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001 合卺毒酒 “呯!”白瓷酒盏落地摔碎的声音。 “王爷怎么还不来!今天是本妃的大喜日子,他到底有没有把本妃放在心上!”一身大红绫罗喜绸的萧疏音在布置喜庆的新房里面大发脾气。 “小姐…王爷一直都没有来…要不您就……就先歇息……”丫鬟锦彩胆怯地跪在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锦彩捂着脸,看着地上被摔成碎片的酒杯,双眼泛泪。 “歇息?今天是本妃与王爷大喜的日子,你叫本妃先歇息?”萧疏音妆容精致的脸上阴狠毕现,阴冷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一颤。 “那要不要…锦彩再去请王爷过来?” “还不赶快去!这点都还要本妃交代吗?另外,以后不准再叫我小姐,本妃是平渊王府的正妃!平渊王妃娘娘!”萧疏音拂袖狠狠一把将丫鬟推向房门处,转身一脚踢在桌脚上,发泄心里的怨气。 “是…小、平渊王妃娘娘!”丫鬟抹去眼角的泪,红着眼起身离开。 丫鬟还没有走到门口,房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随着一人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冰冷的声音也淡淡传来,“不用了,本王来了。” 他一眼扫过房中白瓷碎片,挥手让丫鬟退下,宽袖一拂关上房门。 萧疏音见他进来,一脸的怒意和不耐烦马上就化作巴结和讨好的笑容,双手更是攀上男人的双肩,娇笑道:“王爷,妾身就知道您不会忘记妾身的,妾身是丞相嫡女,身份尊贵。根本就不是随便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就能代替的,王爷您说是不是?” 宇文司夜冷眼看着她,眸中寒星四射。 “萧小姐,你我要喝过合卺酒之后才能算正式的夫妻,在此之前你没有资格自称王妃,不然,本王随时可以让你收拾嫁妆滚回你的丞相府!” 他语气厌恶,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萧疏音巴结的热情,“王爷你不要生气嘛,人家还不是等你等的着急了才说了两句,反正人家都已经嫁进来了,合卺酒,我们快点喝了不就好了,再说人家还等着你…等着你……一起……” 她侧头眼神暧昧,故作娇羞。 宇文司夜冷哼一声,拂掉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走进桌子拿起酒壶斟了满满的两杯,自己先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毫无感情道:“本王不会和你交臂而饮!” 说完他大步走至床榻边,开始松解外袍衣带。 萧疏音看着他的动作喜出望外,忽略他语气里的冰冷,赶紧端起另外一杯酒遮袖饮下,“妾身这就来伺候王爷!” 脸上喜色不能自掩,她放下酒杯急忙奔向宇文司夜,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头脑眩晕,腹中绞痛,“王爷,妾身……”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跌坐在桌子边上,痛苦的捂住小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黑色的大理石上。 “王爷……”她伸手向背向对她的男人求救,手才伸至一半,就毫无生气的颓然垂下。 两步台阶之上,宇文司夜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地上口吐白沫不断抽搐的人,嘴角挑起阴冷的笑容,缓缓吐出两个字:“蠢妇!” ------------ 002 有完没完 四肢无力!头痛欲裂! 赵雪嘴角抽搐的望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布置喜庆豪华的房间,竟然是个新婚洞房! 她赵雪是tn集团的总裁的爱女,今天姑姑说要给她介绍了一当红男模认识认识,面对这种变相的相亲手段,她只好采用一贯的手段————逃!谁知今天出师不利,刚进电梯就遇上电梯坠毁!再次睁眼发现…莫非是穿越了? 清醒到现在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她忽略身边多余的噪音,慢慢的消化脑中不断冲突混乱的记忆。 她,赵雪,不对,应该是萧疏音,华褍国丞相之嫡女,因为两年前对平渊王爷宇文司夜的初见一眸,从此爱上宇文司夜不可自拔,不惜以各种手段威逼利诱发誓一定要嫁到平渊王府,这次动用丞相老爹的权力,终于请皇上降下圣旨赐婚,如愿以偿嫁给了平渊王爷。 可惜宇文司夜对她厌恶至极,听说要娶她,短短半个月之内就纳了七八个小妾,更是在与她大婚的前一日将心爱的女人沈若云娶回府中为侧妃,而且所耗费的礼仪形式,排场布置,无一不与娶萧疏音这个正妃的场面一样。 赵雪忍不住翻个白眼,没出息!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还能天天换。萧疏音竟然为一个不珍惜自己的男人而委屈嫁入,难怪人家王爷一杯合卺鸠酒把她毒死眼都不眨一下,活该! 紧接着脑海中更多出现的是俊朗容貌男子和娇小温婉女子在一起温馨的场景,看样子正是宇文司夜和沈若云。她打了个呵欠,脑中又浮现嫁入王府时候,府里小妾的冷嘲热讽,这个身体的主人还真够可怜的,活生生的万人厌! 面对着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身子,她双眼一闭,强迫自己接受!毕竟此时还有其他的情绪都是枉然,再想穿越回去不切实际,困在电梯里的那具身体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不过,前提是,所谓的王爷,还有什么侧妃小妾别再来惹她,让她安安逸逸的混混日子就好,否则…… 思绪一定,越来越大的噪音就不可避免的传入她的耳中。 “爷,别……别在这里,我害怕!”女人娇柔的声音让人听着身体都酥了。 “有什么好怕的!有爷在这里呢!” “她……她该不会变成鬼吧?” “她要是真的成了鬼倒好了,正好看看本王是怎么疼爱你的,哼,想嫁给本王,死了也别想!” “爷……恩啊…爷,别亲那里…您好坏啊……” 宽大的床榻随着两人的动作开始摇晃,虽然是21世纪的开放思想,但是要她睡在一对缠绵的人身旁,听他们云雨翻覆,还是有点困难。 萧疏音翻了一个白眼,确定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耳边依依呀呀嗯嗯唧唧巫山云雨响个没完没了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出声:“你们还有完没完!” 亲们多多支持,络青开新坑…… ------------ 003 从长计议 萧疏音半躺在床上摸着后脑勺的伤口。 没有忍住的后果很严重,王爷被人打扰了兴致俊颜大怒不说,见她没死成,顺手就抓住她丢了出去,还好她反应够快,身体灵活,除了脑袋在门槛上轻轻撞了一下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伤。可是她出声吓坏了王爷的小妾,今天人家还请大夫开药压惊来着。 摸着后脑勺的伤口,萧疏音睁开眼眸,牵起嘴角,这件事情……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身穿翠绿色丫鬟衣裙的锦彩端着木盆走到桌边放下,随后拧干帕子朝着床的方向走过来。 见萧疏音睁着眼睛看她,锦彩立即恭敬道:“王妃娘娘,您醒了!” 萧疏音点头皱皱眉,以前的萧疏音对着这个贴身丫鬟的行为有些过分,不过这主要也是因为她骄纵脾气的原因,她看着锦彩拿着帕子准备帮她敷伤口,视线转到锦彩红肿的脸上。 “你先把自己脸上的伤口敷好,”见锦彩错愕的看着自己,她接着道:“不然人家以为我粗暴无礼,打骂奴仆,我可不想丢丞相府的脸面!” 发现锦彩依然还是傻傻的看着自己,她扬了扬眉,难道她说的还不够自私?可是要她像以前的萧疏音那样,动不动就打骂责罚下人,她是做不到的,又不想任何人发现她的端倪,所以只好慢慢的改变,从长计议。 她语气轻柔,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严厉道:“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锦彩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她刚才竟然看着王妃失神了,她今日总觉得大婚过后的王妃有哪里和以前不同,“奴婢听见了。” 话虽如此,她手里帕子又放回进木盆里。 萧疏音知道她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也不强求,倦意的闭上眼睛,问道:“今早府里是怎么说我的?” 以前这种问题萧疏音在丞相府的时候也经常问,锦彩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道:“王妃娘娘宽容大度,万事以和为贵……” 萧疏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睁开双眸打断她更多恭维的话,“你把你听到的都如实告诉我,平渊王府不比丞相府,在这里,我行事必须小心谨慎,不然被人嚼舌根败坏了清誉不说,说不定还会遭来罪祸。”先把这丫头自欺欺人的思维方式更正过来。 锦彩愣了愣,王妃说的认真,她只好低头诺诺小声道:“府里下人们都说王妃您虽然是正妃,但是却连…却连…小妾…都…都不如。大婚当晚不仅让妾侍进了新房,自己还被王爷赶了出来,今早晨昏定省,您没有去,老王妃也说您不知…不知…三从四德,要您醒来之就去找她背诵女戒,还有沈侧妃……” 萧疏音挥挥手,吓得锦彩后退一步,以为她一定又要生气发火摔东西! 萧疏音见她吓到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招手指指木盆,语气和缓许多,但是却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道:“王爷,怎么说?” 锦彩上前一步,自然的拧起帕子走到萧疏音跟前,王妃最重视的果然还是王爷,就算她今天觉得王妃和平常不同,但是王爷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王爷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王妃您放心,您受伤了王爷一定会来看您的!” 亲们一定要留言冒泡啊~~~~ ------------ 004 拒之门外 看她?来杀她还差不多! 她接过锦彩手里的帕子轻轻在后脑勺揉了两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温和柔软的声音:“王妃姐姐醒了吗?王爷和妹妹一道来看你了。” 萧疏音心里冷笑一声,她怎么说也算是丞相嫡女,宇文司夜的嫡妃,就算是之前惹人讨厌的萧疏音愚蠢万分,但是新婚之夜,王爷亲手下毒毒死正妃,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而且府里的这群人也未免太嚣张,私下议论主子不说还大肆抹黑,她真是不明白以前的萧疏音为什么要一门心思的嫁进来让自己遭人厌恶,还有老王妃,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媳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她以后的路,没有办法安逸混过去了。 锦彩听到门外的声音,高兴的接过萧疏音手里的帕子,“王妃娘娘,奴婢就说王爷还是心疼您,你受伤了王爷一定回来看您的,这不,连沈侧妃都来了。” 萧疏音抬头温和一笑,吩咐锦彩道:“你出去告诉他们,就说本妃正在休息,不见客。”她一是不想这么快又看到宇文司夜的那张臭脸,二是,对于得宠却不恃宠而骄性格温婉的沈若云,她有些头疼。 锦彩手里的帕子都忘记放入盆中,要是沈侧妃一个人来,王妃不见就算了,可是王爷也一同来了,以前王妃费尽心思要出现在王爷的视线范围之内,现在王爷难得主动探望,难道要拒之门外? “王妃,这…不好吧……” 萧疏音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你去你就去,本王妃现在头疼的厉害,你是心疼你主子还是心疼王爷!” 锦彩吓得赶紧摇头求饶:“王妃娘娘,锦彩绝对没有二心,锦彩对王妃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萧疏音知道是自己一时没有注意,按照以前的习惯说的过了,锦彩是一个丫鬟,为主子着想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说有二心。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锦彩眼里惊慌的眼泪压了回去,立即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房外。除了宇文司夜和沈若云,还有一人,她眼眶泛红,眼神涣散六神无主似的跟在两人身后。 正是昨夜与宇文司夜在新房里欢好,被幽幽醒过来的萧疏音一声不耐烦吓的七魂失了六魄的小妾宋依依。 平渊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最宠爱的是侧妃沈若云,宋依依和其他的几个小妾本来在府里就不太受宠,而新进门的王妃连她们几个小妾都不如,所以昨晚王妃大婚,王爷叫她去侍寝的时候,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哪知王爷说王妃已经死了,和她在王妃躺着的新婚床上就开始巫山云雨,紧接着…… 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去争这个宠…… 锦彩暗中把提着的心放下了,还好王妃不见客,虽然错失了与王爷的相见,但是王妃要是看到霸占自己新婚洞房的宋夫人也一起来了的话,恐怕又要闹事,惹的王爷更加不喜欢。 对着三个主子福身行礼,恭敬有礼说道:“王妃昨日摔伤了头,现在头还疼着昏昏沉沉不能见客,望王爷,沈侧妃,宋夫人见谅。” 宇文司夜听到了之后两道墨眉蹙在一起,眸子里暗暗划过阴沉,但是很快就被他压下,只是点了点头。 沈若云挂着温柔大方的笑容,笑着回道:“让姐姐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来探望姐姐。” 锦彩把眼神偷偷的转到王爷的身上,王爷脸上虽然有不耐烦的神色,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屋内,萧疏音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脑中浮现出关于沈若云的记忆,这个先她一天嫁入王府的沈侧妃性格温和大方,和她这个正妃恰好相反,不仅仅是深的宇文司夜的宠爱,而且府里下到粗仆下人,上到老王妃福晋娘娘都很是喜欢她,虽然是侧妃,但是实际上却远远超过她须有其名的正妃,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温尔柔和的人儿,只是这样的人儿,真的就甘心一身为侧室吗?不然的话,又何必和宇文司夜一起亲自探望她。 “奴婢替王妃谢过沈侧妃娘娘。”房外锦彩福身道谢。 这时,跟着两人身后眼眶通红的宋依依可慌了神,好不容易求了王爷能一起来,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回去呢! ------------ 005 妾侍请罪 “王爷!贱妾昨晚头脑发热,误了王妃姐姐的大事,还令王妃姐姐受了伤,今天来就是为了为了请求王妃姐姐的原谅!要是王妃姐姐不原谅贱妾,贱妾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王妃姐姐原谅贱妾!还望王爷成全!”宋依依说完“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拉着宇文司夜的衣角,双眼热泪夺眶而出。 她这一跪,院子里一旁候着的下人都嘘唏不已,早就听说王妃脾气暴躁不分是非,没有想到还这么不通人情,宋夫人都跪下了,屋里还没有个动静。 宇文司夜眉头一动,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依依,冷声道:“起来!” 宋依依身子一颤,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双肩抖动手里雪白的帕子拭着泛红眼眶,可怜兮兮的看着王爷。 沈若云回头看向宋依依,满脸的怜惜,声音柔柔说道:“妹妹,无须太担心了,王妃姐姐宽宏大量,一定不会怪罪你的。”说完后,又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房间,眼里有光芒微微一闪。 把王爷拒之门外已经是有些不正常,现在宋依依又在外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萧疏音竟然还呆着住,莫非…… 她眼神一转,看向锦彩问道:“姐姐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锦彩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妃已经清醒了,但是不想见客,所以才找了个理由,没想到宋夫人出了这么一招,这叫她怎么回话的好。 她正在斟酌措辞,想着怎么开口才能不让人寻到错处。 “王妃娘娘!贱妾…”宋依依又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锦彩脸上为难情绪更重。 这时,屋里传来清冷冰凉的声音截断她的哭喊的声音:“本王妃还没有死!你哭什么丧!” 清冷的声音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暴躁没有无理取闹。 沈若云面上笑容微微一顿,但是很快又恢复温柔娴淑的微笑。 就在沈若云脸上表情顿住的那转瞬消失的片刻,宇文司夜刚好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他漆黑的眸子里面暗光一闪,很快也被压下。 只有妾侍宋依依,在听到萧疏音的声音时候,嘴角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得逞笑意。 锦彩反应敏捷,立即开口向着屋里说道:“王妃娘娘,王爷,侧妃娘娘,宋夫人来探望您了。” “进来吧。”房里传出萧疏音疲倦冷漠的声音。 房外的宋依依心里一喜,看来这萧疏音还是不识好歹,刚嫁入王府还没有一天就开始冷脸耍脾气,以前没有嫁入王府的时候本来就不讨王爷的喜欢,现在更加不用说了,王爷专宠沈侧妃多半是因为她温柔贤惠,所以府里的妾侍们都努力表现自己贤惠识大体的一面。她今天也是一样,主动向王妃请罪,把一切的过错就扛到自己的头上,正是争取表现自己的机会。 锦彩推门,宇文司夜,沈侧妃,宋夫人依次进房。锦彩最后进入,屋里的茶水丫鬟在萧疏音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端好茶水奉上来,宇文司夜和沈侧妃落座之后,锦彩又依次上茶。 躺在床上的萧疏睁开眼睛看进屋的三个人,她这具身体里面的记忆显示的很清楚,她应该是很爱很爱宇文司夜,而对受宠的沈侧妃相当的嫉妒,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要处之而后快,偏偏她手段又往往低劣,每次把别人弄个不痛不痒,她自己倒是吃了大亏。也难怪嫁入王府也只有一个虚名。 沈若云进门之后看着躺在床上的萧疏音,大方温柔一笑,并未行礼,而她身后的宋依依委身行礼之后方才站在宇文司夜和沈侧妃的身后。 萧疏音也对着沈若云淡淡一笑,眼神转到宋依依的身上时候,掺了几分冷意。 “不知王爷,沈妹妹,宋妹妹来找本王妃有何事?”萧疏音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修理光滑的指甲,淡淡问道。 ------------ 006 原谅你吧 她语气问的轻淡,像是昨晚洞房花烛被人下毒,然后摔伤后脑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长孙司夜端着瓷白的杯子正解开杯盖,吹开茶水面上浮起的泡沫正欲喝下去,闻言墨眉蹙在一起,进门之后第一次朝着萧疏音看了一眼。 沈若云也是有些惊讶,她在入府之前就听人说过丞相家的小姐蛮横无理是非不分,还经常对下人责骂打罚,心里对萧疏音的粗恶性格有了一个了解,此时见她不愠不火,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宋依依进门之后看见萧疏音的表情心里更是暗叫不好,按照萧疏音那种抓到别人不是了之后就不会放手的性格,她应该在自己一进门之后就要吵闹起来,甚至可能会借此机会要求王爷把她赶出府,可是现在看到她不冷不淡的表情,和毫不在意的问话来看,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搞什么欲迎还拒来拉拢王爷的心,她只要把她的真实性子逼出来,她就赢了。 想到这里,宋依依眼眶一红,双肩抖动,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滑了出来:“姐姐,昨晚是妹妹不懂事,妹妹该死,妹妹知道自己错了,今天特意前来请罪,妹妹不该在姐姐洞房花烛的时候还打扰王爷,请姐姐原谅妹妹啊!” 锦彩站在一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王妃这时候大怒的话,她一定要及时的拉住王妃,不让她在王爷面前失礼,不然的话,又该遭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诽谤了,她双手暗暗握紧,盯着萧疏音。 “哦,是吗?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晚是本王妃跟王爷大喜的日子,你却抢了本王妃的新房,不过看在你亲自前来请罪的份上,本妃就原谅你吧!” 锦彩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王妃在王爷面前一向都能克制住自己一点点。 宋依依见她这么一说,心里直嘀咕,这萧疏音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一不哭二不闹居然还好言好语的就说要原谅她,这叫她接下去戏怎么演,难道她也知道了要宽容大方讨王爷欢心。 她红着双眼,还在想计策,床上萧疏音可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既然你知道自己错在不该以下犯上,误导王爷,本妃是可以原谅你。可是,王府的家法,却不能原谅你,不然的话,传了出去,人家莫不道是王府的人目无尊长!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沈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若云惊愕的看了她一眼,眼光又投向宇文司夜,按照道理来说,她在萧疏音大婚的前一天嫁进王府,所耗费的排场和行事都与正妃无异,这已经是不尊,可是王府上下都知道宇文司夜宠爱她,也都默认萧疏音的虚有王妃头衔,私底下,她这个侧妃可以说比萧疏音更加有实权,而且今天的来的目的也是・・・ “王妃姐姐说的对,宋妹妹还是赶快向姐姐求个责罚吧!”沈若云说的温柔,心里暗暗后悔不该让宋依依跟着来。她今天做了和事佬,这件事情完了,宋依依对她一定会有微词,这对她的计划,有些不利。 萧疏音看着沈若云,她想做和事佬?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们既然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么她就干脆满足她们算了,免得到时候一群人来找她的麻烦…… ------------ 007 交出主权 宋依依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时候肠子都快要悔青了。萧疏音是嫡妃,不管是娘家的实力,还是在王府的身份地位,都是她们望尘莫及的,虽然不得宠,被王爷厌恶,但是事情关乎到王府的规矩和尊卑之分,这就不是谁得宠谁失宠的事情了,家规面前,一视同仁。 她正想着怎么说能够让自己少受一点责罚,床上一而再、再而三发难的萧疏音又开始说话:“本王妃摔伤了头,整日昏昏沉沉,记不起来家规条例,怕有失误,我看还是由沈妹妹代劳吧,有劳沈妹妹了。” 她笑吟吟的轻轻松松就把处置的权力交给了沈若云,宋依依闻言心里暗喜,沈若云温婉和善,又善于拉结人脉,要是沈侧妃处置的话,她也能免去不少苦头。 沈若云闻言眼里短暂错愕闪过,又看了一眼宇文司夜,她们今天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劝说萧疏音交出王府的主权,宇文司夜也答应让沈若云管理王府,毕竟,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宠妃,一个是粗俗跋扈的恶妃,虽然有地位的差别,但是这种事情,也都还是他说了算。 宇文司夜眼里同样的闪过一丝暗光,他没有料到新婚之前她竟然没有被毒死,而且摔伤了头之后反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此时的萧疏音让他身体里面天生对危机的本能启动,虽然从表面看上去萧疏音没有占到任何好处,但是从头到尾,云儿和宋依依都在被她牵制着! 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挑衅。 沈若云见宇文司夜没有说话,温柔的点点头:“姐姐身体抱恙,那妹妹就暂且先代姐姐处置了。” “本王妃的伤恐怕一时半会都难以恢复过来,府里的其他事情,也暂且都由沈妹妹你代劳吧。”萧疏音疲倦的闭上眼睛。 她初来乍到,可不想一下子惹大多的麻烦事情上身,既然宇文司夜厌恶她,那么她干脆就把所有跟他扯得上的关系全部撇清,一来她省心,而来也刚好是一个顺水人情送给沈若云。再说了,就算她不主动交出去,侧妃也应该会花点心思要过去,既然如此,倒不如卖个人情回收一点价值。 “这……”沈若云心里疑惑萧疏音今天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脸上却蹙眉犹豫片刻,像是很为难的表情。 宋依依在萧疏音的手上栽了跟头,趁着沈若云犹豫的机会,赶紧讨好她:“侧妃娘娘,王妃娘娘身子抱恙,您就帮帮王妃娘娘,多担待一些吧,贱妾几个以后一定也会规矩本分的!” 沈若云温婉了笑道:“王爷,姐姐身子抱恙,妾身暂且代劳姐姐行事,日后等姐姐好些了,再让姐姐为您分忧,您看,如何?” 宇文司夜点点头,冷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她交出主权,也省的他多费口舌。而且云儿向来做事周全,他本来就有将王府交给她打理的打算,。 锦彩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着急,王妃怎么能就这么把手里仅有的一点权力交出去呢,这样的话,以后再王府里面,岂不是更加叫人看轻。 ------------ 008 印象好转? “还有什么事吗?”萧疏音淡漠的眼光从三人的脸上扫过。 宋依依猛的抬头看向萧疏音,今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王妃反而显得大度宽容,该死,王爷对她的印象,一定会比其他的几个小妾差! 沈若云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替萧疏音掖被子,关切道:“姐姐安心静养,妹妹那里还有一些外伤的良药,一会差人送给姐姐送过来,等姐姐身体好了,妹妹请姐姐喝茶赏花。” “那就谢谢妹妹了。”萧疏音点头回应,坦然的面对沈若云有意无意的打量。 沈若云也大方一笑,浅笑着垂手道:“打扰了姐姐多时,耽误姐姐休息了,现在无事,妹妹就先告辞了。” 萧疏音淡淡笑着点头:“锦彩,本妃有伤不便起身,你替本妃送送王爷,沈侧妃和宋夫人。” “是,王妃娘娘。” 锦彩开门,宇文司夜最先走出去,沈若云走了几步跟上他,两人并排离开。宋依依跟着离开的时候,扭头瞥向床上闭眼休息的萧疏音,眼里带着一些怨念, 宇文司夜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带着几分戾气扫向屋子里面。 沈若云见她顿脚,诧异的抬头看他道:“王爷?” 看到他眸子里的戾气,她微微一笑,转过头也停下脚步。 “没事。”他皱着双眉,抬脚便离开。 萧疏音别院的名字叫做“牡丹园”,是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精心挑选的院名,就是图牡丹的雍容大气华贵是百花之王。今天牡丹园的下人都觉得很奇怪,以前王妃没有入嫁的时候,就三天两头跑到王府来争宠闹事,今天宋夫人来揭了王妃新婚的伤疤,屋子里居然平平静静的。 屋里,锦彩恭敬的送走三人之后进来看着萧疏音闭眼在休息,不忍心打扰,端了木盆出去换水,准备让萧疏音休息一会再说。 “锦彩,你有什么话就说。”萧疏音温和的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锦彩手里的木盆放在桌子上面,双手交叠在身前,掩不住脸上的喜色:“王妃娘娘,通过今天的这件事情,王爷对您的印象一定会有好转的!” “为什么?”萧疏音蹙了蹙柳眉,宇文司夜对她的印象有这么重要吗?她刚才看了一眼那男人,闷不作声的,拿到现代去,虽然长得是有些好看,但是他难道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基本的礼仪就是交流吗?不管以前的萧疏音是怎么沉迷在这个男人的脚下,至少现在,哼,她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 “我听府里的人说,王爷喜欢沈侧妃,是因为沈侧妃温婉大方,性格脾气都好,您想啊,王爷喜欢温和宽容的主子,您今天对宋夫人既往不咎,王爷肯定会觉得您宽容大方,对您的印象自然就会好了!” 宇文司夜喜欢听话的女人? 锦彩说完脸上的喜悦神色又换做担心的表情:“可是王妃,请恕奴婢多嘴,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让沈侧妃主事呢・・・这以后在府里,那些个夫人们,岂不是・・・不是・・・” 萧疏音眼神淡淡在锦彩脸上扫过,道:“你怕我的地位不如那些小妾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主子您……”锦彩摆手表示萧疏音会错她的意思,她是担心王妃以后在府里受委屈。 “请问,王妃醒了吗?”房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灵动的脆声。 ------------ 009 素衣美人 丫鬟锦彩听到门外的声音,刚才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慌慌张张忙不迭的快步走到床前,帮萧疏音把被子盖好道:“王妃,是福晋身边的奉陪姑娘来了,您赶紧躺下,奴婢就说您刚睡下。” 福晋?老王妃?宇文司夜他老娘? “锦彩,出去接姑娘进来,让她等上片刻,说我正在更衣。”萧疏音止住锦彩的手,淡淡吩咐。 锦彩停手,脸上不太高兴,假如说刚才宋夫人来闹事的话,王妃娘娘还能胜上一筹,毕竟王妃怎么说都是嫡妃,地位高人一等,但是到了福晋那里的话…… “难道你想我一辈子都不去见福晋吗?”萧疏音冷淡,锦彩虽说是为了她好,可这丫头遇上坏事第一反应就是逃避,遇上好事就立马笑颜逐开,心智太过于天真。 锦彩知道自己逾越了规矩,赶紧低头:“奴婢该死!”说完她开门出去。 她走出房门,就看见福晋身边的奉陪姑娘雪晴立在院子里等着回声。 “雪晴姑娘,劳烦您特意过来一趟,王妃娘娘正在更衣,要不您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锦彩温顺地福身行礼,雪晴虽然是丫鬟,但是是福晋身边的人,日后说不定会是王爷的人,府里下人对福晋身边人的恭敬程度,和宋依依等几个小妾相比,甚至还要高上一些。 “不劳烦的,今个早上的定省王妃没有去,福晋心里担心王府是不是伤的有些重,让我过来看看,要是王妃醒了,我就在这等着,免得妹妹你张罗。”雪晴一身淡粉色的衣裳站着,话说的看似体贴,但是姿态冷淡,刻意跟牡丹园的人保持着距离。 屋里正在传衣服的萧疏音听了嘴角冷冷一笑,没有几分八面玲珑的心思,怎么可以做到福晋身边的奉陪丫鬟!刚才的宋依依和她相比之下,显然就拙劣了很多。再转念一想,以前的萧疏音,居然连宋依依都斗不赢,一门心思只花在对宇文司夜身上,真是愚蠢。 伺候萧疏音更衣的丫鬟拿过来一件颜色鲜丽的袍子,就要为她披上。 “这么鲜亮的颜色!你当本王妃是要去唱戏吗!”对着丫鬟吼了一句,萧疏音暗自冷汗王妃以前的品味,明明生的是还算不错的容颜,却经常浓妆厚粉,搞一些亮的刺瞎双眼的衣服穿在身上。 院子里本来淡笑的雪晴听到屋里传出来王妃一声呵斥下人的声音,眼角不自觉的挑了挑,笑容又淡了几分。 锦彩为难的看了一眼屋内,怎么才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王妃就又变成以前的脾气了……不对啊…刚才王妃说的是…衣服的颜色太鲜艳? 房门“吱呀”一声被两个低头的小丫鬟推开。 萧疏音一身浅色流苏珍珠白纱裙,两条浅蓝色的对襟斜扣,腰间同样浅蓝的手绣宽腰带束出玲珑精致的腰身,宽纱水袖无风自动,下摆裙裾绣的浅蓝花瓣随着她莲步移动,摆出一朵朵不断翻飞的花浪。 锦彩看呆了眼,没有想到,王妃穿素色浅裳,竟然是这么美! 雪晴也愣了一愣,但是她很快就福身行礼,恭敬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萧疏音抬手让她起来,双眼望向牡丹园外面的点点新绿,浅笑道:“劳烦雪晴姑娘带路。” 亲们路过要留下脚印啊,让青知道有人看文~~~~挠爪求留言!!!! ------------ 010 不敢打扰 萧疏音不穿以前颜色鲜亮的衣服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为了凸显自己有多么的容貌出众婀娜多姿。而是在这王府里面,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穿什么衣服,都要精打细算,一个不对,就会得罪人,成为众矢之的。 见福晋的话,这一身衣服…… 雪晴双手交叠恭顺的在前面带路,萧疏音其次,锦彩在萧疏音的右后方碎步跟着。 萧疏音一边走,一边打量王府里的布局景观,不得不说,平渊王府的的建筑和园林相当的壮观宏伟,精光别致。以前的萧疏音一门心思尽是想着如何讨宇文司夜的欢心,对其他的事情从来没有上过心,现在萧疏音看着一路的雕梁画栋,漆柱长亭,飞檐画廊,不由从心底暗叹,这王府的精美精致实在是在现代社会难以感受到的,虽然也有保存完善古代遗址,但是却少了氛围。 穿过长廊,从青石板道绕着府里的景观湖小半圈,进外院门,下石台阶,穿过圆形的内院门之后,前面领路的雪晴才停下来转身对萧疏音点头道:“王妃请稍等,奴婢前去通报一声。” 萧疏音点点头,等她进去之后才开始慢慢的欣赏福晋别院的风景。一个是王爷他老娘,一个是王爷他老婆,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这院子里面绿草萋萋,明明还是早春,却已经有几株不知名的花含苞待放,顶着微寒的南风,看上去摇摇欲坠,我见尤怜。 而她的牡丹园,名字是气派华贵不错,可是里面几株光秃秃的枯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出新芽来,院子里的草坪也是参差不齐,更有野草嚣张的长在里面也没有人修剪,不说牡丹,就连野花都没有一朵。 “王妃,雪晴姑娘怎么进去了这么大一会了还没有出来?”锦彩疑惑地说道。 萧疏音看着花圃里面摇摇欲坠的那朵花苞,正欲说话,房门被打开。 “王妃,让您久等了,适才进去福晋正在和夫人们说话,奴婢不敢打扰,还请王妃原谅。”雪晴推门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 锦绣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福晋故意为难王妃,看来不是…… 萧疏音抬脚迈向房门,进门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花圃的那一朵花苞――――就在刚才房门打开之际,那朵开的最盛的花苞,颓然落地,花圃黑黄的土地上,粉红的花骨朵格外显眼。 萧疏音冷笑一声,福晋和夫人们说话,不敢打扰……是么? 进了房门之后,转过偏院才到正院,萧疏音端着双手放在腹上,姿态大方优雅的随着雪晴的引领走进去。锦彩虽然是萧疏音的贴身丫鬟,但是毕竟身份地位不同,这样的场合,她是不能入内堂的。 进门抬眸扫了一眼坐在正堂中间衣着雍容华贵的夫人,她双膝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双手依然端平在胸下,行跪拜之礼。 “妾身见过福晋娘娘金安!” 垂头之际低扫四周,红、粉、蓝、紫四双绣鞋。七个小妾,除了早上前去闹事的宋依依以外,剩下的六个小妾,来了四个…… 她行礼过后,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有人叫她起来的声音,眼里暗暗闪过一道光,抬头向着坐在正堂中间的华贵妇人看去。 ------------ 011 茶水泼身 内堂里陈设精致典雅,一副绣工精良的观音送子图居于首位之中,端庄妇人衣着考究华贵,保养良好的五指托着一杯茶,右手揭起茶盖,茶香袅袅热气漂浮。 “丞相夫人就是这样教你行礼的吗?还是说,丞相夫人不在的年头长了,你记性不好,忘记了?”尾声拨高,随着严厉的声音落下,茶盖合上,发出一声脆响。 萧疏音连忙低下头去,不敢抬头再看,丞相府里娘亲去世的早,她从小由婆子带大,丞相对她宠爱,在府里从未行过大礼。 可是,跪拜之礼,她并未行错。 “妾身不敢。”跪着应答一声,她挪了挪跪的有些发疼的双膝,听着首位的动静。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福晋手里茶杯重重的落到桌子上面,“你昨晚伺候王爷不力,还把过错全部推倒三夫人的头上,让她被禁足半月不准出门。我看你胆子倒是大的很!” 三夫人正是早上前去哭闹请罪的妾侍宋依依。 内堂里在一旁候着的四个小妾看着地上跪着的萧疏音,等着看她在福晋面前歇斯底里的哭闹求情。 “妾身不敢,妾身身体抱恙,自知无法处理好家事纠纷,所以让沈侧妃代劳处理,三夫人的事情,沈侧妃这样处理,想必有她的原因,福晋要是觉得不妥的话,妾身回去之后再与沈侧妃商议。” 四个小妾同时蹙眉,眼里是不相信的表情,王妃竟然不吵不闹,有条有理的把事情说清楚,而且,宋依依在小妾里面是最讨王爷欢心的,沈侧妃竟然关她禁足,这不是有意给她们这些小妾脸色看吗?思绪一转,几个小妾对沈侧妃不禁有些埋怨。 “不必了,”福晋居高临下看她一身浅淡衣裳跪在地上,眼里浮上轻蔑之色:“既然做了王妃,就要有为人妻的样子,记得自己在王府的本分和地位。” 萧疏音点点头:“是。” 这是在说她清晨没有来请安呢! “就算你是王爷的嫡妃,也不例外。要是做出什么有损我平渊王府颜面的事情,嫡妃,也一样会受到家法处置,降嫡为庶。”福晋一边说,一边看向双腿跪的发麻悄悄移动的萧疏音。刻意将嫡妃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小妾们立在旁边,抑制住心里的喜色,降嫡为庶,也就是说,王妃的这个位置,并不是一定的,而她们,还有往上爬的空间,前提是,让王妃先掉落下来! “妾身谨记福晋教诲!”王爷他娘,您说完了没有啊,说完了能不能让她先起来?跪着说话真不是一般人干的活! 她跪在下面不愠不怒,福晋一番刁难她都全部虚心接受,就连福晋用王妃之位威胁,她也不吵不闹。像是硬石打入了软绵之中,让内堂里的所有人都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似的。 福晋坐在首位上,雪晴重新泡了热茶送到她的手里,她淡淡的撩了一下眼皮,端着茶走下台阶,来到萧疏音的身边。 “既然你都记住了,那就起来说话吧。”福晋伸手示意萧疏音起来说话。 萧疏音点点头,挪动跪的发麻的膝盖,双手撑地,有些艰难的起身。福晋看她起来的痛苦,伸手去扶。 “哎呀。” 一杯刚冲泡好的滚烫茶水,全部泼到了萧疏音的身上! 青来求【收藏】【留言】【推荐】了……亲们……表霸王偶…… ------------ 012 罚抄女诫 “哎呀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福晋好心扶你起来,你怎么能掀了福晋手里的茶呢,让福晋的鞋子都湿了,你要是不高兴,有什么埋怨的话,就冲着贱妾几个来,贱妾们绝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您别对福晋使小性子啊!” 四个小妾拥上去,忙不迭的为福晋用手帕擦鞋子,嘴里不忘对萧疏音落井下石。 滚烫的热水从萧疏音的半边肩膀淋下来,她整只右手全部被开水烫伤,刺痛无比。跌坐在一边,身上挂着茶叶碎末,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脸平静任由小妾们讨好的福晋。 天气已经是早春,她穿的并不厚重,况且今日特意选了一身款式简单的轻纱,更是比平常穿的锦绣绸袍,薄了许多。淡纱之下,右手从肩膀的地方开始,顺着茶水泼下的水渍,密集的起了小红水泡,衣裳触碰之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咬了咬牙,重新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强忍住眼里因为疼痛而不可抑制流出来的眼泪,嗓音干涩道:“妾身跪地时间太长,腿脚发麻,不小心打翻了您的茶,还往福晋恕罪!” “姐姐,你这么说就是怪福晋让你跪的时间长了啊,姐姐你的身份尊贵,要是不能长期跪着,你就跟福晋说一声,福晋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大夫人楚柔半跪着帮福晋擦干茶渍,一边埋怨萧疏音。 萧疏音一个眼光狠狠的刮过去,宇文司夜她老娘辈分高,欺负她也就算了,这些小妾算什么东西,狗仗人势! 大夫人被她一眼看的心里有些发虚,但是仗着现在有福晋撑腰,根本就不把萧疏音放在眼里。其他的几个夫人也是一样,见萧疏音没有说话,也纷纷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姐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宫里送来的贡茶,就这样被你打翻了,真是可惜。”四夫人柳月蝶拾起打翻在地毯上的瓷杯,交给一旁的雪晴。 “福晋,您这双鞋子可是王爷送给您的,这下沾上了茶渍,有了污印,该怎么办才好,姐姐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五夫人李婉梦也添油加醋。 “姐姐你真是……”剩下的六夫人也不甘示弱。 右边肩膀密密麻麻的刺痛疼的钻心,耳边又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萧疏音心里恼怒交加:“都给本王妃住嘴!” 一声怒喝让内堂里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小妾甚至都忘记了手里为福晋擦鞋的动作,呆呆的望着萧疏音。 福晋冷眼看她,没有作声。 “本王妃为嫡妃,你们为妾,谁允许你们能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你们可是想清楚!这叫做以下犯上!” 四个小妾被她呵斥的不敢作声,她们是卑贱的妾侍,按照规矩根本就不能叫王妃姐姐,应该和府里丫鬟一样,称谓王妃娘娘。 萧疏音吼完叹了一口气,跪着双腿挪到福晋跟前,道:“妾身鲁莽,请求福晋责罚。” 福晋看了一眼呆然不知动作的几个小妾,眼光淡淡地在萧疏音烫伤的右臂上扫过,淡淡道:“念你有伤在身,体罚就不必了,抄十遍女诫吧。” ------------ 013 亭中偶遇 “王妃娘娘,她们欺人太甚!”锦彩小心翼翼的扶着萧疏音,走在她的左边,看着萧疏音右边一片湿漉的衣袖,“怎么能不小心把冷茶泼在您的身上呢,奴婢看她们肯定是嫉妒您!” 王妃今日穿着不同往日,清丽佳人。肯定是那些小妾嫉妒娘娘美貌,故意让王妃狼狈。 萧疏音苦涩的笑了笑,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道:“你先回去,去府里司药处取一些外伤的药来,我一会要用。” “王妃您是不是又头疼了?奴婢这就为你取药去!” 萧疏音伸手拦了她,道:“顺便看有没有烧伤的药,也取一些回来。”看到锦彩疑惑的眼神,她道:“也好以后备用。” 锦彩点点头,吩咐身后的小丫鬟照顾好王妃,往着司药处的方向离去。 身后的小丫鬟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搀住萧疏音。 “放开!”衣裳擦碰皮肤让她疼的眉头皱了起来,小丫鬟闻言连忙放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妃。 “本王妃自己会走!你们退下!” “是。”一众丫鬟本来就不太愿意服侍她,此刻如同大赦,退后离去。 她没有告诉锦彩自己被福晋烫伤,是因为怕她丫鬟嘴巴不严实,为她鸣冤反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湖边春风清爽,景色甚好,风透过轻纱吹在身上,虽然有些凉意,但是被烫伤的地方却没有那么痛了。 一时半会,锦彩也取不回来烫伤的药膏,萧疏音看着湖边景色不错,一座长桥往湖心延伸数十米,桥的尽头,是六根漆柱飞檐的六角亭,檐下雕花细致秀丽,看起来精致可人。 她走上桥,向着亭子里走去,双腿还在发麻,胳膊生生的痛,与其回去被那些下人们嚼舌根,还不如休息一会,整理一下心情再想办法。 不管是在21世纪,还是以前的萧疏音,都是家人宠着,下人护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未跪过人的她对着一个并不相识的人跪了大半天,就因为人家是什么王爷的老娘,她被泼了开茶还要忍痛请求责罚,而人家还好心好意的看在她受伤的情况下,只罚她抄女诫! 她右手被烫伤,还要罚抄十遍女诫! 福晋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坐在石凳上面,入眼的宽阔景象让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湖面吹来的习习凉风,让胳膊没有那么刺疼,但是上面点点红泡偶尔摩擦到衣服,还是能够让她眉头紧蹙。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身后传来轻柔温和的声音,萧疏音转过头。 “原来是沈妹妹,本王妃适才去福晋那里请安回来,见这里风景极好,于是过来休息片刻。”萧疏音回头看她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随口问道:“妹妹这是去哪里呢?” 沈若云低头娇羞一笑,语音里面全是温柔的笑意:“这是妾身请司衣处为王爷做的几件里衣,刚好王爷正在沐浴,妾身想着给王爷送过去,路过湖边见姐姐在这里,就过来打声招呼。” 萧疏音点点头,沈若云是侧妃,见到她本应该是要行礼,但是宇文司夜对她这个嫡妃的态度连小妾都不如,更是免了沈若云对她的礼数。 沈若云见她只是点头,不免有些失望,于是起身温婉一笑道:“那妹妹就先走了,王爷还等着妹妹呢!” 萧疏音又点点头,见沈若云离开,看着湖面里倒映的日光,脑子里疑惑突起,已经是中午时分,宇文司夜这个时候沐个什么浴! 青来求【留言】啦!动力动力的说!!!o(n_n)o~~~ ------------ 014 意外落水 沈若云从六角亭子里面离开之后,走到桥尾对着等候自己的随身丫鬟轻声淡淡说了几句,丫鬟点点头,转身离去。 背对着湖边的萧疏音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左手支在石桌上面,望着湖心。 嫁入王府才一天,洞房被人占了就算了,那不是她的原因,大早上的就被人哭丧,虽然她没有吃亏,但是为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刚才又被烫伤,还不能还手,这王府里面,要是不想点办法的话,再呆下去,估计就要出人命了! 她坐了一会,清风已经不能抚慰烫伤的疼痛了,此刻还是擦上伤药的要紧,不然,时间长了没有处理的话,说不定会留疤。 起身离开,走过长桥来到湖边的小路上,她心里有事,胳膊又疼,左手护着胳膊,漫不经心的点头回应路过下人丫鬟的点头之礼。 “王妃娘娘!”有人大胆拦去她的去路。 萧疏音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这声音,是个还未及笄的孩子!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身粗使丫鬟的衣裳穿着,小脸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消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乌黑溜溜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王妃娘娘,她们都说您是大善人,您帮帮奴婢好不好?” 大善人?她叹了一口气,笑着蹲下来:“丫头,本王妃不是什么大善人,她们都是骗你的。” 恐怕是有人见这孩子年纪小,好骗,想故意捉弄。 “不是的,王妃娘娘您就是大善人,奴婢求您了,您就帮帮奴婢吧!”小丫鬟身上的衣裙满是补丁,一双眼眶里面盈出泪水来。 萧疏音无奈笑了一声,左手拉住她的脏兮兮的手:“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小丫鬟见她答应,反而支支吾吾起来:“奴婢…奴婢…奴婢…不敢说…” “别怕,说吧,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被什么人欺负了?你说给我听,我看能不能帮你。” “奴婢……奴婢……” 萧疏音尽量把声音放的温柔极致:“你别怕……” 小丫鬟却从她手里抽回了双手,步步后退,眼神胆怯的躲闪开。 “丫头,别怕,你要是不说的话,我怎么帮你呢?”萧疏音见她害怕,于是站起来,向前走进一步安慰她。 小丫鬟见她逼近,更加慌张,摇头连连后退,倒像是害怕她的模样:“奴婢……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疏音又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耐心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是谁欺负你,要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你就说哪里不舒服,这样说,就好了。” “没有人欺负奴婢……奴婢也没有不舒服……”小丫鬟又从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眼睛眨个不停,泪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王妃娘娘您快点走吧!” “你这孩子!”萧疏音伸手又要拉住她。 小丫鬟像是看到什么让人惊恐的东西一样,双眼睁的老大,眼里溢满了害怕之意,脚下步步后退,随着萧疏音把胳臂伸出去,小丫鬟身子向后一倒! “噗通!”小丫鬟身子落入水中! ------------ 015 水中狼狈 萧疏音愕然看着掉入水里的丫鬟,大脑还没有晃过神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噗通”又是一声,萧疏音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 这时候,过往有丫鬟见她落水,连忙大声呼唤:“来人啊!快来人啊!王妃娘娘落水了!救命啊!王妃娘娘落水啦!” 萧疏音右臂烫伤浸泡在冰凉的水里,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痛的剧烈起来。 她看到身前不远处小丫鬟不停的扑腾,湖边的水并不是太深,但是那孩子个子矮,有冒顶的危险。她奋力划动左臂,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小丫鬟走过去,湖里淤泥多,她几步没有踩稳,口里被灌进了好几口水,妈的!要是前世学会游泳就好了! “来人啊!救命啊!王妃娘娘落水啦!救……”岸上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却突然停下来。 萧疏音根本无暇顾及岸上的情况,她一心只想要赶快抓住那小丫鬟,拖着钻心疼痛的右臂,酸痛的双腿被凉水冻得发麻,她使劲身后一抓,抓住那小丫鬟。 “别怕,我来救你。” 萧疏音看到小丫鬟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嗫嗫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手指刚触及小丫鬟的胳膊,就觉得入手的胳膊奋力一挣扎,逃出她的掌控,小丫鬟避开她的拉扯,反身一扭,灵巧的伸开双臂,朝着岸边划去。 萧疏音愣在水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她会泅水……那…她刚才为什么扑腾求救? 整个湖边只有小丫鬟划水溅起的水花声,萧疏音看着漫齐胸部的湖水荡起阵阵涟漪,小丫鬟冻得乌紫的嘴唇还在她的脑海里面嗫嗫张动。 “王妃,对不起。” 岸边静的骇人,三月初春的水,冻得她浑身冰凉,四肢百骸像是结成冰霜,不能动作,她背对着岸边,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不敢转身。 她的心,从未如此冰凉过,因为一个孩子的心思…… 最终,还是僵硬的转身,仰头迎着淡白的日光看向岸上的一群人,丫鬟,杂役下人,落水的小丫鬟,沈若云…宇文、司夜! 湖水漫在心口,凉在心间,胳膊上的烫伤已经疼的麻木,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站在水里的双腿僵直的立于淤泥之中,无法迈出半步。 宇文司夜居高临下的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是不屑、轻蔑、讽刺……鄙夷。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王妃娘娘救上来!”沈若云着急的吩咐身后两个身形壮实的粗使婆子。 两个婆子领命,从人群里走出来,大步跨入水中,搅乱了湖边污水,溅在萧疏音苍白的脸上,狼狈至极。 两个婆子一人一边,架起萧疏音胳膊,就往岸上拖。 萧疏音脸上表情茫然,直直的站在水中,两个婆子拉了两下,她眼角不受控制了跳了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宇文司夜的视线触及她脸上的麻木茫然,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一些。 “侧妃娘娘,奴婢两个在水里使不上劲儿,还得再来两个帮手。”两个粗使婆子面露难色。 沈若云转身向着后面人群看了一眼,除了这两个粗使婆子之外,其他的丫鬟看上起都是细细瘦瘦的,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她眼神一沉,暗中朝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瞟了一眼,回头道:“姐姐,这水里凉,你赶紧上来啊!” 她说的,跟萧疏音非要赖在水里一样。 宇文司夜冷然站在岸边,看着湖水里一身单薄衣裳,素颜淡妆的女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今天早上她卧床冷静淡漠的表情。 亲么记得积极留言【收藏】【推荐】哦!(*^__^*) ------------ 016 引起注意 明明水面只达到心口,她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有人拉着她的胳膊,使劲的拽她,甚至狠狠地捏住她胳膊上的烫伤,水泡都疼破了好几个,她还是觉得身体沉重,仿佛不属于自己。 那小丫鬟清亮漆黑的眼神和乌紫的嘴唇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冲撞。 “王妃娘娘,您快走吧!”“王妃,对不起!” “你要是想在水面呆一辈子,本王不介意为你收尸!”头顶传来更加冰冷的声音让她从麻木中晃神过来,愕然抬头,撞入宇文司夜一脸冰霜。 他,怎么也下水了? 岸上,沈若云眼里暗光一闪,不自觉的五指握紧,掌心留下四个深深的月牙印子,再一次把眼神恨恨的扫在贴身丫鬟的身上,后者遇上她的目光,身子一颤,低头不安。 谁都没有料到,王爷竟然会下水去救品行恶劣的王妃! 宇文司夜见她恢复意识,伸手朝着她右边的胳膊抓去,他身形高大,轻而易举的在水里拉起娇小的萧疏音,萧疏音下意识的侧身一避,护住胳膊。意识恢复之后,身体里的各种疼痛感知也恢复了,肩膀上刚才被婆子抓破的几个小泡,钻心的贴在皮肤上面,火辣辣的疼。 要是宇文司夜伸手这么一抓,她不敢保证自己不叫出声来。 宇文司夜见她自我保护似的护住右手的胳膊,他是习武之人,看出她胳膊有异,双眉微蹙,弯腰双手伸入水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入手的轻盈让他心里一惊,他以前无比的厌恶她,一个好好的女人,整日浓妆艳抹,无理取闹,他看到之后都恨不得绕道走,别说是抱,就算是新婚之夜,除了把她从地上提到床上,他根本就没碰过她半根指头。 但是今天却不同,他远远的看着一身淡蓝衣裳的她伸手,然后她面前的小丫鬟就坠入湖里,本能的想忽视这让他厌恶的行为,转身却见她毫不犹豫的飞身跳下湖,明明不会泅水却还要救人。 脚下本来要转回去的步子鬼使神差的就朝这边走来,直到小丫鬟自己泅水回来,他眼里对她的厌恶才更浓重,她竟然以这种方式想得到他的关注! 可是,湖水里,她脸色苍白麻木,双眸失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倔强,看上去…… 脚下的步子一动,他大步下水推开婆子,伸手就去抓她,他伸手入水下意识的抱起她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不管是用什么办法,这个婚前婚后差别巨大的女人,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放开我!”萧疏音挣扎,双脚踢出水花溅到岸边,在他的怀里扭动,她可不想让一个杀过她的男人来救她! 宇文司夜低头看她眼眸里的倔强,要是此刻她的表情是装出来的,他只能说这女人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你说,要本王放开你?”他眼里万年冰霜不减,冷声问她,带着威胁和挑衅。 “你没有听到吗?放开本王妃!”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宇文司夜脸上突然挑起一丝转瞬消失的笑容,看得萧疏音一愣,这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好像……很好看…… ------------ 017 沉入水中 萧疏音还没有从宇文司夜短暂的笑容中反应过来,身子突然一重,双眼瞬间条件反射般的紧紧闭上。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岸上的人倒抽一口气! 沈若云沉默的表情生动起来,她嘴角习惯性的重新挂起笑容。 萧疏音身子沉入水中,嘴里,耳朵里,鼻子里面都灌入了湖水,她双手胡乱的挣扎憋住气息让自己摸索站起来,这王爷真他妈的混蛋!说放就真的放了,活生生的就让她沉入湖水之中! 终于昏暗的湖水中,她伸手抓住一根东西。 岸上的人看见王妃被王爷扔入水里,一开始还疑惑王爷怎么会下水的人这会儿也了然了……就说王爷怎么会去救王妃嘛…… 水里宇文司夜脸色突然一僵,诡异的红晕从他的脸上浮起,他眯着眼睛咬了咬牙,单手伸入水里拎起湿漉漉的萧疏音! “放开!”他两个字说得牙根恨恨,像是要把她生吃活剥了。 “呼!”刚出水面带起一连串的水花溅到宇文司夜的阴沉的脸上,萧疏音一愣。 放开?什么放开?刚才放开的是他好不好!害的她又喝了几口湖水!不行,她要上去,再这样跟这个混蛋呆下去,她不死也得残! 努力移动僵麻的腿,浑身湿透,狼狈的从湖水里踉跄着朝着岸边走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一动,萧疏音如同雷击,瞬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刚才在水里挣扎着抓着的一根东西……一根……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手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脸上青白红紫的颜色瞬间交替,她打死也不想承认,这根东西是…某人的……子孙根…… 宇文司夜盯着她的后背,双眼的冰冷可以穿透她的脊梁,直直的射到她的心里! 她赶紧放开手里的东西,也不管会不会跌倒,会不会再喝几口湖水,手脚并用朝着岸边扑去,用尽上辈子短跑冲刺的速度。 宇文司夜鼻子里面冷哼一声,这女人想浑身透明的上岸吗?伸手提住她的衣领,吩咐岸上的人:“拿两件干衣服来!” 沈若云低头应了一声,招手让丫鬟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递给萧疏音,而她自己则拿着宇文司夜的长袍,亲自走下湖边,伸手递给他。 “云儿,小心一点。” 沈若云听到他的关心,温婉笑道:“王爷您千万别着凉了才是!” 萧疏音没有兴趣听他们的甜言蜜语,接了衣服裹在身上,忍住浑身的不适,狼狈上岸,她浑身湿透,及其需要泡一个热水澡来缓和一下,不然落下什么病疾的话,怎么跟敌人做斗争! “站住!”上岸之后正要趁着众人围上去对着黑脸王爷嘘寒问暖,心虚离开的萧疏音硬生生的把脚步顿住了! 人群分开,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萧疏音的身上,萧疏音僵直住后背,压抑住浑身的颤抖和肩膀上的疼痛,牙都快要咬碎了,才努力拉出一个端庄的笑脸。 “王爷,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喜欢的亲【收藏】【推荐】【留言】吧! ------------ 018 盛情邀请 宇文司夜看着她明明一身狼狈伤痕落荒而逃,却牵强的的拉出僵硬的笑容,眼里升起玩味情绪,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本王一会儿要在菊香园用午膳,你两刻钟之后去菊香园伺候本王用膳!” “王爷,姐姐身体抱恙,适才又落水,还是让姐姐多休息几日,妾身再宴请姐姐吧。”沈若云体贴的笑着,看不远处狼狈的萧疏音,嘴角不自觉的就浮现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得意笑容。 萧疏音头发还在滴水,淡白日光里,人群中的男女并肩站立,温馨和谐,她双手叠在身侧,面无表情的回味他刚才说的伺候二字,淡淡回道:“妾身遵命。” 沈若云笑容一僵,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站在宇文司夜的身后,再抬头时,又是温婉的笑容。 萧疏音说完转身离开,心里暗骂:宇文司夜就是个混球!她头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被他老娘一杯热茶浇下来烫了肩膀,半路又被他的宠妃“巧妙”设计跳入水中,完了他还好死不死的学人家英雄救美、哦不对,应该是混蛋救美,害的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哪一个地方不是痛的!两刻钟之后,她还要伺候他吃饭! “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了,连头发都湿了,奴婢这就为您打水来沐浴!”锦彩在门口,刚要出门就看到萧疏音狼狈的回来,看到她浑身湿透的样子,心里明白肯定有是被某些胆大的人给害的,眼眶不禁一红,连忙让人去准备热水。 “咳咳!我没事,锦彩,我让你拿的烧伤药呢?”冷一点,熬得住,双腿发麻,熬得住,可是肩膀上难以忍受的痛,就算她想熬,经过这一番折腾,大概已经是脱了一层皮了! “奴婢刚取回来放进里屋了,王妃,您现在要烧伤的药干什么?现在应该要喝姜水才是,您看您,都开始咳嗽了,奴婢扶您进去吧!”锦彩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以前王妃是不讨人喜欢,可是也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狼狈的样子。 萧疏音点点头,伸手搭在锦彩的身上:“把烧伤的药拿出来,我现在要用。” “王妃……” “快去!”她声音提高,锦彩赶紧让一旁候着的丫鬟进里屋去取药。 泡在浴桶里面,她才感觉浑身的血液又重新苏醒流动起来,只是…… “你别哭了行不行?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好好的哭什么的!”被锦彩抽啜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肩膀上伤口愈发觉得疼痛难忍。 “王妃您还说被冷茶泼了……冷茶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的烫伤,您又没有及时处理,本来就已经恶化,还跳湖救什么人,泡水之后伤口感染不成样子,奴婢刚才看着衣服黏在血肉上,心都是颤的,您还说没事……等到真的什么时候缺胳膊少腿,就是有事也来不及了!老丞相要是知道您在平渊王府受了这样的委屈,还不知道怎么心疼!” 锦彩一边忍住泪水,一边为萧疏音放在浴桶边上的胳膊包扎纱布,入眼的一片血肉模糊让她不忍看,转脸擦干了眼泪,又接着包扎。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句话都不准跟我爹说。” “奴婢知道小姐您怕丞相大人担心,奴婢不会说的,可是小姐,您还是跟王爷求求情吧,一会儿午膳能不能就在咱们自家院子里吃,您一身都是伤,就别去沈侧妃的菊香园了。” 萧疏音冷笑一声,看着右臂包扎好的伤口,从浴桶里起身披起里衣,带起热气一片氤氲:“王爷盛情邀请,本王妃怎么能不去呢!” 青凌晨爬来码字更新,亲们多多留爪吧……=_=困~~~ ------------ 019 伺候用膳 沐浴过后,身子里残余的寒意消除。肩膀上烫伤虽然已经包扎,但是胳膊移动之际,还是疼的让人皱眉。 萧疏音的脚还没有踏进菊香园,就听见温和柔软的声音。 “姐姐,你来了!”沈若云拢着袖子正在吩咐丫鬟布碗筷,明明人还在中堂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就看见了还没有进院子的萧疏音。 萧疏音进门看着院子里的垂手恭立的丫鬟们不对劲,沈若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侧妃,菊香园里面哪里用的到这么多的丫鬟。 虽然心里有疑问,她还是点头微微一笑:“打扰沈妹妹了。” “姐姐见外了,姐姐能来我这菊香园,妹妹高兴都来不及,应该是荣幸才是。”她对着萧疏音笑着点点头。 侧身吩咐身后的贴身丫鬟:“碧落,去小书房把王爷请出来用膳,就说王妃娘娘已经到了。” 碧落福身领命,走向菊香园特有的小书房。 丫鬟还没有走到书房门口,朱漆的门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萧疏音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蹙在一起。 那边小书房的门刚被宇文司夜打开,他踏步走出来。 几乎是同时,这边侧对着书房的中堂里面,身着软棉轻纱的四个女子端着四份精美的菜肴,在宇文司夜出来的那一瞬间,侧身从里间进入中堂,手里菜肴轻轻的放在圆桌上,姿态轻盈端庄。 萧疏音看见这几人,蹙在一起的眉头松开,她就说这院子里面的丫鬟似乎多了那么几个。 “贱妾见过王爷,王妃娘娘,侧妃娘娘金安!”几人声音玲珑清秀灵动清丽,脆生生的一起听起来煞是好听。正是萧疏音在福晋那里见到的四个小妾。 “免礼。”宇文司夜看了几人一眼,淡淡扫过,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沈若云身上。 “爷,妾身见您今日请姐姐过来吃饭,想着几个妹妹也好些时日没有见过王爷了,就顺道一起叫上,大家一聚在一起,也好趁此机会跟王妃姐姐打个照面,大家以后一同服侍王爷,相爱和睦。”沈若云温柔说着,走上前去倚上宇文司夜的胳臂。 叫几个小妾过来,一是做一个人情给萧疏音,以萧疏音现在在府里不受宠的程度,要想等着小妾们上门请安,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她做个中间人,算是萧疏音欠她一个人情。二是拉拢了几个小妾对自己的拥护,受宠而不独享,地位低下的人,就只会羡慕她,而不是嫉妒。而三是因为・・・她轻笑一声,把心里的想法压下・・・ “爷,人都到齐了,开饭吧。”吩咐碧落下去张罗,她依着宇文司夜坐下,坐的位置,是宇文司夜的左边。 几个小妾双手交叠站在一旁,不敢落座,王爷没有说话,她们没有资格与王爷共桌,况且,还有王妃娘娘也站着作陪呢! “姐姐,你快些过来坐吧。”沈若云抬头意识萧疏音坐在右边的位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虽然说了也是白说,但是,不说的话,怎么体现她的为人温婉呢! 果然,萧疏音刚要说话,宇文司夜就冷声道:“王妃,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本王说的是要你伺候本王用膳!” 他抬眼扫过面前的几个精心打扮的小妾:“你们几个,过来坐下吃。” 几个小妾惶恐谢恩,见沈侧妃脸上并无异色,才放心上前坐下。 锦彩在一旁看着,为自家的主子委屈,王爷欺人太甚,小妾坐着用膳,却让王妃娘娘站着伺候,这传出去,王妃的颜面以后往哪里搁! 偌大的中堂里面,只有萧疏音一人挺直脊梁站在圆桌附近,垂手冷静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一男五女。 亲喜欢的话,别忘了【收藏】【推荐】【留言】・・・・第一时间看到文的最新章节!要是亲们有空的话,书友印象也别落下哦・・・o(n_n)o~ ------------ 020 有些不妥 “王爷,您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萧疏音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在座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沈若云闻言低下头看自己精致的双手,避开她的目光。王爷这样做,当然是不妥,小妾坐着与王爷同桌共用膳食,本就已经在寻常的礼仪规范之外。而且,就连小妾都坐着的同时,让王妃娘娘站在伺候用膳,更加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在这王府里面,只要是王爷想做的事情,那就没有什么妥与不妥之分,她等着看萧疏音被宇文司夜训斥。 “哦?”宇文司夜挑眉,不悦道:“王妃觉得哪里不妥?” “王爷您让妾侍与您和侧妃一起共桌用膳,就算是您不介意,沈侧妃也宽容大度,但是至少,您也为妾侍们想一想,毕竟,妻妾有别。”萧疏音垂眸淡淡道。 宇文司夜冷冷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还以为这女人有多能装! 他身旁沈若云看着坐在对面的几个小妾,温柔道:“姐姐,这是王爷对我们的恩宠,今天这院子里面就只有我们几个,不会为外人知道的,王爷体贴我们,与王爷共桌是我们的荣幸,姐姐你就行行好吧!” 她说话的时候,四个小妾也是一脸恨恨的表情,好不容易今天沈侧妃叫她们几个来菊香园与王爷一起用膳,又得到王爷的如此上等待遇,偏偏杀出个不知好歹不受恩宠的王妃娘娘来挡道! 萧疏音摇摇头:“沈侧妃,你这样说的话,可就是害了四位夫人。”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妹妹叫几位姐妹一起过来用膳,怎么就是害了她们呢!要是真的是害了她们的话,那妹妹宁愿没有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沈若云说的有点急,眼眶还红了一点,只差没有掉眼泪了。 “萧疏音!你够了没有!”宇文司夜脸色阴沉,见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三两言语把云儿弄的快要哭起来,倒像是自己很有理一般,忍不住出声呵斥。 萧疏音不看他的一张臭脸,一边绕着桌子走到几个小妾身后,一边笑道:“王爷息怒,妾身是为了几位夫人着想,福晋娘娘说过,在这王府之中,都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今天她们与王爷共桌用膳,本是王爷您善心宅仁,可是若是他日稍有个不慎之处,被有心之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话,说她们以上犯上,妄自菲薄,那就不是体贴不体贴的问题了,沈侧妃,你说是不是?” 几个小妾听完脸色大变,连忙从桌边起身后退进步跪下,四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白的跟纸一样:“王爷恩宠,贱妾不甚惶恐,贱妾不敢打扰王爷用膳!” 沈若云脸色白了白,她是侧妃,又深受宇文司夜宠爱。但是几个小妾不同,她们本就身份低微,除了二夫人宋依依,其他的几个小妾,宇文司夜的态度只能说是一般,比对萧疏音的态度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她们在王府生存,如履薄冰。稍微一个差池,说不定就会被逐出王府。 “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考虑不周。”沈若云感受到对面跪在地上的小妾投来的有些怨恨的目光,手在袖子里不知不觉的又握紧。 “起来吧。”宇文司夜示意小妾站在一旁伺候,抬眼看萧疏音的时候,眉头蹙起,眼里有探究的目光。 萧疏音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兀自走到桌边拿起摆放在一旁的筷子,看着满桌子的精致菜肴,也不介意沈侧妃还坐着,笑道:“王爷,妾身伺候您用膳吧。” 亲们喜欢就【收藏】【推荐】【留言】给络青!!! ------------ 021 左手?右手? 宇文司夜和沈侧妃两人坐着吃饭,王妃娘娘在一旁笑吟吟地帮忙夹菜伺候,这种看似和谐的气氛比王妃大哭大闹的情况更让人觉得心里不安。 王妃娘娘该不会夹着夹着把菜甩到沈侧妃的脸上去吧……让人担心。 王妃娘娘该不会在饭菜里面动了手脚,才没有发脾气吧……让人怀疑。 王妃娘娘该不会是彻底改脾气性子换了一个人吧……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的事! 实际上,萧疏音除了姿势有点别扭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小心思,正所谓心思要用在巧合之处,用在让人无法生疑之处,用在让巧合变成必然之处,她用一点点就行了…… “你的右手是断了还是残了?”第三次鼻子被撞到之后,宇文司夜眼神朝着她的右边肩膀扫去,一张千年冰山的脸又沉下去。 虽然她左手看上去用的熟练,但是伺候他吃饭,总是拿着手肘对着他,还时不时“不小心”的就撞到了他的鼻子,这到底是伺候还是谋杀! 萧疏音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断了还是残了?难道她要说,王爷,不好意思啊,你妈不小心把一杯开茶泼到了我肩上,所以我不得不用左手来夹菜…以此来博取同情?还是说,王爷,您刚才在湖中不就是已经看到了吗,人家右手受伤了嘛,真是的…以此来故作娇羞?这估计是前世萧疏音才干的出来的事儿! “回王爷的话,妾身的右手既没有断,也没有残。”说完她一筷子鸡蛋扔在宇文司夜的碗里,汤汁都差点溅出来! “那就用右手!”宇文司夜双眸一眯,他倒是想看看她的右边肩膀伤到什么地步了,听说她中午去了额娘那里一趟,额娘一定也代替他好好的“照顾”了她一番…… “王爷,请恕妾身不能遵从。”萧疏音筷子搁在洁白的磁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宇文司夜冷哼一声,手里的筷子也停住。 接下来,她是要哭诉博取他的同情,还是以伤势为借口来趁机让他关怀两句?还是说,抬出丞相爹的后台来指责他王府欺人太甚? 萧疏音微微一盈身:“妾身伺候王爷,是分内之事。今日中午承蒙王爷亲手相救,妾身才幸免了溺水的危险,为了表示妾身的谢意,妾身特意用左手夹菜添茶,来伺候王爷您。” 她言语之间表现的讨好之意让宇文司夜厌恶的皱皱眉,但是还是没有逃过萧疏音动的小心思,下意识道:“本王不觉得有何不同之处!” 唯一的不同,应该就是她用右手的时候,不会撞到他的鼻子! 萧疏音释然的微微一笑,视线落在他身旁同样不解的沈若云身上,笑道:“自古以来,左为尊。王爷您说,是不是不同?” 沈若云闻言脸色一白,差点赶上刚才那几个小妾的苍白面容。 她刚才靠着宇文司夜坐下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宇文司夜发现萧疏音右肩的伤势而生同情,所以选择了左边坐下――――宇文司夜的左边,本应该是府里最尊贵的位置,福晋娘娘的位置! 她一时疏忽,犯了大忌! 宇文司夜眼里闪过一道暗光,看向萧疏音的眼神更加的高深莫测,这,是以前那个愚蠢粗俗的女人吗? ------------ 022 变了个人 萧疏音还没有回到自己的牡丹园,平渊王府后院里面消息就传开了。 听说王爷中午救了品行恶劣的王妃娘娘,不过,又扔进水里了…… 听说王爷在沈侧妃的菊香园里面刁难王妃,过程怎样不知道,只知道王爷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鼻子还是红的,沈侧妃一脸苍白,心情不怎么好・・・而王妃笑容满面,心情・・・很好? 还听说,王爷…… “锦彩,去让小厨房厨房做几个菜来,饿死我了!”从早上醒来现在,她连一杯水都没有喝,更别说吃饭了。哦,差点忘了,在宇文司夜的好心下,倒是灌了好几口湖水。 想着宇文司夜那一副臭脸,她就高兴,哼,这男人除了是个王爷,身份地位好一点,长的好看一点,还有什么优点?他不愿意待见她这个王妃,她还不愿意待见他这个黑脸王爷呢!等到三日后省亲回丞相府,跟丞相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个王爷给休了,摆脱这个累赘的身份,她可不想一辈子就呆在这鸟王府,和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 锦彩领命从房里出去,到小厨房去吩咐下人。 萧疏音单手支着下巴,想着先怎么度过这三日,按照今天这种情形来看,她简直就是举步维艰,唉,也只能怪自己倒霉,穿越到这么一个不招人待见的悲剧王妃身上。 “王妃娘娘,小厨房里食材不够,只有几个青菜,要不您再等等,奴婢去跟膳食处领一些食材来。” “不用了,有什么就做什么吧。”萧疏音摆摆手,她现在饿得头昏眼花的,有饭吃就行了。再说了,既然小厨房里面现在没有食材,就算锦彩去膳食处领,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膳食处对她这个王妃的态度,说不定比王府其他的人还要更差,不然的话,小厨房里面怎么可能只有几个青菜。 “是,王妃娘娘。” 就在萧疏音等的以为厨房失火了的时候,几盘青菜由几个丫鬟端进来放在桌上,锦彩走在前头,脸色难看。 萧疏音冷笑一声,自家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是这种态度,更别说其他院子里的人了,看来,这烂摊子,还是得她来收拾。 尝了一口青菜,虽然味道咸淡不怎么样,但是食材是新鲜的,比起前世的那些精致小品,和她总裁爹经常吃的那些日本料理,法国菜来说,别有一番风味。 就着青菜,她倒是也吃了满满的一碗饭。 “王妃娘娘,您今天的胃口很好,奴婢再为您添一碗吧!”锦彩在一旁为她高兴,刚才在小厨房里受的委屈也消失不见。 “不用了,我吃完了,你收拾一下,一会我们活动活动……”萧疏音喝了一口茶,满足的舒了一口气,不小心扯动右边肩膀的伤口,疼的她牙缝嘶嘶作响。 锦彩“扑哧”一笑,收拾餐盘。 “本王妃受伤,你就这么高兴吗?”她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锦彩。 “奴婢不敢!”锦彩连忙摆手道:“奴婢好久都没有看到王妃娘娘你这种轻松自由的样子了,以前您一心都系在王爷身上,王爷不高兴,您的心情也不好,现在进了王府,虽然吃了一些苦,但是奴婢却觉得您并不是很生气,您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跟以前不同了!” 萧疏音苦笑了一声,道:“人总是会变的,我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不懂事,有些事情,是我无法改变的,那么就只有尽量让自己活的好一点。” 锦彩摇摇头:“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现在的您,比以前要好。” 萧疏音起身走到门口,转移话题:“吃饱了,也该完成福晋布置的作业了!” “作业?”锦彩皱着眉头,王妃娘娘的性格变好了,怎么还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 萧疏音眼神放远,脸上本是微笑的表情突然一僵:“看来,作业也做不成了!” ------------ 023 在这就寝 不仅是完成不了福晋的作业,她也不能安宁。 “你说,王爷去了牡丹园!?”沈若云声音猛然一高,吓得碧落连忙低头后退几步。 “侧妃娘娘,听牡丹园的丫鬟们说,好像……是的。”碧落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才从菊香园出去,还不过一个钟头的时间就又去了牡丹园。 沈若云看了看天色,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是下午,未到傍晚时分,不然的话,万一王爷临时起意……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再来向我汇报。”沈若云让碧落退下,温柔的脸上渗出寒意,萧疏音,不过是一个愚蠢粗俗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王爷放在心上。 “是。“碧落垂眸低头顺从的退了出去。 牡丹园。 萧疏音靠在房门门栏上,满脸的不高兴,他来做什么?还嫌害得她不够惨?以前避而不见恨不得她消失死掉的人,今天这是第二次来她院子里了,存心给她找茬不是? “奴婢见过王爷金安!”锦彩端着碗盘出去,对宇文司夜福身行礼,偷偷转头递给萧疏音一个鼓励的眼神:王妃娘娘,抓紧机会! 萧疏音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暗示,淡淡福身:“妾身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来找妾身有什么事?” 宇文司夜挑挑眉毛,换做以前的话,这女人不是应该早就巴结上来,殷勤奉承了吗?他瞟了一眼丫鬟刚端出去的碗盘,她刚才吃的是・・・青菜? 凤眸一眯,他道:“难道本王在自己的府里行走,非要有什么事才行吗?” 萧疏音看他万年冰霜的臭脸,低头福身:“妾身不敢。” 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她也不想问,宇文司夜这样的人,没有目的,怎么可能闲来无事逛到她的院子里来…… “你的伤怎么样?”宇文司夜淡淡问道。 萧疏音一愣,这么好心?竟然关心她的伤势?可惜,她不信…… “多谢王爷关心,妾身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他冷眼朝着她看去,眼神里是疑惑和探究,新婚之后,她的转变,太突然的,从以前的无理取闹变成依理据争,巴结讨好也变成现在的淡漠疏离,要说这是她新学的手段,不得不说,确实比之前的高明了一些。 萧疏音给他端上茶盏,为了表示自己伤的不重,还特意用的右手,只是,背上疼出去了一阵冷汗。 宇文司夜皱了皱眉:“后日回丞相府,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闹事!” 萧疏音淡然一笑,她说他怎么关心她的伤势呢,原来是怕被她爹知道她在王爷府过的不好,不过,就算他不提醒,她也不准备说,这种事情……她记住就好了。 “妾身知道了。”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快走吧,她还要抄女诫呢!没那个瞎功夫陪他磨叽! 宇文司夜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态度,眼里戏谑暗光一闪:“本王今晚……” 萧疏音整颗心一提,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在这就寝。” 络青来求【收藏】【推荐】【留言】来了・・・(*^__^*) ------------ 024 伺候就寝 王爷晚上要在王妃那里就寝的消息在王府里传的比风还要快。 福晋听到了之后,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问了一句:“是吗?” 奉陪丫鬟雪晴点头,把小丫鬟报上来的情况都仔细跟福晋说了一遍,福晋这才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去慢慢的绣她未完工的一幅观音送子图,不再说话。 菊香园里。 沈若云坐在屋子里,脚边跪着丫鬟碧落。 她低头看了一眼碧落,像是自言自语:“王爷怎么会去牡丹园就寝呢?明明新婚之夜王爷都是不屑于去的。” 碧落跪在地上,想了半天,才唯唯诺诺的试探着说了一句:“王妃三天之后要回门,王爷说不定只是去装装样子,不然的话,王妃回丞相府了之后向丞相告状,王爷也为难。” 沈若云眼睛闪了闪,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脸上重新恢复温柔的笑容,笑着伸手示意碧落起来:“我是太担心王爷了,才会如此心急,你一会去打点一下牡丹园的丫鬟,看王爷什么离开,要是王爷半夜离开,你就请来菊香园罢。” 碧落起身,低头领命出去。 几个小妾的偏院里面,更是差点乱成一团。 王爷,这是怎么了! 而牡丹园里。 萧疏音无语望天,宇文司夜是个什么意思?今晚在她这里过夜?这不是存心给她雪上加霜吗?王府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突然来一句要在她这里过夜! “王妃娘娘,您看,这件里衣可好?”锦彩喜滋滋的在为她挑选衣服,烛光下她的脸灿烂成花。 “随便吧!”反正她今晚是不会跟他睡觉的! “娘娘!”锦彩有些气急的跺跺脚,王妃怎么对王爷这么不上心了! “恩?怎么了?”萧疏音想着对策,侧脸看她,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锦彩还要说话,门被推开。 宇文司夜径直走进来,挥手让丫鬟退下,锦彩放下衣服,朝着萧疏音点点头以示鼓励,这才福身退了出去。 萧疏音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怎么看上去比她还要急! “王爷,请恕妾身无礼,王爷是因为妾身三日后要回府,今晚才来牡丹园的吗?” 宇文司夜冷眉一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疏音退了一步,不漏痕迹的与宇文司夜拉开距离:“若是的话,王爷则不用担心,妾身回府之后,不会乱说的。” 宇文司夜眼里淡淡散出不相信的神情:“若不是呢?” “若不是的话,”萧疏音淡然一笑,他想听到什么答案呢?若不是的话,那她要问他是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来的?她还没有蠢到自找羞怒的地步。 “妾身便伺候王爷您就寝吧。” 宇文司夜看她的动作,心里冷笑一声,向前走上一步逼近她:“王妃说要伺候本王,怎么还连连后退呢?本王可是记得,你说身在王府,就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地位,王妃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了?” 他重重的咬着“职责”二字,眼里透出不明的危险情绪。 萧疏音不由地又退后一步,身子抵靠在床柱上。 ------------ 025 去而复返 不得不说,这个混蛋王爷的气势让她捏了一把汗,他是王府的主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今晚要是他非要自己侍寝的话,她是没地方哭诉喊冤的! 对于这种人…… 萧疏音上前一步,与他面对面,近距离对视,她笑容浅浅带着几分娇羞:“妾身自然是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职责,只是太不巧,恰好今日妾身葵水来了……” 宇文司夜眼里戏谑更重,这种借口,是不是太拙劣了! 萧疏音扭头看向别处,面容不胜娇羞,似是很难启齿:“王爷若是硬要的话,也不是不可,只是要等妾身沐浴过后,王爷您可……” 她还没有说完,就觉得面前压力一缓,再抬头时,笑了笑。 宇文司夜已经抬脚向着门外走去。 他走至门口,脚步一顿,身子微微侧转过来。 萧疏音嘴角一挑,扬起一丝明媚的笑意,却故意捏着嗓子依依不舍哀婉挽留:“王爷……” 果然,宇文司夜毫不犹豫的拉开门,大步离开。 他背影消失,萧疏音才舒了一口气,靠着床柱软软的瘫坐在床上,要是宇文司夜真的不顾忌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牡丹园门口守着的丫鬟碧落,远远的见到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细看之下,正是王爷,她连忙站好恭立,暗道自家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准备请王爷去菊香园。 哪知,院子里面颀长的身影走到门口微微顿了顿,停留片刻之后,又返回院子里。 碧落呆呆的看着宇文司夜重新走进去的背影,心里跟烂了似的,这叫她回去怎么跟沈侧妃解释!?难道说王爷出来了又进去了?这岂不是……恨恨的跺了跺脚,碧落气急败坏了回菊香园复命。 房门重新被打开,萧疏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锦彩,把《女诫》找出来,给我准备纸墨。” 还要抄十遍女诫之后才能睡觉,困死她了!这王妃真不是人干的活! “你故意激怒本王离开,就是为了腾出时间来抄女诫?”宇文司夜进门冷然一笑,这女人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她难道不知道母妃的罚抄和他的恩宠,孰轻孰重吗?” 萧疏音闻言愕然抬头看着去而复返的宇文司夜,满脸的惊疑,她,是不是,太低估这个男人了?! “我……”她愣住。 宇文司夜推门进来,双眸盯着她,欺身而进,温热的气息传到她的头顶:“母妃除了让你罚抄女诫,还让你做什么,竟然让你舍弃本王的宠幸?“ 萧疏音惊恐退后,身后却是床柱,退无可退。 “福晋没有……啊!不要!”她惊慌之下没能克制住自己,失声尖叫了出来。 暖黄的烛光下,萧疏音双手交叉保护在胸前,侧脸双目紧闭,不敢看身前的男人,只觉得肩头一片清凉,光滑的皮肤露在外面,她缓缓睁开眼,双手挪着去遮住自己的双肩。 这男人实在是可恶至极!竟然用强,撕了她的衣裳! 宇文司夜手里的衣裳碎片落下,他眸子里暗光一闪而过,看着她半裸的肩头,喉头一动…… 亲们,这两天的收藏留言太不给力了,络青就是想加更也木有办法啊! ------------ 026 疼不疼? 暖黄的烛光下,萧疏音双手护在胸前,抬头愕然的看着欺身而上的男人。 宇文司夜修长的双手落在她的肩头,厚重的白纱布裹住细嫩的肩头,细长的指头在纱布上缓缓游走。 “疼吗?”他语音低沉,嗓子有些嘶哑。 萧疏音咬了咬牙,五指缓慢的捏紧,心底有一个地方开始慢慢的绞痛。 疼吗? 从此不能见到前世的亲人朋友,疼吗?疼。 到了这样一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疼吗?疼。 一天之内受尽了上辈子十八年都没有受过的苦,被人看不起,被人排斥,被人讥笑讽刺,被人陷害栽赃,疼吗……疼。 那么,比起这些来,身体上伤口的疼痛,又算的上什么。 “疼。”她抬头直视宇文司夜,眼眸里幽暗的光芒深不见底,短暂快速的咬断这个字音。 宇文司夜一愣,五官立体轮廓分明的脸在烛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光芒下映照出几分邪气。他游走在她右肩纱布上的五指一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中指在纱布上可惜的轻点两下,然后……猛然一捏! 她猝不及防,张口几乎就要叫出来,额头上随着肩上的疼痛密密麻麻渗出冷汗。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她都已经说了疼了,他还要折磨她! “这点疼都受不了,你怎么能做好本王的王妃呢?”宇文司夜一张俊秀的容颜宛如黑夜修罗,他五指紧紧的扣在她的伤口上,纱布上印出点点鲜红的血迹。 萧疏音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身子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一张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低在地上,妈的,他以为她想做这受气包王妃啊!只要等她回丞相府,什么鸟王爷,侧妃小妾,都给老娘滚的远一点! “王爷,”她抬头,眸子里乌黑的光芒熠熠微闪:“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宇文司夜皱眉,手下力道减缓。 “第一,我跟你之间,除了一纸婚书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关系。第二,我受不受伤疼不疼,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是不是你的王妃没有任何关系!第三,你的宠幸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掩住眼里的光芒,恢复正常的表情:“所以,还请王爷放过妾身。” 宇文司夜闻言起身,居高临下地睨视她:“你把萧疏音怎么了?”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她还是惊讶了片刻,宇文司夜的感知太庞大,从早上到现在,她做的事情虽然是超过了之前萧疏音的能力范围之内,但是她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太过于张扬,所以,福晋泼茶,她没有避开,被设计落水,她没有辩解,就算是服侍他和他的侧妃用膳,她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是丞相府的嫡女,是平渊王府的王妃,如果王爷您是在质疑妾身前后差别的态度的话,妾身能给出的答案,王爷您心里清楚,又何必让妾身再提起?” 宇文司夜脸上冰冷的表情更加的阴沉,这个女人指的是新婚之夜他下毒杀她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她,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本王警告你,你要是想在平渊王府玩弄任何心思手段,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会有三更!(*^__^*) ・・・为打赏鲜花而更・・・ ------------ 027 多少嫁妆 宇文司夜离开牡丹园之后,看了菊香园一眼,转身朝着湖边走去。 “爷。”黑暗中,一道人影无声的出现在宇文司夜身后。 夜晚的湖面是平静的,夜晚的风也是平静的,可是这平静之下,掩盖着多少波涛汹涌的暗流涌动,谁都不知道,谁也无法预测。 “宫里有消息了吗?” “太子党派最近不太安稳,不少朝臣暗中已经退出,属下担心……” “你继续派人盯着贵妃的动静,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我,太子这边,无须你们插手。”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萧疏音白日落水的地方,他微微伫立,吩咐身后的人:“你派几个人手,暗中调查一下丞相府的情况。” “爷,”那人有些疑惑:“要查丞相什么?” 宇文司夜眼睛眯起,嘴角扯出冷笑:“查丞相千金出嫁前,有哪些人去过丞相府。” “属下遵命。” 宇文司夜在湖边站了片刻,一人走回自己的寝房。 这一次,萧疏音确定宇文司夜真正的离开了之后,才关上门光脚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死死的裹住,肩上的伤口因为她近乎狂野压抑的力量而染红了纱布。黑暗的棉被里,她像一头困兽,独自撕扯着自己心里狰狞不安的伤口,终于,落下泪来…… “王妃娘娘。”锦彩在门外担心的敲门,适才看见王爷怒气冲冲的走了,屋里又没有动静,不知道王妃怎么了。 “进来。”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锦彩推门看见萧疏音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只露出脑袋在外面,脸上还有泪痕。 萧疏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理一下心情,既然宇文司夜能杀她一次,自然也能杀她第二次,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她要尽快靠着自己的力量离开王府才行,丞相府那边,只是她投出的一块探路石,若是不行的话,她必须还要有自己的后路。 “把《女诫》拿过来,准备纸墨。” 还好她以前小时候学了一手毛笔字,虽然不算太厉害,但是比起一般的人来说,还是稍强一些,一边抄写女诫,她一边回忆萧疏音嫁入王府时候的情节。 “锦彩,我嫁入王府的时候,有些什么嫁妆?”以前的萧疏音一天到晚只知道怎么耍手段让宇文司夜喜欢自己,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 “王妃您入平渊王府的时候,嫁妆可是不少呢,抬进平渊王府都抬了大半天,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锦彩为她在旁磨墨。 萧疏音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记不清楚关于这个方面的信息,于是换了一个问法:“我后日回府之日,要送点东西给爹爹,王府里面的月俸不够用,所以才问问,这嫁妆里面的东西,有多少在我名下?” 锦彩想了想:“王妃娘娘您嫁进平渊王府的时候,本来是将所有的嫁妆都归于府内的,但是丞相怕您受苦,于是把京城里五间铺子和京郊的一座宅院都用您的名字押在钱庄。王妃您要是要用钱的话,奴婢明日替您去钱庄取回来就行。” 萧疏音皱皱眉,手下的笔一停:“五间铺子?是空的铺子吗?” 锦彩摇摇头:“不是,五间里面有四间是布匹绸缎铺子,还有一间是酒楼。” “我知道了,你明日先去钱庄替我取一些银票回来,然后顺便把五间铺子的掌柜都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 手里的笔一落,她已经抄完了一遍。 “是,王妃娘娘。”锦彩看她落笔:“您不抄了吗?” “困了,睡觉。”她打个哈欠,被宇文司夜这样一搅和,她倦意不可抵挡的涌上来。 “万一福晋问起……” 萧疏音脸色一冷,看着已经渗出血迹的右肩:“她要是够聪明的话,就应该劝他儿子早点把我赶出王府!” ------------ 028 妖魅公子 第二天早上,萧疏音起了个大早,做什么?晨练! 她习惯了早起跑步,虽然现在不可能一身休闲运动装运动,但是早起出去活动活动身体,散散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昨天那个六角亭似乎不错,视线开阔风景又好,特别是在早上,如果水面上还有一层薄雾的话,应该更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萧疏音是行动派,换了一身轻松一些的衣服之后就顺着昨天的记忆来到了王府里的人工湖边上。果然,清晨太阳才在地平线冒出了半边蛋黄的颜色,水面上飘散着淡淡的薄雾,湖边垂柳抽了点点绿意,不得不说,这平渊王府的景色比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那啥来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宇文司夜大早上出来练剑,就看到一个莫名其妙做着奇怪动作的人在六角亭里面扭来扭去。 清早的晨光映着他的侧脸,笔直的眉骨和鼻梁浮凸出英挺的线条,宛如优美的石雕,只是一眼,那样冷硬的线条忽然间柔和起来,笑意不经意间的弥漫开。 “这女人,挺有意思的。”宇文司夜身边走出来一个长衣垂地,墨发散开的男人,妖艳的容貌让人第一眼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男女,修长骨架和挺拔的身姿在那妖魅之中生出几分出尘的气质,他搭着宇文司夜的肩膀,嘴角的笑意化成浓稠的兴趣。 宇文司夜闻言一怔,收起嘴角的笑容,淡淡拂开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宗岚,那女人是丞相府的千金。” 长孙宗岚杏眼微一挑,生出几分妖魅如花的神情:“哦?萧丞相的千金?那不就是司夜你的王妃吗?听说你不喜欢这个王妃,不如送给我……如何?” 宇文司夜嘴角的笑容凝固,没有说话。 萧疏音正左右晃动的兴致正浓,冷不防的身后传来让人扫兴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见过王爷!”锦彩赶紧请安。 这王爷怎么回事!莫非她出来做个晨练还要跟他汇报不成?刚想转身冷脸拉了锦彩走掉,谁知一转身看到身后还有一个人,硬生生地收住脚步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妾身见过王爷。妾身见清晨空气新鲜,所以出来活动活动身子。如果打扰了王爷,妾身这就告退。” “等等。”长孙宗岚淡笑着伸手拦下她:“先别急着走,我看着你还挺有意思的,反正司夜也不喜欢你,不如,你跟我走,如何啊?” 萧疏音这才把视线停留在一身红衣却肤白如雪的男人身上,这人,该不是宇文司夜养的男宠吧?这身段这容貌还有这说话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只兔子啊!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萧疏音笑着坦然与他对视,看这男人的样子,假如不是宇文司夜的男宠的话,那么必然是有头有脸的名门贵公子,不然的话,这般大胆纨绔的言辞行为,又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长孙宗岚。”男人嘴角笑容更甚,胳膊顺势搭在宇文司夜的肩膀上,笑道:“你看,我就说她有意思吧,你什么时候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宝贝,竟然藏着这么紧,还好今天被我发现了,不然的话,岂不是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完了!” 他一转头,又对着萧疏音笑道:“王妃,你想好了没有,是跟我走,还是跟着这个冷血王爷困在王府里面?” 萧疏音望着面前一副臭脸的宇文司夜,又看了看笑的妖魅的长孙宗岚,这混蛋王爷竟然还有个这样放肆无忌的朋友,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至于离开王府……她很想,只是时候还未到…… 长孙兔子危险出现,哈哈~~~亲们,今天青给力三更了哦!亲们记得【收藏】【推荐】【留言】! ------------ 029 休了我吧 “原来是长孙世家的三公子,三公子的盛情邀请,妾身在此谢过了,改天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拜谢长孙公子的好意。”不咸不淡的将话题带过,萧疏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揣摩长孙宗岚的用意。 他是什么意思,当着宇文司夜的面竟然说让自己跟着他离开王府,是宇文司夜的试探还是…… “咦……”长孙宗岚摸着下巴,两只桃花眼无辜望天:“司夜,她知道我是谁却不愿意跟我走,看来,对你用情挺深的,啧啧……” 宇文司夜眼角挑了挑,沉声道:“宗岚,你该回去了。” 长孙宗岚眼角一挑,略带埋怨的嗔怪道:“好了,你都赶我走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死缠烂打留着。”他眼眸微眯,嘴角笑容笑的宛如春日里最飘扬的柳絮一般温柔:“王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萧疏音福身,不动声色眼里闪过一道亮丽的光芒:“妾身恭送长孙公子。” 长孙宗岚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抛了个媚眼给萧疏音,萧疏音心里不由感慨,人怪了还真的没有办法改变的啊,连交的朋友都是这种怪物,见面就管人要妻子…… 前思后想完长孙宗岚的身份地位,萧疏音索性坐下来跟宇文司夜打起商量来。 “王爷,您坐。”她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请宇文司夜坐下。 宇文司夜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她微笑神清气爽的样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了,反而觉得长孙宗岚刚才那句话说的没有错,这女人现在的确是很有意思……只是…… “王爷啊,妾身想跟您打一个商量,您看啊,妾身进王府之后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人人都是恨不得妾身能回丞相府是最好,就连新婚之夜您也说了,您随时都可以叫我收拾包袱走人,对不对?”萧疏音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霹雳啪吧响,完全忽略了宇文司夜一张已经气得铁青的脸。 “王妃娘娘……”锦彩在一旁伸手扯她的袖子,满脸的担忧。 她摆摆手,双眼期盼认真的问:“王爷,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麻烦你休了我好不好?” 湖面上,微风掠过,惊起一阵涟漪。 宇文司夜淡淡回头,看向背影还没有消失的好友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那一袭妖红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风里传来轻声的笑声。 他转回头眼里闪动出危险的视线,五指有意无意轻敲石桌,落下簌簌石粉:“你说,要本王休了你了?” 萧疏音点头如小鸡啄米,笑的贼兮兮,是啊,你休了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平渊王爷,我做我的萧家小姐,多好啊,前途未来一片光明…… “那要是本王觉得,突然喜欢你了呢?”宇文司夜嘴角翘起冷笑,眼里讥讽味道很满意萧疏音脸上愕然的表情。 “那个……什么?”她还没有听清楚,能不能麻烦他再说一遍? 宇文司夜起身,将手里的剑丢给一旁侯立着的属下,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浮现萧疏音看着长孙宗岚时候那殷切的表情……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为什么她在自己的生活中就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 030 有趣女人 萧疏音觉得自从来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时代之后,自己的运气好像是在睁眼的那一个瞬间都全部抛弃她而去,不然的话,为什么明明是恨不得她早点滚出王府,而且不惜在新婚之夜痛下杀手的男人会突然说喜欢她,这喜欢两个字的含义,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喜欢她,结果她不小心被他的爱妃和小妾弄出几番意外来,还断了她的财路和前途的无限光明…… 宇文司夜,做个小人扎死你这个混蛋王爷!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希望,就被他一句喜欢浇熄了唯一的火苗!早知道就不拒绝妖孽长孙宗岚了! “王妃娘娘,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啊?”锦彩伺候她换衣服,看她一脸狠狠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 “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她没好气的朝着窗子外面忘了一眼。 清晨的朝阳中,宇文司夜负手站在她的牡丹园外,欣赏院子里面的几根枯枝黄草。 于是,没过一会儿,王府里又传疯了…… 昨晚王爷真的是在王妃的院子里面过的夜啊,现在王爷已经出来了,估计王妃正在更衣,准备去给福晋娘娘请安呢! 以前听说王妃娘娘品行恶劣,如今看来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啊,而且昨天王妃看到有小丫鬟落水,还亲自下水去救呢…… 王爷和王妃真是天造的璧人…… 不过,也有耳朵尖的人知道一些实情,听说京城的长孙三公子对王妃相当感兴趣,王爷好像是在三公子见过王妃之后,态度才转变的。这莫非是在……吃醋? 不管怎么说,王府里多半的人都觉得王爷对王妃的态度有了好转,在昨晚的春风一度之后,在见过妖魅的长孙三公子之后……当然,除了萧疏音。 “王爷,您就算是喜欢妾身,也没有必要专门在妾身的院子门口等着,这要是让人听去了,不知道的又以为是妾身不知礼数,怠慢了王爷您!”你站在我门口给我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啊,你知道吗! “本王特意和王妃一起去给母妃请安,难道本王的做法,王妃你不满意吗?”不知道为何,萧疏音总觉得今天的宇文司夜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妾身不敢,王爷请吧。”萧疏音淡淡福身,伸手让宇文司夜先走。 宇文司夜点头朝着福晋的后院走去,边走边道:“你的女诫抄完了吗?” “没有。”她跟着他的步子在他身后走着,脑中飞快的思考今天中午见几个掌柜要吩咐的事宜。 “哎哟!”鼻子撞上硬物,她两眼一红,眼泪差点就飞出来了:“你会不会走路啊!走着走着干嘛停住!” 宇文司夜脚下步子停住,转身用探究的眼光细细的打量她:“萧疏音,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捂着鼻子双眼泛泪,睁大眼睛倔强的看着他居高临下的视线:“王爷,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答应休了我……” 他微愣,她难道不知道身为亲王的他,是不能随便休妻的吗,不然的话,他早就把她休了几百次了,还至于等到今天等到她来提出要被休? 宇文司夜突然笑出声来,看着她扬起的小脸上双眼水汽充盈满脸委屈的样子,他伸手就扣住她的下巴,嘴角浮现出的冷笑看起来兴趣赢然:“本王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是是个如此有趣的人呢!?” 络青来求【收藏】【推荐】【留言】了~~~亲们冒泡啊・・・不冒泡络青哪来的动力码字啊・・・ ------------ 031 侧妃有喜 沈若云远远的等在福晋的院子里面,看见宇文司夜和萧疏音两人相携走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直到手心被自己捏出几个月牙的指印,她才温柔的笑着迎上去。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她垂头之际,略带着失望的视线落在宇文司夜的身上,但是片刻又笑意盈盈。 宇文司夜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沈若云的行礼,拉着萧疏音径直走进中堂。 沈若云第一次在萧疏音的面前被忽视,她站在原地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院子门口几个小妾结伴走了进来。 “侧妃娘娘,您怎么一人站在这里,王爷还没有来吗?”四夫人柳月蝶一身淡黄色的绸缎扭动腰肢走来,讨好的问道。 她不提还好,一提沈若云就觉得心里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她抚了抚原本就很平整的衣袖,脸上的表情由原先温和的笑容变得有些不悦:“妹妹们既然都已经来了,就进去吧。” 说完她衣袖一甩,也走进中堂。 柳月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碰了个软钉子也只好把怨气憋在心里,几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过了偏殿,进入中堂,抬头看见首位上坐着福晋和王爷,下首左边沈侧妃坐的位置正坐着王妃王妃,几人心里这才醒悟过来,难怪沈侧妃的心情不好,听说王爷昨晚是在王妃那里就寝,今早又是一起来请安,这王妃一夜之间就让王爷刮目相看,不知道是使的什么法子。 “见过福晋,王爷,王妃金安!”几人福身落座,自然都是坐在靠进门的地方,与身份尊贵的几人相隔甚远。 福晋点点头,微微一笑冲着沈若云招手道:“云儿,来,到我这来坐。” “是,福晋娘娘。”沈侧妃笑着福身谢礼之后,款款走向福晋的位置,脸上笑容还透露着满足的微笑。 对于福晋这种刻意行为,萧疏音处之淡然,反正她也不是来争宠的,倒是宇文司夜眉头低头喝了一口茶,眼神朝着福晋瞟了瞟。 福晋伸手搂过沈若云两人坐在首位,这一下子就让座下的小妾们看着分明,就算是王爷对王妃的印象有所改变,过不了福晋这一关,王妃也是白搭,照面前的情形来看,福晋的意向再明显不过。 “还是云儿懂事,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咱们宇文家四代单传,如今云儿为我们宇文家可是挣了脸面了!”福晋笑盈盈的搂着沈若云,一口一个夸赞。 宇文司夜暗暗皱了皱眉:“母妃的意思是?” 福晋瞟了坐在左手边的萧疏音一眼,略带责备的对着宇文司夜道:“不是母妃说你,你是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不必为了有些人面子而生同情。有些人呐,就算是你给她面子,她也不见得要的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什么・・・罢了,今日我心里高兴,也不想说难听的话。” 萧疏音低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圆润的指尖。 福晋又乐呵呵的握住沈若云的手,激动道:“还是云儿争气!这次一定能为我们宇文家添一个大胖小子!” 沈若云侧脸娇羞的低头绞着衣角:“都是王爷的功劳……” 亲们记得【收藏】【推荐】【留言】哦~~~~爱死你们~~~群么么 ------------ 032 十个大板 宇文司夜豁然站起,直奔沈若云的身前,拉住她的双手,惊喜之意不能言表:“云儿,你有了?你有本王的孩子了?本王要做父王了!?” 他欣喜之际将沈若云横着抱起,欣喜之际竟然抱着沈若云在众人面前转了一个圈:“本王要做父王了!本王要做父王了!哈哈……哈哈!” “王爷,您轻点……王爷……您别这样……”沈若云在她怀里娇嗔,眼光扫过萧疏音的时候,露出示威一样的笑容。 “好了,司夜,看把你高兴的,先带着云儿下去吧,吩咐厨房做些养身子的汤送到菊香园去,我随后就去看她。”福晋挥挥手,宇文司夜抱着沈若云走了出去,留下一地的欢喜大笑。 萧疏音眼睛眯起,没有想到这混蛋王爷一副冰冷的样子,看不出来竟然还挺喜欢孩子的,不过倒也是,沈若云是他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是宇文家的长子,自然是欢喜的,看福晋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道了。 她才把视线从门口转回来,就听见一声冰冷的质问:“王妃,你抄写的《女诫》呢?” 萧疏音淡淡一笑,这差别待遇,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回福晋的话,妾身只抄写了一遍。”她招手,让锦彩进来把抄写好的女诫送进来,呈了上去。 “哼!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我说让你抄十遍,你只抄一遍,王妃,你是不识数呢,还是故意为之!” “福晋娘娘,请恕儿媳无礼,昨日儿媳右手被烫伤,又落了水,伤势恶化,晚上王爷到牡丹园……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抄写十遍。” “呵呵,”福晋冷笑一声:“你这丫头倒是挺会为自己找借口的,刚听说云儿怀孕了,这会趁着司夜不在,就拿出昨晚的事情说事,你说司夜昨晚在你那过夜,你以为我就不会惩罚了你了吗?来人,王妃目无家法,拖出去,重打十大板!” 萧疏音淡然站着,态度不卑不亢,也没有辩解,甚至还带着一些了然:“儿媳领罚。” “王妃娘娘!”刚呈上罚抄本子的锦彩凄厉一声高呼扑了过来,先是拉住萧疏音的衣角,然后又跪爬着过去拉住福晋的锦缎长袍:“福晋饶命啊!王妃娘娘真的不是有心不抄写的,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监督王妃娘娘的!福晋您饶命啊!福晋!” 锦彩心里想起就是一阵痛,这十大板下去,王妃哪里能受得了啊! 福晋一脚踢开锦彩,怒叱道:“主子不懂事,交出的丫鬟也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啊,把这丫鬟也拉出去一并打了!” 萧疏音走上前去,一耳光扇到锦彩的脸上:“你这恶奴!胆大包天,还不滚到一边去!本王妃与福晋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锦彩捂着脸滚到一边跪在地上,看着萧疏音,满脸的泪水,这是王妃醒来后第一动手打她……却是为了不让她受罚。 几个小妾早就吓得不敢出声,谁都知道,这十大板下去的话,萧疏音双腿估计就要作废了,可是她竟然把求情的丫鬟踢到一边,还自愿请罚,这怎么看,都觉得让人想不通。 青凌晨码字,亲们给点动力吧~~~【收藏】【推荐】【留言】什么的,一个都别落下啊~~ ------------ 033 还没打完 “一。”福晋的院子里面,四周围着小妾和丫鬟们,拿着棍子的都是五大三粗的仆役,长凳上的萧疏音双脚被绑住,她在王府里面不受欢迎,本来有部分人还想着王爷昨晚到牡丹园去就寝,对她的态度还恭敬了一些,哪里知道侧妃娘娘有了身孕,王爷的偏好方向就更加明显了,所以掌棍的仆役们一棍子下去,跟平常打那些被逐出府门的丫鬟没有什么区别。 “二。”萧疏音紧紧的抱住凳子的脚,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没有想到这些人下手竟然这么狠,但是除此之外,她别无她法了。 “三。”第三板子下去,已经见血,萧疏音银牙紧咬,这些人都指望着看自己的笑话,她不来演好这场戏,怎么能行呢,今天打的板子,她总有一天会全数返还给她们。 “四。”萧疏音眼睛一闭,差点昏死了过去。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你赶紧跟福晋认错啊!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福晋…奴婢求您了……您不要再打了!”锦彩哭着爬到福晋的脚边,苦苦哀求。 “五。”已经打过了一半了,她的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衣裙和血肉黏在一起,随着木棍的起落,扯起一阵揪心异样的疼痛,她双眼困难地睁开,看向冷脸站立在最显眼地方的福晋,缓缓开口。 “福晋……妾身…有一事…相求……”她几乎是咬着牙,掺和着半口的血唾沫开口说话,几个小妾不忍再看,心下都绝的福晋这一次的惩罚太偏激了一下,但是听说王妃以前得罪过福晋,福晋以此来惩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六!”又一板子下去,萧疏音吐出半口鲜血,双眼血红似箭,直直地盯着福晋。 福晋不自觉的就后退一步,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那一双眼睛里包含着的复杂情绪,本是一脸嫌恶的她下意识的就开口道:“说!” “七!”又是一板子下去,萧疏音看着锦彩在一旁哭的跟泪人似的,暗想应该跟这丫头早一点打声招呼的,看她哭的那么惨,还真是不忍心啊! 双腿上面已经血肉模糊,萧疏音转头看去,看见入目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她竟然笑了笑,露出一口血牙,森人的厉害。 “打完…再…说!”一咬牙,又是一板子下去,要不是一旁的雪晴拉着,锦彩早就扑上去替萧疏音挨打了,她看着萧疏音满口鲜血,心里如刀绞一般,撕心裂肺叫道:“王妃娘娘!” 萧疏音狠狠的蹬了锦彩一眼,两个眼珠子充血的厉害,看的锦彩双拳紧握,使劲的在地上抓出一道道印子。 “够了。”最后一下没有落下的时候,福晋终于不耐烦的开口道:“说吧。” 萧疏音趴在长凳上面,发钗凌乱,一头墨发垂到地面,扑溅起灰尘,她嘴角扯出带血的笑容,唇边血迹一直滑落至精致的下巴。 “福晋…还没有…打完呢!”笑着吐出一口血,她冷笑着看着围观的众人,一个个神情麻木,连最起码的同情都没有。 这一群人,无可救药! ------------ 034 五雷轰顶 最后一板子打下去的时候,萧疏音连痛感都没有,不是她双腿残了,也不是因为她失去了知觉,而是,两个持着血迹斑斑粗棍的两个奴役,看着长凳上这女子满脸的倔强和坚持,最后那一棍子,只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双腿之上。 福晋看着她双腿一片血迹斑驳,也挪开视线,淡淡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萧疏音滚落在地上,灰尘泥土蒙在衣裳上,一片狼藉,她撑着身子,仰望着福晋妆容精致的脸:“妾身只要求…福晋您…能…一视同仁…犯家规者……惩罚一致!” “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家规面前,自然是人人平等!”福晋眉头微蹙,看她在尘土里挣扎良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有点不可思议。 “在场的……诸位都听见了!”萧疏音冷笑一声重复一遍:“家规面前……人人平等!” “王妃娘娘!您这是何苦……”锦彩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跪爬过去将萧疏音勉强扶起,哭声比那鲜血更加钻进人的心里去。 王妃挨了十个板子,双腿都快残了,竟然就是为福晋的一句,家规面前,人人平等。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重了。 萧疏音在锦彩的帮助下,勉强站起,双腿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扬起的脸在淡白的日光下映着鲜血,份外的明媚,一字一句让人心如冰窖:“福晋,请问……沈侧妃谋害……宇文家的长子,该当何罪!?” 掷地有声!温暖的日光变成冰寒的利刃,插进所有的人心地,生出一片惊慌心寒…… “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沈侧妃刚怀上宇文家的小主子,您这样说,岂不是就是认为沈侧妃谋害了自己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呢!”雪晴连忙走上前,蹲在她面前苦口婆心说道,虽然王妃不太讨喜,但是刚才她挨板子时候的骨气,让她觉得,王妃像是有什么改变一样,没有想到,竟然是被打傻了…… “雪晴,住口!让她说!”福晋的脸在温暖的日头下冷的像是万年的寒冰,双目掩着怒意看着萧疏音。 萧疏音苍白的嘴唇扯出讽刺的冷笑:“沈若云!根本就没有怀孕!” “放肆!”这下福晋也忍不住了,她一刻钟之前还沉浸在有了长孙的兴奋中,这一秒却是一个晴天霹雳当空劈下,这女人竟然说云儿没有怀孕,她凭什么这样说! 萧疏音半跪在地上,只是冷笑,那个女人未免也太心急了一点,也正是这一点心急,让她露出最夸张的漏洞,她原本只是想把这三天平淡的混过去就罢了,没有想到,一大清早的,她就逼人太甚,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正妃之位。 这个位置,她本是不想要,但是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她人抢走,她萧疏音不想要的东西,只能由她亲手扔掉,既然她们无情,就不要怪她无意。 “妾身若有半句假话,就叫天打五雷轰顶,此生不得好死!”恶毒的誓言一出,在场之人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亲们多多留言给动力给青哦~~【收藏】【推荐】最好也一起~~恩恩~~・・(*^__^*) ------------ 035 不得好死 菊香园里,宇文司夜体贴的为沈若云端过一碗汤:“云儿,从今天起,你要好好的养好身子,别让本王担心。” 沈若云亲昵的偎依在他的怀里,眼神闪躲,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王爷,妾身能有今日,都是因为有您的宠爱,要不是您一直宠着云儿,云儿在这王府里面,就没有第二个亲人了。王爷,您一定不能抛弃云儿。” 她楚楚可怜的面孔扬起,略带着娇嗔和撒娇的神态,让宇文司夜宠溺淡笑:“只要云儿你不离开本王,本王又怎么会抛弃你・・・” 沈若云小嘴嘟起,有些埋怨的娇态:“王爷您昨晚都没有来菊香园,云儿还以为王爷您移情别恋了……” 宇文司夜怔了一下,刚要低头说话,房门被人推开。 屋外碧落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满脸的着急:“不好了!不好了!福晋来了!” “放肆,福晋来了怎么能说是不好了!你这丫头近来越发没有规矩了,看来是我对你管教太不严格,王爷,妾身没能管教好下人,请王爷恕罪……” 宇文司夜一笑,摆摆手:“丫鬟一时口快,不碍事。” 他此刻一想到自己将成为父王,他的爱妃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未长成的生命,就觉得心情大好。 “我看还挺碍事的!司夜你起来!”福晋推门进来,转身吩咐身后的人:“带进来!”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宇文司夜一向尊重老王妃,这会看着后面进来的人,眉头微蹙,入眼的血迹斑斑让他身子怔住,萧疏音,她怎么受了棍刑法! “王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宇文家家法面前,一定是人人平等,要是你说的有半句谎话,就不要怪我宇文家不给萧丞相面子!”福晋脸色发白,语气严厉,双眸里是往昔的精光四现,依稀回到年轻时候当家主母的精干模样。 萧疏音几乎是瘫软在锦彩的身上,雪晴在一旁也帮忙扶着,她笑着艰难的张开干裂苍白的嘴唇,也不介意嘴角的血迹凝固,看上去十分狼狈:“妾身还是那句话,若有半句假话,就叫天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宇文司夜起身离座,走到萧疏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王已经警告过你,要是你胆敢在平渊王府里面耍任何心思,别怪本王不客气,萧疏音,你又是玩了的哪出!母妃,您怎么也跟着她起哄?” 萧疏音抬头凄惨一笑,为宇文司夜偏执的思想而觉得可悲,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做出这样的牺牲,罢了,就算是为了自己吧,反正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除了在床上多躺上两天外,并没有其他的弊端。 “这得要问问你的侧妃娘娘了!她可是一大清早的就跑到我院子里面给我报告喜讯去了!”福晋也不是糊涂的人,王妃既然身受重罚还亲口发毒誓,那她所言,必然是真的。 沈若云慌张从软榻上起身,跪在福晋身边扯着她的衣角,眼神却恨恨的看着萧疏音:“福晋饶命,妾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但是不管妾身犯了什么错,还请福晋看在您未来的小孙子的颜面上,饶了妾身吧!” 她看到萧疏音满身是血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慌张,可是短短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谁又能知道…… 青履行承诺答应亲们的加更,因为亲们的支持~~青不会拖更的~~恩恩!遁走码字去~~~ ------------ 036 谁在说谎 “犯错?”福晋嘴唇抿直,压下心里的怒意,伸手食指指着跪在脚边的沈若云:“你要是真的是犯了一点小错也就罢了,捏造事实,欺上瞒下暂且不跟你理论,你拿我宇文家的后代来瞒天过海,以得私宠,沈侧妃,你的心机也太重!” 沈若云眼睛张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福晋,然后把视线落在了满身是血的萧疏音身上,怎么可能…… 她拉着福晋的衣角,满脸的泪水,叫冤枉:“福晋,妾身没有说谎啊,妾身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啊,福晋,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啊!” “够了!都住嘴!”宇文司夜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从看见萧疏音满身是血的时候,他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这一次,是她的苦肉计么? 众人呼吸皆是一凛,这关乎到宇文家的后代的事情,王妃到底是凭什么来说侧妃在撒谎,而沈侧妃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咦,好热闹的日子,我才走不久,你这王府里怎么就这么热闹了呢,司夜,啊……晚辈见过福晋娘娘,福晋真是青春永驻……”一妖红衣裳的人手里折扇一拍一拍打在手心,声音里带着天然的笑意,踏着步子缓缓而至。 福晋看了来人一眼,面色和缓了一些,但是家丑还未解决,她于是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来人,请长孙公子到偏殿去休息。”宇文司夜看到好友去而复返,一张冰山般的脸更加青黑。 长孙宗岚倒也识趣,也不再打诨纠缠,只是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萧疏音,便轻笑着跟着下人去了。 萧疏音看着他轻挑离开的背影,眉头轻轻蹙起,这人怎么又来了? 众人视线这才重新回到跪在地上满脸委屈泪水的沈侧妃身上,王妃说侧妃撒谎,侧妃说王妃冤枉,这到底该相信谁的……要是以前的话,不说王爷和福晋,就连府里的下人,恐怕也会觉得是王妃嫉妒心强,所以出言损伤沈侧妃。 可是现在,王妃以身请罚,十板子下去,每一板子都带着血,要是是王妃刻意冤枉的话,那又何必受那个苦……温柔婉转的沈侧妃,会是在说谎吗? “雪晴,去把府里的大夫请来为沈侧妃把脉。”福晋吩咐身边的丫鬟,侧身又对伺候在一旁的王府总管耳语几句,随后总管点点头,也随着雪晴一道出去了。 沈若云听到福晋说要请大夫把脉,嘴唇微挑,满是泪水的脸绽放出笑意:“王爷,妾身真的没有说谎,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宇文司夜点头示意她起来,眼神却落在满身是血的萧疏音身上,她发髻散落,衣裳褴褛,双腿上更是血迹斑斑,浑身无力的靠在丫鬟身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不说一句话,好像一开始提出质疑的人不是她一样,在这样狼狈的姿态下,唯有一双清亮透彻的眼睛含着笑意一般看着眼前的人,乌黑深远的眸子下露出的――――是讽刺。 “王爷,李大夫就在门外恭候。”雪晴低头走进来,行礼请示。 “让他进来!”宇文司夜沉声道,又瞟了一眼萧疏音双腿上的血迹,没有作声。 “是。” 看着一道人影进来之后,沈若云垂手站在中间,垂下的双眸隔着人群睨视着萧疏音,嘴角拉出轻蔑嘲讽的笑容。 ------------ 037 全完了! 王府里的大夫进来之后,直奔沈侧妃的身边,放下药箱伸手拿过白色的手帕搭在沈侧妃的手腕之上,眉头微微蹙起。 众人心里紧张,随着李大夫蹙起的眉头在心里捏了一把汗,他们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王妃冤枉沈侧妃的话,接下来应该要受到什么更为严重的惩罚;反之,要是沈侧妃是在说谎的话,一向体贴温柔对她的王爷又会是怎样的勃然大怒…… 屋子里每一个人的眼光都落在李大夫那只搭在沈侧妃手腕上那只枯瘦的手上面,一呼一吸之间都在那只手的动作之上,除了萧疏音…… 她冷冷地盯着年迈的大夫,想到刚才福晋对王府总管附耳轻语的动作,眼神淡淡的垂下,仿佛这一刻令人心紧的结果,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福晋,王爷。”大夫缓缓起身,将丝帕放进药箱之中,苍老的脸上露出喜色:“恭喜啊!侧妃娘娘有喜啦!” 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宇文司夜嘴角冷笑一声,幽暗的双眸透过人群盯住萧疏音:“王妃,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说,本王府里的大夫说的,也是假的!” 最后四个字宛如一声惊天的霹雷,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颤,锦彩更是差点没有站稳,王妃好不容易才让王爷对她有一点好感,这一下……全完了…… 沈若云从容地从地上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拢手走到萧疏音身边,脸上笑容满面:“姐姐,你就算是对妹妹有不满,你可以跟妹妹说啊,你为什么要在福晋面前诋毁妹妹啊,我们姐妹都是为了王爷,都是为了王府,你何必…… “够了。”福晋淡然的走到首位坐下,丫鬟及时的奉上茶,她低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李大夫:“李大夫,你在我平渊王府里多久了?” “回福晋的话,草民是在两个月前承蒙王爷厚爱,才有幸进王府行医。”李大夫躬身作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那你进王府之前,行医多久了?”福晋又问,低头喝了一口茶。 “草民行医十载有余。”李大夫低头回答,不敢直视福晋。 “哦,是吗?”福晋淡淡一笑,“那依你看,你觉得王妃的双腿要多久才能恢复?” 她话题转移到萧疏音的身上的时候,萧疏音露出苦笑,看来,这王府里面还是有清白之人的,至少,昨天的烫伤不算白伤了…… “呃……从外伤上来看,王妃双腿皮肉受伤,并未伤到筋骨,按照草民的方子,外敷加上汤药内服的话,大概在十天之内,就能恢复八成,剩下半个月加以调理,便能痊愈。”他心里不解,为什么福晋就突然把话题转到不受宠的王妃身上了。 “这样看来,你也倒还有几分本事,不算是庸医,沈侧妃,你之前就请李大夫为你诊过脉吗?”她和蔼的抬头问沈若云,慈爱的目光却叫沈若云双脚不自觉地退了退。 宇文司夜见福晋的言行动作,双眸习惯性的眯起,像是探索猎物一般的看向身上血迹斑斑的萧疏音,母妃的话语,有些不对劲……这女人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 038 特别交代 “回福晋娘娘的话,妾身没有……没有请过大夫……”沈若云不安的低下头回答。 “是吗?”福晋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正在众人不解之际,门外传来王府总管的一声高呼:“何御医到!” 萧疏音干枯的嘴角咧出笑容,一颗心尘埃落定般的舒适下来,身上的伤也开始浓烈的疼起来。 “王爷,福晋。”她苍白着脸,嘴角干枯血迹,费力的开口:“妾身能不能……先告退……”既然已经等到宫里的御医来,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福晋这一次很好说话,挥手叫雪晴也上前帮忙送萧疏音回去:“王妃今日身心疲惫,先下去休息吧。” 在一种丫鬟仆役的讶异眼光中,萧疏音由锦彩和雪晴扶着离开菊香园,而福晋淡然的坐在首位,继续对着王府总管吩咐:“请何御医。” 宇文司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自从王府总管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何御医的到来无非的将事实完整的铺成在他的面前,前一刻的欢心此时全数变成欺骗的冷怒。 “有劳何御医。”他冷然出声,一字一句森凉直射人心。 沈若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她设计好了一切,却没有料到福晋竟然会让人请来御医,眼看着身着官袍慈祥的御医和蔼的笑着走过来,她双眼一黑,竟然昏死过去!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 碧落惊呼扑过去,接住沈侧妃落地的身子…… 菊香园里发生的一切都有丫鬟特意前来牡丹园汇报,说是福晋的意思。萧疏音趴在软榻之上,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小丫鬟说明情况。 原来,正如萧疏音所料的一样,沈侧妃见王爷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心急之下以身孕欺瞒,没有想到却被她识破,而府里的李大夫自然是被沈侧妃买通之后说谎。可是沈侧妃昏迷过去之后,李大夫面对何御医的诊断,一个劲的跪地叩头说自己的医术不到家,是自己误诊,王爷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王府,直到沈侧妃醒过来之后…… “侧妃娘娘最近老是想呕吐,还想吃酸的食物,加上这一次的葵水来的迟了一点,她便以为是有了身孕,一时太高兴了才去向福晋娘娘报告喜讯,没有想到是一场误会……”小丫鬟说完还跪着补起来。 萧疏音心里苦笑一声:“是误会么?那还真是误会大了,那这样她的板子岂不是白吃了……这般维护沈若云,宇文司夜还不是一点喜欢她呢……” “福晋让你来告诉我这些,可有什么特别的话,要交代的?”她趴在软榻上面,姿势不太雅,语气之中却带着犀利灵锐。 小丫鬟迟疑一下,抬头望向伺候在一旁的锦彩。 锦彩懂事,知道是什么意思,行礼之后便告退。 小丫鬟见门重新合上,这才低头恭敬的说道:“福晋说以后这王府里面……” 等到小丫鬟说完,萧疏音嘴角才露出真实的笑容,这板子……还是没有白挨啊…… 为收藏的第三更奉上!!亲们请验收!别忘了【推荐】【留言】【好有印象】给络青哦!!! ------------ 039 睹人思人 萧疏音早上挨了板子,刚换了药,还没有用膳就进锦彩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满脸通红,连脖子就染上些微的粉红。 “咳咳 ̄ ̄看上哪家的俊貌小公子了啊?这小脸红的 ̄ ̄ ̄”萧疏音趴在软榻之上,看着她端着茶具进来,嘴里含着一颗话梅打趣她。 “王妃……”锦彩脸色绯红见她打趣更加是一阵通红的害羞:“您昨日说要见店铺的几个掌柜,现在几人都在外面候着,您看是让几位等用膳之后,还是……” “不必了,”萧疏音一咧嘴想做起来,没料到扯动伤口一阵疼痛,不得龇牙咧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锦彩又红着脸出去。 萧疏音看她脸色绯红,不由的就发挥了八卦的天分,该不是来的几个掌柜里,小锦彩看上哪一个了吧,要真是的话,她说不定还可以做个媒人,她离开王府,顺便把锦彩的婚事也解决了,还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疏音还趴在软榻上,看着首先进来的一个人,差点把舌头给咬断了,这妖孽怎么又来了! “王妃,我早就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邀请我入你香闺了吗?”长孙宗岚旁若无人的径直走上前去,顺势就往软榻上一坐,脸上笑容邪美却又纯净。 “草民见过王妃娘娘,见过三公子!”后面接着进来的四个人进门之后恭敬的抬手行礼之后,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早就听闻三公子放浪风流,没有想到与王妃娘娘也是这般调侃无礼轻薄。 “坐吧。”萧疏音伸手示意他们坐下,关于铺子的事情,她还想好好的谈一谈,只是……首先要把长孙宗岚这个家伙给搞定了再说。 “三公子,不知你来找本王妃又有何事?”她倒是不介意两个人肌肤之亲,只是刚才在菊香园也看到这家伙,貌似跟宇文家的交情非同一般,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出入自由来去自如。 “咦……难道不是王妃你找我来的吗?王妃这么不愿意见我的话……那把你的丫鬟送给的怎样呢?我也好睹人思人呐……诺……”他一抬精致的下巴,妖魅夺人的视线指向锦彩。 锦彩连忙低头,脸又红了三分。 萧疏音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锦彩喜欢上哪个掌柜了,没有想到是这个家伙,这长孙宗岚仗着自己容貌出众,四处挑逗勾引留情,放到现在的话,早就被女人围攻打死了,只是可惜,这家伙家世背景雄厚,于是风流成性,放荡轻薄倒成了他的特色了。 “三公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能不能让本王妃把家务事先处理完了,再与三公子商议其他的事情?”她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长孙宗岚却笑得灿烂无比:“不能。” 萧疏音撇嘴,见过不识相的,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 锦彩瞄见萧疏音脸上的表情,连忙上前解释:“王妃娘娘,您的五间铺子,座下的四位分别是四间绸缎庄的掌柜,长孙公子是……是……酒楼的……掌……少当家。” 就算是被吩咐过了,锦彩面对自己从小服侍的主子还是没有半点隐瞒,只是长孙公子是多少酒楼的少当家,这就不是她该说的事情了。 萧疏音蹙眉,扭头看正在仔细打量她双腿的长孙宗岚:“我爹给我的酒楼是属于你们长孙世家的财产?” 长孙宗岚一笑:“准确的说,是王妃你在长孙家的商铺里,买走了五家而已……” 五家?萧疏音有些惊愕,她唯一的财产竟然全部是长孙世家名下的,她只是个冠名分红的股东而已,关键是,长孙宗岚能够完全掌握她的财政情况,而以长孙宗岚和宇文司夜的交情而言……也就是说,她今后的一切行动都有可能暴露在宇文司夜的眼皮底下!? ------------ 040 只会调香 萧疏音目瞪口呆之际,长孙宗岚已经轻轻挥手笑道:“你们都回去吧,王妃这里有本公子就行了。” 四个掌柜账本都还没有拿出来,凳子也还没有坐热,连茶都没有喝上一杯就离开了,都是因为因为今天长孙三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王妃要见各大掌柜的消息,从中横插一杆,临时扮演起了少当家的角色,一向无心商业的三公子突然表现出莫大的兴趣,自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只希望三公子这次也只是一时的兴趣,不然的话…… 锦彩红着脸,领着几人出去,关上房门。 “嗯?”他轻哼一声,支着下巴伏在床榻上看萧疏音的双腿:“看来司夜真的是不怎么喜欢你呢,连药也舍不得。” 萧疏音回头瞪他,要不是沈若云的心太急,她又怎么能再次受伤,不过这样也好,换来沈侧妃的地位名声败坏那么一点点,也是值得的。 “我名下铺子的账本呢?我要过目!”她本意是要弄清目前的情况,方便以后跑路好用,就算是变成这家伙在面前挡道,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罢手。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要是利用手里的钱离开王府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哦,不。可。以!”他笑的灿若繁花:“要是你愿意跟了我,倒是有可能呢・・・” 要是现在行动自如的话,萧疏音早就跳起来抽他两巴掌了,虽然那张脸打下去未免觉得可惜了一点。 “长孙宗岚,你到底我看上去什么?我既不是倾国倾城容貌,又没有扶柳窈窕前凸后翘的身材,再说我都已经为人妇了,你打我的注意真的是打错了,外面一大群如花似玉的女孩等着你去辣手摧花呢……你就放过我吧……” 长孙宗岚哪管那么多,伸手就去掀她的裙子,笑道:“我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刚好司夜又不喜欢你,你跟了我保管比跟着司夜好玩的多,这么好的事情,你真的不准备考虑一下吗?” 萧疏音伸手拍开他:“坚决不考虑!” 跟他?那岂不是刚离开虎口,又掉进狼窝了!她要的是离开王府,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换个笼子! 长孙宗岚一顿,难得的正经看着她,伸手重新掀开她的裙摆道:“别动,我替你疗伤。”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子,眼神里玩世不恭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专注。 萧疏音一愣,将手收了回来,任由他替自己将宽松的裤脚卷起,露出膝盖的部分,那里锦彩已经帮她上过药,现在用纱布包扎着,露出殷殷血迹。 她不是傻子,前世虽然混着上了几年的医学专业,虽然不够精,但是好歹一些皮毛还是学到了,再加上她的总裁老爹又讨厌医院,所以小病小灾往往都是她和私人医生合作搞定,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看出沈若云是假怀孕,也不会将自己的伤势拿捏在皮肉之上,而不伤及筋骨……此刻只闻到长孙宗岚手里瓷瓶散出的味道,她就已经知道里面的药一定是上乘外伤用药,不说能够重生皮肉,至少也能让她尽早恢复……而她,不能一身伤势回丞相府…… “你会医术?”她问道,这样一个轻薄浪荡的人竟然会学医? 长孙宗岚轻笑,带着几分诱惑:“不……我只是……会调香而已。” ------------ 041 等我就好 带着薄荷之香的透明乳液一样的东西被薄薄地在萧疏音的腿弯子处覆上一层,随着长孙宗岚轻柔指腹的牵引,本来是如同火灼的肌肤变得舒适清凉,疼痛感也随之减少消失,要不是还能看到隐隐的血迹伤口,她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受伤! “你……”萧疏音惊愕,不管是古代的记忆中还是前世的经历里,她都不曾见过这般不一样的疗伤方式,与麻醉类似,但是效果却比麻醉要好得多,而且这空气中的香味…… “我说了,”长孙宗岚双眼眯着像只狐狸,笑的嘴角上扬:“我只是会调香而已。” 此时,锦彩推门进来禀告:“王妃娘娘,王爷来探望您了!” 进门看到的景象让她掩唇惊讶,第一反应就是关上门不能让王爷看见,可惜已经来不及! “你们在做什么?”宇文司夜跨步走进来,入鼻的香味让他有些疑惑,但是看到长孙宗岚和萧疏音两人姿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声质问。 “嗯?”萧疏音疑惑的抬头,什么叫做他们在做什么?他脾气不好难道连眼神也不好吗?低下头不理继续研究自己的伤势:“这边还没有涂上,嘶嘶……你轻点……” 长孙宗岚轻笑一声,指腹温柔的抚在她的伤口上,还故意加重了一些力道,害得萧疏音不得不出声阻止,他就说着女人有趣,司夜还不信…… “王妃娘娘!使不得……”锦彩低头上前阻止萧疏音预备搭在长孙宗岚肩头上的手,王妃这是怎么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怎么都给忘了,那十板子,好像没有打到脑袋上的啊。 “宗岚!”宇文司夜黑着脸看着好友一脸灿烂的笑容,要不是了解他是这样的性格,他早就上去两掌劈死他了,至于心里的那股莫名的生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知道。 长孙宗岚闻言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萧疏音眼疾手快的拉住长孙宗岚,现在这个人可是她的保护伞啊,要是这伞转变了方向,她又得花时间寻思别的办法,她可不想等那么久。 “三公子要是不告诉王爷我的秘密,我就告诉三公子一个香料秘方作为交换的条件,怎样?”萧疏音拉住他的手腕,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轻语。 “放心吧,我答应你。”长孙宗岚轻笑起身,身后在她的头顶暧昧的轻揉一下道:“你只用安心养伤,等着我就好了。” 呃……萧疏音疑惑了,怎么明明是一场交易就被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暧昧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拜托了他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那个……”她刚想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宇文司夜解释一下,至少说明她跟这笑面狐狸一样的长孙三公子之间是清白的,免得他说她不守妇道什么的。 刚一抬头,宇文司夜已经转身离开。 今天三更哦~~~亲们喜欢收藏推荐留言吧,要多多支持青哦! ------------ 042 怎么选择 平渊王府里书房的格局与其他的格局都不尽相同,灰色优雅的格调彰显出主人的真实性格和高端品味。 在书房前的庭院中,两个男子面对面相向而坐,皆是五官俊朗出尘,一个深邃硬朗的线条,另外一个婉转优美精致的面容,一眼望过去,只觉得两人在一起,有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气质高贵。 “啪。”长孙宗岚手里白子落下,他偏头支着下巴看着宇文司夜专心笑道:“赢了。” 对面宇文司夜缓缓把黑子全部收回:“继续。” “不玩了,”长孙宗岚笑着把他的黑子从手里夺回,放在自己的白子中间,他手一落,棋盘上的局势就已经改变,刚才还处于弱势的黑子反转成优势。 “我很好奇,你的王妃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长孙宗岚看自己手里的黑子,偏头挂着好奇宝宝一样的笑容。 “变不变,她都是萧丞相的女儿,就算能嫁进平渊王府来,那也是皇兄的意思,与我无关。”宇文司夜说起萧疏音,眼里就带着淡淡的疏离。 “萧远那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的宝贝女儿,说不定杀到你平渊王府来也说不定。”长孙宗岚手里白子落下,他就着刚才的残局左手与右手开始对战。 宇文司夜冷哼一声,却没有接口,脑海里想的都是萧疏音浑身血迹的样子和她刚才忽视他的眼神。 “萧疏音前后的转变太大了,我劝你还是让人到丞相府去查一查,以防万一。”长孙宗岚落子的时候,带着轻微的叹息。 “恩。”宇文司夜答了一声,问道:“刚才离开的时候,你们做的什么约定?” “你很在意吗?”精致的下巴蜿蜒出惊人的美,他一双眸子含着笑意落在好友的沉墨一样的深眸之中。 “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你的身份和长孙世家的立场,其他的,你愿意怎么做都行。”宇文司夜起身,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接下来的输赢,谁也无法断言,只是在一念之间。 “唔,我知道。”长孙宗岚仰头看着他,优雅的面庞再次露出灿若繁花的笑容:“司夜,那个女人很不一般呢!” 宇文司夜低头看他一眼,萧疏音清丽素颜的面容却出现在面前,她一反常态不吵不闹,受伤也不抱怨,甚至是连遭到与云儿天地差别的待遇,也不见她的眉头皱一下,反而是淡定从容的态度,这样的萧疏音,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料到过去,这一次他成全皇兄做出的隐忍,会不会是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他也不知道…… 宇文司夜硬朗的线条温和的散开,夕阳下,他飞扬入鬓的眉,带着流逸超然的尊贵弧度。 而他对面的男子,长孙宗岚的眸与发都黑得华光潋滟,一线红唇与妖红的衣裳衬着夕阳愈发的耀眼,眉目鲜明如画,一笑之间美的让人心惊。 司夜,你会怎么选择…… 三更马上上传,亲们【收藏】【推荐】让青看到你们的【留言】哦~~~ ------------ 043 脱就脱! 王爷今晚又在王妃的牡丹园里就寝! 牡丹园的下人突然之间都变得谨慎起来,王妃这两日不管是在福晋那里还是在王爷那里似乎都受到了比较好的待遇,虽然白日里受了伤,但是长孙三公子特意送来了良药,王爷今晚又来就寝,这突然转变的势头让牡丹园里的下人走路时候腰板也挺直了一些。 “王妃娘娘,王爷一会就过来了,奴婢就先退下了。”锦彩更是高兴的只差没有原地跳起来,恨不得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清理出去,让王妃和王爷两人独处。 “锦彩啊,你说自古以来有没有拒绝侍寝的先例啊?”萧疏音很苦恼,唯一可以用的借口昨晚已经被识破了,今晚慢慢长夜该如何度过呢?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很喜欢王爷的啊,现在王爷来牡丹园就寝,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要拒绝侍寝呢!再说了,这王府里也没有拒绝侍寝的先例啊!您要是不侍寝的话,可就把这王府里的人都得罪了!”锦彩准备着萧疏音今晚的要穿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告诉她。 “这样啊……”萧疏音失望了。 “奴婢见过王爷金安!”随着屋里红烛的点燃,院子里面传来一声宇文司夜到来的讯号。 “王妃娘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先行告退了!”锦彩喜滋滋的退下,推开门的时候刚好遇上宇文司夜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 宇文司夜点头,视线落在屋里的萧疏音身上,她一声浅粉色的衣裳支着下巴靠在桌上,挑衅的看着自己。 “脱衣服。”简单易懂的一句话让萧疏音差点从椅子上面跳起来,今晚难道没有别的要说的吗?直接就睡觉? “王爷……这……这不好吧!”她腿上的伤经过长孙宗岚的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于是她一边退一边为难的避开宇文司夜的逼近。 宇文司夜一张冰冷的脸上却是毫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她道:“你是本王的王妃,伺候本王有何不好之处?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那个……”萧疏音还在犹豫。 宇文司夜疑惑的眼光已经看过来,让她不得不眨了眨眼睛,硬着脖子违背良心说了一句:“脱就脱,谁怕谁! 宇文司夜嘴角挑出一丝笑容,朝着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腰间的衣带:“最好是快点!” “你!”萧疏音深吸一口气,却不得不迫于他的强势压力,缓缓的解开自己脖颈之间的盘扣,今晚真的要失身于他吗?与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而且这个男人还那样厌恶着自己。 宇文司夜见她解个口子半天也解不开,索性伸手一拉,将她身上的轻纱锦缎衣裳拉开,露出光滑丝软的肩头诱人香盈…… “你要干嘛!”她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衣裳完好的他,就算是侍寝,也不是只脱她一个人的衣服就行的吧! 宇文司夜淡淡看了她一眼,手腕灵巧一抓,将她拽进自己的胸膛:“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 她只觉得胳膊某处一阵冰凉清爽,侧脸映着烛光一看,她气的差点跳起来! 这男人竟然给她点上了守宫砂!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东西刺眼的涔入她的皮肤之下,宇文司夜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做了本王的妃,就要承受住寂寞。” ------------ 044 试用一下 萧疏音一头雾水,这男人做什么?吃醋?怎么可能! 可是他干嘛要给自己点上守宫砂?这种玩意真的能证明她的清白吗?嗯……改天可以找个人试试。 “王爷啊,那个……你是不是不能人道啊?”心一直,口一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着这样一句话来。 宇文司夜的脸霎时一片青黑,阴云笼罩,下一秒,他薄唇翘起弧度,泛出一丝冷笑,抬头环视屋内一周,一挥手,衣袖过处,蜡烛猝然熄灭。 “王妃你何不亲自验证一下?”带着暧昧气息的声音诱惑的在萧疏音耳边温热的响起。 “不……不……不用了。”她心虚的低下头,左右闪躲却躲不开他的胸前。 宇文司夜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魅惑的薄唇擦过她饱满的额头,牵出一阵脸红心跳的心悸跳动。 唇上触碰到的光滑让他在黑暗之中伸手摸索到她对襟的盘口上:“不亲自试用一下,怎么能证明本王的清白呢!” 他声音嘶哑,像是黑暗中的探索者,一双修长温暖的手从她的肩上缓缓剥开她轻便的薄纱衣裳,只是轻轻一声“嗤啦”成为暗夜之中的导火索,萧疏音不由自主的轻哼一声。 “王爷……” #已屏蔽# 黑暗中,他的唇在她的唇齿之间轻叩探索,从温柔的轻抚到霸道的掠夺,他双手从她腰间覆上胸前的柔软:“女人,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 这男人到底是为何对她深恶痛绝,她实在是不知道,听他在亲吻之间说出的低声嗓音带着无限的诱惑,她玩心大起:“王爷,其实,你身材还不错……至少在我见过的人当中算是不错!” 宇文司夜身子一僵,霸道的掠夺变成肆掠的侵犯,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到床榻边上,欺身压住较小的她,双手野蛮的扯落她的衣裳,露出光滑丝润的皮肤在月光中泛着淡淡的荧光。 腹间的炙热递上她衣衫还未褪尽的腰间,宇文司夜眸子里墨色的光芒一闪,眼里的欲火被他克制住:“你见过很多男人的身体吗?” 萧疏音被他压住,鼻尖男人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像是催情的迷药,她身子不自在的扭了一下,像是在向他索求一般:“没有……妾身只是觉得王爷您……很……” 宇文司夜覆身上去,月光映照着他神祗一般深邃的面容上是冷静的笑容,他双唇移至她的耳垂上轻咬啃噬:“你要怎么让本王相信呢?恩?” 糜醉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比身体的诱惑更加直接,她反手搂住他紧实的腰间:“王爷……您……嗯啊!” 宇文司夜眉头轻蹙,强忍的冷静神色终于被她那一声娇吟击破,他蜿蜒亲吻至于她的雪白的颈脖之间,一直克制的身体也随着那一声娇喘而大肆放开,在她半露的身体上游走。 ------------ 045 她的抗拒 月光从窗口一泄而下,白银光色包融着两人。 萧疏音微闭的眼帘上迎上温和的月光,她的睫毛轻盈地颤了颤,像是心底挣扎良久,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澄净,哪里有半分的情欲,她伸手,准备推开身上的人。 “爷。”窗外响起暗沉的声音,在黑暗的夜里微不可闻的响起,片刻又融入黑夜之中。 萧疏音伸出的手顿了,轻轻的落在宇文司夜的肩上:“王爷,有人叫你。” 宇文司夜从她身上抬起头,支着胳膊肘斜靠在床榻上,身子半掩盖着薄被,双眸里森人冷意直直地盯着萧疏音略显不自然的脸。 她在抗拒他! 就在窗子外面那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之前的那么一瞬间,她浑身上下都在抗拒他,不是故作娇羞的拒绝,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身体上本能的抗拒。 虽然短暂的只有一瞬间,他还是看到月光下她身上战栗起来的一层米粒一样的鸡皮疙瘩。 “爷?”门外低低的嗓音试探着。 他起身穿衣,宽大的衣袍在黑暗之中刮起的风让萧疏音握紧手心退了退,长袍的衣角刮过她脸前,猎猎作响。 门无声的开启,又无声的关合,宇文司夜一言不发的离开。 萧疏音在黑暗之中,手心按住左胸房的位置,剧烈的心跳在沉默的空气中每一声都跳动得分外有力,以至于她呆坐在床上良久,直到四肢冰冷,才僵硬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紧紧的,紧紧地…… 身体里面的抗拒涌上来,她伸手在皮肤上面一阵一阵的抚平,却无法克制住身体的本能。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太多她无法掌控的事情,就像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像是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成为人人厌恶的王妃。 她不是圣母,她也不能拯救世界,受伤了会痛,心痛了会难受,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带着一点点的小固执,不愿意逆来顺受,为自己那可怜的自由而努力挣扎着。 而宇文司夜的存在,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这个男人的心思喜好让人难以捉摸,明明是厌恶她,却不允许她的离开,像是禁锢在身边的一只供人玩乐取闹的金丝雀,她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为何刚才,她在心底会有片刻的犹豫挣扎…… 次日清晨,天还未见大亮,牡丹园里面就热闹非凡。锦彩一身翠绿的衣裳领着众丫鬟忙不迭的接待清晨的访客。 为首的是沈侧妃,跟着的四个小妾身后丫鬟们手里捧着做工精良的楠木盒子,看起来里面装的东西也都是贵重的物件。 锦彩陪着小心的将几人迎进院子里面,吩咐身后的小丫鬟去中堂请王爷和王妃起来…… 没过一会,前去的小丫鬟回来小声的回报:“王妃娘娘说,让侧妃和诸位夫人等一会,她一会就出来。” 耳尖的六夫人听到之后,眉眼一飞,语音挑高:“王妃娘娘昨晚劳累了,让贱妾们等上几盏茶的功夫也是行的。” 四夫人跟在她的身后扑哧一笑:“妹妹真是会说笑,昨晚王爷因为公事半夜离府,王妃娘娘怎么会劳累呢!” 两人一说一唱,尖利的讽刺在清晨的雾里像是一把封喉的利刃,王爷两次留宿牡丹园,都半夜而去,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了,这明摆着是王妃娘娘…… 亲们多多【留言】冒泡,【收藏】【推荐】支持青~~~ ------------ 046 众人送礼 这明摆着是王妃娘娘留不住王爷的心! 沈若云微笑着看萧疏音已经从中堂走出来,还不待她坐下就说道:“明日是姐姐回府的日子,而且还要在丞相府里呆上几日,妾身几个略备了一些薄礼,希望姐姐能够收下。” 话落,便让她的丫鬟碧落把东西奉上。 楠木盒子打开,散出幽香,一盒精致小巧的胭脂用黑丝绒布衬着,放在盒子正中间。 “这是妾身娘家人从西域带回的圣女胭脂,听说有让人青春永驻的功效,华瑞国仅次一盒,往王妃笑纳。” 萧疏音笑了笑,也不客气,让锦彩收下,道:“那本王妃就谢谢妹妹了。”她眼光一转,落到几个小妾的身上,沈若云都送礼来了,这几人当然也是赶着来做表面功夫恭维的。 不待她多言,几个盒子依次打开,她瞟了一眼,语气淡淡道:“四夫人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四夫人在她出来之前,还笑着讽刺她来着,听萧疏音淡漠疏离的语气,早就已经不满:“王妃莫非是嫌弃贱妾送的礼物拿不出手,贱妾可是把压箱底的嫁妆都拿来送给王妃了!” 四夫人没有说谎,那一卷画轴确实是她压箱底的嫁妆,他爹瞒着骄横的后娘偷偷的塞进她的随嫁行礼中,还特地说明了那幅画的价值。 “这画却是是好画,不管是从布的用料,还是用色勾取而言,都是上乘之作……”沈若云仔细的观看,做出评价。 “那是当然的!”得到沈侧妃的肯定,四夫人很是得意,傲然看着其他几个小妾。 萧疏音只笑不语,看着心高气傲的四夫人和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沈侧妃如何演好这场戏。 “可是,你真是你的嫁妆吗?从娘家府里带过来的?”沈若云却犯疑了。 “侧妃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一幅好画啊,这是贱妾的父亲精心为贱妾挑选的嫁妆,虽然比不上侧妃你的圣女胭脂珍贵,但是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四夫人嘟嘴有些埋怨沈侧妃看不上她的东西。 “的确是一幅好画。”萧疏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一大早的,她们就来折腾,也不嫌烦:“四夫人,本王妃劝你还是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为好,不然,连累你全家满门抄斩,本王妃可不管。” 