “什么?丽妃娘娘?”阿紫一脸吃惊的模样。 柳依依点点头,“对!我看到她的脸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她跟我说,那是她的房间。她说她想她的宇儿,想她的轩郎,怎么办!我好怕!” 若雨有些后怕的往她身边挪了一下,“这是真的吗?不会是有人要吓唬你吧!” “不知道!若是要吓唬我,为什么我那么用力的喊你们都没听见,我使劲的拽门,可是那门依旧关的紧紧地。她一走,这门竟然自己开了!这些该怎么解释!” 阿紫沉思一会,道:“娘娘!明天是丽妃娘娘的忌日!” 柳依依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丽妃的忌日!她是因为想这里才回来的吗?” “小姐!我看你还是赶紧给那个丽妃烧点纸钱吧!不然,我怕她会缠上你!” 1111 更新了,谢谢亲的祝福,很感动,有你们陪伴,是我最大的快乐。最后祝大家读书愉快噢!今天就一更吧!跟大家说声抱歉,明天3更补 上!望大家支持! ------------ 你跑不掉的 柳依依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事明日再说吧!记住,今晚的事不能随便声张,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祸端!” “是!娘娘!”阿紫俯身应道。 深夜漫长,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柳依依也没心情用早膳,也不敢进大殿,一直坐在厢房。等到宇儿差不多该书房下课了,便带着阿紫和若雨急忙的朝宇儿的寝宫走去。 宇儿近日读书比较用功,书房先生也十分尽心,别的皇子都下课了,宇儿依旧留在书房读书。 柳依依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在外面。 若雨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可是突然觉得肚子不适,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姐,我的肚子好痛,想去茅厕!” 柳依依点点头,“嗯,这宫里你也不熟,就让阿紫陪你去吧。” 若雨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让阿紫陪着你吧,我自己就行。” “那好吧!阿紫,你告诉她茅厕在哪,我们在这等着便是!” 这书房离着景阳宫最近,在后花园便有茅厕,若雨一个朝景阳宫方向走去。 这景阳宫是太妃的寝宫,婧兰公主和靖清王(花靖河)是太妃所出。今早,婧兰和靖河都在景阳宫为太妃请安。 太妃在祠堂念佛,婧兰变缠着靖河带她出宫:“大哥,求你了,就带我玩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靖河不耐烦的将脸转到一边,“行了、行了!你也还是省省心吧,若是被母妃知道了,又得骂我把你带坏了!” “哎呀,大哥!你不说,我不说,母妃怎么会知道呢!求你呢!” “不行!”靖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呀,一个丫头家,天天就知道玩,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哼!”婧兰不满的撅起嘴巴,“就知道说我,你整天游手好闲,当心掏不到老婆!” 靖河坏笑道:“你放心!你们这些大小姐一个个娇娇贵贵的都入不得我眼,我想找的是那种娇小可人、温婉贤淑的。” 说完,靖河朝她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开了。 “喂!大哥,你去哪呀?”婧兰焦急的道。 靖河回眸鬼鬼的道:“我去茅厕,你要来啊!” “你!”婧兰咬咬牙,“哼……” “哈哈……”靖河笑着离开了。 若雨捂着肚子急匆匆的跑进茅厕,这时,恰好靖河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恰好撞了了满怀。 “哎呦!”若雨紧皱眉头朝后扬去。 靖河伸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一个反冲,两人相拥倒在地上。靖河躺在下面,若雨趴在他的身上。他们四目相对! 她瞧见眼前的人儿,身着一袭蓝色锦袍,头上金冠束发,在宫中如此华贵的打扮,不是亲王也是达官贵族。 若雨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急忙从他身上爬起,低着头一脸的惊恐,“对不起!我……” 靖河躺在地上,胳膊撑起身子愣愣的看着若雨,喃喃低语道:“娇小可人,温婉贤淑……这、这不就是我想要的!” ・・・・・ 一更到,今日三更,一会还有二更。亲们要支持噢! ------------ 陷害 柳依依瞧见水易寒那满脸疑问的表情,也不想多做解释,“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先行一步了!” 不及她转身,水易寒又道:“近日,你过的可好?” 柳依依颔首,“我过的很好!咱们后会有期!”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柳依依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道。 司徒月没有说话只是闷闷的往前走,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水易寒跟这个柳依依的关系绝非他说的那般简单。她不想为自己的今后留下祸患,所以这个柳依依留不得。 语毕,花明轩再走到床边,对御医道:“宇儿怎么样了?” 水易寒愣愣的看着柳依依消失的方向,司徒月用手轻拍他的肩膀,“人家都走了,你还看什么!也不怕让人把眼珠子给带去!” “我是丽妃娘娘的宫婢,这宫里都知道小皇子吃不得海鲜……” “你怎么,宇儿?”柳依依不解的问。 一旁樱桃瞧见桌上的大炸蟹,惊恐的捂住嘴巴,“娘娘,您莫不是给小皇子吃了炸蟹了?” 不知不觉,太阳慢慢的收起余光,斜晖将湖水染上一层血红色,清波之上涟漪微漾。 “宇儿!”她趴在床前,瞧见宇儿脸上的红疹,心都碎了。宇儿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将宇儿当做自己的孩子。 司徒月接而问道:“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老臣已经给小皇子施针止住了抽搐,但小皇子体内毕竟摄入了打量的海鲜,导致血脉梗塞。老臣已经尽力了,希望小皇子有回天之力!早日醒来!” “没有,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会成为花明轩的妃子!” 此刻,她对柳依依产生的杀戒! 那鲜眼御。这次宇儿嚼了很久才咽下去。 “哼!”花明轩暴怒的吼道,“是你给朕的儿子吃的海鲜?” 两刻钟后,柳依依给宇儿吃了两只大闸蟹。 阿紫瞧见柳依依没有继续过问此事,便也放下了心,坦然的下去做事了。 “以后不要贪吃!” “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宇儿。难道就因为他是丽妃的孩子吗?本王对你的恩宠不比丽妃少,你为何还要这样,难道只有要宇儿死了你才安息吗?” “快去请御医,快去……”柳依依大声的喊道。 司徒月轻轻的灼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我说刚才那个男子是东凉国的国君,你口中的那个依依,是她的王妃!或许她只是丽妃的一个替身。” 花明轩阴着脸,也不听他们那些礼数,阔步走进大殿。 她的话,让水易寒产生一丝狐疑,司徒月微微一笑,接着道:“只是,这西凉国的国君既然娶了这个女子,谁知道他是不是将她当做丽妃的替身呢!” 花明轩抱着宇儿走到大殿,转身又道:“传本王懿旨,宜妃有失妇道,杖刑七十。摘去妃位,贬为从七品良娣,移居白长宫思过!每日到白长宫清理街道,不得有误!” 马车内十分静怡,许久,花明轩打破车内的沉寂,冷冷的道:“宜妃!你就不想跟本王说点什么吗?” 水易寒耸耸肩大步上前,“我的大小姐你可不能乱吃醋!他是个断袖!我不好男风!” 突然间,水易寒觉得自己好累。以前父皇母后从来都不重视自己,他觉得自己活得很空虚。现在,司徒月帮他争回了皇子本该拥有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变得更空虚了。皇权,地位,每一个字眼都背负着无尽的斗争,他觉得自己就像这傀儡一般,在棋盘中不停的挣扎…… 柳依依抱着宇儿坐在马车上,花明轩坐在一侧冷冷的看着她。 就在水易寒沉思的时候,司徒月又道:“你喜欢她?” 宇儿紧紧的闭着嘴巴,摇摇头。 樱桃狠狠的愣了一下,道:“娘娘,小皇子从小便对海鲜过敏,不能吃海鲜。若是吃了,轻则起红疹,重则抽搐不醒!”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小李子的喊声。 “宇儿!宇儿!”柳依依霎时一阵心惊,厉声喊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乖乖!怎么样?好吃吧!再吃一块!”柳依依又拿起一块蟹肉放进宇儿的嘴里。 柳依依点点,阿紫拿来一件紫色的长衫,“娘娘!赶紧把衣服换上吧!以免着了风寒!” 柳依依坐在桌面的一侧问道:“宇儿怎么不高兴,母妃今日特意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来吃一口。” 柳依依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好了!我会命御膳房注意的。” 听到柳依依的问话,阿紫脸色稍稍有些僵硬,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乖宇儿,好饱了吗?”柳依依捏捏他的小脸袋问道。 水易寒一愣,道:“我不喜欢她……”zvxc。 “很好,本王记住你说的!” 安排好了食谱,柳依依派人将宇儿接到自己的怡心阁。 “是!娘娘!” “小姐怎么了?”若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的话,宛如利剑一般,深深的刺透他的心。一半,是在讽刺他没有实权;另一半,的确是在鼓励他,让他抓紧斗志,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司徒月一脸的鄙夷,“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子!” 在回宫的路上,天色骤变,大雨倾盆而下,溅起满地轻尘。 “哼!”花明轩拽起柳依依的衣领将她从拉上,两眼愤恨的瞪着他,“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为何你单单给宇儿只吃海鲜?” 司徒月点点头,“他就是那日觐见的安陵王的亲哥哥!花明轩!” “是是!”小李子急匆匆的跑了下去。 “你说那个男子就是东凉国的国君?” “哼!”花明轩一甩衣袖,冷喝道:“你这个贱人,倘若宇儿有事,本王一定要你陪葬!” “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只有当你拥有无尽的权利,才能为所欲为。不然,你所有的怜悯,都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话落,柳依依拉着宇儿的手离开了。花明轩瞧了下水易寒的神色,微微一笑,也跟着离开了。 柳依依瞧见阿紫面色红润,便问道:“阿紫,听说怡心阁的好些宫婢都吃坏了肚子,你是否也吃坏了?” “没回来?”柳依依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快,派人去御膳房将阿紫给我找回来!快去!” “御医!宇儿会不会有事……”柳依依紧张的问。 很快,御医冒雨赶来,为宇儿医诊。 “不……”柳依依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臣妾真的不知道宇儿不能吃海鲜……”“你说什么?”水易寒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 她的话刚说完,花明轩阔步走到她跟前,狠狠的甩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水易寒叹了口气,“没有呀,我挺高兴的!” 柳依依跪在地上,哭着道:“皇上!臣妾不知宇儿吃不得海鲜……” 就在柳依依沉思的时候,怀里的宇儿狠狠的抽搐一下,口里冒出了白沫。 “废物……”花明轩暴怒的往御医身上踹了一脚。 花明轩转身将宇儿抱在怀里,对御医冷喝道:“你最好给本王赶紧想办法,倘若宇儿有事,本王让你们整个太医院做陪葬!” “什么?怎么会突然好痒?来让母妃给你挠挠!”柳依依轻轻的为他抓了两下,“好了吗?” 水易寒对上她那冰霜的美眸,心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孩子!你醒醒,是母妃对不起你……”柳依依呜咽着趴在宇儿的身上,泪水沾湿了衣襟,心亦如触剑一般,不停的抽搐,好疼,好疼。 柳依依颤了一下,“皇上想让臣妾说什么?” 柳依依摇摇头,看到若雨脸色蜡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姐!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有没有淋坏……” 若雨赶紧道:“小姐!您不用担心,阿紫姐没事的!”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见她不语,水易寒用胳膊戳了她一下。 若是阿紫想害她,也罢!可是前天夜里,她明明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管是冤魂也好,是人也罢。难道丽妃也真的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吗?这宇儿可是她的亲骨肉呐! 御医跪在地上,“臣惶恐!” “不!”柳依依霎时留下了眼泪! 柳依依皱起眉头,“乖乖,你可是母妃的心头肉呢,母妃怎会不喜欢,来吃一口!” 众宫婢赶紧跪在地上,为花明轩行礼。 “不!臣妾没有……” 若雨摆手,“还是昨天吃坏了肚子,不过今天已经好多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儿摇头,哭着道:“母妃,儿臣的身上好痒……” 花明轩的眸光一点一点的眯起,射出凌厉阴寒的光芒,“说说刚刚那个男子!” 柳依依摸摸宇儿的小脸蛋,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乖宇儿!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花明轩朝柳依依的身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柳依依吃疼的蜷缩在地上,嘴角再一次吐出一口血水。 若雨道:“阿紫姐去御膳房!还没回来!” “啊……”柳依依趴在地上,嘴角流出一滩血丝。 “你干嘛拿她跟死人相比……” 语毕,他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宇儿愣愣的看着她,低声问道:“母妃,你不喜欢宇儿了吗?” “小姐!小李子刚刚去御膳房那里看过了,阿紫不在!”若雨小心的道。 “对呀!怎么了?” “臣妾跟他关系不熟,只是几面之缘而已。” 柳依依叹了口气,为什么会这样!平日里她对阿紫也不薄,阿紫为何连宇儿吃不得海鲜这事也不告诉她。 水易寒赶紧赔笑道:“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呢!我堂堂六皇子岂会喜欢那种已为人妇的残花败柳不成?” “什么?”柳依依心中隐隐一怒,“哼!快,给我派人出去找,我就不信,她能跑出这皇宫不成!” “啊……”柳依依吃疼的低吟。 听到这,水易寒的头顿时大了好几圈。他明明记得花子墨说他爱柳依依,他会娶柳依依。他和柳依依两情相悦,誓死不渝。而且这花子墨的确带着几百人的迎亲队伍将柳依依娶回家了,只是,他不明白,今日这柳依依为何成了花明轩的妃子。 宇儿眼里挤着泪水,眼睛不情愿的瞧了下蟹肉,道:“母妃!是不是儿臣吃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儿臣不吃了,你就不喜欢宇儿了……” 晚上,柳依依命御膳房为她准备了大闸蟹和水煮鱼,这些都是宇儿爱吃的。 若雨走后,柳依依走到御医的跟前焦急的问道:“御医,宇儿会不会有事!” 宇儿紧紧的抿起嘴巴,泪眼惺忪的看着柳依依。 宇儿再一次摇头。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若雨跑过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马车停在怡心阁外,柳依依便顶着大雨疾奔回去,当她回道殿内的时候衣裙已湿了大半,发丝上的水珠晶莹,一滴滴地滚落至脸颊,有些狼狈。 “你、你怎么知道的!”柳依依连声问道。 “你在撒谎!你看她的时候,眼神里明明充溢着无尽的爱意……” “那你为什么哭呀!” 司徒月嗤笑一声,带着一丝酸味,“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必须选择好自己的立场。要么权倾天下,统一三国。要么静观天下,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太子!” “这是东凉国的事,你不需要明白!”说到这,司徒月停顿一下,“我必须告诉你,所有的帝王,他的心都会有无尽的猜疑。你刚刚看柳依依的眼神,太过灼热。或许,就因为你的一个眼神,便会为柳依依带来无尽的灾难!” “没有!肯定是御膳房做的东西不好,怡心阁的好多宫婢都拉肚子呢。” 水易寒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只是单纯的故人吗?”花明轩再一次问道。 “不!您一定有办法的!”柳依依激动的道。 “是!”御医跪在地上不停的哆嗦。 柳依依点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雨又道:“不过小姐,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呀!可不能让御膳房再做一些腐食给我吃,那样我可受不了。” “你在逃避!”司徒月冷笑。“别把我当傻瓜!有些事我虽然不明白,但是我看在眼里,埋在心里!” 只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何当他提到花子墨的时候,柳依依的脸上会闪过一丝不愿的恨意。 “哼!你口口生生说,你喜欢宇儿,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宇儿。本王也以为你会一心一意的待宇儿,没想到你也是个蛇蝎的女人!是不是因为宇儿不是你的孩子,你才疼下杀手的!” “宜妃娘娘!这是小皇子的体质,老臣也没有办法!” 柳依依瞧了下众人,道:“阿紫呢?” “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只是有的早、有的晚罢了!” 宇儿点点头,小手不停的抓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柳依依不解的问。 “我没有!是你瞎想了!”水易寒慌忙的解释。 “娘娘!怎么了?”樱桃和几个宫婢跑了进来。 难道是花明轩见到柳依依想起了她的丽妃,于是他用自己的权利来夺人所爱,拆散了花子墨跟柳依依。 “回皇上!老臣已经给小皇子施针了,只是小皇子体内摄入了打量的海鲜,老臣也无能为了!” 可是她要给宇儿吃海鲜这事,阿紫明明是知道的。那她为何不告诉自己宇儿对海鲜过敏呢!难道她是故意的? 宇儿仰头看了下柳依依,眨巴眨巴眼睛,接着慢慢的张开嘴巴,将那蟹肉吃了下去。 “怎么身又痒,来,让母妃瞧瞧!”柳依依将宇儿抱在怀里,为他揭开身上的扣子,拽起他的衣服,宇儿的身上竟然起来一片红疹。 “是!” 御医给宇儿针灸了急诊,摇摇头道:“宜妃娘娘,小皇子从小吃不得海鲜,您竟然一次给他吃了那么多!老臣真是霎时心惊呐!” “母妃,儿臣的身上好痒……”宇儿委屈的道。 听到这,柳依依顿时慌了起来。怪不得宇儿见到那些海鲜会哭呢,原来他是吃不得。针灸为何这么笨,竟然没问清楚。 “他是臣妾家乡的故人!” 只听“啪”的一声,柳依依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身体。雪白的脸上泛起一个鲜红的手印。 说完,花明轩又甩了柳依依一巴掌。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柳依依吃惊的长大嘴巴,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 宇儿瞧见满桌子的海鲜,不由的崛起嘴巴。 “哼!他若不是个男子,你信不信我立刻去杀了她?”司徒月一副认真的模样。 司徒月回眸,冷冷一笑,“我在想,倘若东凉国的丽妃现在还活着,你说她们两人的风采谁会更胜一筹呢?” 柳依依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来,快点吃,再不吃可就凉了!” “呵呵!”柳依依冷笑。“为何不一刀杀了我……” 柳依依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殊不知竟被花明轩给听到了。 花明轩停下脚步,冷喝道:“杀了你,如何为本王的宇儿陪葬!如若宇儿真的有事,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 帝王难做 “没事……我还死不了!”柳依依用手擦擦嘴角,手腕处留下鲜红的血迹。 “小姐!”若雨抱着她坐在地上呜咽。 一会小李子跑了进来,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他的全身都湿透了。 “奴才瞧见阿紫姑娘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长衫,手上戴着丽妃娘娘生前送她的翡翠玉镯。这翡翠玉镯阿紫姑娘可是从来都不舍得戴的!如今她竟在死前将它戴了出来,许是她一心想去找丽妃娘娘!” “记住便好!” “娘娘!阿紫姑娘找到了!”小李子抹去脸上的雨迹一边气喘吁吁的道。 “你想听真正的原因吗?” “哀家虽然老了,但是有些事哀家看在眼里,埋在心里。”太后摸着他的脸,“墨儿,哀家求你了,不要争了。这世上最孤寂的事莫过于做君王了。平日你瞧着他光鲜亮丽,万人臣服。但是,一旦坐上这龙椅,你就必须扶起这江山社稷,日夜操劳。家事,国事,这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安排妥当。倘若一点失误,就会被后人按上昏君的骂名。墨儿,与君王相比,做一个逍遥的亲王有何不好!” 柳依依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对自己道;“柳依依!你不能死!你若死了只会像死狗一样被扔弃在乱坟岗!所以!你要活着,不能死!你要弄清楚那个丽妃是怎么会事!你还要弄明白到底是告诉你宇儿喜欢吃大炸蟹的!你不能死……” “小姐,难道你就让我眼看着你被她们陷害吗?” 一刻钟后,花子墨来到怡心阁,站在门口,他闻到一个浓烈的血腥味,走进院子,他瞧见柳依依趴在石凳上,两个侍卫在不停的往她身上拎板子。 “母后圣明,儿臣惶恐!” “墨儿!哀家今日对你说的话,你要将它埋在心里,万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必将酿成祸患!”这时,玉茶嬷嬷走了进来,“宜妃,哎呀不对!应该唤您叫宜良娣了!老奴依皇上的口谕,带你去受杖刑!” “什么?有这事?”太后一脸紧张的模样。 “既然做亲王比做君王逍遥,那为何您不让大哥做亲王呢!我和大哥可都是您的儿子!” 一会儿,太后的贴身奴婢紫嫣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奴婢又要事禀报!” “听哀家说!”太后摸着他的手,“先帝喜欢你,将所有的寄托都投注在你的身上,这个毋庸置疑。但是,最后哀家让你大哥坐了这把龙椅,你是否记恨哀家!” “哼!哀家知道你喜欢丽妃!容不得哀家说她的不是!只是我的傻孩子,直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丽妃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皇权。先帝在世的时候,任你为太子,她就缠着你。你大哥一登基,她便弃你而去,去勾引你大哥!墨儿,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哼!”玉茶嬷嬷阴着脸道:“求我何用,老奴是依皇上口谕办事的,皇命难为!” “小姐!” “什么?杖刑七十!这不是要她的命嘛!”花子墨吃惊的道。 花子墨走到太后跟前。 “不要担心我……” “咳……”柳依依轻咳一声,嘴角渗出一滩血水,身上好疼,她好像闭上眼睛就这样长睡不起。可是那冰冷的雨滴每一次落到她的身上,凉凉的触觉便将她从睡梦中拉回! 柳依依微微一笑,握着若雨的手道:“若雨!不要哭!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柳依依的衣服沾了无数的血迹,地上流了一滩血水…… 柳依依冷笑,“阿紫死了,我们凭口无证,谁也不会相信的!” 疼!钻心的疼! “哼,刚才听到你大哥对宜妃杖刑,你就一副紧张的模样,莫不是你将她当做了丽妃,还想再怜悯一次不成?” “儿臣知错了!母后息怒!” “母后息怒!”花子墨俯首道。 “本王有说要出宫吗?” “什么?”柳依依吃惊的问,“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混账!”太后怒吼,“哀家对你好,你怎么就不知道!” “墨儿!”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哀家只想和你说几句贴心的话,你为何总对哀家这般生分,莫不是还在怪哀家未将皇位传给你!” 她的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长衫,厚实的木板落在她的身上,每次都传来撕了的疼。几板之后,她的后背开始渗出血水,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将血水冲到地上。一滩滩血水映的满园嫣红。 太后一脸的厌恶,“好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你为何这样认为!” “那王爷您这是要去哪?” “好了,丽妃的事,你已经闹腾一会了,哀家不想再看这些闹剧。这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回你王府准备婚事去。这后宫的事,你不得掺和!”花里紫会。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儿臣没有!我和大哥都是您的儿子,无论谁坐拥江山,都是一样的。” “母后不要再说!” “皇上已经过去处理了,贬去宜妃的妃位,另罚七十杖刑!” “本王去哪,还要跟你禀报吗?” 太后拉着他的手道:“坐下!” “小姐……小姐!”若雨被几个是个摁在地上,撕声裂肺的喊着,挣扎不已。 慈宁宫。 太后坐在凤栾椅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道:“墨儿!你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本来打算这辈子都将它埋在心里的,既然你都问了,哀家就告诉你!因为你大哥不是哀家亲生的!当年哀家为了争宠,抱养了一个男胎。” 柳依依趴在石凳上,每一板落下,她身上的皮肉宛如散开了一般,冰凉的雨水渗进肉里,无尽的疼痛。 “儿臣遵命!” 太后摸着他的手道:“墨儿,哀家只有你和轩儿两个儿子,哀家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二人因为皇位而互相残杀!” 柳依依从地上爬起问道:“人呢!” “是!太后!”紫嫣退下。 花子墨冷笑,“母后为何不说我不是您亲生的呢!这样更靠谱点!” “墨儿!你记住,东凉国的皇帝不是那么好做,哀家陪伴先帝多年,知道其中的苦,以后你会明白哀家的心思的!” 花子墨不语。 花子墨道:“回母后,儿臣的婚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侍卫为撑着伞,“王爷,再往前走,可就出不了宫了!” “嬷嬷。您行行好!我家小姐已经受了伤,禁不起杖刑。外面那么大的雨若是着了风寒,这身子可就倒了。嬷嬷,求您行行好!” “好了,退下吧!” “儿臣惶恐!” ************** “慢着!”柳依依拽住若雨的衣服。 “说!” “不、不……”侍卫识相的闭紧来的嘴巴! “请母后直言!” 太后怒吼,“听到没!” “母后言重了,宜妃让宇儿吃海鲜,犯了错,也算罪有余辜。可是你为何对丽妃有如此大的成见呢!她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这般说她。” “儿臣不敢!是母后过滤了!”花子墨跪在地上,行礼道。 柳依依轻咳一声,“皇上是不会听的!你还是不要费心了……” “回娘娘!奴才在怡心阁的后院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死了!” “哼!早知今日,为何对小皇子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如此狠毒的心肠,难道就不怕夜里恶鬼缠身吗?”玉茶嬷嬷冷喝,“来人,将宜良娣拉出去行刑!”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柳依依被拉到院外的石凳上,两个侍卫拿着模板一人一棍的朝她身上打去。 “直说便是!” 花子墨走出慈宁宫,悠然的漫步在雨中,长夜漫漫,他不停的往前走。 花子墨挨着太后身旁坐下。 “儿臣记住了!”花子墨幽幽的道。 “哀家见过那个宜妃!跟丽妃长得一模一样,哼!都是霍乱后宫的祸害!” 花子墨立在一旁不语。 太后直起身子道:“过来,到哀家身边来!” “回太后!容妃娘娘传话说,宜妃喂小皇子吃海鲜,小皇子得了红疹至今昏迷不醒!” “小姐!”若雨抱着她哭了起来。 “哀家虽然老了,但是哀家不糊涂。是有些事,哀家看的很明白!” 玉茶嬷嬷命令道:“快拉出去行刑!” “儿臣没有!” “儿臣谢母后挂念!您身体不适,应该多对身体打紧点才是!这时辰也不早了,母后若没有别的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花子墨毕恭毕敬的道。 “小姐!许是这阿紫对你做了亏心事,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便自己去寻死。小姐,我现在就去跟皇上说是阿紫让你给小皇子吃海鲜的,我去求皇上原谅你!” 花子墨冷笑,这种话岂能乱说,倘若传到别人耳里,大家也只会猜疑自己是太后抢来的野种,骂名永远都不会落到帝王头上的。 “哀家不是让你谨记,哀家是让你明白我的用苦良心!” 花子墨抬首,“母后,儿臣有些疑问!” “你在撒谎!从你大哥登记那日起,你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杀意。” “小姐!”若雨有些委屈。 小李子道:“阿紫姑娘死在湖里!奴才猜想,阿紫姑娘是自己寻死的!” 太后叹了口气,“那就好!你成了亲,哀家这心事也算了了。” “嬷嬷!我家小姐刚刚受了伤,外面还下着雨,您这杖刑能否改日再行!求您了嬷嬷!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您了!”若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太后瞧了下花子墨道:“怎么,皇上处罚一个妃子,你怎么不乐意了!” “不!”若雨趴在柳依依的身上,“不……”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 zvxc。 谢谢依然的打赏,感谢所有订阅支持宽宽的亲们,,我会努力写文,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 阴谋 大雨磅礴而下,两个侍卫一边拎着板子一边喊道:“四十、四十一、四十二……” 一侧,若雨被两个侍卫摁着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小家吧!她是冤枉的!嬷嬷,你行行好,不然就让我替小姐受刑吧!不然小姐会死掉的!求您了……” 花子墨站在雨中,目光傲然的盯着柳依依喊道:“都给我住手!” 花子墨一脸怜惜的看着她,喃喃道:“不要说那些傻话,我永远都是在乎你的。” “哪有那么多的鬼!”花子墨眉头紧皱,“对了,你们怡心阁的宫婢们有没有什么异样?” 最后,花子墨猛地一拽,整片衣衫被撕了下来,柳依依大喊一声,昏了过去。 语毕,侍卫b在玉茶嬷嬷脸上的来了两巴掌。 “啊……”柳依依趴在床上,梦魇一般,大叫一声,眼角也渗出丝丝的泪花,“疼!好疼……” “属下在!” “传本王命令,血扫太医院,所有御医,一个不留!”说话的时候,花子墨的眼里露出无尽的杀意。 “王爷,救救小姐!不能再行刑了,不然小姐会死的!”若雨大声的喊。 “笑话!本王一向尊崇皇兄,何时不将皇兄放在眼里了。” “嗯!小姐一出事,阿紫就死了,她们杀人灭口。我替小姐感到不值!这后宫处处都是陷阱!王爷,你可以救我们家小姐!” 这些小小的举动,都被花子墨看在眼里。他闷哼一声,自语道:依依,本王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玉茶嬷嬷抹去脸上的血水,道:“王爷,您这教训也教训完了,气是不是也该消了。老奴是不是也该行刑了!” 柳依依轻咬下唇,不做声音。 “哼!前怕狼、后怕虎的狗奴才,本王要你何用!”语毕,花子墨用尽在侍卫b的身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若雨越说越来气,“如今,小姐出事了,那个阿紫也死了……现在死无对证,小姐只能自己背这个黑锅,王爷你可要替小姐做主呐!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帮小姐了!” 若雨跪在一旁,瞧了眼花子墨,“王爷,您还喜欢我们家小姐吗?” 声音刚落,侍卫手中的板子停滞在空中,呆愣的看着花子墨。 若雨站在一旁,不敢看那血腥的场景,只得闭着眼睛站在一侧,攥紧的拳头将指甲深深的陷入肉缝。 “王爷!救我们家小姐!求你呢!快救救我们家小姐!不然她会死的……”若雨哭着大声喊道。 花子墨冷冷的看了一眼,锐利的眸子迸射出无尽的冷意,他慢慢的攥紧拳头,“哼!真的把本王当傻瓜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将所有御医调离!哼,本王本不想造反,你这不是逼着本王造反嘛!” “王爷,您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玉茶嬷嬷一字一顿的道。 花子墨手握长剑,对侍卫b道:“本王让你去掌嘴!” “属下遵命!” “闹肚子?所有宫婢都闹肚子吗?” 花子墨对那两个行刑的侍卫吼道:“本王说了,这七十杖刑已经打完了,难道你们不记得吗?” 身上好了那针毡般的板子,冰冷的雨水打在柳依依的身上,冲开那翻起的皮肉,绞心的疼。她趴在石凳上,咬紧牙关稍稍转头,撇了花子墨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冷意的哭笑,随即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这么晚了,皇嫂怎么来了!”花子墨幽幽的道。 “是谁陷害的!”花子墨的情绪有些暴怒。 侍卫b一脸后怕的道:“嬷嬷,这事怨不得奴才,奴才若是不照办,王爷会把我杀了的!” 其他侍卫立即跪在地上,齐声道:“王爷息怒!” 侍卫b瞧见侍卫a下场,也不敢有所怠慢,哆嗦的道了声“是”,接而拔腿跑到玉茶嬷嬷跟前,颤抖的道:“嬷嬷,奴才得罪了!” “哼!”玉茶嬷嬷狠狠的瞪了侍卫b一眼。 花子墨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脖颈,柳依依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接着道:“不要碰我……” “本王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杖刑七十已经打完就是打完了,怎么,你还想再打一遍不成?” “回王爷,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被调到锦阳宫去救小皇子了。属下到太医院的时候,整个太医院都空无一人!” 柳依依现在整个后背皮肉碎开,花子墨将她横抱在怀里,她的身体疼痛的狠狠的抽搐一下。她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但是眼角却露出了泪花。 “很快就好!”花子墨看着手中的长衫一点一点的从肉缝里拽出,他的心亦如撕裂一般。他每停顿一下,身下的人儿便抽搐一下,他的心也狠狠的被撕裂一下。 “这个阿紫已经死了对吗?” “什么?丽妃?依依是做噩梦了吗?”花子墨紧张的道。 花子墨面不改色的笑道:“好了,既然这杖刑已经打完了,也没有你们的事了,都散了吧!” 显然,这场杀鸡给猴看的“戏份”演得很近人意。 “如今,你还会在乎我吗?”柳依依轻声呜咽道。 花子墨鄙夷的瞪了玉茶嬷嬷一眼,“本王何时说要插手来着?” 若雨抱着花子墨的腿,哭道:“王爷,您必须救我们家小姐。小姐受了伤,又淋了雨,若不及时医治,肯定会着风寒!到时候,那身子肯定就垮了,王爷,您必须救我家小姐!求您了!” 玉茶嬷嬷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侍卫a看了眼花子墨,又瞧了下玉茶嬷嬷,顿时吓得一身冷汗,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你就不怕老奴杀你吗?”玉茶嬷嬷恶狠狠的道。 “就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谁神神秘秘……” “对!小姐说,她明明将房门都关好了,可是一转身那个丽妃竟然坐在她的床榻,当时小姐都要吓坏了!”zvxc。 “快去请御医!”花子墨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慢着!”花子墨再一次吼道。 若雨跪在地上,瞧见花子墨将柳依依带着了,便甩开侍卫的手臂赶紧跟了上去。 若雨委屈的擦干眼泪,这时派去找御医的侍卫也走了进来。 “呵呵!”花子墨负手冷笑,“好!真是好!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还敢顶撞本王,来人给本王掌嘴!” “依依!若不取下这些衣服,你的伤口会腐烂的。忍忍吧!” “什么异样?” “老奴知道王爷没将老奴放在眼里。可是,王爷莫要忽视,在您之上还有皇上呢!您莫要将皇上的口谕不放在眼里。” “王爷息怒!”侍卫单膝跪地,表示惶恐。 “回王爷!这七十杖刑已经结束了!” 侍卫b从地上爬起,颤抖着双手狠狠的朝玉茶嬷嬷脸上甩去。只听“啪啪”两声,玉茶嬷嬷的脸顿时红起一片。 花子墨冷冷一笑,“你可记好了自己说的是什么,莫要坏了本王的大事。”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竟会让您这么生气,连太医院都要血扫,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激了。” “嗯!第二天所有人都闹肚子,小姐还让阿紫去找御膳房给我们改善伙食呢。”说到这若雨停了一下,“不对,我们所有人都闹肚子,只有阿紫一个人没是。王爷,你说会不会是阿紫给我们下了药,晚上我们睡的很沉,所以无论小姐怎么喊我们都听不到。因为药性很大,所以我们第二天就闹肚子!一定是这样的,有人指使阿紫陷害我们小姐,而我们都中了她圈套。” “哼!这个阴险的女人,小姐待她比带我还好,她竟然陷害小姐!”若雨越说越气,攥紧的拳头狠狠的踹了一下地板。 花子墨叹了口气,“放下,本王会彻查此事的!不过本王有一事想不明白,你睡觉沉也就罢了,既然依依大声喊过,那怡心阁那么多的宫婢为何无一人听到,这有些说不过去。” 两个侍卫左右互看了他们二人,不知该听谁的。 花子墨撇了他一下,冷喝道:“狗奴才,给我继续!” 花子墨收回胳膊站在雨中,雨滴打湿了他的长衫,划过剑柄将上面的血渍冲洗的一干二净,浓浓的血腥味充溢的整个庭院。 花子墨叹了口气,道:“那依依有没有说那个丽妃是怎么离开的?” 花子墨擦擦额上的汗迹,“她昏过去了,就让她休息一会吧!” “啊……”柳依依强忍着不要自己出声音,但还是喊出了声音。那种疼无法比喻,比杖刑还要疼上十倍。 “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睡觉睡的这么沉,万一出事怎么办!” 玉茶嬷嬷大步走到雨中,隔着花子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王爷,你会为今晚的事而后悔的!” “那就好!来人行刑!”玉茶嬷嬷一副孤傲的模样。 语毕,他玉手伏在身后,冷喝:“来人!” “怎么,你们自己数的杖刑都记不得了?”花子墨饶有兴趣的问道。 花子墨转身笑道:“本王可是看着你们行刑的,本王记得这七十杖刑刚刚已经结束了,怎么,你还想框本王不成?” 若雨摇头,“以前恨,但现在不恨了。通过今天,我发现你还是在乎我家小姐!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在乎我家小姐,为何还要将她给送给皇上,如今我家小姐所承受的一切可都是因为你呀!” 玉茶嬷嬷一脸不惊的模样,笑道:“老奴口口声声唤你王爷,岂有不敬之说。