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 一:你的柔情,我的毒药 ------------ 第一章 :谁的孽种 半空中的水晶灯泛着橘黄色的光晕,暖意凉薄;豪华房间里是低调的奢侈,意大利原木打造的地板上铺上了一层高级的羊毛毯,柔软的不可思议。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 女子被吊在半空中,浑身赤裸,昏暗的光芒直接照射在她的肌肤上;双腿被羞耻的张开,用绳索来开,美丽显出。 手中的长鞭一次又一次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皮鞭与肌肤接触发出的声音像是肉片被放在滚烫的烤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鹰利的眸子攸地一紧,冷清的话从薄唇抿出:“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宁似水抬起暗淡无光的冰眸,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干枯了不知道多少遍,哀莫大于心死:“这个孽种是你的!” 啪―― 鞭子又一次无情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紧绷的轮廓线迸发着冷冽寒意,眸子犀利,她如此的倔强让他更加肯定她肚子里野种是别人的。 “宁似水,你当真我舍不得动你吗?” 宁似水起皮的薄唇轻轻的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吗?” 他眯起眸子,泛着冷光。手中的鞭子丢在地上,无视她身上那些伤口。 “既然不肯说,那你就带着你的孽种一起下地狱。” 音落,转身离开房间。 华灯初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骨骼分明的指尖夹的烟蒂闪烁着红星一闪一闪,青丝袅绕的包围着他高挑的身材,丝丝眩惑,让人感觉他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纪少,嫂子昏迷了。伤口已经处理,只是她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如果再在这样下去,孩子是保不住了。”唐亦尧站在他的身后,余光扫到他紧绷的侧脸不言而威的怒意让人心生畏惧。 “嗯。”纪茗臣薄唇终究只吐出了一个字。凤眸深沉幽邃,隐藏着太多东西。即使跟了他十年的唐亦尧也从来没看透过他。 “其实……这件事情是不是有误会?嫂子这三年对你也是百依百顺,连和你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纪少,宁似水不是……”其他的女人…… “唐亦尧。”纪茗臣不轻不重的喊出他的名字,转身,鹰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唐亦尧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跟随他这么多年,多少还是了解他的脾气。此刻还是不要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暂时保住孩子。” 唐亦尧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听到他低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由的一笑,纪少就是如此面冷心热,对宁似水永远狠不下心来。 宁似水睁开眼眸看着熟悉的环境,手指不禁的抚摸到了干瘪的小腹上;眼泪悄无声息的划出了泪痕,耳边全是他冰冷无情的声音“孽种……孽种……” 爱上纪茗臣,注定是她的一败涂地。 纪烯湮:新文开坑,喜欢可以点击收藏推荐留言支持烯湮。希望这个故事能让大家喜欢,至少要看到第十章,再选择是保留我,还是放弃我!谢谢。 ------------ 第二章 :不准你死 “你哭什么?”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慑人的气势。 宁似水一愣,目光平和的看着他被光满眩晕的轮廓,手指抹去自己的泪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伤心的一面。 “你还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纪茗臣皱起剑眉形成了一个深沉的“川”字。鹰利的目光盯着她掺合着一抹犀利,手指按住了她的脖子,盛气凌人:“这句话是否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宁似水,你知道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我没有。”宁似水明媚似水平淡无波,淡然无愧。手抚摸在肚子上,没有半分的心虚。纪茗臣是她这十九年来唯一的男人,从他折断她的双翼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只剩下纪茗臣…… 纤细脖子上的手指加大了力气,鹰利的目光里充满了怒意,眼底的那一抹黯淡与矛盾一闪而过,捕捉不到。额头冒出了汗珠,青筋暴跳,残酷的气息迸发出来慑人勾出无形的压迫感。 宁似水没有反抗,缓慢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安静的在他的掌下沉睡。三年的时间,她多少摸透了一点纪茗臣的秉性,他想要对方死,就没有人可以躲得过;反抗不过是让自己多遭受一点罪罢了。苍白的脸色变得绯红,神色痛苦,喘不过气来……双眼翻白…… “似水……”纪茗臣见她几乎要没气了,立刻松开了手,眼底一丝担心稍纵即逝。大手拍打着她的脸颊,怒吼道:“宁似水,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你若死了,你的母亲也会下去陪你。” “咳咳……”宁似水睁开眼眸,诧异的看着他,抓着他的手,紧张道:“这件事情与我母亲没关系,请你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纪茗臣见提到她母亲才会有反应,脸色更加的阴郁,狠狠的摔开她的手:“那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等我找到你肚子里这个孽种的野男人,我会送你们一家团圆。”甩手而去。 宁似水柔软的目光看着他离去,心口一痛,眼泪缓慢的流下来。身体拱起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明明盖着被子却还觉得异常的寒冷,不断的打着冷颤。脖子上隐约的疼,红色的於狠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是残酷的枷锁死死的遏制住他。 双肩不断的颤抖,终究还是啜泣成声:“为什么?纪茗臣,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秋风萧瑟,落叶一片一片的在半空中飞舞,大地变得荒凉一片。宁似水坐在秋千上,看着眼前的场景,眼底划过一丝沉暗。 “少夫人,回房间吧!天气凉,你会着凉的!”佣人白棋恭敬有礼的语气道。 宁似水目光期许的看着她,问道:“纪茗臣有回来吗?” “少爷没有回来。”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宁似水追问。 “抱歉,少爷的行踪做佣人的不会知道。” 宁似水咬住了下唇,强忍着哭泣的冲动。自从那一夜,纪茗臣已经半个月没出现过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 第三章 :你自找的 风吹倒了垃圾桶,宁似水迅速的站起来走过去扶起来。白棋却皱起眉头:“少夫人,这些应该由佣人去做。” “有什么关系。”宁似水淡淡的语气道,消瘦的身子将睡裙衬的很大,裙摆被风掠起,身影纤细,消瘦的下颚尖锐的可以划破人的肌肤,苍白的脸色让人不禁担心她会不会被风刮走。 二楼阳台窗帘微飘,一抹身影停住,目光一直看着楼下的身影,双手别在身后,薄唇抿出了一个冷漠的弧度。 “纪少,我已经查过了这些日子宁似水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唐亦尧恭敬的语气道,目光穿越过他高挺的身体,落在宁似水的身上。 纪茗臣脸色紧绷,手面的青筋都在暴跳,那个隐藏在黑暗处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行动? “重新查她以前的资料,不要放过每一个小细节。” “是。”唐亦尧无奈的出门,看样子纪少还没死心,也不相信宁似水。脑海里拂过消瘦的脸蛋,那么宁静如水的女子,怎么也不像是会背叛纪少的女人! 宁似水转头看见熟悉的身影一愣,那是纪茗臣?这些日子他根本就没有出去?可是他也不愿意在看见自己了吗? 不行,她一定要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他不能这样对自己,对他们的孩子! 提起裙摆转身朝着二楼跑去,刚刚走到楼梯口,口袋的手机疯狂的震动着。一串陌生的号码映入眼帘,有些迟疑却还是按下通话键:“喂!” “不要去找他!你会死!”低哑的嗓音从电波里传过来,有些凉意。 宁似水后脊骨僵硬了一下,奇怪的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 “记住,不要去找他!!千万不要主动去找他!嘟嘟……” 通话中断,宁似水愣住了,立刻拨通了陌生的号码,只听见那边冷冰冰机器化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诡异!太奇怪了!怎么快就变成了空号了? 门房打开,纪茗臣走了出来,看见宁似水失神的样子,眼眸一皱,却一言不发,目空一切,从她的身边经过。 “纪茗臣。”宁似水开口喊住他,转身看着他高大萧条的背影,犹犹豫豫,迟疑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话:“孩子真的是你的……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纪茗臣回头,鹰利的目光迸发着冷冽的气息,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我纪茗臣戴不起这个绿帽子!” 转身欲走,宁似水慌张的抓住了他的手,祈求的语气响起:“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纪茗臣,我怎么会对不起你?” “放手!” 宁似水涨红了眸子,倔强的摇头:“相信我……” “这是你自找的!”纪茗臣一把将她推在了地上的毛毯上,大手开始撕扯着单薄的睡衣…… 纪烯湮:新文,欢迎大家收藏,至少看到第十章再决定去留问题。希望大家会喜欢这个故事。 ------------ 第四章 :都滚出去 宁似水一惊,眼眸里涌动着慌张与畏惧,摇头,双手反抗的抵制他。“不要……纪茗臣,不要在这样对我……” 纪茗臣仿若未闻,俊冷的轮廓更加的阴郁,一只手轻易的攫住她的双手扣牢#已屏蔽# “啊……”突然的侵入,疼痛蔓延四肢百骸,冷汗层层;与以往他对自己的温柔缠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没有任何的亲吻与安抚,再也没有他的软声柔语的呵护,这并不是欢爱,只是一场性的虐待。还没有适应过来,他便已经疯狂的抽动起来,狠狠的蹂躏着她柔弱的身子。 羞辱涌上心头,痛疼难忍,恍惚间看着他的侧脸冷漠无情,残酷如地狱修罗;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缓缓的流出来,划过唇角,苦涩蔓延在心尖。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纪茗臣看见她这样倔强的模样,内心更大的火莫名的冒出来。动作更加的粗鲁,放肆,丝毫不顾及她刚刚才有些恢复的身子;手劲几乎可以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白皙的肌肤上流下青一片紫一片的於狠,触目惊心…… 交合处疼痛难忍,却挣扎不开他,只能任由他欲求欲取。半分由不得自己…… “嗯!”沉闷的低吼声后,滚烫的液体从缝隙之中流出来。纪茗臣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面不改色的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宁似水一行行清泪从眼眸里流出来,冰冷的空气抚摸着她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最冷的却是心。空气中还弥漫着欢爱的气味,糜烂与旖旎。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泪眼模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双股之间有热浪扑过来,肚子好痛……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过去。 佣人早在他们之前散去,即使看见纪茗臣已经离开却也没有人敢过来…… “纪少,你要么直接杀了那个孩子;何必这样折磨一个女人?看看宁似水原本好好的女子,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再有下次,孩子真的就保不住了。”多话的医生邵宇轩克制不住的唠叨起来。这样折磨一个女子可不是纪少的作风啊! 纪茗臣皱起眉头,冷彻的目光落在沉睡中还紧缩着眉头的宁似水,咬着自己的苍白的唇,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倔强的让人起了恻隐之心。 “她身子原本就不好,这三年虽然说你很努力的护她,但毕竟有了孩子,更脆弱了。纪少,你到底想好没有?你真恨这个孩子,我直接开点药,什么都没有了。”邵宇轩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都滚出去!”纪茗臣吐出了冰冷的话。浑身被暴戾包围,无人敢靠近。 不知趣的邵宇轩还准备说什么就被唐亦尧给拎出来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纤细的脖子,鹰利的目光里闪烁着深邃与矛盾,薄唇抿起:“宁似水,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吗?” ------------ 第五章 :神秘电话 “邵医生,孩子……”宁似水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眼皮很沉重,渴求的看着他,紧张的咬住了下唇。 “你别担心,孩子没事。”邵宇轩立刻安慰,眼神有些犹豫:“只是你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体属寒,虚弱;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情绪不能激动,尽量避免太过伤心与生气。否则……下一次我也没办法了……” 宁似水一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虽然松了一口气,却又忧心忡忡。自己这个样子,还能保住这个孩子吗?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邵宇轩欲转身离去时,宁似水抬手揪住了他的一角,泪光闪烁,沙哑的嗓音里充满了无力与无可奈何:“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邵宇轩面色为难,看着她苍白憔悴的样子实在无法狠心拨开她的手,可是纪少的事情轮不到他多嘴。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纪少的事情啊! “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为难的!”宁似水在他迟疑的眼眸中明白了一些东西。纪茗臣不想要让人知道的东西,绝对不可能知道。松开了手,抬眸认真的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情绪不波动,尽力调养,孩子是可以平安出生?” 邵宇轩点头:“目前的情况只要不再受什么刺激,情绪稳定,胎儿是不会有问题。似水,你好好休息。”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宁似水咬唇眼看着他离开,手覆盖在肚子上,倔强的不肯让自己掉下眼泪。如果自己伤心了,宝宝也会伤心的,即使纪茗臣不肯承认这个孩子,但毕竟自己是爱他的。这是属于她和纪茗臣的孩子,她不想失去孩子。 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有了强大的意志力,无论如何,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手机在床头疯狂的震动,依旧是陌生的号码。迟疑了许久,还是接了电话:“我是宁似水。” “我都说了,不要去找他!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受伤了,痛吗?”沙哑的嗓音从电波里传过来,陌生而神秘。 宁似水心中一慌,抬头看着窗户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人。纪家上千平米的地方,平日里有保镖巡逻,根本就没有人能进来。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让你离开纪茗臣,你想要抱住肚子里的孩子吗?如果想要他,就必须离开纪家。” 离开纪茗臣? 宁似水一惊,这个念头她从嫁给纪茗臣的那一天后,想都不敢想。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指尖发白。不安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继续受到伤害了。可怜你罢了……你考虑,我还会找你。嘟嘟……” “喂!喂!喂……”宁似水听到嘟嘟的忙音,立刻反拨回去,和上次一样,再一次变成了空号。 ------------ 第六章 :变相软禁 “少夫人,你该吃饭了。”白棋敲门走进来。 宁似水慌忙的将手机放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我不想吃,拿下去。” 白棋冷漠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手机,眼底划过一丝狐疑,放下东西:“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宁似水故作镇定道:“以前的一个同学,随便聊了两句。” “就算自己不饿,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饿。少夫人,应该不想宝宝出事吧!”白棋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到她手中,语气生疏却又恭敬。 是啊!就算自己不饿,宝宝也会饿的!宁似水点头:“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白棋点头,又继续道:“少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准许你不能离开房间一步。” “什么?”宁似水一惊,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粥撒了一地。摇头:“他不能这样做,他这是在软禁我!” 白棋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收拾东西:“这是少爷的命令。我下去再给你重新端一碗。” 宁似水只觉得心酸难受,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割着自己心头的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住了自己手臂,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什么??纪茗臣,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以前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好,现在究竟到哪里去了? 白棋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恭敬的语气汇报:“少夫人的手机里有两个空号码。我已经查过了,什么都查不到。但最后一个号码,少夫人却说是她的老同学给她打的。” 纪茗臣鹰利的目光眯起,刚硬骨骼分明的手指捡起手机按出通话记录,剑眉蹙起,脸色一沉,无比的不悦。 老同学? 在他决定娶宁似水的那一刻,就让人去查了她过去十六年的事情,事无巨细,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宁似水性格温和,与人疏远,不亲近。身边追求者有两百多个,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不喝酒不抽烟不泡酒吧,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如今,她居然学会撒谎了! “继续看着她。” “是。”白棋扫了一眼手机,迟疑道:“那手机……” 纪茗臣一言不发,只是抬手狠狠的一摔,手机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狠狠的砸在了一边的玻璃柜上。玻璃碎了一地,倒映出纪茗臣盛怒的轮廓,阴森阵阵。 白棋不敢再做言,转身离开。尽管心中疑惑很多,却没胆子敢问出口。自从少爷娶了少夫人回来后,虽然表面上冷漠,目空一切,但暗地里却非常关心少夫人,之后的一年,少夫人好像逐渐能接受少爷了。原本和睦的两年的婚姻里,少夫人可谓是纪家标准的女主人,高贵优雅,温柔娴静;少爷对她的宠爱,瞎子都知道。可却在少夫人有了孩子后,性格大变。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纪茗臣,你把手机还给我。”宁似水发现手机不见了,想都不用就知道是白棋拿给了纪茗臣,推开书房的门,说完,就愣住了…… ------------ 第七章 :弄痛我了 纪茗臣的脚下一滩的玻璃碎渣,手心被玻璃片割破,鲜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从手缝流出来,滴在了洁白的羊毛毯上。 “纪茗臣,你的手……”宁似水条件反射的担心,走过来,紧张的想要给他包扎。 纪茗臣盛怒的容颜,眸子冰冷的可怕,薄唇一字一顿充满了责备:“是谁准你进来的?是谁准你离开房间的?还是我的话,你根本就当耳边风?” “我……”宁似水咬唇欲言又止,满腹的委屈,百口莫辩;垂下头,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手机……”目光扫到他脚下的分家的手机残骸,抬眸,生气道:“你怎么可以摔了我的手机?” 纪茗臣脸色更加的阴郁,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血液染脏她苍白的肌肤,鲜红与惨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霸道强势的语气:“我为什么不可以?你该不是还要和我讲理?” 宁似水紧咬着下唇,内心荒凉一片。是啊!纪茗臣是从来都不会讲理的人,他说对就是对的,他说错的就是对的也是错的。嫁给他不久后,她就知道纪茗臣是绝对的霸道蛮不讲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辛苦。 只是,被这样的人爱着也很幸福。 “你在想过去我的不讲理。嗯?”纪茗臣笃定的语气,他主修过心理学,自然能一眼看穿宁似水心中的想法。 “纪茗臣,你弄痛我了。”宁似水转移话题,这样的他很可怕。 “哼。”纪茗臣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手指松开,力气推了一下。宁似水脚跟没站稳,踉跄的一跌整个人趴在了玻璃碎片上。锐利的玻璃片刺破了手心与膝盖,血液流了出来。 纪茗臣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心疼与慌张,想要弯腰抱起她的那一刻,却被另一个思想扼杀了动作。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狼狈受伤的样子,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活该”转身,潇洒离开。 眼泪悄然无息的在脸颊上蔓延,尽管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在奢望了,不要在想了,可却还是忍不住的伤心难过。 女子身上有疤,始终不好…… 这句话是她嫁给他的第七天时他说的。那天她撞倒了他最爱的古董花瓶,割破掌心,以为他会很生气,心里害怕的要死;可是他没有,而是紧张的带她去医院,命令邵宇轩无论如何不能留疤。她问他“为什么?” 他温暖的掌心揉着她的头发发,低喃:女子身上有疤,始终不好…… 那一天,他穿着白色衬衫,阳光洒在他的头发着闪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让他整个人立足在火焰之中。 也是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嫁给他,并不是如想象中那么糟糕。在外人的眼里他冷漠残酷,独断独行;但却唯独在她的面前柔情似水,待她耐心极好,从不愿勉强她。 而如今,她流着鲜血在他的眼底,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只是留下一句讽刺让人心寒的字眼。 ------------ 第八章 :温柔陷阱 白棋面无表情的替宁似水处理好伤口,收拾东西,目光扫到一边安装好的手机,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多嘴:“少夫人,少爷最恨欺骗被背叛,尤其是你。” 宁似水看着白色绷带一愣,抬头水眸里充满了不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她嫁给了纪茗臣后,白棋一直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事无巨细都为安排好。开始她以为白棋是纪茗臣放在身边监视自己的,可是后来见白棋对自己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并无敌意。也逐渐的放下了戒心与防备。但白棋在纪家多久了,跟着纪茗臣也比自己久,她不是会无缘无故说废话的人。 白棋摇头:“没什么意思。希望少夫人记得上一次你不见了的后果。”话音落,恭敬的行礼,离开。 宁似水脸色逐渐苍白,后脊骨都凉了一半。那是她嫁给纪茗臣半年后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和任何人跑出去,结果差点被人绑架了。那次,是她第一次看见纪茗臣发火,第一次见他杀人;也是那一次,纪茗臣要了她的初夜。几乎折磨的她一夜未眠,差点死过去。 从此她再也不敢一个人随意离开纪家。 如果可以,她永远不要记得那么恐怖的一夜。那是纪茗臣最恶魔的一夜,几乎没有理智没有人性。后来听唐亦尧说,那是纪茗臣活了二十八年第三次失控。第一次是他母亲死的时候,第二次是他父亲之死,第三次……就是她出事的时候。 手机震动将她拉出那恐怖的回忆,接过电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水水,最近还好吗?” “妈……”宁似水听到母亲的声音,顿时眼眶就红了,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好想告诉妈妈,可是她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是不是茗臣欺负你了?” “没有,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他对我也很好。”宁似水赶紧回答道。她不能让妈妈为自己担心,即使真的好想有一个人能够听她的诉说。 “我想也是。茗臣那孩子懂事体贴,嫁给他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的照顾他,不要耍小脾气知道吗?” “嗯。我知道。”宁似水咬唇,压抑着自己想哭的冲动。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可是自从嫁给纪茗臣后能见到妈妈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不喜欢她出门,不喜欢她接触陌生人,甚至不许她见妈妈。 “好了,不打扰你。”宁母不在多言,切掉了电话。 宁似水握着手机,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是那么的刺耳与凉薄;即使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站在纪茗臣的那边,即使自己说了,怕是妈妈也只会相信纪茗臣,而非自己。没办法,这三年纪茗臣真的对她太好了,连带着她的妈妈也照顾周全,没有半分怠慢。以至于每次妈妈打电话来都是问她有没有耍小脾气。 纪茗臣,纪茗臣,这三个字如同青藤一样紧紧的环绕在心头,勒的心脏紧缩的疼痛。纪茗臣,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爱上你了。真的沉沦在你的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 ------------ 第九章 :你的奸夫 纪家别墅上下三层,而宁似水与纪茗臣住在三楼,可自从她被查出有身孕之后,被逼问她孩子父亲是谁未果后,纪茗臣独自搬到了二楼,远离她。 宁似水抚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才一个月多,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纪茗臣不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也不愿再多看见自己。原本以为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幸福会更加完整,却没想到是将他们的感情推入了地狱。 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纪茗臣误会自己了;不然他不会突然变的这么冷漠的。 宁似水悄悄的走到了他房间的门口,原本想要进去,却发现他隔壁的房间门开了一个缝隙;纪家每一间客房都是打扫赶紧锁起来,除了管家没有人有钥匙开门的。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手放在门把上,刚准备进去时,余光扫到地面上的照片。弯腰捡起,看清楚照片的内容,刹那间,脸色巨变,水眸涌起了慌乱。回头看着四处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扇窗户开着通风…… 照片上是她被纪茗臣压在地毯上强行霸占的画面,不过是前两天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在这里?究竟是谁在暗处一直观察着自己? 宁似水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要告诉纪茗臣吗?他还会相信自己吗?如果告诉他,他一定能找出在暗地里监视的那个人!咬唇,刚要抬手去敲纪茗臣的手,手机恰好响起来,又是陌生的号码。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宁似水想都没想立刻接通,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总觉得黑暗之中有一双手遏制住自己的脖子,勒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你想要告诉他?你觉得他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奸/夫?”声音阴森而低沉,幽幽的在她耳畔回荡。 宁似水手指紧紧的捏着照片,皱起眉头,心慌跳的厉害:“你不要再装神弄鬼,我会告诉纪茗臣,他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呵呵……天真的小女孩。那样的人你还要相信吗?他可一心认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哦。” 这个人到底是谁?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了。能拍出照片,还能知道她和纪茗臣之间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离开,今晚十点北门见。” “我不会离开纪茗臣,我不会去的!”宁似水对着电话吼道,而那边却掐断了电话,传出了嘟嘟的声音。额头布满了汗珠,明亮的走廊却让人感觉阴森阵阵。 房门忽然被打开,纪茗臣鹰利的眸子盯着宁似水,眼底的厌恶没有遮掩的流露出来,不悦道:“你到这做什么?” “我……”宁似水眸子看着他,仿佛看见了救星,开口想要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脑海里浮起那个神秘男人的话,开始犹豫了。纪茗臣会相信自己的话吗?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假思索的告诉他,可是现在…… ------------ 第十章 :淫荡身体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纪茗臣余光扫到她手中紧紧的攥住的东西,剑眉蹙起。 “没……没什么……”宁似水结结巴巴,神色慌张,快速的将手中的照片塞进了袖子里,手中紧紧的握住手机。吓的浑身都冒起冷汗。 纪茗臣厉眸闪过狐疑,侧身抓她的手,拿出她藏在袖子里的照片。脸色一沉,轮廓线紧绷,戾气溢出。手指紧紧遏制住她的手腕,盛气凌人:“宁似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宁似水痛的眉头皱起,慌忙的想要和他解释。但―― 纪茗臣看到照片,眸子攸地一紧,加大了手中的力气,语气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宁似水,那个野男人是谁?这照片是他拍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宁似水摇头,苍白的脸色上充满了慌张与无助,手腕好痛,骨头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了。水眸乞求的看着他,艰难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照片怎么会在你隔壁的房间……你相信我好不好?” “哼。”纪茗臣脸色更加的愤怒,手一松将她推撞到了墙壁上,冷冽的目光仿佛要杀了她一般:“你认为这样憋足的解释我会相信吗?” 宁似水的手肘撞的几乎失去了知觉,一阵麻木;咬住了下唇,神色出现一丝倔强。泪珠溢进了眼眶中迟迟不肯落下,抬眸,伤心难过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喃喃问道:“为什么?纪茗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挂在她如玉脂的肌肤上,晶莹剔透,楚楚可怜;若隐若现的倔强,勾起人的恻隐之心。 一丝心疼从纪茗臣的眼底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三年的时间里,他很少看见宁似水当着自己的面哭。即使自己再怎么欺负她,她也装作没有被欺负的样子,转身背着他却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这明明是我们的孩子……” “闭嘴!”纪茗臣暴怒的打断她的话,阴狠的目光盯着她比刀刃还要凌厉,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孩子!宁似水你淫/荡的身体永远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你等着和你的孽种下地狱。” “哼!”冷哼高扬,手中的照片狠狠的甩在宁似水的脸上,转身离开。双手紧紧的攥起,手面的青筋暴跳。如果再不离开,他会克制不住自己杀了这个女人。 刚刚是见鬼了,居然还会心疼她的眼泪。 宁似水伤心欲绝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泪眼婆娑,视线模糊。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在白皙的肌肤上肆意泛滥,哭肿了眼睛。那个人说对了,他不相信自己。纪茗臣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她的纪茗臣不见了…… 纪烯湮:感谢“柳絮随风飘舞”“倾心飞扬”的红包。 ------------ 第十一章 :杀了孩子 深夜寂静,漆黑一片,唯有那醒目的路灯泛着幽幽的光芒。深秋的夜晚格外的凉意,几片枯叶悄然无声的飘下被踩在脚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宁似水只穿着睡衣搭了一个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北门。看着周围寂静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异常,有些焦虑不安。双手紧紧的攥起,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走下去。 即使纪茗臣不相信自己,但自己还是深爱着他。不为离开纪茗臣,只为弄清楚这个躲在黑暗中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与纪茗臣的事情,为什么又说能带她走呢? “奇怪,平日里都有保镖巡逻的,今晚怎么会没人?难道他真的来了?”宁似水认为有古怪,眼睛仔细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灯光若隐若现,根本就看不清楚远处的情况。只觉得有些阴森森阵阵,后脊骨爬上了一层凉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忽然,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吓了宁似水一跳。转身看见纪茗臣一身正装,站在不远处,紧绷着神色,鹰利的眸子,不悦的情绪显然易见。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迟疑:“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步。” “散步?”纪茗臣剑眉挑起,眼神示意手下。 身后的保镖点头,走到了北门边缘查看了一番,立刻跑过来汇报:“纪先生,巡逻的三个保镖已经昏迷了。北门外有一辆车子,但没有任何人。” 纪茗臣的脸色愈加阴郁,冷冽的眼神瞪了宁似水一眼,冷静道:“去查车牌号码套取车上留下的指纹送去化验。既然巡逻的昏迷了,说明还没跑远,派人追。” “是。” 宁似水眼神里闪过一丝怯意,纪茗臣这样的眼神太恐怕也太熟悉了。印象里,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只有一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杀人的情景,他如王者一样走过来,对她伸出手。当时自己害怕极了,下意识避开他的手。也就是逃避的小举动,彻底激怒了纪茗臣。那夜,她失去童贞,被狠狠的折磨了一整夜。 “是他来接你了,是不是?宁似水!”纪茗臣步步紧逼,身影高大包围着她纤细的身子,滴水不漏。声音宛如从地狱而来,让宁似水忍不住的轻颤。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过来散步。”宁似水摇头,矢口否认。绝对不能承认,纪茗臣怒起来,怕真的会杀了自己。 “我说过,在纪家没有人可以对我说谎。你,更不可以!” 下一秒纪茗臣抓住了她的手腕,连拖带拽粗鲁的将她扯像屋子里…… “放开我……纪茗臣,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纪茗臣,你放开我……”不管宁似水怎么嘶吼,他仿若未闻。拽着她的手腕,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将她摔在了柔软的床上。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宁似水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胸前,盯着他:“纪茗臣,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就杀了孩子吧。” 那你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吧! ------------ 第十二章 :求的资格 墨色的眸子阴厉一闪而过,盯着她良久,薄唇扬起一抹冷笑,大手沿着她的腰肢覆盖在小腹上。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而来:“这个孽种是你淫荡的最好的证据。我怎么会舍得毁掉?” “你……”宁似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个还是自己认识的纪茗臣吗?随手抓着一边的枕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你是恶魔!纪茗臣,你这个恶魔,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如果你不爱我,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们离婚吧!” 眼泪在眼眶里倔强的打转,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自己舍不得离开他,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原来说出“离婚”是如此的心痛,却也觉得是一种解脱。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折磨,那倒不如分开。她会一直好好的爱他,还能把爱保存的很完美。至少……她可以记得爱着自己的纪茗臣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柔情似水…… “离婚?”纪茗臣眸子一紧,狠狠的遏制住她的下颚,冰冷而残酷的语气道:“你若不想要你母亲了,就尽管再和我提离婚这个词试试?” 松开手,转身要走…… 宁似水一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抓着他的手臂慌张道:“纪茗臣,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求你不要把我妈妈牵扯进来……” 纪茗臣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嘴角勾起饶有意味的笑容:“看样子,你真的很在乎你妈妈。不如,你告诉我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妈妈。” 宁似水手脚冰冷,纤瘦的肩膀轻颤,一双水眸里充满了恐惧,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纪茗臣,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连累我妈妈?你说过你不会和普通人计较,你说过……你一辈子都不会伤害我……你说你爱……” “够了。”纪茗臣一脸的盛怒,冷冷打断她的话。手用力拨开她的手,冷声喝道:“宁似水,事到如今,你连求我的资格都没有。既然那个野男人比你母亲更重要,那你等着看,我会让你身边每一个在乎的人通通的下地狱。” “不要……不要……”宁似水慌乱的再次抱住了他的腰,恐惧盘踞在整个心房里。如果别人说这样的话,也许她还不会相信,可是纪茗臣说的话,她坚信不疑,纪茗臣从来说出口的话,做得到。 “放开!”纪茗臣皱起眉头,脸色不悦。 “不要……求你纪茗臣!不要伤害我妈妈!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不能这样对她……”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在了白皙的脸颊上,昔日的坚强全部烟消云散。面对纪茗臣的冷漠无情,她已经彻底的崩溃。 纪茗臣收回要迈出的脚步,眸子盯着她,阴冷的问道:“你真的想求我?” 宁似水咬唇,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冷峻的轮廓,慎重的点头。抓着他的衣服,紧紧的不敢放手。 ------------ 第十三章 :负责灭火 “取悦我!”冷漠的三个字从薄唇里响起,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残忍的让人心寒。 宁似水一愣,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听错了。即使结婚三年,在床上的事情从来都是纪茗臣主动,每次和他亲近,自己还是紧张的不得了,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可是他从来没嫌弃过自己。反而觉得她不需要懂那么多,把自己把一切都交给他就好。 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呵。”纪茗臣薄唇扬起讽刺的笑意:“看样子,你也不是多爱你的母亲。” 转身,欲走。 “好。”宁似水闭上了眼眸的那一刻,虚弱的声音响起,眼泪再次无声的落下,浓密如扇的眼睫毛沾着泪珠轻颤。如果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可以让他满意,那她就什么都不要了。 什么自尊,什么屈辱,她都可以吞下去。 纪茗臣背影僵了一下,转身面对着她,低头看着那闪烁着光芒的泪珠,脸色阴沉的可怕。手面的青筋都在跳动,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能心软;不能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宁似水睁开眸子,缓慢的蹲下身子;白皙纤细的手指好看的仿佛天生是一双弹钢琴的手,颤抖的覆盖在他的皮带上,僵硬的解开,将链子拉下来,傲挺的玉柱蹦出来,吓的她脸色巨变。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醒的观察他最重要的东西。 水眸看着眼前的东西,面红耳赤、羞耻各种情绪纠缠成一团,手脚无措,不知道如何开始。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含住它。”纪茗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冷漠的开口。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刚认识她的那一会。她就是这样,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随便自己如何涂鸦。 可惜―― 这张白纸已经脏了。 宁似水颤抖的双手捧住了他的玉柱,强忍着自己的害怕,唇缓慢的靠近,#已屏蔽# “唔……”宁似水一惊,想要吐出来;但纪茗臣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准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退避。高傲的姿态,强势的气场:“既然你勾引了我,就必须负责灭火。” 宁似水难受的没办法呼吸,只觉得自己的嘴巴被涨的酸痛,很满,很难受。他的话,是那么的难听,刺眼。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明明是他在威胁自己。 纪茗臣冷清的眸子逐渐变得炙热,盯着她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她年纪很少,即使娶回家三年,他很少强迫她做这样的事情。除非情绪好,状态佳。以前更不曾让她用唇替自己解决,从来不知道她的小唇是如此的致紧,xiaohun! 简直就能让他发疯,把持不住自己。 “不想你母亲有事,就让你的舌头动起来……”呼吸变得沉重,声音不在那么冰冷,而是深沉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快感。 纪烯湮:喜欢本文的,收藏、留言、推荐。烯湮心存感激。 ------------ 第十四章 :吞进肚子 羞耻在心尖一点一点的蔓延,逐渐将她包围起来。眯着的眸子看见他的模糊的轮廓,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与变化,宁似水轻咳一声,强忍着自己的羞耻,舌尖轻轻的动了起来,取悦着他的玉柱,满足他。 纪茗臣,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的爱情迟早会被你挥霍殆尽,迟早,我会忍受不了,而离开你。 点滴的疼痛都在身体里的某一处,汇集成一条小河,静静的流淌在心底;哭不出来,痛都喊不出来。后脑勺被他扣住,嘴巴里的东西几乎是想要将她的咽喉给捅破,耳边模糊的低喘声后一股腥味在味蕾之间蔓延。“咳咳……”宁似水趴在地上,不断的咳嗽,难受的几乎要掉下眼泪。那个东西,有些东西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好恶心,手指深入咽喉想要催吐…… 纪茗臣鹰利的眸子一紧,下一秒勾起她纤瘦的下颚。手僵硬了一下,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消瘦了?压抑住内心的诧异,命令的语气道:“不准吐!吞进肚子!” 宁似水倔强的水眸迎上他,良久,在他强硬的气势下,终于还是闭上眼眸将东西咽了下去。绝望一点一点的在蔓延开来。 “宁似水,你变了。”纪茗臣深意的眸子盯着她半响,冷漠的吐出一句话。整理好衣服,离开房间。 宁似水睁开眼眸看着紧绷的门,眼眶湿热,无色的唇角勾起凄凉的笑意。是我变了吗?纪茗臣,你何尝没有变?你让我爱上了你,却又这样残忍的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纪茗臣,究竟是为什么你会这样不相信我?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你不相信我,不爱我,当初又为什么用婚姻将我留住?为什么要救我? “纪少,我已经查过,指纹找不到任何的比对,车子也是由废弃场翻修,没有车牌没有人任何的线索。至于被迷昏的三个保镖醒来,确认是食物里被下了药。”唐亦尧恭敬的语气道。 “下药?”纪茗臣皱起了眉头,紧绷的轮廓线在橙色的灯光下变得更加冷硬:“纪家的饭餐一直由纪家的厨师负责,不可能吃到外面的。” “纪少的意思是纪家出现了奸细?” “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背叛我。”纪茗臣阴森森的嗓音充满了怒意。在纪家居然出现了奸细,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是。我会去处理。”唐亦尧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纪少,我也查过似水以前的事情,从她长大一点到现在追求者两百零一个,她都没有接受过。不过,不久前她上班的同事齐皓对她很好,两个人关系似乎有些接近。” 纪茗臣手面的青筋暴跳,脸色却镇定不惊,嘴角勾起饶有意味的笑意,扯唇道:“我们可以看一出好戏了。” 唐亦尧掠眸,见到纪茗臣露出这样的神色,后脊骨冷汗噌噌,纪少又要动手了。 ------------ 第十五章 :我喜欢你 宁似水被白棋请下楼,看着房子里似乎被佣人们重新打扫了一遍,开口:“家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白棋面无表情,恭敬有礼的语气回道:“少爷请了一位客人回来。” 客人?宁似水忍不住有些好奇与诧异。结婚三年,纪茗臣从来没有邀请过任何人到家里做客,甚至连一个朋友兄弟都没有来过。她也不认识纪茗臣的朋友,除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唐亦尧与医生邵宇轩,佣人白棋。 外界只知道纪茗臣结婚,金屋藏娇妻,却从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样貌。曾经有周刊杂志想要报道他与妻子的事情,却在还没开始行动时就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宁似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对外公开自己的身份,也许――他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才结婚吧。 有一天厌倦了,离婚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想到这里,心口痛了起来。明知道爱上那样的男人宛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沦陷了。从十六岁到十九岁,三年最美好的时光,她都陪在他的身边。 走到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翩翩公子,宁似水眼眸一怔,双肩轻颤,错愕一秒的眼色扫过纪茗臣,他的唇角若隐若现的笑意,那么寒冷。 齐皓站起来,目光温柔的落在宁似水身上,声音里无法掩饰的失落:“似水,谢谢你邀请我来做客。” “我?”宁似水茫然了,眼神看着纪茗臣。是他,一定是他在搞鬼。 纪茗臣站起来,嘴角扬起温柔似水的笑容,走到她面前。指尖亲昵的掠过她落下来的头发放在耳根后,声音温雅,听不出任何的不悦:“不是你说想要邀请同事到家里做客吗?贪睡鬼。快陪一下齐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 “齐先生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处理。失陪了……”纪茗臣无视她想要说话的欲望与急切想要解释的话,礼貌的点头,离开。 齐浩点头,目光送着纪茗臣的修长的背影上楼,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最后落在宁似水身上,薄唇勾起苦涩的笑容,失落的语气道:“我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明明还那么小……” 宁似水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纪茗臣为什么要请齐浩回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是他误会了自己与齐浩之间的关系? “似水,你是真的爱他才嫁给他的吗?”齐浩真诚的目光里充满了迫切。 “嗯?”宁似水回过神来,笑容牵强:“齐浩,你先走吧。今天可能是我先生误会了什么,才麻烦你过来的。我很抱歉……” “不是!”齐浩打断她的话,眸子认真,深情款款:“你先生没有误会什么,我喜欢你,似水。从你到我们画馆里第一天上班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宁似水掠眸,充满了诧异,急忙的打断他的话道:“别说了,齐浩,快走!” 纪烯湮:喜欢本文的亲,可以“收藏”“推荐”“留言”支持一下本文。烯湮,感激不尽。 ------------ 第十六章 :我求求你 啪啪啪啪―― 楼梯口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宁似水回头看见纪茗臣冷峻的轮廓上若隐若现的笑容,薄情的唇吐出的话是那麽的冰冷:“好一个鹣鲽情深啊!” “纪茗臣,你听我解释,我和齐浩真的没什么……” “你在害怕?”纪茗臣步步紧逼的走到她的面前,手指轻轻的点在她轻颤的肩膀上,余光阴厉扫过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居然敢窥觊属于他的东西。 “我……” “纪先生,你根本就不爱似水吧!那你又何必绑住她不放?”齐浩打断了宁似水的话,目光无所畏惧的迎上了纪茗臣。他看得出来似水很怕他,这个男人很危险,像是一只潜伏的野兽,随时能将人撕毁。 纪茗臣不怒反笑,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墨色的眸子饶有意味的落在他的身上,淡雅的嗓音响起:“想必齐先生还不知道我是谁。” 齐浩一愣,目光在纪茗臣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一番,很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我们少爷的全名是纪――茗――臣。”白棋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顿的念出来。 齐浩脸色瞬间苍白,错愕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骨子里透露着慵懒,无形之中却又多了一份不可抗拒的压迫感。他就是传说中的纪茗臣!那个黑暗世界十分独自占了七分的纪茗臣! 纪茗臣侧头,眸子仰望着宁似水,缓缓道:“似儿,你还记得有一次你上街有人找你要联系号码吗?” 宁似水纤瘦的身子一僵,手脚都冒着冷汗。她没忘记,她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次,不过是有一个小伙子朝着她要号码,结果却被纪茗臣活生生割了舌头。 “纪茗臣,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纪茗臣唇角浅笑,点头:“我自然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过――你忘记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窥觊我的东西,即使只是想一下,也不可以。过来!” 宁似水紧紧的攥住了双手,此时此刻,即使她不能再激怒纪茗臣了。他看起来好似不生气,实际上他的怒意已经燃烧到最激烈的状态了。缓慢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却被他的大手瞬间捞在了怀中。 “白棋,挖了他的双眼,剁了双手丢出去。” “不要……纪茗臣你不能这样对我的朋友!”宁似水惊愕的嘶喊,忘记了纪茗臣最恨的就是她为别的男人说话。 齐浩彻底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摇头:“你不能这样做。纪先生,即使你的能力在大,你也没权利这样对我。” “没有权利?”纪茗臣冷笑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我就是绝对的权利。白棋!” “是,少爷!”白棋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扣住了命门,让他无法反抗。 “不要……不要!纪茗臣,不要这样做!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宁似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眼泪在脸上肆意的泛滥……怎么可以? ------------ 第十七章 :再说一次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客厅不断的回响,凄凉的渗人。 宁似水想要回头去看,头却被纪茗臣给压住,低沉的嗓音命令道:“不准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他从来不会让她亲眼看见。 “纪茗臣,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你太可怕了……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宁似水哭着挣扎着,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翻腾着。 纪茗臣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你再说一次……” “我……”宁似水刚开口,余光扫到洁白地板上刺目的鲜红,天旋地转,胃不断的翻腾起来,隐隐作呕,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在了他的怀中。 “少爷,需要叫邵医生来吗?”白棋开口。 “嗯。”纪茗臣抱着她转身上楼,冷眸没有多看一眼被挖掉双眼的齐浩。不管是谁,窥觊他的物品,都必须付出代价。 白棋在楼下处理剩下的事情。 唐亦尧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惋惜,这样下去,纪少与宁似水只会伤害彼此越来越深。 “纪少,你这样做,会让宁似水恨你。” 纪茗臣淡漠的神色上冷冽,冷峻的轮廓在灯光下变得更加生硬。薄唇勾起:“在我没失去兴趣之前,任何人不能窥觊她。” 唐亦尧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无奈的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残忍?”宁似水睁开眼睛,茫然的神色,连伤心的表情都没有了。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齐浩不会遇到这样残忍的事情。 邵宇轩来这就听唐亦尧说过这样的事情,无奈的摇头:“这就是纪少。” “他人呢?我要见他!他到底还想要怎么样?下一个人是谁?他还准备怎么对付我的朋友?”宁似水紧张的怕起来,情绪激动…… 邵宇轩赶紧的压住她的肩膀道:“你冷静点。纪少已经离开了,怕是没半个月不会回来。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宁似水蜷曲成一团抱住了自己的双腿,眼眶里盛满了泪水,咬住唇还要倔强。 邵宇轩无奈的叹气:“纪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反抗他,只能顺着他的脾气。” “所以……”宁似水仰头看着他,笑意苍凉而哀伤:“他要我嫁给他,我没反对的权利;他要羞辱我,我无力反抗……他还要我怎么样?他要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尽管杀了孩子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折磨我的朋友……他们都是无辜的……” 邵宇轩的眸子里有些心疼,十六岁的宁似水还那么小就被纪少给看中了。这三年,纪少对她的呵护不言而喻;可如今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是十九岁的孩子所能承受。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却又怀孕了。以后的路,她要如何走下去? 纤瘦的手指缓慢的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暗暗的下了决定。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个孩子,只为了妈妈。 纪烯湮: 喜欢本文就“收藏”“推荐”“留言”支持。留言板需要你们的身影。 ------------ 第十八章 :你的奸夫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走?”低沉的嗓音从电波里传出来,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宁似水垂下眼眸,冷静的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呵呵……你倒是不笨。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不过是看不过去某些人的行为罢了。” “我不能一个人走,还有我妈妈。如果你能让我妈妈平安无事的离开,我答应跟你走。”宁似水屏住了呼吸。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妈妈这个一个亲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妈被纪茗臣伤害。 “好。我答应你。等我消息。嘟嘟……” 电话那边是嘟嘟的忙音,宁似水垂下眸子,眼眶涨的很痛,心口好痛。无名指的钻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此刻却好像是在讽刺她。找到妈妈的号码拨过去:“妈妈,如果有人去接你离开,你就跟他走。不过记得找机会,离开。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水水,发生了什么事情?”宁母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 “妈,别问了!总之你听我的话,一定不要被任何人找到,尤其是纪茗臣的人。以前他给你的卡通通不要用,爸生前留下来的钱我偷偷的开了一个账户放在保险箱里,你拿着钱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被人找到。一定要注意安全。”宁似水关切的语气,显得异常沉重。即使那个神秘的人承诺会保护母亲的平安,可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能放心的将母亲交给他呢! “是你和纪茗臣发什么事情了吗?似水,你别吓妈妈!如果吵架了,你……” “妈,听我的话好不好?我求你了。”宁似水哽咽的语气。妈妈,对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不能让你因为遭受伤害。 “唉!好吧!我听你的话!但你也要答应妈妈,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宁似水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 宁似水放下手机,眼泪落了下来。余光看着柔软的大床,三年时间他们都睡在这张床上,那么温暖;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冰冷,只剩下她数不完的泪水,与一肚子的不解、委屈。 -----华丽分割线--------- 七天后。 “宁似水!!”纪茗臣踹开了白色的门,盛气凌人,双眸里燃烧着愤怒,眉宇之间掩盖不住的疲倦,站在门口,宛如一团火,灼伤人的大火。 宁似水放下手中的书,淡漠的眼神看着他,早就猜到他会如此。沉默,一言不发。 “你母亲呢?被你的奸夫接走了是不是?你终于忍不住了?嗯?”纪茗臣一步一步的逼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手指遏制住她的下颚,力气很大,白皙的肌肤很快晕红了一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似水倔强的眸子,干净清澈的望着他。 “你刚给你母亲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要我相信这个只是巧合吗?”纪茗臣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 第十九章 :泄欲工具 如果不是白棋的电话,远在纽约处理棘手事情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原本以为是被自己的仇家劫持了,立刻扔下了所有事情,风尘仆仆的坐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回来,却没想到居然是她策划她母亲的离开。如果自己再晚一点回来,她是不是也要逃跑了? “我没有。”宁似水矢口否认,在他阴厉的眸子下,心慌乱的怦怦跳,手指紧紧的掐进了自己的肌肤里。不能慌乱,不能被他看出了破绽。 “你……”墨色的鹰眸愈加的冰冷,手指的力气越来越大,恨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薄唇吐出冰冷的话:“我最恨别人对我说谎。” 宁似水听着他的声音身子忍不住的轻颤,还未来得及开口;“嘶”衣服碎裂的声音响起,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啊……放开我……”宁似水挣扎了起来,不可以,他不能在这样对自己…… “放开你?放开你去找那个奸夫吗?宁似水,你怎么会变得如此yindang?”纪茗臣的眸子愤怒的成了红色,瞪着她,仿佛是一头没有理性的野兽,下一秒就可以将她狠狠的撕毁。 “我没有……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啊――”话还未说话,身子就被他扳过来,突如其来的侵占,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到了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里。 “我不永远不会放开你。宁似水,就算死你也只能在这里。”冰冷的声音无情的在空气中划过,#已屏蔽# “不要……放开我……纪茗臣你放开我……我不是你xieyu的工具……”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落下来,挂在巴掌大的脸颊上,声音充满无助与乞求。 温暖大手掐在她的腰肢上,另一只手紧紧的遏制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反抗;听到她脆弱的声音,更加用力的撞击。湿热的液体对他来说更是一种诱惑与鼓励,继续对她的欺凌与霸占。 “不要?宁似水,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诚实的身体在我身下有多么热情的反应……”唇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充满了邪气。 纪茗臣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身体很诚实的有了反应,变得燥热,变得不受自己控制,想要回应他。因为这样,心里才会更多的羞耻,自己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对他有反应?手指紧紧的抠进了沙发里,泪眼婆娑,沙哑的嗓音无力的响起,断断续续:“我恨你!纪茗臣,我恨你……” “恨?”纪茗臣变得更加戾气,几乎要将所有的怨怒都发泄在她的身体里,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恨我?宁似水!你没资格恨我!” “啊……”宁似水痛的几乎要晕眩过去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模糊的一片,好似站在云端,又要急速的被摔下来…… 明明是那么的痛苦,却又有莫名的快感而来…… 妈妈,我真的好累,好累。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安心了。 纪烯湮: 喜欢本文的亲,点击“收藏”“推荐”“留言”这是对烯湮莫大的鼓励,与写文的动力。谢谢! ------------ 第二十章 :生下孽种 “我说大爷!我叫你大爷还不成了吗?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我前脚才把她的身体调理好,你后脚就把她折磨的半条命都没了……你知道不知道她出血啊!差点……就差那么一点孩子就没了!”邵宇轩对着纪茗臣吹胡子瞪眼,气的跳脚。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专门每天围绕着宁似水打转,他还有一大堆的病人等着看病好不好。 纪茗臣一言不发,紧绷着弧线,目光紧锁着病床上躺的人儿。苍白的脸色没有血丝,消瘦的可怕,单薄纤弱。想要开口,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眸子深邃幽暗,明明还是那一张脸,明明还是那一个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为了挽留她,他甚至不惜用了婚姻捆绑住她,却还是捆绑不住她的心吗? “你到底是说一句话啊?到底要不要孩子?不要,我给她塞片就什么问题就解决了。”邵宇轩催促道。看这两个人折腾的他们不累,他都累了。每天跟在屁股后打转,算什么事啊! 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射了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浓密的眼睫毛如扇,轻微的颤抖,薄弱的呼吸声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消毒水味道,仿佛要冻结成冰。 半响,冰冷的字眼从他的薄唇中溢出来:“好。”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一切也许还可以重新开始。 邵宇轩一怔,诧异的神色看着纪茗臣,愣住久久反应不过来。他真的能狠心打掉这个孩子? “我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孽种。”纪茗臣冷冷声音在半空飘荡,比这个即将来临的冬季更冷,比冰冷的空气更加的冷冽。 “好!我立刻去拿药。”邵宇轩回过神来,点头。 纪茗臣手指捏着药片,只要喂她吃下这片药物,一切都会结束。那个野男人,他会找出来,也一定要让宁似水付出背叛他的代价。 药片刚刚贴到她的唇边,宁似水猛然睁开眼眸,水眸冷冽的盯他,惶然的一个转身爬到床角,惊慌的摇头:“我不吃!我不要吃!纪茗臣,我不会拿掉这个孩子!你也不可以逼我拿掉孩子……你绝对不能这样做。” 你怎么可以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你不能这样残忍! 纪茗臣皱起剑眉,薄唇轻抿,云淡风轻的语气:“乖,吃下它,过去的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 宁似水摇头:“我不吃……我绝对不会吃的。除非――我死!”手抚摸到自己干瘪的腹部,这个可是他们的孩子!如果失去这个孩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下去……或许,会恨死他! “你宁愿死,也要生下这个孽种?”纪茗臣脸色气的发青,阴厉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的腹部,一想到她的肚子里孕育着别人的野种,心口宛如有万千只蚂蚁在嘶咬,疼痛难忍,盛怒难抑。 宁似水抬头,水眸里泪光闪烁,哽咽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是。”如果孩子没有了,她与纪茗臣的爱情也会彻底的死去…… ------------ 第二十一章 :一尸两命 纪茗臣气急,附身一手遏制住她的下颚,一手将药片抵在她的唇边,逼着她吞下去。“吃下去!我绝对不会让你生下这个孽种!” 宁似水紧闭牙关死都不松口。眼泪在眼眶打转,终究倔强抵不过心痛,一滴一滴悄然无声的落下来。手防备性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心口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一片一片的割着自己的肉,痛的撕心裂肺,痛的无言以对。 宝宝,妈咪真的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让爹地伤害你。 肚子隐约传来痛意,似乎是肚子里的孩子感应到了母亲激动的情绪,在抗议着…… 宁似水痛的额头冒冷汗,想起邵宇轩的话,不能情绪激动,不能生气。手紧紧的揪住了衣服,内心不断的在对宝宝说话:宝宝不要离开妈咪,宝宝妈咪不生气,不激动,你不要……不要…离开妈咪。 眼前模糊一片,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仿佛纪茗臣,邵其轩谁都不存在,这个空间只剩下她与宝宝两个人。 邵宇轩看出了宁似水的不对劲,上前抓住了纪茗臣的手,大声吼道:“你再这样弄下去就一尸两命了。” 纪茗臣身子一僵,眼眸里泛着暴戾,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失望,甚至是痛心疾首的扫了宁似水脸上泛滥的泪水,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病房。门,被摔的彻响。 宁似水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没力气的痰在床上。无力的手指拼着最后的力气,揪住了邵宇轩的衣袖,苦苦哀求:“邵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宝宝……救……” 手指无力的松开,在静默的在半空划出一到弧度,邵宇轩在她的手落下的那一刻,立刻反抓住,保证的语气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宁似水疲倦的神色,眼眸里写着感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眼帘垂下,昏迷。 邵宇轩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真的不知道到底谁在造孽。” 纪茗臣站在病房的门口,指尖夹着的烟蒂已要燃尽却始终没有吸一口,青烟袅绕的包围着他的高大的身躯,模糊而淡离。 空荡的走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很快,唐亦尧站在他的面前。“我找遍了,找不到宁似水母亲的下落。仿佛是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纪茗臣抬手,烟蒂从指尖掉落,急速掉落,火点红星在半空宛如烟花寂寞的闪现而过。冰冷的嗓音道:“纪家情况如何?” “已经找到在饭菜里下毒正是在纪家做了十年的张伯。”唐亦尧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气,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居然可以让十年忠心耿耿的人背叛我。”纪茗臣掠起冷眸,薄唇勾起一抹阴森的弧度:“人呢?” 唐亦尧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纪少。我们找去的时候,张伯的人已经消失了。他一直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亲戚,现在人是下落不明。” 纪烯湮:喜欢本文可以“收藏”“推荐”“留言”支持烯湮。感激不尽。 ------------ 第二十二章 :揍我一顿 “继续找。”纪茗臣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朝着邵宇轩的办公室走过去。 邵宇轩见到他赶紧将宁似水的病例放好,点头:“怎么了?过来问我她死了没有?” 纪茗臣自顾坐下,手中拎着的黄色袋子扔在了桌子上。薄唇勾起:“帮我再验一次。” 邵宇轩眼神里流露出古怪,拆开袋子看到化验单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抬头错愕的目光看着他,摇头:“纪少,你是开玩笑的吧?这……这怎么可能?” “看看医生签名。”纪茗臣无视他的诧异,淡然开口。 邵宇轩急切的翻阅到了最后一张,只看见干净的白纸上签着强劲有力的字体:dr.钟。 “当初是钟信柏教授亲自给你做的化验?那……所以……”邵宇轩慌乱的语无伦次,目光看着淡然的纪茗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要再化验一次。究竟……我能不能有孩子?”纪茗臣冰冷的声音响起,寒意十足。阴厉的目光盯着他:“我不准许有一分的错误。” 邵宇轩慎重的点头:“放心,我明白。尽快给你安排。” 难怪,纪少一直不肯相信宁似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dr.钟可谓是这方面的权威,几乎没有出现过错误。可是――那宁似水怀孕的事情究竟是纪少的检查报告出了问题,还是―― 她真的背叛了纪少??? 纪茗臣寂寥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眼底黯淡。这是他给宁似水的一次机会……如果是钟教授的报告出错了,那么他会用下半生来弥补这些日子对宁似水的伤害;如果不是―― “邵医生……”宁似水迟疑的目光,欲言又止。 邵宇轩回过神来,一笑:“怎么了吗?” “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宁似水小心翼翼的目光乞求着他。纪茗臣把她关在这个病房里,没有任何的通讯器材可以对外联系……可是还不知道妈妈的下落,她不安心,万不得已只能央求每天来给自己做检查的邵宇轩。 “你想找纪少?还是……”邵宇轩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语气一如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宁似水垂下眼帘,咬唇,一言不发。消瘦的脸颊,苍白无色,看着就让人揪心。 邵宇轩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不可能是找纪少。顶多……让纪少知道了,揍我一顿。”从白大褂的口袋你掏出自己的男士手机递给她。 宁似水接过来,眼神感激的一笑:“谢谢。” “不客气。我等会就说要给你复查,过来拿手机!记得不要接我女朋友们的电话。”邵宇轩故意的打趣的说了一句。 宁似水抿唇笑的很牵强,点头。目光送他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网址输入了邮箱名称与密码,发了一封邮件。手紧紧的握住手机,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心,开始不安与慌乱。 妈妈,你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为什么不给我回邮件?说好,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的啊! 纪烯湮:大家喜欢本文就一定要点击“收藏”这个对烯湮很重要。附送一下“推荐”与“留言”感激不尽。 ------------ 第二十三章 :不会放弃 邵宇轩去的时候,宁似水说自己累了将手机还给他就休息了。转身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按动了几下手机,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打电话去电信公司去查,也没任何的通话记录。 她究竟要手机联系谁?打开邮箱发现有被清理的痕迹,难道她真的背着纪少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阿切!”宁似水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入秋的天气这么的冷,空气那么凉,不知道妈妈究竟在哪里,过的好不好。一颗心悬挂在了半空,久久放不下来。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邵宇轩终于说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了。很健康,回去多多注意,绝对不会有问题。 白棋与唐亦尧来接她回去,宁似水站在门口,踌躇,忍不住开口问道:“纪茗臣在家吗?” “纪少因为法国有些急事要赶去处理,估计一两个月内是不会回来。”唐亦尧对她的态度依旧客气有礼。尽管他最敬佩的人是纪茗臣,可却也同时欣赏宁似水。一个女生在经历这些事情后,还能坚强,很难得。 宁似水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在家,自己就可以放松一些警惕,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或许还能弄清楚一些事情。 “少夫人,少爷临走吩咐过,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白棋将宁似水领到纪茗臣二楼房间的隔壁房间,也是她发现那张不堪入目照片的房间。 “这里?”宁似水皱起娟秀如画的眉头,请求道:“我可以不住这里吗?” “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佣人。”白棋低下头,语气却是生疏的。 宁似水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漆黑的房间,咬唇道:“好,我知道了。” 他一定是想要继续羞辱她,一定想要继续看她笑话的。 纪茗臣,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 白棋没有替她整理行李的打算,实际上她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手摸索着墙壁的灯,啪―― 刺眼的亮光赶走房间里每个角落的阴霾。淡雅的布置,不管从床单的颜色还是窗帘,梳妆台都是选择了浅白色,光洁的地板上不如楼上铺半毛毯感觉温暖。最简单老式的白炽灯,整个房间简单到不能在简单了。 这算什么?打入冷宫吗? 宁似水嘴角浮起苦涩的笑容,看到窗帘全部被拉严实了,难怪整个房间黑漆漆的,阴森恐怖。刚走到窗户边想要拉开窗帘时,白棋的声音机械的从身后传来:“少爷吩咐过,少夫人不可以拉开窗帘。” 宁似水一愣,好奇:“为什么?” “这是少爷的吩咐。”白棋面无表情。 宁似水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我想休息。” 白棋恭敬的行礼,转身,离开。 宁似水环顾了一下房间,坐在了床上,手抚摸在了肚子上:“宝宝,不要调皮,和妈咪一起努力。我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妈咪哦。” ------------ 第二十四章 :无法孕育 “你干嘛要唐亦尧骗她你去了法国?”邵宇轩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回头看他。 纪茗臣垂下眼帘,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低低的嗓音道:“报告。”在报告还没有出来之前,他不想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邵宇轩眼眸一怔,脸色有些难看,转身拉开椅子坐下。在拿出报告之前,忍不住的问道:“如果――你真的不能有孩子,你会怎么对宁似水?” 纪茗臣冰眸掠起:“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邵宇轩咬唇点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从抽屉里拿出纪茗臣的那份报告,递给他道:“你是想报告和前面的一份一样,还是想要钟医生的报告是错误的?” 纪茗臣一边接过报告,低头翻阅,没有情绪的脸色在看到最后的结论时,嘴角勾起冷笑:“重要的是结果。” 宁似水,你果真背叛了我。 邵宇轩双手一摊:“我记得唐亦尧说过你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受过重伤,是那时候造成的吗?你一直都知道?” 纪茗臣指尖用力捏着纸张,沉默,表示了默认。 邵宇轩无奈的叹气:“纪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而我详细的研究过,你的身体真的没办法能有孩子。” “无所谓。”纪茗臣一双漂亮的手指终于不在犹豫将报告撕的粉碎,绝然,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邵宇轩直觉仿佛知道他要去哪里,赶紧站起来道:“纪少,好久没喝一杯,我们去喝一杯好不好?” 纪茗臣停下脚步,回头,墨色瞳孔深意的看他…… 邵宇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反正杀人不过头点地,给她一点时间吧!” 纪茗臣冷眸垂下,双手放入了口袋中,沉思片刻,点头:“好,老地方。” ――――――华丽分割线―――――――― 白棋送了食物上楼,更出门就看见站在走廊的唐亦尧。 “你说,为什么纪少要将她安排在这个房间?”唐亦尧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多嘴的问道。 白棋白他一眼:“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你还不懂得,不该问的,不要问。” 唐亦尧扁了扁嘴巴:“我是觉得宁似水不会背叛纪少。”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白棋面无表情道。宁似水背叛不背叛,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只会听从少爷的吩咐。 “你们在说什么?”宁似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三步之外。 唐亦尧一惊,赶紧低下头:“没……没有什么。” 白棋很淡然的迎上她:“少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宁似水点头:“房间里没有熏香,我睡不着。” “抱歉,是我的失误,我现在去拿。”白棋低头行礼,缓慢的退了三步,转身下楼。 唐亦尧不知道刚才的话她有没有听到,一直低着头:“那我也下去了。” “等一下。”宁似水叫住了他,试探性的问道:“纪茗臣真的不在国内吗?还是……他在躲着我?” 唐亦尧只觉得头皮发麻,纪少吩咐过不能让她知道,可是宁似水又不是笨蛋。回头笑的有些心虚:“少夫人,不要为难我了。” 宁似水顿时就明白,点头:“谢谢。” ------------ 第二十五章 :不得好死 黑色的车子在公路上如箭行驶,天色暗沉,阴云压的很低。昂贵的黑色跑车里坐着的男子面色从容将油门踩到底,不顾身后跟着的几辆车子。余光忽然扫到不远处半片猩红的天际,狼烟滚滚。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白色身影,消瘦纤弱,疯狂的想要往里面冲,却被几个人往外拽。 不知,为何内心那根沉默的心弦忽然被拨动了一下。等自己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跟在他后面的人一惊,也赶紧转方向跟过去。 停车,拉开车门,下车,关车门,动作一气呵成。修长的身影在火苗的映照下被拉的很长,一双阴翳的眸子紧紧的锁在了女孩的身上。一张稚嫩的脸蛋,干净的眸子,白皙的肌肤上挂满了泪珠,殷红的唇紧紧的咬住,倔强呈现在她小小的脸蛋上。是那么能勾人心弦。 “放开她。”他站在原地,冷漠的语气,冷漠的态度,似乎傲然俯视这个世界的王者。 女孩一愣,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不仅仅是五官长的好看,更因为他的高贵的气质,慑人的气魄。纵然自己从小有良好的家教,也难免会看的出神。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情?”抓着女孩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却发软的双脚却出卖了自己。面对眼前这个阴翳的男子,怎么会没有恐惧。 他只是微微的蹙气眉头,一言不发。身后的人下车,立刻低头道:“纪少,交给我们处理。”这一天的纪少,从来不开杀戒。 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温柔的手指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用看。” 等一切平静下来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女孩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变得慵懒气息的男子,他究竟是谁? “我喜欢冷然又安静的女孩,可我又不喜欢玩包养契约那一套。唯有,你嫁给我。”男子已经将她拽起,环抱在自己的怀中,圈住。 “你一定疯了……”她发抖的双手抓紧他的衣服,空气中全是他强悍的味道。他怎么会要娶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而自己才十六岁啊! 他像是纵容,又像是珍惜的轻轻拍抚她的背,嘴唇贴在她弧度优美的耳朵旁,用着蛊惑的语气道:“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要让我看到有别的男人与你接近,否则杀无赦!” 当他语调越轻,那种威胁性更加骇人!她又开始发抖了!“可是我才十六岁,我家欠债,很多很多钱……我……” 他又笑了,目光紧锁却又漫不经心:“和我结婚,这些事情我自然会替你解决。不用怕,我不会打你,我只会让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不得好死。” “啊……”宁似水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早已浑身冷汗淋淋。最近从是在重复的做梦,梦见与纪茗臣初见的画面。 他不过是第一次见她,便决定要娶她。那样的霸道,强势;替她还债,解决大批的债主。 ------------ 第二十六章 :在劫难逃(1) 她原本也是一位千金,父亲公司破产,自杀而亡,母亲被人带走;她以为自己的未来会是残缺不堪的,却没想到他的出现扭转了局面。之后,和他结婚在一起,一切好似理所当然。 他很忙,如果出差的话会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人,更久的会是半年;但每一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每天都会有一个电话。他也做到如当初所说的,让靠近她的男人不得好死。 明知道他就是一个危险的撒旦,不应该动情,可是面对他的温柔体贴,偶尔流露出的寂寞孤寂的气息,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沦陷。记得邵宇轩曾经对她说过: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纪少想要的人,对方就无路可逃。” 果真如此。她,亦在劫难逃。 扬起脑袋,将眼眶的泪水逼退,不能在哭了。自己伤心,宝宝也会跟着伤心的。 嘭―― 门被人粗鲁的撞开,吓了宁似水一跳,看见纪茗臣站在门口,怒意满面,不由的蜷曲了一下。他果然没走。 纪茗臣步步逼近,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阴厉的眸子犀利的锁住她的脸,薄情的唇抿起,质问:“为什么?宁似水?告诉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何还要背叛我?” 宁似水摇头:“我没有。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都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闭嘴。”纪茗臣暴吼的打断她的话,眼神涨的通红:“我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早在我二十三岁时,医生就说了――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 宁似水一愣,整个人都震惊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脸颊都僵硬的摆不出表情:“不可能……怎么可能?” 纪茗臣不能再有孩子了? 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呵”薄情的唇勾起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敢说这个孽种是我的吗?” “可是――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弄错了吗?一定是弄错了……”宁似水变得惊惶无措,瞳孔失去了焦距。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自己除了纪茗臣,根本就没别的男人。 纪茗臣冷漠的神色,紧绷的弧线暴戾的可怕……如果可以,他也多想这一切是弄错了。 邵宇轩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拍着纪茗臣的肩膀道:“你发什么神经?开那么快,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宁似水看到邵宇轩仿佛看见救星:“邵医生,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告诉我……” 邵宇轩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喝酒喝到一半,纪少的脸色越来越差,直接跑出来。他想也知道可能是来找宁似水了,想必是把事情告诉了她。眼神迟疑的在两个人之间打转,最终却又不得不点头:“最新的报告今天出来的,纪少,的确没办法有孩子。” 宁似水整个人呆若木鸡。上天,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纪烯湮:喜欢本文的可以“收藏”“留言”“推荐”支持。谢谢。 ------------ 第二十七章 :在劫难逃(2) 第二十七章 纪茗臣抓着的她纤细的手腕粗鲁的拽下床,一路跌跌撞撞的下楼,丝毫不顾及她的身体。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已经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 “放开我……纪茗臣,你到底想做什么?”宁似水慌张的神色问道。 “你不是讨厌这里吗?今天我给你机会走,你滚啊……”纪茗臣冰冷的语气响起,大步流星,扼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 “放开我,纪茗臣……痛……我会自己走!”宁似水停下脚步,痛的要掉下眼泪。 邵宇轩跟在他们的身后,担忧的语气道:“纪少,你冷静点!” 纪茗臣停下脚步,阴厉的眸子盯着她倔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服输。恨意从心底涌起,喷火的眼神几乎要杀了她。如果可以狠得心,他早就杀了她! 唐亦尧与白棋被惊动了,赶紧跑过来,询问道:“纪少,发什么事情了?” 宁似水吸了吸鼻子,忍着心痛道:“我会走,不用你赶。这三年,谢谢你的照顾。” 什么都不要了,就这样结束吧! 宁似水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越过他的身旁,没有多看他一眼;脚步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夜很黑,风很冷,眼泪都被冻的掉下来了。 究竟老天在和她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纪茗臣剑眉一蹙,回头看见她走到垃圾桶的旁边,余光扫到地面的不对劲,反应过来时,整个人朝着宁似水飞扑过去,整个人将她抱在怀中,高大的身躯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 嘭―― 垃圾桶居然发生了爆炸,彻响,火光四溅……灼伤了纪茗臣……所有人的脸色都聚变,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宁似水整个人都吓呆掉了……缩在纪茗臣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唐亦尧与邵宇轩快速的走过去,扶起纪茗臣,看到他的西装上衣上鲜血淋淋,滴滴落在了光洁的地面上。 “纪少……” 这一声将宁似水从神游中拉出来,惊愕的目光看着纪茗臣苍白的脸上,再看看爆炸的地方,离的那么近;他原本可以不管自己的,但他却没有,反而是用他的身体保护了她,自己居然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 “纪茗臣……”宁似水的声音都在颤抖,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眼底满满的是担心。 纪茗臣冷眸瞥了她一眼,紧抿着的唇一言不发。下一秒,整个人栽像了地面。 “纪少……”邵宇轩及时的抱住他,对唐亦尧道:“我来处理他,你去赶紧检查纪家每一个角落。白棋,帮我准备医药品。” 白棋赶紧的转身进房子去找医药品,而邵宇轩已经抱着纪茗臣匆匆的走进去。所有人都忙成了一团,没有人留意到站在原地的宁似水。 宁似水整个人站在寒风中反映不过来。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恨自己吗?如果他不抱住自己,自己也许不会死,但孩子一定会不流掉的。他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还要救她? ------------ 第二十八章 :爱的太多 手脚冰冷,犹豫了很久,宁似水还是缓慢的走进屋子,一直到纪茗臣的房间门口,紧紧的咬住唇。佣人进进出出,她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趴在床上的纪茗臣,邵宇轩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整个后背都毁了,鲜血不断的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殷红的刺目。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直到邵宇轩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才回过神来:“邵医生,他怎么样了?” “没事了。不过要多趴几天。”邵宇轩淡淡的语气道,眼眸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忍不住继续开口道:“不过这些年来纪少很少受伤,你要么先走,要么做好准备……”纪家的那些人,不可能放过你。 宁似水哑声,水眸看着昏迷的纪茗臣,垂下头来。此刻,她还能走吗? “算了,看样子你也不会在此刻走。不然纪少这三年就真的白疼你了。纪少醒来的话,就要吃消炎药;他从不吃止疼药,我就不留了。”邵宇轩见她沉默的样子,就觉得心烦。 更心烦的宁似水背叛了纪少! 宁似水迟疑的点头,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沉睡的样子,那么安静,没有阴翳,没有防备,简单的像个孩子。长长的眼睫毛下勾出一片阴影,干净的肌肤,英挺的鼻梁,薄唇无情,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为什么要救我?三年前是你救了我,三年还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一次次的救我?是不是很痛?”宁似水哽咽的语气,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伸手想要抚摸他的大手,却在半路停住了。 他应该不喜欢自己的触碰吧。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救了我,给了我安定的家,给予我温柔与深情,我爱你爱到骨子里都觉得不够,又如何能背叛你?”宁似水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来,洗了她的脸面,肩膀轻轻的颤抖。看见他的睫毛在颤抖,慌忙用双手捂住嘴巴,以免吵到他。 整个人泣不成声,弯曲身体蹲在地上,咬着自己的手指,任由眼泪放肆喧嚣。 天亮时,纪茗臣终于睁开了眼睛,阴冷的眸子盯着在床边的人。 宁似水看到他醒来,终于安心了。“邵医生说你醒来就要吃消炎药。”转身去拿药,却听到背后他冰冷的声音:“滚。” 停下脚步,转身目光乞求的望着他:“我知道我辩解什么都没用,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可……可让我照顾一下你,至少――等你好了。” 纪茗臣掠眸:“在我带你来这里时,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滚。” 宁似水垂下眸子,咬住下唇。她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因为是在纪家,所以他是为了履行当初自己的承诺,如果在纪家外面,他肯定不会管她的死活。让她少自作多情。 “我知道。可――不管为了什么,你还是救了我。”所以,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 第二十九章 :这是教训 宁似水将消炎药与温水递给他,纪茗臣剑眉微微一蹙,别过头,冷眸似乎看不见她的存在。 “你恨我归恨我,可没必要与自己的身体过去。邵医生说你从来不吃止痛药,因为你能忍。可是……消炎药如果不吃的话,伤口发炎的话怎么办?整个纪家怎么办?”宁似水淡淡的语气,不软不硬,不卑不吭,听到耳朵里外格的舒服。 纪茗臣依旧没说话,宁似水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唐亦尧此刻却走了进来。 宁似水站起来将药与水都交给他,余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纪茗臣:“他不肯吃我递的药,可邵医生说消炎药必须吃。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了。” 唐亦尧点头,这次看着宁似水的眼神是有一些些的厌恶。以前的事情不提,可单是这次宁似水连累纪少受伤就会让整个纪家的人厌恶她。纪茗臣这些年多少风浪没有经历过,但受这么重的伤还未有过几次。纪茗臣的身手,能伤害到他的更没几个。 “纪少,吃药。”唐亦尧将药与水过去。 纪茗臣看都不看一眼,抿唇道:“查的如何了?” “查出来了,是有一个新来的保镖做的,但等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又失踪了,根本就找不到人。纪家的其他地方,我都仔细的检查过,没有任何的异常。”唐亦尧无奈的只有将消炎药丢在了垃圾桶里。 “先是保镖昏迷,北门无人受;再是新来的保镖作祟;唐亦尧,你最近很清闲?嗯?”纪茗臣不咸不淡的语气更加的骇人,目光冷彻扫过唐亦尧冒着冷汗的脸。 “是我办事不力,愿意接受惩罚。”唐亦尧后脊骨都凉了,别说纪少责怪了,就是纪少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敢说一个否定的话。 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的震动,唐亦尧迟疑了一下还是手机拿过来按下通话机贴在了纪少的耳边:“这次只是个教训,如果你敢再伤害她,下次就不会这么轻微的分量了。” 纪茗臣整张脸都冷了下来:“李亦菲在你手里。”(李亦菲,宁似水的母亲。) “呵,你不是一直在查麽?希望你快点查到,这样游戏才更加的好玩。嘟嘟……” 通话掐断,而再拨过去时已经成为了空号。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查到这通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剩下的,不用我教你?”纪茗臣的语气里压抑着极致的怒意,这个在暗地里搞鬼的人究竟是谁? 居然敢挑衅他纪茗臣。 “是。”唐亦尧恭敬的点头,后退三步,这才出了房间门。 纪茗臣手玩弄着手机,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魑魅,帮我查一件事情……” “啊……没时间……我很忙……啊啊……”电话那边传出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纪茗臣隐忍着怒意:“一口价五百万。” “哦!那我等你的信息。嗯……挂了……” 纪茗臣盯着手机,仿佛要将手机给盯烂了一样。这个该死的魑魅,又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风流快活。 ------------ 第三十章 :对他好点 唐亦尧站在门口看着宁似水担忧的目光,抿唇,迟疑了很久都不敢开口的样子。暗暗的叹气。 “他……吃药了吗?”宁似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水眸里写满了担心。真心实意,没有半点的做作。 “宁小姐,如果你对纪少不是出自真心,麻烦你不要再伤害他。现在就可以走,不需要为了自责内疚而留下。我保证,现在你走,纪少不会对你出手。”唐亦尧低沉的嗓音道。三个字“宁小姐”就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也将宁似水排除在纪家之外。唐亦尧可以什么都忍,唯独无法忍受有人伤害到纪少。 宁似水垂下眼眸,纤瘦的肩膀轻轻的颤抖,咬唇,细弱蚊声:“我……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想留下来照顾他。”纪茗臣丝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护在怀中,甚至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将受力点放在自己的身上,没有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此时此刻,她怎么能离开他? “少爷由我照顾就可以了。”白棋的声音冷冷的从身后传过来,眼眸紧锁在宁似水身上:“既然少爷让你走,那就走……不要等少爷改变心意,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我……”宁似水迟疑,纤瘦的身影被凉薄的灯光拉的很长,下唇几乎要被咬出了血。娟秀的眉宇之间,矛盾与挣扎那么的深刻与明显。 唐亦尧刚准备开口,邵宇轩走过来淡淡道:“你们就不要再逼她了。” “邵医生。”白棋诧异的眼神回头看替宁似水说话的邵宇轩。 邵宇轩停下脚步站在她的身边,手指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既然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况且,虽然臣嘴巴上说让你走,心里估计还没真的舍得。大家都休息吧,你也要好好休息。如今有三个月了,并不是太稳定。” 白棋与唐亦尧无奈的眼神游荡了几下,点头,离开。 宁似水一直低着头,忽然抬头,水眸充满了泪水,沙哑的嗓音道:“他真的没办法有孩子吗?一点点机会都没有吗?” 邵宇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别在身后,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解释道:“宁似水,我希望你明白。臣曾经受过伤,很严重。所以……对他好点!” “我知道了。”宁似水急迫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要再听那么残忍的话。 这样的话,对纪茗臣,对她而言,都太过沉重。 转身那一瞬间,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悄然无声的落在地板上。推开了房间的门,整个人蜷曲在地上,放肆的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纪茗臣,那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她从来没有与纪茗臣除外的男子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就算是同事齐浩也只是聊得来,才会多聊了几句…… 想到齐浩,宁似水不禁的有几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他根本就不会遭受到这一切。追根究底,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纪烯湮:大家积极性都好低,都不喜欢给烯湮留言,是因为烯湮哪里做的不好吗?那你们也要提出来哦。 ------------ 第三十一章 :不想见你 黑暗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冰冷的海水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溺毙,茫然无助的抓不到任何的支撑点。忽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三个月之前,纪茗臣去了日本出差,有好几天没回来。有一个夜,她多喝了点牛奶,就感觉到疲倦,朦朦胧胧之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压住自己,抓着自己的双手,那灼热的气息,那霸道的手法,不容许她拒绝,将她狠狠的占有。 黑夜之中看不清楚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是感觉是纪茗臣。因为除了纪家出了纪茗臣,不会有人敢夜闯她的房间。可是第二天,发现床上什么都没有,佣人们也说纪茗臣从来没回来过。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暗自骂了自己好久。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不只是梦而已! 宁似水刚走到房间外面,就听到了陌生女人的咋呼:“纪少受伤……纪少受伤耶!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比布什爱上萨达姆还要稀奇哇……” “好了,小鱼儿,不要上蹦乱跳了。”在看见纪茗臣脸色越来越冷时,纪锦朔赶紧将自己家的孩子抱到怀中,抓着她的双手,不准对纪少动手动脚。 宁似水敲敲门,走进来,看到纪锦朔微微一愣,点头,温柔的嗓音道:“你好……” “你好,我们见过面的。我是纪锦朔,这个家伙的好兄弟。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小鱼儿。”纪锦朔带着金丝边眼镜下一双温和的眸子,五官精致,干净漂亮。让人看见第一个念头就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君子。 只是这位君子怀中的鱼儿可不温润,探出脑袋,闪烁着好奇的眼神道:“纪少有老婆了?天啦!我居然不知道,居然有我小鱼儿不知道的事情。” 宁似水流出干净的笑容:“你们好,我是宁似水。你们可以叫我似水。”眼神偷偷的看纪茗臣,趴在床上,紧绷的弧度,看样子心情不是太好。 “似水,似水?流年似水,宁静如水……是不是啊?你长的好古董哦……”小鱼儿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走到她面前。 “啊?”古董?这算什么称赞? 宁似水尴尬的对她笑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纪锦朔将活泼的小鱼儿拉入自己的怀中,笑着解释:“她在国外呆了太久,忘记了国语。她的意思是你很古典优雅。”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小鱼儿点头如捣蒜,顺便掐掐纪锦朔的胳膊。纪锦朔一笑了之,低眸看着小鱼儿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与疼爱。 宁似水浅笑,目光始终落在了纪茗臣的身上。第一次,她见到了他的朋友,挺意外的。 纪锦朔见他们两之间的气氛古怪,主动开口道:“剩下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不用着急,好好养病。我们先走了。” “滚。”纪茗臣随口的抿出一个字。看都不屑多看他们一眼。 小鱼儿还没来得及抓宁似水嗷嗷叫什么就被纪锦朔给绑架回去了。 宁似水羡慕的眼神送他们离开,纪锦朔温文儒雅,小鱼儿活泼好动,两个人一静一动,刚好互补了。 “我不想见你。”纪茗臣冷冷的吐出一句。 纪烯湮:纪锦朔与纪茗臣不是亲兄弟,只是同姓,又是好兄弟而已。 ------------ 第三十二章 :舍不得你 宁似水水眸犹豫不决的看着他:“你不要生气,身上有伤,就好好休息。我……不是故意来气你。” 纪茗臣后脊骨一僵,忽然掠眸,薄唇吐出两个字:“过来。”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可宁似水还是丝毫不犹豫的朝着他走过去,缓慢的蹲在床边,柔软的眸子迎上了他的阴翳的眸子,紧张的抿着下唇。 纪茗臣腾出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低低的嗓音道:“为什么?”即使隔着一道门,唐亦尧的话,他还是都听见了。 宁似水一愣,半天才想明白他的话,垂下眼眸,羞耻的开口:“我……舍不得你。”即使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即使他伤害了自己,可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的爱他,想他,看到他受伤,自己的心更痛。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是纪茗臣。 “呵。”纪茗臣殷红的薄唇勾起冷笑,冷然的眸光紧锁在她白色的脸蛋上:“宁似水,是你自己不走;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宁似水认真的目光注视着他,下巴的疼痛让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相信,我的茗臣,不会真的伤害我。” 纪茗臣的手指明显的一僵,波澜无惊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震惊。那个胆怯,柔弱的宁似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三年或多或少他都说过一些情意绵绵的话,可是宁似水从来都没有;即使在两个人交欢的时候,她亦说不出口。 薄唇有些干裂,却莫名的勾引着人想要亲吻的欲/望,纪茗臣脑海闪过那些火辣的场面,下腹微微的燃气邪火,下一秒,就吻住了她的红唇。舌尖熟练的撬开贝齿,亲吻着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大舌裹住粉嫩的舌尖,卷曲,吸吮,轻咬,嘶磨,缠绵悱恻。 “唔……”红唇忍不住的发出细微的声音,来不及吞吐的蜜汁沿着唇角缓慢的流出来。眼神迷离而茫然,身体因为缺氧而变得柔软…… 纪茗臣睁开眸子,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修长的手指隔着底裤撩拨着她的桃源,轻轻的,缓慢的,点火的摩擦着她的美丽地带。 “唔……不要……”宁似水气喘嘘嘘,好不容易挤出三个字,脸颊绯红,想要逃跑,可又觉得无处可逃。 纪茗臣薄唇噙着深意的笑容,手指直接绕过底裤深入,感觉到示意,笑意更深:“不要?宁似水,你的身体总是比嘴巴诚实。嗯?” 宁似水羞愧的抬不起头,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感觉到他的唇就贴在自己的耳贝,热气腾腾的撒进来,很温暖,很痒,意乱情迷。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发出的异样,下身流水潺潺。 手指恶意的捣乱,换的宁似水惊吓的尖叫,双眸宛如受惊吓的小兔子愣愣的看着纪茗臣,不知所措。他这样还能够做吗? 纪茗臣剑眉微蹙,下一秒抽出手指在她的衣服擦掉那液体,眼底拂过一丝厌恶:“出去。” ------------ 第三十二章 :并不可耻 那动作,那眼神,无一不在刺痛着宁似水的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许早想过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可是当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重演,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难过了起来。 纪茗臣已经收起了邪火,面色冷清的转过头不去看她。 宁似水整理整理衣服,嘴角扯出苦笑。纪茗臣,不管你现在有多讨厌我,我还是爱你,舍不得离开你。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爱你,并不可耻。 ————华丽丽的分割线————— 一个星期后,纪茗臣的伤势也好的很多,起码可以坐起来了。阴森的目光落在了唐亦尧的身上,冰冷的嗓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来:“一个星期连个号码都查不到?嗯?”语气充满了危险性。 唐亦尧额头挂满冷汗,低头不敢说话。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查不到,就别出现在我眼前。” “是。”唐亦尧点头,转身离开。眼底扫过纪茗臣有几分疑惑,忽然变得这么严厉,难到是因为宁似水? 宁似水站在院子里,看见人来人往,不由的好奇开口问道:“这么多人,纪家的人全部都换了吗?” 白棋:“最近发生太多事情,必须小心为上。少夫人还是回房间休息,以免被磕磕碰碰到。” 宁似水眼眸变得有些惆怅,从那一天后纪茗臣就不再见她,命人守在门口,无论她怎么请求,纪茗臣就是拒之不见。刚准备迈步回去,就听到后面欢快的声音:“似水,似水,我来找你玩了……” 转身还没看清,就被一个力量撞到,身子就要跌在地上,宁似水下意识的双手护住了腹部。杀猪的尖叫再次响起:“啊……水水……” “小鱼儿!”冷清的声音透露着严重的不满,双手已经抱到了宁似水。纪锦朔关切的眼神看着宁似水,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宁似水吓的心神未定,楞了几秒,发现纪锦朔的手还在自己的腰部,连忙的退了几步,尴尬的点头。 “哇!刚刚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小鱼儿扑倒宁似水的身上,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其实身子抖了一下,眼珠子悄悄的盯了一下纪锦朔,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阴翳的可怕。 宁似水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没事。” “小鱼儿,过来。”纪锦朔冷冷的吐出五个字,还没等小鱼儿有反应就强势的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你什么时候才能老实点?” 小鱼儿无辜的扁了扁嘴巴:“我又不是故意的……” 纪茗臣恰巧走出来,冷眸在三个人之间扫了一遍,低沉的语气道:“过来。” 宁似水迟疑几秒,脚步还是迈向了他身边。 纪锦朔看到他气色不错,建议道:“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好久没出去聚聚了。” “好啊!好啊!我要灌醉纪少!”小鱼儿兴奋的又蹦跶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宁似水刚准备拒绝,纪茗臣却先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低低的嗓音道:“好。” ------------ 第三十三章 :琴棋书画 春色无边畔。a城知名娱乐场所。酒吧、舞厅、球厅等……结为一体。只针对商界与政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开放。只认脸,不认钱。 宁似水长这么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手足无措;反而是小鱼儿混的如鱼得水,好似已经是这里的老客。两个男人一上来就是一杯杯的喝下来。可是纪茗臣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好,这样喝酒多伤身体,想要开口劝说,却又怕说在朋友面前没给他面子。 “似水,你在发什么呆呢?喝酒啊……”小鱼儿将调酒师混合调好的酒塞进了她的手里。一杯酒居然可以有七种颜色,很是好看。 宁似水有些踌躇:“我不会喝酒。” “啊……你真是好女孩,不如喝点试试……”小鱼儿闪烁着狡诈的眸子怂恿:“哪里有人不喝酒的?一定要喝。” “既然叫你喝,就喝!”纪茗臣坐在一边,漂亮的手指捏着杯子,眸子阴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暗不明。只是那双唇却噙着冷冽的弧度,似威胁,似警告。 “好……我喝!”宁似水手指微微的划过肚子,在内心里对宝宝说:宝宝不要怕,妈咪只喝一点,你不要怕,要勇敢。 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滑入了食道,酒味很淡,并不算难喝。也许,是没什么酒精度吧,所以纪茗臣才会让自己喝。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这点小小的念头,让宁似水心里偷偷的冒出一些喜悦。 “唉,你喝酒都喝的好温柔哦。忒没意思了,我们来划拳吧!”小鱼儿嗷嗷叫。 “划拳?”宁似水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不会。” “那掷筛子呢?” “也不会。” “啊……那你以前娱乐都玩些什么啊?” “琴棋书画。” 纪茗臣&纪锦朔&小鱼儿:。。。。居然有人把琴棋书画当做娱乐来玩?果然是典型的千金小姐啊。 宁似水见他们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茫然的问道:“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噗……哈哈……没有。真的没有。哈哈……锦朔,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单纯的人。好单纯哦,太可爱了。”小鱼儿倒在了纪锦朔的怀中笑的打滚。 纪锦朔宠溺的刮了一下小鱼儿的鼻子,目光欣赏的落在宁似水的身上:“你很有知性美。” “谢谢。”宁似水双手捧着酒杯浅笑:“谢谢。”低头安静的喝酒。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其他三个人开始拼酒,尤其是小鱼儿不断的在找纪茗臣喝酒,有意灌酒,何况还有纪锦朔在一边撑腰,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再喝……噗通……”小鱼儿豪迈叫后,整个人倒在了纪锦朔的怀中不省人事。 纪锦朔无奈的扯了扯唇:“好歹也是我的女人,给点面子。醉成这样……明天该多头疼。” 纪茗臣不屑的挑眉:“自找的。” 宁似水走出洗手间,感觉天昏地转,晕眩。脚下一崴,整个人朝着地面跌―― ------------ 第三十四章 :神秘男子 “小心。”关心的语气低迷眩惑,一双大手已经将她抱在怀中,稳住她。 宁似水迷离的眸子仰望着男子的侧脸,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温润的玉;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没事吧?小姐?”男子礼貌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眸盯着她绯红的脸颊,隐约有几分笑意。 宁似水回过神来,摇头:“我没事,谢谢。”头还是很晕,整个空间好似都在晃荡不安。想要抬脚离开,可是身体又是一软…… “挨,小姐……”男子紧张的伸出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衣袖,宁似水就被人抱在了怀中。 纪茗臣大手禁锢住她的细腰,阴翳的眸子带着敌意迎上了他的眼眸,冷冷的声音道:“你没资格碰她。” 宁似水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抬头傻傻的一笑:“纪茗臣……”整个人扎在了他的怀抱中。 男子温和的一笑,点头:“先生可能误会了,我只是见这位小姐站不稳,想扶她一把而已。” 纪茗臣的手力量更大,眼眸扫了一眼在怀中醉醺醺的人儿,不做多余的纠缠,半抱半拖的带着她离开了春色无边。 男子双手插入了白色的口袋中。温柔的目光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棱角分明的薄唇不带任何感情的抿紧。身后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出来问道:“少爷,需要我们去吗?” “不必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男子淡雅的声音道。 宁似水,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纪茗臣将宁似水塞进了车子里,吩咐司机开车。宁似水原本还有一点意识在吹过风后,醉的更离开了。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双眸迷离,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嗝”打了一个酒嗝。 闻到难闻的味道,纪茗臣不由的皱起眉头,阴厉的语气道:“下去。” “不要。”宁似水有些任性的语气,无辜而委屈的目光看他:“纪茗臣,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你不对我这么好……也许我就不会……就不会……” “不会什么?” “我就不会……”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眼前一黑,脑袋一垂落在了他健硕的伟岸上,昏迷过去。 纪茗臣手指有些僵硬,晃神的眸子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吐气如兰,静如处子;目光变得愈加的深幽、阴暗…… 宁似水做了一个很美的梦,自己与纪茗臣坐在车子里。他的双手用力的抱住自己,狠狠的,紧紧的,仿佛要把自己的骨头给捏断。但这样的感觉,好像是害怕她消失一样。 殷红的唇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个美梦,真的想永远都不要醒来。 如果,你不曾对我这么好,也许,我不会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你。不管你剥夺了我的自由抑或伤害了我的朋友,我也没办法停止对你的爱。 纪烯湮:喜欢本文的可以留言,推荐,收藏,支持烯湮。这样才会有动力继续写下去。 ------------ 第三十五章 :身体检查 宁似水醒来看见熟悉的场景,不由的揉了揉脑袋。明明只是喝了一点酒而已,怎么醉的这么厉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掀开被子,赤足走到窗口边几乎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手指捏在了窗帘上这才想起来白棋的话,不能拉开窗帘。 为什么不能呢?还是这窗帘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吗?手指紧紧的捏着窗帘,摇摆不定,心咕咚咕咚的快速跳动。打开看一下也没关系吧,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刚抬起手臂时,身后冷清的声音响起,吓了宁似水一跳:“少夫人,这窗帘不能拉开。” 宁似水吓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回头苍白的脸色看着白棋冷清的表情,咬唇,妄图想要解释:“我……” 白棋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转身拿了一双拖鞋,走到她面前放下:“就算是白天温度也低,少夫人下次记得要穿鞋子,以免感冒。” 宁似水不好意思的脸色一红,轻声:“谢谢……纪茗臣呢?” “少爷出去办事,没有吩咐什么时候回来。”白棋直接回答了她下一个问题。 “哦。”宁似水若有所失的点头。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是不是很丢人啊?他是不是更生气了? “少夫人,用早餐。之后唐先生会送你去医院检查。”白棋开口将她的魂魄给拉扯回来。 “检查?”宁似水警惕的目光看着她,难道是纪茗臣还想要打她孩子的主意? “是。孩子在三四个月的时候尤其的不稳定,所以要惯例检查。”白棋解释道。 ――――-华丽丽分割线―――――― “孩子暂时的情况算是稳定,但还是要记得小心点。尤其是在床事上,一定要小心,能不做就不做。”穿着白大褂的妇女冷冰冰的语气道,这样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几千遍。 宁似水脸色一红,咬唇点头。问了一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情况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没看见唐亦尧不由的皱起眉头,自从纪茗臣受伤后,唐亦尧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差了很多。唉,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些事情才能结束。手抚摸到肚子上,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这个孩子是纪茗臣的,绝对是。 一个人走到了医院的草坪上,幽静的小路上,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大肚子的妻子,女人将手放在自己挺起的肚子上,两个人甜蜜的笑容,对这个小生命满是期待。 看到这样的场景,宁似水眼眶不由的一酸,吸着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宝宝,妈咪也好想爹地,你是不是也想爹地了? 宝宝,不要责怪爹地,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误会了妈咪;只要有一天爹地不再误会妈咪,他就会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怪爹地哦。 “不要哭,对身体不好。”淡雅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白色的真丝手帕印入眼帘。 纪烯湮:亲们喜欢本文,一定要收藏来支持烯湮,不要会没动力写下去啦! ------------ 第三十六章 :更亲一点 眼前这样的面孔有些熟悉,感觉也那么熟悉,尤其是那一双眼眸,似曾相识,却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姐。”男子不在犹豫,直接用手巾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宁似水一愣,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连忙拿着手巾点头:“谢谢。”现在居然还有男子带随身带手巾,真的很罕见。 男子抿唇笑,两边浅浅的酒窝甜甜的,双手放在口袋,侧头看着那一对远去的夫妇道:“看着他们很幸福,是不是?”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宁似水平静的眼底拂过一丝羡慕。那是她渴望而不可求的生活,能与纪茗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看来多么的遥远不不切实际。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男子念出了前两句,温柔的眸子流光溢彩落在她的身上。当眸子落在她的无名指戒指上时,失落一闪而过。 宁似水笑的更加苦涩。这场婚姻,一开始就莫名其妙,走到如今这一步,是非对错俨然说不清楚。“谢谢你的手巾,已经脏了,我……” “不必客气,丢了吧。”男子温和一笑,话语却那么笃定与决然,没有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宁似水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手巾,质感极好,真丝柔软顺滑,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就这样丢掉未免可惜了。还是带回去洗干净,如果下次能见到他再还给他吧。抬头时,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我找你一圈了。”唐亦尧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眼底焦急淡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宁似水只是浅笑一下,没有多做辩解,跟着唐亦尧回去。 不远处的男子依靠在树身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清瘦的背影离开,嘴角紧抿的弧度逐渐的冷漠。昨天才见面的,她今天却记不起来了?没关系,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见面的机会。 宁似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欢快的笑容,不由的好奇了一下。走到客厅时,看见一个女孩子依靠在纪茗臣的身边,眉目清秀,眼眸一闪一闪的好像会发光般;脸上堆积的笑容,那么的好看,晴朗。但整个人都快要挂在纪茗臣的身上了,而纪茗臣却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反而是唇瓣噙着淡淡的笑容。 苦涩大片大片的在心尖蔓延开来…… 邵宇轩说过的,纪茗臣的眼睛里从来容不下任何女人的,只有她一人。 “咦,嫂子回来了……嫂子好啊!我是杨流云。你可以叫我流云。”杨流云站了起来,对着宁似水笑的更是天真灿烂,好似不谙世事,纯洁无邪。 宁似水偷偷的看了纪茗臣一眼,他没任何的反应。心底更加的失落,轻轻的点头:“你好,你叫我似水就好了。” “好啊!其实我比你还大一岁呢。叫你嫂子有些不习惯,叫名字的话更亲一点。”杨流云抬头问身边的男人:“臣,你说是不是啊?” 纪茗臣眼皮都不抬一下,单调的“嗯”了一下。 ------------ 第三十七章 :替身情人 “臣”这个字眼像是刀子凌厉的刺入了宁似水的心口,疼的那么狠,那么深。结婚三年,她从未用过这样亲昵的称呼称呼他。因为他不喜欢,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可以。这个仅比自己大一岁的女孩子可以。他却不反对。 “少爷,可以开饭了。”白棋适当的出现,开口。 “嗯。”纪茗臣站起来,眸子淡淡的扫过僵硬在原地的宁似水,丢下两个字:“吃饭。” 杨流云倒是亲昵的揽住了宁似水的胳膊,开心道:“吃饭啦。我最爱白棋做的菜了,可惜好几年没吃到了。” 宁似水真的不习惯这样与人亲昵的接触,可看杨流云脸上的笑容又不好意思推脱,只能尴尬的一笑。 纪茗臣余光明明捕捉到了她的窘态,却视而不见。自顾的坐下,自顾的吃饭。 杨流云的话题很多,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纪茗臣与宁似水两个人在听。当白棋将一份鱼汤摆下来时,杨流云皱起眉头:“白棋,你怎么忘记了臣从来不吃鱼的。” 宁似水一愣,诧异的眼神看着纪茗臣。他从来不吃鱼?自己这三年居然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而杨流云知道…… 不等白棋回答,杨流云继续开口道:“还有臣不喜欢吃葱,不喜欢生姜的味道,你怎么还放这么大的生姜片。这么低级的错误,不像是你会犯的哦。” “你吃好就回房休息。”纪茗臣紧蹙起剑眉,搁下筷子转身上楼。 杨流云不解的眼神看着宁似水,再看消失的背影,嘟起嘴巴:“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宁似水食不知味的放下碗筷:“杨小姐慢用,我有些累先休息了。” 杨流云闪烁不定的眼眸看着宁似水消瘦的背影,眼眸顺着她的胸前滑到她的微微凸起的肚子,咬着筷子的唇笑的更加欢快。 白棋送了一碗清淡的粥进去,宁似水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纪茗臣与杨小姐很熟?” “杨小姐的父母因为救少爷的父母而死,所以纪家对她一直很照顾。杨小姐十二岁那年少爷安排她去了纽西兰,也是最近才回来。” 宁似水微微有些失神,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所以她知道纪茗臣所有的喜好,所以她与纪茗臣那么的亲昵却又自然。 “少夫人?” 宁似水抬头,不解的眼神看着白棋,只听见她冷清的嗓音再次响起:“难道少夫人没有发现自己与杨小姐的五官很相似吗?” 刀子再一次的插入了心口疼的那么厉害,神情一个恍惚,差点跌坐地上。脑海里闪过杨流云的笑颜那么明媚灿烂,那精致小巧的五官,那白皙如脂的肌肤;与自己竟真的有那么几分相似。 纪茗臣是把自己当做了替身情人了吗?不,不可能。他若真的喜欢杨流云直接把她从纽西兰接过来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不会的,纪茗臣不会把自己当做替身的,一定不会。 宝宝,我们要相信爹地。他不会不要我们的。 宁似水还在为心爱的纪茗臣找尽借口,因为爱他,所以相信他。 ------------ 第三十八章 :柔情毒药 “臣,你看这个是我在纽西兰画的,凭着记忆哦!可惜……你越来越老了。”杨流云手中拿着画嘟着嘴巴,有些惋惜的语气。 纪茗臣眼眸落在画上,与当年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她离开的时候才十二岁,居然还能画这么好,已经很难得了。 “傻丫头,画的很好。”大手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 杨流云眼眸里闪现激动:“真的吗?那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一定不能弄丢咯。” “好。”纪茗臣点头,嘴角噙着淡笑。 杨流云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的侧脸落下轻盈的吻,满脸的绯红,不好意思的飞快转身。 纪茗臣微微有些失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指不禁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垂眸那瞬间有些温柔与宠溺。这个孩子,终于有些长大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睛里的宁似水靠着冰冷的墙壁上缓缓的做在地上,眼泪不断的落下来,心好痛,真的好痛;看着纪茗臣对着其他的女孩子好,温柔,心就好痛好难受,甚至是嫉妒;他的柔情,是她的毒药,当他将这份柔情给了别人,她只能毒发身亡。 杨流云那期待的眼神,她怎么会看不懂,自己曾经也用过那样的眼神看纪茗臣;纪茗臣眼底的宠溺,她又怎么会不懂,那是他曾经看着自己的眼神。 可是那样的眼神永远不在属于自己了…… “偷听好了吗?”冷清的声音响起,宁似水抬头泪眼朦胧的看到纪茗臣紧绷的脸色,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咬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留下你,不为别的。”纪茗臣率先开口打断她的话,眼底拂过一抹犀利:“我在等你生下孽种,亲手掐死他。”唯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与宁似水重新开始。 宁似水摇头,眼泪滚落的更加凶猛:“你不可以这样。孩子是我们的……你不可以……” 大手再次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整个人被暴戾包围着:“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敢说出这样的话?宁似水,你的温婉单纯到哪里去了?” 微凉的眼泪从眼角缓缓落下,心里的伤口被越撕越大,疼的无可救药。嘴角扯出苦涩的笑容,凄凉而哀伤。“恬不知耻”他居然用这样的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痛……纪茗臣,我痛……”宁似水呼吸困难,双眼翻白,脸色痛苦呈现。 纪茗臣仿若未闻,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紧绷的脸色,近乎狰狞,愤恨的神色狠的仿佛就是要掐死她。 “住手。少爷。”白棋及时出现,抓住了纪茗臣的手道:“少爷,你真的要掐死少夫人吗?” 声音将纪茗臣拉回现实,如梦初醒的目光看着她,松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阴暗不明,低沉道:“别让她死了……” 白棋扶住要倒下去的宁似水,点头:“是。”对可怜的宁似水终究多了一分怜悯。 “他不杀我,就是为了要看我痛苦,是吗!”宁似水语气里充满了绝望。以为这些日子的平静,是他开始能接受自己了,是他在给两个人之间的缓冲,原来不是…… 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原来是这样! ------------ 第三十九章 :争风吃醋 第三十九章 纪茗臣与自己的关系已经恶劣到无法挽救的地方,可悲哀的是发现还是无法不爱他,时时刻刻的就念着他,甚至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想着父亲。没有母亲的消息,一切委屈都只能吞在肚子里。看着杨流云与纪茗臣的欢声笑语。有时,她看着他们的身影相依相偎,真的很像是一对情侣,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比起自己,杨流云更像是他的妻子;了解纪茗臣的喜好,知道他的脾气。而自己,这三年除了在床上与他的镶嵌,却从未了解过他其他…… 四个多月,肚子凸的比较明显。纪茗臣依旧无视她的存在,与杨流云在屋里聊天论地,而自己只是这个家的一个摆设,时间久了她甚至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去面对他们两个人的默契与契合。心疼着疼着也就会麻木了。如今,她只想要顺利的生下孩子,所以还是不要去惹纪茗臣的好。 宁似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坐了一下午,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画好一张纪茗臣的素描。看着画架上的他,眼神犀利,紧绷神色,一副傲然俯首看世界的模样,唇瓣勾起一抹苦笑。他不知道,她最爱的就是画画,最拿手的也是画画。只因为自己嫁给他以后再也没碰过画纸,所以他不知道。 杨流云画的纪茗臣只是形似,而宁似水画的纪茗臣不仅是形似,更是神似;将对纪茗臣的眷恋一丝一毫的倾注在笔端,几乎都不需要多做思考,自然而然的就这样画出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与杨流云吃醋吗?宁似水,你在争风吃醋,怎么自己不输给杨流云……”手指轻轻的抚摸过画面,想念与深情并存,欢喜与痛苦纠缠。双手抓下画,想要撕掉,不能这样继续沉沦下去了,当纸张发出撕裂的瞬间,手指终究停住了。 仔细的看着他的画像,终究舍不得,终究狠不下心,将他从自己的心里丢出去。 “唉。”叹了一口气,将画卷起来放在抽屉。 书房。 “上次查到那个神秘电话从b市打过来的,但我追到那边却找不到任何的踪迹。线索又断了。”唐亦尧低下头,愧疚。纪家在黑暗世界占了七分,无论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来,将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唯有这一次没办法,已经这么久,却查不到一丝一毫,看样子对方埋的很深,不仅仅是有心计,还很有耐性。不然不会这样很长时间没动静,好像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宁似水的母亲找到了吗?”纪茗臣剑眉微蹙,对于这件事情有几分不满。 “上次在英国找到她的踪迹,但我们的人跟过去时,她又好像凭空消失,我……”唐亦尧话还未说话,手机响起,歉意的看向纪茗臣,再得到准许后,这才接起电话,眼眸一怔立刻侧头对纪茗臣道:“刚刚在韩国找到宁似水母亲的下落。” ------------ 第四十章 :医院偶遇 纪茗臣眸子一掠,冷静道:“你亲自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平安带回来。记住,是平安。” “是。”唐亦尧点头。 纪茗臣不由的揉了眉心。宁似水的父亲在公司破产后,背负着巨额的债务无力偿还下自杀,如今她只剩下母亲。即使再恨她的自作主张,恨她的背叛,潜意识也不愿意伤她太深。至少,不想让她再尝试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 纪茗臣愿意让司机送她去医院进行正常的胎检,却从来不会多看她一眼,置之不理,仿若未见。 他没有杀死这个孩子,宁似水已很满足了,还好奢求什么?看他与杨流云的感情越来越好,却无能为力,什么都没有了,但至少,她还有孩子。 尽管纪茗臣不认这个孩子。 虽然邵宇轩不是妇产科的,但宁似水过来,他还是要给纪少几分薄面来走个场子。自从知道纪少不能有孩子,他对宁似水的态度也冷淡多了。以前是因为有纪茗臣对她的宠爱,即使她再怎么微不足道,这些人不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如今失去了纪茗臣的爱,她宁似水就什么都不是。 还好,这些她从来都不看重。 “谢谢你。”宁似水真诚的目光看着邵宇轩,尽管知道他是因为纪少才会来,但曾经他是真心救过自己与孩子,凭这点就应该说谢谢。 “不客气,我送你出去。”邵宇轩淡淡的语气。 宁似水摇头:“不必了,再见。” 转身,离开。 邵宇轩望着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无奈的叹口气,有些惋惜;这样充满灵气的女子,为何会对纪少不忠?否则与纪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多少人。 宁似水刚走到回廊,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先生,等一下。” 男子停下脚步,温柔的眼眸看着宁似水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嘴角轻笑:“找我有什么事情?” 宁似水从包里拿出手绢递给他:“没想到今天会在医院碰见你,你的手巾洗干净了还你。” 男子眼眸落在白皙干净的手巾上,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我说过不需要,不然你留着用,反正我也没用过。” “这个……”宁似水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可以将他的手巾占为己有呢? “你嫌弃?”男子试探的语气。 “没有。” 男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眼神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淡淡的语气道:“来做胎检?” 宁似水见如此,强行塞给他倒显得自己矫情了,默默的将手巾收起来。点头:“嗯。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你先生呢?为什么没陪你一起来?”好似无心的一句问起。 宁似水脸上的浅笑一僵,低下头,苦涩的语气道:“他…很忙。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 “一个男人再忙也不能丢下自己的老婆与孩子,或者――是你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男子温和的眼神无害,但言语却犀利无比。 纪烯湮:喜欢本文收藏、留言、推荐支持。你们的支持,是烯湮努力更新的动力哦! ------------ 第四十一章 :一念之间 宁似水诧异的眼神出现了惶恐与防备,眼前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这样 犀利的洞察人心。 男子知道自己太过心急了,这不是什么好情况。立即改口道:“抱歉,我以前主修心理学,习惯性了。” 原来是学过心理学的,难怪这么喜欢研究人的心理。“没关系,因为你没说错。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被人研究。” “你是个好女孩。”男子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话:“你和孩子都会幸福。” 宁似水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点头:“谢谢。你也会幸福。”手摸到了肚子,似乎感觉到了宝宝的兴奋,宝宝,你也听到有人在祝福我们幸福而开心吗? “我要走了。谢谢你的话!” 男子眼眸停驻在她的脸上,开口道:“我还能再这里见到你吗?” 宁似水一愣,明明不应该也没理由告诉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我以后每个月的一个号都会在这里做检查,也是这个时间。” 男子点头:“去吧。小心点,照顾好自己。” “再见。”宁似水转身,郁结的心情莫名的好转。也许因为终于能有一个与自己说话的人,虽然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但至少他给自己的感觉不像是坏人。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和煦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宁似水停下脚步,转头对上他的眼眸:“宁静致远,流年似水。” “宁似水。”男子默念了一遍,嘴角浮起笑容:“如果有一天你舍得了,那么你会过的比现在快乐。” 宁似水一愣,脸上的神色异样,点头:“我会好好想想。” 舍得了,才会快乐。舍去了纪茗臣,自己真的会快乐吗?不知道。宁似水茫然的走出医院,坐在车子里看着这个城市陌生的风景,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迷惘。 执着与舍弃,只是一念之间而已。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男子靠在柱子上,任由阳光在脸上肆意的跳跃。饶有意味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摇摆的花朵上,低喃:“宁似水,终有一天,你会舍得,到时怕你只会万念俱灰。” 女人,总是在绝望之后,才会变得无情。 宁似水到家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目光落在小鱼儿的身上,诧异:“小鱼儿,你怎么来了?” 小鱼儿狠狠的瞪了纪锦朔一眼,拉起宁似水的手一边朝着房间走一边说:“走,我们上楼。” “气死我了…纪少怎么可以这样啊!他把你当什么了?居然弄个女人在家里,他一点都不顾及你的感受。”小鱼儿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义愤填膺,仿佛在家养女人的是纪锦朔而不是纪茗臣。 宁似水波澜无惊的语气道:“杨小姐是他家的恩人。” “哼,恩人怎么了?恩人就要养在家里啊……”小鱼儿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直接蹦高三尺:“似水,你怀孕了?你居然怀孕了?啊……难道是因为你怀孕了所以纪茗臣才在家里养了个泄欲工具?” ------------ 第四十二章 :有成就感 泄欲工具? 宁似水嘴角勾起苦笑,怎么都觉得自己才像“泄欲工具”;而杨流云是纪茗臣心中的宝贝。 “似水,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纪少太混蛋了!”小鱼儿牙齿咬的痒痒的,恨不得扑下去咬纪茗臣一口。 宁似水摇头:“谢谢你。”小鱼儿是在真心关心自己,她能感受到。小鱼儿的朝气活泼,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的样子真的让人羡慕,尤其是纪锦朔对她的宠溺与纵容,让人羡慕。 “唉,我打不过纪少,不然就能帮你狠狠的揍他一顿出气。你也真是的,个性那么柔弱,肯定是被纪少欺负惨了……”小鱼儿天生的热血青年,喜欢保护弱小群体,面对自己喜欢的宁似水,对纪少的行为而感觉到不耻。以后一定要让纪锦朔将纪少拉入黑名单,不许来往,不都说物以类聚麽?! ――――――华丽分割线―――――― 纪锦朔手执酒杯笑意盈盈:“小鱼儿现在估计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次。” 纪茗臣忍不住的挑了一下眉头,还未开口,纪锦朔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填了一个数字递给他:“精神补偿,不准动我的女人。”他多少还是了解纪茗臣的个性,有仇必报,绝不吃亏。他若不主动点塞钱,还不知道纪茗臣会用什么手段去折腾小鱼儿。 唉,小鱼儿也不知道与杨流云哪里不对盘,才见第一眼就不爽流云。随便的几句话就让他破费了五百万……如今,老婆不好养啊! 五百万的支票换取小鱼儿的安全。反正骂都被骂了,五百万他笑纳了。唇轻轻一扯:“也就你能看上那女人。” 有时,纪茗臣都怀疑纪锦朔的眼神有问题,什么样的女人他们这样的人都不缺,什么样的女人也都玩过,而纪锦朔却唯独选择了小鱼儿这样没有定性,永远精力旺盛,冲动任性的女人;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纪锦朔对小鱼儿的纵容从一开始就让他跌破眼镜,纪锦朔的行事作风十分的圆滑而温顺,几乎没什么仇家,但骨子里他是个决绝的人,应该不会喜欢麻烦,却主动给自己找了小鱼儿这样的大麻烦,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纪锦朔笑的温柔,目光停驻他的脸上道:“因为小鱼儿够简单。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何况她惹的那点小事都不算什么事。能让她开心,永远像是水中的鱼儿快乐的游来游去,非常有成就感。我倒是不明白,你怎么会选择宁似水这样的女孩?表面看着温顺,骨子倔强,就算心里不痛苦也会压抑着,不会抱怨。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你不累吗?” 见鬼的成就感!纪茗臣靠在沙发上,嘴角扯出无力的笑容:“的确够累的。也许――当初你的话是对的。她不适合我。” 纪锦朔挑起眉头,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什么。这话可不像纪茗臣的风格啊!“你们要离婚了?” ------------ 第四十三章 :误会加深(1) “离婚?从决定娶了她那一刻,我就没打算放她走。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纪家里。”纪茗臣冷然的语气没有情绪。 “那杨流云呢?聪明如你,该不会看不出来那孩子对你的心思吧?”纪锦朔问的直白。 流云? 纪茗臣不由的皱起眉头,印象中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需要他的保护。她的父母是因为自己的父母而死,虽然最后父母还是死了,但他有照顾她的义务。何况,她是一个很乖巧开朗的女孩,他一直当妹妹对待。对她的感情不是看不见,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过,流云与似水倒是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你当初找宁似水不是故意的……”纪锦朔有意无意的说道。 纪茗臣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宁似水与流云相似吗?他从未注意到这一点。 为了自己的腰包考虑,纪锦朔决定带小鱼儿去国外溜达一圈,以免她常常念叨宁似水过来,给他找麻烦。惹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惹纪茗臣,因为纪茗臣真的被惹恼后,没有人可以承受后果。 杨流云面对小鱼儿的敌意,仿若未见,在纪家依旧我行我素,开心爽朗的个性让纪家上下的人都很喜欢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宁似水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啪――”清脆的摔碎声…… 纪茗臣走过来,目光看见杨流云跌坐在地上,整个后背被血染成了一片血腥风景,而宁似水站在一边,仿佛是被吓坏了,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回事?”纪茗臣面色难看。 宁似水回过神来,望着纪茗臣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瓶忽然倒过来,杨小姐为了救我,才会……” “闭嘴。”纪茗臣眼神阴翳的瞪了她一眼,迅速的抱起了杨流云,关心的语气道:“流云,忍一下,我立刻通知邵宇轩过来。” 杨流云痛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在纪茗臣的怀中哆嗦;眼角泛着泪水,仿佛很痛。艰难的语气道:“不要怪似水,她有宝宝,不能有事,我没事。” 纪茗臣冷冽的眼神横扫了一眼宁似水,为了她肚子里的孽种流云才会受伤。 宁似水被他的眼神吓的打了一个哆嗦,唇瓣颤抖却吐不出一句话。满心的委屈不担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更不知道杨流云会舍身救自己与宝宝。 杨流云趴在纪茗臣的床上,抓着他的手,还在不断的重复着:“臣,不要怪似水……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花瓶会跌下来……” “好,你忍一忍。”纪茗臣抓着她的手,眼底划过心疼。转头对白棋道:“让邵宇轩在十分钟过来,不然明天掘了他的医院。” “是。”白棋点头,眼神漠然的扫过站在拐角的宁似水,似疑惑,似责怪,似怜悯。 邵宇轩盯着一双熊猫眼刚进房间就忍不住抱怨:“拜托你,不要把我当佣人使唤好不好!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半夜不休息喜欢折腾别……” “人”字还未出口,在纪茗臣犀利的眼神下,闭嘴。 ------------ 第四十四章 :误会加深(2) “怎么伤成这样?”邵宇轩皱起剑眉,动作麻利的将杨流云后背的衣服撕扯开,布料沾在伤口上,当掀开时,杨流云忍不住的发出呻吟:“痛……” 纪茗臣紧锁剑眉,温暖的大手包围着她的小手,低喃:“忍一忍就过去了。” 杨流云微微掠眸,眼泪闪闪,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沙哑的嗓音道:“臣,真的好痛。” “我在你身边,忍一忍就不会痛了。”纪茗臣加大力度握住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杨流云是他看着长大,虽然这些年八年她一直在国外,但两人一直有联系。杨流云无论从外表还是内涵修养上都是优越的,何况她还单纯可爱善良。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为宁似水说好话。 想到这里,冷光漠然的扫过宁似水。 宁似水咬唇站在一边,感受到纪茗臣对自己的排斥,心尖颤抖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经过花瓶那,花瓶忽然倒下来,就在压砸在自己身上时,杨流云冲过来把自己推走,但她自己却躲不过被砸伤。如果不是自己踉跄几步最后抓住了栏杆,自己也会跌下楼。到现在脚还在隐隐作痛。 坐在自己的床边,宁似水吃痛的掀开自己的裙子,脚踝处红肿了一大块,痛的她一阵阵的颤抖,可惜没人注意到她也受伤了。更没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在那个空间,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不受欢迎。就连邵医生也厌恶自己! 房间内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沉寂,格外的刺耳。 宁似水有种不好的感觉,迟疑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听到那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很委屈是不是?这就是你爱他的代价。他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不……不是的!”宁似水激动吼道:“我不是替代品,我不是!”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你母亲是听了你的话才走的吧!现在连我也找不到她了。” 宁似水想到母亲,定定心神:“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会安心的将母亲交给你?” “即使这样我也会找到你母亲。另外告诉你,纪茗臣也在找你母亲,不过如果被他找到,你的下场可能会更惨。好好考虑,要不要把你母亲的下落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母亲在哪里。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被纪茗臣找到,至少他还要尊重一下岳母。”宁似水倔强的说道。心里却没把握,如果被纪茗臣找到,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 “呵。小女孩太过逞强不怎么好。我还会再找你,总要你心甘情愿跟我走才行。” 不等她开口,又是一阵忙音传过来…… 宁似水整个心都乱了,母亲在哪里?那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为什么肚子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都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检查都说纪茗臣无法生孩子,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宝宝,你能不能告诉妈咪? ------------ 第四十五章 :似水受伤 “嘶”宁似水感觉到痛意,睁开眼睛却看见白棋拿着冰袋敷在自己脚踝处。原来自己抱着妈妈送给的毛衣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过,白棋怎么知道自己的脚肿了? “你……” “我看到你走路时不对劲,想必你的脚受伤了。我检查过没伤到筋骨,过两天就会好。”白棋淡淡打断她的话。 宁似水抿了抿唇,没想到整个纪家最注意到自己的居然是这个看似冷漠的白棋。 “谢谢。” “不必,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少爷为了杨小姐的事情估计很生气,这两天你不要去打扰他们。”白棋好心的提醒,否则不知道这个笨蛋少夫人又会怎么去惹少爷生气。 宁似水有些歉意,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想去看看杨小姐也不行吗?” 白棋抬头,无奈的眼神望着她:“如果你不怕少爷再做出什么伤害性的行为。” 宁似水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些天纪茗臣的愤怒,暴戾,她统统都体验一遍,再也不想要第二次了。算了,还是等杨流云好点,自己再去看看。自己的脚这两天怕也是无法走路了。 只是想到纪茗臣一直陪着杨流云,心底还是发酸的狠。眼眶枯涩,难道真的就这样走下去吗?一定要以“离婚”收场吗?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自己?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份温暖的依靠,既然命运给了我,为何又要拿走? 纪茗臣,我爱你,很深很深,你究竟明白不明白? 杨流云趴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是纪茗臣亲手喂到嘴巴里。整个人有些狼狈,因为后背的伤,无法梳洗,头发凌乱不堪。嘟了嘟嘴巴道:“我已经好多了,臣你不要天天守着我。多去陪陪似水嘛!毕竟她有孩子了……” 纪茗臣手指一僵,调羹继续抵到她唇边:“吃饭。” 杨流云吃完一口继续道:“好嘛……我承认我是不想被你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头发都要发臭了,好丢人!” 纪茗臣看她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模样,心不由的一暖,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笑容:“没有,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漂亮的。” 杨流云的眼睛一亮,不相信的问:“真的吗?比似水还漂亮吗?” 纪茗臣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又继续沉默不说话。 杨流云扁了扁嘴巴:“虽然我不知道你与似水怎么了,但她毕竟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她好一点,而且孕妇很敏感,很爱哭,脾气可能也怪一点,但你要包容她。不要生她的气,去看看她嘛!” 她越是这样说,越发的让纪茗臣看到她的善良,而宁似水却让自己戴了一顶绿都不能再绿的帽子。 如果宁似水一如既往的像以前那么干净,善良,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纪茗臣止住自己的想法,自己怎么能把她们两个人拿在一起相比!放下碗,替杨流云将被子拉到腰部,淡淡的嘱咐道:“好好休息,不许看电视。” ------------ 第四十六章 :真情表白 宁似水放下手中的书,侧头看见纪茗臣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茗臣也未开口,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俯视看她苍白的脸,冷漠的眼神落在她挺起来的肚子上。 宁似水手抚摸了一下肚尖:“纪茗臣,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谈什么?”纪茗臣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犀利的眸子迅速的打量了一番她。刚才站门口见她看书的样子,很是认真,全神贯注,就连他站了那么久都没发现。宁似水是这样的,很安静,很乖巧,给她一本新华字典,她也可以安静的坐那里看一天。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今变得这么深不可测。 他让人检查过那个花瓶是被人动了手脚才会摔下来,而花瓶上留下的是宁似水的指纹,是她故意陷害云儿的。 宁似水感觉到他眸子里愈加的冷冽,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轻声道:“我愿意在孩子生下来与你做dna对比,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随你处置。但,请你饶了这孩子一命!” 如果孩子,真的不是纪茗臣的,那么不管是谁的,她都认命。只是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的事,不能让孩子来承受。 纪茗臣冷冽的神色不由的冷笑:“有这个必要吗?” 宁似水一怔,心尖划过绝望。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说再多也无用。相爱无用,相思更无用。 “纪茗臣,你知道不知道。在未遇见你之前,我曾幻想过自己以后要爱上什么样的人。他可能不需要多少的钱,不需要多大的权利;但只要是真心待我,温柔体贴,与我厮守一生。就好像是纪锦朔那样温和的男子,可是……你的出现让我的人生彻底的改变了……” 纪茗臣皱起眉头,神色不悦。她居然拿他与纪锦朔比,她在说明什么?自己爱的是纪锦朔那样的男子吗?所以,自己努力了三年,也没让她爱上自己!真是可笑! 宁似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说道:“这三年,你对我的好,一点一滴堆积在我的心里,越来越多,多的就要溢出来。我多少次的告诫自己,像你这样的男子其实我是爱不得的,一旦爱了就会粉身碎骨;可面对你的温柔,你的体贴,甚至偶尔你的冷漠你的恐怖,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你把这里填满了……你知不知道?” 纪茗臣眯起凤眸,目光愈加的冰冷,不过四个多月,除了肚子挺起来,她愈发的清瘦。如今,为了那个奸夫,这样的话她也说的出口吗? 他的似水,不曾会说动人的情话。 声音哽咽到说不下去,眼泪一滴一滴滚落下来。在白皙的肌肤上划过浅浅的痕迹,泪眼婆娑。 “纪茗臣,我爱你。我认输了,我真的爱上你了。”泣不成声,溃败,不堪一击。 ------------ 第四十七章 :因为爱情 纪茗臣薄唇紧抿成漠然的弧度,冷眼旁观的看着她。若是半年她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会欣喜若狂,可如今,心死如灰;面对她“深情”的表演,也不过是在内心冷冷的一笑。她演戏的天分真好。 给他戴绿帽子,刻意伤害云儿,这些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宁似水哭的更加汹涌,手颤抖的主动抓住他温暖却僵硬的大手,恳求道:“臣,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们之前最后一次机会。让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求你。” 因为爱他,所以放下自尊去求他,因为爱情,所以低声下气的乞求他的一丝相信。 这生,没有哪一个男子能让她爱到这样疯狂没有自我的程度。都说女孩子不能在十八九岁爱上一个人,因为那会是一辈子她最爱的人! 啪―― 纪茗臣无情的拍开她的手,冰冷的眸底拂过一丝厌恶,仿佛是在嫌弃她的肮脏。冰冷的声音从薄唇吐出:“求我?你不配!宁似水,你没资格求我!更没资格为你肚子里的孽种求我!” 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宁似水一着急,站起来想要拉住他的袖子,可刚抓到他的袖子,纪茗臣大手一挥,宁似水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脸色瞬间的惨白。身子原本就不好的她,剧烈的撞击后,动到了胎儿。感觉双股之间有一股热流在流动…… “好痛……痛……臣,我好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仰望着的目光哀求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男子。手指颤抖的揪住他的西装裤脚,苦苦哀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孩子……” 纪茗臣,求你救救我和孩子!求求你! 纪茗臣低头看她的苦苦哀求,看着她的痛苦,地板被鲜红色的血液染红,微微弯下腰想要抱起她时,脑海里闪过云儿受伤的样子,云儿喊痛的样子…… 停下动作,直了直后背,无情的开口:“痛?宁似水,你连喊痛的资格都没有。” 留下阴翳的目光与冷酷的背影,无情的离开,不顾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宁似水与孩子的死活。那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 眼泪滚烫滚烫的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哀求你,你都全然不顾? 宁似水的心仿若刀割一样的疼痛,痛的喊不出来;那不是身体的痛,而是心底,被人一片一片的撕开,碎的彻底,再也沾不起来。纪茗臣,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不救我,不给我们最后一次的机会? 好痛―― 手指无力的捂住腹部,感觉到孩子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一样。宝宝,妈咪求求你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宝宝,你不能扔下妈咪,否则妈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血腥的味道在房间里不断的蔓延,淡淡的气味,却掺和着浓郁的悲伤,挥之不去。失望与绝望深深的包围着,急速的掉入了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 宁似水支撑不住,缓缓落下朝着门方向看的眼眸。 纪茗臣,终究没有折回来!真的没有。 ------------ 第四十八章 :他的关心 宁似水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凸起来,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太好了。 “为了这个孩子,宁愿与纪少闹翻,值得吗?”邵宇轩的语气冷冷,淡然的眼眸里有些不解。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可以让宁似水不惜一切来维护!甚至可以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果不是她的意志坚定,她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宁似水垂下眼眸,眼泪退回去。忍住不哭,也不解释。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相信她,就算她把嘴巴说干了也没用。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见她又是沉默,邵宇轩也不好多说什么。“你昏迷了三天,呆会护士会送点吃的给你,好好休息。” “谢谢。”发烧三天,没烧死自己,只是嗓子哑了,算是一种幸运。 邵宇轩走后不久就有人走进来,宁似水以为是护士,头也没抬淡淡开口:“我没胃口,你放一边吧!” “不吃东西,病怎么会好?”淡雅的声音响起,让宁似水一惊,抬头看见他,不由的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端着碗坐下,笑的很温柔。一边替她搅拌清粥,边开口:“三天前看见你进医院了,所以趁今天没人偷偷溜进来,吃点东西感觉会好点。” 宁似水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疑惑:“你住在附近?” 男子直笑不语,将碗塞进她的碗里。眼神示意她快点吃。 宁似水吃的很慢,眼神若有似无的在他的身上打量。他的身上有一种温和的气息,不染一丝尘埃,干净纯洁;从不问她的私事,也不问她的身份,除了名字他好像其他什么都不在意。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想骗你,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答应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而且,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男子认真的眸子凝望着她,信誓旦旦。 宁似水垂下眸子,想了一下点头:“我知道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你。不过――你还是不要再找我,会有危险。” 男子殷红的唇扯出温暖的笑容,阳光跳跃在他的眸底:“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宁似水点点头!目送他出去,不到一分钟,白棋拎着食物过来,看到桌子边放的空碗,疑惑:“刚刚有人来看你吗?” 宁似水拉了拉被子,避开她的眼神道:“我肚子饿就让护士给我送了一点吃的。” 白棋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将带来的食物带走,转身出了病房扔在垃圾桶。立刻拨通纪家书房的电话:“少爷,我发现少夫人有些不对劲,嗯……” 宁似水心里有一些不安的感觉,不知道刚才他出去时有没有被白棋看见……会不会引起纪茗臣再一次的误会? 杨流云的伤好的差不多,可以下床了。知道宁似水住医院,吵着要来看她,纪茗臣拦都拦不住。 纪烯湮:烯湮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感激不尽。 ------------ 第四十九章 :人人爱他(1) “似水,你没事吧?宝宝还好吗?” 宁似水感激的眼神看她,点头:“上次还要谢谢你。不然……”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啊!你的臣的妻子,就是我的家人!救你是应该的,不要说这么客套的话!”杨流云打断她的话,坐在椅子上削苹果。 宁似水迟疑了很久,终究忍不住的开口:“其实――你爱纪茗臣,是不是!”其实这话根本就不需要问,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杨流云的手一僵,脸上很快恢复笑意:“干嘛无缘无故的说这个……我苹果很快就能削好……”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宁似水失落的语气打断她的话,如果杨流云早点回来,也许纪茗臣选择就不会是自己,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可――那样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杨流云放下了刀子与苹果,眼眸认认真真的看她,开口道:“我接到消息时,你们已经结婚。一切都晚了……” 宁似水眼眸一怔,即使早已猜测到,可是听到杨流云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她是爱他的,她们爱着同一个男人。 杨流云的眼眶有些红润,仰头看着天花板好几分钟,才收回视线,仿佛将一切悲伤都收起来。“我虽然不明白臣为什么选择你,但这些日子我知道,臣和你在一起并不开心。这也是我住下来不走的原因。我只想要臣开开心心的,为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你恨我吗?”如果没有自己,也许杨流云与纪茗臣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杨流云耸了耸肩膀,撇嘴道:“恨说不上,只是嫉妒。很嫉妒,像臣这样优秀的男人,人见人爱的男子,突然被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人霸占了,是谁都会心里不平衡。可当我看到你时,我又不嫉妒了。因为你们过的不幸福,你们结婚的事情我听说的很清楚。这三年,臣从不把你介绍给朋友,从来不公认你的身份,你们只见了一面根本就不了解彼此,匆匆忙忙的结婚;不过是臣一时兴起,你们之间的问题迟早会冒出来……” 一番话,犀利直白的把她与纪茗臣之间的关系点破。是啊!生活了三年,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他对自己是温柔体贴,但她从来没有了解过纪茗臣。 甚至连他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杨流云又继续削苹果,轻松的语气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救你只因为你怀的是臣的孩子;只要臣开心,我就开心。所以,你也不用提防我会挑拨臣与你离婚。” 宁似水一愣,连忙的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杨流云善解人意的替她说:“你毕竟是臣的妻子,你们之间是有法律承认的关系。可哪一个妻子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身边有一个这么亲近的异性。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这说明了你很爱很爱臣。” ------------ 第五十章 :人人爱他(2) 宁似水咬唇,也许以前自己小看了杨流云。她真的很聪明,看事情也通透彻底。 杨流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皮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断过。唇角的笑容肆意:“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宁似水迟疑的接过水果,看着她站起来,擦手,拉包欲走。到了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嫣然一笑,温馨提示:“爱上臣的女人都很可怜……你的下场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杨流云,没有人能够忍受臣。” 咕咚―― 手中的苹果掉在地上,一直滚到门口,而倩影已经消失不见。 纪茗臣,人见人爱的男子!心口又开始绞痛!不准想,宁似水!你不能再想他了,他那么残忍,把你一个人丢下,完全不顾你的死活,你不能再想这样残酷无情的男人。 脸色痛的发白,倔强的咬住下唇,努力的不去想那个残酷的男子。 宝宝,我只剩下你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我赶到韩国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唐亦尧愧疚的站在纪茗臣的身边,这件事情又办砸了。 纪茗臣皱起眉头,冷冷的语气道:“确定人死了吗?” “当时车子直接冲下了悬崖,就算没死,可那么大的激流冲击,也活不下来。”唐亦尧推测,并不能确定。 “继续给我找。不管如何,生,我要见到人,死,我也要见到尸。”纪茗臣暗暗的叹口气,继续吩咐:“这件事情压下来,不能让她知道。” 唐亦尧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如果让宁似水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恐怕她也会活不下去。 走出书房看见杨流云,点头一笑:“杨小姐!” 杨流云笑的灿烂明媚,主动抱住他的胳膊:“亦尧哥,对我还这么客气!” 唐亦尧的双眸都泛着光芒,语气恭敬中难以掩藏的温柔:“你始终是小姐,我只是纪少的手下!” 杨流云嘟了嘟嘴巴:“可小时候你还抱过我,那时多好。现在一点也不好。” 唐亦尧浅笑不语。过去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即使他有多怀念,那也只是曾经。如今,她是小姐,自己只是纪少的手下抑或兄弟。 “你和臣谈完了?我可以进去吗?”杨流云旁推测敲,其实想知道唐亦尧这段时间去哪里,办什么事情去了。 唐亦尧点头:“嗯。你进去找纪少吧!” 杨流云与他擦肩而过,走门口还是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回头叫住了他:“亦尧哥。” 唐亦尧停下脚步。 “臣,是不是不爱宁似水了?”杨流云眼底闪过一丝乞求,苦闷的看着他,仿佛他的答案很重要。 唐亦尧明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眼前站的不是别人。而是杨流云,他曾经也一手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犹豫几秒,开口:“我不知道纪少还在不在爱,但纪少对她始终狠不下心。” 杨流云聪慧的明白,点头,不在为难他。“谢谢亦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推门而入,没再多看唐亦尧一眼。 ------------ 第五十一章 :猎捕奸夫(1) 唐亦炎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十二岁的杨流云那么小,却也懂得爱上人。她爱着纪茗臣,而自己只能一直站在他们的身后,守护着他们。 天气晴朗,宁似水一个人走出病房坐在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下,感受美好的空气与天气。在纪家,她只是一个木偶,被控制被监视,在医院虽然也有人在看着她,但至少不会让她窒息。 宽松的大衣落在她的肩膀上,侧头看见男子,微微一笑:“谢谢。” 男子在她的身边坐下,替她扣好扣子,关心的语气道:“虽然天气好,但风很凉,你别感冒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为自己的身体,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宁似水手抚摸到肚尖,嘴角才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孩子是纪茗臣的。而且每次心口绞痛时,只要想着宝宝,就不会再痛,什么都能忍过去。 “这么大,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吧!”男子白皙干净的手指轻盈的落在她的肚子上,很是小心翼翼,害怕弄碎她一样。 宁似水笑:“你不用这样小心,没关系!你可以摸摸,他偶尔会踢我!” “是男孩子吗?” 宁似水摇头:“不知道。我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很爱ta。想要留给自己一个惊喜。” 男子露出温和的一笑,从脖子上扯下项链,塞进了她的手心里:“这算是送给宝宝的见面礼。” 宁似水不用细看都知道这条项链价格不菲,把项链还给他。“抱歉,这么贵重的项链我不能收。你能陪我说话,聊天,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怎么能再收你的东西呢?” 男子娟秀如画的墨眉轻皱:“这是我送给宝宝,不是你。好好拿着,我有急事离开一阵子。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还能应急。” “你要走?”宁似水一愣,心中有些不舍。这几天,男子都会抽时间来陪她。两个人像普通朋友那样天南地北的聊天,莫名的自己很喜欢和这个陌生的男子聊天,似乎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一样。对事对人的看法,都是一致。 男子眼底划过一丝阴沉,点头:“嗯!有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处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那你还会回来吗?”宁似水忍不住问道。好不容易有能谈得来的朋友,她不想轻易失去。 “我一定会回来。”男子露出温暖的笑容,还未开口说什么。宁似水神色忽然慌张,站起来,揪着他的袖子道:“你快走!” “怎么了?” “他来了。”宁似水将男子护在身后,目光看着不远处行驶而来的车子,是纪茗臣的没错。他怎么会突然而来?万一被他看见自己与陌生男人在一起,一定会误会。她不能连累别人! 男子顺着她的目光迎去,顿时明白。低头,眸子里充满担忧:“那你呢?” ------------ 第五十二章 :猎捕奸夫(2) “我没事的。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说这句话时,宁似水眼神闪烁不定。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连自己都不知道。上次若不是白棋拦住,自己怕早被纪茗臣给掐死。 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他还不能与纪茗臣正面冲突,唯有先离开。这样对宁似水对自己都好,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小心点,照顾好自己。我办完事会回来找你。” 宁似水点头,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已经离开。纪茗臣的车子停下,一群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她的面前,仿佛是特意来抓她。 纪茗臣看她身上男人的衣服,眼眸不由的掠起,逐渐冷冽。咬牙切齿:“那个男子呢?” 宁似水余光没扫到他的身影,也许已经走远了。定定心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茗臣冷眸一掠,大手迅速的撕开了她的衣服,扔在地上。“奸夫!在医院你们欢乐时光不够,我可以请你们回家慢慢叙旧!”刻意咬重“叙旧”两个字。气的脸色发青,远远的看见她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此刻却矢口否认。 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她的奸夫! 宁似水被他的粗鲁的动作吓一跳,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上。手紧紧的揪住了衣服,倔强的眼神迎上他:“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居然帮那个奸夫说话? 纪茗臣额头的青筋都在暴跳,扯唇冷笑:“唐亦尧,让人好好的搜,我就不信今天能让你的奸夫跑了。” 宁似水一惊,眼神哀求的往下唐亦尧时,他却视而不见。带着一大堆人搜索医院,而纪茗臣在原地与宁似水对视。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有一丝的情谊,也在此刻,在她维护另一个男人时,情谊被磨灭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宁似水的心跳的很快,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不知道他走了没有,现在纪茗臣这样生气,万一被抓到,可能真的会连命都没有了。 纪茗臣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笑意高深莫测:“很担心你的姘头?难道不应该介绍给我好好认识?嗯?”手指环绕过她的柔软的发丝,稍微再用点力就可以扯的她头皮痛。 宁似水水眸无助,真诚而恳求的语气道:“纪茗臣,这真的只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我和他没关系,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去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纪茗臣对这两个字很不满。挑眉道:“没有他,你肚子里的孽种哪里来的?”大手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最后停留在她的肚子上!眼底拂过暴戾,凶残可怕。 宁似水倔强咬住唇,关于孩子,她无话也无力再解释。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唐亦尧带人回来,摇头:“没找到任何人。” 纪茗臣冷眸掠起,神色很不悦。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差一点就能抓住那个男人了,居然让他给跑了。 ------------ 第五十三章 :无情索欢 宁似水听到唐亦尧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只顾着担心着他的安危,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在纪茗臣的眼里心里都是无比的羞辱与背叛! “既然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跟我回去!”纪茗臣冷漠的开口。 回纪家?每天看着他与杨流云的欢声笑语吗?不,不要! 宁似水摇头:“我……我不回去!在医院挺好的,我身体不好需要在医院多观察……” “宁似水,你没资格和我谈这些。”纪茗臣阴沉的脸上露出不耐烦,抓着她的手连拖带拉的塞进了车子里。手下想要跟着,却被纪茗臣冷冽的眼神吓在原地不敢动。 车门紧锁,纪茗臣侧头目光冷彻的盯着她,深沉幽邃,邪魅七分。仿佛是饥饿已久的禽兽看到鲜美的食物! 宁似水害怕的蜷曲了一下身子,开口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纪茗臣眼眸轻蔑的扫过她的肚子,锁住了她的小唇,脑海里闪过那天的销魂,下腹燃起邪火。 “取悦我。”冰冷的三个字在狭隘的车厢里回荡。 宁似水后脊骨一僵,摇头:“不――我不要!”手抓住门把,想要逃。 纪茗臣动作更快,禁锢住她的手腕,深沉的语气:“宁似水,你没得选择!要不取悦我,要么脱!如果你想让我做到你肚子孽种出来的话,我不介意!” 明明不想说这样的话伤她,但今天她的话,她的行为,唯一不在宣判她真的背叛了自己。那他为何还要同情怜悯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眼泪溢满在眼眶,不可置信的看他,沙哑:“为什么?” “不想你肚子里的孽种有事,就快点。”纪茗臣喉咙一紧,有些等不及。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而下,落在手心里。为了宝宝,她必须做出选择!她的骄傲,她的自尊早已荡然无存。 纪茗臣,这样贱踏我的尊严,真的很快乐吗? 纤纤玉指颤抖的拉开他的裤链,脱下一点内裤,低头张开小口,含住玉柱,立刻充实了整个小嘴。 不等她下一步动作,纪茗臣已经等不及的抽动身体,玉柱在小口中乱撞,深的几乎要捅破她的咽喉。 “唔……”古怪的味道,生涩的疼痛,让宁似水很不适应,胃隐隐作恶,甚至想要吐。可那个东西堵满自己的嘴巴,无力反抗。 纪茗臣的眼眸变得炙热,呼吸粗喘。克制不住自己,抽动的更快。她的小嘴比起下面更加的炽热,紧致,让他接二连三的失控。 宁似水下意识的闭嘴吧,牙齿落在玉柱上…… 汗珠沿着他俊冷的轮廓往下,灼热的眼眸盯着那张委屈的小脸,几乎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引诱自己的。居然这样挑逗他…… 最后一个挺进,滚烫的种子撒出来,弄的她满嘴都是……再一次被逼着吞下肚子里。这下,纪茗臣才仁慈的打开车门,腥甜味飘逸,她的狼狈不堪,纪茗臣大汗淋淋…… 不用说,所有人都能猜测到他们刚刚在车上有多激烈的交/合。 ------------ 第五十四章 :深夜缠绵(1) 眼泪悄然无声的落下来,宁似水一个人蜷曲在后座,头不敢抬起来看任何一个人。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样的事情来羞辱她!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她是水性杨花的欲女! 她是背叛纪少的恶人,罪该万死。 这样的羞辱,几乎让她无助的想死去!如果没有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话! “开车!”纪茗臣整理好衣服,整齐的坐在副驾驶位置,吩咐司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司机面无表情的上车,将车窗打开透气,欢爱的气味,逐渐的褪去;车子如箭在路上飞驰。不曾多看一眼,多问一句。 宁似水微微侧头,看到外面的秀丽的风景,眼睛干涩;也许,自己的眼泪都要枯竭了吧!手,情不自禁的抚摸到了肚子上,宝宝,妈咪的心真的好痛! 纪茗臣透过后视镜见到她这样细微的动作,不由的皱起剑眉。她在想念那个男人,她死都要护着肚子里的孽种,该死的女人!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收起那些不该用的怜悯与同情,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华丽分割线―――――― “纪大哥好久不见。”杨流云对纪锦朔还是很尊敬的,虽然小鱼儿真的不喜欢她。 纪锦朔欣赏的目光观赏杨流云点头:“流云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站在他身边的小鱼儿不乐意的哼唧哼唧几声,哪里好看,还不如似水的一根手指头好看。眼神气鼓鼓的瞪着纪茗臣:“喂,为什么不带似水来啊?” 纪茗臣手指酒杯,一身正事的西装,冷冽的神色情绪似乎不是太好。“这场合不适合她。” “是你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带飘扬吧!”眼神瞥了一眼杨流云,再瞪一眼纪锦朔:“你们男人都一样,色胚!”转身,走人。 杨流云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问纪锦朔:“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知道她怎么对我的偏见这么大。”纪茗臣带她来参见宴会,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纪锦朔宠溺的眼神从倩影上收回,不好意思的笑:“抱歉,她被我宠坏了。小孩子脾气,别介意。” 杨流云摇头:“没事。” 纪茗臣眼神扫了一圈,筹光交错,宾客流水,百般无聊。为什么带杨流云来呢?好像是因为宁似水最近都不出现,躲在房间里。他又不能主动去房间找她,那么只能故意把杨流云带出来散散心,顺便看她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想做的。 杨流云乖巧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应酬,寒暄;比起宁似水,杨流云在交际这方便的确温婉圆滑很多,收放自如,老练的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 午夜十分,他们两个人才到家。纪茗臣虽然喝得多,但还不至于醉。走到房间门口,余光扫到门缝里亮着灯光,心有疑惑,这么晚还有谁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推门开,看见消瘦的背影背对着自己,穿着白色的薄沙睡衣;如瀑布的长发垂在后背,遮住了白瑕的肌肤,若隐若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茉莉花的清香。 ------------ 第五十五章 :深夜缠绵(2) 第五十五章 宁似水一惊,转身时刚折好的衣服掉在地上。眼眸有些恐惧的看他,完全没想到他今晚会回来,他不是和杨流云出去了吗? 纪茗臣见她不回答,走到她面前,再次开口:“是谁准许你进我房间的?” 宁似水柔弱的眸子有几分委屈,捡起地上的衣服,小声道:“我只是睡不着,看到佣人送衣服进来,我想我可以帮你……” “你来勾引我?”纪茗臣提高了音调。 “啊……”宁似水抬头,眼眸诧异的对上了他逐渐炙热的眼神,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见自己的睡衣松开了一个丝带,没有穿内衣的松软露出来,若隐若现。身体打了个寒颤,赶紧系好丝带。摇头:“不是……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真是倒霉透了,她真的只是睡不着,有些想念他,毕竟有一个多星期都没见到他了。晚上听白棋说他们出去了,自己这才敢到他房间里来……没想到被他撞个正着。 擦肩而过的瞬间,纪茗臣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带入自己的怀抱中,滚烫的大手按住她的腰部让她姣好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下腹燃着邪火。 宁似水惊魂未定,樱瓣的红唇便已被他炙热的唇擒住,颤抖的唇瓣如轻盈的蝴蝶停到的花苞,彰显一贯的霸道全力掬取她所有的甜和柔软直到令她的之中全部染上淡淡的酒气。 宁似水娇小的身子懵住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只是手足无措,任由他一遍一遍描绘自己的唇瓣,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自己的全身。推开他?可是他温暖的怀抱着实让自己她一时迷恋,舍不得松开。 良久后,纪茗臣才终于满足地离开了她娇美的唇瓣,脸上扬着一道得到餍足的笑意,手指由她的粉嫩的樱唇慢慢滑落至她的锁骨身下的柔软,下身的邪火越来越旺。即使有了身孕的她,身材微微有些走形,却更多了几分韵味,女人的风雅韵意。 这样得到,也许会更有意思。 宁似水畏惧的眼神看他,弄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意思;生气?亦或者是酒醉?想要后退,但他的大手如钢铁牢不可破的禁锢着腰部,无力动弹。 纪茗臣刚想要撕扯掉她的衣服,门忽然被打开,来人一愣,神色僵硬,歉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宁似水看见站在门口端着水杯的杨流云,羞愧的想要钻进地洞里去。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不等任何人开口,自己先仓皇而逃,将空间留给他们。 经过杨流云身边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居然在她的眼底看到怨恨的神色。回到房间里的宁似水摇头,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杨流云不是那种女人。” 空间静谧,纪茗臣见宁似水跑掉了,有些不悦,目光冷彻的看着破坏自己好事的肇事者,一言不发。 纪烯湮:烯湮目前没群,q也无法建群。大家在留言板留言,烯湮会看会回复。谢谢。 ------------ 第五十六章 :刻意破坏 纪茗臣冷眸注视了她许久,见她的胳膊都在颤抖才接过杯子,不咸不淡的语气:“你早点休息。” “嗯。”杨流云转身离开房间,下楼时看见楼梯口站着的唐亦尧一笑:“亦尧哥。” 唐亦尧眼神掠起,思索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故意的?” 杨流云点头:“是。”不顾他眼底的诧异,从楼梯上走到他面前,仰头坦然看他:“不过我是为了似水好,她身子不好,又有了孩子;经受不住臣。” 唐亦尧眼眸微眯,刚想开口却又听见她继续说道:“其实,似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臣的对不对?” 杨流云看见他神色闪过的错愕,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唇瓣抿起:“所以臣才会对她忽冷忽热,甚至故意折磨她。” 唐亦尧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的聪明伶俐,玲珑剔透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臣再受伤了。你忘记了,从来没有人可以让臣受伤,而她害的……”杨流云的话不用说完,他亦明白―― 宁似水的存在,只会拖累纪茗臣。 杨流云见他不说话,纤细白皙的手指主动揽住他的胳膊,温柔的语气里流露几分楚楚可怜:“亦尧哥,你跟着臣这么多年,难道你希望看着他过的如此辛苦吗?我无他求,不管他和谁在一起,我只想要看见臣幸福快乐就心满意足了,可宁似水真的能给臣幸福吗?” 唐亦尧的眸子里闪过黯淡,他的想法与杨流云一致,她的水眸潋滟,波光流转,慑人的美艳,心中那根弦被拨动,手指竟然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喃:“云云,你怎么这么善良?” 怎么能这样不计较汇报的对纪少付出?内心满满的羡慕与嫉妒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她是纪家的恩人,是纪少的恩人;而他――什么都不是。 杨流云唇瓣噙着淡离的苦笑,好似无所谓;眸光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潋滟,只是眼底稍纵即逝的得逞的笑意快的连唐亦尧都没捕捉到。 纪茗臣双手放在口袋中,久久立足在窗外。月光淡淡,茭白的洒在高大的身躯,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忧郁的光圈;愁丝挤压着剑眉,紧锁无法展开。 娶宁似水,他从未后悔过。那天是母亲的忌日,他在山上呆了一整天,也许是命运,也是注定,遇见了她。他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那一天他的确被她的吸引了,甚至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要将她绑在身边。 别人要一个女人,无非包养、逼迫就范,但他不屑那一套。他纪茗臣想要一个女人,就要她心甘情愿;所以他用婚姻绑住她,留住她,亲手为她建造一个王国,将她安全的保护在里面,不准任何人伤害。 宁似水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娇弱却空白,没有丝毫的做作;她的父母真的用传统的方式教育她,就连娱乐也是琴棋书画,和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 第五十七章 :痴情错负 他喜欢她安静乖巧的模样,喜欢她任由自己欺负的模样,喜欢她小小的身子在自己的身下轻颤,婉转承欢,喜欢她的手指紧紧的抱住自己,仿佛自己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所有的一切。 这三年,他从未将“我爱你”三个字说出口;他想她是明白自己的,就算在忙他也从未忘记过她,每一次的出差匆匆都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去,每次看见她浑身的疲惫都不翼而飞;但他从未想过她会背叛自己。 没有孩子,是他对她的亏欠,想用一世的温柔呵护她,为她造空中花园,为她建海底世界,只为她温婉一笑。他甚至霸道的只准她在自己面前笑,只有他才有资格看见宁似水的笑,那么美,天使般的温柔。 不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世,是不想她因为自己受伤伤害;他的仇家那么多,多少人想要抓住他的弱点杀死他。而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宁似水。 当年那些人就是用母亲的性命逼死了父亲,所以他更加不能让宁似水进入这么深的黑色圈子里,连他的朋友都不准她接触,不准她知道那么多,以免她受到伤害。 她主动要求出去工作,磨了很久,甚至还和他怄气;最后是他心软了,纵容了她;若当初知道会有今日的状况,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不会让她出去,不会给她背叛自己的机会! 这把刀刃刺的他有多痛,心都在流血;想要杀了她,每每看见她的眼眸,心便软了下来,变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火热缠绵,誓死方休。 可没想到就在前不久,她居然在医院公然与那个男人再次见面,还掩护他离开,这样的行为多么的让他痛心,甚至是恨,是厌恶。他绝对不准许她生下别人的孩子,这辈子都不可以。 如果无法相爱,那就让他们彻底的彼此伤害吧! ――――华丽分割线―――――― “她的情况如何?”纪茗臣阴厉的眸子落在了邵宇轩的身上。 邵宇轩无奈的扁嘴巴,双腿放在茶几上大爷的样子。“还能如何?开始不稳定了,而且我发现她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估计也是个病秧子,甚至活不了。” 纪茗臣剑眉微蹙,眼神一冷,命令的语气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孩子活下来。” 邵宇轩眼睛亮起来:“你改变主意了?要这个孩子了?” 他眼皮垂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薄情的唇勾起阴冷的笑:“我只需要你保证孩子生下来时是活的,至于能活多久无所谓。” 邵宇轩在他无情的眼眸里读懂了他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这样好吗?会不会太残忍了?”要一个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天下间真的没比这么更残忍的事情了。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了?”纪茗臣冰冷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悦,瞪了邵宇轩一眼。“不想我把你的医院给我炸了,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纪烯湮:今天两更更新完毕!谢谢大家,多多留言喔! ------------ 第五十八章 :成年礼物 那一夜他的异样,让宁似水吓坏了,再也不敢进他的房间,更不敢在他面前出现。庆幸的是纪茗臣也没来找自己的麻烦,应该是工作很忙。家里只剩下杨流云与她两个人。 “小姐,你在找什么?”白棋冷清的语气在门外响起,接着是杨流云焦急的声音:“我的戒指不见了,你们有看见我的戒指吗?” “没有。” “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找不到了,该怎么办?”杨流云慌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宁似水忍不住好奇的打开了门,看见杨流云弓着腰在走廊的来回的在找什么东西;眼神里全部都是焦急与慌张,仿佛丢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以至于整个纪家的人都在为她焦急寻找丢失的东西。 杨流云转身看见宁似水,目光顺势而下落在她的无名指上,兴奋的尖叫:“我的戒指。” 宁似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句,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戒指。”杨流云指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你手上的戒指是我的。” 宁似水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婚戒摇头否认:“不是,这是纪茗臣送给我的婚戒。” 杨流云眼神黯淡,死盯着戒指,请求道:“那你可以拿下来给我看一下吗??” 宁似水迟疑,但所有人的佣人目光都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杨流云真诚的态度乞求,如果不给看,显得她很小气。无奈之下,只有将婚戒摘下来递给她。 杨流云拿在手中只是看了一下戒指的内壁,眼神立刻失落,神色颓废。“真的不是我的,虽然你的戒指和我的一模一样,但我的戒指内壁又刻上我的名字。不好意思……” 虽然你的戒指和我的一模一样…… 宁似水的脸色逐渐的苍白起来,眼神复杂慌乱的不敢去看杨流云的眼神;她的婚戒是纪茗臣特意去订做的情侣戒,除了她与纪茗臣别人根本不会有。 杨流云没发现她的异样,继续惋惜:“戒指是臣送给我十八岁的礼物,听说是特意订做的,如果丢了的话,我会心痛死了。白棋,你快点帮我找找吧!” “是,小姐。”白棋带着佣人们继续寻找。 “戒指还给你。”杨流云见她在走神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一笑:“戴在你手指上真好看。” “是吗?”宁似水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心密密麻麻的疼。明明是一对婚戒,独一无二的,为什么会多了一枚?恰好是送给杨流云十八岁生日礼物…… 刚好,是他们结婚一年后。 “白棋……”宁似水看着杨流云下楼,手紧紧的握起。不会的,纪茗臣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白棋停下脚步,见她的脸色不好,关心问:“你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叫邵医生来吗?” 宁似水轻微的摇头,操纵着细微的声音道:“你知道杨小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纪烯湮:今天更新迟了,抱歉。烯湮很努力的在写,总害怕自己写的不好,码字又慢,大家多包容,不要生气唷。 ------------ 第五十九章 :流云吾爱 “三月八号。” 心口像是被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沉重的一直在坠落,跌落深渊。三月八号,他们结婚纪念日后的第三天。她记得,原本那天他说好要陪她去看妈妈,却在一早就离开纪家,说是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他去。 那个人就是――杨流云。 还送了与他们婚戒的同一款戒指。纪茗臣,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找到了,找到了。”杨流云提着裙角,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跑上来,将手中的戒指举在了宁似水的面前:“我找到了臣送给我的戒指。你看,这里刻着我的名字呢!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戒指是一样的,呵呵……” 宁似水看着她欢乐的笑容,笑都笑不出来,想哭却没有眼泪。 “似水,你生气了吗?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戒指和你的一样的话,我可以丢掉。只要你别生气,不生臣的气。”杨流云收敛脸上的笑容,担忧的目光乞求的看她,仿佛真的害怕她会生气。 宁似水尝试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到,她们的戒指一模一样,甚至她还看见了戒指的内壁里刻着“流云”“吾爱”四个字。 那熟悉的字体,她怎么会不认识。是纪茗臣亲手刻的,所以杨流云才会那么珍惜吧。 “你没生气就好,孕妇生气对胎儿不好。宝宝,你要多逗妈咪开心哦。”杨流云对着她的肚子说话,从口袋掏出银色的链子将戒指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你一直把戒指戴在脖子上?”心里苦涩的要命,酸的要命,也痛的要命了。 “嗯。”杨流云点头,一只手拿着戒指笑的无比温婉。“臣送给我的成人礼,也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十八岁的成人礼,送给她自己亲手刻字的戒指。纪茗臣你是想说,杨流云是你的爱,她十八岁,你用戒指把她订下来了吗?你呵护保护她,你在等她长大,是吗? 那我呢?那我又算什么?只是你寂寞、无聊时的慰藉品吗?还是你泄/欲的工具而已? 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关怀全部都是假的吗?只是把我当成了她吗? “似水,你怎么哭了?”杨流云诧异,伸手想要擦去她脸颊的泪水,宁似水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冷意的看她。 伸手抚摸过自己的脸颊,指尖湿热的感觉,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为什么还会哭呢?不早知道他的无情,他的冷酷吗?为什么在知道真相时,心痛难忍,心如刀割,无法释怀。 这场婚姻是一场骗局,是纪茗臣保护杨流云的骗局。这场三个人的电影里,自己算什么?一个无辜的可怜虫而已,第三者的身份,介入了他们的感情。从头到尾,她才是那个第三者,是个介入者。 纪茗臣,你把我置于何地? 纪烯湮:今天2更完毕,期待大家的留言与支持。谢谢唷! ------------ 第六十章 :你笑什么 “少爷,少夫人中午与晚上都没吃东西,甚至刚我送去的夜宵,她也没动过。”白棋虽然不喜欢宁似水,但她心里清楚,只要宁似水一天还是纪家的女主人,自己就要对她的身体尽心尽力的照顾。 纪茗臣剑眉轻蹙,丢下手中的文件。抬头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 不吃饭?她那么消瘦的身体,加上有身孕,再不吃饭是想要绝食去死吗?想死,也要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准备点清淡的送她房间里。”纪茗臣说着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宁似水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看见背影坐在地上,人趴在床边缘,海藻般的黑发垂落在后背上柔软的灯光下静谧。 这样坐着,她不难受吗? 宁似水感觉到有人来,回头时见到身影不由的愣住了,通红的眼睛像兔子,更像个小丑。他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小丑吧?看着她在这场戏里入了局,看着她出糗。 所以,孩子是谁的根本就不重要。 她哭了?这个念头在心尖一闪而过,纪茗臣眉头不由皱的更紧,她的眼泪还真多。 “就算你绝食饿死肚子里的孽种,我也不会放过他。”纪茗臣站在她的面前,犹如王者,高高在上的姿态,慑人的威严。那双眸子阴厉的仿佛要看透所有人。 宁似水抿唇不言,唇瓣却勾起自嘲的笑容。孩子,他还有什么资格提孩子? 纪茗臣脸色一沉,下一秒大手大把的攫住她的下颚,冰冷的语气在她的耳畔掠起:“你笑什么?”厌恶她这样的笑容,不知为何会让他的心莫名的慌乱。 她不适合这样的笑容。这张脸不应该有这般丑陋的笑容! 下巴被捏的很痛,但她倔强的不喊痛,眼神无所畏惧的迎上他;嗓子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恭喜你,梦想成真。” 纪茗臣眼眸幽深,加大力气,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似水垂下眼眸,不在说多。还能有什么意思,恭喜你一切都在你的掌控内,恭喜你成功的把我俘虏,再成功的把我的心碾碎。 “少爷。” 气氛在最紧张的时刻,白棋的出现打破了僵硬。端着托盘走过来:“少夫人,吃点东西吧。” 纪茗臣松开了自己的手,站直了后背,眼神一直盯着宁似水,看不穿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宁似水微微别过头,肖尖的下颚一片淤痕。沙哑的嗓音道:“我不吃,拿走。” 不是她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去!一想到那些事情,她怎么也吃不下去。 “吃。”抿出的字眼,如三九的寒冰。 宁似水仰头再次迎上他的目光,倔强的开口:“纪茗臣你可以囚禁我,改变我的命运,可是你管不了我吃饭睡觉。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被你控制。” 纪烯湮:还有一更,稍后奉献,大家稍安勿躁。已经和编辑敲定是下周上架,具体时间与细节还需要与编辑进一步的协商,大家都安心等待吧。谢谢你们的支持。 ------------ 第六十一章 :自作自受 一句话彻底将纪茗臣激怒,铁青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关节都在响彻,薄情的唇瓣掠起危险的弧度:“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我能不能控制!” “我不吃……唔……” 宁似水的话还未说完,纪茗臣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一只手端过白棋手中的碗,强行灌到她的嘴巴里。“我让你吃,你绝对就要吃。” 粥,洒了一些出来,双手还在挣扎着。眼泪不知不觉之中再次落下,他怎么可以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逼迫她? 纪茗臣见她反抗的厉害,脸色更加阴沉,抿唇道:“白棋,抓住她的双手。” 白棋一愣,看着她坐在地上狼狈的样子,于心不忍。“少爷……”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冰冷的嗓音冷情的在半空中飘荡,比冬季里的寒风还能刺骨。白棋无力反驳,只能双手压住宁似水的双手,唇贴在她的耳边道:“少夫人,不要反抗,少受点罪。” 宁似水双手被擒无法动弹,衣服上沾着洒出来的粥,眼泪洗刷着脸颊,眼底的痛苦幽暗挣扎。下唇都被咬出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飘荡,那么难受。 “纪茗臣,我恨你……我恨你……” 爱的越深,在发现真相时才会痛彻心扉,恨的越深。这三年,她的全心付出换来的究竟是什么?自己怎么会傻到爱上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恶魔? 纪茗臣手面的青筋都在暴跳,不可置信的眸子瞪她:“恨?”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宁似水,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剩下的粥如数的强行灌入她的口中,逼着她吞下去;不管是否烫伤她的嗓子。她的感受,他再也不会理会。 啪―― 陶瓷碗被摔在地上,摔的粉碎,碎片四溅,擦过宁似水的脸颊,划过一道轻微的伤口,鲜血慢慢的溢出来,血染着她白皙的脸颊。苍白与朱红,最鲜明的对比。 “我绝不容许孽种此刻死掉,否则我让你身边的人为你们陪葬。”恶魔般的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回荡,这个空间如此的冰冷,冷的身体不断的在颤抖。 眼泪模糊了视线,与那鲜红温热的液体混合在一起。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下一秒,站起来奔跑到了浴室,抱着马桶呕吐了起来。刚刚被灌下去的东西,甚至之前喝的水都吐出来了,像是要将整个胃也吐出去。 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该;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如果我没天真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护我,疼我,宠我,我就不会天真的以为孩子生下来做了鉴定,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更不会天真的以为,你是太过爱我,才一时迷失了方向,伤害我只是无心之过。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爱上你,真的是我活该! “呜呜……”宁似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嘤嘤咛咛的哭了起来,眼睛痛、嗓子痛、心口痛,浑身都很痛。异味在空气中飘荡,刺鼻的难闻。 白棋默不作声的收拾着东西,余光扫到浴室,无奈的摇头。 ------------ 第六十二章 :臣的决定 反抗少爷,不可能有好下场,三年了,少夫人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 “滚出去!”宁似水坐在床边头也不抬,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殷红。眼眸一直看着地上,眼睫毛静止,整个人死气沉沉。 白棋拿着医药箱,看着她的伤口冷清的语气道:“伤口不处理会留疤。” “我说了,滚出去!”宁似水抬起头,冰眸里满是冷漠。伤疤如何?变丑又如何?她全然不在乎,这个伤口是他给自己的,更加的铭记了自己受到的伤害。 这场爱情与婚姻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滑稽可笑,荒唐而已。 白棋暗自叹气,医药箱放在床边,转身离开。 夜深人静,宁似水睡的很不安慰,眉头紧皱,怎么也舒展不开;手脚僵硬仿若陷入了梦魇中,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用什么东西涂着自己的脸,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醒一醒,你做噩梦了?”有人摇动着她的身体,终于可以睁开眼睛,满额头的冷汗,目光看清楚床边人的样貌时不由的一愣:“怎么会是你?” 杨流云将医药箱收拾了一下,温婉的目光看她,拉拉被子。“我无意间听到你和臣的争吵,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没必要和自己的脸过不去。这张脸是你妈妈给的,如果她看到有疤,该有多伤心?似水,你不是任性的人。” 宁似水心头一震,没想到杨流云居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手指轻轻的触摸到脸上的伤口,微疼。是啊,如果被妈妈看到这道疤,她该有多心痛? 杨流云拉过她的手,关心道:“我已经上过药了,过几天就会好。结疤时可能会痒,一定不要抓,否则真的会留疤的。” 宁似水狐疑的眼神看她真诚的神色,没有半点的虚伪;不解的摇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如果自己留疤,对她来说不是更好吗? 杨流云薄唇发出轻笑,松开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我说过,我只在乎臣幸福不幸福,其他的我不在意。只要臣一天不和你离婚就代表他还在乎你;那么我就能看着你糟蹋你自己。” “在乎?”宁似水挑起娟秀的眉头,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意。“他哪里还会在乎我?”他从未在乎过我!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和臣能幸福在一起。”杨流云拿着医药箱转身要走…… 宁似水盯着她的背影,心中终究还是不解。怎么会有女人愿意爱一个人牺牲到这样,会对自己心爱人身边的女人还流露出关心?这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不是希望我们离婚?那样你和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杨流云停下脚步,背影一僵。许久,才转头水眸潋滟:“我永远尊重臣的决定。” 永远尊重臣的决定? 你在等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吗?你在等着他主动离婚,你一直在等他! 纪烯湮:希望喜欢这个故事的人,都能点击推荐与收藏,顺便留言,用行动支持烯湮。 ------------ 第六十三章 :我们一样 宁似水闭上了眼眸,只觉得好累,真的好累。纪茗臣,爱你太累了。 杨流云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转身进了纪茗臣的房间,放下药箱。“处理好了,保证不会留疤。” 纪茗臣抬起头来,不由的蹙眉:“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流云走到他身边,浅笑:“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让她留疤。不只是因为她是你妻子,只因为你最不喜欢女人身上有疤痕。” 纪茗臣伸手拉起她的手腕,看到那细细的疤痕,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这道疤痕是他害的,当年她还那么小,却义无反顾的替自己挡下那一刀子,就差点把整个手给跺了;虽然后来极力的拯救,却还是留下这道疤痕。 杨流云缩回自己的手,拉了拉袖子遮住那道丑陋的疤痕,无所谓的笑:“没事,都过去了。臣,我现在很好。” “是吗?”纪茗臣淡淡的语气却透露着弦外之音。杨流云是真开心,还是装开心,他会不明白吗? 杨流云蹲在他的面前,仰头水眸真挚的仰望他,点头:“是!臣,我真是真的开心。我承认,我喜欢你,喜欢你好多年了。就算十二岁就被你送走,可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有关心我。你每年去看我的那几天是我最期待的也是最幸福的。我父母是为了救你父母而死,我为了你差点失一只手,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选择这样做,因为你值得我这样做。” 那些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当年的小丫头那么小,却那么的勇敢;也是因为发生了那次的悲剧,他才会选择送她离开自己。杨家只剩下杨流云一个人,他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但我知道你结婚时我真的很伤心,可我知道爱情是无法勉强的。只要你和她能幸福,我什么都不在乎;如今能留在你身边我真的很知足。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那就是我看见你不开心……你不快乐,所以我不快乐。” 纪茗臣心口莫名的犯堵,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薄唇轻抿,低喃的吐出三个字:“傻丫头……” 杨流云无所谓的笑笑,趴在他的膝盖上。看着紧闭的门下面的缝隙透过一层阴影,继续开口:“傻瓜,我们都一样。” 门外,宁似水唇角僵硬的苍凉一笑。双腿几乎都麻木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深吸一口气;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格外的凄凉。 他们的“深情”路人皆知,她的狼狈无处躲藏。 韩国。 “没找到。”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男子的面前,头拉的很低。 男子不由的皱眉,眼神扫过几个人时凌厉几分:“怎么会找不到?只要没死,就肯定能找到。” “因为纪茗臣的人也在找,所以我们不敢太张扬,行动受到阻碍;不过纪茗臣那边的人也没找到。” 男子眸子一掠,神色困惑。“韩国说大也不算大,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继续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李亦菲。” ------------ 第六十四章 :阴谋迷雾 “是。”男人对身后的几个人使眼色,转身离开。 男子仰头看着天空,暗暗叹气。似水,你在撑一下,等找到你母亲,我就回去带你一起走。你便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华丽分割线―――――― “红门。” 纪茗臣盯着屏幕里的人半天,皱皱眉头:“没了?” “没了。” “魑魅,你找死?”纪茗臣不由的提高音调,给了那么多钱,这么久,结果就调查出这俩字? 魑魅无奈的耸肩膀:“我能查到红门盯上你这样的消息算不错了,若不是我还有点地位,早被灭的干净。你怎么惹上了红门的人?听说这个红门很邪门,没人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也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成员。但他们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你自己小心点。” 纪茗臣的眉头越蹙越紧,压低的声音不悦:“那你有没有查李亦菲与红门有什么关系?” “这个倒没有。”魑魅耸了耸肩膀把话题一转:“不过为了对得起你捐的钱,我附送你一个消息,李亦菲年轻时有个竹马,此人正是在德国有头有脸有地位的楚奇正。” “是他?”纪茗臣颇为意外,楚奇正在德国的势力很广,黑白通吃,虽然自己在德国也有生意,但与他素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这样看来,那些电话的确不是宁似水的奸/夫所为。而是楚奇正?不然魑魅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个消息。 “那现在李亦菲是不是在楚奇正的手里?” “据我所知,应该不在。哎,别问我李亦菲现在在哪里?上帝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魑魅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回答,省掉彼此的口水。 纪茗臣深意的眼眸盯了他半点:“你又着急上谁的床?” 魑魅手中拿着的拉菲刚好醒了半小时,倒在杯子里闻着酒香,享受道:“这个无可奉告,最近别有事没事就找我!我很忙的,不过欢迎你来智利做客。拜!” 是忙着和女人厮混,醉生梦死吧?纪茗臣无语的看着黑掉的屏幕,魑魅有着收集情报最快的机构,他的人遍布世界,很多人都花重金到他那里买消息;如果他都找不到就表示李亦菲真的消失了,亦或者――死了! 如果李亦菲死了,那宁似水―― 不可以!这个消息绝对不可以让宁似水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此刻肚子里有孩子,一旦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崩溃,那个孽种就没办法生下来…… 他又怎么可以知道孽种的亲生父亲是谁。 “唐亦尧。” 唐亦尧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站在他的面前。“纪少。”不知道纪少又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去执行。 此刻,宁似水在房间里极力的呕吐。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下去的东西都会吐出来,难受的很。小家伙在肚子里抗议着什么,使劲的折腾她。 白棋递给她清水漱口,关心的开口:“需要不需要我叫邵医生来?” 纪烯湮:抱歉,这两天只有一更。不过确定下周四上架,到时,会多更新点,对你们小小的补偿。谢谢,大家稍安勿躁,后面的剧情会更加精彩。 ------------ 第六十五章 :我是医生 白棋递给她清水漱口,关心的开口:“需要不需要我叫邵医生来?” 宁似水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憔悴了很多。摇头:“没必要,怀孕不都是这样吗?” “可你的精神很差,之前邵医生说过你有流产的先兆,还是请来看看比较好。”白棋不放心。少爷对这个孩子很关系,所以她不能出错。 宁似水无所谓的靠在床边,又一次的游神:“随便,你看着办。” 邵医生也顺便带来一位妇产科的医生,更专业的给宁似水检查身体。邵宇轩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很是纠结,好几次看着白棋欲言又止,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孩子没事吧?”宁似水关心的问道。即使不关心自己,可她还在乎孩子。 “你怀孕后胃口一直不好吧?有些营养不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吃东西,否则孩子生下会不健康。”女医生冷清的语气,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样的情况她见的多,见怪不怪。 “我已经很努力的逼着自己吃了,可吃下去也会吐出来。”宁似水虚弱的语气有气无力,求助的眼神凝望着医生。 “我会写下一些改善胃口的方法,以后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谢谢。” 白棋送女医生出去,而邵宇轩却没走,目光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伤疤。“怎么弄成这样?纪少没对女人动过手啊!” 宁似水摸了摸要结疤的地方,无所谓的一笑。“他不是故意的,是碎片自己飞到我脸上。” “处理过应该就不会留疤,如果有印子的话,让白棋告诉我声,我给你送其他的祛疤药。”邵宇轩终究是于心不忍。她二十岁才不到,看起来却被四十岁的女人还沧桑。那神色憔悴的,比鬼还难看。 这样下去,身子怎么能支撑下去? 宁似水抬头眸子直射他,抿唇,话语犀利直白:“你不是也认为我背叛了纪茗臣?我的脸毁了,不刚好是为纪少出气了?” 邵宇轩一愣,不明白她的语气怎么会充满了幽怨与嘲讽。只是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开口道:“关心你的脸,不因为任何人;只因为我是医生。” “谢谢。”宁似水垂下头,不愿意在多言。邵宇轩与纪茗臣的关系很铁,他不可能不知道纪茗臣与杨流云的关系。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像傻子一样不知道。 “神经病。真不知道纪少当初看上了你什么?还不如流云的一半。”邵宇轩被她的态度弄的莫名其妙,一头的火,愤愤的留下一句,转身摔门而去。 “呵呵……”宁似水苍凉的笑起来,格外的凄凉。在别人的眼睛里她俨然成神经病了!可如果自己不是神经病,又怎么会爱上纪茗臣? 纪茗臣看上她什么了呢?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她连杨流云的一半都不如!纪茗臣能看上她什么?看上她傻吗?好欺骗?还是好玩弄在手掌心? ------------ 第六十六章 :翩翩少年 白棋看着唐亦尧手中的东西不由的皱起眉头,迟疑:“这样好吗?” 唐亦尧无奈的叹气:“这是纪少的命令。” “可这对也她太残忍了一些。”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她于心不忍。 “拿着吧!难道你想要违背纪少?你不是一直最忠心他吗?”唐亦尧将青陶瓷的碗强行塞进她的手里,将她推入房间。 白棋站在门口踌躇许久,一直到宁似水回过头来看自己,这才迈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这是少爷让我送给你吃的补品,对胎儿有好处。” 宁似水原本静止的浓密睫毛忽然颤抖,薄唇噙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又想我打掉孩子?这里面放了什么?” 白棋垂下眼帘,淡然道:“这真的只是补品。你不应该怀疑少爷对你的关心。” “关心?”多么讽刺的两个字。 宁似水端过碗,一言不发的一口气喝完怪味道的东西。抬头看她:“这样可以了吗?出去。” 白棋知道她心里的难受,尤其是少爷对杨小姐的宠爱,对她的冷淡,这些日子的折磨,是人看了都会心疼;但她只是下人,改变不了什么。唯一的就是照顾好她的身子。 那碗东西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只是小小的晶片已经被她囫囵吞枣的吞进肚子里。她不可能离开纪家,就算现在离开了,凭着她肚子里的晶片,无论天涯海角,少爷也都可以把她抓回来。 宁似水见她出去,这才缓慢的站起来。走到拉着严严实实的窗帘前,停下脚步。黯淡的眸子盯着黑色的窗帘,究竟窗帘下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纪茗臣要让她住这间房?为什么不准她拉开窗帘? 白皙的手指捏住窗帘,心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了回转,自己住在这个房间里,为什么不可以知道窗帘后面是什么? 眼眸缓慢的垂下,犹豫不决,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又是一番新的折磨;可如果不拉开,她就永远不会知道窗帘下隐藏着什么秘密。 嚯―― 下一秒没有任何迟疑的拉开窗帘,顿时,宁似水就愣住了…… 整个窗户被封死,黑色的底色,上面是一副美丽动人的画,笔风有些稚嫩,但不失童真;画上是一个贵妇人抱着十来岁的女孩子,一边还有个少年风度翩翩,立足在夕阳的橙光之中。整个画面震撼人心的美丽,让人目眩。比起那些国际名画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可以看得出来画此画的人,心里充满了浓郁的爱,对画中每一个人物的爱。 “你还是拉开了窗帘。”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宁似水仰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画,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很酸。喃喃开口:“如果我没猜错,这幅画里贵妇人是他的母亲,女孩是你,少年是他,对吗?” 纪烯湮:更新速度缓慢,见谅。上架会作为小小的补偿更新。 ------------ 第六十七章 :温柔时光 杨流云走到她的身边,并肩立足。