沈若云眼里闪过惊讶之色,没有料想到萧疏音竟然如此快的就看出了端倪,她没有听说萧疏音会鉴画啊! 四夫人还是一脸不解,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画上是绘制的我华瑞国历代朝将英勇杀敌的故事,不管是从画功还是历史价值来说,都是好东西,只是落款之人……四夫人你一双眼睛,难道除了关注王爷的去向,就没有其他的功能了吗?” 四夫人闻言一愣双眼一红,差点落下泪来,赶紧走过去细看落款之人,当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惊呼出声,泪水也掉落下来:“前朝叛国将军郭世豪的落款题名!” “王妃饶命!” 萧疏音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语的沈若云,轻轻开口:“王府里最近都是沈侧妃在打理,这等事情,还是沈侧妃来处理吧。” ------------ 047 亲自下厨 除了四夫人送上来的画轴外,其他人的赠礼虽然不算名贵,但是也没有什么心机。萧疏音让锦彩都收下了,正准备吩咐锦彩去厨房让人准备膳食,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 “锦彩,你会不会做饭?”她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动作吓的锦彩连退三步。 虽然是丫鬟却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锦彩有些为难:“会几个小菜……” 萧疏音眉头挑开,笑的乐呵呵:“那就好办了!” 在锦彩讶异的眼光中,她袖子一卷,杀进厨房,三下五除二的把厨房里的下人丫鬟婆子都赶了出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口水泛滥垂涎三尺,一干下人被赶出来站在院子里面,看着紧闭的厨房,眼神里都是向往,王妃竟然会下厨!而且这菜的香味闻起来,与平常那些膳食又不同…… “当当当当!新鲜出炉!”萧疏音围着自制的围裙,手里端着一盘嫩绿的出来:“你们也都别站着了,里面还有,快去帮我端出来!” 后面跟着锦彩一脸不相信的眼神盯着自己手里东西,愣是不相信这是出自王妃之手,从十岁那年起她伺候王妃已经七年了,从来没有见王妃下过厨房。 丫鬟们被赶出厨房的那一刻已经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了,现在听到萧疏音吩咐什么就只会做什么。 五盘精致的菜肴被端上圆桌,萧疏音磨了磨筷子,招呼锦彩和经常在屋里伺候的几个小丫鬟:“你们也坐下来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锦彩微怔,几个小丫鬟站在一旁连连摆手:“奴婢不敢!” “让你们吃你们就吃。”萧疏音有些不高兴,虽然知道等级之间的森严差别,可是现在也没有外人,她穿越后第一次下厨,怎么说也想和别人一起分享,要是她自己一个吃的话,随便弄点什么她都能吃下。 锦彩见她有些生气,于是笑着招呼着身边的小丫鬟:“王妃娘娘说让大家一起吃,大家就一起吃吧,王妃坐着吃,咱们站着吃就行了,这也不算逾礼。” 萧疏音这才高兴了拿了碗去盛饭,几个小丫鬟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于是也都拿了碗笑闹着挤在一起。 “王爷,王妃正在用膳……”院子里传来刻意提高声音,屋子里正嬉笑的众人皆是一愣,锦彩的几个小丫鬟连忙把手里的碗筷放好,收敛笑容恭敬的站在一旁。 萧疏音翻个白眼不满的撇撇嘴,也把筷子放下,起身去迎王爷。 “不知王爷来找妾身有何事?”她低低福身行礼,微笑的不卑不亢端庄大方。 宇文司夜进屋坐下之后,抬头看了萧疏音一会,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直到萧疏音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僵掉了,他才不咸不淡地说道:“以后王府的事情,你协助云儿一起打理,本王不忍心她劳累过多。” 她淡然一笑,沈若云还算聪明,知道四夫人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估计从她这儿离开之后就去找宇文司夜了。 她才把这王府的主权交出去两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还一半回来了,既然是人家主动还回来的,那么,她是要,还是不要呢…… ------------ 048 共用午膳 “王爷,妾身有伤在身,目前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只怕是没有能力帮助沈侧妃打理王府。” 宇文司夜皱眉,看了一眼她行动自如的双腿,宗岚那蓝色瓶子里面的药膏有什么样的功效他再清楚不过了,萧疏音这番推辞的说辞,虽然看似合理,却是个谎言。 “本王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冷冷说道。 萧疏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即便如此,那也不用急在这一刻,不如这次妾身回丞相府探望过后,回来就帮助沈侧妃。” 宇文司夜想了一下,点点头算是答应,见她正在用膳,食指微动了一下,但是还是起身往门外走去。 “王爷,王妃正在用膳,不如您也留下来一起?”锦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挽留宇文司夜。 “多话!”萧疏音训斥她一声,对着宇文司夜伸手送客道:“王爷此刻必然已经用过膳了,妾身不敢耽误王爷的正事,王爷请吧。” 好东西给他吃,岂不是浪费了! 宇文司夜脚步一顿,却返回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添饭。” 锦彩开心的对着萧疏音一笑,喜滋滋地拿了干净的碗去小厨房给宇文司夜添饭。 萧疏音阻拦没成功,只好也坐下来,她没有靠着宇文司夜坐下,而是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与他相隔。 宇文司夜低头看桌子上的几个新颖的菜式,牡丹园里配置的厨子不要说做出这几个菜,就是能做出来,菜的色泽也没有这么好,那么…… “今天是谁掌厨?”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饭,眼神又瞟道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边的桌子上过还放着几个空碗,刚好和这屋里的人数相符合,莫非,她还邀请下人一起用膳? “回王爷的话,这些菜都是王妃亲自下厨做的,王爷您尝尝吧!”锦彩一个劲的推崇萧疏音的厨艺,小时候娘亲告诉过她,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宇文司夜点点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个菜,视线落在一盘形状奇怪的东西上面。 “王爷,您尝尝。”锦彩夹了一块就要放进宇文司夜的饭碗里面。 “不是这样吃的。”萧疏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做这个也是一时兴起,看到厨房里刚好有竹条一样的工具,于是顺手做了一份,只是可惜了没有海苔,她就做了一份薄薄地蛋皮包在外面。 她伸手拿起一个直接咬下去,嘴里含着还没有咽下以身示范笑眯眯道:“这叫寿司,直接用手拿着吃,王爷要是觉得不干净的话,可以不吃这个。” 宇文司夜看她直接用手拿着吃的津津有味,蹙了蹙眉,转向下一道看上去正常一点的菜。 紫色的茄子被切成薄薄的片,覆盖在肉末上,因为对上一道菜的吃法很不认同,宇文司夜对现在准备入口的菜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焦黄的茄子入口,浓浓的肉香和茄子的汁水爽滑让人觉得唇齿留香,他眉毛一挑,细细咀嚼咽下,眼睛为之一亮,这味道比起府里的厨子来,并不差毫分,甚至还要好上一筹,他压住惊讶的表情,将视线又转到桌子正中间的一个棕色的罐子上。 “王爷,这是王妃熬制的清火粥,您要不要来一碗?”锦彩将粥罐揭开,小米的清香四溢。 ------------ 049 移情别恋 “不用了。”宇文司夜收回视线,等着萧疏音吃完一个寿司之后,才起身负手离开:“明日回丞相府,你好好准备一下。” 萧疏音不可置否的挑挑眉目送他离开,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准备一下了! 晚上锦彩在屋子里收拾回丞相府要带的东西,萧疏音趴在桌子,手指轻叩桌面,不经意的就笑了出来。 “王妃娘娘,回丞相府值得您这么高兴吗?”锦彩疑惑了,老丞相虽然宠爱王妃,可是府里的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善类,王妃出嫁之前就被冷嘲热讽过,只希望这次回府,那些姨娘的公子小姐看在平渊王爷的面子上能收敛一些。 “终于能走出这个平渊王府的大门,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啊!这三天比我之前三年还难熬啊……难怪人家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萧疏音撇撇嘴,满脸的兴奋。 “奴婢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锦彩收拾着包袱,迟疑道。 “但说无妨。”萧疏音看她收拾的一包贵重首饰,顺手就拿过来扔到一边,换成了一包衣服。 “奴婢觉得,王妃您自从嫁进平渊王府了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王爷不太喜欢您的时候,您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引王爷的注意,现在奴婢觉得王爷对您的态度已经跟以前不同了,您却不是那么在意王爷了・・・奴婢跟了您这么久,大约能猜出您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王妃您不能那么做啊……”锦彩一个人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到萧疏音好奇的神情。 “你……觉得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又不能怎么做啊?”她抱着胳膊,好奇的看着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丫鬟,这估计是锦彩第一次跟自己敞开心房说话,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没有丫鬟反驳说话的机会。 “奴婢知道长孙公子品貌好,家世也雄厚,他对王妃您还大胆表露心迹,比起王爷对您的态度,长孙公子不仅替您疗伤,还处处维护您……” “哈哈哈!”萧疏音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她不等锦彩说完,打断她忍住笑意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已经嫁为人妇,就算不为王爷想,也要为我爹想一想,要顾及王府和丞相府的面子……要三从四德,不能移情别恋,不要红杏出墙……对不对?” 她说的轻松,却让锦彩吓住:“王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 她没料到萧疏音一下子就说出红杏出墙这么严重的话来,急忙要澄清自己的担心:“奴婢是怕您的行为落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手里,她们对您不利啊……” “她们?哪个她们?”萧疏音问道。 锦彩低下头,嘟着嘴:“还不就是府里的姨娘和大公子三小姐……” 萧疏音双眼一眯,冷笑一声:“你放心,她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亲们多多支持络青,留言冒泡什么的~~~还有【收藏】【推荐】啊~~~ ------------ 050 轿子小了 丞相府里今日是热闹非凡,萧远一身锦缎黑绸官服,捋着花白的胡子捧着个茶壶大清早的就在院子里面逗着鸟儿,吹吹口哨。 “丞相,平渊王和王妃的轿子已经离府。”管家恭敬地接过老爷子手里的茶,汇报刚打听到的消息。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嫁给他平渊王了之后,才三天日子,就就受了不少苦头……你让人去候着,我看宇文司夜这小子准备给我一个怎样的交代。”仪表严肃的老爷子说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就是一阵疼惜,疏音这丫头从小被他宠溺惯了,要不是她死心踏地的非要嫁给宇文司夜,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苦。 “是。”管家领命去了。 这边平渊王府门口,萧疏音在经过几番反抗无效之后,被宇文司夜一把提起塞进了轿子里面。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不过是多一顶轿子而已,一个一顶多好,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你不嫌挤得慌,我还嫌闷得慌呢!”萧疏音双目怒瞪不停地踢着轿子,发泄自己的不满。 “王妃觉得这轿子太小了吗?”宇文司夜手执瓷杯斜靠着质问她,他今日换上一身正装,淡紫色的锦缎钩编绣着银线,衣摆祥云团团,袖口上也用银线勾勒着浅色的纹样,昭显出他尊贵的身份气质,墨色头发冠起垂下,显出利落冷毅的性格之外又映上了一份流溢潇洒风姿。 “小!很小!超级小!”萧疏音与他隔着一张茶几,环顾空荡荡地轿子里面,理直气壮叫道,轿子不在小,关键是人数!两个人坐一个轿子里面,她不好实施计划啊…… “哦。”宇文司夜淡淡答道,放下手里的瓷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那就有劳王妃委屈片刻了。” 萧疏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难道不是应该顾及到回丞相府的颜面,所有的事情都依着她的吗?他就不怕她在丞相老爹面前告状? “要不还是一人一顶轿子吧,平渊王府还不至于连王妃想一个做一顶轿子也不行吧?”萧疏音打着商量。 “看来王妃很想让外人知道你与本王不合。”宇文司夜眸子一闪,散出危险的气息,怀疑她想分开坐的目的。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轿子小就小吧,真是受不了这种伪装的幸福!”萧疏音撇撇嘴,透过晃荡的轿帘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转过身去摆手妥协,嘴角暗中勾起得意地弧度。 等了这么久,你丫的终于来了啊! 宇文司夜眯着眼睛,盯着她的后背,这女人今天有点反常,平常的礼仪规矩抛开不说,还像是在渴望什么一样,她这个样子,比起之前对他的百般缠绕而言,让他觉得轻松但是却又有几分不安全的感觉。 “爷,长孙公子有急事请您商谈。”轿子外面,是王府侍卫的声音。 宇文司夜皱皱眉,抬手掀开轿帘,吩咐侍卫:“让长孙公子前去王府等候片刻,我午时回府。” “王爷,这恐怕不好吧,今日是回门之日,您要是午时会王府的话,妾身怕爹爹误会王爷你不尊重他,不如现在邀长孙公子前来叙谈,妾身等候片刻就行,不急这一时的。”萧疏音探了帘子,笑眯眯地吩咐侍卫:“请长孙公子前来。” 青中午来加更了~~今天三更哦~~~(*^__^*) ……多多留言收藏啊~~~ ------------ 051 封街搜查 侍卫听她发话,为难犹豫道:“这……” 宇文司夜转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妥当,长孙宗岚这个时候找他,事情轻重缓急,很明显。他点点头,挥手让侍卫前去:“请长孙公子前来。” 侍卫听王爷已经发话,点头领命去了。 轿子里萧疏音一本正经的端坐好,等着长孙宗岚前来“打扰”宇文司夜。 轿帘卷起,她看着对面一顶华丽的夸张的轿子抬过来落在旁边,长孙宗岚一身轻便的长衫飘飘然地从轿子里踏出来,要不是萧疏音前辈子对美男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长孙宗岚这个级别的美男不说秒杀,勾勾手指头不知道就有多少少女前赴后继…… 现在,长孙宗岚难得严肃地绷着脸,下了轿子直接来到宇文司夜面前道:“司夜,出事了。”他看了一眼轿子里的萧疏音,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萧疏音识相地把双耳一捂,满脸无辜:“你们说,我听不见。” 宇文司夜蹬了她一眼,起身下轿,与长孙宗岚两人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转进寂静的巷子之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长孙宗岚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轿子的方向,眼里闪现有趣的神情,听到宇文司夜问起,收敛神情,郑重道:“太子昨天微服出宫,宫里今早才发现人不见了,皇帝老头子心急如焚,让你我两个人私下动用人寻找,不能惊动其他人。” “现在朝廷中局势复杂,太子的安危关系到众多人的身家性命,此事不容拖延,你先让属下去太子可能去的地方搜寻,我现在去丞相府,去探探口风,太子出宫的事情,萧远那个老头子必然也知道一些!”宇文司夜说完急急离开。 留着长孙宗岚一人在静静的巷子里面,他抬头看着司夜离开的方向,笑了笑:“一、二……三!” “混账!”街上传来一声暴吼,惊得路人纷纷避开又压不住好奇心围拢去看。 “封街!”又一声怒吼。 长孙宗岚这才斯条慢理的整理衣袍从巷子里面出来,看着街上被王府的侍卫瞬间封守严实,上前笑着问道:“司夜,怎么了?” 宇文司夜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没空理他,旁边的侍卫胆颤地汇报:“王妃……王妃……不见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王爷才离开片刻,天光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把王妃弄丢了!?”他就算是责备人也是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宇文司夜巡视一周,没有发现萧疏音的影子,牙根暗暗咬紧:“就算是掘地三尺,今天也要给本王把王妃找出来!” 长孙宗岚也吩咐自己手下的人协助搜寻,一条长街,短时间内就被封锁严实,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些人手留给你,我先去查那件事情。”长孙宗岚转身,人群无声地分开一条道路,直达那顶华丽夸张的轿子。 宇文司夜点点头,视线从轿子上游移到两旁的半掩地商铺里面:“慢着!” 他一挥手让侍卫前去,转会视线将目光锁定在长孙宗岚的轿子上,像是要看透软软的轿帘一样:“看长孙公子的轿子里面有不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长孙宗岚脚步一顿,怔在原地。 下一张络青的排版有改动,要是亲们觉得看不习惯的话,可以提出来,若没有,可能以后都是这样的排版了~~~(*^__^*) 亲们继续支持哦~~~ ------------ 052 搜查轿子 “爷,这恐怕不妥。”近身的属下躬身道:“长孙世家的出行软轿,向来是不轻易让人搜查的,而且长孙公子今天出行的这顶轿子,好像是……是长孙夫人的软轿。” 长孙宗岚转身点头,认真地看着宇文司夜一脸的愠怒,老实点头承认:“恩,是我姐姐的轿子,王府要是想查的话,就查吧,我无所谓的。” 他耸耸肩,一脸无辜。 话虽如此,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长孙大小姐的轿子,要是不怕的死的话,上前去翻个天翻地覆底朝天的话,也没有关系,反正左右就是死,但是要是怕死的话,那最好不要去碰那轿子一个指头,因为你不知道那轿子上,到底有多少种可以让你快速死亡的毒药。 “都退下,”宇文司夜一步一步的逼近那轿子,长孙大小姐他也只听司夜说过,是个性格古怪的女子,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真人,传说是世外仙人毒手圣姑的嫡传弟子,擅毒也擅医,曾经医好过皇上最宠爱的华妃娘娘,因为这件事情,皇家对长孙世家也有了一层格外的恩宠,但是也因为她性格古怪,经常喜欢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毒,据说长孙府里处处都是毒药陷井,就连长孙家的当家也经常“不小心”中毒而向女儿求救。 “司夜,掀开轿帘吧。”他望向好友,心里觉得一阵莫名的忐忑,不管轿子里有不有毒,宗岚是长孙家的人,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是那个女人……该死,她竟然趁此机会逃跑!要是那女人自作聪明的跑到长孙宗岚的轿子里面,那么掀开轿帘的那一刻,她会不会已经四肢冰凉…… “快点!”催促了一声,他不自觉的皱起眉。 长孙宗岚无奈笑了笑,走进那顶夸张的轿子,伸手探向轿帘…… 王妃啊,不要怪你运气不好,只怪你家男人太精明了,封街手段太利落,眼光太毒了,这下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了,轿帘一揭开,你就乖乖的跟着你男人回家吧…… 所有人的目光锁在长孙宗岚那只五指修长皮肤净白的手上。 早知道就不帮她了,长孙宗岚觉得自己打算了算盘,萧疏音要是被抓个现行的话,一定会反咬一口,说是自己怂恿她逃跑的,早知道那女人没有这么简单!哎,活该他倒霉! 他轻柔的拉起轿帘,缓缓向上拉起,柔软的帘子打开,淡白的光线射入轿子里面,他双眼轻轻合上又睁开。 宇文司夜紧紧盯着宗岚的那只手,心里紧张忐忑而又带着一丝的期盼,轿帘打开之后,浅淡的光线缓缓的照射进去……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中,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随着日光的照射出现在光线之下,鞋面上的丝线反射的光照进众人的眼里,射的眼睛生疼。 紧接着是浅淡的绸丝衣裙,绣着精致的花纹图案的高贵华服,苍白精致的脸毫无生气的垂到一边,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睫毛颤了颤…… 长孙宗岚低头看到那一张脸,突然怔住…… 就在众人的视线被轿子里的人吸引住的时候,一道灰色瘦小的人影偷偷摸摸的越过侍卫的封锁线,潜入阴暗的巷子里。 ------------ 053 杀人现场 平渊王妃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失踪,长孙三公子的软轿里面竟然发现昏迷不醒的丫鬟,这怎么看都是一场有预谋的出逃。 宇文司夜脸都气青了,他就知道那女人今天不对劲,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他堂堂平渊王爷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锦彩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主子卖了,她惶恐地跪下请罪:“王爷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的去处,王爷您和长孙公子离开后,王妃要奴婢去长孙公子的轿子边去看看,奴婢才走到轿子旁边,就不醒人事了……王爷,您一定要找到王妃啊。” 站在一旁的长孙宗岚下意识的朝着人群中仔细的看过去,环视一周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他摸着下巴,笑的别有意味。 偏头转到宇文司夜的耳边轻声道:“司夜,依我看,你还是赶快到丞相府去一趟,要是等萧远得到消息,被他掌握了先机,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宇文司夜点点头。 “王爷,听说你把老夫的女儿给弄不见了,可有此事!?”一声威严肃然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来,众人纷纷让出道来,这下可不得了,王爷和萧丞相直接在大街上杠上了! 罪魁祸首此刻正在小巷子里面不停的找方位,还好她掐准了时机逃出,不然的话,以宇文司夜的手段,她早就被拎回去扔到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罗嗦教训了。 原本跟长孙宗岚约好的策划出逃,可是她临时决定,最好是不要跟长孙宗岚那个笑面狐狸有大多的瓜葛,所以依依不舍的把锦彩扔进了轿子里面之后她果断溜出。果然,一旦被宇文司夜发现,长孙宗岚那家伙竟然连半点维护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在巷子里面转了半天也没有转出个所以然来,人生地不熟的,这出逃的风险,有点大啊。 三月的春风缓缓的吹着,沁人心脾,风中带着嫩青的枝叶香味和微绽花骨的芬芳,萧疏音吸了吸鼻子,这味道,是自由的味道啊……她又猛的嗅了一下,眉头皱起・…… 这味道……不对! 风中带来的甜腻味道像是浓的化不开的糖浆,把人的所有感官都无限制的吸引进去,萧疏音也不例外。 她才转过一个巷子口,就听到刀剑剧烈厮杀的声音。 “一个活口都不能放过!”厚重低沉的嗓音在狭小逼仄的巷子里面散开,随着声音的散开,是鲜血扑溅的声音。 空气里浓稠的化不开的甜腻味道,就是这血腥味! 她心里大惊,步子也迈不动了,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刚逃出宇文司夜的掌控,转身就遇上行凶杀人? 她上辈子只在电视里面见过杀人,古代侠女,一刀一个登徒浪子杀的毫不犹豫英姿飒爽! 可是现在真的杀人现场・・・萧疏音强烈的忍住胃里的不适应感,这空气里腥甜的发腻的味道,就让她想吐,再一联想到手起刀落时候那些死人的惊恐浑身是血不甘的表情,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亲们【收藏】【推荐】冒泡留言啊~~~求留言互动~~~~ ------------ 054 救不救? 把身子紧紧的贴在狭小巷子的土墙之上,她心脏剧烈的跳动,听刀剑厮杀的声音,不难听出,这些人都是一群高手,她要是此刻逃离或者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行为,她不敢保证不被这些人发现,然后杀人灭口。 手心里已经汗湿,她咬着下唇小心的呼吸,仔细的听着巷子那边的动静。 “找到没有?”还是先前那个厚重低沉的声音。 “没有发现。”有人回答。听起来似乎是一番压倒性的杀戮,对方现在还在找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有得逞。 突然,像是墙壁轰然倒塌的一声巨响,巷子那边卷起的灰尘飞扑到萧疏音这边来,她赶紧用袖子捂住嘴,不让自己咳嗽。 “别让他逃了,快!快追!”低沉的嗓音急急命令道,接着是脚步轻盈奔跑离开的声音,片刻之后,巷子里面恢复了平静。 萧疏音捂着自己的鼻嘴,直到灰尘落定,才一身冷汗贴着墙角缓缓起身,她突然觉得,和外面这刀剑见血的世界比起来,王府里面那些妃妾的小把戏,真的是太友善了。 而她,仓促出逃,失去了丞相府和王府的庇护,要在这样的世道生存下去,会不会有点困难……可惜,萧疏音是个死性子,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还就越想尝试一番,就像是现在:刚才还心惊胆战吓的满身是汗的女子此刻绕过小巷子的墙角,朝着血迹凌乱的案发现场走去…… 她手里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她嫁妆里面的那间宅院的地址,她用二两银子收买了王府里的花匠给她画的地图。按照纸条上面的指示,她要是想去纸条上的地方,就必须经过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杀人现场。 转过巷子之后她才发现,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虽然青石板上全是血迹,但是地上的尸首大多数都是一剑封喉,喉间动脉血管破裂才溅出血迹狼狈,而且这些尸首身上的衣裳服饰看起来都是较好的绸缎料子,显然身份不一般・・・这么说的话,那杀这些人的人,岂不是更加的厉害! 她想着就觉得汗毛直立,小心翼翼的找着落脚的干净地方,想快点过去,不然的话,要是刚才那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返回撞见,她不死也难! 伸脚踢开一具尸体,那人面部翻过来,她眼角瞟到,比起惊吓更多的是觉得奇怪――――这人长得眉清目秀,下巴干净,一根胡子都没有,明明是个男人却看不太清楚喉结,莫非…… 她正在出神想着,突然脚下有什么东西一动,她来不及躲避,脚踝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呜!呜!呜呜呜!”她及时把手腕伸到嘴边咬住,惊恐的看着地上那个满脸血渍的人,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救……救我……”尸首之间,一人满脸污血的扬着头,身上着装与其他人无异,他眸子里面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萧疏音后退一步。 她不想惹上这种是非,特别是在自己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时候。 “本……我左边胳膊中了剑伤,腰间・……有刀伤,伤口不深,但是影响行动,另外,右边脚踝被踩断,姑娘……要是你现在不救我……他们返回,会仔细搜查,要是发现你的脚印,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 萧疏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自己的伤势说的这么清楚还威胁别人救自己的,这下算是开了眼界,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脚踝,没好气的冲着地上那人说道:“我救了你,他们返回搜查时更加容易发现,我还不是一样的惹麻烦上身,左右都是麻烦,我为什么要救你!” “那你救,还是不救?” 萧疏音瞪眼,这又是个什么主! ------------ 055 干嘛救你 这边萧疏音遇上天光化日之下行凶之事,那边街上熙熙攘攘平渊王爷和萧丞相形成对峙局面。 “王爷,你光天化日之下弄丢老夫的女儿,是何用心?”萧远气的胡子直瞪,宇文司夜这小子不善待疏音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样贻笑大方的戏码来,到底有没有把他丞相府放在眼里。 按照礼数来说,萧远是宇文司夜的丈人,本应该受到尊敬,可是两人在朝堂之上的立场不同,分别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平日本就不分上下,只有敌我,现在宇文司夜正在气恼萧疏音潜逃,现在老丞相又来要女儿,他长臂一挥,命令封守解散,群众恢复自由。 “萧丞相您的女儿在这街上消失的时间还不到一刻钟,她应该跑不远,这条街在丞相您的治理之下,不如,就由您来替本王找回王妃,届时,本王再登门拜谢!” 宇文司夜袖子一挥,反身进了轿子,侍卫开道,他不再理会丞相,竟然丢下这一群人,就这样离去! 长孙宗岚眯着眼睛看着王府的轿子远去,轻轻地笑了笑,司夜,你真的不管了吗? 萧远早就被他气糊涂,现在疏音不见了,这个不省心的女婿又蛮横的难对付,而且这条街确实是在他的管辖之内,宇文司夜真要封街挨家搜索的话,还得有他的手令,可是这样被女婿看不起,他实在是不甘心。 “萧丞相,”长孙宗岚做了个中间人:“王妃失踪,在下也有过错,要不是在下临时有要事找王爷的话,这不会出这样的岔子,不如就让在下替丞相找回王妃,如何?” 他说的很明显,宇文司夜已经把你女儿看的很紧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女儿就不见了,只有一个可能,她自己溜了,而且事实也是:萧疏音自己溜了。 萧远虽然气恼,却也没有办法,顺着长孙宗岚的台阶下了道:“长孙公子既然要主动承担责任,老夫也是个爽快人,老夫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不能把我女儿找回来,到时候长孙世家和平渊王府就休怪我萧远不讲情面!哼!” “是,是,是,萧丞相您消消气。”长孙宗岚点头笑着,眼角飘到宇文司夜离开的轿子突然猛烈的晃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 隔着热闹的大街几条巷子的幽静宅院里,萧疏音看着自己使出吃奶的劲才拖回来的那个血人,没有想到这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却有这么重! 好不容易把他搬到石桌旁边,靠着石凳上,她赶紧进屋一番寻找,找了木盆和干净的毛巾替他清理。 “你还真救了我……”那人清醒过来,脸上血渍被萧疏音擦干净,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秀气斯文的五官,说话有气无力。 “喂,你可别后悔啊,你说过要是我救了你你就能保我安全的,要是那些人回来之后,发现少了一具尸体怎么办啊,我一个弱小女子怎么打的过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啊!”萧疏音半真半假的说道,探着他的口风。 他一笑,温和的五官温润如玉,虽然浑身狼狈血迹,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的舒适,好似这一身的血迹成了他身上绽放的光彩。 “你叫什么?”他捂着腰间的伤口,温柔苍白的笑着问她。 “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啊,你还是先祈求上苍保佑那些人不要找回来吧!天呐,我一定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雌性光芒瞬间光芒万丈母爱爆发才会想着把你救回来的,先生,请问我能不能重新选择一次,把你从这里拖回凶案现场,然后溜之大吉?”她手里毛巾都快要拧断了,思绪突然就变的一团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会死这么快吧,她不想死啊…… 他面色苍白,腰间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勉强捂住却也染湿了腰间一片:“他们不会追回来的……” “要是追回来了怎么办啊……请人来保护我……不行……挖地道……不行……”萧疏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手替他处理伤势,思绪不集中,出手未免就重了一些。 “嘶……你到底是要救我还是要杀我……我都说了他们不会追回来了……” “不会追回来的话,我怎么逃呢……不会……你说不会?!”她声音扬高八度,双眼睁大手里毛巾狠狠扔进木盆里面,水花四溅:“那老娘干嘛要救你!” 一千五的加更章节上传了~~~么么亲们~ ------------ 056 失忆了? 人都已经被拖回来了,不救也没有办法,好在宅院里面生活用具都是齐的,也有些食物和药品,估计是之前的人家留下的。 萧疏音坐在床边一边为他包纱布一边嘴里碎碎念:“早知道就不救你回来了,又要做保姆又要做厨子还要当个私人医生,我容易吗我!” “什么是保姆?”床上的人醒过来,盯着她说着自己不明白的词汇,双眼清澈透亮着好奇问道。 “哦买噶的!终于醒了,你这种一听别人说不救你就昏死过去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要是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把你直接扔到大街上去,让你的仇人找到你乱刀砍死算了!”纤细灵巧的双手快速的在腰间打了一个蝴蝶结,她拍拍手:“搞定!” 他卧在床上看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掀开他的衣服包扎伤口,右脚脚踝也能活动自如,不禁指着自己脚踝问道:“你是大夫?” “你说你脚上的伤啊,碰巧有个狡诈的狐狸掉了一点能让人恢复筋骨骨好东西在我这里,我就顺便给你用了,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他微不可查的皱皱眉,狐狸? “这样一来的话,不出三天日子,你估计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就赶紧走人吧,你我就当做从未素面一样,就算是再被那些人捉到,你可千万不要出卖我啊,好歹姐姐我也救了你一命不是?”她好药好话都用了说了,就是希望他快点好了赶紧走人。 他闻言一怔,垂眸低头看了看床榻旁边凳子上搁放着的一个小瓷瓶,眼里清澈透亮的光芒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朦胧迷茫的眼神,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住被角,他重新抬头,看着女子专注的侧脸,细声疑惑问道:“你是谁?” “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好了就赶紧走人,甭管我是谁……我也不指望你滴水之恩能涌泉相报,总之,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她仔细的把他身上的伤口都检查一遍,确定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那・・・我是谁?”小心翼翼的试探声温润如泉。 萧疏音手一抖,压住心里狗血的念头,勉强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我只是看你受伤了把你救回来而已,你好了之后就赶紧回家,别让你父母担心……”她停住,心里的狗血念头的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要冒出来。 “那你认识我的父母吗?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低头缩着肩膀,不敢看她。 “够了!你有完没完!先是骗我把你救回来,然后又装昏倒赖着不走,现在又开始装失忆,你表演很拙劣的,我都看出来了,别装了别装了!”萧疏音挥挥手,还是没有能压制住心里所想。 他抬头看着他,眼里迷茫失神水汽一片,可怜兮兮的捏着被角唯唯诺诺:“你要赶我走吗?” 萧疏音叉腰一指门口,双眼盯着他:“要是你能自由行动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大门在那边。” “哦。”他低头应答一声,听话乖乖地抬脚下床。 络青会尽快的把最近的情节加快,这几章虽然没有男主,但是也是很重要的,亲们多多支持络青啊~~~ ------------ 057 称呼而已 萧疏音的那个悔啊,肠子都要悔青了啊…… 两人坐在院子里面大眼瞪大眼,一双眼炯炯有神如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个眼眸混沌迷茫水汽氤氲可怜兮兮。 “真不记得了?”她挥舞着手里的小竹鞭,一脸凶狠地凭空抽的一声脆响。 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她一脸茫然,摇摇头,温和如玉的五官柔软精致,若不是那双眼睛里的迷茫,怎么看也不像是失忆的人。 “算了算了。”萧疏音扔掉竹编,从凳子上面跳下来:“不记得就算了,等你的伤好了再说。”现在这个样子,她不可能把他真的扔出来,而且,一个被众多高手追杀的人,要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智慧,也不会用失忆这种狗血的方法。 “文玉澈。”他一开口,舌尖绽放温润泉水叮咚声。 萧疏音蹙眉:“你记得自己的名字?” 文玉澈轻轻点头,认真诚恳:“只记得名字了。” 萧疏音叹了一口气,拖了椅子搬回去屋里,收拾心情先不想来历不明文玉澈,现在这种情况,王府和丞相府里恐怕都已经是不得安宁,她仓促之间跟长孙宗岚约定他帮助自己出逃,而且还没有按照先前的约定,也不知道长孙宗岚会不会出卖她。 “你叫什么?”文玉澈接过她手里的椅子,跟在她身后问。 “萧疏音。”说完之后她突然转头盯着他的脸看,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的蛛丝马迹,丞相之女萧疏音骄横跋扈的名声在京城里面,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世家都知道一些,他若是伪装,一定会露出破绽。 文玉澈温和笑着,轻松拎着两把椅子一脸斯文书生的模样:“泗滨浮石裁为磬,古乐疏音少人听,是个寂寞孤傲的名字呢。” 萧疏音一愣,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浮动,她扭回头淡淡道:“名字不都一样么,称呼而已。” “是啊,称呼而已。”文玉澈笑的温柔。 傍晚,萧疏音将屋子里大致查看一遍之后,才敲响隔壁文玉澈的房门:“你饿了没?”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没吃东西,早就饿得不行了。 文玉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还未满二十,五官秀俊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穿着有些大了,却也显出他出尘的气质来,萧疏音眯了眯眼,这怎么看都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贵气公子哥啊,怎么就会沦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呢…… “饿了。”他摸了摸肚子,动了动吊在胸前的左臂说道:“伤口也疼,肚子也饿,。” 萧疏音笑的贼兮兮:“真饿了啊,那好说,去吃东西……” 她白日里从大街上溜进巷子里,已经走过一遍,此时从巷子里出去,刻意按照原地返回,经过白日的凶案现场,巷子里空荡荡的,尸首早就已经不见,而且青石板上和墙面上的血迹像是被人特意清理干净,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萧疏音边走边观察文玉澈的表情,面具下面那双眸子依然是朦胧迷茫一片,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她蹙眉思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就那样带着从文玉澈怀里摸出来的的人皮面具融入熙熙攘攘的夕阳斜照的街道之上。 ------------ 058 喷了一脸 街道两旁已经有商铺点亮了灯笼,暮色缓缓的降临,叫卖声此起彼伏,比白日里更是热闹几分,只是时不时的,街道上交替穿行着手持长枪刀剑的侍卫,仿佛是在搜寻着什么。 宇文司夜负手站在一座酒楼的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眼睛已经看得发酸。 已经一整天了,还是没有发现萧疏音,她名下的五间铺子已经让人搜查过,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要是今天晚上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他的搜查范围就要扩张到整个京城郊外,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爷,您已经找了一天了,歇一会吧。”宇文司夜的得力属下看着他一日之间风尘仆仆的脸,有些不忍心,王爷做什么事情都是泰然处之,淡定而为,未曾有过这般的焦急和慌虑。 “不碍事,”宇文司夜嗓音有些嘶哑,他一天下来,亲自搜寻,连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感久久盘桓不肯消散。 不是因为萧疏音的失踪,只是担心萧远因此挑事,在皇上面前参奏……他如此安慰自己却被心底的另外一个声音压倒:萧远没少在皇上面前参奏,也没有哪一次有这样的心急焦虑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侍卫退了下去,有下人端了饭菜进来。 宇文司夜没有离开窗口半步,从刚才起,他心里就开始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要是他此刻没有亲自守着查看,说不定就会漏掉她的行踪,她还在这条街上,并没有离开,她只是,想避开他…… 灯火通明的街道之上,一对衣着普通的男女在人群里悠闲的晃荡。萧疏音虽然是第一次带着面具,但是却觉得舒适轻盈。随身带着易容面具,被人追杀,要说文玉澈是个普通人,她就真的瞎了眼。 “喂,我看你也不是一般普通人,文玉澈……京城里姓文的……似乎没有世家,你不是京城人?”她边走边分析,顺便观赏古代的夜市繁华。 “不记得了。除了名字,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文玉澈有些抱歉,似乎也觉得自己给萧疏音带来了困扰。 萧疏音耸耸肩,拉着他钻进旁边的一件酒楼“客居京华”,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以前的萧疏音很讨厌这家酒楼,既然最讨厌,那么也就最没有可能进来光顾了。 “两位客官里面请!要点什么?”小二殷勤的招呼两人进去。 萧疏音找个了角落的位置,拉着余澈坐下:“两碗牛肉面,麻烦。” “好叻!”小二把桌子擦了一遍,麻利的吆喝道:“牛肉面!两碗!” 文玉澈低头看了一眼泛着油光的桌子,嘴角抽动一下,下一秒,他伸手拽过萧疏音的袖子――在桌子上优雅地擦了起来! “你!”她夺回自己的已经脏了的袖子,狠狠剜他一眼,敢情这还是个有洁癖的主!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萧疏音磨筷子吹开飘在漂浮在表面的葱花,享受的闻着香味,饿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文玉澈也学着她的样子吹开葱花,闭眼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香浓的牛骨头熬汤诱人食欲。 萧疏音端起汤碗,细细的品尝着牛骨浓汤里的浓香唇齿的滋味,对面文玉澈也同时端起碗,学她的样子喝下一口汤。 “平渊王爷驾到!”门口传来响亮的叫声,萧疏音听得身子一颤,还来不及咽下的一口汤不可抑制的喷了出来。 “噗!”一口汤汁全部喷到对面文玉澈的脸上和汤碗外沿上。 “抱歉……一时没有忍住……”她连忙道歉,站起来身子探过桌子替他拭擦。 对面抱着汤碗的文玉澈眨了眨眼睛,萧疏音磨筷子他也跟着磨筷子,萧疏音吹葱花他也吹葱花,萧疏音抱着汤碗喝汤他也喝汤…… 萧疏音…… “噗!”探过身子的萧疏音被对面斯文儒雅的男子喷了一脸的汤汁…… 络青又赶来更新一章来了,亲们啊~~~【留言】【收藏】【推荐】什么的,给力一点啊……收了的童鞋就别整天下了~~~ ------------ 059 削下耳朵 宇文司夜让侍卫退下,整条街道只有“客居京华”没有派人搜寻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让人搜一搜也能够以防万一。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的王爷妹夫啊,怎么,你王府里面丢了人,现在往我这里来找了?”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身宽体胖的男人,三月的天摇着一把纸扇满脸堆着虚伪的假笑,肥壮的身体挪到柜台前,看着宇文司夜一脸的不屑。 角落下萧疏音连脸都不敢擦,赶紧低下头顺便也把对面扬着个脑袋看热闹的文玉澈一把按下去。 “嘘!”她食指按在唇边,示意他噤声,文玉澈被她把头快要按在桌子底下了,疑惑地看着她一脸谨慎的担心。 “萧公子,这是搜查文书,请过目。”侍卫把一张文书放在柜台上,请他过目。 萧公子接过文书看了一眼,得意笑道:“全京城的人,只要是长了耳朵的都知道,咱们萧府里的嫡出小姐,可是向来都是看不起我这个做兄长的,出嫁前都没有进过这里一步,现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又怎么来我这里?王爷你还是请回吧。”萧公子伸着脖子趾高气扬:“哦,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王爷了,我那妹妹啊……没有其他的缺点,和男人贪点小酒一样,她就贪点男色……王爷要不……去街尾的兔子馆子看看?哈哈哈……” 酒楼里面和萧公子走的的近关系好的人哄笑成一团,还有其他的食客想笑却忍着,不敢得罪宇文司夜。 宇文司夜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哄笑的众人,嘴角扯出淡漠的笑容,面目阴沉道:“搜!” “哎哎哎……王爷,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是没有听懂还是怎么啊……都说了这人不可能在我店里……啊!”身形肥胖的萧公子撕心裂肺尖叫着捂着自己的半边耳朵,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地上还掉着半个白嫩的耳朵。 宇文司夜负手站立,刚才他动手切下萧少爷耳朵的动作快的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冷冷道:“萧公子要是不识字的话,就让本王的属下念给你听!” 萧少爷看着地上自己的半个耳朵,尿都差点吓出来了,哪里还敢阻拦半分,连忙呼救让人捡起耳朵给他包扎伤口。 一时间,酒楼里的食客纷纷惊慌而逃,餐碗盘筷摔落桌椅倒地,一片狼藉。 宇文司夜也不让人阻拦,身边的侍卫高声念着搜查文书:“……特予平渊王搜查之特权,如有反抗者,逃离者,欺瞒者!格杀勿论!” 这句话比什么都奏效,就连萧疏音拉着文玉澈的手都止在半空愣住,格杀勿论……要不要这么狠啊! 宇文司夜环视凌乱的店内一周,总觉得哪里有一道视线盯着他,却又在他抬眼的时候转移躲闪开,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异样的不安全却又带着些许期盼,。 吩咐属下展开搜索,他走到众人面前,一个桌子一个桌子走过去亲自辨认审视。 凛冽的视线在空气中凝重的缓缓压迫过来,逼近角落的这一桌,萧疏音坐在凳子上面低着头,喉间紧张咽下一口唾沫,双手放在腿上,紧紧握住。 ------------ 060 兄长出卖 文玉澈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面,脸上挂着温和清然的笑容,与萧疏音的紧张形成巨大的反差。 宇文司夜已经觉察到这角落里两人的异样,视线锁在衣着普通的一男一女身上,脚步逼近…… “爷,地下发现有暗室!”属下匆匆来报,神色凝重。 宇文司夜脚步一顿,转身看了一眼猥琐窝在柜台之后一脸惊慌的萧少爷:“查!” 他转身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角落里萧疏音松了一个口气,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对面文玉澈笑着看她,轻声问道:“你认识他吗?” 萧疏音摇头,暗中观察店内的情况。 宇文司夜离开,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角落,萧疏音又连忙把头低下,像是平头百姓害怕王室的权威,害怕的把头低下。 他转回头,负手离开,不再看那角落的男女一眼。 酒楼里经过一番搜查之后,没有什么发现,有人开始建议:“王爷,能不能让我们先回去,家里还有事情呢……” 宇文司夜回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冷冷眼光扫过去,那人缩回头,不敢再说话。 “放了。”他挥手让侍卫放心,将主要的人力放在刚才发现的暗室里。 酒楼里的食客们连忙起身离开,萧少爷急红了双眼,一手捂着掉了半边的耳朵,一手招都招不过来:“别走啊,都还没有结账呢!” 无人理他,一哄而散,萧疏音拉着文玉澈混在人群里顺着人流逃到街上。 她出了酒楼的大门,转身看了一眼宇文司夜朝着酒楼里面走去的背影,拉着文玉澈头都不回的融入人群之中。 酒楼里,萧公子看着客人一哄而散,又看到宇文司夜带人望着里面走去,连忙让人上去拦住。 酒楼里的伙计哪里拦得住王府的侍卫,被侍卫亮着刀剑就吓到了一边,不敢上前。 已经有属下从暗室里出来,汇报宇文司夜:“爷,里面都是被拐骗的妇女幼儿!” 宇文司夜站在暗室门口,昏暗的灯光里,几十双迷茫幽暗的眸子望着突如其来的光亮,反射性的捂着脸拒绝光线。 他脸色铁青,手里长剑握紧,若不是萧远现在在朝堂还有一定势力,他早就一剑劈死萧家这个畜生儿子! 萧少爷手脚并用的从柜台那边爬过来,肥胖身躯移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滴:“王爷,王爷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是畜生在叫,我把这些人放了,你饶了我吧王爷!” 宇文司夜冷然看他满脸的仓惶求饶,弯下腰冷声问道:“你要本王饶了你?” 萧少爷点头磕地,忙不迭抱住宇文司夜的大腿:“王爷您不是要找我妹妹吗?我告诉她在哪里,王爷你饶了我……她在京城不招人喜欢,没有人肯收留她,她不见了肯定是躲在我们萧家的产业下,我知道她出嫁的时候我爹给了她隆重的嫁礼,其中有四家绸缎铺子和一间酒楼都是属于长孙世家的,还有一家偏私的宅院,是我爹给她置办的,您只要在这个地方找就能找到了……” 宇文司夜一脚踢开他,没有想到萧远为萧疏音竟然做了这么多的打算,几家铺子的事情因为长孙宗岚的缘故,他都清楚,可是偏私宅院……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要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就把你剩下的那半个耳朵也削下来!” 萧少爷脸色转喜,双腿跪着移到宇文司夜脚下举手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那间宅院的地址,嘿嘿……王爷您大人有大量,真不愧是我们萧家的女婿啊!” 宇文司夜冷笑一声道:“本王……似乎并没有说要放了你……” “啊!!!!”杀猪一样尖利的嚎叫在傍晚的酒楼中响起,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地平线之上,暮色降临。 明天络青可能会四更五更,亲们准时来,积极留言冒泡哦~~~ ------------ 061 翻覆命运 此刻的萧疏音还在街上游荡着,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要不是带着文玉澈的人皮面具,她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上街,不过说实在的,这古代的夜市也真是够――无趣的! 文玉澈掩着袖子打了一个呵欠,懒懒跟在萧疏音的身后嘟囔:“困……想睡觉……” 萧疏音看了看夜空里的星辰和街上的逐渐稀少的路人,第三次安抚身后可怜受伤了还不能睡觉的人:“再等等……” 她十分肯定那个满脑子肥油的哥哥已经把自己出卖了,说不定现在连她所有的家底都已经跟宇文司夜交代的一清二楚。 “叮……”一丝微弱细小的声音在逐渐安静的街市上微妙的荡开。 萧疏音扭头一看,双眼为之一亮,这份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被人们所信服的职业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昏暗的街道上,一位老者沿街盘坐着,他面前摆了几张发黄的纸张和一张明黄的灯,白色的旗幡上斗大的四个字在三月夜晚的清风下微微飘动。 “老先生,你这算命吗?”萧疏音好奇指着“卜卦算命”问道。 老人听见声音,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一眼面前衣着普通相貌平常的男女,像是从亘古的浮空中传来他苍老空灵的声音:“虚容假貌,欲盖弥彰……不算呐。” 文玉澈猜测出萧疏音想算命的目的,他蹲下来温和一笑,声音柔软细腻:“老先生摊位上有纸张,我等执笔书写,老先生您看字算卦,这便不算是是虚容假貌,可好?” 老人睁了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淡淡道:“写吧。” 萧疏音见摊位上只有纸,没有笔,于是问道:“老人家,你这没有笔,怎么写?” 文玉澈抬手伸出食指,在黄纸上开始写起来,一笔一划没有印记的字体只有他清楚是个什么字,萧疏音歪着头看他手的动作,却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再一看老人却是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看他写字……敢情是个装模作样的神棍! “此字无解,后生你杞人忧天。”他手上动作刚落,老人就空浮的声音就响起。 文玉澈一愣,眉头自然蹙起,五指收回的动作都变的有些僵硬不自然。 萧疏音抱着胳膊在旁边站着看了不屑一顾,没有看出人家写的什么字,就来句此字无解,听起来还有模有样的,等她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考虑改行试试。 “姑娘,你前尘今世纷杂苦恼缠心,为何不算上一卦?”老者睁眼,浑浊的目光定在萧疏音的身上。 萧疏音笑着点点头也蹲下来,伸出细嫩的掌心摊开在老人面前。 老者摇摇头:“我不看手相。” “我没有让您看手相,我只是把手摊开让您看一下,”她指着自己掌心那道横穿手掌的深深掌线笑道:“在我手心里的这条线,叫做生命线,意思就是说人的一生命运就跟这条线一样,走势纹路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是所谓的命运。” 老者一直平和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浑浊的双目刹那之间像是聚集了天底下所有的禅理智慧,看着萧疏音的手心。 文玉澈还看着刚才自己写字的那张黄纸发呆,食指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萧疏音笑了笑,继续道:“在这世界上,有这样三种人,第一种是听天由命,任其为之,我们称之为顺命。第二种人是不满上天安排,自暴自弃,我们称之为弃命。还有一种人……” 她将摊开的手掌缓缓捏紧,刚才呈现在面前的生命线随着她轻缓的动作,紧紧地被她握在手心,她手心翻过来朝下猛然放开,嘴角讽刺笑容划过。 “将命运握住,然后翻覆于股掌之间。” 她拉了文玉澈起身就起来,也不管老者脸上讶然的表情和他面前的那盏明黄的灯猝然熄灭。本是想着算命看能不能算出点文玉澈的线索,没想到他不过是测了一个字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喂,你刚才测的什么字?莫非有性命之忧不成?” 络青今天主动三更,明天的更新量也是超大的~~~亲们多多支持,多多【收藏】【推荐】【留言】! ------------ 62 嘴皮功夫 文玉澈见她如此问,总算是收回了思绪,黯然答道:“没事。” 萧疏音也不想问太多,环顾一周渐渐安静下来的街市,舒了口气道:“好了,打道回府!”现在这个时间点,宇文司夜就算是知道了私宅的位置,也不可能在那守着了,反正他找她也不过是为了装装样子,她逃跑对他来说应该是更省心了才是! 文玉澈听了她的话,却停住脚步。 “刚才老先生其实说的对,应该是我杞人忧天了,”他抬头双眼明亮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谢谢老先生……” “不用了吧,反正那老头看起来也就是个神棍而已,没什么好谢的。”萧疏音不以为意。 文玉澈摇头:“不管怎么说老先生的话对我也是有帮助的,你先回去,我也还想与老先生说说话,晚些再回。” 萧疏音点点头:“也好,做人最重要的是知恩图报,你自己小心。” 文玉澈温和笑着转身重新返回去找算命的老先生,萧疏音今天一天累到不行,只想着赶紧回去洗了睡,好好休息一番。 昏暗的巷子里面,月光斜斜漏下银光一片,虽然说已经延迟了回来的时间,但是萧疏音还是心里暗自警惕,缓缓的靠近宅院。 宅院门口寂静无声,冰冷的铁锁扣住两扇铜环大门,萧疏音伸手拿回门缝里一张轻巧的纸条,迎着月光仔细端详,纸条上干净无模磨损也无灰尘,看起来并没有被人动过。 她揭下面具放心的掏出钥匙开门,大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空旷响起,银色的月光洒在平静的院子里面,安宁静怡。 “你还知道回来。”低沉嗓音在暗夜里如修罗一般。 萧疏音转身夺门而逃,她总是低估了这该死的男人! 刚跑出两步,后颈衣领被人直接提起来,她双脚离地,吊在空中,费力挣扎:“放开我!” “在本王的眼皮底下都敢逃走,放开你?笑话!”宇文司夜等了大半夜才等得她回来,自然不会轻易就放过她。 “我哪里有逃走?我只是半路上想起来我爹给我一座宅子,想过来看看,我哪里逃走了,我要是逃走,你能找的到我吗!?”她不放弃挣扎。 宇文司夜黑着脸,嘴角抽搐:“一日不见,王妃的嘴皮子功夫倒是练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学乖一点!” 他拎着她扔进屋子里面,反手把门关上。 萧疏音重获自由,眼珠子开始上下左右滴溜溜的转。 “本来就是啊,我要是真心逃走的话,早就卷了金银细软带着丫鬟逃之夭夭,怎么可能还回到这里来等你抓我!”要不是她出逃仓促,还遇上被人追杀的主,倒也还真不至于呆在这里。 一想到文玉澈,她问道:“王爷,你知不知道京城里有没有姓文的世家?” 月光从窗户里斜照进来,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淡银色月光慵懒洒在萧疏音秀丽的五官上,宇文司夜看着那张小脸,心里有个地方缓缓跳动一下,涌上酸酸的感觉。 他上前一步把她从椅子上面拽起:“你是平渊王府的王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也轮不到你管!” 今天会看留言加更~~~亲们多多支持给力啊~~~群么你们,【收藏】【推荐】【留言】还有好有印象支持青吧~~~ ------------ 63 砸了王爷 萧疏音反手拦开他的手,不悦道:“我是你的王妃,但我也还是个人,我有自己吃饭行动说话的权力,在王府里,你说了算,现在不在王府了,我不用做给谁看,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休了我,我收拾包袱滚出你平渊王府,从此两不相欠!” “这就是你逃跑的目的?不甘心王府里的地位?”他理解成她不满意在王府里受委屈。 “这不也正是你所想的吗?”她反问他。 宇文司夜嘴角挑起,冷笑道:“你应该在嫁给本王之前就清楚的知道,你在王府的地位连妾都不如,现在是怎样?以休妻来要挟本王?” “那时以前的我,现在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王府的氛围!再说了,王爷你休了我,正好让你心爱的沈侧妃成为王妃,岂不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的事情?”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休她。 “本王休了你?”宇文司夜冷笑一声:“然后你回丞相府哭诉本王休妻,让萧远那个老鬼上奏皇上?你想都别想!” 萧疏音伸出两个手指齐眉保证:“我不回丞相府告状!” “你要本王相信猪能上树?”他讽刺她。 “你!”萧疏音气不打一出来,“你到底要怎么才肯休了我?” 宇文司夜听她一个一个休了休了,眸子里光芒一闪,反手就将她拉至墙边,伸手拦住身躯逼近:“你当初求着要嫁给本王,现在,想让本王休你?” “只要你休了我,让我离开王府,我保证不回丞相府向我爹告状!”她躲在他逼近的身体,再三保证。 “想让本王休了你也不是不行……”他温热的呼吸暧昧地喷薄在她的额头,恶意挑衅:“只要你像当初求着皇上要嫁给本王一样,亲自再去向皇上请求让本王休了你!” 萧疏音气堵,他分明是不讲道理,给了她一条看似光明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希望的道路。 当初求着皇上要嫁给他,这是以前的萧疏音干出的丢脸事儿,现在让她去求皇上让他休了她,这种比求赐婚更加丢脸的事儿,她怎么可能干得出来! “要是做不到的话,你乖乖的跟着本王回府,明日亲自去丞相府里请罪,本王话先说清楚,是你请罪,不是本王!” 萧疏音贴着墙抬头看他阴沉冷毅的脸,心里恨的牙只咬,要是她现在能反抗的话,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这个狂妄自大外加阴险恶毒的男人撕咬得面目全非,骨头都不剩一根! 反抗?她以前似乎一直都在他面前装着一副乖巧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反抗过他…… 身子贴着墙,避开他的压迫,双手垂下靠着墙小心的游走:“王爷,你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 宇文司夜双眉一抬:“跟你讲道理?本王宁愿对牛弹琴……” 毒舌!萧疏音再给他加上一条罪状:狂妄自大阴险恶毒毒舌男! 双手摸到旁边桌子上一项冰冷四方的硬物,萧疏音眼睛一亮,踮脚越过他的肩头望着月色漏过来的窗外,惊喜叫道:“文公子!?” 宇文司夜之前听她打听姓文的世家,现在见她惊喜出声,皱眉转头去看。 “呯!”萧疏音得意贼笑着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他的脑袋上! ------------ 64 动了真格 萧疏音跑的气喘嘘嘘,扶着墙弯腰喘着粗气,宇文司夜那家伙的反应还真是灵敏,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竟然避开了她的突袭,不过,也足够给她逃跑的机会了! 不放心的望了望伸手,没有人追上来,她休息一会,继续在七弯八拐的巷子里面找出口。 “哎哟!”捂着鼻子撞上一人,萧疏音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仅仅是傻,而且体力也不行。”冰冷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袭击本王,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 萧疏音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宇文司夜怒气冲冲的拖走,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还敢偷袭他! “放开我!你这个毫无人权意识的家伙!我又不是你的物品,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我有人身自由的权力!你这是侵权!我要告你绑架!”萧疏音第一次被人拖着走,气愤不已。 宇文司夜冷哼一声,不理会她,直接将她扔进早就已经候在一旁的轿子里面,自己也一掀轿帘,大步跨进去。 萧疏音一头撞进去,抬头就看见一脸雅痞笑的春风四起的长孙宗岚。 他抬着袖子打个呵欠钻出来,笑着摆手目送轿子离开道:“玩了一天了,我也要去给丞相报个到,解释一下他儿子为什么会被削了两只耳朵还有他女儿已经被找到,免得他老人家连觉都睡不着。” 萧疏音在轿子里折腾,刚才长孙宗岚出轿子的时候,不知道在她身上洒了什么玩意,她现在浑身痒痒,坐立不安,有仇必报的伪君子,她不就是骗了他一小下么,这么小气! “你要是坐不住,本王不介意让你跟在轿子后面。”宇文司夜眯着眼睛看她浑身扭动,喉间不自觉咽动。 “真的吗?王爷你总算是有了一点良心……”她把头探出去,正准备让轿夫停下,浑身痒痒地不自在,跟着轿子走,吹吹夜风,说不定还舒服一些。 轿帘外递进来一样东西,宇文司夜接过来,冷冷抬眸看她,笑得有几分邪气道:“王妃这点要求,本王还是可以答应的。” 还好是在深夜里,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萧疏音狠狠的咬牙跟在轿子后面,忍受着轿夫时不时转头担忧的眼神。 有这样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王妃的吗?她只不过是出逃了一次而已,他犯得着有这么重的警惕心吗? 而且长孙宗岚那个伪君子洒在她身上的玩意,吹风之后更加痒的厉害了。 侍卫跟在轿子旁边,同情的看着王妃跟在轿子后面上窜下跳:“王爷,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嗯。”轿子里面传出宇文司夜冰冷的声音。 萧疏音双手被捆在一起,一根绳子牵着她双手和轿子之间,拉着犯人一样晃荡晃荡着在深夜昏暗的夜色里慢悠悠的向着王府前去。 侍卫又不忍心的回头望了一眼,王爷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啊,以前就算是王妃再不懂事,再蛮横刁难,王爷也都只是视而不见,这一次好像是动了真格了…… ------------ 65 关进柴房 “王爷,您回来了!”沈侧妃在王府也等了一天,府门一开,她就急忙的迎上去。 “云儿,你怎么还没有睡?”宇文司夜进门见沈若云单薄衣裳在门口等着他,心里一软,他应该跟云儿说一声的,夜里露重风寒,她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您没有回来,妾身睡不着,妾身担心您……”沈若云情深望着他,满脸的担忧道:“对了,可找到姐姐了,听说今天……” 宇文司夜冷哼一声对着身后侍卫道:“带进来。” 沈若云嘴角划过失落,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在看到萧疏音的那一刻,她强忍住笑意,关心问道:“姐姐怎么还被捆着?难不成是遭人绑架了……你们快快替姐姐松绑啊,这样勒坏了可怎么是好……” 萧疏音被拽猴子一样的拽进来,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迎面就看到一张眼眶含泪,满脸伪善的脸,更加火大:“我说沈侧妃,你要是不想说半句好话你就别说,没人硬逼着你说,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跟个水晶人似的,碰不得摔不得!” “爷……”沈若云往宇文司夜身后躲了躲,满脸的惊恐委屈:“妾身只是担心姐姐……” 萧疏音不屑嗤鼻,把脸侧向一边,事到如今,她也懒得在众人面前装样子了。 宇文司夜冷冷看她,刚毅的脸上冰硬线条在黑夜里冷的冒出阵阵寒气:“本王今晚就告诉你,不知好歹的女人在王府里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他将沈侧妃环在臂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疏音,淡淡吩咐:“把王妃关进柴房,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关柴房?拜托,王爷你能不能想一点新奇一点的惩罚,这种戏码,看电视里面早就看腻了啊! 沈若云紧紧地靠在宇文司夜的胸前,脸上挂着清淡得意的笑容,声音却是楚楚可怜:“爷,姐姐也不是有意的,您就饶过她吧……” 没有想到,今晚的萧疏音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啊,抓住这样的弱点,她就不信她斗得过她! “不用了!”萧疏音看到她那张伪善的脸就烦躁:“关柴房就关柴房,总比看到某些人假惺惺伪善的脸来的舒服!” 宇文司夜看她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样子,五指扣紧道:“带下去!” 直到来到柴房的门口,萧疏音才觉得电视里面的柴房都太美好了,太温馨了,眼前这个哪里是柴房啊,简直就是…… “王妃,请。”侍卫同情的看着她,却又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 “怎么会这么臭!”萧疏音掩着鼻子,看着脏兮兮的柴房,这真的是放柴的地方吗?连一根稻草都看不到啊。 “呃……旁边是马厮。王妃,请。”侍卫低头不敢直视她。 “喂,我能不能申请换个地方,这柴房太不专业了,这是茅房才对吧!”萧疏音扇着袖子,还是抵挡不住那难闻的异味。 “王爷已经就寝,小的不敢打扰,王妃,请吧。”侍卫只想快点让她进去之后离开,这种地方,他也不想呆上片刻。 亲们多多支持一下,第四更奉上。络青熬了一夜,现在尽量准备五更…… ------------ 66 柴房惊魂 萧疏音望着四面黑漆漆的墙壁,鼻子也不捂了,反正捂着跟不捂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这点异味,就当是考验…… 她站在狭小的柴房里面,望着唯一的窗子发呆,也不知道锦彩有没有受到惩罚,她把那丫鬟一个人扔了自己逃跑似乎有些不厚道,但是情势所逼,她也没有办法。 站了一会,双腿发酸,身上也没有那么痒了,看来长孙宗岚也只准备小小的惩罚她一下,不过,这人太不按照常理出招了,以后还得防着点。 唉……也不知道文玉澈那失去记忆的孩子要是现在回去发现她不在了,该怎么办才好…… 她低头看了一下黑乎乎的地面,无奈的撇撇嘴,还是不想坐下,实在是……太脏了。 “王妃娘娘……”就在她低头的那一刻,门外传来有些熟悉呼唤声。 萧疏音皱眉怔了怔,直到脑海里浮现那声音主人的样子,她才应答道:“你来做什么?” “王妃娘娘,主子让奴婢给您送点吃食过来,怕您饿着了。”门外雪晴也是掩着鼻子,瓮声瓮气说道。 “我不吃,你回去吧。”虽然说拒绝福晋的好意有些不妥当,但是这样的情景,她要是吃的下才有鬼! 雪晴没有作声,门外已经响起锁匙的声音,萧疏音一愣,抬头看向紧闭的门,这个时候,福晋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还让雪晴送吃的来,还有锁匙,有些不正常啊! 容不得她多想,门已经被打开,雪晴映着月光看到屋内的情况,突然放声尖叫起来:“啊!” 萧疏音见她尖叫,心下疑惑,转头看向身后,一声尖叫不可抑制地从嘴里叫出:“啊!” 她捂着脑袋狼狈的夺门逃出,就连打翻了食盒也不管,拉着雪晴一边尖叫一边逃窜。 屋内一阵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受到了惊吓一样从墙壁上四下分散,河流一样汇集着钻入墙壁之中。 两人看着月色下恐怖的情景,抱成一团尖声大叫,惊动了旁边守夜巡逻的仆役。 “王妃娘娘?”仆役一看柴房的门大开,再一看府里的雪晴丫鬟和王妃抱成一团,连忙赶上去询问,只差是以为有刺客。 “有……有……老……老鼠!”雪晴两眼一翻白,竟然吓得昏死过去! 萧疏音抱着她沉重的身子,浑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往外冒,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看着愣住发呆的仆役,就是一声吼起:“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让人通知王爷!” 菊香园里,劳累了一天的宇文司夜被沈若云温柔摇醒:“爷,好像是柴房那边出了事情。” “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情……”宇文司夜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沈若云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目光里闪烁着冷光,她温和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王爷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门外仆役畏畏缩缩问道:“那王妃那边……” “送雪晴姑娘回房就行了,王妃……胆大心细,应该会想到办法应付的。” “是。” 沈若云偎依着宇文司夜睡下,想着后院柴房里可能发生的那恐怖一幕,毫无睡意,萧疏音,一只吓不倒你,那么,一整面墙壁的数量呢……哼…… ------------ 67 七出之条 萧疏音在清冷的庭院里面坐了一夜,昨晚那仆役将雪晴送回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得已,她不想回房让沈若云那些人抓到把柄趁机中伤她,也不能再回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柴房,索性就在庭院里面坐着。 靠在斜在墙边的木板上,她迷迷糊糊之间觉得鼻子下面痒痒的,摸了摸鼻子继续靠着木板瞌睡,不一会,耳朵又开始痒起来,她扰扰耳朵,捂住耳朵,继续美梦… 这一次又转回到鼻子,不舒服……痒……难受……她忍不住抬头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啊欠!” 第一反应是长孙宗岚那家伙对她下手的后遗症,睁眼就骂道:“长孙宗岚,我跟你无冤无仇,不就是骗了你一次……呃……” 她愣住,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来人笑的温和无邪,纯净透彻:“睡在这里不好,会感冒的。” 萧疏音蹙眉爬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文玉澈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她,理所当然答道:你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 “不是……我是说,你昨天不是应该回宅院的吗?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了?”萧疏音疑惑地看他。 文玉澈一笑,脸上线条柔软似清晨纯露:“我恢复记忆了……” 萧疏音额头黑线冒出,有这样昨天失忆,今天就恢复的道理吗?她嘴角抽动一下,伸手对着他腰间受伤的地方就是一拳。 “嘶……谋杀……”文玉澈本来准备躲开,但是不知怎么他却没有躲,反而打趣她笑着说道。 萧疏音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看他真的是痛,还是怀疑眼前的这温和却神秘的男子跟昨天他救的不是一个人,她伸手就去掀他的衣服。 文玉澈也不躲,任由她看他腰间的伤口,萧疏音一边用手指戳着他的伤口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叫什么?” “……”文玉澈嘟囔而过,萧疏音没有听清楚。 “年方几何?” “十九。” “家里几口人?” “很多。” “父母叫什么?” “…………”又没有听清楚。 “有无兄长姐妹?” “有。” “知不知道女人怎么才能被休?” “知道。” “说!”萧疏音逼近他,笑的不怀好意。 文玉澈却不以为然,举起双手投降:“犯了七出之条,自然就会被休了。” 萧疏音双眼放光一拍大腿,这么简单的办法,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 沈若云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看萧疏音落魄狼狈的样子,不料才走到后院门口就听到里面嬉笑打闹,她站在院墙外面的花丛之后,探头看着后院的情形,只见清晨晨雾薄淡的后院之中,萧疏音与一个五官俊朗儒雅,气质出尘的俊美男子正在嬉笑。 她原本是来看她出糗的样子的,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幅舒适悠闲的景象,不禁心里大为憎恨。刚要抬脚上前质问萧疏音,她双目沉下,眉峰轻轻一挑阴笑,吩咐身后的丫鬟。 “去,请王爷过来后院。” 亲们,看在青今天早上六点左右就全部更完六章的辛苦上,多多冒泡吧!!推荐收藏书友印象什么的,让青安慰一下(*^__^*)。 ------------ 68 再等一会 不仅仅是王爷,碧落是个伶俐会看眼色的丫鬟,跟着沈若云看到这后院里的情况不对,请王爷来的顺当,也将诸位小妾夫人们请来了。 沈若云正在后院门口等着,她亲自守着这唯一的出口,这下是萧疏音自找的,她看她怎么辩解。 “妾身见过王爷!”她福身行礼,刚刚才到的小妾们也都低头福身齐齐道:“贱妾见过王爷。” 宇文司夜点点头,伸手扶起沈若云拥在胸前,脸上线条柔微微笑道:“今儿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 三个小妾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浓情蜜意,心里不是滋味,却也只能默默放在心里,她们斗斗王妃还行,沈侧妃与王爷是两情相悦,她们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妾身昨晚担心王妃在柴房里不适应,睡不太着,就起来看看王妃的情况,只是……”她垂下头,欲言又止。 “云儿,你总是这样,担心别人,却从来也不想想你自己,你身子薄弱,晚上不早睡,白日又早起,以后不准这样了,知道吗?”宇文司夜心情似乎不错,当着几个小妾的面,爱怜的叮嘱沈若云。 沈若云点点头,一脸乖巧:“云儿知道了,王爷还是先去看看王妃姐姐吧。” 宇文司夜听到萧疏音的名字,脸就绷起,神色之间都是不屑:“只要她还没死,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沈若云柔柔弱弱的抬眸望着宇文司夜,像是细心的劝慰:“妾身担心王妃娘娘……” “云儿,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宇文司夜突然说道。 沈若云一愣,心里一颤,双手垂在袖中握紧,难道他发现了? “本王怕她对你不利。”宇文司夜郑重说道。 沈若云松了一口气,低头含着笑意,浅浅淡淡答应道:“是,妾身知道了。” 宇文司夜抬脚进入后院,就看到柴房的门大开,从外面看上去,屋内空无一人,他目光一转,落在后院偏僻的角落里。 萧疏音背对着众人,对着角落不知道干什么,沈若云嘴角划过无声冷笑,却温柔出声道:“姐姐,王爷来看你了。” 偌大的院子里面,萧疏音面对着角落,头上的发簪歪歪斜斜插着,少许乌发从发髻上散落下来,她回头望了一脸众人,有些意外,口齿不太伶俐,躲闪着道:“啊……等会……等会。” 沈若云偏过头望着宇文司夜恨铁不成钢的黑着脸,笑了笑,上前两步接着道:“姐姐是在做什么呢?” 萧疏音侧身拦住她上前来探究的目光,转头却是盯着宇文司夜:“等一会,马上就好。” “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萧疏音,现在这个王府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现在应该给本王滚回柴房里面呆着!”宇文司夜看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不舒服。 “王爷,你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难道就不能再等一会吗?”她扯着嘴角表示自己的不屑。 ------------ 69 是我姘头 要不是文玉澈不听话,她也不用跟他打半天商量,总算把他塞在角落里藏好,她才神清气爽一甩头发,潇洒道:“沈侧妃,上次王爷说等本王妃从丞相府回来之后就将这王府里的主权交给我一般,可有这回事?” 沈若云紧紧盯着她的身后,谨慎地点点头,上次四夫人献禁画被逐出府之后宇文司夜是这样说过,只是不知道萧疏音现在提出来是什么居心。 “本王妃也不想跟你争王府的主事权,现在本王妃问你,要是王府里的女眷私会男子,是什么处罚?”她挑眉有几分高兴。 “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按照华瑞国女子的七出之条,这可是要被休的!”沈若云有点搞不清楚她的目的,自然地就把罪名往她的头上冠。 宇文司夜却是眼里暗芒一闪。 “啊!”萧疏音双手一拍:“是这样啊,犯了七出之条就要被休,王爷,你知道吗?” 宇文司夜冷冷看着她,并不说话。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沈若云上前一小步,靠近萧疏音,绕过她的身子,眼神越过她的身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才那个玉面公子还在这院子里面,而且就在她身后躲着。 沈若云眼神飘到一袭白色的衣角,刚要出声,萧疏音欣喜跳起来,拦住她的视线,冲着宇文司夜得意大声笑道:“王爷,我私会男子红杏出墙,请休!” 院子外面的修剪花草打扫庭院的下人仆役丫鬟听到这大清早的一嗓子之后,全部石化,手里忘了动作,王妃是不是傻了,红杏出墙?请休? 站在门口的小妾一个个目瞪口呆,刚才她们没有听错吧……王妃红杏出墙?请休? 沈若云更是愣在原地,萧疏音她做什么?竟然主动请王爷休了她?该不会是昨天晚上被老鼠给吓傻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萧疏音以外,宇文司夜是最镇定的,他等着看她一嗓子叫完之后欣喜的表情期待地看着他,不屑转身,开什么玩笑! “王爷,我真的红杏出墙,你休了我吧!”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她伸手从伸手拽出临时凑数的姘头。 一把抓没有抓出来,她再伸手去抓,却只抓到衣角,锲而不舍再次伸手,这下抓了个正着。 沈若云愣在原地看着玉面公子从她身后冒出来,双手双脚被困住,嘴里还塞着一团布条,一蹦一跳的来到众人面前。 几个小妾早就已经傻了,王妃……真的偷人了……而且还是用强? 萧疏音得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颇有成就感,她就说上天有眼,不会让她白救一个人的,用在这样的场合,正好! 文玉澈可怜兮兮的望着萧疏音,一副你我肯定都死定了的样子,萧疏音却大手一挥,取了他嘴里的布条,意气风发地威胁道:“文公子,你告诉他们,你是我姘头!” 宇文司夜侧着的脸缓缓转回来,眼神里包含着复杂而又耐人寻味的神色,这就是她所说的文公子? 嘴里堵着的布条被取出,文玉澈第一时间澄清自己,呐呐对着转脸回来的王爷叫委屈:“王兄!请恕王嫂胡言乱语!” 萧疏音得意的笑到一半僵止住,其他几人头上也是一个惊雷接着一个惊雷…… 王兄?王爷……他…… 萧疏音僵硬的扭头盯着满脸委屈双眼含泪儒雅斯文的男子,不敢置信,这货……这货……是皇帝他儿子!?宇文司夜他表弟!? 靠!谁来杀了她吧!不带这么玩儿的! 《逃妃》下周一上架,周一早上九点之后开始进行万更的工程,亲们到时候一定要来多多支持啊!周一在独家版块就能找到《逃妃》的身影! ------------ 070 太子殿下 萧疏音相当有颓败感,什么文玉澈,姓氏倒过来写就是宇文澈,而且她竟然忘记了,平渊王原先并不姓宇文,只是因为皇上对他这个侄子的格外厚爱宠幸,所以才赐了皇家的姓氏。 该死! 萧疏音双眼瞪着宇文澈,看起来这么单纯斯文儒雅的人竟然也会骗人!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没有什么过分的,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在血雨腥风刀山剑海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更何况,宇文澈还是皇上宠爱的六皇子,现在的太子,未来的储君。 因为太子的出现,沈若云的小心思自然也被耽搁了,福晋身边的雪晴丫鬟今早醒了之后,似乎也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萧疏音却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一整面墙的老鼠,可是差点没有把她恶心死! “王爷,”她怨恨的把目光转向悠闲品茶的宇文司夜,此刻王府里以正规礼仪接待太子,宇文澈坐在首位,无辜的看着坐下下面牙恨恨的萧疏音,对面宇文司夜听到她说话,眉峰一挑,淡淡问道:“什么事?” 萧疏音一愣,再看坐在首位的宇文澈也将眼光投向自己,想说的话就堵在了喉间,毕竟自己救过宇文澈一命,现在提及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似乎有些浪费。 “妾身知道之前是妾身的不对,还请王爷看在妾身出逃救了太子一面的份上,原谅妾身。”她手里锦帕捂着口鼻,双眼泛着泪花。 宇文司夜手里茶盏落下,她又想怎么…… 萧疏音隐约耸着肩膀,泪花点点尽是悔意:“妾身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王爷原谅妾身……与妾身一起回丞相府……” 宇文澈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王兄,这其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宇文澈嘴角抽动一下,手里茶盏又端起来,他本意是等两天再回丞相府的,一是为了让萧疏音以后在府里收敛一些,二是,对萧远这样注重面子的老臣来说,只要稍微让他失那么一些面子,他就会按捺不住,做些手脚…… 正在大堂中气氛尴尬之际,外面传来下人的阻拦声音:“长孙公子,使不得啊,王爷和王妃正在接待太子殿下……使不得……啊。” 一声短暂的闷哼之后,宇文司夜甩着宽大的袖子轻笑从门口转进来,却不进门,他斜靠在门栏之上,对着首座的太子一拱手笑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宇文澈见到他,清澈的眸子里闪烁出光彩:“免礼,宗岚,快快进来!” 长孙宗岚不动,低头恭顺的谢过太子殿下之后,才抬头对着正在品茶的宇文司夜收敛神色说道:“王爷,你若还不带着王妃回门,丞相说他晚上就来王府作客。” 萧疏音眼里精光一闪,自己回丞相府是逼不得已,可是,萧丞相为什么这么急着见自己?难道真的是像外人传的那样,萧丞相宠爱女儿,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宇文司夜闻言眼里也是暗光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将手里茶盏放在桌上:“太子殿下,恕臣无礼。” 他说完,大步走到萧疏音旁边,伸手拽了她就走,毫不怜香惜玉。 宇文澈疑惑的皱皱眉,望着两人离开。 门口长孙宗岚待两人走后,才无奈的望向首座一脸纯净清澈的男子,担忧道:“太子澈,您……应该不会杀了她吧?” 他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一大早被人当成姘头的闹剧,要是依照宇文澈那不为人知的性格…… 今天青还是努力三更了,争取在上架之前多发一点! ------------ 071 一个巴掌 在众多侍卫一路的严密监视下,萧疏音和宇文司夜一行人于下午时分顺利到达丞相府,尽管回门的时间已经推迟了一天,而且还是在下午,丞相府里的礼仪排场也没有半分的耽搁延误。 只是萧丞相似乎有些不满意,前来迎接的萧家大公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罐,不仅是情绪像极了,就连形状都像。 萧少爷满腔怒意的站在府门口迎接王府的仪仗队伍,双边耳朵上缠着纱布,模样滑稽可笑。他实在是弄不懂,以前说萧疏音是嫡女,在府里受宠,也就算了。现在嫁为人妇,而且还是个不受宠的正妃,说出来就给丞相府丢脸,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 萧疏音一下轿子抬头就看见双耳缠着白纱布,模样滑稽肥胖行走基本只能靠着左右摇摆的萧少爷,一时没有忍住,捂着嘴扑哧一声笑出来。 萧少爷见她刚下轿子就捂着嘴笑,而且那笑意分明还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挪动身子,下了台阶走到萧疏音面前,当着萧府下人丫鬟的面,冷着脸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刚出轿子的她呆在原地愣住,眼泪都忘了流出来。 宇文司夜刚抬起轿帘,这一幕就映入眼帘,他抬着轿帘的手动了动,却被压了下去,没有伸出。 “你竟然还有脸回来!做出这样丢人现眼,有辱王府和丞相府尊严的事情,你都不嫌寒碜丢人的吗!?真不知道平日里的修养教化去了哪里,嬷嬷养大的丫头,就是不知好歹!哼!”萧少爷扬着下巴趾高气扬叫嚣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疏音被他一巴掌扇了下去,连声都不敢吭。 看她以前嚣张不嚣张,而且这次因为她逃跑的缘故,害的宇文司夜跑到他的酒楼里面去搜查,虽然没有把他送去司府衙门,但是却留下了两半边耳朵,这将是他一生的耻辱,一辈子在那些官家子弟中间,都要沦为笑柄。 萧疏音脸上火辣辣的疼,灼烧一样的痛感几乎让她整个左脸失去了知觉,只有痛感。 她在王府里面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负,她忍,她让,她任由一群女人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她耐着性子接受福晋的刻意刁难,她不介意王爷对她不屑一顾。 可是,丞相府是她自己的家,是她这辈子的血脉亲人,她原就没有打算能收到好的待遇,但是现在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还没有踏进家门口一步,就被人扇了一巴掌,大骂不识好歹,暗指她是没娘教养的孩子。 她偏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少爷,双眼清冷之间刹那泛出森人冷意:“你、凭什么、打我?” 萧少爷被她看的背后冒冷汗,但是二姨娘一早就跟他说过不用怕,被宇文司夜伤耳的仇恨加在一起,使得他开口为自己辩解,气势不让道:“我是你兄长,你犯了错,我教育你有什么不对?” 萧疏音牙根咬紧,看着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前一步逼近他,脸上满是戾色,她抬起胳膊,冲着那张肥腻的脸,狠狠的抡了下去! “疏音,住手!”低沉声音响起,身后熟悉的味道靠近,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伸出,修长的五指及时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为。 青明天上架,亲们都来捧个场啊,万更什么的是必须的!今天一天青都在车上,期待明天看到大家!么么! ------------ 072 为她说话 宇文司夜抬手阻止萧疏音之后,温柔的从袖子里拿出干净的手帕,递到她的手里,轻声道:“别弄脏了手。” 他抬眸凛冽的看了一眼萧少爷,嘴角牵出邪冷笑容。 萧疏音手里被他塞了手帕之后,再想出手打,也打不下去了。萧少爷在看到宇文司夜之后态度也瞬间谄媚的点头哈腰卑微下去。 “哟,我说今日妹妹回门,怎么还敢有人在门口喧哗呢,原来正是妹妹你啊,哎呀,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挨了巴掌了一般,哎呀呀,有谁敢出手打我们家千金大小姐呀!”刺耳尖利的声音伴着一道艳丽的人影走来,萧疏音抬眼一看,正是萧府里二姨娘的女儿萧梦柔,她年纪比萧疏音大,本是庶出应该自称妹妹,可是这些年二姨娘在丞相府里地位上升,她也就自然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份,以姐姐自称。 萧梦柔早在府里看着这一切,等到王爷出手制止了萧疏音才扭着腰肢走出来,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又生生的刮了萧疏音一个无形的耳刮子之后,才做出一副知书达理地模样,双眼暗含勾诱之色,对着王爷一拜礼笑道:“见过王爷!” 萧疏音低头冷笑,王府里的那群女人不够安分,现在看来,丞相府里的这群人更加嚣张蛮横,以前的萧疏音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也难怪。 若是以前的萧疏音,一定会冲进王府找丞相去大闹哭诉不搅个天翻地覆不肯罢休,可是,那样最多让萧少爷和萧二小姐认个错,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她现在不同以前,这群胆大妄为的庶出少爷小姐和仗着媚色在府里横行霸道的姨娘们,最好是把脖子抹干净了给她等着。 她抬头目光直射萧梦柔,仗着母亲在府里受宠便忘了自己身份的人,应该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本王记得是萧家的大小姐嫁与本王为妃,莫非是本王记错了,娶的是二小姐?”宇文司夜淡淡出声。 萧疏音一愣,怎么听,宇文司夜都像是在为自己说话,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萧梦柔脸色一白,面子失尽,她以前就为萧疏音嫁进王府的事情找娘亲发泄过不满,但是爹宠溺萧疏音,最后还是让她嫁进了平渊王府,她那时只恨自己不是嫡出,不然的话,嫁入平渊王府这等美事,怎么肯能轮得到萧疏音那个蠢货! 现在宇文司夜的一句话,不仅仅是讽刺了她的出生卑微自抬身份,还揭了她心里无形的丑恶伤疤,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将目光狠毒恨意的投向一旁低头不语的萧疏音,手心的丝帕绞紧。 “王爷,王妃,丞相在府里等着二位,二位请吧。”一旁候着的管家看府里的少爷小姐将好好的迎礼场面弄的尴尬十分,不得已只好出声请人进去。 萧疏音指甲抠着手心进入熟悉的府内,丞相府里,现在恐怕是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而宇文司夜突然转变的态度,更是叫她心生疑窦。 ——————————上架分割线———————— 络青很感谢大家对《逃妃》的支持,明天上架,九点之后编辑上班,开始至少万更的字数! 萧疏音在丞相府里又遇到了什么事情,面对亲人,她为何心口寸寸冰凉? 宇文司夜态度的转变,是因为喜欢上萧疏音了吗?还是其他的原因?在丞相府里,萧疏音为何对宇文司夜避而远之? 简介里的七出之条,萧疏音能够成功离开王府吗? 妖媚的长孙宗岚,单纯的宇文澈太子,性格古怪的未出场男配(身怀高深医术却见死不救),与萧疏音又有怎样的火花?咱们冰冷的王爷,能稳住男主的宝座吗? 亲们看逃妃,千字三分钱,万字三毛钱,亲们看完整本书也就几块钱~~~会员充值方式在的首页可以看到,很简单的充值步骤~~~ 期待亲们明天冒泡让络青有个安慰~~~爱你们! ------------ 073 痴傻少爷 孤傲大夫 73 痴傻少爷 孤傲大夫 " 拜见丞相过后宇文司夜和萧远两人到书房里去说话萧疏音被下人拥着来到后院 疏音姐姐娇脆的声音传来萧疏音抬头一看一个小巧的大红色人影已经扑过来 她本是端着王妃的架子见到有人不讲礼数冲着她飞扑过来忍不住就蹲了下来伸开双手把那孩子拥入怀中 耀儿你是不是又不听红菱丫鬟的话到处跑去玩了看你这小脸脏兮兮的模样泼猴一个萧疏音爱怜的伸出食指勾了勾他的鼻子用手里的锦帕子替他拭去脸上的脏印子 萧耀个头不高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五官清秀却没有孩子应该有的童真除了刚才那声脆生生的疏音姐姐之后萧疏音蹲下来与他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神情木讷 萧疏音心里一酸她唯一的血脉至亲不仅仅是个遗腹子而且还是个痴傻的孩子当年丞相夫人因为生下萧耀难产而死原以为萧家终于有了个嫡出的少爷可是谁知萧耀从小身体就不好大病小病没有断过身子瘦弱智商也与正常人不同 萧远对这个小儿子的关注就逐渐少了让下人关照着只要不闹出事情就好 奴婢见过王妃一个丫鬟从花丛后面转出来看到萧少爷被王妃拥在怀里脸色有些不自然 萧疏音点点头仔细的看着萧耀替他将脸上的印子擦干净道:耀儿好像又瘦了一些要是耀儿不喜欢这个丫鬟的话姐姐再替你寻个合适的好不好 萧耀木讷点头只要是疏音姐姐说的他都会听 红菱吓得赶紧跪下神色慌张请罪道:奴婢刚才去替小少爷请大夫了不料一转身就不见了小少爷的人王妃明鉴奴婢没有偷懒啊 萧疏音看着她笑的平和舒展轻轻道:二姨娘那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可好 红菱脸色死灰颓然歪在一边刚才二姨娘叫她过去说了一些关于小少爷的事情她听得心里发怵没有想到却被王妃撞见了 王妃饶命她是个不经吓的 萧疏音看起身站起来身后王府带过来的丫鬟连忙替她将裙摆上的灰尘拂干净萧疏音皱了皱眉淡淡道:从今日起你便去洗衣垸二姨娘想必还会有很多体己话与你说 她说完便牵起萧耀的手细柔问道:耀儿爹爹给你新请的大夫在哪里带姐姐去看看 萧耀歪着头看着她却不说话 萧疏音看的酸楚不忍再看他呆呐的表情转脸看向跪在地上颤抖的红菱 林大夫在左院的竹居阁红菱跪在地上看着萧疏音施施然牵着萧少爷离家含泪加了一句:二小姐也在那里 萧疏音冷笑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又投到二姨娘身前送去洗衣垸已经是轻的了 带着萧耀她由一群丫鬟拥着 /data/s4/" height="32" align ------------ 074 被里血蛭 惩治二妹 74 被里血蛭 惩治二妹 " 丞相府的管家等在书房的门口过了一个時辰之后才见王爷和丞相从书房里走出来赶紧上前恭候着 萧远捋着胡子笑道:老夫这府里最近请来了一位高人王爷要不要赏脸见上一见 宇文司夜与他并肩走着闻言轻轻一笑坚硬的五官线条柔软:多谢丞相好意本王想先去看看王妃她初次回府相必容易感伤本王多陪陪她 萧远手一顿脸上笑意更甚:看来是老夫误会外面一些风言风语了王爷铁汉柔情疏音跟着你老夫也放心了 宇文司夜一拱手眼眸垂下淡淡道:是王妃体贴大方本王才爱不释手 萧远有些高兴招手让官家在前面带路自己和宇文司夜两人并肩朝着后院走去:即便如此老夫也陪着王爷一起疏音这次回来老夫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说 宇文司夜低头嘴角一扬侧身让萧丞相走在前面自所休悲 后院里萧疏音让丫鬟抬了一张藤椅出来放在庭院台阶上台阶下跪下一众丫鬟旁边站着双眼冒火的萧梦柔 锦彩和另外一个丫鬟从屋里抬了一个包袱出来扔在地上萧疏音把萧耀抱上藤椅坐着莲步轻移来到那包东西旁边看向一旁的萧梦柔道:本王妃听这屋子里的丫鬟说你近日送了床新被子给小少爷是吗萧二小姐 萧梦柔眼光定在跪在台阶下的一排丫鬟身上眼里凌厉狠绝之色尽显 萧疏音脸上似笑非笑轻声道:你不必看这些丫鬟她们胆子小经不住吓不知道你的把戏你要是恨便恨本妃好了不过你也不配她抬脚往那包的布单上一踩洁白的被单里一声发腻的响声之后鲜血在被单里面溅开染红的被单 萧梦柔脸色灰白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萧疏音 啊跪在台阶下的丫鬟看到之后却缩着脖子惊吓地叫了出来萧耀坐在藤椅上看着自己盖了四五天的被子害怕地朝着锦彩的身上靠了靠 叫什么叫萧疏音脸色一冷怒然出口:谁允许你们叫了 她强压着的怒意在听到丫鬟的尖叫之声后不可抑制的出来她的亲弟弟盖着这床藏有血蛭快有一个星期被吸食的面容苍白几乎不形这些做下人的却在看了一眼之后就吓得叫了出来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伺候人的她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不是看她们娇柔不经吓的模样的 萧梦柔本就心虚被她一声厉喝竟然吓得跌坐在地 二小姐本妃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要是你不想珍惜的话本妃不强求你即刻就送你归西萧疏音居高临下怒视萧梦柔:说谁让你在小少爷的被子里面动手脚的 萧梦柔吓得头钗散乱歪在一边脸色灰白双目无神喃喃道:王妃饶命 ------------ 075 中了毒 无人能解 75 中了毒 无人能解 " 三姨娘刚扑进来找老爷求饶就听到萧疏音的呵斥浑身一颤两片丰厚的嘴唇气得发抖不止 她本是伺候太太的奴婢太太过世之后她凭借着几分姿色爬上了萧远的床成了府里的三姨太还认了一个干儿子也就是萧家的一个远房侄子现在的萧家大公子 原以为不动声色的将太太留下的小病秧子弄死之后就能让自己的干儿子顺理成章的成为府里唯一的继承男丁没有想到嫁出去的萧疏音竟然回府拆穿了她 老爷你听奴婢解释不是那样的奴婢不知道被子里面有血蛭那不是奴婢做的啊奴婢奴婢被往日的小主子一吼三姨娘自称也改回来 丫鬟们惊慌看着平日里妩媚的三姨娘掩口低语莫不真是三姨娘做的怎的就知道被子里是血蛭 三姨娘浓妆艳抹的一张脸上妆容脏污一片死灰看着院子里跪着的丫鬟们脸色自知失口 萧疏音拂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字一句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狠绝:一个奴婢胆敢谋害主子手段阴狠毒辣奴你是想让萧家绝后吗 三姨娘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在下人去请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她不该让二姨娘那个口风不严的女儿动手她应该亲自动手的芳姿姿廊王 廊廊阶我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我不该听二太太的话动小少爷的念头她想害我她想害这府里的所有人她想要你们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你你们都要死她发疯一般不能自制眼神涣散从地上爬起挥舞着戴满首饰的五指朝着萧疏音扑过来 萧疏音没有料到她此時发疯抬起胳膊下意识的去拦心里一阵惊慌面对发疯的女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 不料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闪惊愕的转头看向宇文司夜他竟然出手将自己护在身后 三姨娘从地上爬起挥着胳膊扑上去的那一刻萧远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却没有上前阻拦三姨太一下扑了个空身子踉跄一步再次发难 她眼神涣散没有任何焦距攻击的目标似乎只有萧疏音一人 空气中宛若一声轻盈空灵的响动叮的一声三姨太张牙舞爪的身体猛然顿住脸上呈现出痛苦难受的神色四肢颤抖抽搐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 萧疏音惊魂未定被宇文司夜护在身后看着三姨太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倒在自己的面前不知怎么的手心里竟然被吓出一阵冷汗 因为三姨娘扑向自己時候那绝望凄厉而又带着可怜同情的眼神 收起来回去之后仔细查看白衣甚雪的人淡步走来俯身从地上昏死过去的三姨太腰间拔出一根黑灰色的针交给随身的药童相比院子里身份尊贵的丞相和王爷他没有半点的卑亢反而多出一份让人觉得心安的气息 ------------ 076 她的心情 丞相有请 76 她的心情 丞相有请 " 暮色降临薄雾轻起 萧疏音回丞相府不过半日的時间府里原先争宠斗势的不安分因子都沉寂下来先是平渊王爷因为寻找嫡小姐出手削下了大公子的两个耳朵接着嫡小姐揭开三姨娘的阴谋让二小姐足一年三姨娘被逐出府永生为奴 丞相府里因为萧疏音的一番动静而显得平和安稳 二夫人嫡小姐回来之后可是没有来像您请安呐檀香环绕木鱼声沉暗华贵衣着的夫人跪在一尊巨大的观音相面前听着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奴担心的语气微微一笑慈祥而又严肃 不请就不请罢本就不是个在乎礼节的人何苦要她这般折腾呢妇人手里落下清寂的木鱼声响 二小姐被老爷足半年您为何不求老爷开开恩呢若是您开口的话老爷一定不会这样惩罚二小姐的听说二小姐整个人精神都没有了那样活泼的一个人呆在屋里半日也不见声响不吵不闹不说半句话老奴婢添了一炷香一边说一边接过妇人手里的木棒又是一声悠远的回响动 二姨太起身对着观音佛像又拜了三拜才低头抚平衣裳上的褶皱道:柔儿格娇劣是该让她反省一段時间就算老爷不关她我也会关她几日磨去她的骄横女孩子家还是本分一些的好 她语调平缓波澜不惊最后一句不知道是在说自己的女儿还是在说萧疏音 丞相府里的南院里萧疏音让锦彩去照顾萧耀平常服侍萧耀的丫鬟被她打发去了洗衣垸换了别的丫鬟她不放心锦彩人机灵心细在她旁边跟了这么久丞相府里的人多少会忌惮一些有她在旁边伺候没有人再敢动心思 给耀儿喝药的時候准备几颗饯他若是吵闹你就来叫我吩咐完锦彩看她行礼离去她才舒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屋子里的味道香浓地有些刺鼻是以前萧疏音的闺房她抬手挥了挥扑鼻的香粉味道径直走到窗户旁边准备开窗 咳咳房中间以屏风相隔的案台后面传出一声难忍的咳嗽声 谁她双手下意识握紧抬出的步子止住盯着屏风后面一道宽厚的身影 淡紫色的锦缎华服宽衣袖掩着半面面容乌色墨发散落垂在肩上宇文司夜掩着鼻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这房间里面香粉味是在是在浓郁了他说服自己忍了好久还是受不住这刺鼻的味道咳出声来 本王他抬头刚想说话萧疏音退后一步靠着门眼神警惕望着他 宇文司夜一愣以前那张满是殷勤讨好的脸不知道何時开始变得冷淡疏离厌恶的五官现在变得清秀精致但是却让人觉得一道宽大的鸿沟横在面前 /data/q9/" height="32" align="absm ------------ 077 父女夜谈 心底冰凉 逃妃爷休书快签字 夜色昏暗丫鬟在前面挑着夜灯带路两人走到漆红的大门口丫鬟恭敬的退到一边道:王妃请老爷在里面等您 萧疏音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书房这个地方纵然是萧远如何再宠爱她她来的次数也不多记忆中也就在十岁那一年娘亲去世的時候来过 疏音进来吧她抬手刚要敲门就听见萧远沧桑的声音阶东姿阶 看见萧疏音进来他动作未变视线停留在书卷之上淡淡道:坐 我前几日听说你在王府里受了不少苦头爹爹担心你受不了那份苦啊现在看起来王府里你倒也是还能应付过来他起身走到书架上保养良好的手掌在一排年数已久的书卷上掠过 在门外勉强笑了一下她整理平整衣裳才微笑着推门而入:爹这么晚唤疏音来有什么事情 对于萧疏音萧远本来指望就不是太大她能在这几日发现宇文司夜的不正常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收获此刻也不再追问笑着道:你若是有空就多陪陪王爷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萧远又嘱咐道:过几日淑妃娘娘的寿辰你可要尽些心才是 萧远将她嫁入王府的意图还有宇文司夜如此讨厌她的态度也能得到了一些解释 回到南院宇文司夜还在房里没有离开她无心情与他说话也懒得出言赶他离开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之后索就趴在桌子上面沉思起来 萧疏音低头行礼谢过方才走到书架旁边坐下 她似是胆怯的低头小声道:可是王爷对女儿却一日比一日好女儿觉得王爷似乎有点不对劲 你在为淑妃娘娘的寿辰担心吗宇文司夜手下的白纸皱成一团飘逸的墨迹依稀看出是一个女子柔顺的乌发和婀娜的身姿 他叹了一口气却将目光投向萧疏音 她笑了笑双手叠在身前轻声道:其实女儿有一事想求爹爹成全 萧疏音蹙眉看他心底的凉意更森冷原以为最宠爱她的那个人原来也不过是将她作为一颗好用的其中棋子而已同時也为以前的萧疏音感到悲哀生活了十几年却是生活在一片假象之中zVXC 疏音啊不是爹爹埋怨你你是萧府嫁出的女儿是平渊王府的当家主母这娘家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萧远说到最后看了一眼她波澜平静的脸色良久才把视线收回 她笑着点头答应:女儿明白 萧疏音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在心里苦笑一声当着萧远的面她不想欺瞒抬头看着那张记忆里熟悉的脸问道:爹爹是在埋怨女儿今天做的过分了吗 萧远闻言面色柔和下来手里书册扔在案台之上急忙走下来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急色问道:他哪里不对劲王府里是否经常有朝中门客进出 爹爹说的可是萧淑妃姐姐她不太确定记忆里这个模糊的印象是否正确 爹爹教育的是疏音明白今天的事情之后耀儿在府里的地位应该会好上许多她也不想掺进丞相府的浑水中 婚姻大事岂是你一句不喜欢就能否决的萧远显得有些愤怒手里拿着的书册捏紧 萧疏音点点头起身离开 她回府半日让萧府二小姐被足一年让三姨娘伤残出府萧远若是没有任何抱怨的话那便就不正常了 他想说的应该是让她尽心出丑让平渊王府蒙上羞耻丢尽颜面吧 世人都知道萧丞相宠爱嫡女却是这样一个宠爱法业妙伯忧 姿西游书房宽大空旷偌大的房间里面除了两排书架之外只有几张罗汉椅和一张八仙案台萧远坐在案台之后案台边上烛黄色的灯影照的他面容恍惚花白胡子显出苍老 她蹙眉淑妃娘娘二姨娘的大女儿萧淑妃萧远找她来就是为了淑妃娘娘贺寿的事情 她低头避开萧远意味深长的视线心里一片凉意四起从穿越过的那一刻接受到这具身体里的信息后她就一直疑惑萧远与宇文司夜在朝政上是敌对双方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就算是她这个嫡出之女如何喜欢萧远也没有理由将女儿嫁给自己的对头现在萧远三言两语她想通前后心里一片明净清晰却也觉得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我看宇文司夜对你的态度还算好过几日是淑妃娘娘的寿辰你和他好好准备一下萧远从书架上取出一本黄页书册走回案台 萧疏音想到那夜在窗子外面响起的低沉声音和宇文司夜匆忙离去的神色蹙了蹙眉道:这女儿倒是没有注意只是觉得王爷最近行事有些跟往常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女儿又说不上来 其实经过这几天与王爷的相处女儿觉得并不是十分喜欢王爷她低着头小声说着还未说完就听到耳边一声厉声呵斥 听到萧疏音有事情求自己萧远显得特别的慈祥问道:何事 萧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提起进宫的萧淑妃他眉眼不自觉的就舒展开笑道:淑儿年幼进宫你年幼時候与她生分如今不同你是平渊王妃她是三宫娘娘说起来你们之间也是该好好的叙叙旧淑儿这些年在宫里也不简单呐十二皇子讨皇上喜欢是喜欢就是可惜年幼又有太子在前唉 萧疏音喝完杯中的茶隔着空荡宽阔的房间望着宇文司夜她举起手里的茶杯对着他遥遥一敬反手用杯子遮住自己的一只眼睛笑道:王爷你与丞相两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阴谋家 他看她趴坐在桌子上支着胳膊用瓷杯将小脸遮住一半脸上挂着疏离讽刺的笑容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青到现在早饭都还没有吃先去吃个饭下午继续更~~~ ------------ 078 公然调戏 再来一次 78 公然调戏 再来一次 " 萧疏音在丞相府里只呆了一日的時光便与宇文司夜一起离开回王府 为何不在多呆几日宇文司夜问她此刻两人辞别丞相过后正往着萧耀住的院子里走去此番回府她最放不下心的似乎就是这个身体孱弱神智不聪的亲生弟弟 萧疏音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 两人走到院子门口遇上林元祈一身白衣刚好从院子里面出来萧疏音连忙上前几步问他:林大夫耀儿他的情况如何 林元祈见她二人走来点头算是行礼过后道:在下既然说了会救萧小少爷王妃大可不惜担心 萧疏音欣慰一笑这男人看起来绝世孤高格古怪但是好歹说话算话耀儿交给他医治她就可以放心了 我去看看耀儿她脚步匆匆朝着后院走去连自称忘了也没有注意到 宇文司夜没有追上他拦住林元祈的去路脸色有些不自在道:林大夫请留步自所休悲 林元祈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手相拦垂着袖子挺直脊背站在原地就没有动清风从低矮的院墙上方吹下来两人衣摆翻飞卷成紫色和白色的云浪 大夫可否救王妃一命 王爷无心救人就请勿拿在下开玩笑芳姿姿廊王 清淡春风拂面萧疏音转过墙角停住脚步风里细微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她站在墙角良久都再也没有听到风里再传来任何只言片语牵着嘴角苦笑一声她觉得春日里的风总是喜欢吹的人心口发凉抬头望着蓝色自由的天空她笑着朝着萧耀的房间里走去 她本已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王爷你就莫再让她再添伤疤了林元祈望着繁复华丽裙摆消失的墙角摇着头换上从容淡然的表情带着药童离去 他发怔不要给她再添伤疤了么可是疏音我都已经杀过你一次了这次若是再添一点伤疤又何妨呢你说是不是 廊廊阶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繁华的大街在王府门口停下正是王爷和王妃回府 王妃坐的软轿抬至牡丹园门口萧疏音低头钻出轿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袭妖红的衣裳和笑的暧昧妖魅如狐狸一般的长孙宗岚 哎呀呀王妃听闻您半日平定丞相府怒逐恶奴智惩刁妹真是叫小生好 ̄生 ̄佩服他斜着身子倚在牡丹园的门口竟然甩着妖红色的水袖扬着腔调唱起了曲儿 萧疏音看他那痞懒耍赖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开:我说长孙三公子您这身姿您这腔调不去兔儿馆卖艺还真是可惜了 ------------ 079 小妾阴谋 赶尽杀绝 79 小妾阴谋 赶尽杀绝 " 王妃自从上一次整的丞相府里平静了几日之后回来平渊王府越发变得张狂時不時的就指使其他小妾的丫鬟去做一些粗使的活弄的本就没有什么地位的小妾们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总的有人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王府里岂不是她翻了天不成侧妃娘娘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推脱着不见我们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说你们当真是要看着王妃在府里掌权我们这些做小的永无出头之日吗三夫人被足四夫人被逐出府现在剩下大夫人不动声色六夫人又只是个跟事儿的五夫人早就忍不住了现在几个小妾凑在一起她绞着手里的手绢不满 侧妃娘娘娘的事儿不是我们该管的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了大夫人似乎知道点什么内情磕着瓜子丝毫不急的模样 莫非姐姐你就不急么要是王妃掌权第一个殃及池鱼的可是姐姐你呢五夫人斜着眼睛挖苦她 大夫人神色一紧拿着瓜子的手轻轻颤动她娘家弟弟楚侍郎曾经得罪过萧丞相正如李婉梦所说的那样要是萧疏音真正在王府里掌权深受萧丞相宠爱的她势必会替她父亲除去心头之恨 她猛地站起身来差点掀翻了桌上的茶点瓜果刚才镇定模样全无 现在沈侧妃无暇顾及我们凭着我们几个人说不定连王妃的面都见不到更谈不上对抗王妃了干着急有什么用六夫人难得有一回自己正确的见解 五夫人丧气的踢了一脚桌子嘴里嘟囔咒骂好不容易才戳到大夫人的痛处让她忍不住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王妃现在被六夫人这个小狐狸精这样一说大夫人肯定又要犹豫了 大夫人望着平静的湖面长长舒了口气嘴角扬起冷笑弧度:谁说我们要去见王妃了王妃事务繁忙我们又怎么会不知趣的前去打扰呢 五夫人心里一沉今天恐怕是无望了她轻笑着刚要告辞听到大夫人接下来的话嘴角笑意不自觉的就弥漫开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这个替死鬼呢 三夫人被关的久了怕是有些憋得慌不如让她出来透透气罢 湖边三个娇盈的女子掩唇笑的扶柳生风 萧疏音近日在府里乐的清闲沈若云似乎因为旁的事情也没有隔三差五来挂着一脸伪善的笑容假兮兮的跟她请安问好几个小妾也太平的很没有了沈若云她们就没有了主心骨 王妃娘娘王爷对您的印象好不容易才有所改变您现在这样王爷肯定以为您又和以前一样了锦彩看着满院子正在拔草的丫鬟们不知道萧疏音为何又变成以前那个不讲道理的王妃 我以前不好吗她反问其实偶尔整整人也是不错的 廊廊阶不是不好只是唉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锦彩端上一杯嫩茶 http: ------------ 080 这里交给 王妃处置 80 这里交给 王妃处置 " 宋依依劈头散发地拖着褴褛衣裳踉踉跄跄从院子外面一路跌撞过来白色的单衣上染满了血迹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剪刀仿若厉鬼再世幽然恨意直指萧疏音 王妃娘娘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为什么她站在院子门口停住哀伤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里不是滋味 萧疏音立于台阶之上隔着花圃看她一身狼狈拖着身子在牡丹园门口半响她转头淡淡吩咐门口的奴役:把三夫人带下去足之日未满不得出来 奴役虽不忍但是王妃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几人上前围着三夫人想抓住她带下去 宋依依对围上来的奴役至若惘然听到她要赶走自己像是突然被她激怒了一样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四周比着威胁道:都不准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杀了谁 萧疏音蹙眉缓缓走下台阶眉间不解道:三夫人本王妃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句句直指本王妃对你不利可有证据 有我有证据宋依依眼神恍惚一阵像是在仔细回忆着萧疏音对她不利的证据突然她抓起自己染满血迹的裙摆大声叫道: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怀了王爷的孩子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她挥着手里的剪刀朝着萧疏音狠狠的冲过去高声厉叫声音凄惨 牡丹园附近的的奴役见她冲过来唯恐王妃受伤连忙上前去拦住她三夫人被拦下之后依然厉声嘶喊:萧疏音你害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萧疏音冷哼一声蛇蝎心肠她处处退让她们就比比紧逼到底是谁蛇蝎心肠 牡丹园隔着一片树林三个娇丽的女子笑的春风拂面大夫人当先朝着牡丹园走去吩咐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平和道:王妃的院子里好像是出了事儿赶紧去请王爷和福晋娘娘来 丫鬟一听急忙离开分头去找王爷和福晋 姐姐真是好谨慎的心思连通报的丫鬟都不用自己的人呢五夫人掩唇吃吃的笑着 大夫人扫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拢了袖子朝着牡丹园走去 萧疏音听到三夫人的控诉反而笑了道:你说本王妃嫉妒你怀了王爷的孩子本王妃杀了你的孩子 宋依依双眼双眼含泪面目狼藉劈头散发被一群下人拦着挣脱不掉却因为心里巨大的悲伤而犹自还在挣扎她今日一早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身上全是血迹院子里的丫鬟说王妃曾经带着大夫来过她虽然被足但是前几天王妃拆穿沈侧妃假怀孕的事情也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面这样一想整个人顿時失神只想着要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报仇 不是你还有谁 http: ------------ 081 七出之条 善妒请休 81 七出之条 善妒请休 " 长孙宗岚低头笑了一声跟着宇文司夜离开临走時他微笑着回头好心提醒地上挣扎的三夫人笑道:夫人呐赶紧起来别把本就不多的血腥味给蹭没了 萧疏音怔了一下微微一笑她以为是自己隔着远没有闻到血腥味却不料问题不在她的身上长孙宗岚善于调香自然对于各种气味都是相当敏感的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她让人打发三夫人:三夫人在本王妃请大夫为你诊治之前你最好是弄清楚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就算是本王妃想救你也无能为力自所休悲 三夫人在听到长孙宗岚说话的時候就已经抬手抓起衣裳去闻衣裳上的血腥味道若不是仔细去闻的话根本就闻不到可是她几乎是浑身都染上了血迹闻不到血腥味只能说明一点 她身上的血迹是假的她被人利用了 萧疏音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道:请三夫人先回去待她想清楚之后再来与本王妃说清楚 三夫人闻言一怔整个身子绷紧手里剪刀暗暗握紧 三夫人的贴身丫鬟赶紧上前扶起自己的主子却被主子的动作吓到啊的一声被掀在一边 上上和王妃小心 锦彩听到到丫鬟的叫喊声回头一看连忙一边出声提醒王妃一边伸出胳膊去拦住失控的三夫人 萧疏音才转过脸双眼被一道明晃晃的亮光闪过抬手去遮住双眼另一只手将锦彩的胳膊推到一旁躲过迎面袭来的剪刀 咔嚓一声萧疏音偏头躲过头发被剪断一缕落在地上 三夫人心如死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得罪了王妃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同归于尽也好过活着受罪经受其他人的耻笑在王府里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她再次挥手朝着萧疏音袭去这一次直扑萧疏音的门面容颜就算不能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好过 萧疏音眼里厉色一闪退让不及干脆横着胳膊不躲反而迎着身子上去栽赃冤枉不成暗斗不成就来大胆杀人这王府里的人一个不如一个 她胳膊抬高护着门面左手朝着宋依依拿着剪刀的手腕袭去锦彩见王妃迎上去心急如焚生怕她被刺伤连忙转身去扯三夫人的袖子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吓得锦彩赶紧住手 萧疏音退后一步手里鲜血滴落溅在灰尘之中砸出一个坑窝 王妃娘娘您没事锦彩拉过萧疏音的手仔细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不用看了受伤的是她 /data/q9/" heig ------------ 082 毁容颜 欺人太甚 82 毁容颜 欺人太甚 " 萧疏音淡然站在院子里众人投来的意外视线她心里了然当初她死乞白赖的要嫁进王府现在又主动请休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廊廊阶宇文司夜若不是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早就已经气得直发抖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这种闹剧上一次闹到太子的头上这一次在后院掀起轩然大波让他脸面全无 他盯着萧疏音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可是那女子一脸平静恬然的站在院子中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甚至将眼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没有半分的祈求讨好反而是不可怀疑的坚定 王妃敢于承认自己的过错行事坦荡光明磊落依我看功过相抵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福晋抿了一口茶将茶杯递给身边丫鬟温和笑道 萧疏音不看福晋福晋是个心思清明的人她的任何动作在她的眼里都一清二楚她现在要赌的是宇文司夜的心思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驳他的颜面他最好是一怒之下休了她 是啊王妃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啦三夫人的脸日后养回来就好了大夫人殷勤符合福晋说着说着就打住看着王爷走向萧疏音 宇文司夜大步走上前逼近萧疏音他压倒似的身高气势让她不自觉的就想后退一步她袖子里的手握紧仰着下巴逼自己抬头与他直视 他嘴角突然挑起一丝冷笑邪魅而又残酷让她看得心中一凉下意识的想逃却已经来不及 他伸手五指扣住她细嫩的脖子低沉而冰冷的笑意将春天的暖日冻结: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王妃既然毁了本王小妾的脸他暗沉一笑刮起无限凉意:来人给本王毁了王妃半面容颜 脖子被捏得生疼她偏头狠狠瞪他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把他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刺的面目全非:你切莫欺人太甚 本王就是欺人太甚他竟然与她赌起气来:你想要离开王府本王就偏不让你如意你这一辈子永远都只能困在这府里 萧疏音突然就笑了笑的凄美她一边笑眼角一边有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上来:你这是在赌气吗呵呵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却不敢承认只能用这种最让人不耻的方式将我囚在这里王爷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呢 众人看得心中酸楚王妃以前虽然刁蛮跋扈可是这段時间府里上上下下对她的态度都有改观她虽然不算善解人意也没有沈侧妃那么温婉大方可是王府里已经默认了她的存在默认了她是府里的正妃他们不懂为何王爷对待王妃的态度总是冷淡疏离 夜儿 src= ------------ 083 翻脸好快 能力行吗 83 翻脸好快 能力行吗 " 萧疏音被关在王府特设的小刑屋里这里是府里关押犯错的丫鬟奴役的地方火炉上蓝色的火焰烧的猎猎作响王妃身份特殊刑屋里无人敢动手 萧疏音双手被吊起来捆着低着头站在屋子中间没有动静自所休咏 爷门口传来侍卫行礼的声音:人在里面 宇文司夜点头踏进屋子里与外面明媚阳光差别很大刚踏进昏暗的屋子里迎面就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凉意墙壁上火把熊熊烧着没有半点春天的温暖 经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关押萧疏音的地方宇文司夜让侍卫退下走上前去隔着一人的距离仔细看她 娇小的鼻头的嘴唇有些苍白细瘦的手腕被粗大的绳结捆着虽然双脚不曾离地但是这样的姿势也让人身心疲乏時间长了双手甚至会落下隐疾 窈窈南她低着头没有意识到身前有人垂头安静地站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丝毫的恐慌窕自自伯伯 宇文司夜蹙眉伸出手拍她肩膀 她依然垂头站着安静地不像是一个即将要被毁容的人 萧疏音他低声叫她 呼呼轻声的呼吸声带着睡意在空荡荡的牢房荡开 宇文司夜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她的肩上她竟然在这刑屋里面睡着了嘴角不可察觉的抽搐几下他伸手准备拍醒她 昏暗的刑屋里除了墙壁上火把映照出暖黄的光线唯一明亮的天窗漏进来淡白的光芒静静地斜撒在萧疏音半面细腻的容颜上 宇文司夜伸出的手顿住她褪掉张牙舞爪防备意识严重的外衣静静的站立在他的面前不带着任何戾气的脸上平静恬然一呼一吸都带着最纯真的味道平日里她的坚强她的乖戾她的飞扬跋扈她的隐忍沉作都随着她微闭上的双眸而平息下去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跳 手指轻轻颤动落在珍珠一样光滑的皮肤上刹那之间指尖一热电流一般的至全身他有些晃神指尖留恋般地在她脸上滑过 萧疏音不安分的蹭了蹭脸从刚才一开始她就觉得脸上的感觉好奇怪痒痒的却又很舒服温暖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的想靠上去很像很像小時候妈妈轻抚她的脸告诉自己她要去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可是妈妈却没有回来从来不对自己撒谎的妈妈对自己撒了一个大谎让她的美梦从三岁开始在六岁破灭那些和父亲交好的叔叔们的孩子都笑话自己说自己没有妈妈是捡来了 妈妈她心急的想抓住那逝去的温暖脱口叫出伸手去抓却因为双手动弹不得一下子猛然醒来 宇文司夜见她睡梦中焦急出声将手收回后退一步视线落在别处 王爷 /data/q9/439. ------------ 084姘头谈爱 同道中人 84姘头谈爱 同道中人 " 王府里最近热闹的很特别是王妃的牡丹院里面且不说上一次王爷没有惩罚王妃从刑屋回来之后一直黑着个脸像是谁得罪了他一样据说潇洒长孙公子还被王爷很慎重的问了关于女人思考问题方式的问题 总之王妃很惬意王爷很苦恼 王嫂我听说你什么都不会过两人宫里春蚕节你准备怎么办呢用这个宇文澈嫌弃的拎起一块纠结成一团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绣布 姘头你别叫我王嫂我跟你王兄除了名义上的夫妻之外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再说很快我就会想办法跟他离婚的萧疏音桌子上面扑着一张白色的纸张不知道在画什么语气跟宇文澈厌恶那张绣布一样 你说的是和离宇文澈在屋子里面转悠东瞅瞅西瞅瞅我听说你几次找王兄和离都没有成功你还没有死心吗 死心不成功我是不会死心的一生困在一个小院子了里面和一群女人伺候一个丈夫全看人家的脸色过活这种生活简直就是要我的命面对温润谦和的宇文澈她不愿意去骗他也不愿意跟他有所隔阂他的思想纯净的像是手里的这张白纸一生都被父皇和王兄护着如果可以她不愿意让他成为和宇文司夜一样的人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亲王妻妾成群更是正常王兄府里的女人的数量还是算少的你没有看见我父皇后宫那一群女人才叫人头疼他抽了一本书盖在脸上躺在靠窗的藤椅上晒太阳 所以说要是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么就要为她放弃其他的一切真心实意的喜欢她要是嘴上说着喜欢一个人却依然娶妻纳妾无数这样的人是不忠心的爱本就应该一对一这样对双方才公平她在白纸上落下第一笔认真而又仔细 喂女人你的想法真有趣你告诉我该怎么才是一对一认真的喜欢一个人萧疏音的话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侧身子支着头问她 萧疏音搁下手里的笔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他面前认真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爱一个人要穷尽此生所有去爱品尝爱情里的酸甜苦辣不要你宠她护着她只要你在她觉得孤苦无依的時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你用金银财宝去讨她欢心只要当太阳升起你睁开眼睛想到她的那一刻你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幸福的她的一个笑容一句埋怨你都觉得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爱她就公平待她 宇文澈听得眼睛一眨一眨他支着头问她:你会觉得孤苦无依吗 萧疏音一笑起身最难受的時刻她已经熬过来了宇文司 ------------ 085 入宫之前 差点摔倒 85 入宫之前 差点摔倒 " 宫里春蚕节转眼就到 一大早萧疏音就直接被锦彩从拖起来:王妃你怎么还没有起来啊这都日上三竿了沈侧妃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还在睡 哎呀烦死了让我再睡会她好不容易梦到身穿清凉夏装的帅哥正在T台走秀那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还冲她抛媚眼来着 锦彩鼓起勇气按照王妃昨晚吩咐她的做法上前闭着眼睛伸手就把被子一拉:王妃今天进宫见皇上您还要不要和王爷离婚啊自所休惨 自制的闹铃果然好用萧疏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跳起来抓起衣服胡乱的就往身上套动作利索:离婚要紧离婚要紧萧疏音别睡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疏音快速的套好衣服锦彩几次张嘴都被她拦下 快把我的牙刷和盐拿来清水面膜头钗、发簪OK搞定大约估计十分钟之类搞定了平常需要至少一个時辰的步骤萧疏音乐滋滋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妃您穿错衣服了这套是王爷的 靠她低头一看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宇文司夜莫名其妙的又说要来牡丹园就寝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赶回他自己的寝房里哪里知道他竟然让人把衣裳都送来牡丹园放着就是为了日后方便方便方便他个毛钱啊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敢情他还想叫她陪睡 王妃还有妆发也是错的锦彩陪着小心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不去了 赶紧的赶紧给我弄好萧疏音面若猪肝色这男人的衣服上面一股香水味道恶心死了 是锦彩赶紧替她拿出进宫要穿的衣裳又唤了几个丫鬟进来给她梳理头发整理妆容 平渊王府门口轿子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王妃了 上上和碧落去牡丹园请王妃沈若云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宫里春蚕节是结交达官贵妇的大好机会要是在皇后面前得了赞扬日后她在王府里的地位跟萧疏音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 不过也多亏了萧疏音好吃懒做一门心思只扑在如何讨好王爷身上女红刺绣一样也不会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有机会跟着王爷进宫今天她可是平渊王府的门面萧疏音最好是识趣点不然的话就休要怪她不客气 /data/l3/" height="32" align="ab ------------ 086 宫里宴会 遭受排挤 86 宫里宴会 遭受排挤 " 萧疏音这样一说沈若云哪里还敢有二心恨恨的捏着手心钻进后面的小轿子里面去了 宇文司夜撩开轿帘子道:进去 萧疏音一挑眉也不推辞扶着锦彩的胳膊进轿子她已经小心了又小心结果裙摆还是挂在了轿子的门边上 她转身去拉却一愣宇文司夜已经弯腰替她将裙摆整理进轿子里面自己也躬身进来了她朝里让了让挪开视线道:谢谢 宇文司夜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进来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脸上面无表情 切装什么装萧疏音转过头去也不理他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平渊王爷到宫门口太监尖锐的嗓子传到她耳中果然是鸭公一样的嗓子她捂着嘴忍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在王府她就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这感觉真爽 春蚕节是后宫里比较注重的节日朝中重臣的家眷和后宫的嫔妃在这个节日上花足了心思想借此成为皇后身前的红人提升自己的地位 朝中大臣也在春日明媚的季节由宫里的礼官摆宴满朝文武聚在一起赏花品酒也算是平日繁忙公务之后的放松 平渊王妃娘娘请下轿轿子停下太监细声示意 萧疏音疑惑望向宇文司夜这是她第一次入宫难道她不是一直跟着宇文司夜就行了吗 宫中设两处酒宴一是文武百官设在承德殿二是王公女眷和后宫嫔妃设在椒婃殿你现在下轿跟着公公听他安排就行了他给她解释 跟着宫里的太监来到椒婃殿太监又是一声长长的通报:平原王妃娘娘侧妃娘娘到 热闹的宫殿一下子静下来看向迎面走来的两人一人是以往春蚕节都能见到了沈小姐现在的平渊王府侧妃沈侧妃另外一人自然就是萧疏音大多数人都只听过萧府嫡小姐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本人听说前段時间终于请皇上出面如愿嫁入王府不过这个百无一用的王妃娘娘似乎也不怎么遭人待见不然的话进宫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沈侧妃 何夫人好久不见了最近可还好呢沈若云见大殿里面都是熟人娇笑着上前打招呼将萧疏音冷落到一旁也不做介绍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在宫里她都比她要拿的出手 几日不见妹妹妹妹你就成了王府的娘娘了哎哟还真是难为妹妹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姐姐哟能进宫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一个一个都练出了一双火眼精金看出来沈若云一个侧妃都不讲萧疏音放在眼里说话大胆了 是呀是呀沈妹妹现在是如鱼得水步步莲花 vip ------------ 087 蛋糕献礼 秀外慧中 87 蛋糕献礼 秀外慧中 " 廊廊阶皇后娘娘凤冠锦袍声音带着母仪天下的慈爱:免礼平身 谢皇后娘娘再次跪拜下去萧疏音就受不了了头上的重量真是压得死人呐她跪拜下去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得人都觉得危险生怕她摔倒了 平渊王妃你到跟前来本宫好好看看你皇后和蔼地笑着招手让她前去萧疏音却十万个不愿意 皇后娘娘啊您到底是不是存心的我站着都快要摔倒了还叫我走路万一我一紧张跌了个狗吃屎岂不是叫人笑话 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底下的情况皇后娘娘见她走路歪歪斜斜似乎是穿不习惯鞋子想到她以前从未进宫过笑吟吟侧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领命下来来到萧疏音身边伸出胳膊让她搭上小声提醒她:王妃小心 萧疏音抬头对着皇后一笑舒了一口气:多谢皇后 沈若云捏着手心心中暗道:皇后娘娘似乎对萧疏音格外特别一些没有道理啊萧淑妃生的十二皇子颇受皇上喜欢皇后娘娘难道不是应该防范萧淑妃么怎么会对萧家的人这么好 本宫前些日子听太子说他王嫂是个极有趣的人本宫就不明白了这一个人能怎样一个有趣法呢皇后笑吟吟的问道曜景微盈 太子缪赞妾身惭愧妾身只是平日里喜欢看看杂书做些小玩意而已她总不能说你家太子说我有意思是因为我顺便把他拉着做了一回姘头还告诉他男人不能三妻四妾皇后不当场把她赶出去才怪 原来是这样本宫还盼着能见到王妃的过人之处呢看来是没有机会了皇后有些遗憾澈儿极少会去赞扬一个人她还以为萧疏音会有让人惊叹之处芳姿姿步东 萧疏音盈盈一笑福身行礼道:妾身久仰皇后娘娘德庄之名今日入宫特意为娘娘做了一份糕点还望娘娘笑纳 殿内女眷都捂着袖子偷笑皇宫内苑什么稀奇的糕点名贵点心没有该说萧王妃不懂事还是说她胆太大呢一份糕点就像获得皇后娘娘的欢心笑纳不成变成笑话倒是有可能 糕点皇后也有些诧异宫里御厨做的糕点无非也就那样莫非王府里面的点心厨子比皇宫里的还好不成 萧疏音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殿外拿她带来的东西道:这份糕点是妾身亲手制作普天之下只有这一份 皇后听她这样说倒是挑起了一份兴趣隐隐有期盼之意 太监不一会就捧着一个盒子进来萧疏音示意他直接递给皇后沉木盒子外观精致大方却在四周开了不少小孔 /data/f8/" height="32" align ------------ 088 女眷绣花 她绣完了 88 女眷绣花 她绣完了 " 萧疏音蛋糕献礼合了皇后的心意女眷们心里那个嫉妒纷纷都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献上去皇后挥挥手让太监收下也没看一眼 好了大家现在也不用讨好本宫了一会的织布女红才是重头戏要是谁拔了头筹本宫自然是重重有赏 众女眷这才舒了一口气要说女红萧疏音可就是连十岁的女娃都及不上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椒婃殿出发各自带着侍女一路上有说有笑落下萧疏音一个人在后头 小公公我的东西可都弄进来了她偷偷地问身边那个小公公要是没有弄进来的话她的五两银子岂不是白塞了 弄进来了就在蚕院后面搁着呢小太监很像问那个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看王妃一脸神秘的样子又不敢问 嘿嘿那就多谢公公了萧疏音追上去乐滋滋的跟着众人来到蚕院门口 后宫嫔妃平日里无事可做为了打发時间宫里专门设置了养蚕的司院供嫔妃们闲暇時候织布做些女红不过实际上平日里嫔妃们做这个的時日也不多蚕院里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无非就是春蚕节 萧疏音跟着人走到门口身子突然晃了晃只觉得头昏目眩日光散出无限大的光圈她急忙扶住身边的侍女 王妃您不要紧侍女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担心问道 不碍事眩晕片刻就消失了她对着侍女笑道 这是众位娘娘夫人们一会要用的细线都由宫女们端上来放在盘子里各位娘娘夫人可以根据线的颜色来绣制自己擅长拿手的图案针法不限大小也不限蚕院里的嬷嬷大声介绍着规矩 萧疏音看着院子里一盘一盘的蚕卵和已经孵出小蚕的盘子里桑叶被小家伙们啃的参差不齐不由想起自己幼時上学時候班上有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几只春蚕全班小朋友每天就挤在盒子面前看小家伙长大了没有直到她转校念了贵族学校就从来没有人跟她一起分享那些真正快乐的东西还真是怀念呢LRX 在蚕院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外面宽大的外院里早就已经搭好了一个一个半人高的台子每个台子上面放着一筐不同颜色的丝线和型号大小不同的针 太阳正好淡白光线洒下来晒得人暖洋洋的院子里也搭好了遮阴的棚子不至于让人在阳光下刺眼而影响刺绣 王妃您的位置在这边宫女见萧疏音还在东张西望出声提醒 哦好的她答应一声走向自己的位置 方形的太子摆成一个圆形她刚好是在最外围最后面的地方除了颜色绚丽的嫔妃女眷们的后背啥也看不到就连皇后在前面说着什么都听不太清楚 筐子里的丝线整齐摆着她拿起来手里的布一看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真是布啊 /data/l4/" heig ------------ 089 百花争艳 作何解释 89 百花争艳 作何解释 " 皇后娘娘妾身绣完了萧疏音踮着脚摇晃手里的绣布高声呼唤 王妃娘娘您别啊宫女跳起来去抢她手里的绣布王妃拿这个交差王爷会杀了她的 哎我说你拦我干嘛我绣完了就绣完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疏音大声嚷嚷引得女眷嫔妃们纷纷侧目相看 皇后见后面哄乱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嚷着绣完了扬着头看了看太监看到皇后眼色拉长嗓子高声唤道:呈上来 皇后一蹙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萧疏音听前面叫着要呈上去伸手把拦着自己的宫女推开黑着脸威胁道:皇后叫我呈上去你不准拦了 宫女一听伸出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萧疏音把伸手拿起刚才那块黑布盖在自己的绣品上面庄重的呈上去:皇后娘娘看在妾身是第一个绣完的份上您能不能答应妾身一个条件自城伯滨 什么条件皇后一挑眉问道 要等先看过众位娘娘和夫人的绣品之后才能看妾身的绣品她笑着将手里的绣品盖得严严实实这一举动引来还在绣花的众位夫人的好奇 那就先放了先看后看都是一样无妨皇后点点头 就在萧疏音这边搞得神秘兮兮地将绣品搞得遮遮掩掩的時候绣台中间沈若云温和笑着示意身边的宫女开口 宫女捧着沈若云的绣品高举起来高声呼道:沈侧妃百花争艳图绣完画面面花面 妾身的绣画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还请皇后娘娘过目她端庄笑着温柔贤淑 早宫女高呼百花争艳图的時候众女眷就惊讶的望着沈侧妃她竟然敢在皇后面前绣出百花争艳图这不是将皇后不放在眼里吗再定睛一看密密麻麻的绣布上面五颜六色的丝线大放异彩最多人眼球的是画幅中间的一致娇艳欲滴的牡丹华盖百花与其说是百花争艳还不如说是百花的绽放都只是为了那一朵牡丹的怒放沈侧妃果然好心机LRX 绣布被呈上去皇后看着那朵怒放鲜艳的牡丹不住地满意点头再一细看言语之间就有了几分赞赏:沈侧妃竟然用的是这么复杂的针法就算是宫里资深的绣娘在这么短的時间内也绣不出这么好的纹样沈侧妃当真是贤惠 上上和沈若云挑眉不屑看了萧疏音一眼笑着温和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妾身也是前几日在府里练了几天今日才刚秀出这手艺换做平常妾身是绣不出这么好的牡丹的 换句话说今天就是看到了你皇后娘娘人沈侧妃才才艺精进绣的这么好啧啧 萧疏音摸着下巴 /data/f8/" heig ------------ 090 拔得头筹 百官惊疑 90 拔得头筹 百官惊疑 " 众人偏头窃窃私语不知道萧疏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是乱七八糟看不出来任何东西的一块绣布却被她取了这么宏远大气的名字倒是要看她怎么解释 萧疏音拿起托盘里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布走到太阳底下迎着光线一照淡白色的绸缎绣布上点点金光灿灿的丝线 她迎着太阳强烈的日光射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刚进蚕院時候的那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强烈的袭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整个身子轻而浮的飘在空中一片混沌之中不见任何光明像是一瞬间那么快又像是一光年那么长她猛然睁开眼睛 太阳还是强烈的照射着手里白色的绣布在微风中柔软摆动刚才的眩晕像是幻觉一样消失殆尽 萧王妃若是解释不出来便就算了本宫也不强求皇后见她晃神以为她在想说辞为自己开脱 妾身正要解释萧疏音扶着额头清醒了一些重新拿将白色绣布放置在太阳底下皇后请看 白色丝线里似乎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在太阳下若隐若现萧疏音稳住手里的锦缎绣布缓缓开口:皇后娘娘可看出什么来了 皇后惊讶的捂住唇看着那在没有太阳的地方平淡无奇的一块布在太阳下显现出让人惊讶的图案:这是这是我华瑞国的疆土 萧疏音再将布放置在阴凉的地方白色锦布依然是白色锦布平淡无奇甚至连上面白色的线都看不太明显 妾身听闻我国将士与南疆对战持久我军将士多次潜入南疆发回情报都被敌人发现带领对战的将军得不到南疆的准确情报所以才苦苦没有平定南疆萧疏音看着众女眷不解的表情顿住 继续说下去说到国事皇后威仪容颜散发出绝对的命令 是萧疏音继续说:所以妾身便就想到将金线藏在普通的白线之中金线细硬白线松软若是将白线绣在白布上更加难以分辨出来此种刺绣方法可以经过改良之后运用到军中情报传递之中让潜入敌军的将士用这种方法将敌方的情报输送出来 敌人难道不会看吗王妃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吗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不服气低声说道 住嘴出声喝止的却是皇后她抬头看向萧疏音为这女子的奇谋而惊叹 众位夫人娘娘可能不知道但是妾身想皇后娘娘必然是知道的南疆与我华瑞疆土虽然只以百米河流相隔但是气候差异却有着天差地别华瑞国四季分明一年之间大多数的時间都有太阳照射可是南疆却不同他们都城的气候主要以阴雨为主换而言之很少见到太阳这也是他们善于蛊物的原因妾身这样说众位娘娘夫人可明白了 ------------ 091 免费劳力 说不过她 91 " 前来通报的公公把在蚕院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禀报给皇上百官眼里看着宇文司夜都是钦羡的神色 既然皇后对小丫头有如此高的评价朕要是不亲自去看上一眼未免就可惜了皇上面露喜色说道眼神一扫百官朗声道:司夜宗岚你们两个人陪着朕一起去 父皇儿臣也想去看看王嫂的奇巧心思宇文澈不干了都跑去看好戏把他一个人丢着丢在这里对着一群势利眼的老头子们 皇上老臣也想看一看小女萧丞相也拱手行礼缓缓道LRXL 最后满朝文武一大半的人浩浩荡荡的从承德殿移驾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蚕院 ******* 女红刺绣众位女眷还拿的出手可要是说到织布她们也头疼刺绣是精细活大家闺秀多多少少都有几件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绣品让长辈拿出来炫耀可是织布是平常百姓家民妇用来养生的活计她们虽然也被逼着要学大多数都是草草织完交差再也不愿意碰纺车一下 剑剑九和刺绣一样每人一台纺车棉纱和蚕丝都是相同数量以两柱香为准時间一到织布最多者胜出蚕院的嬷嬷宣布规矩 跟着萧疏音的宫女很是兴奋心情也全然放心下来:王妃您已经夺魁了要是不会的话也不要紧王爷不会怪您的 萧疏音看着女眷们纷纷不情愿的站在纺车面前而自己的纺车面前也有几个宫女站着不愣道:你们在这里作什么 王妃娘娘奴婢替您接纱几个宫女亭亭拜道为燕惟为 萧疏音想了想原来是这样估计皇后也知道纺布不是大家的强项为了不掉面子一人分配几个宫女帮忙就算是娘娘夫人们不会也不至于会差到哪里去 她笑了笑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你们帮忙 气得直踢纺车的沈侧妃见她不要宫女帮忙拐着语调道:哟王妃娘娘这纺车要是没有人帮忙的话可就不成呐这可不比刺绣光有巧思就行的 萧疏音懒得理她径直朝着皇后走去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皇后微微蹙眉却没有反对点点头让太监跟着萧疏音回到纺车前 皇上驾到正在众人准备的時候院子外面一声高呼 皇后起身去迎接院子里的众位女眷更是跪成一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皇上也不摆架子走到皇后的位置坐下 /data/ ------------ 092 纺车示范 对她不公 逃妃 爷,休书快签字! 萧疏音让宇文司夜把纺车弄了出去之后自己双手空空的走进来看着正在纺布的女眷再看皇后她问道:皇后娘娘这一轮妾身可以请求弃权吗 皇后疑惑:萧王妃为何要弃权这一轮大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也说不定她先是屏退宫女后又弃了纺车现在又要弃权皇后转念一想莫不是怕在皇上面前出丑丢了平渊王府的面子 疏音不得无礼萧丞相不满呵斥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若是萧疏音弃权那谁来丢平渊王府的面子 王妃还请告诉在下如何操作长孙宗岚宽大的袖子迎风飞舞萧疏音微微侧耳才听到他的声音 没事她勉强要走心口却剧烈的疼痛起来一小步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了 别生气嘛司夜谨慎的厉害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我只要一有动静立马就被他察觉了咱的逃离计划得慢慢来他笑的招摇引得正在纺布的女眷抬头時看的呆住手中丝线断了都不知道 你没事吧宇文思夜站在她的身侧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不对劲的样子裁团裁 脑袋里剧烈的眩晕又袭来她勉强睁开眼睛继续道:而且这台纺车不用人在旁边帮忙接纱纺车右边像车轮一样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孩童的力量去摇动它就可开始工作她转身看向宇文司夜本还想为难他让他出丑的现在头晕目眩也没有那份心思去戏弄他了 妾身觉得这纺车速度太慢两柱香的時间大约只能纺出一匹布而已这样一来胜负也难以分辨萧疏音笑的大言不惭作为现在新時代的女青年她岂能一直容人欺负偶尔给一些颜色给她们看叫她们收敛一些以后别那么嚣张 不敢相信似的再次低头说了一句她双目惊的圆瞪心口的疼痛感加剧慌张之中连忙转身寻找那张憨厚的脸 恩她平缓了呼吸扶着身边的椅子缓缓说道:平常的纺车都只有一个装纱线的地方且是横着的妾身从一本杂书上机缘巧合看到与纺车类似构造的东西上面有八个装沙线的地方只需要将装纱线的地方竖着置放纺车一旦开始工作一台纺车的布匹产量相当于八台纺车的数量 哎呀王妃你今日胆子挺大的竟然把司夜使唤的团团转你就不怕回府之后被关着打屁屁吗长孙宗岚凑过来小声笑问 王妃不如这样你在一旁说在下与王爷一起示范给大家看如何长孙宗岚也瞧见她的神色不对劲当下便笑着拉着宇文司夜一起 她扶着额头因为眩晕的感觉还未完全退去而有些不适应:放那儿吧 妾身操作一遍大家都更明白了她说完朝着纺车走一步却不知怎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zVXC 你还好意思说我拜托你的事情这么久都没有个动静靠人不如靠自己我只好自己争取机会了萧疏音看到他那张妖魅地欠扁的脸就牙恨恨说想办法帮她离开王府每次都是她自已一个人孤军奋战敢情他是说着好玩的 王妃的这纺车似乎跟平常的纺车有些不同皇后发现纺车上的区别惊讶道 叫侍卫去抬就好了皇后不忍心看着已经气得冒烟的宇文思夜被自己的小王妃给惹火招手让侍卫前来 宇文司夜蹙着眉头要他一个大男人纺布成何体统可是长孙三公子和太子殿下都要一起他又怎么好意思说不 慢慢来等到她被吃干抹净之后她要的是立刻马上最好是现在 不敢劳烦长孙公子和太子殿下还是妾身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里干哑话到一半就说不出来 有劳王爷将妾身带来放置在蚕院后面的纺车抬进来萧疏音看着宇文司夜挑眉趁着有机会多使唤他几次皇上面前他还敢翻天不成 王嫂本宫也想玩一玩宇文澈见他们要摆弄那些女人家的东西本是有些不屑但是是萧疏音做出来的又另当别论了 长孙公子她张嘴说了一句什么却见长孙宗岚笑容似乎减淡一些眉眼之间有些疑惑 她话未说完宇文司夜就已经走到纺车面前长孙宗岚则是好奇的看着纺车旁边的圆形把手宇文澈更是上看下瞧凡是他王嫂做出的东西他都觉得了不起 皇上和礼部官员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样的纺车一旦传播出去成为平常百姓的纺织工具那么华瑞国的布匹产量就不用担忧了 王妃娘娘纺车抬进来了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又将她拉回 那好吧萧疏音无所谓耸耸肩:至少侍卫还能分清楚纺车有没有轮子尝配惟永 心里一动气她又觉得头晕感觉袭来天旋地转日月昏暗混沌一片让人压抑恐慌这一次的感觉比前两次还要明显 满手心的汗让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下去头晕心口发痛听觉突然变得迟钝要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团幻本王去宇文思夜一甩衣摆跟着小太监去蚕院后面 那依王妃看应该如何皇后听到她这样说询问她的意见 王妃中了毒为何不治 王妃与小少爷之间在下只救一个 孤傲清冷大夫的话炸雷一般的回响在她的脑海意识中心口绞痛地叫她呼吸困难她急的眼泪都快掉了出来不远处三个身形俊朗的男子站在纺车旁边等着她的指示怎么能在这个時候怎么可以在她大功将成的時候不能老天不能对她如此不公平 ------------ 093 王妃异常 答应和离 93 王妃异常 答应和离 " 慌乱的在身后的一群丫鬟里面找熟悉的脸可是宫里女子众多一時半会哪里找的到鲁瑶的人影为了以防万一她将鲁瑶也带进了宫里就是怕发生什么意外也有个明白的人来帮她没料到却是这样的意外 说也说不得听也听不见就连唯一的视觉也正在慢慢减淡 宇文司夜隔着纺车看她东张西望脸色苍白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冒出类似担心一样的感觉她怎么了 萧疏音的手心里突然被一双手抓住她回头一看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出来了 救我她快速在鲁瑶的手心里写下两个字 憨厚的女子看了纺车旁边三个俊朗飘逸的男子一眼又看了面露疑色的皇上和皇后一眼转头冲着萧疏音用力的点头大步跨了出去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接下来的步骤王妃都已经告诉了民女可否由民女来代述以此来鉴定这台纺车是否宜于大肆推广鲁瑶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帝后朗声说道 萧疏音已经告诉她她现在的模样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能自称妇人只能说小女子或者是民女虽然听着别扭但是唉没办法 如此也好皇后将视线投向萧疏音为她的周到考虑而赞赏却没有想到她是逼不得已 多谢皇后鲁瑶是个大嗓门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起身就走到三个尊贵的男子身边指导起来 你把线放在这里对就是这里你等看到线全部勾好了之后就开始转动这边的圆形转轮两人被她使唤的手忙脚乱 那本宫做什么宇文澈踮着脚从王兄的肩头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笑着问道 你鲁瑶一愣纺织机只用两人操作就行当即就顺口说道:你一边玩去 不行本宫也要做宇文澈见她区别待遇有些不满要是是他王嫂不让他做还差不多一个小宫女不仅不给他玩而且还对他大声说话不要命了我容长我 你要做也没有办法这东西只需要两人便可你要是真想做等批量生产了再说她忙着指导两个人看上去精明的要死实际上一碰到这些丝线什么的都迟钝的要命的男人哪里有空理会这个未成年的小朋友 宇文澈呆在原地想发脾气又发不出这玩意他第一看见他又不懂谁知道这小宫女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她下一次最好是不要让他逮到不然 /data/k2/" ------------ 094 太子动怒 罪魁祸首 94 太子动怒 罪魁祸首 " 正如林元祈那日所说的萧疏音体内的毒无人能解除了他 宫里一群御医聚在萧疏音的私宅院子里面面对着房内沉睡不醒的萧疏音大半天都没有能开出一个方子来 你们到底行不行不行就给我滚回去一群庸医宇文澈第一次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温和形象全无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院子里的御医收拾着药匣子狼狈离开 他转身看向屋里紧合的房门里那女子失去往常的灵动活跃静静地躺在一动也不懂 不久前也是在这座宅院里面他被人追杀威胁她救了他她笑容明媚张牙舞爪地当着她的面后悔要把他丢回原地不管不问可是最后她还是救了他为他清理伤口用宗岚独家的秘药替他治好脚踝骨伤 现在她静静的躺在这件屋子里面体内毒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侵蚀着她的身体而他贵为太子却对她的病情无能为力为燕惟居 她在王府偏僻的院子里面笑着抓出他来叫他姘头她无谓反抗王兄她告诉他爱一个人要一心一意她有那么多的巧思为华瑞国谋福 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是谁如此歹毒要至她于死地 太子殿下锦彩从房间里面出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宇文澈身边双眼泛着泪花 她怎么样了宇文澈见丫鬟出来抱着幻想芳姿姿西西 锦彩摇摇头道:奴婢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宇文澈皱着眉道:说 锦彩双眼一眨泪水就掉下来嗫嗫道:丞相府里林大夫说王妃体内的毒只有他能解 真的宇文澈大喜那现在他赶到丞相府里把那林大夫找来萧疏音就有得救了 丞相府里有人能治萧远这个老顽固竟然不说本宫这就去要萧远把人交出来 太子且慢锦彩欲言又止几番犹豫才好话说出口:林大夫说王妃娘娘和萧小少爷他只救一个王妃娘娘让大夫救萧小少爷 什么宇文澈挑眉不悦突然他唇边挂起诡异的笑容温和的面容变得冷意森人:他说救一个就救一个哼 宇文澈怒甩衣袍大步跨出私宅门口翻身上马直奔萧府 萧府里 /data/s4/" ------------ 095 清火小粥 你滚出去 95 清火小粥 你滚出去 " 平渊王府里面宇文司夜自从一个人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书房里面没有出来过回来的还有同去的沈侧妃只是直到月上树梢都没有看到王妃娘娘的身影 爷妾身熬了一些清火的粥不如您喝一些沈若云亲自下厨熬了小米粥又亲自端到宇文司夜的书房门口今天原以为自己必输无疑却没有料到杀出萧疏音这一手来正在她恨得直跺脚的時候却传来让她兴奋的难以自控的消息王妃请求和离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爷答应了 爷从中午回来您就没有吃东西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呀她以为宇文司夜是因为萧疏音在皇后面前请求和离丢了他的面子而怒不可休曜景微阳 哐啷一声巨响宇文司夜摔门而出吓得正站在门口的沈侧妃一个激灵手里滚烫的粥差点全部泼在身上 爷她娇声唤道您吓死妾身了 窈窈南宇文司夜皱眉看到沈若云在门口站在问道:你怎么在这 沈若云笑的温柔体贴妾身见您在书房里到现在都没有用膳特意做了清火小粥端给您 他低头见她手里端着一盘清粥伸手接过来淡淡道:辛苦你了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沈若云娇羞的低下头任何時候王爷都是这样让心觉得体贴只要爷您喜欢妾身以后每天都做给您吃她抬头声音突然就变得焦急起来:爷您去哪里啊 宇文司夜端着手里的粥飞快的离开书房出了府门吩咐管家:备马 管家看他手里的端着盅建议道:不如王爷等一会老奴去准备马车 备马他等不及马车只想快点见到她看她情况如何 昏暗的夜色下孤月挂在树梢冷清照着寂静的街道小巷子里面一匹白色的骏马上男子冷毅的五官显出焦急之色在狭窄的巷子里面飞驰而行 而在隔着长长的街道另外一边温润如玉的男子牵着一匹油亮黑的骏马在月色下孤冷而行他時不時的摩挲着黑马的侧脸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王兄呢 锦彩守在房门外面靠着门栏望着屋子里面的两个女子鲁瑶热情直爽憨厚自从那日帮王妃做的纺车之后就和萧疏音成了闺中密友现在王妃昏迷她也跟着不吃不喝 /da ------------ 096 解药无用 你去求他 96 解药无用 你去求他 " 滚宇文澈像一头暴怒的小兽失去正常理智他一向尊敬的王兄怎么能做出这种杀害自己王妃的事情 宇文司夜见他怒然直指自己又见骏马黑风前蹄上面捆绑着纱布心里猜到几分当下呵斥他:太子殿下你失礼了 那也比不上王兄的阴险手段宇文澈牵着缰绳的手握紧袖子里的匕首就没有收回过 哎你说那个太子是不是喜欢疏音啊人家王妃昏迷不醒关他什么事情啊咋咋呼呼地活像中毒的是他妻子一样一碗粥下肚鲁瑶力气也回来了她不会因为萧疏音的病情而悲天抢地既然中了毒那就尽全力去找解药你要我滚我说你阴险有什么用 锦彩吓得急忙捂住她的嘴急忙解释道:鲁师傅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太子对我家小姐好是因为我家小姐曾经救过殿下一命她说着低下头:虽然现在小姐与王爷和离了但是这样的话还是会玷污小姐的名声的鲁师傅以后千万莫再说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救过那小子一命看来那小子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鲁瑶用手扇了扇脸只觉得脸上烫烫的不过她的心思留在院子里面正在对峙的两人身上喃喃道:那太子为什么要说王爷阴险呢 锦彩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是王族之间的事情她一个丫鬟并不敢问太多LRXN 本王劝太子殿下你还是早点回宫免得皇上和皇后娘娘担心宇文司夜不愿与他争执太多让他回去 本宫怎么觉得该走的应该是王兄你才对宇文澈眼里复杂感情交替此時宇文司夜不反驳他的话也就是默认了日蜀情薄 哎呀你们别争了谁都不用走疏音看到你们都在这里一定也会比较开心的我去给你们收拾床铺要不王爷你今晚就睡在疏音房间的外间太子殿下就劳烦你睡在隔壁鲁瑶出来打圆场连睡觉的位置都安排好了她两边脸颊红的发烫要不要这么热啊什么鬼天气 院子里一片安静没人理她 王兄你还是走良久宇文澈淡淡说道语气里带着疏离他声音里却带着恳求:还请王兄你能将解药留下 解药鲁瑶一声质疑只觉得双脸更加灼热的厉害冲过去就想抓住宇文司夜的衣领可是他身上透出的冰冷之意却让她不敢靠近你站在离他一人远的地方扬着头大声质问: /data/l4/" heig ------------ 097 不留活口 无耻小人 逃妃 爷,休书快签字!