老奴是依皇上口谕办事的,还请王爷自重,莫要扰到老奴行刑!” 花子墨低语,“对不起……” 话落,抱起石凳上的柳依依离开了。 花子墨淡淡的道:“怎么?你的手也不想要了吗?本王不介意让这把剑再喝一次你的血!” “那倒没有,第二天我们都闹肚子,哪还有心情去关注谁神神秘秘的!” “本王何时说过要反悔的?哼,你一个奴婢见到本王不行礼不说,竟然还敢当面指控本王,说,你该当何罪!”花子墨脸上写满了暴怒。 花子墨低眸沉思,“以前是我的错!我会慢慢偿还的!” 站在殿内的玉茶嬷嬷见到花子墨来了,也不行礼,直接开门见山道:“王爷,老奴是奉皇上旨意,对宜良娣行刑的。王爷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花子墨将柳依依翻着身子趴在床上,因为受了杖刑,她的后背早已被染成一滩血色。花子墨用手轻轻的撕开她的衣领,因为身上的皮破开很多口子,再加上外面下着大雨,柳依依身上的长衫竟和血肉黏糊在了一起。 “王爷饶命!”侍卫b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没有,我睡觉一向很惊醒的,不知道那晚为什么竟然睡得那么沉,最后还是被小姐给晃醒的。” “怎么,本王使唤不动你了吗?”语毕,花子墨拔出长剑,一刀扫过侍卫a的喉咙,溅起了一道血泊。 “混蛋!”花子墨暴怒的踢翻一旁的软凳。 若雨跪在地上,瞧见花子墨来了,宛如见到救星一般大声的喊:“王爷,快救救我们小姐。小姐是被她们陷害的!王爷快救我们家小姐!” 花子墨拎着利剑走到侍卫b跟前,一刀划过他的喉咙,侍卫b倒地死去。 “你等等!”花子墨沉思一会儿,“刚刚你说依依见到丽妃了?” 对于若雨的问题,花子墨愣了一下,“那你还恨我?” “王爷,前天夜里,我们都睡了,小姐说,那个丽妃来找她了……” “所以,我担心她真的是鬼!” “小姐!小姐!”若雨跪在床边,轻声喊道。 “小姐喊了,可是我们都没有听到。” “好了,此事本王一定会彻查清楚的。” “忍一忍,一会便好!”花子墨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后背,慢慢的撕开她的衣领,一点一点的撕破她的长衫。 “我不知道,只是小姐半夜吓得跑到我的房间跟我说,丽妃来找她了,那个丽妃跟她长了一模一样的脸。丽妃跟她说小皇子喜欢吃大炸蟹。她还要小姐好好的照顾小皇子,说若是不好好待小皇子,会让小姐偿命的!”若雨擦擦眼泪,“不管这丽妃是鬼还是有人故意要假扮丽妃吓唬小姐!这些都不算,整个后宫人人都知道小皇子吃不得海鲜,小姐要给小皇子准备海鲜这事只对阿紫一人说了,阿紫姑娘明知此事,却没有对小姐说。” 两个侍卫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花子墨提着利剑道:“本王也不为难你们,只要告诉本王,这杖刑打完了没有!” “慢着!”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闻声望向门外,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侍卫a顿然倒在地上,血水溅了侍卫b一身。 “王爷,你要是还有点仁慈之心,就早些放我跟小姐出宫吧!不然,我真担心我跟小姐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姐会有今日的下场,全身被她们陷害的!” 女子甩手扫去身上的雨滴,缓缓抬头露出一张绝世的尊荣。来人竟是皇后。 两个侍卫惊恐的望着花子墨手中的利剑,显然,只要他们说错话,便会立刻死在剑下。 “是,王爷!”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道:“奴才自己数的很清楚,这七十杖刑已经打完了。” 玉茶嬷嬷自知说不过花子墨,便咬紧牙对行刑的两个侍卫道:“来人,行刑!”“王爷!” “御医呢?”花子墨瞧见侍卫后面没人,便不解的问。 柳依依握紧拳头,干裂的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散乱的发丝不停的滴着水滴。 “是!” 穿过石林,来到白长宫。 “那依依没有喊你们吗?” “呵呵!”花子墨只是看了她一眼,道:“本王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意思!若没有别的事,本王可以带着宜良娣离开了……” 花子墨一声令下,却无一人听从。他有些恼怒,瞪着一旁的侍卫a道:“本王让你掌嘴!” 侍卫b的手势很轻,这两巴掌根本就听不到声响,显然这侍卫b就没敢用力。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侍卫b一脸祈求的模样。 花子墨点点头,望向身后的玉茶嬷嬷,“嬷嬷,刚才的话你可听明白了?”要奴医来。 花子墨坐在床边,轻轻的扯下柳依依后背的衣服,每扯一次,都是钻心的疼。 “王爷!您不是说不插手吗?为何又要反悔了?”玉茶嬷嬷冷冷的道。 “小姐说了,那个丽妃是在床榻后面的纱帐消失的。王爷,您说这真的是鬼吗?我听樱桃说,这个后宫死过很多妃子,阴气很重,出现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侍卫拿着板子赶紧退下了。 皇后妖娆一笑,“瞧你这话说的,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本宫还能睡的着吗?”她瞧了眼花子墨,继续道:“哎!王爷还真是性情中人呐,只是有些话,说不得,即便是心里有不能说。还好本宫这人记性不好,有些话,听了也算白听。” “皇嫂来就是想告诉本王这些吗?” “那倒不是!本宫听闻妹妹受了伤,又没御医医治,只好冒雨将本宫的贴身御医带来为妹妹一瞧。王爷若是信得过本宫,就让本宫的御医为妹妹诊治,若是信不过,本宫便立即走人,就当没有过这 ------------ 挑衅 花子墨凝起眉头,“皇嫂为何要帮臣弟?” 皇后微微一笑,“本宫从来都没有帮过王爷,所以王爷大可不必介怀!” “那皇嫂又为何救她?” 花子墨叹了口气,“你放心,她不敢……这药你就按照方子上的抓便可!” “安陵王将宜良娣劫走了,没有御医为其诊治,随后,皇后冒雨带着她的贴身御医到白长宫为宜良娣医治。” “小姐!我不能看着你被她们欺负,昨天夜里王爷能为你免去杖刑,就一定可以为你免去扫街这事!王爷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 “嬷嬷!你行行好!”若雨祈求道。 一刻钟后…… “这也不难,老臣写了一个方子,每日按时为她服药便可。最重要的是,宜良娣的伤需要静养,时下几日万万不能随便下床。少许走动无碍,若是养不好,会留下疤痕不说,还会造成糜烂。” 玉茶嬷嬷见她们还在熟睡,便拿起桌子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 “小姐,您没事吧!”若雨紧张的道。 看到这,他的眼角不由的扫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嘴角也扶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很冷,似乎能冻摄周围的一切。 “好了快帮我穿衣服!” “啊……”本来柳依依就着了风寒,这一碗凉水下去,她的头上宛如薄冰敷体一般,全身上下冷簌簌的。 玉茶嬷嬷目光掠过床榻上熟睡的柳依依,在心中骂了句矫情,接着道:“老奴奉皇上旨意,带宜良娣去打扫白长宫的街道。” 御医从殿内走了出来。 “只是皇嫂若救她,就不怕他日皇兄怪罪你吗?” “皇上,老奴还有一事要禀报!” “好了!这就来!”柳依依站起身子,背部肌肉一用力,她微微呻吟一声,裙衫上不由的渗出一滩血迹。 话落,她将热乎乎的安神汤放在一侧的案几上。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好了别说了,快给我换衣服!” 玉茶嬷嬷拽开扶住柳依依的若雨,将两个扫帚抵到她们二人面前,趾高气昂的道:“宜良娣!你也不要怨恨,皇上没将你打入冷宫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善了,你在这白长宫思过的时候莫要忘记皇上对你的恩惠。这天眼瞅着就要亮了,这后宫的娘娘一会都要从白长宫路过,你可不能误了时辰,沾了娘娘们的群褶。” “本宫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好怕的!本宫今日敢站在这里,自然是想好了后果,王爷大可不必过滤。” “小姐!”若雨紧张道。 柳依依轻轻的打了一个冷颤,背部的肌肉稍稍用力,身上便传来撕裂的疼。柳依依趴在床上不由的呻吟一声。 “讲……” 花子墨没有沉思,立即道:“那就劳烦皇嫂了!” 没等若雨说完,门外的玉茶嬷嬷又催促道:“衣服穿好了没有……” 皇后走后,若雨拿着药方又道:“王爷,这皇后是好人还是坏人!她为什么要救小姐,她不会是要害小姐吧!” 花明轩坐在藤椅上,玉茶嬷嬷端来一碗汤道:“皇上,先把这碗安心汤给喝了吧!” 走出门外,顿时一阵凉风袭来。柳依依稍稍打了一个冷颤。 “嬷嬷放心,本宫定会将这街道清扫干净的!” 皇上的寝宫。 花子墨大步走进但内,直径来到寝殿的床榻,他站在纱帐外侧,仔细的大量,这里的布局与其它寝宫完全一样,又往前走了一步,拽起纱帐,一侧身踩到一块石板,发现脚下的石板有些松动。 “如何打扫是你们的事,老奴的任务只是奉命来让你们打扫!来人,将宜良娣叫醒!” 皇后扫扫衣袖,“好了,这病也看完了,本宫可要走了!” “那有劳皇嫂了!” 御医行礼道:“回王爷,宜良娣身受重伤,再加上淋雨着了风寒,目前高烧不退。不过老臣已经为她服了两粒退烧丸,估计过两个时辰便会退烧。只是宜良娣的身子受刑实在是过重,老臣虽是给她上了金疮药,但也只是暂时的止血。时下霜冻季节,若不好好养着身子,怕是会造成伤口糜烂……” 花子墨停下脚步用脚轻踩旁边的几块石板,发现只有刚刚踩到的那块石板发出的声音有些空洞。他蹲下身子用手稍稍摸索,发现这块石板有移开过的迹象。 玉茶嬷嬷冷冷的道:“既然宜良娣已经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干活吧!老奴还有要事缠身,这世间可耽搁不得。” “回皇上!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对宜良娣杖刑,可是施刑到一半的时候,安陵王来了,他不仅阻止老奴对宜良娣施刑,并且还劫走了宜良娣!” 话落,一侧的宫婢将一碗冷水泼在柳依依的身上。 “免了!” **************** “小姐!”若雨满脸的异样。 若雨在心里暗骂一句欺人太甚,碍于身份只差她没有发作,只是好言好语道:“好吧!就算是打扫街道,但是现在这天都没亮……你让我们如何打扫!” 花明轩“咕咚咕咚”将那碗安神汤喝下,隐忍着心中的暴怒,低语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奴不管她能不能下床,老奴是奉命办事!” “分内的事,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话落,皇后带着御医离开了。 柳依依愣了一会,一脸认真的道:“好了,若雨记住,昨日他帮我,那是他欠我的。从此以后,不准再去找他,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什么?打扫街道!我家小姐受了伤,根本就下不了床!” “不行,小姐,我去求王爷,他一定会帮我们的!”说罢,若雨做了一个往外走的姿势。 “本宫只知道,这后宫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不能死!而这宜良娣便是那不能死的人!”皇后那似笑不笑的嘴角够弄出一副嘲弄的神情,语罢,她媚眼妖娆的望着他继续道:“该说的本宫已经说了,宜良娣身受重伤耽搁不得。至于这救与不救,可全凭王爷的一句话了!” 是夜,大雨滂沱,冲刷着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许是昨晚睡的时间太少了,玉茶嬷嬷进来的时候使劲摔门都未将她们二人吵起来。 花明轩抿了一口汤,道:“本王吩咐你事都办妥了吗?” “咳咳!”柳依依轻咳一声,干裂的嘴角渗出一道血丝。她轻轻抬头瞧见玉茶嬷嬷站在身旁,这玉茶嬷嬷来了,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她也没做理睬只是缓缓的趴在床上。 “是花子墨为我免去了杖刑?”柳依依的脑海闪过一个镜头,她在行刑的时候似乎真的看到花子墨在场。 皇后点点头,对身后的御医使了下眼色。御医赶紧上前为柳依依诊治。 “没事!扶着我便好!”要他只娣。 “她怎么样了?”花子墨急切的问。 “老奴忘记提醒你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贵妃了,不能自称本宫了。” 自白长宫出来,花子墨一直对丽妃的事存有怀疑。于是,冒雨来到怡心阁。这里已是人去院空,只有两个宫婢坐在门口守夜。花子墨走进大殿,宫婢们赶紧站起身子睡眼朦胧的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可是,王爷他真的没有你想的……” 花明轩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哼,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医治的快,还是本王的手段快!传本王口谕,明日卯时,让宜良妃到白长宫清扫街道,不得有误!” 花子墨刚要插话,皇后又道:“你放心,本宫会隔日让太医过来为宜良娣诊治的,王爷您安心便是!” “小姐!您不会真的要出去吧!”若雨一脸紧张的模样。 “好若雨,别哭,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养好!” “哼!老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说完,带着宫婢走到门外。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快扶我起来!”柳依依支撑着身体慢慢的从床上爬起。 天还没亮的时候,白长宫的门便被推开了,玉茶嬷嬷带着两个宫婢走了进来。 “是!”zvxc。 花子墨接过药房,扫了一眼,将方子递给若雨,“记住,每日按时为你家小姐熬药,不可耽搁!”“小姐!您不能出去,不就是扫个街吗!我来扫!这些活我都会……” 翌日,大雨刚听,这天便刮起了大风,呼呼的风声吹得让人胆寒。 这一夜,若雨趴在柳依依的床前,静静的守着。 “站住!”柳依依低吼。 “小姐,你不能出去,御医说了,您这身子必须好好养着,这身子若是垮了,那可是一辈子!” “若雨!”柳依依抓住若雨的手腕低吼一声,接着对玉茶嬷嬷不急不慢的道:“嬷嬷放心!您吩咐的事,我一定会照办的!只是能不能容我先换件衣服,我这衣服已经湿了,长衫薄透而不遮体。若是这样出去,怕是会有失皇家的颜面!” 只听“咔嚓”一声,若雨慌张的从床榻上爬起,紧张的道:“嬷嬷……您、您这么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对!若不是王爷为你免去余下的杖刑,任那七十大板下来,你还能有力气坐在这!” “谢谢嬷嬷提醒,我记住了!” 玉茶嬷嬷走后,若雨拿起柳依依的扫帚道:“小姐,您站子啊一旁休息好了,这地我来扫!” 若雨拎起扫帚扫了两下,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掐着腰一副神气的模样,“停、停、停!不许扫,我家娘娘还在睡觉呢,你这大清早就起来忙活,吵得我们家娘娘都不能睡觉了!若是惊扰了我们家娘娘的好梦,你们担待的起吗?” ------------ 墙倒众人推 若雨满脸的愤怒,“喂!我扫个街能有多大的声音?你家娘娘在大街上睡觉吗?” 那宫女一脸的孤傲:“放肆!你竟敢如此诋毁我的家娘娘,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你……”若雨气呼呼的瞪着她。 说罢,若雨将柳依依手中的扫帚夺过来扔在地上。 “慌什么慌?死人了没有?”雪妃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笑什么笑!”雪妃心虚的怒喝,随即给了她一巴掌。 柳依依因为背部伤势严重,干不得重活,扫了几下便坐在一旁休息。她这刚坐下,便瞧着一双白色绣鞋,再一抬头瞧见一身华贵的锦缎,再往上看,便是一张绝美的尊容,加上满头的金钗,显得万分显贵。如此风情万种,不是绝色,亦堪比绝色。只是女子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冷酷,将女子本该拥有的柔情折煞的无一是处。zvxc。 若雨一脸崇拜的看着花靖河,那一刻她完全把他当做偶像了。 “拿下她!”雪妃一声令下,几个宫女便将若雨摁在地上,“放开我……”若雨挣扎,却无济于事。 “吆喝什么呢?没瞧着本王站在这里吗?”花靖河负手淡淡的道。 “王、王爷!”翠竹小声的请安,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柳依依忍着心中的怒气,“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告诉你,扫街是皇上吩咐的,你家娘娘说不扫,那正好随了我的意。只是若皇上怪罪下来,你家娘娘担待的起吗?” “你……”若雨红着脸说不出话。笑个样到。 柳依依回神,立即俯身,“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出去跟她们说,本宫患了头风需要休息,听不得声音,让她们不准扫!” “什么矜贵的娘娘?”花靖河问。 花靖河抬首,看到若雨,怒气的脸上顿时彰显出几丝雀跃的异样。 翠竹急忙跑到宫外,对柳依依喊道:“喂!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扫,不许扫!我们家娘娘患了头风,需要休息。若是打扰了我们娘娘的睡寝,你们担待的起吗?” 雪妃一愣,随即低笑一声,“哈哈!什么死期!莫不是宜良娣糊涂了不成,死期临近的人是你!” 闻声,若雨急忙回头,发现来人正是那日自己在茅厕撞到的那个男子,花靖河。 雪妃的眸光一点一点的眯起,“宜良娣,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还不赶快行礼!” “我……我……”瞧着花靖河那剑拔弩张的模样,若雨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谁知她脚跟刚准备踢进门槛,这花靖河便喊道:“喂!你不在这好好侍奉你家主子,这是打算往哪跑啊!” “那你家娘娘什么时候起来?” 若雨拾起扫帚,扫了起来。 他负手阔步走到若雨跟前,故意铁着脸喝道:“你是哪个宫的丫头!不想要命了是吧!” 花靖河朝她眨巴一下眼睛,笑道:“愣着干嘛!赶紧干活!” 外面风大,翠竹为雪妃披上一件白色的袍子,来到殿外,瞧见门口只有若雨跟柳依依二人。雪妃冷冷一笑朝她走去。 “吆!你一个被贬的良娣,少拿皇上在这说事。我们家娘娘可没说不让你扫,只是这街要等到我们家娘娘睡起才能扫。” 花靖河大笑,“就这事?小王给你们做主,你们只管扫便是。” 雪妃走到柳依依跟前,俯身看着她,“宜良娣!好歹你以前也当过几天的妃子,怎么竟不知道给妃子请安的礼数不成!” 雪妃瞧见翠竹满脸大汗,慵懒的问道:“怎么样了?” 柳依依冷笑。 “怎么着?刚刚你说你们娘娘还在睡觉?” “皇嫂说的好!只是宫里的人都不懂得我的随兴,总说小王不务正业!今日一听皇嫂的话,简直都说到我的心坎里了!” “还愣着干嘛!这帮狗奴才,赶紧回去办事去!” 花靖河白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赶紧扫呀!” “不好了!不好了!”另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若雨赶紧去扶。 翠竹讲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雪妃。 若雨轻咬下唇,一副怀疑的模样。 “你……”若雨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们真是欺人太甚,这么长的街,你家娘娘若是晌午起来,我们要何时才能扫完。” “什么?”雪妃愤怒的瞪大眼球,“哼!竟敢把本宫的话不放在眼里!翠竹!” 宫女道:“回娘娘!办妥了,她们现在还侯在外面呢!根本就不敢扫!” 长春宫。 “对!” “啧啧!还真是没心没肺呀!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连太妃都一早到佛堂去给小皇子祈福了,你们娘娘还有脸在这睡觉。别怪本王说不好听的,你们家主子不懂规矩,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瞪不上眼去吗?看什么看!赶紧回去把你们主子叫起来,就说连太后都起了,宫里大小妃子都去给小皇子祈福了,你家主子但凡有点人样,就赶紧起来做点人事。莫要败了我们皇家的颜面!” 一旁的翠竹上前冷冷的道:“宜良娣,不要不识抬举,还不赶快跟雪妃娘娘赔不是,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嫔妾虽不认得,但是这宫中还有谁能如靖清王这般雅兴,随身佩戴长笛。嫔妾早先还想王爷会是一个怎样闲情逸致的人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雪妃窝在美人榻上,一手捏着梨花糕一手摆弄着桌前的瓜仁问道:“怎么样?本宫让你去办的事你都办妥了吗?” “是!”翠竹吓得一咕噜跑远了。 ************* 柳依依吃疼的趴在地上,慢慢的擦去嘴上的血迹,“我在笑你死期临近了还不知道。” 柳依依奉承着跟他调侃了几句,若雨瞧着花靖河这会儿将注意力都放在柳依依身上,她赶紧捡起扫帚准备悄悄的跑回白长宫。 雪妃咬了一口梨花糕笑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哼!宜良娣!皇上不是宠你吗?本宫倒要看看,今个儿你这街若是扫不完,皇上会怎么宠你!最好给你一个抗旨不尊的名号,若是把你打入冷宫,那就最好不过了!” 柳依依瞧了下他们二人的神色,虽是一脸的茫然,但是在花靖河的眼中分明瞧见一丝怜悯之意。难道他喜欢若雨? 花靖河这一口气说的那叫大快人心呐。翠竹站在原地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混账!”雪妃玉手一会,推翻案台上的茶杯,怒喝道:“他靖清王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诋毁本宫!哼!带本宫去瞧瞧!” 宫女悠然一笑,“什么时候扫完是你们事,我们家娘娘在睡觉,你们先在这候着吧!”话落,宫女笑嘻嘻的离开了。 说巧不巧,这扫帚正好落在一双虎皮靴上。 “娘娘!”翠竹跪在地上。 一听到这,若雨就来气,“哼!人家矜贵的娘娘还在睡觉呐!我们可惹不起?” “哼!”若雨将手中的扫帚一扔,气冲冲的走到柳依依跟前,“小姐,她们明摆着是在欺负我们。哼!走!这地咱们不扫了……” 若雨停下脚步没有回言,花靖河故意调侃道:“怎么?你这么着急难不成又想上茅厕?” 柳依依趴在地上,忍着后背那钻心的疼,一双美眸冷冷的看着雪妃。 “你认得我?”花靖河一脸的异样。 小宫女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柳依依走上前来,轻描淡写的道:“好吧,既然你家娘娘怕吵,我们隔远点扫便是,等你家娘娘醒来我们再扫这个地方。” 若雨将刚才的事照说一通。 “不是呀娘娘,她们开始扫街了……” 花靖河捡起身旁的扫帚,对若雨道:“我听说皇兄罚你们扫街,你不赶紧过来帮着扫,这是打算偷懒不成?” 若雨羞着将脸转到一边。 “吆!谁这么大胆竟敢往小爷的脚上扔扫帚,不想活了?” 雪妃用香帕掩唇道:“那你吆喝什么?大早上听着真晦气!” 那阴寒冷漠的眼神令雪妃脸上那得意笑容一点都退去,“看什么看!开不快点给我行礼!” “是娘娘!” “这可说不准,我们家娘娘最近梦魇,白日贪睡的很!睡到晌午也是常有的事!” 宫女嚣张跋扈的插腰喊道:“不行,我家娘娘身子矜贵的很,半点声响都听不得。你们俩先在这站着吧!”柳依依上前,解围道:“靖清王莫要动怒,拙婢不懂规矩是嫔妾调教的不是,嫔妾在这给王爷赔不是了,还望王爷莫要介怀!” 雪妃冷笑,一脚踹着柳依依的膝盖上,柳依依低吟一声,摔在地上,后背挤出一滩血迹。 柳依依回眸瞪了她一眼,哼,就算她赔了不是雪妃就能放过她吗?柳依依面不改色的笑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 “啧啧!你最好有那么一天,不然,还不知道是谁收拾谁呢!”语罢,雪妃上前一脚踩在柳依依那细嫩的手臂上,前后不停的摩擦。 柳依依眉头紧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谁知雪妃另一只脚踩在她那纤细的五指上,脚尖前后摩擦疼的柳依依险些叫了出来,却硬是咬住牙关忍住了。 ------------ 他要杀你 柳依依仰头怒视着他,眸子中的冷意似乎不低于他半分。许久,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幽幽的低笑,“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晚为皇上侍寝的紫萱贵人死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你到底是谁?”太后再一次问道。 柳依依冷笑,“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自从她做了皇后以来,她就未曾迫害过任何人。即便是谁犯了滔天大罪,她也未曾讲他处死。因为她觉得自己前半生做的孽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要为自己积点德,免得死后下了地狱,还要淌那油锅!! 男子缓缓的直起腰板,慢慢的俯视着她。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但是我不明白你的心为何跟二十年前一样狠辣。”男子的双眸里凝起无尽的恨意。 话落,他阔步走到柳依依跟前,俯身将嘴巴移到她的耳边低语道:“她是因为穿了梨花图案的裙衫才被皇上掐死的!我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皇上喜欢梨花裙衫,只是你没有穿,如若你也穿了梨花裙衫,或许死的就是你了!” 男子站在殿内,快速的瞄了眼殿内的摆设,接着快速的走到太后的床前。 “你为何要告诉哀家这些?如果哀家相信你,那轩儿跟丽妃同房的时候,他难道是个傻子吗?” 听到男子的话,太后脸上的惶恐越加浓烈了,她的眼眸里写满了疑问:这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纱帐里面有机关的?难道是自己身边的人? 他轻轻的挪开那些瓦片,灵活的躲避掉那些机关,接着从房顶上一纵而下,轻盈的落在大殿的地毯上。整个动作宛如鹅毛,没有制造出半点声响。 柳依依寂落的站在屋内,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男子的话:明日亥时,宫里会有人在白长宫纵火,寓意就是想无声无息的烧死你。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不想看到白长宫留下一堆白骨! “哦?”男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她,“那你知道这紫萱贵人是为何死的吗?” “你……” ********** 说罢,男子微微一笑,一脸的冷意,“我还要告诉你一点!宇儿,可是你的亲皇孙!” 房内静悄悄的!外面的风吹得窗户吱吱作响。柳依依将如玉拽到床上,自己坐在一边慢慢的沉思刚才的事。 “哼!”男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知好歹的家伙,我来是想告诉你,有人要杀你!” 男子快速的拽起那只手道:“怎么?想按机关吗?没那么容易!” “你是谁?”太后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恐的瞪着床前的黑衣男子。zvxc。 柳依依鄙夷的移开目光,“呵呵!你不是说要相信眼睛,不能相信耳朵吗?你以为我会信吗?再说,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别?” “你给我住嘴!”太后有些愤怒,脸上也挂着无尽的惊恐。 可是,这世间竟然还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呵呵!”太后冷笑,“你莫要在这胡说,毁我皇家颜面!丽妃和轩儿大婚当晚明明有交出血帕的,呵呵!这些所有人都可以见证。现在丽妃早已仙逝,所有的事早已死无对证。你莫要在这毁坏丽妃的名声。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太后,您聪明一世的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男子脸上显出过分的意外,“真的不知道呀?啧啧!也难怪,当时丽妃小不慎从石阶话落,造成早产。难道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说完,男子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就地而起一章击开窗户,伴着黑夜,踩着屋顶离开了。 太后仰头,看到房顶上的窟窿。这些瓦片完全避开了房梁上的机关,看到这,太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此人竟然对她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若要劫她性命简直是小菜一碟。 太后一副紧张的模样,“你说什么?” “呵呵!你为何还是这般嘴硬,在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你敢说自己刚刚没有怀疑过吗?你再想想,如若宇儿是皇上的儿子,他早就将宜良娣打入地陵了,岂能留她性命。” “你……你到底是谁?”太后不停的摇头,她本以为这是她一生最为悲痛的回忆。她本以为,她要将这个秘密永远装在心里,一直到死将它带进皇陵。从此,这个秘密便可告别世人。 男子轻轻甩头,示意她往上看。 男子笑她的无知,“啧啧!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记的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这个皇宫里,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跟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再一次提醒你罢了!” “呵呵,怎么你怕了吗?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知道上面是怕,原来你也有怕过!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对小孩子下手。” 左右扫视一眼,没有异象,男子蹲下身上慢慢的揭开寝宫的房瓦。他从小便在这后宫长大,所以,这房顶上哪块砖有刀片,哪片瓦有机关,一切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寂静的夜,突然在房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黑衣男子在离开白长宫之后便紧急的来到太后的寝宫,这里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 “真是个执迷不悟的家伙,该说的我都说,明日亥时,宫里会有人在白长宫纵火,寓意就是想无声无息的烧死你。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不想看到白长宫留下一堆白骨!” 男子伸出手指慢慢的靠近太后的脖子想要一掌捏死她。可是他的手却在靠近喉咙的地方颤抖起来。 太后的寝宫。 太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熟睡着,一侧的小床上躺着宇儿。宇儿满脸的红疹,因为沉睡了一天一夜,他的脸上泛起一股苍白的病态。 “我是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但是,你必须记住,欠下的东西总要还的。这辈子若是还不了,那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至到还清为止!”“对!丽妃只不过是为自己的顺产造成点假象而已。丽妃在嫁给皇上之前,已经跟你的好儿子花子墨有过肌肤之染了!您现在的皇孙宇儿,可是您的亲皇孙呐!” 男子无奈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心软?好的,暂且放过你,你这条老命终有一天我会收的!” “怎么?听到亲皇孙便心疼了?皇孙还能比你的儿子亲吗?”男子低低的冷笑。 “真的有人要杀我吗?难道是花明轩要烧死我吗?我该信吗?怎么办,就算逃,我能逃到哪去?这个后宫,我竟然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虽然这个人已经威胁不到她的地位,但是如若别人知道的秘密,那这还算什么秘! “不!你必须感兴趣!”男子妖娆一笑,一个回旋腾空落到地上,“你若是不知道答案,那我便告诉你!”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快给我走!” 男子敏捷的睁开眼睛,“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别出声,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你……”太后慌张的睁大瞳孔,靠近床内的那只手正慢慢的往纱帐内移动。 “哈哈!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他可是你抢来的孩子。丽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花子墨的,他敢说吗?若是说了,你会放过他吗?你自认为将所有的事情做得很完美?但是,你却低估了别人的智商。” “以前,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儿子,他对你哭,对你喊,你却不曾眨一下眼,最后竟无情的转身离开了……” “哼!你是做的亏心事太多了吧!以至于都不知道什么是狠,什么是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安寝吗?难道就没人来跟你索命吗?你坐在凤椅上的时候,难道就没觉得它上面沾着黏稠的血气吗?” 所有的宫婢都歇下了,殿内守夜的苏瑾也因为过度劳累坐在软榻上睡着了。 柳依依神情平和的看着他,“母仪天下?这天下的人若是都死光了,或许还能轮到我。如今,我这一身伤疾,指不定哪日便会糜烂而死。再说!这后宫我也待够了,你若是要杀我,便给我个痛快,一刀了解了我。” 太后躺在床上一脸的安详。岁月沧桑,太后除了额间留有浅浅的瑕疵意外,她的容颜宛如昨日一般。 太后一脸的异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太后低声问道。 男子粗鲁的拽住她的衣领警告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有人要杀你,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只是,你若死了,这世间不过又多了一个孤魂野鬼而已。你若活着,日后必将母仪天下!”可己呵信。 “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好了,我说的已经够多的了!”男子趁太后沉思的时候,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转身抱起宇儿。再次走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我怀里抱的可是您的亲皇孙呐!你若是想让他快些死的话,大可立即喊人把我杀掉。”语毕,他的手移到宇儿的喉咙。 ------------ 男人永远靠不住 “你、你快放下宇儿,不然哀家不会放过你的!”太后想大声的喊,奈何身上的穴道将胸口闷得厉害,口中的话也慢慢的力不足惜。她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唤起气了。 “呵呵!你到是喊呀!”男子低低的笑道。 太后愤怒的瞪着他。 地道内漆黑一片,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打火石,对着墙壁稍稍用力,石块上顿时冒起惺忪的火焰。 黑夜,肆虐的狂风呼呼的刮着,萧瑟的冷气犹如那冰冷的幽怨一般,吹过发毛,凝起无尽的冷意。 丽妃摇摇头,不再说话。 说完,疯子将自己的黑乎乎的脏水从米糊糊中拿出,将那碗带有无数黑灰的米糊糊放到丽妃面前。 男子叹了口气,对她喊道:“丽妃!” 丽妃没有回话,只是再次低下头。 疯子快速的抢过那碗迷糊糊,高兴的喝了起来。 疯子们一口一句,将男子惹烦了,男子伸出手臂朝她们身上甩去,疯子们吃了疼快速的跑到墙角,捂着头哭着喊:“不要打我,我很乖!我很乖!” 很多妃子因为受不了里面的折磨,要么自己寻死,要么被折磨成疯子慢慢的老死。由此,里面的白骨越来越多,这里面也越来越阴森。 “不要打我!我怕疼!” 丽妃回身,继续道:“快给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两年没见到我的孩子了,我真的很想他,哪怕是让我看看他长的什么模样……求你了!” “这里有很多虫子咬我!我好怕!告诉轩郎,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原来,怡心阁的纱帐后面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道,地道弯曲深长,一直延伸到西园禁地――地陵。 男子轻轻一笑,“当然是来找你啦!” 所以,男子的来到,丝毫没有引起丽妃的注意。丽妃依旧坐在墙角静静的发呆。 “啊丘!” 一个疯子手里捧着一碗米糊糊笑嘻嘻的走到丽妃跟前,傻笑着说:“丽儿!你怎么不吃饭呐!这样会饿的!” 男子又道,“你不想知道我怀里这个孩子是谁吗?” “怎么?你心疼了?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冷血的人,没想到这世上也有让你紧张的人呐!那我更不能把小皇子送回来了!我要多玩几天!” “他是我的孩子,我怎能不关心,怎能不爱他。快把宇儿给我!快给我!”丽妃大步上前,想要强取。 丽妃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找我干嘛?你说要带我出去的,可是你的承诺呢?” 男子一脸的惊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于是冷笑:“若是不爽,那就让他给我陪葬好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地凌里,只要有人来,这些疯女人便会跑过去,揪住他们,犹如揪住救命稻草一般,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每次她们都要被打,每次她们都捂头蹲在墙角不停的哭。 男子抱着宇儿踩着城墙一路跑到怡心阁。由于柳依依被贬到白长宫,此时的怡心阁除了几个看守的宫婢,里面凄冷一片。 “我不想怎样,小皇子先借给我玩两天,等我心情爽了,自会将他送回来。”男子走到纱帐旁边,摸着黑在一块石板上轻轻一敲,只听“咯吱”声,那块石板自动移到一侧,地板下面露出一个一米宽的地道。快发会笑。 疯子崛起嘴巴,见丽妃不要快速的将那碗米糊糊放到自己怀里,“那我自己吃了啊!晚上你可不能跟我喊饿噢!” 这里一到吃饭时间,守护地陵的宫婢便会在地陵点燃一根蜡烛,并给打入地陵的妃子送来一些发霉的饭菜。蜡烛燃尽,地陵再次陷入黑暗。 “那你要是心情不爽呢?” 顺着地道,转过一个弯,那些女子傻笑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再往前,就可以看到墙壁上挂着一根蜡烛,烛光十分微弱,但是在黑暗的地陵里,那根烛台便是唯一的“光明”。 殿内因为没有人住,原本的火炉也被搬了出来,里面清冷一片。烛台上的蜡烛还是遗留着先前的烛泪,黑乎乎的殿内没有丝毫的生机。 另一个疯子道:“对!丽儿,你要是饿死了,他们会把你扔出去喂狗的!你不喜欢吃你的饭吗?不然我把我的饭给你吃吧!我的很好吃的……” 一侧,坐着一个衣着干净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胸前,她的脸上很干净,身上的白色锦缎也很干净。她独自坐在一边,跟那些疯子比起来,她犹如跌入人间的仙子一般。这个女子,便是被打入地陵的丽妃。 可以说,地陵里除了吃饭的时候,一切都在黑暗中渡过。这里有无尽的白骨,这里有发霉的空气。凡是被打入地陵的妃子,还没有一人能从这里面出去。 烛台前,坐着五个衣着破烂,蓬头盖面的疯女子。她们手里捧着一个瓷碗,脏乎乎的黑手抓起碗里的霉饭放在嘴中大口大口的嚼起来,看样子那些发霉的饭菜在她们嘴里似乎很美味。 这时,又一个疯子拿着一个空碗走到丽妃面前,傻笑道:“丽儿,你不吃迷糊糊,我用我的水跟你换好不好,这样你就有水洗脸了!” 丽妃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目光扫过她们的脸颊,然后摇摇头,“我不吃,谢谢你……” 打火石只能燃烧几分钟,男子抱着宇儿顺着地道快速的朝前方跑去。 “你到底想怎样?”太后威胁道。 在第三块打火石燃尽的时候,地道的前方传来几个女子傻笑的声音。那个地方就是所谓的地陵。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丽妃慢慢的抬头,眼睛依旧灌着无助的空洞。她淡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男子不屑的撇了一下,接着抱起宇儿跳到房梁上,“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若是让我发现这宫中有一点动向,我就立刻杀了他!” 这时一个疯子快速的跑到男子跟前,双手抱住他的腿笑着说:“你是皇上派来接我的吗?” “你敢!”太后本想怒吼,奈何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她想坐起身子抢回宇儿,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最后,所以的闷气凝聚在心底,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丽妃抬头,微微一笑,“拿去吧!” “你……你……来人、来人……来……人……”太后想喊侍卫,可是嘴里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喊不出。 男子又笑,“你们女人的心才是最狠!” 男子回头瞧了下大殿,外面静悄悄的,他唤了口气,确定没有人跟踪他。快速的跳进地道,伸手一拉墙上的机关,那块被移动的石板便回到原先的位置。 宇儿?宇儿!听到宇儿,丽妃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猛地抬起头,迅速的站起身子跑到男子身边,一脸恳求的道:“宇儿,我的宇儿,快把宇儿给我!”zvxc。 男子将宇儿抱到身后,冷冷的道:“我凭什么给你?” “因为这是我的孩子!开给我!”丽妃发疯的咆哮。 男子迈着阔步往前走,脚下一堆堆白骨是那些被打入地陵死去妃子的骨骸。再往前走,便会闻到一股刺鼻的霉酸味。男子一手抱着宇儿,一手捏住鼻子,脚不停的踢开那些挡路的白骨。 又有两个疯子跑了过来,哭着喊:“这里好冷,这里好黑,我最怕黑了,你跟皇上说,我想他,让他接我出去!” 男子将宇儿横抱在怀里,警告道:“小皇子,我先带走了。你若是想让他早点死的话,那就派人来捉我好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我怀里抱着的可是你的亲皇孙。你若是不想他有事,那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话落,男子抱着宇儿踩着屋顶离开了。 男子嗤嗤的冷笑,“你的孩子?你爱他吗?关心过他吗?” “哼!”丽妃的脸上慢慢的凝起一丝冷意,“男人永远都是靠不住的!” 男子俯身朝宫内扫视一眼,见宫婢们都睡着了,便从墙上腾空跳下快步跑进大殿。 听到这,男子的脸色瞬间阴冷起来,“我原本是要带你出去的,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男子阔步朝她们走去。 有一个疯子跑了,拉着他的衣袖,“是皇上让你来的吗?你回去告诉皇上,我已经改了,让他快点把我放了,我好想回去!” 男子抱着宇儿,站在漆黑的角落在地凌里看了一会儿,由于里面的气息太刺鼻了,他人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如果他是宇儿呢?” 听到男子的声音,所以的疯子都警惕的放下手中的碗,开始左右端详起来。 男子稍稍侧开身子,丽妃扑了个空。 丽妃依旧低头,“爱是谁是谁,这对我不重要!” 说着,丽妃哭了起来。 男子冷笑,将宇儿抱到身前,对着烛光,指着宇儿脸上的红疹道:“你口口声说你爱他,你想他,可是你为何还要害他。他可是你的儿子呐!” 跳到的烛光将宇儿脸上的红疹照的格外的红,丽妃摇摇头,“我的宇儿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害的他,是谁?” ------------ 误撞 “混账!”太后将字条撕碎大声的发泄,“来人,快将这个偷袭哀家的罪魁祸首缉拿回啦!” “太后息怒,只是我们都未曾见过此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呐!” “一群废物,沿着皇城给哀家挨个宫搜,见到可疑人就给哀家带回来!” 婧兰吃惊的看着男子,本以为“坏人”应该长着一张十分凶恶的模样,谁知他竟然长着一张令女子都嫉妒的容颜。 婧兰愣了一会,赶紧闭上眼睛用手捂住双眸紧张的道:“那个、那个这会儿可是你自己拽下来的噢!不过幸好我及时捂上眼睛,我还是没看到你的模样……” “哟!快看,老鼠!”男子从地上窜起做出一个可怕的动作。 谁知男子又道:“我的模样可不是随便让人看的,凡是见到我容颜的人,要么死,要么扣下眼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男子逼问。 婧兰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男子俯下身子,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你给我记住,你已经看到我的模样了,也就说,你的这双眼睛已经是我的了,只是,要把这两个漂亮的眼珠子挖出来还是继续放在你的眼眶里,我可要好好的想一下了。” “那有什么?我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当玩笑吧!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出去,死也不出去……” 男子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这时院子传来宫婢吹灭烛灯的脚步声。男子警惕的揽着婧兰躲到一侧,幸好宫婢只是将烛火吹灭便回去了。 “不……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婧兰惶恐的解释。 冷风刮过,男子肤上留下一抹萧瑟。 婧兰紧皱眉头不停的摇头,最后索性闭上眼睛蹲在地上,“不要扣我的眼睛,不要扣我的眼睛,我也不要死……不要死……” 里面的女子是婧兰,她前几日跟柳依依学缝荷包,一时起兴,在闺房里缝了一宿,可是快要竣工的时候,竟然没有彩色丝线了。虽然有些累,但这毕竟是她缝的第一个荷包,她不想就这么放下,便决定到柳依依的怡心阁找点相应的丝线。 婧兰识相的快速睁开眼眸。 她快速的推开房门,将门从里面关上,拍拍胸口准备躺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会,谁知自己刚转身便瞧到刚刚那个要“杀”掉自己的黑衣人竟站在坐在案几前悠哉的喝着茶水。 由于隔得很近,男子的嘴角喷出一股幽幽的酒香,婧兰瞟了眼案几上的杯子,原来这家伙竟然用自己的杯子在喝酒呐,还真是悠闲。 “睁开!”男子有些恼怒。 由于过度害怕,婧兰一口气跑回寝宫,路上不敢有丝毫耽搁。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低语道:“给我出来!” “是!太后!” “嗯嗯!”婧兰快速的点头,“大哥,不要挖我的眼睛,求你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真的要来杀我吧!我跟你说,我的脑子一向不好使的,我虽然看了你的模样,但是毕竟时间太短了,我已经记不清了……所以你……”后面的话被生生的吞在喉咙里。 男子阴着脸道:“记住,不要再挑战小爷的耐性,小心我一掌劈死你。” 这天还没全亮,她的贴身宫婢还在睡觉,为了不打扰她们,婧兰便自己偷偷的来到怡心阁。可是她刚一进门,便看到软榻上躺在宇儿。 过了许久也不见男子说话,婧兰抬起头,看到眼前空荡荡的没有人。 婧兰快速的跑过去将宇儿抱在怀里,还没等她走出大殿便瞧着一个黑衣蒙面男子走了进来。婧兰一时害怕便抱在宇儿躲在这梳妆台下。 男子将手移到她的喉咙,“你再不睁开,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婧兰吓得愣愣的点头。 “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男子再一次警告道。 她站起身子,发现那个黑衣人真的走了,他难道放过自己了吗?宇儿呢?宇儿不会是被他抱走了吧!天呐!我该怎么办,这宫里或许就我一个人知道宇儿是被他抱走的。可是我现在站在这里,若是被别人发现了,那我可就是最大的嫌疑了。 哎!有些奇怪,为何觉得这个男子有些眼熟,好似在那里见过!婧兰稍稍沉思,对了!这个人怎么跟子墨哥哥有些相像呐!现在是越看越像,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觉得此人竟比那花子墨还俊美几分。 男子有些哭笑,双手搭在胸前,做出一副看戏的样子,“那你就在里面蹲着吧,我听说,这空房子若是没有人住,指不定哪个墙角就会钻出些蜘蛛呐,蟑螂啦!蜈蚣啦!” “你给我过来!”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警告道。 不,其实并没有扑空,她竟然将男子面色的纱巾拽了下来。 “哼!你竟然还敢跟我提条件?” 可是,再次回到怡心阁的时候,宇儿竟然不见了。 “我可不管你是否有心……我只知道,该死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宇儿被藏在怡心阁的软榻上,由于那里宫婢少,殿里没有人住也不会有宫婢清扫,而且宇儿一直处于昏迷状,更不会吵到宫婢们休息,所以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寝宫的那些丝线跟妃子用的丝线都不一样。我母妃是太妃,她用的丝线跟妃子们用的丝线也不一样,我真只是为了绣荷包而过来找丝线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婧兰低眸瞧了下那只抵在她脖子上的手,用那颤抖的嗓音道:“我只是来拿丝线的,你相信我……”婧兰吃惊的捂着嘴巴,脚下的碎步也慢慢的往门口挪,想趁他不注意赶紧逃出去。 “你先给我出来!”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的揉了一下眼睛发现竟然还真的是宇儿。可是宇儿不是应该在太后的慈宁宫吗?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孤疑的冷笑,“那你眼睛想要,是不是舌头不想要了,来乖张开嘴巴!” “看够了吗?”男子很不友好的问道。 婧兰瞧见他跳起以为真的有老鼠便猛地从梳妆台下钻了出来,男子顺手钳住婧兰的手夺过宇儿,皱着眉头警告道:“不许出声,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你出来我就不说了!” 婧兰听了,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你不要乱说!” “这天还没亮你拿什么丝线?再说,瞧你这身打扮,不是公主也是郡主,你的寝宫难不成连几沓像样的丝线都没有?” 想了一会,婧兰用脚在地上狠狠的踹了一下,接着快速的跑回怡心阁,跑回自己的宫殿。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婧兰一脸的惊恐。zvxc。 人呢?宇儿中了红疹根本不会醒来,肯定是被人给抱走了,可这又是谁? 男子沉思一会,自认为自己没有被人盯上,难道是被怡心阁的宫婢给撞到,将宇儿抱走了?可是他刚刚进怡心阁的时候明明看到守宫的宫婢还在睡觉,这到底是谁。 “不要!”婧兰死死的闭着眼睛,“我睁开眼睛你会扣掉我的眼睛的!” 这完全是误撞!对!就是误撞! 就在男子回头眺望的时候,婧兰抬臂准备拽开男子架在她脖子上的手,谁知她的手刚移近,男子便警惕的回头,她那只挣扎的手扑了空。 “不……”婧兰的眼角挤出一丝闪闪的泪花。 殿内留下几个侍卫,其他侍卫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黑衣男子趴在离慈宁宫较远的房顶上,静静的俯看着侍卫在宫内四散。现在已是卯时天色已经渐渐蒙蒙亮。负责点灯的宫人们正在忙碌着吹灭烛火,只留着侍卫们提着灯笼满皇宫的乱窜。 谁知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将面上的纱巾撤了下来,他的面容再一次暴露在她的眼前。 男子站在殿内四处打量,瞧见梳妆台下有个人影,他走过去,看到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抱着宇儿蹲在里面,女子因为过度害怕而不停的颤抖。 “不,你先答应我,不伤害我,我就出来,不然我是不会出来的!”婧兰抱着宇儿使劲的往里挪了下身子。 男子站起身子,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拽开她的手,冷冷的道:“睁开眼睛!” “那你说出个理由!”男子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哼!你是在吓唬我!” “不……不要杀我……”婧兰低声求饶。 男子见婧兰不出来,便又怒吼一声,“给我出来……” “那个……我……”婧兰不知该说点什么,她可不是为了想看他的模样而拽开他脸上的纱巾的。 话落,男子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有模有样的捏开婧兰的嘴巴。么走将说。 “不……”婧兰使劲的晃头,“我什么也没看到,嘴巴也不会胡说的,不要……不要……” 男子使劲的捏着她的嘴巴,警告道:“记住,你的眼睛是我的,舌头也是我的。若是眼睛看到也就罢了,若是舌头敢出去乱说的话。那小爷我只好割掉它,让它永远不能说话。” ------------ 武林大会 “哼!瞧你那点出息!”司徒月瞪着眼睛,纤细的玉手狠狠的戳了一下水易寒的额头。 水易寒吃疼的紧皱眉头,“对,我就这点出息!行了、行了。你的那些大道理可别跟我说,我呀!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司徒月有些窝火,“水易寒,你能不能别让我瞧不起你,一个男人竟然连这点抱负都没有,你呀!真窝囊!” 老头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那人笑道:“正好六百两,您请!” “不是,我今天就带了一千两,不过陈管事一会儿就给我把钱送来了,待会儿我再给你,成吧!”水易寒一五一十的解释。 “快上马!”司徒月低头对水易寒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哎呦!你轻点、你轻点!”水易寒吃痛的喊。 说完,水易寒拉着司徒月的手,一个弹跳,从地上飞到一丈高的看台上。 擂台旁边扎了一个二尺高的看台。上面有百八十个座椅,当然,这些位置也是给那些有钱人准备的,露天看台每人三十两。 “你……”水易寒白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就是有钱,您能怎么着?” 司徒月懒懒一笑。 司徒月叹了口气,“不是人家看扁你,连六百两你都看在眼里,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皇子!” 水易寒坐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自语道:“哼!竟敢把小爷我给看扁了,真是狗仗人势!” 老头仰头看了一眼,“我要正东那个位置!” “嘀咕什么呢!快去备马!”又是一遍厉吼。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西凉与东凉国交界的香山脚下。那里锣鼓声声,人嚷熙熙。围观的,比赛的,买小吃的,擂台前挤满了人。 那人贪婪一笑:“好嘞!一人三百两!你们两个人就是六百两!” 说完,两人骑着马离开了。 “你、你……”司徒月瞧了眼水易寒,躺在榻上犹如一条死鱼,“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对!这个位置只值六百两,是你给人家一千两的。你父皇教导你勤俭节约,到头来你还多给了人家四百两!” “现在三国势力互相制约,我就不信哪个国家可以一下将两个国家歼灭。” 水易寒背对着司徒月悠哉的道:“对,我就烂泥,我就是扶不上墙。不是我打击你,你呀最好别在身上灌注太多的希望,不然你会很惨的……” “这么贵呐!”水易寒咋舌。他曾经在锦州包场看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唱戏,也不过才六百两。如今,在大街上,乱哄哄的一个破位置竟敢要六百两,这真是敲诈。 水易寒猛地从软榻上坐起,朝四下打量,“安陵王在哪?” “好的,一人三百两!您二位,六百两!” 看台四周的五个方向,分别搭了一个软榻雅座,这些位置每人三百两。可见,这些雅座是给那些相当有钱的人准备的。 “喂!你在这嘀咕什么呢!没看着你们家爷要出宫嘛!赶紧给我去备马……”司徒月站子在门口,双手叠在胸前陈管事凶巴巴的喊道。 “是呀,你有钱,那不过六皇子能不能再赏小女子一千两,小女子早就想去卖几件像样的首饰了,可是手头没有钱呐,您看能否支援一下!”司徒月伸出自己光溜溜的手。 所以呢,想看比赛,有钱人就可以找个好位置,没钱的就只有站在擂台前挤了。 水易寒甩甩头,“去哪?” 水易寒,没有沉思,觉得司徒月的话有些道理,便跳上马对陈管事道:“我跟司徒姑娘先走,你给我准备足够的银子,一会送过去。” 司徒月侧身翻到马上,手臂一拽马缰,马儿前腿跳了起来,做了一个相当帅气的两脚站,接着四角落地,嘴角传出一声刺耳的马鸣。 “哼!”水易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我出一千两,那位置是我的。” “那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呐!” “走!你不是说扶不上墙嘛!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墙!”司徒月气势汹汹的揪着水易寒往外走。 水易寒一听这犀利的话,顿时火了。想想他西凉国的六皇子,竟然会被人看扁。越想他就越窝火,他是谁?他可是视钱如粪土的六皇子。只是,刚才那番话他只想说,这个位置可真不值六百两呐! 一会儿,两匹骏马被牵了过来。 “哼!又是三国,我这辈子估计是没可能了。” “除非你认为所有的大臣都为你所用,为你是从的时候,那你就可以不用昧着良心了。” 水易寒继续解释,“我说给你就给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那人一脸的鄙夷,“吆!客官,我这六百两可是便宜的啦,去年一个座位可是一千两呐。您呀!要是有钱,就坐。要是没钱的话,就去底下那些位置,才三十两。要是还嫌贵,那您就跟他们那样,站着吧!”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那管理官一脸笑意的走过去,“呦!这位大爷,您要看台的雅座吗?” 司徒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总是不相信我,这世间有抱负的人多了。你看,安陵王来了!” “不是说他瞧不瞧的起你,我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宫外,你看不惯的事可多的去了。但是你必须担得起一个君王的身份,记住你要的是民心,而不是民意。” 水易寒一瞧,自己的位置被别人给抢去了,心中的那口怒气更胜了。他快步走到管理员跟前,“喂!你怎么做生意的,那个位置我又没说不要,你怎么给卖出去。” “死士?” “你不是说自己扶不上墙嘛!那就让他们替你扶。每年武林大会选出的前三甲,各个武艺高强。无论暗杀还是守护,都是一顶一的高。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为自己培养一批死士。” “哎呦!你干嘛!”水易寒吃疼的吆喝。 司徒月和水易寒来到擂台前,因为两人穿着比较华丽,看管收费的管理人员便弓着腰走了过来,“吆!二位客官,你们想要哪个位置呐!” “我可没说你小气,我也知道你是财大气粗的六皇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男人,一旦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即便是你打肿脸充胖子,人家还是瞧不起你。人的脸一旦丢了,就别想再捡回来!” 来家大百。“你是说,刚才那个收费的男子会瞧不起我……” 水易寒着急了,“瞧你这话说的,皇子的钱就不是钱呐!父皇从小教导我说要勤俭节约,不是我说,这位置真不值一千两!” “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不争。你不去打别人,不代表别人也不打你。三国统一的趋势是必然的,只是最后的君王不知道是谁罢了!” 陈管事侯在门口,看到司徒月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哎!这个司徒姑娘可真凶呐!三天两头拽我们爷的耳朵。想想我们爷曾经号称西凉国第一恶神,他怕过谁?服过谁?瞧瞧,现在被司徒姑娘整的,哎!这是能说,世间一物降一物呐!” “等你统一三国的时候,你就可以了。不然,你不敢担保哪个臣子背你而去,投靠其他的邻国。” “我们要些门客回来干嘛!” 安陵王?花子墨? “好了!少来那么多的废话,赶紧上马!” “是、是……”陈管事在打了一个冷颤之后,转身自语道:“哎呀!如今不仅是我们家爷受苦了,就连我们这些下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司徒月揪着水易寒的耳朵,将他从床上拽起,“你给我起来……” “怎么了?难不成又不想给了?”司徒月坏笑的道。 “是……是……”陈管事撒腿跑开了。“行呐!大爷今天我就赏你!”水易寒两眉一挑,毫不在乎的将手伸进袖口。可是掏呀,掏呀,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僵硬起来。 “得得得!什么也别说了!还是那句话,我压根就不是那块料!”水易寒转头躺在软榻上,不想跟她继续贫嘴。 管理员一脸的鄙夷,“哎呀,这位公子,您没钱就别叨叨,人家都给钱了……”zvxc。 司徒月抬首朝擂台四周打量一圈,指着正东边的雅座道:“我们要那个位置!” “今儿个是初五,正好中原地区的武林大会开始了,有很多怀才不遇的剑客都会去那里比武,为的就是在那一展雄风,传个美名,碰上好运气还能被些有权势的贵人带回去做门客。你呢!今儿个就做回阔少爷,好好的看他们比武。当然还要带足多的银子,记住,咱们要的只是头三甲。咱们花高价卖他们来给你做门客……” “他在对面的雅座上……” 水易寒望向对面,花子墨坐在榻上悠然的喝着茶,一旁站在一个女子。她身着华丽丝锦,打扮贵气,一瞧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花子墨,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呐! “那个女的是谁?”水易寒问。 ------------ 杀戮 司徒月往对面一瞧,“那是东凉国的郡主,她和安陵王很快就要大婚了。” “又要结婚,这东凉国的郡主也愿意做小呐!” “人家是大婚好不好,安陵王至今还未婚呢!” 林钰海抿抿嘴吧,纤细的食指竖起来不停的摇晃,“他们的旁边都安排了足够的护卫,现在出手,对我们不利。再说,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打起来了。” “你、你、你以前见过?”水易寒眉头紧皱。他以前是个无赖,也是个恶少,可是他顶多就是用钱砸人,做几回阔少爷。虽说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是杀人放火的事他可从来没干过。 八角桌前,林钰海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擂台。 “他们自己打?” “你看我干嘛?”花子墨眼睛直视前方,冷冷的问。 风念尘点头。 “你已经杀了……” “谁说我不该来,咱们大婚之前,我会天天跟着你的。” “我很快就是你的王妃了,我不是别人!” 林钰海放下茶壶,抬眸,锐利的眼眸扫过风念尘那疲惫的面容,叹了口气,“东凉国的六皇子,水易寒。西凉国的安陵王,花子墨。北图国的国君,楚俊策。还有西北境外瓦赤国的国王,努尔哈达。” 冷艳秋指着擂台旁的竖剑问:“子墨哥哥,旁边那些立在地上的剑是用在做什么的?” 司徒月一脸的漠然,“做帝王就该心狠,妇人之仁永远做不了大事。” “你没有别的选择,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这世上没有不流血的战争,从古至今,哪个帝王的霸业不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所以就算为了保全,我们也得继续。” 风念尘回眸,问:“这次武林大会都有谁?” 风念尘入座,喝了口茶,仰头看了雅座之上的宾客。 他的话很是轻蔑,但是她听了心里却暖暖的,他在关系自己吗?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 花子墨快速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手臂轻抚她的背部。 林钰海瞧了下两人的神色,开口道:“雨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选手认输:“我认输……” 比赛依旧继续,瓦赤国的用在举着双臂在擂台上怒吼,示威,对台下的选手们挑衅。水易寒回眸望向擂台,心中自语道: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你不要后悔。 对好之也。***** 瓦赤国的选手做出一个凶猛的举手动作,对着全场观众怒吼。 “行了,不要解释了。你的手已经沾上血了,你必须走下去……” 林钰海瞧着他面目疲惫,问:“昨晚你又进宫了?” 林钰海点头,“你为什么没有把她杀掉?昨天晚上你明明可以的。” 瓦赤国的勇士,彪悍凶猛,看上去力大无比,给人无尽的视觉冲突。几招之下便将选手打倒在地。 司徒月冷笑,“你怎么这般胆小,你是要做帝王的人,怎么连点血都见不得?我也是第一次看杀人,但是我知道,这疆土就跟着擂台一样,每个胜利者他的手上都会沾满鲜血。你若是唯唯诺诺,你的下场会比他们还惨……” 水易寒冷笑,“好吧,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你就不怕我会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坐!” 南宫雨不瞒的撅起嘴巴,“你看他那嚣张的样子,都没人敢上去挑战他了,庄主,就让我去吧!” 选手们都很识相的认输,没有出现残忍的杀戮场面。 “没想到,你的野心这么大。” 江湖传言,她十招内便会将敌人杀死,最后一招便是割破敌人的喉咙,将一朵白色的兰花插进喉部。血液从喉咙流出,慢慢的将那兰花用血液染红。所以江湖上也叫她为“白色妖姬”,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当然这些都是传言,因为见过她的人,都死了。 “见过庄主!”南宫雨对林钰海行礼。 “杀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你是第一次?”司徒月说的很是平淡。 林钰海看了她一眼,“不许惹事。” 见司徒月不语,水易寒又道:“也对!你爹是将军,战场上杀敌杀多了。所以你在娘胎里的时候,你就不怕了。” “好吧!今天你只许看,不许插嘴!” 风念尘点头,“那他们三个呢?我们要采取行动吗?” “写的什么?”司徒月问。 风念尘点头,虽是不解,但也没有细问。 “啊……”冷艳秋惊叫一声,顿时闭上了眼睛。 林钰海没有说话,南宫雨知道他这是许了,便站起身子,刚要出场,却被风念尘给拉住了手。 南宫雨道:“这个野蛮子竟敢到我们中原挑衅,哼,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冷艳秋伸手揽住花子墨的腰,在心里自语:子墨哥哥,你不要恨我…… 没干过?今天太后可是要处死柳依依的,柳依依的死难道与她无关吗?她这是不是叫借刀杀人…… 司徒月坐在榻上,神情平和,柔情的目光扫入场中,她也自语道:水易寒,如果有一天你敢对我不仁,我一定会破釜沉舟的。 选手双手作揖,回礼,“请!” 花子墨回头,“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跟着来。待会比赛的时候,闭上眼睛!” 冷艳秋小声的嘟囔,“哎!这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挺好玩的!”她看的满脸兴奋。 对面,雅座。 南宫雨坐下,撇了眼一旁的风念尘,“你怎么了?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黑衣男子从皇宫里出来后,换了一身浅蓝色的锦袍,灰色腰带束腰,尽显高贵。此刻,他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张俊逸的面容。一头黑发高高梳起,一根蓝色丝带绑住发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器宇不凡。 那位选手跌入竖剑之中,被插死了。鲜血染红了地面,现场引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喧哗。 风念尘摇摇头,“没事!” “可是我们不能再继续杀了……” 水易寒快速的抬臂,两指之间夹住飞镖,打开一看,是狼头的密文。 武林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五个雅座已经坐满宾客。看台上,擂台前,都挤满了人。 看台的另一角,林钰海坐在八角桌前悠然的喝着茶,而风念尘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冷艳秋自嘲一笑,其实她也不想跟着花子墨在大街上看这无趣的比武。只是,太后答应她今天会除掉柳依依的。而自己待在花子墨身边,无非就是困住花子墨,让他不能进宫救柳依依。 “刚刚密信里面一百零八条人命不是因你而死吗?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狼头的人把他们杀掉的吗?” 今日,南宫雨一身男子装扮,白色的锦袍将她衬得更娇乖巧,秀巧的模样看起来更像个书生。 比赛开始了,前序很无趣,都是小打小闹,算是热热场。虽然也唤起了场上的阵阵喝彩,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高涨。 这水易寒与司徒月的案子,林钰海也交给南宫雨处理了。 “那你也不能让我去杀人呐!” “不用看了,该来的都来了!”林钰海低头继续倒茶。 水易寒一脸的冤枉,“我什么时候……” 因为他喊的是他们国家的语言,所以围观的人都听不懂。那位选手刚要从地上爬起,可是勇士却走到他跟前一脚将他从擂台上踢了下去。 “啊?你不是说比赛吗?干嘛还杀人呐!”冷艳秋一脸的后怕,长这么打,她虽然对宫婢们用刑不少,但那都是小小皮肉之苦。杀人,她还从来都没干过。 水易寒这才记起,那次见到柳依依的时候,那个孩子喊柳依依娘亲,喊那个男子爹,似乎这柳依依真的没有嫁给花子墨,这其实又是怎么回事。不行,一会一定要跟花子墨当面问清楚。 “庄主!风公子来了!”一个属下在林钰海的耳边低语。林钰海在外的时候,一直以玉龙山庄的庄主身份示人。 司徒月拍拍他的肩膀,“这叫灭口……不然你能坐稳太子吗?” 花子墨关注的看比赛,冷艳秋识相的坐在他的跟前,静静的守着,不说话。 对面雅座。 花子墨坐在榻上,冷艳秋温顺的为他捏着肩。花子墨毫不领情的道:“你不该跟着我来的!” “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林钰海抬首,“快座!” 司徒月神情平稳的扫视一眼,“对……这很正常?怎么没见过杀人吗?” 林钰海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杯子抿了口茶。这时候,一个属下对他耳语,“庄主!南宫姑娘来了!” 司徒月轻笑,“你要做帝王,那首先就要收起你那颗仁慈的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用势力说话。” “咚、咚、咚……”低沉的鼓声制止了场边的喧哗,白色的擂台边上放满了竖剑,比赛的规矩就是:选手们空手上阵,不准带任何利器,一炷香内若是没分出胜负,那便为平手,再有其他选手进行打擂。一炷香之内若是认输,则对方赢。或者,谁将对方踢到台下,被竖剑刺死,那就是谁赢。 水易寒内功将那团密文震沉碎沫,阴着脸不再说话。 “你知道我不愿意被别人跟着!” 林钰海点点头,“看座!” “等等……” 风念尘抬头,一脸的错愕,“你都知道了?” 水易寒满脸惊恐,他用颤抖的嗓音道:“这、这、这怎么杀人了?” “瓦赤国?他们好像不是中原人吧,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风念尘一脸的不解。 “你不是说不让我看比赛吗?”冷艳秋委屈的移开目光,继续沉默。 “很好!”林钰海说罢,玉手一挥,将一个飞镖扔了出去。 冷艳秋趴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砰砰的乱跳,她脸色苍白,满脑子都是选手被乱刀刺死的模样。 “可是这么多人的性命就这么没了!难道你也这么狠?”水易寒有些愤怒。 这时,雅座上瓦赤国王国,努尔哈达用他们族语对他的勇士喊:“把他踢下场!杀死他” 此刻,他脱去黑衣人的身份,用另一个身份示人。现在他是狼头的二头领,他叫风念尘。 花子墨低眸瞧了下怀中的人儿,冷语道:“我说过你不该来的,可是你非不听。” 比赛进行一半的时候,瓦赤国的勇士踩着飞刀跳到擂台上,双手握拳,用那混实的嗓音对场上的选手道:“我来挑战你……”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查到了吗?” 水易寒眉头一皱,道:“真狠,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 水易寒打了一个冷战,不理解她一个女子为何这般镇定,“怎么?难道你见过?” 司徒月点头,“这就是狼头,办事干脆利落。那虎符,值了。” “对!你一会儿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林钰海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 南宫雨道:“一个活口也没留!你现在可以去复命了!”zvxc。 “是!” 可以说,这是一场没有人性的杀戮。 林钰海嘴角轻撇,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有时候,妇人之仁会坏了大事。” “杀人的!”花子墨冷冷的道。 南宫雨喜欢风念尘这在狼头是尽人皆知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雨越是关系风念尘,风念尘便越是对她冷漠。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便如同这白开水一般,没有了滋味。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被杀死的模样。她在幻想柳依依死后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天呐!越想越害怕,她的眼角流出了泪花。 林钰海摇头,“刚刚在后场,我看到他们的武士在热身。他们可能是来比武的……” 风念尘点头,“放心,她的命我早晚会收的。” 他们口中的“南宫姑娘”叫南宫雨,别看她是个女子,在狼头中她排行老四。狼头里有很多案子都是她接的。 风念尘来到八角桌前,行礼,“见过林庄主!” “我……”水易寒一时词穷,“那也是你从中挑拨的。” 话落,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袍子的男子从看台上飞身而起,脚尖轻踏刀尖,几个个阔步飞到擂台之上。身上羽带飘飘,手持一根长笛,悠然扶手,彬彬有礼道:“请赐教!” …………………… 猜猜这个翩翩公子会是谁?? ------------ 拨了衣服让小爷瞧瞧 粉衣男子的出现,现场的议论顿时沸腾起来。 a:“又来一个不怕死的,这瓦赤国的蛮人彪悍凶猛又有力气,这个男子精瘦不说,瞧瞧他那副细皮嫩肉的皮囊就知道,他肯定打不过人家!” b:“这蛮人虽是厉害,可这个男子敢上来挑战就说明此人不容小视。” 红衣男子不解,刚刚自己明明没有打到花靖河,他为什么要认输,而且还趴在地上,这分明就是在装。 南宫雨抬眸,“那我选东凉国……” “这可是我们瓦赤国最凶猛的武士,我们可以继续培养他,等着明年再来应战。” 冷艳秋不敢多语。 “快走……”花靖河一声怒吼,婧兰赶紧跑开了。 水易寒转身,凛冽的眸子迸射出无尽的寒意,“我不是废物!” “哼!你花多少钱也买不到他……” “他是个王爷?”水易寒一脸的错愕,摇摇头,不禁的抿起嘴角,“没想到一个皇家子弟竟敢能练就这么一身绝世的武艺,不简单呐,那得吃多少苦呀。” 司徒月回眸望向水易寒,纤细的食指狠狠的戳了下他的脑门,“人家自己就是个逍遥王爷,根本就不稀罕什么城池!” “为什么是我,刚刚风念尘在场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让他去的。” 简单的话语凝结了无尽的傲气。他的神情很凝重,底气也很十足。司徒月感觉他的身上迸射出一种很强的威压,那一刻,她觉得水易寒好可怕。 司徒月白了他一眼,“哼!谁像你似的,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或许你长这么大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自保,什么是祸患以为然吧!”兰起时后。 谁知花靖河竟在三招之内被打倒在地,吃疼的捂胸喊道:“我、我输了……” 说罢,他做出一个应战的动作。 观众们越是称赞,红衣男子越是窝火,自己被人耍了。 花子墨眼眸里凝起一丝冷气,“好好看比赛,要么闭上嘴。” 花子墨没有做声,冷艳秋又道:“天呐!他怎么傻到要和那个蛮人比武,真是自不量力!” “为什么?”水易寒一脸的认真,“我给他一座城池,这个算不算诱惑!” 花靖河轻笑,围观的群众却齐声喊道:“把他踢下去,为我们中原人报仇……报仇……” “是。” 南宫雨不想离开风念尘,继续反驳,“南通法师也有看花眼的时候,就那小子,废物一个。连争个太子都要我们帮他收拾后场,我看他难成大器。” 花靖河阴着脸一脚踩断蛮人左脚的踝骨,喝道“滚下去……” “没有,念尘只适合暗杀,而你比他更懂得什么是比武!” 林钰海将她拉回座位,“你的任务就是赢取本届武林大会的头彩。” “哼!反正我不看好他……”南宫雨一脸的不瞒。 “哎呀快跑吧!哎?咱们的马车不是在这里吗?”婧兰停下脚步,问道。 “雅座之上的三位贵人会花钱卖你做他们的门客。但是,你只能跟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走。” “庄主这好像是第一次夸人呐!” 风念尘坐在八角桌前喝茶,目光悠然的扫视赛场,双眸一下定格在婧兰的身上。 水易寒一脸的诧异,“天呐!这个人的武艺不一般呐!先前几招,他是在陪那蛮人兜圈子。等他真正出手的时候,两招就把那蛮人打倒了,真是个人才。月儿,你说我们卖他做我的门客怎样?” 努尔哈达仰头大笑:“哈哈,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怎么着,打了我的武士还想逃跑吗?来人快给我把他们拿下!” 古楼的厢房,婧兰被拴住手腕掉在房梁上。 蛮人仰头大喊一声,“我认输,我认输……” 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她使劲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再看一眼,这会儿可是千真万确。 南宫雨阴着脸,没再做声。 努尔哈达不再说话,继续专注的看比赛。 南宫雨一脸的委屈,“我拿到头彩之后呢?” 瓦赤国蛮人彪悍的挥舞拳头,不屑的道:“小子,你找死……” 冷艳秋没好气的闭上嘴巴。 “王!不要生气,虽然败了,但是我们的人还活着。”侍卫在一旁劝说。 婧兰移开手指,发现风念尘还在看她,便对花靖河耳语几句拉着他跑开了。 红衣男子走上前去,想要继续挑战。可是花靖河没再给他机会,起身跳下擂台,踩着刀尖飞远了。 “是呀!好厉害呐!” 本来大家以为这会是一场相当激烈的比赛,毕竟花靖河刚刚展示了过人的武略,而这红衣男子冲先上来挑战,说明此人武艺也是人中龙凤,绝世武才呐! 花靖河悠然一笑,“野蛮子,你也太过放肆了,放马过来吧!” 多么有趣的女子,风念尘微微一笑,眼神依旧盯着她。 婧兰拉着花靖河慌张的往前跑,花靖河不解的问:“喂!你跑什么,慢点,我这条腿都要断了……” “该死!她对他说了什么?”风念尘一想不对,站起身子对林钰海道:“庄主,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行一步了。” 此刻,努尔哈达带着他的几个护卫从前方走来,挡住了他们的路。zvxc。 擂台之上,花靖河将长笛潇洒的插于腰间,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怎么?我说错了吗?东凉国的先帝死后,皇后执政。皇后为了斩除后继,下令将先帝所有的妃子迁入皇族坟墓,作为先帝的陪葬。唯独现在的韩太妃没用被活埋,知道为什么?” “那个人,不是花靖河吗?”她吃惊的问。 他们四目相对。婧兰长大嘴巴,一副受惊的模样。最后索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再看他。 