凝望着画眼眶红润,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点头:“是。” “为什么这扇窗户会被封起来?”宁似水收回目光,侧头问道。心中很多的疑惑与不解。 “你一定不知道这间房以前是谁的。”杨流云笃定的眼神迎上她,眼底的深意一扫而过。继续开口:“这是臣母亲生前最爱呆的房间,他母亲出事后,他就命令人把所有窗户封起来,一个人呆在里面三天三夜,当时他身上还有伤,很多人都没办法,进来就会被打出去;最后没办法只有把我送进来。臣没有对我出手,还乖乖的配合医生治疗身上的伤。我知道他很难过,黑色代表着他心里的压抑,所以我在玻璃上画画,希望他的眼睛里还能看见色彩。只是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保存着这个房间,还不准人拉开窗帘。” 宁似水脸色愈加的苍白,这个房间是纪茗臣母亲的,对他来说是那么重要;而杨流云在窗户上画画,以他那么霸道强硬的个性能接受,对杨流云必定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纵容。这个房间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母亲留下那么简单,还有杨流云在这里给他的温暖。 想到这里,宁似水的心口开始绞疼,像是被放进绞肉机里,疼痛难忍。这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有他们的过去,却从不属于自己。这三年纪茗臣从不让她进这个房间,从没和她提及过家里的人与事……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一味的沉醉在他偶尔好心施舍的温柔里,以为这就是爱,这就是婚姻,是永远。满心期待与他的未来,如今看来,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可笑。在纪茗臣与杨流云的眼中,自己是多么的多余与碍眼。 眼眸缓缓的落下,像是结局的落幕,眼前全部是黑暗的一片,没有风,没有光,只剩下一团糟。 “臣让你住这个房间其实我有些吃醋,毕竟这里有我们的回忆。他在这里抱着我,那么紧,紧到我的骨头都在疼;可我知道他是需要我,只有抱紧我,他才能感受到真实的存在,知道自己还活着。”杨流云回忆起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满眼眸的温柔与怀念。那段日子多么的美好,只有她与纪茗臣,只有她和他。 “够了。”宁似水忍不住的揪住了自己左边心口的位置,痛的那么彻底,撕心裂肺。杨流云的深情,是她的讽刺。他们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美好回忆,而她什么都没有。“出去。” 杨流云回过神来,天真的容颜只是浅笑。眼眸闪烁着真挚的光芒,抿唇道:“告诉你这些不是向你炫耀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对臣太不了解了,你不可能给他幸福!” “出去!”宁似水再次的开口,声音冷冽几分。眼神漠然的盯她,不想要再听到她多说一句话。杨流云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对她宣告,纪茗臣是属于杨流云的。 ------------ 第六十八章 :无力绝望 你不可能给他幸福! 多么残忍的一句话,曾经以为自己与纪茗臣是彼此的幸福。他们会有一个温暖的家,他是体贴的丈夫,会有乖巧的孩子;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腻想,原来一切美好都只是假象;掀开落幕的幕布真相赤裸的残忍。 宁似水逐渐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颊,嘤嘤咛咛的抽泣,肩膀轻微的颤抖。泪水渗过指缝滴滴落在地毯上,无言的痛苦,满心的伤痕,鲜血淋淋,逐渐走向绝望。 他让你红了眼眶,你却还笑着原谅,原来你早就想好,你要留在谁的身旁,我以为我够坚强,却一天天地失望,少给我一点希望,希望就不是奢望。 电台里传出男歌手无声呐喊的低吟,淡淡哀伤的钢琴声勾着揪心的歌词。无限付出却换来无数的失望,为什么爱情总叫人这么伤,叫人最后无力的绝望。 杨流云站在门口听到那若有似无的抽泣声,干净的手指拨弄了遮眼的刘海,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嫣红的薄唇轻勾一丝不屑的笑意。 这场让臣痛苦的婚姻,在不久之后就能走到终点。能一直陪在臣身边无怨无悔的女人,全世界只有她――杨流云。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肚皮被撑的更大一些;她已很久没有见到纪茗臣,只要她不出房门就不会看见他,甚至连杨流云都很自觉地不会来打扰她。 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她与宝宝两个人。这样也好,少一点伤害,还能维护最后一份尊严。 只是没有母亲的消息,没有那个人的消息,甚至神秘人这段时间都没来打扰她。短暂的平静似乎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白棋打开一扇小窗通风透气,回头看宁似水消瘦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应该出去走走,对胎儿好。” 宁似水摸了摸自己挺大的肚子,摇头。出去就可能会碰见纪茗臣,那些羞辱羞辱还记忆犹新,自尊被踩的一点不剩;如果宁可一辈子都别再见到他。这些日子,她的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杨流云不会再来炫耀他们的幸福,心便不会在痛,不会嫉妒,不会难过。 白棋无奈的叹气,不多言,离开。 宁似水眼眸眺望窗外风景,因为入冬了,天气变得异常寒冷;原本翠绿盎然的树木树叶枯黄,飘零在地上;阴暗的乌云盘旋在天空仿佛随时都会下雨。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出了房间…… 她出去的必要通道要经过书房,脚步刚准备离开时,耳边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门是虚掩着,女子赤裸的身影与硕大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天气虽然寒冷,但书房内的温度却是异常高。明明想要移开脚步,却发现双脚不听意识的使唤,停驻不动。 “臣,你轻点……痛……” 高楼万厦顷刻间倾塌,天旋地转,世界崩塌,眼泪顺着颊骨悄然无声的落下,模糊了视线,万箭穿心莫过如此;耳边全是那羞耻的呻/吟,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 ------------ 第六十九章 :我们离婚 “臣,你好棒……啊……你的好大……我好喜欢……” “唔……我快要死了……臣好厉害啊……啊……嗯……” 宁似水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哭出声音惊动里面的人。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推开门,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在家里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情何以堪。 可她克制住这个念头,她不能,也不可以…… 心,很痛;像是被人拿刀子一次次的刺进心脏,将她千刀万剐;他的误会,她默认,他的伤害,她释怀,他的无情,她包容…… 可为什么最后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无情的伤害?明明与杨流云在一起,为何又不放了她? 他们的温暖是拥有彼此的身,肉体的嵌合,灵魂的融合。 “啊……”最后冲上云霄的娇吟,低喘呻吟交错一起,空气中似乎都在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欢爱的气味。书房内的人丝毫没察觉到外面站着的人,火热缠绵。 宁似水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灵魂像是被抽空,只剩下一副躯壳。肚子隐约的痛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宝宝,你也感觉到妈咪的心痛了吗?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宝宝不要难过,你还有妈咪,妈咪还有你,你乖乖的,不要伤心;爹地不要你,我要你…… 身心俱冷,抱着被子,闭上眼睛,一片漆黑,眼泪顺着缝隙流下来,湿透了床单,大片,大片;不知不觉之中睡着了;心痛到麻痹,也许就再也不会痛了。 鹅毛大雪纷飞,将整个世界都点缀的银装素裹;寒冷却又无限的美丽。 这个世界,会不会有比她的心还冷的地方? 房子里处处充满暖气,客厅内的纪茗臣与杨流云都穿着休闲的衣服;茗茶聊天,好不惬意。 宁似水吸了吸鼻子,眼睛红肿的像兔子;眼看这美丽的画面,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明明怀着他的孩子,却要默默承受着他无情的伤害,看着他在属于他们的家里做出那样的事情;这是何其的残忍。 她,不愿意再忍让;离开,一定要离开他! 这几天她过的是每天心被刀刺的日子,痛的没日没夜,失眠,绝望。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倾诉,咬紧牙关把血液往肚子里吞。甚至心已痛成麻木。 用力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指尖发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的站在他面前,在他们两个人诧异的眼神下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纪茗臣眼底。 纪茗臣凤眸瞄到第一行的几个字,眼神一沉。薄唇抿起冰冷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眼神勇敢迎上他的鹰眸,心尖轻颤,这样的眼神真的很可怕;可那些伤害在脑海里浮现,双手紧紧的攥紧。让一切都结束吧!离婚,成全他们,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离婚。” 杨流云天真的眸子写上了错愕,拿着离婚协议书诧异的问道:“似水,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和臣离婚?你现在可是怀着臣的孩子啊!你有没有想过臣的感受?” ------------ 第七十章 :不再爱你 宁似水扫了她一眼,想冷笑都笑不出来。看见杨流云就能想到在书房外听到看到的那些事情,觉得呕心,讽刺。 纪茗臣脸色阴沉的可怕,从杨流云手中拿过离婚协议书二话不说撕的粉碎。宁似水一惊:“纪茗臣,你……” “离婚成全你?抱歉,我做不到。”纪茗臣犀利的眸子锁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狐疑,她好像哭了;发生什么事情,她居然主动提起离婚?态度还这么坚决。 宁似水水眸不解,他明明选择要杨流云了,为何还不愿意离婚?为了报复自己吗?报复所谓的“背叛”吗?他话中的意思,她都听懂了。手指轻颤的从无名指上拔下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逐渐的抽离,心在片片的被撕碎,再舍不得也好,她必须割舍。 她爱纪茗臣,爱到失去了自我;但却没办法忍受在这段婚姻还没正式结束时,他与杨流云发生关系;污染了这段感情,也脏了他们的婚姻。 纪茗臣看着她的动作,鹰眸更加犀利,紧抿唇道:“宁似水,你拔下戒指试试?” 他曾经说过,这一生都不准她拔下戒指!绝对的不准许! 宁似水目光含泪的凝望他,终究还是将戒指拿了下来。放在茶几上,苦涩的声音道:“纪茗臣,我不愿意,也不会再爱你了。” 爱你,真的太苦,也太累了。如今,我伤痕累累,真的无法撑下去了。 哐当――戒指打转着圈在茶几上宛如落幕的幕布,安静的躺在茶几上。纪茗臣神色一怔,眼神快速闪过错愕,刹那间只觉得心口疼痛难忍,脸色难看到极致。 纪茗臣,我不愿意,也不会再爱你了。 这句话在耳边不断的重复播放,她说的那么决然,态度那么坚定。真的就这么想要离开?想要和奸/夫双宿双飞? “好,我可以签字。”纪茗臣的话一出,宁似水与杨流云都楞了一下。 宁似水眼神狐疑,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确定的追问:“你真的愿意同意离婚?” 纪茗臣点头,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她,开口的一句话瞬间将她打入地狱:“如果你能走完五米的火炭我就放你走。” “臣……”杨流云诧异,眼神担忧的看向宁似水…… 宁似水整个人都震惊了,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冷漠的纪茗臣,他是在开玩笑吗?居然要她走完五米的火炭? 别说她现在怀孕,就算没怀孕她也没办法去承受那样的痛苦。 纪茗臣阴沉的眸子闪过阴暗,双手紧紧攥起别在身后。神色似乎有些得意,他了解宁似水,她绝对不可能有胆子敢去走火炉,那么她就绝对不可能离开纪家。 “似水,你别逞能。臣,你也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你们是夫妻……”杨流云站在两个人规劝,急的满头大汗。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似水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来回飘荡。 ------------ 第七十一章:准备火炭+(上架公告) 笃定的眼神迎上纪茗臣眼底的震惊,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吧! 唇角苦涩的笑容蔓延,手抚摸到肚子,宝宝,为了妈咪,为了以后的自由,我们赌一赌;你要和妈咪一样坚强勇敢好不好?只有五米,只要走完五米的火炭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白棋,准备火炭!”纪茗臣冷冷的开口。宁似水,你真的要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笃定的神色,义无反顾的要离开这里,心会突然的慌张。 这样的宁似水,是他所不了解,不曾见过的。 “你们俩不要这样好不好……”杨流云眼眸担忧的在两个人之间回荡,担心的快要哭了,可这两个人都自动无视她的话。 宁似水转身朝着外面走,不断的安慰自己,很快很快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出去后可以再想办法找妈妈,可以让一切重新开始。 冷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刺痛滑嫩的肌肤;雪花在天空中不断的飘舞,像是精灵般俏皮可爱;整个世界素洁银白色的干净却如同宁似水的内心,荒凉寂静一片。 门口的积雪被清除,铺上了一层厚厚燃烧着的火炭,光晕模糊,红星燃烧,冷风中掺和着木炭的焦味。所有人都担忧的眼神望着风雪中显得格外纤瘦的宁似水,挺着大肚子走完了五米的火炭,还能活吗? 雪花落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眼底是冰冷的一片。只要她此刻反悔,还有后悔可退,只要她认输,不跟那个奸/夫走。 宁似水站在火炭面前,侧头看着立足观望的纪茗臣,苍白无色的脸颊上苍凉一笑。双手紧紧的握起,心里害怕的要死却故作镇定,尤其是目光在扫过他身边站着的杨流云后,这里再也没有她留下来的理由。如果这是他给自己最后的折磨,那她欣然接受了。走完五米的火炭,但愿他们从此不再相见,形同陌路。 “似水,你别做傻事了。”杨流云不死心,在做最后的劝导。 避开纪茗臣犀利的目光,艰难的弯腰,脱下了保暖的鞋子,赤脚踩在柔软却又冰冷的雪地上。 ————————上架公告———————— 谢谢一个多月来,你们的陪伴,明天就上架了,上架当天会一万更新。 后面还有更多的精彩内容,请大家和烯湮一起期待,一直看下去。这段爱情究竟有多伤,有多绝望;在繁华铅尽之后,他们最终是否还能再续前缘,厮守终身? 烯湮年底工作很忙,留言要是回复的不够及时,希望亲们不要介意,还能多给烯湮写留言,讨论剧情。 充值方式什么,我就不说了,不懂充值的请下一页,或者会是找客服,具体我不是太清楚。据说用网银与支付宝充值比较划算。(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支持烯湮的辛苦劳动。拒绝霸王者。) 上架后的更新字数不会低于六千字,亲们的红包给的热情,鲜花甩的热情,月票给的热情,烯湮会做勤劳的小蜂努力的耕耘。 纪烯湮:真的很感谢你们的一路陪伴支持,你们每一条留言都让我有坚持下去的动力,感谢有你们的支持和意见。烯湮都会铭记于心,会努力的写好这个故事来回报大家。最后希望亲们给力订阅,烯湮才有信心努力更新。感激! ------------ 第七十二章:曾欠你的 尽管有身孕,她却依然单薄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众目睽睽之下,抬脚踩在了燃烧着的木炭上…… “滋……”狠狠地痛,肌肤烧焦的痛感,原来是这般滋味。 “嗯……”痛彻心扉,她狠狠咬紧了嘴唇,再不叫痛,毅然在炭火中迈开脚步。催眠自己,冰冷令神经麻木,这一切,都将过去,忘了痛,忘了痛…… 眸中玩味一扫而空,笑僵在脸上,纪茗臣的心,仿佛被毒针刺中,那种肌肤烧灼的味道冲入鼻中,他骤然想冲过去,把这个发疯的女人从炭火里抱出来,然,他只能紧咬住牙,紧握住拳头,不令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滋,滋……” 火烧的灼热疼痛让她的脸色惨白,病态的憔悴;额头冒着细汗,牙齿咬住了下唇,眼底的眼泪打转,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脚底下肌肤被灼伤的疼痛,钻心的疼痛,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剑上,疼痛蚀骨。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纪茗臣墨眉紧皱在一起,眼神紧锁着她所走的每一步;痛苦在她的眼眸里挣扎,她居然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这个画面,让他太过震撼,以至于很久都反应不过来。 杨流云收回担忧的眼神,侧头仰望着站在身边的纪茗臣,感受到他浑身的暴戾与危险;秀气的眉头划过异样,默不作声。垂下眼眸,睫毛投下阴影被雪花侵湿。 宁似水手抚摸在肚子上,已经没心思去管别人,不断的在心里与宝宝说话,无论如何她都要撑下去!一定要离开这里,一想到他与杨流云在书房里做的事情,一分钟,不,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似过了好几个世纪,当宁似水从火炭上走下来时,肌肤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在地上,还好有厚厚的积雪;痛,在此刻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在他视线里一步步远去,不见一丝留恋。瘦削的背影,柔弱坚毅,竟又令他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柔弱的眸子里带着那天生的倔强与骨气。雪入炭火之中,许能微微降温,这女人,也不至当场就死。一念闪过,纪茗臣突然皱眉,这条路,明明是她自己选择,是死是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宁似水站起来,回头看着纪茗臣盛气凌人的神色,忍着双脚剧烈的疼痛,艰难的开口:“我走完了,你说话要算数。” 他脸色沧冷,忧郁的眼中,竟划过一抹受伤,“宁似水,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倔强? “不为什么,只要能离开你,做什么,我都甘愿。”她淡笑,苍白的光线下如此凄婉。 眼眸剧烈一颤,心仿佛被狠狠被揪了一下,下一秒,便滋生出无尽的恨意,愤怒像狂澜一样席卷而来,他狂躁的迈开步子,绕过炭火走到她身边,恨恨的抓住她的衣服。好似高高在上的王,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杀死。“嘶”,外套已经被他狠狠的撕裂。“三年前我帮你解决了所有问题,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今要走,你一件东西也不能带走。” 宁似水下意识的抱住双臂,而,全身早已因剧痛的战栗没了一丝力气,根本无法阻拦他的粗暴。寒风刺骨的疼,笑着笑着眼泪都滴下来了,轻弹开他的指尖。眼眸无力的望着纪茗臣,眼泪伴着落在脸上的雪花一起融化安静流淌。他的行为已经彻底的毁灭了她的爱,她的情,绝望,心死,对纪茗臣,再也没有任何的爱可言。 “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曾欠你的,我不会带走,谢谢你这三年对我的照顾。”宁似水沙哑的嗓音虚弱的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接着僵硬的手指解开衣服,缓缓的脱下,丢在地上;羽绒夹心,毛衣……裤子,保暖衣,最后只剩下一套薄薄蔽体的衬衣。下意识的想要遮住自己露出来的肌肤,可想到他对自己的羞辱,此刻还有什么好避忌的? 欠他的,全还给他吧!连同自己的自尊…… 手捏住衬裤缓缓的往下脱——(.92t'就'爱网) 狭长的眼眸,滴血般幽红,冰冷的嗓音在冰天雪地里格外的刺耳:“够了!滚!” 宁似水唇角微微一扯,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没有让她脱的**算是纪茗臣的仁慈吧。收回自己目光,不再多看一眼,没有一丝眷恋,忍着脚下蚀骨的痛,艰难的迈步,脚印一步一步的踩着积雪离开。颤抖着向大门外走去。 结束了,走出这扇门,一切,就都结束了。 纪茗臣站在原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却始终不倒的背影,幽红的眼睛,突然有些涩痛,纪家在市郊,人烟稀少,这个受了重伤的女人,不会痛死,也会冻死吧!都伤成这样,她还是要走;扒光了她的衣服,她依旧要走!如此倔强,如此的不可理喻。他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在为难她,不让她离开,让她知难而退。 可宁似水好似不知道,像是撞倒南墙撞的捅破血流也要跨过去的笨蛋一样,永不回头。她的身影在风雪里摇曳,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这样的离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永远失去她了。 杨流云扯了扯他的手,这才发现纪茗臣的手冰冷的可怕。小声道:“臣,你要是担心她,就把她找回来吧。” 雪愈加大了,地上瞬间铺下白茫茫一层,她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红白如此鲜明,落入他眼中,又令他眼神一沉。冰冷开口:“宁似水,记住,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柔弱的背影停住,她却不回头,苦涩的笑笑,便又迈开脚步,自不会记住,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要彻底忘掉。 即使痛,也要忘记!曾欠他的,全都已经还清了。(83中文网 .) ------------ 第七十三章:来生不见 “宁似水,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肚子里的孽种,不会放过你。”声音暴躁而愤恨,如果,这个女人今天侥幸不死,那他最后做完一件事,也会当她已经死掉,眼不见心不烦,这已是对她极大的开恩。 当然不会了,永远不会,纪茗臣,我祈求,此生,不,来生也不再与你遇见! 白棋望着纯白色的积雪上流下的鲜血,不由的叹气;看着屋子,又看宁似水离开的方向;明明两个人那么相爱,可为何最后爱到分开?相互怨恨,情谊全无。 风雪肆虐,落上稚嫩的肌肤,融化了,冷的愈发鲜明,腿脚已被冻僵,痛觉反而不再明显。发紫的嘴唇不住抖动着,甚至,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眼前已经花白。(.92t'就'爱网) 分不清楚方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个世纪还是七个世纪;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好像穿在身上的礼服,洁白好看却带着致命的寒冷;她的身后脚印全部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蚀骨的疼痛,冷的打颤身体却还不断的冒出汗水,侵湿了最后一层衣服;忍不住的打一个喷嚏。奇怪的是肚子没有任何的疼痛,孩子安静的不像话,好像知道她的痛楚,不愿意再折磨她,格外的乖巧。离纪家已经很远了吧?大脑混沌,四周荒凉,她辨不清方向,该去哪里?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她好想停下来,躺在雪地上,这样,一切苦痛就都结束了。 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认识的人,甚至自己该去哪里都不知道。这茫茫然大的世界,却没有自己去的地方,多么的讽刺可笑。双脚已经痛的迈不起步子,整个人虚脱的倒在雪坡上。眼帘越来越重,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小嘴张开吐出白色的气雾;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个冬天里吗? 不!她攥紧手里的项链,她不可以死,不可以带着宝宝一起死!深吸一口气,站都站不起来,冰块般的手中抠着雪一寸一寸的朝着前面爬。她要活着离开这里,她还要生下宝宝,去找妈妈,以后的生活会很美好,而不是在这里放弃。 脆弱的肌肤被冰片割破,鲜血淋淋染红圣洁的白色,她爬过的地面留下曲折的痕迹。眼泪掉下的瞬间冻结成冰,靠着十指连心的痛强忍着才没晕过去。 眼皮越来越重,支撑不下去了。宝宝,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模糊,是看错了吗?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双脚,黑色的皮鞋在白色的雪地上强烈的对比。 下一秒,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脚,手指紧揪住他的西装裤,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沙哑的吐出了两个字:“救我……” “嘭”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温暖的空间,空气中甚至带着淡淡的花香;是在做梦吗?还是我已经死了?宁似水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简陋,桌椅破旧,床单泛黄,似乎洗不掉的污渍。 这是什么地方? 门被推开,穿着白衣大褂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左右,见宁似水醒来不禁露出安心的笑容:“你终于醒了,你在雪地里躺那么久,双脚又伤的严重,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任何的事,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 宁似水微微回过神,明白自己是得救在医院了。眼神茫然几秒,开口询问:“是你救了我?” 医生笑的摇头:“是有好心人遇见昏迷在雪地里的你,把你送到这里。” “谢谢。”宁似水感激的眼神,没看到其他的人在房间,不禁问道:“请问那位好心人还在吗?” “他已经走了,不过放心他留下了笔可观的费用足够你在医院治疗双脚,还有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医生宽慰她:“你的运气真好。” 宁似水嘴角泛起苦笑,若有所思:“我运气好吗?或许吧!” 离开了纪茗臣,也许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幸运。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分开对两个人都好。手抚摸到肚子,医生说宝宝没事,嘴角浮起幸福的笑容。 宝宝,你真的很坚强,很棒,妈咪为你骄傲。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你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吗?”医生见她走神,忍不住开口问。看她一个人还蛮可怜的,尤其是挺着大肚子,除了肚子成球球,其他地方都瘦如枯柴。 家人?宁似水摇头:“没有了。”与纪茗臣离婚,妈妈不知所踪,她已经没有家人可以联系了。 医生见她不愿意多说,无奈的叹气:“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为你检查身体。” 宁似水没说话,也没抬头。整个人陷入沉思中。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有那个好心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大雪天出现在僻静的郊区,为什么会救她还要为她支付那么多的医药费? 护士为她的双脚换好药,黄医生走进来,见她脸色好转,安心道:“还好双脚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简单的烧伤,修养几个月就会全好;而且我保证不会留疤。” 宁似水神色淡淡,无所谓的点头说声谢谢。只要双腿没废,有没有疤都不再重要了。 黄医生见她精神依旧不好,眼神示意护士先出去。拉椅子坐在床边,直白开口:“虽然我说你的孩子没事,但你天生体质不好,这样折腾孩子虽然能保住,但如果你再不好好的调理,就算孩子被你生下来也可能会死或者天生残疾。” 宁似水一惊,错愕的眼神瞪他:“你刚说什么?” “如果你不想孩子有事,好好的调理身体,调适自己的情绪。”黄医生知道她听见了,也不废话的重复。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可以肯定她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否则不会撑的这么辛苦。 “是不是只要我好好休息,只要我乖乖的配合治疗,孩子就会没事?”宁似水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柔弱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渴求。(83中文网 .) ------------ 第七十四章:恨没出息(修改版) 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那是她与纪茗臣最后的联系,孩子是无辜的。 黄医生点头,反抓住她的手放在温暖的被窝里,安慰:“放心,我会尽力。” “谢谢你!” 真诚的言语,那满含感激的眼神让黄医生的眼神不着痕迹的闪烁了一下,强扯着一抹笑,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 夜悄然降临,病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宁似水在黑暗里睁开双眼,如墨般的眸子里有着无法遮掩的悲伤。未曾开灯只是睁大着双眼忧伤的看着黑暗里的某一点,两行泪无声的滑落…… 垂放在两侧的双手悄然握紧,压抑的抽泣声在黑夜里依然显得那样清晰。 “宝宝,妈咪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手终还是像是找到落点般抚上那微突的小腹,指尖轻颤的轻轻划过她心灵寄托,泪更加肆无忌惮的涌出来…… 像是想找一个宣泄口一般,宁似水唇瓣继续喃喃般的说道:“妈咪好想你爹地,宝宝是不是跟妈咪一样在想你爹地!宝宝,爹地不会不要妈咪的是不是?爹地曾经对妈咪那样好!他只是因为误会了妈咪所以才会对妈咪这样,他只是因为想要发泄怒气报复妈咪才会跟……宝宝,爹地会来找我们的,一定会来找我们的……他只是还没有想明白,我们再等等,他一定会来的……” 没有回应,只有窗外呼啸吹的沙沙响的风声以及宁似水压抑的抽泣声…… 宁似水哽咽的无以加负,吐出来的字眼带着浓浓的忧伤,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抚腹部有些不适的宝宝还是在安抚她那颗已经不知道如何信任的心。 她以为心已死,可是却无法控制住自己想念他的心情,她很没有出息她知道,可是她如何能够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好! 她会不由自主的用他曾经对她的好来给他找无数的借口,最终无法狠下心来把那个男人从心底挖去!明明知道一切只是自欺欺人,可是除了如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的下去,会不会因为心痛而死……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他——纪茗臣一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只要他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掌控在手心里的。更何况是一个人的消息,即便是这里很是偏僻,但是只要他想,他一定会查到…… 而且会在她失踪最短的时间里便可以找到,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来,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他怎么会不要自己?他怎么会不要自己?未干的眼角再次被泪水淹没,宁似水一手抚着小腹,一手用力的扯紧被单,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心口处硬生生又被自己扯裂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鲜血淋漓的疼的让她窒息…… “宝宝,我们一直坚持下去,一起努力,只要你从妈咪的肚子里出来了,妈咪就可以让爹地知道,妈咪真的很爱你爹地。到时候,我们也原谅爹地犯的错误好不好?因为我们都很爱爹地是不是?” 含着泪水宁似水强扯出一抹笑,现在,唯一能够让她坚持下去的,就是生下宝宝,只要生下宝宝就可以证明自己那颗从未变过的心,就可以把误会解开,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宁似水,没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有宝宝,还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 努力的想要笑,可却越是让泪滚的汹涌,即便是如此安抚自己,却依然敌不过那心口的空洞和疼痛,她真的很难过…… 宁似水不知道哭了多久,宁似水终于倦极的闭上双眼,含着泪光,陷入香甜中。 **************************************************** 转眼间,一个星期从指尖溜过。 每天,宁似水都像是要把能够塞进胃里的东西全部都硬塞进去一样,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把该吃的东西都吃下去,她想要宝宝健康,想要让自己健康,因为只要宝宝生出来了,她就可以证明自己。 理想与现实总是相隔了太远,宁似水每天都那样努力的在吃,但只要是进了胃的食物,最终都会克制不住的吐出来。 明明很努力,明明应该白白胖胖的,可是,她却越发的消瘦下去。 坐在镜子前,宁似水看着自己那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体,比起之前,自己似乎又似了。小手轻轻的抚过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手指间轻扯着脸颊,拉扯不出一点肉来。 最后一点圆润也消失不见了…… 眼底有着刚刚吐过后的血丝,眼角还泛着泪水,像是一个弃妇一样…… 弃妇……(.92t'就'爱网) 这两个字明显的刺伤了自己,宁似水单薄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宁似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宝宝会不能健康成长。 你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 手按在盥洗台上,用力的收紧,宁似水用力的咬紧唇瓣,恨自己在镜子里看到这样苍白憔悴的自己,她明明想要红润起来,明明想要白胖起来,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可以,为什么连这个也要跟她做对,究竟想她怎么样,想要她怎么样…… 身体慢慢从轮椅滑坐而下,宁似水跪在冰冷的地上,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涌出来,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吃,很努力很努力不让自己悲伤,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坚强的撑下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点点成效,她还是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 “啊……” 压抑了太久,宁似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手一挥便把一边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小手重重垂只是这点活动便换来气喘吁吁…… 小手重重的捶打着地面,似乎是想要用身体的疼痛来抹去自己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和无力…… 似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比起心痛,这究竟算得了什么……(83中文网 .) ------------ 第七十五章:希望再燃(修改版) 耸动的肩膀,啪哒滴落的泪,在地上晕开一团团水迹,宁似水压抑了一个星期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汹涌滚出^ 乒乓间,引来外面一直等待着的小护士的担忧! “宁小姐,你怎么了?” 小护士冲进来看到宁似水跌跪在地上,吓的立刻奔过去,便要把宁似水拉起来。宁似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挥开小护士伸过来的手,低吼着:“别碰我,不要管我,都不要管我!” 她这样没用,不值得别人帮她。 “宁小姐……” “我说不要管我!” 宁似水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还从来没有大声跟别人说过话,一直是温柔似水礼貌待人,一时间,她的怒火让小护士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呆愣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宁小姐不能有事,否则…… 身体不由的一颤,而宁似水低着的头并未发现小护士的异样。在听到身后离开的脚步声后,宁似水自嘲的一笑,的确,她不值得任何人对她好…… 她知道不应该对小护士发火,毕竟在这里,他们对她是这样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可是…… 她好不争气,她好恨自己。 “你这样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你的宝宝?怎么不想保住孩子了?那很简单,现在我立刻给你安排手术,弄掉他!你这样只会让人鄙视你,却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你!是谁说要好好养身体,是谁说要让宝宝健康出生,而现在呢?宁似水,你真的很让人失望!”(.92t'就'爱网) 黄医生走进来并没有立刻上前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宁似水,而是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在听到小护士紧张害怕的解说时,第一时间,他的怒气便直冲而上,并不是因为她这样很可能会让他……而是对她这种行为的生气,是对她不懂珍惜自己生气,这种莫名的怒气……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有多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健康起来,可是你看看我,看看我……” 宁似水的身体僵硬在那里,泪水停在眼眶里停顿了几秒,突然转过脸,满脸的泪痕挂在苍白的脸上,因为用力,被咬破的唇瓣上正有鲜血涌出来,而那小手因为锤地而裂开,鲜血正顺着往下涌着。 身体随着激动的话语而颤抖着,随着吐出来的话语,那满是鲜血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脸,扯着自己的身上,那没有几两肉的身体,可以看得到她的绝望和无力…… “就因为这样你就放弃了,一个星期你就放弃了,怎么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对你来说也只有这一个星期的坚持是吗?没有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不可以。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真的坚持,一切只是你在空口说话,你只是一个懦弱的母亲,宁似水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会让你孩子都厌恶你,因为这样的你,不配做他的母亲”!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黄医生也不怕弄疼宁似水,突然大步向前一把提起宁似水,然后用力的扣紧宁似水的下额,让宁似水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他满是怒意的眼以及她现在的模样…… “我……” 宁似水哽咽了,看着白皙上的脸满是恐怖的血,而那受伤的小手耷拉在那里,整个人仿若随时都可能晕倒。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她这样折磨自己不是等于在折磨宝宝吗? 宁似水你究竟在做什么?就算吃了吐,还可以再继续吃,直到不吐为止。 才一个星期而已,就这样放弃了吗?你的坚持呢,你的坚持呢?还是你就真的想这样放弃纪茗臣吗?你的爱也只有这一点吗? 不…… 不…… 她不能放弃…… 她要坚持,就算再难她也要坚持。 “黄医生,再帮我准备吃的。我要吃!” 含泪的脸扯出一抹笑,然后看着黄医生,没有说对不起,因为她知道,能够这样对她说话的人一定是真心关心她才会有这种失望和悲痛的表情。他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她继续坚强下去,而不是因为一点点困难就放弃的样子…… 黄医生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一些,看着宁似水那张又燃气希望的脸,嘴角的冰冷并没有立刻掩去,冷冷的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宁似水,如果再有下一次,休想我再对你和宝宝进行任何的治疗,你不珍惜自己,就没有任何人会去珍惜你。立刻把你这副鬼样子清理一下,然后出来吃东西!” 松手把宁似水扔在轮椅上,然后转过身对站在门边明显松了口气的小护士使了一个眼色。小护士立刻走到宁似水的身边,然后拿起一边干净的毛巾帮宁似水擦着身体,包扎着受伤的手…… “对不起,刚刚……”宁似水看着热心小心翼翼帮自己擦拭和包扎的小护士,想到自己刚刚满是攻击性的伤害话语,脸上闪过一抹歉意,她竟然把自己的怒意迁怒到别人身上,而对方却没有任何想要责怪自己的意思…… “没事,只要你可以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小护士甜笑打断宁似水的话,一边认真的包扎着,脸上的甜美笑容让宁似水那不甚温暖的心涌进丝丝暖意。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是有好人的,好人有好报,她应该相信的。努力就算不一定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不努力一定不能得到。 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宁似水这是最后一次,不管多苦,不管如何辛苦,你也要坚持,因为只要坚持,才会有希望…… “以后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自己都不疼自己,那么还有谁会疼你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人可以肆意挥霍伤害自己,知道吗?好了包扎好了,我推你出去吃东西,相信宝宝一定很饿了,小心他抗议!” 小护士一边推着宁似水,一边甜笑着说着。 宁似水包扎着的手轻轻抚上小腹,那依然乖乖没有什么抗议的宝宝,她这样做伤害自己和宝宝的事情,宝宝都还这么乖,有这么体贴的宝宝,有这样对自己好的医生和护士,她还在发什么疯……(83中文网 .) ------------ 第七十六章:是他来过(修改版) 宁似水乖乖的一遍遍吃着那些营养的食物,一遍遍到浴室里吐,如此周而复始,等终于往肚子里塞进一些食物后,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躺在床上,虚弱异常。 “很好,继续努力!” 黄医生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对宁似水鼓励的一笑。 宁似水虚弱的扯出一抹笑,手抚在小腹上,真诚的说道:“谢谢!”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两个字!” 黄医生挑挑眉头,一副你懂得的模样。逗的宁似水忍不住笑出声,她其实还是很幸福不是吗?只要坚持下去,她一定会更加幸福的! “嗯,我会努力的!” 宁似水坚定的点点头,按在小腹上的手更加用力的几分。眼底的坚定是一个孕育着孩子最美丽的模样,黄医生莫名的看呆了一秒,在发现后,立刻移开眼神,干涩的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未待宁似水再说什么,已经转身离开! 宁似水看着合上的门,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手更温柔的抚着小腹,一字一句的说道:“宝宝,你要相信妈咪,妈咪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妈咪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妈咪绝对不会再自暴自弃,妈咪会乖乖的,宝宝你也要乖乖的,跟妈咪一起坚持下去,一起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夜悄然降临,是夜,宁似水睡的安稳了许多…… 时间流逝,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着雪花,银白色的光芒照耀在病房里,拉长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影子。床上的宁似水继续安稳的睡着,直到那道影子消失不见,床上睡的安稳的宁似水在少了那抹气息之下,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着,额头有着细密的汗滴往下涌…… “纪茗臣……”(.92t'就'爱网) 粉嫩的唇瓣吐出三个刻进心里的字时,宁似水整个人从床上坐起身,粗重的喘息着。她梦到纪茗臣,梦到他来看自己了,而且还对自己好温柔的笑。可是,突然间那笑容便变成了冷酷的笑,那么冷的看着她,不停的一遍遍说:“宁似水,带着孽种一起去死!” 她拼命想解释,拼命想要拉住他,可是他却越走越远…… 心中很空,那种很不安的感觉…… 宁似水手捂在心口,努力的深呼吸着,想要把那种不适的感觉给压下,可是,越是想要压抑却越是无法压抑……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冷风让一身冷汗的宁似水打了一个寒颤,拉高了些许被褥,抬起头,看着那轻轻合上的门…… 很轻很轻的合上,却像一个重锤一样敲进了宁似水的心,让宁似水不由的一震。 门为什么会开着…… 纪茗臣……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会闪过这三个字,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空气中都似乎还残留着属于纪茗臣的味道,那种感觉开始强烈的在心口蔓延着,是他,肯定是他。 除了他不会有人会给自己如此强烈的感觉,不会让自己的心紧缩成这样…… 纪茗臣,等等我…… 像是中了邪一样,宁似水受伤的手快速的掀开被子,也顾不得会弄伤自己的伤口,更加管不了那疼痛,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要追出去,她要追到纪茗臣,为什么明明来看自己了,却不让自己知道…… 他还是在乎她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会对她这样狠心的,她一直相信着…… 用力的吸吸鼻子,当宁似水一只脚踩在地上的时候,锥心的疼痛席卷而来,宁似水倒抽了一口气…… 好疼…… 看着一边的轮椅,宁似水咬咬牙,她已经没有时间用那个很慢的东西。 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宁似水眼睛一闭,心一横,双脚便完全承重的踏上地面。当受伤的双脚踩在地上时,那刺骨的疼痛让宁似水一阵阵晕眩,真的好疼…… 有湿粘的液体从脚底的伤口涌出来,宁似水已经顾不得黄医生说的话,心里只想着快点追出去,她不能就这样让纪茗臣离开……她要当着他的面问他,如果真不在乎自己,为什么要在深夜偷偷来看自己…… 一步…… 二步…… 三步…… 宁似水艰难的踏出了三步,血水瞬间湿了那缠在脚上的白色纱布上,白色纱布瞬间一片血红,而由床边的三步都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有了第一步的挖骨疼,第二步的割肉疼,第三步开始……便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脚步也开始不由的加快,很快便已经拉开门,来不及披的外套,在门拉开之时,寒冷的风便立刻刺入骨里,宁似水打了个寒颤,脚步却未停的跨出房门。 雪在飘着,宁似水双眼焦急的看向病房外,跌跌撞撞的走在走廊上,急忙的往外走…… 几分钟后,在一道长长的血印下,宁似水终于走到了外面的院子前,当宁似水看到院子里留下的那一条深浅不一的脚印时,眼底立刻涌进一抹足以灼伤人的热度,真是他…… 真是他…… 纪茗臣…… 几乎是不再有任何犹豫,什么疼痛,什么冷宁似水都感觉不到了,也不顾下面深深的血,赤脚便踏了进去,火辣辣的脚步踏进雪地里,立刻印上一个很深的血印,而那刺股的冷与脚上疼的火辣相冲撞着,宁似水身体一个不稳,在第一步的时候便跌进雪地里。 手上的冰冷身体整个失了温度,宁似水喘息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双眼坚定的看着前方,迈着步子,开始加快的往前走,雪地里留下一个个刺目的血印…… 车的引擎发动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宁似水更像是被勾住了灵魂一般,疯狂的往前奔。 近了…… 近了…… 宁似水更加快速的走着,当终于走出医院,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向医院门外……(83中文网 .) ------------ 第七十七章:矛盾挣扎 黑色的车影在银白色的雪光下飞速的消失,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车印在雪地上。告诉她,真的有人来过…… 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下,落在她头发上,衣服上,悠长的眼睫毛染上了一层白色的睫毛膏,仿佛是雪精灵。 “纪茗臣……纪茗臣……” 宁似水的声音都在颤抖,抬脚想要继续追上去,谁知抬脚的第一步,脚下疼痛的一软,正个人跌在厚厚的雪堆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白雪被鲜血染红,刺目的艳丽,冰冷麻木了她的神经,丝毫感觉不到脚下的痛意。 “纪茗臣,你来看我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 眼泪夺眶而出,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满脸的喜悦与期望。手中握住了一团雪,嘴角微微上扬,幸福的笑起来,像个傻子,喃喃自语:“是他……是纪茗臣……是他来看我了……他还关心我……他没有……” 声音越来越虚弱,剩下的话还未说完,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眼皮一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雪堆里,昏迷不醒。 大雪还在纷纷,簌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覆盖上薄薄的雪白。落在她身上的薄雪融化成冰冷的水,湿透了薄薄的衣服…… 夜,如此宁静。 她躺在雪地里,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幸福。 他还是在关心自己,是他救了自己……一定是这样。 纪茗臣,我总是相信你不会对我如此绝情,我相信。 ——————————-华丽分割线———————— 古老的时钟发出了整点的报时,寂寥的声音不断的在客厅里回荡,水晶灯被关了,只留下一盏橘黄色的台灯,屋子里暖气十足,却静谧的可怕。 杨流云脱掉鞋子,蜷曲着身子窝在沙发上。机械般的侧头看着时钟走到的数字,眼神不由的黯淡下来。这么晚了,为什么臣还没有回来? 屋外下了那么大的雪,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臣出去时忘记带手机,就连唐亦尧也没带在身边,这么晚不回来,她真的好担心。 忽然,门开了,北风趁机钻进来。身影没入屋子里,风衣上落在一层白白凉透的雪花,在遇到温暖时顷刻融化。 门豪团体幻幻。幻。杨流云顿时眼睛亮起来,连鞋子都顾不及穿,飞快的奔到他的面前。“臣,你终于回来了。” 纪茗臣换下鞋子,脱掉大衣。点头,目光落在了她赤足的脚上,淡淡的语气道:“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我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很担心,睡不着。你回来就好了……”杨流云帮忙弹去他黑发上的雪花,靠近他时却闻到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臣的身上怎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他为什么要去医院? 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装作随口的样子:“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连亦尧哥也不带在身边,万一出事怎么办?” 纪茗臣抓住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眉宇间隐藏着一丝疲倦。低喃:“只是处理公司一些事情,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大手只是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淡淡的宠溺。 杨流云乖巧的点头,对他抿出笑容:“好,那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纪茗臣不再说话,转身上楼…… 杨流云站在原地,目光送着他挺拔的背影上楼,嘴角的笑逐渐的消失。臣的答案明显是在敷衍自己,如果处理公司的事情为何不把唐亦尧带在身边?他在隐瞒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自从宁似水离开后,臣就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所以她也没有多想。臣都能狠心让她走火炭,逼着她当众脱掉衣服,不可能在对她留情了。 也许,臣去医院只是真的有事情处理。邵宇轩不就是在医院工作,臣可能是去找他了呢。 这样想着,杨流云心里微微的安心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宁似水主动要求离开这里,她不想再出现什么变故。只要宁似水离开,只要自己一直守在臣的身边,相信臣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打动的。 拿一杯安神茶是原本想送给臣喝了好休息,走到走廊时却没想到看见臣一个人从三楼下来。顿时就觉得奇怪,臣的卧室在二楼,他为什么要去三楼? 下意识,杨流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呆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纪茗臣走进了宁似水原本住的房间。房间门没关严实,露出一条缝隙,借着灯光看见臣坐在了梳妆台前…… 手指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捏住了茶杯,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眼神在黑暗之中有几分狰狞,脸色阴沉的可怕。满心的不甘与不解!|.ET就'爱网|怎么会这样?臣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进宁似水的房间?他如果真的对宁似水绝情了,为什么还要拿着宁似水最喜欢的桃木梳…… 难道臣没有对宁似水绝情? 心顿时就慌乱了起来,如果臣真的那么讨厌她,早应该把宁似水用过的、接触过的东西全部丢弃才对,怎么可能会保留的这么好?怎么会在三更半夜一个人坐在她的房间里? 臣是在想念宁似水吗?他居然还在想念宁似水…… 杨流云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意,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华丽分割线—————— 夜色沉迷,白炽灯光落在他高挺的身影。坐在梳妆前,看着她用过的物品,不禁的失神。这个房间是她最后住过的地方,空气中似乎余留着她的气息,仿佛环绕的拥抱着自己。 手忍不住的捡起梳妆台上她最爱的桃木梳,以前她最喜欢坐在镜子下慢慢的梳理自己长长的黑发。他也曾经帮她梳理过,柔软如丝,宛如锦绸华缎,指尖穿越过她的发丝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上升。 那张苍白的脸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即使是睡梦中的她,也是愁眉紧锁,仿佛有沉重的心事,咬着下唇,像孩子般倔强。(83中文网 .) ------------ 第七十八章:不是错觉 他掌握着她每一天的动向,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也知道那个孩子差点就没了…… 可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可以再最后的关头放弃? 镜子中的自己,冰冷的神色,硬朗的弧度紧绷有着冷冽与抗拒,可眼底却是丝丝的怜悯。 怜悯? 薄情的红唇不禁勾起自嘲的笑意,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摇头。 不可以! 自己怎么可以对那样的女人再有怜悯之心? 他怎么可以再对那个女人再有怜悯之心? 脸上的笑很是苍凉,不及眼底;紧紧的握住桃木梳,收紧力气,梳子的齿轮刺穿他的肌肤,鲜红色的血液溢出来,染红了手心,湿湿的,黏黏的……手面的青筋都爆了起来,那么的用力握紧,仿佛是握住一把利剑,自伤…… 啪—— 沉闷的响声划破了寂静,桃木梳终究断成了两半。如同他的心,早已断成了两半,拼凑不完整。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如同这把桃木梳断的很彻底,不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修复。那个裂痕,没有什么可以修复完整。 “一个背叛了我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怜悯。”纪茗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声开口,唾弃自己的行为。居然会去医院看她,居然会对她有一丝的心软!! 站起来,一只手撑在梳妆台上,一只手狠狠的砸在了镜子上……哗啦啦的响声,镜子碎成很多块,簌簌的掉下来,一片一片的,每一个碎片上都有着他最冷酷的神色。 此刻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碎片划破了他的手,鲜红色的血液滴滴的落下,滴在碎片上开出了一朵妖娆的花;淡淡的血腥的气息在弥漫,似乎刻意遮掩住她留下来的气息。 “宁似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最沉重的代价。” 冷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不断的回荡,冰冷的可怕。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一地的狼藉,片片拼凑不起来的残骸与断成两半的桃木梳。 杨流云不需要多加躲藏,因为纪茗臣根本没注意到她。余光看着那满地的破碎,眼帘垂下,嘴角忍不住扬起淡淡的笑容,深意的让人捉摸不透。 将安神茶倒掉,转身上了三楼原本属于宁似水与纪茗臣的卧房。开灯,看着里面所有的摆设,一样东西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甚至干净的一尘不染…… 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紧成拳,蓄长的指甲嵌入手心里。满心的恨与怨,水眸在灯光下阴冷无比,牙齿磨的咯吱作响。 她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不可以在此刻失败。不可以让宁似水在此刻回到臣的身边! 臣是她的,只属于她,任何人都抢不走! ——————华丽分割线—————— “纪茗臣……”宁似水感觉到身体的温暖,脑子逐渐的清醒,一下子惊醒的坐起来,嘴巴念着他的名字。侧头看见的是黄医生,满眼的担心看着自己。 下一秒,宁似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激动的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昨晚是不是纪茗臣送我回来的?”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黄医生神色微微有些异样的闪过,反抓住她的放在手心里。“我昨晚巡房间发现你不在房间,就到处找你。终于让我在雪地你找到你,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幸好我发现的早,把你抱回来。” 宁似水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昨晚不可能是你带我回来了。是他,是纪茗臣啊!是纪茗臣送我回来的,我昨晚明明看见他了……他来看我了,他没有不管我,没真的不要我……” 黄医生剑眉皱起来,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冷静的语气道:“你不要犯傻了,好吗?纪茗臣怎么可能会来这样破旧的医院呢?” “是真的!黄医生,你相信我。我是纪茗臣的妻子,我十六岁就嫁给他了。我们因为有误会才会分开的,可他不会真的不要我。之前在雪地里也是他救了我,是他送我到医院里来的,是不是?”宁似水仰头,迫切的眼神看着他,满怀的期待:“是他叫你来照顾我的,是他不准你告诉我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啊……黄医生,我求求你,告诉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纪茗臣。” 黄医生的后脊骨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看见她脸上写满了期待,他要如何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不,他什么都不能说。 “似水,你不要想太多了。那天送你到医院的人真的不是他,昨晚也是我把你从雪地里抱回来的。纪茗臣从来没有来过……”|.ET就'爱网|“黄医生,我求求你告诉我,我真的不会告诉他的。是他救了我,是他送我回来了,这几天晚上也是他来看我的。我知道是他……”终究不死心,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她不会弄错的。 “你别傻了,如果真的是纪茗臣他放着那么好的医院不送你去,为什么偏偏送到这种小医院?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睡不好,每夜巡房也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人在你病房你。一切都是你的错觉……是你太想他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是的……我知道自己不会弄错的。一定是他……你骗不了我的。”宁似水哽咽了,泪光闪烁看见黄医生眼底的那一抹异样,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黄医生迟疑,犹豫,与那闪躲的眼神,真实的在告诉她—— 原来真的是纪茗臣救了自己,是他送自己来医院,是他来看自己了。昨晚也是纪茗臣送自己回来的…… 他真的没有不管自己,没有不要自己……他只是在生气,只是不知道如何出现在她面前而已。 黄医生看着她眼睛里虽然含着泪水,可是泪光里闪烁无比的光耀。嘴角的弧度很浅,可却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真心的,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容。憔悴的脸上,第一次容光焕发……(83中文网 .) ------------ 第七十九章:他生气了 一瞬间的迟疑,不知道要如何掐断她心里那点期待。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有动力加倍对自己的身体好,那就当给她一个信念,支撑下去。何况,纪先生已经不会再来了。 宁似水松开他的手,抱着被褥,又哭又笑。黄医生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纪茗臣真的来过,真的还在默默的关心自己。他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在气自己,是在骗自己的而已…… 满脸的泪痕,却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心中那个柔软的地方在缓慢的融化,一粒种子在生根发芽,逐渐成长,开出了一朵美丽芬芳的花。暖意在心间不断的回荡,温暖了她的整个生命。 一刻间,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宝宝,你看……爹地真的没打算伤害妈咪。他还在关心我们……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我们要体谅爹地……我们要等爹地再来看我们。” 宁似水干的漆皮的唇噙着淡淡的笑,忍不住的打了一喷嚏也不在意。抬头,轻松的说道:“黄医生,我想吃东西了。” “等下,我让护士给你送。”黄医生点头。眼神终究复杂而矛盾,不能确定自己这样做法,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ET就'爱网|“还有你这双腿还要不要了?那么冷的天气,赤脚走出去正常人都会受不了,何况你还受伤了!”严厉的语气里透露着生气,责备她的任性,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面对他的责备,宁似水只是回以笑容。心里知道黄医生是真心关心,但昨晚为了追纪茗臣真的顾及不得了,迫不急的下床,也没思考过后果。 “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你别生气。” 黄医生无奈的摇头,只好再为她换一次药。 很快护士送来了吃的,宁似水胃口突然大好,全部吃完也没任何的不好的反应。还吃了一个饭后的水果,让小护士不由的诧异,她的胃口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宁似水看见护士在收拾东西,忍不住的开口:“你知道不知道昨晚黄医生值班到几点啊?我早上看见他的脸色都不好,很疲倦的样子。” “值班?”小护士不由的诧异,摇头:“黄医生昨晚九点就回去了,不可能在医院值班啊。” 宁似水瞬间就明白了,低头嘴角洋溢止不住的笑意。果然——不是黄医生。 是纪茗臣,昨晚是纪茗臣送自己回来的。他没有任由自己在雪地里被冻死,说明他在乎自己,他没那么狠心。 宝宝啊,爹地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心我们!我们也要加油,不可以让他失望哦! 宁似水心情好起来,侧头看着飘零的雪花,真心觉得这个冬天不是那么的寒冷,雪花真的好美,心里更是暖意洋洋,什么痛都没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护士看着她沉静在喜悦之中,不由的诧异。收拾好东西立刻去了办公室,找黄医生问问。“黄医生,宁小姐怎么突然变了那么多?我感觉她和之前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 黄医生的眼神从病例上移开,认真的说道:“没事,她只是想通了。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低头继续看病例。 小护士还是觉得奇怪,想再说什么,但黄医生很忙碌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也没联想早上的事情,扁了扁嘴巴转身出办公室。 也许黄医生说的对,宁小姐突然想通了呢?做妈咪的女人心思都转变的很快,没什么大不了。宁似水肯吃东西,情绪变好,她的工作也会比较轻松,这样岂不是更好! ———————————— 唐亦尧刚刚切掉一通电话,回头就看见杨流云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点头一笑:“小姐。” 杨流云端着的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低头,淡淡的语气道:“我知道亦尧哥很忙,所以给你煮了咖啡,喝喝看我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小姐。”唐亦尧心里满是激动与兴奋,这还是流云第一次给自己煮咖啡。但他却不能表现的太开心,只能再心里暗暗的高兴。 杨流云侧头眼帘有几分担忧,娟秀的眉心更是装满了担忧与不安。 唐亦尧不禁问道:“小姐怎么了?” 杨流云咬唇,迟疑了很久才开口问道:“我知道臣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情,可……昨晚我等他等到很晚,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很害怕臣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亦尧哥,臣没事吧?” 唐亦尧脸色微变,却还是摇头:“没事,小姐别担心了。” 杨流云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唐亦尧知道臣去了哪里,他知道臣和宁似水的事情。 三更半夜臣不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从外面回来,身上的消毒水味,除了是去看宁似水时染上,没有别的理由。 面色担忧的坐在了椅子上,消瘦的肩膀轻颤,眼里浓郁的担忧,自言自语却又像是说给唐亦尧听的。 “臣从来不愿意把自己感受告诉别人,就算是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了。他最近的胃口也是不太好,该不是真的有事吧?不行……我要打电话给宇轩哥问问……”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在拨下第一个数字时,手却被人压住了……抬头不解的眼神望着唐亦尧。 唐亦尧脸色沉重,见她这样担心臣,慌乱的六神无主,真的不忍心看她这样。她那么善良与脆弱,处处都在为纪少担心,自己怎么能够继续隐瞒她呢? “纪少身体真的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见他沉默了,杨流云急迫的问道。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只是他去看了宁似水。”面对她的善良与温柔体贴,他真的不忍心隐瞒或欺骗。 杨流云霍然的站起来,诧异:“似水?她不是走了吗?臣怎么会去找她?该不是臣要对她不利吧?”(83中文网 .) ------------ 第八十章:小人之心 眼底流动的全部都是担心,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亦尧哥,似水已经很可怜了,她不应该再受到伤害。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唐亦尧身子明显的一震,目光落在了她紧紧揪住自己衣服的手上。心里划过一些异样,看着她担心的神色,不由觉得欣慰。流云真的是太善良了,刚刚他还以为流云知道会伤心,会…… 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别担心,目前她没事。” 杨流云松了一口气,手逐渐的垂下来,手指局促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没有过多久,眼泪簌簌的掉下来,轻声的抽泣,泪珠掉在柔软的地毯上。 唐亦尧一下子就惊慌了。“小姐,你怎么哭了?”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他们根本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似水更不会受那么的苦。是我的错……我就是害人精。”杨流云哽咽的语气,自责的要命。 抬手想要扇自己的一个耳光,却在落在脸上之前被唐亦尧扼住住,抬头泪光看见他沉重的神色,仿佛很生气。 唐亦尧紧紧的握住了她纤瘦的手腕,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全是心疼。无奈的叹气,松开她的手,温柔的指腹擦干她脸颊上的泪珠。认真的告诉她:“不要自责,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是善意,你也只是想要他们不再折磨彼此而已。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你想要的。” 杨流云吸了吸鼻子,像个小可怜。沙哑的嗓音问道:“亦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我好没用,我没办法劝臣不要伤害似水。我真的好没用……” “谁说的?你这么善良,这么会为别人着想。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唐亦尧温柔的眼神包围着她,眼底那是无尽的宠溺。 杨流云的眼泪更加的泛滥,身体轻颤,仿若无意很自然的投靠在了他的怀中。双手揪住了他的衣服,闷闷的声音道:“亦尧哥,你对我真好。” 唐亦尧全身都僵硬了,脸色又是惊又是喜,心剧烈的跳动,兴奋的好想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跑出来。手臂僵硬的抬起来,在半空轻颤了许久最终落在了她的头上,轻声道:“因为你再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值得我对你这么好。 自从她出国后,这些年这是第一次与她的亲密接触。与以往不同了,她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他甚至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与自己的胸膛紧密相连,这样的触感让他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在燃烧。 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只要她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让他有巨大的反应。 杨流云缩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体温都在变化,薄唇不由的掠起笑容。她猜得没错,这些年唐亦尧对她的心从未变过,她连挑逗都不需要就能勾起他的本能反应。 “那似水现在在哪里?我好想看看她,也不知道那天她伤的脚现在怎么样了?” “这……”唐亦尧迟疑了,宁似水的下落是纪少下命令不准任何人知道。万一被纪少知道流云已经知道了,还要去看宁似水,那后果…… 杨流云抬头,眼泪无声的落下,委屈的声音小声响起:“我真的只是担心她而已……还是亦尧哥认为我会伤害她?如果是这样,我那天干嘛还替她求臣?你不相信我……” “不是。”唐亦尧打断她的话,阻止她的胡思乱想。“是纪少的命令,不准透露出宁似水的下落。” 杨流云咬着唇,喃喃:“我知道我不应该为难亦尧哥……可是我就是很没出息的担心……” 唐亦尧心疼的揪起来了,再次拭去她的泪水,温柔道:“别哭了,大不了我告诉你她在哪里,你偷偷的去别让纪少知道。” 杨流云眼睛一亮,兴奋还来不及表达,随即黯淡了神色,担忧的语气道:“算了,我不应该去。万一被臣发现了,他会责罚你。我不想看见亦尧哥被责罚。”|.ET就'爱网|她的话,宛如春天的暖风拂过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这是在担心,关心自己啊! 连彼此的身份都不再顾及了,大手揉捏着她的头发,笑意明显:“傻丫头!没关系,纪少不会发现,发现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只是怕他生你的气。” 杨流云感动的眼眶又红了,小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腰部,扁嘴巴保证道:“我绝对不会让臣发现,绝对不会让臣责罚你。亦尧哥,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叫我流云。” 唐亦尧欣喜若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语,看着她的小脸却还是迟疑了。“可是,我们的身份悬殊。” 杨流云嘴巴撅的更高:“我不管,如果你担心臣会怪你,那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就叫我流云。不管我长多大,不管时间过多久,我永远都是你的傻丫头流云啊。” 唐亦尧听着,心都在剧烈的颤抖…… “好不好吗?好不好嘛……”杨流云扯着他的衣服,撒娇的语气,眼神里全部都是娇气。 最终还是抵不过她的温柔,抗拒不了她的可爱,唐亦尧点头:“好,流云。” 杨流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略带几分羞涩的靠在他的怀中。眼底全是得逞后的洋洋得意,只要她想要,没有哪一个男人的心可以抗拒得了她。 唐亦尧如此……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以后,纪茗臣也是如此…… 唐亦尧将医院的地址写下来给了宁似水,嘱咐她去的时候不要纪少发现,也不要被宁似水看到。杨流云很爽快的答应了,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去看过宁似水。 手心紧紧的攥着纸条走出了唐亦尧的房间,门合上那瞬间,回头对看着自己的唐亦尧抿唇一笑,灿烂绚丽。 只是当门彻底合上时,脸上的笑意全无,眼睛盯着手中的纸条变得冷漠。(83中文网 .) ------------ 第八十一章:等不到他 这一天对宁似水来说既是幸福的也是煎熬的。幸福的是知道纪茗臣对自己的关心,煎熬的是她一直在等到晚上,等到晚上纪茗臣就会来看她和宝宝了。 吃过晚餐,宁似水破天荒的说困了,早早就要休息,让小护士都惊奇了。关掉灯,外面雪白的银光射了进来,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只是想早点躺好,等纪茗臣来…… 想到能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心就开始迫不及待了…… 手下滑到肚子上,嘴角弯得像月牙。“宝宝,等了一天你是不是也很想念爹地?没关系,再等一会我们就能等到爹地来看我们了……你要乖乖的,暂时不要睡着,要等见了爹地才能睡,知道吗?” 手拉了拉被褥,身体被被窝温暖着,心却是被纪茗臣温暖着!静静的等待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等纪茗臣来看自己。就像是情窦初开第二天要与心爱的人约会前夜的少女,充满了期待,激动的一点困倦都没有。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下半夜,可空荡荡的病房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紧闭的房门也没有开启过。心里有着小小的失落,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宝宝,你睡着了吗?” “爹地一定是太忙了,所以今天没过来。你知道吗?他有公司有很多人要管,每天都很忙。今天一定是太忙,太累,所以没来看我们。你不可以生爹地的气……” 宁似水也不知道和宝宝说了多少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门忽然被打开,淡淡的光从窗外射进来洒在了病房里。黄医生走到了床边看到她面带笑容的睡去,不由的无声叹息。这个傻女人,一直在等着纪先生吗? 这个物质素食的泡面时代,怎么还会有这么痴傻的女子? 替拉了拉被子,又转身将窗帘拉上,房间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转身,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隔天。 宁似水坐起来,发现窗帘被拉起来了,小护士正在收拾房间,不由的问道:“是你帮我拉上窗帘的吗?” 小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拉的很严实的窗帘,摇头:“不是啊!怎么了?我昨晚没帮你拉窗帘吗?”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宁似水的神色瞬间变得沮丧,盯着肚子愧疚的要命。昨晚一定是纪茗臣来了,而自己却等到睡着了。真是没用,没出息……怎么可以睡着了呢? 宝宝,对不起啊!又让你没见到爹地!今晚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相信能见到他的。 不过—— 她昨晚已经睡的很迟了,而纪茗臣也都来看自己了。可见他最近是真的很忙,会不会累到他了呢? 只是—— 这么忙,那么晚还坚持来看自己…说明纪茗臣对自己真的是很在意的。 心间一阵甜蜜在荡漾,不由的染上了脸上,变得红润起来。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不能睡着,一定要等纪茗臣过来。告诉他,如果真的那么忙就不要来看自己了。毕竟现在是冬季,晚上都好冷的,万一把他冻坏了怎么办。 小护士拉开窗帘,今天是晴天,暖阳高挂在天空,和她的心情一样的好。崭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住院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和宝宝说话,和小护士聊天也不足以排解掉她的寂寞。还好,黄医生知道她会绘画,特意送了她一套简单的画具,没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画画。 画记忆里的纪茗臣,画脑海里那些美好的画面,甚至她还会想象自己与纪茗臣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画的太漂亮会怕宝宝出生万一没那么漂亮,自己会有失落感,画的丑了又怕宝宝抗议。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摸摸了肚子,笑道:“宝宝,只要等你出生了,等爹地知道了真相,我想不管你长什么样子他都会很爱你的。” 日出日落,一天又拉下落幕,宁似水又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纪茗臣的光临。信誓旦旦的说不等到纪茗臣绝对不睡觉,却还是忍不住困倦的睡过去了。 这次不是她的决心不够,而是黄医生让护士在她的饭菜里加了点能让她尽早入眠的东西。孕妇熬夜对身体很不好,可是她根本不听劝,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 一连好几天就是如此反复,宁似水气自己的没用,却也束手无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会那么容易睡着了,不过短短的几天整个人容光焕发,体重都飙起来了,消瘦的脸颊上终于多了点肉可以捏。 虽然等不到纪茗臣,但知道他每夜都来看自己,守护自己,她就觉得很开心。甚至她在迷迷糊糊之中还感觉到有人为自己拉被子,揉她的眉心…… 纪茗臣真的对自己太好了,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的还回去,加倍的对他好,更好。 ———————————— 杨流云蹑手蹑脚的经过纪茗臣的房间,从门缝中可以看见微亮的灯光,不过短短的几分钟灯光熄灭,整栋房子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臣,应该睡下了。 杨流云这才安心的回自己的房间。根据她这几天的观察,白天臣是去了公司处理事情,晚上也没再出门就是说他真的几天都没去看宁似水了。 手捡起梳妆台上的纸条,刚劲有力的字体,在褶皱的纸条上。将上面的地址再次确认一次后,拿出打火机点着,纸张燃烧起来,冒着徐徐的烟雾,火光照亮了她神色,阴冷而漠然。 最后化为一团灰烬,落在地上。风从窗口吹进来,灰飞烟灭,一切归于平静。 杨流云从衣柜里拿出自己最喜欢的一件大红色的风衣,系上围巾,拉上包匆匆的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折回梳妆台,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 纪烯湮:对于昨天的修改,我要解释一下。这样的安排完全是为了剧情的合理化,想要故事变得更加精彩。希望看过昨天一早更新的人重新去看下午的修改版。订阅过的重新看是不会重复收费的。 给大家带来的不便,烯湮真心感觉抱歉。今天和明天依旧五更,希望大家看的满意、开心,谢谢。(83中文网 .) ------------ 第八十二章:谁在说谎 一样放在了包里,剩下的是一枚戒指,轻轻的,缓慢的套入自己的无名指内…… 嘴角弯起一道弧度,眼眸温柔无比,沉醉无比;仿佛那一瞬间是臣单膝跪在地上为她戴上了这枚婚戒。 手指迷恋的抚摸着戒指,深吸了一口气,鼓起自己全部的勇气,走出房间门。 自己没有错,只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幸福而已!! ———————————————— 虽然一直没等到纪茗臣但宁似水坚持相信他真的有来过,有在关心自己,只是自己没用,怀了宝宝后变得越来越懒,越来越爱睡觉了而已。 宁似水躺在床上,手抚摸在凸起的肚子上。嘴角旖旎着幸福的笑容,满怀期待的说道:“宝宝,爹地真的很忙,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才会来的那么晚。你不可以怪爹地,要怪只能怪妈咪没用……” “宝宝,今晚我们一定会等到爹地的,妈咪现在精神很好,一点也不想睡觉。你也不要一个人先睡觉了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似水安静的躺的,甚至翻身都不敢,等的有些焦急;为什么他还没有来?他今晚会不来了吗? 不会的,纪茗臣一定会过来,就算今晚不来,明天晚上也会来的。 此刻门被轻轻的打开一个缝隙,一道纤瘦的身影在走廊的白炽灯关下倒影在了墙壁上。杨流云立足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挺翘的肚子上,还有她面带幸福的笑容,手紧紧的握住了包带,一股怨恨从心底最深处不断的永生。 受那么大的伤,她居然还恢复过来了!一直以为臣对她已经死心了,却没想到是把她藏在这里。 宁似水眼眸里的期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那种期待是少女拥有的最美好的眼神,充满了希望;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淡淡的,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晕,那么的柔与宁静。事到如今她还没有对臣死心。 紧紧的咬住了下唇,疼痛感克制了自己的冲动,才没一时冲了进去。她不可以冲动,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她就会永远失去臣。 宁似水看了床头的钟,时间也不早了,便关上了灯,黑暗里满怀期待今夜能等到纪茗臣,可以让宝宝见到爹地。 忽然,门轻轻的被人打开,黑影悄然的走了进来。 宁似水激动的心情在不断的升华,他真的来了,纪茗臣真的来了。他来看自己和宝宝了,他没真的丢下她和孩子不管,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一定不是真心所为的。不然不会在大雪里救自己,还找人来照顾自己。 他还是在乎和关心自己的…… 不能再等下去,宁似水速度的打开了床头的灯,一下子坐起来,兴高采烈,兴奋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关心我的,纪茗臣……”|.ET就'爱网|影子被突然曝光在了灯光下,变得手足无措,水眸闪躲,自责,矛盾的看着宁似水,踌蹉不前。 宁似水定睛看清楚来人,瞬间脸色就变得苍白而难堪。失落沮丧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你?他呢?”他为什么没来? “他?”杨流云紧紧的握住了皮包,明知道她嘴巴里的那个“他”是纪茗臣,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茫然的表情问道:“他是谁?似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宁似水靠在床上,想要拱起膝盖时意识到自己大着肚子根不能蜷曲。对于杨流云的出现,很冷淡:“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杨流云走到她面前,迟疑的目光看着她,迟迟不肯开口,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为难之处。 宁似水侧头,淡然的眸子盯着她的脸,问道:“是纪茗臣让你来的?他为什么要让你来?” 除了纪茗臣,她想不到其他任何的理由,可以让杨流云三更半夜跑到来医院来看自己。可是臣为什么要让她来看自己?而自己却不来? 昏暗的灯光下杨流云脸上的笑意有些不自然,抿唇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不太想见我。可那天我看见你走的时候已经伤的那么重,我害怕你出什么意外就让人跟在你身后,见你昏迷在雪地里就把你送到了医院,我很担心你的身体,很想亲自照顾你,可怕被臣知道,怕他对你不利,我迫不得已才每天深夜偷偷的溜出来看你。” 宁似水心头一震,目光冷彻了几分。她不相信杨流云的话,不是!那个人不是杨流云,每天到医院看自己的人,也不会是杨流云。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气息,是纪茗臣。是和她生活了三年的男人,是她深爱的丈夫——纪茗臣。 不是杨流云,她一定是在说谎! 杨流云愧疚的神色略带几分不忍心,深深的叹气。手身向前紧紧的抓住了宁似水的手,担忧的口吻道:“似水,我们真的欠你太多了。我不知道臣居然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让你受到这么多的伤害。我知道真相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可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隐瞒你了。” “我的本名叫杨流年,我小时还随口说过以后若生个女儿一定要叫似水。可后来因为我的小任性我不喜欢年这个字,就改成了云……之后是我受伤的事情让臣感觉到害怕,他不想让我受到伤害才将我送出国。可能因为这样……当他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动了恻隐之心,可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想过要和你抢他。我求过臣,让你回家,可臣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会要一个对自己不忠的女人。” 宁似水淡漠的听着她的叙说,尽管她所说的,自己都有想过。可却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纪茗臣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纪茗臣只是误会了自己,才会做出那些言不由衷的事情,因为他太生气。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杨流云见她神色依旧没改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话。娟秀如画的眉头微微一皱,双手紧紧的抓住包包,指甲几乎划破了皮包的表层,留下狰狞的痕迹。(83中文网 .) ------------ 第八十三章:心中残缺 “似水,我知道这些事情让你很难相信,可你要知道臣认定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吗?他连你走火炭都无动于衷,你倒在雪地里他也不管不问,怎么还会关心你?我昨天才偷偷听到亦尧哥与臣的谈话,原来臣一直都知道你在哪里。他在你的肚子里放了晶片,无论你在哪里他都会找到你,这么长时间他不出现就是在等你生下孩子……他说他要亲手杀死你肚子里的孩子。”|.ET就'爱网|他要亲手杀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一句话轻易的戳到了她的软骨……纪茗臣说过,他会亲手杀了这个孩子……他说过的…… 这些日子他真的没有来过吗?他真的对自己一点关心都没有吗? 杨流云见她的神色开始有些变化,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关切的眸光透露着无比的真诚与担心。“似水,我真的好担心。臣会伤害到你,他是说到做到的人,他可能真的要对你不利,甚至黄医生都被他收买了。我想让人保护你都没办法,似水你不能再这里呆下去了,你会出事的……” “不会的……”宁似水大声的打断她的话,眼神已经开始慌乱了,幸福不再有。茫然无助,摇头,手指紧紧的揪住床单,指尖用力的发白。“纪茗臣不会这样做的,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 心痛在蔓延,眼眶某些东西涨的很痛。拼命说服自己,不会是这样的! “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吗?”杨流云无奈的叹气,缓慢的从皮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荡漾在她的眼前:“这个东西总该不会骗你了吧?如果不是我让人救你,这条项链又怎么会落在我的手中?” 宁似水整个人都呆了,看着她手中的项链。那是她昏迷前还紧紧握在手中的项链,杨流云拿在手中,真的是杨流云救了自己,这些日子也是杨流云在偷偷的来看自己? 自己一直都误会了,以为是纪茗臣救了她,以为他还关心自己,还在乎自己?不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因为他要面子,他高傲的低不下头,才用这样的方式来关心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吗? 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翻滚,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冰冷的放肆。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他根本就没在意过自己的生死吗?他是在等着孩子的出生,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吗? “对不起,似水。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害的,如果当初我没听他的话去国外,如果我能早点回来,他就不会对你……对不起,似水,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想补偿你点什么,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劝臣,让他不再伤害你。” 杨流云愧疚的神色,缓慢的低下头,低声下气的嗓音仿佛是在乞求宁似水的原谅。眼神心虚的不敢去看宁似水的眼镜,一直落在床单上。嘴角微微上扬一分,还好她来之前从亦尧哥哥手中求到这条项链,否则也不能让宁似水相信真的是自己救了她…… 只要让宁似水相信救她的人不是纪茗臣,那么剩下的事情她也会慢慢开始相信自己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纪茗臣真的会这样对我……我不相信……”宁似水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眼泪簌簌的掉下来,下唇几乎要被自己咬出血来。 杨流云轻声的叹息,无奈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让你这么痛苦。可是我真的是太担心臣对你不利了,你和宝宝的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 房间的热气似乎太足了,杨流云随意的拨开自己的围巾,颈脖上一点一点的红晕深深的刺痛了宁似水的目光,那是吻痕,很明显的吻痕。 还有杨流云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她一直戴在脖子上,如今却换在了无名指上。上面还刻着:流云,吾爱。 “他不会这样对我……我不相信……我要找他问清楚……我不相信……”宁似水发疯的一样奔跑了出去,仓皇的连外套都没披,鞋子也没穿,刚刚好起来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锥心刺骨的疼。 一步一个脚印,泪水模糊了视线,所有的痛都不如她心里的痛…… 杨流云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杨流云看到她崩溃的神色,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她赤脚,单薄而狼狈的在雪地里奔跑,轻轻的开口:“宁似水,你不要怪我。怪只能怪你不应该霸占臣的心,不该让他变得犹豫不绝。” “既然你不能给他幸福,那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他的幸福,由我负责!”转身,围巾在寒风中飘扬,身影离去。 深夜,医院一片安静,只是几盏路灯泛着微光,天又开始下雪,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身体冻的哆嗦,眼泪一直在流淌。身后的脚印全是血迹,在银白色的中尤其的醒目。 宁似水强忍着痛意一步一步的朝着医院大门外走去,双手变得通红,身子已经冷的不断在发抖,额头却还是冒出了冷汗。 “不是真的……纪茗臣,你告诉我不是真的……你还是关心我的……” 好痛——喉咙像是火烧般的难受,心口被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她走过的地方,都流着她的血与泪…… 脚下痛的无力,一屁股软在雪地上。宁似水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眼泪翻滚的更加汹涌。哽咽起来:“宝宝,爹地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只是生气说气话……他没有和杨流云在一起……他没有真的不要我们……啊……” 再也压抑不下去,凄凉的声音划破了这个雪夜的寂静。 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地上的雪夜,被异物划破了手指,流出鲜血也不在意。整个世界的残缺,远不如她心里的缺。 我该如何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 我该如何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与假。(83中文网 .) ------------ 第八十四章:想你了 不知道到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宁似水再次爬起来,脚下的伤已经被冰冷给麻痹了神经,没有痛觉。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缓慢的行走在路上…… 剑-梅康俗俗白俗。纪茗臣,你在哪里? 纪茗臣,我好想你。 纪茗臣,你抱抱我好吗? 茫然无措的站在了十字路,看着每个方向都是那么遥不可及,远到看不见尽头。路灯下,那些飘零的雪花成为了最美丽的精灵在欢快的跳舞。 宁似水张开手心让雪花落在了手心里,逐渐的融化成小水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眸掉下来,划过唇角,苦不堪言。 再次想要迈步时,却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因为——她连纪茗臣在哪里都不知道。 靠着冰冷的路灯贴柱,缓缓的坐在地上,像是快死了一样。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极了受伤的小动物,虽然声音很小,却无比的哀伤,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伤心、哭泣…… “纪茗臣,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纪茗臣你没有真想过杀死我和孩子,你没真的想过要伤害我……” 脸痛苦的埋在了手心里,眼泪顺着缝隙而下。尽管纪茗臣以前的行为很恶劣,可却从未有一次是真正的伤害过她;每次她有事他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邵宇轩叫过来…… 她相信他没有真的想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他没有…… 如果说书房发生的那件事只是一场意外,她可以选择原谅,可是今天杨流云的出现对她来说真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是纪茗臣而是杨流云…… 她脖子上的吻痕,无名指的戒指,活生生的将她打入了地狱。 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宁似水,你的双腿到底还要不要了?你又这样任性?”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愠怒从头顶而来,宁似水仰头泪光闪烁中看到了黄医生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 啪—— 宁似水无情的推开了他的手,不准许他再碰自己。 黄医生看到她满脸的泪痕,眼睛红肿,肩膀还在轻颤,都不知道她在雪地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这样下去,孩子铁定是没了。 可是最诧异的还是她冷漠的神色,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似水,你怎么了?” 啪—— 宁似水再次推开他的手,仰头冷冽的眼神盯着他,开口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收了纪茗臣的钱?”|.ET就'爱网|黄医生神色一暗,眼底浮现一丝愧疚。他是收了纪先生的钱,可如果他不收,纪先生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他也是迫于无奈。 宁似水撇开目光,眼泪再次落下来。心好痛,真的好痛…… 原来——杨流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她没有骗自己。 “为什么?”宁似水痛苦的低吼道。看到他沉默不语的神态,不由觉得自己可笑……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鸟为食死,人为财亡。 这个世界人可以和任何过不去,唯独不会和钱过不去。 是她太傻,太笨,太蠢…… 竟然以为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会有好人。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似水,我知道我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了。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但你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宝宝着想。”黄医生目光中的担心很真诚,尽管他拿了纪先生的钱,但这些日子对宁似水的照顾,关心,感情,这些并不假。 宁似水摇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信任。冷冷的望着他,抬起沾着血迹的手擦干脸上的泪水,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痴傻笑起:“昏死在雪地里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是你们的照顾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让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收纪茗臣的钱?每天看着我像傻子一样,你们一定觉得很有趣吧。” “不是的……似水,你听我说……”黄医生眸子里充满了心疼与负疚。老天,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把这么善良的人伤害成这样? “纪茗臣是不是要你在我要生产的时候通知他?”宁似水打断了他的话。 黄医生咬唇,神色矛盾而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纪先生的态度让他猜不透。如果说纪先生关心在乎宁似水,却只丢下一句:“孩子出生必须是活的。”纪先生从来没问过她的身体,更没关心过她受伤的双脚。 他的沉默已经让宁似水知道答案了。仰头看着黑暗的苍穹,飘舞的雪花,笑意略带几分心灰意冷。冰冷的手抚摸到肚子上,感觉到刺痛阵阵,额头冒着冷汗。 “如果孩子生下来,注定要被他害死,我宁愿宝宝死在我的身体里。” 宁似水咬着唇,神色倔强,眼泪在眼眶里转,却再也不肯落下。抬手在他错愕的神情下,狠狠的捶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要……不要这样……宁似水……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黄医生再也顾不得其他,抓住了她的手,哀求:“不要这样做……” 不要这样残忍的对自己,对孩子……对我。 好痛,肚子好痛……宝宝,妈咪真的不想要这样做……可妈咪要如何才能保护你? 如果孩子死在自己肚子里,也许她还能欺骗自己,纪茗臣没杀过孩子…… 宝宝,你要怪就怪妈咪,是妈咪没用,是妈咪欠你的…… “宁似水……宁似水……”黄医生抱着她要躺在地上的身子,低头看到她的双腿异样的液体流了出来。不由的皱起眉头,鲜红色的液体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在雪地里大片大片的晕开,像是寒冬里盛开的梅花。 宁似水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都吐不出一点声音。 “你想说什么?”眼眶泛红,低头,耳朵贴到了唇边,终于听到了她近乎无声的哀求:救孩子。 纪烯湮:还有两更,稍后奉献。月票,月票!红包,红包!这些都是烯湮加更的动力。(83中文网 .) ------------ 第八十五章:可能会死 “宁似水,你撑住,我一定会救你……也一定会救宝宝。”黄医生艰难的将她从雪地上抱起来,冰冷的身躯那么瘦小却都开始僵硬了,眼睁睁的看着宁似水闭上了眼睛,手都开始往下坠落…… “宁似水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也许,他一辈子都忘不掉自己曾经这年的冬季,抱着一个孕妇这样疯狂的奔跑,她浑身鲜血淋淋,满身伤口,伤心绝望。 这个冬季,冰冷的让人绝望。 将宁似水放在病床上,吩咐人立刻准备手术室,她早产,孩子能不能活,她能不能活,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小护士吓的脸色惨白,在他进手术室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她要生了…要不要通知纪先生?” 黄医生脚步停了一下,在不到几秒的犹豫后,终究重重的点头。 宁似水,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 ———————————————— “宁似水,醒一醒……醒一醒……”黄医生的声音唤不起她的清醒,无奈之下只能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抽了几个耳光。 昏昏沉沉之间,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肚子剧烈的疼痛,浑身都在冒着冷汗。睁开眼睛看见黄医生的眼神由担心变成欣喜…… 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紧皱起眉头,薄弱的喘息声,嘴巴张开,缓慢的吐出了无声的两个字:“孩子……” 黄医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对她请求道:“宁似水,不要放弃!你要我救孩子,可我一个人做不到,你要和我一起努力,好不好?一起努力,为了孩子!” 恍然之间,眼泪从眼中滚落,黄医生真诚的眼神,担心,不是假的,并不是演戏。心中又有了一股暖流,有人比她还要坚持,还要在乎这个孩子,那自己怎么可以放弃? 强忍着同意,缓慢的点头。 “谢谢!”黄医生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希望,嘴角终于露出一股安心。只要宁似水不放弃,那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现在你听我说,羊水已经破了,你必须现在把孩子生下来。照着我说的做,深呼吸……深吸一口气,再呼一口气……呼气……吸气……” 宁似水被疼痛折磨着,耳边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可想到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坚持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就算是自己死了,她也不能放弃。 深呼吸……吸气……呼气……如此反反复复,疼痛似乎真的减少了一点。 “你要保持体力,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我会一步一步的引导你,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黄医生笃定的语气,故作镇定,可心里却还是有些彷徨,他不能确定这么脆弱的宁似水是否能支撑到最后,毕竟她的身体不如一般的孕妇,在生孩子时也会比任何的孕妇要加倍的痛苦与困难。 宁似水双手紧紧的抓住冰冷的床边,疼痛一次比一次更加汹涌的席卷而来,深呼吸都无法缓解。一度痛的想死,痛到想放弃! 不行—— 宁似水,你不可以放弃!你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证明你清白的证据,也是你想要用生命守护的宝贝,绝对不能放弃。 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去温习自己与纪茗臣相遇的情景,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么平淡,却温馨,安静的家,午后温暖的阳光在他们的身上,像是被光包围了。 纪茗臣,我好痛,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好痛。痛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我的心。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没有想过那么残忍的对我……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划过平静的夜晚,凄凉婉转,拨弄人的心弦,仿佛下一秒那个声音就会消失,那个人就会死…… “纪茗臣……我好……痛……”宁似水的眼泪越来越多,越疼就会越想念他。如果他可以在自己的身边,如果自己没有任性的离开……(.就'爱网)如果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那么痛,会不会少一点? “似水,坚持住!你不能放弃,加油!”黄医生感觉到宁似水已经没力气了,可是孩子还没出来,她不能放弃。 “啊……好痛!……纪茗臣……我好痛……啊……妈…妈妈……” 宁似水痛苦的嘶喊着,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这样反复。心中无比想念妈妈……原来妈妈生下自己是如此的不容易,太痛苦了。 比任何一种刑罚都还要残忍,还要痛苦。 女人生孩子是到鬼门关走一趟,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她几乎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可是身体的疼痛,分分秒秒的提醒她,自己还没有死,没死,不能死。 “救我……好痛……” 痛苦哀求,垂死挣扎。 黄医生额头布满了汗珠,愁眉不展,一点也办法也没有。面对着宁似水的哀求,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没用的医生,无法缓解她的疼痛。 “不好,孩子的头被脐带给裹住了,根本出不来,这样下去大人小孩都会死……” 刹那间,整个手术室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手术室门外,一道高挑的身影垂倒在暗黄的墙壁上。神色漠然,目光犀利,紧绷的弧线冷峻,与平常一样,并无异样。耳畔听着那扇门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眼底竟无半点涟漪。 唐亦尧站在他的旁边,一直注视着他的情绪变化,无奈他没半点的反应,好似里面人的生死与他没半点关系。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黄医生疾步过来,摘下口罩,急切的眼神看他,仿佛看见希望。 “纪先生,宁小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孩子的头被脐带裹住了根本就没办法出来。这样下去只会大人孩子一起死。” 纪茗臣淡淡的神色依旧,冰眸微微掠起望着他,一言不发,只等他接着说下去。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动手术把孩子取出来。但她原本就是早产,身子弱,又有出血不止的情况,动手术可能只救得了孩子,她可能会死……”(83中文网 .) ------------ 第八十六章:或疯或死 黄医生眼神有些哀求的看他,等着他的答案。希望……希望他能仁慈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她可能会死!!! 这句话在耳边不断的回响,纪茗臣悠长的眼睫毛在轻微的颤抖后,薄唇无情的抿出了三个字:“保孩子……” 整个身子像是被雷劈中,黄医生不禁退后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他,发出哀求:“纪先生。” “告诉她,若死了,孽种会连骨灰都没有。”冰冷的声音从地狱而来,无情,残酷,没人性,这才是纪茗臣原本的面目。 手术室里躺着的女人,怀着孽种;他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 黄医生还想说什么,唐亦尧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你的家人不想要了? 黄医生咬唇,迟疑几秒义无反顾的转身回了病房。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这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他的妻子,还是一个脆弱善良的女孩子啊! 唐亦尧侧头望他的侧脸,今天他再一次见识了纪茗臣的心狠,对待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也能做的如此决绝。 纪茗臣,太可怕! 宁似水喘气的力气都没有,胸前起伏,半垂的眼帘落在他的身上:“孩子……救孩子……” 黄医生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此刻若把纪先生的话告诉她,她要么疯掉,要么死掉。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一个灵光忽然从脑海中闪过,如果可以救宁似水,那就试试吧!不顾后果了…… 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低沉而认真的告诉她:“宁似水,你坚持住!纪先生就在门外,他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坚持下去,你和孩子平安无事,他就会原谅你。你们会重新开始……” 纪茗臣,简单的三个字,顿时就让她的意识清醒不少,原本暗淡的眸子里点燃了希望。反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问道:“他来了?他……在外面?” 黄医生眼神明暗不定,却还是点头:“是。他就在外面,他很担心你。实际上他给我钱是让我照顾好你,他要知道你生孩子的时间也是因为担心你……你误会他了……” “是……是吗?”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呼吸困难,强支撑着眼帘掠起,泪珠再次滚下来:“你……没骗我?” 黄医生眼眶再次湿热,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点头:“我不骗你。” 对不起! 宁似水用尽力气,嘴角终于挤出一抹笑容,泪光在闪烁。张开口断断续续:“……我……不……会放弃。” “现在你和孩子都很危险,我必须立刻为你做手术。对你可能会有很大的危险,但我和你保证一定会救你。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看到她眸子里的希望,他就知道自己没做错。纪茗臣真的能让她支撑下去,只要她自己不放弃,他就一定能救她! 只是—— 谁也不会想到,纪茗臣既然可以让她生,也就可以让她死,不过一念之间。 吩咐人立刻准备手术,目光最后锁定在宁似水惨白的像死人的脸上,看到她口型在说:谢谢! “谢谢”两个字沉重的压在他的心里,负疚的不敢再去看她清澈的眸子。自己居然又骗了她一次…… 宁似水,对不起!我只是想救你,等你好了,就算你要杀了我也没关系! 门外的纪茗臣冷彻的眸子盯在了亮起来的红灯上,里面已经没了任何声音传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空气都冻结起来,万籁俱静,只剩下薄薄的呼吸声。 忽然,他勾唇一笑,冷冽的眸子更加的深沉。“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可以让那个男人站到她那边,她的手段还是这么的好……” 唐亦尧微楞,立刻明白了纪茗臣的意思。开口道:“需要我去解决吗?” 没有人可以背叛纪少! 纪茗臣没说话,收敛眸子,心口细微的疼痛像有虫子在咬。不过,他是不会因为这样就有了恻隐之心,就会心软。 “不好了,黄医生,病人大出血……” 黄医生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自己最不想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目光紧紧的盯着宁似水,心中不断的在默念:不要放弃,宁似水你不能放弃!纪茗臣还在外面等你……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刀子熟练的在她翘起的肚皮划开一个口子,一次比一次深,终于通过层层的苦难,看到了孩子,一团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脸耳鼻口。 没丝毫犹豫的将脐带剪断,立刻取出孩子…… 小护士进行对孩子的处理工作,擦掉血渍,孩子安静的闭着眼睛和嘴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脸色都是泛着紫色…… “黄医生,孩子好像不行了……” 黄医生皱起眉头,心都凉了半截。如果孩子真的死了,宁似水还能活下去吗?立刻开口:“立刻通知杨医生过来,你先做急救设施。我要立刻对病人进行手术。” “是。” 手术室内混乱一片,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时刻处于高戒备的状态。 小护士不断的在孩子的屁股上拍打,发出清脆的声音,孩子还是没有反应,只剩下一点点的体温与似有若无的呼吸。因为早产,比一般的孩子更小,好似就比巴掌大了那么一点。 难道孩子真的就要这样死掉吗? 黄医生专注的给宁似水做缝合手术,因为医院落后,器材不全,就连伤口的缝合也远不如在大医院,但他会尽力!这是他欠宁似水的…… 宁似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想你活下去,为了孩子,你必须要活下来! 杨医生很快的进了手术室,对孩子进行救治…… 病房外,纪茗臣的手机响起,看着屏幕上闪烁“云儿”两个字,迟疑几秒,接通电话。(.就'爱网)杨流云关心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入耳朵里:“臣,你在哪里?这么晚,不回来,我很担心。”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扫了一眼手术室,开口道:“和宇轩喝酒,太晚我就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乖。” 最后一个“乖”带着淡淡的宠溺。(83中文网 .) ------------ 第八十七章:车场枪杀 “好,那你也要注意休息。”杨流云切掉电话,目光透过长长的走廊落在他的身上。 臣居然骗她!!! 宁似水,你真的该死! 如果不是她在唐亦尧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她根本不会相信纪茗臣居然大半夜的跑到医院,只因为宁似水要生了。 臣,你的恨,难道都是假的? —————————————— 漫天飞雪,北风呼呼的刮,在耳边形成“嗡嗡”的声音。一行人悄然无声的来到了破旧医院的大门口,一个黑影溜出来,压低了音量:“先生,那个女人似乎有生命危险,还在抢救。孩子也还在手术室里,刚有一个医生进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男子墨眉如画,轻轻的折皱了一下。目光阴沉而担忧的望向医院二楼亮着的灯光,她是否就在里面?此刻,她是否很危险? “以纪茗臣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孩子。我要你们去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要死的来顶替。”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很难找到能替代……”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否则你就不需要出现在我面前。”男子冷冽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只好点头,立刻转身离去。下这么大的雪,就算能找到第二个奄奄一息的婴儿,却要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时间上也不够行动啊! 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电话:“师傅,我找到她了。不过她目前的状况很危险……什么?暂时不管她?可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对方已经切掉电话。迟疑的盯着电话,不明白师傅的意思,真的不管她吗? 虽然不甘心,可师傅的话却不能不听。师傅要他这样做,肯定是有更深的用意,既然师傅说不用管,就代表她没事。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甩手离开。 ———————— 手术室里,血腥的味道浓郁,刺眼的灯光一直亮着,两个医生都在全力以赴。小护士们不断的擦拭着他们额头的汗,以免他们的汗水滴到伤口上,会给病人带来麻烦。 杨医生紧皱的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黄医生摇头:“没办法了,这个孩子根本就救不活。” 黄医生一愣,目光深幽的落在婴儿的身上,皱巴巴的肌肤很不好看,小小的,长的好像是一个猕猴桃。他不怕婴儿死了,纪先生会怪罪下来,只怕宁似水醒来知道孩子死了,会无法承受。 “不行,杨医生再尝试一下,不要轻易的放弃,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不可以放弃。” 杨医生见他目光笃定又哀求,无奈的点头,没有放弃这个孩子。只是即使现在救活了孩子,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就会死掉,毕竟早产儿,先天性就比别的婴儿差很多。 宁似水打了麻醉药,一直没有意识,甚至连孩子都没看到一眼,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熄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孩子暂时没危险,但大人失血过多,虽然拯救回来,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但这已经是上帝给的最仁慈的安慰。 纪茗臣已经不在医院,公司一早有事,他赶着回去处理。接到唐亦尧的电话,大人孩子都没死,他面无表情的切掉了电话。手中的文件也看不下去了,那个孽种终于出来了。 但到现在那个男人却还未出现!!!难道他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孽种,也不在意那个女人吗? 宁似水,你究竟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背叛我?可怜你躺在手术里生死徘徊,他也没来看你一眼,真是报应! 薄薄的唇,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嘲讽,不言而喻。 到了停车场,还未来得及上车,却看见杨流云抱着保温瓶走过来,因为穿的少,小身子不禁的在颤抖。 纪茗臣皱了皱眉头,大步流星的跨过去。将厚实的风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声音略带几分责备:“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 杨流云憨憨一笑,献宝一样献出手中的保温桶:“你昨晚肯定喝了很多酒,我怕你今天没胃口吃饭,特意熬汤给你送过来。” “傻瓜。”纪茗臣大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心生怜惜。这些事情明明可以让佣人去做,她非要自己做,这么冷的天跑出来也不怕被冻坏了。 “我先送你回家。”纪茗臣修长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半个身子都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杨流云侧头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眸子愣了一下,面带羞涩的点头,抱着保温桶傻傻的被他带到车子边。 司机,恭敬的车门打开,杨流云先上车,纪茗臣跟着上车。司机小跑的上车,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发动引擎,目光扫过杨流云。 纪茗臣侧头见杨流云还在发抖,淡淡的语气道:“还是很冷吗?快点回去。” 司机仿佛没听见,没有任何的动作。纪茗臣皱眉头,抬头未来得及开口,忽然听到身边的人一声尖叫:“不要……” 杨流云一个侧身,整个人挡在了纪茗臣的面前,那一发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到了她的腹部,鲜血翻滚的往外流,染红了风衣……疼痛,使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纪茗臣眼神一暗,飞快的抽出了车座后的刀子,在司机来不及反应时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四溅,温热的洒在杨流云苍白的脸颊上,朱红与苍白形成最强烈的对比。 纪茗臣转身将窝在车座上的杨流云抱在怀中,低沉的语气道:“云儿……”(.就'爱网)业专說业站說的专。杨流云痛的紧咬住下唇,手指勾在了他的小手指上,疼痛难忍,仿佛每一次的疼痛都宛如刀割。“我答应过臣,不会再挡在他前面,很抱歉……我又食言了……因为……我……我不想臣受伤……” 一颗泪轻轻的从她的眼角滑下,落在了他的大掌上,滚烫的灼伤他的肌肤。(83中文网 .) ------------ 第八十八章:再睡一会 阴厉的眸子既深沉又心疼,紧绷的弧线紧张的要断掉,脸色阴冷的可怕。脑海里仿佛又到很多年以前,那个稚嫩的身体挡在自己的面前鲜血蔓延,他却无能为力。而如今,旧事重演,无疑刺痛了他内心的柔软。此时此景,与当年有何区别? 她依旧那么傻,依旧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的面前;傻到为自己受伤还要道歉……那次之后他明明要她答应过自己,不准再挡在自己的前面…… 混乱的情绪在她的疼痛的神色下逐渐冷静下来,抱着她,收紧手臂。“云儿,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按下了车内的报警器,很快上面的人蜂蛹到地下车库,将他们送往邵宇轩所在的医院。 一路上鲜血不止,已经染红了他的衬衫,大手感觉到她的虚弱,剑眉越锁越紧。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徒劳无功。 杨流云轻声的哼唧了一下,眼帘半垂,身子在颤抖。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臣,我好痛……好冷……你能不能抱紧我?” 纪茗臣又收紧了手臂,却担心会弄痛她。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头温热的唇贴在她冰冷的额头上。“云儿乖,有我在,不怕。一会就到医院,你会没事。” 杨流云艰难的点头,虚弱的目光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的脸,沾着血渍的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害怕弄脏他。手指紧紧的揪住他白色的衬衫袖子,留下朱红色狰狞的印子。 “臣,这次我会死吗?” “臣哥哥,云儿会死吗?” 那一年,她也是这样躺在他的怀中问他,自己会不会死。 纪茗臣显然也记得这段往事,坚定的眸子锁住她的容颜,霸道强势的语气道:“不会!我不会让云儿死。” 杨流云眼眶湿热,很安心的缓慢的垂下眼帘。沙哑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臣说……我不会死……我就一定不会死……我相信你。” 头一歪,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快点。”纪茗臣抿唇,冰冷的两个字无比的威严与强迫。 因为昨夜的大雪,道路上的积雪还未铲除,所以即使再想开快,也无能为力。这样的天气、道路,他的车速已经是极度危险,随时可能会翻车。 可唐亦尧管不了这么多,在车子后座的是杨流云,她血流不止,昏迷不醒,再去迟一点点,她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多想此刻抱着她的人,是自己;满心痛恨伤了她的人。 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手面的青筋都在暴跳,脚下又将油门一踩到底,为了云儿,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邵宇轩早已在医院的门口等待,看到他们的车子,立刻让人将杨流云抱下来,尽管有了心里准备,看到她时,眉头还是忍不住的皱起来。严肃的声音道:“她失血过度,很危险。我需要立刻给她动手术将子弹取出来。” 纪茗臣点头,脚步跟着他们后面一直跟到了手术室的外面。见到红灯亮起,冷眸里的担心不着痕迹的划过。躺在里面的人是三番两次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 真可笑—— 他堂堂的一个男人,他是纪茗臣,居然要一个女人牺牲自己来保护!!! 还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唐亦尧的眉头皱的很紧,与冷静的纪茗臣相比,他的担忧全写在眼睛里,脸上,甚至连刚才开门的手都在颤抖;看到杨流云那么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心一时间就害怕起来,万一她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如何是好? 纪茗臣冷冽的眸子转移落在唐亦尧的身上,薄唇抿起:“公司的司机一直忠心耿耿,为什么突然背叛??” 唐亦尧垂下头,纪茗臣表面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他的内心越是愤怒。“我现在就去查,一定会给纪少一个满意的交代。” 纪茗臣抿着唇没说话,浑身沾着的全是杨流云的血,湿热的贴着自己的肌肤。心情无疑复杂而矛盾,面对杨流云的深情,他不爱,却无法不被她的行为所感动,这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尤其是在他一点都不爱的情况下。 云儿,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傻? 唐亦尧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急救室封闭的门,不甘心如此离去。满心的混乱与担忧,他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她。 可是—— 那个伤害流云的凶手罪无可恕!他要抓到幕后的指使者为流云逃回一个公道。 流云,你等着,亦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 抱着这个想法,唐亦尧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医院。 —————————— 宁似水被送回病房,但一直昏迷不醒,柳细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神色也很痛苦的样子。 温暖的大拇指轻轻的揉开了那紧锁的眉头,无声的叹息。黄医生看着刚换好的第四瓶输液,宁似水丝毫没醒来的迹象。孩子虽然暂时救活,但一直放在氧气箱里,外面一直有纪先生的人看护着,除了护士,根本没人能接近。甚至他这个医生都没办法去看一眼孩子。 “似水,你醒一醒。别在睡了,难道你不想看见自己的女儿吗?” 喃喃的声音在耳畔划过,宁似水眉头又皱了一下,眼睫毛剧烈的颤抖,却没半丝睁开的迹象。 是谁? 是谁在我的耳边说话?是谁抚平我的眉头?迷迷糊糊中,感觉是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好像睁开眼睛看一看,但却没力气,真的好累。 孩子……女儿?难道我生下的是女儿吗?太好了…… 纪茗臣! 是你吗?是你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吗?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你,可是我很没用,我睁不开眼睛,我看不见你…… 好累……我想再睡一会!!(.就'爱网)纪茗臣,你别生气。我很快就会醒来了,我很快就能见到你和女儿了…… 剑-人剑康人四。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滚下来后,被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拭去。眉头没在紧皱,她睡的很安稳,像个婴儿。 黄医生无奈的叹气,给她盖好被褥,走出病房前,为她关好了门。(83中文网 .) ------------ 第八十九章:没了孩子 邵宇轩终于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纪茗臣,明明是一身的狼狈,但在他的脸上却看不见任何的狼狈与焦虑。 纪茗臣见他出来,也不着急上前开口,只是冷冽的眸子盯着他,不言而威,气势强硬,薄情的唇紧抿,带着冷漠。仿佛是在告诉他,如果杨流云出了什么事,他这家医院也不保了。 “暂时没生命危险,你先去看看她,一会到我办公室说。”邵宇轩低低的一句,说完,低头,皱着眉头思考着一会要怎么和纪少开口。 不说,对不起杨流云,而且她迟早会知道;可说了……难保纪少不会真的把医院给炸了。 上帝,刚走了一个宁似水,怎么又来了一个杨流云?而且为什么每次倒霉的人都是自己?真是交友不慎!不慎!! 高级病房。 杨流云安静的躺在床上,手臂注射着输液,脸色很苍白,眼睫毛静止,因为麻醉还要很久才过去,所以等很久她才会醒。 不醒也好,那么痛她如何承受得了? 纪茗臣轻轻的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落下一个吻。目光紧锁着她,喃喃开口:“傻瓜,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杨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的父母为了他的父母而死,她两次为自己生命垂危,纪家欠他们的,怎么也还不清了。 邵宇轩凝重的脸色让他心中有些底,可不管杨流云出了什么事,他都会想尽办法保护她,护她周全。 为她压了压被褥,吩咐护士好好的照顾。转身朝着邵宇轩的办公室走去…… 邵宇轩苦恼的翻着病例,对面的纪茗臣已经坐下来半个小时了,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开口。更要命的纪茗臣比自己更沉得住气,不开口主动问,只是用着冷漠的眼神盯自己。如果他主动问,也许还比较好开口。 “纪少,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她,我告诉你,但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生气。千万别生气!”你一生气,我这医院算彻底完了。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纪茗臣冷冽的眸掠起,双手放在重叠的双腿上,脸色一沉,抿唇道:“你的废话太好了。” 潜台词:你再不说,这家医院就报废了。 邵宇轩抹汗,咽了咽口水,迟疑的语气道:“你也知道女人的子宫很脆弱的,可那枚子弹伤到了她的子宫,就算我医术再好,也没办法。” 纪茗臣不仅脸色沉下去,就连眼眸都变得犀利,凌厉如刀子,射在他的身上。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压迫感,让人紧张的绷起自己的神经。 “流云……以后,不可能有办法有孩子。”邵宇轩说完这句话,立刻站起来,退后三步。 下一秒,纪茗臣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拎起来,盛气凌人,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邵宇轩双腿打颤,余光瞄到自己的办公桌裂开,欲哭无泪。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道:“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很没办法接受,可我们已经尽力了。子弹伤到的毕竟是子宫,不是其他地方……” 纪茗臣的手一松,狠狠的将他摔撞在了僵硬的墙壁上,制止他下面的废话。 不能有孩子!!!! 这个结果,简直就是在要人命。 云儿还那么小,她要是知道自己以后无法做妈咪,该有多伤心? 如此,杨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双手侧在了两侧握紧成全,青筋与关节的响声交缠在一起。冷峻的容颜难道的已经无法用“恐怖”两个字可以形容了。(.就'爱网)如果不是自己,云儿怎么会不能有孩子? 自己没有能力有孩子,怎么可以让这样残忍的事情再发生在云儿的身上?! 邵宇轩后背撞在墙壁上,痛的脊椎骨都要断了,但却没吭声。他清楚纪少心中的痛,他自己不能有孩子,如今还连累杨流云不能有孩子,怎么可能不自责,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 两个人都没说话,眼神转移到站在门口的唐亦尧,眼眸里尽是心疼与负疚。 流云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唐亦尧真的想要低吼出来,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有什么痛苦让他来承受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是流云?她那么善良可爱,为什么要剥夺她做母亲的资格? “结果。”纪茗臣薄唇轻抿,冷冽的神色,警告性的扫过一眼邵宇轩。 “人死了,没找到同党。不过在他的手里发现两通很奇怪的电话。”唐亦尧克制自己心中的悲痛,走上前,将电话交给纪茗臣。 隔着薄膜,纪茗臣白皙干净的手指按了几下键盘,目光落在通话记录时,变得阴鹫与冰冷。手指用力的几乎是想要将手机给捏碎,眯起凤眸泛着冷冽的光束。 “电话号码我查过,已经成了空号,无从查起。”唐亦尧开口补充道。 “嘭”手机被纪茗臣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薄唇愤恨,一字一顿的咬出三个字:“宁——似——水!” 邵宇轩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道:“会不会只是一个误会?” 两个男人同样冰冷的眼神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弄得邵宇轩不知所措,立刻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就算是自己说对了,以现在这两个人的愤怒到极致的情绪,也不可能会听。 “医生,病人醒过来了,要求见纪先生。”护士的声音响起,打破三个人的紧张、僵硬的气氛。 纪茗臣率先迈步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扫了两个人一眼,命令的语气道:“这件事情不要让云儿知道。” 邵宇轩捂住自己的嘴巴,保证自己不会告诉杨流云。 唐亦尧的眼神黯淡,迟疑半响还是点头答应。流云知道了只会伤心,能瞒一天是一天。 一路上两个人男人都没说话,唐亦尧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如今知道这件事情是宁似水指使,纪少会怎么做?而他又要怎么对流云?(83中文网 .) ------------ 第九十章 他知道这些年杨流云一直深爱纪少,两次为他连命都不要,如今为了他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难道纪少不应该给她一个交代吗? 在病房的门口,唐亦尧开口低沉的语气问道:“纪少打算该怎么对小姐说?” 纪茗臣停下脚步,虽然没有回头,但背影明显的僵硬一下。冰冷的语气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回答:“我会对云儿负责。” 唐亦尧眼神直接震惊,盯着他的背影,高挑,坚定;那只握住门把的手紧的青筋都爆出来。 我会对云儿负责!!! 纪少竟然愿意对流云负责?他这是在承诺会娶流云吗? 心口的疼痛缓慢的流动起来,蔓延到四肢百骸,全部僵硬。这样的结果,会让流云很开心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的痛,还有着深深的嫉妒? 明明纪少是不爱流云的……爱流云的人是自己…… 无奈,偏偏流云爱的人从来只有纪少。他知道的,一早就知道的。 “可是这样……” “我会告诉云儿,不能生育是人是我。”纪茗臣冷然的打断他的话,丢下一句,走进了病房里。 他纪茗臣做事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这次破例,是因为他知道唐亦尧的心思,但更明白云儿的心思。 欠了杨家那么多,他该给云儿一个交代,该对她以后的人生负责! 唐亦尧眼睁睁的看着门合上,却没有进去。低头,苦涩的笑容在嘴角蔓延,这样如果是流云想要的,那他会一直默默的收藏自己心事。依旧保护纪少与流云,此生不变。 杨流云醒来,却依旧很虚弱,看到纪茗臣第一句话便问:“你没事吧?” 纪茗臣在床边坐下,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目光带着怜惜。喃喃道:“傻瓜,我没事。你刚醒,还需要好好消息。” “嗯。”杨流云应了一声,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感觉到很温暖,很温馨。空间寂静了许久,她才缓慢的开口:“亦尧哥有查出来是谁做的吗?还会不会害你?” “这些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纪茗臣轻轻的拍着她的手面,示意她闭上眼睛休息。 杨流云轻轻的点头,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纪茗臣松开了手,立刻睁开眼睛,想起床,刚动了一下,腹部疼痛的剧烈:“啊……” 纪茗臣立刻转身回来,责难:“谁让你动的?” 杨流云委屈的红了眼眶,诺诺弱弱:“臣,你别走。我怕……我好怕……好痛……” 纪茗臣盯了她几秒,红红的眼眶,可怜兮兮,刚刚应该是触动到伤口了,才会痛的她紧咬住下唇。委屈的模样。 “好,我不走。我等你睡着了,再走。”纪茗臣坐下,为她压好被子。“睡吧。” 杨流云这才乖巧的躺好,闭上眼睛休息,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容。 纪茗臣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然的入睡,这才安心的离开。走到门口对唐亦尧道:“帮我照顾好她。” 唐亦尧点头。1(.就'爱网)杨流云嗅不到纪茗臣的气味,这才睁开眼睛,嘴角换上了得逞后阴险的笑容。不用问,也知道纪茗臣此刻要去做什么。 ———————————— 黄医生隔着玻璃远远的看到氧气箱里的婴儿,比起刚出生时好多了,虽然依然虚弱的模样,但至少脸色不再犯紫。皱巴巴的肌肤,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哭不闹。护士说,从出声到现在她没有哭过一次。 纪先生还未出现,还不知道宁似水和孩子的命运是什么。直觉告诉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否则纪先生也不会到现在也不来看一眼孩子。 该怎么办? 小护士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空荡的走廊脚步声急促啪嗒啪嗒的来回飘荡。 黄医生皱起眉头:“跑什么?难道忘记了医院内禁止奔跑吗?” 小护士气喘吁吁,额头都急出汗水来。紧张的眼神扫过守在婴儿房的两个人,拉黄医生到一边,小声道:“不好了,纪先生来了,到宁小姐的房间去了。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说宁小姐会不会出事啊?” 黄医生神色立刻就变了,不好的事情果然要发生了。侧头看着门口的保镖,眼神垂下,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当机立断的拉着小护士的手先回自己的办公室。 纪茗臣踹开了破旧的门,床上躺着的人,脸色病态的苍白,头发被汗水侵湿,一直没清理过,散发出臭汗的气味,狼狈糟糕不堪,甚至被褥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心,隐约的动摇,脑海里云儿满身血迹的模样一闪而过,眼神一冷;云儿被她害的差点死掉,如今无法做母亲了,她此刻怎么还能睡得着? 脸色越来越冷,眼神阴沉的锁住她憔悴容颜,冷漠的盯了好一会;心中的愤怒燃烧的越来越汹涌,时间静止,空间静谧,只剩下他们无声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宁似水的眉头紧紧锁着,隐约感觉有人站在床边,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是谁? 剑-人剑康人四。是纪茗臣吗? 他一直守在这里没离开过吗? 宁似水努力的撑着眼皮,希望自己别在睡下去。不要让纪茗臣等自己等的太久,还有女儿,她好想见见女儿,不知道她是什么摸样。 眼睫毛剧烈的颤抖,在一番辛苦之后,眼皮睁开,灯光刺眼的想流眼泪,可为了纪茗臣和宝宝,她忍住了想要闭上眼睛的念头。 视线开始模糊,但当看清楚站在身边人的轮廓时,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喜悦之色。手支撑着床,想要坐起来,扯动到伤口,痛的她紧紧的皱起眉头,不断的深呼吸。 伤口才缝合好,麻醉药效力早过了,根本不适宜动弹。 可看到纪茗臣,心里实在太开心了,她可以吞下这一切的疼痛。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有他的关心,什么痛她都不怕。 双手支撑着床,身体小心翼翼的移动,每一个动作缓慢的都像过了一个世纪。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席卷,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不痛,不痛……(83中文网 .) ------------ 第九十一章 纪茗臣立足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她的疼痛在眼底,微不足道。 宁似水冒着一头的冷汗,刚刚坐好,抬起颤抖的手臂,手指想要抓住他的衣袖,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只是在指尖划过他的衣袖一瞬间,纪茗臣明显的推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宁似水不由的一愣,目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僵硬,是自己看错了吗?为什么她在纪茗臣的眼底看见了“厌恶”! 想了这么多天,念了这么多天…… 今天他终于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为什么是这样冷漠、陌生的神色?他为什么要避开自己的手? “纪茗臣……”苦涩的声音涌起,在手术室内,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是纪茗臣的存在让自己有勇气活下来的。就算生孩子时,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也没关系,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女儿是他的,自己也没事了,他就站在面前,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宁似水抑制住心里的困惑,虚弱的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嘴巴,沙哑的声音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有照顾好自己?你别生气了,好吗?我现在好好的,宝宝也好好的,是个女儿……” 纪茗臣一直垂着的眼眸忽然掠起,冷冽慑人的气势吓到了宁似水,恐惧从心里幽然而生。 业专說业站說的专。“你怎么了?”宁似水茫然的神色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生气? 还是他不喜欢女儿?想要一个儿子? 纪茗臣冷眼看着她痛的皱起眉头,却对自己强颜欢笑的样子。就是这张脸善用无辜的眼神博取他的怜悯,他错了,他早就该解决她,这样的话——云儿就不会出事! 一只别在身后的手终于拿了出来,丢了一份文件丢在了她的脸上,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吐出三个字:“签了它。” 脸被砸的火辣辣的疼,目光不舍又困惑的从纪茗臣的脸上转移到文件上,看到第一行的大字时,脸色瞬间惨白无色,水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摇头:“不是的……怎么会是……不会是离婚协议书……” 抬头看到他冷峻的侧脸时,眼眶就已红了。哀求的目光乞求的问道:“纪茗臣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弄错了?女儿是你的,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 纪茗臣双手放在身后,紧紧握成拳头,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可惜——他不会再上当受骗! “纪茗臣,是误会是不是?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宁似水哽咽的语气,眼睛里还充满了一丝期望,纪茗臣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有了DAN鉴定,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宁似水,不要再耗我的耐心。”空间里再次响起他冰冷的嗓音,从地狱而来,残忍蚀骨。 风呼呼的从破旧的窗户缝隙吹起来,冰冷的空间压抑的人喘不过起来。消瘦弱小的身躯盖着厚厚的被褥还是冷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捏住协议书,眼泪滚落的更加汹涌,肩膀轻颤着,哽咽的语气断断续续的在空间凄凉的回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纪茗臣,我不能没有你。我究竟哪里让你这么生气了?我错了,我改好不好?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任性的离开你,求你……不要离开我……纪茗臣,我再也不会任性了。” 当一个人把自己的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践踏,只能说她爱那个人如命。她曾经以为自己离开他,也可以过的很好,可是结果告诉她,她错了,错的很离谱。她不能没有他,没有他的世界,她像是失去水的鱼,该如何存活下去? 鱼离开水的结局只有两种:一是死亡,二是换另一种呼吸的方式。10719720 “纪茗臣,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再让你生气了,以后你的话我一定都听。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统统都改……这样也不可以吗?”宁似水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只要能在他的身边,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只要不离开他! 纪茗臣阴沉的脸色,犀利的眸子锁着憔悴的容颜,薄情的唇抿出一句话:“什么都愿意?” 宁似水点头,心好痛。九死一生,生下女儿,为的就是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可以一家团聚。为了这个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只要纪茗臣不在生气。自己可以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咪。 “签字。” 简单的两个字不断的在耳畔回荡,一把凌厉的刀子狠狠的刺穿她的心脏,要将她致死。 “不签……不签……我不会签……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和你离婚……”宁似水任性的将协议丢在地上,抱着被褥呜呜咽咽的抽泣,眼泪湿了被褥,大片大片的。抽泣的声音凄凉而悲戚,揪人心弦。 任何男人见到如此情景都会心疼,会动摇;而纪茗臣却连眉头都未曾蹙起过,冰眸里略带几分鄙夷与不屑:“你把自尊丢在别人脚下任意践踏时,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爱你。宁似水,签字。我不想纪家会有你这样的污点,现在的你……让人看了就倒尽胃口。” 身子明显的一僵,抬头泪眼婆娑,诧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倒尽胃口?” 我是纪家的污点? 原来—— 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薄薄的唇勾起讽刺的笑意,冷然的语气:“倒尽胃口来形容你都有些委屈了这四个字,宁似水,现在签字后果还不算严重,不然……”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 宁似水打了一个激灵,心里一沉,难道他会对宝宝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吗? 眼泪一次次的席卷,咬唇,余光扫到地上的协议书,心如刀割,再抬头看着他的冷峻的脸。浓密如扇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最后缓缓的,绝望的落下。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回头。”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气与窒息的沉默。(83中文网 .) ------------ 第九十二章 吸了吸鼻子,拭去脸上的泪水,点头:“好,我签字。” 纪茗臣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划过异样的情绪,看到她签字原本该开心的,这只是刚开始,可是她的泪水,晶莹透彻,比起这冬季最纯洁的雪花更加的清澈,心口隐隐作痛。 不行,自己不能心软!云儿还躺在医院里,云儿何其无辜,平白无故的遭受这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诡计,她的眼泪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动作缓慢的滑下床,双脚原本伤的就严重,加上冻伤更加是无法下地,脚心刚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的刺痛又下往上的猛窜,双脚一软,整个人跌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声音:“啊……” 伤口撕裂,鲜血溢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病服,刺目的颜色,隐约的血腥味。 宁似水几乎痛的晕过去,额头冷汗层层,整个人趴在地板上,瀑布般的乌发洒落在她的后背上,像是海藻,纠缠在一起。 手轻轻的拂过伤口处,连碰都不敢碰,明显的感觉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汹涌,原来痛可以分很多种,最痛的莫过于放下所有,抛弃所有,却换不来心爱的人一个关心的眼神。 纪茗臣的眼底,只有冷漠! 手指抓到协议书,看着上面模糊的字体,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滴在纸张上很快晕开;手抓着笔,翻到最后一页,一边是他龙飞凤舞的字体,决然怒意。 嘴角苦涩的要命,手指僵硬的握住笔,落在空白处,心越来越痛,紧缩成一团,好像要死了一样。 “纪茗臣,为什么?”仰头,泪眼凝望着高高在上的他,两个人的距离明明这么近,却那么遥远,他那么冰冷,那么遥远,远到她用尽全身力气却连他的衣角都触及不到。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纪茗臣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你对我是真心的……你没有骗过我……是不是?你对我是真心的,你真的爱过我……” 嗓音沙哑,哽咽的说不下去。 么怎持么系持能怎。爱? 纪茗臣眉头微微一簇,嘴角勾起无比讽刺的笑意。自己最不该的就是对这样的女人动心,动情!她根本就不配得到自己的爱,一点儿都不配!爱她,简直就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没有。”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口中吐出,简直就是致命的一刀。 “不是……不是……”宁似水摇头,否认,伤心欲绝。 “你爱过我,你对我真心过,你从来没骗过我……纪茗臣,你对我是真心的……你骗不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没有,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对我是真心的……你没有喜欢杨流云,你没有真想过杀我们的孩子……你没有……” 低吼的声音,撕心裂肺。 自己真是没用,到现在还没办法死心,没办法签字,更没办法没有他。 宁似水,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用!怎么可以! 纪茗臣身子一怔,眼眸一冷,低头缓慢的靠近她,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喑哑而幽深:“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能在医院得到这么多的照顾?”犀利的眸子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往下到锁骨再到肚子,接着说道:“我不过是再等你的孽种出来,亲手送她下地狱。” 咕咚—— 是什么掉入了冰冷的水中,泛起剧烈动荡不安的涟漪…… 是什么熄灭了全世界的灯,只剩下一片黑暗……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一切好似都这样沉寂下去,一直沉寂,一直。 —————————— 小护士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担忧的眼神看着黄医生,犹豫不决:“黄医生这样真的可以吗?” 黄医生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深深的叹气:“这个孩子的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根本就活不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用她去救另一个孩子的命?难道你忍心看着宁似水失去孩子?” “有那么严重吗?”小护士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虽然说很同情宁小姐,可一旦被发现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黄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纪先生来不会有好事,不是要把孩子抢走,就是伤害孩子。宁似水失去孩子的下场只有死,你想看着一条人命出事吗?如果你真的不想做,我也不会勉强你……” 小护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好,我做。宁小姐人那么好,不应该再受到伤害。” “我替宁小姐谢谢你,记住我只能引开那两个人一小会,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抱着孩子从后门出去,那里有我安排的车子在等你。带着孩子你先躲到乡下去,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带宁小姐去找你。” 黄医生不放心的嘱咐道。 小护士慎重的点头:“放心吧,黄医生我会有自己的性命去保护那个孩子。” 两个人相视,慎重的点头。 黄医生很快的就将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引开,小护士趁机偷偷进去,将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调换,之后抱着宁似水的孩子迅速的朝着医院的后门奔跑。 孩子被她塞在自己的大衣里,所以没有人看得出来,只是看到了一个女人发疯的在雪地上奔跑。 脚步刚踏出后门,目光看着空荡的小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所谓等着自己的车子。小护士着急了起来,虽然在自己的怀中,可婴儿太脆弱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再这样等下去,婴儿会出事的…… 忽然,后脑受到严重的撞击,剧烈的疼痛,什么都来不及看,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无意识的倒在了雪地里。 来人解开她的大衣,将她死死护在怀中的婴儿抱到自己怀中,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急匆匆的离开。漫天的大雪又开始不断的飘零,覆盖住了那些脚印,周围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天那么阴暗,那么沉,风刺骨的冷冽……雪地人的,依旧没任何的知觉,身体开始不断的僵硬,失温。(83中文网 .) ------------ 第九十三章 黄医生再次远远的看玻璃窗后的婴儿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被换走,就会没事。等事情平息后,再和宁似水解释! 只是不知道现在宁似水怎么样了,纪先生在病房里,不准任何人进入,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 ———————————— 宁似水很久才反应过来,错愕的神色,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的,不是的……黄医生说他是关心自己的,自己在生产室他就在外面,他亲口说,等她出来重新开始。 纪茗臣,你不会的……你不会! 很快的,手下将那软软的小东西抱进来,纪茗臣阴厉的眸子一落在她身上瞬间变得猩红,怒意自然而然的从身上散发,寒气逼人。——孽种! 宁似水忍不住的打个冷颤,目光凝望着男子怀中襁褓中的孩子——那是她的女儿!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纪茗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才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冰冷的眸子盯着瘫在地上的人,眼底是不屑的冷漠与示意。 宝宝—— 宁似水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手紧紧的握住笔,下唇都被自己咬了,整个口腔全部都是鲜血的味道。苦涩与腥甜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很像——死亡。 “不要伤害我的女儿……纪茗臣,那是我们的女儿……”哀求的嗓音卑微到不能再卑微。 纪茗臣眼神一冷,大手立刻揪着衣服将婴儿拽到自己的怀中,盯着那陌生的脸孔,皮肤紧巴巴的,其貌不扬,从眼睛到鼻子嘴巴,没有一点像自己,只是红唇相似与宁似水。 孽种就是孽种。 “不要……”宁似水紧张的心脏都要从自己的嗓子给跳出来。卑微到尘埃里,低三下四的乞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不要……我签字!我同意签字……呜呜……” 眼神最后扫了一眼睡着的女儿,她还那么小,还那么的脆弱,她需要人的保护。还在睡梦中的她,可怜的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对自己下手…… 眼泪鼻涕交织在一起落下,握住笔的手僵硬在白纸上画画停停,每一秒,每一笔都像是刀子在她的心中割掉了一块肉。 剑-人剑康人四。女儿是她的肉……纪茗臣是她的命,无论哪一样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漫长的几个世纪过去了,松开手,笔滚落在他的脚底,宁似水泣不成声:“我签字了……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不要伤害她……你是你的……” 纪茗臣高高在上,冷眼漠视她的狼狈,她的哀求…… 这个孽种是祸害,她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孽种眼前这个女人彻底背叛自己,伤害云儿,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 云儿所受到的伤害,他要一分一毫的从她们的身上讨回来! 无情的唇漾起邪魅冷冽的笑意,不及眼底,温柔的指腹轻轻的划过那皱巴巴的肌肤,低低的嗓音是彻骨的寒意:“你看她长的多像你——一样的下|贱。” 宁似水打了一个哆嗦,一种不好的预感幽然而生。纪茗臣不会放过自己…… “不要……纪茗臣,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不要这样做……” 拖着残缺不堪的身体在地上匍匐前进,拼劲全力爬到他的脚下,冰冷僵硬的手指紧紧的抱住他的小腿,摇头:“求求你……纪茗臣,不要这样残忍……不要伤害孩子……她是无辜的……” “无辜?”纪茗臣的薄唇扯出一抹冷笑,反口质问:“那云儿就不无辜吗?” 宁似水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眼底是恨,是盛怒,是暴戾…… 席卷而来! “宁似水,你伤云儿的,我会让你加倍的偿还。你在意这个孽种,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死的。” 冰冷的声音从地狱传来,此刻他不是人,是被地狱释放出来的阿修罗,没有人|性,没有感情,只有杀戮。那一双曾经抚摸过她所有肌肤,给她极致快乐的双手,此刻恶魔般的掐住了婴儿的脖子…… “不……”撕心裂肺的哭喊,温热的液体流下,那不是泪,是血……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伤口却极致的疼,身体软弱无能,好比灵魂。 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哭求,哀嚎:“我求求你,纪茗臣……不要伤害我女儿……不要……我求求你……我根本没对杨流云做过任何……我真的没有……求你相信我……” 纪茗臣冷漠的神色,划过一丝厌恶,她的话,他一字一句都不会相信!伸脚无情的踹在了她的心口,虚弱的身体直接被他踹飞了……手中的力气丝毫没有停下…… 疼痛—— 无助—— 绝望—— 心口那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晕了过去,只是她不可以晕过去,不可以!女儿还在他的手里,孩子是无辜的…… “不要……呜呜……求求你不要……” 宁似水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捂住彻底崩裂的伤口,鲜血流的越来越多,染红了地板,形成了一小摊血洼,脸色像死人。眼神绝望的看着纪茗臣,痛不欲生也无法形容此刻她内心的绝望与冰冷。 愤怒,怨恨…… 此刻都显的苍白无力。 “求求你不要……纪茗臣……不要……你杀了我……不要伤害孩子……” 纪茗臣仿若未闻,冷冽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手指加大了力气。 婴儿开始发出艰难的支吾声,原本黝黑的肌肤逐渐开始犯紫,像她刚出生时一样……小小的脸蛋上,小小的五官都扭曲挤压到一起,神色异常的痛苦。 可怜她的幼小,甚至连表达自己痛苦的能力都没有。 “不要……不要……纪茗臣,我究竟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惩罚我,惩罚我的孩子……难道我爱你也是一种错吗?” 字字句句,泣血流泪。 宁似水一只手抓着地板,朝着纪茗臣爬去,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伤口,血液渗过她的手缝流出来…… 她爬过的后面,拖着长长的血迹……(83中文网 .) ------------ 第九十四章 鲜血的腥味道渲染着静谧的空气,缓缓的流动,一路的血迹,一路的泪水,全都是她的痛与无助。 他手指在婴儿的脖子落下淤紫的痕迹,戴了上死亡的锁链。原本狰狞痛苦的小脸蛋终于舒展开眉头,平静,平和。只是原本那薄弱的呼吸也随之消失,小小的身子变得僵硬和冰冷。 “不要……纪茗臣……我恨你,我恨你……” 宁似水再次艰难爬到他的脚下,闪烁的泪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怨恨,还有深深的绝望,骇人心窝。 站在门口的手下都忍不住的撇过头去,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苍凉。 纪茗臣松开了手,一只手拎着衣料,冷彻的目光盯着孽种,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眼前这个小小的脸蛋,仿佛有一种和自己天生亲密联系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孽种已经死了。 宁似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与勇气,忍受着腹部剧烈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襁褓,将孩子死死的护在自己的怀中。 “宝宝,你和妈咪说话啊……宝宝,宝宝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咪啊……”哽咽住,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婴儿褶皱的肌肤上,却也滋润不了失去生命气息的婴儿。 纪茗臣也不恼,修长的双腿站的很稳,冷眼盯着她抱着怀中的孽种,都已经死了,她还在奢望什么? “宝宝,不要丢下妈咪一个人……宝宝,宝宝……不是说好要永远陪妈咪吗?”宁似水使劲的摇着她莲藕般小手臂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唇对着她的小唇吹气—— 一次,她的唇是冰冷的…… 两次,她的唇依旧冰冷…… 三次,…… 四次,…… 没有任何的改变与反应,眼泪汹涌澎湃,双手狠狠的将婴儿抱在自己的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血液里。这是她辛辛苦苦怀的孩子,这是她不要命也要保护好的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为什么纪茗臣要这样残忍? 么怎持么系持能怎。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残忍的惩罚?如果要惩罚就惩罚她一个人,为何要惩罚在她的女儿身上? “啊……” 宁似水内心的悲愤再也压抑不住,低吼的撕心裂肺;像是受伤的动物,呜呜咽咽的声音,无比凄凉,无比哀伤,无比的渗人心弦。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这世间有什么会比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死掉更残忍更悲痛? 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几天,却就已死去。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手里……为什么要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情? “啊……啊……” 宁似水支撑不住残弱的身躯,跌坐在地上,心心念念的只护着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顾了,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沾着冰冷血液的手轻轻摩擦着孩子的脸颊,一滴泪落在她的眼睛上。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蚀骨的疼痛,愧疚、自责,痛彻心肺。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爱上魔鬼,我不应该还对他抱有无穷的期望……对不起……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宝宝……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再爱了……” 魔鬼? 纪茗臣皱起剑眉,眼神更是冷冽了几分,弯腰大手强势的夺过她怀中的婴儿,阴森森的语气响起:“宁似水,你再说一遍?” 泪眼模糊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愤怒,这样也好…… 此生,不,下一世,她都不想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纪茗臣,这十九年来我从未后悔过任何事情,可如果能从来一次,我绝对绝对不会爱上你。” 如果我不爱你,心没跟着你沉沦,沉浸在那虚假的梦幻里,也许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 如果我不爱你,没有全心的付出,自以为是这是美满的婚姻,你是温暖的丈夫,如今我的女儿也不会死…… 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你亲手毁掉了,我一切的期望与满心的眷恋。 我的女儿死在你手里,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呵呵……我还敢再爱你吗? “你……” 纪茗臣冷峻的容颜盛气凌人,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力气收紧,仿佛真的想要她的命。 宁似水目光一直落在襁褓上,嘴角淡淡的、绝念的笑容,此刻,纪茗臣最好掐死她,否则她也会心痛而死。伤口的疼痛一阵一阵席卷,疼的层次分明,故意在折磨她。鲜血顺着裤脚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在橙色的灯光下更加冷艳。(.就'爱网) 眼睫毛上沾着晶莹剔透的珠子剧烈的颤抖,忽然闭上的双眸睁开,冷漠而久远的凝望着他,冷冽的嗓音响起:“纪茗臣,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哈哈……你杀了我,杀我啊……不然你真的会后悔……” “宁似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纪茗臣低吼一声,愤恨的眸子瞪她,单手举起婴儿,冷冽的声音冰冷的寒骨。“我就看看谁先后悔!” “不要……啊……” 音还未落,纪茗臣的手一松,影子急速的坠落,狠狠的、从高处摔下来…沉闷的声音很像烟花盛开时的声音! 烟花升到苍穹最高点时,瞬间绽放,瞬间凋零,时间很短,很寂寞的盛开。 血肉模糊,黑色的血液大片大片的蔓延,几乎要侵湿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悲伤、凄凉、颓废、死亡的气息愈加浓郁。 宁似水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心里从未充满如此强烈的恨意。双眸冷冽的盯着他,蓄长指甲深深的掐入了他的虎口,划开肌肤,进入他的肉里。 “纪茗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原谅你!你……” 眼前一黑,情绪激动到最高点,眼眸闭上,昏迷过去,残破的身体“咕咚”跌在血泊里,在婴儿的身边……(83中文网 .) ------------ 第九十五章 纪茗臣一怔,刚刚那样的眼神真的是宁似水吗?低头,复杂、明暗不定的眸子盯着昏迷在地上的女人,狼狈的像是一个鬼。 虎口的疼痛,很轻微,但好像连通了心脏的那一根静脉,居然让心跟着痛起来。 一股冰冷从脚底快速的涌上了头顶,浑身发麻……此刻,意识才稍微恢复一些,自己刚才究竟在做什么? 不是杀了孽种就算了吗?为什么连孽种的尸体都没放过? 自己真是被气疯了!!! “纪少……”手下站到他的身边,等了很久才开口,请他指示。 纪茗臣回神,这才敛眸:“留人看好她,我们走。” 宁似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云儿,绝对不可以! ————————————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黄医生见他们都离开了,这才急匆匆的奔到她的病房里。刚刚踏入房间一步,还未看清楚状况,嗅到那浓郁的血腥味,胃就隐隐作呕。 当看见倒在婴儿身边的人时,胆战心惊,眼前的场景让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真实体验到什么叫“毛骨悚然”。 整个房间全部都是血迹,刺鼻的压抑,婴儿在血泊里已经断气,宁似水昏迷不醒,可全身都是血迹,脸色惨白无色,呼吸薄弱与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整颗心房都在颤抖,剧烈的颤抖与震撼。黄医生简直就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将孩子替换了,后果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宁似水,该是心都碎了,死了,湮灭了吧! 双手打颤的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查看她的伤口,鲜血淋淋,衣服都沾在了伤口,线全都断了,血肉模糊。这要全部拆掉,再重新缝合…… 宁似水,你怎么这么傻? 黄医生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担忧,让护士准备手术室,再一次替宁似水处理伤口。 只是这身体的伤口可以针线缝合,可她内心那么大的一个伤口,该如何愈合? 在长达三个小时的处理后,宁似水终于被推出手术室,也换了其他的病房。之前的已经叫人给处理了,孩子的尸体也都处理掉了,不能再留下。否则被纪先生发现端倪,追查下来,就麻烦大了。 黄医生到了办公室,特意看了一下走廊没有任何人,这才敢拨通电话,只是那边一直是冰冷的忙音没有任何的反应。 糟糕,该不是出事了? 业专說业站說的专。为什么没人接电话? 再打司机的电话,也不通……两个人都没办法取得联系了,心一沉,这下他要如何对宁似水交代?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 杨流云睁开眼睛看见纪茗臣,他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椅子上,见到她醒来,手握住她的手,抿唇道:“醒了,饿吗?”(.就'爱网)“有点。”杨流云嘴角抿起,幸福挂在脸上。如果每天醒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臣,那该多好? 纪茗臣一边亲手喂她吃的东西,一边问道:“在想什么?” “如果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臣,那】该有多好。”淡淡的语气,怅然若失。“那我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温热的大手揉着她的额头,柔软的语气道:“傻瓜,这样就满足了?如果我说,要你嫁给我呢?” 杨流云一下子就呆了,反应过来时眼眶已红,吸着鼻子摇头:“我不要。” “为什么?”纪茗臣放下了碗,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心呵护。 杨流云垂下眉头,犹豫不决,半天才开口:“我不要臣为了感激,为了同情才和我在一起。我没关系……为臣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只要臣开心幸福。我不希望臣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自己。”纪茗臣淡然的语气打断她的话,大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语气里透着不容抗拒:“我决定了,等你好点,我先把婚讯公布,等你好了,先订婚。过一年,我们就举行婚礼。” 杨流云憔悴的神色还是没有喜悦,犹豫又担心的问道:“那似水……” “不要提这个女人!”纪茗臣冷然的打断她的话,明显的不想要谈论这个人的任何事!甚至连名字都不想听到……见杨流云被吓到的神色,这才回过原本的神色:“乖,好好的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安心等着做我的新娘。” “嗯。”杨流云点头,嘴角抿甜蜜的笑容,目送着要回公司的纪茗臣。 终于,臣主动和自己表白了! 只要婚讯公布,到时所有人都会知道纪茗臣的女人是她杨流云,而不是宁似水!那个女人,将会彻底的从臣的生命里消失。 唐亦尧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杨流云,刚刚站在门外,听到了纪少的话,心口还是痛起来,他做不到恭喜纪少与流云!真的做不到! 推开门,杨流云惬意的看着杂志,深意的眸子盯着她看,莫名觉得有些陌生感,这样的流云,让他觉得陌生。 杨流云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头看见唐亦尧,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亦尧哥。” 唐亦尧只是点头,迈步到她的面前,失落的语气的问道:“你真的要嫁给纪少吗?流云?” 杨流云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下,点头:“是啊!难道亦尧哥不为我高兴吗?” 高兴?怎么能高兴得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嫁给自己的主人,他要如何高兴? 杨流云看见了他眼底的犹豫与踌躇,伸手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袖,小心的问:“亦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不希望流云嫁给臣?你不希望流云拥有幸福吗?” “我怎么不想你幸福?只是你确定纪少会给你幸福吗?” 你知道不知道到,他刚刚做了什么?他亲手杀了宁似水的孩子,他踢了宁似水一脚,还差点把她掐死。这样残忍的男人,无情,决绝,真的能给你幸福吗?(83中文网 .) ------------ 第九十六章 “我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杨流云提到纪茗臣,双眸里泛着金光,温柔的不可思议。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沉浸在恋爱里的少女模样。 “我爱了臣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得见我,愿意娶我,我怎么会不幸福呢?和臣在一起,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那我呢?”唐亦尧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时已迟了。 杨流云一愣,胆怯困惑的目光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一样。 既然说都说了,索性今天一次性把话说完吧! 不能说,她已经是纪少要的人了,你怎么可以再有非分之想…… 可纪少不爱她,真正爱她的人,只有你…… 那又如何?她心里爱的那个人不是你呀…… 唐亦尧嘴角浮起苦涩的笑容,自己怎么能和纪少抢女人呢?何况,她的心里没有自己,哪怕有一点点他的影子,他也不愿意就如此放弃。 “亦尧哥,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是不是流云做错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杨流云手指扯着他的衣袖,哭腔的嗓音,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 “没有。”唐亦尧迟疑了一秒,还是抓住她的手,温热的大手拨开她的刘海,小声道:“亦尧哥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真的?”杨流云不确信。 “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杨流云垂下眼帘,思索了半响,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唐亦尧疑惑的靠近她,又再近点,停靠在她的脸前,就差半个手指的距离两个人就要唇对唇……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杨流云身子倾斜的往前,唇立即落在了唐亦尧的薄唇上…… 唐亦尧立刻愣住,身子僵硬的像石头。瞳孔放大,反应不过来,自己唇上贴着的柔软是流云的唇?心咕咚咕咚的急速的跳动,呼吸都变得急促凌乱…… 柔软的不可思议,香甜可口,沁人心脾的芬芳…… 就在唐亦尧克制不住想要窥探她的城堡时,感觉那柔软离自己而去,心中一片失落,空荡荡的。 杨流云头往后点,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用着无比真诚的语气道:“在流云心里,亦尧哥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即使和臣结婚,我也不想要失去亦尧哥,你在我心中还是那么那么的重要。亦尧哥,你告诉我,我和臣结婚,我会失去你吗?” 水眸里充满了担忧,害怕还有那胆怯的希望,水汪汪的这样凝望着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的芬芳,让他如何忍心说出她害怕的答案。 “不会。”唐亦尧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承诺:“不管流云嫁给谁,不管流云做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不会失去亦尧哥。” 杨流云终于流露出灿烂安心的笑容,双手主动环抱住他的脖子,胸前无意的挺起抵制住他僵硬的胸膛。唇无意间从他的耳边擦过,若有似无的气息,温暖的诱人的撩拨着他内心的蠢蠢欲动。 “我就知道亦尧哥是全世界最疼我最疼我的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亦尧哥对我更好。” 香怀柔软,蜜语甜言,唐亦尧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她编制出来的梦网里。 自己在她的心中那么重要,她那么在乎自己,他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呢?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柔软的头发。身体感觉到她的柔软,心中又是一阵激动,汹涌澎湃,甚至唇上还余留她的香味,她的温热…… 羽毛轻轻的掠过他的心底…… 杨流云嘴角浮起笑意,眼眸低的阴险一闪而过……嫁给臣是她一直努力追求的梦想,但是唐亦尧她也不想放弃,毕竟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相信只要自己一直给他甜头,他就不会离开自己,以后还需要他帮自己赶走臣身边的女人! “亦尧哥,你真好。” 唐亦尧内心泛着苦涩的涟漪。傻瓜,你知道不知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好,而已! ———————————————— 医院。 宁似水一直陷入昏迷不醒,不知道究竟是伤口太严重,还是她潜意识的在逃避,不愿意醒来。 黄医生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生怕她醒来时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只是她一直这样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没有苏醒的征兆,两天了,只是靠着输营养液也不是办法…… 能用什么办法能让她自愿的醒过来呢? 这两天他也几乎要疯了,找不到那个小护士,也找不到孩子;宁似水又成了这样……医院外面还有纪茗臣的人守着,想要把宁似水转移地方都不可能。 纪先生都杀了她的孩子,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难道还觉得她不够可怜吗? “似水,你醒一醒。不要再睡下去了……求你,醒来好吗?” 黄医生陪在床边,手摩挲的她的手指,哀求她。这样睡下去,她可能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宛如蝴蝶残破的翅翼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在经过漫长的挣扎过程后,缓慢的睁开眼睛,当眸子看清楚床边人的容颜时,手好不留情狠狠的推开他…… 黄医生刚沉浸在她苏醒的喜悦之中,没任何的防备,被她推到在地上。 宁似水仇恨的眸子盯着他,急咳了几声。 “你又骗我!……你又骗我!我恨你,我恨你们……你们全都骗我……孩子……我的孩子……” 说着,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血液倒流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蔓延……掀被子要下床…… 黄医生没时间诧异,飞快的爬起来,压住她的手,关心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下床。宁似水,你冷静点。” “放开我……你滚开……不要碰我!我恨你们……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哪里去了?我的孩子……滚开……”宁似水拼命的挣扎,无奈身体根本没力气,他的力气很大,压住自己的双手。 抬脚一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没痛到他,却先是自己痛的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席卷脑海,下一秒昏倒在床上……(83中文网 .) ------------ 第九十七章 “宁似水……宁似水……” 空间静谧,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冰冷与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但宁似水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守在病床边的黄医生,没有出声。只是再次拔掉输液管…… 黄医生被惊醒,捂住她流血的手,气急败坏:“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 宁似水再次推开他,冷漠的眼神,冷冷的开口:“滚开。不要碰我。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我要带她离开你们……你们都是魔鬼,吃人的魔鬼。” 黄医生眼神微垂,刚准备开口余光扫到门口有着黑影,咬唇狠心道:“宁似水,你认清事实,婴儿已经死了……” 宁似水纤瘦的影子一怔,眼神诧异,抬头紧紧的盯着他的脸,许久后,痴痴笑起。 “你又骗我?你又想骗我,是不是?我的女儿怎么会死?她没死……她在叫我……你没听到吗?她哭的好可怜……她现在一定很冷,很痛,她需要我……”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精神看起来有些像——疯子。 黄医生压制住她的手,忍着心疼,认真的开口:“宁似水,你不要自欺欺人。婴儿已经死了,她死了?就算没死,她也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叫你?你不要再白日做梦……” “骗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骗我?”宁似水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所措,双手痛苦的插入了头发里,垂下头。 黄医生眼泪在眼眶中湿润,可此刻他还什么都不能说。刚刚那个身影应该是纪先生派来监视他们的,何况现在孩子下落不明,他要如何开口?唯有尽力的照顾她的身体,让她尽早康复,好把实情告诉我。 忽然,宁似水抬起头,阴森森的目光,被咬的破烂不堪的唇轻抿:“你们是恶魔,你们骗我……孩子没死,她在叫我……她哭的好伤心,她在叫我……我要去找她……” 宁似水再次发疯的要下床,伤口,双脚的疼,她好像都没有知觉。她的身体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叫“痛。”心里只装得下女儿的哭声,哭到沙哑的可怜模样。 黄医生恶狠狠的抓住她,宁似水疯狂的反抗……很快护士被惊动了,奔了进来,就听到他的声音:“快准备镇定剂。” “好……”护士回过神时,立刻照办。 宁似水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人的气息,体温冰冷,脸色苍白,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气息与颓废。 身上干净的病服再次被鲜血染红…… 黄医生不忍再看下去,别过头对护士吩咐:“帮她清理伤口,目前不要让她醒来,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立即通知我。” 业专說业站說的专。转身,疾步离开这个快要让自己窒息的漩涡。 靠着医院的走廊时整个人神色都颓废了下来,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接二连三的骗她,在手术室里给了她那么大的希望,结果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望着白雪茫茫,全世界都是银装素裹,凄凉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该是悬壶济世,此刻却变成了侩子手…… 如果宁似水出什么事,自己也会是帮凶。 宁似水每次醒来都会挣扎,疯狂的要去找自己的孩子,每次都是以注射镇定剂收场,伤口一次一次的崩裂,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残废了。 啪—— 在宁似水还来不及发疯的一样拔掉针管时,黄医生已经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宁似水一下子就愣住了,不哭不闹,暗淡无光的眼神空洞的望着他…… 这一巴掌宁似水没有疼痛感,黄医生却是疼到心底去了。 “宁似水,你的命到底还要不要了?你不想活了,我就不再浪费那么药物,人力救你。婴儿已经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这个事实?” 宁似水波澜无惊的眸子,漠然的看着他,对于他的话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反应。 “是,我骗了你。我们是魔鬼,我们杀了你的孩子。那你就要这样的去死吗?像废物一样的去死吗?为什么你不想着变得强大,去保护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变得强大啊,回来狠狠的报复我们,让我们后悔在你身上做的事情。”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有生存下去的意志,以后即使要被她报复,也无所谓。 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反应,麻木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看着雪白的床单,不动,不言……眼神里是苍老,是黑暗…… 空间静谧,两个人都没再开口,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黄医生替她拉了拉被子,不再敢看她空洞的眼眸,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我保证,无论如何也会让你平安的离开这里。” 宁似水依旧没开口,只是闭上了眼睛,被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单,用力的手面的青筋凸起,心跳急促……脑海里那一幕幕快速的划过,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甚至此刻鼻翼下还可以嗅到血腥的味道。 恨—— 彻骨的恨,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滋生。 纪茗臣,我恨你! 一连三天,宁似水醒来都没有闹,却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神色总是那么漠然,眼神空洞的可怕,好像全世界都与她无关,活在自我世界里。别人喂饭,她张开,别人喂水她就喝…… 可无论是谁和她说话,她都好像听不见。 整个医院的护士医生都说,她是疯了…… 不论是在她面前讽刺嘲笑,还是背后的议论纷纷,她都没任何的反应,这个世界与自己无关,她们与自己无关。只是每一夜入睡都能梦见自己的孩子临死前的惨状,心口揪着一团,快要死去。 黄医生知道她没疯,只是不愿意再接触她们,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她这个样子比疯狂更让人担心惧怕,因为她把什么情绪都憋在心里,迟早会被压抑坏,压抑到死。(83中文网 .) ------------ 第九十八章 午夜十分,宁似水再次从噩梦中挣脱,伸手抹抹自己脸颊的泪水,神色漠然,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滴水,不是从自己眼睛流出来的泪水。衣服都被冷汗侵湿,夜晚,逼人的寒气,身子不禁颤抖。 侧头看着窗外一片安静,漠然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的焦距,目光黯淡。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掀开被褥,赤足踩在了地上,一丝冰冷与疼痛席卷,也习惯性的没有知觉。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昏暗的走廊,橙色的灯光下,消瘦的背影在这个夜里无限的寂寥与悲凉。 么怎持么系持能怎。经过前台时,值班的护士趴在桌子上轻轻的打鼾,她没看见一样,径自走过。出了住院部的门,地上是雪融化后的积水,冰冷刺骨,她踩上没有感觉,一步一步的走,眼神里是一片的空荡与深幽,像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无论你在里面放什么,都会像沙漏,一点点的遗漏掉。 一棵大树下,脚步停下,凝神遥望着苍穹晴朗的一片,一片乌云也没有,干净的像是被人洗刷过。几颗星星在若隐若现,闪烁着光芒。西边,有着一颗最大最亮的星星,不停的闪烁银白色的光,像是温暖的阳光在拥抱她…… 那一瞬间,风迎面吹来,幽暗的眼眸里默然无声的流出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在她脸上肆意泛滥。纤瘦的肩膀轻轻的颤抖,可她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满心的苍凉,荒芜…… 身上单薄的衣服,脚下踩着结冰的水,寒冷的可怕,却怎么都比不过她内心里的冷意。 生命苍白无力,一无所有。爱没了,家没了,婚姻没了,她的孩子——也没有了! 如今,她一无所有! 恨,她恨纪茗臣!甚至想要狠狠的报复他,尤其在每夜的梦醒时分,可她什么都没有了,该拿什么去报复他?又有什么能力去报复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宝宝,你告诉妈咪,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爱网)水眸缓缓的落下,堆积的泪水却没停止,汹涌而发,内心的疼痛、压抑,无处发泄。全世界都骗了她,所有人都骗了她…… 身子在寒冷的夜轻轻一阵,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如果可以,宁愿一辈子这样沉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宝宝,我们在梦里不要再醒来了,不醒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不醒来我就不会失去你! 黄医生在早上找到了昏倒在地上的宁似水,她已经在发烧,体温很高。紧皱起眉头,抱着她匆匆的回房间。 宁似水这一次的病来势汹汹,一病不起,久烧不退,甚至连一分钟清醒都没有。每天靠着输液存活,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脸蛋骨骼消瘦的可怕,下巴像是刀削般的尖锐,手指枯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了,躺在床上,宁静而安详,油尽灯枯的模样。 黄医生都快束手无策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折磨自己的身体,她心里已经痛的没办法了。可是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 一直守在床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肌肤不再滑嫩有水感了,像她的人死气沉沉。眼眶红了大半,哽咽几下,才开口:“宁似水,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放弃自己!就算没有人爱你,你也爱自己!求你不要用死亡来惩罚别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不要醒,我不要再醒来了,我不要和宝宝在分开了。 宝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静止的眼睫毛半点的动静都没有,即使耳畔掠过的那些话很伤心,很动人,可她依旧不愿意醒来。醒来面对的深沉的痛与恨,她承受不了,胆小也好,懦弱也罢,她什么都不想了,不想纪茗臣,不想任何人,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宝宝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黄医生,办公室电话有人找你。”新来护士站在门口,目光好奇的看着病床上的“活死人” 这就是她们口中传言的“疯子”吗? 黄医生低头几秒,恢复正常后,这才站起来,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你帮我多照顾她。” “哦,好!”新来的小护士点头,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黄医生刚刚是哭了吗?眼睛怎么红红的? 走进病房,无形中一种压抑让她不敢轻便,仔细检查了设施没任何的问题。这才仔细的观看床上的人,太瘦了,像鬼一样。如果能白点,圆润一点,应该是个大美人。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墨眉之中隐藏着浓郁的悲伤,莫名的让人心疼,那种揪心的疼。 “你怎么在这里啊?”护士长走进来,眼神扫过宁似水一秒。 小护士吓了一跳,立刻转身结巴道:“是……是……黄医生让我多照顾她的……” 护士长无奈的摇头,深深的叹气:“就算你再照顾她也没用,她自己不想活下去!” “啊?”小护士诧异,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 “总之,你别问那么多。做我们这行的很多事情不知道的为好,照顾病人是我们的职责,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就算听到什么,也要装作不知道。懂吗?”护士长板着脸训斥道。 小护士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对了,这个月的报纸说有名中国籍女子在韩国出了车祸,到现在尸体都没找到,初步估计是死了。你不是说要去韩国旅游吗?我劝还是别去的好,何况医院最近事多,你留下来多学习学习。” 护士长义正言辞,其实就是不想让她放假。 “死了吗?真的假的?吓的我真不敢去了,报纸呢?我都没看到……”刚从卫校毕业的小护士单纯的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唉,就是这份,好好看吧!自己国家不好好呆着,去什么韩国。这些有钱人没事就喜欢折腾,最后折腾的连命都没了……”(83中文网 .) ------------ 第九十九章 ------------ 第一百章 如果流云不嫁给纪少,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到时候她该有多伤心。 唐亦尧嘴角挤出了牵强的笑容,他怎么可能忍心破坏了杨流云的幸福? 怎么能忍心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意,不和纪少订婚呢? 如果嫁给纪少是她最大的幸福,那他也会笑的牵着她的手交给纪少。(.就'爱网)只要她能幸福,做一个默默守护她的人,不求回报,没有所求的爱着她,又有什么关系? 杨流云流露出安心的笑容:“你吓死我了!不过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安心很多,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都会在我的身边。”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扯住他的衣袖,在说明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唐亦尧只笑不语,牵着她的手,缓慢的走出了休息室。在入口,看见纪少的身影时,立刻松开了杨流云的手。 纪茗臣一身黑色的西装,暗蓝色的领带,修长的双腿被熨烫笔直的西装裤包裹,平整的可以看到折叠的痕迹,一双油亮的皮鞋踩在地上,稳如泰山。 紧绷的轮廓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双手插在口袋里,薄唇紧抿出一个漠然的弧度,面前的人对他的恭维与讨好,似乎一律听不见。眼神阴翳而凌厉,无形之中,不言而威,那些人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纪茗臣目光转移到杨流云身上时,脸色这才好转。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她面前,浅笑:“你今天很漂亮。” 杨流云笑的很含蓄,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才温柔开口:“你今天也很帅,怎么办?我很怕你把全场的女人都给迷倒了,我岂不是很麻烦?” 纪茗臣握住她的手在手掌里,波澜无惊的眸子看她,几分宠溺,却无深情。“乖,不要拿那些人与自己相比。” “纪少,时间到了,你们该出场了。”唐亦尧站在一边提醒,外面所有人在等着他们。 纪茗臣点头,绅士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杨流云默契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个人步调一致的走进了会场。 筹光交错,水晶灯闪烁耀眼的光芒,美妙的音乐在他们出现在视线的瞬间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被他们的身影给吸引了。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天偶佳人。 在场的女人无一不羡慕杨流云的幸运与好命,居然能得到纪茗臣的垂青,可以和他订婚。 杨流云抬头了下巴,脸上是幸福的,自傲的神色,这一刻她期盼了很久,终于万人瞩目,所有人都将会知道自己是纪茗臣的妻子,再过不久她就是纪茗臣的妻子。 两个人在众人的掌声中走到了会场的舞台上,大红色的地毯,麦克风,粉色的气球与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处处都是幸福的喜悦景象。 音乐悠扬,气氛融洽,脸上保持着最优雅的笑意,听着司仪说着祝福的话,接受所有人目光和掌声的祝福…… 纪茗臣转身与杨流云面对面,交换订婚戒指。 杨流云伸出自己的手指时都在颤抖,目光紧紧的盯着订婚戒指,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被纪茗臣套入无名指,内心激动,眼眶都红了起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从此以后纪茗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别人永远休想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众人用最热烈的掌声祝福他们,异口同声:“接吻……接吻……”声音洪亮,气势磅礴。 杨流云娇羞的有些不好意思,看见纪茗臣的双手压在自己的双肩上,心扑通扑通的跳,紧张的身子都僵硬了。 臣是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亲吻自己吗? 眼眸充满了期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下颚微微上扬,以最完美的角度呈现,这样臣亲自己的那一刻,记者们捕捉下的画面一定是最美丽的。 纪茗臣冷眸不着痕迹的一沉,神色坦然,非常自然不着痕迹的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轻盈的吻,饱满怜惜。 刹那,杨流云睁开眼睛,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眼睫毛如折翼的翅翼剧烈的颤抖。众人的掌声再次响起,她唯有抿着唇流露出优雅的笑容,与高贵的气质。转头面对众人的祝福,余光偷偷扫过纪茗臣凛然的神色,心中一沉。 ——————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宁似水木然的坐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电视机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镜头还特意切了他们十指紧扣的画面,显示他们是有多么的相爱与甜蜜。 屏幕上的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天生的一对。纪茗臣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宣布他们的订婚宴开始。 纪茗臣,你一定是爱惨了杨流云,才会心甘情愿的出现在屏幕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幸福。 杨流云,恭喜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了…… 恭喜你们终于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镜头前的那一吻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深情……深情到让人以为只是一场电影…… 手指摸到身边的手机,麻木的拨通了一串号码,传来冰冷的声音,嘴角勾起冷冽苍凉决绝的笑意。又重新拨了另一个号码,被转到了语音留言箱…… 沉默了许久,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帮我……转告他……我恨他!……即使做了鬼……我亦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手机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麻木的下床,将门反锁好,转身走进了独立的浴室内,在浴缸里放满了冰冷的水。手指僵硬的解开病服的纽扣,一颗一颗,先是露出了凸显的锁骨,接着是**的上身,再是裤子…… 浑身**裸,一丝不挂,抬脚缓慢的踩入了冰冷的水中,身子不禁一怔,经历了好几秒的适应,身子缓慢的躺在了冰冷的水中。清澈的水中,甚至可以看到她肚子上那道如蜈蚣脚的疤痕,丑陋不堪。(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一章 因为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裂开,缝了一次又一次,如今留下这道丑陋的疤痕,再也去不掉。就像是纹在身上的刺青,永远去不掉,要跟着这副残破的身子一辈子,一直到**腐臭为止。 头缓慢的浸入冷水之中,整头发都潮湿了,湿哒哒服帖的沾在脸颊的两侧。 冰冷的感觉,麻木了所有的神经系统,更麻痹控制疼痛感的神经。 浴缸边缘放着她之前刻意打碎玻璃片时偷偷收起来的玻璃碎片,泛着冷冷的光芒……指尖僵硬的握住了碎片,脆弱的肌肤很快就被割破,鲜红色的血液溢出来,她也无所谓。 从冷水中抬起自己被冰冻到无知觉的手臂,手中沾着血迹的碎片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的划下一道伤口……深的几乎见骨头…… 鲜血四溅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整个浴缸的清水。 早已没有疼痛感,宁似水空洞的眼神麻木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鲜血由鲜红逐渐变成了暗红,浴缸的水越来越浑浊,眼帘逐渐的沉重起来,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模糊…… 你闻过浓郁血液的味道吗? 黑暗,腐蚀,孤独,颓废的气息,没有疼痛感,却可以无比清楚的感觉到血液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很美妙。 没有死亡的恐惧感,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了云端,心被高高的提起,再迅速的掉下去…… 剑-人剑康人四。温热的液体从身体流出的那一刻,瞬间被这个世界冷却。朱红色的血液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高贵而冷艳,此刻沉浸在冷水中的她,是那么的安静与安心。 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逐渐的展开,仿佛不再有那么多的悲痛,不会再觉得生不如死…… 你知道恨一个人的滋味吗?那种蚀骨的恨就是想要拆掉对方的骨头,喝了他的血,恨不得全世界都已灭亡。 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孤独是可耻的,可每一个人都会有。而她,此刻成为这个世界最孤独的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一切。 你知道什么是“失无可失”吗?在她以为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好心人,但她坚信生命中的美好时,所有人联手将她逼到了地狱。 绝望、无助、痛苦、悲伤、自责、愧疚、所有的人终于在最后一刻将她推到了绝路。 血液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妖冶却又是罪恶的。 天枰的一端放上了爱情,那另一端唯有放上生命。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祈愿自己受尽生活的折磨,历经磨难,只要不再遇见你。如果一切重头再来,我绝对,死也不会爱上一个自己不能爱的人。(.就'爱网)现实没有如果,只有可是。 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戒指套在无名指的那一瞬间,在他亲吻杨流云的那一刻,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是女儿的死,是母亲的死,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受尽的折磨。 三年婚姻缠绵欢爱,全心付出,换来的不过是他最疯狂的报复,最决裂的伤害。自己能送给他最好的订婚礼物,就是用自己全部的鲜血洗尽三年感情…… 三年的欺骗,这满身的伤痕,两条人命,纪茗臣,欠你的,我早还清了。剩下的,是你欠我,这一辈子你都无法弥补,我恨! 我的心恨你,我的骨恨你,我的血液恨你,即便化成灰,这种恨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少。 常说,人死之前可以看见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原来是真的…… 妈妈,宝宝,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黝黑的睫毛在一阵剧烈的颤抖时,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空洞的眸子逐渐的下垂,缓慢的闭上了眼睛,一片漆黑,一片冰冷。 滴答滴答…… 靠在浴缸边缘的手臂血液沿着她的手臂下滑,滴滴落在了平静的浴缸里,泛起点点涟漪,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不断的回荡,很清脆,也很决绝。 空气里血腥味与死亡交织在一起,弥漫浮动。此刻她是最美丽的标本,是死神钟爱的信徒,呼吸被风吹散…… 窗帘被风掠起,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良久后终于落下帷幕,一切恢复到最初的宁静。 ———————— 为了避开纪茗臣的耳目,一行人直接从窗户爬起来,男子环顾了一下病房,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门是反锁着,说明人并没有出去。最终目光落在了浴室的门上,右眼皮不断的在跳,很不好的感觉。 难道自己还是来迟了吗? 男子走到门前,手握住门把,犹豫了很久,才缓慢的推开了门,那一瞬间不仅仅是他,包括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浴室里满目猩红,浓郁的血腥味,躺在浴缸里的人,浑身**,浴缸的睡深红色的暗涌,像是在给她盖上了红色被褥,她的脸色泛白,没有一丝生气,更像是一次死亡的祭奠。 男子剑眉一蹙,整颗心都纠结到一起。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们闭上眼睛。” 冷然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照做。而他拿着铁钩上的浴巾一手将她捞起来,一直手给她裹好浴巾。紧绷的神色,难看到极点。 怀中的身体冰冷甚至开始僵硬了,该死的,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找她! 心里懊恼着抱着她走出了浴室,刚未开口,门忽然被人推开,进来的黄医生看到他们不由的一惊:“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几个男人已经将他制服,将他的嘴巴捂住,以免他招惹了更多人来,曝光了他们的行踪。 男子冰冷的眸子落在黄医生身上,打量了三遍,收紧力气抱着宁似水,他没时间在这里和他耗下去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知道你很关心宁似水,我也是因为关心她才会来到这里。她在浴室里自杀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二章(加更) “自杀”两个字在耳畔掠过时,黄医生的瞳孔不禁的放大,惊悚的眼神看着她怀中已经死了的宁似水……简直不敢相信! 男子走近一步,继续说道:“我不保证一定能救活她,但我必须带她走。留在这里,她迟早会连尸骨都保不住。如果你不想,就配合我。” 给了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松手。 黄医生幽深的眸子有着痛苦,看着宁似水眼眶苦涩的疼,张张口,好久才发出声音来:“你真的……可以救她吗?” 男子低头目光落在怀中的人儿,笃定的语气道:“竭尽所能。” 良久,黄医生深深的吸一口气,点头,认真的眸子带着一种视死如归。“告诉我,我该怎么配合你?” “找一具尸体替代她,再一把火扫了这家医院。”男子决然的语气道,将黄医生神色犹豫,补充了一句:“你若做不到,就由我的手下做,他们会办的很漂亮。” 冰眸里闪过杀机,冰冷的可怕。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光从他的气势与语气中都能感受他,身份不凡,有权有利,否则也不能悄然无声的进这里。 “我来做,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男子点头,抱着宁似水转身要走时,又听到他的声音:“等一等。”回头看见他犹豫的神色,没催促,只是静待他的话语。 “孩子没死,我交给一个小护士抱走了。只是现在她和孩子都下落不明,如果可以请你帮她找回孩子。” 黄医生眼眸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宁似水,如果这个男子能救活她,能找到孩子,也许宁似水就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男子眼眸一怔,薄唇扯了扯,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感谢他为宁似水做的。 黄医生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宁似水从窗户离开,一直消失在视线里。双手紧紧的攥起拳头,喃喃自语:“宁似水,你一定要活下来!求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让所有人都安全的退出,又能让医院被烧的一干二净。黄医生先是发动了火警,让所有人都仓皇的逃出了医院,自己趁机从太平间找到了一具与宁似水相似的尸体,背到宁似水的病房里。 给她盖好被子,站在床边迟疑了很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晶片。这是当初他给宁似水做手术时,从她的身体里发现的,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她的身体里放置了这样的东西,但感觉是对她不利,便私自的取出来,也没告诉任何人。 如果只是烧了医院,留下一个烧焦的尸体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就一定是宁似水,可如果有这个东西,也许就可以让一些人相信——宁似水真的死了。 周围泼上了汽油,从口袋中掏出火柴盒,火柴棒轻轻的一滑,火苗燃烧起泛着淡淡的光芒,松开之间,瞬间烟火寂寞的从半空中划下落在地上,一时间火苗窜起,整个房间被熊熊大火包围,呛人的厌恶缭绕,模糊了视线。 黄医生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尸体,嘴角微微的抿出了一个弧度。轻轻的声音被燃烧的声音给盖住了:宁似水,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希望——你能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转身离开了,医院…… 外面大片的人都急的团团转,目光急切的看着医院大楼被火烧包围,狼烟滚滚,一片惊叹声,人们寻找家人的呼叫声,一片吵杂。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从医院的后门,默默的离开……(.就'爱网)消防车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城市的街道响起,但他们到达时,医院烧的差不多了…… 城市的上空,一架私人飞机越飞越高,终成了一个黑点,消失,没有人注意到。 男子抱着怀中的女人,愁眉不展。她瘦的根本没有重量,停止的呼吸,停止跳动的心脏,一脸的平静,那双灵空清澈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没有再睁开…… 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头埋在了她的颈脖间,湿热的液体流在了冰冷的肌肤上。沙哑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来迟了。” —————————— 宴会结束,纪茗臣带着杨流云回家。唐亦尧这才开了手机,当听到语音信箱的留言时,眉头都紧皱起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宁似水出了什么事情吗? 打了电话这才得知原来医院着火了,而起火点刚好就是宁似水的病房。 该死的,该不是她真的做出了这么决绝的事情吧? 立刻转身去书房,急促的敲门都还没有得到纪茗臣的同意立刻进去,慌张道:“纪少,医院着火,起火点正好是宁似水的病房。” 纪茗臣没有立刻抬头,但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缓慢的抬头,眸子冷冽的盯着唐亦尧,确认:“你说什么?” “消防还在灭火,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唐亦尧低沉的语气道。 纪茗臣表面不动神色,心却是一沉,紧缩的疼痛,让他的心跳都变得不规律了。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收紧,努力的让自己平静:“通知消防在最短的时间内灭火,我们现在就过去。”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是……” 纪茗臣与唐亦尧要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了一声惨痛的尖叫声…… 纪茗臣剑眉一蹙,脚步飞快的转移到了厨房,看到地上洒的液体,而杨流云蹲在地上,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唇,非常痛苦。 “你在做什么?” 拉着她起身,想要用冷水冲她的胳膊已经迟了,卷起衣袖,整只胳膊的皮肤全部的烂掉了,流出了鲜血淋淋的肉,惨不忍睹。 杨流云紧咬着牙关,眼眶里盛满了冷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熬汤给你们喝,谁知道自己这么没用……打翻了汤,还烫伤了自己。”(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三章 唐亦尧走过来看到,第一个反应就是心痛,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立刻开口道:“纪少,赶紧送小姐去医院吧。” 纪茗臣冷眸划过一丝异样,仿佛是在迟疑,手抓着杨流云,紧皱的眉头却下不了决心。 此刻他若送杨流云去医院,便赶不去宁似水那了…… “纪少,你没看见小姐痛的受不了了吗?”唐亦尧忍不住的再次开口。 纪少不能迟疑,也不应该迟疑! 杨流云却是低下头,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摇头,痛的音调都变了:“我没事,臣,你去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去医院。” 纪茗臣薄唇紧抿,没说任何话,下一秒,将杨流云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跨。 唐亦尧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心里即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纪少这次选择了流云,难过的是……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等纪茗臣带杨流云从医院回来已是深夜,医院那边早已什么都结束了。将杨流云安抚好,这才匆匆的去了医院与唐亦尧汇合。 整个医院烧的差不多了,一片废墟残骸。太平间的所有尸体都烧毁,住院部的病人没有人受伤,工作人员也未有死亡名单,唯有一个病人没从火灾现场逃出来——宁似水! “尸体是在病房里发现的,不论是从身形还是骨骼来看都是宁似水,而且……”唐亦尧见他的神色不好,停顿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晶片递到他面前:“从尸体里发现了这个。” 这个晶片是当初纪少让白棋给宁似水喝的补品里放的,如果那具尸体不是宁似水的话,怎么会有这个晶片。 纪茗臣的脸色瞬间紧绷的要断了线,俊朗的容颜苍白,目光死盯的那小小的晶片,冷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失落与一丝的伤痛……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内心极度的不舒服,她怎么会死了?又可以死了? 脑海里闪过她嫣然一笑的模样,伤心抽泣,愤怒嘶吼,低声哀求……各种画面纷纷涌入了他的脑子里,拥挤的似要爆炸了。思绪一时间都乱了,他没有准许过她死,她怎么敢死?(.就'爱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隐约的疼起来,之后是越来越疼,好像有人再拿针扎着心脏,密密麻麻的疼。脸色幽然惨白,额头一颗冷汗划过他俊美的轮廓,滴在了地面上,被蒸发,不留痕迹。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死?她怎么可能丢下李亦菲自己一个人去死?”冰冷的语气都有些几分不笃定与颤抖…… 那个女人死了? 唐亦尧复杂的神色看他的神色,分辨不出来此刻纪少是开心还是在难过,迟疑半响才开口:“报纸上刊登了李亦菲的事情,可能宁似水已经看到了那份报纸,所以一时想不看……” 鹰利的眸子一暗,寒意逼人。薄唇抿着最冷酷的话语:“是哪家报刊刊登?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家报刊的存在!” 唐亦尧一愣,此刻终于可以肯定纪少在难过,他在难受,在愤怒,因为宁似水死了!他把愤怒转嫁到别的地方去了……点头。 “尸体在哪。”纪茗臣努力的克制内心的激动,他不相信,除非亲眼看到,否则不能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纪少……”唐亦尧迟疑的劝阻:“你还是不要看,因为尸体烧的非常难看。” 宁似水的尸体被大火烧焦,甚至露出了白骨,无比的恐怖,很多的消防人员看了,都忍不住的呕吐起来……他也去看了,冒了一身的冷汗,甚至怀疑自己睡觉都会因此而做噩梦。 纪茗臣没开口,只是冷冽的眼神扫过唐亦尧,算是警告。 宁似水被烧焦的尸体没有和别的尸体放在一起,而是单独的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又用白布盖着,冷气开的很足,排气扇不断的在转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阴风阵阵,恐怖了几分。 纪茗臣站在尸体的面前,眼帘印入了白布,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甚至昨天才看到她绝望的眼神,歇斯底里的嘶吼,可今天她却死了。 僵硬的手指连弯曲都不会,拿着白布,手臂第一次的在轻颤,停顿了许久。眸子深沉的可怕,幽暗深邃。最后,剑唇抿出一道漠然的弧度,手臂一抬,白色的布整个被掀起…… 烧焦的尸体,面无全非,黢黑一片,没了原本的样貌,乳白色的肋骨与头颅都露出来了……原本清秀的容颜此刻面无全非……尸体散发着浓郁的烧焦的味道。 墨眉紧皱,手指按住了隐隐作呕的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甚至觉得耳鸣,冷汗涔涔。眼前的这具尸体让他难受万分,杀过那么多人,再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今天第一次觉得这个画面很恐怖…… 唐亦尧心细的发现他的脸色不对,立刻将白布重新盖上。“纪少,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纪茗臣防止未闻,眸子盯着被白布遮住的尸体,这才清楚的意识到: 她死了…… 宁似水真的死了…… 这个女人真的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了。她的哭,她的笑,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心,莫名的好像空了一块。 嘴角勾起苍凉的冷笑,异常的诡异——奇怪,明明就是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她死了关自己什么事?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愤怒在撕扯着他,燃烧着他的理智,甚至让他有疯狂杀人的念头! 宁似水,就算你死了又如何?我依旧不会原谅你背叛我,死,也无法赎回你的罪!死了更好,下去陪你孽种,你满足了。 越是这样想,心就紧缩的越厉害,脸色也愈加的苍白……心跳都在急促,好像快要死了一般。 唐亦尧暗暗的叹气,耳边响起手机里那苍老悲凉的声音,那是她最后想对纪少说的话…… 该不该说? 纪少不知道宁似水是自杀,如果知道宁似水自杀时自己正在和流云订婚,他会怎么对流云? 剑-梅康俗俗白俗。不行,不能告诉纪少。宁似水,对不起,既然你已经死了,就放过他们吧!也许,天国里没了这么多的痛苦,你会过的轻松点,别活在仇恨中。 “纪茗臣,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逼死似水?你为什么要逼死他?”一个身影奔进来,疯狂的捶打纪茗臣的胸膛。 唐亦尧准备制止时,却被人制止了。纪锦朔立刻抓住了撒泼的小鱼儿,将她禁锢在怀中,歉意的说道:“抱歉,她情绪不稳定,一时激动。” 纪茗臣眼皮都没抬一个,冷然的神色一如从前。 小鱼儿泪流满面,红肿的眼神瞪着纪茗臣愤怒的骂道:“纪茗臣,你还有没有人性?就算你和杨流云那个**订婚,可似水是你的前妻,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伤心?” “那又如何?”凉薄的嗓音响起,闻者心寒。 “那又如何?”小鱼儿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核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他骂道:“说不定就是你逼死似水的,你居然还可以这样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语气?纪茗臣,我终于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我真替宁似水可悲,居然嫁给你这样没人|性的冷血动物……” 纪茗臣冷眸忽然一掠,下一秒大手伸出来要遏制住小鱼儿,却被纪锦朔挡住了。 纪锦朔皱起眉头道:“不准动她,否则连兄弟都没得做。” 小鱼儿气呼呼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丝毫不畏惧纪茗臣的威严。反正有纪锦朔,他又不敢真的杀了她! 两个人僵持了良久,纪茗臣终于看在纪锦朔的面子上,松手。冰冷的眸子没一点的感情,抿唇道:“死是她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要有如何的铁石心肠才能说出这样冷漠的话…… 要有怎样的残忍无情才可以如此的漠不关心…… 一条生命,在他的眼睛如此被轻视。 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回头漠然的眼神盯着愤愤不平的小鱼儿,嘴角勾起冷笑,讽刺:“替她不值?你凭什么?” “你……”小鱼儿又被气的抓狂,想上前揍纪茗臣,可又被纪锦朔给抓住了,动弹不得……打不到,踢不到,气的小鱼儿愤恨的咬起纪锦朔的手臂,狠的要咬掉他的一块肉。 纪锦朔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深意的眼神扫过纪茗臣的孤寂的背影,在内心里无奈的叹气。 唐亦尧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开口道:“鱼小姐,宁小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医院意外着火,宁小姐没跑出去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与纪少无关。请你不要再责怪纪少了。” 