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001绝望而穿 痛…… 浑浑噩噩间,甄泠只感到双腿是锥心的痛。 她微愣,随即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竟是精致的绣花罗帐,红木雕花床,清凉的丝绸绣花被,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她不是死了吗? 脑海里,又闪过死前绝望的一幕幕,唇角,不由得冷冷一笑。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脆绿的身影,扑了过来。“小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碧波了。”一边说,一边垂眼泪,样子好不可怜。 甄泠抬头,望向说话的女子。只见她眉目清秀,头发轻绾,一袭碧绿长裙,看起来格外的另人爽服。 甄泠见此,不由得淡问出声:“你是谁?这是在哪里?” 此时她的脑子,还不能转过来。在现代,她是一名冷艳的杀手,她记得先前是在一家夜总发现目标人物,就在她要出手的时候,竟然被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对枪相抵,那一刻,她感到天旋地转。 她记得,他最后开了枪,鲜红的血,喷了他一脸,那一瞬间,她痛彻心扉,绝望至死。 碧波听了甄泠的话,惊震地睁大眼睛望着甄泠。“小姐,你怎么了?我是碧波啊,你怎么会不认得我了,小姐,这里是锦王府,你想想,你再仔细想想,我是碧波啊。” 听了碧波的解说,甄泠眸光一闪,已是明白了一切。 她在现代死了,然后穿越到这里。锦王府?她现在是魂穿?还是肉穿? 意识到这点,甄泠翻开被褥,欲要起身下床。然而就在翻开被子的那一瞬,她震住了。 她的双腿,竟然被纱布厚厚缠住,上面依然能看到干涸的血迹。 她一把抓住犹在垂泪的碧波,冷冷出声。“我的腿,怎么回事?” 碧波被抓得一痛,不由得呼出声。“小姐,你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吗?” 甄泠意识到自己手劲过大,抓痛了碧波,不由得将手松开,平静望向碧波。“是,我昏睡的时候,觉得头很痛,醒来时候,什么都记不得了。” 现在,她确定她是魂穿。 碧波听了,泪落得更凶了。“呜呜,小姐,你好命苦,小姐,都是那个该死的顾姑娘害的,她假意请小姐去看赛马,最后却恶毒地设计小姐,她的腿,明明是自己故意磕在石头上弄伤的,竟然跑去对王爷说是小姐推她出去撞伤的,王爷震怒之下,就罚了小姐十大板。” 甄泠拧眉,听着略有些眉目。“你叫碧波是吗?有镜子吗?帮我拿面镜子来?”她想知道,这一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碧波听了甄泠的话,止住了落泪,愣了一会,随后才跑去拿去镜子。 “小姐,给。”没多久,碧波竟镜子拿来,递给甄泠。 接过镜子,甄泠端着望向镜子容颜。那一张脸,竟然跟她前世的一模一样。如白玉细致的瓜子脸,长眉微微上挑,一对晶莹剔透的墨瞳,像是碎尽了日月星辰,璀璨夺目,流光溢彩,顾盼之际,却有如泠霜轻淌,冷洌慑人,竟有一股让人倾倒众生的气韵所在。 很美,一种清冷似月,又妖魅如妖的绝美,两种不一样的特质,在这一张绝美的玉颜上,却是如此完美。 唯一不同的是,这张脸,带着古代的细腻,有着女子的柔丽,与她现代带着中性的洒脱略有不同。 甄泠放下镜子,冷然一笑。 随后,她望向碧波,简单地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碧波,我在锦王府是什么身份?” “小姐,你是锦王爷的正妃。” 正妃?看来也是个不得宠的妃子。想不到,自己竟然也穿越到这样的戏码里面。 “你所说的顾姑娘,她又是什么身份?”甄泠望向碧波再度问道。 这一回,碧波回答得略有迟疑。“小姐,她……” 甄泠微微投以碧波一笑,示意她放心讲。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对她来说,都是不相关的陌生人,所以,她不会有任何反应。 “碧波,你实说就好。” “小姐,那个顾姑娘,是锦王爷南宫锦的表妹。锦王爷至十三岁以前,一直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十三岁才被追封回宫,在这之前,一直住在顾家。顾家是京城最富有的家族,而顾姑娘顾水柔的父亲顾义,便是顾家当家,他是王爷的舅舅,而锦王爷,听说一直很喜欢顾水柔……”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这回做了破坏人家姻缘的第三者了。 心中苦涩一笑,爱情?愚人愚己的东西。 这一生,她绝不说爱。 ---作者有话说---------- 开篇前,偶先说明,此文是vip,喜欢就看吧,不喜欢的话,请不要对作者进行人身攻击,看到会删除。呃,废话完了,大家接着看吧,故事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 002南宫锦 “小姐,小姐………”碧波见甄泠冷冷的没有反应,以为她是伤心了,不由得伸出手摇了摇她的手。 甄泠望向碧波,淡淡一笑。“碧波,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现在的她,需要些时间想问题。 碧波却完全以为甄泠仍在伤心,因为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对锦王爷的爱可谓是疯狂至极,为了引起锦王爷的注意力,一哭二闹三上吊,王府中,人人都道小姐心狠恶毒,只有碧波知道,小姐是最善良的,她虽然吵闹,但从来不曾想要伤害谁,只有那个顾水柔,表里不一,人前装作楚楚可怜,人后,经常恶毒地算计小姐。 真不明白,王爷的眼睛长哪去了,小姐这么美,这么好的人他不爱,却爱那个蛇蝎心肠的虚伪女人。 碧波想着想着,又为甄泠委屈地掉下眼泪。“小姐,你要是难受,就别憋着,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甄泠暗自发笑,不过,心底却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对于她来说,碧波不过是陌生人,然而却真心待她,这份真诚,她真的觉得很温暖。 收住笑,甄泠握住了碧波的手。“碧波,我真的不难受,不过就是想要出去看看。”既然穿越来了,回去现代已是不可能,唯有好好熟悉王府的环境,找机会离开。 “休想――” 碧波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让一道冰冷的声音率先打断。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玄色身影,踏了进来。 甄泠不由得冷冷抬头。这一望,她呆住。心中,似有什么踏过,满是刺骨的痛。 这人是谁?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来人一身玄色镶金华服,一头如墨长发严严绾起,一根简单却不失贵重的紫玉簪簪住,英气迫人的脸犹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带着慑人的冰冷。长眉入鬓,犀利的双眼此时冷冷盯着榻上的甄泠,眸光不带一丝情感,宛如千年的寒冰。 他的唇很薄,此时正扬起嘲弄的弧度。“你要是再敢出这门半步,我绝不轻绕于你。”声音,同样冰冷。 甄泠收回目光,心中凄然苦笑。不要说像,就算是他真的穿越过来,又能如何? 当下,甄泠清冷一笑,绝美的脸,因为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变得光彩灼人,只一眼,能将人的眼睛吸进去,再也移不开。“王爷,我不出这个门,你还不是没有轻绕我?” 眼前这人如此冰冷嚣张的态度,不用说便知道是锦王爷。 南宫锦望着这样的甄泠,有片刻的愣神,不过甄泠的话,让他的神色为之一变,变得更加冰冷慑人。 他冷笑,然后高大的身体朝甄泠走去。 强而有力的手,紧紧地捏住甄泠的下巴。“甄泠,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本王的忍耐。” 甄泠一吃痛,目光一狠。“放开……” 声音不大,却充满气势。 -------- 偶pa来更新了,大家多给偶多多投票留言吧。阿门…… ------------ 003掴耳光 南宫锦微愣,这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前一刻哭得寻死寻活,现在却变得如此冷静威慑? 手中的力道,不由得捏得更紧。“甄泠,不要以为有皇奶奶撑腰本王就不能将你如何,触怒了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甄泠倔强抬眸,嘲讽地盯着南宫锦。“王爷,难道你的本事就是让一个女人如何的生不如死?甄泠真是佩服得很。” 望着那一张脸,甄泠就想起现代的一切。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竟然为了区区三亿,将她杀了。这如何让她不恨。而这个该死的南宫锦,竟然跟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她见了,便是铺头盖地的愤恨。 脸色,自是不好看。 一旁的碧波,暗自为甄泠捏了把冷汗。小姐啊,你怎么能顶撞王爷?要是王爷再度动怒,那小姐你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此的小姐,真的很不一样,她的全身,有一股威震慑人的气势,跟以前的软弱判若两人,相比起来,她虽然提心吊胆,但很喜欢现在的小姐。 南宫锦闻言,深邃的眼眸锋芒一闪。哼,甄泠,一哭两闹三上吊的戏码不行,现在就想要以这种手段来勾引本王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后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当下,目光一寒,扬手重重地甩了甄泠一个耳光。“甄泠,本王说过,不要挑战本王的忍耐。” 甄泠虚弱的身体,被打翻过去,腥红的血,顺着嘴角落了下来,将白色的中衣,染得一片斑驳的血红。 白皙的脸,浮肿不已,五个殷红的手指印,深深地烙在她的脸上。 “小姐……”碧波吓坏住了,急急地扑了过去。 “滚出去……”南宫锦冰冷对着碧波大喝。 碧波眼泪流个不停,纠着衣袖,久久愿离开。“小姐……” 南宫锦脸色冰冷得吓人,他咬牙再度重复了刚才的话。“滚出去……” 碧波完全吓这样冰冷的气势吓坏了,此时的王爷,好像真的动怒了,她颤着身子,十分无奈地退了出去。 在离去前,不忘担忧地看了甄泠一眼。怎么办?小姐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要是她再触怒王爷,那可怎么办? 碧波离去后,房门再度关上。 甄泠此时冷笑着抬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及愤怒。那双原本澈然的双眼,此时变得激狂云天,一丝嘲讽的冰冷笑意,至眸底漫开。 她就这样倔强地盯着南宫锦,几缕发丝散落下来,覆在她浮肿的半边脸颊上,如此凄美到了极致。 南宫锦望着这样的甄泠,心口一颤。目光,竟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此时的她,真的美得惊人,一股清冷与妖冶共存的美,如梦似幻般。 他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想要将甄泠扶起。 然而,当他敢俯下身之际,甄泠抬起手,极快极有力地在他脸上扇了两把掌。 “啪……啪……” 清晰的巴掌声,在房中寂然回响。 --------- 亲耐滴们。投票啊留言啊。群么…… ------------ 004谁才贱 静,房中是一片死静。 南宫锦,一副不可置信地盯着甄泠。她打了他?还是两个耳光? 冰冷俊美的两边脸颊,都浮现红肿,纤细的手指印,力道一点也不马虎,估计这一张俊脸,起码要三天才能消肿。 相对与南宫锦的愕然,甄泠的脸上只是清清冷冷的淡漠,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她甄泠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此时回以南宫锦两个耳光,自是她的作风。 “你敢打本王,好,今日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南宫锦从愕然回神,神色绝寒,全身上下,都是爆怒的戾气。 他说完,一把纠过甄泠的长发,重重地拉下床榻。 甄泠只感到头发阵阵刺痛,身体被重重摔落地板时,更是烧灼的痛楚,她原本就带伤的双腿,此时伤口又裂开了,浓烈的鲜血,渗了出来,将冰凉的地面染上条条血痕。 “南宫锦,是男人你就放开。”甄泠咬牙忍住痛,冰冷出声。 南宫锦停了下来,但手却依然紧紧地纠着甄泠的长发。他的目光,带着若所有思的精锐,一动不动地盯着脸色苍白的甄泠。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强势倔强的她,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不过,那又如何,他南宫锦此生只娶一妻,只爱一人,那就是温柔善良的水柔。 这个女人,就算绝美又如何?心思如此恶毒的女人,就算再美,他也绝不会有兴趣。 南宫锦俯下身,伸手狠狠地捏住甄泠的下巴,让她以孱弱的姿态仰望自己。“甄泠,本王是不是男人,你不配知道。”说完,力道加重,欲要将甄泠的下巴捏脱臼。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甄泠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朝南宫锦的跨间劈去,力道,快、准、狠。 南宫锦只感到自己的跨下是一阵巨痛,一张冰冷的俊脸,痛得发紫。 他此时松开了甄泠,双手捂在跨间,极致的痛,让他想要弹跳起来,最后却又生生地忍了下来。 冰冷绝寒的气焰,从他的全身散发。愤红的双眼,像是要吞噬一切的兽,恨戾地瞪向甄泠。“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甄泠淡漠的双眼,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唇角,嘲讽地扬起一个轻浅的弧度。“王爷,我是贱人,那你作为贱人的夫君,不就更贱。” 南宫锦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绿,震怒的双眼,欲要喷出火来。他弯下身,再度狠狠地纠紧甄泠如缎的长发。“好,很好,看来本王不碰你,让你欲火难捱了是吗?如此,本王就好好成全于你。” ------------ 005你是谁 南宫锦说完,他对着门外大吼道:“来人啊,给本王将那四个男人带进来。” 四个男人?甄泠冷笑。南宫锦,你是想找四个男人奸污我吗?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 一会我让你知道,究竟是谁怕谁。 南宫锦望着甄泠的冷笑,冰寒的脸,更是气得铁青。 甄泠,你上次竟然称本王不在,找来四个男人想要奸污水柔,这笔帐,本王今日就跟你算算,本王今日就让你偿偿被四个男人奸污的滋味。 没多久,便有四个强壮的男人被带了进来。他们个个目光带着畏惧地看着南宫锦。“王爷。” 南宫锦玩味一笑,然后对着那四人道:“你们四个,是什么人?” 那四人微有些犹豫,最后一个长相彼为猥亵的男人走出来回道:“禀王爷,小的们是王妃在青楼买回来的龟公,王妃说,要我们好好调教顾姑娘,所以……” 闻言,南宫锦狠狠地扇了那个男人一耳光。 那男人被这用力的一扇,身体狠狠地撞在墙上,血流不止。“王爷,王爷饶命啊,这不关小人的事啊,是王妃要小人这么做的,如果小人不照办,就会没命的,王爷,饶命啊,小的并没有碰到顾姑娘。王爷,饶命啊……” 甄泠含笑望着这一场戏,看他们如何演下去。 南宫锦此时笑了,他走到这个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道:“本王绕了你可以,不过……本王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们,好好调教本王的王妃,若是调教好了,自是有赏。”冰冷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那个男人一听,有些犹豫地望了望南宫锦,猜想他话中真假,然而见南宫锦冰冷的神色,不由得吓了一跳。 “王,王爷……” “滚过去,给本王好好地调教她,不然……”后面的话,南宫锦没有说下去。 那四个男人见此,相互看了一眼。传闻王爷极其讨厌王妃,看来传闻是不假。竟然让他们奸污王妃。 四个男人的目光,齐齐地朝甄泠望去,见甄泠绝美的容颜时,不由一阵心猿意马。 甄泠望着这四人的目光,不怒不惧,反倒是笑了。“王爷,你打算留在这里看戏吗?还不出去。” 南宫锦气极。“甄泠,你还真不要脸,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么本王成全你。”说完,将四个男人推了过去。 四个男人来到甄泠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架了起来,放到榻上。 南宫锦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那四个男人见南宫锦不语,当下也不犹豫,伸手欲要撕扯甄泠的衣服。 就在四个男人快碰到甄泠的衣物时,甄泠的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分别捏住男人们的脚骨,只闻哧啦四声,清脆响起,那四个男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痛嚎不已。 甄泠坐在榻上,目光冷冷地对着南宫锦道;“南宫锦,这就是你的手段?如果想要安什么罪名给我,我劝你还是高明些,这种小技量,早就过时了。” 南宫锦目光如炬,一脸冷然地盯着甄泠。“你是谁?” ------------ 各位亲耐滴么么,明天下午还有一更。大家努力投票留言吧。 ------------ 006强吻 她绝对不可是甄泠,因为甄泠根本不会武功。 甄泠望着南宫锦,妩媚无边地一笑。“南宫锦,我是你的王妃啊。”这一笑,是如此的魅惑无边,妖媚横生,只要是男人,无不是不被电到。 南宫锦望着甄泠的脸,神色不由一怔。上一刻冷冰冰的女人,这一瞬竟然变得如此妩媚,这个甄泠,倒是变得比以前有意思。 