花靖河轻挑眉头,“因为我只想打那个野蛮子,其他的人,我不感兴趣。” “对呀!我们的马车呢?”花靖河不解的问。 花靖河身形灵巧,几个阔步便躲开他的突击。花靖河站在擂台边际,那蛮人每一招都用尽全力,几次都差点从擂台上擦下去,幸亏他收住力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蛮人吃疼的趴在地上,一副害怕的模样,“我认输……” 观众们顿时一阵呐喊,“哇!这红衣男子真是厉害,竟然三招将他打倒,佩服、佩服……” c:“哼!难说!好好看比赛吧!” 水易寒一言不语,他低首沉思。同是帝王世家,别人活着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这个世界很残酷,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这些年他以来,他除了吃喝玩乐逛窑子以外,还知道什么。司徒月说的对,自己就是个废物,一个一无所事的废物。 “因为是她的儿子救了她。她的儿子为她放弃了兵权,将自己的无数战绩都拱手让给了征南将军。世人视他为无所事事的逍遥王爷,谁知道他身上背负着多么沉重的责任。他为了保全自己母妃的性命,放弃了男人一生的抱负。我问你,如果你母妃不是皇后,如果现在有人要你母妃去做陪葬,你拿什么来救你母妃。你自己说,你有什么?” “你在想什么?”司徒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激,便找个话题跟他道歉。 怎么办,婧兰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就在花靖河跟那群蛮人厮打的时候,风念尘出现了,他趁着众人不注意,从身后捂住婧兰的嘴巴,将她劫走了。 蛮人吃疼的从地上爬起,因为左脚折了,所以他从擂台跳上下去的时候左脚一下划在刀锋上,腿间霎时一片嫣红。蛮人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林钰海点头应许,风念尘追了出去。 婧兰拉着花靖河站在擂台旁边有说有笑,突然她看到今早绑架小皇子的那个黑衣男子坐在对面的八角桌前。 婧兰的脑袋顿时大了。本来是想躲那个风念尘的,现在竟然冒出这么一伙人,这该怎么办。 ******** “庄主!”南宫雨一脸的不解。 “因为你的武功比他厉害。” 司徒月继续道:“水易寒,你现在所有的荣华富贵哪一点不是你父皇母后给你的。你说说,哪一些东西是你自己争取的。也对,你母妃是皇后,你的人生他早已给你铺垫好了。但是倘若你生在东凉国,像你这般没用的废物,早不知道死过几百回了。” “哼!真给本王丢脸,还不如死了呢!”努尔哈达怒斥着场上的花靖河。 花靖河将婧兰推到自己的腰后,“婧兰,你到后面的围墙去躲一下,放心,这些人我还应付的来。”“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去……” 水易寒紧皱眉头,似乎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擂台下,婧兰挽着花靖河的胳膊,“大哥,你真厉害,几拳就把那野蛮子打倒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认输呀。他明明没有打倒你……” 雅座之上,努尔哈达瞧着自己的选手惨败,一时暴怒,左手一挥,那案几竟被他给拍碎了。 对面雅座。 比武继续,一个红衣男子跳上擂台,向花靖河挑战。花靖河欣然接受。 冷艳秋躺在花子墨怀里,听到现场的议论声不由的朝擂台上瞟了一眼。擂台之上,那个粉衣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声“报仇”喊得响彻雷鸣,让那蛮人吓得流出了冷汗。 风念尘眉头一挑,“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哥哥放不放过我吗?” “不跑、不跑就没命了……”婧兰一副害怕的模样,虽然他的哥哥武艺高强,但是她可不敢担保那个风念尘不比她哥哥厉害。 花靖河瞧了下他们的阵势,七八个也不算多,但是还有个婧兰需要自己保护,这样人手显然不够。 冷艳秋看到那蛮人被打下台,吃惊的道:“天呐!没想到花靖河这么厉害!” “你说谁废物?”水易寒有些恼怒。 “南通法师说那小子有帝王之相,你跟着他联系一点人脉,以后对我们有好处。” “闭上嘴巴……”花子墨没好气的道。 “为什么要选他,我若是选东凉国的话,我就可以明证言顺的进宫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帮到风念尘呢!” “这宫里的人个个深藏不漏!若没有点护身的本事,怎么安然的活到现在……”一直以来,花子墨就怀疑花靖河的无所事事。今日一战,正好证明了这一点。花靖河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自保,倘若他锋芒毕露,在这皇宫他岂能活到今日。 “吃我拳头吧!小子!”瓦赤国的选手迈着混实的步伐,朝他奔去。 花靖河雷厉风行的走到蛮人身旁,左手潇洒的拔出腰间的长笛,手臂一伸,长笛抵住蛮人的额头,道:“你再说一边认输……” “大侠,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婧兰一脸的后怕。 “放开我!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的!”婧兰一边晃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吼道。 水易寒摇头。 冷艳秋趴在他的胸口问道:“子墨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没命了,好了!天塌下来,大哥给你顶着。” 林钰海按住南宫雨,“你坐下……” 林钰海摇头,笑道:“就算他本人再厉害,可是身边选了一群庸才,那也是无济于事。你刚刚不是已经帮他收拾残局了吗?善于用人,可是一个帝王的前提!” 不!我不要做废物,我是个男人。别人能抗的,我也能抗,别人做不到的,我要做到。从今天起,我必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我要做一个万人仰慕的君王。水易寒,从前是母妃给你一切,从今天起,你要给母妃一切。 几招之后,蛮人瞧出门道,不在擂台边际与他揪扯,将花靖河引到了擂台中央。花靖河瞧着无趣,不想与他玩这些花裙秀腿,便使出自己的绝身武艺,将那蛮人打倒在地,引来在场的阵阵喝彩。 林钰海摇头,“不,你只能跟那个水易寒走。” “喂!你去哪?”南宫雨站起身子问。 “我这什么都没问,你就可是解释,怕是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没有,没有……” “你慌什么,小爷我好多天都没碰女人了,瞧你细皮嫩肉的,就这么杀了也怪可惜的。来!拔了衣服让小爷我瞧瞧!”风念尘的手移到她的胸前。 ------------ 男女欢情散 “不、不、不要……不可以……” 婧兰被吊在房梁上,为了躲开风念尘的手,她的身子不停的晃悠。由于过度害怕,眼角流出了泪花。 风念尘摇摇头,笑道:“吆!性子还挺急,小爷我就喜欢这样的!”话落,他的手毫不犹豫的落在她的胸口。 婧兰咬着嘴唇细声细语的说:“大侠,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因为害怕太后问我,我才跟着哥哥出宫的,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保证,回去之后我什么也不说……” 于是,她拍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风念尘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这似乎不是毒。他的额间开始冒出冷汗,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该死,你弄了些什么东西……” “不……你混蛋!”婧兰一晃身子,转到另一边。 一个时辰以后,他们身上的春潮慢慢退去。 风念尘冷笑,精干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就这样,他们紧紧的抱着,抱着。不停的克制,再克制…… 风念尘摇摇头,“好了、好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婧兰的声音很大,震的风念尘皱起眉头,“你个姑娘家,说话这么大声干嘛!告诉你,若是把小爷惹火了,我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将你挂到城楼上,让全城的百姓都看看我们东凉国的公主是什么姿色!” “哼!算你识相……” 风念尘身子一斜袖子挡住鼻孔,将那些粉末扑了回去。 “不、不、不……”婧兰使劲的摇头。 “你敢……你真的敢……”婧兰满脸的委屈,羞辱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哼!”风念尘冷笑,“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风念尘扯掉自己身上的衣衫,依旧不能散去身上的燥热。精干的身躯紧紧的抵在她的胸前,下体强烈的**促使他沉声道:“抱紧我……快点……不然的话……你可不要怪我……” “可是已经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办!”婧兰哭的更凶了。 “我可是个流氓呐!而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杀人,还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会把人吊在房梁上,各种怪癖多的是,你能受到了吗?”风念尘一脸的坏笑。 终于,风念尘把持不住了。 风念尘没招了,之好转身走人。 婧兰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到风念尘跟前,停在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 话落,他的手指揭开了她衣领上的一个扣子。 婧兰转过脸来,吼道:“嫁,我就嫁定你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风念尘点点头,玉手一弹,一记飞镖划过房梁上绳子,只听“哎呦”一声,婧兰从空中摔倒地上。 风念尘摇摇头,走到跟前,蹲在身子,手指捏了下婧兰的脸腮,“我刚刚就应该一刀了结了你,不然哪来这么些麻烦……” “你、你!谁勾引你了!哼!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你还在这说些风凉话!”婧兰气的直咬压根。 “因为、因为我是东凉国的公主,我身份高贵,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婧兰被吓哭了,“可是人家的清白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没有?那你为什么对我下春药?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可是这会完全是你自己找的……”说着,他坐在婧兰跟前,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好了、好了……”风念尘受不了了,怒吼一声:“别哭了……” “你……”婧兰委屈的咬着下唇,发现强硬不行,只得来软的,“大侠,你是好人,你真的是好人!你放过我吧!” “喂!你不许走!”婧兰大声喊道。 风念尘继续手上的动作,婧兰哭着摇头,“住手,住手……不准碰我……求你放过我……” 婧兰将脸转到一边,甩开他的手,“我警告你……你不准碰我……” 风念尘低首,瞧见她满面羞涩,自己也有些尴尬。于是,便抽开自己的手臂,将脸转到一边。 风念尘点点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吧,你想看回来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脱给你看……” 风念尘又道:“我可是绑架小皇子的凶手,朝廷的通缉犯。” 婧兰捂着鼻子不停的往后退,可是她感觉自己刚刚那股粉末好像顺着鼻腔被吸进肺里,“天呐,我不会死吧,拿一瓶粉末可全被我给倒上了”。 “那你到说说,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婧兰走到他跟前,小手攥住那平粉末支支吾吾道:“那个,你脸上有苍蝇……”说完,她手臂一扬,将那些粉末撒了出去。 婧兰回身,“喂,你等等……” “喂!你别走,你先把我放了嘛!绑了这么久,我的手都要痛死了!”婧兰使劲的晃了两下身子。 “你个流氓!放开我……”婧兰狠狠的喊道。 要回敢想。婧兰转身,瞧了眼他身上的肌肉,贝齿轻咬下唇,低声道:“你得对我负责……” 风念尘扯开衣领,露出精干的胸膛,手臂不停的她背后摸索。他想继续,但是他又克制了。此刻,他除了紧紧的抱住她,没有别的选择。 他站起身子做出一个脱裤子的姿势。 婧兰赶紧跑上去紧跟其后。风念尘停下脚步,回眸,“怎么?你想让小爷留下来陪你?” “我已经脱了,你快看呐!不看是吧,不看我可要穿上裤子唠!这是你自己不看的,你可别找我……”风念尘嬉笑的道。 “啊……”婧兰一阵惨叫。 婧兰打了一个冷颤,“你不敢,我可是公主,我嫁给你可是便宜你了,你敢对我这样试试!” 婧兰一脸的诚恳:“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的。” 婧兰趴在地上,用嘴巴咬了下手腕上的绳子,咬不开。于是抬头再一次求助,“喂!你帮我把这个揭开啦!” 风念尘微微一笑,翘起食指晃了两下,“不,不,不,我不是好人,所以我也不能放过你!” 风念尘叹了口气,“你想明白了?” “不要……不要……”半点惺忪的意识让她轻声阻止。奈何,那柔弱的声音交织着急促的呼吸,更加激起了他的**。 风念尘回眸,耸耸肩,示意她如何? “我受不了了……好难受……”婧兰捧住他的脸不停的亲吻,但是舌口依旧干燥,意识也有点不清了。 “抱紧我……快点……不然……你可不能怪我……” “哼!小爷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风念尘一手挽住婧兰的腿,一手拽住她的衣领,只在一瞬之间,婧兰身上的那件袍子被拽了下来。 “啊……”婧兰吓得一声惨叫。 “春药?没有?我没有?这是兰妃姐姐给我的……”婧兰想要挣扎可是她发现,被他搂在怀里是那么的舒服。 “你、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好歹人家也是个公主!”婧兰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看来真是跌的不轻。 “你……”婧兰吃惊的长大嘴巴。 婧兰的身上的衣服也尽数褪去,除了那层薄薄的纱衣勉强遮住胸口,她的胳膊大腿全都露在面前,虽是强掩,但这比裸露更显诱惑。 “放开我……”婧兰使劲晃自己的身子,可是她的身体被他抱的紧紧的。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正好贴在他的脸上,天呐!这又是什么情况。 风念尘点点头,“公主是吧,可是我不缺钱,我呢就想要你……” 他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此时婧兰的身体也变得好难受,她感觉自己身体好烫,她好想撤掉身上的那些衣服,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急促的呼吸着,瞧见风念尘满面通红,以为他快死了,便大笑:“你……你是不是很难受吧……告诉你……只要闻了这粉末……你就……你就必死无疑……” 风念尘双手叠在胸前,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我……我没有……”婧兰不停的晃头。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去。 “你流氓!”婧兰捂着脸将头转到一边,脸都要被他气绿了。 婧兰躺在他的胸膛,小手使劲的拽住自己的胸口,不敢动弹。 “既然你不想让我陪你,那我留下来干嘛?”风念尘坏坏一笑,继续往前走。 “怎么,你又想挑战我是不是?”风念尘一挑眉头,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风念尘手指朝绳索上一划,那粗绳竟然断了。 “你敢……”婧兰吼道,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般诋毁。 “你……”婧兰想哭,可是没有眼泪。于是只能发泄的喊道:“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乱说,你干嘛不放过我!” 风念尘站起身子朝婧兰走去,婧兰靠在墙边,不停的晃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这人真龌龊!”婧兰生气的吼道。 风念尘屏住呼吸,运气打住自己的气、血二脉。可是不管他怎么运用自己的真气,发现一点都不能阻止那些粉末侵入自己的身体,而且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好烫。 风念尘扁扁嘴角,回首,冷语道:“负什么责!若不是你用男女欢情散偷袭小爷,小爷我还不一定动你呢!再说我也没碰你,害我受这些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哼,你要是喜欢我,大可你就直说,不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我……”zvxc。 婧兰点点头。 婧兰双手紧紧的攥住衣领,热,好热…… “看光光了?那我不是也让你看光光了,行了,咱们扯平了……”风念尘说道很是平淡。 “对了,我这人就是龌龊,你还嫁我不?”风念尘欠抽的问。 风念尘看到婧兰那燥热的身躯,自己的下体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那种**越来越强,“混蛋,这竟是男女欢情散!” 风念尘手臂一挥,钳住她的双腿,一用力,婧兰被他拽进怀里。 婧兰快速的收回手,搓搓自己那红肿的手腕,接着快速的穿好衣服。当她的手移近袖口的时候,她的眸光瞬间闪了一下。 婧兰想要推开他的怀抱,可是全身酥软没有力气,那些辱骂的脏话竟变成了柔情的呻吟,急促的呼吸扇起一股又一股的春潮,诱惑着身旁的风念尘。 风念尘仰脸咬紧牙关,任她的朱唇不停的游走在自己的胸膛。额头的汗珠顺流而下,低落在她的胸口,传来丝丝凉意。 风念尘仰头,“我都被你喊成流氓了,我还放手干嘛?” 瞧见她满脸的泪花,风念尘停下手,问道:“好!现在你说,我到底敢不敢?” 风念尘抿抿嘴角,“好吧!今儿我就放过你……” 婧兰满不在乎:“我不怕……” “赶紧给我穿衣服……”风念尘白了她一眼,冷冷的道。 他的手快速的扯开婧兰的衣领,衣服下滑,露出了性感的酥肩,以及诱人的美胸。风念尘颤抖一下,性感的嘴角快速的袭上她的脖颈,慢慢的往下,退去她的衣衫,游走在她胸前的柔美。 婧兰本想反抗,可是她的身体竟不受自己的控制,那双本想推开他的手竟生生的环住他的脖子,她的脸抵在他那滚烫的胸膛,舌尖慢慢的碰触他的身体。 “你、你、你裤子都没脱,我哪有把你看光光了……”婧兰生气的崛起嘴巴。 哭声戛然而止。婧兰憋屈的看着他。 “这个家伙可不好惹,进皇宫就跟进自己家似的。今天绑架我,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着呢!”婧兰暗想一会,从袖口掏出一瓶粉末,紧紧攥在手心,“这是兰妃姐姐送我的,她说遇到坏人的时候,只要将这些粉末撒到他的脸上,那他便必死无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哼,不管了,先试试看!” 风念尘恐吓:“我会杀人……” 风念尘走到她跟前。婧兰的手被吊在房梁上,所以她抬起自己的腿朝风念尘踢去,一边挣扎着一边喊,“你不准靠近我,不准动我……” 风念尘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他回头,她也跟着回头。下一刻,他起身跳上城墙离开了,她也想跳,可是却不会轻功,干跳一下竟摔到地上。 “哼!你混蛋!”婧兰蹲在地上不停的踹地,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突然一条手帕出现在自己眼前,婧兰停住哭泣,慢慢的抬头。 ------------ 男人的事女人别插手 抬头发现此人竟是风念尘。 婧兰低头,没有拿他的手帕,只是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续哭泣。风念尘蹲下身子,轻轻的为她拭泪。 婧兰将脸转到一边,风念尘手中的帕子赶紧跟上。婧兰憋屈的看着他,他却没心没肺的笑。 司徒月挑眉,“现在知道我厉害啦!没有我你什么事都办不成!” “啊?”婧兰捂住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360度的转身,“你、你、你在哪?你是人是鬼?” 陈管事赶紧道:“司徒姑娘您真厉害,五万两黄金竟然抵不过咱们这十万两白银,爷,您这会不怪我了吧!” 水易寒有些惊讶,“丫的!买个门客还要花这么多钱呐!五万两,真是肉疼!不过大爷我也不能让你们把我给小瞧了……月儿,你说我出十万两怎么样?虽然有些不值,但是这口气我们可得赚足了。” 南宫雨仰头瞧了下众人的神色,“姑娘,你很厉害,是你把我说动了。我就选你这十全九美了……” 花子墨因为自己的输给了水易寒很窝火,所以脸色很难堪。在经过水易寒身边的时候,竟没看他一眼。 风念尘拉起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手指捏住她的鼻子,“今天的事,我忘不了。所以以后咱们会经常见面,放心我会到宫里去找你的……” “是呀!是呀!说不定人家这位公子不看钱呐!”陈管事赶紧圆场。 “那我为什么还能听到你声音,难道你真的是……”婧兰不敢说出那个字。 直到大婚之日,这柳纤纤才知道自己嫁的可是北图国的皇上呐。这件事可把那个柳凤娇给气坏了。她可是锦州第一美女,竟然放任这么一个“金龟”从自己眼前溜走,她那个懊悔呐! 楚俊策拍拍柳纤纤的手,示意自己无碍,没将时放在心上。 水易寒摆摆手,“怎么着,大爷我花钱,你心疼什么?” 按照规定,武林大会的头三甲若是想投奔门主,便留在擂台之上等待个门主的认领。但是想要选谁,那可是选手们自己的事。 司徒月微微一笑,“有我在没事的!” 风念尘大笑:“傻瓜,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有种内力叫做千里传音吗?” 婧兰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的瞎想,顷刻她低语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婧兰有些生气,推开他的手,吼道:“你才脑子坏掉了呢!难道你没听说过千里传音吗?” 不及司徒月回话,一旁的陈管事赶紧插嘴道:“爷!使不得?” “你走!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婧兰生气的道。 雅座之上,所有人都在静等。 “哦……”婧兰满面欢喜,这种隔空谈话的游戏好好玩呐! “哇!好神奇,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听说哎。这么一来,我在皇宫不就可以随时和你聊天啦!” 话落,现场顿时扬起一片嘈杂,这可是武林大会有史以来喊出的最高价。 想当年,楚俊策贵为北图国国君,到西凉暗访,结交了柳府少爷柳俊毅。本来这楚俊策对柳依依可谓一见倾心,便向她当面求亲。谁知柳依依对他无意,由此一来便也放下了这段私情。然而,柳府三小姐对他可是日日挂念,耐不住柳纤纤的柔情相许以及柳俊毅的撮合,最终楚俊策只好娶了这柳纤纤。 南宫雨依旧不语,楚俊策找回几分颜面。南宫雨抬眸瞧了下雅座之上的花子墨,摇摇头,叹道:“真是不值,你出的钱再多,我也不能跟你走。” “狗屁!”水易寒白了他一眼,“不看钱咱们拿钱干嘛!好好地事都让你给搅黄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雅座之上,花子墨凝着场中的局态,顿声应道:“在下愿意出黄金五万两……” “嗯!我会的,但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要保密!” 陈管事满目愁容,“爷!这真不管我的事呀!谁知道他们一张口就黄金!司徒姑娘,你可要帮老臣说说话呐!” 临近傍晚,这武林大会也结束了,南宫雨不辱使命,夺了头彩。 “我没空!”花子墨冷冷的道。 “哈哈……你猜我是人还是鬼?”风念尘饶有兴趣的问。 婧兰委屈的环住膝盖,“哼!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水易寒一听,更恼了,“我抽死你……” 婧兰心吓的砰砰乱跳,许久她意味深长的道:“噢!怪不得你长的那么妖孽,原来你是鬼!天呐,你不会吃掉我吧!” 雅座之上,水易寒饶有兴趣的道:“这个人很厉害,我要他!”说罢,他拿出银票准备喊价。 南宫雨冷冷一笑,没有回应,只是自己在心里嘀咕道:“北图国的皇帝还真是阔气,只是可惜了,我不能选你!” “爷!我是能带的都带了,府上就剩这十万两了……”陈管事解释道。 婧兰收起手,扁扁嘴。哼,就知道对我凶,我看你才有病。哼,不带就不带,以后我让那个风念尘带我出来玩,反正他武功那么厉害,谁怕谁。 “什么?”水易寒火了,“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口口声声说要你多带钱,多带钱。到现在你给我说钱不够,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啦!” 司徒月拉住他的手,“等等,看看他们出多少。” 水易寒冷笑,“找你,当然是有事了……” 说完,婧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呐!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这可是我和风念尘的秘密呐! 南宫雨沉思,“哎?刚刚怎么又是别人替这个水易寒出头,要是他自己出头的话,还真不一定能说出那些耐听的话。这小子身边还真有些会说能道的人呐!庄主说的对,善于用人也是成为帝王的一个必备条件。这小子虽是无能,但用人还是高手,有意思。跟了他也没有什么不值。” 水易寒错愕的看着司徒月,“月儿!你可真厉害!” 花子墨回眸,犀利的寒光凝着无尽的敌意。 “放心吧!” “那好吧,兰儿,我走了……” 婧兰吃惊的猛然回头,发现他不在自己身边,于是她摇摇头摸摸自己的脑袋:“天呐!好像有人跟我说话哎!我不会是幻听了吧?” 话落,他捧起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的。接着他淡然一笑,踩着城墙跑远了。 “恩恩……你要到宫里找我噢!” “站住……”水易寒说道。 “我叫婧兰,你也可以叫我兰儿!” 南宫雨冷笑,花子墨已经将这价喊到五万两黄金了,本来以为这水易寒怎么也得喊个七八万两黄金。没想到他竟然出十万两白银。这真是让她有些大跌眼界啊!难不成这水易寒已经知道自己会选他不成?不过说归说,刚刚司徒月那番话还真是顺耳,这钱虽是给的少,但是还真能把人给说动了。是呀!钱算个屁,活着舒坦才是最终要的。 “啊……”婧兰大叫一声,快速的转身,缓了口气,“喂!大哥,你干嘛吓唬我……” “这由不得你……”水易寒冷笑。 婧兰抬头,“我不相信你的话,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会把它忘记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对,如果两人的心脉相通,在同一个时刻心里彼此想着对方,那么他们就可以通过内力谈话了。这就叫做千里传音……” 水易寒甩甩手,“回去再说!” “千里传音?”婧兰满脸的疑问。 “你怎么了?我站在这里好久了,你一个人在这傻笑干嘛?是不是脑子坏掉啦?”花靖河伸手摸摸婧兰的额头。 婧兰抬头,发现花靖河阴着一张脸,粗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戳了下她的脑门,“我看你就是脑袋有病!走,赶紧给我回宫,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省着给我惹事!”zvxc。 “呵呵,鬼有长这么帅的吗?放心,我暂时还不好这口!” “我叫风念尘,你呢?”耳边突然传来风念尘的声音。 说到这里还要讲一点,现在的柳纤纤可以北图国的王妃呢。 陈管事俯首应谢,赶紧擦擦冷汗。 此刻,南宫雨站在擂台之上,那张扬的霸气,触动着所有人的耳目。 他们从雅座上悠然飞下,落在擂台之上,和南宫雨谈了几句便带着她往外走,在香山脚下遇到了迎面走了的花子墨。 “爷!使不得!人家出的是五万两黄金,我拿的是十万两白银。咱没人家的多!” *********** “等一下!”司徒月见水易寒不语,便自己应声喊道:“这位公子,小女子自认为您是位绝世武才,又道是黄金有价,才学物价。您武艺高强,刚刚二位公子都喊出了天价,但是小女子不知道究竟怎样的分量才能与您的武技相衡。所以,小女子就想,即便是喊出再高的价依旧不及您的分量。这世间虽无完人,但公子却是上上之人。让小女子久仰不已。而今这黄金富华,白银朴实。但白银却有九美之意。小女子原出十万两白银以取其十全九美,献于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现在在一公里外的醉仙楼,你看不到我的!” 擂台之上,南宫雨瞧着水易寒迟迟不肯喊价,便自己吼道:“再坐的各位,没有别的门主了吗?若是没有的话,在下可要选择了……” “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聊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婧兰在原地又转了一圈,“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吓我……” 风念尘将手帕塞进她的手心,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吧,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会对你负责!” 婧兰依旧沉浸在刚刚那番隔空的密谈之中,突然一双手从她的身后敲了她的肩膀一下。 花靖河跟那些蛮人打完架后发现婧兰没有了,他围着巷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好久都没找到。本来他以为婧兰是被那些蛮人给绑架了,可是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在巷子的另一头发现了婧兰。 只是,日后柳依依若是再次见到楚俊策,不知她会不会也懊悔。如若那日自己答应那门亲事,就不会有以后的花子墨,以及现在的花明轩。奈何,一切都是命运,一切皆是定数。只是,那些分拆散的因缘,那些被折翼的燕儿再次相遇时,不知还会碰触怎样的火花。 见南宫雨不语,楚俊策的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坐在一侧的柳纤纤为他捏肩道:“王,不要生气,他们这些剑客各个都是趾高气昂,现在又夺了头彩,眼里更见看不得几个人了!” 只是,此时的婧兰与先前大不相同,她竟然一个人自言自语,而且还在傻笑。 突然,坐在东南方向的楚俊策喊道:“这位公子武艺高强,在下愿出黄金一万两请公子做我的门客,不知公子可否有兴?” “不是呀,爷!咱们没带那么多钱!”陈管事后背冒出一股冷汗。 水易寒乐呵的点头。 水易寒轻笑,带着满眼的不屑。 现场静悄悄的都在等待南宫雨最后的答案。 “好了!都住口!”司徒月站在他们俩中央,道:“事到如今咱们就出这十万两白银。他来不来,那就看天意了。” 花子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想干嘛?”他的语气很不友好。着来真会。 “忘了告诉你了,这千里传音也是有局限的。因为我的内力有限,所以只能在一公里之内的范围跟你谈话。皇宫那么大,我还是亲自去找你好了!” “呵呵!你没有幻听,是我在和你说话……”耳边再一次传来他的的声音。 水易寒有急了,“我说你这脑子让门给挤了是不?十万两不是正好吗?我就出十万两!” 十万两白银竟战胜了五万两黄金,这可是真个奇迹那。全场一片哗然,大多数人都说这个南宫雨是个“傻子”。水易寒早就意料会是这种结果,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在花子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抬手抓住了他。 “可我是个男人!”霸道的语气,震慑了周围的一切。 冷艳秋走上前去,没好气的道:“你想干嘛?子墨哥哥说了没空,不想搭理你。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 水易寒没有理她,眸光紧紧的盯着花子墨。 冷艳秋又要上前却被司徒月拽到一边,“男人的事,女人最好别插手,免得惹人烦!” 冷艳秋刚想反驳,可是嘴里的话却被司徒月那满面寒光给吓了回去。 ------------ 白色粉末 柳依依低首,“臣妾不敢直视娘娘!” “啧啧……”兰妃摇摇头,“真是风水轮流转呐!本宫记得先前的宜妃可不是这般软弱的……” 柳依依不语,所有的荣辱谨记在心。 “皇上!该用晚膳啦!” 御书房。 柳依依抬头,嘴角上挂着一个极美的弧度。只是眸光垂地,没有去看兰妃的一颦一色。 “嗯!”太后捏捏他的小鼻子。 “也是,真是可怜这些小宫女了!”zvxc。 柳依依冷笑:“臣妾早已是破釜沉舟,不管往哪走,怕是无法泊岸。淹没在大江之中,无常不是件好事!” “不对,是不是有人打你了!小姐!是谁欺负你了!” 齐公公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便赶紧解释道:“其实玉茶嬷嬷才是最不容易的,虽说是小宫女跑腿,但是玉茶嬷嬷也守在外面呐!” 花明轩摇头,右手拖住额头,“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退下吧!” 她摸着宇儿的脸,突然宇儿咳嗽一声,干裂的小嘴慢慢的伸出小舌头。 “宇儿、宇儿你醒啦?宇儿……宇儿?”太后面目惊奇。 “不识抬举的东西!”兰妃狠狠的捏着她的脸,留下一片嫣红。 “小姐!” 柳依依转身,“今天天气不错,我在这晒晒太阳。” “不!不!”花明轩摇头,“本王觉得最近的饭做得越发好吃了,不知道是谁做的,本王要奖赏他!” 他满脑子都是柳依依,他越是不想想她,她便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脑海出现。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惹眼。 “哗啦……”他将案台上的奏折全部推下,狠狠的晃了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 十夜,慈宁宫。 他越不想记住什么,便越发忘不了,那些画面会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内重复。 “没有!”齐公公看了下花明轩的脸上,小心的问:“皇上,今日你觉得御膳房的饭菜大不如先前了吗?” 柳依依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送走了几波妃子后,太后也有些乏了,她坐在宇儿床前,端详着他的小模样,发现真的跟花子墨有些相像,而且是越看越像。 柳依依也回了她一个微笑,虽是有些牵强,但是淑妃却轻轻点头,继续往前走。 丽妃刚死的时候,他就如现在这般,睡不安寝,心揪如麻,烦躁的很。满脑子都是丽妃的模样。 花明轩沉思一会,“等等!你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 “好了若雨!没有人能欺负我,刚刚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不是说药已经熬好了嘛!赶快拿来给我喝,不然一会就凉了!” 淑妃瞧了眼,说道:“好妹妹,该说了的也说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给太后请安吧!” “皇祖母,宇儿要见母妃……”宇儿满眼泪光打转的说道。 “娘娘蕙质兰心,臣妾自愿沉浮!” “没事!” “那今晚您让谁侍寝……” 花明轩懒懒的摆手,“放下吧!本王一会儿就喝!” 柳依依没有说话直径走进白长宫,若雨只得跟上去。 柳依依依旧低眸,“臣妾谨记在心!” 曾经她也是这般自由,只是现在,她却是一只折翼的乌鹊,飞不起来了。 宇儿点点头,“好吧!明日一定要让宇儿见母妃噢!” 花明轩目光凛冽的看着他,“本王有些饿了,你让御书房给本王准备晚膳!” “小姐!你的脸怎么了?”若雨瞧见她的脸上有些红肿,便跑过来焦急的问。 “哼!”兰妃狠狠的捏住柳依依的下巴,“怎么着,你是打算跟本宫对着干喽!” 兰妃三人走后,柳依依慢慢的站起身子,朝她们身影望去,突然淑妃回眸,对她笑视一下。 宇儿慢慢的睁开眼睛,干涩的嗓音喊道:“皇祖母……”说完,他又转眸瞧了下周围,空荡荡的。 宇儿摇摇头,“我母妃呢?我想见我母妃……” 喝了药,有些嗜睡,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花明轩依旧在沉思。 “本王问你,最近御膳房可有换厨子?” “抬起头来!”兰妃捏着她的下巴。 齐公公站在门口,又道:“皇上,不然您再翻几个牌子,让哪位娘娘来陪您用膳!” “皇上、皇上……”一旁的齐公公低声喊道。 “哼!”兰妃收回自己的手,“今天暂且放过你……” 太后微微一笑,“哀家的好孙儿,真的是哀家的好孙儿!” 花明轩摊开手心将那些粉末轻轻的抱在纸屑之中,然后将它藏在袖口里,随后将齐公公叫了进来。 “娘娘!您家大业大!为了一块朽木沾湿了自己的裙摆,着实有些不及。再者说,娘娘身旁茂树成林,何愁取不到像样的木材!” “那就好,本宫可不想看到你船翻人亡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每每喝上这碗汤,他总觉得自己能够安心一些。兰妃垂眸,一副很受用的模样,“很好!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本宫知道你很能干,但是一旦船到湖心,往哪边去你可得早点有个决断,不然风浪过来,两边的人都帮不上你。你懂了吗?”宫玉得王。 殿内静悄悄的,花明轩的心好乱。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心乱如麻的感觉会再次出现。 花明轩用碗盖挡住自己的手,用拇指轻轻的将那些粉末摸到手心。轻轻的抿了口那碗安神汤,和平日的口味一样,便仰头将它喝下。 宫婢们将碗放在桌子上,玉茶嬷嬷示意她们退下。 “是,太后!” 玉茶嬷嬷收拾好碗,便退下了。 “不用!” ………… “宇儿、哀家的好孙儿,你真的醒了!”太后将他抱在怀里,“快、快去叫御医,小皇子醒了!” 兰妃是在警告她,让她尽快在皇后与她之间做出抉择。 “这汤每次送来都是热的,这些奴才还真是用心呐!”花明轩意味深长的道。 “皇上,给您做饭的那个奴才还是两年前您招的那个,各位娘娘也觉得他做菜好,今儿个我就去御膳房通报一下,让内务府给他多加点月历。” ************* 玉茶嬷嬷拿起碗端到花明轩跟前,“皇上,该喝汤了!” 齐公公太高了声呗,“皇上!皇上……” “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我明明不在乎她的,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的控制不住!”花明轩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跟着了魔一般。 “无碍!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好了你退下去吧!” 花明轩叹了口气,“本王没有食欲,让他们撤下去吧!” 花明轩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何事……” “小姐,药已经熬好了!你怎么还站在门口!”若雨熬好药站在门口道。 花明轩点点头,抬手接过碗。御书房的烛火很亮,花明轩捧着碗,轻轻的打开汤盖,在碗沿上看到一行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东西? 齐公公离开后,花明轩慢慢的攥紧袖口,躺在榻上脑海却是在想那汤中粉末的事。 花明轩点点头,“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去为我准备晚膳吧!” 花明轩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折子,整整一下午,只字未动,一直在出神。 听到“母妃”二字,太后的脸上顿时阴上两分。丽妃已经被她打入地陵了,不能见。而这柳依依又是伤害宇儿的罪魁祸首,更是见不得。 “乖宇儿!你刚醒,皇祖母让御医给你看一下,现在天已经黑了,你母妃已经休息了,宇儿是个听话的孩子,等明天天亮了你再去找母妃好吗?”太后只能用谎话骗他。 花明轩点头,“那本王每晚喝的那个汤也是他做的吗?本王觉得口味甚好,若是他做的,本王还要重赏!” 如今这让她如何是好。 柳依依摸摸自己的脸,“兰妃!你这一巴掌我先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还的!” “皇上,您找奴才何事?” 