对纪锦朔礼貌的点头,转身离开。 纪锦朔余光扫到旁边的尸体,摸了摸小鱼儿的脑袋,哄道:“乖,不要生气了。回家,这里阴气太重了。” 小鱼儿丢开他的手臂,哼唧哼唧几声,眼珠子瞪他:“谁要和你回家?我要去看似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说不定你那天就搞个小三小四回家逼死我……”(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四章 纪锦朔余光扫到身边的宁似水,无语……要是被小鱼儿看见了,岂不是天天晚上做恶梦?拎着小鱼儿的衣服,拽出太平间:“乖乖的和我回家,不要惹我生气!” 小鱼儿还想说什么,却被纪锦朔全部都吞进肚子里去。塞到车子里就亲吻著她的唇,这个笨蛋看到的是纪茗臣的表面,却看不到他的心。 剑-梅康俗俗白俗。纪茗臣没任何异样的回到家,看到杨流云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上前摇醒她:“怎么不回房间休息?” 杨流云睡眼惺忪,看到纪茗臣露出安心的笑容:“你终于回来了,我只是想等你,没想到自己先睡着了。” 纪茗臣一愣,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念头,宁似水以前是不是也是如此等自己等到深夜? 杨流云见他失神,温柔体贴,却又小心翼翼问道:“臣,你怎么了?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 纪茗臣:“你快点回房间休息,以后我十点还没回来就不要等我了。” “哦。那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杨流云乖巧的不在多问,以免纪茗臣反感。 纪茗臣轻应了一声,目光送她到二楼,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神情有些颓废与放松。站在二楼拐角处的杨流云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 下午看见唐亦尧脸色匆匆的进书房,她就猜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躲在门外偷听才知道原来是宁似水死了。明知道臣会去见她,所以她故意用滚烫的汤水烫伤自己的手臂,还刻意在臣没进来的那瞬间抓破自己的皮肤,让伤势变得更严重。 她知道臣会犹豫,也知道亦尧哥的心会软,会劝臣送自己去医院。 果然,臣最后还是选择了她,而放弃了宁似水。 低头看着自己伤的不能动的胳膊,殷红的唇角扬起得意的笑容,眼神里没有一丝干净清澈可言。 宁似水,不要怪我。臣是我的,即使你死,我也不会把臣给你! 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会让臣去见你。绝对不准许! ———————————————— 台北。 精致的临海别墅里,有着最完整的医疗设施,房间宽敞而整洁,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茉莉花香与海水的芬芳。窗帘被海风掠起,像是少女的裙角在飞舞。 病床上的人,安静乖巧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美丽的睡美人。 男子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有着无限的温柔。耳朵听到了脚步声,这才侧头开口道:“师父,你说她会醒吗?” 詹弋阳不过四十岁,却有着三十岁的容貌,一身灰色的休闲装,雍容懒散,气宇轩昂的眉宇间有着与世无争的宁静与平和。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让人不会畏惧他。 “一定会。”(.就'爱网)男子侧头看他,诧异:“这么肯定?”执起柔软枯竭的手,轻握在手中,垂下眉头失落的语气道:“可是……就算醒了,她也没办法面对过去。她能自杀一次也能自杀第二次第三次,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有我们能救他。” 詹弋阳笃定的一笑,懒散的嗓音道:“放心,我会给她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开始。” 男子眸子一怔,眼神变得复杂,娟秀如画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半响,才喃喃开口:“你是想要对她施行JK计划?可这样好吗?没有得到她的同意就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残忍了?” “放心,我会在征求到本人同意下才会施行JK计划。” 男子眼眸黯淡,依旧没说话。 詹弋阳垂眸打量了半天,自从宁似水过来以后,他每天都这样守在宁似水的身边,神色担忧,忧心忡忡的模样。自己是过来人,怎么会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思量了半天,才开口:“莲凤羽,你爱上她了?” 莲凤羽没开口,甚至连眼帘都没掠起过,目不转睛的盯着消瘦的容颜。半响才开口:“师父,我有些后悔当初听你的话,如果我们早点出手,也许她就不会伤的这么重。” 詹弋阳薄薄的唇扯出无谓的笑:“如果一早出手,她就看不清楚现实与幻想之间的差距,她也不会明白人心险恶,永远那么天真,最终还是要落得如此下场。” “可这次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淡然的语气里有着最揪心的心疼,这些日子的守护,虽然极力的维护着她的脉搏没有彻底停止跳动,可她从来没清醒过。 “怎么会?你忘记我说过的话?我看得到她所有的事情,只是看不到她的未来。”詹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安心。 “凤羽,我只能看到她死在浴室里的那一个画面,之后我全部都看不见了。我要给她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但却没办法看到她的将来。至于她和那个男人的那段孽缘,究竟要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谁也不知道。” 莲凤羽抬头好看的凤眸凝望着他,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其实,你是想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真爱。你想知道宁似水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她还会不会记得那个男人?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在适当的时机,你会安排他们见面,是不是?” 詹弋阳扯唇一笑,耸着肩膀:“凤羽,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莲凤羽的神色黯淡下来,为她盖好被褥,站起来与他平视,慎重的问道:“师父,你除了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之后看不见宁似水的未来,其他的结局你都能看见。那么我的呢?” 詹弋阳脸上的脸凝固住,严肃的目光冷不丁的看他:“你从来没问过自己的未来,如今居然为了她,主动开口。想不到她在你心中已经这么重要,超乎我的预料。” “我不是非要知道结局不可,我只是想知道——我和她,究竟有多少缘分?”莲凤羽的眸子里有几分哀求。 詹弋阳无奈的叹气,又一次的拍着他的肩膀,沉重的语气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未来会和她紧密相连。” 莲凤羽薄唇露出淡淡的笑容,松了一口气,神色似满足:“这样就够了。” 转身坐下,继续守着宁似水…… 詹弋阳看他着魔的神色,无奈的摇头,真是傻子。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傻子做徒弟呢?愁死他了,明知道他的结局,却不能告诉他,也无力改变,叫他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不无奈心酸。 詹弋阳,享誉国内外的魔术师,他的魔术出神入化,能化腐朽为神奇,拥有无数的粉丝与拥护者。不少有钱人都想要花重金邀请他表演魔术,可惜他每年只会表演一场空前绝后的魔术,而且魔术从未重复过一次。他的门票千金难求,更是无数人想要拜他为师,可惜他从不收徒弟。 只有一个关门弟子——莲凤羽。鲜为人知。 詹弋阳是个很神奇的人物,他除了变魔术,还有个只有莲凤羽知道的秘密——就凡是与他有过肢体接触的人的未来,他都能看见。他们的一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都能提前看到。 JK计划是他研究的一种药水,一旦人喝了这种药水,便会忘记过去的事情,而且这一生都不可能想起来。只是研究的过程很困难,他花了十年的时间也只是研究出来一小瓶,到现在还没有用人尝试过。 宁似水波澜无惊的眼神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还有一个是送他项链的男子,没想到会再次见面。对于自己的死而复生也没有什么喜悦感,她宁愿自己已经死了。 呵,多可笑!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为什么他们又要救她? 昏迷了十个月,头发长成了枯草,整个人枯瘦如柴,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沉睡了一个世纪。 曾经那些深爱的,仇恨的,悲伤的,快乐的都离自己远去,一切灰飞烟灭,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与自己无关。 可是脑海里那么惨烈的画面一闪而过,心快速的跳动,恨意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 “我叫莲凤羽,这是我师父詹弋阳,是我们救了你。”莲凤羽露出温文儒雅的笑容,尽量让她感觉亲切点:“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吗?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是他救你,与我无关。”詹弋阳指了指莲凤羽,把自己的关系给撇干净了。 宁似水眼眸眨了一下,幽深的眸子不泛涟漪,脸上没有表情,像是个精致的木偶。甚至连道谢的话都没有,只是下床,欲走。 莲凤羽不解的眼神扫了一眼詹弋阳,见他没反应,立刻主动抓住宁似水的手臂,凤眸里充满关切,问道:“你要去哪里?” 宁似水抬头冷清的眼神与他对视,依旧不说一句话。 “虽然说你的身体全好了,但这里是台北,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个人要去哪里?以后该怎么办?” 莲凤羽细心的和她分析现在的情况,希望她可以留下来,这样自己也好照顾她。岂止,宁似水一言不发的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五章 莲凤羽不解的眼神扫了一眼詹弋阳,见他没反应,立刻主动抓住宁似水的手臂,凤眸里充满关切,问道:“你要去哪里?” 宁似水抬头冷清的眼神与他对视,依旧不说一句话。 “虽然说你的身体全好了,但这里是台北,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个人要去哪里?以后该怎么办?” 莲凤羽细心的和她分析现在的情况,希望她可以留下来,这样自己也好照顾她。岂止,宁似水一言不发的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师父……”莲凤羽没办法叫了一声…… 詹弋阳扯了扯唇,等宁似水走到门口时,才开口道:“就算你现在回去,就算你要报复,你有这个能力吗?” 宁似水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虽然还是没说话,也没回过头。 莲凤羽见她停下脚步,欣喜若狂,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詹弋阳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她的身后,认真的语气道:“我可以帮你忘记以前的事情,给你全新的身份与生活,也可以保证那些伤害在未来的日子里,你都会讨回来。你愿意不愿意留下来?” 宁似水的背影明显的一怔,缓慢的转身,水眸空洞无光,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投下一层阴郁。张口,嘴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又努力的尝试了几次,才发出了几个字:“帮我……”报复! 这是近十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差一点她就永远成了哑巴。 詹弋阳露出笑容,从口袋里掏出绿色的瓶子递给她。宁似水没一秒的考虑,直接拧开盖子,仰头一饮而尽。平淡的味道与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莲凤羽开口都来不及了,该死的,他还有话没说呢! “不怕我毒死你?” 宁似水冷若冰霜的神色,唇抿起吐出和脸色一样冰的话:“想我死,又何必救我?” 只要能报复他们,无论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要报仇,她要为失去的亲人报仇……要让纪茗臣后悔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詹弋阳止不住的大笑,在宁似水昏过去的那一刻,伸手抱住了她。 自己当初真的没看错人,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人猜不透的东西,所以他才看不到她的未来……她的未来是不是只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莲凤羽把宁似水接到自己的怀中,责怪的语气道:“师父我还没告诉她,孩子没死,只是失踪。你有必要这么快就让她忘记以前的事情吗?” “笨蛋。没听过打铁要趁热啊!孩子什么的以后有缘自然会相见。”詹弋阳不正经道。 莲凤羽没说话,只是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等醒来,她就不会再记得那些痛苦。刚刚她喝下药水时没考虑,没皱眉头,可见她的心死的有多彻底…… 对于过去没有丝毫留恋的人,才可以做的如此拒绝,连一秒的思考都没有。 宁似水,你放心。你的未来由我守护,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你。放心的睡吧! “对外宣称我詹弋阳收了个女徒弟,顺便再帮我推掉未来的五场表演。” 莲凤羽诡异的眼神看他:“你一年才一场,一推就是五年,你是疯了吗?就算要训练宁似水,你也没必要这样做。” 詹弋阳嘴角勾起神秘一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用意。” 莲凤羽无语,唯有点头。以后宁似水就是自己是师妹了,他和师父都会好好照顾她。至于那个孩子,他也曾经努力寻找了半年,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线索。 那个孩子和护士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是死是活,无从得知。 ———————————————— 杨流云拿着报纸,不由的皱起眉头,诧异的情不自禁的念出口:“詹弋阳居然收了一个女徒弟?” 纪茗臣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路,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怎么了?” 杨流云拿着报纸坐到他的身边,亲密的依偎在他的身边,指着那大标题说:“你看,詹弋阳居然收女徒弟了。” “詹弋阳?”薄唇默念了一遍:“就是那个变戏法的?” “不是变戏法,是神奇的魔术师。他从来不收徒弟,只有一个助理跟在身边。我曾经在国外看过他的一场表演,真的很神奇,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当初我花了很多心思就是想他收我为徒,可惜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杨流云郁闷的撅起嘴巴,气鼓鼓的像只青蛙,眼里却划过一丝嫉妒。嫉妒那个能被詹弋阳收为徒弟的女人! 纪茗臣不以为然,所有的魔术都是骗人的,都是假的,也只能欺骗她这种小女孩。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唇道:“没什么好学的,你喜欢大不了婚礼时把他请过来专门为你表演一次。” “不可能啦。詹弋阳一年只会表演一场魔术,而且地点也不一样。何况……这里写了五年内不会再有任何表演,只专心带徒弟。”手指点了点报纸的那一团说明,郁闷的要死。 纪茗臣抓着她的手,抿唇道:“放心,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杨流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臣的权利和财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詹弋阳行踪诡异,根本就没人找得到他,除非他想出现,否则就算找个天翻地覆也不可能见到他的影子。 纪茗臣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唐亦尧,唐亦尧也不敢推拒,三番两次飞往台北,却连詹弋阳的影子都没找到,次次徒劳而反,倒是让纪茗臣有些兴趣了。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用魔术俘虏那么多人的心?又是如何把自己的行踪隐藏的这么好? 在追查了很久后,依旧一无所获。詹弋阳每次的表演每次都是别人出现出场地,道具他自己准备,时间到了,他会在现场以意想不到的惊喜出现,之后再意料不到的消失。没有任何的电话联系,用的邮箱都是临时的,每次换一个…… 至于每次的酬劳汇入了指定的账号后,会在二十天后,在同一时间全世界二十个国家以不同的方式给提取了。 总之,詹弋阳就是一个迷,没有人能找到,也没有人了解。 杨流云最近喜欢在网上看婚纱设计,每次看到喜欢的就会问纪茗臣的意见,实际是提醒纪茗臣,他们的婚期就快到了。可纪茗臣一直都没动静,她开始有些害怕,纪茗臣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要把婚期推迟? 不可以,不可以再等了。 从浴缸里走出来,浑身**的站在镜子前,自我欣赏曼妙的身材。凹凸有形,肌肤白皙干净,简直堪称完美,就连唐亦尧最近看自己身材时眼神都越来越炙热了,可偏偏纪茗臣对她依旧没反应。这一年的时间里,纪茗臣对她的亲密举动永远停留在亲吻额头,拥抱这样的程度,不管她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露出什么尺度,他的眼底都不会有半点的**,这点让作为女人的杨流云很气愤。 沾着水泽的指尖轻轻划过镜子里的自己,眼眸逐渐的暗下去。“不行,我不能让婚期推迟,绝对不可以。” 穿上自己早已买好的性感黑色蕾丝小内裤,外面是黑色薄沙式睡衣,腰间的丝带宽松的系起来,打成蝴蝶结,胸前刚好是用针织出的绣花,点缀着峰顶的颗粒,若隐若现的美丽,致命的性感。 不信就这样,臣也会没反应,除非他是有性、功能障碍。 杨流云轻轻的推开了纪茗臣房间的门,吊灯没开,只有床头灯泛着幽幽的光芒,让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压抑。 纪茗臣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冒着冷汗,神色似乎很痛苦…… 杨流云站在床边,眼神不由的划过一丝疑惑。臣,究竟梦见了什么?居然会露出这样无助、痛苦的神色? 剑-梅康俗俗白俗。放下手里的东西,用纸巾轻轻的擦拭他额头的汗,脸上的,脖子上的……指尖沿着他的轮廓轻轻的往下移,一直到他健硕的胸膛……头忍不住的靠在他的怀中,耳朵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终于很真实的感受到臣的体温。 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手指似有若无的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刻意的撩拨他的**…… 明知道自己太过主动会让臣不喜欢,可自己是臣的未婚妻,和他上床**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好羞耻的。她也不想臣忍的太辛苦! 胸前的柔软抵在他硬朗的胸肌上,两个人的肌肤亲密相连的贴在一起,房间内的气息顿时暧昧了起来。 纪茗臣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冷冽的没人性,飞速的遏制住杨流云的手腕,狠狠的将她甩到了地上去。 杨流云痛的皱起眉头,坐在地上,第一次对纪茗臣吼道:“臣,你在做什么?” 自己主动送上门了,他不但没反应,还把她甩下床,这简直就是耻辱。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被自己的未婚夫甩下床而不生气的。 ------------ 第一百零六章 纪茗臣冰冷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看到她身上情趣睡衣,心里立刻有了几分明白。下床将她扶起,深沉的眸子幽深不见底,面对如此香艳的画面,眼底没有半点涟漪。 “这晚怎么不休息?” 见他依旧以礼相待,杨流云心里的恼怒也不好发作,毕竟是她三更半夜到他的房间,还趴在他的身上,于情于理,不合。 克制住内心的恼火,仰头露出优雅的笑:“我以为你还没睡,给你送了杯参茶。没想到你睡了,一时间……一时间……” 脸色绯红,没说下去了,娇羞的躲在他的怀中。意思不言而喻…… 冷眸波澜无惊的扫过那杯已凉的参茶,手抓着她的胳膊,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乖,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否则明天该有熊猫在家里出现了。” “嗯。”杨流云水眸逐渐暗淡,最后抬头看他的眼神诸多的不解,几秒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纪茗臣的委婉拒绝,像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疼。那冰冷的眸子没任何的反应,像是对她的羞辱。都已经主动送上门了,居然还会被赶回自己的房间。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显得她更加的丢人与自作多情。 双手紧紧的攥住,心里的气愤再也按耐不住,刚回到自己房间里,疯狂的、失控的将梳妆台上所有东西全部推倒,洒在地上,碎的碎,破的破……灯光下,那张粉嫩的鹅蛋脸已经狰狞可怕,温柔不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纪茗臣,我是你的妻子!” 指尖深深的掐入手心,疼痛蔓延到脑海中,却怎么也止不住心中那一团愤怒之火。一年了,当初说好一年后举办婚礼。现在他是反悔了吗? 怎么可以? 唐亦尧听到楼上吵闹的动静有些不放心,走进来就看见杨流云坐在地上,周遭一片狼藉。她的身上穿着火辣的性感睡衣,白皙的肌肤与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柔顺的头发垂在后背上,在灯光下格外的妖魅。 喉结上下滚动,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悸动,唐亦尧这才走到她的身边,关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头顶的声音,杨流云收起气愤的神色,反而是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顿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落下,哽咽:“亦尧哥……” 唐亦尧的身体明显的怔了一下,她的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前是那么美好,触动着他男性的**,蠢蠢欲动。她的泪水轻易湿透他的衬衫,液体渗过肌肤似乎想要流进身体里与血液一起流动。 双手在半空中僵了半天,终究还是敌不过她柔弱落下,轻轻的揽她入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这一举动却惹得她哭的更加伤心,梨花带雨,止不住的抽泣。 “不哭了,流云乖……”唐亦尧双手捧着她的脸,凝望着她泪汪汪,因为哭的太急,气喘吁吁,脸颊微红,胸前高低起伏,让那柔软的双球也跟着一上一下…… “亦尧哥……”杨流云柔软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衬衫,好像是一个溺水者,而唐亦尧是她唯一的救命草,自然是紧紧的抓住。 柔软的声音软绵绵的,勾人魂魄,胸前的春光让他一览无遗,红唇微微嘟起,娇艳欲滴,仿佛是在邀请他的品尝。 杨流云憋着呼吸在等……唐亦尧严重燃烧的情、欲是那么的赤、裸、裸与炙热…… 唐亦尧的唇毫无预警却又在她的预料之内落下来,薄软的唇轻轻的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一点点的舔舐她的肌肤,舌尖滑过她的鼻翼,下面便是她香醇的小口。 只是心疼想要吻干她的泪水而已,可没想到自己的对她的**原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双手捧着她的侧脸,唇微微移开,最后对准她的唇狠狠的吻上。 湿热的舌尖开始只是轻轻舔舐着她两个唇瓣,仿佛的摩挲,良久后,不满足只是这样浅尝即止,舌头大胆的探入了她的贝齿…… 杨流云开始有些紧张的抗拒,可却没有拒绝,也没紧闭牙关…这点让他更加的激动,刺激他的占有欲。 舌尖在她的城堡里肆意的游荡,舔舐她的每一个敏感点,掠捕到她的粉舌紧紧的纠缠、吸吮、抵死缠绵,不肯松开。 激烈缠绵的吻,来不及吞吐的蜜汁沿着唇角缓缓滑下,靡丽而艳丽…… 杨流云闭着眼睛,沉浸着他的热吻中,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纪茗臣亲吻自己的画面…… 是纪茗臣在吻自己。(.就'爱网)她的唇,香甜可口,她轻轻溢出的声音娇吟,柔软,拨弄着他内心的心弦…… 夜色迷离,方向不清,一时的景色迷人,醉了人的心与意识…… 意志力再好的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是软弱无能,没有丝毫抵抗能力。滚烫的大手,抚摸上了自己一直不敢想的地方,那软软的,浑圆在掌心里,异样而刺激的触觉,让唐亦尧几乎要疯了。 她是该死的如此美好。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流云是自己的……自己爱了这么多年,她理所当然是自己的! 狠狠的占有她!这个念头在唐亦尧的脑海里盘旋,动作也变得更加炙热与凶猛。指尖沿着她的腰肢缓缓的往下,在大、腿的内侧不断的画着圈圈,撩拨着她的情、欲。 杨流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滚烫的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手掌好像有一种魔力,让她失去了自我,还有一种想要呻、吟的冲动…… “唔……”感觉到自己下面有什么异物,抵制,立刻让她的意识清醒过来……睁开眸子,惊恐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 不是纪茗臣! 是唐亦尧!他压在自己身上!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杨流云立刻回过神来,双手抵制的按在他的胸前,拼命的合上自己的双腿,抗拒他的侵入。艰难道:“亦尧哥……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唐亦尧的理智几乎要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炙热的眸子盯她,耳边听不到她的声音,双手压住她的双手,直接将她按躺地上,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吻……铺天盖地而来! “不要……不要……亦尧哥……放开我……” 杨流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超过了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原本只是想要测验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却没想到引得唐亦尧无法克制了… 即将玩火**。 “你是我的……流云,你是我的……” 唐亦尧的腾出一只手,轻易的撕开了她的衣服,让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竖起了密密麻麻颗粒。雪白的柔软上,两颗紫色的颗粒,美丽,充满了诱惑。 平坦的小腹一直往下,黑色流苏小内裤已经微微有些湿热…… 眸子更加的炙热,涨红的瞳孔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 手指轻轻的按摩着神秘的地方,低头吸吮着她的脖子,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暧昧的红色淤痕。 杨流云无力推开他,目光落在了天花板上,只觉得天昏地暗,最羞愧的是自己的身体居然在他的撩拨下会有了反应。不应该啊,不应该…… 眼泪沿着眼角缓缓的落下,划过嘴角苦涩在心底一点点缓缓的蔓延开。双手也不在反抗,沙哑的嗓音无比的苍凉在这个夜里回旋:“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嘴巴品尝到苦涩的味道,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唐亦尧下一秒停住了行动,眸子里的情、欲与炙热一点点的褪去,理智倒回,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儿,以泪洗面,睡衣被撕碎丢在一边…… 天啊!!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自己对流云究竟做了什么? 一时间,愧疚排山倒海而来,眼睛几乎都不敢直视她的水眸。双手将她轻轻的抱起,转身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跪在床边,脸上、严重尽是后悔。 杨流云模糊的视线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没事了,但为了让他对自己更加的愧疚,眼泪没有止住,反而是更加的汹涌。 “对不起……对不起……流云,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是一时没克制自己……对不起……”唐亦尧愧疚的想要杀死自己。 差一点点,他就毁了流云。她是纪少的妻子,自己怎么可以对她有…… 杨流云木讷的眼神,空洞,幽深,缓缓的垂下眼帘,不再多看他一眼。睫毛沾着泪水,灯光下印下剪影,红唇微微的张开,挤出了两个字:“出去。” 唐亦尧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是自己做错了。轻轻的为她压好被子,轻声道:“那你好好休息,亦尧哥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原谅我,好吗?” 眸子里深情眷恋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手指想要抚摸她的肌肤,却僵硬在半空,许久也没落下,收回,转身离开房间。(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七章 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杨流云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眸,刚才伤心全然不见。双手紧紧的攥紧,眼底是不解与愤怒,心中愤怒的却不是唐亦尧对自己的侵犯,而是—— 唐亦尧看到自己这样都失控了,为什么臣会一直没反应? 难道是因为臣不爱自己吗?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内心更加的恐慌,不会的……臣不会不爱自己的……已经一年了,就算臣有多爱宁似水都应该忘记了。陪在他身边的一直是自己,臣爱的也是自己,不然何必和她结婚呢? 臣是爱自己的,臣是自己的。抱着这个坚定的信念,眼帘缓慢的拉下落幕,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与静谧。 有人入眠,也总有人失眠。 例如唐亦尧此刻坐在吧台一杯一杯灌着自己酒,让冰冷的液体浇灭自己所有的邪念。眼底痛苦一闪而过,心里满满的挣扎与矛盾。 今晚他差点要了流云……差点要了纪少的女人…… 这一年看着杨流云与纪少出双入对,看着流云的眼神一直跟随着纪少,从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可是纪少呢?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人…… 自从那个女人死了,纪少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冰冷。 门豪团体幻幻。幻。明知道他是为了责任才和流云结婚,却没办法告诉流云真相,因为舍不得她伤心,舍不得她有一点点难过。 流云,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爱你,心疼你的人,只有我。 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酒精都变得苦涩…… 这场感情,终究成了三个的漩涡,而自己这个旁观者却陷的越来越深…… —————————————— 纪茗臣不知道第多少从噩梦中醒来,一身的冷汗,再也无法入睡。身上灰色的真丝睡衣,柔滑光亮。黑夜之中,迈着缓慢的步调,慢慢的推开了房间的门,不开灯,坐在梳妆台前。 宁似水已经死了一年了,而自己却夜夜都在噩梦中度过。梦里,宁似水浑身血淋淋的抱着婴儿狰狞的要他血债血偿…… 开始他是不屑,是愤怒,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怎么会要他来偿还。可是时间久了,他的心就开始痛的厉害,一直紧缩到要死去一样。看不见她的笑,她的哭,闻不到她的气息,总觉得生活里少了一些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只觉得生命,越来越苍白,无力,这个世界对自己似乎毫无意义。 杨流云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每次只是抱着她,自己的身体就觉得反感,甚至连亲吻她的**都没有。在她的迫切希望的眼眸下,勉强敷衍的把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这已是他的极限。 他不喜欢女人身上有香水的味道,而杨流云却最喜欢香水,喜欢尝试不同的香水;他极其厌恶那种华丽奢侈的味道,却越来越怀念宁似水的味道,她的身上总是有那股淡淡的香味,不刺鼻,不华丽,却让人很舒服,很安心。他却从来不知道,她用的究竟是什么香水。 他也知道杨流云期待婚礼能早点举行,可是内心却越来越排斥这场婚礼,不知道为什么,他厌恶婚姻的羁绊。抽屉里放置的是他利用孩子逼着杨流云签下的离婚协议书,白色的纸张上有血有泪,他矛盾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将离婚协议书交给律师。 潜意识里,这样宁似水还是属于自己的。 即使死,她还是属于自己! 弦月高挂半空,象牙白的月色洒了落在他的身上,弥漫着孤寂与哀伤;镜子里他紧绷的神色,终于微微的可以放松,双手趴在了梳妆台上,第一次如此安稳的入睡。鼻翼下流动着淡淡的气息,很熟悉,也很安心,没有压迫感,没有喧哗。 这一夜,他终于没有再做噩梦,宁似水那张鲜血淋淋狰狞的脸没有再出现。 ———————————————— 一早,杨流云下楼,看到纪茗臣与唐亦尧刚准备出门,上前道:“臣,你们要出门了?” 纪茗臣点头应了一声,而唐亦尧却只是点头,眼神心虚的避开了她。 “那你们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杨流云乖巧的语气道。 “晚上回来迟,不要为我等门,早点睡。” 杨流云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转身目光落在了白棋手中的打扫工具,不解的问道:“白棋,你再做什么?” “少爷吩咐我把以前的卧室打扫好。”白棋恭敬的回答道。 以前的卧室?岂不是他与宁似水住过的房间? 见她没回应,白棋继续说道:“小姐没别的吩咐,我先去忙了。” 杨流云回过神来,点头:“你去吧。”望着白棋的背影,咬着下唇,用力的要咬破了肌肤…… 难道他不肯举行婚礼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宁似水。 不可以! 手面的青筋凸起,眼底全是愤恨。宁似水,你已经死了,你不能再和我抢臣了。生,你抢不过我,死,更不可能! 杨流云转身回房间,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紫色的瓶子,是在国外时别人送给自己的。只要把这个东西加在饮料里,不管谁喝了,都不可能克制住自己。 为了得到臣,再使用一点点的小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 巍峨的大厦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下顶楼的办公室灯火明媚,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纪茗臣靠在椅子上,手指揉着眉心,余光扫到了时针已经走到了十二点,又是一个深夜。其实,公司并没有那么忙,但自己却怎么也不想要那么早回去,那个家失去了原本的温暖,此刻只是冰冷的空城。尽管有杨流云夜夜等待自己的归去,有她的温柔体贴,可这些并不能填满他内心的空洞与苍白。 下意识的排斥那座空城,也不知道是因为宁似水还是杨流云,理不清,一团糟。 咚咚—— 唐亦尧走进来,见他失神的模样,开口道:“纪少,已经很晚了,还不准备回去吗?” 纪茗臣抬头,阴厉的眸子掠过他,沉默了十几秒,点头。起身,拿起衣服道:“走吧。” 两个人到家,杨流云无一例外的在等他们。 纪茗臣放下衣服,牵着她的手道:“不是让你不要等我了吗?” 杨流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在意模样,体贴的为他解开了领带。“我睡不着嘛,对了,我有给你们留了夜宵。亦尧哥,你也有份哦。” 唐亦尧有些受宠若惊,客气道:“我也有吗?谢谢小姐。” “不客气。”杨流云去厨房端来了两碗滋补的汤水,放在他们的面前,特意将自己右手边的碗给了纪茗臣。“你们天天这么忙,工作那么辛苦,要注意身体哦。”(.就'爱网)纪茗臣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早点休息。” 杨流云粉嫩的脸颊因为他这样的关心而有些红潮,温顺的点头:“那你们也快点吃,早点休息哦。” 转身,嘴角浮起笑容,现在她要上去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纪茗臣指尖僵硬的扯了扯领带,凌乱的挂在脖子上,眉宇之间隐藏着浓烈的疲倦。冷眸轻轻的扫过那碗东西,没丝毫胃口,转身上楼。 “纪少……”唐亦尧皱起眉头,望着他上楼的脚步。 纪少这是在糟蹋流云的心意。 “你喜欢可以全吃掉。”纪茗臣头也没回,一直上楼,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 唐亦尧垂下眸子,看着两碗东西,坐下,端起来一口一口吃着。明知道她是想要纪少吃自己煮的东西,但自己吃到嘴巴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欺骗自己,她也有给自己准备……自己对她来说很重要。 是否错觉,纪少对流云逐渐的只剩下责任,甚至连温柔体贴都没了。 甜甜的食物到了嘴巴里全部都是难以吞下的苦涩,他还是一勺一勺的吃完了属于纪茗臣的那一碗。只因为不想她明天起来会失望…… 肚子撑的有些难受,更奇怪的是身体逐渐的燥热,不受自己的控制,喉咙火烧一般,似乎要将自己燃烧了。下腹的邪火越来越重,脑子里全部是昨夜亲吻她的画面,她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气味便以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随着呼吸流动;甚至手指尖还余留着她滑嫩肌肤的极致触感。 唐亦尧甩了甩头,该死的,自己究竟在乱想什么。 还是回房间休息比较好。站起来那瞬间,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朝着楼上走去! 我只是想去看她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 生理的疼痛让他的眸子充满了红丝,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掉落。刚走到她的房门口,还未敲门,门已打开…… 柔软的灯光下,她奥妙的身材映入眼帘,长发飘逸,白皙的肌肤被紫色纱网覆盖,若隐若现,胸前的柔软傲然挺立,尤其是顶端的颗粒,无比的可爱与诱人。 唐亦尧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步一步的迈进房间,顺便关上了门。(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八章 杨流云以为是纪茗臣来了,转头温婉的笑容在看到唐亦尧时,瞬间苍白,双手护住了胸部:“你……你怎么进来了?” 看他的模样,该不是—— 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唐亦尧的双手已经擒住她的双手,低头唇攫取住柔软的小唇,品尝美味。吸吮、搅动、甚至是轻咬嘶磨。 “唔……”杨流云抗拒的紧闭着牙关,却抗拒不了他的强势攻陷,被撬开了贝齿,丁香粉舌被他裹住共舞,液体沿着唇角缓慢的落在她的衣服上,晶莹透亮,却也无比的靡丽。 睁大眼睛看着唐亦尧的样子,完全被药物控制了,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双手被擒住,抬脚想踢他,却被他一把推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沉重的身体立刻压下来—— “不要……不要亦尧哥……”哽咽的语气,眼泪焦急的落下…… 她的身体是要给臣的,不可以给唐亦尧! “求求你……亦尧哥……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唐亦尧仿若未闻,双腿压在她的双腿上,扯下皮带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捆绑住。大手无情的撕开了那薄薄的布料,让她彻底的暴露在自己面前,这一次,她甚至内裤都没有穿,那毛毛的密林后便是她无尽的美丽。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不要……放开我,亦尧哥……” “嘘,乖……我的流云……你是属于我的……” 喑哑的喑哑的嗓音仿若魔咒在不断的回旋,低头吻住了她的柔软,舌尖画着圈圈,牙齿轻轻咬噬顶尖的颗粒,液体滋润着它…… “嗯……”可悲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身体开始变得炙热、莫名的空虚,白皙的脸颊上也烧上了一层红潮。 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可以对亦尧哥有反应? 不可以,也不可能啊! 唐亦尧加大力气揉捏着她的柔软,滚烫的吻沿着她的平坦的小腹一直到层林的面前,炙热的眸子着迷的望着美丽的地带,呼吸越来越喘重。 “不要……不可以……”杨流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哭着摇头,乞求他立刻停止。双腿并的紧紧的,羞耻让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的脸。 但被药物控制的唐亦尧此刻怎么可能停下来? 大手撑开了她的双腿,低头亲吻到密林,腥甜的味道,柔软、炙热;舌尖似故意的撩拨着嫰壁,每一个敏感点,让液体流淌的很更畅快。 “啊……” 杨流云彻底忍不住的尖叫起来,只觉得下面被他舔舐的很舒服,一种快感如电流般涌上来,在全身游走一个遍,又再次回到原点。小腹有着几许空虚,腰肢开始扭动,似乎想要的更多。 眼泪挂在红润的脸颊上,不似被强迫的委屈,更像是初历人事的少女的害怕与紧张。 唐亦尧不再等待,裤子被退至脚踝,手扶着灼热对准了幽潭,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挺而入…… “啊……” 痛苦的呻吟声再次划破了暧昧的气息,身体里那一层薄薄的东西被刺破,鲜血流了出现,在出口糜烂,甚至沾着他的灼热…… 她是第一次! 这个认知,让唐亦尧几乎要发疯了…… 她的第一次是自己的!!! 她是属于自己的! 下一秒,身体抽动起来,深入浅出,狠狠的撞击她敏感的地点,仿佛是要将她碾碎,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的撞击发出迷乱的声音,液体越流越多,默默的说明着他们的身体有多么的契合与快乐。(.就'爱网)开始是无法承受的生理疼痛,让眼泪流的更多,在他毫无节制的索取下,疼痛被快感取代,甚至腰肢水蛇般的扭动,迎合着他的动作…… 低头吻住了她娇吟不断的红唇,不时何时解开了皮带让她的双手恢复自由,抱住了自己的脖子,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扭动的频率都保持着一致,共赴天堂的快乐。 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越来越大,杨流云气喘吁吁,声音略带几分沙哑,紧张道:“别射在里面……会怀…” 话还为完,唐亦尧一声低吼,滚烫的种子全部遗落在了她的身体里。 “啊……!”杨流云忍不住的尖叫起来,下腹被充实的感觉。 “我说了不能射在里面……”杨流云恼羞成怒的瞪着他,眸子扫过他的下身发现又大了起来,右眼皮一跳,惶恐的开口:“你该不是还要吧?” 身子往旁边移动,还来不及下床,唐亦尧大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到自己的怀中,唇含住了她的耳贝,喑哑的声音在耳边摩挲:“你是我的……我要你……” “唔……啊……” 新的一轮折磨再一次展开,杨流云无力反抗,自己的身体居然沉浸在这样的欢爱之中。双手抵制在他的胸前时,脑海里纪茗臣冷清的面容一闪而过—— 纪茗臣,你不要,自然会有人要我。 心存报复,不再有反抗的意念,修长的**反而如青藤一般缠住了他的腰板,腰肢随之摆动,让他进入的更深,自己得到更多的快乐… 直到天亮,最后两个人一起到达**,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再也没了一丝力气,最后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 夜,很安静。 纪茗臣依旧无法入眠,来到宁似水的房间,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得到一丝安稳。嗅着空气中那若隐若现的气息,盖着仿佛还有她体温的被子,闭上了眼眸,沉睡过去。 梦中不再有血腥,没有噩梦,却是他们初遇时的场面……他认定了她是一生的伴侣,强势的吻了她,给她婚姻,把她带入自己的世界里…… 三年婚姻,平淡如水的相处却是他内心深处最怀念的温柔! 她的平淡,不知不觉之中渗入了骨髓里,平日里不会发现,却会在失去之时,逐渐的疼痛,越来越疼;怀念她的平淡。 这场婚姻与爱情,他是输家。 —————————————— 唐亦尧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见杨流云抱着被子哭的眼睛红肿,头发蓬乱,白皙的脖子、锁骨上全是暧昧的痕迹;而自己居然全身**,床单上斑驳着血迹…… “这……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杨流云哭的更伤心,沙哑的嗓音哽咽:“亦尧哥,我一直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怎么能……怎么能强暴我?” 杨流云的话,让唐亦尧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脑海里回想着昨晚的情况,自己好像是想要来见流云,然后绑住了她的双手,自己强要了她…… 余光扫到杨流云的手腕,都是青色的淤痕,证明了自己昨晚的罪行。 “对不起……对不起……流云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唐亦尧慌乱的道歉,愧疚的几乎想把自己给杀了。 自己怎么可以对流云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怎么可以对不起纪少? 杨流云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来,痛苦的以手掩面,哭的泣不成声…… 鲜红色的印记映入眼帘,唐亦尧的心莫名的兴奋了几秒……流云的第一次是自己的……她的身体给了自己…… 该死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不能再想这个了…… “呜呜……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臣知道了,一定不会要我的……他不会娶我了……” 杨流云伤心欲绝的嗓音缓慢的响起,哀伤而绝望。“如果不能嫁给臣,我宁愿死了算了……” 唐亦尧的身体一怔,震惊的目光看着她,原本到嘴边的那一句“我娶你”的话咽会了肚子里。到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还是只有纪少…… 我已经伤害了她,不能再让她失去了纪少…… 深吸了一口气,唐亦尧抓住了她的手,无比认真的眸子对她说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嫁给纪少。” 一句话直接让杨流云愣住了,也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 唐亦尧眼底划过一丝黯淡,转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回头,眸子充满了眷恋,牵强的露出一抹笑容:“只要是你想要的,亦尧哥都会给你。纪少一定会和你结婚。” 转身的瞬间,眼眸里的泪水缓缓的流了出来。脚步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再次伤害她。满心的不甘,愤怒,猖狂的喧嚣,恨不得把她再次压在身下,可是他不能,看到她的泪水,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再次伤害她。 她明明就已经是自己的女人,明明最爱她的人是自己,却还要将她拱手让给别人…… 呵,多么的讽刺,心有多痛,谁能知道。 报应吗? 自己的活该,谁让他深深的爱着这个女人,不忍心伤害她一丝一毫。 即使是要把她给了纪少。 杨流云眼看着门合起,手指拭去脸上的眼泪,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眼底浮动着是不屑与鄙夷…(83中文网 .) ------------ 第一百零九章 如果不是这样,唐亦尧怎么能相信自己是强奸犯?怎么会主动说出那番话。 虽然**给的不是臣,但她要的结果到达了,那么**给谁都不重要了。 …… 四年后。 德国,十九世纪的古老城堡,宛如电影里出现吸血僵尸的场景,古堡散发着阴森阵阵,尤其是在这个漆黑的夜里。透明的玻璃窗倒影着一张消瘦的脸蛋,白净,憔悴。带着病态的苍白。 上画化下面尚尚化。她看似不过五六岁,稚嫩的鹅蛋脸蛋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阴沉。小手指轻轻的关掉了其他的网页,只剩下一个网页静静的躺在那里,抬眸看着窗外,银白色的雪花倒影在她的眼眸里,苍凉、单薄。 站在凳子上,打开窗户,让呼呼的北风吹进来,把苍白的脸蛋染上一点红晕,伸出小手,雪花落在小小的掌心里融化成冰冷的水,沿着细腻的缝隙缓缓落下…… 雪花明明这么冰冷,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 她垂下黯淡的眸子,想不透。|.ET就'爱网|忽然,有人将她莲藕般的胳膊抓到手心里,关好窗户,下一秒厚实温暖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温度瞬间包围了小小的柔软的身子。 她抬头看着怒意满面的容颜,并未多少的吃惊,只是在他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脸颊出现了白色以外的颜色。手指嵌入手心,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 少年比她高一个头,大手紧紧的握住她冰冷无温度的手指,俊冷的容颜上嵌上一双比绿色宝石更加耀眼的瞳孔,神秘,阴沉,高挺的鼻翼下一双红唇轻抿,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心疼的责备:“这个季节你最容易犯病,怎么还不爱惜自己?开窗户,想把自己弄死才开心吗?” “我只是再次证明了……我讨厌雪,非常讨厌,甚至是厌恶。” 小小的鹅蛋脸上漠然,眼神空洞,好像无视了整个世界的存在。抽回自己的手放在口袋中,转身坐在椅子上。冷清的眸子盯泛着白色光芒的屏幕,画面是一个杂志报道,中间是一个男子的照片,气宇轩昂,俊美、冷漠,下巴高扬了一个角度便能显示出他高傲的气质。 手指指着画面,稚嫩的语气平平淡淡:“看,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他长的很好看,是不是?……但我却一点都不像他。” 少年墨眉轻蹙,手指压在了她的肩膀上,眼底一抹心疼稍纵即逝,还未开口就听见她的声音庆幸的再次响起:“还好我不像他,否则我会想划烂这张脸。” “夕若。”低沉的嗓音充满了严重的警告,他明白她的疯狂与大胆。 她只是轻轻的扬起嘴角,两边的浅浅的酒窝,仰头,一双稚气的眸子睁的大大的,泪光在闪烁,在倔强。咬紧了下唇,良久,才再次开口:“你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他知道我没死,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想再杀我一次?” 平淡的语气里,并未有想象的伤心,早在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她便不知道什么叫“伤心。” 温柔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细嫩的肌肤,脸颊消瘦的只剩下一层肌肤,没有肉,没有别的孩子的红润与精神。低头,轻盈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开口:“夕若,你该睡觉了。” 她轻轻的摇头,眼神深意的从画面上扫过,再转头看着外面的雪花,神情仿佛自言自语:“又下雪了,天在哭。我要去找妈咪,没有我,她会哭的很伤心。” 少年眸子落在屏幕上时眼底划过一丝阴翳,甚至是恨意。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宁夕若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本应该有一个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灿烂的小脸,健康的身体,而不是现在这样阴郁甚至是阴森。她的身体也一直时好时坏,无论自己怎么尽力照顾,也无法改变什么。 宁夕若吃力的将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认真的问道:“濯墨,有一天你也会背叛我,伤害我,是吗?像我父亲对我妈咪那样。” 濯墨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一吻,打横将她抱起来朝着简单的床边走去。为她盖好被子,用着无比认真的语气回答:“不会,夕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会,夕若。”他从不做什么承诺,也不喜欢多言,但说出的话,总是实现,就像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决定要照顾她一辈子一样。 尽管她那时只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自己也才是九岁的孩子。 宁夕若小小的身躯在厚实的被子里却没无法得到温暖,眼睫毛很长,像洋娃娃,投影的阴郁在缓慢的闭上眼睛后,全部黑暗。抿着唇,小声道:“我很讨厌冬天,因为我就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出生的,我把妈咪害的很惨,差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了……有时我会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没死在他的手上,至少……现在我不会觉得很冷……” 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房间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充满了五颜六色温暖的、鲜艳的气氛,而是黑白灰经典组合,简单、低调、奢侈中的压抑,不符合孩子的审美观。 濯墨看着她安静的模样,摸到她的手指,冰冷的可怕,像是死尸的没有温度。眉头紧皱起,隐约的担心,抿了抿唇最终没说出任何的话。关机,熄灯,离开房间。 门口站着黄医生见他出来,开口询问:“夕若怎么样了?今天这场雪会让气温降低,你要多注意让她保暖。” “没用的。”濯墨面无表情,冷冽的眼神除了在看宁夕若时有点点的温暖,在看其他任何人都没感情。“她的身体冷的像死尸,心口绞痛的毛病又犯了,脸苍白的可怕,她开了窗户把自己的连冻红,想掩盖心口痛的事实。”(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章 黄医生立刻心疼了起来,无奈的叹气:“她在母体时就很脆弱,三番两次差点流产,出生又是早产,还是难产……身体底子差,是没办法改变的。我已经尽力在医治,却始终无法根治。” 濯墨双手插在口袋中,迈开了步子,淡漠的声音擦肩而过:“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让她死。” 黄医生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无声的叹气。又是一个阴沉的孩子,他们都失去了原本孩子该有的面貌。 …… 濯墨站在楚老的面前,低下头,无比真诚的恳求道:“请让夕若回去。” 楚老依偎在沙发上,虽然年纪已大,面上长了几条细细的皱纹,却并难堪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眸子和蔼中又带着威严,比一般的老人多了几分严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濯墨抬起头,目光坚定:“请让夕若回去。” 楚老站起来,一言不发,抬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肚腹上,那瞬间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包围着他,和蔼全然不见。 濯墨忍不住的倒退了一步,手捂住了腹部;额头冒出冷汗,咬住下唇勉强没让自己跌在地上太过狼狈。抬头,眸子冰冷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那双老鹰的眼睛。开口道:“自从夕若懂事一点点后,你就把所有的事情真相灌输给她,逼着她学习各种语言,不属于她能理解的东西……如今,你应该放她回去了。”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选择留下你吗?”楚老转身落下,双手放在胸前,眸子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少年是他一手挑选出来的,也是他一手安排人训练出来的…… “我没有子女,我需要夕若做我的接班人,可她是个女人身子又不好,但你不一样,你可以做的很好。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话已说的很明白,他不会放走夕若这颗棋子。他需要用夕若来控制濯墨!! 濯墨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要的不是夕若这孙女,而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他不准许任何人逃脱自己的控制…… 可是夕若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的心结只会越来越重,甚至不会好起来。她想找宁似水,想去见那个所谓的“父亲”。 他知道,全部都知道。 所以才会来求楚老,希望他可以放夕若离开这里。 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紧紧的攥起,手面的青筋凸起,脑子里闪过夕若痛苦却有倔强的模样,下意识的咬唇。下一秒,单膝跪在了地上,跪在他的面前。恳求:“只要你放夕若离开,不管夕若未来如何,我都会效忠你,我的命是你的。” 楚老深幽的眸子里有些诧异,濯墨这个骄傲独特的少年宁死都不肯屈服,却愿意为了夕若那小丫头跪下来求自己。 他对夕若的感情,究竟深到什么程度。 “让夕若走,我嫁给你。”忽然优雅的嗓音响起,打破了静谧的气氛。两个人抬头同时朝着楼梯口看去,李亦菲穿着貂皮大衣,雍容华贵,岁月虽然夺取她的青春,却又赋予了她的风韵与优雅。 楚老眼眸里出现欣喜,不确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夕若是我的外孙女,请你放她走。我答应嫁给你。”李亦菲淡淡的开口,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再结一次婚。可是为了夕若,也算是值得吧。 “外……” “什么都别说了。”李亦菲打断了濯墨的话,看着他的眸子充满感激,手轻轻的拍着他还不算是伟岸的肩膀,笑道:“谢谢你为夕若做的一切,回去时,也要麻烦你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可怜的孩子,需要人疼爱。” 濯墨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老颇为意外的看李亦菲,自己要求了五年,一直想要让她嫁给自己,但却一直被拒绝。没想到她会为了夕若答应结婚的要求。 他们,都为了夕若那小丫头在牺牲自己。 二楼的小身影一直站在拐角阴暗处,刚才那一幕幕深深的刻在脑子里,甚至连他们的对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 濯墨为自己做的,外婆为自己做的,她都明白。 一阵急咳涌上来,宁夕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只是痛苦的闷咳,感觉要咳出肺一样。 如果真那样该有多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也不必让濯墨与外婆再作牺牲。 …… 台北,大雨,天气寒冷。 女人赤足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雨滴不断的拍打着玻璃,缓缓的落下,划过一道长长的水迹。冷清的容颜没有任何的表情,宛如海藻般的长发直直的垂在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颈脖细嫩的肌肤。 拖地的长裙,素净优雅,清晰脱俗的像只百合,一尘不染,却又高贵的像天山雪莲,让人无法靠近。 上画化下面尚尚化。剪影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左边的心跳有些无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隐约的疼,不明显,但她能感觉得到。 五年了,每次下雨的时候,她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EV……”声音划破了寂静,她回过神来,手捻起一块长帘一抛,白色的丝绸布料在空中飘洒,一瞬间那抹白色的影子消失在了空间里。 莲凤羽找了一圈找不到人,转身对詹弋阳耸了耸肩膀:“看,她又躲起来了。” 詹弋阳也不恼,嘴角噙着淡漠的笑容,手指打转的发出清脆的响声,抿唇道:“EV,你要还不出来,就是要和师父我恩断义绝了。” 音刚落,人影出现,不再是素净的白色,而是黑色休闲服。眸子冷淡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再他们开口之前开口:“我说过,我不回去。” 莲凤羽复杂的眸子扫过詹弋阳,站到了她的身边开口:“我也赞成你不回去,其实现在我们这样很好。” 詹弋阳无视莲凤羽这个叛徒,眸子深沉的盯那双冷清没波动的眸子,良久,抿唇:“我说过这次是你以我徒弟的身份公诸于世,你必须回去。我五年的时间不是要花在一个废物的身上。”|.ET就'爱网|EV淡淡的眸子在听到“废物”两个字时也没任何的反应。她是不是废物,并不需要别人来衡量。 莲凤羽神色黯然,尽管自己已经劝过师父了,可他执意要似水回去,还是非回去不可。 詹弋阳无奈的叹气,眸子里写着痛心疾首。扁了扁唇道:“凤羽不听我的话,你也不听我的话,孽徒啊孽徒!为师的命令都不听,你们究竟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既然她不愿意,你又何必逼她?”莲凤羽语气略带几分埋怨,宁似水自己都不想回去,师父却为了自己的一份执着而让她回去,也太过自私了吧! “我逼她?是我逼她吗?当年我答应过她,会为她报仇!如今时间到了,我只是言而有诺而已,是我在逼她吗?”詹弋阳忍不住的调高音调,像是可以说给宁似水听的。 宁似水的波澜无惊的眸子果然闪过一丝疑惑,抿唇,始终没开口。转身,站在落地窗前,闭上眼睛仔细聆听雨滴的声音,清脆悦耳,很美妙。 这五年来,她一直专心跟着詹弋阳身边学习魔术,日夜练习,专心研究,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以至于短短的五年她的魔术技巧比莲凤羽这个学了十年的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年前的事情,她全部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叫宁似水,英文名EV,大魔术师詹弋阳的闭门女徒弟。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潜意识里感觉到可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所以下意识的躲避,如果是不好的,忘记又有什么不可?可在一个月前,詹弋阳收到一个请帖,请他在结婚纪念日的宴会上表演魔术,但詹弋阳却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她。 表演的地点是她以前所在的城市,想到可能会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内心就开始抗拒,莫名的抗拒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五年前我答应喝下药水的条件是什么?”(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莲凤羽说过,自己是因为喝下了JK计划才会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记。 “复仇。”詹弋阳低喃,双手环绕在胸前,五年前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不会看错,那一刻在宁似水眼睛里看到的是仇恨,她在用生命痛恨着某一个人。 “复——仇!”冷清的嗓音极为缓慢的念出了这两个字,一直平静的内心居然出现了波动,暗涌越来越凶猛,似乎要将自己吞噬。那种复杂的感觉似乎要将自己撕碎。 上画化下面尚尚化。为了复仇,宁愿忘记十几年的回忆,自己曾经有多么恨一个人? 莲凤羽担忧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消瘦的声音,温柔的安慰:“似水,你若不愿意,我们就不回去。我可以陪你去美国、英国、法国,只要你愿意,哪里我都陪你去。” 这五年宁似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太清楚了,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一场噩梦,他不忍心让她再陷进去。 宁似水长的过分的眼睫毛轻轻的颤抖,如蜻蜓点水,在沉默了好似一个世纪的长久才喃喃开口:“好,我回去。” 詹弋阳眸子闪过得逞的笑意,挑衅的看向莲凤羽,抿唇道:“虽然你很有做魔术师的天分,但徒弟始终是徒弟。去门口跪一晚上,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师傅……”莲凤羽诧异,恼怒的瞪着詹弋阳,居然这样惩罚宁似水这些天的躲避。 詹弋阳挑眉头,转身离开。 宁似水也没有言语,漠然的神色走出大门,跪在了潮湿的地面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浇灌着自己的身体,衣服很快被淋湿,寒气渗过肌肤涌入了她的身体,来回乱窜,很不安分。 发尖流着水珠湿哒哒的,沿着发梢滴滴落在水洼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莲凤羽不解蹲在她的身边,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声音被雨声模糊:“为什么?为什么坚持了这么久却不再坚持一下?” 宁似水半垂的眸子盯着雨滴砸在水洼里泛起涟漪,身子在这五年里已经全部好了,唯一不好的是双腿,一到阴雨天气就疼痛的厉害,詹弋阳这次的惩罚说明他真的在生气。自己不能再违抗他的命令,否则对不起他这五年的悉心栽培,也对不起莲凤羽这五年的呵护照顾。 “有人在那里等我。”淡淡的一句话,像她的人一样波澜无惊,沉默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莲凤羽哑声,失神的眸子盯着她——难道就算喝了JK计划,她的意识里依然无法忘记那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心中大片大片的苦涩,这五年的呵护,难道她就没一点点感觉吗? 难道报仇真的比幸福更重要吗? 莲凤羽没有开口问她,因为知道她不会回答。但如果这是她下的决定,那么自己也只会支持她,陪她一起回去面对那些人。不管未来如何,他都绝对不要离开她。 绝不离开!除非他死! 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话语,跪在她的身边。不管她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陪着她一起承受。 宁似水没有开口,一直半垂着眸子,脸色逐渐的苍白,双膝盖痛的额头直冒冷汗,硬是一句话没说,这样不言不语的跪下去。不劝阻莲凤羽是这五年的默契,以前自己练习魔术达不到詹弋阳的要求,就会被惩罚,每次不管惩罚是什么,莲凤羽都会一言不发的陪着她受。 莲凤羽对自己太好了,好到——她甚至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在黎明来临前停止。空气很清晰,周围很安静,东方泛着鱼肚白。宁似水双膝已经没有知觉了,手指僵硬的揉了揉它,还是没反应。 十一月底的天气,即使不下雪,只是下雨,温度很低,淋了一夜的雨能支撑到现在没昏迷过去,她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莲凤羽侧头看她的神色有些憔悴与疲倦,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打横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房间,将她先放在沙发上,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替她换好,再把她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给她找来吹风机,这才开口:“我去给你熬姜汤,你先把头发弄干。” 宁似水没说话,接过吹风机,温暖的风吹在脑袋上很舒服。之前昏迷的十个月听说都是莲凤羽亲自照顾自己,洗澡擦身,换衣服,不假他人之手。五年的时间内,她几次重病也都是莲凤羽在自己身边悉心照料,他从未对自己做过任何不轨的行为。所以她也习惯了这样亲密的动作,好像父亲在照顾女儿一样。 莲凤羽这五年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 直到宁似水喝道热乎乎的姜汤时莲凤羽的身上依旧是湿哒哒的衣服,而在她喝完姜汤之后,莲凤羽这才换了一声干爽的衣服,坐在床边,将她的双腿放在膝盖上,不轻不重的给她做按摩,缓解她的疼痛。 手指隔着棉布睡衣,轻柔着她的膝盖,每一个力道都拿捏的恰当好处,让她的疼痛逐渐的较少,紧绷的精神逐渐的放松下来。 宁似水侧头看他柔和俊美的轮廓,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淡淡的语气响起:“莲,不要对我这么好。” 不值得。 莲凤羽一愣,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一只手依旧按摩动作没停下来。“怎么突然说起这样?” 这是五年里的第一次,宁似水要他别太好…… 宁似水松开了他的手,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脑袋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低低的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他听的。 “得不到的,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回应。我什么都没有,都没有。” 莲凤羽的身子明显的一僵,眸子都黯淡了几分,手却还是在给她按摩。嘴角的笑容由温柔变成了苦涩,蔓延在心尖。|.ET就'爱网|明知道不可能有回应,却还一头栽下去了。不是自己想要对她好,而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要对她好。看着她这五年过着孤寂清欢的日子,从未笑过,也不曾放松过,那么辛苦却一个人撑下来。(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前的宁似水虽然眉头有着解不开的忧伤,但至少还会微笑的,她还是有感情的;而此刻的宁似水,是一块冰。万年冷冰,没有人可以靠近她的心里,没有人可以打动她,更没有人可以让她有反应。 这五年的时间,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在宁似水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位置。 在受到那么沉重的重创之后,他不乞求宁似水还能有什么反应,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这样便好。 宁似水不知不觉之中睡着,梦里遇见了一个女孩子,很可爱,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忽然之间,小女孩浑身都是鲜红色的血液,在狰狞的喊着救命,喊着她妈咪……自己想要救她,可却离她越来越远,伸手连空气都抓不住…… “不要……”宁似水坐起来,浑身的冷汗,心脏在狂乱的跳动着。黯然无光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异样的光彩,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甚至是深刻。 莲凤羽听到她凄凉的尖叫声,温柔的凤眸里充满了担忧:“你怎么了?” 剑剑-四四九人人。宁似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窗户外面是层层厚实的云朵,飞机在天空飞翔,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 “我们回去了?” 莲凤羽点了点头,绅士的为她拉好掉下来的毛毯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要以詹弋阳徒弟的身份公开表演,我们必须提前过去做好准备。” 宁似水收回眸子,从他的耳朵摘下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懒懒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连邀请她表演的对象是谁都懒得开口问。 莲凤羽只是浅笑,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听歌。两个人,一人一个耳机,安静而美好,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们的身上镀上金色的光圈。 一幅只会在漫画中出现的美景. …… “詹弋阳的女徒弟真的答应要来我和臣的结婚周年宴会上表演?” 已为人妇的杨流云也不再是当年的杨流云,此刻她一身火红色的礼服,高贵淡雅,长发大波浪的卷起来,在胸前轻轻摆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女人的风雅。淡眉被画的极细,极为的狐媚与精明。 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几克拉的钻戒闪闪发光,而右手无名指上却是一颗蓝色宝石戒指,闪烁蓝色光芒,高贵、神秘,高贵气质。极其贵妇人的姿态。 唐亦尧眸子宠溺的望着她,点头:“虽然纪少要求请詹弋阳,但他不肯,只愿意派出自己的徒弟。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愿意邀请他的女徒弟,甚至都没人知道他女徒弟的水平如何。” 杨流云殷红的唇勾起淡笑,解释道:“虽然不知道詹弋阳的女徒弟如何,但詹弋阳这个人很严谨,绝对不可能收一个没用的人做徒弟。我真是嫉妒羡慕恨,当初我是多想拜詹弋阳为师啊!” 唐亦尧**扫到走过来的身影,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恭敬道:“纪少……” “嗯。”纪茗臣点头,眸子落在杨流云的身上:“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好了。”杨流云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起走出了客厅,上车子。而后面的唐亦尧却只能上了保镖的车子,一路尾随着他们的身影。 四年前,自己犯下大错,深深的伤害了流云,为了弥补伤害,他催促纪少尽快完婚。甚至,和纪少打了一场,结果是自己被揍的半残废,但却换来了纪少与杨流云的婚礼…… 这样也算值得了吧! 今天是纪锦朔与小鱼儿的婚礼,而作为好兄弟的纪茗臣自然是要偕同杨流云一同参加婚礼。在外人眼里,他们可是金童玉女,恩爱如漆的好夫妻。 两个人一出现就被所有人围堵,有巴结的,有八卦的,纪茗臣一直紧绷着脸色,一句不回应,反而是杨流云站在一边,露出优雅的笑容,很礼貌的婉拒,推脱……回答问题圆滑又不失礼。 小鱼儿在后台穿着婚纱,发脾气的摔捧花。任何人劝阻都没用,无奈之下只有将新郎抓过来安抚新娘。 “你又怎么了?”纪锦朔温柔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嫌弃与不耐烦。 小鱼儿气呼呼的瞪着他,咬牙切齿:“我不是说过我不要杨流云那个**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为什么会和纪茗臣一起来?” “乖,别闹了!她可是纪少的妻子。”纪锦朔弯腰将捧花捡起扔在垃圾桶里,又吩咐人快去拿新的捧花。还好,他之前有多准备几手。 “我不管,反正她要是在这里,我就不嫁了!纪锦朔,我不嫁了!”小鱼儿无理取闹的叫唤,就差踩着高跟鞋站到桌子上去。 纪锦朔脸色一冷,眸子都犀利了起来。紧紧的遏制住小鱼儿的手腕,阴冷的嗓音浮起:“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小鱼儿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眸子与他鹰眸相视,逐渐的态度软了下去,不敢说话,咬唇,一丝胆怯一闪而过。 纪锦朔大手该为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低喃的语气道:“乖,我可以纵容你在任何方面胡闹,但绝对不准许你在婚礼上胡闹。你明白吗?” 语气虽然是温柔的,却异常的阴冷,让小鱼儿不由的点头。纪锦朔发火的机会很少,很多时候都包容着她的任性,即使她把天捅个洞来,他也只会笑的去弥补,不曾责怪一句。 今天,自己可能真的是说错话了。 对手指,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是我不喜欢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邀请她来?” 纪锦朔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抱歉道:“因为纪少是我的兄弟,我结婚他不可能不来,而流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你可以无视她。我不喜欢听到我不嫁了,不结婚了,我们离婚这些类似的话,记得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 剩下的话虽然嘴巴没说,可是那犀利的眸子却说的无比清楚。 小鱼儿咬了咬唇,无奈的只有这样了。 “新婚快乐。”温柔的声音响起,拉开了两个人即将要贴在一起的嘴巴,纪锦朔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原本愤怒的神色不由的一笑:“你怎么来了?莲凤羽?” 莲凤羽一身白色的西装,搭配着他柔软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宛如王子般高贵,嘴角浮动着淡淡的笑意:“刚好来这里工作,看到你的邮件,我就来了。” “一个人?”纪锦朔看着他身后空荡荡的,挑了一下眉头。 “还有个朋友,有点事情耽误了。不碍事,我只是来祝福你,顺便送礼物。”莲凤羽神奇般的从小鱼儿的头花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发花痴的小鱼儿:“送给你美丽的新娘。” “谢谢……”小鱼儿看呆了,不由的鼓掌,扯着纪锦朔的胳膊道:“你这个朋友好厉害哦。” 纪锦朔浅笑,无奈的摇头,这个傻丫头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了,结婚后还是这样,自己该有多头疼。 …… 黑色跑车在公路上飞速疾驶,长发丝丝都被风掠起来,在半空飞舞。一双淡漠的眼神黯淡的看着前方,面无表情,漠然的模样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不入眼。 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快要到莲凤羽所说的婚礼时间了,可自己的时间真的赶不上了。打开蓝牙拨了他的手机号码…… “我估计赶不及了,别等我。” 简短的一句话,甚至都没给莲凤羽说话的机会,主动掐掉对话,将蓝牙扔在一边。 车子停靠在路边,望着一家咖啡馆,玻璃窗边坐着的一对年轻的恋人,估摸着刚刚二十岁出头。男生把女生的咖啡搅拌好,这才推到她的面前,还为她准备好纸巾……他的眼眸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此刻,人前他们是多么的美好,可谁知道转身在某看不见的角落,他们争吵的嘴脸多么狰狞。 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冷然的笑容……下一秒准备开车时,余光别到亮起的红灯,斑马线上一个稚嫩的孩子漫步在上面,而不远处的车子已经鸣笛急速而来…… 小女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低着头,依旧很慢很慢的行走;不时还捂住嘴巴,似乎很痛苦的在咳嗽…… 苍白的脸色在金色的光下格外的勾人心悬,触及着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一直对外人不管不问,不喜主动的宁似水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下一秒跃出车子,直接飞奔到孩子的身边。 滴滴—— 鸣笛的声音更加接近,车子急速而来……绿灯早已熄灭,红灯不断的闪烁……女孩子依旧没有反应…… “小心。” 声音刚刚落下,一双温暖的手抱起了她,脚步瞬间移动到一边,躲过了快速而来的车子……(83中文网 .) ------------ 卷二:我的温柔,你的陷阱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女孩子抬起头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即使背着光,她的轮廓模糊看不清楚,但她的冰冷体温中有着些许的温度,她身体上的气味,她的气质都与记忆里的相似,有着莫名其的熟悉感。 眼眸逐渐的红了,是妈咪…… 居然是妈咪…… 自己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妈咪! 在车子里要撞到自己的那一刻,是妈咪再一次的救了自己。 妈咪第一次抱着自己…… 那双手—— 宁夕若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站在马路边的旁边,身边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任何人,刚才那一双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焦虑的在四周寻找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在一辆发动车子上看到了那白色的身影…… “妈咪……” 用力大喊的那一刻,车子如箭梭的一下子飞驰走,车上的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声,漠然的神色看前方,连头都没回一个。 “妈咪……妈咪……不要走……不要丢下夕若……” 宁夕若迈着短短的双腿,跟在车子后面奔跑了起来。好不容易见到妈咪,她不能再让妈咪走掉了。 妈咪,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车子越开越快,风从耳边掠过,宁似水从倒车镜里看到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跟着,有些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居然没有父母,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闲晃。 刚刚自己已经救了她一次,但救不了第二次;她自己想要找死,那自己也无能为力。 脚将油门踩到底,渐行渐远…… 宁夕若眼见着车子越来越远,自己跑的这么慢,根本就追不上,焦急的眼泪从眼中簌簌落下。嘴巴张开一边喘息,一边艰难的开口:“妈咪,别走……别丢下夕若……妈咪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妈咪……我好想你……妈咪,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别离开我……” 滴滴—— 车子都被这个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孩子吓坏了,停下了车子,不断的按住喇叭,却不敢再开车,万一伤到这个孩子就不得了。而且她哭的那么伤心,让人舍不得责备她一句。 她口口声声喊着妈咪,是人都会心软,究竟是多么狠心的母亲,才会这样冷血不理会孩子的哭求? 噗通—— 宁夕若一个没注意跌在了地上,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抬头,泪眼模糊的看着车子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眼泪落的更凶,眼巴巴的看着,嘴角尝到了苦涩的味道,更是在心尖蔓延。 “妈咪……为什么不理我……妈咪……为什么不要我了?” 突然之间——从左边冲出了一辆车子,司机似乎没有看见地上趴着的人,甚至连喇叭都没按,车子歪歪扭扭却又是飞速的冲过来……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眼睁睁看着车子冲过来,而趴在地上的孩子还在伤心的哭泣,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情况是有多危险。靠的近一点的车子,司机忍不住的摇下车窗,大喊:“危险!快走……快走……” 宁夕若好像没听见,趴在地上嘤嘤咛咛哭的伤心欲绝,眼泪滴在干枯的路面上,渐渐的晕开。 为什么妈咪不理自己?她这么用力在喊她,她应该能听见啊! 她是不要自己了吗?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这血腥的场景,一双温暖的手迅速的抱住了她小小的身躯在身体里滚到了一边,因为撞在护栏上,这才减慢速度停下来。 濯墨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立刻站起来把宁夕若抱起来,仔细检查她的身体,除了胳膊与膝盖,其他都还好,没什么伤口。 确定了她的平安,濯墨的脸色这才阴暗下来,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胳膊,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盛怒:“你是疯了吗?我不是告诉你,不准乱走,乖乖的等我来吗?为什么一个人冲出马路?为什么车子来了,也不躲?宁夕若,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学会爱护自己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原来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的声音也可以如此的苍凉与无奈!! 眸子盯着她的满脸的泪痕,更加恼怒的话卡在咽喉却吐不出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哭的如此伤心,哭的泣不成声…… 宁夕若没有听见他的话,仰头泪眼朦胧的仰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在苍白的肌肤上,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冰冷的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妈咪……妈咪……” 濯墨一愣,顿时明白了。只有见到她的妈咪,才会让她如此的失控吧! “妈咪……不要我了……我叫她,她不理我……她一定很恨我……妈咪不愿意要我……我是那个人的女儿,所以……她不愿意要我……她恨死我了……呜呜……她不要我了,她恨我……” 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稚嫩却又苍凉,让人听着心都揪起来了。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狼狈的往下掉,衣服磕破了,脏了,可这些比起她的伤心又算的了什么。 濯墨明白她的伤心,她的每一个感受他都能感觉到。她从一点点大开始就想念妈咪,她会整天抱着外婆给她那张关于宁似水唯一的照片,学习着叫妈咪…… 她很少说话,却什么都明白。她甚至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没有妈咪,没有爹地,只有一个疼自己的外婆。尤其是在楚老告诉她,关于父母的事情细节之后,她更加的沉默寡言,面对宁似水的照片都变得不一样…… 小心翼翼,仿佛是怕宁似水不要自己,讨厌自己…… 可宁似水会吗?如果不会,为什么不理夕若? 温暖的掌心沾着朱红色的血迹,捧着她的脸颊,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道:“宁夕若,你给我听好了,她不会不要你,不会恨你,否则就不会牺牲自己要生下你!她可能没听见你叫她,当年她亲眼看见那个孩子死了,她以为你已经死了,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我发誓,她绝对不会不要你。” 宁夕若的眼泪停止了,愣愣的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才很小心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濯墨慎重的点头:“濯墨从来不会骗你。” 宁夕若,就算是她不要你,我也要让她要你!只要你想要的,我什么都能给你,什么都能。 “我好累。”宁夕若擦掉了眼泪与鼻涕,吸吸鼻子,让自己振作起来,不可以轻易放弃,就算是妈咪讨厌自己,不要自己,那也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更何况——濯墨不会骗自己!从来都不会! 濯墨嘴角抿起温暖的笑容,大手揉揉她的头发,转身蹲下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背着她回酒店。脚步一走一拐,留下的脚印都是朱红色的血迹,疼痛从脚底一阵一阵的冲上来,他也没哼一声,一直将宁夕若背回酒店。 宁夕若的累,比起自己的脚,要重要很多很多!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给宁夕若洗完澡,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小睡衣印着喜洋洋的图案。她不由的皱起眉头:“很幼稚。” “很符合你的年纪,不是吗?”濯墨银灰色的瞳孔对自己买回来的杰作很是满意。 “你的审美观越来越有问题。” 宁夕若指了指一边的浴室,面无表情:“去洗澡,你的血把地毯弄脏了。” 濯墨:…… 从浴室走出来,濯墨全身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水珠挂在他健硕的身材上,头发湿哒哒的服帖下来,一双眩惑的眸子里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眸子落在了小身子上不由一愣,已经换上了一套不符合年纪的大睡衣,还有医药箱。 宁夕若勾勾手指让他坐过来,将他的腿放在自己的面前,咬唇,小手生疏的从医药箱里拿出东西,比划着该用什么。 濯墨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在她的身上来回了一遍,下结论:“这套不适合你,夕若。” 宁夕若低下头,听不见他的话,自言自语:“刚才他说是怎么用的?说的那么快,我没听清……” “好了,夕若。”濯墨将她的头掰向这边,让她看着自己的嘴巴,这才把药塞进她的手心里。“先用这个,涂好,我自己包扎。” 宁夕若眼帘垂的很低,一边给伤口涂药膏,小口还吹着徐徐的风。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根本就什么都遮不住,反而因为袖子很长让自己的动作很不便利,直接将衣服都脱了。 濯墨伤脑筋:“夕若……” “我洗澡都是你帮忙,你别扭什么?还是……怪叔叔要猥琐小萝莉?” 宁夕若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丝毫不顾及濯墨的感受。 濯墨无奈的用大衣服将她柔软的小身子裹住,抱在怀中紧紧的圈住。怜惜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眸注视着她平静的神色:“夕若,我怕你会感冒。”(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四章(5000﹢) 她的健康永远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说完将她塞进了温暖的被窝,盖好被子。 “剩下的事,我会解决。答应我,别胡思乱想。” 上上画荷荷和河河。宁夕若看着他,眼睛眨巴了很久,这才微微的点头:“晚安,濯墨。” 濯墨一直呆到她真的熟睡后,这才拨电话给李亦菲汇报他们现在的情况,却省略了今天他们受伤的事情。之后,坐在电脑前开始查起宁似水的事情。 奇怪的是资料显示宁似水在五年前医院大火中意外丧生,那今天夕若看见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没死,为什么这五年怎么也找不到她?夕若一直坚持认为宁似水没死,不仅仅是母女之间的感应,更因为黄医生的态度。虽然他坚持说自己当年什么都不知道,宁似水真的死了,可是从他对宁夕若的态度来看,似乎还隐瞒了什么。 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为了夕若,他要弄清楚这一切。拨通了黄医生的电话,开门见山:“当年的宁似水究竟被谁救走了?” 那边停顿了很久,才回答:“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宁似水不早就死了么?” “夕若今天在路边看见她了,其实当年她根本没死……而是被人救走,掉包了。究竟是谁救走她?为什么连楚老都没查到?你一定会知道。” 电话那头的黄医生心情无比的激动澎湃,捏着手机紧张的问道:“你们真的看见她了?她真的活下来了?” 濯墨心里已经明白,夕若并没有看错。原来真的是——宁似水! “我也不知道当年救走她的是谁,只是一个很神秘的男人。我的感觉告诉我他能救宁似水,我就配合他,用医院多余的死尸替代了宁似水,还做了一些事情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宁似水死了。” “谢谢,我知道了。” 濯墨切掉电话,侧头看着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宁夕若,走到床边,低头落下一个吻在红润的小唇上。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低喃的声音似有若无: “夕若,我不会让你再伤心了……有我守护着你,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可以。” …… 莲凤羽和新郎新娘喝了一杯酒就急匆匆的要离开,因为宁似水来接自己。纪锦朔与他是君子之交,所以送他出门口。 “不是说时间赶不上了吗?”莲凤羽走出酒店眸子第一时间捕捉到跑车里的人影,上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宁似水漠然的神色,眼眸丝毫不看酒店门口树立着喜庆的牌子,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恋人,携手在花园中,被浪漫的紫色所包围。视线只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抿唇道:“我们走。” 莲凤羽点头,回头对纪锦朔道:“你回去吧!新婚快乐……” 纪锦朔点头,眼神落在宁似水的身上时,一瞬间就呆住说不出话来。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她——怎么再这里?她不是死了吗? 纪少知道吗? 小鱼儿已经换上了一套衣服,兴冲冲的冲出来,一下子跳在他的背上挂着。“你在这里干嘛?”头透过他的肩膀落在了宁似水身上时,瞳孔错愕的放大,嘴巴跟着自然的长大,像是活见鬼了。 “她……似……” “EV,我们走!”莲凤羽见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对,给了纪锦朔一个眼神,立刻跳上车,下一秒宁似水脚松开刹车,车子如箭一样飞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小鱼儿反应过来,揪着纪锦朔道:“似水……宁似水……你看见了吗?我不是眼花了吧?宁似水怎么会和你的朋友在一起?纪锦朔你有事情隐瞒着我?” 眼见小鱼儿要追过去,纪锦朔连忙抓住她的手,低沉道:“没有。我们的婚礼还没有结束,你不能走。” “可是似水……我没看错!姓纪的,你真的骗了我……宁似水根本就没死……”小鱼儿挣开他的手,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冷漠。余光扫过那个方向,虽然只是看到了一眼,可是她可以确定那真的是似水!自己不可能会看错。 纪锦朔还未开口,便以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纪茗臣与杨流云,踌躇的皱起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 小鱼儿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见那两个人,刚才自己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吗? 纪茗臣冷漠的神色一如从前,只是眼底快速划过的异样还是被敏锐的纪锦朔捕捉到了。 糟糕,莲凤羽明显不想要让人知道那个酷似宁似水的女人的存在,刚才那个眼神是拜托的意思。 可现在—— 杨流云站在纪茗臣的身边,只觉得浑身冰冷,好似掉在了冰冷的冰窖里。是自己听错了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宁似水没死? 她怎么可能没死?怎么会没死? 唐亦尧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难道是唐亦尧骗了我?不可能!亦尧不敢骗我的。 修长的指甲嵌入了手心里,麻木的感觉不到痛意。此刻,自己不能主动开口,纪锦朔的回答才是最重要的。 纪锦朔在沉默了很久,这才主动牵起了小鱼儿,嘴角咧起淡淡的笑容:“别胡闹了,我真的没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客人还在里面等我们呢。”头微微偏下,在别人看起来像是亲昵的亲吻,但他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轻轻吞吐:“如果宁似水真的没死,此刻被纪少知道了,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小鱼儿的身子怔了一下,侧头眸子复杂的盯着纪锦朔许久,嘴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你没骗我?” “真的没有,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小笨蛋,就算我要找女人,也不会找像宁似水那样的。”纪锦朔动作暧昧的将她落下来的头发放在耳根后,揽住她的肩膀道:“走吧,回去。” “嗯。”小鱼儿又换上了欢快的笑容,只是笑意不到眼底。 “走吧。”纪锦朔干脆的对纪茗臣道。 纪茗臣点头,转身进酒店。杨流云脚步却迟疑了,眸子疑惑的望向公路,空荡荡的一片,并无可疑。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小鱼儿与纪锦朔的反应都很奇怪。 臣的平静也超乎自己的预料,他在听到“宁似水”三个字时,居然会没一点的反应。 …… “刚刚……” 莲凤羽在车上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到了嘴边总会停下来,仿佛着魔一样吐不出来。 “以前我和他们认识,对吗?”宁似水专心开车,都不多看他一眼。眸子淡然而平静,等了半天莲凤羽没开口,继续道:“你今天故意让我与他们碰面。你想试探什么?我还能不能记得他们?” 莲凤羽的心思被戳破,脸色有些难看,侧头温柔的眸子注视她冰冷的侧脸,白皙的肌肤紧致的连一个毛细孔都没有,完美的鼻翼挺立下殷红的唇抿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不起。似水,你听我说……” “请叫我EV!”宁似水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直接将车子停在了高速公路边缘上。侧头眸子冷冽的盯他:“莲凤羽,我很感激这五年里你对我照顾,但请别过了底线。我最讨厌的就是试探!五年时间,原来我们之间还没有信任两个字。” 听到“莲凤羽”三个字时,便知道她是真的动气了。她只有真的生气时,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人。 莲凤羽眼底拂过一丝懊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回到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明明告诉自己要相信宁似水,要尊重她,可知道纪锦朔结婚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带她来,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她的心里真的没那个男人了吗? 她在生气,自己没有相信她! “下车。”宁似水再次开口,语气压的很低:“你自己回去。” 莲凤羽复杂而矛盾的眸子盯着她良久,还是选择了下车,关上车门的瞬间,宁似水发动引擎立刻飙车离开,将他一个人丢在高速公路上,不顾他的死活。 莲凤羽懊恼的踢着高速公路上的护栏。“莲凤羽,你是傻了吗?你怎么可以试探她?不相信她?” 宁似水透过倒车镜看到他的动作,不由的拉下眼帘,将油门踩到底,飞快的离开。 原以为凤羽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一个人,原来不是。 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自己的脑子里没有了任何的回忆,即使回到这个城市,处处都让她感觉到熟悉,却想不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又为什么要用遗忘来换取报复的机会? 要报复的对象是谁?为什么要报复?统统都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内心里一股莫名的仇恨在踏入这片土地时,在内心里燃起了火焰,越烧越汹涌,甚至自己都无法克制住。 这种恨仿佛是从骨子里生出来,是与生俱来,她没办法去忽视,不去正视。 曾经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在失忆后都无法忘记这深刻的“恨”? 可惜—— 詹弋阳说,只有在她公开表演后,才会让莲凤羽告诉她有关于过去的事情。 还有十天时间等待!关于公开表演,她早已胸有成竹,不需要操心。五年时间的努力与勤奋,早已让她成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女人。 …… 月色沉迷。 娱乐场所的新起之秀,受到广大的富二代喜爱,这里只要不杀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你。即使是警察,365天也不会来一次临检。 在吧台的前面已经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喝了一杯又一杯,高纯度的烈酒,但脸色却坦然镇定,一点变化都没有。冰瞳里冰天雪地的冷然让无数想要来搭讪艳遇的男人都望而却步。 这样清纯的百合却在耀眼的灯光下像罂粟般的女人,浑身就连那细微的头发丝仿佛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周围指指点点的眼光,言论,她似乎都听不见,自顾的听不见。一整晚只重复着一个动作,喝酒,放下酒杯,眸子没有再多看一眼别的地方。 震耳欲聋的声音,舞池里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疯狂风骚的扭动着自己的翘臀,仿佛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舞姿有多美妙。灯光璀璨耀眼,五光十色的落在人群上,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香水味与酒精纠缠在一起。让人联想到了“糜烂”两个字。 等宁似水一杯酒下肚子了,杯子却也被人给夺过去了。侧头看着熟悉的面孔,波澜无惊的眸子收回继续盯着空空的杯子,没有人知道她脑子里再思考什么。 詹弋阳在她身边的位置下坐下,一只手支撑着脑袋,淡淡一笑:“我真好奇究竟有什么可以让你的眼睛里出现点别的东西。” 宁似水葱玉般的手指捏着嘴巴,闻着杯子里留下的酒精味,眼眸慵懒的掠起:“师父,你这样骗凤羽似乎不怎么好。” 詹弋阳无所谓的挑眉头,邪笑:“不好又如何?谁让我是师父。” 宁似水侧头,眸子冷冽而认真的望着他的眸子道:“你明明自己来了,为何非要我去做这一场表演?五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查不到?” “我已经把你的资料全部销毁,不可能有人查到你。你自然也查不到,你想知道五年前发生什么事情,可现在我还没办法告诉你。因为时机未到,相信过不久,会有人愿意告诉你。但绝对不是我或者凤羽。” 宁似水的眸子再次落下,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师父,凤羽老实,你别欺负他。” “噗!”詹弋阳嘴巴的酒很不优雅的喷出来,惊愕的盯着宁似水:“你还是宁似水吗?居然会关心那个呆子?你该不是被灵魂互换了吧?” 宁似水一个冷眸投过去,詹弋阳这才扁了扁嘴巴,语气委屈:“这五年到底谁在欺负他啊?是谁把他一个人丢在高速公路上?那呆子身上还没一毛钱……” 詹弋阳的话还没说话,宁似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灯光下。一双凤眸饶有意味的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其实宁似水并不是如表面那么冷漠,只是失忆后她不懂的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越来越好奇宁似水与那个男人的孽缘如何继续下去了!一定很精彩! 宁似水刚开了酒店房间门,忽然身边站着一个人,神色有些狼狈,眼神愧疚,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滑稽。 “似水,我错了……你……还生气吗?”莲凤羽说完,局促的咬着下唇,忐忑不安。 宁似水看到他一身的灰尘扑扑,一声不发的进入了房间。莲凤羽不明白她的意思,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敢主动进去。 “洗澡,十五分钟有客房套餐送上来。”宁似水淡淡的丢下一句,脱掉外衣,依偎在沙发上,开了电视。 莲凤羽一愣,反应过来时,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她不生气了,真好。立刻去浴室洗澡,以免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吓到她。 出来时,餐点已经送过来,宁似水只是吃了一块点心,其他的一点未动。坐下来用餐时,才听到她的声音盖住了电视机的声音:“他也来了。” “他怎么突然来了?”莲凤羽扬起眉头。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来看度假。”宁似水摇着手中的杯子,目光一直锁定在电视机的画面上。 莲凤羽停下了动作,伸手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将她的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在她波澜无惊的瞳孔里只看见自己倒映的容颜,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一直不希望你参与我们的事情。” “已经搅和进来了。”宁似水云淡风气的语气,站起来,赤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从三十二层的高度去看这个城市的夜景,美丽炫目,但很梦幻,没有真实感。她的身影被拉在地板上,很长,孤单而寂寥。长发安静温顺的垂在后背上,一身的棉质睡衣,既不俗气又不暴露,高贵中有着几分娴静。 “我是詹弋阳的徒弟,不可能置身事外。外界都以为他只有一个女徒弟,却不知道你这个助理才是他真正的接班人。” 莲凤羽食不知味,将盘子一推。站起来,站到她的身后,喃喃的语气道:“他这是在害你!” “却也在帮我!” 莲凤羽一惊,眸子错愕的看着她,心生疑惑,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宁似水没有转身,只是轻抿了一口甘甜的红酒,闭上眼睛慢慢的品尝着酒精的甜美,在舌尖的蓓蕾上缓慢的释放香气。她的模样被壁灯投影在玻璃上,若隐若现。 “我恨的人,一定是个身份地位都不凡的人;否则师父不会执意让我先出尽风头。这个人,是男人,所以……让你很不安。是不是,凤羽?”(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后两个字,红唇抿的很轻,很轻,像是一根羽毛从半空中晃晃悠悠的飘荡下来,掠过他的唇,甚至他都闻见了她气息中掺和着的酒精味,虚幻,飘渺。 她转身时,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了一丝丝的柔和时,不禁让他看呆了。她的娴静、聪慧、冷漠、睿智总是一点点的展现出来,让他的心一次次的被点燃,一次次的被她惊艳…… 莲凤羽被戳到软骨,垂下眸子不语。他的不安,原来她都懂!可自己却不曾理解过她! 宁似水眸子再次变得冷冽,转身看着窗外的风景。低喃的声音似有若无:“凤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希望你插手。一切的恩怨,都是我一个人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似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不希望我插手我就不会插手,你不希望我干扰你,我就不会干扰你。我尊重你的决定。” 莲凤羽无比坚定的眸子与玻璃窗上投影的眸子对视上,流动着一种坚定。 宁似水看着玻璃上若隐若现的影子,红唇轻抿,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 书房。 纪茗臣背对着书桌,站在窗前俯视这个城市美丽的夜景。空间静谧,他孤单的背影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寂寥,苍白无力包围着他,莫名的忧郁在弥漫。 拒绝了纪锦朔的邀请,回到家中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甚至不理会流云的关心。脸色依旧平静,却无法忽视自己内心里的翻江倒海,波涛汹涌。整个下午,脑子里全部都是小鱼儿的话,在耳畔不断的回荡,不断的回音,像是魔咒一般摆脱不了,甚至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宁——似——水!! 这三个字像是密密麻麻的针,一次一次的扎在心口,伤口极细,疼的细微,却在缓慢的扩散,仿佛要让心脏绞痛的停止跳动。镇定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无色,眸子深沉幽暗。 她没死吗? 五年前自己亲眼看到她的尸体,那枚晶片还是他亲手为她挑选的,怎么可能会错?那具发黑泛着糊焦味的尸体还在脑海里回荡,画面却逐渐的模糊。 究竟是真,亦或者是假? 有一种强烈的真实感,宁似水没有死!她没死……小鱼儿的性格不是无理取闹,无中生有的人。在五年后,她的婚礼上,莫名其妙的说起宁似水一定是原因。 一定是! 转身站在了书桌前,拨通电话号码。 “魑魅,这次不管你在哪里,必须回来。帮我查一件事情!” “怎么了?”电话里魑魅慵懒的嗓音仿佛刚刚睡醒,有气无力。 “我命令你回来,明天日落之前我必须看见你出现在我眼前。”纪茗臣冷冷的丢下一句,掐掉电话。眸子落在不远处的镜子上,自己的神色是那么的难看……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吗? 这个念头让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 杨流云坐在阳台上,眸子眺望着远方,隐约的泪意在眼眶湿润,仿佛微微低下头,眼泪就可以掉下来了。 忽然,温暖的外套将她包围住。抬头,便看见熟悉的面孔,殷红的唇角扯出难看的笑容。 “怎么了?”唐亦尧心疼的问道,从回来他就发现流云有些不对劲。 杨流云咬下唇,一脸的欲言又止,停顿了许久,才喃喃的开口,嘶哑的声音掺和着几许心疼:“亦尧哥,她没死,当年你骗了我们,是不是?” 唐亦尧眸子一惊,下一秒脱口而出:“你胡说什么?她早就不再了,当年是我亲手为她收尸,怎么可能有假?我又怎么会骗纪少骗你?” “可是……”杨流云低下头,矛盾不已。良久,继续哽咽道:“今天我和臣去参加纪锦朔的婚礼,我和臣亲耳听到小鱼儿说她没死……小鱼儿那样的人说不出假话……” “流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唐亦尧无力的吐出一句,心中满是苦涩。她对自己,永远只剩下了怀疑吗? 眼泪顺着脸颊安静的落下来,纤瘦的肩膀跟着轻轻颤抖,伤心的模样,撩人心疼。哽咽的语气断断续续:“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四年前我被你强|暴了,四年了,就算我嫁给臣了又如何?他对我永远是比陌生人亲近一点而已。他根本就不爱我,甚至连碰我都不屑……我在他的心里甚至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我真的好痛苦……亦尧哥,我好痛苦,你明白不明白?我宁愿自己为臣挡枪的那一刻就死了……” 唐亦尧的心中一痛,尤其是在她的声泪俱下时,心像被大掌抓住,握紧,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一直让自己懊悔不已!没想到伤害她最深的人,会是自己。 “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流云,你怎么怪我都没关系,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亦尧哥都不会还手。”唐亦尧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轻轻的,温柔的,充满了怜惜。 杨流云泪眼婆娑,鼻子吸了一下。眸子里充满了温柔与恳求:“那你抱抱我好吗?我好冷……亦尧哥……”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唐亦尧一愣,在犹豫了十几秒后,抵不过她温柔眼眸的攻势最终败阵,站起来将她轻轻的揽入了怀中,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杨流云依偎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板,缓慢的站起来,抬头的那瞬间,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一时间唐亦尧整个人都愣住了,感觉到唇瓣上那温热与柔软,满心的欢喜,却也矛盾的不知所措,手指都僵硬着无法动弹。 杨流云缓慢的闭上了眸子,双手从他的腰部转移阵地到了脖子,紧紧的搂住他。眼泪在白皙的肌肤上干枯,只留下一道看不出来的痕迹…… “流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唐亦尧微微的别开头,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呼吸明显的沉重、喘息声越来越大……体温炙热,下腹烧起了邪火。 “要我……亦尧哥,要我好不好?”流云细如蚊子的声音,小手已经主动脱去他的外套,扯掉领带,甚至连衬衫的扣子都是被粗鲁的扯掉,在昏暗的暮色之中露出健硕的胸膛,指尖温柔的捻起顶尖颗粒。 唐亦尧眸子变得暗红,一把将她推在了冰冷的石桌上,大手覆盖在柔软峰峦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手下的触感极致的美好,熟悉的感情再次涌入脑海,仿佛回到四年前那个夜晚…… 这种极致的美好,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杨流云抬头舌尖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褪下他的衣裤,甚至回过神时,自己浑身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从他涨红的眸子里可以看见自己姣好曼妙的身材,在月光下是多么的勾人,而眼前这个男人正要为自己发疯…… 滚烫的唇吸允着她每一寸肌肤,落下一个一个烙印,让这个冷清的夜晚变得炙热。大手在桃源入口处不断的抚摸,按摩,再缓慢的进入,炙热的感觉顿时就包围过来,让他的理智再次被燃烧起来。 “唔……唔……”淫、荡的声音从她的红唇中溢出来,凤眸迷离,红潮在她的脸颊上晕开,白皙的肌肤透着红,格外的好看。他高超的技术挑逗着她有些招架不住,开始求饶:“进来……给我……亦尧哥……快要我……” 唐亦尧的唇从她的峰峦转移到柔软的香唇,堵住了那张叫不停的小口。喑哑的嗓音再次确认:“我可以吗?流云。” 她的声音足以让他发疯发狂,可是四年前的画面一闪而过……终究不希望自己的**会再次伤害她,如果此刻她后悔,他也可以停下自己。 杨流云没有开口,反而是用修长的**如青藤一般勾在了他的腰部,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小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低头就轻轻咬噬他的顶尖颗粒…… 下一秒,唐亦尧再也没有理智可犹豫,托住她的翘腿,灼热直挺而入,埋进她的体内,让她紧致的小口包围着自己,快感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在身体里横流。 “啊……你好大……”红唇尖叫,红晕的脸颊有些苍白,即使有了**的湿润,可身下忽然被撑大开,一时间难免有些无法适应。 唐亦尧心疼,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发丝,哄:“流云乖,一会就不疼了……乖……” 杨流云挂在他的身上,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唐亦尧这才敢缓慢的抽动,速度又慢到快,灼热在爱巢里反复撞击那最敏感的嫩肉,让她的尖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淫/荡。 液体沿着缝隙缓慢的流下来,挂在他们的双腿之间,清香的甜味在两个人之间弥漫。 唐亦尧转身坐在凳子上,将她放在上面,手啪嗒拍打了一下她的翘臀,发出清脆的声音。眸子深情眷恋的凝望着她,喑哑的嗓音道:“自己来……宝贝!”(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杨流云尝试着动弹着自己的腰部,水蛇的小腰上下移动,让他的灼热埋,的更深,给自己制造更多的快感。**与**撞击在,起发出淫欲的声音,液体越流越多…… 晶莹透亮的汗珠沿着俊美的轮廓往下滚,滴在滚烫的肌肤上,唐亦尧被她这撩人的动作勾引的按耐不住,再次的将她放在石桌上,狠狠的挺进,抽出,速度越来越快…… 殷红的小唇,的越**,灵魂的空虚依靠着**的慰藉,两个人死死的纠缠在,起,仿佛纠缠在,起的两根青藤,谁也离不开谁。 夜深人静,寂寞被暧昧的气息所驱逐。弦月高挂,象牙白的月光下上演着最火辣香艳的,幕幕,无人知晓。 最后,轮的冲刺,唐亦尧没克制住自己,滚烫的液体遗留在她的内体充实了她空虚的小腹。整个人虚弱的瘫在他的怀中,小手紧紧的揪住他的**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胸前,久久的,言不发。 良久,唐亦尧的理智这才恢复,为她披了,件外套。眸子盯着她,秒,才迟疑开,:“你……是不是……”怪我? 杨流云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小心翼翼的问道:“亦尧哥,我是不是很坏……我原来这样下贱的女人……我居然主动要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好坏……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臣……” 扬起的小手想给自己,个耳光却被唐亦尧的大手抓住,他紧皱起眉头,低沉的嗓音道:“流云,这不是你的错!是人都会有**,你是,个正常的女人,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不要责怪自己……” 杨流云眸子迟疑,泪光转转,楚楚可怜:“可我真的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臣……” 唐亦尧眸子里满是心疼,低头亲吻着她的眼帘,喃喃:“你没错,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事已至此,她把身子都给了自己的,他怎么忍心再看着她遭受良心的谴责?不管有什么苦痛,他都愿意为她遭受。 长长的眼睫毛沾着泪珠剧烈的颤抖,抿着小唇可怜道:“亦尧哥,不要告诉臣好不好?他会不要我的……他会嫌弃我的……我早已不干净了,我配不上他,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唐亦尧的眼眸,沉,心中五味杂粮,苦涩在不断的扩大蔓延。面对自己心,的人苦苦哀求,他要如何才能狠得下心拒绝她的请求? 更何况——她与纪少是真正的夫妻,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终究,轻轻的点头答应她! 杨流云停止了眼泪,依偎在他的怀中,冷的身体颤抖,紧紧的靠着他火炉般的婚礼。手指沿着他健硕的胸膛,肌肉结实,线条明显,点点的划过。两个人许久都没开,,最后她才缓慢的开,:“亦尧哥,你帮我查查那天在酒店外小鱼,与纪锦朔为什么吵架好不好?” 唐亦尧眼眸,愣,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半天都没开,。只听见杨流云柔软的嗓音撒娇哀求:“好不好?亦尧哥?求你帮帮我……你是我唯,的男人,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你可以不可以帮帮我……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帮我了。” 你是我唯,的男人,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无疑戳到了唐亦尧的软骨!她都把身体给了自己,还有什么是不能为她做的?何况她如此的哀求! “好。”唐亦尧再次妥协。 杨流云露出了,抹安心的小手,横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温婉,笑:“谢谢亦尧哥。”手指拨弄了,下遮住,峦的长发,露出紫色的颗粒,刻意撩拨着他的**。 声音小小的从红唇中蹦出来:“那里好痛……亦尧哥,你以后能不能温柔,点?” 唐亦尧身子僵硬,错愕的神色看着她,大半天都,应不过来。 杨流云咬唇,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低头小声道:“我知道自己很坏……可是……我不讨厌亦尧哥的触碰。亦尧哥也是男人,难免有需要,我不希望亦尧哥去碰别的女人……” 话还未完,唐亦尧直接堵住了她的红唇,湿热的舌尖勾到她的粉舌,,复的吸吮、拨弄、纠缠,,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方才罢休。 “没有了,只有你,个!” 杨流云眼眸里露出甜蜜的,笑,小心的问道:“那亦尧哥以后也不要找别的女人好不好?” “好。” 两个人的唇再次紧密贴在,起,身体纠缠在,起,影子重叠在,起。**的气息再次流动,扰乱忍心。 杨流云红肿的唇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了笑容,眼眸睁大看着唐亦尧沉醉在自己的温柔里,心中无疑是欢快的。 唐亦尧的身体填补了她被纪茗臣冷落了四年的空虚,他的妥协宣告着她再,次,功的控制住这个男人,从此以后他就是自己的俘虏,只要自己利用好,他会是自己最有用的棋子。 至于身体,唐亦尧的确给她带来快感,这点无容质疑。她喜欢与他身体上的纠缠,下意识里也是在对纪茗臣的,种报复! 纪茗臣不愿意碰我,可却有人为了我的身体着,,甚至疯狂!!! …… “还有五天就要公开表演了,你怎么,点都不紧张?到时可能会有很多记者采访你。” 莲凤羽见这,天,直悠闲的看报纸,休息,做瑜伽的宁似水没有任何的动作,心中的好奇再也按耐不住的开,。 宁似水放下水杯,站起来道:“你替我紧张了。” 莲凤羽无语,依靠在沙发上,眸子落在她面前的报纸上,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侧头看走到玄关,的宁似水道:“你已经知道这次邀请我们的人是谁了。” “我不是瞎子。”宁似水,身的运动装,休闲惬意,,双运动鞋干净利落。长发被挽起,露出精致的五官与肖尖的下颚,,双水眸平淡无波。身子靠着鞋柜,似乎在等他下,句话。 报纸上已经把这次纪茗臣与杨流云结婚周年纪念日邀请到,际大魔术师詹弋阳唯,女徒弟的第,次公开表演做为头条报道。甚至,立了专案小组,,直有狗仔在追这条新闻,可惜,直没人查到詹弋阳的女徒弟ev此刻人在何,……只是靠,些猜测,写的玄乎其神来博得大众的眼球。 ,时间整个城市,人人,中的话题都离不开“ev”,,为了本市最让人好奇的,个人物。还未公开表演便以,为风云人物,这便是詹弋阳想要的效果,先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却迟迟不给结果,,直吊着他们心痒难耐。 越是挖不到的新闻,才会越有价值,越会吸引人关注! “希望你好运,这个男人不好对付。”莲凤羽站起来,将自己的耳机塞进了她的耳朵里。每天早上晨跑是她的习惯,而听歌却是他的习惯。 “谢谢。”宁似水转身出了房间,在看到报纸的那,刻她隐约就猜测到了自己,直想要报复的对象是谁了。 尤其是在自己看到纪茗臣与杨流云的照片时,体内的恨意在蠢蠢欲动,这是骗不了人的! 自己恨纪茗臣,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即使想不起来以前发生什么事情,唯,可以肯定是自己的恨,是恨不得杀了他! 生命苍白无力,信仰荒芜,仿佛报复这个让自己有仇恨感的人,是她活下去的唯,信仰。 只有在想到如何报复这个男人时,她的内心才会有,点点的情绪起伏,否则就像是,潭死水,对谁都是如此。 宁似水耳边是轻音乐,早晨的空气新鲜,公园里,乎没有什么人,只有,队老大,大爷在练太极,树林子里鸟,清脆的,唤声,生机勃勃。 忽然,个小身影的闯出来,让她疾步的停下。冷眸盯着眼前这张小脸,有,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小孩子仰头看着她,眼眶有些湿润,情绪甚至有些激动,可望着她久久没开,。就在她要转移方向离开时,个少年走过来,手压住小孩子的肩膀,平淡的声音响起:“上次是你救了夕若。” 宁似水收回要迈出的脚步,眸子多看了小女娃,眼,的确是那天自己,时出手救下的女娃。原来没死! “有事?” 濯墨对她冷淡的态度不由的皱起眉头,低头对宁夕若道:“夕若,你不是想谢谢救你的阿姨吗?” 阿姨? 宁夕若眨巴着眼眸,轻微的摇头。此刻,多想大声的喊出,:她不是阿姨,是我,咪。 业业专业专的小言。可自己不能,,咪的眼神好陌生,她不认识自己。贸然开,,可能会吓坏她。明明已经死了的孩子忽然出现,是谁都会被吓坏! 宁似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在这个小女孩的眼睛里看见了“忧郁”?她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忧郁?她怕连忧郁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纪烯湮:心疼我们的小夕若,小小年纪遭遇这些东西,逼迫着她,长。面对自己想念的母亲却无法开,。 ()(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宁似水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五官,很精致,瓷娃娃一般。只是脸色苍白,身子太单薄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莫名的让人心疼。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宁夕若压制住自己想要叫她妈咪的冲动,但“阿姨”两个字,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是早上。” 宁似水站起来身子,低头,目不转睛的看她,平淡的眸子底不着痕迹的划过异样。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小孩有莫名的亲切感,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让自己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但今天我们是来看表演的,不是来闹场。你也不想她难做,不是吗?” 宁夕若垂下眼眸,暗暗叹气。是啊,自己冲动的撕毁海报,有什么用?只会让人以为是来砸,咪的场子,只会让,咪难看…… 宁夕若,你不可以冲动! 两个人随着客流进,了宴会厅里,身影没,了人群之中,无人注意。 …… 杨流云身穿,袭火红色的露肩长裙,裙摆在地面上安静的躺着,镜子里的自己美艳动人。淡淡的妆容,,双狐媚的眸子闪烁着幸福的笑容,余光扫在了报纸上的标题时,划过,丝阴暗。 詹弋阳的神秘女徒弟! 哼,想当初自己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却连詹弋阳的,面都未见到,而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詹弋阳破例收徒?难道是故作师徒之名,行苟且之事?用身体,惑詹弋阳罢了。男人在,上,脑子里就都是浆糊,很容易被欺骗。 唐亦尧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今天真漂亮……”唐亦尧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揽住了她的柳细的水蛇腰,亲昵的咬了,下她的耳畔,吹着热气。 杨流云收敛那些不该出现在自己单纯脸上的神色,回头对他灿烂,笑,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被别人看见不好。” 唐亦尧眼眸,沉,被她推开的双手再次霸道的圈住她的腰部,将她带进自己的怀抱中。低头就狠狠的攫取住她的唇,游舌驾轻就熟的撬开贝齿,勾住她的粉舌,复的吸吮,舔舐,轻咬,缠绵悱恻。 杨流云白皙的脸颊上很快燃烧了红晕,气喘吁吁,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他抱在台子上,底,都被扯到膝盖,,露出美丽的地方。 唐亦尧埋首吻着她精美的锁骨,湿热的唇,轻轻的洗熨,辗转用力吸住,轻咬…… 红唇逸出羞耻的呻吟声,那细微的疼痛让她忽然睁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可怜兮兮道:“别……今天很多人,会被人发现的……亦尧哥……下次……” 唐亦尧闻到她身上的芬芳味,便已神魂颠倒,哪里还分得清东西南北。指尖轻轻划过那最柔嫩的地方,喑哑的嗓音道:“可我想要你……” 炙热的眸子燃烧着最炽烈的火苗,隔着薄薄的衣料,,复揉捏着,峦,让它逐渐变得挺立,膨胀。下面的液体欢快的流淌,很快在白色的台子上留流下,滩暧昧的汪洋。 杨流云在诧异了,秒后,用着最娇媚的语气道:“那你不能留下吻痕,会被别人看见,会起疑。” 唐亦尧只是恩了,声,拉下,子的拉链,很快的埋没进她的身体里。他的灼热填埋了她身体的空虚,双腿不再需要他的支撑,自然的张开,扭动着腰部,让他进,的更深…… 为了不让人听到声音起疑闯进来,杨流云趴在他的肩膀上,咬住了他的肩膀,将那些羞人的声音全部吞进了肚子里,这样的行为更刺激了唐亦尧最原始的欲|望…… “嗯……啊……别在里……” 话还为完,唐亦尧低吼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液体,触即发,液体,滴不漏的落,了她的身体里,抽出时,她立刻闭紧了双腿,恼怒的眼神瞪他:“都说别射在里面,会怀孕……,会就要上台,该怎么办?” 唐亦尧在,番释放后,不以为然,双手捧着她白皙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额头,低沉的语气道:“流云,我们走吧!去,个没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发誓我绝对会给你幸福,会,你,辈子,不会让你吃苦。只要你跟我走……好不好?” 杨流云,愣,眼神看疯子,眼看他,摇头:“唐亦尧,你说什么疯话?我已经结婚了,我和臣是夫妻!怎么可以和你走?” 唐亦尧的眼神,暗,神色有着说不出的失落与受伤。手从她的脸庞上滑下,语气也充满了无比的失落:“既然你都可以和我上,,,为何不能跟我走?” 这些天他矛盾的,乎要把自己给杀了。先是对不起宁似水,再是对不起纪少。明知道流云是纪少的妻子,可自己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碰到她就晕了方向,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傻傻的去做。 明知道,她不,自己,却也甘愿做,情里的傻瓜,被她利用。 明知道她不可能会跟自己走,却还抱着,丝希望说出,,换来的却只是失望。 唐亦尧,你究竟在做什么? 杨流云见他的神色不怎么好,心顿时慌了。现在自己正需要唐亦尧在身边,绝对不可以失去他。有了这个念头,下,秒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部,哽咽道:“对不起,亦尧哥。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伤害你……可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臣,可我也在乎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和臣任何,个。我的心无法给你,可我的身体给了你,这样还不够吗?真的不够吗?” 粗糙的手指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苍凉而忧郁的嗓音响起:“流云,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你明白吗?我,的,是你这个人。”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亦尧哥,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老是去想臣,却,不想失去你。亦尧哥,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等我不,臣了,我就跟你走……天涯海角,随你去!” 唐亦尧,怔,捧着她的脸颊,眼底,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不确定的语气里掺和着希望:“真的?你真的愿意不,纪少,跟我走?!” 杨流云毫不犹豫的点头,吸了吸鼻涕:“嗯!我会努力的不去,臣,努力的,上你,以后跟你走,哪里都好!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好!”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纪太太,时间到了,纪先生在等你。” 杨流云脸色微微有些慌张,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让唐亦尧躲进洗手间内,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好,我就出来。” 额头划过,颗汗珠,心嘭嘭嘭的乱跳,差点就被人发现了。该死的,没时间弄出去身体里的东西了,杨流云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看到纪茗臣时,流出最完美的笑容,揽住他的胳膊,走进了世人的眼眸里。 筹光,错,光彩流溢,所有人都看着眼前最般配的,对,用掌声送上最热烈的祝福。 纪茗臣,脸的平静与淡然,早已习惯如此场面,余光扫过杨流云的异样,也装作视而不见,却体贴的为她放缓了脚步。杨流云表面努力的维持着平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每走,步,柳细的眉头都皱的,下。身体里的东西,好像要流下来了,该死的,自己只穿了,条底,,连安全,都没穿,如果真的流出来的话,,定染到裙子上,让所有人看见,到时候自己,定丢脸丢大了! 唐亦尧,你真是坏我的好事。 即使再心里再怨恨,也无法表露在脸上,,而要笑的更优雅高贵,来衬托自己的气质,维持自己最唯美的形象。 空,,的舞台没有任何人,只有司仪在侃侃而谈,所有人在听着纪茗臣与杨流云致辞的同时也在期待着詹弋阳的女徒弟首次公开表演。不过从宴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詹弋阳的女徒弟到底来了没有,是宴会场人群里的哪,位。 杨流云说致辞时,刻意把声音变得柔美掩盖自己的异样,嘴角始终噙着优雅的笑容,目光真挚、纯净的扫过在场的每,位……裙子下的双腿却是紧紧的何必在,起,夹紧那私密的地方,阻止洪流外泄。 每,分每,秒都变,了煎熬! 在会场的右下方拐角,不起眼的地方,,身素净的白裙被薄薄的莲子遮盖住,甚至连她的轮廓也模糊不清;,双水眸,直盯着那火红色的裙子,薄唇轻抿出,点弧度,意味深长。 “是谁说婚姻是,情的坟墓?纪先生与纪太太就让我们看见了真,的存在,让我们为纪先生纪太太鼓掌,也让我们为真,鼓掌;也要为下面要出场的贵宾鼓掌,欢迎我们,际著名魔术大师詹弋阳最神秘的女徒弟,首次为大家表演。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ev!” 么么怎么怎能保我。顿时掌声四起,灯光暗下来,只剩下,束白炽光在舞台右边的阶梯上,所有人的眸子转移过去,却没有任何的人影…… 场面,下子冷却下来,所有人垂头窃窃私语,好似在怀疑什么…… 所谓的ev根本不存在,或者是学艺不精,根本不敢出场表演,做了缩头乌龟……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表情有些尴尬,眸光在四周寻找人影,急的额头冷汗涔涔,可怜他也不知道所谓的“ev”究竟是谁,有没有到现场。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纪茗臣坐在位子上,剑眉不由的皱起,黑暗中仿佛感觉到有,束光,直在关注自己,余光扫了,次都没找到那束光是从何而来。 纪烯湮:没写到见面,不过你们如此期待,不忍心让你们失望,再加更,更吧!烯湮两个字难打,亲们怕麻烦的话,可以,称呼我,基围虾。因为我,吃基围虾。虽然有点难听,但不介意啦! ()(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一十九章:加更 ()杨流云却是,副在等待看好戏的模样。她倒要看看,詹弋阳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来做徒弟! 主持人用嘉宾经常迟到的手法来,理,让观众们拍掌好,次,拍的耐心都没有了,可主角依然不见踪影,所有人流出不耐烦的神色。主持人可怜眼神向纪先生求救,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个人在舞台上尴尬的要命。 就在每,个人都认为ev的不存在时,忽然会场的重要闪现出火光,,团,团的火光在会场周围环绕,在要与人近距离接触时却,忽然消失。 “好神奇啊……” “是ev,传说中的ev出现了……” 所有人在惊讶时,回头不知道何时舞台上从哪里出现了,抹白色的风景,就连纪茗臣,个晃神,都没注意到。 素净的白裙干练的垂到膝盖下,露出碧玉的小腿,脚下是,公分系丝带的鞋子,沿着那小腿上去映,眼帘的便是美丽纤细的腰部,精美的锁骨、白皙的脖子,肖尖的下颚,薄薄的红唇抿出漠然的弧度;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露出,双冰冷的眸子。 门门豪门豪,幻裁。安静的伫立在舞台中央,主持人早已下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个人所吸引,眼睛里写着“惊艳”。即使没看见她的完整容貌,单凭着婀娜多姿,曼妙的身材,那面具下若隐若现的美丽呼之欲出。 她冷眸的眼神在全场横扫了,遍,最后定格在阴厉的眸子上,与之对视。 纪茗臣脸色在,瞬间就暗下来,手紧紧的攥起,手心里莫名的有着和冷汗。甚至内心里有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激动…… 是她! ——宁似水! 她没死! ev就是宁似水!!! 差,点,克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绪,想立刻冲上台撕开她脸上的面具,让,切都真相大白! 五年前的尸体,真的不是她! 该死的宁似水,你居然隐,着整整五年!如今,你居然敢正大光明的站在我面前!你竟然敢! 冰冷的眸子是那么的冰冷与陌生,可化,灰他也认得出来。站在台上像换了灵魂的人是宁似水。 她的身影,她的气味,她的,切,自己即使到死也无法忘记! 良久,宁似水终于移开目光,手中抽出,根丝带,不过瞬间发生了很多神奇的事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鼓起掌声,也让杨流云的面色忍不住的阴暗下来。没想到她真的有,下子…… 自始至终,她都未开,说话,只是目光停留在现场,环绕,圈,最后定格在杨流云的身上,嘴角浮起诡异的弧度,手指对着她勾了勾,示意她上台。 杨流云有些意外,侧头征询纪茗臣的意见,可他却看着舞台上的身影着了,,半天都没,应。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上去就上去!看这个女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不过—— 为什么她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所有人都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此刻她拒绝会显得很矫情,为此不得不忍受着煎熬,缓慢的直起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舞台走过去…… 宁似水的眸子,直盯着在她的脚下,玉臂,扬,手中的丝带瞬间消失,幻化,了,米长宽的丝绸布,颜色殷红艳丽。 杨流云在走到舞台的第,步时,感觉有些不对劲,抬脚要走第,步时,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跌在地上,跌了狗吃屎…… 因为舞台周边除了宁似水,其他人都距离较远,保安人员想要扶住她也来不及了……唐亦尧更是站的遥远,无法立刻赶过去。 纪茗臣好似没看见,眸子,直落在宁似水的身上,眼底划过,丝阴暗! 她—— 是回来报仇的! 杨流云跌的无比狼狈,刚好双腿张开,体内温暖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侵湿了底,,让人看尽了风光后,另外还看到了,些端倪…… **之间那暧昧的痕迹,那美丽的液体,无声的在提供让人想,非非的画面。 杨流云脸色顿时涨红,下意识的闭紧双腿,羞耻的抬不起头来。忽然柔软的布料盖在了她的身上,抬头便看见站在面前的人,,眼底忍不住的写上了恨意! 是她! ,定是她故意让自己跌倒,出尽洋相,丢脸来衬托她的,功! 碍于纪茗臣在场,群众只能按捺住自己好奇与,卦的**,还有想仰头长笑三声的冲动。 杨流云水眸可怜的望向纪茗臣,求救,般,此刻只有他可以挽回这自己的形象了。只要纪茗臣有个,应,自己才不会因为丑态,为明天报纸头条。 可—— 纪茗臣坐在位置上,良久没有,应,阴厉的眸子好像只容得下,个人的身影,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色的风景,没有接收到杨流云哀求般的眼神。 全世界,他的眼睛里似乎只容得下她,个人的身影。 而她,却没有沉沦在他的瞳孔里,手指,会再次用丝绸红布将杨流云轻轻盖住,不过短短,秒钟,再掀开时,空,,的舞台上除了她,没有了任何人……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来,震耳欲聋,所有人都对她充满了敬佩。不愧是詹弋阳唯,的女徒弟……没有给詹弋阳丢脸…… 而唐亦尧的脸色聚变,在这样重要的场合ev怎么会把杨流云给变走?她把流云变哪里去了?着急的挤,了人群,朝着舞台那边靠近,由于观众对她的魔术过于着,,都朝着舞台拥挤,顿时变,的寸步难行。 纪茗臣依旧坐在原地,眸子冷冽了,分,与宁似水这样对视,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宁似水吗?宁似水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从来都没有。 她故意让云,上台出臭,故意把云,变不见了,她的目的是报复自己。 可——宁似水,你有什么资格回来报复我? 宁似水见人越来越多,眼眸从他的身上移开的瞬间全场的灯光在同,时间熄灭,窗帘拉的很紧,没有光钻进来,,片漆黑。 纪烯湮:忘记和你们说了,《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与《致命婚姻:女人你只是棋子》是,妹文。风格类似,但故事与剧情可是大大的不,样!希望支持大亨的人也会支持女人你只是棋子。支持女子你只是棋子的也要支持冷血大亨! 今天更新到这里,精彩剧情,明天继续! ()(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章 所有人都尖叫着“EV”的名字朝着舞台拥挤过去时,纪茗臣眸子一沉,立刻站起来,朝着出口走去,因为拥挤而行走的有些困难。等到有一丝光亮时,看到白影滑出去,立刻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果然趁机溜走,依靠天花板上的吊灯,用钢丝直接从半空划到门口,无需拥挤,也无需从后台离开。正大光明从他的眼前离开,仿佛是故意挑衅般! 纪茗臣急速的奔向了停车场,脚步还站稳,却看见一抹身影站在车门口,回头对他看了一秒钟。面具后的那一双冰眸,高深莫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拉开了车门,钻入,发动引擎,飞快的踩着油门宛如离弦的箭,一去不返。 纪茗臣也未多做考虑,找到自己的车子立刻追了出去。 午后三四点的时间,这个城市的交通并不算拥挤,宽阔的马路上过往的车子不算多,而她的车子像失控一般最大的马力在公路上奔驰,后面的车子也急速尾随,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宁似水透过倒车镜看到他的车子一直跟随,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红艳的薄唇抿出漠然的弧度,想要找她? 纪茗臣,你可以吗? 将油门踩到底,超过前面的车子,故意一会左一会右,扰乱他的视线与思维,让他无法猜测到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海藻般的乌发被风掠起,飘逸,柔顺;在耳畔后肆意妄为,葱郁的手指握住方向盘,面具下的让容颜从容不迫。在詹弋阳这五年时间的训练下,她会的可不是单单的变魔术而已。 纪茗臣握住方向盘的手面都爆出了青筋,阴厉的眸子锁住不远处的车子,眼底出现了惊讶。五年前的宁似水连车子的方向盘都不敢碰,五年后她居然可以开车如此熟练,还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被自己追到…… 她——真的是那个已经死去了她吗? 心中不由的产生了疑惑! 脚将油门踩到底,冲刺追过去,不管她是谁,一定要追到,也一定要抓到她! “似水,没事吧?你在哪里?”耳机里响起了莲凤羽担忧的语气,被风吹散。 宁似水垂下眸子,思考了一下,淡雅的开口:“我没事,现在在XX高速上,他在后面跟着我。” “我现在就去接应你!”莲凤羽的语气有几分不淡定,相当的担忧。 “不用,我可以甩掉他!凤羽,我在会场看见两个孩子,你帮我照顾好他们。我一会就回来。”宁似水果断的说完,直接将耳机摘了丢在一边,再扫一眼倒车镜时,黑色的车子已经追过来,距离不超过一米。 纪茗臣阴沉的脸上写着势在必得! 宁似水皱了皱娟秀的眉头,目光落在前面迎面而来的黑色轿车上,嘴角浮起淡漠的笑意。 想要追,是吗?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命追到我! 宁似水将方向盘一打,直接跑到逆行道跑,与车子迎面,面色镇定不惊,车子也丝毫不乱,在车流中钻来钻去,滑的像只泥鳅。庞大的车子队伍被她弄的杂乱不堪,鸣笛声跌重而来…… 鹰眸里写着不可思议,几乎是怀疑她是疯了,否则怎么敢跑到逆行道上去?她是不要命了吗? 该死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纪茗臣不假思索,将方向打到逆行道上去,追在她的后面。步步紧逼,死死咬住她,就是不肯放手。 宁似水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车子跟过来,嘴角再次的勾起漠然的弧度。他,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竟然敢跟着过来了……油门再次踩到底,冲出了车流,在急速的飞驰一段距离,有一小段的空隙,完美的漂移,熟练的技巧,居然在那狭小的空间掉转了车头,飞驰的从他的车子旁边——擦肩而过! 那短短相近的一秒,宁似水侧头眸子锁住他脸上的气急败坏,眼眸里的挑衅明显,那殷红的唇瓣似乎都噙着嘲笑。 纪茗臣脸色沉下来,心中窝了一团火,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溜走,却束手无策。拳头情不自禁的砸在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在他目光追随她的那几秒,没有注意到对面冲过来的车子…… 那一瞬间,惊天动地的碰撞声震耳欲聋,烟雾冒起,扰乱了视线,所有的车子停了下来,不敢在开下去…… 火苗乱窜,碎片四溅,顿时满地的狼藉,空气中烧焦的味道,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场面失控的混乱…… 在两车相撞的那一瞬间,纪茗臣本能反应的保护了自己的头部,因此没受到严重的伤害。只是车子翻滚了好几圈终于侧在被撞破的栏杆边。浑身都是疼痛,那呛人的气味,让他不由的紧锁眉头。伸手用力推开了车门,艰难的从车子里往外爬出…… 无奈的一只腿被夹在里面,根本无法动弹,鲜血早已湿透了裤子,液体从车里面往地面上流,大片大片的殷红,像是生长在路边的野花,绚烂盛放。 纪茗臣脸色惨白,额头布满了汗珠,一颗豆大的汗珠沿着冷峻的轮廓一直往下掉,落在了血瘫里发出难以听到的悦耳音乐。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腿不断往外拽,拼命…… 宁似水早已停下了车子,站在不远处,伫立在人潮之中,冷眼旁观的看着他的挣扎,没有丝毫的动容。那大片大片的血液,让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脑海里总觉得似曾相识…… 是谁?曾经躺在血泊里,冰冷的可怕? 是谁?也曾这样冷眼旁观的隔岸观火? 那个男人的一切,为何都让自己无比的厌恶,在心底涌入源源不断的恨意?即使看到他此刻的狼狈,也无动于衷。 耳边一直回荡着谁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不够……还不够…… 白玉的手指紧紧的攥起,眸子愈加的冷冽,白色的裙摆被风掠起随着头发一起凤舞,与那鲜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醒目、刺眼。 纪茗臣咬牙,狠心一扯,终于将被夹住的腿拽了出来,整个人爬出了车厢。顾不得伤痕累累的大腿,侧头便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人,眸子攸地一紧,下一秒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走过来。 万籁俱静,所有人似乎都不存在。彼此的眼中只看得见对方的身影,但却不是眷恋与爱慕,是恨,是冷漠,是无法触及的陌生! 宁似水没有躲,也没有走,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的脚一瘸一拐,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沾着血迹。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但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的狼狈,依然高傲,威严,一双阴厉的眸子阴翳的可怕,眸底似乎愤怒的已经要将她给撕碎。 他生气了吗? 这样就可以轻易的让他生气了吗? 不管短短的距离,纪茗臣却好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跋山涉水的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夕阳呈现微红的光芒,射在他们的身上,身影被拉长倒映在地板重叠在一起,嵌合的天衣无缝。 宁似水在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微微垂下头,避开他的眸子,沉默不言。鼻子嗅到他的气味,比一般的男子少了那老套的古龙水的味道,多了一份男子的刚阳之气。 不过是站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却已经不言而威,霸气慑人。 纪茗臣抬手,沾着血迹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黏糊糊的液体在肌肤上仿佛火苗灼伤了她的肌肤,隐约的疼痛感,内心深处却是莫名的兴奋。 “你究竟想做什么?宁似水?” 冰冷的话语从薄唇逸出,冷冽的可怕,怒意明显。手指抓住她的手臂收紧力气,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半响,她都未开口,只是缓慢的抬头,一双冰冷而清澈的眸子透过两个洞,无言的凝望着他,一直,一直。 纪茗臣捉摸不透她的意思,这样的眼神更是他内心为之恼火。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刻意为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戴着面具出现,又是欲意何为? 手指在想要揭开她面具的刹那间,宁似水忽然灵巧的挣脱开他的钳制,纤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飞快的一扭,直接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声音…… 纪茗臣咬唇承受这剧烈的疼痛,脚步后退了一步,目光震惊的落在那一双冰冷的眼神的上,完全不敢相信! 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宁似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面具下的容颜不是宁似水! 宁似水,怎么可能会是这般模样?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冷汗涔涔在额头上,也汗潮了他的衣服,昂贵的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狼狈不堪入目;脸色苍白,神色错愕…… 而她却云淡风轻,神色从容不迫,睫毛在冰眸下投下一片阴郁,脚步后退一小步,拉开了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即使是身影与身影的重叠,都让她的内心感觉到恶心与厌恶。(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纪茗臣脸色又一次的暗下,她眼底的厌恶他看的清清楚楚! 宁似水冰眸轻眨了后,下一秒飞快的跃身跳进跑车内,发动引擎飞快的离开。只留给他一道淡漠的身影与那神秘无法解开的谜底。 纪茗臣还想要跟上去,刚迈动一步,手脚都产生剧烈的疼痛,大腿的伤口溢出鲜血,顺着西装裤滴滴的落在他的脚边,形成了一小块的血瘫。眸子,紧紧跟随着消失的车影,那美丽清扬的发丝也消失不见。 身后是不断的鸣笛声,救护车、警车的鸣响,一片杂乱中,他满脑子只装得下那白色的身影,冰冷的眸子,还有那殷红的唇角噙着的淡漠…… 宁似水,那真的是你吗?你这五年究竟在做什么? 心口有些闷,隐约的有几分痛,她的改变让他极为的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 宁似水回到酒店时,莲凤羽带着两个孩子在房间等她,看到她站在门口手臂上已经干掉的血迹,立刻紧张的走到面前,关切的问道:“似水,你出事了吗?哪里受伤了?” 门门豪,,裁情情。宁夕若也站了起来,眸子小心期望又担心的望着她,心里的担心全部都写在了表情上。 宁似水对她微微点头,摘下面具,给了莲凤羽宽慰的眼神。“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我没事!” 莲凤羽这微微安心,暗自松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你没事就好。” “妈咪……”宁夕若沙哑的喊了一声,直接扑在了她的怀中,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侵湿了她的衣服。瘦小的双手紧紧的攥住她的衣服,仿佛害怕下一秒妈咪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在会场看到妈咪惩罚了坏女人,看着妈咪把坏女人变不见了,自己是又开心又担心。害怕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妈咪,毕竟那个坏女人才是他的妻子! 那个男人曾经狠狠的伤害过妈咪! 被莲凤羽带回来后,才知道原来妈咪早就猜测到了。当知道那个男人一直在追随妈咪时,心里忐忑不安,终于在看见妈咪这一刻,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 抱着妈咪,这个画面在脑海里早已盘旋了几千次几万次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幸福,快乐! 妈咪,不要再离开夕若了,不要再丢下夕若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虽然之前已经有心理建设,但在抱住柔软的小身子那一刻,内心却还是莫名的狂涌着激动,甚至有一种液体在身体里翻滚,直窜到眼眶,湿热涨红的眼睛疼…… 手指僵硬了半响,终究是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她还那么小,那么脆弱,让自己无从下手。此刻在怀中仿佛自己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易碎的珍贵,立刻大一点点都能将她弄碎。 这个就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的身体里流动着自己的血液,她的生命,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全部都是自己生命的延续,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幸福。 她的眼泪在自己的眼中都是如此的珍贵与美丽。 她是自己的女儿,她叫夕若。 “妈咪……妈咪……妈咪……妈咪……”宁夕若泣不成声,哽咽着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两个字,仿佛要将这五年来欠下的,一次性叫个够。 这两个字,她一直都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喊着,反复的练习着…… 如今,妈咪就在自己的面前,她抱着自己,不再是那么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叫她如何不幸福快乐,幸福的好像是在做梦。 宁似水抱起她坐在沙发上,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手指轻轻的环绕着她柔软的头发,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五官,与自己是那么的相似,不,比自己更美丽,更可爱,像个小天使。 在所有的妈咪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天使! 一滴眼泪悄然无声的从眼角落下来,连自己都没发觉。抱着这个孩子,只觉得自己是在拥抱着整个世界,好像什么都不再重要,没有什么会比眼前这个孩子更重要。 失而复得,便是如此! 濯墨站在一边看着这幅画面,与莲凤羽对视一眼,都是满心的祝福与庆幸。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夕若终于与自己的妈咪相认了,她终于有妈咪了,再也不会半夜喊着“妈咪”而哭的惊醒了…… 莲凤羽则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宁似水已经与女儿相认了,那么她会不会选择不要过去,放下心中的仇恨!心中在期望着! “妈咪,不哭……夕若不要妈咪哭……”宁夕若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擦去她脸颊的泪水,心疼的在她的脸上吹着气:“夕若吹吹,妈咪不哭。妈咪哭,夕若也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宁似水回过神来,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湿的液体,原来自己哭了? 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与女儿相认,不应该开心才对吗? 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吸了鼻子,带着点鼻音道:“妈咪是开心的哭了,你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宁夕若摇头,主动地抹去自己的泪水。仰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懂事道:“我没吃苦,是妈咪吃苦了……妈咪生下我受了太多的苦与罪。妈咪,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宁似水一愣,难道女儿也知道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吗?眼眸垂下,她清澈澄净的眸子比碧蓝的天空,辽阔的大海还要好看。点头:“好,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将她与女儿分开! 宁夕若吸了吸鼻子,视线转移到濯墨的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有濯墨,自己今天根本没办法与妈咪相认,是濯墨实现了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濯墨神色淡淡,冰冷的眸子只有在对上她时,有着浓烈的温柔与眷恋。只要她开心了,什么都好了。 宁似水则是侧头盯着莲凤羽,紧抿着唇,虽然是一言不发,但五年来的默契已经让莲凤羽知道她在想什么。迟疑,矛盾了很久,才缓慢的开口:“你确定要知道吗?其实现在你认回了女儿,不是很好吗?他与那个女人也被你戏耍了,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徘徊,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每一个人都惊讶的眸子看着她——宁夕若。 宁似水复杂的眼神看着怀中的女儿,还那么小,眼神却如此的犀利与深沉……隐约与纪茗臣有几分相似! 濯墨皱起眉头,无奈的语气道:“夕若……” “真的不够!”宁夕若再次开口,稚嫩的声音充满了苍凉与心疼,低下头,喃喃自语,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 “不够,不够,真的不够!他害的妈咪那么惨,让妈咪那么绝望,从头到尾从来没相信过妈咪……妈咪受的那么多罪都是因为他……我恨他!我恨死他了!……这样怎么够?他不配做我爹地,甚至不配做人……这样的惩罚太微不足道了……” “夕若!”宁似水皱起眉头,语气冷冽了几分。眼眸盯着她,严肃道:“你不可以恨他!” “为什么不可以?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我为什么不可以恨他?我恨的想放掉自己身上的血液。”宁夕若哭腔的语气吼道。 不仅是宁似水与莲凤羽,就连濯墨也诧异几秒,没想到夕若心里的恨已经强烈到这种地步! “够了!”宁似水的神色紧绷,不悦。手指捏着她枯瘦的下颚,认真的语气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楚:“不管妈咪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始终是你的父亲。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不要你牵扯进来。你还是一个孩子,请像个孩子样。”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宁夕若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站到濯墨的旁边,身子颤抖了一下,失控的吼了起来:“这个世界上会有父亲残忍的可以亲手掐死自己的女儿吗?” 宁似水愣住了,想要抓回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神色都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时间静止,气氛僵硬而微妙…… 她苍凉的声音在耳畔一遍遍的回旋,那么不真实…… 那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情绪与愤怒,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过去真相。 宁夕若的眼泪无声无息的在脸上肆意的泛滥,低头,即使看不到她哭的红肿的双眼,可却从她轻颤的肩膀知道她有多伤心与难过。 没有人比她更伤心难过,亲生父亲想要亲手掐死自己……当年,如果不是黄医生的掉包,自己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无数次她都好想问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却不要她?为什么要亲手杀了自己才甘心? 他不是爱妈咪吗?为什么又不肯相信妈咪……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把她和妈咪推入地狱才开心?方才罢手? 这到底是为什么?(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二章:加更 “妈咪,你告诉我,该如何才能不恨他?”宁夕若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凝望着她,眼泪挂在苍白的肌肤上,声音里充满浓郁的忧伤与悲哀。 也许是哭的太久,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急剧的咳嗽,几乎是想要了她的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色,身子摇摇欲坠,在要倒下的那一刻,温暖的大手将她抱在怀中。喑哑的声音,温柔安慰:“好了,夕若,别再说了。” 每每此时,濯墨都痛恨自己的无能,无法抚平夕若心中的伤口与阴霾! 宁似水愣愣的看在濯墨怀中的女儿,手臂僵硬的无法动弹,此时此刻自己是罪孽深重,为什么当初要生下夕若,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一切?为什么上天要让她知道如此残忍的真相! 她才五岁啊!别的孩子甚至什么都不懂,可她却已明白了仇恨! 垂下眼眸,自责,懊悔,全部都无用;内心的恨意越来越汹涌澎湃,手紧紧的攥起,修长的指甲嵌入了手心的肉里,疼痛却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 夕若的恨,夕若的泪…… 这一切都拜那个男人所赐! “凤羽,告诉我,真相。”宁似水再一次的抬头,目光如炬,冷冽三分,慑人。 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夕若的那一句话,她也无法放下过去,放下心中的恨!她必须,一定要知道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必须知道那个男人究竟还对自己做过什么,对夕若做过什么…… 莲凤羽见她心意已决,无法再隐瞒下去了,深深的叹气,终究要走回到这一步吗? 濯墨抱着夕若,知道莲凤羽的为难与不想,轻声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 纪茗臣的大腿伤的很严重,手臂骨折,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躺在病房里,空间静谧,安静的可以听见他的呼吸与心跳。眸子自始至终都是半垂着,思索着什么。 宁似水回来是要报复自己,为了那个孽种! 她居然为了那个孽种回来报复自己,呵,多可笑! 以为死了五年的女人,死而复生,成了詹弋阳的徒弟,居然有了身手,已经深不可测……这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与预料,太让人意外,一直到现在他的情绪还在混乱……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后,映入眼帘中的便是杨流云哭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凝望他满身的伤痕,扑到他的身上痛哭:“臣,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你是不是很痛?你怎么样?” 纪茗臣回过神来,失神的看着她红彤的眼眸,脑海里闪过舞台上她跌倒的那一幕,脸色阴冷了几分。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喃喃的语气道:“我没事,别哭。” 杨流云坐在床边,咬着唇,一脸的自责与懊悔。抽泣,哽咽:“对不起臣!我让你丢脸了,我最近身体都不舒服,很容易有那个……可我不知道自己会跌倒,否则我一定穿好安全裤,绝对不会让你丢脸……” 这番话不仅仅是在道歉,更是在暗暗解释,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别人会以为杨流云身下的反应是因为与纪茗臣欢|爱,可这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自从结婚后,纪茗臣对她的亲昵度只停留在拥抱与亲吻额头,再无大点的尺度。 如果不想着法子解释,让纪茗臣起疑,她就彻底的完了。有了宁似水的前车之鉴,她哪里敢让他发现什么。 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想失去纪茗臣!即使他不爱自己,但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只有她杨流云一个,其他的女人,休想! 纪茗臣眸子依旧淡然,手指从她的发丝抽出来,眼神扫过站在门口的唐亦尧道:“压下这宗新闻,无论如何不能成为明天的报纸头条。” 门门豪,,裁情情。唐亦尧明白的点头,转身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杨流云眼泪终于冲出眼眶,声泪俱下:“臣,你不怪我吗?” “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明天的报纸不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纪茗臣的眉宇之间隐藏着的疲惫若隐若现,似乎是真的累了,倦了。 “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你。”杨流云犹豫了很久,小心的说道。纪茗臣现在受伤了,自己留在这里照顾他,或许还有一丝打动他内心的机会。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纪茗臣语气很强硬,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杨流云看着他绝然的神色,心里不禁生出怒意。自己在台上被那个女人害的出丑,他居然只让唐亦尧把新闻压下来,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一句也没关心自己被变到哪里去,也没问一句她有没有事…… 纪茗臣,你对我,难道这一点点的关心都没有吗? 良久,杨流云在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的门口,关门的声音很轻,仿若无意的留了一道缝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透着那一点点的缝隙,看着里面的动静。 纪茗臣在许久之后,才缓慢的睁开眼眸。没受伤的手握着手机转悠了几圈,这才拨通电话,声音压的很低:“喂,帮我查查EV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别惊动任何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嗯……我没事!等你消息。” 切掉电话,眸子再次转移到窗外,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今天发生的一幕幕还在脑海里回荡。手指揉了揉眉心,手臂还有着疼痛感,眼神不由一沉。 宁似水,既然你是为了复仇而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杨流云看到他没了动静,嘴角不由的勾起无声的冷笑。他不是说很累想休息吗?那为什么又给人打电话,他再给谁打电话?他让人去查EV那个贱女人,想做什么? 为自己出气?还是…… 杨流云不敢确定纪茗臣的想法,但单凭那个女人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她也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翻天覆地也要把贱女人抓出来,狠狠的修理一顿。 是詹弋阳的徒弟又如何?詹弋阳都没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区区一个女徒弟!!(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三章:加更 夜深人静,房间里却依旧灯光通明,周遭一片安静,薄弱的呼吸声,苍白的脸蛋上满是泪痕,睫毛上挂着泪珠晶莹透亮;她像是一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碰即碎。 宁似水面无表情的为她拉拉被褥,眼眸里却是无限的宠爱与自责。自己从未保护好女儿,让她承受了太多,遭受了太多,才会让她变得像现在这样阴沉。 低头,轻盈的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那细腻滑嫩的肌肤上。在心里暗暗发誓:夕若,妈咪保证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站起来,视线落在濯墨身上,为了避免吵醒刚刚累睡着的夕若,她压低了声音:“这样说,我妈咪没死,此刻在德国!” 濯墨的眼睛里只容得下夕若一人,即使面对的是夕若的妈咪也是漫不经心,点头恩了一声。 宁似水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语气道:“谢谢你这几年为夕若做的。” 濯墨反应淡淡,抬头,虽然只有十几岁,可他的身高却已经长的与她相差无几,抿唇:“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 意思很明白,即使没有你,我依然会这样做,只是为了夕若! 对面着宁似水,他的孤傲与不可一世也是肆无忌惮! 宁似水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忧心忡忡的眸子扫了一眼沉睡的夕若,再看看这个少年,身上有着别人没有的霸气,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样一个少年留在夕若的身边,究竟是好,是坏? 濯墨冷冽的眸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侧身弯腰在夕若柔软的小唇上宛如蜻蜓点水般一擦而过,之后转身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抬头,那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宁似水为之一愣。 “这是我第二次为夕若跪下。我不是求你,也不是为了其他。只是因为你是夕若在乎的母亲,我必须通知你一声,夕若的一生,我要了!” 多么狂傲的话,多么桀骜不羁的个性…… 夕若的一生,我要了! 这句话不断的在耳边回荡,宁似水皱起眉头,抿唇冰冷的话语溢出:“你知道夕若的一生代表着什么吗?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夕若认定的人是你?万一不是呢?” 一生,太久太长,久到,一个不小心就会错过! 濯墨站了起来,与她平视,笃定的神色,抿唇一句话宛如是在宣誓:“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我更爱夕若的人,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不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不管她是阴郁还是开朗,她心里有多少的阴霾,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穷极一生的爱恋,都只给她一人。 爱? 这个字眼让宁似水的心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才十几岁的孩子也懂的什么是爱吗? 他此刻可怜夕若,照顾夕若,用尽温柔呵护夕若,可若有一天他厌倦了,离开了夕若该怎么办? “你真的愿意为夕若牺牲一切什么?包括做那个人的棋子?” 宁似水已经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经过,也知道那个救了夕若的人,只是把夕若当做能利用的棋子!而濯墨一直因为夕若而被控制…… “是。”濯墨果断的开口,随即补充一句:“夕若不是棋子,我不会让她受多久的委屈。” 宁似水的冰眸在与他对视了良久之后,忽然笑了,笑的让人莫名其妙。薄唇噙着弯弯的弧度,温柔宠溺的眸子落在夕若的小脸蛋上,指尖温柔的摩挲。 “好,我把夕若交给你。但你要记住,除非有一天你强大到可以彻底保护她,否则我绝对不准许你碰她一根汗毛。你,明白?” 濯墨如此的睿智,怎么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点头答应。其实不用宁似水提醒,他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夕若的事情! 宁似水将夕若交给濯墨,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 即使不了解濯墨这个孩子,但直觉告诉自己,他是最不会伤害夕若的人。对于夕若,有太多的愧疚与补偿,其他的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她能开心快乐的长大,希望她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浴室里气雾氤氲,镜子上一层水雾覆盖;热气在不断的沸腾,在浴室里不断的回荡却跑不出去。宁似水**着身体,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包围着自己的身体,上面还有一层冒的高高的泡沫。 头发被理顺放在在后颈脖,潮湿而服帖的趴在几乎上。仰头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眼神尽是空洞与深邃…… 门门豪,,裁情情。均匀的呼吸在想到那些事情,想到夕若时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急喘,心跳急速的跳动,就差那么一点,夕若就没了……自己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孩子。 可怜那个无辜的孩子,即使她有严重的心脏病,活期不多,可那样的惨死又是何等的凄凉!何况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死的将会是可怜的夕若! 纪茗臣,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手在水底攥紧成拳,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恨意写在了冰眸里,神色也是冰封雪地般寒冷。若之前是骨子里的恨,那现在的恨则是蚀骨融血的恨,与她的呼吸一样,除非停止呼吸,否则恨意绝对不会减少! 忽然,浴室的门被打开,一杯红酒放在她的身边。莲凤羽坐在浴缸旁边,手中也执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侧头,凤眸无限的温柔与眷恋,声音有着小失落:“为什么?夕若没死,你的母亲也没事,为什么不能算了?” “算了?”宁似水的耳朵敏锐的一动,抬头,冰眸掠起,犀利的反问:“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调换了孩子,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就不会是夕若!夕若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她心里的恨你也知道了,你说,如何才能算了?” 算了,这两个字说出来如此简单,可谁能真正的放下,真的算了! 夕若的眼泪,夕若的身体,夕若每说的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在活生生的割着她心口的肉。她恨不得把纪茗臣杀了,恨到连自己也杀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恶魔一直执迷不悟?怎么傻的为了恶魔全身全心的付出,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后还在痴心妄想? 恨自己犯贱的爱上了像恶魔般的男人,害了妈咪,害了自己,更害的夕若遭受这些不必要的伤害!亏欠了夕若五年的东西,即使是用一辈子也许都无法挽回。 灯光闪烁不定,照着在她的脸颊上,苍白而阴冷,从她的水眸里可以看到那种强烈到足以烧死一个人的恨意。莲凤羽已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五年前的伤害,对她来说已经是刻骨不忘了,如果说之前遗忘所有事那些本能的恨意可以控制,那夕若出现后说的那些话,揭开那些真相,她根本就不可能再放下心中的仇恨。 复仇,已经成为她心中第二重要的事情,第一是夕若。 那么自己呢?这些年,自己在她的心中是否能有一丁半点的位置? 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俊美的轮廓一如既往的温柔,掺和着忧郁,眸子温柔的包围着她。薄薄的唇在酒精的熏染下变得红艳,诱人,像是熟透的果实。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劝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推开我。让我站在离你十公分的位置,让自己一回头就能看见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水眸掠起,一丝讶异从眼底稍纵即逝,张口想要说话,可喉咙一紧,居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水珠沿着柔美的线条一直往下落,沿着脖子白皙的肌肤往下,滴的一声落入了浴缸的水中,泛起点点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莲凤羽,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你知道吗? 莲凤羽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角抿出一丝笑容。手中拿着毛巾,坐在浴缸边缘,为她轻轻的擦拭着后背,眸子那么的温柔与干净清澈,面对她的美丽,竟然没有半点的邪念。 在自己的心中,她是那么的完美,不容亵渎!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沉沦在这份爱中,即使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也情迷的无法自拔。 宁似水趴在浴缸上,从模糊的玻璃反光上看到他温柔的神色,手轻轻的为自己擦拭后背,一举一动都带着他独特的温柔与呵护。冰眸眼神晦明不定,这样的男子,谁忍心伤害? 这样完美的莲凤羽,叫自己该如何是好? 头发洒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眸子,水眸潋滟泛着泪光,不为那恨,不为那无情的人,只为了可怜的女儿,为了曾经那个傻的可怜的女子,在全心眷恋后换来的是无情的伤害,在一切被摧毁后却有遇见了莲凤羽这样完美的男子。 太迟了—— 一切都迟了,曾经那颗天真纯洁的心灵如今伤痕累累,充满了仇恨,如何配得上这样完美的莲凤羽,该如何才能爱上这样完美的男子? 她——已经学不会爱了! 在一次次的伤害后,爱,这样与生俱来的本能也老化,丧失了。自己再也爱不任何人了,再也不会了。 …… 宁夕若坐在宁似水的身边,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松开,仿佛自己一眨眼妈咪就会消失了。即使濯墨把食物抵她嘴巴上,她也不看他一眼。 宁似水见濯墨脸色有些不好,嘴角勾起温暖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夕若,吃早餐。” 宁夕若扑在她的怀中,鼻子努力嗅着她身上的芬芳,一脸的幸福。“我终于能和妈咪一起吃早餐了,这一天我真的想了好久好久。在梦里也出现了好多次,可每次醒来都看不到你,有时我甚至不愿意醒来。一直睡着多好,能一直和妈咪在一起。” 宁似水心中一酸,葱郁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妈咪答应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会陪你吃早餐。” 不过是和她一起吃早餐,却都能让她幸福成这样。真是傻孩子! 此刻,内心全是满足,是幸福。她柔软的身子在怀中,自己都舍不得放手,也很想很想将那空白的五年给填满,追回自己缺席五年的“母亲”角色。 “我来吧。”宁似水接过濯墨手中的碗,一勺一勺喂她吃下去。 濯墨一直沉默不说话,眼睛盯着夕若的神色,只要她一个眉头皱起,他都异常的紧张。脸色紧绷着,弧线仿佛随时会“啪”的一声断掉。 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压的很低,仿佛世界末日。雨滴淅沥沥的撒下来,啪嗒着玻璃窗,往下滑落,留下一道道水渍。风呼呼的吹过,凉凉的钻过没关严的窗户。 “咳咳……”宁夕若在咽下一口粥时,终究是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小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懊恼。该死的,自己怎么没忍住呢?怎么可以在妈咪面前咳嗽。 “夕若,你怎么了?” 宁似水停止了动作,心都被悬了起来。一直冰冷没感**彩的眸子里有了关切与担心,手指温柔的顺着她的后背。 “咳咳……咳咳……咳咳……” 宁夕若忍不住的剧烈咳嗽,巴掌大的小脸蛋瞬间变得苍白无色,神色有些痛苦,明明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咳嗽了,但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身体内部,好像不是自己的,有什么东西拚命的从里面外面钻…… “夕若……” 濯墨不顾宁夕若的紧张,伸出双手将宁夕若抱到自己的怀中,大手熟练的顺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端过热热的水抵到她的唇边,熟练的灌入她的口中。温柔的语气道:“夕若,不要紧张,不要激动……让自己平静下来……” 宁夕若艰难的将水咽下去,压抑住那股暗涌。闪烁着泪光的眸子在迎上他墨色瞳孔时,露出安心的笑容。缓缓的闭上眼睛,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顺过那一口气。 宁似水坐在位置上,手脚僵硬,不知如何摆放。一直看着濯墨如何让宁夕若平静下来,表面的平静没半点的波澜,但内心却是苦涩铺天盖地而来。 自己是夕若的母亲,却在她痛苦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做,她才五岁,可这身体…… 夕若,对不起! 水眸里的自责一闪而过,即使不想在夕若面前失态,可是鼻尖终究是酸了,眼眶里的液体湿热着。咬着唇,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更多了。 宁夕若终于顺过这口气,呼吸急促,眸子在看着宁似水时,小手勾到她的手指。小声道:“妈咪,别担心。我没事,很好。只是呛到了,我下次会小心点。” 宁似水没说话,点头。她怎么会分不清什么是真呛,假呛。夕若这样说,是不想她担心。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她才五岁,可以不用这样懂事,可以依赖在母亲的怀中耍赖,撒娇,甚至是任性。 可她的夕若不会!她的夕若很坚强、懂事,却让她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先抱她回房休息一下。”濯墨知道夕若的情况,她的身体似乎又糟糕了。 宁夕若对她微笑,摆了摆手:“妈咪,你继续吃。我一会再出来陪你。” 宁似水点头,不再说话。目光一直送着他们进了房间后才黯淡的垂下来,面前香气浓郁的食物也让她没任何的食欲。脑海里闪烁的全部都是夕若咳嗽痛苦的神色,明明那么难受,可为了让自己不担心,她还勉强自己笑出来。 夕若,夕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似水再次抬起头时,濯墨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俊美的容颜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老成与成熟,一双墨色的瞳孔深邃的像黑洞,看不见底。眉宇之间拂不去的阴郁,搭配着他黑色的衣服,显得更加压抑。 “她的身体……很糟糕,是吗!” 唇瓣张张合合了好几次,终于艰难的吐出了一句。明知道夕若的身体很糟糕,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可能会比自己预料的要好一点。 濯墨点头,转身将窗户关严实了,拉好窗帘,侧身道:“一到阴雨天,她的咳嗽就反反复复,没办法克制。已经五年了,很小的时候她还会哭,可从会说话后,她便没哭过了。虽然找了很多医生,中医西医全都尝试了,没有用。” 宁似水的心一沉,缓慢的站起来。双手压在餐桌上,收紧力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才不会失控,失态。可不断颤抖的双肩,出卖了她的镇定自如。 “她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咳嗽越来越严重,来这里之前她已经犯过一次。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我才敢带她出来。最近这里的天气都不好,我想最好是把她安置在医院,但她一直都很讨厌医院,不愿意去。” 是母女的感应吗?夕若也不爱去医院,厌恶医院。这五年,她也潜意识的排斥医院,讨厌那个阴森阵阵的地方,讨厌那刺鼻的消毒术味道,讨厌那鲜红的颜色…… 纪烯湮:今天八千字更新。因为上班时间比较忙碌,我会以“质量”为前提,尽量多更新一点。但请大家还能多多包涵,这本文有我太多的心血在里面,真不想写砸了。质量,才是王道!(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可是再讨厌,为了夕若的身体也必须去。 “好,我们带她去医院。” …… 莲凤羽急匆匆的赶往医院,在走廊不小心碰撞到一个人。“对不起。”丢下一句,匆匆的离开。而站在原地的人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挑起眉头,喃喃自语:“这个男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推开房门,看到宁似水与濯墨都没事,这才安心。眸子落在病床上的小夕若,轻声问道:“夕若没事吧?” 宁似水娟秀的眉头一直紧锁,医生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她是知道夕若的身体很糟糕,但没想到糟糕到这样的地步。这五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小小的手臂上还插着针管,甚至在腿上,屁股上,身体上能插针的地方都擦过了,留下的都是青淤一片,扣人心弦的心疼。 难怪,她之前一直不愿意让自己给她洗澡,原来是不想被看见这些青淤,不想自己担心。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濯墨冷淡的开口,夕若的身体只有他知道,她的情况也不需要别人来担心。 莲凤羽扫了宁似水一眼,知道没濯墨说的这么简单,否则她不会是这样的神色。站在原地一时间,没开口说话。 宁似水拉着她的小手,在睡梦中的夕若也没那么安稳,小小的眉头紧皱,仿佛心中隐藏着什么事情,解不开。垂下眼眸,心里有了决定,不要再等了,不会在逃避了。 纪茗臣,你给我女儿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凤羽,帮我找出当年失踪的小护士。” 莲凤羽凤眸掠起,神色有些迟疑:“你想做什么?” 宁似水回头,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写满了恨意与阴暗,柔美的五官因为恨而变得炽烈,艳丽无比。殷红的唇轻轻的抿起:“只要她没死,就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还有,濯墨通知黄医生回来,就说我要见他。” 濯墨点头,也不多问什么。不管宁似水想做什么,想必都是夕若想做的。 “他派了魑魅在调查你这几年的事情,不过之前我做了手脚,即使是魑魅也查不到什么。”莲凤羽把早上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她,纪茗臣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悠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在沉寂了片刻后才道:“别让他查到夕若的身上,立刻帮我租一个地方,让他们找去,别太明显。” 莲凤羽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宁似水眸光再次落在夕若的脸颊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夕若,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你做不到的都由妈咪来做。不管有什么,请让我一个人承担。 妈咪只希望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你答应过我,我们永远不分开,你不可以失言。你一直都是如此坚强,为了妈咪,你也会继续坚强下去。是这样的吧!! …… 病房。 一抹刺眼的火红色风衣,一头酒红色的发丝长长的垂在后背直到腰部,被发圈束着,才维持着一丝不乱。精致的五官在白皙的肌肤上镶嵌的完美无瑕,瞳孔里倒映着纪茗臣阴沉的神色,唇边划过一丝不羁。 手指戳了戳他打了石膏的手臂,不由的笑道:“没想到你纪少也有今天,我真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纪茗臣阴厉的眸子寒光一放,紧抿着唇,不言而威,霸气全场,慑人的威严。 他不禁摸了摸鼻尖,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转身时风衣的衣角飘起来,随之坐下而落下。眸子迎上了他,开口:“EV,孤儿。一直生活在台北,詹弋阳五年前去台北市遇见她,觉得她有天赋便收为徒弟。” EV?一直生活在台北? 纪茗臣剑眉蹙气,神色紧绷,眼底全是盘算与思考。怎么可能不是宁似水,怎么会这样? 魑魅见他的神色不对劲,犹豫半天才敢开口:“我知道查过她的详细资料,不会有错。看过她的照片,我也才知道她与你的前妻长的很像。”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眸子忽然掠起,冷漠的声音逸出:“有几分?” “七分。”魑魅从怀中掏出一张自己保留的照片递给他。说实话,他也不曾见过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会长的这么想象。 纪茗臣捏着泛黄的照片,虽然不知道是拍着的具体时间,但依照片的破旧程度,应该有十年了。照片里是台北的一家孤儿院,门前站着的女子,一双冰冷空洞的眸子与面具下的眸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的五官与宁似水岂止是七分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硬要说还有三分不像,那是因为宁似水的神色永远是柔柔弱弱,即使是笑也不露齿,温婉含蓄,眼神从不敢与人直视。而照片里的人,眼神犀利的如刀子,精美的脸蛋上尽是漠然与距离。 脑海里那张哭泣的脸庞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轻轻的随之划过:她真的死了吗? 心莫名的抽紧,痛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与暴躁。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手指用力的发白,眼神越来越阴暗。 不会的,她没死……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宁似水也没有兄弟姐妹,她父亲也没什么私生女在外面…… 手指收紧,几乎是想把照片给撕碎…… “没有了吗?” 魑魅扁了扁嘴巴:“嗯,还查出来一件事情,不过是关于詹弋阳的。原来他不仅仅有一个女徒弟,他那个助理原来也是他的徒弟,但外界却无人知晓。我得到消息,这次不仅仅是EV回来,就连詹弋阳与莲凤羽也一起回来了。” “你的意思——现在她和莲凤羽在一起?”纪茗臣脸色划过一丝不悦。 “或许。”魑魅无辜的耸肩膀,别人的私事,他怎么会那么清楚。 “找到他们需要多久?”纪茗臣已经收回目光,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有心躲我们,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天两天之内就把他们找出来。”魑魅挑眉道了一句,余光扫到那五花八门的杂志,在犹豫要不要给他看呢? “尽快。”纪茗臣敏感的发觉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抿唇道:“有屁快放。” “算了,你迟早要知道,自己看。我先去忙了,你的手可别废了,我还准备赢你呢。” 将杂志丢给纪茗臣,逃之夭夭。笑话,不逃的话,很有可能成为纪茗臣的出气筒,他才不愿意呢。 纪茗臣无语的神色看着他逃跑的背影,目光收回,漫不经心,一点点的落在了那光亮的杂志封面上,红红绿绿,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不是别的,正是杨流云跌倒在舞台上,出尽洋相的照片。被无限的放大,做为首页的封面,配上了文字,明褒暗讽,句句嘲讽。 剑眉蹙气,冷冽的气息冲刺了在房间内,下一秒桌子边的东西全部都是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该死的,怎么可能有杂志社敢将这样的照片刊登出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剑剑-?最好不要是你! …… “滚蛋……滚蛋……贱人,一定是你陷害我……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嘭嘭啪啪…… 咒骂声不断的从房间传出来,更不时有东西被砸的粉碎,发出破碎的声音。这样的情况维持了整整三个小时,所有的佣人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入。 杨流云看到杂志,几乎要气愤了。今天早上所有的杂志报道的全部都是她出洋相的照片,还是封面。而关于EV的报道少之又少,只是在新闻报纸上写上了一则有关报道,全部都是正面的赞扬她是实至名归詹弋阳的女徒弟,没给大魔术师丢脸。 杂志不知道发行了多少万本,现在恐怕整个城市的人都手握一本,在看自己的笑话! 该死的,不是让唐亦尧去处理了吗?为什么还是会被报道出了?究竟哪里出了错?还是那个贱女人在背后搞鬼? “贱人!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精美的容颜因为仇恨而变得狰狞,满目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越来越旺。每次目光看到那本杂志,她就恨不得杀人! 唐亦尧推开门,看到狼藉一片,而杨流云气愤的肩膀都在颤抖,整张脸都变形了。不由的叹气,还是被她知道了。走进去,缓慢的捡起那本杂志丢进垃圾桶里,不再让她多看一眼。 刚抬头,还未开口,脸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声音彻响,在半空中不断的回荡,他愣住了。 杨流云恼怒的瞪着他,气愤的吼了起来:“你不是说一切都搞定了吗?为什么这样的照片还会被报道出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笑话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你说啊…说啊…你骗我!” 粉拳如雨滴般不断的落在他的胸前,狠狠的,一次又一次,捶下去,将心里所有的恼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六章:加更 唐亦尧没有还手,脚步后退了一步,任其她的野蛮撒泼。眸子垂下,那一拳一拳捶在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更是捶在他的心里,震的整个心房都在抽紧。 算了吧,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这样。毕竟那样的照片被报道出去了,她颜面扫地,怎么可能不生气?而自己明明答应她,不会让照片外泄,却没做到。 她生气也是应该的,被她打了一个耳光,若能消气,也无所谓。 杨流云手脚并用,无理取闹的发泄,吼到嗓子都嘶哑了,四肢酸痛,热汗淋淋这才罢手。反应过来,看到他黯然的神色与红肿的脸颊,忍不住的咬起下唇…… “对不起。亦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太生气了。对不起,亦尧哥……对不起……是不是很痛……” 杨流云一脸愧疚的望着他,手指想要抚摸被自己打肿的地方,还没触及到他的肌肤,他的大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带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 杨流云眨巴眼睛愣住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他失落神色时,心里是很着急,担心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如果不再喜欢自己了,那便没有可以利用的人,这才急忙着说道歉的话!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低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低的,愧疚的。 “亦尧哥……” 杨流云嘴角泛起丝丝的笑意,看样子唐亦尧比自己预料中还要深情,被自己扇了一巴掌不仅仅不生气,还这样低声下气的和自己道歉。 门门豪,,裁情情。他是真的很爱我啊……可惜——我只爱纪茗臣。 “既然事情发生了,你也不想被嘲笑对不对?那我带你,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唐亦尧松开她,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无比认真的眸子盯着她,充满了期待与真诚。他快受不了了,在纪少与杨流云之间,他已经选择了杨流云,就想着要和她一直走下去,一生一世。 即使她只是纪少挂名的妻子,即使知道纪少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可自己还是嫉妒的发疯。自己才是她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杨流云一愣,几秒后,推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摇头:“不,我不能走。亦尧哥,你不是说会给我时间吗?为什么现在又来逼我?难道——照片是你故意流出去?你想这样逼着我离开臣?” 唐亦尧神色一怔,没想到流云会这样误会自己? “呵。”杨流云不由的冷笑一声,质疑而鄙夷的眸子望着他,锋利如刀,吃进他的心脏。冰冷的话语从红唇中溢出来:“唐亦尧,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全部都是假的。为了让我离开你,你居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样的你,怎么配上我爱上你?” 最后一句话,无疑戳到了唐亦尧的软骨! “我没有。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害你?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样的不堪一击吗?”唐亦尧的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愤怒,自己为什么不配她的爱? 他配!不仅仅配得起,还是全世界最爱她的人。 “那你就找出背后真凶给我看,让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你值得我放弃臣。”杨流云笃定的语气大声的回道,力争到底,但眼底却写着不相信。 唐亦尧双手侧在身旁,紧紧的攥起。在半响后,才抿唇道:“好。我一定会找出背后搞鬼的人证明,我值得你爱。证明,我对你的心。” 音落,转身离开房间。 杨流云看到门合上,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薄唇勾起冷笑,眼底的阴险一闪而过,快的无法捕捉到。 刚才她不过是在激唐亦尧主动去查这件事情,唐亦尧对自己的占有欲,她心里十分明白,他的心那么软,怎么可能忍心让她的照片外流,带给她这么大的伤害。但如果不这样误会他,他就不会尽全力为自己查这件事情。 何况,男人不能一直对他太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就越不会珍惜! 通过刚才的事情,她非常笃定唐亦尧舍不得离开自己,那么以后自己便可以为所欲为,只要给他点甜头尝尝,他便会像狗一样摇着尾巴来舔自己的脚趾头。 此刻,自己只要等着结果,想着要如何惩罚那个贱人就好了。 …… “角度不错,照片拍的很漂亮。”宁似水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端起咖啡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优雅与高贵。让人的目光不禁的全部让她一个人给吸引了。 “呵呵,你满意就好。还麻烦你在他面前多美言几句。”男子四十多岁出头,对着宁似水流口水,但却不敢半的猥琐,恭敬的几乎要把她当菩萨般给供奉。 宁似水低头,半响,才侧头一双凤眸波光流转,漠然空洞。声音轻轻的划过人的耳畔,似梦幻:“红门在这个城市的供货,以后交给你们。” 男人的脸色一喜,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咖啡馆,他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红门,传说中有着最神秘,最庞大力量的红门,居然把供货交给了自己。眼睛已经看到了那滚滚而来的人民币,满眼的猩红。 “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的为红门做事。谢谢。” “你不是在帮红门,而是自己。”宁似水直白的挑清关系,这种人眼睛里只有钱,谁要能让他赚钱,谁就是他的爹。 “哈哈,是,是!帮我自己。”男子点头哈腰的谄媚。 宁似水侧头扫到走进来的人影,再次开口:“不过你还要为我再做一些事,至于什么事我到时会联系你。你可以走了。” “好,有事随时联系我。这顿我请。”男子立刻起身将钱放在桌子,闪人。 红门的人,他还是有点了解,都不喜欢别人啰嗦,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能赚到钱,其他的杀人放火都无所谓。(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身影在她面前的位置坐下,还没热就开口调侃:“你还真大胆,拿我的红门玩起来了。” 宁似水一直垂着头,盯着手中的咖啡杯,只剩下一圈咖啡的渣滓,像是一个“心”图形,只是在最下面缺了一个口子。 人无心则亡,自己的心缺了一口,这个缺口就永远不会愈合。残缺就是残缺,不可能回到最初的自己。 半响,她才抬起头,云清风淡的一句:“不是你放纵我的吗?” 詹弋阳脸色尴尬了,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半天才努努唇抿了一句:“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宁似水无所谓的耸肩,柔和的线条在灯光的勾挑下更加柔软而梦幻,只是眼底没有任何的色彩,只剩下黑白,瞳孔深幽,不符合她简单风格的复杂 “我说你玩归玩,虽然我答应借红门给你报仇,但毕竟是我一生的心血,我可不希望毁在你手里。”詹弋阳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无比认真的语气 “我知道。 “还有”詹弋阳犹犹豫豫的神色扫了她一眼,迟疑半响,才继续抿唇,声音第一次有了点乞求的意味 “如果可以,珍惜拥有的,忘掉失去的。否则有一天,你可能会后悔不已。 宁似水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僵硬起来,眸子都暗下去。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透他话中指的人是莲凤羽 詹弋阳能看到别人的未来,那他也能看到莲凤羽的未来,他的话是在暗示自己以后会失去凤羽吗 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下,收敛情绪,抬头,眸子与他直视点头:“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詹弋阳的嘴巴上从来没说过,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莲凤羽抱有很大的期待,他毕生所学的魔术,与一手建立起的红门都是准备交给莲凤羽一个人。而自己,不过是他为莲凤羽找过来的挡箭牌。 还有——实验品! 三天后,黄医生终于从德国回来了,直奔医院看到宁夕若平安无事才安心。这个孩子他照顾了五年,简直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何况,他亏欠宁似水那么多,如果让宁夕若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的良心如何过得去? 黄医生回头看见宁似水眸子一怔,整个人愣住了。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彻底的激动了起来,一股热流快速涌入眼眶喜悦全部写在脸上。 太好了,宁似水果真没死,那个男人没有欺骗自己。 “似水,你真的没事,太好了我一直都不敢确定你的生死,也不敢告诉她濯墨告诉我你活着还与夕若相认了,简直就是太好了对不起我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面对他的激动,宁似水表现的很淡定,眸子只有在扫过夕若時才会展现出温柔的一面,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時变得阴郁。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吵醒她,我们出去谈。” 宁似水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的冷漠虽然让黄医生心底有些难受,但毕竟当初是自己对不起她,欺骗了她,所以也未多说什么,跟在她的身后。 宁似水一直走到医院僻静的小花园才停下脚步,转身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始终有着陌生与疏离。一缕发丝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眸子,伸手理过去,这才抿口道:“谢谢你这五年对夕若的照顾。” 黄医生愧疚的神色尽是不好意思,慌忙的摇头:“不要对我说谢谢,这是我应该的。我是在赎罪,五年前是我一次一次的骗了你。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也许你就不会” “五年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宁似水冷然的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闪过锋利的光芒,像是要切割他的心事。转身坐在秋千上,金色的光洒在她的发丝着,有着反光,刺眼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黄医生一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虽然五年前的事情我全部都忘记了,但濯墨告诉我很多,我大概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让你回国,除了想让你照顾夕若,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会帮助你,也算是我弥补一点我对你的伤害。” 黄医生真诚的语气到,眸子落在她消瘦的身上時,多少有些失落。五年后的宁似水是如此的冷漠、让人感觉陌生,与以前她有着天壤之别。 那些伤害,即使遗忘了,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伤害吧! 宁似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的棉签沾着红色的血迹。在阳光下,瓶子金光闪闪,那点斑驳的血迹很是刺眼。瓶子塞进他的手心里,轻抿着唇道:“我要做一份报告,报告要很明确写出夕若是纪茗臣的孩子。不过——” 眸子一转,话锋随之转来:“报告的日期必须伪造成五年前。” 黄医生一愣,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瓶子,里面的血迹是谁的?不可能是夕若的,难道是 他们已经碰面了? “报告要尽快做好,我没多少時间等下去了。他很快就会找到我,也会找到那个小护士。” “你会有危险吗?既然你没事了,夕若也没事了,为什么不离开?还要回来?似水,别做傻事。” 隐约猜测到她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才会担心。五年前,手术室里,病房内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闪现,那样的悲剧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 宁似水对他的话充装没听见,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眸子都没在他的身上多做一点的停留,只丢下一句话,就走。 “我等你的好消息。” 黄医生复杂的神色盯着她孤寂的背影,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宁似水走了几步这才停下脚步,忽然回头,眸子盯着他开,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道:“我妈咪,她还好吗?” 黄医生微微颔首:“她知道你没事,很开心。她要我转告你一句话,她永远是咪,会是你的家。” 宁似水垂下眼眸,苦涩在心尖蔓延开。想要知道妈咪的婚期是在什么時候,可张开嘴巴起起合合了好几次居然说不出话来。 “她还让我告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再去找她。结婚是自愿的,没人逼她。只是请你原谅她,对不起你爸爸了。”黄医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继续将李亦菲的话说给她听。 “是我要请她原谅,如果不是我妈咪不会卷入这些是非之中。那个人,对她好吗?”水眸里闪现过一丝愧疚,这个做女儿的一直没好好孝顺过妈咪,反而给她带去那么大的麻烦,如今又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自己真是失败,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才让妈咪与夕若落到如今的地步! 黄医生笑了笑,眼神没半点的心虚,坦陈的告诉她:“那是你没办法想象的宠爱,我想即使你爹地在世,恐怕也没那么爱咪。” 宁似水听到这个的话,才微微放心下来。给予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转身继续迈起脚步。 也许黄医生说的对,即使爹地在世,也没那么爱妈咪。否则当年怎么会背上巨债后,自杀逃避现实,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她和妈咪。其实如果那个人真心对妈咪好,能给妈咪幸福,自己一点也不会反对,还会祝福他们。 只是,濯墨的话让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居然把夕若当做一颗棋子在利用!她的宝贝夕若,谁都不可以再伤害她了。 宁夕若终于出院了,莲凤羽为她与濯墨特意准备了一套房子,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自己与宁似水是另一套居住所。这完全都是宁似水的意思,就连黄医生都没和他们一起住。 “妈咪,为什么你不来和我一起住?是因为不喜欢我吗?”宁夕若小心翼翼的问道。好不容易认回了妈咪,真的很想時時刻刻的都在她的身边,不要分开。 宁似水抱着她坐在沙发,摸着她的头发,喃喃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宁夕若垂下眼眸,咬唇,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我是那个人的女儿,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你那么恨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的存在吗?不会觉得我的存在,是在提醒你过去那些屈辱与伤害。” 宁似水愣住了,此刻才明白,原来这几天宁夕若对自己既亲近又害怕的原因,她是怕自己嫌弃她,厌恶她。 因为她是纪茗臣的女儿。 “你说的没错,你是纪茗臣的女儿,身上流着他的血液,可你别忘记了你身上同時流着我的血液。你是在我的身体里一天天的长大,你的生命是我生命的延续。你的存在不是在提醒我那些屈辱与伤害,而時刻在告诉我,你是我得之不易的宝贝。我拚命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延续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所以,夕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开心快乐的活下去。”(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八章(5000+) 的手臂收紧,抱着她,紧的没有一丝缝隙,没有隔阂。这是她的女儿,她一个人的女儿,与纪茗臣没有一点关系。早在他亲手杀死那个无辜的孩子時,他就已经失去了做夕若父亲的资格。 对于夕若,心疼宝贝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 “妈咪”宁夕若腻歪把头埋在她的胸前,闻着她的气息,满心的幸福与愉快 宁似水着她的脑袋瓜子,眼眸里全是一个做母亲的慈爱与温柔。怜悯的亲了亲她的秀发,抿唇轻声道:“夕若,妈咪也很想每分每秒都陪在你身边,但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过,我答应你每天都会来看你,一定会赶过来陪你吃饭。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回德国找外婆好吗? 宁夕若抬头,懂事的点头。稚嫩的脸蛋上绽放着光彩,小手着她的头发,清脆的开口:“我明白了,妈咪。我会乖乖的在这里,和濯墨一起等你。 宁似水听到她这样说,嘴角噙着宽慰的笑容。目光转移到厨房的濯墨,他正在低头专心致志的做早餐,每天夕若的早餐都是他亲手准备。对夕若,可谓呵护备至,宠爱的无以为继 能被这样的人守护,夕若的心不再是那么孤独着吧 半个月飞转即逝 宁似水坐在医院院长的办公室,偌大的空间摆放着古铜色的书桌与书架,衣架上挂着白色大褂。书架上全部都是医书,中医、西医都有。办公室里放摆着几盆碧绿的盆栽,绿意盎然 三天前,纪茗臣的人已经成功的跟着她丢下的线索找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因为纪茗臣还未出院,她特意自己过来了。 好戏,即将开演。 邵宇轩去为纪茗臣拆石膏,回来看到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身影,不由的一愣。映入眼帘一席白色身影,她低着头看不清轮廓与五官,但这身影与影子就让他倍感熟悉了。 走上前几步,不算客气的语气道:“这可是我的办公桌,你为什么在这里?” 宁似水低着头一直没开口说话,长发从两边垂下来,遮掩住她的轮廓,更让邵宇轩看不到自己的容颜。半眯着眸子,等待着主角到场。 邵宇轩耐不住子了:“喂,我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可通知保安部送你出去了。” 特意强调了“送”字的音量。 她依然无动于衷,眼眸盯着五花八门的杂志,上面报道的全是杨流云这半个月的生活。薄唇一抹冷笑若隐若现,看样子这半月杨流云都在被狗仔队骚扰,此刻该是懊恼的想杀人吧! 而杨流云派唐亦尧一直在找自己的下落,半个月時间足以让她的怒意升华到极点了! 自己的妻子出了这样的新文,纪茗臣也能耐得住子,到现在才找到自己,不知道会怎么为杨流云讨回公道。 纪茗臣换好衣服,杨流云来接他出院,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邵宇轩的办公室。看到邵宇轩的脸色不好,不由的问道:“宇轩哥,怎么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疯子,坐在我的位置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哑巴!”若不是他的修养比较好,早就亲自动手把这个女人扔出去了。 纪茗臣与杨流云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時,两个人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人”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纪茗臣在场,杨流云第一時间冲上去扇她两个耳光。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出现,还坐在宇轩哥的位置上,太不要脸了。 余光扫了一眼纪茗臣,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呵,臣一定会帮自己讨回公道的! 杨流云想到这里,收起那些丑陋的神色,高傲的扬起下巴,等着看好戏。 纪茗臣目不转睛的盯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久久没开口。阴厉的眸子里复杂、矛盾、阴冷、情绪千奇百怪的出现,再下去。大手攥起后,又缓慢的放下 表面平静亦如昔日,但内心却克制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至于在兴奋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 是她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她。 这张脸五年里无時无刻不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曾经以为再也看不到她,闻不到他熟悉的气息,再也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了 而现在她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在自己的面前!宁似水! 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声音冰冷的从薄唇出吐出,收起那些混乱的神色,眼底只剩下冷漠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宁似水听到声音,忽然抬头,那一瞬间莫名的风吹了进来,卷起她的发梢;白净的水嫩的可以掐出水,一双明亮的眸子盯在他与杨流云牵在一起的手上,十指交扣。睫毛微微一颤,在眼底投下一片阴郁。 手中的杂志悠然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沉重的敲在了他们的心中。空荡的回声,不断的徘徊,寂静,缭绕。 邵宇轩呆住了,瞪大了眼眸,瞳孔放大,脸上写着“不可思议”眼眸里尽是错愕。想开口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真的见鬼了吗?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 ——宁似水! 杨流云不仅仅是呆,更加傻住了。脚步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从纪茗臣的大手中滑了出来。脸色刹那间惨白无色,指甲掐进手心里,疼痛的感觉在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 眼前这个画面不是梦境。 她真的没死!!!宁似水,你居然没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唐亦尧明明说她已经死了,自己甚至是怎么会?该不会真的死而复生了吧? 杨流云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 宁似水没死 宁似水没死 宁似水没死 这个念头,顿時让她慌乱了,不知所措。 纪茗臣盯着那张脸,与那天的面具重合,那双眼就是眼前的这双眼睛。冷漠、空洞、却又清澈澄净,依然是白色的裙子。不过这次的裙摆有些短,露出了无暇的,柳细的腰被细带打出来的蝴蝶结衬托的更加曼妙;胸前是若隐若现的美景,锁骨,脖子再到她肖尖的下颚,薄唇,鼻子 什么都没有变,倒是脱去了小女孩的稚气,多了几分风韵;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优雅、风情,却不。她的身上与生俱来的圣洁与干净,即使穿着成这样,也无法让人对她产生任何的邪念。 杨流云与她相比起来,此刻倒像是一只黑天鹅。黑色的小礼服包裹着她的身材,在宁似水的面前,逊色了不知道多少倍。 宁似水!!! 纪茗臣的眸子只看得见她一个人,甚至连杨流云的异样都没看在眼睛里,她的手脱离了自己也没有发现。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 宁似水头微微斜了一下,一只手支撑着下颚,眼眸无辜的眨了一下。薄唇没有使用唇却也娇艳欲滴,像是丰硕的果实在发出邀请品尝的信息。抿起:“不是你找我来的吗?” 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无辜的意味。 这半个月時间,魑魅几乎要把整个城市都掀过来了,不就是为了逼着她出现麽? 纪茗臣皱起了眉头,脚步上前两步,立足在她的面前,俯视。气势压人,紧着唇不言而威,气氛一時间紧绷到了最高点。每一个人说话,静谧的只剩下了四个人的呼吸。 直到现在邵宇轩都没反应过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眼神去看杨流云,看她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啊! 宁似水平淡的神色,并没有因为他给的压迫感而有点点的胆怯。相反,眸子一直与他对视,不主动开口,等待着谁先妥协。 就在她脖子仰的发酸時,纪茗臣终于开口,冷冷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宁似水!” 宁似水不由的皱起眉头,站了起来,因为脚底下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刚好与他平视。看到他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也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 “宁似水?I'm,sorry!我是EV,想必你认错人了。” 纪茗臣试图从她的反应里找出破绽,但她的眸子没有半点的心虚,神色坦坦荡荡,没有慌乱。真的像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那个柔柔弱弱连和自己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宁似水! EV? 杨流云眼神里划过一丝狐疑,难道真的不是宁似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邵宇轩咳嗽了一下,悬着一颗心终于落下,还好不是活见鬼了! 宁似水见他们都不说话,收起轻松的神色。转身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他一个人身上:“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我很忙,别耽误我的時间。” 杨流云眼尖看到地上的杂志,一头的火立刻冒了出来。站到她面前,义愤填膺的吼道:“什么事情?你在台上让我出尽洋相,让我跌倒,又把我变没有了,你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纪茗臣的下巴扬了一下,抿住唇没说话,等待着她的答案。眼神一直探究的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始终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或许,心底的私心连自己的都不知道。期望、渴望她就是宁似水,宁似水没有死。 面对着她的愤怒,宁似水云淡风轻的几乎没反应。眼帘缓慢的垂下了几分,耳边的紫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莫名的晃神。恍惚之间听到她的声音轻吟:“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吗?” “你”杨流云气结!恼怒的眼神在触及到纪茗臣時变得可怜兮兮的,泪光闪烁,万般的委屈。 “不管你是宁似水还是EV,你故意让云儿跌倒,故意把云儿变不见,故意折断我的手臂,又故意躲了半月才出现,这些今天你要给我一个交代。”纪茗臣冷漠的开口,想到那天的事情心口还在燃烧着愤怒。 宁似水掠眸,波澜无惊的眸子迎上他,平淡的成熟事实真相:“如果我没记错,当天纪太太穿着是七公分的鞋子,走在红地毯上跌倒属于正常现象。你们说我是故意,有证据吗?” 杨流云与纪茗臣眼眸都是一怔,直觉告诉自己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阴谋,可却忘记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讲求证据。 “我是魔术师,在台上表演了一个大便活人,这也有错?至于你的手臂,我很抱歉,如果你不一直跟着我,又弄脏了我的衣服,我绝对不会出手。最后,我并没有躲起来,只是不想被记者狗仔烦。”(是大“便”活人,没错。不过在他们的耳里听到的是“变”)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轻盈从她口中吐出来,轻轻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表面是在为解释,暗地里讽刺他们与狗仔一样,而且很没用。 邵宇轩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眼前这样与宁似水有一模一样容貌的女人胆子可真大,可从来没有人敢在纪少面前说这样的话。 “骗人!骗子!是你,是你故意害的我跌倒,臣,我在台上我感应得到,是她做的手脚。”杨流云走到他的身边,手揪住了她的手臂,轻轻的扯动。请求的语气道:“臣,我这半月来没有一夜能睡的着,闭上眼睛都是那噩梦的画面这半月所有的狗仔记者都追着我不放,我快受不了了。” 肩膀轻轻的抽动,眼泪从美丽的眼眶滚下来,楚楚可怜,鼻子一抽一抽着。 纪茗臣低眸扫了她一眼,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示意她安静。眸子再次掠起落在眼前这张冷漠的鹅蛋脸上,低沉的嗓音逸出:“这样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 宁似水松了一下肩膀,眼眸扫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杨流云,话却是对纪茗臣说的:“没事了?那我走了。” 也不等他们开口,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办公室。 杨流云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办公室,再看看纪茗臣没有任何拦下她的意思。生气的跺了跺脚,柔美的声音愠怒满满:“臣,你怎么可以让她离开?你不相信我的话?”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帘,纪茗臣这才收回目光,拂开她的手,淡漠的语气里没了以前的亲切与温柔:“回去吧。” 杨流云站在原地彻底的愣住了,一直到纪茗臣都走了好长一段時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算了? 甚至连一句安慰,一句要解释的话都没有? 纪茗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房间。 纪茗臣坐在梳妆台前,手指缓慢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端详了很久,仍然没看出上面端倪来。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再次回放,从她抬头那一刻,到她离开的背影,她的每一个神色动作都被深深的刻入脑海,刻骨不忘。 她说自己是EV,不是宁似水。 她把一切都解释成了误会与巧合! 真是如此吗? 云儿的话,他并不是不相信。云儿即使穿着再高的高跟鞋也不会轻易跌倒,何况在那么慎重的场合下,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失误,那只剩下人为的可能。 即使知道她的话不可信,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時间并不想为难她。 那张与宁似水一模一样的容颜,那一双不一样的眼眸她的坦然与冷漠,骨子里有着难以磨灭的傲气。 五年的時间,自己一直活在有宁似水的梦魇中,没有一夜是安稳的。如今,EV的出现,究竟是宁似水的死而复生,还是一场人为蓄意的陷阱? 纪茗臣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半个月公司的事情都是交给唐亦尧处理,今晚不用休息了,通宵处理事情。 或许,可以摆脱有那个女人的梦魇。 墓园。 宁似水与濯墨、宁夕若并排站着,后面站着的莲凤羽与黄医生。面前是一座墓碑,空白没有名字的墓碑,周围很干净,没有一点点的杂草。墓碑前摆了一束新鲜的栀子花,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洋。 黄医生忍不住好奇道:“墓碑怎么会这么干净?还有鲜花?我也五年没回来了,按道理说应该没有人来祭拜!何况都没有人知道这里埋着的人是谁啊!” 宁夕若看着墓碑,小手扯了扯宁似水的衣角,小声问道:“妈咪,为什么墓碑没有名字?” 宁似水垂下了眼眸,思考了几秒隐约猜测到墓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蹲子,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夕若,给她磕头吧。如果不是她,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她救了你的命,以后每年你都要按時拜祭她,知道吗?” 宁夕若明白了墓碑的人是谁了。点头,感激的目光看空白的墓碑开口:“妈咪,给她取个名字吧!没有名字好可怜。让她姓宁,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姐姐。”(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宁似水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这个孩子是夕若的救命恩人,一命之恩,无法报道。希望给她一个姓氏与身份,能让她在天上得到一丝丝的欣慰。 “宁倾心。如果她活着定会一个让人倾心的好孩子。” 莲凤羽点头:“这个名字好,刻碑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宁夕若在墓碑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后被濯墨给拎起来了,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地面那么寒,很容易会让她着凉,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黄医生站在墓碑前毕恭毕敬的鞠躬,虽然说当時那个孩子也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始终是一条生命,如果不是自己,她也不会死的那么快,那么惨。说到底,自己还是造孽,罪孽深重。