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对着那尚倒在地上痛嚎的四个男人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那四个男人不再作迟疑,痛嚎着爬了出去。 门关下后,南宫锦朝甄泠走了过去,嘴角扬起玩味的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浓烈粗喘的吮吻,便落了下来。 甄泠因为双腿受伤,不能随意行动。但是不代表着她会被任何人欺凌。 于是,她面色一冷,双唇重重一使力,狠狠地咬在了南宫锦的唇瓣上。 南宫锦一吃痛,不由得将甄泠摔在地上。“甄泠,不要再给本王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如今本王对你的身子有了兴趣,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难道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本王如此对你吗?”说完,他半俯下身,手指游走于甄泠曼妙温软的身体之上。 甄泠冷笑地拍掉他的手,目光清冷如同寒潭,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南宫锦,你以为你真有如此魅力?” 南宫锦面色变得冷骇,手,紧紧地捏着甄泠的下巴。“你什么意思?” 甄泠别过眼,懒得再看南宫锦一眼。“我就是这个意思,难道王爷听不懂人话?” 南宫锦听了这一句,脸色很是难看。手中的力道,狠上几许。 好你个甄泠,竟在拐着弯骂本王不是人。哼,你的挑起本王怒火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明了,今日,本王定不饶你。 南宫锦望着甄泠那一只绝美的脸,眸中带着怒火及欲念,他再度俯了下来,单手压住甄泠的双手,嘴用力地吸吮啃咬着甄泠娇嫩的唇瓣。 他的吻,带着爆戾的惩罚,没有丝毫的温情,似是一只发狂的兽,尽情地撕咬着他的猎物。 “唔……放开……”甄泠便是那只猎物,抵死挣扎。 然而,此时她的脚根本动不了,而她的双手,被南宫锦死死地压住,下巴,依然被他紧紧地捏着,根本不可能再度咬他。 南宫锦灼热的气息,像一张密织的网,紧紧地将甄泠困在其中,她感到体内一阵烦乱,但是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她难道就这样被南宫锦吃定了? 不,绝不可能,她恨这张脸,所以,她绝对不让他得逞…… 就在甄泠寻思间,南宫锦的吻,变得缠绵起来,浓烈的气息带着灼人的高温,喷洒在甄泠细致的脸上,南宫锦的手伸进甄泠的衣内,将她的领口挑开,凝脂般细腻的雪白蝴蝶骨,露了出来,带着美人独有的幽香,勾人心魂…… 南宫锦的喘息,更急促起来。 他转变战地,火热的唇落于甄泠的锁骨之上,啃吮着。 此时沉浸于欲念中的南宫锦,松开钳制甄泠的手,转而游走于甄泠纤细的水腰上。 甄泠神色平静地躺着,在南宫锦不曾注意之际,她的手,极轻、极快地拔下头上的发簪,对着南宫锦的小腿欲要刺去…… ------------ 007腹黑皇帝 然而――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了紧急的喊声。“王爷,宫中来人了,要您立刻进宫,皇上有要事找您商量。” 甄泠脸色一凛,急急地收回手,将发簪紧捏衣袖下。 闻言,南宫锦的暗涌的情欲压了下去,转而变得一片冰冷。他从甄泠的身上起来,不再多看甄泠一眼,对着门外之人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 “是。”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南宫锦这时才转眸望向甄泠,目光高深莫测,许久,他冰冷出声。“甄泠,从今日起,休得踏出冷月居一步。” 说完,甩袖离去。 甄泠神色微冷。南宫锦,你以为你能囚得住我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放我离去,而且还痛悔莫及。 “小姐……”一直躲在门外不远的碧波见南宫锦离去,急急地推门踏了进来。 一入内,见甄泠狼狈地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脚下伤口鲜血直流,碧波只感到心中一痛,热泪随即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 她一把扑了过去,将甄泠扶起。“小姐,你……你受委屈了。”声音哽咽,泪落不已。 甄泠望着碧波如此在意自己,不由心中感动。她伸出手,轻轻地为碧波拭去了泪。“碧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事。” “小姐,你这样怎么叫没事?锦王爷他太过份了。”打断小姐的腿还不行,竟然还要如此对待小姐。 “碧波,我真的没事,好了,不说了,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吧,我要洗洗。”甄泠神色平静,绝美的脸上,似有若无地闪着睿智的精光。 碧波微有愣神,最后才回神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皇宫,明辰殿。 皇上南宫辰一身明黄龙袍,身姿妖娆迷人地倚在榻上,白面似玉,墨发金冠,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俊美风流之态,而在这抹风流的气韵致中,敛着一股帝王才有的霸贵之气。 此时,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刚进来的皇弟,南宫锦。 “锦,这件事你得给朕好好地想想办法,我想得头都大了,冥东的干旱到底何时才能真正解决啊。”南宫辰在南宫锦面前,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深沉,此时的他,就像是个喋喋不休的孩子一般,对着自己的唯一的皇弟吐苦水。 南宫锦坐于南宫辰的边上,一身降紫色的华服,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更是冷厉霸气逼人。冰冷的瞳眸,此时陷入凝思,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许久,他才接声道:“皇兄,冥东一带的干旱,想必这样下去,起早会引起饥荒,国家虽然每月拔大量的振灾银两下去,但是真正到灾民手中的,只怕是所剩无几,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整治官场风气,至于解决干旱问题,我们要可以大修水坝,将其他地方的水源引进来,不过这是个大工程,应该需要很多财力人力。” 南宫锦一说完,倚在榻上的南宫辰立马弹跳起来。“锦,原来你早有对策,哼,害朕白白痛苦了半个上午,如此,朕定要好好罚你,惩治那些贪官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这大修水坝既然是锦想出来的,那朕怎么能让别人去受此功德,所以,锦啊,这事朕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最合适。” 南宫辰几句话,便将所有的事情推给南宫锦去做,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腹黑。 南宫锦也知道自己唯一的皇兄会有此一招,每次商量大事要他想对策,完事后都以各种理由让自己出任,所以这次他也见怪不怪了。 再说,这些事情本来他就打算亲自去做。 南宫锦微微点头,全应了下来。 南宫辰一见,乐了,他走到南宫锦面前,脸上尽是妖孽的笑。“锦,听说你将你王妃的双腿打断了?可有此事啊?” 既然国家大事商议完了,那么接下来当然少不了八卦了。 南宫锦听了,神色一沉,冰冷的脸更是冷得像块冰。“皇兄,你这皇上是不是当得很闲?” ------------ 008魅夜帝国 南宫辰打了个寒颤。这块冰,啥时候能被人降服啊,他很是期待啊。“锦,你脸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 南宫辰伸出头,目光满是趣味地盯着南宫锦的脸上瞧,啧啧。五道手指印如此纤细,一看便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他很好奇,哪个女人这般厉害,竟然掴了他这寒冰弟弟的脸,有机会,他一定要见识一下这奇女子。 南宫锦的脸色,刷的一下更冷了。“皇兄,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得渗人。 “唉,好吧,你回去吧。”这张寒冰脸,什么时候能温柔一下? 南宫锦不再多发一言,神色冰冷地离去。 在他离去后,南宫辰又姿势妖魅十足地倚回榻上,嘴角隐含玩味的笑意,眸底锐光快闪。 冷月居。 房内香气飘远,白烟袅袅,甄泠挥散着墨发,闭目坐于浴桶内,热气缭绕的水雾,将她若凝脂般的玉肤熏得淡淡的粉红,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蔷薇,美不胜收。 此时,甄泠静静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她穿越来的这个时空,是个架空的朝代,这一片银月大陆上分有数个国家,然而其他的都是些附属小国,只有她所在的晋南王朝,才是这个银月大陆上的唯一强国。 另外,还有一个没有任何国界的黑暗帝国――魅夜。 这个黑暗的帝国,神迹无人可寻,只知道整片银月大陆上不管哪一个国家,都属于它的范围,它可以说没有自己的国民,也可以说没有自己的国土,但是整片银月份大陆上的任何人都可以说是它的国民,任何一片土地,都可以说是魅夜帝国的国土。 只因为,魅夜帝国是这片银月大陆上最强大的黑暗帝国。它有着可怕的军事力量,有着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任何国家战争所需要的武器,百分之九十都出自魅夜帝国,这个黑暗帝国撑控着整片银月大陆上所有人才命脉,军事力量,以及可怕的经济实力,只要魅夜的黑暗帝王想毁去哪一个国,不过就是挥挥手指之事。 然而,这么多年来银月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相安无事,只要各国有难,一向神秘的魅夜帝国就会伸出援手,为百姓们解决任何困难。这让各个国家的皇室都松了一口气,不再害怕被灭国,反而对魅夜帝国有着无限的崇敬。 久而久之,魅夜帝国在人们的心中,是神圣的代表,有着不可磨灭的崇高地位。 甄泠此时对于这个魅夜帝国的管理者,充满好奇。完全陷入沉思的她,压根没有发现,此时的房中,有人正细细地看着她。 这人,竟是南宫锦。 他缓步朝着甄泠所躺的浴桶走去,在甄泠的背后,顿下脚步,修长的手,像是被盅惑一般,缓缓触上甄泠细腻雪白的后背。 “碧波,不用伺候我,你出去吧。”甄泠依然闭着眼睛,慵懒出声。 甄泠久久不见有回话,不由得睁开慵懒的眼睛,回头望去。 这一望,全身慵懒尽褪,一副清冷望向来人。“南宫锦,我要洗澡,请你出去。” ------------ 009洗澡风波 南宫锦见了凤兮如此神色,不由得面色一沉,手中的力道一狠,将甄泠往自己拉去。“甄泠,你最好不要再来挑战本王的耐性。” 甄泠被抓和很痛,但对脸上却倔强地不改面色,一双清冷的眸子,深深地望进南宫锦眼里。“南宫锦,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该认为如今的锦王爷对被被弃的王妃来了兴趣呢?” 南宫锦听了心竟是一颤。是这样吗?他真的对她感兴趣了吗?自己这一刚回来,竟然就直接踏进来找她,当望到躺在浴桶里如此美艳逼人的她,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该死的来了兴趣,而且还很浓…… 意识到这点,南宫锦十分不悦,感觉到自己有种被他人看穿的感觉,于是大手一甩,将甄泠狠狠地摔在浴桶内,冰冷地哼一声,踏了出去。 甄泠因为双腿的筋骨被伤。此时南宫锦这用力的一摔,她的脸不由得重重地砸在浴涌边角上,嫣红凄艳的血,淌了出来,将浴涌内的桃瓣染得更艳。 甄泠咬牙忍住痛,双手撑在桶的边缘试图让自己的身子缓过来,费了些力气,终于重新躺好在浴桶内,脸上的血,依然不停地流淌着,格外的凄美妖娆。 南宫锦,不知道该说你自我感觉良好,还是自恋过度,你以为我甄泠如此态度是欲擒故纵,为了引起你的兴趣吗? 看来,她的确犯了一个错误,男人都是犯贱的品种,越是反坑,就是勾起他们体内疯狂的兽欲,他们一定认为,征服一个难训的女人,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南宫锦,那么接下来的甄泠,会让你失尽兴趣。 梳理完心绪完,甄泠自信地笑了,那一笑,美艳不可方物,那一双眼睛,明亮有如天上星辰,深深地将人的眼球吸了进去。 听到动作进来的碧波,看到如此的美艳自信的甄泠,不由得呆了,根本忘了自己为什么来。 甄泠感觉到有人进来,不由得收敛笑意,望过去,见是碧波,她轻声唤道:“碧波,过来扶我起来吧。” 碧波这时才从呆愣中回魂,望着甄泠脸上的血,她吓得脸色一白,泪水哗哗流下,急急奔到甄泠跟前。“小姐,你流血了,小姐,你别动让碧波扶你出来,得马上止血……” 甄泠脸上淡淡地笑了,碧波夸张过头了,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丝毫不算什么,在现代的打混的暗杀日子,她受过大伤小伤无数,哪一次不比现在的严重百倍。不过,心底对于碧波的关怀,她觉得很是感动,淡淡的暖流划过心间,这也是她穿越到这陌生时空唯一值得心慰的。 她伸出手,拭去碧波的泪,温声道:“碧波,不要哭了,我真的没事。” “小姐……” “好了,扶我起来吧。” “嗯。” 简单地梳理完自己后,甄泠坐在镜前,平静地看着这张被划伤的脸,唇角不由扬起一抹冷笑。 给自己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我甄泠不但要离开锦王府,更要你南宫锦痛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要让你明白,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围着你转,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以男人为天。我甄泠,要让这个时空的女人明白,不依附任何男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 抱歉,更得晚了,大家么么。 ------------ 010毁容 身后的碧波,望着这样光彩夺人的甄泠,竟是恍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的光芒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灼目,像是天空中最耀目的银日,又似夜晚清冷的凉月,如此的甄泠,让人有种想要捂住眼睛却又不舍得的恍惚感觉生怕自己的目光亵渎了她,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甄泠透过镜子望着处于游魂状态的碧波,不由笑道:“碧波,想情郎了?” “呃……”碧波恍惚地应了声,随后她发应过来,不由得脸红嗔道:“小姐,你好讨厌……” “好了,碧波,别光愣着了,快帮我包扎五脸上的伤口吧,记住,包得丑些。”她要让人见了第一眼就有被吓着的那种效果。 碧波微愣,不明所以地望着甄泠。“小姐,为什么要包丑啊?”她才不要呢,她一定要细心地包,让小姐绝美的脸就算受伤一样可以很美。 甄泠神秘一笑。“碧波,别问那么多了,照做吧。” 碧波不明白甄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既然是小姐的意思,那她只好照做了。 碧波的手果然很巧,没多久,便包好了,效果跟甄泠意期的一样,很有吓人的效果。 “小姐,真要这个样子吗?”碧波望着甄泠一张绝美的脸被包成这个样子,不由出声。 “就这样子,很好。”甄泠潇洒地转身,望着碧波又道:“碧波,这锦王府可有木匠?” 碧波微愣,不明白甄泠为什么这么问。“小姐,有。” 甄泠目光微微落于她的腿上,这两双腿的受伤程度她看过了,伤得并不是太重,好好地调理一段时间,适当地做肌肉安摩,恢复的几率很高,想必半个月后她就能走了,不过现在她可不能随意动,不然伤了筋骨,只怕到时会留下后遗症。 她抬眸望向碧波道:“碧波,你去帮我弄些纸跟笔墨来吧。” “呃?”碧波有些转不过来,小姐刚才问木匠,怎么现在又要拿纸墨啊?对于受伤醒来后的小姐,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了,不过这样的小姐很让人期待呢,她是要作画吧? “好的,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碧波欢快地应声出去了。 没多久,她拿了纸墨进来。 “小姐,这些是我问总管借来了,你先将就着用吧。”碧波将纸墨分别摆在桌上,好奇地站在一旁。 甄泠坐于桌前,抓起毛笔,醮了些墨,在纸上画了起来。 身为冷艳的特工杀手,会有一系列的训练,不单单是要有出色的博杀能力,更要有任何场所所需要的才艺,以及一些易容本事。 甄泠对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为让人惊叹的是她的舞蹈,她跳舞的时候,有一种魅惑世间的特质,只要她一舞动,瞬间会让人疯狂起来,所以不管哪一次只要她出任行动,最常扮演的身份便是某些娱乐场所的舞者,而每一次的行动,最后都出色完成。 对于简单的画技,自然是难不倒她。 画好后,她轻吹了那张纸,然后递给碧波。“碧波,将这稿纸拿给锦王府内最好的木匠,要他们照着这画上的轮椅做一个出来。” 她的腿受伤,行动极不方便,碧波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她身边,所以她要为自己设计一个轮椅,如此她的行动便可以方便很多。 碧波看着画上的轮椅,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她还是很小心地将画放好,跟甄泠应了声后,便去找木匠去了。 ------------ 011绝爱 三日后,甄泠的木椅终于做好了,当碧波将那轮椅推进来的时候,甄泠脸上不由得满意地笑了,这王府的木匠倒是很厉害,她本以为做出来的会很粗糙,没想到做工这么细致,看来古代的工匠,的确是匠心独具。 “碧波,扶我坐上去吧。” “小姐,好的。”碧波说完,走过去将甄泠从榻上扶去,轻轻地扶着她坐于轮椅上。 