自从遇见柳依依,那种感觉慢慢的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竟再次回到那般时段,心情烦躁。 “咯吱”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了,玉茶嬷嬷走了进来,还是老样子,她为皇上来送安神汤。 齐公公点点头,“都是他做的……” “是!” 兰妃挑眉,“哪怕这船只剩下一块木头,只要是本宫用的上,本宫自会力捕捞的!” 齐公公弓着腰走到他跟前。 “皇上应该趁热喝,不然凉了可就没有成效了。”玉茶嬷嬷依旧端着汤碗。 “不对!是不是那个雪妃?玉茶嬷嬷来了?那是谁,小姐你告诉我……” 站在白长宫门口,柳依依仰望天空,一片湛蓝,白云悉疏散开,一只鸟儿自由的翱翔于天际。 “可不是吗!每次做汤的时候,玉茶嬷嬷就让小宫女在旁边守着,这汤一出锅,小宫女就给您送来了。不过这玉茶嬷嬷也真是,从来都不给小宫女们个面圣的机会,送汤这活都让她自己干了。” “皇上,这都整整一下午了,您滴水未尽,当心龙体呐!” “皇祖母要跟宇儿拉钩钩!不能再骗宇儿说母妃生病了……”以前丽妃“死”的时候,太后就总骗他说,他的母妃生病了。如今,他又大了一岁,心眼也多了起来―― 亲!我家的网络不好,这刚刚修好,就赶紧传文了,,有点晚,抱歉了各位! ------------ 销魂散! 太后点点头,跟他拉钩钩,“皇祖母不骗宇儿!” 一会儿,御医来了,跟宇儿把把脉,针灸了几下,身上的毒素排的也差不多了,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 就在御医给宇儿针灸的时候,花明轩走了进来。见宇儿醒来,他的心也舒坦了许多,虽说宇儿不是他的孩子,但是这些年下来,他早已将宇儿视为自己的骨肉,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不是她所为,那她为何偏要他趁热喝呢?如果不是她,那为何曾经由宫婢侍奉他用汤的习惯突然间变为有她侍奉了呢? “难道此人不想让我忘记丽妃?”花明轩摇摇头,“不应该呀?丽妃已经死了,就算我再念念不忘,那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自己这般朝三暮四的想她又有何用?难不成是怕我对宇儿下手……” 如此一来,他到明白过来,自从玉茶嬷嬷亲自侍奉他喝着安神汤以来,他就开始心烦意乱。一开始是因为朝政而不安,不曾想竟是另又预谋。 御医为宇儿针灸以后,便守在一侧。花明轩跟太后攀谈几句便也退下了。临走时,他将宇儿也一同抱走了。 御医谨慎的将它打开,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此物无色无味,很难辩解。御医紧皱眉头,“皇上,可否给老臣一碗水!” 花明轩使劲的甩头,冷笑:“明君?圣君?呵呵……本王才是真正的昏君!庸君!被人玩弄于指间的傻瓜!” 御膳房的饮食,凡是被适毒的宫婢尝过之后,就不会再经任何人的手。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人暗中插手。如此一来,也只有玉茶嬷嬷能从中做手脚了。 宇儿早早的醒来,穿好衣服周整的坐在软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花明轩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本王服用此药。本王越是恨谁,那便越对谁是记忆犹新。本王越是在乎谁,本王便会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恨意。对吗?” 御医摇头,“此物不含毒,但是……” “你傻坐着干嘛?”这是花明轩第一次跟宇儿用冰冷的语气谈话。 “臣惶恐!皇上放心便是!” 花明轩暗自点首,自己何尝不是跟宇儿一样呢。不想惹太后生气,对其为所是从。zvxc。 花明轩点头示意他去拿桌前的那杯水,御医端起杯子,用指头从杯中挑起几滴水珠溅到手心,那粉末顿时花开,变成一股黄色的油。 宇儿愣愣的站在原地,摇摇头,眼眶里的泪水差点流了出来,他继续道:“父皇,儿臣最近很听话,不曾调皮,就连书房的夫子都表扬儿臣背书背的好。父皇为什么对儿臣动怒,而且还骗儿臣说母妃死了……” 翌日。 难道这也是那**散的作用。不管这**散是谁下的,那此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儿臣的母妃没有死。皇祖母答应儿臣了,说今儿个早晨就让儿臣去见母妃。儿臣知道父皇又在骗儿臣,以前父皇嫌弃儿臣不听话,就说母妃生病。现在还不是因为儿臣自己吃海鲜才动怒,骗儿臣说母妃死掉了呢?”宇儿不停的摇头,眼泪也哗哗的流了出来。 “皇上有所不知,一旦服用此药之后,便会出现烦躁、心乱如麻等症状。最主要的是,它能控制人的内心。比如,您越是想忘记谁,此药便会让您对此人记忆犹新,念念不忘。您越是在乎谁,此药便会让您对他的记忆慢慢的淡去,还会暴怒。久而久之,人的精神就会崩溃。但是,一般人只会以为自己是心烦意乱,不知道是此药的催使症状。这也是**散诡秘的一大原因。” “你起来吧!”花明轩负手而立,淡淡的道。 宇儿瞧见花明轩,便问,“父皇,母妃呢?” 花明轩不断的摇头,“宇儿不是我的孩子,他不管是中毒还是生死这又与我何干?我为何会那般动怒?我是爱宜妃的,可是我为何会对她如此动刑。对于自己珍爱的人,不是应该保护的吗?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散的威力,能够催使人的内心,将爱与不爱推至两个倒立的极端!” 花明轩紧紧的凝起眸子,眸光没收敛一下,那股寒意便更加刺骨,“如何鉴别此药!” “回皇上,此物虽是无毒,但是却能让人精神崩溃!” “父皇,明日儿臣要去见母妃,你也跟着一起去好吗?” 花明轩没有回答,只是悠然的抿了口茶。 “谢皇上!”御医从地上站起,依旧弓着腰,不敢直视。 “那你为什么还要吃?” 御医趴在地上,“回皇上,这**散怕凉,只要遇及凉水,便会行成一股黄色的油滴,漂浮在水面。” 花明轩窝在软榻上,膝盖微微支起,玉手搭在膝盖上,慢慢的开始回想以前的事。 “父皇你怎么不跟儿臣说话!”宇儿再次问道。 花明轩坐在圆桌前,瞧了这那满桌子冒着热气的菜在慢慢的变凉,但始终都没动筷子。他在等待它们发生变化。有见下跟。 “哼!”花明轩冷笑,“本王若是圣明,还能被此药玩弄于掌心吗?” 花明轩瞧了下御医那紧皱的眉头,又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都会因为那**散,若自己真的对丽妃动了情,那如今的柳依依又算什么? 花明轩的眸子瞬间爆出凌冽的寒气,“本王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本王会让会有的人付出代价!” 花明轩白了他一眼,“你母妃真的死了……” 花明轩依旧低头,宇儿索性跑到花明轩跟前,用小手拉住花明轩的衣袖不饶的问:“父皇,你答应儿臣的,你说过会带儿臣去看母妃的!”花明轩很清楚,自己并不爱丽妃。丽妃虽是这宫里的宠妃,但是他很明确,花子墨用过的女人,这辈子他都不会动心的。对于丽妃的恩宠,无非只想拉拢左相的势力。但是丽妃死后,他本可以毫不犹豫的忘掉她,可是没想到,丽妃已经在他的心底扎了根。 “哇!呜呜呜呜……”宇儿不再追问,索性哭了起来,“儿臣不要她死,父皇救她,父皇救救她!” 花明轩又问:“宇儿你不记得自己不能吃海鲜吗?” 花明轩锦州眉头,“我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人,但是见到柳依依的那一刻,我那颗死灰一般的心竟再一次复燃了。我很清楚,我对她的感觉是爱,不是对丽妃的寄托。但是,我对她又做了什么?” 花明轩点点头,然后从袖口掏出那包白色粉末,“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花明轩没有做声,将脸转到一边。宇儿也跟着跑到他跟前,继续追问。花明轩叹了口气,“父皇没有骗你,你的母妃死了就是死了……” 御医抬头,“皇上,这、这、这可是**散!” 宇儿熟睡,花明轩坐在他的床侧。精细的手指慢慢的划过他的脸腮,他知道宇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皇子中,他最牵挂的也是宇儿。 ************* 御医赶紧跪在地上,低首臣服道:“臣!惶恐!” “父皇,你不是说,要带宇儿去见母妃吗?” “皇上圣明!” “如何讲!” “嗯!父皇依你!”花明轩摸摸他的头,“不许乱动,御医再给你扎针呢!” “你母妃休息了……”花明轩摸摸他的头。 御医走后,空旷的大殿只剩下花明轩跟宇儿两人。 “直说便是!” 花明轩再次点头,难怪玉茶嬷嬷每次都让他趁热喝。花明轩冷笑,他不相信照料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乳母竟会要害自己。 “儿臣记得!” “退下吧!” 来到御书房,御医给花明轩把把脉,确定他身体并无大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散之后,花明轩就开始不怎么待见宇儿了。 “儿臣不想惹母妃生气……” 花明轩没有做出多大的意外,“此物是否有毒?” 走出殿外,花明轩对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便紧跟其后。 “是!” “今晚的事,不许跟任何人提。本王将小皇子抱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别人若是问你为何来朕的寝宫,你就说给小皇子请脉。若是敢跟外人乱提一个字,本王就立刻让你消失!” 花明轩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道:“闭上嘴巴,你母妃早就死了!” 自从丽妃死后,玉茶嬷嬷就开始侍奉自己用汤。也就是从丽妃死后,自己开始出现烦躁的症状。 “一点都不疼!”宇儿俏皮的道。 花明轩猛然一震暴怒,玉手一挥,撕破一侧的纱帐。此刻他又开始心烦意乱了,怪不得他会杀死那个侍寝的紫萱贵人,一件小小的梨花裙衫穿与不穿又有何干系。这都是**散在作怪。 本来花明轩就烦躁,宇儿一哭,他的头顿时又两个大了,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现在的母妃不是你真正的母妃!你真的母妃已经死了!你听的明白吗?” “听不明白,儿臣就是想见母妃,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只要能见到母妃就行!”宇儿擦擦泪继续道。 “好吧!正好父皇也想见你母妃了,走!我们一起去!” ------------ 是谁指使你杀人的 www.13800100.com 花明轩来到殿外,抬眸,天边雾蒙蒙的一片,整个围墙似是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瞧着就让人心堵得慌。www.13800100.com 走出寝宫慢慢的朝白长宫走去。 “父皇,母妃的寝宫好像不是这条路!”宇儿咬着下唇仰脸问道。 宇儿为柳依依擦擦眼泪,“母妃,儿臣知错了。可是儿臣看到她用脚踢你了,儿臣不想看到你被她们欺负。母妃你的身上怎么流血了,是因为她刚刚踢的吗?痛吗?” 雪妃随行的宫婢都被吓坏了,她们慌张的跑出白长宫,嘴里不停的喊:“杀人啦!杀人啦!” 宇儿用弓箭指着死在地上的雪妃道:“母妃,是她先踢你的,她死有余辜。母妃放心有儿臣在,谁也不敢动你……” “嗖、嗖”的两声,又有两只弓箭射入雪妃的胸前,雪妃倒在地上,眼睛睁的老大,却断了气。 “这几日……宇儿很想你……所以就来了!”他想说自己想她,可是说出的话却变了味。 听到“父皇”二字,柳依依的身体生生的颤了一下。听到“想你”二字,花明轩的心里也抽搐一下,此刻,他真的担不起这两个字。 “哼!搞错了?”雪妃一脸的妩媚,“宜良娣,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是一个失宠的妃子也配这般嚣张?白长宫跟本宫的雪欣阁是一条水渠,本宫不允许你将那些脏水流进本宫的院子。本宫不想沾上晦气,你听明白了吗?” 听到这句话,柳依依的心里顿时暖暖的,她将宇儿紧紧的搂在怀里,一时间她的鼻尖酸酸的,这个后宫能跟她一条心的也只有宇儿了,而她可以依靠的也只有宇儿了,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是他的臂膀却比那些巍峨的将士还坚强,但是,他只是个孩子,她不能让宇儿为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雪妃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眼睛的瞳孔不断的放大。 柳依依紧紧的将宇儿搂在怀里,“我的好宇儿,母妃没事!母妃只是想你……” 本来他还想说,“依依好好照顾自己的”,可是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索性说了句“宇儿,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陪陪你母妃吧!父皇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母妃,父皇也来了,父皇也想你……”那口能想。 花明轩叹了口气,也不想跟她解释什么。虽然也想和她说说话,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碍眼,于是他清清嗓子道:“这个屋里有些阴寒,一会儿,本王让内务府送来些炉火,还能取暖。身上的伤还没好吧,一会儿,本王便让御医来给你换换药。” 柳依依想要起身行礼,花明轩立即道:“你好生躺着吧,身上有伤,就不必行礼了。” 柳依依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不想让宇儿杀生,但是她也不敢管他。毕竟这不是她的儿子,上次的教训她已经受够了。于是她蹲下身子,“宇儿你真厉害,好了,瞧你都出汗了,快去喝点水去。等你父皇来了再射!” “父皇不要走!”宇儿拉住花明轩的手,“父皇,前几日将军教儿臣骑射,儿臣射箭学的可厉害了,父皇你不是说还要和母妃一起看儿臣射箭嘛!不许走!” “起来吧!”花明轩脸上瞬间换做往日的君王的冷酷。 她们攀谈了几句,突然安公公匆忙的跑了进来。 花明轩慢慢的攥紧手骨,虽然那些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但是谁又能理解他的心。或许,这也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毕竟他在她们身上做的虐太多了。 “哇!宇儿好厉害,只是,一后不能再射小动物了,知道吗?”柳依依一脸的惋惜,她就如这麻雀一般,不是死在宫中也永远飞不起来了。 冷艳秋愣了一下,“太后,您没杀掉她对吗?” “好吧!父皇忙完了一定要来!” 花明轩走后,若雨赶紧跑到柳依依的床前,“小姐,这皇上怎么突然又对你这么好了!今儿个一看,都不像他了……” 太后白了她一眼,“行了,都是大姑娘了,还整日哭哭啼啼的,让不让人笑话。苏瑾,陪郡主去洗把脸去……” “什么?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把雪妃给射了?再说,宇儿昨个晚上被皇上给带走了,这雪欣阁离着皇上的寝宫又那么远,宇儿怎么会跟雪妃碰上面?” 天呐!他不敢相信,他那颗颓靡的心竟然还会痛。 “回太后,小皇子把雪妃给射死了……”安公公弓着身子,不敢看太后的脸色。 随同的宫婢顿时一片尖叫,紧接着雪妃的胸口被鲜血给染红了。 “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太后一脸的不解。 柳依依满目不忍的捡起那些射死的麻雀,她想它们埋了,可是还没走出这回廊,只瞧雪妃风风火火的朝她走了过来。 冷艳秋识相的擦擦泪,“知道了!” 花明轩微微一笑,“改日吧,父皇还有事要办。一会儿,父皇便让人给你把箭送来,你先射给你母妃看,好不好!” “太后,柳依依不死,子墨哥哥的心就不会放在我的身上。难道您想看着艳秋受委屈吗?”冷艳秋不停的摸泪。 白长宫大门紧闭,花明轩不知道一会儿见到柳依依该说些什么,便驻足停下。 想我?花明轩牵强一笑,想他干嘛?他在她的心里怕是再也担不起“想”这个字了。每每想到前几日的处刑,他便会心疼。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使毒的那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一泻他心中的怒气。 太后叹了口气,“艳秋呀!哀家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内务府的小太监把火炉送来了。炉火一燃,这屋内的确热乎了不少。 花明轩让随行的宫婢在门外候着,自己和宇儿走了进去。 很明显,这个雪妃是来找事的。柳依依跪在地上,目光凛冽的瞪了她一眼,“这水渠是宫里修了,娘娘不愿意跟臣妾用一条水渠大可让皇上重修一条。您怕沾上晦气,我还怕染上媚气呢!” “回太后!小皇子吵着要见母妃,皇上一早将小皇子送到了白长宫,不知道为什么小皇子就把雪妃给射死了……” 太后抿了口茶,“哀家再说一遍,她是皇上的妃子,谁也动不得,你明白吗?” “母妃你怎么了,还不起床!你身上怎么还有一些绷带,母妃你受伤了吗?”宇儿的小手不停的摸着她的后背。.. 柳依依吓得瘫坐在地上,手指不停的摸着胸口,“天呐!宇儿杀人了,这是真的吗?” 冷艳秋微微一笑,“知道了太后!” 宇儿点点头,“母妃一定很高兴吧!” “乖宇儿,母妃知道你想保护母妃,但是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这样会把你自己害死的,知道吗?” 太后拉住她的手,“宇儿可是哀家最宠爱的一个皇孙了,他的身子刚好,他一口一个母妃喊的哀家好是心疼。哀家不想让他再失去母妃,哀家实在是不忍心呐!” 许是平常的白长太过清净,亦或许是宇儿的声音太大。在宇儿喊过两声“父皇”之后,正殿的门开了,若雨站在门口,瞧见花明轩带着小皇子出现在眼前,她的心顿时慌了起来。 花明轩瞧了下殿内,又阴又冷,着实不是一个好住处。他叹了口气,问:“你家主子呢!” 丽妃被打入地陵的时候,宇儿也哭过,但是太后没放在心上。因为那时候的宇儿是花明轩的孩子。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宇儿可是花子墨的儿子,她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乖孙子伤心呢。 “母妃,将军说了,不射那些活物,永远来不成射手!”宇儿崛起嘴巴手中的弓箭再次射向空中,又有一只麻雀被射死了。 柳依依松开宇儿,缓缓的抬头,花明轩一身华贵的锦衣与她那身破旧的纱衣生生的隔出了纽带。 一刻钟后,冷艳秋收拾好妆容,重新回到殿内。太后瞧了她一眼,“瞧瞧,这一打扮水灵多了。哀家自个看着都有些心动,哀家告诉你,这男人呐,最忌讳的就是女人的唠叨。瞧瞧,最近你对哀家说的这些事,哀家自个听了都有些厌的慌。你呀!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墨儿是你的终归还是你的,谁也抢不去。知道了吗?” “母妃,走,咱们到院子去,儿臣射给你看!” “那、那您就忍心看着艳秋伤心吗?”冷艳秋憋屈的哭了起来。 “混账,你当哀家不在了吗?”太后一拍桌子,“墨儿可是哀家的儿子,他娶谁休谁那都是哀家的一句话,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干嘛。真是往日把你惯坏了!” 太后一人窝在榻上,心口堵得慌,几日一来她一直在琢磨那个偷袭自己的黑衣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自己的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且那个埋藏在她心里很久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把能杀的人都杀了。除了她自己以外,已经没人知道这件事了,他到底是谁。 柳依依一脸的委屈,“我都没去过您的寝宫,怎么会到您的院子泼水。娘娘,您是不是搞错了!” 花明轩点头,拉着宇儿的手往里走。 慈宁宫。 宇儿手提弓箭跑到柳依依跟前,小脚狠狠的往雪妃身上踢了两下,凌冽的道:“母妃,将军说了,射人就射他的胸口,一箭穿心,必死无疑。儿臣在她的胸口射了三箭,她死定了!” “宇儿,你好了吗?母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柳依依伸手去摸宇儿的脸颊。 说罢,手中的箭儿“嗖”的一下射了出去,随即,那只麻雀便被射了下来。 柳依依下了床,批了个斗篷,站在殿外,宇儿指着回廊旁的大树说,“母妃你看到那只小麻雀了吗?”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柳依依没有说话,也没有谢恩,趴在床上不去看他。 冷艳秋急匆匆的进宫,见到太后便撒娇的问:“太后,你帮我杀掉柳依依了吗?” “怎么了?你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好吧!”宇儿拿着弓箭跑到屋里喝水去了。 “什么?又是那个柳依依……”冷艳秋巴不得柳依依出事,便煽风点火道:“太后,宇儿那么小,怎么会懂得射人呢,肯定是那个柳依依教的。这样的女人留不得,现在她就教宇儿杀人,以后还指不定干嘛呢!” “臣妾见过娘娘!”柳依依赶紧行礼。 若雨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 穿过悠长的回廊,来到正殿,花明轩站在门口,摸摸宇儿的额头,“宇儿,你先进去吧!父皇在这等你!” ************** 病?花明轩眉头紧皱,也是,那日滂湃大雨,他竟让柳依依在雨中杖刑,不生病还能怎样。 “是!”苏瑾俯身,带着冷艳秋去梳妆雪妃这一脚踹下,刚好被走出大殿的宇儿给看见了,宇儿的小手攥紧弓箭朝雪妃喊道:“你竟敢骂我母妃贱人,还打我母妃,你去死吧!” “太、太后大事不好了……” 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只听“嗖”的一声,箭堂穿过雪妃的胸膛,射进她的胸口。 “哼!一天不见你到精神了不少!”雪妃趾高气昂的瞪着柳依依,“本宫问你,是谁让你到本宫的院子泼水的?” 太后愤怒的一拍桌子,“行了都少说两句,走,跟哀家去白长宫瞧瞧到底是怎么会事!” “母妃,儿臣不怕。将军说了,一个人一旦开始欺负你,你不射死他,总有一天他也会射死你的。母妃,你的敌人就是儿臣的敌人。她欺负你就是欺负儿臣,儿臣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花明轩站在一侧,不知是因为自己站的远,柳依依没瞧见他。还是柳依依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抬眼瞧他一下。 “父皇!我们不进去吗?”宇儿拉着花明轩往里走。 宇儿不走,“不行,儿臣想和父皇一同进去,母妃肯定也会想你的!” 院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宇儿紧紧的握住花明轩的手,“父皇,母妃在哪里?” “你……”雪妃一时受气,一脚将柳依依踹到地上,“你这个贱人……” “一会你就看见了。” 真的是宇儿,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宇儿了。这些日子她总在为自己犯的错误而自责,她求神灵保佑宇儿早些好来,求上天让她再见宇儿一面。如今宇儿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却觉得犹如幻境一般。 “父皇!你就陪儿臣进去嘛!”宇儿拉着他的手往里拽。 “哼!谁知道他葫芦里埋着什么药,这帝王的心咱们还是不要琢磨的好。”柳依依跟若雨使了个眼神,这宇儿在身边,不许乱说话。 若雨起身站在门侧,低眸瞧了下花明轩的身后,什么人也没。看惯了花明轩往日的冷酷作风,她不知道花明轩此次驾到又是要做什么,便侯在一侧不敢作声。 “母妃!儿臣来看你了!”宇儿跑到柳依依床前,小手揽过柳依依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母妃,你可有想念儿臣!” 她还没回神,宇儿又射死了两只,“母妃快看,它们都被儿臣射死了……” 花明轩摸摸宇儿的脑袋,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父皇给你母妃换了一个更大的寝宫!” 宇儿突然出现,柳依依眼前顿时一阵恍惚,“宇儿、宇儿……” 花明轩没后回答,白长宫除了大以外,哪里能比得了怡心阁。空旷的大院,更像是一座孤寂冷宫。这些时日,他对柳依依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心寒。此刻,他与柳依依的情分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了,他们之间除了怨便是恨。 “奴、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若雨不敢直视,赶紧跪在地上。 柳依依颤抖的抓住宇儿的手,“宇儿、你怎么杀人……”她一脸的后怕。 “这男人的心,抓不抓的住,那得靠自己。即便是没有柳依依,你敢保证墨儿就能死心塌地的扑在你的身上吗?这世间的女子多的是,能不能抓住男人的心,那得靠自己。” “太后息怒,即便是子墨哥哥娶了我,他的心也不会在我的身上。那我嫁给他有什么用?”zvxc。 因为被摔倒地上,后背的伤口又被撕裂了,柳依依摇摇头,满面泪花的笑道:“不痛!”那一刻她对自己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孩子。哪怕是为他去死,她也甘心。 柳依依颔首,捏捏宇儿的脸,“我也想宇儿……” 宇儿的话一点一点的温暖这她的胸口,“我的好宇儿,那母妃也告诉你。即便是别人欺负你,能忍则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知道吗?母妃知道你是想保护母妃,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杀人会让惹你父皇还有皇祖母生气的。你若这样残暴,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喜欢你了……” “回、回皇上,小姐她正在床上养病呢!” 紧接着,宇儿的箭了被送来了。小小的弯弓跟宇儿的身躯一个娇小,小家伙拿着弓箭有模有样的,看起来像个小将军。 穿过大殿,来到榻窝,柳依依身着白色纱衣,颓靡的趴在床上。他自知柳依依不是慵懒之人,此时已过卯时,柳依依卧床不起,定然伤的不轻,一瞬间他的心竟生生的撕痛起来。 冷艳秋擦擦泪,“可是,只要柳依依活着一天,子墨哥哥就不会死心的。” “是……” ……………… 宽宽将现代文的vip章节发的古文里了,,是宽宽的失误,,跟大家道歉,,明天编辑上班,,宽宽会跟编辑申请,,看看误订的亲们能不能把钱退回来,,抱歉了,,若是退步回来,,宽宽就送一章免费章节,,对与我的失误,,我向大家道歉!!!真的。真的。对不起!!全文字版阅读请登录www.13800100.com ------------ 是谁指使你的 来到白长宫的时候,门外已经围了好多人了。 柳依依跟若雨跪在地上,宇儿手持弓箭站在一侧。大小妃子不停的低声奚落,表面上看似关系,但各个怀揣诡计,不过是看戏罢了。皇后虽是六宫之主,但如今这事关系人命,她也不能自作定夺,也只能站在一侧。等候皇上发落。 太后阴着脸走进白长宫。雪妃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上遮了一层白纱。地上凝固在一滩血迹,瞧起来触目惊心。 众妃子瞧见太后来了便急忙行礼,太后叹了口气不顾理睬直径走到柳依依跟前,吼道:“宜良娣!你好大的胆子呐!” 柳依依跪在地上,不敢看太后的神色,低声道:“太后息怒,臣妾自愿责罚!” “哼!责罚?你教坏了哀家的孙儿,你说该如何责罚!”太后过于生气,手指狠狠的指向柳依依。 “皇祖母!孙儿射人的事不是母妃教的。皇祖母不能责罚母妃……”宇儿辩解道。 “哼!才几天,你就学会给人求情了?是不是都她教你的!”太后一时生气,手指毫不犹豫的戳向宇儿的脑门。 宇儿赶紧摆手,“不是的!皇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哀家不想听,来人呐!给哀家把宜良娣绑起来!”太后厉吼一声,似是要做严惩。 就在这时,花明轩喊道:“慢着!”他走到太后面向, “母后发这么大火干嘛,小心伤了自己的身体!” “皇帝!你可来了!瞧瞧,宜良娣干的好事!”太后说话的时候,眼神狠狠的瞪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柳依依。 花明轩点头,“母后,天气严寒,您还是先回寝宫休息,这里的事就交给儿臣处理吧!” 太后怕花明轩严惩宇儿,为了保全宇儿,不敢离开,只做一副无奈的样子,“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怎能放心!一定要将此事处理好哀家才能安心。” 花明轩负手而立,不急不慢的道:“儿臣刚到养心殿,就听说白长宫这边出事了,儿臣这茶水也没喝一口就火急火燎的朝着赶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白了一眼,指着雪妃的尸体道:“什么事!你看看人都死在你面前了!哼!你自己问吧!” 花明轩点点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柳依依,问道:“宜良娣,你给本王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沉稳中不乏磁力,铿锵中含蓄着命令。 柳依依还没回话,宇儿便抢着道:“父皇,不要怪母妃。儿臣在宫里跟母妃玩的好好的,雪母妃就来找母妃的事。她用脚踹母妃,还骂母妃贱人。母妃不敢还手,儿臣气不过就用箭把她射死了。儿臣说的句句是真话,不信父皇可以问雪母妃随从的宫人!” 花明轩微微一笑,“宇儿,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听到这,柳依依猛地抬头,一双水眸紧紧的凝着花明轩。他在怀疑她吗?柳依依冷冷一笑…… 宇儿毫不畏惧的道:“谁也没有教儿臣,是儿臣自己这样做的!” 花明轩点点头,“那父皇问你,你射雪母妃的时候不害怕吗?” “儿臣不怕!教儿臣学骑射的将军说了,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那就是懦弱。” 花明轩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射死她呀!你可以跟她讲道理呀!” 宇儿的小手紧紧的攥住弓箭,有本有眼的道:“父皇,夫子也教儿臣,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将军也说,在敌人伤害自己之前必须把他杀掉,不然都是祸害。雪母妃要杀死儿臣的母妃,母妃的后背都被她踹出血了,儿臣不能看着母妃被她害死,只能先把她射死!” “呵呵……”花明轩仰头大笑,“过来,到父皇这边来!” 宇儿走到他跟前,花明轩的手紧紧的捏住宇儿的下巴,“不愧是本王的儿子!” 他将本王这两个字念的很重,似是在意味什么。 柳依依觉得他的举动有些不对,跪着说道:“皇上,此事因臣妾而起,不要责罚宇儿,臣妾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花明轩收回目光望向柳依依,“责罚?那你说本王该如何责罚?” 柳依依臣服的跪在地上,“臣妾听从皇上便是!” 花明轩冷笑,柳依依呀柳依依,当初本王要罚你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冤枉。如今本王并无惩罚之意,你却有甘愿受罚。你让本王如何是好。 许久,花明轩拉住宇儿的手:“好了,不就是死了个妃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宇儿一心护着宜良娣,这也是母子间的人之常情。看在宇儿的份上,这件事本王就不做追究了!” “皇上!那雪妃就这么白死了吗!”不知道是哪位妃子腾空冒出这么一句,其它妃子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花明轩怎不知她们在打什么算盘,宫里的女人,死去一个便少了一个敌人。 花明轩叹了口气,又道:“本王何时说让雪妃白死了?只是,雪妃若不来找宜良娣的事,宇儿又怎能去射她呢。她也算是死有余辜。好了,人既已死,也不能复活。本王决定加封雪妃的父亲为从三品御史大夫,这也算是对雪妃的做一个交代吧!雪妃已死,按照妃子的送葬仪式将她先安置在先帝的皇陵,让她安息吧!” 说完,花明轩负手面向,“雪妃是因找宜良娣的事而死的,本王今天就把话先搁着了,一后哪位妃子再敢没事去找其他妃子的事,本王一定严惩不贷。” “是!臣妾谨记皇上教诲!”众妃子齐言。 花明轩又看向皇后,“皇后,你贵为后宫之主,这后宫的规矩你可要好好的把持,莫要让本王因这些事而伤神。” “是!臣妾谨记!”皇后俯首。 “好了,本王该说的也都说了!大家都散了吧!” 花明轩没有惩罚柳依依,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虽然每个妃子都想除掉柳依依,但是谁也不敢将此事点破,只得生生的退下。 太后临走时,将宇儿也带走了。虽然花明轩此事处理的有些粗略,但是只要不伤害她的宇儿,其他的事她也不放在心上。 众人走后,院子清净了许多。柳依依的腿跪的有些发麻,她刚要起身发现花明轩竟然还没走。她不敢起身,只好继续跪着。 “起来吧!”花明轩面无生色的道。 柳依依站起身子,可是头却一直低着。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好微弱,让人听了仿佛深雾中的迷离。 柳依依抬头,可是眼睛依旧看着地面。 “看着本王!”花明轩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柳依依缓缓的太眸,迎上他那凛冽的眸光。 花明轩切入正题,冷冷的问道:“知道本王为什么没有责罚你吗?” 柳依依垂眸,不语。 花明轩谦和一笑,“怎么,不想跟本王说话是嘛?” 柳依依轻撤嘴角,低眸叹气。面上虽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道:“嫔妾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皇上此言真是抬举嫔妾!” 花明轩冷冷一笑,他怎能听不出她在怪他,她在跟他生分。 一句“玩物”生生的诋毁了他们之间情分,一句“抬举”生生的撇开了他们的关系。花明轩有些心疼,但是更多的还是自嘲。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呀! “好好活着,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花明轩撇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可是,这终究是哪一日。 回到养心殿,花明轩没有心思批阅奏折,一个人坐在榻上,沉思不语。 不时,玉茶嬷嬷又端着那碗安神汤走了进来,“皇上,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您还是喝点汤吧!消消火!” 花明轩对着她温和一笑,慵懒的窝在软榻上,眉宇间却不复往日的傲然,尽是孤寂。 这碗汤又被送来了。 “皇上,趁热喝了吧!暖暖身,消消火!”玉茶嬷嬷将汤碗双手奉上。 花明轩点点头,接过碗,然后对守在门外的齐公公道:“给嬷嬷赐座!” “是!”齐公公搬来一个椅子。 花明轩朝他摆摆手,齐公公慢慢的退下了,临走时还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 花明轩将碗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长的叹息。“玉茶,你从小服侍本王长大,如今也有二十个年头,不容易呀!” “服侍皇上是老奴的福气,皇上为何这般惋惜!” 花明轩点头,“不知为什么,本王最近总是睡不安寝,心烦意乱的,也没个贴心的人跟本王说说话,本王这心堵得慌。” “皇上若是愿意,不如说给老奴听听,老奴虽不是解语花,但多少还能为您分担一些。” 花明轩摇头,“这事,怕是分担不了了!” “皇上何出此言,有些事闷在心里只会伤身,不妨说给老奴听听。”玉茶嬷嬷又道,“皇上,这汤快凉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已经凉了,不碍事!一会让御膳房再热热便好!”花明轩将汤碗推到一边盖上盖子没有碰它。 罚头的是。玉茶嬷嬷的脸色沉了几分,伸手准备去拿汤碗,“还是老奴去给你热一热吧,凉了就不好了。” 花明轩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本王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不然本王的心就堵的慌。” 玉茶嬷嬷坐在凳子上,脸上凝着不安。 “丽妃已经死了两年了,宫里嫔妃又这么多,按说本王早该将她忘了,可是本王最近夜不安寝,满脑子都是丽妃。不知为何,总是想她想的厉害,你说这是怎么了?”uf03。 玉茶嬷嬷面上稍稍有些紧张,“是不是丽妃她也在想你呢?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许是丽妃也在想你,便托梦与你,要与你厮守。” “本王已经命人给丽妃少了些纸钱,但是本王依旧不能安寝,而且比起先前更严重了。御医说这是过度劳神所致,本王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这心却揪的越发厉害了。” “皇上国事操劳,身心疲惫,调理段时间便没事了。这汤凉了,老奴让御膳房去为皇上做新的,喝了还能安神。” 花明轩点点头,在玉茶伸手之前,拿起了汤碗。揭开汤盖,上面漂了一层黄绿色的固体。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是油滴吧!”花明轩不解的问。 玉茶嬷嬷往碗里看了一眼,神色凝重了许多,“老奴不知,老奴去御膳房问问。” 花明轩再一次审问,“这安神汤不是你出的方子吗?御膳房可是完全根据你的处方熬制。” “许是御膳房出了什么差错?”玉茶嬷嬷在唐突的辩解。 花明轩的声呗在慢慢的提高,“每次熬汤的时候你不是都在旁边守着吗?难道这个你也疏忽了?” “老奴老眼昏花,只看厨子做的熟练,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本王也没提它里面放了什么呀!你这一说道提醒我了!”花明轩朝殿外喊道:“来人!” 齐公公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喧御医!”花明轩冷喝道。 “是!” 一刻钟后,御医走了进来。玉茶嬷嬷的脸色难堪的很。 花明轩指着碗里的黄绿色固体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御医一闻,“回皇上,这是销魂散的水和物!” 花明轩点头,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他冷冷的问玉茶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老奴只是来给皇上送汤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玉茶嬷嬷使劲的摇头。 “哼!瞧瞧这是什么?”说着,花明轩将一个锦盒放在玉茶嬷嬷面前。 这是从玉茶嬷嬷房间搜出来,里面装着大量的销魂散,她怎能不认得。玉茶嬷嬷使劲的摇头,“不、不,你怎么会有这个!” “本王已经将所有的人都遣出去了。说!是谁指使你的!只要你说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玉茶嬷嬷往后退了几步,准备撞壁而死,却比花明轩的贴身护卫给牵制住了。 “本王说了,不会让你死的。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对本王下此毒手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花明轩愤怒的审问。 ------------ 违令者,死 玉茶嬷嬷叹了口气,眼角渐渐的湿润起来,“皇上,老奴是被逼得。老奴刚生下孩子,便被送进宫里做乳娘,你可知道老奴当时有多无助。自己的孩子不能陪在身子,却要照顾别人的孩子。老奴夜夜不能安寝,日日以泪洗面。当老奴怀里抱着你的时候,老奴何尝不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老奴真的没有要害你。” 花明轩用力的抿着他那薄薄的嘴唇,“没有要害我?那这销魂散是怎么会事!告诉本王,是谁指使你的!”他在发怒,他不能接受自己最亲信的人对他下毒手。 玉茶嬷嬷一边流着泪一边继续道:“没有人指使我,一切都是老奴自己做的。但是老奴真的是迫不得已,老奴不这么做,老奴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花明轩的眼睛再一次迷离,他的喉结上下跳动,“到底怎么回事?” 玉茶嬷嬷含泪而语,“皇上,玉茶这一辈子,不图荣华不求富贵,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曾想,老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生了一个不该生的孩子。老奴恨自己没有高贵的出身,即便生了孩子也不能得到名分。其实,自从老奴进宫的那一刻,老奴的心已经死了。老奴知道自己是一颗没有价值的棋子,利用完了,就被他们丢弃宫中。可是老奴没想到,他们竟把老奴的孩子也送宫中。” 花明轩的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怎么回事,为何王从未听说你的孩子在宫中?” 