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锦彩就被外面敲门声惊醒先是看了萧疏音房间里一眼她才去开门 林林大夫丫鬟惊的瞌睡全无连忙冲着院子里面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林大夫来了 她欣喜若狂林元祈愿意来说明他愿意救小姐 太子殿下劳烦您转告鲁姑娘在下欠她一个承诺萧小姐体内的毒在下无法医治请另请高明 鲁师傅她惊呼昨晚鲁师傅一个人去请林大夫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将林大夫请回来了 娘娘您的早膳丫鬟将大厨房做的早饭端过来府里渐渐有人传言说王妃与王爷和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大家对沈侧妃不知不觉的就改了称呼自动把前面的侧妃两个字省略掉了 姿西游丫鬟惶恐退下带上房门 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沈若云一个她抬头对着房梁上的某一个地方轻声说了一句:你都知道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林大夫你亲口说能救小姐的怎么就又救不了了呢锦彩瘫坐在地上伸手抓住他的衣摆仰头求他:林大夫奴婢求您了求您救救小姐 房梁上灰尘落下少许再抬头看時却没有都没有仿若刚才那灰尘掉下来只是幻觉而已 你们都不愿意救他行你们不救本宫来救她救过本宫一命要是本宫连这点恩情都报答不了以后如何成为一国之君萧疏音本宫答应你你若是死了本宫就陪你死你千万记住了本宫以太子的名义答应你宇文澈俯身下去轻轻的替她理顺发丝温柔说道温玉一边的五官又恢复了柔和的色彩 林元祈点点头没有作声细长的食指向着萧疏音的几乎没有跳动的脉搏探去 锦彩欲追却听到耳边傲然的声音:萧疏音在哪里我答应只用半刻钟的時间来祛除她体内的毒時间一过在下就离开还请姑娘快点带路 她的脉象不对完全不对 他仅仅是坐下来伸手搭了一下脉搏就匆匆起身说无法医治本来还存着对他尊敬的宇文澈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你不是说她的毒普天之下只有你能解吗现在又说解不了你是大夫不是骗子 林元祈在看到萧疏音的時候已经觉察出几分不对劲现在细长圆润的食指搭在她微弱跳动的脉搏上他突然皱眉无名指不自觉的跳动一下 宇文澈昨晚没有回宫就挨着萧疏音的房间睡此時也急忙奔出来连衣裳都没有穿好 鲁瑶掀开面前的人直奔房间大声嚷嚷:我要洗澡谁都不要拦我 还没有丫鬟不敢多说老实回答 让个路我要洗澡熟悉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来锦彩只见林大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让到一边去紧接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灰尘扑扑的人朝着自己扑来 大夫求您快点救救我们家小姐看到萧疏音消瘦下去没有血色的脸锦彩快哭了起来 林某从来都是只说自己能救人并没有说自己是大夫太子殿下请自重他伸手轻松地将宇文澈抓在领子上的手撒开拂着衣裳轻轻道 林元祈虽然曾经说过只有他能解萧疏音的毒但是现在的萧疏音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她体内的毒不止一种寻常人若是有她体内的一种毒早就已经不再人世但是我在丞相府见到她的時候她体内的毒被某种东西压制住虽然在慢慢的渗入身体却已经是不寻常了现在她身体里面可以说是多种奇毒并存而毒因我也看不出来 娘娘是说上次让奴婢把王爷放在萧姑娘饭中的药换掉的事吗娘娘您嘱咐过奴婢不敢告诉别人只有和奴婢交好的春红知道丫鬟答的小心翼翼侧妃娘娘说唤的补药为什么却不让人知道她不明白 他摇头一边说一边在心底细细的打量萧疏音应该是有人长期喂毒才导致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可是一个丞相府的嫡女王府的妃子有人会如此心狠手辣的要害她 平渊王府里沈若云自从昨晚宇文司夜离开府里之后就没有睡着过她虽然不想相信但是跟去的侍卫告诉她王爷去了一家私宅里面太子殿下也在那里 ****** 宇文澈呆呆地看着院子里出现的萧疏音的救星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锦彩带着林元祈进屋之后他才整理好衣裳跟着进来 锦彩一听慌忙恭敬地请他进来林大夫请小姐在房间里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沈若云无心用膳一向都是笑脸对人的她绷着脸望着大门的方向冷冷问道 这样啊春红也知道沈若云突然一笑淡淡道:好了你下去吧 沈若云突然抬头望向那名丫鬟这丫鬟她认识是经常给萧疏音送饭的丫鬟而且她还拜托她做过一些事情如今王爷的心思她也捉摸不透她必须先将自己保护起来 她紧紧压抑住心底的想法双手在袖子里面都捏出了血印子zVXC 我上次吩咐你做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王爷她淡淡问道眸子里含着某种不明的笑意阶东姿阶 萧疏音静静躺着唇边的笑容停留绽放苍白的容颜和变得青紫的唇让人看得心惊身殊隔悲 林洁癖你答应本姑娘要救人了你要是敢不救萧疏音本姑娘就像昨天一样以后每天晚上都躲在你的房间外面往里面扔稀泥鲁瑶冲进来看着萧疏音躺在的样子眼眶一红却依然不甘示弱的吼着她要为她争取任何一丝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哼无耻小人林元祈的小药童是亲身体会了被扔稀泥的悲痛要是鲁瑶天天去的话他们也不用活了 ------------ 098 何苦救她 没有选择 98 何苦救她 没有选择 " 京城郊外半山上云雾笼罩长孙宗岚在山腰的一座茅屋前面跪了一天一夜没有起来平日里飞扬妖魅的五官此刻都沉淀下来眸子安静的闭着他宽大的妖红色衣摆在青石板上铺散开像是一朵巨大的莲 宇文司夜刚爬上半山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雾气氤氲不远处的他就静静的跪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仿佛这个姿势是他唯一能够解释自己来意的姿势 宇文司夜衣摆沾染上了露水淡紫色的锦袍颜色变深像是紫玉一样镶染在衣袍之上他缓缓走上前去双后提起垂下的前襟双腿屈下沉闷的一声膝盖撞地的声音他对着屋子里面轻不可闻道:宇文司夜前来请长孙小姐下山LRX 身边长孙宗岚眼眸轻轻一颤宇文司夜竟然也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屋里没有任何响动让人怀疑里面有没有人 清晨的浓雾之中一紫一红两个衣着锦绣气质出尘的两个男子衣裳下摆溅上污泥脊背挺直地跪在萧索的茅屋面前为燕惟志 不明白的人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幻觉是天上的仙人下凡遗落在人间的躯壳 为什么要来长孙宗岚薄唇轻启垂眸问道 是我害她我不来谁来他同样垂眸答道 她醒了之后也不会原谅你 我不求她的原谅 那你何苦救她长孙宗岚的声音带着悲哀宇文司夜这样的人他从未看透过 宇文司夜眸子轻轻睁开他双眸刹那之间光芒璀璨轻声道:我不救谁救 他静静的垂眸看着双膝之间绿意莹然的一棵细弱的杂草萧疏音我不救你也会有人前赴后继的去救你可是那样的话你活过来又怎么会记得我 长孙宗岚深深地望着他一眼心里是无法形容出来的复杂心情:司夜你从来就没有为任何人考虑过-梅梅俗九 宇文司夜轻笑:是 两人不再说话清晨太阳渐渐升起浓雾消散直到两人跪得面前的青石板上都已经有了热意屋子里来传来一声慵懒又骄脆的声音:一大早的就在门口吵两个大男人跪在女孩子家的门口将悄悄话也不嫌羞人 茅屋的屋子打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童走出来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拉扯着自己略微显得有些大的衣裳半天也没有将衣带整理好 看上去方才十来岁的孩子眼神里还透着孩童般的清纯她轻轻的扫过跪在自己门前的两个男人望了一眼日头说出让人惊讶的话来:长孙宗岚我十年前帮你救了一个人现在还差七个時辰你才算跪满時间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长孙宗岚不说话只是静静跪着连眼皮也没有抬起来 女童又打了呵欠才淡淡的将视线停在跪在一边的宇文司夜身上笑道:不是长孙家的人 /d ------------ 099 下山救人 却喝人血 99 下山救人 却喝人血 " 已经是第三天了宇文司夜跪在茅屋门口不吃不喝低头着今日的天气阴沉不到中午就已经下起雨来 我说你真是比宗岚还死心眼当初他找我救人跪不到两天就跑到我屋子里面来砸东西抓人了你也真忍得住不怕你要救的人死了长孙大小姐不知道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娇脆的声音从这边转到那边 宇文司夜低着头嘴角含着笑却不作声雨水顺着他石雕一样的侧脸滑下来 哎你真想我救人啊茅房的门打开弹出来一张天真无邪却带着厌恶的小脸她最讨厌下雨了一下雨这破茅屋这里也漏那里也漏搞几个东西接雨水比杀人还要麻烦 宇文司夜点头笑道:大小姐有心救人司夜再等上片刻又算什么他说的轻巧要是正常人三天跪下来双腿不瘸才怪 廊廊阶大小姐无奈地望着阴沉下雨的天道:好我跟你下山救人 宇文司夜点点头正欲起身大小姐又说道: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宇文司夜抬头那小女孩脸上的阴桀之色比任何一人都要深刻几乎是带着一种嗜血的雀跃 他单膝起身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双腿僵硬麻木险些站不起来知道 那就好进来女童弯眉笑的开心侧身让他进来 我还有一个要求请大小姐在救那人的時候删掉她一部分记忆可好他浑身湿透步子跨到门前闻到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止步说道 你还真会得寸进尺她斜了他一眼挡不住心底的一把将身形比她高大许多的宇文思夜拉进屋子道:只要你乖一点我答应你就是 半刻钟过后大雨停住雨过天晴茅草屋的门重新打开十岁女童从屋子里面出来满脸的欢心面色红软唇色娇嫩 宇文思夜跟着她出来和大小姐不同他整个人像是被关在暗室里囚过一样脸上苍白地泛着青紫唯一不变的是好不松软的语气:大小姐请下山救人 我知道了长孙大小姐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她还真想看看能让宗岚和平渊王一起来求她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 私宅里面又添了几个丫鬟是长孙宗岚带过来帮忙打理的院子里的人多了自然就要下人收拾 /data/l4/" height="3 ------------ 100 失去记忆?你喜欢我? 00 失去记忆?你喜欢我? " 听闻长孙大小姐格虽然怪癖但是却是言出必行的人本王相信大小姐会救人宇文司夜随着她走进去他心里明白长孙研不会对萧疏音不利这句话说出来也是为了安抚外面的几人 嘿嘿长孙研咧着嘴笑掠进房门之后反手将门一关本小姐治病谁都不准进来 等待的時间总是漫长的让人心急日头渐渐地接近地面之時外面几个人终于是按捺不住鲁瑶第一个跳起来:我进去看看万一那妖孽长孙大小姐真的把疏音吃了怎么办 她说着看了一眼长孙宗岚的表情见他眉头微挑赶紧改了称呼 本宫也去看看宇文澈毕竟年少按捺不住等待的心焦也站了起来 长孙宗岚与林元祈闭目养神靠在椅子上面他们也想进屋子里面去看看情况特别是长孙宗岚以往长孙研治疗病人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长的時间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 宇文司夜看了看日头已经到了下山之前长孙研与他约定的時间他直接掠过身前的两人奔向房门 你被宇文司夜抢了先鲁瑶气结赶紧跟在身后冲了进去 萧疏音几人挤在房门口看着屋子里的情况目瞪口呆这未免也太 屋子里面夕阳斜下金色光辉洒入房间里萧疏音坐在呆呆地看着窗棂外面辉煌燃烧的云彩门外的动静惊动了她她转过脸来侧脸在黄昏的光阴下散发出优雅的气质一双眼睛里面雾气氤氲眨了几下恢复往日的生气 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外面的一群人歪着头问道 疏音你该不是失忆了电视剧看多了的鲁瑶第一个反应过来我是鲁瑶帮你做纺车的鲁瑶啊 萧疏音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她想了一会摇摇头 宇文澈太子殿下她把萧疏音曾经救过的太子推到她面前 她又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同样摇了摇头 长孙宗岚和林元祈的待遇也是如此她逐一摇头看上去痛苦的嘟着罪抱着脑袋回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最后到了宇文司夜鲁瑶还没有来得及想一个好的措辞他冰硬的五官柔软下来轻轻笑道道:本王是你的夫君 萧疏音双眸微妙的收缩一下下意识地将手心握紧她皱着眉看宇文司夜不说话也不摇头 她没有失忆他淡淡看着她轻声道 v ------------ 101 王爷和萧姑娘不见了 01 王爷和萧姑娘不见了 " 宇文澈手里的的白子落下对面长孙宗岚手心黑子一顿他抬起头朝着院子那边望了望道:司夜这又是哪一出 宇文澈催促他温润的笑容绽放如花:宗岚该你了 长孙宗岚微微一沉吟黑子落下继续道:司夜最近很不正常我怕他因此分心澈你让人盯紧他一些以免误了事 宇文澈又是一笑道:我知道了宗岚该你了 长孙宗岚眼神落定棋盘上局势分明宇文澈的白子以盘龙之势困住他的黑子黑子如猛虎削掉四足不得动弹LRYh 身生河下澈你的棋艺又精进了他笑着赞扬他 宇文澈笑的如沐春风棋盘上的黑白分明的棋子各占一边他道:宣武国最近一直不安分频频骚扰华瑞边界父皇让我推举一人去平定我准备让平渊王去 长孙宗岚一愣反问道:现在这种時候让司夜去 宇文澈笑了笑打乱棋盘上的棋子道:恩让王兄去 ***** 繁华的京城长街上萧疏音吐出心中浊气狠狠的呼吸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就是这个味道不被束缚的味道真舒服 廊廊阶她一身公子爷的锦服腰间白玉腰带挂着一块精致的玉佩手里扇子一摇一摆走起路来倒也有模有样 说起来你也许会不信我跟你说啊上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我好像也是在这条街上诺就是在那里不对还要转进去对就是在那里我回私宅的時候竟然遇上有人刺杀太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说吓人不吓人那满地的血呀啧啧跟杀猪似的她摇着扇子一脸的嫌恶 宇文司夜知道她救了宇文澈却不知道其中的过程此時听她一说背后竟然冒起了一阵冷汗宇文澈无法面对的敌人她更加无法面对可是在满是血腥的杀人现场她却救了太子这该需要多大的勇气一个女子做到这样的程度又是有怎样胆识 还有还有她继续指着一间酒楼继续说道:我还跟太子在这家酒楼吃东西不过呢是带着人皮面具偷偷吃的当時好像是有人在街上搜查什么人这酒楼其实是我兄长的不过我讨厌他从未去过结果仅仅去了的那一次他就被人把耳朵削掉了酒楼也关门了 /data/k2/" height="32" ------------ 102 暗室坠落 长孙请战 02 暗室坠落 长孙请战 " 暗室里烛火熄灭的突然她眼睛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急忙朝着一早就注意到的东西飞身扑过去 嗙一声沉闷的身体相撞的声音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黑暗的片刻就朝着那东西扑过去的此時却狠狠地撞进宇文司夜的胸膛里 还给我她顺着他的胳膊去抢那东西 别动他冷冷的喝止她那东西动不得她不顾命也要扑过来他应该早一些跟她说清楚的LRYv 宇文司夜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把东西还给我萧疏音双眼已经适应黑暗宇文司夜颀长的身形拦在她的面前手臂藏在后面看样子已经先她一步将东西抢到手里了 他后退一小步避开她的触碰薄薄的唇勾起无奈的笑容柔声道:萧疏音你别动 她一愣刚才火光映亮室内的時候她记得里面结构设计的有些奇怪在她要拿到的那块红色玉牌前面有一个 转过去她收回手不去抢血色玉牌抬头在黑暗里直视他双眼晶莹剔透熠熠发光 宇文司夜低头看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笔直退后三步我把玉牌扔给你 不行她言辞坚决厉声道:你转过去 六个字在暗室里隐隐回荡然后归于平静宇文司夜低头看她脸上笑意减退硬朗的五官锋利地割破暗室里的沉默 你什么時候不要这么聪明我会省心很多萧疏音你能不能听我一次退后等我把玉牌给你你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入口的地方到時候暗道门会自动打开他双手负在伸手背脊挺直像是黑暗之中优雅的雕像 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你我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她透过黑暗依然能感受到他射来的灼热视线 室内淡淡的弥漫起一股薄薄的烟雾像是从暗室的地底下散发出来萧疏音不退反进上前一步身子贴着宇文司夜双手顺着他负在身后的胳膊摸索下去 你要做什么宇文司夜皱眉他不能空出手来阻止她 若是现在暗室里面灯火通明萧疏音是绝对不会走上前的可是眼前昏暗一片她双手在宇文司夜背后摸索着指尖触碰到温热粘稠的液体 我不是都说了让你不要动我把玉牌扔给你宇文司夜苦笑一声用力的抽出自己负在身后的双手在室内重见天光的瞬间眯着眼睛偏头避开光线的照射 http: ------------ 103 见色忘妻 血色玉佩 03 见色忘妻 血色玉佩 " 萧疏音醒来的時候浑身酸痛四肢百骸像是被撕碎之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一样迷蒙天光刺眼的照射她双眸身上衣裳被强大的气流绞撕地破破烂烂她第一个反应是握紧双手手心坚硬触感传来入目的血红色玉佩让她精神为之一振她困难撑起身子查看四周的情况 她记得从上面落下来的時候是坠入了河里应该是水流将她冲到了岸边这里水流缓细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冲走一个人 宇文司夜呢她抬眼在四周搜寻一遍在对岸的石头后面发现一片淡紫色的锦袍 拖着快要支离破碎的身子她趟过水浑身无力靠在大石上面有力无气道:宇文司夜你应该还没死 没死就赶紧爬起来想办法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没有想到原本就是地下暗室的下面还有这样的地方 顺着河流被冲到这里来她无法正确判断现在的情形还好玉佩还在她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牌上面几个奇怪的符号让她倍感亲切只要有这个东西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将玉佩小心翼翼贴身放好拿脚去踢石头后面的宇文司夜喂说话啊LRYv 一脚踢了个空淡紫色的衣袍顺着她的动作飞起在半空中旋转一圈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脚边 她愣愣地看着淡紫色的外袍在空中像一只巨鸟一样落下大脑一時之间有些短路 靠那厮穿越了还是裸穿这么给力 就在前面那石头后面有劳各位乡亲帮忙将内抬回去熟悉的声音顺着河道传来萧疏音一转头看到宇文司夜正带着一群人朝着这边小跑而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套百姓的衣服穿着头上发冠不见墨发散落在身后赤脚朝着萧疏音所在的位置跑过来 萧疏音躲在大石后面心里突然就跳出四个字以静制动她平躺下来顺手拉着他的袍子垫在身下双眼闭上装昏迷看看情况再说 宇文司夜双手上缠着纱布他面容上可能是涂了什么东西肤色偏黑让平日里的尊贵王族之气散去不少再加上又换了一身粗布衣衫虽然赤着偏白一些的脚可是脚背上一个可怖的伤痕盘结纠缠也让人不会多想他一身打扮完全脱去了尊贵高雅气质看上去也就是一个身体壮实的百姓豪团团体体 你说你们小两口怎么搞的一个双手差点废了一个躺在这里昏迷不醒这做你们父母的还不得担心死呀来来来快点把这姑娘抬回村子里请郎中给瞧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千万别落了什么隐疾呀一个年级稍微有些大的妇人声音传进萧疏音的耳朵里面 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被一群人拉扯的散架了大婶有您这样对待病人的吗您的手能不能轻一点啊姑娘我的腿快被拉断了啊 我夫妻二人家里贫困不得已只要上山去砍些柴火来卖谁知前两天下过雨山路有些滑醒来的時候就在这里了宇文司夜抱歉地对着妇人说道一边瞄着被众人拉扯的萧疏音 /data/l4/" he ------------ 104 我喂豆来你拉磨 04 我喂豆来你拉磨 " 第二日清晨天见微亮萧疏音是被鸡鸣声吵醒的昨晚两人说到半夜才睡她大概了解为什么会有那个暗室的存在了都是因为那倾国倾城容貌出众的青楼女子 最后那女子一块血玉如愿以偿回去了只留下一段神秘的传说让几个身份尊贵的男子不得其解一晃就是十年 嘭嘭嘭有人将门叩的直响王公子在吗 找错门了没有这个人萧疏音拉住被子盖住耳朵好不容易能睡的这么香这么舒服 王公子外面的人还是敲门没有放弃的意思 都说了没有这个人了她猛地一下从坐起来诅咒这辈子吵人睡觉的人下辈子投胎都是没有翅膀的鸟人 去开门地上传来一个睡意惺忪懒洋洋的声音翻个身吩咐一句继续睡自己的 萧疏音眯着眼睛用眼光将他射杀无数遍之后对着某人的就是一脚:睡的挺香的嘛王公子 亏他也想的出来王公子王夜王爷 宇文司夜转身对她一笑邪笑道:再来一脚 拉长了脸视线瞥见他受伤的双手之后有些讪讪:我去开门 他满意的将头重新埋进被子里面听着她应付前来敲门的乡亲 他还在睡觉你找他有事情吗她怎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生了一副丫鬟的命 门门裁哦你是王夜家的婆娘昨天我们村长见王公子没有什么活计让我送个做豆腐的石磨来王家婆娘你以后多帮衬王公子他挺不容易的昨天村长说的時候可吓人了这王家的婆娘上山砍柴竟然把自家相公的手给砍残了村长看他们可怜才让人送石磨来 萧疏音眨了眨眼睛对婆娘二字的理解有些贫乏就算是婆娘也是以前的婆娘 你该不会是连豆腐也不会做前来送石磨的村民眼神里很不屑连豆腐都不会做的婆娘有什么用而且还生的细细瘦瘦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会她打发走好心的村民看着放在院子里的石磨发呆她做了人家的婆娘难道还要兼职做豆腐西施 你该不会是准备在这里住下来看宇文司夜安稳的样子她皱眉问道他竟然不急着找办法回去反而跟这里的乡亲们相处的这么融洽看上去一副准备归隐田园的样子豪团体门 住下来不好吗他趴在地上抬头问她好不容易能够安稳几天 /data/s4/" height=" ------------ 105 伤口换药 你心疼了 05 伤口换药 你心疼了 " 对于萧疏音的行为宇文司夜也是大为不解人家做好了豆腐恨不得当天就卖完她倒好不拿出来晾着反而用棉被捂起来三四月的天气虽然不热却也经不住被子捂不过她不急他也不急反正她总能有办法-梅康四九 王夜家的婆娘我娘几天前就叫人送石磨给你了怎么到今天还没有见你出摊女人像你这么懒是要被休掉的李二丫带着自己的一群闺中密友闯到村子东头的院子里面推开门就大声嚷嚷道 正巧萧疏音正在院子里面倒腾豆腐见她们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她撇着嘴捂着鼻子将盖在被子上面的棉被一掀 什么味道臭死人了 二丫肯定是王家的婆娘的豆腐没有拿出去卖才发出这么难闻的味道为燕同孽 王家相公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婆娘啧啧 几个女人涌进屋子里面来看到院子里面只有萧疏音一个人用手扇着鼻子嫌弃的问道:王家婆娘你家相公呢我们二丫找他有事情 萧疏音抬头一笑手里棉被撩开道:几位是来找王夜的呀他在屋子里面呢去去 某人现在还没整理好自己的伪装呢那会那么快见客呢 李二丫首当其冲一扬头浑圆的下巴甩出横肉朝着屋子里面走去接着后面几个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跟上去心里各有打算 王夜那样俊朗的一个人要是娶了李二丫那岂不是一棵好树栽在烂泥里面了她们没有一个当村长的娘只好恭维李二丫跟她一起多看王夜几眼说不定就对上了呢 进去进去没有好水好茶招待的别嫌弃萧疏音继续捣鼓她发臭的豆腐笑地热情的很 院子里面一阵砰砰响几个女人冲上前去敲门声音拿捏着跟蚊子一样细王夜我是李二丫你给我开个门我有事情想跟你说说 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李小姐要不先回去王某迟些再上门拜访屋子里面宇文司夜坐在桌子前皱眉道 萧疏音难道不知道他还没有易容么怎么能让这群女人进来 院子里弄豆腐地萧疏音打了个大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我好心帮你找媳妇你还骂我狗咬吕洞宾 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人家可是把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二丫锲而不舍嗓子扭捏地更加温柔听得萧疏音正拿豆腐的手一抖 /data/s4/" height="32" align="absm ------------ 106 炸臭豆腐 王家桃音 逃妃 爷,休书快签字! 村子里王夜家的婆娘婆娘今天终于出摊了,卖什么?还是卖豆腐。 萧疏音的豆腐摊子生意不好,因为日上三竿,村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吃过早饭之后,她才慢悠悠地和王爷将豆腐摊子推出来,推出来之后就在那放着,什么也不做,空荡荡地摆在那里。 直到正午的時候,她才从屋子搬出一板豆腐,开始做生意。 “王夜,你家婆娘挺有意思的,大伙这都要吃午饭了,她才出来摆摊,挺早的哈。”有人卷着裤脚刚从田间回来,打趣坐在门口闭目养神的宇文司夜。 他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是啊。” “哎哟,这是什么豆腐呀,臭烘烘的,能吃吗?王家相公,我娘今天在家里做了鱼,你要不晚上来我家吃饭?”一模样还算俊俏的小媳妇冲着宇文司夜抛着媚眼。 “不了,不了。”他摆着受伤的手,瞄了一眼萧疏音,推辞道。 “王家相公,这还有二十来天才能开村门呢,你们小两口有什么打算啊?”有人凑近来看了一眼萧疏音摆在铁板上的豆腐,转身问坐在一旁的宇文司夜。 “卖豆腐,卖豆腐。”他伸手指了指正在忙活的萧疏音。 “王家相公……” 萧疏音转过头来,对着他笑眯眯的眯着眼睛,手里的锅铲一敲,道:“吆喝。” 宇文司夜听话的对着她一笑,胸中运足真气,叫出响亮的一嗓子:“豆腐。好吃的臭豆腐。” 阳光细碎的洒在他眉眼黝黑的皮肤上,一双血雨风漫的眸子隐下去,满足而惬意的笑容在他脸上弥漫开,她看着看着,忘记了面前的豆腐,只觉得这男人若是没有那般冷淡和冰硬的心肠,必然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惜的是,他生来就是上位者的尊贵之命,上天赋予他的最初能力就是猎杀敌人,他嗜血冰冷,每走一步都是用他人的牺牲换来的,掌心翻覆之间,便是众人的死亡与生存。 这样人,偶尔露出的那一面淳朴,反而显得不真实。 “桃音。赶紧给人家盛一碗豆腐。”他拿手肘戳她的腰肢,她下意识的笑出声来,闪身躲到一边,道:“你说什么?” “张大姐要豆腐,快点。”他眉开眼笑的吹促她,逗着站在摊位面前的小男孩开心。 “王夜家的,要不是我儿子非说要吃你臭烘烘的东西,我是不会来买的,真不知道这东西哪里看的出来能吃了。狗蛋,要是吃了你坏肚子,到時候别求着我去给你找郎中。”张大姐戳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转头跟宇文司夜搭讪道:“你家的婆娘叫桃音呀?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萧疏音一愣,抬头。望着笑嘻嘻看着自己的宇文司夜,这厮改了自己的名字不说,还改了她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不叫桃音,我叫……”他自作主张地给她冠上逃跑的代名词虽然不错,可是她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凭什么他就叫王爷,她就要要逃音,这不还没逃离狼爪么…… “叫王桃音,跟我姓。”宇文司夜脚下碰了她一下,打断她的话,跟张大姐笑嘻嘻的解释。 “嫁了夫家自然就要跟夫家姓了,都一样,一样。快给我豆腐。”张大姐不以为然,眼睛视线转到豆腐上面,还别说,被王家婆娘这一弄,这臭味似乎变成了香味,闻起来还挺诱人的。 仅仅一个下午的時间,王家婆娘卖的豆腐就成了村子里面人手一份的小吃。 “你说这味道怪不怪,闻起来明明是臭的,可是吃紧嘴里却香喷喷的,一开始我们家丫头要吃的時候,我还怕她吃了拉肚子,没想到一块豆腐,竟然这么好吃。”赵家大娘端着一碗炸臭豆腐,跟孙家大婶聊天。 “是啊,是啊,我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好吃。”。“二丫,你说,王家的婆娘做的豆腐真的有这么好吃吗?”一群女人中有嘴馋的忍不住了,看着人家吃的香喷喷地,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好吃不好吃,吃一吃不就知道了,二丫姐,要不我们替你去尝尝,看是不是真的好吃。”早有人忍不住了,只不过看二丫的脸色,才不敢说出来。 “哼。这么臭的东西,我才不想去吃。”李二丫一扬下巴,不屑道:“王家相公肯定也很不想闻到这味道,我去让那女人把摊子拆了,不准做这个,免得把王家相公熏臭了。” “啊……”几人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不得已,也只好跟着她走…… 果然,远远的就看见王家婆娘在炸豆腐,而王夜一脸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连靠近都不想靠近。 “就两块,就吃两块。”他被她赶在一旁,不允许碰着她的摊子。 “一块也不行。”她瞪着眼睛,不肯让一分。她之所以要做成臭豆腐卖,是因为看到村里的人平常饮食都是清淡粗制的,臭豆腐这东西说到底还是不健康的食品,她每人只卖一份,也是怕大家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村里的乡亲平常吃食简单不精细,吃臭豆腐调剂一下口味,没什么坏处。 可是宇文司夜不同,他平常入口的东西都是经过几番加工才端上桌子的,就算是前两天的用膳,也是她细心做出来的。 现在他要吃臭豆腐,吃完不拉肚子才怪。 “我用钱买。”他笑得信心十足。 “不卖。”她斩钉截铁。 “你一旦离开这里,身无分文,怎么办?”他引诱她上钩。 “我自己会想办法。”虽然这是一个难题,但是在萧疏音的世界里,钱从来就不是问题…… “我听说,从村子里面出去之后,并不在华瑞国的疆土范围之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话里面带着些微的惆怅。 “我们从华瑞国的都城掉到这里来,怎么可能出去之后就不是华瑞国了,王爷,你想吃也不要讲得这么慎重行不行。”她翻弄油锅里的豆腐,不以为意。 “若真不是呢,你打算怎么办,萧疏音?”他抬头问道,不带一丝笑意。 “和你想的一样,不管出去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想办法找到回去的方法,”她笑得风轻云淡,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干净的碗里,递给他,加上一句:“你要是拦,我就杀了你,一定。” 六点之前再传一更,行不行~~~呜呜~~~~大家最近怎么都不留言冒泡?青又想开虐了~~嗯哼~~ ------------ 107 能出去了 画中女子 07 能出去了 画中女子 " 萧疏音的臭豆腐卖的红红火火可是她每天每人只卖一份每次都搞得人想着那个味道 桃音你要是再给我五块豆腐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二丫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她自从那日吃了萧疏音的臭豆腐以后对萧疏音的仇视消失殆尽一天到晚挂记着她的豆腐 什么好消息萧疏音收着摊子今日宇文司夜说不舒服她还要早点回去看他怎么样了 五块就五块李二丫伸出四个手指头眼馋地顶着架子上面仅剩的几块臭豆腐 说什么好消息萧疏音把她大拇指掰开伸出一个手掌道:这才是五 嘿嘿李二丫一笑说道:俺知道你聪明不然王家相公也不会看上你你就再给俺几块真的有好消息告诉你 要是你说的好消息对我来说不是好消息呢那我岂不是白给你了她故意绷着脸说道 不可能的一定時候好消息不然的话俺也不敢来找你李二丫嘟着嘴粗壮的身子扭来扭曲 萧疏音这才抬头笑着看她要是不是好消息那你接下来五天都不能吃臭豆腐 李二丫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证道:一定是 萧疏音无奈笑着摇摇头将豆腐夹到碗里递给她慢慢吃 我听我娘说明天村子里要来贵人所以村门要打开你们不是要急着回去吗桃音桃音李二丫眨了眨眼看着飞快离开和留下来的空荡荡的豆腐摊子上面还有两块她嘿嘿笑了一声把两快豆腐都赶到自己的碗里:嘿嘿不吃白不吃 萧疏音跑到院子门口扶着门喘着粗气可以离开了只要出去了她就能找到办法回去 宇文司夜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了她进院子推门准备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房间里空无一人风吹着案台上的几张白纸哗啦啦的直响 奇怪不是说不舒服吗跑到哪里去了 她朝着门外看了几眼没有看到人才进屋去看案台上的几张纸上面的墨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舒服还在家里写信给谁长孙宗岚 剑剑九白纸吹得哗啦啦直响压着纸张的砚台边上淡淡 ------------ 108 离开村子 村口盘查 08 离开村子 村口盘查 "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越出地平线村庄最东边的院子外面围满了人萧疏音和宇文司夜被挤在人群中间怀里面塞满了人们送的蔬果和其他干货 王家婆娘你做的的臭豆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滋味你啥時候再来的時候一定要再做给我们吃 张大婶臭豆腐的做法我已经告诉二丫了以后你们要吃的话就让她做萧疏音看着乡亲们的浓情有些不舍 王家相公你家婆娘虽然人长的不怎么样心肠还是挺好的还教我们家狗蛋识字你以后就别让她上山跟你一起砍柴了女人是用来疼的在家里给你做做饭添添柴就够了豪团体总 是啊你们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来 门门裁乡亲们不用送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去有時间我们夫妻会回来看你们的宇文司夜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谢绝大家相送的好意带着萧疏音离开 两人横穿了半个村子来到最西边的村口高耸的天然岩石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村庄与外界隔绝两人都是一副普通打扮又被村长交代了今日来村子里的都是些贵人让他们千万不要得罪了 饶是这般走到门口还是被喝止住 你们两个人站住一声喝令仿若虎啸随着喝止声走来一个身着官服的严武男子 萧疏音偏头看了看那男人一声青色官服胸前盘绣着一只吊颈白虎虎目炯炯有神欲从衣裳上跳出来再一看那说话的男人严肃的五官冰硬的线条齐眉中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过来他一说话萧疏音就觉得面前空气都震了震她听话的抬脚准备走到跟前却不料双手被宇文司夜拉住 齐都尉好久不见一众官兵听到眼前粗布灰衣的男子开口就叫出自家都尉的姓氏而且说话的语气和态度给人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感觉 威武的都尉一愣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好半天才认出来:平、平渊王 王爷您怎么在这里齐都尉诧异问道没有想到竟然遇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本王奉旨前来调查一件小事你又怎么在这里宇文司夜撒谎面不改色还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实不相瞒大世子让属下来找一个人 宣武和华瑞边境僵持不下元麟竟然还有精力让你们来找一个人看来这个人对你们宣武来说可是相当重要 ------------ 109 找回来了 敲昏拖走 09 找回来了 敲昏拖走 " 萧疏音顺着小路走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一户人家她边走边骂:早知道就让宇文司夜那个混蛋给我画个地图好歹老娘一个人他也不怕我被狼吃了 她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身一看尘土飞扬烟尘滚滚一群人鞭子抽得凭空响在小路上飞驰而来 好女跟不能被马踩死 她赶紧让到一边散开灰尘看策马奔近的一小队人当先一人搞头大马一身青色官服灰尘扑飞之间她看到那人眉眼之间的一道疤痕 在村子口上找人的齐都尉 吁齐都尉一扯缰绳骏马扬起前蹄溅起一阵灰尘萧疏音连忙抬起袖子挡住 灰尘飞扬齐都尉虎啸一样的声音这下是对着萧疏音问的:请问姑娘是平渊王妃吗他刚才在村庄门口听到侍卫来报说平渊王和刚才出去的女子两人分别走了不同的方向他将怀里的画像拿出来看了看再想一下那女子低头時候模糊的五官念头一动就率人追了上来 自城汉君咳咳咳咳萧疏音抬头看向他一张秀丽的小脸皱着嫌弃身前的灰尘用袖子边扇开边问他:你说什么声音太大了我听不太清 身后马上的侍从都笑了哪有人说话声音太大了还听不见的分明是这姑娘抱怨齐都尉的声音大了 齐都尉转头狠狠瞪了侍从一眼声音降了二度:姑娘是平渊王妃吗 萧疏音一挑眉毛:是怎样 齐都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她眉头落下道:不是又怎样 齐都尉脸若猪肝色他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哪里遇到过这般狡黠顽劣回答问题的女子 身后的侍卫又憋不住笑了有人笑出声音来 齐都尉干脆就不问她了直接伸手让侍从把东西拿过来:画轴 窈窈南年月有些久远的画轴在他手上慢慢打开萧疏音好奇的踮着脚偷瞄让宣武的大世子派人寻找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她索一跳眼睛瞄道华丽繁复的凤凰琉璃头钗是个身份尊贵的女子 她再跳这次瞄道乌黑云髻下的肤色和一道如黛一般青黑的秀眉和一双光芒慑人华彩闪烁的眸子 第三次她没有跳起来齐都尉将画轴提着放下来让她看清上面的人她却避开眼睛不再去看这画轴上的人与她七分的相似她只是看着画轴上的那一双眸子就心如明镜一般难怪齐都尉会追回来 她是谁不可能是她她剩下的那三份不像就是气质轩辕之间的差别画轴上的人明亮的眸飞扬的眉是包罗万象一般的光华万丈扬出世间最细致而美好的弧度腾云攀月九天凤舞之姿 而她顶多算个做工不算太差的山寨版 ------------ 110 屎有屎格 宣武皇女 10 " 萧疏音一眼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简朴的营帐脖子后面的酸痛提醒了被人袭击的事实 君子动口不动手宣武国的都是一群莽夫么说不赢就动手打人靠她一扭脖子哎哟哟的直唤:要是当初学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就好了就是是不学至少你也得学个防狼术啊插鼻子扣眼睛咬耳朵的他大爷的 我听说大皇兄已经找到五公主了特地来看看五公主在哪儿呢一个衣着妖娆的女子伸着涂满丹蔻的手撩开营帐的帘子环视营帐里面一圈偏偏忽视过萧疏音所在的位置表情做作的跟身后的婢女说着 萧疏音也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劳什子公主啊这营帐里目前就只有她一人 那个请问这是哪里她还算礼貌的伸手晃了晃看那女人的视线刚才就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咦有人说话怎的有人说话却没有看到人呢奇怪女子娇嗔一声眼神却挑衅的落到萧疏音身上言语嚣张 她一楞敢家这是在埋汰自己呢说自己没有存在感怎么这朝代的人一个一个演戏都演的这么真个个都想逐角奥斯卡 营帐的帘子再次被打开皮肤黝黑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看到身着华服的女人在营帐里站着微微一皱眉道:三皇妹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是想过来看我找回来的五妹是真是假么 女人一扭腰肢捂着唇娇柔一笑道:大哥这话说的三妹过来你的营帐可是没有看到五公主的人影你该不会是说这丫头 她一指床榻上的萧疏音哈哈哈地俯身大笑:我还以为这是你侍寝的丫头呢你随便找个野丫头就说是五妹当真也不怕那些个不安分的来找你的茬窕自后邵周 三皇妹最好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最近父皇似乎对你相当不满意五皇妹的真假也不是你我说了算一切都要看父皇的定夺大世子对三皇女很是不满 大哥真以为找到那人的女儿有这么容易么若是这样宣武的天下就归了外人她看了床榻上睁着眼睛看她两人说的萧疏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萧疏音有人的视线投过来看自己伸出手举高晃了晃笑嘻嘻说道:那个三皇女啊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简直就是光芒惊人自内由外散发出一股高贵的气质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比天底下最重要的东西还要光彩夺目 窈窈南三皇女平日听惯了阿谀奉承对于萧疏音式的夸奖有些眼眉飞扬:本皇女的英姿还用你这个野丫头来说 大世子却一脸不解:什么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谁能在她面前说出天下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 111 下了战书 看谁漂亮 11 下了战书 看谁漂亮 " 宣武国临边界的驻营地都知道大世子带回来了一个长得酷似宣武皇后的女子据说是传说中幼年遗失的五皇女 听说三皇女昨日来了被五皇女一句话就给逼了回去将士们都对这个五皇女颇多议论 我昨天进营帐的時候看到了那女子长得真的跟宣武皇后一模一样 这样一来大世子这下可算是立了大功皇城里的那些人这次应该没有什么话说了 这可不一定虽说模样长得像可要不是呢毕竟血统才是主要的皇城里如狼似虎的那些人上一次不就是把二世子给逼走么 二世子那是不愿意与他们一般计较要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都没有事情做了吗私下议论者罚站五个時辰一声雷声轰隆的降下侍从们连忙从地上一拍站起来立正挺胸站好齐都尉 他扫了一眼几个侍从眼光视线落在高顶大棚地营帐之内 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就不是 元麟双目一瞪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他怎么找回来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本王说你是你就是 萧疏音一横脖子无所谓你怎么的样耸耸肩膀道:既然你黑的能说成白的我无所谓反正你杀了我我也不是生的 你元麟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萧疏音翘着二郎腿修着指甲专心致志看都不看她一眼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一样双手朝着自己怀里探去手指触摸到身上光滑的绸缎衣料猛然怔住转头盯着元麟问道:是谁替我换的衣服 元麟撇撇嘴一副嫌弃的样子本世子对男人一样的身体没有兴趣 萧疏音却无暇跟他斗嘴她的东西不见了双目似寒冰一样冷然扫过我问你是谁替我换的衣服 就是这种眼神这种怒起来能够控制天地压倒天底下任何一种对抗的眼神寒玉一样冰冷的下面掩盖着他所要的那种决狠 带进来 营帐外的侍卫带进来一个哆哆嗦嗦的小丫鬟她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萧疏音:五皇女是奴婢给您给您换的衣服 你 vip ------------ 112 长相思 你回来了 12 长相思 你回来了 " 萧疏音一大早就特意让人为自己精心打扮三只琉璃金凤钗子斜插在云髻之上柳眉峨黛似天边最青水相接的颜色被人一手鞠来染在她的额下秋水剪雾般朦胧的眸子里映出深深浅浅的光辉流溢的唇间一抹三月桃花的红抿嘴淡笑无限妖娆 这番装扮与那画卷上的人有了九分相似 我宣武国竟然要靠一个女子的容貌和敌军一较高下传了出去可莫叫人笑掉了大牙才是三皇女走进来蔑视地看了萧疏音一眼凭什么她就长得这么像那个人 这样的事情三皇女不能去还真是可惜萧疏音淡淡地笑笑意停留在唇边看的人发凉 本皇女不屑于和一个男子比容貌赢了又能如何 怕的是比不过萧疏音将头伸到她的肩上附耳轻轻一笑道:还有一件事情野丫头想先告知三皇女一声你拿了我的东西先别急着还乖乖等着我自己来取嘿嘿 她拍了拍三皇女的脸手上蹭了一脸的粉嫌恶的用她的绸缎锦袍擦了擦手但愿敌国的主将不擦粉不然我还真比不过 轿辇用八人抬着上面软铺坐垫上面萧疏音挺直脊梁端坐在上面既然冒充人家的皇女至少不能给人家丢面子再说了不能让长孙宗岚那厮看不起 两军对战的场地中间有一个临時搭建的台子萧疏音远远地望着隔着薄纱账帘看到已经有人坐在里面常年不换的妖红仿若是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长孙宗岚在抚琴他宽大的衣袍在伸手散开空荡的风贴着地面缓缓吹来撩动他垂下的墨发细长如珍珠一样莹润透明的指尖一勾就是一个颤音响动天地 萧疏音听着琴声心底一颤身下轿子晃悠悠地让她整颗心也轻轻的颤抖起来 敌我双方对持的局面他竟然一人轻浮琴弦指尖一放一勾指尖拨弄的竟然是《长相思》 停轿隔着大概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萧疏音在软轿上面淡淡吩咐 琴音里浓烈的相思之情她下了轿子一步一步踏着琴音走向中间的宇文司夜每一步都刚好塌在他音节和缓落处 萧疏音的脚刚好落在台子上的那一个瞬间两边对持的士兵如潮水一样的用来嘶喊声在距离台子的十米处停住 长孙宗岚的琴音被猛然响起的嘶喊声掩盖他抬起头迷蒙的看着来人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画面下尚面 琴音止而美人抬头他的声音触及她的耳廓淹没在士兵们的敌对的嘶喊之声中 萧疏音逼着自己抬头直视他从宇文司夜那里知道他无限中隐藏着的巨大伤痛像是一匹猛兽要将她撕裂 他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长孙公子琴音容貌皆是让人景仰佩服不知道阁下想如何来比她听见自己声音里面的颤抖 长孙宗岚微微一笑单手托腮眸子里含满盈盈水光 /d ------------ 113 摔棺殿前 满门抄斩 13 摔棺殿前 满门抄斩 " 京都里近日来风云诡异宫中日日阴云压抑萧淑妃的死让皇上一夜之间仿佛老去他大怒之下将皇后冷宫关押就连太子求情也没有避免能够被囚的厄运 文武百官眼看着昔日恩爱的帝后一夕之间宛若仇人南疆和宣武的战事吃紧宫中气氛压抑无人再敢向皇上求情 怪只怪有人抓住了皇上心底的那根线打上了一个巨大的结 直到失踪半月的平渊王安然回京 他一骑快马执鞭长扬直闯十二道门于一千一百一十一步台阶最高点将马背上的一具棺木庄严肃穆的放在皇帝的寝宫前沉声冷道:萧淑妃你告诉皇上究竟是何人欲杀你 文武百官震惊敢私启皇陵挖出嫔妃棺木摔棺于殿前的除了平渊王这天下再无二人 **** 冷宫里太子宇文澈看着面前的残羹冷炙心中思绪万分 对面容颜消瘦的皇后娘娘淡然的夹起一筷子青菜抬头望向他澈儿你怎么不吃了 母后儿臣不孝让您受苦了他伸手握住皇后枯瘦的手温玉一般的五官落下淡淡的落寞之色儿臣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母后你可恨我 傻孩子母后怎么会恨你呢莫说恨你就是怪你都是不曾有的皇后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 我若是能及上王兄一半也不会让母后您遭受这般的罪过 将来你是君他是臣赞赏都是你的诅咒都是他的你不必艳羡他皇后说的淡然手里筷子在盘子里挑出一只青虫放在桌子上面 他低头静思想到那女子明媚的笑容老天好不容易让她活过来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再次离去所以宁愿退一步隐忍等待時机 幸好王兄回来了没有带着她 **** 平渊王你可知私启皇陵摔棺殿前是要株连九族的皇上几分倦意撑着头支在龙案之上 臣知宇文司夜垂眸答道再抬头的時候目光看向殿内右首捋着胡子笑意淡淡的萧远LRZB 你今日给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朕绝不会姑息饶你 宇文司夜嘴角微微一笑:皇上臣恳请将萧淑妃的棺木抬进殿内并请御医和验尸官前来为萧淑妃验尸 百官一片切切私语 验尸要御医来做什么 莫非是要验毒 /data/l3/" height="3 ------------ 114 接个熟人 月下之姿 14 接个熟人 月下之姿 " 月色浅淡的挂在空荡荡地焦黑土地之上春日的嫩芽在夜间顶着露珠静静地凝望不远处一袭妖红的人影那人影宽袍袖舞迎着夜风站在银月之下将银色的月光平白披上一层异样的红艳 公子让属下跟您一起去毕竟是敌人的主营淡灰色的人影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满脸的担忧 平渊王十四岁一人独闯敌营割下敌首也不过是身中三箭我只是去接个熟人无须担心长孙宗岚眺望着对方连成一片营帐琉璃一般的双眸中泛着淡淡的光彩怡然 公子淡灰色的人影还想说什么身前的妖红已经以一种难以思议的速度朝着前方掠去 淡灰色的人影欲要追上去却不是他所能有的速度 公子的身影似一道火焰横隔开浓黑的夜色 ***** 营帐里萧疏音看着烛台里跳跃的火焰她脊背挺的比任何一个時候都要直要都硬 信函上的九个沉重的字迹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了她最明白的信息:萧家三日后满门抄斩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在山村里那简陋的桌子上一叠催促的信函所表达的真实意义宫里有人需要用宇文司夜的手除掉势力繁茂的萧家 那不是皇后被困所发出的求救信号那是萧家上下三百六十口人的一道一道催命信 她以为是他放过了自己却没有料到他只是为自己除去路上的障碍而已将她这个不久之前才为华瑞国立了大功的萧家嫡女支走他们手下的刀就能更快 萧家对她而言只剩下记忆里仅存的那一丝的感情萧远狼子野心该死 可是剩下的萧家三百五十九口人呢他们谁曾经犯过罪以致死的罪名 她可怜的年少多病好不容易才有一丝生存机会的弟弟耀儿躲过了老天不公平的命运却躲不过皇权里的横祸么 萧家上下三百六十口人那么多的人血要流几天才能流尽那京都里午门常年洗不净的污垢又要附上厉鬼冤魂撕咬挣扎么 烛台里的火烧的正旺莹莹火苗在浅浅的烛台里肆虐张扬宛若那九五之尊的皇权一般嚣张 她缓缓的抬起手对准火苗狠狠地拍了下去 营帐内归于一片黑暗死寂 姑娘红缎对突入起来的黑暗很是不适应萧疏音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嘶哑的淡淡响起:洗了睡 红缎觉得不知道从哪里掠进来一阵风她格胆小怯弱不敢多问在黑暗中点点头喏喏答道:是姑娘 一道黑色的人影轻轻的从营帐里出来萧疏音望着天上挂着的孤月眼角边有凉意掠过她右手的手心一圈密集的红泡刺痛的浮线她指腹轻触烫伤的泡然后用力地捏紧手心细密的疼痛涌上心来 长孙宗岚潜进营帐之间按照萧疏音白日回信的暗示很快就找到萧疏音所在的营帐他贴着营帐垂下的帐帘看着夜色下那女子仰头倔强之姿 /data/q9/" height="3 ------------ 115 月黑风高 正好放火 15 月黑风高 正好放火 " 夜色中长孙宗岚轻轻地探出手宽大的袖子里面垂下一截细软的红绳红绳里泛着点点乌光去然照萧 高呼声嘎然而至萧疏音还未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看到刚才站在两人面前一声盔甲的侍从软软的倒了下来 长孙宗岚手心红线收紧侍从的脖子上一道暗光闪过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紧紧地盯着侍卫安详的脸眼里隐隐地又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长孙宗岚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手里的红线重新放回袖子里面 她不愿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可是有人却要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看她经受血雨腥风看她在这波诡异崌的天下如何生存下去 侍从的呼喊已经惊动了大批的人举着火把朝着朝着这边急忙奔来远处更是传来齐都尉雷鸣般的命令:世子有令不得伤害五皇女其余的人杀无赦 萧疏音眼神一闪嘴角挑起暗笑这命令到底是为了抓还是为了让她逃跑 她抓过长孙宗岚的手两人一边躲着侍卫的搜寻一边以手代口在彼此的手心里面简单的传达意思 我去转移他们注意你先走 不行你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 你舍不得我死么他一边在她完好的手心画着一边凝视她带着坚决的容颜 不是她手指一顿我只是不想你因我而死 他笑了笑她便是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永远都只能叫你放在心底 他想了想半响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地一笔一划写道:好 萧疏音看着侍卫越逼越紧在这样下去长孙宗岚带着不会武功的她很难脱离目前的情形 要么长孙宗岚逃走她被齐都尉带领的侍从们带回去 要么大开杀戒以长孙宗岚的身手纵然是带着她也不是没有可能突出重围 要么两人一起被抓明日宣武的旗帜上面洒满长孙宗岚的写他妖魅绝世的容颜成为旗杆上一朵枯萎的花 除非有第四个选择 火光越来被逼近侍从们身上的盔甲反射出红黄的火光营帐之间一片通亮 萧疏音眼睛随着那火光的闪烁一亮她快速而又准确的再长孙宗岚的手心写下几个字后者一愣对上她眼里狡黠的精光无奈的笑了笑也只有她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了 只是可惜了他一世的英明现在竟然要 快点就在这里他们逃不了了五皇女五皇女五皇女侍卫们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缩小包围的圈子火光越来亮彼此之间能看清对方的脸 五皇女 一道细长的红光闪过 /data/l4/" h ------------ 116 连夜回京 只救一个 16 连夜回京 只救一个 " 夜色清凉长孙宗岚怀里抱着安静的萧疏音她强大的内心终于在支撑过火烧三皇女的粮草之后变得脆弱下来 现在静静地躺在长孙宗岚的怀里她双眸闭着已经沉沉的睡去 他将速度减缓下来低头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躺着这恐怕将是他此生最靠近她的距离 到了么她双眸才闭上一会又重新睁开抬头就看见他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皱眉问道 剑剑九还没有你累了半夜先睡一会他爱怜地看着她不忍心看到她疲倦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带我回去快点 华瑞的副将守在城门前他听说长孙公子今晚一个独闯敌营去接一个人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让长孙公子亲自冒险去接 当他在城门上看着一抹妖红的颜色飞掠而来的時候匆匆下了城门前去迎接 长孙公子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长孙公子宽大的衣裳之间冒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双眼睛野兽一般的闪着凶狠的光盯着他 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他才喃喃道:平渊王、妃 萧疏音双眼眯着直直的看尽他的心底去春夜夜深的城门前一身盔甲的副将踟蹰着唤出了她心底无法平息的伤口 萧家三百六十口三日后满门抄斩 已经过了一日了三百六十口的人的命只剩下两日的時间 开城门她冷然盯着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副将命令的语气森然的发凉 城门大开萧疏音从长孙宗岚怀里下来双脚落在地上落地一软竟然无法站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长孙宗岚伸手扶过她将她重新抱在怀中备马 副将不敢再说话急忙点头从城内的马棚里面拉出一匹枣红色的好马牵到两人的面前公子 长孙宗岚翻身上马整个动作中没有一丝松开萧疏音的意思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盈透的玉牌扔在城门前敌军粮草被烧三日后攻打宣武 公子您去哪里副将随着马追了几步枣红色的马片刻消失在宽阔的道路之上风中传来长孙宗岚像是说服着自己的声音:回京 副将愣住看着手里的兵符他就这样将几万将士留了他自己带着那个正在被全国上下通缉的女子一匹马一袭人一天一夜的路程毅然回京 萧疏音在马上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他的身前她逼不得已只要大声反抗: vip.xs ------------ 117 公子回京 她回来了 17 公子回京 她回来了 " 长孙宗岚去的方向是皇宫的方向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時候他最不应该出现在京城之中特别是皇宫里他是太子钦点的主帅应该在这个時候镇守边关以防宣武的入侵 可是他出现在皇宫也没有人敢拦住他 如今萧丞相树倒猢狲散朝廷里不少人纷纷寻找可能靠得住的大树而现在这种時刻皇上喜欢的十二皇子母后萧淑妃去世唯一的支撑萧家也被皇上一锅端了太子刚从冷宫出来不久重新得到皇上的欢心这怎么看都是皇家血铸皇权的一场阴谋 宇文澈在东宫里看着奏折听到长孙宗岚进宫的消息神色凝然皱眉不悦道:他这个時候怎么在京城本宫似乎并没有看到宣武被退的折子 殿内还有众多公公宫女守着宇文澈的贴身公公不敢大声说话附耳在他的肩上轻轻道:长孙公子今日回的京城听说还带回来了一个人这明日就是萧家满门抄斩的日子太子您看 那日太子被追杀的時候在萧丞相管辖范围的小巷子里面伪装成太子引开敌人的就是这个从小服侍宇文澈的贴身公公这才让太子殿下能够被平渊王妃救起 宇文澈闻言露出喜色但是满心的欢愉只停留了片刻就化成深深的担忧若是长孙宗岚带回来的人是她父皇能够放过她么 为了能够一举剿灭萧丞相父皇做出退让甚至委屈母后进了冷宫对于萧家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父皇他 太子殿下长孙三公子求见门外传来太监尖细嗓音的通报 ****** 平渊王府中宇文司夜在书房里看着手里透明的瓶子神色带着淡淡地失落手心里五彩斑斓的颜色曾经是她的威胁现在是她留在他身边的唯一事物 这唯一的事物还是他偷来的 爷宫里有消息传来长孙公子回京了属下在书房外面候着低头汇报刚收到的消息 书房里面传来低沉冷硬的声音:进来 是爷LRZQ 长孙公子连夜赶回京城一路上换了五匹快马仅仅在德县的一家小客栈里要了四壶百姓俗称的刀子酒爷您看属下毕恭毕敬的站着平渊王年轻有为不仅仅是皇上身前的红人还是萧丞相满门抄斩的首席监斩官更是太子殿下的鼎力支柱现在长孙三公子突然从前线赶回来但愿只要不是与玄武的对战出了什么大的篓子给王爷添堵才是 宇文司夜听属下汇报的信息不知怎么原本略带着有些失望的眸子突然之间神彩异华可是也只是转瞬之间那双沉黑的眸子又恢复了冷静问道:长孙公子和谁一起回来的 侍卫一愣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王爷王爷怎么就知道长孙公子不是一个人他低头答道:属下无能和长孙公子一起回来的那人 /dat ------------ 118 第一印象 你是手纸 逃妃爷休书快签字 萧疏音本来是准备大喊一声·老娘我· 不过·对沈若云这种肠子里面估计全部爬满毒蝎·脸上依然笑吟吟的姐姐叫个不停的人·她准备也温柔和气一把· 沈若云听见声音·脸色变得煞白·她还有胆子回来·不怕王爷拉了她一并斩了吗·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沈若云脸色又白了几分·她能进平渊王府·说不定·王爷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抓她· 沈若云转身站在桃花之下·面色恢复正常·一脸精致的妆容·真是人比桃花美·再一看萧疏音·双眼沉黑·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现在站在院子门口·冷然一笑·阴森兮兮的·像是刚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一样· ·这院子里面··啧啧·真是漂亮·哎哟·你看这小桃花开的·美死了··啧啧··她笑完之后走进来·看着沈若云垂着的袖子·这女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好习惯·动不动就捏手心·好像这样就真能把人家捏死一样· ·是啊·美··死了··沈若云眼里寒光闪过·微微后退一步·萧疏音现在是被逼急了的狼·谁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在想·这女人现在怎么还会有胆子回来·怎么王府里面·都没有一个人去通报王爷呢·· 沈若云又退后一步·袖子里面的手收的更紧·要是她现在敢怎么样的话·她就·· 萧疏音朝着她走来·顺便伸脚一踢·将一旁吓得哆嗦的丫鬟踢向院子的门口:·还不去告诉你家王爷·萧家的逆女来了·还可能会··杀了他温柔的侧妃哦···后半句话·她说的一脸无辜·还这王脸· ·萧疏音·你现在已经不是平渊王妃·说话最好注意一些·趁着现在本妃不想看你死的那么快·就从本妃的门口赶紧滚出去··她瞪着眼睛怒斥她·一步一步退着让自己与她隔着一定的距离·· 假如萧疏音怕死的话·现在就应该乖乖的听侧妃娘娘的话·感激涕零的从院子门口爬着回去·可惜的是·她怕的东西多的去了·偏偏不怎么怕死· ·你的丫鬟去找救星了·为了打发時间·不如·咱们叙叙旧吧··她耸耸肩·轻松自在·反而是让沈若云听得脸色惨白·不知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笑了一声·停住脚步走到桌子边上站定·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塞·糕点送到嘴边·她停下来·转头笑着问沈若云·道:·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 不等她回答·她继续说道:·当時我就想啊·王爷这样的人·怎么就会喜欢上你呢·他的眼睛·是瞎了·还是瞎了啊·· 沈若云挑嘴一笑·她莫不是因为要被灭门·气得糊涂了·王爷不喜欢她·难道还应该喜欢她不成· ·后来我就明白了·这天下所有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贵·之分·没有美丑之分·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他就信手拈来先用着·哦·对了·就跟你上茅房用手纸一样·要是实在是没有柔软细软的手纸了·临時用一张粗糙的·只要是不伤··也是可以凑合的··萧疏音张嘴咬下一口糕点·拦着沈若云气得发白的脸·冲她解释道:·当然了·沈侧妃你一定是最柔软细致的手纸·· 你是不伤·的手纸· ·小姐···锦彩从院子门口进来·知道现在才呐呐的叫出一句·她家小姐实在是太有才华了· 她几块点心瞬间下肚·填饱了肚子·倚在石桌上面靠着·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舒服地摸着肚子··吃得好舒服·王府里的东西就是不同·比外面那些残羹冷炙好多了·· 沈若云冷笑一声·倨傲的走过来·斜着眼眸看她·温柔笑道:·萧小姐在外面似乎受了不少苦头·不如让妾身为你再准备些糕点·你今日吃好了·明天可就吃不到了·· ·好啊··她爽快答应·眯着眼睛看着沈若云朝着自己走来·她卷起袖子·亲手端起桌子上的盘子·递给沈若云· 沈若云袖子里手一动·温柔地笑着去接· 萧疏音眼里厉光一闪·凶狠之色乍然浮现·她手里瓷盘眼看就要递到沈若云的手上·半路突然去势一转·狠狠的收回往石桌的边缘上磕去· ·哐当··一声瓷器破碎声音·萧疏音手里的瓷盘摔成无数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开· ·啊··丫鬟惊呼出声·纵然是站的远·也用袖子遮着脸·生怕碎片溅到脸上花了脸· 沈若云作为漂亮的女人·自然也是同样·她一只袖子掩住面容·另外一只手还保持着要接回盘子的姿势·纵然是碎片飞溅·她也没有收回· 萧疏音一声冷笑·该演的都演完了·她没兴趣再陪着她绕圈子玩下去· 手里锋利的瓷片准确的刺出·她抓住沈若云那只没有收回的手·对准手腕的位置·轻轻地·一划· 手腕上的刺痛伴着酥麻的感觉传来·沈若云花容失色·尖声叫道:·你做什么·· ·小伤口而已·沈侧妃你怕什么·看·只流了一点点血呢···萧疏音抓着她的手腕·紧紧的拽在手里·殷红的血迹顺着她刚才划出的伤口流了出来· ·萧疏音·你活得不耐烦了··沈若云奋力在她手上挣扎·却只觉得身体无力·低头一看·萧疏音斯条慢理往她的伤口上涂着什么东西·一边涂·一边割·一边割·一边涂· ·沈侧妃·让我猜一猜·你就算是疼的惊叫也不肯放松的手心里面·到底是握着什么宝贝呢·恩··最后的一声低沉的问话变成她手里瓷片再次划在沈若云的手腕之上· ·沈若云最终经受不了手腕之上的疼痛·她手心捏得越紧·血就流的更快·随着血液渐渐渗进身体里面的麻痹感就越来越重· 萧疏音抬起头一笑·轻轻问道:·这就受不了了·我还准备在你脸上划上几道印子呢·真是遗憾·· ------------ 119 为何回来 玉佩丢了 19 为何回来 玉佩丢了 " 窈窈南沈若云痛苦地缓缓伸开手心一颗精致的药丸被她捏的变了形 萧疏音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那颗药丸轻松剥开不带药味的药丸用处只有那么几个 被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落在她的手中她抬眸看了沈若云一眼五指灵巧轻动打开纸条上面四个朱砂楷写的小字静静的呈现在她面前 长孙宗岚 奴婢见过王爷院子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院子里萧疏音伸手拉过沈若云将她拦在自己的身前重新拾起桌子上面的锋利瓷片这一次指向的是沈若云的脖子 站住你若是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她盯着那道身影慢慢走近心里某个地方捣烂了似的难受她曾经一度以为他真的是放过了她却没有想到時隔不过七天她听到的是他将萧家满门抄斩的消息 你们都退下宇文司夜挥手让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退下现在这种時期若是她出现的消失传到宫里去了他也无法保证她的安全LRZV 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这是王府侍卫的铁律 王爷你要救救妾身呐沈若云凄厉的脸转眼之间变得楚楚可怜伸着伤痕布满的胳膊双眼含着泪水怎么看怎么是个可怜的人窕自后自兴 宇文司夜视线转过去看着沈若云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那胳膊上的条条血迹却无法在他心中荡起一丝的怜惜反而是她身后那个双眼沉黑一脸倦意风尘仆仆的女子让他看的心里一紧 她明知道大难临头却固执而返 谁让你回来的他问的跟她的监护人似的 萧疏音听着心里就关火他把那三百六十条人命当做什么了 王爷你难道还会怕多杀了一个人吗三百六十一颗人头跟三百六十颗人头堆起来其实体积没什么差别的 宇文司夜隔着沈若云投来的求救目光视而不见居然淡淡地笑了笑才说道:你要是为了死而来又何必大费周章抓个人质来要挟我 萧疏音双眸似狼一样恨不得上前去把这男人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放了她 他又是一笑她未免也太可爱了一些淡淡道:你觉得这个女人能威胁到我吗 萧疏音嘿嘿一笑不作声 而后前却沈若云却是脑子一炸王爷刚才说什么说她什么 沈若云一动萧疏音就开始说话了 沈侧妃怕是没有听清楚要不要我跟你重复一遍怎么办呢 /data/q ------------ 120 有事相求 救他出来 20 有事相求 救他出来 " 宇文司夜眼里暗光一闪他不可觉察的微微皱眉萧疏音盯着他没有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皇上下令萧家满门明日午時斩首现在萧家所有的人都被关押在牢中别说救三百六十条人命就是一条都难如登天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这一次行刑的主意 萧疏音心里冷笑一声道:既然是登天之难那我便要试一试看是天压我还是我逆天 疏音他呵斥她她的心情他能理解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都是她的手足之亲同生之乐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萧疏音顶着别人的脸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公平如今让她冒险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LS03 宇文司夜她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点点钻闪散出: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要灭萧家也好你要为太子稳固皇权也好还是说你要为自己谋她低头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也好我不是救世主我也救不了这么多人的命就算是救了他们也未必能够安稳的活着 她转身望向阁楼下方空荡荡街尾明天的这个時候这里将会站满了人来围观萧家三百六十口人头落地可是这三百六十口人里谁死都轮不到他死他自小就未曾沾染过萧家的一丝浊气他先前既然能逃过天命那么现在我就帮他逃过皇权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不会允许萧家的血脉流传下去萧远所带来的威胁已经让皇上警觉若是此次不将萧家连根拔起那么留下的将是无穷后患个人之情感与国之江山孰轻孰重他细心的解释给她听 对你而言国重对我而言情重她两句话判定两人之间对决的立场脖子扬起固执而又倔强 她迎着风站在空荡的阁楼之上他看她眼里的坚决与信念仿若苍天轻水之间那一声举世无双的曲调既然注定要用悲惨的代价来换取平静的表象那么就让她将这天地弄个天翻地覆又如何 好我答应你救出萧耀但是作为交换你在明天行刑之前都不允许再有任何的私自行动更加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你已经回到京城若是我救出萧耀到時候看不到你手脚健全的活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亲自杀了他作为对你的惩罚他低沉的声音被风卷在半空中久久不肯消散 到時候我如何带他安全离开她眼神里的怀疑一闪而过 等我想办法将他救出来之后带到安全的地方 /data/s4 ------------ 121 畜生不如 红绳断腕 21 畜生不如 红绳断腕 " 第二日天刚刚亮天边出现了第一道黄色的光晕 萧疏音一夜未眠站在窗边看着那光晕一丝一丝的往上跳动渐渐的渐渐的就要拉出红日 是个好天气 她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纸条上的那四个字长孙宗岚这张从沈若云手里抢过来的字迹不知道要传达什么意思 再抬头時她视线重现落在窗子外面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本已经跳出的红日被天边浓厚的云彩遮住淡雅的光温和的从云层里照射出来却透不过厚重的云层光线渐渐的暗淡下去 一个阴沉的早上 锦彩看着她神色不好端着茶杯走过去劝慰她:小姐事到如今您节哀顺变 萧疏音没有说话看着刚刚亮起来的天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苦涩微笑今天注定是个阴沉的日子 直到時间快要接近午時萧疏音才打开衣柜看着衣柜里面排列整齐的衣裳从里面取出一件换上 锦彩在一旁看着默默的抹眼泪萧疏音选了一身的素白坐在铜镜之前淡淡道:锦彩替我挽个最简单的发髻上一个最精致的妆我去送送他们 小姐LS0a 快点别误了時辰见不到就是一辈子了 是小姐 素白的衣裳衬着一脸精致的妆容萧疏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起身道:走 **** 天气阴沉窗户外面水汽氤氲林元祈手里药罐子煎着小火白净的手打开盖子闻着药味蹙了蹙眉今日是萧家满门抄斩的日子这些药都倒了 药童神情落寞他与萧家的小少爷相处時间最多原以为那个孩子一日一日的会好起来没有想到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师傅您不去看看吗他小心翼翼问道自从昨天师傅出去见了一个人回来之后态度就一直恍惚似乎有些心事 林元祈闻言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药童识趣的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再作声 **** 华瑞兆祥五十七年三月二十七日华瑞萧家满门抄斩之日 长街街尾处被森严的御林军严实把守斩首台上面空荡荡的周围白布挂起三丈高银白的的刀剑斜指暗沉的天空 平渊王到一声锐利的高呼一身黑衣金线绣边的宇文司夜高头大马当先走来百姓纷纷让道紧跟在后面的囚车队伍浩浩荡荡的排满整个长街 三百六十口人的 /data/k2/E ------------ 122 行刑开始 她的崩溃 22 行刑开始 她的崩溃 " 時间回到行刑的前一晚关押着萧家三百六十口人牢房中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和狱卒沉重的脚步声 一道黑色的人影看着分别关押着的牢房一间一间仔细的寻找 司夜你在找什么红色的人影早已等候多時此刻从暗处出来看着牢房中一身黑色的平渊王出孙的看 宇文司夜脚步顿住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 窈窈南萧耀窕后窕窕伯 长孙宗岚倚在潮湿冰冷的墙壁之上想着那个倔强固执的女子虽然他已经交代了她让她放心可是她还是去找宇文司夜就这么不相信他么 你觉得皇上真的会让你救走萧家的嫡子吗那个孩子要是留下来的话迟早都是祸端还不如趁着现在杀了免得以后多事他笑着看她黑暗中的笑容像一朵勾人的花 我既然能放走他必然也能够杀了他皇上若是担心的话待他成为障碍的時候我再杀了不过是多费一些力气他淡然答道 假如真若你说的那般也倒是还好你自己看看 长孙宗岚侧身让过关押着萧耀的牢房里一个瘦弱的孩子静静的躺在角落里面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 宇文司夜上前走了两步脚步再次顿住沉声冷然问道:你杀了他 长孙宗岚摇摇头要是我来迟一步死的人就真的是她要救的人他一招手狱卒带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墙上火光映照宇文司夜认得正是那个病弱的孩子 孩子看到两人往狱卒的身后躲了躲看见牢房中静静躺着的身形与自己相差无异的人更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他蹙眉问道 宇文司夜招手让那孩子过来隔着一个火把的间隔淡淡道:现在除了皇上还有人想要这孩子的命我已经向太子求情他答应瞒过皇上我们剩下要防备的是躲在皇权暗处的人 顿了顿他继续淡淡道:萧疏音既然相信你你就不要让她失望他将萧耀牵着来到他的面前把那孩子的手递给他 宇文司夜没有去接他的手他仔细的想了想长孙宗岚刚才说的话然后双眸落在萧耀的身上轻声道:别了我手脏 ***** 萧疏音盯着囚车里一动不动的孩子双眼睁着连眨着都不敢眨一下耀儿他为什么不动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长孙宗岚的出现引起不少的轰动围观地百姓看着他言笑之间就削断了萧大公子的双手这种在行刑之前还要让囚犯受苦刑的事情除了平渊王能做出来的就只有长孙三公子了 /data/l3/5b4. ------------ 123 快要疯了 血染长街 23 快要疯了 血染长街 " 刑台上四周全部围起拉扯着白色的幡布细细绵绵的雨水之中一道道冒着热气的血迹喷洒在白布之上刑台之下有人纷纷干呕 像是这场春雨一般白色的幡布渐渐已经被血色染尽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刑台上头颅落地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颤抖一声接着一声血溅三尺 萧疏音低头地面上的水渍红的惊心渐渐地已经漫过脚背红色的血水被人们渐渐离去的脚步踩出无数的水花像是死亡之舞 这是一场无人能看完的灭门惨案御林军们背对着刑台脚下淌过血水染红了厚靴无人低头看一眼只是背后那头颅咚咚的落地声就听得他们心里手脚冰凉 三百六十人的血竟然是这么的多三百六十个人的命刀起刀落竟然也要花上这么长的時间 侩子手们手里的刀有没有砍出缺口来 血色幡布里的那个孩子有没有看的双眼发红那个孩子有没有恨着自己的独活 萧疏音突然朝着刑台猛然奔去她双眼血红衣裳尽湿下摆的衣角染上血迹乌黑的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漫过脚背的血水被践踏出最沉重的脚步她一抬脚之间刑台上就是一声咚的闷响 廊廊阶拦住她刑台之上发出命令 已经散去的接近空荡的刑台之下突然就出现几个淡灰色的人影割断雨幕一般的冲过去拉住萧疏音 林元祈看着这一切素来爱干净的他这一次没有打伞双脚浸湿在雨水之中他趟着血水数完最后一声沉闷的声响缓缓抬脚朝着萧疏音走过去 放开她他虚无缥缈的声音在雨水中响 灰衣人衣帽之下面具统一的脸看不清楚表情萧疏音双目睁得大的吓人似乎要将眼角要快要睁破了她盯着刑台上不断留下来的血迹牙齿不受控制的紧紧咬住想要放松都不能她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纤瘦的身子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双臂快要被拧断了 灰衣人不敢伤她只好放手萧疏音冲劲太猛身子陡然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雨水之中腥甜的味道覆盖在唇上她咬紧牙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一身的没有任何感觉的四肢百骸继续朝着刑台冲过去 直到身体重重地撞上刑台的木头她才能停下来 一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之上她条件反射一般的掀开那手反身后退 她快要疯了芳淑芳芳东 萧疏音林元祈低声轻唤她他曾经以为她的坚强无懈可击她曾经在面对自己生命威胁的時候淡然一笑而过 他以为她的坚强能抵御万军防守如固 他高估了她纵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是她也是人有血有肉有痛有泪的一个人 血色的幡布被降下往刑台中间拉过去覆盖在刑台堆积成山的尸体之上她就那么呆呐的坐在血雨之中看着刑台之上的两个男子宛如修罗一般朝着自己走过来道能的之 血雨模糊了双眼她使劲的睁着眼睛也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vip.x ------------ 124 魔方比赛 谁得第一 24 魔方比赛 谁得第一 " 萧家的宅院是不能住了萧疏音的私宅也被没收了不过呢萧女侠走天下向来是不用担心住房食宿的问题反正身边有个现成的长孙妖孽当做提款机外加保护伞啥都不用她担心 耀儿来给你看个好东西她双后藏在身后招手叫萧耀过来这两日鲁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整天乐呵呵的说要补偿补偿十二年空白生活的萧小少爷她想了想跟她一说鲁瑶眼睛眨了眨就把东西给做出来了 萧耀病好了之后与林元祈的药童走的特别近萧疏音一叫他他边叫着那药童一起过来一边擦额头上的汗:疏音姐姐 咳咳她故作神秘咳嗽两声看着小药童先是绷脸训斥道:你说你家主子这么爱干净跟全天下都脏兮兮似的你咋就这么不爱干净呢 药童嘿嘿一笑反驳道:不干不净不爱生病一双眼睛直瞄着萧疏音的身后 看她笑嘻嘻的举起手里的东西晃了两下你们两个人呢要是谁先把这东西全部拼凑好了今晚就奖励你们能够晚点睡觉 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吃的不了玩的不了熬夜倒是挺有乐趣的 萧耀盯着她手里的那个东西眨了眨眼睛药童也是望着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疑惑道:这本来就是好的啊 她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药童脖子恨不得伸到屋顶上去骄傲道:这东西可是积累了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别小瞧它 想当初在没有公式的情况下她可以熬了一天一夜才这东西的六面全部还原正所谓是打发時间居家旅行的好东西--魔方 当当当当鲁瑶围着个皮围裙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手里又多了两个魔方笑嘻嘻道:不如我们比赛要是谁赢了谁就是老大其他三个人就要听他的怎么样 药童撅着嘴道:比就比谁怕谁 萧疏音见萧耀一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以为他不想比赛说道:耀儿要是不想比的话可以不比 萧耀却摇摇头道:不公平你们知道怎么玩我们不知道 鲁瑶瞪着眼睛指着他的鼻子冲过去道:你、你、你、你、姑奶奶我不姑姐姐我想着法子逗你开心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切 ̄ ̄ ̄要是不敢比你就直说姑姐姐我不会笑话你的 萧疏音微微一笑她自己对萧耀太关心关心则乱 http: ------------ 125 好猎物 四海皆她娘 25 好猎物 四海皆她娘 " 魔方比赛宇文司夜第一个先还原拼完萧耀第二药童最后拿着只拼好了两个面的魔方笑的有些惭愧鲁瑶不服气要再来 你再来多少边都赢不了他他动作比你不知道快上多少倍让萧疏音诧异的是萧耀的动作她低头蹲下来问他:耀儿你刚才把我打乱的步骤全部都记下来了吗 萧耀抬头看了一眼宇文司夜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从刑场回来疏音姐姐的那声怒吼让他突然之间就对王爷哥哥有了一种生疏的感觉那感觉很不舒服像是很多双眼睛同時盯着自己 恩看了一遍就记得了他淡淡答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才能 萧疏音刚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鲁瑶气鼓鼓地说道:你一个大人跟一群小孩子比赛赢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了不算数不算数 宇文司夜笑了一声低沉的眼眸看向萧疏音算不算数他想听她说 萧疏音现在只想着萧耀的记忆力惊人哪里有功夫理会他带着些微渴望的眼神转身将萧耀拉进屋子里面找出几本书堆到他的面前匆匆翻了一遍之后问道:耀儿记住了 萧耀抬头看着她她刚才特意在有几页的地方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她乖巧的点头:姐姐耀儿记住了 屋子外面传来鲁瑶吵吵嚷嚷的声音:长孙妖孽你给评评理他赢了我们几个孩子还好意思卖弄 她这会倒是记起来自己是个十五六岁的身体了 萧疏音牵着萧耀出去她找长孙宗岚还有事情从沈若云那里抢来的纸条上面朱红色的字迹总是叫她觉得心里不安 刚要从走廊上面下去她脚步顿了顿长孙宗岚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宽大的衣袍似乎因为回来的有些急迫而散乱开来此時正拉着宇文司夜在一旁蹙眉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越发觉得那药丸里面的四个字有问题 疏音你跟我来一下身后传来林元祈空灵的声音她一转头看见他那双天山雪莲一样纯净孤傲的眸子里面也是带着深深的凝重 她微微一蹙眉大雨不是才过了吗今天这都是怎么了 嘱咐萧耀了几步她转身跟着林元祈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 长孙宗岚宽大的红袍衬得他的脸又几分苍白他看着院子里地上落下被雨淋湿的残落花瓣良久才说了一声:他回来了 宇文司夜神色一怔本是笑着的面容变得僵硬然后他在长孙宗岚的脸上也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表情 恐惧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足以吞噬一个人强壮的体魄和坚韧的灵魂 长孙宗岚眼角瞟过萧疏音跟着林元祈走向走廊的尽头目光落在院子里那个细细瘦瘦乖巧面容的孩子脸上那天在黑暗的牢狱中这个本应该吓的不知所措的孩子提出的要求让他们都是一惊他要亲眼目睹萧家行刑的过程 这是能救他最安全的方法也是最残忍的方法 文地的音那孩子你准备怎么办皇上的旨意已经下达一天不杀了他你就一天不用进宫宇文司夜若是不进宫不早朝 /dat ------------ 126 为你送行 说个故事 26 为你送行 说个故事 " 萧疏音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着行李出发了去哪里去宣武 去干嘛烧了人家的粮草去跟人家赔罪嘛 萧疏音呐人家才熟悉了一个地方你又要带着人家到处奔波人家好可怜的哦鲁瑶在马车上面晕的上吐下泻一边卖萌一边拉着萧疏音的袖子擦嘴巴 结果摸到的袖子比刚吐完的嘴巴还要脏她一抬头看见一张嫌恶的脸呐呐问道:萧疏音呢 药童看着她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模样却偏偏喜欢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此刻正好卖卖自己的威风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和师傅不敬所以头一扬不理她 鲁瑶见状龇牙咧嘴的扑过去把自己脏兮兮的嘴巴就往他的身上蹭嘿嘿一笑:不说是不说我小心我吐到你师傅身上 药童一想自己一身白衣飘飘似仙的师傅被她吐的一声肮脏龌龊连忙拦住预要奔出马车的她:萧小姐在前面的马车上和王爷说话呢 ***** 萧疏音看着宽敞的马车里面摆着一张小茶几愁眉苦脸的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钻进他的马车里面去 因为人家王爷听说她要去宣武于是就略备了一些薄酒说是要送送她 可是王爷啊这都已经快出了国界了您咋就还不回去呢不回去行吗您一国王爷到敌国去有可能被吃干抹净了一副骸骨被扔回来呢不是说华瑞的朝廷没有了您就转不了了么 门门裁面起的之你盯着我看什么喜欢我宇文司夜有些微醺他面前摆着几个空荡荡的酒瓶子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支着下巴轻佻地看着对面端坐的萧疏音 萧疏音看他不说话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以前恨她恨的牙直咬现在动不动就来一句你喜欢我他以为他是银子人人都喜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萧疏音他轻轻的用自己的酒杯一碰她的瓷杯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疏音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淡淡道:宇文司夜你什么時候才肯说实话 他一笑道:你什么時候说你喜欢我我就说实话 无趣她翻个白眼几杯酒下肚也有了几分醉意看着面前宇文司夜一袭淡紫色的便袍精致的锁骨露在宽松的衣领之外以前她只觉得长孙宗岚让人觉得惊艳而他常年冰封绷着个脸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人深邃的五官像是青山的沉寂只有在醉心轻松的時刻才深刻的体会到那其中的惊尘之雅致 他其实长的还挺帅的 萧疏音身上担子卸下之后黄汤下肚之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其实要是她跟着宇文司夜这厮也不错至少有钱有权有地位至于那几个侧妃小妾要是她真想的话一个月之内叫她们收拾包袱滚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她只会在醉的時候想一想 /data/m7/" height="32" align="absmiddle"/ ------------ 127 城管部队 醉翁之意 27 城管部队 醉翁之意 " 萧疏音面容一动无数的话想在一瞬间说出来却不知道说那一句好 马车突然一停车外侍卫的声音传来:爷遇上劫匪了 萧疏音刹那之间眼睛一亮豁然将宇文司夜推开猛地一掀帘子就窜了出去:呔打打打劫的在哪里快给小爷报上名来让小爷见识见识 宇文司夜看着她窜出去的背影抬在半空中的侧脸微微有些失望她猜出她的意图而借此机会掀帘而出虽然是无可厚非但是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表情又叫他有一丝的安慰至少她不是毫不动心的-康-四白 萧疏音掀帘子出去立马就后悔了早知道她就应该呆在马车里的就算是被宇文司夜亲到了占点小便宜又如何呢总比现在撞到刀口上强啊 尼玛这哪里是劫匪啊这是军队啊正规军队啊 她转过头去哀怨的看着驾车的侍卫这叫小七的孩子脑袋坏了吗看见军队就叫劫匪 剑剑九小七手里的马鞭在空中停着刚才萧疏音冲出来的那一刻正是他的鞭子要落下的時候还好收的及時不然的话这一鞭子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此刻看着从马车窜出来的萧疏音险些又要丧命好心的提醒她:姑娘小心您脖子上面的刀 萧疏音差点跳了起来看着与自己的脖子只差了几厘米的刀尖转头就对他吼道:小七你以后说话能小心措辞吗劫匪跟军队是有区别的当然了城管部门不算在内以后看清楚了再叫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脖子从人家的刀尖上挪开抬头望着这只军队威风凛凛的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面无限嚣张的写着的两个唯恐世人不认识的大字:城管 额滴个神原来这么早就已经存在这个部门了 她正在漫无边际的敬仰崇拜之中这样算来她应该是第一个见证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无耻部队的第一人了 婆娘都滚一边去老子只劫财不劫色老人孩子到一边站好男人到一边站好快点把你们的金银财产都拿出来听过俺大哥城风和俺管风的名字的就识相点一个满脸黑胡子红脸的汉子自排列整齐的阵队中走出来一说话满脸横肉直抖 好兄弟打劫也打的有情有义有原则我喜欢她抚掌大声笑着赞扬转头一看马车里面的人连个动作都没有不由撇撇嘴满脸的鄙视LS0x 喂里面的人人家兄弟好歹在打劫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多少给点面子吱个声她有气无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冲着马车里喊着 管飞大喜今天出来算是遇上了个活宝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配合打劫的 马车帘子一动两辆并列的马车上分别走下来两个男人 一个手里拿着个瓷药瓶子细细的认真闻了一下眼神往这边瞟了一眼道:我要是打劫的遇上了你也会只劫财不劫色大王你好眼力 /data/l4/" hei ------------ 128 看到谁了 小纸条 28 看到谁了 小纸条 " 萧疏音躺在大石头上百无聊赖的深深胳膊踢踢腿怎么还不来也太慢了一点 淡白的光线照的她的脸上五官明媚淡淡流光若隐若现在她脸上流溢生辉风中似乎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声萧疏音双眼一亮从石头上一跃而起抱怨道:真慢 萧耀看着她不满的神情突然就伸出自己的手圈住她的脖子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手背淡淡道:疏音姐姐我不怕血真的 她用一种最适当的方式来避开他的恐惧却不知道自从那一日他见过漫天的血雨之后他对那些浓厚甜腻的液体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 一路上除了在刚进宣武的時候遇上城管部队的打劫被王爷和爱干净的林大夫全部扔进山沟里面洗澡喂鱼以外倒也相安无事的来到了宣武的京城 萧疏音对于外面喧闹吵吵嚷嚷的街头没有什么感觉她感觉自己有一种后遗症只要是一看到长长的街道就总是不自觉的就想起那场下在华瑞京都街尾的漫天血雨 萧耀跟着药童出去玩林元祈和宇文司夜各自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萧疏音趴在桌子上面趴了一会觉得无趣再加上春日困乏正准备睡个午觉 萧疏音你猜我看到谁了鲁瑶大惊小怪的跑进来差点把桌子都给撞翻了LS0L 她提不起来什么兴趣鲁瑶在这个時代认识不了几个人她估计她多半也就是认错人或者是看走了眼之类的 快点快点你问我的问我看到谁了女人要時刻都保持着好奇心这样才能吸引住男人的注意力快点快点你问我她跳来跳去地在萧疏音的面前晃荡 萧疏音懒懒撇她一眼配合着有力无气问道:谁 我看到长孙宗岚了 果然-康-顾康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走到大街上看到谁都是他他现在估计还在华瑞的宫里跟太子下棋呢你上哪看见他去 她不欲再理会这该死的春天困死她了 好像还有沈若云那个女人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也是他们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来呢唉年纪大了果然就不中用了鲁瑶被她一说喃喃自语地哀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萧疏音却腾的一下站起来瞌睡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在哪里看见他们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鲁瑶被她吓了一下道:你不是说我看错了吗这么大的动静做什么哎呀别我一提那个沈若云你就来气来来来咱们不急迟早有一天要她好看 萧疏音心里那四个朱砂红字一闪而过她抓住鲁瑶的肩膀神情急迫问道: /data/f8/" heig ------------ 129 不恨我么 就算了吧 29 不恨我么 就算了吧 " 这一天萧疏音回来的有些晚她神情也有些落寞鲁瑶以为她是因为白天自己跟她说看到了长孙宗岚和沈若云的事情让她有些心神恍惚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宇文司夜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晚饭过后将她叫住:疏音陪我去后院走走 她头偏向一边想了想答应道:好 林元祈脚步已经踏上了台阶听到她点头答应皱了皱眉头脚步顿了顿 后面鲁瑶跟着要上楼休息看到他堵在楼梯口伸手将他一推:有什么好看的赶紧上去洗了睡觉 客栈的后院里面还算宽敞有个小水池在中间银色月光投下来能看见水池中间隐隐有游鱼在浮动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虽然是宇文司夜叫她陪着自己走走开口却是问她 萧疏音盯着水池里的游鱼半响月光清冷她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子月光下他的脸更显得深邃线条分明的五官被银色的月光蒙上一层淡淡地清辉像是九天之上最为俊朗尊贵的神祗她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想要耀儿好好的活着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宇文司夜有些诧异难得能从她的嘴里说出这几个字来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他曾经以为她是要拆了他的骨剥了他的皮吃喝了他的血肉才甘心的以她的格来说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在这样一个毫无契机的夜晚她却做出了一个这辈子最大的退让 你不恨我么他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仿佛她恨他才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恨你的话能挽救萧家三百六十口的人命那么我选择恨你可是不能所以不存在任何价值的恨没有恨的必要她倚着水池边的一棵柳树看着池中倒影的月光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LS0L 疏音宇文司夜伸手掬起她垂顺的一头墨发她避了避终是没有走开任凭自己的三千发丝在他透明的指尖顺滑穿过 宇文司夜拢着她的发他娶她的時候从来没有想过曾经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他抛弃肩上的责任任由自己跟着她横跨半个华瑞国穿过大半个宣武在一间小客栈里面以这样亲密而又不暧昧的姿势打开心的那个结 将军你的儿子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疏音他就这样在舌尖上不停的绽放着她的名字像是要用这一声的缱绻将她的名字刻到心里去 嗯她在他的掌心摩挲着自己的头发懒懒地答应这一刻的温暖正好 等你忙完宣武的事情能不能让我赔给你一个婚礼芳淑芳步淑 vip. ------------ 130 假的疏音 妈呀鬼呀 30 假的疏音 妈呀鬼呀 " 最后还是鲁瑶哼哧哼哧地把萧疏音从被摔得稀里哗啦的桌子底下拖出来扛上楼的 剑剑九两个男人坐在房间里面等着 你看我一眼这是我宣武国的家事王爷还是不插手的好问瑶的样 我看你一眼大夫此事还没有得到证实贵国就对本王的王妃打主意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前任 鲁瑶好不容易把萧疏音从楼下扛了上来进门就听见两个男人嘴皮子大战打的正火热没好气的将背上的萧疏音往一扔 喂喂喂什么意思有你们这样嘴上争着人却把人扔在楼下不管的吗 宇文司夜瞟了她一眼抬眸对着林元祈淡淡道:动手 林元祈转身从旁边的药匣子里面拿出一副透明的手套展开带上鲁瑶看的眼睛都傻了这玩意真先进不过这是要干嘛呢 杀人分尸 萧疏音躺在清秀的五官在屋内淡黄的光晕照射下显得恬静而又安宁林元祈走上前去俯身伸手五指细细地在她的脸上温柔的摸索着像是在用食指指腹体会她五官眉眼的起伏 有人就急了 喂洁癖大夫你干嘛呢还有人在这站着呢不带你这样猥亵的啊王爷你也说句话啊好歹是你前妻当着你的面众目睽睽之下被吃豆腐了难道都木有感觉的吗 宇文司夜看着林元祈的手在她的脸上缓慢移动眼神有些凝重伸手将鲁瑶推到一边索自己上前近距离的观看 怎么样他问道眼眸之间流转出担心的神色却不是担心身前这个昏睡过去的人 林元祈摇摇头双手食指顺着她两旁的脸颊延伸下去在耳根处停住食指摩挲一会像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又像是怀疑着自己的表情 最后他掌心不带任何眷恋的离开她的面容凝重地点了点头 带了人皮面具吗 没有LS0Y 那怎么会有一样的面容 林元祈看着宇文司夜琉璃色的眸子在灯光下缓缓沉下去:王爷你确定这个人真的不是萧疏音吗 嗯他笑的有些出神道:确定 林元祈看着坐在床榻边上的他这个曾经要下毒要杀害她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時候发现她的异常的她刚踏进门的時候吃饭的時候还是说他叫她陪着自己散步的時候在夜色之中用他狼一般的眸子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鲁瑶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好好的萧疏音就躺在睡觉怎么就说着什么不是她 htt ------------ 131 什么时候 摸我这来 31 什么时候 摸我这来 " 宇文司夜出了客栈之后和林元祈一起朝着街尾的庙里奔去半夜月光清冷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两人的速度掠的极快 你什么時候觉察到那不是她林元祈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能忍住一边提快身形掠至宇文司夜身边一边问道 散步的時候他并无半分炫耀的意思反而为自己迟迟没有发现异常而觉得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上什么事情他不敢想而且鲁瑶说的看见长孙宗岚和沈若云这件事情让她匆忙出门也让他心底很是不安 林元祈想了想那个時辰正是他在窗子旁边看见他的暗示的時候这样算来自己发现的也不算迟 如果是萧疏音她不会让我接近她半步更加不会说什么只想让萧耀活着自己什么都不想这样的鬼话真正的她不止是要让萧耀活得好好的她还要让她自己活得比谁都精彩比谁都出色 林元祈也点点头若是真正的萧疏音你哪只手指碰了她的头发她早就跳起来咬断你的那根手指了 宇文司夜在月色中冷冷的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LS0Y 他宁愿那是真正的萧疏音今天晚上月色小池边的话面对着真正的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个勇气去说出来不是怕被她拒绝她若是拒绝他锲而不舍就是他怕的是她的淡漠她刚进王府的時候对他产生的那渐行渐远的淡漠现在他怕的也依然是那种淡漠的疏离感 香火味浓重的扑鼻而来林元祈及時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丢给宇文司夜转头就看见宇文司夜手里已经有了一张白色的帕子那帕子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现点点金光看上去依稀是华瑞版图的形状芳淑芳西东 他就又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帕子收进怀里 华瑞国谁人不知萧家嫡女献出良计大败南疆的正是这一块小小的丝帕 小心宇文司夜皱眉提醒他香火旺盛的寺庙里面在漆黑的夜里竟然只有庙堂正中间那间供奉着佛像的屋子里面亮着灯光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暗处闪了闪林元祈手里银针飞出叮地一声在黑暗之中遇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之后在半空落下他飞身掠至银针落下的地方看了一眼针尖上的磨痕转头看着宇文司夜已经朝着寺庙深处掠去 他总是先他一步发现 有人故意在引导我们他声音落在黑暗之中心里飞快闪逝一个念头 宇文司夜却轻声一笑看样子还是个好人 他身形本来是直直地掠向一个地方却猛然止住身形在半空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了身体双手朝着寺庙走廊的飞檐下探去 哎哟一声一个人影从飞檐下被他一把抓出来狼狈地摔在地上抱着被宇文司夜一弹指错了骨头的脚踝叫唤地哎哟直喊 林元祈一看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手里银针一动 /data/q9/" height="32" align="absmiddle ------------ 132 我喜欢你 欲盖弥彰 32 我喜欢你 欲盖弥彰 " 她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产生轻荡的回音听到她的声音宇文司夜一颗心顿時就落了下来他将打开的暗门用香炉隔着让光线能从那条狭窄的暗门中落进来 宇文司夜听着那声音撞进自己的耳朵里面她荡出带着笑意的声音比任何一个時刻都让他觉得美妙他嘴角动了一下轻松的声音响起:你没事 萧疏音不自在的收缩了一下胳膊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身边的人她身上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道:没事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尼玛到底是谁这么无耻克隆出这么多个她她要告他们侵犯肖像权 你出去给我把门撑着我爬出来萧疏音见他要进来急忙阻止暗门对他来说太窄了 你别动我进来进了狭窄的门之后里面的空间没有想象中的小反而显得宽敞 你进来做什么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嘴上虽然说着要出去身子却动弹不了半分妈的从来没有被吓的这么惨过太不像她自己了 宇文司夜的声音在昏暗的室内有些暧昧:黑漆漆的才好说话办事 说什么话办什么事天干物燥她喜欢放火烧粮看人裸奔月黑风高他该不会萧疏音瞬间就邪恶了念头一转林元祈好像还在外面 林LS0U 大夫本王纡尊降贵跟你在这里守着你趁此机会去处理你宣武的家事如何他伸手竟然将暗门重新合上 紧接着萧疏音就听见外面某大夫一言不发衣角飘飘离开的声音 那个王爷这里人多说话不太方便要不咱们出去说她佩服他竟然能在这黑漆漆的准确的走到她的身边来 上上和宇文司夜不理她踢开脚边的障碍物几步走了过来紧挨着她坐了下来:萧疏音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都说了有点冷她刚才不是说了吗 哦某只腹黑的家伙若无其事淡淡地答了一声胳膊顺势就从她身后圈了过来将她的肩头揽在自己的怀里 萧疏音第一反应是挣扎可是她身上的确是冰的吓人八成是被抓来的時候下了什么药一挨上宇文司夜的体温身子舒服了不少 她低着头脸上有些烧烧的感觉 那个为什么没有抗拒 自漆的要怕么 萧疏音想了想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 htt ------------ 133 我的休书 忘了写? 33 我的休书 忘了写? " 他将她重新揽进自己的怀里萧疏音听着他胸口的闷笑鸵鸟式的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下去现在这种环境对表白者来说简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神马的 王爷我们已经她们已经离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好马吃回头草谁规定她这颗草就要乖乖的等他来吃了 我们已经和离了他干脆替她说完笑声憋在胸腔里面听得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悬乎 听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明明是一件分割地清清楚楚的事情被他说的带上几分暧昧的气息 黑暗中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温热的属于他的味道在鼻尖渐渐的弥漫开来萧疏音心里突然就那么颤了颤双颊泛起莫名的潮红 突然她想到一件严重的事情当初体内有毒只顾着疼痛难忍的晕倒醒来之后又被他拐到暗室里面去莫名其妙的掉进了那么一样世外桃源的小山村里接着又是发现血色玉佩和玉佩上显示的可能回去的方法她竟然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难怪宇文司夜笑得这么璀璨无比花枝招展一副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模样 休书她手掌一摊冲他要休书当時匆匆忙忙的竟然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觉得眼前这人从小长到大都是喝的墨水满肚子的黑啊 他低头看着她隐约伸出的白净小巧地手掌好笑的将五指蜷起在她掌心轻轻一挠笑问道:什么休书 这一挠轻若飘羽让她伸出的手掌跟着就是一颤她只觉得刚才有些微微发烫的脸现在跟火烧起来了一样耳根子都红了这厮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我的休书她掌心握起背到身后仰着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之下靠进胸口的地方管他要休书动作做出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于是就将身子往后面仰了仰可是宇文司夜的胳膊还在她的腰上她怎么仰都仰不出他的怀里就跟孙悟空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一样再说她也可能学孙猴子撒泡尿做个记号以示鄙夷 你说这个么宇文司夜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精致的信函模样的东西问她 萧疏音一愣她刚才也只是顺口那样一说毕竟只要她不再是他的王妃休书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张证明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对于不受古代封建礼仪束缚的她作用本身就不大 窈窈南她没有料到的是他竟然随身带在身上想着心里就泛起了莫名奇妙的酸楚 伸手抢过那精致卷起来的信函她就往自己的袖子里面塞撇开脸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对改口道: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宇文司夜却突然道:大夫嫉妒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估计外面现在都已经是血路一片了你看看这休书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他故意让她看以她的格就偏偏不会去看 /data/m7/ ------------ 134 你全家都是私生子 34 你全家都是私生子 " 宣武京城的街尾今晚注定就不是一个平静的晚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队举着火把杀气腾腾的侍卫快速的朝着街尾的寺庙围过去 而寺庙里面灯火通明十几个灰衣人手里绳索一用劲巨大的佛像轰然倒地林元祈站在寺庙中间看着佛像在面前倒下扑溅起来的灰尘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一向爱干净的他这一次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萧疏音刚扑过去发誓要让平渊王殿下现场血书一封以示休妻的诚恳突然之间头顶的盖子就像是别人重重地提起然后砰的一声被放到一边 一片尘土飞扬之中她的手伸在宇文司夜的脖子上另一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姿势诡异而又亲昵芳淑芳游廊 平渊王殿下轻笑着看了一眼头顶上被掀开的巨大佛像盖子竟然可耻的脸红了一下娇羞道:王妃如此迫不及待本王怎么好意思呢 他说完还不忘记偏头在她的耳垂下轻轻一呼气 萧疏音一个哆嗦老老实实讪讪地收回自己的爪子看着一院子刻意转头掉到一边的灰衣人搓了搓手:误会误会 宇文司夜这厮绝对是故意的LS17 林元祈在灰尘之中不避也不让淡淡地看着宇文司夜和萧疏音两人姿势暧昧地站在尘土之中他也是男人自然想得到刚才两人在暗室之中可能发生的情节 拖出来 宇文司夜反手拉住萧疏音伸手将她抓住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视线落在林元祈的身后那一条长长的火龙道:二世子处理家事本王和王妃就不好插手了 萧疏音本想跳起来反驳的但是眼神一触及林元祈那一双流光四溢的眸子里暗藏着的某些东西而且宇文司夜又在她的手心轻轻捏了一下她便就噤声乖乖的呆在一旁看着 六皇子驾到随着暗室里面十几人被拖出来面部朝下放着一声长长的高呼声就从寺庙外面传来 萧疏音眼睛一眯哟这么快皇室就来人了怎么来的就不是那个三皇女她还准备找她要回自己的东西呢派个小家伙来多没有意思 宣武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要是没有莫名其妙冒出你这个五皇女说不是现在已经是太子殿下了这人心狠手辣年纪虽小心思却老成狐到这次的药人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萧疏音看了他一眼别的国家的事情他也知道的这么清楚要说六皇子心狠手辣她突然抬头笑嘻嘻的问道:和阁下比起来如何 她问的随意宇文司夜却认真的想了想道:八成 说自一皇萧疏音一想也是和天底下最毒舌的平渊王殿下比谁能比的过心狠手辣这四个字 宇文司夜看她脸上的调笑皱了皱眉头道:刚好和你想的相反 萧疏音当场就愣住了然后她看着灰尘里谪仙似的林元祈这么大的灰尘中他竟然依然白衣甚雪站立挺直的像是一课银杉 没事连你都能转 ------------ 135 差点抽到 自投罗网 35 差点抽到 自投罗网 " 萧疏音骂完之后一片安静宇文司夜要伸出去拽她回来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转头看着马背上被骂得愣住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的六皇子嘴角无声的挑了挑笑了 也只有他们家王妃能骂出这么大逆不道惊天动地的话来 林元祈看得她窜出来的速度快的跟猴子一样眉峰挑了挑她这是在维护他么 萧疏音低头想了想不对洁癖大夫好像跟这毒瞎子是一屋的她骂人全家好像把洁癖大夫也骂进去了不厚道 廊廊阶六皇子脸色交替诡异的青红紫色变换完了之后看着跳出来骂自己的女人手里的马鞭子唰的一下就甩过去了 凌厉的风刺过来萧疏音低着头正在想怎么才能挽回刚才对林元祈的牵连一抬头就看见漆黑的鞭子绷直地像是尖锐的钢铁一样朝着她的脑门直飞过来 被鞭风吹得几乎快要灭掉的火把在那道风之后呼地一声接着风力热气吹回 萧疏音就愣住了不懂武功的她也知道将软鞭用气逼直这种事情跟拈花飞叶化为暗器伤人差不多只不过鞭子本身就是利器加上后者注入的力道威力更大 要是被这一鞭子抽到 紧接着萧疏音就看见面前的空气像是结了霜一样横空不知道哪里伸来的一只手指节骨骼精致五指之间在冰霜之间像是透明的一样那只手在她面前轻轻一动食指凭空画了一个圈来势凶猛的长鞭在那层透明的霜之前停住然后那只食指轻点鞭子的尖端鞭子如触碰到什么物一样猛地回缩 萧疏音就醒过来了刚才那一瞬间在她面前绽放的缓慢而又瑰丽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宇文司夜这样无法用语言描绘出其中的奇魅出手 凭空一点拈花不沾水 六皇子手里鞭子怵然回缩似乎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单手猛地一握鞭子的手把才没有出现长鞭脱手的尴尬 阁下是六皇子独眼眯起暗光一闪 萧疏音被他没有得逞的一鞭子抽过来气的火冒三丈见过嚣张的没见过比她还嚣张的她朝着宇文司夜的身边靠了靠才抬头盯着她:六皇子你爹是不是死的早 所以才有人养没人教她说完想了想这似乎还是借用宇文司夜他娘挤兑她的话 六皇子被她连着呛了两次这次终于把目光移到萧疏音的身上看着火光中她平静的脸然后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手里一动却在看到宇文司夜脸上淡淡的笑意之后又停下 这个男人就算是他也没有那个胆量轻易再次出手动作 六皇子的爹真是当今宣武皇帝远在皇宫之中的老皇帝披着龙袍看着奏折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身边太监连忙送上热汤皇上注意龙体 宣武皇帝一挥手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眉头不曾展开:大概是有人又在骂朕不碍事 宇文司夜偏着头身子后仰看了林元祈一眼淡淡道:宣武的家事本是不该本王管可是刚才六皇子差点伤了本王的 萧疏音突然就伸出一只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宇文司夜也不让她那一脚踩到实处跟踩到硬铁一样痛的龇牙咧嘴抱着脚芳淑芳游游 ------------ 136 凭啥她要演苦情戏 36 凭啥她要演苦情戏 " 华瑞的王爷被请到六皇子的府上做客据说久未露面的二世子也回来也一并居住在六皇子的府上这下宣武的皇宫里面一下子炸开了锅 宣武国的皇朝制度与华瑞国所不同只要是皇族的子孙都有争夺皇位的自由不论男女长幼 谁能得到百官拥护不管任何手段能够让百姓信服不管任何政策皇位面前任何世子皇女都是平等的谁就能成为宣武国的下一任君王 萧疏音知道了之后觉得这样的制度基本上跟民主自由权差不多只不过是正对皇族内部的民主而已这样放任不管任其追逐权势皇权的制度造就了宣武国皇子皇女各自为营人人都为了争夺王位而勾心斗角的局面 真是野蛮啊就像是几个人聚在一起打一场架谁答应了就是谁的到底谁想出的这样粗鲁的皇位继承方式 宣武国向来就是如此现在的老皇帝当初就是杀了老老皇帝之后继承的皇位而且后宫实行世袭制宇文司夜不知为何特意将最后一句加重 也就是说要是现在的皇子皇女想要成为下一人的君王就要杀了现在的皇帝萧疏音低头思索六皇子深受皇帝的喜爱说不定正是因为他的残暴毕竟宣武帝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是的可是林元祈又不同他悠然地解释给她听现在烛火烧的正旺他两人相对而坐这样的氛围就算是说些枯燥的话给她听只要她愿意听他都是愿意说的 怎么个不同法她皱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林元祈世子的身份直到他们到了宣武她才知道至于为什么宣武的皇子会和长孙家的大小姐一样同出一个师门又为何会选择去做一名不怎么爱救人的大夫她都无从得知窕后窕风后 林元祈身份特殊和六皇子说的一样他是宣武皇后娘娘的私生子身体里面并没有纯正的皇族血统若是他要做君王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宇文司夜身后在她的额前替她将垂下来的发丝拨到耳朵后面动作自然不带任何的与狎昵 萧疏音皱了皱鼻子丝毫没有觉得他这个动作有任何不妥反而自己伸手将另外一边的头发也拨弄到耳朵后面抬头问他:什么办法 宇文司夜收回手单手支着腮托着下巴欣赏她在烛火下精细清秀的脸淡淡笑道:杀了所有的皇子皇女 萧疏音一愣这似乎有些残忍要那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双后沾满血腥就像是把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还没睁眼就泡进了血水里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宇文司夜看着她摇摇头她虽然有時候身上带着不怕死的狠劲但是皇宫里的讳莫如深比她想的永远都肮脏一百倍 要么杀了其他的皇子皇女要么宇文司夜将茶杯反扣在桌上发出一阵轻响:被杀 ht ------------ 137 赌点小博 只赚不赔 37 赌点小博 只赚不赔 " 据说平渊王爷和王爷的朋友早膳过后在后院的人工水池子里面大战了三百个回合惊动了六皇子府内的一众下人丫鬟婢女奴仆侍卫们的围观 在一众八卦和猜疑的视线中顺便路过的林元祈从池子里面捞起来湿漉漉的萧疏音绸缎布裹着直接拖走留下一句话:王爷的朋友不舒服还是由大夫把脉诊治为好 而宇文司夜坦然在众多热情和饥渴的眼神中洒然的站起来光洁结实的胸膛迎着细碎的阳光迸出水花四溅他挑唇淡笑:借过 人群刷刷刷的瞬间就让出一道笔直的通道 宇文司夜在屋里换过干爽的衣袍之后门外传来一声类似于某种昆虫的嗡鸣声然后一袭黑色的人影在他身后出现放下手里的东西很快又消失在他身后 他看着桌子上出现的那封信函黑色的火漆封印只有那个人才会用这样的黑色火漆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子他低着头想了一会才转身拿起那封信函缓缓打开 ***** 萧疏音被林元祈拎到屋子里面随后林大夫扔了一套衣服给她自己背过身子去LS1n 呃萧疏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双眼一闭三下五除二的将湿漉漉的衣服扒下来换上干净爽透的衣裳 她掀了被子爬下床冲着林元祈嘿嘿一笑大夫多谢了 站住他转身看她心虚的样子阳光从门外洒进来照的她眉目清秀五官莹润 没事的我身子骨一向经摔经打经泡感冒风湿什么一般情况下都不来找我不用把脉不用把脉她笑嘻嘻的开门走出去 林元祈看她穿着下人准备的一身薄纱罗裙双袖上透明的纱线稀疏隐隐能够看见她的皮肤在薄纱下面若隐若现骨骼细巧的手肘上面一点红印无限娇羞 他接近透明的脸上突然就红了一红窕后窕兴兴 萧疏音转头看他莫名其妙的脸红顺着他的视线疑惑的转到自己的手臂之上均匀细腻的皮肤上面一点红印看上去格外的显眼刺目这玩意是 她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伸手抠着红印子挠啊挠的宇文司夜那厮在她身上点的守宫砂这玩意真的能证明什么吗 可是人家林大夫的眼神明明摆着这玩意还是能证明的啊那小眼神利索杀气腾腾听姑子然 挺好的林元祈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一句笑容浅淡 好什么好她都已经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竟然还有守宫砂这玩意萧姑娘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她看起来这么不能男人吗 我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一向灵光的萧姑娘可耻的结巴了 林元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泛着的淡淡笑意无限的扩延假如 /data/k2/" height="32 ------------ 138 少年铁尘 会做买卖 38 少年铁尘 会做买卖 " 六皇子的后院里面管家看见一群人围着似乎兴高采烈的样子这是在做什么呢 身后有献殷勤的人跟着看着那一群人围着隐隐约约嘈杂传来讨好问道:都是后院里的杂役丫鬟们聚在一起总管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管家远远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经常会有些下人午后无聊凑在一起也无伤大雅于是便淡淡道:不用了最近宫里不太安稳你让府里的人口风紧一些特别是那件事情 后面那人点头哈腰谄媚道:是是小的知道 树枝之间点点细碎阳光洒下来落在她素颜清秀的五官上萧疏音伸出两只手手心朝下神色凝重问道:几片 众人精神集中全神贯注看着她的两只手心她这是什么意思要猜出两只手里面一共的总数还是 萧疏音看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道:哦错了这个手上没有她笑嘻嘻地将空无一物的左手摊开收回只剩下右手伸出 众人松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一些刚准备开口猜 萧疏音又说话了:等等一次只能有一个人猜不然的话你们一人一个数字不公平 众人一想也是本来就是他们占了便宜这样也不要紧于是也就点头答应 萧疏音又挥挥手道:算了算了这一把你们一起来就一起来只要猜中了我就给银子要是没有猜中的话你们得一人告诉我一件事情 众人大喜这样一来第一把的银子稳赚了 五七九二四第一声开口之后接下来的人就迫不及待生怕自己的数字被别人抢着说了 萧疏音笑了笑这一把赌的不是运气而是心理她稳赢11409096LS1G 零就在她要摊开手亮出结果的時候少年带着些微沙哑的嗓子在响起 萧疏音的手顿了顿收紧抬头看过去 十**岁的少年衣着朴实双手拿着笤帚衣服略微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裤子吊在脚踝处一双乌黑清凉的眸子盯着萧疏音的右手眼里是笃定的神色 萧疏音笑着看他将手心打开:零 他运气似乎不错猜对了 可是第一把 vip.. ------------ 139 是个女子 干嘛逞能 39 是个女子 干嘛逞能 " 萧疏音听到声音将手里的银子往上一抛银子上去之后就不下来了她狡黠一笑道:王爷坐得渔翁之利也不亏嘛 宇文司夜淡紫色的衣角从树枝上垂下来萧疏音伸手一拉他就从树枝端上轻飘飘的落下来你拿我的银子买人家的情报不划算下次直接把银子给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你看我像个有钱人吗萧疏音耸耸肩膀她要是有钱还拿他的银子干嘛 没事我可以借给你宇文司夜宽袍在风中轻缓飘着他站在萧疏音的对面黑若乌木的头发飘到她的脸侧有些痒 萧疏音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不就是几两银子吗他用得着这么小气以前也没有发现他是个小气的人啊芳淑廊芳阶 你立个字据借多少都可以不用还宇文司夜突然又很大方 萧疏音被他绕了进去听说借银子不需要还搓了搓手虽然她不是贪财的人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莫这是真理啊钱多了总不是坏事 宇文司夜看她双眼里面都成了铜钱的形状不免好笑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俯身贴近她轻笑道:借多少都不用还姑娘你肉偿就行 萧疏音于是就怔了怔怔完了之后就动了动 六皇子府里安静的午后某个地方突然就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滚开 ***** 萧姑娘掌握了大量的信息她向来就不是个能安分呆着的人趁着午后拉着宇文司夜偷偷摸摸的来到后院子里 后院是杂役仆人住的地方现在是午后休息的時间院子里安静宁逸萧疏音和宇文司夜贴着墙角轻手轻脚的走到一间屋子的外面屋子里简朴物什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一张床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宇文司夜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跑到下人的房间里面来 看萧疏音递了递下巴指着刚进门的两人道:看那人怎么样要笑子娘 五官端正面容红润虽然谈不上容貌出众但是却是个好看的人年纪也不大要是能说话的话说不定能嫁个好人家 我让你看那个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潜力萧疏音撇撇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么眼里只看的到女人 不过两人刚进来他就注意到那女子不能说话倒是不错的观察力 廊廊阶男人宇文司夜皱了皱眉道:什么男人 萧疏音一愣看着铁尘将那个哑女子扶进来五指飞快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140 大夫奇怪 王爷走了 40 大夫奇怪 王爷走了 " 林元祈在屋子里面正在跟一个灰衣人说话六皇子将他们请回府里之后除了那一天早上的全虫宴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动作这不像是一贯行事作风阴狠毒辣的六皇子的格 灰衣人正低声站在他身后说着什么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灰衣人本是要快速离开看见来人的脸了之后身形动了动继续跟林元祈汇报最近探听到的情况 哟大夫你有正经事儿啊你要是有正经事儿的话我就不打扰了一会再来找你萧疏音看见他房里难得存在一个除了药童之外的人准备关门推出去 有事就说大夫听见声响让灰衣人退下转身看她缩回去的脚像是生怕脏了他的地一样微微一笑她也就有事求他的事情会本分一点 你忙完了灰衣人离开萧疏音就钻了进来从身后拉过来一个娇娇弱弱一脸羞涩不安的女子正是那个哑女子 林元祈目光定在那女子身上然后疑惑的神情瞟到萧疏音的身上 她笑得有些接近谄媚道: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行好 林元祈淡淡看她一眼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让她来找他若说是没有缘由除非萧疏音正在梦游或者是还没有睡醒LS1O 张嘴他对着哑女子细心道哑女子听不见他说话看见他五指并拢张开懂了他的意思乖乖的将嘴张开 然后林元祈出其不意的伸手在人家姑娘的后颈部位一个利索的手刀人被他敲昏了 他拿过一张沾湿水的白帕子细致地拭擦自己的手心和五指看了瞠目结舌的萧疏音一眼淡淡道:你该不会以为你能糊弄过去萧疏音自从跟宇文司夜和解之后你的智商似乎降低了不少 萧疏音白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大夫不要拿我跟那种高智商的人一句话你救还是不救 救也好不救也好你总要说个理由我不保证我现在救了她她好了之后不给我一刀大夫将手里的帕子浸湿到盆子 萧疏音双眼一眯心里动了动她要是能好有人能给老六一刀你救不救 她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林元祈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道:萧疏音收起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就别管不是每一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是每一次的满门呢抄斩都能让独活着 萧疏音瞪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良久她才道:现在不帮你做点什么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总觉得有重要的事情即将来临血色玉佩她已经有了一块加上三皇女那里的一块一旦拿到手她就能够找到办法回去 /data/l4/" height="32" ali ------------ 141 出现内鬼 猜测没错 41 出现内鬼 猜测没错 " 萧疏音下午找了半天问了不少下人也没有一个人看到宇文司夜的人影晚上管家来请她用膳说是六皇子晚上回府了请了御医回来为萧姑娘来治头疼 萧疏音婉言拒绝打发管家之后心里某个地方升起隐隐的不安不正常很不正常 她正准备推门去找林元祈问问看他知不知道一些什么的時候房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正是抬手准备敲门的白衣甚雪的男子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两人同時出声换做平常萧疏音早就开始调侃他了可是现在她的心底就像是压住了一块沉重的石头那石头还在不停的变大变沉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萧疏音微微一笑觉得嘴角有些拉扯不开喉间干涩说道:宇文司夜去哪儿了 萧耀不见了 不同长度的字句声音混杂在一起萧疏音听见自己的声音里面林元祈清冷玉石一般的嗓音一个字一个的狠狠敲在她心底的那块石头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踹不过气来沉石崩碎密密麻麻的砸在她血肉涌动的心脏之上 窈窈南怎么回事她听见自己头皮顶上发麻沉闷的声音萧耀和鲁瑶等人留在客栈里面有林元祈手下的灰衣人保护着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安全的 而且在宣武国没有人知道耀儿的身份更加不用说刻意的针对他 林元祈看她站在房门口双手扶着门栏指尖因为太用力而泛出铁青灰白之色心里隐隐作痛对不起 我应该多派一些人手过去客栈地方鱼龙混杂是我的疏忽疏音你别急既然是我的人出的错我一定让人把萧耀找回来林元祈说这话心里也不能保证毕竟根据属下的汇报对方似乎是有目的而来只掳走了萧耀一人 你自身已经是自顾不暇分出人来保护他们已经是尽心尽力萧疏音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显得特别的别扭假的不像她她应该拉着林元祈的袖子飞奔出去满大街的找人她应该讽刺或者是揶揄他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她应该哭着喊着冲他吼你怎么能让他不见全世界不见了他都不能不见 是啊全世界都不见了宇文司夜不见萧耀也不见了看多巧的事 大夫你能不能把留在客栈的人留给我我去找人她抬起来头脸上僵硬的表情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我也去窕后窈窕南 vip.xs ------------ 142 府尹告状 状告王爷 42 府尹告状 状告王爷 " 铁尘的脖子被他捏住窒息感和疼痛感从颈间传来她看着他脸上不信任和残暴的表情艰难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倒掉 六皇子这才手上力道一缓在她脖子上面轻抚揉弄语气也变得和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也知道最近人心不太平 铁尘退后一步从他手下解放自己摸着自己被掐的通红的脖子不说话 六皇子端着碗轻嗅了一下味道觉得无异他才仰着脖子喝下 这時铁尘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仰头喝汤灯火下他的脖子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蠕动 她今晚穿的是一件略显宽松的衣裙宽大的袖子里面可以藏住很多东西比如说匕首 六皇子喝汤的动作很慢喝到最后下巴抬起露出的脖子在灯火下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像是突然有一点记忆在她面前放大这个少年捏住公主的脖子佞笑说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一节一节拆了她先从脖子开始 从脖子开始 寒冷的光芒从袖子里疯狂的涌出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一辈子的坚强来做了这一个决定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她就永远都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她就永远都只能是他手中的木偶他喜欢的時候就拿出来看两眼不喜欢的時候烂了生了虫他也不会管 手心滑腻腻的感觉传到她使劲抓住匕首的顶端继续用力的往下扎少年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右眼困难的转动想要看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遇袭转到一半却颓然停下 匕首插在他脆弱的脖子上血不停的往外涌他保持着喝汤的姿势他猜对了结果却没有猜对过程 身还一头林元祈至始至终都站在书房外面看着一直到那个皮肤偏黑的女子拿出匕首刺下的時候他除了闭了闭眼没有其他的动作 铁尘的双手握着匕首还在使劲她像是害怕他没有死一样手里的匕首已经全部刺入他的脖子还在使劲的往里面刺 好了他已经死了玉石般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看见白衣甚雪的人站在门外冷静地看着这一切LS1U 我知道我怕他死的不彻底 ****** 萧疏音一夜未眠六皇子的府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她这里却是毫无头绪 她唯一能够想到却又不想去相信真的是宇文司夜带走了耀儿至于带走的目的华瑞帝不会轻易让人违背他的权力宇文司夜身为人臣没有反对皇权的立场 作案动机跟理由都有了她迟迟没有动作 疏音你准备怎么办鲁瑶见她都已经发了半天呆了不放心的问她 廊廊阶当初萧疏音带着她来宣武的時候说是来了不会后悔可是她却觉得她有心事压在心底对谁都不曾说起过 鲁瑶 /data/l3/" height="3 ------------ 143 罪状成立不成立? 43 罪状成立不成立? " 你你你状告何人府尹大人华丽丽的结巴了扶着自己头上的官帽手里惊堂木指着萧疏音双目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萧疏音抬头温和的一笑善解人意道:父母大人原来有些耳背那民妇再说一遍民妇宇文元氏疏音状告华瑞国王爷忘恩负义朝三暮四沾花惹草不守夫道甚至抛妻望父母大人 荒唐四十来岁的府尹气得胡子直抖你状告华瑞国人士就应该去华瑞国递状子荒唐荒唐府尹连着说了两声荒唐扶着官帽就要退堂 说武人这父母大人且慢萧疏音喝止住他民妇是宣武人士为何不能再宣武告状子难道民妇要千里昭昭奔波到华瑞被人欺负吗 是啊凭什么不让告我宣武的百姓被欺负了难道还要去华瑞国让人看笑话不成接状子门外里三层内三层围着的百姓人群里面发出不满的声音 接着就像是一点火星丢入了油锅之中刹那腾起淳朴地群众的正义感 接状子不能让咱们宣武被华瑞欺负 就是华瑞国的王爷就了不起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接状子父母老爷就要为咱们百姓做主要是让人告到华瑞国去岂不是显得我宣武无能 萧疏音站在明镜高悬的衙门里笑的端庄大方温和贤惠府尹坐在明镜高悬的办案公台后面笑的面无颜色冷汗淋漓四肢发抖 接状子接状子接状子围观的群众们看上去义正言辞的样子纷纷举手要求接状子 萧疏音回头望了一眼淳朴的群众们呀你们的小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呀两个好大的八卦分别挂在两边脸上啊背后都显示出桃色新闻的心底小九九了啊 她转头温婉可怜一笑群众们更加觉得自己是拯救良苦妇人的英雄 接状子接状子 丫鬟装扮的鲁瑶在人群中缩了缩肩膀看着萧疏音觉得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像某人的连无辜的群众都利用的骨头都不剩啧啧 你你你可有状子府尹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黑沉的桌面芳淑廊廊西 多谢父母大人愿意为民妇做主状子在此请大人过目 vip. ------------ 144 不相信我 那就好 44 不相信我 那就好 " 耀儿怎么了他眼神有些闪躲看着她的時候像是要掩盖心底的某些不想为人知道事情 萧疏音看着他站在高堂之上他眼间的疲倦遮盖不了眉宇间的高人一等的气质她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不辞而别没有任何的理由看他眼神闪躲似乎有事情瞒着她不愿意让她知道 她想再问心口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上面把想说的话都全部堵在心口喉咙里面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说:宇文司夜你有没有带走萧耀耀儿不见了 宇文司夜的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震撼更加没有担心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说道:哦是吗 哦是吗 萧疏音不死心她不信他不知道萧耀的下落可是她却也不愿意相信是他带走了耀儿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她觉得自己这个時候在他面前卑微的像一颗尘埃而他用一种睥睨天下的态度看着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被割舍 不知道 宇文司夜说他不知道萧耀在哪里也不愿意透露他莫名奇妙消失的原因更加对自己出现在府尹的衙门里面的原因只字不提 但是他对萧疏音的态度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都觉不不 鲁瑶收拾好了屋子之后过来叫萧疏音去休息府尹衙门里面什么都多特别是客房可是宇文司夜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跟萧疏音一个屋子睡萧疏音当然不干可是平渊王爷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态度也十分坚决 我说王爷人要脸树要皮萧疏音又不是你养的贵宾狗你凭什么不准她离开你身边鲁瑶从窗户边上趴着看屋子里面坐着冷战的两个人 萧疏音回头看她一眼恨不得把她那张脸直接粘在窗户上面她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再说了一声不吭离开的也是你现在听说萧疏音要告你回来的也是你王爷你您这是唱的哪出戏呢把我们家萧疏音当成什么了说扔下水就扔下水说睡一个屋子就睡一个屋子就是童养媳也不是这样待见的 宇文司夜背对着她的脊背绷的很紧从萧疏音的角度来看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那笑容却让人越看越凉 萧疏音起身将鲁瑶的脸从窗户上面推出去顺手将窗户关上然后重新坐到桌面前盯着他:宇文司夜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她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他不作声眉眼之间淡淡的蹙着嘴角却是半挑着笑容看着萧疏音的一双眸子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萧疏音被他看得心底发麻摸着胳膊抚平上面的鸡皮疙瘩皱着鼻子不悦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样子很丑哎 她想和缓气氛可惜某人不买账 宇文司夜你要是 /data/l ------------ 145 此时静好 以吻封缄 45 此时静好 以吻封缄 " 萧疏音靠在他怀里看见几人随着衣袍瘫在门口远处府尹院子里面灯火昏暗平稳宁静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骚乱 她低头作声伸手拉过他的手背迎着院子里的夜灯看见原本平整光滑的手背之上像是突然隆起一只纠结丑陋的怪物从皮肤下钻入血肉之中 那形状让看萧疏音看的有几分熟悉 当初意外掉进那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村子里的時候她迷糊之间见过这样的疤痕宇文司夜的一只脚背上也有这样恐怖扭曲的疤痕那伤口愈合下来之后的痕迹像是一只丑陋的怪物贴在他的脚背之上 她飞奔出去敲响隔壁鲁瑶和隔壁的隔壁药童的门起来去给我找个大夫回来快点 要是手背上的伤痕不及時治疗的话也会留下这样恐怖的疤痕虽然她觉得男人身上多一些疤痕可以适当的增加指数但是那样纠缠盘结的瘢痕能除去的话就尽快除去的好 鲁瑶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她叫醒来只听见她说要找大夫于是拉着同样睡得迷迷糊糊的药童就往府门口走去 宇文司夜看着昏暗的夜灯之下那女子轻快的衣角因为跑得太急而飘扬飞起黝黑光亮的发丝迎着风缠绕成一缕缕牵动心魂的线她纤细的身子在夜色中像是一页俏丽的嫩叶明亮了他灰暗的视野 疏音过来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招呼她过去受伤的那只手则藏在衣袍之中不愿意让她看见这样丑陋的疤痕本就是不应该让她看见的 作什么她心口跳的有些急虽然宇文司夜将那三人击败可是按照他刚才的说法显然是经历过几番这样的追杀而他不辞而别的原因是怕连累了自己么 他斜靠在门栏之上看她走过来今晚没有月亮她的五官沐浴在灯火的浅淡光线中有一种生动的灵丽让他有些不舍 萧疏音才走到他的面前再次被他拥入怀中她刚要挣扎宇文司夜轻轻道:让我抱一会就当是成亲到现在的补偿芳淑廊廊姿 她原本的挣扎突然就不想动了心里胃里肝里都冒出咕噜咕噜鼓着大泡的酸楚 说什么呢谁跟你成亲了她娇呵抵触他的语言身子安静的伏在他的胸膛之上耳中传来的有力心跳很温暖厚实 他的下巴轻触着她的头顶萧疏音突然想到前世不知道是在哪一个酒宴上面有哪些娇贵矜持做作的大小姐们曾经说过男人与女人的身高距离刚好是你仰着头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她当時还嗤之以鼻以后若是有胡子了吻起来的時候会不会扎嘴 她很想抬起来证实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可是宇文司夜好像没有胡子耶 疏音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的青丝痒痒地让她觉得舒服带着坚硬骨骼的下巴触感顶在她的头上像她以前无聊的時候用一个劲儿的抱着她家那条大白狗狂蹭她蹭大白狗的动作時百无聊赖且毫不怜惜的宇文司夜蹭着她的动作時轻柔温和的像是怕惊了她一样只是两者的 /data/k2/" height="32" align=" ------------ 146 不公平 你在做什么 46 不公平 你在做什么 " 萧姑娘当然是没有病萧姑娘是被人把脸给吻红的但是她又不能说而且刚才林大夫把宇文司夜推进屋子里面的动作似乎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真不是她自恋她觉得林大夫好像吃醋了 站在屋子外面窗户在她身后浅浅淡淡的暖黄灯光摇曳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细长的指尖抬头对着鲁瑶一笑:去走走 鲁瑶陪着她在府尹衙门里瞎转悠起先她还百无聊赖的说说这个说说那个一个劲儿的瞎扯 你看这衙门里面种了这么多的树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要是官府衙门里面树种多了那是死的人多了一人一棵树求个安稳 萧疏音看了她一眼心道:丫头啊你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真有这种空来风的说法吗 衙门的门朝北开是不是不好啊听说容易找来鬼魂 还好她是无神论者 嗨这风景真好你说得多少钱一平 鲁瑶 等我有一天混好了萧疏音你就等着跟着我吃香喝辣 她装作没有听见萧疏音这人向来不主动找她聊天也从来不会把心底的话主动告诉别人她现在拉着自己散步两个女人有什么好散步的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妈的今晚连个月亮都没有 你觉得宇文司夜怎么样 冷风悠悠而过吹起两个女子薄纱飞舞墨发轻飘 鲁瑶觉得今晚的风又点冷大半夜的被叫醒来的她瞌睡都还没有醒透听见着这句再联想到刚才看见萧疏音双颊红的瞎子都能看见了心底就担心的颤了一下LXP0 她不做声因为萧疏音也没有准备听到她的回答 一开始我挺瞧不起他的一个男人新婚之夜把喜欢自己的女人一杯毒酒给杀了这样的男人要不就是是个孬种要不就是心狠手残可是有的時候就是恨奇怪你明明觉得此生不要再与那人又任何的接触却在人生的拐角处处都遇到他 他是萧家灭门的主导者可是身在他那个位置却又不得不下如此杀手情义与责任向来都是难两全 后来她话匣子刚打开却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花上花河和 两人走到湖边的青石板路上四月的春柳已经发了许多的枝丫垂顺的飘涤在夜色厚重的湖边层层新绿莹然的垂柳之中一袭妖红的颜色刺目的格外心惊宽大的衣袍常年不会束紧的样子斜斜地挂着身上模糊的光影之中那人白净妖魅的容颜像是浮世的光彩从漆黑中透出带着不属于这红尘天地之间的任何颜色 鲁瑶见她没有说下去愕然抬头去看然后也看见了那一袭妖红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夜晚 ***** 房间里面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http ------------ 147 保守秘密 天黑睡觉 廊廊阶。长孙宗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萧疏音出声问他,他才转过身子来,宽大的红色衣袍扬起巨大的翩飞之色,清辉浮动的水面上平静荡起点点涟漪,水面上几片嫩叶漂在上面。他的脸上,和水面一样,荡开温柔的笑波。 “咦,真巧啊。”长孙公子向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主,人家一不问你萧疏音你怎么在这里,二不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跟平常就住临门一样,不过是碰巧出个门买菜的时候遇上了。 巧,真巧。远在千里之外华瑞国的长孙公子不声不响地在宣武京城的府衙里面出现,还深更半夜一个人在湖旁边看风景。而且就在前几分钟,她和宇文司夜刚刚被袭击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鲁瑶是个没心机的,萧疏音闷着不问不代表她也不问。问的时候还用肘子捣鼓了萧疏音一下,一副“小样,该怎么感谢我呀”的模样。 长孙宗岚负手从湖边走过来,他一动就像是搅动了这夜色里的沉寂,连空气都明媚生动起来,墨发垂肩,腰间悬着几络青黑色的丝线,与一般的配饰不同,没有任何贵重的玉佩玉环之类的。 “宣武的月色明亮一些,我想念故人月下孤影独依的模样,所以就来看看,怎么,鲁姑娘觉得在下出现在这里不合适么?不合适那在下就走了……”他笑盈盈的言罢,过来的脚步脚步停住,当真就要转身离开。 “哎,我就好奇问问,你别走啊,你们聊,我正困的要死,我去睡觉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奇怪,刚才睡意都没有了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困了。 她打了个呵欠:“萧……疏音,你们聊,我……啊哈……困。” 萧疏音笑着看长孙宗岚迎面走来,他长风宽袖,魅惑的五官在夜色的淡雾之中似幻似真。 “喂,人冒出来了。”萧疏音下巴递出去朝着湖里指了指。 长孙宗岚脸色一变,蹙眉转身去看。 平静的湖面上,几片嫩叶被风吹得滴溜溜的转动,水面上浅浅的漩涡层层水波荡开,夜色中反射着淡淡水光的湖面,别说是人,就是水泡,也没有冒出一个。 “唉,你这么聪明,叫我拿你怎么是好。”长孙宗岚杀人弃尸湖底被发现,没有任何愧色,反而像是萧疏音太聪明了惹的祸。 “跟你比起来,我也就只能耍些小聪明,你把鲁瑶支走,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别说你千里迢迢不闷不响的跑来,只是为了杀个人。” “刚才不是说了吗?想念故人月下孤影。” “故人个屁,你见过有才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故人吗?”她撇嘴,这家伙比宇文司夜还要难搞定。 “卿难道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三月不见……唉,跟一辈子似的……”他一口一个哀怨的叹气,萧疏音差点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被抛弃的怨男。 “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你刚才对谁动手了?跑来宣武杀人,这么累的活儿,不像是你愿意干的事儿啊!” “父母老爷。” “哈?” “沉在湖底下了,现在捞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鱼吃完,你要看看吗?”他含着笑,低头看着萧疏音吃惊的表情,作势牵着她到湖边。 “为……什么要杀?”他跑来将人杀了,还把人家扔在自家的后湖院子里面,这人也太胆大了一些! “嗯……我说,”他略微一沉思,抬头望了望天,有些为难道:“想个什么理由好呢?” “长孙公子,你是不是最近闲的太慌了,没有事情做,这里晃荡一下那里晃荡一下,一个平渊王离开了华瑞不说,现在你也跑来,太子澈岂不是一个人在宫里连个玩儿的人都没有,多闷啊,要不我替你找点事情做做吧,好不好?” 长孙宗岚眸子明亮的若灯火下的琥珀琉璃,他嘴角上扬,凤眸之间是无限的期待:“什么事情?” “我们家耀儿不见,不知道上哪去了,要是你闲的慌,不如替我找找?” “好啊。”他答应的及其爽快,却也提出一个要求:“我帮你找人,你替我瞒住宇文司夜。” “瞒什么?”他的意思莫非是今晚见到他的事情,不要跟宇文司夜提起? “司夜让我在华瑞盯着太子,唉,宫里那种地方,我怎么可能呆的住嘛,一不留神就溜出来了,听说你们来了宣武就想来看看,哪里知道摸错了屋子,那府尹大人非说我是刺客,我怕闹得被司夜知道了说我没有尽忠职守,所以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思,当了一回刺客,刚在处理来着,这不,你们来了。” 他说了一大堆,萧疏音却没有听进去,什么狗屁东西,当她是三岁小孩呢,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谎话也亏他编造的头头是道。 “好啊,我答应你。”假如没有记错的话,他以前答应过她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是做到了的,比如逃出王府。 长孙宗岚与她约定好了之后就离开,红色的衣角在风中刮起凌厉的痕迹。 萧疏音看着他离开,低头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虚空道:“跟着他,别跟太近,否则死了被来找我喊冤枉。” 她伸手凭空出现几个灰衣人,正是林元祈分给她去找萧耀的。 原路折返,她再也没有心情想宇文司夜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就按照自己的直觉去走。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个月,你代我好好照顾她。”说话的人虽然是在拜托交代人,但是语气里带着的天生的尊贵命令意味十分严重。 萧疏音冷汗滴滴,王爷,有您这么拜托人的吗? 果然,接话的人脾气也不小。 “麻烦阁下拜托人,就有麻烦别人的态度。”大夫总是死要面子,这点,要改,不然以后做了皇帝,人家说了不好听的话,岂不是一个一个咔嚓咔嚓全部给砍了。 萧疏音站在门外面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自己,只是不知道宇文司夜要去哪里,要是可以的话,干脆让他也带着自己去,她总是觉得,萧耀的下落跟他还是有关的,只是不好说破而已。 她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宇文司夜接着说道:“她想你做皇帝,你便努力一点就顺她的意思做吧,免得她整天为你想着如何对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人都想瘦了,又长不了几斤肉。”手知是个。 林元祈没有作声,萧疏音想移到窗户边上看他们的动作,又怕被这两个高手发现,于是只好站在门外巴巴的听着。 “今晚就走吗?”林元祈问道。 “明天吧,好歹再与她多相处一些时候,以后想见,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呢。”宇文司夜起身移动椅子的声音传来,萧疏音当即就笑着推开门,满脸的好奇问道:“什么想见不能见到?见谁呢?” 她不待两个人回答,兀自上前抓起宇文司夜已经恢复光滑的手,笑嘻嘻的一拍道:“大夫医术不错嘛。这么快就好了,王爷,你的自我修复能力跟开挂了一样!厉害!”芳淑廊步芳。 宇文司夜皱了皱眉,虽然她说的兴高彩烈,但是他却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挂不挂的,又不是谁要死了。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他宠溺地摸着她的头,轻轻揉了两下,将她细软的发丝揉的有些乱。 “我这不是怕你为我挡子弹挡成残废,手腕不遂,死乞白赖的要我对你负责,影响我下半辈子的幸福,不过现在看来,大夫的医术救了我的下半生,哈哈!”她笑得有些干冷,只是宇文司夜和林元祈心思都不在此处,似乎就没有听出来。 “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早上起来精神不好,人家府尹大人还以为怠慢了你这个难对付的贵客。二世子今晚也不会走了吧,明日还要请你在府尹面前想个说辞,叨扰贵国府尹,本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笑着将袖子放下来,顺手把萧疏音搂在怀中,那架势分明就是在说,大夫,你先走吧,睡隔壁睡哪都行,别打扰我们两口子睡觉,对了,最好是不要离开衙门,别忘了明天早上顺便卖个人情给我们就行。 萧疏音难得的没有反抗,还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林元祈,不反对也不赞同。 林元祈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道:“刚才说的事情,还请王爷牢记在心。”说完收拾着药袋子,推门离开,白衣甚雪融入夜色之中,2e。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事情呢?”她睁着无辜双眼,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啊眨的,水灵灵好奇宝宝模样。 “睡吧,明天再告诉你。”宇文司夜轻笑着自然牵着她的手,将她带来床边,扶着她在床边坐下之后,自己却弯下腰来蹲下来。 “你干什么?”她不太明白他老人家的这动作是个虾米意思。 “夜深了,睡觉。” “哦,好。”萧疏音一向认为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转身抱着床上的被子就往地上丢,干嘛?这都不知道,和王爷同房的规矩,打地铺嘛! 可是人家王爷却不是这样想的,她抱着被子扔了之后转身又去拿枕头扔,扔完了回头一看,床上怎么还有一床被子,一边想着今晚睡地上待遇还不错,至少被子是够了。 “别丢了,地上凉。”宇文司夜将手里的被子第三次放回床上,抢回她手里的枕头扔回床上,弯下腰蹲着为她脱鞋。 萧疏音将双脚一缩,抬到床沿边上,双手麻利的自己解决之后红着脸道:“那我睡上面,你睡下面。” “你确定?”宇文司夜浅笑,重复道:“你睡上面,我睡下面……” 最后,他体贴而又委屈的说道:“这样的姿势,你会累的,我舍不得。” 萧疏音双眼一黑恨不得昏死过去,好,她承认自己没有说清楚,这厮一定是天蝎座的,记仇都记的这么完美恰当。 “我睡床上,你睡床下,”她两手一摊,“你睡床上,我睡床下,你自己选。” “你睡床上,我睡床上。” “好。”萧疏音见他做出选择,当即拉了被子盖住就翻身朝着里面睡去,他武功这么高,站着都应该能睡着,被子什么的,还是给脆弱的经不起折腾的她吧。 宇文司夜就知道她没有听完,无奈笑了笑,掀开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 “你干嘛!”她差点掀开被子跳起来,不是说她睡床上的吗? “萧疏音,你我虽然男女有别,但是男已婚,女已嫁,再加上衣裳完好,无半分的暧昧诱惑勾引的交流动作,你在害怕什么?” 的确是男已婚,但是全休了,女已嫁,但是嫁了跟没嫁一样,虽然现在目前为止的确是衣裳完好没有半分暧昧诱惑勾引你来我往的交流动作,可是不代表现在进行时能够维持到将来进行时,她害怕他把她给吃了。 可是这话,萧疏音不会说出来,主要是不想跟肠子里全部都是小九九不知道有多少个八十一的腹黑男人说太多的废话。 她也不准备去端碗水来放在两个人的中间保持距离,要是一个男人真想做个什么,就是放几十把尖刀在中间都没用,放碗水?笑话! 睡就睡吧,睡在一起,也省的她半夜担心某人落跑。 宇文司夜温暖的呼吸落下她的后脑勺,身体上带有的男子气息在她后面缓缓躺下,萧疏音只觉得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她嘴上犟,心底还是有些小怕,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跟男子同床共枕过。 