甄泠坐下去后,便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轮子,轮椅便向前行走着,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倒是很方便。 碧波望着这个奇怪的椅子,忍不住惊叹地叫起来。“小姐,好棒啊,这样这就可以随意地走动了,小姐,你怎么想到的?真是太聪明了。” 甄泠坐在轮椅上,淡淡一笑。“需要的时候便想得到了。”她的笑容很淡,双眼也是一片沉静,此时的甄泠,像是一株迎风而立的寒梅,自有一股清冷与平静的气质,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入不得她的眼,又似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眼里,淡漠的让人生出心疼来。 碧波一愣,这几天的小姐总是充满朝气的,今天的小姐为什么会有挥之不去的悲凉,小姐她怎么了?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碧波最后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出声。 甄泠闻言摇头轻笑。“碧波,我没事,为什么这么问?”碧波也看出来了吗?其实今日的她心情确实有些黯然。 今天,是她穿越到这个时空的第五天了,而这第五天,也是他的生日。 他们原本说好,完成最好一个任务后,便一同去爱琴海为他过生日,然而当她满是欢喜地期待任务早些完成时,他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杀了,当时的心痛,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一个自己爱了七年的男人,经历过无数生死与共的男人,却为了三亿美元的赏金,将她杀了。 爱情,果然是可望而不及的东西,心还是自己的时候,爱情的刺便不会伤及自己,然而一旦交出心,等待自己的只有致命的死劫。 如果不是自己的心给了他,也许在他拿枪抵着她的那一刻,早就被她先一步杀了,身为现代排行榜上杀手排名第一的自己,他根本不是对手,然而却因为爱,她将自己葬送了。 恨吗?答案是恨的,但是她此时却又淡怀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她去爱,既然如此,也根本不配让她去恨。 她甄泠决定,在这个异世,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唯一不去丢失的,便是自己的心,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会将心锁起来,任何人都别想试想靠近,任何人…… 碧波微垂下头。“小姐,如果你难过了,就哭出来吧,碧波知道你受委屈了,在甄府,大公子可是很疼爱小姐的。” 甄泠微愣,大公子?看来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了,这些天因为南宫锦的事,她都忘了打听关于这具身体主人的家庭背景。 于是甄泠问道:“碧波,我醒来后,关于我的一切都忘了,你跟我说说家里的一切吧?” “小姐你真的忘了大公子了吗?”碧波神色微有犹豫,似是有什么要说,然而最后又压了下去,并没有明说。 甄泠将碧波的神色看在眼底,她心里明白,碧波是个极单纯的人,有什么心思不会藏得住,刚才的犹豫是想告诉她什么? ------------ 012荒凉 “嗯,不记得了,怎么?大公子对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吗?我一定不能忘记他吗?”甄泠略有些试探,想要从碧波口中问出些什么。 碧波必竟是单纯的小姑娘,哪里会是甄泠这个心思玲珑的特工杀手的对手,所以此时的她,将心里的想法都透在了脸上。“小姐,大公子对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在甄府,所有人都不喜欢小姐,因为小姐的娘是……青楼女子。但是大公子却很疼爱小姐,那种疼爱,超过一切,超过大公子他自己,所以,小姐,你不能忘了大公子,一定不能忘了大公子。” 碧波的声音很是激动,说到后面,她竟然紧紧地纠住甄泠的手。 甄泠震惊,眸底的惊诧不少。虽然碧波的话里并没有明说,但是心思玲珑的甄泠早已明白,这个身体的大哥竟然…… “碧波,大公子叫什么名字,人长得如何?”看来以后她得要避而远之了,越少牵连越好。 “小姐,大公子叫甄子墨,大公子是碧波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比锦王爷还要好看。”碧波满是崇拜地说着。 “碧波,你该不会喜欢他吧?”看那丫头一脸激动,双眼怀春,她不得不打趣道。 “小姐,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要被大公子听到了,他会伤心死的,小姐,记住,以后不要在大公子面前提别的女孩子,他……”碧波一激动,差点忍不住将实情说出来。 “好了,碧波,你家小姐知道了,说说甄家的情况吧。”甄泠适时地打断碧波的话,她不想让碧波说下去,现在她,不是原来的甄泠对这些没兴趣。 从碧波的口中,甄泠得知甄家在晋南王朝十分的有权势,这个身体的父亲甄侯敦是一品大将军,撑握晋南王朝三分之一的军权。而当朝皇太后,竟然而甄候敦的亲姨,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姨妈,甄候敦有一夫三侍妾,除了她的娘,其她的都还健在。有三儿五女,大儿子也就是甄子墨无心朝政,所以并未谋官职,二儿子甄子安是当朝三品官员,三儿子甄子风是将军副将,五个女儿全都嫁了,分别都嫁于其他国家的皇室,而自己是最小的,于今年被皇太后赐婚于南宫锦,册封正王妃。 甄泠听完许久,陷入凝思。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碧波滔滔不绝地讲完后,见了甄泠这思考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 甄泠微笑。“没想什么,碧波,这几天我一直闷在房里,你推我到院子里吹吹风吧。”从穿越到现在,她还真没出过这道房门,现在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好的,小姐。” 原本对于房间的环境甄泠也想到这冷月居一定很荒凉,然而当她望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这才明白何谓荒凉啊。 这冷月居,简直破败得如同乞丐窝,院子的四周除了一条青石小路能勉强走人外,其他所有的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半人高的杂草,冷月居的房屋外面,也破败得让人不忍睹目。 甄泠总算开了眼界,这个王府,竟然还能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哟,姐姐好兴致啊。”就在甄泠望着眼前的荒凉景象感慨时,一道故作娇嫩的声音寂然响起…… ------------ 013下马威 甄泠冷笑,这么快就来给她下马威吗? 碧波推动着她的轮椅,转头朝那声音处望去。 只见来人一袭水蓝裙装,做工精细,上面绣着张扬的百花金边,乌黑的头发盘着别致的发髻,背后留下一大截长发披散在肩上,眉若远山,肤若凝脂,那张脸并不是很精致,但却有一股楚楚的韵致,一双勾人的凤眼,此时斜斜上挑着,里面有着的不可一世的清傲及嘲讽。 这人,便是顾水柔。 当她触及甄泠脸上包扎的伤痕时,脸上神色快速地闪过得意。贱人,你这张狐魅男人的脸被毁了,我看你以为拿什么跟我争王爷?哼,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顾水柔望着甄泠,阴毒地想着。 甄泠将顾水柔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冷笑的弧度更深了。她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就是个只会些小手段的女人而已。 这样的女人,还入不得她的眼,她生平最讨厌这样的女人,花那么多的心思去设计别的女人,不用花心思掳获男人的心,只要男人真正爱你入骨,自然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也许古代的女人,不管身份地位多高,思想都如顾水柔这般,以为想方设法除去男人身边的女人,男人就会独宠她一个,殊不知,你设计害了一个女人,还会有其他女人取而代之,甄泠想,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 不过,她的离开,倒是要借助这个顾水柔。虽说她的腿伤半个月左右就能好了,到时借由自己的身手,离开王府并不是难事,但那样做恐怕会引起南宫锦的愤恨,只怕到时会运用王爷的权力通辑她吧? 既然南宫锦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那么她就演给他看,到时戏演足了,他一定会休了她。 这样才算完完全全的自由,从此她的人生与任何人无关。 甄泠目光沉静,隐含着笑意道:“谁是你姐姐,别乱认亲戚,我甄泠可不想与爬行动物为伍。” 骂人不带脏,果然够毒,这话摆明了骂顾水柔是蓄生。 一旁的碧波是听出来了,差点忍不住大笑出来,目光充满崇拜地看着甄泠。这个顾水柔她老早就看不顺眼了,而以前的小姐却总是骂不过她,现在可好,小姐终于狠狠地出了口恶气,真是太爽了。 顾水柔也不是傻子,听了甄泠这句话,脸上神色气得愤红。她走上前两步,对着甄泠的脸,刷刷地撑了两巴掌。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甄泠的脸,就被甄泠狠狠地捏住。 她只觉手腕一痛,似是要脱臼一般,不由得哀叫连连。 甄泠脸色平静,但是那双眼却迸出慑人的寒光望向顾水柔。“想要扇我耳光,你还不够资格,记住,下次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不然怎么死你都不知道。”说完,甄泠的手一甩,顾水柔被她摔出几米远,重重地砸落地上,灰尘染了一身,样子十分狼狈。 ------------ 014绝代芳华 顾水柔愤恨着脸,目光阴毒地瞪着甄泠。 “贱人,你竟然敢推我?你等着,等锦哥哥回来了,看你怎么死,这一回,我非要你的命不可。” 说完,拖着狼狈的身子,咬牙恨恨离去。 甄泠目光平静,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目送顾水柔离去。心里暗忖:顾水柔,我要的就是你跟南宫锦的告状,最好……添油加醋说得越夸张越好。 “小姐,你打了顾水柔,王爷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小姐,我们还是快逃吧,不然,小姐你写封告诉大公子,大公子一定会救小姐的。”碧波心里担忧不已。 虽说刚才的小姐的行为她很是支持,看着很爽,可是……顾水柔是王爷最爱的表妹,今日小姐如此对她,她一定会在王爷面前添油加醋说得很严重,她怕王爷一怒,又狠狠地惩罚小姐,小姐腿伤还没好,是爱不任何责罚的啊,怎么办? 甄泠见碧波紧张不已的模样儿,心里再一次被单纯的碧波带来淡淡暖意。 不管在这个异世还是在现代,真正关心她的有几个?而碧波的关心,全都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担忧,她很是感动。 碧波,你放心,从今日开始,我定会护你周全,任何人休想伤害你。 甄泠目光坚定,这一刻,似是所有的日月星辰都碎在这双眼里,吸了天地灵气,摄取了万物精华,璀璨耀目得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睛,绝代芳华。 她望着碧波道:“碧波,一切有我在,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事。” 她的声音初听之下万分平静,似空谷轻轻飘来的柔风,清洌动听。然而细听之下,却有一股震人的霸气蕴在其中,听了她的话,似乎生出无限力量,再也不复害怕。 碧波坚声点答:“嗯。碧波相信小姐。”有那么一刻碧波觉得,小姐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现在的小姐身上,她看到了只有在锦王爷身上才看到的霸气,是的,霸气,一点也比男儿少的霸气。 甄泠淡淡一笑,万千的桃花,似是开在那一张布满纱布的容颜上,瞬时夺魂勾魄,美得另人绝息。 她道:“碧波,去帮我多准备一些绣花针来。” 碧波此时完全被甄泠的美勾住了魂,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呆愣地望着。 刚才的小姐,真的好美,这是她从伺候小姐以来,见到最美的小姐,哦,不,应该说是从小姐受伤醒来后,就变得比以前更美,以前小姐的美,只是能让人惊艳,然而现在的小姐,美得却能勾人魂魄,像是一只魅惑人间的妖,又像是误落凡尘的月下仙子。 甄泠见碧波久久无反应,不由用手推轮椅过去,拍了拍碧波的背。“魂被谁勾去了?” 碧波吓了一跳。“什么事……呃、啊……小姐,你在叫我吗?” 甄泠被逗乐了,不得不说,碧波有时还真迷糊得可爱。“碧波,去帮我准备些绣花针,数量越多越好。” “小姐,你要这么多绣花针做什么?”小姐是要绣花吗?可是就算要绣花也不要准备那么多啊?碧波疑惑不已。 “先别问这么多,到晚上你自然知道了,去准备吧。”甄泠神色平静地望着王府的上空,心中冷然,今晚,冷月居怕是不大太平了。 ------------ 015暗杀 月白星稀,夜凉如水。 冷月居的荒草在昏黄的夜幕下,寂寞摆动,墙角几株高大的梧桐树,树叶婆娑起舞,数枚枯叶被吹落,瞬间被埋没于荒草丛中,暗染凄然。 房内,甄泠与碧波共挤一榻,淡淡的月色落透过腐朽的窗台,映照在甄泠布满纱带的脸上,此时的她安静得让人心疼。 她的浓密纤长的睫毛,在月影下投落一排淡淡的阴影,风微微吹了进来,排排整齐的睫毛颤动起来,让这份安静之美更添了几许灵动。 一旁的碧波,睡得极为安稳,她吧唧着嘴巴,嘴角扬起甜甜的笑意,侧了侧身,呼吸得更加沉。 窗外,风声更细了。 突然―― 冷月居的院落,几抹高大的黑影扑落下来,动作敏捷,一看便知是身怀武功的杀手,全都身穿夜行黑衣,只露一双眼睛在外。 这七人落于冷月居院落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轻然地迈动步伐,推开冷月居唯一的一间房门,冷然地踏了进去。 这七人扬起手中森白大刀,缓步朝着床榻上的两抹纤细身影走去。 近得榻前,刀光扬起,杀气腾,七人对着床榻上熟睡的甄泠跟碧波举刀砍了下去…… 然而,这七人的刀刚扬起,就被极速飞射过来的锈花针给穿喉而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七人,便到阎王殿前去报道了。 甄泠神色平静地端坐于榻上,手中还捏着几枚细小的绣花针,冷月下,泛着白色的银光。 她望着地上的七具尸体,目光有一瞬闪过慑人的冰冷,随后她将手中的绣花针收好,转而望向碧波。 这时的碧波,被那七人倒下去的声响弄醒了。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迷糊地望着甄泠。“小姐,怎么了?” 不待甄泠的答话,碧波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吓得尖叫起来。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七具黑衣男尸,看不到他们的伤口,也没有血,但是那此人爆睁的双眼一片死灰,没有活人的眼睛是这样的,所以,碧波肯定这些人是死人。 太可怕了,为什么他们的房里有这么多死人? “碧波,不要叫了,你扶我起来处理一下吧。”甄泠淡笑地拍了拍碧波的脸,试图给她些安慰。 这样的事情,以后必定不会少,所以碧波,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小,小姐……我,我们真的要过去吗?”碧波生那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害怕得说话都是颤音。 甄泠断续笑着安慰她。“碧波,有我在,你不必害怕,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怕的就是死人,而活着的人,远比死人可怕。” 碧波从害怕中抽出神,望着甄泠愣神。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姐,为什么说活人比死人更可怕,活人不会吃人,死人变鬼了会吃人的……”说到这里,碧波的声音又颤了起来。 甄泠望着碧波,双眸如海一般沉静。“碧波,记住我的话,这个世上没有死鬼,有的只是生鬼,所以,你不必害怕。” ------------ 016阴毒 碧波愣愣地望着甄泠,她虽然还是无法理解小姐的话,但是看着小姐如此平静的神色,她害怕的心此时竟是一点也不怕了,仿佛只要有小姐在,一切都变得不可怕,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小姐平静的目光,竟能给她安定的力量,她真的不怕了。 “嗯。小姐,碧波有你就不怕了。”碧波重重地点头,脸上的苍白也褪去,变回平时里单纯可爱的她。 甄泠恬淡一笑,仿若天上的白云一般,清雅出尘,又若幽幽的皎月一般,全身都透着神秘且迷醉的光晕。 “碧波,去吧,将轮椅帮我推过来吧。” 甄泠的话,才让碧波从呆愣从回神。“呃,好,我这就去。” 碧波扶着甄泠坐上轮椅后,便按甄泠的吩咐将她推到那七具尸体跟前。 甄泠俯下身来,神色清冷地拉开黑衣人的面纱。 “小姐……”碧波想要阻止,却发现这时甄泠的忆将黑衣人黑纱拉开。 她回头,对着碧波欣然一笑。“碧波,你先站到一边去吧。这些尸体,交给我来处理吧。” 什么?小姐要亲手处理这些尸体?那怎么可以,小姐可是…… “小姐,你不要碰那些尸体啊,我,我们去告诉王府的管事好不好?让他通知人来处理一下?” 甄泠目色冷静地望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然后对碧波道:“碧波,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可是……” “没有可是,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完,甄泠用力一边推动轮椅的轮子,另一只手拉着黑衣人的手,拖了出去。 碧波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甄泠神色冷静地将七具尸体全部处理完,她都不从震惊中回神。 