即使下地狱,怕是阎罗也不会收留自己 宁似水侧头把目光转移到莲凤羽的身上,抿唇道:“凤羽,麻烦你帮倾心换个地方吧。 莲凤羽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反应过来時理解的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是我和夕若欠了她的。你别自责怪自己,五年的時间,你的心里并不好受。”宁似水平淡的眸子明亮的像是可以看穿一切。而黄医生从踏入这里的每一个神色都被她收入眼底,无所遁形 黄医生脸色有些僵硬,好半天才叹气:“虽然她一出生因为活不久被父母抛弃,可她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当初我能有一点的办法,我都不会选择这样做。我对不起这个孩子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狠心我真的没想到 淡然的神色在听到他的话后,有一秒的变化,甚至放在身侧的手都攥了起来。无法想象,当初如果黄医生没有把两个孩子调换,现在会是什么摸样 可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再觉得他的行为不对,可他毕竟保住了夕若,救了夕若一命。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责怪他,甚至还要感谢他 宁夕若主动牵起她的手,仰头给她一个笑容。又对黄医生说道:“这不是你们的错,错在那个人。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毒手,谁能想到。” 简短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出手 莲凤羽接了一个电话,走过道:“已经找到当年失踪的那个小护士了。原来她在雪地里醒来后发现孩子不见了,找不到也不敢回去,就偷偷的躲起来了。这五年一直不敢出来,一个星期前她去以前的旧找黄医生这才让我们找到了她。” “找我”黄医生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出现找自己。 “嗯。”莲凤羽点头,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情况不太妙,沉默了半天才继续道:“她得了癌,活不了多久了。” 宁似水的心一沉,眼底拂过一丝惋惜。“没有办法挽救了吗” 莲凤羽摇头。 宁似水抬头对黄医生恳求道:“报告出来了,护士也找到了,我需要你们的出现。让他知道,当年他杀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黄医生在思考了良久后,终究点头。 宁夕若不安的问道:“妈咪,黄叔叔和护士阿姨会有危险吗” 那个男人那么危险,怎么可能会放过叔叔阿姨 宁似水嘴角轻轻的抿起,很浅,像是水波上的水漾轻轻的晕开。“放心,他不会杀他们。不过——可能要受点皮肉之苦。” 黄医生挤出苦涩的笑容:“比起你受到,这些算什么。” “濯墨,还麻烦你带夕若回去。这两天还麻烦你好好照顾她!”宁似水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的安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身体。 濯墨点头,这些她不说,自己也会尽力去做。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黄医生点头,告别。 最后只剩下了莲凤羽宁似水两个人,在幽静的小路上缓慢的走,谁也没有开口。彼此的心事都心知肚明,很多话已经不需要去说了,那些默契浑然天成。 脚步在另一座墓碑前停下,目光紧锁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贴着的照片,十六岁的青春年华,十六岁的天真梦幻,那张脸是那么的遥远久旧,远的旧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妻:宁似水。 简单的四个字,加上年月日,甚至连立碑人的名字都没有。 宁似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了冷笑。苍凉,悲戚,无声的心事仿佛是在难过,又像是一种解脱。纤瘦的肩膀轻轻的颤抖,微风掠起白色的裙摆,像是一只在狂风暴雨之中即将跌倒的蝴蝶,脆弱。 莲凤羽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轻揽入怀。他的怀抱温柔,有着无法言语的魔力,让人很安心。温柔的风从她的耳畔掠过:“一切都过去了,似水。” 宁似水咬了咬唇:“他怎么还有脸在墓碑上刻上一个‘妻’字” 声音冰冷,怀疑,讽刺的笑意越来越深,那个男人还真是让人费解。 莲凤羽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关于纪茗臣的一切自己也只是听说。只是看着这样的宁似水,的上有着几分焦虑,心中隐约的担忧。 师父的话还犹新在耳,宁似水的心,究竟还有没有纪茗臣失去记忆的她,只剩下了恨。如果唤醒了她的记忆,是不是也会唤起她曾经对纪茗臣的爱 干净温柔的眸子底下時扫过墓碑,觉得有些不对劲。皱起墨眉,不确定道:“好像有人来过,动过墓碑。” 宁似水这才发现,墓碑周围的土好像都被松过。墓园一片,只有这里与宁倾心的墓碑周围是最干净整洁的,可这里干净整洁,但却有些泥土沾在了墓碑上,这也太奇怪了吧。 “唉,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缺德什么不偷,偏偏偷死的东西,挖墓碑,真是神经病,丧心病狂。” “谁让这里便宜呢!要是我们有钱就把爸妈葬在最好的地方,就不会有小偷了。还好没动我们爸妈的墓碑” 一对年轻的夫妇从面前走过,妻子撅着嘴巴,可以挂油壶了,丈夫抱着她不断的安慰她。 宁似水与莲凤羽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了几分,目光同時落在宁似水的墓碑上。 莲凤羽双手放在口袋中,凤眸充满了困惑,忍不住开口:“你说,可能是他吗居然连死人的坟墓也不放过。” 半天,她都没有开口,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钟楼,才喃喃开口:“相信真的会死人可以复生,还特意半夜掘坟,看骨灰这么幼稚的把戏,他不可能做。” 掘坟这么缺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做的出来了吧。 莲凤羽点头,心里也猜的七八分准了。揽住她的肩膀道:“好了,我们先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我给夕若联系了一位德国的医生,看看能不能根治她的病。” “嗯。”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出墓园,手一直被莲凤羽握在手心里,她也没有矫情的挣脱。对于莲凤羽,是依赖,是亲情,是友情,唯独没有爱情! 不远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们的离开,一直到背影消失也没有收回目光。 唐亦尧站在纪茗臣的面前,低头恭敬的开口:“把照片交给杂志社,给主编一笔钱出版杂志的人已经找到了。” 纪茗臣一直垂着的眸子,忽然掠了起来,目光穿越过他高大的背影,定格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 女人枯瘦如柴,脸色蜡黄,头发蓬松,神色憔悴,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病态”两个字在她的身上展现的淋淋尽致。 男人虽然衣冠整洁,但毕竟年纪也有三十几岁了,脸色出现皱纹,一双眸子充满了怒意,不,准确的来说是“恨意”。 这两个人都有几分面熟 “为什么”冰冷的三个字从薄唇逸出,寒冷的如刀子,几乎要将他们凌迟。 黄医生没有说话,紧抿着唇,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女子更是垂着头,看都不看他一样,也不畏惧他。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唐亦尧紧皱起眉头看着纪茗臣紧绷的神色,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手中捏着的纸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神色暗沉,尽是矛盾与挣扎,久久无法决定。 直到纪茗臣冷光射过来,唐亦尧这才定了定心神,握紧手中的纸张,递到他的面前:“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东西。” 纪茗臣干净的手指捏着皱巴巴泛黄的纸张,眼底拂过一丝疑惑,缓慢的摊开了纸张,认真的眸子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看 而黄医生与女人偷偷的对望了一眼,都心领神会。但神色依旧高昂,没有半点要屈服的模样。 神色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暗下去,瞳孔扩张,剑眉皱起,连那两排浓密的眼睫毛都在剧烈的颤抖。一瞬间,他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恶魔,脸色苍白的可怕。脸上、手上的青筋暴起,狰狞可怕。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绝对不可能! 纪茗臣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可左心房却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拿刀子捅了他一刀,也可能是无数刀,鲜血淋淋,蚀骨的疼痛,却无人能看见。额头,一颗汗珠快速的从冷峻的轮廓划过,无声的掉下来。 蓦然,他站立起来,鹰利的眸子攸地一紧,抿着薄唇道:“你怎么会有这份报告” 黄医生冷笑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充满了对他的不屑,冷冷开口:“那些夜晚你来看她,想要拿到你的头发也不是难事。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我,我只是想为死去的宁似水与孩子讨回一个公道。为了钱我害了一个无辜的人,我的良心就算被狗吃了,我也没办法像你一样,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也可以无动于衷。” 纪茗臣紧绷的神色,更加难堪,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下一秒抬起的腿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腹部,力气大到把他整个踹飞起来,后腰骨狠狠的撞击在坚硬的桌子上,趴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 “啊黄医生恶魔,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为难黄医生。”女人担忧的尖叫起来,奔跑到黄医生的身边,蹲下扶住了他。回头恨意的瞪纪茗臣。 戾气包围了整个人,大步跨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冷盯这狼狈的俩人。 “你居然敢查我的事。” 黄医生捂住了剧烈疼痛的腹部,脸色也苍白的可怕,痛意在眼底划过,只是这些痛他还能忍住。冷笑一声,眼神里都是对纪茗臣的看不起。 “这五年我一直在想,一个人究竟要有多狠心,才能对深爱自己的女人下手,才能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你只敢在夜里出现,所以你看不到白天她在医院殷殷切切等待你的神色你不知道,当她知道你看过自己時是多么的欣喜若狂,以为你还关心自己。呵呵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你要把她赶尽杀绝,她却还在爱着你醉生梦死” 眼眶涨红,苦涩的疼。想起那段時间,宁似水对纪茗臣的眷恋柔情,心酸,心疼怎么也想不通,世间怎么会有着傻的女人,这么傻,这么真。 沙哑的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入他的身体里,疼痛的没有伤口,也喊不出来。鹰眸深幽,在巨大的震惊之外,还有一点一点的质疑。 唐亦尧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没开口说话。 黄医生与护士知道纪茗臣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也没完全相信那份“伪造”的报告。 宁似水说过,纪茗臣的疑心很重。(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章 纪茗臣盯着自己的双手,喉结上下滚动,好像有一根刺扎在咽喉出,上下吞吐不得,痛到极致。 “你没有看到在手术室里她快要死的样子,我骗了她,说你就在门外等她出去時,她突然有了很强的求生意志,她是为了你才活下来,却也因为你绝望而死。你的权利再大又如何?你终究失去了最爱你的女子,还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呵呵,还是你亲手杀是了她……” 黄医生恶毒的眼神瞪着他,此時此刻他并不是像宁似水说的那般是在纪茗臣面前演戏,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心里的恨也是真的。如果不是怕破坏了宁似水的计划,他真的想要揍纪茗臣…… “你们躲了五年,又为什么要出来报复?”唐亦尧此刻是旁观者清,见纪茗臣还在失神中,开口问道 “因为他那个女人都不配得到幸福。”女人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响起,来来回回。一双枯萎的眸子没有了生命的色彩,盯着纪茗臣充满了敌意 纪茗臣剑眉一蹙,下颚为扬,薄唇轻启:“你的话什么意思? 女人要开口,却被黄医生抓住了手,他苍凉一笑:“算了,还是我来说,整件事情我比你清楚。”在女人的搀扶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目光与纪茗臣对视:“五年前宁似水的身体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早产。那晚雪下的很大,天气异常的冷,已经很晚了却有一个女人来找她,没有人知道她对宁似水说了什么,但宁似水赤脚疯狂的朝着外面跑……等我找到她時…… 停顿了一下,抿着唇讽刺的笑更深 “她坐在雪地上,满地的鲜血,她哭着对我说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注定要被你伤害,她宁愿孩子从未来过。她很绝望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弄掉孩子…… 纪茗臣高大的身躯在灯光的拉扯下变得而孤独投影在光洁的地板上,身子僵硬的几乎无法动弹。他的话说的那么轻,可却比命运都重。甚至自己都可以看到那个漫天雪花的夜晚,她是有多绝望,有多疯狂,又是有多痛 可是那个女人是谁?她究竟和宁似水说了什么 黄医生看到墨色瞳孔中的疑惑,挂着血丝的唇角抿起:“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好太太,杨流云。” 纪茗臣再次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云儿去找过宁似水的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何况当初安排宁似水在医院的地点云儿根本就不知道。掠起冷眸,视线锁在了唐亦尧的身上。 唐亦尧有些心虚,毕竟当初是自己告诉杨流云有关宁似水的消息。 “你们残害了两条无辜的生命,而我们却是帮凶。呵呵……如今我得了癌症真是报应啊!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轮到你们的。她们死的那么冤枉,你们也不会好过的,一定会遭受到惩罚。哈哈……” 女人疯疯癫癫的仰头大笑,眼泪都在眼眶湿热着……五年前自己在雪地里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自己也没什么颜面回去见黄医生了,害怕的一个人偷偷的躲了起来。五年了,自己一直过的都是东躲的日子,没有一天过的是安稳的日子。当初为了钱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现在终于有了报应。 自己得了癌,晚期,无法治愈了。趁自己还有一口气,回来就是想要找黄医生告诉他,孩子失踪了,但却没想到宁似水与孩子都好好的…… 现在如果能帮宁似水惩罚这个恶魔,自己就算是死也瞑目了!总算能为自己赎一点罪! 纪茗臣的身影有些晃动,摇曳几下,脚步才站稳。深幽的眸子里尽是伤痛、悔恨,似有若无的摇头,低沉的嗓音道:“怎么可能?她真的是我的孩子?” 自己明明就没办法有孩子,怎么会让宁似水生育? “这种事情我们有什么必要骗你?何况……她和孩子都已经离开了。请你不要再侮辱那个善良的人了,如果你还有一点人的话。” 黄医生冷声哼了一下。 良久,客厅内没有任何人开口,一下安静下来,静谧的只剩下呼吸声相互纠缠在一起。 纪茗臣的脚步不由的后退了两步,突兀的一下子摔坐在沙发上。身体机械的,僵硬着……神色恍惚,眸子空洞,久久的反应不过来。 自己,真的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犀利的眸子盯在自己的双手上,这双手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唐亦尧看了看黄医生与女人,迟疑的开口:“纪少,他们如何处理?” 纪茗臣整个人都变得不像他了,垂着头,没有人看得清楚他是什么样的神色,什么样的心情。在知道这样残忍的真相后!灯光撒在他的身上,凉薄,孤独,悲戚。 无法用言语形容,看了扣人心弦的心疼。 黄医生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他们的话,相信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肉,而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何况的人。看他的样子,并不是没感情的人,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纪少……”唐亦尧也很惋惜纪少失去了孩子,但毕竟那已经过去了五年,而这两个人让流云颜面尽失…… “滚……滚,全部都滚出去!”纪茗臣没有抬头,可声音无比的暴戾,浑身都长满了刺,无论是谁此刻靠近下场都只有——鲜血淋淋! 唐亦尧一愣,纪少的意思,是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宁似水已经死了五年,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过去了。难道她不为流云想想? 黄医生与女人对望了一下,搀扶着彼此,缓慢的朝着外面走。脚步在门口時却停住了,他回头看到纪茗臣的身体似乎在颤抖……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当年的大火不是她逃不掉,而是她根本没想过要活。因为大火是她自己放的。她躺在浴缸里绝望割开自己手腕,她被大火燃烧着身躯時你在哪里?” 字字句句,血泪融合,无不悲凉,绝望。 纪茗臣依旧没有抬头,也未出声。 黄医生垂下眉头,嘴角勾起淡然一笑,缓缓的开口:“其实她也不一定会死,因为她死前找过你,可你没理她。当時你在哪里?做什么?喔,那天应该是你和太太携手对全世界宣布你们的幸福。而她却用鲜血洗尽了三年的感情,一把火烧掉了对你所有的深情眷恋,包括她自己。” “纪茗臣,其实你很可怜!!!”…… 黄医生与女人刚出了别墅,立刻用一辆车子飞驰而来,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将他们绑架在车子上。两个人到车上才反应过来,看着宁似水淡然的神色,不由的尖叫:“似水,你怎么来了?” 宁似水余光扫过那一栋别墅,车子渐行渐远,别墅消失在眼前。那里就是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三年的圈生活。 没有问成功与否,如果没有成功他们也不会活着走出来。 “虽然纪茗臣没对你们下手,不代表杨流云会放过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在夕若那儿不要随意出动,一切事情交给濯墨处理。” 黄医生一愣,没想到宁似水居然还会关心他们的安危,担心他们有危险亲自来接他们。 韩真真感动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吸着鼻涕哽咽道:“当年我们欺骗了你,你却还关心我们。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何必冒险,万一被他发现了,一切就都白费了。” 宁似水从包里掏出纸巾擦干她的泪珠,漠然的眼神盯着她,眸底划过一丝的惋惜。 “那些过去了,谢谢你当年为夕若所做的。我不知道你的病情有多严重,但我已经联系了国外最权威的专治癌的专家回国给你做一次彻底的检查,看看能不能救!” “呜呜……似水……”韩真真哭的更加伤心了,哭倒在黄医生的怀中,不能自已。 宁似水依旧是面无表情,万年的冰山无法融化。心中却是满是惆怅,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明白死亡离的有多近。韩真真当年骗自己有错,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现在她也帮了自己,真心忏悔,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万一她的病治不好,难道自己还要和一个死人计较吗? 莲凤羽专心的开车,但目光却不時的扫过宁似水,心事很重,无法张开紧皱的眉头。 似水,你是不是又难过了?…… 不知道時间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尽黑,华灯初上。书房里一片的黑暗,他保持着一个动作一直没变过,肩膀轻轻的颤抖…… 心如刀割。 眼泪悄然无声的从眼底涌入来,在冷峻的容颜上放肆。双手紧紧放在唇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口腔有着浓郁的鲜血味道,鼻涕轻轻的流下来。哽咽不出声,有针扎在嗓子口,痛的无可救药。 没有伤口,却也没有办法愈合。 脑海里什么都已经想不到了,全部都是宁似水!宁似水!宁似水!从相遇到现在所有的画面都疯狂的钻进脑子里,一遍遍的播放。 内心里的恨意,偏执,瞬间崩溃,节节败退,好像在这一秒自己突然清醒了。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怎么会不相信她呢?怎么会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怎么会逼着她自杀? 她有多痛,有多无助,又有多绝望? 回想到自己对她所做过的一切,想到她抽泣着告白……原来,不是演戏,不是欺骗,而是真心实意的告白! 我爱你,三个字,自己从未对她说过;可她却对自己说了,换回的是无法收拾的伤害。 她走上五米火炭,伤痕累累之后倒在雪堆上;她在医院的亲眼看着自己杀了他们的孩子。孩子,一直都是他想要的,渴望的。尤其是与宁似水的孩子……可命运与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 一直以来,他最渴望的东西原来曾经真的拥有过,可最后也失去了,由他亲手终结了。手指都已经记得触及到婴儿的時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还从未抱过她一次…… 孩子被自己亲手摔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与宁似水绝望的神色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重合在了一起。 痛苦的垂下头来,双手沾着泪水插入了密发,湿润了黑发。冷峻的容颜,泪水模糊,一滴滴的从硬朗的轮廓线滴下,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 月光淡淡,洁白色的月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悲伤如潮水,席卷而来,淹没了所有…… “什么?那个孩子真的是臣的?”杨流云一惊,反应过来,又气愤的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报告给他看?你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宁似水的孩子是他的?” 粉拳胡乱的砸在了他的胸前,却被他一把给抓在了手心。唐亦尧低头,深沉的眸子盯着她,低沉的嗓音道:“这是我欠宁似水的。何况那是纪少的孩子,他有权知道。” “所以你就让他知道了一切,也让他知道我去过医院找过宁似水。” 杨流云咬牙切齿的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唐亦尧眉头皱起,看她这么过激的反应,心里有些不安。难道流云真的有和宁似水说过什么,让宁似水发疯了一样,导致早产? “流云,告诉我,你和宁似水说过什么。” 杨流云一愣,冷声反问道:“你的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什么?我不过是去关心她而已,还能去说什么?” “关心她?那为什么她会从医院跑出去?”唐亦尧上前一步,低头,脸靠着她很近,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杨流云一下子慌乱了,目光心虚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低头,咬唇道:“我怎么会知道……我真的没对她说过什么啊!我只是关心她……” 抬头目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双手主动的揪住了他的领子,哭腔道:“亦尧哥,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当時他们都没在一起了,我何必多此一举让臣讨厌我?我真的只是担心她而已……”(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晶莹剔透的眼泪让他于心不忍继续质问她,大手拥她入怀,紧紧的,贴着她的心跳 “流云,她和那个孩子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不要再计较了,好吗?那毕竟是两天人命,我还欠了宁似水! 那是你的欠,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杨流云自然没说出口,抬头,泪眼婆娑的瞅着他,乖巧温顺的点头,再次靠在他的怀中。眼眸却是阴暗了下来…… 不会过去的,只要臣的心里一天还有宁似水的影子,一切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还有那个长的很像宁似水的女人 唐亦尧抱着她,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嘴角不自然的笑抿着,心情异常的沉重。隐瞒了纪少放过那两个人的事情,是因为不像让流云觉得自己是不被在乎的…… 可这样怕又会让她对纪少又多了一份期待 左右为难,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是…… “妈咪,韩阿姨会没事吧?”宁夕若望着躺在,昏迷不醒的韩真真,担忧的问道。 宁似水神游太虚,听到女儿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不知道,但医生们会尽力,安心的等待。” 宁夕若咬着小唇,犹豫了好久,眼睛里不是天真无知,而是矛盾与担忧。万一有一天自己离开了妈咪,她该怎么办?虽然濯墨一直不告诉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身体是自己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天还好一点,一到夜里就无止尽的咳嗽,几乎是要把整个内脏都咳出来。早上起来,喉咙都痛的说不出话来。 宁似水以为她是在担心韩真真,摸着她的脑袋:“不要担心,人各有命,相信命运是公平的。” 宁夕若苍白的小脸挤出一丝笑容,不在心里问道,命运真的是公平的吗?那为何妈咪会遭受那么多痛苦?为什么自己不能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为什么韩阿姨又会得癌症? 宁似水不再说话,望着昏迷不醒的韩真真,心里却是在思考着纪茗臣。知道事情真相的会如何?而他之后又会做出什么行为? 可不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可能改变她的心意。 纪茗臣,我们之间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莲凤羽走过来,目光落在小夕若的身上,弯腰伸手想要抱她時,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将夕若抢到了怀抱中。一双阴厉的眸子冷然的盯着他,冷哼:“不准碰她!” 莲凤羽与宁似水同時愣住了,诧异的目光看着濯墨霸道冷漠的神色,久久回不过神。 宁夕若趴在他的怀中,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影沙哑道:“濯墨不许这样,他们是我的亲人。” 濯墨冷眸与莲凤羽对视時划过敌意与抗拒,收紧手臂抱宁夕若。除了自己,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夕若。 宁夕若回头对他们笑笑:“抱歉,莲叔叔,濯墨是太紧张我的身体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莲凤羽这才回过神来,嘴角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摇头:“不会,怎么会呢!” “夕若,你该吃药了,我们走。”濯墨抱着宁夕若转身就走,态度高傲的不可一世。 莲凤羽盯着少年的背影良久,无奈的摇头:“他的占有欲与疑心都太重了,像一只豹子。” 宁似水有同感的点头,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眼眸落在莲凤羽的脸上道:“也许只有这样的濯墨才能守护好夕若,这个孩子内心很强大却也很。” 莲凤羽一愣,明白她的话后点头。果然是母女,短短的時间内对彼此都是了如指掌。 “杨流云那边没有情况吗?”宁似水话锋一转,刚才的温柔收敛,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暂時没有,我想应该是唐亦尧没有告诉她实情。对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录像交给媒体?这样效果岂不是更好?”莲凤羽始终不明白宁似水的最终用意究竟是什么,明明知道杨流云与唐亦尧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普通关系,还有他们的录像却迟迟不肯动手。 宁似水眼眸垂下,薄唇抿了抿,良久没开口,仿佛是定格在某个弧度上。 “以纪茗臣的聪明看到台上那一幕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好妻子做了什么好事。一个是对自己救命之恩的妻子,一个是忠心耿耿二十年的手下,这样的背叛他也可以容忍到现在,纪茗臣这个男人比我们认知里的更深不可测,千万别低估了他。” 半响莲凤羽都未开口回应她,宁似水抬头眸子跌进他的眸子里時,才发现他的神色异常的复杂,眸子也很沉重,还有无法言语的悲伤。 “怎么了?” 莲凤羽勉强的挤了挤嘴角,笑的很勉强。双手插在口袋中,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似水,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你,也很恐怖。” 宁似水一愣。“恐怖”?凤羽居然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报仇?为什么一定要让仇恨沾满了你的心?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莲凤羽想不通,始终都想不通。以前的宁似水是善良美好,失忆后的她是外冷内热,可是现在呢? 可怕!城府极深,难测! 在莲凤羽的眸子里看见了失望,心尖颤抖,苦涩的液体大片大片的蔓延。始终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要走時,与他擦肩而过,一句风轻云淡的话,给了他的问题统一的解答。 “因为过去的宁似水死了。” 莲凤羽眼神一怔,身体缓慢的僵硬像是被泡在冰潭里,就连呼吸都是冰冷的空气。柔软的目光随着她顾忌的背影而去,心疼席卷而来。 宁似水一个人坐在天台,望着漫天的星辰,手中捏着的酒瓶,大口大口的灌入了咽喉之中。液体顺着食道流淌到胃里,一路的火烧,到了胃部時越烧越旺,也越来越疼。 白色的桌子上零零散散的酒瓶倒下的已经有三四瓶,空瓶子被风吹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风迎面而来,吹乱了柔软的发丝,也吹动着两排浓密的眼睫毛。眼睛睁的很大,也有些苦涩。 很多時候她也会问自己,为何要执着报仇?如果可以带着夕若他们回德国永远不回来,永远与那个男人没有联系,不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为什么在自己遭受了那么多伤痛后,纪茗臣还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理直气壮的与杨流云结婚,成为幸福的一堆?为什么他可以草尖人命? 为什么自己曾经那么爱他,费尽心思生下孩子得到的却是致命的伤害? 明明错的那一个人并不是自己,可上天要那么残忍?每一个夜里听着夕若剧烈无法停止的咳嗽,那些恨就绵绵不断的涌出来。报复,成为了她最强烈的意识。 明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将会面目全非,却克制不住自己去做;明知道可能会伤害到凤羽,自己却也顾及不得。 凤羽,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黑夜。 第三天了,从知道真相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纪茗臣没有踏出过书房一步,也不准任何人进来。酒架上的酒已经被他喝的差不多了,满地的空酒瓶,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 房间呈现在黑暗之中,他颓废的坐在地板上,身上昂贵的西装早已褶皱不堪,落下的发丝凌乱的遮住了那双深色的眸子。手指被摔破的酒瓶碎片割破,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再扯开领带時染红了白净的衬衫。 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却还是没办法麻痹自己。心痛一点一点的吞噬了自己,每一个器官的感觉都那么的真实,如此疼痛难忍。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宁似水与孩子哭泣的脸,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血海,葬送了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三天,他没有没有合过一次眼,越喝越清醒,清醒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一点一点的撕碎,而凶手居然是自己。看到自己的手便能想到自己如何掐死自己的女儿…… 呵……世间还有比他更蠢的人了吗? 不该啊!真的不该…… 门无声的开了一个缝隙,一个身影偷偷的溜了进来,在看到纪茗臣颓废的坐在地上,垂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满地的酒瓶,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咬唇,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臣,真的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吗? 避过那些酒瓶,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边,看清楚他手上有着血渍,白色的衬衫上的血迹更加明显,蹲来,尖叫:“纪茗臣,你的手受伤了。” 纪茗臣? 是谁在叫他? 纪茗臣抬起头眸子落在那张的脸,很熟悉,有点模糊,那双殷殷切切期盼的眼神与脑海中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纪茗臣,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纪茗臣,只有宁似水会叫自己纪茗臣,只有宁似水! 下一秒,纪茗臣丢下了手中的酒瓶,双手张开狠狠的抱住了她,将她蹂躏在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中。(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二章(7000+) 杨流云一愣,身体僵硬着一時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臣用这么大的力气拥抱自己,勒的她喘不过气来。但却也在这个无声紧密的拥抱着感觉到了他的在乎,非常的强烈。 愣了半天的手臂终于缓慢的张开,然后抱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温暖的怀抱这么的真实,不是做梦。紧密相连贴在一起的身子,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噗通噗通有规律的跳动着。纪茗臣收紧了双臂抱的更紧了,眼眶干枯的在疼,憔悴的神色,唇角却勾起了丝丝的笑容。 似水,似水 松开她,微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杨流云激动的眼神,眼眶里泛着泪光,臣终于看得见自己了吗?他的心里是真的在乎自己吧否则不会这么用力的抱着她 臣是在乎的,她感觉得到 “臣 话还未说完,杨流云变惊愕住了,黑暗之中瞪大了眼睛,天旋地转,几乎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温热带着酒精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炙热的,疯狂的 脑袋瞬间就变得空白臣居然吻了她第一次臣愿意吻她的唇 来不及多想,大舌已经撬开了贝齿,滑入了城堡中驾轻就熟的勾出了她丁香粉舌,攫取,、轻咬、舔舐、反反复复的捉弄,纠缠。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包括他炙热的体温也隔着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上,惹她的身体发热发烫 似水似水 纪茗臣闭上眼眸,疯狂的吻着柔软的小唇,品尝着鲜美,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语。满脑子的宁似水,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不是梦 原来—— 自己是这样的怀念着她的气味,她的吻,还有她的味道! 杨流云被他疯狂的吻给惊喜到了,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张开口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回应着她这些年的爱恋与深情。 这个男人是她从小就爱了啊!她爱的比任何人都早,爱的比任何人都深,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属于她的东西,绝对不可以。即使是宁似水,就算她是第一个嫁给臣的人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死了 臣是属于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指尖沿着她的腰肢一寸一寸往上挪,在无暇的上点燃一簇一簇的火苗,在她的峰峦前停下,婉转而巧妙的解开了她的衣服还有 杨流云又惊又喜,眼睛里充满了喜悦,被吻到红肿的唇漾起幸福的笑容。 这一幕自己已经期待了多久了? 自己终于即将成为臣的女人了!终于!心房都在颤抖着,紧张着 下一秒,大手将她推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撞击着她后脊骨都在疼,却丝毫都不在意。因为纪茗臣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剥夺了她思考的意识,沉浸在了他甜的亲吻之下。 大掌覆盖在了雪球上,轻轻的缓缓的,挤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让它在掌心下变得又挺又硬。指尖撵捏着顶尖的颗粒,指甲反复的拨弄,恶意的。 “唔” 杨流云敏感的发出了轻易的声音,像只发情的猫儿,嗲嗲的娇吟勾人心魂。身体化为了一滩春水,任由他的汪洋。 不过转眼间,衣服已经被他剥的一干二净,的躺在他的身下,全心全意的享受着他的手他的唇给自己带来的乐趣。 纪茗臣没有理智,没有意识,下腹燃烧着邪火,挺立的抵住了她的小腹,让她的脸颊不又都了几片云彩。滚烫的吻沿着她的眉心一路往下,经过鼻梁,红唇,下颚,脖子,锁骨 “嗯!嗯臣快给我”意乱情迷,情到深处无法自拔,那源源不断的液体让她无法再承受纪茗臣这样的,经历人事数多的她,早已不需要他如此长久的前戏,双腿已经打开,主动为他打开了进入的端口。 声音轻轻的从耳畔划过,对于他来说却是致命的那么久远的声音,像是在记忆里才会有此刻却被自己真实的拥抱,欣喜若狂。 “似水似水” 纪茗臣喑哑的嗓音一遍一遍的重复念着她的名字,原来冰冷的声音里包涵着如此深情,温柔,还有那勾人的眷恋。 大手拉下了链子,褪去了衣服,蓄势待发的进入。刚刚迈入春季的季节室内俨然已经到了盛夏,急剧升温。 杨流云愣住了,昏昏沉沉的脑袋,曾经在幸福的里的心情顿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把她所有的深情,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火焰都浇灭了,一干二净,一点也不剩下。 惊恐的眸子又气又恼,他居然吻着她的唇,却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纪茗臣,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门外,久久立足的身影被黑暗淹没,终究在他们的火热缠绵之中,转身离开,背影萧瑟寂寥。 原来自己以为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清晨。 一道金色的光线在外面射了进来,刚好落在紧闭的眸子上。两排浓密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了几秒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头昏脑胀,嗓子火烧般的疼痛。小半会,纪茗臣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自己的手臂发麻,身体着,。侧头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的人,眸子不由的一冷。 杨流云缓慢的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了他冷眸,低头羞涩一笑。的上留下的痕迹宣告着他们昨晚究竟有多激烈,多么的疯狂。到处都是空的酒瓶,一边还有他们撕扯碎的衣服 毫无疑问昨晚是多么顺利的一件“酒后乱”! “臣,你昨晚弄的我好痛哦。不过我好喜欢。”娇羞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眼眸温柔似水,深情不灭。 纪茗臣神色又是一沉,紧皱起眉头,手指不由的揉了揉剧痛的太阳。只记得自己喝了三天的酒,昨晚有人进来了之后,自己好像看见了宁似水,亲吻她,拥抱她,然后 眸子落在了杨流云的脸颊上,心中一紧。难道,昨晚的人是她? “臣,你怎么了?”杨流云见他一直不说话,大概能猜测到几分他在想什么,故作关心的问道。的上身刻意的靠近他,贴的很近即将到他的胸膛上 纪茗臣冰冷的眸子在扫过她的身体后,没半点的,反而是刻意的躲开了她的靠近。朱唇轻启:“我今天还有事,你在家好好休息。” 音落,站起,动作有条不紊的穿好裤子,光着膀子走出了书房。 杨流云坐在地上,的脸颊由白变青再变回了白色,气的咬牙切齿,咯吱咯吱作响。粉拳紧攥,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心中憋屈的闷气无处 纪茗臣,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真心真意的爱你,我是你的妻子,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难道自己真的会连一个死人也争不过吗? 纪茗臣连早餐都未吃,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个手下没带,自己开车出去。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城市闲逛,清晨各色各样的身影从眼前拂过,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的身影。 想到昨晚与杨流云的事情,心中有些懊恼。怎么能把云儿当成了似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现在后悔都是于事无补。 阴厉烦躁的眸子在转过头看向路过的餐厅時,不由的踩下了刹车,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璃后那熟悉的脸庞,烦躁的情绪得到安抚,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阳光高升照耀了包围着整个城市,金色的光线穿透了玻璃落在她白色的裙子上,照映着她的侧脸。一缕黑发落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耳朵;她的神色很平静,一只手端着咖啡杯,一只手拿着书籍,安静的坐在那里,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不被打扰,也不会被外界所吸引。好像外面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像是一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 一瞬间,他很想摸一摸那一张脸,想到那么美的脸颊上挂上了眼泪,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碎的事情。他很想亲一亲她的唇,是否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宁似水一直低着头,可能因为职业关系变得比较敏感,快速的感觉到有一到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抬头朝着窗外望去,纪茗臣冷峻的脸庞印入眼帘 凤眸深幽复杂,紧绷着弧线,让原本冷峻的轮廓变得更加的寒冷。 纪茗臣早已感觉到她的视线要射过来了,也没想到过要躲避,就这样的与她对视,两两相望,两两相忘 脑海里忽然想起她曾念给自己听的一句话:忘了你,亡了我。 心的上面有一个“亡”,要如何遗忘? 原来,这五年宁似水不是自己的梦魇,而是救赎。而他亲手扼杀了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一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直到纪茗臣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宁似水始终没有开口,目光清澈的望着他,红唇紧抿,淡定从容。 纪茗臣的眼神从她手中的书籍扫过,是一本学习德语的书籍,诧异稍纵即逝。服务员送了一杯黑咖啡过来,两个人也依然没说话。 宁似水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当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出现不存在。 纪茗臣慢慢品味着黑咖啡的苦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口中的苦涩的液体在味觉的上蔓延着,心中却是大片大片的苦水在徘徊。放下杯子,依靠在椅子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咖啡厅的人并不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两个人,是多么怪异的组合。谁也不说话,她看书,他看她 终于,书籍被翻到最后一页,宁似水放下了厚实的书籍,看了这么久终于看完。抬头眸子便跌入了他墨色瞳孔之中。神色有些不自然,差点忘记了纪茗臣还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看了多久的书,他就看了自己多久? 心中不由的划过一丝冷笑,如今的你,深情给谁看? “我走了。”宁似水收起书,放下钱。站起,只是简单的一句。 纪茗臣也霍然的站起来,按住了她的手,眸子紧紧的锁住她完美的五官,的,还有那双永远波澜无惊空洞的眼神。低沉的嗓音道:“让我送你。” 不是,我送你! 也不是我送你好吗? 而是“让我送你。” 称述、肯定,不容拒绝的霸道与威严,是他一贯的作风。 “不用。”她的回答也简单干练。对于纪茗臣现在的心理,她琢磨的不算很透彻,最保守的就是方式便是欲拒还迎。 指尖刚刚的从他的大手里滑出,却又再次被他按住。滚烫的手触碰,让她不蹙眉一下,他的体温很高 抬头,冷静的看着他的眸子,红唇抿起:“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句话曾经是他问她的,现在不过是还给他罢了! “我” 纪茗臣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宁似水已经无情甩开他的手,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肩膀,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嘭—— 这么多年,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可以将纪茗臣过肩摔,狠狠的摔在地上。原本三天没休息又喝了过多的酒,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何况在宁似水的面前,他并未有几分警惕,这才着了她的道。 身体撞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下意识的咬唇一声都没有哼唧,眼前就一黑,人就昏迷了。 宁似水准备抬脚就走,却发现他没有站起来,也没说话,觉得奇怪。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由的一愣 他晕过去了? 刚刚接触到他的,很烫,应该是发烧了。 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发烧? 宁似水犹豫的站在原地,可客人的眼神投过来的越来越多,在她和纪茗臣身上指指点点,低头议论纷纷。冰眸垂下,几秒后,还是将纪茗臣扶起来。 这才发现他不只是发烧,更是高烧。身体温度高的可怕气宇轩昂的眉宇之间隐藏着浓郁的悲伤与憔悴,整个人有几分狼狈,疲惫不堪。 宁似水站在32层的高楼上,豪华套房里有一个隔开的阳台,外面并没有全部封起来,而是欧式的装扮,摆放了一个吊篮,让客人放松使用的。刚刚医生来看过纪茗臣,说他长期疲劳加上酒精中毒导致高烧四十三°! 薄情的唇勾起想笑却笑不出来,脑海里闪过服务员为纪茗臣换衣服的画面,他的锁骨上,胸膛前全部都是暧昧的痕迹。服务员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 几天不休息,只喝酒,还能有力气做那种事情,不发烧才让人觉得奇怪。 只是在知道真相后,还能与自己的老婆做|爱,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纪茗臣,从前的宁似水与孩子,在你心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白净的脸上有些苍凉,风吹过她的脸庞勾起发梢飘舞,阳光强烈的刺痛了她的双眸,睁不开眼睛。低头,双手按在了白色的护栏上,身轻如燕,轻轻一跃,站在了阳台石台上。石台还没有人的手面宽,她像是站在钢丝线上摇摇欲坠 低头看着下面的风景,人头都变成了一只一只小蚂蚁 听说,跳楼是一种最激烈的自杀方式! 纪茗臣稍微好点,睁开了眼睛,眸光看着陌生的环境很快的辨认出来自己是在酒店里。手面上还插着针管,想都没想直接扯掉了多余的针管与输液线,血液汹涌的倒会,染红了整个手面,鲜血淋淋 自己怎么会在酒店?EV呢? 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换了,伸手掀开被子,赤脚下床,走到客厅这才发现阳台上站着的人影,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可以被风吹走。 心,不由的就被提起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阳台上,目光紧锁着她消瘦的身影,紧着唇,半天都没有开口。 宁似水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转身,眸子飞快的扫过他流着血液的手,再看看他紧绷的脸色没有原先那么红,相信高烧已经退下去。 其实她刚刚有想过,趁他没有任何的攻击与防御就这样丢到野外,让他烧死病死,自生自灭似乎也不错。可转念想一想,这样似乎太便宜了他,没办法缓解心中的仇恨。 何况,还没有让他尝试过失去一切,一无所有与被最爱的人伤害的滋味。 因为背着光,即使抬头纪茗臣也看不进出她模糊的轮廓,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下来。” 宁似水没开口,也没下来。 纪茗臣朝着她伸出了没有血渍的手,眸子里满是严肃与认真,再一次的开口:“抓住我的手,下来。” 这样的画面很熟悉,似乎倒回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天 他也是这样朝着她伸出了手,那時的双手像是救赎的她的手,而如今的这只手代表着什么? 半天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不悦从剑眉划过,上前一步主动的抓起她的手,将她轻轻的一扯宛如从半空摔下来的蝴蝶,跌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 宁似水跌入了他的眸子中,似乎有一瞬间的晃神,自己看错了吗?居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心,这个恶魔怎么可能会担心别人呢? 推开他的双手,目光快速的扫过他,眼底划过一丝嫌恶,不知是因为他的血液还是因为他转身看着阳台外面,喃喃开口:“我在想从这里跳下去需要多少秒,才会死亡。” 纪茗臣只能看到她的后背与隐约的侧脸,剑眉皱起,走上前与她并肩站着。眼神只看着她:“你想把我从这里丢下去。” 宁似水侧头,水眸与他平视,认真的问道:“你会让我把你丢下去吗?” “不会。”他回答的很干脆,喉结滚动了几下,再她还未来得及冷笑時再次开口:“我会抱着你一起跳下去。” 宁似水颇有几分意外,对于他的答案并未有多少的感触。纪茗臣的心思很难捉摸,他是察觉到什么,还是在怀疑什么?无法确定。 葱郁的手递到他的面前,目光空洞无关,灰暗,没有。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好,我们一起跳下去。” 纪茗臣,或许死了,我心里的恨会少一点,或许我们都会解脱。 纪茗臣盯着她的手指,抿了抿唇,半天没开口。只是阴厉的眸子逐渐的深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薄情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不悲不喜的嗓音缓缓响起:“男人的话,总是不可信。” 那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这么相信眼前的男人?想不透! 纪茗臣没反驳没辩解,只是转身走向了浴室处理手中的液体。他讨厌黏糊糊的感觉,还有不想再看到她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是宁似水在看着自己厌恶自己。 宁似水转身进了客厅,手机响起時刚好他从浴室走出来,没有刻意的躲避。 “凤羽。” “EV,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波那头传来了莲凤羽的焦虑的声音,因为不想她的身份曝光,所以莲凤羽再着急在电话里也很谨慎从不叫她的中文名字,而是叫英文名,不管她的身边是否有人。 “我没事。”宁似水简单的三个字,顿時让莲凤羽安心了不少。可是没听到她再开口,小心的问:“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宁似水没有看纪茗臣一眼,反而是落下了眼帘,轻恩了一声。耳边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气,之后他叮咛了一句:“你小心点,照顾好自己。”便结束了通话。 抬头,纪茗臣已经坐在她的面前,眸光犀利,开门见山:“莲凤羽?” 宁似水没有意外将东西收拾好,抿唇道:“你倒是我把我查的很清楚。” “彼此,彼此。” 宁似水刚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住,回头,冷冽的眼神盯着他看,声音里不参合一丝情绪:“我救了你一次,如何谢我?” “你确定自己是想救我,而不是想杀我?”纪茗臣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宁似水耸了一下肩膀,不否认自己有过这样的想法。“你还没死。” 纪茗臣的双腿重叠在一起,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又是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神色。 “师父想在这里建造一个魔术王国,不如由你出资,我来主持。”宁似水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这是计划的第一部分,开始了便无法停止。 纪茗臣颔首,虽然没说话,也算同意了。 “详细情况明天上午九点半,我会去你公司与你详细谈。”淡漠的丢下一句话,白色的身影滑出了房间,独留他一个人。 阴厉的眸子划过一丝深意,紧绷的神色忽然松懈下来。饶有意味勾着唇角打开了遥控器,画面上是酒店门口的监控器 宁似水走出了酒店看到莲凤羽站在一边,脸上写着担心,忧虑,焦急,还有关切。心中不由的一暖,加快脚步走上前。 莲凤羽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神色这才放轻松,温柔的笑起来:“你出来了,我根据手机定位知道你在这里,想来接你,你不会生气吧?” 宁似水摇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与其紧扣。水眸用着温柔凝望他,红唇上扬勾起幸福的笑容:“怎么会?我很开心你来接我。” 莲凤羽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很快反应过来。大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们回去吧。” 宁似水点头,让他牵着自己的手上车,离开。 纪茗臣捏着酒杯的手收紧力气,酒杯“啪”的一声碎了,酒水洒了一地。阴厉的眸子看着那成对的身影一起离开,冷冽,寒气逼人。 随后,薄唇却又轻轻的笑出了声 莲凤羽一直将车子开的很远,这才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知道刚刚宁似水异样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宁似水神色冷然,双手搭在胸前,眼神盯着外面一闪即过的风景,一直到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消失。“我是出了酒店才发现那家酒店是纪家名下的。纪茗臣在怀疑我没死,怀疑EV就是宁似水。” 莲凤羽眉头蹙气,神色凝重起来。担忧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有危险?” 宁似水摇头:“暂時不会,他只是在怀疑,并没有肯定。明天早上我们要一起去他公司。” “会不会出事?”莲凤羽始终不放心。那个男人,太过危险。 宁似水没有再开口,究竟有没有事,自己也无法确定。纪茗臣现在在想什么,自己也没猜测到低。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并不会为了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而颓废,堕落。 那样的纪茗臣便不是纪茗臣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三章(6000+) 也许是因为纪茗臣与前台打过招呼,所以莲凤羽与宁似水并没有遭受什么为难很顺利的被引进会议室。莲凤羽的外表出众,温文儒雅,笑容和煦,宁似水虽然淡漠如冰,可五官精致,高贵优雅,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不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呆了,暗暗赞叹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偌大的会议室,视频屏幕关闭,四角放着常青树,墙壁上挂着名画做装饰,整个房子冷色调,黑白灰,三种颜色的搭配,低调中的优雅奢侈,也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气氛 秘书很快送来了两杯黑咖啡,退去,却没有说明纪茗臣究竟什么時候才会出现 莲凤羽抿了一口咖啡,不由的笑道:“果然是大公司,咖啡很可口。 宁似水垂眸扫了一眼香气凝人的咖啡杯,白烟徐徐的往上涌升起,眼底拂过一丝阴暗。这是她第一次到纪茗臣的公司,其壮观度无法用言语形容。难怪他总是很忙,这么大的公司,那么复杂的社会关系,纪家站在黑与白之间,也站到了最高处,会让人畏惧 “你在想什么”莲凤羽见她久久不回答,神色也不是太好,担心她会有问题 宁似水侧头,唇角勾起一抹敷衍的笑容,摇头:“放心,我没事。 莲凤羽并不相信,可身在纪茗臣的会议室很多话不适合说,只能点头。看到她耳边的头发垂下来,伸手温柔的替她掠到耳根后。这一幕刚好被走到门口的纪茗臣捕捉到眼底,划过一丝阴暗,很快恢复过来。快步走过来,目光在宁似水停留了一秒,才坐下开口道:“抱歉,有事耽搁了。 莲凤羽绅士的一笑:“没关系,是我们唐突了。” 宁似水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眸子看着咖啡杯,双手随意的放在了胸前,漠然,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 纪茗臣目光从莲凤羽身上收回,落在她的身上,剑唇抿起:“开门见山,虽然詹弋阳很有名,但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莲凤羽准备说话時却看到了宁似水的手指按時,到了喉咙的话吞下去。端起抿了一口咖啡已自救自己的尴尬,把说话的机会交给宁似水。 “地皮我已经定下来了,你只需要出资金。宣传方面由莲凤羽解决,而魔都建成的那一天我师父会在这里举办五年后的第一场表演。” 宁似水的话非常简单,但也包涵深意。光凭着詹弋阳的人气,现在本市已经没有任何一家场地可以供他表演,因为空间不大,容纳的观众有限,詹弋阳也不会为了那区区的几千万把人浪费時间表演。 场地的地皮已经定下来,纪茗臣只要把资金投入建造之中,魔都建造成功后,光是詹弋阳的第一场表演完全就可以把利润收回了。这是一笔可观的利益,还可以把纪氏推到了顶峰。 纪茗臣薄唇勾着淡淡的笑容,凤眸饶有意味的盯着她淡然的神色,好像天塌下来也不惊慌。空间静谧,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弥漫着的咖啡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 “咖啡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千金难买,不尝一尝吗”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终于掠起,转移视线缓缓的与他的目光相接。殷红的薄唇轻启:“不用。” 纪茗臣的眸子一沉,目光看都不看莲凤羽一眼:“还麻烦莲先生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宁似水谈谈。” 莲凤羽不解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徘徊,在宁似水手指的暗示下犹豫了半秒点头:“好。”转身离开。 又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纪茗臣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的大胆,不加掩饰。俊冷的轮廓线紧绷到一个定格,仿佛再紧一点就会“啪”的一下子断掉。 宁似水不为所动,清澈纯净的眸子凝望着他,没有,没有乞求,自然也没有感情。 “你恨我”简单的三个字从薄唇溢出,冰冻九尺。 “我认识你”宁似水回答的云淡风轻,她不是五年前的宁似水说一点小慌都会脸红,惊慌。何况宁似水已经死了,此刻在他面前的是EV,真的与他不认识。 纪茗臣垂下眼帘,俊冷的容颜上浮上一秒的哀伤,很快的又在他的脸上消失。立身,站到她面前,身子靠在会议桌上。低头看着她柔软的黑发,有一瞬间很想亲吻她的秀发。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长的很像一个人。” 宁似水没有抬头,但知道纪茗臣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那么的炙热与霸道。抿着的唇,终究没开口吐出那三个字。 “她曾经是我的妻子,可能也是最爱我的人。”低迷的声音又几分苍凉与惋惜。但阴厉的眸子一直盯着她,观察她侧脸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宁似水嘴角没有掩饰的冷笑,侧头,缓缓的抬起头,冰眸如炬的望着他:“抱歉,我对你和你前妻的事情没兴趣。” 纪茗臣脸色忽然放松,笑笑,却没理会她的话继续说道:“可能因为你和她很像,所以我很想和你说说话。她像只小白兔,很少说话。很多事情我问一句她答一句,答不出来她就会脸红。或者她会静静的听我说,却从不打断我的话,而现在我想和她说话都没这个机会了” 宁似水看到倒映在他瞳孔中的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情感变化,可只有自己心中最清楚,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讽刺,嘲弄,甚至是恨! 恨自己曾经为什么会那么傻,恨自己为什么现在还要坐在这里听他的废话。昨天应该把他丢在野外,让他去死。此時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想如果她还活着,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 纪茗臣叹一口气,俊美的轮廓上有着无比的哀伤与心痛。 “那你”话到口中却戛然而止,宁似水回过神来,差一点自己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纪茗臣剑眉一挑:“你想说什么” 宁似水勾了勾唇道:“我想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并不只是想和我说你前妻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纪茗臣又笑了,手指轻轻的掠起她垂到腰间的秀发,低喃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比她更迷人” 宁似水也笑了,嘴角的笑是讽刺,是冷漠。微微的侧头,头发顺滑的从他的手中溜走,看到他眼底有一丝失落感划过。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有了妻子,而我有了伴侣。” “莲凤羽。”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色也变得异常暴戾,手面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他知道她与莲凤羽的关系不浅,可并没认为他们有超越朋友的关系,而刚才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外泄出来。 弯腰,大手揽住了她的细腰一把将她带到了会议桌子上,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大手遏制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脸对脸靠的很近,热情腾腾的扑在她的脸颊上,再近一点,便可以品尝到她甜美的红唇了。 阴厉的眸子盯着她依旧云淡风轻的脸颊,不悦的语气道:“女人,我警告你,不管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最好就此打住。” 宁似水眨巴着水眸,不反抗,也不恼怒。只是殷红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缓慢的吐出了三个字:“凭什么” 纪茗臣,你凭什么 “凭我是纪茗臣。”纪茗臣收紧力量,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 宁似水避开他的眸子,低低的笑了起来。是啊,你是纪茗臣,只要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可是纪茗臣,这一次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 纪茗臣的手指沿着她的腰部缓慢的往下挪,即将到达了她的肚子時,她抬头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让他的手指一僵,停顿在那里,没有前进下去。 记忆里的香吻,似乎也是如此的甜美可口。即使一个人的再怎么改变,可与生俱来的气息不会改变。 长发如海藻般的铺在了桌子上,而她躺在桌子上,在他的身下,甚至感觉到他抵制在自己的那硬物代表着什么。也知道他的手指是想要验证什么 肚子上那深刻的疤痕,证明她是宁似水最好的证据。可现在还不是時候,不能让他得逞。 纪茗臣反应过来,想加深这个吻時,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沉闷的身影,回头一看 杨流云手中提的保温桶摔在了地上,滚烫的鸡汤撒了一地,有些甚至四溅到了她白色的裙子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纪茗臣眼眸里委屈的眼泪都在打转 纪茗臣也是愣住了,眉头也蹙起来,杨流云很少回来公司。 被抓个正着的宁似水却丝毫不惊慌,波澜无惊的从他的手中挣脱,站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他依旧公式化的语气道:“剩下的事情我会派人来和你这边的人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在纪茗臣还未来得及开口時,转身就走,迎面看着杨流云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拂过一丝报复的。在擦肩而过時,杨流云低沉的话语传过来:“我不会放过你。” 宁似水脚步停顿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半句话,继续走出了办公室。剩下的事情该由纪茗臣自己解决麻烦 莲凤羽见到她平安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宁似水坐在上车,摇头:“杨流云是你弄过来的” 莲凤羽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脸颊一红,低头,小声道:“我看你和他在里面,不放心,就让人扮他的秘书给杨流云打电话。我是真的担心你,没别的意思你别” “谢谢你,凤羽。”宁似水打断他的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神开始变得温柔,不管自己做什么,他总是在身边支持,在身边鼓励。 莲凤羽被她的反应给吓到了,反应过来傻傻一笑:“不要和我说谢谢,你知道的,我不需要。我只想你能开心,快乐。” “我想回去看夕若。” 莲凤羽点头,同時车子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宁夕若与濯墨的房子行驶 杨流云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眼泪在眼眶中倔强,一点一点的流出来。一直到他面前这才停下脚步:“为什么臣,为什么要这样” 纪茗臣垂下眸子,她的泪水晶莹透彻,楚楚可怜,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打动他的心,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什么都改变了。抬手,温柔的指腹拭完她的泪水,低沉的开口:“你回家,我还有事。” 说完,就要走。 杨流云一个转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部,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哭泣哽咽:“臣,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爱你。我一直都这么的爱你,你不要再冷落了我好不好究竟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可以吗” 纪茗臣停下脚步,但却没开口,只是感觉到背后有些潮湿。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着她,可是她已经死了,死了五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算那个EV长的再像她,也不会是她!臣,你醒一醒,你还有我,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纪茗臣脸色一沉,阴云密布,抿了抿唇准备开口時,似乎联想到什么事情,又把话吞下去。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出了会议室。 “臣臣”泪眼婆娑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却束手无策! 咬牙切齿的恨,原本楚楚可怜的神色变得阴暗,狰狞。该死的宁似水,该死的EV,只要霸占臣心里位置的人统统都是该死的 宁似水放了一杯牛奶在她的身边,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忍不住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宁夕若听到妈咪的身影这才回过神来,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手指着屏幕道:“这是我今天才发现的,原来他一直有着地下交易,如果可以拿到这个交易交给警方,那么纪氏会遭受很严重的打击。” 宁似水仔细的看着那一条一条绝密的消息,摸摸她的脑袋瓜子:“你怎么找到这些的” “我学了很久,加上有濯墨的帮忙,并不是难事。”宁夕若并不想告诉妈咪自己拖着病体如何学习电脑,吃了多少苦。 她不说,不代表宁似水不知道。 “可是这些交易的数据应该放的很严密,我们不可能找得到。还有,你的身子不好,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 “我可以找到。”宁夕若笃定的语气,柔软的眼神里透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不可以。” 宁似水的脸色一下冷了,盯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认真:“不准你胡闹,好好养身子。我绝对不准许你出现在他的面前,绝对。” “妈咪”宁夕若哀求,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到他的身边拿到这些数据。听黄叔叔回来描述,纪茗臣也不算是太过冷血的人,至少如果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应该不会再下毒手。 “夕若,不要任。请你为我想一想,为濯墨想一想。他是多么担心你的身体,你不可以冒险,可不可以不要让他担心”宁似水第一次用着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话。 夕若是她的命,绝对不可以让夕若出事。 宁夕若咬着唇,一脸的不甘心。在心里妈咪第一重要,濯墨排第二。而对纪茗臣的恨,也排上了第三。这么久,妈咪一点进展都没有,那些坏人都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惩罚,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宁似水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浅声道:“不要担心,我会处理这件事情。我说过,我要你快快乐乐的长大,没有烦恼忧愁。至于那些人,你迟早会看到他们的下场有多凄惨。” 宁夕若在倔强了半天,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卡在咽喉中。 妈咪,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撑不到看到那一幕了!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怕妈咪担心。为了靠近纪茗臣,为了想办法打垮他,妈咪最近又消瘦了,不应该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了。 小手紧紧的攥起,眼泪在眼底打转,却被自己活生生的逼退。宁夕若,你一定要撑下去。为了不让妈咪伤心,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宁似水咬唇垂下眼眸,陷入一阵沉思。为了夕若,也为了莲凤羽 濯墨站在门口,直到杯子里的牛奶冷了,也始终没进去。她们的话,他都听到了。夕若心中的想法,他也明了。 夕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请别害怕! 合作正式落下,动工一切都是由莲凤羽全权负责,而宁似水在这段時间只是研究关于纪茗臣那些不为人知的交易,还有陪伴夕若,关心她的身体健康。 那天的发生的事情后的一个星期都风平浪静,而纪茗臣也未出现过在宁似水的面前。表面是宣称到英国处理公事,但只有魑魅知道纪茗臣是去了台北,因为跟在他身边的人还有自己。 宁似水从施工地点走出来,僻静的道路上没有几个人,连路过的车辆也不多。周围一边寂静,刚准备走到自己的车位時,忽然身后有黑影闪现,接着鼻子就被浸泡过的手巾蒙住了,挣扎了一番,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迷过去。 两个男人将她抱进了黑色的货车内,一个男人在她的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将她的电话扔出去。车子在公路上飞驰,开向不知名的方向。 莲凤羽刚和詹弋阳说完红门的事情,发现天色已经黑了。拨了宁似水的电话,发现怎么都没有人接听,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又打了电话问濯墨,宁似水也没有去那里。 那她究竟去了哪里平日她不会这么没分寸,不和自己联系的。 莲凤羽返回走到詹弋阳面前,急迫的语气道:“师父,似水不见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詹弋阳眉头一挑:“我是能看到未来,不是千里眼。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似水不见了,我打电话打不通,我担心她会出事。”莲凤羽温和的脸上全部都是担心,眉头紧锁到一起。 詹弋阳丝毫都不担心,抿了一口茶道:“别那么担心,似水不会出什么事。她的身手,你又不是不了解。” 话是这样说,可他怎么都无法安下心来。宁似水的身手不输给自己,但一旦人多势众,她一个人怎么能抵挡该死的,最近都太忙了,没怎么关心她一天的行程,不然此刻自己不会不知道应该到哪里找她。 詹弋阳看着徒弟焦急的模样,暗暗的叹气。这个痴情种啊! 濯墨拿着手机看着夕若,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她。 “咪不见了。” 夕若心噗咚噗咚的加快速度的跳。一股热流在身体内涌喘,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脸色遽然惨白。手捂住了绞痛的心口,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带我去找她。” 濯墨抱住了她的小小的身体,墨色眸子里有些内疚。明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就不应该告诉她。 夕若小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手,咳嗽声不断,脸色有着几分痛苦。忽然捂住了嘴巴,剧烈的几声咳嗽后,温热的液体流淌在她的手指里,沿着指缝缓缓的往下流,染红着她洁白色的裙子。 濯墨眸子攸地一紧,声音都在颤抖:“夕若” 心揪起的疼,鲜红的血液是如此的刺眼,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我要去找她!”夕若倔强的从他的怀抱挣脱出来,双脚站在地上,小小的身躯摇摇晃晃,像是在风雨里挣扎的蝴蝶,那么脆弱,却依旧垂死挣扎。 脚下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又是剧烈的咳嗽,液体从身体里往上涌,溢出嘴角的血液越来越多,根本就是止也止不住(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四章(6000+) “夕若……” 濯墨大惊,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唇贴在她的耳边:“别逞强了。” “咳咳……” 又是遽然的咳嗽,痛苦的神色在灯光下惨白无血色,鲜红色的血液挂在唇角,苍白与朱红明显的对比。小小的身躯已经承载了太多,无法舒缓。还在濯墨的怀中极力的挣扎,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放开我……你不去,我要去。我要找妈咪……” “好了,夕若!”濯墨的眸子攸地一紧,大手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吃药,换衣服,我带你出去找她。” ------------ 第一百三十五章(4000+) “该死的!”魑魅气的五官扭曲到一起,对着那个该死的男人连开五枪,射成了马蜂窝,连都来不及直接断气,瞪大的双瞳,死不瞑目的样子 深夜,医院寂静。偌大的走廊白炽灯刺眼的明亮,刺鼻的消毒术在弥漫在空气中。手术室里的灯已经亮起两个小時,出出进进的医生护士脸色紧绷,满头大汗,行色匆匆 宁似水一身的血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干净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担忧,抿着唇从哪里到这里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安静的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奇怪的是她身上独特的气息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魑魅在走手术室前渡来渡去,紧绷着脸色,即使他不是医生,但混了这么多年看到纪茗臣身上的伤势就知道很严重,非常严重。侧头再看一眼坐的无比安稳的宁似水,忍不住的开口:“我说你是不是也太无情了?纪少为你伤成那样,你就一定不担心吗? 宁似水一直垂着的眼帘掠起,看了他一眼,眼帘落下,继续看地面 魑魅气急败坏,跨步站在她的面前,恼怒的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别人和你说话,你不回答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他的声音很大,在寂静的走廊里留下了长长的回音 宁似水娟秀的眉头皱起,终于了有反应。抬头看着他问:“我求他来的? 魑魅一愣,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求他替我挡枪了?” 语气是冰冷与疏远,眼神犀利了几分,停顿一下继续:“他死了吗?” “你”魑魅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却又暴跳如雷,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没话反驳她的问题! 该死的,这个女人嘴巴好伶俐! 纪少这次真是自讨苦吃,人家还不领情呢! 宁似水垂下眼帘,继续安静的等待着時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魑魅鼻子哼唧哼唧几声,不理睬,焦急的目光投向手术室的红灯,希望红灯快点熄灭! 莲凤羽赶到医院時,看到她一身的血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直接小跑到她的面前。“似水”两个字差点从嘴巴里蹦出来,因为看到有人在一边,立刻改口道:“EV,你没事吧?” 宁似水听到他的声音,抬头,摇头,眼眸眨巴了一下,没开口。 莲凤羽皱起墨眉,心疼的握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冷的像冰。没丝毫犹豫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裹住了她的身体。眼尖的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也发现她的脸颊红肿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做的?”莲凤羽伸手想要她的脸,却害怕弄痛她,收回了手,改为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事,别担心。”宁似水吐出了六个字,反抓住他的手,让他安心。 魑魅在一边看着他们的“深情意”忍不住的冷哼:“你当然没事,有事的人在里面。” 莲凤羽侧头看着手术室,想了想才开口问道:“是纪先生找到你的吗?” 宁似水没说话,只是点头。 莲凤羽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相信纪先生不会有事。” 宁似水一点都不担心他有事,只是担心那几个人若真的死了,接下来的事情会不好办。莲凤羽忽然侧头靠近她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夕若知道你不见了,到处找你。现在在医院外面等你出去。” 宁似水终于有反应的侧头盯着他,眼睛里有几分责备,不是说了不准告诉夕若的吗?她的身体那么虚弱,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莲凤羽很无奈,又不是他说的 手术室紧急灯终于熄灭了,邵宇轩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满头大汗,汗水侵湿了头发服帖的趴在额头前。眸子扫过宁似水落在了魑魅身上叹了一口气:“断了四根肋骨,子弹差点只穿到心脏,右腿骨折;命是捡回来了,但要调养很久才能完全康复。” 魑魅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 在听到这些话時,宁似水除了眼睫毛颤抖了一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郁,没有任何的反应。 纪茗臣被推出来,安静的躺在病,身上多处都被包扎了。苍白的脸憔悴不堪,剑眉依旧紧蹙,仿佛心里有很重的心事。 宁似水没说话,看着他被转入病房,苍白的脸一点一点的在眼帘中消失。 魑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冷哼一声,脚步迈向了病房。 邵宇轩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没说话,也擦肩而过的离开。 “我们走。”宁似水沙哑的嗓音无力的响起,不等他说话,直接迈开了脚步。 莲凤羽眼眸几分忧郁,最后还是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医院,拐弯到了一个小巷,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为她打开车门,刚坐上车子就听到夕若担忧的声音:“妈咪” 宁似水抱住了她扑过来的身子,皱起眉头:“怎么不听话,这么晚还乱跑?” 夕若没回答她的话,借着微亮的光线看清楚她满身的血迹,喉咙一紧:“妈咪,你受伤了。咳咳” 宁似水立刻顺着她的后背,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纪茗臣的血。我没受伤” “咳咳”夕若捂住了嘴巴,倔强的将到了唇边的液体吞了下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妈咪看到自己咳血。 宁似水的眸子里此刻才浮起心疼与担心,真不应该让夕若知道,参与进来。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莲凤羽开车的速度极快,不过短短的二十分钟已经到了家中。夕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濯墨抱回房间,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她也没倔强。有莲叔叔照顾妈咪,她很放心。 宁似水泡在浴缸里,将身上脸上头发上的血迹洗干净,擦干身子换了浴袍。莲凤羽已经准备好了医药箱,坐在床边。 “那三个人死了吗?”她盘腿坐在,侧头让莲凤羽处理起伤口好容易一些。 “还没有,被魑魅关起来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宁似水勾了勾唇角,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皮有些沉重。脑海里闪现的是纪茗臣昏迷前那莫名的笑容,是车子上夕若痛苦的神色,两幅画面像是一场拉力战,想要将她撕成两半。 “断了四根肋骨,子弹差点直中心脏,右腿骨折”莲凤羽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停顿下动作,认真的看着她:“这些还不够吗?以你的身手完全不需要他出手,那点束缚对你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故意引他过去发生这一切。现在还不够吗?” 宁似水只觉得脖子的伤口在侵到药水后更疼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冷漠的语气道:“还不够,远远不够。” 莲凤羽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幽幽的问道:“那究竟要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肯放手?别人不明白,我可知道,即使伤害了纪茗臣你也不会快乐。报复他们根本无法给你带来任何的快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宁似水身子明显的一颤,抬起头目光冷静镇定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夕若的身体什么時候好起来,我就什么時候收手!” 一句话已经把他无数的话语给堵死了。夕若的身体那么差,无数医生都束手无策,怎么可能会好起来? 莲凤羽抿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莲凤羽收拾收拾东西,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不想为了这些无谓的争吵而伤了彼此的感情,轻轻的合上了门,站在门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宁似水躺在,灯被莲凤羽关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窗外乌云堆积在一起,没有月光的夜晚,眸子盯着黑漆的天花板上,什么都看不见。可脑海里那些凌乱的片段一次比一次清晰,不断的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左边的心跳加速,莫名的疼痛在蔓延。夕若苍白瘦弱的小脸一次一次的刺痛着心底 如果有一点点办法,她都不想让夕若承受这些痛苦;而这一切都是纪茗臣赐予她们,要如何停止? 四根肋骨,一颗子弹,骨折的右腿,比起夕若受到的,算的了什么?什么都不算,一切都没办法停止。 纪茗臣,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早,宁似水起床没见到夕若起来,而濯墨一直在她的房间没出来过,心不由的担心起来,想进去,却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濯墨开门看到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宁似水,低沉开口:“怎么不进来?” “不想打扰你们。”宁似水淡淡的开口,透过缝隙远远的看到睡在的夕若,脸色依旧苍白,小小的眉头紧锁,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心疼继续扩散 “她怎么样了?” “一直咳了一夜,到天亮才入睡。现在应该好点!”濯墨冰冷的语气没半点的责怪。 宁似水扯了扯嘴角,苦涩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嘱咐过莲凤羽,他不可能会告诉夕若,只有濯墨才敢对她说。 濯墨掠眸,眼神冷冽几分,薄唇抿起:“你是她的妈咪,不管你发生什么她都有权利知道。” 宁似水笑的更难看,目光一直看着夕若,的脸颊上几分狼狈。自己是不一个合格的母亲 濯墨知道她心里自责,也在心疼夕若。或许自己不该说那么多。“夕若,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进去看看她吗?” 宁似水有些犹豫,终究还是摇头:“她好不容易睡着,不想吵醒她,让她多睡一会。我还有事处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濯墨点头,轻轻的合上了门,目送着宁似水出门,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只是自己关心的从来只是夕若,其他任何都与自己无关 纪茗臣睁开眼睛,看到的一片,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了。侧头宁似水淡漠的神色印入眼帘,并没有诧异。只是薄唇一扯:“守了一夜?” “没有,刚刚才到。”宁似水平淡,诚实的回答。 其实她坐在这里已经一个小時了,连姿势都没动过。一直打量着他的五官,回忆着他那复杂的笑容,捉摸不透,那時的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醒来,也没有激动,毕竟这个男人死或生对自己来说,没多大的意思。 即使自己曾经深深的爱过他,但那份刻骨铭心的爱已经在五年前被自己的鲜血洗尽,一切深情眷恋化为灰烬。现在,除了恨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 纪茗臣剑眉一挑,眼神盯着她,仿佛很不满意她这个答案。“你的命是我的!” 霸道强势的语气,宣誓着他的所有权! 宁似水没有恼怒,也没有感激。他以为救了她一命,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薄唇轻轻的一勾,冷笑无声,却让人心寒。 “如果我和你前妻的脸不是一模一样,你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为我挡枪?又或者说你还会不会来?” 纪茗臣的脸色冷冽下来,若不是距离太远,他真想捏住她的下颚,捏碎她那一脸的冷漠与漠不关心! “重要吗?” “不重要吗?” 如果我说你就是宁似水呢? 这句话卡在咽喉处,半天他也没说出来,或者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脸色又转变的很平淡,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她道:“至少这满身伤是为你受的,你应该照顾我。” 宁似水站了起来,无视他眸子里的寒光,立足在床边。为他轻轻的拉了一下被褥,手指压在他的心口:“纪茗臣。” 这是他昨晚想听的话,可惜她没说出口。而现在“纪茗臣”三个字在空荡的房间不断的徘徊,一次次的掠过耳畔。 纪茗臣鹰眸一愣,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纪茗臣纪茗臣纪茗臣 只有宁似水一直叫着他的全名,她的声音很柔软,念出这三个字時格外的悦耳好听;开心時念出这三个字是喜悦的,欢快的,难过時是低沉的,沙哑着 可每一种都让他刻骨不忘!(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六章(6000+) 身子微微一动,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在牵扯的疼痛,眸子盯在了那扇合上的白色门上,咽喉上下滚动,“水水”两个字卡在那里,下不去,上不来,难受的要命。 心痛的感觉,比被子弹穿透还强烈一百倍。 这个女人,此刻是有多狠心! 宁似水站在医院的外面,抬头看着天空,没有太阳,没有蓝天白云,眼眸逐渐的黯淡下来。余光扫到那熟悉的身影匆匆的赶过来,薄唇艳红的冰冷 杨流云,该轮到你了 拨通了濯墨的电话:“夕若还好吗嗯,帮我把视频发布到网站上去。谢谢! 切了电话,她并没有立刻进病房,反而是买了一份午餐。站在门口,门没关,可以看到杨流云与唐亦尧并肩站着的背影 杨流云哽咽的语气道:“怎么会伤成这样到底是谁 宁似水薄唇微勾,眼底全部是对杨流云敬佩,她的演戏天分无人能及。此刻还可以哭的如此逼真,难怪纪茗臣会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 纪茗臣淡漠的神色,眼神从她的身上扫了一眼,却没说话。目光穿透她落在门口的身影上,低沉的嗓音道:“进来。 宁似水拎着东西,在杨流云气愤恶毒的眼神下走到床边,无视她的存在把东西放在床边 “都是很清淡的东西,你吃点。” 转身要走時,纪茗臣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牢牢的扣紧不松开。宁似水停下脚步,不解的眼神看他。 “我没办法自己吃。”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杨流云脸色苍白了几分,颤抖着声音里略带不满的提醒:“臣,我才是你的妻子。” “唐亦尧送她回去!”纪茗臣无视她的话,冷冷的对另一个木桩下命令。 唐亦尧的目光一直偷偷在打量着宁似水,听到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点头:“是。小姐,走吧。” “我不回去,臣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杨流云眼泪婆娑的凝望着他,卑微的乞求:“我不介意她在这里,我真的不介意,请你让我留下来。” 纪茗臣剑眉蹙气,不悦写在脸上。抿起薄唇道:“我不说第二次,云儿。” 语气里充满了威严与警告。 杨流云再不甘心也不敢在这个時候惹纪茗臣生气,转身時狠狠的瞪了宁似水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唐亦尧尾随其后,门轻轻的合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宁似水在位置上坐下来,眉头紧皱着,将食物都摆放好,亲手喂他吃饭。 纪茗臣很配合她的动作,两个人都没说话,一直到吃的差不多。宁似水侧身收拾东西,他才开口:“为什么锁着眉头” 宁似水动作一僵,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擦了擦手。坐好才开口:“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为什么去而复返”纪茗臣犀利的眸子锁住她平静的神色,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变化的细节。 宁似水垂下眼帘良久,在纪茗臣等的快没耐時才操控着很小的声音,很无奈:“毕竟你还是救了我。” 纪茗臣薄唇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指腹轻轻的摩挲,她的很滑嫩,像是初生的婴儿。她几乎不怎么画妆,总是淡淡的神色,不悲不喜,喜欢穿着白色的裙子,喜欢垂下眼帘不看别人。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说不清楚的味道,莫名的让人喜欢与安心。与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即使不说话只要感觉到她静默的呼吸便觉得很温馨。 她就是有这样的神奇的魔力。 “给云儿一次机会,原谅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茗臣再次开口。 宁似水眼眸一掠,眼底拂过一丝惊讶,听着他继续说道:“魑魅已经让那三个招出云儿是幕后的指使人。只是云儿还小,一時迷惘而已。” 云儿还小呵呵,杨流云比她还大一岁。如果二十五岁的女人也可以称之为小的话 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淡离的目色,薄唇勾出无声的冷笑:“所以你选择偏袒她。” “女人” “叫我EV。”宁似水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明明两个人的距离这么的相近,却让他却得她很遥远,伸手触及不得的海市蜃楼。 “三个人我已经处决了,你也没事,这件事情我希望到此为止。”纪茗臣沉下脸,笃定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宁似水很冷静,双手放在了胸前,扬了扬下巴:“如果我一定要追究呢” 纪茗臣的眸子攸地一紧,弧线紧绷着,薄唇抿了半天才开口:“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你没办法了。” “呵。”宁似水终究是冷冷的一笑,心在一点点往下沉。立身,双手放下在口袋中,一言不发的转身要走。纪茗臣也未开口,在走到门口時脚步停顿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没来救过我。” 纪茗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样只会让她心存芥蒂,可终究舍不得对云儿下手。她救过自己两次,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对云儿他有责任,自己是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儿伤害云儿。 即使她是自己在意的人! 脸色呈现出疲惫,从出事前到现在他都未好好休息过,此刻眼皮一重,也许是药力的关系眼帘垂下,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宁似水靠在病房的门口,抬头望着刺眼的灯光,眼睛撑的很大,脆弱的双瞳涨的酸痛,液体堆积的难受。 在意识到有人跟踪自己時,其实就已经猜出来可能是杨流云派来的人,所以故意假装被绑架了,联系莲凤羽让他把消息透露给纪茗臣。纪茗臣如她预料一样的来了,也替她揪出了凶手。原本以为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给杨流云一击,却没想到—— 自己还是低估了杨流云在纪茗臣心底的位置,原来那么重要。如此还要包庇她,纵容她! 双手紧紧的攥起,恨意在清澈的眸子里浮动;纪茗臣宁愿选择包庇杨流云的恶行,也不愿意选择相信她当初的清白。果然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如果说纪茗臣不爱杨流云,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魑魅走到她的身边,挑眉头:“怎么吃醋了” 宁似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几秒后才侧头望着他一头火红的头发实在是刺眼的很,尤其是他脸上的笑容很欠扁。 “杨流云再怎么不好,也是他妻子。你呢现在连都算不上,你说纪少会偏护谁呢”魑魅不怕死继续开口,字字句句都是讽刺与鄙夷。 宁似水不想听他废话,转身想要走,却听到他正经的语气在身后响起声音:“可是纪少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反应的离开。 纪茗臣也许有一天会后悔这次没丢了命!或许真的会! 魑魅扯了扯,的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有这么木讷没风趣的女人纪少的眼神真的越来越有问题了。” 嘭嘭嘭!! 东西又一次被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一地狼藉。杨流云气的精美的五官都扭曲了,眼神里是愤怒,是仇恨,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纪茗臣,我恨你!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居然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把自己赶走,留下她;宁愿那个长的像宁似水的女人,而不要自己。 为什么 纪茗臣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成为你心中的唯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那个位置给了别人现在宁愿要一个替代品,也不要我 为什么啊! 唐亦尧不知道何時走了进来,刚劲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低沉的语气道:“好了,流云,不要伤到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都是你,我让你杀了她,你不愿意现在好了,她来抢走我的臣都怪你,是你让我失去的臣的。”杨流云转身粉拳再次狠狠的砸在他的胸膛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他一个人身上。 唐亦尧一愣,扣住她的双腕,不可置信的眸子盯着她:“流云,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可是一个条鲜活的生命。” 就在前几天,杨流云来找自己,暗示他去除掉EV,可自己第一次硬着心肠拒绝了她的请求。一是那一夜看到她与纪少的缠绵,心里还在恼火,自己的女人终究也成为了纪少的,二来,自己已经欠了宁似水,难道还要去泯灭良心去伤害另一条无辜的人命吗 只是没想到流云到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 “那又怎么样是她犯和我抢臣!”杨流云完全没有理智的吼到,脸颊气到涨红,眼底全部是恨意。平日那柔弱天真可爱的模样早已不知所踪。 “究竟是她在纠缠纪少还是纪少纠缠她,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唐亦尧在深思了半响才喃喃的开口:“难道没有她,就不会别的女人了吗这五年你还看不清楚吗纪少根本就不爱你。” “胡说胡说!臣是爱我的,否则他不会娶我,不会和我结婚!”杨流云更气,抬脚都踹他的双腿。 嘴巴上再多的笃定,可内心知道臣愿意和自己结婚不过是为了对她负责任,因为自己用命换来了这场婚姻。 “那是因为你”唐亦尧也气糊涂了,话到了嘴边这才反应过来,不能说,声音戛然而止。 杨流云愣住了,觉得他的话似乎另有玄机。“因为我什么” 唐亦尧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眼眸,笃定的语气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一直爱着你的人是我是我” “亦尧唔” 杨流云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唇上就覆盖上了滚烫的吻,游舌撬开贝齿,炙热缠绵的索取香吻,剥夺她的思想,她的主动权。 还未反应过来時,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扯破,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粗糙的指腹着每一寸,温柔迷恋。头微微的别开,身体因为他的动作变得燥热,下腹空虚,喑哑的嗓音道:“亦尧哥” “你是我的流云,你是我一个人的!”唐亦尧的邪火被点起,脑海里想到那一夜看到的场景,情绪失控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狠狠的占有她,她是属于自己的。 半推半就,两个人纷纷的倒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被脱去,的贴着,滚烫的混度在上升。她凤眸染着,脸颊上红晕片片,唇亲吻着他的脖子,双手插入了他的密发之中。 #已屏蔽# “唔亦尧哥”杨流云的声音柔软的要让的骨头都酥了,双手紧紧的揪住床单,目光盯着他,感觉到自己的汪洋一片,羞涩的想要合上双腿却被他的动作给制止了。 #已屏蔽# “啊唔亦尧哥我快唔”荡的声音丝毫不顾及的叫了出来,刺激他的听觉。身体好像有电流窜过,那一刻感觉自己好像冲破了云霄上天堂。 他的手继续着她滑嫩的,给她最好的感觉。 “不要唔我要高|潮了亦尧哥”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才停下动作,灼热立刻挤入了她的。口腔里属于她的味道还在蔓延 “等我流云,我们一起”喑哑的嗓音刚落,灼热一挺而入,赶走了她刚才的空虚,新的飞快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已屏蔽# 唐亦尧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纠缠在一起,模糊不清的语音道:“尝尝你的味道,小妖精。” “唔好棒!啊”他的一个用力,又将她送上了天堂。 #已屏蔽#扣住了她的双腕举过头顶,亲吻着她的下颚命令的语气道:“说,你是我的你最喜欢我这样对你。” “啊我是你的我好喜欢你这样爱我快点嗯”杨流云快要被这股快乐给撞晕了,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唐亦尧要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 “乖,我爱你!”炙热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满意,扭动着的腰部在她的体内狠狠的撞击,索取欢爱。几轮下来,杨流云已经支撑不住,哭着求饶都没用。他永远餍足不了似地 纪茗臣因为肋骨断了四根,基本上是无法动弹,何况右腿骨折也没办法下床,胸口还有一个严重的伤口,几乎是最脆弱的病人,连续修养了三天,他的脸色还是苍白无色,病怏怏的。 杨流云来的那一次后,门口派了几个人把手,除了宁似水与魑魅,医生与两个固定的护士进出,外人根本就进不来,那些闻言纪茗臣受伤想过来探望的人也没办法进来。 虽然纪茗臣维护了杨流云,不代表宁似水真的不会对她如何。 纪茗臣侧头看着她面无表情,不由的皱起眉头,虽然她没有再提起过杨流云,但直觉告诉自己她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这也是他让唐亦尧把杨流云关在家里不准随意出来走动的原因。 宁似水侧头将杯子递到他的手中,眼眸眨巴一下:“你看了我很久。” 纪茗臣抿了一口水,水渍还在薄唇上,抿起道:“我在想你明明恨我,为什么又要来照顾我” 宁似水身子一怔,垂下的眼眸有几分矛盾与复杂,手指抠着衣角,半天才抬头干净的嗓音好听的响起:“如果我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恨你,你相信不相信” 纪茗臣神色一愣,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坦白。她真的恨自己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恨我” “嗯。”宁似水点头,转身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神色很纠结,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下定决心。“其实有关于五年前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记得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恨你。这种恨像是长在心里的一粒种子,在见到你時开始发芽,逐渐的成长。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么的话,却带给了纪茗臣巨大的震撼。即使心里早有了定夺,可此刻从她的嘴巴里听到这样的话,鹰眸里写上了激动与兴奋。 “你不记得五年前的事情了” “师父说我是车祸撞坏了脑子,所以没有任何的记忆。”宁似水咬唇,纤瘦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 是她!真的是她! 他与魑魅去台北那段日子就是日夜调查她的身份,到了那所孤儿院才知道原来那个孩子其实在车祸里就死了,当時就明白这其中有什么隐藏的秘密。自己还怀疑过可能是宁似水故意装失忆,现在看样子倒不像是装的!应该是詹弋阳在这中间动了什么手脚。 纪茗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发现她的体温像蛇,很是冰冷。不由的蹙起眉头,握紧了她的手:“这么冰冷” 宁似水抬头面对着他复杂深幽的眸子,无比的淡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已经习惯了。” “其实”纪茗臣脸上有些犹豫,无法确定此刻告诉她真相是好是坏。停顿了良久见她还等着自己的话,才开口道:“留在我身边吧。” 宁似水原本平淡的神色一冷,眼神都沉了下来。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一脸的冷漠与抗拒,冷笑道:“我对做没兴趣。” 灯光照应在她的脸颊上,凉薄、无情。 “如果不是呢”纪茗臣再一次的开口,手心里少了那块冰冷的温度,就好像心里被人拿走了什么东西。 宁似水没有问他不是那是什么,只是抿了抿唇道:“我有男朋友。” 纪茗臣一直好好的情绪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变得恶劣,鹰眸犀利的盯着她鹅蛋脸,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不准和莲凤羽在一起!” “你无权过问我的事情,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宁似水云清风淡的口吻,眼底扫过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冷意的笑。 起身,在准备转身時,纪茗臣忽然遏制住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扯,因为没有防备而倒在他的怀中。宁似水一惊,想爬起来時,他的动作更快。头低下来,堵住了她的唇 挣扎,却被他遏制住双手无法反抗,紧闭着牙关,只感觉到他的唇在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自己的唇瓣,炙热的温度,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脸颊上,暖暖的,痒痒的 娟秀的眉头微蹙,他的手指在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到她的腋下,只是轻轻的触及,宁似水惊讶的张开嘴巴,让他有机可趁 游舌迅速的撬开了贝齿,攫取着每一分香甜,霸道,强势,不容抗拒。 宁似水刻意回避着他的掠捕,可是他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很快的游舌便逮捕了她的粉舌,不断的,轻咬,纠缠,舔舐加深这个吻 即使五年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在这方面她依旧生涩的像只菜鸟。越是想要躲避他的攻势越是躲不掉,额头急的出了一层汗水 纪茗臣闭着眼睛享受这个算不上甜mi的吻,因为她一直在抗拒,不仅仅是抗拒他的吻更是抗拒他的触碰,身体僵硬的不得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七章(6000+) 抵死的缠绵,滚烫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都在急速的跳动,似擂鼓。他温柔的指尖缠绕她柔顺如丝的黑发中,眸子里燃烧着炙热与占有欲。任凭宁似水再无知也知道那眼神里代表着什么 钳住了他即将袭到胸前的大手,微微的撇开头,小唇抿出细微的缝隙喘着气。原本冷清的脸颊被红晕渲染,格外的,像是可口香甜的苹果,让他忍不住心神想要再一次的品尝。 “够了,纪先生。”宁似水蹙气眉头,略微不满的神色一闪而过。 纪茗臣低头一个轻盈的吻落在她的鼻翼上,唇在她的耳边反复的嘶馍,故意在着她的情|欲一般。喑哑的嗓音含糊却笃定:“叫我的名字。” 宁似水微微的叹一口气,侧头目光与他对视,在他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红晕满面,难怪纪茗臣要失控了。手指勾着他的小拇指,思考了一会,斟酌道:“我该回去了。 纪茗臣原本身体就虚弱,何况她的重量全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脸色已经痛的发白。可自己却舍不得松开她,这样的温暖,久违了好些年,似乎那一个吻已经抚平了这些年来的与孤独,也让他再次陷入了魔障 “离开他。”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宁似水从他的怀抱中挣脱,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与头发,咬了咬红唇,摇头,神色已经恢复正常,退后一步确定他抓不到自己 “抱歉,我做不到。你休息,我先走了。 “女人,站住! 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宁似水装作听不到大步流星的对外跨去,忽然听到身后“嘭”的一声,沉闷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回头一眼,眼神掠过一丝诧异 “纪茗臣 只见纪茗臣手面拔掉的针管血液倒流,覆盖在他苍白的上;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俊美的轮廓紧绷,额头布满了汗水,阴厉的眸子盯着她:“不准走!” 宁似水踌躇了几秒,终究走回去,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喃喃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回头,不应该留下,可看到他这番模样,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划过,轻轻的,急速的,自己抓不到。 纪茗臣苍白的脸色,呼吸都开始不对劲,用力的手指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准走,不准在他身边!” 宁似水,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宁似水失神了好一会,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他,最后点头。“你抱着我的脖子,我扶你到。” 纪茗臣的手无法用力,右脚有着沉重的石膏无法动弹,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宁似水抱着他的腰部,费力的将他挪移到了,为他盖好被子。按了服务铃让护士过来重新给他扎针。 纪茗臣的鹰眸略垂在看到宁似水要离开的身影時,有气无力道:“不准走!” “我不走,只是给你拿毛巾,你流了很多血。”宁似水抿了抿唇,努力的让自己有一丝笑容。 纪茗臣听到她的话,微微安下心来。待她返回来,用毛巾轻轻的擦拭干净他手上的血渍,再为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抓着她的手,也未开口,可能是累了,眼眸垂下,长长的眼睫毛静止,好看的不像话。 宁似水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在疯狂震动一直没理会。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除了莲凤羽不会有第二个人如此紧张自己。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繁闹一天的城市终于沉寂下来,被五光十色的灯光装饰点缀,却依旧让人觉得有些落寞。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纪茗臣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好像已经睡着了。他的药水里有镇定的作用。 宁似水费了一些力气才从他的手中抽出手,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无论繁闹抑或都与自己无关。侧头余光扫到那张苍白的容颜,抿着唇,极力掩饰什么。双手的青筋都在暴起,如果不是自己有足够的理智,恐怕自己的双手此刻早已在他的脖子上,掐死他! 纪茗臣,曾经那个深爱你的女人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是否因为她的死不足以满足你,是否你还想到了折磨一个人的更好办法? 薄唇在黑暗之中划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弹指之间,顷刻熄灭。 可惜,这一次你不能偿所愿了! 莲凤羽站在小区的楼下,来回的走动,脚步怎么也没办法停下来。不時的张望着门口那空荡荡的一块,路灯下一片的寂静,没有任何人经过。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牵挂 眼看着時间越来越晚了,而宁似水却一直没回来,也没接电话,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的,她的身手那么好,应该不会,就算出事也应该会想办法与自己联系的,上一次不就是吗? 可万一是那个男人呢? 心里不打了个寒颤,越来越担忧。能羁绊出似水的,怕只有那个男人了吧。 摸到手机想要再给她打电话時,才发现原来手机已经被打到没电自动关机了。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无奈的摇头。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觉得心慌无措的感觉? 余光扫到门口走过来的人影,纤瘦,寂寥,在昏暗的灯光下缓慢前行,低着头并不看前方的方向。心口莫名的疼了一下,她心情不好吗?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终于尘埃落定了。大步流星的朝着他走过去 宁似水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走过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被熟悉的味道包围,抬头熟悉的容颜印入眼帘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任由他抱着自己冰冷的身躯。 莲凤羽皱起眉头,眼眸里的担心一扫而空,语气里略带着责备:“怎么不接我电话?怎么这么晚?身体这么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你一直在等我?”宁似水鼻子微微一酸,看着他被风吹的微红的脸,就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 “我不放心。”莲凤羽眼眸敏感的扫向她的红唇,红肿,虽然光线不好,并不是很明显。男人天生的直觉肯定了她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纪茗臣吗? “我回来了,我们回去吧。”宁似水抓着他的手,走了一步時,他的手从自己的手心里划过,一丝空荡席卷,身子一怔,转身看着莲凤羽站在原地没动,而他的眼眸里充满了忧郁,想要开口,喉咙一紧,话堵在那里。 身影倒影在地上,拉扯的很长,与她的身影有一部分的重叠。原本温柔的容颜被阴霾填满,凤眸里尽是失落,抿着薄唇,幽幽的语气飘在了这个深夜:“为什么?难道——你还爱他吗?” 宁似水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眼睫毛颤抖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收起那些情绪。摇头:“我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莲凤羽向前跨了一步,她的身躯融入在他的身影里。低头俯视着她淡然从容的神色,不理解,自从回到这里,自从她知道了一切后,一切都改变了。 自己再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宁似水冷静了一会,红唇轻轻的抿起:“我要找一份交易数据,除了靠近他没别的办法。” 凤羽这么关心自己,无论什么,自己都不会隐瞒他! 莲凤羽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她的答案而舒展,反而皱的更紧。双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认真道:“似水,你这是在玩火**。” “我没别的办法,我不能让夕若去冒这个险。”宁似水淡淡的开口。纪家极为复杂,如果想要让纪茗臣一无所有,除了一点一点的打击他的势力,没有别的办法。而交易数据只是第一步,成功了便能伤了纪家元气等于伤了纪茗臣。 “可是” “别说了。” 莲凤羽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受伤。” 莲凤羽抿了抿了唇,一言不发什么都没说出来,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只是低下头,唇颤抖的贴在了她的红唇上 宁似水一愣,瞳孔扩大,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到唇上覆盖的柔软带着薄荷的清晰,温柔的不可思议。等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時,他的薄唇微微离开,温柔如水的嗓音响起:“别拒绝我,我不想你的唇上有他的气味。” 音落,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很温柔,与纪茗臣截然相反,没有半点的霸道与强势;湿热的舌尖慢慢的描绘着的唇瓣,颤抖带着小心翼翼的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城堡里攫取着芬芳,一点一点的将可口的汁吞入腹中。 冰眸缓慢的垂下,踮起脚尖,配合着他的吻,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部,与他纠缠。从这个吻中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深情眷恋。 从未想过,莲凤羽对自己用情原来这么深了。 良久,直到两个人都要窒息了,莲凤羽这才松开她。指腹温柔的着她的娇艳欲滴的唇瓣,凤眸里全是满意与温柔,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没有他的味道了。” “凤羽” 莲凤羽对她轻轻的摇头,制止她说话,指尖温柔的在她的黑发中穿梭。喑哑的嗓音道:“我知道这个吻不代表什么,我也不想逼你做什么选择。由始至终只要你安好,我便安心。我没办法阻止你想做的,所以只能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还有就是我不喜欢他碰你!” 他早已没有资格再碰你。 宁似水的心无疑是震撼的,对莲凤羽即无奈又心疼。一个男人究竟要有多深爱,才会这样不计较一切,全心全意的付出却不求回报? 即便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是如此的温柔与善解人意! “凤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句话问的很傻,却也很真。 莲凤羽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一笑:“是啊!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这个答案连自己都不明白,爱一个人也许真的不需要原因。因为看到她所有的痛与苦,悲与爱,才不愿意再用爱之名,伤害她,刺痛她!收起所有的愤怒给自己,把温柔留给她! 不远处停着的轿车,车窗被摇下一点,冷峻的容颜在看到那一幕幕的画面,阴厉的眸子攸地一紧,脸上的青筋爆出,整个人被戾气包围。 双手紧紧的攥起,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尤其是在看到他们接吻的画面。不久前她还在自己的怀抱中挣扎,可转身却能温柔的沉醉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那柔情的神色,从没有再自己的面前展现过。 纪茗臣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到他们携手走进去,在魑魅想要说话時立即开口:“回去。” 魑魅的撩拨着头发,嘴角邪邪的勾了一下,明白他此刻有多愤怒,有自知之明不在老虎上拔毛,开车回医院。 纪锦朔带着小鱼儿探病房。看到纪茗臣伤的那么严重,不由的挑起眉头:“我得到消息時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也会弄到这种地步。” 小鱼儿坐在一边哼唧哼唧丢了一句:“活该。” 纪锦朔蹙眉头,无奈的给了纪茗臣一个眼神,让他别和小鱼儿一般见识,这个女人就是被自己宠坏了。 纪茗臣自然是知道的,眸子看都不看小鱼儿一眼,抿唇道:“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麻烦你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伤的太重,行动,身体都不便,也不会把还在度月中的纪锦朔给“请”回来。 “兄弟一场说这些话太见外了,你好好休息吧,纪氏我会帮我看好,好歹我们合作这些年,你要是倒了对我也没好处。”纪锦朔笑了笑,手揽住了小鱼儿的腰部,暗暗的捏了一下。 小鱼儿侧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嘛?” “没事。”纪锦朔在扫了一眼纪茗臣后很淡定的回答。 纪茗臣不由的蹙气眉头,语气无奈:“你还是带她走吧,我没事,过几天出院再和你谈。” “好。”纪锦朔也无奈了,五年前的事情小鱼儿还对纪茗臣耿耿于怀。婚礼的事情也让小鱼儿一直在叨唠着宁似水的事情,好不容易在度月時把她哄好了。原本回来并不想带她来见纪少,但无奈她软磨硬泡的跟过来,就是要看纪少这般狼狈相吧。 小鱼儿离板凳,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時,眼眶不由的一红,惊讶的尖叫:“似水” 下一秒飞奔到她面前,双手热情的抱住她,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宁似水身体一僵硬,没动,也没说话,冷漠的神色,陌生的眼神看她 小鱼儿兴奋的揉着她的脸颊与身体,笑的阳光灿烂:“似水,你真的死而复生了耶!太好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呜呜”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 纪锦朔在收到纪少的邮件時听他提及过这件事情,所以在看到宁似水站在门口時并不惊讶。 宁似水退后一步离开她的手,冷漠与疏离的语气道:“你是谁?” 小鱼儿一愣,回头看了看纪茗臣与纪锦朔,再回头看着宁似水,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似水,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鱼儿啊!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宁似水摇头,面无表情:“抱歉,你认错人了。我是EV,不是宁似水。” 说完,与她擦肩而过,朝着纪茗臣走过去。无视小鱼儿与纪锦朔,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用餐吧。” 纪茗臣恩了一声,却没动手,等着宁似水的伺候。 小鱼儿目瞪口呆,指着宁似水看着纪茗臣,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他?” 不记得我了? 纪锦朔揽住了她的肩膀温柔的语气道:“先让纪少休息,回去我再和你说。” 小鱼儿还没说话,就被他给拐出了病房。 用过餐,宁似水还没来得及收拾,纪茗臣就抓着她的手,在手心里不断的把玩,不愿放开,缠缠绵绵黏糊糊的感觉。 宁似水一直垂着眉头不主动开口,纪茗臣一定是在酝酿着想要说的话,或者他是在思考着什么。而这件事情可能是与莲凤羽有关! “要怎么样,你才会离开他?”纪茗臣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与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反差太大。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离开他。”这句话不算是在欺骗他,莲凤羽对自己来说是亲人,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角色,在这五年无怨无悔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除了夕若,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便是莲凤羽,即使与爱情无关! “女人” “请叫我EV。”宁似水皱起眉头,冷静的容颜第一次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女人,女人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 纪茗臣不再说话,两个人陷入一片冰冷中,气氛尴尬诡异。宁似水转身离开,出了房门迎面而来的唐亦尧让她的眉头不由的蹙起。 唐亦尧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友好的对她颔首,宁似水却视而不见与他擦肩而过。 “等一下。”唐亦尧停下脚步,转身喊住她。 宁似水脚步虽然是停下了,但却没转身,也没说话,淡漠的眸子里冷冽的气息郁浓。等到唐亦尧站在自己面前時,薄唇抿出冷漠的弧度。 唐亦尧踌躇了一下,真诚的眸子看着她,恳求道:“我想纪少可能已经告诉你所有事情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小姐不对,可你既然没事,所有的罪纪少都替你受了,你能不能放过小姐?” 自从看到宁似水在台上的表演,唐亦尧就知道宁似水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宁似水眼眸一沉,殷红的薄唇勾起冷冷的笑意。纪茗臣维护着杨流云,唐亦尧维护着杨流云所有人都在维护着她 可当年可曾有人维护过自己一丝一毫?如果有,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不然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只希望你不要记恨小姐,她也只是一時气急才会做错事,纪少已经把她紧闭家中惩罚了。”唐亦尧从她的脸上猜得到她的不满,尤其是神色骇人的冷漠。 那么恶毒的手段区区一个紧闭就能解决了吗?何况纪茗臣把杨流云关起来,看起来是惩罚,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她吧!别墅外面的保镖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可谓用心良苦。 “唐亦尧,人在做天在看,恶人只有恶人果。”宁似水冷冷的丢了一句话,与他擦肩而过,迅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唐亦尧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在她的眼底会看到那一闪而过的恨意?她恨自己? 他们曾经见过吗? 还是—— 唐亦尧心里一惊,立刻否定了那个想法。怎么可能?当年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宁似水已经死了,不可能存活。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与她有一模一样的容颜而已。 —— 莲凤羽带着宁似水去查看施工的地方。地皮是利用红门的力量得到的,一至四号楼已经开始动工,而五六七因为是危楼,破旧不堪,一直不好定下方案。 虽然说与纪茗臣合作只是靠近的一个计划,但魔术之都宁似水也是有意为詹弋阳建造,毕竟他给了自己一次新生活的机会,五年教会了自己太多的东西。严师出高徒,没有他当初的严厉,也不会有自己今天自信的一天。更不可能与纪茗臣做对手! “在想什么呢?”莲凤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差了一截的宁似水蹙气眉头。(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八章(4000+) 宁似水回过神来,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可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莲凤羽眼眸里的担心丝毫不掩饰。宁似水的心里有没有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宁似水走到他的跟前,揪着他的衣服,有些叹气道:“我真的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 莲凤羽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像能把她的烦心事给揉走,低头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怜惜之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这样,如果真的累,我送你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有我看着,不会出问题。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宁似水所谓的“累”说的是心,而非身体。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谁也没办法帮助她,除了她自己 宁似水点头,眼神看着周围破旧不堪,地上坑坑洼洼,还有很多没清理的垃圾,甚至有人的大小便,臭气熏天,有些苍蝇蚁到处飞爬。眉头不由的蹙起:“这里就是危楼? “嗯。”莲凤羽双手插在了口袋中,看到她眼中浮现出不解,这才为她解释:“原本危楼应该先动工,但是因为这块地皮因为原先买卖的问题而闹的不愉快,我们敲定了很久才敲下来。为了节省時间,才让其他地方动工。 宁似水似懂非懂的点头,在看完了环境这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里的环境重新改造非常费力,比起其他的地方工程要复杂的很多,而当初高价买下这块地皮的人也因为这样一直没动工。直到他们来买,结果出了很大的价格,莲凤羽先是把其他的地方买了过来,剩下这一块,他们若不降低价格卖,也不会有人愿意来买 莲凤羽在生意上还是很有头脑的 “这里的改造你打算好了吗?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莲凤羽抿唇一笑,洁白的牙齿像雪白的梨花闪亮,而嘴角带着浅浅的酒窝,很是好看。 “还要注意工人们的人身安全,其实这个工程也不是那么赶,不要给他们太大的压力。”宁似水看到在炎炎烈日下那些工人们还在劳动,满头大汗沿着轮廓往下滴,把衣服都侵湿了一大片,心中难免会有些感触,心疼。 每一个人都是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每一个人都活的很不容易。 “知道,你放心!”莲凤羽的笑容直接传入眼底,这样善良的宁似水才像是五年前的宁似水,一个人不管有多大的改变,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宁似水只是回以浅笑,转身笑容在脸上消失,嘴角有些僵硬。到现在还没想到如何拿到交易数据,这点让她很苦恼!如果能早点拿到交易的数据,相信夕若也会开心点,那么她的身体也会好一点吧。 “小心……” 宁似水在什么都还未反应过来時,忽然被身后的强大的力量推了一把,整个人朝着前面踉几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轰隆隆…… 身后距离的声音伴随着尘嚣,惊天动地的声音,狠狠的敲打在人的心底,眼前被灰尘迷住了…… 宁似水回头看到的场面不由的愣住了,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凤羽……凤羽……” 抬头看到三楼的阳台莫名的塌下了一半,烟雾缭绕之中,好像还看见一个身影闪现而过。一大块的水泥块带着钢筋狠狠的砸在了莲凤羽的双腿上,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地面,形成血河静默流淌……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她心如刀割,可此刻宁似水顾不得那么多了,飞奔到他的身边,跪在他的身边,咬着牙齿将那么沉重的东西从他的身上移开…… “啊……”她的动作换来了莲凤羽一场痛苦的呻吟,脸色狰狞的可怕。双手抓着自己的双腿,仿佛要死了般。 宁似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哽咽:“凤羽……” 双手将他的上身抱起放在爱自己的身上,手指抚摸着他的轮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凤羽……凤羽……” 莲凤羽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呼吸薄弱,手指沾着自己的血液,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艰难道:“我没事,别……别哭!” 如果我是你眼中的一滴泪,我绝对不会让你哭,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 头微微一侧,莲凤羽整个人都昏过去,手松开了她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它垂下去,想要抓住却抓不住,心好像被刺刀狠狠的宰割,却无能为力。 “凤羽……凤羽……”哽咽不出声,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温热的,凉薄的,心痛的,悲哀的…… “不好啦!出事了,死人了……” “死人了……快点打急救电话啊……” 不远处施工的工人赶过来都慌忙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在救护车没到来之前,谁也不敢碰他。 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哭的说不出话来,都忍不住的撇开头,不忍心看这样一幕。 “凤羽……不要……不要……”宁似水捧着他的脸,眼泪肆意的在脸颊上泛滥。手指一直摩挲着他的脸颊,拭去灰尘与污渍。眼泪滴在他的眼角,沿着他的眼角缓慢的流下,像是他的哭泣! 不要离开我……不要沉睡,凤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凤羽,你和我说话啊…… 宁似水都不知道莲凤羽是如何被从地下救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上了救护车,眼泪一直往下掉,止不住的流,像是一种本能反应,好像要将这五年没流过的泪,一次性流个够。 一直到了医院的急救室,宁似水的灵魂都空了,被医生护士挡在手术室外面,无论怎么哀求他们都不肯让自己进去。呆呆的靠着墙壁,缓慢而下坐在地上,痛苦的把脸埋入了手缝里,眼泪顺着手缝流了出来…… 无法停止,根本没办法停止…… 凤羽的温度在手心里逐渐消失,他的身体那么冰冷,无论自己怎么乞求他都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好像是在生她的气,就是不理他。 紧紧的咬出了自己的手指,一直到把手指咬破,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不断的回荡,这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音来。 闻讯而来的濯墨抱着夕若匆匆赶来,看到宁似水狼狈不堪的模样,夕若什么都不顾及了,直接从濯墨的怀中挣脱出来。跑到他面前,抱着她的手臂道:“妈咪,不要伤心了。莲叔叔不会有事的……” 宁似水抬起头红着的眼眶全部都是泪水,无措的眼神看着女儿,说不出任何的话来。满脑海里全部都是凤羽躺在血泊里的画面,揪心的疼,疼的没办法呼吸! 为什么要是凤羽,为什么不是自己?为什么这样的伤害要落在凤羽的身上? 命运,为什么你就不能公平一点? 夕若小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心疼道:“妈咪,不哭……夕若在你身边,莲叔叔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濯墨很冷静的去询问了护士急救的情况,然后帮宁似水买了梳洗的用品。放在了她的面前,淡漠的语气道:“把自己梳理一下,他出来也不会想看到你是这番模样。” 宁似水一愣,眼眸看着濯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老成,比自己还要镇定。 急救室的门终于来了,宁似水一骨脑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连夕若都未顾及,连忙问刚出来的医生:“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幸好送来的够及時,总算度过了危险期。今晚在加重病房观察一晚,如果没有别的并发症就可以转入普通的病房。” “那他的双腿呢?”宁似水还是不放心,那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上,会不会给他造成后遗症? “请放心,虽然伤势比较严重,但没并没伤及神经,所以问题不大,长時间调养就可以恢复。不过如果位置在往上一点,那可就说不定了,很有可能造成下半身瘫痪。” 宁似水再次咬住了下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凤羽没事,太好了! 看着莲凤羽被人从急救室转移到了加护病房,他一直陷入昏迷之中,脸色苍白如纸,戴着氧气罩,憔悴不堪。隔着玻璃,宁似水再次咬住了下唇,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眼泪没有掉下来。 这五年来没有过去,没有回忆,孤寂的只有一个人,而莲凤羽却始终陪在自己的身边,无论好坏,从不对她发脾气,从不介意她的任性妄为,一直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甚至不求她的爱…… 在要回来的前一夜,她在雨里跪一夜,莲凤羽就陪着自己跪了一夜,在最危险的時候,他选择了推开自己…… 莲凤羽,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以! 手指按在玻璃窗上,留下了一道痕迹,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的人,非常害怕下一秒他就会从自己的眼底消失。 濯墨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里面,抿唇道:“你去休息一下吧。” 宁似水像一根木桩,没反应。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夕若想一想。何况……他并不希望看见你这样虐待自己。”濯墨一身的休闲服,紧绷的神色,脸上却有着小大人的严肃。而且这段日子,他似乎又长高了,看起来更有大人的味道。 “我一直都不希望夕若掺和进来这件事情,自然也不想你插手。可现在我没办法了,濯墨。” 宁似水沙哑的声音粗哑,话是对濯墨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莲凤羽。 濯墨点头:“我明白,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情。前提是,请你顾及夕若的感受。” 宁似水听到他的话,这才收回目光。眸子有些柔软的看着他,甚是欣慰:“夕若遇见你,是她的幸运。请你让她一直幸运下去!” “不。”濯墨冷声反驳:“我才是那个幸运的人!是她,让我找到活下去的信念。” 宁似水一愣,看着濯墨潇洒的转身离去,那小小的身影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濯墨的话让她震惊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原来夕若对他来说已经那么的重要。 夕若,已经成为了他的信仰! 如果有一天濯墨放弃了自己的信仰,那么最痛最苦的人一定不是夕若,而是他自己。 因为没有信仰的人,等同一具死尸! 宁似水一夜没休息一直静静的在加护病房外等候天亮,每过去一秒看到沉睡的莲凤羽没事,都会觉得无比清醒。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一夜,终于在天亮時,医生再次给他做了检查,宣布他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宁似水的心这才敢放下来。 夕若倔强的不肯回去要陪着宁似水,谁劝阻也没用,濯墨放纵的把她抱在怀中,也在医院度过了漫长冰冷的一夜。在天亮時,终于被宁似水赶回去。 虽然算不上VIP病房,但也算是环境不错。一张病床,单独的浴室还有休息室,隔音效果很好,把门关好就听不到走廊上来回走动的脚步。 宁似水守在病床边,指尖描过他的眉心,鼻翼,薄唇,下巴……眼底涌起了湿润的液体,双手支撑在他的两边,心尖颤抖,整张脸缓慢的靠近他,闭上眼眸那一刻,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蜻蜓点水,一擦而过。 “凤羽,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也谢谢你没有丢下我。可是……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样好了……我没办法还你。即使你不求回报,我也没办法承受你对我的好……” 手指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的体温比她的温度略高,透过肌肤一点点的渗入了心房。 “凤羽……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这份重要中有友情有亲情,唯独没有爱情。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为了身陷险境,下次不要把我推开……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三十九章(4000+) 纪茗臣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宁似水过来,脸色越来越差,情绪也差到极致。魑魅说的话,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满心就都是在想那个女人为何还不来? 魑魅敏锐的察觉他情绪里隐藏的暴躁,扯唇问道:“你在想她怎么还没过来?” 阴厉的眸子杀气重重。听他这样的语气,断定魑魅应该知道了什么事情 魑魅白皙纤细的手指挑起赤红色的发梢,红色的风衣包裹着他健硕的身材,整个人都立于血河之中。妖魅、不羁,洒脱,野性 “昨天她和姓莲的一起去工地查看,结果危楼崩塌,听说当時莲凤羽把她推开,结果自己弄个半死不活被送进医院! 停顿一下,嘴角的笑容扩撒的更大了:“巧合的是他是被送到这个医院,巧合的是病房就在楼下! 纪茗臣脸色暗沉下来,剑眉紧锁,心里开始担忧。工地出事了,莲凤羽为救她受伤?那她会不会有事?病房就在楼下,为什么她都不上来看看自己?一整夜都守在了莲凤羽的身边 一想到莲凤羽在她的心里有多重要,心口疼起来,更难受。这种感觉很讨厌,不喜欢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更不喜欢她被别的男人吻 “送我下去! 魑魅瞳孔瞪大了:“你疯了?你忘记那天晚上回来宇轩说的话了吗?你根本就不可以下床……” “你废话太多了。”冰冷的语气里充满警告,他的决定绝不许任何质疑。如果不看见她的话,自己怎么也不会安心。 “OK!既然你要疯,我就陪你疯!”魑魅没好气道。对于纪茗臣,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见鬼了,早知道当初宁愿死了,也不要被他救,这么大的人情,一辈子都还不完,一直跟在他屁股后为他的妄为买单! 魑魅推着轮椅到了楼下莲凤羽的病房,纪茗臣没有让人他进去,自己也没继续坐轮椅。他不想以这么弱势的方式站在她的面前,双脚踩在地上,右腿根本就没感觉,只有沉重的石膏让他有些无力的感觉。 手扶着门,推开…… 宁似水趴在病床边,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浸中,就连纪茗臣站在门口十几分钟了也没发现。 纪茗臣一瘸一拐的走向她,尽量让自己不会显得太过狼狈,站在她的身边目光扫过莲凤羽,低头看她的神色平静,但红红眼眶里却是不一样的温柔。 同样是为了救她受伤,她可以在莲凤羽身边守一夜,可却没为自己掉过一滴眼泪,坐在自己的床边時,她的后背永远挺直,好像刻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而在莲凤羽的床边,她是一种妥协的姿势趴在他的身边,用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那是一种依赖的暗语。 想要说话,喉咙一紧,话到了唇边却说不出来! “我没時间照顾你,你自己回去!”宁似水眼皮子也不抬一个,眼睛一直看着莲凤羽。 纪茗臣皱起眉头,不悦在冷峻的容颜上一闪而过。刚来的時候已经听了邵宇轩说过具体情况了,莲凤羽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好,半月也就好了。她却如此紧张,可为什么这样的紧张为什么不能分给自己一点?怒意在心里慢慢的涌起…… “他还没死,你紧张什么?” 声音冷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眼底对莲凤羽的生死仿佛不屑一顾。 宁似水在听到“死”字時,眼眸冰冷的掠起,抿着唇紧紧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女人,你好大的胆子!”阴厉的眸子一瞬间冰封雪地,冷声喝道。 宁似水冷笑的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手继续握住莲凤羽的手,冷冷道:“你走,凤羽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不喜欢?那我偏要!”唇瓣划过不屑的讥笑,下一秒魔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低头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嘶咬,舔舐,霸道强势的占有,用滚烫的温度包围她对自己的冰冷。 宁似水,你不可以对别的男人如此关心!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对别的男人好! 宁似水皱起眉头,有一秒钟的诧异,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强吻自己。可一想旁边躺着的是凤羽,这样的行为对凤羽来说完全是一种侮辱,没有在犹豫,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唇瓣已经被他咬破了,鲜血在口腔蔓延……两个人的唇在纠缠在一起…… 让宁似水诧异的是纪茗臣居然没有松手,自己用那么大的力量,以他身上伤势的情况而言根本就是无法承受的,可他却没有松手。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感觉到唇上那炙热的火离开,逐渐冰冷,诧异的眸子盯着纪茗臣看,此刻自己居然有一些不懂这个男人。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可以原谅你对我做任何事,唯独不可以容忍你对别的男人好。你最好记住这一点!”纪茗臣喑哑的嗓音,指腹温柔的抚摸她饱满的唇瓣,鲜血在灯光下耀眼,他却变态的吸干手指上属于她的血液吞入腹中。 “变态。”宁似水凌乱的情绪中,只抿出了两个字来形容他。 “谢谢夸奖。”纪茗臣的脸色发白,额头冷汗层层,手下意识的去按住自己断掉的肋骨,呼吸都变得急促与紊乱。 宁似水抹干净唇上的血液,目光再次落在凤羽的身上,冷冷的开口:“你走吧。” “我等你。” 静谧的空间简单的三个字在徘徊,他转身每一走一步都异常的困难,似乎踩在刀尖上。咬着唇,身体的疼痛如热浪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额头的汗珠沿着冷峻的轮廓线无声的往下滴,掉在了地上晕开。 此刻,他终于可以体会当年宁似水赤脚踩在火炭時的感觉,她那么的脆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是如何咬牙走完那五米的火炭?会不会比走在刀尖上还要痛…… 比自己更痛! 她的那一脚,足以让他在床上再躺上半个月,那一瞬间的剧痛,若不是他的意志力比一般人强,早就晕过去了。 不过几十秒的路程,他却花费了好几分钟,漫长的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而宁似水,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门,轻轻的合上! 莲凤羽的修长的眼睫毛颤抖几下,温柔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手指摩挲着她白皙滑嫩的肌肤。干涩的嗓音道:“我不认为你会因为担心我到这种地步。” 宁似水黯淡的眸子划过一丝寂寥,喉咙一紧,却并没有解释。 凤羽,我是真的担心你到这样的地步! 被咬破的唇瓣麻辣辣的疼,勾起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都不会珍惜。纪茗臣的征服欲很强,难度越大越能勾引到他的兴致。只是抱歉,连累你成为了他的假象情敌。” 莲凤羽心底苦涩在蔓延,即使自己知道宁似水不可能为自己担心到这种地步,可话出口時,心底还是有着丝丝的期待希望她否认。 “谁说是假想情敌,他真是我的情敌。” 宁似水娟秀的眉心之间隐藏着怠倦,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塞入被子里,淡漠道:“医生说你好好休息就会没事,我还有事情处理想走了。” “嗯。”莲凤羽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眼里有些困惑,昏迷時似乎听到有人不断的在自己耳边说话,好像还有抽泣的声音,很像——宁似水! 无奈的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莲凤羽,别做梦了,似水怎么可能会为你哭呢?一定是你做梦了…… 濯墨带夕若来看宁似水,却站在走廊的尽头時远远的看着纪茗臣从莲凤羽的病房里出来,下意识的将夕若护在怀中,避开,没有立刻上前。 夕若的身子明显一僵,空洞的眸子盯着纪茗臣看…… 他好像很不舒服,靠在门口,喘着气,脸色很差,像随時会晕倒一样。干净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紧的压在心脏下面的地方…… 夕若眼眸眨了一下,揪着濯墨的衣口,小声道:“他……会死吗?” 濯墨垂下眼帘,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回答:“不会。” 夕若再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痛的脸色发白的男人,远远的,可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清楚的,明晰的。 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他结婚纪念日那天隔着人群张望,今天没有任何的阻隔,这样看着他…… 一个要杀自己的孩子的男人!一个没有人性,没血性的恶魔。 现在是轮到他的报应来了嘛? 如果可以……请不要让他死,不要让他这么快死……他还没尝够妈咪曾经所尝试的苦,他曾经犯下的罪孽还没有还清,所以不能死! 濯墨发现她的身体僵硬冰冷,心跳似乎也发生了变化。剑眉蹙起,几乎命令的语气道:“夕若,不要想那么多。” 夕若咽了咽了口水,克制自己心里那些恨意,避免它们的翻江倒海影响到自己的身体。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走过来的护士,从濯墨的怀抱中,挣脱下来,朝着她走过去。 “护士姐姐……”夕若扯了扯她的护士裙裙角,仰头,闪烁着自己天真的眼神瞅着她。 护士低头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笑道:“怎么了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你爸爸妈妈呢?” 夕若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远处扶着墙壁,每走一步就气喘吁吁的人,小声道:“护士姐姐,那个人脸色很可怕,似乎很痛。一个人好可怜,你能不能送他回病房?” 护士抬头看到她指着的病人,随之笑了起来:“小朋友你真善良,不过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濯墨走过来,一把抱起夕若,低头,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抱歉,她比较善良,给你添麻烦了。” 护士眼神闪过诧异,诧异眼前的少年,帅气的惊艳,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美少年。墨眉里弥漫着淡淡的忧郁,好像当年风靡一時的仔仔,但却比仔仔多了一份冷冽与疏离。 “不麻烦,是我应该做的。”许久,小护士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望着少年,三步一回头的朝着纪茗臣走过去! 也许真是忍不下去了,纪茗臣没有拒绝她的帮助。 濯墨:“你在关心他?” 夕若:“我怕他死的太早,太便宜他了。” 濯墨抿了抿唇,就知道是这样。 宁似水走出病房看到濯墨与夕若一愣,蹙起眉头:“你们怎么来了?”刚刚纪茗臣走了,难道他们见面了? 夕若仰头浅笑,扯着她的衣角:“妈咪不担心,他没有看见我们。” 宁似水这才安心的点头,抱起夕若对濯墨道:“我们先出去说,这里不方便。” 三个人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厅,为夕若点了一杯热饮。目光落在濯墨的身上,等他的答案。 “已经查出来了,那天你不是眼花看错了,而是真的有人在楼上刻意破坏。这个人是工地的包工头新招的一个手下做的不是很久,但表现一直很不错。” 濯墨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推到了她的面前。 葱郁的手指捏着照片,那天的尘土飞扬,加上只顾及到凤羽,其他的都没多加注意。只是怀疑自己看到了人影,却没看到对方有什么特征,所以此刻并不能一口咬定是这个男人。 “事情发生后,这个人就突然消失了。”濯墨补充一句,暗示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很显然这个工人是被人故意安排在里面。 宁似水垂下眉头,殷红的唇划过一丝冰冷:“知道是谁吗?” “暂時还不知道,还在查这个人的底细。” “我知道了。”葱郁的手指将照片撕的粉碎,丢在了咖啡杯中,侵湿、沉淀。 濯墨迟疑了一下,反问道:“上次不是说要放视频吗?为什么又要改变主意?” 宁似水收拾了一下东西,扬起下颚,眼底的冷意逼人:“还没到時候。”站起来時,双手压在桌面上,收紧力气:“我不管站在暗地里的人是谁,我不会让凤羽这伤白受。” 夕若狠狠的点头:“我也不希望莲叔叔白白受伤。” 纪烯湮:我真的不想解释什么。起来看到道具榜单,大亨排列在蜗牛榜第三,其他均无大亨的踪影。我在想究竟是那些眼睛瞎了,还是真觉得作者是神人可以一天写几十万字结局?我是兼职作者,平日里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间都挤出来码字,为了做到日更万字,很多時间在想剧情在做铺垫合理化故事。然,我收获的不过是一堆的蜗牛与抱怨连连。我的辛苦全部是白费,我耐心一点一点的被耗尽。对,你们可以说你是作者,我们花钱看你的文,你有什么资格抱怨我们送你蜗牛?资格,就因为你们花钱看,因为喜欢所以心情急切,我包容,我忍耐,我努力的做到日更万字。可结果呢?换得了你们的体谅了吗? 你们写一句夸赞我的话,我都能高兴很久,你们送一次蜗牛我就难过一次。我就是这么情绪化的人,每天期待看你们的留言,看到却都只有蜗牛。 嫌弃我慢的人,可以等我完结再来看,或者直接弃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章(2000+) 顶级咖啡厅。 宁似水身穿着浅色的休闲服,曼妙的身材被休闲服勾出线条,略带慵懒的气息。葱郁的手指捏着咖啡杯耳朵,抿了一口后目光落在玻璃窗后的风景。阳光倾泻在到她的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淡色的光芒。 咖啡馆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可目光还是忍不住的被她吸引过去。她与世无争的气息与精致的侧脸是那么的扣人心弦,能把浅色的衣服穿的那么好看,低调却也瞩目,实在难得。 杨流云看到宁似水,再看看咖啡厅的人目光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心里极度的不舒服。曾经何时那些目光都是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怎么会轮到她? 蹬着七寸小高跟走过去,故作优雅的出现在那副美丽的画面上。 宁似水仿佛没注意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丝毫不知道咖啡厅里有什么事情发生。 众人看到多出现了一个女人,虽然也同样的美丽,但比起浅色衣服的女子,她还是逊色了很多,光是气质上就截然不同。一个是与世无争,超然脱俗的仙女,一个却是明显的物质女。两个人摆在一起,她的出现完全是衬托浅色衣服女子的完美。 杨流云点了一杯咖啡,又给了服务员一叠厚实的人民币让他把咖啡厅的人都“请”出去!服务员犹豫了一下,为了那么厚厚的一堆钱,也就照做了。众人看不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难免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咖啡厅,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有钱人。 杨流云手指轻轻的扣了扣桌子发出声音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宁似水并没有反应,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打击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她的存在! “EV小姐,请你知趣点!你年轻有本事,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为什么要勾引臣?”杨流云被她的反应给激怒了,一开口便是羞辱。气愤的声音继续指:“我和臣一直很相爱,他只是一时受到你的蛊惑而已。如果你现在离开他,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如果你非要等到臣对你没兴趣的话,你一毛钱也不会得到。” 宁似水手中的咖啡已经凉了,热气逐渐的消失,目光垂下,纤长的睫毛下投下的阴郁刚好遮住了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寒光。放下杯子,依旧一言不发。 杨流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推到她的面前:“请你离开臣,否则……你不但得不到你要的东西,反而是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 宁似水殷红水嫩的红唇掠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杨流云。手指捏起了支票看到后面的几个零,嗤鼻:“原来纪茗臣在你心里只值这个价。” 杨流云脸色一沉,冷冷的瞪着她,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宁似水终于缓缓的侧过头来,薄薄的刘海下一双空洞的眸子盯着她,给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红唇一张一合,冷清的声音响起:“你们不是相爱吗?那他又为何会受我蛊惑?嗯?” “你……”杨流云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气急的神色难看狰狞,手指压在了桌子上收紧,桌布一抽,杯子微动,咖啡溢出来留下大片的污渍。 面对她的愤怒,宁似水淡然很多,不为所动。只是觉得杨流云似乎有些蠢,纪茗臣特意将她紧闭在家中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自己倒是不识趣的跑出来,还来谈判!真是可笑至极。 她到底是哪里的自信,没有人敢动她?还是觉得别人都是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EV小姐,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说吧到底怎样你才会离开臣?不管你开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你。”杨流云极力克制自己的心情,为了维护自己优雅美好的形象,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怒。 “除非——”宁似水抿出了两个字停顿下来,眸子掠起冷光直射她的眼睛,继续开口:“你离开纪茗臣。” 杨流云被她空洞眸子里的光芒给摄住了,手脚逐渐开始冰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你别给脸不要脸!” “总比你没脸要好。”宁似水淡淡的一句,气的杨流云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霍然站起来,拿着咖啡杯抬手就朝着宁似水的脸上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宁似水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块手绢,只是轻轻的一挡,咖啡不但没扑到自己的脸上,反而一滴不漏的扑到了杨流云的脸上。 一脸的咖啡污渍,一滴滴的从她的脸颊上落下来,也侵湿了衣服。 杨流云的脸色显得极其难看,瞪着宁似水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刚准备开口却听到门口低沉的声音:“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 宁似水没有回头也知道是唐亦尧找过来了,时间刚好。 杨流云看到唐亦尧来了,仿佛是看见了救星,立刻开口:“唐亦尧你来的刚好,这个女人欺负我。你看她把我泼成什么样子了。” 唐亦尧大步流星的跨过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不由的挑起了剑眉,目光转移在宁似水的身上,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见她道:“我杯子里的咖啡都再,我拿什么泼她?” 两个人都是一愣,唐亦尧看看两个杯子,宁似水的还满满的一滴不漏的在那里,而杨流云的咖啡杯却是空空的在自己面前。 杨流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露馅。 哪里有人会不拿自己的咖啡杯泼别人,反而是拿别人的?开口解释就是自己先泼了她,不开口就是自己泼了自己,嫁祸给宁似水,无论是那一种都会让自己的形象大大折损! 杨流云恼怒的眼神瞪着宁似水,这恐怕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吧! 宁似水淡淡的神色,目光凝望着唐亦尧,等待他开口说话。(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一章(3000+) 唐亦尧的目光在宁似水的身上注视了许久,才慢慢的转移到杨流云的身上,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递给她,低沉的嗓音有些迷离:“小姐,我们走吧!” 杨流云一愣,本以为唐亦尧来会为自己出口气,谁知道会这样?刚准备开口,却又听见他道:“纪少还在等着你。” “EV小姐,这件事情我不会这么就算了。”杨流云愤愤的丢了一句,瞪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离开。 唐亦尧对宁似水礼貌的颔首离开。 宁似水垂下眼眸,红唇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杨流云这次是吃了哑巴亏,又苦说不出!只是——纪茗臣在这个时候找杨流云又是为了什么? 墨眉染上了疑惑…… 坐在了车子上,杨流云一直在擦在身上的污渍,越来越用力,咬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唐亦尧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淡淡的语气道:“还是我来吧。” 杨流云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不帮我?你也站在那女人那边是不是?” 干净的手指骨骼微微一僵,掠眸,阴沉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良久,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流云,你变了。” 简短的五个字,却包含了他无数的心痛与悲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再也不是以往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自己一直守护的那个小天使,再也不是挥着纯洁的翅翼,而是披上了撒旦的外衣。 杨流云脸色一僵,手指揪着他的衣服,紧张道:“亦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生气了吗?” 司机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投过来,唐亦尧不着痕迹的拂开她的手:“小姐,等会不管纪少说什么,你别和他顶嘴就好了。” 因为司机在场,杨流云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要作罢!只是唐亦尧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臣知道了什么? 车子驶入了别墅,佣人们再就在门口迎接,开了车门,杨流云便听到管家的声音:“太太,纪先生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知道了。”杨流云不悦的皱起眉头把包递给佣人道:“放热水,我先沐浴一下再去找他。” 低头看着衣服上的污渍,鼻子哼唧了一下。才不要弄的这么狼狈去见臣呢! 虽然邵宇轩同意纪茗臣出院休养,但他的身体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坐在皮椅里,目光一直看着对面的酒架,有一块玻璃是不一样的。那次自己摔了宁似水的手机把玻璃砸碎了。而她跌在玻璃碎片上坐着哭泣…… 心口那细微的疼痛感又在蔓延,自己曾经不愿意给她一道伤痕,可最后为什么又伤她那么深? 骨骼分明的手指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这几天在医院都会半夜做噩梦惊醒。看着自己的双手,就会想起失去的孩子,心在被黑暗一点点的吞噬。 而宁似水却是自己最后唯一的救赎! 咚咚—— 杨流云敲门走了进来,看到纪茗臣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关切的问道:“臣,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纪茗臣听到敲门时早已收起自己怠倦的神色,脸上换上漠然与疏离。凤眸里冷冽三分,昔日的包容与疼爱早已消失干净。手指扣在了膝盖上,冷不丁的看着她这张脸…… 为何会觉得如此陌生? 杨流云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咽喉紧了一下:“臣,你……干嘛这样看我?” 纪茗臣垂下眼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协议丢在了桌前,漠然的语气道:“如果你愿意纪太太这个头衔永远是你的,如果不愿意,签下这份协议书,我们离婚。这栋别墅已经转入了你的名下,还有每年的赡养费都会定时打入你的账号。至于你和亦尧……如果你愿意嫁给他,我也不会有意见。” 杨流云一愣,霎间脸色苍白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只觉得天昏地暗。手指扣住桌子,支撑自己的力量才不会跌倒。目光激动的盯着他,低吼道:“臣,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亦尧哥没有什么的……你是不是误会了?” 纪茗臣剑眉掠过一丝不耐烦,手指敲了敲桌子,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疏离的味道:“云儿,够了。” “不够!不够!”杨流云眼眶里堆积的眼泪一串一串的掉下来,在白皙的脸颊上肆意泛滥。转身绕过桌子,蹲在了他椅子边,揪着他的衣服道:“臣,我是真的爱你……求求你不要和我离婚,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眼泪是女人最强大的武器,这样卑微的哀求,一定可以挽回臣的心。 纪茗臣的大掌扣住了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对视良久,剑唇勾起一抹冷漠又心痛的笑意。“云儿,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杨流云眼泪静止,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愣愣的看着他眼底的冷漠,这才发觉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 纪茗臣松开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资料丢在了她的脚边。左脚站起来,支撑自己转移坐在一边的轮椅上,离开书房,在门口停下了动作,头也没回,冷冷道:“找人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没成功后又安排人在工地弄出工地意外想要伤害她,这些残忍的事我真想不到会是你做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解决了那个人。她不会知道是你害的莲凤羽受伤,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如果你再敢动她,我……不会再帮你了。” 杨流云的眼泪悄然无声的掉下来,低头目光模糊的看着那两份资料,想要拾起,指尖都在颤抖。 怎么会?自己明明已经做的那么隐蔽了,怎么还会被臣查到?他什么都知道了?甚至包括自己与唐亦尧的事情? 心口被撕裂成一道口子,脸颊上像是被人狠狠的闪了一耳光,麻辣辣的疼。眼泪掉在了纸张上晕开,字体模糊。咬着下唇,听着他那些冰冷的话语,泣不成声。 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幸福而已,如果不是你对我的冷淡,如果她不来勾引你,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纪茗臣,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现在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呢?我这么爱你,即使我的身体给了唐亦尧,可我深爱的男人是你啊!是你不要我,是你对不起我…… 现在,你怎么可以来怪我? 手指轻轻的压在了腹部,咬了咬唇,下意识的要再赌一把。侧头看着他萧瑟的背影道:“臣,我怀孕了。” “孩子是你的!” 纪茗臣没有回头,但背影却是一僵。如果说刚刚自己对杨流云还抱有一丝歉疚,此刻她的话已经彻底的磨灭了他心里仅存的歉意。 别说自己没办法有孩子,就是可以有,杨流云的身体也不可能有孩子。 何况,那一晚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即使自己喝了再多的酒,但常年的警惕,那点意识还是有的。但自己喊出了宁似水的名字时,杨流云愤怒的推开了自己,长期饮酒加过度疲惫自己早就昏迷过去了。 怎么可能再对杨流云做出什么事情? 纪茗臣缓慢的回头,阴翳的眸子盯着她,剑唇抿起:“云儿,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杨流云一愣,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不相信自己?身体微微的颤抖,像掉进了冰窖爬不出来。 出来门,看到唐亦尧,纪茗臣面无表情道:“以后她交给你照顾,还有……公司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插手。” 唐亦尧垂下头来,双手放在身体的两边攥了起来。纪少终究还是知道了,真的是没什么可以隐瞒住他的。如今公司的事情不准他插手,自己在纪少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地位。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着他时间太久,想必纪少根本就不会容下自己活命! “谢谢纪少。”艰难的开口,苦涩蔓延在心中。以后再也不能留在纪少的身边了,没办法替他做事……庆幸的是魑魅回来了,公司还有纪锦朔,纪少不是一个人。 纪茗臣离开了别墅,早就在别处购置了房产,比起现在的更为壮观与豪华。这里是自己与宁似水婚姻三年的地方,尽管有很多的舍不得,但始终在这里也留下了那些不堪的回忆。 还有——杨流云与唐亦尧的苟且! 若不是杨流云的父母,若不是她救了自己两次,自己根本不会放过她。何况……当年若不是她,似水根本不可能早产,再或许……自己也不会气的一时失去理智,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每次想到这样的情况,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对于这样的宽容,已经是自己对杨流云容忍的极限。如果再继续纵容她,怕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其实,这些事情可能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伤害了似水,也害了云儿。如果以前是错误的,那现在便不能一错再错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二章(3000+) 如果可以,希望亦尧能把流云变回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她,希望他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也希望,云儿明白,深爱自己的人一直在身边守护着她,只是她不曾发现而已! …… “这是我查出来的事情,那个人已经被纪茗臣给解决了,现在死无对证。但我通过他的账户查询过,原来指使他的是杨流云,要伤害的对象其实是你。”濯墨将那些账单数据推到她的面前,余光却时刻盯着门缝里床上沉睡的人儿。 宁似水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捏着那些资料看了一遍。薄唇忽然勾起冷笑,心却是越来越冷,不断的往下沉。 终于明白纪茗臣为什么找杨流云回去了!也终于明白他在医院的异样!原来他早就知道是杨流云在背后搞鬼,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还在维护杨流云。 甚至还为她做的那些龌龊事善后。 人命,在他的眼中难道只是蝼蚁? “啪……”资料被狠狠的摔在了玻璃上,再迅速的坠落在地上。纸上被风吹开,哗啦啦作响。 精致的容颜愈加冷漠,手指深深的掐住了手心里,心里的愤怒与仇恨越加烧的汹涌。白皙的手面上青筋都凸显出来,有着几分狰狞。 濯墨明白她此刻心里的愤怒与感受,当年纪茗臣不相信她的清白,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如今纪茗臣对杨流云可谓是宽容,仁慈到他像个上帝了。 宁似水垂下了眼眸,极力的将心中的那团愤怒之火压下去。半响,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睁开眼眸,冰冷,阴郁的一片。 如果不是纪茗臣一而再再而三对杨流云如此袒护,或许自己可能还会在动摇,可如今……自己已经彻底的心寒至极。 自己一次一次的给他机会,他却为了那个女人而放弃,那以后的事情就不要怪她了。 纪茗臣,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任何人也怨怪不了,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女儿。杨流云欠凤羽的,我也一定会让她双倍奉还。 “凤羽在医院还要你多加照顾,至于……夕若,目前还不能让她出现在纪茗臣面前,请你保护好她。” 濯墨点头:“放心,我会用命保护她。” 宁似水嘴角牵强的勾起笑容,目光随着他一起落在房间里沉睡的夕若。如果纪茗臣知道夕若还没死,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庆幸自己没有掐死自己的女儿?会不会以为自己的罪孽还可以救赎? 可惜—— 纪茗臣,我绝对不会让你知道夕若还活着在,我要你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永远! …… “我没多大的事,你别天天往医院跑。”莲凤羽见宁似水的脸色不怎么好,似乎晚上没休息好。这些天,她一直忙碌着工地的事情,又要照顾自己,难免会憔悴了一圈。 宁似水摇头,为他擦干净双手。“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以后要面对什么。只是我常常觉得自己的心苍老了,做起某些事情来有些力不从心。” 莲凤羽凤眸一沉,心疼一闪而过。手指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不禁喃喃:“如果你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那你会不会爱上我?” 宁似水眼神一怔,没想到莲凤羽这么聪明的人也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抓着他的手点头:“如果我遇见的人是你,我一定会爱上你,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莲凤羽温柔的像个王子,体贴,善解人意,即使霸道起来也是温柔,让人无法生气。如果自己当初遇见的人是莲凤羽,多好;或许自己便不会爱上纪茗臣,不会怀上他的孩子,更不会被他误会,伤害的那么深。 或许现在自己会和莲凤羽幸福的在一起,有一堆可爱的孩子,其乐融融。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缺少的便是“如果。” 莲凤羽看着她瞳孔里的冷漠,心口揪紧,迟疑了许久才开口:“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这样做了吗?” 宁似水点头:“是,请不要劝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柔软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略微单薄与苍凉,双手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收紧力气。鼻翼嗅着她的芬芳,心口一痛,却还是强忍着心疼道:“似水,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不要消失在我眼睛里。让我可以看见你,让我知道你还活着,甚至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任何事我都可以为你做。” 宁似水身子一僵,心尖都在颤抖,心酸的要命。凤羽,你怎么可以这样傻?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 走出了医院,黑色的轿车印入眼帘,接着是纪茗臣阴厉的眸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得柔软。没等他开口,宁似水已经坐上了车子。 纪茗臣大手一捞,将她抱进了怀中,紧紧的,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这几天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微微可以安定下来。 宁似水安静的在他的怀中,不做任何徒劳无功的挣扎。 纪茗臣在良久之中,唇贴在了她的耳畔,暖风吹入了耳洞道:“她找过你了。” “嗯。”宁似水没有否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的双臂收紧,把自己抱的很紧,紧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纪茗臣低沉的语气里掺和着几分歉意让她不禁一愣,随之嘴角渲染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纪茗臣,你该不是要为了我和她离婚吧?” 纪茗臣眼眸一沉,唇贴在了她的头发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放在平日里,他根本不会再多说什么。但面对着失而复得的人,他宁愿解释给她听。 “其实不完全是为了你,也为了唐亦尧与她自己。杨家对纪家有恩,她救过我两次。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必须饶恕她。” 宁似水在听到他这番话,神色平淡如镜无风无浪,只是心底对他这番话嗤之以鼻。 纪茗臣知道她心里那点的疑虑,但能解释到这地步也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头落下挨着她的肩膀,喃喃道:“别怀疑我。” 宁似水始终没说话,懒懒的躺在他的怀中,也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侧头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座城市已经让自己越来越厌恶了。 车子在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宁似水下车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了一座庄园里,也许是为了安全,远处用了五米的青石堆砌成了高墙围绕。而内部种满了梨树,此刻枝丫正冒着粉嫩的花蕾,风拂过时,略带清淡的香味。 而自己面前却是一栋欧式的洋房别墅,看外观也不是近期完成;而且周围都被打理的很好。更让人意外的是,仆人们已经整齐列队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 白棋站在最前面,对坐在轮椅上的纪茗臣恭敬的九十度鞠躬:“欢迎少爷回来。”目光在扫过宁似水时微微有些诧异,准备开口叫她时,纪茗臣开口:“称呼她EV小姐。” 白棋失神,难道是自己认错了?这明明就是宁似水小姐呀!不过既然少爷发话,她就要遵守,礼貌的称呼:“EV小姐,初次见面,你好。” 宁似水看着这张面熟的脸,微微颔首,却没开口。 “进去。”纪茗臣眼神示意她推自己进去,宁似水也照做了。 在玄关处,白棋跪在纪茗臣的面前为他换上了室内拖鞋,而宁似水接机打量着室内的装修,黑白相兼,墙壁采用金色沉暗的盘龙壁纸,吊顶着水晶灯开着橙黄色的灯光,不刺眼,简单低调的奢华又让人莫名有着一丝讶异。 客厅有着宽大的落地窗,采光度很好,通往二楼是选择旋转式楼梯,依旧是欧风的装扮,只是在通往三楼时选择了用电梯。 这里的装扮除了色泽上,其他全部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扮。 宁似水松开了他的轮椅,漫步走到落地窗前,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座花房,采用强化玻璃制造,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每一盆鲜花,绚烂盛放。再远点是一个小狗屋,一只浑身雪白剔透像狐狸的萨摩安静乖巧的缩在里面,不时吐着舌头…… 纪茗臣推动着轮椅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神色不再那么冷淡,眼底也有些满意。 “喜欢这里吗?” 宁似水收回目光,低头看他眼眸里的得意之色,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里?” 纪茗臣剑唇抿起一抹弧度,拉着她的手,笑意盈盈:“如果我说这是命运的安排呢?” 宁似水眼睛闪烁,有些不解:“这里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装修好,是你为前妻准备的,如今借花献佛。” 纪茗臣只笑不语。 我的前妻就是你,宁似水。 “我很喜欢这里,但……不代表我会配合你金屋藏娇。”宁似水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纪茗臣认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感动,未免也太小看她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三章(3000+) 纪茗臣只是浅笑,手抓住了她的手指道:“带你去看房间。”说着就要站起来,宁似水要扶他,他却是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两个人乘着电梯,直接上了三楼,而白棋却留在下面,眼眸复杂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与宁似水简直是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 纪茗臣在一扇白色的门前停下了脚步,侧头对她又是神秘一笑,手指轻弹,推开门,眼前印入了另一片世界… 宁似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去,平淡的脸稍纵即逝的意外与复杂,眼眸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装扮,看似简单,但实际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心挑选,而且都是她喜欢的。 ------------ 第一百四十四章(7000+) 纪茗臣满意的眸光凝望着她,颔首道:“他说的很对,走吧,去吃饭。”他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出了公司,不远处一道怨恨的目光送过来,宁似水敏感的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过却没有抬头望去,反而是在纪茗臣上车的时候,很小心的帮他一下,手搀扶着他的胳膊。低头上车时,薄唇略带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 杨流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携手而去,而那个女人的脸上洋溢着是幸福的笑容。如今陪在臣身边的女人是她! 唐亦尧站在她的身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流云,我们回去吧。” “不要……不要……”杨流云任性的摇头,转身,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双眸被泪水侵湿:“亦尧哥,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失去臣,我真的不想失去臣!为什么我骗他说有了孩子他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亦尧哥,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唐亦尧震惊的眸子看着她,被她惊悚的说不出话来。她为了和纪少在一起,居然会撒这样的慌。她怎么可能有纪少的孩子? 杨流云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不管短短的几天她已经消瘦了一圈,整个人憔悴不堪。咬着唇,极力压制住自己哭到崩溃的**。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晶莹透亮的泪珠,睫毛的剪影微微颤抖,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忠心妻子。 唐亦尧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皱起眉头,用着前所未有认真语气道:“流云,你听我说。你和纪少已经不可能了,你不要再企图挑战纪少的耐心与容忍度。否则……” 后果,是他也无法预料的! 杨流云停止了抽泣,眼眶湿热的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咬住了下唇,眼底划过一丝狰狞。 臣,你这个贱人,臣是为了你而离开我的,是你害的我和臣分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把臣再抢回来。 手指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仰头对唐亦尧露出温柔的笑容:“亦尧哥,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通了,你这么爱我,而我却一直在伤害你,真的很对不起!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啊!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我们会很幸福的对不对?” 刚刚如果只是震惊,而现在唐亦尧是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杨流云温柔的笑,眸子里的期待,几乎不敢相信,她能这么快就想通了吗? 杨流云见他半天都不说话,小心的问:“亦尧哥,该不是……连你也不要我了吧。”鹅蛋脸上写上了浓浓的失落感。 “怎么会?我永远都会要你,只要你!”唐亦尧伸出修长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紧的没有丝毫缝隙。她这番话让他的心跳加速,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这是他一直期盼的画面,流云可以回心转意看到自己一直在爱她,而她真正决定要和自己在一起。幸福感来的这么快,快到自己都没有一点心理建设。不过,没关系!只要流云愿意放弃纪少,不管多久自己都会等,等到她真正爱上自己的那一刻。 杨流云埋首在他的怀中,掩面,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不管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都要拿回来。如果可以,她不介意EV会变成第二个宁似水!眼底,杀机尽显。 凡是和自己抢臣的女人,都该死! …… 黑夜降临,整个大厦的灯都关闭了,只剩下保安室里刺眼的灯光独具一束的亮着。一个黑影与黑暗融合成一体,轻易的滑入了公司内部。 “濯墨,画面处理好了吗?”宁似水手指压了一下耳机,操控着极小的音量问道。 坐在车子里的濯墨,电脑放在膝盖上,手指不断的在键盘上挥舞,目不转睛。“OK,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宁似水没有再说话,打开了电脑,将U盘插入,然后按下了确定键,将程序安装在他的电脑上。 濯墨通过远程程序控制了纪茗臣的电脑,额头的汗水在不断的流淌,手指忙碌的一秒都停不下来。坐在一边的夕若,体贴的不时为他擦掉额头的汗水。 宁似水坐在椅子上,目光扫了一下办公桌,却被一个放下的相册吸引了注意力,明知道自己不该触碰,但无法克制住自己心里的好奇。指尖轻轻的挑开了相册,接着外面黯淡的光线看清楚了画面时,愣住了。 这张照片上的人,不是杨流云,也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自己与纪茗臣躺在草地上,十指紧扣,仰望着蓝天,应该是偷拍的,只拍到她的侧脸,而纪茗臣的画面有些模糊,青色的叶子飘落在她的发尖…… 原来曾经他们的,是那么的幸福过。 原来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样纯粹,没有杂质的笑容!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两个人之间只剩下猜忌与相互伤害。还有就是那无法磨灭的恨意,太多东西横跨在他们之间,已经没办法再改变了。 濯墨最后按下键盘,开口道:“他真的把所有的资料都输入在这个电脑上,而且用了最严密的防火墙与加密档案,不过还是被破解了。你现在立刻撤退。” 宁似水听到声音回过神,应了一声。将U盘拔掉,关了电脑,再把相框复原,悄无声息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车子上时,夕若立即扑到她的怀中:“妈咪!” 宁似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欣慰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关心的问道:“累不累?我们回去休息。” “好。”夕若点头,对着濯墨张开双手,要他抱自己。 濯墨很满意她的反应,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头发,整个人心情都变得很轻松。 宁似水剑眉却一直紧皱,在后车镜里看到女儿与濯墨,始终有一种不安在心尖荡漾。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抿着唇,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状态。 “怎么了?”濯墨透过后视镜看到宁似水反应,不由的蹙起眉头。 宁似水深吸了一口气,摇头:“不知道,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纪茗臣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把交易数据放在电脑里,这么草率。” 她心里真正害怕的这是一个圈套,是纪茗臣下给自己的一个圈套。白天在公司他说的话,看似无意,却又像是有意说给她听的。 濯墨听完她的话却没紧张,只是拍了拍夕若的肩膀。夕若坐正身子,解释道:“妈咪,放心吧!这不是一个套,虽然他把资料隐藏在电脑里,但一般的商业盗取的人是没办法拿到的,就算是警察上了那台电脑,怕也是无可奈何。他的电脑里有着很复杂的操作系统病毒,与难以破解的密码。看样子是从黑客帝国买来的。” 黑客帝国?宁似水听过的,没有人知道黑客帝国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只知道他做出来的程序全部都是最顶级的,无人能突破。 “那你们是怎么破解开的?” 濯墨眼底的笑意更深,指了指夕若,让宁似水更加的诧异。 “夕若?” 夕若抿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德国时曾经在网上结交过黑色帝国,可能是谈得来,他把自己编的程序漏洞告诉过我。所以……我也是走运解开了。” 宁似水嘴角扬起笑容,更加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真的太不起了,是自己的骄傲。 “不过……”夕若有些迟疑,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为什么把交易数据交给警察?” 车厢的灯光很暗,她垂下眼帘,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白皙的脸颊在光下变得幽深黑暗。半响幽幽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我要的是他一无所有,而不是伤害人命。” 法律的制裁,才是复仇的最好手段。如果自己利用不光彩的手段,却伤害了人命,那自己与纪茗臣、杨流云他们有什么区别? 其实如果不是自己回来,杨流云也不会找人来报复她,那样也不会死了那么多人。 为了女儿,她不想手上再多沾一点血腥,害怕会有报应会在女儿的身上。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并不需要不择手段。 夕若也同意她的做法,毕竟欠她们的只是杨流云与纪茗臣,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何必要殃池无辜! 在她们离开后,却不知道又另一道黑影也混入了公司之中。这一夜安静却又混乱,在深夜时暗沉的苍穹下起了霹雳大雨,雨水中透着刺骨的寒冷。 隔天,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有关于纪氏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一早就有接到消息的记者狗仔全部蹲守在纪茗臣公司外。在纪茗臣赶到公司时,已经有了几名警察在等着找他谈话。其中有一位国际刑警韩宗为了调查纪茗臣一直潜伏在这座城市,无奈纪茗臣做事手段极为隐蔽,根本不留下任何线索给他们。没想到昨晚却收到那么重要的情报,他立即联系了上级把此事成立成一个重要案件来处理。 “纪先生因为这件事情比较严重,还希望你能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韩宗第一次站在纪茗臣面前,两个人面对面。以前他只能在报纸或者荧屏上看到他,如今看到本人,不得不在心里惊叹这个男人的镇定与那不言而威的气场,难怪这些年警界都拿他没办法。 “好。”纪茗臣显得无比淡然而且很配合。只是给了魑魅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的点头,知道纪少交给自己的事情是什么。 纪茗臣在被到警局后,因为律师还未到场,所以一直保持缄默,不说任何话。而这边魑魅派人调查了一番,看看究竟是谁,那么不怕死的泄露纪氏重要的资料,还有那些交易资料,一旦被定罪,纪少可能一辈子都要在牢中度过了。 不过这些年纪家能屹立不倒自然也是因为在警界养着一群吸血鬼,所以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并不是太难。 邵宇轩先是赶到了警局,以纪茗臣的代表律师身份陪他一起进入审讯室,进行循例问话。在没有任何的结果下,邵宇轩得知魑魅已经和上面联系过了,也给了压力,这才得以用最高额度的保释金将纪少保释外出,只是暂时一段时间无法出境。 韩宗虽然极力不想放走纪茗臣,但迫在上面施压,也只有无可奈何的送走了纪茗臣。 一出警局,邵宇轩就把领带给扯下来,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神色尤为严肃,抿唇道:“纪少你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这次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那些交易数据对你很不利。” 纪茗臣面无表情,车子开走的瞬间目光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站在警局门口的韩宗一脸的不甘心,手指扣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言不发,车厢气氛极其的诡异。 邵宇轩又和魑魅通了一个电话,语气相当不好,最后把电话丢到窗外摔的粉碎。抬头看到纪茗臣依旧淡然从容不迫的样子,忍不住的叫道:“我拜托你,现在不要这样镇定好不好?这件事情很严重!” 纪茗臣掠起冰眸,冷冷的话语从薄唇溢出:“有你这个大律师在,需要担心什么。” “靠!Shit!”邵宇轩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摸了摸下巴斟酌用词道:“现在警方手中掌握有力的证据,他们手中得到的数据与在你电脑里的一样,现在推卸不掉了,不过幸运的是这些事情你都没有亲自插手,还有法律漏洞可钻。我让魑魅和上面联系一下,再从内部推出一个人顶下来,这件事情也就摆平了。” 这种自然摆脱不了那些金钱复杂的关系! 纪茗臣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沉思着这件突发事件!脑海里闪现过的一个画面,居然是宁似水的脸! 邵宇轩折腾了一个上午,也累的够呛,此刻靠在座位上喘气,发丝有几分凌乱。早知道这么累,自己就应该专修医学,何必双修医学和法律,现在被纪少当驴使。 …… 宁似水为夕若做好午餐,而客厅里的电视机在播放着有关于纪氏的报道,还有纪茗臣被带去警局的画面。夕若目不转睛的看电视画面,半天才回过头问:“妈咪,他会坐牢吗?” 宁似水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远远的看过去,即使在那么多镜头与人的包围下,他依旧是镇定,从容不迫,高傲的不容侵犯。嘴角扯了一下,摇头:“不会。” “为什么?”夕若睁大了眼睛,虽然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但并没触及到那些黑暗的东西。 宁似水绕过书桌走到她身边,蹲在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喃喃道:“因为他有钱有势,这点小麻烦是没办法彻底打垮他。” 夕若清澈的眸子里写上了一些失望,扁了扁嘴巴:“那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徒劳无功?” 宁似水摇头,捏着她粉嫩的脸颊道:“自然不是,妈咪早有准备。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乖,先吃早餐。” 夕若被她抱在餐桌前,吃着妈咪亲手做的午餐,小脸蛋上洋溢着幸福。孩子,要的始终那么简单。只要妈咪在身边,什么都是幸福的。 宁似水的手机一直关闭的状态,纪茗臣现在怕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没空理她。 下午濯墨从机场回来,跟着回来的还有黄医生。但看到他的身后空荡荡的,宁似水的眼底终究浮现了一丝失望,手指压着心口道:“还是没成功吗?” 黄医生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这阵子也忙碌没好好休息过,脸色憔悴,剑眉里隐藏不住的怠倦。 “虽然没办法救她,但幸好她走的时候并不是很痛苦。”这样也算是安慰了吧。声音沙哑,在经历过生死别离后,更加的感伤。虽然说当年小护士也为钱欺骗了宁似水,可要不是有她,夕若也不可能活下来。 宁似水垂下眼帘,手指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希望头不再那么的痛。但心口却紧了一下,又是一条人命。为了她们的复仇,韩真真义无反顾的站了起来,之后让黄医生带她去国外希望能救活她,却没想到还是徒劳无功。 夕若心疼的看着宁似水伤神的模样,抱住她的大腿,紧紧的,像是一只树袋熊要黏在尤加利树上,永远不分开。“妈咪,别难过了,也许在天堂上韩阿姨会更幸福,更开心。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是很美的地方。” 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宁似水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很多时候只有抱着夕若才能感觉到自己是鲜活的存在,而不是一具死尸。 “黄医生,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些事情稍后再说。” “好。”他没有推拒,这些日子自己也实在是累极了,疲倦的没力气再支撑下去。回到房间,澡都没洗直接倒在床上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濯墨先把夕若支开回房间,眼神示意宁似水跟自己到后花园,回头看着她冷静的模样,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刚收到消息,你母亲要和他举行婚礼了。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带夕若回去一趟。” 宁似水没有抬头,但身子明显的一僵。裙摆却风勾起挂在花瓣上,像是给他花朵盖上了一层薄沙。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上金色的光圈,轮廓上几分忧伤与哀愁。 “虽然我也不想让夕若回去,但毕竟那里的医院一直对夕若的病情有帮助。所以,我们还是回去一趟比较稳妥。”濯墨在思考之后,还是决定要劝说她回去。 为了夕若,也必须这样做。 宁似水的脸色始终迟疑,红唇抿起一个弧度,淡漠的嗓音响起:“告诉我,夕若还能坚持多久。” 听到这个话题,濯墨的眼神都黯淡下来,死水一片。如果没有必要,他对夕若的身体状况宁愿绝口不提。可是时间不够了,夕若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怕是没多少时间可以支撑。 “不知道。当初所有的医生都说没办法了,断言夕若——”喉咙一紧,心口刺痛,停顿了下,攥起了双拳,低喃道:“活不过八岁。” 晴天霹雳,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往后倒退了一步。淡漠的眸子里写着震惊与不可置信,嘴巴张合张合了好几下,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活不过八岁……这还是一个很保守的说法,如果再严重点,就是夕若可能随时都会…… 宁似水不敢继续想下去,阳光落在身上明明应该很温暖,可她却止不住的在发抖,手脚没有温度,冰冷的可怕。看夕若最近的气息还算正常的,以为她会渐渐的没事,却没想到原来没用的……原来一切都是没用的。 宁似水缓慢的蹲下了身子,痛苦的用双手掩面,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心口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要压死她。蜷曲成一团,妄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却徒劳无功。 如果没有夕若,那么这一切对于自己也毫无意义。 濯墨冷静的看着她失控的模样,一直以来她都是冷漠孤傲的面具示人,而这次因为夕若她的情绪似乎要崩溃了。的确,找回夕若,使她的生命得到了救赎,在黑暗之中看到一盏光明的灯,如果失去了这盏可以温暖照耀她的灯,她也可能会疯掉。 良久,宁似水终于从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中走出来,双脚都已经麻痹了。缓慢的站起来,冰冷的眸子与濯墨对视,笃定的语气道:“尽快安排去德国,越快越好。” 什么复仇,什么纪茗臣,任何人任何事,现在都没有夕若重要。 …… 办公室。 魑魅与邵宇轩站在一起,而纪茗臣坐在皮椅上,目光冷冽的扫过杨流云与唐亦尧的身上。唇,抿起冷漠的弧度,眼神慑人的强势与霸气。 杨流云一脸的不解,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感觉到这气氛很诡异,僵硬。原本还在想用什么办法出现在臣面前,却没想到臣居然会让人请她来。暗地里窃喜是不是臣改变主意了,所以打扮的很美过来,到这里才发现事情可能不如自己想的那样。 魑魅将资料与一只耳坠放在了桌子上,嘴巴里咬着口香糖,一脸的狂野轻挑玩世不恭,瞥了杨流云一眼后:“在电脑上采集到的指纹是杨小姐的,而且这只不小心被遗落在桌子底下的耳坠也是杨小姐的,对不对?昨晚到公司窃取资料,传给警察的人也是杨小姐,是不是?” 虽然是疑问句,但说的却是无比肯定。 杨流云一脸的茫然,眼神回头看了看唐亦尧,再看着纪茗臣摇头:“臣,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邵宇轩双手放在胸前,扯唇道:“昨晚有人进入公司,盗取了纪少电脑里的资料泄露给警方,我们在电脑键盘上检验到你的指纹,在电脑下找到属于你的耳坠,请问这你怎么解释?” 杨流云脸色霍然变得惨白,摇头,耳朵上精致的耳坠只剩下一只在跟着摇曳。蹬着高跟鞋,走到纪茗臣面前,渴望的目光看着他,试图狡辩:“不是我……臣,请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盗取你的资料泄露给警方。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纪茗臣一直面无表情,在听到她最后一句时,阴翳的眸子掠起在她与唐亦尧之间来回秒扫描。杨流云怎么会不知道他眼神中的意思……咬唇低下头,羞愧的抬不起头。只是手指紧紧地扣住衣角,不停的颤抖。 三个男人都是质疑的目光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一时间她成为了唯一被攻击的目标。 唐亦尧不忍心看她一个人被纪少他们质疑,走上前,不顾其他两人的目光,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低沉的语气道:“纪少,这件事情是不是有误会?流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魑魅嗤鼻,冷哼声没说话。 邵宇轩走上前,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提打开点开一个视频片段,是公司保安室留下的监视录影。黑暗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公司,虽然光线不强烈,但还是可以到看她耳朵上戴着的耳坠一闪一闪的发光,在进去时可以看到两只耳坠都在,隔时间不久可以看到出来时,只有一只耳坠在耳朵上摇曳。 这个身影就是化成了灰烬,唐亦尧也能认出来是自己怀中颤抖不安的杨流云。脸色凝重,手臂收紧,一时间情绪无比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么晚的时间,流云为什么要偷偷的溜入公司?又为什么要出现在纪少的办公室,还不小心留下一只耳坠?而电脑键盘上留着的指纹也是她的,证明她真的来过这里。所有的证据矛头都指向了她一个人,现在是百口莫辩! 杨流云眼眶堆积着液体,涨的酸痛,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脸色惨白无色,整个人靠在唐亦尧的怀中,依附着他,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不然早瘫成一团泥。(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五章(5000+) 纪茗臣自始至终都只是剑唇抿出一个冷漠的弧度,却一言不发。阴厉的眸子时而阴沉,时而灰暗,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杨流云靠在唐亦尧的怀中,深呼吸用一点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冷静的开口道:“臣,我不否认我昨晚有来过公司。可我真的只是因为太想念你了,我想知道你还在不在公司,我想见你。我不知道……” 唐亦尧在听到这番话时,不禁的低下头,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她终究还是放不下纪少…… 纪茗臣手指轻轻的划过膝盖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冰冷的字眼从薄唇中吐出来:“为什么不是白天?” 白天不到公司,却选择在晚上偷偷摸摸的,何况还动了他的电脑。 杨流云眼底有几分心虚,不敢直射他的冷眸。咬了咬唇道:“白天好多人,我怕你不肯见我,会很丢脸。所以想再晚上偷偷的来,可见到你不到在办公室,我就离开了。臣,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盗取你的资料,更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泛着泪光的眸子也无比的真诚,纯净,没有半点撒谎的哼唧。 “为什么键盘上会有你的指纹?你的耳坠又为什么会掉在桌子底下?”魑魅一针见血。 “因为”杨流云迟疑了几秒,神色犹犹豫豫,似乎有难言之隐。矛盾纠结,到底该不该说。如果不说出来的话,自己可能就要背上这个黑锅,可如果要说出来的话,可能臣会更加厌恶自己。左右为难,说与不说,难以抉择。 唐亦尧在此刻搓了搓她的手臂,温柔的语气道:“说吧,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杨流云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下定了决心,一定不可以说。“我没有动过键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下我的指纹。但耳坠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一个不小心掉下来的。我自己都没发现。” 魑魅与邵宇轩对望了一眼,这样的借口是不是太烂了?谁会相信呢?两个人的目光同样都转移到了纪茗臣的身上,此刻他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臣,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害你,我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杨流云往前站了一步,离开那温暖结实的怀抱,双手压在书桌上,目光期望的看着他。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难道在此时此刻都不愿意相信她的真心吗? 纪茗臣垂下眉头思考了几秒,掠眸时目光转移在了其他两个人身上:“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看?” 魑魅刚准备说话,手机响起,歉意的点头一下,转身去接电话。邵宇轩只好先开口:“这件事情虽然连累不到你,但纪氏今天的股市已经被影响的大跌。加上交易数据的泄露,有可能我们会失去很多的生意。” 潜台词是:这件事情的后果很严重,如果不拿出一个合理的交代,那些人是不可能就此罢休。何况这次已经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力,以后纪少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一分。 没想到这个杨流云也是一个炸弹! 魑魅转身过来,失落的语气道:“欧洲那边全部都收到消息了,暂停与我们的合作。等同所有的交易都被迫停止,损失上亿。” 唐亦尧面色一沉,他跟在纪茗臣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上亿的数字大约是多少。魑魅说的已经很保守了,长远的来说今后的两年恐怕都难以正常运作。在这方面一旦出了纰漏,别人就很难有信心再和你合作。 纪茗臣眼皮垂下了几秒钟,再次睁开眼睛时看着杨流云问道:“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杨流云咬着唇,犹豫不决,只是张口哽咽的语气道:“我真的没有做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纪茗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唐亦尧挥了挥手:“你带她去日本,永远别回来了。” 杨流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震惊的目光看着纪茗臣,眼泪悄无声息的就掉下来。盯着他久久的反应不过来,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半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蹲到了他的面前,揪着他的衣袖,抽泣:“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把我送走……臣……不要再送走我了……我不要离开你。求求你,不要送我走!” 纪茗臣不为所动,这次的事情太大,就算自己有心想要袒护杨流云也有心无力。因为那帮人不可能放过杨流云,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前上,现在杨流云也粉身碎骨了。 魑魅和邵宇轩对视一秒,虽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是纪少下这样的命令等同与把杨流云囚禁在日本,永远不准回国。对于深爱纪少的杨流云来说,这样的结果应该是生不如死吧! “求求你……臣……呜呜……求求你不要送我走。让我留在这个城市里,让我可以看到你……我不要离开你。”杨流云扯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眼泪与清涕混搭在一起,落在衣服上。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此刻没有优雅高贵可言,狼狈滑稽。 唐亦尧看着心爱的女人跪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苦苦哀求的画面,只觉得有人在拿着刀狠狠的宰割心脏,那么的痛。震撼力,疼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 流云,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放弃纪少;明明答应过会和我在一起;而你此刻的行为是在说明什么?还是你一直在欺骗我?我给你的温柔、关心、体贴、难道你全然都看不见吗? 别过头,不愿意再看下去,好像有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更疼的是心口,钻心的痛。 面对她的卑微哀求,纪茗臣全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眼眸里除了一丝幽暗,什么情感都没有。只是给了唐亦尧一个眼神,让他带杨流云走。 “臣……” “你走吧,以后我都不想看见你。”纪茗臣淡淡的嗓音,却是绝情的可怕。 唐亦尧在迟疑了几秒后,走上前拉起了软在地上的杨流云,早已哭红的双眸在看到他时,像看见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乞求:“我不要离开这里,你告诉臣,不要把我赶走……求求你了……” “好了,别胡闹。我们走吧!”唐亦尧虽然嘴巴上没说,可是那些证据摆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相信。流云居然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出卖纪少!如今纪少只是把她放逐到日本,已是仁慈。 杨流云听到他的话,哭的更伤心,张着嘴巴还想要说什么,眼皮一翻,整个人昏厥过去,倒在唐亦尧怀中。方便他带走杨流云了! 魑魅嚼着口香糖,有些不服气道:“就这样放了?” “嗯。”纪茗臣很淡定,摸到手机,不停的把玩,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邵宇轩将手中的领带解下来,丢在了垃圾桶里,把椅子摆正坐下,看着纪茗臣认真的问道:“其实……你不相信是杨流云做的,对不对?” 纪茗臣手指一僵,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秒后,他掠起眸不冷不热:“证据确凿。” “切!”邵宇轩鼻子哼唧了一下,舔了舔下唇,痞痞道:“我是律师,我还不清楚什么叫证据确凿吗?这些都只是表面证据,定下一个人的罪还要有作案动机与犯案心里。还有她为什么要把信息出卖给警察?尤其是一个常年调查你的警察?” 纪茗臣弯腰捡起手机,屏幕已经摔坏了。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缝,手指抚摸过疤痕,就好像是有些东西,破碎了就永远修复不好。即使功能能修复好,可那些细微的瑕疵,始终存在。 “说话!”见他半天不说话,邵宇轩尖叫起来。 “我在想……”停顿了一下,抬头盯他,继续说道:“我需要不需要换个律师。” “Shit!”就知道威胁、警告他!邵宇轩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虽然你是纪少,但做兄弟的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要让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迷住眼睛,到最后可能一无所有。” 对魑魅吹了一个口哨,转身就走。 魑魅也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跟着邵宇轩的屁股后离开,累了一天也该去Happy,time! 纪茗臣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垂下眼帘看着手机出声。手指不知道何时翻出了通话记录,第一排刚好写着“似水”手指反复的摩挲这两个字,眼底闪过深情眷恋,嘴角扯出难看的弧度。 拨通电话号码,嘟嘟几声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提示机主已经关机。 再次按下挂断键,放下手机,目光转移到窗外,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咽下了肚子。 宁似水坐在机场候机厅,手机放在手心里,当屏幕里安静的闪烁“纪茗臣”三个字时,有一瞬间的恍惚。夕若提示她该登机了,这才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关掉了手机,抱着夕若与濯墨一起登机飞往德国。 …… 杨流云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环境便知道自己已经回到家中了,再过不久可能就要被送去日本。眼泪再次偷袭眼眶,堆积在眼底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为什么?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为什么你不相信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不相信? “啊……”杨流云心中悲戚难忍,坐起来,伸手把化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推到地上,瓶瓶罐罐摔的粉碎,滚落到个个角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杨流云双手疯狂的拍打着梳妆台摇摇晃晃,手被棱角割破了,鲜红的血液流出来,黏糊糊的让手心变得更滑。此刻,身体的疼痛已经算不了什么。 痛的那个位置在左边胸上……是那里在痛啊! 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无色的脸颊,红肿的双眸,头发凌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痴痴笑笑;此刻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啊……”歇斯底里的吼声再次出现,在空荡的房间不断徘徊。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血液沾到她的衣服上,滴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唐亦尧听到声音冲进来,差点被自己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大步上前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看到那露肉的伤口,眼眸划过心痛。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低沉道:“你这样会让我很心痛,你知道不知道?” 杨流云一下子冷静下来,侧头,轻蔑的眼神凝望着他半天发出了嗤笑:“你也会心痛吗?可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流云……”喉咙紧致,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也不相信我,对吧?你也认为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伤害臣,是不是?你们全都不相信我,全世界都不相信我!”杨流云绝望的嘶吼,妄图睁开他的束缚。唐亦尧不但没松开她反而是将她抱的更紧了,紧紧的搂住她,让他平静下来。 薄唇贴着她的耳畔,充满了诱惑道:“我们一起去日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幸福吗?流云,这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一起走!” 杨流云在他的怀中一僵,几秒后反应过来:“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就再也见不到臣了!”再也没有机会把他抢回来了! “流云,难道你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全是骗我的?”唐亦尧双手压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眸子第一次如此诚挚的看着她的眼眸,自己必须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究竟,自己在她的心中有没有那么一点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 杨流云愣住了,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唐亦尧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如果说了出来,自己肯定永远失去了他;可如果不说……那对他只能是永远的伤害。 伤害别人总要比别人伤害自己要强。 “对不起!”苦涩的话语从红唇中溢出,杨流云退后了一步,无视了他眼底的受伤,转身一步千斤重的走到了床边,他沉重的手臂像失去重量般机械的从半空划过一个弧度,垂在身体的两侧…… 杨流云手指抠着被褥,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哭的泣不成声,哽咽的语气模糊不清的在静谧可怕的房间响起。 “对不起,亦尧。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伤害了你很多……到现在我都不求你原谅我了。可我真的没做过……我没有。全世界都不相信没关系,可最爱我的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 唐亦尧眼底又燃起一丝希望,抬头看她的眼泪侵湿了床单,心疼的无以为继。为何,自己对她总是狠不下心。 “亦尧,我真的好怕!我好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会日语,我吃不惯日式料理,那里没有我的家。就算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也还是害怕。害怕你不要我,害怕你终究和臣一样,会丢弃我……”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丢下你!”唐亦尧三步化一步的跨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中,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不会丢弃你,我会永远保护你。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理解过你的心情,我不应该不相信你。是我不对……” “不是!”杨流云用没有受伤的手抹去脸颊的泪水,咬着唇克制要哭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一套,做一套,我不应该再去找臣,否则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对不起,亦尧,对不起……” 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感受彼此的气息。唐亦尧第一次感觉到她是靠着自己这么的亲近,好像完完全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暧昧的气息在流动,唇齿已经撞击在一起。两个人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想要撕扯开彼此的衣服,坦诚相待。大手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存肌肤,而她亲吻着他健硕的胸膛,手指沿着他的腰肢一直往下最后降落在他的傲阳上,指尖温柔的玩弄,挑逗起他的情与欲。 “给我,亦尧……” 去掉了那个“哥”字,她的声音沙哑着,低沉的,格外诱人。姣好的身躯在灯光下更加完美,柔软无骨,让人随心所欲。 唐亦尧大手掐住她的腰肢,早已等不及的一挺而入,狠狠的撞击着她的身体,将两个人完全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轻吟声,低喘声,高低起伏,盘根节错的纠缠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命运,一直被纠缠在一起。 室内的温度遽然上升,窗帘被风吹落,遮盖住这火热的一面。只是床单上那血迹触目惊心,激烈的纠缠动作让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缠绵。 激烈到好像要把彼此烧死,缠绵到死!(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六章(5000+) 德国,楚家。 宁似水安身在这座豪华的城堡里,水晶灯光闪烁,赶走角落里每一寸阴霾。而坐在对面的便是楚奇正与李亦菲,他们十指交扣在一起,无名指上戴着同一款婚戒。 李亦菲虽然上了年纪,却也在风韵之年,加上包养的好,看起来也只有三十五岁左右;而楚奇正已经是真正的老了,只是那一双猎豹的眸子一直盯着宁似水看,似乎将她当做了自己要猎杀的猎物! 夕若因为坐飞机太劳累了,一回来就被濯墨抱回房间休息,晚餐都没有下来用。濯墨似乎也是可以没下来,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 李亦菲侧头,温柔而又好听的嗓音道:“我想跟似水单独谈谈。” 楚奇正点头,拍了拍她的手面道:“别聊的太晚,早点休息。” 李亦菲点头,目送他的背影上楼,直到消失在眼帘中,这才收回目光落在宁似水一个人身上,打量了半天,才喃喃开口:“你比以前更清瘦了,也更冷漠了。” 宁似水依靠在沙发上,双手随意搭在胸前。眼眸眨了一下,试着用一个女儿的语气道:“我失去了以前全部记忆,对于你,除了他们说的,我一无所知。抱歉!” 李亦菲不但不怪她,反而是宽慰的一笑,站起来坐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感叹:“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要是有能力,也不会让你遭受那么多的罪。” 宁似水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垂头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保养的那么好,手指很长,很像是钢琴家的手。而且她身上的气质与自己完全不同,是那种宁静高贵的气质。 “我答应嫁给他,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夕若,所以你别往心里去。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你爸爸没陪我走下半生,可现在有人陪我走。一个人孤单怕了……”声音里逐渐透露着凉薄与无奈,眸子一直温柔如水的看着她,充满了怜爱。 宁似水迟疑了一下,还是抿唇问道:“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李亦菲摇头,相反楚正奇是对自己太好了!“之前不愿答应是觉得你爸死了没多久,我就他嫁多少有点对不起的心里。可现在也是适当的时机,我不想再连累你和夕若了。” “你从没连累过我。”宁似水淡淡的语气,感觉到她手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的渗透自己的肌肤,沿着静脉缓慢的往心脏深处流淌,克制不住的温暖。 李亦菲抬起另一只手缓慢的抚摸着她的轮廓,看着自己昔日那么弱小的女儿成长到今天这样成熟内敛,虽然这过程吃了很多苦,但毕竟熬过来了。希望她以后的人生都会顺顺利利的。 指尖划落下颚时,宁似水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情不自禁道:“妈咪……” 李亦菲眼神激动的闪出泪花,欣慰的点头。还以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她不会再愿意承认自己是她的妈咪呢!曾经以为已经失去的女儿,现在又重新拥有了,老天待她不薄。 “妈咪,不要哭。”宁似水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语气温柔了很多。伸手替她擦拭掉眼泪,温婉的嗓音道:“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好夕若。” “我哪里照顾好她了,都是濯墨那孩子操心操肺,真难为他了。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却要照顾另外一个孩子。”李亦菲吸了吸鼻子,想到濯墨也是忍不住的要夸奖一番。 宁似水在听到她絮叨了有关于夕若的事情后,满心的温馨感动。甚至有些感激,命运还让她拥有妈,拥有夕若。 “我能知道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吗?”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那段往事濯墨也从未和她提及过。为何母亲会与楚奇正纠缠在一起,又为何楚奇正在知道妈咪答应嫁给自己后,就不再为难濯墨与夕若了。 李亦菲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汪汪,还未开口,楼梯口传来了低沉苍老的嗓音:“你还想知道明天再问,现在她该休息了。” 宁似水回头看见楚奇正已经换上了一身居家的睡衣,腰板挺的很直,背影被灯光拉扯的很长垂影在地上。 李亦菲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目光:“平常作息很正常,现在晚一点休息就很不习惯了,困的睁不开眼睛。” “是我不好,不应该拉着你聊这么久。晚安,妈咪。” “晚安。”李亦菲给了她一个拥抱,立身与楚奇正手牵手一起走上了阶梯。宁似水发现楚奇正在上阶梯时速度很慢,好像总是等妈咪的脚步稳了,自己才会踏上来,所以在速度上不是很一致,但如果李亦菲如果脚滑摔下来的话,第一个压到的人就是楚奇正。 没想到,他年纪一大把了,对妈咪却是如此上心,真是越来越对他们之前的事情好奇了。 虽然之间给凤羽报过平安了,但宁似水睡不着还想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就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再切断电话后,心情更是难以平复,无法入眠。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着酒。 濯墨下楼,坐在她的身边,从她的手中夺走了酒杯。冷冷的语气道:“你这样做,也没用。” 宁似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真怀疑濯墨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比三十几岁的人还老成。夺回酒杯,又一饮而尽,舌尖舔舐了一遍唇角,这才开口道:“我喝酒是因为想到夕若的身体,担心的睡不着。不是因为那个人,你明白吗?” “为了夕若你更不应该喝酒,如果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照顾夕若?又怎么复仇?”濯墨将酒瓶直接丢在地上,液体汹涌的洒出来,弄脏了昂贵的地毯,也无所谓。 宁似水后挺了一下,半眯着眼眸,扯唇嫣然一笑:“有一句话叫事不过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一次一次的袒护那个女人,我就要一次一次让他对那个女人失望。我想知道到最后,他可以多仁慈!” 深夜,客厅寂静,佣人们也早休息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谧的听到那薄弱的呼吸声,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有些醉人。 宁似水侧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或许他是真的爱你的。”濯墨冷冽的语气很是认真,手指放在了心脏口道:“他可能也有真心。” 宁似水面无表情了半天,嗤笑起来。“他有爱?有真心?他不过是在赎罪,因为他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在见到与宁似水一模一样的人后,抱着赎罪的心情接近,以为这样就能弥补自己心里的缺憾和救赎自己,未免太过可笑。” 凤眸划过一丝寒意,脸颊却被酒精滋润的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濯墨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你就是想让他再次爱上自己,再狠狠的伤害他,让他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中变得一无所有,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是吗?” 宁似水双腿交叉重叠在一起,手指支撑着下巴,笑的风情万种,眼眸落下又掠起:“是的,我就是要他尝试一下被自己最相信的人伤害是什么滋味。会是怎么样的痛?” 濯墨有一个问题憋在心底很久了,一直想问却没有恰当的机会问出口,今晚的确很想问出来。刚准备开口,宁似水仿佛早已预知到他要问什么一样,站起来道:“明天还要带夕若去医院检查,今晚早点休息。晚安。” 潇洒的上楼,休息。 濯墨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的皱起眉头,担忧从眉睫闪过。这样的宁似水,究竟是好,亦或者不好? 被仇恨燃烧的人,往往最后的结果是**! …… 因为纪茗臣的宽松,所以唐亦尧还有些时间整理一些东西再带杨流云离开这里,并不需要立即离开。 唐亦尧先是要联系日本那边住处,安排一下刚到日本的那几日的生活。又要给杨流云整理东西,忙的不可开交。而杨流云则是轻松很多,因为双手受伤,什么都不能做,每天都是休息,休息再休息。 下午,唐亦尧因为要出门办事,杨流云终于得以喘口气的机会。从壁橱里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晶片,插入了电脑中,点击视频播放…… 当把整个视频看完时,杨流云整张脸都扭曲了,眼睛死定着屏幕,气的手脚发抖,就差没把电脑给砸了。 这是她偷偷在纪茗臣办公室装的监视器拍下的视频,那天晚上之所以去公司到纪茗臣的办公室,也是害怕这个监视器被纪茗臣发现了,所以自己才要去拆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居然被误认为是出卖臣的叛徒…… 但……更没想到这个害的自己被臣厌恶的监视器居然拍下了这么重要的画面。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连老天都在帮助自己……如果把这段视频交给臣,那么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可以揭穿那个EV的假面具!她才是那个出卖臣的叛徒啊! 可是—— 杨流云拔下晶片时,犹豫了。如果臣心软,饶过了那个贱女人该怎么办?如果臣问自己哪里来这么一段影片又要怎么回答?这段影片可是公司的保安室都没有的。 不行,这样做不保险!是那个贱女人的出现改变了自己与臣的关系,是那个贱女人臣不要自己了,也是那个贱女人故意陷害臣误会自己……该怎么办才能让那个贱女人比自己还痛苦呢? “流云……” 楼下传来了唐亦尧的声音,杨流云回过神来,飞快的把晶片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神色淡定,这才走出房间,巧笑嫣然:“怎么了?” 唐亦尧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一起来吃。” “好啊。”杨流云挤出一丝笑容,硬着头皮跟他下去吃早餐,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想和唐亦尧在一起。无奈,自己现在能利用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在想着要如何报复宁似水,杨流云一直心不在焉,连最爱吃的糕点也吃的不多。唐亦尧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关切的问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 杨流云忽然想起来,在医院里不是有一个宁似水同伙吗?那个叫“莲凤羽”的家伙? 殷红的薄唇微微的翘起,一个计划在心中形成,眼底划过阴冷的笑容。贱女人,我一定会让你比我更痛苦! “流云……” “我……”杨流云神色犹豫,手指抚摸了一下肚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胃有些痛耶!” 唐亦尧立刻站起来道:“那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后天就要登机飞日本了,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杨流云和唐亦尧一起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只是说饮食不规律,以后注意点就好。唐亦尧这才安心,但医生还是开了一点维生素片给她,唐亦尧一个人去取药,而杨流云却没有在原地乖乖的等他,一个人独自去了住院部。 莲凤羽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医生规定不能出院,加上宁似水的严苛要求,所以也就安心的在医院里躺着。 只是杨流云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如果她是去找似水是很正常,可她来找自己,似乎有些说不通。 杨流云不请自来,站在病床边,扬着下颚盯着莲凤羽看了许久,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我是谁,相信不用自我介绍,你也应该知道。” 莲凤羽原本温柔的脸色此刻变得冰冷,柔软的线条勾起了硬朗的轮廓。红唇抿起,开门见山:“我想杨小姐找错人了,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 他的温柔只给宁似水一个人! 杨流云不介意他孤傲的态度,葱郁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道:“也许我们可能有些事情要谈谈呢?比如我们可以聊一聊EV这个人!” 莲凤羽凤眸攸地一紧,声音更加冰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杨流云无所谓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紧张,我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毕竟她有臣护着,也有你这个骑士在身边不离不弃啊!多让人感动落泪的精神!” 她的话中充满了声音,而且处处讽刺他与似水。 莲凤羽对这样的女人原本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就更加的厌恶。凤眸里的厌恶更加的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手指指向了开着的门:“我和杨小姐真的没什么好谈的,出去!不需要我请保安人员来吧?” “OK!”杨流云挑了挑眉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片丢在了他的床上。精致的脸上笑意收敛,冷冷的开口:“我和你是没什么好谈的!不过……我是真的很想和你谈谈EV!比如她是如何盗取纪氏资料……” 莲凤羽敛眸闪过一丝诧异,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如果你有兴趣知道的话,就在后天下午到这个地方,我等你。如果你不来的话,我相信后悔的人一定不是我!”杨流云再次绽放出罂粟邪魅阴暗的笑容,转身步调轻松的离开了病房。 莲凤羽却久久回不过神来,手指捏着那纸片,看清楚上面的地址。心缓慢的冷却,今天的杨流云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满身的怨气。 她是怎么知道似水盗去了纪氏的资料?她想对似水做什么? 莲凤羽抓到手机想要立刻给宁似水打个电话,但数字拨到倒数第二位时,动作却停滞下来。现在似水正在德国一心一意的为夕若,现在去烦她,好吗? 夕若的身体一直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在德国的日子她过的一定很累,很疲惫;自己真的不应该去烦她了!最终把手机放在了枕头下,不去打扰那个在异国的人儿。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相信自己都能保护好似水的。 站在门口的杨流云看到这一幕,眼底写着满意。莲凤羽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没有去找EV。说明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而她也一定会在乎这个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为她出了什么事,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良心安寝的与臣继续厮守在一起! …… “啪……”宁似水一个晃神手滑将水杯打碎在地上,水花四溅,侵湿了她的裙摆,玻璃片在地上闪闪发着寒光。 “妈咪,你怎么了?”夕若关心的眸子看她。 宁似水回过神来,轻轻的摇头:“没事,一时手滑而已。”手指忍不住的压在快速跳动的心口,为什么莫名的有一股心慌,心痛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烫到你吧?”夕若仔细的看着她的裙摆,害怕热水烫伤她。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一会去给你做身体检查,你别害怕。”宁似水故作镇定掩饰心慌的感觉,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夕若都是最重要的。(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七章(4000+) 夕若消瘦的脸蛋上努力的挤出笑容,甜甜的嗓音安慰她:“已经习惯了,妈咪不要担心。” 已经习惯了,其中包含了多少疼痛与忍耐,心酸在蔓延。 ………… 莲凤羽一直在矛盾究竟要不要去,去了怕只是杨流云的一场计谋,可是不去……万一她做出一些伤害似水的事情,该怎么办? 最终,他还是匆匆的换上了衣服,离开医院,背影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豪华的总统套房,静谧,灯光调成了暗色,烘托出暧昧的气氛。杨流云半倚沙发,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手指轻的摇曳着高脚杯,杯中红如血浆的液体散漫着醉人的酒香。眼眸不时扫过门口,漫不经心,仿佛在等待什么。 莲凤羽站在门口犹豫了一小会,还是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杨流云风情万种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走进,昔日的温柔不见踪影,只剩下冷漠的神色。 杨流云看到他一点也不意外,一个深爱女人的男人,会为了她什么事情都肯做。何况——莲凤羽对那个贱人岂止是深爱! 殷红的薄唇在酒精的润滑下变得饱满,妖媚,轻轻的抿起伴随着酒香:“我真佩服你,居然敢一个人过来。” 莲凤羽停下脚步,双手放在口袋中,眼眸打量了一下房子,只见卧室的门开着,里面有着几个人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其他并无异状。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杨流云放下酒杯,站起来,转身走到吧台,将电脑打开,屏幕转移面对着他。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脸上的阴暗与险恶,支撑着下颚道:“我只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影片虽然不算清楚,但人的轮廓人影明显的特征还是能看清楚的,尤其是在开电脑时,那淡蓝色的光芒打在她的侧脸上…… 莲凤羽眼眸一掠,一扇即逝的错愕。似水盗取纪氏资料的视频怎么会在杨流云的手里? 修长的指甲上图上了大红色的指甲油,格外刺眼,妖孽,与白皙的手指形成强烈的对比。手指轻轻的合上电脑,笑意盎然:“你说,如果我把影片给了纪茗臣或那些人,宁似水的下场是什么?” 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似水!这是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内心焦急,恐慌,但表面他依旧镇定自如,薄唇只是勾起冷笑:“你也挺大胆的,居然敢告诉我,难道你不怕我先杀了你再毁掉影片吗?” 杨流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脚步停驻。手指轻轻的从他的耳廓往下挪,热气吹在他的肌肤上,又是一阵银铃般笑声。“我怕……不过如果没有准备,我敢来找你吗?” 转身,坐在沙发上,看到莲凤羽眼底的杀意,丝毫不畏惧。继续道:“如果你今天杀了我,三天后,我留下的备份影片就会自动发给那些人。到时候,那个女人的下场并不一定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说对吗?” 莲凤羽的手藏在身后,收起了泛着寒光的刀片。眼底的杀意被纤长的睫毛掩盖。如果影片外泄出去,即使纪茗臣可能放过似水,那些人也不可能放过似水。以红门的能力,保护宁似水不成问题,可是如果似水想要继续报复纪茗臣就不可能了。 她那么想要复仇,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此刻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如果被杨流云搅乱,一切都白费。而夕若,可能只会更恨纪茗臣。 她们母女俩个人受的苦太多了,太多了! 杨流云欣赏的目光看着莲凤羽眼底的挣扎,心里那一条盘绕成圈的蛇,吐着恶毒的蛇芯,想要毁灭掉一切。 “你到底想怎么样?”莲凤羽抿唇冷冷的问道。既然她找自己,而不是似水,那她的目标应该只是自己而已。 “我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把我指纹套在键盘上,但她的确让我背上了这个黑锅,让臣彻底的厌恶我。她这样伤我,我就要伤她最重要的人。房间里是我给你准备的甜品,只要你陪他们玩,我就会把这个,还有备份给你!” 杨流云扬了扬手中的U盘,饶有意味的目光看着莲凤羽,嘴角的笑是邪恶,猖狂与可怕。 莲凤羽一愣,目光转到房间门口看到了站着的四个男人,个个人高马大,正用着淫、秽、龌、龊的目光盯着自己,后背不禁涌起凉意。冷眸射向杨流云时,抿出了两个字:“疯子。” “呵呵……”杨流云不介意他给自己这样的评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点头:“对,我就是疯子。可你别忘记了,是谁把我变成了疯子!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所以……选择吧!莲凤羽,我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陪你继续耗下去!或许可以像你说的那样,杀了我。但我一定会让那贱女人身败名裂,让她成为所有人追杀的对象。” 莲凤羽紧紧的握住了双拳,青筋暴跳起来,浑身被暴戾包围,如果可以他真想此刻立刻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不能,他不能冒这个险,不可以让似水面临那样的困境。 即使没有经历过男人与男人的事情,可毕竟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多少是知道的。那样的羞辱与疼痛会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不答应……似水…… 五年前,似水自杀的画面还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那时,他就告诉过自己,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让似水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绝对不可以。 眼眸缓缓的闭上,收敛那些暴戾与杀意;为了似水,一切都是值得的。 冷不丁盯着杨流云,毫无感情的语气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之后又把影片流传出去?” 杨流云知道他是已经下了决心答应自己的要求,眼帘流露着胜利的喜悦。半窝在沙发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我五点半的飞机,现在是两点半,如果你撑到那时候还没昏迷,我会当着你的面删掉备份,也会把影片留给你。” “其实原本那几个人是为她准备的,不过我找不到她,那就麻烦你替她接受了。这是我离开之前最后的心愿,相信你不会不让我如愿的吧?” 莲凤羽垂下眼帘,此刻有些庆幸似水没有在这里,她没有遇见这些不美好的事情。 “答应我一件事情。”莲凤羽抿着唇,冷漠的神色,已经没有任何的犹豫与挣扎了。“永远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杨流云豪爽的点头答应了:“OK,我自然不会告诉她。”因为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替我告诉她…… 莲凤羽不再多看她一眼,转移方向,一步一步走的极其缓慢。静谧的灯光下浮动着暗涌,黑暗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背影,将他整个人席卷…… 杨流云盯着他的萧瑟孤傲的背影,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当你看到这个男人为你所遭受的一切,你还有什么脸皮缠着臣不放?你给我的痛苦,我加倍的还给你! 你们欠我的,统统都要还给我! 脚步在踏入门的那一刻停下来,莲凤羽没有回头,但慑人的气势却让人有些恐慌,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而来:“如果你敢反悔,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嘭”的一声,门被关闭了。 那四个男人立刻压住莲凤羽的身体,将他拖到了床上。下意识的想反抗,可脑海里闪过宁似水的脸时,愣住了。手指僵硬的不在动弹,任由四个男人像猛兽一样将自己的衣服撕碎,将自己撕碎…… 他们四个人都是有严重的**倾向,而且只满足自己的欲、望,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没有任何的预热,直接撕掉他的衣服,邪恶的根、源一挺而入…… 疼痛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清瘦的脸颊苍白无色,额头冒出冷汗,双手攥起,想要反抗却被两个人压住,另外一个将他的双腿支撑开,手指还在不断的玩弄着他的阳、物。 鲜红的血液从下身缓缓的流出,染红了洁白的床单,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世界上任何一种痛都无法替代的,好像整个人都被撕的四分五裂,不再完整。 没有任何的情、欲,没有任何的情感与温柔,有的只是疼痛,撕裂的痛意…… 男人骑在他的身上,挺动着腰板狠狠的撞击着他狭、小的空间,感觉到那里的紧致,知道他的后面是第一次被开苞,身体更是愈加的兴奋,动作也愈加的粗鲁…… 血液与淫、秽的液体混合流出来,在房间里飘荡…… 多少想要杀了他们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过,可每次在心里念叨“宁似水”三个字,这个念头就被压下来了。紧咬的下唇破了,血液在口腔里蔓延,嘴角噙起一抹笑容…… 还好不是似水,还好不是她! 一个人舒服后,剩下的三个人也等不及的要上,那些淫、秽的笑容在空间不断飘荡,像是梦魇挥之不去。下身一次又一次的被撑开,被撕裂,疼痛并没有麻木,而是一次比一次更痛,潮水席卷而来,要将他扼杀在邪恶中。 蜡烛、鞭子、那些变态的道具一样一样的在他的身上展现,原本健硕的身材被他们折磨的狼狈不堪。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全部都是罪恶的痕迹,淤痕深的像是图纹,永远抹不去了。 莲凤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闭上眼睛不去看,不想去这些恶心的画面。感觉自己好像死了,这个身体在也不是自己的了。不管多痛,身子痉挛、的抽、蓄,也不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洁白的脸颊上不算太狼狈,始终保持着他的高傲与高贵。 杨流云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侧耳聆听里面几个男人亢奋的嘶吼声,还有鞭打肉、体的声音。精致的五官很平静维护着自己优雅的笑容,淡然从容。 莲凤羽这个男人还真是特别,被折磨成这样子居然也没吭一声。最可惜他爱错了人,如果他爱的不是那个贱女人,那么今天一切都不会发生。 蠢货!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蠢货! 冷笑一点点的晕开,眼底是不屑的鄙夷,对于他维护那贱人的行为,嗤之以鼻。 ………… 夕若接受检查,除了护士与医生不准许任何人陪同,宁似水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寒气透过衣服一点点的渗入肌肤。一直低着头,眼帘垂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只是脸色微微泛白。 直到濯墨塞了一杯热水在她的手心里,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 宁似水想要收拾好那些慌张不安的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克制不住。低头看着水杯漾起的涟漪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 濯墨以为她是在担心夕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夕若不会有事。” 宁似水摇头:“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我没有这样不平静过。” 忽然脑海里一团糟,水杯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热水洒了一滴。手指压住了心口,喘着气,艰难道:“夕若……凤羽……妈咪……” 濯墨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翻找到莲凤羽的手机号码,拨通递给她:“不放心就打电话给他!” 宁似水手紧紧的握住了手机,耳朵接触到冰冷的金属,听到那边冷冰冰的声音,皱起眉头:“打不通。” 不等濯墨开口,下一秒宁似水立刻拨了詹弋阳的电话,他应该还没回台北,也许他会知道凤羽怎么样了。只是结果又让她失望了……电话被转接到语音信箱! 究竟怎么回事?(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八章(6000+) 莲凤羽不接电话,詹弋阳也不接电话,让宁似水心里慌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遥远的距离,想要立刻飞回去都是不可能的! “别太担心,莲那么聪明一定会照顾保护好自己的。”濯墨试图安慰她。 宁似水咬着唇摇头,纤长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手指轻微的颤抖拿着手机继续拨着那没有回应的号码:“凤羽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接我的电话。他说,不想让我等,也不会让我担心。” 今天是第一,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慌张!原本的心慌意乱,让她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 可是除了一遍一遍的拨没有感情的数字,自己却无能为力,该死的这种感觉,太过无力。 …… 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的灯光暗沉暧昧,浓郁的**与**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四个男人都已经爽够了,穿起自己的裤子。眼睛却还是恋恋不舍的不时瞄躺在床上连动弹都不能的莲凤羽。 呼吸,此刻都是一种痛,吸入心肺的疼痛。 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想要昏迷可是疼痛那么重,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恶心的想吐。无奈空空如也的胃部什么都没有,除了干呕什么都没有。 白皙的肌肤全部都是伤痕,大腿内侧,还有那私密的地方,伤痕累累,血液在他的肌肤上干枯。纯白的床单上被红色的血迹、**侵湿,大片大片的脏渍。 白皙的脸颊上汗水沿着俊美的轮廓一滴一滴的落下,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那双阴厉的眸子,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此刻终于可以感受到那些折磨是真的停止了,不会再重复了。 有一个人好心的用毛毯将他**的身子遮住,这样美味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有命令必须狠狠的搞,相信他们几个人都会无比温柔的。 杨流云抱着手提站在床边,眼底充满喜悦的欣赏着这样的画面。勾了勾唇:“这般楚楚可怜,如果她看到一定会感动到哭吧!” 莲凤羽一直闭着的眼眸忽然睁开,透过发丝阴森森的盯着她,迸发着杀意。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说着,她打开了电脑将早已存好的影片一个Delete键彻底删除,又将唯一存储有影片的U盘丢在了床上。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此刻她才是胜利者,高高在上,眼底写满了不屑与鄙夷。 “感谢你今天这么即兴的表演,真让我意外。这是你的,还给你!再见!”杨流云弯腰好心的将被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在他的手边,转身离开了房间。 如果此刻自己能有一点点的力气,他都会爬起来杀了杨流云。可惜自己非但没有力气,甚至想要动弹一下都不可以。 手机在身边不停的震动,屏幕上闪烁着两个人让他的心抽痛…… 似水! 不能接,不敢接!即使有多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可现在自己痛的说不出话来,一旦接了电话肯定会被似水发现什么的。 将手机拿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名字一直闪现,咬着唇,缓慢的垂下眼帘,狠心的不接她的电话。即使答应过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可是宁似水很倔强,似乎非要打到他接电话为止。手机一直在震动,像是在他的心底狠狠的撞击。手指拿起手机都在发动,挣扎了很久,终究是按下了通话键,刚贴着耳边就传来了宁似水紧张的声音:“凤羽……” 嗓子火烧的疼,需要很努力,才能恢复正常的声音:“怎么了吗?” “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的声音怪怪的。” 还是被发现了吗?苦涩在唇角轻轻漾开…… “我只是不小心发烧了,刚吃药睡着,没发现手机在震动。”为了说话有些中气,他必须支撑自己上半身起来点,不可以全趴在床上,只是下身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很严重?” “发烧而已,我想睡觉了。可不可以睡醒再和你说呀?” 那边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来,莲凤羽眯着眼睛,差点就昏迷过去了。只是轻微的甩头,让自己保持意识清醒。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德国这边的事情定下来,我会立刻回来!”宁似水的语气变得有几分温柔,让他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噙起笑容:“好,拜!” 不等宁似水说话,他速度的切掉了电话,不然自己一定会露出破绽。 浓郁的气味在鼻翼下流动,让他不禁的皱起了眉头。手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拨通另一通电话…… …… 宁似水放下手机,目光看着濯墨,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凤羽这次很不对劲。 “怎么了?”濯墨问道。 “不知道,我觉得凤羽在对我说谎。我再打个电话问问黄医生,看他有没有回来,让他去看看凤羽是怎么回事。”宁似水刚准备打电话,那边护士开了门,叫家属进去。 宁似水只好先放下手机,跟着濯墨一起去看夕若的状况。 …… 当黄医生赶到酒店看到眼前的画面时,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从未见过这么惊世骇俗的画面,没见过莲凤羽这样狼狈不堪过。 床单上全部都是血迹,而空气中腐蚀的**的味道已经告诉他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莲凤羽趴在床上,头发遮住了他的侧脸,整个人好像已经昏迷过去了。 “莲先生?……莲先生。”黄医生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将他托起,生怕再次弄痛他。 半响,莲凤羽感觉到耳边有人在叫自己,眼眸眯开了一条线,看清楚了来人的脸,微微安心。靠在他的怀中,有气无力:“你来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黄医生手足无措,反应过来,手摸着口袋里的手机道:“我立刻给似水打电话……” “不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莲凤羽一把抓到了他的手机,阴厉的眸子慑人的威严,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道:“不准打电话给似水,更不准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告诉他!” 黄医生被他吼的愣住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担心犹豫的眼神盯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欲言又止:“可是你……” 莲凤羽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几乎死尸,靠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声音道:“不要告诉她,不要去打扰她。带我走,还麻烦你给我穿衣服,处理一下我的伤口,因为我实在没有力……” 剩下的几个字他没再说出口,手垂下去,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莲先生……莲先生……”黄医生再轻拍他的脸颊,他也毫无反应。 犹犹豫豫半天,还是尊重他的意思。可房间里没有整齐干净的衣服,只有去浴室拿了浴袍给他暂时穿一下。当他掀开了毛毯,看到他的下身时,眼眶差点掉下眼泪来……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折磨会将他那个地方弄的糜烂不堪,鲜血淋淋? 心如刀割,抽痛。 黄医生忍着心疼,小心翼翼的用浴袍裹住他此刻羸弱的身子,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轻的不能再轻。匆匆的离开了酒店,没敢带他去医院,而是回了夕若与濯墨居住的地方,地段比较隐晦,安全。 他的下身根本没办法洗澡,只能有热毛巾擦拭掉他身上的血迹与那些肮脏的液体,又去药店买了药,轻轻的为他涂抹在下身,还有伤口上。 莲凤羽昏迷后一直没清醒过,昏昏沉沉,不知道何时开始发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没有意识。 黄医生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他的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当宁似水打电话咨询关于莲凤羽的事情时,他最终还是隐瞒了这件事情,只是说莲凤羽因为劳累事情所以有些发烧,已经吃药睡了,自己会留在身边照顾,这样才让宁似水安心的切掉电话。 黄医生放下手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移到莲凤羽的身上,明知道不应该对似水撒谎,可是莲先生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是与似水有关。 可是这样做值得吗? 问完自己这句话后,嘴角又忍不住的勾起了自嘲的笑容。没有什么值得不知道,只有愿意不愿意! 莲先生那么爱似水,一定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怕几个畜牲糟蹋作为男人的尊严!可似水爱莲先生吗?第一次,他觉得似水对莲先生不公平,很不公平! …… 夕若的情况果然与预料中的一样,甚至为更加遭遇,医生强制性要求必须住院接受长时间的治疗可夕若都直接拒绝了。自己已经剩下不了多长时间了,不想要在医院浪费。 濯墨已经不再劝她,随着她去! 宁似水表面平静,心里却难过的要命。夕若是她的命,如果没有夕若,自己怕是连活下去勇气都没有。只是夕若太过固执,自己也没办法强迫她。只能让她会去,在家中继续输液,疗养。 楚奇正与李亦菲的婚礼办的很温馨,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高调浪费。甚至连参加婚礼的人都寥寥数几,除了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其他人一概没有邀请。 两个人虽然都是年纪大了,但穿起婚纱礼服都是帅气迷人。不管新娘新郎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一天他们都会是最耀眼的明星。宁似水看着他们步入红地毯,在上帝的面前许下了终身相伴不离不弃的诺言,看到妈咪眼里的幸福是真诚的从内心里发出来的,并不是伪装的,心里搁下了一件心事。 真心的祝福他们在一起,幸福、快乐、安康。 婚礼结束后,她没有立马回去,逗留在教堂。跪在了上帝面前祈祷,或许曾经的自己并没有上帝这个信仰,可是为了夕若,她愿意相信。只要上帝保佑她的夕若平安幸福,不管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不管自己犯下什么错误,如果有报应全部报应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就好,不要放在夕若身上,不要连累到凤羽,不要破坏妈咪的幸福…… 他们三个人,是她此刻最在乎的人。 感觉到身后有人,宁似水回头看到本应该陪妈咪回去的楚奇正,不由的皱起眉头:“你怎么没有陪妈咪回去?” 楚奇正只是抿唇浅笑,坐下来。深幽的眸子看着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低沉的嗓音中气十足:“有些事情或许我应该告诉你。” 宁似水直觉告诉自己,他要说的事情应该包括妈咪与自己……站了起来,距离他一米的椅子坐下,目光没有与他对视,两个人同时看着上帝,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敢撒谎,因为必遭惩罚。 原来在李亦菲与楚奇正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只是年少轻狂的楚奇正性格桀骜不驯,不喜欢束缚。为了创出属于自己的事业他加入黑道,开始自己血腥的打拼。李亦菲喜欢了平静的生活,无比厌恶他这样的行为,一气之下离开他。年轻的两个人骄傲的都不肯低头,也就从此分离。可楚奇正却从未放弃过李亦菲,只是在心里发誓当自己闯出一番事业后,一定要回去找她,并娶她,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条路太难走,绕了太多路……等他回过头时,李亦菲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对方是一个对她极好的男人,有固定的经济,温柔体贴…… 他曾经找过李亦菲表示让她与丈夫离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李亦菲那时已经爱上了自己的丈夫,断然拒绝他的要求,并表示如果他若有手段拆散自己的家庭便会死给他看。 不愿意被心爱的人厌恶,楚奇正伤心欲绝移民德国,并把自己的势力发展到了这里。再也不打听关于李亦菲的任何事情! 宁似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妈咪曾经还有过这么一段,也没想到他们在兜兜绕绕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可以在一起,这算是宿命吗? “所以当你知道妈咪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找她。是你在韩国救了妈咪,当你知道我的事情就派人把夕若带走。可你为什么要利用夕若?为什么又要把黄医生弄过来?” “我一生没有儿女,而夕若是她的外孙女,尽管我不喜欢,可为了亦菲开心我也只有找到她。只是她的身体状态不好,之后我只能把当初为了解她情况的医生绑架过来了。尽管这样,也不代表我会接受你与夕若。”楚奇正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长辈的威严与端庄。 宁似水不在意的勾唇一笑:“因为我是爹地的女儿,夕若是爹地的外孙女。如果没有爹地,可能妈咪会跟你走……你也不会到现在连一个子女都没有。” “现在我和你妈咪结婚了,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我的一切都将会交给你接手,全部是你的。” “不需要。”宁似水冷冷的拒绝。 “难道你不想要扳倒纪茗臣?”楚奇正抓住了要害,他的势力足以与整个纪家抗衡。 宁似水转移视线,冷冷的看着他沧桑的脸上被风雨渲染,可并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让那份阴厉与睿智丧失。 “即使你现在有红门,但毕竟不是你的。用起来也不能随心所欲,若只有红门一个与纪茗臣对抗恐怕是两败俱伤,如果加上我……你说赢的局面有多大?” 宁似水没有说话,如果有楚奇正的势力帮助,赢面很大。红门,始终是师父的心血,她一点也不想要毁掉。可是要接受楚奇正的帮助,就表示自己要被他所控制,两种都不是她所要的。 “你好好考虑,我并不会强迫你什么。只是希望有一个人会来接手我的家业,而目前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楚奇正说完便离开了教堂,李亦菲还在婚车里等着自己。 走到教堂的门口,忽然听到宁似水冷清的嗓音被冷风吹到耳边:“曾经在纪家偷拍我和纪茗臣的人,是你安排的吗?” 楚奇正脚步停驻了一下,头也没回道:“我从来没派任何人去纪家。” 宁似水垂下眼眸,心中涌入了无数的疑惑。曾经以为在纪家的那个神秘电话,神秘人会是楚奇正为了挑拨自己与纪茗臣的关系而搞的鬼,可是现在看样子并不是。楚奇正没有理由对自己撒谎…… 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后来为什么要消失?沉寂了五年的时间,神秘人也消失了吗?…… …… 莲凤羽醒来,疲倦的眼眸感激的扫了黄医生一眼,抿着干涩的唇道:“谢谢你照顾我。” 黄医生摇头,体贴的递给他一杯温水。“这是我该做的,莲先生。” “其实不用叫莲先生这样生疏,叫我凤羽、莲都可以。”温水润润喉咙感觉很多,只是下身的疼痛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消失,还不知道自己要在床上躺几天。 感觉到有那凉凉的乳液,还有药的味道,他不禁的皱起了眉头,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黄医生立刻感觉到他的气息,开口解释道:“你伤的太严重了,不能不用药。我并没有那种癖好……你……” 莲凤羽无所谓的笑笑:“不用解释,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到那些恶心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而已。” 黄医生听到他的话,这才微微放心。“你发过高烧,一定是饿了,我去弄点流动的食物给你吃。” 站起来时,听到莲凤羽好听的嗓音响起:“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黄医生转头看他,只是斯文一笑,推了推自己的眼睛道:“这样的事情恐怕没有人愿意再提起。似水打过电话回来,放心我只是告诉她你因为工作累了而发高烧,其他的我都没说,也不会说。” 莲凤羽点头,抿了两个字:“谢谢。” 黄医生不再多言转身去给他弄吃的。 莲凤羽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眸。虽然身体很痛,可影片终究毁了,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到似水。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在似水回来后好起来,不让她发现什么端倪起疑心才好。 …… 纪茗臣见到詹弋阳的一眼,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神看错了,不然就是对方在耍自己。因为詹弋阳比自己想的要年轻许多,而且很英俊。 詹弋阳坐在皮椅上,浑身都是慵懒的气息,像只高贵的波斯猫,抿着咖啡,却眯着眼睛,对面前的事物漠不关心。 纪茗臣花了很多关系,动用很多力量才能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詹弋阳,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传奇”。他天生就像是一个“传奇”。 喝完昂贵却不合自己口味的咖啡,詹弋阳终于掠起眼眸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这两个人心思都极其缜密与深沉,在这么长时间里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先被洞察,可却没想到詹弋阳一开口是这么自然,随性。 “EV,宁似水。”纪茗臣言简意赅,与聪明人谈话,并不需要多言。 詹弋阳双手拍在大腿上,丝毫不掩饰的点头:“嗯。” 纪茗臣皱起了眉头,抿着唇道:“你究竟用什么办法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朋友送我的一瓶忘情水,莲凤羽抱着她来找我有什么办法,就只有喂她喝下去了。”詹弋阳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这个才是他找詹弋阳最主要的目的,必须确定宁似水的记忆会不会恢复。 “她是唯一个喝过忘情水的人,恢复记忆应该是不可能的。”詹弋阳好心的提醒:“如果她的脑袋受过什么强烈撞击,说不定可以恢复一下记忆。” 他轻佻玩世不恭的态度委实让纪茗臣有些头疼。但此刻他是似水的师父,自己不能太过失礼。既然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那谈话也无需继续下去。 “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没什么。”詹弋阳站起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念叨:“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恶人报;一念佛,一念魔,缘已非缘,恋亦断……”(83中文网 .) ------------ 第一百四十九章:情节快乐! 一念佛,一念魔,缘已非缘,恋亦断…… 断了吗?纪茗臣俊美的容颜在灯光下遽然变冷,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不管断没断,宁似水都是自己的!天不能阻,神不能挡,不管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再放弃这个女人! …… 宁似水为夕若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手指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她肖尖的下颚,眼底是无尽的眷恋牵绊。尽管自己有多么舍不得,可为了夕若的身体,她必须留在这里接受这里的医院医生的治疗。不管还剩下多少时间,能多一天,是一天。 “妈咪……”夕若好似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声音都在颤抖。不要,妈咪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宁似水双手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点。“夕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什么能让我开心,什么能让我难过。我很爱你,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这样爱我。就算是为了我,留在这里好好的接受治疗,好好的照顾自己。健健康康的长大,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回来,再也不离开你,好吗?” “不要。”夕若果断的拒绝,下一秒扑在她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揪住她的衣服:“妈咪,你也该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宁似水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可是……” “妈咪,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我怕自己会连最后见你的机会都会没有,所以不要有分离,好不好? “你怎么会一个人?这里有外婆,有外公,还最疼爱你的濯墨。每一个人都这么关心你,你忍心让我们伤心吗?” “我……”夕若咬唇,说不出话来。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很好,可自己能在乎的只有妈咪。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怕。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妈咪会永远和你在一起,陪夕若长大!不管机会有多渺茫,只要有一丝机会,你都不应该放弃!你有你要做的事情,妈咪现在也有妈咪要做的事情,我们约定各自努力好,好不好?” 宁似水心痛的说出这番话来,岂止是夕若一个人在怕。自己也在害怕,可在害怕也要去面对现实,现在那边的情况还等着自己回去处理。纪茗臣,杨流云,这些都是自己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 夕若犹豫了好久,眼眶红了。抬头凝望着她,哽咽道:“妈咪,你一定会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再受伤,对吗?” “当然。”宁似水手臂收紧力气,红唇一张一合,低喃:“我会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咚咚…… 濯墨推开门,目光落在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时间差不多,你该出发了。” “嗯。”宁似水点头,抱着夕若一起下楼。李亦菲和蔼的目光中透露着舍不得,拉着她的手道:“这么急,难道不能再多住两天吗?” “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回去处理。夕若还麻烦你和濯墨照顾了。”宁似水歉意的说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夕若。”李亦菲非常喜爱这个外孙女,因为太过早熟,更加惹人心疼。 楚奇正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喃喃开口:“好好考虑我的建议,我老了,也该退下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枯瘦如柴的手拉住了李亦菲的手紧紧的相扣在一起。宁似水没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接过行李,转身就走,甚至连夕若都不再多看一眼,匆匆的出门,匆匆的上车,几乎是逃亡一般…… “妈咪……”夕若眼泪在眼眶里泛滥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脚步想要跟上去,才走了一步就被濯墨抱起来,圈在怀中。夕若回头,瞪大眼睛吼道:“放开我,我要和妈咪一起走。” “别追!她会舍不得走。”濯墨低低的一句,让夕若愣住了。想到宁似水那逃亡的背影,几分狼狈,其实不是不想再多抱抱她,多和她说几句,可终究要是分离,说了再多也没用,反而会让自己舍不得走。 夕若垂下头埋在他的怀中,肩膀轻轻的颤抖;很快濯墨就感觉自己的胸前是湿了一片,无奈的叹气。虽然宁似水在她的心中位置比自己重,让他很不舒服,但也没办法。 宁似水坐在车子里神色平静,平静的眼眸如镜面无风无浪,安静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手却紧紧的攥起来,心口沉重的在痛。这是与女儿相认以后,第一次分开。还没有享受够在一起的幸福快乐,就要面对分离。不能和她说早安,晚安,不能每时每秒都看着她,不能知道她每一天的小情绪…… 这些都成了会呼吸的痛…… 机票是突然订的,也没通知任何一个。下了飞机已是深夜,宁似水打车直接去夕若的房子,当莲凤羽与黄医生看到她时,都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宁似水上前一步,双手轻轻的抱住了莲凤羽的腰,轻声道:“莲,我回来了。” 莲凤羽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即反应过来,拼命的压抑住眼底的激动,温柔的语气道:“回来就好。”这是似水第一次叫自己“莲”两个人好像更近了一步。 宁似水感觉到他似乎清瘦了一圈,脸色也不怎么好。好看的眉头紧拧:“你瘦的厉害,我离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莲凤羽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嘴角漾起一抹看似轻松的笑容,四两拨千斤:“发烧最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回来怎么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机场接你。” 冷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莲凤羽在躲避自己的话题,他不愿说,自己多问无益,抽空私下问问黄医生吧。 “既然身体刚刚好,快点去休息。我也累了,有话明天说。” “好。”莲凤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吻:“晚安。” 宁似水目送着他回房间,转身对黄医生道:“我可能坐飞机时间长了,头有些疼,能到你房间拿几颗头疼药吗?” “好的。”黄医生点头,两个人一到房间,他连医药箱都来不及翻,宁似水便已开口:“莲发生了什么事情?别和我说发烧那套鬼话,我不是傻子,会信以为真。” 黄医生神色迟疑、矛盾、挣扎着不知所措。眼神闪闪躲躲就是不敢看她的眸子,低下头,恳求道:“别问了,莲先生不会想让你知道。我也不会说的……” 宁似水蹙了蹙眉头,果然自己猜测的不错。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有发生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了。”潇洒的丢下一句,离开房间。既然他不肯说,一定是答应了莲,为难他,倒不如自己去查。 脚步停驻在门前,侧头聆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动静。下一秒不再犹豫,直接进了莲凤羽的房间,床单凌乱,被子卷成了一团没有人。侧头看到莲凤羽消瘦的身子蹲在马桶前,止不住的呕吐,脸色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加惨白,凄凉…… 心口抽痛……走上前,想要靠近他,莲凤羽却先挥了挥手,示意她别靠过来。 “莲……” 莲凤羽咳嗽了几声后,才微微好一些。手指按了一下开关,让清水把污秽冲走。背对着她,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我没事……真的!我只是胃口不好,修养几天就好了。” 宁似水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狼狈,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么狼狈的他,心疼在蔓延,却无能为力。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莲在保护自己,照顾自己,陪着自己,而自己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 脚步轻轻的走上前,修长的双手从他的两边穿过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的一震,这样的行为是他意料不到的。宁似水侧头挨在他身上,他的后背亲吻着她的侧脸,暖暖的风将她清脆的声音送入耳边:“不管莲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真的只能是亲人吗?莲凤羽将这句话活生生的咽下去了,一直都顾及着她的感受,不愿意逼迫她一丝一毫。 “我知道。” “好好休息。”宁似水又轻声说了一句,松开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莲凤羽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口气,灯光让自己有些目眩。手捂住了口,克制住那股想吐的**。脑海里那些痛苦的回忆,挥之不去。 面对着宁似水的干净,只觉得自己很肮脏,非常! ……………… 见到纪茗臣,宁似水一点不意外。自己一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久,纪茗臣的好耐心差不多都被磨尽了吧。 只是没想到,纪茗臣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是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进了车子里,赶下司机,锁上车门,油门一踩,转眼车子已经上了高速公路。 时速已经到了车子的极限,一路上听到不少警车的声音,只是没人能追的上来。(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章:情人节快乐 宁似水静如处、子的坐在他的身边,冷清的视线一直看着玻璃窗,上面倒映着纪茗臣的侧脸,冷峻坚毅,天生的霸气,主控一切的王者。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开到了山顶,还对着峭壁那边冲去。纪茗臣侧头盯着她冷静的脸,阴沉的嗓音道:“你还敢不敢一声不响的消失?” 宁似水平静无波的眸子侧头扫了他一眼,又看着前面没有任何护栏的山崖,以车子现在的速度,不到三十秒就能冲下去了。自己与纪茗臣都会死在这里。 见她没反应,纪茗臣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也没有要踩刹车的意思,任由车子发疯的向前冲……余光扫到她淡然的神色时,心底却是一丝喜欢,喜欢她这样镇定如此的从容不迫,生死不惊。又让他重新认识了她一次! 车子前轮已经要冲出去时,那千钧一发之际,纪茗臣的脚还是踩住了刹车,车子停住,一半悬空在外面,一半着地,摇摇晃晃,危险之极。 宁似水终于肯侧头仔细看他,眼眸眨了一下淡淡的开口:“纪茗臣,你怕死吗?” “你呢?”纪茗臣没回答,反问她。 “我怕。”宁似水很诚实的回答。如果自己死了,谁来照顾夕若。如果自己死在夕若的前面,她会有多伤心! 纪茗臣薄唇漾起笑意,整张脸的神经都放轻松了。眼底虽有笑意,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她有一丝喜悦,反而觉得讽刺。五年前,活活逼死自己的人是谁! “纪茗臣,这个世界上有你害怕的吗?” 鹰眸一闪而过的复杂,嘴角的笑意收敛,在半响之后才喃喃道:“我也是人,是人自然会有。” 宁似水垂下眉头,唇瓣似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似嘲讽,似讥笑……原来纪茗臣也会有怕! 纪茗臣解开了安全带,整个身子附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滑嫩的肌肤。那一瞬间,宁似水错觉的看见鹰眸深处涌出来的眷恋,下一秒自己的唇遭受他的偷袭。 他的唇嘶馍的舔舐着她的唇瓣,独特的气息伴着热吻辗转悱恻,舌尖撬开贝齿扫荡者每一寸敏感点,攫取芬芳;在勾到她的粉舌时显得更加激动与亢奋,越来越激烈的吻着她,几乎要是用力的想要咬掉她的舌头。 宁似水缓慢的闭上了眼睛,不主动,也不拒绝就让他这样吻着自己。他的吻终究不会温柔,像火山爆发那般的炙热,炙热的让人想到了死亡。他的气息弥漫在鼻翼下,此刻自己的心却是无比的平静,心如止水。 在不能呼吸的情况下,白皙的脸颊布上红晕,她终于被松开,气喘吁吁,睁开眼眸,清澈澄净的没有一丝**;而纪茗臣已经是涨红了双眸。 手指狠狠的擦过她饱满红肿的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真残忍。” 宁似水无所谓的抿了抿唇,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的负罪感,也没有欢喜。仿佛被他吻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可自己的没反应,对纪茗臣这样骄傲的人来说,是一种羞辱。 在他激吻下还能保持冷静,没有反应的人恐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恼怒,也在所难免。 两个人坐在车厢里,谁也没再开口说话。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风景,挺不错的。蓝天白云,还有暖风拂过,还可以把这个城市的轮廓看尽。此刻,对两个人来说是很难得的温柔时光。 纪茗臣却在此刻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郊外野餐的幸福画面吧。 可惜…… 余光扫过她时,不禁在想当她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却失去了,会是什么反应?她知道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如果知道,一定会恨死自己。别说吻,怕是连碰都不肯吧。 宁似水的手机忽然响起,一段很忧伤的古筝在寂静的车厢不断回旋。屏幕上闪烁着陌生的号码,在迟疑三秒后,她还是接听了。 听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放好手机开口:“我们回去吧。” 纪茗臣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人,他们能安全出去算不错了,车子是别想保住了。 当莲凤羽和纪茗臣的司机一起到时,原本温柔的神色冷了一分,快速的走上前把宁似水抱到自己的怀中,离纪茗臣远点。 纪茗臣原本不好的神色更加阴冷,大手遏制住宁似水的手腕,冷冷道:“跟我回去……” “别碰她。”莲凤羽伸手推开他的手,整个身子挡在了宁似水的面前,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眸子变得阴暗,寒意逼人。 宁似水微微有些诧异,这是第一次看见莲凤羽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前没有的,他对自己始终温柔,对别人始终谦和有礼,就算是第一次见到纪茗臣,也没这样过。到底是怎么了,还是纪茗臣对他做了什么? “不要碰她,你没资格。”莲凤羽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丝毫不忌讳纪茗臣已经冷峻到极致的神色。 纪茗臣的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手攥起来,关节咯吱咯吱作响。下一秒,一拳朝向莲凤羽打过来,卯足了力气打这一拳,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莲凤羽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拳,却只是为了把宁似水推到一边去,接着他反手和纪茗臣纠缠的打了起来。 宁似水站在一边,眼神里闪过一丝焦急的看着你争我夺的两个人,都好像要把对方置之死地,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纪茗臣的身手虽然好,但毕竟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应该没完全恢复,所以速度上有些缓慢;莲凤羽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因为身体消瘦,在气势上略输一筹。 很快两个人的脸都有些挂彩,没有使用任何破坏性的武器,只是单纯的使用拳头,最原始的搏斗,一直打到对方躺下位置。 忽然莲凤羽脸色微微泛白,脚下踩到石子身子不稳,眼看着纪茗臣的拳头送过来躲避不及。宁似水娟秀的眉头皱起,飞快的上前,不是为和纪茗臣对峙而是一个转身把莲凤羽抱在怀中,后背接了纪茗臣的那一拳…… 纪茗臣想收回拳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收回了三分力道……眼神在那一瞬间幽暗,泛着冷光,只觉得被人甩了一个耳光。 两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莲凤羽抱着宁似水皱起眉头,关切的眼神看着她道:“你疯了吗?你跑过来做什么?” 宁似水抬头,脸色泛白,牵强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似有若无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那阵剧痛,的确让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身,平淡的眸子看着纪茗臣盛怒的表情,红唇轻轻的抿开:“我不准许任何人伤害莲,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纪茗臣凤眸微眯,那道却是慑人的强势。冰冷的声音从口中滑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宁似水垂下眼前,当着他的面前主动牵起了莲凤羽的手,十指交扣。抬眸看向他时,忽然笑了:“纪茗臣,看清楚……这个人才是我的另一半。而你与我,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 “你……”纪茗臣气结,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时,忽然传来了轻浮的声音:“哎呀,这是干嘛呢?山顶决战?华山论剑??” 宁似水转头看到詹弋阳的车子停下来,一脸的戏谑的笑容,尤其是在看到莲凤羽挂彩的模样。“师父……” “我来带我的人走,纪少没什么意见吧?”詹弋阳眯着的眼眸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语气却是不可置疑的威严。 纪茗臣也不再为难,只是眼神一直锁在宁似水的身上。之前还在车子里与自己唇齿交战,转身她便可以为莲凤羽挡自己的拳头,与他十指交扣。很明显的在挑战他的耐心与极限。 从来没有人敢给他这样的屈辱! 宁似水拉着莲凤羽上车,眼神从始至终没有再多看纪茗臣一眼。因为她知道纪茗臣犀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回头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对他还有情! 可惜自己除了恨,什么都没有了。 车子很快消失在了眼帘中,纪茗臣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会怎么做?不择手段的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不管爱与不爱,都不重要。可现在呢?即使自己想要绑,她也会反抗了。心底更希望这次她能爱上自己,哪怕只有一点。 剑唇抿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看着这美丽却又高处不胜寒的景色,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卑微了,在她的面前?因为曾经的偏执霸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害,而这一次,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宁似水,我愿意用温柔换你回到我身边,用尽一切弥补对你的伤害。 …… 詹弋阳送他们到楼下,莲凤羽先走了两步,所以没有听到詹弋阳对宁似水说的那一句:“你对他的好,只会害死他。” 宁似水一愣,诧异的眸光扫过詹弋阳再看着莲凤羽消瘦的背影,心底闪过一丝苦涩。 莲,无论我靠近还是疏远,对你都是一种折磨,是不是? 莲凤羽回头看他们两个人,只是勾唇温柔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宁似水低头微微点头,含糊的语气道:“我知道了。”走上前对莲凤羽道:“我们上去吧。” 詹弋阳看着他们的俩消失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看不到宁似水的将来,可是莲凤羽、纪茗臣的结局他比谁都清楚,而自己除了看着无能为力,不能改变这样的结果,也不能逆命运。 这三个人注定要纠缠在一起,孽缘,恐怕真的只能是孽缘了。 ………… 办公室。 纪锦朔的脸色不怎么好,紧抿着唇,欲言又止,盯着纪茗臣的眸子里写着不可思议。 魑魅站在一边双手交叉,话说的很直白:“上次邵宇轩好不容易摆平了那点破事,现在黑的我们没办法碰,而暗地里似乎有人在恶意收购公司的股权,我手中接的几个场地也相继出了问题,应该是有人刻意在背后搞鬼。” 纪茗臣仿若未闻,目光一直温柔的落在照片上,漠然的神色好像全世界都不关自己的事情。脑海里重复的全部是她为莲凤羽挡那一拳的画面,以她的身手明明可以接而不是挡,可她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伤她,让他来负疚吗? 纪锦朔对他的态度非常不反应,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不算友好道:“我真不明白现在你是怎么想的?难道除了那个女人,没什么让你觉得重要吗?就算纪家的根基在深,现在盼着纪家倒的人那么多,你再不出手纪家一定会倒下来。” 魑魅扯唇不屑的一笑:“真是红颜祸水,要不我们就回忠臣良将,找个人灭了她去。” 纪茗臣鹰利的眸子一掠,寒意逼人,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敢动她一下试试?”语气里充满了警告与不可抗拒的威严。 魑魅无奈的叹气,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那你打算怎么不做?如果不是想要纪氏,当初何必把我弄回来?” 纪锦朔跟着在后面开口:“这样下去,我会取消我们之间的合作。这些年,你也应该知道我从不做任何亏本的买卖。” “如果事业和小鱼儿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纪茗臣幽幽的吐出口,纪锦朔脸色一僵,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听见他又继续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没有答案,为什么要逼我选择?” 纪锦朔叹了一口气:“纪少,我们不一样。小鱼儿虽然任性,但不会妄为。何况我们现在是夫妻,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一起面对。可自从宁似水回来后,你就彻底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纪茗臣,上次你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这样的人,值得你为她如此吗?”(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一章:情人节快乐 纪茗臣垂下眼帘,紧抿着的唇,一言不发。手指紧紧的扣在椅子上,眼底的幽暗无人察觉的挣扎与矛盾。 “OK!我知道五年前是你欠了她,但完全没必要拿整个纪家来偿还她。其实我一直怀疑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为什么她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多事?纪茗臣,那个女人现在很危险。你现在等于在玩火**,迟早你要死在她的手里了。” 纪锦朔的这番话说的很严重。 纪茗臣遽然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口袋中,转身走到玻璃窗,看到外面又在下雨,霹雳巴拉的雨滴打湿在玻璃上,留下长长的水迹。良久,他才喃喃的吐出一句:“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连累你们。魑魅,该怎么做,你去办吧。” 魑魅一直苦瓜的脸终于有了风采飞扬的笑容,手指打出了清脆的笑容。“这才是纪少嘛!我一定会让对方死的很惨。” 纪茗臣没有再说话,目光眺望着这个不算清楚的世界。一直在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巧合,不一定是她,可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想要把她放在圈外都不可能。 詹弋阳的话从耳边划过,犹豫着要不要相信。 宁似水你究竟有没有想起过去,究竟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纪锦朔看到他的背影萧瑟,浓郁的忧愁包围着他,不由的皱起眉头。此刻的纪茗臣不再有那点狠劲,犹犹豫豫,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手指合起时,在心里暗暗的替纪少下了一个决定。 …… 莲凤羽被勒令休息,剩下的所有事情都是宁似水亲自处理。自然也知道纪茗臣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了蠢蠢欲动的暗涌。这两天的财经新闻越来越受人瞩目,自从那件风波后纪氏的股市一直在往下跌,背地里她弄了不少事,而这两天股市回稳,甚至不停在涨…… 宁似水关掉电视,不由的揉了揉眉头,这样的频繁操控,很是伤神。 “他开始行动了?”莲凤羽走过来主动为她按摩肩膀,缓解她的压力。 宁似水点头,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你一直不肯动用红门的力量。”莲凤羽很不解,其实詹弋阳一点也不介意她如何利用红门进行报复,当初让她喝下JK计划成果时,就答应过会帮助她。 “红门是师父的心血,他想留给你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红门的厉害关系。”宁似水喃喃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莲,现在的你,开心吗?” 莲凤羽温柔的眸子轻掠过不解:“我很开心。”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 宁似水站起来,回头目光温柔的落在他俊美的容颜下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莲凤羽点头,目光送她出门,恋恋不舍。一定是师父和她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不安。似水,我现在真的很快乐,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宁似水走到车库,手刚触及到门把,指尖传来剧烈的电流想抽回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此刻正在会议室里的纪茗臣接到一个短信,脸色遽然变了,站起来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会议室,丢下的人全部都是一头雾水看着总裁跑了。 宁似水睁开眼睛时,浑身无力,目光环视一周确定自己是被人电晕弄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是谁这样做的? 想要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可手指支撑着爱柔软的床上,还没起来又一次的跌下去。身子居然使不出一点力气,柔软的像团棉花,可以任何宰割。 这样的感觉让她蹙起眉头,心中涌起大片的不安,下意识的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但现在连下床的能力都没有。手机,纽扣里隐藏的通讯器全部都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的温度问题,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脸颊火烧般滚烫。身体里隐藏着的空虚在一点点的释放,甚至下意识的想要扯开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 难道是…… 眼眸一愣,立刻明白了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房间的温度过高,而是有人在她昏迷时喂她吃了春、药! “究竟是谁?” 这句话问出来时,薄唇不禁勾起冷笑。这么傻的问题还需要问吗?除了纪茗臣,还会有谁想要用这种办法得到自己? 他已经忍不住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甚至连这么卑鄙龌龊下/贱的手段都使用出来了吗?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交,宁似水的眸子掺和着一丝讥讽,而纪茗臣幽深的眸子却是担心与眷恋。大步往前的走到床边,低低的嗓音在此刻莫名的好听:“你怎么样?没事吧?” 宁似水下意识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喘着气道:“别碰我。” 脸颊绯红,衣衫不整,呼吸急促,她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了被子,这样香艳的画面,她的反应已经告诉纪茗臣她发生什么事情。 “药力发作了,你扛不住的。”嗓音低沉却又坚定。深幽的眸子在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变得炙热。 呵,还在演戏给谁看? 身体越来越热,脑袋也开始混沌不清,就连看纪茗臣的脸都有些模糊。手指不受控制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身子轻轻的在颤抖…… 大手拥有着相同的温度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眸子异常的认真,薄唇抿起:“让我帮你。” 宁似水一瞬间的晃神,他的唇已经落下来。攫住香唇,大力的吸允着唇瓣,舌尖肆意的搅动,炙热的,疯狂的唇齿交战,抵死的缠绵。 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他的手解开了她的衣扣,隔着内衣时而温柔,时而粗鲁的揉捏着她的柔软,挤压出各种形状。口干舌燥,明明想要抗拒,可药力在起作用,让她不得不接受他如甘霖般的热吻将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抽离。 他的手仿佛有魔力,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她的衣服剥光,而他也是**的身体;健硕的身材,肌肉的线条都格外分明,一条一线;用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唇亲吻着她柔滑雪嫩的肌肤,当炙热的眸子里映到她腹部那一大块狰狞而丑陋的疤痕时,心疼一闪而过,低头舌尖温柔的舔舐着这片凹凸不平的肌肤…… 这里的伤口就是因为孩子,因为他而留下的吧!当时究竟流了多少血,有多痛?自己根本没为她想过……心如刀割的疼……甚至亲吻她的动作都变得迟钝,缓慢、轻颤…… “唔……”细微的声音从红唇中逸出,手指深深的掐入了被子里,指尖用里的发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本该有的反应,还是因为药力的催促关系,连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清楚的明白自己今天注定,在劫难逃,注定沦陷。 一番嘶馍后,他沉重的身子重新压在她的身上,吻遍了她整个脸庞,舌尖嘶咬着她的耳贝,含如口中,舌尖舔舐那柔软可爱的小玲珑,湿热了再吐出来,再含到嘴巴,挑逗,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 他喑哑的声音随着暖风进入了她的耳畔:“别紧张,我不会弄痛你的……” 宁似水没有办法说出话来,只是双手该掐在他的臂膀上,他吻的有多深情,指甲就掐的有多深,皮肤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液…… 汗珠从他冷峻的轮廓缓缓而下,打湿在她的肌肤上,灼伤了白皙的肌肤。下腹的阳、物早已傲然,可为了所谓的“不痛”他在尽力延长前奏,指尖温柔的对待她的身子,让它逐渐的为自己绽放,释放美丽,不再紧张。 在床、上,自己从未这样温柔的对待过她,即使以前相爱时,亦没有过如此。 他的大腿抵在她的双、腿之间,将其撑开,手指往那地方探去,感觉湿热的一片,知道这是她打开大门的讯息,眸光紧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平日里的冰眸此刻也抵不住**的侵袭,迷离却又勾人。 唇再次吻住了她时,下身也顺势而入,深深的埋入她的身体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挤,委实的让她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毕竟五年的时间,从未被侵犯过,那里依旧生涩。指甲掐入的更深了,那一刻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不仅仅是情、欲的高、涨,还有心里的痛…… 以前有多深爱这个男人,那么现在就会有多么痛恨这个男人!一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此沉沦地狱的魔障,无法得到光与热。 而此时此刻,自己沉沦在他的身下,如果可以宁愿选择被春/药折磨到死,也不要这样的再次纠缠,**的纠缠连带着灵魂,好像命运之线打了一个死结,再也解不开。 狭小的空间炙热的包围着他的宝贝,让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的更加厉害,在几秒短暂的停顿后,腰板开始挺动,撞击着最敏感,最嫩的肉/壁,索取最愉悦的欢快。(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那些嘤嘤咛咛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楚,娇媚的撩人心弦,好似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娇柔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之中跟随着他的节奏,药力让她变得疯狂,不似平日那番冰冷的模样。 又像是想用这样的办法发泄掉心中所有的堵塞不愉快,甚至是仇恨…… 命运又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房间浮动着暧昧与欢、爱后的炙热气息,地板上凌乱撕扯的衣服,床单凌乱堪,略带着几片污渍与鲜血的斑驳。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汗水一波一波的涌入来,仿佛要将身体里的水份全部都挤出来。 身体的热潮褪去,纪茗臣也累的在一边睡去,双手却还紧紧的抱住她的腰部,肌肤没有任何阻挡的贴在一起,紧密相连。 尽管精疲力尽,眼皮重的撑不开,可宁似水却无法入睡,静静的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平静的望着天花板。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外面是灯火辉煌,屋内呈现一片的寂静与灰暗。 侧头,眼帘看着在自己身边沉睡的男人,刚刚在这张床上,他们抵死缠绵,好像要把彼此拉入地狱中。他的身上还有被自己抓出的痕迹,在健硕的胸膛前,心口处有一个刚刚愈合的伤口。是他帮自己挡下的那一枪留下的,当时鲜血洒在自己的脸上,是那么的温热。 纪茗臣,原来这样龌龊的手段你也可以用了! 宁似水的手沿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停留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自己用力掐,相信此刻睡熟的他不可能有反应。纪茗臣此刻睡的很安慰,两排眼睫毛静止,抿着唇略带几分幸福的笑意,像一个孩子般安稳。 他没有任何的翻倍,一点也没有。 宁似水的手指僵硬了许久,终究还是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把放在自己腰部的大手移开,拖着疲倦的身体没有洗澡,直接穿上皱巴巴的衣服,下床,悄无声息的离开。 留在这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克制住杀了他的欲、望! 詹弋阳说,你对的他好,只会害死他。 不能回去,不能让莲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他会伤心;站在人海之中,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路灯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悲伤、苍凉,孤独的,却也是坚强的。风掠起她的发梢,翩翩起舞,宛如黑夜之中的精灵。 忽然腰部被僵硬冰冷的东西抵住,一个男人站在了她的身后,低沉的嗓音道:“我不想伤害你,但你要跟我走一趟。” 宁似水听到他的话后,松开了已经攥成拳头的手,此刻自己也没有力气可以反抗了,倒不如跟着他走一趟。 男子将她拽到了一辆车子上,吩咐司机开车。宁似水打量了一下两个男人,五大三粗,一身黑色的衣服,像是混黑道的,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从未和黑道有过恩怨。那么这两个男人应该是被人收买来的吧…… 只是目的是为什么? 很快的到达目的地,刀子始终放在她的腰部,押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众多货仓中的一个。郊外人烟稀少,周围长满的野草都有一人高,不时传来虫子的叫声,天空很高,银河里拥挤着无数双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被废弃的货仓里灰尘很大,到处结满了蜘蛛网,灯被打开,刺眼的光芒让宁似水微微闭上了一下眼睛,几秒后再次睁开。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放了一台电脑。 男子站在一边,见她神色平静,不禁有些佩服。很少有女人能在被绑架后还能像这样镇定的。拍了拍手,掌声在空旷的空间回响,清脆利落。 “我们无冤无仇,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只是收了别人的钱,让你看一场电影。万一以后你们有什么瓜葛,请别牵扯到我们。冤有头债有主,请你们自行解决。”男子低沉的嗓音粗狂的响起,眼神示意另一个男人可以把刀子收起来了。 宁似水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看着电脑画面。 男子转身把电脑打开,点播了一个影片,然后和同伴离开了这里。临走时,没忘记把货仓生锈的铁门也给锁上了。 周围很寂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静的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都可以听得见。十四寸的电脑屏幕上分辨率很好,画面很清晰,音量也很不错,呈现的画面是那么的明了。 冰冷的眸子在第一秒时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之后是一片死海。 画面感很强,好像让她身临其境;画面中的男子温柔的眸子变得那么痛苦,但唇角却始终噙着抹淡笑;那些不堪入耳的淫秽声,不堪入眼的画面不需要特写都可以让她印象深刻。 那些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徘徊,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好像被人提到最高点,然后忽然之间的放手,瞬间的坠落,像从天边陨落的流星,狠狠的栽在了地球的表面。 被绑紧的双手想要握成拳头都很难,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膨胀;冰冷的眼底涌出来的恨意,前所未有的强烈,翻天覆地,几乎想要毁灭掉一切。 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屏幕,看着那个护自己周全,温柔的他是如何被凌虐,是如何被羞辱,如何被那群禽兽糟蹋掉。 那么干净的面孔,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命运这样不公平的对他? 你对他的好,只会害死他! 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像一把刀子要一片一片的割掉她的肉,疼的无可救药,无药可医。 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些天莲的异样,他的不对劲都已经有了答案。 整整三个小时,漫长的像是三个世纪,像是被打入地狱饱受最痛苦的惩罚。眼睛干枯没有任何的液体,除了恨意与黑暗只剩下死水。 …… 莲凤羽一遍又一遍的坚持不懈的拨打着宁似水的手机没有回应,查询她的定位也没有反应,信号似乎被人刻意屏蔽了。深夜人静,只剩下客厅的灯一直亮着,沙发的人固执的不肯睡去。 黄医生端了一杯热牛奶给他:“凤羽先休息吧,你已经找了她一下午,手机也打到没电了。可能她只是有事耽搁了,很快就回回来。” 莲凤羽墨眉之间晕开疲倦,手指揉了揉眉心:“我不放心,她知道我会担心,从不会这样没分寸。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人……” “不会,你别太担心了。你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要多休息。”黄医生打断他的话,省的他胡思乱想。 莲凤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不行,我要出去找她。” 黄医生抓住了他的手,严厉的嗓音低沉的响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找?” “不管哪里,我一定要找她。”莲凤羽拂开他的手,自顾的走到玄关处换换鞋子,拿了车钥匙。黄医生无奈的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道:“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 两个人在这个夜里,一宿不眠不休的寻找着下落不明的宁似水,一直到东方泛着鱼肚白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莲凤羽已经支撑不住的靠着车窗睡了过去,苍白的脸色让人不禁担心,剑眉紧蹙,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黄医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目光看着车外冷清的清晨,不由的叹气。该不会真的出事了? …… 德国。 濯墨将早餐端在了房间,却看见夕若已经坐在电脑前,不由的蹙气眉头,声音有些生气:“夕若,这么早不应该碰电脑。” 夕若没有理会他,小小的身子蜷曲在椅子上,手指紧紧的捂住了嘴巴,鲜红的血液从手缝中流溢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板上,艳丽,刺眼。 濯墨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脸色遽然改变,手中的早餐掉在了地上,奔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的脸色惨白无色,无声的咳血,身子不停的颤抖,薄弱的呼吸声,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了。 “夕若……夕若……”一直平静镇定的俊颜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夕若这次的发作比任何一次都严重,几乎是致命的结果。 “我立刻送你去医院。”濯墨想要抱起她,夕若用着仅有的力气推开了他,眼睛里还泛着泪光,每呼吸一次都好像异常的困难;肩膀轻轻的在颤抖。 “我要回国。”艰难的四个字仿佛是要了她的命,嘴角还余留着鲜红色的血液。 濯墨一愣,转头目光落在了屏幕上,那是比较大的网站,定格的画面不堪入目。阴厉的眸子不由的划过一丝错愕,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怪,夕若会…… “夕若,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必须去医院!” 他再次伸出双手时,还未触及到她,夕若为了躲避,直接从椅子上跌在地上,痛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小小的双手沾着血迹紧紧的捂住了肚子,还在咳嗽。眼睛湿润,却流不出眼泪。 小嘴巴艰难的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我要……回去……回……妈咪的身边。”(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濯墨跪在地上,双手抱起她的羸弱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心如刀割。小小的身躯是那么的轻盈,比蝴蝶还轻,随时会飞走一般。房间陷入一片僵硬与压抑的气氛,在这个情况下夕若根本没办法回国,甚至坐一次飞机都会累的她好几天恢复不过来。 可是她却这样的倔强,怎么可能会乖乖配合在医院里躺着。 “好,我带你回去!”半响,濯墨无力的嗓音充满了无奈在半空回荡。 夕若紧紧的揪着他衣服的手松开,脸色未曾好转,眉头紧锁!莲叔叔发生这样的事情,妈咪一定会接受不了,妈咪一定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自己呆不下去了,一秒都等不了,必须立刻回去! …… 纪茗臣在清晨醒过来,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边,空荡荡的一片,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猛然的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就连她的衣服都不在了。 该死的,她怎么一个人跑了? 纪茗臣懊恼的皱起眉头,赤身下床去洗了一澡,让酒店的人为自己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尝试着拨通宁似水的手机,没人接。 想到什么,眼眸一沉,冷冽了几分。下一秒出了酒店,飙车到了纪锦朔的公司,甚至连通报都没有,直接踹入了办公室的门。在纪锦朔还没反应过来时,上前挥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纪锦朔摸着自己溢出血丝的嘴角,诧异的目光瞪着纪茗臣:“你疯了吗?” “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别告诉我,她不是你被你劫持,不是被你下了药!”纪茗臣阴云密布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犀利的目光凌迟着他;双拳紧紧的攥起被暴戾包围,像只没理性的野兽。 纪锦朔深吸了一口气,撇头了一下头,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再次与他对视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她明明就是宁似水,你想要她就去得到她啊!何必畏畏缩缩,这一点都不像你!不管用什么,只要能得到,不择手段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纪茗臣眼底拂过一丝阴暗与复杂;拳头却未松开,冰冷的话语从剑唇里逸出:“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动她。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纪锦朔好心帮他,却挨了一拳,双手用力的压在了办公桌上,震的咖啡从杯子中溢出来。第一次用这样冰冷严厉的语气道:“纪茗臣,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动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个女人明显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就连魑魅都知道她是刻意在接近你,想要毁了你……你还明知故犯,你到底是怎么了?宁似水在你心中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甚至不惜为了她和我翻脸?” 纪茗臣的拳头逐渐的松开,戾气一点一点的褪去。垂下了眼帘,在半响之后才喃喃的吐出了一句低落的话语:“这是我欠她的。” 纪锦朔愣住了,不解的眸子盯着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是为了一个宁似水闹翻了,还真不值得。 “五年前,如果说她的死是一个意外,倒不如说是我亲手把她逼死。”低迷的嗓音里充满了愧疚与失落感,他掠起了眸子静静的看着好兄弟,朱唇轻启:“我亲手杀了我和她之间唯一的结晶。” 纪锦朔彻底的震住了,惊愕的眼神盯着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纪少,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锦朔,这是我欠她的!”每一个字吐出来是那么的艰难,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很多时候,甚至自己都不敢想,这是真的! 自己的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可唯一让他无法原谅的是这双手上沾满了自己女儿的血。 “纪少……”纪锦朔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咽喉出却吐不出来。此刻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那种痛是他无法体会的。 “她在哪里?”纪茗臣再次的问道。宁似水回去的话,自己一定能查到,可来这里时也没查到。 纪锦朔摇头,眼神无比真诚:“我只是派人在她的车子上动了手脚,绑她去酒店给她下了药,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纪茗臣深深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纪锦朔没必要和自己撒谎,那么此刻宁似水究竟在哪里?被人劫持?还只是自己偷偷的躲起来? 开车到了宁似水小区楼下,望着楼上的窗帘拉的很紧,丝毫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此刻,除了坐在车上在这里傻傻的等,没有任何的办法。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缝中溜走,天黑了,又亮起,再继续黯淡下去……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淅沥沥的砸在地面上形成了积水像条小河流入下水道中。 一晃眼两天就过去了,宁似水像是人间蒸发,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 货仓,宁似水坐在地上,丝毫不介意褶皱的衣服上沾上了灰尘,头发有些凌乱,蜷曲着身子,眼眶里充满了红丝。两天没吃没喝也没休息过,闭上眼睛都是那样的画面,温习着心痛的感觉,好像中枪一样。 电脑早已被砸的粉碎,只剩下残骸在她的脚边。 当太阳再一次的升起,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刺到她的眼睛时,她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三天了,她始终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始终没休息过,眼神冰冷的可怕,像是一个机械人,没有丝毫的感情。 站起来时疾步的走到了门前,看到一边的一小圈生锈的铁丝,拿到手插入了生锈的琐中,没到五秒锁开了。没有和任何人求救,没有任何人联系,只是沿着僻静的小路一直走……孤单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傲与萧瑟,渐行渐远。 这三天对莲凤羽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生不如死的折磨,几乎要把这个城市给翻遍了,都没找到宁似水。当他看到宁似水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欣喜若狂,下一秒紧紧的抱她入怀,紧的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温柔的嗓音里略带几分责备:“这三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吓死我了……” 宁似水的身体一僵,感觉到他怀抱中的温暖,心尖都在颤抖。想要伸手拥抱她,抬起手却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此刻,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触碰他! 如果没有自己,莲根本就不会有那样的遭遇,不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那么也应该由自己的结束。 三天没有休息不吃不喝,尽管回来之前她已经把自己梳洗一遍,但眼底的疲倦还是掩盖不了。 莲凤羽心疼的抚摸着她憔悴的脸:“这三天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你再休息。” 虽然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不愿说,自己也不会逼着她,虽然自己这三天几乎也没有休息过,但见到她平安回来,已经很开心了,所有的疲倦好像就这样消失了。 宁似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冰眸看着他的身影进了厨房。为什么?为什么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还要对我这样好?为什么你从来都逼我?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黄医生看着宁似水面无表情的模样,神色有些紧绷,似乎在生气。淡淡的丢了一句:“这三天,他没有合上眼,一直在等你回来。” 宁似水垂下眼帘依旧不说话,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转身回了房间。不顾黄医生在身后生气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嘭的一声关上门。 靠着门,拨通了电不等对方开口,冷冷的丢了一句话,再掐掉电话。 “我答应你的建议,我会再和你联系。” 莲凤羽体贴的把食物送到房间时,宁似水已经睡了。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沉睡的模样,忍不住的想要抚摸着她的脸颊,将自己所有的眷恋深情全部都倾注在指尖,摩挲着白皙的肌肤。 “似水,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 一颗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流了出来,在肌肤上流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侵湿了枕头。温柔的指腹抚摸去她的泪珠眼底明明看到她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却也选择了熟视无睹。 不管宁似水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是自己此生的挚爱! 温暖的大手最后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像风和煦的掠过耳畔:“似水,我爱你。” 我的心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可今天却是第一次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并不是想逼迫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爱你,所以请你给我一个位置,哪怕只有一点,让我有照顾你,心疼你的机会。 宁似水在他的温柔的气息包围下,疲倦到极致的神经终于缓慢的松懈,不知不觉之中进入梦乡,只是紧蹙的眉头不论莲凤羽如何尽力,都扶不平。(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纪茗臣一直在楼下等待,几乎没有离开过一步,却从未见宁似水回来或着出去,难道她真的不在这里?可是海陆航三个交通枢纽自己也找人翻遍并没有她离开的踪迹。 如果她还留在这个城市,究竟可以躲在哪里? 手机不知道第多少次疯狂的在震动,依旧闪烁着那两个字,凤眸扫了一眼,并没有接听的打算,任其它的疯狂继续。 手肘靠着车窗,手指支撑着额头,闭目眼神,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在酒店里与她的抵死缠绵。那种感觉久违了五年,尽管这五年并没有别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但心里却无比的清楚,除了她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想对方一起死的心情! 五年了她的身体不再那么羞涩,而是火热的,让自己流连忘返,恋恋不舍。都说男人的爱与性是分开的,可他对宁似水先是因为有了爱,才会有这样强烈的性,想要紧紧的霸占着她,将她成为自己的独有品。 可是现在他的独有品究竟在哪里? 手机终于消停了,忽然改变成了一首清幽的歌声在寂静的车厢里飘荡;纪茗臣睁开眼皮,扫了一眼屏幕,尽管此刻自己不想要理会任何人,但迟疑几秒还是接了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邵宇轩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的天我的上帝,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到底在哪里?这两天魑魅都要把你电话给打爆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纪茗臣不耐烦的口吻道:“说重点。” 邵宇轩清了清嗓子,严肃的开口:“这两天之内,我们已经失去三大区域了,损失很惨重。魑魅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回来做决定啊!” 能在短短的两天内吃掉他们三大区域,看样子是来者不善,来势汹汹,咬死咬着纪氏不松口了,的确有点本事。 “我知道了,魑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来烦我。”冷冷的丢下一句,不顾邵宇轩哀嚎的声音直接掐掉电话。 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看着车顶,心情异常的沉重。按照道理此刻自己应该回去,在公司里坐阵,指挥魑魅他们处理这些紧急的事故,可宁似水在哪里? 此刻,她究竟躲在哪里? 咚咚—— 有人敲车窗的声音,侧头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见了唐亦尧疲倦的神色,剑眉蹙起。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此刻唐亦尧应该陪在杨流云留在日本,没有他的开口,肯本就不可以回来。 车窗摇下,盯着他的目光也愈加的犀利。 唐亦尧一脸的风尘仆仆,剑眉中隐藏不住的疲倦与憔悴的神色都让人讶异!恭敬的站在车边,弯腰先是标准的九十度行礼鞠躬:“纪少好。” “我没准许过你回来!”纪茗臣冷冷的开口,凤眸里闪过一丝阴冷,语气里充满警告的意味,不要再挑战他的极限了。 “我知道。”唐亦尧对纪少自始至终都是恭敬忠心,犹豫的眼神在挣扎了许久以后才乞求的开口:“流云不见了,被EV小姐的人绑架回来了。” 纪茗臣一愣,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抿唇道:“你说什么?” “流云两天前不见了,根据我的追查是回来了,绑架她的人只有可能是EV小姐。”唐亦尧恳求的目光看着他,低声下气道:“请纪少看在杨家为纪家牺牲良多,流云又救了你两次的份上,救她一命。” “我已经饶过她了。”纪茗臣冷静的开口,即使他说杨流云是宁似水绑走的,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宁似水怎么可能把云儿从日本弄回来?还有她为什么突然把流云弄回来? 现在他们又在哪里? 唐亦尧心里的担心都表现在了眼睛里,焦急的额头不满了细汗,可是纪茗臣丝毫没有动情的神色告诉自己,这次纪少可能真的要袖手旁观了。 可是流云……流云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不能这样放任不管,万一EV要对她不利该如何是好? 噗咚—— 那一瞬间,唐亦尧双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跪在他面前,低沉的嗓音无奈的乞求:“求求纪少,救流云一命!她已经没有了做母亲的资格,难道还要她的命吗?” 纪茗臣凤眸一扇即逝的诧异,脸色有些僵硬,抿着唇瓣没说出话来。没想到唐亦尧对云儿的爱是如此的深,为了云儿居然愿意跪在地上求别人。 “纪少,求你了……”唐亦尧低下头,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绝不起来的决心。 良久,纪茗臣淡淡的开口:“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我知道。”唐亦尧眼神里有着一丝喜悦,纪少这样说就代表会帮流云了。“我在流云的身上放了追踪器!” 纪茗臣解开了车锁,低沉的一句:“上车。” 唐亦尧急切的站起来,上车,连膝盖上沾着的灰尘都来不及拍。 车子如在海中的鱼,穿梭在车海之中,渐行渐远。 …… 酒店。 杨流云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没有自由,眼睛被黑布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你们到底是谁?竟然敢绑架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纪茗臣的妻子,如果让他知道你们绑架我们,呵,你们就生不如死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是在几秒后有红酒倾入杯子里的声音,还有几个人交错在一起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与酒精的味道,沁人心脾。 “混蛋,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就算你不怕纪茗臣,那你也该会怕日本川一先生吧?他可是日本最大最凶狠的黑帮老大,我是他的朋友。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叫他饶你一命。” “混蛋……放开我……” 杨流云谩骂了好一阵子,吐沫都干了,却始终没有人回答她一句话。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精致的脸显得狰狞阴暗。 门忽然被打开,来人看到杨流云,忍不住的开口道:“流云……”再看到坐在吧台前的女人,眼神愣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站在他身后的身躯僵硬了一下,也愣住了,没开口,眼神是失神与入了迷…… 杨流云听到唐亦尧的声音,脸上涌上了喜悦之色,焦急道:“亦尧哥快点救救我,杀了那个混蛋。亦尧哥,快点……” “你……”唐亦尧看着坐在吧台上的女人,张开的唇瓣都在打颤…… 宁似水今天穿了一件很特别的衣服,白色连衣裙,不算新潮,反而有些过时,像学生时代的青春女生的裙子;尤其是在她粉黛未施,垂着一头的直发……一双清澈纯净又空灵的像天使的眼眸…… 这番模样简直就是纪少第一次与宁似水见面时,宁似水的打扮…… 她怎么会…… 眼前的画面与记忆里的重合,纪茗臣只觉得心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阴厉的眸子盯着她,一丝柔情缓过,好像时空倒转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她就是这样清澈的眸子略带几分害怕与好奇的看着自己…… 宁似水放下手中的杯子,眸子一点点的从杨流云的脸上移开,转移到他们的身上,薄唇勾起,轻轻的吐出了一句:“好久不见,纪茗臣、唐亦尧。” 杨流云脸色遽然突变,失控的尖叫:“EV你这个贱女人……” 纪茗臣在听到她的话时,不悦的皱起了剑眉。 “你……你是……”唐亦尧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都没有把话说出来,不敢置信。宁似水不是死了吗?三年前她明明就是自杀而死的,怎么会死而复生? 这怎么可能? 面对着他们的诧异,宁似水显得很平静,嘴角扬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声音柔软好听,但却让人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是宁似水!” 我是宁似水!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包含了多少的血和泪,这五个字被隐瞒了五年,全世界都以为宁似水死在那场意外的火灾在之中。可谁曾知道宁似水究竟是怎么死的? 死前又是多么的绝望…… 这下不仅仅是唐亦尧,杨流云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压根就没想到过宁似水居然没死……她居然没死? 五年后的EV,詹弋阳唯一的女徒弟居然是就是五年前本应该死掉的宁似水? “不可能……哈哈……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是宁似水……她死了五年了,她的骨灰我都挖出来看过……你怎么可能是她?你一定不是……你在骗臣,你想替代宁似水的存在……臣,你不要被她给欺骗了,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宁似水……” 杨流云失控的尖叫起来,无法接受宁似水没死这个事实!五年前的宁似水,五年后的EV居然是同一个人?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的笑话……(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怎么可能……”唐亦尧脚步不稳,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一步,目光看着眼前站的女子,不知道该喜或是忧。“你不是……”自杀了…… “似水……”纪茗臣幽暗的眸子盯着她,情绪复杂,抿着的薄唇,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想要迈上前的脚步都僵硬了。落寞从他清冷俊颜一闪而过,心底的害怕终究一点一点的涌上来了。 “不是……不是……她不会是宁似水……宁似水早死了,她该死的……”杨流云还是不能接受,歇斯底里。臣的心一直住着一个人,五年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因为那个位置已经被另一个女人给霸占着,她连踏进一步的空间都没有,她恨死这个霸占臣心的人,而这个人便是宁似水! 即使臣的手段再决绝,对她再无情,再多的恨,也没办法掩饰宁似水在纪茗臣心里的位置。 爱的越深,恨的才会越深刻。 因为深爱,所以痛恨背叛她的背叛,尤其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宁似水时,他采取了最激烈的手段……可每伤宁似水一分,他自己也跟着伤一分…… 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宁似水平静无波的眸子看着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唇蜜滋润的红唇依旧红艳的滴血,轻轻的勾起,目光落在了隔壁的房间,喃喃道:“你们知道,在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两个男人一愣,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并不明白她把杨流云绑到这里作何缘故。 宁似水垂下好看的眼帘,眼睫毛都在颤抖,一想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心被刀割的在疼;肩膀跟着轻颤,很努力才能克制好自己要发疯的情绪,不失控。葱郁的手指骨骼分明,纤细好看,缓缓的抬起指向了房间的门口轻声道:“就是在这个房间,我心里那个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子,最干净的男子被几个禽兽糟蹋了。” 此话一出,杨流云的身子一僵,彻底的傻了,她大概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宁似水转头看着唐亦尧与纪茗臣,冷清的眸子丝毫不掩饰的恨意强烈的燃烧,凶猛的,残忍的。勾起唇角冷笑:“有时我会问自己,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残忍的对那么好的男子?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太残忍吗?呵……可最后我明白残忍的不是上天,而是你们。” 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包庇着杨流云,她怎么可能有能力伤害到莲后还好好的存活着。 “你在说什么?宁似水,当年是我欠你的,我没有把你的话告诉纪少……就算你现在回来要报仇也请你放过流云,她是无辜的!”唐亦尧担忧的眸子落在杨流云的身上,此时此刻他的心依旧只有这个女人。 无辜? 宁似水皱了皱眉头,手指掠过耳髻落下的发丝:“如果她无辜?”那我的莲呢?他就不无辜的了? 纪茗臣皱起眉头,疑惑的眼神凌厉的从唐亦尧的身上扫过他身上,冷声喝道:“你隐瞒了我什么事?” 唐亦尧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与挣扎,当年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一直以来的负疚感要将他掩埋了,可谓了流云,他宁愿如此。事到如今,什么都隐瞒不了,宁似水居然没死……纪少终究要知道了…… “当年……你和流云订婚的当天,宁似水曾打过你的电话,我把来电显示删了。之后她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告诉你……她恨你,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就算是死……也不会!为了能让你和流云的订婚宴顺利进行,我没有告诉过你。” 纪茗臣掠眸,错愕的神色闪现,直接愣住了。当年宁似水找过自己,可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如果订婚宴他接了宁似水的电话,可能,也许她就不会绝望的自杀…… “你居然隐瞒了我五年,唐亦尧你好大的胆子。”低沉的呵斥,对这个手下已经彻底没有了信任。 “对不起,纪少……”唐亦尧愧疚的低下头。 “哈哈……哈哈……哈哈……”杨流云忍不住的笑起来,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容在房间里不断的飘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算你没死又怎么样?你欠莲凤羽你永远还不了……就算臣对你再深情不悔又如何?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纪太太的头衔永远是我的,何况……孩子已经死了……你们之间只剩下了恨……尽情的恨吧……哈哈……” 纪茗臣没有开口,眸子一直锁在宁似水,她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害怕,那种生无可恋,无所畏惧的神色,让他觉得不管今后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再拥有眼前这个女人了。 唐亦尧抬头,乞求的目光射向了她,抿唇请求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放了流云吧,不管你有多恨,想怎么报复都对我来吧……” 宁似水平静纤长的眼睫毛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好像听到人的声音抬头空洞的眸子盯着他,将一边放在吧台上的布撩开,让两个男人眼睛都为之一震,错愕的眼神看着她淡然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 她是疯了吗? 吧台上放着的炸弹,秒数刚好停留在最后一秒,只要按下按钮,下一秒就会爆炸,足以让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死在这里。而酒店的其他人员,早已被她舒散了。 “今天我们来玩一个二选一的游戏吧!”宁似水平静的口吻,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在他们的不解的眼神下缓缓开口:“我把当初杨流云送给莲的礼物找回来了。一她可以选择享受这个礼物;二,你们继续庇护她,我们一起死。” 房间里的四个男人同时走了出来,目光落在杨流云的身上,当初就是收了这个女人的钱,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尽管他们不喜欢女人,但如果今天不弄好杨流云,他们的命也就没了。 “你……”唐亦尧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宁似水眼神示意,让其中一个男人去解开杨流云的绳索。杨流云摆脱了束缚,下一秒飞扑到唐亦尧的怀叫道:“我们快走……” 唐亦尧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眼神落在炸弹上,摇头:“我们都走不了……” 杨流云随着他的眼神看去,也诧异起来,尖叫:“宁似水你这个贱人,你疯了……” 宁似水淡然的目光无视她狰狞的脸色,与纪茗臣犀利的眸子对视,笑的温婉:“纪茗臣,做个选择吧。” 纪茗臣剑眉紧紧的蹙起,犀利的眼神扫过唐亦尧与杨流云紧抿的唇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唯一想说的一句,此刻也没有了开口的意义。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亦尧哥,我不要被糟蹋……”杨流云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四个男人,就算没有经历过,但上次看莲凤羽被折磨成那个样子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唐亦尧乞求的眼神扫过纪茗臣的脸色,心中凉意一点点的散开,这次纪少可能不会再帮他们了…… 杨流云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缩在他的怀中,不愿意出来,身子不断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眼泪在脸上不断的泛滥:“亦尧哥,求你救救我啊……我是你的女人,你忍心看着我被人强暴吗?亦尧哥……” 颤抖的哭腔加上那真情的眼泪,的确很让人心疼,可惜在宁似水的眼里只是一种骗取同情的手段而已。 唐亦尧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是真心在害怕,眼泪也和以前不同,她是真心的在求自己救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那么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噗通”一声,唐亦尧双膝跪在地上,仰头目光真诚的看向宁似水请求道:“请你放过流云,求你。” 杨流云眼底拂过一丝喜悦,就知道亦尧哥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只要有亦尧哥在,自己就会没事的。目光转移到纪茗臣的身上,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恼怒的咬了咬唇,就算现在自己再生气也没办法对纪茗臣发怒。目前最重要的是利用唐亦尧摆脱自己的危险。 一天之内,为了同一个女人下跪两次。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唐亦尧你真的为了杨流云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吗? 宁似水只是轻轻的摇头,目光转移到了四个男人身上,让他们拖杨流云进去。 杨流云错愕的眼神看着几个身影越走越近,目光扫向门,拔腿就想要跑,还没跑到门边就被几个男人抓住了,往房间里拖。 “啊……不要……放开我啊……亦尧救我……救我啊……亦尧……” 撕心裂肺的尖叫凄惨的回荡,杨流云的眼泪落的更汹涌,一边挣扎,一边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唐亦尧…… 唐亦尧目光里出现了焦急,看着杨流云就要被拖进去了,衣服也被撕扯的凌乱不堪,暴露出白皙的肌肤,大片的春光乍泄,心如刀割…… “宁似水……”(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宁似水掠起眼眸那瞬间,耳边传来了唐亦尧低沉而绝望的声音:“我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折磨。” 几个男人愣住了,宁似水也有一瞬间的晃神,眼底是诧异,唐亦尧居然愿意为杨流云犯下的下错买单? 杨流云哭的狼狈不堪妆容全花的脸上扬起了笑容,睁开了男人的手臂,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唐亦尧的身边,揪着他的衣服,喜极而泣:“对啊……亦尧哥你可以代替我承受!不会有多痛苦的……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唐亦尧看着她眼神里的欣喜,眼底黯淡的一片,心比刚才更痛。流云,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心寒? “亦尧哥,我真的不要被他们轮.奸,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世界上你是最爱我的人,除了你没有人再帮我了。亦尧哥,你一定会替我受过的,是不是?啊?” 杨流云含泪的目光闪烁,期待的神色看着他,手指将他的衣服都揪的皱巴巴的…… 唐亦尧缓慢的闭上眼眸,像是下定了决心,慎重的点头:“不管什么我都会帮你承受,所以……你放心,没有人会伤害你。” 四个男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侧头看着宁似水,没有她的指使他们也不敢妄为。 “唐亦尧,你想清楚,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女人值得你这样为她吗?”宁似水冷冷的抿开了唇,尽管这些年唐亦尧一直在维护杨流云,可他毕竟是因为爱,爱的太深,让盲目的爱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其实有一些根本不知道去爱。 比如,杨流云,比如纪茗臣! 宁似水从吧台的另一边拿出了一叠的资料扬手一撒,纸张漫天的飞舞,哗啦啦的声音缓缓的落下,像大片的雪絮……最后轻轻的落在地上,满地的狼藉。 唐亦尧随手捡起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一字一句全部都记载了这些年杨流云干的好事。当看到其中一项时,瞳孔不由自主的撑大,身体彻底的僵硬了…… 纪茗臣垂下眼帘,扫过他手中的资料时,眼底划过一丝愕然,忽然抬头看着宁似水,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话。 五年前在停车场暗杀他的人,不过是杨流云亲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再嫁祸给宁似水…… 如果没有那场戏,他根本不会失去理智亲手掐死自己的骨肉! 杨流云看到他们的脸色全变了,神经兮兮的摇头,双手抓着纸张疯狂的撕毁:“不是的……不是我做的……这些全部都不是我做的……” 白皙滑嫩的肌肤被纸张的棱角割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也不在乎,一心想要撕掉那些证据,绝对不可以让亦尧哥他们看到自己的曾经做过的事情。一定要维持自己在他们心中那么天真可爱善良的形象。 宁似水的唇轻轻的漾开寒冷的笑容:“唐亦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那句话。” “不要!你闭嘴!亦尧哥是爱我的,他会为了我被人**,他不会在乎的……你闭嘴不要勾引亦尧哥!他那么爱我,一定舍不得我受伤。是不是?亦尧哥?” 杨流云恶狠狠的瞪了宁似水一眼,转头期待的眸子看着唐亦尧,无比温柔的语气道:“亦尧哥,你不是最爱我的人吗?你一定不会让我受伤的,对不对?亦尧,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吗?” 柔软的声音像是一种蛊惑要将他的魂魄够走…… 唐亦尧冷峻的容颜上呈现痛苦与挣扎的神色,双拳在身体的两侧紧紧的攥起。此刻没有人比他更痛,更难做选择了。 流云,他爱了这么久的女人,一心一意从没悔过;如今在最危险的时刻,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的想要放弃;爱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守护了这么多年,她的心始终不在自己身上,而自己也累了……很累很累。 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待着你。 唐亦尧拂开了她的手,身子缓慢的站起来,摇摇晃晃一步一步主动的朝着房间走去,背影被浓郁的悲伤与悲戚包围,好像绝望在一点点的蔓延…… 杨流云盯着他的背影笑了出来,就知道唐亦尧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就知道他会为了自己什么都肯做…… 四个男人见宁似水没有说话,也就进了房间,下一秒关上门撕开了唐亦尧的衣服,脱去了自己下身的衣服,没有任何的前奏直接冲进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要了唐亦尧的命…… 当初他们是怎么对莲凤羽的,今日就会怎么对唐亦尧。 杨流云回过神,抓住了纪茗臣的胳膊道:“臣,有亦尧在这里不怕,我们走吧!” 纪茗臣冷冽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唐亦尧在里面替她承受屈辱与凌虐,她居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记忆里的云儿真的不在了,那个会因为死了一只蜗牛都伤心半天的杨流云,真的彻彻底底不见了。 大手无情的推开她的手,眸底的厌恶不加掩饰,力气大的直接将杨流云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上,愣住半天反应不过来。 “臣,我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的妻子,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要一直爱着宁似水那个贱女人?她到底哪里好了?她究竟哪里比我好了?” 宁似水冷静的看着杨流云失控的歇斯底里,薄唇勾着讽刺的笑意,他们说的事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耳边传来了房间里唐亦尧低沉的嘶喊声,凄凉婉转,可以想象到是有多痛苦。 当初莲就是忍受着这样的痛苦,整整三个小时,他从头到尾都没吭过一声。蓄长的手指深深的掐入手掌心,就算唐亦尧替代了杨流云承受这样的结果也丝毫不能减退心中的恨意,心中那股愤怒的火! “臣,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知道不知道是她偷了你公司的资料嫁祸给我……她回来是想复仇的……臣……”杨流云不顾形象的爬到他的脚边,扯着他的裤管,嘶吼。 而唐亦尧痛苦的呻、吟声,她听不见。 “所以,你就拿着那段影片威胁莲,你让他无从选择。”声音从薄唇溢出,寒冰九尺。 杨流云回头,阴冷的眸子里充满仇恨,冷笑:“是你,是你害的莲凤羽要为你遭受这一切。其实罪魁祸首是你自己……贱人,你就是害人精。在你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宁似水垂下平静的眼帘。杨流云真的是无药可救。 纪茗臣始终一言不发,下唇被自己咬破,血腥的味道在空腔里蔓延,眼底第一次出现了痛楚没有掩饰。看到杨流云的今天,看着宁似水冷酷无情,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而今时今日的宁似水,却是被自己一手逼出来的。 房间里又传出了唐亦尧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骇人心神,那股**的气息似乎从缝隙里飘到了客厅,在鼻翼下缓缓的流动。而杨流云却丝毫都不在意,反正唐亦尧那么爱自己,不管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承受,没什么好担心的。 宁似水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逝去,聆听着唐亦尧凄惨的声音,没有一丝动容。当日莲为自己甘愿承受一切,没有人怜悯过他,而今日唐亦尧甘愿替杨流云受过,也没人会怜悯他。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这条路的艰辛全部都是自己选择的。他选择了为这个女人化成飞蛾扑火,别人也无能为力。 当年如果他肯公平一点一点,不是那么偏袒杨流云,或许今日便不会有这么多苦果。 杨流云见他们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寂静的客厅里只剩下唐亦尧的声音,嫌弃的皱起眉头,捂住了耳朵。站起来想要跑出这个房间时,宁似水葱郁的手指一挥,盛满红酒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腿肚上,酒杯碎裂,玻璃片刺入她的肌肤中,鲜血瞬间溢出来,鲜血淋淋,沿着纤细的小腿一直往下流…… 杨流云痛的蹲在了地上,看着自己受伤的小腿,恶毒的眼神盯着宁似水。 “你若再动一次,今天我们四个人就一起死在这里。”宁似水手指落在了定时炸弹上,神色是那么宁静,没有一星半点的畏惧。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生比死,永远痛苦得多。 整整两个小时,唐亦尧已经遭受了各种的摧残与凌辱,当初用在莲凤羽身上的道具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淋,当他**的身体被拖出来,只用一个毛毯裹住下身时,几乎没人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坚毅的男人。 杨流云也吓了一跳,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是庆幸,进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而就是这个庆幸的眼神,彻底的刺痛了唐亦尧的心,这一瞬间彻底的明白,这个女人的眼泪永远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流…… 整个身体像是被卡车碾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下身已经被玩的糜烂,痛的他好几次都昏迷过去,现在躺在地上像死尸一样,而心爱的女人,却不曾伤心的掉下一滴眼泪…… “流云……”唐亦尧疼痛的嗓子艰难的吐出了一句,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胳膊…… 杨流云的眼底却露出一丝厌恶,像闪躲毒蝎般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嫌弃的语气道:“你好脏,别碰我!” 你好脏,别碰我! 你好脏,别碰我! 你好脏,别碰我! 六个字彻底的将唐亦尧打入了地狱,永不得翻身。 “唐亦尧也被你的人折磨过了,你也该放我走了吧!”杨流云抬头盯着宁似水咬牙切齿道,她才不要继续呆在折磨恶心的地方。 唐亦尧失神的愣住,久久回不过神,就连伸出的手都僵硬在半空,寂寞的弧度,绝望的停住。 宁似水淡淡的眸子落在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唐亦尧身上,勾起唇瓣,声音很轻,近乎梦幻:“现在你清醒了吗?这就是你一心要保护的女人,唐亦尧。” 音落,手指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黑色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客厅立刻响起淫荡的呻吟,画面热火朝天,两个人纠缠的在一起的身体以最羞耻的姿势呈现。 视频中的女主角是杨流云没错,可惜男主角却并不是唐亦尧! 唐亦尧的手臂一瞬间从半空中滑落,绝望的眼神逐渐变得猩红,身体都在颤抖……激烈的颤动,抽蓄……几乎没敢相信杨流云居然……居然…… “即使在日本,你以为她就属于你一个人的吗?”宁似水清雅的声音响起来,不停的回荡,目光落在杨流云身上时只觉得可笑。 “她和日本最大的黑帮老大勾结在一起,不过是想要利用人家回来这里,继续回到纪茗臣的身边。她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你……一点也没有。” 一字一句残忍的念出来,带着轻蔑与鄙夷。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傻的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得吗? “够了……”纪茗臣终于忍不住下去了,掠起冰冷的眸子,痛苦的开口:“宁似水,欠你的人是我。不要再……”再这样伤害唐亦尧了……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你为你爱的人受尽苦难与折磨,却她却不曾爱过你。 宁似水冷艳一笑,纪茗臣原来你也会有同情心吗!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同情同情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的孩子? 唐亦尧深邃的眸子渴求的望着杨流云,身体没有力气,只能靠着双手一点一点的朝着她爬过去。血迹在地板上流下长长的一道痕迹,触目惊心…… 苍凉而悲戚的嗓音附和着深情眷恋与最后一丝的期望:“流云,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 不是爱没爱过,因为从始至终都明白她的爱只有纪茗臣,可对自己呢?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在乎吗?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杨流云嫌弃的目光看着他,脸上的泪珠早已干了,厌恶的避开了他的手,做作的声音道:“亦尧哥,我怎么会不在乎你?我很在乎你……可你现在……”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唐亦尧期望的眼神一点一点被绝望的潮水掩埋,再也没有了色彩,只剩下一片黑暗;被咬破的唇流着鲜血勾起自嘲的笑容,眼眶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呵呵……呵呵……”凄凉的笑声婉转,模糊了双眼,遮住了深爱人的面孔。 如果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从未在乎,也许自己不会这样的绝望,绝望的觉得生命只剩下了废墟;事到如今她还在欺骗自己,她的口中再也没有一句真话。 杨流云被他的笑声弄的莫名其妙,后脊骨冒出冷汗,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啊……啊……啊……”唐亦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发疯的拍打着地面,疯狂的用头撞击着地面,额头很快被撞破,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痛苦、绝望、无助,像只受伤的野兽发出呜咽的悲鸣…… “亦尧……”杨流云身子蜷曲了一下,恐惧眼神防备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同情。尽管这个男人为自己牺牲到如此的地步,她也没有觉得歉意。反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呵呵……”唐亦尧笑的流泪,泣不成声,脸上的泪与血融合在一起静默的流淌,望着深爱的女子,闭上了眼眸,咽下那一口气。低喃的声音变得冰冷:“你爱了纪少多少年,我就爱了你多少年。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我以为用时间真情可以让你回头看看我,就站在你身后十公分的位置,只要你一回头你就能看见我啊……” “可你从来没有回头好好看过我一次,一次也没有。每一次出事了,求我了,你才会来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不在我认识的流云了,你变得面目可憎,面无全非,谁也不认识你了……” “亦尧……我……”杨流云诧异的目光看着他,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这个一直庇护自己的男人。即使不爱,可那种感觉是不好受的。就像自己一直不喜欢的娃娃放在那里,即使不喜欢,可他始终是自己的,突然间发现那个娃娃要离开自己,心里终究不舒服。 “为了你,我背叛了纪少,泯灭了自己的良心;明知道宁似水的伤痛也无动于衷,错的离谱。我累了……流云,我真的很累。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以后我唐亦尧的心里,再也不会有你杨流云的位置。以前我爱你有多深,以后我就会把你忘记的有多彻底。我再也不会帮你了,杨流云。” 最后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泪潮一点点的褪去,空洞的眸子里已经只剩下黑暗与从此以后幽深的伤痕。在杨流云开口欺骗自己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不再痛了,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自己一直深爱的女人,只是在利用自己,哪怕自己为她牺牲了尊严,却也换不到她半点的感动,只有厌恶,没有人会再有勇气爱下去了。 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待你,杨流云,我不会再等你! 杨流云愣住了,错愕的说不出话来。意识不敢承认唐亦尧真的不要自己了?他真的也要放弃了自己?怎么可能?他不是最爱自己,可以为自己做任何事情吗? “骗人……亦尧哥,你是想要用这样的话刺激我,对不对?你怎么会不爱我了呢……你会永远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对不对?”杨流云缓慢的往他的方向移动一个位置,天真无邪的样子,眼睛里期待她的答案。 唐亦尧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上身微微离开地面一小段距离,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闪了一个耳光在那迷人的脸蛋上,清彻的响声在空间里不断的回,打的杨流云耳鸣脑子,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这一巴掌已经告诉了她最准确无误的答案了。 心如死灰的唐亦尧没有说话,只是身体透支的爬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不想再看到这个伤自己至深的女人。 从此以后她的生死都与自己无关! 忽然门被打开,一群警察走了进来,带头的警察站在客厅,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唐亦尧的身上冷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流云看到警察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从地板上爬起来,抓住了警察的衣袖害怕道:“这个女人蓄意伤人,还找人**我的朋友……她还准备炸弹了……你快把她抓回去!” 警察探究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这才转向了宁似水,吧台旁边除了一部电脑,空空如也,什么炸弹?连个影子也没有。 “你说的炸弹呢?” “在那里……”杨流云手指指过去时也愣住了,什么都没有了。“不对啊,明明是有炸弹的。她藏起来了,警察是被她藏起来了她是魔术师很能藏东西的……” 警察眼神示意手下去看看,结果两名警察走过去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不可能……她有炸弹,真的有……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两个人啊,他们都看见了。还有房间里的四个人也都看见了……”杨流云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吼道。 “你有看到吗?”警察开口问一直沉默不言的纪茗臣。 纪茗臣眼眸半垂,冷峻的容颜没半点的情绪,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警察很不悦,只是纪茗臣的慑人的气势太强,他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神示意同伴去房间找四个男人问话。 结果是什么也没看见。 杨流云不可置信的瞪着宁似水,不肯死心,咬牙切齿道:“就算是没炸弹,可是她找人**我,幸亏是我朋友帮我了……警察我的腿还被她弄伤了,光是是这样你就可以抓她去坐牢了。” “你有找人强奸她?”警察的目光再次落在宁似水的身上。 宁似水手执酒杯,明亮的玻璃上倒映出薄唇勾起玩味的笑容,她的身上天生有一股淡雅与世无争的气息,眼帘扬起,温柔的嗓音道:“我有没有找人强奸别人,你问一问当事人不就好了?” 警察点头,转身走到唐亦尧的身边,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不禁皱起眉头:“先生,你有没有被人强奸?暴力对待?” “亦尧,你快说啊……有警察在不用怕她了。快说吧……”杨流云催促道。 唐亦尧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冷漠的扫过杨流云的脸后才开口回答:“没有任何人强迫我,也没有人暴力对待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她强迫你进去的……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杨流云发疯的扑到他被凌辱的不堪一击的身上疯狂的捶打他的身体。 “把这个女人拉开!像什么话,在警察面前还敢撒泼!”警察脸色严肃,目光转移到房间冷冷道:“虽然不是强迫的,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道德沦丧,还是去警局谈谈吧!” 宁似水拿出一叠的资料,清脆干净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我这里有杨流云蓄意指使人伤人不遂的证据,还有她与日本最大的黑帮头目有染,可能可以帮助你们破解最近几起毒枭大案。” 警察一听到毒枭大案,眼睛都亮了,如果真的可以破了那自己的升级考试一定可以顺利通过。立刻眉开眼笑的亲自接过资料:“我们很乐意警民合作,感谢这位小姐给我们提供的资料,如果有什么必要我还想请小姐去警局为我们提供更有力的证据。” “好,不过改天,我今天还想和朋友叙叙旧。”宁似水不卑不吭的声音,话是对警察说的,目光却落在了纪茗臣身上。 警察自然懂得她话里的意思,立刻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了。把他们带走!” “不要抓我……我没有……宁似水你这个贱女,我不会放过你的……贱女人……”杨流云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求救的对纪茗臣喊道:“臣救我啊……我是你的妻子……我救过你,你不可以见死不救……” 四个男人包括已经昏迷不醒的唐亦尧都被警察带走了,原本拥挤的空间顿时变得空荡只剩下纪茗臣与宁似水两个人。 纪茗臣知道,接下来轮到自己了。迈动脚步,走到了沙发边坐下,没开口,只是望着她,可以开始了。 宁似水也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口醒得差不多的红酒,眼眸望着明亮的玻璃,空洞无光。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着,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宁似水看着外面,而他只看着宁似水。 纪茗臣身子坐的很正,双手合成十字放在了双膝上,薄唇抿了抿:“记得在悬崖边上你问过我有没有怕什么,当时我告诉你我也是人,我也有害怕的东西。其实当时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最怕的就是你恢复记忆;就是害怕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低低的嗓音充满了失落与无奈,苍凉在半空飘荡,久久挥之不会。 宁似水一脸的淡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一饮而尽酒杯里的酒。酒精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使人开心麻痹情绪,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诚实。 “宁似水,我知道我欠你的,没有办法偿还了。”纪茗臣着魔一样喃喃自语:“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在我把你折磨到死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最爱的还是你……也许你不会相信,这五年我从未好好的休息一夜,自从你回来以后,我才觉得我又活过来了。” 宁似水轻轻的将杯子放下,掠起波澜无惊的眼眸投向他,唇瓣在酒精的滋润下变得娇艳欲滴,像是要被采摘的果实。冷清的容颜在光线的作用下有几分冷艳。 “似水……” “孩子死了。”宁似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在他幽暗不明的眼神注视下重复一遍:“孩子,已经死了。” 纪茗臣冷酷的俊颜变得更加痛苦,低喃:“我知道……我知道……” “你对不起的是孩子!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红唇一张一合,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毛骨悚然。 宁似水站起来,转身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明明距离这么的靠近,却又让人觉得她难以靠近,触及不到。明亮的眸子盯着他脸色的痛苦并不觉得快乐。 “纪茗臣,你的双手沾满了自己女儿的鲜血,这些年做噩梦也是你罪有应得。” “我知道。”纪茗臣阴沉的眸子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凄凉的笑容。自己真的是糟报应了,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补偿??”轻盈的声音响起,眼眸里充满了好奇看着他,问道:“我失去的孩子,我一身的伤痕,莲所着遭受的一切……纪茗臣,你告诉我,你哪拿什么来补偿?你有什么资格说来补偿我?” 葱郁的手指随意捻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他的额头,他没有任何的闪躲,额头被砸的出血,血液沿着冷峻的轮廓缓慢的往下滴,落在干净的毛毯上。 手指抹去血液,点头:“我知道你恨我。” 空气中**与血腥交织在一起,可却污染不了她身上那一股子清晰淡香味。干净的眸子无比的淡然从容,薄唇抿起:“纪茗臣,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恨的另一边是爱,我不会爱你,又怎么会恨你!五年前的,五年后的,爱早已挫骨扬灰,不复存在。 纪茗臣忽然掠起眼眸,冷漠的气息散发的越来越多,抿着唇低沉有力的嗓音道:“你在恨我,别否认这点。”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意你这样冷漠用旁观者的态度对我! 宁似水无视的他的话,此刻即使纪茗臣会双膝跪在地上求自己原谅,自己也不会有一丝心动动摇意念。 “其实你的结婚周年会上我是故意的,你的手是我故意折断的。” “我知道。” “我是故意让杨流云的人绑走自己,又让莲凤羽故意引你过来……” “我知道。” “也是我偷了你公司的资料给警方,嫁祸给杨流云。” “我知道,我都知道……”纪茗臣痛苦的闭上了双眸,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更知道一直在暗地里吞并纪氏的人也是她,她做的一切他心里都清楚,正因为太清楚才一直这样放任着她复仇的行动,任由她折腾,如果这样可以减少她心底的恨,一切都是值得的。 意外从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就明白了,纪茗臣是何等的充满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样的行为,也不可能让她有点点感动;只是轻轻一笑,点头:“这一些还只是开始……” 纪茗臣睁开了眼睛,剑唇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苍凉的声音道:“不用费力气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满足你。是不是纪氏垮了,你才会开心?” 宁似水轻轻的摇头,直白不讳道:“我对纪氏没兴趣,我要的是你——纪茗臣一无所有,痛不欲生!” “你做不到的,宁似水。”纪茗臣笃定的开口,宁似水再怎么改变,她始终是那个宁似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对自己什么才是最大的残忍。 宁似水莞尔一笑,嘴角两边的酒窝露出来,甜美清晰,让人不禁看呆了。温柔的声音这时响起:“纪茗臣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自我,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自以为是王者可以操控一切。” 纪茗臣不禁的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门被打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了门口。 宁似水望去,眉头一皱,眼眸冷冽:“夕若,谁准许你回来?” 夕若好似没有听见宁似水的话,冷清的目光与宁似水如出一辙,冷冷的看着纪茗臣,没有感情,只有仇恨。 纪茗臣再次愣住,眼眸看着这个孩子,几乎没办法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与自己有关系?她的眼睛很像宁似水,她的轮廓却是像自己…… 难道她是……喜悦的神色还未露出,忽然听到夕若稚嫩的语气道:“妈咪,爹地很担心你。” 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的颤抖;纪茗臣错愕的眼神在宁夕若与宁似水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走。 宁似水是她的妈咪,那她口中的爹地是谁? 宁似水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的语气道:“我知道,你没告诉他我在哪里吧?” 夕若摇了摇头:“爹地瘦了好多,我不敢告诉他,不过他在家等你,我们赶紧回去吧。” 宁似水点头,抬头看着濯墨见他眼底浮动着无奈就知道濯墨也是拿夕若这个任性的姑娘没办法。她一定也是知道了莲的视频被放在了网上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纪茗臣猛然的站起身子,目光一直盯着宁夕若不放。她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孩子?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割!孩子看起来只有四周岁,这样看来倒是很有可能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孩子。 宁夕若冷清的眸子扫过纪茗臣时略带几分鄙夷,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咪,这个叔叔就是杀死姐姐的凶手吗?” 纪茗臣脚步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姐姐??她也知道那个死去的孩子? 濯墨冷硬轮廓线此刻变得紧绷,鹰利的眸子里出现了警惕与防备,双手将宁夕若抱在怀中护住,不让她被纪茗臣的眼神注视。这个男人已经没有资格再看夕若一眼,没有资格与夕若说话。 “似水,她是……”纪茗臣还是没办法相信,宁似水会生下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 宁似水表情淡定也很坦然,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是我和莲的女儿,与你无关。在你眼里可能就是所谓的孽种,不过——在我和莲的眼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 “我很感激莲在我最痛苦时送给我一个这么好的礼物,世界上最好的小天使。”温柔的唇吐出的话每一句都是最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纪茗臣的心口,痛的他呼不过气来。深幽的眸子阴冷的盯着她,戾气在一点点的蔓延。 宁似水转过头来,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道:“既然你爹地在家里等着我们,赶紧回去。” “好。”宁夕若不再多看纪茗臣一眼。即使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亲生父亲,可在他杀死那个婴儿时,自己也死了。自己现在是妈咪与莲叔叔的孩子,莲叔叔那么好,有资格做她的爹地。 “不准走……”纪茗臣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宁似水仿佛早已经有了防备,一只手钳住他的肩膀,一只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将他整个人摔在地上,身体与地板强烈的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在空间不断的飘荡。 “纪茗臣,你再也没有机会伤害我。”宁似水冷冷的丢下一句,带着夕若与濯墨离开酒店。 夕若透过缝隙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垂下了眼眸,抿着小唇一言不发的缩在濯墨的怀中。心里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纪茗臣躺在了地板上,许久都没爬起来,看着天花板,耳朵里全部都是她的声音,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画面。只要一想到自己亲手了亲生骨肉,想到她生下了别人的孩子,心口揪的疼,好像要死了般。 想到她与莲凤羽还有那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心底那股不甘在蠢蠢欲动。不管爱也好,恨一也好,这一辈子他都没打算再放手了。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纠缠到死。(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莲凤羽敏锐的听到了开门声时,目光顷刻间转移过去直到看见宁似水他们三个人平安无事的站在眼前,眼底的担心这才褪去。嘴角扬起笑容:“你们总算回来了,还有你夕若……偏偏不让我去接你。” 宁夕若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和妈咪一起回来了,爹地你不担心。” 不仅是莲凤羽就是其他站的三个人也愣住了。 宁似水知道在酒店夕若说那样的话,是在刺激纪茗臣,可却没想到夕若居然真的肯叫莲爹地。手指压在她的肩膀上,皱起眉头道:“夕若,别闹你莲叔叔。” “我没有胡闹!”宁夕若语气无比的认真,抬头望着莲凤羽,稚嫩的声音道:“难道莲叔叔不愿意做我的爹地吗?” 莲凤羽冒着濯墨凌厉的眼神伸手将夕若抱在怀中,喃喃道:“我想,不过你妈咪不愿意,别让你妈咪不开心!” 夕若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咳嗽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在紧张,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叫你爹地,也不一定让你和妈咪结婚啊!干爹不可以吗?干爹直接叫成爹地不可以吗?” 莲凤羽一愣,目光转移到宁似水的身上,看到她欣慰的点头,这才发话:“好,那我就做你的爹地!” 濯墨从容不迫的从他的怀中接过夕若,紧紧的护在自己的怀中:“好了,你该吃饭,休息。” 夕若虽然还想和妈咪爹地多说说话,可是自己的精神已经很疲倦了,如果不是自己暗暗的掐自己的大腿,早在回来的车子里就睡着了。 莲凤羽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招呼他们坐下,端出自己和黄医生研究出来的菜谱成果喂饱他们。饭后,黄医生为夕若检查身体,濯墨督促她吃药。 而莲凤羽在厨房洗碗,戴着塑胶手套,水池里被白色的泡沫堆积了。 宁似水从他的身后拦腰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鼻子嗅到了他上独特的清香,没有霸道没有古龙水,只是淡淡的,沁人心脾。莲凤羽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身子明显的一僵,眼神盯着白色的墙壁,感觉到她冰冷的双手隔着衣服让冰冷的温度渗过肌肤燃起热血沸腾。 良久之后,朱唇轻启:“谢谢你。” 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 网上的视频他也看到了,尽管夕若已经在最快的速度黑掉了那些网站,但自己还是看到了,似水也一定看到,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肮脏? “什么都别说!”宁似水紧紧的抱着他,在他要开口之前开口。“你永远是我的莲,是我心底最温柔的男子!” 莲凤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嘴角浮起丝丝笑意,眼眸逐渐的温柔起来。宁似水不会说谎,她是真的不嫌弃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样便足矣! 厨房外久久立足的身影在看到他们的背影时,嘴角也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幸好,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反而让宁似水顾及莲的感受。 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真正的在一起,幸福快乐! …… 医院。 唐亦尧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墙壁晃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似乎被带到警局问话,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看到走进来的人时,他的眼神错愕,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宁似水今天穿了紧身的正装,束起长发露出精致的五官,肖尖的下颚,整个人冷艳了气氛,浑身上下都是冷漠疏离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轻轻的抿起唇角:“怎么?很惊讶!” 唐亦尧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因为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嗓子发炎的在痛。粗哑的声音半天才发出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想见到我。” 宁似水将手中的花插入了花瓶之中,让花香赶走厌人的消毒水的问道,病房也由冷清变得温馨几分。 “我为什么不想见你?对于一个男人说没有尊严,比没有了生命更可怜。”冷清的话虽然很刺耳,却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 唐亦尧一愣,目光盯着宁似水平静的神色,思索了一下道:“你故意让我看清楚杨流云的真面目,你是想要我对她彻底死心。” 宁似水转身拉了椅子坐下,双腿重叠的在一起,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慵懒却又生疏的语气道:“我只是不想你做第二个宁似水!” 傻傻爱着杨流云的唐亦尧,与当初傻傻爱着纪茗臣的宁似水有什么区别呢? “呵呵……”一阵苦涩小声后,唐亦尧摇头要赞成她的话:“我知道你恨纪少,但……流云与纪少不一样。她从没有爱过我,而纪少对你……” “今后有什么打算?”宁似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话,冷声的打断,有些废话没必要再听。 唐亦尧知道她此刻不想听关于纪少的事情,只是抿了抿唇摇头。停顿了几秒又问:“你不送我坐牢?” “没必要。”宁似水回答的很干脆,除了那通电话,其实唐亦尧也没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剩下的他是纪少的手下,必须执行他的命令,可以理解。 “有没有兴趣跟我?” 唐亦尧再次愣住了,眼神诧异。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吧?坚毅的轮廓紧绷着弧线,身体还没办法动弹,用力的深呼吸都会痛到。 宁似水以为他是不愿意,目光坦然真挚的看他道:“我不会让你去做任何伤害纪茗臣的事,我知道你始终忠心于他。” “那你想我为你做些什么?”唐亦尧好奇的问道。反正自己的以后也没什么打算,如果可以为她做些事情,能弥补心里的愧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和纪氏合作的魔术之都相信你也知道,莲最近身体都不好,我不想让他在劳累,所以想让你接受。”宁似水淡雅的声音缓慢的吐出来。 唐亦尧在迟疑了几秒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宁似水立马站起来,转身要走时,忽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其实五年前流云和纪少什么都没发生过。” 脚步下一秒停住,她没有回头,漠然的眼神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冰冷的冬季。在书房门外看到的画面,当时对自己真的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如果不是为此,她也不会走上火炭,离开纪家,离开纪茗臣。 那个冬天特别的冷,冷到人绝望! “那是我答应流云演给你看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你离开纪少。其实,这五年纪少对流云表面是温柔呵护,可却从未来没有碰过她。否则……”唐亦尧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她也不会恨你,到如此地步。” 其实,纪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只是在被恨蒙蔽双眼后,他在自己都没看清楚。 宁似水双手放在口袋中,后背挺的很直,冷清的嗓音响起:“这些和我都没关系了。” 不管五年前杨流云还做过什么,可纪茗臣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那个孩子的命是没了,他终究娶了杨流云,自己最后还是绝望的自杀死了! 一切的一切已经回不了头,什么都回不去了。 其实如果纪茗臣当时若肯相信自己一点点,那么不管杨流云做了什么小动作,他都不会失去理智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掐死她亲生的孩子,还让婴儿的尸体下场那么凄惨,任谁也无法原谅。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生命是鲜活的,当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与绝望全部都是真的! 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让那些伤害烟消云散。 宁似水坐在宁倾心的墓位前,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冰冷的墓碑。眼底无法掩饰的痛苦,五年前的一切对自己来说全部是噩梦,也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倾心,告诉妈咪……你的心里是没恨的,是不是?你不会像夕若那样心里充满恨意。你在天堂,一定会幸福快乐。对不起……当年我保护不了你……” 声音轻轻的被风带去远方,远到似乎可以到达天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茗臣站在她的身后,深沉的眸子里充满了痛楚,高大威猛的身躯都在颤抖,一直看着墓碑与宁似水,紧抿着唇,痛苦难言。 宁似水微微侧头,目光扫到他的双脚,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轻盈的嗓音道:“你还有脸来见她吗?” “我……”所有的话如刺在喉,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幽兰的嗓音继续响起:“倾心不会想见到你,她怎么会想见到一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四个字如千斤的捶狠狠的捶在了他的身上,脚步几乎都站不稳。五年前的画面,不仅仅是宁似水记忆深刻,永生难忘,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没办法忘记,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83中文网 .)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宁似水缓慢的站起来,白色的裙角被风吹起来,轻舞飘扬。漠然的神态,目光空洞没有情感色淡的黑白。回头看着他脸上的痛苦,红唇残忍的勾出一抹笑容:“你也会觉得痛苦吗?你的心也会有被刀割的感觉吗?可惜……你永远不能体会我的痛,我的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纪茗臣从未觉得开口说话是如此的难,上前双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宁似水却灵巧的闪开了,眼底对他的厌恶避之不及。 双手僵硬在半空中,神色寂寥,抿着唇:“我知道你的痛,我都知道。宁似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 静止的两排眼睫毛轻微的颤抖,忽然转过身不去看他的脸,冷冷道:“跪下。” 纪茗臣一愣,半天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只要我想要的,都会满足我吗?那我要你跪下乞求原谅,你愿意不愿意做?”宁似水目光看着宁倾心的墓碑,纪茗臣真的跪得起她! 纪茗臣眼眸一沉,冰冷了三分。心痛的看着自己女儿的墓碑,自己的双手,一切的罪孽全部都是自己造下的,忏悔的确是自己该做的。纵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可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失去心爱的人,失去女儿的平凡男子。 那些光环不会再包围着他,那些孤傲也不能换回女儿的性命,自己的执念也没办法让时光倒转,把命运重新洗牌,重新来过。 鹰眸缓慢的落在了她纤瘦的背影上,长长的头发如瀑布垂下来,乌黑顺滑;发梢被风掠起,略带芬芳。 宁似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知道他不可能做的。即使知道自己杀死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可能会放下那么高傲的姿态,不会在倾心的坟前忏悔自己的罪恶。 一阵风拂过,就在那一瞬间纪茗臣高大的身躯猛然的缩减,双腿弯曲跪在了地上。深邃幽暗的眸子像无底洞,不管你向里面投入什么都会被吸走,像沙漏一样漏掉。 宁似水无比清楚的听到他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甚至想要回头看看此刻的纪茗臣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她克制住自己没有回头。 纪茗臣双腿跪在了地上,后背挺的很直,冷峻的轮廓线逐渐的放松下来。双手却紧紧的攥起,艰难的开口:“我知道五年前自己给你造成的伤害很大,我亲手杀了倾心让你痛不欲生。可……倾心终究是我的女儿!” 此刻,我的痛绝对不会比你少一分一毫! 宁似水没有说话,没有转身,只是听到他幽幽的声音苍凉的继续响起:“似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恨我,就是不能忘记我。因为我没有办法放掉你,我不能!” “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都会等到你原谅我。” 宁似水静静的眨了一下眼眸,目光掠起,回头看着他,薄唇轻启:“如果你可以让倾心亲口说出原谅你,我就会原谅你。” 一句话已经彻底的将他打入了地狱。宁倾心已经死了五年,死人又如何能说出“我原谅你”四个字! 宁似水迈着缓慢的步调,在纪茗臣幽深的眸子注视下,渐行渐远,背影终究消失在风景之中。 天空堆积着厚实的乌云,压的很低,像世界末日一样的狂风与压抑,树枝被吹的哗啦啦作响;雨滴徐徐的开始往下急促的掉落,先是很小,接着越来越大,最后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形成了积水洼,雨滴落下来溅起涟漪。 雨水很快侵湿了他的衣服,双膝一直跪在积水中,水滴沿着他僵硬的轮廓缓慢的往下掉,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一下。任其身躯在狂风暴雨中被摧残,伤害。 脸颊滑下的不知道是泪水,亦或者只是雨水。 丢下光环,抛弃身份,丢弃自己的骄傲,跪在这里的男子,不再是那个商场上传奇人物,不是那个阴厉冷酷无情的纪茗臣,他此刻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犯了错想要悔过,弥补,平凡到不能平凡的男人。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雨水激烈的拍打着玻璃窗户,缓缓落下流下痕迹。而车子里的人都用一种探究不明所以的目光看着跪在墓碑前的纪茗臣。 邵宇轩眸底划过一丝阴暗,冰冷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不悦:“那还是我们的纪少吗?” 魑魅慵懒的像只高贵的波斯猫,窝在座位上。习惯性的先拨弄了一下自己火红色的头发,抿唇道:“一个做父亲的人的心情,你是不可能会理解。” “我的确不理解,纪少再有错,可是一直以来的放纵难道还不够吗?纪少都跪下了,她还想要怎么做?”邵宇轩的声音愈加的冰冷,为纪少不值。 魑魅无辜的耸肩膀:“我怎么知道!如果可以现在我倒是想回智利过自己的小日子,醉生梦死或欲仙欲死!” 邵宇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愿意再看下去了。这样的纪茗臣,不是他认识的纪茗臣,那么骄傲唯我独尊的纪茗臣,不应该是这样的! …… 女子监狱室。 杨流云穿着女囚服,原本一头漂亮的黑发被剪成了齐耳的长度;不过短短的几天在这里她已经骨瘦如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做了一天的劳动,浑身的疲倦,端着洗脸盆去洗手间接热水,刚走进去忽然门被关上了,光线被遮挡大半,只剩点点的光线。 几个女人从黑暗处走过来,充满深意的笑眸盯在她的身上看。 杨流云宛如惊弓之鸟不由的往后退,后背很快的贴到了冰冷的铁门,目光里充满了恐惧。这几天她已经彻底领教过这里的黑暗,这些女人常年被关押在这里而心里扭曲到何种地步。 双手抱着盆护在自己的胸前,警惕道:“你们想做什么?我真的没东西可给……” 话还没说话,忽然有人从后面大力的推了她一把,身子轻飘飘的踉跄狼狈的跌在地上,塑料盆摔碎,磕破了她的手心,鲜血溢出来。痛的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衣服被掠起,手臂上的伤痕还没消去。 杨流云一惊想要爬起来就跑,带头的女人长的偏中性,凶神恶煞的走过来直接揪住她的头发,差点要将她的头皮给掀起来,手无情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小妞长的不错,有人托我在这里面好好照顾你,你也别怨怪我了,谁让你进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要……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们不要!”杨流云再次被推到在地上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这几天的暴力让她吃尽了皮肉之苦,好不容易学乖,没有再惹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有人托她在里面照顾自己? 宁似水,是你叫人这样做的!贱人,一定是你!你想折磨我,羞辱我……宁似水你才是该进这里的恶魔,贱人! 杨流云娇弱的脸蛋惨白无色,双手紧紧的揪住了她的衣服,低下头哀求道:“不要再欺负我了…只要你们不欺负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会把你们也弄出去的。求求你们了……” “哈哈……”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笑的无比猖狂与阴森。 “进来这里还妄想出去?我劝你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吧!乖乖的被我照顾好,我一定保证你在这里你也过的滋润!”大姐头淫、秽的笑了一声,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揪了一下她的乳、房。 “啊……不要……”杨流云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蜷曲成一团,可怜的在颤抖。 “哈哈……还是个敏感的娃儿!姐妹们,好好的来玩一玩,太久没这么的好玩的货色了。”大姐头嘴角扯出邪恶的笑容,眼神示意,她们几个人。 杨流云目光里写满了惊悚,身体在不断的挣扎,大叫道:“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啊……” 几个人根本不顾她的尖叫声,将其手脚全部都按住了,大姐头横跨坐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体想动弹都不能。长满老茧的手指三两下就撕扯掉了她的囚服,露出白皙的肌肤…… “小妞皮肤不错哦……”吹了一个口哨,笑的无比淫荡。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羞辱蔓延到心头,比起这几天的暴力此刻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眼泪悄然无息的沿着轮廓掉下来,身体垂死挣扎,哀求她们不要这样残忍。 “不要什么?”手指抚摸着她的肌肤,覆盖在峰峦上时肆意的挤压出各种形状,指尖仿佛拨弄顶尖,撩拨的杨流云红唇溢出了羞、耻的娇、吟,身体内有热气腾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越淫、荡而越多。 其他的女人也没闲的,手指在她的身体每个部分轻轻的抚摸,再狠狠的掐上几下。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才会满意的松手,再继续下去。 大姐头的手指沿着她水蛇的腰肢一点一点的往下挪,停留在她的大腿内侧,手指轻轻的画着圈儿,撩拨着她的情、欲。 痛苦与快乐并存。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对我……”杨流云哭腔的开口,羞耻的闭上了眼睛。被几个女人把身体给玩出了反应,下身有液体在缓慢的流出来,侵湿了丛林。 “不这样那是要怎么样?”大姐头邪气的一笑,手指没有丝毫预警的直插而入,进入了她的身体里,条件反射的想要夹紧双、腿,无奈几个人把她压的死死的…… “小贱人,明明就这么淫、荡,有了这么大的反应,还给我装什么清高?给我叫啊!叫给我听!” 眼泪肆意的在脸颊上泛滥,也不敢求饶了,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淫、荡的呻、吟声!更加满足了她们变态的心里…… “呵!”她冷笑了一声道:“还很有骨气嘛!不叫是不是……我让你不叫……” 有深入了三根手指在她的体内不停忽然的搅动,另一只手扬起来狠狠的闪在她的脸颊上,一次比一狠,恶毒的掐着她峰峦的顶尖,暴力的凌辱。 脸上麻辣辣的火烧般的疼痛,身体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更羞耻的是身体还在有反应,希望她进入的更深点,腰部居然不受自己控制的摆动起来,迎合她手指的抽动。 感觉到手指更加的湿润,畅行无阻,她不屑的呸了一声,更加大力的揪着她的峰峦让白皙的肌肤变得通红…… “啊……不……要……”杨流云终究忍不住这样的折磨,下唇都咬破了,淫、荡的叫声也随之呼出。睁开眼睛,乞求的望着她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再……羞辱我了……” “哎呀,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这小贱人嘴巴有多硬呢!你叫啊……叫的越大声我就越满意……满意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大姐头吐了一口吐沫在她的脸颊上。 绝望一点一点的蔓延到眼底,缓缓的落下眼帘,眼泪都已经干枯了。干枯的起皮的红唇,张张合合,一声比一声淫荡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空间回荡,还有她们胜利的欢喜的笑声。 “老大试试这个呗。”其中一个女人递给她一个比手指略长的木棍。 “好东西。”大姐头赞赏的扫了她一眼,夺过木棍飞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指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身体里…… “啊……”杨流云忽然睁大了眼睛,神色狰狞,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冷汗涔涔湿润了她的头发。 “小贱货叫的这么淫、荡是有多喜欢啊?这个进入的更深,更能满足你淫、荡的身子是不是!骚、货就是骚、货,身体就是骚,味道也够骚的……” 坚硬冰冷的东西在里面搅动,很快的下体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在地板上形成了血瘫…… 有个女人尖叫道:“老大,她出血了?不会有事吧?”(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章 大姐头不屑的哼唧了一声,吐口水:“有屁事?死不了人!太不欠艹,弄的我没兴致了。”从她的身上站起来,径自走到洗手台开水龙头洗手。 几个女人也是纷纷吐口水,不屑的站起来洗手,仿佛嫌弃她的肮脏。 有个女人瞄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杨流云,小声道:“我说老大就这样丢下她吗?那些血什么办?看起来挺恶心的!” 大姐头垂下眼眸,余光扫到了红色的热水开关,扬起笑容:“那姐妹们就给她洗一洗下面呗!”拿了一个盆接热水,白气腾腾的往上涌升。 明明是盛夏,却让人觉得寒意包围。 几个女人对望了一眼,面色难看,迟疑道:“老大这样做不太好吧?万一弄出人命了咱们可赔不起。” 大姐头恶狠狠的瞪她:“你那么害怕她死,是不是你自己想洗一洗啊?” 最后一句话咬的特别重。 几个人连忙摇头,退到一边,不敢在多嘴,以免受苦。为了个**还不值得和老大翻脸! “放心吧!我在这里时间久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啊?死不了人!就是痛的下不了床而已!去,给她的下面好好洗一洗!”大姐头将热腾腾的水盆递给了她们,眼神示意动作麻利点,快点。 杨流云躺在地上,痛的动弹不得。苍白的脸色被汗水侵湿,眼眸眯开了一条缝隙,看到她们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摇头,虚弱无力:“不要……不要……” 几个女人在这里虽然是一贯欺负别人,打压别人为主,但还从未做出这么残忍的事。看着可怜的杨流云,不由的开口道:“你可别怪我们啊,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注定要吃这份苦,牙关一咬什么都过去了。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以后会少为难点你!” “不要……”杨流云急的眼泪再次掉下来,手指颤抖的揪着她的裤脚,哀求:“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为你们做牛做马……” 看着她如此卑微的哀求,谁也不想动手! 大姐头靠着水台,黑眉一挑:“你们磨磨蹭蹭做什么?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几个人眼神默契的达到一起,两个人按住了杨流云的双手,另外两个人按住她的双腿不让她胡乱的挣扎…… 端着水盆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咬唇看到杨流云泪流满面的模样,牙关一咬,水盆对着她**的下体倾斜,满盆的热水顷刻的全部淋在了她的下体。 “啊……” 空荡黑暗的空间里划过凄凉的哀嚎声,遍体鳞伤的身体在地面上不断的滚动,所有人默契的松开手,退避三舍,谁也不敢碰她了。只见她胡乱的打滚,下身已经开始变得红彤,而她手能接触到的位置,所有的皮的全部溃烂,甚至还有一层糊焦的味道。 “啊……啊……啊!”杨流云痛苦的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只是一个劲的歇斯底里的嘶吼,仿佛能把心里的痛楚全部宣泄出来。残破不堪的躯体再也不是从前的曼妙多姿,苍白的脸色狰狞的可怕。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喘着气:“我恨你……宁似水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口气没喘过来,眼睛闭下就昏迷过去。 几个人都不敢杨流云的惨状,满头的污垢像疯子,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下身溃烂,大腿内侧的肌肤也烂了,嫩肉露出来,鲜血淋淋的,恶心的不堪入目。 此刻,她连一个死人都不如! “老大,这个可怎么办?” 她走过来,轻蔑的眼神扫过地上的“尸体”瞥了身边开口的人一眼。凉飕飕道:“能怎么办?回去睡觉呗。” “可是这样……她会死的……” “那你是不是要留在这里为她收尸啊?”她恶狠狠的丢了一句,转身就走,懒得再多看一秒。在这里时间久了,什么没见过。 几个人犹犹豫豫的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继续吹捧着她,以换取以后在这里的好日子。 水房的地上湿漉漉的潮湿,**躺在地上的昏迷不醒,夜越来越深,温度逐渐的在下降,而她的身体却像被火灼伤一样的疼痛,无法忍受。半昏半醒之间,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颊。 杨流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睁开了眼睛,视线并不清楚,只是隐约感觉有人蹲在自己的面前。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她说什么? “只要你愿意乖乖的听话,我可以帮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还可以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她究竟在说什么? 杨流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话,她究竟说了什么,可自己真的没力气了。颤抖而僵硬的手指在颤抖,沉重的手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缓慢的抬起,抓住了一块布料,什么都话都来不及说,眼睛缓慢的闭上,又一次昏迷不醒。 手指紧紧的抓住那块步不松手,像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 宁似水推开夕若的房门,看见她还坐在电脑前,不由的皱起眉头。佯装生气的语气道:“夕若,九点了你早应该上床休息了。” 夕若回过神来,点头,懂事道:“我知道,可是……妈咪你自己看……” 宁似水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走上前顺着她的小手指看向了电脑屏幕,原来她是在看一条新闻报道。 女子监狱室一名女子离奇失踪,下落不明。该名女子近期才因为教唆他人蓄意伤害他人人身安全被判刑,不到两个星期就莫名失踪。事情发生到此时已有12小时,该监狱狱长还未对此作出明确的回应。 宁似水用鼠标拉动了一下页面,当看到了杨流云入狱的时拍下的照片时,不由的愣住了… 原来真是她! 自己明明通过特殊的渠道将她送进去,没有个七八年不可能被放出来。怎么会突然在监狱里离奇失踪?难道是有人在搞鬼?可那毕竟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监狱啊! 难道会是纪茗臣? 夕若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担忧的语气道:“妈咪,她那么恨你,如果被人弄出来,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伤害你。” 宁似水回过神来,手摸摸她的脸蛋,轻声道:“夕若不用为我担心,妈咪知道怎么样保护自己。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夕若虽然不放心,却还是点头:“我知道了,妈咪!” “快点脱衣服睡觉,我陪你。”宁似水抱着她转身走到了床边,体贴的为她脱掉衣服,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却是在盘算这另一件事情。 其实夕若说的没错,杨流云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旦平安无事的从监狱里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目前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把杨流云弄走了,更不知道她此刻是在哪里。 根据楚奇正给自己的信息,日本那边因为国际刑警的关系根本无暇理会杨流云这个不入流的角色;剩下最后可能的唐亦尧此刻还躺在医院,明天才会出院正式接受莲手头上的事情。 最后,就只有纪茗臣! 可是他会再一次的救杨流云出来吗? 宁似水下意识的咬唇,心里没有多少的确定。在知道了那么多事情,杨流云误导他亲手杀死自己女儿的事情被揭穿了,纪茗臣也不可能会再继续袒护她。 那这个世界上究竟是谁会帮她?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将她从监狱里弄出来? 莲凤羽见她眉头紧锁的从夕若的房间出来,转身去厨房给她煮了杯参茶送进她的房间。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这几天你一直在和魑魅斗法,很伤神了!” 宁似水接过杯子双手捧在手心里,垂下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清雅的声音响起:“刚才夕若给我看了一则新闻我才知道杨流云已经离开监狱,现在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动过手脚了吗?”莲凤羽眼眸里充满了不解。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暗地里帮杨流云,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就算杨流云再恨我,可是唐亦尧从不愿意帮她去残害人命,她究竟是怎么请到那些人为自己卖命?” 宁似水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总觉得杨流云很多事情其实依靠的并不只是唐亦尧一个人而已。好像总有一个黑影站在她的背后,教她怎么做。 “或许——她是死了呢?你也知道监狱里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可能被人殴打致死,这只是监狱对外的一种说法!”莲凤羽试图找个借口安慰自己,安慰宁似水。 宁似水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几步,想了又想还是摇头:“如果死了的话,监狱一般是不会对外宣扬,都是用得疾病而亡来掩盖丑闻。这次居然这样大肆的报道,说明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 “可目前来看并没有人会帮她离开监狱。会是纪茗臣吗?”(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一章:夕若不见了 宁似水无奈的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我不知道,其实我不担心自己。只是现在纪茗臣已经知道到夕若的存在,相信再过不久杨流云也会知道。我害怕夕若会因此有危险。” 莲凤羽知道她心里的担忧,执起她白皙干净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大手将她轻轻的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道:“我知道,可你也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夕若有我和濯墨,你不必太过担心。累了,就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会。” 宁似水依靠在他的怀中,眼底却是扶不去的担忧。自己已经彻底与纪茗臣撕破脸皮了,而架在纪氏脖子上的刀子还在缓慢的动作,有纪锦朔与魑魅两个人联手,自己的胜算其实并不大。 …… “别喝了!”魑魅在纪茗臣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无奈的叹气:“就算你把自己喝死也于事无补!” 纪茗臣靠着沙发,目光冷然,薄唇被酒精滋润的妖艳,俊冷的容颜上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在雨中跪了那么长的時间,膝盖被寒气所逼,高烧一夜了也没吃任何的药,只是想要喝酒,好像酒精可以抑制住自己心里针扎的痛。 “魑魅,安排好公司员工的后路。” 魑魅一愣,错愕的目光盯着他,久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怒骂道:“你疯了不是?你……你居然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毁掉了公司?!” 纪茗臣垂下冰眸,没有任何的怒意。只是抿起唇角,淡淡的一句:“只要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给!给!给!你全给她了,那你自己呢?你以为你这样的纵容和放任就真的可以挽回她了吗?你以为自己现在这样很伟大吗?你以为只要让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吗?你做梦!” 魑魅气的跳脚,暴跳如雷继续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莲凤羽!纪氏没跨你还有一堆人可以利用留住她,可你若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拿什么留住她?命吗?你确定你的命是她想要的吗?” 纪茗臣身子一僵,掠起眸子盯着他看,没想到魑魅看的如此透彻。他或许说的没错,自己一味的把一切都交给了宁似水,可她会满意吗? “我告诉你,宁似水要真的不爱你了,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她现在报复你,说明还爱你;等到她得手了,对你的恨没了,你就彻底的失去她!你到底明不明白?” 魑魅最后又吼了一句,真没想到那么英明威武的纪茗臣在感情上,怎么笨的像头驴。 “你说的对。”纪茗臣剑唇沙哑的抿出了五个字。 但这五个字却让魑魅无比的安心,看样子自己的口水没白费,说的话他也都听进去了。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来扫了一眼,抬头道:“我现在赶回去给你收拾公司!我再给你三天的時间,你再不回公司,我就回智利去,再也不管你的破事了。” “嗯。”纪茗臣点头,目光送他的背影出去! 包间又陷入了一片的寂静,长時间没休息,眼皮有些沉重,眉宇之间掩藏不住的疲倦,身心俱疲!眼皮缓缓的落下,闭目养神。 忽然之间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眼前的小身影,墨色的眸子一怔,一丝诧异划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夕若背着橙色的小书包,清澈明亮的眼眸接着沉暗的灯光仔细的打量着纪茗臣,第一次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面对面,没有别人。 她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孩子? 纪茗臣垂下眼眸,极力压制心底的痛楚。如果当初那个孩子没事的话,应该和她差不多大,应该会比她更可爱,讨人喜欢! “纪茗臣。”夕若缓慢的开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不要靠近我妈咪,你不配。” 明明是一句挑衅的话,可在纪茗臣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顺耳,尤其是在看着她的五官時,心里居然会有莫名的激动,好像无形之中有一种牵扯将他们拉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宁夕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生气,反而是问自己的名字。礼貌性的回答:“宁夕若。” 宁夕若?为什么不是莲夕若? 这是脑海里第一个反应。鹰利的眸子在落在她身上時不自觉的变得温柔,恋恋不舍的凝望着她,语气很柔软:“你不应该到这个地方。” 对于他的关心,宁夕若嗤之以鼻:“这个无需你关心,我只是不希望你和那个女人再来伤害妈咪。” 那个女人?几秒后,纪茗臣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云儿在监狱里离奇失踪了,这件事情他也很奇怪,只是云儿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所以这件事情他并未让人去查。 “你还很小,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宁夕若薄薄的小唇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似自嘲亦是讽刺:“能把自己的妻子逼死,能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你现在仁慈的面具戴上究竟是给谁看?” 纪茗臣有些无奈的笑了,果然不愧是宁似水的女儿,小小年纪嘴巴可是一点也不饶人,此刻小小的女娃也能来戳自己的软骨! “小娃,别挑战我的底线。”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宁似水的女儿,他早把她扔出去了。 “可我喜欢挑战你的底线。”宁夕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照片一把丢在桌子上,笑容满面:“我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比你更爱我妈咪,并且从不会伤害她,愿意为她牺牲一切。而你,什么都不是!纪茗臣,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妈咪!你所谓的爱,连垃圾都不如!” 纪茗臣没开口,目光落在那一张张的照片時,目光变得阴鹫。所有的照片都是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宁似水,一个是莲凤羽,两个人郎才女貌,有牵手的,有拥抱的,还有宁似水从背后抱住莲凤羽的照片……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没有作假的成分。 宁夕若敏感的察觉到气氛僵硬了起来,他的脸色难看到一种极致。原来自己猜测的没错,只要妈咪和莲叔叔在一起,他就会难受,就会生气!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没死会怎么样呢?只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死! 其实自己的身体好不了才是正确的,身体里流淌的他肮脏的血液真让人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害怕妈咪再次伤心,自己也不会想要撑的这么辛苦。像他这样的人,不能有孩子就是报应,断子绝孙也是应该的…… 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咳咳……咳咳……”夕若猛然的开始急咳,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苍白的脸色病态恹恹,苍凉的声音敲打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纪茗臣从思绪里醒过来,抬头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咳嗽不止的模样道:“你怎么了?” 宁夕若捂住嘴巴一直咳嗽,没办法抑制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部都吐出来。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绞痛的心口,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心都是控制不住的绞痛,已经是老毛病了。 纪茗臣不放心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手指还未触碰到她,忽然门被打开,倩影急速的冲了进来,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甩开他,但他身体本能的反应避开了她的攻击,退后两步定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宁似水。 宁似水手中的银色枪口指着纪茗臣的心口,眼底是冰冷的一片,薄唇抿起:“纪茗臣,我警告你不准你碰夕若一根汗毛,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在她挡开纪茗臣時,濯墨也进来了飞快的将痛苦的夕若抱在怀中。墨色的眼底是心疼,是责备,更是无能为力。 纪茗臣知道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却也不解释,双手放在口袋中,目光阴冷的与她冰眸对视。 “我没事...妈咪...咳咳……”夕若艰难的说出了一句,目光漠然的扫过纪茗臣收回。 宁似水微微侧头看了濯墨一眼道:“我们走。” 濯墨抱着夕若先走出了包间,宁似水的枪却迟迟不肯落下,倒退几步走出了包间,眼底满是戒备与警惕,生怕此刻纪茗臣会动手脚。 转身要走時,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用力的声音:“宁似水,我不会放过你。” 宁似水脚步一停,后背挺直了几秒,一言不发的离开。 背影消失在了眼帘,包间陷入了无限的静谧之中,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回想到她们冲进来時神色的紧张,似乎不仅仅因为宁夕若来见自己,更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因素,上一次在酒店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她的反应也是很奇怪。 纪茗臣转身拿过手机拨通号码,吩咐道:“魑魅立刻帮我查查宁似水的女儿宁夕若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不等魑魅鬼叫,直接掐电话! 魑魅说的对,如果不想失去她,那就要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平衡。只要她一直不打败自己就不会消失,那么自己就不会失去她。 不管是要用什么方式,只要能留住她,过程不重要,结果不变,那么他就义无反顾的去做。 …… 夕若吃了药,咳嗽终于止住了,只是心痛依旧疼的她额头冒冷汗,缩在濯墨的怀中说不出话来。宁似水一直开着车,紧锁着眉头没说话,但从神色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生气。 到家之后也没说话,就连莲凤羽的关心都不理睬。一个人自顾的坐在房间里,查看着电脑与德国那边联系。 夕若迈着小步子走进房间,站了很久见妈咪都不和自己说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小声道:“妈咪……” 宁似水神色冷冽,冰寒九尺的嗓音道:“你应该知道濯墨与我,有多么在乎你。而你——为什么要这样任性?” 夕若垂下眼眸,像犯错的孩子,喃喃道:“对不起,妈咪……”让你担心了。 宁似水转过身来,双手放在胸前没有像平常一样抱她在自己怀中,眼眸盯着她的后脑勺,继续开口:“你知道不知道发现你不见了,濯墨有多担心?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不好,你该知道我会有多担心,万一你在路上晕倒,或者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你还敢去找他?万一他再对你下手怎么办?这些事情的严重后果你想过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对宁夕若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里夕若乖巧听话从不会做出任何让她担心的事情,可这一次真的把她吓到了,所有不好的念头都在脑海里出现了。等想到可能是夕若主动去找纪茗臣,可在见面時她还是将过错全部都推卸给了纪茗臣。 夕若是她的命根子,比任何都重要,所以绝对不准许有任何的闪失。 夕若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有些过火了,一个人一声不响的离开,让所有的都担心了。妈咪生气也是应该的,眼眶微微的红起来,小手扯了扯宁似水的衣角,哽咽道:“妈咪...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宁似水紧绷神色,眼神转移到别的地方,没有回答她。 夕若第一次见到她是这样的冷漠的对自己,心一時间就慌乱了。一想到自己的任性让妈咪生气,甚至不喜欢自己了,莫名的就会恐慌。五年没有妈咪的日子,太寂寞太难受了,她再也不想要回到那样的日子,只有濯墨,只有训练的日子……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挂在白皙的脸颊上,长长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投下一片青色的阴影,咬了咬下唇。手指可怜巴巴的揪着她的衣角:“妈咪...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别不要夕若……” 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宁夕若的心口一紧,抽着疼。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对女儿发火,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在意她了……可这一次自己真的被吓坏了!仰头,看着天花板,将眼底涌出来的液体全部都压抑下去。几秒后才低头,指腹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傻瓜,妈咪怎么会不要你。可你不能这样吓妈咪……” “对不起……”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我不想让你和他有任何的牵扯!”宁似水捧着她的脸颊,目光与她,认真的语气道。 宁夕若迟疑几秒,终究是点头答应了。“我知道你是害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可他迟早还是会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你也想让他知道?冰眸里划过一丝诧异。 “我想让他知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犯下的错误!”宁夕若冷冷的声音回答,眼眶已经流泪变得红红。 也许这样会让纪茗臣更难受,可一旦纪茗臣知道夕若的真正身份,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把夕若抢回去! “现在不是時候,知道吗?在适当的時机我会让他知道!但不是现在……” 绝对不是现在! —— 魑魅看到纪茗臣出现在办公室里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不过神色有些不对劲。关心一下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让邵宇轩过来看看你?” 纪茗臣摆了摆手:“医院的事情够他忙的,不必了。我让你查宁夕若的事情怎么样了?” 魑魅撩拨了一下自己垂直的红发,露出耳贝紫色的耳钻闪闪发光,坐下说道:“我查过了,宁夕若与宁似水是同一段時间回国,宁似水是从台北回来的我们都知道,可奇怪的是我查不到有关于宁夕若的任何资料,包括跟着她身边的那个少年的资料也全部一片空白!在你的结婚周年纪念会上宁夕若与濯墨也出现过……原本他们是住在同一家酒店,但不久之后他们就购置了两栋房子。濯墨与宁夕若还有一个医生同居住在一起,宁似水与莲凤羽住在另一处。” 说完,扫了一眼纪茗臣沉思冷峻的容颜,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目前他们几个人是住在一起。根据我收到的最新消息,宁似水去医院看过唐亦尧,并且把她拉到那边去,将魔术之都的项目交给了他。” 纪茗臣还是没有说话,脑子飞快的在转头。如果宁夕若真是她与莲凤羽的女儿,为什么要隐藏她的资料,不让查?还有那个医生与护士出现的時间也很奇怪……虽然他们的解释符合逻辑性,但始终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身边的那个医生应该就是自己当初收买的医生,当初所有人都欺骗她,孩子也死了,此刻她又怎么会原谅黄医生?还同居在一起? 在酒店里宁似水把所有事情都承认了,却唯独没承认这件事情!云儿出糗的报纸究竟是不是她指使医生与护士做的? 宁似水,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 魑魅受不了他一言不发把气氛弄的很压抑,手指敲在了桌面上。“喂,你在想什么呢?” “魑魅,你再帮我查一件事情。”纪茗臣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交给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很重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二章:先杀宁似水 魑魅古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资料,眼睛没有多少意外。抱着文件站起来朝外走,忽然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他:“包括邵宇轩也不可以说?” 纪茗臣摇头! 魑魅明白的点头,退出去。 …… 唐亦尧将资料交给宁似水,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话都非常的专业,一丝不苟,甚至一些细微末节都汇报了。 宁似水明白的点头,在文件上签字推给他道:“其实这些小事你不需要告诉我,我相信你。” 唐亦尧深邃的眸子一闪而过的诧异,手指僵硬的按住了文件夹,诧异的反问:“我伤害过你,你现在还相信我?” 宁似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比我更能理解。” 唐亦尧思考了一小会,明白的点头。也许是因为那件事情,因为自己与杨流云彻底的断了,此刻纪少也不会再用他,宁似水与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也无什么厉害关系在这其中。 只是—— 迟疑了许久,他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比较好,省的两个人之见有误会。 “我知道流云在监狱中消失了,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宁似水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这件事情。还以为通过那件事情后,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杨流云这三个字。 “我知道。” “如果她来伤害你的话,我会保护你们。”唐亦尧认真的语气。既然宁似水选择相信自己,那么自己交予给她的将会是同样的信任。 宁似水垂下眼眸,一丝幽暗缓缓而过,低沉的嗓音响起:“其实我并不担心她出来会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我只是怕她在伤害我身边的人。” 唐亦尧知道她指的是莲凤羽与宁夕若,慎重的开口:“我会安排人手在暗处随時保护他们的安全,也会派人去寻找杨流云的下落。如果她想要伤害你们,还是让我们先掌握她的信息比较好。” “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 “那我先去做事了。”唐亦尧拿着文件站起来,转身要去做事。走到门口時,宁似水忽然开口问道:“你已经忘记她了吗?” 爱的那么深刻,真的可以忘记吗? 唐亦尧没有回头,但背影却是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低低的嗓音冰冷的响起:“不要低估男人的心狠的程度,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杨流云的行为已经彻底的把他的心伤透了,一颗热忱爱她的心被她亲手打碎,满地鲜红。 或许唐亦尧只是说的残忍了点,心里或多或少没有完全放下这段感情,可是伤痕累累的心已经不准许自己继续沉溺在那个女人给自己编织的虚假的梦寐之中。唯有随時保持头脑的清晰,记得她不曾在乎过自己,让爱在绝望后彻底的枯萎。 其实单凭能力与外貌来说,唐亦尧也是一个佼佼者,比起纪茗臣丝毫不差,只可惜爱错了人,把自己弄到如此下场。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杨流云,继续抑制夕若的病情,至于纪茗臣,剩下的是两个人在商场上的斗智斗勇,看到最后谁死谁亡。 宁似水出了门看到小鱼儿不由的一愣,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小鱼儿看到她一脸的兴高采烈,直接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脖子:“似水,似水……你真是似水……” 虽然以前就知道小鱼儿的天真热情,但现在还是有些受不了。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拨开了她的手,冷清的神色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鱼儿好像感觉不到她的冷漠,轻轻的合起手掌,笑嘻嘻道:“我知道你是似水后就立刻从国外赶回来了,如果不是纪锦朔让人把我的护照给藏起来我早就回来了。似水,你知道不知道啊,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谢谢。”宁似水真不知道自己能和她说什么。小鱼儿与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很简单,本身就是一直无忧无虑的小鱼在水底游来游去。纪锦朔又将她保护纵容的那么好,所以压根就没什么可烦恼的。 小鱼儿见她对自己没有什么防备,主动的抓起她的手道:“那我们去吃饭吧。” “我已经用过午餐了。”宁似水婉转的回绝她的邀请。 “那就去喝东西好了,或者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小鱼儿兴奋道。 宁似水知道自己是推拒不掉了,只好点头:“我们去喝点东西。” “好耶!我就知道不管似水你怎么变还是那个善良温柔的似水!”小鱼儿热情的拉着她的手一起上车,她的眼睛干净真诚,没有半点的虚假与敷衍,不管是什么人跟她在一起,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放下了戒备。 也许这就是小鱼儿天生的魔力吧。她对任何人都没防备之心,也没什么情绪,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 小鱼儿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她们两个人的聚会,第一次拿着纪锦朔给自己的金卡把整家咖啡厅都包下来,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所以格外的安静。服务员除了上咖啡,其余的時间都站的远远的。 小鱼儿是个话唠子,小嘴巴叽叽喳喳说的一会停歇都没有,精神充沛一点疲倦都没有。宁似水也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从不打断她的说话,在她的眼神里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该给她什么反应。 小鱼儿说的口干舌燥,灌了一大口果汁。偷偷的看她小心的问:“似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嗦?” 宁似水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摇头:“不会,你很可爱。” 如果这句话不是宁似水说的,小鱼儿一定以为对方是在羞辱自己。她也二十好几的人,哪里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可宁似水偏偏就觉得可爱,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眼睛闪闪会发光,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羡慕;羡慕小鱼儿的天真,可爱,羡慕她无忧无虑生活的那么好,她的一生被纪锦朔呵护在手心中,免去流浪漂泊,无需担惊受怕,不必经历人心险恶,世俗枷锁。 “你在想什么啊?”小鱼儿认真的眼眸盯着她看。 宁似水回过神来,嘴角挑起一抹轻松的笑容:“我在想你今天找我来只是为了抱怨纪锦朔对你的管束吗?” “嘿嘿……”小鱼儿贼贼的一笑,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宁似水挑起眉头,无奈的看着小鱼儿,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难怪纪锦朔管着她,否则她早上天了。 小鱼儿狠狠的点头,扁着嘴巴闷闷不乐:“纪锦朔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我不过是和小帅哥多聊了几句嘛,他就把人家给发配到了非洲!非洲,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臭没良心的,他压根不把我当老婆看,但我宠物鱼呢!” 宁似水无奈一笑:“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小鱼儿扮可爱一笑,双手捧着杯子犹犹豫豫一小会小声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你和纪茗臣那混蛋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上次你被人绑架下药的事情,是纪锦朔干的,不是纪茗臣!为此纪茗臣上次还去公司揍了纪锦朔一顿!我看的忒爽!” 宁似水手指捏着咖啡杯一抖,半杯的咖啡全撒出来了。眼眸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不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话。 上次自己中药的事情,不是纪茗臣的杰作? 小鱼儿见她愣住了,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误会纪茗臣了,虽然那家伙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狂妄惹人讨厌,但那么孤傲的人可能会用这么隐晦的手段逼着你上他的床呢!” 冷清的眸子微微有些诧异,没有想到看似粗心大意的小鱼儿居然也会这样理解纪茗臣,相信他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而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摒除心中的杂念,不再多想了。无论那件事情是谁搞的鬼,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何况,纪茗臣是什么样的人,从此以后与自己再也没有关系。 他们之间,只剩下相互记恨! 小鱼儿扁了扁嘴巴:“似水,我都告诉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了,你该不会不帮我吧?” 宁似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推给她道:“这是凤羽准备的房子,现在没有人在那住,地方比较隐晦,你可以去住两天散散心。” “好耶!”小鱼儿飞快的把钥匙收好,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是我没钱……他给的卡不能用!” 宁似水又把自己的钱包整个给了她,在纪锦朔找到她之间,足够她花费的了。 …… 纪锦朔到了办公室,一脸的阴郁,咬牙切齿:“小鱼儿呢?” 纪茗臣抬头不解的眼神望着他,冷峻的轮廓线紧绷,手指还捏着钢笔,眼眸微掠,冷声道:“我对一只鱼没兴趣!” 纪锦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吗?小鱼儿去见过宁似水之后就不见了,我的人找不到她!一定是宁似水把她藏起来了。” “那麻烦你去找她,而不是找我。”纪茗臣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自己的文件。 纪锦朔一愣,眼神怪异的把他打量一遍后才试探的问道:“你和她怎么了?” 纪茗臣深吸一口气,扬起眉头望着他:“我陪你走一趟。” 茶室。 宁似水双腿跪在软垫上,用煮沸腾的第一遍茶水清洗着茶具,让它们充满茶的香气,举手投足之间优雅无比,迷人的气质让人目不转睛,专业的手法让人惊艳。 纪锦朔看着她送到眼前的功夫茶却丝毫没问口喝,对于小鱼儿的事情上他总是会失去在商场上的理智,方寸大乱。 纪茗臣神色淡然,面无表情的喝下她送过来的茶。 宁似水先是嗅了一下茶香,再轻轻的抿一口。功夫茶讲究的就是心平气和,当初开始学的時候就看见很多年轻的女孩子被烫伤了手,因为她们的心不平静,没办法集中精神。 “小鱼儿在哪里?”纪锦朔开门见山。 宁似水放下杯子,掠起明眸看他,轻声道:“小鱼儿是你的妻子,你跑来问我她在哪里?” 纪锦朔有些头疼,宁似水比起五年前可难缠多了。 “她见过你后就不见了,你一定知道她去哪里了。这个城市里除了你还真没有人可以藏得住她。”笃定的语气,语气冷冽了几分。 “谢谢你的抬举,不过我只是一个魔术师,除了变变魔术我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小鱼儿在哪里。”宁似水声音淡雅,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再一次的沏茶。 纪锦朔脸色愈加的阴沉,虽然她的话是这样说,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此刻的宁似水是多么的不简单,她的手中掌握着两种力量,无论哪一种都可以与他们匹敌。没有人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可是谁都知道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难道她的目的不只是纪茗臣?还有自己? 纪茗臣一直沉默没说话,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最终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有什么条件?” 宁似水嘴角浮起莞尔一笑,薄唇轻启:“纪锦朔手中百分之時的股权。”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都愣住了。纪锦朔是金融界的大亨,而他手中掌握整个公司的百分之七十五,这宁似水一开口便是百分之十?难道前不久公司莫名被转移走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在她的手中? 宁似水垂下眼帘:“或许小鱼儿还抵不过你百分之十的股权?” 纪锦朔眼眸一眯,泛着寒光射向她,剑唇抿开:“我给。” 宁似水将准备好的钥匙推给他:“相信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 纪锦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给纪茗臣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匆匆离去。 宁似水余光扫了他一眼,拿起包站起来就走。此刻自己与纪茗臣已无话可说,倒不如不见为好,眼前清静。 纪茗臣没说话,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出了茶室。傍晚晚风吹过,温柔中带着几分凉意,夕阳的光是橙红色的艳丽,路上还未亮起路灯,画面眩惑,她好像从画中而来,现在要回画中去。 宁似水刚走到停车场,忽然被一群人围住,一个个手中拿的可不是铁棍什么,而是一把把砍刀,雪亮闪着寒冷的光。每个人面无表情,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一言不发,只是默契的一起围攻过来。 她神色从容不迫,镇定自如,面对着猛然的攻击反应速度很快,身手矫健,灵活度是他们没办法相比的,唯一的缺陷就是她是赤手空拳面对着砍刀与铁拳,还是以寡敌众。 这些人也是行家,见宁似水是练家子也不敢逼的太急,一个女人能有如此矫健的身体委实让人意外。此刻他们只能尽量的拖延時间,消耗她的体力,这样下去对他们才是最有利的办法。 宁似水自然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速度离开这里,只可惜不能如愿。恍然间一个不小心锋利的砍刀伤了她的手臂,衣服破了,鲜血溢出来,染红整条手臂…… 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冰冷的眸子盯着他们若有所思。 他们见宁似水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蜂拥而上,宁似水后退了两步,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忽然一道黑影闯进来,手中拿着是随手捡来的木棍,浑身立足在暴戾之中,气场慑人的威严。 宁似水诧异的眸子看着突然出现的纪茗臣,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茗臣应付着难缠的人,回头呵斥:“还愣着做什么?” 宁似水这才反应过来也不在容忍,夺过其中一砍刀,开始下重手一点也不留情面。鲜红色的血液四溅,染红了白色的墙面与地砖…… 纪茗臣下手丝毫不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样的事情闹到警局,他也只是自卫反抗罢了。 没有预料到纪茗臣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其中一个男人呵斥道:“先杀宁似水……” 宁似水一个回旋脚直接踹在了上前的男人,面前又有三四个男人围攻上来,她再也顾不得身后了,只能专心面对眼前。 纪茗臣也被几个人缠住了,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宁似水的安危,就在对方的砍刀过来時,惊鸿一瞥到她身后举起的刀子,下一秒他没有丝毫犹豫的飞扑到她的身后,直接把她抱住…… 宁似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直接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在地上時愣住了…… 他躺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挂满汗珠,更重要的是他的后背下蔓延出了血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血腥味道,嗓子似乎涌出了生锈的味道,宁似水愣住了,说不出话来,眼底异样在暗自涌动。 纪烯湮:一万字更新完毕,祝大家阅读愉快!(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三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纪茗臣鹰利的眸子回望着她,居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责怪,反而是担心,担心她的安全! 所有人的神色也是为之震惊,没想到他会为了宁似水挡下那一刀,眼神对望一下默契的再次要围攻宁似水,仿佛不杀了她誓不罢休!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愈加的寒意逼人,冷清的表情在白炽灯光下变得慑人,下一秒手摸到腰间的枪支,似乎连瞄准都不需要,枪口直接对准他们不停的扣动着扳机,子弹飞快的穿透他们的胸膛,血液四溅。言蕖锕尜瞱蠂 纪茗臣反应过来立刻爬起来,在她的掩护下趁机打开车门,钥匙丢给她:“你来开车……” 宁似水点头,转身要上车時,一个男人又涌上来,刀子举起来時,纪茗臣不顾自己的伤势直接用手握住即将落下的刀子,抬脚狠狠踹在对方腹部,整个人被他踹飞了好几米,倒地不起! 手被锋利的刀刃割破,先是见肉,再是鲜血不断的涌出来,像是雨水倾盆而下,地面上留下血瘫。 他虚弱无力的靠在副驾驶的位置,脸色发白的可怕,眼皮沉重,后背的血液湿透衣服,也湿了皮椅,顺着裤管往下滴,染红了干净的地毯。 狭小的空间血腥味愈浓,吸入心肺,只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宁似水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箭在弦被放出去,在车海中如鱼在海中穿梭。腾出一只手撕开自己的袖筒丢在他的身上。冷冷的开口:“先把你手上的伤口包扎止血,否则你撑不到医院。” 他的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够深了,流血已是止不住,再这样下去,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纪茗臣没有动弹,凤眸眯成一条线,眼底有一丝的满足的笑容。她是在关心自己,怕自己死掉,真好。 宁似水墨色的眉头轻轻的皱起,抿唇补充一句:“纪茗臣,现在你还没资格死!” 死是一种解脱,而像你这样的人,根本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纪茗臣也不说话,只是觉得眼皮很重,虽然浑身是血可他却隐约的嗅到了她身上的芬芳,很是诱人。 宁似水见他的眼眸似乎要闭上,意识到不好。手指飞快的拍打了一下他的俊颜:“别睡过去!” “没有!”纪茗臣眼眸努力的支撑着,剑唇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很小的响起:“为什么一开始不用枪?” “我和你不一样,视人命如蝼蚁。”宁似水余光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想当初师父要教会她使用枪法,她曾经一度不愿意学习,但师父的态度很坚定,她也就学习了。之后回这里前师父给她枪让她防身。一直以来虽然有练枪法,但今天却是第一次对真人开枪,心里终究是紧张与被震撼,到现在双手都是麻的…… 纪茗臣只是努力的让自己笑笑,不闭上眼睛,眼睛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看……其实,如果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似乎也不错。 只是宁似水一点也不想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呆着,一路狂飙,无视四五辆警车的警告,飙车到医院。纪茗臣被推入急症室,她只能在外面。 手掌心的伤口很深,但不致命,严重的是后背上深的几乎见骨的伤口有十二公分长,缝了六十针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被送往病房時,纪茗臣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宁似水身上沾了他的血迹,但却一点伤都没有,只是有些疲倦! 莲凤羽他们三个人赶到医院,一脸的惶恐,担心的眼神在看到她平安无事時这才放心下来。 宁似水侧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纪茗臣,冷漠的嗓音在病房里响起:“是他救了我。” 宁夕若没有半点的意外,眼神看着他依旧充满恨意,揪住她的衣角,稚嫩的嗓音道:“妈咪,我们回家。你也累了。” 她低头与女儿的眼神对视半天,才深深的叹气点头:“好。” 莲凤羽目光温柔的锁在她的身上,体贴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做一个检查?” 宁似水摇头:“真的没这个需要。” 濯墨抱着已经先抱着夕若出医院,上车;让宁似水与莲凤羽两个人走在后面。 夕若没有肉感的小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闪烁着好奇的眼神问道:“你说,这次妈咪会不会被他的行为给感动?原谅他了?” 濯墨没有回答,垂下眼眸盯着她反问道:“那你想不想她原谅他?” “不希望!”夕若回答的很干脆,苍白的脸色倔强,眼眸透过玻璃窗落在了倩影上,喃喃自语:“那样的人不配得到原谅!”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濯墨收紧力气抱着她,暗暗的叹气。如果她心底的恨,可以少那么一点,或许——身体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可是她太偏执了,偏执的像只小怪兽,除了无能为力,别无办法! 宁似水与莲凤羽准备上车時却碰到匆匆赶来的魑魅。紧身的红色衣服,勾出他健硕的身材;一头火红的头发扎起来直直的垂在后背,一双桃花眼第一次有了严谨望着她,开口道:“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莲凤羽的眼神里浮现出担忧,怕魑魅对她不利,准备开口時却听见宁似水冷清的嗓音:“好。” “似水……” “放心,没事。”宁似水给他安心的眼神,随后跟着魑魅的脚步走向了远处的草坪。 天色逐渐的黯淡下来,光线不算清楚,不过苍穹繁星簇簇,闪烁着银色光芒,点缀了这个城市。