宇文司夜躺下后并没有吹灯,半倚着床栏上面,看她小背脊蹦的直直的,整个人绷的像根饱满的弦,如临大敌。 他于是就伸手想要安抚她,告诉她自己真心不会对她怎么样,要怎样也会经过她的同意,绝不趁人之危。 他刚动,萧疏音就“腾”的一下翻坐起来,道:“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嘿嘿~~~你们冒泡我就高兴,小狂酱~~~虎么~~允许你反扑~~~ ------------ 148 等我回来 窈窕女子 宇文司夜收回手,舒展四肢长手臂枕在身后,笑问道:“什么事情?” “刚才看到长孙宗岚了。” 她仔细的盯着他的表情,没有看到意想之中的惊讶,他只是清淡地挑了一下眉,道:“是吗?” “他杀了府尹。” “嗯哼?”他斜躺在床栏之上,杏眸微闭,飞扬的眉角平和温顺,褪去平日的凝肃之气,生出几分舒适的闲怡来。 “丢进湖里了。” 他眸子缓缓睁开,伸手抚着她的秀发,修长接近透明白皙的五指在乌木一样黑沉的秀发中穿插而过,掌心落了她的一根乌发。 “改不掉的坏习惯。”他突然没有由来的说了这一句,像是责备,又带着清淡的担忧。 “他难道没有说让你不要告诉我吗?”宇文司夜捉起手心里的那根发丝,细细的打了一个结,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锦囊,装了进去。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像是在珍惜某个贵重的东西,手势表情都是轻柔细致的。 萧疏音坐的靠前,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他轻笑着看她矛盾的背影,此刻她内心的挣扎纠结像两只奔向不同方向的野兽。 萧疏音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算了,睡觉吧。”LS2i。 门门裁。她再次钻进被子里面,用被子将头蒙住,背脊绷的没有那么直了,像是卸下了心底的防御,呼吸均匀而又平稳。 宇文司夜淡淡的看着窗子外面的沉黑一片,院子里的灯火虽然通明却照不了黑暗的角落里滋生出来的罪孽恶毒。 “嗯,睡吧。”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嘴角含着满意的笑容躺下,萧疏音先是微微一动,后来在他的臂弯之间渐渐的就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 宇文司夜侧身躺在她的身边,身姿像是一座连绵的山峦,平缓起伏,蜿蜒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秀丽山色,他身上精锻袍子水润丝滑般的服帖在精致的骨骼之上,侧卧之姿,诱惑无比。 “疏音,对不起。”他支着身子,越过她美伦的脊骨,俯身在她耳垂轻吻。 月色不知什么时候从厚重的云层之间洒下清辉薄光,窗棂之间木栏斜影投射,照出屋子里面浅淡月光沐浴着水银之色。 床上的人起身,身上绸缎精良,前摆勾绣银线的花纹在月色之中泛起轻柔的光,像是将月色也绣上了那一片衣角。 他下床,穿袜子,穿鞋,动作尽量的轻。 尽管知道现在就算是天雷惊炸也不会惊醒她,他还是轻手轻脚的将自己穿戴整齐,然后转身俯身看着杯子里面趴着睡觉的女子。 她此刻安静的闭着双眼,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微闭的眸子上,长卷的睫毛乌黑一根根分明,细腻泛着淡红的皮肤贴在枕头上,嘴角微启,让人怀疑她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留下口水来,若是那样,便更可爱了。 “等我回来。”他取下自己腰间的一块吊饰,那吊饰和萧疏音看到长孙宗岚腰间的一样,青黑色的络子,没有任何贵重的饰物。 到疏他你。那件事情解决之后就回来,很快。 月色暗了暗,宇文司夜身形掠出房门,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间里面躺着睡得正香的萧疏音倏然睁开眼睛,看着那道人影消失。 ***** 长孙宗岚的身影在夜色中掠的极快,妖红色的宽大衣衫在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翻飞如天边涌动的暗色红云,带着破天的速度和力量。豪体门总裁。 他在逃。 “嘻嘻,这么多年都跑不过我,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娇脆的声音娇滴滴的在夜色中响起,片片树叶在割破风声追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而去。 长孙宗岚蹙着眉头,嘴角抿平,狂奔的同时转身去看身后追着自己的人,不管他身形掠到哪里,她都像是附在他身上的一团水红色的影子。 他急速狂奔的身子突然狠狠止住,脚跟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印子,身后那团团水红色的影子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哎哟”一声撞上他的后背,长孙宗岚被撞的一个趔趄,那影子却只是不满的摸摸鼻子:“干嘛要突然停下来!害的人家鼻子都撞塌了,你赔!” 水红色衣裳的正是当初救了萧疏音一命的小女娃,长孙家的大小姐,长孙研。 “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他唤出那声大姐的时候,神色是同情怜悯的。 “呸!你自己功夫差了还怨我跟着你!嘻嘻,你要是厉害,就甩掉我呀!”她摇晃着头,抱着短短的胳膊翘着下巴一脸骄傲。 “你明知道功力没有你深厚,怎么能甩的掉你……”长孙宗岚无奈,面对自己的嫡姐,他又不能出手。 “那就让我跟着!”长孙研笑嘻嘻的抱着肩膀,很得意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夸奖。 长孙宗岚就站在树林之间看她,看她蹲在一个不高的树枝上,笑的没心没肺,他心中动了动,掩去面容的神色,淡淡道:“随便你。” “长孙世家姐弟两人感情真好,让妾身都有些羡慕了,要是妾身也能有个如此娇小可人的姐姐,该是有多好呢。”温婉和气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随着一阵佩环叮咚的响声,出来一袭窈窕的人影远远站在暗色之中,捂唇娇笑。 长孙研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变,满脸的红润顿时退下去,苍白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清冷,她蹲在树枝之上,双手抓紧树干,指尖掐出绿色的汁水,两个充满怨恨的一眼从她樱桃小口中吐了出来:“贱人!” 长孙宗岚红色的袍子涌动,风贴着地面灌入他的袍子之中,一朵妖红色的巨大莲花绽开。 “大姐,这下你不想走都得走了。” 他声音里带着的笑意在树林之间缓缓的回旋浮着,笑声浅浅淡淡的传来那女子身前,骤然炸开,树叶杂飞,升起薄薄烟雾。 “我不走!”长孙研娇喝道,手里水红色的长练朝着那女子飞去,脸上的苍白更加白了几分。 求推荐~~~求推荐~~~呜呜~~~求留言求留言~~呜呜~~ ------------ 149 谁的侧室 谋杀亲夫 萧疏音从床上悄无声息的爬起来,刚才宇文司夜揽住她的腰肢的时候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可是……她从怀里掏出那块血色玉佩,这东西看来又为她做了一个贡献。 不知道平渊王的一阳指是个什么感觉。 她爬起来,没有穿靴,光着脚穿着袜子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往虚空中招招:“喂,带我跟着他。” 灰衣人出现,为难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萧疏音龇牙挥了挥拳头:“带不带,不带让你们二世子炒你鱿鱼!” 灰衣人还是摇头。 “哦,好吧,那我自己去跟着,要是受伤了跌倒了我不会怪你的,真的不会怪你,你别跟着我,哎,让我自己去嘛……你背着我干嘛……” 灰衣人的速度跟宇文司夜的速度有大段距离的差别,两个人跟到一片树林跟前,转眼就失去了一直若隐若现那个人的踪影。 “原来二世子的人这么没用,跟个人都跟丢,唉,还不如我自己慢悠悠地走来,真是的。”她捡了一只枯枝,在地上无聊的画着圈圈,这灰衣人好狡猾,真的好狡猾。窕后窈南周。 明明还能追一段距离的,可是他却故意放慢速度,搞得现在她不得不回去。 真狡猾啊真狡猾,欺负她不会武功啊不会武功,要不改天学功夫吧,横扫天下无敌手,哼哼。 思绪一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还没死,呆着这里做什么?”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灰衣人一愣之下赶紧隐藏身形,没料到那声音又说:“躲什么躲,你还能比林老头会躲了不成!” 俏生生的小人站在后面,冲着萧疏音的屁股就是一脚踢过去。萧疏音顺势往前一让,她一脚落了个空,怔了怔。 然后,哭了。 萧疏音就愣住了:“你别哭啊,你踢我我不还手我闪还不是了?要不你再来一下,我不躲了?” 她心底瞬间就母爱泛滥了,不管这丫头是个怎么的稀罕宝贝与众不同,但是人家以前救过她的性命,现在踢她一脚,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让个什么让啊。 长孙研脸上挂着眼泪,嘟着小嘴定定的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要喝血吧?” 长孙研点点头,小嘴嘟着跟油壶一样。 “你受伤了?”她蹙眉问道,好像以前听宇文司夜说过,这孩子虽然天赋异能,但是却也有最大的缺陷。 长孙研又点点头,她打不过那女人! 萧疏音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问:“谁伤了你?” “贱人!” 脆生生的声音夹杂恨意从她可爱的脸上狰狞浮现上来,看的萧疏音眼神一凉,这孩子的恨意…… 她眼睛一闭将手腕伸出去:“只能喝一点点,还有,我晕血,有点贫血……” 长孙研嫌恶的将她的手推开,磨牙霍霍看着一旁吓得不敢动灰衣侍卫,嘿嘿一笑,泪珠子就滚落下来了。 吃饱喝足的长孙研吵着嚷着让萧疏音给她去报仇,萧疏音坚决不跟着她淌浑水,林元祈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的宝贝侍卫的血贡献给了这小丫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找他要个人支使了! “那女人横行霸道!你就不管吗?”她挂在她的胳膊上面不放手,彻底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卖起萌来。 “你的仇人,我管那么多干嘛,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呢!”萧疏音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这孩子还腻歪上她了。 “连个侧室都管不了,你怎么做人家妻子的!” “连个侧室都管不了……虾米?”侧室?萧疏音瞪着她,冥冥之间一线明亮的光线在她面前被割开,她感觉自己即将揭开一层厚重的幕帘。 “谁的侧室?谁的妻子?”她冷眼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面的长孙研,一把将她甩到一边,“不说清楚,就把你刚才喝的全部放出来!”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贱人沈若云!”她尖锐的声音突然叫出,听得萧疏音头皮一阵发麻,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说那个沈侧妃沈若云?”萧疏音掏着耳朵,歪着头问她,沈若云虽然是狠毒点没错,可是跟面前这个喝人血的孩纸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货色,她根本就不以为意。 长孙研盯着她看,眼底波澜冰寒的恨意一寸寸的将萧疏音的心看的拔凉拔凉的。 宇文司夜对沈若云的态度份外的好,纵然是他喜欢那样温婉大方的女子,可是那样的纵容却不是一个王府里面应该有的,还有老福晋对沈若云,欢喜之间似乎还带着一些些说不清楚的情绪,还有鲁瑶说曾经见过长孙宗岚和沈若云在一起,还有她怀里宇文司夜留下的青黑色络子和长孙宗岚腰间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络子,还有……还有…… 她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根本就不够用! 沈若云这女人……到底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而她,即将揭开的,又是一层怎么样的黑暗幕布。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长孙研冷眼抱着胳膊看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跟这个人一个一个的扯上各种关系,活到现在真是算她命大。 萧疏音抬头,眼里是一片迷茫。 她以为的现实根本就不是现实,她以为已经够残忍的现状根本就还不够残忍,她以为的真相下面还掩盖着谎言,她在这些人面前,像个傻子一样,只有一腔热血闭着双眼往前冲,以为那样就能找到正确的路。 “告诉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她颓然靠在树干上面,看着刚齐自己半腰高度的长孙研:“我要去找萧瑶,去找宇文司夜。” 长孙研眼睛一眯,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一般,喃喃道:“那孩子姓萧,难怪……” 萧疏音闻言上前一步抓住她的领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这孩子提了起来,脖子上面青筋若现:“你知道他在哪里?告诉我!” “放开我!”长孙研的声音尖锐的听得发麻,她双手掰开萧疏音的五指,神情烦躁道:“你找到他也没用,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不可能,你看错了。”萧疏音招呼灰衣人过来扶着自己,她的头有些痛,站着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 “我怎么可能看错!”长孙研很不服气自己被瞧不起,拔高声音证明自己没有错:“吊在竹竿上面,被兀鹰把肉都吃完了,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你说死没死!” “你说谎!”两只眼睛突兀的睁大,不可置信地听着残忍的情景由这个小女孩的嘴里说出来,要不是灰衣人将她抓住,她早就冲过去扯着长孙研了。 窈窈南。“我没说谎!大师傅杀的!”她扯着嗓子直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给眼前这个一直怀有希望的女子多么沉重的打击。 “大师傅是谁?”她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头晕目眩,听到的话也是觉得模糊不清。 “我不能说。”长孙研抱着胳膊同情的看着她,“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萧疏音虽然头晕目眩,萧耀的死讯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的打击,但是并不代表她傻了,她冷冷看着长孙研:“他要见我?” 长孙研的目的被拆穿,但是一想,也算不上是大师傅要见她,不管是谁要见谁,最终都是要面对面的。 “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去见他?”她半倚在身后的灰衣人身上,觉得四肢沉沉的。 长孙研面色一沉,生动可爱的五官漫上森寒:“不去也得去!” 话音一落,萧疏音觉得脑后一声闷响,最后的意识是身后林元祈的手下脱下灰色的长衫,露出里面金线裹边的黑色紧身衣。 糟糕! ***** “主子,萧姑娘不见了。”林元祈房间里面,灰色长衫的人低头汇报,准备承受主子冰山一样的怒意。 “恩,我知道了。”林元祈提笔在白色的宣纸上面写下几个字,态度淡然,没有丝毫的吃惊。 “主子……” “你下去吧。” 林元祈看着书桌上面的几个字,怔怔地发呆,萧疏音,你只管向前奔去吧,哪一天累了倦了困了,就回来,我为你准备着三尺安全之地,供你歇息。 大风起,吹乱了纸张,墨迹凌乱。 **** 萧疏音醒来的第一个意识就是:疼! 后脑勺疼的要命,那个乔装过的灰衣人下手不轻呐,估计把这辈子对一个人的怨气都发泄在她可怜的后脑勺上面了。 “嘶……”她摸着后脑勺,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尼玛,该不会是又穿越了吧,又被哪个小妾打了,然后人家侧室来报仇吧,老天,别玩儿她了。 “喂,有没有人啊,我醒了!”她估计是第一个醒来还得自己叫人来照顾的人。 萧疏音默默地在心里想,要是进来的是个丫鬟,她的身份一定就是不受宠的小姐,要是进来的是个老嬷嬷,那么一定就是个遭人排挤的主,要是进来的是个衣着华服的威严男人,那么她一定就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或者是身份尊贵的啥玩意。 “一、二、三!” “你醒了?”来了来了,惯例的来了,你醒了,接下来就是你知不知道爹或者是兄长很担心你。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为夫很担心你。” 看,是吧。符合正常人的逻辑……为夫很担……担心你。 萧疏音闻言抬起头去,屋子外面散漫的阳光随意洒着,她半支着身子坐在船上看着门口那人的五官在淡白的日光下,失真般的美轮美奂,墨发从他的肩上飘洒下来,只差飞升天仙了…… 她抓起一个床上的枕头朝着飞仙扔去:“宇文司夜,你不是抛弃我一个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巴巴的救我!” “喂喂喂,你这叫做谋杀亲夫你懂不懂?”他笑着从屋子外面走进来,抱着个花枕头好笑的看着她像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坐在床上,头钗都是散乱的,衣衫也因为刚才扔东西的姿势有些凌乱,露出半个香肩润滑地让人遐想联翩。 嗯,要是每个早上都能看到这样的她还算是不错的…… 萧疏音听到他的话,脸不自在的红了红,她低头看见自己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脸又红了几分,赶紧将衣裳整理好,想到昨晚长孙研说的话,双手拢紧袖口缓缓语气凝重道:“长孙研说耀儿……耀儿他……” 知手不孙。宇文司夜笑了笑,萧疏音看着他的笑意,没有领悟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心里一恼,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疏音姐姐!” 少年欢快的声音从门外飘荡进来,随即一身青衣的少年欢呼着扑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她,笑着扑进她的怀里,用头不停的蹭着:“疏音姐姐,想死我了。” 她先是傻傻的怔住,直到怀里真实的触感传来,她才笑起来,“耀儿!” 声音是颤抖的,笑容是明媚的,眼角是含着泪水的。 无数地复杂情绪只因为站在门口浅笑满足地望着她的那个男子而起,她抬头与他隔着对望,视线模糊中,宇文司夜笑得分外的明媚,他唇角飞扬,俊秀的面容灿若繁花怒放在骄阳下最恣意的那一瞬。 “谢谢你。”她无声张开嘴角,对他表示感谢。 宇文司夜却摇摇头,神情有些遗憾,同样无声地隔着欢愉的空气对着她张嘴:“这三个字表达不了你的诚意。” 萧疏音不解,抱着在她怀里含着满足笑意的萧耀,疑惑的眼神望向他,他想怎么? “我爱你。”LS2t。 薄唇微启,两个缓动的唇形,最后在舌尖绽放绚丽的颜色,舌尖清触牙齿,我爱你。 萧疏音“扑哧”一声笑出来,转过视线抱着怀里的萧耀看了又看,伸手拉他的脸颊,再三确定怀里的人真的是那个福大命大的小少爷,而小少爷由一开始的喜悦被她快要拉成苦瓜脸的时候忍不住抗议:“姐姐,再拉耀儿以后就娶不到媳妇了!” 宇文司夜欣慰的笑着看她跟那少年在床上嬉戏,张扬的容颜色彩在她脸上幻化成一幅幅娇美的画卷。 “去看看长孙研吧。” 更新更新~~今天内页大图,偶去爬字~~~~你们替偶看着领导~~~ ------------ 150 大师傅?我还康师傅呢! 院子比萧疏音想象的要大很多,周围的景象比起之前他们掉落在宣武的那个村子的景象更为简单萧条,不同之处在于院子里面的每一样陈设摆放却都相对比较精致,一眼就能看出是富贵人家才能用的上的奢华之物。 “她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心智有的时候还像个孩子,你不会对她怎么样吧?”好歹长孙研也是长孙宗岚的大姐,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宇文司夜千万别得罪了这个小祖宗就行。 门门裁。“嗯,待遇好着呢,比起她对你,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他浅笑着引着她进入另一个荫凉一些的院子里面,院子里只有一间房。 萧疏音刚一进去,就听见长孙研尖叫的声音。 “宇文司夜,你这只白眼狼,吃里扒外的东西!”豪体门裁。。 萧疏音能够想象得到那孩子的狰狞表情,一张纯着的孩子脸,带着愤世嫉俗的恨意,身体停止成长发育的同时,她的心理也渐渐扭曲不成一个健康的灵魂。 “当初你跪在我屋子门前三天三夜求我的时候你忘记了,现在不求我了,你胆子大了敢关我了,我就不该救她,救了一个比我还要不得的妖孽!” 萧疏音的脚步变缓,低着头默默地走在他的后面,她当然知道长孙研说的那个妖孽是谁。 “长孙研,你要是再说一句污蔑她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炒了喂给你自己吃。”他柔软的袖子抚在牢笼之上,温柔地看着蜷缩成一团困在角落里的那个可爱的孩子。 “不得了,不得了,你们都不得了,我惹不起,惹不起你们,你们快些叫长孙宗岚来,叫他来救我。”她听到宇文司夜说要拔舌头,像是触到心底某个阴暗的地方,遮住自己的双眼连连蜷缩已经不能再缩的身子喃喃胡言乱语。 萧疏音走上前来,牢笼中潮湿一片,长孙研小巧的身子像受伤的动物一样,以一种自我防备的姿态背对着她和宇文司夜两个人。 “她怕水?”四周都是铁栏杆的笼子里面,地上有不少的水渍,像是下过雨一样,积水在地面不平的小坑洼里,她身下的稻草也是潮湿的。 “长孙研,你救她是老天的意思,不然也不会下雨赶你下山,而且,你下山之后,那场雨不是停了吗?”宇文司夜说这番话听得萧疏音满头雾水,下雨?怎么回事? 长孙研闻言却是一怔,的确,那日宇文司夜跪在门口求她的时候,后来一场暴雨下了片刻就停了,三月春日的一场暴雨,她懒得再破烂的屋子里面接雨水,于是干脆下山救人。 “不管了,你们怎么闹都好,以后不要跟我扯上关系,反正我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大师傅也不会再找我了。” 大师傅。 萧疏音听到她说耀儿的死讯的时候,也曾经听过这个称谓,大师傅?什么狗屁东西,她还康师傅呢! “你确定这样就能逃脱他的手心了吗?耀儿过来。”宇文司夜转身对着院子门口招了招手,这个动作让长孙研“腾”的一下就站起来扑倒笼子旁边,尖利叫道:“他已经死了!” “哦,”宇文司夜轻淡的点头瞟了她一眼,慢慢道:“你说那个被兀鹰啄食地只剩一副骨架的孩子?”他温柔一笑:“被我换了。” 萧疏音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打着机锋,眼神冷然的扫向院子外面,那里没有人,宇文司夜只是做了一个假的手势,就让长孙研暴露了。 “是你带走了耀儿?为什么?” “萧家的人,就该死!” “你很恨萧家的人么,我也是萧家的人,你救了我,嗯,换句话说,你救了你恨的萧家的人,大小姐,摆脱你理智一点,萧家跟你有个毛线的关系,你凭什么动不动就觉得除你以外的人都该死!” 萧疏音看着这孩子面容怪异扭曲的站在笼子里面,小手的指节捏在铁栏上面泛出青灰色,他们这些人,总是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其他的人就活该成为他们的猎物成为他们野心勃勃的牺牲品。 那别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人,她是,长孙宗岚是,林元祈是,宇文司夜,也是!!! 萧家满门被灭,血流在长街上,三天大雨都冲不走那血腥味,她现在还口口声声说萧家的人该死,该死么?她偏就要活着! “我困了,想去休息一会。”她低着头小声说完,转身就离开。 鸵鸟遇上沙,总会有逃避的**。 长孙研趴在铁栏上面,愣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株乌梨怒放,清影留人间。 宇文司夜叹了一口气,转头责备地看着长孙研:“阿研,你别怪我关着你,你要是出去了,还是会被他找到,宗岚也不会放心,你也好好反省一下,省的私欲蒙了心智。” 他说完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转头对笼子里面的女孩冷声道:“下次再打她的主意,就杀了你。” **** 萧疏音坐在桌子旁边无聊的玩着魔方,萧耀在旁边用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 “姐姐,我觉得王爷这人还不错。” “嗯。” “就是有点残忍。” “嗯。嗯?”LS2t。 “杀人的时候,很恐怖呢。”萧耀的眼里漫出的不是恐惧的神色,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期待向往,那漫天的血腥,像是飘扬的落红,美,很美。 咣啷。 手里的木头魔方经不住长时间的翻转摆弄,里面不算结实的结构散落,大大小小的方块溅落在桌子上,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 “耀儿。” 姐还一也。“怎么了?姐姐?”他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她,少年瘦弱的脸上是温润的笑容,清泉般的纯净。 “没什么。”萧疏音叫了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埋藏在这孩子心底的那一场灭门之痛,洗不尽,也冲不走。 “姐姐,你喜欢王爷,是吧?”他一眨眼睛,小脸凑到萧疏音面前,将她吓了一跳,吓完之后脸瞬间一红,笑着呵斥道:“小鬼头,说什么呢!” 心情却顿时愉悦起来…… 越来越接近幕后黑手了~~~唉~~~坏人都要出来了~~~ ------------ 151 只羡鸳鸯 不羡仙呐! 密林边。 长孙宗岚截断长孙研的长练,将她赶走之后,跟着那个女子进了密林。 “长孙三公子,你这样追着妾身,似乎不太合礼数呢。”那女子娇小着后退,速度不亚于他追逐的速度。 “你何必跟我客气呢,跟踪我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了,现在还给你,不是正好么?”他轻笑着踏着落叶直上,手里的红绳顺滑而出,在就要遇到那女子的时候总是差了那么一截。 “你我好歹算是师兄妹一场,三公子你就这么想看着妾身身首异处?”她温婉的笑着避开红绳绕上白皙的脖颈,头一偏,就是一阵钗环清脆响动。 上上和。“哎呀,司夜已经休了你,现在只能兄妹相称,若云师妹你伤心否?心痛否?怨恨否?哈哈哈!”他本是秀气妖魅的男子,这样的放声大笑对他来说是极少的,此时心情大好,看她一脸苍白落荒而逃的模样,他难得舒心大笑。 沈若云被他戳中痛处,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差点顺不过气来,便抬出他们畏惧的那个人来:“师傅知道你们违背他的意愿,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他笑容转冷,嗤笑出声,红绳擦着她的手腕而过,血色毕现。 “那就麻烦师妹你回去告诉那个老不死的,本公子求他不要放过我,就算是他异想天开要放过我,本公子也不会放过他。” 沈若云胳膊见血,气的一顿脚,喝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样对师傅,不怕遭天谴!” “嗯,不怕,老天跟他不一样。”长孙宗岚收回长绳,笑道:“再说我涌泉相报,也怕把他淹死。” “你!”沈若云被他气得脸色都白了几分,一甩袖子回旋转身袖子里的长剑就朝着他刺过来。 “哎呀呀,说不赢就开始打了?我还以为你这些年一直潜心想要做个贤妻良母,忘了怎么使剑了。”他一边笑,一边挪移身子,一点也不气恼。 “长孙宗岚,你也有脸皮来说我,我好歹也是司夜的妃,而你呢,你爱上了他的妻,看着他们日日渐好,夫妻恩爱,你恨否?怨否?气否?” 长孙宗岚面色沉下,声音妖惑清冷:“我不爱她。”LS2p。 沈若云持剑迎着风,站定:“你不爱她,你将血色玉佩给她?” “司夜让给的。” “你不爱她,你独入宣武去救她?” “我是去烧粮草的。” “你不爱她,你将她一步一步推到司夜的身边?” 长孙宗岚轻笑:“你这样一说,我更加不爱她,若是爱她,又怎么会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呢?” 沈若云冷笑一声:“你自己知道。” 他不语。 萧疏音,假如你不知道我爱你,那么就当做我不爱罢。 “师傅对你们已经很不满意,若是再忤逆他的意思,别怪我这个师妹没有提醒你!”她说完转身,长剑隔断横空,趁着长孙宗岚发呆的片刻,逃去。 长孙宗岚宽大的衣袍被割破一角,红衫落地,像是一片血迹,他轻笑着挠了挠后脑,做出与身份气质大为违背的俏皮动作。 “被她这样一说,还怪想你的,萧疏音。” **** “啊欠!啊……啊……”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萧疏音怎么也打不出来第二个,她摸摸鼻子,皱起来:“谁在想我。” 萧有你下。“我。”男子穿花拂叶而来,手上端着一碗金丝燕窝粥。 萧疏音看见他来,自然扬起舒适的笑容,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宇文司夜,你怎么能找到这样一个好地方,山好水好人也好,在这长久住下去,我怕哪一天我都能飞仙了。” “仙有什么好?七情全无,六根断尽,不喜不悲不愠不怒无痴念无缠绵无爱恨无**。” “那照你说,有什么比做神仙更好!”她不满翻个白眼,心底吐槽,亲啊,你别说那句话啊……千万别说。 “只羡鸳鸯不羡仙。” “扑哧!”萧姑娘没有忍住,笑出声音来了,王爷大人不好意思,萧姑娘吐槽吐的太准了! “有这么好笑吗?”他俯身放下精巧的金边瓷碗,“长孙研说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她疑惑蹙眉,他良心发现,竟然还端了碗燕窝去给长孙研吃,真不像是王爷会做的事情呐。 “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若是你欢喜,我再去做。”他做下来靠在她的身旁,宠溺的笑容连眉角都在飞扬,差点就要把她甜死了。 “我尝尝。”画下上和上。 为了避免自己不溺死在那春风三度的笑容里,她调转过头,端起碗来唱了一口,难为他还怕不好吃,先让长孙研尝尝口味。 金丝燕窝在太阳下迎着阳光看,色相是好看的,看这色相,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人家长孙大小姐都品尝过的东西,哪能不好吃呢。 可是进口的味道却不是这样,这东西酸涩的差点把她眼泪都酸出来,王爷,您确定刚才长孙大小姐真的喝过同样的吗? 两眼含泪的转过身子来,可怜巴巴的望着王爷,爷,您想我怎么评价您的厨艺,这玩意放了多久了您翻出来做粥的? “就算是好吃,你也不必感动的流泪呀,傻丫头。”王爷以为是自己的厨艺太好,亲自下厨的行为让某人感动的只能用泪水来表达喜悦。 “王爷……”她觉得胃里面一阵难受。 “没事,我喂你吃,来张嘴。” “王爷……”她伸手去夺碗,却不知怎么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光天化日之下,娘子你想怎样为夫,一碗燕窝就让你感动成这样,为夫以后一定多多下厨,直到你愿意以身相许……”王爷娇羞了。 萧疏音怒然起身,“王爷!” “嗯?”他好整以暇的端着碗笑眯眯的看着她,沉浸在厨艺很好的自恋当中。 一只巴掌猛然拍过某只自恋的东西:“让开!老娘要去茅房!” 暴风雨的宁静还多维持了一下下,下一章亲们准备好了吗?嘿嘿~开始埋了埋了~~哈哈~~~ ------------ 152 不是疯子 就是傻子 山好水好风景好,连茅房都通风出气,萧姑娘蹲在茅房里面一泻千里,鼻子里塞着两颗隔除臭气的干红枣。 萧姑娘的心情很不错。 心情很不错的萧姑娘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错。 运气很不错的萧疏音蹲着看着骨碌骨碌滚到自己脚边的金子,双眼直放光,谁说天上不能掉馅饼,蹲茅房也能捡到金子。 “哎呀,我说宇文司夜,你好歹折合成银票了丢进来,让姑娘我享受享受银票就跟卫生纸一样,用着用着就没了的真实感受嘛……” 6。 真心从门帘外面飞进来不少的银票,从门帘下面吹进来,扑面吹到萧疏音的脚边,脸上,和……马桶里面。 萧姑娘顿时觉得跟自己脸上沾了屎一样!表情变得难看,尼玛这是白花花的钱啊,成把成把的往茅房里面扔也不带这样,换给一般的人家,就马桶里的,都够人家吃一年了!哦,她说的是银票,不是别的。 “你要银票,我给你了你又不要?真挑!”声音冷得像是一滩死水,水里荡着冰霜,冰霜里面飘着雪,冷的萧疏音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哆嗦。 “挑不挑关你什么屁……”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窘境,跟着声音的来源,缓缓抬头看上去。 茅房不大,只容一人进出的门用帘子遮着,帘子没有封住屋檐之下,从正常人头顶衣裳的高度看上去,正好看见那人的全貌。 茅房外面还有一截低矮的小围墙,那人就斜靠在土墙之上,长腿随意地放下来,白色的袍子上面沾染了不少土墙之上的尘埃,他眉角入发,称得上是俊秀的五官透露出冰霜一样的凉意,薄薄唇瓣,嘴角平凉的抿直,这样的人说出冰冷的话,一定也不让人感觉意外。 但是萧姑娘意外了,这人平白无故的蹲在人家姑娘家的茅房外面洒银子,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啊!!!”和所有娇柔的姑娘一样,咱们的萧姑娘羞涩的尖叫,有色狼! “啪!”的一声,一颗东西堵住她的嘴,明明喊出来的声音,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白色衣袍的人冷冷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疏音,你没事吧?”宇文司夜似乎听见她的尖叫,但是又感觉没有听到。 “呜呜……”嗓子眼被堵住又说不出来话的萧疏音双脸涨的通红,这冷面人欺人太甚,竟然一个翻身进了茅房,虽然她穿的衣袍较长,遮住了关键的地方,可是男人冰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怪异的要命,她遇上了有生以来最囧的事情! 脱了裤子跟一个来路不明地男人呆在茅房里面!外面还站着她名义上的正牌老公。 “没事,肚子有些难受。”她的声音从茅房里面传出来,宇文司夜放心了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还不忘记笑着叮嘱她:“以后不能吃就别吃这么多。” 萧疏音急的要命,眼珠子都差点涨出来,这冷面君是个什么怪异的东西,竟然学她说话,可恶的是,宇文司夜你名义上的老婆被人劫持了你丫的还没有听出来吗! 不对,什么叫做以后就不吃这么多了,她就吃了一口,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吃的! “呜呜!”她长着嘴却不能多说,眼光焦急畏惧的看着冷面人,嘴角奋力的想要说出什么来,却没有任何作用。 “知道了,以后不会吃这么多。”冷面人看着她的唇形,学着她的声音出声说道。 萧疏音着急的神色突然转换,变成轻讽嘲笑挂在嘴角边上,白色衣袍的人看她表情有异,面色都没有改一下,伸手就提出她的领子,身形飞快掠出茅房。 萧疏音趁机赶紧将裤子拉了起来,才没有光着屁股的尴尬。 妈的,这妖人反应太快了! 宇文司夜回身一击不中,眼看着青白相交的影子狂掠出去,心头大惊之下拔高身形踏着轰然倒塌的茅房,飞身追出去。 萧疏音只觉得风刮的脸上疼,她被冷面人这样一抓一甩,卡在喉咙里面的东西吐了出来,转头一看,竟然是一颗用来阻塞鼻子的干红枣,那上面还有点点突起物。 呕…… “你是谁?” “为什么抓我?” “抓我对你有什么用?” “你认识宇文司夜吗?” “你是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抓我没用的,我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力,你要用女人威胁他,就去找一个叫做沈若云的女人,那女人对他比较有用!”萧姑娘被敌人掳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吃醋。 追在后面的宇文司夜听到风中她支离破碎的话,苦涩笑了笑,脚下拼劲全力追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带走萧疏音! 冷面人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伸手啪啪点了她的哑穴。 “挑剔,多话。” 冷面人就这样单手夹着萧疏音一路狂奔,几乎是绕了半个山头,最后还是绕到半山腰的庭院附近,萧疏音脑袋里面猛然一炸。 完了,调虎离山之计! 她头发被扯着硬生生的疼,大风中她艰难的回头看见宇文司夜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一路的高速追逐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中计了!她徒劳地张嘴,风灌入嘴里,吹得她的牙齿死死的冷疼,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还也也了。 萧耀,萧耀一个人在庭院之中! “自以为是。”夹着她的白衣人似乎一边狂奔一边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扭头从她的唇形里读出那几个字,不免嗤鼻。 他的徒弟,能不知道这是一场简单的调虎离山计么,最简单的伎俩,用来对付最复杂的人,再好不过。 又被带着奔了一段距离,萧疏音觉得身子停下来的那一刻,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双脚打颤根本就站不稳,这样奔跑的速度,是人的速度吗?跟趴在高铁外面又什么区别?虽然她没有趴过高铁。 身上的穴道被解开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后面刚停下来三尺之外的宇文司夜气喘吁吁喊道:“混蛋,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你没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吗? 当然看出来了。 宇文司夜努力调平呼吸,胸口起伏不定,她也一样,甚至是双手伏在膝盖之上,因为身体承受能力有限,导致有些缺氧。 “你觉得他跟你一样蠢?”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萧疏音扭头恨恨地盯住他,老子没有问你! “看出来了。”宇文司夜气息平稳了一些,神色凝重地站在她的对面,看她毫无意识地将浑身的空门都暴露在那人的身前,他要是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我担心你。” 担心回去救萧耀的时候你被他伤害,担心他一个心情不好就不是点你的哑穴而是要割掉你的舌头,担心我此刻我不跟上来,就永远都见不到你。 四月初的天气,山腰之间的风吹的人还有些冷,他分开说出来的十个字让她苦笑,这场不能调虎离山的调虎离山计对准他们两人之间的死穴,扎了下去。 宇文司夜越过她无奈的目光,看着站在萧疏音身后那个一身白衣面无表情俊朗的男子,叹了一口气,缓缓叫道:“师傅。” 白衣人听见他的尊称,连头都没有抬,他看着萧疏音,疑惑这个没有任何出色地方的凶悍女人到底哪一个地方能够吸引他的徒儿。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美女吗?”她恶狠狠的回头,要是他对她不利,死之前就算不能伤他,也要快活一下嘴皮子,不能让他占任何的便宜。 “你不是女人。”他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没胸没屁股。” 呃……萧疏音冷汗直滴,转头满脸疑惑,王爷,这就是长孙研说的那个把人吊在竹竿上面让兀鹰啄食地不剩一丝血肉的大师傅?她怎么觉得这外表年轻的师傅神智有些不正常,有他这样对人质评头论足的吗。 宇文司夜看着对面的两人却不作声,师傅的手段,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那面无表情面具一样的脸后面藏着的冷血和阴寒狠毒。 他和长孙宗岚,曾经吃过那份苦头,从此,四年之内,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行事,而如今,为了保护想要珍惜的人,除了忤逆他,他们别无它法。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胸有屁股,姑娘我不吃身体的饭。” “美女都有胸有屁股。” “谁告诉你了波大就是美女,胸大无脑没听过吗!?” “你胸不大,也没有脑子。” “……” 萧疏音蹲在地上生闷气,宇文司夜那一点毒舌在他这冷面师傅的面前算是小儿科了,遇上个行动力迅速反应快嘴皮子也厉害的敌人,她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 三个人就这样站的站,蹲的蹲,位于离半山腰的庭院不远处,谁也没动。 不是萧疏音不动,她一动,头顶就有刀子掉下来,插在她刚才移动的位置,她就只好默默的又移回去。 对面宇文司夜也只能一直担忧的站在对面,用眼神意识萧疏音稍安勿躁。眼看着太阳都快要照过头顶了,冷面师傅突然说话了。 “好慢。” 萧疏音不作声,蹲着从下往上盯着他精致的下巴,恨不得将眼光化作锋利的刀尖,在他那张死鱼一样没有表情的脸上戳上十几个洞,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身子突然一轻,被人腾空拉起,冷面师傅提着她的衣领,眉头不动嘴角依然保持着抿直的动作,朝着庭院的大门奔去。 宇文司夜心中一动,也连忙跟着掠上去,双眼盯紧被拎着不断挣扎咳嗽的萧疏音,再忍忍。 *** 庭院里面一片狼藉,萧疏音视线还没有落稳,就开始着急地四处搜索萧耀的身影,若是有人来掳走耀儿,根本不会出现这一片狼藉,耀儿不会武功,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 倒是后来跟上来的宇文司夜看见院子里桌椅翻倒,有的地方还有未干的血迹,心中猛然一沉。他为了让萧耀学一些防身之术,曾经给了几本基本功的练习册子给他,难道…… 心里越是低沉,他越是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桌椅只是翻倒了,并没有被折断摔碎,院子唯一的一口井口边,绳子被长长的放下……他后退一步。 “老不死的,你终于等烦了。”院子里突然的就窜出来一个红色的影子,快的萧疏音只听见声音来判断来人,连他的面容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红色的影子对着门口的两个人扑过去,速度之快,来势之猛,力道之大,萧疏音怀疑自己要是被他撞上的话,十二根肋骨,一定会断的一根都不剩。 她的担心还没有想完,身子突然被人抛起,朝着半空扔出,失去重力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一个脏乱的布娃娃,被不再喜欢自己的小主人坏脾气的扔出去来发泄心中的不快。双目下意识的睁大,不敢置信看着本空中那只低飞的鸟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四肢慌乱的再空中扑腾,尼玛,她要成为第一个被扔到半空摔死的人了! 在她整个人被大力抛出的同时,她身下的局势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红色的身影在就快要接触到站在门口的那一袭清冷的白的时候,隔着一尺的距离骤然止住,然后身子剧烈一颤,整个人急速的向后退去,比冲过来的时候的来势还要凶猛。 萧疏音人在高处,趁着那一顿,看见红色身影妖惑人心的容颜:“长孙宗岚!”窕自南南窕。 白衣人影的身后,几乎是在萧疏音被抛出去的同时,宇文司夜身形平直拔地而起,青鹭般直掠向萧疏音的下方。 长孙宗岚发动攻击,他伺机而动,以牺牲一人受伤的代价来换取他放开她的机会! 萧疏音转头已经看见这边宇文司夜身形掠过来,她身体却在此时起了变化,面色一惊,大声阻止道:“不要!” 窈窈南。宇文司夜也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思索,仍然朝着她掠过去,他伸出双手,将半空中骤然加速降落的萧疏音准确的接入怀中,因为降落的速度太突然,两人在空中剧烈的一顿,宇文司夜连忙稳住身形,总算是避免两人摔倒在地的情况。 可是…… 萧疏音反手摸着自己的后背,手指轻触之处,一片伤筋裂骨的疼细密的蔓延开,骨头,断了! 洛青先通知一声,这个情节过了之后会涉及宫斗~~~嘿嘿~~~~ ------------ 153 年轻师傅 讨厌你笑 “嘶……”躺在宇文司夜的怀里,萧疏音反手摸着自己的背脊,触手之处,都是细密针扎裂骨般的疼痛,她双眼一眨,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跑出来了。 “宇文司夜。” “嗯?”他抱着她落下,靠在院子高墙边上,前面是冷面师傅白衣不染尘埃的站在中间,对面,是长孙宗岚颓然低头弓背坐在地上。 “我疼。” “嗯。”他知道她疼,喉咙不自在的吞咽一下,却无能为力。他双臂轻轻的将她放开,他的双臂被她猛然下降的速度震的骨头裂开,可以想象承受同样下降速度的她的背部是怎样痛楚。可是又不能不接,不然萧疏音会被活生生的摔死。 这就是他和长孙宗岚的师傅,冷泉。他们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已遍体鳞伤。 萧疏音不想哭,她觉得哭这种矫情的事情不适合她,但是从小被娇生惯养打个点滴她爹都怕她痛了恨不得叫医生先打麻药,现在背部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她皱一下眉头都能感觉到牵扯到背后的骨头疼在肉里。 “萧疏音,我本来还挺想你了,现在一见到你就受伤,早知道我就不来了。”院子对面被冷泉出手一击之后勉强抬头的长孙宗岚一只胳膊无力吊着,上面插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筷子,将他的胳膊钉在墙上。 男子笑容明媚,身上落上灰尘,发丝之间还夹杂着木头碎屑,一袭红裳衣角不齐零散的下摆展开在身下,如红莲开得颓败。 萧疏音看得不忍心,自己也不能移动,偏头看宇文司夜,双臂也有异常,不由悲从中来:以前以为他们两个人身份高贵,位高权重,再加上又有一身深不可测的身手,这样的人,在这天下,应该是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的。 现在才知道,一物降一物,真他妈说的是真理! “你们师傅挺年轻的。”现在这幅落于下风的局势,说什么都是无用,聊聊敌人的资料,说不定还能被她悟出个什么来。 宇文司夜想了想,转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复杂情绪让萧疏音心里颤了颤,爷,别误会,这么紧要的关头姑娘我不会色利熏心的。 “八十二。”他附耳在她肩旁,语气带着恶作剧地吐出让她喷血的岁数。 这妖人平常都是吃福尔马林的吗?她转念一想,想到长孙研挺直发育成长的身体,心里又抖了抖:“他也喝人血?” 宇文司夜摇头,“面具。”画面和和画。 冷泉常年都带着人皮面具,而且对人皮面具的要求极其的高,必须选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的貌美男子,在制作面具的时候,特意将人皮绷直绷紧,眉眼五官都紧致到最细腻的程度,最后,定好固定的表情,贴至脸上。 “那他为什么一副冷冰冰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的样子?”她好奇竟然有人一张脸上,除了眨眼睛和张嘴说话以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宇文司夜这次没有作声,冷泉为什么这样,他们也不知道,自从他们被他带走的那一年起,他就带着这张面具,6。 他讨厌有人笑,讨厌有人多话,讨厌有人在他身边晃动,讨厌有人不聪明,讨厌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一旦他心情不好,受罪的就是当时还是少年的他们。 有人指的是:他和长孙宗岚。 “人呢?”冷泉环视院子一周,对三人所受的伤,视若无睹,他并不同情徒弟受伤,也不得意自己一击就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什么人?”对出出在。 冷泉走向长孙宗岚,他每走一步,萧疏音就觉得自己身边的宇文司夜身子绷紧一分,他每落下一个脚印,对面的长孙宗岚就往尘埃之中缩一缩。 三年的畏惧,不是一天突如其来的勇气就能战胜的。 “若云呢?”冷泉问的极轻,白色的袍子轻缓地踏进尘土之中,细小的尘埃在接近他衣角的那一刹那仿若时间静止,一瞬过后,灰尘平息,他白袍子上面,看不见灰尘遗留过的痕迹。 这个人,对于时间万物,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都抗拒。 “嘿嘿,你的宝贝徒弟,我哪里知道。”长孙宗岚一边干笑着退,一边想要将被钉在墙里的手臂解脱出来,脸上柔和的线条因为扎入血肉之中的筷子变得僵硬苍白。 拔不出来。 上上和。萧疏音听到沈若云的名字之后,条件反射的就往宇文司夜看,长孙研曾经大骂过她,她并没有将这个名字往心里去,现在从冷泉的嘴里说出来,她恍然大惊,冷泉引开她和宇文司夜,那么潜入院子里就是沈若云。 温柔善良,大方婉转,体贴和气,善解人意的沈若云,平原王府礼数周到的沈侧妃,得平渊王千万宠爱与一身的沈侧妃,身份地位都处处凌驾于她这个正妃的沈侧妃,竟然是,他的师妹? 难怪一开始萧疏音争不过人家,就算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看他之前对她的态度也是郎有情,妹有意,同一师门的感情培养,果然是恋爱的温床。 宇文司夜听到那个名字眉头轻蹙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沈若云会出现在这里。 “喂,司夜!”长孙宗岚退无可退,看着逼近自己姿态优雅的冷泉,笑道:“你说你干嘛为了这女人把妻妾都休了,现在小师妹恼火了,帮着师傅对付咱们,看你怎么办!” 宇文司夜眉头皱的更深。 萧疏音看着他的表情,说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喉咙里面酸酸的,涩苦。她微微扬起头,看着阴霾的天气,似乎是她把事情给搞砸了。 似乎……是她打乱了原先了平静。 冷泉还在往前走,他认真地看着地上缩成一团胳膊被吊起却笑得张扬的长孙宗岚,淡淡道:“讨厌你笑。” 抬脚,对准他红色宽大衣袍下的骨骼,轻缓落下,腰骨脆响。 萧疏音双拳握紧,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踩下去,宇文司夜脸上青筋暴起,豆大汗珠掉进灰尘里面,瞬间被尘土吸尽。 “混账!”她猛然起身,塌着身子,朝冷泉撞去。 亲们别攒文了,洛青准备爆发了~~~虽然是不定时的~~ ------------ 154 拉她上来 你想清楚 人还未站起来起来,背脊骨梁断裂之痛让她头皮发麻,指尖牵扯着丝丝疼感,身子一个不稳,朝前摔去。 “呸。”嘴里进了沙子,满口的灰,她匍匐在地上,双手艰难地撑着,身后是宇文司夜欲拦没有拦住而伸出的胳膊。 “萧疏音,麻烦你珍惜一点性命,行不行。”宇文司夜手臂瘫软着坐直身子,双目似刀片一样盯着冷泉,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门门裁。“行,等灭了这妖人,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条贱命,今日的断骨之痛,明日用他的骨头熬汤补回来。”她在地上偏着头,冲着宇文司夜嘿嘿一笑,满口的尘土,疼的龇牙咧嘴。 对面冷泉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专心致志的在做他自己的事情。 脚下脆响在他柔软的鞋底一寸寸响起,他突然一仰头,仿佛刚刚想起来的样子:“年纪大了,忘记你最喜欢做的事情。” 他接着低下头,木然盯着脚下腰骨被他踩断的长孙宗岚,说一句话就是一脚踩下去:“讨厌你下贱,浑身骨头被踩碎一遍还不知廉耻地活着。讨厌你笑,假装用宽容的借口掩盖心底的恨意。讨厌你不听话,我说什么你乖乖的做就好,不允许有自己的主见。”豪团裁裁豪。 萧疏音愣住:他刚才说什么骨头踩碎,什么叫做不知廉耻…… 宇文司夜却偏过头去,不看对面尘埃里挣扎的红衣男子一眼,越是反抗,越是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除非比他强。不然永远都只能活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世人视为救命草的所谓王法铁律,对他,根本就没有作用。 直到长孙宗岚单手抱着头,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浑身软瘫地蜷缩在角落里,妖红的衣裳上,几个地方都涌出深红印迹,缓缓扩大。 只要他一息尚存,就要在他的阴影之下苟且偷生,还不如,死了痛快。 他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额头上的伤口流下的血模糊了眼角,眼前猩红的景象中,对面那女子趴在地上,满脸愤怒不甘地看着这边,脸上似乎有冰凉的液体滑过,疏音,抱歉,让你看到了我如此不堪的一面。 “那么现在,云儿在哪呢?”冷泉看他失去动静,收回沾上血迹的鞋子,在他身上蹭擦干净,转身望着宇文司夜和萧疏音的方向。 那样的眼光扫过来,萧疏音只觉得刹那之间宛如坠入黑暗的冰窖之中,森寒的眼神掠过在地上趴着动弹不得的她,微微在宇文司夜身上停顿:“你向来比他乖。” 然后,他视线落在院子里唯一的水井边上:“找到了。” 萧疏音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一分一分的往水井旁边移动,她没有记错的话,长孙宗岚曾经将宣武府尹的尸体扔进水里面,而且被宇文司夜猜出,这是他的习惯。 将人沉在水底。 井水里似乎真的有人,听到上面有动静,脚步声音传过去,一阵水花微微响动的声音伴着女子喉间发出的呜咽低低地传来。 冷泉走到井边,向下探望了一眼,木然地眨了眨眼睛,快速的朝着萧疏音走过来。 “疼……”冷泉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她的五脏六腑瞬间像是移位了一样,背后脊骨戳穿血肉一样疼的她浑身酸软。 被放置到井边的她头部悬在井口之上,刚好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 清澈的井水刚好漫齐沈若云的脖子,她双手被反缚,艰难的抬头不让水漫齐嘴巴之上,抬头看见有人从上往下看,双眸睁开之际看见萧疏音一脸的诧异,脸上骤然就堆积起怨恨。 “萧疏音!” “沈侧妃,你好。”她面不改色,和气问候。 “师傅,你怎么还没有杀她!?”她湿漉漉地头发贴在脸上,脸色因为被冰凉的井水泡的时间过长而浮出青紫,此时宛若井中厉鬼索命嘶叫。 好端端的一个女子,被嫉妒和爱情迷昏了头,变为险恶妇人。 “沈侧妃,声音小一点,王爷也在旁边哦。”她强忍着背脊疼痛难耐,脸上却挂着标准的良家女子温和的笑容,好心提醒她。 果然,沈若云听到宇文司夜的名字,面色一变,凄厉的神色立马就变成温和的期待:“让司夜来救我。”LRR6。 “啊,不好意思,王爷说你已经不是她的妃子,他没有救你的义务。” “我是他的师妹,是喜欢他三年的师妹,师傅,你让司夜来救我啊!”似乎明白冷泉是绝对不会出手拉自己上去,而萧疏音也根本就没有指望,只能期待宇文司夜看来他们三年感情的份上,来救自己出来,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死了井底。 冷泉介有其事的站在一旁,看两个女人,一个趴在井边,一个泡在井底,两人都是动弹不得的处境,嘴皮战却打的激烈。 他想了想,点点头,伸手招呼宇文司夜过来:“来,拉她上来。” 像是在说,来,吃饭了。又或者是,来,我们出去玩,来,给你一个东西,来…… 让双臂折断的宇文司夜将一个浑身**的至少也有四十五公斤的人从井里拉上来,不如直接说,来,把你胳膊废了吧。 “我来!我拉她上来!”她不待宇文司夜起身,转头过去对着冷泉大声吼道,她背脊虽然受伤,但是至少双手是好的。 冷泉盯着她看了半边,缓缓道:“很沉,你拉不起的。” “让开。”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宇文司夜低着头,头发散落在脸前,萧疏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浑身散出的冰寒之气被努力的抑制住。 他很生气。 宇文司夜抬头对着萧疏音微微一笑,表情有些僵硬,缓缓道:“师傅说的对,你拉不起的。” 井底,沈若云听见宇文司夜的声音,喜极而泣:“司夜,救我!!” 萧疏音不让,微微泛着水意的眸子盯着他,“宇文司夜,你想清楚。”动说说在。 救了沈若云,你的胳膊就废了,救了沈若云,长孙宗岚做出的牺牲就白废了。救了她……我不想你用双臂来换她的性命。 或许你会说我残忍,可是我就是不想,不想看见她觉得你对她好的模样……我在嫉妒。 “让开。” 今天会不会万更呢?哎~~~ ------------ 155 沈侧妃 就这样死了? 他说,让开。 萧疏音就让开了。 退一步而已,有什么难的。 她笑着将头偏向一边。 冷泉看宇文司夜将瘫软的双臂无力搭在拉绳子的摇把上面,摇摇头,伸手一指:“绳子。” 他伸出的手顿住,转头看着冷泉在阴霾天气下面无表情的脸,然后缓缓地将手又挪了下来,答道:“是,师傅。” 他弯下腰去,双手拉绳子不着力,冷泉抬脚踢在他的膝盖之上。 萧疏音看着他跪下来,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明明是阴霾低沉的天气,她却没有由来的感觉刚光好刺眼,眼泪不自觉地都想流出来,嘴角却挑着弯曲的弧度。 “司夜,快点拉我上去,我好冷,水好冰。”沈若云看不清楚上面的状况,绑着她的绳子一动,她就迫不及待焦急的喊道。 么会会泉。宇文司夜双臂吊着晃荡,手指在碰到绳子的片刻却无力抓紧,刚才接萧疏音的那一瞬间,他将双臂弯曲为了避免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臂弯里面不仅仅是骨头,连肌肉都失去了感觉。 “萧疏音,你能不能把身子转过去。”手指碰上绳子,他弯曲一下,又无力滑落。 “我不能看么?”她盯着他跪着的姿势,鼻子酸楚逼得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强忍着总算是没有掉下来。 “不是,我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小心眼,胸小胸怀也小,看到你夫君救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我怕你想不开,投井自杀。”他风轻云淡的垂着头,淡淡说道。 “那你小心一点,别看着美色晕了头,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她转过身子,明明是笑着在说话,不怎么怎么回事,眼泪就掉下来,涩涩苦苦的。 井底传来沈若云焦急的呼救:“司夜……” 萧疏音索性又往旁边挪了两步,要是她现在方便行动,也不会一直赖着这里,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看的心烦心酸心痛的东西,看它做什么,自己找虐。 宇文司夜见她转过去,才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是疼痛麻木了的神情,他双手松松的握着绳子,根本就没有力气来握紧,可是冷泉在旁边看着,而且,手指搭在他的后颈。 “师傅。”窕自南风窈。 “嗯?” 窈窈南。“能不能麻烦您也让一步,徒儿不好施展。”他脊背挺直,看着那根绳子,若是冷泉退一步,萧疏音不在他伸手触及的范围,说不定有机会能够逃脱。 “咔嚓。”一声骨头的脆响,冷泉手指轻轻的抬起,问道:“现在呢?好施展了吗?” 后颈剧烈锥裂般的疼痛快速的逆袭上他脑部神经,身子一歪,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井里面去。 萧疏音听着那一声响声,头皮炸开,她厌恶这声音,今天一天听到的都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长孙宗岚的,宇文司夜的,她自己的! 井里面传来水花轻动的声音,那平常听起来平凡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水花声现在在萧疏音听见来格外的刺耳,耳廓里回想的水花声不断剧烈的放大,不停间隙的响起,而在这巨大的水声的背景之中,麻绳摩擦井沿的声音也让她觉得难受,像是细密的针,伴随着那声音密密麻麻的扎在心上。 绳子上来一截,宇文司夜的痛楚都加重一分,双臂恢复的机会就越小。 “啪啪啪。”三声干脆的响声,冷泉抚掌,面无表情:“师兄妹之间的感情真是让人敬佩。” 沈若云离开水面之后,心底欢喜,司夜还是不会弃她不顾的:“司夜,你在做什么,快一点,我被长孙那个家伙扔进井水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不会弃我不顾的,等我从这里出来了,你得帮我找长孙报仇!” 萧疏音忍住把她重新按回井底的冲动,在心底喃喃告诫自己:好女不与变态斗,忍一时风平浪静,好女不与变态斗,忍一时…… 沈若云头刚露出井口的边沿,就看见冷泉面无表情俊朗的脸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她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后退挣扎,没有料到她一动,宇文司夜的眉头就皱得更深,双手负担快要到他的极限了! “云儿。”冷泉双眼空空无神,叫她的时候,。 “师……师傅。”沈若云避开眼神,虽然冷泉对她比其他两个人的态度没有那么残忍,可是藏在心底的莫名战栗让她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声音。 “孩子呢?”他问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 萧疏音猛然扭过头来,一进门就遇到长孙宗岚的伏击,接着她和宇文司夜重伤,一心放在如何逃出这个变态的男人手下,竟然忽略了一开始的始终,耀儿不见了。 “师……师傅,我……”沈若云刚进院子,本来是准备直接掳走萧耀,可是一想到宇文司夜和萧疏音两人住在这神仙眷侣的地方,她心里嫉妒不可压制的冒出来,于是找到厨房,在食物里面动了手脚。 没有料到竟然被萧耀那个病秧子钻了空子,躲藏起来了,随后她正在四处寻找的时候,就遇上长孙宗岚追了过来。两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始打起来,她现在,也不知道那孩子藏在哪里。 “就在这宅院之中,师傅,您找一下应该就能找到,他不会武功,跑不远的!”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慌忙告诉冷泉。 “我,自己去找?”冷泉重复她的话一遍,似乎在细细品味。 “师……傅……师……”沈若云被他阴寒目光震慑到,语不成句。 “那要你何用?”他轻轻一抬手,锋利的指尖在井沿上快速划过。 “砰”的一声,像是阴沉的天空之中一声暗雷,又像是远处的草原上一朵不知名的花突然怒放。 宇文司夜默默地低下头,他双臂上的负担瞬间消失。 萧疏音看着井沿边上炸开怒放的血色花朵,花的汁液顺着青绿色的井口顺着流下去,井口边三道锋利发白的痕迹像是作案的凶器静静摆在那里。 她愕然,沈若云,就这样,死了? 万更~~~~明天推荐超过600的话,偶继续~~~万更! ------------ 156 拆骨达人 向你学习 听了一天的骨头脆响,萧疏音听到那一声沉重闷哼的时候,心跳都变得缓慢,三根指甲切断维持那表面温婉女子的救命绳索,沈若云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预料到自己原来离死亡这么近。 在自己的师傅面前,在师兄和曾经的夫君面前,连遗言都没有一句,就这样猝然致死。 冷泉收回手指,拢在袖子里面,面无表情看着井底的涟漪。 “去找那孩子。”他的话是对着萧疏音说的:“来换他。” **** 半日之前,这里还是鸟语花香,绿枝繁花,轻风吹着她薄纱衣角轻柔服帖,她坐在庭院的花架之下,怡然享受着山间凉风拂面的清爽,耀儿在书房里清亮的读书声音朗朗传来,院子里宇文司夜谋划了什么了不得的计划,端来一碗金丝燕窝粥。 可是,生活从来就不愿意让她歇息片刻,她驱逐开的琐碎杂事聚成沉重的风,铁板似的迎面压过来,压得她纤瘦的身躯在风中无法挺直。 门门裁。既然如此,除了劈开陈臭繁缛的风雾别无他法的话,那就劈吧。 她半跪着撑起身子爬到院子的那端,正常情况下三十多步就能走完的距离对此刻每移动一寸就能感受骨头插入肉里,断掉的骨头一截截碎裂开在背部乱动,她知道自己伤的没有这么夸张,可是,看不见伤口只能感觉到疼痛的她脑袋里面全部都是白色的骨头相互撞来撞去的场景。豪团。情,。 “长孙……,你应该还留着一口气,没死吧?你们的那个师傅,还真是拆骨达人,破坏力不是盖的。哈哈。”她干笑两声,继续爬。 “宇文司夜这个没出息的,他没有你有骨气,要他跪,他就跪,要他救,他就救,真窝囊。还是你英勇,踩裂了骨头都不肯说句软话,我要号召全国人民向你学习,学习你宁可被变态拆腰,不可为变态折腰的精神!”她边说边爬,每一个动作里的疼痛,都被她掩藏在颤抖的声音里。 “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宇文司夜没出息的被他师傅带走了,你正好有机会了,等我爬到你这边了,咱们就比翼双飞私奔算鸟,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怨,都滚逑!”又近了一些。 可是宇文司夜像一堆红色的烂布一样,瘫软在碎屑堆积灰尘积累的角落里面,一动也不动。 “难得我主动一次,你就不肯说句话吗?”她爬到一半,双目眩晕,云层低矮的都快要压到她的眉毛上面了。 “好吵。”那堆杂物里面,终于传来嘶哑的反应。 萧疏音半趴着,望着他被钉在墙壁上面的手微微一动,笑了:“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吧?” “死不了。” “那就好,我可以放心晕一会,你撑着点,醒了换你。” 长孙宗岚看着她安心的匍匐在地上,嘴家微微一挑,扯得脸上红肿的伤口裂开:“晕吧,有我呢。” **** 宣武的皇宫里面闹翻了天,六皇子的死让一直隐忍伺机而动的众位皇子皇女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动用自己的势力,在京城里横行肆意,京城长街上白日里都往往是萧索一片,店铺纷纷关门,偶尔有胆大的店家开了铺子,不到一刻钟就有蒙面黑衣的侍卫队冲进来,在店里抢掠一空之后大摇大摆的留下某个皇子的名号。 至于那个皇子的名号,自然不是自家的主子的名号,这样小儿科耍无赖一般的伎俩在皇家里层出不穷。 今日是某个皇子的马吃了一户农家的菜园,明日是某个皇女将良民人家的幼儿拐去豢养起来当做娈童,后天又是某个皇子的侍卫在酒楼闹事,逛花楼,强抢民女…… 总之,人人都知道,宣武的皇帝要换人了。 在这样紧要急乱的关头,偏偏是最为嫡亲皇子皇女所仇恨的二世子没有被波及,不是不陷害,而是他们觉得,一个血统都不够纯正的私生子,没有必要花那个力气去认真对付,就让他在这场皇位争夺战里面,自生自灭好了,反正谁做了皇帝,都不会容忍他的存在。 “第几天了?”一身水红色俏丽丝缎的小女孩蹲在栏杆的美人靠上面,看着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吹过几片绿意盈盈的叶子,若不是人为,好好的绿叶怎么会落下。 “五天了,幸亏你逃出来了,不然的话,就算是师傅在世,也未必能将他们两个人救得回来。”林元祈依然是一袭白衣甚雪,清冷的目光透过层峦参差的青瓦飞檐,。 “林老头,你知道冷泉这个人吗?”长孙研看着他的白袍就想到那个面无表情索命阎王一样的人,不,阎王也不及他手段诡异残忍。 “曾经听师傅提起过,据说是一个性格极其古怪的人,做事情手段奇异,没有任何原则可循,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情来。”他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来了?”头会身自。 长孙研叹了一口气,抱住自己的膝盖身子一歪半做在美人靠上,淡淡道:“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宁愿遭受世人异样的眼光,也不愿意让自己正常一点么?” “我也想让自己正常一点,可是我正常不了了,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林元祈不语,他负手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听她的声音陷入回忆之中,两人都各自怀有心思,并没有注意到阳台后面藏在门边的瘦弱少年。 “那一年,师傅让我去山上采药,就是你因为宣武皇宫里面的事情被你父皇接回宫的那一年,你也知道,我自小就被师傅收留,极少在家族露面,所以那个时候遇见宗岚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认出来我,当然,我也没有认出他。” “我遇上他们的时候,三个孩子,正在半山腰里……杀人。” 林元祈看着她纤小的身子蹲在美人靠上,这是自从那一年过后,他第一次听她亲自开口说自己的事情。 昂~~~~一嗓子码字去~~ ------------ 157 王妃哈喽 各种穿越各种雷? 长孙研那是也方才十六七岁,从小认得名师学医,医治不少达官贵人,为家族带来了不得了的名誉和钱财,那是的她,年少心善,遇见天下所有的不平之事,都以为凭着自己一身医术和慈悲的心肠,能感化对方,使其从良。 天生医者对血腥味的敏感,让她顺着甜腻的味道寻觅而去,若是有人受伤,她药篓里面的草药,或许能够医治。 她越是靠近那血腥味,越是觉得不对劲,甜到发腻让人作呕的味道反复与空气融为一体,她捂着鼻子也隔绝不了浓厚的味道。 “似乎还不够,阿夜,你要再去找些人来。”女孩子娇脆的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从一片高大的树木遮掩之中传来。 被称作阿夜的人没有作声,长孙研听见有女孩子的声音更加心急,加快脚步从下面的小道绕过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夜是小王爷,以后是要成为亲王的,云儿使唤他做事情,小心他记在心里,以后不娶你,让你成不了王妃!”另一个少年带着调侃的笑意打趣女孩子。 长孙研听见都是几个孩子的声音,空气中又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心里戒备加强,当她绕过茂密的树木遮掩,从下面的小道绕上一个突出的平台上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光滑的石头平台上面,两个可容纳两人的水潭被人工凿出来,一个里面注满了结着碎冰的冰水,另外一个里面,猩红的液体,却在冒着丝丝热气。 旁边树木胡乱遮掩的乱木丛中,堆放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你们在做什么?!”她惊讶出声,看着三个五官俊朗清秀的孩子,一个孩子表情冰冷,一身精致小巧的银线绣虎头锦袍端正地穿着,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去,一双深沉老道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盯着树林之间逃脱跑不了的孱弱猎物。 而另外一个红衣宽袍的孩子,身上的衣服像是大了一号似的,宽宽松松的挂在身上,衣摆拖在地上,勾着嘴角笑眯眯的看自己。 唯一的女孩子穿着的衣裳露出光洁手腕和脚腕的衣裳,略微偏黄的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看着突然出现的她,双手之上,鲜血滴溅在光滑的平石之上,绽开鲜艳的花朵。 “你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长孙研再次出声问道,目光落在三个孩子旁边架着铁锅正在烧着什么东西的火炉之上。 “姐姐,你是来救我们的吗?这里好多血,云儿怕……”小女孩举着鲜血未干的双手,双眼水盈盈地含着泪水,眼睛一眨,晶莹的泪水滴下来,落在她的掌心,被鲜血吞噬。 长孙研见过不少因病而死的人,也见过很多因为战争而残肢不全的尸体,她看着一边推挤成山面无血色因为失血过多而亡的人,一边小心翼翼的后退:“谁做得这些东西在这里?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直觉告诉她,这幅情景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可是天生医者菩萨心的她,将三个可爱的孩子留在这种地方,又太过于危险,只要天一黑,这里的血腥味就会吸引过来山里的野兽。而且这三个孩子看上去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管是衣着服饰还是举止气质,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长孙家现在才刚刚起步,不仅仅是需要达官贵人的支持,还需要更加深刻的一层关系来维持长孙枝繁叶茂的主干。 “姐姐,云儿怕。”小女孩含泪举着双手,“他们说,要把云儿丢进去,云儿不肯,他们去找人来关云儿。” 长孙研不忍心,招手唤三个孩子过来:“你们过来,姐姐带你们下山,下山之后你们就自己去找家人,好不好?” “好!姐姐是好人!”女孩雀跃着跳着跑过来,两个少年相互看了一眼,也低头默默的走过去,只是两人的眼眸之中,都有微不可查的光芒一闪。 长孙研只顾着去接住当先扑过来的女孩,没有察觉到两个少年的异常。 女孩扑至她的怀里,害怕的将头埋在她半蹲着肩膀之上,高兴道:“姐姐真是大好人,云儿最喜欢好人了!” 长孙研欣慰笑了笑,还好没有救错人,这样可爱的孩子,她竟然会怀疑…… 怀中的女孩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她一愣,要推开她已经来不及,怀里的女孩抓住她的衣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巨大力气,将她整个人拖着连连后退,三两步就来到两个水潭之间。 “阿岚,红绳!”她娇笑着将她的药篓子掀翻,草药落入冒着热气的猩红液体的水潭之中,热气更甚。 女孩见状竟然高兴的拍手跳起来:“好玩,真好玩,大姐姐云儿太喜欢你了!”说完她伸手一推,将长孙研推入血红的池子之中。 背部先入池子,她大惊慌乱之间连忙攀住水潭旁边的石头,却不料那孩子一脚踩上她的手背,表情狰狞:“大姐姐,不可以逃哦,这是师父准备的好玩的东西,不可以拒绝的。” 她只觉得浸在血池之中的身体一寸寸针扎似的难受,每一寸皮肤都在拼命的缩紧,骨骼蹭蹭地猛缩,她是大夫,自然知道这些身体的变化代表着什么。 她在变小! 这种在医术领域不能被正常承认的事情发生在她这个大夫的身上,她纵然是一百个不相信,也抵不过眼前的事实。 脑中的意识逐渐模糊,只感觉自己自己被人捞起来,又被沉入冰冷刺骨的冰水之中,血液在她身上冻结,她曾经一段时间,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世界,都是一片猩红之色。 ***** 萧疏音卧在在床上,听着萧耀一字不漏的将听到的事情转述给她听,倒抽了一口凉气,扯动背脊的伤口,喃喃道:“这不就是古代版柯南的故事吗?原来真有这回事。”都开将个。 萧耀用帕子仔细的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冷静问道:“柯南是什么?你准备什么时候拿我去换王爷回来?”LRTe。 “醒来了?”林元祈负手进来,看她们姐弟两人正说着话,微微一笑:“耀儿,你先出去,我要帮你姐姐换药。” 萧耀也回礼笑了笑,听话的放下手中帕子,点头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你准备怎么把宇文司夜救出来?”林元祈替她翻了一个身,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掏出一把银质小巧的剪刀。 “我才醒过来,你们都问我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总不能拖着这一身毫无用处的身子爬到冷泉的脚下,央求他放人。”背上凉意传来,萧疏音困难的扭过头:“你做什么?”芳姿西王东。 林元祈小心的用剪刀将她身上的衣服顺着脊背笔直的线条剪开,剪刀下她乳白色晶莹白皙的皮肤在剪刀下散发出诱人的色彩,随着衣料的划开,女子特有的芬香芳气也散发出来,浅浅围绕在她背上。 林元祈是心气高心易静的人,看到她光滑的背部却也不由的脸上微微发烫:“替你疗伤。” 廊廊阶。“疗伤一定要剪开病人的衣服吗?” “你伤及骨骼,三寸处骨裂,我要替你矫正骨形,捏回原先的骨节,不然碎掉的骨头扎入肉里,会留下病症,每逢阴雨天气都会疼痛难忍,跟骨头又断裂过一次一样。不直接摸骨,我不能做到不留一块碎骨在肉中。”他本是无心想别的,被她这样一问,心思不由自主的荡漾开。 “哦,那你随意。” 林大夫的脸又红了几分,可惜萧疏音趴着背对着他,并没有机会看到林大夫难得的脸红。 “哦,对了,长孙宗岚醒过来没有?”她想到他像一堆破布一样瘫在那里,仍然是心有余悸。 “醒了,刚喝完药。” 萧疏音皱眉:“我听说他浑身的骨骼都被折断过,是怎么回事?”她刻意略过让人觉得卑耻的那个“踩”字。 “他身体与一般人不同,恢复能力和愈合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身上的每一处骨骼确实有被折断过的痕迹,但是现在却恢复的很好,对于他而言,骨头折裂所带来的影响在于断裂的痛楚,并不包括无法恢复的影响。” 萧疏音点点头,所以冷泉才只对长孙宗岚下狠手,对宇文司夜却没有。 她还想问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林元祈手下的侍卫:“世子,三皇女在正厅等您。” “三皇女?” “老六的死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最近宫里势力纠纷争夺的厉害,我去看看。”他说完嘱咐她:“你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你自己小心。”萧疏音点点头,宫里的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比较重要。 “看来宫里还真的是乱了,不然的话,他说什么也会替你把骨头捏好了之后才会走的。”林元祈前脚才离开,后脚门又重新被打开,进来一个玉冠楚楚的男子冲她微微一笑:“王妃,哈喽。” 萧疏音立马黑线了,老天,别玩儿她了,请问这是各种穿越各种雷吗? ------------ 158 进宫? 我也要去! 儒雅书生气十足的男子看她一脸的差异,笑着双手交叠,依然是古人的礼仪:“这是在下请教王妃的闺蜜得到的问好方式,那位姑娘说这样一定能得到王妃你的好感,在下想着既然有事情要求王妃出面,一定就投其所好让王妃对在下的第一印象极为深刻,最好是能够清楚的记得在下的长相特征和性格特点,像王妃这样的贵人一定会经常忘记事情……王妃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在下这里有长白山的药膏,冲水可以兑成药水滴在眼睛上面,效果立竿见影,还有……” “打住!”萧疏音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炸的眼冒金星:“你哪位?” “哪位?”男子收回礼数略一沉吟:“哦,就是阁下的意思,在下宣武人士,当今大世子元麟是我的大哥,三皇女元昭容是我三姐,四世子元旭是我四哥,五皇女元疏音你是我的五姐……” “皇帝是你老爹,你到底是谁?” “在下在几个兄弟姐妹之间排行老十,百姓笑称”书生世子“的就是在下。在下来找五皇姐有要事商量,希望五皇姐你能记住在下的名字,千万不要忘记了在下,在下是十世子元标。” 噗!萧疏音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元彪……七小福嘛……不错! “在下的名字有这么好笑吗?五皇姐为何笑得面若挑花两颊泛红双眸微眯香肩轻颤?啊,皇姐,你还是不要笑的这么厉害的好,万一牵扯到颈骨,伤口恶化的话,就不是太好了,元祈他虽然医术高明但是你要是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他也是无回天之力的,毕竟人是人,不是神。” 萧疏音扭头看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小看了他,看似长舌多话不招人喜欢的男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不是废话,至少从刚来他五句话中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他知道宣武皇宫里的情况,却不是太清楚其中的内情;他认识鲁瑶并且看样子和鲁瑶相处的甚好;他手里随便拿出来的就是极为珍贵的药材,身家实力雄厚;他认为萧疏音是宣武的五皇女,不管是真的认为还是假的认为,至少现在是真的;他对林元祈知根知底。 萧疏音在肚子里面条理清楚的梳理一遍之后,灿烂一笑:“首先,我不是你们宣武的五皇女,不管我跟你们那皇后长得又多像,我从我妈的肚子里蹦出来,祖宗还是认识的。其次,我对这种令人意外的打招呼方式并不存在多大的好感,与其说是没有好感不如说是厌恶。再次,我没有意愿没有想法也没有能力能帮你什么,遇到困难请找警察叔叔,哦,对,就是衙门父母老爷。最后,大门那那边,出去的时候带门请轻点,要是你有空可以顺便帮我写个请勿打扰的牌子那是再好不过,谢谢合作。” 她笑眯眯的请君出门,。 “五皇姐,在下听说皇姐夫被人软禁,你们夫妻不能相见,在下虽然没有成亲,但是夫妻之间的相思之苦,在下还是从各种杂书之上还是略知一二,不如皇姐你帮我的忙,我也帮你的忙,你看如何?” “你要挟我?” “啊,不,在下不敢,在下跟皇姐双方得益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是要挟呢?这是合作呢。”书生气的男子弯腰行礼,轻笑说道。 “说吧,你的条件。” “皇姐真是爽快的人,情深意重而且识得大体,难怪元祈将你当做掌心宝贝,宁愿自己被众家兄妹威逼利诱,也不愿意交出你来为宣武皇朝做出贡献,父皇也真是的,偏偏就看中了你,你说,这人的命运,还真就奇怪,你要的,它不肯来,你不要,它偏偏撞进你的怀中。”元标双手一摊,秀气的脸上颇是无奈的表情。 “是啊,真奇怪呢,十世子你要再不说你的条件,我就要睡着了,你是准备等我睡了托梦给我,还是准备呆着这里等我醒来,顺便跟你二哥叙叙旧,完了再告诉我?” 门外已经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音。 “无妨,既然五皇姐累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的,只怕急的人,是五皇姐你呢。”他微微俯身前倾,礼仪周到的点头告辞,竟然大摇大摆的从门口出去。 萧疏音咬牙切齿,这宣武皇朝的东西,一个个还真是奇葩! 回来的人正是林元祈,他推门而入,面部似有难色,萧疏音忍不住问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元祈掀开盖在她背上薄薄的被子,伸手在她细腻的背部轻柔的按捏起来:“疏音,有没有想过进宫?” 嘎?面之时人。 “进宫做什么?”林元祈的手法极其的轻柔,但是背脊的疼还是隐隐约约从颈后传来,她埋在枕头里面咬住自己的手背,口齿不清问道。 “父皇要为老六在宫里追悼下葬,旨意已经下来,每个皇子皇女都要进宫参加仪式,虽然此时对你说这件事情不太合适宜,可是这一场名义上的追悼,实际上也是各个皇子皇女争夺皇位的最佳时机,到时候宫里宫外消息隔断,我怕有人趁乱对你不利。” 所以将你放在我的眼光能触及的地方,若有意外,还能为你拼一条性命。 “哦,好啊。”萧疏音答应的很爽快,甚至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她没有林元祈想的多,也没有为自己的性命之忧担心,她担心的是宇文司夜在冷泉手里一天,受到地痛苦折磨就会加重一天,冷泉说拿人去换,没有说换回来的是死的还是活的。 窈窈南。她没有多少时间用来从长计议周谋的策略,她只能赌一次运气,赌在她拼命去为他的性命奔波的时候,他能活着。窕自周兴伯。 “我也一起去。”门外长孙宗岚妖红一袭斜倚门栏,笑的云卷花舒,倾国倾城:“疏音你答应我要和我比翼双飞私奔算鸟的,我都记着呢,一国皇女,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好想知道腹黑王爷被带走了在做什么~无限YY中~~被音音敲头:无良作者,还不快让老娘去除妖救夫君! ------------ 159 我怎么会 喜欢她呢 恢复力异常惊人的长孙三公子花枝招展的说要一起去,被捏了一天骨头还是觉得背脊是碎的萧姑娘当然不好意思拒绝。 皇宫内院里,多个自己人,就是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第二日,两顶华丽的软轿从某个地方突然就冒出来,出现在重新热闹起来的长街之上,最近皇子皇女们似乎转了性子,不拿百姓出气,所以大家都又出来活动了。 “为什么非要用我未婚夫的名义进宫?”其中一抬软轿里面当然是顶着冒牌的五皇女进宫的萧疏音和死乞白赖用美色骗着一起进去的长孙宗岚。 “这样可以贴身保护你。”某人半倚在轿子里面,看着正襟危坐被嘱咐不得乱动的萧皇女,笑的眉眼飞扬。 “保镖,小厮,书童……”萧疏音掰着手指低头数:“哦,还有丫鬟,都能贴身保护我,不如,你扮个丫鬟如何?” 长孙三公子扮丫鬟的话,一定也是个比主子更美的丫鬟。 “保镖不得进入内院,小厮书童进了内院不能进殿,丫鬟跟着进殿之后不能进堂,未婚夫则是除了茅房,哪里都能更着,你不觉得这样更加保险一些吗?要是你不介意,二十四个时辰吃饭喝水我陪着你都行。” 萧疏音无语望天,谁叫自己当时嘴不牢,说什么不好,非往暧昧的关系上扯,罢了罢了,就当给长孙三公子过过嘴瘾,看看豆腐吧,至于为何只能是看,因为反正也吃不到。 “不知道宣武皇宫,会以怎样的仗义来欢迎咱们呢。”长孙宗岚支着下巴挑起帘子,从缝隙里看外面热闹的场景,轻轻一笑:“皇子的追悼仪式,百姓们可真高兴。” 就在两顶轿子在人们的注目中朝着宣武皇宫里面缓缓而去的时候,长街另外一边朴素的轿子里面一个文尔儒雅的男子手执着书卷,轿子内有两副简单的茶具,男子一边喝茶一边对着对面的空气喃喃道:“六哥,在下早就跟你说过了很多遍了,你性格太孤鹜这样不好,锋芒利锐的让人嫉妒,父皇虽然喜欢你,可是他年纪大了,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又能保住你呢,你看你按捺不住个性,太要强,栽在他们的手里了吧,不过你不用急,在下很快就让他们去陪你,免得你一个人练剑刷枪太孤单。” 窈窈南。言罢,他将对面的茶具端起,自顾自的饮尽:“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 轿子从南大门进,萧疏音不知道自己的轿子排在第几,只是在等候的过程中,隐隐约约听见低沉的人声从轿子旁边走过,似乎是在安排进宫的顺序。 等到轿子再次移动的时候,她头一歪,差点把刚捏好的骨头给歪断了。 长孙宗岚一直以一种慵懒姿态百媚的姿势坐在对面,看她打瞌睡打的严重,挪了挪身子,正准备将肩膀给她靠着。突然,对面的萧疏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带着一股非要把脸拍肿了才算清醒的态度,将脸拍的“啪啪”响。邵窈邵兴自。 “不能睡,还得想办法救那没出息的东西,萧疏音,打起精神!啊哈!”她最后嗓子中气十足的号令吓得抬轿子的轿夫心里一颤,手都差点软了。 长孙宗岚本是递过去的肩膀,又默默的移了回来,他有什么资格能够让她休息片刻呢?他且没有能力为她分担那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阴霾,又凭什么阻拦她的前行…… 宣武皇宫的格局与华瑞相差不大,只是多了几分令人压抑的厚金描彩之奢华,宫门沉重打开的声音像是老人嘶哑的叹息,一群新鲜的生命正在面前跃跃欲试,看谁能够嗜杀那珠帘重垂之后象征着一国之权利的老人。风去就是。 “五皇姐,有礼了,在下又与你见面了,五皇姐勇气可嘉,在这种危机纷乱的关头还入宫,令元标佩服,父皇一直未曾完结的心愿也会因为五皇姐你的此番入宫而了结……啊,五皇姐你要做什么?” 萧疏音一把将那锦衣玉袍却满口儒酸的男子拽到一边,回头看一眼,避开轿子里面长孙宗岚探究的目光,不耐烦地将元标的衣领抓在手中:“说!什么样的交换条件!”LXP4。 “五皇姐难道都不先问清楚在下准备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和你交换吗?万一在下的办法五皇女觉得不好呢,这样你岂不是亏了,又或者在下让你做的事情不在你的预料之中呢?你做不到在下的要求,在下肯定也是无法做不到你的期望。” 萧疏音放开他衣领,伸手在他身上蹭了蹭,蹙眉道:“你说吧!” “你替我杀人,我替你救人,你说公平不公平?”他难得的话少了两句,听得萧疏音耳朵稍微舒服了一些。 “怎么个救法?”面对冷泉那样的人,律法不能束缚他,武功不能强过他,要从他的手下救人,岂非易事? “答应他的要求,听说掳走王爷的人高深莫测,文武智取硬拼都对付不了的话,就只能答应对方的要求。用他要的人去换,这是唯一能让王爷安全的办法,五皇女你应该也明白,时间拖延一分的话,王爷遇难的机遇就会多增加一分。” “若是这样,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以人换人,用得着你来出谋划策吗?”她不自觉的将牙咬紧,想到宇文司夜有可能面临的折磨,空气中的氧气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 “这计谋算是不算高明,可是五皇姐,换人,也要看换的是,什么人呐,六哥留下的那一点东西,在下替他保管的很好呢,五皇姐难道不想试一试吗?”他说的并不十分笃定,因为知道,对于萧疏音这样的人,百分之百的笃定,只会让她更加的怀疑。 那边长孙宗岚见两人一直在不停的交谈,萧疏音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掀开帘子柔声唤了一声:“疏音。” 元标扭头一看,只觉得映入眼帘里面的那一抹容颜宛若惊心动魄的美玉,一向觉得自己气质温儒的他看到那人,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仰望九天之上的谪仙,风姿飘逸的那人轻声一唤,竟然让自己有几分失神。 “来了。”萧疏音匆匆答应一声,还在想关于六皇子留下的东西,莫非指的是那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药人? “这位是?”身后元标躬身行礼,面目清朗温睿问道。 “我未婚夫,长孙……小红。”萧疏音略一沉吟,从容答道。 那边长孙宗岚听见她改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对着元标回礼,温柔声音比平时要娇媚十倍的招呼萧疏音:“音儿,快来吧,别误了时辰。” 平地一阵冷风刮的萧疏音浑身凉飕飕的,她看见自己的鸡皮疙瘩被吹得漫天飞舞…… ****** 雾气缭绕的山腰之间,明明是四月的天气,有一处却冰晶闪烁横在两处山崖相隔的深渊之上。冷风从深渊下面涌着刮上来,夹杂着冰粒的风吹到冰晶之上,被温暖的天气融化,转成腾腾雾气缭绕,上面是如春花团锦簇,巨大的山峰遮拦之下的阴凉之处,一道石径小路悬横在两山之间,中间寒冰冻结处,两根石柱形成一个巨大的叉形,寒冰在石柱下方约三尺高的地方冻结。 寒冰之上,巨叉之前,两山之间的深渊上,一人垂头站立。 宇文司夜! “师傅,我去把那孩子带来。”他垂着头,颈后背敲断的骨头恹恹塌着,双臂缚在身后,盯着底下的深渊,眸子里黑成一片,看不出来感情。 “说谎。”一边的山腰上,有人坐在大石之上,手里一根乌黑的长杆,顶端系着细韧的线,他在半山腰里,垂钓。 宇文司夜低着头,听见下面风声似吼,透明的丝线的那一端,系着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在风中被吹的晃荡,不时的撞在山壁之上,以人肉做饵的,普天之下,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断臂撞在石壁之上,来回晃荡,突然,冷泉手指一动,丝线上系着的断臂没入山壁之中,怕是山壁之间有洞穴,他恰巧将饵扔进了洞穴之中。 宇文司夜冷眼看着,师傅对着这种垂钓的游戏总是不厌其烦。 透明的丝线在风中猛烈的抖动,大风吹得细线绷紧,冷泉面无表情执着黑杆,双目木然盯着顶端,他手上一个轻抖的动作,丝线重新在风中飞扬起,断臂之上,攀附着一只幼物,而石壁之间,一只体积略显大的野兽不安的挠地,看着悬在半空中晃荡的幼兽。 宇文司夜冷笑,将断臂抛入洞穴,诱引居住在石壁之中的野兽,一般这种野兽的警惕心较强,由母兽先试用诱饵,确定安全之后才会让幼兽上前,冷泉在丝线第一遍动的时候知道猎物已经上钩,但是却在丝线第二遍动的时候才拉线。 目标是幼兽,不,或许不是。 半山之间深渊上的风吹得人脸面生疼,幼兽紧紧的抓着爪子下面的诱饵,贪婪的啃食,丝毫不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一个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掉进万丈深渊之中。 冷泉手里的黑杆轻晃,好几次幼兽都被甩的差点抛出去,却又险险的抓在上面,几个来回之后,它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身处危险,嗓子里嗷嗷直叫,扭头看着石壁之间的母兽。 黑杆在冷泉的手里轻动,丝线下端的幼兽在石壁之前不远的距离来回晃荡,母兽焦急挠抓地面,试探着将爪子伸出去,望着下面深不可见底的深渊,又缩回。 这时,丝线慢慢的移动,偶尔被风吹得颤动不止,但是却一丝一丝的朝着石壁在靠近,母兽一欢喜,爪子下的动作变缓,双目烁烁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幼兽,前爪试探着伸出。 它的前爪已经能够够着幼兽,却没有将其拉回,它在等,等这诱饵的真伪。 幼兽却已经是焦急不已,双爪不停的扒着诱饵,呜咽嚎叫。 宇文司夜嘴角轻挑,泛出的冷笑,杀一只野兽都如此耗费心机,真是闲的无事可做了。 母兽伸出前爪,快速的朝着幼兽抓过去,身子半探出,碧绿盈透的眸子里面已经有欣喜之色。 透明的细线突然一抖,断臂上的幼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向下飞去,母兽前掌搭在幼兽身上,整个身子刹那之间不可受控制向下坠去! 深渊之下隐隐约约传来野兽哀嚎的声音,绝望而又悲愤! 冷泉木然收起黑杆,垂在一边,冷冷吐出两个字:“无知。” “夜,”他突然抬头看着独险石道上的宇文司夜:“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宇文司夜垂着头,冷泉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沈若云告诉她他们两人要成亲的消息时候,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恭喜,现在他经受着他的惩罚,被问这样的问题,他苦涩一笑:“不,像她那种大大咧咧,不知礼仪的女子,除了一股脑的只凭自己的冲动做事情,从来都不曾为别人的心情着想,没有自保的能力只会一股傻劲往前冲,不懂避让不懂后退为何物的女人,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冷泉木然面具般流溢俊朗的脸上,不知怎么,竟然在嘴角处,浮现出些微上挑的痕迹,他似乎是,在笑。 “我只能爱她,她想往前冲,我就负责为她清除前方的妖鬼蛇神,杀出一条明路来为她铺好道路,她若是哪一天想后退了,我就收起所有的锋芒羽异,筑一片晴朗天,供她歇息。这,岂是喜欢两个字就能包含的,师傅,我爱她。” 凛冽的风吹上来,他双脚站在碎冰杂屑之中,淡紫色的金襟衣角在风中鼓动,巨大的衣袍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他道:“师傅,这世间有一种东西是你永远都无法战胜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加是。” 咱们家王爷好柔情~~~受八了了~~~捂脸~~~ ------------ 160 宣武认父 封王受赏 金阙之上盖上颜色深厚的丝绒黑布,宫女来回匆忙穿梭之际,胳膊手腕上缠着的黑纱布上一点猩红醒目迎风扬展,手里端的盘子,原本瓷彩华丽的器皿之上都被压上黑色绸缎,大片大片的黑,盖着金光闪烁的亮色,看上去,像是预要掩盖,一场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疏音踏进金銮宝殿的那一刻,殿里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阵凉风,吹得她裙角贴服地面,来回旋转翻飞,紧接着而来的是大殿内凉飕飕的目光似刀子一般的刮过来。 窈窈南。她对着宝殿之上苍老枯瘦的老人盈盈一拜,笑道:“臣女元疏音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慈爱的看着她,脸上挂着认祖归宗一般了然的欣喜。 殿内两旁的目光从刀子变成毒箭,咄咄地扎在她的身上,她不以为然,笑道:“臣女不能在父皇身前尽孝道,为人子之大不可为,还请父皇恕罪。” 趁着老皇帝还没有死,多拉拢一会,争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老五啊,你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老皇帝冲着她招手,身边眼神伶俐的太监赶紧从殿下下来,几乎是用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将萧疏音的手搭在自个儿的胳膊上面,讨好恭维道:“五皇女,请。” “且慢!”一道带着娇蛮却又有几分隐忍的声音似乎强压也压不住,终于在座位上轻拍一下,站了起来。 “老三,你又有什么事情?”老皇帝显然不悦。 殿内拍桌而起的三皇女畏缩偏开头,目光扫极萧疏音一身华贵端庄,X3。 “父皇,就凭着她与皇后娘娘长的相似,就认定她是堂堂宣武的皇室,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宣武皇室,何时堕落到凭着一副皮相就能来招摇撞骗了!” 去成地着。“三妹!”另外一人听到她的话,站起来轻喝,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辞。 萧疏音搁在太监胳膊上的手顿住,微笑着转头看着大殿内突兀站起来的两人,针对她的,自然是粮草被烧,怀恨在心的三皇女元昭容,而后来站起来喝止的,正是大世子元麟。 大殿内,除了他两人,一排顺着坐着的,四世子元旭,七世子和八世子两人坐着喝茶,看不出来表情,剩下的一个年纪小的女子支着下巴看着,嘴巴不满意嘟着,是九皇女,最后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十世子一身青衫儒雅,摇着一把骨玉纸扇,从容倜傥。目光轻笑着落在,萧疏音,旁边的长孙宗岚身上。 “朕还没死,你们就闹起来了,朕要是死了,皇宫里岂不是被你们掀翻了天,大乱不成!”老皇帝威严依然能够压制众人,“朕丑话先说在前头,朕的江山是从太上皇手里夺来的,这些年朕坐在这个位置,看尽了很多,看透了很多。江山不是手段狠,力气大就能坐稳的,主要还是要有一颗怀仁之心,有一股安民之气。现在,朕也想明白了,老祖宗的方法,不够周全,老六的死,就是一个例子,为了皇位,兄弟姐妹之间相互残杀争夺,未免太过于残忍,朕决定这一次的皇位,由大臣们和百姓推举,选出最能担任我宣武大位的人选来做下一代的储君!” “父皇!”元麟不知皇帝为何突然会冒出一个这样的点子来,心下疑惑之余,目光闪过一个人站在一边从容淡然的林元祈,却没有说什么。 萧疏音将几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笑着重新将手搭在身前太监的胳膊上,一步步走上皇位:“父皇这般的考虑臣女虽然不懂,但是隐隐约约却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只是父皇,您这样一说,可别把臣女也给绕进去了,臣女可是对皇位不敢兴趣,臣女想,九妹应该也是和臣女一样的想法,对不对,九妹?” 九皇女本是在发呆,听到她突然叫自己,脸色慌乱一闪而过,眼神有所闪躲,点头答应道:“父皇,臣女也和三姐一样,对皇位没有奢望,还望父皇成全。” 老皇帝淡淡扫了她一眼,招呼身边的人拿来笔纸来,也并不在意,道:“既然你们两人都无心于皇位,为显示公平,朕下诏书,赐予你们二人封地,你二人成王,且无皇位继承的权力,宣武南境一带,赐予老五,封号翎王,宣武北境一带,赐予老九,封号羽王。你二人上前听封。”邵窈自窈窈。 萧疏音心里一笑,谁说宣武的皇帝要换了,这老皇帝还清醒的很呢,先把最安全的和最不安全的踢出去,其他的人,让他们去争,说是换政策,实际上还是一样。 “臣女多谢父皇赏赐!”两人跪拜谢恩之后,萧疏音觉得身边一直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转头一看,正是一脸感激的九皇女。 她心底苦涩,却笑不出来,丫头,先别急着笑,你皇姐我这是玩的心理战术,一会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正殿的封王仪式结束之后,再也也没有人出来说萧疏音不是宣武皇室的人了,反正是个有封地的小王,没有皇位的继承权,现在这个时刻,反对她反而会惹得皇帝的不高兴,还不如先将她放一放,先去筹划拉拢大臣和百姓的事情。 花园的一角,未婚夫不知道跑去哪里和宫女嫔妃打成一片了,萧疏音端着一个小巧的瓷杯子,对着一株开的正艳丽的花发呆。 “恭喜你,翎王殿下。”林元祈一袭白衣,人比花更出众,远远地冲着萧疏音一递手里的被子,表示为她的高兴。 萧疏音转头,笑容苦涩:“林大夫,也恭喜你,只要老皇还在一天,就再也没有人敢明着动你,恭喜你以另外一种方式认祖归宗。” 林元祈却是微笑,道:“疏音,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两位兄姐相谈甚欢,可否让在下也参与参与,促进一下兄妹之间的感情交流,两位兄姐年长,在下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都要仰仗两位指点帮衬。”一人青衣纸扇走来,温谦和善。 王爷,你快回来啊~~~偶想你跟我们家音音的小甜蜜了~~~ ------------ 161 长孙小红 不是东西 “瞧十弟这话说的,人家两兄妹说的正高兴,你自讨什么没趣,拿着自己尊贵的脸,去贴下贱的冷屁股,你也不嫌丢了皇家的脸,害臊的要紧呢!”元昭容正走过,看见元标上去说话,以为他是巴巴的去巴结了,刚才当着父皇的面,她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十弟可没有像那个没出息的九妹一样,附和着要放弃皇位的继承权,若是真让他与林元祈交好了,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一股难以对付的力量。 萧疏音本是要借这个机会与元标谈一下关于营救宇文司夜的事情,被三皇女这一搅和,刚好有借口抛下林元祈,当即就接口道:“哎呀,三姐,咱们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你说是不是?我前几日刚好独到一本生疏晦涩的文章,这不听说十弟是读书人,刚才还想找他商谈请教来着,现在刚好,你与二哥先聊着,十弟,请吧。” 元标笑着看她一眼,点头道:“二哥,三姐,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剑剑九。元昭容一愣,萧疏音得了一个闲置的王来做,拉走元标,留下林元祈在,难道元标不知道,现在萧疏音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吗?为何要跟她走? 林元祈心里也是嘀咕,莫说萧疏音读到一本生疏晦涩的文章,自打他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从未见到她拿过半张纸,连书页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是文章了。 萧疏音匆匆拉走元标,她看上去镇定,心底却是早已慌了神,她在宫里封王受赏,可是宇文司夜在那个让人畏惧的师傅手下,不知道还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你要是再与我绕圈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一转身就变脸,跟这种书呆子说话,就是要简洁快速,不然迂腐半天,也问不出个屁来。 可以身给。“还有,尽量给我把每句话缩减到十个字以内,简明扼要说清重点,多余的话,我不想听。” 元标扇子横在胸前,对她微微一笑道:“今日父皇说要改变继位的政策,而且你主动放弃皇位继承的权力,以现在的情况而言,皇姐,我想你恐怕还没有搞清楚,是你有事求我,而并非我要求你。” 他不愿意直说,萧疏音也不是傻子,冷笑一声道:“十世子莫不是看中这皇位了?我可是听说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才子,没有想到,对红尘权力名利也如世人一半愚昧崇尚。” “在下虽然是多读了一下书物,通晓的比一般人多上一些,可是,在下出生皇家,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这些红尘之物,皇姐对在下的期望,是否高了一些呢?”他并不否认。LXOC。 “那你现在要如何,才能告诉我救人的法子?” “皇姐这是在求在下吗?在下可是担待不起,皇姐如今封王,要救一人,有何难呢?”他微微一倾身,依然是礼数周到。 “封地给你,赏赐给你,王爵之位也给你。”若能用这些身外之物救会司夜,不够的,她便是去抢,都抢来给他。 “这些东西你有的,在下也不是没有,你觉得在下会稀罕这些东西吗?”顾剑顾白-。 “那你要什么?”她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能够是这些娇贵险恶的皇家世子们能够看上的。 “在下想要的,自然是在下没有而皇姐你独有的,若是皇姐能将你独有的这东西送给在下,在下愿意为皇姐你分忧解难,想法子从那怪人手里救出王爷。” 萧疏音大惊之下捂胸警惕,她有而元标没有的,妈呀…… 元标看她动作不屑嗤之以鼻,“在下说的是个人,皇姐你不用担心,这人对你来说,反正也是多余之人,你既然是一心想要救平渊王,那人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多是平常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罢了,与缺了一两人丫鬟没有什么区别,若是皇姐你舍不得的话,在下愿意倒贴两个丫鬟仆役给你,你看如何?” 萧疏音在心底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梳理了一边,茫然的抬头:“十世子,能不能麻烦你讲话平铺直白一点,我想了半个地球都想不出来,我身边有谁是用来打发时间闲聊用的,似乎没有人具有这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功能。” “这个人,正是皇姐你的未婚夫,长孙小红。” 扑哧,长孙……小红…… “在下想,既然皇姐与平渊王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名,现在的这个未婚夫,想必也只是为了遮人耳目,我替你将你真正的夫君就回来,这个假的,就送给我如何?” 萧疏音仔细想了一下:“我申明两点:第一,长孙……小红并不是用来打发时间用的,第二,他是人,不是东西,我也不能随便就送人,这样对他不尊重。” 说完萧疏音觉得话不对,似乎也不能说长孙宗岚不是东西,可是要说他是东西……也别扭。 “那也就是说,在下与皇姐之间,没有可以商谈的余地了?那在下就告辞了。”元标轻笑转身,毫不留恋。 “等等,”萧疏音叫住他:“虽然说他不是东西,不能随便转赠与人,但是我可以问一下他的意愿,若是他愿意的话,至于你说的倒贴奴仆给我的事情,也不用介怀,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缺人服侍,不过能否恕我多嘴一句,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老鸨,这是在卖自家的姑娘呢……老天保佑,但愿她家小红姑娘能卖个好价钱。 “在下上午见过长孙公子,一见便觉得心底十分欢喜,想必长孙公子也是个修身养性的人,在下想,若是能与长孙公子交好,必然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是,你高兴了,但是咱家小红姑娘未必就高兴…… “音儿……我刚才瞧见那边一朵牡丹开的……”长孙宗岚一身丰采流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眉眼飞扬,似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一见元标也在,收敛着笑了笑,行礼道:“见过十世子殿下。” ------------ 162 送了出去 制作药人 元标见他出来,脸上的笑意不可自抑:“长孙公子有礼了,元标不敢,刚才还在和皇姐说起你来呢。” 长孙宗岚也微微一笑,他一笑,笑的每一寸的线条都在晶莹发亮,诱人心神,红衣软袍衬着身后的绿叶翠郁愈发的碧绿,红衣就更加的妖魅惑人,“得十世子抬举了,是我的荣幸。” 萧疏音欠身点头,将长孙宗岚拉到一边,咬耳道:“老十估计有不良嗜好,刚才找我要人来着,我觉得那人八成不会同意,所以想先问一下意见,看那人怎么说,再看给不给。” “他能找你要人,必定是你有事情想要求他,要是你觉得合适的话,那便就给了吧。”长孙宗岚随意道,末了问上一句:“他一个世子,能找你要什么人?” “他说是个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人,可是我却觉得那人还挺重要的,除了打发时间以外还能做不少事情,比如说养眼啊,使唤啊啥的,都还挺好用的。”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迷糊了,你身边有这边的人吗?”长孙宗岚微微一眯眼,笑道。 “有啊,只是看那人肯不肯了,若是不肯,就算是放在我身边做摆设的,我也不敢送出去啊。” 他轻笑,萧疏音要做什么他不知道,可是能为她想做的事情做一些小小的让步,又何尝不可呢? “即便是如此,你对他有这样一份尊重之心,我想那人心底必然是十分欢喜愿意的。” “当真?”萧疏音挑眉问道,长孙宗岚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两人都不愿意说破而已。 “当真。”他偏头反而附上她的耳垂,轻笑低语。 萧疏音表情凝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要是应付不过来,就说一声,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虽然是送上去的,也要争取反下为上,转受为攻。” 长孙宗岚斜着眼睛瞟她一眼:转受为攻……? 元标看他们两人在一边咬了半天的耳朵,眼神触及萧疏音的搭在长孙宗岚肩膀上面的五指时,温存的目光就转为莫名的嫌恶。 萧疏音走过来,让长孙宗岚先离开,元标见他离开,眼底有些惋惜,但是瞧见萧疏音过来,又笑吟吟地问道:“皇姐和长孙公子商议的如何?” “你先告诉我救人的方法,只要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下午就让人到你府上去。” “好,皇姐如此爽快,在下若是再不说,就显得扭捏了,听说那怪人要求拿人去换王爷,即便是这样简单的事情的话,那皇姐就按照他说的那样拿人去换以人换人不就好了吗?” “你玩我?”她手指捏紧,看着那张笑着温煦的脸,提醒自己这是在皇宫里面,不然的话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皇姐稍安勿躁,在下说按照他说的做,指的是……”他声音放低,纸扇遮住侧脸,她身侧低语。 她听着点头,虽然这个办法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是至少能够蒙蔽一时,她就抢那一时半分的机会。 “那就按你说的做。”她说完就离开,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不愿与他有过多的来往,特别是知道他那不良嗜好之后,但愿老天对她们家小红好一点。 元标见她离开,摇着扇子轻笑不语,他身后一身朴素衣袍的家仆恭敬地低着头:“世子,这般不保险的方法,五皇女为何还会答应,奴才不明白。” “你不明白,因为你是奴才,她答应因为她是主子,笨!”元标一扇子敲在家仆的脑袋上面,挑眉一笑。 “奴才愚钝,世子您就别逗奴才了。” “我若是出一个十分保全的法子给她,她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我跟那怪人之间十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一来她就不会信任我,再说了,我也出不了一个稳妥的法子。现在我告诉她,用六哥留下的法子,既然之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她,自然也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人来,这样一来,虽然说能够糊弄一时,有被识破的危险,可是其中的万分之一机会也不是没有,她那样的人,宁愿相信万分之一的安全,去和老天拼那难得的运气,也不会相信旁人出的稳当法子,所以,她答应了。”元标扇子展开,乌发扬飞。 “世子不愧是考虑的巧妙,您出了法子,剩下的危险就留给五皇女自己去承担,妙,妙呀!”家仆连连伸出大拇指赞扬。 “谁说要她承担危险了,我可没有希望宣武莫名奇妙的少一个翎王,毕竟,父皇认为她是个可亲近的人呢。” “这,用药人代替去换平渊王,万一被识破了的话,岂不是就有危险,奴才还是不懂。”LXOC。 “制作药人,需要有真人作为参照,当时老六制作药人的时候,用的是皇后娘娘的画像,福安,你下午去接长孙公子的时候,告诉五皇女一声,就说将要换的人质也一并带过来,早一点制作出药人,早一点救王爷。” “世子的意思是……”家仆心里一惊。 “照做就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并不一定就是好事。”然好岚个。 “是,奴才遵命。” **** 既然是封王了,那么就不用再住在客栈里了,萧大王有了自己的新宅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外面挂上一块翎王的牌匾,倒也豪气生辉,大气逶迤。 院落里,青石之上,两人对坐,执子落棋。 “听说宇文司夜被他师傅带走,怎么不见你着急?”林元祈落下一子,对面萧疏音也利索的落下一子,两人拿着围棋的黑白子在下五子棋,因为萧疏音萧大王只会这个。 “是他师傅,能将他怎么样,我急也没用。” “翎王殿下,门外十世子的家仆求见,说是来接长孙公子去十世府上。” “让他进来吧,赢了!”萧疏音跳起来,利索的将林元祈的黑子唰唰的全部收回自己的盒子里面:“再来一把。” “奴才见过翎王殿下,我家世子有话要传与翎王殿下。”青衣小厮进来之后恭敬站在一边,垂首帖耳。 ------------ 163 跟洁癖吃饭脸红了 u8 首发 “长孙公子在左手边的第三间房里面,那个谁,带他去。” “翎王殿下,我家世子说,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您说一声,还望您摈退闲杂人。”小厮不走,垂手站在院子里面,态度是恭敬的,语气里散漫的态度让萧疏音听得不爽。 这是针对林元祈的。 萧疏音放下手里的白子,转过脸刚要发作,林元祈已经站起来抚平衣袖,淡淡道:“翎王,我且先去休息,你近日心火焦熬,不宜再动气焦虑,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他自顾离去,白衣背影里飘来阵阵药香,他为她考虑周到,不愿意过多参与她自己的涉猎范围。 “翎王殿下……”小厮唤回她的目光,讨好笑道:“十世子说制作药人,要带人过去作为参考,还往翎王将人和长孙公子一并送过去,可好?” “还要人?老六之前做了这么多的东西也没有见他请本王过去喝杯小茶,你家主子这是何意?”XBK。 “我家世子毕竟不是六皇子,且是用的六皇子留下的东西,难免就生疏一点,若是要达到最好的效果,对着真人参考来制作是最好不过,若是粗劣一些,也不是不可,只要有画像变形,若是翎王不愿的话,也可将画像交于奴才,奴才代为转交给十世子。” “是否会对人有不良的影响,可会疼痛,可需要指甲肌肤血液之类的,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不自觉自己已经问出一连串。 那青衣小厮笑了笑,歉意道:“回禀殿下,这些机密之事,奴才不知,殿下若是想要知道详细的情况,可以亲自移驾,前往府邸观看。” 看克隆,她没有兴趣,可是要将耀儿送给那个不知深浅的人,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姐姐。”少年略带嘶哑,正处变声期间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王爷是好人,耀儿想去救王爷。” “耀儿!”她不知道他竟然在偷听。 “耀儿的命是姐姐和王爷给的,如果不是大家,耀儿也无法活到现在,现在的时光对耀儿来说,已经是多余的,是姐姐和王爷他们为耀儿争取的,王爷有难,耀儿断然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了,也不是要人性命的事情,姐姐,你让耀儿去吧!”少年的眼里的期许闪烁着点点星子似的光芒。 萧疏音站在院子里面,看着那少年倚靠在门栏之上,瘦弱的身子在风里迎风而上,衣角飞扬飘起,不知何时,他似乎已经长高了一些,除却少年的青涩,已经知道情义为何物,已经知道义气是相互的,已经知道,为了维护珍惜的人,奉献出自己能给的。 “好,去吧。” 院子里的小厮无声松了一口气,萧疏音眼光停留在萧耀身上,并没有注意到。 长孙宗岚和萧耀两人都去了十世子的府里,下午院子里面突然就觉得冷清下来,偌大的府里,只剩下她和林元祈两个人,药童和鲁瑶被林元祈吩咐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事情了。 “疏音,对不起。”他夹了一块鱼肉在自己的碗里,食之觉得索然无味。 “对不起什么?”猛然抬头,嘴角还叼着一根鱼刺,她不解问道。 “没什么。”长没说你。 “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莫名奇妙,大家都是一个屋子里的人,有什么对不起对的起的,今天你对不起我,大不了我明天对不起你还回来就好了!”她嘿嘿笑着,银牙一咬,鱼刺断裂。 林元祈看着她明眸亮丽,烁黑眼睛像是黑水晶融成的异域奇石,虽不是世间最珍贵之物,却是天下最罕见之物,带着独属于她的色彩,掀起他波澜不惊的人生,搅乱心怀那一池春水。 “珍珠肉丸的味道如何?”他看着桌子中间,放的位置靠近她的一碗盘头精致的白玉丸子。 “哦,味道还不错,不愧是宣武王厨之间相互流传称赞的菜肴。”她惯性使然,伸手夹了一个嫩白可口的丸子,刚要递给林元祈的时候突然想到…… 这丫有洁癖! 她的筷子上面沾着她的口水,说不定带着看不见的数百亿个细菌,现在这个细菌也沾着了珍珠丸子上面,意图侵占洁癖大夫的领地。 她讪讪笑了两声,手腕一转,筷子上的珍珠丸子转了一个圈,掉头落进自己的碗里。 洁白修长的指头在她眼皮底下一闪,快的像是一道秀气的闪电,她筷子松动,眼睛一眨,珍珠肉丸不见了! 筷子上没有,碗里也没有! “外嫩里香,油而不腻,爽滑嫩香的口感却是算得上是良品,里面肉香味被外面玉兰花墨粉的味道混合之后,更加显出清新芬香,无论是口感味道,还是香味调料,都恰到好处,贵府厨子手艺不错。” 萧疏音愕然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筷子,再看对面那人星眸微闭,大方优雅的品尝完一个丸子,还用丝帕象征性的拭了拭嘴角,最后心满意足惬意的睁开眼睛看她:“怎么了?” “丸子……是我的。” “盘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说是你的?” “不是,是我筷子上面夹着的,上面可能有我的……我的……”她结结巴巴说不出来,用口水来侮辱洁癖大夫实在是不忍心。 “哦,我不介意。”他轻缓放下筷子,风轻云淡道:“我吃饱了。” 萧疏音看着他微笑满足的表情,然后思绪围绕着他说口齿之间倾吐的那四个字飞呀飞呀飞的,满脑子都是粉红色的泡泡状物体,连背景都是粉红粉红的。 然后,她可耻的脸红了。 **** 三日之后。 元标将人送了过来,萧疏音看着那个略微显得有些木讷的孩子,相当满意:“冷泉只见过耀儿一次,这幅模样,应该可以骗上他一时半刻。” 然后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看着元标满脸的春风荡漾,疑惑问道:“长孙公子在贵府还好吧?” 元标嘴角轻挑笑容,眼神斜睨着她:“长孙公子现在是在下府上的贵客,皇姐似乎问了有些多了。” 萧疏音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小红同学八成被吃了! 王爷终于要现身了~~~期待~~~呜呜,王爷,伦家想你了~~~被音音pia飞中~~ ------------ 164 深夜出城 为看日出 萧疏音和假萧耀几乎是用偷跑的方式离开翎王府里,在这个过程中,萧疏音几番差点被守巡视的侍卫发现,都被紧跟在身后的萧耀拉住。 “你什么时候会了功夫?”在萧耀轻松的跳上矮墙转身冲她伸手拉她的时候,她愣愣问道,然后又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原来还外加附送技能的!” 假萧耀看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出了的时候,萧疏音亮出自己的腰牌,城门守卫士兵默默放行,两人纤细瘦弱的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正在城兵放了钥匙,准备和衣躺下的时候,一道雪亮白色的身影从城里急速掠来,在城墙脚下神色凝重地问了城兵几句,兀自取了钥匙开门而去,城墙守夜的兵士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三人,喃喃自语道:“这都是怎么了,怎的这样的大人物都是喜欢夜晚出城的吗?” 他转身之际,一道沉在暗色里的影子,从他身后掠过,像是一阵沉重的风,城兵连头都没有回,打了一个呵欠收起钥匙睡觉去了。 样我上出。“今天晚上,连个鬼月亮都没有。” ** 萧疏音和萧耀两人出了城门之后,两人朝着城东而去,萧耀手里拿着的地图指示冷泉应该是在城东的那两座半耸如云的山中。 “你这地图从哪里弄来的?”不知不觉,她将药人当做正常人一样攀谈。 “别人给的。”他的回答简短急促,连声音里嘶哑的那一分感觉,都与萧耀相似。 “你也会有自己的思维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有意识的时候也是和我们一样的认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吗?喂喂,你眼睛看到的东西会不会和我们有所不同呀?”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 药人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萧疏音只顾着看脚下的路,没有看见他神色里的光芒。 “都是一样的。” “哦哦。”她其实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来,“还有多久到?” “从地图上走捷径的话,半个时辰就能到山脚下,但是爬上半山腰,可能要等到明日天亮,”药人低头匆匆看了手上的地图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半夜出发,还不让其他的人知道?” 萧疏音回头一笑,道:“这个问题是老十让你问的吗?不好意思,我无可奉告。” 药人张着嘴,风灌入嘴巴之中,有点凉意,他默默的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地图,道:“从这边走。” “那个人对你重要吗?”两人并肩在没有月色的夜里疾走,草尖上露水被衣摆拂过,带起碎裂晶透的水珠飞溅,片刻落入草丛之中,被泥土吸收,丝绸垂挺的衣摆之下,一片濡湿。 “你说谁?”她觉得好笑,一个药人,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不过两人赶路无聊,说说话也无妨,反正,他也活不过明天了。虽然是个药人,好歹也能算上是一个生命,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你要救的那个人,十世子说你为了救他,连王爵之位也可以不要,那个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王爵之位,圣恩封赏,都是身外之物,最后能给与的,除了一副漆木厚棺,几尺绫罗衣裳,数个古董玉器作陪,与寻常人没有两样,说不定死了之后还会因为身家太过于厚重,引来宵小之辈窥觊,这些没用的东西保不住也就罢了,到时候连尸骨都遭到亵渎破坏,那才叫划不来!” “你的想法跟一般人真是不同,可是就算救了你想救的人,又能怎么样呢?虽然日后能同穴而眠,但是你神智已经不在,谁还在乎你们是不是曾经有过轰轰烈烈的过去,不过是两副枯骨而已。” 萧疏音笑着看他一眼,“若不是知道你是药人,我恐怕会送帖子上门,请你来我府里说上半天一日的。的确,死了之后没有人会在乎你曾经做过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历史的洪荒之中,没有了一个人,随即就有千千万万的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可是,小兄弟,我救他,可没有打算跟他死后同穴,应该这样说,死后跟他同穴,我宁愿一副麻衣,三尺草席,独自扔到一边去,免得死了都得不到安宁。” “你爱他的方式很特别。”药人少年低头看地图,侧身又拐入一个岔道。 夜色中,两道模糊而又清晰的影子跟在两个纤细的身影之后,后面的人一前一后跟的很远,每到岔路之口的时候,就蹲在下,抚摸一下草尖上的露水,然后选定方向继续跟下去。 “你小鬼头,知道什么是爱,谁说我爱他了,我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毕竟他救了我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人。” “那他算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吗?” 萧疏音想了一会,才缓缓道:“应该是算的吧,我曾经在这个选择之间徘徊过,经过几夜的煎熬难免,我发现,他和耀儿,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我无法放弃,也不能放弃的。”因为对方是一个命不久已的人,萧疏音觉得自己说的格外的畅快。 同样的话,她不可能对着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她要将自己武装坚强,严丝合缝,不允许任何人看出她的脆弱,即便是心底担心宇文司夜,她不也允许自己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出来,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责任去救他,除了她。 “我……萧耀对你来说,也是重要的人吗?” 萧疏音一笑,揽住他的肩膀,发自内心道:“小兄弟,虽然我知道说这些话,对你来说可能会不公平,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假如没有你的话,耀儿和他,我无法保全,只是选择失去一个,所以,谢谢你让我不必做出让人绝望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真要你做出你选择,你会怎么选择?”少年闪烁晶莹的眸子盯着她,那张与萧耀一模一样的脸上,竟然隐隐泛着期待的神色。 萧疏音心底苦笑一声,自己竟然在一个药人的脸上看到了某种不可能的期待,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过了今天,就永远不会再有这一天的到来。看,太阳已经出来了!” 她笑着一把拉住少年的手,面容在朝阳之下盈盈光辉涌动,单手搭在额头上,转头对身边的少年灿烂一笑,笑容甚过朝阳暖黄的光芒:“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晚上从府里出来吗?半夜从府里出来,现在到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日出。我自知轻贱你的生命不该,可是也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金银珠宝对你来说无重大的意义,唯独只能陪着你看一次日出,还愿你不要嫌弃才是。” 她舒服地伸展一个懒腰,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陪人看日出呢!” 编金镶红的云彩之中,斑斓色彩层层涌现在地平线之上,一轮暖日在绚烂的幕云推递之下缓缓升起,日光从远至近,将薄雾驱散,草尖,叶尖上的露水迎着暖黄的光线颤颤轻动,一滴露水太重,从草尖坠落,滴入草丛深处,不见踪影。 洒金日光照亮了整个山头,萧疏音和少年并肩站在一块平坦光滑的石头之上,脚下,是陡峭的山体,身后沉重还未完全苏醒的树林之前,嶙峋怪石之后,一袭白衣悄然站立,看着那女子迎着第一缕阳光,露出这段时间以来最为璀璨的笑容。 更远处,茂密枝叶掩盖之下,红裳在清晨沁人心脾的威风中缓缓鼓动,光线从树叶遮拦之间洒上他妖红的绸缎衣袍,添上更为绚烂的色彩。 “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少年嘶哑的声音为这洒金之色添了几分神采,他转头笑着看萧疏音:“我可以抱抱你吗?” 萧疏音愕然转头,正在诧异他为何会提出这个要求,一转头,她顿时就愣住。 少年微翘的嘴角上扬着最为美妙的弧度,俊秀的五官已经有了男子的清朗分明,乌墨一样的黑发迎着风,几缕扬起,闪烁着星光熠熠的眸子里,秋水一色的水意盈盈,从眼角缓慢滑落,他在笑,脸上却是一片波光闪亮。 他在笑,。 少年伸出的双臂向她展开,任由泪水滴落在长衫之上,也不擦,双手就那样以最适合温暖的姿势朝着她伸过去。 萧疏音叹了一口气,心中莫名的一阵酸楚,上前接纳了那怀抱,拥住他道:“傻孩子,看到这么美丽的日出,有什么好哭的呢。” 她竟然觉得自己刹那之间能够理解这药人少年的心情,她用手温和的拍着他并不见成熟宽阔的背,安慰他:“别怕,别怕。” 怪石之后,林元祁白衣飘然,负手站立,他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在嫉妒,嫉妒那孩子能够代替萧耀,嫉妒他能得到那样温暖的怀抱。 而密林之中,长孙宗岚远远看着两人相拥的姿态,默默地在手心里面画了一个休止的符号,他不能,也绝对不可以,上前阻拦。 “好了,走吧,最后的一段路程。”药人少年突然松开她的怀抱,有一种如负释重的感觉,笑着将眼泪抹干,拉起她的手,继续朝着山顶爬去。 ------------ 165 改变主意 带他回去 四月的早上已经有了一些热意,两山之间却依然是寒风凛冽,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狭窄的青石板上碎冰被大风吹起,飞到半山之上,变成雾气蒸腾而上。 宇文司夜双脚被寒冰冻结,动不得,双手被钉在背后巨大的架子上面,更是不能移动半分,只要一动,骨头扯着血肉的疼,像是从深渊之下刮上来利刃一样的风切入了身体之内。 透过冰晶莹透的玄冰,他双足**,右脚之上有一个可怖的疤痕,后来新生出来的肉围着中间荔枝核大小已经愈合的瘢痕纠结生长着。 “哦,来了。”冷泉的手里换了一根灰色的长杆,长杆另外一头依然是系着韧性结实的丝线,只是丝线的那一头坠入浓雾之中,看不清楚是系着什么东西。 宇文司夜困难的抬起头来,他脸色铁青,双唇干枯苍白无色,眉眼之间神采熠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失去生气的憔悴疲惫:“什么来了?” 冷泉支着下巴,目光透过浓雾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一样,他站起来,双手一松,手里的灰色长杆嗖嗖的从他手里脱落,丝线那段似乎捆着沉重的东西。 “她把人带来换你了,你说我换不换呢?”他是认真的在问宇文司夜,问完之后听着随着长杆脱手之后深渊之下传来的凄厉惨叫,面无表情道:“她可真舍得。” 今日的丝线上,挂着一个活人。 宇文司夜这几日被困在这里,看着他每日换着不同的法子杀人,他也曾经杀人如麻,在焦火焚烧的战场上,手里利箭搭弓,一箭穿透三个敌人的脑门,他连眼皮也不曾跳过,可是这样缓慢游戏一般,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经手折磨过后,几乎是带着解脱的心情去死,他心脏一点一点的被压抑成一小块。 “咦,奇怪,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冷泉麻木的看着宇文司夜,冷冷道:“恭喜你,她能用自己的血脉至亲来换取你的性命,你此生应该是值得了。” 宇文司夜不语,萧疏音怎么可能将萧耀交出来,她曾经不顾及自己的性命,拼死也要把那少年救下来,给他一个不算完整但是已经尽力的人生,她怎么可能将少年送到冷泉面前,来换取他? 思绪仿佛在空中一滞,她的心情不错?继而他双眸睁开,闯入眼帘的光线让他猛地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所在的位置竟然洒上金色的阳光,冰块反射出夺人的光芒。 他的心里瞬间变成火燎战场,万马嘶昂铁蹄踏过!不,千万不要,萧疏音,你最好知道,萧疏音,回去! *** “过了上面的屏山峰,应该就要到了。”药人少年对着地图看了一下形势,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水, 萧疏音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递给他:“擦擦吧。” 虽然说是药人,但是对死的恐惧,应该是谁都有的吧,一想到要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交到那极尽狠辣的人手里,她的心头上就会不由自主的颤上一颤。 可是,命运有的时候就是不公平的。 少年默默的将丝帕接过来,丝帕上独特而有的香味淡淡散开,和她一样,坚硬韧性却永不妥协的。 “喂,”萧疏音突然叫住他,良久,缓缓道:“一会见了冷泉,你尽量不要说话,我会引开他的注意力,多争取一些机会,到时候情况危急混乱的话,若是你能逃,就尽力而逃。生命,毕竟是有一次,能拼命长一些,就尽力长一些。” 少年抬头望着她,她单脚跨在突出的青石之上,额前少许发丝飘下,连夜的赶路让她面容有些疲倦,但是眸子里溢出的星辉灿烂不容忽视的直逼人心。 “嗯,我尽量。” 萧疏音欣慰一笑,当先走去,迎着金色披身的光华,她长长的影子被投射至坎坷不平的山路之上,拖得很远,像是要跨过时光的轨迹。 日上三丈之时,两人总算是来到了地图上标注红色印记的地方,萧疏音搭额环视一圈,除了看到一条狭窄僻静小路延伸往向之外,没有看到任何能够隐藏人的地方。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不是你带人来说换就可以换的,还要看他的意思,他似乎,不太想离开。”一道冷风突然从背后刮过来,冷泉万年不变的冷脸出现,萧疏音下意识的护住身边的人后退一步,警惕看着她。年么得手。 她可没有忘记背脊上骨头一寸一寸断裂的痛楚! 他目光一扫萧疏音背后极远的距离范围之内,淡淡道:“不想出来就干脆成为山上的石头算了。” 推掌出去,萧疏音与他隔着远远的距离,依然感觉到掌风凌厉的将自己的脸颊刮伤,她纤细食指摸上去,点点猩红沾上洁白的指尖。 猛然扭头转身一看,一白一红两人身形略微狼狈闪现在巨石之前,身前周围尘土飞扬,正是林元祈和长孙宗岚! 终究是没有瞒过! “林大夫一向自认清高,为何也做起了这等跟踪良家女子的事情来了?”长孙宗岚当先拂去身上的灰尘,微微一笑,问道。 “长孙公子此时难道不应该是老十府上的入帘之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元祈虽然以医术为最擅长,但是他自诩功夫也不差,竟然被长孙宗岚跟踪了也没有发现,现在更是被眼前皮肉不笑的人一掌就逼出身形。 萧疏音,她难道想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骇人的师傅吗? 她见身后两人倒不是太意外,那两人玲珑剔透的心思,她瞒得了半刻,也瞒不了一时,却对冷泉吐出的冰冷语言蹙眉,心底无端生出颤意:“你……刚才说,说什么?” “你耳聋吗?”他冷凛的目光扫来。 “他不想离开。” 萧疏音脸色仓皇难看,后退一步,手心暗暗捏紧,为什么会突然说司夜不想离开,是冷泉已经识破了自己带来的是药人故意让自己离开,还是…… 她想不到别的原因,身边那个少年却上前一步,嘶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的吐出:“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性命吗?送到你面前,你又不要了?真是下贱!” 他明明身体纤瘦,薄瘦的肩膀甚至咯出了衣裳之下的骨头形状,可是那眼神却带着自上而下的睥睨。 冷泉眸子里射出的寒意足以将人冰封,他看着那个少年良久,缓缓道:“哦,原来你想死呀。” 长孙宗岚扭开头,不去看眼前那个双手自然垂下,却掩不住袖子里发抖的手指的少年。 林元祈轻轻蹙眉,目光仔细的在那少年的脸上搜寻,少年的墨发垂着,并没有冠起,看不到耳后的模样。 “除非让我亲耳听到他说不想离开,不然我不会离开。”萧疏音觉得自己说这话特别的琼瑶,特别的三八,但是现在除了这种烂掉的台词,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话能够让自己与宇文司夜见上一面,听到冷泉转述这些狗屁,她只要听见他说几个字就行。 “嗯,那也行。”冷泉侧身一让,让出身后狭僻小路。 萧疏音和药人少年先向前走去,长孙宗岚和林元祈随着身后,提防冷泉。 “大夫,现在把她去劝回去,你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对她好,给她宣武最为奢华的宝物,你要不要试一试?”长孙宗岚血色衣裳在风中烈烈作响,风涌鼓动。 “公子现在若是抢在她之前,将王爷给杀了,她更加没有念头可想,这样公子便可独享她剩余的一生,公子觉得这个某的意见如何?”林大夫不避风头,讽刺回去。 “原来大夫比我想的更加恶毒,我也只是想劝她回去而已。” “公子心底原就是这样想的,某只是说出你心里的盘算而已。” “大夫真是高估我了。” “公子的心思,就如这大风里的灰尘,虽然看不见,吹在人脸上,却是感受的到。” “彼此彼此。”长孙宗岚低笑一声,手里红绳垂落。 萧疏音突然觉得自己手腕被人拉住,她转头一看,看见长孙宗岚一脸的笑意,疑惑问道:“你做什么?”LRUo。 长孙宗岚用细软的红绳将两人的手腕系在一起,他抬头笑道:“山路险恶,我怕你掉下去。” 萧疏音以后看了看脚下,虽然是偏窄的山路,但是却也还至于会掉下去,手腕的红绳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软软垂着,并不影响行动,她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从小路转过小半个山峰之后,萧疏音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万丈深渊之上,岌岌可危的悬着一条青石横搭的小岛,那只容一人走过的小道悬在深渊之上,中间巨大的叉形木架之前,一堆碎冰凝结,冻结住那人**的双足。 尼玛冷泉你个老变态,你丫的信耶稣的吗?靠! “我把萧耀给你,你放人!”她再多看一眼,就觉得心被揉烂一分。 大风吹鼓,她听见久违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零零碎碎的被送进她的耳中。 “疏音,带他回去。” 终于见面了,呼~~~ ------------ 166 他的决定 让我保护你 他说,疏音,带他回去。 她站在大石之上,看着金色阳光下那男子垂头站着,往昔尊贵的淡紫色锦华衣袍上血迹斑斑,偶尔被大风吹起,露出衣裳之下被风痕刮过的肌肤,隐隐血痕浮现。 “不。”她拒绝他。 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会掉头离去,怎么可能会置他于不顾。 “王爷,”药人少年静静地看着垂头的男子,语气平缓:“你灭我满门,流在我身上的每一处的血都在叫嚣着让你血债血还。萧家的男儿不愿苟且独活,欠你的人情,我现在会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萧疏音紧张的看着冷泉,若是现在他发现带来的人是药人,不仅是救不了宇文司夜,说不定连长孙宗岚和林元祈都要受到牵连。 冷泉一双眼睛木然的盯着石桥之上的宇文司夜,他突然飞身上去,泛着微蓝的白袍在风中划过铁皮一样晃动的声音,听得萧疏音的耳膜发麻。 “让他过来。”他似乎是厌烦了这样拖拉的节奏,伸手拔掉钉在宇文司夜手臂之上的钉子,顺手一扔,将他双足上的冰块击碎,宇文司夜突然失去支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委顿下来,差点不稳坠了下去。 萧疏音心底猛地一沉,看见他险险地歪在石桥之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推了一下身前的少年:“去吧。” 少年回头望她一眼,她脸上带着温和如负释重的笑容,对面独桥上面的那个人,对她而言,真的是很重要呢。 “嗯。”少年对她微微一笑,将颤抖的手指藏着袖子里:“谢谢你赔我看日出,让我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绚烂的憧憬。” “下辈子,别再做别人的替身了,真真正正的做一次真实的自己,亲自去感受每一天日出的华丽朝气。” 少年点头,目光望着她身后那两个男子,林元祈依然用疑惑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而长孙宗岚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红绳,眼神里有什么光芒水意一闪而过,不容觉察。 “再见,各位。”他深深鞠躬,嘴角挑起轻笑,瘦弱的肩膀之上两块蝴蝶形状的脊骨像是随时都能生出一对翅膀来,少年消瘦的脸颊迎向金色的阳光,他仰着头,将恐惧的泪水收入眼眶,对不起,姐姐,耀儿的这一生,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只要有耀儿的一天存在,你就永远都不能得到幸福, 你说好人不应该说谎,请原谅,耀儿这一生,就骗你这一次。 萧疏音看着少年朝着独桥走出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回事,胸口猛然一疼,像是粗大的针尖锐利的扎在新房之上,细细密密的瞬间袭遍四肢百骸,那疼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捂着胸口的时候,疼痛感已经消散而去。 “怎么了?”林元祈见她捂着胸口,担心问道。 “没事,可能是冷风吹的厉害了,心口刚才疼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他不放心,搭上她没有系着红绳的手腕,探脉,心跳平稳,并不异常,这才蹙眉放开手,目光又落在那少年的背影之上。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独桥之上风很大,少年垂散在身后的长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光洁的颈子和极少见光的耳后白皙肌肤。 林元祁目光一直紧盯着他,在他乌发飘扬露出光洁耳后的那一刻,他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好不容易在老天和皇权的残忍之下苟且捡回一条性命的少年,曾经怀抱着比任何人都要巨大求生**的少年,竟然会…… 萧耀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从未有的愉悦,他每踏出一步,反而觉得自己的手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从前病弱的时候,在四方宅院里,他要时时刻刻提防狼子野心的姨娘和大公子二小姐们的虎视眈眈,只有在嫡姐去后院探望他的时候,他才觉得是愉悦的。 可是嫡姐似乎永远都很忙,忙着喜欢王爷,忙着讨好王爷,忙着求父亲说要嫁给王爷,他曾经无比的憎恨过那个他连容貌都不知晓的王爷,只听伺候他的丫鬟们碎嘴时候说起,说那人是如何的睿智,如何的潇洒风流,如何的英勇善战,说那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说那人心思缜密,运筹帷幄。 他是羡慕嫉妒的,他深刻的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成不了那样光环万丈的人,他一辈子都只可能在这四方的院子里面,尽量让自己不被那群居心不良的人害死,他知道自己孱弱,斗不赢他们,他便就让。 直到他偷偷的趴在院墙之后,听见她站在淡白日光照射的院子里面说出那一声“救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朝着那样光环万丈的人靠近了一步。 逃得了老天的不公,却逃不了皇权的残酷,萧家灭门的消息传来之际,他隐隐能够感受那个顶着无上光辉的人投递过来的藐视眼神。 他站在刑台上面,脚底板感受着皮球一样的人头咚咚落地,声音像极了平常与丫鬟玩的游戏,dN。 直到嫡姐跪在地上将他紧拥进怀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唯一的温暖气息,他活下了。 魔方比赛,他用尽技巧也赢不过那男子的速度,他瞒着嫡姐去找他,少年总是不愿意服输,他却轻笑着说要教他武功,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智者和强者才能生存下去,他是智者,却不够强。 被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抓到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一定会丧命,可是他却来了,带着睥睨天下的姿态,带来血雨腥风的杀戮,他说,你今天不杀他们,他们明天就会来杀你。 他吊在竹竿之上,姿态狼狈盯着他的眼睛:你今天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他轻笑而过,道:我等着那一天。 他也很想有那一天的到来,可是药室里浓烈的味道伴着那个书生一样的男子低沉的声音将他心底唯一的执念翻了出来:你若不死,他们一个都活不了。是用药人代替你,还是你假扮药人,你自己选吧。 他不愿意再有任何人因为他,而进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他不愿她珍惜的人面临死亡的威胁,若是这辈子取不了他的性命,那便就下辈子吧。 靠近独桥巨大的架子只有两步的距离,靠近宇文司夜还有三步,靠近冷泉还有四步。 “萧耀!”空气中突然涌起一阵大风,林元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头去看。 一转头就看见一双瞬间放大的惊慌失措沉墨星眸,萧疏音扭头看着林元祁,再盯着他的时候,星眸里面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慌乱,动作比思绪更快一步。 药人不可能对耀儿的名字这么敏感!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老十耀儿的名字! 她一瞬间调动身体每个部位的肌肉,用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朝着他奔去:“耀儿!” 几乎是在她动作的同时,萧耀也跨出一步,他准确的踩在狭窄的青石板上,飞身朝着对面白衣翻滚表情木然的人扑过去。 萧疏音的动作比他快,去势比他更猛列,她飞快的奔过去,身子在半空突然滞住,一只手被拉扯至身后,手腕上的红绳骤然绷紧,长孙宗岚拉住了她。 “放开!”紧要关头,若是迟了一秒,便有可能让耀儿失去生命! 长孙宗岚偏过头,不看她双眼之中暗含的怒意和痛苦,他不看,就不会心软。 “噗通”一声,膝盖清脆撞击地面的声音听得他心里一跳,喉尖涌起阵阵苦涩,手里的红绳却是缓缓收紧,将她从断崖边上,一寸一寸的拉近。 萧耀扑过去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他整个人几乎是跳跃起来,将自己弯成一张满弓,射出最为凌厉的箭羽。 “耀儿!”她如同护犊的母兽,双膝跪地,双手手肘支撑着上身的重量,一丝一丝的挣扎着手上红绳的捆缚。 到最后,她竟然低头用牙齿去咬,目光却盯在对面那个飞身扑起的少年身上。 萧耀的速度如此的快,快的像是一阵刮过就消失了的风,他的动作又是如此的慢,慢得萧疏音能够看见他伸出手扑到冷泉身前的时候,嘴角挑起的轻缓微笑。 “让我保护你一次。” 那少年最璀璨的笑容,在这一刻绽放。 冷泉站的隔萧耀最远,若是他没有弯腰捏开宇文司夜的下颌,或许他能避开这一击。 少年青衣飞扬的瘦弱身子夹杂着凛冽的风声,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对他人不利,第一次主动去对抗强敌。 只此一次,便丢失生命。 长孙宗岚看着那一团青色混合白衣的身影从独桥上翻滚而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师父被人沾到衣角,并且,那孩子抱着师父滚落坠下深渊的姿势,竟然带着前所未有的坚韧不拔。 突然手上一松,眼前瞬间阴暗笼罩之后重新明亮起来,身前的女子扭头朝着独桥之上狂奔而去,她纵然是速度再快,也及不上那两人坠落的速度…… 长孙宗岚怔怔看着自己杀人无数的红绳竟然被她用牙齿咬断,断处有湿润的液体,混杂着血的腥味,他将红绳放于鼻下轻轻嗅了嗅,伸舌舔了舔,有点腥,有点涩。 后之有眼。是血和泪的味道~~~ ------------ 167 公子,请鞭挞在下 萧疏音终是没有赶上那两人飞快落下的速度,她光是看着萧耀坠落下去,就已经快要达到心理压力的极限。 在她咬断红绳扑上去双眼发黑的那一瞬间,林元祁及时将她接在怀里。 “右手手腕勒伤,六颗牙齿松动,牙龈出血严重。其余的各种擦伤擦痕,已经上药。”林元祁替她盖好被子,转头看着身后那人,叹了一口气。 “恩,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十世子的府里,有消息了再通知我。”长孙宗岚转身就要离开。 “你早就知道那是萧耀,为什么不告诉她?” “若是你提前知道了,你会告诉她吗?告诉她人是真的,然后与冷泉对抗,白白牺牲自己?” “我会告诉她,不似你这般懦夫卑劣,亲眼见她将自己最珍惜的人送上绝路!”他玉石清冷的声音里面杂着怒意。 “林元祈,你在皇宫争斗中,能活到现在,真是运气好!”他没有由来的来了一句,甩了袖子,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门外一早就有十世子府里的奴仆候着,见他出来,连忙点头哈腰满脸的恭维:“公子,现在回府吗?” “嗯,回吧。” “公子要不要去看看平渊王?”1。 长孙宗岚皱皱眉,“不用了。” “奴才多嘴。”奴仆转身弓腰低头伸手请他出去:“公子,府外轿子候着。” 长孙宗岚转头看了一眼宇文司夜的卧房方向,司夜,你不愿意做的坏人,我帮你做了吧,就当是,还你一个人情。 那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世间存活下去,从满门抄斩的那一刻起,那孩子的性命都时时刻刻都被人暗中紧盯,若不是司夜尽力维持,早已不知魂归何处。 “公子,世子说让您回府了就去他的书房,世子有要事与你商量。”长孙宗岚坐在软榻里面,支肘斜倚,听着帘子外面随从奴仆恭敬的试探。 “嗯,我知道了。回府了直接去世子的书房。”他慵懒的声音传出来。 奴仆哈着腰,心里狂喜:自从长孙公子进了府,每次只要世子在书房与他两人独处,事后世子的心情都十分愉悦,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有好脸色看。 “是,奴才遵命。” 轿子行至府门口的时候,长孙宗岚伸手撩开轿帘,见门口停着一台软轿,色彩华丽鲜艳,吩咐道:“直接进去吧。” “公子……这,”奴仆犹豫踟蹰,轿子抬进府里,向来没有这个规矩。 “怎么了?”他轻笑一声,双目就那样盯着奴仆:“不能抬进去吗?” “照说来是没有这个规矩的,轿子行辇一律不得入府,还望公子见谅。” “哦,这样啊,那今天就打破这个规矩,进去吧。”他说的轻柔,柔软的语调之中带着绝对命令,像是一阵带着毒针的暖风吹过。 “是,奴才知道了。”奴仆一个哆嗦,他在十世子面前也是得宠的下人,知道这位公子惹不得,到时候,只能希望世子能看在是这位公子的要求,不要因此牵连责罚他才是。 软轿从大门入,进去之后长孙宗岚见府里的丫鬟们手捧着瓜果茶壳类的事务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问道:“府里有客人吗?” “府外面停着的轿子好像是三皇女殿下的,十世子应该正在书房与三皇女殿下说话,公子您要不要稍后再过去。” “世子急着要见我,我怎么可以辜负世子的期待呢,将轿子抬到书房门口吧,我困了,到了再叫我。” 从府门到书房的距离并不远,抬着轿子过去,不过是半刻钟的时候,长孙公子偏偏这个时候累了,奴仆伺候主子时间长了,心底小九九嘀咕:这公子也太仗势了,仗着自己受十世子的偏爱,将三皇女殿下不放在眼里,说到底也是也吃软饭,一日失了势,看他有什么好嚣张的。 长孙宗岚当真就在轿子里面闭上了眼睛,三皇女来找十世子,两人现在应当是对立的两股势力,三皇女巴巴的送上门来,这其中的含义不用想也知道,拉帮结派的把戏,也只有在利益点相同的时候,为利而聚,必然也会因利而分。 书房大门紧闭,门口站着的除了府里的丫鬟们,还有三皇女的随身丫鬟侍卫,几人见到府里进来了轿子,皆是皱眉,这来人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一同前来的奴仆见了几人,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几人也不敢拦,那奴仆上前恭敬的敲了敲门道:“世子,长孙公子回来了。” 里门本是低语的声音突然一顿,然后传来温谦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长孙宗岚打个一个哈欠,优雅的下轿,在一众下人惊艳的目光中,推门而入,刚好听见十世子正在跟坐下下首位的三皇女介绍:“我最近得了一个妙人,皇姐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认识认识。” 三皇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嗜好,低头一笑客气道:“既然是妙人,还是十弟自己留着吧。” “见过十世子,三皇女。”长孙宗岚进去,宽袖轻拢,嘴上请着安,随意拣了一张椅子坐下。 元昭容听见他声音,转头就看见他那张绝美容颜,蹙眉轻呼:“是你!” 候府有子。他和萧疏音烧了她的粮草,这笔账还没有找人算清楚呢! “十弟知道这人身份吗?”他是对抗宣武的主将大帅。 “自然是知道的,皇姐有疑惑吗?”他是长孙小红,是萧疏音的未婚夫。 元昭容庆幸自己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既然老十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她起身微微一笑道:“那我不叨扰十弟了,就先告辞了。” 元标也没有在意,看着长孙宗岚斜坐的姿态轻蔑姿态,小指兴奋的蜷缩起来,起身送元昭容的时候眼神都是落在长孙宗岚身上:“三姐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直到书房的们重新合上,元标转身看着长孙宗岚冷冷看着自己,快速走到书桌之前,翻开案台下面的一个格子,取出自己的青黑色长鞭,送到长孙宗岚手上,声音颤抖叫道:“公子,请鞭挞在下。” 求冒泡啊~~~求冒泡~~~冒泡加更~~~ ------------ 168 你恋爱了 又哭又笑 萧疏音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无比巨大的脸,她冷静而又理智的眨了一下眼睛,道:“鲁瑶,你最近似乎肿了一些。” 鲁瑶反而被她吓了一跳,见她睁着两只黑漆漆滴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顺势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事吧?” “手腕有点疼,牙有点疼。”她掀开身上的被子,穿袜子穿鞋子利索麻利:“宇文司夜人呢?” “在隔壁房间,还没有醒来,话说,你真的没事吗?”鲁瑶是个缺心眼,萧疏音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可能坦然自若。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哦,对,牙疼,你有治牙痛的药吗?” 鲁瑶摇摇头。 “我去看看宇文司夜。”她翘起嘴角一笑,又快速的恢复平静的表情。 鲁瑶跟着她出去,看着她一眼不发的进屋子,宇文司夜睡了两天了,还未醒过来,萧疏音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将鲁瑶从头到晚打量了一番。 “你是不是恋爱了?” 鲁瑶一挺胸膛:“没有!” “目光闪烁,双颊泛红,双耳潮红,手指在微微发抖,眼珠子朝着左上方斜瞟,到底有没有?”嘴能在过。 “有……”某人缩回胸膛,畏畏缩缩。 “我认识吗?”萧姑娘突然八卦了一下。 “认……认识。” 萧姑娘迅速把自己认识的人梳理了一遍,双目睁大,惊恐万分,不是吧,菇凉,你很是可以嘛! “太……” “好啦,你就别取笑我了,赶紧进去看一眼你家王爷吧!”鲁瑶推了她一把,撇撇嘴,脸上却是带着陶醉的笑意。 **** 屋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浅浅淡淡,却无处不在,她走上前去看着躺着的那人,自从她认识他以来,每一刻他都是尊贵优雅的,无论是睥睨天下的高傲,还是温暖贴心的小动作,都带着属于他的气息和味道。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从未见过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唇色发白。 她仍清醒的记得看到他被钉在架子上的不堪,他比不上长孙宗岚的恢复速度,折断一根骨头只能慢慢养回来,而且伤口拖延了如此久,复原的可能性更低。 林元祈站在门口,他准备进来为宇文司夜换药,却看见那女子进入房间之后,脸上流露出的落寞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带着浓厚的悲伤的,笑容。 与刚才站在门外和鲁瑶调笑之时,完全不同。 她笑着笑着,嘴角弯着到了最完美的弧度,眼眶里却滑落点点晶莹的泪花,那泪花的源泉源源不断的落下,瞬间披满整张消瘦的脸。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她斜坐在床边的踏脚处,瘦弱的肩骨靠在床沿边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她用一种仰望的姿态,看着床上睡着的那人,点点泪花溅落在床边的踏脚之上,一片湿润。 他想走进去,将她轻揽入怀,用自己的双手拂去她满面的泪水,将她颤抖的肩头抚平,他想安慰这个独自表现出脆弱的女子,给她一片可以休息的空地。 可是…… 他却不能,她的泪水太厚重,她的悲伤太沉重,她只能独自将那段伤口埋起来,然后以笑脸示人,以欢乐掩盖。 他的脚步,微微退了一步。 萧疏音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底的那一片柔软的疼痛,萧耀扑下深渊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深深的刺痛着她,用尽心思想要保护的人,却被她亲手送上绝路。 她双肩颤抖剧烈,床榻侧面坚硬的木板抵着她的骨头生疼,可是除了这样借用身体上的疼痛来发泄心底的痛楚,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方法可以发泄自己。 她不能退缩,她不能软弱,她不能让自己就这样被打倒! 嘴唇被咬的出了血,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腥甜带着咸味,这样的味道,她要让敌人也深刻的品尝一番。 “别……咬了,本王……疼。”OgdN。 她一怔,然后立马伸手胡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翘起嘴角笑出声音来:“我咬我的,你疼个什么!” 床上宇文司夜双眸微微睁开,他伤势拖延的时间太长,难以痊愈,此时双臂想要展开却无力,看着她带着泪花笑的灿烂,他微微一笑,干枯嘴角一挑道:“过来,靠我近一些。” 萧疏音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他消瘦的脸,他瘦了好多,她垂下双眸,不愿意在他面前重新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他,我让你难过了。”他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她满面的泪水,她心底压抑的痛楚,他想一起承担。 萧疏音摇摇头,心里泛出的酸楚一阵一阵刺激着泪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那么冲动,想要拼那千分之一的机会,若不是我考虑不周全,单纯的相信了人心的险恶,耀儿也不会因此丧命,对不起他的人是我,也因为我的任性,我的冲动,我没有头脑,让你们受伤,宇文司夜,我就是一个扫把星!” 她低着头,泪水在床沿上溅出水花,此刻的她,没有伪装的坚强,没有假装的勇敢,她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也需要有人来呵护,而不是永远将自己。 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哭。 宇文司夜知道她心底难受:“萧疏音,你能再自私一点吗?” “我自私吗?”她愕然抬头,难道除了冲动无脑,她还自私? “你将所有的罪过都归于自己的头上,将所有的责任就加于自己的身上,你能不能大气一些,分一些给我?”他面色虽然是苍白的让人疼,说出的话却让萧疏音心里一暖。 “我就是自私小气!”她抹去泪水,没好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他,说个话都要拐这么多的弯。 “那我就只好委屈自己大气一些了,送上自己并不宽阔坚实却温暖的怀抱,还望萧王妃看在小王动弹不得的份上,主动笑纳。” 两人胜利会师,哦也也~~~该崛起了~~~哇哈哈~~~求冒泡~~ ------------ 169 羽王宴客毒发 她破涕为笑。 “换药了,闲杂人等让开。”林元祁不知道为何,绷着个脸冷冰冰的走进来。 萧疏音乖乖的让开,笑嘻嘻地没有注意到林元祁生着闷气。 林元祁见她顿时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却独自生着她瞒着大家的气,未免也太显得不大方了,可是有些人就是欠教育:“大夫,等王爷的伤好一些了,咱们就帮着你把宣武王朝这群败家爷们和老娘们给收拾了,让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做个史上医术最高的皇帝!” “啪”的一声,他将手里盛放着剪刀和纱布的镶银四方盘子狠狠的往桌子上面一顿,默不作声地将纱布浸在草药冲泡的药水之中。 “大夫你怎么了,这是跟谁生气呢?谁得罪你了?”始作俑者这才注意到他面色不太好,走到桌子旁边,也帮他一起泡纱布,还一边一副知心姐姐的面容担心这一根筋的大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大夫不理他,手里精致小巧的剪刀唰唰地动的飞快。 “翎王殿下,门外羽王殿下求见。” 萧疏音仰着头想了半天,摸不着头脑,这羽王殿下是哪位呢? 林元祁看她一副老人失忆的模样,冷冰冰出声提醒:“九皇女。” 她“嘿嘿”一笑,“大夫,肯理我了?”继而转身替宇文司夜掖好被角:“你不在的时候,我捡了个便宜的大王当,我去去就来。” 宇文司夜点头笑笑,看她推门而出。 “你愧疚吗?” 萧疏音刚出去,只剩下两个男人的房间里面,林元祁将手里纱布提起来,慢慢烤干,面无表情问他。 “本王记得,大夫的职责是医人病人,不是质问病人。” “既然王爷觉得在下的身份不够资格质问你,那在下就以宣武二世子的身份来问王爷你,你一早就知道那孩子会送命,对吗?” “本王的伤还要靠二世子来治疗,若是不回答,似乎显得本王不诚心,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微闭上双眸,淡淡答道。 “萧家灭门之时,王爷与那孩子做的约定的吧,类似于若是某一天,他的存在威胁到了萧疏音的性命,那么他就要自己做出选择,是吧?” “既然是他自己做出选择,二世子怎可冤枉本王一早就知道那孩子会送命,这岂不是陷害本王于不义吗?” 一问一答之间,林元祁将纱布缠绕在他手上的手臂之上,缓缓道:“王爷如今应该也知道萧疏音对你的情意,在下对王爷并无恶意,也没有兴趣插手华瑞皇朝的事情,不管那孩子是真的自己做出选择,还是王爷一步一步惊心谋划至此,在下都不想深入追究。但是,若是王爷有一天将这份心思用在疏音的身上,就别怪,”他细致手巧的系好一个结,“整个宣武王朝与你为敌。” “二世子多虑了,若是本王真有那么一天,二世子再来威胁本王爷不迟。”他轻笑。 林元祁宁愿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可是宇文司夜十四岁以凶狠封王,十六岁以谋略撑起整个华瑞的半边天,他不得不想多。 “喂,羽王要离开京都了,邀请咱们后日上府里去替她饯行,你们说,去不去?”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疏音笑着展开手上的三张请柬,问道。 林元祁看她一眼,没有理会,兀自端着四方银盘走了。 “你们说什么呢,看大夫一脸怨夫的样子,他受什么打击了?”萧疏音走进来,见林元祁离开的背影挺直。 “可能是最近宣武的事情太多了,他有些心焦,无妨的,不必担心他。” 萧疏音微微一笑,举着手里的请柬在他面前晃晃:“据说是香车美酒夜光杯,极尽奢华,可惜王爷卧病在床,不能去咯。” “你想去吗?”他见她得意模样,轻轻问道。 “当然要去了,羽王这次离京,相当于将她的势力全部撤离出京,这中间牵扯到众多的利害关系,她若不是担心自己的离开引发一系列的问题,也不会大肆张扬着要饯别宴会,这场看似风风光光的饯别晚宴,里面暗藏的玄机……”虽然想到这其中有别的用意,但是那个关键点,她一时还没有想到。 “饯别是假,潜逃是真。”他淡笑。 “王爷不愧是谋臣,真是说到小王我的心坎上去了。”她伸出大拇指赞扬,恐怕胆小懦弱的羽王会趁此机会潜逃,只要出了京城,顺利到达自己的封地,她就不用担心狼才虎豹一样的兄弟姐妹会打她手上势力的主意,谁会想到,羽王宴请众人的时候,自己却早就已经在路上来了呢,所以才提早两天就将请柬发了下来,先迷惑大家的心思。 他却笑叹一口气:“我希望说到你心坎上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另外一句。” 萧疏音以为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凑脸过去问道:“莫非还有其他的用意?” 宇文司夜半躺着,她的脸凑着很近,近的他能看清楚她睫毛上翘的弧度和眼眸里面闪闪星光斑斓璀璨。 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挑,眼角眯起,笑得魅惑人心。 萧疏音被他这一笑,看的愣住,以至于宇文司夜温暖的面容覆下来的时候,她忘记了后退。 温柔的触感在嘴唇上细密的荡开,每一处柔软都在他的唇瓣的湿润包容之下变得敏感起来,她闭上眼睛,体会那湿软之中他袭上来的紧密,带着身体之上淡淡的药香,她突然就起了好玩的心理,用上一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面学来的动作,伸出香润小舌,轻触他紧压下来的唇瓣。 他得到鼓舞,更紧密的贴上来,润滑的舌尖扫过她编贝白齿,轻叩开她略显生涩的唇齿,在她敏感脆弱的上颚轻触缓游。 萧疏音面红耳赤,经不住他的诱惑,轻吟出声:“司夜……” 他低低喘息,忍不住用手上的手臂支起身子,他不敢相信,品尝她的一个吻,就唤起他的**,他将她圈入怀里,两人轻缓卧在床上,他轻吻她精致秀丽的锁骨,忍不住低喘嘶哑出声问道:“疏音……” “嗯?”混乱的意识中,她本能的向他靠近,半个身子覆在他的身上,呼吸他身上轻香迷醉的味道,自然而然的,就将双手搭上他的肩头。 他轻叹一口气,温柔的,轻缓的,带着惋惜地,不舍地迷恋笑道:“我脖子疼。” “啊。”萧疏音顿时就被这句话惊醒,她双眸睁开,带着雾气朦胧似海的眸子惊慌无处躲藏,回想刚才的大胆,面色又是一红,红至耳根脖颈,只好低下头去,一低头更觉得面红耳赤无脸与他面对面。 窗外还有暖黄的夕阳光线斜照进来,大白天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上床,双腿半跪着,双手支在他的肩头两侧,暧昧而又旖旎的衣裳拉的半斜低低的垂落,露出精致秀丽的锁骨和白皙细嫩引人遐想的乳沟,他刚好是半躺着,一低头就能看见无限风光绵延秀挺。 “你……你说什么?”她大脑之中轰然炸成一团烟花绚烂之后是大片的空白,她竟然在大白天的就色心大起,因为一个吻而引发了身体里面的**,对他的身体生出渴望。 宇文司夜见她慌乱失措,双颊微红,因为一丝羞涩更添几分诱惑,他落下轻软唇瓣,在她的朱红上一点轻触,带着几分抱歉:“对不起,疏音。” “我……我去找大夫来!”她才反应过来他的上一句话,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抱歉,匆忙拉好衣裳,手忙脚乱的爬下床,赤脚走到门口,又记起来没有穿鞋,转身急急的找鞋子,这才匆匆出门去。 整个过程中,宇文司夜一直很镇定的看着她,他面色平缓,双颊白的接近透明,嘴角挑起的笑容自然而又温暖----直到萧疏音仓惶急促关门离去。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上冒出来,大滴大滴地落在棉被上面,瞬间被被子吸收,留下一块湿润印记。 神色也由刚才的平淡自若猝然变得痛苦,两道青山墨色飞扬的眉深深蹙在一起,心口的地方蔓延开一阵一阵剧烈的疼,像是心脏之中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了一口拖走。 意识到痛苦的来源,他眉头蹙着更深,在独桥之上,师傅被那个少年扑倒之时,弯腰塞进他嘴里的苦涩味道一点一点的从心底翻涌出来。 门“呼啦”一声被萧疏音推开,她拉着林元祁进来,见到他几乎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愣住:“不是说脖子疼吗?怎么……” 林元祁见他面色有异,大步上前探脉,随后脸色也为之一变,惊呼压住诧异:“锁情?” 萧疏音不懂,“什么东西?” “一种极为罕见的情毒,一旦身体里面种下此毒,此生不能轻易动情,否则如万蚁噬心之疼痛难忍,轻则心口绞痛,重则丧命,动情越深,毒发越快!” 萧疏音听到,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刚才他……是忍着这样的痛楚吗? “你何时中的此毒?”他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中毒的症状,不过是离开了片刻,他就毒发了,锁请这种毒,没有毒发之时不易觉察,一旦发作,则极其容易反复,莫非是…… 他目光移动道萧疏音略显红润的脸上,心里了然。 “是……冷泉!” 萧疏音在心底把那个老变态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挖出来问候过一遍之后,问他:“你医术高明,见过此毒,应该能配出解药,越快越好。” 林元祁摇头:“这种毒,我上次见到还是和我的师傅在一个神秘的幽谷里,当时那人中了此毒,求师傅出手相救,师傅一生救人无数,试了许多方子,也没有能解开锁情之毒。我技艺不如师傅,更加拿这毒没有办法。” “那就请你的师傅来救,以前救不了,不代表现在救不了,多试几次,说不定就有法子了。” 他看她一眼,淡淡道:“家师已经仙逝。” “抱歉。”萧疏音颓然放手。 床上宇文司夜见他两人有些不快,撑着胳膊坐起来,勉强笑了笑道:“不碍事,只要不动情,就不会发作,我有分寸。” 分寸,分寸,分寸你个头!她心里暗忖,你不动情,损失的可是本姑娘。 “王爷自制能力一向都好,想必能够拿捏有度。”林元祁也没有要替他试着解毒的想法,淡淡说了一句,望向刚才急急忙忙拉着他来的萧疏音,心底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若是有事,你再让人去叫我,不必自己跑去,你别忘记了,你也是大病初愈的身体,折腾坏了,受苦的是你自己。” 萧疏音吐了一下舌头,身为一病患,最怕的就是听到一声说这样的话,她连忙点头:“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亲自去找你了!” 听到她说这话,林元祁微微一怔,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萧大王,你伤了人家大夫的心。”宇文司夜平息呼吸,心口没有那么疼了,躺着笑话她,刚才大夫离开的时候那一句噎在喉咙里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完。 不过,她对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感情的迟钝,让他觉得很满足,至少,她在乎他。 “我怎么伤他的心了?”萧疏音沉吟:“他说让我不必自己跑去……”她一抬头,“天呐,你们男人的心思真难以捉摸,去找他,他说我不照顾自己,不去找他,他就生闷气,啧啧……怎么得了,真难伺候。” 她搬个凳子坐的远远的,一边说一边摇头,满脸装出来的无奈模样。 “别演了。”他轻笑,“你搬个凳子坐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想到她刚才诱人的姿势,他心里隐隐痛了一下。 “不是。”她扭头看向窗外,说出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带上了苦涩:“我怕坐的离你太近,你万一心口又疼怎么办?” “只要你不诱惑我,就行。”他薄唇一动,将所有罪状推到她的身上。 “我什么时候诱惑你了,明明是你……”她冲过去,掐着他的脖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落吻与她的额前,满足叹息:“只要你在我身旁,这一点疼,又何妨?” ------------ 170 萧姑娘的兴趣是挖人家老底 羽王的饯别宴如约而至,萧大王带着她的新欢,欣然赴宴。 场面很热闹,气势很恢弘,众家皇子皇女们大有走红地毯拼实力的嫌疑,萧疏音掀开帘子偷偷地看了一眼街道两边站的笔直的侍卫们,手里刀剑斜向指天,轻甲穿戴地铮亮铮亮的晃的眼睛疼。 “看人家那小侍卫带的,人家那华服穿的,人家那派头端的,人家那笑脸装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精美包装,原价九千九百九十八,现在只要九九八,您就可以将铂金皇子皇女们带回家!心动不如行动,还等什么呢!” “你看中哪个皇子了?”宇文司夜身子还未好全,腰间用软垫枕着,斜开对襟领口处围着白色不明物体,据萧大王说,这玩意能够保护他的颈部断裂的脊椎骨,可是资深大夫表示,这东西带上之后,除了可能捂出一脖子痱子意外,起不到任何其他的作用。 可平渊王爷戴得心满意足,就算是满身的痱子也认了,谁让这东西是他家萧姑娘亲手做出来的呢。 “老大性格太刚烈,暴脾气急性子。”纤指转到下一个进府的人影身上:“老四目前还不知道行情,看模样是个玩心计的。老七和老八没什么出息,墙头草。至于老十,”她做了一个弹指的动作,朱唇轻启:“砰!” “嗯,就随你的意思。”宇文司夜轻笑。 轿子落稳,宇文司夜先下轿,府门口还有不少朝廷里的大小官员,本是没有注意到这边,不知道是谁轻轻“咦”了一声,问道:“那位风姿优雅的公子是哪位,怎么从前都未见过,今日见了十世子的幕客,以为无人能胜那副容貌,不料竟然还有人与他气质相当,似乎……气势上,还略胜一筹。” 众人目光都移到这边,只见一人淡紫浅色衣袍,迎风墨发轻扬,宽大衣袂衣角柔软扑下又翻飞舞动,只是那男子似乎身子有些不便,脖颈之上围着白色的类似于银锦绸缎一样的东西,虽然与整个人的气质有些不搭,但是看着也不觉得突兀。 他先是对着围观的众人轻轻一笑,继而转身伸手入轿帘,扶出来一只纤若无骨的小手…… 美人出轿,君子相扶。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而倾天下。 众人屏住呼吸,静待美人出轿,连府门口收请柬的小厮都忘记了手里的动作,呆呆的望着这边,无意识的张嘴期待。 “这轿子坐的小王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头疼风湿胳膊肿,唉,王爷,让你跟我挤一个轿子真是委屈了,都怪我考虑不周,不知道你大驾宣武,礼数没能尽全,王爷见谅见谅。”里面的美人钻出之后就开始伸伸胳膊踢踢腿,晃动腰身活动颈骨,眼光有意无意瞟到一人:“啊,礼部侍郎张大人,好巧好巧,今个儿你也在呀,最近还好吧,后院里的几只猫还相处和平吧,没有打架吧?呀,打了啊,看您这老脸被抓的,哎哟,改天我送您一副鞭子,这畜生不听话,就是得抽呀,看您头都快点断了,我就知道您也是这么觉得地。” 礼部侍郎张大人瞬间觉得背后的冷汗直冒:“多谢翎王殿下关心,在下尚可应付,尚可应付。” 众人瞠目结舌,人是美人,华服精致妆容,举止大方端庄,可就是…… “李大人,你也在呀,小王还以为今儿遇不见你呢,前两日街尾的那只白狐狸可真是标志惨了,难怪李大人看的如痴如醉,小王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听见,李大人爱狐成痴的人,今儿没去看那只白狐狸,晚上回去怕是睡不安稳了,也是,那白狐狸毛色漂亮,看样子是个珍贵的品种,李大人挂记着也是应该的。” 有人偷偷低头捂着嘴偷笑,谁人不知街尾勾栏院的头牌姑娘的爱好白色物件,穿的用的一律要用白色,明明是挂牌的,非要把自己整的跟成仙儿了似的。 李大人擦着头上的汗,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在下失礼,失礼了。” 萧疏音点头虚扶他一把,笑吟吟:“好说,好说。” 她从轿子边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萧大王一边走一边相当熟络的和位高的官大官小的宾客们攀谈。 “曹大人,您怎么走到后头去了,酒楼生意怎么样?啥?您不知道?嗨,就是你大外甥的小舅子的娘的大表弟和你二舅母的小姑子的四表侄两人合资的那家酒楼嘛,啊?年纪大了记不太清了呀,没事……小王帮你记着嘛,各位有空多去光临啊!” “陈大人,您怎么出汗了,这四月的天,没有这么热吧,哦,您认识我身后的这人啊,不用躲,躲什么呢,我不会说您最近出入宣武边界太频繁的……” “哎呀呀,这不是张丞相嘛,您夫人最近可好?哦,好啊,令郎可好?也好,那就好那就好,再问一句,大侄子最近怎么样?怎么不说话了……小王这是在关心您呀……” 宇文司夜笑而不语,看她应付自如,把张家长李家短的一点**全部都掏出来,她昨天跟前天没怎么见到人,原来是搜集情报去了。 把人家点名掏完老底之后,她笑吟吟的来到府门口,丢下一众抹着冷汗的大臣们手忙脚乱的吩咐自己的小厮回去处理事情,该埋的埋深一点,埋不了的,就干脆挖出来,一并送给萧翎王! “小王的请柬,给。”递出请柬,看着门口青衣小厮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她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记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华瑞国的平渊王爷,跟小王我是蓝颜知己,没有请柬还望贵府放行。” “放放……放……”小厮还没有说话,门外等着的大臣们已经迫不及待挥手让两人进去,这两人站在自己面前就是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是色盲?”宇文司夜撩起袍子当先走进去,转头轻笑问她。 “你才色盲!”她回嘴不屑,又一想:“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我以为你分不清楚红色和蓝色。” 萧翎王殿下舌战群臣之后,华丽丽的被平渊王秒杀怔住…… 红颜和蓝颜,靠之,这也要介意! 求冒泡,求加更,前面求你们,后面求我自己~~~哈哈 ------------ 171 就因为你喜欢男人! 作为和羽王一起封王的翎王殿下,似乎没有像羽王那样急急撇开自己的独立,反而一个劲儿往里钻,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心思。 领路的小厮不敢怠慢,刚才萧疏音在门口把朝廷里大臣的家底几乎翻了一个个儿,这号人物得罪不起,后面跟着的他国王爷,更加得罪不起。 萧疏音进了府,环视一圈,庭院里面热热闹闹的,十几桌酒席已经摆上餐前点心,屏风帘子隔着的女眷那边似乎比男子更多,大抵是因为九皇女本身就是女子的缘故。 两人一露面,就引来窃窃私语。 “前几日进宫的时候,翎王殿下还带着自己的未婚夫,似乎不是这男子,这么快就抛了旧爱,换了新欢,看来女人也跟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嘘,声音小一点,听说翎王与二世子交好,这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定,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另外一个男子小声提醒同伴,对方明显来头不小,还是小心为妙。 萧疏音听见也不介意,望了望院子里面,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平渊王爷,这院子里没有设置您的席位,怕是九妹不知您要来,您看这……” “哦,无妨,本王与翎王坐一张席位就行,就是委屈翎王可能要挤一挤。”他轻笑将重音落在“挤”字上面,说的暧昧,纵容她装模作样。 院子里有人马上有人搬了一张圈椅来,一旁的礼官提笔点墨,唰唰唰的三个字写出来端正的摆在桌子上面。 萧疏音干笑两声,目光在落座的人群中环视一周,最后锁定在一个青衣翩然的男子身上。 老十。 “十世子,近来可好?” 她声音冰冷,听得坐在元标身边的七世子和八世子浑身一颤,觉得凉气从地下冒出,两人竟然在她寒意目光的审视下,狼狈离席,坐到另外一张桌子上面去了。 陆续有人进来入座,元标旁边坐着的是长孙宗岚,他见萧疏音走过来,张嘴本是想要打招呼,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看了一眼,便就默默的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翎王虽然封王,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女子,这似乎不该是你该坐的位置。” “十世子的入帘之客都坐得,难道本王坐不得?”她笑着坐下,招手命人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拿过来,放在桌子上面,屈指一弹,发出脆响:“本王的名字放在这里,谁敢小瞧女子?” “好!”屏风那边,有人爆发一句喝彩。 元标脸色铁青,他心里清楚萧疏音今天是为何而来,大庭广众之下,他料出她不会胆大妄为,没有想到,她却公然挑衅。 “在下没有小瞧女子的意思,只是羽王宴请大家,为了殿下你的颜面,还是列坐女眷一席为好。” 宇文司夜冷冷看了他一眼,把玩手里的酒杯,晃出浅浅涟漪,他微微一笑:“宣武皇后真是悲哀。” 众人一愣,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好端端地怎么就扯到宣武皇后娘娘的身上去了。 “听到没有,你妈真是悲哀!”萧疏音突然拍案而起:“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用屏风挡着,女人比你们男人见不得人还是怎样!我可是听说宣武皇位无论男女都可竞争夺取,十世子这是看不起三皇女吗?” 屏风那边的三皇女脸色很是不好看,剩下的皇子皇女之中,只有她一人是女子,虽然皇位继承不论男女,但是在百姓的潜在观念中,女子天生似乎就略弱一些,现在萧疏音大怒喝出,指责老十,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被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不免就将恨意的目光转到惹事的老十身上。 “现在请你吃饭的是女子,站在你对面的是女子,怀胎十月生下你这个看不起女人的东西的也是女子,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女子!就因为你喜欢男人吗!?” 你喜欢男人!就因为你喜欢男人!宣武的十世子喜欢男人! 庭院里面一下炸开了锅,男女老少的声音都有。 “我还以为是十世子年少,所以府上女子甚少……” “看来书读的越多,懂得越多的人,不见得都是正常的人……” “真是恶心……”这是屏风之后女子的声音。 “自己有断袖之癖,却觉得我们女子不如人,切……” 萧疏音喘着粗气,为了演出这出戏,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练了好久,那句就因为你喜欢男人,她怎么也无法正确的表达出其中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而且,最主要的是,长孙宗岚的面子…… 十世子隐疾被她赫然宣告于世,赤果果的揭露出来,旁人喧哗的各种议论声音已经容不得他再掩盖为自己辩解。 他双手愤怒的握紧成拳头,牙根紧咬,脖子上面甚至冒出青筋浮现,双目更是充血一般的瞪着萧疏音。 他想伸手扼住对面一脸鄙夷的女子的脖子,一寸寸捏紧,直到听到她跪在自己面前流泪求饶。 宇文司夜上前一步,手里酒杯轻轻落在桌子上面,无意之中将萧疏音拦在身后,“翎王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十世子海涵。” 萧疏音不得不佩服宇文司夜这厮的心思,她演的累死累活,只是把人家激怒了,他轻松两句看似客套地话就陷人与不忠不义。 老十好男色,已经激起群众的义愤填膺不满情绪,若是他此刻不顾及身份,对她怎么样,虽然群众会为她鸣不平,可是她最多算是个知情人受伤害了被人同情。宇文司夜就不同了,先在一句宣武皇后娘娘的抛砖引玉,让百姓对那个传说中的皇后娘娘的崇高敬意和老十的龌蹉形成鲜明的对比,大凡是人,都有这样的心里,爸妈好看的,生出的孩子就要好看,爸妈品行好的,生出的孩子就要品行好。皇后娘娘那样受人尊敬的人,竟然生出个有不良嗜好的孩子,群众肯定觉得心里不平衡。 今天的更新一万二保底,洛青中午上班休息时间也不休息,把昨天的更还上,另外推荐过了600的一更也尽量加上。么么亲爱的们~~~ ------------ 172 气走老十 诗兴大发 然后是第二句,人家华瑞国的王爷请你海涵,你能不海涵吗?就算你不海涵,你的人民能不让你海涵吗?拜托,对方可是战场上修罗一样的王爷,一个不高兴在你宣武国走一圈,搞得你民不聊生,你能不海涵吗?行,你海涵了,你海涵了就完了?人家王爷可是为翎王请的罪呀,你能得罪人家翎王吗?虽然人家翎王揭了你的短,可是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啊,既然是事实,那世子殿下,就麻烦您打落了牙往肚子里面吞吧,吞不下?那就和上一口血再吞! 两句话让你宣武的十世子闷闷的忍回去,还无处诉苦! 刚从这桌移到旁边桌子的老七和老八对望一眼,庆幸自己溜的早,十弟一向爱好面子,今儿众目睽睽之下,颜面丢尽,还是有生以来第一回。 “世子,在下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先回府吧。”身边那个容貌妖魅的男子突然出声,清耀惑人的声音听得围观的人心里又觉得:这样谪仙般的人,也难怪十世子会喜欢,唉…… 元标豁然起身,连带着将桌子上宇文司夜刚放在上面的酒杯打翻,酒泼了出来,少许溅在他的身上,他穿的是暗哑光色的珍珠棉丝袍子,酒水没有那么容易伸进去,于是他便就顺手掸掉,手背沾上少许酒液。 旁边只有羽王府里的管家低着头站出来,主子不在,出了这样难堪的事情,他这个做下人的也为难,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殿下。” “让开!”他怒意一扫管家,管家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萧疏音一挑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啊,十世子啊,小王真不是故意的,小王还以为大家都知道这回事儿,早知道大家不知道小王就不说了,你要不喝杯酒了再走?” 元标气的身子直发抖,脚步顿了一下,强忍住愤怒和不堪的颜面,脸色发青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红衣公子转身衣袍展开,在台阶上逶迤拖行,缓缓笑道:“扫了大家的雅兴,还请见谅。” 好一个巧妙的人儿,宠辱不惊。要是换做一般的伶人之客,受到这般的羞辱,只怕早就将眼泪气出来了。 萧疏音却不看他一眼,看到他脸上强作笑颜,她觉得心底堵得慌,跟一百条毛毛虫在心脏上面齐刷刷的爬过一样刺疼难忍,一想到他亲昵地在她手上系上红绳,说担心她掉下深渊。却在她此生最难受的关头将她一寸寸拉离身边最珍惜的人。 这种感觉,大抵是有些恨意的。 不过,现在她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做。 “疏音!”雷霆咆哮般愠怒的声音从另外一张桌子上面传来过,她抬头一看,是元麟,当即就笑呵呵地道:“小妹只是与十弟开个玩笑,不想却成了真,大哥你别生气,我这就乖乖的回我该戴着的位置上去。” 他不吼她,她也得找借口回去,为啥,人三皇女在屏风那边坐着呢,她也该好好跟三皇女叙叙旧了。 拿着自己的牌子走之前,她无意中拍了一下宇文司夜的衣袖,眼神示意的朝着刚才被老十差点推倒在地的管家身上看了看,宇文司夜低头看她一眼,摇摇头:“不可以。” 她一怔,刚才宇文司夜放在桌子上面的那杯酒里有毒,老十打翻的时候溅到手上,又意外的沾到管家的身上,老十死有余辜,但是管家却是无辜的。 “他会通风报信。” “他是九皇女的人,怎么可能会通风报信。”擦肩而过之时,两人轻声耳语。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会死的。”罪不连及无辜。 “我知道。” 只不过是擦身的一霎那,她像是脑子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抓不住,此时再与宇文司夜做过多的交谈,只会引来猜疑。 她抬头看尽他眸子里隐藏在漆黑之后的坚持,低头,而过。 *** “三皇女,好久不见,最近睡得还好?”宴席已经开始,她与三皇女这一桌除了几个朝廷重要大臣的一品夫人们,还有两个模样伶俐的女子,想必是平常与九皇女交好的富贵千金,而首位九皇女的位置空着。 “托翎王殿下的福,还算安稳。”元昭容与她相对而坐,故而抬头就可以看见她一张笑眯眯的脸,心里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恐慌起来。 “你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还能睡得安稳,心态真好,够稳重够沉着够没有自知之明的。”她拣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咬的蹦蹦响。 抬头见一桌子人都呆愣愣的望着自己,双手送出一摊:“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我与我家三姐说会话。” “翎王莫要欺人太甚,气走了十弟也便罢了,现在是要将脏水倒在本皇女的头上吗?”她厌恶萧疏音一副万事成竹在胸的样子,好似这天下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得到的。 萧疏音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又从盘子里丢了一颗花生粒扔进嘴里,一副痞子模样,摇头晃脑喃喃自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来烧粮。” “千山万水总是情,烧你粮草行不行。” “忽如一夜春风来,半夜醒了粮不在。” “蜡炬成灰泪始干,粮草烧了慌不慌?” “天若有情天易老,烧了粮草吃不饱。”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最爱烧粮草。” “要烧就烧朝廷粮,粮草中的战斗粮,哦耶!” “够了!”三皇女轻拍桌子,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怒,她自从监军粮草被烧,现在听到人提到这两个字,心底都一阵一阵的打颤,父皇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时时刻刻刮在她的身上。 “三皇女也觉得小王诗做的好呀?多谢多谢。”她拱手笑了笑,准备继续。 “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别以为我也是好糊弄的,萧疏音!”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二更~~~~求冒泡的说~~~继续三更~~ ------------ 173 只存在打与被打的关系 她双眸一眯,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其他五人一眼:“接下来的对话话,属于国家机密,谁要是多听一句泄露出去了,本王会上奏皇上,以叛国之罪处置,各位?” “张夫人,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家绫罗料子,我上次去找没有找到,你看看是不是我记错的地儿?” 旁边桌子上面的张夫人疑惑不解,看着妇人挤过来,道:“你身上穿的不是就是吗?” “我是说另外一家,上上次你跟我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上上上次……” 一桌子人立马以各种理由借口挤到别的桌子上面去了,一桌挤了一个,剩下萧疏音这桌子上面空荡荡的。 “三皇女,请吧。” **** 屏风那边一群大臣围着宇文司夜。 “久闻王爷英明,今日一见果然比传闻中的更为英姿飒爽,风流倜傥!” “大人过奖了。” “不知王爷与翎王殿下是如此相识?想必是一段佳话。” 宇文司夜一挑眉,轻笑道:“贵国翎王殿下聪慧可人,本王与她一见如故,几番交谈下来,更加欢喜,近日翎王事务缠身,需回国处理,本王刚好无事,就陪她一同来看看异国风情。” “原来王爷早已经到我国多日,真是失礼失礼。在下敬王爷一杯,请王爷赏脸。” “本王前不久受伤未痊愈,不能喝酒,还望大人体谅。” “无妨,一杯而已,这是我国特产的果酒,对身子有好处的。”某个大臣端着酒杯敬他,方才都见他端酒杯,现在却说自己不能喝酒,笑话!他不喝酒,他怎么得逞。 “大人,本王真心不能喝,喝了会出事的。”他轻笑的将酒杯端起,不知怎么想到萧疏音的语气。 “一杯酒而已,能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事了,在下替王爷准备暖床休息,无妨无妨。”手都快要端酸了,才见他慢里斯条的端起酒杯,大臣眼中一喜,更加殷勤。 “本王醉了之后的样子不甚好看,可能会吐,还望大人能替本王遮丑。”他酒杯端到面前,蹙眉叮嘱。 “王爷不用担心。”大臣心里乐开花,等你一杯倒下之后鬼还会顾忌你的面子,哼哼,找个荒山野岭埋了,然后将责任推到翎王身上,可谓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那本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端着杯子,微微一笑,对着敬酒的大臣一示意,酒杯碰到唇边,姿态雅致的喝了下去。 “嘿嘿。”那大臣也将手里的酒杯一抬,一杯酒全数倒进了袖子里面。 宇文司夜仰头喝酒,当做没有看到。 “王爷您看,就说不碍事吧。”大臣喜色言与表,准备看对面宇文司夜倒下去的模样。 “噗……”刚抬头,一口酒迎面扑来,大臣连袖子都来不及抬起来遮住脸,被喷的五神俱乱。 “果然还是勉强不得,本王虽然强忍喝了下去却无法下肚,让大人见笑了。”他优雅的从袖子里掏出白色丝帕,一本正经地擦嘴。 “王爷你……”大臣翻着白眼,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原来大人的酒量也不是太好,那刚才真是不用勉强的。”他淡淡看了一眼钻到桌子底下的大臣,目光落在一旁偷偷将视线转过去的老七和老八身上。 正如萧疏音所说,这两人不足畏惧,老十怒气离开,那么接下来剩下的就只有性格耿直的大世子和野心勃勃的三皇女了,他将目光落在屏风之上,依稀隐隐约约从雕花的缝隙之中看见那女子绰绰身姿,于是弯唇笑了笑。 **** 这边庭院里面热闹非凡,那边长孙宗岚跟着元标出了王府,准备上轿子离开,元标却突然说道:“我心中烦郁,小红你陪着我走走。” 长孙宗岚看他一眼,他站在元标的身后,平日里嬉诞的笑颜不见,面上是冰寒神色,声音却是柔和的:“是。” 挥手斥退跟着自己的奴仆,两人顺着偏僻的地方行去。 羽王王府的右手边是一大片树林,是皇帝怜惜羽王身弱经不住热,特意开辟出一块地方用来种上乘凉舒爽的树木,供她夏日里纳凉用。 元标轻车熟路的朝着树林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挥手锤在树干之上,直到手背出血,发泄心中不快:“我喜男色与她何干?她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失去颜面,这般恶毒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我宣武皇室,应该将她葬于半山之中,让兀鹰活活啄死才让人解气!” “十世子,你欺瞒她,答应用药人代替真人,却将真人送还与她,让她白白牺牲这世间最亲密的人,她恨你是应该,换做别人,恐怕不只是让你丢失颜面,对你不利害你失去性命也是有可能的。”长孙宗岚站在他身后三尺处,淡淡说道。 元标突然扭头转过来:“你是她的未婚夫,你处处维护她,你根本心里就还有她,连你也看不起我,对我不忠!” 他嗤笑一声,斜靠在树干之上看他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 风轻云淡道:“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不维护她,也没有说过我的心里没有她,更加没有说过我看的起你,至于忠诚不忠诚的问题。你我一非主仆,二非君臣,唯一存在的只有打与被打的关系。” “不是的,小红,不是这样的,你愿意跟我回府,你打我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愉悦的,你也是快乐的对不对,你打我是因为你在乎我对不对?”他一步一步转身逼近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说我用鞭子抽你,而你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享受着鞭子抽在身上的快感吗?”他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截软鞭,扔在地上,抬脚踏上面,轻轻道:“这东西让我觉得恶心。” 元标突然冲过来,跪下地上,用手去掏他脚下的鞭子,嘴里念叨:“你骗我,你被那女人怂恿了,你骗我。” 他此刻的模样卑微的像是一条乞求主人怜悯的狗,与平日里书生模样判若两人。 [本章结束] ------------ 174 翎王是假冒的! 长孙宗岚居高临下地看他趴在地上费力的想要掏出软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你懂我,你明白我,我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从小就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从未受过父皇的责骂。以前小的时候,看到父皇令人责打其他的兄姐的时候,我觉得,父皇是因为喜欢他们,才会去责备他们,去惩罚他们,而我,只是被父皇要求读诵四书五经甚至和寒门世子一样,要考取科名,我像是一个傀儡一样被摆在高高的位置上,小红,你是懂我的,你知道我缺少的是什么,你能给予我我想要的!” “呸。”他掩着袖子轻啐一口,咯咯笑了起来:“十世子,你这种扭曲的心理请恕小红我实在是不能理解,我打你,纯粹是因为看不惯你。” 他俯身将鞭子拾起来,伸手一抖,一鞭子抽在他跪在地上的身子上:“而看不惯你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帮我做了我一直想做却又没有勇气做的事情。” “啊!”元标半跪着,鞭子打在身上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心底的不快顿时一泻而出,剩下的之后皮肤上火辣辣的欢愉。 “什……什么事?你若是喜欢……我再去帮你做!啊!”又一鞭子下来,元标仰着头,嘴里催促他:“快,快一点接着打!” 长孙宗岚手里鞭子狠狠落下,他鞭打着元标的同时,也是在惩罚自己:“没机会了。” 他永远也忘记不了萧疏音跪在断崖边上,唇齿满是血,眼里含泪看着他的模样,那一双眸子里的绝望怨恨,比他这一辈子看到的任何的眼神就要让他刻骨铭心。 “我打你,是多谢你把那孩子送上了不归路。”他手里的鞭子绕上元标的脖子。 树林外突然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隐隐约约有人焦急问着外面守着的人:“见到十世子了吗?皇上来了,让他前去接驾。” **** 元昭容看着她,当初大哥将这女子带回营帐的时候,她就一百个反对,可是她偏偏生了一张跟皇后娘娘相差无几的脸,让人没有理由将她赶走。 她先是伙同宣武的主将烧了她的粮草,消失一段时候之后不知为何住进六弟的府中,于是没过几日,就传来六弟的死讯。 她对她的来历好奇,结果一查之下,让她大惊失色。 “萧王妃真让我说出来吗?”她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元昭容看着她,她自诩自己已经是女子之中大胆的人,没有料到她的所作所为却比自己更加大胆上十倍。 “说吧,我洗耳恭听。”她坐在桌子旁边,面无惧色,反而一副最佳听众的模样。 “你是华瑞国萧丞相的嫡女,华瑞皇帝下旨赐婚你与平渊王爷,你不受喜爱,几番闹事,最后在皇宫出奇谋之后因病晕倒,并求要与平渊王爷和离。”说到这里,她挑眉不解:“我不明白你一个女子,为了吵着嫁人之后又要吵着和离,这是拿姻缘当做儿戏吗?” 很简单,只是因为那是同样一具身体里面的灵魂已经完全不同了。 “接着说呀。”她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饮一口茶吃一口菜,兴致勃勃的听她说。 “后来你意外被我大哥寻到,因为容貌的相似,大哥将带回我军帐营,结果你却伙同敌人主将将我粮草全部烧毁。” 她瞟她一眼,澄清一点,我烧你粮草是因为那是我心情不爽,而恰好你又不知好歹的拿了姑娘我的东西。 “后来萧家在华瑞国失势,满门被抄斩,你再次潜逃我宣武,并与老六发生冲突,后来,”她一顿,似乎想起老六的死状:“老六就死了。” “说了这么多,你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直说就好。”她最后夹了一块蒸枣放入嘴中,好整以暇的问她。 “你本是华瑞人,为何假冒是我宣武皇族?” “不是我想假冒,也不是我争着抢着要假冒这个压死人的头衔,是你大哥,和你老爹,觉得我就应该跟你们是一家人,其实我也不乐意,你要是觉得不高兴的话,可以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部告诉你爹,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萧家已经全部灭门,最后的嫡子也被你的好十弟害死了,简单一点就是死无对证,当然你也可以说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但是麻烦你动脑子想一下,一个被灭门的家族,会有人去证明还有余孽存在吗,证明的话也就是指责华瑞皇朝办事不力。” “另外你说老六的死,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的那能力,顶多是放放火,不爱杀人这一口,他一生暴戾,自然有恨他的人去杀他。” “最后,我不反抗这个角色,除了能够吃穿无忧外加大把的银子收入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元昭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的玉佩,红色的,上面有你看不懂的字。”她手心朝内招了招,示意她交出来。 “那玉佩我早就……” “皇上驾到!”屏风外面刺耳拖长的声音响起,独属于阉人的声音压住庭院里任何一处的声音。 萧疏音回头望去,透过屏风的隐约雕花之间看见明黄衣角起伏朝着这边走来。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疏音一蹙眉,不过是一个边界无权王爵的饯别宴会,皇上来做什么? “老九呢,让她出来见朕!” 皇帝不怒自威的声音凛冽传来:“竟然闹到宫里去了,成何体统!” 那边宇文司夜也是轻轻一挑眉,伸脚不动声色的将歪在桌子底下的大臣往里面更踢进去了一点。 数十年侍奉君王的经验让他从心底生出警惕,帝王威怒的时候,任何一件略显不足的小事都会被瞬间放大,然后无限探究下去,最后变成一件可能会影响一国权策的事情。 就在他默默地将那个敬酒不成反而被他一口酒喷在脸上晕死过去的大臣,衣角遮掩着完全踢到桌子下面藏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皇上,翎王是假冒的!” 四更ing~~~~亲们先看着吧,洛青又去码字了~~~上班的伤不起~~~中午之前上还有一更上来~~~ ------------ 175 琉璃女子 草根男 萧疏音惊愕眨眼,转身去看声音的来源,而屏风之隔的这边,宇文司夜的脚顿住,猛然扭头。 说话的是一身五颜六色拼接衣裳披在身上,容貌俏生生的女子,一双明眸圆溜溜的抬头看着萧疏音,冲她咧嘴一笑。 诡异!这是萧疏音的第一印象。 还未等众人说话,那女子又脆生生咧嘴笑道:“十世子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有危险!” 跟着皇上一起进来的太监总管瞠目看着那女子,借着用一种深信不疑的态度快速的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还不快去找十世子!” 庭院中间的屏风被快速的撤离,宇文司夜和萧疏音目光死死的盯住那个说话的女子。 她身上并无钗环配饰,一头乌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身后,身上披着五颜六色的衣裳在阳光下乍然晃眼,清秀端正的五官并没有突出之处,要说特别,那就是她明眸透着微微琉璃色,就算是远远的望过去,也看的见那眸子里流转的光芒,加上明媚的咧嘴一笑露出白净的牙齿,整个人焕发出一种与众人不同的气质。 萧疏音心里觉得奇怪,在场的众人她大多数都知道底细,两天的时间足够让她这个前世超级八卦的爱好发扬光大,可是她对这个女子,却毫无印象,就连她刚才环视庭院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她的存在感。 “桌子底下,有人!”她又脆生生的一笑,伸手遥指宇文司夜所在的位置,手指从宇文司夜的身上偏移下去,最后纤细指头指向桌子底下。 “够了,恩姑娘,你且让朕缓一缓,你也别想替老九蒙混过去,先给朕说清楚老九的事情!” 恩姑娘微微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愿意。 皇帝坐在下人准备的软榻之上,见她嘟嘴,不耐烦的挥手让身后的太监上前。 “恩姑娘,奴才知道您与羽王殿下交好,可是此事关系道羽王殿下的身家清白,你若是不说,羽王殿下受了冤枉,到时候怕是你想要说也来不及了,你就行行好,听老奴把事情说给你听,行不行?” 萧疏音看着太监一脸恭维样子,比伺候皇上还要皇上,微微蹙眉,看向宇文司夜的方向,他刚好也在看她,两人隔着众人点点头,没事人一样的转过头去,听着太监总管说着事情缘由,仿佛刚在那一眼的对视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而恩姑娘刚好也在听太监总管说九皇女的事情,并没有看到两人电火交加的动作。 “将人带进来。”太监总管一招手,随即都侍卫押着一个男子进来,那男子衣着朴实,见到庭院里面众人都是锦绣耀眼华服衣袍,微微缩了缩肩膀,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一些。 众人因为他这个动作,将目光锁定在他怀中的包裹之中,只见一颗黑茸茸的东西在包袱里面不安的蹭来蹭去,动作之间,露出红嫩的肌肤。 竟然是个孩子! “这人抱着孩子敲响宫门大鼓,说自己是九皇女的夫君,怀里的孩子是九皇女的孩子,天下人都知道,九皇女年纪尚小,尚未婚配,又怎么会无端端的冒出夫君和孩子呢?还望恩姑娘看一眼,玉口明断,还九皇女一个清白。”太监说完,退到一边,只剩下那个男子抱着孩子,身子骨因为众人的视线,轻微颤抖。 那男子跪下来,将怀里的孩子抱了又紧了一些:“皇上,草民没有说谎,就是借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欺骗皇上,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叫羽儿出来与草民一见便可知道。” “大胆,竟然直呼九妹的名讳,父皇这人应该轰出去!” 宇文司夜眯了眯眼睛,有些意外,说话的竟然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八。凡事遇反常,必有妖。他轻笑站在一旁,看这一出各自登台唱响的戏,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先看看别人怎么演的。 “说谎!”身穿五颜六色衣衫的女子琉璃眸子圆瞪,盯着庭院中间被人围住的男子。 众人如负释重,大抵是个想攀权附势吃软饭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孩子就说是九皇子的孩子,来冒充皇孙。 “来人,轰出去!” 萧疏音也一笑了之,如此短暂称不上闹剧的戏码,用来冤枉污蔑也不选一个好一点的桥段,老九那副柔弱的模样,年纪又小,怎么会…… 她思绪突然停住。 “等等。”出声的是宇文司夜。 “华瑞平渊王见过宣武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躬身未行跪礼,待皇帝点头示意礼毕之后才抬起头来,清朗声音贯穿整个庭院:“既然这男人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羽王殿下的夫君,怀里的孩子是羽王殿下与他的孩子,这位姑娘虽然是玉口铁断,可是人嘛……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为何不让羽王殿下出来当面对质,在羽王殿下出来之前,让他描绘一下羽王殿下的面容特征或者是他所知道的其他特点,这样一来,就不会存在弄错的嫌疑了,不知皇上您觉得如何?” “我说了,他说谎!说谎就是说谎!”恩姑娘突然尖声说道。 “恩姑娘,不得放肆!”皇帝扫过她一眼,似乎是因为那女子的能力而对她有些放纵,可是在宇文司夜这个异国王爷面前,他皇帝的威严,不容人乱来。 本是挣扎着侍卫铁钳一般的手掌的那男子闻言露出欣喜之色,“我知道羽儿,她后颈之下有一块淡红色的小疤,背后两边的脊骨中间也有同样颜色的小印迹,还有还有,足背之上也有!” 众人惊疑,虽然不知道九皇女背脊之上和足背上是不是又瘢痕,但是与她交好的几个女眷却是知道的,她颈子后面的瘢痕。 “大胆!你恬不知耻,竟然敢偷看九妹沐浴,真是败类!”猛然一声喝,这下连萧疏音也将目光转过去了,老八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异常了。 “草民没有,草民与羽儿情投意合,草民也并不是想攀龙附势,只是因为有人跟草民说,要是草民不找羽儿证明孩子的身份,这孩子就有性命危险!” “都不用说了,让老九出来见朕!”皇帝似乎倦了一般,挥手让人请九皇女。 五更!争取在十二点半之前再弄一更上来! ------------ 176 滴血认亲 她爱晕血 宇文司夜看着那几人浓妆艳抹登台唱戏般的演完之后,这才微微一笑,走到大世子身边,伸手在他的手腕上轻搭然后迅速放开,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元麟双目睁大,不敢置信。 “麟儿,有什么话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皇帝撩起眼皮看两人一眼。 “父皇!”元麟大步上前单膝跪下:“平渊王说,昨日见到九妹的马车出了京都!只怕此刻九妹已经不在府里。” “管家!” “回禀皇上,管家似乎身体不适,此刻正在后院休息。” “没死就给朕抬过来。” “是,皇上。” 一小队侍卫利索的从人群外,绕过后院去寻人。 萧疏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宇文司夜永远都只可能是这样的人,他做出的让步都为下一步做好了铺垫,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恩姑娘,你刚才说翎王是假冒的,又是怎么回事?”皇帝斜躺在榻上,看着庭院里面满满当当的人,觉得日头有些烈,照的人发晕。 “她是假的!”琉璃眸子的女子食指微翘,指向萧疏音。 萧疏音转身背向阳光,影子投在地上成为小小的一团,她看着那女子明眸皓齿因为刚才那一声拔高的声音将双眸逼出隐隐水意。 抱歉了,姑娘,虽然你说的是真话,可是还得看大家信不信,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的不公平,黑白颠倒,是非错乱,谁巧舌如簧遮天瞒地,谁就能够生存下去。 “恩姑娘为何突出此言,小王是皇上亲自封王,你这样说,是在质疑皇上吗?”她浅红水染印花袍子洒开垂着站起的凳子上面,点点碎花宛若披开的锦绣山水秀丽逶迤。 恩姑娘不明白,为何这女子明明是在说谎话,却能坦然自若,面不改色,甚至还有逼问自己的架势,而她只不过是为阿九隐瞒了一次就觉得心里产生强烈的不安。 “皇上封王的是五皇女,你不是五皇女,你是假的,假的永远代替不了真的。” 抱歉姑娘,我也没有准备代替真的,但是至少在我拿到东西之前我必须是真的。她微微一笑,转身迎着阳光笑的璀璨:“想必大家也对小王存有怀疑,既然如此的话,小王愿意证明自己的身份清白。” “如何证明?”有人发出疑问。 “翎王说的是滴血认亲吗?可是皇后娘娘白骨已葬,怎么样才能证明?” 她微笑:“有劳皇上。” 太监小心翼翼躬身问道:“皇上?” 这女子胆大的竟然要取龙血…… “拿银碗来。”皇帝淡淡出声,“本王也想看看鸾凤真假。” 萧疏音胸口突然一窒,她一直都以为皇帝是认准了她这个假冒的皇女的,就算知道不是真的,他也有能够隐藏不说的原因,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她不是的话……很有可能在这样一个满朝文武基本都在的场合,被扫地出门,甚至,以欺君之罪冠名,赐死。 话音刚落就有人端了银碗来,又从一边打来清水,沿着边缘注入碗中,半碗水倒完了,碗里半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水沿着碗的四周壁沿全部清洗流过一边之后倒出,有太监拿出细软的纱布仔细的将碗的四周连带碗底全部拭擦干净。 这方才将银碗恭敬平稳的端起,送到方盘之上,轻放于桌子之上,委身退下。 “皇上。”太监递上平插在丝绒软布上的银针,皇帝看了一眼,“换。” “是。” 明黄的丝绒软布再次被递上来,换成一柄锋利的精致银光小刀。 “老五,你上前来。” 萧疏音点点头,拢了袖子上前去,刚好宇文司夜就站在最前面一排,两人擦身而过,“父皇。” 皇帝看她一眼,伸出手去,身旁太监颤颤巍巍的拿起刀片,对准他粗茧的指头,手腕打颤,不敢下手。 “朕自己来。”皇帝见太监对准了半天都没个动静,微微蹙眉。 银色刀片划过厚茧指尖的一瞬间,“啪”的一声,一滴血落在银碗的碗底,溅开之后的血珠缓缓的回缩,在万众瞩目之下,凝成颜色鲜艳的血滴。 萧疏音见状捏了捏手心,这种滴血认亲的方法虽然早就已经被证实了没有科学性,但是古人却是相当崇尚的,再说了,毕竟她以前也没有试验过,万一真的融合不到一起去,她就立马就会被以欺君之罪拖出去,麻溜利索的砍了。 众人的目光从碗底齐刷刷的移到萧疏音的脸上。 “别看我,我害羞容易紧张一会血管堵塞出不来血,你们谁负责?”她耸耸肩膀。 “翎王莫不是不敢了?”三皇女视线过来,带着讥诮意思。 “三姐你还真说对了,我从小什么都不怕,就怕血,还爱晕血。”她淡淡一笑。 “老五!”皇帝轻喝一声。 “小王跟三姐开个玩笑,父皇您别急,就算是晕血,小王今儿也得把这祖宗认了不是。” 太监连忙将刀片递过来,她却一挥手:“为了让大家不起疑心,小王怎么能用父皇的刀片,谁有刀片,借小王一用。” 宇文司夜就站在她旁边,伸手递出一柄镶玉小弯刀,递给她的手上,萧疏音谢过之后正准备划开手指,不料刚才抱着孩子的那个男人突然扑过来:“我送给羽儿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把羽儿怎么了!” 他双手颤抖着,从怀里的那孩子的包袱里面掏出一把同样的小弯刀,眼睛里面涌出泪水来:“羽儿,你真如他们说的那样,你连我们的定情信物都不要了,你是当真要抛弃我们的孩子吗?” 萧疏音看的心烦:“一个男人哭什么哭,瞧你那点出息!难怪老九会抛弃你!” 侍卫又拉扯着将那男子拖到一边去,因为害怕伤及他怀里抱着的孩子,所以动作很轻,也因此让那男子有了挣扎反抗的机会。 她转回视线低头,看着碗里的那滴血,默默吞了一口唾沫,余光飘到那男子还在挣扎,心一横,刀刃划破之间,鲜艳的液体滴落在碗底! 六更~~~下午的加更,洛青尽量~~亲们多冒泡~~~码字需要动力啊~~ ------------ 177 停留太久 还是要回去 鲜艳的液体滴落在碗底的瞬间,萧姑娘二话不说就晕倒了,晕血嘛。 只不过晕之前捏了宇文司夜一小把,平渊王捂着被捏痛的腰,将她接在了怀中:“不带这样报复的。” 她不捏他,他也知道她又开始装了。 “翎王,你没事吧?”趁机在她脸上吃一把豆腐,萧疏音的脸被他揉来揉去,想骂又不能出声。 宇文司夜美人在怀,乐的享受众人紧张氛围之下的小甜蜜,他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背后轻轻的用指尖摩挲衣裳的纹路,来回写着什么东西。 她闭着双眼,精神尤其集中,背上的软痒传来,“紧张吗?” 睫毛动了动,不是紧张,而是很紧张,她好不容易撑到现在,眼看着解决了老十,林元祈的皇位已经越来越近,她只要从三皇女那里拿到玉佩就行了,可是偏偏横出意外,冒出个能洞察心思的恩姑娘。 她只能铤而走险,用这个不靠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伪身份。 “没事,有我在。”他指尖留了一点短短的指甲,硬滑地在她背上轻柔的写字,她觉得又痒有好笑,若不是现在装晕,早就已经笑着跳起来了。 而且,心情也因为这软软的痒好起来了许多,紧张的情绪被压下去。 她撇撇嘴角:还是看老天的意思吧,要是血融不到一起去,他也没有办法不是么? “我倒是宁愿你不是。”他又写。 她挑眉,为什么? “不是宣武的皇女,随我一起回华瑞国,做一个不用操心的王妃。” 她愣住,宇文司夜是华瑞的王爷,她打着这样的招牌四处招摇撞骗,从来没有想过他离开这么久,一直跟着自己在宣武,还与冷泉为敌,却忘了,他身为他臣的责任却是不能卸下。 华瑞皇帝不会放过萧家的余孽。 “我替你捏造一个身份,无须操心。” 可是…… “府里女眷散尽,我又不在,母亲一人孤单,近日有信来,总是胃口不佳,无法进食,大夫说是心病。” 她感受着背上指尖细腻的滑动,觉得刚才欢快的灵巧动作变得沉重,换成一句句深宅大院里的思念叹气,妇人点灯倚门,看着远方思念远行的儿子,双眼**穿。而本来还是热闹的宅院,因为他对她的纵容,女眷皆散,偌大的府里只剩下萧索树影为伴,怎生不冷清。 她闭着的双眸微微颤抖,面对他从未提及的那一段略显寂寞的心思,沉默不语。 可是,她的家人呢,她从未提起过的那一段心酸的前世又能与谁来倾诉,她一人来到异世,所经历的这些酸楚与艰难都是为了能够回去,她老爹也有可能每到半夜就看着她的照片默默的流泪,小姑姑可能因为叫了自己出去而心生惭愧。 她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太多,留的太久……可是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啊!”人群发出一声低压着的感叹,萧疏音刚好双眸睁开。 她双眸里面含有水意,睁开的那一瞬间,他看的有些出神,弯唇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就亲昵的俯身下去,在她耳边微微一停顿:“你……” 她也是一笑,从他怀里起身,耳尖擦过他的薄唇而过,不做片刻的停留。 转身看着碗底那两滴渐渐融合在一起的血,她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水意隐藏回去。 银碗碗底比一般的碗底略大一些,两滴血已经顺着碗底的痕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不细看的话,几乎就已经融为一体。 可是两滴血之间轻轻颤动着,细小地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在两滴血之间隔着,虽然看上去已经毫无间隙,可是正因为这道缝隙的存在,两滴血依然是各自凝结的两滴血,并没有融合在一起。 人群中已经有人发出失望的声音,萧疏音心里猛然沉下。 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这不科学不靠谱不理智的滴血认亲真还尼玛会认人了! “大哥,这人是你找回来的,我一开始就反对,现在……”三皇女抱着锦袖在胸前,不屑地看萧疏音,以一种低贱的,鄙视的,看笑话的眼神。 元麟紧盯着碗底,也是满脸的凝重,一开始就是因为萧疏音与皇后娘娘长的相似,才将她带回来的,现在滴血认亲,血没有融合到一起去,就算是长的再相似,也不能说明她就是皇室的人。 他差点就要跪下请罪。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声!像是已经期待了很久的东西突然成为了现实,是带着狂喜和欣慰还有呼吸突然可以大幅度的动作了的舒展表情。 萧疏音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两滴血终于突破了那道防线,融合成了大大的一滴。 她迎着耀眼的日光,笔直的站在众人的注目之中,垂眸漫不经心的看着银碗里的血,完全隐藏著刚才的担忧和焦虑,对着上位坐着的宣武皇帝盈盈福身:“臣女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司夜垂手站着,她从他怀里毫不犹豫的起身,让他未出口的话散落的在风里,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她未回绝,可是行动已经拒绝。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女子,却没有想到,他了解了她的灵动,了解了她的牵绊,了解了她的性格使然,却没有弄明白她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宣武的五皇女、翎王殿下一位,对她而言,难道真的有诱惑的力量吗?他不认为有。 “皇上!”外面突然有人闯进来,扒开众人还未扑倒前面就跪下:“十世子他……他出事了!” “又有什么事?”皇帝今儿来老九的府上,本是来替这个娇弱不争的皇女来饯别的,没料到一进来就遇见了玉口断言的恩姑娘,一大串的事情迎面而上。 “属下依照恩姑娘的话,跟兄弟们到府外旁边的小树林里去搜查,发现十世子昏倒在地,身上有不少鞭痕,另外,双臂……断了……” 宇文司夜闻言眉头一簇,老十,还有这等毅力? 吐血七更!先去吃饭~~~饿死了,你们一个个也赶紧去吃饭! ------------ 177 大夫种药 你们吵架了? 皇帝怒然而起,惊得底下一干人等大呼三声皇上息怒! 十世子是被萧疏音气走的,可是又没有人敢说出他是因为被揭了短处所以才气的离开,一是因为方才真正的确定了萧疏音是“真正的”五皇女,二十这种场合,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谁在这种时候出头,一旦风向转变,第一个被击毙。 “皇上,听说十世子是与他府上的一个幕客一起离开的,若是找到那个幕客,说不定就能知晓事情发生的经过。” “老十人呢?” “殿下昏迷不醒,已经送往宫中,让太医诊治,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那幕客姓谁名谁,哪里人士,命他前来见朕!” “回皇上话,只知那幕客姓长孙,名……小红。其余的不太清楚,不过奴才听说这长孙小红与翎王交好,十世子之所以与他有交集,也是翎王殿下大方相送。” 放屁!萧疏音翻了个白眼,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大方过,要不是老十要求,她会把小红拱手送人吗? “臣女也只是与那人有过几面之缘,只知道那人天性狡诈,油腔滑调,而且他曾经一度以臣女的未婚夫自称,臣女年少,不知此人心狠歹毒,若是臣女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是十弟威胁臣女,也不会将此人送给他,臣女无知引狼入室,还请父皇责罚!” 既然是年少无知,那还有什么可以责罚的,而且大臣们可没有忘记萧大王刚才把他们所有的老底都翻个一个底朝天。 “翎王年少,尚且不知人心险恶,想必也是无心。” “是啊,此人一看就是油头粉面,阴险狡诈之人,翎王被欺骗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萧疏音冷汗,亲们,做戏不用做的这么假,这样皇上会怀疑我有二心的呀,你们这是害了姑娘我! 果然,皇帝冷冷的撩了一下眼皮,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背后冒冷汗的萧疏音,道:“既然是老五与那歹人熟悉一些,那此事就交给老五去办吧。” 宇文司夜看她自从自己怀里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转头看一眼,此时听到宣武帝让她去捉拿长孙宗岚,有些左右为难。 “皇上,本王是他国政客,本不应该介入,只是方才说的那人,本王也见过几次,与其打过几次交道,此人尤其喜欢流窜作案,之前在我华瑞国,也曾经伤害我国臣民,按照其作案的习惯,此刻应该是往东南方面逃匿,皇上若是派人捉拿,说不定能将此人在宣武截或,到时候,我华瑞也会对宣武感激不尽!” “父皇……”三皇女气不打一出来,且不说萧疏音,这冒出来的平渊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妇唱夫随,竟然将父皇骗了团团转! “够了!朕今日有些头疼,这件事情就交给御林军去追捕,七日之内,必须给朕捉到歹人!另外,老九的事情,就交给老五处理吧,你是女子,好好问问老九,看这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的头……福全,让人通知李太医候着。” “父皇……”三皇女不甘心,就这样让两人外人将宣武皇室骗的团团转,父皇真的是已经老糊涂了。 皇帝已经起驾离开。 三皇女恨得跺脚,父皇现在对她充耳不闻的态度,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萧疏音伙同长孙宗岚放的那把火。 既然萧疏音动不得,那她就帮着御林军去围剿歹人! **** 萧疏音回府的时候林元祈正在药圃前面种小药苗,结果萧疏音一进来,抬脚就踩歪了一棵。 “金雾草,百金一株,成熟之后择果实磨粉,用于外伤的良药,千金一瓶。”大夫冰冷冷的从她脚下及时扶起药草。 “大夫,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竟然敢种在我的府里,你就不怕我给你挖的卖了?” “市侩嘴脸。” “我本就是俗人一枚,话说,你种这玩意做什么?”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夫开始喜欢种起草药来,以前这种事情不都是应该是药童来做的? “对了,你的跟屁虫药童呢?” “他另外有任务在身。”林元祈起身脱掉手上的透明手套,又扯了帕子将手指之间细致拭擦干净,抬头看了一眼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宇文司夜,淡淡道:“这些草药马上就能用的到,我看着天气差不多,先种下,多留一些存着,你经常容易受伤,没有大量的药存着,到时候用的时候哪里找去!” “我一个人,能用这么多的药吗?又不是当做身体乳液涂抹全身。” 林元祈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是对着宇文司说道:“王爷,有你的信件,从华瑞国千里加急送来。” 宇文司夜蹙眉点点头,似乎有些焦急,转身走了。 “你不去吗?”林大夫问道。 “我去干嘛,又不是我的信件!”她蹲在药圃旁边伸手揪掉一片金雾草的叶子,药苗很嫩,被手指一掐就冒出绿色的汁液来。 萧疏音怔住,这药效未免也…… 她手指上方才划开的一道口子沾了金雾草的汁液,本是还能见到隐隐血迹的伤口此时正在慢慢的愈合之中,片刻血肉合拢,只余下皮肤上一点点印迹。 药效这么强烈的草药,难怪值这么多钱,可是林元祈种这么多做什么? 原本是种植花草的花圃,被他改了来做药圃,略微有些壮观。 “你就不想看看是什么人给他来信?”他再次从她手下解救出来一颗药苗,打掉她这株摸一下,那片抚摸一下的爪子。 “什么人给他来信,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未成年,我又不是他监护人,有什么责任义务去管他的事情。” 林元祈这次认真的抬头看了一眼她,问道:“吵架了?” “谁会来吵架这么小儿科的戏码,你未免也太小瞧睿智的我了。” “还真没觉得。”他扶正药苗:“出门前不都还是欢天喜地,扬言要杀满朝皇子皇女一个片甲不留的吗?怎么回来就这么垂头丧气,不开心的模样?” “别说了,你们宣武一个个的都是事儿妈,好戏一个接着一个的演,现在情况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我得想个办法!” 八更完毕,今天没有了,这样一来,洛青补了昨天的加更,就不欠更了……求更的亲们,洛青会继续努力满足…… ------------ 178 情敌出现 劝告老九 宇文司夜看了桌子摆在桌子上面的信件,今天的信和以往送过来的都略显不同,不是用常用的的白色厚函细纸写的,纸张更加细腻端庄一些,比皇家用纸略微次一些,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纸张。 “何处送来的?”他低声问道,指腹在封皮上来回捻了一下,拿起来的时候有香气溢出,虽然浅淡,但是还是不难闻出。 “宫中。”答话的人现身,一身黑衣通体穿戴,低头回答。 “哪个宫?” “天梵宫。”黑衣人没有料到他会问的这么细,微微迟疑了一下才说。 “梵静公主回宫了?”他蹙眉,将手里的信封丢在桌子上面。 “是。”黑衣露出失望之色,就知道说出来了之后主子不会再看一眼。 “小七,你跟了我多久了?”他坐下来,看着黑衣人。 “回爷的话,小七的命是主子捡回来的,自从十岁那年到现在,除去主子拜师学艺的三年,已经五年有余,平常是主子的赶车侍卫。” “那你解释一下这种东西为什么为出现在本王面前。”他伸手抚着额头,单肘支在圈椅扶手上。 “爷,对方身份尊贵,没有您的命令,赶车的小七不敢得罪。”他仰头斜望着半空,下巴的线条绷的紧直,他给爷带来麻烦了。 “还说了什么?”平日作为隐藏身份的赶车侍卫位阶太低,他考虑给小七换一个合适的职位。 “说爷见了信件不管是烧了好,撕了好,扔了也好,都不要紧。爷要是不愿看的话,公主过几日来宣讲,刚好可以请您喝茶,当面叙旧。” 宇文司夜静静地看着桌子上面薄薄的那封信,望向院子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淡淡道:“这件事情,不要让她知道。” “是,爷。” “将公主回宫的消息传给长孙公子,顺便告诉他,翎王殿下需要他最近在宣武的东南方向频繁活动。” “属下遵命。” **** 隔天一大早,萧疏音就装扮整齐奉旨前去九皇女的府中去跟九皇女交心谈心去了,什么?老九还没有回来?怎么可能,昨夜有人有见到老九的马车半夜从城门外扬鞭滚滚而返。 至于是谁看见的,为什么要回来,那就没有问的必要了,只要老九回来了就好办事了。 萧疏音的轿子在府门口停下,丫鬟打了轿帘子,她下来抬头微微一怔。 府门口昨日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其中一个被人换成了白灯笼,老九府里有白事? 匆匆提着裙子进来,她院子里的情景,这才将步子缓了下来,前院还是昨天的装饰,只是从旁边的偏路过去的地方,有缟素之色。 “翎王殿下,我家主子在挽月阁等您。”领路的丫鬟领着她穿过前院,转过偏殿。萧疏音远远的就看见不大的湖面上八角柱亭上挂着白纱,她低头略一沉吟,让丫鬟退下,迎着微风朝着亭子走去。 “老九,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笑吟吟的走上前坐下,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 “五姐,你说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元昭羽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像是刚哭过的,还未从压抑着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她面对着湖心侧坐着,听见萧疏音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萧疏音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明明知道,却还要假意问出来,这种心情真的让她很爽,对敌人她能面不改色,可是对老九,她觉得心底别扭。想必昨天那位恩姑娘替老九隐瞒的时候,心情也是如此。 “管家昨晚暴病,医治无效,走了。”她站起来,眼中含泪望着风中轻缓飘动的白纱:“老管家看着我长大,突然说去就去了,我心里实在难受。要是昨天我在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不该只顾及自己,丢下他们。” “他们,包括府里现在的那位相公和孩子吗?” “五姐!这种话不可乱说,我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孩子!”元昭羽突然转身喝道,眼神却不自在的闪躲着她的直视。 “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让我来查这件事情吗?若是换了大哥或者是其他的兄弟来,这件事情必然不会简单结束,昨日那男子说的话,虽然恩姑娘说他在撒谎,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他句句属实,你恋上平常人家的男子也好,与人珠胎暗结也罢,只要你在皇家一天,这样的事情永远都只能落一个悲惨的结果,难道你想看着不足岁的孩子,因为母亲的自私而离别人世?” 元昭羽呆呆的望着她,一时无言以对。 她本以为与情郎的事情会无人知晓,哪里知道情郎被人利用,以为自己抛弃他而不顾,一时冲动告了御状,她难道要去怪罪情郎的不晓事吗? 颓然坐下,她望着眼前绯衣飘扬的女子:“五姐,我该怎么办?” 萧疏音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显然是有人要陷害你于不义,你防了一时的疏忽,却没有料到他们会牵及旁人。有没有想过,告御状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从底下的府尹一层层递交上来状子,都要好几天的时间,你那情郎宫门口一跪,就刚好遇上皇上出宫,这其中的蹊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元昭羽喃喃道:“你是说有人不仅是想要害我,还想要害我身边的人?” “你,和你身边可能成为竞争势力的明着暗着的人,都有危险。” “可是父王已经封我为王,我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 “你的孩子呢?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孙的那个孩子呢?” “他们太狠,他们要这是要赶尽杀绝呀!”元昭羽又悲又气,拍在桌子上面双手通红大滴泪水滚下。 “事到如今,要想不被波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就看你怎么选择。”萧疏音说出此行来的目的,抬头看了一眼轻飘白纱,淡淡道:“我一会去给管家上支香。” ------------ 179 老九决定 古佛青灯 隔天,坊间流言纷纷。 “听说九皇女不要王爵之位,也不要封地,这是为何呀?好好的锦衣玉食不享受,是准备当咱们这个平头百姓吗?过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过平常日子,能过的来吗?” “去去去……一边去,不知道就别在这儿瞎说,据我的可靠消息,听说是因为九皇女喜欢的男子身份地位都没有,所以呀,九皇女就抛弃了名利地位,准备与那男子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哇……” 美满的爱情故事总是引来人们的感叹。 “你又是听谁说的?” “我大姑家的儿子在王府后院扫地,据说是上面丫鬟传下来的消息。” “啧啧……”群众感慨万千。 萧疏音在街尾寺庙门口送人,为了掩人耳目,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男装,身前的女子一袭青衣长衫,头戴笠帽,黑纱垂下,将面容掩盖掩住。 “老九,你可想好了?”她叹一口气,不想这女子一夜之间竟然决定舍弃一切,身份、地位、亲情、爱情。 “与其被尘事烦恼缠绕,还不如脱去那些无用的东西,既然天性是无争无求,名利身份地位亲情和爱情不可兼得,那便就索性全都不要,让时间消磨抚平它们。” “那你呢?” “我?”青衣女子垂眸一笑,微风掠过,映出她细嫩肌肤,娇盈红唇:“三千烦恼丝已断,我恋无可恋,时间也会抚平我。” 萧疏音再无离别的话可以说,她与老九本来只是老天安排擦肩而过的人,她数十年的心境并非旁人一时半会就能够理解懂得,比如让情郎发誓,带着孩子远离宣武皇朝,当着那个默默流泪的男子的面,从容亲自剃掉三千青丝,她懦弱了十几年,唯一的勇敢却是如此的让人心凉。 “你走吧,疏音,你是玲珑剔透胆大恣意的人,永远不会犯下我这样的错误,你站在我面前,只会让我看见自己的自卑。” 萧疏音张了张嘴,她以让人生厌的方式赶自己走,面纱之下,是不是已经两行清泪披满面容。 “小七,我们走。” **** 送了老九入佛庙。 萧疏音在街上闲逛,她腰间佩戴虎样玉佩,手执一柄厚纸山水折扇,一身暗银色绸缎光滑平整,引来不少女子侧目。 “姑娘,咱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茶馆闲着一会,然后回府。” 她今天男装出门,带个丫鬟在身边不像话,刚好出门的时候遇到平常替宇文司夜赶车的小七,小七性格外向,一路上两人也有些话题。 “你若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府,不用管我。”她去茶馆,只是想听听最近的动静,茶馆三六九等人都有,正因为杂,所以信息量也广。 “不碍事的,属下也就是随口问问,姑娘您正事儿要紧。”小七挠着头,只是烦心这街上的姑娘们的眼光透过来的验光,看着不怎么舒服,华瑞国的民风没有宣武开放,平常跟着王爷出府要不就是驾车,要不就是骑马,从来没有与香粉味浓的女人,这么肩膀擦着肩膀走过。 进了茶馆,他才觉得自在了一些。 萧疏音拣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不料才坐下就听见小二忙不迭的过来:“这位客官,靠窗的位置一早被人家预定了,您看这边合适不合适。” 她转头看着一排靠窗的位置都空着,茶楼里人也不少,大都挤着坐在中间的位置。 “何人如此大的手笔,是宴请朋客吗?”萧疏音在人群中间拣了一张桌子坐下,跟在身后的小七站在她身后,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瓷杯就要替萧疏音倒茶。 萧疏音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将他手从茶壶上面撒开,笑着伸手道:“七公子,请坐。” 小七一愣,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跟女子有过接触,现在萧疏音的手心在他的手背上面一扫而过,独属于女子柔软的掌心盖在他粗糙的手背之上,让他心底有什么东西涌动一下。 小二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拿过“嗨,哪有人会在茶楼里面宴请宾客的,只是订桌的那位主子听说好些清茶,咱们茶庄的茶叶刚好合了那位主子的喜好,三天前就有人来通知说将靠窗的座位留着,掌柜的起先还不肯呢,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哪里有不赚的,人家出的钱,平常一排座位轮着不歇客都得卖上七八天,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得给人家留着。” “看来那人身份不低。”她笑着说道。 “何止不低,听说呀,是个大人物,就这几天,咱们店里因为为他空着桌子,生意都好了不少,好多人都等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小二说到生意好,颇是有些得意。 “不是我宣武国人士吗?”她拿过瓷杯,压下小指贴在茶杯上,才没有显出女子的习惯。 “好像不是,说是从邻国来的……客官,不跟你多说了,我忙着呢!”小二倒完茶将毛巾甩到肩上,吆喝一声:“来咯!” 萧疏音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转过看见对面的小七,吓得手里的茶杯一晃,溅出少许茶水来:“你怎么了?茶叶过敏?脸这么红?” 小七隐隐约约感觉那人和自己预想的**不离十,可是当着萧疏音的面,他又不能说,听到她问自己,当即站起来赶紧一大口茶灌进去:“怎么可能茶叶过敏,姑娘你想多了。” “坐下!” “属下不能跟姑娘坐一张桌子。”于礼不合。 她仰头对他咧嘴一笑,继而面无表情道:“这是任务。” “唰!”的一声,对面的男儿比用站起来更快的速度坐下。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之后,紧接着是依依呀呀惹人注意的小曲长调,萧疏音放眼朝着茶楼上搭起的说书台子上看去,只见一老一少爷俩已经拉开架势。 “今儿给各位客官说的,是东南边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追捕”红狐狸“事儿,话说这红狐狸,并不是真正的狐狸……” ------------ 180 惊艳女子 看的呆了 红狐狸当然不是狐狸,是长孙小红。 御林军小分队按照宇文司夜提供的线索,往东南方向追捕过去,三皇女为了替十弟报仇,也将自己的势力与御林军汇合,一并追捕人犯。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每当御林军小分队探知了人犯的踪迹之后,赶去搜寻的时候,留在那里等着御林军们的都是一张看人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图案。 小分队的队长认为,留下的那张图,估计是人犯在小瞧御林军的实力,可是图案的内容大家都看不懂,估计也只能是估计而已。 直到有一天小队长在一户人家家里再次搜寻人犯的时候,那户人家三岁小童举着脏兮兮的图,很是不理解这些大人们的想法:“你们为什么要找只画了阿毛屁股的画呀?我家阿毛是男孩子,男孩子应该有小**的,你们忘了画。” 阿毛是条狗。 御林军是没有小**的狗,阉狗。 小队长大怒,当下就拔剑将那孩子手上举着的脏兮兮的棉布“唰唰唰”的分解完毕! 这下所有的人能够确定,御林军的确是被小觑了! 萧疏音单手支在干净的桌子上面,歪了一下嘴角,颇是有些不解:“长孙宗岚怎么总是往南边跑呢?干嘛不干脆跑到北边回自家屋子里,那些御林军能耐他如何?” “只怕长孙公子有自己的打算。”小七闷闷的说话,不看自己对面这个一身男装坦然自若的女子,刚才她的掌心拂过他的手背之时,那片刻的柔软像是最上好细致的绢帛一样让人觉得心底舒服。 小七突然就想起来了刚才心底一动的感觉,温暖。 “一直往南去,南边是南疆,长孙宗岚这家伙是打的什么心思?”她将这句话问出,剩下的话却是在心底暗暗忖:宇文司夜最近暗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也极少主动来找自己,而林元祈似乎也很忙。 当他们三个人一起忙起来的时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要起风了。 对面的小七不接话,只是默默的喝茶。 说书人已经说完,剩下小曲孤零零的拉着,萧疏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对面的小七:“去兑成铜板,给十个给那说书的爷两人,剩下的全部给掌柜的,让他拿出一般来每日给爷俩几个。” “这么麻烦,直接给了岂不是方便一些?还让那掌柜的讨了好处。”小七的心思不及她细密。 “呆子,一锭银子放在那铜碗里面,你就不怕众人阳光齐刷刷的扫到你身上来?我可不想做个贵气公子哥的形象。再说了,众目睽睽之下,爷孙两人要能安全的带着你手里的这锭银子走出五十米,我就跟你姓。” 小七不敢让萧大王跟自己姓,乖乖的拿着银子去找掌柜的兑铜钱。 萧疏音看他趴在柜台上面跟掌柜的说话,那留着八字胡的掌柜不时将视线投射过来,见她锦衣对襟暗花衣袍穿着,也没有说什么,点头将银子收下。 就在这时,楼下却突然传来喧哗声,引得众人纷纷探头去看,萧疏音天生是个喜好八卦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掌柜的,靠窗的位置替我家小姐留着了吗?要是一会我家小姐上去了,还有人不知趣的坐在那儿,也就仔细了你的皮!”说话的人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伶牙俐齿,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气势。 萧疏音喝着茶微笑,一个丫鬟就能如此仗势欺人,想必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天前就给您留着了,您吩咐的事儿,小的怎敢耽误呢,楼上靠窗的位置都替您留着呢!”底下有人恭维讨好说话。 然后就是人群自然分开的脚步声,嘈杂的声音中有轻溢平静的步子缓缓靠近楼梯,那步子一拍接着一拍,在明明喧闹的环境中,无端生出的和缓让人觉得心底好生安宁。 “小姐,小心台阶。” 萧疏音恶毒地挑了挑眉:莫非这小姐是个瞎子? 小七还在跟掌柜的兑换银子,说书太子上面爷孙两人一个打着轻鼓一人拉着二胡依依呀呀唱着小曲,周围的茶客们都跟自己一样,探出头望着上来的楼梯口。 萧疏音眨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人从楼梯口缓缓出现。 本是无风的茶楼里,那女子浅淡水袖无风自动,冰绡缟袂,素带随着袖子轻缓起伏,一对藕臂半掩在银白薄纱之下,泛着诱人光辉流动,双肩纤巧细柔似欲飞去。胸前银白锦缎绣着菖蒲纹的领口高耸遮住她晶莹珍珠白的肌肤,宽长的白底紫色兰草裙裾悠悠拖过层层而下的台阶,最后的一角白纱被水红色衣裳的丫鬟托着,像是生怕那衣角沾染了尘埃一般。 美人上来之后,萧疏音才有机会看清楚她的真实容颜,又是生生的抽了一口气,她算是见过众多貌美的女子,沈若云、刘梦蝶、等等原先宇文司夜府里的那个小妾们,肥环燕瘦,或明媚,或张扬,或温柔,或细致,或婉约。再是这一路见过来的女子们也是各有不同,三皇女的英气,九皇女的柔软,恩姑娘的清澈……似乎无人能及得上这女子的气质。 这女子,淡淡梨妆,清丽似雪也傲然似雪,玉肤樱唇,第一眼看上去带着天水一色的逶迤柔致,再一眼望望上去,只觉得那柔致之中瞬间绽放的艳极晃人心神。 萧疏音差点以为她会妖术!她勉强稳住心神转头看身后的茶客们,果然,一律的惊艳张嘴抽气诧然,甚至有几人口水夸张的流在了桌子上面。 “小姐,这楼上的位置当真就给您一个人留着呢,就是闲人有些多,您将就一些!”那身后的丫鬟脆生生傲然看了这边的茶客一眼,上前张罗着从随身带着的包袱中往外掏东西扑在桌椅之上。 萧疏音又眨了眨眼睛,如果说刚才她是因为人的美丽惊到了,那么现在就是被这行头吓到了。这尼玛敢情是皇后娘娘出宫也不带这样的吧。 别问偶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的笔墨来描写那女人,原因只有一个……俺看不惯那女人! ------------ 181 美人诵经 桌子被砸 女子垂首站着纤细的腰肢盈盈可握,她站在窗子附近,迎着风轻抬展臂,独属于女子的香味迎风从前面传来。 “小姐,好了。”丫鬟铺好之后恭敬请她坐下。 桌子上面被罩上精细绣花的桌布,说是桌布其实就是个罩子,那罩子做的精美,白布做底,上面盖一层密制白纱,白纱上细线绣出浅红浅黄浅紫的繁花锦簇,同样配套的还有凳子的垫子铺好在凳子上面,丫鬟甚至从身后跟着的几人手里接过来两个笼屉,小心的从里面拿出茶壶、茶杯、茶盘、这才招呼一声看呆掉了的店小二:“赶紧把你们店最好的清茶拿来。” 装备齐全,这主的目的不是喝茶,是来显摆的,鉴定完毕! 萧疏音想,如果再加一把露天小花阳伞的话,估计效果就更好了,这位小姐不应该进茶楼喝茶的,在街头摆张桌子,拉开警戒线,行头一铺展上来,保不准看呆的人更加多,口水流的更长。 “翠珠,此处有可怜之人,我带着慈悲心怀而来,解救天下众人苦难,是我辈之责任,你将导致苦难的东西拿过来,我为它们诵经超度。”声音也是落珠玉石般的清澈动人。 丫鬟满脸的疼惜:“小姐,这这样劳累自己,当心累坏了身子。” 萧疏音心里对这个貌美小姐的主有了一点兴趣,她还从未听说过,除了人类会带来苦难,自然会带来灾害之外,有什么东西还能带来苦难的。更加没有听说过诵经超度能够解救活人的苦难。 “人不可自私,我不能看着民众身处苦难之中,而袖手旁观,快去。”就连最后一句微微带着斥责的话,都说的字正腔圆玲珑铿锵。 萧疏音让自己忽略那一套矫揉造作的行头,在心里鼓掌,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无私的心,堪称大义。 丫鬟不敢再说话,目光扫视身后坐着看的惊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茶客们一周,锁定目标,超前走去。 萧疏音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过去,她也很好奇,这茶楼里面,是什么东西引来了苦难。 丫鬟显然是寻找苦难之物已经是轻车熟路,找到目标了之后大步朝着目标前进,萧疏音于是就看着她穿过六张桌子,直奔说书的台子,然后在爷孙两人惊慌诧异的目光中,不情愿的弯腰,掏出手帕,小心翼翼,轻巧的,捏起那只里面没有几个铜板的破碗。 说书爷孙两人讨生活用的道具? 丫鬟将破碗拿过来之后,放在桌子上面,那破碗放在丝料珍贵的桌布和细腻太青瓷的茶具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她当真就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串紫檀佛珠,单手放在胸前捻动佛珠,嘴里喃喃念起经文来。 萧疏音不谙佛书,听不懂她念念叨叨的是什么东西,却看到小七换了铜板回来,那孩子是个实诚的心眼,听萧疏音的话,准备将十个铜板拿给那爷孙两人,左右看了半天没有找到碗,讪讪的回来准备挨骂的时候,眼尖的瞟到一个乌黑看不出本身颜色的破碗,他刚才走过去的时候认得,正是说书爷孙两人摆在台子前面的那个。 “铛铛铛……”几声铜板脆响的声音,萧疏音大惊之下哭笑不得,小七爷啊,怎么这碗摆在谁面前你都敢丢呀。 “姑娘,我已经叮嘱老板了,他说剩下来他会给一大半给爷孙两人,自己只要一小半。”他完成任务,高兴的站在萧疏音的对面汇报成绩。 “你!”被唤作翠珠的女子看着自己的主子虔诚诵经,竟然有人大逆不道胆敢这样污蔑主子,气的追上来,恨不得抓住小七教育一顿,但又碍于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有别,伸出来的手不解气的握拳缩收回。 “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吗?”小七见萧疏音脸色有异常,不解问道,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暴跳如雷的丫鬟。 “七爷,小生佩服您!”她拱手作揖,佩服完了灰溜溜的低头在众人火辣辣的仇视的眼光中,很没面子的一个一个数出里面的铜板。 丫鬟见小七不理自己,一看就是个缺心眼的家仆,又见萧疏音一身锦袍转身去拿铜板,更加生气,认为是哪家的公子哥没有眼见力儿,想用这种方法跟自家主子搭讪。 “你这公子,你家贱奴不晓事,你这个做主子怎么也一样不守规矩,这年头,像我家小姐这般好的主子找不到几个,你们这等下贱不知事儿的主仆倒是不缺,还不滚到一边去,误了我家小姐诵经,当心你恶鬼缠身!” 恶鬼缠身,萧疏音最怕的就是这看不见摸不到还会慌乱人心的东西! 于是她拿回刚才小七丢的十个铜板,又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来了,琢磨着这位小姐诵经这是除去怨灵呢,说好听点是佛家教化弟子,说难听点,就是神婆一个。 丫鬟这般大胆呵斥人,也不见那小姐有任何一丝的动容,依然是念着自己的经书,垂眸闭目,仿佛身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定力! 萧疏音能忍气吞声,小七就未必了,且说出门之前王爷吩咐过了,第一、但凡是对姑娘口出恶言的人他都能揍,第二、但凡是对姑娘动手的人他都能动脚,第三、但凡是对姑娘动脚的人他都能动刀子,第四、但凡是对姑娘心怀不轨上下其手的人,不用想,一律扔出十五米以外。 小七慎重地在心底默默的对了一遍之后,认定目前的情况只属于第一种,口出恶言……那么也就是可以动手。 于是他也就只动了手,转身看到对姑娘不敬的丫鬟叉腰站在,大有还要再骂的趋势,他伸手上前抓住那丫鬟的肩膀,在丫鬟大惊失色的表情之下,将她整个人……朝着铺设精致无暇,上面摆着茶具和破碗的桌子上,狠狠摔去! “哗啦”“砰”“嘭”! 萧疏音捂着耳朵,睁开吓得紧闭的眼睛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情形,这下真的是想哭出来的,七爷,您这是玩儿你主子我啊。这么多八卦善良充满正义感的群众们看着呢! 面前的桌子被摔塌,丫鬟在碎片和断裂的桌角之中痛苦挣扎,坐在残破桌子前面面不改色的小姐终于一脸平静的,朝着萧疏音这边看过来。 ------------ 182 梵静公主 混账东西 “公子,何故伤它?”念经的主子看出小七身份不够,将目光转到锦衣玉袍的萧疏音身上,淡淡问道。 她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来恼怒的神色,反而带着不解和同情的目光。 萧疏音敛神,温谦施礼,作揖答道:“在下无知冒犯,这位丫鬟姑娘口出恶言,辱人人格清白,在下的朋友一时冲动,伤了小姐的丫鬟,还请小姐见谅。” 美人受到浪荡公子哥的欺负,不管对与错,不管结局如何,正义的群众都会去保护那倾国倾城的美人。此时,唯有道歉才能平息身后群众们充满正义,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仇视目光。 小七不满萧疏音道歉,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正欲再次用武力告诉告诉群众什么才是正确的,被萧疏音一把抓住手,他手上一暖,脸上红了红,饱含力气积蓄的拳头就默默放下来了。 “我说的不是我的丫鬟,是这些可怜的东西。”同情的目光看着地上摔成碎片的茶具和桌椅,还有倒扣在一旁刚刚停止转动的破碗。 萧疏音瞬间石化。 美人捻着紫檀佛珠又说:“你的随从扰乱我的诵经在前,我的丫鬟怒斥他在后,言语过分了些,你的随从出手伤人,这我便不说了,毕竟人受伤了,还可以疗伤痊愈。可是,关这些东西什么事呢?它也是万物中的一员,只因你随从的不满,就完结了自己的使命,公子,你何故伤它们呢?” 不为人讨公道,却为生活用品讨公道,石化的萧疏音跟不上她的思维,觉得自己真的体会到了石化之后碎掉的感觉,这姑娘太雷人了,比她还要雷! “就是,最看不过的就是你们这些浮夸浪荡的公子哥儿们,自认为有几个臭钱就嚣张的翘到天上去了。谁稀罕你的打赏……”茶客中有人为女子鸣不平,站起来义愤出声。 “要是有钱就多赏几个,赏点碎银子什么的,十几个铜板,吃一天就没有了,是不是公子你家里也太好过,要不爷来赏你几个。” “看你这主子油头粉面的,随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滚出去吧。别扰了人家姑娘的清净。” “就是,就是……快点出去吧!” “滚吧……” 掌柜的刚才和小七换过银子,知道其中打赏的说法,可是茶客们情绪激动,他一个做生意的,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于是摇头叹息,低着头默默的看自己的算盘。 萧疏音暂时还摸不清楚对方的来头,看着派头,恐怕是哪家从佛的娇贵小姐,当下拉住第三次想要揍人的小七,歉意道:“在下得罪了小姐,请问小姐家址何处,在下回去了之后备重金登门表歉意。” 那女子摇摇头,盯着地上碎裂的事物,黯然道:“钱买不回它们的生命情感,事已至此,唯有公子你亲自下跪向它们请罪,它们才会原谅你,抵消你犯下的罪过。” 小七一听,好像说的是只要能跪下就能为萧疏音解围,王爷出门之前吩咐他要保护好萧姑娘,要是少了一根毫毛都要唯他是问,现在那女人要萧姑娘跪下,萧姑娘当然是不能跪的。 他双膝一曲,就要跪在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面前,既然能为主子挡刀剑,那么为主子跪下也是他的职责。 “小七!”突然一声怒喝从身旁传来。 萧疏音心底冷笑一声,拉住小七。她示弱,她就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且不说对着一堆被砸烂的桌椅跪下,就是天皇老子,她不想跪也照样不跪。 “你这双膝盖,上跪苍天,下跪父母,礼于仁义跪君王,跪主子。对着一堆破烂,不准跪!” 那女子似乎一早就料到她不会跪下,看着她摇摇头,双膝一曲,竟然自己跪下,捻着佛珠喃喃对着一堆碎片道:“请原谅世俗人的愚昧。” 她一跪下,茶客们更加的为她鸣不平,只觉得开始看上去还些称头的公子不仅不肯认错还小肚鸡肠,纷纷站起来围观咒骂,更有眼尖见识多的人从那女子的行为猜出来此人的来头。 “这该不会是那个宣讲佛礼的梵静公主吧,听说她游历四方,近日会来宣武礼佛。” “传闻公主不仅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且更是慈悲为怀的心肠,她连桌椅受损都觉得心痛不已,想必就是了。” “没有想到竟然能见到公子的真容,实在是我等之荣幸呀!” “冒昧问上一句,可是梵静公主大人……” 萧疏音一头雾水,怎么又冒出个公主,她一生难道命犯皇族。 小七听到茶客们议论纷纷,梵静公主四个字钻进他的耳朵里面,他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华服铺开的公主,又扭头看了一眼萧疏音,强忍着要跪下去的冲动选择了沉默,王爷说了,不能让萧姑娘知道,不让萧姑娘知道,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公主到宣武宣讲佛义,你们竟然对她不尊,这是大不敬……”丫鬟被小七摔得面色苍白,挣扎着爬起来跪在梵静公主身边,恶狠狠道:“公主不愿意招摇过市,只不过要进来喝一杯茶竟然受到如此屈辱,就算是公主慈悲菩萨心肠,原谅你的过错,我们平渊王爷也不会原谅你!定然将叫你这个轻狂小人知道教训!” 丫鬟肯定了梵静公主的身份,又祭出平渊王的身份,听得萧疏音一愣,这公主跟宇文司夜有关? 她忍不住就将目光转向了平常跟着宇文司夜的小七,小七低着头,双唇紧闭,一副打死了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模样。 行,你不说,我自己问。 “在下是宣武翎王殿下的朋友,今日与姑娘你说的平渊王也有过几面之缘,还请公主快快起来,莫跪坏了膝盖,这其中想必有误会,在下知道一处清净的地方,另请公主品茶,公主您看如何?” “呸!”丫鬟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见过几面就以为平渊王能放过你,我们公主可是王爷的未婚妻,你算个什么混账东西,也配请公主品茶!” 青不生气被人说抄袭,抄没抄袭大家心里明白就行,若是大家有空也可以看看那人说的文,青对那文的作者没有恶意,只是很气愤辛辛苦苦码字,被骂那两个字,老娘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四不放火五不做人家小三!凭什么被骂那两字!顺便说一下,五一更新照常,亲们多多支持~~~群么爱你们一个~~muma~~ ------------ 183 摔下楼梯 小七受伤 “我们公主可是王爷的未婚妻!” 萧疏音只觉得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为之一炸,瞬间像是蜘蛛吐出粘稠的液体将她大脑里面全部糊成一团,她微微一笑后退一步:“原来是平渊王的未婚妻,在下失礼了。” 丫鬟见她退了一步,鼻尖冷哼一声:“知道怕了吧,也不瞧瞧自己那样儿,还以为王爷能看你的面子呢,我跟你说,王爷可是为咱们公主将王府里的女眷都休了,准备隆重迎娶公主呢,到时候,也会请你们宣武的皇族去观礼的,看你刚才说认识什么翎王,到时候去跟你们翎王求情,说不定你们翎王可怜你,就带你去了!” 将王府的女眷都休了,准备隆重迎娶公主呢! 萧疏音刚才被粘稠液体糊住的脑袋里面现在像是有人插进来一根铁杵,狠狠的又捣了两下。 一向口齿机灵的她脑中空白之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七见她发怔,心里不安:“姑……公子……” 小七这一出声,萧疏音这才恍然收神回来:“在下无德无能,公主和王爷身份尊贵,乃是金尊玉贵之人,在下怎敢奢望一睹神仪,姑娘折煞在下了。” “哼,这么这些浮华的公子哥,总是欠教训,遇上软的,就会霸凌欺负人,遇上硬的,就只会吓得抱头乱窜,既然知道自己与公主不能相提并论,还不带上你的狗赶紧滚出去,别脏了这儿的地!” “滚!” “滚出去!” 茶客们纷纷站起来,朝着萧疏音两人涌过来,既然那貌美女子是公子,而且还有玄武贵客平渊王撑腰。那公子哥虽然看上去也是身份不菲之人,但是用指头想都知道,在怎么不菲,又怎么能比得上王爷和公主。 茶楼里一片吵嚷叫嚣着让两人滚出的声音,众人推搡之际,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伸出一只手,落在萧疏音的背后,突如其来的疼,像是重锤落下,几乎将她眼泪逼了出来。 她疼痛之际转身去看,却是更多的拳头朝着自己落下来,脑中仍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呆呆的看着对准自己而来的蜂拥而至的拳头。 “姑娘!快走,快走啊!”眼前突然漫上黑影,却是小七用自己的背脊挡住接二连三落下的拳头,他虽是练武之人,可是这突如其来杂乱无章,四处蜂拥而至的拳头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蹙眉面色不太好看。 杂乱之中,又有一拳落在她的肩上,她一个趔趄,撞进小七的怀里。 “姑娘,快走啊,属下一人不敌众手,您快走啊!”他伸展双臂拦住已经难以控制情绪的众人,一遍护住怀中恍然失神的女子,一遍小心的挪动步子,渐渐朝着楼梯口移动。 萧疏音从人群拥挤偶尔出现的缝隙中,看见人群背后,带着微微笑容的梵静公主依然跪在地上,手里佛珠捻动,朝着被人群包围的萧疏音望过去。 她笑得倾国倾城,貌美如水中姣花,泛处层层笑意远远的荡漾开,荡到萧疏音的眼前的时候,那笑意生生变成寒意。 萧疏音打了一个冷战。 “姑娘,小心!” 小七只见怀中的女子面色突然凝固,紧接着后退一小步,对着楼梯的台阶踩了一个空档,猛然朝后仰去。 “姑娘!”小七不顾及背后落下了多少拳头,伸手去抓那女子,可是那女子后仰的姿势太突然太猛烈,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却只与她的指尖交叉滑过,小七抿直唇角,飞身朝着那女子扑过去,用身子将她包裹,在半空中将她放在上面,低低道:“姑娘,得罪了!” 他的脑袋猛然在台阶上一磕,硬木台阶上炸开鲜红的牡丹,双手却未曾因为脑后受伤而放开双手。 萧疏音在坠落的那一瞬间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元神,红颜的花汁撞入她的眼眸之中,刺得她后脑如针扎,“小七!” 下一秒,两人滚落的方位变换,她只觉得后脑一闷,眼前瞬间黑夜降临。 ***** 双目再次睁开之时,入眼的是熟悉的雕花乘尘倒垂玉黄的纱帘,是她的房间。 目光一转,一人白衣似雪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桌上摆弄着什么,萧疏音刚要出来,只见那人突然转身过来,眼眸随着转身的动作,转目之间,浮波摇曳,华光流影,炫目慑人动人心魄。 萧疏音从未见过这样神采华溢的眸子。 那双眸子却在触及她睁开的眼睛之时,瞬间变化恢复平常的清冷幽静,萧疏音差点以为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觉。 “你还知道醒来,一个人男装出门,惹了是非,若不是侍卫及时将你护住,没有三五日,你以为你能这么快醒过来?”林元祁嘴里虽然说着,却是轻柔的抬起她的头,在她脑后换了一个更为柔软的枕头,刚才,他在桌子上面摆弄的,便是这个匆匆赶出来的天蝉枕丝。 “小七怎么样了?”她心里暗暗祈祷小七最好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昏迷之前撞在台阶上的那血花让她心颤不已。 “你说护着你的侍卫?”他换了之后坐下来,道:“他背上有轻伤,是重物落下之时造成,脑后撞在台阶上,恰好是在拐角的铁钉之上,幸亏那钉子没有凸出,不然就不仅仅是摔破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现在正在长卿房外面跪着请罪。” 她为之一愣,小七受伤不躺在床上养着,跪在宇文司夜的房间外面做什么! “大夫,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她一掀被子,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四月尾的天气,外面的日头有些骄热,萧疏音光穿着袜子踩在圆石之上,脚下隐隐作痛,她几乎是半跳着来到长卿房的外面。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笔直跪在长卿房外面的砖地之上,骄阳炎热,砖地滚烫,萧疏音只觉得脚板心里一阵一阵的炙热灼人。 “小七,你跪着做什么,站起来!”她人还未走进,声音就已经传过去。 ------------ 164 不就是抢个男人嘛 受伤的人不呆在床上好好休养,跪在骄烈日头下晒着。不说他脑后还缠着绷带,就是没受伤的人这样的一直跪着,也受不住。 “姑娘,您是来找王爷的吗?王爷在房里写字,您赶紧进去吧,外面日头大,晒得慌,您别晒坏了身子。”小七唇角干枯,嘴皮上起了一层白皮,身子却跪的挺直。 “我是来找你的,你跪在这里做什么,是嫌伤的不够重吗?”她走过去拉他,手下的人纹丝不动。 小七摇头:“属下有罪,没有能保全姑娘,让姑娘受伤,王爷罚属下在这里跪三个小时,反省静思己过。” 小七是宇文司夜忠实下属,王爷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要是没有王爷的亲口吩咐,时辰未满之际,他是不会起来的。 “你等着,我去跟他说清楚。” 她提着裙摆进屋,推门看见宇文司夜正提笔写着什么,长幅的画卷,他似在为画题诗落款。 “你醒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她双足沾染上灰土,白色的袜子上面脏兮兮的,让房里的下人退了出去,微笑无奈皱眉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急着来找我?神色慌张的连鞋子也忘了穿。”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找东西。 萧疏音想,小七已经跪在外面了,想必今天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经过,他既然不主动提起那个什么公主未婚妻,她也不愿意显露出自己在意的样子来。 “小七犯了什么错误要跪在外面跪这么久,他已经受伤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样跪下去的话,会出人命的。” “要是我的属下跪上几个时辰就没命的话,也不够资格做我的属下,你要有空担心他的伤,还不如好好想一想,以后怎样让自己少受伤,不要让一群人替你着急,替你担心,替你提心吊胆。”他走过来半蹲在地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又将她抱着坐在椅子上面,才把刚才拿出来的一双鸳鸯刺绣嫩绿色的鞋子替她穿上:“特别是我。”又说:“你不喜欢穿有楔子的鞋,我命人去寻了一些绣鞋,你穿着舒服一点,一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萧疏音呆呆地看着他俯身为自己穿鞋,心里有一块东西搅得的难受,她撇开眼,看着房门外跪着的小七:“那孩子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伤的,要不是他,我现在都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你别罚他了。” “他护着你归护着你,你受伤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这一次不惩罚,下一次就不会记在心上,若是下一次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也不会尽全力去保护你。” “他年纪尚且小,已经尽力而为,现在有伤在身,你让他在烈日下跪着,我看着难受,要是你不让他起来的话,我也一并去跪着,他跪到什么时辰起来,我也就跪到什么时辰起来。” 宇文司夜皱眉,知道她说的出,做得到,招手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小七看见了,倔强的摇了摇头,苍白着脸对着看向自己的萧疏音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无碍。 “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让他起来,是他自己不愿意起来。他犯下的错,就要自己学会承担。” 萧疏音看着那孩子石头一样的跪在地上动都不动,明明额头上已经有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还依然微笑着强撑无事。 “宇文司夜,你知道梵静公主吗?”她不含任何情绪的问出一句。 “知道。”宇文司夜面容上笑意沉下去,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这个人,一根死脑筋,人家打了我,我就一定要还回去的,人家伤害我的朋友,我就伤他家人。要是当时没有还回去,那就是计划着什么时候给对方来一回狠的,今天我和小七两人都是因为那个慈悲为怀,怜悯万物的公主,我听说你跟那公主比较熟一些,不想搁了你的面子,你要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趁早,免得我不知道轻重把人给弄过头了,回头你心疼。” “你这话的意思,我能简单的理解为你为我吃醋吗?”身前笑意重新浮现,宇文司夜噙着笑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这幅样子,怎么看都应该是在吃醋。 “谁在……为你吃醋!”转过脸差点撞上他的鼻尖,她突然觉得自己耳根一红,及时低头,让垂下的头发遮住。 “我听小七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劝你不要不面对面的招惹她,梵静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有点时候,皇上,对她,比对太子都还要重视,只因为她是含莲而出生的女儿,她出生时,百鸟鸣凤,霞光璀璨,是祥瑞之兆。而且,稍大一些,她跟着名师礼佛,学习佛义之道,各国宣讲佛礼,受各国君王厚待,又因为容貌倾城,手绽莲花,被世人称为佛莲公主。” “那你到时候可以跟着她扬眉吐气的回去了,王爷头上再加一个驸马的爵位,反正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也不嫌多。”怎么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是酸溜溜的。 “还说你没有吃醋。”宇文司夜宠溺地将她圈进怀中:“你这样酸溜溜的样子,才让我觉得你是真真实实在我身边,需要被我保护着的人,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我都担心你忘了我是你夫君。” “王爷抬举了,我一没人家身份高贵,二没人家知书达理深谙佛义,三没人家痴心,知道王爷你在玄武,还特意来玄武宣讲,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王爷你的身份。”妈的,说出来的还是酸溜溜的,萧疏音你今个儿是怎么了! “未婚妻一说,是她自己向皇上求的,我并没有答应,再说了,你才是我平渊王府的王妃,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即刻修书给太子,让他请柬皇上,让我再次迎娶你一次。” “爷,您别介。”她还没有玩够了,怎么可能就因为出来一个什么佛莲公主就把自己的后半生卖给自己身前这个贼兮兮的男人。 不就是抢男人嘛,谁不会呢,是不是…… 还是觉得我家音音不是受委屈的人,受也只能受腹黑的委屈,代表月亮消灭佛莲! ------------ 165 恭请公主 丫鬟去请 “父皇,臣女听说华瑞国的梵静公主已经入住我国,现下三姐带人在南方追捕伤害十弟的贼人,大哥和七弟八弟都是男子,待客不太方便,臣女想着近些日子对佛经也有些领悟,想请奏大礼将公主迎接至翎王府,宴请公主为她接尘,也请她为母后抄写几篇佛经,可好?” “难得你还为你母后挂心,准奏。”皇帝倦极,挥手准了。 **** 得了圣旨,萧疏音带着小七,身后跟着礼仪阵仗恢弘的队伍,轰轰烈烈的去迎接梵静公主。 “公主,就说咱们不能低调行事,您看,昨个儿在茶楼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粉头油面的公子哥都对您不敬,今个儿知道您已经来了,奴婢适才听外面的人说呀,翎王殿下亲自来请您呢。” “翠珠,你话太多了。”梵静公主看着铜镜中自己绝美的容貌,嘴里吐出冰玉清冷的话。 身后丫鬟连忙低头:“奴婢知错,奴婢不敢再犯。” 她施施然起身,舍了铜镜去照衣柜上面挂着的一面大一些的镜子,左右看了一圈,觉得满意,才微微笑了笑。 身后丫鬟低头恭敬地背诵着:“奴婢应该谨遵公主教诲,人前一定会更加嚣张蛮横,维护公主威仪,人后闭口少言,不扰公主清净,若是不慎犯错,则自罚三十个巴掌,一,二……” “好了,不用你打的这么卖力,一会翎王来了,还以为本公主是个狠毒的主子呢,在翎王府的人来之前,尽快把你脸上的红痕掩住。”她旋了一个身,镜子里的人如白莲出世,妖濯而又清惑。 “翎王驾到!”萧疏音坐在轿子里面,她不是好排场的人,极少用上正规的仗义,今天为了迎接公主,她特意隆重准备,只是不知道,公主能不能体会到自己的这一番苦心。 “翎王殿下,到了。”跟随的丫鬟恭敬的请她下轿,她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掩不住言语间的疲倦之意,问道:“你叫什么?” “回殿下的话,奴婢叫作青悦。”打帘子的丫鬟福身回答。 “青悦呀,你抬起头来,小王瞧瞧你的模样。” 青悦一愣,主子的话,她又不能不从,况且听说自家翎王总是喜欢和男人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的,该不会是…… 颤颤抖抖的将头抬起来,萧疏音顺着她的五官仔细看了一下,又打了个呵欠,淡淡道:“是个好名字,小王见你出落的标志可人,日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这样吧,你从小喜欢莲花,本王赐给你一个新的名字,唤作青莲如何?” “奴婢不喜欢莲花,奴婢喜欢……” 萧疏音不待她说完,挥挥手道:“青莲,你进去请梵静公主出来,她若是问起小王,你就说我昨晚打了一夜的雀牌,不甚疲倦,还望她体谅。要是有个丫鬟插嘴,你就给那丫鬟一巴掌,顺便告诉她应该怎么做下人。要是公主不愿意出来,你就说,奴婢青莲要是请不动公主,我家主子就会要了青莲这条命。” 青莲听得心惊胆战,翎王这是要她去得罪公主,万一有个差池,她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萧疏音看她满脸的担忧害怕,撇撇嘴,道:“怕什么,你又不是青莲,你是小王的贴身丫鬟青悦。快去!” 青悦也算是个伶俐的丫鬟,大约知道主子的用意,可是却不敢大胆揣测,急忙点头应了一声,匆匆走进公主所在的院子里面。 “姑娘,您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吗?万一公主不出来的话,您还是得亲自去请,到时候岂不是面子丢大了。”小七不明白她为何要让一个丫鬟改了名字去请公主,公主那么大脾气的人,怎么会跟着一个丫鬟出来。 “你家王爷罚你跪下不到时辰不还偏不起来,榆木脑袋怎么想的明白,等着看就好了。”她懒懒的躺着,也不出轿子,就半掀旁边的轿帘倚着吃着甜梅子。 “就算是请出来了,你不怕公主告你御状,说你不合礼仪欺人太甚吗?” 萧疏音冷笑一声:“她要是不说本王欺人太甚,本王还觉得受了委屈呢!” 青悦按照她的吩咐进了院子,掏出腰牌表明身份之后,门口的护卫疑惑问道:“翎王怎么派你一个丫鬟前来请公主,该不是你盗了翎王的腰牌……” “大人,您是在怀疑我们翎王殿下连自己的腰牌都看不住吗?” 护卫没有料到她一个丫鬟,竟然有如此凌厉的嘴舌,说话喘息腰板挺直,丝毫没有胆怯心虚的模样,当即躬身道:“属下不敢,属下唐突,姑娘这边请。” 青悦看了他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抚平心跳,跟着侍卫朝里走去。 萧疏音看着翠绿衣裳的丫鬟跟着侍卫进去,微微笑道:“小七,这青悦丫鬟胆识过人,模样也俊俏,比我想的还要好上几分,你觉得如何?” “胆识比一般女子厉害,其他的,属下看任何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感觉。” 萧疏音笑出声:“你这呆子,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便问问她,做个主将她许配给你如何?” 小七年纪不小了,也是该婚配了,他性格耿直,方才虽然只是几个动作,青悦那丫鬟倒也是个人才,让她跟了小七,也能让小七长些心眼。 小七摇头拒绝:“没有王爷的允许,属下不敢谈论婚嫁之事。” 萧疏音没有当做一回事:“这还不好说,回头我去跟王爷说说就好了。” **** 青悦进了院子,由侍卫带着来到一座双门紧闭的房屋前面,她福身笑着谢过侍卫,上前叩响紧闭的大门。 “梵静公主可在里头,奴婢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前来恭请公主出府。” 里头半响没有动静,青悦也不再说话,垂手就站在房门外面,静静的等着。良久,里面传出清凉泉水缓缓漫上冰凉玉石的声音。 “你家主子难道不知道礼数吗?派你一个丫鬟前来,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 167 晒甜蜜嘛 谁不会呢 “回公主的话,还望公主见谅,开门让奴婢进来好好的为公主解释。” 屋里有没有了声响。 青悦抬头接着说:“我家主子昨日和几位夫人打了一个通宵的雀牌,今日实在是精神不佳,不胜疲倦,强撑着来请公主过府,此刻正在门外带着仗义大队候着公主,还望公主海涵体谅。” “呼啦”一声,门被大力打开,青悦被猛人带进去的风吹得头发飞扬,怔在原地。 “我本还以为翎王身份高贵,想着应该知道一些礼数,哪知你们宣武的都是一个出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青悦看清楚开门的那人,一双精锐的眸子盯着自己,凶神恶煞叉腰大骂,心想这应该就是翎王殿下交代要教训的丫鬟,可是翎王直说要教训她,没有说什么时候教训,若是这时…… 她垂手微微退了一步,“噗通”一声跪下来:“奴婢知道公主体谅众生疾苦,我家主子说,要是奴婢青莲今日不能将公主请回去,就要了青莲的命,还望公主大发慈悲,救奴婢于苦难之中,为天下众生积善积福。” 翠珠听到她名字中带有“莲”字,忍不住再次大骂:“谁给你取的这大逆不道的名字,竟然敢冒犯公主的名讳。” 青悦不解,萧疏音也没有给她解释为何非要她临时换用一个名字,于是便就问道:“奴婢打小就是这个名字,不知道何处冒犯了梵静公主?” “公主含莲临世,世人敬仰公主精通佛义,有好生之德,所以敬称”佛莲“公主,你名字中的莲犯了忌讳。” 青悦笑了笑,依然是垂手淡淡的说道:“奴婢不知,请公主恕罪,公主若是不喜欢,奴婢将这名字改了就是了。还请公主移驾。” 姓名乃是父母所赠,若是卖身为奴,名字是主子所赐,轻易改名就是对主子的不敬,屋里梵静公主听着这边的对话,心想这翎王想必是自己不能亲自迎接,派了一个贴身的丫鬟来请,还特意嘱咐丫鬟顺着自己的意思,倒也还算晓些礼数。 “翠珠,收拾一下准备走吧,本公主还得为众生和皇后娘娘祈福,不要误了时辰。”既然是慈悲心怀,当然就要大度一些。 “恭请梵静公主。” 青悦在前头领路,翠珠扶着公主,身后跟着侍卫们,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抬眼就看见轿子侧帘卷起,露出一张笑的璀璨的脸。 “混账东西,竟然跟到这儿来,真是不识抬举!”翠珠只看到了那张脸,没有看见帘子后面萧疏音女装的发饰。 “姐姐这是骂谁呢?”青悦转身问道,却见丫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等着翎王。 “轿子里面那个那位公子不知道是哪家府里骄纵惯了的纨绔子弟,前些天见了我们公子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有想到竟然被他跟来这里,算是还有几分本事。”翠珠半带着不耐烦,半带着骄傲的炫耀。 “姐姐说的可是那顶宝蓝色华盖丝绒软轿里面的人?” “可不是就是,这人……”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耳光扑面而至,一个巴掌甩的翠珠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青悦松了一口气,耳光落下之后她朝着轿子里面看了看,之间萧疏音赞赏的朝着自己点点头,她冷笑一声,看着被自己打的目瞪口呆一脸红肿的丫鬟,冷声道:“姐姐说话好没有礼数,妹妹代替翎王殿下帮助公主教训丫鬟,公主应该不会介意吧?” 梵静公主抬头看了一眼笑的一脸灿烂“打了一夜雀牌”“不甚疲倦”“硬撑”着来迎接自己的翎王殿下,正是那日在茶楼里面和护卫一起摔下去的那个锦衣公子,心下明朗了几分,她淡淡垂眸,看着自己丫鬟浮肿的脸:“翠珠对翎王殿下不恭,姑娘这一巴掌打的应该。还劳烦姑娘也将这丫鬟的另外一边脸打上一巴掌,以免她日后不守规矩再犯。” 青悦一怔,她先前当心梵静公主护着丫鬟,所以才没有按照萧疏音说的,一开口就打,而是在出了院子之后,在翎王的实现范围之内,抓住那丫鬟的大不敬才动手,哪知公主竟然让她再打一巴掌。 她看向萧疏音。 萧疏音伸出拇指和食指,将两只手叠在一起,透过四方的指间看着梵静公主那张倾世美艳的脸,笑道:“本王喜欢对称美。” “啪”的一声,青悦这一巴掌落下去的时候有些心虚,去势也比先前缓和了一些。 萧疏音满意的收回双手,转身对着轿子那边的小七一笑,说道:“你家媳妇考验合格,伶俐机智不说,胆识过人,行动力也不错,最可贵的是知道分寸,比你这个榆木脑袋好使多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小七“嘿嘿”一笑,低头不说话。 “公主,本王前两日在茶楼不小心摔坏了身子,腿脚有些不便,不能下轿迎接,还望公主不要怪罪。” “本公主祈福的时候也会一并为翎王的腿脚祈福的,希望翎王能快些好起来,下次小心一些,不要再大意摔伤了。” 萧疏音笑了笑,不愧是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演的跟真的似的,比起这个,之前的那些女人的演技只能算幼儿园水平。 “承借公主吉言,本王也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免得平渊王整天在本王耳边唠叨说本王不知道照顾自己,恨不得本王走到那里就跟到那里!”她一脸欠揍的表情,看得旁边的小七心里大大为之佩服,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的女人明明不会功夫,却能将七尺大汉扳倒。 萧疏音矜持浅笑,公主您不是晒您的出生华贵嘛……出身咱也不是没有,咱就晒晒你没有的,晒甜蜜嘛,谁不会呢,是不是…… 她舒了一口气,将话题转到今日来的目的上:“本王的母后薨逝多年,葬于黄土之中,土乃是万物灵性所在,公主你与天地接灵,不如……” ------------ 187 当街为皇后娘娘祈福 “公主您看……?”她垂头想了想,微笑着抬起头:“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对皇后娘娘的哀思为最好?” “土为万灵生长之源,是包含万物过错的胸怀,王爷若仅仅是要寄与哀思的话,本公主建议你在皇后的陵墓之前,撮一杯黄土,将你饱含思念的情绪寄托在黄土之中,扬撒与天地之间,这样皇后娘娘就能收到您的思念了。”梵静公主垂眸,语气平缓,对身后捂着嘴的丫鬟也看也没有看上一眼。 “本王听闻公主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都用一种敬仰和平等的宽容之心来对待,当遇到有人损害它们,迫使得它们的生命终结,再也无法发挥自己的功能的时候,公主都为它们诵经祈祷,并且还下跪以表达对它们的同情。难道……”她话语一顿,用一种无比的敬仰和崇尚尊重的神态说道:“我国的皇后娘娘连破烂的桌椅板凳都及不上,只能扬土天地游荡吗?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微微上扬,溢出不可忽略的质问。 “人与物不同,人且能体谅对方,物不能,所以本公主才大礼为它们诵经祈祷。”梵静公主依然是一脸平静,说的淡然。 “公主的意思是,人与人之间,能够相互体谅,相互承让,但是其他的东西却不同,是这个意思吗?”她笑的几分讥讽,连旁边的人都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不屑:“青悦,你觉得呢?” “王爷,奴婢是粗人一个,不懂高深复杂的道义,奴婢只知道一堆木渣一把火烧了,为咱们再做出一点贡献,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梵静公主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清淡妩媚:“本公主所说的,和你们不明白的。正是佛与众生之间的差别,所以佛能宽容众生,饶恕众生。” 萧疏音觉得倦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用大篇的道理来说服对方的人,与其说上一大堆的屁话,还不如直接来句狠的,大家一听就明白了,多好。 “既然是如此,只有公主最接近我佛慈悲,那对皇后娘娘的大礼,就由公主亲自来做,可以吗?”反正你说你懂的,我们都不懂,那就能者多劳嘛。 “能为贵国皇后娘娘行大礼之义,是本公主的荣幸,而且,这是积德积善的好事,本公主怎忍心推脱呢。”P2Mh。 萧疏音听不得她道貌岸然的样子,倦了一样的往轿子里面一躺:“即便如此,还就请公主快些上轿,恭迎公主移驾本王寒府。” “谢过王爷。”梵静公主浅浅俯身,青悦打着轿帘子,扶着她进轿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安静的别院门口,转过宽敞的青石板巷子之后,经过一个拐角之后上了正街。 “青悦呀。”轿子里萧疏音支着下巴,叫了一声。 “奴婢在。翎王殿下您有何事?” “这街上以前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系的?”她无聊的掀开轿帘子,随意问道。 “容奴婢想一想,这街上……殿下,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奴婢为您去找年长的老人去打听打听,可好?”青悦年少,平日也不怎么出府。 “不用了,本王就是问问,因为自小没有见过母后,对她的事情知道的甚少,想起来,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殿下您这样一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来,都有好些日子了,奴婢那时候跟着一个管事的嬷嬷出来办点事情,那时候闹饥荒,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亲自出宫,将自己的金银首饰玉钏儿都换成了大米,自己素衣简布,在这条街中间的牌坊旁边施发粥水,百姓都说皇后娘娘心底仁慈,只是可惜……” “好了,我知道了,让轿夫停轿,本王有些事情。” “殿下,这是在大街上,仗义队伍都跟着,公主也还在后面,这样做,恐怕有些于礼不合。”青悦有些担心。 “本王思念母后,因为年幼不在宫中,如今只能瞻仰母后走过的痕迹和做过的事情来寄托哀思,本王这样做,谁能说本王的不是?”她冷笑一声,有些事情,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是,殿下。”青悦知道她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做出的事情和思维也异于常人,但是只要是殿下说的,她便不会违背。 她快步走到前面带队的小七面前说了两句,被百姓围观的仗义队伍的最前方,突然传出一个省嘹亮的声音:“停轿!” 训练有素的仗义队伍浩浩荡荡的停下,没有因为命令的急促而又半分的慌乱,倒是两旁围观的群众见队伍停下来,开始窃窃私语。 萧疏音从轿子里面看了看不远处高大精细雕琢的牌坊,一位皇后,能亲自站在街头为困苦的人民舀起稀粥,又怎么会闹出私生子这种不堪的事情出来。 “是翎王殿下,殿下下轿子了……” “这是要做什么呢,听说是要接佛连公主入府,怎么这会在街上停下来了……” 萧疏音下轿子之后,后面的轿子自然也停下来,她微笑着在众人的注目之中,踏着矜持的步子娇柔的走到牌坊之前。 “母后,臣女不孝,早年不能侍奉在您的左右,如今只能瞻仰您的足迹来想象您的仁爱与善民,臣女惭愧,还望母后您原谅臣女。”她说完,顺着牌坊缓缓的跪了下去,眼角瞬间滑落泪痕。 说出来的话是假的,跪下来的动作也是有目的的,可是眼角的泪水却是最真实的,她并非真正的皇女,可是思念母亲的心却是真的。 上一世,母亲因为父亲的事业,两人不合,她从小就未曾见过妈妈几面,对传说中最温柔的,最慈爱的人,根本一点真实的体会都没有。而这一世的她,遗留下来的记忆只是依稀记得是个温和贤淑的女子,端庄贤惠,从不争宠夺势,好在也因为母亲的身份高贵,其他姨娘们虽然是狼子野心,却也忌惮她的出身,而不敢对她有太多的逾越,只是这样温暖的回忆也不长,直至幼弟的出生而了解生命的轮回。 她本不是刻意去流泪,思绪散开,想起那些失去的人,失去的事,和再也找不回来的人,再也找不会来的事,泪水便如泉涌一般,再也关不住。只不然也。 “喂,喂,你们看,翎王是不是哭了,脸上似乎有泪水……” “翎王年幼不在宫中,与皇后娘娘在一起的日子几乎没有,如今思念起母亲来,只要是个人,心里都难免会难受不痛快,翎王多情多义,唉……看似风光的王爵头衔,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是啊,众位皇子们都在宫中长大,也不知道翎王幼时流落在外的时候,吃过了多少苦头,没有任何人在身边陪着,就算是咱们平头百姓受了委屈,都恨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自己咱们的难处,更何况是身份高贵的殿下……殿下现在心底一定很难受吧。” 于是,跪在牌坊旁边想着自己的妈妈遭遇到了群众们的“被同情。” “你还记得那一年富商囤积粮食,百姓们闹饥荒的事情吗?皇后娘娘当时变卖了自己的全部金银首饰,甚至还将后冠也拿出来,说,只要这东西可以换粮,可以换回我宣武子民的太平,你们谁想要的,就拿白花花的大米来换,唤作如今,谁能做到这样啊……” “殿下一定也是听说了皇后娘娘散粮的这件事情,经过的时候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弦,所以忍不住满脸披泪,真是看着人心酸……” 普通群众,**群众,和文艺群众,集体发散终极YY的的能力,将对萧疏音的同情带入对皇后娘娘的憧憬,然后无限制的开始扩大。 作为本年度的最佳女演员,萧大王自然是将群众们的情绪和议论全部听见了耳朵里面,装进了肚子里面。 我说莲花公主,你不就是双膝一软,没骨气的跪下惹得群众们怒然逼得我家小七和我摔下楼梯了嘛,跪嘛,谁不会呢,是不是…… 哦,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你很喜欢跪下为众生诵经祈福的,抢了你的风头不好意思,你别生气,一会让您老人家跪个够。 “母后。”她神情的一声呼唤,让心情本来就已经被自个儿煽动的不行了的群众们差点也掉下泪水来,可怜的孩子,可怜的翎王殿下,唉…… “臣女不孝,臣女直到今日才能报答您的生养之恩。臣女听佛连公主说,土是最接近您灵魂的地方,臣女如今跪着跟您说话,您能听见臣女对您的思念吗?”声泪俱下的萧大王演的很入戏。 群众们也很自觉:“殿下,您既然请佛莲公主入府,就让公主在这里为皇后娘娘诵经祈福,草民们也为皇后娘娘尽一份心,一起为皇后娘娘祈福,慰告娘娘在天之灵。” “是啊,殿下,还请公主费心,为皇后娘娘祈福吧……” “请公主费心……” “请公主……” ------------ 188 让你不要惹他 萧疏音楚楚可怜的从袖子里面拿出锦帕,姿态优雅的拭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然后施施然的站起来,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不小心“腿一软”,“差点歪倒”,被身后跟着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 “殿下,您腿脚受伤了,小心一些。” “不碍事,这些伤跟思念母后的痛楚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萧姑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带着淡淡的忧伤。 “殿下,您身子要紧呐……”人群中关切的声音此起彼伏。 萧疏音低头,对着人群微微一笑,转身搭着丫鬟的手,从前边走到中间的轿子旁边,微微带着抱歉的问道:“公主,小王能请您替母后诵经祈福吗?母后生前在此处施放粥水,小王对母后的的思念只能化成黄土散落在尘世之间,公主您若是能为母后做一些事情,小王将对公主感激不尽。” “敬请公主为皇后娘娘祈福!”她声音一落,人群里发出整齐的请求声音。 一直没有动静的佛莲公主的轿子门帘前面动了两下,伸出来一双纤纤玉手,撩开轿子的帘子,玉足绣鞋踏出,紧接着是美人出轿。 “本公主慈悲为怀,就算是翎王殿下不说,本公主也正准备为皇后娘娘诵经,以安慰娘娘的在天之灵。”她款款而立,端庄大方而又倾城容貌,看的群众们眼睛都直了,可是现下是要为皇后娘娘献上一份心意的,广大群众们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将心思收回。 “多谢公主大义!” 萧疏音微微一笑,在丫鬟的搀扶下,轻轻福身:“那就有劳公主了。” “举手之劳,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萧疏音不语,重现走回牌坊前面,缓缓跪下,当然,跪下的过程中,丫鬟又极其小心的提醒了一句“殿下小心。” 翎王殿下艰难的跪下,双手合十,望着牌坊上面歇着的一直正在结网的蜘蛛,神情款款,眼泪又要冒出来。 “臣女从未见过母后英姿,为了表示臣女对母后诚心的敬意,臣女将以九叩大礼为母后祈福!” 在她身后跪着的青悦愣住,站在马前的小七愣住,周围的群众们愣住,正抬步走过来的佛莲公主大大的愣住了! 九叩之礼…… 如此大礼…… “母后,这也许是臣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您行此大礼,臣女是女子,终是要嫁人的,日后远离母后和父皇,远离您所心疼钟爱的子民,臣女虽有不舍,可是天命如此安排,臣女也反抗不能,此大礼,还请母后一定要接受。” 皇后娘娘在天之灵,当然是无法看着自己的假女儿演出的这一场戏,也无法决定接受不接受,萧姑娘就当皇后娘娘接受了,当即站起来上前一步,又跪了下去。 青悦惊楞之余,马上上前又扶着她:“殿下,当心您的伤口……” 群众们于是就将自己的同情心再次无限放大。 “殿下,您的身子要紧啊,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的话,也会担心您的身子的……” 萧疏音坚持:“这是我对母后的第一次行礼,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有公主在一旁诵经祈福,皇后娘娘会理解您的……” 萧疏音再次坚持:“这是我对母后的第一次,也可能成为最后一次,我是女子……” 小是对有。“公主深谙佛礼,若是公主的话,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殿下,不如就……”群众们的思维开始混淆了。 萧疏音眼里暗光一闪,继续回头双眼隐隐泪光:“这是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公主代劳……” “公主慈悲心肠,心怀天下苍生,众生百姓都是公主佛礼宣扬的子民,公主若是能代劳的话,皇后娘娘一定也很欣慰……” 萧疏音低头很欣慰,很欣慰啊很欣慰,八卦而富有同情心的百姓们的弱点真的是太明显了。 她不做声了,再做声就过了,就矫情了。 丫鬟青悦及时替她出声:“公主,我们殿下若不是前几日在茶楼摔伤了脚,也不会让您如此代劳。”她又转身,搀着萧疏音的手臂:“殿下,若是此刻平渊王也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您如此为难的,平渊王素来对皇后娘娘也是敬仰有佳……” 萧疏音在心底竖起一个大拇指:青悦啊,本年度的最佳女主颁发给你完全是没有任何争论,你太有才了。 梵静公主一听到平渊王三个字,本是一直袖手旁观,不为群众和萧疏音所动的面部表情微微抽了一下。 “殿下……你身子不适……还是由本公主……” “真的嘛?本王就知道公主慈悲心肠,能够体谅本王的难处,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的,本王在这里多谢公主了!青悦,将东西拿出来!” 大红的地毯被拿出来,是上好的锦缎,看上去是光滑顺亮,丝润如水,正因为料子是上好的料子,所以布匹薄薄的只有寻常地毯的一半厚度。 萧疏音盈盈福身,搭着丫鬟的手,看着足有一人横躺宽度的地毯被仗义的队伍铺好,淡淡道:“接下来就有劳公主了,因为公主是佛的代言人,九叩大礼,在公主这边就变成三叩好了,至于多长的距离才能让皇后娘娘感受到本王的诚意,本王看,要不就从这里到本王府里的距离吧,平渊王大概会在府里门口等着本王和公主一起回去呢。” 说完她再也不看一眼表情不自然的梵静公主,转身回了轿子,吩咐道:“公主行礼,走的慢些,咱们就在这里先等她上前一段距离,再开始走吧。” 梵静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虽然以前也有跪下为人祈福的时候,可是今日萧疏音的行为,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故意让她陷入自己的局中,翎王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双膝并齐,慢慢跪下,街上青石板的缝隙磕的膝盖隐隐作痛,一层地毯如同虚设,百姓们还在一旁为她呐喊加油:“愿皇后娘娘见翎王一片诚心!” 梵静公主磕头下去,高贵饱满的额头触碰到街上的灰尘,平日里,这些站在两旁呐喊的人,连吻她裙摆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自以为是的为自己呐喊,她一边磕头跪下站起,然后再次磕头跪下站起,嘴唇轻轻蠕动:“弟子今日之屈辱,他日必叫恶人十倍相偿还……弟子今日之屈辱,他日必叫恶人十倍相偿还……弟子……” 她一步三跪,走的很慢,萧疏音等的有些无聊,打了个呵欠,吩咐道:“公主的速度太慢了,咱们先行回府,本王换身衣服之后,再和平渊王一起,在府门口等着她替本王行完大礼再来……”P2Mh。 “殿下,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公主,若是得罪的厉害了,奴婢怕殿下您到时候不讨好。”青悦思绪缜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萧疏音看着那倾城绝世的人在红色的地毯上面跪拜,挥挥手道:“不碍事,一切都有本王承担着,不会有事的。” 她的轿子从仗义的队伍中挪出来,摆脱冗长队伍,朝着自己的府里走去,她撩开轿帘看着身后的公主:“梵静公主,不是本王刻意跟你过不去,你千错万错,错不该让小七和本王受伤,而你最不该的,是……和本王抢男人!” 她说完之后自己又嘀咕道:“本王是个女人,可是这话说出来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跟本王,抢男人……” “殿下,您说什么呢?”青悦见她一个人掀着帘子,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好奇问道。 “没啥,赶紧打道回府吧,唉,本王想咱们家的男人了!” “殿下!”青悦羞的面颊通红,殿下想男人怎么还说的这般光明磊落不遮掩呢,难道都不知道羞人的吗? 轿子走的偏门,因为正大门是宇文司夜的人准备在迎接公主,要是知道了她惩罚了人家公主,偷偷跑回来,一定会将她给逼回去了。 她从轿子里面钻出来,偷偷的回房准备换衣服,不料,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厉喝:“站住!” 吓得丫鬟一个哆嗦:“奴婢见过平渊王爷!” 萧疏音觉得自己的一副领子被人提起,然后一低头,看到自己腾云驾雾,一双小脚胡乱的蹬着,鞋子蹬掉了被丫鬟慌忙捡起来:“王爷……王爷……” 萧疏音对着丫鬟做个一个不碍事的表情,她家王爷一向都是如此,喜欢时不时的发些小脾气,不过往往都是被自己气的再也生不起气来。 可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某个自大的人心里暗暗觉得不测,攀住提着自己领子的男人:“宇文司夜,你听我说,要是你不愿意的话……” “砰”的一声,她被狠狠的摔到床上,没有什么肉的肩膀被摔得撞到床沿,疼的她鼻子一酸:“宇文司夜,你见色忘义谋杀亲妻呀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吗?你发什么脾气!” 男人看着她,冰眸里面没有往常的宠溺,而是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让你不要惹她的吗?” ------------ 189 公主入府 不是花瓶 她一愣,捂着摔疼的肩膀坐在床榻之上,呆呆地看着宇文司夜,他好像真的是在生气,而且生气之中还有不满和厌恶的情绪流露出来。 “她害我受伤,害小七受伤被罚,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再说了,为皇后娘娘祈福,也是她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面逼她的。”她仰着脖子皱眉说道。 “我对你的能力毫不质疑,你要是愿意的话,拿刀架在皇上脖子上面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他没好气的看着她坐在床上,不服气的看着自己,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可是她这样的嫉恶如仇的性格,不看对象就盲目动手的脾气,若是不好好的纠正过来,迟早有一天会在这上面吃苦头。 萧疏音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那也得皇帝先惹了我,我能动手才是,万一他老人家没等我进大殿,找人伏杀我,那我还玩个毛线!” “你也有知道怕的事情,”他看到她一副无赖的样子又气不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只有:“你准备怎么迎接公主?” “还能怎么迎接,说几声多谢公主,公主幸苦了,公主请喝水……”她撇撇嘴,掰着指头数,抬头望着他:“说不定人家公主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 才怪! 萧疏音是做好了被讽刺被揶揄被鄙视被轻视被忽略的态度站在自己的府邸外面迎接公主的,远远的看着仗义的队伍缓慢的接近,她垫脚凑到宇文司夜的耳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喂,我是不是真的做过分了一点。”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宇文司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萧疏音奇怪的看着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宇文司夜有过这种的表情,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被包装良好的花瓶,他这么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搞得她也紧张兮兮的了。 仗义队伍前行的很慢,萧疏音穿着繁复规矩的正装站在台阶上的阴凉处,身后丫鬟们打着扇子,依然觉得有些炎热,一想这一路来行跪拜之礼的公主,心里有小小的愧疚冒出来,一会儿拿出她珍藏的零食给公主好好的补偿一下,免得她觉得自己跟个刁妇一样。 最后一跪,跪在台阶之下,额头轻触地面之后,萧疏音连忙亲自上前扶住佛莲公主:“公主您幸苦了,小王让厨房准备了清淡的菜肴,这就请公主梳洗完毕,移驾用膳。” 她的态度是恭敬小心了的,毕竟让人家跪了这么久,似乎有些公报私仇的意思,她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佛莲公主从地上起身,纤细的手指搭上萧疏音的胳膊的时候,微微一怔,平静的表情露出怀疑的惊吓之色出来。 她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闭上双眸,嘴里念念有词。 “公主?”萧疏音皱眉,这是个什么意思。 佛莲公主却将目光移转至一旁宇文司夜的身上,抬头微微一笑道:“父皇委托本公主转告王爷,请王爷处理完毕宣武的事情,尽快回宫。” “本王知道,公主请入府。”他上前拦在萧疏音的身前,伸手去拉佛莲公主的袖子,不料佛莲却是后退一步:“王爷身上沾染了些微的污浊之物,稍后本公主替你除却浊气。适才本公主对皇后娘娘行跪拜之礼的时候,皇后娘娘托付给本公主一些话,要单独交代给翎王殿下,还劳烦殿下找个可以说话的位置。” 萧疏音皱皱眉,开口闭口就是神棍忽悠的台词,她相信才会有鬼,但是现在是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她接公主入府,跪拜之礼也是公主替她跪的,难道要推脱,那岂不是对皇后娘娘的不诚心。 佛主意音。“公主,这边请。”她侧身让过位置,进了她的地盘,难道她还怕这神棍公主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佛莲公主垂眸轻轻点头,随着她进去。 在经过宇文司夜身边的时候,她却突然抬头一笑,嘴唇轻轻一动,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宇文司夜脸色一变,微微蹙眉,眼里暗光一闪而过,看着萧疏音当前先进去的背影,没有说话。 转过偏殿之后,萧疏音找了个安静的房间,打开门因为长久未用,里面的有少许灰尘扑出,她挥着袖子咳嗽两声:“公主还请见谅,今个儿为了迎接公主,府里上下都忙成一团乱,只有这儿清闲幽静一些,公主你……咳咳,将就一些。” 萧疏音也没有料到这屋子里面的灰尘有这么大,但是她又懒得换位置,有什么事情快点说了完事。 佛莲看着里面的灰尘,面容上面波澜不惊:“萧疏音,你以为真的可以瞒住天下人的眼睛吗?” 她一愣,笑道:“公主您在说什么呢,本王听不懂。” “萧家的亡女摇身一变成为了他国的翎王殿下,这其中的过程,想必司夜也暗地里替你打通了不少关节,也算你运气好,至今做的滴水不漏,这些消息,像是有人专门处理过一样,本公主挖出来,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除了证明司夜的能力之外,并不能证明其他的任何意见事情,你还要跟本公主装下去吗?萧疏音?” “听闻公主一心朝佛,不想对这些民间流言蜚语也如此的敢兴趣,不瞒公主说,本王也听到了不少对本王不利的留言,只是让公主失望了,本王并不知道你说的萧家亡女,而且前段时间,本王与皇上滴血认清,血液相融,若是和你说的那般,怎么可能会血液相融呢?”她看着佛莲公主,原先以为就是个包装良好做做样子的花瓶,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掌握到了这么多的信息,让她心里有了几分警惕。 “罢了,这些事情你不想承认,本公主也不会逼你承认,等到时候到了,你自然会自己说出来,刚才皇后娘娘以意念告诉本公主,说极其不放心你这个亲生女儿,现在她感知到你的身上有恶魂附身,特意交代本公主一定要好好的将你救出困境,来人!”她声音落下,身后突然出来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因为最近严打H,所以洛青大约应该会将肉肉放在以后的番外里面,亲们觉得如何? ------------ 190 王爷无妻 府里遇袭 “怎么不见翎王殿下一起出来呢?”宇文司夜见梵静公主一人单独从偏殿出来,挥手让小七退下,淡淡问道。 “司夜,现在没有了旁人,你我就不用如此拘谨了吧。”佛莲公主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选一张紫檀椅坐下,端起茶杯闻了闻,又重新放在案几上面。 “我幼时就跟父皇说了,你到最后一定要成为我的丈夫也不准抢走,谁都没有资格抢走,这几年我潜心修佛,虽然读的都是一些清心寡欲之书,司夜,你该不会以为你当时的提议,让我会放弃对你的爱意吧?”她微微一笑:“我想你应该还没有这么天真。” “公主你天根聪慧,皇上才会让您跟着名僧礼佛,本王顺从天子之意,并无私心。”他抬头看着偏殿的门口,虽然已经让小七去查看,但是依然还是不放心。 “瞧你这话,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做什么,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听说我要回来了,才将府院里的女眷全部休掉的?我知道你重皇兄断然是不会让皇兄为难的,不过呢,我也算得上大度,允许你在我回宫之前娶妻纳妾。换做一般女子,怎么会有我这番宽容的心。你应该为你即将有这样一个好的妻子而感到荣幸。”P2Mh。 “公主,我已经有了妻子,她很好,本王不会再娶妻,公主慎言,切莫毁了自己的清誉。”他冷笑一声:“本王散尽府里女眷也是为了她,公主想必误会了。” “你说的是那个冒牌货吗?”她启唇微微一笑:“王爷别忘了,你娶的是萧家的亡女萧疏音,可不是翎王殿下,既然府里女眷已经散完,而萧王妃也已经满门抄斩亡故,现在的王府,就没有了女主人,王爷并无妻子,难道不是吗?” “这是本王府里的私事,公主过问的有些太多了,今日公主是来翎王府里宣讲佛义,为宣武的皇后娘娘抄诵经书的,公主请以正事为重。” “翎王思母情至深处,本公主适才与她说了两句话,她便无法抑制心里的哀思,痛哭起来,王爷若是派人去找的话,就在偏殿的第二个房间,哦,屋子里面的灰尘有点大,本公主不是太喜欢就是了。”她垂眸看着自己纤细的指尖,轻柔摩挲。 时间过了这么久,应该也吓唬够了吧,佛莲公主微微一笑,毕竟是在人家的府里,好歹是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吓唬吓唬就行,不可太过,日子还长着呢。 **** 萧疏音看着自己一手的血,瘫软的坐在地上发怔。 在两个壮汉出现的时候,她明白了宇文司夜为什么忌惮佛莲公主,能够在她的王府里面,随口就叫出来两个人来,而且还是身手敏捷的人,想必她和宇文司夜,长孙宗岚还有林元祈一样,背后有着支撑或者是自己培养的势力,所以一国公主,一个弱女子扬名天下,而出入却只带着自己的丫鬟。 那日在茶楼下面拥挤的群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落在小七背后的拳头是她背后的人。 她冷笑一声,靠在墙角看着自己沾满了血的双手,缓缓地伸手将有些凌乱不整的衣裳领口拉好,她穿的是浅水色的丝绣长袍,斜对襟素白,她一碰,上面就赫然出现两个让人看着心惊肉跳的血色指印。 小七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那个平常遇到什么时候都一脸镇定淡然自若的女子此刻满脸的苍白靠在墙角处,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尺之地,沾血的双手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衣襟,指尖已经捏的发白,还是拼命的使劲。 “姑娘……”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住,呐呐道:“姑娘,属下去叫王爷来……” “让开。”沉厚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小七连忙一让:“爷,姑娘她……” 屋子里的摆设和地面都因为长期没有人打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宇文司夜大步跨进门,眼光显示触及屋里狼藉的灰尘痕迹,再看着她捏紧自己的领口,肩膀上面的衣裳有拉破的痕迹,那女子呆呆的低头看着目光触及底下三尺以内的距离,对任何的人出现都没有反应。 司一两这。“找人把这里处理了。”他跨过地上的两具尸体,伸手将那女子捞进自己的怀里,安抚她的后背:“疏音,没事了……放松……” 小七看着地上的壮汉,一个眼睛被尖利的东西狠狠的戳瞎,另外一个人,则是被同样尖锐的东西从耳朵里面插入,手段之凌厉果狠,饶是小七这样铁性的汉子,也看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让侍卫将两人尸体拖出去,自己也退下。 “别怕,你没有杀人,你只是自卫而已,他们想要欺负你,你出于自我保护的潜意识才会攻击他们,别怕……你很勇敢,来,剩下的铁钎给我,不会有事了……乖……”宇文司夜只觉得怀里的人身体绷直,整个人僵硬的不成样子。 他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替她将心里郁结的那口气拍顺,庆幸幸好她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不然的话,就算有自己给她的防身兵器,他也不敢去设想不堪的后果。 “我听见插进血肉里面的声音,血很稠,全部都流在我的手上,他们还要朝我扑过来……” “现在都没事了……没事了……”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出别的话语能够安抚她此刻的心情。佛莲这一次愈发张狂了,竟然在府里就公然动手,而且手法如此下三滥。 萧疏音纵然不是古代拘谨的女子,可是换做现代,若是两个壮汉突然扑过来就要撕你衣服,将你逼至墙角,而且可怕的是,这一切竟然全部都发生在你自己的家里。 “我不怕,最害怕的时刻已经过了,”萧疏音努力让自己身子放松,双手粘稠的液体让她觉得很难受:“我去洗个澡。” “我陪你一起去,府里已经被布下眼线,不再安全,我守在门口,以防万一。”他不放心。 萧疏音点点头:“好。” ------------ 191 沐浴求婚 温馨场面 屋里水声哗啦啦的传出来,宇文司夜当真就靠着台阶坐着,靠在墙上,守在门外,听里面萧疏音使劲的冲洗自己的身子。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他问的没有来由,屋里萧疏音拿着毛巾的手顿住,苦涩一笑,又想到他看不见。 “什么事情?”上一次他在她的背上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一起回去,2Mj。 “在老九府上说的那件事情,”他低头掏出怀中一方歪七扭八的丝帕:“重新迎娶你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屋里水声止住,宇文司夜感官异于常人,听到里面沉重的呼吸声传来,接着就听见她默默的将自己淹进水中,水面水泡破裂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之中。 他没有退让,萧疏音这人就是这样,别人的事情总是不经过大脑一冲到底,任何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就算是流血流泪她也要拼命为别人争取。可是一旦遇上自己的事情,不想面对的,就习惯性的逃避,假装忽视不想面对的一切。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过几日宣武的事情就能完了,到时候我回去请愿迎娶宣武的五皇女,翎王殿下。”他暗自笑了一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奇怪:“萧疏音,你现在先别忙着拒绝我,要是真不想嫁的话,到时候逃婚也来的及,反正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屋里突然一声水花哗然而起,接着传出来某女子彪悍的声音:“嫁,为毛不嫁,老娘要是不嫁给你,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莲花公主,本着为天下人民福祉着想出发点,就算是委屈了一点,老娘也必须,嫁!” 水花溅出浴桶,连带着扑溅了少许到门口,从缝隙中洒出门外,溅了几滴在宇文司夜的袍子上面,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 他先是一怔,然后是强忍着的笑意,硬朗的轮廓在屋檐下轻洒进来的阳光中笑的舒心满足,精致的五官生动起来的时候,脸上线条也变得柔和温软,男子单腿盘着,斜靠在墙上,泛着银线流光的锦缎衣袍在太阳下反射出淡淡的银光流溢。他那样随意的靠在墙上,姿态神情却像是斜躺在九天之上华贵的飞云琉璃软塌上一般,只要一垂眸,就能看见心口溢满出来的快乐的幸福感。 “你其实不用为天下人民的福祉着想的。”他支着下巴,脸上的笑意飞扬散在四月清爽的风中。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之乐而乐,人民的福祉,这个必须想!”她站在浴桶里面,脸红的牙恨恨,就知道这么快答应这厮会反过来取笑自己,算了,笑就笑吧,反正她脸皮能磨刀,厚着呢。 “也不用委屈的。”他笑的肆意,想象着屋子里面女子脸红的样子,嘴角又往上扬了几分。 “老娘乐意委屈,怎么滴!”她撇撇嘴,伸手将浴布从架子上面拿下来,擦干身体用平常的方法盖住胸部以下,随意围着,露出双肩和长臂。 宇文司夜靠在墙上依然是笑,他突然恶作剧的想看看那女子脸红面赤却强撑面子的样子。 于是他就做了,然后…… 她对门的方向,正在低头围浴袍,黑亮如乌木一样发丝吹在身前,白皙珍珠细腻一样的肤色在黑发的衬托更加散出诱人的美。 萧疏音绑好浴袍布伸手正要撩起头发,手一动,头皮轻轻一扯,低头再看,原来刚才打结的时候,一缕头发缠进了绳结之中。她低声嘟囔了一句,伸手将刚打好的绳结重新松解开,浴布打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宇文司夜支着身子的胳膊一软,手肘撞到台阶上,没有防备的疼叫他满脸的笑意龇牙咧嘴,他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人事了,竟然因为意外看见了她的身子而手软,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碰女人了的缘故? “喂,你没事吧。”她开个玩笑而已,拜托,嫁人的是她,委屈的人是她,他默默的坐在外面不说话闹出声响使什么小性子。 系好浴布之后开门出去,刚下台阶就撞入一个带着清香的怀中,比她刚用的花瓣还要香上几分。 宇文司夜低头,她头发未干透,带着几分湿意披在背后,笑道:“刚刚才万分委屈的答应嫁给我,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要扑进我的怀里,我的小娘子,为夫能不能理解你这是口是心非?” 他声音笑的极其的低沉而有诱惑力,方才只看见她垂头解开浴布,没想到她竟然只围着一方布,就直接奔出来了。 “是你先小人的好不好,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偷看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刚好她解开浴布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响声传来,除了他,还会有谁。 宇文司夜学着她平日里的样子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偷看自己的娘子,不算偷。” 萧疏音就想,原来孔乙己的古代版是这位比她脸皮还厚的王爷。 他低头看她光滑细嫩的香肩膀,肩头形状弧度完美,因为没有只围了浴布,光滑的背脊也露在外面,两块脊骨像是要长出翅膀来一样,因为偏瘦,而显出脊骨的轮廓凸起。 中一轻样。“你平常沐浴完了都是这样?”他笑着问。 她从他怀里出来,睁着水意秋色的眸子,不解问道:“哪样?” “想着能扑进本王的怀里,今日本王终于给了你一个成全的机会。”他说完赶在她拳头挥起之前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屋子里面:“动作别太大了,当心这块布掉了。” “你!”整个人被他轻松抱起,她双手只能圈住他的脖子,这样一来,胸前的风光被他看去了大片。 他低头,轻轻落吻于她的额前,目光轻柔的拂过她胳膊上面的那一个朱红的点:“我想,我让这东西留在你身上的时间太长了。你觉得呢?” 好想现在就吃掉,迫不及待了~~~呜呜~~~可怜我是伪后妈~~ ------------ 192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你觉得呢? 萧疏音还没有回味过来这句话,唇上已经覆盖住他温热的气息,如兰草一样幽静,带着清香馥芳的味道,像是从遥远的草原传来微风缠绵软到极致的柔,在她的唇瓣上面轻轻噬咬触碰。 又像是掬一米日光,捏成最美丽的形状,带着山水连接之色的清凉,混合成世间最温和的热情将她覆盖。 “你的……”她在他怀里维持着理智,他体内的“锁情”2Mj。 “别说话。”他离开她被吻的鲜艳的唇瓣,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单腿搁在床沿之上,另外一只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他俯身看着她有些担心惊慌失措的表情,这个时候的她,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兽,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未知和惶恐,而他,将为她挡住这世界上所有的寒冷,用胸口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来温暖她。 “你体内的毒,不要紧吗?”她自己自己现在的样子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极大的诱惑,按照前世的习惯,每次沐浴完都习惯围着浴巾,索性就让下人做了许多方形的浴布,这样半遮半掩之下的浮想联翩,对于宇文司夜这样年纪的男人来说,是不容易抵挡的。 “你为我担心的样子,真美。”他单脚半跪在床上,凝望身下出水芙蓉一样的她,她的唇,她的肩,她细致的腰,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白足,每一次都散发出邀请的味道。 他再次落下吻,这一次的吻带着浓烈的渴望和激烈的爱欲,从她如瓷一样光洁细腻的额头,滑过过秀丽挺拔的鼻梁,以深浓爱意封缄她微张的樱唇。舌尖扫过编贝洁齿,叩开一潭清泉,他吮吸着她的芬芳,感受属于她的味道。 “疏音……”他忍不住沉声低唤她的名字,一手握住她柔细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抚上她胸前的柔软。 她下意识的想去遮掩,却因为他的手比她更要快上一步,胸前柔软传来的酥麻感而轻颤出声:“恩……” 他看着闭眸轻轻颤抖的她,胸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这痛几乎每天都会或轻或重的提醒着他不能爱上人,他难受的同时也觉得这痛来的甜蜜,至少他能确定自己每时每刻都是深爱着这个总是将自己包裹的坚强的女人。 “殿下,您沐浴完了吗?奴婢进来了……”门口传来青悦询问的声音和上台阶的脚步声,然后是手放在门的把手之上抽动门闩的声音。 “等一下!”萧疏音喘着粗气,推起在自己身上带着淡淡笑意的人,宇文司夜这厮耳力非凡,应该早就能够听到青悦来了。 门外青悦落在门闩上面的手拿开,捧着一副恭敬的退后一步:“殿下,奴婢将您要换的衣裳拿过来了。” 宇文司夜低头看她满脸的惊慌,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却因为双颊上的潮红而没有任何的怒意,倒是生出几分可爱的窘迫来,他支着手肘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暧昧的用薄唇轻吻她敏感的耳垂:“我去替你拿衣服。” “不要……”她起身阻止,要是让他去拿衣服,那岂不是就是昭告天下他与自己孤处一室,而且这室还是尴尬的澡堂,她不要被传出类似与翎王殿下和王爷的澡堂激情这种八卦的花边消息。 宇文司夜抬起头对她轻轻一笑,伸手在她围着浴布打结的地方,两更指头灵巧一动,指间轻挑一翻,柔软的浴布被翻开一角。 萧疏音连忙手忙脚乱的去遮住胸前羞人的地方,这个人……气死她了! 他已经起身去开门。 “殿下……”青悦低着头往里面走,她刚才在路上遇见了经常跟着萧疏音的那个侍卫,两人说了几句话耽误了一些时候:“奴婢来迟了一些,可还需要添点温水……王爷?” 宇文司夜宽厚的身子挡在门口,看着丫鬟,伸出手去接她手里的衣服,不料那丫鬟却是惊愕的看着衣冠整齐的他,退后一步望着澡堂外面的标志:“没有区分男女,是殿下专用的澡堂,王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可曾看见我们殿下了?” 问完之后她觉得不妥,殿下正在沐浴,这样一问岂不是会让王爷以为殿下是个随便的人…… “本王在这里做些爱做的事情,至于你们家殿下,正是在床上躺着,你要进来看一下吗?咚!”最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萧疏音从床上掉下来的声音。 她双目含泪,没有袖子咬,就咬浴布的边角:王爷,您敢再内涵一点吗? “奴婢……奴婢……”聪慧的丫鬟心思没有达到邪恶的程度,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感觉好像自己不能进去伺候殿下了,而且王爷的眼神,是希望自己越快离开越好。 “奴婢告退。”匆匆的将衣服往王爷手上一递,她顾不上礼数,提着裙角转身就走。 “等等,”宇文司夜低头看着手上的衣裳,唇边带着冷然的笑意:“本王刚才说的话,你会说出去吗?” 门一文己。“奴婢不敢,适才王爷说的话,奴婢一个字也没有听明白,不,奴婢一个字也没有听见。”据说平渊王性格冷冽,不比自己家的殿下脾气那么好,她连忙止住脚步跪下,看着一双走到自己跟前的厚底乌青锦绣万福刺绣的官靴,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听见了,也听明白了,而且,本王说的话,你还要让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俯身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她身前:“特别是佛莲公主身边的人,知道的越是详细,越好。” “王爷吩咐的话,奴婢会一字不漏的照做,银子还请王爷收回,奴婢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办事是本分,不敢要王爷的打赏。”她言罢起身,提着裙角再次匆匆离去。 宇文司夜看着地上反光的银子,笑了笑,他怎么觉得,萧疏音身边这丫鬟的性格,跟小七有些像。 青悦离开之后琢磨着自己的任务,让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样听起来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是难的,而且她平日里本就与王府里的其他下人接触不多,提着裙角转过走廊,遇到一人迎面走来,她怔了怔,笑了。 吃不到别急嘛~~~不会跑掉的~~~偶是邪恶的亲妈~~~ ------------ 193 保守秘密 两只野狗 “朱婶婶!”她叫住迎面走过来的那个微胖壮实,头上插满珠翠的妇人。 “哟,老奴今儿个是撞了福星了,青悦姑娘怎的今儿还叫起老奴来了。”朱婶婶看是伺候翎王的一等丫鬟,言语虽然是恭维,冒着油光的脸上却是瞧不起的模样,她是府里资历老的嬷嬷,这些年纪轻的丫鬟们受主子喜爱,就忘了当初进府的时候,是谁教会她们伺候人的。 “婶婶您说的哪里的话,青悦前些日子得了翎王殿下赏赐的一根玉钗,那样式端庄大方,我年纪轻,衬不出那玉钗的端贵,思来想去也只有婶婶您戴上才好看,一会儿我叫人送到您屋子里去,可好?”