甄泠洗净了手后,安静地坐于轮椅上,神色颇为冷厉。她早就猜到今日之举必定会让顾水柔有所行动,只是她料不到,这个顾水柔竟然还颇为狠毒,这七个黑衣人的身上都被下了毒,刚才她拉开那七个黑衣的面纱才发现,他们的唇色开始发黑,此毒还十分的歹毒。 不管这些黑衣人能不能杀了自己,都得死。看来,这个女人虽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是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想必日后诸如此类的事件,只多不会少。 想到此,甄泠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淡嘲的弧度。南宫锦,这就是你的所爱,善良? 男人,不过如此。 福水居。 位于锦王府最豪华的庭院,小轿流水,水亭香榭,院内处处都植满了桃树,冷月下,桃瓣纷飞如,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绝美意境。 然而站在水亭前笑容狠毒的蓝裙女子,却将这份境境给破坏了。 她抬头,目色得意地望向冷月居的方向,嘴角的阴毒笑意扬得更深了。 贱人,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 017表里不一 这时,她身旁的丫头出声道“小姐,那七人真的会帮小姐保守秘密吗?万一王爷三天后回来知道王妃已死的消息,会不会……” 那丫头担忧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顾水柔一个耳光扇过去。“该死的贱婢,谁才是你的主子,记住,不许在我面前叫那贱人王妃,下次再让我听到,非拔了你的皮不可。”顾水柔一脸狠毒地望着那婢女,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平日里装出来的温柔善良样子,分明是一个恶毒至极的女人。 “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丫头含痛地捂着脸,眼里的泪水强忍着,不敢在顾水柔面前流眼泪,不然一会准会又被打。 从她安排伺候这个顾水柔开始,每天每人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对于顾水柔的狠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不敢说,如果说了,怕不单是她死得极惨,就连她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顾水柔不再多望那丫头一眼,她的目光得意地望向冷月居的方向,嘴角再一次冷笑。锦哥哥的王妃,只能是她…… 翌日一早,南宫锦便回到了锦王府。 福水居的顾水柔一听,立马盛装打扮一翻,前去迎接。 刚到门口,便见南宫锦从马上跃下来,身姿俊美无涛。 “锦哥哥……”远远的,顾水柔便柔着声音叫着,那眉,那眼,此时尽是软弱温婉的姿态。 “水柔,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会?”南宫锦几步上前,将顾水柔搂在怀里,两人情意绵绵地走去内府。 顾水柔偎在南宫锦的怀里,笑得如春花一般,又娇又羞,让人看着,不由生出怜爱之意。“锦哥哥,你不是要三天后才回来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闻着南宫锦独有的气息,她的眸底快闪过一丝狠毒。贱人,锦哥哥爱的是我,王妃之位,迟早我都要夺过来…… 南宫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刮了刮顾水柔的脸。“本来是打算三天后回来,但是本王忘了拿修坝的设计图,所以便又折了回来。” 南宫锦虽然与顾水柔在说话,但目光却向某个方向瞥去,这几日时间,他的脑海竟在会时不时地跳映出那张绝美的脸,不知此时,她在做什么? 顾水柔抬眸时,刚好看到了这幕,心里像是卡了一根刺似的,让她全身难受。 她敛下所有的思绪,装作楚楚可人地嘟嘴。“哦,原来锦哥哥是因为这样才回来的,水柔还以为锦哥哥是舍不得水柔呢。”说完,还撒娇性地在南宫锦的胸前蹭啊蹭。 南宫锦千年寒冰般的脸,望着这样的顾水柔,不由得柔和了许多。“水柔,本王确也有些舍不得你呢。”说完,宠溺地抚了抚顾水柔的头发。 “锦哥哥……”顾水柔温柔甜蜜地唤着,偎在南宫锦胸前的脸,不由得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从小她就跟南宫锦生活在一起,对于南宫锦的心思,没有人比她更拿捏得准,南宫锦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只要顺着南宫锦的性子捏,这王妃之位,起早是她的…… -------------- 晚点还有一更。大家请原谅偶更得晚吧,偶实在是顶着想吐的情绪码字的,太痛苦了,不过看到大家的留言,偶就觉得动力。么么。 ------------ 018心痛 冷月居,甄泠推着轮椅,静静地坐于院落前,她一身粗衣素裙,头发只用一根素带随意扎起,简单素雅,让人见了,却顿感眼前雪亮。 衣料很粗糙,她却穿出高贵不容侵犯的气韵,在一片荒凉的杂草映衬下,她平静清冷的倩影,美得如同仙子,清雅出尘。 她纤细晶莹的手指,轻轻抚上腿部,这几天时间的安摩跟碧波的照料,她腿已经能走动了。此时她依然坐在轮椅,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腿已好之事。 她望着王府最为豪华的院落,勾唇一笑。今晚,她是时候该做些什么…… 碧波在这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小姐……小姐,王爷,王爷他回来了……” 甄泠微微拧眉望向碧波。“碧波,他回来了就回来了,你跑什么啊。” 碧波走至甄泠身边,喘气吁吁道:“不是啊,小姐,王爷他带着好多人朝我们饮水居来了……” 甄泠眸色微冷,来得还真是及时。“碧波,不必慌张,一会你就当看戏就好。”声音清冷,带着淡淡的嘲讽。 甄泠的话音刚落,南宫锦,顾水柔一行人便踏了进来,身后来跟着数十名侍卫。 “甄泠,你买通的杀手在哪里?”南宫锦冰冷的双眸,如尖锐的刀锋,直直望着坐在轮椅上甄泠的纤细背影,声音凌厉,冰冷地穿进甄泠的耳里。 甄泠缓缓转动轮椅,望向南宫锦,嘴角淡淡的讥讽道:“锦王爷,好大的阵势啊,我甄泠面子真大,断了双腿,毁了容颜,居然还能让王爷如此看重,甄泠真是感恩戴德啊。” 当甄泠完全转过来时,南宫锦的身子竟是一颤,心中竟有如被什么缚住,满是涩涩的痛。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她的脸……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南宫锦刺痛过后的胸口,是熊熊怒火,从未有过的怒意与痛楚交错在一起,堵得心口缓不气来。 站在他身旁的顾水柔,望着南宫锦的神色,心中一痛,锦哥哥竟然如此在乎这个贱人的脸吗? 衣袖下的双掌,狠狠地捏着,仿佛捏的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甄泠的命。 其他跟着进来的侍卫,也都感受到空气中浓浓的怒意,锦王爷一直都冰冷凌厉,但从未像今天这般怒意骇人,此时的王爷,似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一般,道不出的冰冷骇人。 甄泠完全无视南宫锦的怒意及心痛,她淡淡一笑,像是一个站在戏外的陌生人,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脸平静。 她的脸,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包上厚重的白纱,细碎的阳光映照下,清晰地看到白纱内暗红的血色…… 她的脸,毁了么? 南宫锦的心,微微地颤了起来,他望着甄泠,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人端生悲意,她不在乎吗?还是说她早已恨透了,失望透了…… ------------ 019不屑为之 “你的脸,怎么了……”南宫锦微颤出声,一张冰冷的俊颜上,满是复杂神情,双眸里,竟有一丝心痛微闪。 此时的他,真像是一个深情的男人表现,然而这一切在甄泠眼里,却是嘲讽的冷笑。 男人,便是这个样子。女人对他们越是不动于衷,他们就越往心里去。他们的心里,恨不得天下女子都为他们的魅力倾倒,为他醉生梦生…… 南宫锦,你错了,我甄泠绝不是这样的女子,也不屑于做这样的女子。 甄泠平静地望进南宫锦的眼里,目光清冷带着淡淡的嘲讽。“南宫锦,收起你那副恶心的样子,我这样很好,无需同情。还有,你不是要找我买通的杀手吗?如此就搜吧,估计冷月居这样的地方,真脏了你尊贵无比的双脚,请便吧。” 激怒一个人,也许比讨好一个人来得容易,而且她丝毫不想对南宫锦笑意相迎,就为是为了离开,她也不想。 她决定改变战略了,从今日起,她甄泠就会是个不折不扣的泼妇,一个无知的愚蠢女人,如此南宫锦你还有兴趣吗? 南宫锦闻言,眸底的心痛散去,里面溢满的是愤怒的火焰,一张冰冷的俊颜,此时更是冷上加冷,无一丝情感。他上前两步,大手一狠,紧紧地捏住甄泠纤细的手腕。 “哼,你当真以为本王同情于你?告诉你,本王最没有的便是同情。”冰冷的语气方落,南宫锦狠狠地摔掉甄泠的手,脸上的冰冷骇人对着身后的侍卫道:“给本王去搜,任何可能都不要放过……” “是。”收到命令的侍卫连忙四处搜索。 甄泠将手腕放置腿上,目光冷冷地望着这一切。细白的手腕处,尽是青紫,与一片雪白的肌肤相错落,触目惊心。 甄泠边上的碧波看到了,心中一痛,双眼满布泪水。她俯下身来,哽咽出声:“小姐,你没事吧?痛不痛?” 南宫锦站在眼前,看着这一切,脸上神色复杂,随后他转过身去,轻轻地搂着顾水柔,不再多看甄泠一眼。 甄泠轻轻地拍了拍碧波的手。“碧波,我没事。” 碧波听了甄泠淡淡的语气,心里的痛更甚了,她不动声色地朝南宫锦望去,当她看到南宫锦当着她们的面跟顾水柔卿卿我我时,全身又痛又恨。 这个该死的王爷,眼睛瞎了吗。小姐那么好他不要,竟然将那蛇蝎女人当宝,当宝也就算了,还跑到小姐面前来耀武扬威,太过份了。 甄泠望着碧波气愤的样子,不由得淡淡一笑,笑意温婉,带着一抹深静的美,不张扬,不刻意,如丝丝暖阳,让人不由得生出向往。 南宫锦这时转眸过来,刚好将甄泠的笑尽眼底。他轻微愣然,随后是浓浓的愤怒。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自己竟然比不一个丫头吗? 好,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故意装作无动于衷,还是为了挑起本王的兴趣故意为之。 ------------ 020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顾水柔心中得意,她柔若无骨地偎在南宫锦的身上,目光带着不可一世的嘲笑望向甄泠,而在南宫锦转过来看她的时候,眸中立刻变得水柔,如同碧水中的水草一般缭绕着…… 南宫锦的怒意在对上顾水柔的双眼后,淡了几许。他温柔地对着顾水柔道:“水柔,你将刚才告诉本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待她。” 南宫锦觉得顾水柔太善良了,甄泠竟然买通杀手要杀她,她还替甄泠包庇下来,这样的女子,才该是他南宫锦该娶之人…… “锦哥哥……算了,有可能是水柔误会了,锦哥哥,我们走吧……”顾水柔声音细婉,如空谷鸟鸣,丝丝渗进南宫锦的心里。 “水柔,这事本王不会就是么算了,若是真是她所为,本王一定不会放过她。”南宫锦声音冰冷无情,目光扫过甄泠的方向。 哼,甄泠,你以为凭着本王对你有一丝丝兴趣就能为所欲为?本王岂是贪图女色之人,若是你的心思歹毒至此,本王一定容你不得。 “王爷,水柔是怕你为了她得罪皇太后不好,她怎么说也是甄家的女儿,太后宠着她,若是她出了事,只怕对王爷……”顾水柔说到此,眉间神色悲痛,眼中水汽闪闪,竟是略带哽咽的说不下去。 此时模样的她,配上那副小鸟依人的姿势,真真是楚楚可怜,让人见了生出不舍。 南宫锦心中一柔,将怀中的顾水柔抱得更紧了。“水柔,本王有你,真是三生有幸,你放心,本王做事自有主张,不会乱了分寸。”说完,温柔地为顾水柔拭泪。 “锦哥哥……” “好了,别哭了。将那件事情说出来,本王为你作主到底。”南宫锦扳过顾水柔的肩,两人面对向甄泠。 “小姐……”碧波实在看不进去了,太过份了,真是太过份了。她紧紧地捏着轮椅,痛惜地唤着甄泠。 甄泠却是一脸淡定,双眸无波无澜,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入不得她的眼,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映照在这双眼里,无所遁形。她轻声道:“碧波,我累了,推我进去吧。” “是,小姐。”碧波别开眼去,也不再多望南宫锦跟恶心的顾水柔一眼。呸,三生有幸?那是因为王爷你眼睛瞎了,等哪天好了,复明了,也许你入会觉得三生都不幸。 碧波狠狠地在心底啐了一口,然后推着甄泠朝着屋内走去。 “站住――”南宫锦声音冷厉如刀,目光像是冰刃朝甄泠射去。“本王有让你离开吗?” 甄泠要离开是因为对于这两人故作亲昵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想她要再不离开,估计会冷笑出来,却不想,这南宫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本来打算无视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讨趣,那么就不要怪她了。 ------------ 021你们不配 当下,甄泠回头,目光故意闪现狠毒之光,冷冷地瞪着南宫锦跟顾水柔。“呸,该死的小贱人,装什么装,看你这副恶心的嘴脸本王妃就不痛快,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在本王妃面前装好人?告诉你,就你这蠢样,本王妃还不放在眼里,还有你,南宫锦,你又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甄家,你哪有机会当这王爷,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合着外人如此对我。我明日就进宫告诉皇太后姨娘去,让姨娘为我作主。”甄泠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字字清晰,声音泼辣,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顾水柔偎在南宫锦的怀里,眸光有冷笑快闪而过。贱人,你这是自寻死路。锦哥哥生平最恨别人拿他的身份说事,而你竟然触犯他的禁忌,真是愚蠢。 再度抬眸时,顾水柔的眼里,又尽是温婉轻柔的眸光。变色之快,令人乍舌。 南宫锦愤恨不已,一张俊颜有如万年冰块,冰寒中夹着怒火涛天,十分骇人。他推开顾水柔,身形一跃,极快地闪到甄泠面前,狠狠地朝着甄泠的脸上欲要扇一记耳光…… 然而甄泠的速度也丝毫不慢,她在南宫锦甫一抬手之际,双手用力往轮子一推,瞬时轮椅偏到侧边,巧妙地避开南宫锦落下来的巴掌。 南宫锦微微愣然,怒火中烧的他,再度朝着甄泠扬手…… 然而他的巴掌还没落下,便被甄泠狠狠地先扇了两记耳光。 “啪……啪……”巴掌落于脸颊的回声十分之清晰。 这时刚搜索完毕的侍卫,刚一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们一个个都愣傻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甄泠。 顾水柔也愣住了,这个贱人竟然敢扇锦哥哥耳光?她……她是疯了吧? “小姐……”碧波吓住了,小姐她……竟然打了王爷? 南宫锦的脸上,从未有像此时这么骇人过,那一张俊美的冰脸,此时被甄泠的巴掌扇得红肿,一丝血气,从嘴角淌了下来,他的双眼,像是一只爆狂的兽,散发着骇人的冰冷怒意,全身上下的气息,宛如从地狱散发出来,整个荒凉的院落此时温度竟是冷了几分。 他一把将甄泠从轮椅上揪起,爆怒的双眼,狠狠地瞪着甄泠。“贱人,本王不会一而再地容忍你,现在,本王要你为你的愚蠢后悔。” 说完,狠狠地将甄泠甩了出去。 碧波大惊失色。“小姐…………” 她疯跑过去,想要接住甄泠的身体,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甄泠的身体,狠狠地砸落地面上,四周尘沙扬起,将她那一抹淡白的身影,晕出凄艳的意味,像是一只断翅的蝶,空坠绝望深渊。 甄泠的双眸极快地闪过一丝杀意,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便失了踪迹,如风似幻……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碧波脸上血色尽褪,水灵的双眼尽是凄然的泪汽,她急急搂过甄泠,声音充满着害怕及颤抖。 “碧波,我没事。”甄泠对着碧波淡淡一笑,这一笑,极轻,极淡,亦极美。 然而,除了碧波,无人得见。 只因,他们不配…… ------------ 022苦肉计 “小姐,你不要吓碧波,怎么可能没事……呜呜……”碧波吓得六神无主,哭了出来。 甄泠其实真的没什么大碍,她早就料到南宫锦会将她甩出去,所以她在半空中的时候,便做好了准备,以屁股跟手臂先落地,以防伤到要害。 她刚才故意击怒南宫锦,其实是有着深意的。这几天她要出去好好了解这个晋南王朝的一切,为以后的路作好打算。 她的腿虽然好了,但是她的身份却不能离开。她可不想回来后让南宫锦发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不然会有阻她离开的计划。 然而有了受伤的障眼法跟南宫锦此时的爆怒看来,这几天冷月居一定不会再有人查探,出府几日定不会有人知道。 吃点苦,受点痛,不算什么,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终有一日,她会双倍讨回来。 顾水柔收住愣然神色,眸底闪过得意之色,却是无人注意到。 贱人,你这叫自作贱,不可活,看来这几天她倒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本来她以为甄泠会被昨夜的七个杀手杀死,想不到今早她安排在王府的侍卫告诉她,冷月居的王妃跟丫鬟都相安无事,这让她气得牙痒痒,她心里开始觉得这个甄泠不简单,打算再暗中行事。不想锦哥哥在这时回来,她不得不暂且放下,出去相迎。 见到南宫锦的时候,她暗生一计,便将昨晚自己所做的一切,反说到甄泠身上。 