眼泪早已爬满玉茶的面容,“老奴身份低贱,不敢与她相认,但是玉茶求求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她。如今除了您,谁也救不了她。” “她是谁?” “她就是丽妃!” “丽妃?”花明轩的脸色瞬间紧绷起来,“丽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玉茶嬷嬷摇摇头,“皇上有所不知,丽儿没有死,她不过是被打入了地陵而已。” “什么?”花明轩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王明明看着丽妃被送入皇陵下葬的!” “丽妃没有死,那不过宫里的人做出一些假象而已。皇上,老奴知道,您并不爱丽儿,但是老奴不想让您忘记丽儿。如果您忘记了她,就没人会从地陵里把她救出。” 花明轩点点头,手中的筋骨不由的攥紧起来,“所以,你就在安神汤里下来销魂散,对吗?” “老奴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但真的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样,老奴的丽儿这辈子就死在地陵里了。老奴是多么希望有一天皇上会突然说自己想丽儿了,想见她,然后后地陵里将她给释放出来……” 听到这,花明轩深深的叹了口气,“丽妃为什么会被打入地陵……” 他的话刚问完,玉茶嬷嬷的嘴里便吐出了一口血。 “玉茶!你怎么了?”花明轩慌张的问道。 玉茶嬷嬷咳嗽两声,用最后的力气慢慢的说道:“皇上,老奴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便在自己的牙里放了毒,就在刚刚,老奴已经把它吃下了,必死无疑……” “不!本王不允许你死!宣太医,宣太医!”他的声音沉稳中不乏磁力,铿锵中含蓄着命令。 玉茶嬷嬷微微一笑,“皇上,没用的。老奴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付出代价。老奴不怕死,但是老奴只求皇上一件事,救救丽儿,救救丽儿……”声里去她。 花明轩声音冷酷夹杂着几丝无法畏惧的邪恶,“告诉本王,是谁将丽儿打入地陵的!” 玉茶嬷嬷的眼睛在慢慢的闭上,她硬撑着小声的道:“皇上,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玉茶!本王不许你死!你从小陪本王长大,即便是母后,也不曾像你这般对我。本王将你看做最至亲的人,本王不许你死,本王会医好你的。”花明轩拉住玉茶嬷嬷的手,那一刻,他的眼角竟流出了泪。 玉茶摇摇头,“老奴已经累了,就让老奴去吧!老奴知道皇上喜欢宜良娣,老奴怕皇上因为宜良娣的出现而忘记丽儿,才会百般的刁难她,至她与死地。是老奴该死,老奴求皇上放丽儿出宫,永远不要再淌后宫的祸水。” 花明轩点头,“本王答应你……” “求皇上答应老奴,不要告诉丽儿,我和她的关系,丽儿是个要面子的孩子!一定不要告诉她……” “本王应你!” 玉茶嬷嬷的脸上微微一笑,接着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皇上!当心、当心太后!还有、保、保护好自己的龙印……” 说完玉茶嬷嬷闭上了眼睛,就这么去了。 “玉茶!玉茶!玉茶……”花明轩怒吼几声,一滴眼泪啪嗒的掉在地上。 花明轩站在玉茶嬷嬷的面前,一双劲眉紧紧的蔟在一起。他不敢相信,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玉茶就这么去了。 四岁那年,他身上起红疹,玉茶陪在他的身边一天一夜,而他的母后却不在身边。 七岁那年,他不小心撞到有孕的伯姬贵人,以致她流产。母后将他送给伯姬贵人,让他偿命。是玉茶为他挡了一刀,才躲过了那一截。 十二岁那年,他和花子墨在宫中玩焰火,误烧了春阳阁的大殿。母后说花子墨小不懂事,让他自己去认罪。那日大雨,是玉茶陪着他在雨中淋了一夜。而母后却将他的宝贝儿子送到舅舅家避难。 十八岁那年,先帝驾崩,母后废去花子墨的太子之位,让他即位。这是从小到大母后为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事。 二十岁那年,在母后的寿宴上,他认识了右相的女儿丽儿,现在的丽妃。母妃说丽儿长相不错,家世也好。半年后他和丽儿成婚。 二十一岁,丽妃生下宇儿。 二十三岁,丽妃去世。 二十五岁,他认识了柳依依。玉茶死了,丽妃竟还活着…… 花子墨觉得自己活着有些可笑,他不知道自己受制于谁,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前半生算是白活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要跟玉茶坦白销魂散的事情,如果他不提这件事,玉茶也不会死。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在想,即便是自己喝了那销魂散又如何,它又伤不了自己的性命。是他把玉茶逼死的……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荡荡的。耳边不断的回旋着玉茶死前的话:当心太后,保护好自己的龙印。 “呵呵……”花明轩冷笑两下,又有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贴身护卫跪在地上,“皇上节哀!” 花明轩抬眸,望了下窗外,喃喃的道:“在宫外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她厚葬了。”玉茶!来生再也不要进这个皇宫了。 他的声音好脆弱,让人听了仿佛深雾中的迷离。 “是!”侍卫将玉茶抬了出去。 花明轩负手而立满目沉思,他不要做傀儡,他要反抗。虽然他知道,将丽妃从地陵里救出来会引来一场祸乱,但是他答应过玉茶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花明轩的脸上褪去先前的柔情,换上君王的威严,大喝一声:“来人!” “属下在!”贴身护卫立即跪在地上。 花明轩目光中散落着淤积凶怒,英俊的脸庞修饰着不解的凶煞,“随本王去地陵!” “属下遵命!” 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养心殿,朝西园禁地------地陵走去。 夜,漆黑如旧,却不复往日的撩人。风清如故,却夹杂了无尽的寒意。嗖嗖的风声像那幽怨的讥笑,讽刺他迷离的人生。烛火摇曳,可是他的路,却不复清明。 “干什么呢!西园禁地,你们也敢私闯,不要命了是吧!”守护地陵的宫人们瞧见有人朝这边走了便大声呵斥。 “大胆!皇上在此,竟敢嚣张。”挑灯的侍卫毫不示弱的回道。 守护地陵的宫人又道:“皇上?我呸,都什么时候,皇上早该睡觉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太后的人,你少拿皇上压我!” “大胆!你不要命了吗?”侍卫再次吼道。 齐公公俯首站在一侧,小心的看了下皇上的脸上。 花明轩慢慢的走到前面,拿着烛火照亮了那个宫人的面容。 “皇上!您、您怎么回来这里……西园可是不详之地呐!”宫人赶紧跪在地上。ugqu。 其他宫人赶紧跪在地上,一副臣服的模样,“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花明轩神色淡然的一笑,幽幽的语调蕴藏着无尽大寒意,“刚刚你说,你是太后的人?” 宫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皇上,奴才受太后旨意,看守地陵,没有懿旨谁也不得入内!” 哼!这些狗奴才,竟敢拿太后跟他说事,分明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花明轩点点头,淡淡的道:“太后虽大!可是这江山是本王的!这宫里好久都没见点血气了,就用你们的血驱驱邪吧!” “皇上饶命,奴才是给太后办事的!” 话落,护卫将看护地陵的宫人全部斩杀。血水沾满了石板,空气中凝着粘稠的血腥。花明轩冷冷一下笑,在心中默默的道:从今以后,违抗本王者,死! 花明轩一甩衣袖,带着众人走入地陵。 ------------ 曾经沧海难为水(1) 是夜,慈宁宫。 苏瑾急匆匆的跑进大殿,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道:“太后!不好了!” 太后慵懒的从床上坐起,“怎么了,三更半夜的你慌什么?” 苏瑾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回太后……皇上、皇上……” “到底怎么了?”太后有些不耐烦了。 苏瑾缓了口气,“回太后,皇上他去地陵了。” “什么……”太后满脸的震怒,“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太后颔首,嗤嗤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哀家没想到会这么快。都是哀家心软,两年前哀家若是杀了她,就不会有如今的事端。给哀家更衣!” 苏瑾从地上跪起,为太后梳妆打扮。 一刻钟后,花明轩带着丽妃来到慈宁宫。殿内静谧无声,没有任何宫人伺候在内。 太后慈祥的坐在榻上,雍容华贵,尽显巍峨。 花明轩气势汹汹的站在大殿,冷漠的眼神无情的看着前方。一时间,他仿佛一座巍峨的冰山将所有人雷到在他的身边。一股寒流直逼心间! 身回妃臣。丽妃站在他的身后,一头黑发垂及腰间。面色消瘦,脸色苍白,早已不及先前的风韵。 “儿臣参见母后!”虽是生气,但该做的礼仪还是不能省的。 丽妃跪在地上,没有做声。 “起来吧!”太后神色凝重,声音淡淡的,可是让人却不寒而栗。 花明轩起身,拧了拧眉头,道:“母后深夜不寝,难道已经知道此事了?” 他的神色令太后的心猛然一抽,仿佛被一枚极细锋利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扉。痛得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而面上还得维持着坚强,可眼底却已是掠过了一丝哀凉。ujlt。 “如今后宫出来这么大的事,哀家怎么睡的着。” 花明轩点首,又道:“母后圣明,只是儿臣还有疑问。丽妃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会在地陵……” 太后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丽妃,丽妃的小脸尽显苍白,额间沁出涔涔冷汗。太后冷冷一笑,“是呀,丽妃早就死了,她怎么会在地陵,你问她呀,哀家久居深宫,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花明轩漠然地看着太后,接而回眸望向丽妃,“丽儿,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会在地陵。” 丽妃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闪了闪,却没做声。 花明轩又道:“不要怕!本王会给你做主的!” 丽妃瞧了眼太后,低首道:“嫔妾不知道,只觉的自己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在地陵了。” 花明轩回首,再次望向太后,“母后,这地陵,只有你我二人的旨意才可以开启地陵。儿臣只问一句话,是不是你将丽儿打入地陵的!” 太后冷冷一笑,“真的哀家的好儿子,你在怀疑哀家吗?即便是哀家做的,那哀家也是为了你……” 花明轩凝神,“母后……” 太后怒吼:“好了!不必再说了,哀家从来都没想过她会走出地陵。轩儿,哀家命你,现在就把她杀了!” “不要,皇上救我!”丽妃跪在地上,苍白的玉手紧紧的拽住花明轩的衣摆。 太后惊愕的盯着丽妃,满目悲伤和愤怒,缓缓抬起的手生生的指着她:“哀家当初真是后悔,两年前!哀家就该将你斩杀,都是哀家一时心软,才会酿成如今的大错,养虎为患啊!落到今日这般天地!” 花明轩不解的望着太后,“母后,为何要杀丽儿,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待她?” “为什么?你只知道问哀家,你为何不问问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太后愤恨的盯着丽妃,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碎尸万段。 花明轩再次回首,“丽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丽儿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太后不喜欢丽儿,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这深宫之中,嫔妾处处小心,生怕稍有不适惹恼了太后。可是嫔妾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脱……” “哼……好!说的真好!”太后冷笑,“轩儿,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花明轩沉稳的道:“母后,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儿臣希望您放过丽儿。她在地凌里受过的苦,也算是死过一回了,你就饶恕她吧!” “轩儿!你为何不听母后的话,这个女人留不得,她要害你。”太后在怒吼,“今日你若是妇人之心,他日必定成不了大事。” “儿臣虽贵为天子,但做傀儡也不止一天了。成不成得了大事,也不在这一会了!” “你……”太后坐在榻上,气的不停的发抖,“你在怪母后没有给你兵权吗?” 花明轩冷笑,“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说事罢了。如今丽妃既然没死,儿臣只想让她好好活着,求母后成全!” 太后冷笑。 花明轩再次俯首,“天色不早,母妃早点安寝吧,儿臣先退下了。” 不等太后回话,花明轩带着丽妃离开了。 太后坐在软榻上,苏瑾为她伴驾。 太后眸光里挤满泪花,“苏瑾,你说哀家今生这是造的什么孽呐!想要皇位的,哀家给了他兵权。想要兵权的,哀家却给了他皇位。哀家就这么两个儿子,可是他们各个跟哀家作对,哀家真的错了吗?” 苏瑾跪在地上,“太后,皇上和王爷他们年轻气盛,等过些阵子就好了……” “哀家真是后悔,当年没杀了她,如今后宫又多了一个祸乱,也不知道墨儿知道此事会怎么想,他是不是也会跟轩儿这般,恨透了哀家!” *************** 花明轩回到自己的寝宫,丽妃紧跟在他的身侧。花明轩坐在床榻上,丽妃柔情的看着他,“皇上,您若不嫌弃,今夜就让嫔妾为您侍寝吧!” 花明轩看了她一眼,还是先前的模样,可是站在身边却没有那种欲望。他慵懒的摆摆手,“本王有些乏了,你先回你的寝宫休息吧!” 丽妃有些错愕,“皇上是嫌弃嫔妾吗?” 花明轩再次摇头,“本王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丽妃驻足,“那就让嫔妾给皇上捏捏肩吧,嫔妾在地陵里两年了,日日期盼与皇上见面。本来嫔妾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可怜上天眷顾,嫔妾才能与皇上再次见面。嫔妾真的不想离开皇上,哪怕是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皇上,嫔妾也心甘情愿,求皇上不要撵嫔妾走!” 语毕,丽妃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花明轩叹了口气,“好了,你起来吧!” 丽妃起身一脸的欣喜,“皇上答应臣妾了吗?” “本王告诉你,即便是今日本王保你,但是太后的话也不无道理,你若是没有犯什么错,太后怎么会将你打入地陵。本王虽是既往不咎,但这并不代表心里什么都没有。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本王也不想过问,但是,你给本王记住,以后谨守本分。明日本王就安排你出宫……” “什么出宫……不要……” “哼!”花明轩轻轻的冷哼一声,“要么死在宫中,要么活着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搁下这句话,花明轩负手朝外走去。 “皇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本王自己的事,不需要你过问!好好在这反省吧!”花明轩的声音渐渐的淡出大殿,丽妃知道他已经走了。 丽妃瘫坐在地上,眼里再一次流了出来,这都是自己做的虐呐。她恨自己的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她想报复,却无能为力。 *********** 今夜漫长,星月当空,萧瑟的冷风慢慢的吹过耳旁,吹得人心烦意乱,没有半点睡意。 花明轩走出大殿,侍卫们紧跟其后。花明轩摆手,“你们都回去吧!本王要自己走走!” “是!”侍卫退下。 今晚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这深宫之中还有多少他不知道事。他可是君王,却被旁人玩弄与掌间。 夜微凉,却不能触及他的毛发,因为他的心早已被冻僵了。深宫幽怨,他独步在围墙之中,却也找不到一个落脚之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来到白长宫门前。大门紧闭,他拂袖一甩,踩着城墙跳进白长宫的大院。 深夜,院内静悄悄的,里面的人儿许是睡了,花明轩踩着轻微的步伐慢慢的走进大殿,柳依依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上。一副熟睡的模样很让人怜惜。 花明轩走到床前慢慢的坐下,他的手轻轻的移至她的旁,却停在空中,没再靠近,他怕惊扰到她的美梦。 柳依依背对着他躺在里面,花明轩轻轻的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侧,静静的看着她的后背。 他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往里挪,他的前胸慢慢的贴住她的后背,他的手轻轻的碰触着她的腰间,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他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儿轻轻的颤抖一下,便没再动弹。他紧紧的抱着她,吮吸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柳依依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弹,一双美眸慢慢的睁开,小手紧紧的贴在胸前,耳边不断的传来匀称的呼吸。 许久,她低声问道,“是你吗?皇上?” ------------ 曾经沧海难为水(2) “你醒啦?”花明轩低低的道。 “这天都要亮了,你怎么来了!”柳依依满心的不解。 “本王就想来看看你……”花明轩轻轻的捏住她的手心。 柳依依一颤,没再回话。 “依依……”突然,花明轩深情的喊了她一声。 柳依依轻轻应道:“嗯?” 他将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肩上,“你、你恨本王吗?” 柳依依愣了一下,“嫔妾不敢!” “本王要你说实话!” “嫔妾说的就是实话!” “你恨本王,对吧!”柳依依不语,他又道:“本王也恨自己……如果有一天本王死了,你会想本王吗?” 柳依依满脸的错愕,“皇上万福齐天,怎么会死呢?” “回答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紧紧的搂住她。 柳依依有些意外,“皇上是王,嫔妾是皇上的子民,嫔妾自然会时时刻刻想着皇上!” 花明轩低笑一声,“只是因为这样吗?” 柳依依不语,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早已将她的心给伤透了,如今你让她拿什么去想他?难道要去想他对她的那些惩罚吗? 真是无稽之谈。 话人到什。“如果本王死了,本王会想你的?”说完这句话,他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眼角闪出点点的泪花。 可是这些细小的动作,柳依依根本都看不到,她的背一直贴在她的胸膛,不曾回头。 那一夜柳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花明轩已经不在了。 若雨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小姐,小姐……” 柳依依稍稍起身,“怎么了?” “丽妃,那个丽妃又活了!” “什么?”柳依依吃惊的坐起身子,“到底怎么会事!” “那个丽妃压根就没死,以前只不过是被打入地陵而已。” 柳依依的神色稍稍凝重,“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去打水的时候在后院听他们说的,现在整个皇宫里没有人不知道!”ujlt。 柳依依点头,“既然这个丽妃没有死,那么前些日子我见到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丽妃本人了……” 若雨沉思一会儿,“小姐,你是说,那天晚上你见到的那个女鬼对吗?” 柳依依再次点头,“我自认为自己没有看花眼,我看到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我记得她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是她亲自告诉我说宇儿喜欢吃海鲜的。但宇儿可是她的儿子呐,她怎么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除非那日我见到到的那个人不是她!” “小姐!” “好了,快给我更衣,一会儿我要去看看这个丽妃到底长得什么样?” “嗯!”若雨给柳依依换好衣服。还没走出这白长宫,婧兰又走了进来。 “皇嫂!这些水果给你!”婧兰将水果放在桌子上。 “婧兰,你怎么来了!”柳依依让若雨去烫茶,自己和婧兰坐在圆桌前。 “皇嫂,打扮的这么漂亮,不会是有事要急着出去吧?” 柳依依摇头,“没事,你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柳依依点点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辞。” “我想让你教我绣一个连理枝的荷包!”婧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 她要绣一个连理枝的图案送给风念尘,可是自己的女红还是不够好,所以只有来求柳依依了。 柳依依微微一笑,“送给谁呀?婧兰有喜欢的人了对吗?” 婧兰害羞的摆摆手,“皇嫂可以不要问吗?”这是她和风念尘的秘密。 “好吧,皇嫂也不为难你。针线都带来了吗?” “嗯在这里!”婧兰从水果篮子里掏出女红用的东西。 柳依依一边穿线一边问道:“婧兰,你听说丽妃的事了吗?” 婧兰点点,“恩听说了……” “你去看过丽妃了吗?” “我才不去呢?”婧兰脱口而出,似乎很不在意。 柳依依抬眸,“为什么?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有什么可好奇的,难道你没听说好奇害死人吗?” 柳依依吃惊的看着她。 婧兰拖着脸腮意味深长的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母妃就警告我和哥哥,她说这个皇宫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那些都是禁忌,谁也不准靠近,即便是再疑惑也不能去碰触。知道的越多,那就意味着离死越近。其实我觉得,像我这样傻乎乎的也好,最起码没人提防我。” 柳依依再次点头。 “皇嫂,你很好奇丽妃的事吗?” 柳依依没有否认,“嗯,毕竟死了两年的人竟然再次出现,挺可怕的!” “皇嫂,你是不是在担心丽妃出现以后,皇上哥哥就不喜欢你了?所以就生气了……”婧兰鬼鬼的问。 柳依依嗤嗤一笑:“才不是呢!” “不是?要是不是的话你为什么将皇上哥哥送你的翡翠项链扔到地上?” “嗯?”有吗?柳依依抬眸瞧见婧兰从梳妆台的角落里将那串翡翠项链捡了起来。那东西的确是她扔到,花明轩骗她在先,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动刑,她怎能不生气。 但是,在婧兰面前她也不能实说,“可能是我没放好,不小心滑到地下去了!” 婧兰一副夸张的模样,“不小心?拜托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可以不小心?” 柳依依头也不抬的道:“什么贵重的东西呀!你们不是也有吗?”而且还比她多。 “拜托,你这可是北图国进谏的贡品,整个皇宫仅此一条。我们带的那些可是兰妃姐姐送我们的仿品。”说完,婧兰用手帕将项链擦得崭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这么好的东西,皇帝哥哥独独赏给了你,我们都好生羡慕呐!” 听到这,柳依依猛的抬起头。什么?她们的是仿品,这么说花明轩真的没有骗她。就在沉思的时候,手上的细针毫不犹豫的穿破指肚。 “啊!”柳依依低呻一声,吃疼的将手指放在嘴里,吸掉指间的血。 “怎么了?”婧兰回眸问道。 柳依依甩甩手,“没事,刚刚不小心扎了一下手。” 婧兰微笑,“扎手?我以为这种事只有我才会做,没想到皇嫂的女红那么好还会扎手,看来我并不是很笨呢!” 说完婧兰将那串玛瑙项链放到圆桌上,“那!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可得好好保存!” 柳依依放下针线,“婧兰,你刚刚说你们的那些首饰是兰妃送的对吗?” “对呀!” 怪不得那日兰妃特意叫她过去呢,原来是设计好的一长圈套。自己怎么这么傻,小肚鸡肠不说,还上了别人的圈套,误会了花明轩。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难受。 婧兰又道:“哼!说起兰妃,我就生气,以后再也找她玩了。” “怎么了?” “哼!还不是她送我的那瓶粉末,她竟然骗我说是防身用的,可是根本就不是。要不是他克制力好,我早就……”说到这,婧兰突然停了下来。 “就怎么了?”柳依依满脸的疑问。 婧兰有些脸红,索性装作一副烦躁的模样,“哎呀不说了,反正她就是骗我!”如果不是太妃从小培养她少惹事的脾性,她还真能跟兰妃吵一架。 婧兰不想说,柳依依也没有细问,缝完荷包,已经快到晌午了。婧兰走后,柳依依坐在梳妆抬起,手里紧紧的握住那条玛瑙项链,脑海里却是一片繁乱。 **************** 安陵王府。 一个小厮跪在地上,将宫内丽妃的事情禀报给了花子墨。 花子墨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不敢相信丽妃复活的这个事实,此刻他的心好乱、好乱。 突然,冷艳秋推门跑了进来,她看到满脸沉着的花子墨,那颗悬着的心绷得更紧了,“子墨哥哥,你都知道了对吗?” 花子墨没有说话,眼神里一片漆暗。他神色平静,漠然地看着她,那种漠然似乎与生俱来一般,将所有的东西视而不见。 “子墨哥哥,你不再要我了对吗?”冷艳秋静静的站在原地,一滩亮晶晶的东西在她眼眸里闪了又闪。 花子墨的沉默,让冷艳秋很害怕。她跑到他跟前,紧紧的抱住他,“不,不可以,我们都快要大婚了,我不允许你在这个时候跟我退婚,哪怕是以后你将我休掉,我也不允许你跟我退婚。” “我有说过要退婚吗?”花子墨的脸色很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一瞬之间他苍老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让我静一会好吗?” 在花子墨的心里,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丽妃还会出现,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她。曾经让他如痴如醉的一个女子,因为她的消失,他将一切情愫转移到柳依依的身上。如今,丽妃的出现,让他乱了阵脚,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两年,足够让人改变很多。如果说他依旧爱的是丽妃,可是他却忘不了柳依依的一颦一笑。如果他爱的是柳依依,可是他不敢保证他对柳依依的爱不是强加在丽妃的基础之上的。 ------------ 曾经沧海难为水(3) 案台上放着两杯沏好的热茶,普洱飘着幽香,冲泡之后,茶芽朵朵,叶脉幽绿。一片片茶叶在杯中蹁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游走在水中。 此刻,花子墨的心里除了繁乱,还是繁乱。 “子墨哥哥,茶都凉了!”冷艳秋将茶推到他的面前。 花子墨依旧沉思,深邃的眸光不曾眨一下。 冷艳秋撤下凉茶,重新沏了一壶龙井,再次回到大殿的时候,花子墨已经不在了。 “子墨哥哥……子墨哥哥……”唤了两声之后,冷艳秋跑出大殿揪住一个宫婢问:“王爷呢?” “回郡主,王爷刚刚出去!” “知道去哪了了吗?” “奴婢不知!” “哼!”冷艳秋一甩衣袖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 玉龙山庄。 林钰海坐在虎皮椅上,南宫雨和风念尘站在一侧。 林钰海手持折扇,看着南宫雨问道,“西凉那边什么情况?” “回庄主!前几年水易寒替水易容顶的罪,都照数公布于众,西凉国的老皇帝已经罢免水易容的太子之位,其他皇子都是力不足惜,很多大臣已经上传奏折让皇上立水易寒为太子。现在的水易寒不仅是得民心,前几日属下替他杀掉了西凉的叛贼,这也算是他的功绩。如此一来,水易寒当太子也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林钰海点头。 南宫雨继续道:“水易寒这小子的野心可真大,竟然传密信给北图国的皇上,想偷偷的跟北图做联盟。” 林钰海饶有兴趣的抬头,“北图一个小国,刚好夹在东凉与西凉之间。若是与西凉结盟,就不怕东凉顺机除掉它吗?到时候,一旦开战,西凉帮它还好,若是不帮,这北图比灭无疑。就算北图自保成功,西凉也大可用一句远水救不了近火唐突过去。有意思,这小子可真是给北图下了一个难题啊!” 南宫雨又道:“回庄主!水易寒这次结盟的诚意很大。众所周知,西凉背靠雪山,平原脚下有很多淡水湖,这些都是西凉的水源。而北图地处平原,水源稀少,边界地区很多百姓都将自己吃饭钱拿到西凉去换水了,如此一来,北图的边界异常混乱。然而,水易寒此次便将雪山脚下的一个淡水湖分给了北图,这不仅解决了北图边界的吃水问题,而且也安抚了北图的心。属下认为这个水易寒这次是真的想跟北图联盟,一心想要除掉东凉!” 林钰海点头,又问风念尘,“那东凉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庄主!东凉现在可谓内乱不已。征南大将军私自买卖官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经上官一簇的使梗,已经被皇上彻查了,处斩也就在这两天了。如此一来,东凉也算是折了一员大将。” 风念尘叹了口气,继续道:“就在昨天晚上,皇上把安陵王的旧情人丽妃从地凌里给放出来了。安陵王虽是掌握三十万兵权,他未来的岳父虎塔将军也掌握十万兵权。这个安陵王娶了她女儿最好,若是因为丽妃的出现而悔婚的话,他们二人必定反目成仇。” 林钰海点头。 “还有那个右相,本来他就对皇家虎视眈眈,现在知道的女儿被打入地陵,如此受苦两年,怕是对皇家的怨恨更重了。这个右相不叛变还好,要是叛国的话,只怕东凉要不攻自破了。” 林钰海再次点头,“如今的东凉,好似一只百病缠身的野兽,看似凶猛,却不堪一击呐!三国大战的时日就要到了,打起来最好,等他们疲惫的时候,咱们坐收渔利。你们两个继续回去守着,有什么消息就尽快通知我!” “是……” ******************* 慈宁宫。 花子墨站在大殿一侧,一双忧郁的眼神折射出伤痛的压抑,性感的薄唇轻轻的抿在一起,时而轻启,却不曾冒出一个话音。 “墨儿!你站着干嘛!母后好多天都没瞧见你了,来,过来坐坐!”太后坐在榻上悠然开口,满目慈祥。 花子墨凛冽的眸子彰显无尽的寒意,他攥紧手骨毫不犹豫的问道:“母后,您为什么要将丽儿关进地陵。儿臣以前是喜欢她,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儿臣曾未想过要去破坏她与皇兄的关系。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您的心好残忍……” “大胆!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母后说话!”太后颤抖着手臂毫不犹豫的推翻案台,尚好的普洱洒了一地,茶杯、茶壶也成了碎片。 花子墨目光直视着太后,“儿臣说的都是事实,你将她打入地陵,还骗我们说她已经死了,您知不知道,这样做对丽儿很不公平!” “哼!公平?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公平!哀家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和跟轩儿。你为什么还要这般跟母后说话……” “儿臣只问一句,您为何将丽儿打入地陵!” “因为哀家知道丽儿不是右相的亲生女儿,她不过是右相培养的一个棋子罢了。她接近你跟轩儿不过是为了皇权罢,哀家怎么可以让这种女人来祸乱后宫,哀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先帝打下来的江山毁在她的手里。所以,这个女人必须消失。哀家不想杀生,便将她打入地陵,是生、是死由天命吧!” “呵!说着真好?母后,你以为儿臣还是小孩子吗?随便编个理由我就会相信!儿臣记得在儿臣还小的时候,后宫里的嬷嬷当着儿臣的面对皇兄说,皇兄是你捡来的孩子,皇兄的母妃是被你害死的。当时我们都不信,可是没过几天,那个嬷嬷就不见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被您给害死的。母后,您已经杀过很多人了,每杀一个人便会给自己圆一个谎。如今,儿臣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混账……”太后在气的发抖! “母后,儿臣只问一句话,儿臣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太后喉咙在在不停的颤抖,她的手指也在不停的颤抖,“你不是不相信哀家的话了吗?问了又有何用?” “儿臣只信这一次!” 空旷的大殿传来太后的冷笑,“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哀家在后宫拼死拼活,大开杀戒都是为了谁?你若不是哀家的儿子,你还能活到今日吗?你若不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怎会给你虎符掌握兵权!你若不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岂能容你这般放肆!” 花子墨低首,手骨在一次攥紧,“谢谢母后,可是这些都不是儿臣想要的……” “你在怪母后没有给你皇位吗?”ukhw。 “以前怪过!可是现在儿臣已经不在乎了!”花子墨轻笑,“这世间有什么比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还重要。母后,大哥是一个好皇帝,他曾未对我动过杀心。可是一个没有兵权的皇帝,跟傀儡又有什么两样。儿臣已经想过了,儿臣愿意交出兵权,从此不问朝中事务。这也算是对皇兄死去的母妃一个交代吧!” 说完,花子墨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 “墨儿!墨儿……”太后怒声大喊,可是依旧唤不住他的脚步,一瞬间太后悠然泪下。 “太后!”苏瑾跪在一次,小心的侍奉着。 太后泪眼婆娑的道:“苏瑾,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他们怎么都不理解我,哀家对自己说,如果我有个儿子了,我一定不要他做皇帝,我要他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我希望他天高海阔,不要被是非缠绕,我希望他每天都很快乐。可是哀家知道皇宫里儿尔虞我诈,没有实权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哀家给了墨儿兵权,希望他安然无事的活在世上。可是他竟不懂哀家的心!他在怨哀家!墨儿可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呐!哀家怎会害他呢!” “太后您消消气!王爷也是一时冲动,或许他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交出兵权的!”苏瑾在为太后宽心。 太后冷笑,“哀家的儿子,哀家自己知道,他说出的事便一定会做到。难道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吗?许是哀家前生做到杀虐太多,终老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报应。” ************************ 花明轩走出慈宁宫,穿过御花园,瞧见湖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丽妃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自觉地身子前倾,探手将水中自己的倒影打碎。平静地湖面被打碎一般,顿时四分五裂,不出片刻又复一片无边的宁静。她又探手将其打碎,如此反复数遍,毫不倦怠。 走出地陵之后,丽妃最想做的事情就会去看一下自己的宇儿。她满怀欣喜的来到书房,谁知宇儿竟然不认她。宇儿说她长的丑,长得可怕,宇儿说他的母妃不会穿这么破烂的衣服,他的母妃会戴很多华丽的珠饰,最后宇儿索性跑开了,不再见她。 是呀,如今她这副模样哪像一个妃子,丽妃盯着自己的倒影,一遍又一遍的用石子将它打碎,她讨厌她现在的这副模样。 比起那个柳依依,她的确苍老了许多。如今,她的儿子也没有了,她的丈夫也不要她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柳依依给抢走了,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后宫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手中的石子再一次狠狠的摔入湖中。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丽妃缓缓回眸,当目光落在花子墨身上的时候,她整个人狠狠的愣了一下。 两年了,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英俊,帅气,风度翩翩。 花子墨悠然上前,在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深邃的眼眸紧紧的打量着她。 “子墨……”丽妃将哥哥二字深深的吞进喉咙之中,因为她已经不配再叫他“子墨哥哥”了。 “皇嫂!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句“皇嫂”犹如利剑一般,狠狠的刺疼了丽妃的心。她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突然间她觉得鼻尖酸酸的,凝在眼中的泪始终倔强地不肯掉落,只是那么硬撑着。 “这两年你过的还好吗?”他们二人异口同出,问出了相同的话,语毕之时都低下头没有看对方的眼神。 停了一刻,他们又同时说道:“我挺好的!” 只是,这次说完的时候,他们俩都笑了。 丽妃点点头,“我刚刚去看过宇儿了,他已经不认得我了。也对,现在宫里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良娣,她长得比我漂亮,比我年轻,而我在这个宫里是多余的。” 花子墨当然能听的出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回来了就好,其他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 “你也认为我是多余的吗?” 花子墨依旧低首,“你是大哥的妃子,一切都得听从大哥的,我说的不算。” 丽妃苦笑,“你还在怪我嫁给皇上,对吗?” “没有,嫁与不嫁那是你的事,而不是我一个外人所能左右的。” 外人?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外人”的地步了,到底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得不认识他了。 “是因为她吗?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对吗?”声音虽然依旧是淡淡的,可是让人却不寒而栗。 花子墨摇头,“你是皇上的妃子,我爱不起!” “可是她也是皇上的妃子,你敢保证不喜欢她吗?” “曾经你也说过此生非我不嫁的,你还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现在看来,爱与不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行一步了。” 末了,他转身,迈着悠然的步伐,淡出了她的视野。 