不远处住院部大楼亮起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魑魅紧绷的轮廓。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听我说太多的话,我长话短说,不管以前你和纪少发生什么,我劝你最好就此停手,不要继续下去,否则最后后悔的人不会纪少,而是你。” 魑魅开门见山,如果不是因为纪少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也不会管这一档子的事情。可眼睁睁的看着纪少一次比一次伤的重,做兄弟的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宁似水心里早有准备,听这番话時神色没有任何的动容,漠然的眼神看他一言不发。 “你应该知道纪少现在对你完全抱着愧疚的心里,只要不彻底的失去你,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之前他甚至愿意解散纪家来满足你,如果不是我阻止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对,五年前纪少做的是很错。可所有的悲剧都是他一个造成的吗?杨流云有错,纪少有错,难道你就没错了?” 魑魅直白不讳,眼神犀利的慑人。 宁似水平静的眼神冷冽的掠起,唇角抿出漠然的弧度,听他继续说下去! “孩子的事情到现在还是一个迷,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纪少明明被检查出来无法生育而你却会怀孕?如果当初你没坚持要离开纪家,没有与莲凤羽在一起,纪少会气到失去理智,认定你有了别的男人?我记得纪少似乎在第一次与你见面時就警告过你,不要与别的男人亲近,否则杀无赦!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魑魅字字句句都咄咄逼人,几乎是想要将宁似水打回原型。 冰冷的瞳孔有一秒钟的放大,收缩恢复正常,心绪却有些凌乱,耳边是嗡嗡的声音,双手放在了口袋中,因为左手臂的衣袖被撕扯掉了,肌肤暴露在外面,冒起点点的颗粒。 他的话像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压在心里,挪不动,很难受! 魑魅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见她并不如像一贯那般冷漠,语气柔和几分道:“我知道你有多记恨纪少,可是你在恨的同時别忘记,你再怎么记恨纪少,他都不会放开你。他这个人比较极端,认定的东西到死也不会放手。如果你真觉得在报仇后可以与莲凤羽携手过自己清闲日子,我只能说你太天真,太不了解纪少……” “够了!”忽然出现的冷冽的声音打断魑魅的话,温暖厚实的衣服将她包围住,侧头看到莲凤羽阴沉的脸色,眼神充满怒意的瞪着魑魅。 莲凤羽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掠眸眼神犀利的落在魑魅俊美的容颜上,冷冷的开口:“不管发生什么,这都只是似水与纪茗臣之间的事情,你与我都没资格插手!你更没资格这样说她,即使有错,那也是错在五年前不应该爱上一个恶魔!” 宁似水的身子明显的一僵,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莲凤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温柔的语气道:“夕若还在等着我们,我们走。” 宁似水自始至终没有说半句话,跟着莲凤羽离开。沉默,不是承认魑魅的话全对,而是不想在这里与他有什么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夜幕之中,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魑魅双手插在空袋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嘴角无奈的扯出一抹不屑的讥讽…… 爱情这玩意,真比毒品还要命! …… 隔天,宁似水并没有去医院,就连魑魅、小鱼儿打过来的电话也未接,而是专心的为夕若熬中药。莲凤羽寻遍名医,终于有一位老中医为夕若开了药方子,虽然不能彻底根治她的病,但可以调养抑制病情。 宁似水埋头在厨房里研究熬中药的技巧。 而莲凤羽却在医院的病房,坐在病床的旁边,墨色的瞳孔里的温柔早已不见;精湛的轮廓线紧绷冷漠的气息散发出来。 纪茗臣因为之前在雨里长時间跪着,又是酒精又是不眠不休,加上这次的伤势,现在病来如山倒。从昨夜便开始发高烧,已经打了两支退烧针都未见效。现在趴在床上还未苏醒,剑唇已经干裂开,脸色苍白,浓密纤长的眼睫毛静止,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与防御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茗臣终于睁开眼眸,视线没有第一時间落在莲凤羽身上,在病房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凤眸有一丝的诧异,也有一丝的失落。 自己醒来第一看到的不是宁似水,却是莲凤羽! 莲凤羽的后背挺的很直,目光与他的鹰眸对视,丝毫没有胆怯的气势,两个人一个是阴翳深沉,一个是冷冽干净,不分轩轾,谁也没先移开自己的目光,对视了良久。 纪茗臣终于抿起剑唇,粗哑的嗓音很低,也很虚弱:“你怎么会在这里?” 莲凤羽伸手端了一杯水给放在他的手里,见他一口气喝完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冷清的目光又一次的落在他的身上,冷漠的开口:“我是来谢谢你昨天救了似水!” 纪茗臣剑眉一瞬间皱起,眼神阴冷的盯着他,嘴角勾起冷笑:“谢?你凭什么?” 莲凤羽的态度无疑是在和他宣战,挑衅!他救的是宁似水,莲凤羽来感谢?炫耀宁似水是他的吗? 莲凤羽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恼火,只是垂下眼帘在迟疑了很久后喃喃的开口:“其实五年前我见过你。” 他的凤眸一怔,探究的目光在莲凤羽的身上上下打量,回想着五年前,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時候与他见过面! 莲凤羽知道他没想起来,自顾的回忆起来:“那時似水怀孕被你害到住院,我每天都想办法避开你的人见她!当時她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却怀着孩子,那么清瘦。笑起来時眉宇之间都有挥之不去的忧伤与愁思,没有人会不心疼她。” 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一些画面,眼底浮起诧异:“原来五年前那个男人是你?” 五年前自己曾经带着人去医院就是想要抓住与宁似水偷偷见面的男人,当時只是隐约看到背影却没看到人,所以一直没想出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是。”莲凤羽点头承认,十根手指交叉一起放在膝盖上,目光迎上他眼底的疑惑。 “不过我是在她怀孕之后才遇见她,当時我就在想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什么会有人不珍惜,会忍心伤害她。我一边注意她,一边为她寻找失踪的母亲,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的线索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去韩国却是无功而返,更没想到回来時你把她藏起来了…之后我师父不愿意让我再插手此事,我只能等,等到适当的時机带她走。” 莲凤羽垂下眼眸,薄唇勾起苦涩的笑容,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只是没想到当我再一次见到她時,她已经死了。我永远忘不了看到她躺在浴缸里,整个浴缸里的水都被她的血液染红,画面很震撼,盛开的血莲,孤傲,绝望。她很安静,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娃娃。当我从浴缸里将她抱起来,她的身体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彻底像个死人的身体。那時我甚至想杀了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去找她?为什么我不早点带她走,或许她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绝望到放弃自己的生命。” “之后我花整整十个月的時间,才救活她。她彻底的苏醒后她也不再是那个温柔似水的她,冷漠,空洞,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如果不是詹弋阳用复仇这两个字留住她,她会再自杀一次,两次直到自己死了为止。用复仇作为交易让她喝下JK计划,令她忘记所有记忆的东西。我陪在她身边五年的時间,她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一句有关以前的事情,她变得很冷漠,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不哭不笑没有喜怒哀乐……把她变成今天这样子的人是你!” 莲凤羽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轻,却又比刀子还要锋利尖锐,狠狠宰割着纪茗臣的心。幽深的眸子里全是看不见的痛楚与悔恨,在她生命最脆弱最痛苦時,自己将她赶尽杀绝,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将她逼上绝路。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莲凤羽平淡的眸子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的隐约浮动,心中只是不屑。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自责也是于事无补。 “她回来的唯一目的是报复你们,报复每一个伤害她的人。不管她要做什么,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尊重她的决定。纪茗臣,我恨你给了她那么伤害,可是在另一方面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么狠心的伤害,她也不会彻底的死心。而此刻你已经没有资格说要拥有她的话,即使你赎罪,你愧疚,也不可能换得原谅。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放手,你不再有资格,她的未来我会负责。” 莲凤羽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认真笃定,音落,站起来潇洒的离开,不等他的话语。如果之前的温柔是不愿意给似水压力,那此刻的举动是决定了从此以后他要全心全意的保护她,爱护她,再也不会因为她的不忍心而退让一丝一毫。自己会照顾好似水,也会将夕若视为亲生女儿!不会再让她们母女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纪烯湮:今天依旧一万字更新!祝大家阅读愉快!请不要纠结结局,到底能不能在一起,结局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种,相信也会让你们都能满意!(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在来回的飘荡,静的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可以听到。纪茗臣保持着趴的姿势很久,没有动过一次。垂下的眼帘装满了阴郁,下一秒他抬起头,用被伤的缝了十几针的手把输液管给拔掉,血液倒回染红手面也无所谓。一只手支撑着自己起来,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痛的冷汗涔涔的往下掉,阴厉的眸子一冷,咬唇硬生生的从床上下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彻底的站直身子,后背的一怔,仿佛是缝合的伤口再次被他挣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手上的血液染红洁白的床单,格外刺眼,他只是停顿了几秒,修长的双腿缓慢的迈开,后背的疼痛如浪潮席卷,痛的脸色发白,几乎想要晕过去。 ------------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狭小的车厢暖气浮动,不断因为寒意颤抖的身子陷入柔软的皮椅。纪茗臣迷迷糊糊之中睁开双眸,扫到正在开车的她。眼帘眨了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剑唇浮起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宁似水察觉他醒来了,抿着薄唇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纪茗臣粗哑的声音低沉,费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艰难道:“送我回家。”后背一阵阵的抽痛,衣服都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头昏脑胀,如果不是自己的意志力好,也不可能会在此刻醒来。 宁似水垂下眼帘没有应声,他后背的伤口裂开了,必须去医院重新处理。 纪茗臣仿佛通透了她的心思,喘着气:“送我回去,不然……把我丢下车。” 宁似水娟秀的眉头轻轻的拧成一团,余光拂过一丝诧异,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抗拒医院?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车厢静谧,两个人僵持了很久,纪茗臣的手指扣到车门時,宁似水油门踩到底在下一个路口急速掉转方向。 回家?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应该是上次他带自己去的地方。 一路飙车到别墅,白棋早已在门口等候,当看到车厢里纪茗臣狼狈的模样还是大吃一惊,慌张的命人把他扶进去。宁似水转身就要走,却听到白棋的声音:“宁小姐,留步。” 宁似水回头目光重新打量白棋,这个曾经照顾自己三年的女人,她一直在纪茗臣的身边,不离不弃。在纪家,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 “少爷伤的太重了,麻烦你能不能留下来,就一个晚上。”白棋恳求的语气,眸子里充满了期望。 “我不是医生。”宁似水冷冷的回答。 白棋垂下眼眸,苍白的脸颊浮现悲伤,挤了挤嘴角喃喃道:“医生能治愈的是他的身体,而他心里的伤口只有你能治愈。” 宁似水平静如湖的眼眸掠过一丝疑惑,双手放在口袋中,等她继续说下去。 白棋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抬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就算你不能留下来一晚,也请在这里洗漱换身干净的衣服,以免感冒了。” 宁似水垂下眼眸思考了几秒后,点头:“好。” 白棋将她引入客房,浴室洗手间全部都是独立的,日用品与衣服都准备好了。等从浴室走出来,换好衣服,白棋进来想要为她吹干头发,宁似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白棋却坚持,想要开口時,佣人却走进来说:“白棋姐,少爷不肯让我们处理他的伤口。” 宁似水手中拿的毛巾一紧,垂下眼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白棋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我一会就去。”转过头,眸子充满乞求:“宁小姐,请你去看看少爷。” 宁似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拾起自己的东西,擦身而过准备离开時忽然听到沉闷的声音,回过头時,眼底诧异涌起…… 白棋双腿跪在地上,红了的眼眶堆积着泪光闪烁不停,发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宁小姐,白棋求你,去看看少爷。他的情况你也知道有多糟糕……” 白棋居然会为了纪茗臣下跪? 宁似水被她的行为震惊了。白棋的忠心她明白,但不明白她怎么会愿意做到如此地步?一个女人跪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卑微乞求,难道真的只为忠心吗? 白棋抬起手揪着她的衣角,眼泪顺着白皙的肌肤滚落,声音哽咽:“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宁小姐,请你,求你别在这个時候离开少爷。” “起来吧!”宁似水冰冷的手指僵硬的拂开她的手,不顾她眼神的诧异,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言嘎锕疙锿燁不过,不是离开这里,而是朝着纪茗臣的房间走去。 脚步刚到门口,耳边传来纪茗臣暴戾的声音虚弱无力,少了那份威严。“滚出去!” 宁似水一只手轻轻的推开门,目光第一時间落在了偌大的房间,冷气迎面吹过来。房间空荡的让人心慌,除了一张床,这里居然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 纪茗臣趴在床上,半眯着眸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下,**的上身后背的伤口果然裂开的很严重,血液还在缓慢的渗出,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似寒冬艳丽盛开的傲骨梅花,芬芳隐匿的飘荡…… 佣人们站在一边,想要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却因为他的威严而怯步,手足无措。 宁似水敛眸,缓慢的走进去,没有看那些人,只是冷冷的一句:“都出去。” 她们互相对望后统一求救的看到白棋站在门口,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整齐有素的离开房间。一瞬间,房间又空荡了几分,安静的能听到她的呼吸声,高低起伏…… 纪茗臣努力的支撑起眼眸,深幽的眸子在看到她時,眷恋从眼底深处涌起,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宁似水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拿到搁置的医药箱,里面什么都有,药物很齐全。侧身坐在床边,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伤口是如此之深,隐约可见的白骨,一定痛死了,一般人根本就下不了床,他是怎么能下床站在雨里那么久? 纪茗臣,你真的是一个太可怕的男人! “没有麻醉药,我的技术不会太好,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薄情的唇冷冷的溢出话音在空挡的房间飘荡,不等他反应过来時,已经开始拆他的线。需要将伤口的线全部清理掉,才能重新缝合。 鲜血开始翻腾的涌入来,浓郁的血腥味在鼻翼下流动,从黑褐色逐渐变成赤红色;干净洁白的床单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丝绸,地上一团一团止血带狼藉不堪…… 宁似水摒弃心中所有的杂念,专心致志的处理他的伤口,没有麻醉药,一针一线穿过肌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 纪茗臣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甚至在无比清醒的意识下感觉到针线穿过自己的肌肤,痛到面如死灰也没有吭一声。剑唇始终保留着淡笑,心中全部都是满足。起码她留下来了,至少她愿意为自己缝合伤口…… 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哪怕只是因为恨,不准他死,这样也足够了! 此刻,没有什么好介怀了! 这样想着想着,好像就没那么痛了…… 灯光下她的神色认真,聚精会神,额头的汗珠沿着精美的轮廓、颈脖一直落进了衣服里,双手沾满了他的血液,动作却始终没有一丝的慌乱。摒弃为他缝合伤口,尽量缝的整齐一点。 整整一个小時漫长的像是几世轮回;最后剪断了剩余的线,把东西丢在一边。转身走到洗手间洗干净双手染上的鲜血,将水流开到最大,双手被冰冷的水淋湿,抬头目光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空洞的眸子里疲倦若隐若现;薄唇没有情感的紧抿,头发湿哒哒的落下肩膀,水珠沿着发梢侵湿了衣服…… 为什么留下来?又为什么要帮他缝合伤口?他的生死与自己何干?他的愧疚、疼痛又与自己有何干? 纪茗臣,你是在考验我的狠心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动摇吗?你现在的痛还不及当初我的十分之一。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不会再放开我? 我不会心软,不会动摇,我一定会把你给我和夕若的双倍还给你!我会让你知道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人是多么的痛!凡是你在乎的,我一定全部都毁掉。 双手沾满水珠潮湿的压在大理石的台子上,冰冷的寒意渗过肌肤流进她的血脉,在随着血液流向了身体里的每一角落。全部都是恨意,全部是冰冷…… 冰眸里只剩下深邃的黑暗,没有感情,没有色彩,像是死海,平静的不起半点涟漪。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白棋早已带人把房间收拾好,甚至连被血染湿透的床单也换了新的,整个房间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明明空荡荡的一片,空气却很稀薄,呼吸并不算顺畅。 纪茗臣薄弱的呼吸,紧闭着眸子,发紫的唇微微的漾起弧度,苍白的肌肤紧致嫩滑,硬朗的轮廓凌厉冷冽;剑眉紧锁,仿佛梦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宁似水坐在椅子上,双腿重叠在一起,目光静静的看着他。纪茗臣,这五年你会不会偶尔做噩梦?梦中会有一个孩子会像你索命? 五年的時间没有记忆,没有过去,可自己時常会做梦,梦里有浓浓的白雾模糊看不清楚,但总能有孩子呼喊着自己,一声接着一声妈咪妈咪……可无论自己怎么着都找不到她。终于有一次,她找到了那个叫自己妈咪的孩子,却看见她满身是血,眼神仇恨的瞪着自己责怪她为什么不能保护她…… 这个噩梦我整整做了五年,夕若这五年浑身是病是痛,而你——又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呼风唤雨,婚姻美满,幸福快乐? 上帝,怎么会这样的不公平? “似水……似水……”纪茗臣的眼睛没睁开但抿唇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慌张与无力,神色也随之挣扎矛盾起来……额头布满了汗珠,剑眉锁的更紧,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单…… “似水……” 忽然之间他睁开了双眸,身体条件反射的想要起来却因为背部的伤口,上身才离开床不到一存又跌趴在软床上。余光扫到坐在床边的宁似水,这才安心下来。 “你做恶梦了。”冰冷的声音冲薄唇中溢出,神色很平静,仿若他刚刚叫的是其他女人的名字。 纪茗臣敛眸,深吸一口气,低低的嗓音道:“我梦见你离开我……”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梦见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宁似水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像断翅的碟,投下一片青色。朱唇轻启,在空荡荡的房间来回飘荡,像是在说给他听,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在医院的那段時间,我很想你。我想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是说好要用婚姻绑住我一辈子,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开我?难道以前你对我的温柔关心全部都是假的吗?我吃不下去,消瘦的厉害,医生说这样下去不仅孩子活不下去,我也别指望活下去了……” 纪茗臣深幽的目光看着她平静的样子,眼底拂过痛苦…… “想想那時真傻,我感觉到有人天天晚上来看我,就站在我的身边,我以为是你,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我拚命的让自己吃,让自己好好的休息,想要努力的为你生下孩子,证明自己的清白。有一天晚上,我感觉你来了,又走了……我的脚还没好,可我还是追出去了……我追着那个黑影一直跑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真的很想见见你……” “我……”纪茗臣紧抿着的唇绽张开发出一个字,却说不其他的话。解释的话全部都堵在咽喉处;我有去看你,我知道你在追我的车…… 宁似水忽然掠起眼眸,头微微倾斜,嘴角浮起自嘲的笑容:“我想就算当時你是真的有来看过我,也只是想知道我和孽种死了没有;即使你知道我追在你的车子后面,你也不会管我。那么冷的冬天,我昏倒在雪地里,你也不会管我的死活……那么,纪茗臣,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留下来?” 纪茗臣,你到底有什么资格? 所有的话说的那么轻易,表情那么平静,好像说出来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都是别人的事情。但她口中每吐出一句话来,就好像是有人在割掉他身上的一块肉,将他凌迟处死。 心口针扎的疼,细微,密密麻麻,痛到他喊不出来,也没表达不出来。面无表情,僵硬的肌肉无法表达出任何的情绪,只剩下一双鹰利的眸子被悔恨与自责掩埋。 宁似水站起来双手放在口袋中,转身大步流星的要离开房间,离开他的视线,终究在走到门口時停下了脚步。 纪茗臣一愣,眼底浮起一丝丝的希望,即使伤她再深,自己有多自责,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她可以留下来,留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你的后悔与自责,在我看来是让人倒尽胃口的虚伪。如果不是你知道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此刻此刻的你还在无知的痛恨着我的背叛,不是吗?” 精致的五官呈现出一种风情的笑意,却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眸子捕捉到他错愕到失望的神色時,心底涌起淡淡的喜悦,迈起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此刻的纪茗臣就如当初的自己,一次次的抱着希望,忍受伤害,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绝望!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别人的希望变成了奢望,而奢望最终却走向绝望。 房门轻轻的合上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轮廓线忽然“啪”的一下子断了……深幽的眸子被什么东西涨红,干涩的痛;缓慢的落下眼帘的瞬间,冰冷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过冷峻的轮廓路过嘴角,苦涩大片大片的晕开…… 悄无声息的泪水侵湿了他的脸庞,留下隐约可见的泪痕;紧紧的咬出下唇发不出一点声音,伟岸在轻轻的颤抖,像受伤的怪兽在呜呜咽咽,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伤悲嚎…… 宁似水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回荡,莲凤羽的话也在回荡,两个人的声音在耳畔盘旋,挥之不去;当年自己是如何的鬼迷心窍,居然将她伤的如此之深。 他不是不知道宁似水那時的身体状况,一心以为是为了那个不存在的jian夫,却从未想过她心心念念的是人是自己,她在医院日日盼切的人也是自己…… 究竟自己怎么会错的这么离谱?离谱到失去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 悲伤,席卷,洒满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 雨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丝毫没要停下的意思。宁似水到了楼下時才发现莲凤羽站在雨中,隔着雨帘他的表情几许的悲伤与无奈。 “为什么?”莲凤羽喑哑的开口,眼底尽是破碎。明明已经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莲,我……” 宁似水的话还没说完,莲凤羽双手抓着她的双肩,低头攫住了她的红唇,游舌撬开贝齿,肆意的掠夺,激烈的要剥夺她的一切。 “莲……”宁似水试图挣脱他,莲凤羽却加大力气,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部,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躲无可躲。 第一次莲凤羽如此强硬的态度,让她无法躲避;激烈缠绵的吻,宣告他此時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与不甘;游舌灵活搅动,吸吮、舔舐、抵死缠绵,霸道粗暴到要将她的舌根咬断。唇被他的牙齿咬破,腥甜的味道在两个人的空腔里蔓延…… 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攫取芬芳,剥夺自己的呼吸,脑子缺氧开始头晕目眩,就连他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是我的,似水,你的未来该是我来负责。” 不是纪茗臣,不是别人,而是我莲凤羽!(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疯了吗? “似水,我怕……”小鱼儿坐走廊的木椅上,手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衣角,纯净的眸子里充满了害怕。言嘎锕疙锿燁此刻她像只迷途的羔羊,不知所措,而宁似水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宁似水回过神来,眼底浮动着莫名的情绪,手覆盖在她的手時面才发现她的手冰冷的可怕,消瘦的肩膀可怜的在发抖。 “别怕,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小鱼儿咬着唇,犹豫的点头。可是脸色却愈加的苍白,手指唯有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指,仿佛是抓着救命的稻草,死也不肯松开。 深夜,医院的走廊很空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浓烈,空气冻结成冰,而她的身子萧瑟的颤抖…… 宁似水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与她并肩坐着,又一次的陷入思绪中。 莲凤羽炙热的唇仿佛还覆盖在自己的唇上,柔软,暖意,却充满了霸道与强势;这样的他,很少见。他喑哑的话还在耳畔回荡,像是魔音挥之不去。 即使莲凤羽最后什么都没做,可是直到出来時,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略带着小小的歉意,他以为自己生气了…… 其实,莲凤羽的举动并不会让她生气;她也没有资格对莲生气。 “似水,我肚子好痛。”小鱼儿的脸色开始苍白,手指紧扣着她的手指,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之间仿佛有着溪水在涓涓流淌。 宁似水站起来扶着她的手臂,冷静道:“可能是药力发作了,我陪你去洗手间。” “好……”小鱼儿喘着气,虚弱的靠着她搀扶才能勉强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宁似水扶着她坐在马桶上,冰眸里透露出一丝担心,她的状态非常不好。从到医院开始就开始非常低落,害怕,彷徨,明明可以人流,她却倔强的选择了药流。 “你还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 小鱼儿摇头,不仅仅是脸色发白,就连唇瓣也泛着病态的白。额头很快的渗出汗珠,紧锁着眉头,半垂着眼帘,虚弱道:“没事,我可以,你先出去!” 宁似水犹豫了一下,点头。转身离开卫生间,为她关好门,为了方便照顾她,没有走出洗手间,而是站在洗手台前,凝望着镜子里出现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晃神,这样帮小鱼儿究竟是对,还是错? 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席卷而来,痛的她几乎要失去意识。手扶着墙壁,双腿无力勉强的站起来,一只手缓慢的退下了裤子,坐在冰冷的马桶上感觉到液体在不断的往外流…… 修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里,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钻心蚀骨的疼痛,刻骨铭心的难忘;紧紧的咬着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失控的尖叫起来。 感觉到身体里某些东西在逐渐流失,心底深处一股失落感在翻涌,堆积在眼底的液体终究忍不住的决堤,洗刷的白净的肌肤。知道今天要做药流,所以她没有化妆,素颜,脸色暗黄憔悴,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垂在脑门后,此刻因为疼痛神色更加的狼狈…… 头晕眩的厉害,身子在马桶上坐都坐不稳,如果不是手扶在墙壁上,说不定早就昏迷过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蚀的味道,充斥在鼻翼下,使得她更加的难受。 宁似水感觉到時间差不多了,打电话让早就说好的小护士过来。 小鱼儿也把自己收拾好了,开门,脚下一软整个人要往地上跌;宁似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让她整个人依靠在自己的怀中。挪开一点点位置让小护士检查看看有没有流干净。 小护士看了一眼,转身对她摇头,摇头:“糟糕,药流没有流干净,必须刮宫。” 宁似水的身子一直怔,眉头立刻蹙起来:“刮宫?” “嗯!医生不是说了她的身子底不算好,药流可能不会干净,那就只有刮宫了。言嘎锕疙锿燁其实现在立刻刮宫总比你拖一段時间要好多。”小护士解释。 刮宫,这两个字眼是多么的冰冷。无形中冰冷的刀子已经插入心脏,宁似水自己也是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刮宫对一个女人的子宫伤害有多大。 小鱼儿虚弱的靠在她的怀中,良久后终于喘过气来。闭上的眼帘缓慢的睁开,扯着唇道:“没关系,给我安排吧。” “那好,我现在就去和医生说。你先扶她休息一会。” 宁似水把小鱼儿带到了病房里,为她倒杯热水塞在她手心里,即使不喝,暖暖手也好。 小鱼儿的样子似乎很累,眼皮都睁不开,却在用自己的意识强行支撑自己。眼底是无尽的黯淡与失落……尽管她什么都没说,宁似水也知道刚刚她有哭过。 没有一个母亲在失去自己的孩子時会不流眼泪的…… “累了就休息会,还有一段時间等。”宁似水为她拉了拉被子。 小鱼儿似有若无摇头,双手紧紧的揪住了床单,指尖用力到发白,不断的深呼吸,克制自己心中的难受。整个人病态的憔悴,连声音都是虚弱无力,似有若无的。 宁似水怜惜的抚摸了她的额头,拨开遮眼明眸的刘海,轻轻的念叨:“不要自责,你也是无能为力。” 听到这句话后,再多的坚强也会崩溃,眼泪肆意的落下来,豆大豆大的滚过嘴角,侵湿了衣服。纤长的眼睫毛沾着眼泪剧烈的颤抖,手指抓着她的手,语气哽咽:“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和纪锦朔第一个孩子。” “我明白。” 虽然小鱼儿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纪锦朔,可是心里却爱惨了这个男人。否则也不会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嫁给他!现在失去了他们之间第一个孩子,她的难过心痛是无法言语的。 她很明白小鱼儿的心情,就好像当初自己知道怀孕,有了与纪茗臣第一个孩子。他们的爱情与婚姻有了一个结晶,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可以更加亲近的枢纽一样。可是还没完全享受到这样的喜悦時,就失去了这个枢纽,怎么会不痛? “我真的……真的……好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留不住她,我留不住她啊……”小鱼儿哽咽,断断续续,声音很轻也很破碎,眼泪越来越汹涌,止不住的流。 温柔的指腹拭去她冰冷的泪水。“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也不想他难过,我知道他盼望有一孩子很久很久了……他对我那么好,我真的舍不得让他难过……我舍不得。” 如果不是深爱一个男人,怎么会独自吞噬这个份痛苦,为了不让纪锦朔知道,独自躲在小医院里拿掉孩子。药流不干净,还要刮宫,要这样的活受罪。 “休息一会,睡醒了一切都会结束的。”宁似水见她很疲惫还是将床摇下,让她躺平休息一会,否则等一下的刮宫她怎么受得了。 等到小鱼儿真正的熟睡后,宁似水才去找医生确认了小鱼儿的身体状况,要求医生尽量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小鱼儿这样美好的女子,不应该受到伤害。 为了不让小鱼儿再受罪,宁似水让医生在她睡熟后再做,加上有局部麻醉所以不会太大的感觉。自己一直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時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直到东方泛着鱼肚白,黎明星亮起,小鱼儿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比进去時脸色更加的苍白,呼吸都薄弱到难以察觉。安静的躺在床上被推出来,似沉睡的美人。 一夜未眠,宁似水也没有觉得疲倦,只是觉得心累。纪茗臣的,莲凤羽的,小鱼儿的…夕若的…… 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好像都没有好过,都在受罪。为什么连小鱼儿都要受这份罪?而了纪锦朔受这样的罪,值得吗?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别人不会有答案。 宁似水打了一个哈欠,静静的等待天亮。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金色的阳光赶走了阴霾,全部都是崭新的一面。清晨的空气很清晰,没有一点的污染。阳光刺眼的脸,宁似水眼眸闭了几秒钟再次睁开才适应白天的明亮。 小鱼儿睡眼惺忪,茫然的看着她问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没有去做手术?” “放心,全部都结束了。你没事了……”宁似水抓住她的手,安慰。 小鱼儿眼眶又是一红,咬唇活生生的把眼泪逼退。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谢谢你,似水。我想离开这里。” 脑海里想到那一滩的血水,心就刀割的在疼。那是从她身体里流走的一部分,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现在这一部分没有了,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人。 “好。”宁似水搀扶着她坐起来,甚至体贴的为她穿好鞋,拿着她的包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医院。 因为時间很早,所以路上还没有什么人,来往的车辆也是少之又少。一阵冷风吹过来,小鱼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垂下眼眸,看着的脚尖。 宁似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放心道:“我去停车场拿车,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小鱼儿努力的让自己最忌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你去吧。” 宁似水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停车场走去。 小鱼儿吸了吸鼻子,心酸的要命,只是在宁似水的面前已经不好意思在哭了。双手环抱着双臂,站在冷风中等待。黯淡的眸子环视一周,忽然瞥到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時,愣住了…… 急刹车,车门打开,下车的男子紧绷着神色,一脸的风尘仆仆,剑眉之间隐藏不住的疲倦,眼神在第一時间锁定了小鱼儿,阴冷几分。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小鱼儿纤瘦的身子摇摇晃晃的退后一步,震惊的看着他步步逼近却反映不过来。 纪锦朔一贯温柔的眼神第一次冷冽的看着她,阴云密布的脸色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景象。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子遮住照在她身上的光,让她冷的忍不住打个寒颤。 脚步再想退后時,纪锦朔大手一把钳住她的肩膀,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小鱼儿,你把我的孩子呢?” 她的身子明显的僵硬起来,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他,却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纪锦朔的脸色愈加的难看,抓着她手的力气收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眸子里充满失望,喑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我的孩子呢?” 看到他眼底的痛楚,小鱼儿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掉,心痛超越了一切,而身体的痛算的了什么。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试图解释:“锦朔,你听我说……” “小鱼儿,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纪锦朔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尽是冰冷,陌生而疏远。 小鱼儿愣住了…… “平日里不管你怎么胡闹,恃宠而骄我都可以会包容你,纵容你;可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次居然拿掉我的孩子。小鱼儿,你踩到了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很平静,亦很冷漠无情,就连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 “我……”眼泪模糊,他的轮廓都看不清楚了,肆意的在脸上泛滥。所有的话堵在嗓子口吐不出来…… “为了不让我发现,你把我支开到美国。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隐瞒我?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不想让你这样伤心才不敢告诉你的。 小鱼儿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愧疚的眼神凝望着他,手指在想要触及到他的衣服時,纪锦朔松开手,眼底浮动起厌恶,很明显的躲开了她的手。 两个人距离这么的近,却又像天涯海角各自一方。 “锦朔……” “闭嘴。”纪锦朔冷冷的呵斥,冰冷的态度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呵护,没有宠溺疼爱。薄唇勾起,吐出了绝情的话:“我不想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在我还没冷静下来時,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小鱼儿彻底傻了,呆呆的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张开嘴巴却吐不出声音…… “不是……锦朔,你听我说……”小鱼儿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袖,他却狠狠的拂开了她的手,上车关车门。 小鱼儿双手疯狂的拍打着车窗,一直哭着重复一句:“锦朔,你听我说……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双手立刻变得红肿,疼痛也无所谓,此刻若不解释,他一定会误会自己,他会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 纪锦朔余光扫到她疯狂流泪的模样,心口一紧抽的疼,却还是狠下心道:“开车!” “锦朔……锦朔……”小鱼儿跟着车子小跑起来,每跑一步都像是赤足踩在破碎的玻璃片上,痛的几乎晕眩。可是她不在乎,不知道她,一心只想要和他解释,只是想要让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司机透过后视镜见他的表情凝重冷漠,暗暗的叹口气,将油门踩到底,在路上飞驰将那消瘦的背影远远的甩开…… “锦朔……锦朔……”小鱼儿还跟在后面跑,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即将消失在眼帘,眼泪流的越来越多,下身好痛……好像有液体在流淌,越来越多,湿了衣服…… 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绑住,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脸色贴在地上擦破了一块皮,鲜血渗出来。第一時间还是抬头,目光跟随者车子而去……趴在地上泣不成声:“锦朔……锦朔……” 宁似水开车到医院门口却没发现小鱼儿,眸子焦急的在周围寻找,终究看到趴在马路上的小鱼儿,心中一惊,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迫不及待的下车,跑到她的身边,抱起她的身子冷冷道:“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随時可能会被车子撞死?” “似水,怎么办?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小鱼儿双手紧紧的揪住她的衣袖,情绪异常的激动,神色痛苦近乎崩溃。 失去孩子,失去纪锦朔,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受不了。 宁似水愣住了,目光朝着已经没有车影的方向望去,纪锦朔已经找到这里了?他和小鱼儿摊牌了? “他不要小鱼儿了……”小鱼儿喃喃的吐出一句,下一秒眼眸闭上,手指松开滑落,陷入昏迷。 宁似水这才发现她的双腿下既然全部都是血迹,而她的膝盖,手肘全部都擦破了,脸上最滑嫩白皙的肌肤也破了一块……不再多做犹豫,将她背起来,飞快的朝着医院急症室走去。 纪锦朔站在不远处,阴厉的眸子亲眼看着她被宁似水送入了急症室。双手放在身子的两侧紧紧的攥起,手面的青筋爆出,紧绷着的脸色呈现出痛苦。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小鱼儿,而这一次她做的真的太过分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七章: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你? 小鱼儿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嗓子火烧的疼,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出了不任何声音,环视一周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宁似水的房子。言黋滤覔尕瘕 宁似水推开门,手中端着刚熬好的汤,见她清醒眼底微微浮起安心。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坐起来,拿了一个靠枕垫在后面让她靠的舒服点。“放心,你没事。只是发烧三天嗓子发炎没办法说话,等病好了也就好了。” 小鱼儿水眸里一片氤氲,咬着下唇,不说话。 “想吃点流动性的食物,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宁似水将碗塞进了她的手里。这三天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小鱼儿,就害怕她会出事,甚至连夕若的面都没见到。如今人也醒来了,请个佣人照顾她,自己也可以抽身回夕若的身边。 刚走到客厅,手机铃声突兀的想起来,看到唐亦尧的名字,她没迟疑的听了。 “我已经找到那群杀你的人,只是全部都死了。警局那边的话是黑道厮杀。” 死了? 宁似水娟秀的墨眉蹙了蹙,黑道厮杀这样借口是警局一贯的伎俩,这样案子就可以不了了之。近百年来黑道的存在就是厮杀,警方口中喊着打黑却从没办法将黑道的力量彻底铲除。 “似水……”唐亦尧焦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透露着关心:“你没事吧?” “我没事。”宁似水淡淡的开口,目光转移到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帮我多派几个人手保护小鱼儿。” “我明白。” 切了电话,平静神色有几分怅然。纪茗臣的事情还未结束,忽然出现的一批要杀自己的人。在背后操作的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为什么? 会是消失的杨流云吗? …… 纪锦朔魁梧的身躯瘫在沙发上,一身的酒气,气宇轩昂的眉宇之间浓浓的怠倦。眼底是无尽的痛楚与不甘,手面的青筋突起。 纪茗臣深深的叹起,抿唇低沉的嗓音道:“失去的已经失去了。” 纪锦朔薄唇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意。“是否是我对她太过纵容了,让她以为我可以什么都原谅?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她怎么可以狠得下心?” “小鱼儿不是有心计的女人,或许她有苦衷,你应该听她解释。” “即使有苦衷她可以告诉我,只要她跟我坦白,说还不想要孩子,我会选择她而不是孩子……可她骗了我!” 纪锦朔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他最容忍不了小鱼儿的欺骗。他们是夫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应该互相坦白,互相信任不是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 纪茗臣深幽的眸子盯着他良久,薄唇幽然的吐出了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冲动,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不要像我一样! 纪锦朔听到他的话,睁开鹰眸,最终颔首。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后悔,才不愿小鱼儿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还需要一点時间去接受,小鱼儿不要他们孩子的事实。 白棋敲门,恭敬的语气道:“邵医生来了。” 两个人皆是一愣,邵宇轩一向忙于医院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还没等纪茗臣开口,邵宇轩已经大步流星的踏进来,扯唇玩世不恭的一笑:“你们俩可真不够意思,一块喝酒也不告诉我。” 纪锦朔嘴角挤出一抹笑容调侃:“你这个大忙人,我们哪里敢耽误你,喝醉了在手术台上出人命怎么办?” 邵宇轩转屁股坐在椅子上,也许是医生的敏锐,眼眸落在纪茗臣的后背上:“你受伤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纪茗臣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被子,低迷的嗓音道:“小伤,没事。” 邵宇轩不理睬他,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到伤口,扬起的眉头充满怒意,咬牙切齿:“缝了这么多针居然还敢说没事?你受伤不让我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找个医生也不找个好点的?这样缝合伤口会留下的疤痕会难看。” “疤痕也会分好看吗?”纪茗臣毫不在意是语气,把被子又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身子。修养几天已经好多了,虽然伤口愈合会有些痒,但他还能忍得住不去碰。 “该死的。”邵宇轩低咒一句。 纪锦朔却是有些狐疑的眸子盯着邵宇轩高大的身影许久,不禁开口:“你是不是过份紧张了?他以前也是经常受伤,留疤也正常。这点伤死不了人!” 邵宇轩回头没好气道:“那是因为他不把我当兄弟,这么严重的伤不告诉我!以前哪回受伤不去我那,不是我处理的?” 纪锦朔被噎的说不出话,因为这次纪茗臣的行为的确很诡异。邵宇轩与纪茗臣是从小玩到大,两个人的感情比亲兄弟也好,而邵宇轩事事把纪茗臣列为首位。当初报考医学与法律也是因为纪茗臣的身份关系,需要这两层的保护…… 邵宇轩回头继续瞪纪茗臣凉飕飕的语气道:“哼,这次不用问也是因为宁似水对不对?自从她回来以后你受的伤是以前几十年的三倍,一次比一次严重。魑魅说的没错,她就一红颜祸水。” “够了。”纪茗臣剑眉划过一丝不悦,冷声喝道:“我的感情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邵宇轩脸色划过一丝难看,瘪嘴没说话! 纪锦朔无奈的摇头!其实他、魑魅、邵宇轩都不赞成纪少再和宁似水有什么瓜葛,以前同意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宁似水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她完全依附着纪茗臣,而现在…… 她随時随地都有可能会要了纪茗臣的命。 …… “我在互联网上尽力的寻找了,但是找不到任何有关于杨流云的记录。出入境,酒店,什么都差不多。她好像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言黋滤覔尕瘕”夕若坐在电脑椅上,一个转身目光对望了宁似水,神色失落。 宁似水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你已经很棒了,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 “可是她想杀你,如果不找到她的话,你随時有危险。”夕若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天没睡着了,每次宁似水出去她的心都是提起来的,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留在她的身边和她在一起。 “其实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宁似水身子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了濯墨的身上道:“先是杨流云消失在监狱里,再是有人找上我;表面看起来像是杨流云做的,但她怎么会有本事从监狱里逃出来?就算她真的逃出来了,她没钱没权如何指使那群人?之后她又怎么杀了那群人布置成黑道厮杀让警方不了了之?” 濯墨坚毅的轮廓阴暗下来,点头:“这点是很可疑。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动机是什么?” 宁似水敛眸,神色黯然的摇头,薄唇轻启喃喃自语:“这点我也想不通,只是我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与五年前的神秘人有关系。” “五年前?”夕若与濯墨不约而同的开口,两个人对望一眼,虽然不言不语却似乎都读懂了彼此的眼里的意思。 “五年前有个神秘人经常会给我打电话,有一次在纪家还发生爆炸的事情,当時如果不是纪茗臣救了我,我早死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宁似水神色一怔,心口莫名的情绪宛如青烟缭绕。五年前,他救了自己两次,五年后自己害了他两次重伤…… “也就说从五年前开始就有人对你不利。”濯墨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 宁似水点头,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道:“这个人可能很熟悉纪家,或者根本就是纪家的人。” 三个人都没再开口,气氛陷入了凝结中。纪家其实只剩下纪茗臣一个人,没有争夺权位的人,也没有家族争产,那么到底有谁有动机,为什么要杀自己? 还是从五年前开始?那時杨流云还未从国外回来啊! 一个人的身影从脑海里划过,宁似水不禁掠眸,不敢确定,这个人会是她吗?…… 莲凤羽走进来,看到宁似水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温柔的眸子锁住她道:“你回来了。” 宁似水侧头看到他俊美的容颜,几天不见似乎有些清瘦,墨眉掩藏不住的倦意与憔悴。这几天莲过的不好吗? “莲叔叔我饿了,能不能煮东西给我吃?”夕若甜甜的语气道,在濯墨与莲凤羽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从不用冷漠故作伪装。 莲凤羽点头:“好,稍等一会。”余光扫了冷清的容颜,见她没什么表情,黯然退下。 濯墨通透夕若的心思,知道她是有话想对宁似水说,也找了一个借口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女俩。 夕若看着门彻底的合上,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宁似水的身边依偎在她的怀中,嗅着妈咪的味道,心满意足。 宁似水很享受这样的片刻,被女儿依赖,抱着她小小的柔软的身子。因为最近她一直在喝中药疗养身子,所以身上会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并不难闻,很特殊。 夕若小手指勾起她的葱郁白皙的手指,喃喃:“妈咪,莲爹地真的很好……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 宁似水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暗影。冷清的神色怅然若失,靠着沙发,轻声念:“夕若你还小,不会懂大人们的感情,很复杂。” 夕若昂起脑袋,清澈澄净的眸子不染一丝尘埃,瘪嘴:“是大人们的感情很复杂,还是你们把它想复杂了?莲爹地对你那么好,不求回报的付出,为什么你不给他一次机会?为什么要因为那个男人封锁自己的感情?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莲爹地真的很不一样,他已经好的不能在好了。” 宁似水收紧手臂的力量抱她,点头:“我知道。”眸子认真的看她一会道:“他倒是把你给收买了。不给他机会是为他好,我不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在争吵里度过,他想要的我都没有,也给不了他。如果单纯的为了满足他的感情,而委屈我自己,我做不到。这样的感情他也不会想要!夕若,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世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委曲求全,唯独感情不可以。” 夕若小小的脸蛋被失落侵袭,勾着她的手指悄然松开。脑袋靠在她柔软的胸前,感觉到她的体温,在灯光的烘托下,眸光更是黯然。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不明白;不是我长大才能懂得,而是我已经没有時间等到长大。我只是活着的有限時间内,看见你和莲爹地幸福的在一起。这样我才会安心,妈咪,只是这样而已。 濯墨走进房间,看见夕若趴在窗台,闪烁着大眼睛看外面的风景。走到她的身边,将她圈入怀中,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哑:“是因为中药没效果了吗?” 所以急切的想要看到她的身边有一个人照顾,保护。 夕若心中一堵,眼睛立刻红了,泪水在眸底翻腾,哽咽的嗓音道:“墨,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死亡。” 濯墨心抽紧的疼,更加用力的抱紧她。“不会的,不会……”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我舍不得,舍不得妈咪,舍不得你……如果我离开了,妈咪该有多伤心,你该有寂寞?” 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滴在了他的手腕上,冰冷却灼伤了他的肌肤。 “若若,听话。不怕,你不会死的。”濯墨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哀伤,笃定却丝毫没说服力,他甚至比医生更了解她的身体状况,这五年无時无刻的守护,让他对她了若指掌。 夕若摇头,眼泪落的更凶,吸着鼻子,眼前的场景都模糊了。“我只想在离开之间,看到妈咪与莲爹地在一起。” 厨房,香气宜人,即使没有看到菜色,光是闻到香味便能勾起人的食欲。宁似水靠在厨房的门,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莲凤羽会魔术,会经商,温柔体贴,会做饭,会心疼人,真的是百年难见的好男人。 可为什么自己是没办法爱上他呢? 莲凤羽感觉到后背的目光,缓缓转头温柔的眸光看到她時,浮动着暖意的笑容。走了几步站在她面前,四目交接,没有躲避,没有心虚,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薄唇勾起吐出轻声的话语:“我知道你在躲我。” “没关系,我还可以一直等下去。”在她还未开口時,他又补充了一句。微笑的眼神告诉她,如果是一些要让他放弃的话,不必再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怎么办。”宁似水柔软的语气充满自责,垂下眼帘自责:“我让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为什么你不怪我?” 白皙干净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脸又靠近了几分,几乎要鼻子撞到鼻子,温暖的气息直扑在她的脸颊上,暖暖的,痒痒的;炙热的眸子充满了期待与温柔,薄唇张张合合。 “我怪你,怎么可能不怪你?”停顿了一下,在她的水眸里看到了诧异之色,继续道:“我怪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一点的机会也不给。怪你为什么不可以自私一点利用我去复仇。” “莲……”宁似水开口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面对莲好像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他总能猜透自己的想法,能理解她的决定,体谅她的心情,甚至为她的疏忽买单付出惨痛的代价。 莲凤羽又是温暖一样,眸子里写满了深情眷恋,璀璨如辰,像漫天的银星撒到了人间,炫目的闪烁。双手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紧的没有缝隙,没有隔阂。 “好了,收起你敏感的小思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感动,真的感动了就给我一次机会。不然,其他对我来说都是多余。” 宁似水沉默一会,点头。想起来问道:“最近你有见过师父吗?我好久没看见他了。” 莲凤羽松手,耸肩膀,无奈的语气道:“我也很久没见到他,又没消息了。对了,那边的事情唐亦尧处理的还可以吗?” “放心,唐亦尧如果没能力也不可以在纪家这么多年。” 听到“纪家”两个字,莲凤羽的神色还是微变了。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不放心的叮咛:“最近你出入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時要让我能联系到你。” “我知道。” 傍晚時分宁似水接到小鱼儿的电话,电话里她哭的泣不成声,心里隐约的担忧,舍不得夕若却又不得不赶过去。 小鱼儿蜷曲在沙发上,身体不断颤抖,眼睛都哭肿了却止不住泪水;满地的纸巾像雪球一片狼藉,餐桌上还有佣人做到的食物,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 宁似水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小鱼儿泪眼朦胧看到她的身影,直接扑在她的怀中痛哭,眼泪很快湿透了衣服。宁似水从始至终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里。 “我去公司找他,他不见我;我在小区门口等他,他还是不理我;他彻底不理我,他一定是恨死我了。” “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好害怕他就这样一辈子不理我,如果他和我离婚了怎么办?我好怕他有别的女人……” “似水,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他的话……我真的知道错了,可他怎么可以不理我呢……” 断断续续,小鱼儿不知道说了多少的话,一直到嗓子彻底喑哑发不出声音来。躺在她的怀中,睡过去,脸颊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宁似水微微的叹气,又是一个被爱情折磨的女子。傻的可怜…… 原本并不想多管闲事,何况她并不喜欢纪锦朔这个男人,看似温柔体贴,温文儒雅,实际暗藏势力,杀机四伏;一双鹰眸里总是笑里藏刀,让人防不胜防。 可小鱼儿偏偏就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了,也爱上了这个一个男人,真不知道幸或是不幸。 只希望小鱼儿不会成为第二个“宁似水”永远都不会! 纪锦朔知道宁似水来找自己并不意外,她既然敢陪小鱼儿去打胎,自然是关心小鱼儿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请你和小鱼儿离婚。” 俊美的容颜瞬间僵硬寒冷,阴厉的眸子笑意磨尽,犀利的盯着她冷静的神色,这个女人到底变得有多铁石心肠。 宁似水靠着椅子,双腿重叠,面对他无形之中散发出强势的压迫感没任何的反应。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勾起薄唇笑意凉薄:“既然你不想再见到她,那就干脆点,别把她叼着不放手,却又不给她一个痛快!” “宁似水!”纪锦朔冷冷的挤出了三个字,停顿了一下吸口气:“她杀了我的孩子。”难道我想要一点時间消化一下都不可以吗? “那也是她的孩子。”宁似水冷冷的接话,收敛笑意继续道:“她的心痛不少你,她身体的痛更不少你,你问过她为什么不留下孩子吗?凭什么这么冷漠的对她?” 纪锦朔皱起眉头,冰冷的话语从薄唇溢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足以让她放弃我们的孩子。” “如果她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呢?”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他,像把刀锋利寒冷。 纪锦朔一愣,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宁似水并没有打算为他解开谜底的意思,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掠眸,认真的看他道:“我只希望你不会成为第二个纪茗臣!” 音落,转身离开。 “那你有想过放过纪少吗?” 纪锦朔的严厉的嗓音响起在偌大的办公室飘荡传入耳畔,脚步在门口停驻,后背挺直,寂寥环绕,背影倒映在地板上被灯光拉扯的很长。手指握住冰冷的门把,许久没说话,最后还是推门离开。 当初是纪茗臣不肯放过她,如今事实轮回,没有人会放过他,包括他自己。 …… 不知道是否因为下雨的关系,夕若近日咳嗽的次数愈加的频繁,宁似水整颗心都揪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没心思了,不理会夕若强烈的反对,把她带去医院检查。 病房里的气氛很僵硬,夕若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管,手面上插着针管,输液一点点的融入她小小的身体里。 宁似水侧头眸子盯着他们俩个人,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是自己这两天忙着小鱼儿的事情而忽略了夕若的身体,以为中药可以一直克制恶化,却没想到原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为什么会这样? 莲凤羽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是夕若不想让你担心,才不让我们告诉你。”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浮起淡淡的氤氲,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有時候,我真恨我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甩开了莲凤羽的手,急匆匆的奔出病房。不敢再看夕若的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怕自己崩溃,怕自己会不坚强,怕失去夕若而让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个念头她甚至想都不敢想。 有气无力的靠着冰冷的墙壁,仰头直盯着刺眼的白炽灯光,头晕目眩,眼眶胀痛,直到视线模糊收回目光。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紧紧的攥起来狠狠的砸在墙壁上。 恨,痛,纠缠;怨,无助,席卷。 为了不让闲杂人吵闹到夕若休息,宁似水把这一层的病房全部都包下来了,除了指定的医生与护士任何人都不可以上来。走廊格外的冷清,阳光透着玻璃洒进来,尘埃漂浮。 宁似水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在靠近,侧头目光扫到站在走廊尽头的身影,虽然背光看不清楚轮廓,但这感觉很熟悉,她不会忘记。挺直了后背,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近。 纪茗臣脸色依旧病态的苍白,头发蓄长,几缕发丝脆弱遮住了深幽的目光,少了一份犀利,多一点柔软,双手放在口袋中。目光一直与宁似水对视,一秒也不离开。 虽然邵宇轩强烈要求他在半个月内不可以下床,可自己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不见她,忍不住想找她。一听到她到医院来,他就克制不住的跑来了,远远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看到她侧脸的阴郁,自己不敢靠近,此刻他多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引起她更加强烈的反感。 可人的**真的很难控制,尤其是对她的**,只深不减,如果再看不到她,自己真的会疯掉。 宁似水在距离他三步距离時停下脚步,眼眸冰冷的可怕,幽暗中浮动着强烈的恨意;柔软的线条紧绷的像随時会断掉。薄唇轻易的扯开,伤人的话语吐出来。 “纪茗臣,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人命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是不是比一只蚂蚁还要低贱?可以被你随意的玩弄在鼓掌之中。你自以为是高高在上,随意操纵着别人的生死,无视别人的痛楚;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厌恶的就一定要消失,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罪名,你可以废了齐浩的双脚,杀了自己的女儿,把我逼到绝境还是不甘心。” “我恨命运的不公平,像你这样的人即使是十八层地狱都不配下,你应该灰飞烟灭永远在世间消失。可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好好的出现在我眼前?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消失,可为什么偏偏都不是你,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所有的报应都不在你身上?为什么要被痛苦折磨的人不是你?不是恶人有恶报吗?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看到!我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的折磨?莲做错了什么,要被人羞辱的连自尊都没有?我做错什么,要弄到今天的满身伤痕面目全非的地步?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我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爱上会吃人的魔鬼。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次,我绝对绝对不要爱上你。你不是求我原谅你,求倾心原谅你吗?那你去死啊,为什么不去?” 空荡的走廊,她冰冷的话语不断的飘荡,明明是盛夏光年,却让人感觉到异常寒冷。 纪茗臣憔悴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宁似水每说一句话,他的心就被刀刺一次,鲜血在心口不断的流淌;牙齿不禁的咬住了下唇,阴郁的凤眸划过一丝诧异。寂寥的身影都在轻轻的颤抖……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冰冷的水中,不断的扑腾,想要抓住一块浮木,可四周漆黑冰冷无关,让人绝望。 原来,她对自己的恨已经到这样的地步,恨不得自己去死! 薄唇勾起凄凉的笑意,眷恋的眸光凝望着她鹅蛋脸上的苍白,冷漠,绝然;在她的心中自己真的这样罪无可恕吗? 费了好大的力气,嘴角微微扯开,苦涩的话语溢出:“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 “不会。”宁似水冷若冰霜的眸子盯着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纪茗臣垂下被绝望席卷的眼帘,痛苦不言而喻。他知道的,她不会原谅,永远不会。 “所以,我不能死。活着,我还可以弥补你,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宁似水眼眸闪烁一下,薄情的唇漾起冷冽的笑意,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恶毒:“可你的活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折磨。每一次看到你,都好像是在時刻提醒我过去发生的事情,那么的伤害摆在我们之间,你让我如何原谅你?你还有什么脸和我谈原谅与拥有?” 可你的活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可你的活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可你的活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冰冷的声音一遍遍在耳畔回荡,冰冷的刀子锋利的插在心口,没有伤口却早已鲜血淋淋,千疮百孔。 原来,你对我的恨,已经入骨;可我……却没办法控制不来见你的欲、望。 纪烯湮:今天8000字更新完毕,祝大家阅读愉快。这几天工作繁忙,更新怕不能太多,尽量保持在日更6000.希望大家能多多体谅。(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八章:你们...要结婚? 莲凤羽在木椅坐下,将热咖啡塞进了她冰冷的手中。提供本书最快更新。温柔的眸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失控,以前即使心里的恨有多强烈你也不会说出来。” 她对纪茗臣所说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包括纪茗臣离开時那悲惨寂寞的背影被他映入眼帘。 葱郁的手指收紧力气,抿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润嗓子,定了定心神:“我怕...我真的害怕失去夕若。有時我也会矛盾,究竟是复仇重要,还是夕若重要。我怎么可以一味的为了报复纪茗臣而忽略夕若。” 莲凤羽修长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胳膊,轻轻的一带将她揽入怀中,唇吻着她的发丝。“不要想这么多,很多事情不是你的错。明白吗。你也身不由己……” 宁似水深吸了一口气,对他点头,目光让他对自己放心。只是夕若的事情让自己一時心慌意乱加上纪茗臣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所以方寸大乱说出那样的话来,以后不会了。 莲凤羽收紧了力气,温柔的眼底却并不放心。纪茗臣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很有可能察觉到什么。 目光转移到玻璃窗外不远处的草坪上,高大的身影不知道在那里停驻多久了,可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宁似水的身上。一心担忧夕若的她,自然没有发现有人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莲凤羽家里医院两头跑,而宁似水直接在病房住下,寸步不离的照顾夕若,这次濯墨没有再和她抢着照顾夕若了,毕竟她是夕若的亲生母亲。 宁似水给她擦完身体,换一身体干净的衣服盖好被子,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感觉怎么样。不是太难受了吧。” 夕若乖巧的点头:“我很好了,再过几天也许就可以出院了。” “还不可以,等黄叔叔和德国的医生一起回来在医院给你做会诊后再决定要不要出院。” 夕若的脸蛋一瞬间就垮下来了,恹恹道:“可我不喜欢医院……” “我知道,但为了身体健康,不让我们担心你也要……” 宁似水的话还没说完,夕若遽然咳嗽起来,脸色发白,神色痛苦,咳嗽的一次比一次痛苦,刚擦干净的额头布满汗珠侵湿了发丝…… “咳咳……咳咳……”夕若直接趴在床上咳嗽出来,手捂住了嘴巴,慌张之中看到妈咪担忧的眼神,想要克制咳嗽的**可身体并不听自己的话。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夕若……你怎么样。我去叫医生……”宁似水冰眸浮动着和心痛,一贯冷清的脸上第一次染上了慌张与无措。 “不要妈咪……” 夕若在她要起身時抓住了她的衣袖,抬头乞求的目光凝望着她摇头,咳嗽声还在病房里回荡着。 “可是你……” “我没事,咳咳……”夕若艰难的吐出了五个字,忽然又是一个大声咳嗽,血腥味先是在空腔里蔓延,接着是从手缝里流出来,一滴滴的落在了洁白无瑕的床单上,刺眼的红色像是寒冷冬季撑开的梅花,铮铮傲骨,桀骜不驯。 宁似水神色一怔,双手都在颤抖,目光看着她,嘴巴张开一个弧度,却发不出声音来。 夕若,咳血了! 鼻翼下全是血腥的味道,隐隐作呕,咬了咬唇,小手用衣袖抹掉嘴角余留下的血渍,抬头在她愣住的眼神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狼狈不堪。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妈咪,不要担心,夕若真的没事,很快就好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身上有他的血,吐完了也好!” 宁似水整个身子都扑在床上,紧紧的抓住了她冰冷到没温度的手,眼眶氤氲一片。“你说什么傻瓜。吐完了你要怎么活。你要我怎么办。” 夕若挤了挤唇角,努力的露出一抹笑容:“我还好好的,妈咪不要伤心,不要掉眼泪……否则我会更难过的。” “多久了。”宁似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抬头认真的眼神看着她问道:“这样咳血究竟多久了。” “没多久,偶尔咳一次而已。妈咪,你别太担心。我真的没事,睡一会就好了。我习惯了……” 夕若冰冷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轮廓,笑容安慰她不要担心,不要哭泣,自己真的没事,真的习惯了。 宁似水让她躺平在床上,盖好被子,眼神一秒都不敢从她的身上移开。手指拨开她遮掩的刘海,冰眸里全是无能为力、茫然无助,痛苦。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她的女儿。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快乐的童年,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痛楚。如果可以这些痛苦能不能让她替夕若受,哪怕再痛十倍也可以。 夕若清澈纯净的眼睛看着她,眼珠子很黑,但神色似乎很疲倦,有些累。 “累了,就休息。妈咪会一直陪着你。”宁似水为她压了压被角,手却被她抓住紧紧的不松开。 夕若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乞求,沙哑的嗓音淡淡的溢出:“妈咪,嫁给莲爹地好不好。” 宁似水一愣,脸色都是呆滞的,身子僵硬着,没想到夕若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我想在自己活着的時间里能看到妈咪和莲爹地结婚,我好想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爹地、有妈咪,有外婆,还有濯墨……” 稚嫩的嗓音里独有的沙哑与苍凉,在耳边回荡時,撞击着灵魂,眼泪被锁在眼眶里,神色依然倔强。她怎么会不知道夕若的想法,她那么孤独,那么坚强,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家,而是想要看到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夕若是不想看到她再这样孤独下去! 嗓子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疲倦却硬撑着不肯睡去的憔悴容颜,心如刀割。 “嫁给莲爹地,好不好……”夕若感觉越来越困,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的合上,眼帘闭上不知不觉之中睡去。 宁似水将她的手放入了被子里,整个人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长发如海藻般的铺在她后背上,乌黑有光泽,泛着反光,悲伤成河,席卷淹没。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薄唇紧紧的咬住了手指,眼泪顺着脸颊滴滴悄然无声的落在了光洁的地面上晕开;心疼的几乎要把自己给杀了,要怎么样才可以减轻夕若的痛苦,怎么样才能让她健康一点点,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静谧的空间冰冷的空气浮动,药水与消毒水的味道混合与无力的潮水包围着她,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中无法自救的溺水者,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意志,逐渐的沉沦下去。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提起圈在怀中,温热的气息直喷脸颊,接着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吻,湿热的,温暖的缠绵悱恻的吻干脸颊上的泪珠。 宁似水睁开双眸,无助的望着莲凤羽,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抓的紧巴巴的也不在意。 莲凤羽温柔的凤眸紧锁着她,低头轻轻的在她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害怕吵醒了夕若所以声音压的很低:“不怕,我们结婚。” 宁似水一怔,紧接着摇头…… 话还未出口,莲凤羽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开口。定睛看着她,开口道:“我们来做一个交易,这样就不会对我不公平了。” 薄唇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嘴角两边的酒窝虽然很浅却又很甜,宁似水静静的凝望着他,听着他的话,一直坚定不移的信念也随之动摇,尤其是在余光扫过夕若苍白的脸颊時…… 如莲凤羽所说,为了夕若,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也算不了什么…… …… 魑魅看到纪茗臣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古怪的瘪嘴:“邵宇轩那家伙不是严令你半个月内不准下床吗。怎么回公司了。” 纪茗臣整个人陷入了皮椅里,整个人憔悴不堪,昔日的意气风发不复存在,只是眼底的犀利犹存,落在魑魅的身上:“公司如何。” 魑魅拉开椅子吊不啷当的坐下。“目前来看对方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一切恢复了正常,也许是那个女人被什么事情羁绊住了吧。还有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也查到了那批人全部都死了,而且死的很奇妙,看样子是黑道抢地盘的厮杀,可是他们的家人却都莫名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抚慰金。我觉得不像是黑道厮杀那么简单。” 纪茗臣落下眼帘,若有所思。以宁似水的性格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罢手,唐亦尧为她负责魔术之都的事,莲凤羽几乎不碰她的事情,那—— 脑海里闪过那张憔悴的小脸蛋,消瘦的皮包骨头,丝毫没有小孩子的肉感。 她在医院是因为宁夕若出事了,所以无暇顾及这边的事情;可宁夕若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情况似乎很严重,否则她不会那么紧张…… 脑海里莲凤羽在医院说过的话忽然一闪而过,纪茗臣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的表情像是完美的雕塑。 莲凤羽说过宁似水昏迷了整整十个月,如果夕若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孩子,那宁夕若的年纪根本就不对……十个月后的宁似水身体应该是健康无损,对女儿那么重视的宁似水又怎么会让女儿得重病呢。 除非—— 宁夕若根本就是不她与莲凤羽的孩子,而是…… 剩下的几乎不敢想下去,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双手紧紧的压住了桌面才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如果自己推测的正确,那当年的那个孩子…… 一直沉浸在莲凤羽与宁似水的感情漩涡之中,居然忽略了宁夕若的出生時间漏洞百出,宁似水与莲凤羽的话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魑魅明显感觉到他的异样,关心的问道:“纪少,你没事吧。” 纪茗臣掠起鹰眸,眼神犀利,抿着薄唇慎重的开口:“魑魅,帮我办一件事情,很重要。拿我的血液和宁夕若的血液化验!” “宁夕若/data/q9/宁似水的女儿。你是怀疑……”魑魅也吃惊,话没说完但都心知肚明。皱起眉头,小心问:“你会不会弄错了。她不是说那是莲凤羽的女儿吗。” 纪茗臣心头有些乱,右眼皮不断的在跳动,不安的感觉左右着他的情绪。“我不知道,还不确定,所以需要你去办这件事情,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偷偷的进行。” 魑魅深吸一口气,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会帮你办妥这件事情。” 完了,宁夕若要真是纪少的女儿,那纪少更不可能会放弃宁似水!他们俩纠缠的没完没了。 纪茗臣目送他的背影出去,拉开抽屉,打开了文件袋,掏出当初那份报告。心情异常的复杂,希望是宁似水在欺骗自己,她一定是在欺骗自己…… 他们的孩子,可能—— 没死! 骨骼分明的手指拨通电话,低沉的嗓音道:“白棋我需要当年宁似水所在医院的婴儿出生的所有资料,对,一个都不要漏掉。” 掐掉电话,纪茗臣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激动与不安。自己的直觉在告诉自己,那个孩子是自己与宁似水的…… 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 唐亦尧抱着一束鲜花与水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不怎么受欢迎。 宁似水感觉门口有人,打开门,看到唐亦尧時一愣:“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我……”唐亦尧欲言又止,目光落在病房里坐在的小人影:“我还是不进去了。” “进来吧,夕若一个人在医院久了也很无聊。”宁似水让开了一个位置,眼神很真挚,既然选择相信唐亦尧便不会把他当外人看。 唐亦尧迟疑了片刻,点头走进来。 “夕若,叫唐叔叔。”宁似水将他带来的鲜花插话在了花瓶里,把谢尽的花束丢进了垃圾桶。 夕若并不是第一次见唐亦尧,早在德国時就知道他的存在,是纪茗臣最忠心的手下,只是此刻他会对妈咪一样的忠心吗。 唐亦尧眸子盯着夕若看,第一次这样仔细的打量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垂下眼帘時,忽然身子一怔,再抬起头時眼神出现了诧异…… 她虽然很清瘦,五官像极了宁似水,可是她却神似纪少;尤其是皱起眉头的样子与纪少如出一辙。 “怎么了。”宁似水见到他眼底的诧异,不由的问了句。 “哦。”唐亦尧回过神来摇头:“没事,只是觉得她和你长的很像,倒不像莲先生。” 宁似水与夕若的神色都有些变化,但却没什么慌乱。递给唐亦尧一杯水:“女儿是我生的,自然是像我。” 唐亦尧没在说话,垂下眸子还是忍不住多扫了夕若一眼,神态太像纪少,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应该更像了,几乎不用怀疑都会认为是纪少的儿子。 可惜——五年前纪少亲手掐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魔术之都的情况怎么样。”宁似水一边削苹果,一边开口问道。白皙的手指拿着刀子削苹果的动作很熟练,似乎已经做过很多次。 唐亦尧迟疑的目光落在夕若身上,看到宁似水摇头表示没事后才开口回答:“一切顺利,接下来的工程顺利的话,再过三个月应该可以顺利完工,之后就是内部的工程,我也有安排好,这两天我会把资料发给你。” “不必了,有你监督我很放心。”宁似水抬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唐亦尧只是笑笑,没开口。房间一時间陷入了静谧之中,夕若一直没开口,苍白的脸色没有血色,目光丝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唐亦尧,带着敌意。 莲凤羽推门入,看到唐亦尧時一愣,想到他现在是在为似水做事,微笑的点头算是打招呼。径自走到宁似水与夕若的身边与她们打招呼。 夕若看到他显然情绪很好。“爹地,今天迟到了。” 莲凤羽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目光却眷恋的落在宁似水的身上:“去给你妈咪买礼物了。” “礼物。”夕若歪着脑袋,抿着的唇有甜甜的弧度。 宁似水也是诧异的目光看着他,挑眉头,询问是什么礼物。 莲凤羽从口袋中掏出红绒的盒子,并不用猜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夕若的眼神里是期待,而宁似水冷静的神色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开盒子,精致的戒指映入眼帘…… 没有钻石的点缀,但做工精致,雕刻的花纹很特别,他们姓氏的第一字母的缩写,代表着永恒。 唐亦尧眼眸呆住了,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子,刚刚宁似水给自己的苹果从手中掉下来嘭的砸在地上,滚到了床底;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样的画面,反应不过来。 “干嘛给我买这个。”宁似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莲凤羽抿着唇笑意温柔,拉着她的手低迷的嗓音格外的迷人:“既然我们要结婚,求婚戒指一定要有,不然女儿会笑话我这个爹地太寒酸。” 宁似水余光扫了一眼夕若明媚笑容的脸蛋,嘴角浮现若隐若现的笑容,不用问都知道是她这个小机灵鬼与莲凤羽串通好了的。拒绝不了,只有接受了。对莲凤羽伸出了右手…… 莲凤羽刚准备给她戴上戒指時,夕若却开口制止:“等一下。”眼神投向了地面,瘪嘴。 莲凤羽立刻反应过来,唇瓣的笑容更深了,一瞬间单膝跪在地上,在宁似水错愕不及時,戒指已经套入了她的无名指上。站起来,一个轻盈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宁似水伸手拥抱了一下他,透过他看到唐亦尧站直僵硬的身体,只是点头。松开莲凤羽才开口道:“我们要结婚了,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你们....要结婚/data/q9/”唐亦尧的声线都在颤抖,宁似水如果和莲凤羽结婚了,那纪少怎么办。他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俩真的结婚。 莲凤羽点头,一只手揽住宁似水一只手揽住夕若,温雅的嗓音道:“嗯,女儿这么大了,我也该给她妈咪一个名分了。” 夕若冷清的眸子里透着欢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希望妈咪与莲凤羽在一起了。如今,他们真的要结婚太好了。 上次光是看到妈咪与莲叔叔在一起的照片,他都受不了,这次结婚,他会是什么反应呢。夕若在心底有些期待,他当年不珍惜,伤害的,如今后悔也换不回来。 唐亦尧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院的,脑子一片混乱。夕若的神色与莲凤羽、宁似水不停的叫唤……为什么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忽然感觉到有人站在面前,看清楚魑魅時,不由的一愣。 魑魅只是勾勾红唇扬起邪魅的笑容:“唐亦尧怎么说你也是纪家的人,这样对一个女人忠心耿耿可不是什么好事!” 唐亦尧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有事的话,魑魅不可能会来找自己。 “纪少有一件事情现在需要你帮忙,放心不会让你对不起效忠的女人!”魑魅直接果断的打消了他的疑虑。虽然是纪少赶走唐亦尧,但唐亦尧在他身边这些年忠心不二,就算他现在站在宁似水的身边,但如果两个人真正发生冲突,唐亦尧究竟会选择站在那一边还是个未知数呢! 唐亦尧不再多加犹豫的点头答应。 …… 濯墨为夕若换好了衣服,冷清的眸子里出现片片温柔的云,抱着她忍不住亲吻她的眉心。 “若若是最漂亮的公主。” 夕若第一次穿白色的公主裙,因为在宁似水的婚礼上自己要担任花童的角色。小手揪着他的衣领道:“我真的好看吗。” “当然,我的公主。”濯墨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夕若瘪嘴:“可惜……公主的命不长……” “若若……”濯墨冷声的打断她的话,眉头皱的老高,语气里充满不悦:“不准再说这种话!” 夕若只是笑笑,无所谓的耸肩膀。 濯墨干净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她柔软的发丝中穿梭,低喃的嗓音道:“若若会长命百岁,等若若十八岁時还要做我的小新娘。” “墨,我今年才五岁!还有十三年,但我的生命只剩下……” “宁夕若!”濯墨脸色一瞬间冷却,阴暗的眸子冷冽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 夕若苍白的脸色只是苍凉的一笑,反问他:“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爹地找的中医没用,黄叔叔这几年和多少专家研究也没有丝毫的收获,濯墨,我们不应该像大人一样自欺欺人。” 濯墨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笃定道:“若若你听好了,不管有多困难,一定不要放弃,坚强的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宁夕若,你是我濯墨用命在赌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绝不会分开。 夕若神色愣了愣,纯净的眸子好似读懂了他眼底的那一份执着;明明才是五岁的孩子,却拥有着无比通透的心,手指紧紧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下定决心道:“我不会放弃自己,墨,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活下去。” 濯墨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大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嘴角抿起满意的笑容。抱着她柔软的小身子,心底一片温暖。 病房门口并肩站着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莲凤羽深吸一口气,手揽入她的肩膀轻松笑道:“没想到夕若小小年纪就被人追求,还是像濯墨那样的孩子。” 宁似水敛眸。“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我觉得濯墨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夕若的人,他们好像是天生一对,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适合彼此。”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宁似水随着他的脚步走出了医院,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碧蓝的天空很干净,像是被人特意洗刷过一样,让人神清气爽。 “对了,你联系上师父了吗。我们的事告诉他了吗。” 莲凤羽停下了脚步,眸子对望她眼底的疑惑轻轻的摇头:“师父应该近期不会出现,也不会参加我们的婚礼。每年这个時候他都会一个人躲起来,你忘记了。” 宁似水想起来了。每年这个時候詹弋阳都会消失一段時间,要么一个月,要么三个月,不管是谁都找不到。莲凤羽应该知道缘由,但他一直不说,自己也没好再问,毕竟是师父私事。 抬头,平静的眸子盯着他看了良久,抿着薄唇轻声问道:“莲,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做出这个的决定。” 莲凤羽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轻轻的摇头:“这是我一辈子都不后悔的决定。” 宁似水嘴角还没展开,忽然感觉到什么,脸色一沉,飞快推开莲凤羽:“小心……” 莲凤羽却也在同一時间推开了她,两个人同時摔在地上,一颗子弹瞬间穿破玻璃,哗啦啦的碎片簌簌的往下掉,碎的更彻底,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吓的所有人都尖叫不已,恐慌的四处窜跳。 莲凤羽第一時间反应过来,爬起来扶起宁似水,关心道:“你没事吧。” 宁似水摇头:“我没事……”眼神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远处草丛一颤,人早已在造成慌乱時消失了。目光再转向玻璃窗時,眼底拂过冷冽的寒意。 如果刚才不是自己与莲的反应快,自己已经死了。 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上次在停车场的厮杀,这次医院的枪袭,究竟是谁在背后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莲凤羽抓着她的肩膀,对她摇头,薄唇勾起:“我没事,别追了。如果是个陷阱怎么办。” 宁似水回过头,复杂的眼神盯着他良久还未开口,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望。濯墨在病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放心出来看看,敏锐的捕捉到了破碎的玻璃,再看看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开口道:“你们都没事吧。” 莲凤羽先移开了目光:“没事。” “那先回病房,夕若再担心你们。”濯墨丢下一句,匆匆的回病房。目前的情形一点也不太平,他放心不下夕若。 莲凤羽低眸看她还在思考,手指的力量加大,靠弄痛她吸引她的注意力。“先回病房,让夕若放心。之后再去查查这件事情。”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垂下,再次落向子弹潜入的地方,最终点头。但脑子里一直都在盘旋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是巧合,是同一个人,如果自己的直觉没错的话,应该与五年前的人有关系。 宁似水抽了空隙在警方到达医院之前将那颗子弹调了包。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情就是研究子弹。每一把枪用的子弹都不一样,而且有固定的货源,如果能辨别出子弹的型号,追查货源销售分部,也许就能找出一直躲在背后的人。 在网上查了一下资料,不由的蹙起眉头,拿着子弹与照片对比,一模一样,没错。可是当看到货源時,还是愣了一下。 市面上此時已经没有这样的货源,早在五年前就全部断货;就算是黑道里用这样型号的枪也不多。原因是体积重,不轻便,而且必须近距离射击,后坐力又大费力。 这件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对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夕若莲他们。 宁似水的右眼不安的在跳动,心里大片的愁思堆积,拨不开像石头压在心口。 或者,五年前五年后这一切都是纪茗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宁似水最终还是拨通了唐亦尧的电话,语言简练:“唐亦尧你在纪家这么多年,白棋这个人你应该很了解。我需要她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尽快。” 纪烯湮:八千字更新完毕!祝大家阅读愉快!(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艳阳天。 黑色轿车停在小区的门口良久,一直没动静。车窗摇下一丝缝隙。车内的男子,双腿重叠在一起,身子微靠,剑眉之中隐藏不住的怠倦。 宁似水的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自己不会是第二个纪茗臣,可小鱼儿拿掉的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他一直都很想要与小鱼儿有个孩子,可是她总是别别扭扭愿意,可能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没办法再去照顾另一个孩子。他越是逼她,她就越背着他吃避孕药;久之他也不愿意再强迫她要孩子,反正他们俩还年轻,等两年要孩子也不晚。 千想万想没算到小鱼儿会有了身孕,还胆大的自己去拿掉! 白净的手指揉了揉鼻梁,想要缓解疲倦,却缓解不了心中的疲惫;小鱼儿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可是跟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注定要受累,心累。 她永远像个孩子,不懂事。 小鱼儿的身子修养的差不多了,可因为纪锦朔不愿意见她的原因,精神并不算太好,整个人消瘦一圈,脸色憔悴,病态恹恹。好不容易有心情下来走一走,一眼就被小区门口的车子给吸引住目光。 眼底氤氲一片,纪锦朔的车子她怎么会不认识? 可是—— 要迈开的脚步停住,不敢往前,神色犹犹豫豫。多天未见,思念成狂,可是想到那天清晨发生的事情件,她迟疑了。这样上前,纪锦朔会不会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走掉了? 他从来不会生自己这么大的气,不会对自己露出那么严厉的表情,不会说那么严重的话!可见,他是真的生气,愤怒了。 这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不能怪他!可是如果因为这样他真的不要自己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眼底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悄然无声的在憔悴的脸颊上蔓延。好想好想看一眼纪锦朔,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只要能看到他就好,可是见了又如何?看到他那么冷漠的神色,心里难免会更难过…… 小鱼儿垂下头,头发荒乱如杂草,被风吹起。就在她转身要走时,车内的纪锦朔抬眸,一眼就看见她。不过短短的一段日子,她怎么憔悴成这样? 宁似水没有好好照顾她吗?刚流产,她的身子找人好好照顾吗? 她,哭了吗? 纪锦朔随意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剑唇轻抿:“去请太太上车。” “是。”司机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立马下车追上了小鱼儿。 小鱼儿惊慌的目光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司机居然说锦朔让自己上车。回头看着紧闭的车窗,只要上车就能看到锦朔了。可如果上车锦朔万一说的是离婚,又该怎么办? 司机仿佛看出她的犹豫,压低声音好心提醒:“太太好好和先生认个错,相信先生的气消了就没事了。” 小鱼儿手指紧紧的捏住了一脚,咬了咬下唇,犹豫的上车。 狭小的车厢内静谧,司机没有上车,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似有若无。小鱼儿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中间留有一丝缝隙;垂着脑袋,想看他却又害怕的不敢看,只能用余光偷偷的瞄着他。 纪锦朔紧绷着轮廓线,剑眉紧锁,薄唇抿起漠然的弧度,下颚肖尖的冷漠。果然,他还是很生气,很生气! 他也不主动开口,用冰冷的沉默煎熬着小鱼儿,垂眸余光扫了她一眼。脸色苍白的可怕,鹅蛋脸只剩下巴掌大,黑眼圈很重,有眼袋,皮肤也有些暗黄,眼睛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神采飞扬。 小鱼儿快要受不了这窒息的沉默,身体扭动了几下,深吸口气准备开口时,却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给你五分钟解释的时间。” 小鱼儿一愣,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难道这些天他都没有去查吗? 纪锦朔看穿了她的想法,鹰眸犀利的直射她的眼睛,薄唇溢出冰冷的字眼:“我要亲耳听你的解释。” 小鱼儿低下头,心慌的用手指抠着膝盖,额头冒出层层的冷汗,话语全部都如刺在喉,吐不出来。眼底氤氲,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楚楚可怜。 “解释,或下车!”纪锦朔冷峻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没有耐心再陪她耗下去!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想掐死这个女人! “不要!”小鱼儿惊慌的脱口而出,侧头目光对望了他阴沉的眸子,那么的陌生与阴沉与记忆里的人完全不一样。眼眶的眼泪堆积,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往下落。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怀孕已经一个月多了。因为我没吐没反应,又记不住自己的来那个的日子,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有些胖了,就胡乱的吃减肥药……” 纪锦朔脸色一僵,剑唇抿的更紧了,眼底的寒光直射在她的侧脸上。手面的青筋都暴跳出去来…… 小鱼儿知道他此刻有多生气,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克制自己没有发抖。咬着唇继续说道:“等我去查的时候,医生说孩子不能要了,减肥药对宝宝造成了影响,以后生下来会畸形或智商……对不起,我不想有个不健康的宝宝,不敢告诉你怕生气,更怕你难过;骗你去国外,找似水偷偷的去打胎。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想以后可以和你有一个健康的宝宝……对不起……” 眼泪悄然而下,挂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泪眼朦胧,侧头看着纪锦朔阴翳模糊的脸颊,哽咽:“对不起,锦朔……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伤心……我知道你有多爱孩子……对不起!” 小鱼儿捂住了嘴巴,泣不成声。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自找的。纪锦朔一直不让自己胡乱的吃减肥药,不准减肥,可自己却还是不听话胡乱的吃药,弄的宝宝都没有了。 纪锦朔神色很平静,平静的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双手紧紧的攥起,青筋暴跳,冷静的听完她的解释;眼帘垂下几秒钟,再次睁开时,目光已经不再多看她一眼。薄情的唇勾起,挤出冰冷的两个字:“下去!” 小鱼儿愣了愣,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他冷漠的样子,抬起手指想要抚摸他的脸,只是在收到他眸子里的冷光时,手僵硬在半空中。半响,喃喃:“对不起!” 打开车子,水眸恋恋不舍的从他的身上移开,双脚落地,站起来时,眼泪更加胸有澎湃的涌入,一时间天昏地暗,整个人毫无预警的摔在了地上。 “太太……” 纪锦朔眼眸落在地上昏迷的人儿身上时,一秒钟的惊慌担忧。立马下车,双手抱起满脸泪痕的小鱼儿,紧张的语气道:“小鱼儿……小鱼儿……” “开车去医院!”纪锦朔抱她进车子才发现她轻的像白云,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指腹温柔的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爱不能,恨不得;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听自己的话,不但失去他们的孩子,还把自己这么磨成这个样子,究竟是要他怎么办? 心,终究还是为她疼了! …… 宁似水坐在病房里看着电脑,而濯墨则是陪着夕若看书,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会立刻询问濯墨。 唐亦尧的办事效率很快,已经将白起最详细的资料传送过来了。宁似水靠在沙发上,眸子盯着洁白的地面,脑子里全部都是白棋的资料。 白棋的父母以前就是纪家的佣人,而她是与纪茗臣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接受最专业的管家培训,十八岁任职纪茗臣的管家,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自己在与纪茗臣结婚那三年,白棋对自己虽然不热络,但照顾却是无微不至,将自己当真的女主人在伺候;她的话不多,但却很聪明犀利,也很懂纪茗臣的心思。 甚至可以说比起魑魅、邵宇轩唐亦尧他们几个人,白棋才是更加了解纪茗臣的,她对纪家也是了如指掌。在纪家,她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纪茗臣表面将她当管家看,暗地里却很倚重她,也会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让之处理。 如果说五年前的神秘人就是白棋,她的目标是自己,那动机是什么? 或者说——她爱纪茗臣?因爱生恨? 这个可能性很大,可还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如果是白棋,那么她为什么只针对自己,而没有对杨流云下手?更奇怪的是在自己离开纪家后,白棋就因为与杨流云不和的原因被纪茗臣调去管理其他的产业。 杨流云岂不是比自己更容易被攻击? 宁似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思绪凌乱,想不通这些事情。除了白棋,没有其他人可以怀疑了。 夕若听到她的叹气声,侧头看了濯墨一眼,纯净的眸子担心的望着她。“妈咪,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想不通有些事情。”宁似水回过神,给女儿一个笑容。 “妈咪就要做爹地的新娘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开开心心的做新娘,好不好?”夕若撑大了眼睛,瞅着她。 宁似水薄唇抿出一丝笑容,立身走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点头:“自然是好。” “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不需要住院了。就算住院有墨陪在我身边足够了,婚礼办起来一定很忙,爹地一个人忙不过来,妈咪你去帮爹地啦。”夕若小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乞求道。 宁似水的眉头一拧:“你现在很向着莲。” “因为他是我爹地!”夕若靠在濯墨的怀中,义正言辞。 比起纪茗臣,莲凤羽才是她心中唯一的爹地。莲凤羽从来没有因为她是纪茗臣的女儿的身份而对她有异样对待,反而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疼。 “好吧!你乖乖的在医院,除非到婚礼那天,否则不准出医院一步。”宁似水收敛笑意,认真的语气道。 “知道了。”夕若瘪嘴。 宁似水给了濯墨一眼,让他好好照顾夕若与自己。之后,开车离开!其实婚礼并不需要她费多少心思,莲凤羽一个人可以搞定也无需帮忙,只是她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车子飞驰在公路上,宁似水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脑子里还在想着白棋那件事情,一时间大意没发现自己一直被人跟踪着,到拐弯处才发现有三四辆车子很诡异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娟秀的眉头拧成一团。 那个神秘的人还真是不死心,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仿佛要自己赶尽杀绝,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冲出去,速度快的几乎要离开了地面。其实这样很危险,可现在也顾及不得了。如果不甩掉他们,自己很有可能被活捉,或直接杀死! 她还不想死! 几辆车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也直接尾随在后,紧逼不松,仿佛要将她赶入穷巷。 宁似水方向盘忽然向左打,原以为后面的车子会怕死的避开,却未想到他们不但不避开,反而是加快速度的冲撞过来。车子不受控制,直接冲破了护栏狠狠的撞击在路边的栏杆上……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车头冒着青烟,宁似水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倾斜,额头撞在了方向盘上。血液渗出肌肤,沿着消瘦的骨骼缓缓而下。 几辆车子也立刻停下来,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立刻下车,人人手中拿着枪,小心翼翼的逼近。 宁似水吃痛的皱起眉头,手指摸到了藏于腰间的枪,看样子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 这群该死的人像群疯狗咬住她不放了,一直不愿伤人命的她也没办法隐忍下去! 只是—— 对方还未动手,忽然出现了第三方,出手很快,做事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顿时陷入了一片激烈的枪战中,硝烟滚滚,子弹横飞,破碎的声音,模糊的场景,一切好像是电影版不真实。 没有僵持多长时间,混乱逐渐平息。宁似水一直在车内关注在外面的动静,手指扣动在扳机上,听到声音逐渐小了,忍不住的开了车门,小心,防备……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淋淋,玻璃碎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宁似水掠眸时,整个人都是一愣,从站在一排整齐有序的人身后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棋! 她一身劲装,头发高高的挽起,露出精致的脸蛋,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时,脸色才微微的放柔软,点头:“抱歉,宁小姐,我来迟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冰冷里划过一丝诧异,自己还在怀疑她,她却救了自己。 “自从上次停车场事件,少爷就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一直有派人保护你。”白棋解释。 宁似水薄唇轻轻的勾起,冷笑。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监视。眸子落在白棋的衣服上,被鲜血染红,不由的挑眉:“你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白棋点头,并没有隐瞒。“我是少爷的管家,也是纪家的保镖。不过,因为是女子,所以少爷不愿意让我抛头露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都认为我只是一个佣人而已。” 纪茗臣倒是会心疼女人! 宁似水垂下眼眸,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如果白棋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神秘人究竟是谁?五年前纪茗臣查过,没线索,五年后又一次出现,不管是纪茗臣或是自己,都查不到。 忽然手机在响,在寂静的气氛里铃声格外的响亮,却又令人心慌。 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几秒钟接听,电波里是陌生的声音:“三次大难不死,你的命很硬。”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宁似水冷静的开口。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你不是在查五年前的事情吗?怎么五年前不愿意跟我走,如今愿意了吗?收起你的抢,没用的……” 宁似水的身子一僵,掠起眸,环视一周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与刻意地方。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可为什么找不到他? 白棋似乎猜测到发生什么事情,眼神示意身后的几个人去寻找。 “你等着,你的命我会亲自来取!” 嘟嘟—— 冰冷的忙音。 宁似水拿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力气,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这样想要自己的命? 白棋担忧的目光看她:“宁小姐,你没事吧?” 宁似水收起手机与枪,摇头:“没事。” 转身要走,却听到白棋真挚的声音:“宁小姐,你这样回去就不怕他们担心吗?” 宁似水回眸望着她,没开口。 “我没别的意思,你这样样子回去只会让他们担心你。倒不如跟我回去,梳洗一番。”白棋的眼神落在她的裤桶,裤脚不知道何时沾上了血迹,还有她额头的伤口,虽然血液凝固了,但脸上的血迹还是狰狞的吓人。 宁似水敛眸,迟疑了一会,点头,跟她上车。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想在她的身上套取点有用的东西。 车厢内很安静,白棋坐在她的身边,脸色依旧,眼底却略带几分尊敬。宁似水五年后的变化让她眼睛为之一亮,身上没有了五年前的软弱无能,多了一份坚韧,彻骨的冷傲。 宁似水的眸子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知道白棋在打量着自己,那么就让她看个够。 车子终于在别墅前停下,佣人慌忙的跑过来开车门,白棋恭敬的邀请她进去。 第三次来这里,这里的佣人对她已经不陌生了,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但看白棋对她恭敬有礼的态度便知她很重要的人。何况上次纪茗臣不让别人处理伤口却偏偏肯让她碰,更加证明了她的身份不凡。 白棋又将她引入了上次的客房内,直接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衣服。崭新,甚至连标签都没有剪下。 宁似水洗过澡,出来,脸色微微发白,水珠还挂在脸颊上。白棋捧着医药箱站在床边,恭敬的点头:“让我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宁似水没开口,只是走到床边坐下,将刘海拨开,示意她可以处理了。 白棋的动作很温柔,很轻,仿佛是害怕弄伤她一样。 其实白棋如果换掉那冰冷的佣人装,将头发散下来也算是一个美女,五官很精致,是标准的东方美人,不笑时很冷眼。她的身材也极好,如果穿上旗袍的话,会更加的有韵味。 “好了。”白棋退后一步,看着她的伤口,露出一抹安心。 “你爱纪茗臣?”宁似水目光冷冽的直射她的神色,直言不讳。 白棋一愣,嘴角忽然勾起了笑容,轻轻的摇头。对视的眸子没半点的闪躲与心虚:“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少爷的佣人兼保镖。我从小在纪家长大,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潜台词在告诉宁似水,她对纪茗臣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宁似水打消了心底的疑虑,一个人的嘴巴会说话,表情会说谎,可是眼睛却说不了慌。除非她的谎言可以欺骗得了自己!只是—— 白棋抱着医药箱似乎看穿她的疑惑,抿唇解释:“少爷最近在公司忙,没有回来过。是我请你回来处理伤口,与少爷无关。他此刻不在家!” “我知道了。”宁似水淡淡的开口,对她的话不再怀疑。 如果是纪茗臣让白棋带自己回来,他自己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出现。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餐点,用晚餐,你自己离开,还是让人送请随意。”白棋退后了三步,才转身离开。 白棋,纪茗臣,纪家…… 意识恍惚,对白棋的怀疑没了,只是心中有更多的疑惑。证实了要杀自己的人是五年前那个神秘人,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真是头疼! 宁似水环视一周,目光定格在了嵌在墙壁的衣柜,一整个墙面全部都是衣柜,浅色,再靠墙的最后一个衣柜门上镶嵌着全身镜。 鬼斧神差的去打开了衣柜门,不由的愣住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章:杀了我,宁似水! 衣柜里崭新的衣服,有些标签还未剪,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颜色全部都偏浅,款式简单,有些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是出名的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 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到衣服的面料,柔软顺滑,很舒服……好像是专门为自己定制的一样。 转身走到镜子的那个衣柜,手指落在门把上许久,动作缓慢打开衣柜的那一瞬间,冰冷的眸子终究怔住…… 这个衣柜挂满的全部都是白色的裙子,甚至有两件是自己穿过的衣服;挂在最拐角的衣服是她上次换留在这里的,洗的干干净净,安静的在衣柜里,略带清香气息。 心,被某些东西狠狠的撞击。 握住门把的手指力量收紧,眸子冷冽,神色错综复杂。她不会蠢到想不出来这些衣服是给谁准备的…… 可是,为什么? 白棋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淡淡的开口:“你发现了。” 宁似水回过头来,冷漠的眸子盯着她,薄唇勾起冷笑:“这就是你的目的?” 白棋摇头:“我没想要让你发现什么。实际上你发现与不发现也没什么区别。这些衣服挂在这里很久了,除非每天的整理,它们躺在这里很寂寞。” 宁似水敛眸,唇瓣抿起孤傲的弧度,一言不发。 白棋一扇一扇柜门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关上。关上最后一扇门后,才轻声念道,不知道是说给宁似水听还是自己,亦或者给这些衣服听。 “孤独很可耻,可每个人都会孤独,每个人也都很可耻。”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白棋第一次面对她,露出浅浅的笑容。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那样,笑的很浅却很真。 孤独? 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宁似水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纪茗臣阴翳的眸子。轻轻的甩头,将他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那样的人,活该他孤独,孤独终老! 餐点是白棋亲手做的,虽然时隔五年,但宁似水还是能吃得出来白棋做出食物的味道,与别人不一样,别具一格。 宁似水临走时,还是吐出了一句话:“今天谢谢你。” 你该谢的不是我,而是少爷! 这句话白棋自然没说出来,而是回头看到三楼阳台上的人,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急速飞奔的车子。 明明想见,却不敢见,明明深爱,却无法言语。 这究竟会是一种悲哀心情? 宁似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多残忍的折磨一个人。 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多奢侈的挥霍一个人对你的深爱。 “她走了。你要的资料我找到了。”白棋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寂寞,寂寞的让人心疼。 纪茗臣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只是双手紧紧的攥成拳。 “明明想见她,为什么又不敢让她知道你在这里?”白棋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这样的纪茗臣,是她从未见过的。 纪茗臣的背影僵了僵,良久之后,低迷的嗓音充满了落寞与无奈。 “不想看到她厌恶我的眼神。” 白棋只觉得被什么震住了心脏。半天才恢复过来,正常的回报:“当年那家医院着火,大部分资料都被毁了。不过我还是找到一些关于婴儿的资料。在宁似水早产那天,原来生产室还有一个女婴出生,只是她出生时已经奄奄一息,父母得知活不了就丢弃在医院不管不问。奇怪的是这样的情况医院一般是人道毁灭,处理掉女婴。可我在当年生产室的护士口中得知,这个女婴在要被毁灭前忽然消失了,我试图找过她的父母,那家早已搬走了,现在很难寻找到。” 纪茗臣紧绷的脸色一怔,没说话,只是阴厉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我发现医院当年的大火留下两迷,就是按照资料上显示大火虽然烧的很厉害,但在死亡名单中却少了两具尸体。一具是婴儿一具是女尸。到现在也不知道少了究竟是哪两具尸体。” 少了两局尸体? 宁似水没死,当年的女尸是有人刻意放在病房里的,少掉的那个人应该是宁似水…… 那婴儿…… 心口遽然的抽痛…… 宁似水都可以偷梁换柱的活下来,那么当年的孩子也一样可以偷梁换柱!否则,宁似水那么强烈的恨意,怎么还会留那个黄医生在身边? 身子一颤,手指按在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气! 孩子没死,自己的女儿没有死! 冰冷的眸子猩红的可怕,激动、兴奋、情绪百感交织。 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没死,却没想到她还活着……自己见过她,是宁夕若……那个让自己感觉亲切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白棋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眸子有几分迟疑还是开口道:“宁似水要和莲凤羽结婚了,婚礼在三天后。” 纪茗臣的脸色一沉,眼眸的光寒意逼人,唇瓣抿出了冷漠的弧度,终究一言不发。但手指却收紧了力气,手面的青筋暴起出卖了他悄然无声的愤怒。 …… 宁似水换上白色的婚纱站在镜子前,额头的伤口不算太深,只要拿掉绷带用刘海遮住是不会看见的。所以莲凤羽他们还不知道她发生的事情。 虽然这是第二次结婚,却是宁似水第一次穿上婚纱。当初嫁给纪茗臣除了飞到台北注册结婚,一枚钻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婚礼,没有宴客,甚至祝福声也是少的可怜。 婚纱是莲凤羽之间为她选的,款式简单,不暴露也不花哨,素净;非常适合她的气质;但莲凤羽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她眼神还是怔住。 她真的实在是太美,那种美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表,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高贵典雅,孤傲冷清,仿佛全世界都不在她的眼里,眼底冷清与空洞,充满了神秘与眩惑。 “你真的是太美了。”莲凤羽上前拉住她的双手,低头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宁似水眼眸微垂,无奈的开口:“其实我们可以只注册,不办婚礼也可以。” 莲凤羽露出温柔的笑容,双手将她圈在怀中,没有任何的亵渎,只是像亲人一样让她依赖着自己。 “我知道你是不想再给我添麻烦,不想让我对这场婚姻抱有太多的期望;只是……即使我们只是假结婚,我也希望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宁似水是我莲凤羽的妻子,夕若是我莲凤羽的女儿。没有办法让你爱上我,那就让我们像亲人一样相互依赖。” 宁似水点头,抬眸,殷红的唇瓣笑容掠过。“莲,你是我和夕若永远的亲人。” 爱情有背叛,有离弃,有分开;可是亲人却是永远的相依相偎。 无法给你的爱情,我用亲情还给你。 莲凤羽点头,眼神还是在看她的婚纱,眼底满满的都是惊艳与赞美。哪怕这场婚礼只是一场戏,他也要尽心尽力的去诠释,给她一个最温馨的婚礼。 玻璃窗户上倒影着他们的相拥的画面,郎才女貌,画面温馨动人。 不远处的停着的车内,坐在的男子,一双阴厉的眸子攸地一紧幽邃不见底,像是猎人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上钩。薄情的唇往上扬了扬,噙着的笑冷冽骇人。 婚礼并没有邀请什么人,只是订了教堂,参加的宾客只有唐亦尧,濯墨与夕若,新娘宁似水与新郎莲凤羽,还有牧师;至于詹弋阳真的没有出现。 为了迁就夕若的身子,时间订的稍微晚一些。宁似水与莲凤羽先是到了教堂,在休息室等濯墨带夕若一起来。 医院。 濯墨为夕若换好了衣服,亲手为她梳好头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夕若自己满意了,这才抱着她走出病房。 在门口时,就被人拦住。 三四个男人不知何时守在门口,他们的面前站着的一个女人,面无表情。 濯墨不由的蹙起眉头,医院周围很安静,看来在暗处保护他们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下被解决了。 夕若聪明的察觉到不对劲,目光仔细的打量眼前站着的女人,几分面熟,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确定的语气道:“白棋!” 纪茗臣的佣人! 白棋有些诧异,眼眸欣喜的看夕若,没想到她这么聪明。点头:“我是白棋,少爷让我来请小姐回家。” 小姐? 夕若对这个称呼露出了厌恶的眼神,冷冷的开口:“我想你所说的家,并不是我的家!” 濯墨抱着她站在原地不动,因为要走也走不掉。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自己还可以全身而退,可怀抱里的夕若太过虚弱,没办法冒险。他也不会拿夕若冒险,只是冷冽的眸子犀利的盯着这个叫白棋的女人。 看样子纪茗臣已经知道夕若的真实身份了。 “还请小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回家才是最好的选择。”白棋恭敬的语气有些冰冷,来之前少爷已经提醒过了,这个女孩子并不简单。 “我要是挣扎呢?你杀了我?” “白棋不敢!”白棋低下头回答:“白棋会有办法让小姐回家,只是手段卑劣了一点!” 夕若的脸色有些惨白,忍不住的可咳嗽起来。濯墨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等待她开口。如果她不愿意,即使有一百个白棋也没办法碰夕若。 夕若终于止住了咳嗽,空洞的眸子落在白棋的身上时,忽然开口:“好,我跟你走。” 此话一出,濯墨与白棋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妥协了。 夕若却在心底有其他的盘算!今天爹地和妈咪的婚礼,恐怕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那个男人不可能让他们如愿! …… 教堂,莲凤羽看了看手表,不由的蹙起眉头:“时间已经快到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来?” 唐亦尧试图拨濯墨的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对穿着婚纱的宁似水摇了摇头:“没有人接。” 宁似水下意识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抓着莲凤羽的手臂道:“立刻联系红门所有人去找夕若与濯墨。” 莲凤羽担忧的眸子与她对上,点头。背过身去打电话…… 红门? 唐亦尧深邃的眸子闪现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宁似水与莲凤羽居然是红门的人!那个深不可测的组织,即使是他也了解的不多。 “医院那边出事了,濯墨和夕若都被人劫持了。”莲凤羽剑眉紧紧的锁住,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牧师站在台上,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开口问道:“时间到了,你们要不要举行婚礼?我还有下一个婚礼赶着要主持。” 宁似水敛眸,神色冷如冰双,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安静的气氛中,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凝重而僵硬。 教堂的门,忽然被人踹开,发出咯吱的声音,刺眼的光线照耀进来。人影出现,因为背光看不清楚他的轮廓,浮光缓缓而进。 几个人皆是掠眸看去,人影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一双鹰眸犀利无比,冷峻的轮廓线生硬坚毅,挺高的鼻梁下薄唇抿紧冷漠的弧度;双手放在口袋中,寒意逼人,慑人的气势,不言而威。黑色的眼珠子比一般人还要幽暗,倒映着宁似水洁白的婚纱,却让人觉得心颤,莫名的恐慌。 宁似水没有诧异,平静的眸子如死水望着他。 莲凤羽下意识的将似水护在身后,温柔的凤眸此刻警惕的盯着纪茗臣,今天绝对不能被他带走似水。 纪茗臣一言不发,只是缓缓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条项链荡漾在他们的面前,坠子在半空不断的晃荡,像是催眠他们的思绪。 两个人的眸子皆是一怔,那条项链是莲凤羽送给夕若的。 宁似水上前一步,目光一直盯着项链,红艳的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把夕若换给我。” “跟我走,或永远不要你的女儿!”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没有一点的温度。 这是在逼她作出选择,是要女儿还是要和莲凤羽结婚? 莲凤羽眉头一皱,不安的抓住她的手臂,收紧力气抓痛她。低沉的嗓音笃定道:“似水,你不能跟他走!相信我,相信我可以找回夕若。” 宁似水麻木的仰头,冷静过头的凝望着他紧张的神色,在他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惨白如纸的神色,一言不发! “似水,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回我们的女儿!”她的沉默加深了他的不安,低迷的嗓音里搀和乞求。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她不可以这样走了。 纪茗臣在听到“我们的女儿”时,剑眉一蹙脸色阴冷,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宁似水避开他的眼神,侧头看着站的与自己有一步之遥的纪茗臣,眼底是深深的厌恶。 不是不相信莲,而是不想拿夕若冒险。 不能让夕若再被纪茗臣伤害一次。 葱郁的手指覆盖在他的手上,泛着丝丝冷意。所有歉意的话都说不出口,轻轻的拨开他的手抽离自己的手臂…… “似……”莲凤羽眼底涌起一抹不甘,抬手想再次抓住她时,纪茗臣的大手抓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拽到自己的怀抱中紧紧的圈住。 冰冷的眸子犀利的落在莲的眸子里,薄唇抿开,冷冷的笑意:“她永远都只属于我。” 抱着宁似水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教堂,动作粗鲁塞进车子里。开车,绝尘而去。 莲凤羽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也没说话一句话,紧抿着唇,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纪茗臣带走,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攥起,青筋跳起,气息逐渐阴冷。 温馨布置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滑稽可笑,空气稀薄,冻结成冰,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纪茗臣拽着她一路跌跌撞撞,进入房间后直接将她狠狠的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愤怒的火,在熊熊燃烧。立足在床边,居高临下,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宁似水,你居然敢……你居然敢……” 白皙的脸颊上淡淡的妆容,从头到尾她的神色都很淡然从容,掠眸冷冷的看着他。薄唇轻轻的抿起吐出冷意的话语:“纪先生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命令我?杨流云的丈夫?宁似水的前夫?” “你……”纪茗臣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掐死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宁似水坐正身子,镇定的开口:“我要见我的女儿!” 纪茗臣薄唇勾起冷笑:“你女儿?或许应该说我们的女儿!宁似水,你居然骗我!你居然想带着我的女儿嫁给别人!”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难怪会如此的愤怒。心里的愧疚是不是少了?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有了转机?此刻他是不是在庆幸自己的双手没有沾染上亲生女儿的鲜血? “纪先生,你的女儿,在五年前被你掐死了。”宁似水的脸色一冷,一字一句的提醒他!从五年前开始,夕若与他纪茗臣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纪茗臣一愣,暴怒的神色却说不出话来反驳她!五年前自己亲手掐死了一个婴儿,如果不是他们偷梁换柱,自己的女儿的确已经—— “宁似水……” “纪先生,我爱莲凤羽。”宁似水平静的开口打断他的话,抬头望着他震惊的神色,残忍的再一次的重复:“我已经爱上了莲凤羽。” “闭嘴。”他的神色怒意的要杀人!这是他最不想要听到的话!她,爱上了别人! “什么也改变不了我恨你,爱上莲凤羽这个事实。” “够了,宁似水!”纪茗臣冷声喝道。几欲疯狂的眼神恼怒的瞪着她:“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不会确定自己会不会杀了他。”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嘴角忽然勾起旖旎般笑容:“你杀了莲,我会杀了你。” 纪茗臣有些晃神,愣愣的眼神望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苦涩在心尖蔓延,艰难的开口:“似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们的女儿没死,我更不可能放开你的手。即是死,我也不可能放开你。 宁似水眼神落在他冷峻的容颜上,眼底似乎划过痛苦,背影被灯光拉的很长倒映在地板上,苍凉而悲戚。唇角勾起的弧度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天真。 “如果你能让离开的人死而复生,我可能会原谅你。” 纪茗臣高大的背影仿佛有几分摇晃,阴厉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半天没开口。骨骼分明的手指从腰间掏出枪,弯腰将沉甸甸的枪支塞进她的手中,银色的枪管对准了自己的心口。薄情的唇扯出邪魅的笑容:“你不是恨我吗?杀了我,只要你亲手杀了我,我就不会再纠缠你,女儿也会回到你身边,你和那个男人便可双宿双飞!” 冷清的神色,冰眸掠起,手指轻压在扳机上,凉薄的嗓音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剑唇浮起暖暖的笑容,声音却是骇人的冰冷,握紧了她的手:“宁似水,杀了我。如果这次你不杀死我,我绝对不会对你放手。我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 苍白的脸色,眼眸愣住了。在他的瞳孔里看到是初次相遇时那志在必得的强势,指尖的冰冷渗过肌肤一点一点融入了骨血之中。 他是在逼她! 第一次他用婚姻绑住自己,第二次他是想要用自己的命留下自己…… 鹰眸里的眷恋情深似海,嘴角微微的扬起弧度:“你不是想我去死吗?我死了你就可以得到解脱,再也没有人会让你这样痛苦了。宁似水,杀了我!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情吗?快点杀了我……” 脑海里一片混乱,水眸变得浑浊,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惶然的神色,指尖触及着冰冷坚硬的扳机,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子弹就可以穿透他的胸膛…… “杀了我,宁似水!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生生死死纠缠着你,杀了我啊?你不是想为那个孩子报仇吗?五年前是我逼得你自杀,是我亲手杀了那个孩子,毁了她的尸体,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杀了我啊……”(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一章:其实根本就听不见 “够了。”宁似水再也忍不住,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感觉到手指被人有力的压下,手指扣动了扳机。 嘭—— 沉闷的一声,什么东西射出来,震的她手臂发麻。 纪茗臣冷清俊颜微微有一瞬间的变化,脸色发白,嘴角的笑意愈浓,似满足,似幸福,似…… 胸前冒起一丝白烟缭绕,鲜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溢出,血液四溅撒在她洁白的婚纱上,血红点点,刺目的疼痛。 宁似水愣住了,薄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血腥的味道在鼻翼缓缓的流动,艳红的画面似乎将她拉扯到了五年前,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那一天的血液浓郁的味道,那些破碎的画面像是梦魇一辈子挥之不去。那时的他是那么的残忍,冷酷无情…… 此时此刻,他的眸子里被眷恋淹埋,冷峻坚毅的轮廓说不清楚的悲伤与凄凉,高大威武的身躯单薄的可怕,身子缓慢的往下坠落……单膝跪在地上,他仰头凝望着她,没有责怪,没有愤怒,更没有歇斯底里。 苍白的发紫的唇轻轻的扬起,低喃的嗓音缓慢的溢出来,一字一顿仿佛是在灵魂诉说着。 “似水,我有着别人没有的权利与财富,不管你有多恨我,在这个世界里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而我唯一做不到的是,再一次放弃你!” 我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鲜血静默流淌,顺着他的衣角滴滴落在地板上,也似乎滴在了她的心尖。 冰眸含笑,明知爱情如毒,却甘愿饮鸩止渴。眼帘缓慢的落下,嘴角的洋溢着笑意,身体“咕咚”一声,沉重摔在地板上,震的地板都在颤抖,裂开般。 宁似水垂下的眼帘一直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了,无法动弹。静静的听完他话,亲眼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手中还握着冰冷的枪,手臂僵硬的无法活动。 纤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出卖了此刻她平静的神色。洁白婚纱上的血液,像是最后一夜疯狂、绝望,最后灭亡。 为什么? 纪茗臣,为什么你非要将我们逼到这一步都不肯罢手? 白棋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音觉察到不对劲,即使纪茗臣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进来,可现在她顾及不得,直接闯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地板躺着人,脸色遽然改变,紧张到失声尖叫:“少爷!” 目光再看到宁似水手中的枪,一脸的不可置信。大步流星的走到纪茗臣的身边,看到他中枪的心口,气的发疯。仰头愤怒的眼神瞪着麻木的宁似水,冷冷的开口:“你到底知不知道少爷的身体有多虚弱?自从你回来以后他就不断的为你受伤,一直受伤!几次都差点没命了,你怎么可以拿着枪杀他?你怎么可以?”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神色漠然,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白棋愤怒抓狂的眼神。 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他的话,歇斯底里;他是故意激怒她,故意让她开枪…… 白棋立刻让人去请邵医生过来,又让佣人纪茗臣抬上床,在医生到场之前先要为他止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你恨少爷,可我更知道少爷爱你;即使五年前他恨你,那也是因为爱你。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深爱你,他也不会恨你恨到失去所有的理智。宁似水,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伤害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即使五年前他逼着你自杀,可断了四根肋骨,右手臂,骨折的右脚,两颗子弹……就连下跪他都为你做了,难道这些都不足够还给你吗?可不可以请你有点人性!” 白棋的手用止血带按在他的心口,没有回头,没有感情的嗓音在静谧的空间响起,不断的回荡。 宁似水没有回答,也没有离开,拿着枪的手垂下来,指尖一松,枪滑下狠狠的摔在地板上,砸坏了一块油漆。脚步缓慢的走到墙边轻轻的靠着,缓慢的闭上眼睛。嗓子口仿佛生锈,诡异的味道让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爱,并不是可以伤害的理由。 并不是一句抱歉,三个字对不起就可以抹平过去所有的伤害,与那些噩梦般的日子。 纪茗臣的爱,会让人窒息,死亡!五年前尝试过了,五年前不敢再想,也不屑再要他的爱。 可是,纪茗臣你不该逼着我亲手对你开枪,不该让我满足你愧疚的心理。不该绑架我的女儿,你没资格碰她。 邵宇轩匆匆敢过来,凤眸看到宁似水身穿婚纱却染上了血液,顿时心里就明白发什么事情。立刻接手白棋,为纪茗臣取出子弹,处理伤口。 拔出子弹时,血液四溅,洒到邵宇轩白皙的脸颊上,额头的汗珠沿着轮廓缓缓的溜入了衣服里。在一个小时的努力后,终于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只是因为他这段时间频繁受伤,即使再好的身子骨,此刻也吃不消,陷入了昏迷中。 邵宇轩用毛巾擦掉脸上的血渍,侧头看着一直站在墙边不说话的宁似水,她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拿了一条潮湿的毛巾递给她,温柔的嗓音低迷的响起:“把你手上的血液擦掉吧。” 宁似水睁开眸子,空洞的眼神仿佛看不见他一般,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毛巾,可他也没想放弃,僵持了半天,机械般的抬手接过毛巾,并没有去擦手面上已经干枯的血迹。 邵宇轩转身与她并肩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眸子落在纪茗臣苍白的俊颜上,扯唇一笑:“纪少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极端。当年他以为你背叛他,他恨你入骨,却又矛盾的舍不得对你动手;如今知道错了,又想用最极端的方法留下你。” 宁似水收回眸子,纤长的眼睫毛像断翅的蝶,薄唇轻启:“有些事已经发生就永远无法回头了。” 抬起脚步要走,却听到他开口声音急切:“宁似水,难道真的要让他死了,你才会原谅吗?” 脚步停驻了几秒,薄唇勾起凄凉的笑意。 “你错了,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因为他不值得原谅。 邵宇轩皱起剑眉,眼睁睁看着她不顾纪少的死活离开,无奈的摇头。目光同情又似怜悯的落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低喃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在半空中飘扬。 “纪少,这就是你用命爱着的女人!” …… 宁似水没有离开别墅,因为还不知道夕若被他藏在哪里。这一次自己可能真的伤到了莲,所以她没有打电话找莲,而唐亦尧那边只是说尽力的找,却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魑魅踏入房子,环视一周,目光定格在客厅的宁似水身上,不屑的扯唇,凉飕飕的丢下一句“哼,女人啊,真是红颜祸水!”转身上楼去看纪少! “妈咪……” 门口响起清脆的声音,引起了宁似水的注意力,抬眸看到夕若消瘦的身影,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嘴角微微的浮起安心的笑容,立马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夕若。” “她没事。”濯墨吐出了三个字,让她不用太担心。 夕若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浅笑:“妈咪,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你身上的血……” 宁似水摇头:“不是我的,别担心。” “嗯。”夕若狠狠的点头,迟疑了几秒才抿着小唇道:“他,知道了。” “放心,有妈咪在,谁也伤害不了你。”宁似水收紧了拥抱着她的手臂力气。 夕若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却也不吭声,知道妈咪有多担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了,那个男人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且现在她们三个人也算是被囚禁的状态,受制于人。 白棋站在门口,冰冷机械化的口吻道:“还请宁小姐与小姐进房间休息。” 宁似水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抱着夕若与濯墨一起到客房,稍作休息。 一进入房间,濯墨将门紧闭,查看了一下房间没有任何窃听,监控的仪器。这才开口道:“之前你吩咐我做的事情办妥,红门已经开始行动!” 宁似水将夕若塞进被窝里,回眸对他点头:“谢谢。” 夕若勾着她的手指,虚弱的语气问道:“妈咪,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宁似水挑起眉头,不解的眼神射向了濯墨,只听他低沉的语气道:“我和夕若动用了德国那边的力量,如果他不肯放我们走,不仅仅是纪氏,纪锦朔那些人也会受到牵连。” “原来你也有做准备。”宁似水手轻轻的抚摸着夕若的脸颊,不用问都知道是她吩咐濯墨这样做的。 “这些是他罪有应得。”夕若淡淡的语气,嘴角微微嘟起,仿佛是在邀功。“妈咪,我们找到杨流云了。” 杨流云? 宁似水对这个消息很好奇,立即问道:“你怎么找到她的?现在她在哪里?” “她在一家私人诊所里养伤,不过等我们的人去抓她时她又逃跑了。但能确定她还在这里,所以妈咪你要小心了。”夕若担忧的语气道。 杨流云又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飘出那个神秘人的话,难道杨流云是被他救走了?他为什么要救走杨流云?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纪茗臣缓慢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一瞬间难以适应,眼眸闭几秒后,再次缓缓的睁开。脸色依旧苍白,唇色发紫,干裂的起皮,略带丝丝血腥的味道。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小小的脸蛋,白皙的肌肤病态的苍白,一双空洞的眸子像极了宁似水。 难怪之前觉得这个孩子很熟悉,原来是父女天生的血缘联系。 疲惫的鹰眸浮起激动,艰难的坐起来,每动一下伤口撕裂的疼痛,很快绷带被血液染红,像是盛开的血莲,妖娆冷艳。 不过,他并不在意;抬起沉重的手臂想要触及她的肌肤时…… 夕若眼底拂过一丝厌恶,明显的躲开他的手,任其僵硬在半空中。稚嫩的语气里充满冷漠:“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神色微楞,纪茗臣很快反应过来,扯了扯唇,沙哑的嗓音响起:“我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夕若果断的回答他,在看到他黯淡下去的眸子时,补充了一句:“我有爹地……” 纪茗臣颇为意外,她是承认自己的。喜悦还未触及到眉梢却又听到她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的名字叫莲凤羽!” “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这一点你否认不了,夕若。” 她小小的精致的脸蛋若有所思,半响,抬起头,直视他:“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眼底有些不解的困惑,但还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夕若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的唇,没有移开过。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夕若面无表情的神色,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般,手指将落在耳边的头发掠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轻声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听不见。” 一瞬间,错愕在冷眸中一闪而过,写满了不可思议,夕若是在骗他吗? 她,听不见?怎么可能? “当年我在妈咪的肚子里就很虚弱,加上早产,我差点没活成。即使现在活着,却还不如死了。我一直都听不见,就算用助听器,也只能听到很小很小的声音。你能体会一个三岁的孩子学唇语的痛苦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捕捉不到;淡漠的神色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好似听不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痛苦学唇语的人也不是自己。 “你……”他想开口,却又像吞了一根针,刺痛着嗓子,所有的话堵在咽喉吐不出来。 “纪茗臣,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父亲,尽管我的身上流着你的血液。在你掐死倾心时我就已经死了,而此刻我是为倾心为妈咪活着。很小时,我总想为什么我没有妈咪没有爹地,只有濯墨陪在我身边。我渴望过爹地,渴望过父爱,渴望可以躲在爹地的怀抱中撒娇哭鼻子……你知道当我知道我的亲生父亲要亲手掐死我,将那么弱小的我狠狠的摔在地上时,我的感受是什么吗?”(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二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1) 纪茗臣在她空洞的眸子里看到自己苍白如纸的脸色,眼底的痛苦与震惊无法形容,身子僵硬,心抽紧的痛。明明不想再听下去,却没办法让她停止…… 夕若的眼神已经不在看他,仿佛自话自说,小小的身子蜷曲一团,轻轻的颤抖。 “当年你误以为妈咪背叛你,以为我是个孽种,所以你可以狠心杀死我。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不是你的女儿,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五年了,我一直想知道当你知道自己掐死自己亲生女儿时会有多痛苦。你跪在墓前乞求原谅的样子真的很可怜,但也纯属活该。不管你现在如何弥补,也没办法洗清你的罪孽,不会有人原谅你。” “妈咪不忍心杀你,是因为她曾经爱过你。而我,对你完全没有感情,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里你扮演陌生人的角色,然,现在是我憎恨的人。我永远姓宁,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女儿,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夕若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割自己身上的肉,鲜血淋淋却看不到伤口。被自己的女儿所憎恨,被她所厌恶,被她所否认,更难受的是自己曾经狠狠的伤害过她与她的母亲。 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愚昧的去伤害她们母女?夕若听不见,她的耳朵听不到声音。没有一个父亲听到这样的消息不伤心难受的……尤其自己还是罪魁祸首。 愧疚,几乎要将他溺毙。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见了吗?”低低的嗓音,艰难的从口中溢出,眸子抱着一丝期望的看着她。 “一辈子?”夕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扬起了笑容,很冷,笑意不及眼底。稚嫩的声音无比残酷如法官判定他的死罪。“忘记告诉你,医生说我活不过一年时间,你不是说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吗?很快,很快我就还给你了……” 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深邃的眸子震惊,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剑唇抿起,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你,你,你说什么?” “我,就快要死了。”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吐纳的无比清楚。 “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恭喜你,终于要如愿以偿……” “不会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纪茗臣低沉的语气里充满笃定与不可一世。 绝对不会,夕若,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不怕死,相反我等那天已经等的太久了。只要我死了,妈咪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你。纪茗臣,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让你有靠近妈咪的机会,我和妈咪绝对不会原谅你。” 小小的脸蛋洋溢出诡异的笑容,眸底涌出来的是蚀骨的恨,恨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做出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他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咳咳……咳咳!”又是止不住的咳嗽,手指紧紧的捂住了唇角,余光扫到他伸过来的手,狠狠的拍开,艰难开口:“滚开,不准你碰我。” 纪茗臣剑眉皱起,想起床,可伤口实在痛的离开,稍微动一下身子,额头都冷汗涔涔的冒出来。关切的眸子盯着她:“夕若,你怎么了?” 夕若没有力气回答他,只是血液沿着手心缝隙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洁白的羊毛毯上,像是无情的侩子手将他处死。 手心温热的,黏黏的感觉,但看到纪茗臣眸子里的痛苦,却觉得原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夕若……”濯墨走到门口看到夕若颤抖的肩膀,就知道她又开始咳嗽了,大步流星的跨进来将瘦小的她抱入怀中。眼底满是责备与心疼,大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低沉的语气道:“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了,夕若,你不应该这样激动。” “咳咳……”她捂住了嘴巴,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心虚的一笑,苍凉而餍足。 “夕若……”纪茗臣从来不知道,原来语言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面对着夕若的痛苦,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身为一个父亲,却从未好好的抱过她一回,没有关心过她一句……甚至这些年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她听不见,不知道她的身体有这样糟糕…… 濯墨小心翼翼,甚至力气大点都不敢。注意到她的咳嗽终于好转一点,这才掠起眸子与鹰利的眸子对视。薄唇抿起,冷冷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补偿夕若,就放我们走。否则……最后你只会害死她!” 音落,抱着夕若转身离开房间。 房间一时间陷入冰冷的沉默中,血腥的味道还在缓慢的扩撒,垂下的眸光落在了地毯上,那点滴红星刺目的疼痛;无法忽视,无法忽略,脑子空白一片,夕若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旋。 鹰眸攸地一紧,隐藏的东西终究浮起,氤氲一片,模糊了视线。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宁似水当年在一次次希望一次次绝望的恶性循环中伤的有多重,痛的有多绝望!但凡当初自己哪怕仁慈一点点,也不至于逼着她走上了绝路。 原来,一切皆是报应! “该死的,谁让你去见他?谁准你不吃药了?”濯墨几乎是强制性的将苦涩的药片灌入她的口中,再灌注了清水,逼着她吞下去! 在反抗中,水侵湿了她的衣服。夕若喘着气,眸子绝望的看着他,冷笑:“吃药有用吗?我还不是会死?我还是要离开你……” 啪—— 清彻的响声在房间不断的回荡,夕若愣住了,脸颊麻辣辣的疼,仰头失神的眸子盯着濯墨愤怒的神色,第一次见到濯墨愤怒的神态像恶魔撒旦! 第一次,濯墨动手打自己! 濯墨的手有些发麻,神色冷然,居高临下冷漠的眼神陌生的看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宁夕若,你太让我失望了。” 手扬起,水杯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水花四溅,玻璃碎片满地的伤心失望闪烁着冷光,一地鲜红。 “为了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一次次的犯病,一次次的不吃药,咳血;你真的那么想死吗?你真觉得死亡很好玩,有没有想过我?想过爱你的人?你究竟是在折磨我们,还是折磨你自己?” 夕若眼眶一红,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没气力爬起来……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么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但你要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一个叫宁夕若的人便再也没有叫濯墨的人!” 濯墨侧过头,逼退眼眶的液体,转身离开了房间…… “墨……”夕若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忍不住的叫出口,可他却没有回头,没有停留,门狠狠的摔上发出了震响。 如果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一个叫宁夕若的人便再也没有叫濯墨的人! 墨,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陪我一起死?你怎么可以? 夕若支撑自己破碎不堪的身体,从沙发上爬起来,双脚落在地上,刚站起来脚底无力一软,身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手心拍到了玻璃碎片上,尖锐的划破了肌肤,鲜红色的血液顿时就涌入了出来…… 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泪水夺眶而出,挂在惨白的脸颊上,晶莹透亮却凉薄无比。 对不起,墨。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应该任性不吃药,逼着妈咪答应嫁给莲爹地;我不应该不吃药刻意在纪茗臣咳血…… 我不应该折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纪茗臣,让他更加的痛苦…… 对不起,墨,我真的错了…… 原谅我的任性,从未体谅过你的感受 原谅我答应你好好活下去却从不努力做到 原谅我一直贪图你给的关心却从没关心过你…… 原谅我,濯墨。 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红门与德国楚家同时行动,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了。邵宇轩都好几天没去医院在公司帮忙,纪锦朔那边情况也不太好!” 魑魅不爽的语气,抓狂的要命。 纪茗臣冰冷的神色并没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的改变,幽深的眸子像是无底洞,空洞的不泛涟漪,是一潭死水。这几天脑海里能想到的全部都是宁似水,全部都是夕若的那些话。 不算责备,不算诅咒,却禁锢了他的灵魂! 如果夕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后果几乎无法想象。 魑魅见他还是不说话,气的暴跳如雷。抓狂的吼道:“我说你到底是给我一句话啊!是死是活给我一句话啊!” 纪茗臣剑眉微蹙,终于肯将目光落在他纠结的神色上,半响,剑唇轻轻的抿起,吐出这几天他唯一开口说出来的话。“算了,魑魅。” 算了,魑魅! 魑魅妖媚的脸色忽然变了,收敛所有情绪,桃花眸前所未有的认真。“纪少,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要放弃了? “我以为我欠她的,可以用下半生弥补;可命运终究是玩弄了我。”剑唇轻轻的勾起自嘲的笑意,声音里弥漫着浓郁的绝望与认命! “Shit!”魑魅忍不住的爆粗口,手指抓着自己火红色的头发,忍不住口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查出你女儿没死吗?你们之间不是可以重新开始吗?难道她都对你开枪了,还不愿意原谅你?” 纪茗臣缓慢的落下疲倦的眼帘,气宇轩昂的眉宇之间隐藏不住的疲倦。一切都已铸错,自己也无力回转。 “纪家这么多年的产业,你真的说放弃就放弃?为了宁似水,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遂了她愿?”魑魅再一次确认。银色的瞳孔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偏激执着的纪少居然真的选择放弃。 “别问了,最后你再帮我一件事情。”纪茗臣睁开了眸子,目光转移到魑魅妖媚的脸颊上,认真的语气道:“帮我找到你以前的姘头,她不是号称没有就不活的人吗?只要她能救活我的女儿,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你要找夏晴?”魑魅瞪大了眼珠子,尖叫:“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病态?她救人从来不要钱,而是要人的器官来换取!你找她,简直就是找死!” 面对他的紧张,纪茗臣无动于衷:“我只想救活我的女儿,其他任何代价我都不在乎。” “宁夕若?”魑魅紧紧的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她的身体是很不好,难道是……” 剩下的话不需要说明,彼此都明白。可是魑魅还是无法相信纪茗臣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疑惑道:“你真的打算要这样做?如果夏晴是要你的命怎么办?” “那就给她!”纪茗臣淡然的开口。眸子一转,继续开口:“还有我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魑魅知道他是刻意转移话题,也不再和他纠缠了,反正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变。双手环抱在胸前,机械的语气道:“我查过,真的有同样的病例。明明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但妻子却无故怀孕了。原来有一种刺激性的药物,吃下去在女子身体状态最好的情况下交合,女子会有百分之五十怀孕的机会。相对的,这样有的孩子体质也不如正常的孩子,还很有可能夭折或者脑智商残缺。但这样的药物很稀罕,几乎没有人能弄到。对男子的身体影响也很好,会昏昏沉沉,甚至忘记发生的一些事情。” 脑子里一些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眸底的震惊一闪而过,脸色逐渐的往下沉,冰冷的可怕。双手紧紧的攥起,牵扯到心口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要崩裂了般。 魑魅发现他的神色异样,关心道:“怎么了?” 纪茗臣深吸了一口气,极致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事。” 魑魅哼唧甩了甩自己火红的头发,眸子里透露着担心,毕竟纪少是他的兄弟,两个人的感情不需要言语,都明白,可以为彼此赴汤蹈火。 “记得不要输的太明显。如果可以把散掉的势力保留在你的名下,可以的话麻烦你派人暗中保护她们。”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想让她有报仇的快感,又不能让她知道你是故意满足她的。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对方要你死,你却还处处维护她的感觉与自尊!”魑魅嘟囔的语气充满不悦。 那个宁似水究竟有什么好的,可以让纪少为她牺牲到如此地步? …… 教堂一如几日前的装扮没有丝毫的变动,十字架上被钉死的耶稣,悲怜的看着背负罪恶的世人。空间静谧,悲伤与酒精弥漫交织成一张网将他包围,挣脱不了。 脑海里唯一的画面便是她无声无息的跟着他离开了…… 在他们婚礼的当天! “呵呵……”莲凤羽痴痴的笑起来,眼眶泪水闪烁,抬头望着耶稣,不禁问道:“你知不知道人的罪孽是什么?是求而不得的痛苦,是醉生梦死却无法遗忘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刻跟他走……夕若是我女儿,难道我会不救她吗?” “她明明知道的,知道我爱她的……爱她如命……” 咕咚—— 未喝完的酒瓶摔在地上,酒水洒了出来,瓶子不停的滚落,在一个人的脚下停住…… 莲凤羽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进来,痛苦的双手掩面,连着几次深呼吸也无法缓解心中的疼痛。“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他弯腰捡起酒瓶,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缓慢的迈步走到他身边,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早说过了,为什么你不相信?为她弥足深陷?” 莲凤羽侧头看着詹弋阳一板正经的神色,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艰难的开口:“师父……” 詹弋阳深深的叹气,抬头目光看着耶稣,径自的开口:“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她的未来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无论是你或是纪茗臣都无法更改她的命运。” 憔悴的容颜闪现诧异,不解的凤眸紧紧锁住他的侧脸问道:“师父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到似水的未来,但是能看到我和纪茗臣的未来,我们的未来会如何?他……”最后会和似水在一起吗? “我是不会告诉你最后的结局。”詹弋阳果断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转头阴沉的眸子落在爱徒痛苦的神色上。 “其实知道别人的结局并不是一件好事。当年我就是因为知道她的结局,企图改变命运,结果呢……”薄唇勾起自嘲的笑容,苍凉的声音缓慢的溢出,慑人心弦的寒意。 “最终害的她更惨,我怕了!凤羽,我不想害你……不要企图改变命运!” 莲凤羽虽然不知道詹弋阳以前具体发生什么事,但隐约能猜测出来。其实詹弋阳比任何人都悲哀,他看得见任何的人的未来,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他看到别人的命运却无力与命运对抗…… 这些年詹弋阳看似对任何东西都漫不经心,寡情薄意,其实他是不敢动感情;他太明白了动情后的结果是什么…… 宁似水是一个意外,因为他看不见她的命运! “你说过,我的一生是与她纠缠不清,紧密相连。” 詹弋阳点头。 莲凤羽垂下头,无可奈何的笑容,扬起嘴角:“师父,我认命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反抗命运,可以让她爱上自己。可如今……我会收起自己的贪心,认命了。” 认命了,三个字说的如此简单,可真正要从心底放弃是多么的艰难。人都是有**的,爱的越深,**便会越大,当得到一点点时,就会期望得到的越多…… 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不应该高估自己,怎么可能无欲无求,怎么可能不想拥有她一生一世? 在兜兜转转一圈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没办法拥有她,这便是命运,是注定,是自己的宿命,那么他也只有认命。再多的不甘,幽怨也好,都该收起来了。 詹弋阳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凉快到捕捉不到。 “陪师父喝酒……” “好。”莲凤羽又开了一罐啤酒,与詹弋阳喝起来! 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我莲凤羽都只会默默的守护宁似水,不再期望她能爱上自己,没有了期望便不会绝望!不管未来她宁似水选择谁,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他都会尊重支持她的决定,只要自己不会从她的世界消失,自己的世界不会没有她的消息便好。 只希望上帝能公平点,别再让她受伤害! 教堂里,师徒两个人不断的喝酒,一言不发,有些话已经不需要说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明白。詹弋阳侧头看着被悲伤包围的莲凤羽,暗暗地叹气,似有若无的摇头。 似无奈,似不舍…… 凤羽,师父能为你做的全都做了,未来还是要靠你,究竟能不能走出你的宿命,全部都要看你自己,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帮得了你。 …… 宁似水开着电脑,刚刚红门的人传来的消息,纪家已经被瓦解了一半,魑魅到现在还没有放弃,还在垂死挣扎;而纪锦朔被楚奇正的那股力量牵制无法伸出援手。或许还有一个小鱼儿在扰乱他的心神…… 纪茗臣,你辛辛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的纪家,终究要走向灭亡的道路!失去了纪家,你什么都不是。 濯墨推开房门,看着跪在地上看电脑的宁似水,轻咳了一声。宁似水回眸淡然的神色看他,示意他有话就说。 “我打了夕若一个耳光。”濯墨走过来,脸色难看,眼底更是痛苦与矛盾。那一个耳光不仅仅是打在夕若的脸上更是打在了自己的心里,痛的要命。(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三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2) 娟秀如画的墨眉皱起,脸色冷下来,一直都知道夕若恨纪茗臣,但没料到她会恨到利用自己身体去加深纪茗臣的罪恶感!她想让纪茗臣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一直都知道夕若对我有多重要,可是她却只在乎你,只在乎报仇。” 宁似水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低沉的嗓音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结束!”濯墨掠眸,冷不丁的看向她:“让纪家瓦解后,结束你的复仇。如果你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夕若更不可能放弃!我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带她回德国。可能还会有办法。” 宁似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放下仇恨,夕若又如何能放下?如果自己不回德国,夕若怎么会愿意跟濯墨回德国? 在这场报复的游戏中,已经牺牲了太多……莲的自尊他的声誉,夕若的健康……还有那些人的性命,已经没有什么再经得起折磨了。 以前的爱的执念太深,将自己伤的那么重,如今恨的执念有甚,也会伤人伤己。 轻轻的一声叹息,宁似水点头,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好。” 不为任何人,只为夕若与自己!放下那段过去,比起报复纪茗臣,夕若的身体更为重要!离开这里回德国,便不会再回来了。 濯墨嘴角挤出一抹弧度,不算笑容的笑容。满脑子全部都是夕若哭泣的表情,她伤心的样子……打了夕若这一个耳光,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 唐亦尧从工地回来,满身的疲惫,脱下的外套拿在手里。站在门前拿钥匙开门时,忽然愣住了。缓缓的转头,眸子落在了角落蜷曲的身影上,熟悉感涌上心头。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蜷曲的身影缓慢的舒展开,抬头苍白狼狈的神色看着他,眼眸一下子红了起来,眼泪堆积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亦尧皱起剑眉,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找她,为什么她还敢出现? 杨流云委屈的咬了咬下唇,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沙哑的嗓音道:“亦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真的没办法了。” 唐亦尧冷峻的神色划过一丝疑惑,双手别在身后紧紧的攥起,抿紧唇,一言不发。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亦尧你要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坐牢了,那里太恐怖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恐怖?每天都想着办法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才逃出来的。你看看这些伤到现在也没消失掉。” 杨流云哽咽的语气,伸手卷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结疤了,有些还没有愈合,疤痕触目惊心。 “我知道这是我自食其果。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怕自己死在里面了。亦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里面吗?真的要看到我死,才可以吗?”杨流云抬起头,泪光闪烁,真挚的神色痛苦不言而喻。 唐亦尧看着那些伤疤,心疼一闪而过。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看到她如此这番田地,真的无动于衷的人能有几个? 可是那些伤害,她所做的事情,依旧无法原谅。 “你不该来找我。” 杨流云苍白的脸蛋流露出失望,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是为宁似水做事,她不可能容下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想离开这里。可我没办法,没钱没人……我什么都没有……亦尧,我求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再最后帮我一次吧。” 唐亦尧冷漠的神色不为所动,手指拂开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我记得上次我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流云,没有人的爱可以任意由另一个人挥霍。而我对你的爱,早已被你挥霍完了。我不会再帮你,如果你不想被送回去,最好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送回去?”杨流云打个哆嗦,脚步不由的退后一步,摇头:“不,不要送我回去!我死也不要再回到那里面去!” 嘭—— 双膝跪地,仰头乞求的目光爱着他,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角摇曳。苍凉的嗓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响起:“亦尧,我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要再进去了。我不要进去……我求求你再帮帮我……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会再看见我了……我求求你……” 泣不成声,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肆意的蔓延,楚楚可怜。 唐亦尧的心有丝丝的动容,她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自己……这样的画面自己想都没想过,曾经何时是自己一直默默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求求你帮帮我……” “跟我进来。”唐亦尧拂开她的手,开门,大步流星的走进去,不再多看杨流云一眼。 杨流云垂下头,散落下来的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半张脸,以至于嘴角勾起的那抹阴冷的笑容,无人发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唐亦尧没有理会她,而是去房间打了几个电话。几分钟后,走出来,递给她一张纸道:“去这个地方,会有人接应带你走。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杨流云感激的对他点头,手指紧紧的攥着薄薄的纸,目光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唐亦尧也不多言,转身要回房间时,杨流云忽然上前主动抱住了他的腰部,双手如青藤缠绕在他的腰部,怎么甩都甩不开。 “放手,杨流云!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快点走。” 杨流云摇头,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沙哑的嗓音道:“谢谢你亦尧。我没想到你还会愿意帮我,真的谢谢你。” 唐亦尧尝试着去掰开她的手指。“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杨流云的手被掰开,在他要继续迈步时,大步流星的走到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仰头凝望着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我欠你的太多了,没有什么可以还给你的。只有我的身子……” 纤细的手指开始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唐亦尧皱起剑眉,移开了目光。抿唇冷冷道:“杨流云,我不需要你这样做。现在,你立刻离开。” “我知道。”水眸流出一滴眼泪,不似以往的肆意,晶莹剔透缓缓滑过轮廓。“你对我的爱,从来不求回报!而我,却一直在挥霍你给我的深爱。对不起,亦尧!在狱中我真的想了很多事,我反省过,才知道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对不起,我给了你那么多的伤害。我知道这个躯体已经肮脏不堪,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疼爱。可……这是最后一次了。亦尧,最后一次让我们在紧紧的契合一次,就当给我良心的一个释放吧!” 最后一件衣服掉在脚踝处,她瘦的皮包骨头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用“伤痕累累”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修长的手臂如蛇揽住了他的颈脖,气吐如兰,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健硕的身子。柔软的声音勾人的甜美:“你忘记了吗?以前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你光是用手就可以让我快乐,让我得到高/潮!我们的身体好像是天生一对,契合在一起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你最爱亲吻我的这里,你说这里有着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 大胆的拿着他的手缓缓的往自己的身下挪去,感觉到他手指的滚烫温度,知道自己即将要成功了。另一只手开始解开他的衣扣…… 唐亦尧皱起眉头,想要推开她,可下身却燃起邪火,肿胀的难受。尤其是她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唤醒了身体里沉睡**,那些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飘过。 她的身体,曾经是自己沉沦致命的毒药。 她抬起头,水眸温柔真挚的凝望着他,红唇轻启:“亦尧,最后疼爱我一次。让我永远记住你给我的快乐。” 汗水从额头滑落,剑眉紧蹙,坚毅的容颜忍的异常痛苦。下一秒大手将她腾空抱起,冰冷的声音响起:“杨流云,这些全部都是你自找的!” 踹开了房门,将她丢弃在柔软的大床上,下一秒双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没有任何的亲吻前奏,脱下裤子与内裤,爆露出已经长大的阳物,抵在她的入口,一挺而入…… “唔……”杨流云经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疼痛,呻吟出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感觉到他的不一样,粗暴,没理性,没有任何欢愉的**,只是一场发泄! 唐亦尧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狠狠的挺进抽出,如此反复,在她狭小炙热的空间里不断的撞击嫰壁,获得快感。很快,两个人契合的地方流出了**,淡淡的腥甜味,湿了床单。 “嗯……亦尧哥……”尽管疼痛,可她还是张开双腿迎合他更深的进入,抬头想要亲吻他的唇却被他躲开了。 呻吟声,低喘声高低起伏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张天罗地网,而他们在这张网里,谁也逃不掉! 杨流云不死心,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双脚攀住他的结实的腰板,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抬头唇吻住他的,狠狠的,炙热的,疯狂的…… 两个人激烈的纠缠在一起,火热的几乎是想要将彼此给融化了成一体。杨流云从未像此刻这样热情似火,而唐亦尧亦未曾如此粗暴…… 汗水淋漓,肆意挥洒,腥甜与暧昧的味道弥漫在一起…… 不知道这样延续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瘫软在床上都起不来了。唐亦尧累的闭上了眼眸沉沉的睡过去。 杨流云闭上的眸子在半响之后缓慢的张开,水眸里的情|欲还未全退,凝望着他坚毅的轮廓,眼底一丝不舍划过。 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慢的爬起来,抓到被撕扯丢在地上的衣服。找到手机拨通了电话,眸光一直落在沉睡中的男子。 “他已经昏迷了,我答应帮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啪! 手机合上,丢在了地上。床单包裹着**满是欢爱的痕迹的身子,又一次俯身爬在他的胸膛,低头红唇轻啄他饱满的唇角,抬头拉开彼此的距离。红唇轻启,嘶哑的嗓音喃喃道:“对不起,亦尧。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宁似水站在房间的门口,脚步久久的停驻,却不曾想要进去看一眼。 白棋端着食物上来:“你不进去见一见他吗?” 宁似水掠眸,眸子落在食物上,淡淡的开口问道:“如果我真的会杀了他,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棋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盯着她镇定的神色:“杀了少爷,你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我何苦在为难一个最痛苦的人?” 音落,推门而入。 宁似水微微一愣,余光趁着门即将何必的缝隙远远遥望到躺在床上憔悴不堪的纪茗臣,昔日的威严强硬气势已全无;眼眸也少了那份冷冽与凌厉,变得更加阴翳深沉。 莫名的忧伤环绕着他,挥之不去。 或许,曾经他真的做错了,可如今他也遭受到报应。纪家瓦解,亲生女儿不会认他,他将一无所有;还要面对更多的纪家以前的仇敌,他未来的日子并不好受…… 足够了,一切都该停止了。 夕若,放下你心中的恨,单纯的做一个孩子吧! 宁似水转移脚步缓慢的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目光迎上神色匆匆眼神紧张的濯墨上楼,还未开口,只听到他低沉的语气里异常的冰冷:“夕若,失踪了。” 消瘦的影子在灯光下颤抖,脚步不由的后退,错愕的神色很快恢复平静,淡淡开口:“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去厨房给她弄吃的,回房间时,她已经不见了。”濯墨幽深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此刻夕若的身体尤其的糟糕,万一再出一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宁似水没再多言,转身走回了纪茗臣的房间,这次没犹豫直接推门而入。正在用餐的纪茗臣一愣,深邃的眸子期待却有不解的望着她…… 如果没事,她不可能主动来找自己! “夕若!你把夕若藏哪里去了?”宁似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点,可是双手紧紧攥起,无法掩饰心里的惶恐。 纪茗臣苍白的脸色划过一丝意外,淡淡的嗓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藏起夕若。” 濯墨走进房间,目光冰冷的直射他:“这里是纪家!没有人可以进来,而夕若却悄然无声的消失了,如果不是你的人,可以这样顺利吗?” 夕若消失了? 纪茗臣的脸色一沉,眸子攸地紧起来,落在了白棋的身上。 白棋也是一头的雾水,低头恭敬的语气道:“少爷,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先去查一下。”说完,径自的离开房间。 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僵硬紧绷的气氛中。宁似水冰冷的眸子盯着他,没有一点感情,如果真的是他藏起夕若,自己一定会后悔没杀了他! 濯墨也不再掩饰,直接打电话让外面的人继续追查夕若的下落。 纪茗臣低沉的嗓音咳嗽了几声,沙哑的嗓音缓慢的响起:“如果我真想藏起夕若便不会让她再见你。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伤害她!” “纪先生你弄错了。”宁似水冷冰冰的嗓音,目光从他的脸转移到他的胸前,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夕若,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剑眉微蹙,想要再说话,可却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的脸色发白,冷汗涔涔,异常的狼狈。这短短的时间内,身体的创伤远超过以往,所以比普通人更加的羸弱。 白棋很快的走上来,目光扫过宁似水与濯墨,站在纪茗臣面前开口道:“我刚刚查到后院有几名保镖被电晕了,一辆车子从后面离开。监视画面上有个被黑带包住的东西被一同带走,我想很有可能就是小姐。” 宁似水与濯墨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点头,在同一时间迈动脚步离开房间。 纪茗臣也没迟疑,掀开被子下床。白棋的脸色大惊:“少爷,你不可以下床,你的伤口还没愈合,这样很危险!” “没事。”纪茗臣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拾起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要走。 宁似水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冰冷犀利的落在他苍白的俊颜上,抿起红唇:“我的女儿,自己会去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谁也无法抹灭夕若是我女儿这个事实。”纪茗臣嘴角噙起苦涩的笑容,现在不是只有宁似水一个人承受不起失去夕若,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承受失去夕若的痛楚。 即便被亲生女儿记恨,被她厌恶,也没办法阻止他为人父的心情,想要保护女儿的强烈欲|望! “没时间了,快走吧。”濯墨等不及的催促道。 宁似水不再多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没有人再阻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濯墨开车,宁似水给莲凤羽电话:“莲,我不知道你还愿意不愿意帮我,但……夕若不见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 后面的车子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濯墨透过倒车镜看到白棋他们的人一个一个都在打电话。 宁似水手中紧紧手机,红门那边的人已经在找了,但短时间内还不可能会有什么消息。究竟是谁绑架了夕若? 该死的,为什么在纪家就放松了警惕,以为不会有人伤害到夕若?如果自己能在多关心一点夕若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师父! 宁似水眼眸一掠,此刻除了师父不可能会更快的速度知道夕若在哪里。师父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那么夕若有什么劫难他也一定能看到。手机拨詹弋阳的电话,第一遍不肯接,就拨第二遍第三遍…… 不知道打了多久,詹弋阳似乎败给她的坚持。慵懒的声音略带几分责备:“我的好徒儿,不知道你师父这个时间点喜欢睡觉啊!” “师父,告诉我夕若在哪里?现在,马上告诉我!”葱郁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手机贴在耳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冰冷的眸子里全部是慌乱与不知所措。 那边沉默了良久,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平平的呼吸声隐约透过电波传过来…… “师父,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可这一次我求你了,告诉我夕若在哪里。”低沉的语气里充满了乞求,任何事情都不如夕若重要! 再这一刻,她终于真正的明白了!也庆幸自己答应了濯墨的要求,可还是迟了一步,让夕若卷入这场纷争中。 “凤羽已经去找了,安心,很快就会有消息。”詹弋阳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掐断通话。 “师父……”宁似水闭上了眼眸,靠着车座,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几欲将它捏碎。薄唇微微的勾起:“濯墨,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濯墨幽深的眸子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半响,淡离的嗓音道:“这不是你所想,没有人控制得了。” 宁似水叹气,再准备开口时手机忽然亮起一串陌生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的接通电话。那边低沉的嗓音很快的响起:“想要找回女儿就先甩掉后面的跟屁虫。我再联系你。” 嘟嘟…… 忙音,再拨回去已经是空号了,与五年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濯墨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谁的电话?” “有没有办法甩掉后面的人?”宁似水冷静的开口,如今想要最快时间内找到夕若,只有听对方的话了。 濯墨浓眉紧紧的皱起,手指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扫了一眼导航仪与倒车镜,心中盘算下才回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四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3) 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急速的在公路上飞驰,不断的超越过往的车辆…… 白棋察觉到不对劲,回头对纪茗臣道:“他们似乎有意甩开我们,宁似水刚和外界通几个电话,却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言蠂燁璂汧瘕” “紧跟,不准跟丢。”纪茗臣半垂的眼帘未扬起,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夕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还是个孩子,却经历过那么多变故,知道真相的残忍,她变成如今这样全部都是自己的责任! 没有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只有永远的痛苦!如果可以只要能让夕若快乐,不管什么他都会去做。 白棋皱起眉头,手指不断的在平板屏幕上指点,抿唇道:“被甩了一截!” “继续!”冰冷的嗓音又一次的响起。 白棋点头,对司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尽量跟上去,别丢了。 “通知魑魅,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给我找到夕若。”纪茗臣抬起头来,虽然精神不济,可犀利的眸子凛冽不可忽视的魄力犹存! …… 两辆车子同出现,之后一辆没入了车海,一辆逗留在白棋的视线中。 宁似水侧头看着被甩开的车子,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那辆车子里的假象。那是她通知莲让人弄来的障眼法,而此刻她和濯墨却是向着反方向离开。 手机再次响起,声音阴冷的响起:“你很聪明。接下来你要想办法甩掉麻烦的小鬼,我会再联系你!” “又说什么了?”濯墨迫不及待的问道,眸底满满的是担心与不安。 宁似水冷静的眸子看他的侧脸,十几岁的孩子却老成的像几十岁;濯墨的城府很深,心思缜密,没有什么谎话可以骗得了他。自己要怎么才能摆脱他? “5号仓库。” 濯墨点头,又一次的掉转方向。飙车的速度用了十分钟到达5号仓库,濯墨下车,警惕的目光看着周围的环境,周遭很安静,仿佛没有任何人。只有几间偌大的仓库,灰尘扬起,眯眼。 “夕若在里面吗?”犀利的目光定格在仓库的铁门上,眼底划过一丝狐疑。 “对不起,濯墨。”宁似水缓缓的开口,再他还没来反应过来時,手心里隐藏的微小针管已经刺入他的颈脖。推动针管将药水注射他的身体里,足够他昏睡一个小時。 濯墨的眼眸里闪现过不可思议,任何话都来不及说,眼皮落下,整个人跌在地上,昏迷不醒。 宁似水将他背起来,放在隐蔽的拐角处。手指拨弄他短短的碎发头发,喃喃自语:“濯墨,你是一个好孩子。对不起,为了夕若我不得不这样做!” 手机这次震动,打开看是一串地址,想必就是夕若所在的地方。不管有什么等着自己,她都必须一个人去面对! 夕若是自己的女儿,不管发什么事情,自己都会全力以赴安全的带她回来! 七号码头。 海边的空气格外的凉爽与清晰,海风略带着海水的咸味潮湿的抚过脸颊;港口不時有货船靠岸的鸣笛声,有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 宁似水下车,青丝被风掠起,发梢像精灵一样的飞舞;环视一周,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货车旁——七号货仓! 手指压了压腰间的枪支,提高警惕,耳朵一直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只可惜声音很吵杂,并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站在货仓门口,脚步刚刚落下,忽然有两个黑衣人涌出来,黑色枪管冰冷的抵住她额头,冰冷的声音响起:“把枪交出来!” 宁似水没有犹豫,手指按到腰间,缓缓的将枪拿出举起来。其中有一个人直接夺过去,将枪塞进自己的口袋,歪头道:“开门,进去!” 门缓缓的开启,宁似水后背被人一推,整个人跌进去,门又很快的关上。 整个货仓很空旷,不知道哪里的风钻进来,丝丝的凉意,光线不是太好,昏暗的灯光下望去看到夕若小小的身子被人用绳子吊起来,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嘴巴被绷带粘住。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睛也被黑布蒙起来……脸颊微红,有几个细细的划痕,渗出血丝。 应该是被人打过,小小的身子在半空摇曳,像在经受暴风雨的花朵儿,脆弱的不堪一击。 宁似水娟秀如墨画的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看着夕若,心抽紧的痛。 夕若没办法看见,也没办法听见,可她能辨别出潮湿的空气中有熟悉的气味,那是宁似水身上独特的清香。言蠂燁璂汧瘕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挣扎,扭动,示意她不要过来,快点走。 “杨流云,我知道是你,出来!”宁似水抿唇冰冷的声音响起,目光从夕若的身上移开,缓慢落到右边拐角处那边的黑暗处,一个人影缓缓的移动。 许久不见的杨流云,白皙如酯的肌肤,一双水灵的眸子已经被怨气掩埋。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包裹着纤瘦的身子。露出的锁骨凹凸的厉害,不过短短的一段日子,她居然瘦成这样,可见在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脚步缓慢的走了出来,停留在绳索的另一端,艳丽的红唇轻轻扯起漾开一抹深意骇人的笑容。“宁似水,好久不见。”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看着她,捕捉到她心里的怨恨,双手往身后撇了撇,藏在衣袖之中。“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与夕若无关,放了她。” 杨流云对她的话仿若未闻,修长的指甲轻轻的掠起自己落下的发丝,阴冷的目光像夕若投去。“你看她长的多像你——一样的犯贱!” 宁似水一怔,这句话很熟悉,五年前纪茗臣在病房里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宁似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五年前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你没死还要回来?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就不会一无所有。我不会失去唐亦尧,更不会失去臣。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恶?为什么连死了都要霸占臣的心!” 声音歇斯底里。眼神里的恨意越来越强烈,足以将人烧死。 “你恨我。”宁似水掠起眸子看向她:“你可以杀了我,只要你放过夕若。” “放心,她长的这么可人,我怎么会舍得杀死她?那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杨流云眸子里笑意愈浓,拿着的手机播放出一个画面,海港口唐亦尧被人吊起来,整个人只靠着一根绳索支撑着力量,如果绳索断了,他便会掉下海中。 如果四肢是自由的,唐亦尧自然不会有事,可此刻他的双手被绑住,双脚还被绑上了石头。这样掉下海,没有人救,必死无疑。 一丝错愕闪现,目光冷冷的盯着她,冰冷的声音扬起:“杨流云,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伤害唐亦尧的还不够,真的要害死他才甘心吗?” “我怎么舍得伤害我的亦尧哥。宁似水,要害死他的人是你!你不一直是最善良的天使吗?一边是亲生女儿,一边是对你忠心的唐亦尧,你要选择哪一个?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如何善良?慈悲救世!” “你疯了!” 唐亦尧不能死,夕若更不能有事! “呵呵……”杨流云笑起来风情万种:“我是疯了,只是你不会有多少時间,亦尧支撑不住了!” 宁似水平静的眸子盯着唐亦尧看,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身子摇摇欲坠,脆弱的像暴风雨中的花骨朵,不堪一击。 唐亦尧即使有错,可这些日子他已经诚心悔悟,一直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被杨流云伤害?他凭什么要去死? 夕若还在半空中晃动,小脑袋不停的晃动,似乎是在告诉她,不用管自己了…… 杨流云饶有意味的看着她,等着宁似水做出选择……如果宁似水选择救自己的女儿,那么她与自己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自私自利,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爱,而伤害别人! “想好了没有?我的耐心不多了……”杨流云手指覆盖在了绳索上,只要她解开绳索那断松开,夕若就会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一般的孩子已经是难以存活了,何况夕若的身体原本已经很虚弱了。 四个男人的枪一直防备的指着她,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此刻,她只有两个选择,走或者留下! “其实……”宁似水落下的眼帘忽然掠起,直勾勾的盯着杨流云:“不管我走还是留,今天你都不会放过我们三个人任何一个活着离开这里。” “呵呵……”杨流云克制不住的仰头笑起来:“宁似水你果真很聪明,我是真的不打算让你们离开这里!唐亦尧他背叛我,死了也是活该!而你和责怪孽种更应该死去!” “我知道这个孩子是臣的!你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我真想看看你失去她再一次崩溃的模样。会不会比五年前更要精彩,赏心悦目。” 又是五年前。 宁似水双手放在两侧紧紧的攥起,薄唇无情的抿起:“五年前你故意设下陷阱嫁祸给我,就是为了让纪茗臣失去理智杀我的孩子。逼死我……可是,杨流云你没这个本事。一直以来站在你身后,把你从牢中救出来的人究竟是谁?” 复杂的神色从她的眸子一闪而过,扬起下颚,果断的回答:“没有人站在我的身后,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那些一直追杀你的人也是我安排的!只可惜,几次都被你幸运的躲过去了。” 尽管她说的信誓旦旦,但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她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那么多的事情? “宁似水,我还可以给你一个选择。那就是跪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个贱人!这样……也许我能放过这个孽种。”杨流云忽然改变主意,笑意尽是阴冷。 宁似水目光转移到夕若的身上,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杨流云的手指又开始在解绳索,冷笑:“怎么这个孽种在你的心里还没有所谓的自尊重要吗?你宁愿她死,也不愿意跪下来求我吗?” “好。”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徘徊/data/m7/“我跪,只要你能放过夕若。” “我答应你,因为就算我不杀她,这个孽种也活不了多久。”杨流云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快点用手机拍下这一段,让所有人都知道宁似水如何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黑衣人点头,放下枪,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准了宁似水…… 宁似水迈动着缓慢的步子,一点一点朝着她走过去。黯淡的灯光,冷清的容颜从容不迫,双眸如死水般的平静不泛一丝涟漪。 “停。”在有五步之遥的距离時,杨流云开口,警惕的眸子看着宁似水,没有忘记她是个魔术师,又会身手,如果靠的太近却自己并不是好事。“跪下。” 修长的双腿被笔直的裤桶包裹,双膝微微弯下時,忽然门被人踹开,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闯入了进来,模糊的身影紧追进来,冰冷的响起:“似水,不能跪。” 所有人都是一惊,杨流云下一秒反应过来,手指解开了绳索…… 宁似水神奇般的从腰部拔出原本被收走的枪飞速的朝着杨流云扣动了扳机,子弹飞速穿透了杨流云的身体,鲜血四溅,生锈的味道与血液混合在一起,蔓延在空气中。 可杨流云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经解开了绳索,只是轻轻的一扯,绳索飞快的缩动,而在半空中的夕若像是冲出黑暗的烟火瞬间凋零谢尽…… “夕若……”宁似水整个人都呆掉了,身体坚硬的一动也不能动。 莲凤羽飞快的奔向了中央坠落的夕若,而宁似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转身对着那四个男人不断的扣动扳机,都不知道发了多少颗子弹,直到所有人都倒地不起她才反应过来。 “呜呜……”夕若以为自己要摔死了,却没想到掉入了柔软的怀抱中,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口,浑身早已被汗水侵湿。 宁似水站起来,回头看着莲凤羽双手紧紧的抱着夕若,满头大汗,轮廓线紧绷,眼底满满的全部都是紧张。直到两个人的眼神触及到一起時,才露出了安慰性的笑容。 所有的歉意,所有的道谢全部都在这个眼神里,嘴角轻轻的扬起弧度,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两两相望,心事已了。 莲凤羽收紧双臂抱着夕若,温柔的眼神里给她一个微笑。不需要解释,不需要道谢,更不需要道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会保护你与夕若……永远! 有些东西,我们无法得到,便只能看着,只是看着,看着我们便会失去这样东西。 宁似水嘴角的笑意还未保持多久,忽然脸色一僵,话到了口中却吐不出来,已经为時已晚,从杨流云手中枪射出来的子弹毫无预警的穿透莲凤羽的额头…… 赤红色的血液飞溅,溅在了夕若的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像是血泪缓缓滑下…… 他薄唇上的笑容僵硬,眼神定格在她的脸颊,一言不发,只是身体僵硬的缓缓而倒…… “呜呜……呜呜……”夕若察觉到有液体在自己的脸颊上,开始是温热的逐渐的冰冷,骇人的寒意。 杨流云喘着气,眼眸流露出了满意的笑意,终于肯闭上双眼…… “莲……”宁似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嘭—— 莲凤羽僵硬的倒在了地上,双手还紧紧的把夕若护在怀中,呼吸薄弱,眼神空洞的望着黑暗的上空。 “莲……莲……”宁似水飞扑到他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他的体温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好像一块无法融化的冰。 眼前是氤氲,是恨意,是痛心疾首,是百感交集…… 爱,恨,怨,念,纠缠在一起,最后迷失了方向。 莲凤羽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僵硬的脸颊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呼吸困难,断断续续,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夕若....没事....救唐....唐....” 苍凉低沉的嗓音怎么也吐不出“亦尧”两个字,只是紧抓住她的手逐渐的失去了力量……眼帘疲倦的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宁似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底活生生的扯走,痛的无以为继,双手紧紧的捧住他的手,不让它垂下去。哽咽的语气含糊不清:“莲,不要...你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救你……你不要离开我……你不可以离开我。” 血液大片大片的从他的后脑蔓延出来成一条血液,染红了地板与尘埃混合在一起…… 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悲凉哀伤的尘埃颗粒,潮湿的让空气稀薄的无法呼吸…… 莲凤羽墨色的瞳孔没有遗憾缓缓落下,浓密的睫毛静止,像消失了一样。 “莲……莲……”宁似水再怎么努力也唤不醒他…… 可時间紧迫,没有時间了……唐亦尧还在等着她去救命!飞速的解开了夕若的绳索…… 夕若看清楚她的脸,立刻开口:“妈咪,爹地他……”眼底看到那大滩大滩的血液吓傻的说不出话! 宁似水轻轻的抱了她一下,很快的松开,将手机塞进她的手中:“夕若,你是坚强的孩子。打电话找人来救莲,妈咪还要去救人!” 夕若没有像别的孩子吓的不知所措,很快的反应过来。慎重的点头:“妈咪,放心!” 宁似水没有時间在多言,站起来要跑出去時,回头看到昏迷在地上的杨流云,眼底满满的怨恨已经到极致了。如果不是现在要赶着去救唐亦尧,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莲,请你坚持住!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付出,包容,不求回报…… 谢谢你在我丢下你后还依然站在我的身后保护我和夕若,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 莲,你听到了吗?绝对,绝对不要离开我! “唐亦尧……唐亦尧……”宁似水奔出了仓库,不断的寻找着唐亦尧。根据短片里的场景,差不多应该是这个位置。 “唐亦尧……” 宁似水不断的呼喊却得不到一点的回应,难道唐亦尧已经掉进海里了吗? 嘭—— 剧烈的响声,海面掀起了强大的水浪,溅起水花三尺……海风送过来咸咸的海水的味道…… 冰眸一掠,转身奔到了岸边,看到钢铁杆是断掉的绳索,而海面的水浪已经变成了涟漪,白色的泡沫逐渐的消失,有些被送去了远方! “唐亦尧……” 宁似水没有任何的犹豫,跃身跳入了冰冷的海水里,水花四溅,激起新的波浪一圈一圈的漾向远方。 “唐亦尧……唐亦尧……唐亦尧……”宁似水潜入水中却找不到,浮出了海面换气,还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 莲已经出事了,唐亦尧你不能死……绝对不可以死! 身体如鱼又潜入了海水中,不停的在四周搜索,睁大眼睛看清楚海底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个唐亦尧的影子。海水冰冷的刺骨,不時还有海藻会掠过肌肤,刺啦啦的疼,顾及不得。 越泳越深,原本应该应该浮出水面去换气,可来不及了……没時间了,宁似水倔强的继续寻找唐亦尧,终于在一块礁石的身边发现了他。 唐亦尧安静的躺在海底,没有挣扎没有反应,似乎已经死去! 宁似水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拖着他沉重的躯体在海中挣扎,企图将他拉上去,只是看似简单做起来是那么的难;尤其是他的脚下还绑着石头,沉重的要命。想解开石头,可巨粗的绳子打的是死结,想要解开根本就是不可能,如果再不上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在海底。 活下去!莲,唐亦尧,我们都要活下去…… 宁似水呛了一口海水到肚子里,难受要命,气息不够,头昏脑胀,眼神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 纪烯湮:莲会不会死?唐亦尧会不会死?6000字更新完毕!祝大家阅读愉快!(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五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4) 恍惚之间似乎感觉到有一阵漩涡席卷而来,海水包围着全身,冰冷刺骨,海水苦咸的味道钻入口鼻,呛的肺部胀气的疼。言锕瘧尕燁瞱头晕目眩,手脚无力再继续往上游,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并不是问题。 这样等于放弃唐亦尧,眼睁睁要看着他死…… 做不到!最后,她真的做不到。这是一条人命,如果就这样死在海底何其无辜?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再一次被杨流云利用。他被刺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宁似水下意识的咬住了唇,眼眸恍惚能看见海面上的波涛汹涌,岸边有莲,有夕若与濯墨……嘴角噙起淡淡的笑容,眼帘缓慢的闭上! 在身体即将要往下沉沦時,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肩膀,紧的骨头都在疼。溺水救援最忌讳的就是溺水者拼死的挣扎,所以宁似水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只是双手紧紧的揪住了唐亦尧的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唐亦尧的生命。 在这场戏中,他何尝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少爷……”白棋紧张的目光看着纪茗臣将宁似水救上岸,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纪茗臣看到宁似水奋不顾身的跳下海救唐亦尧時,他也没丝毫犹豫的跳下海,可主要问题是他的身体还未痊愈,这样下海太危险了。 还好,他们三个人都活的上来了。 纪茗臣浑身湿哒哒的,头发服帖的趴在冷峻的脸颊上,水珠沿着发尖缓缓的路过他的下颚进入身体。打了一个喷嚏,双手紧紧的抱着陷入昏迷中的宁似水。阴翳的眸子里充满担心,沾着水泽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不断的轻拍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 “似水,醒一醒。似水,听到我说话吗?……似水,醒一醒,你不能死……宁似水听到我说话了吗?” 那边有人在对唐亦尧施行急救…… 白棋站在一边立刻拨打了邵宇轩的电话,让他赶紧派人过来。 宁似水安静没有任何的反应,衣服湿透的紧紧的包裹着冰冷的身体。脸颊上湿漉漉的水泽仿若泪痕,静止的睫毛如断翅的蝶,憔悴的让人心慌。 纪茗臣剑眉紧蹙,双手不停搓着她的双臂,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宁似水,你醒一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 放下她,按住了腹部,想将她呛入肚子里积水压出来,不断的做人工呼吸……可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也越来越冰冷。 “宁似水,你不能死,听到没有?”纪茗臣开始慌了,一贯冷清镇定天塌不惊的神色变得慌乱,不知所措,指尖苍白的发抖,不停的按着她的腹部,声线慌张颤抖:“醒一醒啊……宁似水,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宁似水……” 白棋蹲下身子,手指探了探她的鼻翼下,脸色刹那间苍白,掠眸看着纪茗臣,小心翼翼:“少爷,她已经没呼吸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纪茗臣抬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相信她的话。捏着她的鼻子,继续做人工呼吸,颤抖的声音苍凉悲戚,像是失去伙伴的狼,孤独的哀嚎。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似水,你醒一醒啊!我求你醒一醒?不要这样离开我,你还有夕若,你忘记了吗?”双手捧起她冰冷的脸颊,眼眸里充满了乞求,唇紧紧的贴着她的唇,想要把温暖传递给她。 “醒一醒,宁似水,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说你爱我,不会离开我……” 心如刀割,绝望在心底缓速蔓延。眼前她的模样逐渐模糊,湿热的液体在脸颊上肆意的流淌。 八年前是他亲手把她拉入自己的世界,让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五年前是他亲手将她比到绝路,穷途末路,五年前,什么都还没来得及为她做,她不可以这样就死掉! 绝对不可以,宁似水你不可以这样残忍的离开我。 不管你有恨我,要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但你不可以这样离开我。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你离开我,更残忍!不准许你离开我,宁似水,你听到了没有? 强劲的臂力将她抱入怀中,紧的不留一丝空隙,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融为一体,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少爷,别这样……她已经死了!”白棋双膝跪在他的身边,不忍心看下去。这是第一次看到纪少在众人面前失控,第一次见到他像个孩子般无措,抱着宁似水是那么的无助,绝的神色,哀伤浓郁。 “闭嘴!”纪茗臣抬头冷冽的眼神射向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似水,不会死!她那么恨我,她还没彻底的报复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 “宁似水,你醒过来啊!你不可以这样丢下我们……你不可以丢下夕若。” 晶莹剔透的体液滴在了她的眼角,好似从她眼角流出的眼泪,纯净清澈,沿着精致的轮廓缓缓而下,路过锁骨停留在了心口,渗过肌肤要进入她的心脏。 白棋咬唇不敢再说话,侧头看到一旁的唐亦尧,手下只是给她一个ok的手势。唐亦尧只是呛了太多海水暂時昏迷,一会就会没事了。 可宁似水明明就比他下水还晚,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呼吸?白棋百思不得其解的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她容颜上…… 纪茗臣紧紧的抱住她的羸弱的身子,不准任何人碰…… “咳咳……”宁似水动弹了一下,急咳起来,头一歪吐了好几口海水,纤长的眉毛颤抖,努力的使自己睁开眼帘,却只撑起微细的缝隙,好像看见了纪茗臣的脸,看不清楚,模糊一片。 纪茗臣一愣,眼神立刻激动起来,抱着她:“似水,似水……” 心情难以言喻,只是不断重复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她是真的活过来。 宁似水被他勒的很难受,双手揪住了他的衣服,想推开他,可纪茗臣却兴奋的将她抱在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膀,声音充满喜悦与希望。 “似水,似水……” 感觉后背有一小片湿热,他的声音伴随着暖风被送入了耳畔,扰乱心神…… 他,哭了? 宁似水意识到这个念头時愣住,揪着他衣服的双手也逐渐的失去了力量,不知不觉之中松开。任由他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仿佛是在无声的宣告她有多重要;就算勒的骨头痛也没关系。 白棋眼神里露出安心的笑容,刚刚还真以为她要死了。应该只是一時休克,一口气没喘过来,处于假死的状态。幸好少爷没放弃,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冥冥之中存在着的牵引。 宁似水就这样被他抱着,不哭不小不闹,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 医院。 急救室的红灯久久的亮着,走廊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人敢到这一层来;空气凉薄,消毒水刺鼻,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好像要把这里照亮,无奈拐角的阴霾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宁似水坐在塑料椅子上双膝紧紧合在一起,面无表情,看似冷静镇定。可她的身体不断的在打冷颤,不断的发抖,眼底全是担心与放不下。脑海里一遍一遍播放着莲倒下的画面…… 情不自禁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克制自己想要疯掉的心情。 白棋拿过来的毛巾,纪茗臣第一時间是盖在宁似水的身上,不断的擦拭她头发、身上的水珠,尽量让她的体温提高一点点。此刻任何的劝说全部都是废话,她不可能听进去。 尤其是这次莲凤羽是为了救夕若,又是这五年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 “少爷……”白棋见他的神色不太好,担心的眸子看着他,身体还未痊愈又下海救宁似水,情绪过激,到现在也没休息过。 如何再支撑下去? 纪茗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呆滞的宁似水,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我没事。”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自己就没事! 五年前以为她死了,自己被又爱又恨的心情折磨了整整五年;五年后差点再一次的失去她,这种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害怕要自己死,也不愿意在看到她有一点点的意外。 幽邃的眸子逐渐的安心,只要她活着,便是安好。 白棋也不在多做劝说,此刻少爷的眼中只装得下宁似水,罢了!他已经为爱痴狂,无药可救。 夕若被杨流云甩了那几巴掌够狠的,整个脸颊肿的像猪头,加上几天没吃要,身体也虚弱不堪,不仅仅是咳血,还发高烧昏迷不醒;此刻濯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长长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邵宇轩在急救室里为莲凤羽做手术,只是不知道情况如何。偶尔会有护士进出,满手的血液,宁似水只有在看到鲜红色的血液時才会有反应。 三个小時后,唐亦尧也清醒过来。得知莲凤羽在急救,宁似水在手术室外守着,不顾自己的身体强行拔掉针管,跌跌撞撞的走向手术室。 噗咚—— 唐亦尧走到她面前,一句话没说,只是双膝跪在地上,疲倦的神色充满愧疚后悔。低哑的嗓音道:“对不起,这次如果不是我,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宁似水没有任何反应,空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对外界的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反应。 “对不起。”唐亦尧再一次开口,她这样的冷漠,让人更加害怕。 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冷清的神色终于有点反应,掠眸冷光射向他的双眸。扬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声音清脆不断在走廊里回荡。脸颊上很快浮起红肿,清晰可见的五根手指,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唐亦尧,你清醒了没有?”宁似水冷冷的开口,苍白无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冰冻九尺:“告诉我,你还可以多犯贱?” 你还要把自尊给那个女人踩几次,才会甘愿? 唐亦尧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笃定的眸子充满了冷漠,剑唇抿起:“不会了。” “我听不到。” “再也不会了。”唐亦尧开口,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宣誓也是在和她保证。沙哑的嗓音不卑不吭,只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宁似水冷漠的眼神与他对望,一言不发。 杨流云虽然中了一枪,但还未伤到要害,所以只是陷入昏迷。子弹被取出后早被送去观察室观察一晚,明天可能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但莲还在手术室里与死神抗衡。 “请把她交给我。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空荡的走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势在必得的气势。 宁似水只是侧头,冰眸扫了纪茗臣一眼。唐亦尧立刻懂了她的意思,立马起身。站在纪茗臣的面前,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纪少,请把她交给我!” 纪茗臣剑眉目不转睛的落在宁似水的身上,见她没反对,也不多言,只是对白棋使了一个眼神。 即使杨流云的父母对纪家的人再大,即使她对自己多年深情不变,可并不代表自己会一直容忍她。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与唐亦尧对杨流云太过纵容,才让她变成今時今日这番模样。一再的肆意妄为,不知所谓。 如果不是自己一再的纵容杨流云,或许似水也不会那么生气。 杨流云,从此都与他没关系了。自己不欠全世界,唯独欠了似水与夕若。 “我会处理。”白棋心领神会。 “谢谢。”唐亦尧吐了两个字,站在一边,陪着他们一起等待。 希望莲凤羽不会出事! 宁似水疲倦的垂下眼帘,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四肢早已没有知觉。 疼痛,冰冷,此刻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纪烯湮:抱歉,月底有读者给我投月票,可因为太忙了,真没時间加更,对不起!感谢你们,把月票投给了烯湮,谢谢。(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六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5) 手术的時间越久,代表莲的情况越严重。言锕瘧尕燁瞱宁似水觉得自己等的近乎绝望,那股不安在心里如水漾开,像冰冷的海水淹没自己的口鼻,无法呼吸。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邵宇轩绿色的工作服上还沾着鲜血,脱去手套与口罩,目光与纪茗臣对视点头,算是打招呼。 宁似水没有立刻起身,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眸光穿过他们的身躯,透过缝隙看着邵宇轩,渴望却又害怕他的答案。 “手术还算成功,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子弹进入脑子里的存活率很低。今晚他会被送进加重病房进行隔离,36小時的观察期如果过了就代表他暂時脱离危险。”邵宇轩专业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宁似水的原因有什么特殊情况。目光一直看着纪少他们几个,但话却是说给宁似水听的。 “辛苦了。”纪少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邵宇轩无所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了口吻:“和我还这么客气?记得写支票多几个零就好,我的办公室可以再装修一次。” 纪茗臣只是抿了抿唇,回头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他没事了,你别担心。” “白棋,如果有什么事再通知我,这两天我都会留在医院。”邵宇轩对白棋道。 白棋点头:“是,邵医生。” 隔着厚实明亮的玻璃,加重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照应出莲凤羽惨白无血色的容颜,紧闭着双眸,薄唇也是苍白的颜色,此刻的他是这么的脆弱。言锕瘧尕燁瞱 宁似水换了一身衣服,立足在窗前,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冰冷的玻璃,好似透过玻璃可以抚摸到他的脸颊,那么温柔与迷恋。水眸里如数的坚强与肯定,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清雅的声音:“你说过会一直守护我和夕若,说出的话不可以失言。” 只要你醒来,我们就一起回德国,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再留恋,也不再理会。只要你醒来,平安无事。 纪茗臣拎着食物走过来,伤口隐隐作痛,脸色发白,憔悴不堪的容颜还是在死撑着。他不放心,这样安静的宁似水让人担心,何况她也很长時间没休息了。 “如果你继续不吃不喝,他还没醒来你就会先倒下去了。” 