她深知南宫锦的脾性,所以在栽脏的同时,她大演一出苦肉计,果然,南宫锦深信不疑。 顾水柔再一次悄悄地睨了狼狈在地的甄泠一眼,心中暗自嘲讽。 呸,害她还以为这贱人变聪明了,想不到竟比以前更蠢了,这样的人,暂且留她几天。 然而顾水柔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完完全全落于甄泠的眼里,到底是谁蠢,只有甄泠心中雪亮。 顾水柔得意完后,收敛入所有神色,一副心痛深情的神情,走至南宫锦身边。 她掏出绣帕,抬去温柔地擦拭南宫锦唇边的血痕。“锦哥哥……”声音隐含着心痛,双目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然而―― “滚开……”爆怒的南宫锦,狠狠地推了顾水柔一把。 顾水柔的身子,被推着倒退好几步,最后险些跌落在地,好在她反应过来,定住了。 她一脸苍白,双眼布满不可置信地望着南宫锦。 锦哥哥,竟在推她?他竟然如此用力地推开她? 南宫锦愣住了,他望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推了顾水柔,一直以来,他从来不曾正视过自己对顾水柔的感情,而刚才,刚才的感觉是什么? 刚才的他,脑海里竟是甄泠被甩飞出去的身影,是那么凄然,那么的平静,他竟然心痛了…… 在他的愤怒之下,是铺天盖地的心痛及……后悔。 南宫锦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一时无措起来。 不,绝对不可能,他恨她入骨,她这样的蛇蝎女人自己怎么可能会爱?她不配,她不配…… 顾水柔心口刺痛,带着淡淡的恨意,如一把尖利的刀,深深地扎进她心底,她狠狠地捏着双手,身子因为愤恨而颤抖…… 但是她心中明白,此时的她不能有一丝愤恨表现出来,不然今日的一切,就白废了。 于是,她装作绝望地垂下头,用最为悲绝的声音轻唤道:“锦哥哥……” 唤完,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 嘿。四章全部更完了。大家么么。 ------------ 023暗着玩死你 南宫锦脸上惊慌失措,顾水柔这要弱若无力倒下去的身影,让他想起了他的母妃,此时的顾水柔,真的跟当年的母妃很像,很像…… 他心一痛,疾步地跑了过去,将顾水柔紧紧地抱在怀里。“水柔……”他已分不清心中的痛是因为善良的母妃,还是因为顾水柔,此时的他,并不打算探究这些。 顾水柔脸色微微的苍白,此时薄阳轻扫,竟是带着孱弱的气息,仿若一碰即碎。 南宫锦搂着她,心变得柔软起来,水柔才是他该爱的女子,一个跟母妃一样善良,一样温婉的女子,他不能伤害她…… “来人啊,将王妃好好关押在冷月居,不许她离开半步,关于杀手这件事情,等水柔好了本王再行追查。”南宫锦面无表情地对边上的侍卫下达命令后,便抱着顾水柔离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甄泠一眼。 甄泠望着南宫锦抱着顾水柔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嘴角扬起淡淡的嘲讽。顾水柔,既然你这么爱演戏,那么今晚我甄泠就好好地陪你演一出。 她甄泠自问不是什么善人,顾水柔竟然多次犯她,明着不收拾你,暗着我也要玩死你。 “小姐……你不要伤心,王爷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小姐。”碧波一边落泪,一边小声地怒言。 甄泠敛去嘴角不易察觉的嘲讽,对着碧波打趣道:“碧波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家小姐伤心了?”她不但不伤心,还乐着呢。 今晚,会是个行动的好机会。 “小姐……你还笑,人家都担心死你了,你不知道,刚才王爷将你甩出去的那一瞬,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碧波说着,眼中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好了,不笑你。”甄泠轻轻地拍了拍碧波的脸。“碧波,我腰扭到了,你扶我到轮椅上吧。” “什么,小姐,你没事吧……呜呜……都怪那该死的顾水柔,表里不一的坏女人,就王爷瞎了眼喜欢她,刚才那样子,分别是在演戏,哪有人一推就晕倒的,就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处理国事的时候这么聪明,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愚蠢了,呸……”碧波一激动,开始口不择言地痛骂。 甄泠轻轻地为她拭泪,也不打算止下碧波的痛骂。只要是她的人,她就会全力照着,不要说骂顾水柔两句,就算碧波打了她两耳光,她也不能把碧波给怎么着,如果敢伤她的人,她甄泠势必撕破脸皮,不会再装下去,到时候,整个锦王府她都要弄得鸡犬不宁。 她,说到做到,而她,也有这个本事。 场上的那几个侍卫还没走,此时虽听不到碧波跟甄泠的说话,但甄泠平静的神色,却清晰地落于他们的眼底。 他们有些愣神,这王妃,似乎从上次被王爷打了二十大板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此时她被王爷如此对待,竟然不哭不闹。刚才她扇王爷耳光的那一瞬,让他们为之所震,从她的身上,竟有一股冷冽的气息流动,他们觉得那样的王妃特别得让人移不开眼,为何王爷看不到呢? 不过他们只是下人,哪有资格管这些。这些侍卫暗自摇了摇头,便退了出去,将冷月居严严把守起来…… ------------ 024神秘男人 深夜,冷月洒照,透过腐朽的窗台,月晖透了进来,一室清幽。 甄泠从床上起来,用银针轻轻地在扎在碧波的麻醉穴位上,随后她换了一身黑色的束身服,那一套衣服,是她在三天前悄悄准备的,放于柜底,就连碧波也不知道。 她将头发用手随意地扎了个马尾,随后从窗子跃了出去。 出到院外,她望了那些侍卫一眼,随后唇角一勾,身影竟如轻然的燕子一般跃了出去,直直翻过墙头,无声无息地消失于冷月居。 福水居,此时所有人都已入睡,烛火已熄了,唯有顾水柔的房间,灯光明亮。 甄泠身轻如燕,身体倒勾于梁上,冷冷地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然而就在这时,顾水柔的房内出现了男人的声音。 “今日是怎么回事?”那声音冰冷且带着阴柔之气,一听便知此人不是南宫锦。 甄泠威逼双眸,有意思。顾水柔的房中竟然半夜出现男人,呵,不知南宫锦知道了会如何? 甄泠眸中有戏谑的冷光稍纵即逝,她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南宫锦,我甄泠离开之日,就做个好人,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你吧。 “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要知道我只是答应跟你们合作,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你们伤害锦哥哥。”顾水柔的声音,此刻不再伪装,她的声音很是尖锐,听着便让人不舒服。 “顾水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爹的野心,当年之所以收留南宫锦,不就因为他皇子的身份吗?这些年来,你跟顾义不伺机南宫锦身边,对他百般照顾,不就是为了权势而已,顾义那老家伙,胆子也不小,竟然敢有如此可怕的野心。”那陌生男人的声音十分的阴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顾水柔显然是愣住了,她的声音竟是带着微颤。“你,你到底是谁?” 甄泠的位置只能听到两人的声音,不能望得见两人。此时她从顾水柔的声音里听出,这个男人顾水柔并不知他真正的身份。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那个资格知道,记住,月底是你最后的期限,锦王妃的位置你再坐不上,休要怪我不客气。”阴冷的声音落下,那男人化作阴风一闪,竟是离开了房间。 顾水柔在那里离开后,目光阴毒无比地闪动着,平日里温婉的脸,此时尽是狠毒。 房梁上的甄泠,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顾水柔。她当初就不明白,南宫锦并不是傻子,为什么一直不曾发现这个顾水柔的问题呢?原来,这王府暗中有人帮助顾水柔。 如此看来,七个杀手身上所被下的绝毒,应该跟刚才那个男人有关? 这个男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会是谁呢? ------------ 025她是魔鬼 甄泠冰冷一闪,不管男人是谁,她都会查出来,害她之人,她绝不手软。 现在,是时候给点教训这个顾水柔了。 甄泠轻然的一身极快地跳跃下去,落下来时马尾在空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后丝丝贴于身上,一身紧身黑衣的她,全身散发出震人的冷冽气息,冷冷地立于顾水柔身后。 顾水柔感觉到了这股可怕的冰冷气息,她以为是刚才那黑人回来了,未曾回头就尖声道:“我会尽快杀了那个贱人,坐上王妃的位……” 然而当她回头看到身后之人竟是甄泠时,她脸上神色一狠,双眸恶毒闪动着蛇蝎般的狠光。 “该死的贱你,是你,三更半夜的竟然敢跑到我房里来,是不是白天没被折磨够……” 当她触及到甄泠如魔鬼嗜血慑人的冰冷眸光后,余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她,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她还是那个甄泠吗? 顾水柔被那道可怕的目光吓得双腿一软,人直直地跪倒在地上,一脸的惊骇…… 甄泠勾唇冷笑,随后俯身下来,纤细的手,带着冷然的气息轻轻地拍在顾水柔的脸上。“这张脸,真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呐……”声音极轻,极淡,但却有一股渗人的冰寒无声流动。 顾水柔完全颤住了,她苍白着脸,额上冷汗涔涔。“贱……你,你想做什么?”贱人二字,此时她再也不敢骂出口。 太可怕了,此时的甄泠太可怕了,她全身的冰冷气息,似是从死亡边缘散发出来,冷冷地一直渗到人内心去,而她双眼,尽全是嗜血的寒意,根本无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她,是人是鬼? 顾水柔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惹到这么可怕的魔鬼。她好后悔,如果时光倒流,她绝对不会去惹她,绝对…… 甄泠戏谑一笑,然后从衣袖内拿出一枚极长的银针在顾水柔眼前晃着,烛光下,那银针泛着冰冷的白光,配上甄泠那冰冷的气息及戏谑的笑意,让顾水柔头皮发麻。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顾水柔颤得十分厉害,脸上血色尽褪,如纸一般的苍白。 她怕死,更怕生不如死,此时甄泠的冰冷无情,就让她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所有害怕的感官都被勾了起来,无限放大。 甄冷目光里中的冰寒更深了,手中的银针朝着顾水柔更近了些,那银针所散发的冰寒之气,似是都微妙地被她感觉到,她觉到她的心在快速地跳跃着,那样快的跳动,似乎要将一生的跳动都在这一刻用完,然后停止。 昏黄的月光此时透了进来,烛火在冰凉的地上投下错落的阴影,房内的一切,都泛着幽幽白光,泛着骇人冷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死去一般。 顾水柔的身体因为过度的害怕,全身都被冷汗渗透了,她的双腿,抖得都不能跪在地上,而是直直地倒在地上,骇到了极致的双眼,不敢眨动,睁大着注视着眼前的银针。 “求求你,你,你,你开口说话啊,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说什么都行,我都会答应你,我,我,我以后都不会再害你了,我,我发誓……”顾水柔骇得哭了起来,爆睁的双眼,满是恐惧…… ------------- 嘿。甄泠的心理战术,嘿。大家看这章觉得得痛快不……将人的意志催残,让人骇到极致,这法子比刀子砍她更有效果,从这章以后,凡是顾水柔见到甄泠都会吓得大叫……哈哈。 ------------ 026吓死人不偿命 此时,甄泠在她眼里,就是从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害怕极了,如果甄泠是人,她倒不那么害怕,但是此时的甄泠,根本没有一丝人的样子,分明就是魔鬼…… 甄泠望着顾水柔的反应,心中冷笑。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她本以为这个顾水柔心思如此恶毒,心理承受能力应该不差,没想到,她才刚刚出手,她就吓成这样了,看来这段时间,顾水柔会噩梦连连了,没准见到自己,她都吓得尖叫。 不过,这样还样还不够,她要顾水柔见了她就忘记算计,断了狠毒的念头。 当下,甄泠将银针收起,从衣袖内拿出一个血淋淋的手掌出来,退至离顾水柔三步之遥的位置蹲下。 这个血淋淋的手掌,其实是假的,是她今天下午借带伤午睡之际,偷偷跑到厨房用面粉做的,做工还算逼真,如果不是拿在手中,根本看不出那是假的,而上面的血,则是番茄汁,她弄了两个番茄的汁洒在上面。 骇到了极致的顾水柔,在甄泠退开后,她暗自松了口气,然而当她抬头望向甄泠时,再一次骇得抽泣起来。 天啊,那是人手,血淋淋的人掌,她拿在手中做什么? 顾水柔颤抖着身体向后爬去,狼狈的模样,真是让大快人心。 “顾――水――柔――”甄泠这时开声了,然而声音却是阴冷嘶哑,像人们所说的恶鬼所发之音一般,十分之恐怖骇人。 “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顾水柔这一回彻底将甄泠当作恶鬼了,只因为,那可怕的声音只有恶鬼才能发出来,她的神志,已怕吓得不清了。 “我――饿――了――”甄泠又再一次阴冷嘶哑的出声,这一声,比之刚才那一声更吓人。 “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吧……”顾水柔的害怕,已经快到了极限了。她不想再看可怕甄泠一眼,然而却不得不直直地注视着甄泠的一切举动,这是人类骇到极致的本能反应。 甄泠神色冰冷无一丝人类表情,双目麻木,她拿起手中的血淋淋的断掌,往嘴里送。然后,喀嚓一声,大口地咬了下去,上面诡异红色的鲜血,将她的唇角染红,说不出诡异惊骇…… “啊……………………”顾水柔极度害怕地大叫一声,便晕死过去。 甄泠看着顾水柔晕过去后,将那断掌收进衣内,勾唇一笑,便从窗户跳身离去…… 翌日,整个锦王府都传说消息,听说昨夜里,顾姑娘的房间闹鬼了,听说是个女鬼,还吃人,长得三个脑袋,六只手,那吃人的样子,生生怕顾姑娘吓晕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呢。 ------------ 027盗银票 冷水居内,甄泠躺于床榻上,神色平静地听碧波讲着这个趣闻。 “小姐,这个世上真的没有鬼吗?”碧波神色微白,轻颤的身子朝躺在床上的甄泠靠了过去。 甄泠望着碧波的反应,又让她想起昨夜顾水柔被吓晕的样子,她不由得一笑。 “小,小姐,你笑什么?”碧波左瞄右瞄了一眼,最后才颤颤出声。 甄泠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笑你傻啊,这么荒诞无稽的话你也信。” “可是小姐,昨夜里顾水柔都被吓晕了,难道不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她是自己做多了亏事心,所以才会被自己的心魔给吓昏了。” “小姐,为什么你至从上次醒过来后,想法就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小姐你,可是比碧波还要怕鬼的啊。”这是碧波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现在的小姐,就像谜一样。 甄泠勾唇一笑。“碧波,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的改变?” 碧波点头如捣蒜。“喜欢,当然喜欢了。” 甄泠故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对着碧波道:“碧波,我的腰现在有些酸了,我想睡一觉,你去找府中的其他丫头玩吧,不用管我,傍晚的时候再叫醒我。” “啊,小姐,你的腰是不是又痛了?要不要我再给你上些药?” “不用了,我只是累了而已,你去玩吧。” “哦,那小姐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觉,晚点我再叫你起来用膳。”碧波说完,细心地为甄泠掖好了背子,便退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甄泠立马跳了起来,一张脸精光闪现,哪有什么疲惫之态。 她为她自己准备好的男装换上,稍微地用化了些状容,镜子中,哪里还有半丝女儿样,分明就是一名姿容俊美,丰神如玉的佳公子。 她满意地望着镜中身影,勾唇一笑,随后身影快带一跃,从窗口极速地跳了出去,无一丝声响。 她望了守门的侍卫一眼,身影极快地跃了出去,只闻白光一闪,便已跃上墙头,直直跳落…… 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看得出来,这晋南王朝的皇帝对于治理国事还是有一套的,此时百姓的安定繁荣便可以看得出来。 甄泠一路上目光都细细地留意着周遭的一切,看了许久,她对于这京地已有了大致的认知。 此时她还需要做深入的了解,唯有酒楼,才是人员混杂之地,小道消息也特别灵通。 于是,甄泠举步朝着前方的醉仙楼走去。 当然,吃饭得要付银子,甄泠的身上,可没有银子,但是她有办法。 只见她眸光精芒一闪,举步从眼前那名长相风流的富家公子哥不经意地撞去,一叠厚厚的银票,轻然地落于她手中,故而才勾笑离去。 那人被这轻轻的一撞,本欲要破开大骂,却发现不见了那身影,他暗咒一声,随后举步离去,压根没有发现,自己的银票,全都不见了…… ---------- 还有一更明天更新。大家群么个,多多投票留言哇。动力,偶最近无力中…… ------------ 028天下第一公子 甄泠揣了揣顺手‘取’来的银票,嘴角淡淡一扬,便踏步走进醉仙楼。 “哟,公子,里面请……”甄泠刚一踏入,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当望到甄泠的容貌时,不由得看呆了。