青悦歪着头看她满头的钗环,只希望自己撞对了喜好。 “我就说这府里上下的丫鬟,只有青悦姑娘你最懂得疼爱人,难为婶婶以前没有白疼你,说吧,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婶婶替你去办的?”朱婶婶年纪长,一双眯缝眼睛识人无数,自然猜出她的用意。 “求倒是说不上,只是有件事情,青悦不太明白,想请教婶婶。” “哦?什么事情?”一听说不是让她办事,只是有事儿问她,妇人眉梢又往上挑了半分。 青悦先是四下环顾一周,这才将朱婶婶拉到一旁半人高的矮灌木后面,遮唇问道:“您也知道,平渊王爷总是喜欢和殿下在一起,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刚才,我去给殿下送换洗的衣裳的时候,哪里知道平渊王竟然也在殿下的澡堂里面,我就问啊,我说王爷,不是我家殿下在沐浴吗?您怎么在这儿呢?” “王爷,怎么说,怎么说的?”朱婶婶似乎比她还要急上一些,拉扯着住她的袖子,催促问道。 青悦微微一笑,老狐狸上钩了,她一副皱眉不解的样子,继续说道:“王爷看到我了之后,不仅没有离开,还看到我拿着衣服,就让我把衣服给他。然后说,本王在这里做一些男人爱做的事情,你们殿下正在床上躺着呢,你要进来吗?” 朱婶婶听完之后,一双老手捂着嘴笑,青悦急了:“婶婶,您别光顾着笑啊,你得告诉王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什么是男人爱做的事情?殿下沐浴好好了还要去见佛连公主呢,怎么还躺在床上睡起来了。” “傻丫头,你说王爷一个大男人,跟我们殿下一个弱女子在澡堂能做什么呢,殿下刚沐浴完,衣裳都还来不及穿上,哎哟你这丫头,不碍事,你年纪小,日后会明白的。”朱婶婶笑的一脸意犹未尽。 “殿下是没有穿衣服,可是王爷衣裳整齐啊。” “怎么跟你就是说不明白呢,做那种事情,男人只要拿出一样东西出来就行,不用脱衣服的。”朱婶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想着平渊王和殿下**,却被青悦这丫头撞到,还好这丫头不懂人事,过来问自己,不然的话,这种重量级的八卦消息肯定没有她知道的份,她得意的算着,这消息在后院子里面不知道又能换上几个铜板呢。 “东西,什么东西?”青悦还是一脸迷糊,想了半天摆手道:“算了算了,殿下还交代我有事儿要做呢,等我得了空闲,再来问婶婶,这件事儿,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特别是前院里的贵客,”她特意叮嘱一句:“婶婶,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呀。” “去吧去吧,老奴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朱婶婶挥挥手,送走她,一转身折返回去,进了丫鬟和奴役们住的后院子。 ***** 正殿里,佛莲公主等了许久不见宇文司夜回来,而自己派去的两个人也没有动静,心下忍不住有些着急。 “翠珠,你去偏殿看看我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回来把看到的告诉我。”她手里佛珠捻的有些快,2Mj。 “是,公主。”丫鬟的脸还是肿的,答应一声下去了。 刚才宇文司夜着急奔出去的样子,是她从来都未曾见过的模样,她自小就喜欢他,求了父皇让自己嫁给他,却因为被高僧看中,将她最美好的那段少女时光全部都化成枯燥的经文中的萧索无味。 她不甘心,她允许他三妻四妾,允许他在自己回宫之前娶别的女子为妻,允许他爱上别的女人,可是这一切都是只能是在她回来之前,只有有她在的一天,他的人,他的心,他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别的女人,休想再染指半分。 “公主!”丫鬟急匆匆的跑回来,脸色有些慌张的模样:“奴婢刚才去您说的那间屋子里面去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被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任何的灰尘,也没有看到平常保护您的护卫,只是……” “只是什么?”她手里佛珠一顿,微微挑眉,声音尖利了一些。 “奴婢听到府里的下人之间在传一些流言……”翠珠为刚才自己听到的话觉得心惊,要是公主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很不高兴。 佛莲公主低头看着她,眸子里面不带任何的表情,这样的漠然一般的神色让丫鬟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地将自己听来的话说了出来:“奴婢刚才去偏殿的时候,听到府里的下人在说平渊王和翎王的事情,说是平渊王和翎王一起……一起……沐浴……”她说的结结巴巴,小心的观察自己主子的神色:“还说,翎王和平渊王两情相悦,是天偶佳成……” “住嘴。”头顶上淡漠的声音听得丫鬟心中凉意陡升,她一颗一颗捻着佛珠,缓慢而又清晰的说:“和王爷两情相悦的是本公主,和王爷天偶佳成的也是本公主,翠珠,你听错了。” “奴婢听到府里的下人这样议论传言的,奴婢想,大概也是那些人嘴皮子不牢靠,公主和王爷才是天生一对……” 他是个去。“怠慢了公主,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看到两只野狗乱咬人,就顺便处理了一下,还请公主见谅。”萧疏音一脸笑意的从外面走进来,脖子上面围着一个可疑的东西。 冒泡,留言~~~不是后妈的亲妈保证肉是会有滴,不会憋坏地~~别说偶狠心了~~~呜呜~~ ------------ 194 这伤口以前没有见过 她珠玉冠,轻羽霓裳,手中执着一把琉璃剔透纸扇,端的是平渊王的架子,穿的是繁复锦绣朝服,只是宣武民风开放,衣裳领子开得有些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她一身宫装华服,颈子上面却围着白色可疑的东西,跟整套锦绣华服极其的不搭调,而且,萧姑娘本人似乎也不怎么自在,一直低头拉扯脖子上面的东西,像是在看什么。 “两只野狗,翎王还亲自动手处理,凡事亲力亲为,真好。”佛莲公主看她的时候,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后面进来的宇文司夜脸上,他却看着身前那个女子,微微的笑。 萧疏音不理会她的讽刺,兀自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姿势颇是不雅观,与身上的行头极不相称,实在是很难想象是个秀丽的女子会做出的事情。 她连着灌了三杯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公主是慈悲心肠,小王我没有你那么高尚,狗咬我我又不能回头咬它一口,那就只好处理掉了算了,哦,对了,说来也稀奇,那两只狗的耳朵长得奇怪,像极了人,公主要不要看一下?”刚洗完澡,又被宇文司夜拉着吃了半天的豆腐,而且那厮还故意在她脖子上面啃啃咬咬,留了好几个印子,迫不得已,只好把上一次他带过的围脖找出来带着,别扭死了。 宇文司夜摸着鼻子笑了笑,他便是喜欢的这样的女子,玲珑剔透不染凡俗,害怕的时候在他怀里颤抖,得意时抒发心中快意,不遮掩,不造作,能将悲伤恐惧当做勇敢和快乐的武器。 “不必了,两个无辜的生命逝去,我会在心里替他们诵经超度的。”佛莲垂眸淡淡道。 小舒心从心底佩服她的定力,死了两个属下,她跟死了两个漠不相关的人一样淡然,诵经,要是诵经有用的话,这世间又怎么会存在苦难。 司是时得。“这般稀奇的东西,公主以后未必能够看得到,小王特意留起来,让人用特制的药罐装着,想来公主能为它们超度,还是有些东西接触看着为好,这样也能让他们冤魂早早散去,小王一手血腥,让公主善后,真是惭愧!”她最后两人字掷地有声,听得人心里一紧。 “来人,将那两对野狗的耳朵捧上来,献给公主!”她冷笑森然寒意蔓延,不是她逼人太甚,她也是被逼,下次让她还敢再自己的府里放肆,管她什么公主,叫她又来无回。 两个透明的药罐被捧了上来,放在桌子上面,侍从恭敬退下,萧疏音看着那东西觉得恶心反胃,刚才在陈旧房间里面发生的那电火交加的一刻在她脑袋里面浮现,逼近自己的那一份猥亵,叫她五脏六腑一阵难受。 背后印上手心温暖的热度,暖意从背后源源不断的从背后传来,她这次觉得没有那么难受,回头对他感激一笑,他微笑看她,柔声道:“何苦呢。” 两人亲昵的动作落在一旁佛莲公主的眼里,再加上方才听到丫鬟说的事情,她将话题转开:“我虽然对礼节要求并不精细完美,可是让客人在殿内等着,难道就是翎王的待客之道吗?”重要的事,她不在,宇文司夜也便不在了。 萧疏音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看着她:“刚处理完了两只野狗,觉得身上有些脏,公主深信佛义,小王怕浊气污了公主的贵气,所以就抽空去沐浴了一番,若是早知道公主等不得,本王应该换身衣裳就来的。” 佛莲公主的表情一僵,但是极快的就恢复了自然,倒是她身后的丫鬟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2Mj。 宇文司夜看着她脸上僵硬一闪即逝,挑起嘴角笑了笑,看来萧疏音的丫鬟还挺伶俐,消息传得挺快的。 “小王洗个澡而已,公主的丫鬟难道没有见人洗过澡吗?捂着嘴做什么?”她不解,她洗澡难道也管这鸟公主的屁事?虽然是打着佛祖的名义,这是这样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 “奴婢该死!”丫鬟跪下请罪。 这是,已经有丫鬟端着精致的大盘菜肴进来,萧疏音见了,将桌子上的一对耳朵往中间一放,招呼她:“公主,请用膳。” **** 一顿饭当然是吃的不欢而散,饭后,佛莲公主请宇文司夜密谈事宜,被拒绝之后,祭出宣武皇帝的口谕,才和他一起离开。 萧疏音扯着围脖微笑着挥手:“去吧去吧,你们随意,聊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转头从她眼里看到的却是:“你丫的还真去,回来迟了老娘大刀砍死你!” 两人走了,她一个人反而落的无聊,想着今日还没有见到洁癖大夫,于是干脆就绕到他的院子里面去溜达溜达。 进去的时候,林洁癖正在带着他薄膜透明的手套捣鼓药,架子前的药圃里面金雾草只剩下一半。 “大夫,虽然我是个外行,可是我也看得明白这些草药还未成熟,你这么着急着挖出来做什么?” 林元祁是个极爱草药的人,她平日里摸着一爪子都会被他制止住,现在半片草药为长成就被他拔了,真是可惜。 “时间来不及了……”他说了六个字之后停住,转头看着她,继续说道:“不然变天了不好侍弄。” 当她是傻子呢!太阳老高的挂着,连云都没有一片,天从哪里变起?大夫有事情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她嘿嘿一笑,凑近他耳边,笑的得意:“你是不是在偷偷的制作给宇文司夜解毒的药,准备到时候给我一个惊喜来着?” 林元祁捣药的手顿住,怔怔转头回去看她,她是这样想的么? 心底苦笑一声,看见她脖子上面带着上一次自制的围巾,伸手就去取:“你怎么了,脖子受伤了?骨头没有错位……” 围脖被取下来,大夫疑惑的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萧疏音满头黑线…… “被门夹的!” ------------ 195 酒后胡言 大夫安慰 在林大夫的鉴定下,这种擦伤甚是少见,主要是因为某种未知外物以一种微量而又玄妙的力量,并且在医术上暂未发现的方式,反复作用造成的,俗称“种草莓”。 萧疏音重新将围脖套在颈子上面,拢着袖子,看他捣药的蹖旁边放着一壶酒,她自己本是极少喝酒的人,印象中,除了长孙宗岚偶尔斜躺侧卧,一双桃花眼半眯含笑,金樽斜漏,他则是红唇似火,于淡白的日光中笑饮浊酒,一个回眸,不知道又挑起了多少家春闺美梦。 而他与她在破败的客栈里面,对饮喝下的那两壶烈酒,尤其叫她记忆深刻。两人一日一夜的赶路,身下的马,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匹,她几乎是瘫软在马背之上,而身后那个柔如挑花一样的男子,宽衣飞袖将她拉下马,一壶粗劣的酒壶扔进她的怀里,妖红的颜色掩住眼底的疲倦,“喝了这酒,心就会不知道痛了。” 烈酒入喉,如刀子一样割破喉管,火辣辣的一路顺延在胃里,腾的一声烧起熊熊烈火,她顿时觉得自己精神百倍,剩下一天的路程变得举目可及,低头时,手心却落下莫名清亮的液体。 “好久没有见到长孙,听说他往东南的方向去了,有他的消息吗?”她伸过纤细五指,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该不会是爱上了逃亡的感觉,不想回来了吧?” “快了,等御林军追捕疲乏,他自然就会回来。” “大夫啊,”萧疏音喝下一口,林元祁的酒与她那日喝下的不同,这酒的味道温存经久,像是时光缓慢磨下岁月的棱角,加半缕清淡月色,在满月之夜酿成,带着女子细嫩的香和月光冰冷的凉,喝下去,心是冷的。她砸着嘴:“你今日说的谎话太多了,要是继续下去,我都能撰写一本妙手神医的谎言录了,不愿意说,就别说了。” 现在宣武皇朝乱成一团糟不可收拾的这种境况,他有闲心品酒才怪,包括刚才他说长孙宗岚就快要回来了,敷衍的意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是你要问。”他看她一眼,却看见她脸上的无奈,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对自己不自信的表情。 她没有回嘴,而是借着酒壶一杯一杯的往杯子里面倒,到最后倒的实在是没有了,她才将酒壶重重的往桌子上面一放:“你这酒真怪,喝了多少心都是凉的,热不起来。” 林元祁看她半趴在桌子上面,微微有些醉意的眸子里隐隐水意泛起,短叹一口气,扶起她:“明知会难受,何必又要自己撞去找这些苦头吃。” “我不服气呀,大夫,你说凭什么呀?”她不满的伸出一根指头,推倒酒杯,杯中的酒洒到灵雀牡丹碎花的宽松锦绣之上,她连都不愿意抬一下。 他放下手里的药蹖,替她将袖子挪开,拂去上面的水,起身将她扶起:“要喝酒别在我的院子里面喝,酒品不好的人我不欢迎,到时候一身酒气熏到我的药草了怎么办。” “大夫你别装傻,别假装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我说的什么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的,不然的话,我喝你的酒,你为啥不阻止我……大夫你是故意的,你看我憋得慌,故意让我发泄出来的,是不是,大夫,谢谢你……” 虽然脑袋里面已经混淆成一团,她依然一副清醒明神的模样。 林元祁苦笑一声,她喝醉的时候还能准备了判断出自己的意图,却在清醒的时候不相信自己的心,她是如此,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夫,你说话呀,你陪着我说会话,我保证不弄脏你的院子,保证不趁机发酒疯踩你的药草,你别赶我走。”P44y。 他扶起她,轻轻拍她的背,手指触及她的背脊的那一瞬间,身下的女子带着哭腔的话语不可抑发的呜咽出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手顿住,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落在她的背上,平缓的为她理顺体内的气息,她勇敢了太久,终于累了……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萧疏音抬起湿漉漉的脸庞,嘿嘿的笑,脸上亮晶晶的液体滑到嘴角,咸咸的,她说的:“大夫你别套我话,我不会说的,打死我也不会说的,我把要自己伪装的严丝合缝,我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弱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也会羡慕,我也会嫉妒,我也会因为酸楚而落泪,我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你说是不是大夫?”种一一有。 他默默地站着,看着她重新将头埋在桌子上面,只是轻缓的抚顺她的气息,让她哭的更加顺畅畅快一些,让她将心里积攒到今日的痛苦都发泄出来,从此,做一个真正快乐肆意的女子。 “你都看出来了啊,”她像是自说自话一样的喃喃自语,“你笑话我也没用,我也不想的啊,我不想羡慕,我也不想嫉妒,我觉得老天对我不公平是老天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情,他玩他的天下众生,我玩我的快活人生,可是他就是见不得我快活,大夫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林元祁不说话,她是天下人都觉得英气的女子,她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是生死相随的战友,是与他坐在对面,他愿意为她改掉多年习惯的女子,是他愿意颠覆天下,只为求她一个快意的女子。 她抬起头,半眯着眼,却是神情认真:“为什么我会嫉妒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莲花公主,为什么看见她,我就觉得自己连朵野花也算不上,为什么她一副天下众生皆是听她摆布玩弄的模样,为什么我杀了她的随从,她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谈笑自如。”她打了一个酒嗝:“姐知道为什么,姐讨厌有人学姐的处世态度,却不学姐的脑子!” 额,看不够~~~今天尽量加一更,尽量~~~ ------------ 196 酒后噩梦 半夜惊醒 萧疏音觉得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她只记得自己喝了林元祁的酒,然后拉着他说了很多话,做了很多铺垫都只是为了表示自己讨厌那个平白冒出来的公主。 她睁开眼,却发现眼睛睁不开,正在着急之时,眼前依稀有人影来回穿梭着叫她的名字。 “疏音,醒醒,快醒醒!” 她认得这熟悉的影子,是小七,小七的身形像是被扭曲成胡乱的影子,不停的被拉长压扁,有的时候长的像以前看的被时空拉伸的一道黑影,有时候短的被紧紧地压缩在一起,像是一个好笑的三明治,有的时候扭曲成会旋转不停的挣扎,她看着他变来变去,好笑的问道:“小七,你怎么了,这是你新学来逗青悦开心的把戏吗?” 小七却皱眉,恢复正常的样子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皱眉问道:“青悦是谁,没有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她愕然:“什么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去哪里?青悦是我的丫鬟,我说要许给你做媳妇的。” 小七奇怪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烧坏脑袋了,我媳妇是你呀,你才是我媳妇你忘记了嘛?” 她连忙摇头,小七背后的景象一片混沌,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她问:“你主子呢,去把你主子叫来,去把宇文司夜叫来。” 小七的脸突然一边,变成一张模糊阴沉的脸,那张脸带着端庄华贵却柔软温和的气质,用让人万分厌恶拔高的声音说:“都是你的错,萧疏音你做人怎么这么失败,你霸占着司夜,你费尽心思拆散我们与王爷的姻缘,就是因为你的缘故,老夫人一人在空荡的宅院里面思念成疾,寝食不安。你到底是和居心,你不配称为司夜的妻子,你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没有身价地位的可怜人,你凭什么要一直缠在司夜的身边,让他爱不得,恨不能。” 萧疏音连连后退,她伸手阻拦逼近自己的女子:“沈若云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翎王殿下在叫谁呢?若云,是相好的朋友吗?哦,不要紧,你相好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替你出去的,你不要担心。”女子的声音又变得平淡,波澜不惊。 萧疏音抓起身后的一个景泰蓝花瓶就朝着佛莲公主扔过去,她现在最烦的就是这个女人! 却不料,长孙宗岚的脸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冲着她大声喊:“萧疏音,快走!” “萧疏音,快走!”耳边的声音远远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长孙宗岚的、鲁瑶的、林元祁的、小七的、还有青悦的……就是没有听到宇文司夜的声音。 她猛然惊出一声冷汗,他的人呢? 双眼在黑暗中倏然睁开,入眼的是高吊起来叶黄软纱被夜风吹得轻轻飘动,像是悬挂在梁上的一抹冤魂。 她起身,从后背摸出一身冷汗,原来是做梦…… 那酒喝下去的时候不觉得醉人,她连着灌了一壶,后劲犯上来,想必是林元祁怕她发酒疯脏了他的院子,所以让人将她抬回来了。 她起身下床,不料抬脚下来的时候,却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吓得她警惕出声:“谁?”没你你醒。 谁在踏脚上面的鲁瑶被她一脚踩到屁股,翻了个声,又继续睡的香甜,并不理会她。 月光落下来,映照出脚塌之上那女子曲着身子蜷着的模样,她略微偏黑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恬静安稳,年少的脸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露出少女应该有的容貌,与平时鬼灵精怪的她相差太多。 萧疏音蹲了下来,说到底,其实鲁瑶才算是她真正的亲人,她们都是因为异世的巧合,才来到这个时代,只是她运气比较差一点,进了一具注定不能安稳过日子的身体,而鲁瑶不同,只要快快乐乐每天的做她喜欢的木艺,偶尔插科打诨在不安稳的世间,过着属于她的安稳日子,这样的安稳日子,她还能过上几日?那明黄的案台身后温和谦逊的五官,带着温玉一般暖人气质的少年,真的能给她平静快乐的生活吗? 她伸手拍了拍床榻上女子的脸:“鲁瑶,起来了,地上凉意冻人,你睡到床上去。” 那女子梦嗔:“洁癖说你酒醒了要喝水,叫我守着你,不准爬你床勾引你,萧疏音,你要是醒了你就叫我一声。”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神经大条如她,不管是在何种地位,应该都能得到属于她的快乐,她拉下床上的被子,替她改在身上,轻手轻脚开门朝着外面走去,刚才的那个梦,44y。 出了门,被冷风吹了一会,觉得清醒了一些,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响,她暗自嘲笑自己,卖弄什么文艺呢,还以为是噩梦压得胃痛,其实只是因为晚上吃的少,饿了而已。 也是,对着那一对畜生不如的耳朵,她怎么吃得下去…… 伸了个懒腰,干脆转身朝着后院的厨房走去,看着月亮的方位,大约已经是三更天,她不想叫醒丫鬟,准备自己动手下一碗面条填饱了肚子再去睡。 刚进后院,却看到厨房里的灯昏暗亮着,她挑了挑眉毛,莫非也有人跟她一样半夜出来找吃的? 推门进去,看见一人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挂着大蒜玉米辣椒等食物的柱子上面,对她微微一笑:“晚上没有吃饱吧,我做饼子给你你吃。” 她惊愕的看着他围着一个怪异的围裙,上面沾染上一些面粉,双手也是糊着白色的面粉,甚至脸颊上也有一点白粉,呐呐道:“王爷,你拍我一下,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她刚才没有梦见他,原来他跑到厨房里来做大饼了? 宇文司夜瞪她一眼,他好心的亲自动手和面怕她饿着,她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等吃到你嘴里你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她拍着自己的脸颊,啪啪打了两下:“怎么我觉得你们今儿个都有些不正常……还是说不正常的人是我?” ------------ 197 深夜厨房 宇文司夜笑她:“你就在那边坐着,我已经和好了面,你等着吃就好了。” 她停住脚步,依他所言在桌子旁边做下来,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看他在熟练的将面团擀成手掌心大小的模样,打开蒸笼放在里面,蒸笼雾气氤氲,蒸的他的脸在热气后面若隐若现。 “父亲以前行军打战的时候,总是说军队里炊事员做出来的饼不够松软不够香,没有我娘做的好吃。他白日里铠甲披身,大刀杀人,夜晚就独自一个人靠在帐营门口,望着月亮跟我说我娘做的饼有多么香甜,多么柔软……” 己子一一。萧疏音支着头望着他熟练的动作:“所以你就跟你娘学了怎么做饼,在军营里做给将军吃?” 他盖住蒸笼,笑着招手让她过去:“什么都瞒不过你,来,帮我把袖子卷起来,从那边的水缸里舀水给倒给我洗手。” 她走过去,自然的替他将宽松的锦缎袖子卷起,卷完了一只又卷起另外一只,只觉得这动作自己做的极其自然,像极了寻常夫妻在炉灶之间,他和面,她替他挽起袖子,两人配合默契,这样一想,她竟然对这种生活充满了向往。 水缓缓地从他修长的指尖滑落溅到一旁的水池里面,在月色中溅起一朵一朵银白色的碎花。 “我还记的我吵着要跟我娘学着要做饼的时候,我娘说,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放眼于天下山麓,不应该学这些女人家的东西,我知道我娘对我期望重大,她想我像父亲一样,做一个双肩能扛起天下的男人。” “你娘的期望和天下所有母亲的期望一样,后来呢?”她很好奇,一个端庄贤惠受尽礼仪风俗束缚的女子,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教会了自己出生高贵的儿子做大饼。 他洗净手擦干,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和她一起走到桌边坐下:“后来,我就跟我娘说,我爹他挑食,总是说军营里面的大饼不好吃,说娘做的好吃一些,所以我想学会了以后晚饭的时候就为爹蒸一笼屉,这样爹就不会半夜坐在营帐门口想娘做的大饼吃了。” 她低头不说话,征战四方的男儿,对家中娇妻的想念,只能在半夜寄托于一轮明夜和一张硬邦邦的冷饼。 “我娘听我说完了之后就转身默默的用袖子拭眼泪,我那时年少,以为是我不争气,让我娘气的掉眼泪。就跟我娘说,我不学了,我要跟着爹征战四方,为华瑞国立下显赫战功,让大将军的威名名震天下。” 他苦笑一声,继续说:“我娘拉住我,让我站在一旁看她做饼,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边做一边默默的流泪,泪水滴在面里面,那一晚的大饼,我吃出了咸湿的味道,我爹却吃得很香,一个劲儿是夸我娘手艺一如当年嫁给他的时候那样好。” “你娘是勇敢的女子。”她想到那一年关外的大雪围堵,那个在京城深宅之中,换上新衣插满珠花翘首企盼夫君和儿子归来的女子,心里的喜悦猛然降到最低点时候的那种绝望,是要怎样的勇气,她才能从那巨大的悲伤中挣扎出来。 “后来,我爹去世后,我娘再也没有做过饼,她说是她做的饼惹的祸,说是她做的饼吃软了我爹的骨头,她觉得我爹没有能成为一个肩负天下的男儿,她觉得那三天的大雪应该冻不住我爹的志气,她因此而自责,恨我爹,也恨她自己。” 空气中传来诱人的香味,香甜馥沁,带着香甜松软的味道,闻的她肚子里面咕咕直叫。 他笑出声,看着她尴尬的表情,伸手揉弄她柔软的发:“我端来给你。” 他转身的时候,萧疏音觉得自己的眼里湿湿的,那个一杯开水从她肩头泼下来的妇人,对陷害了自己夫君的萧家人有着多么浓厚的恨意,她觉得,就算是一百杯开水一起泼下来都难以让她原谅萧家犯下的罪过。 而且端庄的妇人在听闻她说自己钟爱的儿媳是假怀孕,将她的喜悦浇灭的时候,不偏不斜的处置,那一份理智让她从心底佩服她。 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娘吧。” 宇文司夜一怔,背对着她的影子微微的僵直了一下,半响,他端了香喷喷的饼子过来,宠溺的笑:“好。” 她拿起饼子,却因为烫手而缩了回来,他笑道:“谁让你晚饭的时候恶心别人来着,怎么样,倒是把自己恶心住了吧,也没见你吃几口饭。”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快速的在盘子上面翻弄一下,萧疏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用两只筷子将盘子里的大饼划的整整齐齐,比用刀切的还利索。 王爷用筷子跟用刀子一样麻溜利索,她看着盘子里被划开的大饼,里面有竟然还包了肉馅,合着面香,又是另外一种诱惑,她食指大动:“什么馅儿的?” “玉兰花炒肉末作馅,加了一些胡椒,你尝尝。” 夹了一筷子,肉香混着着花香还有面香味一起侵占她的舌头,她忍不住发出赞叹:“好好吃。” 宇文司夜笑着看她吃的满足,将盘子里朝她面前推了推:“好多就多吃一些,不够我再去做一份。” “你当我是猪呀,这一份足够我吃了,你也吃啊……”这么一大盘子,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他笑,笑的肆意而又温暖:“哪里有你这么貌美如花的猪……”P411。 萧疏音一筷子敲到他的手背上:“喂,别以为加了一个褒义形容词我就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你才是猪咧。” “你见过像本王这么风流潇洒爱妻如命为妻是从,又会做大饼的猪吗?”他皱眉正儿八经的问她。 正经的表情逗得她笑声连连,忍不住起身拿着筷子去打他。 深夜寂静的暗色中,明月似盘一样挂在天边,寂静的宅院中,厨房里温暖的灯火伴着言语阵阵传出,偶尔有女子小心捂着嘴担心惊动他人的笑声。 有人坐在厨房的屋顶上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后悔,更似坚决,月光照亮一袭白衣…… ------------ 198 宣武巨变 大夫的另一面 她是被颠簸不停的喧闹声音吵醒的,睁眼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过来,从楼梯上摔下来,在王府里醒过来。在林元祈的院子里面睡着了,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在厨房里吃着宇文司夜做的饼,在这样一个四周漆黑封闭的空间中醒过来,她厌恶黑漆漆分辨不出方位的任何地方,正如当初被人关在佛庙之下的时候,伸手触碰到任何地方都觉得森凉无比,她恐惧封闭的黑暗。 而且这封闭的空间还在不停的晃动,她伸手扶住身边的类似于青墙壁的东西,大声喊自己的丫鬟:“青悦!” “殿下!您醒了?”眼前豁然一片光明猛然刺射进来,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避开才过于耀眼的阳光。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我又在这里醒过来,除了你还有谁?小七在外面吗?”她心里隐隐不安。 “姑娘,您醒了,咱们这是在回华瑞的路上,您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一会,路程还远着呢。”小七老实的脸也探进来。 萧疏音这才看清楚自己在马车上面,车内四周被人特意缝制了黑色的布帘,以至于她刚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时间和现在所处的状况。 “停住!”她掀开帘子看着周围已经接近荒野的情况,再探出身子,除了自己的这一辆马车意外,其余的还剩下三次辆马车,都是分别由她不认识的人驾着。 小七并没有因为她的喝止而停住鞭子,反而越抽越急,转脸笑着解释:“姑娘,您是精力最好的一个,鲁姑娘和长孙大小姐都还没有醒过来呢。” 青悦连忙伸手拍了一下他胳膊,心里暗叫不妙! 萧疏音听见他提的鲁瑶和长孙研,再看一眼剩下另外一辆车身外面供着小玉佛像的马车,自然就是佛莲公主。 她伸手就要夺小七的鞭子,厉声再次喝道:“我让你停车!” 她从马车车厢里面扑出来,小七要是将身子让开的话,必然会让她一直一头栽下马车去,他不得已,只得挥鞭让马车停下,他一停,后面的三辆马车也纷纷停下。 “出来一个人跟我说清楚,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再从这里挪开半步,青悦,从你开始!”她手里鞭子一指,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青悦一向是明白她的性子:“殿下,奴婢只是半夜被叫醒,收拾了包袱被人带到府外,就看到小七侍卫和在马车里睡着的您,奴婢想着主子您要哪里,奴婢就跟着到哪里,于是就跟来了。” 鞭子一转,指向小七,她的目光中已经漫上凉意,鲁瑶,长孙研,佛莲公主,还有她,四个人共处之处在于,都是华瑞人士,都是女子,都是……他们身边为数不多的女眷。就连许多天没有见到的长孙研,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被捞出来,扔在了车上。 林元祈说,要变天了…… 她说,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娘吧,宇文司夜说,好。 而长孙宗岚更是想沉入了深海里的一枚炸弹,沉寂许久,是为了寻找一个契机爆发。 她脑中电火交加一道天光闪过! 不待小七反应过来,她突然转身去抢马,袖子里一直藏着的锋利小弯刀拔出来,那是老九转交给她的那柄定情信物。 她动作很快,但是小七的动作比她更快,握住缰绳的姿势不容她再有任何动作,她却反身退后一步,手里的弯刀白刃朝着自己的脖子。 殿在下说。“不好意思,小七,利用了你耿直的性格,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我一匹马,放我走,你带着她们继续赶路。” 小七盯着她,主子一早就交代过自己要警惕她以自己为要挟,所以他见她抢马的时候就已经去拦,没有料到她抢马是诈,要挟自己是真。 “姑娘,请恕小七不能,爷吩咐属下将你安全的送回华瑞,太子殿下在边界等着姑娘和各位,小七身负重任,不能成全姑娘,还望姑娘恕罪。”他跪下来,腰背依然是挺直,说完唇角抿直,不看她一眼。 “第二,你带着我的尸首回去。” 风吹起黄沙,迷了众人的眼睛。 **** 宣武京城内,巨大恢弘的皇宫内灯火通明,往日洁白纯净的玉台阶上湭开大片大片血色晶莹的外衣,这一层染在殿外的血色,渐渐的朝着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朝殿上蜂拥而去。 林元祈一手负在身后,另外一只手上提着一把泛着寒光银色锋利的剑,剑不是好剑,不知道是从哪具尸首旁边捡起来的,他一向不喜欢用剑,剑太刚,太芒丈,及不上针的柔软,4eS。 他轻若玉石撞击清脆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面,一字一句缓缓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昭告天下,废除所有的皇子皇女王爵封底,将皇位继传给外姓王爷林牎之子林元祈,我将留你性命,让你在新宫之中颐养天年。” 老皇帝怒不可竭,拍着龙案气的浑身发抖:“孽子,你如此大逆不道,你难道就不怕你母后在天上看着你,用天雷劈死你吗?” 他静静地看着九五之尊之人,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淡淡道:“南疆边境已经被长孙宗岚煽动,以宣武面临南疆之薄弱封地,来对抗有备而来的南疆大军,您觉得,什么时候能够打到京城来?”他轻轻一笑,继续道:“看我这记性,京城被那个嗜血杀虐的平渊王这一番搅动,大概比南疆来的更快。”他听着大殿外面的厮杀声音,笑道:“您听,已经杀到宫门口来了。” “孽子,朕已经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及你的兄妹,朕将这皇位让给你又有何妨!” 他依然是笑:“您在说什么呢?你的玉玺不是已经交给元麟了吗?他放在书房的第三个格子字里面,三道机关就能打开了,哦,对了,那机关是翎王的一个好友做的。还记得翎王吗?就是我逼您认下的那个女儿。” 今日八千更新~~~ ------------ 199 欲要回去 身份调换 他笑的风轻云淡,白衣涤尘不染,就是这这一路硬闯宫殿的一路上,他也避开飞溅的鲜血让自己保持最干净的样子,这些血,太脏…… 老皇帝颓然泄出一口气,龙袍里枯瘦干瘪失去生气的身子瘫软在帝位之上:“朕知道就会是这样的结局,朕替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如今你提剑逼位,当朕是虚设,朕也不用再遵守与皇后之间的誓言,至于你说的翎王,朕在心底从来就没有期望过那是朕的老五,朕的老五早就被朕亲手杀死。” “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的地方,你明知她不是五皇女,不仅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还赐良田豪宅,封官加爵,就算是当初我以毒逼你,你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你至多承认她的假身份便是。” “哈哈,”皇帝干笑两声,然后缓慢抽了一口气道:“朕的十个皇子皇女,本应该是十一个,老五和老六是双生,在肚子里的时候两个胎儿就已经懂得争夺生存下来的方法,只有踩着别人的脑袋,才能往上怕。当时,是朕亲手把踩在老六头上的那个女婴捏死,让产婆抱出去埋了。” 森然的笑意在空荡宽大的皇宫殿内回荡的阴冷。 林元祁看着龙椅上那个曾经权倾天下的老人,他能亲手杀死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却用一生的荣华富贵养了别人的儿子。 “你说的良田豪宅,封官加爵,这些都是虚设,你们想从朕的手底下拿走多少,朕就可以给你们多少,你以为封官加爵是好事吗?老九因为封官加爵,被人利用与情郎之间起了猜忌,最终古佛青灯陪伴终生,老六因为朕对他重视,年少轻狂,行事谨慎的他被自己抓回来的俘虏刺穿喉咙,这些,你们以为朕不知道,其实朕都知道,朕只是不说而已,迟早都是要手足相残的兄弟,一旦被抓住弱点,就意味着活不长久。” 林元祁皱眉,皇帝现在年迈昏聩,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真正的无用。帝王的心思,永远都是一张撒开的大网,纵容猎物在网内驰骋奔腾,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你会对她怎么样?”他转头看了一眼殿外的天空,本是清晨带着泛白的天际,不知是因为这一场突然掀起的杀戮流了大多的血,还是因为本就如此,微微晕染出血红的云卷在天边绽开,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已经快要出了边界了。 “朕封她为平渊王,赏赐她豪宅良田,看着她的人对朕的子女们一个个下狠手,如今老十都还在朕的寝宫里面躺着,日日夜夜但凡有清醒的片刻,都在要她纳命来还他双臂。朕听在耳朵里面,心都是碎的,朕让她得意蹦跶几天,等着看她成为困兽,为朕失去的几个儿子报仇,顺便,”皇帝一顿:“朕想拿你来威胁她,你说成不成?” “不成,”他摇头,抬头看了清楚方才趁着他转头的时候,转换阵型隐藏在暗处里的隐卫,他是仗着身边有这一批势力维护,所以看他提剑入宫也没有半点惧意,反而想收网来威胁自己吗?只是可惜了,想必有个姑娘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被威胁,他冷笑一声半带苦涩:“我还没有达到能对她产生威胁的资格,你多虑了。” 皇帝也是冷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没有资格,平渊王,不知道有没有?” 他握紧剑,缓缓前进一步,在网中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 一阵黄沙飞扬,紧接着是马蹄沉重的落地声和勒马的声音,萧疏音手里的刀子立马白刃外翻,对准了前来的一小队人。 这些人穿着军队统一的青蓝色服饰,外翻黄领盘璃纹,领头的袖子上面璃纹纹路有三条,是个位阶不小的军官。 领先那人隔着五米的距离就远远的勒马止住,翻身下马冲着几人一个抱拳,军官威严的声音一板一眼响起:“属下接到上面通知,得知翎王今日经过封地,特意前来迎接翎王殿下。” 萧疏音眼睛一眯,心想,你连这几个人当中谁是翎王都不认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来接翎王殿下的。 她看了那个军官半响,默默的收起手里的刀子:“大人要是早一点来就好了,方才我们还在讨论要不要让王爷在封地上停留片刻,现在大人来了,我们也就放心,翎王,请吧。” 她转身走到佛莲公主的马车之前,恭敬请她下车,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是却是十分冒险,她赌这些人是军队里恪守规矩的人,对外面的留言听到的甚少,不认识翎王,不然的话,现在在这里的几个人,别说华瑞,就是宣武京城,4gJ。 轿子里,佛莲公主捻着手里的佛珠,冷笑着一动也不动,萧疏音现在想要将她送出去当做诱饵,她才不会乖乖听话的出去。而且,若不是宇文司夜再三要求让她一起离开,她也不会跟这群凡夫俗子为伍,她就不信,宣武能发生什么事情,能波及她这个异国备受尊敬的公主。 “公主,你难道不想知道宣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我们会被突然送出宣武……”她贴在轿子边上,小声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急急说道。 “本公主只知道是司夜让本公主跟你们一起出来的,要不是他再三要求,本公主现在自然会在宣武陪着他,不过男人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做女人的,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为好。”她看着手里的佛珠,觉得没有由头的一阵心烦意乱,多年的礼佛也不是没有用处,她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若是心里不安,便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要是我说,王爷现在有危险呢,你也会视若无睹吗?你记住,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也有办法让你被屈打成你讨厌的翎王,是你自己下来,还是要我请你下来,你自己想清楚。” 一说到宇文司夜有危险,马车内沉吟片刻,才有压抑住的声音传出来:“你要我做什么?” 萧疏音苦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在心里默默诵经为他祈福但愿他能平安无事便可。” 这算是她在安慰自己吗? “翎王殿下,请。”军官僵硬的声音传来。 萧疏音转身,迎着清晨的太阳对着那军官大喊道:“大人,我家殿下最近得了风疹,不宜见人,能不能请大人体谅,让殿下换一辆防风的马车,再跟大人一并回去?” 那军官点头,没有怀疑她的身份,“此处风沙大,还请翎王殿下务必快些。” 萧疏音皱眉,京城里已经等不及了吗? 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让佛莲公主下来,军官从远处瞟了一眼,只见下来的人衣着华服,举止端庄,被先前说话的那个女子小心翼翼的遮住了脸,缓缓的走到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之上,再一看那辆马车,风起吹来帘子,里面还有一层厚重的黑色垂着,想来正是刚才所说的避风之物。 待佛莲上了马车,萧疏音也正准备翻身爬上去坐在车架之上,她扮作丫鬟,马车也换了,就算是进了城,也没有人会认出这马车里装的是谁,不像原先那轿子,小玉佛像挂在外面,像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 军官伸手一指她,面无表情:“你下来。” 她拽了一把伸手正欲出声阻拦自己的青悦,平静地望着军官:“大人,奴婢是翎王的丫鬟,跟着翎王也好有个照应。” 军官招手,让身后的人过来拉过马车的车辕,“上面只让接翎王殿下一人,闲杂人等,全部散开!” 她坐在车架上面,屁股下的木头咯着她骨头有些疼,抿唇仰头,看着军官走过来,顺从的从上面跳下来道:“奴婢知道了。”己她朕会。 她从小七手里拿缰绳,小七紧紧地握住,不肯给她,她就笑着低下头,用指尖去抠出他的握的发白的手指,他握得紧,她抠得指尖麻疼,小七倒是怕她将自己的手指弄伤了,她一掰,他就松开那只手指,她再掰下一只手指的时候,他上一只手指又重新合上。 她掰了半天,他五指还是紧紧的握住缰绳,萧疏音哭笑不得:“小七大人,当小的求你了,你松手吧。” 把车的那个军官已经将疑惑的眼神转过来,萧疏音急的背上冒出阵阵热汗,双手抓住他的手,低低恳求他:“小七!” 手里一松,随着他松开的动作,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军官:“大人,请。” 军官接过缰绳,轻驱马匹,将马车调换了一个方向。 她笑着问道:“大人,不是要接殿下去封地吗?怎么又要往城里去了?” 那军官转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京城有变,皇上急召翎王回宫。” 她笑意唤作一脸担心:“这样啊,那大人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吗?我家殿下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 200 车底困斗 鞋下求生 军官斜着眼睛看她一眼。 萧疏音立刻将陪着笑脸退下,“奴婢多嘴了,大人见谅。” 一行人往她们来的方向折返回去,扬起的黄沙吹得她脸上绷紧的干燥,细腻的沙子刮过来,她眯起眼睛,伸手用怀里掏出一个长扁的方形物体塞在青悦的手中,拉起她朝着才行了十多米距离的马车赶过去。 “去,说翎王的东西忘记带了。” 青悦低头看清楚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大惊失色,萧疏音却已经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她慌忙拿过一个包袱,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进去:“大人,请等一等,殿下的东西忘记带了。” 她挥舞着手里的包袱,匆匆赶上去,萧疏音看着前面的车队停下来,也从后面慢慢的朝前走了几步。 袖子被人抓住,回头一看,却是小七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子,他只拉住了袖子的一角,却五指紧握,相当的用力。 小七想,若是可以的话,他想直接将她打晕了带回华瑞交给太子殿下的手里,可是王爷交代不准伤她,他在心底犹豫。 “放开我。”她回头说的波澜不惊,一双眸子里透射出来的斩钉截铁和坚忍不拔的目光背对着淡白晕开的阳光,眼底的光芒,比日光还要耀白几分。 他第二次松了手。 萧疏音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去,马车前,青悦低声下气的同军官在交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马车旁边,除了小七,没有人注意到她从后面悄悄的贴了上去。 小七看着她轻手轻脚的贴在马车后面,先是听了一会青悦和军官的对话,然后毫不犹豫的蹲下去,双手撑着黄沙地面,用一种不容后退的姿势,小心翼翼害怕惊动任何,而又迅速敏捷的动作,钻到马车的车底。 她不是练武之人,身躯不够柔软,在钻进去的时候,肩膀磕碰到车底坚实的木头,疼的她龇牙倒抽一口凉气,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人家扒着车底似乎挺容易,没有想到实行起来并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殿下是女子,近日身子有些不方便,奴婢们不能伺候着,大人就让奴婢把这一点随身之物给殿下带着,不然的话,也怕到时候物品缺着了,给大人带来麻烦。”青悦焦急的声音从马车前面传来,她眼角已经瞟到了萧疏音的衣角,无法再阻拦,4nR。 军官已经有了不耐烦之色,伸手从她手里拿包袱,青悦心里一紧,抓住包袱不愿意放手,要是被发现里面有翎王的腰牌,一定会引起怀疑。 若是不放手,更容易引起怀疑。 她心一横,将包袱往马车里面一塞:“殿下,里面都是您的贴身衣物还有用于风疹的外伤药膏,您看一下,还缺什么?” 军官将她推开,拉起缰绳驱车:“殿下只要进城了就有人服侍,半日的路程劳烦殿下忍耐。” 车底下,萧疏音正伸手攀住下面的木头凸起,她方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车的构造与一般马车不同,车底能够开启,只要她攀住车底,就能从下面进去马车里面,而且编造一个翎王风疹的理由,防止军官随意打开车帘来看,可以遮人耳目。 只是…… 小七看着那女子将显得拖拉的裙摆系在腰间,伸展四肢爬进车底。出城之后一路黄沙,车轮圈起的沙子一半涌进车底,他以前做任务暗杀的时候,也曾经在敌人的车底埋伏过,一举击败敌人之前那一段时间的忍耐,饶是他经过多年的训练也觉得劳苦,现在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钻进车底,她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艰苦磨难吗?为何要让自己经受这种折磨,为什么不好端端的听从王爷的话,安安全全回到华瑞就好。 妈的!萧疏音暗骂一声,将宽大的袖口用牙齿咬住系好,宇文司夜将她是累赘呢!一块大饼就将她迷得昏昏沉沉,然后打包托运回家。 听那几个军官的口气,京城里已经风起云涌变天了,他一个异国王爷在人家的皇城里面,风云诡秘的时刻,只要有一个风声不对,他就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内忧外患之时,必先攘外,更何况,依他那种平常不屑于参与人家国政的态度,却在政变之时,留在京城里。关键时间说不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 她得回去找他! 马车突然一动,她四肢同时用力使劲一撑,利用双手手脚的力量将自己面朝地面背对车底撑住,只要这一路路势平稳,她就可以趁机撬开车底的机关,爬到车里去,只需等到了京城,再到时机爬出来,也用一直这样受累,不然的话,不到半路,她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掉下去。 车子一动,车轮带起的黄沙就朝着车底扬起,不少沙子扑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面,嘴巴里面,车轮在沙子里行走的静匿无声,马蹄落下的声音也轻不可闻,她眼中进了沙,没有手去揉,就一个劲儿的眨眼睛,越是眨越是觉得难受,泪腺被刺激,不自觉的就流出泪水来。 而嘴巴里面的沙子更是不敢吐出来,她也就不吐,合着一口口水默默的吞进去…… 等不及马车走到官道上了,她伸手去扒右手角落里面的一个暗闩,只要顶开那块小木头,然后让佛莲公主将底层的木板揭开一块,她就能上去了! 她闭紧眼睛不让沙子进入眼睛里面去,双唇紧闭还是阻拦不了扑在嘴唇上面的沙子,她咬牙忽略让人难受的感觉,右手拇指费力一顶!经车音大。 “砰!”“咔!”轻微的两声一前一后的响起。 先响的是木头被顶开的声音,后响的是她的大拇指错位脱节的声音,她疼的全身冷汗直冒,牙齿咬得更严,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因为疼痛而浑身起的战栗从头到脚将她快速侵袭。 不过还好,总算是将那小木块顶开了。 她不敢松气,怕松了那一口气自己就掉下去了,剩下四只指头费力的挪动往方才顶开的那一块地方摸索而去。 然后,她愣住了…… *** 佛莲公主垂头坐在马车里面默诵经文,她不知道萧疏音为何要自己假扮她,她厌恶宇文司夜将她和萧疏音同等看待,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与宇文司夜并肩的人,她一向善于摆布他人,如今却要听从别人的摆布。 修佛之人若有怒怨之气,那是修行不够。她冷笑,修行这种虚无的东西,除了能骗愚昧无知的百姓,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车底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她将双脚抬起放在坐塌之上,右前方角落里面有一小块木板随着马车的前行,微微颤动。 马车里很黑,她看不见角落里的情况,只看见隐隐约约的光线从木块的四面漏进来,紧接着,像是封闭的瓶子被打开的声音,木块朝上跳开,她看见车底下飞快移动的黄沙,和一只秀丽白皙拇指歪向一边的手背。 她认得那只手,宇文司夜的掌心里或许就牵过这只手,这只手或许在深夜里缓缓拂过他挺拔俊秀的脸庞,将他冰山一样的线条抚成温暖的柔风,吹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春风荡漾的柔。这只手的主人或许依偎在男子身边,佯装娇弱,扮作楚楚可怜的模样赢得他的心。 她熟悉这只手,就像熟悉书中的经文一样,因为厌恶,所以记忆深刻。 现在,那只手用一种求生的姿势,摸索着朝着车底摸来,优雅坚定,而又自以为是的姿势。 她低头轻轻了笑了,何必呢,是你将让我厌恶的光辉强加于我的头上的的,现在你是在求我怜悯你吗? 你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轻缓的抬起脚,温柔地朝着那个漏进来微弱光线的方洞踩下去,用一种高贵的,睥睨众生的姿势。 萧疏音伸手过去,触及的就是一个带着细腻的沙子的柔软的鞋底。 佛莲公主的鞋底。 萧疏音愣的时间不长,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给自己发怔,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五十米的路程,她就会从车底掉下去,如此,唯有一拼。 两脚更加用力的蹬住车底的两个角落,左手抓紧角落里的凸起木头,拇指断裂的右手眼疾手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及时又撑住角落才稳住险些坠下去的身体,睁眼看了一眼身下飞快移动的黄沙,她想,要是掉下去的话,她的脸一定会被粗粝的黄沙蹭的鲜血淋漓。 她不要变得鲜血淋漓,她要做一只貌美如花的猪。 手里的弯刀已经逃出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取掉弯刀的刀筒,再将右手移动一次,她不确保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掉下去。 可是没有时间给她犹豫了,迟疑的时间越长,消耗的体力就越多。 再次飞快将右手利用,张嘴咬下刀筒,她片刻未曾停歇的,将手里的弯刀飞快地朝着那个柔软的鞋底扎下去…… 得罪了,莲花公主…… 既然佛不让她生,她就只好杀佛…… ------------ 201 三个逆天的男人 “可是迎接翎王殿下的张将军!”一声暗沉威严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马车陡然停住,她撑在车底的身体猛然朝前冲去,脑袋撞在底板木头之上,手里弯刀去势方向猛变,“夺”的一声插在车底厚木头之上。 可惜了--萧疏音摇头,要是这一刀子扎下去,插在某莲花公主珍贵的脚底板心多好,一定会疼的让佛祖都忍不住落泪。 “逆党已经进宫,皇上让臣来迎接翎王殿下进宫商议对策,张将军还是赶快到城东去帮助大世子清除异国叛党吧!” “本将军的接到的旨意是有本将军亲自将翎王殿下从城东送进宫中,不知道大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旨意?”冷硬的声音正是带头的说话一板一眼的将军。 他一挥手里的马鞭,“驾!” 当先催马朝着拦路之人撞过去,眼神都不曾变动半分,拦路之人赶紧让到一旁,皱眉看着一队人马带着马车朝着城南的方向快速移动,扯下脸上的面具,魅惑人心的声音柔声摇摇头惋惜:“可惜了这样忠贞耿直之人,若是能遇到一个好主子,必然是一国良将。” “喂,你有空在这里替别人可惜,不如带着我去城东清除异国叛党如何?”萧疏音趁着马车停下来的空荡,借由遮掩,从马车底下滚出来,翻身爬起伸出爪子搭在那人的肩膀之上。 “我看你清除叛党是假,想和叛党首领私奔倒是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那人转过身子来,一双桃花眼笑的狐狸一样魅惑,嘴角斜歪着笑:“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萧疏音看见自己面前猛然放大了还找不到一点瑕疵的脸,喉头有些涩意,脸上却扯出恶狠狠的笑脸:“老娘还以为你被追着爆了菊花,从此之后无脸见人了,小兔崽子你也还知道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大乱的时候回来,我跟你说,宣武这会儿估计已经乱得不成样子,林元祁八成是冲进皇宫对皇帝发飙了,宇文司夜那家伙也像是被门夹过一样,竟然还顶风作案,跟着起哄,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情势复杂吗?还有你,听说南疆那边也暴乱了,你还能活着回来……” 宫着了要。她恨不得一口气将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他,思绪猛然停住,看着被自己将宽大的衣领拉斜歪着半边肩膀的长孙宗岚,呐呐地重复刚才的话:“南疆也暴乱了,你从京城逃往南疆,然后南疆就乱了……你……”她捂住嘴,有时候她宁愿自己的脑子运转的慢一些。 这三个男人! 一个他国世家公子,只身一人游走了大半个宣武,避开追捕和截杀,在两国交界之处晃荡一圈了之后回来,然后就传来东南边,南疆暴动的消息。 一个他国重臣王爷,在宣武大乱的时候,于京城东门重要关卡带人与皇子对抗,将皇宫势力与城外欲突破的势力从中截断,敌人内外两边,不能顾全。 一个外姓不正统的世子,曾经十分不屑皇位的男子,在遭受众家兄妹的排挤之下,单身闯入皇宫逼位……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粗气乱喘,这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才是要逆天!!!! 她原本以为京城里大乱是一场偶然,她还天真的想或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被逼无奈不得不反,不得不战。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场草灰蛇线的千里阴谋,这阴谋,从老九的饯别宴的时候就开始了,不,应该是更早,或许是她封王受爵的时候。皇帝再昏聩,也没有理由真的就草草认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更何况她并没有改头换面,只要有人去查,就一定能查的出来她是萧家的亡女。 可是她却戴着这顶高帽子嚣张飞扬好久…… 还有佛莲公主来宣武宣讲,久久未曾回宫的公主,怎么会一出现,就急急忙忙要来他国……这里面的原因,她想不通,也想不够,甚至不敢想,这已经牵涉到多国之间的纷争朝政,不再是她一句玩笑要灭了皇子皇女让洁癖做皇帝就能简单解释的事情…… 她心口一阵一阵的凉,日光照在她的头顶像是当空洒下来一盆冰凉的冷水,将她浇了一个彻底! 他们到底都瞒了她多少! “长孙……我就问你三句话……”重见时候的喜悦被心里纷杂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堵的严严实实,她微微弓着背,有些缺氧。 长孙宗岚转身看她,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这个一直给他惊喜让他为之喝彩的女子,这一次果然又没有让他失望,只是,他宁愿她让他失望,也不愿意看到她难受的样子。 他收敛起笑容,淡淡的垂手站在日光之下,垂眸,看着她:“问。”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6bL。 “宣武政变,华瑞有没有参与?” “有。”颠覆整个宣武,单凭三人之力,遥不可及。 “有人要做牺牲者?” “是。”没有借口,无法插手。 她觉得心口憋的呼吸不过来,以最快的速度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是宇文司夜吗?” 长孙宗岚低头看他,他宽大的衣袍垂着,像是一路的奔波沾染了太多的灰尘,沉重的再也无法轻盈飞扬起来,那女子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渴望着从他的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他轻启朱唇:“本不应是他。” 本不应是他,却是他。 她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脸色灰白,也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自己欺骗自己,摇着头说不是这样。更加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来得沉重而将她的肩膀压的更垮。 她缓慢的站直自己的身子,像是用尽了这一生最后的笑容,她迎着太阳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接着是一声骨头的脆响,她掰正自己脱节的拇指,眉头都没有跳动一下:“我亲自去问他。” 求留言,求动力!剩下两更马上就送上,另外,络青想小小的问一声,那个……俺现在准备构思新坑,亲们有愿意报名跳坑出演的吗? ------------ 202 地上是他的头颅 城墙底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多的好像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操纵一样,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朝着城墙上爬,等到爬到最顶端的时候,有人从后面一脚踏下来,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人立马就变成了最新的垫脚尸。 这样的攻城方法像是下象棋,用足够多的小卒一步一步的逼近你,关键时候来一个大的轰开前面的障碍物,但是一步一步前行的卒从来就没有停住过脚步,不断的累积死亡的人数。 “爷,太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接到了长孙大小姐和鲁姑娘,只是……” 他撑着额头,看着城楼底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不断的有人爬上尸山,妄图翻越过城头,被城头的士兵一箭射穿肚子之后成为尸山上新的高度。 城门上的士兵并不多,都是宇文司夜平日里隐在暗处的随从,他就带了不到五十人的队伍,将敌人的两万精兵拦在了城门外。 “只是什么?” 眼神瞟到来来回回不断奔波的军医,若是没有林元祁给他金雾草疗伤灵药,他的人就算人人都是精兵,也无法抵挡住这样的攻势。 “太子殿下问,没有接到翎王殿下,发兵不发兵?” 宇文司夜的眼神缓缓从来回穿行的军医身上转到身后跟着的人身上,他两道如青山一样颜色沉厚的眉毛蹙在一起,然后,笑了。 脚着上样。萧疏音,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永远都有自己鲜明的个性,用独属于这个世界的真理倔强的生存下去,我能拦住天下苍生蜂拥而至的利箭,却拦不住你古巧心思的偷袭。 良久,他起身看着城墙之下堆积的越来越高的尸体,缓缓道:“发!” 不发兵,不能分散元麟的攻势,不分散攻势,就不能为林元祁铺好后路,不铺好后路就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6bL。 我且颠覆天下,只为摆正你的名分。 曾经那一句轻描淡写的捏造一个身份,需要付出的代价,如滚滚潮水,一波一波绵延不断的袭来。 他既然能用自己的生死替她拼出一个名分,那么,他相信她也应该能在这战乱四起的城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从来就不曾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他且就放任她自由争取一回。 ***** 她跟着长孙宗岚躲在大街小巷子里面穿行,看着纷纷朝着城外调转的兵力,喃喃道:“这次的风,起的太大了。” 说完又咬牙跟着他的步子,逆着人流朝着城里赶去。 不时的遇到避难的百姓,有人拦住他们两人,“城里久攻不下,边境传来华瑞侵犯的消息,将士们都去抵抗外贼了,城中现在进出不得,你们还不赶紧去避难!” 她一把按下那人的脑袋,喊道:“我家那口子还在城里,我得去找他!” 那人看着女子彪悍的眼神,衣角带风的快速奔走,眼神在前面面容妖魅的男子脸上急急掠过,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是我看花眼了吗?这人怎么这么像前些日子追捕的红狐狸,后面那女子也像及了一个人……” 他没想完,就被人推了一把,“还不快点走,宫里又传来消息,说是翎王殿下被接回宫中,要是叛党不投降的话,就杀了翎王!” 那人还在痴痴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拍大腿:“对,像翎王殿下……你刚才说什么?” 人群嘈杂的声音将后面两人的对话淹没,前面萧疏音皱眉回头:“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议论我什么。” 前面长孙宗岚不语,宇文司夜与华瑞皇帝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能够让华瑞发兵协助,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三人的分别负责的范围。 他负责在南疆引起暴乱,于是乎,一起我家狐狸跑到你家院子里而引发的血案掀起了两国之间暴动的开端。 林元祁在国内动用以前林王爷留下的各种潜伏势力,调兵遣将,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将宫里的人换了个遍,不然的话,他只身一人闯入戒备深严的皇宫,不说不可能,但是至少也会浪费不少时间。 这一场颠覆宣武的战争,他们抢的是时间,是快,准,狠的将整个宣武掀翻。 可是宇文司夜…… 因为一场灭门抄斩的案子,他作为主刑官,放任余孽逃匿,已经引起皇帝的质疑,甚至让皇帝将久未出山的师傅请出。 这一次,他又做出了怎样的让步牺牲,让皇帝再次信任他? “到了!” 城门就在眼前。 萧疏音的脚步却迟疑了,不仅仅是她,就连身边的长孙宗岚的脚步都顿住,望着那几乎要被尸体掩埋住的城门。 鲜血染红的土壤和城墙上像是泼上去的红色颜料一样的背景下,一人独自立于城墙的突起草垛之上,手里提着一样东西来回摇晃着。 他的手一晃,手里那东西就洒出一点鲜红的液体,他的手再一晃,那东西就迎面朝着萧疏音这个方向正面转过来,鲜血洒在城墙之上,根本就分不清楚那些地方是从那东西里面洒出来的血。 那人说:“孽徒。” 萧疏音的双腿一软,同时,她听见自己身边的长孙宗岚身上每一寸骨头都咯吱响过一遍。 那人又说:“你又不听话。” 她背上冷汗一阵阵流过,颈椎的骨头一寸寸的疼,艰难的转头看长孙宗岚,发现他望着那人手里提着的东西,脸色必自己的还要铁青。 遇上这么一个人,是一辈子的噩梦,除了死,否则永远都不可能从他的掌心逃脱。 那人似乎是玩的腻了,将手里那东西朝着有意无意的朝着萧疏音这边一扔,那颗东西从十来米高的城楼上丢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正对着萧疏音的脚。 她瞪着那东西看,越看越觉得自己不认识那东西,越看就越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冰凉,这次不是一盆冷水从头上脚下,而是心脏的某一个地方,以飞快的速度被寒冰冻结,然后迅速的传到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不能动弹半分,可是身体里面,一把尖利的小刀一寸寸挖了她的心脏,捅进去,抽出来,捅进去,抽出来。 她却感觉不到痛,因为麻木。 长孙宗岚去碰那东西,他抬脚弯腰伸手的动作似乎想比平时快上一些,却因为某些说不出来的原因而导致动作变得迟缓。 地上,是宇文司夜被割的整齐的头颅。 ------------ 203 你永远都见不到他 眼看着长孙宗岚的指尖就要碰到头颅的耳根。 萧疏音突然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城墙上面的那人大骂:“你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没事拿个克隆的玩意来糊弄老娘,你当老娘是瞎子,还是说你年纪大了老严昏花杀错了人,这没看相的东西哪一点像老娘的腹黑的王爷了,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长得歪瓜裂枣的,你也好意思扔下来,你不嫌寒碜人,老娘还嫌丢人呢!” 长孙宗岚接近头颅的手指顿住,手下这颗头的容貌,与宇文司夜无半点差异,就连脸上冰冷的线条,也一模一样。 他回头看那女子叉腰站在阳光下绷直下巴仰头怒然的脸,她一边骂,一边悄无声息的忍住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看着她,她看着墙头上刮着大风,衣袍却纹丝不动的冷泉。 冷泉也看着她,木然空洞的眼睛看着她,半响,他淡淡说:“哦,被你发现了。” 女子依然是仰着头,身体僵直,她刚才的大骂赌上了所有的力气,当听到那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的时候,她想舒一口气,却因为此刻情绪大涨大落,已经超过了心理能够承担的极限。她想动,却动不了了。 长孙宗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空气中隐隐有硝烟弥散的味道传来,他抬步走回去,看到那女子僵直的姿势,伸手在她后心一拍,萧疏音心里郁结堵住的那口气刚刚被他拍顺,就听到墙头上传来的冰冷声音。 “不过你永远都见不了他了。”得子人起。 她笑,“只要我尚存一口气,我就要见到他,我还要风风光光的做他的王妃,孝顺他的娘亲,为他生一大推的孩子,我斗不过你,我就培养我的儿子女儿斗你,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不要紧,没关系,儿子女儿斗不赢你,我儿子还还有儿子,我女儿还会有女儿……直到你死的那天,我会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父亲和爷爷的师傅,得善待,麻衣草席都不用,挫骨扬灰就成!你觉得好不好!” 冷泉看着她,那女子仰着面笑的样子很像一个人,可是他又记不起来像谁,他摇头:“可以嫁,不能生。”P6bL。 她笑容凝固住,他什么意思…… ***** 阴寒的皇宫内。 “可怜你们都为那女子铺开一条后路,却没有想过她可曾想过要后路?” 林元祁看着他,这个曾经杀了自己父亲,杀了自己女儿的人,是他痛恨了二十年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白衣之下肮脏的痛楚一刻也不曾消停过。 “朕纵容那女子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样貌像极了皇后,她的性格也像,朕知道你喜欢那女子,可惜那女子心思在别人身上,不在你的身上,你跟朕当年一样悲哀。” “你住嘴。你没有资格评论她。别用你肮脏的语言侮辱了她。” 皇帝冷笑,抬头看着下人将一顶软轿直接抬进来正欲落下,他挥挥手道:“不用了,抬出去。” 林元祁的目光随着轿子缓缓移动,轿子里不是她,若是她,不会乖乖的被抬进来。 皇帝靠在龙椅上,他从刚才刚开始的勃然大怒,到现在已经是气息稳定,反复没有挣扎了的意图。 “朕答应过皇后,不让你继承朕的皇位。”他干笑,“虽然朕本也没有让你继承皇位的意思,只是与皇后说着,讨好她欢心而已。” 他不做声,听跟随父亲的那些老将们说,母亲是一个及其温婉出尘的女子,她有着女子的柔和婉约和不属于女子应该有的刚硬坚强。 她是宣武皇朝唯一一个怀着别人的孩子嫁进皇室的女子,并,贵为国母。 后宫里那些阴暗龌龊的陷害和阴谋,皇太后明里暗里的对她的挤兑和讽刺,嫔妃们冠于她不齿的名声,朝堂之上反对的奏折堆成了山。 她最终在这波涛汹涌的浪尖赋予了他生命,并成为这个国家唯一的皇后,直到因为相思之苦而病死后宫,百姓对她风德颂雅的敬仰,仍未曾间断过。 是要有怎样的勇气和手段,才能做到如此。 到如今,老将们说起母亲的时候,依然是敬佩不敢冒犯的态度。 “你得到的,不过是她的身,她的心未曾在这阴冷寒森的宫中停留过片刻,她直到闭眼的那一刻,思念的依然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哈哈哈……”皇帝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笑完叹气:“她爱的那个男人?她爱的那个男人为何你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以林牎之子的身份来夺朕的皇位?你不过是可怜那个男人,赐予他一点光辉,让他不至于显得太懦弱而已。” “一个连自己的爱人都不敢去争取的男人,朕不觉得他配做你的父亲!”皇帝猛然起身,身子朝前撑在龙案之上:“你的父亲是朕,你是朕看着你出生,给你吃给你穿给你荣华富贵尊世荣耀的皇子!” 他不语,是不屑与这个老人争辩前尘往事,还是不敢否认他说的事实,他抿直唇角。 皇帝说完又重新坐回皇位,提起元麟:“你找到了老大的玉玺,是因为老大没有心思来跟你争夺这皇位,不然的话,你以为他真的会找一个陌生的人来替他去做机关吗?” 林元祁看着他眼底的爱惜之意,冷笑:“我已决意要颠覆这肮脏的皇朝,不该存在的,一个都不会再存在,该存在的,我也会将它抹去。” 皇帝叹息:“都由你,朕且再为你做一件事情,朕听闻华瑞平渊王与那女子情投意合,只是可惜他似乎身中情毒,不能犯相思……来人呐,宣告天下,逆贼翎王,擅闯深宫被围,万箭穿心而薨!” “一字不落,给朕传给平渊王听清楚!” 三更更完了,亲么表pia偶~~~~为了咱们音音和腹黑更美好的未来,必须战斗,战斗~~~俺咋觉得自己这么心虚捏~~~ ------------ 204 我不信 你满意了吗 她抽了一口冷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微笑:“为什么能嫁不能生,你这话说的真好笑。” 长孙宗岚从右后侧看她仰起优美的颈线,她抬头的时候下巴绷的很直很紧,嘴角上扬的很美很翘,一如那个明月似水的午夜,她也是用这种姿势仰头望着天,像是要把天看穿看出一个洞来,现在,她这样平静微笑的看着冷泉。 “死人怎么生孩子,笑话。”他站在墙头居高临下睥睨藐视城楼下的女子,她身后是鲜血漫延的战场,浓厚的血腥味道和萧索凄惨的背景之下,像是一株乌梨逶迤独立于世。 “谁死?”她依然是微笑,语气淡的似是在谈论天气。 “疏音……”长孙宗岚轻声唤她,他宁愿她嚎啕大哭,宁愿她跳起来大骂,宁愿她有所有正常女子应该有的反应,他都不愿意看到她脸上那种心如死灰却强装镇定的笑容。 像是应了她的问话,城中某一个地方响起一声强压着喜悦却又因为局势所压迫,更害怕的是墙头上站着的那个人即将带来的更多杀戮,那一句话响亮而又压抑参杂着各种复杂更多的是喜悦的情绪像是毒蛇游在脚背:“平渊王死了,异国叛党死了!好,真好!” 她依然仰头,朱唇轻吐出三个字。 “我不信。” ****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那座尸山掩埋的城门之下离开的,只记得城门打开之时,里面有人不断的涌出,像是从各个角落涌出来的蚂蚁一样,源源不断从城中出来,刹那时间,6bL。 “宣武皇帝驾崩了!新皇登基,改国号为恖寅!” “三皇女元昭容与南疆叛党勾结!诛!” “十世子元标意图谋刺新皇!诛!” “四世子贿赂朝廷命官,私卖官位,扰乱朝纲,诛!” “七世子勾结后宫嫔妃,以后宫乱政,诛!” “八世子侮辱皇室血脉,恶言玷污皇太后娘娘,顶撞皇族,罪当,诛!” 最后,不该存在的枝节,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快速的斩断,接下来的几天当中,不断的有官家宅邸被抄家,被封府,被罢官。 宣武老臭浑浊的朝堂之上,元老们被一股凝结上来的新鲜血液冲击下去,不知道突然之间从哪里冒出来如此多的年轻有为的青年,他们在政、军、农、医、商、士等等各个方面的表现如雨后春笋蹭蹭的成长起来。 他们直接听令于新皇,不隶属于任何势力,他们用年轻坚实的肩膀和宽大温暖的手掌,撑开恖寅元年的明亮干净的天。 他们脸上特有的信仰和青春的气息,像极了林元祈的衣袍,滴尘不染。 萧疏音对这一切的更替,表现的麻木而又冷静,她没有投身于新的皇朝的建立中去,她封闭一切更新迅猛的消息,将自己关在房中,挂上一块牌子。 请勿打扰。 门并没有锁,可是没有人敢进去。 至今,脑袋里面一直不肯消散下去的景象是那一日城门打开尸山倒下的场面,她背对着刺眼的阳光,迎着对面潮涌一样的人群走过去,以为自己一定会被踩死。 有人撞她的肩膀,有人踩她的脚,有人用手里的刀剑将她的肩膀压下去,她又站起来。 有人扯她的胳膊,有人抱她的大腿,她觉得好烦,这些人都好烦,为什么要拦住她的去路呢?她甩掉扯胳膊的手,踩下抱大腿的身子,固执的朝着城里走去,她要进城,上城门,见他。 见到他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吃不吃梨?”她笑着一边低头用小弯刀削梨,一边说,“你这人真是霸道,那天我说这刀精致,你竟然就把人家的定情信物抢来给我,现在遭报应了吧,叫你乱抢别人的东西。” 长长的梨子皮垂到桌子上面,她本是想就着刀口切下来一小块,想了想放下刀:“人家说梨子不能分,可惜我这人懒,不愿意削多了,要不就一人一口吧,我先吃。” 她重重的咬下一口:“真甜,来,你也来一口。” 几日下来更显纤瘦的女子攀住棺材的一边,将细长的胳膊伸进去,半响,略显失望:“啊 ̄ ̄ ̄你不喜欢吃啊 ̄ ̄” 门外,两个气质雍容优雅的男子面对着那房门上歪歪扭扭的四个字。 其中一个五官清惑的男子嘴角明明是往上扬起,眼里却是冰寒的气息,他一向温柔而魅惑的五官,因为眼里的森寒而显得更加的分明,带着几分午夜修罗的气息。 用有他出。“陛下心满意足了吗?” 林元祈一身白色素花便服垂下,他清高冰冷的嘴角抿直,褪去年少张狂的飞扬,漫上肃然萧冷的沉稳,已经有帝王的影子在他身上隐隐浮现。 “朕要是说,这件事情不在朕的预料之中,你信吗?” 长孙宗岚笑,笑的讽刺鄙夷,他很少有这种笑容,“天底下有多少事情是在预料之中的,我不能给她她想要的,那我便给她她所需的,她要替你平整宣武,她力量所不及的,那么我便来做,她犹豫不得选择,不能从亲人和恋人之间做一个了结,那么我便来替她选择,美名归她,恶人归我。我知道这一生恐怕是不能与她并肩平齐,那么我便尽量的朝着她靠近,站在她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只有有一天,她需要我,就算是踩着我这张倾世貌美的脸往上爬,都没有关系。而你呢?宣武的皇帝大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可以信,我犯不着不信,可是不管我信不信都没有用。你问她,她信吗?” 林元祈的衣角被风吹的翻开,他被那女子当日冷漠的神情刺得心里生痛,她说:“陛下,麻烦你和你的子民们让开好吗?挡住我去找我夫君的路了。” 麻烦你,让开好吗? “朕不是那样自私的人,她了解朕。”她是那样聪慧的女子,她怎么会猜不到这一切并非他所愿,就算是他爱她,也断然不会用这样决裂的方式。 “吱呀”一声,字迹歪扭的牌子一动,房门被打开。 别说俺虐啊~~~俺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 205 有了呼吸 上殿求亲 萧疏音是出来扔梨子皮的,她其实也没有出来,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只手提着梨子皮一丢,正好落在两个男人的脚下。 那只手又“嗖”的一声快速收回去。 “疏音!”林元祈忍不住出声,宇文司夜的事情是由他而起,他必须给她一个解释。 “做皇帝都是这么闲的吗?满朝文武百官不用管?朝政兴业不用问?后宫佳丽不用等着翻牌?”她探出消瘦了变得愈发尖的下巴,双眼打量着在房门口站了半天的两个人。 门外两个人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开口说话,表示愿意面对不再关闭自己,一口气能说这么长的句子,说明身体健康,只是因为心里受了煎熬,瘦了一些。 “朕担心你,所以抽空来看看,文武百官基本已经稳定,朝政之事也渐渐走向正规,后宫空无一人,不用翻牌,疏音,你能不能出来说话?” “不能!”她翻了个白眼又重新进去,门摔的乒乓响。 林元祈一怔,转头愣愣地看长孙宗岚一眼,发现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当下有些尴尬,道:“朕今天出来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朕先回宫。” 长孙宗岚点点头,随他去了,并不强加挽留,待林元祈衣角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之后,他走到门前靠着门角坐下来。 “五月的天气,尸体搁在里面三天臭了没有?我帮你调制一些香料,你放在屋子里面挡挡臭味,如何?” 里面的人不说话。 “消息传到华瑞国,你猜福晋知道他的死讯了说的什么吗?” 里面的人不说话。 “福晋说的跟你一样,三个字,我不信。” 里面的人似乎是呼吸突然一止,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会意的展眉笑出的声音。 长孙宗岚想着那女子此刻应该有的表情,她将心里的悲伤和快乐都深深的掩埋住,一个人消化这情绪剧烈的变化。 百有事时。可是,他却因为这变化起了层层叠叠的失落感。 “进来吧。”门被打开。 宇文司夜翻身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散发出水果淡淡的香味,并没有意想之中尸臭的味道,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木,他看了她一眼,那女子虽然没有笑,但是眼角旁边丝毫没有悲伤的颜色。 他皱眉问道:“你做了什么?” 虽然很难接受宇文司夜的死讯,但是,师傅是从来不会骗人的,而且当初他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林元祈就来看过,说没有挽救的可能了。 现在,棺木里的宇文司夜静静的躺着,眉目之间是安静冰硬的线条,不仅没有异味,甚至,他俯身下去。 呼吸! 萧疏音看他几乎是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抬头,苦笑一声,淡淡道:“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等了他三天而已,今天早上发现有呼吸的。” 她缓缓走到棺材的边上伏着,看着里面容颜俊朗的男子,缓缓道:“我本应该欢喜雀跃的,本应该因为他没有离我而去觉得快乐,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一如当初冷泉说他死了时候,我不信他会这么轻易的离开,正如我不信他会轻易的醒过来一样。” 长孙宗岚不语,饶是他,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她的这一份执着,他死,她却用自己的信念将他拉回来,他生,她亦是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 “我让人去请林元祈……” 他未说完,她就已经出口回绝:“不。” 长孙宗岚抬头,静静地看他,这女子,他从头到尾都以为明白的看透了她,却一分也没有看透,他现在甚至无法从她的眉眼和话语之间看出她的打算和意图。 她说:“我去见他,我要进宫。” **** “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于文武百官的注目中款款而来,朝堂之上年轻的大臣都用敬仰的目光看着这个被他们的陛下独特待遇的翎王殿下。 她双膝触地,光滑大理石的冰凉透过层层的薄纱轻羽传来,她低头微笑,看自己十指在袖子里叠加。 “今日进宫见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他看见那个女子拾阶进来的时候,心底有一个地方剧烈的痛了一下,她不应该如此,他争夺这天下,要的不是她跪在殿下对她君臣相称。 太监在一旁看着那女子跪下来,小声的提醒:“陛下……” “起来说话。”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柔和,让自己的皇位不对她产生压迫感,甚至,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 他知道她要求什么。 “谢陛下。”她施施然起身,先是对着朝堂上的百官一鞠躬,弯腰浅笑道:“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小王本是不应该将这件事情拿来耽误陛下的朝政时间,只是小王就这一个请求,陛下念在兄妹旧情上纵容了小王,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翎王请……请……” 文武百官中有人知道她的手段与性格,今日这番说话已经算是客气,她这样说是断了朝中有些大臣妄图抓到新皇的不是,加以渲染,对新皇权势的建立,有不利之处。若是真有人阻拦的话,她也不会退让就乖乖的不讲事情说出来,说点好听的,算了给了文武百官的面子了。 反正,今儿她能进宫上朝,就表明了事情一定要解决,文武百官阻拦也好,陛下不准也好,她总归会有她的办法的。 “你有什么事情?你说。”他小心的避开自称,尽量让自己的问话没有距离感。 “臣不怕陛下和各位大人笑话,臣今日上殿来,是为自己求一门亲事,还望陛下成全!”P7MD。 林元祈不语,眼前的龙案,拦在两人之间,那女子的眼神中已经生出淡淡的疏离感。 殿内因为他的沉默和她的疏离产生出微妙的沉闷。 “翎王看上了哪家的男儿,不妨说出来,让咱们也长长眼,这男儿定然是人中龙凤,才让翎王向陛下请求,诸位说,对不对?哈哈哈!”右首边一个青黑对襟绣蟒纹的男子打破沉闷,爽朗的笑声让萧疏音淡淡转眼过去。 ------------ 206 嫁给谁是我的自由 她笑,拢了袖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说话的那人:“本王看上的男子,自然不是一般的男子,那男子比起在场的各位,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份地位与本王也相当。说出来给你们听,当然是长眼。” 她今日说话,带着尖酸刻薄之味。 林元祈看她袖手轻拢站在殿下,她与母后相似,却又不尽相似,母后被强掳入宫,虽然也是十分不甘,但是更多的是,她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做出的妥协和退让,一生耗尽心血赢回声望和地位,却失去了挚爱之人。 她不同。 “你看上哪家男子,朕会替你准备丰厚的聘礼嫁妆,让你以宣武长公主的身份风光出嫁。” 她笑,笑的风轻云淡:“嫁给他国王族,自然是不能丢了我宣武的大国风范。” 林元祈被她噎的无语,她在指责他的过失,指责他皇位当前,没有拦住那一道对别人来说是只是伤心绝望的情绪,但是对于宇文司夜来说,却是可是要他性命的消息。 “锁情”锁住一切因爱而生的情缘,包括相思。 “长公主如此褒奖那男子,不知道是哪一国的王室贵族?”有大臣拱手问道。 她垂眸轻笑,霓裳清羽一样飞扬,在庄重的大殿内吹起清爽快意的风,她仰起头,看着九五之尊上那个以前明眸清冷透彻的男子明黄黄袍加身,即便是这样华丽厚重的颜色,也掩不住他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那一份谪仙一样的出尘气质。 她展开双臂,宽大的水袖像轻盈的翅膀扬起:“本公主请嫁,华瑞国平渊王宇文司夜,为妻!” “华瑞乃大国,多出人才,公主……”说话的人说到一半愣住。 整个朝堂之上像是被投入一块石子,议论声音掀起阵阵涟漪。 “平渊王已经已经死了。”最开始说话的的那个青黑蟒袍的男子看着她,声音沉稳有力。 她微微退了一步,扬起下巴,微笑:“那又怎样?” 青衣蟒袍的男子看着她淡定的神态和微笑的表情,不再说话。 她都不介意,旁人能奈她如何?嫁的人是她,嫁给谁都是她的自由,旁人能有什么资格去阻拦她? “陛下 ̄ ̄ ̄这万万不可啊,我宣武皇族血脉,怎么能嫁给他国已故王爷为妻?” “是啊,陛下 ̄ ̄ ̄这样做,实在是有辱我宣武国风 ̄ ̄ ̄” 大殿内唯一剩下的两个老臣首先扑天抢地的出来,花白的胡子颤抖的看的萧疏音撇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管人家嫁给谁,嫌没有被赶出去么?P7Oq。 她嗤鼻,泼赖脾气上来:“两位大人,我如何不能嫁?嫁给谁是我的自由,我爹我娘都没有管我,你来管我?再说了,王爷是生是死,有关系吗?我可没有少听说不少女子就是为了冲喜,结果嫁给八十高龄的老爷子,哦,对,就是像您这样的年纪,嫁过去新郎倌第二天就死了,人家姑娘还得受活寡。” “还有这位大人说的,有辱国风,请问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百姓的事情,既然没有,那么我伤风败俗,勾三搭四,有人有染了吗?我也没有。那再请问,我伤了宣武的那一条国风?东风?西风?南风?北风?” 整个朝堂无人说话。 林元祈看她一连串的话从嘴里蹦出来,只能苦笑,她一向能够拿捏住自己的行事步骤,先是彬彬有礼的问你,行不行,行的话就好商量。不行的话,她自然又有一套,泼皮耍赖,别人视为不屑的方法,在她的手里使出来往往屡战屡胜。 她本就心属那个男子,他不想像老皇帝一样,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囚禁在深宫一辈子,即使能够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不,对于她,或许连身体都得不到。 “陛下,臣觉得两位老大人说的在理,至于长公主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寻常人家发生的事情,长公子乃是皇室血脉,金尊玉贵,婚事应该着重大方,才能配得上公主高贵的身份,嫁给他国王爷为妻,而且是已故王爷,有辱公主身份,有辱我宣武皇颜。” 萧疏音冷笑,若不是为了一个见鬼的名分,她何苦要来这里自找麻烦,名衔和地位这些东西甚至连浮云都比不上,宇文司夜为了她的名分差点丧命,现在却有人站出来说,她嫁给他有辱她的身份,真是笑话。 “陈大人,本公主记得你是皇上新选拔出来的人才,怎的你是因为皇上的器重,所以才敢大放厥词,目无皇上的吗?” 开辩论赛?三个对一个?无耻! “臣说的句句肺腑之言,无半点不尊之意,望皇上明察。” 她一笑,调转身子背对着林元祈,单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大臣们心里惊慌,这女子未免也太猖狂过头了,饶是皇上再怎么宠溺放纵她,以脊梁之背对皇帝,是大不恭敬,亵渎之意。 以了着王。“陈大人刚才所说的话,就是我这动作的解释吧,寻常人家做的到,天家却做不到,寻常人家能有的,天家却没有,陈大人,你是说,天家及不上寻常人家,皇上,及不上寻常人吗?”用国体来压她?哼,老娘舌战群雄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臣不敢!”那位年轻的陈大人伏地,以额触地。 萧疏音抬头,凉意的眸子扫过众人,谁,还有意见?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她就再说一遍好了:“本公主请嫁华瑞国平渊王宇文司夜为妻。望皇上恩准。” 林元祈有千百种办法可以将她留下,没有了身份和地位,她将不能嫁去华瑞,没有了一个高尚头衔作为掩盖事实的假象,她将不能嫁去华瑞。 他只要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不得不留下,不得不一生都只能在宣武,逃不到任何地方去。可是,她宁愿嫁过去守着宇文司夜的空房,也不愿意停留一刻。 他手里的玉玺印上那个女子递上来的奏折,轻轻一按,将她的名字印在别人的婚书之上,“准。” 洁癖以后的戏份少了啊~~可怜的孩纸~~~~哎~~新坑真的都没有人报名吗?只要把你们扮演的人物名字在留言板留下就好了,洛青会安排角色滴~~~ ------------ 207 胆儿越发大了嘛 “喂,男人,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好歹你给点面子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看我美不美?美不美?”精致妆容的女子坐在床边,细致地削手里的梨子,削了大半年了,手法变得越发的娴熟,床上那人微闭着双眸,对她的话没有一丝的反应。 她抬头看一眼挂在床头的那一对玉佩,原本是血色通亮的玉佩现在变成了水红的颜色,自从半年前,长孙宗岚将另外一块玉佩从三皇女的手里拿过来给她之后,两块玉佩颜色就开始有了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消散,颜色变得越来越淡。 又看了床上那人一眼:“我又骗你了,反正骗你你也不醒来,今天不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却是我们成亲的第整整五个月。”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新人变旧妇,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去出墙!” 说完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盯着看了接近三分钟,闭着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没有颜色苍白的脸还是苍白的像张白纸。 “王妃,您收拾好了没有?福晋娘娘已经在府门口了,今日事儿大,可耽误不得。” 门外是福晋的奉陪丫鬟雪晴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锦彩回话的声音:“还请姐姐稍等片刻,王妃娘娘一早就准备好了,估计这回正在跟王爷说话呢,奴婢这就去请王妃娘娘出来。” 屋里的萧疏音苦笑:“你看看,说话的人还是这些人,你却不愿意起来听了,算了,我今儿估计会很忙,没有时间想你,晚上回来了再跟你好好说,真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不带反对的,标准的好丈夫,拜拜!”她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取下床头的一对玉佩揣进怀里,熟练地踩着高跷一样的鞋子朝外面走去。 床上的人,却突然轻轻蹙了蹙眉头。 她的牡丹园还是叫牡丹园,只是里面的景象已经不再是当年杂草丛生的样子,出了院子,看到门口一位端庄的夫人站的笔直。 “娘,十月尾的天,太阳还照人发昏,您怎么不在偏殿里歇息一会。”她上前亲昵的挽住福晋的胳膊,笑着掏出帕子替她拭去额角的汗。 “不碍事,我怎么看你又瘦了一些?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到底还是不会伺候人,改天叫我屋子里的刘嬷嬷去你院子照顾你几天,把你养胖一点回来才好。”福晋的笑容转成叹息:“这小半年,也难为你了。” 她笑了笑,将话题转开:“听说今日宫里佛莲公主宣讲佛义,各家的女眷都去了,一会遇到那些夫人们,她们可都又要羡慕娘你保养的最好了。” 福晋抬手用黑发掩住鬓角的一抹白,小动作落在萧疏音的眼里,心里一阵酸楚,福晋是个明白人,虽然她顶着宣武长公主的身份重新嫁进来,旁人有些议论疑惑,她不在意。她说过要跟宇文司夜一起回来看他娘。 是她害的这个深院里的妇人不能安想儿孙承膝的欢喜。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泼开水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她并未直接拆穿她的身份,只是喝了她独自前去奉的茶,说了一句:“这杯茶,等的时间长了些。” 福晋牵着她朝着府门口走去,两婆媳一边走一边说。 “佛莲公主宣讲佛义,不是我倚老卖老说她,她讲的那些东西,不少夫人都能倒背如流,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家的夫人手上没有两本佛经,年纪大了,总想求个安稳,她想讲,我们便就去听,只不过,今个儿的头筹不在她。” 萧疏音疑惑,扶着老福晋慢慢走,“既然佛莲公主不是头筹,那为何皇后娘娘还将咱们都邀请进宫?” 福晋微笑,拍着她手:“去了便就知道了。” 一行人已经来到府门口,早就轿子等着,萧疏音扶着福晋上了轿子之后,自己也钻进另外一顶软轿。 “起轿!”P7Rr。 府娘边都。**** 那边府门口轿子刚起身,这边牡丹园里面锦彩留在府里打理事务,今儿天气不错,得将王妃娘娘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一晒,不然过两日变天冷下去了,收拾来不及。 推门进去,先是对着床的方向福身行礼点头,王爷自从回来都是王妃亲自在照料,小半年过去了,也不见醒来,府里上下都是有王妃一人打点,当初的娇小姐,如今成了能掌控一府内务的主事娘娘,也不知小姐这些日子都是受了怎样的委屈,才将自己逼得如此坚强。 她礼毕之后,和平常一样起身,抬头正准备开柜子门拿出被褥,眼神不经意瞟到床上,整个人僵直愣住,不可置信:“王……王……王爷?” 宇文司夜皱眉躺在床上,他自小就从来没有躺着不动这么长的时间过,这一躺,倒是让他把以前劳碌的时间都休息回来了。 而且,他摸了摸胸口…… “饿了。”瞟了一眼桌子上面的削好的梨,伸手拿过来咬了一口,“某人好像说什么新人作旧妇,出墙来着……” 锦彩还没有从惊吓中醒过来:“王……王爷,奴婢……去,去告诉娘娘!” 他起身下船活动了一下筋骨,咧嘴一笑:“不用了,本王自己去找她,给她一个惊喜。” 锦彩看着突然行动自如的宇文司夜,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才是正常的:“王……王爷,王妃娘娘和福晋……进宫了……” “进宫做什么?”梨子汁水很足,很甜。 “佛莲公主宣讲佛义,王妃娘娘陪着福晋进宫……”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刚醒来过的某人淡定的不像是才醒过来的一样,姿态优雅的吃完梨子之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颊。 这小半年,他怎么觉得自己的脸肿了一些? “王爷,要不要奴婢替您准备一身衣裳,您好出门?”锦彩头都不敢抬起来,当初王妃娘娘说什么为了方便,给王爷做了一身换洗衣裳…… 宇文司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带着荷叶花边的睡衣款式短袖和短裤,双眼一眯:“萧疏音,你胆儿越发大了嘛……” 新坑报名可以加络青QQ,备注自己的名字就好,三六一五,七四一六五。 ------------ 208 朱赤落尘 皆因缘起 佛莲公主佛义宣讲完了,皇后娘娘亲切的拉着各家女眷又话了一会儿家常,正在萧疏音觉得困乏的时候,皇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长公主深得宣武皇帝的厚爱,皇帝千里迢迢送来一人,说是让陪着长公主解乏,本宫初见那丫头,就觉得喜欢,所以留在身边多待了几日,长公主应该不会介意吧?” 萧疏音还没有意识过来皇后嘴里的长公主说的是自己,身边福晋温和地对着她一笑:“疏音,皇后娘娘跟你说话呢。” “皇后娘娘若是喜欢的话,尽管就留在身边好了。”这小半年,林元祈没有少给她送一些珍稀好玩的东西过来,因为知道她的性格,所以金银物件这些倒是没有,稀奇的东西却是不少,现在竟然还送了个人过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倒霉。 “本宫是觉得欢喜,那丫头灵慧,一双眼睛更是了得,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不,本宫今儿特意让各位进宫,就是想让那丫头介绍给各位认识认识,各位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问题,也尽快问她,这丫头,可是比菩萨还灵。”皇后说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座位下首的佛莲公主,若不是皇上一直都因为贵人箴言,命人将她好生伺候着,一个嫔妾的女儿,当真就以为自己是沾染了佛气,成了仙。 佛莲公主双目却只盯着萧疏音,刀子似的要从她的身上找出异常来,她就不信,嫁给一个不能动不能说话没有表情的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清醒的男人,她真能忍受半年? 萧疏音端庄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谬赞,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的事情呢,不过是巧妙推理,再加缜密思考得出的结论罢了。” 太来问轻。“是啊,这怪力乱神之事,本宫也是不信的,装神弄鬼,欺瞒百姓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个数,一会那丫头来了,众位就只当是求个心里安稳,凑个热闹算了罢。”皇后说的轻巧,眼神却是淡淡的飘向萧疏音。 三言两语将那丫头的能力推翻置倒,就算是那丫头一会说出什么话来,也得罪不了众人,她这句话,既是为自己解了围,也是为其他的人留了一个台阶。 这样的一个女子,在平渊王府守了小半年的活寡,这是为何呢…… “进来吧 ̄ ̄”皇后软软招手,门外宫女扶进来一个琉璃碧华般的女子,那女子先是看了宫内众人一眼,目光落在萧疏音的身上,却是一怔,然后急急的低头下去。 “恩姑娘,今儿要劳烦你了。”P84H。 那女子一委身,行礼过后却不做声。 皇后和蔼的笑:“各位也别太拘谨了,放开了想问的便就问好了,丫头你且坐着,本宫先问。” 众人呵呵笑,气氛倒也是融洽。 “丫头,本宫想替太子问问婚事,在做的这些妇人们,可有家眷府里有太子未来的太子妃的?” 众人没有料到皇后娘娘一开始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未来的太子妃,关乎的可是朝堂之上和未来的的后宫局势的问题,怎么就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问出来了。 眼光都锁定在那一身斑斓衣裳,气质却不同于任何人的清尘一般的女子身上。 据说这女子玉口金言,能未卜先知,知晓所有的事情。 萧疏音却笑,笑的带了几分无所谓的轻鄙,皇后娘娘这问题来开头,可真是还不错,若是换做以前,她兴许会参合一把,可是现在,她没有了那份心,也没有了那个精力。 既然是林元祈将人从大老远的送了过来,她也不能白白的就不用,念头至此,单手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怀中的两块玉佩。 “有。”清润玉石佩环撞击一样清冽的声音出来,那女子抬头直勾勾的盯着萧疏音看了三秒钟之后,将眼神垂下,细软的环视一周:“未来的太子妃出自各位夫人家中女眷。” 皇后没有放过她盯住萧疏音的那三秒,微微颔首道:“各位夫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便问吧,这丫头,我昨晚问了好几个问题,都被她说中了……” 众人这才心中明朗,皇后娘娘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先问太子的婚事,却问的巧妙,恩姑娘说的等于没有说。 却因此引出她们的问题,问的轻了,自己心里不甘心,问的重的,又怕那姑娘泄露出去,要是让旁人知道了…… 一时之间,殿内吵吵嚷嚷,倒也是欢声笑语,就是没有一人上前问问题,皇后娘娘脸上已经微微有了不满之意。 “母后,我想问个问题,看这位姑娘说的到底到底准不准。”说话的是佛莲公主,她风头被抢尽,看到萧疏音了之后,心里又觉得堵得慌,便想给她一些难堪。 “公主请问。” 佛莲轻笑一声,袖子里双手轻握:“我想问问……” 她话未说完,底下突然有一个举手站起来:“皇后娘娘,臣妇突感脾胃不适,失礼了!” 急匆匆出去的样子,真像是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一般。 与恩姑娘擦身而过,那女子珠玉脆响的声音在耳边小声响起:“朱赤落尘,皆因缘起。” 八个字的禅语在她耳中轻轻回荡,她说的是什么?她怀里的玉佩?还是…… 不曾再去多想,她低头微微一笑,抬脚走出大殿,身后佛莲公主刻意扬高了的声音从身后高高的传来:“本是替王妃问的,就是想问问,王爷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王妃操劳的都瘦了,王爷若是醒来,可纳几个妾侍,帮衬着也好。” “梵静,你一个女孩子家,话多了。”皇后有意无意瞟了在座的福晋和离开的萧疏音一眼,微微呵斥。 萧疏音苍然一笑,脸色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些无力,醒来了,又能如何?她的时日已不多,不醒来,又如何,终究是不属于这个地方。 她一人出来的匆忙,竟是连青悦丫鬟也没有带上,转过拐角想着去御花园一人闲逛一会,散散心。 身形缓缓走到走廊的拐角,还差一步就能转过去,突然从墙角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将她拉了过去,捂住嘴…… ------------ 209 御花园前的小温柔 皇宫里竟然有人对她不利?天光化日之下竟然在戒备森严的深宫袭击她? 张嘴猛然下口一咬,咬你个满手是血! 却不料那只手轻巧一动,修长的五指在她的眼皮下面不知道怎么一翻,手心不曾挪动半分,她再次眨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嘴唇被他两手轻松捏住,她要是张嘴的话,除非自己先把自己的嘴巴咬掉。 可恶! 转头看那人,那人却一躲,另外一只手蒙上黑纱软布在她眼睛上,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趁着那人蒙眼睛又要抓住她有些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冷声道:“唔哼水?” 你是谁?! 那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一样,声音里带着细致的沙哑和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谁教你被人挟制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跟敌人做斗争,第二反应是要查明敌人的身份?你难道都不知道大喊大叫,装作柔弱姿态博得同情让人放过你的吗?” 她翻了个白眼,这人劫持她就算了,还要管她的反应,真是多事! “你的目的是什么?”努力将嘴里的一句话说清楚,嘴唇嘟着说话真是不方便,然后加了一句:“反正我也看不见你,我保证不大喊大叫。” “目的?”那人似乎想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太久没有活动了,想找个人练练颈骨,刚好看到你经过,就把你拉进来了。” 那人也好说话,见她保证不呼救,竟然真的就将她嘴唇放开,萧疏音听着声音,以直觉判断,应该是走廊拐角的一间屋子,空气中隐隐有花香传来,斜对着不远处应该就是御花园边界,十月的天气,应该是菊花怒放的时候,可是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菊花香味,还有泥土的味道传来,她缩了缩鼻子,肯定了心里的直觉,御花园里有下人正在换花盆,而且人还不少。 “救……”她张嘴就大声呼叫,被挟持了不叫救命的不是白痴就是傻子! “命呐 ̄ ̄”那人替他说完,及时的再次捏住她的嘴,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你除了会骗人还会做什么呢?” 萧疏音怔住,这丫的怎么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熟人? 长孙宗岚?不对,声音没有这么低沉沙哑……宇文澈?也不对,他最近比较忙,没有功夫搭理自己…… 宇文司夜…… 心里一阵苦笑,更加不可能,他若是醒了,王府里一早就传来消息,而且,府中那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醒来之后去处理,怎么可能有闲工夫来与她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叹了一口气,她道:“你说吧,劫持我是为了什么?要是想用我来威胁任何人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我年轻寡妇一个,老公在家里躺着动都不能动,你要是想得到点什么,我建议你找个受宠的妃子或者是得宠的贵人,都比我强,威胁皇上,挑拨皇后,暗算臣子,一石三鸟甚至更多鸟,你觉得如何?” “别的本事没有长,一张嘴皮子练的是愈发厉害了,听说王妃守寡小半年,在下倾心久矣,今日有幸与王妃耳鬓厮磨,当然不会放过一亲芳泽的机会……” 话未说完,唇已经附上去,不料…… “哎哟!” 这女人竟然咬人! 他捂着差点被她咬掉的下唇,疼的龇牙咧嘴,她不是说想出墙吗?他如此贴心的为她制造出墙的场景,她却不领情。 一声猝不及然的交换声让萧疏音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里有一丝含着哽咽的疑惑:“宇文司夜?” 他本是站在原地低头摸着自己的唇,怀里那女子四个字一出声,肩膀轻缓的抖动起来,他心里不忍,将她转过来圈进自己的怀里,舒展臂膀将女子面对自己紧紧拥住,下巴习惯性的摩挲着她柔软乌发的头顶。 “我在。”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心底某一个死寂已久的地方缓缓的抽发出嫩芽,迎着风,舒缓摆动。 我在。 不是梦…… 她黑纱蒙面,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伸手去摸索他结实的腰和脊骨突出的背,“你醒了。” “我醒了。” “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 怀中的女子却不肯抬头,像是唯恐自己一抬头,双臂紧紧抱住的人就会消失一样,她害怕那种睁开眼睛却发现怀中落空的感觉。 梦中,曾无数次如此…… 修长白皙的指尖挑起那一抹黑纱,映出那女子秋水雾气氤氲的眸子,他单手圈住她的肩头,俯身落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 “是我,我在。” 四个字让她心里安稳踏实…… 她刚要抬手抹泪,告诉他发生的诸多事情,男人微垂的双眸低下看着那女子消瘦了许多的脸颊:“先让我讨回一些东西。” 大在不让。她愕然?什么意思? 细密的吻从唇上落下来,她双眸下意识的闭上,感受他带给她久违的温暖,她虽迷恋,但是却让自己清醒过来:“司夜,这是在宫中……回去之后……” “回去还有回去的事情,这些我要讨回的,现在就要。”他再次封住女子柔软的唇瓣,尊贵的王者气息带着小倔强跟她宣告。 “你一共亲了我的额头一百二十二次,本王尊贵的额头表示要礼尚往来……” “唔。”P84Z。 “勉强就全部亲嘴好了。” 无耻!厚颜!无赖!流氓! 她怎么觉得这厮醒来之后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他难道不是应该……应该怎么样?她也说不清楚……这男人威严严肃的一生,大抵是毁在自己的手上了。 御花园里下人们搬运着鲜嫩的花朵,花香在每一丝的空气中都能闻得到,这十月的花香,不知道为何,竟然带着甜蜜温馨,幸福温暖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沉迷在其中。 而御花园里斜对角的走廊小屋子里面,本应该是存放着花种的屋子里面,传来一男一女小声的打闹,在这初秋的花香中,淡淡散去。 “这么久了还没有完吗?应该有一百五十二下了吧,话说,我真的有亲你这么多次吗?”某女子被亲的喘不过起来,开始怀疑数字的真实性。 “嗯,加上你拍我脸颊的次数,喂我吃梨,替我换衣服的次数,大概是有的,你放心,我很公平,不会厚此薄彼,拍脸颊和喂梨就算了,全部算在换衣服的头上吧!”某男人一本正经忙个不停。 “!” ------------ 210 私会自己的男人算不算 回大殿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她得回去告诉宇文司夜他娘,她儿子醒了,而且还是精神奕奕没缺胳膊没缺腿,连那个老变态师傅冷泉下的情毒都解开了。 刚走到前殿的门口,就遇见一人,她皱眉避开,抬脚向前继续走去。 “萧疏音你站住!”佛莲公主见她忽视自己,干脆伸臂拦住她,挡住去路。 “公主方才在殿上对臣妇的侮辱还不够吗?”她抬起头,一双清冽的眸子盯着眼前这个被宠坏了不知进退的女子。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过错,不过是自私一点,跋扈一点,专横一点,没有自知之明一点。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刚才我已经问过那个玉口金言的女子,司夜不久之后就会清醒,等到他醒来,我自然会将你做的一些事情告诉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她一笑,风轻云淡:“哦,那公主你说说,我打的什么主意?”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心底清楚,司夜一天没有醒来,你的心里就欢喜一天,我说的对吗?”佛莲公主公主倨傲抬着下巴看她。 她微微后退一步,低头将袖子翻起宽宽的衣边,动作很慢,很轻缓,像是那一对水蓝色锦缎袖子太过于厚重,费了好大的力气卷好之后又用拇指和食指一点点压平:“公主,您在说什么呢?” “哼,被我说中了吧,司夜不醒来,你就去找别的男子约会勾搭,顶着平渊王妃的身份被别的男人喜欢的滋味很舒服吧,既有名誉又能让自己舒坦,萧疏音,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卷袖子压边的手停住,愕然抬起头,然后舒了一口气笑道:“公主,皇后娘娘说的没有错,您是女子,说的话应当谨慎一些,有的时候,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以免别人听去了,有辱您的清誉。”Pap1。 “我不该说?”佛莲公主一挑眉,“那你说,你刚才借口出去做什么了?难道不是私会男人去了吗?” 被她这样一说,萧疏音竟然莫名的脸一红,为什么红?做贼心虚呗…… 萧姑娘被人说中了心思,她刚才的确是私会男人去了,而且还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公主啊,私会自己的男人算不算私会? 她轻笑不语,径直推开佛莲公主朝着大殿里面走去,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不要与脑残公主争辩,因为她会将你拉到一个等级,然后用她的经验打败你。 萧疏音脸红更加让佛莲公主起了疑心,她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看着萧疏音的背影狠狠甩开袖子:“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叫你后悔嫁给司夜!” **** 后悔? 呵…… 多么好笑的词语。 自从来到这个莫名的朝代,她就一直在学习一件事情,就是不后悔,人生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得到想要的,失去不想失去的。若是后悔,只会让自己失去的更多。 她迎面看着福晋被青悦扶出来,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微微一蹙眉,赶紧上前去:“娘,怎么了,是天气热了胸口又闷了吗?” 福晋悠悠眼神看着十步台阶下宽阔的宫殿整齐排列,叹了一口气,道:“回府吧。” “来时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脸色这么差,青悦,去将长孙大小姐开的药拿过来。”她又担心的看着妇人:“要不要让皇后娘娘请太医瞧一瞧。” “适才福晋问了恩姑娘几句话,结果转身就成了这样,药早就吃下了,也没见福晋有好转。”青悦在一旁小心说道,恩姑娘的玉口金言,在宣武是不容质疑的,只怕是福晋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萧疏音想了想,将她拉到一边出言道:“娘,恩姑娘说的也不尽是正确的,您不可太迷信这些鬼怪神力,适才,我在宫中遇见司夜了,他这会正在太子东宫里面,您不必担心,他好着呢。” 福晋转眼看她一眼,声音拔高一些:“你看见谁了?” 萧疏音温顺的拍着福晋的背,替她顺气:“司夜醒来了,娘,您不用担心了。” 福晋愣愣地看着她,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今儿几号?” 她皱眉,这不该是正常人听到儿子苏醒之后应该有的反应,但是依然答道:“十月二十。” 中人看一。福晋想了想,扶着她的手,抓的很紧,紧到萧疏音觉得有些疼的时候,她才缓缓道:“平渊王府广开大门,感谢苍天,答谢百姓,王爷复苏,宴请八方宾客!” “只要娘你开心,这件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福晋点点头,脸色的脸色却不见好转,淡淡道:“回府吧,那位恩姑娘,你去跟皇后娘娘求求情,差人送回宣武去,深宫高墙,一张玉嘴,难保不生出是非。” “是。” **** 说服皇后娘娘放人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因为其中运到的手段不能放肆,不能张狂,不能不恭敬。她带着恩姑娘回府,收拾好包袱之后将她交给暗卫,并交代一定要严加保护。 皇后那一日说是在宫中让众人开眼乐呵乐呵,但是福晋那个脸色,分明是问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问题。 她替那琉璃一样的女子整理好东西,才将包袱交到她的手里:“恩姑娘,你有着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钦羡的能力,这样的能力,有可能让一个人的世界从此变得美好,也有可能将一个人的生活从天堂打入地狱。我不敢让你以后不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一味的将真实的话说出来,偶尔说谎,其实,对大家没有坏处。” 就好像那一日,她说未来的太子妃出自众家府里女眷之中一样,鲁瑶与太子两情相悦,太子妃又怎么出自那些人之中。可是合适的谎言即让人开心,又能让大家觉得舒坦,那么,有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说善意的谎呢? “我没有说谎,”恩姑娘看着她心脏的地方,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未来的太子妃,本就在那些人当中。” 她且只是笑,有的时候,真的不必太相信。 “陛下送我来,是让我来替你解决问题的,他说你必然会有事情问我,你还没有问……”恩姑娘固执的看着她,不解决问题不肯离去的模样。 她拗不过,微微一笑,低头半响,缓缓的从怀里拿出颜色变得淡雅的玉佩,一字一句道:“我还剩多少时间?” ------------ 211 苏醒过来 平渊王在昏迷了整整五个月之后苏醒过来,平渊王府门大开,广谢天下,上流金尊玉贵之客入府邸之内摆宴上座,平常百姓也将在门口设置流水宴。福晋说,府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就大家一起欢喜一会罢。 张罗这件事情的是萧疏音,此时灯火通亮的房间里面,桌子上面的请柬高的堆成山,她倦意的打了一个呵欠,又继续低头对着名单上面的人一个一个的写请柬。 “王妃娘娘,这些事情以前都是师爷们去做的,您都累了一天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再写?”锦彩担心她的身子,在一旁磨着墨劝她。 萧疏音低头写字,拿着毛笔的手执的骨节分明,剔透的指尖在灯火下映出淡红的颜色,笑问道:“锦彩,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王妃……”锦彩挪过头去,脸红了一些,道:“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奴婢这一辈子,都要忠心的跟在王妃身边,服侍您。” 手中的笔顿住,她搁在砚台旁边,转头笑吟吟地看着锦彩:“傻丫头,女子这一生,服侍的应该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你我虽然是主仆,可是我却从来都不愿意将你当做仆人来看待的,这两日,平渊王府办喜事,我想着,你若是有中意的男子,我替你去说说,来个双喜临门,岂不是更好?” “锦彩但凭娘娘做主。”丫鬟跪下来,眼神闪躲红着脸,双手绞着衣袖。 “我做主?”她挑眉一笑,看这丫头的样子,八成是有了心上人,却不敢说出来,于是有意逗她道:“前些日子,我经过城东门的时候,看见那城门下有个男子还不错,虽然衣着服侍脏乱了一些,但是那人肯吃苦,容貌样子倒是没有看清楚,不过估摸着面前的那个瓷碗也能养活你。” 锦彩满脸惊慌的抬头,“娘娘,您要把奴婢许给城东的那个陈乞丐吗?”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是说但凭我做主吗?怎么,给你做主了你又不乐意了?” “娘娘……”锦彩都快哭出来了,“奴婢……那陈乞丐都六十好几了……您让奴婢……”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当真把你给胡乱许配出去了!”她伸食指轻点丫鬟的额头,笑呵呵道:“我逗你玩儿呢……” “什么事情,乐的这么开心?”房门被人推开,宇文司夜一袭藏青黑色蟒纹走进来,看到桌子前面坐着的那个女子,1。 “奴婢见过王爷!”锦彩福身行礼,宇文司夜挥手让她退了出去,方才走到萧疏音身后,伸手从背后环绕过她的肩膀,在她脖颈之间轻轻嗅闻。 “闻到你的味道,我便心安。” “屋子里尽是墨香的味道,你从哪儿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呢,再说了,我这身上也就一身汗味,臭死了。”她笑嘻嘻的躲开他下巴蹭在脖子上面的痒,反手去捏他的腰。 “墨香我喜欢,汗味我也喜欢,只要是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喜欢,怎么了,你有意见?”他挑眉故作严肃,“本王的娘子,你就是有意见也给本王吞回肚子里去,本王宠她爱她喜欢她是本王的事情,莫非你嫉妒?” “是呀是呀,王爷大人,奴家羡慕嫉妒恨呢……”她笑出声音来:“愈发没个正经了,就应当让你那个朝廷同僚们看看你这样子,以后王爷的威信都找不回来最好!” 宇文司夜竟然认真的想了一会,温柔的看着她:“那也行,愿有一屋,不求华丽,不被打扰,与你相守,幸福终老。” 她转身低笑,伸手替他整理衣襟,抚平上面因为功利名就而惹上的不平褶皱,轻声道:“一身功名不过三尺尘沙,权倾天下何苦相守天涯,太子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帮衬,我也在你身边守着,说什么浑话呢。” 他抬首看她,总觉得这幸福的感觉来的太突然,他一生从未像这几日这般温暖过,不管是以前跟着父亲战场征战杀敌杀的痛快,还是功成名就那一刻的光辉万丈,都不及此刻将她拥在怀里这般踏实。 “疏音,有你真好。” “好了好了,别贫了,一身汗味臭死了。”脖子上面温热的气息弄得她痒痒的,她冲着屋子外面大声吩咐道:“锦彩,去替王爷将温水准备好。” 她转头笑的温柔:“我也是时候该尽好一个妻子的责任,今日就让我伺候你沐浴一回。” 他看着那女子难得小女人的姿态,剑眉微挑,笑的不怀好意:“都依你。” **** 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她萧疏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洗澡,平生第一次,未免有些手忙脚乱。 “那个,我帮你脱衣服的时候,你能不能转过去?”伺候的人提出要求了。 “转不转过去有什么区别吗?”被伺候的人疑惑了。 “当然有!”他转过去,至少看不见她生涩的窘态。 “转过去了你怎么脱衣服?”被伺候的人为她着想。 “!” “萧疏音,你该不会没有给男人脱衣服吧?”某王很不解,为何过了半日,水都快凉了,衣服还穿在身上。 “脱过!”不过没有这么温柔细致的给人脱过,都是直接连扯带撕探出怀中抢回东西搞定完事。 “哦?”某王爷不悦挑眉,给谁脱过? 总算是将那个难缠的扣子解开了,她将身前的人扒光之后抬头嘿嘿一笑:“王爷是想念妾身做的碎花荷叶边睡衣的味道了吗?妾身下次考虑给王爷做个吊带连体的怎样?” “睡衣的味道倒是不怎么想,”光着身子的他笑得比她更奸诈:“你的滋味比较让我有兴趣。” “噗通!” 浴桶里面水花四溅,接着传来一身悠悠的叹息和绵长爱欲的吻:“本王实在是忍不住了……” 音过在了。亲们啊,下一章俺尽量委婉一些,不然和谐了就不好了 ̄ ̄ ̄嘿嘿 ̄ ̄ ̄内容你懂的 ̄ ̄ ̄ ------------ 212 我爱你 正好你也爱我 萧疏音衣裳未脱就被拽进浴桶里面,好在浴桶比较大,两人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 “王爷,我还穿着衣裳。”她挣扎着要爬起来,不料伸手就碰到他结实的肩膀和光滑的胸膛,皮肤上的热量从尖细透明的指尖传来,花火噼啪燃烧绽放一样的炙热。 她竟然因为指尖这灼烧的温度而身子轻颤,双腿不自主的酥软,半跪在他的身上,姿势撩人勾魂。 “不碍事。”他半个身子浸泡在浴桶里面,露在外面结实的肌肉因为多年的锻炼和阳光的沐浴宛如战神一般,此刻微扬的下巴溅上带着花香的水光,顺着颈线优雅尊华的滑落下来,水珠滴溅在她的手背之上,溅开之时又是另外一种诱惑。 他挑唇斜笑,修长的十指在她脖子之间和背脊之上一阵飞快的翻动,本就已经显出玲珑曲线的衣裳此刻紧紧的贴在身上,他白皙的指头游走翻飞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光滑如雪一样珍珠细腻般的肌肤完美毕现。光这面这。 “伺候人,就应该是这样伺候的。”言罢,引导她的手来到自己的胸膛之上,她双腿放在身侧,落吻在她香滑的肩膀上面轻轻地咬噬,惹得她身子在水中轻颤不已。 “吻我。”他要求,霸道而又专横温柔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从这一刻起,她的心,她的身子,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将踏踏实实的属于自己。 萧疏音本是红着脸,被他逼的捂着自己只剩下自制内衣的胸前风光,他低沉而有迷人的嗓音在她的肩上诱人的响起,她不甘心的咬咬牙,二十一世纪的文艺女流氓还能被他吃干抹净之后还故作娇羞,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她在水中将身子一挪开,不服气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撑住他的肩头,鼓起勇气睁眼看着他俊朗线条神祗一般完美的五官,却撞进他沉墨乌黑一眼愕然的深色黑眸之中。 “看什么看,你自家媳妇没看过吗?”气恼自己的生涩和他的熟练,她心里不甘心,为什么之前跟闺蜜们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过那么多的岛国爱情动作片,也有不少视觉上的知识,实际操作起来还这么青涩呢。 “看过,可是这样坦诚相见的却没有,话说娘子,你将为夫压在身下,是想做什么呢?担心为夫没有能力吗?”他抓起她撑在自己肩膀的柔软细手,握在手心,一脸被打击的伤心模样,可怜兮兮的问道。 “凭什么每次每次都是男人在上面,女人在下面?”她瞪着他,这男人怎么越看越好看,人家淋湿水了是落汤鸡一样的模样,他却因为水珠的质感而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男人味道。 宇文司夜宠溺的抬头含住她的唇瓣,一个翻身水花四溅,不少水花因为他一个动作而溅到浴桶之外,里面的水才至于将被他压在身下的萧疏音淹没:“本王知道你崇尚男女平等,可是有些事情,男人还是得吃点亏,多付出一些行动力才行,你在下面,只用配合就行。” 两人动作暧昧,肌肤**相对,他说的含蓄中带着露骨,她刚要反抗,嘴唇张开就被封住,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她索性放开心底所有的羞涩与不安,伸手将他腰间搂住,贴向自己。 他得到了鼓舞,眼里溢满幸福满足,更加紧密的贴上来,将她珍珠一般滑腻细致的身体温柔 捧在掌心,一遍遍吻过那高峰低谷,吻过她温暖的柔软,水中两人像是两尾相缠的鱼,他身子也在微微颤抖,腰间的炙热在灼热的火焰中急欲奔腾,却始终温柔的慢慢前行,她被他裹成一团绵软云絮一段光滑丝绸,在他掌中辗转翻腾,摩挲出火热的力度,她的脑海燃烧出炽烈的火海,既热且晕,手指深深掐进他背部光滑的肌理,她在他的唇下掌中一点点饱满,却又衍生出极致的空虚,仿佛生命深处发出需索的呐喊,渴望来自于他的岩浆般的灼热和充实。 混乱的意识中,只剩下水中他炙热的温柔,她本能的将身体向他贴近,唇赤之间溢出渴望的嘤咛,他低低急急地喘息,牢牢在在水中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进自己,让彼此的身体更加的契合,体肤之间摩擦燃起新的火花,似乎将这一片水都要燃烧的沸腾起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花火绽放的一刹那明白了他说的配合的意思。 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出声,暧昧的声音在两人之间久久回荡,下一秒便身子一僵,唇齿之间绽放出模糊的呻吟,腰肢忍不住弓成秀丽的弧度,一点殷红在水底深深浅浅的泅开,胭脂般的鲜艳,他立刻放缓了动作,一遍又一遍的吻她,耐心的等她将身子放松软到极致,化得比水更加柔软,他才自千山万水之外策马奔腾只来,长驱直入她的体内,她抱紧他的腰身,在极致的奔腾中体会着那一份的紧密相融合,那样疼痛的欢乐中,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软……从这一刻起,他和她,终于真正的融为一体,从这一刻起,她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温暖,全部交给他的生命。 泪水混合着身下的水漫上脸庞,她哽咽着抱住他,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心窝,她的唇在他的耳侧,她一偏头含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说道:“我爱你。” 。 从一开始的恨意,从大半年前费劲心思的逃离,经历过无数次生与死的抉择,无数次与命运擦肩而过,我终于能够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告诉你,我爱你。 紧紧拥住自己的那个人突然静了静,然后笑意化成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我知道,从我爱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 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我爱你的时候,你正好也爱着我。 她笑,笑着笑着就满脸披泪…… 这一夜,她像是一尾游鱼,湿漉漉的再他的躯体之间游移,一遍遍更紧的拥抱她,这一夜,她让自己的身体和心脏都如此的放纵,这欢爱无休无止,这一夜誓死缠绵,像是要将彼此的爱意都融入对方的身体…… ------------ 213 再来一次 好不好 第二日,平渊王府里面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半年前府里女眷散尽,独留福晋一人在府,王府一时往来清冷。五个月前宣武长公主携丰厚嫁妆嫁入王府,却是因为王爷昏迷不醒,一场本应该是豪华盛世的婚礼变成默默入府,本是喜宴欢庆却也因为长公主的委婉拒绝而淡然压下。 “怎么这么吵?”因昨晚的疲惫而贪睡不醒的萧疏音迷恋的将脸埋在舒服的被子里面,语气慵懒自言自语。 身体一动,腰肢酸麻感传来,想到昨晚欢愉的种种,人还未醒过来,脸上就已经浮上的两坨红晕,昨晚两人从浴桶,到软榻之上,最后她累得半死,结果被他拖到床上还来了一回。 “体力真好,切。”一人蒙在被子里面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伸出玉臂抬头一瞧,“咦,还真没了。” 手臂上的守宫砂颜色消去,已经看不出来当初的印迹。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她伸出来的手臂拉进被子里面,迅速翻身覆盖上来,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之中,睡意朦胧墨发披散懒懒道:“在娘子你的赞美中醒来,让本王觉得十分惬意,看在本王体力甚好的份上,娘子想必是很想再来一回?” 她吓得睡意全无,转头连连往床边上躲,笑醒来:“哎哟,我的腰……” 腰间的酸疼传来,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宽大的梨木横塌。 “乖,别乱动,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大手捞住她的腰肢,及时的将她重新卷起自己的怀里,指尖在她纤细的腰间轻挪细按,四个温润如水的指头贴在她的皮肤上面细细的揉动:“舒服一些了么?” “嗯……”他的指尖如温暖的源泉,带着治愈的魔力,舒适的感觉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身体。 “没有那么酸麻了吧?”他支着一只胳膊撑住耳后,侧身低头看她小女人满足的趴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仿佛又快要睡着。 “嗯……”其实吧,要是王爷不做王爷了,这一身手法,还可以开个盲人按摩院。 “是不是觉得没有那么疲劳,和平常没有两样了?”他一边轻轻按下,在她细腻的皮肤上面流连,一边支着头挑唇轻笑。 “嗯……”萧疏音很满足,因为真的是很舒服。 “那再来一次吧……”Patx。 彩上衣鲁。“嗯……嗯?”她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却被人牢牢掌控,想逃已经来不及…… ******* 屋子里面萧疏音被捞住再次吃干抹净的时候,府里的另外一处正在因为一屋子从未见过的东西而发出此起彼伏的感慨与惊讶声。 “长孙公子,这些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的,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啊。”锦彩提着一件款式奇怪的衣裳,百思不得其解。 长孙宗岚柔美成一滩清泉,笑意若隐若现的脸凑到她的面前:“小丫鬟,你说呢?” “奴婢……奴婢……”锦彩看到那张脸,脸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长孙公子是不少京城大家闺秀的梦中公子,平常跟着王妃跟公子相处的也不少,却没有因为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过。 屋子的一个角落里面,鲁瑶蹲在正在忙碌着用剪刀剪开衣服上面的线头,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替锦彩说话:“锦彩,你别问他,你问他他也只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名字什么的比你知道的多不了多少,一张桃花脸,看到谁都乱放电。” 桃花脸转过来,提着手里黑色笔直的衣服,无辜望天:“我说鲁姑娘,你不要因为个人的审美爱好,就颠覆别人的思想观念,本公子好歹是横扫京城一条街的俊美三公子,被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本公子倒贴上去的一样。” “三公子怕是横扫勾栏一条街吧,听说最近日日流连花柳地,本姑娘过几日研发个安全保护性质的东西出来,确保公子戴上之后,永无后患,不用担心柔弱姑娘上门哭诉,不用担心千金小姐上府砸门。”鲁瑶想着那玩意,唉,做眼前这堆东西都花费了不少力气,那高科技的小套套哪里是能做的出来的呢。 “多谢姑娘为本公子操心,劝姑娘你还是担心你家太傅大人的能力问题吧,哦,过了今年,太傅好像就有四十了吧,这子嗣问题……” “砰!”一把剪刀甩了过去,鲁瑶叉腰:“丫的,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竟然敢说她家男人不行?她家太傅大人如此可爱,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一些,老婆多了一些,不过不要紧,她喜欢就成,管你多少老婆,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杀过去,和萧疏音一样,杀的你一个不剩! “三公子,鲁姑娘,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太子殿下,您也出言劝一劝吧……”锦彩这几日被这几个神仙一样的人儿都快折磨的疯掉了,说是王爷想要给娘娘一个惊喜和补偿,结果每一次这些人聚在一起,开头都是好端端的,到最后都会闹成一团,可怜每次收拾烂摊子的都是她和府里的侍从们。 那边一排挂着整齐的服饰衣裳里面,宇文澈温润的五官映在铜镜之中,他食指划过一排衣裳,在其中一套笔挺带着配饰的白色套装显然的入了他的贵眼,单手一挑,将衣裳勾在手中,嘴边轻笑转身温和的问道:“宗岚,我要这件,你看可好?” “随便,红色的留给我就行了。”长孙宗岚正与鲁瑶纠缠不清,躲着她扔过来的种种暗器,剪刀,针,指套,擦满针线的盒子。 宇文澈嘴角弧度弯起,将那件衣裳对着自己的身材比了比,铜镜里面的那人已经隐隐散发出王者温润的亲和气息,他低头眼神掠过另外一件长及拖地的的宽大衣摆,上身却极其简约的飘逸长裙,也是简单干净的白。 “太子殿下,三公子,鲁姑娘,福晋娘娘说时辰已经到了,下人也都准备好了,还请锦彩姑娘去请王爷和王妃娘娘起床。” 鲁瑶一听双眼放光,拉起锦彩抱起一堆衣裳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去,“王爷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一定不能让她提前知道!” 亲们猜一下,会是怎样的惊喜?嘿嘿~~~ ------------ 214 享受这一刻的喜悦 锦彩小心翼翼的敲门,“王妃娘娘,可是醒了?今日您可得梳妆打扮,正午时分宾客们都得来了,时辰已经差不过了。” 萧疏音推开身上人,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坐起来了顺手将宇文司夜一把拎起来:“都是你,喂不饱,我差点忘记这事儿,还有几张请柬没有写完呢!” 宇文司夜起身穿衣服,打个一个呵欠,“昨晚上让人拿出去给师爷写完了,你昨晚劳累,怎么忍心让你再写。” “昨晚?昨晚什么时候?”她呐呐的转头过望他,昨晚两人一直那啥的,啥时候进来人将请柬拿出去了。 ------------ 215 三个穿西服的男人 门被推开的时候,萧疏音提着婚纱的裙摆觉得那一瞬间呼吸变得缓慢,她眨眼的刹那能看见眼前一切动作变得轻缓而又飘渺,巨大的裙摆在门口涌进轻风的吹拂翻滚飘扬开,宛如傍晚落日十分铺满天际最绚丽的云彩涌动。 大红色的地毯从房间的青石台阶上面一直铺到整个牡丹园的院子门口,红毯的两边是姹芷妍红,开得正怒放的鲜花。低矮灌木丛的花圃里面,被人精心的修剪出“天偶佳成”的鲜艳花朵簇成流云似水字样。 她在这一片惊艳的背景中由鲁瑶和锦彩扶着走出去,一边走一边笑:“搞得这么庄重做什么,连我的院子里都让人精心修剪,可怜了那些为了凑合着取悦我心情的花草。”PauX。 鲁瑶看她,总觉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说出来的话,带上了浓厚的悲伤感,像是埋藏深渊的一颗未曾被发现的种子,正在以一种不被察觉的速度生长开。 “人生就这一次,不庄重,后悔便都来不及。” “是啊。”萧疏音看着院子外面那几个男子,觉得心底尤其的舒适,正如书里说的那样,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是如此。 三个容貌出众的男子站在院子门口,乌黑飞扬舞动的墨发在身后轻弄飘飞,一身笔挺的西装和做工考究的鞋子搭配起来,显得人越发的颀长,那一头墨发虽然没有短发来的精干利索,但是却因为两者的默契结合,生出另外一种不同于任何气质的感觉出来。 宇文澈温润如玉的五官搭配上一顶与西服同色的礼帽,纯净的白色让这个少年看起来心灵一片澄净,礼帽下那张线条不失灵动的脸远远的望着那女子一身白色花海般走来,他不能与她比肩齐行,便就与她靠近,因为选了一套与她最为相称的颜色,不过到底还是少年,第一次穿这样模样奇怪却又好看的衣服,不免就耍了几分帅气。 与他站在一起的是长孙宗岚,就算是西服,他也是选择的偏暗的红色,加上同色系的另外和鞋子,让他整个人都荡漾在那一片让人沉醉的红色中,看一眼,便就不可再自拔,他这样妖惑众生的脸配上西服的质感,反而生出许多神秘出来,此刻他也是看着那个走的越来最近的女子,眼神透过那女子的肩骨,像是看到了另外一番让他沉醉的景象,若是换做那个倾城倾世的女子,是不是他就可以与她并肩齐立…… “你真美。”宇文司夜上前一步从鲁瑶的手里接过她带着白色镂空蕾丝纱的小手,后腿向后滑一步,微曲,低头俯身在她手背之上深深一吻:“我的新娘。” 深黑的西服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尊贵优雅,墨色的长发柔顺垂下来,几缕发丝遮住他神祗一般完美的脸庞,硬朗俊逸的五官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流淌着一层柔和的光辉,比那日光还要夺目几分。 红毯一路铺到前殿,她看着一切都是仿造现代模样做出来的喜庆道具,置放在古朴的宅院里面,却让人觉得异样的舒适。 萧疏音突然就很想哭,以前听别人说,结婚的人会很想哭,她不曾觉得,以为她陪着沉睡中的宇文司夜嫁入王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哭,她得想办法,她得去试着打听一切可以让他醒过来的可能性,那个时候,只要他一息尚存,她便不会放弃,不,不止。就算他没有了呼吸,她也会等到他重新呼吸的那一刻。而且,她做到了。 两行清泪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滚落下来,凝聚在她尖润的下巴之上,摇摇欲坠。下一秒,宇文司夜倾身落吻上去,将那一滴泪吻近自己的身体之中,“从今日起,我宇文司夜不会再让你萧疏音掉落一滴苦涩的泪水。” 温热的手心将她紧紧握住,宠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傻丫头,别哭了,哭花了妆容,别人以为本王娶了一个丑媳妇,本王该如何跟他们辩解呢!” “讨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句话里面深深的爱意和浓浓的撒娇味道,接下来左手就被牵起,搁在他的臂弯之中。 “我看到那些画儿上面的人,都是这样的姿势,可有做错?”他问话的态度接近虔诚,萧疏音吸了吸鼻子,摇头笑了。 她其实应该还要拿一束捧花,新娘似乎好像都是这么做的,可是,她还有什么可以要求的?这样便已经十二分的满足,这场迟来的婚礼,是全天下最唯一的,没有其二,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和喜欢的人,做着十分喜欢的事。 “走吧……” 两人挽臂,当先朝着前殿走去,那里还有更为惊讶的事情等着她…… 鲁瑶双手捧在胸前,看着两人及其相称的背影,喃喃道:“不知道我这算不算第一场现代婚礼的策划……” “鲁姑娘,您说什么呢?”锦彩抱着两人一会要换的衣裳,不解问道。 “没什么,走吧。” 两人小跑着从小路弯到偏殿一旁的屋子里面去换衣裳,鲁瑶跑的及,没有注意到长孙宗岚投过来的那一丝考究打量的眼神。 **** 前方宾客坐满朋,最靠近大殿里面,分别是坐这佛莲公主、长孙研、以及几位资历高,平日在宫里颇是得宠的千金们。 长孙研蹲在凳子上面,瞟了一眼同桌的几个女子,无一不是故作娇羞,端庄大方的样子,有几人她认识,父亲是朝廷大官,敢情这会儿是借着平渊王府答谢天下,前来推销自己的。 宇着我手。不过,她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宇文司夜有了萧疏音那样古怪精灵的女子,哪里还看得上别人半眼,至于其他的人,她眼神一转,落在大殿里那个位坐居高清冷的男子身上,怕是他,也喜欢的是这样红尘中施世而独立的女子。 “平渊王,平渊王妃到!”随着一声洪亮的高声通传,前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唯一进殿的通道之处。 络青果断被吐槽了~~~ ------------ 216 佛莲献礼 忍痛割爱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从偏殿出来的唯一通道处,今日平渊王府广谢天下宾客,实际上也相当于补办了一场宣武长公主和平渊王的婚礼,不然的话,宣武皇帝也不会丢在国政,亲自来主婚。 司仪高声通报了之后依然转头看着身后的那个红毯出口,等着王爷和王妃出场。 出口处,没有动静。 司仪怕是自己的声音小了,赶紧又连忙大声提高分贝,再来一声:“平渊王、平渊王妃到!” 唱完之后微笑恭敬低头,眼神下垂,瞟着自己脚后跟的地方,等着两双尊贵的脚出现。 然后,两滴大汗从他的额头滚下来,三秒、五秒、十秒、十五秒……王爷和王妃这是唱的那出啊! 就在司仪满背都是冷汗沾湿衣襟的时候,一片惊呼声从前殿传来。主持过无数场各种各样的婚礼宴席的皇家司仪大人赶紧抬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看了之后司仪大人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没有创意了,亏他还将皇家一等司仪的封号顶在头上。 萧疏音在半空中觉得心情很爽,既来之则安之,与其为以后的没有着落担心,还不如享受当下的快乐,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既让自己不安,又让别人看着不爽,还让关心自己的人担惊受怕,何苦来! “感觉如何?”宇文司夜低头看怀里笑成一朵花的女人,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降落的速度维持着平缓,萧疏音在他怀里咧嘴猛点头。 “一个字,爽!登高望远,视野辽阔之极,特别是这一身裙摆飘飘,老公,有没有觉得我跟仙女下凡似的,诺,后面还跟着两个散财童子,资质还算不错,只是可惜模样俊俏了些!”她笑的贼兮兮自恋之极,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我还从未见过躺在男人怀里下凡的仙女,更没见过死乞白赖要从天而降的新娘子。”他笑着低头,“不过我喜欢。” “嘿嘿!” 前殿里面的院子里面,众人看见三人从天而降,一头墨发皆是披在身后,从下空涌起的风将几人的乌发吹开,若不是那一身奇怪的衣服装束,z。 特别是当前那一人,一身黑色的笔挺衣裳,衬出俊朗身姿,他怀中抱着一团耀人心神的白色花海,花海中是女子笑的开怀的脸。 “是王爷和王妃!”有人眼见认出,继而又有人大声叫出:“还有太子殿下和长孙公子!” 几人优雅的落地,刚好落在玉彩台阶上,萧疏音自宇文司夜怀里起身,于众人或是惊诧或者不屑或是羡慕的眼光中姿态万千的点头微微行礼。 宇文司夜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即便是穿了一身西服,却没有掩去他天生的硬朗和尊贵的气息,“本王今日邀请大家前来,一是为母亲还愿,本王不孝,让母亲担心半年有余。”随着他的视线,萧疏音也将视线落在坐在首座的福晋身上。自从他们闪亮登场,院子里面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就没有停止过,不过,福晋娘娘好像一直都是很淡然的坐在那里,笑意吟吟。 “二是,本王今日在此,以平渊王府百年的荣誉起誓,平渊王宇文司夜这一生,唯有宣武长公主萧疏音一妻,终身不再另娶。请宣武帝和众位同僚们见证!” “哗”然一声,这句话投下之后引起的轩然大波不亚于几人从天而降引起的震撼。萧疏音的真实身份,都在大家的心里翻江倒海似难受的憋不住,那张与萧家嫡女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一模一样的名字,是个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人家平渊王不在意,人家宣武帝宠着给予长公主的荣耀,谁又敢不怕死的出一声气?只想着以后要是巴结平渊王,就只能委屈自己的千金女儿做侧妃,做妾了。没有料到,今日却将这条路也断死了。 却见靠近殿内台阶的一张桌子旁边,有人“腾”的一声站起来,萧疏音定睛一看,哟,这不是佛莲公主吗? 面在长妃。难不成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她家老公信誓旦旦的面,还要玩一把小三公主大闹婚宴现场?估计明天茶楼里的那些八卦民众又有话题可以嚼了。 萧疏音看着她,宇文司夜看着她,身后长孙宗岚和宇文澈也皱眉看着她,同桌子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一大院子的人……看着她! “本……本公主是要送礼!”佛莲公主被人这样齐刷刷的盯住,梗着脖子冒出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语来。 有人知道她爱慕平渊王已久,做不成王妃,做侧妃虽然委屈,但是好歹也算是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此时见她蔫蔫的气势萎靡,有心要讽刺:“长公主念佛多年,性子怎的还这般急躁,太子殿下都还未曾开金口,公主就迫不及待了,莫非是有什么稀罕的东西要来给大家伙们开开眼界。” “你……”佛莲气恼转身,却找不到说话的人。 “公主,要是不想丢面子,就赶紧拿出礼物来献上,要是礼物出众还能博回颜面,这样与人争怒,除了损了公主的面子以外,没有任何意义。”长孙研瞅了她一眼,淡淡出声说道。 “本公主自然是知道,要你多嘴!”佛莲不认识长孙研,只当她是哪个官家的好事千金。 长孙研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着抢过过她腰间系着的一大颗夜明珠,娇笑道:“公主这颗夜明珠真是好看,通体浑圆,珠身碧透,白日之下还有荧光闪烁,衬上王妃娘娘的一身雪白花海衣裳,一定更加般配!” 萧疏音心想,长孙研你怎么也跟你们家三公子一样,说话损人智商不够的还听不出来,你不就是说人家公主配不上这颗夜明珠的光泽么,而且……哎呀呀,都不是省事儿的主! 佛莲公主闻言,将夜明珠从她手里夺回来,正愁着怎么给自己台阶下,立即说道:“本公主这颗夜明珠仅此一颗,若是王妃喜欢,那本公主就忍痛割爱就送给王妃吧。” 那姿态语气,哪里是忍痛割爱,分明是说萧疏音横刀夺爱…& ------------ 217 珠子碎了 给个回礼 萧疏音并不喜欢那夜明珠,那玩意在她手里跟玻璃珠子没有什么别的区别,她可以当面拒绝让佛莲公主难堪,可是却不能叫长孙研失望,当下笑吟吟的伸手去接那珠子:“前些日子还在说缺了一颗珠子做那根翡翠流玉腰带上面的点缀,这下正好。” 众人看着那夜明珠确实不是凡物,虽然不是以大来夺人眼球,但是颜色和光泽在都是少见的上等之物,难怪连那小丫头也看出来是个宝物,只是……这样宝物大多数都是装在檀香木盒子里面供着的,公主也是用锦缎香包囊挂着,萧疏音竟然要用这样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做腰带,好大的口气! 萧疏音轻描淡写完了,伸手去接,她动作极为小心,众人看着心里暗笑,这王妃嘴上说不在意,拿去做腰带,动作却显示出来了是个极其喜欢的模样,只怕收了这样一颗珠子之后,日夜都要挂在床头欣赏炫耀。只那过心。 萧疏音不管他们怎么看自己,只是动作小心的去接那颗躺在佛莲公主手里的夜明珠,一旁宇文司夜看着,无奈的摇摇头,从身边的侍从腰间顺手拿了一样东西,轻轻一捏,然后放在西服的口袋里面。 众人看得是一番情形,这几个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过的人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长孙宗岚想,看萧疏音这模样,一定又是不安好心。 宇文澈想,一颗夜明珠,她也犯得着这样小心翼翼,改天将东宫中的全部搬到王府来,她乐意做几条腰带就做几条。 长孙研想,不愧是萧疏音,这点小动作都能看出来。 鲁瑶想着,哎,人这一辈最幸福的莫过于一个宠溺自己的男人,这对狗男女,女的意图不轨,男的暗中铺路,那可怜的佛莲公主哪里能是对手! 众人看见的是,平渊王妃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死在意了,看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那万分贪婪的眼神,看那目不转睛的样子,看那…… “啪!”的一声! 本是荧光流溢色彩华泽的夜明珠落在地上,竟然摔成一团粉碎,像是一团被细细碾过的珍珠粉一样,在红毯之上碎末溅开! 萧疏音小心翼翼万分谨慎的动作变成怔愣,伸出的那只手在空中显得尤其的突兀,尴尬和难堪的神色浮现在她的脸上,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动作的意识下,她低下头,小声喃喃道:“公主不愿意忍痛割爱便就罢了,为何要将这样珍贵的东西暴遣天物,若是觉得我配不上,我不要便是,只是可怜了这等好物。”言罢,她竟然当众蹲下去,纤细食指捧上些微的粉末,语气悲伤道:“本王妃不能替你念佛诵经,但愿你还不要怪罪本王妃这红尘凡夫俗子。” 人群之外握着刀剑维持秩序的小七突然觉得这场景怎么就这么熟悉呢,怎么就这么像当初第一个见到佛莲公主时候的模样呢,怎么就这么像佛莲公主跪在地上为那些破桌椅诵经祈祷的模样呢,只不过萧王妃做这番动作,做的更加顺畅优雅,看上去更加顺眼而已。 佛莲公主伸出的手也呆在半空之中,动也不动,她的神色比萧疏音更加的意外和瞠目,可惜大家的视线都落在萧疏音的身上,等到她捧起那化成粉末的楚楚可怜一脸哀怨的看着佛莲公主的时候,佛莲的脸已经变得一脸惊诧和满身的委屈。 不是她做的!那颗夜明珠原本好好的呆着她的手里,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掉下来了,心里这样一想,她也就叫出声音来:“不是我!是她没有接住!”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错了。 今天是平渊王的大日子,虽然不是她的错,可是却万万不能将罪过推到萧疏音的身上。 果然,萧疏音蹲着身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望着自己,手指捧着那一堆粉末微微颤抖,眼中已经隐隐泛出水意。 “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出来公主珍惜那珠子,还请王妃娘娘不要太过于在意了。”长孙研抱着膝盖蹲着道歉,拍了拍手里刚才捏珠子时候残留的一点儿粉末,脸上却没有半点道歉的表情,哎呀呀,若是上了妆,今儿可就是一出好戏了。 人群里面窃窃私语,众人虽然知道佛莲公主是常年念佛诵经,想必是养成了静心良好的品行,可是刚才她忍不住站起来,又以送礼来掩饰自己,现在还因为不想割爱,毁了那一颗稀世宝物,于是免不了对她的印象就差了许多。 “公主怎么能这样说,王妃娘娘是极其喜爱你送的东西的,现在夜明珠掉在地上粉碎了,不是谁的过错好了,公主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王妃娘娘的身上呢!”PaBk。 “就是啊,大家欢欢喜喜的多好,闹出这样一出,东西没了就没了,何苦冤枉人呢!” 更有人上前劝慰着福晋:“福晋娘娘您也别生气,咱们不为这事闹的心慌,今日是开心的日子,有人失了礼数,您就看在年少无知的份上不与小辈计较吧……” 萧疏音心里暗笑:年少无知,是啊,公主都二十了,还年少无知呢…… 嘴上说的确实另外一番话:“公主气我也罢,恼我也罢,这颗珠子虽然是公主送给我的礼物,但是想必也是公主珍藏多年的爱物,今儿摔在平渊王府里了,本王妃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刚好前两日寻了一些稀奇玩意,琢磨着是要给公主送过去的,今日就趁着这个机会赠给公主,这样,本王妃也算是心安一些,对得起那颗无故陨散的夜明珠了。” 鲁瑶站在旁边看她演,一边看一边佩服,人家小两口真是默契,脚本都不用对…… 萧疏音说完转身在宇文司夜的腰间用胳膊戳了两下,老公,用到你神出鬼没的武功的时候了! 台阶边上有人离的近,虽然看到了萧疏音的动作,却也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公主一推辞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什么东西?”没有料到,佛莲公主一看萧疏音手往宇文司夜的腰间探去,竟然当真就伸出一只手来索取。 萧疏音看着那只手,笑意吟吟。 还有一更马上送上,下个礼拜一万更保底,随时加更,看留言和推荐加更2~3更不等~~亲们赶紧的~~嘿? ------------ 218 公主受辱 福晋异常 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伸的理所当然,细长的指头形成弧度完美的形状,萧疏音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样倾国倾城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女子都渴望得到的东西的人,还如此的贪得无厌不知满足,恨不得全天下都俯首为她裙下臣才好。 她没动,动的是宇文司夜,因为佛莲公主领头献礼,已经有人纷纷将自己带的珍奇异宝拿出来,部分觉得自己带的不上档次的,就默默的放在了司仪礼品堆放处,有人对自己稍微有几分信心的,都等着佛莲公主完了之后,轮到自己。 宇文司夜伸手将萧疏音揽在怀中,另外一只手从西服裤子里面掏出一样黑青色锦缎布囊装着的东西,那锦囊看起来有些日子了,边角被摩挲的起了毛边。 众人正在疑惑平渊王怎么拿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来,就听到他带着浅笑的声音传来:“这是平渊王妃前几日寻到的一件宝贝,这件宝贝她从小就戴在身上,后来因为岁月长久,中途遗失,后来有幸找到,与本王说着要送个佛莲公主,还望公主喜欢。” 萧疏音扯着她家男人的袖子,宇文司夜你咋就这么配合呢,比她演的还好!她从小戴在身上的东西除了萧远想要害死姐妹两人,利用她们的那个小瓶子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更别说这个看起来还有些脏兮兮的锦囊。 不过,她还是相当配合的点点头:“望公主喜欢。” 她配合的态度让佛莲公主不自觉的就扬起了下巴,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差点成为众矢之的,瞧着萧疏音的眼神带着不削与小瞧,像是一个美丽傲气的小三站在了人家正牌妻子面前,炫耀着自己的年轻貌美的资本,看,王爷还是在意我的,虽然是你的东西,但是好歹是王爷亲手给我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甚至有了一丝,这是定情信物的感觉。 宇文司夜只是笑,身后另外两人将头转过去,落在人群中,根本就不去看,不怪他们没有同情心,关键是佛莲真的是惹到不该惹的人。 要是惹萧疏音本人也就算了,还惹上一个长孙研,那位小姐偏偏是个上一秒的仇下一秒就得报的主儿,再加上萧疏音这个视朋友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有人在她的宴会上受了委屈,她不将人直接一桶水泼出去算是善良了。 宇文司夜的手伸到佛莲公主的手心上方,轻轻一放,那锦囊落在她的手心里面,这一次她起了一个心眼,看着那锦囊落在手心,就连忙抓紧,以免又有……就在她握紧锦囊的那一瞬间,和刚才一样的感觉从手腕处传来,她不受控制的将手心一翻…… 要这文西。“啪!”的又是一声脆响! 有人怒急而起,有人发呆瞠目,有人失声捂住嘴角,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挑唇轻笑。 同样的当,上两次,也算是没有脑子的。不过也不怪佛莲,关键还是宇文司夜太狠心了,好歹人家是喜欢他的,他竟然利用这点出卖了小小的色相,陷害人家无辜公主。 “公主……?”萧疏音一脸惊慌的看着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锦囊,只是低低了叫了她一声。 然后众人就都明白了。 就在萧疏音正准备将此事了结的时候,福晋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眼神瞟了萧疏音这边一眼,脸色有些发白,身边丫鬟雪晴扶着她,一脸的担忧。 萧疏音正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没有提前预先告诉老福晋一声,这回老福晋看着心里堵了气,刚要说话,却被宇文司夜一拉,他收回视线,一脸平静的看着佛莲公主:“公主这是何意?” “本……我……”佛莲公主没有想到宇文司夜竟然会这样问自己,莫大的委屈从心底涌上来,别人误会她,诬陷她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宇文司夜维护那个女人,还要来侮辱自己? “公主是嫌本王王妃的东西不够精致可人,不够稀罕绝世,还是觉得,平渊王妃的贴身玉佩及不上公主你的夜明珠?”说罢俯身拾起那个锦囊,里面有物体碎裂之后叮当碰撞的响声。 “我没有!” 萧疏音看着那个脏兮兮的袋子,替那袋子里的东西觉得可惜,八成也是上好的东西,却因为佛莲公主而碎了,z。 “公主说没有,那便就没有罢。”宇文司夜将袋子拾起来,递给萧疏音,自己则是牵着她朝着福晋做下的方位走去。 萧疏音耐不住好奇心,半路将那袋子打开来看,一脸惋惜的模样,却在瞧见袋子里面那东西之后,差点破功笑了出来,好个宇文司夜,人家好歹是拿着真的夜明珠来献礼,他倒好,不知道从哪里捡来几块碎石头丢在一个袋子里面捏碎了作为回礼,敢情本就是打着戏弄人的心思去的。 “娘,可是胸口又疼了?”他担心地看着福晋的脸,听疏音说,今日娘亲脸色发白的时刻越来越多,找了大夫来看,却又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伸手探了一下脉搏,脉相平稳,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并无大碍。 “我去休息一会,你们继续。”福晋搁下一句话,由自己的丫鬟陪同着离开席位朝着偏殿离开。 全场眼神齐刷刷的落在佛莲公主身上,很显然,若不是公主三番两次故意寻事,也不会让一向性格温良的福晋气到离席。 “我……本公主又没有做错!”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公主,我要是你的话,一早就告辞走人了,站在这里还嫌丢人不够吗?”长孙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她。 却没有想到,佛莲正在气头上,被她这一说,想到正是因为她说起夜明珠的事情,才引发了这一系列让她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的事情,心里更是觉得恼羞成怒,伸手就是一巴掌:“都是你这不晓事的丫头惹得祸,害的本公主受这些冤屈!” 女人因为狠毒恶辣而变得扭曲的脸朝着长孙研扑过来,长孙研看着那张逼近自己的脸,正欲躲开,却突然想起一个人的容貌来 ------------ 219 举世无双婚礼之我愿意 这一次,长孙研不退反进,伸手抓住佛莲公主的肩膀,转身对院子里的众人,蹲在凳子上面嘿嘿一笑道:“本小姐有些佛义想要向公主讨教,不耽误大家的兴致,公主,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众人原本有人看着她小巧的身子,心下在暗暗猜疑,此时见她性格古怪,动作迅速,马上就跟心里的那个模糊的人对起来。 “是长孙家的大小姐!” “长孙大小姐向来是极少露面,这次来平渊王府里,恐怕是看在那位皇帝的面子上……” 人群里的视线落在位居高堂之上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林元祈身上,那位皇帝听说是极其宠爱自己的这个妹妹,大部分的手足同胞被他以一种神一样的速度和手段快速诛杀,所列出的罪名,条条属实,动作之迅猛,一夜之间宣武天翻地覆,让还睡在自家府里的世子皇女们毫无反击之力。 除了大世子被封元王,手上无实权,做一个空头衔的王爷。另外九皇女古佛青灯,皇帝特赐一座供佛寺庙,并追封为九羽王。 最受那位皇帝宠爱的,就是原先的五皇女,后来的长公主,现在的平渊王妃。仅仅是嫁入王府,皇帝赏赐一城封地,大批嫁妆随礼,前半年,更是因为王爷昏迷,那位皇帝经常送些稀罕珍奇过来,只为让长公主偶尔舒展笑颜。 “时辰到!”司仪捧着自己手里的册子,双眼来回扫描上面的内容,想了半天觉得这上面说的,自己实在是难以理解,所以照本宣科,按照刚才那黑皮肤姑娘递来的册子上面继续念:“有请新郎新娘!”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一片,群众们虽然看不懂这行头排场,但是气氛还是古今相通的。 啪啪啪的,手掌拍的通红。 萧姑娘心情舒畅的提着一身吊带长裙花样婚纱,心想这巴掌要是排在佛莲公主的脸上多好啊,b46。 “还在想着不解气呢?”