宁似水没说话,沉默的空间气氛极其的诡异。纪茗臣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椅子边坐下,打开保温桶,把调羹塞进她的手中,抿唇冷声道:“吃。” 宁似水没看他,也没说话,垂眸盯着冒着热气腾腾的保温桶,淡淡的香味,是她喜欢吃的羹汤。僵硬的手指机械化的动弹,缓慢的开始吃东西。 纪茗臣见她可吃东西,脸色微微好转,只是伤口越来越疼,额头一颗冷汗划过,装作若无其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消瘦的身上,包裹起来。 “夜里温度很冷,免得感冒。” 他的声音很温柔,前所未有的温柔。脑海里闪现过今天在码头的情景,隐约中听到他的声音,莫名的触动了心弦,还有醒来時他的眼泪…… 他是在为自己哭吗? 淡然的眸光扫了一眼他,嘴角不着痕迹飞快划过一丝嘲讽,怎么会呢!一定是错觉而已! 深夜的温度越低越低,周遭一片安静,白炽灯刺眼的光芒照应着他们苍白无色的容颜,两个人都已经是疲倦到极致。尤其是宁似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体力透支,脑子靠着墙壁,不知不觉之中睡过去。 唯有在她沉睡時,纪茗臣这才敢触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的滑过,凤眸里的眷恋与深情不再压抑掩饰。薄唇轻漾出旖旎,从未像此刻这般,两个人好好在一起。 没有争吵,没有仇恨,没有她眼底的冷漠与厌恶。 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半个人都被拖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动作轻盈小心,仿佛是在呵护稀世珍宝,温柔从眸底温婉流出。 这个女人,是他爱了整整八年的女人。爱的入骨,也恨的蚀骨…… 不管她心底有多恨,不管她还爱不爱自己,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再也无法放开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人可以从自己的生命中拿走这个女人。 即使,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即使我们之间只剩下了恨,我也不能放开你,绝对不能。你是我的,永远!” 轻轻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响起,温暖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墨眉轻皱起,似乎被什么烦恼着,身子在他的怀抱中逐渐变得温暖。整个人也不再那么紧绷,死板,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纪茗臣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眼眸看着她,目不转睛,好似怎么也看不够。好像回到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她亦是如此安静躺在他的怀中入眠。 一夜未眠,就这样看着她,到天荒地老,到海枯石烂,到生命的尽头。 宁似水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站到玻璃窗口看莲凤羽,与昨夜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是沉睡的王子,等待公主的吻,将他唤醒。可,谁才是他的公主呢?一定不是自己,自己只会给他带来灾难与不幸。 师父,难怪你一直不喜欢我。因为你早就知道莲会为了我失去自我,所以你什么都不肯说,一直躲起来,不愿意看莲遭受这一切的苦难。 师父,你多残忍却又多可悲! 宁似水终于明白了詹弋阳的心情,改变不了,那就只剩下躲避了! 病房内,夕若依旧打着点滴,因为高烧未退,鹅蛋脸因为高烧变得红彤,整个人没有任何的精神,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看到宁似水時,嘴角扬起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不希望妈咪为自己担心。 宁似水坐在床边,指尖触及到她滚烫的体温不由的皱起眉头:“为什么高烧一直不退?” 濯墨为夕若换冰袋,低音道:“她昏迷了一整夜,高烧不是不退,而是反反复复,一会烧一会不烧。” “我……”夕若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宁似水为她拉拉被子,目光温柔似水。“夕若,放下吧,我们回德国。”(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七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6) 夕若一愣,眸子里的诧异浅显易见,神色倔强与不甘心的抬起下颚,还未开口只听见宁似水波澜无涟漪的嗓音再次响起:“如果你不想我难过,就不要任性。” 宁似水漠然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瘦的没有一丝肉感的脸颊,溺爱是一回事,但纵容又是一回事! “夕若,我累了。”淡淡的嗓音说不出的疲惫,从那一夜知道真相的她,心里异常的疲惫,自己好像是活了足足有两个世纪那么久,太多的伤,太多的痛,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爱与恨不过是一念之间,偏执久了,累的喘不过气来。 修长好看的手指按住了她的被角,薄唇轻启似自言自语。 “也许五年后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或许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莲不会受那么多伤,你不会有这么深的恨!夕若,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心中只剩下恨,是一件多可悲的事?你才五岁,我不要你变得可悲,可怕。你还是一个孩子,不应该被黑暗掩埋。不管你的身体有多糟糕,不管医生有没有办法救你,我都不想放弃你,濯墨也不会放弃你,所以,你凭什么自己放弃自己?” 夕若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堆积,笑容都变得苦涩。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勾住了她的小手指,沙哑的声音艰辛的响起:“妈咪,对不起。”我不应该再让你难过了。 宁似水似有若无的摇头:“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濯墨。这些年是他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与你相依为命。夕若,答应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做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子,不要再伤害爱你的人。懂吗?” 夕若愣愣了许久,似乎在消化她的话,最终点头。 “好好休息,我要去看莲。”宁似水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夕若是一个执念很深的孩子,心智太过成熟,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究竟能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还是要看她自己,别人帮不了她。 自己办不到,濯墨也做不到。 濯墨守护在床边,一直不停的为她换冰袋。尽管一天一夜未休息过,墨眉掩藏不住的怠倦,却还若无其事的看着她,每隔三个小时为她量一次体温,注意输液瓶。 高烧使夕若的呼吸声变得粗重,红红的目光看着濯墨,眼泪从眼角缓缓而落。没有只言片语,可濯墨懂她的心。 指腹温柔的拭去脸颊上的泪珠,肌肤察觉到她的体温一直降不下去,剑眉不由蹙的紧。低低的嗓音透着担心与浓浓的疲倦:“睡吧,我会守着你。” 低头轻啄了一下唇角,蜻蜓点水。 夕若深呼吸了一下,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被泪水侵湿…… 妈咪,濯墨,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难过了! 宁似水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莲凤羽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心紧的痛。这样的等待,太漫长,也太煎熬,每过一分钟都好像有刀子活生生的割掉自己一块肉,疼痛一点点累计…… 纪茗臣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一件大衣,眸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剑唇抿起:“夕若还好吗?” 冰冷的走廊一片寂静,空气稀薄,气氛压抑。许久,宁似水才抿起薄唇:“高烧反反复复,退不下去。” “我已经让魑魅去找最好的医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夕若活下来。你恨我,怨我,恼我都好,但请不要因为我而拒绝。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夕若的命重要,对吗?” 沙哑的声音响起,即使不知道魑魅有几分把握找到夏晴,也不知道夏晴有没有本事治好夕若,但只要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宁似水身体动了动,侧头,冷清的眸光迎上他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墨色的瞳孔倒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我为什么要拒绝?夕若也是你女儿不是吗?即便你拿命换她的命也是理所当然,不是吗?” 纪茗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轻易的答应了。超乎想象,她不是恨的排斥自己所有的东西吗? “纪茗臣,我真的,不恨你了。”宁似水平静的吐出这句话,冷眸不泛半点涟漪,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与自己毫无瓜葛。 可这句话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致命的伤。 纪茗臣高大魁梧的身躯难以察觉的颤抖一下,深幽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容颜,试图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情绪变化,找出一点点的异样…… 可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神色,眼神,情绪都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对自己是那么的生疏。 心,莫名的慌了。这样的她,比没有恨的她更让自己心慌意乱。 “似水……” “去看看夕若吧!”宁似水仿若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次不见,你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 纪茗臣眼眸一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你什么意思?” 宁似水避开了他炙热复杂的目光,转头看着沉睡中的莲凤羽。“等莲醒来,我和夕若就回德国,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墨色瞳孔闪过震惊,手指收紧力气,几欲将她的骨头捏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你不可以离开我。” “纪茗臣,不要让夕若永远活在仇恨中。”宁似水没有看他的神色,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与自己毫无关联。此刻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躺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和纪茗臣纠缠下去了。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血性,就不要让自己的女儿继续痛苦下去。你毁了我的前半生,难道还要毁了夕若未来的人生。” 淡淡的声音吐出的话却是承载不能承受的力量。 纪茗臣一个失神,她的手从自己的手心里滑落,悄然无声的离开,背影那么的模糊,伸手除了冰冷的空气什么都抓不住。 夕若是我们的孩子,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毁掉? 宁似水,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你可以宽容唐亦尧,可以漠视杨流云,却唯独不能原谅我? 你连不恨,都可以说的这么残忍。 墨色的瞳孔闪烁痛苦,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哀嚎,喧嚣。 当一个人对你无爱亦无恨,那么你还可以用什么留住她? …… 杨流云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很久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没有死。心口的疼痛提示自己,此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下意识的扫房间一眼,看到床边距离不到一米的宁似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子弹射进额头,莲凤羽无论如何也活不了! 莲凤羽一死,宁似水永远都不可能安心与纪茗臣在一起。如果得不到一样东西,那就彻底毁了他!即便自己是死了,也有莲凤羽这个垫背的。 宁似水麻木的神情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眼神犀利的落在她的脸上,扬起手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啪—— “这一巴掌是替五年前的宁似水给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我五年后给你的。” 啪—— 啪—— “这两巴掌是为莲还给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为夕若还给你的。” 啪—— “最后一巴掌是为唐亦尧还给你。” 整整五个耳光,力气都一样的重,打的宁似水手指开始发麻,麻辣辣的疼;眸子依旧冷彻,看着她眼神逐渐点起阴冷与怨恨。白皙的脸颊彻底的红肿,挤的眼睛都眯起来…… 杨流云只感觉口腔浓郁的鲜血的味道,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像被针刺般。因为双手被手铐铐在床栏上,无法有任何的反抗,何况身上还有伤口。只能憎恨的瞪着她,表示自己的愤怒。 “我曾经以为让法律惩治你是最好的结局,可惜我错了。”冰冷的声音从红唇溢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是我给了你再一次伤害夕若,伤害莲的机会。” “呵。”杨流云唇角带着淤血冷冷笑起:“莲凤羽死了吗?他要感谢我,否则还不知道他要为你受多少罪。” 宁似水空洞的眸子对她的挑衅没多少的反应,指甲因为划破她的脸颊而沾上了血渍,滴滴落洁白的地板上刺目。 “杨流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人会比你更绝望了,你明明还爱着臣,却非要装作是恨!你明明舍不得伤害莲凤羽,却让他为了自己丧命。哈哈……宁似水,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你比我更可怜……” 冷笑惊恐骇人,在空荡的房间飘荡。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想生无法生,想死也没办法死,精神与**永远饱受折磨。”声音低迷平静如水,眸光落在她的心口:“不管你有多不爱唐亦尧,可他终究深爱过你。再不爱,心里还是在乎。曾经的救命稻草如今倒戈相向,究竟谁比谁更痛苦?” 宁似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颗药粒,嘴角划过难以察觉的笑意。 杨流云皱起柳眉,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死,你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饱受折磨,被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纤瘦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将药粒塞进她口中…… “不要……我不要吃……唔……”杨流云摇头,挣扎反抗,全都没有用。冰冷的药片苦涩的从口腔滑入了胃中,隐隐作呕。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杨流云瞪大了眼睛,眼神终究出现了惊恐畏惧。 宁似水垂下眼帘,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让你遗忘过去,却只能承受永远痛苦的药。” “你……”杨流云还想说什么,可是眼皮很重,重的支撑不起来了,眼眸缓缓的落下,头一侧昏迷过去。 宁似水麻木的走出了房间,唐亦尧站在门口,恭敬的目光望向她。 “醒来以后,她不会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如果你不忍心,我会交给别人去做。”宁似水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他的心房。 唐亦尧没有躲避她的眼神,点头,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再心软,就算遗忘,也无法抹去她过去的所作所为。” “查出来她背后的人是谁了吗?” “她带的几个人全部都死了,没有身份,很难查到。”唐亦尧低下头,这是他一直不放心的地方。 一天没把杨流云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宁似水与纪少都无法彻底的安全。 宁似水半垂着眼帘,语气冷冷清清:“没关系,总会再出现的。” 唐亦尧点头。 宁似水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口中却又选择吞下去。算了,经历过这件事情唐亦尧也不会再是从前的唐亦尧,他可能比自己想的更狠,更绝。 他的忠心,已经不再重要。 …… 昏迷了整整三天的莲凤羽终于醒过来,眼神有些呆滞,在许久的沉淀后精神才有些恢复过来。温柔的眸光落在宁似水精致的五官上,浅浅的笑容勾起嘴角两边的酒窝,沙哑的声音很低的响起:“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这样的感觉真好。” 宁似水握住了他的手指,手指与手指的纠缠,嘴角抿起一抹笑容:“你睡了好久,我很担心你。” “傻瓜,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他的语速很慢,也许是因为刚醒过来的关系。 将他的手面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宁似水闭上了眼眸感受他的温度,神色是那么的安宁与温和,没有犀利,没有刺,没有仇恨,淡然脱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沉默了许久,莲凤羽忽然开口,虽然精神不济,但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没有再次昏迷过去。宁似水睁开眼睛,柔光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我梦见你结婚了,白色的教堂,圣洁的婚纱,有你最喜欢的白玫瑰,有很多很多的人鼓掌祝福你。我看到你笑了,那种从心底发出真心的笑容,好美好美,我从来都没见过你那样的笑过。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音落,他有些气喘,温柔的眸子恋恋不舍的凝望向她。 “那你有没有看见新郎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像你一样帅气又温柔体贴?对夕若像亲生女儿一样好?” 莲凤羽苍白的唇勾起一丝笑容,微不可见的摇头。声音轻的似有若无,气息是那么的薄弱,比空气的存在更为透明。 “我想,新郎一定不是我。因为我累了,似水。” 宁似水的身子明显一僵,眼底的神色都不对劲了。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浅笑:“累了就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一起回德国。以后我会照顾你和夕若,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了,好不好?” 莲凤羽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她。眼帘缓慢的落下,疲倦在眉宇之间挥之不去。 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怎么会不明白他所谓的“累”指的是什么。 宁似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个小时也没动过,等到他真正的沉睡了,颤抖的手指才敢去抚平紧紧皱起的墨眉。 “对不起,让你这么的累。” 对不起,莲。 轻轻的合上病房的门,转身便跌入纪茗臣深邃的眸子里。宁似水没想到他还会来医院,还会来看莲。 “恭喜你,彻底瓦解了纪家。” 宁似水愣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让红门的人插手了此事,因为莲凤羽夕若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与红门的人联系。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已经将纪家瓦解了。 此刻,纪茗臣已经一无所有。 可,为什么心底却没有因此而觉得快乐? 为了报复纪茗臣,牺牲了莲的所有,换来的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原来报复一个人,也并不能让她觉得快乐。 “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以前的那些仇家,他们不会放过如今的你。”宁似水淡淡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手腕却在一瞬间被他克制住,回眸他神色凝重,抿着的唇缓缓而起:“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别这样对我。” 太残忍了! 薄薄的唇漾开一抹弧度,温柔的看着他,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柔可言,她是那么的遥远与生疏。 “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对我就是对大的弥补。” 扯开了他的钳制,转身离开。 空荡的走廊只剩下他寂寥的身影投影在地面上,剑唇勾起苦涩的弧度,眼眸里尽是凄凉的笑容。喃喃自语:“抱歉,我做不到。” 只有这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邵宇轩办公室。 白棋为他添置了一件外套,关心的语气道:“少爷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纪茗臣靠在沙发,闭目养神,面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不痛不痒。宁似水在医院陪了莲凤羽几天,他就在这里陪了她几天。 她一圈一圈的消瘦下来,他也跟着消瘦,时不时还要忍受她残忍的话语,冰冷的讽刺。这些是他从未有过的,但为了宁似水他甘愿忍受这一切。 魑魅敲门进来,见他疲惫的神色不由的蹙起眉头:“你怎么变成这样?在纪家那群人多难搞也没见过你这样过啊!女人真可怕!” 白棋见他进来,识趣的退下。 纪茗臣睁开眼眸,犀利的目光直落他狂野不羁的轮廓上,坐直了身子,定了定心神。 “找到夏晴了?” 魑魅见他不想谈这几天的事,只有无奈的撇嘴点头:“嗯,她目前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我已经给她发了一封邮件。但是她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绑架也好,威胁也好,都要把她带过来。”为了夕若,他可以不计用任何的手段。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夏晴那个女人有多恐怖吗?绑架她?你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容易。”魑魅惊悚的目光,自己真是交友不慎。手指缠了自己一簇红发,嘴角掠过一丝笑容:“听说那个莲什么的快挂了?这是不是代表你少了一个情敌,旧情复燃的机会又大了?” 纪茗臣剑眉微蹙,寒光充满警告的意味:“你废话的能力比做事能力高太多了。” 魑魅瞥了他一眼:“你对全世界都冷酷无情,唯独对她温柔。整个纪家都毁了你一点心疼都没有,我快要弄不懂你了。” 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吗?自己玩过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好玩的,反而觉得女人越来越无聊了。来来去去,不过是**,脱裤子,上|床做|爱,完了穿裤子,给钱,完事。 夏晴好像不一样,但好像又一样! 纪茗臣立身,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影折断在地板与办公桌上,俊冷的容颜没有感情却闪过一丝复杂。剑唇抿起,淡雅的声音好似有几分庆幸:“失去纪家我可以一手建起,可这次失去她就真的一辈子都失去她。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只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女人,所以无论什么只要她想要的,自己都会满足。 曾经给过她机会,让她杀了自己,结束这一段纠缠;是她下不了手没杀死自己,那么一切都不会结束,自己更不会放手。 …… 杨流云再一次睁开眼睛,目光纯洁的像是新出生的婴儿,不染一丝尘埃,环视一周,抬起的手有着深深的淤痕,揉了揉头,好痛。想要起身,扯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额头渗出汗水,手指按住伤口,缓慢缓慢的爬坐起来,深深地吐一口气。 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亦尧推开门,冷峻的轮廓线紧绷,眼神在落在她身上时冷冽三分。一步一步的迈到皮椅边缘,转身坐下,阴厉的眸子寒意瘆人。 杨流云双手环抱着手臂,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望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犹犹豫豫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唐亦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手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声音,随之五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人手中拿着录影机,整齐的站在床边,浑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杨流云感觉到气氛的压抑,身子缩了缩,害怕的不停在发抖。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唐亦尧终于勾起唇角,冷冽的眼眸里闪过邪魅的笑意,寒冷骇人的嗓音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重要的是你,从今天开始便只是一个奴隶。” “奴隶?”杨流云一脸的茫然,无知的眼神望向他摇头:“不是,我不是奴隶,我是我是我是谁?” “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奴隶。”声音更冷了一分,眸子锋利如刀子,眼神示意几个男人可以开始了。 五个男人同时解开皮带,脱去裤子,露出了丑陋的阳物,让她为止一惊,别开头。纯净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乞求的看向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放过我!” 唐亦尧双腿重叠在一起,扬了扬下颚,面对她的乞求,冷眼旁观。 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下来,伤口崩裂,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睡衣,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他。泪水悄然无声的夺眶而出,声线都在颤抖:“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过你叫奴隶。这句话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他阴冷的气场宛如撒旦,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恨意尽显。 曾经的深情不悔,如今全部幻化为蚀骨的恨意!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 她的话还没说话,手臂被一个男人抓住了,大力的一扯,咯吱一声仿佛骨头都断了,身子被狠狠的摔在了床上,痛的她尖叫起来。还未来得及多想,沉重的身体压上来…… “不要……滚开,不要碰我……”杨流云奋力的挣扎,双手抵制在胸前,却没力气推开压过来的人……感觉到下身被僵硬的东西抵住,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男人眼底的欲|望燃烧着,其他四个男人按住扯开她的双手,压住她的双脚,把她摆成了最羞耻的“大”字姿势。压在上面的男人,粗鲁的撕烂了她身上不堪一击的睡衣,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条件反射般渗出鸡皮疙瘩,不停的颤抖……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们……”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几个男人都无动于衷。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手扶住了傲阳抵住在她的小口前,无视她的哭喊,求救,没有任何的前奏,直接一挺而入冲了进去…… “啊……”凄凉的声音在房间里辗转回荡,刺痛让她痛苦的攥起了手指,几乎咬破了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不断的回荡。眼泪滚落的更凶,很快湿了枕头…… 男人感觉到极致的快感很快的抽动起身子,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粗鲁的,毫无节制的狠狠撞击着嫰|壁,获得更多的愉悦。 “啊……不要…放开我……呜呜……”杨流云无助的哭泣,可身体被压制的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刺眼的灯光,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之间似乎看到有人拿着录影机在全方位的拍摄,羞耻蔓延心头,痛苦的想立刻死去! 伤口痛的在流血,可下身也在痛,撕裂的疼痛…… 很快房间飘满了弥漫的糜|烂|淫|秽的气息,男子抽动的频率越快撞击的越深,**与**碰撞发出刺激情|欲的声音。两个人紧密结|合的地方很快有**流淌出来,脏了床单…… 另一个男人也迫不及待的上床,捏着她的下颚,将自己的宝贝强制性的塞入了她的小口中,感受她小口的炙热,开始抽动,送入的更深,直戳她的咽喉…… “呜呜……”她痛苦的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张大嘴想将恶心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他进入的更深,整个嘴巴都被添满,难闻的味道,硕大涨的嘴巴酸痛……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痛,可最痛的还是心! 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意识涣散,眼前的场景都变得迷糊,绝望在心尖蔓延,逐渐的失去意识。 男人还在她的身体撞击,见她没反应,不由的开口道:“她昏迷了。”意思是还要不要继续? 拿录影机的人目光转向唐亦尧的方向,只听见他冷冷的声音响起:“弄醒,继续。” “是。”男人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了针管,直接刺进了她的无名指里…… “啊……” 十指连心,那种痛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杨流云的忽然睁开眼睛,一切都没改变,不是做梦,自己正在被人轮Jian! 可悲的是自己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唐亦尧一直静坐,冷清的轮廓坚毅,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仿佛眼前的场景与自己无关,那个正在被轮Jian的女人也与自己毫无关系。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如果当初杨流云有一点点的悔悟,自己今日也不会如此狠得下心。 如果不是她最后一次的色诱,自己的爱不会那么的绝望。既然她如此的yin荡,骨子里下贱,那么他便满足她的Yin荡的身体!给她安排这么多的男人,足以满足她下贱的身体! 对于这个女人,他不在有一点点的情意,只有恨! 若不是宁似水警告过,不能让她死了,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居然狠心的要让他去死!活着也好,活着就慢慢的折磨她。 从今天开始就是欢迎她杨流云进入地狱的仪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的四个男人,还是五个男人,自己昏迷了几次,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身体不在是自己的了,几乎麻木的状态了。 几个男人神色都是餍足的笑意,下床穿好衣服。恭敬的站在他面前低声道:“影片?” “发上网,滚!”唐亦尧冷冷的抿出了四个字,房间里浓郁的**味道让他不由的皱起眉头。 几个人不敢多言,立刻离开房间。 杨流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淤痕,伤口的血液不知何时自动凝固了,下身被折磨的不堪入目,血液染红了褶皱的床单。乱如杂草的枯发湿透遮住了她半边脸…… 泪水早已干了,泪痕隐约可见……薄弱的呼吸随时像要消失一样,强力支撑的眸子眯成一条线,透过乱发望向他,手指颤抖的揪住了他的衣角,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灯光暗淡,宛如他的眸光一点点的黯淡,俯下身靠近她,手指怜惜的拨开她遮眼的发,唇靠近她的耳边,气息喷洒…… “欢迎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暖风将阴森的话语送入了耳朵里,身子还是忍不住的一颤,错愕的眼神看向他,眼底的厌恶与恨意**裸。退后一步,薄唇扯出冷笑,转身离开。 杨流云愣住了,久久都反应不过来,很快因为身体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中。 …… “今天天气很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宁似水见莲凤羽的神色比前几天都要好,建议他出病房散散心。 莲凤羽黯淡无光的眸子缓慢的转移像窗口,敛眸,迟疑了半响才点头。 宁似水让护士把轮椅推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在轮椅上,推着他出了病房,一直到绿油油的草坪上。 温暖的阳光如数洒在他的身上,让柔软的发丝都在发光,金色的光芒为他渡了一圈耀眼璀璨的光芒,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苍白的脸颊没有血色,亦无笑容。 宁似水停下脚步,转身蹲在他的身边,手覆盖在他的手上,目光捕捉到他剧烈颤抖的睫毛,若无其事的浅笑:“今天的天气真好,万里晴空,有暖暖的风,你看还有人在放风筝。” 莲凤羽抬起头,空洞的眸子仿佛是受不了刺眼的光芒立刻垂下来,低沉“嗯”了一声。 宁似水嘴角的笑容僵了,愣愣的目光看着他,看到失神…… “怎么了?”莲凤羽低头目光迎上她的目光,不解的问道。 “没事。”宁似水回过神来,笑容都变得苦涩:“只是第一次发现你的眼睛很美,比蓝天还要美。” 莲凤羽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是吗?” 宁似水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仰头期望的目光看着他喃喃:“夕若已经答应和我回德国了,莲跟我一起去德国好不好?以前你不是说,无论我去哪里,你都会跟着我一起去吗?” 莲凤羽嘴角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手指逐渐的从她的手心抽离。歉意的目光温柔注视:“对不起,似水。” “我不能跟你去德国。”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只是冷静的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墨眉染上一丝哀伤,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悲凉,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青色的阴霾,泛白的唇轻轻抿起:“似水,你知道的我累了。五年的时间不算短,我一直守候在你身后十公分的位置,一直不敢离开,我怕你一转身找不到我会难过,会伤心。可我也是人,也会累会痛会想要放弃,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无坚不摧,可以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宁似水凝望着他,艰难的开口:“那现在你就不怕我回头看不到你,难过伤心吗?” 莲凤羽轻轻的摇头,唇瓣掬起温暖的笑容:“现在的你有红门,有夕若,有楚家,还有他会保护你;没有人再伤害你了。我为了你失去尊严,几次差点失去性命,可这些都换不到你都不在意,都换不到你一丝半点的爱;我认输了,放弃了。我太累了,再也没有力气等你回头来爱我。” “莲……” “嘘!”他示意她别说话,静静的听他说就好了。 “一开始在你心中报复他重要,之后是夕若重要,而我在你心里始终没有位置。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愧疚,你拿我当亲人,可我需要的不是亲情,而是爱情。我一直以男人的身份在深爱着你,抱着你我也有**,想要和你上床……其实我和其他的男人没任何不一样。但这些你都给不了我,你的心没有我,你的身体也不需要我……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可悲……所以,不要挽留我,不要劝我。离开你,对我才是最好的解脱。” 宁似水的水眸里堆积着液体,仰头深吸一口气,让潮水全部倒回。点头,轻声的“嗯”一下。 “似水,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勇敢的活下去。从此以后,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下去。”莲凤羽伸出手扬在半空好几秒,才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指尖温柔的拈着秀发。 宁似水侧头缓慢的落在他的膝盖上,望着远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眼帘缓缓的落下。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双肩轻颤。 莲凤羽的手很温柔的穿梭在她的发间,神色宁静和平,淡淡的开口:“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去澳洲重新生活,重新开始,我也会学习去忘记你,所以你也要忘记我。” 真的可以忘记吗? 这句话堵在咽喉中吐不出来,只是傻傻的“嗯”。 “似水,分开了不一定是因为不爱,或许是因为更深爱。如果可以,选择宽恕会比仇恨更能让你快乐。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如果诚心悔改,请给他一次机会。不要再把彼此赶上绝路,知道吗?” 宁似水无法出声了,只能点头。眼眸里氤氲一片,睫毛被液体侵湿…… 莲,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天空上根本就没有一只风筝…… 莲,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好,近乎到残忍! 如果你真的能忘记我,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如果真的能忘记,你何必不回台北而是去澳洲…… 你怎么舍得忘记我,怎么会希望我忘记你…… 温暖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身上,浮着柔软的光圈,画面宁静而唯美;可她的身体却一直在轻颤,冷的发抖。(83中文网 .) ------------ 第一百七十八章:由爱生忧患,由爱生怖畏(7) 夕若身体虽然还未好转,但高烧退去,一天下来精神终于恢复一点点,不再死气沉沉,昏昏欲睡。之前一直朝着要去看莲凤羽却都被濯墨拦下,这次她好转濯墨特意抱着她去莲凤羽的病房,碰巧看到黄医生在帮莲凤羽收拾东西。 “黄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夕若不解,黄叔叔自从去德国和那些医生研究很少有联系,这次怎么突然回来,还帮爹地收拾东西? 莲凤羽坐在轮椅上,头缓缓的转移朝着她的方向,空洞的眼神黯淡无光却准确无误的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对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 ------------ 第一百七十九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1) “少爷,他们都不愿意下楼用餐。”白棋站在餐桌前,余光扫到满桌的饭菜,暗暗叹气。 少爷为了他们,特意亲自制定的餐单让自己亲手去处理,只是想要和他们好好的用一次餐,无奈他们都选择在房间用餐,而不肯下楼。 “咳咳……”纪茗臣冷清的俊颜没有太多的变化,仿佛早就预料到一样。黑眸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良久,才缓慢的抿起唇:“算了。” 立身,转身要回房间。 白棋望着他孤寂的背影不由的皱起眉头,担心的开口:“少爷你不吃药,又不正常饮食,身体很容易熬坏了。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她们根本不会领你的情!” 纪茗臣没有回头,背影明显的一僵,停下了脚步。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我不需要任何人领情。”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不过是自己的报应罢了! 深夜,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地面上放雪白如霜,空气中略带凉意。 宁似水扯了扯肩膀的披巾,坐在秋千上,手中拿着手机拨通了号码,嘟嘟了几声,很快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似水。” “是我。他情况怎么样了?”宁似水压低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与压抑,在夜里不断的回旋。 “他睡着了,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葱郁的手指紧紧的握住手机,千言万语全部堵在咽喉吐不出来;身子在深夜里轻微的颤抖,垂下头黑色的头发如海藻垂在了后背,反射着月亮的银光。 心揪着的在疼,却很无力。 莲,你真的好吗? 良久,电波里传来了低沉的嗓音:“如果可以,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他躲到这里就是不希望再听到有关于你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主动联系你。你多多保重……” “嗯。”宁似水艰难的从喉间逸出一个字,情绪已经溃不成军。 耳边是茫然的嘟嘟声音,冰冷而无情的回应…… 手机从无力的指尖轻轻滑落,掉在了草地上,月光淡淡,忽然有黑影遮住了她身上的月光,身子冷的剧烈颤抖,一只手握住了秋千绳索,指尖用力的发白。仰头看清站在眼前人的轮廓,不到一秒又垂下头,仿若未见。 纪茗臣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迷的嗓音充满魅惑与担心。“夜晚露重,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 宁似水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丢掉他的外套,安静的坐在,像个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 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 “宁似水。”纪茗臣咬出她的名字,剑眉紧蹙,骨骼分明的手指牵制住她的下颚勾起,让她的视线只落在自己的身上。 受不了她这样的冷漠,受不了她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弯腰毫无预警的覆盖出她柔软的唇,一层冰冷的水珠掺和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湿热的舌尖一遍遍迷恋的描绘着饱满的红唇,品尝芬芳。 宁似水睁大了眼眸凝望着他,面无表情,没有挣扎,没有愤怒,安静的被他亲吻,只是紧闭着贝齿不留一丝缝隙,让他连一点进攻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唇瓣红肿,纪茗臣也没有撬开贝齿,离开她的唇,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滚烫炙热的气息直扑在她的脸颊上。深幽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格外的眩惑,剑唇掠起自嘲的笑意:“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没有任何的反应的回应,对他才是最大的耻辱。 宁静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白皙的手指缓缓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沿着冷峻的轮廓一路往下,指尖冰冷的指在他心口的位置,声音冷冷清清:“我曾经努力的想要走进这里,我以为自己在这里了。可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黄粱一梦,梦醒便什么都没有了。纪茗臣,我累了也怕了。我二十五岁还未到,可我觉得自己已经活了两世那么久。” 纪茗臣静静的聆听,心里却泛起不安的涟漪,她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自己永远失去她。 “第一世我是爱你的,爱到骨子里都觉得不够;第二世我是恨你的,恨到忍着剧痛拿掉自己的骨髓只为了忘记你。纪茗臣,你是我要不起,不能爱的人。我的心已经在五年前被你伤到千疮百孔,鲜血淋淋,那些伤痕从来没有好过。时间是治愈的良药,可是五年的时间不够,真的不够让我忘记那些噩梦,甚至我都觉得那些记忆是可耻的,有关于你的全是不堪的回忆。” 高大的身影微微颤抖,阴翳的眸子里充满了阴郁,身子缓缓的蹲下,仰起头,黑眸深幽的看着她空洞的眸子,心被针扎的痛。声音颤抖中掺和了乞求:“别说了……别再说了。” 白皙的手指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紧紧的揪起他的衬衫,眼睫毛忽然轻颤了一下,没有感情的声音在深夜里寂寞的盘旋。 “断了四根肋骨,两颗子弹,右手臂脱臼,右腿骨折,纪家瓦解,加上你救我的一命,欠我们的,你早就还清了。如今我们两不相欠,你唯一欠的是那个替代夕若被你活活掐死的倾心,你只欠她的,可是你该怎么偿还她?你口口声声说,无法放开我,可是莲、夕若、倾心的命、杨流云这么多的人和事拦截在我们之间,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你给我杀你的机会,是的,我下不了手,即使到今日我没办法狠心杀你,可我也没办法留在你身边了。你可以用尽所有的手段把我留在这里,得到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样的我,你也要吗?” 凉风将她的话一句一字送入了耳畔,带着冰天雪地的寒冷…… 她薄唇微微的勾起苍荒的笑意,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衣领口,缓慢的解开了精致的纽扣…… 一颗…… 两颗…… 略带温度的魔掌按住了她要解开第三颗纽扣的手指,仰着头,惨淡的月光下眸子里如数的悲伤与凄凉,嘴角微微的勾起,沙哑的声音艰难的从喉间逸出:“够了……真的够了……你何必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我?你在惩罚我!” “是。”冷清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的响起,眸子直勾勾的落在他的俊颜上。“我是在惩罚你,因为我觉得命运是不公平的,为什么我爱的人要伤我至深,而爱我的,却因为我伤到至深?纪茗臣,你不会得到幸福,这一辈子都不会。” 拨开了他的手,立身,径自的走进了别墅里。 纪茗臣蹲在秋千的旁边,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晚风吹过,秋千轻轻地在摇曳,月光包围着他,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忧郁成疾。 伟岸轻轻的颤抖着,双膝麻痹到跪在了草地上,动也不动。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她的话,像是无情的侩子手,狠狠的宰割着他的心。 即便,他丢弃高傲,丢弃自尊,丢弃下了一切,把自己就这样**裸的丢在她的面前,也换不回她的一丝原谅吗? 宁似水,原谅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宁似水走进客厅时,碰到站在窗户边的濯墨,他缓缓的转过头,目光犀利的射过来,抿起唇冷冷道:“你的决定不会再改变了吗?” “是。”宁似水点头,诚挚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夕若以后还要你好好照顾了。” “她会很不开心的。”濯墨垂下眼帘,幽幽的语气:“让她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赞成。” 不等她再开口,转身上楼。 宁似水愣了一下,望着濯墨的背影,无奈的抿了抿唇。濯墨,对夕若的在乎,已经超越了一切。 …… 下午。 宁似水原本躲在了房间里处理红门的事件,却被白棋请到了书房里。 纪茗臣整个人陷在皮椅里,黑眸子在扫到宁似水时敛眸,别过头移开自己的时间。手指不断的玩弄着黑色的钢笔,精神不济,眉宇之间掩藏不住浓浓的怠倦。 魑魅今天身穿白色的衬衫衬托宽肩,窄臀,黄金比列的身材,修长有力的双腿被西装裤包围,裤子熨烫笔直的可以看到那直直的对称线;惹火的红发用皮筋竖起整齐一丝不乱的垂在后背。 很少能看到他穿的如此正式。 而书房右边有一个小型的酒架,摆满了名酒,倩影伫立,影子倒映在光洁的地板上,长长的头发酒红色不似魑魅那般醒目却随意是散落,卷在胸前。转身时,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是漫天星河中璀璨的宝石,光芒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像天生钢琴家的双手修长白皙拿着酒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莫名的让人觉得舒服。 只是眼神似笑非笑,凌厉若隐若现,笑里藏刀,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魑魅站起来,简单的介绍:“夏晴,这是宁似水,就是我和你说的夕若的妈咪。” 夏晴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声音干净清脆:“你好,我是夏晴,你可以叫我晴。” 宁似水垂下眼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抿唇冷清的语气道:“宁似水,也可以叫我EV!” “我知道你!詹弋阳唯一的女徒弟EV,你的魔术我看过你表演的视频,很不错!比起你师父丝毫不逊色。”没有任何客套的夸赞,声音听着很是真挚。 宁似水只是抿唇,对于这样的话她从不做任何的回应,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无所谓。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让夕若好起来。”纪茗臣犀利的眸子落在夏晴的身上,开门见山。 夏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都没看过病人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 宁似水暗暗的打量了一番她,这个女人看似简单无害,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无一不都是危险的陷阱,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总会让人联想到狡猾的狐狸。 “现在你可以看看夕若吗?” 夏晴转过头,对她抿唇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可以!我坐了好久的飞机,昨晚看恐怖片到天亮,现在很累,看病会很容易出错的。我的房间准备好了吗?我要补眠。” 魑魅蹙了蹙眉头:“女人,你真麻烦!” 夏晴月牙弯的凤眸一眯,声音冷冽几分:“你再说一句试试?”手指尖夹着的飞镖对准他,蓄势待发。 宁似水一直冷静的眸子忽然掠起落在她手中的飞镖,扬起了墨眉,却没开口。 “白棋带她去客房休息。”魑魅一脸的无奈,这个女人不好惹,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她看似无害,却浑身是刺,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夏晴眼眸里这才流出满意的笑容,轻松的对宁似水一笑,擦肩而过时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放心,我从不为难女人!” 宁似水微微侧头,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这个夏晴究竟是什么人? 魑魅立身,双手插在口袋中,仿佛看穿了她的好奇,淡淡的开口解释:“夏晴在孤儿院出生,后来被一位老医生给领养,老医生把一生所学的医学全部交给夏晴。她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专业学院的教导,但医术很了得,几乎没有她救不了的人。不过——她秉性乖张戾气,不喜欢钱,没什么同情心,开心了就救人,不开心就算杀了她,也不会救人。” 宁似水墨眉蹙起,想到刚才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的确是很奇怪的一个女人。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她帮忙救夕若。”魑魅补充了一句,坚定不移的眸子好像是已经和夏晴达成了某种协定。 “谢谢。”宁似水抿出了两个字,转身离开。 魑魅凤眸挑了挑:“她居然谢谢我?该感谢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纪茗臣一言不发,剑唇始终抿着冷漠的弧度,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从进来到离开,她的眼神便没有在自己的身上逗留过。昨夜的话好像是一场梦,不真实,却又一遍遍的凌迟着他的心。 宁似水,真的做到了。无视了他的存在,拿掉自己的骨髓,只为了遗忘。 只是宁似水,即使我拿掉自己的骨髓,却也无法忘记你。 ***********剧情分割线************* 自从那一天后,杨流云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苏醒。凌乱的房间早已被人收拾妥当,只是自己睡在床上,一丝不挂,只是盖了一床被子。浑身全部都是淤痕,青一块紫一块,密密麻麻。下身痛的没办法动弹,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会想到那些画面,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沿着白皙的脸颊滚落,湿了被子。 蜷曲着身子呆呆的坐在床上,茫然的看着窗外,一直想不透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自己是谁?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伤害自己? 还有—— 那个坚毅的男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的眼底有那么浓烈的恨意?而自己,却会因为他的恨而感觉到心痛? 浑身黏哒哒的难受,吸了吸鼻子,抹去自己的眼泪,下床想去洗澡,双脚刚刚挨到地上,站起来不到一秒钟狠狠的跌在地上,痛的眼前一黑差点昏迷过去。 手紧紧的捂住了腹部,疼痛难受,倒吸一口冷气。 “没事的……”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朝着浴室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刀刺的疼痛,双股之间有液体缓缓的流下来,沿着大腿内侧往下顺势而流…… 鲜红色的液体在地板上,醒目的存在,提醒着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残忍。 好像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她终于走到了浴室,疲惫不堪的趴进了浴缸里,开始放热水,浴室里雾气氤氲,视线模糊;热水蔓延过她的肌肤,脱去那些疲惫不堪,还有下身的不舒适。脑子昏昏沉沉,几乎要昏迷在浴池里。 双手狠狠的搓着肌肤,胸前大片大片的殷红,几乎要退去一层皮。只要脑海里闪现过那些画面,痛苦的就想要死去! “啊……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究竟是为什么?”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双手狠狠的拍打着水面,水花四溅,手指撞到了浴缸红肿起来,疼痛都麻木了。 脸上挂着水珠分不清究竟是水还是泪珠……蜷曲着身子,在浴缸里嘤嘤咛咛的抽泣起来…… “这样就受不了吗?”冰冷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空间响起,穿透水雾进入了她的耳畔,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依靠在门口的身影,健硕的身材,一双阴翳的眸子像是黑豹盯着自己的猎物,凶残冷酷。 “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全身都被热水包围着却还是止不住的打了冷颤。 这个男人浑身都充满了危险与陷阱。 唐亦尧犀利的眸子落在她无辜而无害的鹅蛋脸,薄唇勾起冷冷的一笑,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你想做什么?滚开……”她哆嗦的想要逃避,却发现浴缸并不是很大,无处可躲。 立足在浴缸边缘,居高临下,她的畏惧与害怕被收尽眼底。邪魅的眸子似笑非笑,弯腰,刚劲有力的手指牵制住她的下颚,敛眸:“放心,我对你肮脏不堪的身子早没什么胃口,不过是想看看你还能不能撑下去。” 他唇是噙着笑容,但声音却是骇人的寒冷,让她不停的哆嗦。精神近乎要崩溃了,哭腔的声音无力的响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了?”他反问,笑意更浓:“你最好自己想起来自己做过什么,否则噩梦永远不会结束。也许想起来后,再面对发生的一切你不会觉得这样痛苦,反正……” 声音停顿了一下,手指松开了放她自由。“你一直都这样下|贱的喜欢被人玩弄。” “够了……别说了……”她痛苦的捂住了双耳不想再听下去了,在这个恶魔的面前自己根本就不算是人,没有自尊,没有任何的一切。 甚至他这样对自己的原因都不知道…… “别说了?”唐亦尧微蹙眉头,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你的身体似乎不是这样说的。” 大手抓着她的头发,直接将她从浴缸里拖出来,狠狠的摔在了水珠满地的地板上,冰冷的可怕…… “啊……”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冰冷的地板瞬间将寒意渗入肌肤,冷的发抖,全身赤|裸的在他面前展现,却只换来他轻蔑的眼神。 唐亦尧弯下腰,手指缓慢的仔细的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当指尖落在了她的峰峦上时,指甲轻轻的拨弄顶尖,大手不断的揉搓着浑圆,挤压出千奇百怪的形状,逐渐又红又挺…… “不要……不要……”她想要逃脱,却被他的大手压住了双手根本没办法动弹,任由他为所欲为。 “我说过对你淫|荡的身体早没胃口,不过是让你清楚点自己有多么的下贱,喜欢男人上|你。看看自己,淫|娃,我只是揉了你几下,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强势的拉着她的手指,塞进了**之间,层林上沾着湿热的液体晶莹闪亮…… “呜呜……够了,不要再说了……”她失控的吼起来,羞耻涌上心头,近乎想死!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的不争气,居然会对他的动作有反应…… “呵。”唐亦尧勾唇冷笑:“怎么听不下去了吗?我的小奴隶,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你最好是尽快以前的事情,否则你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还有更多的男人在等着满足你淫|荡的身体!” 她忽然睁大眼睛瞪着他:“恶魔,你这个恶魔。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算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最好别打什么死的主意,如果你想被人轮|尸的话……” “你……”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凝望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连尸体都不放过啊? 他强硬着遏制着她的手指进入了爱巢里,肆意的拨弄…… “嗯……不要……”下腹染上了空虚,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指在体内搅动,**不断的流出来,脸颊在不知不觉之中红起来…… “不要?不要什么?”唐亦尧风轻云淡的开口,又将她的手指送入的很深,撞击着内|壁,邪笑:“不要太慢了吗?还是你的手指太小满足不了淫|娃的身体?” 眼泪从眼角缓缓而落,咬住了下唇将羞耻的呻|吟声封锁在唇中,刺眼的灯光刺她睁不开目光,只能缓慢的垂下眼帘…… 唐亦尧脸色一沉,忽然一只手提起她丢弃在了冰冷的台子上,逼着她面对偌大的布满水珠的镜子…… 冰冷的台子摞的她骨头都在疼,被他逼着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朦胧的映入出自己绯红充满了情|欲的脸颊;而双|腿被他支撑开,繁茂沾着**源源不断的流淌。 “看看你淫荡的样子,还觉得自己委屈吗?淫|娃?”他的唇贴着她的耳边,声音随着暖风吹入了耳朵里。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已经溃不成军,抽泣的厉害,纤瘦的肩膀轻颤,浑身无力依靠着他的力量才不至于从台子上跌在地上。 魔掌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颊,镜子里倒映出他邪魅的笑意,寒冷骇人。 “乖奴隶,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大手拦腰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氤氲的浴室,不温柔的将她丢在床上,转身离开。 脚步在门口停下脚步,目光冷冽的落在守护在门口的两个人身上:“看好她,若是她死了,你们就下去陪她。” “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唐亦尧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摆着电脑屏幕,一直静静的播放着隔壁房间的画面……她蜷曲在床上不停的抽泣,像极了一个小可怜。 “呵!”薄唇终究忍不住的勾起冷笑,眼眸越来越冷。 宁似水真够恨的,让她忘记以前的一切来接受现在的惩罚,甚至她会连自己为什么会被人LUNjian的原因都不知道,痛苦不堪。如果是有记忆的杨流云,一定不会有现在这般痛苦,以前的杨流云心里太阴暗了,一个男人**与十个男人于她没什么区别。 现在却不一样…… 只是现在看到她的眼泪,自己的心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了,那双虚伪的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虚伪,换取不到自己一星半点的怜悯! 自己曾经愿意用命去爱的女人,现在自己却给着她致命的伤害。 果然是命运弄人…… *************剧情分割线*************** 邵宇轩饶有意味的眼神一直落在给夕若做检查的夏晴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余光不时扫向宁似水。 房间里挤满了人,但却没有人开口,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夏晴。尤其是濯墨最为紧张,在一边紧紧的攥起了双拳,目光关切的盯着夕若,比夕若还要紧张。 夏晴不由的蹙起眉头,回头看着他们:“你们能不能别这样一直盯着我?我怎么专心给她检查身体啊?” 邵宇轩无辜的耸肩膀:“我也是医生,应该不会打扰到你。” 夏晴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语气道:“除了他,所有人都滚出去!” 下巴向濯墨扬了扬,示意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留下来。 宁似水沉默了半天,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剩余的几个人也相继离开房间。邵宇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房间,一个一个全部站在走廊。 邵宇轩目光从沉默的宁似水转向纪茗臣,最后落在魑魅身上,开口问道:“听说夏晴很古怪,治病从来不求钱,而是拿东西换,你拿什么和她换了?” 魑魅狂傲不羁的俊颜闪现过一丝不自然,鄙视他:“你的医院是要倒闭了?这么闲不用看病?” “我是院长,又不是急症室的医生事事都要我处理。我更好奇是你怎么请得动夏晴!”邵宇轩走到他身边,手肘撞了一下他。 魑魅嫌弃的皱起眉头:“她以前是我的女人。我个人魅力无限,你嫉妒?” “难怪”邵宇轩恍然大悟,嘴角噙着深意的笑容。 纪茗臣眸光落在宁似水的身上,沉默了半响低低的开口:“别担心,夏晴一定会有办法的。” 宁似水仿若未闻,目不转睛的看着紧闭的门,表面很镇定,但其实已经紧张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夏晴是夕若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夏晴都束手无策的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还能希望谁能救救夕若…… 邵宇轩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的扯唇凉飕飕的语气道:“就算魑魅再有本事若不是纪少,能请来夏晴吗?脸色就不能好点吗?又没杀你父母……” “闭嘴。”纪茗臣冷声呵斥,犀利的眸子示意他闭嘴。 宁似水苍白的脸颊没有一点变化,水眸里装满的全部都是对夕若的担心,除了夕若别人都与她无关。何况只是邵宇轩的奚落,微不足道。 邵宇轩不爽的扯唇,撇过头,双手压在栏杆上,收紧力气,指甲用力深陷里面…… 纪茗臣却是担忧的眸子落在一脸无所谓的魑魅身上。魑魅天生风流成性,女人无数,虽然不知道他曾经是怎么把夏晴勾搭手上的,但显然他对夏晴也是风流一夜没想过负责;只是夏晴与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样,她很危险…… 这次夏晴帮夕若看病,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这太不寻常;魑魅一定是答应过她什么,只是夏晴被他抛弃过,会轻易的放过魑魅吗? 魑魅嘴巴上虽然什么都不说,但这两天的表现都已经开始不一样了! 自己一直没开口问,因为深知魑魅的个性,狂野不羁,他若不想说的事情,谁也别想知道。他一直都认为欠自己一命,所以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这次,他该不是拿自己的命换夕若的吧? 但愿,不是如此! 夕若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亏欠很多,可魑魅也是自己的兄弟,感情自然深刻…… ------------ 第一百八十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2) 门开,轻佻的语气响起:“滚进来。” 宁似水进门看见濯墨正在为夕若穿好衣服,温柔的替她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目光专注,侧脸光滑像大理石般的清晰。 夏晴衬衫衣袖挽到手肘处,后背靠在衣柜上,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环视一周目光认真的落在了宁似水的身上:“我没有多少的把握,她的体质真的是我碰到的最差的。如果这几年不是你们想尽办法维持,她早就去天堂报道了。” 宁似水眼神一沉,又是这样的话!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说过这样的话,无奈的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如今夏晴也说这样的话,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纪茗臣紧绷着神色,冷峻的容颜没有情绪,只是放在口袋中的手紧紧攥起。 “我只想知道你有多少的把握?”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夕若忍不住偷偷的握住了濯墨的手,仰头,清澈的眼眸里害怕一闪而过。紧张的手心汗湿了,指甲掐在他的手心里。 濯墨低头温柔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陪在身旁。 夏晴被他们盯的浑身不舒服,只是对待病人时她还是拿出了专业,严谨的语气道:“百分之四十。”明亮璀璨的眼眸与宁似水的眸子对视:“我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 百分之四十,连一半的几率都不到! 这个数字狠狠的敲在了她与纪茗臣的心中,眼眸担忧、无奈却又要安慰夕若,嘴角微微的抿起,强颜欢笑:“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机会,夕若你怕不怕?” 夕若侧头看着濯墨,再看她,摇头。 有妈咪,有濯墨,真没什么好怕的。 宁似水迈动修长的双腿站在夏晴的面前,认真的眸子盯着她,抿唇语气无比的诚恳:“我把夕若的命交给你了。” “等一下!”夏晴直起后脊骨,水眸迎上她的时,冷冷的开口:“在你把她的命交给我之前,我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纪茗臣犀利的眸子转移过来,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冰冷的空气在缓慢的流动,几个人的神色都凝重、紧张的望向她,谁都知道夏晴的规矩,从不要钱,只要器官或者她感兴趣的东西。 夏晴忽然莞尔一笑,闪烁的明眸璀璨,流光溢彩,水波潋滟。“你们不用那么紧张,这次我不想要什么器官。只要她一个人跟我去美国,一年啊,一年后我救活我把她还给你们,救不活我也会让你们见她最后一面。” “不行!” 濯墨紧握住夕若的手,阴沉的眸子射向夏晴,声音冷清。“我不准许任何人带走她。除非,我和她一起。” 夕若复杂的眼神看向宁似水,一个人去美国,如果好了以后可以永远跟妈咪在一起,如果好不了,等于浪费了一年不能和妈咪在一起的时间。 这是一个赌注,没有人知道输赢的赌注。 纪茗臣浓眉紧锁,气息冷冽,鹰眸落在了宁似水的身上。女儿不是他一个人的,即使他愿意去赌,不代表宁似水会放手一搏。 实际上,这里除了濯墨,只有宁似水最无法克服这个心理。失而复得的女儿,她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如今怎么能忍受夕若一个人跟夏晴去美国,长达一年这么长久的时间? 夏晴娇艳欲滴的红唇始终挂着浅笑,无所谓的耸肩膀:“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个月,足够你们考虑清楚。” 转身,背影潇洒的离去! 魑魅给了纪茗臣一个眼神,紧跟着夏晴的步调而去! 邵宇轩不满的皱起眉头:“仗着自己医术高明就拽!难怪魑魅当初会玩完甩了她!哎,这次她的要求其实不带像以前的风格!” 纪茗臣冷眸瞥了他一眼:“医院很清闲?最近锦朔似乎很忙,你可以去帮忙。” “呃……”邵宇轩迟疑的神色,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他和小鱼儿那点破事,我才不掺和!我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 纪茗臣没说话,给了眼色给白棋送邵宇轩出去。 小鱼儿,宁似水心中一惊,已经好久没见到小鱼儿了,不知道她和纪锦朔的情况如何!最近一心在想夕若,没精力顾及到她。那个灿烂善良的小鱼儿,希望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自己。 濯墨弯下腰,紧紧的抱住夕若。眼神坚定不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夕若的身边。而夕若也紧紧的抱住了他,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五年,从未分开过。夕若甚至都不敢想象没有濯墨的日子,自己会是怎样的。 **************剧情分割线****************** 昏暗的包厢内,浓郁的酒精气味弥漫,模糊的光线可以隐约看清楚那一头刺目红发的男子放荡不羁的靠着沙发,凤眸眯成了一条线,高贵、慵懒,委实妖孽。 一只手轻轻摇曳着酒杯,红如血浆的液体泛着涟漪,酒香更浓。夏晴酒红色的头发如瀑布垂在后背,遮住了大片风光,薄唇微扬,语调充满讽刺:“我从未想过风流成性,没有任何感情的魑魅,居然肯为了一个男人牺牲到这种地步。” 魑魅桀骜的神色不变,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手指玩弄着酒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掠眸与她对视。 “没错,我是风流成性,对女人弃之敝履。但我知道什么叫兄弟情,我欠他一命,当初我就说过,日后为了他便是粉身碎骨也不皱一下眉头。” 夏晴的手指僵硬在半空,目光瞬间冷彻,嘴角阴冷的笑容更深。“所以你宁愿失去做男人的资格?” 魑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站起来,风情万种的甩了甩自己引以为傲的红发。神色满是不屑与无以为然,“不过是以后满足不了女人的需求,没什么大不了!” 无视夏晴冷冽的眼神,脚步轻飘飘的迈向门口,脚步忽然停下来,后背挺直,影子投影在了银色的墙壁上,幽然的声音回旋。“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纪少与宁似水。” 背影消失在门口,空荡的包厢寂静的可怕。夏晴眼眸复杂的闪烁,嘴角上扬伴随着笑声越来越大,讽刺,自嘲…… 魑魅—— 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不是让你没有做男人的尊严,只是不想要你再继续流浪在各个女人之间。 你知不知道我原本不爱红色,却因为失去你时把头发染成了酒红,这样好像你就在我身边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爱很爱你,爱到你一个消息,我就兴冲冲的现身,站在你面前以为有转机。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宁愿失去尊严,也不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你可以为纪茗臣牺牲那么多,也不愿意给我一次爱情的机会?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的尝试爱一个人? 凄凉的笑容在包厢不断的回旋,眼泪在不知不觉之中落下来,淹没了精致的五官。她趴在吧台上,消瘦的肩膀轻微的颤抖,泣不成声。 魑魅一路飙车到了山顶,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人,红唇扯出不羁的笑容:“你速度比我更快啊!” 邵宇轩回头看他,扬了扬眉:“我不需要应酬女人,和你不一样。” 魑魅眼神一愣,缓慢的走到他的车子旁,双手按在车身,轻身一跃坐在车顶上,仰头看星星。低沉的嗓音喃喃道:“你怎么知道了?” “我是医生,夕若的情况我又不是不了解。而夏晴那乖戾的性格全世界都知道,加上你曾经玩了她,她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帮你?”邵宇轩笃定的语气似乎已经知道了全部,侧头目光倾在他火红的头发上:“你究竟答应了她什么?” 魑魅只是给了他一个你无聊的眼神,不说话。 邵宇轩双手环抱在胸前,凉飕飕的语气道:“不告诉我也可以,我去和纪少谈谈,或许他可能猜测到。” “别说。”魑魅低沉的嗓音响起,被山风掠去远方,逐渐消失。转过头阴厉的眸子寒意逼人:“别逼我杀了你!” “告诉我,究竟你答应那个女人什么了。我就不去找纪少,可能还会帮你隐瞒。”邵宇轩开出条件。 魑魅眼底拂过一丝迟疑,不过以邵宇轩对纪茗臣的忠诚度应该不会希望让纪少难受。 “我的宝贝贡献给她做研究,以后我就是标准的太监。” 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是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邵宇轩的眼神错愕,久久反应不过来。眉头轻蹙,扯唇难看的笑容:“你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呢?” 邵宇轩还是很难接受,魑魅居然肯答应夏晴这样变态的要求。缺女人就活不下去的魑魅,以后不能做|爱,岂不是比杀了他还残忍? 何况,没有那个,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 “不对。”邵宇轩反应过来,诧异的眼神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她开始的要求应该不是这个,她应该是要求你和她在一起或者结婚?你没答应?” 魑魅沉默不语,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河与地面的霓虹相呼应。 邵宇轩坐正了身子,朝着他吼:“你疯了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又不会死?何必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还是你一直爱的是男人?你爱的是纪少?” 魑魅无语的翻白眼,薄唇抿起:“你脑子有病?就算你爱男人我也不会爱男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夏晴医术好,人漂亮,就算脾气乖戾,结婚也没什么损失,为什么你宁愿……” 邵宇轩说不下去,实在不懂魑魅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魑魅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如果只是让我陪她做一场爱,我还可以;可要我和她玩爱情游戏,我真玩不起!她要的不是婚姻,是我的心。虽然我不爱男人,但同样我也不爱女人。一旦我和她结婚,就等于给了她希望;她想要的会越来越多,可最终她要的我都给不了。” “呵。”他冷笑一声,转头看一脸震惊的邵宇轩:“不过是不能和女人做|爱,总比让她绝望要好。” 邵宇轩哑声,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复杂的眼神望着他。心底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魑魅,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愿意让夏晴绝望的原因是什么?你那么风流,除了在床上不让女人失望,什么时候顾及过女人的感受?而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让夏晴对爱情绝望,是因为你不忍心,舍不得…… 你为什么会不忍心,舍不得,难道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以前我们不开心时,就会三人一起来这里喝酒,偶尔纪锦朔也会来。只是没想到……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以后只有你一个……”魑魅呢喃的笑意,洒脱不羁。 他是大漠上空盘旋的孤鹰,孤傲,野性,没有人能羁绊住他,没有什么能困住他,自由而快活。 魑魅不担心邵宇轩会去告诉纪少,可以说最希望纪少好的人就是邵宇轩,他认识纪少的时间比自己还久,感情更深,怎么会忍心看纪少失去女儿而痛苦。 “所以,夏晴提出带走夕若一年,也是你的意思。为的是不让他们起疑!” “嗯!”魑魅点头,笑意明显:“纪少和宁似水错过了太多,而夕若对纪少的心结是最重。让她先离开,把空间留给纪少与宁似水,相信他们只要心中还有一丝不舍就能破镜重圆。” “你希望,纪少和宁似水重新在一起?”邵宇轩眼底有些诧异。 “难道你不希望吗?”魑魅反问。 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关系,邵宇轩脸色有些晦暗,低沉的嗓音道:“她带给纪少太多的不幸了。” “幸不幸,只有纪少自己知道,我们怎么会明白!” 凉风带走他的呢喃,星空明亮,闪闪发光的星星静静的陪着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夜到亮。(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一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3) 宁似水端着咖啡轻轻的依靠在沙发上,眸子半垂,如画的墨眉一直紧锁,愁雾缭绕。 纪茗臣推门而入,凌厉的眼神在捕捉到她的身影是不禁温柔了几分,径自走到她面前,自顾坐下。一袭白色西装将他健硕的身材勾起,比起黑色多了一分从容与素净。双腿重叠在一起,目光迎上她的丹眸,淡淡开口:“夕若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干净葱郁的双手捧着咖啡杯,浓浓的香味四溢,白雾腾起,薰到眼眸,视线有些模糊。 “其实我同意不同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濯墨不可能答应。” 这五年全部都是濯墨一手照顾夕若,比起他们这对父母,濯墨又像父亲又像母亲一样在照顾夕若,他才是夕若身边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纪茗臣敛眸,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夕若的事情,濯墨也有权利做主。可是他与夕若那么密不可分,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夕若? “我会想办法。”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有些苍凉,又有些无奈。 第一次他们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谈论夕若的事情,没有欺骗没有争吵更没有了仇恨。无形之中却有着说不清楚的缝隙与隔阂,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打破的间隔。 宁似水修长有力的双腿立直缓慢的走到窗户边,外面下着雾雨,灰蒙蒙的一片,天空一片灰暗,雨帘遮挡时间,一切都已经模糊不清,如同那些往事。抿了一口咖啡,苦涩沿着咽喉一路往下,似乎流进了心底,苦不堪言。口腔里的苦涩与甘香交织是那么的矛盾与缠绵。 她的背影在灯光的拉扯下倒影在地板上,黑色的长发垂在后背如瀑布,乌黑光泽,空气中发香若隐若现,弥漫着整个房间。 恍惚之间,心神游离,纪茗臣情不自禁的站起,悄然无声的走到她的身后,有力温暖的双手从腰后环抱住。宁似水一惊,想要挣扎时,他低沉的嗓音被暖风送到了耳边。 “别动,就一会,一会就好。” 纪茗臣下巴抵在她消瘦的肩膀上,骨头摞的下颚生疼,鼻翼迷恋的嗅着秀发的芬芳,像是饥渴已久的吸血鬼终于找到了新鲜的血液般兴奋,激动;眼眸垂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满足这一刻的宁静与幸福。 宁似水没有开口也不再挣扎,任由他轻轻的将自己圈住,模糊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他的俊颜若隐若现,轮廓的生硬与阴郁莫名的拉扯着心里的那一根弦,微妙的轻颤。 记忆的帘被掀起,往事一幕幕重演,在心头涌动。 他的双手紧紧的抠着她的腰部,健硕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脊骨,就这样紧紧的相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变过。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再次响起:“似水,我爱你。” 音落时,温暖的大手抽离,步调朝着门口而去。 手中的杯子未喝完的咖啡已冷却,在那瞬间泛起了涟漪,眼眸被什么遮挡住了,万物模糊,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眼帘落下,终究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再也无声。 似水,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的表白,婚姻三年中不曾听到的情话,当日自己把心摊开在他面前吐露真心时未换到,在自己最渴望的时候没有得到过。 如今—— 却在一切都尽毁时,听到这句迟到了五年的话。 迟了,纪茗臣!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剧情分割线******************* 濯墨第一次这样单独面对面的看着纪茗臣,夕若名义上的“父亲。” 这个男人天生有一种霸气,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将一切看穿,冷峻的轮廓弥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剑唇紧抿着冷漠的弧度,一贯严谨的神色。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他宠爱你时能将你捧上天,当他憎恨你时,便能把你打入地狱。 被他爱是一种幸福,被他恨是一种可悲。 “你真心喜欢夕若吗?”冷清的嗓音打破寂静,他没有用“我女儿”而是“夕若”因为他明白在濯墨的心里与夕若一样,不曾将自己当夕若的父亲,他也没办法在濯墨的面前摆出父亲的姿态。 濯墨镇定不惊,语气云淡风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谈话?夕若的父亲?还只是单纯的你自己?” “这并不重要。”纪茗臣鹰眸掠起,深邃幽暗仿佛是能把人吸进去的黑洞,薄唇勾起:“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只希望夕若好,希望她能平安快乐的长大。” 濯墨暗自佩服这个男人的运筹帷幄,可以不着痕迹的就把话题给转移走。 如果不是因为宁似水,他此刻应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不过即使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狼狈,孤傲依旧,凶狠的像野狼。 “你希望我怎么做?” 纪茗臣双腿重叠,目光幽幽的落在他的脸颊上,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以夕若亲生父亲之名。” 濯墨一愣,诧异的眼神看着他,错愕一闪而过……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语调却没办法想象他此刻是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说这些话。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开始不懂了…… “墨,你怎么了?”夕若睁大的眼睛充满困惑:“你这两天心不在焉,丢魂了?” 濯墨回过神来,刚刚有陷入了与纪茗臣的那场谈话。幽深的目光在迎上她的逐渐柔软,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夕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一样好好生活,努力的活下去,永不放弃?” 夕若浅浅的眉头一皱:“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想我去美国,你也想和我分开?” 濯墨无奈的叹气,将她手中的杯子拿走,轻轻的抱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穿梭在柔软如绸缎的黑发中,薄唇轻抿:“我不想你分开,更不想你有事。” “墨,我们不要分开。”夕若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肯定,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袖不肯放开,仿佛一放开就永远的失去了他一样。笃定的眸子闪烁着璀璨如辰的光芒:“就算不去美国,我也可以好起来。墨,不一定要去美国。我已经挨过这几年了,还可以撑下去。为了你,我一定可以撑下去。我们不要分开!” 没有“好不好”而是斩钉截铁的“我们不要分开!” 濯墨心里一紧的痛,眼底闪烁的情绪复杂。收紧力气拥抱她小小的身子,如果可以自己如何能放手让她一个人去美国? 是整整一年的时间,不是一天一个月,何况还是赌一个没有一半成功几率的赌注。 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夕若的身体拖的越久,可能最后连百分之四十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夕若,我们来做一个约定。” “嗯?”夕若不解的眼神望着他,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约定。 “我回德国接手楚氏,而你去美国专心治疗身体。一年后,我们在这里相聚。” “为什么?”夕若一脸的不解,质问:“你不是一直痛恨楚奇正利用我来逼你接手楚氏吗?你一直都厌恶商场的尔虞我诈?为什么?” 幽深的黑眸如黑宝石般的璀璨,闪烁着光芒,抿着唇轻声道:“因为我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可以让你的一生只在我的手心里安定。” 夕若愣住了…… “难道你希望你妈咪接手红门又接手楚家?她忙得过来吗?短时间还可以,长期下去你认为她支撑下去吗?”濯墨把最重要的问题挑了出来。 “可是……”夕若犹豫不决,眼神里尽是矛盾。让妈咪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可是如果要你接手楚家,对你——太不公平了! 濯墨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无所谓的轻笑:“反正以后娶了你,这些担子还是要落在我身上。现在不过是提前了!夕若,我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以后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你。你明白吗?” “可我不想和你分开。”夕若垂下脑袋,第一次像个小孩子恋恋不舍,贪图他怀中的温度。从没有分开过,没有濯墨的日子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 “一年。”濯墨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眼神笃定,霸道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一年的时间,夕若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可以放弃。一年后,我保证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夕若垂下头,始终不说话,不想答应他。即使他说的话,自己都明白,也很想安慰自己说只是一年,只要分开一年,好起来后就可以永远和濯墨妈咪永远不分开了…… 可是—— 如果没有一年呢?如果自己最后撑不过一年该怎么办?失去了最后相处的时间,会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彼此,沉溺在这片刻的温存中,谁也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二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4) 小鱼儿没想到宁似水会主动约自己出来,坐在咖啡厅里眼底掩饰不住的开心。只是神色憔悴,整个人比起以前更清瘦了几分。 以前是一条活蹦乱跳精神充沛的小鱼儿,现在这只鱼好像快要失去水源而亡了。 宁似水平静的眼眸里终究忍不住的掀过一丝担心,抿唇冷清的语气道:“他都知道了,却还不愿意你?” 小鱼儿嘴角挤出了难看的笑容,眼睛不再那么明亮,小心的开口:“没关系啦!本来就是我做错在先,他生气是应该的。其实——” 欲言又止,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说道:“他真的很爱孩子,失去孩子他真的比我还痛。我也明白他真正生气的不是我胡乱吃减肥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他是生气我欺骗他!以前不管我怎么胡闹他都不生气是我从来不敢欺骗他,这次我骗他。他生气是应该的……” “所以呢?”宁似水神色一怔,完全没想到小鱼儿会想的这么透彻,也会把纪锦朔看的这么清楚。“你就这样忍受他的冷漠?看着他的名字在各大八卦杂志出现?” “没事啦。”小鱼儿无所谓的笑笑:“只要我乖乖的,等他气消了,一定会来找我。我最近在家学习烹饪什么的,以前都是他为我做,现在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爱情,只会让爱的那个人更加卑微,卑微到在心里自己都看轻了自己。 小鱼儿为了那份愧疚,已经把自己低进了尘埃。 “如果有一天撑不下去,记得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坚强。”宁似水主动的抓住了她的手,嘴角抿起一抹淡笑:“我们是朋友。” “我知道,安心!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也绝对不会绝望的!小鱼儿在心底摸摸补充。自从自己昏迷醒来发现自己在原本属于他们的家后,纪锦朔再也没出现在自己面前。家里的佣人全换了,保镖也换了,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去哪里都有人跟着。 最近纪锦朔的身影频频出现在各大周刊,只因为他身边站着的不是她这个纪太太,而是娱乐圈的各大女明星抑或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 说不伤心是假的,每晚夜里醒来曾经两个人的大床另一边是冷却的,心里格外的失落与难受。偶尔睁开眼睛,眼角是湿热的泪,原来人在睡着后也会哭泣的。 可她能怨怪谁?只能怨自己,一切都自作自受!即便他的身边有不同的女人出现,心里却还是在一遍遍的欺骗自己,那只是他的逢场作戏,只是他生自己的气,想要欺负她的一种手段。 所以不能放弃,不可以绝望。 相信他的心,终究是爱自己的! “似水?”熟悉的声音响起,寻声而去,看见缓缓而来的夏晴,一袭低胸V字领惹火红裙无比艳丽,鹅蛋脸略施粉黛,精致却不庸俗。极少有女子能把红色传出了真正的性感,高雅! “夏晴。”宁似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更没想到她穿起红色与魑魅不分轩轾。 夏晴莞尔一笑,水眸潋滟扫过小鱼儿浅笑:“你朋友?你好,我叫夏晴。” “你好,我叫小鱼儿!”小鱼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很有趣的名字!”夏晴勾唇一笑,葱郁的手指按住了她的手腕处,眼眸一掠:“你有宝宝了?” 宁似水与小鱼儿都愣住了…… 小鱼儿瞳孔放大写满了不可思议:“你开玩笑的吧?怎么……怎么可能?” 夏晴拿起她的手腕,手指仔细的按住了一分钟后松开。轻声道:“我对中医的把脉有学过,虽然说不专业但确认喜脉还是可以吧!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当为了身体健康也好。” 小鱼儿侧头看着宁似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自己怎么可能突然又有了孩子??自己和纪锦朔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呀,怎么可能…… 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难道—— 不是做梦?那些晚上有人抚摸自己的脸颊,给自己盖被子,甚至抵死缠绵的人不是做梦,而是纪锦朔真的回来过? 宁似水见夏晴笃定的神色知道她可能没判断错,小鱼儿可能也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站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关心道:“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担心。” 小鱼儿苍白的脸色笑容牵强,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你有时间可以多陪陪夕若,不用担心我。一直没时间去看夕若,很抱歉。”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宁似水不放心,小鱼儿的神色很古怪,心里涌动着不安。 “真的不用,我不是小孩子,现在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会在胡闹了。不担心啦!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和你女儿!呵呵…先走了,拜!”小鱼儿连忙拿着包包,不等她开口,与感激的看了一眼夏晴,匆匆离去 宁似水的目光送到她到门口,看着她上了保镖的车这才收回,有几分古怪。这个夏晴,真的让人觉得——诡异! 夏晴无辜的闪烁着明眸,耸了耸肩膀:“我只是看她的精神不济想是你的朋友就摸了摸脉,你该不会嫌弃我多管闲事吧?” 宁似水轻轻的摇头:“不会,谢谢你。” 夏晴抿唇一笑:“这只是小事,不需要感谢。何况……你要感谢的人也不是我!” “什么?”宁似水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要感谢的人不是她,那是谁?而且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情。 夏晴回过神来,脸色微变,又换上了之前高贵优雅的笑容:“没事,夕若的事情你们尽快给我答复吧!我不着急,但尽早让我着手对她的身体多一分机会。” “我会的。”水眸深幽几分,探究的落在她的精致的五官上,可惜看不穿夏晴隐藏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么。 夏晴点头告别了她,转身朝着包厢走去…… 宁似水敛眸,手指拿着咖啡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苦涩郁浓,复杂的情绪盘旋在心底纠缠不休。 小鱼儿的孩子,夕若的身子……还有,远在墨尔本的莲,一切的一切发生在一起,太突然,措手不及,到现在也没办法一一理清。 更不知道莲现在的情况如何,他还好吗? ******剧情分割线*********** 温暖的午后,暖风拂过,刚刚下过一场雨,太阳冒出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清香。 阳台一张白色桌子与两个凳子,上面放着茶壶与茶杯,全部都是成对的。 男子坐在轮椅上,空洞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远方,仿佛一切近在眼前;温柔的轮廓线被镀上金色光晕却带着淡淡的忧郁,墨眉之间挥不去的阴霾。紧着唇,始终一言不发。 黄医生抱着笔记本走过来,放下,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为他倒了一杯绿茶,塞进他的手心里。 “魑魅为夕若找来了夏晴,相信一定可以帮助到夕若,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莲凤羽缓慢的转头,目光看着他,黯淡的眸子失去焦距与光芒。薄唇轻抿起,淡淡的笑容不及眼底:“谢谢你。” “对我,你不需要说谢谢。”黄医生低沉的嗓音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只是五年前那个人不再出手,宁似水让杨流云吃了药忘掉过去的事情,我们现在找不到那个人。” 浓密的睫毛精致,投下一片阴影,良久,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没关系,慢慢等。如今我已经把红门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以后你要帮助她。拜托你了……” 白皙的手指枯瘦的可怕,只剩下皮包骨头,在摸索良久后才抓到黄医生的手,指尖冰冷,诚恳的拜托。 黄医生的眼睛一怔,苦涩在心疼环绕,语气都变得苦涩:“如今,你都这番模样,为何还在为她着想?为什么你就不能为自己多想想?” 莲凤羽,你知不知道你好的残忍,对自己残忍的可怕。 “呵呵……”莲凤羽轻轻一笑,无所谓,云淡风轻的神色,手指不禁的抚摸到无名指的戒指,嘴角旖旎的笑容温暖的让阳光都失色。“此生遇见她,足矣!” 何况—— 她差一点就成为了我的妻,即使最后未完成的婚礼,可是在心里她俨然是我的妻子,我的一生的呵护。 还有什么是不可以为她做的? 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希望留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远离悲伤与痛苦。 黄医生看着他又沉溺在回忆之中,嘴角都是扬起的,只能无奈无声的叹气。能抱着有宁似水的记忆多活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幸福,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似水,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遇见了这样一个男子,他为你倾尽所有,爱你如命。(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三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5) “你愿意跟夏晴去美国?”宁似水清晨听到夕若的话,眼神愣住,恍若梦境。 夕若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目光转向了濯墨,是他说服了夕若吗? 夕若苍白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因为思考了一夜,没有休息好。点头,沙哑的嗓音道:“妈咪,我会努力,绝不会让你失望。” 宁似水心头一酸,蹲下身子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 “我知道夕若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夕若小手抱着她的脖子,虽然只是一瞬间可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喜悦,妈咪也希望自己去努力一次吧。回头感激的眼神看着濯墨,这个男人始终如神般的守护自己,即使以后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也要过的很好。 濯墨要变得强大,自己也要努力变得强大起来,不但身子要好起来,更不能让妈咪与濯墨失望! 纪茗臣淡漠的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而自己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不属于他们那个圈子里的…… 即使内心里多想抱抱这个可爱的女儿,却也会害怕她眼底的厌恶会刺伤自己的心而不敢动弹。 也许,这样守护着她们母女也不错。 “妈咪离开之前我们可以去游乐园玩吗?我从来没有去过。”夕若真诚的目光小心的看着她,生怕她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宁似水抿唇一笑,揉着她的头发:“当然可以。” 回头目光落在了纪茗臣冷清的容颜上,即使他装的再不在意,其实心底也希望和自己的女儿能亲近一点吧! “明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此话一出,不禁是夕若与濯墨都愣住,就连纪茗臣自己也愣住了,眼底拂过诧异,欣喜一闪而过,眸底写着不可置信。 她这样算是接受自己了吗? “妈咪……”夕若皱起眉头,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情愿。只想和濯墨妈咪在一起,才不要那个男人跟着。 宁似水回过头,眼神深沉的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任性。转头,淡淡的开口:“无论如何,夕若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你的血液,这次如果没有你找魑魅帮忙,夏晴也不会帮我们。所以……如果可以在夕若去美国之前,好好的陪她一天。” 纪茗臣心口一痛,眼眸深幽复杂的看着她,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点头答应。 能陪女儿一天,他求之不得! 似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善良,这点原来没有改变。 夕若脸色阴下来,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让纪茗臣跟来,但为了不让妈咪难过,还是默认了让他一起来。 濯墨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盈的动作中包含了无尽的包容与宠溺,只有他们彼此才会明白。 魑魅知道他们有游乐园一日游,也积极的报名参加,结果跟着来的还有夏晴与最近爱在纪家游荡的邵宇轩。 夕若身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被濯墨梳起,一根头发都不留,齐齐的刘海下一双灵动的双眸充满好奇的看着游乐园各种各样好玩的设施,手紧紧的握住濯墨的手,抑制不住心底的开心与喜悦。 因为身体的关系,她从来没来过游乐园,也没玩过任何的孩童原本该玩的玩具。在德国时,楚奇正只是一味的找人教她识字,学习电脑,原本还安排了体能训练,如果不是因为濯墨和外婆的极力反抗,就连射击野外生存这些都是她必须学习的课程。 楚奇正给她植入的记忆就是宁似水受苦的那段日子,渲染了纪茗臣的凶残冷血,心底对纪茗臣除了恨还是恨,自己活到今天有一半的部分是靠着恨在支撑。如今让她轻易的抹去心底的恨意,谈何容易。 只是不愿让妈咪再伤心,所以不愿意再提。 而且相信妈咪也不会再被他欺骗,不会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一年的时间,一年后自己一定活的回来,到时候妈咪,濯墨还有自己一定会飞到墨尔本去找爹地!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游乐园游客不少,来来往往,目光都被这一群俊男美女给吸引了,他们简直就是游乐园最大的风景,羡煞旁人。濯墨带着夕若去玩那些对她身体无害的游戏…… 魑魅目光不时的盯着过往的妹妹,死性不改,时不时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搭讪去! 纪茗臣目光一直温柔的注视着夕若,看着她坐在旋转木马上天真的笑容,内心终于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邵宇轩只觉得游乐园很无聊,随便找个休息的地方无聊的抽烟。 宁似水侧头看到夏晴的目光黯淡无光,虽然脸上有着淡笑却不是出自真心,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她的眼神一直远远遥望着那抹火红色的身影,可惜对方并没发现她。 “我不知道魑魅答应了你什么要求,不过我想告诉你,不要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否则最痛的还是自己。” 夏晴一愣,收回目光,敛眸,深幽的眸子迎上她的,冷冷道:“你知道什么了?” 宁似水轻轻的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忘记我是魔术师,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我看得出来你和魑魅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想过问,无论魑魅答应你什么都是他心甘情愿,我无权干涉。我只是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 夏晴红艳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轻佻的语气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后悔?难道你对纪茗臣后悔了?” “我没有,也不会。”宁似水平静的语气在诉说着无关自己的事情,纪茗臣有今天全完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该偿还倾心的!“我不了解你,不会说太多。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能找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爱的人太难了,如果爱就好好爱,不要用伤害掩盖了甜蜜。或许,你爱的人并不如你想的那般讨厌自己。” “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会喜欢我?”夏晴的瞳孔划过一丝复杂,嘴角自嘲的笑容摇头:“不会的,他这辈子都不会爱我。” “一辈子太长了,现在言之过早。” 夏晴认真的眼眸打量着她,平淡如水的神色,淡漠的眼神不绘一丝色彩,身上那股与世无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莫名的让人对她厌恶不起来。 “爱上纪茗臣,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一直都在后悔。”她侧头,眸子被不远处的蓝色气球绚烂成了淡蓝色,神秘却有凉薄。“后悔又如何?时光不能倒流,一切不能重新来过。恨他,也不能因此杀了他。折磨他,苦是只是他一个人吗?” 夏晴眼底拂过一丝复杂与疑惑,并不是太明白她话中意义。 宁似水似乎也没希望她能听懂,只是浅笑一声:“夏晴如果有一天你只能喊出一个累,相信你会明白今天我的感觉,很糟糕。” 也许是勇敢太久了,所以想在陌生人面前稍微的软弱一下下。之后便要戴上冷漠的面具,伪装自己,保护自己!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夏晴扬眉一笑,不再充满阴郁,目光再次投向火红的影子时,也不再有阴霾。也许,宁似水说的对呢? “我们去做摩天轮吧!”夕若指着那滚动的摩天轮,眼底充满了期待。 濯墨嘴角始终噙着宠溺的笑容点头:“好啊!” 宁似水与纪茗臣也在魑魅的起哄下被送进去,魑魅与夏晴,濯墨与夕若,邵宇轩依旧坐在下面抽烟,看着摩天轮缓缓的转动,嘴角扯着笑意。 狭小的空间静谧,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虽然是面对面坐着,宁似水却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摩天轮,这种太梦幻的东西早已不适合她。 纪茗臣忽然站起来,目光从窗外转移到她的脸颊上,薄唇轻启:“活了三十多岁居然还会来坐这玩意。”语气充满了自嘲。 “我也是第一次。”宁似水淡淡的回答,以前家里人不愿意让她来人多的地方,嫁给他以后更没有机会到这么热闹的场合,之后更不会有。 纪茗臣背对着玻璃遮住了射进来的光芒,背影模糊,光晕一圈一圈的环绕着他,忽然俯下身子,脸与她靠的很近,低喃的语气道:“昨晚又做一下功课,听说在摩天轮到达最高处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滑稽! 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纪茗臣居然也会相信这个,还未开口唇便以被他堵上。刹那间,仿佛天地昏暗,盛世烟火瞬间绽放,谢尽凋零,在美丽的天空划下寂寞的弧度,急速陨落。 湿热的唇一直紧贴着她的没有下文,若隐若现的薄荷味弥漫,让人脑子微微清醒。宁似水皱起眉头,双手揪住了他的手臂准备推开他时,他的唇却自动抽离,拉开一点点的距离,喑哑的嗓音响起:“别乱动,配合我就好。” 宁似水看到他复杂阴森的眼神,心底顿时明白了几分,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感觉到他的唇再次贴过来,不再是蜻蜓点水,而像狂风暴雨要将自己摧折,激烈的吻,霸道的不准许有一丁点的拒绝。(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四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6) 肆意的搅动每一个敏感点,游舌在捕捉到她的粉舌时,狠狠的裹住,缠绵悱恻,反复的吸吮,舔舐,轻咬,反反覆覆,激烈的剥夺她的意思,她的呼吸…… 而他的大掌按在纤细的腰部,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意料渗入了肌肤,随着血液全身游走,融入了骨血之中。心微微的颤抖,紧闭着的眼帘有那一瞬间不敢睁开眼睛看,此刻他是以什么样的神情在吻着自己…… 羞涩的粉舌在他的激烈攻势下逐渐沦陷,缓慢的用着生涩的技术回应着他…… 感觉到她的回应,纪茗臣睁开眼眸心尖一阵阵的激动,哪怕知道她只是在演戏,体内的血液与细胞都莫名的在兴奋。冷峻容颜上的阴冷被温柔替代,深情的加深了这个吻。 自欺欺人也好,偷一响贪欢也罢,这一刻她是属于自己的。 宁似水察觉到他更加激烈的吻,呼吸急促,脸颊染上一点绯红,修长的指甲隔着衣服掐着他的胳膊。内心一遍遍的催眠自己…… 这只是一场演戏,配合他的戏码……什么都算不了……即使不知道究竟是要给谁看的戏。 终于在摩天轮落在地面的那一刻,纪茗臣终于松开她,眼眸温柔凝望着她红肿的唇上,恋恋不舍,那可口甜美的芬芳,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欲罢不能。 宁似水缓慢的睁开眼眸,水眸里染上连自己的都不知道的水波潋滟,流光溢彩,只是觉得那炙热的气息逐渐消失,而他的眼底装着更深沉的东西。 纪茗臣牵起她的手,温柔的语气随着风拂过耳畔:“走吧!” 夕若被濯墨抱下摩天轮,目光落在了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上良久,终究没说话,只是撇开了目光,缩在他的怀中一言不发。 “终于可以回去了,太没意思了。”邵宇轩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不满:“你们都成双成对,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太不够意思了。” 魑魅风骚的拨弄自己的红发,扬眉:“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不咱俩凑对。” 邵宇轩瞥他一眼:“恶心人!” 夏晴的目光落在魑魅的身上,手指扯着他的衣袖趾高气扬:“我还没玩够,陪我继续玩!” 魑魅皱起眉头,不爽道:“为什么要我陪你玩?不要!” “你没拒绝的权利!是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你欠我的必须还!”夏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一次将他拽上了摩天轮。 **********剧情分割线************ 夕若去美国的东西宁似水几乎没准备过,濯墨把一切都办妥了。宁似水查过美国那边的天气,写了一串长长的邮件发进了夕若的邮箱,希望她能注意好好照顾自己。 邮箱里还有很多写给莲的信件,不过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宁似水不再打电话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有黄医生在他身边照顾,相信不会坏到哪里去! 纪茗臣敲了好几门都没回应,径自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在看邮件。心不断的下沉,说不介意是假的,可那个是莲凤羽,对宁似水最重要的莲凤羽。 即使有多少的介怀与愠怒都要收藏起来! “你想他了?”低沉的嗓音冰冷的骇人,没有一丝的温度。 宁似水回过神跌入他深邃的眼眸里,不惊不慌当着他的面关掉了邮箱,点头。“墨尔本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纪茗臣心头一紧,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黑眸紧张迫切的凝望着她,迟疑许久,紧绷的轮廓线缓慢的放弃,低沉的嗓音不断的在回旋。 “宁似水,你是我的劫,从八年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的灵魂伴侣。过去给你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我不知道你流了多少泪,不知道你心里的伤口有多痛,那些感觉是我一辈子无法理解的。可我们之间还有夕若,我无法放弃你,真的没办法放弃。或者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能放下你?” 低哑的嗓音充满了眩惑,性感迷离,浓郁的悲伤在静默流淌。 宁似水淡漠的眸子静静凝望着他半响,轻轻的叹气,薄唇勾起,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纪茗臣,何必呢?何必将我们再次闭上绝境。” “从一出生我的世界里只有掠夺,没有放弃。宁似水,你让一个只懂的掠夺的人放弃,这太难了,根本就没办法做到。” 他的眸子深情的锁住了她精致的脸蛋,目不转睛,黑眸里前所未有过的乞求与渴望。 宁似水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剧烈的轻微颤抖很快恢复正常,在掠起眸时,他的唇已经贴过来…… “唔……” 纪茗臣环抱住她的腰顺势带入自己的怀抱中,吻稍停,喑哑的嗓音勾人的眩惑:“这场戏,让我们演到最后。” 宁似水眼底拂过一丝意外,想要开口时他的唇再次压下,天旋地转的被他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床边走去,纷纷跌在柔软的大床上。 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仿若要将她溺毙。 炙热的大掌很快的将她薄薄的衣服脱去,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如初生婴儿般的滑嫩。指尖滚烫,迷恋的一寸一寸摩挲着肌肤,比绸缎还要顺滑;唇亲吻过她的寸寸肌肤,点燃一簇一簇的火苗。 红肿的唇忍不住的溢出了呢喃,柔软的声音勾人的**,似要将他的魂魄勾走。 水眸落在他的侧脸上,是那么的精致完美的一张脸,上帝在创造他时,一定费劲了所有心血,将世界上最好的全部都给了他。 好看的眼睛,好看的鼻梁,好看的薄唇,好看的手指……曾经无一不让自己迷恋,痴迷缠绕,哪怕只是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自己兴奋不已,甜蜜幸福。 他从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不喜欢别人违抗,可在床上他的耐性却是极好,仿佛是要将一辈子的耐心挥霍掉,从不介意她在这方面生涩的不像话。 他说过,你最让人着迷的地方,便是在床上那无措的模样,傻傻的,呆呆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负又想要呵护。 每每在床上,他总是有不同的办法让她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最后只能服输求饶…… 他的霸道与**曾经让人自己又爱又恨……他的温柔呵护让自己迷恋,沉沦在这场婚姻中不能苏醒。 而如今呢—— 如今是纪茗臣是什么样子? 也许,自己是成功的,成功的毁掉了曾经那个不可一世,自以为是,为我妄为的纪茗臣! 夕若去了美国,濯墨回德国…… 而自己和纪茗臣之间,也该有一个了结。 从此以后,除了夕若,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白皙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密发之中,红唇主动的吻起了他健硕的胸膛,白皙的脸颊逐渐绯红,火烧般的红晕。她的回应让他又惊又喜,更加热情的回吻着她的唇,品尝着迷人的芬芳。 大掌沿着她干瘪的小腹摩挲着那麻麻赖赖的疤痕,心痛不已。指尖一路往下,在白皙的大腿内侧不停着画着圈圈,指尖似乎带着电,让她的身体变得酥酥麻麻,柔软成一滩水,任他为所欲为。 她紧闭着眼眸,凭着感觉去亲吻,去拥抱,脑海里浮现着那些零散的片段,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心酸的想掉眼泪。 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自己恨透的男人…… 若人生只如初见,可好? 纪茗臣仿佛察觉到她的异样,滚烫的唇亲吻着她的眼角,喑哑的嗓音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水水,乖,不想了……不痛了……” 指尖拨开了她双腿之间的浓密的毛发,缓缓的进入了桃源,感觉到炙热的狭小的空间让快感飞速涌上来,**缓缓流出,似乎在鼓励他的行为可以继续下去。 宁似水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将那些羞耻的声音锁在口腔里。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进入了那里,身体越来越滚烫,他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此时此刻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去看他的眼神…… “不要勉强起来,睁开眼睛看看我……水水。”喑哑的嗓音响起,唇温柔的落在她的眉心,充满怜惜。 湿热的汗珠滴在她的脸颊上,眼睫毛剧烈的颤抖,许久之后才缓慢的睁开,他的眼神炙热,额头布满了汗珠,沿着冷峻的轮廓一路往下,挂在健硕的胸膛上…… 想必是忍的很辛苦…… “现在你不需要……” 他的话还未完,她已挺起身子主动亲吻他的唇,将声音没入了口中,热情的回吻着他,缠绵悱恻,至死方休。 傲阳挤入了她的双腿内,在一阵摩擦后惹来更多的**,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一挺而入,全部没入桃源中。宁似水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双腿想要夹紧,却把“他”夹的更紧,进退无路…… 纪茗臣强忍着辛苦,低头亲吻着她的红唇,语气哄孩子般的哄着她:“水水不紧张,没事的……真的没事……”(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五章:无爱亦无恨,无情亦无忧(7)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如此缠绵,也不是五年后的第一次,可上次是因为身体里有药物的作用,迷迷糊糊的,什么都分不清楚;可这一次没有药物,没有酒精,脑子无比的清楚…… 宁似水深吸一口气,双腿缓慢的松开让他可以自动活动,双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肩膀,指甲情不自禁的掐入他的肌肤内。 纪茗臣克制不住缓慢的抽动着灼热,边温柔的亲吻着红唇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只是她的味道太过美好,甚至无法克制自己,一度的失控,抽动的速度加快,撞击越来越猛烈,而她双腿热情的盘曲在他结实的腰部,柳腰甚至可以一下一下配合他的速度,没入的更深,让两个人陷入更深的**中无法自拔。 指甲狠狠的掐入他的肌肤,血液缓缓的渗出一些,可他全然不在乎,只是没有理智的在她的内体横冲直撞,每一次都没入的更深,好像要把自己挤入她的体内,如此便可以永不分离。 腥甜与暧昧的味道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道情网,而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清晨第一缕光芒透过玻璃倾斜进来,赶走了屋内所有的阴霾。地上的衣物凌乱,床单褶皱,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昨晚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他的霸道,她的热情,好像一团火要将彼此烧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此刻宁似水陷入沉沉昏睡中,没有苏醒。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染上金色的光线,像一只沉睡的精灵。 经茗臣侧身在她身边,指腹温柔的轻挑她的黑发,眼底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眷恋。一只手搁置在她的腰部,没有任何阻碍的与滑嫩的肌肤接触,滚烫的温度渗过肌肤,融入她的血肉中。 指尖轻盈温柔的划过她的轮廓,薄唇勾起,喑哑的嗓音响起:“不要睁开眼睛,似水。别睁开眼睛,让我把话说完。” 冰冷的房间,仿若空气都是悲凉。 “你说第一世爱我入骨都觉得不够,第二世拿掉骨髓只为忘记我,那么,我们还会不会有第三世?似水,原谅我的贪心,想要你的第三世,第三世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等你回来履行我们的第三世!” 低头,怜宠的吻落在了她的鼻翼上,像是蝴蝶轻轻的落下又轻轻的飞走。下床,穿好衣服,回眸深情眷恋万般的不舍终究只是化为嘴角那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离开房间。 直到听到门轻轻合起的声音,一直静止的睫毛轻颤,缓慢的睁开,冰眸闪烁着复杂不定的情绪。红肿的唇角扬起的居然是与他同样的弧度。 苦涩,席卷。 *******剧情分割线******* “妈咪,你真的要去墨尔本找爹地吗?”夕若揪着她的衣袖,嘟起小唇,恋恋不舍 宁似水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嘴角的笑容淡然,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能等你先去美国了。我很想快点见到他。” 夕若摇头:“我明白,只是舍不得你。” 宁似水只是淡笑,一言不发继续收拾着简单的东西。机票是她早就订好的,而纪茗臣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这次他轻易的放弃倒是让人诧异。 濯墨走进来,低沉的嗓音道:“明天的飞机,其实还可以多住一晚,何必现在就走?” “可能,我太急切想要见莲。”宁似水淡雅的声音响起,眸子迎上他的,真诚的语气道:“谢谢你愿意帮我接手楚家。” 濯墨面无表情,无所谓的耸肩膀:“我不是为你,是为了夕若与我自己的未来。代我向莲问好。” 宁似水点头,拎着行李,牵着夕若的小手下楼。 空荡的客厅只有白棋一个人,犹豫的神色看着她,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犹豫的开口:“一定要走?留下来不好吗?” “没必要了。” 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少爷说出去透透风,魑魅与夏晴也还未回来,你不和他们告别吗?”白棋还企图想要多留她一点时间,想要等少爷回来,至少让他们两个人有机会说再见。 “没有这个需要。” 宁似水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眸光纯洁如水,略带几分笑容。“白棋,谢谢你那三年的照顾。” 白棋冷清的容颜没有什么改变,但内心却是忍不住的激动,宁似水居然在和自己道谢。中规中矩的行礼,恭敬的语气道:“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宁似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要拉开车门时,夕若却挣脱了濯墨的手,扑上前抱住了她的大腿,哽咽的语气:“妈咪……” 仰起头,眼泪已经挂在苍白的脸颊上,晶莹剔透,楚楚可怜。 心如刀割,再舍不得也要舍得! 眼眸一片氤氲,甚至连夕若的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目光转移到别处。终于明白为什么莲当初走时不愿意再多回头一次,因为多看一眼就会多一份的不舍。 “夕若,你要做一个坚强,善良的孩子。一年后,妈咪与濯墨会一起回到你身边,那时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 这个一家人,包括了莲。 “嗯。”夕若咬着唇点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不管她心智有多早熟,智商有多高,终究只是一个孩子,需要爱,需要关心与疼爱,需要妈咪的孩子。并没有坚强到无坚不摧,离开妈咪依旧会哭,会舍不得…… 濯墨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宠溺的语气哄道:“夕若乖,别哭了。” 宁似水背对着她,强忍着泪水,一言不发的钻入了车子里,没有任何告别的话语,关上车门将他们全部都关在了外面,吩咐司机开车。 “妈咪……” 夕若冷眼模糊的看着车子开走,眼泪落的更凶。这次的别离,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下一次的见面究竟是欢喜,亦或者是在自己的葬礼上…… 白棋惋惜的目光看着车子渐行渐远,而少爷却没有回来,电话也未打通。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再见她一面,是怕自己舍不得放她走吗? 三个人站在门口,许久,许久,谁也不愿意进去,仿佛那离去的车子还会回来一样。 宁似水静静的坐在车子上,双腿重叠,目光一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在这个城市里曾经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与故事,有太多的伤心与疼痛,那是无论如何都抹灭不掉。 不是一句对不起,一句抱歉就能轻易一笔勾销;而莲还在墨尔本等着自己…… 纪茗臣,我们回不去了,两世的纠缠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祈愿不会再有第三世,不会再与你遇见。 让我们的故事在这里拉下帷幕,放彼此一个生路, 沉浸在思绪里的宁似水并未发现车子后面紧跟着一辆车子,尾随而行,时而拉下距离,时而贴近。此刻,她满脑子的全部都是莲,在墨尔本的日子过的如何? 没有了眼睛,他能适应吗? 莲,再等一等我,再等一等。 后面车子里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鸭舌帽,看不清楚轮廓,只是唇角噙着邪气阴险的笑容让人不寒而立。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掠起眼眸,阴冷,恐怖,如黑暗要吞噬一切。 镜片下的双眸是骇人的阴冷。 薄唇轻轻的勾起,邪魅的语气在狭小的车厢回荡:“宁似水,我说过你的命,我会亲自取!” 冷笑瘆人,脚即将用力将油门踩到底,飞驰在公路上,眼看着就要撞向前面的车子…… 司机皱起眉头,疑惑的扫了一眼倒车镜,感觉后面的车子有古怪,难道他要撞上来吗?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双手还是将方向盘打了一下,避开后面的车…… 就在那一瞬间,忽然从另一个路口冲过来的车拦截在了路的中央,他脸色一惊,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狠狠的撞击在了银色的车身,发出“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彻响。 宁似水被响声惊醒,抬头询问:“怎么回事?” 刹那间,心口猛然的抽筋,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要将她的心脏活生生的从身体里扯出来一样。 司机透过后车镜远远的看到浓雾滚滚,见怪不怪道:“后面出车祸了,要下车看看吗?” 宁似水脸色突然遽变,额头渗出了一颗汗水,心慌意乱,胸闷的难受,眼帘掀起了慌张不安的涟漪。余光扫了一眼手腕的表,深吸一口气平定自己的情绪。 艰难的开口:“不必了。” 司机点头,不再说话,加快了速度朝着机场飞驰而去!后面混乱的场景逐渐模糊,无人知晓事情的具体发展经过。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汽油味道,浓烟滚滚,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两辆车子都已经撞的面无全非,玻璃碎了一地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无情的冷光。 纪茗臣用力的扯开了车门,从车厢里带着满身的狼狈艰难的爬出来。(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六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1) 右腿因为被夹在里面,费了很大力气才拔出来,昂贵的西裤此刻破烂不堪,鲜血从伤口不断的溢出来,将黑色染成红褐色…… 血液沿着他的裤管滴滴落在柏油路上,滴滴刺目,聚成了一条血瘫,颜色逐渐暗黑…… 男子从车厢里爬出来,帽子早已经丢掉,眼镜也碎了,额头撞在挡风玻璃上割破了肌肤,鲜红色的血液沿着冷峻的缓慢的往下流淌…整个人被阴郁戾气包围,狰狞恐怖。 当他看到纪茗臣时,不由的一愣。薄唇勾了勾,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纪茗臣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神色淡然,没有意外,没有震惊,仿佛早已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橙色的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温柔的冷冽,肖尖的下颚让人联想到冬季房檐上冰冷尖锐的冰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低沉的开口,没有一丝愧疚。 “重要吗?”纪茗臣反问,眸光寒意逼人,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邵宇轩!” 邵宇轩嘴角浮起邪魅的笑容,双手放在口袋中,亦如昔日的洒脱不羁,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所以,在摩天轮,在房间的缠绵,全部都是你们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引我出手。为了保护她,你居然愿意让她离开!” “我以为我们是兄弟,却没想到背叛我最深的是你。”纪茗臣薄唇勾起一丝冷笑,自嘲。 完全没想到过,把自己和宁似水陷入如今万劫不复的境地是居然是自己信任的好兄弟。 邵宇轩敛眸,冷冷的语气道:“我没有背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包括让我失去我最爱的女人?”纪茗臣冷笑,全是讽刺。剑眉紧锁,看着他的眼神是冷漠与生疏,兄弟的情意在他对宁似水出手时已经全部没了。 “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可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邵宇轩的语气里充满了怒意,掠眸怨恨的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五年前你为了她不再扩张纪家的势力,因为你怕仇家太多,会有伤害她,你小心翼翼的将她捧在手心里,是她扼杀了你内心里的野心。五年后,她把你毁了,她该死。” 宁似水根本就不配做纪少身边的女人,她不能帮助纪少,只能成为他的负担。 而自己,没办法忍受纪少身边有这个负担。 纪茗臣轻咳了一声,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发白,喑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她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 邵宇轩一愣,震惊的目光看他,痛苦的神色,明明难受的要命,却还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这些你为我做的,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宇轩,我们只是兄弟。”纪茗臣再一次咳嗽起来,比前一次痛苦了几分。掠起鹰眸,失望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你不应该自以为是替我做决定,不应该伤害我的似水,我的女儿……” 在魑魅告诉自己关于药物的问题时,他开始隐约的怀疑了,命人去查了宁似水怀孕那段时间自己所有的时间表,果然出问题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邵宇轩的身上,而这些年自己却从未怀疑过他。 “从刻意给我下药,到似水怀孕,之后的神秘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对纪家忠心耿耿的属下可以背叛我。”纪茗臣冷笑声,嘴角漾起自嘲的笑意:“我曾经怀疑过唐亦尧和纪锦朔,却从未怀疑过你。” 只因为是兄弟! “是,一切都是我做的。”邵宇轩仰头目光迎上他犀利的眸子,冷冷的开口:“如果当初你肯放她走,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纪茗臣,这些年你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一切。我可以接受身边有女人,但无法接受有人可以影响,改变你。一切改变你的人,都该死!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宁似水!” 纪茗臣站在原地不动,碎发被晚风掠起,凌乱而下遮住了眼眸却挡不住那抹寒光。 “我不可能再让你伤害她。邵宇轩,以前一直是我们玩别人,今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沾着血迹的手指从腰间掏出了黑色的枪支,卸下了所有的子弹,只留下一颗在手心里,当着邵宇轩的面装进弹匣中。 “一人一颗子弹,谁生谁死,由天决定。”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邵宇轩眉头紧蹙,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这么多的兄弟,我不想做的太绝!”低哑的嗓音凉薄无比,抬起手臂,黑色枪管已经对准了他:“宇轩,拿枪。” 邵宇轩复杂的眼神盯着他,许久没有动作。垂下的眼帘,睫毛轻颤,半响,掠眸,冷冰冰的语气道:“我会杀了你,再自杀。” “你的枪法从来不如我。”纪茗臣淡淡的语气,眼底平静不泛涟漪,如镜,无风无浪。 邵宇轩也掏出枪,卸掉了所有的子弹,唯独留一下一颗。僵硬的手臂,沉重的太不起来,手指紧紧的握住枪柄,下意识的咬破唇角,血腥的味道在空腔内蔓延。 眼眸落在纪茗臣的身上,眼底那些隐藏多年的感情终究一点点浮现…… ******回忆分割线******** 冬天,漫天飞舞的大雪将整个世界银光素裹,北风呼呼的刮着,寒意刺骨的疼痛。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一两个也是低头行色匆匆。 从街头忽然奔跑出一个小男孩,不过十二三岁,赤着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中,冻的红肿也丝毫不在意。身子很纤弱,单薄的只穿了一件衬衫,还被撕破了,暴露出的肌肤清晰可见的伤痕累累。 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害怕被人追过来。张大嘴巴呼出一团团的白雾模糊了视线,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面黄肌瘦的脸蛋,一双空洞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亦没有注意到从左边的岔路口一辆黑色轿车飞速行驶…… 嘭—— 那一瞬间笨重的身子忽然变得轻盈,被撞击飞了起来,在半空划过完美的弧度,在狠狠的坠落在雪地上。 血液四溅,疼痛因为寒冷而变得麻木…… 天空是银白色的,与大地是一个颜色,好似要连成一片…… 他茫然的眼神望着天空,嘴角溢出来丝丝笑容。自己还是要死了吗?本以为逃出孤儿院,可以逃离那个恶魔院长的魔掌,却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命运给予自己支离破碎的结局。 “少爷,不好了,我撞到一个孩子了。”司机急匆匆的下车,看到雪地里蔓延着的血液,鲜红刺眼,孩子单薄的身子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只是那眼眸里却是充满了阴霾与绝望。 从车厢走下来青稚的少年,五官精致,神色冷清,紧抿着的唇没有一丝感情;黑眸里的眼珠子竟然比黑宝石还要耀眼,璀璨如辰,夺目耀眼。 当他看到挡在地上的孩子时,剑眉不由的蹙起,低沉喝道:“还不打电话叫医生来?” “是。”司机回过神来,连忙掏出电话。 他缓慢的走到孩子的身边,满地的鲜血包围,脏了他的鞋子也丝毫不介意。缓慢的蹲下身子,眼眸探究的落在消瘦的崆峒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包裹着骨头的脸颊。薄唇轻轻抿起:“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死。” 多么笃定的话语,多么霸道的态度,强势的好像他就是掌管生死簿的阎王! 孩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原来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的眼睛是这样的好看,充满魅惑与无法抵抗的魅力。 救护车,漫纷飞的雪花,少年的黑眸,还有那满地的血泊,都是记忆里无法磨灭的痕迹。 少年说的话实现了,他真的没让自己死。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他终于又一次的见到那个站在雪地里不让自己死去的少年。 “纪茗臣。”他是这样介绍自己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蜷曲在床上,手臂遮住了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充满戒备却也掩饰不住好奇。 纪茗臣不恼,淡漠的嗓音缓缓响起:“那家孤儿院被夷为平地,以后再也没有人抓你回去。” 他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把自己救活,还去查了自己的身世,为他毁了孤儿院。这可是他一直想要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命根子被割了,手筋脚筋被挑断,和废物没区别。你还想怎么处置他?”纪茗臣淡然的语气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丝毫没考虑到他只是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孩子。 他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虽然声音很冰冷,但却想是一个火种点燃了他内心里的活,熊熊火焰照亮了整个黑暗。 那个一直凌辱自己的男人终于有了报应! “邵宇轩。” 他喃喃吐出自己的名字,只是眸子里再也没有了戒备,像是看着自己的朋友一样看着眼前的,他的高贵,他的强势,深深的烙印在记忆中。(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七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2) 之后的那几年,他并没有直接留在纪茗臣的身边,反而被送去了国外,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纪茗臣并未告诉过他太多关于纪家的事,但从别人的口中也会得知一些。 在纪茗臣一次一次的受伤时,他义无反顾的就读了医学只为能在纪少受伤时,自己可以帮得上忙。当时纪茗臣在得知他的想法时,并没有反对,只是惋惜他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法律。 为了不让心中信仰失望,他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辛苦,选择医学与法律双修,只为了让自己更有资格站在纪茗臣的身边。 从国外回来,纪茗臣安排他进纪氏,邵宇轩没有让他失望,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处理的圆满,从不出任何的纰漏。那几年纪茗臣企图将纪家的黑洗成白,说的很容易,做起来却异常的艰难。纪茗臣从未放弃过,邵宇轩也从不埋怨一声,总是笑嘻嘻的在他的身边为他做完任何事。 纪茗臣身上的疤痕多数都是他亲生缝合,见证了他们一起拚搏的时光。纪氏稳定后,纪茗臣已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邵宇轩退居二线,守着纪茗臣丢给自己的医院,挂名纪氏的首席顾问律师。 他对纪茗臣的爱,从未表现,也从未刻意隐藏,是那么的简单与理所当然。似乎在他对自己说出:“别怕,我不会让你死”时,那个少年就已经打开他心底的锁住了进来。 这一住就是几十年,直到停止呼吸为止。 如果爱情无法留下一个人,那就用兄弟留下你。因为知道纪茗臣不可能接受一段畸形的爱情,所以这些年选择用兄弟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认识宁似水,一点一滴的沉沦,与自己心中的那个强势站在顶端居高临下的人越来越远了…… 心痛,心慌,无措,最终没有办法接受! 那个改变了纪茗臣的人不应该出现,应该消失…… 于是,开始了一连串的设计,因为纪茗臣的信任,加上他的小心翼翼,从不留下破绽,才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原以为一辈子都可以隐藏无人知道的事情,却没想到此刻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黑暗,无处遁形。 邵宇轩那双拿惯手术刀的手终于拿起了枪,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用冰冷的枪管指着纪茗臣。 住在心底深处,如命如神般的男子! 凤眸含笑,目光在此刻逐渐纯净,视线却是模糊;橙色的光线下,眼角滚出的泪滴闪闪发光,却难以察觉。身影倒映在地面上修长,痕迹浅淡。 纪茗臣阴厉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情感,剑唇抿起冷漠的弧度,手指压在了扳机上,只要再用力扣动扳机,子弹就会飞出去!这是一次赌博,赌他们之间究竟谁会存活下来! 四目交接,言语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解释,心领神会,明白此刻彼此的想法…… 天色逐渐的黯淡下来,浓烟滚滚,在他们的周围缭绕,让气氛变得悲凉与压抑。 三…… 二…… 纪茗臣在心里倒计时,最后“一”字默念时,手指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飞速的射出去…… 邵宇轩在那一刻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已经僵硬的手臂无力的往下垂,凤眸含笑,温柔神情的锁住冷峻的容颜,他失色的神情…… 子弹穿透了心口,血液四溅,恍惚之间闻到烧焦的糊味,疼痛蔓延四肢百骸,脸色惨白无色,眼底的笑带着绝望,身子僵硬的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邵宇轩!”纪茗臣震住的眼神此刻终于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枪,大步流星朝着他走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不开枪? 为什么要选择让我杀了你? 邵宇轩,你究竟想做什么? 嘭…… 身子沉重的摔在了地上,仿佛溅起了尘埃飘舞。纪茗臣抱起他的身子,手指都在颤抖,低咒:“邵宇轩,你为什么不开枪?” 邵宇轩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嘴角噙起笑意,深情不变,深情不悔…… 纪茗臣伸手拿过他身边的枪时愣住了……弹匣空空如也,居然没有一颗子弹。 “你……” 邵宇轩看着他笑起来,胸口的血液越涌越多,在他的身下形成了血瘫,空气中生出了铁锈与血液的味道,浓郁,隐隐作呕。 迷恋的眸光看着他,充满了不舍与痴情,嘴角的笑容满载着幸福;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轮廓,好似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这样即便是死也不会再遗忘了吧! “对不起……我……我爱你。”薄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艰难的吐出无力的一句话,一生的念想却从不敢说出口的话。 “宇轩……宇轩……”纪茗臣紧紧皱起眉头,他的身子开始痉挛,抽蓄,体温逐渐下降,呼吸已经若隐若现,随时会消失一样。 邵宇轩眼眸沉重的支撑不起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想要闭上眼帘却又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舍不得看不到他的脸。 即便是到最后,我依然没办法对着你开枪!没办法亲手杀了你……没办法容忍宁似水的存在,所以,最后只能让你亲手杀了我…… 如果不能在一起,无论靠近或是远离,都是一种折磨。 而此刻,却是我的解脱。 眼神空洞无神凝望着天空,朦胧之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冬季,很冷,很冷……车子撞过来时,很痛,很痛……漫天飘舞的雪花像精灵在跳舞,血液洒在洁白亮晶晶的雪地上,像是盛开的血莲,高贵而邪魅…… 那如斯少年站在身旁,冷峻的容颜,波澜无惊的眼神充满强势与霸气,他青稚却又老成的嗓音冰冷的在耳边回荡:“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明明是冷漠的语气,为何听起来这么的温暖。迷恋的想要听一辈子也不觉得厌烦,想就这么的一直一直的听下去。 无力的右手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缓缓的抬起,在半空中颤抖着,想要抓住站在雪地中的少年的手;他的手是不是也那么的冰冷,但却会让人觉得温暖…… 画面被什么打破,碎了一地,鲜红刺目的痛;眼底的泪珠缓缓而落,嘴角的笑意逐渐苦涩,手无力的往下脆弱,像是从天空陨落的流星,飞快的,抓不住的…… “宇轩……” 纪茗臣低沉的一句,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手指却颤抖的抓不住,与他的手指相擦而过,眼睁睁的看着他沾满鲜血的手狠狠的垂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宇轩……” 恨吗?如果没有邵宇轩,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可是这些年的兄弟情义,并不是假的…… 他骗了自己……骗自己亲手杀了他…… 纪茗臣双膝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尸体,黑眸盯着他沉静安睡的模样,此刻一切怨与恨都没有意义;人时已尽,人事还长,还要怎么憎恨?憎恨也无法挽回一切,不能让一切重新来过…… 没有唐亦尧,没有邵宇轩,没有了纪家,宁似水与夕若的离去,原来此刻便是宁似水口中的“一无所有”! 这,便是他的报应! “呵呵……”纪茗臣忍不住的笑起来,苦涩在唇角蔓延,更是像一根生长茂盛的青藤缠绕在心尖。 忽然背后出现一道黑影,满身怠倦的他还未反应过来,冰冷的刀子闪着寒意的光芒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身体内,飞快的抽出,再一次的刺进去…… 纪茗臣皱起眉头,痛苦的呻吟一声,额头冒出了冷汗,脸色惨白的如死人般,身体某处似乎有什么在缓慢的溢出来,开始是缓慢的,逐渐变成了汹涌,逆流成河…… 回过头,瞳孔倒映出对方狰狞的面孔,寒意逼人的刀尖沾着他鲜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与邵宇轩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你这个恶魔,你该去下地狱了。”阴森森的嗓音响起时,刀子再一次捅入了他的腹部…… 血液四溅,汹涌澎湃,好似失灵的水龙头,无法控制,喷涌不断,地面上血液汇聚成了一条河,大片大片,触目惊心,衣服上鲜血淋淋…… 噗咚—— 他没有力气再支撑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倒在血泊里,冷峻的容颜沾满了血迹,狼狈,狰狞…… 黑影飞快的消失不见……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一切都归于平静。空气冷冽的可怕,悲戚在静默喧嚣,腥甜的味道欲烈。 纪茗臣瘫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好看的睫毛不断的颤抖,全是血液的手指按在了地面上,目光朝着那个方向望去,眼底拂过一丝不甘心…… “似水……似水……” 低喃的声音微不可见,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却又无比清晰的回荡…… 第一世我爱你,爱到骨子里都觉得不够;第二次我恨你,恨到拿掉自己的骨髓只为忘记你…… 第三世,原谅我还想要第三世,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我不能死,还有第三世,还要等你回来给我第三世……(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八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3) 这个信念在心底点燃,仿佛支撑起整个灵魂;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再站起来。沾满鲜血的双手缓慢的往前伸延,拖着鲜血淋淋的身子往前爬。像要破茧成蝶的毛毛虫在拼劲力气挣扎,为的不过是看到光明…… 而他,为的不过是第三世…… “我不能死……似水……第三世……” 薄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话语努力支撑着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无力的身子缓慢的爬动,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的可怕与骇人…… 似水…… 眼帘沉重,头晕目眩,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伸出的右手紧紧的抠着地面还想要继续往前,可是没有力气了,呼吸一点一点的消失……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好像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人的心里,疼痛难忍,近乎无法呼吸。 月光高挂广寒宫,洁白的月光洒落这个城市,原来可以如此的凄凉,如此的悲伤…… 一切沉浸在了黑暗之中,挣脱不开的枷锁,永恒的桎梏。 ********剧情分割线****** 宁似水静静的坐在候机室,刺眼的灯光让眼眸干涩的疼,平静的神色漠然一切,眼底平静如镜,无风无浪。只是忽然之间,觉得心口被刀子捅了一样的痛,下意识的咬住了唇角,用力到将唇角咬破,腥甜的味道在空腔不断的蔓延…… 额头渗出了冷汗,沿着消瘦的脸颊骨缓缓落下,在精美的锁骨停下,像粒朱砂印了进去。 有是这种感觉,下午时已经有过一次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身体出现了状态吗? 抬起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指尖居然如此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比冰块还要冰冷。 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投下一片青色;情绪开始混乱,凌乱无章。 莲—— 是莲出事了吗? 宁似水下意识飞快的拿出手机,在准备拨号时,黑色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白棋”两个字再不断的闪烁,犹豫再三,手机熄灭了又亮起,似乎要一直打到她接通为止。 手指迟疑几秒后,按下了通话键,那边传来了白棋哽咽的嗓音:“少爷车祸,被刺了五刀,医生说伤势太重,可能……” 白棋后面还有说什么话,她都没有听清楚,耳边是嗡嗡的声音作响。 啪—— 手机从冰冷的指尖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宁似水整个人都呆滞了,眼神无神的盯着远处的屏幕,全世界的灯似乎都熄灭了,一瞬间的天塌地陷.僵硬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像极了一座精致的雕像。 少爷车祸,被刺了五刀,医生说伤势太重,可能……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纪茗臣怎么会出车祸,怎么会被刺了五刀?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联合纪茗臣来骗自己的,骗自己留下来的…… 纪茗臣,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你们骗不了我。 不会的…… 魑魅形色匆匆的赶到机场,在候机室找到她。消瘦的脸颊苍白无血色,脚边是摔的粉碎的手机,看样子白棋已经打通电话,她也知道了纪少的情况。放慢脚步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在旁边的空荡位置,屁股不客气的坐下。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宁似水沙哑的嗓音响起,侧头,目光冷冽的望着魑魅。 自欺欺人,纪茗臣没有出车祸,没有躺在急救室里要死…… 魑魅没有反驳,一贯充满笑意的眼眸此刻被悲伤替代,忧郁像光圈一样渡在轮廓上。薄唇轻轻的勾起,声线都在颤抖。 “纪少知道五年前一直陷害你的人是谁,今天下午他知道你有危险,那辆车子原本要撞的人是你,纪少却硬生生的帮你挡了。” 车祸? 宁似水忽然反应过来,掠眸诧异的眼神盯着他,不可置信…… 下午的那场车祸是纪茗臣?那场浓烟滚滚里躺着的居然是纪茗臣? 魑魅见她神情惊讶,知道纪少是什么事情都未告诉过她,只是一心安排她走,远离那些伤害。纪少,真的爱她,爱到骨子里去了。 “车祸,为什么会有刀伤?”冰冷的声音镇定的不像话,只有她自己的声线都在颤抖,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吐出来的话。 “邵宇轩死了。”他不温不火的吐出一句话,让她又是一惊。皱起眉头,只听见他的声音冷漠悲凉:“一直在暗地里指使杨流云,三番两次要杀你的人是邵宇轩。他心口中一枪死了。” 是他? 脑海里闪过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孔,时而会有些玩世不恭;薄薄的镜片下,那双眸子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宁似水垂下头,无法相信,淡淡的声音开口,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怎么会是他?怎么会?” “纪少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急救,情况很危险。就连夏晴也说存活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魑魅低低的嗓音像是残酷的侩子手在狠狠的宰割着她的心口,痛的无可救药,那种痛是任何痛都无法相提并论,像呼吸一样,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的呼吸就更痛一分。 指尖颤抖的,忍不住的插入了秀发中,手心揉着眼眸,眼眶干涩的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纤瘦的身子蜷曲在座椅上,剧烈的颤抖,悲伤紧紧的包围着她,挥之不去。 魑魅靠着椅子,抬头看着刺眼的白炽灯,感觉眼前有些黑,脑海有些懵,到现在就连自己也没办法接受,何况是宁似水呢!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保持着蜷曲的动作,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离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走吧。”魑魅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回头看着她道:“纪少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看看她。” 她没开口,也没抬头,仿若未闻,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宁似水,纪少在医院等着你。”魑魅声音提高,不禁多了几分凛冽。 不知道纪少能不能救回来,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已经没有时间可浪费了。 宁似水缓慢的抬头,神色麻木,眼神空洞的可怕,没有一点光度,只剩下死海一般的沉静。薄唇张张合合,良久才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我不会去的。” 魑魅皱起眉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她说的是“我不会去的。”吗? “宁似水,纪少现在生死未卜,麻烦你停下对姓莲的想念,去看一眼躺在医院的纪少,好吗?”魑魅的语气完全变味了,近乎失控的低吼。 当他赶到现场,看到躺在地上的纪少,满身的血迹,看到他身后拖着的血痕,几乎整颗心都揪起来,抽紧的痛。那一刻,他恨不得死的人就是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为什么要听纪少的话,交给他去处理?如果自己能早一点的杀了邵宇轩,纪少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可她在做什么?她说不要去看纪少……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恢复了原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白棋没给自己打过电话,魑魅没有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像刚刚那样,静静的等待着时间转头,然后飞往墨尔本。 莲,在那里等自己。 “你回去吧,我不会去看他,一眼都不会。”平淡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麻木的可怕。 魑魅瞳孔忍不住的放大,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极了一只凶残的狼,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宁似水,你到底还有没有心?纪少究竟为什么会成这样?全部都是为你了,他现在躺在医院,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 宁似水掠起冰冷,漠然的望着他,空洞的没有灵魂,一字一顿无比清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所以,你走吧。” “你……”魑魅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纪少怎么为了冷血的女人连命都不要! 宁似水垂下眼帘,不再说话,无视他的存在。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住,不在流动,周遭是那么的冷,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窖中,冷的叫人窒息的绝望。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衣角,指尖有力的发白,唇瓣残破,那浓郁的鲜血味似乎在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魑魅盯着她良久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她不愿去见纪少,难道自己可以将她打晕拖去吗? 这样是纪少想要看到的吗? 纪少,这是你想要的吗? 机场,夜深人静,国外的旅客并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影子倒映在光洁地板上;不时广播会传出空姐甜美的声音,提示旅客需要登机……(83中文网 .) ------------ 第一百八十九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4) “既然宁小姐不愿意,你也不需要逼她去见少爷了。”白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知道听他们说了多少。只是红肿的眼眸明显曾过的撕心裂肺。 就连白棋这样淡然,镇定不惊的人都可以哭的不能自已,纪茗臣你到底伤的有多重? 宁似水放在口袋中的手紧紧的攥起,几乎不敢想下去了。 魑魅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他们,不愿意再看宁似水,怕自己克制不住想要把她敲昏带回去。修长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都充满了悲嗟。 白棋缓慢的走到她面前,哽咽的语气缓缓而出:“我知道你不想去医院,没有人能逼迫你。但是……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离起飞时间还有七个小时,一定来得及让你去墨尔本找莲先生。” 宁似水抬起头,刘海遮住了那双空洞无光的双瞳,幽暗冰冷。犹豫了良久点头,站起来跟在了白棋的身后。 魑魅看着她们的背影远去,心中的郁结无处发泄,在停车场时狠狠的踹了车轮一脚。钢铁般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破掉的肌肤鲜血渗出,染红了雪白的墙壁,醒目,哀伤。驱车去医院,此刻所有人都在医院,等待纪茗臣活着从急救室出来。 纪少,你一定要活下来。 *******剧情分割线******* 宁似水站在房间的门口,平静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白棋回带自己回来。空荡荡的别墅没有一个人,夕若与濯墨也去了医院吧。 毕竟—— 纪茗臣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白棋站在门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与其他的钥匙都不一样,插入了锁眼,缓慢的转动,锁开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缓慢的推开了门,让开了空间给宁似水。 宁似水迈动一步走进房间,站在里面,无意的掠眸看清楚了整个房间的装扮布置顿时就愣住了,苍白的脸色写满了震惊,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在做梦吗? 怎么会…… 自己是在做梦,没醒来吗? 白棋环视一周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嘴角勾起苦笑的笑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锁在眼眶中,此刻却再也压抑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房间的装潢设计完完全全是以前他们的主卧室的装潢一模一样,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全部都是她曾经用过的,摆设物品的位置都一摸一样,一厘一毫都不差;甚至是她用过的一支笔,一张纸全部都放在这里面。 一件也不少,什么都不少。 仿佛时空转变,时光倒流,回到了五年前,当时的房间就是这样的,眼前的场景与记忆里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心口针扎的痛,一次又一次,细微的疼,看不到伤口,喊不出痛,身体的某一处在疯狂的叫嚣,哀嚎,无处可逃。 伤,在劫难逃。 宁似水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笑却充满了浓郁的悲伤。 白棋拭去自己的泪水,手指轻轻的抚摸撩拨着窗帘,哭到喉咙沙哑。“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纪少亲手布置的,他从不准任何人进来,更不准别人触碰这里的东西。平日只准我一个人进来打扫。偶尔他也会亲自打扫,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擦拭镜子,这里的每一件物品。” “五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认为少爷恨到你死也不原谅你,所以和杨小姐订婚,结婚。可却没有人知道自从你死后,少爷每夜都睡不着,每夜都要在你房间坐很久很久,有时候三五个小时,有时候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到天亮,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回房睡觉。他最喜欢抚摸这把梳子,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摩挲梳子时他的脸上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柔软,眼神里是有多么深的思念。” 宁似水机械化的迈动着脚步,缓慢的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放着一把桃木梳。齿轮磨损的厉害,有一块地方掉漆特别严重,洁白的发亮。桃木梳上仿佛还带着自己的气味与温度…… 他就是这样抚摸着桃木梳过了五年吗? 是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五个月;是六十个月,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万八千个小时…… 他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坐在这个房间,面对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 “少爷和杨小姐结婚后,他就把我调到这里来,虽然嘴上没说但我明白他心里的用意,这样的房间让我来守护,就好像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直活在与你结婚那三年,可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忍受不了你背叛自己,所以嘴上说恨你,每伤害你一次,他的心其实更痛。即使他最后娶了杨小姐,可他从来不在那个屋子过夜,每天都在这里呆很久。偶尔回去一次,也会很快离开。他对杨小姐是很好,甚至是纵容,但那不是爱,只是一份补偿,补偿杨小姐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里,由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白棋悲凉的声音哽咽住,几乎说不下去了。 这五年她一直陪在纪茗臣的身边,他的开心,不开心,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可以说,纪茗臣这五年从未真正的开心过,可以说是痛苦,苦不堪言! 宁似水平静的神色依旧没有改变,只是黯淡无光的眼底浮动着难以察觉的情绪;身子麻木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阴郁,瞳孔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涟漪波澜。 纪茗臣,这些都是你的歉意吗?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其实在孩子死后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这五年他一直让人打扫坟墓,捐助孤儿,为的不过是减少内心的愧疚与罪恶。少爷可能是做错了,可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爱到被恨冲昏了头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会做错事情?宁似水,难道你就没有做错的事吗?” 白棋转身缓慢的坐在了柔软的床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床单。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在脸颊上肆意的泛滥,无法抑制。 “五年后你回来了,少爷也活过来了。可是你的恨,小姐的恨,都让他痛不欲生,无论他为你做什么,你们都不原谅他。最后,他为了你的安全,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他自己去面对一切。你知不知道……” 白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眸光紧紧的盯着她平静的侧脸,笃定的语气道:“少爷原本准备解决了邵宇轩的事情,就去警局自首。他最后交代的是要我好好照看这个地方,这里是你们第三世开始的地方,他希望等自己从牢里出来后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重新开始……” 第三世…… 宁似水有些晃神了,眼神茫然而无助,望着镜子,咽喉抽紧的痛,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白棋拉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蓝色的资料袋,放在她的面前。 “少爷说,万一他没回来你先回来就把这个交给你。我想,现在就交给你吧……” 放下了东西,白棋捂住嘴角,仓皇的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宁似水低眸看着蓝色袋子良久,抬起的手指都在剧烈的颤抖,无力,努力的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可以抓起袋子,缓缓的解开了扣子。厚厚的一叠资料印入眼帘…… 这栋别墅的产权登记的是“宁似水”三个字,还有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留给夕若的一些东西;当翻阅到最后一张纸时眼眸又一是一震…… 褶皱的纸张泛黄,带着干枯的血迹,黑体字有些仿佛被水浸泡过了,字体晕的模糊;纸张的最下页写着“宁似水”三个字;而在男方的那一栏却是空白…… 居然,没有他的名字。 宁似水低头莞尔一笑,无声的笑容,唇角紧紧的咬住了手指,柔软的灯光下纤瘦的肩膀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当初他逼着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书,将她的心贱踏的一点不剩……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上面签字,他从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在法律上,他们这五年来一直是夫妻,原来一直都是。 随手翻开了背面,熟悉的字体刚劲有力,不似他的签名龙凤飞舞,而是一笔一画认真写出来,连收尾都是用尽力气勾起,甚至纸张有些划痕。 对不起,我爱你! 从八年的遇见到今时今日,一切的种种都已是过眼云烟,所有的爱恨痴缠只是被五个字“对不起,我爱你!”轻轻勾去! 因为爱你,所以伤害了你! 因为爱你,所以无法放弃你,用尽一切挽留你! 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放下一切,只是因为放不下你。 原来,这一场爱情中,谁都没有赢。最后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 宁似水将东西守好,放回了原本它该呆地方。手指再次拿起了桃木梳,轻轻的缓缓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以前,他最爱这样梳着她的长发,也是这样站在身后为她梳头发。(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5) 前尘如烟,浮现眼前,依依爱恋,情深缘浅。被时光掩埋的谎言伤害,苍白了柔情眷恋,沧桑信念,是否还会有第三世,再次踏上前尘路。 宁似水离开了别墅,白棋红红的眸光迫切的看着她,仿佛是在询问: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吗? 站在车门口,她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目光闪烁着复杂,久久停驻脚步回头多看了一眼别墅,嘴角勾起苍凉的一笑。对白棋点头,麻木的语气透着真诚与恳求:“这里,拜托你好好守护。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等不及白棋开口,上车,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夜黑风高,白棋站在大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她驱车离开,却没办法为纪少留下她。 为什么?明明知道少爷也在为她弥足深陷,在为她重蹈覆辙,覆辙…… 为何不留下来? 手指再一次的抹去眼角的眼泪,转身进了别墅,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 ******剧情分割线****** 医院的走廊,悄然无声,即使急救室门前蹲着一堆的人,可谁也没开口,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时间一点一滴从指尖流逝,留不住,抓不牢。 夕若小小的身子紧缩在了濯墨的怀中,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冷静的脸蛋上时不时闪过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心。尽管濯墨已经很用力的抱住她,可身体依旧冰冷,止不住的颤抖。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也会死…… 白棋匆匆的赶过来,担忧的目光第一眼就落在魑魅的身上,关心的问道:“少爷,还没出来吗?” 时间拖的越久,代表他的情况越越危险。 魑魅红了的眼眶垂下,只是轻轻的摇头。 夕若转头看过白棋的身后空无一人,走廊安静悄然无声,没有一个影子。抿了抿唇,半天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妈咪没有来吗?” 白棋摇头,不用说他们也会明白她的选择。 魑魅皱起眉头,无奈的低咒:“Shit!纪少都这样了,她还要去什么墨尔本?那个男人比纪少还重要吗?” 夕若皱起眉头,义正言辞:“那个是我爹地。” 不管妈咪做了什么决定,夕若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 白棋面无表情目光久久的凝望着亮着的红灯,喃喃自语:“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谁也没办法责备。相信少爷不会怪她的……” 魑魅唇角扯了扯,终究只是轻轻叹气,无奈,无力,此刻更是无助。 脚步匆匆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凝重的气氛,所有人都以为是宁似水赶过来了,投眸望去,眼神有些暗淡。 原来只是纪锦朔与小鱼儿匆匆的赶过来,脸色上避免不了的担忧与惊恐。 “纪少的情况怎么样?”纪锦朔的脚步还没停下,立刻开口问道。 “还没出来。”魑魅声音充满了疲倦,后背着冰冷的前面,冰冷透过肌肤仿佛要进入了他的骨子里。 纪锦朔没有在开口,一切的事情他已经全部听说了。深幽的眸子落在紧闭的门上,脸上是说不清的沉重,没有想到纪少和宁似水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最终,把命也搭了进去。 小鱼儿在人群中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小心又小声的问道:“似水呢?她没有来吗?” 一片寂静的沉默,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小鱼儿咬唇,眼眸担忧的投向纪锦朔,他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唇贴着她的耳边小声道:“别问了,回去我再告诉你。” “嗯。”小鱼儿点头,靠着他的身边,不言不语。知道纪茗臣对他有多重要,最要好的兄弟,所以即使怀孕了,也要在这里陪着他等,一直等到纪少平安无事的走出来。 五年前,纪少是伤害了宁似水,可是这一年的时间,他也受到了很多惩罚,如今纪家都垮了,他三番两次躺在急救室里,真的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紧闭的门终于打开,穿着医生袍的夏晴与其他两位一起走出来。摘掉了口袋,脸上充满了疲倦,额头全是汗水,湿透了秀发。 “怎么样?”魑魅第一个凑过去,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迫切的问道,眼神全部都是期待。 夏晴与他的眸子对视了一秒,再转移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心里沉重的没办法说出话来,她明白纪少对魑魅的重要性,所以在手术室里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想要救活一个人。 无奈——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一句话淡淡的吐出来,没有多少的感情,却瞬间将每一个人都打入了地狱,永不翻身。 夕若小小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如果不是濯墨抱着她,凭着自己的力量根本站不住,全身柔软无力,似乎没有骨头一样。 魑魅皱起眉头,按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力气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样,失控的吼起来:“怎么会?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没有你救不活的人吗?你为什么不救救纪少?你进去救他啊……进去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他,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不就是要我娶你麽?我娶你,只要你救活纪少……” 悲戚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回荡,哀伤一片一片,浓烈的气息处处充满了绝望。 夏晴吃痛的皱起眉头却没有推开他,她懂他心底的悲伤,懂他的难受,懂他每一个细微的感受,可此刻她竟然也无能为力。 纪锦朔脸色苍白的可怕,双手紧紧抱着小鱼儿,居然吐不出一句话来。 小鱼儿担忧的眸光,眼底堆积了泪水,迟迟不肯落下。只是用尽自己的力气支撑着他,希望他少一点点的悲伤与难过。 可这又怎么可能? 夕若抬头茫然的眼神看着濯墨,一瞬间找不到焦距,沙哑的声音喃喃:“墨,我刚刚听到什么了?他,死了吗?” 濯墨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手指温柔的弹去她眼角的泪水,没有开口,只是用力的抱住她,给予力量与温暖。不管谁走了,他都会一直守着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夕若的小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看到指尖冰冷的液体,神色复杂:“我哭了?我怎么会哭呢?” 我一直都那么恨他,恨他伤害妈咪那么深,恨他那么狠心的要掐死自己,恨他的绝情残酷,恨到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他,不惜通过自残的方式。可为什么会在此刻哭了? 居然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剧情分割线******* 离天亮还有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宁似水开着车子在这个充满了悲伤的城市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支撑着下颚,轻轻的靠着窗边,目光黯淡无神,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道路,很想知道这条路的前面是什么,可是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会开车到这里。 车祸的地点,就在昨天下午,自己才从这里经过,自己明明听到那巨大的撞击声,惊天动地,可为什么自己没有下车? 是不是自己下车了,他就不会伤的那么重? 麻木的下车,昏暗的路灯下盘绕着飞蛾,影子倒映在地面上拉扯的很长。冷风一阵阵的拂面而过,刺骨的疼;车子的残骸早已被清理干净,只剩下地面大片大片的血迹斑驳。 清晰的空气中仿佛略带着浓郁的血腥…… 脚步缓慢的走在这段公路上,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赤足走在玻璃片上,钻心的疼,蚀骨的痛,愈演愈烈。 这样的痛,居然比她曾赤足踩在火炭上还要痛千百倍,痛的让人绝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助的哀嚎,悲鸣。 有一大片的血迹,还有一点点的湿迹,红褐色覆盖在地面上。眼眸缓缓的闭上,脑海里浮现的是他躺在这里,满身血迹的模样,当时的他,心里是在想什么? 转身,眼眸睁开,昏暗的视线下可以看到那条往前延伸的血痕,路面上好像有撕扯过的痕迹;跟着血迹延伸的方向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血迹在两米外停止,她停下脚步,身子缓缓的蹲下,指尖颤抖的抚摸着地面干锢的血迹,眼底氤氲一片,让视线变得模糊,好像总有一层薄雾遮挡,看不清楚。在血迹的一边,一个字体印入了眼帘…… 刹那间,天昏地暗,天塌地陷,仿佛有人在后面狠狠的捅了她一道,双脚承受不住重力双膝直接跪在地上;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止不住,再也止不住了…… 所有的坚强防备,所有的掩饰遮挡此刻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晶莹剔透的泪水肆意的在苍白消瘦的脸颊上流淌,沿着轮廓缓慢的往下流淌,划过唇角苦涩的味道,湿了衣领,悲伤无以为继。 那用着血迹书写的字体无比的熟悉,赤红色的血液绕成了一个“三”字。有些模糊,却又清楚无比。 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血痕了,终于知道地面那斑驳的痕迹是为何了……(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一章:宿命注定结局,支离破碎(6) 因为爱着父亲,所以恨才会那么的强烈。 夕若只是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眼睛看着他很无助。“这一刻,我开始不懂妈咪了,难道她比我更恨他吗?为什么连见一面都不肯?他们嘴巴上不说,可心底终究是在责怪妈咪的狠心,无情。可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小傻瓜。”声音里充满了宠溺,手指掠开她遮掩的留言,让明眸显露出来。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她比你更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见不看,这样走了,她就可以在心里一直欺骗自己,他还活着……可是回来了,看了,她就再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夕若拉下眼帘,似懂非懂,喃喃自语:“是这样么?” 走,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期望,而留便什么都没有了。 妈咪,其实你一直都深爱着这个男人是吗?即便是恨到骨子里去,也是因为曾经深爱他如命! “濯墨,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请你一定,一定要选择相信我。” 濯墨看到玻璃上倒影着她的神色那么的凝重与认真,薄唇轻轻的勾起,吐出一个字却是无法承受的重量:“好。” 你是宁夕若,不会是第二个宁似水;而我也不会做第二个纪茗臣! 属于我们的故事还要在很久很久之后才会继续开始…… 机场。 魑魅替夏晴和夕若换登机牌与行礼托运。濯墨一直紧紧的抱着夕若舍不得放手,白棋站在一边,冷清的眸子终究是勾出了一抹不舍。 夕若迟疑了很久,还是决定开口:“别墅里有一个房间,是给我的吗?” 白棋一愣,随之淡淡的一笑:“你进过那个房间?” “嗯。”夕若点头。 “那个房间是少爷在五年前你们离开后亲手准备的,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亲手为你购置的。当时他以为永远不会有孩子,不会有你,所以买回来一直放在哪里,不准人进去。他自己也从来不敢进去……” 白棋的声音有些沙哑,浓郁的悲伤,连眼底都是哀伤的。 夕若垂下眼帘,咬着唇角一言不发。只是眼眶微微湿润了,原来他并不讨厌孩子啊! “好了,我们该登机了。”魑魅走过来,目光落在了白棋的脸上,低沉的语气充满了拜托:“请你好好照顾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白棋点头:“放心吧,不管这辈子他能不能醒过来,我都会一直照顾他,不会离开。我也会等你们,等你们回来。” 魑魅原本并不需要跟着去美国,可是纪少出事了,而夕若则是他唯一的血脉,是纪家最后的希望,何况他还欠夏晴一样东西,所以跟着去美国,一直到夕若完全康复,和她一起回来! 夏晴没有多大的感触,人生在世,生离死别,已经看得太多了,悲欢离合经历太多,也已麻木。这次魑魅能跟自己一起走,倒是一次幸事。 或许,宁似水说的对。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濯墨万般的不舍终究要放下手,让夕若自己走,那是她自己的人生,是他无法参与的一部分。像是父亲终究要对女儿放手那边,对她放了手,让她自己去走未来的路。 夕若没有哭,也没有太多的难受,清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濯墨冷峻的容颜,小唇轻轻的勾起:“墨,你会不会忘记我?” 濯墨轻轻的摇头,手指恋恋不舍的摩挲着她洁白柔滑的肌肤,嗓音很低:“不会,永远都不会。” “等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手一直紧紧的抓着他温暖的大手,想要记住他的体温,他的样子,他说话的语气,想把他的一切都牢牢记住,不要忘记。 濯墨点头,艰难的从喉间逸出声音“嗯,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魑魅抱起了夕若,淡淡的声音道:“我们要走了……” 夕若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还是放不开,真的没办法放开。五年的时间,相依为命,五年的生死相依,五年的心细呵护,五年的体贴照顾,五年的时间,他们早已融入彼此的生命中,成为彼此的空气,根本分不开。 濯墨像定住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手指勾着她的手指,同样的放不开,却也不挣扎;即使多不喜欢别的男人抱着她,舍不得她离开自己那么久,可终究要舍得,必须舍得…… 一年时间,真的是太久太久,久到他觉得自己会在这段时间内疯掉。 魑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两个孩子的不舍,心中对宁似水与纪少的分开终究是心痛的,最后咬牙活生生的抱着夕若,不顾她紧抓着濯墨的手转身就走…… 指尖从他的指尖消失,好像有人从他的体内拿走什么东西一样,活生生的摘取,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濯墨,不准你忘记我,不准你忘记我……永远都不能忘记我……”夕若趴在魑魅的肩膀上对着站在原地宛如雕塑一样不动的濯墨撕心裂肺的喊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掉一滴离别的眼泪。 不管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管那个人会不会醒来,不管妈咪和干爹会如何,濯墨,我只想你永远记得我,永远的记得,即便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濯墨看着她,唇瓣扬起淡淡的笑容。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口袋里飞往德国的机票,一个小时后他也会在这里登机,飞往德国,开始自己漫长的等待与折磨。 夕若,你相信不相信命运;它像齿轮,一圈一圈的转动,可是总有那么一天,齿轮会契合,一切回到原地,重新开始。 那时候,我们便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整洁的一片,原本没有起伏的仪器声音忽然变得急促,滴滴滴宛如拉起了警报。 守在一边的护士脸色瞬间惨白,赶紧按下急救铃,大喊道:“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医生接到通知匆匆的赶过来,原本安静的空间顿时就变得混乱不堪,开始了漫无止境的抢救行动。 宁似水,对不起,我爱你。 纪烯湮:第二巻,全完!请期待第三巻完结篇:三生痴恋,执手共老。另外:征集大家意见看番外吗?看的话,最想要看谁的?番外要写的话,只会写一个。以正文的速度更新。如果番外要求的人不多,我也会选择不写番外。 是他在地上爬,他想要去找她……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用血写下了这个“三”。第三世……他心心念念的是第三世,再也没有了伤害,没有误解,只有相爱…… “呜呜……” 终究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在悲戚,悲伤在骨血里蔓延成河,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冲破心底的禁忌,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天崩地裂。 悲戚的声音被冷风在漆黑夜里带走,飘向远方,再也回不来。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洋洋洒洒的雨滴,由淅沥沥的细雨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湿透了她的衣服,冰冷的粘贴着衣服。 脸颊上的水泽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雨滴还是眼泪,混合在一起;只是哭的近乎昏厥过去。 冰冷的夜,冰冷的雨,冰冷的世界,还有那一颗冰冷的心。 如果我不曾回来过,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莲的不幸,纪茗臣的不幸,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即使恨到骨子里,却从未希望过他自从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从未想过。 那些被尘封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冲破了枷锁,汹涌而来,温暖的,温柔的,画面一点点的浮现,然后在无情的被切割,支离破碎。 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童话故事里幸福快乐的结局,却没有想到最终错过,走回了宿命给予的结局,注定支离破碎。 磅礴大雨一直下东方浮起了鱼肚白,逐渐的停歇,冷风掠走那些悲伤的,黑暗的,绝望的,只剩下冷冰冰的一切。她浑身湿哒哒的,雨珠从发尖缓缓落在滴在她的眼角下,像是流出来的泪,晶莹剔透。大雨已经冲走了所有的血迹,将斑驳的血迹洗刷的干干净净,那些血流成河不复存在。 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隐约能看到那“三”字,淡淡的浮现,好似刻尽骨子里,再也忘不掉。 她缓慢的起身,消瘦的身子摇摇晃晃,摇摇欲坠,满身的疲惫,最终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车子。一夜未眠,坐在车子闭上眼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又睁开了眼眸,空洞的可怕,深邃的看不到底;白皙的手指冰冷的握住了方向盘,没有任何的犹豫发动了引擎,朝着机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机场的洗手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模样;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瞳孔不再有任何的波澜,只剩下一摊死水。右边的那个角落,好像空了…… 站在机场偌大的玻璃窗前,看着那一架一架着落在地面的飞机,抿着的唇始终一言不发,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等天空彻底的明亮起来。蔚蓝的天空清澈的好像被人擦拭过,白云朵朵悠悠浮浮,万丈光芒透过云朵撒在这个城市,照亮了一切。 一切生机勃勃,一切又了无生气。 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明明应该温暖的,却只觉得一切都是冰冷的,就连吸入心肺的空气都冰冷的让人疼痛,忍不住的哀伤。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慢的把手机放在耳边,电波那头传来夕若沙哑的声音:“妈咪,他死了。你真的不留下来吗?” 宁似水眼底的氤氲又起,金色的光芒刺眼的疼痛,广播再一次的响起来,提醒飞往墨尔本的旅客尽快登机…… 身子不知道僵硬了多久,也不知道夕若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她紧抿着的唇始终一言不发,只是走到了垃圾桶处让手机从指尖滑下去。下一秒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登机口走去。 这里的一切,终将告别。 飞机缓缓的起飞,离开了地球的表面,穿梭厚厚的云彩,有光芒透过窗口射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手指轻微的挡了一下。空姐走过来体贴的询问需不需要拉下帘子,她只是摇头不语。 这样,很好。 手指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把带着体温的桃木梳,紧紧的贴在了心口处。 纪茗臣,第三世,请你来找我,再也不要伤害我。我会抛弃那些伤害,谎言,阴谋,义无反顾的和你在一起。 纪茗臣,第三世请你让我有夫如你,有女如夕;你欠我的,一定要还给我。不可以失言,不可以丢下我和夕若两个人无依无靠。 纪茗臣,第三世请你一定要一定要给我和夕若。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 *****剧情分割线****** 医院,加重病房内。 周遭一片寂静,仪器传来了滴滴的声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像是一条直线无限的延长。躺在病床的男子戴着氧气罩,紧闭着好看的双眸,静静的,毫无生气。身上被背绷带缠绕,像极了沉睡千年的木乃伊。 濯墨抱着夕若让她透过玻璃能把房间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张英俊的脸。 我已尽力,可他的伤太重了,内脏损伤严重,失血过多,虽然我能让他不失去心跳,但也没办法让他再醒过来。 醒不过来也就是说他这一生都只能是个安睡的植物人,只有心跳,只有呼吸,却再也睁不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 夕若的小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冰冷的玻璃,仿佛是在抚摸他的脸一样。 “我发现,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沙哑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走廊徘徊,眼眶红红的,带着难以言喻的伤。躺在里面的可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们的身体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他没有抱过她一次,没有给过她什么,可却也没办法抹去他给予自己生命的事实。 “或许,你从来都不恨他。”濯墨淡淡的语气。由始至终夕若的心,他都看的太透。 不是恨,而是爱;因为渴父爱,渴求温暖,所以才会在知道一切后变得偏激,偏执的可怕。因为在乎,所以忍受不了在乎的人做出那些的事情。(83中文网 .) ------------ 卷三:三生痴恋,执手共老 ------------ 第一百九十二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1) 墨尔本,天气晴朗,金灿灿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碧蓝的天空比海还要清澈好看,几朵白云悠悠漂浮,随风游荡。 临近港口的花园小洋房,在后院有一个人工花房,采用全钢化玻璃制作,阳光透过玻璃直射进去,照耀着每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靠门口的地方,摆着一张纯手工制的藤椅,下面用古朴厚实的毛毯扑着,上面躺着的人穿着衬衫与单薄的外套,闭上双眸静静享受着阳光照样在身上的感觉——很温暖。 黄医生从屋子里又拿了一条毛毯,刚准备走过去,却听到有脚步的声音,回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宁似水手中拎着小巧的紫色行李箱,脸色有些苍白,眼眸平静如镜,犀利的穿透黄医生落在躺在藤椅上的人。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没见,他更消瘦了。 “宁……” 黄医生想要开口却被她打断了:“嘘”。 宁似水轻轻的放下行李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走到他面前,不顾及他呆滞的神色,拿过他手中的毛毯,蹑手蹑脚的走到花房里。 好像是在放置易碎物品一样轻轻的把毛毯盖在他单薄的身子上。 原本静止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掠起眼眸,空洞无神的眼眸没有任何的光芒,黯淡的可怕,视线没有焦距,只是落在自己的鼻尖上。薄唇轻抿,沙哑的声音缓慢的响起:“谢谢你,郝然。” 赫然,是黄医生的名字。 宁似水蹲在他的身边,娟秀的眉宇之间掩盖不住的疲倦,冰眸在看到他那没有视线的眸光时,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潸然而下。 他瘦的好厉害,下颚肖尖,两边脸颊一点肉感都没有,眼眶像是陷下去一样;搁在腹部的双手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层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那纤细的静脉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短短的碎发中已经出现了雪白的发,苍老的好像个百年的老人,在努力的熬过这个冬季。 他才三十岁不到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那么优秀,那么温柔的莲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莲凤羽察觉到不对,眉头轻微的皱起,也许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朵,又或许是因为嗅觉也跟着失灵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分辨出她的气息。 “你不是郝然,你是谁?” 宁似水凝望着他,紧抿着的唇始终不言,眼眶红了起来,千言万语哽咽在咽喉。 黄郝然站在外面,看着这幅画面,莫名的红了眼眶。难怪他可以为了宁似水连命都不要,难怪他这些日子一直坚持的死撑着…… 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宁似水会来找自己吗? 莲,你等到了,她真的来找你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可以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容时恍然察觉苦涩的味道,手指抹过嘴角,湿湿的液体,原来是自己哭了。太开心了吧,能看到莲等到自己想要等到的人,真的非常开心。 不打扰,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这个冬季的午后,格外的温暖。 半响,莲凤羽忽然坐正了身体,视线在左右两边徘徊,神色激动,唇角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似水?是你来了吗?” 似水,是你来了吗? 淡雅的一句话,饱含了多少血与泪,多少深情与眷恋! 宁似水努力的让自己的嘴角扬起弧度,抬手抓住了他在半空挥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的手何时变得如此冰冷。喃喃的声音好像是在说给他听,好像也是说给自己听:“是我,我回到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莲凤羽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所有的思念全部都倾尽指尖,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勾画着她的轮廓,仿佛要和记忆里的画面对照,看看有没有变化。 没有变,和以前一模一样,依旧是自己心目中最美丽的女子。 薄唇轻轻勾起,声线有几分不确定与担心:“你来这里,他还好吗?” 纪茗臣,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很好。” “他怎么会愿意放你走?你们……” “莲。”宁似水打断了他苦味的话语抓着他的手往前自己的无名指,让他的食指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是你的妻子,即使没有举行婚礼,我也是你的妻子,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丢下我,更不能欺骗我。” 莲凤羽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手指迷恋的抚摸着那一抹戒指,神情倔强:“我怎么会舍不得丢下你。” “是啊,你怎么舍得。”宁似水轻声的默念,俯过身子趴在他的膝盖上,三千青丝瞬间而下,如瀑布垂下来,散落在后背上。阳光撒在上面,将它染成了耀眼的金光色,宛如湖面涟漪波光粼粼。 莲凤羽枯瘦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神色即使幸福却也寂寥。 这些日子,自己是多么期盼她的归来,却又多么害怕她的到来。 终究,她还是选择回到自己身边,可是—— ******剧情分割线****** 晚餐。 莲凤羽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而黄郝然会把盘子的摆设位置都告诉他,一直用那个位置不偏离,莲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用餐。 而宁似水并不知道,所以在用餐时在他身边小心翼翼。 莲凤羽的筷子僵硬在半空,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其实你不用这样紧张,吃饭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做得来。我很熟悉盘子的摆放位置。” 宁似水一愣,随之内疚的低下头:“对不起!” 是自己把莲想的太脆弱。 “没关系,快点吃饭。你刚下飞机一定很累,早点休息。”即使双目失明,他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细心,只会为宁似水着想的莲凤羽。 宁似水点了点头后才突然想起来,他是看不见的,又轻声的“嗯”了一下。 这顿饭,宁似水一个人食不知味;莲凤羽的胃口倒是比以前好点,可以吃上小半碗米饭。 黄郝然将莲凤羽送回房间休息,宁似水已经洗澡换了一身休闲服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易拉罐的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坐那么长飞机不累吗?还喝酒?”黄郝然走到她身边坐下,侧头目光一直锁着她苍白的脸上。根据他医生专业的判断,她至少有三十六小时没休息过。尽管她再怎么佯装没事,却也掩饰不了眼底的那抹强烈的怠倦。 “看到冰箱里有就来拿喝,不介意吧?”宁似水低头嘴角扯出难堪的弧度。 “当然不介意。”黄郝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迟疑良久,犹犹豫豫的开口:“纪茗臣,他……” “他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宁似水主动的打断他的话,冰眸犀利的迎上他,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黄郝然一愣,然后点头,附和道:“是越来越差了啊……” 宁似水垂下眼帘,神色被忧郁包围,眼底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阴霾,悲伤逆流。 “明天,我可以带他出去走走吗?” 沉默了许久她突然抬头开口问他。 “当然可以,不过要多穿点衣服,还有——他的行动并不是太方便,可能……” “我知道。”宁似水又一次的打断他的话,明显的不想要听下去。或许是心里太明白,又不愿意承认,只要不听,就可以继续欺骗着自己。 修长的双腿站起来,转身缓慢的朝着楼上走去,后面传来黄郝然急迫的声音:“做这样的选择,难道你不怕以后会后悔吗?” 宁似水的脚步停下,后脊骨明显的一僵。 后悔? 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是莲的妻,应该守在他的身边。” 淡然的丢下一句,再一次的上楼,这次脚步加快,快到错觉的让人以为她是仓皇而逃。 黄郝然垂下眼眸,喃喃自语:“真的不会后悔吗?你的心里要有多苦,才能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选择站在莲的身边?宁似水,你的一生比谁都苦。” 曾经自己一度认为莲这样为似水牺牲根本就不知道,他一切的不幸几乎全部都是似水带去的;而现在这样的想法全变了,莲的不幸只会让宁似水的心更痛更苦,因为没办法用等同的爱情偿还,心里会更加的愧疚。 在纪茗臣奄奄一息与莲之间,她终究是选择了莲。 即便没有爱,她也是选择了莲。因为她明白,莲最后想要的究竟什么,而莲想要的全世界也只有她可以给,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宁似水站在窗户前看着那小小的温馨的花房,月光淡淡的洒落人家,整个世界全是朦胧的美,模糊不清。双手压在窗台上,薄唇轻轻的抿起,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纪茗臣,你还好吗?”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你还好吗?”用红色绳子穿起来的桃木梳紧紧的贴在心口的位置,仿佛是生命的来源,所有的力量的源泉。(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三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2) 冬季的墨尔本虽然不比国内那般寒冷,但因为莲凤羽的身体关系,宁似水还是给他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又在他的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莲凤羽淡淡的神色,眼底那一抹温柔如春水般柔和,因为行动不方便坐在轮椅上只能靠宁似水在后面推着走。 在路上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宁似水也当做没看见。 冬日的阳光不似那么强烈,微弱的透过树梢,散发着无尽的淡淡哀伤,弥漫周遭。憔悴的树叶被枝条所抛弃,只能静默的仰躺在冰冷地面上,等待着腐烂。残碎的树叶在行人的脚底下被踩得“咯吱”作响。 “哇……哇……”枝头桑落满了乌鸦,像死神般的召唤,一声一声仿佛在提醒着一场死亡的降临,阴暗无处不在。 莲凤羽忽然抓住了轮椅,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宁似水停下脚步,站在他的身边凝望着他,不语。 “我,从来没有好好的牵过你的手,没有和你这样漫步。”莲凤羽温柔的声音响起,略带几分苦涩。 宁似水蹲在他的身边,体贴的拉了拉往下掉的毛毯。嘴角浮起他看不到的笑容,手指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恳求的语气道:“莲,答应我。就这样陪我走一辈子,走完以后。” 莲凤羽平静的神色一愣,诧异从黑眸里一闪而过,薄唇勾起:“你……”欲言又止。 在他的眼底看到那一抹忧伤与卑微,还有自己苍白的脸色。身子一顿,抿唇道:“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 “傻瓜。”温柔的两个字从他的薄唇中溢出,阳光洒在他的轮廓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抬手凭着自己的感觉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着她的脑袋:“似水,如果有下辈子,请你好好的爱我一回。百年以后,好好爱我!” 一瞬间的苦涩涌上心头,青丝缠绕挥之不去,眼困顿时红起来,除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感受那丁点的温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 哽咽了许久,她终究只能抿出一个“好”字。 莲凤羽听到她的声音,俊美的容颜流露出餍足般的笑容,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温柔细语:“再陪我走一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下午的阳光特别的温暖,让我舍不得离开……” 傍晚回去,莲凤羽说有些累甚至连晚餐都没有用,直接回房间休息。 佣人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没有人动筷子,黄郝然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宁似水从餐桌前站起来,缓慢的走到了莲凤羽的房间门口,门虚掩,透过那一丝缝隙看可以大概看到房间里的状况. “啊……啊……”莲凤羽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凌乱,神色异常痛苦,枯瘦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部,不时用双手敲打着自己的额头,仿佛要将它震碎般。 原本俊美的容颜此刻痛苦的狰狞,额头布满汗珠闪烁不定,青筋暴起,整个人蜷曲成一团,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黄郝然站在一边企图要抓着他的双手不让他乱动,可是根本行不通,他痛苦时力气也比平日里大了一倍,根本没办法控制。 “镇定剂,止痛药……给我……”低沉的嗓音压抑着痛苦,大口大口喘着气,不过一句话,他说的异常痛苦。 黄郝然皱起眉头,果断的语气道:“不可以,止痛药在吃下去会失去效果,只会把情况弄的更糟糕。” “啊……”莲凤羽的拳头又是狠狠的砸在自己要爆炸的脑袋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猛然间睁开眼睛,深幽的目光准确无误盯着他,手指在半空挥舞除了冷冰冰的空气什么也抓不到。 “给我……我忍不住了……不能让似水知道……不能让她知道……让我吃止痛药,加重药量,我求你了。” 痛苦,哀求,悲凉,一连串的情绪像潮水涌来…… 宁似水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也没有转身,更没有把视线转移,莲凤羽每一个痛苦的神色都深深的刻在了心里,骨子里。脚步像被定格了,被定身,没办法动弹。只是眼眶的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落,在白皙的脸颊上滚落,清晰,透亮。 痛吗?怎么会不痛?可那又怎么样?自己没办法替代莲的痛苦,甚至没办法走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个拥抱。 莲不想让她知道,那自己只有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不知道。 黄郝然沉默了许久,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模样,怎么能忍心拒绝他的要求?从口袋里掏出了药瓶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莲凤羽迫不及待的拧开盖子,往手心里倒,手指颤抖药片撒了一床都是,连水都不需要直接咽下好几片,再数秒后终于停歇下来,双手紧紧的揪着床单,不再那么激烈的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黄郝然一言不发,只是把洒出来的药片一片一片的装起来。为他拉好被子,低沉的嗓音道:“你早点休息吧。” 莲凤羽点头,一番折腾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闭上了眼眸。 黄郝然转身要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似有若无的声音:“别让她太伤心了。” 回头,看他没有睁开眼睛,静静的神色,仿佛刚才那声音只是自己产生的幻听。良久,他点头,轻声“嗯”一下,关掉了灯,房间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黄郝然关好门,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宁似水,脸颊上的泪珠还未干,静静的眸光没有一丝感情,情绪像一条直线,没有波澜没有起伏,眸子里的空荡好似看不见这个世界,看不见任何人。 “你都看到了。” 宁似水的手放在身后,紧紧的攥起,压低的声音道:“还能撑多久?” 黄郝然深深的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客厅中央吊着的水晶灯上,光线模糊,天昏地暗的晕眩。沙哑的嗓音透尽了凄凉:“他头痛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以前是两个星期,之后是一个星期一次,现在是三天一次,这样的速度下去,他顶多还有一个月。” 宁似水的眼神一怔,整个人震的说不出话来。好像是一会水的人溺水,感觉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 黄郝然没有开口,她心中的苦,他都知,也不想再在她的心头填伤口。寂寞的走廊,寂寞的身影,寂静的夜晚,悲伤无路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开刀呢?”掠起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开刀把子弹取出来,他不就可以活下来了。” 黄郝然察觉她的异样,不禁皱起眉头:“似水,你该明白子弹是留在他的脑子里,如果有办法取出来我早把他打昏丢进手术室里。子弹卡在那里,没办法取出来,强行做手术只会让他死在手术台上。” 宁似水纤长的睫毛颤抖几下,缓慢的蹲下了身子,感觉周遭是那么的冰冷,刺骨的疼。目光一直盯着地板,喃喃自语:“没办法了吧?难道真的连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一个月,这少的可怜的时间,够做什么呢?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吗?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就不能再多一点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 黄郝然不忍心看她这样,仿佛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瓶子里,不让人靠近,也不会自己走出来。忍不住开口道:“如果他愿意去医院配合治疗,也许还可以拖一段时间。有,总比没有的好。” 她掠起的眸光悲伤终于有些松动,仿佛看见了一个希望。 阴天,温度有些下降,冷风呼呼的吹着,让冬季的气息弥漫的更加浓烈。宁似水把窗户紧闭,只是没有拉上窗帘,也没有开灯,房间里阴暗阴暗的,寂静的可怕。 莲凤羽皱起眉头,忽然睁开眼睛,沙哑的嗓音充满了疲倦:“似水,是你吗?” 宁似水回过神,转身走到床床边扶着他坐起来:“是我。” 莲凤羽抿出笑容,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好似是在安慰自己。“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来找我,可却又走了,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头看一看我。我吓的一身冷汗,惊醒了。” “我在你身边,不会走。我有回头,十公分的位置,刚好你站在那里。”宁似水用手指抹去他额头的冷汗。 莲,你的内心是否也在恐惧着。 莲凤羽闭上眼眸神色异常温柔感觉到她的手有那么点的温度在自己的脸颊上,真真实实感觉到她的气息,她此刻正在自己的身边。 宁似水另一只手也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温柔的,迷恋的,舍不得的,所有的情绪都透过指尖一点一点的传到他的身体,让他感觉那细腻的触觉。 “莲,多爱我一天吧。”薄唇轻轻的抿起,平静的嗓音没有起伏。“哪怕只是多一天,也好。”(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四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3) 指尖明显的一颤,睁开了黯淡的双眸无力的望向她的脸:“似水……” “不愿意吗?”宁似水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多爱我一天也不愿意吗?” 莲凤羽嘴角泛着苦笑,怎么会不愿意呢?无论再怎么爱你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可是似水,我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宁似水深吸一口气,将他的手放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喃喃道:“我不会逼你,你自己思考清楚。夕若还在等你回去,等我们以后一起生活。” 转身,离开了房间。 莲凤羽忍不住的轻咳了几声,娟秀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头隐约的在疼起来,这种轻微的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可一旦转变成剧烈的疼痛,自己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如今的自己,已经看不见,时日无多,要怎么才能多爱你一天? 如果可以,我也想可以多爱你一天,哪怕多一个小时也好。 缓缓的垂下眼帘,无论睁眼不睁眼,眼前都是一片黑暗,没有区别。疲倦在憔悴的俊颜上浮现,不知不觉之中又陷入了昏睡中。 宁似水坐在花房旁边的秋千上,消瘦的身子几乎可以被风吹走了。茫然无措的眼神看着花房里的花儿争相斗艳的盛开,静默的怒放生命,再美丽的东西,也是绚烂一瞬间便会凋零谢尽。 黄郝然拿了一杯热水塞进她的手心里,心疼的看着她单薄的身体也没穿什么厚实的衣服。隐约可见的锁骨浅出,骨感有些吓人了。 “墨尔本再温暖也是有冬天,多穿点衣服,别把自己冻坏了。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人。” 宁似水平淡的眸子拂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抿着唇没说话。滚烫的杯子握在手心里却没丝毫的感觉,杯口白雾缭绕像是要模糊她的轮廓,似梦似幻。 “劝说不了他是正常的,我一直在劝说他,可他就是不听。”黄郝然垂下头,嘴角勾起苦笑:“他倔强起来也是无人可以改变。” “他只是不想再浪费我的时间,他什么都知道。”宁似水喃喃自语,声音虚无缥缈,没有中心,没有灵魂。此刻,只是一个精致的木偶。 黄郝然眼眸一怔,掠起静静的看着她已经悲伤到没有任何情绪的脸色,心口遽然的抽痛。犹豫几秒,还是压抑不住好奇的问道:“如果莲被治好了,如果纪茗臣也没死,现在两个人同时在你身边,你你会选择谁?” 心口的桃木梳仿佛一把刀刺了进去,尽管多么不想再提,可伤口还是鲜血淋淋。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会为了莲,放弃心中的爱情,选择感动与愧疚而留在莲的身边吗?”黄郝然见她不说话,再一次犀利的语气问道。仿佛非要把她赶上绝境,逼着她做出一个选择方才罢休。 宁似水拿着水杯的手收紧力量,浅薄的呼吸静默的吐出气息与白雾融合在一起,雾圈一圈一圈的扣在一起,逐渐的消失。许久之后,她才站起来,看着他期待的眸子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色,勾唇冷漠的嗓音道:“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的问题有多无聊。” 黄郝然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走进去,皱了一下眉头。想不透,自己的问题真的有那么无聊吗?还是你心里也做不出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逃避? 纪茗臣是你蚀骨所爱,莲却是这个世界为你牺牲最多的,你该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好像都不对。 ******剧情分割线******* 小鱼儿坐在病房内,看着白棋仔细的给沉睡的人擦脸,擦手,轻轻的,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一边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音,仿佛在告诉他们,这个人还活着,他还有心跳声,有呼吸…… 只是无法睁开眼睛。 纪锦朔推门而入,看到小鱼儿淡淡的笑容,将东西放在她手心里,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吃点东西,别饿坏宝宝。” 小鱼儿点头,吃了两口,抬头盯着他:“不对啊!你买给宝宝吃的?不是给我吃的哦?” 纪锦朔剑唇扬起笑容,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痛!”小鱼儿揉着脑袋,撅嘴:“干嘛弹我?宝宝,你爹地欺负我哦!” “宝宝说你笨,活该!”纪锦朔低沉的嗓音饱含浓浓的爱意,催促:“快点吃。” 小鱼儿不爽的嘟嘴巴,很想有骨气的说我和宝宝都不稀罕你买的东西,可是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挫败的只能继续吃啦,饿自己没问题,饿宝宝就是罪孽深重! 宝宝啊宝宝,暂且吃你爹地买的东西一回! 纪锦朔站在一边看着小鱼儿,满眸子的幸福荡漾,再看看纪茗臣,眼底是心痛划过。 白棋收拾好,恭敬的语气道:“你们和少爷说说话吧,我先出去了。” 纪锦朔点头,转身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双腿重叠。目光幽然的落在了他苍白的脸颊上,静止的眼睫毛一眨也不眨,也不知道就这样睡了多久,日复一日,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纪少,你还要睡多长时间?就算没了纪家,你也不可以这样一直睡下去!魑魅昨天从美国给我打电话,说夕若的情况不乐观,你不赶快醒一醒随时好去看看夕若吗?” 淡淡的声音,无比的低沉,充满了无奈与无助。 “你一直都比我聪明,怎么在感情上比我还犯傻?你再这么睡下去,似水可能要给夕若添弟弟妹妹了,你真要这样成全他们?双栖双飞?” “喂!”小鱼儿皱起眉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纪锦朔无辜的耸肩膀。 “莲凤羽也很好,就算似水真的和他在一起,也是似水自己的选择!”小鱼儿义正言辞的说道,侧头看着纪茗臣不算的语气道:“纪茗臣,你有今天纯属活该!谁让你当初不选择相信似水,谁让你和杨流云结婚?谁让你掐死一个无辜的小孩!你有今天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纪锦朔安静的听着小鱼儿的数落纪茗臣,不怒反笑,饶有意味的眸子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身影。 “还有——你最好不要醒来啦!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家伙和你厮混在一起,也快变成混蛋了。看到没有?”小鱼儿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愤愤不平:“他白天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晚上偷偷摸摸回家纠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塞了一个球给我!吓得我以为自己无性繁殖了……” “咳咳……” 听到“无性繁殖”四个字,纪锦朔冷峻的脸色有些黑,无语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无性繁殖,亏她想得出来! 小鱼儿挑眉头,嚣张的吼道:“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吗?你说你那阵子跟多少女人纠缠不清?” 纪锦朔皱起眉头,故作思考后,摇头:“记不清了。” 小鱼儿额头青筋暴跳,咬牙切齿:“混蛋,那么风流,迟早阳痿!” 纪锦朔无奈的扶额:“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的老公吗?” “活该。谁让你出轨,玩婚外情,阳痿也是活该!”小鱼儿想起那些日子他天天在外花天酒地,自己在家吃不下睡不着,天天把眼睛哭成核桃一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恨的牙痒痒! “我说了只是陪她们吃吃饭,其他什么都没做过。”纪锦朔第无数次的解释,没办法谁让小鱼儿是孕妇,医生说孕妇很容易胡思乱想,如果不解释,会影响心情,心情会影响到胎儿的稳定! 小鱼儿不屑的瞥他一眼,凉飕飕的语气道:“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一定要生个女儿,要生个像你这么花心的男人,多少女人要受苦了。” 纪锦朔挑眉头,胸有成竹的问道:“那一定是儿子呢!”笑话,他撒的种有直觉,一定是儿子! 小鱼儿磨牙咯吱咯吱作响,半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塞回去重新造,少了把子才准出来。” 纪锦朔无奈的扶额,为什么她不会想可以再给儿子生个妹妹……他纪锦朔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孩子,没有个足球队至少也有一个篮球队吧。 小鱼儿一边吃东西,一边嘟囔,对纪茗臣各种吐槽纪锦朔的无耻行为,再重复数落纪茗臣的活该等等…… 纪锦朔在一边听着,心却是温暖的。小鱼儿表面是在怒骂他们,其实也是很关心纪茗臣,否则也不会怀孕了,还天天吵着要来医院,在病床前喋喋不休,在纪茗臣面前碎碎念宁似水,为的就是希望纪茗臣在听到宁似水名字时能够支撑着意识,一定要撑下去! 不管沉睡了多久,一定要苏醒过来。 眸子看着小鱼儿说着说着就张牙舞爪像个小螃蟹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在知道小鱼儿胡闹失去他们第一个孩子时,自己的确很生气,恨不得掐死这个蠢女人。可是看到她昏迷,看到她哭红的眼睛,终究是心软的不能对她怎么样了。 何况有纪茗臣这个前车之鉴,他怎么会将他们再次推上绝路?只是短时间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鱼儿,为了气气她,故意制造出那些绯闻。如果他不是故意的,那些报刊杂志又怎么敢漫天绯闻的曝光他! 每次深夜回家看到她沉睡时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心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所以没察觉到,几次下来,没想到就在她的肚子里撒下第二棵希望的种子。 当小鱼儿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说莫名其怀孕,说没有给自己戴绿帽子时,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女人注定让人又爱又恨! 爱她的单纯可爱,恨她怎么能没心没肺到如此田地! 知道一切的小鱼儿自然是气呼呼的好几天不理人,再上孕妇心情原本就躁郁,天天发脾气,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小心翼翼的哄着她。小鱼儿也懂的节制,该发脾气时发脾气,不该发脾气的时候就乖巧的像只兔子。 她在这段婚姻中逐渐的长大,逐渐去适应妈咪这个角色;而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学会了包容与做父亲的角色,小鱼儿又何尝像是他的孩子,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放纵,溺爱。 只是他喜欢这样对她的溺爱,只是不再宠坏她! “看什么看?”小鱼儿摸了摸下巴,怀疑:“难道我又长胖了?” 纪锦朔听到“胖”“肥”等字眼,后脊骨不禁的凉意涌起,黑着脸瞪她,冷冰冰的嗓音道:“你又想什么?不准给我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鱼儿笑嘻嘻的站起来,坐到他大腿上,扯唇道:“你以为我在想什么?我是在想等宝宝五个月大时我一定会超过120,到时候你得抱着我从一楼走到十五楼,重死你!” 纪锦朔听到她的话,不禁笑起,捏着她的鼻子。只要她不瞎折腾,随便她怎么折磨自己都可以。 “别说抱着你走到十五楼,就是抱着你走一辈子我也愿意。” 情话! 小鱼儿脸颊不禁的红起来,侧头看着纪茗臣吼道:“不准听,他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哈哈……” 爽朗的笑容在病房里回荡,不时传来两个人斗嘴的声音,让冰冷的病房不是那么的寂寞,被阴霾填满。只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苍白的脸色永远没有血色,眼睛总是紧闭着,让期待的人一次次的失望…… 但,失望好过绝望。 活着便好,活着便是希望。 白棋站在门口看着这幸福的一幕,眼眶不禁红了起来。纪锦朔能和小鱼儿和好,如此幸福,真的很好。 可是少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什么时候才会去把她接回来,把小小姐接回来…… 不知道何时她的身边多站了一个人,低哑的嗓音道:“今天的情况还是一样吗?” 白棋回头看到坚毅的轮廓,有些意外,点头:“嗯。” 他,轻声叹气,充满了惋惜与心痛。