这公子衣衫虽然普通,并不华贵,但穿在他身上,却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他清逸出尘,丰神如玉,难道他就是神秘的天下第一公子? 甄泠不理会小二的呆愣,她径自地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时才出声唤道:“小二,给我上一壶好茶,外加几个小吃。” 小二愣了许久,终是回神。“呃,啊,公子,您请稍等片刻,很快便来……”说完便退了下去。 甄泠四处打量了这间醉仙楼一眼,发现这家酒楼的装潢十分清雅,一楼大堂的摆设也十分的别致,整间楼的用餐环境也十分清静,让人一入内,顿感一阵清爽。 生意十分好,一楼的位置竟都坐满了。 就在甄泠打量的时候,小二的菜上来了。“公子,您慢用……”说完,又看了甄泠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甄泠为自己倒了杯茶,安静喝着。 这时,邻桌那边传来了说话声。 “王公子,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英才赛了,王公子可有准备好?” “当然准备好了,这一年一度的英才赛赢了第一不但能得一万两黄金,更是一次成名的好机会,王某自是不会错过,李公子,你呢?听说这次才子大赛比以往更难了,出题的,竟然是天下第一公子。” “哦,当真是天下第一公子出的题?天啊,听说天下第一公子姿彩似仙,惊才绝绝,神秘无比,从不以真面目见人,还听说,他跟当今圣上还有锦王爷是好友,若是能得第一公子赏识,此生前途无量啊……” 甄泠对于这两人后面说什么就没兴趣听了,不过那英才赛冠军能得一万两黄金,她倒是十分之有兴趣。 有了这一万两黄金,那么她的计划就有初步的成功了。 甄泠随意地吃了几口小吃,便结帐离开。 二楼雅座内,一名头戴斗笠的白衣公子,望着甄泠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的身后,醉仙楼的撑柜对他十分恭敬道:“主子,要不要我们派人好好查查他的身份?” 那白衣公子摆手,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弧。“不必,你退下吧,本座也打算离开。” 撑柜恭恭敬敬地行礼。“是,属下这就离去。” 甄泠出了醉仙楼,见天色还早,不由得断续朝前诳着,留意一切。当她走到一家堵坊门前,便顿下脚步。 望了堵坊正上方的牌匾,她淡声念道:“四元赌坊。”好,就是你了,今日她既然出来了,那么就为日后的计划赚些本钱吧。 甄泠勾唇一笑,大步踏了进去。 ------------ 029赌坊风波 四元赌坊乃晋南王朝最大的赌坊,分店在京地就在三家,而在别的城镇,都会别置有规模壮大的分店,背后老板的身份十分神秘,至今无一人得知其真正老板是谁。 甄泠刚一入内,便听到赌徒们疯狂的喊声。 “杀,通杀……” “大,开大……” “小,一定要开小……” “奶奶的,大爷这次压大,再不赢大爷从此金盆洗手……” 甄泠的目光清冷地扫过全场一圈,最后朝一桌人数颇多的赌桌走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了出来,拦着甄泠破声大骂。“奶奶的,就是你这龟儿子偷了本少的银票,害本少今日看着手痒,不能痛快地赌一场,来人啊,将这小子给本少拖出去,狠狠地教训一顿。”说完,伸出手欲要狠狠地纠甄泠的手。 甄泠冰冷拧眉,不曾回头,对着那人伸过来的手便是用力一拧,所有人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见那人被甩飞出去,狠狠地落于地上,扬起一地灰尘…… “哎哟喂,痛死本少我了……” 甄泠这时极为潇洒地回头,望向被她甩出去的人,只见躺在地上的,竟然就是刚才她盗的银票的那个富家公子哥,这个世界,还真是巧妙。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将那小子给我灭了,一群废物。”那被摔出去的富家公子哥从地上狼狈爬起,对着他身边的手下大吼。 “是,少爷。”那些人战战兢兢对着那富家公子哥奉承道,随后转过身,个个一脸痞样对着甄泠吼道:“奶奶的,哪来的野小子,不想混了,竟然敢动我们少爷,今天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上……” 这些人见甄泠衣衫简单,料子普通,且又从未见过甄泠的样子,料定她只是个普通人物,狗仗人势地朝甄泠扑了过去。 赌坊众人都在这时停下赌注,纷纷朝他们看来,对于这富家公子哥,四元赌坊无人不知,但但素衫俊美男子,他们却从未见过,不由得观看好戏。 那几人只做了一个扑的动作,还未朝前冲,身体全都被一抹极利落的身影甩出去…… 甄泠将最后一人掉完后,拍了拍手,神色冰冷地转身,懒得多看这些人一眼。 这一幕,完全落于二楼密间的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眼里,那人,神秘地勾唇一笑,随后失了身影。 “喂,站住……”那富家公子见甄泠如此轻松的出手,就将他手下七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下痛嚎,他语气中不勉有些害怕,但是他是谁啊?他可是京城的地下小王爷,这一带,没人惹他,这个该死的小白脸,竟在敢这么打他,哼,他一定让他知道厉害。 甄泠冷然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她道:“什么事?”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少出手?你知道本少是谁吗?”那富家公子哥趾高气扬地道。 甄泠冷眉一挑,戏谑说道:“本公子是人,当然不是东西,不知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你,你个该死的小白脸,竟在敢转拐着弯来骂本少,哼,告诉你,本少可是顾家二少,权倾天下的锦王爷是我姐夫,在京城,本少就是土皇帝,小白脸,你乖乖地磕九个响头,本少今日就放过你,不然……”那顾二少语气十分得意,他高傲地抬起下巴,整个纵欲过度的身子,此时得瑟着。 甄泠听罢,眸中冷光一闪,有着嘲讽之意。她当是什么身份呢,原来是顾水柔的弟弟,顾家尽是出极品,收拾一个顾水柔,没想到来个顾二公子,今日,她就好好地陪他玩玩…… ------------ 030打得你满地找牙 甄泠长眉一挑,戏谑道:“不然如何?” 那顾二少一听,顿时以为甄泠怕了,不由得嚣张说道:“嘿嘿,不然本少就将你打得满地找牙,见了本少都得叫声爷爷。” 甄泠听罢,冷冷一笑。只见她身影一跃,极为诡异的博斗手法,场上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是怎么不见的,顾二少的身体便被狠狠地打飞出去。 一口门牙掉了出来,碎了一地。 “唔……你,你敢打我……哎哟,痛死我了……”顾二少缺了门牙,说话自然是漏风,再加上痛,此时他滚在地上痛呻,早就没有刚才的嚣张样子。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皆都在想,这素衣公子是谁啊?竟然不怕死的敢惹顾家,先不说顾家是全国首富,就单单顾家跟锦王爷的关系,这公子一定下场很惨。 再看看甄泠,神色清冷,从容不迫,哪里有半点怕的样子。 “少爷,您没事吧?”顾二少的那些手下见少爷哪此惨状,不由得忍住身上的痛扑了过去。 “奶……奶奶的……怎么……会没事,你试试看门牙被打掉了有没有事……”顾二少的火无处可撒,便冲着自己的下手发了起来,说完,狠狠地打了那人一耳光。 那人捂着脸,暗自叫冤。他招谁惹谁了他,怎么就这么可怜? 甄泠不再多看这群废物一眼,转身朝着赌桌走去。 “喂,你站住……” 甄泠冷冷回头,双目冰冷一瞪,那顾二少张牙舞爪的样子立马蔫了下去。 “你叫谁喂?”冷冷的声音,气势十足,让人震摄。 “没,我叫的是这位公子……”顾二少被甄泠的气势一吓,原本要骂的话变成奉承。太可怕了,这双眼睛,这声音,根本就是一恶魔。 其他人一见顾二少蔫了的样儿,人人都大笑出声。平日里这顾二少作威作福惯了,场中不少人受过他的欺凌,今日见他被如此恶整,自是高兴。 甄泠睨了一眼顾二少,心中暗自好笑。这顾家的人,净都出一些废物吗?不知道这第一首富的顾义会是个什么样子?竟在能生出如此绝品来。 那顾二少怀恨在心,但心知自己打不过甄泠,所以只有忍着,等他回去了,带够人手出来,一定狠狠收拾她。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又惧又恨地对着甄泠大叫。 甄泠戏谑一笑,随后道:“贾明。” “好,贾明是吧,你等着……“顾二少放着狠话,在手下的掺拂下,战战兢兢地离开。 四元赌坊二楼暗房内,一位白衣男子望着甄泠的方向,嘴角玩味一笑。“贾明,假名,这人真意思。” “主子,要不要我们请他上来?”白衣男子身后,是这家赌坊的管事,他口中的他,自是指的甄泠。 “不必,你下去吧。” “是,主子。” ------------ 031白衣男子 顾二少一走,围观的人群便都散了,赌徒们便都从新回到赌桌上,重新下赌注。 “快开了,快点下注了……“ “我压大……“ “我压小……“ 甄泠走了过去,淡淡睨了一眼所有赌桌,竟然只有两种赌法,一种是掷骰子,另一种是牌九。这些古人的赌法还真是枯燥得可怜惜。 当下,她扔了一叠银票到大上面。 原本疯狂下注的众人,在见到有人扔了那么多钱下来后,不由得纷纷抬眼朝她望去,见是甄泠,人人都不由得暗惊。 这人看他穿得普普通通,竟然想不到出手这么豪卓,刚才顾二公子都自报家门了,他确丝毫不惧,还狠狠地教训了顾二少,如此众人便猜他的身份一定极不简单,此时看她压如此多银票在大上面,竟然丝毫不见紧张,看来,他是断定大会赢了。 很多人,都跟着甄泠纷纷下注。没多久,大那边压满了钱。 那摇骰盅的庄家见此情形,不由得冷汗涔涔。这一注下得好大,他都有些害怕了。摇盅的手,慢慢落下,他却颤着手不敢开。 “快开啊……” “是啊,愣着做什么啊,快开啊……” 那人颤着手,缓缓将骰盅打开。 众人的眼睛,也缓缓随着骰盅晃动着,当看到大的时候,场中一片疯狂。 “哇,是大……” “果然是大,我就知道跟着这位公子不会错。” 人人开心得激动不已,手舞足蹈。 甄泠面色如常,她将银两不动,断续留在大的地方,淡笑说道:“我继续买大。” 赌徒们见此,原本要拿钱的手纷纷缩回去,这局,他们也跟定了。 那庄家有些畏惧于甄泠的气势,拿骰盅的手,有些颤抖起来。他朝着那边的管理悄悄瞥去一眼,想要求助。 然而那管理却像没看见一般,默而不理。 那庄家有些怕了,这么多的银两,要是再输一次,那他下场岂不惨? 就在他摇摆不定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二楼悠悠传来。“你尽管摇骰,四元赌坊输得起,” 那庄家一听,顿时生了底气,中的骰盅灵活地摇动中。 甄泠淡淡拧眉,朝着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目光定于骰盅之上。 那人将骰盅定于桌上,大手灵巧一打开。 “哈哈,是大……” “我们又赢了,信贾明,得永赢啊。” “对,信贾明,得永赢,贾明公子说什么,我们就跟什么……” 甄泠相对于众人的激动只是淡淡一笑,不置一词。算算时间,她也该回去了。 她伸手将为数五千两的银票收进衣内,神色清冷地朝门口走去。 “且慢……”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此时响起。 甄泠顿下脚步,回过望过去。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缓缓朝她这边走来,长发直直垂散,随着他的走动,长发微摆,丝丝莹泽,让人有一种缥缈的错觉。 他的身姿修长,带一股孱弱的白,仿若天上的流云,又若暗夜里的流光,淡淡的,自有一股神秘辽远感觉。他的脸上,戴着一枚白玉面具,细碎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澜的银光,一双狭长的眼眸,像是漾着一泓桃花,轻轻瞟过,竟有一股勾人的意味。 然而如此他,却有一股从骨子散发的阴冷,随着他的出现,整个赌坊的气温,都低了下来。 甄泠暗惊于心,面上不动声淡淡道:“有事?” ------------ 032谁敢 白衣面具男人轻然一笑,瞬时,那双斜斜上扬的桃花眼,璀璨夺目,有如暗夜星辰。他的目光紧紧地落于甄泠的脸上,幽深难懂。他道:“公子,赌技不错,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跟公子比试一场?” 甄泠微愣,比试?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这人明显是将刚才她的一切看在眼里,分明是想试探她。 她淡漠一笑。“不知这位公子要如何跟在下比试?” 白衣男子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神色,那双眼睛,更是看不出他的想法。他指了指这间四元赌坊,云淡风清地道:“贾明公子,跟你赌这间四元赌坊如何,若我输了,这间四元赌坊从此属于你,若我赢了,很简单,贾明公子只需陪我一日便好。” 此言一出,不单是甄泠愣然,就连全场赌徒都是一片惊愕。 这白衣男子就是天下第一赌坊四元赌坊的幕后老板?而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要是输了,就送这间四元坊给那贾明公子? 他们没听错吧?这间四元赌坊可是整个京地最大,生意最火爆的一间了,如果贾明公子赢了,就能得到这间赌坊,这场比试,太另人期待了。 甄泠再次望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只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就算是阅人无数的她,这人都让她觉得危险,他的身上,有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冰冷之气,那股气息,仿佛与他的血肉容为一体,就算他是笑着,依然让人觉得冰冷,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生畏。 甄泠敛下心中思绪,淡淡道:“好,我可以跟你比试,不过要在三日后,三日后的午时,我会来四元赌坊与公子比试一场。” “好,三日便三日,到时只希望贾明公子不要另在下失望才好。”说完,白衣男子双眸又闪过笑意,但那抹笑,却让人诡异的冰冷。 “失不失望,三日后公子便知,时间不早了,贾明告辞。”声音方落,甄泠便大步跳出四元赌坊。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望着甄泠的背影一眼,便转身朝二楼走去。 在上到房间时,一名黑衣人极快地闪到他身后,恭敬对他行礼。“属下参见宫主。” 那白衣男子此时双眼冰冷得骇人,与刚才的桃花潋滟是两个极端。他不曾望向黑衣人,只是静立窗前,冰冷出声。“起来,事情办得如何?” 那黑衣人闻语起身,神以肃冷。“回宫主,事情已经照宫主按排的办好,南宫锦这次再劫难逃。” 白衣男子冰冷低笑。“黑冥,尽量小心些,顾水柔在必要的时候,杀了她。” 黑冥一顿,随后点头。“是,宫主。” 锦王府。 甄泠刚一潜进冷月居,还未完全换下那男装,便听到外面扬起的吵闹声。 “喂,你们做什么,我家小姐在睡觉,她受了伤,不能影响她休息,你们要抓刺客关冷月居什么事,凭什么要搜这里?”碧波气哼哼地拦着那些冲进来的侍卫。 “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侍卫的声音微冷,听得出来,心情欠佳。 “哼,你们什么时候客气过,不要太过份了,我家小姐就算再不得宠,她还是王妃,你们这群小小的侍卫凭什么搜查我家小姐的房间,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小心王爷要你们的脑袋。”碧波这几日本来就有火,此时被这群狗仗人势的侍卫一吼,火气全都轰出来了,也不管什么眼前这些人个个晃着一把刀。 “是本王要他们搜的,怎么,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竟也如此嚣张,看来王府的规则得改改了,来人啊,将这丫头给本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南宫锦踏了进来,一袭月色华袍,一脸冰冷地下达命令。 “谁敢…………”一声更冷厉的声音至房内响起。 ------------ 033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众人微愣,都被这声音的气势吓住了,竟没有人敢上前将碧波押下去。 只见房前,仅着中衣的甄泠,神色肃杀地坐于木质轮椅上,双手紧紧地推着齿轮,朝着南宫锦等人的方向推去。 细薄的阳光轻然地洒落于她身上,没有那纱布包扎的脸,绝美得另人屏息,似是所有的华光都尽敛于她身上,璀璨得另人不敢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眼。 她的长发轻轻披散,一缕缕随风飘摆着,一双冰冷的幽深双眸,带着久经杀场才有杀气,狠狠地望着南宫锦,声音冷厉慑人道:“南宫锦,碧波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动她?” 这样狂妾的一句话,在任何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只怕场中所有男人都会破口大笑,然而这话出自甄泠自口,此时却无力敢驳她一句,人人仿佛都断定她有如此狂妾的本事似的。 南宫锦脸色阴沉,一双冰冷的眼睛,像是两枚冰棱朝着甄爆怒地射去。“甄泠,你的丫头算什么,本王连你也敢打,来人啊,将王妃跟这丫头一起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南宫锦不得不说,自己刚才也被甄泠的气势吓到了,随即而后狂卷他的,是熊熊的怒火,他身为夫君的尊严被狠狠踩在地上,他身为王爷的尊严,亦被甄泠狠狠地踩在地上,他堂堂一介高贵的王爷,岂能容得自己的女人如此说话,这口气,他如何能咽下? “不要,王爷,你不能这么对小姐,小姐……”碧波大声哭了出来,是她连累了小姐,小姐的腿伤没好,再加上她腰上受的伤,怎么能再受三十大板?这不是往死里打吗?王爷太狠了…… 甄泠听了南宫锦的话,面色如常。她平静抬眸,对着碧波轻声说道:“碧波,不许求他,他不配,你家小姐我也不稀罕。”声音虽轻,却有一股傲然天下的霸气无声流露。 碧波的抽泣声变小了,南宫锦的怒火亦熄了,四周的侍卫皆都愣住了。 