终究那滴憋在眼角的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是呀,爱与不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断送的。她恨自己,她更恨柳依依,是她抢走了她的一切。 丽妃转眸,愤恨的目光紧紧的凝着水中的倒影,她将一块石子奋力的扔进湖底,“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 白长宫。 柳依依托腮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婧兰公主已经走了,咱们还去找那个丽妃吗?” 柳依依摇头,“不去了……”那自已就。 “为什么呀?你不是要问问她为什么要害小皇子吗?” 柳依依叹了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若雨刚要回话,瞧见花子墨走了进来,赶紧俯身行礼,“王爷,您怎么来了?” ------------ 你看到什么了 柳依依有些意外,丽妃刚刚回宫,他应该和丽妃在一起呀,怎么有空到她这里来了。“王爷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 “哦?什么事?” 花子墨走到跟前,瞧了眼若雨,又看了下柳依依。 柳依依与他对视一眼,将若雨遣了下去,“若雨你先去沏壶茶,我跟王爷有话要说。” “是!”若雨退下。 花子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丽妃的事你听说了吗?” 柳依依轻笑一下,“这么大的事,整个后宫有几人不知,王爷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丽妃吗?” 花子墨抿抿嘴角,停顿一下,“不全是!” “哦?这么说还是跟丽妃有关喽?” “我是来找你的!”花子墨的喉结跳动一下,“你能不叫我王爷吗?” 柳依依嗤嗤一笑,“王爷真会说笑,不叫王爷,我该叫你什么?难道你喜欢听我唤你皇弟不成?” 花子墨没再跟她纠结称呼的问题,“你想离开皇宫吗?” 听到离开,柳依依的眼眸瞬间亮了几分,她邪气的挑瞪大眼,看着他不说话。 花子墨顿了顿喉结,“如果你愿意,我就带你离开……” 离开?这是一个多大的诱惑。宫中的尔虞我诈,她早就受够了。若果可以离开,她怎会不愿意。 只是这个承诺她该信吗?以前不就是因为相信他才会被骗进宫,现在他又想做什么? 柳依依愣了许久,看着花子墨那冰冷的眼瞳,想从中找出真假,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眼的认真。 柳依依沉思一会儿,轻蔑的回道:“我已经没有家了,即便是出宫也没有什么好去处,还是待在宫里好了……” “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呀!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柳依依冷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现在丽妃已经回来了,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何不带她走?怎么?是她不想跟你走,对吗?” 花子墨阴着脸,表情很苦楚,“我在你的眼中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柳依依不想解释。 花子墨顿了顿嗓子,“是,我是爱她,可那都是曾经。我跟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来找你就是想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柳依依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话,“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人站了起来,漂亮的眼睛里全无平常的媚色,锐利明亮的瞪着他,“呵呵!是嘛?或许以前我也会跟你走,但是那也是曾经了,现在的我跟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花子墨牵强一笑,背却悄悄僵直,心里极不舒服,“你还在怪我,对吗?即便是不喜欢这个皇宫,也不愿意跟我走对吗?” 柳依依漠然的看着他,那种漠然似是一点都不在乎,“你敢跟皇上争女人?” “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成为我的女人!”花子墨满眼的镇定与诚恳。 柳依依嗤笑,“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这些我都不在乎!” 柳依依不语。 “你不说话,算是同意了?” “如果我跟你走了,皇上会放过我们吗?说不定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你在担心这个吗?放心好了,我有办法。” 柳依依涔涔抬头,眼波一荡,面上柔和了很多。 花子墨走到她跟前,抚了抚她的脸腮,“等着我!我会尽快将这些事安排好的。”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一瞬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般。 柳依依顿时心中恶寒,对刚才的话有一丝后悔。 直到花子墨走后,柳依依的心依旧有些愚钝,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答应他,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吗,如今为何又要交织在一起。 她的心好乱,好烦,生生闷得慌。 晌午的时候,乳娘将宇儿送到白长宫。 一进门,宇儿就扯着柳依依的衣服奶声奶气的撒娇。 “母妃你是不是不喜欢儿臣了?” 柳依依摸摸他的脑袋,“母妃怎会不喜欢你呢?” 宇儿继续扯着她的衣服,“那你为什么不去书房看我。” 柳依依蹲下身子,捏捏他的小脸袋,“你在书房读书,母妃到书房看你干嘛?难不成你想逃课!” “哼!才不是呢!”宇儿撅起嘴巴,一脸的委屈。为想了这。 柳依依拍拍他的小肩膀,“对呀!宇儿是好孩子,当然不会逃课。那你告诉母妃你为什么不高兴好不好?” “哼!”宇儿将脸转到一边,一副挫败的模样,“母妃,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小眼睛明显的泛起一层亮晶晶的泪滴。 柳依依赶紧将宇儿抱在怀里,哄道:“宇儿是母妃的小心肝、小宝贝,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是,可是今天儿臣在书房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她说她是儿臣的母妃,她还说她要把儿臣带走!”说到这,宇儿的小手紧紧的拽住柳依依的衣襟,小脑袋一个劲的蹭着着她的胸口,“母妃,儿臣不要跟她走!” 柳依依愣了一下,宇儿口中的那个女子会不会是丽妃呢。柳依依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宇儿可是丽妃的儿子,她若是要将宇儿带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是宇儿若是跟她走了,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些天的相处,她早已将宇儿当做自己的孩子。 宇儿要走,这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母妃,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宇儿探起身子,一脸的委屈。 柳依依低头,将宇儿紧紧的搂在怀中,“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是那个女人整天待在书房门口,儿臣一下课她就来找儿臣,儿臣好害怕,母妃以后去接儿臣好不好……”ur7g。 丽妃念子心切,去找宇儿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自己毕竟不是宇儿的亲生母亲,自己这样霸占着宇儿,不知丽妃是什么感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可是丽妃曾经陷害过自己,而且还用宇儿的生命来做筹码,幸亏抢救及时,不然宇儿的生死都是未知。这样心狠的一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得到宇儿。 柳依依对自己说,既然丽妃这么狠,那自己要比她还狠,就让她尝一尝失子之痛吧。 “母妃!好不好嘛!”宇儿再一次催问。 柳依依连连点头,“好!只要宇儿听话,母妃什么都答应你。” 宇儿紧紧的抱住柳依依,“那咱们说定了,以后儿臣下课,母妃都要去接儿臣好不好?” “好!”柳依依出神的看着宇儿,她不知道宇儿还能待在她的身边多久,便微笑的说:“宇儿,亲母妃一下!” 宇儿抱住她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母妃!父皇也是这样亲你的吗?” “嗯??”柳依依一阵耳红,“小鬼,谁让你胡说的!” “一定是这样的!那次儿臣就看到父皇亲你这里的。”宇儿用手戳戳柳依依的脸腮。 柳依依阴起脸来,“小孩子,胡说什么呢?母妃可不喜欢乱说的孩子噢!” 宇儿撒娇的揽住她的脖子,“儿臣没有乱说,那天儿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但还是看到了……” 柳依依皱起眉头,“你看到什么了?” “儿臣看到父皇亲你呀!父皇还说,他温柔一点,你就能生一个小弟弟。” 幸亏没有喝水,不然还不知道要喷到哪里呢。柳依依眉头皱的更紧了,感情她跟花明轩说闺房私语都被这小子给偷听了。 柳依依用食指轻轻的戳了下宇儿的额头,准备用逼问政策看看他都听到些什么。 “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宇儿忽闪这大眼睛,一脸的懵懂,“没有了!” 柳依依用手捏捏宇儿的脸腮,“你好好想想,你要是想不起来,母妃明天就不去书房接你了,而且也不要你了!” “不行!”宇儿骑马势坐在柳依依的腿上,小身板挺直起来,一脸的反抗。 “那你最少说一句。” 宇儿低着头,十个指头不停的搓着脑门,“父皇说,他会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说完,宇儿一脸的好奇,“母妃!父皇为什么会弄疼你,你和父皇在被子里面打架吗?” “嗯?”柳依依的眉头都要揪到一起了,紧张的问:“你看到什么了?” 宇儿无趣的崛起嘴巴,“没有!被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你们打了很久。” 这小子满嘴跑火车,也不知道那些少儿不宜的镜头有没有被他给看到,柳依依的脸上顿时一片黑线。 见柳依依不说话,宇儿又说道:“母妃,以后父皇再敢在被窝里跟你打架,你就跟儿臣说好不好,将军刚刚教儿臣学拳,儿臣一定能打过父皇的。” 柳依依脸上僵硬的笑不出来,“你敢打你父皇?” 宇儿撅起嘴巴,似乎察觉刚刚的话不对,“不然,儿臣以后就睡母妃和父皇中间,这样父皇都不能和你打架了。” 怎么着?这小子还想跟她一个被窝睡觉?省省吧,以后打死她也不搂着宇儿睡觉了。当然,花明轩不在场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搂一搂的。 ------------ 灭口 御书房。 花明轩坐在椅子上翻看奏折。殿外传来嘈杂的喊声。 “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放开……”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殿外悠然传来。 花明轩揉了下太阳穴,朝殿外喊道:“外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 齐公公弓着腰小跑进来,“回皇上,是丽妃娘娘,她在殿外吵着要见您呢!” “让她进来吧!” “是!”齐公公退下。 丽妃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大殿中央。 花明轩凝了她一眼,“怎么了?本王不是安排你出宫了吗?” “皇上,我不要出宫……”丽妃满目坚定。 “怎么你想抗旨不尊吗?” “不,臣妾不敢,可是臣妾真的不想出宫。” 花明轩叹了口气,“你不出宫,可是这个宫里容不得你。即便是本王留你在宫中,可是太后能允许吗?” “皇上,臣妾不怕死,求皇上允许臣妾待在宫中。臣妾舍不得宇儿!皇上,难道你也想眼睁睁的看着宇儿这么小就没有母妃吗?”丽妃额头碰在地上。 “宇儿现在过得很好,他有人照顾。而且他也很喜欢宜良娣这个母妃,你放心便可。” “皇上,再怎么说她也不是宇儿的生母,难道您真的忍心将臣妾跟宇儿分开吗?” “宜良娣会好好待宇儿的……” “皇上,臣妾虽是被关在地陵,但是臣妾一出地陵便听说宜良娣用海鲜毒害宇儿一事。皇上,再怎么说宇儿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能害宇儿一次,就能害宇儿第二次。皇上,把宇儿还给臣妾吧,求您了!”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呐!放心,那只是个意外!” “即便那是意外,可是宇儿毕竟不是她的骨肉,有朝一日宜良娣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像现在这般待我的宇儿吗?” “好了,别再说了!” “皇上!” 花明轩叹了口气,揉了下太阳穴,沉声道:“宜良娣不会有孩子的,你可以安心的出宫了!” 丽妃漠然抬头,后背僵直了许多,“皇上!此话当真!” 花明轩悄然抬眸,“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上您不是很喜欢宜良娣吗?为什么不让她有孩子。” 花明轩冷笑,“孩子再多,那也得是自己的呀!” 丽妃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心中顿时凝起无尽的后怕,难道皇上已经知道宇儿不是他的孩子了? “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出宫吧,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丽妃摇摇头,她不能离开,如果她走了,谁来保护她的宇儿!丽妃再次将头碰在地上,“皇上!臣妾不奢求能够要回宇儿,臣妾只想守在宫中哪怕是默默的看着宇儿也好。求皇上开恩!” “你想抗旨不尊吗?”花明轩有些后悔将她从地陵里带出来,可是他答应过玉茶,要将她放出来。 “皇上!臣妾什么都不奢求,臣妾可以不要妃位,哪怕是做一个宫婢,臣妾也没有怨言。只要能留在宫中,远远的看着宇儿就行。皇上若是让臣妾出宫,还不如直接将臣妾处死算了。” “你在威胁本王吗?” “臣妾不敢!求皇上开恩,容臣妾留在宫中!”丽妃不听的磕头,额间露出了血丝。 花明轩有些不忍,“本王罚你禁足怡心阁!” “谢皇上开恩!”丽妃释然一笑,只要留在宫中,她就有翻身的血本。 退出御书房,丽妃落魄的走在前往怡心阁的路上,霎时一阵轻风吹过,让她心头不禁一寒。 突然传来小孩的欢笑声,抬眸一瞧,是宜良娣领着宇儿迎面朝着走来。 “宇儿!我的宇儿!”丽妃喃喃低语,脚下刚准备跑过去,却发现宇儿揪住柳依依的衣襟,满目的惊恐。 “母妃,抱我,儿臣怕!” 柳依依瞧了眼丽妃,满目的错愕,她蹲下身子抱紧宇儿,美眸冷冷的瞪着丽妃。 丽妃停在原地,驻足不前。 柳依依抱起宇儿,让随从的宫婢站在原地等候,她自行抱着宇儿朝丽妃走去。 来到丽妃跟前,宇儿的小手紧紧的环住柳依依的脖子,小嘴贴在柳依依的耳边小声的嘟囔道:“母妃,就着这个女人要将儿臣带走的!儿臣好怕!” 柳依依摸摸宇儿的小脸袋,“宇儿不怕,有母妃在,谁也不敢动你!” 说话的时候,柳依依的眼睛紧紧的凝着丽妃。 丽妃瞧见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在怀里,满目挫败,眸间凝起一滩水雾,她的声音瞬间颤抖起来,“宇儿,宇儿,我才是你的母妃!” “不,你不是!”宇儿紧紧的环住柳依依的脖子,冲丽妃做了一个鬼脸。 “宇儿!”丽妃慢慢的抬手想要去抱他,却被柳依依闪到一边。 “宇儿!”丽妃再次唤道。 柳依依冷冷一笑,将宇儿塞到若雨怀里,让她将宇儿抱到一边,自己挡在丽妃面前。 “宇儿!我的宇儿!”丽妃痛声大喊,可是宇儿竟不曾回头。 柳依依虽是有些不忍,但她还是傲慢的问,“你就是丽妃!” 丽妃换上往日的冷漠,瞪了柳依依一下,“对!我才是宇儿的母妃,你若是聪明点就赶紧把宇儿还给我!” 柳依依冷冷一笑,“我见过你!” 丽妃表情一愣,“对,你真的长得给我一模一样,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曾经拥有的,你在这个后宫不过是个影子罢了。所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等着皇上玩够了,有你好受的。” “呵呵!”柳依依谄媚一笑,香帕轻轻的掩了下朱唇,“那也得等到皇上玩够的那一天呐!是不是!” “哼!宇儿是我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你想要孩子,你自己去生一个呀!替别人养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已经提我生了一个乖儿子,我还生那么多干嘛?再说,后宫的孩子,还不一定能养活呢,我为什么要去冒那个险,死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不会心痛。若是自己的孩子死了,这不是得要我的命嘛!” 声下柳紧。“你,你敢对我的宇儿下手,我就杀了你!”丽妃警告道。 “呵呵!”柳依依冷笑,“你以为我怕吗?你不是早就想杀掉我了吗?我再说一遍,我见过你……” 丽妃一双美眸迸射出冷光,“我也说过,咱们长的很像!” “不、我记得很清楚,我见过你!就在怡心阁的大殿,你和现在一样,穿着一件白纱,披着头发!” “呵呵!我在地陵里待了两年,地陵是进去就出不来的地方。我看你是在说梦话吧!” 柳依依摇摇头,淡然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是你告诉我宇儿喜欢只海鲜的!” “呵呵!真是可笑,你要害我的儿子,没害成现在又想来陷害我。你当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吗?” 柳依依再次摇头,“我告诉你,宇儿可是你的孩子,你害我不成,却害死了阿紫。我就在想,能够用自己亲生骨肉来做赌注的人,她的心那得多狠呐!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心!” “你、你……” “怎么?你害怕了?”柳依依妖娆一笑,“不过没关系,你若是真心想让宇儿死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你敢动我的宇儿一下,我就让你死!” “怎么?心痛了?当时跟我说宇儿喜欢吃海鲜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这般慌张!”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掉你,将你留到今天真是一个祸害!” “吆!这会儿承认我们见过面啦!用自己儿子的性命来伤害我,你不觉得有点不值吗?” “如果我的宇儿死了,我会让你来陪葬的。” “陪葬?别忘了你儿子现在在我的手里,要杀我,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贱人,现在就杀了你!”话落,丽妃从腰间拔出一拔匕首,朝柳依依刺去。 “住手!”一声令喝,花明轩箭步上前,一手拽住匕首,一手推开柳依依。锋利的匕首穿破他的掌间,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地上血色嫣红。 柳依依满目惊恐,“皇上……”她想上前却被花明轩给制止了。 丽妃愣在原地,惊恐的松开手,匕首掉落到地上。uskr。 花明轩望向丽妃,沉声道:“本王问你,宜良娣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丽妃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皇上我……” 花明轩抬高了声呗,“本王再问一遍,是不是真的?” 丽妃吸了一口凉气,“皇上,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杀宜良娣的!” “本王不是说这件事,本王问你,宇儿是不是你害的!” 丽妃顿时慌张起来,“皇上,臣妾在地凌里关了两年,怎么会出来呢!” 花明轩再次冷笑,“那怡心阁的地道又是怎么会事!” “皇上!”丽妃紧张的跪在地上。 “还真的是你!本王当时就想丽妃怎会突然就给宇儿吃海鲜呢,如果今日不是本王突然出现,怕是又要有人被你灭口了……”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 花明轩负手而立,“来人,将丽妃打入地牢!杖毙!” ------------ 逆魂散!!将虐势进行到底 是夜,月儿羞涩的躲在云层之中,闪烁的星星也俏皮的躲了起来。没有了光照,夜变得更加阴霾起来。 兰妃目光一黯,缓缓从水中起身,赤着身子迈出浴桶,那一刻她仿佛又忆起了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她在花明轩的寝宫,光着身子从浴桶中走出,被他那样审视着,眼中没有任何情欲之色。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段往事依旧被她铭记在心,毕竟他是第一个看她身子的人。 宫婢恭敬地入内,为她擦干身上的水珠,随即将早已准备好的衣衫为她披上。 正欲至梳妆台上妆,门外忽传一声:“奴才养心殿小青子,奉齐公公之命传旨,兰妃娘娘今夜不用侍寝。” 兰妃面色稍稍吃紧,美眸朝外一转,问道:“皇上说让本宫侍寝的,知道怎么会事吗?” 小青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娘娘,奴才不知。” 兰妃对一旁的宫婢使了个眼色,宫婢立刻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小青子的手中。 兰妃继续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青子将银子放在地上,不敢收,“回娘娘,奴才真的不知。奴才只是来传旨的!娘娘金安,奴才告退了!” 兰妃隐忍了好久,终究把持不住,一甩手将梳妆台上首饰狠狠的推到地上。 宫婢们害怕的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就在这时,皇后从殿外走了进来,她冷冷一笑,讽刺的道:“吆!兰妃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呀!” 兰妃转身,没好气的道:“你来干嘛?” 皇后用香帕掩唇,娇滴滴的轻咳几下,“吆,这么名贵的首饰竟然扔到地上,真是可惜了。” 兰妃痛恨的白了一眼,故作沉稳道:“一些不值钱的玩意,皇后竟看的入眼,若是喜欢拿去便是。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我宫里有的是。” 皇后走近她,上下打量她一番,才继续道:“是呀,兰妃娘家有钱,什么珍宝也入不得眼,的确,这种珠宝,以后可就难见啦!” 兰妃站起身子,满目的狰狞,“你什么意思?大晚上到我宫里干嘛?皇上不在我这里,要找到白长宫找去。” “啧啧啧!”皇后围着兰妃转了一圈,“火气还是这么大,怎么着?本宫视察后宫还碍着你了吗?” “哼!少拿你的身份压我,本宫要就寝了,皇后请回吧!” 皇后动怒,“放肆!你竟敢对本宫无礼!” 兰妃轻笑,“不容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会了,怎么了?你敢动我吗?告诉你,你这个皇后根本就入不得我眼。” “啪------” 皇后狠狠的甩了兰妃一个耳光。 兰妃有些错愕,她呆愣的抬眸,颤抖的手指,“你、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本宫给你这巴掌算是瞧得起你。”皇后满脸的轻削,“怎么你想还手吗?” “你、你!”兰妃愤怒的瞪着皇后,“上官嫣然!我告诉你,我们兰家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撇撇嘴,“兰家?哪个兰家?东凉国的兰家已经倒了!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兰家了!” “什么?”兰妃满脸的惊愕,“你说什么?” “征南将军已经被皇上革职流放了,可是他取义谋反,被皇上抓个正着,明个午时当街问斩,你们兰家所有老少都要被流放疆外。兰妃,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皇后焕颜一笑,继续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在后宫视钱如水,花销无数,又有谁会抓住兰家收贿的把柄,你不在宫中腥风骇浪,又有谁会去找兰家的麻烦。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你、你在撒谎!若是真的,我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哼,你少吓唬我,我哥哥可是开国功臣,皇上是不会动我们兰家的。” “呵呵!”皇后仰头大笑,“你当我在后宫是死的吗?本宫会让这消息传进来吗?本宫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兰家一倒,你这根肉中刺也该消失了。” 兰妃整个人僵在原地。 皇后一声吼道:“来人,将这个罪人给本宫拿下!” 话落,几个带到侍卫走了进来。 “滚、滚!你们谁都不许碰我。”兰妃满目狰狞,脸上挂着后怕。 侍卫僵在原地,不敢前行。 “拿下!”皇后再一次吼道。 兰妃不停的往后退,“大胆,谁敢动本宫,本宫第一个不饶他。要杀要剐,那也得皇上自己来,你们谁也不准动我。” 兰妃满目傲气,震慑了殿内的侍卫。 皇后妖娆一笑,“皇上?只怕是你想见皇上,皇上却不想见你。” “哼!上官嫣然,我这就去找皇上,你给我等着。” 兰妃要走,却被皇后挡了个正着。 “滚开!”兰妃怒吼。 皇后摇摇头,“真是不识抬举,皇上此时正在白长宫跟宜妃共渡良宵呢,你这时候去,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哼!你给我让开!” “真是不听好人言呐!反正你已经是本宫的手下败将了,本宫就让你死的明白些。”话落,皇后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瞧见了吗?这是皇上亲手交给本宫的,你死心了吧!” “不、不、不是这样的。”兰妃不停地摇头。 皇后朝侍卫吼道:“给本宫拿下!” “是!” 兰妃被带进了地牢。 这个后宫跟皇后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兰妃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 夜,冷风萧瑟的刮着,让人有些心凉。 风念尘站在城外焦急的等待着,亥时已到却不见南宫雨的身影,他知道她是不会来了。 风念尘将软剑插进腰间,踩着城墙朝皇宫跑去。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每天他都在盘算着今日的计划,今晚他要杀掉太后,了去曾经的心愿。 宫内静悄悄的,却充溢着无尽的杀气。风念尘身着一抹黑衣,用面罩挡住自己的面孔,快速的跑在城墙之上,直奔慈宁宫。 风念尘趴在屋顶上掀起瓦片,轻身飞到殿内,太后依旧熟睡,守宫的女婢也歇息了。他手持软剑直逼太后的床前,隔着一步之遥的地方突然飞来无数乱箭。 风念尘挥剑挡住,可是在他运用内力的时候发现有些力不足惜,手中的箭怎么也使不上劲,胸口好闷。 “我这是怎么了?”风念尘的额间涔出冷汗,心也快速的跳了起来。 箭越来越多,他觉得全身乏力,有些支撑不住…… 最后,他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呵呵……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了?反抗啊!”皇后妖娆的走了过来。 风念尘用尽全身的力气,依旧不能起身。 床上的太后是假的,很显然风念尘中了他们的圈套。只是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全身乏力无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躺在地上不停的拽动剑柄,但不济与事。 “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呀?而且胸口很闷,全身乏力,越是发动内力越是全身酥软!” 风念尘要紧牙关,“你们在殿内放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察觉不到!” 皇后摇摇头,“我们什么都没有放!是你自己不中用罢了。” “不可能!”风念尘想起身,可是做不到。 “知道为什么吗?” 风念尘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眼睛慢慢的瞟向皇后。 皇后捂嘴轻笑,“因为你的女人背叛了你!” 风念尘用手去摸腰间的香囊,那个可以保平安的香囊。 皇后点头,“对,就是这个东西。本宫在里面放了大量可以损坏你的内力的逆魂散。当然,你不用内力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的。但只要你发动内力,便会虚脱,长久以来就可以要你命!”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背叛我?”风念尘稍稍一愣,咬紧牙关,握着剑柄站了起来,但他的腿上无力,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有跪倒在地,只在那一刻,他的眼睛湿润了。他不明白,婧兰为什么要背叛他。 他冷冷的低笑。 皇后令呵,“来人,将他带下去!” “是!” 风念尘被打入了地牢。私闯皇宫可是死罪,当然他也不能幸免,明日巳时当街论斩。 ************** 婧兰的寝宫。 “公主,你听说了吗?昨个晚上慈宁宫闯进一个乱贼,可是被皇后的禁令军给抓住了。这个人可惨了,听说今儿个巳时要被论斩呢。” 婧兰摇摇头,毫不在乎的道:“斩就斩吧,那些乱贼就应该将他杀死。” 宫婢瞧见婧兰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识相的离开了。 这时,皇后走了进来。 “皇嫂,你怎么来了?”婧兰瞧见皇后,很是意外。皇后可是很少串门的。娘被皇可。 皇后温和一笑,“婧兰,本宫是来给你悬赏的。” “悬赏?”婧兰满脸的疑问,平日她跟皇后可无交结啊。 “对,是你帮本宫抓住的乱贼。” “乱贼?”婧兰摇摇头,“皇嫂,你搞错了吧,为什么时候抓过乱贼。” “没错,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将逆魂散放在叛贼身上的,若没有那逆魂散,那叛贼也不好对付。” “皇嫂,你把我搞糊涂了?什么逆魂散啊!” “怎么你忘了?就是那个可以保平安的香囊啊!” 听到这,婧兰表情瞬间僵硬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幸亏你将那个香囊送给他了,不然我们还抓不到他!” 婧兰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风念尘?” 皇后点点头,“巳时就该论斩了,他一死本宫就给你行赏。” 婧兰愣了一下,心口揪的厉害,她摇摇头,猛地推开皇后,急匆匆的朝殿外跑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怎么这么傻,是她在香囊里做了手脚,我怎么会不知道,天呐,风念尘不要有事,我不许你死,风念尘!” 婧兰一边跑着一边擦泪。 城门被关上了,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出城。 婧兰拗不过看门的侍卫,便转身跑到城墙上的天台上,风呼呼的刮着,可是却抵不过她内心的寒冷。 婧兰擦擦眼泪,伏在墙上,朝城外眺望。 城下,风念尘一身白色囚衣跪在地上,身上捆着链条,旁边站着无数的拿刀侍卫。uz8z。 婧兰擦擦泪朝城外喊道:“尘、尘!我在这里。” 风念尘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暗暗的低下头。 婧兰继续喊,“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她们骗我,尘对不起!你要原谅我!” 风念尘依旧低头。 婧兰伏在城墙上,“尘,我真的爱你,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既然这个世上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一起走。我们今生无缘,来世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尘,我黄泉的上等你!” 话落,婧兰俯身跳下城墙,在空中做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婧兰!”风念尘大吼一声,用内力崩断身上的链条朝婧兰飞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近来摔到地上,流下一滩血泊。 风念尘将婧兰抱在怀里,哭着喊,“婧兰,婧兰!你醒醒!” 婧兰虚弱的睁开眼睛,沾满鲜血的手指轻轻的摸了下风念尘的脸,她无论的说一句,“我……我不知道……香囊的事……对不起……” 说完,婧兰闭上了眼睛。 风念尘仰头大吼一声“啊”,眼里唰的流了下来,他紧紧的抱着婧兰,静静的静静的。 因为刚刚崩断那些铁链,体内爆发了无尽的内力,此刻他的身体钻心的疼,全身酥软闷的他喘不过气来。 风念尘将脸紧紧的贴在婧兰的脸上,他知道自己也快不行了。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察觉自己的胸膛,那一刻他笑了。 “婧兰,我来陪你了。” 时间慢慢的停滞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婧兰在朝他招手。 “尘,你要娶我!” “尘,我喜欢你!” “尘,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香囊的事!” “尘,我等你!” 风念尘微微一笑,抱着婧兰倒在地上,他就这样离开了。 ************* 慈宁宫。 太后卧在榻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最近的事太多了。一个丽妃、一个兰妃,他的乖儿子想放弃兵权,现在又冒出一个私闯皇宫的乱贼。 此刻太后的心繁乱的很,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无意间在地上瞧见一块绿色的玉佩。 太后走过去,捡起玉佩。眼睛看着玉佩,手却抖了起来。 ------------ 兵临城下!将虐势力进行到底!! 太后走过去,捡起玉佩,手却抖了起来。 太后心中一阵恍惚,彦儿死的时候她明明将这块玉佩戴在他的身上,为什么这块玉佩会出现在这里。 “彦儿!难道彦儿来过这里?” 苏瑾走了过来,“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稍稍回神,将玉佩攥在手中,“刚刚谁来过。” 苏瑾摇头,“谁也没有来。”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不会的,一定有人来过。” 苏瑾小心的试探,“您是说昨晚的那个乱贼吗?” 太后抬眸,回想第一次遇见风念尘的时候。他竟然灵活的躲过殿内的机关,他一口一个你怎么这么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她清楚的看到风念尘的手上、脖子上有疤痕。 此刻,太后的手再一起颤抖起来,眼前一片黑线。 “太后,您怎么了?”苏瑾赶紧上去扶持。 “昨晚那个人呢?” “你是说那个乱贼吗?” “对,他被关到哪里去了。” “他被皇后打入了地牢,今日已时被押到城外问斩。” “什么?”太后拉住苏瑾的手,“快、快带哀家去城外。” “是!” 城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不休。太后坐着凤辇急匆匆的赶到城外,看到门口的血滩她整个人愣住了。 “停轿、停轿!” 一声令下后,太后从凤辇上走下,迈着急促的步伐跑到风念尘身边。 风念尘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泊慢慢的浸湿他的衣襟,脸上早已没有血色。v08y。 太后伏在他的身边,拉住风念尘的手,撕破他袖子上的锦衣,露出一块黑色的胎记。 看到胎记,太后的手再一次开始颤抖起来,“天呐!彦儿、彦儿!你真的是哀家的彦儿!” 太后将风念尘抱在怀里,手指不停的摸索他的脸颊,“彦儿,醒醒,彦儿你醒醒!” 无论太后怎么摇晃,风念尘的眼睛依旧闭的紧紧的。 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二十年前,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彦儿。当初她也发现彦儿的尸体不见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彦儿竟然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如今,她的彦儿想亲手杀了她。即便是她死了,那也是她罪有余辜。她欠彦儿一条命,可是她却不曾想今日再一次将彦儿逼死在自己的刀口上。 太后抱着风念尘的尸体老泪纵横,几次呻吟却喊不出他的名字。 风呼呼的刮着,犹如孤魂的讽刺一般。她一辈子争强好斗,人算、天算,竟算不过无能的命运。 她曾经也幻想过如果彦儿还活在世上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可是她却曾为想过彦儿会再次死在她的手中。 如果,她没有安排侍卫封锁慈宁宫。 如果,她没有下令彻查风念尘的行踪。 如果,她再仁慈一点,不再无味的杀戮,或许彦儿就不会被抓,更不会死掉。 自责,此刻太后除了自责便是自责。 “太后!”苏瑾走上前来。 太后厉声一吼,“退下去,谁也不准过来。” 她不想让人打扰她跟彦儿的“二人”世界。以前,彦儿小的时候她就不曾抱过他,如今彦儿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她要好好的抱抱他。 “彦儿,都是母后不好,母后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再等母后一刻,母后舍不得你死。彦儿,你还在怪母后吗?彦儿,彦儿你听得到吗?” 一瞬间,太后仿佛苍老了许多,她将风念尘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的祈祷。 侍卫站在旁边,不敢靠近。太妃的婧兰也死了,因为身份卑微不敢靠近,她只能静静的站在一侧,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婧兰。 很快,消息传满了整个皇城。也传到了西凉。 南宫雨坐在楼阁上饮茶,天际飞来一只信鸽,停落在她的手旁。 取出信件,抽出密信,只在一瞬之间,她那迷人的眼眸瞬间凝起一滩薄薄的阴霾。 密信是林钰海传来的,上面写着风念尘死了。只因昨夜一人私闯皇宫,被宫中侍卫劫拦,今天晌午死在东凉城门前。 “混蛋!”南宫雨一声怒吼,手中的内力将那封密信震成粉末。 柳的是说。“都怪我,我不该跟他赌气,如果我去帮他,或许他就不会死。他是被我害死的……” 啪嗒---- 一滴眼泪掉到地上,凉凉的,充满无数的杀气。 南宫雨拎起长剑,飞入竹林。轻盈的身躯灵活的跳跃在竹林之中,剑气逼人,只需稍稍一挥,竹竿应声倒在地上。 她越是痛,便不停的挥剑。 越是狠,便带着无尽的杀气。 越是自责,便挥之不去风念尘的身影。 “死、死、一个个都给我去死。我会让你们给他陪葬的!” 话落,无数兰花从她的袖口飞出,擦过竹竿,竹林倒了一片。 南宫雨手握长剑跪在地上,又一滴水晶从她的眼角掉了出来。只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风念尘在泪滴中朝她微笑。 “南宫,以后不能陪你作战了。我也累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南宫雨痛声喊道:“不、不!我不要你离开,你怎能舍得留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再跟你开玩笑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你只要再跟我说一声,哪怕是一个字,我也会去帮你的,你为什么就不来找我!” 发泄了一阵,胸口在不停的阵疼,南宫雨跪在地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又是一场雷雨惊破了黑夜地苍穹,盏盏宫灯氤氲,宫砖之上洒落着沉寂的华影,玉石上湿意斑驳,像是在冲刷宫殿的阴霾。 