(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五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4) “谢谢你还来看少爷!” 唐亦尧脸上的笑容很是苍凉,厚实的薄唇勾起:“何必说这样的话,我始终是纪家的人!” 白棋轻微的颔首,忽然开口问道:“魔术之都的工程怎么样了?” “一起进行的顺利,之前纪少早就安排好了,即使纪家瓦解,也不会影响到它。”唐亦尧安慰她。 “那就好。”白棋深深的叹气,虽然名义上说魔术之都是为詹弋阳而建造,可是在少爷内心里却是为宁似水而建造,否则也不会提前把魔术之都的一切都安排好,不受丝毫影响,顺利进行。 五年后,少爷对宁似水是用心良苦。 少爷的心愿一定是有生之年能看到宁似水可以在魔术之都公开表演! 只是不知道是否还会有这个可能性? “杨小姐怎么样了?”白棋忽然开口问道。 唐亦尧眼神一沉,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死不了。” “其实,有时候折磨一个人到最后会不明白折磨的到底是对方,还是自己。少爷,就是很好的例子。”白棋淡淡的嗓音,话中有话。 唐亦尧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放过杨流云,不要让恨把自己给毁了。可是杨流云早已经把他给毁了,如今折磨杨流云,他才能得到一丝好过。 更何况,她做出那么多的错事,如果没有她,宁似水和纪少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白棋只是叹气不说话。那些偏执的执念,除了自己别人无能为力,从前的少爷,如今的唐亦尧! 唐亦尧并没有在病房呆多久,很快的离开。工程的事情进展顺利,也不需要他费太多心神,还未到家接到佣人的电话,皱起眉头,油门踩到底,车子急速的在公路上飞驰。 “先生不好了,杨小姐站在阳台上说是要跳下去,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她都不肯下来。”佣人见他回来,脸色凝重缓慢的开口。 唐亦尧阴沉着的脸一言不发,加快脚步朝着阳台走去。 杨流云消瘦的身体套着宽松的睡衣,因为身子愈加的消瘦,睡衣几欲挂不住。纤细的手腕上静脉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而**的手臂上无数个针孔显得狰狞而可怕。静静的坐在阳台上,双脚在外面游荡,神色恍惚,空洞的眸光没有一点色彩。 没有灵魂的呼吸,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唐亦尧站在离她五步之遥的距离,剑眉拧成一团,轮廓散发着冷冽,薄唇勾起冰冷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杨流云,你给我下来。” 杨流云背对着他,风迎面而来,掠起她枯萎的黑发飘扬,一动也不动,仿若未闻。 “杨流云,我叫你下来,听到没有。”唐亦尧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冷冽。 杨流云终于缓缓的回过头,茫然的目光无焦距的落在他坚毅的脸颊上,眼神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嘴角划过凄凉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第九十八次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唐亦尧敛眸,低沉的嗓音喝道:“想知道,就自己想。” “呵呵……”杨流云痴傻的笑起来,空洞的眸子甚至连绝望都没有了。双手痛苦的掩面,指尖深深的擦入了发尖,这里日子里非人类的折磨下,眼泪早已枯竭。 “我想不起啊!我真的想不起来!”痛苦的声音哽咽的响起,凄凉的在不断的循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以让你这样恨我!一次次的让人轮|jian我,甚至让人给我注射药物,让我染上毒品,痛不欲生!这种感觉比死还要让人绝望……我痛苦的想生无门,想死无路。为什么?究竟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啊?” 唐亦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动容。她的痛苦早已是他的快感,这种扭曲的心理是她杨流云亲手造成的! 杨流云坐直了身子,眼神再次落在他的身上,手指忍不住的抚摸着手臂上的针孔,此刻她早已不是昔日那优雅高贵的杨流云。现在的自己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精神已经快要压抑成神经病了。 “算我求你了,让我死吧!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死了,尸体随便你怎么处理,喂野狗也没事……只求你,让我死吧!” “你休想!”唐亦尧冷然的从口中抿出三个字,决绝而残酷。 “我不要活着了,太痛苦……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真的想死……我要去死,谁也拦不住我……” “我不想让你死,你绝对死不了!”唐亦尧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抿出来。残忍的像一把刀要将她凌迟处死!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杨流云情绪崩溃的嘶吼出来,双手抱住了头,眼底是慌乱无措,矛盾,痛苦绝望…… 唐亦尧沉默不言。 “哈哈……你阻止不了我,我这就去死……你是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杨流云痴傻的笑起来,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往外倾斜,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甚至尖叫,唯有唐亦尧一言不发,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杨流云,我们早已活在地狱中,你怎么忘记呢? “呵呵……我在地狱等着你…”杨流云痴傻的笑起,喃喃的抿了一句,跃身往外跳下,整个人像只自取灭亡的飞蛾扑火,那般决裂而决绝。没有丝毫的余地,没有任何的留恋。 结束吧,这一切的痛苦,结束吧,一切的纠缠,不管谁对谁错,都由此终结!! 太痛苦了,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没有回忆,没有过去,没有任何的原因,承受这样的折磨……真的太绝望,绝望的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先生……”所有人大惊,吓的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下去…… 唐亦尧神色一怔,眸光有一瞬间的失神,没有想到她居然敢真的跳下去…她居然敢真的跳下去! 身体像是破碎的蝴蝶在暴风雨中跌倒,落在泥泞中。耳边那沉闷的声音是那么的不真实,仿若梦境,难以置信。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腥甜的味道,在鼻翼下流动,隐隐作呕! 唐亦尧没有走到阳台边缘,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反应过来,低沉的语气道:“还不打医院的电话。真的要等她死吗?” “哦……”佣人们全都如梦初醒,慌乱成一团蚂蚁,赶紧打电话的打电话,去看情况的看情况。 唯有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去看她摔下去的惨状。这里是三楼,如果不是头朝地,下面有一层草地,急救及时应该不会死。 白棋的声音在耳边拂过,双手紧紧的攥起青筋暴跳,每隔多久缓慢的松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杨流云,如果这一次你没死,我就放过你! ******剧情分割线******** 这两天莲凤羽似乎很忙,总是和黄郝然两个人在书房里,问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黄郝然也不肯说。宁似水只是静静的日复一日的陪在他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越来越消瘦,精神越来越少,嗜睡的时间多了,而头痛的几率也更加的频繁,甚至两天就发作一次。 每每如此,她都会偷偷的躲起来,不去看,不去想,不去问,似乎这样就能减少一点心里的畏惧。可惜,并不是如此。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满脑子全部都是他痛苦挣扎,无助的模样。 心口抽筋的痛,无力感重重包围,近乎要把她溺毙。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痛苦挣扎,看着他一天天的消瘦,生命像沙漏一样一点点的消失,你想要救他却没任何的办法,甚至想要掉下一颗眼泪都没办法…… 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给他带去的厄运,让他遭受这般折磨,恨到想杀了自己。 平静的眸子缓慢的闭上,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绳索,不知何时唇角被咬破,血腥的味道在空腔里蔓延回荡。 阳光明媚的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冰冷的发抖。不知道黄郝然站在眼前多久,看了自己多久,睁开眼睛他立足在面前,影子叠加在他的影子上。 “他睡了。” “嗯,”黄郝然点头:“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宁似水面无表情,心尖却剧烈的颤抖。他的话,像是无情的侩子手拿刀子狠狠的宰割着心脏。低哑的嗓音是那么的残忍,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残忍的真相。 如果不知道,或许还可以继续骗自己! “你多陪陪他,想说什么,现在就告诉他……”黄郝然幽然的目光转移向她的脸,察觉到她这几天的不对劲。 宁似水点头,轻喃:“好。”(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六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5) “是我,怎么了?”宁似水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没走,一直在你身边。” 莲凤羽半响都没说话,嘴角勾起苍凉的笑容,沙哑的嗓音问她:“如果我现在住院,还可以撑多久?” 宁似水眼神划过一丝意外:“你愿意接受治疗?” “我突然很害怕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你太寂寞了。你把心封锁的太严实,谁也进不去。我不忍心……”莲凤羽苦涩的语气道。并没有告诉她,其实是因为梦见了夕若出事了。 失去自己也许似水只会难过一辈子,可若失去了夕若,她会崩溃。更何况是同时失去两个人,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己真的舍不得留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这个世界上。 “那就好好的活着,别离开我。”宁似水淡雅的声音道。无论是为了什么,他肯住院总是好的。 只要多活一天,哪怕多一天也好!! 墨尔本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的短暂,没有太多寒冷的感触便以悄然离去。路边的枝桠发出脆绿的嫩芽,天空愈加的明朗,不断的升温,让气氛都变得不再萧条。欧式风格建筑,简单却不单调;这里有着最先进的仪器与医疗设施,哪怕只是住一夜都会是平常人十年的辛劳成果。 但如果能让莲凤羽彻底好起来的话,宁似水愿意拿全部的财富去换他的健康,长命百岁! 莲凤羽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虽然没有什么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每天她家中,医院两点一线的奔跑,如果不是莲坚持反对她住在医院,她真的不想离开他一步。 刚走进病房,他们交谈的声音变戛然而止,仿佛可以不想让她知道。 黄郝然对她点头,微笑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宁似水点头,目光充满疑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们两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莲凤羽目光转过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颊上,嘴角浮起笑容,抿出两个字:“过来!” 宁似水走到床边坐下,主动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这已经是他们之前的默契了。“你们谈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 “没什么。”莲凤羽抿唇一笑,温柔的嗓音格外的好听:“就是想在自己还有一口气在时,把红门的事情处理好,交给郝然,这样以后你也不会太累了。” 宁似水皱起眉头,眼底是说不出的感动。只是下意识的去握紧他的手,感受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很能干,不过你始终只是一个女子,天生个性淡薄,不在意财富权利,让你撑起整个红门太辛苦了。”莲凤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舍不得她受苦受累。在自己有限的时间能,把能为她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 “还有师父!”宁似水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如平日里的平静。 “我还不知道他吗?把红门丢给我一丢就是这么多年,怎么会再愿意挑起来呢!”莲凤羽扬起笑容,说不清楚是自嘲还是讽刺。手指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千言万语却无语诉情浓。 宁似水娟秀如画的眉头轻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百年以后,好好爱你。” 莲凤羽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答应过我的,这次不能再失言了。下一世好好的爱我,不能可以再爱别人了。” “不会了……”宁似水回答,下一世你别再遇见我了,遇见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幸。下一世请遇见一个善良平凡的女子,让她视你如命,好好守护你! “不准说不要遇见我,不要觉得自己给我带来的全是不幸,如果没有遇见你,这一生我都是虚度,因为有你,才会觉得来人间这一遭,不枉此行。” 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双手捧着她消瘦的脸颊,低头捧着自己的感觉去亲吻她的红唇,丝丝凉意,淡淡的香气,湿热的舌尖一遍一遍描绘着她饱满的唇瓣,逐渐殷红;一番小小的尝试后,撬开贝齿在她的贝齿中温柔的,肆意的游走,搅动,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反复的吸允,纠缠,龙飞凤舞,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粗暴的像暴风雨般的席卷,手沿着她的颈脖往下一寸一寸的挪,路过精美的锁骨,曼妙的胸脯,一直到柳腰停下,钢筋般的禁锢。 宁似水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柔,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没有烟草的味道,他似乎将所有的痴情迷恋都倾注在这个吻上,温柔的让人心疼,痴情的让人心碎;也迷人的让人心痛。 他一直都是这样顾及别人的感受,尤其是对自己,他几乎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后面,不再所求,从不为难她。他的手,一直落在腰部,不敢在肆意而动。 有哪一个男子,会像他这般温柔深情却有体贴入微? 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的吻,感受他的神情,炙热的缠绵,终究都是悲伤的。 长长的亲吻后,宁似水早已面颊绯红,大口大口喘气,目光却依旧清澈的见底,水波潋滟的望着他,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病服,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恍然之间似乎听到他的心跳声,似擂鼓。身体逐渐的在发烫,这是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最大的反应,可是他依旧一直控制着自己。 “其实,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喃喃的吐出这句话,甚至不敢去他的神色。其实这样的自己,早已配不上美好的莲,只是如果他想要,自己什么都可以给。 比起莲给的,自己付出的实在是少的可怜。 莲凤羽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精神仿佛一下好起来。有人说人之前都会有一段时间,很有精神,没有病痛,人称——回光返照。 想到这个传说,宁似水的心幽然的揪起,好像有人将血脉相连的心脏从身体里摘走,那种痛,撕心裂肺。 大掌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几下。喑哑的嗓音道:“傻瓜,我不需要你为我委屈自己。” “没有委屈!”宁似水笃定的语气道。 “可我会觉得委屈。”莲凤羽淡雅的嗓音低喃:“你的心终究不爱我,我很贪心,要的不是你的人,不是要享受那快感,否则我早可以花钱随便买几个女人了,何必这样对自己?” 宁似水咬唇凝望着他认真的神色,不语。 “我这一生都对自己严格苛求,爱情这么美好,神圣,容不得侵犯与亵渎。你是我这一生的挚爱,能把我最好的全部给你,已经无憾了。”他轻叹一口气,眉间挥之不去的忧伤,神色逐渐的开始疲倦,似乎又开始犯困了。 宁似水抬头,主动的在他的唇角落一个吻,低声道:“谢谢你,谢谢这样的爱我。” 莲凤羽抱着她的双手力气逐渐的消失,黯淡的双眸在她的脸上游走,可眼前是一片黑暗,触及不到。手指从她的身上抽离,开口:“回去吧。” “你累了吗?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宁似水为他拉了拉被子,站起来。 “不。”他轻轻的摇头,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随时会消失一样:“明天别来了,以后都别来了。回去吧,回去找他,和他好好的过日子。” “莲!”宁似水皱起眉头,冷声扬起:“你不可以赶我走!”最后一句声音很苦涩。 莲凤羽双手压在床上,一点点的躺下,闭上了眼帘。 “我已经预约到你的来生,足够了。你走吧,我不想要再见到你。” “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把夕若接回来,我和夕若都会守在你身边。”对他的话不予理会,自顾自说。即便心里已经知道莲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当初进医院,医生的话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人时已尽,人世却还长。 莲凤羽半天没说话,只是眉宇之间洋溢着浓郁的疲倦,薄唇有些干,苍白的没有血色。良久,薄唇勾起吐出淡淡的一个字:“好。” 宁似水别过头,不忍心去看他冷漠的神色,眼眶微微的湿热,努力克制自己低落的情绪。倔强的开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会再来看你。” 莲凤羽没有说话,似乎睡着了一样。 宁似水缓慢的脚步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医院。路边的老树枝桠露出绿芽,温暖的颜色,充满了生命的力量;遮住射过来的强烈光芒,忍不住抬手遮住了干枯的眼眸,闭上了眼眸。 今天下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是那种赤红的颜色,像血浆般。 步履瞒珊的回了家,一路上思绪混乱,什么别的也想不了,只是机械的走着,整个人都变得麻木,有些不受控制与支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此刻所有的疲倦瞬间爆发,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几乎一合眼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疯狂的响起,不知疲倦的响着,将宁似水吵醒。(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七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6) 下意识的皱眉头,翻一个身不愿理会,只希望佣人快些接电话,让这烦人的铃声尽快消失。 宁似水猛然睁开眼睛,忽地想到自从莲住院后,自己辞退了佣人,只是雇佣一个钟点工,此刻她是不会出现在这里。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伸手抓住电话接起来:“喂。” “似水,我是黄郝然。”黄郝然的声音异常的低沉,与以前任何一次低沉都截然不同,又隐约带着一份悲伤,语速也很慢,很是异常。 宁似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凌辰四点四分,“黄郝然,你在哪里?有什么事吗?”右眼皮跳了一下,不安的感觉在漆黑的夜里涌动。 “似水,你听我说,莲他不在了。” “什么?” “莲走了……二十分钟前。” 宁似水一瞬间愣住了,冰冷的指尖紧紧的握住电话听筒僵在哪里,不知所措。 黄郝然不停的劝她,安慰的话说来说去,可宁似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眼神顿然没了焦距,眼前的场景全部都虚幻了…… 怎么可能呢!!自己离开时他还好好的,怎么会这里短时间内,就……明明说好,明天还要去看他……明明说好等他身体好了会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会把夕若也接过来…… “似水,莲让你离开,回到他身边。” “不……不要!”猛然,她失控的歇斯底里,对着电话喊道:“除了莲我谁都不要了……我不会再离开他。” 电话那头黄郝然无奈的叹气:“似水,不要再欺骗自己。你心里爱的是纪茗臣,不是莲凤羽。而现在莲不再了。”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和莲合伙在骗我!”宁似水“啪”的一声将电话远远的摔出去,不住的摇头否认。 莲怎么可能……死呢! 一时间天旋地转,心痛的好像要死掉,悲恸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她深深的埋葬。 慌张,无措,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原本枯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满面都是。窗外,还是漆黑的夜,春天的气息已经愈发的浓郁,再过不久黎明也将至,降临在每一片土地上,照亮每一个生命。 可是,谁来驱走她周遭的冰冷,那无尽的黑夜;黑暗无边无尽,如漩涡般将她吞噬,死死的纠缠……为什么温暖的阳光可以普照每一寸徒弟,却吝啬连一点儿都不肯施舍于她? 从夕若,到纪茗臣,再到莲……为什么每一个在乎的人都要走上如此坎坷的道路?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折磨着他们的命运? 夕若如今在美国,情况不明,纪茗臣生死不知,如今莲却是真真实实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吗? 宁似水怔怔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莲没有走,是黄郝然在帮他骗自己的,莲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忽然,门有动静,仿佛是钥匙在开门…… 宁似水飞快的起身,飞奔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 “似水……” 门外,黄郝然手握着钥匙,神色焦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死死的扣着,不断打量她。“为什么突然摔了电话?我吓坏了,以为你会……”跟莲一起走。 看到他的瞬间,一时间,失望从心底一涌而出。整个人好像被人从悬崖上一下退下去,狠狠的往下坠落,无限的坠落…… 宁似水避开他的手,轻叹一口气,无力的摇头,转身走回沙发边,继续走在哪里,等待着……宽敞的客厅里,死气沉沉。缓慢的蜷曲身体,蜷缩着抱紧双腿,靠在沙发的角落,冰眸无声的望着桌子上的白花瓷器,心中虚无。 “你别这样……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他会很伤心……”黄郝然在她的对面坐下,话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宁似水看的懂他那满眸的担心与心疼,还有——无奈! 侧头,微微像前倾去:“为什么要帮他骗我?为什么要帮莲骗我?我真的不会回到纪茗臣身边,我不会。就算他躲起来不见我,我也不会回去。我答应过要留在他身边……不再离开他。为什么他还不回来?莲为什么不回来呢?……” 悲凉的余音缭绕,一旁的古旧的落地钟准时的敲起“当当”的声音。 黄郝然没有说话,见她如此,心如刀割。彻底没想到莲的走,会让她变成这样……好像真的失去了灵魂,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一样。 事情对于宁似水来说,发生的太突然了,可他早已知莲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了。莲一直不肯让似水在医院陪自己,就是害怕自己走的时候宁似水在一旁,他走也会走的不安心。 如今,真的去了,临死前也不再见面,倒也是省去了最后那点不安心。不要似水看到他最后痛苦,狼狈的模样。 宁似水再次蜷曲在沙发中,侧着头枕在膝盖上,低眸,纤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喃喃自语:“莲从来都舍不得我伤心难过,所以他不会离开我……他一定会回来。一会,他就会回来。” 黄郝然一下站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单子举到她面前,失控的吼出来:“莲已经不在了。这是医院下的死亡通知书……你认清事实吧!”他的双手拼命的抓住她的肩膀,好像是要将她摇醒。 可是,到头来这都像是一场噩梦,永无止境,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无穷无尽。 “别想再骗我,莲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宁似水低头,低沉呢喃,试图说服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只是怕我委屈自己,怕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开心。傻瓜,怎么会呢!他那么爱我,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会不开心呢……再过一段时间,他想明白了,就会回到我身边。” 谁知道昨天的离别,已经是此别,永别;再也无法相见,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死都不会离开他一步,一定好好的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不知不觉之间,她开始疯狂的想念莲凤羽。那双温柔似水宛如春风的双眸,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镇定从容,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宠溺,他的轻笑,他的温柔,他的恼怒,他的一举一动,一切的一切,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 一路走来,只有莲凤羽会把她的一切当做自己的一切,爱屋及乌的接受夕若,为她倾尽所有,无怨无悔,却从不要求她回报什么。哪怕是双目失明也要隐瞒着她,一个人离开,不给她添一点的麻烦。 莲凤羽,莲凤羽,心中密密麻麻写的全都是他的名字。 依旧沉浸在无尽的等待中,不知道黄郝然什么时候离开,屋外的黑白白昼交替不停,可是她的世界时间却是静止不动的。永远停留在莲离开这一天,这一刻。 以后,再也不会有比他对自己更温柔的人,以后再也没有人什么都不问就为她去做任何事情,再也没有人为她在做饭,嘘寒问暖,再也没有人会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还小心翼翼的呵护…… 是否和莲第一次见面,便以注定这样的结局——已死亡作为终结。徒留下永无止境的痛苦,使她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莲,我将用余生好好活着,日夜祈祷,只希望百年以后,你只是普通的男子,我只是平凡的女子,我们在茫茫然的人海中相遇,然后相识,相知相恋,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让我做你真正的妻子,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有来生,我不愿再爱上别人,只想好好的爱你一个人,好好的爱你一回,不再让你一个人爱的如此卑微可怜,更不会让你再如此的牺牲自己,受尽苦难! 莲,此生是我欠你,来生来世我们再也不要分离,再也没有人可以掺和在我们之间。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有子似你有女似我,儿孙满堂。直到白发苍苍,步履阑珊,手也要紧紧牵在一起,最后我们的骨灰也要合葬在一起。 之后的宁似水不说话,不吃不喝,静静的蜷曲在沙发角落,动也不动,沉浸在无尽的等待中,相信莲会回来,那么深爱自己的莲,一定会回来。 第三天,黄郝然给她注射了镇定剂,这才昏睡过去。 宁似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下一世的轮回,自己与莲没有再错过,自己再也没有辜负莲,他们平凡的相爱,平凡的相守终老。梦境过于美丽,美丽到她不愿意再醒来。 “宁似水,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莲已经不在了,就算你现在追随他而去,他也不在了。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很熟悉,应该是黄郝然吧!此刻除了他没有人再会守在自己身边。 莲,不再了吗?莲怎么会不再呢? 晶莹的眼泪从眼角缓缓而落,湿了枕巾……似乎连空气中是悲伤,苍凉的…… 深沉的叹息声,一遍一遍的循环。接着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响起:“莲走的很快,没有受多少痛苦折磨;他不必再遭受头痛的折磨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83中文网 .) ------------ 第一百九十八章:百年以后,好好爱我(7) 宁似水忽然睁开眸子黯然的凝望着他,见自己醒来,他的眼神亮起一抹光彩,仿佛是安下心来。沙哑的嗓音低沉的扬起:“他...最后说了什么?” 黄郝然轻轻的摇头:“他说已有来生,今世无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守着他和夕若好好的过日子。” 已有来生,今世无求…… 枯竭的眼眶再也流不出一滴甘露,苍白的脸色神色茫然,眼底虚空。终于认清楚那个用一生宠爱自己的男子,已经彻底离开自己,再也回不来。 可是悲伤无法抑制,人时已尽人世却常,这以后的日子,她该如何面对,终只能与记忆里相伴,日日夜夜重复着生离 ------------ 第一百九十九章: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1) 她回过头看到再次被玻璃片割坏的画,无奈的笑容里透出生疏与淡漠:“坏了,不要了。” “那能送给我吗?” 她冰眸闪过一丝诧异,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黑色西装,晚上却也戴着墨镜,应该类似保镖安全人员之内的人。 “你喜欢的话,可以带走它。”她淡淡的开口,至少它可以避免沦入垃圾桶的命运。 “谢谢!”男子拾起地上的画,小心翼翼的拿着手心里,大步流星的朝着酒店走去。 她也未多做逗留,匆匆的朝着街头地方走去。夜晚,这里依旧繁闹无比,五光十色的灯光宛如白天。店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员工还在守着,其他人都下班了。她让人离开后,自己又收拾了一下。瞩目的看着画廊的墙壁上挂着每一副画,全部都是自己日日夜夜虽说不上呕心沥血,但也是用尽心血画出来,每一副都是她的挚爱。 脚步停留在一副画上,明亮的花房内,一个男子静静的闭着眼睛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周围静默怒放的花朵将他包围,他干净的不像是世间的男子,只是坠入凡间的仙子。 忽然有温暖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回头看到熟悉的脸,嘴角抿了一下,眼底写上感激。 “这么晚没看到你回去,我很担心。怎么了?又想起他了?”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怅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这幅画可是镇店之宝,不管有多少人出多高的价格,她就是不肯卖出去。 她眼眸温暖的凝望着画中的脑子,轻微的摇头,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画框,低声道:“没有太想,只是轻轻的想了一下。思念如果太用力的话,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实存在过,还只是我腻想虚构出来的。” 他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肩并肩站着,眼神都落在画上,生动的好像男子真的就在眼前一样,从来没离开过,只是睡着而已。 “其实,已经两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唐亦尧给我消息说魔术之都的装修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剩下剪彩等你回去参加。” 宁似水眼睫毛微微颤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有多久没听到关于那个城市里发生的一切。 “你通知我师父回去,我很忙,没时间。” 黄郝然紧紧的皱起眉头,质疑的眸子看着她平静的脸,语气忍不住的冷冽起来:“宁似水,你还没有放下吗?还不肯回去,到底是你在怕什么?莲走时你不敢回去,是你怕别人说你太薄情,那现在呢?时间过去那么久,你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多少人在等着你回去,重新开始!” 她的身子明显的一顿,转身走到吧台边,扬起眸子:“郝然别再逼我,其实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有画廊,有莲陪着,不可否认我的心里装着一个人,我答应过给他第三世,没有伤害只有相爱。只有在此刻,我才可以好好的在心里爱他,没有别离,没有伤害。又可以陪着莲,这样多好。” “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黄郝然冷冷的开口,有气无处发,深吸一口气:“既然是这样,你也不会想知道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宁似水拿着包装纸的手指明显的僵下,神色掠过一丝不自然,淡漠的语气道:“不重要了。” 不管他是生还是死,都不重要;反正他一直在心里,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爱他,没有别离,没有伤害,没有那些误解,只有厮守。 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 有些人,不得不两两相忘。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那好吧,我会帮你推掉的那边的邀约,交给詹先生处理。”黄郝然不再强求她去做什么决定,就让她这样平静的活下去。不受外人打搅,好好爱纪茗臣,好好的陪着莲。 宁似水最近总觉得有人似乎在暗中监视自己,放眼望去却找不到任何人。也许是因为那晚黄郝然的话带来的后遗症,错以为什么。 “宁小姐。”一位男士走进来,手中还拿着她的名片。 宁似水觉得眼熟,很快想起来:“你是捡了我画的人。” 男士点头,这次没有戴墨镜,一双黑眸冷峻阴沉,环视一周道:“你的画无意被我家先生看到,他很喜欢,所以我在附近打听到你,想再买几幅。” 宁似水颇为意外,虽然她的画很精致,但比起那些名家还差的很远。没想到也会有人欣赏,喜欢。点头:“好,你看看喜欢那一副。” 眼神示意店长过来,招待,自己转身走进后面的画室,继续专心画画。 从那天后,男人每个星期就会来买一副画,每次逗留的时间不长,话也不多,只是说他家先生喜欢所以买下。宁似水有些疑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会喜欢自己的画? 可能也是一个心里有伤的人,否则也不会看懂画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剧情分割线******* 女子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房间,看着放满的同样画风的画不由的蹙眉头。转身拾起沙发上的毛毯走到了阳台这才找到坐在轮椅上透过玻璃看风景的男子,将毛毯铺在他的双腿上。无奈的语气道:“画都要被你一个人买完了,还不打算见她吗?” 男子剑眉气宇轩昂,只是隐隐约约的惆怅,英俊的轮廓线,厚实的薄唇轻微的勾起,沙哑的嗓音道:“她不一定会想见我。” 何况自己先这番模样,要如何站在她的面前。 “少爷,她是爱你的。不回去,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到你身边而已。如果你再不主动点,难道真要这样蹉跎一生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苍凉与惋惜:“你们的前半生错过了太多,我真的不忍心看你们这样继续错过……” 他没有再开口,深幽的眸子一直遥望着远方,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是在思量些什么。良久,才开口声音里掩藏不了的疲倦:“我累了,你推我回房间休息吧。” 她满腹的劝说都被憋住了,只能无奈的叹气:“好吧。” 现在他终于有些能理解她的感受,那么多伤害搁置在他们之间,莲凤羽的死,两年的时间,残废的双腿,即便内心的爱再深爱,此刻也只能像个无措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出现在她面前,更不知道要如何牵手,甚至连拥抱的姿势都摆不好。 她为他盖好被子,转身走到客厅,看着那些画,每一笔里仿佛都倾注着画者内心的悲凉与伤心,自己这个外行都能感觉到又何况是少爷。他是害怕自己没办法驱走她的内心底的黑暗与冰冷吗? 宁似水在画室呆了整整一天,走出来时才发现已经是华灯初上;墙壁上挂着的画似乎又少了一副,不禁的勾起眉头问道:“今天那个男人又来了吗?” “不是耶!”店长凑过来,一脸花痴的模样神秘的说道:“今天买走画的男人是坐轮椅的,不过他长的真是超帅的!可惜你画画时不愿被人打扰否则我一定叫你一起看。我真没见过能那么有气势的男人。” 轮椅? 宁似水眉头轻轻的一皱,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看到玻璃窗户的反光,像镜子一样照出自己疲倦的神色。耳边店长还在絮絮叨叨:“他的眼睛真的好犀利,但也很好看。像黑宝石一样,黑的发光发亮……总之帅呆了……” 黑宝石? 听到这个词,脑海里第一个闪现过的就是纪茗臣的脸,印象中只有他的双眸像黑宝石一样。轻轻的摇头,将画面赶出脑海,怎么会频繁想起他来呢。 “我有些累,想回去。店里交给你了。” “没问题,你赶快回去吧。”店长不以为然,知道她的个性淡薄,不过是自己八卦点而已。 宁似水并没有加快脚步回去,反而是放慢了脚步,消瘦的身影融入了人海中并不算起眼,甚至完全可以被忽视。银河漫天的钻石闪亮与人间闪烁的灯光相呼应,周围的人潮忽然涌过来,在那一瞬间风迎面吹过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冥冥之中注定一样,回眸的那一刹那,不远处的音乐响起,五官十色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容颜。 在那一瞬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日思夜想,却从不出现在梦中,只能在回忆里才能翻找到的脸,此刻出现在眼前。耳边是曼妙的音乐与水滴的声音,隔着人潮,他的目光也在同时看过来…… 两两相望,两两相忘。 全世界的灯仿佛在一夕之间全灭了,只剩下一束灯光照亮着彼此,更像是海市蜃楼,那般的不真实。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不再转动,所有人所有事都不复存在,是否错觉般感觉到左边心房的位置,又一次的开始重新跳动着。 心跳声却被繁闹淹没,只有她自己明白。 纪烯湮:不喜欢看臣和似水的,可以到此止步,不再追随。我明白你们的心情,认为臣十恶不赦。但原谅我,因为编辑和其他读者的要求,我没办法让臣落得个永远沉睡的下场。对不起。请原谅我,再给他们一次相爱的机会!(83中文网 .) ------------ 第两百章: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2) 喷泉停止,空气中还有着湿漉漉的潮湿,夏季的风带着干燥掠起她的裙角,在半空飞扬。宁似水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目光静静的看着他,紧抿的唇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你比以前更清瘦了。”他喃喃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与无奈,眸光静静的注视她,似乎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去。因为腿脚不方便,只能坐在轮椅上,比起她高度上略微矮了一点。 宁似水鼻尖微微一酸,他只知道这样说她,可是他自己呢?比起以前更憔悴了,也更消瘦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见我,我只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看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碰见了。我没想到你会回头。”他低头,唇瓣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深深的叹气。 如果知道会这样,自己怎么也不应该亲自出来。 “纪茗臣,何必呢?”她忍不住的开口,声线都克制不住的颤抖,水眸望着他笑意苍凉:“我在你出事时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如今你又何必再来找我。” 纪茗臣深幽的眸子看着她,心疼一遍一遍的温习着。“因为我知道来找你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我不来,你会一辈子一个人躲在这里,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宁似水想说话,可是嗓子一紧,全部都堵在了咽喉。 “我知道我的似水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我梦见你哭了,在我出事的地点哭的好伤心。我想给你擦眼泪,可是却没办法触碰到你,我真的很害怕再也没办法为你拭去眼泪。所以我拚命的拚命的想要好起来,一醒来就想要来找你。我控制不住自己……” 纪茗臣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对自己也很无奈。 “你的腿……” “腰部以下全部瘫痪,没有任何感觉了。”纪茗臣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怅然若失的语气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 音刚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歉意的眼神看向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宁似水从包里拿出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半身不遂的人身子都会比一般人还要脆弱,一旦感冒发烧也会比一般人还要麻烦。“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纪茗臣摇头:“不用了,我还没残废到要女人来送。” 手拿下她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没有还给她而是紧紧的窝在手心里。 “纪茗臣,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宁似水眉头拧成一团,怎么会不明白纪茗臣心里那些丢不到的自尊与面子。可是这一切都远不如他的身体健康重要。 纪茗臣黑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很意外,恢复过来,平淡的声音告诉她地址。 宁似水才发现原来他住的酒店就在自己画廊的不远处,相隔不到五分钟的路程。推着他进入了酒店的门口,纪茗臣便开口:“到这里就好,你回去。” “那一层,哪一个房间。”他这个样子叫人怎么能放心。 “真的不需要了。”纪茗臣低声的嗓音略带几分冷意与倔强。 宁似水刚准备说话,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似水。”回头看到白棋朝着他们走过来,眼底掩饰不了的担忧与慌张,站在纪茗臣面前,抱怨:“少爷,你一个人跑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 纪茗臣皱起眉头,眼神冷冽投过去带着警告的意味。 白棋掠眸看到宁似水,显然很开心:“似水,能见到你真好。” “好久不见。”宁似水淡淡的声音,没想到白棋真的就这样无怨无悔的跟在纪茗臣的身边,照顾他的一切。 “有白棋,你可以放心回去了。”纪茗臣打开打断他们的对话,神色掩饰不住的疲倦。 “少爷我还有点事,就让似水先送你上去吧。”白棋恭敬的语气说完,不等纪茗臣说话,立刻转身就走。 “白棋……”纪茗臣无奈的低咒一句,没想到现在白棋都不听自己的话了。 宁似水推着他走向电梯,开口:“你似乎很害怕我进你房间。” “没有。” 宁似水眉头轻皱一下,很快松开,没有再和他争辩。有没有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推开了他房间的门,不由的愣住了…… 整个房间全部都是她的画,原来一直暗中买自己画的人就是他! 早就应该想到了。 纪茗臣自己推着轮椅到床边,伸手掀开了被子,双手压在床边上,神色有些迟疑与犹豫。宁似水走上前,抓住他的手道:“我帮你。” “不用,你走吧。”纪茗臣侧过头不愿意去看她的脸。 宁似水松开他的手,没有走却是在床边坐下来,目光淡淡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以前的你高高在上,突然变成这样会很难接受,可是事实如此,丢掉那些没有的自尊与骄傲,让我帮你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自尊与骄傲。”纪茗臣冷声的回答,语气无比的坚定,抬头看她的眼眸,好似能容下无限的苍穹:“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宁似水神色划过一丝意外,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你怎么知道就是负担?就算没有在一起,我们也还是朋友,你还是夕若的父亲,不是吗?” 听到“朋友”两个字时,纪茗臣的脸色微变,敛眸,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说的很对。 “我帮你,坐时间长轮椅会对身体不好。”宁似水起身,弯腰主动为他解开固定他后面的支架,因为是腰部以下瘫痪,如果没有支架支撑他根本连轮椅都坐不稳,会滑下来。 纪茗臣不再坚持,双手抱着她的脖子,陪着她的动作尽量用尽力气,让她少出点力,躺在床上。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两个人却极度的有默契,省去了很多摩擦与受罪。 宁似水给他开始帮他脱衣服,纪茗臣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嗓音道:“这些我自己可以。” “上衣你还可以,裤子你要怎么脱?” 纪茗臣别过头,没开口。上衣自己很好脱,但裤子的确没办法,就算脱掉也很费力。 宁似水不再说话,熟练的动作解开了他的皮带脱去他的裤子,因为瘫痪他的双腿已经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包着骨头。其实他的情况还算好,起码肌肉没有开始萎缩,样子没多大变化,只是没办法动弹,没有知觉而已。 当看到他上身的那些疤痕触目惊心时,宁似水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心中一酸,眼底一片氤氲,别开头不敢再看,匆匆的为他盖好被子。 “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纪茗臣沙哑的嗓音问道。 宁似水摇头,望着他,笑容很苍凉:“我只是不明白,我们怎么可以把彼此伤的如此透彻。” 纪茗臣的这满身的伤疤,没有一处不是拜自己所赐。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伸出手拉住她的左手,手腕处那丑陋的痕迹永远也不会消失。薄唇抿起:“这里是我给你的,所以我们扯平了。而且,这些伤疤早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都没感觉了。” “你好好休息,一会白棋就会回来。”宁似水抬头望向他时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走吧。”纪茗臣紧皱着眉头,好像在催促她快点走。 宁似水察觉到他的异样,哪里敢走。“有事就说出来,不准逞强,纪茗臣,不准你骗我。” 纪茗臣无奈的叹气,眼神很无奈的看着她:“我是想要上厕所。” “我背你过去。”宁似水果断的开口,手已经掀开了被子。 “我很重。”纪茗臣皱起眉头,脸色紧绷很是难看,而且她那么清瘦怎么可能背的动自己。 何况,他真的不想她受累。 “我不想和你废话,纪茗臣。”宁似水干脆把他拽着被子丢到一边,连个真身体的东西都不给他。抓着他的手臂就强行的拖过来,动作很粗鲁,几乎和以前的她一点也不一样。 “你怎么变了。”纪茗臣最后还是无奈的被她背起来朝着十步之隔的洗手间而去。 即便他再瘦,身高骨架在那,宁似水背着还是感觉有些吃力,还好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马桶上,盯着他的内裤一下,脸色忽然一红:“接下来应该不需要我帮你,我先出去,好了再叫我。” 纪茗臣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宁似水再次费力的将他背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拿纸巾给他擦掉额头的汗水,这才安心下来。 “你早点睡,我走了。” “嗯。”纪茗臣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宁似水走到门口多望了一眼他,现在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或者刚才自己不应该强硬背他去洗手间,如果换一种方式他会好过点。 毕竟他是骄傲的纪茗臣,即便是瘫痪了他依旧是纪茗臣。这点永远不会改变。(83中文网 .) ------------ 第两百零一章: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3) 宁似水到家中,黄郝然刚好结束手中的工作,目光从电脑转移到她的面前,挑起眉头,笃定的语气道:“你见到他了。” 换鞋,放下包,只是点头嗯了一下,无言。 黄郝然站起来双手放在口袋中,深幽的眸子盯着她饶有深意,良久缓缓的开口:“他以前的确做过很多错事,如今这般,你还不肯原谅他吗?” 宁似水站在楼梯楼,手放在了楼梯扶把上,身子明显一顿,回头明眸似水,勾了勾唇角,淡然的开口:“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只是有事情我在想如果没有我,一切都不会发生。纪茗臣不会伤害我,我不会伤害莲,莲就不会死。我的出现只会给身边的人带去灾难,如今让一切平静下来,又何必因为我而再起风浪?还有,郝然没事也别老往我这边跑。我不想——再给你带去任何灾难!” 音落,一步一步的上楼,背影倒影在阶梯上,被截成一半一半…… 黄郝然身子僵了一下恍然明白,原来她把莲的死过错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她不明白,即便没有她,每一个人都会死,一样的死去,只是迟早的问题。 她不是不想回纪茗臣的身边,而是不敢回到他身边。看到纪茗臣那个样子,她就会想起莲的死,想起纪茗臣如今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宁似水,为什么你总不愿意放过自己?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纵然他们为了你伤痕累累,甚至牺牲生命,可却是甘之如饴,如饴…… ******剧情分割线******** “这是我答应给杨太太画的,你下午记得让人送去给她。” “知道啦!有美女找你!”店长指了指在休息室等待的人。宁似水顺势望去看到白棋整齐的衣装,头发挽起一丝不落,严谨的表情像极了一位专业的管家。 管家,她不一直都是纪茗臣的管家! 白棋看到她走进来,立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节,恭敬的语气道:“似水小姐。” 宁似水点头:“你还是叫我似水,会比较习惯。” 白棋迟疑了下,精致的脸上露出浅笑:“好,似水。” 宁似水为她倒了一杯水,转身坐下。今天她穿了一袭黑色吊带裙,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消瘦憔悴,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淡淡的妆容遮住了失眠而来带的黑眼圈,白皙的手指握着水杯,恬静而宁和。 “似水,今天我来的目的相信你也知道。”白棋望着她这些年都没有怎么改变,从当初的软弱到如今的坚强冷漠,宁似水吃多少的苦说不完数不尽。可是少爷也并未必她好过。 “少爷一年前才苏醒,醒来知道自己瘫痪他整整一个月没开口说过话。如果不是纪锦朔先生那一耳光,恐怕现在少爷还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少爷瘫痪了,可他还是少爷,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只要他想没有他做不了的事情。大小便失禁,下身无法动弹,动不动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可为了早日见到你,在第二年他很努力的积极配合治疗,大小便可以克制定时,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 白棋喝了一口气水,深深的叹口气,感慨的语气道:“少爷是有多么强的占有欲和自尊你比我更清楚,可当他知道你和黄郝然还住在一起时,他只是笑笑说还好有黄医生陪着你。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你真的改变了太多,甚至拖着半残的身子飞过来,在酒店里住了好几个星期都只敢偷偷的看你,却不敢到你面前。他也会卑微,会害怕你瞧不起,更怕你的冷眼旁观。我不是想为少爷说什么好话,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犯错可能是十恶不赦,可是死刑都还可以缓刑,从缓刑还可以到减刑,那为什么少爷犯下的错误就不能被原谅?” “有时候我常常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我唯一能可定的是少爷对你的爱并没有错。尤其是现在他对你的深爱,更没有错。我不知道你昨晚究竟和少爷说了什么,让他今天一早就说要飞回去。可我知道,少爷是真的伤心了。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就算放弃你也是因为怕连累你。如今的少爷再也不是以前的少爷,就算你不回到他身边也正常,可我只希望你能对他宽容点,能不能让他别太难过。你也应该知道半身瘫痪的人寿命会比我们都短……” 白棋后面还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白棋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注意到。脑子一片空白,机械的握着水杯,热水已经冷却她也没喝一口。 纪茗臣要回去了?是因为昨晚自己的行为伤到他的自尊了吗?那么骄傲的人,如今在心爱的人面前流出自己最狼狈,最无用的一面,连上厕所都需要别人帮忙,他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EV,你的电话……” “EV?” 宁似水回过神,看到店长手中的电话,歉意的点头,接过手机,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神色哀伤捂住,脚步不稳,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店长目光担心的看着她:“EV,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宁似水摇头,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只是心口那针刺的疼难以忽略。原本以为莲死了,自己再也不有心痛的感觉,可如今看来,疼痛的知觉并不会失去。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先回去了。”宁似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店面。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乌云堆积厚厚的一层压的很低,雨滴急速的落下来,风中透着一股寒冷,吸入心肺冰冷的一片。逐渐的,倾盆大雨汹涌激烈的洗刷着这个城市,像断了线的珠帘,雨雾模糊了视线…… 路上街头行人支撑着雨伞形色匆匆,被溅湿的裤脚湿哒哒的,形成了深色的一块。宁似水站在大雨中,像丢了魂一样,脸上的水泽分不清楚到底是雨滴还是泪水,沿着脸庞缓缓的而下…… 黑色的裙子很快湿透了,紧紧包裹着她消瘦的身体,头发服帖的趴在后背上。立足在大雨之中,好像断了翅翼的蝴蝶,摇摇欲坠,憔悴不堪。 脚步机械的麻木,许久才迈出一步,双膝一弯整个人跪在了雨水中,溅起了一层层水花。大雨从头浇到尾,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她,像是有人把她一下子推下悬崖般。 肩膀轻微的颤抖,哽咽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干涩的疼痛,心口的疼痛,一遍一遍的温习,重叠累计,只会更痛…… 忽然一只手抓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心有一丝丝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身体里,但也无法驱走那冰封雪地的寒意。宁似水抬头,破碎无光的眸子迎上了他深幽心痛的眼眸,抿了抿唇终究一句话没说出来。 “没事的……夕若一定会撑过来,她一定会活下来!一定会……”纪茗臣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仿佛要成为她的力量,支撑着她走下去!黑眸里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可此刻他必须要冷静,要比她更冷静。 两年前夏晴带着夕若去美国要封闭式的治疗,原本说好一年,可是一年前又因为夕若的身体不稳定,还需要长时间的治疗……留在了美国,夏晴也不准他们过去! 原本医生说夕若撑不过一年,可是夏晴让她撑过了,所以在心里一直期待着夏晴可以彻底医治好夕若,甚至觉得这已经是理所当然,可却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夕若病危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像是躲避不掉的命运,终,让他们心不甘的低下头来。 寒冷的雨水吹过来,让纪茗臣苍白的脸色更加失色,尽管白棋在身后为撑伞可雨水越来越大,越下越急,衣服还是湿掉了。白棋皱着眉头把伞交给旁边的人,走到宁似水的身边,扶住她:“少爷已经订了飞往美国的机票,五个小时后就能出发,你先跟我们去酒店收拾一下吧。” 宁似水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原谅她此刻的软弱,无能,原谅此刻她的慌乱不知所措…… 纪茗臣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用力的拽着她,硬是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抱在了怀中,让她坐在自己没有知觉的腿上。尽管她的重量让他有些吃力,不舒服,可却也丝毫不介意。 “少爷……”白棋尖叫起来,这样会让少爷感冒,会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脆弱。 宁似水终于反应过来,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沙哑的嗓音道:“你放开我……” 纪茗臣霸道的扣住她的腰部,就是不放手:“我没事,你再乱动我的身体真要出问题了。” “可是……” “回酒店。”纪茗臣冷声打断她的话,眼神犀利射向白棋,警告她别多话。 白棋无奈的轻微摇头,对保镖点头,示意他们带少爷他们回酒店。 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白棋为她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走出浴室,纪茗臣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窗户边缘凝望外面磅礴大雨,雨滴疯狂的拍打着窗户…… 仿佛心理感应,回头的瞬间两个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对视上,他的薄唇微微的勾起来:“似水,到我身边来。” 宁似水没说话,赤脚一步一步的走打他身边缓缓的蹲下来,仰头看着他冷峻的神色,眉目清秀却遮掩不住的疲倦。他的大手缓缓的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低沉的嗓音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绝对不准许她离开我们。” 宁似水眼底氤氲一片,唇角勾起,苦涩的声音吐出来:“我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到头来我还是这么没用。我没办法让莲不死,没办法救自己的女儿,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瓜,你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啊!”纪茗臣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感慨,手指摩挲着她苍白的肌肤:“女人是水做的,所以特别脆弱。还有我在,所以你可以脆弱,可以哭泣,可以依赖我。虽然我的身体残废了,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也一定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 “为什么?”宁似水冰眸里写满了不解,抓住他冰冷的手指,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依旧是我?” 纪茗臣薄唇漾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她,深情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是啊!为什么是你?为何偏偏是你……命运吧!命运让我遇见你,从此无法放手。” 这个女人曾因为自己遍体鳞伤,而自己也曾因为伤痕累累,可无论是爱是恨是缘,终究没办法放弃心中那执念。 想她,恋她,护她…… 是他重新活过来的唯一信念,哪怕最后无法在一起,也要为她守住身边唯一的幸福,只要有夕若在,她就不会绝望! 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纪茗臣让白棋在水中下了半颗安眠药让宁似水喝下,这样她在飞机上还能睡一会,因为到了洛杉矶还需要转机,她不好好休息,怕还没见到夕若,自己估计就先夸了。 “少爷,你发烧了。”白棋紧皱着眉头,担心的目光看着他烧的有些红的脸色。 纪茗臣目光从沉睡的宁似水身上抽回,摇头,沙哑的嗓音道:“给我吃退烧药,没事。” “少爷,你现在的身体太危险,我立刻联系机长降落还来得及。” “白棋。”纪茗臣冷冷的开口,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白棋犹豫而矛盾的看着他,余光扫过宁似水最终只是叹气:“好,我立刻给你拿退烧片,你吃完也休息一会。如果烧还未退,下了飞机,我会立刻安排你进医院。” 纪茗臣没反对,只是紧紧的握住宁似水的手,点头。(83中文网 .) ------------ 第两百零二章: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4) 在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转机,长途跋涉的旅途,纪茗臣几个人终于到了夏晴所在地。魑魅在门口迎接他们,尽管早已知道纪少的情况,可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鼻尖还是一酸。风中他的红发飞舞,眼眸一沉,泪光闪闪烁烁。 “纪少……”魑魅走上去,第一时间蹲下了身子,看着他,嘴角努力的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纪茗臣阴森的眸子充满了迫切,对着他点头,一言不发。 宁似水站在他的身后,急切的声音道:“夕若呢?我现在就可以见她吗?” 魑魅站起来对视她的眸子道:“夏晴正在为她做身体检查,你们稍微休息一下,等结束了立刻就会让你们见面。” 宁似水觉得自己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必须立刻亲眼看到夕若,已经两年的时间没看到她的夕若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有没有长高一点,长胖一点。这两年来只靠着夕若给她发的邮件与录音联系,她想要视频,夕若却死活都不肯说自己现在治疗中样子很臭,不愿意让妈咪看到自己丑的一面。 白棋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经到这里了,总会见到的,别着急。” 宁似水咬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娟秀如画的墨眉挥之不去的阴霾紧紧拧成了一团。 这是一栋比较偏僻的别墅,外观用石灰膏粉刷的纯白纯白的,简单到有些单调,别墅里的装饰也宛如医院,全部都是白色的;采光度很好,偌大的客厅空旷单调,除了简单的家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用三个佣人,两个园丁,还有三个护士帮助夏晴的,而魑魅这两年也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犹如这里的保镖! 天下也只有她宁似水的女儿可以劳烦到魑魅来寸步不离的保护了! 纪茗臣与宁似水的房间是相连的,一到房间白棋就关上房门,翻开医药箱又是给他量体温,又是强迫他吃药。虽然在飞机上高烧缓慢的退下去,但谁知道会不会反复,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对以前的他没有任何的影响,可是现在的纪茗臣真的脆弱到不能脆弱。 一点点的风寒感冒都有可能让他丢失性命,所以白棋无比的紧张。 长时间的劳顿,纪茗臣消瘦的脸上挥之不去的怠倦,眼皮沉重的支撑不起来。让白棋替自己拿掉支架,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可不想这番狼狈样去见自己的女儿! 白棋将他安顿好,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门外,就连关门的声音都无比的轻易,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宁似水看到她手中的医药箱,疑惑:“他怎么了?” 白棋见被她撞见了,索性也就不隐瞒了。“在飞机上少爷让我在你的水里下了半颗安眠药,好让你睡一会,不会太累。但是他自己可能大雨的关系,发高烧却又不能下飞机,我只能让他吃退烧片。现在高烧退了,但他已经很累了,必须休息一会。我偷偷的在他的水里下了半个安眠药,好能让他多睡一会。” 宁似水心中微微一怔,心静如湖面无风无浪,却被人丢掷了一颗石子,涟漪泛起一圈一圈的漾开……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白棋犹豫了一下点头:“他现在应该睡着了,你轻声点就可以了。” “谢谢。”宁似水勾起唇角,苦涩泛滥。自己现在还是纪茗臣法律上的妻子,却从没为他做过什么,连他发烧走不知道。一出事就是他在照顾自己,他都成那样了,还只顾着她,不想自己…… 纪茗臣,你真的变了! 沉睡中的纪茗臣如婴儿一般的安静,没有防备,苍白的脸色没有血色,甚至连唇也是苍白的,整个人有淡淡的病态与憔悴。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浓眉紧紧的皱起,拧成了一团。 宁似水浅浅的呼吸只感觉被人遏制了脖子,难以呼吸,睫毛剧烈的颤抖,嘴角微微的扯出难看的弧度;手指轻轻的覆盖在他的脸颊上。他已经不是那个年轻英俊的纪茗臣,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更多了一份阴翳与深沉。 “纪茗臣,你别对我这么好……真的不需要。”宁似水趴在他的床边,喃喃自语,仿佛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好像在努力说服着自己什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就这样孤单的一辈子再也不跟谁…… 中午,夏晴给夕若做完了检查,夕若也累的休息了,所以让他们再等一等。 宁似水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滚烫的杯子也没有丝毫的感觉,杯口飘起一圈圈白色的气雾,模糊了淡漠的眼眸。薄唇微微的勾起,好不容易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夏晴,夕若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吗?” 夏晴点头:“这两年我已经尽力了,但抱歉,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宁似水的身子一歪,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水花四溅,滚烫的液体溅到白皙的肌肤上变得红肿也没有丝毫的感觉。 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 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被人抽空了,无助的眼神看着她,带着无尽的乞求,喉咙一紧,疼的像针扎一样。苦涩的声音响起无尽的绝望:“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连你也没办法了吗?” 夏晴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歉意道:“抱歉!” 和夕若相处了两年的时间,早已有了感情,如今却没办法留住她,夏晴的心中也并不好过。 魑魅站在他们的身后,紧皱着眉头,眼底复杂的望着夏晴的背影,脸色越来越加的幽暗。抿了抿唇,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宁似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全世界一下子全部黑了,她的双眼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魑魅实在不忍心的看宁似水如此伤心绝望,走到夏晴的面前,深深的皱起眉头,不悦的语气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夏晴的双腿重叠,靠在沙发上,紧绷的神经一点点的放松下来。掠眸,犀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反问:“你认为纪少会愿意让她知道吗?至少在纪少没开口前,我说的任何话都无用,不是吗?” “可是这样对纪少……”不公平! 夏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嘴角泛起冷艳的涟漪,冰冷的话语从喉间逸出:“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没有感情的女人,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认为我没有尽全力帮他们!呵……” “我没有……” 夏晴没等他的话说完,立身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一大清早起来给夕若做检查,一直忙的连早餐与午餐都没有用,还要被他质疑。 呵,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因为爱他就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随便丢在地上任由他践踏?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他依旧是那个样子;就算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他依旧看不到她的爱,不明白她的苦心。 夕若的情况若放在其他医生那里,早就放弃了何必浪费时间,而自己这么辛苦的两年时间究竟是为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要他以后都不能和女人上|床|做|爱?她夏晴真的没那么犯贱! 躺在床上,望着反光的天花板,夏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眸,喃喃自语:“夏晴,你也累了吧……真的累了!” ******剧情分割线******* 纪少在下午五点才醒来,皱起眉头不悦的投给白棋一个警告的眼神,自己从来没有尝试睡过这么长的时间,想来一定是白棋做了手脚! 白棋无辜的站在宁似水的身边,抿唇一言不发。 魑魅推着轮椅朝着一个比较偏置的房间走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仪器,躺在床上的夕若脸色苍白,头发是齐耳的长度,似乎也长高了,消瘦依旧,憔悴不堪。 “夕若……”宁似水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手指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难怪夕若不愿意视频,这般憔悴的神色自己看一次会难过一次。 夕若看到宁似水困倦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手指紧紧的勾着她,透过看到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人也是一愣,沙哑的声音道:“妈咪,你们都来了。” “嗯!”宁似水别过头,将要多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绝对不能在夕若的面前掉眼泪。 纪茗臣深幽的眸子盯着她,一言不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夕若是他的女儿,唯一的血脉,也是纪家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延续了。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夕若也不会有今天! 归根究底,把夕若逼到这样绝境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为什么不通知濯墨?”宁似水终于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没有看到濯墨的身影才觉得诧异。 夕若靠着靠枕,目光清澈澄净,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不存在一样。“是我不让人通知墨,不想让他看到我现这个样子,甚至不想让他知道我死了。”(83中文网 .) ------------ 第两百零三章: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5) “夕若……”宁似水紧紧的皱起眉头,用力的握住她冰冷的指尖。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却依旧没办法相信。 “妈咪……两年了我很坚强的支撑过两年,我没让你们失望。所以,你也不可以让我失望。千万不能让知道濯墨知道我的死讯,一定不可以让他知道。”夕若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墨太偏执了,他若知道世间没有我,他也会活不下去!”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这是濯墨每次在邮件下方的签名,看一次便会心酸一次。可是她怎么可能让那么优秀的濯墨陪自己一起离开呢?他还那么年轻,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他总会把自己给忘记的。 不是说,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感情是永垂不朽。何况……他们都还这么的小,感情什么都不会明白吧! “好!”宁似水艰难的从喉间逸出一个字,仿佛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望着夕若,心酸,眼泪一次的来袭,一次次被自己逼退,一定不可能让夕若看到自己哭泣,她会责怪自己。 夕若的眼神落在纪茗臣的身上,开口道:“妈咪,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宁似水有些诧异,没想到夕若居然肯和纪茗臣单独交谈。若是以前一定会说什么不好的话,如今看样子她对纪茗臣的恨,仿佛没有那么浓烈了,至少在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 点头,转身与白棋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夕若静静的打量了他一番,抿了抿唇,疑似撒娇道:“我好像从来没叫你过一声爹地,也没和你好好相处过一天。” 纪茗臣推着轮椅到她的床边,点头,面无表情的神色,幽深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思考什么。 夕若的眼神从他的身上抽离,落在天花板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和病魔战斗,也再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到最后我发现我并不恨你了。也许,从你为了妈咪躺进医院那刻我就已经不恨你了。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也是被蒙蔽了心智,因为你太爱妈咪,爱到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像只野兽样胡乱的伤人。” “没关系。”纪茗臣低沉的嗓音无限的宠溺:“你可以继续恨我,没关系。” 夕若似有若无的摇头,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哪里有女儿会永远憎恨自己的父亲?如果当初你知道,相信你一定会是这样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也是这个世界最疼我的人,甚至超越妈咪。” 纪茗臣一愣,夕若又长大了,老成的让人心疼,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可以不必懂的那么多。宽恕,并是一个孩子学习的课程。 夕若似乎很累,但倔强的不肯睡,还想要和他说说话,纪茗臣没有开口,只是等待她缓和过来,继续开口。 “我知道一旦我走了,妈咪肯定会崩溃的。而干爹....也离开我们了。这个世界上你就是她唯一的救赎了。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请你一定要保护妈咪,陪在她的身边,别让她因为而绝望好吗?” “你不会,她也不会有事。我不会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有任何的闪失!”纪茗臣低迷的嗓音忽悠磁性,充满了强势与笃定,仿佛掌握一切的神。 夕若只是惨淡的一笑,沙哑的声音:“其实,我好怕...爹地,我真的好怕……我怕自己死了,给濯墨带去痛苦,让妈咪绝望……所以,我不敢死……我真的好怕……” 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一颗一颗的滴下来,无数的心酸痛苦,即便她再坚强的无坚不摧,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遇见事情会无措,面对死亡会恐慌的孩子!而这些恐慌与不安她无法在宁似水的面前流露,自己的软弱会成为杀死妈咪的匕首,所以她不敢。 纪茗臣一直沉静的眼眸忽然掀起了惊天巨浪,激动的看着她,手指都在颤抖,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她,不可置信。 刚刚她叫自己什么? 爹地? 自己该不是在做梦吧? “爹地……爹地……爹地……爹地……”夕若哽咽着,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两个字,尽管叫的是那么的不自然,却坚持着。好像要把缺席的那些年一次性的叫出来。 谁也不能怨怪,只能怪命运弄人! 纪茗臣激动的点头,一声一声的嗯着,眼眶的液体闪闪烁烁,几乎要流下来。有生之年,听到这一声“爹地”死而无憾!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若疲倦的睡去! 纪茗臣伸出上臂,手指亲昵的揉揉她的额头,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幸福溢满。低喃的嗓音宠爱无以为继:“夕若不怕,爹地会保护你。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不怕!” 宁似水与宁夕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不愿,再也不愿让她们再出什么事情! 宁似水进去陪熟睡的夕若,一步也舍不得离开她,纪茗臣则是去了夏晴的房间,或许有些话应该摊开来说。 夏晴刚换好衣服,赤脚踩在地板上,目光看到纪茗臣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知道了一般。 纪茗臣将门关上,低沉的嗓音,开门见山:“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夕若好起来?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夏晴面无表情,转身走到单人沙发上坐着,酒红色的头发如瀑布落下来,凌乱却不失美感。手指支撑下颚,眼神犀利的直接与他的鹰眸对视,薄唇抿起冷冷的话语从口中逸出:“我是有办法救夕若,而且我不会要你答应我任何的要求。只是这种办法可能会要了你的命,这样——你还选择救她吗?” 静谧的房间她的声音冷冽的回荡,周遭像是陷入海底的石头,没有任何的反应。 纪茗臣鹰眸掠起,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迟疑的点头:“好,我答应。” 夏晴凤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双手环抱在胸前点头:“那你去准备一下后面的事情吧!” 纪茗臣转动了轮椅,背对着她,身子明显的一顿,勾了勾唇,凛冽的语气道:“这件事别让她知道,永远都别让她知道。” 夏晴点头:“好。” “还有……”纪茗臣的声音响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魑魅...只是不敢爱,不是不爱。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别伤害魑魅,我还指望他替我照顾她们母女。” 夏晴薄唇轻轻的勾起,划过一丝冷艳的笑容却掺和着苦笑与无奈。 他又何尝不是在伤害我! ***剧情分割线***** 纪茗臣静静的望着外面的风景,手边的电脑泛着幽幽的光芒,上面有刚刚夏晴发给自己的东西。是治疗夕若的方案,需要再做一次手术,但手术的风险也是异常的高,稍有不慎自己和夕若可能都会在手术台上死去。 白棋走进来,目光望着他的背影萧瑟而孤寂,眉头微皱,走到电脑旁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遽然突变,身子都摇摇欲坠的要跌倒,手指压在桌面上收紧力气,支撑自己站立,深呼吸几次,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艰难的开口:“少爷……你该不是要冒这个风险来换小姐的命?” 纪茗臣没有回头,目光跳远远方,轻声的“嗯”一下。 “不可以!”白棋下一秒脱口而出的低吼,转身抓住了他的轮椅,双膝跪在他的面前,语气开始哀求:“你不可以这样做……少爷,你绝对不能做这样的决定。会害死你自己的……一定会。” “白棋!”纪茗臣淡淡的语气并没有责备她的失态,缓缓的转过头,眼眸深幽的落在她的瞳孔,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没有任何的遗憾道:“夕若,叫我爹地了。” 白棋下意识的捂住了唇角,被震惊了。没想到小姐居然开口认少爷了,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她心底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就因为夕若的一声“爹地”便可以叫纪少为她去死! 纪茗臣嘴角微微的扬起笑容:“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们母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本分忠心耿耿,谢谢你,白棋!” “这都是我该做的。”白棋的嘴角泛起苦涩,她生来就是纪家的人,死也会是纪家的鬼。为了纪家,她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以前你对我是如何的忠心,希望以后你也会同样的忠心她们。在暗处好好的照顾她们……” 白棋的眼眸一怔,盯着他,彻底的傻了:“你不打算让她们知道……” 纪茗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幽然的嗓音扬起:“魑魅帮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假装离开。手术前夏晴会想办法迷晕似水,等她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白棋睁开唇角,勾了勾,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悄无声息的流出来:少爷你这样不觉得太过残忍吗?对似水,对小姐,对那些一直跟随你的人,都是一种残忍!(83中文网 .) ------------ 第两百零四章: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6) “你要走?”宁似水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充满了疑惑,完全无法相信他的话。他对夕若的在乎不比自己少,怎么可能会忍心在这个时候离开夕若? 纪茗臣平静的表情,很淡然,黑眸闪烁恋恋不舍的望向她,点头:“嗯!听说在英国有权威的专家看了我的病例,能治得好我的瘫痪。” “治好你的瘫痪?”宁似水不太确定的语气,并不是不想纪茗臣的身体能好起来,只是科学再发达,可目前也没有几个瘫痪能够正常站起来,恢复原本正常人生活的例子啊! 更何况,纪茗臣并不像是会为了自己会丢下夕若不理的人。 “我知道现在我不应该离开,可我真的太想要好起来,谁愿意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答应你会尽快的回来!”纪茗臣握住了她的手,迎上她的冰眸:“只是先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一个星期就足够了。一但做完检查我就立刻回来陪在你和夕若的身边。” 宁似水半天没有开口,眼底是阴郁的一片,终究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纪茗臣嘴角微扬弧度,点头,算是答应了。只是眼底那一抹复杂的情绪快的无法捕捉,深情眷恋的凝望着她的侧脸,想要将她的样子一点一滴丝毫不差的刻进自己的骨头里。 已经安排好了魑魅、白棋,甚至联系了黄郝然一旦自己出了什么事,有这些人在她的身边,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还有纪锦朔保证她们的生活,以后一定会平安顺利。 只要她以后和夕若好好的生活,不管自己牺牲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宁似水沉浸在即将要失去夕若的恐惧之中,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如果能察觉到一点点,也许——什么都不会再发生!更不会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下午。 魑魅与宁似水站在门口,送他和白棋离开! 临上车前,纪茗臣摊开了手心露出了一对精致的项链,宝蓝色如泪滴的形状,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抬眸,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格外的好听:“看到第一眼时就觉得很适合你和夕若。我这个做父亲的好像从来没送过她什么礼物,带给她的只有灾难,真的很差劲。” 宁似水立足,皱起眉头,勾唇:“你为什么不自己送给她?” “给你也一样。”纪茗臣抓着她冰冷的手将项链塞强行的塞进她的手中,笃定的气势不准许她拒绝。 宁似水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眼眸一冷……“纪茗臣,你会不会骗我?” 纪茗臣的身子明显一怔,半秒后嘴角勾起旖旎笑意,剑唇扬起轻松的语气语气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不要夕若,不想多陪陪自己的女儿?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们呢?别胡思乱想……” 宁似水叹口气,蹲在他的身边,为他拉了拉盖在膝盖上的毛毯,低声喃喃道:“纪茗臣,再残酷的真相我也可以接受,所以你没必要骗我!明白吗?” 就算你现在无法忍受下去,无法再面对下去,我都可以理解,唯独不可以骗我…… “傻瓜,别胡思乱想。我会很快回来,夕若也会很快的好起来,她那么坚强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们,是不是?听话,乖乖的回去休息。别太担心,不照顾自己的身体。”纪茗臣温暖的大掌揉揉她的头发,动作轻盈,难以察觉,嘴角那抹笑容充满了欣慰与餍足。 如今的结果已经很好了,她不在恨自己,不再对自己冷眼旁观当做陌生人,这样已经很好,再也无所求。 宁似水缓慢的站起来,看着他上车,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英俊的侧脸被光线模糊了。为什么会有一种他一去就不回来的错觉?即便他不为自己,也会为了夕若回来啊! 魑魅并肩站在她的身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嘶哑:“别太担心,纪少不会有事,他也不会丢下你们不管,很快就会回来。” 宁似水一直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已经空荡荡的一片,周遭寂静的一片,只剩下不远处的层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层次不齐的叫声,若隐若现的飘过来。抿了抿唇,终究一言不发。 我不怕他离开,只怕他骗我或作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魑魅看着宁似水阴郁的侧脸,眉间拂不去的阴霾与悲伤,淡淡的环绕;暗暗的叹气,如果纪少出了一点意外,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又该如何面对? *******剧情分割线******* 宁似水用过晚餐原本还想去陪一陪夕若,可不知为何眼皮沉重的睁不开,还未回房间坐在沙发上已经昏迷过去。 夏晴给她注释了一剂镇定剂,让魑魅抱她回房间。这一剂可以让她昏睡到明天晚上,等她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纪茗臣被白棋从外面推进来,依旧是白天的穿着,丝毫未改变,目光幽然的落在刚刚下楼的魑魅身上。 “她刚刚睡了,你要不要去再看看她?” “不用。”纪茗臣果断的拒绝,因为不需要再看了,她的一切都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的骨血中,再也不需要去看了。 夏晴酒红色的头发被挽起一丝不落,精干的神态,专业的语气道:“似水已经昏迷了,明天晚上才会醒过来;夕若已经被送入了手术室,只能着麻醉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血性有多特殊,夕若与你是一个血型的,我花了很长时间也找不到第三个相同血型的人,可夕若情况已经等不了,我必须要抽你的血才可以确保手术的顺利进行;可你的身体别说600cc的血液,就是200cc也会有随时要你的命的风险。” “把我的血液全部抽给夕若也没问题。”纪茗臣笃定的语气,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拿自己的命换夕若的命也在所不惜。 白棋与魑魅对望一眼,无奈,痛苦,无助…… “还有我要提醒你,我不保证夕若的手术能百分之百的成功,也无法保证是不是只抽你600cc,毕竟在手术里的每一秒都是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我尽量,不会让你和夕若出事。”夏晴笃定的眼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敛去平日的漫不经心。 “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纪茗臣无所谓的语气,停顿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关键时刻选择救夕若,一定要!” 夏晴目光从魑魅的脸上扫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第一次如此卑微的乞求。 白棋推着纪茗臣去手术室做准备,空旷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影子被灯光拉扯的很长投影在地上。周围静谧的一片,仿佛时间静止,地球停止了转动。 良久,魑魅迈动了一步站在她面前,修长的双臂抬起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低头认真的眼神看她,嘶哑的嗓音道:“请你一定要让纪少和夕若都没事,只要他们都没事,我愿意和你结婚。” “呵。”夏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意邪魅的望着他,敛去眼底那抹苍凉,不屑的语气道:“魑魅,一直以来你都让我看到自己的可悲。” 当初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愿意和结婚;如今为了纪少与夕若而求我……甚至答应你宁愿失去尊严都不愿意给我的东西……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还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对别的女人虚情假意,哪怕分一点点给我,也好……可这你都不愿意,不愿意…… 魑魅一愣,眼睁睁的看着她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四肢百骸都开始冷却起来。心口的位置莫名的疼了一下,有一种预感,她,好像放弃我了…… 这一次是真的要放弃了…… 夏晴的别墅虽然装修简单,但是有一间特殊的手术室可一点都不简单。偌大的空间里积聚了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名贵的药物,对于她在这里做手术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比外面的大医院设施还要齐全。 这次的手术并是不由她一个人来做,除了三个专业的护士,还有她特意从意大利请回来的三位权威医生;一位是专门负责纪茗臣的情况,确保在他出现昏迷,休克,甚至死亡时有足够的人手急救;而其他的两位则是在一旁给她做副手。 准备妥当,纪茗臣躺在一边的病床上,侧头看着夕若已经被麻醉在无意识的状态,小小的脸蛋精致好看,像她母亲一样。长大也一定会像似水一样的好看,优雅高贵,如果自己还能看到她的成长,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白棋被禁止入内,只能坐在手术室的外面,也要确保手术顺利的进行,不受任何人的干扰。 夏晴换了一身绿色的手术服装,帽子,戴着白色口罩,露出一双凤眸,笃定的望向纪茗臣,声音隔着口罩变得模糊,似梦境般的不真实。“之前我已经尽量调养她的身体,这次我也会尽力,只要这个手术成功了,夕若以后再也不会咳血,不会觉得心口绞痛,她会像一个正常的小朋友一样活下去。” 纪茗臣深沉的眸子盯着她,嘴角浮起淡淡的安心的笑容,张开口无声的话:谢谢你 夏晴点头,对所有人道:“手术估计要持续五个小时,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一定不可以出任何的差错。”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纪茗臣躺在病床上,耳边是仪器冰冷碰撞的声音,眼前的闪烁的灯光明亮的让他无法睁开眼睛,鼻翼下弥漫着药水与鲜血的味道…… 夕若就在自己的身边,但他却从未侧头去看一眼。所有人都众志成城的在努力的进行这个手术,似水在外面等待着…… 夕若,不要害怕…爹地就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暂时睡一会,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你会健康快乐的长大,活到老。这么多人都在为你努力,你也要坚强的支撑下去,原谅我在这样的情况下,隐瞒着你和似水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没有理会你们的感受。 我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你和似水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万一我无法参与你未来的人生,请你记得,爹地是真的爱着你,一直一直都是如此爱你。 你们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似水,原谅我一声不吭选择了这么有风险的赌局来换我们的女儿;一开始是我让你失去她,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去她。欠你们的幸福,请让我用这样的方式还给你们。 耳边滴答滴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纪茗臣听到夏晴的声音,之后有针管扎进自己的肌肤里,细微的疼痛感,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被抽走,空荡荡的,使得他的心也逐渐的虚空起来。 “已经400cc了。”护士皱起眉头,语气里充满了担心。看着纪茗臣苍白像死人一样的脸色,担心他撑不下去。 夏晴额头布满了汗水,护士在一边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未来得及开口,听到纪茗臣冰冷的声音带着笃定从喉间逸出:“继续抽。” 情况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样,600cc绝对的不够;眼眸一沉,余光扫到他脸上的坚定,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抽。” “已经600cc了。” “纪少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了……”夏晴此刻的脸色也苍白起来,夕若的手术意外的成功,但是还是要不断的输血,可是纪少的情况……怕是支撑不下去了。 即便是平常人失去600cc也会昏迷过去,何况是纪茗臣这样脆弱的冰冷。可是他却咬破了唇角,一次又一次用疼痛的感觉刺激着自己,避免自己昏迷过去。虚弱的连呼吸都困难重重,只能努力的支撑着眼皮留一条缝隙,空腔里全是鲜血的味道,无力也无气,艰难的开口吐出有力的字眼:“抽。” 简简单单的一个“抽”却饱含了他对夕若的愧疚与深爱。夕若的身体流淌着自己的血液,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她开口称呼自己为“爹地……”那为她粉身碎骨也是理所当然。 总会有一个人,会让你不顾生死,奋不顾身,哪怕粉身碎骨,亦甘之如饴。 “800cc” “停止抽血……”夏晴果断的下命令,再这样下去纪少必死无疑。 “不好,他的心跳停止了……”护士惊慌的失控的吼起来…… “注射强心针,立刻施行急救。”夏晴目光落在了一直守在纪少身边的医生,眼神示意着自己的拜托,请求他一定要救救纪少。 医生点头,立刻和护士麻利的动起来,为纪少急救。 夏晴低头继续为夕若做手术,额头的汗水沿着轮廓留进了衣服里面,眼眸里充满了期待与拜托。 夕若坚强点,纪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要争气点……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很快手术就要成功了。 “还是缺血。”护士焦急的开口。 “用我的……”夏晴敛眸。 “NO!!你这样做很危险,会让她没命的。”医生失控的尖叫起来,不可思议的瞪着夏晴没想到她这么疯狂。 “如果现在停止,她一样没命。”夏晴冰冷的开口,立刻把位置让他们两个人,拿起剪刀剪开自己的衣袖,命令的语气道:“抽我的血。”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赌自己万能的血液在夕若的身体里不会产生排斥或异变。因为缺的并多,只要不会排斥,夕若就可以撑过去了。何况自己之前也尝试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吃过很多药物,抵抗力什么都比常人好…… 希望会对夕若有用处! 夕若,你一定要一定要坚持下来!一定要坚强,不要浪费纪少为你牺牲那800cc的血液…… 滴滴滴的声音忽然成了一条直线,医生无奈的摇头,无比的惋惜:“晴,很抱歉,他已经停止了心跳……” 透明的半空中似乎有什么裂开的声音,咯吱咯吱破碎的声音落下来满地的鲜红……夏晴呆若木鸡,手臂上的细管一点一点的将血液抽离她的身体,好像被人丢进了封闭的冰窖,寒冷的可怕,手脚僵硬的无法动弹…… 纪少—— 死了!! 二楼的房间一阵风吹来掠起了窗帘,将放在桌子上的项链吹动着,一点点的划过,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泪痕破裂…… 声音清脆而残忍,空气冰冷隐约透着生锈的气味…… 宁似水安静的躺在床上,月光淡淡的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像极了沉睡的睡美人;静止的睫毛下悄然无声的流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划过脸庞,滚滚而落…… 我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了你,所以真的不想放弃…… 如果爱只是彼此伤害,哪怕伤痕累累,我也无所畏惧,亦不会松开你的手。(83中文网 .) ------------ 结局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也枉然(上) 三个月后。 魔术之都,詹弋阳与唯一徒弟EV首次一起登台表演,此话题一出已经成为了全城议论纷纷的话题。售票一天之内一扫而光,甚至连站票也没有。很多人纷纷从国外赶来,为的就是一睹他们的风采,没有购买票子都垂头丧气在外面徘徊,迟迟不肯离去。 宁似水虽然长时间没有练习表演,但因为之前詹弋阳的严厉所以并未有什么生疏,只要提前练习一两天即可登台表演。 表演当天,一早就有人在门外排队,而入场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魔术时间只有短暂的两个小时。黑压压的人群全部都在外面等待,丝毫没有一点的不耐烦。 宁似水坐在舞台上,偌大的场地比起那些明星的演唱会还要场地都还要大,造势轰动,全场没有任何的海报,只是专门制作的荧光灯闪烁着詹弋阳·EV的名字。而观众进场时也要逐一将手机关闭,不准拍摄,不准摄影。 这不仅仅是宁似水的要求,也是詹弋阳一贯的规矩,所以大家也不大惊小怪,媒体更不会因为而乱写乱报,抹黑他! 观众席的前一排是特意留下来的VIP观赏位置。从左边第一个位置贴着的名字,分别是:纪茗臣、宁夕若、濯墨、魑魅、夏晴、纪锦朔、小鱼儿唐亦尧、黄郝然、白棋…… 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位置,是留给一个很特别的人。如果他现在还活着,也许不应该坐在观赏席,而是站在台上与她肩并肩,合作表演。 詹弋阳已经换上了表演的服装,从后台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目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个特别的位置,拍拍她的肩膀:“你又想起他了。” “师傅,为什么你看不见我的未来?如果你能看见,多好。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现在他到底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宁似水目不转睛,眼神转移到另一个位置上去。 詹弋阳扬了扬眉头,自然知道她说的“他”指的是谁!薄唇微微的勾起,轻挑的语气道:“一切皆有命!你还是别太在意了,观众快要出场了,我们还要去准备一下。” 宁似水缓缓的转过头,目光淡然的跌进他的深幽眸子里,良久,点头:“嗯!” 人山人海,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灯牌闪烁着他们的名字,鼓掌,尖叫,口哨一浪一浪的扑过来,震耳欲聋。 夕若由濯墨抱着从特殊通道走进VIP区,接着是魑魅与夏晴的到场,黄郝然与唐亦尧也出现了…… 而写着“纪茗臣”与“白棋”的位置,始终空荡荡的…… 此刻躲避在人海之中的宁似水目光扫到那两个空着的位置,下意识的垂下眉头,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肌肉都开始僵硬。耳边的声音是那么的遥远,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 整个世界的灯全部都黯淡下去,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主持人在台上拿着麦克风一次次的调侃着观众,换的热烈的掌声络绎不绝,灯光闪烁耀眼。全世界的热闹,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冰冷,安静,再也没有过任何人的出现。 詹弋阳一贯出其不意的方式出场,换的观众们的尖叫,甚至有人激动的晕过去。一次又一次的在人们的面前绽放奇迹,把这个冰冷的夜晚气氛推至到了最高点,最沸腾的时刻…… 夕若侧头环视一圈,没看到声音,手指扯了扯濯墨的衣袖。因为人们的叫声实在太热情了,他体贴的探过身子将耳朵送到她的面前。夕若趴在他的耳边,大声道:“我没看到妈咪,她该不会走了吧?” 濯墨皱起眉头,很快的舒展,抿唇一笑摇头,表示不会的。 夕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的有些不耐心了。虽然詹弋阳的表演真的很精彩,但她更想看到妈咪的表演。 三个月前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推进手术室后做了一个手术,昏迷了三天后醒来就被告知没事了……修养半个月,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以前不一样,不会咳嗽,更不会觉得心绞痛,只是偶尔情绪太激动扯到伤口会隐约的痛而已。 尤其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似被人替换了一样,热血腾腾的在身体里流淌,就连手指都和以前不同,不再是冰冷的像是死人的身体,而是暖暖的温度。 可是,爹地不见了。 妈咪说爹地去英国治病去了,原本说好一个星期就回来,可到现在也没消息。问魑魅叔叔,夏晴阿姨他们都表示不知道。谁也不知道爹地和白姨去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妈咪一直很镇定,没有任何的异样。可却又不一样,除了夏晴阿姨说自己的身体彻底好了那天妈咪有真心的露出笑容后,她便再也没有想过。眼底总是有抹不去的阴霾与冰冷,心里好像隐藏着很多事情。 自己只要一开口问,她就转移话题,或者直接沉默不语。直到一个月前,她突然接到詹叔叔的邀请,回来做一次联合表演作为开幕,她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而且还把濯墨从德国叫去美国只为接走自己…… 真的有太多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问濯墨,他也什么都不肯说! 甚至他们好像都在刻意闭口不提爹地的事,爹地的名字! 此刻全场再一次鼓动了双手,激烈的掌声绵绵不绝,在热情的欢迎Ev的出场,而掌声由震耳欲聋逐渐到一片寂静,全场的灯光不停的在闪烁,仿佛在寻找一个顶点,却找不到那个可以定下来的点。 主持人皱起眉头,冷汗一层层的渗出来,焦急的目光移向詹弋阳询问是怎么回事。这个Ev每次都是姗姗来迟不肯出场的样子,会很容易被媒体写成耍大牌…… 詹弋阳悠闲的坐在台下,眸光惬意,丝毫不紧张也不担心Ev这个时候落跑,丢下一个无法收拾的大摊子给自己。 “请让我们用最最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Ev……” 掌声再次震动全场,热情排山倒海,可依旧不见Ev的倩影,当所有人都开始质疑,不满的抱怨时,忽然一个倩影轻盈的从半空中急速滑翔,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视线模糊,直接落在了舞台上。面上依旧带着面具,左边还有紫色神秘的翎毛,有几分西方吸血鬼的气息…… 接着是精彩绝伦的表演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表演,将这一个下午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后台。 宁似水换好衣服,走出换衣间,身影一下子扑过来差点把她撞在地上。 纪锦朔一只手把那不自觉的身影拎过来,皱起眉头训斥:“都是当妈的人,还像个泼猴!” 小鱼儿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蹭到宁似水的身边,兴奋的吼道:“似水,你好厉害!太厉害了,看的我都好像学魔术啊……刚刚你是怎么把那个变不见的啊??告诉我嘛……” 宁似水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你太兴奋了。” “可是真的好神奇啊……”小鱼儿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激情的沸腾。 “妈咪,恭喜你演出很成功哦!”夕若抱着一束花献给她。在濯墨的圈养下,她的不止气色好起来,脸上也长出一点肉质了,终于有点孩子的感觉了。 “谢谢!”宁似水接过花,转身交给助理。目光一一的从濯墨、纪锦朔、小鱼儿、魑魅、夏晴、唐亦尧、黄郝然他们脸上扫过。真诚的声音道:“谢谢你们今晚能来看我的表演,谢谢!” “客气什么。你的表演者很很精彩,简直就是完美!”唐亦尧眼底浮起笑意,心情很好。 “不枉我特意从美国飞回来,真的太精彩了。恭喜你,EV!你彻底的成为打败詹弋阳的神话了!”夏晴走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谢谢。” 纪锦朔揽住小鱼儿的肩膀,环视一圈,低沉的嗓音响起道:“我订了地方,晚上一起为似水庆祝吧!” “每一个人都要去哦,不准不去……尤其是你,似水!你是今晚的主角之一,一定不可以缺席哦!”小鱼儿盯着她,生怕她不来一样。 宁似水微笑的点头:“我一定会去。”目光落在濯墨身上,手指抚摸着夕若的小脸蛋道:“还麻烦你照顾夕若了,我还要先收拾东西,等下才能过去!” 濯墨点头,牵着夕若的有肉嘟嘟感觉的小手:“我们先走吧。” “嗯,妈咪你快点来哦。我等你……” 其他的几个人也是纷纷道别先走,留下宁似水一个人。魑魅走在最后后面,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到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有什么事?” 宁似水的目光看到所有人都走了,整个空间只剩下自己与他。抿了抿唇,认真的语气问道:“他究竟去哪里了?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魑魅无奈的耸肩膀,歉意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是想要去找他,也没想过要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这样都不可以告诉我吗?”宁似水沙哑的语气里尽是无奈与悲哀。 “似水……”魑魅叫了她的名字,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别说自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她!眼眸迎上她犀利的眸子,笃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掩饰:“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联系。或者,你就当他在英国,只是不和任何人联系而已。如今夕若已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夕若,为什么会突然做个手术就好起来?”宁似水语气冷冽而犀利。这三个月,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透!夏晴不说,魑魅不说,没有人告诉她一个答案。 魑魅眼神闪烁,避开了她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脚尖。 “他说,只是一个星期而已,一个星期就会回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耽搁,甚至连夕若都不管不问?”宁似水再一次开口,语气是寒冰九尺。 “我先走了……你也快点来,大家都在等你。”魑魅匆匆的丢下一句,几乎是仓皇而逃,背影狼狈。 宁似水垂下眼眸,嘴角无奈的扯出苦涩的笑容,抬头刺眼的光芒让眼眶痛起来。纪茗臣,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现在你又在哪里,为何不再出现? 庆祝会上非常热闹,就连一贯不愿意凑热闹的詹弋阳也来了,他们两个人大家都没放过。除了濯墨与夕若没喝酒,就连小鱼儿也得到特许喝酒喝到烂醉…… 今晚的气氛很好,每一个人都很开心。除了宁似水…… 结束时,已经是深夜。因为夕若的身体刚好,不能太累,濯墨早早就带她回去休息了。詹弋阳喝到厕所不出来了…… 宁似水也是微醉,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想要一个人散散步,醒醒酒。 夜深人静,马路上车辆稀少,行人更是没有几个;黯淡的灯光下,影子折射在地上,阴影很重。一阵阵的冷风拂面而来,吹散了那些晕眩,意识逐渐的清晰起来。 苍穹里闪烁着光芒的星辰与地面的灯光相呼应,美丽的像是一幅画,牵动着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根琴弦。 有人说有的人死了会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静静的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那她的莲会不会变成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星星。 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禁的摇头。这么滑稽的念头,怎么也会有!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曾经留下的物理证明也会随着时间的消失一点点的消失,直到全部消失不见。好像他们从未来过这个尘嚣的世界般。 宁似水脱下高跟鞋,拎在手心,赤脚走在冰冷光滑的道路上。像是深夜里跳舞的精灵,身影动感绚丽,影子在地面上不断的旋转。 目眩时更要旋转,自己痛不欲生的悲伤以别人的悲伤便能痊愈。 莲,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的你好不好?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快乐?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是不是和你一样的好? 如果这便是最后的结局,我是否应该伤心的哭泣,还是微笑感激他留给我的温柔…… 那颗有着裂缝的泪珠挂在胸前,在黑夜中格外的闪烁,冰冷的温度透过肌肤一点点的渗入了肌肤里面,仿佛要将她的血液冻结成冰。即便是这样,脚步也从未停下来,让目眩来的更加猛烈,让整世界都颠倒过来…… 这样,眼泪便不会脆弱的流出来…… ****剧情分割线****** 魑魅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头脑还算是清醒,望着夏晴的一头酒红色发丝是那么的妖冶,充满魅惑,曼妙的身材在黑夜中格外的动人;纤细的柳腰,修长的双腿,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弥漫着妖媚。 “你准备去哪里?”他吞了吞口水,喉结明显的上下滚动几下。眼眸复杂的看着她那潇洒不羁的影子在地面上,总让人看不透。 夏晴是他唯一看不透的女人! 她回过头来,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笑意盈盈,却不及眼底,薄唇娇艳欲滴无形之中释放着美丽仿佛是在邀请人品尝美味。“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呗!” 魑魅轻轻的皱起眉头,疑惑的语气道:“难道你不会美国了吗?” 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舍。 “呵呵……”夏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露出了闪烁着银光的牙齿,璀璨夺目:“那里只是我一个歇脚的地方,有一天我累了也许就回去。暂时……不会。” 因为那里有你的记忆,有你的气味,有你不珍惜不在意,而我却视如瑰宝的回忆。我怎么能,怎么敢就这样轻易的回去,面对那些再也回不来的过去! 魑魅俊美的容颜在茭白色的月光下变得柔美,眼底的矛盾在挣扎,双手放在两侧紧紧的攥起。矛盾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们——结婚。” 夏晴一愣,诧异的眼神凝望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整整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忽然勾起唇角笑意苍凉,摇头,眼底尽是厌恶与嫌弃:“魑魅,你真的让我恶心自己,不禁看到自己的可悲,更看到自己的可怜……算了,我并没有帮你救回纪茗臣!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那两年的同一屋檐下,为夕若而努力,相互帮助;那两年你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女人,只有我一个人,已经是你给我最好的回报了。如今的我,不敢再对你有任何的奢求,没有爱情的婚姻,我要来又有何用? 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始终不在我这里,即便你在我的身边同样可以想着别的女人;如果是这样,那我宁可放弃你! 魑魅,我不怕爱的太累,只怕自己爱的太卑微,爱的没有一丝尊严可言;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尊严都没有了,就更没有人会爱她了,何况是你呢! 夏晴转身要上车,魑魅上前一步,举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最终还是收回身旁,低低的发出声音:“夏晴……” 她的手放在车门上,背对着他,身子明显的一僵。仰头看着满天的星空,真的好美,美的心酸,眼泪一滴滴划过,蔓延过嘴角,苦涩无以为继。冰冷的话语从喉间逸出:“魑魅,今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坚定无比,凉薄无比,也心碎无比。 下一秒钻进了车厢里,头也不敢回一个。蜷曲在车后座,吩咐司机开车,肩膀轻微的颤抖,眼眉里的悲伤一点点的蔓延,泪水湿透了手臂的肌肤。 因为真的爱了,所以才会觉得痛,因为真的要放弃了,所以才会痛的无比透彻。 有一些人,他明明就在你眼前,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触及到他,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而魑魅就是她永远触及不到的篝火,只会越来越远,逐渐的消失在生命之中。 司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专心的开自己的车,并没有多看一眼在车后座的夏晴哀嚎大哭,仿佛失去了珍贵娃娃的小女孩,是那么的脆弱与无助。 无论她有多能干,多聪明,多无坚不摧,在爱情面前她始终只是一个女人,在爱人面前,乞讨不到一点点的爱情,她也会心痛心碎心死! 魑魅,因为太爱你,所以放弃你……因为再这样爱下去,我无法确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伤害你的事情;因为爱你,所以在自己还能转身时,彻底的离开你,宁愿憎恨你,也不愿再爱下去…… 因为——我真心不想伤害你。 魑魅停驻在月光下,久久回不过神来。车子明明消失了那么久,明明可以不需要和她结婚,以后甚至都不用见到她了,应该开心才是,为什么心底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觉得失落落的,仿佛被人拿走了什么东西。 夏晴,我好像看到你哭了。 那么张扬,骄傲,目中无人的火辣女人,也会有眼泪吗? 魑魅不禁的摇头,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样结束对谁都好…… *******剧情分割线******* 宁似水不知道在马路上跳了多久,无视偶尔经过的车辆古怪的眼神,无视行人投过来质疑的眼神,尽情的跳舞。跳到跌在地上爬不起来,嘴角才扬起笑容,揉着自己的脚踝,已经是红肿的一片。 站起来还未来得及迈步,忽然一辆车子急速的飞奔而来,刺眼的灯光让她不禁的侧过头,身子却站在马路的中央未动,车子越来越近…… 一米—— 两米—— 三米—— 车子没有鸣笛,没有改变方向,直冲冲的撞过来,仿佛就是刻意要撞死她一般…… 刺眼的灯光,漫天的星辰,耳边是风的呼啸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咕咚咕咚的在响…(83中文网 .) ------------ 结局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也枉然(下) 宁似水刚准备迈动脚步,忽然听到有低沉的嗓音传到耳畔:“小心……” 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一个手臂用力的将她拽到一边,两个人都不受重量,狠狠的摔在地上,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宁似水侧头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愣,眼底又惊又喜,余光扫到飞驰而去的车子已经调过头朝着这边撞过来,什么都不在顾及爬起来飞扑在了纪茗臣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空气相交,有着彼此才看的眼神,心有灵犀般。 双手紧紧的抱住他无法动弹的身体,一丝一毫都不敢放开,紧密的好像要融入彼此的骨血中,永生永世再也不分开。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那就让我抱着你一起死!谁也别再离开谁,谁也不再折磨谁了! 纪茗臣,还记得我们约定好的第三世吗?没有伤害,没有阴谋,没有欺骗,只有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纪茗臣看懂了她眼底闪烁的光芒,剑唇扬起一抹餍足的笑容,双手有力的扣住她的腰部。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这蚀骨的爱,噬骨的思念,要如何停止?简直就是比死还要煎熬…… 宁似水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笑容,有他在身边便无所畏惧,即便是死,两个人也是手牵着手,拥抱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就在车子离他们还有一米的时候,忽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彻响,两辆车子以最激烈的动力相撞,失控的撞向路边的护栏。银色的车子甚至反转了好几个弧度,最后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刺鼻的汽油味与铁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淡淡的鲜血味弥漫着…… 宁似水睁开眼睛,看到那样的场景不禁一愣,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检查纪茗臣,担心,着急。“你没事吧?” 纪茗臣摇头,眼神担忧的望向了银色的车子,低沉的嗓音艰难的吐出声音来:“白棋……”在车子里。 宁似水顿时明白了,在车子要撞过来时,是白棋开车把车子撞出去的,否则现在死的人就是自己和纪茗臣! 白棋…… 连滚带爬的站起,强忍着膝盖的疼痛,跑到银色的车子边缘,玻璃已经碎成了渣滓,像是洒在地面上的银河,璀璨夺目;车子里的白棋系着安全带,浑身是血,额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鲜血流在了她的脸上,苍白与鲜红最明显的对比…… “白棋……醒一醒……白棋醒一醒……我立刻叫人来……你坚持住……” 白棋沾着血渍的眼睫毛颤抖了一阵子,睁开眼睛,沾着鲜血的手黏糊糊的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乞求的目光看着她,脸上愈加的痛苦,大口大口的喘气,艰难的开口:“少爷……少爷……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要……” 余音怎么也吐不出来,鲜血从她的唇角源源不断的溢出来……眼帘低垂,嘴角含着笑意,仿佛是死而无憾…… “白棋……白棋……你醒一醒!你不可以死……白棋……你醒一醒啊!”宁似水隔着车门,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用力的摇晃,可却怎么也叫不醒沉睡的白棋。 手被碎片割破,血液缓慢的流出来染红了她整条手臂也无所谓。失控的尖叫,低吼:“白棋……你不可以死……你怎么可以丢下纪茗臣?你是他最相信的人……白棋……” 这个一生都奉献给纪家,一切都给了纪茗臣的白棋,在最后用自己的命换了他们的命……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还是有人牺牲了……为什么总是要有人离开自己…… 宁似水的瞳孔一点点失去焦距,双脚虚弱的站不稳,缓缓的蹲下身子,血液肆意的流淌,疯狂的,嚣张的…… 黑色的车子门打开,一个黑影爬了出来,身子躺在地上不断的抽蓄,怨恨的眼神盯像了纪茗臣和宁似水,恨到要杀了他们。 纪茗臣从她的反应知道也知道白棋已经——可是他如今的身体别说走过去,他连站也站不起来! 宁似水冰冷的眸子射向那个凶手,站起身子,双脚的疼痛仿佛不是疼痛,阴冷的神色看着他,咬唇:“为什么?” 男子露出苍凉的一笑,嚣张的,变态的,收敛笑容,目光恶毒,像是诅咒一般:“你们都该死……你们这群恶魔都该死!” 这双眼睛好熟悉,似曾相识! “哈哈……”男子对着她又是失控的笑起来:“你一定想不起来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但你总不会忘记齐浩吧?” 宁似水一愣,身子纤弱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去。诧异的目光盯着他熟悉的五官,难怪觉得熟悉:“你是齐浩的……” “我是齐浩的弟弟,齐君!是你们,是你们群恶魔,仗着自己有点钱就不把别人的命不当命……我哥被你们害的好惨!他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忧郁自杀而亡!你们害死我哥!我要为我哥报仇,我要杀了你们……两年前杀不了那个恶魔,现在我一定要杀了他。” 宁似水的脚步往后退,眼底简直不敢相信,齐浩——死了! 那个温柔有几分腼腆的齐浩,死了!而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两年前,是你捅了他五刀?害的他差点就永远醒不来的罪魁祸首是你?”宁似水的手指颤抖的举起来指向了纪茗臣,声音近乎哽咽。 “哈哈,是我做的!只可惜车祸加五刀都杀死他,他的命真大!”齐君嘴角浮起阴冷的笑容,眼底还带着不甘心! 水眸眼底一片氤氲,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克制想要哭泣的冲动。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看他的眼睛喃喃自语:“你错了,从头到尾你错了。不是他害死你哥哥,也不是我们!而是我……是我害死了齐浩……” “不是!”齐君摇头,瞪大了眼睛失控的吼道:“是他,是纪茗臣害死我哥哥!你忘记他对你做过什么吗??你过去杀了他啊……你忘记他是怎么对我哥又怎么对你吗?” 宁似水摇头,捂住了耳朵不愿再听下去,吸着鼻子歇斯底里的吼起来:“不是他!是我……是我害死齐浩。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什么都不会发生。齐浩会好好的活着,所有人都会好好的……纪茗臣也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白棋不会死……莲也不会……是我啊……” 双脚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眼泪肆意的流出来,凝望着他痴痴的笑起来:“是我害死齐浩的……你要真的为你哥报仇,杀了我!” “不要,似水。”纪茗臣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无比的紧张与关心,眼底全是焦急,双手用力的爬在地上,想要爬到她的的身边! “别过来!”宁似水回头对他失控的吼了一声。 纪茗臣一愣,呆滞的眼神看向她:“似水……” “交给我处理,五刀……流了多少血,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年,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欠齐浩的你早还了……如今是我欠齐浩!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根本就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不幸……纪茗臣,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从我开始的……” “不是。”纪茗臣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阴厉的眸子盯着她,冷声喝道:“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似水,别把所有的错误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你们少假惺惺了。是你们害死我哥的……是你们,是你……”齐君失控的吼起来,情绪一激动,双眼翻白,直接昏迷在地上。 宁似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捂住了唇角呜呜咽咽哭的不能自已…… 如果悲剧是从自己开始,那为何不从自己这里结束? 为何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夺走人的生命,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剧情分割线******* 齐君被魑魅弄进了监狱,没有十年八年出不来。白棋的死,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悲痛不已,尤其是纪茗臣。这些年来白棋就像是自己的一只臂膀,而如今这只臂膀被人砍断了,他等同残废! 而宁似水自从出事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关在房间里,一言不发,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的灵魂都不在了。夕若是求是哭,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纪茗臣回来之后开始高烧一直不退,魑魅急的团团转,可此刻也找不到夏晴,只能把最好的医生都找来,24小时驻守在纪家,轮流值班守着纪少。 第八天晚上,宁似水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宽大的睡衣塞着她单薄的身体,憔悴的神色让人心疼不已,眼底浓重的怠倦。 纪茗臣的高烧终于褪去,手面上枯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紧紧趴着骨头,肌肤透明的可以把几梗静脉数的一清二楚。几日的高烧让他的唇瓣都干的裂起皮,渗出血丝来。 宁似水坐在床边,用侵湿后的棉球棒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擦拭,湿润着他的薄唇。 纪茗臣轻咳了一声,缓慢的睁开眼睛,在把她仔细打量一番后,嘶哑的嗓音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宁似水摇了摇头,将杯子放下,扶着他起来,在他的身后垫上了靠枕,这样他就不会滑下去。垂下的眼帘投下一片阴郁:“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白棋就不会死! 纪茗臣干咳了几声,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勾起唇角:“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既然你都敢和我一起死,为何不敢陪我面对所有?” 宁似水一愣,握住他的手,嘴角漾开一抹淡淡的笑意,灯光下显得格外凄美。喃喃道:“纪茗臣,生命真的很脆弱,不堪一击。我真的很怕还会有人离开……” “我明白。”他的指尖温柔的拨开她遮眼的刘海,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似纵容,似宠溺:“我会和魑魅说,只是为了我们身边的人安全,可能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了。” “谢谢!”纪茗臣能做出这么的大的让步已是最大的宽容! 纪茗臣摇头:“是我欠下的,欠齐浩,欠白棋……” 而你,只是无辜的被我牵扯进来了! 修长而葱郁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水眸潋滟,波光流转,温柔的嗓音被暖风吹入他的耳畔:“纪茗臣,我们重新开始。” 纪茗臣整人都愣住了,眼底是又惊又喜,可转念想到自己这残缺的身体,怎么能拖累她一辈子? 宁似水好似看穿他那点小心思,站起来,探过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笃定的语气无比的真诚:“不要让现实的假象迷惑了你的双眼,此刻在我的眼里你才是完美的。宽容,温柔,体贴,顾及别的感受……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些让人觉得温暖的东西。” “你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可这样我反而觉得我们之间更靠近了。我现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照顾,为你擦身,为你洗衣做饭;以前是我一直仰望着你,那你也公平点,把剩下的时间都拿来仰望我,或者我打断双腿这样我们就可以平视了。” “胡闹!”经茗臣皱起眉头,低沉的声音充满了严谨,握痛了她的手指:“不准胡来。” 宁似水轻笑:“那你就好好的和我在一起,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给夕若一个温馨的家!纪茗臣,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什么都不怕,可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你彻底的离开我,答应你要活的比我久,一定不可以先离开我!” 纪茗臣内心掀起了一片惊天骇浪,若之前还有犹豫,那此刻听到她这么无助的话,再也狠不下心离开了。 对于那消失的三个月,两个人都绝口不提。纪茗臣不说,她也不会过问,不管那三月他去了哪里,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此刻夕若与他都还在自己的身边! 齐君的事只是提醒了她,生命有限,在有限的时间内,选择宽恕与接受,珍惜得之不易的幸福!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要分开,为了所谓的公平,所谓的人言可畏,所谓的过去,放弃眼前的人,真的是值得吗? 不尽然吧! 宁似水特意去请教了医生,咨询如何照顾纪茗臣这样的人,他们的身体那么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无论如何,她都想要照顾好他,让他能陪着自己一起老! 纪茗臣对于她的照顾总是很积极,甚至愿意让她抱着,背着,也会配合做一些运动,锻炼抵抗力。之前的抽血,他已经死了,如果没有夏晴,自己此刻怎么可能和似水在一起!为了不让她孤单,自己也要努力的去适应以后要随时随地的被她照顾。 虽然宁似水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却也小心翼翼的顾及他的感受。即便他锻炼时做不出一些动作,而烦躁发脾气,她也只是一笑了之,从不放在心上。 夕若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和同龄的孩子一样活泼有朝气,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眼睛像黑宝石,这点似乎是遗传到了纪茗臣。她不是很黏纪茗臣,只是偶尔也会拿写书去问问他,顺便找几个话题聊聊,像朋友那样随意,不像父女,倒是像老师和学生! 濯墨一直留下来没走,只能远程控制那边的事情。毕竟夕若才和父母团聚,不可能离开,而自己也舍不得离开夕若。 似水端着一杯牛奶走进书房,发现他还坐在电脑前看东西,不由的皱起眉头:“纪先生,你这两天很忙,忙的忘记了休息的时间。” 纪茗臣回过头,温柔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牵着她的手,在唇角亲吻了一下。 似水目光落在电脑上,随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赚钱养家!”纪茗臣淡淡的吐出四个字,让她眼睛比刚才更加好奇:“你赚钱养家?我有需要你赚钱吗?” 纪茗臣无奈的眼神望着她:“我是身体没用了,脑子还是可以的!总不能让我成为被包养的废物吧!养老婆孩子是男人天经地义要做的事情!” 宁似水也不在这方面和他争辩,在经济方面不管是纪茗臣还是自己都没有拮据过,之前的一场表演足够她挥霍,还有墨尔本的画廊收入,还有红门的利润…… 至于纪茗臣自从纪家瓦解后却也没真的潦倒过,这点让她很好奇。目光仔细的扫了一遍上面的资料,眼睛不由的撑大:“墨尔本皇冠赌场有你的入股?” “很奇怪吗?”纪茗臣摸了摸鼻子:“虽然没有以前纪家赚得多,但足够我们的下半生丰衣足食了。” 宁似水有些哭笑不得,探过身子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的轻啄一下他的唇角,笑容甜蜜:“那辛苦纪先生养家了。” 纪茗臣薄唇扬起幸福的笑容,大掌扣住了她纤细的柳腰往自己的身上带,让她坐在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上。宁似水一惊,慌张的开口:“你的腿……” “没关系……”音落,唇压下来,覆盖住她的薄唇,深入浅出,撬开贝齿,勾起她的龙飞凤舞,抵死缠绵,恋恋不舍。 灯光静静的倾斜在他们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幸福光芒。 一切,都是最初的幸福模样。 纪茗臣的一切都需要她经手,尽管家中不缺佣人,可她也不准碰他,因为他只属于自己。只是偶尔纪茗臣还是觉得辛苦她,即便是有经过调理训练,大小便定时定点,可也不是每次都这么的准确,总会失禁的时候。 宁似水一点也不在乎的替他清理那些脏东西,将他的身体擦干净。比如此刻便是如此…… 纪茗臣歉意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脸颊上挂着细细的汗珠,暗暗的叹气,眼底终究是划过一丝失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如此,更何况是她。 宁似水擦干净他的下|身时,脸色不禁一红,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不是他怎么会……” “虽然我下身没知觉,可不代表它没反应啊!只是——我感觉不到。”纪茗臣嘴角划过一丝苦笑,避开她的眼眸,不愿意被她看见自己眼底的落魄。 宁似水一愣,想起自己查的资料,虽然是半身瘫痪,但那个功能还是有的,只是本人感觉不到而已。脸颊在橙色的光芒中微微的泛红,放下毛巾,拖鞋爬上床,支撑自己的力量不压他,扳过他的脸颊,小声的开口:“你想不想试试?” 虽然已经有很多次的亲密接触,可这还是自己第一主动。 纪茗臣的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若狂,很快又被淡淡的忧伤替代,摇头:“不想委屈你!” 宁似水轻蹙眉头,手指捏着他的鼻子,压低声音道:“不是委屈!纪茗臣,你总是要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以后的日子我们都要这样子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自备不需要愧疚,也不要认为自己会拖累我。无论是什么,我们说好一起面对,不是吗?我已经尽力,小心翼翼的维护你的尊严,可偶尔我也不是那么的聪明,没办法时时刻刻都能猜对你的心思,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很多相伴到老的人也都是这样照顾另一半,我们只是比他们提早开始这样的日子,我习惯了反而会好,我不必在白发苍苍时才开始如何照顾,如何与现在的你相处。” “似水……”纪茗臣的咽喉一紧,声音喑哑的不像话,节节败退! 殷红的薄唇微微的抿起,轻柔的声音继续温暖着他的耳畔,他的心口。“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更没有什么会比我们相爱更重要……” 纪茗臣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眼底的迟疑溃不成军,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部,粗哑的嗓音道:“可能要辛苦你了……” 她莞尔一笑,附身亲吻着他的唇角,声音青涩而温柔:“很开心能为纪先生服务……” 相拥相吻,与常人无异。温热的大掌拂过她细腻的肌肤,点燃火种,逐渐燃烧成火焰,滚烫的温度,暧昧的气息;不断的亲吻她的耳贝,含住小巧玲珑,品尝着她的鲜美可口无比。她替他解开了睡衣,露出健硕的胸膛,红唇一点一点的亲吻着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每一处都是她的杰作,每一处都是他对自己的忏悔…… 心后的疤痕,腹部的疤痕,满目沧桑,心酸的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当你爱一个人时,他有一点点的不好,都会让你心疼不已。可恨这些疤痕,却有爱着这些疤痕,若不是他们的存在,又怎么会有提醒着她珍惜的存在。 纪茗臣的神色有些痛苦,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毕竟他的思想有感觉,他的身体有反应,只是他感觉不到,双手尽力用最大的温柔去呵护她,将她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心里。 这是宁似水第一次主动,甚至有些无措,暧昧的灯光下,她的脸颊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挂在树枝摇摇欲坠,即将跌落下来。柔软的雪球不停摩擦着他健硕的胸膛,红唇全凭自己的感觉去亲吻着他身体得到每一处,让他的身体为在自己燃烧起来……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脱去,赤果相对,头发宛如瀑布垂下,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吻铺天盖地而来,比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炙热的仿佛要把两个人都融化了,融合在一起,骨血相连,再也无法分开。 当她主动让他的进入,一刹那,纪茗臣的身子忍不住的悸动,眼底涌起疯狂,即便感受不到那炙热的包围,可他能想象到,以往每一次的融合,她的甜美,她的炙热都会让自己疯狂。 有些人是因为性,而爱;而有些人却因为爱而性;前者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在这其中有了化合反应;而后者却是为了彼此,因为有了彼此而产生了欲|望,这种契合将两个人的灵魂都捆绑住,再也无法分开。 一番缠绵悱恻后,宁似水无力的爬在他的胸膛上,白皙的肌肤上被他留下了无数的痕迹;颈脖、锁骨、胸前,满满的全部都是他的眷恋。两个人的肌肤上都挂着汗珠,湿哒哒的,满是汗水和暧昧的气味。 纪茗臣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皱起眉头,迟疑了良久,沙哑的嗓音道:“我有” 宁似水抬头咬了一下他的下颚,细眉轻挑,几分捉弄的语气道:“你感觉不到,可还闻不到吗?到现在它还……” 剩下的话,原谅她实在说不出口,太太露骨了! 纪茗臣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抱紧她,紧的没有一丝空隙,紧到她无法呼吸,紧到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宁似水知道,他是心里是悲凉的,这种事情他感觉不到,只有通过问自己,通过这样的怀抱才能确定,自己真的还是个男人! 夜深人静,两个人拥抱了不知道多久,宁似水感觉到身体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的小了,缓慢的滑了出去。爬起身子时却被他抓住了手臂,喑哑的嗓音道:“你去哪里?” 那微不可见的紧张与小心翼翼让她满心的酸楚。 “好多的汗,我去给你拿毛巾擦身体,以免你感冒着凉。”宁似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水眸潋滟,流光溢彩,美的让人目眩。 纪茗臣有力的双手将她圈在怀中。“不用,睡醒了我自己去洗澡。” “不可以!”宁似水伸手捏着他的下颚,态度很坚定:“你和我都有轻微的洁癖,这样怎么睡?我知道你不想我累,如果我真的累我会告诉你的,不会一个人扛着,所以不许多想。”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眼眸一笑,送着她的背影进了浴室。 宁似水先给他擦干净身子,拿了套干净的睡衣给他换上;自己这才去洗澡,回来时整个意识已经模糊,爬上床就钻进他的怀抱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纪茗臣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被子给她捂严实了,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幸福这样悄无声息的弥漫,毫无察觉。只是两个人的内心,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苍白无力,那些已经太过久旧,久旧的好像是上两辈子的事情。 纪茗臣其实无论在生活,还是任何方面,都没变,他依旧是那个骄傲的纪茗臣,在自理方面他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只是宁似水不愿让他做罢了,他什么事情都自己做,显得她这个妻子有些多余。 她喜欢照顾他的生活,为他擦身,为他换衣服,为他做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活到一百岁的老伴,其中一个生病了,另外一个就会细心的照顾,不离不弃,这样的感觉是幸福,而非拖累。 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比“相濡以沫”更幸福。 *******剧情分割线******** 精神病院。阳光灿烂,天高云淡,院子都是放风的一些病人,痴痴傻傻,疯疯癫癫…… 宁似水推着纪茗臣在铁门外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拐角处蹲着的女人,神色憔悴,眼底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彻底的疯了。蓬乱的头发,脸颊上再也没有了精美的妆容,脏兮兮的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手中拿着树枝,口中念念有词,可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唐亦尧立足在他们的身边,低沉的语气道:“她受不了那种折磨,跳楼。没死,但想起以前的事情,然后——现在彻底的疯了。” 宁似水淡然的眼底看着那个曾经处心积虑想要杀自己的杨流云,如今她的下场比起自己更为凄凉;即便自己与纪茗臣伤痕累累,可最后他们还是可以相守在一起。 可是杨流云有什么?她一直费尽心机的争取,不择手段,最后让唐亦尧绝望,把所有人都推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如果当初她能放手,也不会有今日的凄凉。 “医生说她的神经错乱离开,药物治疗没用了。一辈子都可能这样疯疯癫癫,她常常会认为自己是一只狗,会去吃粪便,又或者发疯一样拉人和她……”剩下的话,他没说,但也都明白了。 宁似水的手放在了纪茗臣的肩膀上,低低的嗓音道:“你会怪我吗?” 纪茗臣嘴角浮起笑意,抓着她的手挡着唐亦尧的面缠绵亲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为她我伤你至深,我没有资格怪你。” 他终究是明白自己的。 “唐亦尧,你还恨她吗?” 唐亦尧剑唇扬起一抹弧度,深深的叹一口气,好像压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被人移开了。轻松的语气道:“没有了爱,何来的恨?” 宁似水望着他的眼神都为他开心,其实放下心中的恨,不是伟大的原谅对方,只是不再用恨折磨自己而已。唐亦尧在用尽手段折磨杨流云时,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的心。 如今,一切都放下了,都已成故去的事! 宁似水推着纪茗臣沿着平坦的马路漫步,马路的尽头在哪里,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条路会有彼此牵着手一直走下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松开彼此的手,以后的日子没有伤害,没有阴谋,没有谎言,只有——幸福! “唐亦尧有没有幸福进红门?黄郝然需要一个伙伴。” 纪茗臣皱起眉头:“他要留在我身边做事。” 宁似水只是对走在一边的唐亦尧笑笑:“你可以不理他!他有我照顾,不会有事。” 唐亦尧双手放在口袋中,如今看到他们这样幸福,心情也很好,为他们感觉到开心。“我决定留在你们身边,毕竟我是唐亦尧,是纪家的唐亦尧。” 宁似水停下脚步,纪茗臣回头和她对视一笑。心里都明白,白棋,唐亦尧,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是在用命效忠纪茗臣,他们已经把纪家纪茗臣刻在骨子里,就不可能放弃。 唐亦尧刻意放慢脚步,让他们走在前面,从后面望去,他们的背影美丽的像一幅画,定格在那一瞬间。 “你怎么同意濯墨带夕若回德国?” “舍不得也要同意,谁让我们的女儿挑这么个聪明的女婿。” 宁似水嘴角漾开幸福的笑容,想来那天濯墨和纪茗臣在书房谈论了一个下午,应该就是说夕若的事情吧!虽然舍不得让夕若离开他们的身边,但濯墨对夕若是势在必得,绝不放手。何况他又替自己扛下了一切,这一切完全是为了夕若…… 还好,濯墨有保证一年会有一半的时间留在国内,让夕若陪在他们的身边。 “似水,我爱你……” 纪茗臣忽然说了一句话,喑哑的嗓音里充满了深情与真挚,这句话他从未好好的对她说过;以前吝啬与误解让这句话差点永远的离开,如今—— 宁似水停下脚步,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抬头看着蓝天,心中一片晴朗,点头:“嗯。我知道!” 纪茗臣皱起眉头,不乐道:“还有呢?” 他这是在告白,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似水走到他的面前,阳光模糊了她的轮廓,却抵挡不住她璀璨耀眼的双眸里的光芒,殷红的唇漾起弧度,深情的话语缓缓吐出: “纪茗臣,我也爱你。” 这世间还有什么会比你爱的人正在爱着你更幸福? 原来这世间最美的事是在千帆过尽,蓦然回首,那一个人依旧在灯火阑珊处,等你。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他们于彼此,不过是一场逃不过的劫难。 作者有话说: 原谅我最终还是选择如此的方式来终结,故事不会结束,但也只能到此为止。我从不认为行动不便的人不完美,相比较,此刻的纪茗臣才是最完美!在爱情中没有公平不公平,只有愿意不愿意。爱并不是万能的,没有爱不会死,有了爱可以活过来。 关于夕若与濯墨也没什么好写的,两个孩子不寻常的老成,宛如濯墨说的,夕若不会是第二个宁似水,自己也不会是纪茗臣,这样的故事不会重演。他们的世界只会剩下相依为命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关于番外,很多人希望夏晴与魑魅的故事,我在考虑。如果写的话,在周二会开始连载,因为最近工作和写文两者坚持,有些疲倦,放松两天,回来继续写! 关于感激,这样的话烯湮并不擅长。这个故事充满争议,其实无论对于错都只是一个故事,并不是拿来衡量这个世界的道德标准,所有的关于医学,人性,道德只是一种腻想,一种虚幻的存在,请勿与现实比较参考。感谢每一个支持过烯湮的读者,也感谢给予烯湮批评建议,你们让我成长。在写作这条路上,你们的支持批评建议,都是一种激励。感激,你们给我这个陌生人的关心与支持。 最后关于新文,还没有开始准备。如果写番外,新文就先搁置,如果不写,新文也会尽快出世。随时注意我的群和留言板,最新动态都会公布出来。 谢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的陪伴。(83中文网 .) ------------ 卷四: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 番外:那年情深深几许,错过(1) 上午十点,机场一班从拉萨飞来的班机准时降落。出入口堵了不少接机的人,人人手中拿着牌子,有旅行团的,有接好友的,每一双眼底都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而此刻从机场的大门口,一袭米色的风衣飘然而至,头发被挽起,露出精致的鹅蛋脸,一双水波潋滟,流光溢彩,眼底是无尽的温柔与幸福交织在一起。她推着轮椅的人走在人群中。 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有赞叹,有诧异,也有的是惋惜的目光,毕竟那么美好的女子,干净,温柔似水却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在一起,可惜了…… 而男子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鹰眸始终深幽,神色镇定,对于外界的眼神仿佛早习以为常。不时会和女子说什么,只有此刻他的眼底才会涌动起温柔与眷恋,那眉间仿佛都是含笑。 脚步在距离围观的人五步之遥停下,她转身站在他身边,轻声道:“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大部分是旅行回来的,还有——看你表演的。”他低低的声音充满了浓郁的笑容。 她低头与他的目光相视一笑,对方都明白彼此的话,无需多言。 场景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下机的旅客都出来,在人群之中有抹水蓝色的身影悄然而至的走到他们面前,摘下了墨镜,双手纤长的双臂,笑的十分妖娆:“好久不见。” 她也张开双手与来人拥抱了一下,笑道:“真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说回来就回来。” “玩累了就想停下来休息。”她不经意的回答,目光落在轮椅上的男人,挑了挑眉头:“我的面子这么大,居然可以让纪少亲自到机场迎接,我受宠若惊哦。” 纪茗臣薄唇扬起一抹笑容,伸出手与她友好握手,低沉的嗓音缓缓而出:“当初若不是你,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欢迎你来这里做客。” 夏晴与宁似水对望了一眼,又看着纪茗臣一笑,不言。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宁似水推着纪茗臣与夏晴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 两年了。 夏晴彻头彻尾的改变了,原本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如今变成了短短的碎发,身子比起两年前更加消瘦,可想而知之这两年她似乎没有自己说的那边好过。那浓眉之中敛不去的怠倦,尽管她笑意总挂唇瓣,却从不及眼底。 夏晴到别墅,只说坐飞机太累了便回房间休息。宁似水特意吩咐佣人将饭菜送进房间,好让她吃一点在休息。 纪茗臣坐在书房里处理着自己的事情,宁似水在一边看书,空间静谧而美好。 这两年来,纪茗臣的身体虽依然瘫痪,但是在宁似水的坚持下,他动了一次手术,平日里有按时训练与修养让他的体质有好转;医生说只要平日稍微注意点,纪茗臣会有和正常人一样的寿命。 而纪茗臣也没闲的,自己虽然没办法行动自如,但还有唐亦尧全心全意为他办事。他一手创立的公司,名义上是唐亦尧做主,实际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做决定。在外界的看来,纪茗臣早在那场车祸中死亡了,没有人其实他只是瘫痪,因为再也没有媒体捕捉到关于他的任何新闻。 宁似水忽然放下了手,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纪茗臣的眼眸立刻从屏幕上移开,温柔的看着她的侧脸询问道:“怎么了?” 宁似水对上他关心的眼眸淡淡一笑,放下书,走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十指与他紧扣,抿唇道:“总觉得夏晴这一次回来有些的地方不一样了,她居然舍得把自己的长发剪了,而且瘦了很多。” 纪茗臣温柔的眸光包围着她,这个傻瓜就会瞎操心。“没事,别瞎想。旅游到处找,肯定是会瘦的。” 宁似水点头:“希望是我想的太多了。不过……比起她,我就胖了很多。”语气有些低落,这两年自己为了照顾纪茗臣,也要陪着他调养身子,甚至吃的比他还多。少吃一点,纪茗臣都会不高兴。结果害得她连长好几公斤,体重快超过九十了吧。 “有胖吗?我看看……”纪茗臣嘴角堆积浓郁的旖旎,说着手指就在她的腰间乱动,隔着衣服那温度一点一点的渗进去。 宁似水连忙抓住他的手,恼怒的瞪了一眼:“别玩了,大白天的,正经点!” 纪茗臣无所谓的笑笑,附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嘶哑的嗓音轻挑道:“白天有什么关系,一样可以做嘛……”语气里居然有几分的撒娇。 “纪茗臣!”宁似水刻意的板下脸,眼底却是遮掩不住的幸福甜蜜。 “好,不逗你了。”纪茗臣无奈的笑,虽然晚上她会比较主动大胆,但是白天还是放不开,两年这点倒是没变过。大手紧紧的揽住她的肩膀,低哑的嗓音充满了宠溺:“我可要警告你,不许学小鱼儿那一套,减肥!我不要抱着一堆排骨睡觉。” “知道了。我和她哪里一样,她是要有……”宁似水的话戛然而止,歉意的望着他。他们之间永远都只能有一个夕若,还早早的就被别人预定了,现在一年只能有一半时间见到……! 纪茗臣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紧紧的扣住她纤长的手指,不在意道:“我们有夕若已经足够了,我从来没想过还可以有一个孩子。只是委曲你了。” “别这么说,你也不想的。”纪茗臣是真心喜欢孩子,看他对夕若就知道。现在每晚睡觉前都要和夕若视频一次才安心入睡,如果哪一天没视频,他一整夜都不安心。逛街时看到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夕若。现在这对父女感情可好了,夕若倒是不粘她这个妈咪了。 “要不问问夏晴可不可以找到那种药……” 宁似水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底满满的全是感动,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怕有一天自己走的比我早,夕若又陪在濯墨身边没有人来照顾我,我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不要了,我真的不需要你伤害自己的身体来给我留下什么。像你说的,有夕若已经足够了。我答应你,哪怕最后是你走在我前面,我一定不会做傻事,好好的活下去。” 纪茗臣执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深深的叹口气:“我也答应你,万一是你走的比我早,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绝对不会随着你而去,我知道你下辈子许给了他,这辈子就让我好好的爱你,下辈子你去好好的爱他。” 与自己相比,那个男子委实叫人佩服。为了似水付出了一切,哪怕最后倾尽生命也无怨无悔,恐怕自己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一生剩下的时间他会用力的去爱她,把几生几世的爱都放在这一世剩下的时间吧。来生,他愿意放手,让她去好好爱那个男子,让她用情去偿还那个男子。 双眸里堆积了泪水,感动的眼光静静的凝望他,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是侧身靠在他的伟岸之中,感受他健硕的胸膛带给自己的温暖。轻声念道:“谢谢!” 谢谢他的放手,谢谢他成全了来生的宁似水与莲凤羽! 尽管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来生,但已经许诺过了,来生若真的存在,她定会飞蛾扑火般的去好好的爱莲凤羽。遵守他们的约定: 百年之后,好好爱我。 纪茗臣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手指摩挲着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满满的全是眷恋,这一辈都不会厌倦,一辈子都不够。 *****剧情分割线****** 夏晴睁开眼睛侧头视线眺望窗外,模糊的场景,喧闹了一天的白天终于肯安静下来,周遭一片寂静,橙色的光芒洒在树叶上,仿佛水波一浪一浪前赴后继。嗓子有些痒,捂住嘴角轻咳了几声,掀开被子赤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伫立窗前看到在后院的宁似水与纪茗臣仿佛是在闲聊。 纪茗臣白皙干净的手指剥着荔枝,让果实毫发无损的送进宁似水的口中。 宁似水仰头看到她,对她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夏晴点头,唇角扬起笑容,立刻转身去换衣服下楼。心底是为他们此刻的幸福而高兴,却也莫名的一片怅然若失。 那样的爱情,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吧! 左边心口的位置隐约的抽筋,疼痛,若隐若现;那个位置空了……在剪掉长发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忘记吧,忘掉那个无情,永远没有感情的男人。他是花丛中的蝴蝶,绝不可能只守着一朵花开,一朵花凋零枯萎。 爱情,往往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爱就是爱了,即便知道对方是一个人只会让自己伤心的人。可当初却也爱的无怨无悔,如今想想,自己是多么的痴傻与疯癫。 “尝尝,我们自己果园里的。”宁似水剥了一颗荔枝递给她。 夏晴咬到口中,甘甜立刻涌上来,这股甜仿佛能驱走她心底的苦涩般,不断的在蔓延。若无其事的对他们笑道:“果然很甜啊!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当初在商场上的神话,此刻会成为一位农夫吧。” 纪茗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话本就不多,也无所谓夏晴对自己的消遣。手中还在为宁似水剥荔枝,他的手指总是那么的灵巧,就连荔枝也比别人好看。 宁似水勾唇笑道:“他哪里是农夫啊!除了花钱买下果园去看过几次,其他时间他怎么也不肯去。而且越来越不像话,公司也就算了,有唐亦尧,又是酒吧、KTV、电子产业、他是什么都做,玩了三个月腻的就丢给唐亦尧收拾,简直就和个孩子,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唐亦尧这两年可怜巴巴的跟着后面收拾烂摊子……” “哈哈……”夏晴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凤眸里勾人的风情,薄唇扬起:“唐亦尧应该恨死他了吧!” “没有,三月前他在南非那边标了一块地后又丢给唐亦尧了。我已经整整三个月没见到唐亦尧了,听人他现在一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哪里有时间恨他。”宁似水说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纪茗臣是不是故意在惩罚之前唐亦尧对他的不忠诚。 纪茗臣听着两个人的调侃,无辜的挑起眉头:“怪只能怪魑魅在美国死都不回来,否则亦尧也不会这么辛苦。” 魑魅—— 这个名字一出现,夏晴嘴角的笑意僵了。 宁似水皱起眉头,似责备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夏晴轻声道:“两年前,你走了,魑魅就飞去美国你原来住的地方。他说,有些事情需要花时间去理清楚。他说,他可能不太懂爱情是什么,可却没办法就这样失去你,他会一直在那等着你。你累了就会回去,回到他身边,他就会明白你对自己有多重要了。” 夏晴敛眸,昏暗的光下,精美的容颜没有多少的表情,开口的声音波澜无惊:“我已经不爱他了,也不会再回去。他愿意在哪里等多久都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宁似水与纪茗臣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当初是魑魅不肯好好珍惜她,不肯接受她的感情,如今夏晴说不爱了也很正常吧。 纪茗臣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剑唇抿起:“他……养了一只猫叫青青。” 青青——晴晴。 夏晴抬头,对他莞尔一笑,妖媚的眼眸闪烁着光芒:“所以呢?与我有什么关系?” 胸口那个叫心脏的地方,已经不会在痛了! 纪茗臣对她对视,两个人都没开口,但气氛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与压抑。宁似水察觉到,立刻打破平静,浅笑:“抱歉,我饿了。我们能用晚餐了吗?” “我也饿了……哈哈,回到这里心情真好,连胃口都好起来了。”夏晴站起来,手里还多抓了两颗荔枝,忍不住对她说道:“似水,这玩意口感不错啊。是你喜欢吃,他才买下一整个果园吧!” 宁似水脸色在昏暗中仿佛有红过,唇瓣噙着笑容,始终不言。是与不是都没关系,只要现在幸福便好。 夏晴虽然说胃口好,却吃的不多,甚至吃的还没纪茗臣多。之后匆匆的回房间,不愿意多聊。宁似水见她的神色不太好,也没强留。而且自己也需要和纪茗臣好好的谈一下此事,就算魑魅是他的好兄弟,可也要顾及一下夏晴的感受。 ******剧情分割线******** 夏晴玩了好几天,每天都很晚才回来。脸上总是掩藏不住的疲倦与劳累,一回来就进房间,甚至有时连晚餐都不愿意用。宁似水只好亲自端饭菜上去,这点让纪茗臣很不乐意。毕竟是自己老婆,他很心疼。 宁似水把饭菜放在床头柜,坐在床边扯了扯躺在床上不动弹的夏晴道:“起来吃点东西,再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夏晴忽然睁开眼睛,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忽然笑起来:“宁似水,你天生就一贤妻良母,娶到你纪茗臣真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 “还有心情调侃我,看样子没事。”宁似水嘴角露出安心的笑容。 夏晴嘴角窝着笑容:“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最近去干嘛了?每天这么晚回来?不觉得我在这里很烦人?纪茗臣那眼神是恨不得杀了我!”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让他自个气去你不用理。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作为朋友,在需要的时候给你一个依靠。你想说就说,不要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对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夕若与纪茗臣,而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你表面看似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实际心思细腻又敏感,很容易就受伤害。” 夏晴坐起来,双腿盘着眼睛盯在她脸上很仔细的在看,然后笑声更爽朗了。“其实你才是那个最让人心疼的人。心里明明什么都明白,却不说。你聪明隐忍,也大智若愚。明白什么是该要的,什么是不该要的。坚持自己的原则,从不愿意给别人无谓的伤害。” 宁似水听出她的话中的意思,无所谓的笑笑:“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陪他过完剩下的时间,不管是明天还是后天,或者未来多少年,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很不容易。该珍惜时须珍惜。” 夏晴的笑意从双眸里一点一点的褪去,神色凝重,认真的问道:“如果没有未来呢?没有未来的爱情,你也愿意要吗?” 宁似水一愣,随之一笑:“这种事谁知道呢!未来都还没到,谁能肯定爱情能不能走到?只有尝试过才会明白,爱情不是靠自我想象。” 夏晴若有所思的点头,歪着脑袋看她:“那……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最想做什么?” “抱着他,看着他,永远记住他的脸。”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希望自己能在末日之前死掉。哈哈……这样我就不用过世界末日了。” 宁似水无奈的笑笑:“快点吃东西,早点休息吧。” 转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夏晴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似水,谢谢你。” 宁似水低头,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容,只是默不作声的离开,把时间与空间留给她一个人。夏晴面对着丰富的饭菜,却丝毫没有胃口。整个人蜷曲成一团靠着床,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一片,没有风没有月光,什么都没有…… 清晨,夏晴难得起早,下楼:“早安。”低头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丝毫没注意到客厅比平日里多了一个人。没听到回应,她抬头望去,顿时间就愣住了—— 魑魅站在沙发边缘,激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两年没见,没有任何的联系,两年来日日夜夜都出现在梦境里的人忽然之间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外表没怎么变化,永远不显老,永远一头红色头发,邪魅的美丽,双眸格外的迷人,尤其是此刻看着自己的双眸。 夏晴反应过来,嘴角扬起笑容,主动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两年,再次见面只有一声“嗨,好久不见!” 魑魅激动的眸子闪烁着光芒,神色明明是那么的疲倦却又格外的兴奋与开心,还没开口,夏晴已经转身朝着餐厅走去,抱怨道:“好饿,好饿……快点吃早餐。” 魑魅的眼底一瞬间就失去了光芒,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熟悉又陌生。 此刻,他们居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夏晴坐下自顾的吃早餐,明知道他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依旧无动于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仿佛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宁似水与纪茗臣对望了一眼,都是很无奈的模样。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别人帮补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魑魅回来。 让他们,再给彼此一次相爱的机会! 夏晴吃过早餐,转身朝着楼上走。连魑魅多一眼都没看,宁似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主动追上去。 回来都回来了,也不介意再主动一点吧。 魑魅感激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纪铭臣鼻子哼了一声:“见色忘义。” 宁似水忍不住的笑起来,捏着他的鼻子问道:“你这是说他,还是在说你自己呀?” 纪铭臣握住她的手,低喃:“不然我们搬去度假村过几天,人多很吵。” 宁似水笑着点头,纪铭臣表面是说他们打扰了自己的二人世界,实际却是想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夏晴与魑魅俩人。 这个人就是面冷心热。对兄弟太好,就算对方脸上写着我要骗你,他也会选择相信。(83中文网 .) ------------ 番外:那年情深深几许,错过(2) 夏晴刚准备关门却看到魑魅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也没关门,转身朝着房间内走。无所谓的语气问道:“找我有事吗?” 魑魅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口一紧,抽痛。眼底拂过复杂的神色,佯装起精神,勾起嘴角问道:“为什么不回来?两年了,你一次都没回来过!” 夏晴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回头,犀利的眸子张扬而高傲,反问:“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为什么要回去?” 魑魅神色一怔,抿唇咬牙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美国等你吗?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试图尝试着学习着如何去爱一个人。”步步紧逼,迎上她骄傲的神色,再次的问道:“别告诉我,这些你真的不知道。” “呵!”夏晴低头莞尔一笑,抬头眼眸里闪烁着光芒,轻蔑而无情,双手随意的落在胸前,只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又不爱你!” 我又不爱你…… 我又不爱你…… 我又不爱你…… 这句话无情的在耳边不断的回荡,像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宰割着他的心。从来不知道原来失去那份爱,自己的心可以这样的痛。浓墨眉头皱起,眼神质疑的落在她没有丝毫破绽的脸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话!”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相信?”夏晴反问,神色坦然而镇定,眼神干净利落:“让我看着你的眼睛再告诉你一遍吗?好!我告诉你,魑魅,我夏晴不爱你了……一点儿都不爱你了!你以后不需要再烦恼如何甩掉我,再还我那么多恩情了,因为我真的不爱你了!清楚,明白了吗?” 魑魅整个身子都僵了,仿佛被人点穴般。耳边是她的话一遍一遍的回荡,试图从她的眼睛找到说谎的痕迹,可那么干净,那么明媚,没有丝毫的掩饰,更没有心虚与慌张! 她说,不爱魑魅了,一点儿也不爱了! 可是,怎么办?他爱了,他好像爱上那个亦正亦邪,张扬潇洒,行径乖张怪戾的夏晴了! “夏晴……” “我不想听!”夏晴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藐视的眼神不屑他的话中的颤抖:“别告诉我这里两年你想得很清楚,你真的爱上我了什么的,这种事情比八点档里的泡沫剧还让人恶心反胃!我也不想听说什么感激感谢的话,这些话那些人说的比你动听多了。魑魅,上次分开时我就告诉过你,此生我不愿意再见到你。见到你只会让我想到自己做过的愚蠢的事情,这一辈子我夏晴没后悔过什么事。唯一的一件就是爱上你,这件事情让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想再见到你……” 她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爱上自己! 魑魅忽然皱起剑眉,手指大力的握住了她手腕,大力到要扭断她的手臂般。寒意骇人的眸子盯着她,薄唇扬起:“不准!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不准你不爱我……不准你后悔爱上我!” “呵呵……”夏晴忍不住的笑起来,眼底堆积着的不屑呈现:“魑魅,你不准?凭毛啊?” “夏晴!”魑魅冷声喝道:“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不好,可是别这样断然的否定我!我需要时间来适应什么是爱情,两年的时间我在等你也在适应什么叫爱上一个人!你明白吗?” “不明白。”夏晴冷然的回答,眼眸大胆的与他对视。“你适应不适应爱情,学习不学习爱上一个人,关我屁事!” “可我学习爱的人是你。”魑魅幽幽的吐出了一句,火红色的长发忽然被风扬起,神色竟然隐约的忧伤起来。声音低沉而彷徨:“住在那栋房子里,想起你的笑,你的怒,站在厨房想念你做的饭菜,睡在你的床想念你的味道,你的身体……” “流氓!”夏晴再次打断他的话,眼睛瞪的大大的,扯开他的手。揉了揉被他遏制到发红的肌肤,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既然你那么喜欢那栋房子,我送给你又何妨。只是麻烦你,不要再靠近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重新爱上你,除非世界末日!!” “夏晴!”魑魅无力的叫了一声,完全没想到再次见面她的态度变得这么恶劣与冷漠。难道曾经自己做的真的太错了,让她如此生气,生气到一点也不愿意原谅自己!“告诉我,要怎么样?怎么样你才可以重新爱上我,接受我?告诉我,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女人对他来说只有两种:一,有性|趣;二,没性|趣。 遇见她时,刚好是有性|趣,仅仅只是有性趣而已;无关其他,在他眼里她和别的要被征服的女人没两样,所以在千方百计得手之后弃之敝屣。他什么都肯玩,唯一不肯玩的只有感情! 夏晴忽然很正色的看向他冷峻的容颜,艳丽无比,很多时候她都不禁怀疑魑魅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有男人长的如此好看,甚至比女人还要妖孽。嘴角恍然的勾起:“你真的想要我重新爱上你吗?” 魑魅柔软的眸子里仿佛看见了希望亮起来,点头。 “好。”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张扬的在整个房间回荡:“三个月!我们在一起三月,不谈情不谈爱,三月后我们分开。” 魑魅诧异的眸光看着她脸上的冷漠与生疏,皱起眉头,咬牙切齿:“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晴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三月,三月不管是你给我钱,或者我给你钱都好;像包养的方式在一起三月,然后分开!” “然后?” “然后?”夏晴愣了一下,所谓的笑起来:“分开,各自退出彼此的生命,老死不相往来!” 啪—— 魑魅扬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摔在她秀气骄傲的脸上,头发缠绕到他的手指上,有些被扯下来,从指尖缓缓的落在地板上。双眸盯着她,满是愤怒与火焰。 “夏晴,你把自己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83中文网 .) ------------ 番外:那年情深深几许,错过(3) 第一次想要学习爱一个女人,第一次想要将一个女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契合,更是灵魂的融入。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糟蹋他得之不易的感情?为什么不相信他可以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爱一回? 夏晴,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对你的感情? 魑魅心痛的眸子凛然的看着她,这一把掌是疼在夏晴的脸上却是疼在自己的心中。催在身侧的手掌心都在灼伤的疼痛,止不住轻微的颤抖。 夏晴的脸许久才侧过来,白皙的脸颊上五根手指印清晰明显可见,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容,疑似讽刺:“这就是你的感情?对吗?呵,我不稀罕!你爱给谁就给谁!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愿意花钱买我的三月,又为何不愿意让我花钱买你三月?魑魅,你上过的女人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有什么资格?” 手掌缓慢的收紧,想要再次扬起,却没有力气。失望透顶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个张扬的夏晴吗?还是那个骄傲的爱着自己的夏晴吗?这两年自己等待的不过是一个不在稀罕感情,不稀罕自己,糟蹋自己感情的女人罢了。 魑魅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手指习惯性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火红的长发,不屑的语气道:“很好,我也不会再爱你。夏晴,我们到此为止。” 音落,他转身潇洒的离去。 房门被甩的很重,冰冷的冰冷的声音在不断的回旋,像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心口,给了最致命的一击。双脚无力的一软,整个人霍然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颓废的垂下了脑袋,头发遮住了她那红肿的半张脸。 啪嗒啪嗒—— 眼泪悄然无息的从眼眶里夺出来,滴滴落在了地板上,缓慢的晕开,每一滴都透着心中的悲凉与无奈。 很好,我也不会再爱你;夏晴,我们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可是—— 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啊,魑魅!从来没有开始,又要如何结束? 这一巴掌不仅仅的打在脸上,更是打在了她的心中;将她的感情与自尊打碎的一塌糊涂,再也拼凑不起来了,只剩下那满地的鲜红,何去何从。 宁似水看到魑魅形色匆匆的出去,整个人被暴戾包围,. 她的水眸里充满担忧的说道:“我担心夏晴,他们谈的似乎不太好!!” 纪茗臣冷峻的脸色当然知道魑魅的个性与想法。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就是不放,反而将她抱在自己的双腿上坐着,手掠起她耳畔落下的头发,轻声道:“这是他们俩感情上的事情,就算你现在上去找夏晴又能说什么?就算你说了,她此刻会听吗?” 宁似水神色犹豫,还是不放心:“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就算不**人,他们闹的连朋友都做不成,未免可惜了。” 纪茗臣唇角绕起笑意,捏着她的脸颊。“他们若做不了情人,就不可能做朋友!因为曾经爱过,所以不可以。这些事情随他们去,别让他们打扰我们的私生活好吗?纪太太,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宁似水低头莞尔一笑,半看开玩笑:“真不知道魑魅做你兄弟是幸还是不幸!纪先生,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她刚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却用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部,低沉的嗓音浓郁的笑意:“纪太太,让为夫抱你一回如何。” 宁似水皱了皱眉头,眼底一丝隐患:“你的双腿……” “没关系,反正也没知觉。”纪茗臣丝毫不在意,一只手操控轮椅绰绰有余了。 宁似水干净的脸上扬起笑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唇角,蜻蜓点水。清脆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那就劳烦纪先生了。” 纪茗臣低头与她对视,相视一笑。 幸福,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不管健康疾病,贫穷抑或富有,都能因为对方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纪先生,你知不知道,因为有你我的世界才会如此美好,和你在一起时,时间好像是静止的,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纪太太,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内心被温暖包围,每一天最期待的便是一睁开眼睛便能看见你沉睡的容颜,如此安静与美好。 *****剧情分割线***** 夏晴下午才从房间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宁似水和纪茗臣正在诧异时佣人这才告诉她,纪先生与纪太太去度假屋过几天。 “这两家伙,故意的吧?. ”夏晴话是抱怨他们,但嘴角却扬起了笑容。因为他们的幸福,时时刻刻腻叽在一起的甜蜜,真的让人觉得暖心。 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横跨过那么多的障碍,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间还有什么会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外面的天空又灰暗了下来,乌云在不知不觉之中堆积的厚实,冷风呼呼的挂起,树枝不停的摇摆,繁茂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像是浪潮一浪浪的席卷…… 没有过多久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淅沥沥的拍打在窗户上,树叶上,地面上,哗啦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演奏出美妙的音乐。 “下雨了……”夏晴站在门口,雨滴很大,直接打湿在她的脚上,冰凉冰凉的错觉。眼眸看着这漫天大雨,娟秀如画的眉头愁意一点点的晕开,包围了她精致的容颜。 脚步不受控制的走了出去…… “夏小姐……”佣人一愣,诧异的尖叫,可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走到了雨中。“夏小姐,雨大会感冒的。夏小姐……” 她仿若未闻,片刻时间衣服已经被雨水侵蚀,寒气逼人;雨雾让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模糊,雨滴打在眼球上,生涩的疼,顺着眼角缓缓而下,已分不清那流出来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朦胧的前方沉重的脚步声缓慢的逼近,画面逐渐清晰,看见他浑身湿透长发被打湿服帖的粘在后背的衣服上,犀利的眸子此刻被雨水湿润了。他一步一步的从雨帘中走出来,目光炙热而心痛的包围着她,一直走到她面前这才停下脚步。 夏晴水眸复杂的望着他,比自己高那么一点而已,为什么此刻却是自己仰望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最难看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夏晴,我们在一起吧。”他低沉的嗓音,也不知是否因为寒冷的关系,声音颤抖,透过雨珠传递到耳边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是在做梦。 “好。”夏晴果断的答应,在他还来不及喜悦时,又补充了一句:“三月,我给你三百万。三个月结束一切!” 魑魅不可置信的眼眸盯着她,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收紧力气,大力的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眼眸的看着她,喃喃开口:“夏晴,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心?” 夏晴轻轻的笑起来,唇瓣洋溢着最浅的笑容:“好,我给你挖!心脏的位置在这里……”她抬起手,冰冷的指尖隔着衣服指着心脏的位置。 “为什么非要是三个月?我不相信你会不爱我了,我不相信!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是三个月?”魑魅不甘心的问道。 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女人的爱情,可为什么要错过?为什么他们要在这场爱情里错过? “因为,我对你的忍耐期只有三个月!如果要在一起,那只有三个月。用金钱维持这样的关系,三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夏晴的声音微不可闻,却一句一字无比清楚的落入他的耳边。 “呵呵……”魑魅忍不住的勾起冷笑,双手无力的从她的肩膀上次垂下来,鹰眸里写尽了失望。“夏晴,你根本就没有心。” 心,一点一点的被撕裂,针扎的疼痛,鲜血在流淌!难道你看不见吗,夏晴? 我是一个活了这么多年都不懂感情是什么的人,是你让我知道感情是什么。是你让我渴望得到一份爱情,渴望爱与被爱,可为什么你要在教会我后,亲手撕毁这份爱? 夏晴,你赢了。这一次,我输了。 魑魅缓慢的转身,摇摇欲坠的身子在雨帘中仿佛脆弱不堪,充满悲凉哀戚。每迈动一步仿若千斤重,每一步都狠狠的踩进了夏晴的心中。 望着他萧条悲凉的背影上,眼底那些骚动再也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在满是湿迹上泛滥,汹涌澎湃,无以为继。张张合合的唇瓣颤抖着,却始终发不出一点的声音,究竟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样不是很好? 这就是唯一的结局,在场倾盆大雨,盛世纪念下,解开他们之间的一切。不留一点的幻想,没有一丝可盼的遐想。 雨帘中他的背影忽然定格,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没回过头。冰冷的声音略带嘶哑:“好,三百万三月!不过是我养你!夏晴,这三月内你是属于我的!你最好时刻给我记住!” 夏晴神色一愣,诧异的眸光不可置信的凝望着他苍凉的背影,心口刀刺的剧痛,痛彻心扉;他居然答应了?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三百万,买了她三月的时间! 眼底的泪水像崩塌的河堤,一发不可收拾,而大雨越来越汹涌,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雨帘之中,越来越远。满心的激动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身体冷的不自觉的颤抖,全世界都被她抛掷脑后,眼睛里只看得见他离去的背影。 缓慢的蹲了下来,白皙的手指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潮湿的头发中,遮住了苍白无色的脸颊。 到底谁把谁当真,究竟什么才是爱情!为何把每一个人都伤的如此重。 佣人畏惧的撑着伞站在她的旁边,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地面的积水很深,急速的朝着下水道流淌,像小河要流入大海那样必然,像他们的爱必须承受这番的苦楚必然。 深夜人静,酒吧的电子音乐震耳欲聋,舞台上那些胭脂水粉风骚的扭动着自己水蛇般的小腰,笑脸如靥,各种撩拨,勾引的眼神与姿势都让男人情难控制。 魑魅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子里去,无论灌下多少杯,辛辣的酒精根本无法抑制他心里撕裂的疼痛,越喝意识反而越清醒。为什么自己给她的爱不要,偏偏要三百万买来的三个月! 为何,偏偏是三月的时间! 夏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你把一个人的感情践踏的一文不值! “先生今晚……” “滚!”前来搭讪的女人刚开口便以被他冷冷的打断,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永远不满足,你根本无法想象她们在床上yind М|m|m|m|м|ang时的模样,有多么的让人作呕! 女人被他冷冽的气息吓坏了,退后一步,不甘愿的跺了跺脚。这么帅气的男人,任谁也想要和他风流一夜吧! 又一次酒入肠胃愁更长,杯子沉重的落在了光洁冰冷的吧台上,从怀中掏出一叠钱丢在吧台,转身就走。周围的繁闹与他无关,那些抛着媚眼勾引自己的女人与自己无关…… 坐在骚包的跑车上,发动引擎,油门踩到底,飞驰出去!在黑夜里嚣张,疯狂…… 夏晴刚刚泡完热水澡,将头发吹干,身上什么都没穿只裹了一件睡袍。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大雨早已停止,苍穹格外的干净,银河闪烁,与地面的灯光相呼应,枝头的叶子上还留有晶莹剔透的雨珠。 忽然门被人粗鲁的踹开,惊扰了她的思绪,侧过头看到一副醉态的魑魅站在门口,狭长的眸子攸地一紧,凛然的锁住了自己。 “你喝酒了?”她的鼻子很敏锐的嗅到了那淡淡的酒精味;还有他眼眸的微晕,火红色的头发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妖媚。(83中文网 .) ------------ 番外:那年情深深几许,错过(4) 魑魅步步逼近,猩红的眸子却是无比的清晰明亮,一点醉意都没有。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被阴霾层层包围。喑哑的嗓音低沉的响起:“三百万!三百三个月内你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白皙干净的手指修长,探入了怀中掏出了一张卡伴随着轻蔑的眼神摔在了她的身上,仿佛要贱踏掉她脸上那镇定自如的神色。 卡砸在她的手面上划过一到红色的印迹,掉在她脚边的底边上。夏晴冷眸凝望了他几秒,对于他羞辱的话仿佛未闻,只是弯腰捡起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用力到卡的棱角磕的掌心痛疼也没反应。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没有抬头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好啊!!三百万,三月,我的什么都是你的!” 音落时,他霍然上前,大掌一下子就将她推在柔软的床上,沉重的身体立即压在她消瘦的身上,眸子攸地一紧,咬牙切齿:“夏晴,你一定要这样?” 面对他的愤怒,她只是眯起水眸,笑意温柔而优雅:“魑魅,你迷恋上我的身体了。” “你……”红色的瞳孔放大,愤怒一闪而过。有力的手指忽然掐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用力到自己的手面青筋暴起,她的脸色发白,痛苦在眼眸里一闪而过,快到他根本没办法捕捉。嘴角噙起笑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更没有痛苦求饶。 只是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无所谓!即便是现在被他掐死了也好,能死在他的手里更好。 魑魅咬牙很想再加大力气,可是手指却不听从自己的指挥,开始不停的颤抖,一直的颤抖,力气逐渐的在抽离。眼底拂过挣扎与矛盾,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火红色的头发吹下来,轻轻的扫过她的脸庞,温暖的,痒痒的。 夏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手指好像在抽离,脖子那块皮肤逐渐炙热起来。接着察觉到薄唇上覆盖着柔软的东西,略带淡淡的酒气。睁开眼睛,却看到在眼前放大N倍属于他的脸,那么的漂亮,美丽。 美到一个女人也会嫉妒他的美丽,尤其那一头火红色的长发让整个人立足在火焰之中一样,妖冶的美丽,像只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魑魅闭上了眼眸,凭着自己的感觉却亲吻着她的红唇。湿热的舌尖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描绘着饱满的红唇,品尝着她的甜美;游舌不甘如此,驾轻就熟的撬开了贝齿,在异领域里掠夺着芬芳与蜜汁,勾住她的,龙飞凤舞,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大手不知不觉之中探入了她的睡衣之中,没有任何隔阂的揉搓着那饱满的峰峦,随意的挤压成千奇百怪的形状;让它在自己的指尖下变得挺立好看,顶端的小樱桃玲珑可爱,仿佛在发出品尝的要求。 “唔……” 身体里一股电流在胡乱的窜动,仿佛要把自己给燃烧了。他的吻,他的手,他的温度,唯一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几乎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口干舌燥,更需要他的蜜汁来解渴。双手情不自禁的就插入了他的密发之中,柔软的发根让人心生暖意,恨不得成为一根头发永远长在他的身体里。 她身体的诚实,让他的内心不禁震撼了一下。睁开眼眸,柔情似水,深情不悔的凝望着她,绯红的脸颊,神色被深情包围;她说她不爱他了……这样的反应,让他如何相信,她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修长的手指恍然会魔术一般在她的身体上流连忘返,像个爱玩火的孩子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一簇一簇火苗。炙热的几乎要将自己燃烧成了灰烬,铺天盖地的热吻落下来,让人招架不住,即便是丢盔弃甲也无法抗拒他的热情,抵抗不了他如此撩拨人的方式。 手指沿着平坦的小腹一寸一寸的往下挪,经过缓慢的几个世纪后终将抵达到最终的岛屿,停下,驻扎,甚至将它占为己有,为所欲为。 何时她那单薄的睡衣已经被他扯开丢弃在地上,又是何时他已是**的胸膛,肌肉分明,线条柔美,深情的亲吻着自己迷恋的,爱护的一切。 如果你的嘴巴不能说真话,那就让你的身体来说,女人的身体是最不会说谎!对于不爱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热情的回应。 我的夏晴,我的晴晴! “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魑魅攫住她红肿的小唇,嘟囔的声音里带着无坚不摧的坚定;在也忍不住的一挺而入,将她占为己有,用身体,用力气,用灵魂的契合来告诉她…… 说谎,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唔……”红晕满面,他身体里的酒精似乎透过身体的亲密接触已经传染到她的身体里,在一点点的挥发,头晕目眩,像喝醉了般。目光迷离,微眯着时仿佛在刻意的勾引他!薄唇时不时无意的溢出嘤嘤咛咛的声音,委实的拨弄心弦。 久违的热情与熟悉感涌上了脑海,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明明是那么狭小的空间,他却能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尽情驰骋,不知疲倦! 外面的月光沉迷,屋内的气息暧昧,静默的浮动,与那腥甜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天罗地网无处可逃,除了沉沦,还是沉沦。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时刚好落在她的眸子上,纤长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后睁开眼睛。侧头看到身边的男子拥有着火红的头发却睡的像个孩子,嘴角忍不住的就扬起来了。记不得昨晚他要了自己多少次,在自己的身体里戏耍了多久,最后连自己哀求都没用,他就是不肯停下来,像个顽皮的孩子折腾着她的精力直到她昏迷为止。 回过神来,暗暗的叹气;自己也真能够陪他疯狂的!起身,从地上拾起他的衣服忽然的套在自己的身体上,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他的恶作剧;衣服的程度刚好到了她大腿出,春光若隐若现。赤脚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外面的风景,满院子的梨花盛开,漫天飘零好像是在下一场没有寒意不会融化的雪花……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甜,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忽然温暖的包围了她,接着便是结实怀抱中依偎。魑魅低头迷恋的亲吻着她的发丝,嘴角扯出潇洒的笑意:“看样子昨晚我还不够努力,你醒的比我早。” 夏晴薄唇忍不住的勾起来,转身抱住了他结实的腰板,沙哑的嗓音扬起:“你再努力点,我可就真的三天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才好!”魑魅低头捕捉到她的唇又是一番抵死缠绵,喑哑的嗓音充满了暧昧:“完了,后院的火又起来了,你得负责灭掉。”拉着她的手一直往下…… 夏晴没躲避,顺势而去落在上面上嘴角扬起阴邪的笑意,然后大力的握了一下…… “亲爱的,你谋杀亲夫啊!”魑魅脸色一变,大声吼道。抓着她的手臂就去挠她痒痒,一时间欢声笑语在房间回荡,让这个清晨变得美好而热闹,两个人跌跌撞撞又在床上扭成了一团,难舍难分! 她是爱我的! 在与她融入一体时,魑魅在心里坚定了这个答案!即便不爱了,他也要在三个月内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一定会! *****剧情分割线***** 下午,夏晴是被他抱着出了房间,肚子早饿扁了,还得把这只永远不会饱的饿狼喂饱了,这才有饭吃!夏晴低头吃着午餐,一言不发,而魑魅吃的极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永远看不够一样。 夏晴实在被他盯的受不了,拿了一个鸡腿塞进他的嘴巴里:“魑魅先生请别用三百年没看过女人的眼神来看着我,我还要多吃点饭!” 魑魅咬了鸡腿一口,拿在手中,嘴角扬起邪佞的笑意:“是三百年没看见过女人,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瞧瞧这是谁家的妞,怎么长的这么标致呢?” “好了!流氓,我是真的饿了!别打扰我吃饭!”夏晴皱了一下鼻子,眼底掩盖不了的甜蜜笑意。 “还可以更流氓点,要不要尝试一下?”魑魅靠近过来,还没动手就被她一脚给踹走。笑着警告他:“再打扰老娘吃饭,阉了你去做太监!” 魑魅:"……” 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尖被喜悦包围着好像站在云端。宠溺的眸子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饭,没有女人的斯文与优雅,但却可爱的要命。真的很想再把她抱在怀中啃一啃,当然只是想一想。要是真的啃了,夏晴估计会真的阉了自己! 吃过午餐,两个人决定出去约会!只是——两个都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真不知道恋爱中的约会是什么。 夏晴紧扣着他的手,仰望着他:“你有过那么多女人,还没约会过吗?” 魑魅骄傲的下巴,点头:“有啊!不过我和她们的约会地点都比较特殊,不是在酒店的床上,就野外的草坪上。” 夏晴脸色瞬间黑了,一下子甩开他的手,顺便再踹他一脚,转身就走。这只种马怎么没阳痿,真是奇了怪! 魑魅连忙跟在她身后,赔笑讨好道:“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自从跟你回美国后我就没找过女人了!算起来也有四年没触碰过女人了!真的,昨晚你都检查过了,不然哪里有那么的量。” 夏晴额头挂满黑线,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这是大街上!” 魑魅这才发现原来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拉长脸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讨论房事啊!” 所有人都不住的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啊…… 夏晴紧绷着个脸没好气的吼道:“谁是你老婆啊?滚蛋!” “嘿嘿……”魑魅厚脸皮的笑了笑,抓着她的衣服撒娇一样道:“别生气了,我发誓以后真的不碰别的女人了!就要你一个人,你一个人就能把我榨干了,别的女人想都别想了!” “闭嘴!”夏晴怒吼道。 魑魅真的就闭嘴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夏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站在这个大街上也不是办法啊!侧头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烟花专卖店,立刻挣开他的手奔跑了过去! 魑魅一惊,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叫道:“别跑啊!等等我……” 脚步大步流星的紧跟了过去,紧张的看着周边有没有车子。这笨女人就会横冲直撞,过马路都不知道看车子的吗? 天色尽黑,热闹的城市换上了另一个模样,灯光辉煌与天上漫天的银河相呼应。郊外的苍穹更高,视线更开阔,空气都是清晰冰冷的。杂草中有着蛐蛐在不停的叫啊叫的,给这美丽的夜幕添加了几分生机。 魑魅将一堆烟花从后备箱还有车后座给搬下来,而夏晴着坐在车头盖上,一脸的惬意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脸蛋时说不出的欢喜,额头上不满了汗珠,证明他真的很累。 “好了,夏小姐!”魑魅将剩下的一捆烟花棒抱在怀中放在她的身边,仰头看着她干净的眸子问道:“现在放吗?” “嗯,一起放!我要看一场盛世烟火。” “好!”魑魅转身跑过去,拿着手中的打火机将烟花一个一个点燃…… xiu—— 独特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烟花穷极一生的力量冲破了层层阻碍在苍穹中绽放,绚烂盛开,再瞬间凋零谢尽。这样周而复返的持续着…… 那温暖的火光照亮了她的侧脸,干净白皙,一直仰着脖子看着烟火一次次的盛开,一次次的凋零,美丽而短暂。 原来这人间最美的都不过昙花一现,烟花易冷。(83中文网 .) ------------ 番外:那年情深深几许,错过(6) 魑魅早察觉到她就在门口,所以没有任何的讶异。放下手中洗干净的蔬菜,转身下巴蹭蹭她的脑袋,轻轻的哄道:“厨房油烟大,去客厅等。” 夏晴摇头,仰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嬉笑道:“我要看着奴隶主大人做饭,快点!做的不好吃,我灭了你!” 魑魅嘴角扬起一抹深意的笑容,满载幸福,如果不是在厨房,不是大白天,真想立马将她吃进肚子里。 “好,那你乖乖的,不要乱动。”低头轻吻了一下香甜的唇角,当做自己劳动的酬劳定金吧。转身继续洗菜,后面的夏晴活泼的像个猴子跳到他后背上,双手抱着他脖子,双脚夹在他的腰部,整个人腻歪在他的后背上,像是考拉抱住了尤加利树。 考拉,俗名树袋熊,一天睡眠22个小时,清醒只有2个小时,靠吃尤加利树的叶子为生。每一只考拉,一生只抱一棵尤加利树。 这像不像她的爱情,一生只爱这一个男人。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里,那该有多好。他宽大的伟岸,温暖的体温,比天空还要宽阔的后背,让人如此的迷恋,舍不得离开,一再,一再的沉沦。 ******剧情分割线***** 夜色沉迷,慢摇酒吧的气氛格外的暧昧。驻唱女歌手低哑的声音弥漫,蓝调的吉他音莫名的让人觉得压抑。夏晴一身的休闲装走进来,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很中分,酷酷的,帅气的,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她的目光却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詹弋阳的身影。 “哇!漂亮的美眉。”詹弋阳兴致阑珊,眯着桃花眸欣赏的目光落在夏晴的身上,无疑夏晴四比六的黄金比例身材完美无缺,让人不由的赞叹。 夏晴坐下,执杯轻啜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而下,透心凉。红艳的唇角微扬,眼眸与他迎上时有一丝冷冽:“我找你是想问关于JK计划。” 詹弋阳挑了挑眉头,却未语。 “我想知道JK计划究竟是什么?真的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吗?”夏晴开口时,语气都带着说不出的凝重与认真。 “JK计划,是我无聊时买下一个医学研究团队做的一个实验。唯一的成果在似水身上实验过,很显然并不完美。当别人告诉她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刻骨铭心的事时,她就会想起曾经的一切。严格来说它只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暂时性破坏人的记忆神经。”詹弋阳支撑着下颚,妖孽的眼眸泛着奇异的光芒,饶有意味的盯着夏晴。 夏晴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我想知道这样的情况可以维持多久?” 詹弋阳无辜的耸肩膀:“这种事情谁知道?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真的忘情水?应该根据人的体质还有遭遇不同,效果也会不同。比如宁似水就维持了五年,如果没有回来可能还会更久。” 夏晴握住酒杯的手指收紧力气,白皙的手面纤细的静脉一根一根都能数的清楚。下意识的咬住唇,半响才开口:“多少钱?我买。无论多少钱,我都买。” 扬起眸子,坚决决绝。 詹弋阳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抿了一口液体,那酒精的味道在口腔里满溢。“夏晴,你是似水的朋友。你,考虑清楚了吗?” “不需要再考虑了。”夏晴果断的回答他:“我必须要,一定要,这样做。我知道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可以输掉一切,唯一不可以的是自尊。” 詹弋阳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的低咒一句:“为什么偏偏要是我。” 如果可以,他宁愿做一个普通人!能看见别人的结局,却无力改变,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身边的人…… 夏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是在安慰。“其实你做的很好了,无论是莲凤羽,还是宁似水,或是如今的我。这样,已经很好了。” 詹弋阳身子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垂头,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怎么办,自己好像越来越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没办法忍受这样束手无策的感觉。 夏晴刚走到别墅门口,忽然一个黑影冲出来把她冰冷的身体紧紧抱住,紧的不留一丝缝隙。紧的让她察觉到自己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紧的,很舍不得放手。 良久,魑魅松开手,眉头拧成了一团,语气里充满了愠怒:“大晚上你跑去哪里了?身体这么冰冷,不知道多穿一点衣服吗?你也知道自己是我花三百万买来的,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离开我半步。” 夏晴仰头黑夜之中他的眸子竟然比天空的星辰还要璀璨多目更好看,尽管他的话充满了讽刺与奚落,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对不起,我只是出去走走,遇到老朋友聊一聊,你睡那么沉就没摇醒你。没有下次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好不好?奴隶主不要生小奴隶的气好不好?” 她的话是那么的温柔,不是异样的反抗,不是反击,更像是撒娇。尤其是她的手扯着他的睡衣角摇曳了几下。 魑魅紧皱的眉头一点点的松开,怒瞪她:“不好,你得补偿我。” 说完低头狠狠的攫住了她的香唇…… 一番抵死缠绵的深|吻,夏晴好不容易能呼吸到可爱的空气,察觉到他的大手很不老实的在侵|犯自己,连忙抓住,小声道:“不要在这里,回房间。” “等不及了。” 魑魅喑哑的嗓音,黑色里深幽的眸子燃烧着猩红,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走到客厅,再也等不及了直接在地毯上扭曲在一团。 反正佣人们早已睡去…… 反正夜色撩|人,**苦短…… 反正她只是自己花三百万买来的奴隶…… 夏晴被折磨了整整一夜,最后无论怎么求饶魑魅都不肯放过她,一直到她昏迷了,才结束了这让人羞|涩的一夜。隔天下午,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身边的温度早已冷却。 去浴室洗漱一番,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下楼却发现宁似水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而纪茗臣却不见踪影。 “罕见!纪少那个妻奴居然没把你栓在裤腰带上。” 宁似水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杯子,回头看她,微微一笑,淡雅的语气道:“唐亦尧回来了,他们三个人去公司谈点事情。” 怪不得他那么早就出门了。 夏晴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慵懒的语气道:“你们不是度假吗?怎么就回来了?唐亦尧回来也可以主动去看你们,需要纪少亲自回来?” “每天就我们俩在一起,到哪里不是独家?何况唐亦尧这次在那边出了点事,受伤,所以他才过去。”宁似水淡笑的解释一番。 夏晴若有所思的点头,没说话。一时间气氛就冷却下来,但因为宁似水与生俱来的宁静气息,即便是不说话,也不会让气氛觉得很僵硬尴尬,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师父都和我说了。晴,你不会后悔吗?” 夏晴没有任何的意外,詹弋阳如今很器重宁似水,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她也正常。要不是纪茗臣知道詹弋阳的心有个人,怕早翻脸了。谁让詹弋阳有事没事就帮宁似水借个魔术演出,明明两年前似水就说了要退出这一圈。 “有什么好后悔的!人生匆匆几个春秋,一眨眼就过去了。不记得也好,不记得少一点遗憾,难过。” 宁似水垂下眼帘,轻轻的叹气,还是觉得很惋惜。再次执起杯子时才发现咖啡已凉,又放下了。纪茗臣不准许她喝凉的东西,时间长了她也就不爱喝冰冷刺激性的东西。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成句【相濡以沫】?” 夏晴支撑着下巴,眯着她的眸子流露出笑容,反问:“那你知不知这句后面接着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与江湖! “可谁规定到了江湖就一定要相忘?”宁似水犀利的反问。 “似水,我知道你是想我们幸福的,好好的在一起。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远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我也回不来了。这两年我一直在流浪,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觉得这个城市陌生的可怕。一直到回到这里,我才找到那么一点的归属感。以前我一直认为人定胜天,可最后我才发现最后赢的那个人是天。我们都走回了一开始设定好的脚本里。我累了,不想再挣扎,反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与江湖。遗忘,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宁似水哑声,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与无奈。她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辩解。 “似儿。”优雅低沉的嗓音响起时,宁似水侧头望去,嘴角立即有了暖暖的笑容,站起走上前,替他弹去肩膀上落下的尘埃:“你回来了,唐亦尧还好吗?”(83中文网 .) ------------ 番外:那年情深深几许,错过(7) 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小时没见而已,纪茗臣就想她想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一定要回来,弄的魑魅与唐亦尧连连鄙夷他这个守妻奴。 “死不了。”他无所谓的语气回答,把她的手指轻啃了一下才道:“就是想你,以后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不再理会了。” 宁似水只笑不语。他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魑魅哼唧一声,知道纪少的话是说给他还要转告给唐亦尧!眼神鄙夷了一下,余光扫过慵懒的躺在沙发不肯动弹的夏晴,皱眉:“过来。” 夏晴扬了扬眉头,还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吃饭了吗?” 摇头! “笨蛋,怎么不吃饭?肚子不饿啊?”魑魅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气她不会照顾自己。 夏晴吐了吐舌头,任其他的大掌在自己的头上蹂躏,弄乱了短短的碎发。 宁似水只顾及着照顾纪茗臣,自然不再管他们俩个人。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插足不了,也无法插足。 四个人在一起吃了顿算的上愉快的晚餐。饭后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吃点水果,这已经成为了宁似水与纪茗臣的生活习惯。 纪茗臣原本个性就是沉默寡言,虽然这两年和宁似水在一起好很多了,但在别人面前还是不喜欢多言。倒是宁似水和夏晴有聊不完的话题,魑魅慵懒的靠着沙发,夏晴靠在他的怀中,他时不时会穿插一句,但大部分是在撩拨着她短短的头发,其实很怀念她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发。 纪茗臣大手与她缠绕在一起,如青藤般无法松开。宁似水忽然转过头看他,认真问道:“唐亦尧还没有喜欢的对象吗?都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放不下吗?” “那个杨流云还在精神病院里?”夏晴好奇的问道。 宁似水点头:“嗯!医生过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好。”又摇了摇他的手臂,娇嗔:“我问你话呢!” “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结不结婚那是他自由。”纪茗臣轻挑的语气一点也不在乎。 宁似水皱起眉头,无奈的叹气:“唐亦尧也不小了,唐家又只有他一个人。该成家了!何况他和杨流云已经不可能了,何必再把自己的感情封锁怎么严实?” 纪茗臣无奈的捏着她的手指:“他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 宁似水侧头看了一眼墙上古老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走到了九点。“你该休息了。” 纪茗臣点头,侧头对魑魅道:“既然回来了,就别把事情都丢给唐亦尧一个人做。明天开始你也要去公司!” “啊?”魑魅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那你呢?” 纪茗臣看了一眼宁似水的背影,鹰眸温柔柔光潋滟,流光溢彩,幸福的语气道:“陪老婆逛街。” “……”魑魅一头的黑线,纪少你这个妻奴,少秀点幸福不可以啊! 夏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起来,落井下石。“奴隶主也有被人压迫的时候哦。” 魑魅没好气的拍了她翘臀几巴掌,咬牙切齿道:“看我回房间怎么收拾你!” 夏晴凤眸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丝毫不畏惧他的暴力还有威胁。这样的快乐时间太少了,眼看着三个月的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也剩下不了多少。能把我在一起的时间,一秒都不想要浪费。 纪茗臣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沿着发梢一滴滴的落下来;轮椅在宁似水的面前停下来,她都没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宁似水回过神,目光看着他温柔一笑,将手中未折完的衣服折好,放在一边。拿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拭头发的水珠,淡淡的语气道:“我刚刚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去墨尔本找我,现在的我们会怎样。” 纪茗臣皱起眉头,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低沉的嗓音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突然想这些过去没用的事情?” 看到他紧张的神色,宁似水忍不住的轻笑,双手捧着他英俊的脸庞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感慨,人的一生能遇见一个喜欢自己又自己喜欢的人最后能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而我们,三生居然都是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也没有放弃过对方。茗臣,谢谢你,谢谢你曾经伤害过我,又如此的深爱着我。” 纪茗臣心口一紧,那些过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时候。拉她入怀,坐在自己的残废的双腿上,低头浅吻着她的额头。“别说了,说的我又胆战心惊起来,好像你要离开我一样。似儿,永远别离开我。我已经答应下辈子让你跟他走,这一辈子你就安心的留在我身边。” “傻瓜。”宁似水温柔的眸子深情不悔的凝望这个伤自己最深,却也让自己无法舍弃的男子。指尖在他的轮廓上一点点的勾勒,抿唇道:“我怎么爱你都觉得不够,又怎么会离开你?一辈子即便是不能爱你,我也会记得你。” 纪茗臣低头深情沉醉的吻着那可口的香唇,忘情的亲吻,火热缠绵。 即便下辈子让你跟他走,我也会记得你,也会继续爱着你。换一种方式来爱你,似儿,我爱你,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不会后悔。 “我忽然很想夕若,明天去德国怎么样?”宁似水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好不容易能呼吸着可爱的空气,粉颊绯红,可口诱人。 纪茗臣拨开她的额头遮眼的刘海,低头轻啄她的鼻翼,宠溺无限的语气道:“好,只要你开心,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所以就算是长时间的飞机也没多大的问题。 何况两年的二人时间,夕若早就抱怨连连说爹地妈咪都不爱她了。怎么会不爱呢?只不过是让濯墨那个霸道的少年多占有她一点时间,他们不便打扰。(83中文网 .) ------------ 番外: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恋而你不在(1) 纪茗臣和宁似水没两天就飞德国去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唐亦尧和魑魅处理,他的责任现在只剩下陪老婆、宠老婆,爱老婆。言琥滤尖伐其他的都不重要。 魑魅白天大部分時间都在公司,晚上才有時间陪夏晴,她好像也无所谓。反正白天她在家不是睡觉,就是发呆也没别的事情了。魑魅好几次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宠溺与爱意,欲言又止的模样吓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偶尔他会与唐亦尧与喝酒,微醉的模样回来抱着她一番火热缠绵,折腾她精疲力尽,哭喊求饶方才罢休。例如今晚就是一番激烈的缠绵痛苦与快乐的折磨。 夏晴累的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可是脑子却是无比的清楚,一点也是睡不着。在他的怀中一点也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惹得魑魅欲火焚身抓着她的腰肢道:“是不是刚刚我不够卖力,你不满意?” 夏晴努力的睁开眼睛郁闷的瞅着他,用着沙哑的声音撒娇道:“才没有呢。” 魑魅低眸看着她殷红的薄唇,低头轻啄了一下,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今夜再也忍不住的吐露出来:“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夏晴没有回答他,可是身子明显的一怔,抬头目光诧异略带几分恐惧与慌张的凝望着他,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晴晴,我们结婚后就能永远这样开心的在一起,我们会像纪少和似水那样幸福的。我们结婚好不好?”魑魅低沉的语气带着微不可见的乞求,眼眸盛满了深情,紧张,期待,又害怕。 这些日子他们相处的很愉快,好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自己每天在公司工作,她就乖乖的在家里。下班回来,她就像小鸟一样的飞过来,给他拿衣服,递鞋子。然后两个人一起吃晚餐,一起看电视,一起洗澡,一起…… 除了缺少那张纸,他们已经和真正的夫妻没两样了……他很想很想永远留住这样的幸福,能执她之手,白头到老。可是她像是一阵风,让人捕捉不到。圣经说,爱如捕风,风不会留在同一地方太久,终究要走……他也会很怕夏晴离开自己。 在不知不觉之中,连自己都没察觉,原来自己已经深爱上她了。 夏晴眼眶微红,轻颤的肩膀极力的在隐藏什么,用力到下唇都被磕破了,鲜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言琥滤尖伐垂下眉头,歉意的语气道:“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魑魅的眼底划过浓郁的失落,猛然的坐起来,**的胸膛暴露在了空气中。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拖起来,粗鲁的遏制住她的下颚,冷峻的容颜充满了怒意,眼底满是不解。“告诉我,为什么?晴晴,我们这样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不能嫁给我?为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大到连痛她都喊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强势逼迫她甚至连眼神闪躲都不能,嘴角扯了好几下,才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因为我不爱你。” 恍然之间,他的手指垂落下来,不可置信的眸子盯着她看,笑意牵强,冷冷的开口:“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给我关心和温柔?” 夏晴下低头,双手隐藏在被子里紧紧的揪住了被子,淡然的语气回答:“你忘记了,我收了你的三百万。三个月,我要留在你身边三个月。” “钱。钱。钱。你那么缺钱吗?那你说多少钱可以买断你?我要买下你的一辈子。只要你开得了价,我都付得起。你说啊?”魑魅猩红的眸子攸地一紧,失控的吼起来。 “对不起。我只出卖三个月時间,以后的時间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魑魅,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结果。”夏晴吸了一下鼻子,仰头,冷静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异样,和平常无异。 “呵。”魑魅的眸子闪烁一下,嘴角扬起冷笑:“夏晴你把我当傻子一下耍很好玩吗?你根本不缺钱,三百万是你耍我玩的。你在报复我当初不肯和你结婚,所以现在你要折磨我。有这样的方式折磨我。” “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夏晴的语气无比的坚决与笃定。 魑魅立刻下床,穿起衣服,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充满了恨意与怨怒:“夏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爱你,但也可以不爱你。你信不信,我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 “我信。最好明天你就和别的女人结婚吧。那样我就可以解脱了……”夏晴说着话,声音颤抖了一下,心如刀割的疼痛。若不是指甲掐入了掌心,疼痛在提醒着自己,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好,很好。夏晴希望你不后悔。”音落,背影决绝的离开房间。 夏晴听到门被甩的彻响声,不断的在寂静的夜里徘徊,像锤子狠狠的敲打在心口,震的好像心脉都断了。再次抬起头来時,眼泪溢出了眼眶,泪眼摩挲的望着紧闭的门,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魑魅……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我真的没办法嫁给你. 如果可以我多想永远这样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能……对不起,魑魅……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回来,一定不会让你爱上我,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伤心、难受。 对不起——。 楼下穿来了引擎嗡嗡的声音,夏晴好像被什么惊醒,赤脚下床想要去窗台看他的车子,却被被子裹住了脚,直接从床上跌在地上。咕咚的一声,摔的眼前发黑,脑子昏沉的一時没意识了。停顿了几十秒,双手压在地板上想要再次站起来時,后脊骨剧烈的疼痛…… 刹那间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水来,右手撇到后面却按不住那剧烈的疼痛地点。身子不住的颤抖,咬着唇费力的抬臂抓住了床单,尝试站起来,可膝盖离开地板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再次跌在地上,痛的她近乎昏厥过去。 “魑魅……魑魅……”晶莹的眼泪从眼眶缓缓的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余光落在玻璃窗上,外面是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远……。 夏晴抓住床单一点一点的爬到床头柜的位置,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首饰盒,打开是一个白色的药盒,里面只剩下一粒药了。眼泪再次的涌出来…… 原来三个月这么快就没了……原来三月已经不见了…… 時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快的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没有丝毫的察觉,仿佛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好像昨天自己才与他重逢在异国,被他一头火红的头发吸引了目光,为他着了魔。 原来一切的幸福都是有终点的。自己的幸福只存在在今夜而已,过了今夜一切都没有。 泪水如潮水席卷而来,那么汹涌澎湃,仿佛过了今夜自己怕是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纤瘦的身子禁不住疼痛的折磨倒在地上,手中拿着唯一的药粒却没有吞下去,此刻吞与不吞已经没区别了。 地板的寒意透过肌肤渗入了身体里,随着血液游走全身,把全身的细胞都冰冷了起来。灵魂的放空,漆黑的夜,最后只剩下数不尽的眼泪与遗憾。 今晚,他不会再回来了…… 仿佛有人把铁钉钉在了她的后脊骨里,痛的心撕裂费,痛不欲生,此刻巴不得自己死掉。死了,便不会有这么多痛了。可是心好痛,舍不得去死。死了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笑,触及不到他温暖的容颜…… 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夏晴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极力的咬着唇隐忍着痛苦。全身的肌肤都被汗水侵湿了,沉重的眼皮终究支撑不住的缓慢落下来,然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中,空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魑魅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人来看过她。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只是一个梦境,而非真实存在。她麻木的站起来,无所谓冰冷的身躯,机械的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 眼睛再次落在了衣柜時愣住了,什么時候自己多了这么多衣服?好像每一件都是魑魅给自己买的,他说给自己的女人买多多的衣服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 眼眶再次红了起来,那些甜蜜流淌过心尖時,竟然是这样的感觉,刺痛与甜蜜,无法言语。 关上了衣柜,走出房间,冷清的房子,只有一个佣人在整理东西,其他的好像走出去了。在经过客房時,门未关,传来了娇嗲的声音:“不要嘛……你讨厌。” “我讨厌吗?讨厌干嘛还和我结婚……” “你明知故问。”女子又一次的撒娇。 晴天霹雳般,夏晴的身子一僵,明明知道自己不明该去看,不应该去想却忍不住的转过身子,手落在门把上好像使出了传来的力气才能推开……(83中文网 .) ------------ 番外: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恋而你不在(2) 魑魅站在离门口不到三步不到的距离,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如果可以,夏晴情愿此刻自己的眼睛瞎了,看不见了,那么此刻自己便可不用看到这么心碎的一幕。 是否应该感激他的仁慈,没有在他们的房间里上演这样的一幕。 魑魅余光不时了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身影,眼底拂过一丝冷笑。夏晴,这样你都不会心痛,不会觉得难受,是吗? 夏晴静静的站在原地,握住了自己的拳手藏在身后,冷静的眸子盯着眼前美丽的风景,努力的不让自己失控。不让眼眶里翻滚的液体软弱的掉下来,紧紧的咬住了唇角,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