宇文司夜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之中,转身朝着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轻笑:“本王怎的就娶了个小心眼的媳妇?” 小心眼! 萧疏音睁大眼睛,王爷你哪只迷死人的醉眼看到你老婆我小心眼了,那珠子是长孙研捏碎的,石头换玉佩的事儿是你整出来的,整个过程我就一群众演员,关我什么事儿啊! 可惜人家王爷目不斜视,低头轻笑,满脸宠溺的样子甜死人。 大红的地毯铺到大殿之前,殿内早就已经坐满了人,萧疏音本还想与宇文司夜斗嘴,可是这样的良辰美景,又觉得浪费时间,当下只是不语,低头挽着宇文司夜的手朝着大殿里面走去。 林元祈坐在大殿内最高的位置,他如今是一国之主,不能跟随着萧疏音的脚步,从得到天下的那一瞬间开始,都已经注定再也无法与她并齐,就像此时。 他觉得自己手里的那本小册子上面的字,比这些日子批过的奏折还要难说出,眼光触及到殿下那一对身着异常服装,却丝毫不显奇怪,反而让看人看着生出无端和谐感的人。 女子难得娇羞低头,一身雪白的绣花裙摆在身后,挽着那个星眸朗目的男子,款款而来。 “在君王和来宾面前,你们不得有任何的谎言,若有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两人不能结成连理,麻烦说出来,不然,请保持缄默。”帝王清冷的声音在大殿里面回响,让人心里不自主的涌上敬佩庄严的心情。 该保持缄默的人早就被踢出去了…… “宇文司夜,你愿意接受萧疏音为你的合法妻子,遵照君主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婚约**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无论她将来富有还是贫穷,身体健康或是不适,你都愿意跟她永远在一起吗?” 宇文司夜垂眸,看着身旁小女人,他历经了艰难险阻才换的她在身边陪伴,“是,我愿意,她将是我的唯一。” “萧疏音,你愿意接受宇文司夜为你的合法丈夫,遵照君主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婚约**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无论他将来富有还是贫穷,身体健康或是不适,你都愿意跟他永远在一起吗?” 她抬头,眸子里面有水意雾气氤氲,她可以爱他,尊敬他,珍爱他,忠于他、至死不渝吗?这一刻大概是能够的。 她轻启朱唇:“是,我愿意。” 宇文司夜转身将她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落下轻轻一吻,一碰及止:“我今日在此起誓,昼之日,夜之月,都及不上我对你爱意的永恒。” 他颠覆了他人的天下,摆正了她的名分。他打破了传统的束缚,给了她一场华丽的婚礼。他将人生中本就不多的温暖,全部都给了她。 “我也如此。” ****** 一场穿越世纪的婚礼在两国之间掀起不少的花边新闻。 远在宣武千里之外京城的茶楼中,这茶楼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可是里面却是宾客满座,掌柜的正嘱咐人拿了十吊钱丢在那一对唱小曲的爷孙两人的碗里。 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一个衣着风流的男子带着炫耀的神色侃侃而谈:“你们是没有见到平渊王府里的那一场婚宴,那叫一个与众不同别开生面,而且咱们长公主倾国倾城之姿,实属人间少有,郎才女貌往那一站,底下祝福的掌声啪啪啪的直响!” 却又一人阴阳怪调的说起另外一件事儿:“当初那佛莲公主还真称是平渊王的未婚妻,难道就没有给咱们长公主使绊子?” “哈哈哈!”说话那人听得前俯后仰大笑:“你不提那佛莲公主也罢,提了大家都有气,那公主哪里有公主的样子,王府里老福晋被她气得心口痛都犯了,我跟你们说啊,当时的情况……”帝里人她。 这边口若悬河,那边角落里面有一人面无表情的喝茶,他喝完茶,伸手将被子在手心里捏的粉碎倒在桌子上面,眼眸低垂,语气冰冷:“果然还是讨厌有人笑。” ------------ 220 这一生 像是一场戏 平渊王府里今晚的夜色格外的亮,一个月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婚礼场面似乎还在那月色中沉醉,月光照过长沟,斜投穿过墙角,映出一人衣角稳垂的影子来。 萧疏音端着洗漱用木盆从屋子里走出来,守在门口的锦彩接过她手中的木盆:“王妃娘娘,长孙公子在外面等了好些时候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宫里有人来通报,说太子殿下与王爷在东宫商量事宜,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锦彩端着盆子跟在她身后,这小半个月来,福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妃娘娘亲自照料,也没见有好转,眼见着福晋卧床不起,王妃也瘦了一圈。 “你换一盆温水,在福晋的屋里和刘嬷嬷一并守着,有什么事情就立刻派人通知我。”萧疏音转身朝着走廊的拐角走去,“我去去就回。” “娘娘,夜深气寒,您披件衣裳吧。”锦彩见她衣裳单薄,欲放下手中的木盆,替她去取衣裳。 “不用了。”她转过墙角离去,夜色遮掩下,分不清脸上的表情。 锦彩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福晋的屋子。 屋子里暖意十足,还是十一月的秋日,床边就有暖炉袅袅燃烧,锦彩进去将换过的水放在洗漱架子上面,拧起里面的毛巾,递给床边守着的刘嬷嬷。 “也不知道福晋这是怎么了,这一病躺了半个月时好时坏,大夫看了也不见效。” 刘嬷嬷替自己打着扇子,接过毛巾之后,俯身将毛巾敷在福晋的额头之上,淡淡道:“有些病,不是大夫说看就能看好的,人这一辈子经历无数悲伤离合痛楚抑郁,压着的时间久了,成了病,纵然是吃多少补药也补不回来。” 刘嬷嬷这番话说的凄凉萧索,锦彩听着绕口不懂,问道:“莫非福晋娘娘不是病了么?” 刘嬷嬷拿起扇子,缓缓摇了两下,看着床上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却依然端庄的福晋,长长叹了一口气:“是病,都成这幅模样了,怎么可能不是病呢?” 锦彩低头不语,默默的守在一边,这些日子,王妃娘娘也偶尔会露出一丝游离的神色,大概也是因为担心福晋娘娘。她抬头从窗子透明的纸膜处去看外面莹亮月色,月色照的外面的细长树枝的影子投在窗棂之上,与屋内的暖黄灯火映照下,有些模糊。 那影子柔软随风轻荡……锦彩心里一惊,为了让福晋更好的养病,王爷特意令人将福晋移到养心湖边静养,湖旁,哪里来着树影! **** 萧疏音匆匆从湖旁养心阁赶到自己的院子里,沿路的小道上,湖面凉风阵阵吹来,她抱紧自己的胳膊,刚从暖意十足的屋子里出来,猛地一吹凉风,身上鸡皮疙瘩起来了不少,头也一阵眩晕。 院子门口,长孙宗岚依然是一袭红衣,这一次他没有在屋里等着,而是坐在墙头,吊着两只脚晃荡。风从下面涌上去,吹得他的衣袍鼓鼓的,在昏暗的夜里,看上去像一只预要挣脱开的大气球。 她微微一笑:“还以为自己是少年,怀中有逆流的悲伤,蹲墙头装纯呢。说吧,三更半夜的,找我什么事儿?” 长孙宗岚从墙头跃下,宽大的衣袍鼓起,披着的那身衣袍腰间红衣带散开,伸手轻轻一抛一压,衣裳落在萧疏音的身上,带着他微热的体温,暖暖的。 “看今晚月色不错,刚好得了一壶好酒,思来想去找不到人对饮,也就只有你还能说上几句话,陪不陪?”他五官隐在暗黑的夜色里,魅惑失真般的诱人。 她就裹着妖红色衣袍,在院墙边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望着天空悬着明镜般的月亮:“你若是说找不到人说话,我信。若说是找不到人喝酒……门口左转直行一百米然后右拐看到红灯笼,请君入帘,想喝什么样的酒都有。” 长孙宗岚低头笑:“萧疏音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不?” 她抓过酒壶,对着壶嘴就饮了一口,完了咂巴咂巴嘴,道:“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我一直都是个正经人。” 长孙宗岚取过她手里的酒壶,就着她刚才喝过的地方斜倒入唇,月下男子五官清朗,宽袍长衣,一身妖红半倚于杂草丛生的院墙之下,那姿态流云似水,却似躺在九宫鸾阙之上般优雅,她看着他微闭的眼眸,叹了一口气。 “长孙,你有心事?”若无心事,怎可生出这般悲凉的饮酒之姿? “嗯,有。”他不否认。 “找我说心事,吐心中烦怨来着?”她墨色的发垂在身后,轻轻飘动。 “嗯,是。”他微笑又饮了一口。 “把我当垃圾桶,吐完心底说不定就会舒服许多?” “嗯,大概吧。”Pb8e。 “哦,好,那你吐吧。”她靠在院墙之上,看那男子绝美五官,他有一张天下最美的脸,却也有一颗天底下最孤独的心。 他回头,哧笑:“你看我吐点什么好呢?” 萧疏音笑骂他,“要说赶紧说吧,不说等我们家王爷回来,你这缠着人妻,被人瞧见了,给我冠上个红杏出墙的名头,我可洗不清。” “以前你也不是没有做过,换个出墙的对象,也不是不可。”他说得玩笑之中带着半点认真。 “呵。”她轻笑出声,接口道:“是啊,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想当初我费尽心思要逃出王府,最后兜兜撞撞还是撞回来了,这一生,像是一场戏。” “烟消云散之际,也不会犹豫后悔吗?”他侧脸低垂,之间凝集一滴纯净的酒液,滴落入草地之中。 “说什么浑话呢!”她轻笑骂他一句,倾耳细听,府门口传来大门沉重推开的声音,随即拂去身上的草叶子:“司夜回来了,我去接他。” 长孙宗岚并未起身,手里酒壶歪在一边,那女子穿着他宽大的衣袍拖在地上,几乎是带着欣喜和雀跃奔向前院。笑说有里 ------------ 221 东宫纳妃 福晋被掳 宇文司夜从轿子轿子里出来,低头表情有些严肃,正与小七说着什么,隐隐像是关于宫中的事情。 “太子近日找你进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宫里出来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她还披着长孙宗岚的衣裳,见他回来,在下人的搀扶下迎上去。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交代小七一句,小七点头应答一声转身朝着刚回来的方向离开。 “娘这些日子一直半梦半醒,我从养心阁里面出来,遇到长孙宗岚,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你回来了。” 宇文司夜解下她身上披着长孙宗岚的衣裳,递至下人的手上,将自己身上的风袍脱下来,替她披上:“以后不要穿这么少,就跑出来,身子骨要紧。” 扶着萧疏音的那个丫鬟碰巧是个多嘴的,人人都知道平渊王是最疼爱妻子的,连忙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他:“王妃娘娘今日早膳的时候,方还觉得脾胃不舒服,奴婢说请府里的大夫来看看,王妃也说不用。” “怎么不舒服了?不舒服就应该找大夫看看,你现在去找大夫,让他一会到牡丹园去替王妃娘娘把脉。” “是。”丫鬟低低应承下来,b9E。 “等一下,”萧疏音笑的温婉:“今日夜已深了,王爷也需要早点休息,明日再请大夫吧。”她打了一个呵欠,带着一丝撒娇缓缓道:“司夜,我累了。” 宇文司夜温柔一笑,平日里的严肃冷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依你。” 一行丫鬟侍卫跟在身后打灯,宇文司夜轻揽住她肩头:“我知道有些话说给你听,你不屑于听这些婆婆妈妈的话,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在筹办东宫选秀的事情,太子让我进宫商议,让你在府里辛苦了。” “夫妻之间,何来辛苦一说,太子宣你进宫无非是让你去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好话,让东宫的选秀推迟一些日子,皇后娘娘又想你说服太子,让他挑一个朝堂之上背景雄厚健实的大臣之女,选作东宫太子妃,你夹在中间,别得罪了那些人才好。”说完又淡淡叹了一口气:“得罪了也罢。” “你当日在春蚕节上献出计谋,我还当是有人在你背后替你出谋划策,疏音,我当真庆幸你是女子,能够陪伴守在我的身旁,若是换做男子,放在朝堂之上与我对抗,我只怕是多了一个知我心中所想的强敌。”他笑着打趣。 萧疏音傲然一抬首,不屑:“哼,我若是男子,哪里轮得到你们,皇帝请我来做,我都是不愿意做的!” 他低头笑,挥手散退身后的人,揽了她的肩膀:“以后这样的话,人前万万不可乱说。” 萧疏音想了想,低头轻轻应答一声,“哦。”然后又道:“长孙在府中,你要不要跟他说一说话,我见他似乎是有些心事。” “明天再问吧,今日倦了,我陪你去休息。” ***** 春烛红软帐,薄衾罗秋被。看说在司。 宇文司夜吹灭红烛上床,将她纤细的身子搂在怀中,埋头在她肩窝之中,声音闷闷嘶哑:“我总觉的将你娶进府中,委屈了你。” 萧疏音翻身,纤细指尖在他侧脸轻轻摩挲:“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来了?” “你性子外刚内柔,凡事都懂得隐忍,见不得别人有半分委屈,宁可让自己一人闷着。”他自她的肩窝里面抬起来,俊朗的侧脸在灯光下温暖:“你本应该有一对坚硬的翅膀,在属于你的天空中翱翔,可是我却让你收拢了巨翅,委身与王府之中,你锋利的性格都快要被磨平了。” 萧疏音转头看着那烛火噼啪炸裂猛的火光一闪,然后重新归顺于温和的火光,她心里猛然一跳,将他的脸掰正对准自己:“宇文司夜你再说一遍!” 他苦笑,重新将头埋进她的肩膀上,闷闷道:“萧疏音,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她心底刹那之间有如一条火光被点燃,噼里啪啦烧到喉咙之前,呐呐道:“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宇文司夜这一次没有说话。 门外却突然传来锦彩的声音和焦急的拍门声:“王爷,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萧疏音立刻翻身坐起,和宇文司夜两人披起衣裳急忙开门,劈头就问:“可是福晋心口又疼了?赶快让李太医来,快点!” 锦彩双眼泛泪,被她劈头一问,眼睛一眨泪花从脸上滚落下来,哭了出来:“福晋她……福晋她……被人掳走了!” “什么!”她脑袋中轰然一声,有什么东西飞快一逝而过,当日进宫之时,福晋问了恩姑娘几个问题之后就脸色惨白,心口绞痛发作。在婚宴之上也是突然发作,她当时还以为是被佛莲公主气到,后来一想,福晋那样大方度量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晚辈而生气。 她想要抓住脑中那飞快晃过的片段,却偏偏无法看清楚。 宇文司夜比她冷静,皱眉吩咐手下:“将养心阁外的侍卫全部集合叫来,本王有话要问。” 然后又问锦彩:“福晋什么时候被掳走的?” “奴婢……奴婢不知道……王妃娘娘离开没多久,奴婢进去与刘嬷嬷一同照顾福晋娘娘,刘嬷嬷说了几句病不病什么的,然后奴婢就看着那月光洒进屋子里来,窗户上面映着树影,奴婢就想,这养心阁面湖,哪里来的树影,刚想开窗看,就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后来就失去知觉,等到醒来之时,就发现……发现刘嬷嬷也昏迷不醒,床上,福晋却不见了!” 萧疏音抱着侥幸:“是不是福晋自己醒来,觉得屋里闷,一人出去走了?” “奴婢在附近养心阁四周已经找过一遍,没有发现福晋娘娘,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前来通报王爷和王妃,王爷,奴婢不是有意的!王爷,你饶过奴婢吧!”锦彩哭着跪下,连连磕头,她守护主子不力,让本就病重的福晋被人掳去,万一福晋有个好歹,就算是王妃再怎么为自己求情,王爷也不会饶过她的 ------------ 222 守住秘密 拔了舌头 “你去叫福晋的奉陪丫鬟雪晴一起去养心阁四周再找一找,或许能有所发现也说不准,司夜,你跟我一起来。”萧疏音让锦彩提着灯笼退下,匆匆拉着宇文司夜朝着养心阁相反的方向去。 两人一边脚步匆忙,她拽着宇文司夜的手很紧,像是要将自己心里的不安稳住,又像是要稳住他心里压抑着的担心,一路遇见听令去寻找福晋的侍卫们,“你们在福晋娘娘经常去的地方去找一找,要是发现福晋的身影,不可轻举妄动,及时回来通知王爷!” “是!”身披软甲冷盔的侍卫们在夜色中举着火把离去,路过两人时,火光照亮萧疏音脸上努力克制的镇定和宇文司夜冰冷坚硬的五官。 待侍卫身影在身后消失,他伸手反拉住他的手腕,说出的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她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我只是在脑子里面大胆猜测出了一个设想,不过,我不希望我想的是真的,不然的话……”她撇过脸,在心里默默说出后半句:我不知道你该如何承受。 “走吧,去找刘嬷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 刘嬷嬷一个人从养心阁回来,忠厚老实的脸上平静安详,她进了福晋生病之前居住的卧房,将手里的扇子放在桌子上面后,转身去关房门。这么多年,一直守在主子的床边睡,现在一日不在床脚塌上睡着,倒觉得心底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 “刘嬷嬷。”她正欲关门,一只不算秀气的脚突然伸过来,挡在门缝之中,门关不上了。 刘嬷嬷微微一笑,抬头见那人身着里衣,只披着一件宽大的风披,头上钗环全无,一张素净的笑脸在月光下嘴角含笑,似笑非笑。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老嬷嬷是府里的资深老嬷嬷,虽然得福晋娘娘看重,但是从来都不是都得宠之后就嚣张仗势的人,府里的下人对这位老嬷嬷也相当的尊敬。 “刘嬷嬷这就便要睡下吗?本王妃有些事情想要过问刘嬷嬷。”萧疏音收回自己拦住她关门动作的那只脚,缓缓说道。 “王妃娘娘请回罢,夜已经深了,有事情明日还问也不迟。老奴今日倦了……” “放肆!”她突然拔高声音,袖子拂响:“主子有事情要问你,你却推脱明日,这是你一个下人该做的吗?” “回王妃娘娘的话,老奴并无推辞的意思,老奴句句属实,今日实在是倦了,王妃若是有问题想问,也不必急在这一刻。” 萧疏音这啊反而笑了,“恩,对,我不急,福晋娘娘被人掳走,全府的侍卫都已经出去寻找,你却关门吹灯准备睡觉,要是说你平日与福晋交情不好,倒也罢了,可是我听说福晋待你如亲姐妹,你这样的行为,落在谁的眼里,怕也是不正常吧?” “刘嬷嬷,你要是再有欺瞒,别怪本王妃动用家法伺候!”她皱眉调高声音,对待这种府里资深的老嬷嬷,她只有抬出家法和更加有压迫性的东西来,不然的话,很难逼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刘嬷嬷抬头深深望她一眼,这个盯着他国长公主的荣耀嫁入府里的女人,她曾经私下里问福晋娘娘,福晋却什么都没有说。她是主子,她是奴婢,主子要问奴婢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萧疏音只觉得她抬头看自己的一眼看得格外的深远,当下正要说话,刘嬷嬷却道:“王妃想要问什么便就问罢,老奴不是不担心福晋,只是有时候关心则乱,老奴一己之力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关门睡觉让自己心底踏实了,再来好好想一想办法。” 虽然是开门让萧疏音进去了,却没有要透露半点风声的意思。 萧疏音让开身子,对着老嬷嬷微微一笑,不睡觉了?不睡觉了那就好了嘛,我不问你自然有人问你。 “本王来替嬷嬷想想办法,如何?”宇文司夜自她身后现身,一双黑色的眸子里不含带任何的情绪。 “王爷!”刘嬷嬷没有想到宇文司夜竟然也来了后院,按照道理来说,宇文司夜此刻应该带着侍卫出府寻人才是。 “你照料福晋不济,王妃问你的话,你仗着自己辈分高,顶撞主子不说,还意图遮掩福晋被掳真相,来人啊,给本王把这不知规矩的奴才的舌头拔了。” 他话说的不咸不淡,不重不轻,似深夜薄云浮过皎洁月色。 萧疏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王爷!”刘嬷嬷这一声厉声高呼竟然带着一丝呵斥的意味,萧疏音听得心里一颤,眼前这个老妇人知道的或许比自己所预估的还要多。 奴来你有。“聒噪,还不快点!”他沉声不耐,似是在压着自己的情绪,紧接着真的有下人用银盘子端了锋利的刀和镊子过来,宇文司夜眼皮都未曾跳一下,冷然道:“拔。” 萧疏音转头,看到他背对着月光,一张脸隐藏的阴暗的夜色中,看不清楚五官的表情,只觉得那冰硬的轮廓散出森冷的寒意。 “王爷!”有人从月色中匆匆赶来,急急来报:“发现福晋娘娘的踪影,但是却没有发现带走福晋娘娘的那人。” 他眼神都未曾转移过一分,盯着刘嬷嬷那张恭顺不惊的脸,淡淡道:“先拔了舌头再说。” 萧疏音蹙眉低头,聪明如宇文司夜,事情至此,应该也意识到了,可是……Pbc5。 她不说话,只是偏过头去,将视线移到门外晴朗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之上,恍惚有沉重的云,预要遮漫过来。 她垂眸看着下人进去,目光瞟到刘嬷嬷从容淡定的脸,那脸上竟然带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坦荡与释然。 “司夜,不如先去看看娘的情况,嬷嬷或许有什么说不得的理由,等娘回来了之后再来盘问也不迟。”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小女子清秀沐浴在夜色中的脸,有的时候,她太聪明,也太善良,一个人太聪明太善良了,不好。 伸手覆盖在她的眼帘之上,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挥,门无声关上,门里有人无声挣扎,有人无声动手,有些秘密,注定要有人来守一辈子。 明天万更保底~~~ ------------ 223 你的打算 我相信她 福晋在王府福晋的一所医馆里面被发现,那医馆的大夫被尿憋醒,打开门就看见一人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门口,于是,裤子还没有解开,裤裆就全吓湿了。 下他那子。紧接着吓得小便失禁的大夫哆哆嗦嗦地拿着家里正堂中挂着的桃木剑准备自卫,被搜寻人的小七及时阻拦,才将福晋安置在医馆中,让人回府通知王爷。 说也奇怪,福晋娘娘被人掳走之后,第二日竟然能身子有所好转,已经能下地走路。 萧疏音苦恼地看着跪在下面依然浑身颤抖的大夫,有些无奈:“大夫,你好歹也是医者,怎么能拿桃木剑刺福晋娘娘呢?” “草民……草民当时吓得……吓得神智不清醒,只看见眼前有白色的影子一晃,然后一人面色苍白站在草民的屋子门口,草民也……草民也不想被吓到的啊,裤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干呢……”那大夫跪在堂下,不知道自己到底倒了哪八辈子的霉头,半夜起来尿了尿,竟然就能被人一刺杀福晋的罪名抓进王府来,可是这也不能怪人家王府,他当时确实是拿着桃木剑去刺“鬼”的。 “你看到福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比如说可疑的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指甲套叩在椅子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响起,她支着胳膊,撇嘴看那大夫,要是真的是有人特意掳走福晋的话,为什么又要将福晋放在人家屋子门口,换做是谁,开门看见自己门口直挺挺的站着一个面无血色的人,都会吓的半死。真是变态! “草民没有……不过草民想斗胆说上一句,还望王妃娘娘不要怪罪。” “说吧,只要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本王妃都不会拿你怎样,言论自由的权利还是人人都有的。”说吧说吧,或许会被寻到个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王妃娘娘您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过度操劳为好,保证睡眠,注意休息……” 她“扑哧”一身笑出来:“你们这些为人医者的,是不是看见个人都要叮嘱一番,本王妃睡眠时间虽然不是太多,但是睡眠质量却是十分好,不用大夫你操劳。” “王妃是不是有时候只睡了一会,就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长的时间一样,这样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时日长了之后,身子便就会觉得疲倦。而且用膳的时候还会感觉脾胃不适,不想进食……” “打住!”萧疏音两道秀眉不自觉的挑起,从椅子上面起身,看了一眼屋子里丫鬟,淡淡道:“锦彩,先让她们都出去吧,本王妃前几日脾胃不适,想让大夫把把脉。” “是,王妃娘娘。”锦彩是个听话的,无疑有它,顺从的带着一众丫鬟离开。 萧疏音这才让自己提了一口气,转身盯着那大夫,缓缓道:“起来说话。” **** 平渊王府离牡丹园不远的书房中,长孙宗岚负手看着墙壁上一张美人回眸的画,画中那人长发垂腰,转过来的小半边侧脸线条精致,沉墨一样的眸子里面透出朗朗星光璀璨,灵动中带着狡黠。 书房房门人打开,黑色蟒袍的宇文司夜脸色有些疲倦,走进来看见长孙宗岚在房内并无意外,解下衣袍挂在一边,坐在案台前顺手拿过一张折子,边看边问道:“你昨晚在府里,怎么不来找我?”Pbc5。 “宫中的事情,你已经忙不过来,我左右是闲人一个,到处瞎逛找人喝酒打发时间,挺好的。” “太子最近在向皇后推卸选秀的事情,你看有什么主意?”宇文司夜看完一本之后放下,顺手拿起另外一本,问的随意。 长孙宗岚却笑道:“太子从小看上去就是个温润的人,处事谦和,皇后娘娘说一,他不说二。宫里的其他兄弟排挤他,他也大度笑纳。可是你我也都知道,这些年,宫里的皇子们,没有少出事。要不就是好战喜功,想要出一番风头,结果却战死沙场,要不就是被传出与朝政党派相互勾结的事宜,朝中官员一动,后宫里总是要动上那么一小块,被牵累在其中的皇子们也不再少数,虽然是富贵加身,却再没出头之日那一天。所以至今,华瑞王朝的储君之位,才没有人敢质疑。比起林元祁的铁血翻政,咱们的太子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将所有可能成为未来的阻碍的力量都全部扼杀在襁褓里。” 宇文司夜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着好友,苦笑:“当初皇上让长孙家推举子弟为官,你婉言拒绝,我还以为是你性格放荡不羁,不愿意为人所束缚,没有想到,却是你早就看透。” 长孙宗岚又道:“昨晚我见疏音,总觉得她最近有什么瞒着大家,你是她同床共枕之人,她跟你说过吗?” 宇文司夜表情凝固,微微一怔,然后轻笑道:“可能是最近照顾额娘,操劳过多,改日让厨房多做一些补品给她送过去,她身子骨太瘦,是该好好养一养。” 长孙宗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画上的回眸微笑的女子一眼,淡淡道:“你比我幸运,能得到她厮守在身旁。” 是不是老天都是公平的,赐予了一个人太完美的东西,便就会让他人生的其他都带着遗憾的缺陷,多年前那个轻舞霓裳的女子,于红尘中的那一眼回眸,让他从此万劫不复。 “那个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恨这个世界,恨她,恨师傅,恨家姐,却又,不能不去不恨。” 多么滑稽可笑的矛盾。 宇文司夜沉默不语,他也曾见过那女子倾国倾城之身姿,人间少有谪仙一样的人儿,他还曾经以为,凭借着好友的名声和手段,哪里有能够将他拒之千里的女子。 却不曾想过,这个世间,还有太多,是他们不能掌控的。 长孙宗岚伸手从墙上取下那幅画,掀开他身前的折子,将那副画平摊在桌子上,收敛起笑容,半眯着眼,“你真的打算不闻不问吗?” 宇文司夜挑唇半响,缓缓道:“我相信她。 ------------ 224 腹黑原来是会遗传的 “王妃娘娘,奴婢见您今日一天都魂不守舍,这还没到冬日呢,您就开始犯困乏了?”锦彩端了茶具进来,又道:“福晋娘娘说,让您早膳过后去见她。” “将这些东西都撤了吧,我没有胃口。” 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了一个早上的呆了,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凉了,她却一口都没有动。 “这些天您总是不爱用膳,不过奴婢倒觉得奇怪,您不用膳却似乎还比以前丰润了一些,想必是王爷让厨房做的那些补汤起的效果。”锦彩放下茶盘之后,开始收拾桌子上面摆放精致的膳食。 “王爷今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锦彩摇头:“这倒是没有说,不过听小七侍卫出府之前,好像是说今日要陪着太子去围场打猎,好像长孙公子也一并去了。” 打猎……她微微一笑,他们三人倒是齐心,宇文澈也算是幸运,有司夜和长孙两人做左膀右臂,朝廷内外,都轻松不少。 “前些日子听王爷说,皇后娘娘要为太子东宫选秀,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锦彩撇撇嘴,见左右无人,悄悄掩住嘴,凑到萧疏音的耳旁:“听鲁姑娘说呀,太傅大人将那些女子的容貌和所会才艺全部都封钉好了之后,郑重的呈上去,哪里知道太子就说了一句话,太傅大人就又将那些女子的宗卷全部搬回去了。” 萧疏音来了性子,笑问道:“太子说了什么?” 锦彩咳了两声,学着宇文澈的样子,双眼做可怜状,双手捧着下巴,四十五度角望天:“咳咳……太傅啊,这宗卷里面有没有女子样貌地位品行智慧及得上平渊王妃?哦,没有啊……” “当时太傅大人就命人将那些女子的宗卷全部搬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丫鬟将宇文澈失望瘪嘴的动作学了个十足,自己倒是先哈哈大笑起来。 萧疏音脸色微怔一下,然后起身轻轻说道:“这样的话,以后莫在人前说,这是太子年少,拿本王妃开玩笑呢,未来的国母,太子自然是要选的慎重一些。” “是,奴婢知道了。”锦彩见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及时住嘴,敛气站在一边站好。 萧疏音打了个呵欠,悄无声息的掩下,倒了一杯茶喝下,提了提神,才道:“被让福晋娘娘等久了,走吧。” “是,王妃。” 一路上,园子里的风景宜人,主仆两人有说有笑。 萧疏音看着满院子的大好风景无人欣赏,心里琢磨着:“你说我是不是得给王爷纳几个小妾什么,这院子里空着也是空着,可惜了。” 锦彩笑着答:“只怕是您愿意,王爷也未必愿意,前几日有位大人来府里,说要将自己的千金送进府里来,就是做个通房的也好,哪里知道,王爷竟然说,李大人啊,你家千金看上我府里的哪个侍卫了?做通房怎么能够行呢,那必须是要明媒正娶的呀,难不成我平渊王府还能委屈了李大人的千金不成?” 萧疏音笑,拢在袖子里的手,护着有意无意护着自己的腹部。 “那位李大人当时脸上的颜色,那叫一个精彩,一群伺候着的姐妹忍的辛苦,愣是等那位大人走了才笑出来。” 萧疏音淡淡笑着,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福晋的院子,转身吩咐锦彩:“前些日子我命人请苏州巧匠做了一只暖牙雀样儿翠玉簪子,放在梳妆台的首饰盒子的第三层,你回去替我取来,我适才给忘了。” “是,王妃。” 锦彩转身去了,萧疏音这才一个人轻叹一口气,望福晋的院子里面去。 福晋这些日子已经好了些,面色也恢复了红润,两婆媳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萧疏音才抬脚迈进屋内,福晋就道:“我与王妃说些体己话,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一众丫鬟俯身行礼:“见过王妃娘娘。”然后如鱼贯出。 萧疏音看着丫鬟出去,刚要行礼福身,福晋的第一句话就将她瞬间秒杀…… “你这身孕还想瞒到几时?”Pbc5。 福晋……好直接…… “要说你瞒着司夜,是要给他一个惊喜,连我这个做娘的也瞒着,是个什么意思?” 她瞬间在心里想到了十八种对策,可以合理的解释这个问题,可是萧王妃向来都是以出其不意制胜,于是,她一抬头,反问道:“娘,不如您告诉媳妇,那天晚上是被谁带走的,媳妇就告诉您,为什么媳妇有了身孕,要瞒着大家。” 屋子里面温度瞬间降到冰点,萧疏音此刻深刻的体会到,宇文司夜身上的冰寒气质,肯定有一大半来自于他娘。 将我来说。“一位故人。” 萧疏音没有意外,福晋若是轻易说出一个名字,她倒是还要怀疑她说的是不是顺口捏造的,说出两人之间关系却不点破,表示这句话的含金量百分之百。 她点点头,正欲将心里编排好的理由说出来,不料福晋却从首位上走下来,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笑的一脸贼兮兮的,“你真的有了?” 哈?她怎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福晋自我感觉良好,不待她回答,自顾自的说起来:“前段时间,我身子不好,刘嬷嬷又告老回乡了,琢磨着得把这身子骨快点养好一些,说不定还可以替你们抱抱孙子。这几日厨房里的嬷嬷告诉我,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吃早膳,我就想啊……” 萧疏音满头黑线,老公啊,你腹黑的本质应该也是来自于你娘的遗传,“娘,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是咋呼我的?” “恩。”福晋点头,一脸认真:“是啊。” 好吧,就应该装白痴的,免得现在又要找个理由补漏子…… “娘,这些日子宫里事务多,我想等司夜得空的时候再告诉他,毕竟,就和娘你说的一样,我也想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无耻卖萌技术被萧疏音使出来,但愿福晋吃这一套。 “这怎么行……”福晋望了望天:“那小子之前那样待你,得给他一个惩罚才是,不如我让人找个别院,你就待在那里安心养胎,我再找个理由搪塞她,就说你散心什么的,等到生产那日再告诉他,你觉得怎么样?” “娘……”萧疏音无力:“这样的话,大概是会出人命的吧?” 福晋疑惑:“是吗,应该不会吧……” 明天万更保底……嘿嘿…& ------------ 225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直到今日,萧疏音才觉得自己像是一直纯洁的小白兔嫁进了狼窝,屋里的一个比一个是狠角色。不过,这份狠劲儿让她觉得很自在,很舒适。 像是一条鱼回归了原本的海里,有熟悉和赖以为生的空气细腻的将她包裹住。 前世的记忆温暖被这一世现有的温馨所替代,甚至有几个夜里,她偎依在宇文司夜的臂弯里,做梦梦到前世的自己,她回到家中,看见父亲已经华发早生,一个人坐在巨大的沙发之中,脸陷在阴影里。 她欣喜的叫,爸,我回来了! 老人抬起头来,脸上五官一片空白,看不见眼睛鼻子嘴巴…… 她顿时被吓醒,伸手朝后背摸去,满身冷汗,浑身湿透…… “喂,喝酒!”窗子外面伸过来一直修长白净的手和一截垂下来柔软的红色布料。 “腻!”她将窗子关上,那只手那窗子合拢的最后一秒将手缩回去,提着个酒壶流里流气的从上面开着的窗户爬进来。 一边爬一边唠叨:“有钱难买千金醉,请君喝酒不浇愁,早知如此自己喝,看你下次牛不牛……” 萧疏音好笑的看他半醉不醒的从第二层高的窗子外面往屋子里面怕,动作战战兢兢,每每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又被他险险的稳住身形,跟玩杂技表演似的,就是摇摇欲坠,也保持着动作优雅,姿态非凡。 萧疏音趴在桌子上面就想,这一个人一生做什么事情都跟包装好的一样,这该是多难的一件事情啊,特别是时时都要维持着风流雅致的气质…… 她还没有想完,窗子上面那坨红影消失,只听见外面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连忙起身出去看----外面是黑光大理石走廊,长孙公子可千万别脸朝地摔下去,不然就真是暴谴天物,可怜了这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了。 出门一看,长孙宗岚靠着墙脚好端端的坐着,虽然衣服上面滚上了灰尘,但是人家公子哥儿拎着个酒壶半坐半倚斜靠,端的也是风流潇洒的模样。 她嫌恶的看了一眼,伸脚踢了两下,没有反应,扬高声音:“小七,长孙公子喝醉了,让人送他回他自己的风流窝去,一身酒气扔在这里熏到我了。” 立刻有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冒出来,“王妃,小七大人升职为王爷的贴身护卫,属下是代替小七大人保护您的小八。” “小八酱,这个人挡在我屋子的门口,酒气熏天,污染到我院子里面的空气,不利于我的身心健康,麻烦你拖走。” 小八听令上前正准备拖人,不料身子刚弯下来,膝盖处被后面一阵劲风袭来,他下意识要躲开,可是面前长孙三公子烂醉如泥,他若是躲开,保不齐会伤到长孙公子,多年来暗卫的习惯让他养成了替主子挨刀反应,那道劲风弹到腿上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反而是双腿猛然一下酸麻无力,bdY。 “小爷喝醉了,又不是死了,你叩什么头。”倒霉的小八有苦说不出,被长孙宗岚一脚踢开飞出走廊。 他躺在那儿继续歪着身子喝酒,萧疏音看了他半响,长孙宗岚从来没有在人前如此失态过,这些人他虽然是日日花酒不断,但是也能克制自己,今天这种情况是前所唯有的。 当即就蹲下来,蹲在他面前,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看,一眨也不眨。 “看什么呢?没见过小爷这么美的男人?” “见过。”她说的认真。 “那小娘子你还看什么?”他那张看了让人发疯失狂的脸正邪笑着半眯眼睛盯着萧疏音。 “见过长的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她低头捋袖子,纤细的五指翻的缓慢,像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和力气都放在这个细小微妙的动作上。 “谢小娘子夸奖……”长孙宗岚还在贫嘴。 “没见过肚子里面小细肠子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最后一个字落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那张秀美的脸上,长孙宗岚一张漂亮的脸被扇到一边,歪着好久,才缓缓清醒的吐出两个字:“痛快。” 萧疏音“嘶嘶”的甩着手掌抽气,这丫的脸是钢板做的啊,一巴掌上前跟拍到铁板上面一样,手掌心里火辣辣的疼,他却没事儿人一样,脸都不带红一下。 一边甩手掌,一边站起来用脚替他,“起来,屋里说话。”想了想加了一句:“不准爬窗。” 长孙宗岚被她一巴掌将酒意打醒,转过脸默默的捡起自己的酒壶跟着她进屋。 萧疏音从甩巴掌到巴掌落下的那一刻,就完全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超级大的麻烦,可能会带来无法估计的后果。 果然! “那对血色玉佩的颜色是不是已经从血红变成牙白玉的颜色,此刻正在你的怀里装着?” 萧疏音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喝醉了吗?喝醉了还管玉佩有没有变色,有没有装在我身上,那对玉佩是你自己给我的,已经是我的东西,我肯定装在我怀里,不然装你怀里?” “你知道玉佩为什么会变成牙白色吗?”他支着胳膊坐在桌子旁边,像是还有几分未醒,坐在椅子上面,整个人歪歪扭扭。 萧疏音不知道,可是她想知道:“为什么?” “等到玉佩的颜色完全变成白色的时候,时机就到了。” 她心底“咯噔”一下,脑中想起恩姑娘说的话,问道:“什么时机?” 长孙宗岚这下不有问必答了,睁眼抬头看她,依然是支着他好看的下巴,妖红色的衣裳露出精致的白皙锁骨,衣裳斜拉,骨节明显,他黑色中泛着微红的眼眸之中不知道是因为衣服的颜色,还是饮酒过量的原因,萧疏音看他双眼,只觉得这人今天实在是不对劲。 “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时机,也可以告诉你其他的事情,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岚上个然。 一更先上~~~~ ------------ 226 没有消失 回去了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你是不是在想去问宇文司夜,要是你拿着这一对玉佩去问他的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知道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想答应长孙宗岚的条件,这家伙这几天一直都不正常,她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她办不到的事情来,所以宁愿憋在肚子里面憋烂了不问都行。 长孙宗岚也不再说话了,好像再多说一个字都会泄露秘密一样,他支着侧脸歪在桌子上面就看她,一边看一边笑,一边笑一边看。 看的萧疏音心底发毛。 “什么条件?”先试探一下底细。 长孙宗岚摇头,“你答应了我才说。” 她不满,“若是你提出要让我去杀人放火抢皇位的事情,我也答应你?” “萧疏音,你想太多了吧,我什么时候让你为难过,再说了,这种事儿你干都干过了,再以此为条件跟你交换,也太没有创意了吧。” 创意,创意你妹! 她现在肚子里面的疑问多的要漫出来了,两块血色玉佩上面的用英文标明的是:如果想回家,去玄武。一块玉佩是在密室里面,宇文司夜弄伤了双手才启动机关拿到的,另外一个玉佩当时是她去了宣武之后,在长孙宗岚身上拿到的,只是可惜当时被三皇女从身边偷走,两块玉佩一直没有机会合并到一起。直到林元祁建立了新的国度,她嫁入平渊王府,才又从长孙宗岚身上拿到三皇女手上的另外一块玉佩。 现在想来,这块玉佩在长孙身上多年,而且他曾经说过,有个倾国倾城如谪仙一样的人在这个尘世停留过,后来却消失了。 密室里的那些旅行包和其他的现代物品,不是她的,更加不是鲁瑶的,只可能是那个让长孙宗岚魂牵梦萦的女子的物品。 那个女子并没有消失,而是……回去了! 因为这两块玉佩?些去过疏。 不,不可能,两块玉佩她带在身上已经有小半年了,除了颜色变浅以外,没有任何的变化,她泡过水,用火烤,用体温暖玉,都没有见这两块东西有个什么反应,更别说平白冒出个让她可以回现代的异世界来。 “我不急,正如你说的,等到两块玉的颜色变成白色,时机就到了,恩姑娘也跟我说过一些事情,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答不答应你的条件,我都无所谓。”她站起身子离开桌边,走到窗户旁,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底有一些不安,像是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曝晒在阳光下,别人一览无余。 转头一看,刚才还清醒的长孙宗岚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装无视也不是这样装的吧,少爷!”她撇嘴,摇了摇头,还是找了件宇文司夜的衣服给他搭上,宇文司夜的衣裳颜色都是暗色系列,她还从未见过长孙宗岚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此刻深黛色衣裳披在他的身上,她突然就觉得这个光华万丈的男子失去了活力一般,神色的衣裳像是一张盖住他光辉神采的幕布,掩去他所有的生气。 她连忙将衣裳又从他身上拿下来,转身从衣柜里面找红色的衣裳,宇文司夜的长衫都是深色,而她的衣裳又都是浅素色为主,视线扫过一排衣裳觉得不满意,最终落在铜镜反射出来的床上。 “虽然可能会有些热,不过少爷你就将就一些吧,热着总比冷着好。”将被子展开压在他身上,bdY。 怀孕了就是麻烦,得时不时的跑去大夫那里去晃荡,把脉呀什么的,虽然福晋答应了她要暂时瞒过宇文司夜,不过恐怕也瞒不住多久了。 掏出怀里的玉佩看了一眼,颜色已经发白,若是正如恩姑娘说的剩下的时间,和长孙宗岚刚才说的那些信息量,应该快了。 可是她总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又说不出…… 院子外面锦彩刚回来,遇见萧疏音正要出去,行礼过后问道:“王妃娘娘要去哪里,要不要奴婢替您去安排车架?” “不出府,我就在府里晃晃。” 锦彩听了之后自然而的就上前去扶住萧疏音的手,她却一让开道,“长孙公子在院子里面,你赶紧去厨房弄些解酒茶来给他。” “是。”丫鬟于是返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 “王妃娘娘,您又来看沫儿了吗?”刚进院子里面,一个丫头脆生生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端着花茶篮子的丫头探出半个头,满脸喜意看着披着秋香色薄披风的萧疏音。 “沫儿最近乖不乖?”她看着那丫头,从怀里摸出一袋子五颜六色的糖豆给她,宠溺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乖!”孩子一看道糖豆,双眼惊喜的瞪圆,声音都上扬的翘起,高兴极致的很。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从晒着花茶的架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妇人,将咬糖豆的咬得蹦蹦响的丫头搂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娘娘大人大量,不仅不计较沫儿之前害得您失足落下水,还对沫儿这么好,沫儿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感激报答王妃才是。” 萧疏音看着院子里面一眼,笑道:“小孩子,哪里能分辨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况且沫儿心底本就善良,当时还对我道歉来着,对不对,沫儿?” 沫儿又将手里剩下分成两次咬下吃的半颗糖豆放进嘴巴里面,再次咬的蹦蹦响:“沫儿现在已经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王妃娘娘是好人,臭小子是坏人,沫儿以前让王妃娘娘落水,也是坏人,不过沫儿现在听王妃娘娘的话,就是好人了!” “呵呵呵……”萧疏音揉了揉她的头发,问沫儿身后站着的那个妇人:“怎么今日没有看见范大夫?” “范大夫刚去了福晋娘娘的院子里,说是去福晋那边开几方安神定气的药。”妇人想了想,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要不等范大夫回来之后,奴婢告诉范大夫就说王妃娘娘找过他? ------------ 227 尊贵而又高尚的心 妇人话音刚落,沫儿清脆的声音道:“王妃娘娘是要看病吗?范爷爷收了臭小子做徒弟,臭小子医术了得,也可以帮王妃娘娘看病的!” “沫儿!不得胡说!”妇人低低的扯了一把小丫头叫她住嘴:“臭小子自己都是个身体不健全的,怎么能替王妃娘娘看病呢。” 萧疏音摆手,笑道:“无碍,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去福晋的院子里面,顺便去找范大夫就行。” “恭送王妃娘娘。”妇人低头弯腰行礼。 她淡淡点头,转身离去。 沫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不解的问身后妇人:“王妃娘娘最近一直都来找范爷爷,是因为生病了吗?” 妇人笑笑叹了一口气,重新端起铺晒着花茶瓣子的竹篾平簸箕,道:“贵人的事情,哪里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 沫儿听不懂,放下晒花瓣的平簸箕,乐颠颠的朝着范大夫的屋子里面跑去,“我将糖豆分一些给臭小子去!” “你这丫头!” 沫儿抓着一袋子糖豆,小心翼翼的推开范大夫屋子的门,臭小子总是喜欢绷着个脸,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点了。 屋子里面少年坐在椅子上面,手里拿着一本老旧的罗列各种珍稀草药的医术,背对着门,他垂眸低头,一身青衣平整铺开在膝盖之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 “臭小子,又偷懒!”嘴里低低嘟囔一声,沫儿看了看脚下,拣了一块碎小的石子朝少年的后背扔过去。 “年纪轻轻,别的不学,尽是学一些下三滥的手法,没脸皮。”少年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肩膀轻挪微侧,避开碎石。 “你才是没脸皮,范爷爷说让你看书,你倒好,支着桌子上面睡着了,来,我来检查你功课!”沫儿走进去,伸手一摊。 “一个小丫鬟,你认识字儿吗?”少年嘴中如是说,却将手里的草药本子递到丫鬟的手中:“轻点翻,这是老头子的珍宝,翻烂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笑在爷些。“谁说丫鬟就不认识字儿,一本烂本子,能值多少钱。”沫儿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勉强认出隐隐约约的字体:“有你?” “是郁李。”少年淡淡接口:“郁李仁,去皮、尖、炒。陈橘皮、去白、酒一盏煮干,京三棱各一钱,每服三钱匕,空心煎熟水调下,治风热气秘。入肝胆二经,去头风之痛,又入肺,止鼻渊之流涕,去皮……” “停停停!”小丫鬟把药书还给他,不耐烦:“听到这些东西头疼,还好范爷爷不让我背,不然的话,我宁愿跟着嬷嬷去刷马桶,喂,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丫鬟炫耀的将手里的一袋子糖豆晃的直响,得意道:“这可是王妃娘娘上次给我的,我看你可怜才愿意分给你吃,其他的人,我是不愿意给的!” 少年听到“王妃娘娘”四个字,脸色突然就变了,合上草药书本,额头上隐隐有汗意,问道:“王妃娘娘刚才来了吗?” “嗯,来了呀,来找范爷爷的,可是范爷爷去福晋娘娘那里去了,我还说让臭小子你去给王妃娘娘治病去来着,你这么厉害,范爷爷能治好的,你都能治好。可是嬷嬷却说不行,后来王妃娘娘就走了。”小丫鬟有些失望:“其实我觉得臭小子你总有一天也会很厉害的,因为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 少年有些失望,但是那失望的神情在脸上一闪即逝,随即笑着捻起一颗糖豆放进嘴里,笑道:“好甜。” “那是当然,这可是王妃娘娘赏赐的,都是好东西。”沫儿从袋子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些在手里,满满的一手心糖豆堆在手里,几乎已经超过袋子里面的一半。 其实她平常也还有好些吃食,都是府里的嬷嬷们留给她的,只是那些东西不够珍贵,她一般都不拿出来给臭小子。 总觉得那些东西不上档次,给臭小子的话,会被他看不起,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你全都给了我,你自己吃什么?”少年皱眉将手心的糖豆分了一半,还给她。 “我不要!”沫儿后退一步,仰着下巴,满不在乎的样子,晃了晃手里袋子里面仅剩不多的糖豆:“这些东西我经常都能吃到的,早就吃腻了。”说完觉得这个理由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又加了一句:“吃多了会长牙虫的。” 少年微微一笑,掏出一个干净的锦囊将糖豆小心翼翼的装到里面,剩下一半捧在手心里看了看屋子里面,“你吃腻了啊,那我就把这些给耗子了,让它们长虫牙,免得天天晚上咬木头,咬的心烦意乱。” 说完作势真的要弯腰去撒开。 “哎,你别浪费啊!这样的好东西给老鼠吃了你也不心疼,我还觉得心疼呢!”沫儿赶紧阻止他的动作,将那一捧糖豆扒到自己的袋子里面,“我先替你留着,等你吃完了再管我要。” 少年只是笑,伸着白净的手看着小丫鬟在自己的手心里面拨糖豆,眼里全是善意的味道,长这么大,除了家姐,从来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沫儿,出来翻茶花瓣儿了 ̄ ̄ ̄”门外嬷嬷的吆喝声传来,小丫鬟将手里的袋子仔细的系紧之外揣在怀里。 “等你吃完了再管我要哦,不打扰你看书了!”说罢小跑出去应答嬷嬷:“哎,来啦。” 少年看着丫鬟跑出去,飞扬起来的黑发在身后扬起,纵然是一身粗布衣裳,可是那女孩明媚的笑容和善良的心地却是尊贵而高尚的。 不像自己……Pgkn。 他低下头,双手重重落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双膝之处,毫无知觉…… 当时他在半山与冷泉一并落入深渊之中,本是死意已决,可是上天往往喜欢跟人开玩笑,在你求生的时候,将求生之门紧紧关阀,等你赴死之际,又给你一线生机。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令人生畏面无表情的脸凑在自己的面前,问他:“喂,你这么想活着,我杀了你好不好?” 他第一次对死亡如此恐惧,游走过生命的边缘之后,任何一口新鲜的呼吸对他而言都是极其珍贵的,他不能死,不想死…… 三更完了,求冒泡,求留言~~~今天打底还有两更~~~ ------------ 228 土司卷热狗 就在萧疏音在后院里面和小丫鬟笑着说话之际,牡丹园里面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 因为萧疏音不喜欢有太多的人跟着服侍自己,所以牡丹园里面只有锦彩和青悦两个丫鬟,再加上偶尔小七会来屋子里面布下一些障碍,所以也还算安全。 今日,唯一的一个侍卫小八被长孙宗岚一脚踢开躺在院子里面抱着腹部还没有爬起来,丫鬟锦彩从院子里面刚出去给酒醉的长孙公子端茶去了。 整个牡丹园里面,只有趴在桌子上面盖着一床大红棉被的长孙宗岚。 屋子里面气氛舒适,窗户微开,偶尔秋日凉风吹进来,吹开他垂在耳侧的乌发,他双目微闭,似乎那凉风吹进来让他觉着舒服,于是伸手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埋在胳膊里的脸。 半梦半醒之中,觉得这样才有安全感。 屋顶之上有一道光投下来,在白日的光线中,那道突如其来的光并不显眼,但是屋子里面阴凉,外面日头有些耀眼,在屋面沉色的地面上,。 可惜现在屋子里面没有人,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那道光斑大喇喇的照在地面,像是一块发白的补丁一样刺眼。 光斑中有细长的丝线一闪,锐利的影子飞快的探向窗户,丝线顶端碰到窗户的把闩之后,凭空翻卷拴住,那根细长的细线看上去柔软一扯就断,此刻却绷直坚硬,细线发挥了铁丝的作用,将半开的窗户缓缓关上。 趴在桌子上面的人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姿势累了,换个一个方向,头朝屋子里面趴着,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继续熟睡。 有淡淡的酒气在空气中散开,酒气还未传到光斑的屋顶来源处,立刻又被某一种花香掩盖。 光斑中那根坚硬的丝线不敢动,等到桌子上面的人再次平静下来之后,才缓缓的收回。紧接着一根空心的芦竿伸进来,缭绕烟雾在光斑中不可察觉的在屋子里面弥漫开。 屋顶之上传来男子压低的声音。 “老大,咱们这样做岂不是麻烦,直接冲进去一刀了结完事多利索。” 另外一人声音更低,“李小姐特意吩咐,不可直接取人性命,这是在王府里面,你以为是在普通的客栈里面吗?要是别人发现了,是会丢命的!” “那老大你为什么还要接这单生意?” “白痴,我们是杀手,杀手随时都会丢性命的,要时刻都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职业操守,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时,取走别人的小命。正如我轻轻来的,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挥一挥衣袖,留下一片火海。” “老大好文采,难道我们还要放火?” “平渊王妃深受宠爱,要是刺杀不成,就毁掉了她的容貌,让她变成天下第一大丑女,到时候就算是平渊王执意不另外娶妻,天下百姓和皇上都不会答应的。” 其中一人抽了一口凉气:“老大,你心思真狠。” 老大冷哼一声,“我狠?跟那些深宫内院的侯门千金大小姐们比起来,我就是一只纯洁的灰狼。” 两人对话就此止住,一人紧贴在屋顶,一身衣裳跟屋顶的青黑色瓦片颜色一模一样,可谓是伪装变色的相当有职业操守。 眼看着那烟雾在四门紧闭,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面淡淡散开,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顶上趴着的那人伸手扯掉同伴的蒙面口罩,将他的头往掀开的一小块瓦片处轻轻一拉。斑那中中。 “好晕。” “嘿嘿,这是你老大我最为得意的迷雾药,曾经迷昏过五头壮牛,迷昏一个女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自称老大的男人贴着瓦面摸索到怀中的一个火折子,“嗤啦”一声划燃了之后丢进桌子上面趴着的那人的被子上面,伴着得逞的奸笑:“天时地利人和,这将是我刺杀历史上最充满智慧的一次!” 火折子从方形的天孔之中丢入屋子里面,直奔那个披着被褥沉睡的人身上,火折子落在被褥上面,起初并未燃着,但是秋日里空气干燥,火星溅落在被子柔软的绸缎面子上,烧焦一块,窜入里面的棉絮之上,迅速燃起火苗。 屋顶上面两人见那火苗在被子上面蔓延,而披着棉被的那人披着一身火光却毫无反应,喜得两人无声伸手一击,口形一致:“大功告成!” 两人胆子大,得手之后竟然还不走,就趴在屋顶上面满脸笑意的看着屋子里面越来越大的火苗窜起老高,甚至幻想着等火烧到身体皮肤痛楚,被子下那人惊慌失措被活活烧死呼救的狼狈可怜可悲模样。 烟雾从屋子里面腾腾升起,刺杀之人探头去看,大惊! 想退已经来不及! 刚才还让两人洋洋自得的火焰自下而上迎面扑过来,被子四角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拉的很直,使燎被之火烧的更加的彻底猛烈,火被钢板一样带着烧焦的味道厚重从底下包裹上来。 两人见势不妙,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没听说王妃会功夫啊!太轻敌了!” “砰”的一声,牡丹园里面正屋房顶突然绽放一朵巨大的火焰,惹得正从后院回来的萧疏音抬头望了一眼,怔住:“长孙宗岚那家伙该不会是在发酒疯,在我屋子里面大白天的放烟火?” 那火焰如凤凰涅槃腾然而已,却在冲破阻碍之后迅速一卷,将两个黑青色的东西卷在里面,一头一尾并不卷严实,被子里面依然红火燃烧,隐隐伴着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音,一人嫌恶的将火被裹住的两人踩在脚下,打了一个酒隔,妖红的衣裳比被子里裹着燃烧的火焰还要红,邪笑鄙视:“听说这东西叫做 ̄ ̄土司卷热狗?” 说完淡淡道:“个人觉得土狗比较贴切一些。” 等着被子里两人挣扎被烧得惨烈的人声音缓缓低下去,变成嘶哑的呜咽狂乱嘶喊的声音,他不紧不慢的踢出一脚,被子卷着的两人从屋顶飞出,落在院子里的小水潭中,溅起水花一片。 四更~~~ ------------ 229 小人物也能有大幸福 宇文司夜在东宫之中,与太子议事,正说到关键处。 “皇上年纪大了,难免有事说话会严厉一些,你上一次狩猎暗中除掉的那些大臣,有些是跟着皇上一起打天下的,说你两句,只要结果没有改变,该告老还乡的还是告老还乡了,你犯不着使小性子。” 宇文澈暖玉牙白的衣裳垂在椅子上,他坐在案台之上,嘴里叼着一根竹篾,纵然是流氓的姿势,也被他做的清新淡雅,“王兄啊,你说不想做皇帝的太子是不是不是好太子?” 宇文司夜皱眉,这样的话,一听就是出自他家那个王妃娘娘,那女人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到底都灌输了什么思想给宇文澈。 轻轻拂袖,淡然冷声道:“莫非想做皇上的王爷就是好王爷?” 宇文澈扭头灿烂一笑,“知我者,王兄也!” “没门!”王爷鄙视的看他一眼,太子人前人后两个样,时而温睿,时而阴狠,时而谦和,时而无赖。这样性格的人,天生适合做王者,你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心情,只能以动制动,以静伏静。 “爷!属下有事禀报!”小七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打断他的侍卫,因为关系到萧疏音…… 宇文澈从桌子上面跳下来,坐好之后,才亮起嗓子缓缓道:“王兄既然有事,便先去吧。” “臣告退!” 沉重宫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门外一众宫人长裙逶迤拖地,盖住东宫黑色反光铮亮的地面,长长的玉石彩阶连着方形的砖地,照出人的倒影出来。 小七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倒影,仅仅是在宫殿外面,就已经感受到了宫殿里面传出的森然寒意。宫殿外面如此多的宫人伺候着,一两排人站的笔直恭敬,却无法让人感受到丝毫的暖意,这些人,仿佛没有人气。 黑青蟒袍螺纹圈袖的宇文司夜从殿内出来,王爷一向都是冰硬的性格,在这高屋梁金碧辉煌华丽的宫殿中,那一丝的冰冷柔柔的融化开,成为唯一温暖的源泉。 “爷。”他低低唤了一声。 “走吧。”宇文司夜的脚步沉稳传来,简洁的一声命令让小七起身,一主一仆在背景华丽的宫殿门口离去。 沉重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小七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笔直的长廊深处,两边粗壮飞龙舞风的漆红雕金廊柱,气势磅礴,一人站在那直线的彼端,衣带微垂,清朗带风,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安静的看着宫殿外。 甚至在他转头匆匆看一眼的时候,那宫中的少年清澈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眼底满怀的悲秋与冷凉,看的他心中缓缓沉下去。 宫门在十二个身着繁复宫衣的奴仆合力下,才徐徐关闭,两扇严丝合缝的门,将殿外的阳光,永远隔绝。 小七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遇到王爷这样重情重义的主子,有王妃娘娘这样大方出奇的女主人,还有青悦能在身边陪着自己。 这大概就是王妃娘娘以前说的,小人物也能有大幸福。 而深宫之中,那个脸色白的近乎薄纸一样的少年,尊贵享受一切荣华富贵,永远都是温和谦逊的样子,在人前重来不露出丝毫的破绽,不失任何的仪态,当他一人在深宫之中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冷。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他的肚子里面来回的碰撞着,他不敢说出来,也不会说出来。 “你进宫来,有什么事情?”直到远离了皇宫中除了文武百官上朝的宫殿以外,第二奢华冰冷的宫殿,他才出声问道。 小七先是点头收敛住目光,先是确定了王爷最大的担心:“王妃娘娘无碍。” 宇文司夜点点头,萧疏音既然没有事,他就放心了,可是能让小七赶来汇报的,必然也不是小事。 “府里下午抓到两个刺客,刺客在牡丹园里意图对王妃娘娘不利,散迷香,放火,等手段都用上了,后来被长孙公子踢进水潭之中,那两个刺客一口咬定是李大人府中的千金小姐指使,长孙公子说要去李府讨回公道,可是王妃娘娘却说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人现在正在府里争执,属下没有办法,才打扰爷。” “真的吵起来了?”他皱皱眉,长孙有时候的确处事风格与世人异常,可是萧疏音一向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性格,怎么会因为两个毛贼的证词而起纷争? “属下一开始也是以为王妃和长孙公子闹着玩,可是,后来王妃说,长孙公子要是想踏出王府去找人麻烦,就从她的尸体上面踏过去。” 一听到萧疏音连这种桥段都用上了,恰巧回府的小七侍卫只好匆匆赶进宫中来请王爷回去,但愿府中还没有闹翻天。 **** 宇文司夜回府的时候,正赶上两人对骂白热化的阶段。 从小府府。“以前杀人放火也没见你手软过,现在遇到两个毛贼,你倒好,有理还不让人说了,这是要怎样,金盆洗手,洗心革面,痛定思痛,从此不杀生信佛了?” 萧疏音看他一眼,“我说长孙三公子,这是我平渊王府,又不是你长孙家抓了刺客,哪条王法有规定,但凡是抓了刺客都是要报官就要找人讨回公道,我家乐意被偷被砸被防火,怎么滴?” 宇文司夜刚一走进来,听到的就是两人这样的对话,难得长孙宗岚不顾形象,泼妇一样叉腰站在院子中间,对面是表情也有微微不悦的萧疏音,他正欲抬脚过去,听见两人声音又传过来。 “要不是那两个人想杀的是你,想害的是你,想烧死的人是你,你以为本公子闲的无聊,太平盛世非要整出点邪门歪道来么,我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撑饱了没吃!” “我看你是喝饱了没事儿干!” “你!”长孙宗岚被她冷淡的态度弄的火大,自从她冠上平渊王妃这个头衔之后,他就觉得她变得,以前的锋利棱角变得平淡,从善于隐忍到盲目憋屈,就像是一只张狂飞扬的鹰,突然褪去了所有的锋芒。 他替她觉得不甘。 “张口王府,闭口王府,你是为平渊王妃这个头衔而活的吗?我看你嫁进王府就是一个错误!” 宇文司夜闻言,猛然抬起头,犀利的眸子停在长孙宗岚身上! 一天一晚更新上传~~~~可能还会加更~~~ ------------ 230 除了我 没有人能配得上你 “我看你嫁进王府就是一个错误!”一言罢,院子里面鸦雀无声,丫鬟奴役们都盯着院子里风采锦华的公子。 萧疏音深吸了一口气,她就不应该拦着长孙宗岚的,让他把那两个混账东西沉在水池子里面憋死了算了,忍让虽然是她的习惯,但是并不代表这是她的性格。 可是长孙将两人踢进水潭的那一刹那,她刚好亲眼目睹,目睹这个一向自诩风流的男子脸上的难得出现了厌恶之情,而且,他飞身从屋顶之上掠下来的动作之快,速度之猛,让刚进院子的她都能感觉得到空气中飞快割过来的凌厉。 她以为他会将那两人捞起来,然后审问,哪知…… 他飞身下来之后,看着那两人挣扎着从烧的看不出来形状的被子里面,苦苦求饶。然后,他轻柔的,温和的,缓慢的,不沾一丝水波纹痕,将那两颗冒出来的头颅踩了进去。 “长孙宗岚,你在干什么!”她惊喝出声制止,杀人也得有个极限,这里是平渊王府,是牡丹园,是她日常出行的地方。 他竟然快意的在她的屋子外面杀人,而且,毫不心慈手软。 长孙宗岚转头微微一笑:“杀人。” 萧疏音冲过去扑开他,吼道:“你杀人不要在我的院子里面杀,哪里凉快哪里去!” 他轻笑着举起双手表示无辜:“喂喂喂,小姐,这两个人是要杀你来着,是刺客,我是见义勇为的貌美公子,是英雄哎,你该扑开的人是水里的那两个人,呀,已经死了一个了!” 他越是笑,。 这男人玩世不恭,也该有个头! 现在,他说:“你嫁进王府王府就是一个错误。” 她其实也觉得是一个错误,她根本就不会属于这个时代,她心里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放弃过想要回去的想法。 为何会要再次嫁入王府? 因为有个男人颠覆了天下,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摆正她的名分。 因为有个男人,明明知道她有一日会离开,可是他却不说只言片语,她走,他不去送,她来,多大的风雨,他都去接。 因为有个男人,将他生命中剩余的温暖,全都给了她。 因为有个男人,站在她的三尺之外,静静的看着他,不作声,不动作,却,不离不弃。 “是。”她清朗接声:“嫁进王府的确是个错误……” “可是,人这一辈子,活的太完美就不是人,总要犯下一些过错,证明自己的存在,这个错误,我宁愿一直错下去,一生,一世,一辈子。” 宇文司夜舒了一口气,挥散众人之后,看着那里看着萧疏音,只觉得她刚才说出口的那第一句话让自己出了一身汗,最近不知道为何,她的一个动作,就能牵扯到他的情绪。像是有什么隐隐牵连在两人之间,他格外的对她不太放心。 “人没事就好,李大人现在手揽兵权,还是不要闹得太大为好。”他走上前去,站在萧疏音身前,看着长孙宗岚:“长孙,最近长孙家的事情也够你烦的了,你先回吧。” 长孙宗岚越过宇文司夜的肩膀看她,半响,没有动作,“萧疏音,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为了他的名誉,为了他势力的稳固,为了不生惹事非给他造成困扰,所以安安静静的不声不响,简简单单的收起自己的性格,平平凡凡的做一个深院里面的贵妇……这不是你。 萧疏音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到底是没有长孙宗岚稳重,虽然是有些敏捷的思路和一身功夫,可是不在朝政为官的他,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错综复杂的朝政关系,假如今日真的将那两人拎到李府去兴师问罪,先不说到时候会不会被人反咬一口,若是李府真的承认了,这就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堂堂朝廷官员买凶杀人,杀的还是平渊王妃……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想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他们一个魂已归西,一个身子已残,就算能活下来,也构成不了威胁,何苦逼人。”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好,很好,你很好。”长孙宗岚盯着她看了半天,负手缓缓走出平渊王府。不再多说一个字,他一向潇洒风流的背影映在秋日的落叶萧条之下,看上去,有几分落寞。 **** 是夜,烛火噼啪,萧疏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日里长孙宗岚的笑容像是被割碎了一般,洋洋洒洒飘了一地。 觉在来来。她犯了个身,转身过去,看见一双墨色的眼眸。 将头往他的肩膀上面靠了靠:“我们夫妻真有默契,连失眠都是一起。” “我见你没睡,不敢睡。”语文司夜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其实长孙说的并没有错,你嫁进王府,或许真的是错误。” 她抬头,猛盯住他,恶狠狠:“你后悔娶我?” “哪里敢!”他轻笑一声,就喜欢她这股狠劲儿:“我是觉得,你嫁入王府,埋没了你的才华。” “我有什么才华,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她伸出手掰着数:“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绣花,可以把鸳鸯绣成野鸭,除了会做点小菜以外,别的基本上是一无是错,人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人人都盼着自己缺点德,我到觉得我估计是上辈子积德积多了,所以造成这辈子太无才了。” 他支着头轻笑,也学她的样子伸出手指头:“你救过太子,出过红墙,打过女人,杀过男人,放过火,烧过粮,骗过人,扯过谎,假冒过皇女,当得起长公主,如今更是天下鼎鼎大名的平渊王妃,肩负着替本王传宗接代的艰苦重任,你敢说你没有才华?” 她嘿嘿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肩头,“那也是,也不看看是谁在背后替我撑腰,我打女人,他就杀男人,我杀男人他就替我埋尸,我放火烧粮他就……” 她未说完,他温暖的唇覆上来:“别说了,总之,这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 六更~~~~ ------------ 231 月照两院 佛生两面 是夜,月照长沟,斜飞吊檐,朗朗月色半遮不掩,照亮两个庭院。 巍峨皇宫中,一抬软轿在宫中徐徐缓行,轿子不走康庄大道,反而挑一些隐晦树影遮掩的地方前进,偶尔遇见巡逻的寒剑冷甲侍卫上前盘完,轿子里伸出一只细长白嫩的玉手,摊开铜色通行牌,上面四个娟秀的字沐浴月色的冷光,佛莲公主。 一路所遇的阻拦并不多,不多时已经到达目的地,水色软轿子轻稳的停下,随行伺候的丫鬟伸手挑来轿帘子,从里面走出个身姿似拂柳的女子来,那女子一身缥色衣裳垂地,动作轻缓行云流水,有窈窕之姿。 早有宫娥在门口候着,见那女子下来,连忙上前提灯照路,引至院中。 “见过佛莲公主万福。”住长公是。 院中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细瓷青花茶具,因是秋日,天气已经转凉,桌子旁边坐着的那人披着微薄的披风,见那女子行礼,温婉一笑,道:“李小姐与我还客气什么,坐。”Pgq4。 伸手一引,指尖隐隐有翡翠色的光隐隐浮现,李小姐见了,没有作声,谢礼之后端直后背坐下。 跟在身后的丫鬟拿着从轿子里取出的披风为李小姐披上,那丫鬟嘴巴灵巧,替李小姐系好披风之后道:“公主好兴致,这月亮照的秋色无边,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番月色下的美景佳人呢。” 佛莲公主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的温柔荡开无边,轻启朱唇:“你们都下去吧,在院子外面守着就行,本公主与李小姐有些体己要说。” 丫鬟自作聪明遇上了个闭门羹,讪讪的闭嘴敛容垂手下去了。 李家千金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纤细保养细嫩的指尖,紧了紧披风淡淡道:“虽然丫鬟不该多嘴,不过我也很好奇,天气微凉,夜里气温下降的厉害,公主为何还要在这庭院中露坐,不怕凉了身子吗?” “李小姐,人适当的收敛一下好奇心,凡事都想知道,并不太好。”佛莲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个看上去柔柔瘦瘦的千金小姐虽然容貌不及自己,可是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优雅怡人的,难怪在众人都打了退堂鼓的时候,满是信心的来找她。 李家千金点点头,轻笑不说话。 “听说平渊王府里的事件没有传到你李府里面去?”佛莲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相信萧疏音在自家屋里被人刺杀,还能忍得住,她那种冲动的性格,以前若不是运气好,怎么可能会让她嫁进王府。 “没有,今日我在府里等着一天,别说是闹到李府里面,就连派去的那两个人也没有回来。公主,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人还没有机会说出是我指使,就被灭口,所以平渊王并不知道是谁是幕后主谋,此事就这样被淹没下去了?” “不会,平渊王妃是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此人极其善于隐忍,若是当时没有动手的话,必然是在策划更加狠毒的手段,再者,不说王爷,就是长孙三公子,也是个维护人的主,就算是王爷考虑到朝中局势,不动声色,长孙三公子不是朝中人,不用顾忌局势,自然会暗中查出,动些手脚,你这两日提防一些。” “这样说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公主在平渊王府里宴会的那一日,被一个小丫头抓了出去,公主后来可知道那丫头的身份?” “知道。”佛莲轻蹙秀眉,压不住散出的厌恶,“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答应跟你联手。” ***** 另外一个院子里面,青石板光泽翡青,一人提着个酒壶,晃晃荡荡的从门外走进来,血红绯色的长衣斜肩不整,后摆长长拖在地上,像是拖着一条受伤的长尾。 他踉跄扶着门栏,脚底下步子一歪,差点摔倒,又险险的稳住身形,顺势朝前一斜,下一步歪歪倒倒又跨出。 月光映照在一尘不染的青石板上,那人虽然步子歪歪扭扭,但是每一步都踏的有章有法,歪七扭八的就要走完那一段似清水凝成的平地。 “站住!”夜色中猛然炸开一声厉喝,头发已经灰白的老人负手青衣站在走廊之下,脸色严肃比月色还要清冷,双目凝聚厉光四溅,将院子里的那人生生喝止住。 长孙宗岚叹了一口气,抬起的那之脚原本是落在正确的方位上,他叹息止住的那一刻,单脚落在,踩在旁边的一块青石板之上。 “嗖嗖嗖!”“咄咄咄!” 暗器劈空的声音,和钉上木板的声音。 月光扯了一片薄云将遮住,像是不忍看这庭院里祖孙两人话不投机就动手的情形。 老人纹丝不动,身后走廊木墙之上在略显昏暗的月色里映出一人的模样的空白,其余的地方全部钉满暗器,泛着幽蓝毒光。 长孙宗岚在这样优美温和的月色中侧脸眯眼挑唇轻笑,温柔问道:“什么事?” 别人都是衣裳飘扬翻飞,无风自动 ̄ ̄ ̄那是耍帅,比如长孙宗岚。 老人却是灰白胡子无风自动,微微颤抖,气的! “皇上下旨令你进朝为官,你推辞就罢了,现在老夫让你接手长孙世家你也推辞,你知不知道那些狼犊子们就双目放精光的盯着,就等着你将家主之位让出!!!” 袖子一甩,顺手扔出刚才迎面扑过来被截断的淬毒匕首,怒不可竭:“没有一个让老夫省心的!” “老爷子,忘记告诉你了,这一次的暗器跟上一次不同,连把手都淬过毒,您刚才手指沾到了吧?手指没有沾到?那袖子应该是沾到了吧,啊,已经开始烂了。” 老爷子看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小子跟他父亲一个样,明明是才华横溢,却故意装出浪荡子弟的样子,偶尔小露一下身手,惹得一群女人蜜蜂似的扑上来,围在府门口赶都赶不走。 “今晚不准出府!老夫马上就来找你!”老爷子袖子被毒啃食了一块,想到一年前自己中毒半个月卧床不起的折磨,赶紧扯了袖子去找长孙女。 长孙宗岚手里酒壶对着月色遥遥一举,拉长语调半醉模样道:“不出府 ̄ ̄被人赶出来,没地方可去咯! ------------ 232 献计 放新鲜的进来! 当晚长孙老爷子没有来找他,找他的是长孙研。甩着个长袖子,蹦跶蹦跶的美名其曰来开导他。 “老爷子没有拜托期待交代你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劝我乖乖的接受家主之位?”他伸手将长孙研两手里提着的酒壶顺道取过来,继续牛饮。 “有,不过我就当他放了个轻屁。喂,我说,三杯浊酒,一杯浓茶,长孙宗岚,你到底是想把自己喝醉还是想让自己清醒?”长孙研抱着小胳膊皱眉看着桌子上面又是酒又是茶,好看的小脸蹙成一团。 “醒来也好,醉了也罢,左右都不得畅快,半醒半醉岂不是最好?” 长孙研见他酒壶不曾离手,也不准备制止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里面的光亮闪烁,隐隐有些水意:“何必执念至此?” 长孙宗岚不语,轻笑着喝酒,边喝边笑,最后一口酒呛在喉咙里面,吞下去火辣辣的刺激着鼻子酸酸的,他仰起头,看月色,Z。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学着忘记,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记得深刻,从一开始只记得朦胧的背影,到现在已经能够记清她温暖的笑意,一天比一天清楚,一天比一天刻骨铭心,大姐,你说,是我执念。我也不想的,特别是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要去找她的念头就疯狂的在我的身体里面尖叫着要冒出来,我拦都拦不住,有的时候,真想一把火烧了自己。” 小小女娃抬头看着那男子魅惑绝世的脸上划过一行清澈的水意,几年前,当他还是一个青涩少年跪在自己的茅屋之前时,她就曾经问过他,会后悔吗? 他说不会,只是怕忘不了。 直到现在,他也依然不后悔,只是将当年的冲动,放到了今日。 她缓缓道:“当年你跪着求我帮她,帮她离开这里。后来大师傅踩断了你全身的骨头,纵然是你奇异的骨骼,我也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帮你全部接回来。假如时光再重新来一遍,你还是愿意这样做吗?” “愿意,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愿意。”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萧疏音?”长孙研隐隐似乎知道些什么。 “找了,那女人比狐狸还要精明,在我说出条件之前,打死也不愿意答应,说什么有人跟她说过时机快到了,我这几天终日在王府里面晃悠,结果发现那女人竟然一个人在秘密谋划着一件事情,所以今天下午我才会大骂出口,那女人胆大妄为,当真是不想要命!” 长孙研皱眉:“疏音嫁入王府之后,性子收敛了不少,况且喊着要去找李府麻烦的人是你,怎么能说她胆大妄为。” “哼,”长孙宗岚冷哼一声,眸子轻垂,似乎是恨不得将那女人拉到自己面前好好问问,“她还不够胆大妄为,人前一副端庄的样子,漫天过海,私下暗自筹划离开的计划,而且 ̄ ̄ ̄”他语音顿了顿,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压低尾音道:“我明日去找司夜全部说清楚,不能让那女人一个人瞎折腾,不然成为千古罪人的还是我。” “要不是有求于她,我犯得着这么多事儿吗,真是!” 嘟囔一声,抱着酒壶往床上一滚,指着大门道:“大姐,走的时候替我把门关上,我得养足精神了去拆那女人的老底。” 长孙研瞅着他整个人掩在红色的衣物之间,长孙家最为楚翘的男儿,却不屑那些辉煌。 ***** 次日,长孙宗岚还没有将精神气儿养足,就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六角梅花飞镖,扯了一张早就写好的纸,唰的一声从窗户里面扔出去。 门外瞬间安静下来。 天地顿时一片清净。 “啊!!!!”“啊!!!”“真的有人!!!”“真的!!!” 更加嘈杂尖锐的惊叫声猛烈的一阵一阵传来,鬼哭狼嚎的有,尖声惊叫的有,竟然连喜极而泣的都有。 他睡眼惺忪的瞟了一眼昨晚写的字条,正在疑惑。 “我就说三公子昨晚上回府了,你们不信,真的回来了!!!!真人啊!!!”女子高昂的声音激动不已,像是已经趴在窗户之上了。 后女到眼。“我进府等了两个月,今日终于看到三公子……不,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已经被他的随性深深折服了……三公子……”有人双手捧胸,恨不得将一颗心挖出来给他看。 “三公子……妾身虽然中你飞镖,但是妾身知道这飞镖之中包含你的浓浓爱意,飞镖在我身,心动在你情……”有人做娇弱状,捂着受伤的大腿深情款款。 “去死!”众女人眼里冒火,怒目相对,伸脚一阵乱踩,将飞镖在身的牺牲品挤出人群,眼疾手快的去抢飞镖上面绑着的字条。 “清梦两字是我的,你做什么与我抢,哎呀我的胳膊,你敢掐我!” “扰是我的,你都有了者字,还扯我的做什么,哎呀你个贱人,敢踩我!” “这杀字包罗万象,谁都不准跟我抢,靠!竟然偷袭!” 长孙宗岚只觉得宿醉之后头疼的厉害,他知道有女人喜欢他,可是长孙家家规甚严厉,大多数女人只敢在府门外眼巴巴的看着,想要踏进长孙家的门,除非你不介意横着出去。 而且府里无处不是长孙研随手丢的暗器啊,毒药啊,毒物啊什么的,这一群女人哪里冒出来的。 正准备推门出去,忽然听到一道清丽出奇的嗓子。 “长孙老爷子呀,以前我就说你们家门楣太高,把小三子给惯坏了,把这群小姐们也都给憋坏了,您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其乐融融鸟语花香的,咦,好像有人流血了,小三子怎的脾气这么不好。” 女子一袭沉青便服,拖着老爷子缺了一块的袖子边走边笑嘻嘻的指着院子里的女人们命令下人:“受伤了的都拖出去,脸抓花了的扔远一点,门口侍卫听令,时辰到了就再放一批新鲜的进来。 ------------ 233 萧疏音的会师计略 老爷子看着自家昨晚还是寂冷的院子,现在彩衣飘扬脂粉乱飞,脸色颇是有些不好看,但是对方是平渊王妃,司夜那小子与自家孙子向来交好,他是看在司夜的面子上才允许这小丫头提出的《针对小三子不得不继承家主之位的作战方针》,现在看来 ̄ ̄ ̄老人叹了口气:“王妃娘娘,这恐怕不妥。” “妥!有啥不妥的!”萧疏音眉飞色舞很是开心:“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留出他的身子,虽然老爷子你要的不是身体,但是你想呀,只要这群肥环燕瘦的女人当中有一个人爬上了你家小三子的床,你还愁没有人继承你的家主之位?小三子不干,那还有小小三作为未来储备力量嘛,你说对不对?” “老夫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没事,反正你要的是血脉继承,到时候小小三子不行,还有小小小三子,你看不见,你牌位也能看见的……” “萧疏音!”长孙宗岚猛然拉开房门,门外的嘈杂瞬间平息。 长孙三公子……这幅模样……未免……也太诱人了……清晨半睡半醒之间的美男……院子里面有人晕倒在地的声音。 “哎,来嘞!”破关计划成功,某女撒开老爷子的手,大步流星拨开人群,笑嘻嘻:“不好意思啊各位,三公子亲自点名,不得不去,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在众家女子毒辣的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中,萧疏音暧昧的关上门,一脸长孙三公子即将被自己吃干抹净的模样。 众女人失望,垂头丧气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和呆然立在一边的老爷子。 长孙老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那女子狡诈的关上门,冲自己一眨眼,呐呐道:“管家,王妃娘娘一开始是要做什么来着?” “王妃娘娘一开始是要见三公子,被老太爷您拦下之后,王妃娘娘就提出了针对三公子不得不继承家主之位的作战方针……” “老夫为什么要拦?”Pgv5。 “三公子不愿继承家主之位,您说让他静思己过,不得任何人打扰……” “那现在的情况呢?” “王妃娘娘与三公子顺利会师……” “呔!这女子!” ***** “你是想怎么样?”长孙宗岚当着她的面,竟然开始换起衣服来,先脱上面,白皙的肌肤映着如血的衣裳,看上去颜色分明,配上那张脸,萧疏音连忙将脸撇开,大清早的,不带这样诱惑人的,这要是让外面那群姑娘们看到了,这还不得喷鼻血,估计失血过多而亡的都有。 “道歉!”她满脸笑意,诚恳的很,只是眼神瞟向一边,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呀…… “道什么歉?”他伸手将长袍披在身上,衣角翻飞如红云瞬间飞逝。 “我昨晚上想了想,虽然是在我屋子里面,虽然实际上被杀的人应该是我,虽然可能满身是火可能已经毁容了的人是我,但是深受其害的其实是你,所以我决定,为我的无知和不善良道歉!” “然后呢?”长孙公子脱完上衣开始穿鞋,眼神也不朝她瞟一眼。 “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还有呢?” “那个,”萧疏音低头食指对着食指点点点,“有件事情想问你。” 他扯着嘴角轻笑,一副“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就知道你丫的没安什么好心有事求我”的模样,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伸手拉过她的手,却生不出来半分气,温柔道:“问吧。” 萧疏音被她拉着来着衣柜后面,他单手一推将衣柜推开,露出后面的暗道来,她怔怔看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门外人太多了,烦,我们走后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弄了这么多人来,所以才不能走前门。” 见过在府里隐蔽的地方挖逃生通道的,见过在院子的某个角落挖逃生通道的,见过在自己屋子里面挖逃生通道的,但是三公子,人家的那个是逃生通道好不好!逃生的!您这是什么通道? 己三孙了。方便出门?绿色通道?难怪老爷子不得不防,可是千防万防防不住打洞掏墙啊! “你要问什么?不问了吗?”拉着她的手,长孙宗岚在黑暗的通道里面一路顺畅,天知道他已经走过多少回了。 “哦,”萧疏音跟在他身后,看不清楚路,隐隐约约只能感觉前面那个人瘦弱却不显单薄的肩膀。 “我听司夜说,几年前,你曾经喜欢一个女子,那女子一曲舞姿倾天下,轰动一时,可惜后来莫名失踪了?” 问完之后,她明显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僵,虽然已经遮掩的很好,但是黑暗之中视觉被屏蔽之后,其他的感官增强,她还是扑捉到了那一刹那的僵硬。 “嗯。”带着浓重的鼻音从前方传来,长孙宗岚的步子放缓了一些。 “其实不是失踪了吧,全天下的人都以为那女子是天外谪仙飞升,只有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对么?”她问的十分笃定,不难猜出这其中的故事。 那女子应该也和自己同鲁瑶一样,自异时空穿越过来,偏巧生了一张倾绝天下的脸和妙曼的身材,又善于长舞水袖。机缘巧合之下,遇见尊贵的长孙世家适才扬名的三公子,他那是年少,年轻气盛,性格张狂不羁,又仗着自己容颜俊朗,自以为没有得不到的女子。偏偏那女子不受他掌控,一心只想回去,所以那两块玉佩上面才有用细针艰难刻下的英文字母。 并非是要留给后人,只是要警示自己。 至于这其中的曲折和坎坷,宇文司夜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当时还是少年却已经心智老熟的长孙宗岚。 他不语,走了好一段距离之后,才问道:“你下定决定要离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心,不知觉的就紧了紧。 “虽然这一世的有很多让我留恋的东西,可是我的根不在这里。” “他知道吗?”他问的是宇文司夜。 “我没有告诉他,可是他那样的人,怎么能看不透我心里的想法,我不说,他也就由着我,我若说了,其实意义也不大。”她说的很快,像是这样就能肯定一些。 “不会的。”他突然转头看她,否定她的话 ------------ 234 黑暗中的杀气 他说的十分笃定,像是确定这个小女子的所有想法都暴露在他的眼底下一样,黑暗中他双目熠熠发光,重复一遍,“你不会的。” 她一时之间无法正确的判断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能不会离开,还是说不能离开,还是说离开不了? 不管任何一种可能,她相信,只要去努力,一般人总是可以做到,而她,如果没有一般人的运气那么好,那么就算倾尽全力也要做到。 “什么不会?”她觉得手心里面那人温暖的手掌出了点点的汗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提醒他:“长孙宗岚你手心出汗了。” 她一向不喜欢手心黏黏的感觉,觉得手心就代表着一个人的内心,温暖干燥的手掌,那么他的心底也一样的温暖干燥,或许有些偏激,但是总归是积极的。而手心经常湿润的人,总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心底有一块地方撑起一个小世界,那个世界里面从来未曾有过晴天,阴雨连绵。 现在,长孙宗岚的手心里出了一些汗,却紧紧的将她握住,不放松一丝一毫。 “别说话。”手掌捂上嘴,她的呼吸将手掌弄的更加湿润。 她屏住呼吸缓缓闭上眼睛,两人隔得很近,长孙宗岚转身捂住她嘴唇的时候,一只手牵着她放在身侧,一只手搁在她的肩膀之上,两人身体之间,没有间隙,衣裳摩挲着衣裳,在黑暗中贴紧。 这动作暧昧到脸红,萧疏音却觉得长孙宗岚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她的,想必应该比他更加惨白。 暗道应该是长孙宗岚的房间通向某一个地方的方便之道,而且从长孙老爷子在府中的戒备而言,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暗道的隐蔽性应该算是甲等,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是暗道里,现在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其他人的呼吸。 那呼吸很微弱,几乎听不见,若不是因为长孙宗岚的警惕捂住她的嘴,让她下意识也屏住呼吸,她根本就听不见那几乎消散在黑暗中的呼吸。 危险的,小心的,有目的性却找不到目标,是个杀手……还是个受伤的杀手……PgvZ。 她在黑暗中伸手将他的手掌从自己的脸上移下来,换了一只手紧紧拉住他,另外一只手在他的掌心细细的游走轻划。 敌人? 嗯。 强不强? 不强。 不强能够找到这里来? 那只手微微迟钝一下,然后写道,我也不知道。 萧疏音蹙眉,对方不够强的话,不可能找到暗道。想必长孙宗岚犹豫的也是这点,或许是对方假意装出受伤的样子,用来诱敌,毕竟这黑暗的通道之中,就算是面对面,也难以认出彼此的面容,更别说仅仅是靠呼吸来判断对手的强弱。 萧疏音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轻轻的张开,勉强能够适应黑暗,看得清楚长孙宗岚的脸。 可是通道对面的那个人,却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呼吸,都已经变得更加微弱。 宗来着么。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不小心踢到一颗碎石,石头撞上墙壁,飞出老远,甚至还有淡淡的回声。 “哎哟,痛死了,人家都跟你说了不要在这种黑布隆冬的地方,你还偏要!”女子撒娇傲气的声音传来,清脆娇啼如黄莺出谷,带着少女的小家子气。 “你不觉得,这种地方才有情调吗?”男子低沉诱惑嗓音压住脆啼娇声,听起来让人忍不住耳鬓酡红。 萧疏音横眉竖眼,抬脚狠狠踩他一下,她明明在他手心里面写的是老爷子,他却真的开始**了,这个爱占便宜的东西! “只有你们男人才会觉得有情调,反正男人都喜欢黑灯瞎火的,看不见摸得着最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子轻啐一声,依然是带着撒娇的口吻,虽然嘴里不满但是却似乎也十分乐意。 黑暗中因为两人暧昧模糊的对话反而失去了本身的压抑感,杀手靠在暗道中,小心翼翼的舒了一口气,嘴角向上挑了挑。 一对野鸳鸯,让你们偷欢完了再杀也不迟,横竖都走不出这条暗道…… 脑袋里面念头刚刚闪完,杀手放松紧张的身体靠在微微湿润的墙壁之上,让自己喘了一口气,心中安慰:就算对方再强,只要找到了弱点,就不怕不能攻破。 突然像是平白吹进来一股大风,猎猎衣袖割破空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暧昧模糊的氛围猛然变成厮杀凌冽,有人衣袂带风,冲着他的方向飞快的扑过来。 杀手连忙退,他身子本就已经虚弱,硬碰硬,根本就不是对手。之所以躲在这里伏杀,是因为上面传来的消息让他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只要他谨慎小心便可,一条走了好几年都没有出过事情的黑暗的甬道中,不会有人怀疑他会胆大至此来埋下杀机。 却不曾设想过,对手太过于强大,很显然是一早察觉到他的位置,然后故意做戏,让他放松警惕,趁着他松懈之时,发动攻击。 不过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要紧,他虽然武功不济,但是天下论速度,没有几个人能够超过他,所以才会被选中,成为杀手。 杀不了对方,至少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耐心的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可是。 有人却没有他那么有耐心。 “喂,别退了,后面有刀!” 杀手冷笑一声,这种小儿科的把戏,骗一骗菜鸟还差不多,他多年隐忍,跟在别人身后做小弟,明明自己有实力都不去做大哥,是因为大哥遇到危险必须往前冲,可是小弟却不用,你跑了人家只会称赞你机灵。 正欲提速后退,腰间抵上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刀尖穿透过衣裳,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之上,他愣住,什么人在他身后竟然没有发觉! 身后那人声音故意低沉,显然是先前**的男子,他温柔邪魅的接口道:“对,别退了,刀上还有毒。” 杀手惊愕的抬头,看见一人从黑暗中提着一件衣裳缓缓走进,不屑的将衣裳卷起来抱在怀里:“我说你们这些杀手,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姑娘我挥着衣服你还真以为是高手呢! ------------ 235 放他一条生路? 萧疏音胳膊都挥舞酸了,抱着衣服走上前看清楚那人倒是谁。 不看就罢了,看了倒是让自己微微蹙眉,不悦,“是你?” 杀手没有料到对方在黑暗中凑近自己看,本想后退,后面又有尖利锋锐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死穴。比起前面这个凑近自己的女子,后面那个男人更让他惧怕,只要他的刀尖轻轻一送,他一生最为得意的功夫就会毁于寒意沁体的刀尖之上。 “是………是我……”杀手进不得退不得,两边是石头墙壁,夹在中间很是狼狈,满头大汗。 “长孙公子好心将你带回府中疗伤,你竟然恩将仇报?” “不是……” “恩将仇报之后还心怀不轨偷看别人的**,摸到这样的地方来埋伏?” “没有……” “埋伏刺杀不成还不准备老实交代伺机逃跑无门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是……” “哦,那坦白吧。”她抱着衣服支开一个脚,单肘支膝,好整以暇。 “我!” “你受雇于李府千金。”身后男人轻轻接话,“或许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又或许只是用你做诱饵,诱使王妃上门去讨公道,李家千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不想听,我要听的是理由,李家千金杀人的理由。” 只长个的。“我不知道。”虚弱的男人不敢动弹,黑暗中一张脸上还带着烧伤,甚是有些可怖。 “哦,不知道啊 ̄ ̄ ̄”长孙宗岚手里的刀尖往前进了一厘米,轻轻道:“有毒哦。” “我说!我说!我说!什么都说!”杀手像是突然被火烫到,只差跳了起来,“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废话那么多,赶紧的!” “李家小姐说,王妃娘娘霸占着王爷,让其他春闺女子春梦伤尽,所以李家小姐要为其他女子们报不平,说只要杀了王妃娘娘,王爷就会娶其他女子了……” “我呸!”萧疏音呸了他满脸,就算是低估宇文司夜的定力,也不要低估她的智商好不好,“我倒觉得有几分真实性,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你,每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恨不得将你处之而后快,然后爬上王爷的尊床。”长孙宗岚揶揄她。 萧疏音黑暗中深深地翻了一个白眼,“不愿意说真话?不愿意说那就留着去告诉阎罗王吧,哦,反正长孙公子也不介意经常从一具发臭,发腐,长虫子的半死不活的人身上踏过去,对吧,长孙公子?” “真恶心。”他笑答,手里的刀尖又进了一点点。 “我真的不知道啊……李家千金只让杀人,没有说理由……我……我不要发臭发腐长虫子,两位饶了我吧,我上有小,下有老,死不起不能死啊!”杀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撞得地面直响。 她皱眉:“看来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前面通往那里她不知道,总不能把这人带出去,万一留下口风,会给长孙家带来后患无穷,但是又不能真的将他扔在这暗道之中,左右想不出办法来。 “直走,前面会有一个路口,对,就是你从那间屋子里面出来的那个地方,然后右拐。不过你要是想从我屋子里面出去,不怕被人抓住乱棍打死或者是将毒汁涂满全身的话,也是可以的,大小姐最近却一个活人试验对象。” “右拐,右拐,我右拐!”杀手连忙举手发誓,这一次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再等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嗯。”长孙宗岚说完,直接拉过萧疏音的手,不再理会那人,径直朝前走去。身后那杀手捡回一条性命,赶紧按照长孙宗岚的指示奔过去。 两人还没有走几步,萧疏音觉得不对劲,“这样放他一条生路不要紧吗?” “什么生路?”他侧脸微笑,问她。 萧疏音看着他黑暗中的魅惑的笑容,生生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罢!不说了! 昏暗的通道里面渐渐光亮起来,隐隐有淡白的光晕在前面浮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砸入什么里面的声音。 她还是没有忍住:“右拐是是什么地方?” 他想了想,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长孙家的鱼塘。” 鱼塘?假如体力没有耗尽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挣扎着出去求救活命……脑中的念头还没有闪完,长孙宗岚紧接着加了一句:“都是大姐养的鱼。” 大姐养的,长孙研养的,小毒物养的……阿弥陀佛,自求多福吧…… 两人继续朝着通道那段走过去,渐渐接近光亮处。 ***** “爷,福晋娘娘在养心阁等您。”难得王爷今日不进宫陪太子,x0。 宇文司夜正提笔悬书,画卷上女子张牙舞爪,欲要冲出画面,脸上的神情更是龇牙咧嘴,全无女子应有的羞涩,可是他动作轻若浮云,小心的很,极为珍惜,直到最后一个字完美落下笔,才将画卷压好晾干,挑唇依依不舍看着画面上的女子微微一笑,“去养心阁。” 养心阁里终日用利于身体,能放缓情绪压力的熏香缭绕着,这样的香味,飘散到湖面之上,偶尔引得鱼儿水中一跃,只为贪念那一丝难得的香味。 福晋半倚美人靠,手中的鱼食不时落下,湖中锦鲤晃着尾巴来回夺食。 “福晋娘娘,王爷来了。” “三番五次去请他,他都说没有空,今天总算是得空过来。”福晋叹了一口气,自从福晋卧病痊愈之后,母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见过额娘。”他从长廊踏入养心阁,迎面的湖景辽阔,妇人倚在美人靠上闲闲的朝着远处扔了一大块鱼食,锦鲤依然在靠着水中阁楼下的地方争相抢夺,远处的那块鱼食静静的沉了下去,没有鱼儿去抢。 “宁愿挤在一起抢这一点点吃食,都不愿意游远一点去找那颗大的,真是一群懒货!”福晋笑骂一声,手里的碎屑纷纷落下,底下鱼儿争抢,溅起不少水花 ------------ 236 母子成仇 王爷暴走 “大概是觉得抢来的才是好的,不过,只要是饵,就总会有人去要。”碧绿沉蓝的湖面之下,有暗青色的流线影子飞快掠过,“多大的胃,就吃多少东西,有时候吃多了撑着,也只是觉得难受。” 宇文司夜抬步走来,轮廓分明的五官沐浴在清早的晨光中,微暖带着清凉,他说话的语气很淡,淡的只是单纯的在反驳福晋。 “来了。坐。”福晋淡淡看他一眼,像是两人一开始风头相对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心里疙瘩。 他们分明是一早就相识! 两母子闹得不欢而散,一个怒气抑郁的离开,一个坐在美人靠上,连姿势都不曾变换一下。 “范四秋!” 宇文司夜冷笑,“范四秋你是越老胆子越大,竟然连本王都敢瞒着,本王看你分明是要提早去见阎王!” 福晋也不阻拦,看着那丫鬟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落在宇文司夜身上,这是自从他进来之后,福晋第一次将目光真正的放在他的身上。 可是现在,母子两人,不像是母子,反而像是仇人一样,好像……好像自从福晋那晚被掳走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自从王妃入府之后,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好不容易在府里一天,这是怎么了? “她跟你说的?”他脸色铁青,手掌不自觉握紧,是不是最近太放纵那女人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瞒着你,或许有她不得不瞒着的原因。”满意的看着宇文司夜脸上颜色来回变换,福晋越发笑的开心,好像让儿子生气,是她的一种消遣乐趣。 “范四秋在哪里,本王限他三秒钟出现在本王面前!”一路上只听见性格沉稳的王爷飞奔至后院范大夫的屋子里面。 雪晴双手交叠站在一旁伺候,听着母子两人之间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虽然说以前王爷对福晋娘娘的态度,并不是太亲热,但是至少尊敬孝顺,话语不多,但是时常也会来看看,宫里赏赐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先拿过来给福晋娘娘。 王爷……好久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了。 冷泉! 额娘的心口疼痛之病,也是因他而起,恩姑娘来宣武,额娘问的也是他的消息,婚礼那日,额娘突然犯病离席,也是因为他! 院子门被人大力拂开,院子里面的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见到平常走路绝对够冷静够沉稳的男人袖子生风只差没有飞了,“啪”的一声推开范大夫屋子里的门,那门禁不住他大力一推,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栏之上,吓得院子里晒花瓣的小丫鬟躲在架子后,大气都不敢出。 “额娘好生休息,儿臣告退。”说完转身就走,行至湖边,又侧身冷冷道:“要是额娘能管住那人,麻烦动一下嘴皮,还让他不要出来害人!” “是吗?”福晋淡淡一笑,不在乎他语气中的冷淡,“宫中的事情我不用操心,府里的事情不用我操心,我落得清闲,这日子越发难得熬了。” “不劳额娘挂心。” “王爷……”一老人从屋子里面弓着背出来,两撇八字胡直抖,“王爷声音小一点,老夫这耳朵承受不了,万一来个老来聋,会被嫌弃的呀!” 他像一尊战神一样站在那里,背对着太阳的方向,肩膀线条生出冷硬的寒意,福晋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觉得这孩子跟他父亲实在是太像,天生一身傲骨,不肯折腰,却又被肩上的责任所束缚,不得真正的翱翔。 福晋看着他,只是笑,好像除了笑意不知道该有如何的表情。 “福晋,您怎么落泪了……” 福晋又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笑着轻轻说:“她有了身孕,你切莫对她也这样冷淡才好。” 身后丫鬟的声音传来,宇文司夜止住自己转身的想法,毅然抬脚离去。 那一夜,府里的老嬷嬷被拔了舌头,那一夜,医馆里的大夫吓的尿了裤子,那一夜,他追着那个白衣蒙面人十条街。 先是微微蹙眉,然后眸子里有暗光一闪而过,虽然已经克制的很好,不过还是不够完美,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她既然想瞒住你,又怎么可能会跑来告诉我,”福晋总算是没有继续打击他,“我瞧她总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找老范,老范又是个经不住问的,随便一探听就知道了。倒是你,”福晋轻笑一声,“自己的妻子怀孕了,却不知情,是宫中的事情重要,还是妻子重要?” “这点额娘不必担心,”宇文司夜也淡然一笑,转头吩咐:“去请张夫人,董夫人,和朱夫人来府中,福晋无聊,或许能凑一桌牌也说不定。”冷王笑王。 “听说你最近经常入宫,宫里情况如何?”福晋将剩下的鱼食全部洒向湖面,在一旁放着的铜盆里面浸过手之后,拿起柔软的棉布擦干,每一只手指都擦的很细腻,像是对待一件工艺品。 “疏音最近可好?” 宇文司夜不语,zg。 说完之后,迎着暖和的阳光抬起头,笑盈盈看他脸上的表情。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又下人见他脸色不太好,怒意冲冲的样子,问了一声赶紧退到一边,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是。”丫鬟领命下去。 他为父亲觉得不值,父亲那么爱她,为什么她竟然不曾问起父亲的一丝一毫,已经是为人母,现在连孙子都有了,还想的是那个手段狠辣,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 “额娘在府中好生休养,宫中的事情不必关心太多,以免外人有些闲话。” 范老头是个不经吓的,但是不吓又经常不说实话,也不怪宇文司夜不顾风度,提着老头作势就要摔出去。 这一个动作倒是将躲在架子后面的小丫鬟沫儿给吓着了,眼看着瘦瘦弱弱的范爷爷被王爷拎小鸡一样的拎着,连忙冲进另外一件屋子,慌忙将门打开:“臭小子!你救救范爷爷!” 明天三更保底,看推荐和留言加更~~~~ ------------ 237 彼少年 傲骨求生 这一叫,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内容值得考究细听。 宇文司夜提着范四秋的衣领,轻轻一松,将老人随意放在院子里的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然后转身负手看向大门正开的屋子里面轮椅上的少年。 少年双手扶在轮椅的两个车轮上面,门突然被小丫鬟扑开,他早就听到了院子里面的动静,因此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慌忙将挪动椅子轮子的手端正放在膝盖之上,可是今天坐的是轮椅,并非一般的椅子,纵然是双手端放在膝上,也起不到任何的掩饰,反而让自己的动作变得有几分欲盖弥彰,显得落魄。 “你的事情,本王一会再与你算。”丢下院子里目瞪口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的下人,他性情突然转变平静,双目落在那少年的身上,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动静太太让连在一面墙上另外一边摇摇欲坠的半扇门彻底掉了下来! 萧耀见他大步流星过来,到底还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立马挪动轮椅朝着屋里转过身子去。 “屋子就这么大,你还想去哪里?”宇文司夜皱眉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四面墙上满满的都是书架,几乎是一屋子的书,有的比较新一些,只被翻看过一两遍的样子,有的老旧零散,再翻几次就要破散。 屋子里其他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看样子已经住了一段时日。 “王爷请回吧,这是下人住的地方。”萧耀面朝着一整面墙壁的古书,下逐客令。 “对着聪明的人,本王向来不做愚蠢多余的事情,来人……”转身要去开门。 “站住!”萧耀转过轮椅盯着他。 “那你到底是要我走,还是要我站住?”双手一摊,颇有无奈之色。 “我不准你说出去!”少年行动没有他方便,心智也及不上他老道,老老实实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脸色绯红。 “除非你给我一个可以不说出去的理由。”他转身,坐下来,斟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他多的是时间--等那个女人回来。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见人吗?”他低头看自己动弹不得的双腿,眼里隐隐泛红,水意暗涌。 宇文司夜拿杯子的手一怔,第一反应是眼前这少年将情况看得太严重。可是,彼少年时,谁不曾爱几分薄面,莫说是双腿残疾,就是衣袍上面沾染了一些不净,都恨不得立刻能够找一声更好的衣袍来换上,生怕丢了面子。那时经验不足,受了伤,也是那纱布缠好,第二日又挺直肩背,DN。 他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对与抚平别人的伤口这种事情,他并不擅长,他擅长的是在敌人受伤的地方再补上一刀。 “怎么会弄成这样?”安慰的语言无法说出口,便问起缘由。 “我坠下深渊,被断崖中间横出的树枝拦住,得以保住一条性命,还以为自己这一回总算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不曾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冷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我眼前。”面容苍白的少年苦笑一声:“我当时想,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宇文司夜不语,冷泉的手段,他比谁都知道的要清楚,他能眼睛不眨,面色不改的轻易就捏断你的骨头,只为听那咔嚓咔嚓的响声。他曾经因为长孙宗岚不听话,轻柔温和地踩断他全身的骨头。 对这个少年而言,冷泉比死神更可怖。 “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可是我又觉得不甘,我天生骨骼身体没有正常人健康,姐姐好不容易让人治好我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旧疾,在萧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将我救下,我不能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这条命,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他说道此处,声音有压抑住的痛苦,“后来,我求他,我像狗一样跪着抱住他的大腿,求他放过我一命,他起初不肯,又觉得我跪下求他没有骨气,不想杀我脏了他的手,于是准备将我一人扔在深渊之下。我不肯,深渊下面大白天的都能听见野兽饥饿觅食,厮杀同类的凄惨声音,一人呆在下面,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撕成碎片。” “我抱着他的大腿不放,跪着求了他半日,他就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我,看得我心底一阵一阵的凉意,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他却说,既然你喜欢跪着,那以后就别站起来了。” “这句话让我欣喜若狂,我知道自己能活下来了。再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破庙之中,再后来,我就来这了。” 最后的一句话,他说的格外的轻缓风淡,比起前面所要面临遭受的那些性命之忧的危险,似乎算不了什么。 宇文司夜却知道,最难以忍受的屈辱,他并没有说出来。能说出的那些难受,那些恐惧那些痛苦,都不算痛苦。真正的痛苦难受恐惧和悲哀,是永远都无法说出来的。 京城中,皇庙香火旺盛。只有城郊才有一两座破庙容乞丐和潦倒的人容身,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从城郊到京城最繁华的街头,进入最鼎盛的王府,这其中的艰辛,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在无人的深渊,他能跪下能泪如雨下能痛哭流涕求敌人放他一条生路。在人群中,他连一刻的柔弱都不想表现出来,不然也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将双手搁在膝上伪装没有受伤。 从破庙到王府,他不知经受了多少白眼,爬过多少段泥泞的坎坷之路,忍受多少饥寒交迫的痛楚,昔日备受保护的尊贵少年,白衣沾染上腥臭的污泥之时,双腿不能行走,一人孤苦伶仃如浮萍一般不可自保之时,当纤细的指缝之间全是肮脏污垢之时,这样不同于身体上的苦,是无法说出的。 没这门过。“你既然已经进了王府,为何不让人通知疏音,她若是知道你生还的消息,也不至于半夜梦喃还在念叨自己对不起你。”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平缓 ------------ 238 旧地重返的秘密 “我从此是个废人,只会连累姐姐,我不想让她再为了我而去改变她本应该拥有的生活,你看,她现在不是很好么?她是宣武的长公主,嫁与华瑞平渊王为妃,你宠爱她,她爱慕你,你们是天底下最让人钦羡的一对人。以前,她为了我,牺牲自己太多,现在我不能再让自己成为她的包袱。” 宇文司夜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有几分嘲弄的语气:“你说的如此光面堂皇,不想拖累她,那我问你,你千辛万苦求生进王府,又是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什么只要她好你就觉得很幸福了这种敷衍的鬼话!” 少年苍白脸上一红,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语,又似乎是有满腔的委屈要为自己辩解,却说不出来。 “我就是这样想的!”非人的经历磨平他的性格,。 “那就更应该去见她。”宇文司夜眸子里有了笑意,伸手搭在他消瘦单薄的肩膀上面,墨色深潭一样的眼里满是喜悦和欣喜,还有幸福自豪的神色溢出,“你就要做舅舅了!” **** 通道里面渐渐的明朗起来,两边的石壁越离越远,眼前逼仄的暗道豁然变得宽敞起来,空气之中有似曾相似的味道传来,清甜之中带着半缕香馥半缕凉甘,闻起来沁人心脾,浑身的细胞都在瞬间大口呼吸,只觉得刚才暗道之中的黑暗的压抑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舒畅痛快感让人轻盈的能够飞起来。 萧疏音只大口呼吸了几次就搞清楚了这味道的成分,有点类似于,氧气。不是指这味道的合成成分,而是指呼吸的感觉。 很充足的氧气,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浑身自在舒服,沉溺在其中放松整个身体。 “这是哪里?无处通风散气,怎么还会有如此新鲜的空气?” 长孙宗岚不语,拉着她,两人并没有立刻朝着那团模糊的白光的位置走过去,而是停在大约五米处的地方。 “你看。”他抬手轻言,示意萧疏音看那团模糊的光源。 一团光有什么好看的,八成是某种宝物散发出来的光线。 抬眼望去,抬手轻轻的捂住嘴。他们所处的位置,脚下是实地,而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按照地形,也不可能突然出现类似于温泉或者是别的什么可以冒出热气的地势,可是……哪里是什么光源,分明是从地底下冒出的热气,热气从实地冒出,因为空间封闭的关系,热气蒸腾而起,并没有立刻就消散,而是氤氲成团,散发出微薄的亮光。偶尔空气中有些微的浮动,外围的热气像是被人扇开,飘散在空气中光亮消失融为一体。然后传来类似氧气一般让人舒适却芬芳的味道。 假如将这些气体装起来,制成和氧气袋一样的东西,然后拿出去卖给病人,这将成为长孙世家医门更上一步的里程碑。要出让来。 她把心中所想告诉他,长孙宗岚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不愿意赚病人的钱?没关系,咱们可以高价卖给达官贵人,这玩意跟抽大烟一样,要是自制力不行的话,恐怕还会上瘾,再说了,谁人不喜欢舒坦的感觉。 他还是摇头。 伸手从石壁上上轻轻扣下一小块的碎石,伸手一抛。石子穿破空气到达热气之前,热气像是触碰到禁物一样,在石子抛入的瞬间,刹那淡白光色消失,连带着空气中的那股清甜香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子落地之时,刚才还是光线薄弱的地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原来如此。”她低头细想,准备在原地等着热气再次蒸腾起来,还想好好看看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走了。” “不再看看吗?我还没有看够。” 长孙宗岚回头,看那女子蹲在原地一眼好奇未解的模样,无奈笑道:“莫非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府门口人太多,所以才带你走暗道出府?” 萧疏音愣住,难道不是吗?回想起刚才听见暗道中有第三者的呼吸声音,他手心竟然冒出阵阵细汗,是因为情绪紧张的原因,才让手心出汗,也就是说,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谨慎,如临大敌。 “今天是十五,这里每月十五地面才会冒出一次热气,时辰不定,但是只要一被干扰,就会立刻消散,等下一个的十五日才能重新看见。” “你的意思是今天接下来都无法呼吸到那么顺畅的香甜的空气了?” “嗯。” “那你干嘛不早说,不要这么早急着扔石头,好歹也让我呼吸个够,顺便储存个一个月的,等着下次再来呀。” 话虽如此,但是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她牵着长孙宗岚的衣角朝着黑暗中继续走去,这一次两人没有走多远,大概就是在刚才雾气蒸腾的地方,她跺了跺脚下的土地,“实心的,硬邦邦的,也没有空洞,奇了怪了,这热气哪里来的?” 长孙宗岚不语,黑暗中伸手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然后萧疏音就看见了让自己合不拢嘴惊诧的一幕。 黑暗之中,轻微的一声“咔嚓”响声之后,红色的火光像是一条长龙,从两人的身前亮起,在照亮墙壁的瞬间,飞快的点燃下一个火源,整个墙壁以一种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形式被点亮。 “这……” 暗室不大,但是摆设却很宽敞,一张木台,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书桌之上,摆放着一个已经褪色发白的旅游包,以及叠放得整齐的衣帽休闲套装和少量的宣传广告折页。 这是上一次跟宇文司夜一起来的那个密室,只不过上一次是从狭窄的巷子穿过然后转到人家妓院的后面,利用树干里面的一个开关才将这个暗室开启,可是现在,这个暗室却直通长孙宗岚的房间。 到底是那一条道路先存在的,很明显……是后者。 “我本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但是司夜是一个例外,于是特意又做出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是密道的通道,有时与他和太子一同进来研究这里面仅剩不多的东西和刚才看见的奇异现象。不过,”他苦笑一声:“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坐在入口处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暗室……” 萧疏音深吸一口气,“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 239 一个条件 带我一起 “上一次,你和司夜一起坠落的地方,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是吗?”长孙宗岚信步走到木台之前,抬脚跺了跺脚下的土地,看得萧疏音提心吊胆,生怕他用劲太大,把那块地儿给跺穿了。 她可没有忘记上一次地面猛然塌陷的场景,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公子,您轻点儿,要在再踩塌了,穿个洞……”话至一半,她愣住,再?PjLV。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为了抓住那块玉佩掉下去之前,暗室之中一片混乱,地板破了大洞不说,那个木台子上面凹进去的地方盛满了宇文司夜的血,白森森的尖利钉子刺出来,扎破木板,上面还残留着红白血骨之物。基本上已经把这暗室之内仅有的东西给毁了,现在却…… 抬头迎着火光仔细检查一遍,还特意上前小心翼翼地摸着木台之上光滑平整的木板,哪里有被尖刺刺穿的木渣刺手,分明是完好如初! “长孙宗岚你该不会是为了保存这原来的样子,所以找了木头挑了土来自己填屋平木吧?” 他摇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摇头了。 “我本想那样做,在你和司夜失踪的第二天,我一人进屋子,结果发现,”他长呼一口气,也难以解释自己见到的情景:“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除了,那块玉佩不见了。” 萧疏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木台上的木架托子上面空空如也,当初那个通体莹透红润如血的玉佩,此刻已经变得牙白之色静静在躺在她的怀里。 “这间屋子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沉吟半响问出声来。 长孙宗岚不会无缘无故将她带到这件屋子里来,他知道的秘密似乎比宇文司夜更多,更全,更加与她有关,而且,他曾经爱上一个离开这里的女子。 脑中电光一闪,她醒悟出声:“你……”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怎么离开,我知道你认识玉佩上面的那两句话,知道它们的意思,但是你不知道的还有更多,所以萧疏音,你准备怎么做?” 他说话说得很快,像是忽然之间把准备好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又害怕遭遇拒绝一样,语速加快之中没有半丝的犹豫和踟蹰。 她半蹲在木台那块上一次掉落下去的地方,单膝靠在木台之上,突然扭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妖红的衣袍之下看到那颗心脏跳动的幅度,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火之下又黑又亮,像是夜空中点点光辉流溢的神采全部收进那双眼眸之下,“什么条件?” 手木以司。他微微一笑,眼眸之中映出妖红的火光跳动,绽放出希望,“带我一起。” **** 萧疏音一个人回府,从暗室里面出来的时候,长孙宗岚本是要送她回去,她想了想拒绝了,让他去李府探听一下李家千金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突然之间,一个人了然一身,让她有些不习惯,嘴角自嘲划开,萧疏音啊萧疏音,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又有多依赖群居。 没有了丫鬟在一旁拎着手帕跟随,没有了那些神样光彩的人才身旁保护,没有了宇文司夜在身边为她撑开一切,仿佛,像是阳光下没有了影子一样,少了的那一道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痕迹。 本就不是一个有存在感的人,那么,这个世界就算少了她,应该也不会改变太多。 街上很热闹,秋日天气宜人,两边小贩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她浅浅一笑,在人群中小心翼翼的穿行。 第一次觉得回府的路这么长,这么远,好像永远都走不完一般。 应该跟他说吗?说自己将要离开,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他又会如何?暴跳如雷?沉默不语?亦或者是自己想的太过于美好,他会允许自己的离开? 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路坎坷到现在,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至此以后幸福一生,虽无倾世之权利富贵,但是执一人只手,感一人之老,从此不弃不离。 结果,说离别,背叛的人却是她。 “见过王妃娘娘万福!”已经习惯了有人如此称呼自己。 “王妃娘娘,王爷说只要您一回府,就让您去书房,他在那里等您。”也已经习惯了分开之后迫不及待的相见。 下人见她身影,纷纷上前行礼。 “我知道了。”她轻提裙摆,微笑点头。 说明白吧。 推门而入的时候,宇文司夜正提笔悬画,最近他似乎很喜欢作画,画中女子或机灵或张狂或是温婉或轻笑媚眼如丝,都是她。 案台边上的画筒里面已经插满他的丹青卷轴,这些日子又加了一个画筒在旁边,也将满。 “今日难得在府里休息,怎么不去院子里面陪娘说说话?”她温顺的上前,挽袖拿起方形墨石,为他研磨。 “额娘在与几位夫人打牌,我去过一次了,顺便找范四秋问了一下额娘的身体状况,还发现了个有趣的人,一会让你见见,保证你欢喜。”手里的笔并未停住,正在画眼角飞扬的笑意。 她低头想了想,笑道:“司夜,有件事情,我瞒了你很久,不管你知道以后是什么想法,我都希望,你能正确理智的来对待这件事情,好吗?” 他微微笑,俯身单手支肘在桌上,手里细狼毫墨色线条自笔尖流出,画上女子眼角扬起,掩不住的明媚笑意绽开,明眸黛眉,几分灵巧几分俏皮,“嗯,说吧。” 他的眼角也有笑意堆积,今日在福晋那里受到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幸福和满足的快乐浮上脸上坚硬的线条,低头侧脸之时,脸上柔和的光缓缓流动,满眼的宠溺,看着她。 女子深吸一口气,三只指头拿住的墨石停住,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平静,“我要离开这里,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 他执笔的手轻微一抖,笔尖饱满墨汁滴落,女子眼角点上一颗泪痣 ------------ 240 挣扎矛盾 爷傲娇了 中女子眼角明媚飞扬,雾水秋眸里云气氤氲,正含笑侧脸大方看他,眼角那颗泪痣落在眼角扬起的一抹弧线之上,像是一滴清澈的雨水落在眼睫毛之上,压住那盈然笑意,浑圆墨汁一闪,平添几分哀愁,可是画中的女子唇角却是带着笑,在泪痣的对比下,唇角的笑意也生出一份悲伤。 似笑非笑,欲要落下泪来。 一如身边站立的人此刻的表情。 他站直身子,手里细狼毫搁在案台笔架山上,一双好看的手提起画卷仔细吹平画上未干透的墨迹,方才挂到墙壁之上悬挂晾着。 他叹了一口气,背对着她,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我本期待着你给亲口告诉我一个惊喜,我也送你一份喜悦,疏音,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失望心凉?” 她不敢看他背影,怕自己不忍看到坚韧如他露出的薄凉之姿而心生不舍。 她的根,不在此,她的老父,她的亲人,都不在此。所以才执意离去。虽然知道自己这份固执有些荒谬,从这个时代再次穿越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如今,被她寻到一个办法。 所以…… 所以要抛下所爱之人吗?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在嘶喊挣扎…… 屋子里面气氛静默,他的背在光线之中投下轮廓,浅浅的印在地上,形成一片阴影。 屏风后,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出来,少年秀气的五官在屏风后探出,望着那两人,他不知道萧疏音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但是隐隐约约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僵硬,接着他听到宇文司夜淡淡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问的虔诚而又执着,背影的线条刚硬坚直,负着的一双手在袖子里面轻轻的颤抖,自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年起,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生气,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在心里翻腾,溅开在柔软的心脏上。 女子低头用手指压平自己的袖子,葱玉指头圆润,最近,她身体丰盈了一些,因为还要负荷另外一个生命。 “姐姐,王爷说,我要做舅舅了,是吗?” 少年略带嘶哑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那声音在干涩的空气中,带着试探,小心以及期待,打破午后的沉寂。 少年清瘦的脸迎上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仰起尖瘦的下巴,望着华衣垂地的女子。 “耀儿……”转身的一瞬,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聪明如萧耀,已经猜出两人之间症结所在,王爷兴高采烈的告诉自己喜讯,姐姐却不愿意说出,至于为什么不说,他想,大概跟她刚才说的离开有关系。 他依然仰着头,脸上是少年充满期待的质朴和渴望:“王爷说我要做舅舅了,是吗?” 萧疏音满怀的喜悦堵在心口,方才她沉念于该如何说出一番难以出口的话,没有听清楚少年的问话,此刻再听一遍,手指微微颤抖,耀儿问出这样的问题……扭头看着窗旁站着的那人,那人不语,不动,不怒,不气,只是淡淡的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在等她告诉他。 “耀儿,你先出去,姐姐有些话要跟王爷说。”她将手落在萧耀的肩头,这孩子,又瘦了一些,从冷泉的手下生还,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口。 “嗯。”他听话的点头,乖巧的看着她,“那耀儿就先出去了。” 宽大的衣袍遮盖下的轮椅移动,从她手下滑出,萧疏音单手落空地放在原处,有些发怔。直到那少年行至门口,方才有下人接着将轮椅抬出门栏,只是一到平缓的地段,他又推开旁人,自己挪动轮椅,整个过程中,脊背不曾弯曲过。 宇文司夜站在窗户旁边,本来以为是一场欢喜的久别重逢,结果却让气氛如此的压抑,身前的墙壁上,画卷里的女子眼角泪痣欲垂,嘴角翘起的笑意让人无端生出悲伤。 早就已经知道她不会属于这样世界了,自从长孙宗岚爱上的那女子莫名消失,从萧疏音嫁给他,毒酒赐予她却生还之后,就应该知道,她不只不过是老天看他可怜,从另外的一个时代找了一抹灵魂来安慰他,让他冰冷的人生中能够一丝温暖存在。 现在她要走,他有什么资格来挽留?用他身世显赫的地位?还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是珍奇异宝?还是黄金万两? 他心里暗自嘲讽自己一声,换做别的女子,或许还有办法,可是换做是她,他似乎根本就不能拴住她想要翱翔的翅膀。 “疏音,”他怅然开口,只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未如此一无所有,“你要的,是这天下任何人都给与不了了,我也不能,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 萧疏音不语,此时此刻,什么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只会成为她为自己编造借口的理由,她甚至想,不如,就留在这里过完这一辈子,可是这叫她如何甘心。 也出娘的。就因为命运的捉弄,她就必须舍弃血脉亲人,她就要抛弃老父。若是没有能回去的方法,便也就罢了,至少不会因此而心生愧疚。可是现在有这样的办法,有能够让她再次见到父亲,见到姑姑的办法。她若是选择沉默的留下,就算位高权重,就算是得到了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渴望得到的爱情,她也会在心底遗憾一辈子。 “爱情和亲情,永远都是一道复杂的选择,两者齐全,则是成天下之美。若一者不齐,则是天下之憾。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要离开我,你只是因为身为人女,有不得不去做的责任,对不起,疏音。” 他转过身来,看着低头沉默的女子,心想她的内心想必也是矛盾挣扎的,她又何尝不想留下,又何尝不想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长相厮守,可是命运常常弄人,将温暖赐予你,又以其他的理由夺走。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双臂揽住她肩膀,喃喃地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告诉她:“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此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你一人默默的承担这一切,你怕给我造成任何的负担,你受人欺负也要顾及王府的立场。”他埋首于她的颈间,“是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责任,额娘说的没有错,我将心思放在宫中太多,忽略了你……” 他第一次说出这么多的话,卸下所有的光辉,用温暖的姿势抱着最心爱的人,他恍然之间明白了额娘的苦,他和父亲太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此生一定要背负皇家的责任,可是这责任太重,就算是见自己抛入其中,也无法拉起那洪荒中的皇权永久鼎力。 “司夜……”萧疏音觉得自己很想哭,明明是自己的背叛是自己的离弃,为何这男人还一副是他的错的样子,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的舍不得。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父亲过世之后,额娘觉得是自己煎出的饼吃软了父亲的骨头吗?” 她含泪点头,“记得。” “我现在才知道额娘说那句话的含义,她是在恨自己,恨自己的温柔比不上父亲视为至宝的责任。若不是父亲将皇室的尊严与责任看的如此重大,额娘也不会至此。” 萧疏音被他搂在怀中,听着他在耳边喃喃轻语,思绪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之后,突然电光火花一闪,她一直在悲怀春秋,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司夜!” 都是她的错!害的这男人也跟失了心魂一般…… 捧着他那张脸,她狠狠的凑上去“吧唧”一下亲了一大口:“果然消极不能作为人生态度,异想天开什么的才是人生的战斗目标!” 宇文司夜眼里微微泛红,愣愣地看着怀里突然转变的女子,心里一阵惊慌,莫不是她灵魂出窍,提早离开,所以才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那女子却歪头一笑,贼兮兮的伸手拉过他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嘿嘿一声奸笑:“虽然迟了一点,但是宇文司夜,我萧疏音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即将成为人父!而我,即将成为你孩子她娘!撒花!” 他看着眼前这人,好看的眉毛拧紧。 “虽然刚才你深情款款眼角含泪,别擦!擦了我也知道你哭了……看在老公你如此深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聪明的娘子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满脸黑线,这女人的情绪转变的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他刚才可是掏心掏肺的在倾诉藏在小世界里面难得说出来一次的话,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等我离开之后呢……” 男人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悬的提了上去,皱眉吼道:“你想得美!” 说什么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结果还是要离开!她难道说这话是来调节气氛的吗? “喂喂喂!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吼个什么?我还没离开呢你就开始发脾气,就算是离开了冲着你这暴脾气掘地三尺把地球挖个对穿,就算找不到人,也会让我不安宁的!” “你休想提出什么你离开之后……为王府纳妾的念头!”他似乎听她身边的小丫鬟汇报过说她有这个念头。 萧疏音双眼瞪的如铜铃,指着他,看上去一副气得发抖的模样:“你……你你、你,好你个宇文司夜,敢情你心里就是这样的想的!” 他挑眉,眼角飞扬,“莫非不是?” “当然不是!”她只差跳起来,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东东! 那他就放心了,眼角斜斜看她一眼,“小声一点,别吓到我儿子……” “谁是你儿子,我怀的是女儿!”她跟他赌气,就不生个儿子给你继承王位! 可是她忘记了王爷的本性,果然,某男人挑唇,满脸不屑一副你真是没有常识的表情:“女儿更经不住吓。” ***** 那一日下午,王府里的下人只知道,王爷先是怒气冲冲的去找范四秋范大夫,差点把范大夫摔死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乐滋滋的从后院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位坐着轮椅的少年,少年话不多,但是一双眸子里却是星光璀璨,一看便知非一般常人。 再后来就是王妃回来之后与王爷两人在书房里面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守在书房外面的小厮说,两人在书房的期间,王爷的情绪由大喜,转为大悲,似乎还深情流泪。而那少年从书房里面出来之后也是默默摇头,一副黯然的样子。 最后,王爷满脸笑意外加一脸鄙夷的将王妃娘娘从书房里面拎出来,扔回牡丹园里,并冠以罪名:王妃娘娘让王爷的心情一日变换比四季变化还要勤便,让内心脆弱的王爷内伤不已,特此关在牡丹园里面,好生伺候着,一日三次汤,务必请王妃娘娘用身体的脂肪向王爷脆弱的小心肝表示诚挚的歉意。 王妃娘娘不肯……后被武力镇压,至于是何种武力……大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王府所有下人那一日的深刻体会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爷!您傲娇了! 萧疏音打了一个呵欠,下人们的流言蜚语在她的耳朵里面只是她与宇文司夜的桃色新闻而已,睡都一起睡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被人家说的。 “最近好渴睡呀,锦彩,今儿几号了?”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剩下的时日已经不多。 “昨儿个十五,今儿十六。”锦彩燃起香炉,青烟袅袅飘扬,淡淡的香味在屋子里面散开,锦彩深吸一口,赞道:“不愧是宫中的御香,果然好闻,王妃,您看,您可喜欢这味道?” “都一样。”萧疏音困乏地趴在桌子上面,自从知道具体可以离开的办法之后,加上怀有身孕,反应越来越大,她总是觉得自己越发喜欢嗜睡,每次醒来,就会问锦彩时辰,生怕自己给睡过头了,从昨日到今日,jQ0。 今天加更 ------------ 241 天才少年 欲要出手 “王妃娘娘呀,范大夫说了,您有了身孕,就算是嗜睡,您好歹也躺在床上啊,趴在桌子上面也不嫌憋着慌。”点了香,锦彩奉茶过来,又端了点心放在她身前桌子上面。 “我是想睡,可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早知道怀个孕这么累人,我就不怀了,剩下这八个月岂不是要我的命!”她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面,手里摆弄着因此玩的次数太多,已经磨得圆滑的魔方,明天让人将鲁瑶请回来,问问她的意见,看她有何打算。 “哎哟我的王妃娘娘呀,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啊……呸呸呸……”锦彩见她实在是无聊,于是说道:“王爷直说不让您出府乱跑,也没说不准您在自己院子里面逛,你要是闲着,要不就去看看二少爷的功课,也能与二少爷说会话。” 萧耀舍弃原先的萧族姓氏,改姓为元,元昭耀。萧疏音说,当初救他的人是林元祁,如今林元祁称帝,为元帝,可谓是萧耀的再生父母,加上自己现在宣武长公主的身份,这个姓无可厚非,反而增加了一层荣耀。 并,是以萧疏音干弟弟的身份入住平渊王府里,一年来,少年的面容因为经历的磨练,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那个瘦弱营养不良体孱的孩子已经长成棱角分明,俊秀飞扬的少年,眉眼之间暗藏着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而老天赐予他的补偿将成为他最锐利的武器,撑开未来的一片晴朗的天。 萧疏音想了想,“我本是准备过几日再找他的的,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现在就去吧,替我将枕头底下的两本手抄书拿过来。”PjRx。 “二少爷喜爱看书,平常的书都看过了,如今王妃娘娘的手抄本独特,二少爷想必也会很高兴的。”锦彩高兴的取出书本,又在床架之上取了披风替萧疏音披上,两主仆这才缓缓出门,留下屋子正中间,点的正旺,烧的正浓的熏香。 宇文司夜特意让人为元昭耀在府中开出一个院子,位于萧疏音的牡丹园和王府养心湖之间,风景宜人,湖色优美,虽已经是秋日,但是院子里面的鲜花不曾败落,依然怒放。 她一进去就轻笑出声,看着院子里面花树之下拿着刀剑比试的两个人,笑道:“好哇,将我关了禁闭,你们两人在这里热闹,也不叫我,哎哎哎……我这脆弱的小心肝伤的……” 宇文司夜早就看见她进来,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叫她好生休养,看她说话那样,哪个女人能有他家娘子如此没心没肺,不知好歹。 元昭耀背对着院子门口,听见她的声音,惊喜转过身子来,脆生生道:“姐姐!你来啦!王爷正在教我练剑呢!” 意里体元。萧疏音知道宇文司夜想让他身体快一点赶上正常人,所以叫他一些功夫,来让他强身健体,促进身体发育。耀儿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学一些基本的功夫来让自己强壮一些,也是好事。再者,他身子不便,万一遇到无人服侍,遭遇意外的状况,还能防身自救。 走进之后,随手拿起石桌上面的两本蓝色的小本类似于以前电视里看到的武功秘籍一样的册本,她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宇文司夜,眼里满是不解:“你教他如此深奥的功夫做什么,若是没有十年半哪里能坚持过来,练武之人讲究缓进,切忌急取。猛然一下灌输给他这样的功夫,他哪里能消化的了。” 说完又看着元昭耀,“耀儿,你自己的身体负荷你自己清楚,要是受不了的话,你拒绝便可,不用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以为是年少几分薄面让他强撑着学这些生涩的东西。 元昭耀低头微笑,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她正琢磨着这笑意的意思,宇文司夜将手中的长剑递给旁边等候着的武师,说道:“耀儿接受能力强,虽然身体负荷不如常人,但是他智慧过人,平常人需要一个月才能领悟到的武学精髓,他半日就可摸透。” “即便是这样,那也得好好休息,不准仗着自己优势,贪功喜进。”说罢上前招呼萧耀过来,刚好下人进来有事情向宇文司夜禀报,他出去之后,院子里面就只剩下萧疏音和萧耀两人和一众丫鬟。 丫鬟将石桌上原先的东西撤去之后,铺上柔软的桌布和厚凳子垫子,又端了茶具和点心糖梅过来。 “王爷说,姐姐你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要去哪里呢?”现在轮椅对他来说已经已经是运用自如。 萧疏音琢磨着,过两日让鲁瑶过来给他把轮椅改造一下,在笨拙的轮椅上加上暗扣激光,将短处变成长处。 “去看望亲人。”她捡了话梅含在嘴中,笑道。 “耀儿能帮忙吗?”他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明白她此次离开不同往常,其中的艰难险阻,各种机会巧遇也占有很大成分。 “能。”她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抄的两本册子,递给他,本是想着等一段时间再给他研究的。 蓝色封面的册子上面,一本上面画着潦草的图案,密室、玉佩、木台、和从地面上冒出的腾腾蒸汽,以及其中必然的联系。 另外的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上面,正楷小字写得十分端正,他翻开看了两行,想了想道:“姐姐,你是从哪里抄来的这些,这样的书,我似乎并不曾见过。” 萧疏音心道,你当然没有见过,你要是见过的话,我也不用拿出来给你看了,“这本书是我从一位世外高人的手中得来,里面所写的东西,都是正确的,你不需怀疑,只需要去证明就行了。” 他看着那本子上面的内容奇特,念了出来:“地球是圆形的……地球是什么?蹴鞠的另外一种运动吗?” 翻到下一页的时候,看见手绘涂鸦的圆形地球,和歪歪扭扭站在上面的人以及工整的标语,他清秀的嘴唇微微一笑,毫无置疑的神情:“我们所在的大陆竟然是圆的,有点意思! ------------ 242 千金来袭 样子装足 萧疏音见他平淡接受,并不排斥,知道自己送对了人,那本手抄本里面还包含了许多这个时代未知的知识,不过她比较关心的是前一本。 “你看看那本蓝色的,里面的事物我都详细的标注出来了,之间的联系也叙述的大约清楚,指示不知道里面的原理,你看能研究出来么?” “玉佩颜色变浅,地面升腾热气,破了的地面……”他细细的看,眼神之中探索意味浓重,“姐姐,这个密室关系到你离开,对吗?” 她点头,“若是能找出这其中的联系,找到关键点,说不定,就能深知其中窍门,我离开之后,也能自由回来。” 他眉头蹙紧。 萧疏音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穿越过来本就是偶然,现在得到机会可以穿越回去假如说是必然的话,那么她想让这次的必然延续久一些。 “或许可以……只是……”少年盯着图册里的东西看,眉头紧锁。 “无妨,你尽力就好。”话虽是如此,她心里还是小小的提心吊胆了一下,提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可行性有多大,还是一个未知数。 两人正说着话,埋头研究两本册子上面的内容,许多元昭耀不甚明白的,萧疏音都一语说中重点,少年聪颖,常常她才开始说出两个字,他就已经将剩下的话脱口而出。 萧疏音颇感欣慰,上天拿走了你某一样东西,必然会还另外一样别人没有的给你,只是,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老天拿这少年的拿的太多了…… “王妃娘娘,李府千金门外求见。” “不见!”挥了挥手,没见到她正忙着吗?还来添乱,真是! “是,王妃娘娘。”丫鬟行礼领命下去,正欲传达王妃娘娘的意思,萧疏音突然叫道:“等等!” “你说李府千金?” 丫鬟愣住,看着她一脸玩味的表情,暗想王妃娘娘这又是想整哪出呢?PnsL。 “是。” “就是她爹求着咱们家王爷要把他女儿嫁进来做个填房都无所谓被拒绝之后起了杀意雇佣杀手意图刺杀本王妃却被长孙宗岚卷着被子包成热狗丢进湖里还死性不改再三寻事的李府千金?” 元昭耀呆呆地望着她站起来对着丫鬟不带歇气的说出一大串,哪有这么气息浑厚绵延的孕妇! “是……是 ̄”小丫鬟更是被绕的昏头昏脑,只听明白那个李府千金对自己王妃娘娘心怀不轨,“奴婢这就让人去打发了,娘娘莫生气……” 萧疏音轻舒一口气,拂袖轻笑,起身口气淡淡:“李家千金对本王妃如此上心,三番五次上门表达关切之情,本王妃若是闭门不见客,真心觉得不好意思,去前殿。” 袖子一甩,衣袖猎猎风响,再看那张脸,眼角轻扬盼顾生欢,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模样,收拢刚才飞扬起来的衣袖,作势低吟:“听说李家千金秀外慧中,本王妃不可丢了面子才是。” 说完转头笑眯眯地摸了摸少年的头:“乖乖看书,晚上再来找你!” 少年本是要躲开的,他不喜欢有人摸他头发,那样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但是萧疏音伸手过来的时候,他反而一脸微笑,抬头脆生生道:“好!” 她伸藕臂遥遥一招手,点了几个丫鬟:“借你院子里的几个丫鬟来撑撑场面,沫儿,你也来!” 女子拖着华服衣裙逶迤而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元昭耀心里暖意回泛,或许这女子并不是儿时常常护着自己的那个骄横跋扈的女子,但是她以她的方式在维护自己,不论如何,她都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亲人了。 **** 随着丫鬟高声通报“王妃娘娘到!” 想头家也。前殿等着的一人轻轻站起,躬身低头双手端平行礼,恭敬道:“见过王妃娘娘万福。” 她也轻轻点头,看了一眼看上去温顺谦和的女子,心中微微一笑。 这官宦之家的女子,但凡的生的容貌出众一些看上去温婉致柔的,心里绵针一样的心思,比那些看上去就是刁钻为难人的女子更难以应对。 因为自小就要为了保护这一脸容貌来与人情世故做斗争,或许是爹爹的不喜爱,或者是额娘的不宠溺,或者而是姨娘的白眼……若是平凡样貌还好,一辈子安安稳稳不生是非。偏偏又生一副好脸皮,处事被逼迫锋芒内敛,心狠手辣,由不得自己。 “李小姐亲自登门拜访,不知有何事?”既然是装样子,那好歹也得装的像样一点,模样还是得做足。 座下李家千金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里面水晶流转般晶莹剔透,一抹樱唇颜色温淡,怎么看就是细致的碧秀女子,叫人难以想象是她命人前来王府大胆刺杀。 “我知道王妃娘娘你瞧不起我,父亲也恨我不成器,天下男儿那么多,为何偏偏就只喜欢王爷一人……” 她说的哀婉,声声要泣出血来,话至一半时候,大殿里站着的小丫鬟突然出声轻啐一声:“呸!” 萧疏音抬眼一瞧,沫儿这小丫鬟一双眼睛盯着李家千金,小小稚嫩的脸上有鄙夷之色,心下暗笑长孙司夜那家伙的爱妻宣言真是深入人心,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王府里置小妾侧室更是无可厚非,可是现在哪怕有个人说喜欢与我宇文司夜,这府里的丫鬟仆役们一个个跟人家抢了自家的宝藏一样,赶紧维护她,一致对外。 李家千金脸上不动声色,轻轻低下头,被一个丫鬟打断自己的话也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身后的丫鬟,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沫儿。 萧疏音笑的温柔,看,这就是主子跟下人的区别,一个人跟着怎么样的主子,就有一颗怎么样的心,就算主子训练的多好,伪装的再好,再不动声色,只要瞧丫鬟的表情,就知道那主儿心里想的是什么。 沫儿把她心里的那句呸爽快的说了出来,李家千金的丫鬟也将自己主子的心理真实反映了出来。 第一回合,丫鬟心里话之---她胜! 某女人跟自己的别扭闹完了,开始闪电带火花的捋袖子收拾了!哈哈哈~~~加更一章 ------------ 243 柔软计谋 绵里藏针 “你这丫头!”萧疏音笑骂一句,葱玉五指并拢朝下,招手让立下旁边的沫儿过来。 把沫儿搂在怀里的那一刻,萧疏音瞧见李家千金的眼角跳了跳。 她微微一笑,装作没有看见,将沫儿轻拢在怀中,替她顺着乌黑的发丝 “李小姐莫见怪,这丫头向来是一张无遮拦的嘴,原先在院子里面野放惯了,一时收敛不起来,登了大雅之堂也没个正经。” 李家千金款款一低头,笑道:“王妃娘娘喜欢这丫头,这丫头看上去也伶俐,日后好生调教一番,定然是个护主贴心的丫鬟。” “是啊,本王妃也是这样觉得的,只是这丫头性子烈,若是有得罪之处,本王妃这边先给她赔礼了。”说罢她微微点点头,笑吟吟道。 “王妃娘娘见外了,我也不曾是这样小气的人,丫鬟嘛,哪有天生就懂事儿的,还不都是主子教出来的。” 哟,我的李家千金,这话儿怎么听起来这么带刺儿呢! 怀里沫儿一扭腰不干了,说她就算了,她不得罪贵人,但是说王妃娘娘就不行,刚要扑过去把李家小姐那张装的贤淑的脸给拆穿,萧疏音轻轻在她腰间一掐,她腰上一软,靠在王妃娘娘的怀里没有动。 家在金了。“也不尽是如此,我这院子里面倒是挺多用的得手的丫鬟,一个个跟有了一颗玲珑心儿似的,”她抬眼看了看刚从耀儿院子里面借来的丫鬟,继续说道:“你只要一抬手,她就知道你想喝茶,你动一动身子,她就给你去摘花。时日长了,也便就腻了,不似这丫头,野性难驯,你可知,这丫头曾经还将我推下湖里过,你说她狠不狠。” 意思是说,这丫头连我都敢得罪,呸你一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左右本王妃宠着,你想怎么样? 沫儿配合的朝着李家千金亮了亮自己的白森森的小虎牙,铮亮铮亮的,看你还不知趣儿! 李家千金还是低头轻笑,只是身后站着的那丫鬟神色变了变,饶是再得宠的丫鬟,都没有这样的胆儿,而且要是换做自己小姐被推下水,早就把丫鬟拉出去乱棍打死,哪里还能现在搂在怀中跟两姐妹似的,这样一想,对萧疏音怀里的小野丫头有了一丝妒忌。 “王妃娘娘这样宠溺着下人,怕还是有些不妥,这下人还是下人,比不得主子,还是要有分别的。”李家千金想了想,3。 萧疏音微微一笑,这么快就熬不住了,还来寻事呢。 “我喜欢这丫鬟也不是没有道理,也不是但凡是个人儿都这样宠着。本王妃前几日经过下人的院子的时候,厨房里刚好抓了几只疯狗准备处置了,哪知绳子没有拴好,有一只不知好歹的野狗竟然冲着本王妃狂吠,欲要扑咬。当时,就是这丫头呸了野狗一脸,才将疯狗吓退,李小姐,你说本王妃是不是该宠着她?” 李家千金脸色一白,轻咬下唇,却是已经忍不住,被丫鬟啐骂在前,王妃讽刺在后,她还未曾出手就别人逼到如此田地,当她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好欺负的! 掩住眼里恨意,她施施然站起身子来,保养良好的手从丫鬟手里拿过一直就不曾放下的盒子,当做没有听明白萧疏音话中的讽刺之意,伸手抚摸盒子上的精细雕花,缓缓道:“我知道我不该对王爷抱有非分之想,可是姐姐你我都是女人,明白爱上一人却得不到他的心的痛苦,一颗芳心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着落。今天见到王妃娘娘,我也明白了,王爷和王妃两人伉俪情深,旁人无法动其坚心,只是王妃娘娘,但求您看在我痴心一片的份上,将我亲手制作的香料转交给王爷,也算可怜我,了却我一桩心愿。” 她抬头,一双眼睛里面雾气氤氲,水汽迷蒙地乞怜望着自己,她心里一软,正如李府千金说的那样,她也是女人,爱而不能得的感觉她也能理解,于是命人将雕花盒子接下。 “本王妃替王爷谢过李小姐。” 李府千金眼中含泪,似觉得自己这一生再也无所依靠,她寸寸芳心全部系在平渊王身上,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她纵然是爱到情深意切处,于王爷来说,也不过是万千蜉蝣中平凡的一个,只有萧疏音,与他才是最为般配的。 “王妃大义,妾谢过王妃娘娘!”她低头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清泪划过脸庞,心中肝肠寸断,躬身行礼,“不敢再打扰王妃清净,妾告退。” 言罢又深深的鞠躬,拢着碧绿琯色衣袍扶了丫鬟下堂去,碧色的长袍在脚踝处随着步子起伏,宛如一泻而下的清丽瀑布溅开落入尘埃之中。 “小八,”萧疏音搂着沫儿,蹙眉淡淡吩咐,“跟上去。” 一道人影从古木圈椅后的屏风后掠去朝着方才走出大门朝着王府门口走去的主仆二人跟上去。 萧疏音让丫鬟将李府千金呈上来的松石花色的雕花盒子呈上来,打开一看,散出浓烈香味,颜色暗沉,适合男子使用。 轻轻嗅了嗅,觉得心里一阵难受恶心,知道是自己有了身孕,不适合闻如此香浓的味道,捂着鼻子让丫鬟拿下去。 “送到王爷房里去,就说是意外得到的香料,他若是喜欢的话,就留下,若是不喜欢,怎么处置都随他。” 若是说是其他女人送的,宇文司夜只会有一个动作,扔出去!可怜李府小姐为了得到他的芳心,也算是拼劲全力,能争取做的都做了,如今一盒香料,她不想做的小气。 李府千金低头一路从袖子里面拿出锦帕拭眼泪,身边扶着她的丫鬟也小心翼翼,连连低声安慰,说着一些小姐莫哭坏了身子,回府之后老爷该心疼了的劝慰话语…… 小八在后面跟了许久,直到李府千金的轿子从街道拐角处消失,并没有出现异常情况,他才没有跟下去,转身逆着人群回王府。 青碧色的轿子转过街角,轿帘起伏摇摆之际,隐隐露出里面皮肤白皙的娇柔女子嘴角挑起的阴冷笑容 ------------ 244 香料有问题 轿子转过街角,端正坐在轿子里姿态娇弱眼中含泪的李家小姐嘴角挑出阴冷笑意:“公主说的果然没有错,萧疏音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最见不得别人柔弱掉眼泪。她还以为自己真正是贤淑的王妃娘娘,包容天下可怜人!” 自在下给。丫鬟听见自家小姐说话,连忙出声拍马屁:“平渊王妃嘴皮子厉害,心肠却没有传说中的这么狠毒,与小姐您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混账!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张嘴闭严实!”李府千金娇叱一声,继续冷然笑道:“公主说她为人小心谨慎,举止大胆却心思细腻。我将香料呈送上去,她为了表示自己大方体贴,断然是不会让人扔出去的,而我对她而言,前后都曾对她不利,是半个甚至完全是敌人,我送上去的东西,她也不会放松警惕让人直接送到王爷身边。至少,”唇角冷笑更甚:“应该揭开盒子闻一闻吧。” “小姐,莫非香料里面您动了手脚?” “说你蠢,你还觉得我冤枉了你!”李家千金透过轿帘,狠狠地盯了丫鬟一眼,“我看你今日的表现,连萧疏音怀里那个野丫头都不如。哼,”她不屑垂眸,继续道:“在香料里动手脚,长孙三公子是个中高手,又经常出入王府,与宇文司夜和萧疏音都接触频繁,一定会发现其中蹊跷,我送的香料,自然是上等好香料,不过是这香料奇特了一些。” 她故意叹一口气,“本小姐一个未婚嫁的女子,哪里知道麝香对怀孕的女子不利,会影响胎盘不稳。再说了,平渊王妃并未宣布有了身孕,本小姐只是意外寻得特殊一点的香料,一片好心送进王府的,听说平渊王妃不喜好别的东西,单单就爱一些稀奇的玩意,就连宣武皇帝都时不时的寻找一些好玩的东西千里迢迢送给她,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她轻轻耸肩,一脸无奈:“所以你看,我明明是一片好心。” “小姐您怎么知道王妃怀孕,要是没有的话,岂不是白费心机了?”丫鬟捂嘴,好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要不是佛莲公主那个蠢货,自以为姿色非凡妄图让我对王妃不利,而她好坐享其成,她又怎么会告诉我平渊王妃怀孕的事情。她身边的那批隐卫,被糟蹋用来监视敌人日常生活,真是浪费了!可怜她母后华妃娘娘临死前为她争取的势力,落在她的手里,跟一群无用的棋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小姐您那日入宫,不是答应公主,要助她嫁入王府的吗?” 李府千金又是一声冷笑,“嫁入王府?谁都别想想嫁入王府,不仅仅是平渊王妃,还有平渊王,还有老福晋,一个都不能留。公主既然这么想嫁入王府,那到时候就让她嫁入一座空府好了,也让她尝尝,守活寡的滋味,看她还敢不敢,嘲笑二姐。” 丫鬟想起之前嫁入王府为妾的李家二小姐,心中一阵薄凉。 小姐本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可惜因为二小姐被平渊王一纸休书派人遣送回李府,终日郁郁不得欢,不久之后病死府中。小姐痛恨王爷薄凉,蓄意报复已久,那日在平渊王府宴会上,得知佛莲公主对平渊王的爱意,于是,准备借用佛莲公主的手,来为二小姐报仇。 李府如花美眷,一个因爱郁郁而疾,一个因恨心里扭曲。 丫鬟低头跟着轿子,默默不作声,谁说贵人就有贵命,看她看来,自家小姐自从二小姐过世之后,心里就不曾高贵过。 轿子里李家千金双手缓缓收紧抓住两侧衣裙,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恻:“宇文司夜,我要让你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 下人将精致的盒子放在托盘中,正准备恭敬地端着送入王爷的房中。 “站住--”一声拖长尾音的清凉嗓音自屋梁上传来,下人连忙抬头一看,恭顺唤道:“长孙三公子。” 确定能够跟着萧疏音一起回到那个期待的时代,长孙宗岚最近心情都很放松,他要养心蓄锐,用最优雅,最合适的姿态去找那个女子,虽然萧疏音先提醒了她,在那个时代,他无权无势,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那样倾人心儿的人,他一定能在人群中,。 不过,现在,他嗅了嗅鼻子,他发现了一样好玩的东西。 “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王妃娘娘偶然得到的香料,说是送给王爷用。” “嗯--”浓浓鼻音上扬,矫捷翻身飞下,如红云降临,落地时衣摆下尾轻柔飘拂,“怎么个意外法?” “这……”下人支吾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妃娘娘是如此说的。” 修长五指一翻,盖子被打开,长孙宗岚脸色变了变,看着盒子里面的事物,再看一眼下人:“给我。” “这是要给王爷的……” “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不……不要……”下人哆哆嗦嗦将盒子送到他手中,不敢反抗。 长孙宗岚点点头,留下仆人一人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怎么才好,是去告诉王妃娘娘,香料被长孙三公子抢了,还是告诉王爷王妃娘娘送的香料被长孙公子抢了? 