风清如故,养心殿灯火辉煌,青纱缭绕,椒兰焚香,一杯香茶,一盏明灯,一本书,花明轩一个人静静地看着…… 顷刻,侍卫持剑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急促的道:“启禀皇上,安陵王带领三十万精兵围锁皇城,怕是要攻城。” 花明轩点点头,“退下吧。” 侍卫跪着不起,“皇上,现在十万火急,城门怕是要守不住了。您还是下令吧,属下带着精兵去杀杀他们的士气。” 花明轩合上手中的书,“他们三十万精兵,城中的侍卫不过一万而已,以卵击石不是去白白的断送性命吗。” “属下跟随皇上多年,皇上对属下的恩惠,属下谨记在心。属下不怕死,原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明轩点点头,负手而立,站在他的跟前,“起来吧。” 侍卫跪在地上,“皇上,下令吧,您再不下令,安陵王的精兵就要攻进来了。” “传本王口谕!把城门打开,放安陵王精兵入城。” 侍卫一脸的惊恐,“皇上!您知道您再做什么吗?请三思呐!” “快去!”花明轩的声音沉稳中不乏磁力,铿锵中含蓄着命令。 “是!”侍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大殿之内再次沉寂下来。 花明轩阴沉着脸,目光中散落着淤积凶怒,“花子墨,本王隐忍你多时了,不曾想你竟这般按捺不住。如今只有束手一搏了!” ********************* 白长宫。 “小姐,小姐!”若雨慌慌张张的跑进大殿。 “怎么了?” “不好了,安陵王要攻城了。” “什么?他为什么要攻城?” “不知道,听说安陵王好像要跟皇上争皇权。” 柳依依一脸的惊异,“这是真的吗?” 耳边不由的想起花子墨说的那句话:我说了我要你,不管是生还是死,你都是我的。 柳依依不停的摇头,本以为花子墨的那些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曾想他竟这般认真,难道他真的要做君王,要逼她做他的妃子吗? “小姐,你怎么了?” 柳依依恍惚一阵,跑出大殿,朝城门跑去。 守在城门的侍卫拦在了柳依依。 “娘娘,城门重地,这里危险,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柳依依不肯走,“你快放开我,我有办法让安陵王收兵,你快放开我。” 侍卫不听柳依依的话,命人将柳依依押到养心殿。 柳依依跪在地上。 花明轩冷冷的看着她,眼眸间充溢着无尽的怒意,“你去城门了?” 柳依依毫不畏惧抬头,直视着花明轩,“皇上,让嫔妾去吧,嫔妾有办法让王爷收兵的。你相信臣妾。” 花明轩英俊的脸庞凝着阴冷的凶煞,“你当本王死了吗?竟让一个女人来做求降!” 他朝她怒吼。 “不、嫔妾并无此意。” “可人别人不这么认为。”花明轩将她从地上拽起,一双凤眼紧紧的凝着他,薄唇微微一抿,脸上彰显无数的心疼,“你不知道那么做很危险吗?你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本王怎么办。” 柳依依僵在原地,她很意外,难道他是在担心她吗? 花明轩眼角瞬间凝起一层亮晶晶的水雾,隐忍的道:“本王只是觉得本王爱你的太多了,以后要少爱一些。要不然有一天,你也这样豁出命去,你让本王怎去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皇上!” 下一刻花明轩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沙哑的嗓音喃喃的说道:“答应本王,以后不准这么冒失,本王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本王不能再失去你。” ------------ 大虐!将虐势进行到底 柳依依愣愣的靠在他的怀里,手臂轻轻的揽住他的后背,那一刻她发现她的心竟然在悄悄的朝他靠拢。 “宫里的事已经够多的了,不要让本王再为你担心好吗?” 只在一瞬之间,花明轩周遭的冰封随即融化,第一次觉得他竟这般温情。柳依依强忍住心中的泪水,不停的点头。 时间停留了一刹那,她还是不安的问道:“皇上,王爷若是真的攻城怎么办?” 花明轩攥住她的手,“你在为本王担心吗?” 柳依依毫不犹豫的点头。 花明轩低笑,“没事的,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 柳依依面上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头。 **************** 现在的东凉国可谓内乱不已,当然这样的消息也传到了另外两国。 北图。 楚俊策坐在龙椅上翻看探子传来的密报,柳纤纤站在身侧小心的问:“王,那个安陵王若是真的攻城了,二姐姐会有危险吗?” 楚俊策放下手中的密信,“有人保护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王会去救她吗?”她小心的试探。 楚俊策悄然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去救她吗?” 柳纤纤低头,“王一直都放不下姐姐,对吧?” 楚俊策轻轻一笑,“王妃,今日怎么了?” 柳纤纤抿抿嘴,“被我猜对了,是嘛?”她牵强一笑,“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姐姐,哪怕是我们新婚之夜,我躺在你的身侧你喊的依旧是姐姐的名字。” 楚俊策没有否认的低下头。 “那日你带我去东凉国,你的眼睛一直停在姐姐身上。我知道,这些年你终究是放不下她。” 见楚俊策不语,柳纤纤拉住他的手,“王,你如果真的放心不下姐姐,那你就出兵去救姐姐吧。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我不想她有事。即便是以后我们姐妹二人同侍一夫,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楚俊策稍稍一愣,“你不后悔吗?” 柳依依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轻轻的摇头。 楚俊策将她拦在怀里,轻轻为她拭泪,“不要说什么傻话。以前都是我不好……” “王,我是认真的……” “放心,我是不会出兵的。” “什么?”柳纤纤推开他的臂膀,“为什么?王不是一直都想攻打东凉吗?现在正是时机,而且还能救姐姐于水火之中。这两全其美的事,你为什么……” “如果我们出兵,不管输赢到时候一定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可能连性命都会捏在别人的手里。倘若东凉跟北图都伤了元气,那不就为西凉统一三国做了垫脚石了吗。如今三国之内,北图兵力最弱,若是中了东凉的圈套,这不是自投罗网嘛!不管东凉国怎么闹腾,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北图若是插手,有害无利。” 柳纤纤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姐姐怎么办。” “放心,谁有事她也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皇上跟安陵王都喜欢她,谁死了她也死不了。” 柳纤纤将头再次迈进他的胸口,“只要姐姐没事我就安心了。” ********************** 东凉皇城。 城门大开,花子墨带着三十万精兵站在下城下迟迟不肯进城,他不知道花明轩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不相信花明轩肯定没有唱“空城计”。 这些年的相互,他知道花明轩的谨慎。花明轩虽然没有兵权,但是他的兵法却学的相当不错。 花明轩骑在马上不停的思索着。 一旁的手下跪在地上,“王爷,这城门已经开了,您赶紧下令吧,咱们三十万大军血扫东凉都没有问题。” 花子墨没有回话,手下只好一直就这么跪着。 过了好一阵子,花子墨突然说道:“传本王命令,带左侧一万精兵进城!” “是!”手下士气很高的离开了。 ***************************** 小一没轩。养心殿。 “启奏皇上,安陵王的一万精兵进城了。” 花明轩坦然一笑,“本王吩咐的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全听皇上调令。” 花明轩点头,“传本王命令,往骑兵的马上洒黑豆。”v2eb。 这些黑豆可以让花明轩的马匹造成暂时的震乱,但是这都是雕成小计,面对三十万大军,小小的黑豆根本力不足惜。 “是!”侍卫退下。 大殿内再一次恢复寂静。花明轩站在窗前,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就在这时,皇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皇上!”皇后匆忙的行礼。 “你来了。”花明轩背对着她,只是一个背影竟让周遭结冰一般,气压低的让她不敢用了呼吸。 “皇上,臣妾已经跟爹爹放了信鸽。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带着精兵来救我们。” 花明轩点头,“辛苦你了。” 皇后走进他的身侧,从后面抱住他,“皇上,臣妾好怕!” 花明轩稍稍回头,“放心,不会有事的!” “爹爹跟哥哥也只有十万兵权而已,而安陵王却有三十万精兵,就算他们赶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艳秋郡主的爹爹虎塔将军亦跟安陵王一派,如此一来,怕是应付不来。” 花明轩面色平静,轻轻的拍拍皇后的臂膀,“你放心吧,本王自会处理的。” “皇上,我们真的不会有事吗?” 花明轩冷冷一笑,“你放心,只要太后活着,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宫吧,剩下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那臣妾这就去派人封锁慈宁宫,让太后守在我们的手里。” 花明轩点头。皇后退下。 花明轩走进书房,拾笔写了一道密信,让信鸽将这封密信传了出去。 所有人以为花明轩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所有都认为他是一个傀儡,所有人都知道花明轩爱好兵法,所有都认为他是纸上谈兵。 所有人都知道,东凉皇陵是三国中最大的,江湖传说东凉国的地陵底下有无尽的珍宝,但是里面却是机关层层,没有玉玺谁也不能安然进去。 所以,不管是江湖还是其他二国只能虎视眈眈。想得到这些珍宝,就要先得到这块玉玺。而皇上是玉玺的持有人,从另一方面说,做东凉的皇帝要鼎住被人暗杀的威胁才能坐稳这把龙椅。 这也是太后不让花子墨做皇帝的原因。 随着时间推移,关于东凉皇陵的传说也渐渐的被世人遗忘,但是终究还有些不肯放弃的人在盯着皇陵里的宝藏,比如狼头就在江湖上最有力的一个代表。 只是,数百年都过去了,谁也不曾开启过东凉皇陵,这个地方就如搁置在天上的宝藏一般可望而不可及。人们只有偷偷的挖掘,却不敢轻易试探。 花明轩初临皇位的时候,偷偷的来过皇陵,墙壁上画着许多行文图画,每一幅他都细细观看,记在自己脑海。 这也是他后来精读兵法的原因。按照上面的要领,他破解了其中的秘密,在朝堂的殿的房梁上找出一块年岁已久的虎符。 上面清晰的写着:皇陵里的宝藏确实不假,但那都是一千年前祖先们陪葬品。人们只知道皇陵里有珍宝,却不知在是在皇陵脚下驻守着一群守护皇陵的部落。 一千年来,这里的人一直以畜牧业为生,他们的部落直通皇陵深处的峡谷,皇陵上的雪水是部落的生出的源泉,所以部落里面的人都十分崇敬雪山上的神灵以及皇陵里的祖先。 一千年来,部落由先前的几万人繁衍到目前的几十万,他们凶猛好斗,是一支很有作战实力的军队。 他们与世隔绝,但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守护皇陵,保卫自己的郡主。 部落的首领只认识发号施令的君王。也就是说谁有信物,部落便听谁指挥,没有信物,他们谁也不听。 如今,花明轩从玉玺上拆下的信物绑在信鸽上。他跟上天堵了一把,如果他猜对了,这个世上真的有守护皇陵的部落,那么今日他便有救了,如果猜测是假的,那天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信鸽煽动翅膀,飞向天空,带着他所有的嘱托离开了皇城。 那一刻,他的心也开始悬了起来,“花明轩,你若命大,今日必有精兵相助。你若福薄,那只有黄泉道上一行了。” 许久他又斩钉截铁的道:“花子墨,因为你有母后扶持,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我知道什么是手足之情,我明白什么是君臣之礼,可是你却曾未服过我。我对你一忍再忍,今日之战,也是你挑起的。我若死了,那便罢了,我若活着,必要你以命偿还所有的一切。” 话落,玉手一挥竟生生的将那檀木案几掰了下来。 “回皇上,安陵王的大军已经全部进城了!上官一族带来十万精兵,却抵不住安陵王的精兵,城门沦陷了。” 花明轩深情镇定的点头,“本王知道了……” 侍卫最终还是胆怯的说了这句话,“皇上,我们还是逃吧!” 花明轩轻笑,“你们想逃就逃吧,本王不拦你们!” 侍卫跪在地上不起,殿外传来厮杀的声音。花明轩傲然的走出大殿,手无寸铁没有丝毫的畏惧。 “皇上!”侍卫赶紧跟上,“属下生死愿陪在皇上左右。” 花明轩没有回头,“你想明白了?” 侍卫跟在身后一脸的臣服。 此刻,花明轩最担心的还是柳依依。他脚下的步伐很急促,走起路来虎步生威,威风凛凛,一派王者风范。 身后的侍卫小步奔跑,以跟上他的步伐,但又不敢与他并行,看起来忽慢忽快。 宫内很乱,到处都是厮杀声,花明轩有些等不及了,他跳上城墙三步换两步急促跑进白长宫,白长宫内异常的静怡,走进深院,瞧见一滩血泊。 花明轩心中一惊,有人已经杀进来了。跑进大殿,发现若雨躺在地上面上发白,已经死了。 “该死!我真是该死,我怎么可以让依依自己留着白长宫,现在什么都晚了,她一定被花子墨给带走了。”花明轩暗骂一句,接着不死心的喊了一声,“依依!” 没有回音。 “依依!本王来找你了,你在哪?”只在那一瞬之间,花明轩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花子墨碎尸万段。手中的筋骨开始喀嚓作响。 “父皇……”宇儿从床底爬了出来,满脸的惊吓的跑到花明轩身侧,“父皇……” 说实话,刚刚的一瞬之间,花明轩真的有捏死宇儿的冲动,毕竟他的花子墨的儿子,但是瞧见那稚嫩的脸蛋,还有那声令人心痛的“父皇”,怎么也下了手。 毕竟宇儿曾经是他的“皇子”,他爱了这么多年,宝贝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花明轩捞起宇儿,慢慢的哄道:“你母妃呢?” “母妃被黑衣的坏人抓走了,若雨姑姑将儿臣推到床底下才没被他们发现,父皇,儿臣怕!” 花子墨叹了口气,“不怕,有父皇在!” 抱起宇儿离开白长宫,他要去找花子墨,他愿意放弃皇权,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放了柳依依。 突然间他冷笑,或许自己的命已经不值钱了。自己生死都忧在旦夕,他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柳依依。 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他依旧是东凉君王,柳依依还是他的妃子,他就必须顾全她的安慰。 下一刻,他不假思索的走出大殿,朝外面奔去。 花明轩抱着宇儿走向城门,到处都是厮杀,到处弥漫着血腥。 不知道是他身上的巍峨,还是花子墨事先吩咐好要抓他活口,还是花子墨认准了他跑不出这个皇城,再或许是花子墨抓了柳依依知道他不敢乱来。 在他行走的路段,竟没有一人拿着刀对他动武。 花明轩坦然的往前走,宇儿的小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父皇,是皇叔要杀掉我们对吗?” 花明轩没有作答。 宇儿继续道:“父皇,你放心,今日的事儿臣会记在心里的,儿臣长大了第一件事就是杀掉皇叔。” 花明轩牵强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嘲讽。花子墨的儿子竟然立誓要杀死他,好笑,真是好笑。 但是,花明轩也不是那种阿谀的小人,拍拍宇儿的肩膀,“宇儿,记住,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插手。” “不,若雨姑姑是被皇叔的人给杀死的,若雨姑姑带儿臣可好了,儿臣要为她报仇。” “宇儿,你恨你皇叔吗?” “恨!”宇儿的眼眸里充溢着坚定。 花明轩捏捏他的手,“宇儿你还小,让父皇给你的若雨姑姑报仇好不好。” 宇儿沉思一会儿,“皇叔带了那么多人,父皇你杀的了他们吗?” 花明轩心中一狠,说出了那句话,“父皇若是死掉了,那你再杀!” 宇儿摇头,“父皇不会死的。” 花明轩轻笑,没再说话。 城门口,碎尸一片,脚下的石台被血泊染得鲜红,到处弥漫着血腥,深深的刺疼花明轩的眼眸。 然而,真正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花子墨骑在一品黑色的烈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明轩,俊逸的五官凝着巍峨的士气,显然,这一仗打的很顺利。 花明轩站在血泊之中,踩着那些倒下的尸体,满目痛斥的看着花子墨,那种仰望凝着无尽的杀气,更有王者的风范。 两人对峙之时,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悠然而生。 “父皇!”宇儿趴在他的身边小声的嘀咕。 花明轩轻轻一笑,“宇儿,你怕吗?” 宇儿摇头,“不怕?” “如果让你死呢?” “死了儿臣也不怕,夫子说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儿臣就来报仇。” 花明轩微微转头,“如果,父皇让你跟皇叔走,你愿意吗?” 宇儿使劲的摇头,小手紧紧的拽住花明轩的衣襟,“父皇,你不要我了吗?儿臣死了不跟皇叔?” 花明轩在宇儿的脸上轻轻的亲吻一下,“父皇不会让你死的。” 话落,花明轩将宇儿放在地上,宽大的手臂紧紧的握住宇儿的小手,此刻他们着一大一小成为了城中的焦点。 “皇兄!”花子墨先开的口。 花明轩淡淡一笑,“你真的有把我当皇兄吗?” 花子墨脸上一沉,凝着无尽的巍峨。此刻他犹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身上带着逼人的威压。 “你还要继续跟我作对吗?”声音冷酷夹杂着几丝无法畏惧的震摄。 “是嘛?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历来都是胜者为王!交出玉玺,我便饶你不死。” “输赢还未定,你竟胆敢称王,你是在让本王定你的罪吗?” “呵呵!”花子墨仰头大笑,一个翻身落到地上,他负手而立站在血泊之中,将腰间的佩剑扔到地上。 “我曾经将兵权拱手让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男子汉大丈夫,无论是皇权还是兵权都要靠自己,而不是靠施舍。” “好,算你有骨气。但是,一国不容二君,你要怎么死法,本王都会成全你。” “呵呵!”花明轩冷笑,“生死,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我是不会跟你求饶的。” 花子墨稍稍一愣,“好!很好。那我就依你,弓箭手!” 话落,上百名弓箭手将箭插在玄上,只待最后的命令。只要一个口令,花明轩便会瞬间变成刺猬。 ------------ 狼头!继续虐! 话落,上百名弓箭手将箭插在玄上,只待最后的命令。只需一个口令,花明轩便会瞬间变成刺猬。 “父皇!”宇儿小手紧紧的扯住花明轩的衣服。 “不要怕!”,花明轩将宇儿藏在腰后,面对弓箭,一脸的不屑。 花子墨冷冷一笑,伸手朝宇儿召唤,“宇儿,过来,到皇叔身边来!” “不!你是我仇人!”宇儿坚定的回道。 花子墨点点头,直视着花明轩,“培养的真好,你是打算让宇儿跟你一起死呢,还是让他给你报仇。” 花明轩毫不气馁的回言:“你有本事先杀了我看看!” 花子墨再度点头,只见他长臂一挥,第一排跪在地上的弓箭手随即站起身子,玄上的长箭破膛而出,朝花明轩射了。 花明轩用脚踢起一把长箭,左右回旋,用剑柄砍断了射来的飞箭。 刚刚只是几十只箭,他还用付的来。 花子墨再一挥手。 第二排的弓箭手也站了起来,两排弓箭手加起来有近百人。而且他们在玄上这次放了三根长箭,这一局花子墨只明着要他的命。 花明轩双手紧紧的攥住长箭,压低身子对宇儿说,“抓住父皇的衣服,不准乱跑听到了吗?” 宇儿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 随着花子墨的手势一落,数百只弓箭密集的朝花明轩射了。他快速的挥舞长箭,以寻求自保,奈何箭数太过紧密,为了保护身后的宇儿他的腿不能乱动。这一战下来,他的腿上中了三箭。 听到花明轩低低的吃疼,宇儿露出脑袋紧张的问:“父皇,你受伤了?” 花明轩咬紧牙关,一手将宇儿的脑袋塞到身后,“躲到后面去。” 宇儿的小脑袋不停的搓着他的后背,满目的心痛。 花子墨看着他们这对苦情“父子”,叹道:“怎么样?只要你跟我认输,我就饶你一条生路!” 花明轩弯身将箭柄掰断,只留下短短的箭头藏在肉缝里,擦擦身上的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认输。” “好,算你有骨气!”花子墨隐忍着心中的怒气, 其实他也不想将花明轩逼到绝路,但是这都是被逼的。他想要的一切,别人都不给他,那么他就只有自己争。 踏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花子墨坦然的看着他,最后,转过身去,手臂轻轻一挥,所有的弓箭手全部站起身子,每一根玄上都架了三根长箭。 这一局,只要箭一出玄,只怕是花明轩长了十条胳膊也架不住这么多箭。一瞬之间,就可以变成一只刺猬。 花子墨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手势一挥,那一刻时间瞬间定格。所以的长箭“嗖、嗖、嗖”的破膛而出,集聚花明轩的身侧。 花明轩知道自己招架不住,所以放下长剑,转身将宇儿抱在怀里。那一刻他深深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也就在那一刻。 那只送去报信的飞鸽悬浮在花明轩的上空,随即天空飞来近百只雄鹰。它们急促的鸣叫,每只雄鹰上都伏着一个劲壮的青年。 只听“嗖嗖嗖”的滑翔声,无数飞镖从天空散落,击落了那些密集的长箭。 “怎么回事?”花子墨仰头一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冰冷的气压严重的阻击了他的士气。 花子墨怒视着天上的雄鹰,“给我朝那些鹰射!” 弓箭手抽出长箭射向天空。 箭还没出玄,弓箭手们就被那些飞镖给射死了。只在一瞬之间,那些弓箭手倒下一片。 雄鹰在在不停的鸣叫,花明轩背过身子朝天仰望。领头的一直雄鹰落在地面,一个青年从鹰背上跳下,单膝跪地朝花明轩朝拜:“主上,属下来迟了!” 花明轩望望天上的雄鹰,叹道:“真是天不亡我,没想到还真有守护皇陵的部落。”他低眸对青年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会主上,我们部落一共来了二百只雄鹰飞驾,还有四十万骑兵在城外!全听主上调令!” 花明轩点点头,“很好,传本王口谕,所有人一个不留!” “是!” 花明轩带着宇儿站在大殿,城外一片厮杀。 大战整整持续了一天,浓浓的血腥味,映着满地的血泊…… 城外的尸体被血流染成了红色,鲜血流到江中跟天际的夕阳相连。远远望去,天空也似被血染一般。 这次大战,花明轩侥幸获胜。 大殿之内,花明轩趴在床上,前胸坦露绑扎着几根绷带,一旁御医正在小心的用钳子捏出腿上的箭头。 每拔掉一根箭头,腿上的“窟窿”便会流出黑色的血脓。 宇儿捂着眼睛不敢看,花明轩拍拍他的肩膀,“宇儿,怕吗?” 宇儿伸开指缝,低着眼眸朝他身上瞟了一下,胆怯的不敢说话。的确,他还是个孩子,如今他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这时,几个侍卫跑了进来。 花明轩问:“找到了吗?” “回皇上!清理尸体的时候,属下不曾见到安陵王,更没找到宜妃。” 花明轩面上一沉,“退下吧!” “是!” 御医为他拔出最后一根箭头,不待包扎,花明轩猛地站起身子,拽起皇袍披在身上。 “皇上,微臣还没有给您包扎呢!龙体重要啊!” 花明轩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本王的身子本王自己清楚。” 那声音好脆弱,让人听了仿佛深雾中的迷离。 任御医在后面絮说,花明轩却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 城外,寒风萧瑟,吹得人双腮阵痛,花明轩负手而立,朝城外眺望,冷漠的眼神无情的看着前方。一时间,他仿佛一座巍峨的冰山,将周遭的气压急剧降到冰点。 天作孽不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花明轩低吼一声,“来人!” “属下在!” “传本王口谕,彻查安陵王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 “是!” 侍卫兵分多路朝四下奔去。 “父皇,母妃会不会有事。” 花明轩弯腰将宇儿捞到怀里,“父皇不会让你母妃有事的。” ************* 玉龙山庄。 南宫雨气呼呼的瞪着林钰海,“庄主,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东凉,难道你就让风念尘这样白白的死了吗?” 林钰海拨弄着手上的古董,“难道你也想去送死吗?” “我怎么会去送死,现在正是东凉内乱时机,我可以轻松的混进皇城,为他报仇。” 林钰海放下手中的古董,抬眼望向南宫雨,“你要杀谁?” 南宫雨气氛的道:“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太后,念尘活着的时候,就一心想让她死,我必须先去把那个老不死的杀了,然后,那个太后,最后谁敢拦我,我就杀谁。” “呵呵!”林钰海低笑。 南宫雨问:“你笑什么吗?” 林钰海脸色一沉,“我要告诉你,首先这个太后不能死。” “为什么?念尘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太后杀掉,庄主,您是不是不想给他报仇,没事我自己去。” 去了他到。林钰海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吼道:“你和念尘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痛失臂膀,我怎会不心疼。”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这是南宫雨第一冲撞林钰海,而且声音很大。 “为什么?你知道念尘为什么要杀太后吗?” “因为她是念尘的仇人。” “不。你错了,太后是念尘的仇人不假,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关系,你知道吗?” “是什么?” “念尘是太后的儿子!” “你骗我……” 林钰海凝起眼眸,迸射出无尽的寒光,“你见过念尘身上的伤疤吗?那一切都是拜太后所赐,当年太后为了争宠不惜拿自己儿子的生命做代价,念尘身上的那些伤是被太后给烫的。念尘那会儿还小,入不得皇陵,只能在宫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只是天不亡他,竟然下了一场大雨,生生的将他从土里冲了出来,后来被狼头的庄主救了,再后来他才遇到你。” 南宫雨一脸的惊愕。 林钰海继续道:“念尘要杀太后,是为自己报仇。现在念尘死了,太后每日都在不停的忏悔,如今她是生不如死。所以,我们必须让她活着。若是死了,那便便宜她了。” 南宫雨继续追问,“庄主?既然太后就知道念尘的身份,那为何还要杀死念尘。” “不,太后并不知道。念尘被抓紧地牢的时候,我派人将念尘的玉佩扔到太后的寝宫。我本以为太后见到玉佩会救出念尘,可是没想到念尘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自杀了。” “什么?他是自杀的,你不是说他是被东凉人害死的吗?”v46n。 “我若是不那么说,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吗?” 南宫雨气馁的坐在椅子上,原先的冲动瞬间泄了一般,她的心在慢慢的抽痛,她在为风念尘感到不值。 林钰海怎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继续拔弄手中的古董,“放心,念尘的仇我一定会为他报的。” ------------ 密探! ------------ 出手相救!虐吧! ------------ 不要死 ,慢慢的拔了几口饭。 宇儿捏着一块松子糕,“父皇,儿臣也要跟你去。儿臣要跟你一起去找母妃。” 花明轩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怎么知道父皇是去找你母妃。” 宇儿咬了一口松子糕,有板有眼的道:“因为儿臣看到父皇的包裹里放着母妃的衣服。父皇,你就把儿臣带上吧,母妃肯定也想儿臣。” “吃饭吧!多吃点,以后怕是吃不上这样好的松子糕了。” 宇儿一下抓了三块松子糕放进口袋里,“嗯,也对,宫外的饭菜的确没有宫里面的好吃,上次出宫的时候,儿臣只能喝到小米粥,哎!” 一阵咋舌之后,宇儿又抓了一把松子糕。 “你装那么多干嘛?”花明轩不解的问。 “吃啊,儿臣嘴馋的时候可以吃一口。” “要是吃完了怎么办。” “吃完了,我们就回宫啊!” “要是我们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啪嗒------ 宇儿手中的松子糕一块布留的掉在地上。 “怎么了?你不愿意在宫外吗?”花明轩问道。 宇儿直起腰板一本正经的道:“父皇,我们要在宫外住很久对吗?” 花明轩轻轻点头,宇儿高兴的拍手,“哇!好棒!” “吃饭吧!”花明轩淡淡的道。 宇儿将整盘松子糕送塞进口袋,“父皇,儿臣吃饱了,你可要多吃点哦,大人的口食可比小孩挑多了,上次出宫的时候你都怎么吃宫外的饭。哎,这样的菜可是吃一口少一口啦。” 花明轩白了他一眼,“走!” “哇!我们这就出发吗?” 花明轩将一个小包裹系在宇儿的肩上,宇儿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父皇,你竟然让儿臣背包裹,你明明就是欺负小孩子。” 花明轩双手叠在胸前,淡定的道:“这样欺负的日子,也是欺负一次少一次了。” 宇儿双手掐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哼!” 风和日丽,却没有一副好的心情。 花明轩骑着马,宇儿坐在他的身前,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城。 “父皇,为什么这次出宫只有我们两个人呢?难道不用带保护我们的侍卫吗?” “父皇会保护你的。” “哦!” 不要死 更新时间:2012-12-14 17:29:34 本章字数:3571 玉龙山庄。嫒詪鲭雠午 一黑衣人快速的跑进大殿,单膝跪地,“禀报庄主!他来了。” 林钰海点点头,“退下吧!” 南宫雨一脸的意外,“庄主,这会不会有诈啊,难道他真会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天下。” 风念尘为情而死已经让她震惊一次了,这花明轩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皇权,这比晴天霹雳还让人难以释怀。 难道人这一生,终归一个“情”了得。 南宫雨还是不能释怀,她纠结的问:“庄主,我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不然我先到山下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官府的士兵跟在后面。 林钰海咋舌一笑:”不用看了,我说他自己来的就是自己来的。“ 南宫雨疑惑的看着他,林钰海解释道:”荣华富贵入不得他眼,如今他心里最渴望的就是情,而这些只有柳依依才能给他。“ ”庄主,你不是说我们杀手最沾不得的便是情,那您为何竟看的这般明白。“ ”你没听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我们永远都是局外人,所以我们才会有一双湛清的眼神。“ 南宫雨还是不能理解。 林钰海继续道:”前方传来密探,安陵王已经逃到西凉了,不知道水易寒那小子知不知道情报。若是不知,你就去通知一下。有些该了断的事,决不能拖拉。不然,对我们不利。“ ”是!“南宫雨稍稍行礼,然后退出了大殿。 柳依依被带进大殿。 ”你为什么要抓我,既然抓了我为何还要这般好吃好住的供着,要杀要刮随你。何须对我假惺惺的卖笑。“柳依依不屑的道。 林钰海坐在虎皮椅子上,”很好,够个性,不然怎么能称作祸水呢。“ ”你……“柳依依想骂他,但是却不知该怎么说,索性将脸转到一边。 ”你知道吗。你的情郎很快就来救你了……“林钰海调侃的道。 ”哼,他是不会放过你的。“柳依依愤恨的道。 林钰海摇头,”是呀,他今日若是放过我,以后怕是想放过我都难了。“那他能放。 ”你什意思。“柳依依审问。 ”什么意思?只能说,你的夫君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当然,这句话也只能用在你身上,因为他对你实在是太好了。“ 柳依依满脸的不解。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你夫君答应用玉玺来换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等柳依依回答,林钰海继续道:”他愿意放弃皇权来跟我换你,所以我说他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说你祸水……“ ”嗡……“柳依依的脑袋瞬间犹如雷击一般。 什么?花明轩竟然要放弃皇权。 不、不!他不能这样。 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是万人敬仰的皇上。若是就这般放弃皇位,他怎么有颜面去见黄泉之下的先祖。他若是放弃皇权,这不是要背负世人唾弃的骂名嘛。 这样为她不值得啊。他是皇上,要什么样的美色没有,他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呢。 柳依依狠狠的瞪了林钰海一眼,”你是不是威胁他。“ ”对啊,我用你威胁他,而且很受用。“ ”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柳依依想要撞墙而死,可是被那些黑衣人给拽住了。 ”我怎舍得杀了你呢,我不但不杀你,还要好好的照顾你,你可是我功臣呐。“ ”你无耻!“ ”对!你怎么骂都行,反正我也不是无耻一会了。“ ”你……“ 林钰海脸色一沉,”带下去。给她困在山庄的石台上,给她堵住嘴,不准让她出声。“ ”是……“ 玉龙山庄脚下。 花明轩将宇儿从马上抱下,然后蹲下身子,拍拍宇儿的额头叮嘱道:”宇儿,父皇给你系在身上的这个包裹不准拿下来,听到了没?“ ”父皇,这里面是什么呀,好沉呢。“ ”这是给你母妃的,只有它才能换你母妃的性命。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它听到没有。“ ”嗯……儿臣知道了。“ ”还有,一会你就老实的坐在石阶上,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说话听到没。不然的话,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你的母妃了。“13606490 ”嗯嗯!儿臣知道。“ 花明轩有些不放心,于是从衣服的鬓角上撕下一段布条遮在宇儿的眼睛上。 ”宇儿,没有父皇的命令,你不准摘下来听到了没。“ ”嗯嗯!儿臣知道。“ 花明轩在宇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接着摸摸他的脑袋。这一次,他生死未卜,他紧紧的将宇儿抱在怀里,朝山上走去。 林钰海头上戴着面罩,坐在山庄的院子里,悠然的喝着小酒。 柳依依被困在一侧的石台上,嘴里塞着布条,说不出话来。 一刻钟后,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男子出现在院子里,是花明轩,宇儿安静的趴在他的怀里,小手紧紧的抱住包裹,眼上的布条他丝毫未动。 ”你来了!“林钰海释然的笑道。 花明轩朝柳依依瞟了一眼,然后将宇儿放在门口的石台上,”乖,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扯下布条,听到了没?“ 宇儿点点头,”父皇,你是不是不要宇儿了。“ ”父皇就在你身边……怎么不要你,你在这乖乖的等着,一会母妃就来了,听到了吗?“ 宇儿点点头,但是红色的布条小流出两条晶莹的泪痕,宇儿哭了。 ”乖……不许哭,男子汉是不准哭的。“ ”嗯……“宇儿紧紧的搂住包裹,自己擦干了眼泪。 花明轩站起身子,走向林钰海。 林钰海用面罩遮住面孔,”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玉玺拿来了吗?“ ”带来了。“ ”那就拿出来吧,玉玺一到手我就放人,保你们一生荣华!“ ”我会将玉玺给你的,但是我也不能愧对我的先祖,所以,你杀了我之后就可以拿到玉玺了。“ ”哈哈……“林钰海仰头大笑,”怎么?你是想用你自己的命来换一个女人命就是了。你不觉得有些不值吗?我再给你次机会,你可以选择离开。“ 花明轩摇头,”不,我是不会离开的。以前我亏欠她的太多,所以这也是我生前唯一能弥补她的了。来,动手吧。“ ”那好吧,我就成全你……“ 话落,林钰海腾空而起一脚揣在花明轩的胸口,花明轩应声倒在地上,嘴角渗出淡淡的血丝。 ”不……不要这样!“刚刚的那一幕全被柳依依看在眼里,她想要跑过去,奈何被困的紧紧的,她想要喊花明轩的名字,奈何嘴巴被堵得死死的。 花明轩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擦擦嘴角的血丝,”继续……“ 林钰海朝他来了一个连环脚,花明轩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便再次倒在地上,这一次吐出了一大口血。 就这样,被打倒,再站起。站起来,再被打倒,他的胳膊,腿好多处地方都被踹出了血。 只因为身着红色的袍子,将那些血迹给掩盖了。 花明轩眩晕的躺在地上,林钰海停下自己的拳头。刚要用脚踹下去,宇儿却趴在花明轩的身上,哀求道:”不要再打我父皇了,你要的东西在我的身上,我给你。“ ”不可以……宇儿……“花明轩想要阻止宇儿,奈何没有足够的力气。 宇儿趴在花明轩的身上,用手麻利的揭开身上的包裹,拿出玉玺双手奉上,”皇叔,你放心,只要你放过我父皇,我是不会记仇的。“ 林钰海有些纳闷,小孩子为什么会叫他皇叔。这才想起早晨他怕花明轩反悔,便将自己的模样易容成花靖河的模样,这样在花明轩的眼里,这皇位还是交给了他们姓花的手里。必然是不会反悔的。 而刚刚打斗的时候,他的面罩被吹了下来,所以宇儿看到的是----花靖河。 林钰海点点头,接过玉玺,然后捏捏宇儿的脸,”臭小子,你比你爹机灵多的。早交出来不就不用吃苦啦。“ 宇儿推开林钰海的手,脸上挂着一脸的憎恨。 ”怎么,你想替你父皇报仇吗?“林钰海讽刺的道。 宇儿趴在花明轩的身上,”父皇,你醒醒。“ 花明轩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话靖河拿着玉玺站在他面前,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 既然这玉玺的主人姓花,那天便可以安心的去了。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父皇、父皇……“宇儿使劲的晃着花明轩的身体,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滴,”父皇你不能死,你答应过儿臣你,你要好好的照顾儿臣,父皇母妃来了,你到是睁开眼睛啊!“ 柳依依跪在花明轩的跟前,双手颤抖的靠在身上,他的衣服上湿湿的,她知道,那是他的血。 ”轩郎!你醒醒,你不是说想听我唤你轩郎嘛!现在我喊你了,你睁开眼睛啊!“柳依依将他抱在怀里,粘稠的血腥味在慢慢的浸湿她的心谷,她放声的大哭,但是他却听不到。 ”母妃,父皇是不是死了,儿臣要给他报仇。“宇儿紧紧的拽住柳依依的衣襟。 安陵王篇! 更新时间:2012-12-15 18:33:59 本章字数:3524 西凉国皇城。 南你可子。南宫雨来到太子府的时候,水易寒正站在院子里悠闲的给树木修剪枝叶。 “吆!你还真乐呵!”南宫雨冷冷的讽刺。 水易寒回头,见是南宫雨,到也不恼,南宫雨见他不行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他微微一笑,将剪刀送给宫婢,“怎么,一向逍遥自在的南宫大侠怎么有空来找我,我让你给我培养的死士都培养好了。” “没用的人,即便是在他身上放再多的心思,他也不能成为人才。这修行还是靠个人!” 水易寒没跟她继续磨嘴皮子,“找我什么事啊!” “关于东凉内战的事,你听说了吗?” “嗯!略有耳闻,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 “安陵王攻城失败,成了东凉的叛国之贼。虽做不得治世英雄,也算得上一个乱世枭雄。可是现在东凉却万万容不得他。如今这安陵王爷只有流落异乡的处境了。” “噢……”水易寒意味深长的点 ------------ 毒死你 ------------ 曾经沧海难为水 ------------ 爱了,就要在一起!(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