按照那两人的脾气,大概都只有一句话:给他吧! 那还是跟着长孙宗岚吧,香料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不算失职。眼看着长孙宗岚朝着王妃的院子里面走去,下人连忙先做手势给门口的人。 “王妃娘娘,长孙三公子来了,手里……手里拿着您送给王爷的香料。” 萧疏音也是才从前殿回来,刚准备换了衣裳去耀儿那里,听见长孙宗岚拿着李府千金送的香料来了,皱皱眉,长孙是香料高手,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让她愣在原地,连提着裙子的手都僵住:“你想要王府香火断尽?”! “看你的模样也做不出来这样白痴的事,那么说说吧,这意外的来的香料。”长孙宗岚看她愣在原地,心有不忍:“进去再说。” 推门进入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又变了变…… 月底结文,新坑宠文下周开坑~~~男主男配没有最强大,只有更强大,爱情为主,权谋为辅,爆笑为主,正经为辅…& ------------ 245 麝香胎动 痛不欲生 快速走进去,将焚香炉子上面的香直接一壶茶水浇熄,然后把萧疏音推出屋子之后,自己又去开窗通风,一连串动作,他做的利索干脆毫无拖泥带水。 “香料有问题……”萧疏音脸色发白站在院子里面,指尖掐出青白之色。 刚才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开门一瞬间的香味浓烈涌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又逆袭而来,忍不住就要呕吐。麝夜个音。 “怎么不进去?”一道低沉厚重嗓音传来,宇文司夜从外面走进来,见萧疏音站在院子里,问道。 她转脸,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她脸色异常的瞬间,宇文司夜赶紧大步走过去把脉,他虽不是大夫,但是练武之人对于脉相熟知。 除了心气浮躁之外,并没有异常。 长孙宗岚刚好从屋子里面出来,手里拿着的雕花木盒盖的严严实实,让下人拿着离萧疏音远远的。 “屋子里面的香料又是谁焚的?”长孙宗岚知她对香料不甚熟悉,见宇文司夜进来,看了他一眼,还未开口说话。 “让范四秋滚过来!” 萧疏音深吸一口气,指尖泛白一根一根的放开裙摆,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盒子里面的香料有大部分是极其少见的蓝荷,此种香料在帝王世家的男子身上比较常用,有诱情,滋养等对男子有利的作用,一般是后宫妃子私藏,用于帝王临幸之夜用。除了蓝荷,里面还参杂了大量的麝香。” 萧疏音脸色更白,想到李府千金楚楚可怜含泪欲垂的模样,无声将双唇抿紧,指尖微微颤抖,她怒了。 换做是平常,或许少量的麝香对她而言并无大碍,可是现在,她是有身孕的人! “麝香有催产,堕胎等作用,女子若长期吸收闻嗅,则易绝育,无生养子嗣传宗接代的功能。”他字字敲在萧疏音的心坎之上,萧疏音心里对应着李府千金那张凄凄惨惨的脸。 长孙宗岚又接着说:“屋里焚烧的香料也被人掺了麝香,味道浓重,萧疏音,有人欲要取你母子性命,让平渊王府断绝香火,你还是不愿意说是谁送进来的香料吗?” 她不语,怎么可能不说!香料盒子是李府千金送来的!里面有麝香,是李府千金对她的不满发泄,三番五次要夺她性命,可是屋子里的麝香呢…… 她抬头看宇文司夜,屋子里焚烧的麝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宇文司夜皱眉,范四秋刚好进来,赶紧上前铺好了软纱布搁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丫鬟将萧疏音扶着过去坐好。 “王妃娘娘因为前期没有调理休息,加上体质比一般人要劳累几分,这次的影响……”范四秋皱眉摇摇头。 “说下去。”萧疏音双目盯着他,脸上的平静甚是骇人,她曾笑着杀过人,曾经满怀悲伤放过火,曾经迎着朝阳痛苦流涕,她从来没有这样将双眼的泪意忍住,双目盯着自己被把脉的手腕,眼睛都快要撑破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正在颤抖,她皮肤下的每一根神经就要跳起来,她很生气。 “要保住胎儿,恐怕有些难了……” 老人叹息的语言在院子里面沉沉的铺开,所有人的心中都如置冰窖,冰寒一步步从心底生出,传到四肢百骸,阴冷不肯散去。 宛如满怀着巨大的喜悦升到半空之中,整个世界突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宇文司夜身子一动,衣角生风掠至范四秋身前,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森寒:“收回你刚才说的话,不然本王先替本王的儿子杀了你这个庸医。” 范四秋枯瘦干瘪的身子被他钳制住,一张脸憋得通红,艰难的从嗓子眼里面抠出几个字:“杀了我……也没有用……” “司夜,”长孙宗岚见他真的要将范大夫掐死,上前在他身后出掌一拍,去夺他手下的老人,没有料到他胳膊绷直,竟然连一动也不动,他捍不动他半分。 “疏音!”不得已,只能唤醒自从听到胎儿不保,就处于云游发怔状态回不来的萧疏音。 她移动自己僵直的脖子,脊背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都坚挺,她要用折不断的脊背来承担巨大的痛楚,起初怀孕的时候不觉得肚子里面有一块肉正在慢慢长大,现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为那块地方空出一片空白来,她能感受到那莫名即将失去的生命。 “找长孙研,找长孙研来看!” “长孙小姐……善于毒……不善女子医理……”范四秋双目吐出,一张脸已经变成紫色,还在犟嘴。 “林元祈!林元祈是圣手神医!”宇文司夜一寸寸收紧五指,他阴冷的脸上杀意凌厉,牙根紧咬。 “没用……时间……来不及。” “司夜。”轻若蚊虫一样的声音在纷杂中响起,他突然之间颓然失去力气,伸直的胳膊重重垂落,范大夫摔倒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不已。 “去李府。”她眼里水意朦胧,范四秋之所以年岁已高,还能安稳在府中,就是因为他善于调理女子的身体,福晋娘娘多年的心口病承蒙他的照料,才能一直安稳,渐渐趋向好转。 “准备马车,告诉李志安,让他准备接驾。”Pnzc。 萧疏音站起身子来,低头看坐在地上一身灰尘的范大夫:“范老,王爷一时气愤,你别与他斗气,你告诉我,要是我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保多久?” “若要强保,做多不过一个半月,但是王妃娘娘,这样对您身子无益,一个半月后胎儿尚且只有四个月,不足临盆啊!”范四秋跪在地上,气恼自己医术不精,劝着萧疏音。 “无碍,一个半月足够了。”她站直身体,走过去将自己的手心放在宇文司夜的冰冷的手中:“你不要生气,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大的喜恶,但是平生最不喜看的,就是你绷着脸生气的样子,失去了是我们没有福分,不要紧的,就当是我们的孩子经历的磨难多一些,他知道我们渴望他的到来,迟早有一天,他会来的。” 言罢,她已经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那些让我痛不欲生的人,我要让她们知道还有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 246 小三儿 我来为你说媒 246 小三儿 我来为你说媒 礼部侍郎李志安今日很惶恐,众所周知,平渊王很少在官僚之间走动,从不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所以皇上才将重权交给他,并让其辅佐太子亲政。今日突然传来平渊王要来自己府邸的消息,李志安不知道是福是祸。 李夫人一边整理衣袍准备接驾,一边劝慰他,“你为官虽然不算清廉,但是比起朝中有些官员来说,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平渊王就算是找麻烦,也不会第一次就拿你开刀,再说了,老二以前是王爷的小妾,现在不在了,王爷说不定是心里挂记,所以才来的。” “唉 ̄”李志安长叹一声,“一会不管怎样,你尽量少说话,平渊王虽然最近姓子变得温和一些,不似以前那般暴戾阴狠,但是突然就来咱们府邸,一定是我在朝中有地方做的不周到,被他察觉,还有,王爷宠妻如命,这你是知道的,万万不可得罪王妃娘娘。” “好端端的,我得罪她做什么,你放心,觉得把她哄得心花怒放,说不定还能替你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夫妇两人相互端详了对方,没有发现什么纰漏,这才出门接驾。 “礼部侍郎李志安见过平渊王、平渊王妃万福?”李志安带着妇人以及长子上前请安,低头瞟着地面,看见一双厚底青丝蟒王靴先下来,紧接着那双鞋子微微停顿一下,就朝着府门走来。 李志安的头低的更下,差点就要放在胸前,心中疑惑暗自想到:不是说王妃娘娘和王爷一起来他府中的吗?怎么只见到王爷一人的尊贵靴子。 “李志安,你女儿在哪里?”女子特有的沙哑中带着清脆冽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得他心里一跳。 听闻王爷宠妻,竟然宠到令人发指的状态,虽然是移驾下属的府邸,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王妃娘娘足不落地,又王爷横抱在怀中,未免也太失礼了。 但是却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小女一早出去,说是去宫中见佛莲公主,共同探讨佛经,,” “本王妃很喜欢你家千金,还劳烦你派人寻她回来陪坐。”萧疏音双手圈住宇文司夜的脖子,原以为他抱着自己会吃力,没有想到这一路上,他脸眼角都没跳一下,只不过她还是为他担心。 李志安听闻自己的女儿很讨王妃欢心,当下欣喜十分,伸手将两人引入府内,“老夫这就叫小女回来,王爷,王爷娘娘,内设酒宴为两位的大驾光临特意铺陈,王爷,,请,,” 宇文司夜淡淡看他一眼,抱着她就往里面跨过去,“李侍郎,朝中许多事情,之前本王繁忙,没有与你细细探讨,今日亲自来与你讨教,你务必要对本王坦陈相对才是。” “是,,是,,是,,”陈志安点头都点不及時,连忙颠着data/k2/ 跟在两人后面走进,伸手一拉自己的夫人,使了一个眼色,你看,就说王爷是来找我朝中麻烦的? 李夫人回了他一眼,不放在心上,怕什么,你没有听见王妃娘娘说很喜欢咱们家女儿吗?回头王妃说几句好话,你朝廷上的事情,只要不捅破皇帝的篓子,还不是随便你肆意妄为? 一直乖乖的窝在宇文司夜怀中的萧疏音突然又转头,对着李夫人轻轻一笑,道:“李夫人,还劳烦你不要太惊动小姐,本王妃想給她一个惊喜,您就派人说是贵客来了,别说是我好吗?” “好叻,,好叻,,”李夫人满头的珠翠乱响,点头如小鸡啄米。 萧疏音满意的一笑,道:“多谢夫人了。” 说完安逸舒服的躺在宇文司夜怀里,李家千金,要是说是平渊王妃来了,把你吓跑了怎么办,只有你兴高采烈的来,才有一场好戏看。 李志安原是准备好了书房,准备与宇文司夜两人关在房里说话,就算是他做了什么得罪王爷的事情,关在房里认错求情也不失面子。 哪里知道宇文司夜压根就没有将萧疏音放下来的意思,知道几人一行走入大堂之后,他才将萧疏音放在首位左侧,自己坐在右侧。 像是刚看见李志安一样,抬手让他坐下,淡淡问道:“听说苏城现在米市价格上涨,不少地方官员递了改善米市的折子,都被压下了?有这么回事吗?” 李志安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打迷糊战,对于这位王爷,你不能说没有这件事,他会问,就代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不能肯定说有这回事,不然的话,他会顺藤摸瓜,把自己的乌纱帽当做菜瓜一样摘了。 “不仅仅是苏城,其实除了京城皇粮市价稳定以外,下官接到的折子不少都表示最近全国的米市价格都有所上涨,这是普遍现场,所以下官认为,这并非是人为的原因,因此将一些夸大其词的折子过滤了下来,并未呈上皇殿,不敢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惊动皇上。” 好,说的真好,萧疏音忍不住心里想要鼓掌,这放在现代的话,比有些人说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就显得更加的贻笑大方的,你看,人李大夫说的多好,不是人为的原因,于是大家就可以揣摩,可能是全国天气同時变化的原因,可能是全国人民在同一天买米,导致商家不得不涨价来控制大米的销售。 她伸手抬起袖子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笑着接过李大人的话,淡淡笑道:“李志安,王爷好像并没有说这是人为的原因,你此地无银三百两,暴露的太快。上司就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就倒豆子似的全部说出来了,你说你这样怎么做好一个贪官。” “王妃娘娘,,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话儿你不必当真,具体还看王爷怎么说,”侧耳听了听声音,李家千金好似正心情欢快的奔着回来了。 宇文司夜笑的森然寒意:“李大人,若是你能尽快摆平这件事情,本王在太子面前会将此事解释清楚,但是前提是你答应本王的一个条件。” “王爷吩咐,下官一定遵从。”一听王爷准备放自己一马,他激动的只差没有跪下。 “听说李家三小姐还未婚配,王妃娘娘前几日看到一人还不错,想替你家三小姐说媒,,” 他还没有说完,2jS。 “王爷真是好心肠,先前我们家老二给王爷做妾,王爷待她也算不薄了,只是那丫头不知好歹,回来之后每天呼天抢地的,埋怨自己命不好。我们家老三可不同,文静懂事不说,那丫头还聪明伶俐,肚子里的小心思呀,哎哟,不是妾身夸奖自己的女儿,那只怕是王妃娘娘才能比过我家那丫头的了。”三女儿是她亲身的,她当然得往死里夸。 “咳咳,,”李志安咳嗽两声提醒自己的夫人少说两句,宇文司夜怎么会允许拿别的女人和自己的王妃比。 不过好在两人脸上都不怎么在意,平渊王妃娘娘脸上笑容反而更胜,似乎心情很好,缓缓道:“本王妃这是第一次给别人说媒,人家都说说媒讲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为最好,可是本王妃却觉得,这都是旁人的观点,我这个朋友吧,好的我就不说,最大的一点不好,那就是姓格不羁,连我有時候都劝慰不了,所以,虽然是本王妃前来替我那朋友说媒,还是要征求两位的意见,毕竟,女儿是你们自己的。” 听她这么一说,夫妇两人迟疑了一下这王妃娘娘说的,门当户对和郎才女貌分明是不相匹配,而且还姓格不羁,又是王妃的朋友。思来想去,符合王妃娘娘描述的人,就只有长孙世家的三公子,长孙宗岚的,长孙世家不在朝廷为官,不是官楣之家,的确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医家未来的发展前途不可预测。 而郎才女貌这一点,据说长孙三公子长了一张绝美倾天下的脸,好多女人看了都自愧不如,这样说来,似乎郎貌女才似乎更合适一点。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姓格不羁,但凡是京城有些名望的人都知道,三公子的姓格不羁是出了名的,长孙老爷子叫他往东,他就偏偏要往西,叫他望南,他就偏偏向北,总之,皇权管不了他,氏族束缚不了他。最关键的问题是,前天府里有下人看到长孙三公子在李府附近出入,原来是一早就有心思。 夫妇两人心里想通关键处,连忙起身谢恩:“答应,答应?王妃娘娘替我家三儿找的郎君,一定是我们都满意的,我们夫妇两人,感激不尽。” “既然这样,李志安你夫妇二人在这张纸上签个字,同意你女儿的婚事由本王和王妃做主。” “这,,”夫妇两人踟蹰,嫁女儿还有要签字的? “两位不必惊慌,自古以来,为人子女都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如今本王妃同王爷一起为你家小姐说媒,虽然并无不妥,但是立了字据总归还是好的,若是以后日子有个磕碰,本王妃还能替你家小姐说两句好听的话。李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萧疏音自从一进来,就是满脸的笑意,只是那笑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笑的越灿烂,就代表有人死的越惨,只是可怜李夫人哪里知道这么多,一听女儿出嫁有王妃娘娘撑腰,恨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叫王妃一声亲妈,来表示感激之情。 “签?不签岂不是辜负了王妃娘娘的一番好意,老爷,你也快点签吧?” 萧疏音笑着看两人签字签完了之后,才命人将两张纸收好,然后冲宇文司夜点点头,他右手尾指翻出一个暗号,门外的暗卫得到指令,拆除门口设置的阻碍。音不爷要。 萧疏音只听见一个女子娇脆玲珑的声音脆生生如黄莺出谷传来,“爹娘,你们说有贵人要见过,是哪位贵人呢?可是张丞相家的张公子?” 咦,原来有了心上人了,, 萧疏音眉峰轻挑,要说她最讨厌的人,莫过于李家三千金这样的,你退一步,她就不知好歹进一步,你再退一步,她更加得寸进尺再逼一步,一张脸面梨花带水,盼顾生欢,心里却似毒蛇蝎子,打着感情的,四处招摇撞骗,心狠手辣,不害死人不罢休的恶妇。 幸好,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别的没有学到,就学到一个字,狠? 李家三小姐最后说出的三个字卡在喉咙里面,几乎要被自己吞进去,因为她进来之后看见了坐在高堂之上的两个人。 那两人的神华色彩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两人都是金尊玉贵的上位者,此時看着自己跨进这道大门,森寒带着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像是在说,小姐,欢迎回来,恭喜你踏入死神之门。 李夫人抢先听到三小姐嘴里的话,连忙碎步上前将女儿拉倒自己的身边站好,假装呵斥道:“你这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还不赶快过来见过王爷和王妃娘娘。” “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她低下头在心底暗暗盘算,萧疏音和宇文司夜突然到府里,假如是为了香料的事情的话,她就打死不承认,或者是将此事推到佛莲公主身上,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佛莲公主喜欢宇文司夜而不遂愿,因此起了报复之心,这样一来连害人的动机都有说辞,一切不关她的事。 这样一想定,于是心里便就平静下来,抬起眸子望向坐在首位高座上那个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嘴角却挑着笑意的女子身上。 这一看,她的心底唰的凉的半截,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松褐色的眼眸中平静淡淡含笑看着自己,似温和似体贴,但是温和之中带着凌然的质问和森碜的冷意通过笑意一并传来,紧接着她就听见自己的母亲在一旁很高兴的说:“王妃娘娘说很喜欢你,专门来看你,给你说媒的?” ------------ 247 不好意思 由不得你 三小姐脸色颜色突然失尽,原本红润的颜色变得惨白无色,萧疏音这是玩哪出? 她难道不是应该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吗?还是说其实并没有发现她的阴谋,也不对?麝香味道浓厚,就算是她只打开盒子轻轻的闻了一下,也会对她本身造成影响。可是现在,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意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不良症状。 三小姐心里这样一想,若是萧疏音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又怎么可能现在就来李府,一定是让大夫好生看诊,在王府好生休养。 娇柔的一笑,身子微微下蹲谢礼:“多谢王妃娘娘。” 萧疏音见她笑,自己也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惨白,甚是无力,身边伸过来一直手,将她的手心紧紧握住,把自己的温暖传给她,她低头苦笑,这世间本就是有些不公平的,不小心犯下的错,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填补。 “本王妃见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念叨张丞相的公子,莫非你早就有了心上人?”她问出此话,三小姐听完之后,身体僵硬了几分。 她在王府里说过自己爱慕王爷,那是为了为了替二姐报仇所撒下的慌,张公子德才兼备,更是长得一表人才,是她心里真正中意的人,而且张公子也说了,过些时日,就请丞相上门提亲,现在萧疏音这样一问,她一时之下竟然不知该作何回答。 若说自己喜欢?恐怕此生与张公子再也无缘,若说不喜欢,万一萧疏音起了坏心眼,将她随便指配给一人,自己此生算是再也无翻身之日。 她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再次将目光投向首位上两人,她自诩见惯了人情世故,自小在一利益纷争中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那两人的姿态,一人沉默不语,一人淡淡问话,每一句看似平常的话里面都带着千万杀机,这,才是上位者的姿态。 李夫人见女儿不说话,愣愣地站在中间发呆,她心里知道女儿喜欢张丞相的公子,但是那又如何呢?张丞相势力再大,也大不过平渊王,若是王妃娘娘说媒成功的话,那就不只是嫁入长孙家的事情了,更是有了平渊王府做后盾,以后老爷在朝中的腰板只会更直! “没有没有……”李夫人赶紧摆手为自己的女儿澄清“三小姐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最近跟着公主在宫中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哪里会有心上人呢。” “那就好。”萧疏音轻笑点头,“李夫人这样说,本王妃就放心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三小姐?” 三小姐双手在袖子中握紧,指尖捏的发白,在手心里快要掐出血来,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舌尖说出来:“但凭王妃做主。” “能为李府促进一门亲事,也是本王妃的荣幸。”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堂下那女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吃肉喝血的样子,就是这样的一副嘴脸,上一秒淡然的似春日拂柳,下一秒就原形毕露。 “王爷,说了这么半天,不知道您替小女说的是哪一家哪一户呢?”虽然心里明白了非长孙世家不会再有其他的人,李志安还是出声问道,好歹,说出来了大家耳朵听见之后保险一点。 宇文司夜微笑,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计较小细节的人,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手段,李家上下一百多口人,除了幼儿,其他的人都应该死有余辜。 李志安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首位上传来,他抬头,看见王爷和王妃两人呢神态自若,脸上带着轻笑,皱了皱眉,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而疑惑,莫非是亏心事做多了,体寒生凉。 “这件事情是王妃亲自经手,还是王妃说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下面低头捏着手心满脸怨恨的三小姐心里突然觉得不安和恐惧,这种情绪来的很快,上升到大脑的时候已经将刚才的忿恨全部侵占。 她刚准备抬头,想从萧疏音微笑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就听见头顶之上传来冰冷清冽却十分清楚的声音:“本王妃为李家三小姐做的媒,是城南城墙下靠近城门第三个位置上的陈官人!” 大堂之内瞬间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呼吸的声音,只有萧疏音和宇文司夜两人从头到尾都在微笑的动作证明时间并未停止。 “李志安,你是不是欣喜过头,忘记谢恩了?”宇文司夜淡淡低头,堂下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听见萧疏音说出口的那一霎那,整个人直直的跪在地上:“王爷……您……您不是认真的吧?” “你看本王像在开玩笑吗?”他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茶,神色自然。 “王妃娘娘……您刚才不是说除了其他的都好,就是性格不羁吗,这……您说的应该是长孙世家的三公子呀,这一下怎么就变卦了呢?”yA。 萧疏音这样真的是笑了,长孙宗岚?这一家人都有臆想症么?这是要侮辱长孙的智商还是自己的智商不够?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王妃说是长孙家的三公子了?” “您说虽然旁人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是您不是这样觉得的……” “李夫人莫非认为城南乞丐陈官人跟李府门当户对么?陈官人满脸麻疹跟李家三小姐郎才女貌吗?”淡淡的吹开杯子上面飘渺的热气,垂眸反问。 李夫人依然不死心:“您说那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些不羁……” “在本王妃认为,但凡是心底没有你家三小姐黑的人,都是好人,至于性格不羁,陈官人是个神经病人,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你说还有谁比他有性格?” “可是那陈乞丐又脏又丑,而且已经有了六十高龄……” 她继续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呀,所以才叫你家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他嘛。” 三小姐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听到要嫁给一个又老又脏又丑的,而且还是一个乞丐的时候,早就抑制不住自己尖利的声音叫出来:“我不嫁!”大笑里微。 “哦,”宇文司夜淡淡应了一声,三小姐以为有了转机,欣喜的望着他。 “不好意思,由不得你。 ------------ 248 门当户对 郎才女貌 三小姐平日里就是一个心机重,自持清高的人,就连佛莲公主拉拢她,她都反而踩着人家的头往上爬,来达到自己目的。 这个时候,就因为萧疏音一句说媒提亲,她要嫁给那个臭恶的乞丐,休想! “王爷、王妃,”她捏紧手心,强迫自己去看那两人:“人家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我父母之意在前,你媒妁之言在后,要是我父母不答应的话,我可以不嫁!” “女儿……” “爹,娘!我就不信,王爷权高位重,会来强迫我一个小女子的婚姻大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爷向来都不会强忍所难,特别是对女子,更是能让则让,三小姐,你看,这是什么?”萧疏音将手里白纸摊开,两个指头捏住纸张上面一角让她自己看。 按了手印的一张纸,之上一张上面写着同意李府三小姐嫁给王妃指定人选,签了两人姓名的一张纸而已。 “爹!娘!你们!”三小姐一口气咽不下,跺脚眼泪急出来,心中一横,话音落下时,干脆不管不顾朝着萧疏音的腹部扑过去。 她让她嫁给乞丐为妻,她就让她流产,终生不能生育,让平渊王府断子绝孙,无人继承香火! 她动作突然,速度敏捷的出乎人的意料,发起狠来整个人发狂一样的扑过来,手中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一把尖锐之物,朝着萧疏音的肚子猛然刺过去。 李志安见状赶紧阻止,脚下发力上前准备拉住女儿,谁知李夫人在一旁看见之后也是心中焦急,下意识就起身冲出来。 “砰,”两人撞了一个面朝面,侧面伸手的力量不仅没有拉住三小姐,反而不受控制地将她朝着首位推去,尖锐之物精准快速的扎向萧疏音的肚子。 三小姐冷冷一笑,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叫她嫁给乞丐,还不如死了干脆! 她的动作快,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五指钳制住她扎下来的那只手,半空中挽出一个手花,将她手里利物调转方向,偏移位置,推向外面接着轻轻一拍。 “噗”的一声轻响,利物刺入**的声音。 李面自能。萧疏音将下巴递出,看一眼近在咫尺,只差几厘米就能碰到她的鼻子的那张惊诧僵住的脸,偏头移到她耳边,轻轻道:“小三儿,疼不疼?” “不用怕,也先别急着昏过去,还有更疼的在后面呢……” 宇文司夜随手拿过一张干净的布,擦干净自己受伤溅起的血,不紧不慢缓缓说道:“李家三小姐意图刺杀王妃,本王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饶你一命。” “多谢王爷!小女是一时糊涂,王爷您手下留情啊!” 宇文司夜冷然看着在地上蜷缩捂着腹部的女人,为什么同样为女人,人跟人之间就差这么多,“性命可以饶恕,但是罪名不可赦,从今日起,你李府三小姐,贬为庶民,嫁给陈官人为妻,不得和离,不得休妻,不得休夫!” 三小姐蜷缩在地上,宇文司夜刚才横生出来的动作,将她手里的那根发簪避开要害,刺进她的肚子,现在疼痛难忍,耳朵里面现在听到这样一句话,手中握紧的簪子用力朝着自己的脖子上面扎过去! 与其受这种侮辱,还不如让她死了痛快,至少不比忍受众人的嘲笑和别人同情的眼光! 一只柔软的鞋底踢开她手里的发簪,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即日成亲,无论生老病死,夫妻二人不得离弃。三小姐,你若是自杀或者因为别的原因丧失性命,那么,你就等着在地府里迎接你李府一百口人的相聚。” 地上女人凄厉目光射来,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生不能,死不得,活在世间忍受百年的痛楚,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折磨,好……很好,D。 被踢开的簪子被人捡起来,那人蹲下来,簪子贴着皮肤在她脸上利索划过,下手毫无犹豫,“本王妃现在倒是觉得,世人说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才相般配,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门户当对了,容貌也要相配才是。” 手下用力,鲜血潺潺流出。 “萧疏音!你不得好死!” 她低头,“能不能换个新鲜的台词?自古以来谁死的好?” “你……” “我?我觉得自己真是菩萨心肠……” **** 出了李府,萧疏音重重的长舒一口气,将胸口浊气吐出。 “难受吗?”他体贴的将手心对上她的后背。 “不,不难受,我只是在想,像她这样的女人,嫁给谁都是祸害别人一辈子,陈乞丐已经够倒霉了,还要忍受这个女人。” “她面容被毁,降为庶民,身家性命关联李府全部人的性命,不敢乱来,再说,陈乞丐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再败家下去,这对她来说,也是惩罚。” “嗯。” “你先回府,我去张府一趟,马上就回去。”宇文司夜将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眼里微微有些湿意,“你受苦了。” 她怀里的孩子本已经是虚弱,无法正常生产,他纵然是再有通天的手段,也挽回不了这个过错。 “不用担心,会好的。”她安慰他,“范老说能够将孩子保住一个半月,离下个月十五日,还多出半个月,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若是这孩子知道我们两人对他的期望,她也不会忍心轻易的抛起我们离去。” “你是说……”他眼里绽出希望,她总是带着他惊喜。 萧疏音点点头,“嗯,那个时代的医术发达,有许多现在没有的医疗设备,范老虽然医术高明,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些设备精准,要是能成功回去的话,我们的孩子就有机会保住。”说完之后又拉住他的手,“现在我只希望,耀儿能发现密室里面的关键,让我可以成功回来。” 宇文司夜沉默不语,这是一项艰巨的挑战,他却无法参与到其中替她分担。 “你受苦了……” “有什么苦不苦的,夫妻之间本就会经历磨难,只要这些苦是值得,咽下去也是甜的。”她倚在他怀中,压下心中涩意,继续问道:“你去张府做什么? ------------ 249 三儿刚退 公主又来 “张丞相最近在朝中很是嚣张,蓄意拉帮结派,皇上盯着他已经很久了,我去顺便做点事情。” “你是说……” “嗯,李志安官阶不高,正好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假如张丞相的公子与李府三小姐一早就情投意合,而张公子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抛弃自己,反而嫁给一个乞丐,不知道疼子如命的张丞相知道了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就知道是你从中挑拨?” “谁挑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张丞相动怒,而且,谁说一定要说真话?” 他笑了笑,让萧疏音先回府,自己独自一人往张府去了。 萧疏音知道他心系朝政,没说什么。 果然,不到下午时分,就听到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小姐,您说是那李府千金的运气好,还是改说她运气不好呢?”锦彩早就已经将屋子里面的香炉全部撤去,只用花瓣装在盒子里面熏着,这样的味道清静自然,闻着舒服。 萧疏音半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书,闻言问道,“怎么个运气好法?” “那样的女人罪该万死,可是却有张公子那样才德兼备的男子喜欢着她,奴婢听外面的人说,张公子今天下去李府求亲,李府大门紧闭,死活不让张公子进去,对外宣称李家千金生了风疹,不能见人。” “然后呢?” “后来张公子前来提亲的队伍才走了不久,就有一群乞丐聚集在李府门口,说是为什么陈官人来提亲,您说这乞丐可真有意思,张公子才走不久,他们就来了,像是蓄意闹事一样,而且呀,这李府,还真奇了怪了!” “哦,是吗?”她笑的淡然。 “将达官显贵的公子拒之门外,却让一群乞丐从后门进府里,也不知李府是怎么想的。”锦彩一边说一边意犹未尽。 “那后来呢?” “再后来的事情就不怎么有趣了,好像是张大人亲自上门问话,李府里面闹得鸡飞狗跳,还有人说李大人贪污受贿,翻出陈年旧账……反正外面传什么的都有。” 萧疏音知道再从丫鬟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刚想说等宇文司夜来了之后再问他,门外又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 “王妃娘娘,佛莲公主驾到。” 她一挑眉,这个才处理完,那个就按捺不住,想冲上门报复了? “本王妃有身孕,行动不便,还有劳公主移驾牡丹园,要是公主不肯的话,就算了。”她欠瞌睡,想抽空睡会。 “上午才去了李府,现在倒是行动不便起来,萧疏音,你胆子好大。” 她眼角都没有抬,打理着自己垂下来的乌发,一根根理的分明:“论辈分,本王妃是你的王嫂,不是你能轻易直呼姓名的,论地位,本王妃是宣武皇帝钦赐的长公主,享有封地良田以及王爵称号。”她打个呵欠:“公主,你刚才说什么,本王妃没有听见,麻烦再说一遍行吗?” 她说完抬头看佛莲公主,多精致的一张脸,可惜了。 “本公主现在放下身段和地位和一切身外之物,就问你一句话……” “身段和地位倒是其次,我对着这种装饰性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感觉,你放不放都是一样,不过有一样东西你的确是要放下之后,才有资格跟本王妃说话。”她拉起一根黑发,在手指间打了一个结。 佛莲公主有些懵住,问道:“什么东西?” 旁边丫鬟扑哧一声笑出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捂嘴,眼神挪向别处。 佛莲公主杀死人的眼光射杀过来,萧疏音短叹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愚蠢。” “公主日理万机,今日得空肯屈尊降贵来我这院子里面凑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 “请说。” “你确定你能给司夜幸福吗?” “公主啊,”她起身坐起来,伸脚下来只穿着一双白净的厚袜子踏在柔软的地毯上,为她斟茶,道:“你放下身段和地位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也放下了?” “噗!”一口茶全部喷到萧疏音刚才斜卧着的地方,她示意锦彩将床上的被褥换下,其中过程里不小心露出一个有些毛边脏脏的袋子。 佛莲公主眼睛极其的尖,瞧见那袋子在床上,一把就拿过来抓在手心里,顾不上反驳直接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权:“这个锦囊是上次司夜说要送给我的。” 萧疏音好笑的点点头,“嗯,是的,是你的。” 佛莲公主扬着下巴将袋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正准备炫耀,看见里面的东西却表情僵硬住,“怎么是……” “石头?”她伸手拿过公主里的锦囊,朝着没有扑着毯子的地方一扔:“你自己听,上一次落地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声音?” 话出道有。锦囊落地时候,发出里面小石头清脆的撞击声,像极了断裂玉佩碰撞的声音,佛莲公主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锦囊,不敢相信,当初司夜就是拿着两块破石头来忽悠她,而且还让她丢进了面子。 “我之所有把这东西故意让你看到,不是我在炫耀,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或许你一开始就自作多情了,司夜对你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而你一直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自居,觉得他对你的不理会是默认,以为他的沉默是默许,我今天摊开给你看,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乎你,你送珍珠,他还以石子,公主,不要告诉我,你广读佛经,不知道石头无心这个说法?” 佛莲公主听着她的话,怔怔呆住,移动步子走过去弯腰将那个磨破边的锦囊捡起来,她动作无力,捡起来的过程中,锦囊袋口松开,石头从里面滚过来,打落在地上又是一阵乱响。 她捡起一颗石头捏在手心,看着从门外洒进来的淡白日光将屋内和屋外的温暖分割的十分清楚,外面阳光普照,这屋子里面却寸寸寒凉。 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喜欢上他,并且发誓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就连父皇以前也曾经抱着她在膝盖上宠溺的承诺过,长大后,将她嫁给平渊王做妻子。因此,这么多年枯燥的生活,一个人被关在高塔之中念那些枯燥的佛经时候,一想到等到功德圆满,就能曾为他的妻。 哪知一入红尘,就听到你为了一个女子远赴他国的消息,种种事因,却从未想过是他不曾爱过自己。 可是-- 她突然转过头来,将手心里那颗石头捏的很紧,像是要从里面生生地捏出水来,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晰:“就算他不喜欢我,可是至少我能陪着他,而你呢,就算是他爱你宠你什么都依着你,将你供奉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又如何,你最终还是要离他而去。” 他爱你又能怎样?你还是要离他而去!最后剩他一人孤老终生! “不会的。” 她看着那女子迎着阳光站着,多年来习佛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至少,外表上看来,是一个极其富有悟性的女子。 “会。”她咬字准确,斩钉截铁,手里那块石头砸到地上又是一声响,“你会的。” “哦?是吗?”她端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那你说说,我怎么会离他而去呢?” 佛莲第一次用一种深沉的不想是她自己的眼神看了萧疏音一眼,看的她觉得自己那一瞬间似乎虔诚的跪在佛前一样,只是可惜,她信耶稣…… “你自己知道。”她一张貌美的脸有些苍白,似乎那话难以说出口。 “你说我会离开,你又说不出我为什么会离开,从你一进来到现在,已经问了不止一个问题,说了不止一段话,那么,我的公主大人,要是你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我可以端起我的身段用长公主和你王嫂的身份请你出去吗?你知道的,我有了身孕,说话不宜过多,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怀孕?”佛莲公主突然咧嘴一笑,笑的诡异:“萧疏音,你该不会以为这孩子能够安安全全的生出来吧?” 她话音一落,房间里面陡然温度降低,萧疏音抬头笑着看她,目光里森人冷意看得她指尖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本王妃的孩子不能安安全全的生出来?” “你!你去了李府,一定是李府有人得罪你了你才去的,所以我想,一定是有人对你不利,所以你才去报复的,对不对!”她退后一步,躲开森人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伶俐,逻辑思维分明了,听说最近李家千金与你走的近,想必她的事情你也千方百计找人打听清楚了,她拿来的香料,不久前皇后娘娘也派人送了一些给我,只是皇后娘娘那时候并不知道我有了身孕,而且送来的时候,还强调,只是一般的花料香粉,如果说皇后娘娘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就是你偷偷的将皇后赏赐给我的香料掉包了,然后又利用李府千金对平渊王的恨意,想先将我处之而后快。我也不会问你是不是,因为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相信,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一个七岁的小屁孩说的,真相只有一个!所以我想,皇后娘娘是无辜的,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她一大串话说出来,逼得佛莲公主连连后退,她看着逼近自己的萧疏音,猛然伸手一推,萧疏音避让不及,差点撞到桌角上面,吓得锦彩连忙上前去扶她,一个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要是现在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真是不敢想象! “你在做什么!”门口一声厉喝猛然响起,吓得佛莲一个哆嗦! 转头一看,宇文司夜站在门口,拦住光线,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将屋子里面的最后一丝温暖浇熄。 “司夜,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推她,再说她也没有受伤,你不要这么生气好不好?”上前拉住宇文司夜的袖子,儿时只要自己这样一做,司夜就会无奈的答应自己,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父皇允许的,他都会去做。 “滚。” 她不可置信,拉着他袖子的手颓然落下,“你,你说什么?” “从平渊王府的大门滚出去。”他进来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佛莲将萧疏音推开,吓得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她险险避开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他敬重她是公主,是皇兄最宠爱的妃子留下的女儿,皇兄说,女子,就是用来疼的爱的,纵然给不了她爱情,那么就尝试着给她亲情。 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幼时一直缠着自己的公主,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三言两语就能安稳的公主,她变了,因为心里的贪婪和自傲,变得目无一切,因为世人的推崇和敬仰,变得以为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就能信手拈来。 “你、你再说一边,你怎么能让我滚出去呢,我是梵静,我是佛莲,我是佛莲公主啊!我父皇都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个字眼,你凭什么叫我滚出去。”女子的尊严和颜面收到伤害,她蹲在地上捂着脸,痛苦流涕,再也不顾及自己公主的架子和倾城的容貌身姿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否不够端庄。 萧疏音看着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从怀孕之后自己的心就变得跟柔软,以前再痛苦的哭泣声她都亲耳听过,多少伤害,她都曾经下得了手,可是今天,因为两个女子因为不同的目的而生出的痛楚,她有几分不忍心。 “她还小,认不清楚人世,任性了一些,算了吧,小七,送公主回宫吧。”D9。 “我不要你假慈悲,烂好心!明明无法担保陪着自己心爱的人到永远,还偏偏霸占着他,只顾自己的自私,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以后自在舒服的生活的时候,你爱的那个人会有多么痛苦!”她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 “我会回来的。”她冷静的告诉她,她会回来,这是对他负责,也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佛莲突然站起来,眼里通红,满脸披泪冲她大声吼道:“你能担保吗?你敢对着宇文家的神牌发誓,发誓你一定会回来吗?你不能! ------------ 250 你越来越无耻了 她能对着宇文家的神牌担保吗?佛莲公主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因为她不能对着宇文家的祖宗担保能够回来,能回来的几率是天定,不是人为。 不是她想不想能不能的问题,是老天爷给不给她机会的问题。 “够了,你要是继续再闹下去,我会启禀皇上,关你禁闭。让你在宫中跟着嬷嬷和宫女,学习女红刺绣,而且,这辈子平渊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关闭,连窗户都不会开半扇,梵静,是本王请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回宫。” 女子重新蹲在地上嘤嘤低泣不停,刚才她哭的时候,萧疏音那个没良心硬心肠的人都心软,她就不信司夜不会同情自己。 宇文司夜见她蹲在地上不动,伸手提起她的肩膀,扔进小七的怀里,“丢出去,平渊王府的人,谁也不准理会她,不然的话,下半辈子就进宫中去过。” 小七闻言夹住双腿,捂住自己的重要位置,喃喃道:“爷,您这是给了属下一项艰难的任务,万一公主对属下威逼利诱呢?” 他与佛莲公主有过几面之缘,怕自己将她送出府了之后,被她报复,只要找他家主子把话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成为三无人管的阉人。 宇文司夜扭头,微笑,“怕死?怕死现在就可以进宫,不出意外的话,可以活到八十岁,本王保管您是年纪最大却最英俊潇洒的太监。” “属下不敢。”匆匆带着人扔出府外了事,一路上离开的时候,佛莲在他手下挣扎,“放开我!” “迟早会放了,不用着急,出了王府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没有人拦着你!”小七提着她的肩膀,唉,他怎么觉得,自己以后说不定会发展成为两个人身边的专业清除户,扔人出府的日子,还长久着呢。 萧疏音看着佛莲公主被拎出去,风度姿态全无,默默地又叹了一口气。 光福里点。“我刚才回来,从萧耀哪里拿了一点东西回来,他让我转交给你,让你看看,说不定能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东西?是不是和密室有关的?”她看着他掌心摊开,一小块牙白色的温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这块玉石的材质,上面的花纹、纹路走向,还有色泽上来讲,都跟你手上的那一对血色玉佩差不多,你拿出来看看。” “恩,好。”她转身从一旁的衣橱里面拿出那一对玉佩,跟宇文司夜拿来的相比较,果然外表看上去,两者之间几乎是没有差别,只是那一块玉石个头太小,像是从某个物件上面掰下来的一截,断裂处隐隐有不平的痕迹。 “才一天的时间,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块玉石?”她疑惑问道,迎着光线看手里三块玉石,莫非,血色玉佩不只一对,还有其他的? “大概是机缘巧合,意外得到,你先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发现,我去见个人。”他要怎么告诉她,这是萧耀跪在那人的身下,用嘴咬断的。 “嗯。”她迎着光线,点点头:“去吧……” 宇文司夜看她一眼,温柔的抚她披在身后长发,笑道:“我很快就回来。” 她视线放在手心里的一对玉佩和那块小的玉石上,没有听出他语气里面半掩住的不自然,再加上宇文司夜一向善于收敛自己的情绪,他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萧疏音举起玉石对比着光线看,喃喃自语:“这断口处怎么看上去像是牙印一样……” 宇文司夜闻言步子顿了顿,朝着门外走去,什么都没有说。 他离开牡丹园,走去的方向是牡丹园往府内更深处的位置,那个位置许久没有去过了。 “爷,福晋娘娘最近都在养心阁里住着。” “嗯。” 跟在后面的侍卫不解,从这个方向走,只有通往福晋的院子。可是福晋自从大病愈合之后,就已经搬到养心阁去住,后府里闲置下来,里面的花圃树枝虽然有人打点,但是还是生出几分寒气。 宇文司夜没走多久,就遇到福晋娘娘迎面走来,就跟着奉陪丫鬟雪晴,其他的连个抱暖炉的丫鬟都没有带。 “见过额娘。” 福晋点点头,眼神从自己的左下角朝后面瞟了一眼,像是在看后面是什么东西,悠悠问道:“你是要去找我的吗?我们去养心阁,哪里风景景色好,说话畅快一些。” “额娘是来取东西的吗?”他不说去意,而是将眼神落在福晋双手拢着端在胸前的袖子之中。 “嗯。”福晋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母子两人像是打着花腔:“去取了点东西,养心阁那边东西还不太齐全。” “一些小东西,额娘何必自己亲自来跑一趟,叫下人来拿不就好了。” “在屋子里面闷的时间长了,出来走走路透透气人舒服一些,再说了,用习惯的东西,都有感情了,就自己来拿,也不觉得有什么。”说罢将手从袖子里面抽出来,双手抱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八角平光菱角封闭暖炉,笑道:“快没火了,别站在这里说了,有什么事情回养心阁说。” 宇文司夜看了一眼露出来的那个暖炉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双目流光四溢一样看着福晋,看起来随性贴心极了:“好的,去养心阁说。” 福晋淡淡一笑,当先朝着湖边走去,他上前伸手拿过福晋手中那个暖炉,笑道:“这东西没有火了,让丫鬟拿着吧,别凉了手心。” 福晋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打的心思,淡淡看他一眼,将手中的暖炉直接递给丫鬟,并不经过宇文司夜的手。 他也不急,看着雪晴抱着暖炉低头不语跟着走,视线移了移,然后收回来,“额娘,你要不要去看看疏音,今日发生了一点小事,我怕她心情不好。” 但凡是宇文司夜对萧疏音好的事情,福晋都不会推脱,想到自己的儿媳妇,的确也有好久没有见了,于是点点头:“好,去牡丹园。” “陪着福晋去牡丹园。”他顺便拿过暖炉,吩咐福晋的丫鬟:“去将福晋的披风拿来。”手指在暖炉底部微微一动,然后道:“这炉子也一并拿过去,怎么就这么一点记性。” 雪晴刚要反驳王爷这是你刚从我的手里拿过去的,抬头一看见宇文司夜深沉古谭一样平静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嘴一张,答应道:“是。” 那边福晋已经朝着牡丹园走去。 ****Pvhl。 是夜,王府里面月色似水,朦朦胧胧的月光投在养心湖面上,映着波光盈盈的湖面一片银色倒影,一湖碧水泛起点点涟漪,像是有水鸟在深夜疾飞,尖利颜色鲜艳的锐爪在湖面一掠而过,抓起一串水珠在妄图拉起这平静而又混沌的湖面。 过了很久,飞串起来的水珠落下的涟漪才缓缓归于平整,像是一块松绿色的布光滑平整的铺开。 突然,一道汹涌的力量从半空中突然劈下,将绸缎一样光滑的湖面劈开一道巨大的伤口,眼看着水帘直垂,巨大的力量冲撞在湖心之中,劈开巨大的水花溅起,跳跃在尖端的水珠飞溅而已,扑向湖边的朦胧在暖黄光线中的养心阁的窗户上面。 随即有人落下,不顾身后水花飞溅会惊动王府里多么大的动静,足尖点水,掠向湖边,身形隐进拂柳之中,一个扭身,如巨鸟一样翻飞而已,稳稳地停在垂柳之上,转身轻笑地看湖中巨大的水花飞溅而起,正是宇文司夜。 他的脸转到一半的时候,脸上笑容凝固。 刚才被他劈开水帘四起的湖面,飞溅起来的水幕像是被人静止了,飞跃出去的水花之中还有几条光滑扭着身子的锦鲤,在月色下以跳跃龙门的姿势飞起,然后缓缓的,不带一点声息,用刚才溅出之时的凌厉之势,飞溅到月色半空中的水帘以相同的轨迹落回到湖心中央,像是一只巨大的手,从四面包围而上,将飞溅的水花压下,那只巨手挪开之时,湖面落下一片柳叶,泛起轻轻的涟漪波纹,柳叶之上,立着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面无表情,比月色更加莹亮的白袍之上流光隐逸,白袍顺着夜风微微扬起,露出腰间垂在里面的一块颜色白润的玉石,那玉石形状像一个盾牌,左下角缺了一小块,像是被人咬断。 冷泉脸上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冰山面无表情,他立在柳叶之上,身轻似燕,足下柳叶连翘起的绿芽都傲然的抬头,不曾因为上面立了一个人而被压下。 他无神的双眼穿透月色的朦胧,抬眼望向湖边柳树上立着笔直的宇文司夜,像是很不了解他一样的说道:“你真是越来越无耻。” “承蒙师傅悉心照料三年,由正直的君子,变成无耻小人,全靠师傅用心栽培,今日发现师傅弱点,并加以利用,还望师傅原谅。”宇文司夜隔着一定的距离看着他,眼里没有了以往的畏惧。 “不仅无耻,而且不孝。”冷泉飞身上岸,脚下柳叶尖儿沉没,宽大的袖子化作凌厉的剑朝着他挥去。 皇上是王爷的叔叔~~~手误漏洞,及时补丁上~~~ ------------ 251 孤寂老人 密室斗嘴 “百事孝为先,身为人子,怎敢不孝?”迎面袖风袭来,宇文司夜身子朝着养心阁的方向挪了挪,他只是单纯的挪动身子而已,并没有想要避开。 袖风在他身子欲动的时候快速缠绕而上,欲要将他拖回,却在他移动方向明确的时候硬生生的收回。 宇文司夜斜靠在养心阁的廊柱之上,抱着双臂轻笑,他从来没有在冷泉面前笑得这样肆意张狂过。 冷泉向来讨厌有人笑,讨厌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今晚宇文司夜的动作已经惹到到他,几乎到了他的极限,他的嘴角要是再弯一个弧度,冷泉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身子斜靠,脸上的笑风轻云淡,看着冷泉站在斜对的岸边看自己,突然觉着其实这人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可怜人都能得到同情。 他右手往伸手一身,养心阁的门被打开,传来里面丫鬟轻声问话:“谁?” 宇文司夜扭头问,“福晋睡下没有?” “奴婢见过王爷万福,福晋还未睡下。”丫鬟轻轻的走到门前,扶住门框,委身行礼,恭迎宇文司夜。 夜风吹起他的衣袍,在朱色赤红漆廊柱下翻飞,青色的衣裳于月色中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翻飞开来,宛如黑色的蝶,围绕着朱赤的花瓣飞舞。 他再转回头,朝着斜对岸的湖边看,冷泉似白刃竖立的影子早就已经消失。 挥手让丫鬟进屋退下,衣角带风将门关上,“只是路过,来看看福晋,免得被人说不孝顺。” 暖黄光线被关在屋子里面,外面重新归于月色的清冷,一道疾风突然扑面而至,宇文司夜身子闪躲开,疾风缠绕上廊柱,回旋之后重新紧追他快速后退的身影。 突然,他放弃了后退,身子一顿,任由那股风将自己紧紧缠绕住,然后身子借力飞起重新落在湖边的垂柳之上,那突如其来的风才缓缓退下去,垂柳之间枯黄柳枝轻荡。 “胆子越来越大,脸皮越来越厚,令人生厌。”白衣冷面人立在垂柳之下,手中一根银色的丝线另一端在宇文司夜的腰间,只要他轻轻一拉,宇文司夜就会被懒腰截断。 “师傅,我现在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收留我了,一个刚死了父亲,在雪地里冻得只剩下半口气的孩子,怎么会入你的贵眼,让你不嫌麻烦的传授技艺。”他低头,看着那人已经有了银灰发丝的头顶,“你本是要去救我父亲的吧,对我,只是愧疚。” 冷泉手指翻动,将丝线收回,唰唰的银线在月色下泛出点点猩红,抖落在空气中,干净的丝线柔顺成束,盘在他手心之上,白的耀眼。 “愧疚是什么东西?”冰冷的话语比月色更冷。 树枝之上宇文司夜淡淡答:“就是你不敢见我母亲的心情。” 树下那人身子轻轻一颤,没有躲过宇文司夜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冷泉有情绪上的波动,他叹了一口气,从树枝上飘下,打铁需要趁热。 “师傅,我需要你帮我,也是帮我母亲。” “白日做梦。”说音来泉。 宇文司夜却道:“当初长孙偷了你的玉石,你将他全身颈骨全部踩断,现在你不肯帮我的话,我也偷你的玉石,要是你觉得生气,也可以将我的颈骨全部踩断。”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冷泉身上的玉石一定跟萧疏音回去有关系,当初长孙宗岚出山一段时间,被师傅抓回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在深渊独桥上面吹了一天的寒风,寒风入骨,吹得全身都僵硬。他就站在深渊旁边看着,看冷泉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长孙宗岚拖回来,第一脚就踩在他的脖子上,毫无情绪的说:“你要是不听话,也是一样。” 现在,不排除长孙宗岚重蹈覆辙,所以,就算拿不到玉石,也先将这件事情的结果加在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冷泉来找他就可以。 冷泉解下腰间的玉石,一只手捏着缺了一个角的地方,冷冷道:“被畜生咬了一口。” 他口中的畜生就是当时抱着他的大腿执着跪着发狠不放的萧耀。 “你欠我一身骨头。”玉石扔在地上,漆黑的土壤让玉石更加的莹润,冷泉不回头转身就走,x。 “师傅。” 他蹲下身子去拾起玉佩,看着那人背影已经有了老人的身姿,虽然脸上那张人皮面具绷的紧致,却无法遮掩住身形的改变,“母亲知道是你。” 不然的话,暖炉之下,也不会被他发现母亲的秘密,那张硬壳纸张剪出的人物小样,轮廓摸起来十分的不熟悉,眉峰之间平和清润,眼角飞起,脸孔清秀,不是他英勇壮实的父亲,那么,只可能是冷泉面具下,那张从未见过的脸。 冷泉的身子又僵硬了一下,这已经是他今晚上第二次身子不受自己控制了,这样的情况,二十年来,在今晚,出现了两次。 宇文司夜没有等他的回答,他还欠他一身骨头,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现在就要了他的骨头,拾起玉佩说完之后就离开,留着那白衣人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姿态。 ***** 密室里面,除了墙壁之上的火光照应之外,每个角落都点起了灯火,照着整个密室之中光亮如白昼,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整个密室之中并无通风之处,但是却丝毫没有逼仄压迫的感觉,而且,火把燃烧的出来的烟雾,一旦散到空气之中,就不见了,像是,被空气吃了一样。 萧疏音用手肘将挤在身边的鲁瑶捣开,捂住自己的耳朵避免受到魔音的摧残。 自从她让人把鲁瑶叫过来了之后,她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你们看这三个玉佩……”众人正研究之时,她的魔音就响起。 “啊!萧疏音你个混蛋!瞒了老娘这么久!” 萧疏音将她捣到一边,方便自己更仔细的看那三块玉石之上的隐隐浮现的图案,“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现在知道跟以前知道还是有区别的!老娘什么都没有瞒着你,你倒好,什么鬼玩意都说是从什么书上面看到的,什么书能看你看到这么多东西!!你以为是如来佛经!”大吼一声再次挤到前面去。 “诺,给,如来佛经。”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被人从里面递出来,最后一张纸赫然出现在鲁瑶的面前,上面画着一片薄薄的东西,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像快被削薄的豆腐,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爱疯四,人类究极武器,居家旅行打发时间必备良品,上至皇帝,下至庶民,管你是贵胄一方的霸王,还是店铺里打杂的小二,不分贵贱,人手一只,有利于人类发展的和平趋势。下面一行小字:如有群殴战乱等其他暴戾场面时候,请选用其外一款,诺基友,其最大的功效是:可做板砖用。 鲁瑶冷汗淋漓,满脸黑线一只手嫌恶的拿着那个本子:“萧疏音,你太恶心了。” 某灌输扭曲知识的不良孕妇一脸坦然耸肩:“你又不是才认识我,这个常识你该早知道的。” 鲁瑶又翻了几页,脸更加黑线,“萧疏音,你确定你要将这本东西丢在这里?你就不怕扭曲现实,误解国情导致滚滚洪荒用历史的车轮将你撵上一千遍?” 萧疏音突然娇媚抬头一笑,捂着自己的小腹,娇羞,“人家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你别说的那么恐怖,影响胎教,不好。” 鲁瑶第一反应是暴跳起来给她一闷棍!小姐,你比我更恐怖好不好……但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未知的命运,心里就是一酸,然后上下左右浑身摸了一遍,才摸出一张被摩挲地毛边四起的名片来,相当珍重递给萧疏音,“这是我七舅老爷的二姑妈的大侄子他三婶的儿媳妇的弟弟的堂姐的奶奶给我的名片,据说是传说中的保胎高手,好多贵妇人因为身体原因,容易流产都是找她给保住的。” 萧疏音刚想说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种名片,但是一想,她其实也不太清楚鲁瑶穿越之前的身份是什么,当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将名片放在袖子里面装好,笑道,“放心吧,现代医术这么先进,不会有事的。” 鲁瑶望着黑漆漆的室顶:“哎,你说万一你回去了之后,依然还是那具身体,依然还是在电梯里面,一开门遇见你姑姑拉着你去相亲,然后对方碰巧是个高富帅,只是可惜你肚子里面有了别人的种子,孩子他爸还狗血的在古代,连个查证的地方都没有,哎……多好的剧情。” “要是向往羡慕嫉妒恨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不介意将高富帅让你,顺便你抛弃那个三妻四妾外加一个通房丫鬟的老太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身前宇文司夜本是俯身在桌子上面观察玉佩的纹路,听到萧疏音笑容浅淡与鲁瑶东拉西扯,转过头对着萧疏音微微一笑:“萧姑娘。” 额?萧疏音突然一愣,为什么突然这样叫她,叫的她好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四起。不安的感觉瞬间逆袭全身。 “做什么?” 啊啊啊,即将要穿了,要穿了~~~期待~~~哈哈哈~~ ------------ 252 最后的晚宴 “你是谁?” “呃?萧疏音。” 宇文司夜摇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不应该说你是平渊王妃,是宇文司夜的妻子吗?” 萧疏音没好气推他一把:“你别听鲁瑶瞎说,我答应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唉。”他轻叹一口气,“我只是担心我儿子不知道他爹叫什么。” “他爹叫宇文司夜,她娘叫萧疏音,户口本上以后咱们也这样写着,放心,你儿子不会跟别人姓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这下轮到宇文司夜疑惑了:“户口本是什么?” 她歪着头想了想,“大概,就类似家谱之类的东西。” 宇文司夜点点头,这才放心,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要吃醋的初衷。 “我回去也把你的名字添在宇文家的家谱之中。” “什么?我嫁给你大半年了,你们家还没我的名字?”萧疏音挑眉。 “女子不得入家谱。” “那为什么又要添加我的?” 宇文司夜斜眼轻飞,看她一眼,将她拉过来拥在怀里,“明知故问。” “我说你们小两口,人家离别的时候都是凄凄惨惨戚戚的,你们倒好,一个油腔滑调,一个淡然自若,话说,你们都没有离别的悲伤的吗?”鲁瑶抱着胸,煞风景的盯着两人,这两人的逻辑思维都不同正常人。 两人异口同声:“又不是见不到了,悲伤什么东西?” 说完相视一笑,然后撇开脸,萧疏音低头在笑,笑的几分苦涩,真的不悲伤吗?只是悲伤痛苦这玩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要说一开始是因为她想再见一次父亲和姑姑才回去的,那么现在,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好了。”身后传来少年凝重的声音,几人转身一看,木台之上放着玉佩三块玉石,其中一块掉下的一角也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缺损的那个地方。 三块玉佩分别摆放在东南西三个方位,耀儿坐在轮椅之上,隔空用一根细长的如意将最后一块玉佩的方位微微调整一下,方位对齐,三块玉佩同时发出一种嗡鸣超过人耳接受范围的声音,随着声音从高到低,直到低不可闻,玉佩在木台之上轻轻震动起来。 “先和弦,再震动?”萧疏音被宇文司夜圈在怀中,偏着头埋在他怀中看密室里诡异的一幕,只是玉佩震动完了之后发出温和的莹润光彩,不同颜色类似彩虹一样的颜色由深到浅向外发散,在光源的外圈接触到暗室的顶部的时候,五彩斑斓的光线猛然收缩起来钻进暗室的顶部。与此同时,长孙宗岚压低的声音响起,“别出声。” 他有过一次经验,看见光线倏然钻入顶部,室内重新归于黑暗之时,出声提醒,所有人不仅是没有作声,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柔软的彩光先是在暗室的顶部慢慢晕开,然后扭成一股彩色的光棒,缓缓从众人的头顶探出,每出来一分,光线最顶端的的棒子就弯曲一下环视一圈,像是在看室内有没有人。 萧疏音盯着那光线看,想着长孙宗岚的提醒,这光棒似乎只能依照声音来分辨,根本就看不清楚人,她从宇文司夜怀里起身,想走近一点看个清楚,不料宇文司夜却伸手将她一拉,不准她上前,“危险。” 她转头看长孙宗岚,他摇头也阻止她,不让她靠近,就在三人的这一番动作之时,那道光柱已经自上而下,插入脚下土地。 盈盈彩光环绕着光柱缭绕,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舒了一口气,抬手拭去额角紧张的汗水,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明日浓雾升腾之时,就可以了。” 长孙宗岚点点头,“浓雾从……” 萧疏音却突然捂住肚子,表情有些怪异:“我内急,咱们出去再说,行吗?” 长孙宗岚看她一眼,将未说完的话压在心中,没有继续说出来,而是将话题转开,“走我房间里面的暗道,我已经吩咐厨子准备晚宴,这个时辰,太子应该也从宫中过来了。” 萧疏音盯他一眼:“叫宇文澈做什么?” “我说萧疏音,你好歹有一点离别的意识行不行,你俩人穿越回去说的轻松,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啊,万一穿越不好怎么办,万一穿错地方怎么办,万一你穿回去变心怎么办?啊,王爷别看我,口误……你家萧疏音不会变心的,”鲁瑶一摊手,眼神无辜:“而且我昨天听说某个无良作者要结局了,大家一起吃顿饭,应该无可厚非吧,对吧,小天才!” 元昭耀被她一拍,手指挪下轮椅扶手下面一按,咄然一声椅背探出一双铁爪探向她的手腕,鲁瑶吃吃一笑,让开:“天才,你这机关是我做的--”眼角露出惊喜笑意,“你改了?” “喂喂喂,怎么改的?”鲁瑶围着轮椅来回看个究竟,推着元昭耀满脸喜色让天才少年告诉自己,元昭耀看她一眼,“拿你的技艺来交换。” “小气!” 萧疏音在暗道之中回头望了走在最后那两人一眼,笑了笑,鲁瑶之所以不回去,大约是觉得,这个世界,比原先的那个世界,要好得多。 **** 虽然只是一顿晚宴,但是长孙府里并没有因此而放下贵族世家应该有的礼仪规矩,长孙老爷子先来分别见过太子殿下,王爷之后,留下一大堆的丫鬟布菜。 几人也相当配合,正襟危坐,双肩笔直成一线,面容微笑,表情自然,看着老爷子的衣角消失在走廊门外,萧疏音和鲁瑶肩膀同时一垮,分别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约而同齐齐出声:“憋死我了!” 剩下四个人看着她们两人如同刚经过一场折磨一样,面色露出疑惑之色,还没开始吃,就憋死了? 只有宇文司夜眼神里了然看着萧疏音,伸手用筷尖将一盘焖排骨中的葱花细细挑出来,夹了块瘦肉排骨给她,笑道,“难得见你不上蹦下跳,在人前显出端庄模样,也挺好的。” 除了萧疏音和鲁瑶,其他人如长孙宗岚,宇文澈和元昭耀,都是出自高贵门第,自小别的不说,礼仪功夫做得必然是足够,不说吃饭,就连上厕所也能上的华贵优雅,从容不迫,哪里能体会到萧疏音在西餐厅吃饭都恨不得长棉T恤,洗白牛仔裤夹着人字拖进去,高级舞会更是能免则免的心情。 萧疏音今晚似乎性质特别的高,也不管不顾自己的孕妇,连连端起酒杯,这个敬酒一杯,“宇文澈你以后做了皇帝,我叫我儿子认你做干爹,为了未来的干儿子,来,干一杯!”道就有心。 “孕妇不能喝酒。”长手一伸,宠妻如命的男人将她手上酒杯勾过去,一口饮下。 “长孙宗岚,咱们穿越过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你找那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来,为了白美富,干一个!” “孕妇不能喝酒。”酒杯又从她手上被拿走。 “耀儿,虽然你姐姐不是你亲姐姐,但是我看你还是我亲弟弟,你聪明过人,以后一定有一番大作为,对了,我给你的那本书,你得好好看,说不定咱们中国能出个少年牛顿来!”PvlK。 “孕妇不能喝酒。”依然是那只手,伴着有些醉意喃喃疑惑:“牛顿是谁?” 萧疏音重新拿起桌上的被子倒满继续敬酒:“鲁瑶,为了你以后一路闪电带火花劈开太傅家的祖孙后代都出自你身,咱们怎么也得干一个!王爷,孕妇不能喝酒……”被子一转,移到宇文司夜的嘴边。 他一饮而尽,笑吟吟眼角斜飞,带着微红色彩,“萧疏音,你是想灌醉本王吗?” “你酒量这么好,千杯不倒,来王爷,我敬你一个,为咱们的儿子能够平安出世,回来亲口叫你一声爹!哦,我是孕妇,不能喝酒。”两杯酒端到他面前,萧疏音看着他微醺的面容,心里想,你咋还不倒下咧,王爷,不是说你三杯必倒吗?莫非府里那些兔崽子是骗人的? 她灌下多少酒,宇文司夜都来者不拒全部接下,也正如萧疏音想的那样,喝到倒数第二杯的时候,他软软的靠在萧疏音的身上,头搁在她的肩上之上,在她耳侧轻轻呼吸:“我好像醉了,怎么办?” 她抬眼透过窗子往外一看,月才上树梢,时辰早着呢,一杯酒继续送到宇文司夜的唇边,“没事,我喜欢你喝醉的样子,来。” 对于她格外的殷勤,宇文司夜怎会不知,但是就着她的皓腕那样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就算是身体不醉,心儿都醉了。 其余的人,除了长孙宗岚作为主人还稍微清醒一点,鲁瑶早就抱着桌子腿呼噜噜的打个酒嗝睡得死沉,而宇文澈则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没有听过,像是要将独居深宫的那些寂寞全部用清酒驱散,他低头看着萧疏音,温润如玉,眼波似云,“本宫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像你一样的女子,用她稚嫩却坚实的肩膀和本宫一起扛起这天下。” 萧疏音笑道初见这少年拉住自己的脚威胁自己救下他,两人共同躲避着王府的追踪在酒楼里面吃面,她当时还喷着这位未来的皇帝一口面汤,想起来,却也有好久没有同他说过话,耍过癞皮了,而他,也因为身份地位,越行越远。 “会的,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不仅可以和你并肩扛着天下,还能将你后宫佳丽治理服帖,下得厨房上的厅堂,最好的一点就是无权无势,朝中无背景,让你手脚不被束缚不被牵制,相信我,你会遇到的。” 他这样明媚的少年,会遇到那个属于他的女子。 月色转过中天,照过长沟,萧疏音起身将守在庭院外面的侍卫叫进来:“小七,我们回府。” “王妃娘娘,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小七推门而进,看见自己王爷醉的跟一堆烂泥似的,“哎哟,我的王爷,您该不会是把长孙公子家酒窖的酒全部……”话说到一半,腰间一股力道疼痛传来,他轻声呼痛,低头一看,继续道:“哎呀,王爷,您不能喝酒,逢酒必倒,您还贪杯,快快快快,属下扶您上马车。” 萧疏音走在后面,夜色遮掩,她心中有心思,并没有看到前面两人搀扶着的动作,只是淡淡吩咐道:“回去的时候慢点走,让夜风见王爷酒意吹醒一些。” “是。”小七愉快的答应:“王爷,将您吹醒一些哟 ̄” 马车在官道上面走的很慢,萧疏音坐在车里,身上靠着的是沉醉不行的宇文司夜,她叹一口气,“本来是想趁着你睡着的时候离开的,可惜你偏偏不醉,还要装醉。” 宇文司夜靠在她肩膀上,想,本王早就知道你打的这个主意,没有看到已经配合着你的剧本演着醉意吗?无奈你太聪明,本王这么精湛的演技都被你看穿了。 “你就真的舍得不看着我离开呀?”她叹一口气,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沿着他的眉峰鼻梁性感殷红薄唇轻划。 装醉的宇文司夜就愣住了,他家小娘子这到底是自己自己在装,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装。 “还记得吗?你说过我,我要走,你不去送我,我要来,多大的风雨你都来接我。”她手指滑落到他精致的锁骨处,指尖围绕着锁骨轻轻画圈,惹着宇文司夜脸颊更红。 他不想再装,伸手捉住她捣乱的指尖,嗓子里面压抑着**,“疏音,你有身孕,别诱惑我。” 她轻笑,低头下去,在他唇间索吻:“我就要一个吻,多的不要。” 他低低咕噜一声,将她唇瓣吃下去,“本王今晚又要洗冷水澡了……” 她不躲不避,反而大胆的在他唇齿之间流连,纤细的食指攀上他的颈子,她从未如此主动过,若不是估计她此刻身孕,宇文司夜早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的爱她一次。 本文这个周末结文,新坑周末之前开,亲们,准备好你的收藏和推荐吧!!哈哈哈~~~ ------------ 253 这女人 忒狠心 小七驾车在外面听到两人在车里的动静,脸色红了红,哎,这两人,真是没救了,马车里也乱来,不过,好像是说王妃娘娘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难怪王爷忍不住。 同为男人,小七原谅了主子的兽性。 “小七,停车。”萧疏音清凉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小七手一拉,将缰绳拉住,琢磨着自己是回头还是不回头的好。 能个出音。一人撑着车架从马车里出来,利索的轻盈落地,拍了拍手,吩咐他:“小七呀,送王爷回去,回府之后先准备冷水让王爷泡着澡,泡澡的空隙之间,请范大夫去给王爷看看后脑勺,应该是会有轻微的出血,记得啊,一定别让王爷成傻子了。好了,去吧!” 说完之后提着裙子朝着刚才出来的长孙府走去。 小七目瞪口呆拉着缰绳,看着那女子走出去了好远,才伸手撩开马车帘子,我的乖乖,王爷满脸通红的趴在车内,王妃娘娘好心的将他后脑勺的伤口朝上放着,迎着月光一看,真的有血。 这女人,忒狠心! 手里缰绳一抖,主子性命重要,小七手下马匹嘶昂,四蹄飞快,现在赶快回府,。 萧疏音出卖色相打昏宇文司夜之后,再次回到长孙府,长孙宗岚正倚着廊柱闲闲的磕着瓜子,“你这女人,真狠心。” “无毒不丈夫,不狠是小人,走吧。”伸手将长孙宗岚一拉,丢在屋子里剩余喝的七歪八倒的人,朝着长孙宗岚的房间走去,两人刚走,屋子里面刚才还昏昏沉沉睡着的人都睁开眼睛,哪里有半分醉意。 鲁瑶抱着桌腿,将头靠在桌布上面蹭了蹭,道:“我就说这女人心是石头做的,可怜王爷一定遭了她的毒手,要是咱们不装醉的话,保不定她拿着凶器一个一个的将咱们脑袋上面敲出一个坑来。” “本宫严重同意,你说,本宫要找这样像她这样的女子来做皇后,是不是有点困难?”太子撑着额头看着手里的酒杯泛着月光莹莹,原来喝茶就能喝醉人。 剩下一个少年看了两人一眼,“倦了,困了。回去睡觉,鲁瑶,你还要不要知道改动的机关?” “要!”鲁瑶从地上爬起来,推着萧耀出去,“咱们怎么研究?是在长孙府里研究还是回王府研究,还是回太傅……哎呀,不行,我家老头子会吃醋的,要是就在王府里吧……” 他们两人,一个元昭耀对太子并无太大好感,一个鲁瑶本就不是个遵守礼数的,两人走了之后,杯盘狼藉之间只剩下那个一袭锦绣便服的男子坐在豪华晚宴的散场中,望着盈盈月色,心里那一份凉意越发的森人,他对着某个空无的地方,挥挥手,“回去禀告母后,本宫要选秀。” 月光下,墙头一阵攒动,依稀是有不少人因为这句话而迸发出喜悦。 “朝中为官子女,不要。不会下厨,不要,不会打人,不要。打人下手不狠的,也不要。暂时就这么多,其他条件本宫改日再列出条框。” 墙头无声倒了一片,有人心里暗暗惋惜,可怜了养在皇宫别院里的那批温婉女子……哎,这主子的喜好,难以捉摸呀。 长孙府外面回的回府,回的回宫,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今天晚上有人要离去。 萧疏音背靠着湿润的暗道之中,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一样,坐在她身边的长孙宗岚也是眼眸微垂,阴暗中他的脸容平静,嘴角微微上扬,好像现在坐的地方不是暗道,而是春日里花架之下,有蝴蝶翩翩起飞,环绕芬芳,他轻笑斜坐,在花架之下看那女子翩然起舞,比蝴蝶还要轻盈三分。 只是心跳如鼓声咚咚响,在黑暗的甬道之中显得分外的清晰。 “紧张了?”她偏头看他隐在黑暗中的脸,那脸上带着平静的满足。 “不是紧张,是激动,十年来,我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像是有人在上面用足尖轻点,一下让我满目纷呈,又一下让我惊喜不断。”他闭着眼睛,感受自己的心跳,好久,这样的感觉,如今,又来了,真好。 不是萧疏音要泼冷水打消他的美好憧憬,而是,“你真相信你能找到她?那个时代的信息量飞速发展,虽然说若是想要找一个人,人肉一下**不离十能出来,但是不排除找不到,或者是找到之后让你失望的可能?” 他不解,“为什么会失望?” “呐,你想呀,你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值青春年华,而且她执意离开,一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时间过了这么久,岁月的杀猪刀磨得霍霍响,万一她已经结婚或者是容貌已衰,你还会有心如鹿撞的感觉吗?要我说,不如不离开,将美好的幻影留在心中,还能保留那一份世间唯一的美好。” “我嫌弃过你吗?”他侧脸问她。 “好像没有。”她想了一下,认真回答。 “你成亲了我也没有嫌恶你,为什么她成亲了我要失望呢?”他摊开双手,耸肩。 “呃……你这逻辑有问题啊,我成亲是我,她成亲是她……”脑袋一转她想明白过来:“你丫的暗示老娘的容貌已经衰老?” 长孙宗岚撇撇嘴角,指了指她的肚子,“注意胎教。” “!” 院子外面月色过了中天,照在河面波光粼粼,今晚的月亮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只让人觉得银光之中泛着五彩斑斓隐隐约约的颜色,眼睛一眨,依然是白光似水,哪里有其他的颜色。 暗道之中萧疏音聚精会神的盯着暗室的那根光柱看,看的眼睛发花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起了变化,那日看到的白雾腾然从地上冒起,白雾升起之后,迅速的钻入彩色光柱之中,在光柱表面泛起一层盈白色的流光。 长孙宗岚轻笑一声,拉起萧疏音,这一次不再顾及可能会让那白雾消散,朝着光柱中间大步走去! 我刚才说没有,周日结文~~哦啦啦~~番外什么的~~有需要的吗?肉吗 ------------ 254 生产的难关! 两人只顾着朝着光斑之中走去,说来也奇怪,这一次,那些白雾不仅没有散去,而且还在两人进去之后朝着两人身上汹涌扑过来,萧疏音连忙抓紧长孙宗岚从袖子里面抖落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白雾遇到石头,更加发疯了一样的涌进去,像是惊慌之下无处躲藏,又像是找准了那块绿色的石头作为目标,石头承受不住雾气庞大纯净的力量,在萧疏音的手心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血红色的光滑石卵表面。 萧疏音小心收好,要是成功的话,她还得靠着这玩意回来。 两人身影很快被浓雾彩光包围,暗室中一片耀眼光芒瞬间绽放,光芒充盈到极致,发出一声闷响,浓雾散去,光斑消失,暗室之内重新归于平静灰暗。 暗室五米之外的甬道之中,暗青色的身影如一柄修长的刀刃笔直锋利,靠在湿冷的墙边,看着昏暗的室内渐渐恢复正常,刚才绚丽的光景只是一瞬之间绽放的虚无,室内空无一人。 真的,走了。 宇文司夜抬头摸着脑后微微出血的地方,真狠心呐,从一开始就铁定心不让自己送她。 他叹一口气往回走,一个人的身影在暗道里面,连影子都没有,她一定要离开,他连她多久回来都没有问过,是怕自己知道了归期,然后每天活在对她的思念中数着日子,那样的煎熬与难受,不是她所期望的。 --------穿越的分割线------ N市,笔直的街道,道路两边落地窗中反射出快速飞驰的跑车,红色的车身划着流水弧线以完美的车技将其他车辆甩在身后。 车内的男子抬手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精致的机械表,距离预产时间还差三十秒,低头挑唇轻笑一声,猛然踩下油门,将车速提到最高。 “长孙……慢、慢点、我、我的心脏!”。 “好啊。”男人笑眯眯的将刹车踩下去:“你女儿还有三十秒中就到预产时间,哎,宝贝孙子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真的是很遗憾啊很遗憾。” “快……快点!”老人抓住驾驶座的靠背,暗骂一声:“要是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叫他在N市混不下去!” 开车的男人不屑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威严肃然的老人,轻嗤一声:“那男人不混N市。”脚下一用力,跑车一阵浅蓝色的青烟朝着市区医院飞驰而去。 市区医院的产房中,萧疏音躺在床上吃苹果,看着挂在头等病房里面的秒针滴滴答的走,根据老头子的介绍,这间医院连你孩子什么几分几秒出生都能算的准,还有十六秒,十五秒……嗯,很好,老头子还没有来,以后要见宝贝孙子的话,跟他算便宜一点,十分钟一万块好了。 “雪雪呀,爸爸来了,哎哟我的宝贝,你看爸爸给你儿子买的什么?最新的航母模型……”老人一进房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严肃变成慈爱,刻板变成宠溺。 长孙宗岚跟在后面进来,他将一头黑发剪短成碎发,褪去妖魅的柔性,增添男性的无限魅力,萧疏音见他进来,微微一笑,“今天有什么收获?” 他抱胸站在门口,依然是习惯的斜靠姿势,食指翘了翘,指着老头子:“收购了中环最好的一块地皮,竞标三家水产业,一家珠宝行,顺便从他的死对头那里拿下一套免费的房子,怎样,准备怎么表扬我?” 赵树海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我说女儿呀,虽然长孙这小子没有强大背景势力,但是头脑精明,半年时间就让咱们家的企业从全市前十强上升到全国前十强,据我目测,觉得是一直上涨形势的潜力股,要不,我孙子生下来姓长孙,好不好?” “咳咳……”一口苹果卡在嗓子里面,萧疏音憋得个满脸通红,再看一眼长孙宗岚,面不改色,微微轻笑,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这家伙不知道解围两个字怎么写吗?当初穿越过来,带着长孙宗岚回家,只说是自己的大学同学,结果这家伙一脚插进她老爸的企业中去,一来二去,被当成半个儿子养着,而且,人前老爸提起他的次数,比自己这个女儿还要多,每次都是无限光荣的表情。 “赵叔叔,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替别人养孩子我也愿意,只要你说动疏音,我明天就入赘赵家。” “真的吗?”赵树海双眼放光。说面女后。 “爸,我要生了。” “先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让开!我他妈要生孩子了!”一手指着病房上的时钟,一手招呼进来的一声和护士:“麻烦先把这两位隔离开,最好是安排在医院五十米范围以外,我怕我看到了有气,生不出来。” “两位先生,这里是产房,请出去……”带着白口罩的医生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赶出去,迅速准备生产要用到器具。 “用力!” “再用点力!” 萧疏音脸上大汗淋漓,双拳握紧手心的塑胶握棒被她抓的变了形,脑中一幕幕飞逝而过,她进王府,救人,闹宣武,她身上的创伤不比任何一个上阵杀敌的人少,靠!老娘是刀山火海里面出来的,还生不出个孩子来! 下体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医护人员在杂乱的大声摇着她,“再用点力!使劲!使劲啊!” 她已经在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都快使完了,瞪着那个抓住她胳膊的小护士,产房里面传出一声怒吼:“老娘第一次生,没有经验,到底往哪里使劲!” 小护士快哭了,生孩子都是痛苦的,以往的女人也是痛的死去火来甚至喊着我不生了的都有,可是,像萧疏音这么彪悍的产妇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双眼一红,转头看满头大汗的萧疏音:“你跟着感觉走吧,我连个对象都没有,更加不知道往哪里使劲……”! “医生……要是不行的话,就剖腹产吧……”她歪着头看着那医生,尼玛,疼死她了! “不行!别说是你回去的时候身上多了一道疤,就算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长孙世家以后的日子就难混了,必须自己生!”有人在她耳边这样说。 她猛然扭头,看见产房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熟悉的脸,长孙宗岚穿着医生的白大褂,默默的将她手里捏变形的塑料棒子扔到一边,把自己温暖干燥的手送进她湿润的手心,“实在是疼的受不了的话,就咬我吧,别憋着委屈自己。” 萧疏音眼泪涟涟:“尼玛的宇文司夜,靠!老娘生个孩子你不在身边,疼死老娘了!” 她越是说话越是岔气,医生回头严肃的看着她,“小姐,麻烦你认真一点,现在是生孩子,不是比谁口气大!吸气!” 她闭嘴,狠狠吸了一口气! “呼气!” 疼的她背后整个脊骨都酸软麻痹,身子再也使不出来半分力气。 长孙宗岚手被她塞在嘴里咬住,涔出血迹来,他看着脸色苍白眼泪夹着汗水的女子,她何曾这样狼狈过,就算是面对着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她都是傲然抬头,眼神坚定,可见,女人生产的痛苦,比她此生经历的所有都还要疼。 “医生,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一点,但是因为胎位不正,要是不能一口气生出来的话,恐怕……” “住嘴!”那个中年女医生转头吼了年轻的护士一句,继续命令萧疏音:“想想你丈夫,你丈夫现在等着你给她一个惊喜,想一想你未来的家庭,多出一个可爱小生命,吸气!” 萧疏音眼泪直流,心想医生你说话真人性化,可是姑娘我实在是不行了!当初那麝香就要了这孩子的半条命,现在生产又是一个难关! “不好了,产妇开始流血!医生!” 这下连医生也将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这女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将肚子里的孩子保住,现在不仅仅是生产比别人困难一倍,而且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孩子跟大人都有危险! “出去,让家属签字,现在剖腹产能保住大人,孩子的性命医院不能担保,要是继续生产,可能两个都保不住,快点!去签字!” 小护士急忙拿着单子朝门外奔过去! “两个都要保住。”男人的声音在产房里面有压抑不住的命令口吻,医生抬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俊美高大的男子蹲在产妇身旁,小声的在安慰产妇,射过来的目光,冰冷森寒。 “这位先生,您的妻子身体之前受到重创……” “我说,要是她和孩子出了意外,你们这家医院,明日就等着被夷为平地。” 医生看着他,这男人看起来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谁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呢,而且能进这家医院的人,的确拥有能将医院夷为平地的权势。 萧疏音看着他,无力的张嘴:“别……” 长孙宗岚却俯身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出一句话,她双目猛然张大,浑身一震 ------------ 255 君子一诺千金 长孙宗岚单膝跪在床前,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轻轻说出一句话:“王妃娘娘,小王爷的命全靠您了……” “哇!”嘹亮的哭声在产房里响起,接生的医生大汗淋漓将孩子快速用棉布裹住,擦去身上的血迹,孩子哭声响亮,抱在怀里足足有八斤重。 医生心里暗暗惊奇佩服,不知道那男子在孕妇身边说了一句什么,Za。 “夫人,是位公子,您要不要看看?” 萧疏音唇角泛白,唇色干枯,无力摇头:“抱走,听说刚生出来的孩子都丑的跟猴子似的,我不想看。” 长孙宗岚微微一怔,从医生手里接过孩子,示意道:“我来。” 医生眉开眼笑,“你先生真贴心,要不是他在身边鼓励你,只怕这孩子跟你都还要遭些罪,看来,我们医院以后得多让男士进产房……” “你先出去吧。” 医生一愣,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所镇住,一般来说,顺利生产完的夫妻,对医生都是感恩戴德,像这一对这样,夫人不想看小孩,先生下逐客令下的自然的,还从来没有见过。 长孙宗岚哪里有心思去揣摩医生的想法,他只不过是命令使唤人习惯了,天生就有支配着的架势。 “你准备给这孩子取名字叫什么?”长孙宗岚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眼神偶尔,那孩子也乖巧,躺在他的怀里眼睛还睁不开,安静的呼吸,不吵不闹。 “按照华瑞国的习俗,王府世子出生,应该由皇上或者是太子赐名,再其次必须由长辈取名,最后才是父母,我作为他的母亲,本是最后一个有资格为他取名字的。”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重要的是骨气和生活态度,就算给他一个强大的名字,他好吃懒做成为纨绔子弟,也怪不到名字的头上,就算叫二狗三蛋,也影响不了他大鹏展翅,青鹭直上,你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苦难,将生命赋予给他,他最应该感恩戴德的人,是你才对。” 萧疏音虚弱一笑,“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门府高第出来的人,这天下,最不遵守礼数的就是你,即便如此,就叫狗蛋吧。” 长孙宗岚怀里那孩子的嘴角动了动,男人挑眉,颇有不满:“真叫狗蛋?叫长孙狗蛋我没有意见,可是要是叫宇文狗蛋,我怕那个火爆脾气受不了,瞧这孩子,长得多聪明伶俐,儿子,你娘不疼你,以后跟着干爹混!”他低头那一瞬眉角跳了跳,刚好看到怀里孩子嘴角动了动,大喜道:“你在反对?” 下巴点了点,“喂女人,你儿子嫌弃这名字不上档次,换一个。” “到底是你嫌弃还是我儿子嫌弃?”床上的女子生产完,脸上渐渐恢复红润:“他是老天赐给我的,就叫做天赐吧。” 长孙宗岚却皱眉想了想,道:“叫君诺,宇文君诺,人生这一世,最重要的是诚实,不管是爱情,友情亲情还是恩情,我们都经历了太多的虚假和太多的谎言,我希望这孩子以后长大成人,能够做到君子一诺千金,不轻易许诺,但凡许下诺言,就要认真做到,你说好不好?” 她笑了笑,长孙宗岚你这是在说谁呢?是怕我食言吗? “依你。叫宇文君诺。” “哎呀,我的乖孙孙,爷爷跟你准备了最好的育婴室,你一定要比其他的宝宝赢在起跑线上,看,爷爷给你买的航母,厉害不厉害……哈哈哈,乖孙孙,来爷爷抱抱。”老人推门进来说是要抱却没有伸手去接,孩子还太小,他怕自己粗糙的老皮蹭到宝贝孙子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给我孙子取名字?我想想啊,我老赵家的孙子,叫什么呢,啊!叫赵天空,他的胸怀,要比天空还广阔!” “叫君诺,君子一诺千金的君诺。” “君诺?”老人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点头:“不愧是我女儿,想出来的名字果然有深度,君子一诺千金,好,这名字好!赵君诺!” “是宇文君诺。” “宇文……”老人一挑眉角,“什么玩意?” 萧疏音当日就出院了,她一直带着元昭耀给的那块血红色的玉石,身体大概是因为玉石的关系,恢复的比较快一些,而孩子自然没有留在医院温室一样的育婴房中。 宇文家从来就不出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背负着维护皇族的使命,必须要在广淼的天地之间经受风吹雨打,方才能够成为独挡一方的男儿。 依然是红色的车中,只不过这一次是房车,开的缓慢平坦,医院里的医护人员用专业的设备保护刚出生的婴儿送回赵家豪宅,赵老爷子一路上喃喃自语,不懂他的宝贝孙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个人的姓,心里暗想着,小兔崽子,要是你爸有胆子到老爷子的面前来,老爷子一定给他好看,虽然如此诽谤,但是眼光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孙子,跟着医护人员在后座。多点自这。 萧疏音在副驾驶座上,按下隔音的黑色面板,这才开始跟长孙宗岚的对话。 “有没有消息?” 他轻轻转过方向盘,拐了一个弯,车子朝着寂静的市郊天湖别墅开去。 “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况且这十多年来,我也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这个世界让我有大多的陌生感,虽然取得不少成就,但是那些人恭维的眼光就跟朝廷中的狗腿一样,让人觉得恶心作呕,最可悲的还是,你明明知道对方是假意恭维,只为在你身边讨要一点好处,还要笑脸相迎,假装关切,整个世界的人都是如此,你若是做的太真实了,你就与这个世界脱群,萧疏音,你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有如此真性情,不愧是我欣赏的女人。” 萧疏印心想,其实我平常就是经常宅在家里看韩剧看的多一点,看言情看的多一点,游戏打的多一点,要不想被这个世界所污染,保持真我太难,不如就避开,眼不见为净,也不会担心有人闯到你家里来指责你的坐姿不够淑女,你的吃相不够贵气,你的品位过于低俗,老娘过老娘的生活,与你何干! 她叹了一口气,“按照你的描述,我将搜索的范围缩减到N市和S市之中,广电台也让人通知了,寻人启事也张贴了不少,甚至连网上都来了一个人肉地毯似的搜索,这样还找不到一个女人,要不就是我办事能力不行,要不就是她知道了自己被寻找的消息,刻意躲着不见你。”她望了望两旁边倒退的树木,“不过以我的经验来说,应该是后者,她刻意躲着你。” 长孙宗岚轻轻踩油门加速,沉默不语。 萧疏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着的血色玉佩,那玉佩的颜色已经开始减淡,“我们过来已经有五个多月,当初宇文司夜沉睡半年不醒,我守着他半年,如今我离开小半年,他盼着我的归期,这样一算来,也还公平。”将手里的玉佩调转了一个方向,迎着车窗看了看,“我准备等诺儿大一点点的时候就带他一起回去,尽量赶在这块玉的颜色消失之前,不然的话,到时候,我们可能都回不去了。” 长孙宗岚双目直视远方,低低答了一声,“好。” ***** 就在萧疏音拿着玉佩跟长孙宗岚说话的时候,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面,身穿白色T恤的女子背上背包单肩背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平底鞋掩盖住她本应该妙曼婀娜的身子,一头黑色长发海藻一样垂落,遮住白净脸孔上精美的五官。 女子七弯八拐,拐进一间更加漆黑的巷子,巷子里面黑洞洞的一扇门被她推开,伴着有些沙哑但是仍然不失特色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滚。”一个发霉的番茄被人从里面扔出来,在女子白色的T恤上面砸出一朵红色的花来,紧接妇人捂着嘴咳嗽的声音一阵阵传来。 “咳咳……咳咳咳……”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伸手一点点抹去衣服上的番茄污渍,还好她穿的是一件旧衣服来的,这件衣服背面还有洗不掉的番茄印子,不然的话,又要花钱去买一件新的T恤,好几十呢,她舍不得。 她将身上的污渍擦干净之后,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钱放在桌子上面,语音很轻:“上次我跟你办的卡,你不方便出门去取,以后我跟你把钱送过来,你放在枕头下面,想吃什么就让隔壁的阿二哥帮忙带一点回来……” “这些药,你也要记得喝,不喝的话,也别砸,买来……有点贵,喝完我再给你……”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又一个臭鸡蛋扔出来,这一次她灵巧的避开,苦笑道:“下次来的时候别扔了东西了,这习惯不好……” “滚!”这一次,是声嘶力竭的吼声。 收拾起磨破皮的背包,她苦涩道:“我滚。” 出巷子的门,迎面吹来一张颜色古朴的宣传单,扑到她的脸上,她伸手轻轻摘了下来,看到宣传单上自己的素描画像以及下面男人轻笑的照片,将纸缓缓的揉乱捏在手心,放进背包之中 ------------ 256 除了我没有人能配的上你 市中心最吸引高端消费客人的酒吧里,女子穿着白的T恤和牛仔裤帆布鞋,困难的朝着人群的后方挤过去,在旋转霓虹彩灯的照射下,她的一身装扮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娜娜!”一个妆容妖冶的女子提着自己几乎遮不住胸部的抹胸小礼服,站在门旁边对着她急忙招手,“是不是又去那个死老太婆那里去了,她又不是你亲妈,你对她这么好做什么!你看看,看看,这身衣服,唉哟,赶紧进去换了!” 被换做娜娜的女子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被那女子推进包房之中。到开他开。 “唉,真是羡慕,竟然有人十几年了容貌不变,难怪这么多的富家公子都喜欢她,你看,连赵家的长孙少爷都在找她,咱们娜娜的魅力还真是大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挤过来几个语气讽刺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张宣传单,上面女子容貌精致,男子笑容明媚。 “滚去找你们的肥羊去,娜娜今天晚上有重要的客人,就是要羡慕嫉妒恨死你们!”女子一把抓过宣传单,揉烂了扔进垃圾桶。 “娜娜,好了没有?”敲了敲门,里门立刻传出门锁启动的声音。 那几个女子抛下恨恨的眼神,一窝蜂似的走了。 “照片呢?”娜娜从屋子里面出来,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装扮,换了一身贴身的绸布裙子,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海藻般的头发遮住雪白的背脊和突出的脊骨,她没有化妆,只在唇上抿了一抹妖红的色泽。 正是这样,才让众多男人为她如痴如狂,成为最有名的兰桂坊的头牌。 女子将一张照片递给她的手中,照片上面的男人精干锐利,她只瞟了一眼,就将照片随意的丢在,淡淡道:“走吧。” 之所以要照片,只要确定从未见过面的客人,不是那个男人。 走酒吧里的特别通道很快就到了名车等候区域,妖冶的女子下巴一抬,指向一亮红色的跑车,“喏,那台。” 娜娜不知怎么回事,看到那在夜色中红色艳丽的车,心里生出不安的感觉,记忆中的那个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妖红色的衣袍,现在,这车的颜色,跟那衣裳的颜色太像,转头墨色的眸子盯着同伴:“对方的身份是什么?”Px2x。 “唉,我说大小姐,你是陪睡的,不是搞人口普查的,最近看你越来越疑神疑鬼。”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将对方的身份告知:“世纪明珠珠宝行的首席CEO,据说是年轻有为,其他的资料,都不知道了。” 兰桂坊的规矩很独特,凡是上门消费的客人,必须登记真实资料,否则的话,不好意思,您请出门右转,停车场您好走。 将自己从不离身的背包紧紧拽在手里,她低着头,在夜色的遮掩中上车,红色的跑车朝灯火阑珊的酒店开去。 ***** 长孙宗岚今晚喝的有点多,现代的酒不比古代的酒,喝多少都不会醉,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世纪明珠今天开张,他作为首席执行官少不了被人硬灌了不少酒,却不知,阴谋正在朝他慢慢靠近。 “长孙,说实话,作为同行,我从来没有见过想你这么年轻有为的人,短短十天,就能将一家破产的珠宝行重新做起来,我看今天开张的时候你店里的那些人呐,唉哟,活像那些珠宝是送给她们不要钱一样,以后你又成了许多贵太太们嘴上的新宠啊!”一个肥胖的男人伸过来一只手,准备勾住他的肩膀,他轻轻一让,那只肥手落了个空。 长孙宗岚想,明天这只手不知道会在哪个垃圾桶里面发现。 另外一个精瘦的男人举起杯子,“最后一杯,最后一杯祝长孙你的世纪明珠开的长久一点。” 长孙宗岚轻笑,这一群人,都是珠宝界的同行,人人都准备看他的笑话,见他生意兴隆就气得跳脚,他早日关门大吉,他们就摆酒庆功。 “借李老板吉言。这杯喝完,咱们就散了吧。”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他现在还住在赵家,回去晚了,老爷子恨不得从他身上找出一根长头发丝来,然后满世界嚷嚷他对不起他女儿。 苦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真要像萧疏音说的那样,空手而返吗? 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腹中如火烧,他一向谨慎小心,刚才思绪出神,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动作,此刻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 “妈的,一脸白脸小生害的老子忍了这么长时间,你小子太他妈精明了!”桌子上面刚才还笑呵呵的男人变成一脸凶样:“跟我们老大抢场子!我呸!” 其他人早就吓得不敢动,那凶狠的男人命令门外站着的手下:“来人,拖下去!” 完了长满厚茧的指头一个一个指着桌子上的其他人,“你们也是,要是像他一样嚣张的话,下场……嘿嘿!” “你、你要带他去哪里……不会、不会是……”要是长孙被杀的话,今天他们所有的人都会作为嫌疑人被带去警局问话。 “放心吧,少不了他半根汗毛。相反,”那凶狠男人阴桀一笑:“有得他爽的!” “你们就等着看明天的报纸吧,绝对的精彩绝伦。” **** 黑暗中,男人一身笔挺的西服被人解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若是现在有人开灯的话,就能够发现男人的胸膛之上布满不自然的红晕。 “进去!”娜娜被人推进黑漆漆的房间,“我们老板喝醉了,你主动一点!” 长孙宗岚意识混乱,只觉得自己小腹如同火烧,随即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他下意识的蹙起眉毛,是谁? 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见,酒里的不仅仅有春药还让他浑身失去力气,该死的! 娜娜跪坐在男人身上,即便是现在,她的背包也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男人身上滚烫,绝非是一般喝醉,她的手一贴上去,他就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 “走……开。” 她一蹙眉,膝盖跪在柔软的大床之上,伸手去拿自己的背包,当真要起身走开。 身子却突然被大力往下一拉,整个人跪着趴在他的身上,他火热的胸膛遇上她冰凉的皮肤,让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身低吟。 一个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他小腹灼热,身下利器挺起。她感受他的身体变化,灵活的五指替他解开衬衣,刚要将衬衣扔下床,身上的男人却一把夺过去,伸手一抚,上面七颗扣子分别射向房间里面七个不同的方位,连着几声脆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被打碎。 她一愣,这男人,会武功? 容不得她细想,男人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嘶哑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不准你再逃。” 她瞬间浑身一僵硬,掀开身上的男人就要逃跑,是他!竟然是他! 她的动作似乎惹恼了他,他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身下坚硬,声音里带着恼怒:“十年前,你逃,我每一寸骨头都别人踩断,现在,你逃,明天报纸的头条就是我长孙宗岚因欲火焚身而死!你非得让我身心俱死才痛快!” 齿间用力,咬得她呼痛,那一声痛楚却因为两人之间的姿势而变成呻吟出口,隐忍了十多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而下。 十年前,她意外穿越,遇到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那时,他是明媚少年,她是倔强少女,他以为将她从青楼赎身就能解放她的全部,却不知道,她的束缚却在另外一个时空。 “长孙……”久违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唤出,伴随着泪水打湿床单,她胸口不断起伏,只是一句一句的唤他的名字:“长孙宗岚……”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脸上的湿润,多年来的处境让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所以刚才一甩手,将屋内的摄像头全部打碎。 女子的泪水在他的指尖滑下,他心中一痛,俯身在她唇瓣指尖寻找安慰,灵巧的舌头轻柔扫过她的温暖,这一吻像是要将他多年的思念化为温柔的行动,让她知道他的思念有多么的绵长。 两人身子贴的很紧,她甚至感觉到他身下的坚硬顶在自己的肚子上,炙热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裳传来。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不然……”不然能怎样?想到她的逃离,想到她或许是刻意的避而不见,要不是他刚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睁开眼睛,要不是他在黑暗之中能看清楚她的容貌,他与她会再次无缘擦肩而过。 “不然我就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掌控。” 她听到男人幼稚的威胁,先是忍不住一笑,然后那笑意在嘴边化为苦涩,“我配不上你。” “是吗?”他伸手解开自己的皮带,这女人折磨得自己好苦,如今将她揽在怀中,身下早已经叫嚣着要解放,“我怎么觉得,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配的上你。” “唔……”她的唇瓣被含住,反驳的话被他吞进肚子里,“我好难受。” 她的手被他放在身下,手中的炙热胀大,她听着他嗓子里几乎是再也压抑不住的**,伸手解开他的裤子上的扣子,伸手顺着他结实的小腹探下去。 下一章继续下去~~应该不会被和谐吧~~那个~~~别急哈,王爷的还在后面呢 ------------ 257 你无耻!嗯,我无耻。 她一有动作,他的眼里泛起闪过光芒,宽大柔软的床上,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空气之中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你终于,仁慈了一回。”将她压在身下,他一手抚着她的柔软,逗起她胸前的快感,诱惑的小动作惹得她身体一阵阵酥麻,这男人,太会**。 “嗯唔 ̄ ̄ ̄”胸前痛疼传来,她睁开朦胧的双眸,他含着她的柔软,醉眼一样通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见自己的眼睛里面禁锢,再也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身下的身体秀丽成一道起伏的山峦,他一向是自制力好的男人,可是刚才酒桌上的那一杯春药,就算是自制力再好,也难以抵挡。 “吻我。”他的命令让她微微一怔,这男人向来是喜欢命令别人的,她眼神中微微暗光一闪,竟然起身将他推翻在床,自己翻身爬了上去,骑在男人腰间。 “长孙,我欠你许多……”俯身下去,将胸前的柔软压在他结实的胸上,玉唇绕着他胸前的两颗红点缠绕。 “恩……啊……”胸前的快感传来,他小腹更加的灼热,坚挺起来的利器在她的臀部摩挲,“**这种事情,还是男人在上面比较好。” 将她拥在怀中,他握住她柔软的臀部,贴近自己,“我要你。” “嗯……”她只觉得男人的气息扑面而至,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阵酸麻,“啊……不要……” 身上本就只有一匹绸布,此刻被他脱下,整个身子都完美无瑕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喉间干涩,低伏在她身上,“好美。” “嗯……”她身子本就敏感,此刻被他一逗弄,**自小腹涌上来,叫她再也难以自持,“长孙……热……” 她热,他更加热,因为春药的关系,小腹如火熊熊燃烧,身下更是硬挺,他并非是初次尝试的小毛孩,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两人身上散发出成熟的诱惑都叫嚣着让彼此深入体内,用最真实的感受来深爱。 “妖精,你不仅诱惑本公子的心,还诱惑本公子的身体,罚你在本公子身边,一辈子。”两具身体在雪白的大床上翻滚,他体内灼热的感觉要燃烧起来。 她低低呻吟,身子热的是在难受,“我……嗯……嗯啊……抱紧我……” 他的炙热贴着她细腻的皮肤,在她躬身哀求的那一刻蓄势待发,“我要来了。” “啊……”两人同时呻吟出口,他几乎在进入的瞬间就要控制不住,身下娇小的人儿紧紧贴着自己,两只修长的腿圈在他的腰间,他挺起身子,一个深入,将她身体顶的浑身一震,她眼角有泪水滑落。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喜悦,十年前,她在台上轻舞霓裳,他在台下远远眺望,她离开时,带着最难以填补的伤痛,而如今,这个执着的男人寻来,用他最火热的行动告诉她,他要她。 她索性让自己沉沦一回,沉溺在这一份宠爱之中,用饱满凹凸的身子,去迎接他淋漓尽致的热情。 恍然之间,她似乎理解了姐妹们经常说的欲仙欲死是什么意思,如果让她在这一场沉沦中死去,她也情愿,可是,天亮之后,他们就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她回她的阴暗小楼,他去他的富丽宫殿。 “啊!”下巴被捏紧,他的脸在面前被放大,“你果然让我担心,是我不够努力,所以你出神了吗?”说完带着惩罚性的一个深入,将她不由自主的扬起弧形完美的脖子,“唔 ̄ ̄ ̄啊 ̄ ̄ ̄” “小东西,放松一点……”她夹得他太紧,几乎让他寸步难行。 “嗯……”她一放松他就开始大肆开始侵虐她,精壮的身子在她身上不停的运动,她将身子抬起,用最默契的姿势迎合他的需要。 “我爱你……”这一声积蓄了十年,终于在结合的巅峰发出沉重的叹息。 ***** 漆黑的屋子里面浮出唯一的光线,女子将压在自己身侧的男人轻轻挪开,他昨晚要了她三次,几乎将她腰肢弄断,现在一走路,还是酸麻的疼痛。长之是手。 娜娜翻身下床,因为怕惊动他,她没有敢穿鞋,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小心翼翼转身看了一眼在床上沉睡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踮脚走到浴室门口,用自己最轻柔小心的动作滑开浴室的门,手里提着自己的衣服。 浴室的门被关上,屋内重新恢复黑暗,气息霏靡的床上,男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水花缓缓流在身上,她不敢开太大,怕惊动外面那个警觉的男人,今晚的一切都是一个意外,她要让自己快速忘掉这一段意外,尽管刚才她还在那男人的身上留下印记,但是她在脑中提醒自己,他是客人,而且还是一个中了春药的客人,她收了钱,理所当然的要解决客人的身体需要。 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今晚的一切,她都要逼迫自己忘记。 再次打开浴室的门,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的闭起眼睛,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要去哪里?” 她豁然抬头,男人压迫性的身高逼来,一双光彩璀璨的眸子盯着自己,假如说刚才在黑暗之中,她还能应付自如,那么现在在光亮之中,她觉得自己一时之间无处遁形。 “我……”女子海藻一样的长发遮住眼帘,“我洗澡。” “我知道。”长孙宗岚仅仅下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毛巾,他一只手撑在浴室的门上,拦住她的去路,另外一只手斜插在腰间,修长的食指搭在毛巾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让人怀疑下一秒遮住他下半身的毛巾是不是就会被他不小心点开滑落,“现在你洗完了,穿整齐了准备做什么?” 她不作声,默默的退了一步,长孙宗岚似乎意识到自己给了她太大的压力,耸耸肩也后退一步,“不要告诉我你想趁我睡着的时候独自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了一点?”带着宠溺的语气再次钻入耳朵里,让她心房为之一颤。 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鼓起勇气才让自己与他对视,“我为什么要负责?” 这次轮到长孙宗岚微微咋舌,她这态度,x5E。 “你是客人,我收了你的钱,服侍你,是你我两厢情愿的事情,”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现在是五点五十分,我一般六点下班,要是你觉得我没有尽责的话,我可以待到下班的时间,不过超过一秒,费用按照上班时间的三倍算。” 她每说一句话,他眸子里面的冷意就浮上一分,听完之后,整张好看的脸冷了三秒之后灿烂一笑:“好,麻烦你将你剩下来的所有日子兑换成金钱,算清楚之后告诉我,一共是多少,要是一时之间算不清楚的话,我不介意先预支六十年的给你,你觉得如何?” “你!”她愤然抬头,这男人是不是太无耻了,她说的这么明白了,他难道听不懂吗?看他眼底的认真,明白他说得出做的到,买下她的六十年,他的确有这个经济实力。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我走?” 他耸耸肩,“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要走,随时都可以,但是,想从我的身边离开,我给你三个字,不可能。” “你混蛋。” “嗯,我混蛋。” “无耻。” “嗯,无耻。” “你……”她说一句,他就不以为然的应下一句。 “不用骂了,骂来骂去,到头来你还是要嫁给无耻混蛋,跟无耻混蛋过一辈子,成为无耻混蛋的夫人,所以,乖,别骂了。”他坐在床上,双手朝后撑着,看着浴室门口的她,这女人怎么比某些人还难说通,某些人虽然别人说不懂,但是只要她老公出马,一定能搞定,怎么自己面对这小女人就毫无办法呢。 “长孙宗岚,我不爱你。”八个字被她说得平静如死水,她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赤脚的脚尖,脚心里因为说谎,而一阵阵的凉意:“所以就算呆在你的身边,也毫无意义,要是你想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对你献媚献殷勤……”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冷然截断:“你不爱我?” 四个字咬牙切齿? “是。”她抬头,手心捏进肉里,就算以前是爱他的,那么从现在开始,也要逼着自己不要爱他。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几乎是在她抬头说是的那一瞬间,伸手从床上拿过来一个黑色的背包,解开搭扣,将背包里的东西一古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看着为了抢包而扑过来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他伸手捞起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坐好,语音邪魅:“现在,你还要说你不爱我吗?” 零散的东西从背包里面全部倒出来,从样式古朴的玉镯,到刺着男人名字的锦囊,从男人从不离身的一段红绳,到揉成一团的宣传单,还有众多现代少见的东西全部散在雪白的床单上, 长孙宗岚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扔到床上,自己覆身上去,双眸盯着她,:“你不爱我,将我送给你的每一样东西随身带着,十年了也不肯丢?嗯?” “嗯……唔。” 窗外露出一线白,照出这一室迎接新日的缠绵不休,也穿透时空,照亮了古朴宅院的等候。 不要被和谐,不要被和谐,不要被和谐~~~和谐了俺的王爷怎么写~~~ ------------ 257 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喂!臭小子!”一个身传沉色松绿的少女一把推开屋子里的门,“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啊!” “那不然呢?”长得愈发出尘清秀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并未抬头看那人,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高贵而呵斥丫鬟随意叫自己,“像你一样满大街乱跑,风尘仆仆的回来弄一身脏?沫儿,你不是小女孩了,你长大了,应该有些姑娘家的本分。” “福晋娘娘成天跟我说这些,你也成天跟我说这些,还是王爷好,任我到处跑,还说女子又不是哪点比不过男儿,为什么就一定要关在屋子里面刺绣做女红呢,女子也可以成为独挡一方天地的英雄的。” “那王爷有没有让你跟他一起上战场杀敌?”元昭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沫儿连连摆手,“你知道的,我杀鸡都不敢,哪里还敢杀人呢!” 他放下手中的书,将身下轮椅换了一个方向,“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沫儿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要说的话被他打岔给岔开了,现在听他一提醒,整个人一蹦三尺高,“我说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王爷带兵包围咱们家的院子了!” “哦?我又没有犯法,又没有杀人,他为什么要包围我们家院子,莫非你昨天吧隔壁李老三家的狗给偷着烤着吃了?” “我才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条狗是李老三送给我吃的,本来是说给你补补身子的,但是我想你又不吃狗肉,所以就……哎!我说的是真的,王爷带兵包围咱们家院子了!” 少年耸耸肩膀,“刚才我不是在问你吗,为什么要包围我们家院子?”每次两个人说话,沫儿这丫头思绪就不在自己的脑袋里面,他转移话题她也跟着转。 “说你有罪!” 这次,元昭耀挑了挑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我有罪?” 沫儿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对呀,王爷说你罪状有三条:第一,学艺不精还学人家乱研究东西,罪状一。第二,害的别人夫妻两地分离还不主动认错,毫无愧疚感,罪状二。第三,王爷说,他派兵把手着咱们家院子,出入皆要搜身检查,不过你不用,因为根本就不允许你出去,十日之内,要是没有得到王妃娘娘的消息,就将咱们家院子夷为平地,将你赶回宣武去。” 少年被她转诉的话说得脸上一阵通红,“去宣武就去宣武,我去让宣武皇帝抢了他的王妃,看他还有什么好嚣张的!哼!” 沫儿听他这样一说,脸顿时皱了起来:“我不想去宣武,我从小都是在这里长大的,臭小子你……” “行行行,不去宣武不去宣武,去见王爷总行了吧?”人前冰冷孤傲的少年无奈的看着少女,生不起气来。 “不就是三年零两个月还没有回来吗?看他急的那样,活像是有人抢了他王妃一样!切!” *****Pxgd。 果真如沫儿所说的那样,本来就不算大的院子外面,齐刷刷的一百多个轻甲侍卫排列整齐的站在,沫儿踮着脚一看,乖乖,连茅房旁边都有人,真的是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要是想要抓我入官府的话,就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要是说是我的原因导致你的王妃娘娘迟迟未归的话,我抗议。”少年无所谓的摊开手,青色的长袍盖在膝盖上,态度并不因为对方是他的姐夫而有半点怠慢。 三年的光景足以让一个思念妻子的男人磨去所有的棱角和锋利,但是这一点在宇文司夜的身上却看不见,他反而比三年前更加让人觉得沉稳睿智,一袭锦色绸缎长袍及地,身后站着的一排面容严肃杀气腾然的侍卫,完全不同于少年的轻松。 “拆。”他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身后五六个侍卫大步走上前来,在少年微微诧异和少女惊恐的目光中,片刻就将靠着院子而建造的一座景致娴雅用来堆放旧书籍的房子给拆掉光溜溜的,露出里面页数发黄的书皮,在风中一吹呼呼的响。 “你这院子不大,本王只拆外墙,不动梁柱和内墙,十日时间,先拆外面的,再拆里面的,听说后天有雨,等十日之后,本王要是没有看见王妃的影子,就一把火烧了你这院子,你看如何?” “好卑鄙的人啊。”少年转头脸去,对自己身后的少女如此说道。 “是啊,自己的妻子不见了,放过烧别人的屋子,哪里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王爷啊。”少女抚着轮椅的靠背,低下头如此回答少年。 “不如就让他多着急几天好了,你看如何?”最后一句话学着宇文司夜的发音。 “可是后天要下雨啊,你的那些书怎么办呢?”少女有些担心。 “没事,我看过都记住了,淋湿就淋湿吧,反正他还要一把火帮咱们烤干。” “嗯……那好吧,咦,王爷呢?”少女抬起头来,眼前的百名侍卫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那个不怒自威的王爷也不见了身影。姐那在人。 “臭小子,咱们是不是气到他了?” “怕什么,咱们这是在替疏音姐姐考验他,再说了,他这么急着让疏音姐姐回来,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侄子,未来的小王爷能不能承受得住吗?见色忘亲的男人!”少年脸上带着少有的几分调皮,从怀中掏出一块颜色浅淡的石头,缓缓道:“还好当初我动了一个方位。” “那王爷现在带着侍卫去哪里了?”少女抬手搭在额头,望了望。 将手中的石头往上轻轻一抛,然后闭着眼睛伸出手,石头准确的落在手心:“欺负完咱们小的,八成是去长孙家威胁长孙老爷子了。” “臭小子。” “嗯?” “其实我觉得王爷挺可怜的,疏音姐姐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不要王爷了呀?”少女歪着头,一脸同情,她以后可不要自己的夫君这么担心自己,一想到这里,颜色落在元昭耀的身上,脸莫名的红了红。 三年!无良作者,你又憋死王爷了!可怜的娃~~~~ ------------ 259 大结局的前夕 “妈咪?” 随着一声清脆的欢呼声,小小身影从旋转楼梯上面跑下来,头上戴着棒球帽子,一身小潮男的装扮,那孩子扑倒门口之后,先是将女子的小腿抱住,然后才将头探到后面的玄关处,脆生生叫人:“长孙叔叔,娜娜阿姨?” “君诺,真乖?” “君诺,爷爷呢?”萧疏音俯身将孩子抱起,先是检查了脸上没有伤之后,然后才问赵树海在哪里。 “爷爷陪着君诺练剑,受伤了,护士姐姐在帮他包扎伤口。”小小孩子被她抱在怀中,先是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才说:“妈咪,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为什么?”萧疏音察觉到儿子今天有些不对劲,疑惑问道。 根据长孙宗岚说,君诺自小骨骼就奇特突出,而且这孩子对他爷爷跟他买的什么飞机啊,大炮啊,航母的那些模型,看一看就扔在了一边,反而对刀剑长矛这些冷兵器,和长孙宗岚那根能够取人姓命于无形的红绳情有独钟,而长孙宗岚和娜娜干脆就将两人手上的红绳做成一一根,送给他当做防身用的武器。 此刻,宇文君诺小手捂着嘴巴,偷偷在他娘耳边,轻轻道:“娜娜阿姨肚子里的小妹妹看着我,我都三岁了,是小男子汉了。” 他自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长孙宗岚却是个耳朵尖的,将他的话告诉身边的娜娜,惹的孕妇直笑:“君诺,谁说娜娜阿姨肚子里是小妹妹,说不定是个data/k2/ 呢。” “是小妹妹,我看见了?”宇文君诺一脸你骗不到我的表情。 三人都是一愣,萧疏音连忙将他放下来,以前只觉得诺儿聪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偶尔他在自己的卧房里面,能准确的说出花园里发生的事情,萧疏音也以为是碰巧偶然,哪里知道,她们从来就没有在孩子面前说过娜娜怀的是女孩,他竟然说他看见了? “君诺,告诉叔叔,你是怎么看见的?” 长孙宗岚将手将在他的后颈之上,小孩子的骨头软,不好摸出骨骼和经络之间的结构,他将手沿着孩子的背脊走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异常,却在再次低头的時候,发现这孩子眼中又淡金色的光芒一闪。 “君诺,叔叔跟你做一个游戏好不好?”他蹲下来,视线跟他平行,“叔叔把你的眼睛蒙住,你来猜,叔叔伸出几个手指头好不好。” “啊,,”君诺一听是这么简单的游戏,失去了兴致,只是,长孙叔叔像是他的亲爸爸一样,所以,只要是长孙叔叔和妈咪说的话,他都会听,不像爷爷,有時候说陪着他完,结果不到两分钟就受伤,又不肯让他给那些拳击叔叔一起玩。 “那好吧,只玩一分钟哦。”施舍姓的耸耸肩,孩子闭上眼睛示意长孙宗岚见手盖上来。 萧疏音看着宇文君诺那得意样,想到他爹也是一样德行,一样的得了便宜卖乖,轻易不给别人便宜吃,嗯,不过,这两父子对她倒是都一个德行,唯她俯首帖耳。 长孙宗岚叹了一口气,依稀是想到少年時候的宇文司夜那傲然的样子,不过,他儿子比他好,至少多了可爱这一项。 “这是几?” 他将手盖在宇文君诺的眼睛上面,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后,示意萧疏音将手递过来,五个指头在孩子被蒙着眼睛的面前展开来。 若说是巧合的话,一到十,十个数字,有猜中的几率。但是依照宇文君诺从小就体现出来的谨慎和聪颖来看的话,他若是能看见的话,一定会问。 “叔叔,你说的是把我的眼睛蒙上,没有说我不能睁开眼睛,对吧?”君诺嘴角习惯姓的翘起,扬起一丝得意。 “是的,你可以选择选择睁开眼睛,也可以选择闭着。”他并不直接让他把眼睛睁开来,只是淡淡的data/k2/ 说道。 宇文君诺像是意识到什么,笑道:“叔叔,我什么也看不见。” 萧疏音一愣,这死孩子? “不过要是叔叔是认真的在问我的话,”孩子语气一顿,微微仰起头,透过长孙宗岚的手掌看到面前的景象:“并且保证不说出去,妈咪,五个手指。” 长孙宗岚微微一怔,他想到了这孩子会看到是他娘在在比划手指,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说看不见,并且说出后面的那句话,假如你是在认真问我的话,因为你是对我重要的人,所以我也认真的回答你,是的,我可以看见。 “君诺,叔叔问你的话,你就好好回答,不准逗叔叔?”萧疏音见长孙宗岚脸上一怔,怕是他多想,轻轻呵斥了一声。 宇文君诺一吐舌头,“妈咪,收到?” 长孙宗岚心里却无法再平静,不是因为君诺对他的威胁,而是因为这孩子不知道从哪来拥有的能力,要是这样的一股可怕的力量跟随萧疏音回到华瑞,不知道又要掀起怎么样的一场轩然大波。 “转过去。”这一次,他握拳,“君诺,这一次不仅是要猜出哪一个数字,而且还要猜出是那几根指头。 君诺微微一沉吟,他闭上眼睛之后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睁开眼睛的時候却能透过遮挡看见想看见的东西,现在长孙宗岚这样说,他停顿的時间有些长。 ”零。“ 孩子语音一落,长孙宗岚倒是一怔,转过去了还看得见?不是吧,, 君诺重新转过来,习惯姓的耸肩微笑,姿态老成,完全看不出来是三岁孩子该有的智商:”我猜的。“ ”疏音,你确定要将他一起带回去吗?“长孙宗岚微微挑眉,站起身子来小心翼翼的先将心爱的女人扶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才郑重问道。 萧疏音叹一口气,将君诺抱起放在腿上,坐在对面:”要是因为担心君诺年纪小,承受不住時空的压力,我也不会等到现在。如今君诺大了,你又教他功夫,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毕竟还是孩子,几次夜里醒来趴在我身边问,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他却只有爷爷和叔叔。“ 宇文君诺此刻乖乖的坐在她腿上,不吵也不闹,一旦提起父亲,他都选择沉默,在人前从来不体现出自己对父爱的渴望,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面看来,父亲虽然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但是有妈咪和爷爷,还有叔叔和阿姨疼爱自己,已经够了。只是有時候看见别人叫爸爸,他就觉得自己有一种孤独感,一种属于他,属于孩子的孤独感,他不能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妈咪,因为害怕妈咪会因为自己的孤独而更加孤独。 ”是我想多了。“长孙宗岚放松身体躺在倚在沙发上,他的动作依然是随意而又data/k2/ ,但是举手投注之间已经有了即将为人父的沉稳。 ”倒是你,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吗?耀儿给我的那块玉石,淡红色的印子在三年前停止,说不定还可以再等上三年,,“ 长孙宗岚微微一笑,将妻子揽在怀中,”当初娜娜选择这个時代,就已经为我做出了选择,我留在这里,还可以照顾娜娜的妈妈,和你老爸。至少,你也能放心一些。“P2jS。 ”那长孙世家的一切呢?“ ”长孙家对我来说,有生养之恩,我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老爷子和大姐,不过他们都是内心强大的人,到時候,你替我多去看看老爷子就好了,至于大姐,别人都说她姓格阴晴不定,桀骜不驯,其实大姐也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才会变成那样,而且,“长孙宗岚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大姐和林元祈同出一个师门,两人之间,多少有一些情分,只是大姐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卑,所以,一只对他都像是仇人一样。“ 萧疏音心想,长孙宗岚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觉得你如此孝顺过呢,脸长孙研的感情都在肚子里面磨了好久才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长孙宗岚从小到大,唯一可以说话的,除了宇文澈和宇文司夜,唯一可以交流的就是长孙研了,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他可以有再多的朋友,而他的姓格,看似随意轻浮,可是就算你走进了他的身旁,也未必能走进他的心。 当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有些事情,除了情分以外,还要看缘分。“ 这時候,坐在萧疏音腿上的宇文君诺低低抬头问道:”妈咪,我们是要回家吗?“ 萧疏音一怔,孩子虽然小,但是已经知道了心不在这里,他从小在赵家豪宅里面长大,却也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虽然有许多人疼爱他,可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有出现,血脉穿越千年相连,他能感受到真正等着自己的那个家的存在。 ”是,我们是要回家了。“ 宇文君诺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是要回那个男人在的地方吗?“ 自一孙过。长孙宗岚坐在对面忍不住笑了一声,”君诺,那个男人是你爹,你得尊重他。“ 他瞧了对面长得好看的叔叔一眼:”那个男人武功有你高么?长得有你好看吗?有你会讲故事么?比你还要聪明吗?“ ”那个男人或许武功不是天下最高的,长得或许也不是最好看的,他讲的故事有可能充满了data/k2/ 和血腥,甚至有的時候,还没有你聪明,但是,叔叔敢跟你保证,他是全天底下,最爱你跟data/k2/ 的人,这一点,谁都比不上他。“ 微微一笑,林元祈比不上,宇文澈更加比不上。他们为情义,为伦理,为天下人的眼光束缚了自己的行为,而将自己的情和爱深埋。 而宇文司夜,恨的极端,爱得极致。他能将她一杯毒酒药死,也能为她遣散所有女眷,能够违背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冒死将她想要保护的人保护在力量所能触及的范围之下,只因为她想要,他便就能给,只因为那一份爱在心底生根发芽,从此枝繁叶茂,生生不息。 他爱这女子,爱的是她的一颗心。 宇文君诺听了之后,低头不作声,似乎在认真的想长孙宗岚说的这一番话。 ”雪雪呀?“二楼的楼梯口上面传来赵树海的声音,”你们刚才再说回去哪里?是要去那个兔崽子那里吗?我跟你说,必须得要他充满诚意的跪在我赵家的门口,不然的话,休想取得我孙子和老爷子我的原谅?“ ”爸?三年来,这话你几乎每天早中晚饭的時候说一遍,入睡之前还要说一遍,就算你说让他来,那也得他能来呀?你手上拿着什么?“目光瞟到老爷子的手上的东西,眼熟的她不想确认第二遍。 ”你说这个玉石呀?前几天几个老家伙拿出他们家里的压箱宝,欺负老头子我没有古玩,我看着这玉佩的颜色通透,而且刚才我用我收藏了许多年没有动过的专业研究玉石的装备看了一样,发现这果然是块好玉,这暖黄白玉之下,有鸡血色的红线隐隐浮动?“ 萧疏音一边从他老爷子的手上拿过玉石装作再看的样子,”真的吗?真的有血色吗?“一边在心里暗骂,”鸡血个鬼,这是你女儿的血?“ 然而玉佩一落到手上,她的脸色微微一边,沙发上的长孙宗岚双目一眯看着玉石,也微微皱眉。 而双眼目光不同凡人的宇文君诺更是说出声音来:”爷爷,你看错了,血不是在动,是在消失。“ 要回去了,要回去了~~~~好开心啊~~~宇文君诺碰撞上宇文司夜,是父胜还是子胜?两人相处会那么相安无事吗?而且,乃们懂的,明天的重逢之后,这三年的那啥~~~必须补回来啊,王爷,无良作者对不住你?明天大结局,大图?另,番外可能不会多,但是内容绝对给足?最后给络青支持吧???此文完结之后立马开始填新坑,下一本的主角是太子,女主是会下厨,会打人, ,下手没有最狠,只有更狠的十六岁鬼马少女兼职单亲妈咪带着萌宝穿越?亲们可以移驾对看看开头《逆妃,爷,非礼勿上?》,给个收藏啥的~~~哈哈~~~ ------------ 259 大结局1之兵器 没有隆重的道别仪式,也没有凄凄惨惨戚戚的十八相送,相反,萧疏音走的相当利索,当长孙宗岚提议让她带一些重要的东西在身边,她拍了怕身旁宇趣君诺的头,“最重要的在这儿呢?” “倒也是。” 按照元昭耀之前的提示,两人离开的位置早在三年前已经选好,长孙宗岚将那一块地买下来一直闲置着,就是为了这一日派上大的用场。 “君诺,跟叔叔和阿姨说再见。”手心里的暖黄色玉石颜色越来越淡,剩下的時间已经不多。 “妈咪,我们以后还能回来吗?”孩子潜意识里知道这一去便是无限的归期,他不算多的三年岁月中,所有的一切都要抛弃。眼子儿将。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以后长孙叔叔和娜娜阿姨会住在我们的房子里面,帮君诺和妈咪照顾爷爷,”萧疏音蹲下来,看着酷似儿子酷似宇趣司夜的那张脸,“君诺要是舍不得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只是妈咪答应过爹地,人不能言而无信,就像君诺一样,君子一诺千金。” 小君诺摇头,“君诺答应了要保护妈咪一辈子,妈咪在哪里,君诺也要在哪里。” “去-,時间不多了。”长孙宗岚不习惯离别的场景,他伸手轻轻一推,将母子两人推进六条放射状光芒的中心。 一阵刺眼光芒,照的空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 --------------穿越的分割线无耻的又来了------------- “少爷,前堂被拆了?” “少爷,中院被拆了?”P2jS。 “少爷,拆到后院了?” “少爷,您的实验室?” “少爷,您的藏书阁?” “少爷,您的寝房?” “少爷,沫儿姑娘的,,” “恩?”少年终于挑眉,坐在轮椅的上的身子挺直,目光中带着厉声,看向前来汇报的下人。 “沫儿姑娘的东西都没有动,只是,沫儿姑娘去平渊王府理论去了,还说平渊王官大压死人,她要去报官,状告王爷侵犯他人 ,私入民宅,侵害了少爷您的财产权和 权。” “这丫头,,”元昭耀轻笑一声,翻开昨天自己看到那本书,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私闯民宅,侵害财产权和 权者,斩。“由她去-,王爷自然会有分寸了,哦,对了,今天是第几天了?让王爷明儿拆的時候顺便帮我找一个记录着什么爱情故事的书,对,是手抄本,叫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来着,找到之后拿给我看看,唉,据说是个凄凉的爱情故事啊。”少年翻着手上的黑色旧书皮,语气听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下人心想,主子呀,您是觉得王爷的怒火还没有烧够吗?明儿个王爷就准备点火烧府了,您还优哉游哉的在这看什么爱情故事,还看凄凉爱情故事,谁尼玛有王爷凄凉啊?每天看着王爷点卯似的来咱们这府里掀房子,比去宫中执勤还要准時,主子您能别玩儿了吗?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我找凄凉爱情故事去。” 这边元昭耀的府里屋顶被掀了一个通透,平原王已经派人在院子外面架好了火把,宣称要是天才少年明天凌晨之前给不出一个交代,就请天才您另外修房子,王爷再继续烧,直到你想出办法将王妃娘娘给弄回来为止。 那边街上熙熙攘攘,沫儿甩着袖子东逛逛西看看,琢磨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适合元昭耀的,买回去送给他,也省的他天天有事无事抱着一本书看了一遍看第二遍,看到第三遍是在是无聊的時候才跟她说会话。 街市上面的东西都是常见的视频玉器佩环什么的,这些东西府里面都堆成山了,他还建议她哪天将那些东西搬出来,办个什么二手市场,全部便宜半价卖了,要不是她舍不得那些东西还没用过,早就被扔出来了。 眼光飘过某个摊子的時候眼神一亮,“老板?我要这个?”手指指向一个精致的玲珑套着白木的九连环,平常见过直的九连环,却从来没有见过环形成一个小巧的鸟笼子的九连环。 就它了?乐滋滋的从怀里掏出钱来,准备将玲珑白木鸟笼子一样的九连环收起来,却听到有人跟她抢。 “老板,你把这个给我,我亲你一下。”清脆的声音,白嫩的手指。 沫儿哑然失笑,怎么还会有这般可爱的孩子,这九连环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亲一个就能送给你,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果然,摊子后面缩手缩脚蒙着面纱的老板只露出黑溜溜的眼睛和偏黑的皮肤,盯着那小孩看了一眼,果断的将那个鸟笼形状的东西塞到沫儿的手上,声音里是刻意压低的声线:“人家姑娘比你更需要这个, 你还没有长大,一边去?” 鲁瑶带着黑色的面纱,一边将白花花的银子收回到自己的口袋里面,一边打量着买鸟笼子九连环的姑娘,心想这姑娘好眼熟啊,心想这不是以前萧疏音府里的那丫鬟吗?心想这丫鬟是不是叫做沫儿来着,心想这沫儿后来好像是跟着一个叫做元昭耀的主子,哎呀,她的亲娘,这必须得打折。 哪里知道沫儿拿着九连环就兴冲冲的走了,她的拿去给臭小子炫耀,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完了跟臭小子差不多要急眼的時候,再送给他,惊喜一下? 鲁瑶数着银子,转头瞟见身边的小屁孩还不走,这小孩子看上去三四岁的样子,五官煞是好看,而且一身价格不菲的锦袍穿着,腰间还系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心里暗想,谁家孩子这么放心,也不怕被人拐跑了。 “小公子呀,去别处玩,别耽误阿姨生意哈,乖?”好不容易她想出个这么偏冷门的东西来做生意,一个毛孩子在摊子前面瞎转悠,自己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不做生意,家里那个死老头子没有钱打发那些死皮赖脸的女人们,事情不好办呀。 “我要那个?”再次伸手指向一截黑色的软皮鞭,孩童幼稚的声音与他说出的话不符合:“那件兵器看着称手,我想要?” “这的确是兵器,但是不是你用的。”鲁瑶这次低下头,认真的看着那孩子还未长成的清秀精致五官一眼。 ------------ 260 大结局2之父子 鲁姑娘觉得有的人真的是黑,太黑了。小心肝比锅底还要黑! 于是咱们的鲁姑娘决定做一次好事,“喜欢这个是吧,阿姨告诉你哦,你沿着这条街走下去,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左拐,然后再走一个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就能看到一座被掀了屋顶的房子,你看谁在掀人家屋顶的,就是坏人,你要是能把坏人给打倒了,阿姨就把这小皮鞭送给你娘,好不好?” 宇文君诺跟他娘刚回来几天,而且某无良王妃正躲在自己的私宅里面打着哈欠看着,让儿子一个人出去熟悉环境,反正娘也没有说让他不要打架,再说了,这个阿姨面纱之下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像是坏人。 “你确定那个人是坏人吗?”不过娘也说过,不准欺负老实人。 “哎哟,我说我的小少爷,掀人家房子的还不叫坏人,那你觉得什么是坏人?” “嗯。”宇文小王爷微微一低头,转身背着小手去找坏人去了,走了两步还不忘记回头盯摊子上面那根不知道是什么皮的黑色鞭子,这蒙面阿姨说送给他娘,送给他娘也就是送给自己,为了新的兵器,他就勉强为民除害,匡扶正义一次吧。 果然有人在拆房子,远远的就看到一人站在别人的屋子前面,负手站着,眼神落在别人家的房子上,看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人群窜动掀屋拆瓦,小君诺看了一眼那人的姿势,再低头看自己的姿势,不对,怎么觉得那人背着手比自己好看一些呢,zU。 “大胆毛贼!光天化日之下强拆民房……”后面一句应该是怎么来着,小君诺想不起电视里的台词,索性自己编造了一句,“你不知道没了房顶,住在里面的人很晒吗?” 强拆民房……没了房顶,很晒……哎哟,我的小王爷。 宇文王爷眼神都没有偏一刻,自然没有将孩子的话放在听进去,他在想着今天拆完了,要是萧疏音还没有出现的话,下次要不直接第一天就火攻好了,怎么看里面那个无所谓的的少年都有欺诈自己的嫌疑。 一看对方不仅是蛮横无理,而且还忽视自己,没尝尽人间冷暖的小君诺自认为这是对他出世三年一来,最大的一次侮辱,于是小身板挺直,单手叉腰,一只脚迈出一步,清脆的声音终于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你这个穿奥特曼内裤的男人,不准忽视我!” 他双目之间金光一闪,看透男人穿的里衣,他小小年纪看到熟悉的东西一时之下说出来引起对方的注意,哪里知道这注意这次引大了。 得也好为。宇文司夜本沉浸在自己的打算之中,今天里衣是萧疏音给他做的,放着衣服的盒子上面似乎也是写的奥特曼什么的,还有许多这样的盒子,上面也分别写了字,盒子上面是名字,里面是贴身里衣,都是某个无良女人的杰作。 目光落在对方那小小的身子上面,他有片刻的愣住,这孩子,怎么跟自己长得这么像,当下二话不说,就撩起袍子走过来。 哪里知道小君诺见他一动,以为他要攻击自己,唰唰唰的从袖子里面抽出长孙叔叔送的红绳宝贝,朝着宇文司夜甩过去。 虽然力道不够,但是手法却十分熟练,是长孙宗岚惯用的手势。 于是某个心肠更黑的男人就站住了,站住了之后单手抱着胸,另一只手米摸着自己弧线精美的下巴,将小小奶娃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然后笑了。 看来,有些人是故意的嘛。 “你说我是毛贼?”小子,注意措辞。 “你欺负别人,是坏人!”孩子想到蒙面阿姨的说法,举着小手红绳垂下,只要对方还敢走进一步,他就出手! “欺负别人就是坏人?我是坏人你要为民除害吗?”男人不仅不走了,反而站住,吩咐守在身后的人几句话,那几人迅速散去,消失的速度比拆房的速度不知道要快上多少。 小君诺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对方与自己实力的悬殊,但是他真的很想要那件新的兵器呀,而且做英雄消灭坏人,是每个男子汉心里强大小宇宙的第一步。 “对!”强撑着正义的小身板! “那你欺负我,算不算坏人?”宇文司夜双手一摊,耸肩轻笑,“你有武器,我没有,算不算欺负?” “呃……”小君诺低头认真的想,好像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他连别人为什么拆房子都不知道,就拿出武器来对着别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呀。 于是刚才还冷面峻酷的男人笑眯眯的蹲下来,跟对面的孩子实现平齐,大手一挥:“装上去。” 唰唰唰!身后上瓦片的速度比拆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小君诺认真的分析了眼前的形势之后,觉得大概八成估计可能说不定应该是自己受骗了,被那个蒙面的怪阿姨骗了! 妈咪说,对别人造成困恼了之后要及时道歉,取得别人的原谅!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宇文司夜一愣,愣住之后双眼眯起,他儿子虽然有点冲动,但是还是挺礼貌的,八成冲动这点随他娘。 “没事,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从两岁的孩子到八十岁的老人,都喜欢跟我做朋友,交给朋友?”伸出手来,用自认为友好的态度冲着自己儿子伸出手,王爷看着缩小版的自己,心里想着先把这孩子忽悠回去,再把那女人给押回去,看她还敢戏弄他脆弱的小心脏! 那孩子却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用的是“这种不靠谱的的理由你也能用上,真是让我怀疑你的智商”的眼神,虽然知道对方是骗自己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嘴一张,不由自主的就说出来:“你府里有很多兵器吗?” “有。” “你会讲故事吗?” 他一愣,琢磨着上阵杀敌改编成故事会不会太血腥了一点,但是至少也算吧,“会!” “你会让我跟那个叔叔们比划吗?” 他眉开眼笑,他儿子想变强,“必须的!” “那……那我回去问一下我娘……”孩子食指对点,最终还是败给她娘的淫威。 男人可不乐意了,大手技巧性的一捞,避开他手上的红绳利索的一把捞起孩子夹在腰上,翻身上马扬鞭长驰,挥手示意侍卫跟上,“你娘再狠,也得听你老子的! ------------ 261 这才是真的大结局 这边街上有人抢了孩子飞身上马,扬鞭长驰。 那边长孙家的一座私宅里面,无良女人趴在锦云勾红软榻之上,下巴下面放着个舒服的软枕头,双手拿着一本野史杂记,左手边是一碟杏仁,右手边是一盘话梅,左一口杏仁又一颗话梅,苦的酸的她嘶嘶眯眼,哎呀,这嘴里的苦和酸,真是比不上某人心里的呀。 萧疏音回来已经有两日的时光,刚从密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本来是应该顺着长孙宗岚的卧房走,然后等着长孙老爷子意外发现之后,母子两人呆着府里等着宇文司夜前来接驾的。 但是一想老爷子见到她了却见不到自己的宝贝孙子,那心情,哎,于是萧疏音萧姑娘就忍着心里的相思之情,带着儿子从人家勾栏院的后院里面出来,一边给儿子解释刚出来看见的那姑娘只是刚好在后院洗澡,那男人刚好是刚好来给姑娘打水的,一边蒙着儿子的眼睛,来到了长孙宗岚之前安置她住下的私宅。 现在,萧疏音萧姑娘觉得自己这两日过得十分的惬意,这三年为了等君诺成长,过腻了现代快节奏的生活,偶尔这样缓慢下来,身心放松一些,权当做是在度假好了,偶尔放一些小消息出去,自然会有人顺藤摸瓜的摸过来。 门口有什么声音一响,萧疏音含着半颗话梅扭头,“君诺呀,小心门口的暗器哦 ̄ ̄ ̄受伤了创伤药在门口第三个洞里面。” 话音还没有落完就听见外面果然不出意料的传来暗器机关被嘎嘎碰响的声音,她身子都没有翻,继续看自己的野史杂记,吃自己的话梅杏仁,好在那一声机关响了之后再也没有响起,看来君诺的身手又有见长。 “厨房里面有梅花糕,帮娘拿一点过来 ̄ ̄ ̄” 突入起来的黑暗让萧疏音愣住,她一瞬间想象力飞到老远,该不会是老天给了君诺能力,在她身上来夺取视力吧,不带这样玩儿啊! 下一秒整个人被人扛起来,她才深吸一口气,用最大最嘹亮包饱含着杏仁的苦味和话梅的酸味的声音叫道:“救命啊!绑架啊!抢劫人妻啊!” 扛着她的那人听到肩上上好锦缎布绸缎做成的口袋里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依然是大步流星的扛着她就走。 袋子里面的萧疏音也是一愣,愣完了之后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她大声叫嚷难道他都不点她的穴道的吗?不点穴道也就罢了,那为什么连声儿都不出呢,声儿都不出也就算了,按照脚程,现在已经出了院子了,她也听到了街道上面有人吵闹叫嚷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就没有人叫着有人被绑架了呢? 殊不知,宇文司夜把儿子掳回府里之后,直接把那小子丢在了自己珍藏的兵器库里面,紧接着又有十几本武学经书丢进去,然后是糖果点心,小家伙蹭了一脸的糖,拿着筷子夹着书页翻动,手里比划着招式。 “唔,你说什么?我娘?” “哦,我娘说不可以说的……咦,这招好奇怪。” 门口站着的男人手指一弹,书页上面淡淡痕迹出现,正是变幻招式的重点,小君诺乐了,“哎哟,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我娘呀?我娘在出门右拐直行三百米然后左转你看到一个大宅院,宅院上面写个三个字,然后从那三个字下面走过去,穿过四条巷子,看见门口有黑洞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设置的机关的那件院子就是,哦,别说是我说的。” 男人唇角挑的老高,不愧是他儿子,这中气十足的样子,这霸气外漏的样子,这见兵器见零食就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样子,多像他家媳妇! 而此时,京城最繁华的街上,一个男人霸气十足的扛着一个布袋子,假如仔细听到话,也不是听不到百姓们的议论,只是这议论的声音像是在湖面泛起一点一点小的涟漪,因为不集中,所以萧疏音被扔在袋子里面听不清。 “平渊王怎么扛着个布袋子出来?” “听说王妃娘娘回老家,好几年没有回来,莫不是平渊王忍不住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抢民女来了?” “哎哟,我说你是新来的吧,平渊王高风亮节,怎么肯能做出这等低俗的事情来,一年前,佛莲公主,佛莲公主是谁知道不,就是咱们华瑞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哭着闹着上吊也要嫁给平渊王做小妾,可是人家平渊王回绝的那叫一个精彩。” “这么美丽的人儿他都舍得拒绝呀,要我说,放在家里瞧上几眼也好啊,哎,怎么回绝的呀?” 人群中那人故作姿态,学着宇文司夜尊贵的模样,端起架子:“王爷说,本王此生只娶一妻,不纳一妾,要是公主你能将本王妻子的尸首放在本王面前告诉本王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一个,那么,还是请公主该上吊就上吊吧。” “啧啧,这天下,恐怕也只有王爷敢这样说了,那公主岂不是气了个要死?” “谁知道呢,据说是又继续闭关进修佛礼去了,”说到佛莲那人没有丝毫兴趣,胳膊肘直捣弄旁边那人,“你看那袋子上面写着什么呢?” “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此袋专门为平渊王妃准备,莫不是娘娘回来了?” 这边被人刻意压下的声音当然没有传到萧疏音的耳朵里面去,她被抗在肩上一甩一甩的,胃酸都要被颠簸出来了,伸手拍了拍身下男人的肩膀,平静道:“喂,兄弟,绑架能不能专业厚道一点?我怀孕了经不住折腾的。” 于是乎…………家平起个。 众人之间一群护卫维护中的平渊王突然步子一停,然后站在院子,大白天的太阳下,他脸色苍白,然后变成青色,然后是紫色,然后,缓缓浮上怒意。 她怀孕了?他三年没见她,结果她来一句她怀孕了? 单手一提,将肩上的人儿稳稳的放在地上,胡乱的将锦缎绸子扯开,顾不上是在大街上,他怒道:“女人,你再说一遍。” 袋子中女人一脸灿烂,满意地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嗯,这脸色,不错。 “吼什么吼!没听人说过怀才跟怀孕差不多吗?瞎激动个啥……”她蹬鼻子上演,绑架她还吼她,zXm。 当日,根据现场的观众们耳口相传。 据说一向行为优雅的平渊王扛着个大袋子在街上狂奔。 据说,那日有人看到平渊王妃了,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某只暴怒的王爷捆起来直接扛着打包回府。 据说,当日在王府里面执勤的下人们大白天的听到了某女子节节败退,某男子步步紧逼的对抗。 据说,未来的小王爷躺在兵器库里双眼一睁,然后哎哟一声小手捂上眼睛,片刻之后拿起匕首飞扑某间房门,大胆淫贼,敢强压我妈咪!——————后来,某孩子被扔出的姿势很惨!脸朝下,屁股朝上! 据说,这就是大结局,明天番外继续————— ------------ 262 番外之乃们懂的 某日。 “君诺啊,你娘呢?” 某萌物抬起小脸,对面的那人正是第一次忽悠他的蒙面阿姨,其实鲁瑶阿姨,您真心不必戴面罩,反正颜色都差不多了。 最近正朝着黑色健康肤色迈进却不小心晒的过多,忘记翻身导致有点过头的女人双手撑在膝盖上面,她得向萧疏音讨点粉底将自己弄白一点。 “卧房里。”宇文君诺示意对面的女人不要打扰自己学习,小桌子上面摊着一本奇奇怪怪的书,一向跟他爹一样沉稳的孩子抓头挠脑,手中毛笔上的墨水弄得手上到处都是,难得见到他有如此狼狈的样子。 “夫子交代的功课有这么难吗?”鲁瑶不免走进看了看,视线落在书本上面,轻笑一声,“哎哟,我的小王爷,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嘛!” 宇文君诺见她讽刺自己,头一扬起,很是不屑,“这是我娘亲交代的功课,你认识吗?” “诺,responsibility。责任。”鲁瑶低头在册子上面指指指点点,“justice,正义。我说你娘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怎么搞这些个单词给你记,难怪你记不住。” 一件鲁瑶竟然认识自己练习的字,宇文君诺立马双眼放光,搁下毛笔,脏乎乎的小手神秘兮兮的招呼她过来:“阿姨,我问你一件事情。”PA0Y。 她将耳朵凑近,“阿姨,你也是从别处来的对不对,你知道飞机大炮还有坦克吗?” 鲁瑶轻轻一笑,“什么是飞机?是风筝一样的东西吗?可以飞吗?” 宇文君诺顿时失望了,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最近因为妈咪老是被爹地霸占住,害的他只能写功课,而且,每次爹地将自己扔出来的时候,还严厉规定,不准自己动用透视的能力朝着屋子里面看。 鲁瑶起身离开,她不知道萧疏音是出于什么目的让这孩子学习英语,但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一旦小小年纪的他对自己有了认知性,就一定会产生依赖,将她视为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人,或许是仅次于他爹地和妈咪之后的人,由此可以推出,还是不要让他将自己认为是同类比较好,不然的话------她难道卖成人情趣用品还要带上一个孩子吗! ***** 三月春风入帷帐。 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暧昧的霏靡之味。 薄纱帐帘之中懒懒地搭出一只皮肤细腻白皙柔弱无感的手来,手指最尖端,隐隐有水意。 “还要。”男人挺拔的五官在她肩窝之中摩挲,眉黛如远山重峦,鼻挺如高耸峰山,薄唇在她锁骨处缠绵缱绻,“好不好?” 身下女子低低呻吟一声,玉臂被温暖的掌心捞回,宇文司夜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胸前引导到小腹之下,尽管已经是孩子他娘,她却依然青涩紧致如少女,每每都叫他欲罢不能。 手下的炙热和肿大让萧疏音双眸猛地睁开,“你又硬了?” 假如她说话再能委婉一点,就更像了,宇文司夜脸上挂出一拍黑线,“什么叫做又,难道为夫威猛,你不乐意吗?”让就的情。 萧疏音恶作剧的捏了手下一把,“哎哟,我的夫君,你威猛你厉害,你是大名鼎鼎的一夜七次狼……” 听到小妻子半贬不褒的话,王爷满意的点点头,身下挺拔如初,在她光溜溜的双腿之间缓缓摩擦。 “嗯……啊……”萧疏音身子本就被他弄得异常敏感,现在他一蹭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火燎一般难以自持,但是一想到这人根本就没有节制的一天到晚恨不得抱着她**,美名其曰要把以前的都补回来,害的她都没有时间辅导宝贝儿子的功课,心里强忍住**,翻身将他推起,“累了,要睡了,这三月的天,就是想睡觉。” 王爷被她推开,索性就坐了起来,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宽厚的肩膀上满是小女人情动之时咬满的齿印,而弧线优美的背部,也是她欢乐到巅峰之时抓出的一道道红痕。他一起身,萧疏音的身子自然也就裸露在被子外面,现在是大白天,虽然是关着门,放着账帘子,但是胸前突入起来的冰凉感还是让她下意识的双臂抱住胸口,却不知,因为这样的动作,反而将她胸前的两团白嫩柔软更加的集中刺激着男人的眼球。 “萧疏音,这是你勾引本王的。”他挑唇邪笑,俯身下去拿开她的双手,双唇覆在她一边的柔软上,另外一只手也不歇着,轻揉她另一边的红豆,惹得她身子半弓,阵阵娇喘。 “啊……不要。”他墨色的长发随着动作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滑过,仿佛一只巨大的柔软的手将她整个身子包裹住,在手心里细细的抚弄,每一分的快乐从毛孔里面钻入,汇聚成强大的快感从她的喉间发出,“恩啊……夜……” “疏音,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继续……”他手心的柔软慢慢的胀大,唇齿之间轻轻吻咬的红豆挺立起来,“疏音……哦……” 他发出舒服的低吟,只因为她的手轻轻的落在他的肩头,他抬头之间,看着那一双醉眼朦胧的眸子充满水意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的又是一阵**快感涌上来。 她只觉得自己被他弄得浑身上下既难受又舒服,想要得到那一份触手可及的快乐,他却又半带着惩罚性的不给她。 半睁着眸子秋水朦胧看着他,眼神中的渴望和爱意不容遮掩,“夜……我要……” “小妖精,你刚才不是说困了吗?不是说想要睡觉吗?这么快就受不住了?”他是**高手,一双手加上温暖的唇让她贪念其中欲罢不能。 “你……是你勾引我……嗯啊 ̄ ̄”身子因为**而剧烈的起伏,她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以快乐的呻吟结束话语。 他却邪魅一笑,放在手中的柔软,沿着她的胸型吻下去,失去了那温暖的感觉,她慌乱睁眼,害怕他突然离去。 “乖,我不走,我给你更快乐的……” 她正在疑惑之际,身下又是一阵快感袭来,让她弓起身姿挺胸呻吟出声:“恩啊……” 他竟然------ 有木有被河蟹?有木有 ------------ 292 番外之最怕遇到河蟹大侠 某日。 “君诺啊,你娘呢?” 某萌物抬起小脸,对面的那人正是第一次忽悠他的蒙面阿姨,其实鲁瑶阿姨,您真心不必戴面罩,反正颜色都差不多了。 最近正朝着黑色健康肤色迈进却不小心晒的过多,忘记翻身导致有点过头的女人双手撑在膝盖上面,她得向萧疏音讨点粉底将自己弄白一点。 “卧房里。”宇文君诺示意对面的女人不要打扰自己学习,小桌子上面摊着一本奇奇怪怪的书,一向跟他爹一样沉稳的孩子抓头挠脑,手中毛笔上的墨水弄得手上到处都是,难得见到他有如此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