这样的王妃,竟然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他们震惊极了,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体现如此神情,第一次被一人女人的霸气震住。 南宫锦冰冷的双目此时亦是写满震惊,眼前的甄泠绝美夺目得让他顿生恍惚,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竟是跳动得如此厉害,似是要跳出心口,以示自己对她的心动…… 心动?他竟对她心动了么? 不,不可以,他绝对不能对她心动,也绝对不可能对她心动。 南宫锦紧紧地捏着双手,做痛苦挣扎。 许久,他神色冰冷抬头,目光是无边无尽的冷厉。“甄泠,你身为本王的王妃,三从四德你可有遵守?今日,本王不单要打你三十大板,更要休了你。” 甄泠听了南宫锦的话,心底暗自偷笑。休了她,呵,真合她意。 碧波一听,脸色哗的一白。“王爷,您不能休了小姐,求求你不要休了小姐……”在碧波的思想里,被休的女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休,在这古代,都会被世人所不耻,在他们的眼里,是败坏道德的,是天理不容的,所以碧波才会如此害怕,她不想小姐以后被天下人所耻笑,她不想小姐受那样的苦…… 然而碧波错了,甄泠是什么人?岂会受那些古人的思想所影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 034做人不要太绝 南宫锦的话像一个烟雾弹,让场中所有人都愕愣起来。 唯有当事人甄泠,神色平静地坐于轮椅上,双目幽深,无人知她所想。她看都不曾看南宫锦一眼,滑动着轮椅,朝碧波方向推去。 近得碧波跟前,她伸出手将碧波强行拉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温柔地为碧波拭泪。“碧波,永远记住我的话,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任何人……” “小姐……”碧波震住了,一双泪眼满是感动地望着甄泠。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两人给本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南宫锦被甄泠的话刺伤了,她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堂堂一介王爷身份,还不值一个丫头重要吗? 刚才的他,其实只是气话,若是她刚才低头,他定不会如此狠厉的对她,可是,她竟然如此倔强地不领情。 好,很好,那么休怪本王不客气,本王就不信,你还真不怕死了。 南宫锦气愤不已,一双冷眸冷得骇人,仿佛一头疯狂的兽,欲要将人吞噬。 侍卫们有片刻的犹豫,但见南宫锦如此可怕的表情,都惊骇住了,纷纷走上去,欲要将甄泠跟碧波押下去。 甄泠望着这群走过来的侍卫一眼,随后目光定于南宫锦的脸上,从容开声。“南宫锦,做人莫要太绝,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日的路,会好走很多。” 南宫锦冰冷挑眉。“甄泠,你什么意思?” 甄泠笑了,一个轻缓得让人迷醉的笑,似桃花开在了脸上,朵朵漾开,美艳逼人。她薄唇轻启,自信的声音说道:“南宫锦,你不是为冥东一带灾情麻恼吗?今日你给我甄泠个面子,免了那三十大板,我便供一个方案给你,解去你的烦恼。当然,我提出这个条件,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本事抗你那三十大板,而是我不想大动干戈,南宫锦,想必你很明白,你的身份,我的立场,太过于决绝的方式撕破脸皮,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从容清晰的声音顿下后,场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望着甄泠,都被她自信的身影给震住了,从来没有人能与王爷如此自信地淡条件,而甄泠刚才的气势,自信十足,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她手里一般,从容不迫。 南宫锦神色微变,他用最冷静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甄泠,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稍顿,他敛下威怒的神色,冷声道:“你说说你的方案,若是本王满意了,三十大板自会赦免。” “好。”甄泠轻轻一笑,那一张绝美的脸,再一次让人晕炫。 她转过头,对着碧波道:“碧波,你去帮我拿纸墨过来。” “是,小姐。”碧波略微担忧地望了南宫锦一眼,最后才快速离开,再次回来时,她将纸和墨都弄好放于侍卫搬来的矫几上。 甄泠纤细的手抓起毛笔,沾了墨,快带地在纸上挥动着。 此时夕阳西斜,轻盈的夕光如一抹绯红的薄纱,静静地将天地都笼上一片明辉当中,微风轻拂,她的侧脸垂下一缕发丝,轻盈摆动,如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痒痒的,麻麻地挠进南宫锦的心里,他望着她,竟是痴了…… ------------ 035你敢动她试试 甄泠顿下手中的画,缓缓抬头,刚好撞上南宫锦如痴如醉的目光,她长眉微微一挑,心中却是冷笑。 “南宫锦,这纸上所画的,便是我给你的方案,碧波,给他送去。” “是,小姐。”碧波小心地收好画,递到南宫锦面前,垂下头时,狠狠地在心里将南宫锦腹诽百遍。 南宫锦接过画,展开一看,先是震住了。 飘逸清谐的画笔,栩栩如生,纸下的高桥,以及流水,都被她的画技勾勒得气韵生动,如神来之笔,呼之欲出。上面几个精的圆状的东西,还有那形状怪异的高山,以他见多识过阅历都闻所未闻,她一介养在深闺的女子,何以知道这些? 甄泠将南锦的神色尽收眼底,冷漠道:“你不是正在大修水坝吗?其实单单修水坝只是防患于未来,并不能解去此时的燃眉之急,据我所知,冥东一带的干旱好像是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且连续三个月左右,这三个月时间,很多庄稼一定会枯死,但……并不是没有补救之法。”说到这里,甄泠故意停下,一双清冷的眼眸,隐含淡淡的讥笑望着南宫锦。 南宫锦刚刚听到兴处,见甄泠停下他不由得拧眉,双眼难掩之激动。“什么补救之法?快说。” 甄泠丝毫不急,她抬眸望向南宫锦,缓缓道:“南宫锦,你手中所拿的便是补救之法,我想你也看不懂,你若想我告诉你也行,不过得另加一个条件。” 南宫锦今日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得寸进迟,这个甄泠,竟然设好套等自己一步步跳进去,而最后,自己也如她所料定的一般,当真一步步地跳了进去。 这份才识,这分心计,这分胆量,他不得不对眼前的甄泠赞赏,如此心细如尘,如此步步为营,若是身为男儿身,必定能为国家出谋划策,谋得高位。 当下,他面无表情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甄泠勾唇一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她望向南宫锦,声音清亮,让场中每一个人都震撼住。“南宫锦,我听说你身上有一枚先皇所赐的免死金牌,你将它给我,我便告诉你。” 这些日子,甄泠暗地查过南宫锦的一切,所以对于他身上的免死金牌,当然是知道的。此时她向他讨这枚免死金,只是为了日后做事方便,在这个权势至上的古代,若没有强而有力的后盾支撑着,她怕日后计划的一切会有所阻碍,但有了这枚免死金牌,一切就不一样了,万事最后,她都有个万全的保障。 南宫锦听了,脸嗖的一下冷了下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甄泠,咬牙切齿道:“甄泠,你当本王是什么?岂是你随意讨条件的,本王告诉你,今日若不说出补救之法,本王便杀了这丫头。”南宫锦指着碧波,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厉。 “哈哈哈……”甄泠破声大笑,目光狠戾,杀气震人,那双眼睛,如同死神一般,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尽的杀意。 她顿下笑,望着南宫锦一句一字冰冷道:“南宫锦,你敢动她试试,我甄泠发誓,就算拼尽所有,也要让你整个锦王府付出血的代价。” 这句话,声音洪亮,久久回荡于冷月居。 ------------ 036天大的笑话 如果南宫锦真的杀了碧波,那么她拼尽性命,绝对有那个本事让锦王府代出血的代价。 她,甄泠,能成为现代杀手排行榜上的第一,并不是虚名,她确确实实有这个真才实料。逼急了她,什么残忍的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在这个异世,还没有出现火药,以她这些时间对晋南王朝的了解,制造火药所需要的材料,这里并不是没有,到时她一狠,制造一批火药出来,不要说锦王府,就算是整个晋南王朝,都会畏惧这样的破坏力。 对于武器落后的古代,火药对他们来说,已是极可怕的威胁了。 南宫锦料不到甄泠会如此疯狂,更料不到她竟为一名丫头的生死而不顾一切,这让他既恨又痛,心口犹如被人刺破,鲜血淋漓。 他狠狠地捏着手掌,生生地将所以怒气忍了下来。不明白为何,他要忍她,见她如此疯狂、充满杀气的双眼,他竟是心痛了…… 能有这样一双如此可怕杀气双眼的人,怕是经历过无数生死,从死亡边缘磨砺而来,她还是那个甄泠吗?亦或者说……还是他的王妃吗? 南宫锦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甄泠,他的双眸掩饰得极好,里面没有冷,亦没有热,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波光,若平静的海面,无人知道这层平静的表象下是如何的汹涌澎湃。 他的心,撼动了,然而,他却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自己的动心…… 此刻的南宫锦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自欺欺人,换来的竟是一生的痛悔…… “小姐……”说久,处于震撼游魂状态的碧波,激动得哭了出来。 甄泠如此疯生地维护一个丫头,场中所有人都震惊,动容的眸光一直落于主仆两人身上。 然而南宫锦却在这时冰冷出声:“甄泠,本王可以给你免死金牌,不过,本王也有一个条件。” 甄泠一边拍着碧波的肩安慰,一边淡声道:“什么条件?” “就是本王休了你后,从此不得再纠缠本王,皇奶奶那边,你不需任何解释,由本王出面。”南宫锦冷冷出声,那声音坚定,仿佛怕自己反悔似的。 “好,我答应。”甄泠在南宫锦的话才刚落,便接了上来,她的回答,无比坚定,那股坚定,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以及不易察觉的欢喜。 她原本以为是什么惊骇的条件,想不到,竟是这个。想到此,甄泠心中底不由得冷笑,南宫锦,你未勉太自以为是,太过自大了。 纠缠你?真是天大的笑话…… 南宫锦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望着甄泠。她,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连一丝思考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锦原本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会很开心,从前的他不是很想休了她的吗?为何今日真正要休她之时,他竟然……痛彻心扉…… 不,他的痛并不是因为她,并不是…… 顾水柔,对,水柔,他爱的人是水柔,善良温婉的水柔,而非她,他一定是被她近日里的欲擒故纵给迷惑了…… 南宫锦越想,神色越冷。 就在这时,王府的总管王华踏了进来,神色焦急朝着南宫锦步去。“王爷,不好了,顾小姐她……” ………………………… 更了四章保底的,明天偶起床看数据哇,如果有1000的留言了,偶加更到10000。大家勇跃投票留言吧。(投票也是给偶动力的支持) ------------ 037顾水柔疯了 南宫锦神色肃冷。“水柔怎么了?快说……” 王华为之一颤,不明白此时的王爷神情为何变得如此可怕。他战战兢兢地道:“顾小姐她一醒来,她大喊有鬼,好像是受了惊吓,现在整个人都疯疯癫……” 王华的话还没说完,南宫锦便疾步离开。 甄泠望着南宫锦离去的焦急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小姐,你,你笑什么?”碧波今日被吓得够多了,她可不想再受惊吓,小姐被休了,她,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甄泠收敛住笑,淡淡道:“没笑什么,碧波,推我进屋吧。”她自是笑顾水柔的疯癫,想不到这女人这么不经吓,竟然疯了,真是作孽啊。 碧波望了四周依然不曾离去的侍卫,不由俯身在甄泠耳边小声道:“小姐,你去求求王爷吧,若是真的被休了,碧波怕……” 甄泠不待她说完,便打断她的话。“碧波,你放心,你家小姐早就做好了准备,离开王府,只会过得更好,不会更惨。”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 “小姐,你不等王爷要那个免死金牌吗?”这就回屋了,王爷会不会忘了这事啊。 甄泠若有所思地笑了。“碧波,你信不信,今晚他自然会送过来。” “呃……”碧波愣住了。 “走吧。” “哦……” 福水居,位于锦王府最清致的院落,整座院落皆都是桃树林立,此际正有桃瓣纷纷吹落,美不胜收,院内置有一汪碧湖,湖上荷叶青翠欲滴,水亭香榭,琉璃作瓦,在夕阳的血红中映出一片奢华。 然而雅致的房内却发出阵阵疯癫至极的叫声。 “啊,鬼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南宫锦刚踏入福水居,便听到这样的叫声。他神色一凛,急急地踏了进去。 入内,便见顾水柔一身红衣,长发凌乱,面容苍白,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映照一片惊骇的恐怖眸光,她的爬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后退着,声音惊骇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错了,我再也敢了……呜呜……” 南宫锦望着这一幕,双手狠狠地紧捏着。她对着房内的四位丫鬟大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就这么伺候主子的吗?来啊,将这四个丫鬟扔出王府。” 南宫锦本来在甄泠那就气得够呛,再加上顾水柔疯疯癫癫的样子刺激他,所有的火,都波及于四个丫鬟身上。 “王爷,不要啊……” “王爷,饶过奴婢吧,是顾小姐她……” “闭嘴……”南宫锦狠狠地打断那丫鬟欲要说的话,随后对着冲进来的侍卫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将人给我马上扔出王府。” “是,王爷。”那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回话,便上前将那四个丫鬟押了下去。 ------------ 038娶你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顾水柔被南宫锦这爆吼一激,变得更加疯癫起来,她缩成一团,一双空洞的眼睛都惊骇被无限放大。 南宫锦走了过去,想要安慰顾水柔,然而当他的手才敢伸出去,顾水柔惊恐地望着那一只手,突然眸中的惊骇被放大到极致。 她尖叫:“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手……” 南宫锦紧紧蹙眉,他望着顾水柔的眸光一痛,不由得细声道:“水柔,是我,锦哥哥……” “锦哥哥?”顾水柔缩成一团,低声喃喃着,随后,痛声大哭。“锦哥哥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好可怜,没有人要我了……” 那眼泪一个劲的掉,配上那凌乱的长发,以及那苍白的脸,此时的顾水柔真真是可怜悲凉,这一幕,生生刺痛了南宫锦的双眼,记忆深处,某一画面被无限放大,然后重叠。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他五岁那里,母妃离他离去,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很绝望,五岁的他便感触到一种被人遗弃的绝望…… 此时的顾水柔,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个触点,这一瞬,他紧紧地将顾水柔抱在怀里。“水柔,锦哥哥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顾水柔听了,竟然有一刻的清醒,她空洞的双眼,抬起来望着南宫锦。“真的吗?锦哥哥不会抛弃我吗?” 南宫锦低下头,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不会。”这二字说完,他竟有些恍惚。 是真的不会吗?亦或是…… 顾水柔在南宫锦的怀中,惊骇慢慢散了许多,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南宫锦的衣袖,双眸一片水雾茫茫。 “锦哥哥,你会不会娶我?我,我能做你的王妃吗?”顾水柔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对于南宫锦,对于王妃之位,她依然记得清晰,好像这件事情,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不得不说,这位顾水柔真是个顽强的家伙,都到这份上了,竟在还不忘这事。 南宫锦微愣,随即轻声答道:“水柔,锦哥哥后天就娶你过门,你是锦哥哥的新娘子,王妃自然是你。” 此时提起王妃两字,南宫锦的脑海,竟是映出一张霸气冷傲的绝世容颜…… 他拂了拂头,刻意忽略掉脑中的幻影,抱着顾水柔的双手,更紧了,似乎是借顾水柔的体温,淡去那抹身影…… 顾水柔听了南宫锦的回答,竟然淡淡一笑。那笑并不曾带一丝伪装,倒也显得纯澈可人。 她抱着南宫锦的脖子,细细地亲了一口。“锦哥哥,你最好了。” 南宫锦心中百感交杂,最后只是淡淡一笑,不置一语。 ----------- 大家都好猛,还有两更。5点奉上。大家疯狂的投票留言吧。明天会再加更的。 ------------ 039免死金牌 夜晚,月光斜斜,收敛了华光,隐入云层。清凉的风,缓缓吹拂,树梢拂动,在一片荒凉的杂草下投下错落交叉的影。 冷月居内,甄泠一身素朴长裙,头发轻然泻于两肩,她坐于轮椅上,神色清冷朝着腐朽的窗台望去,月色朦胧洒落于她身上,镀得她影平淡洁净,自有一股空谷幽兰的清雅韵味。 南宫锦这时踏了进来,当他望到如此的甄泠,不得不说,他的心像是被石子投落,溅起阵阵漪澜。 如此的她,安静美好得让人如置梦中,如果一切都是梦,但愿不再醒来。 可惜,一切都不是梦。 甄泠感觉到南宫锦的气息,她收敛所有神色,清清冷冷转身望他。“锦王爷,别光站着,有什么事,你说吧。” 声音冷淡,如同跟不相干的陌生人说话一般。 对甄泠来说,南宫锦本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然而南宫锦却不这么想,他听了甄泠如淡漠的语气,心中百感交杂。 他收回神绪,试图用最冷静的声音说道:“甄泠,本王将免死金牌带来了,你可以跟本王解说这副画上画的方案了。” 南宫锦从衣内,将画纸掏了出来,动作是如此小心,他却不自觉。 甄泠伸出手,神色从容淡漠。“南宫锦,免死金牌先拿来给我再说。” “你……”南宫锦料不到甄泠会如此不信任他,一张俊颜,气得愤红。不过他生生忍了下来,最后冷声道:“好,本王这就给你,但若你说不出让本王满意的方案,本王定要你好看。” 甄泠只是清清冷冷一笑,并不接话,那手依然伸着。 南宫锦从衣内掏出了一枚金牌,朝甄泠扔去。“拿着,这就是你要的免死金牌。” 甄泠素手一抬,准确无误地将免死金牌握在手中。她看了一眼,那金牌有巴掌大小,是用纯金打造的,拿在手上还颇有份量,上面刻有九条腾飞的青龙,中间处,免死金牌四字格外的坚韧有力,让人见了,顿生一股踏实。 甄泠将免死金牌收好,接过南宫锦手中的画,神情淡漠指着画说道:“锦王爷,这是你所要修大坝的大河,而这河的侧旁,不是有大量的庄嫁田地吗?你只需要开设水渠,将水从大河引进庄稼便好,而置于高地上的地田,你可以用水车,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水车,你只要命人在高坡上面置这样一个水车,便可以将水往高处运送,借由水车的动力,将水压上水渠,到时高坡的田地便可以灌溉到,而这个,则是梯田。据我了解,晋南王朝像这样的高山很多,却一直荒着,每年冥东干旱之际,国家都会为粮食大伤脑筋,然而为什么不将这些高山的资源充分利用?”说了很长一段话,甄泠顿了下来,没有连续说下去。 南宫锦听得震惊无比,这样的法子她是如何想到的?而她,竟然对晋南王朝的民事如此了解?梯田?这样一个新词他听都没听过,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何以知道这么多? 南宫锦第一次如此激动,他一把拉住甄泠的手,激声道:“如何利用?甄泠,你快说……” ------------ 040激动人心 甄泠望着南宫锦抓她的手,微微拧眉。只见她轻巧一绕,不动声色地挣开南宫锦的手,神色颇为冷厉道:“锦王爷,请你记住,不管任何时候,不要随意碰我。” 南宫锦闻言神色冷了下来,但心里又惦记着甄泠还没说完的方案,他只好强忍住不发作出来。他冷冷地望着甄泠,厉声道:“你放心,本王刚才不过一时激动,对你,本王并不感兴趣,快说你的方案吧,本王可没什么耐心。” 甄泠眸底不着痕迹地闪过嘲讽地笑意,随后敛下,淡笑说道:“梯田,便是画上画的这些在高山上的田地,顾名思义,便是梯形状的田地。高山上的土地一般肥沃,借由斜坡的原理,将高山开垦出梯子一层一层的小块田地,则在适应位置垒石筑埂,形成地块雏形,并逐步使地埂加高,地块内坡度逐步减小,从而增加地表径流的下渗量,减少地面冲刷,如此一来,不但能存水量,更易管理,想必到时晋南王朝的粮食,会是这片银月大陆上最富足的国家。” 南宫锦听完,脸上激动的神色言语难以描述。 甄泠简简单单的一副画,不单是解决干旱问题,竟然连粮食方面的问题也都解决了,如果真的能将所有高山充分利用,那么不但是国家受益,百姓也会因此富足安康。 晋南王朝本来就是平地少,平常百姓所垦殖的平地并不多,但是高山如果能种出粮食的话,那么这些年不断流落的荒民,就有了安置的法子。 这个方案,实在是太令他震惊,太令他激动了。 相对于南宫锦激动难言的神色,甄泠只是一脸平静。她睨了南宫锦一眼,冷冷开声:“锦王爷,这方案你也明白了,免死金牌我也拿到了,夜深了,请你离开。” 南宫锦听了甄泠这一句冰冷冷,毫无情面的话,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全身上下的热情全消,只有冰冷的气焰早涨。 他沉下脸,双目一片冰冷瞪着甄泠。“整个锦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愿在哪里便在哪里,轮不到你出声。你放心,本王对于你像条死鱼一般的身子毫无兴趣,这一生更不会有男人对你感兴趣。另外,这是你的休书,拿好……” 南宫锦说完,将那休书朝甄泠扔去。 甄泠神色平静,伸出手将休书接好,放于衣内,而后冷笑道:“锦王爷,谢谢。”那笑十分张扬,生生刺痛了南宫锦的双眼。 南宫锦双目爆戾闪过,他一动不动地睨视甄泠,用最为冰冷的话一句一字说道:“甄泠,这份休书此时生效,现在起,你不再是本王的王妃,后天,本王便娶水柔为正妃,到时,本王要你出宴,为水柔献艺祝福。” 他说完后,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甄泠,似是想要从甄泠的脸上看到悲痛的神色,然而他却失望了,甄泠绝美的脸,平静如常,依稀的,她竟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带着嘲讽,以及不易察沉的轻蔑之态…… 南宫锦气颤了身子,他冷哼一声,愤愤甩袖离去。 在他离去的瞬间,甄泠唇角的嘲讽笑意更深了。 南宫锦,献艺祝福?既然你想得出来,那么我当然不能令你们失望…… 等着吧…… ******************* 今天的更完了。更了一万一哦。所以大家想要偶爆发的话,多多投票留言吧,明天偶还是中午来看数据,留言有一千八(刷的也行)的话,明天一样更新一万。明天的一万,就是甄泠参见英才赛,然后便是南宫锦娶顾水柔,甄泠大跳艳舞的激动时刻了,所以大家疯狂留言吧…… ------------ 041悄悄出府 翌日,天微亮,甄泠便把碧波弄醒。 碧波睡眼忪惺望着甄泠,不明白甄泠今日为什么起得这么早。昨夜的事,让碧波担心到半夜才睡去,此时天才微亮,她才睡那一么会,很是发困。 声音懒懒道:“小姐,干嘛起那么早啊。”她们又没事可做,起那么早做什么? 甄泠拍了拍碧波的脸,淡淡道:“碧波,别睡了,快起来,今天有事。” “什么事啊,小姐……”碧波被甄泠这一拍,清醒了不少。 “碧波,你跟我出王府一趟。”原本甄泠并不打算带碧波出去,但经过昨日发生的事情,她不放心碧波一个人留在王府,决定带她一起去参加英才赛。 碧波听了,困意全散。她大叫:“小姐,你,你说什么?”出府?小姐要出府?她没听错吧? 甄泠跳下床,淡笑道:“碧波,你再大声叫,估计一会我们就不能出府了。” “哦,那我不……啊………………”碧波的话只说了一半,当她看到甄泠双脚踩在地上,行动自如时,她彻底失控大叫。 小姐,小姐竟在能走了?她的腿,竟然好了? 碧波惊愕的嘴能塞下一只蛋。 甄泠走至床头,用手敲了碧波的头,故作严肃道:“碧波,都叫你不要叫了,你竟然给我叫得更大声,是不是想将南宫锦引来,到时看我怎么治你。” 碧波惊愕无比,依然无法回神。“小姐,你,你的腿,好了?” “好了,所以今日我打算带你出府玩玩,碧波,去换一下男装。” “小姐……”碧波激动不已,一把抱住甄泠,哗啦啦地流眼泪。 甄泠温柔地为碧波拭泪,轻声道:“碧波,快去吧,我在衣柜里准备了两套男装,我们换上就出府。” “嗯……”碧波哽咽点头,随后神色一颤,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再次说道:“小姐,冷月居外面的侍卫还没退走,我们连冷月居的门都不能踏出半步,怎么出府?” 甄泠神秘一笑。“放心,你家小姐自有办法。” 两人换好男装后,甄泠利用现代擅长的易容术,简单地为两人的脸,都修饰了一翻,少了很多女子的脂味,多了几抹男儿的阳刚。 碧波个子比较小巧些,一身书童打扮的她,倒显得格外清秀,一张白净的脸,另人见了十分之舒爽。 甄泠一袭白衣,头发盘成发髻,只用一根木簪簪住,一张绝美的脸经过她的易容处理,少了那抹绝色之味,多了一股清雅恬淡的韵味,一双如同碎了日月星辰的黑眸,若水波映在里面,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白玉般的脸颊,淡施蜜色薄粉,黛眉加粗,斜飞入鬓,那张绝美的脸,立即变得英气迫人,俊美非凡。 碧波愣愣地望着这样的甄泠,彻底惊艳住了。“小姐,你好好看,跟大公子一样好看。”此时在碧波眼里,甄泠的神韵跟甄子墨像极了,静静地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出尘的清逸韵味,让人不舍移开眼球。 甄泠淡淡一笑,拍了拍碧波的脸。“还叫小姐,要改口了,一会出去要叫公子,明白吗?” “明白。” 两人轻声走了出去。 冷月居的侍卫,依然安静地守在冷月居的院门前,甄泠望了他们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碧波小声道:“碧波,抱紧我。” “哦。” 甄泠搂着碧波,将早已准备好的倒勾往院墙一抛,直直地卡在墙壁上,甄泠的手,紧紧地绷着麻蝇,随后用尽力气一扯,两人的身体,毫无声息地飞了出去,直跃过墙头。 “小姐,你,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碧波再一次惊愕,甄泠总会带给她太多的震惊。 甄泠将那倒勾跟麻蝇收起,放于墙角一堆高草丛中,回头对碧波道:“这没什么,好了,我们快走吧。”身为杀手,对这个自然不莫生,在现代,没有轻功,但依然有飞檐走壁,借助的,便是这种道具。 “哦,小姐我们要去哪?” ------------ 042参赛 “参赛?”碧波疑惑,随后她发出今天的第三次大叫。“小姐,你,你不会是要参加英才赛吧?” “碧波,你答对了。” “什么?小姐,你真的要参加?小姐,你不能去啊,每一年的英才赛,王爷都会以评审的身份出现的,还有老爷跟二公子,三公子,他们都会去当评审的,小姐你去参赛,万一被他们知了,后果很严重的……” “碧波,叫公子。”甄泠回过头清冷一笑,那一笑,清贵绝伦,华美难言。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碧波,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跟女装的甄泠像吗?” “不像……可是……” “好了,没有那么多可是,碧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甄泠说完,拉着犹豫不决的碧波,大步朝前迈去。 英才赛,是晋南王朝每年都会举办的才子大赛,此赛所有费用都是从国库里直接支用,大赛的地点,安排在素有天下第一楼之称的夕雨楼。 此楼位于西凌湖畔,临水而建,十分之清雅别致。 甄泠跟碧波走动夕雨楼前,已是人山人海。 “小……公子,好多人啊。”碧波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不由得惊叫连连。 甄泠只是淡笑,并未接话。 两人随着人流走了进去,一入内,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夕雨楼的场地很大,可容上千人,此时上千个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人,可想而知,这晋南王朝的才子实在是多得泛滥,但真正有才的,不知能有几个? 甄泠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的碧波,却不敢坐。这种场合,要不是跟着小姐来,此生她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见识到,因为在晋南王朝,从来没有女子能进夕雨楼的,她跟小姐,算是先例了。 就在这时,高台上主持此次英才赛中年男人开声了,此人是晋南王朝的丞相――张长远,德高望重,是二代元老级的人物了,甚得皇上敬重。 他朗声道:“各位才子们,欢迎大家参加此次英才赛,大赛的规则跟以往一样,只是今年的赛题,都是由天下第一公子供给,最后的得冠者,除了能在朝为官外,还能得到一万两黄金的奖赏,欢迎大家踊跃答题。”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底下一片议论声。 “天下第一公子出的题啊,不知道题目会不会比往年要难很多?” “就算难又怎么样?还不是大把人要蠢蠢欲试,你们看到没,今年的人比去年比多了一陪,我估计有一半是冲着第一公子来的。” “非也,非也,区区不才,是冲着一万两黄金来的,今年的奖赏,是去年的十倍啊,谁能不感兴趣。” “大家安静……”张丞相这时出声,示意大家噤声。他望了众人一眼,然后大声道:“英才赛,现在开始――” ------------ 043惊才绝绝 声音落下后,便有人端着卷轴走上高台,只见他摊开卷轴,朗声道:“各位参赛才子们,第一轮的比试开始了。我手中有五联,谁若能对上二联,便可以直接晋级第二轮比赛。” 场中所有人都安静凝神,等着答题。 甄泠神色平静,淡淡地瞥了四周一眼。看来其他评审,第一场应该不会出现了,亦或者说,他们皆都在二楼的包间内观看这一切。 碧波紧张不已,一双微颤的手,紧紧地纠着甄泠的衣袖。她俯到甄泠耳边,小声说道:“小姐啊,你真的要答题吗?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回去吧,万一被王爷知道我们偷跑出来,我怕小姐……” 甄泠握住了她的手,自信道:“碧波,你不必担心,南宫锦不会认得出我,就算认得出,他也不能我对怎么样。”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王妃了,不会再忌惮他。 碧波心知甄泠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便不再出声,此时她对这英才赛还是十分好奇的,见甄泠如此自信,她也不再担心了,安静于一旁观赛。 台上那人这时将第一联念了出来:“百尺楼上插层霄,无限近水遥峰,尽归眼底。看北横马耳,东耸鹤鸣,西峙虎台,南环龙涧,叹茫茫圣迹,都在苍烟落照中。好图画若个临摹,当此凭栏远眺,问谁能三醉飞来、一拳打破?” 此上联念出许久,场上都是鸦雀无声,人人都暗自思考着,都想不到,第一联竟然就如此深,这天下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啊。 甄泠见许久都没人能对上,她不由得开声淡淡念道:“数杵钟惊回尘梦,顿使豪情轶事,印到心头。想忠似兼山,才如平甫,功高子晦,学粹文饶,任滚滚名流,早付牧笛村笳里。莽乾坤几人跑出,何妨引袖狂歌,领受些九天逸响、半枕清音。”她声音压得低沉,平静得没有丝毫的起伏。然而在场中所有人听来,却是震惊得汹涌澎湃。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甄泠望去。 这一望,所有人再次发出惊叹声,只因为甄泠俊美不凡的容颜,一袭白衣,清逸出尘,清贵绝伦的脸上,满是恬淡神色,那一双清幽潋滟的眼睛,像是能说话,生生地将人的魂都勾了去。 这样美男子,实在少见,这份绝美姿容,就连锦王爷都被他比下去。 人人都在好奇,这白衣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有的人,甚至猜他就是天下第一公子,因为天下第一公子,也喜着白衣,身影也是如此清逸出尘。 张丞相听了甄泠的下联,一脸的欣喜。他望着甄泠,激动道:“公子,对得好,对得实在是妙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甄泠淡淡一笑。“在下久微。”声音极淡,与往日的声音不同,此时她特意压下声色,为了不引起南宫锦的怀疑。 她知道,南宫锦此时一定在留意着比赛的一切,她可不想他有一丝怀疑的可能。 张丞相赞赏地点头。“久微公子,恭喜你通过第一联,下面进入第二联。” 张丞相心里对甄泠十分满意,惊才绝绝,宠辱不惊,不持才自傲,这样的人儿到朝中为官,是晋南之福,皇上之福啊。 原本对于其他才子资质平平不满的他,一下扫空了,底下这些人,怕都是冲着名气来的,真正有真才实学的,只有这位久微公子了。 ―――――――― 偶好困了,先更三章吧,明天看数据再接着更新。大家一起加油吧,晚安!! ------------ 044风无痕 随着张丞相的声音落下,场中一片惊叹声。 “他是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 “会不会就是第一公子?” “不可能吧……” 甄泠神色平静,丝毫不受这些议论声影响。然而她边上的碧波就没那般淡定了。 她红着脸,小声对着甄泠呢喃道:“小姐,你不会真如他们所说,是那个第一公子吧?” 甄泠听了,只觉得这丫头可爱得可以。她拍了拍碧波的脑袋瓜子,嗔道:“你这脑袋到底尽想些什么啊?你家小姐我怎么可能会是第一公子?” “也对哦。”碧波点头道。 甄泠淡淡一笑,随后收回目光。然而这时不经意的一瞥,她竟然看到一名白衣男子正在看她。 那白衣男子墨发不曾绾起,轻轻泻于两肩,细碎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神秘莹润光泽。他身形高挑,静静地站在那里,竟然让人有一股朦胧的错觉,若不是她感观意识比常人要强烈,恐怕极容易将这白衣男子忽略掉。 他的长相极为平凡,那一张苍白的脸,放在人间中,极容易被忽略,唯有那一双眼睛,是如此特别,双眼狭长,斜斜上扬,眸光冷洌,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映照一片星光,璀璨莹亮,只一眼,似是能照进人灵魂深处,让人无所遁形,而当甄泠与他对视时,他的眸光竟变得波光潋滟,若万千桃瓣飘了进去,点点勾人魂。 甄泠暗惊于心,这白衣人全身上下所散发的气息,她觉得无比熟悉。 倏地,脑中白光一闪。是他…… 她心中虽是百般惊诧,但是面上却是一片平静,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那白衣男子,她便转过目光,不再理会他。 然而,她却一直感到有人在盯着她看。那束目光十分凌厉,绝不是那白衣男子的,会是谁? 甄泠并没有抬头四处张望,她知道这人在暗处,自己就算张望也不会看得到他,为此,她决定暂时忽略这道目光,一会再引出他。 “大家请听第二联。”张丞相朗声道,他摊开奉上来的卷轴,再度念道:“绿绿红红处处莺莺燕燕。” “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这回联的声音,竟在张丞相的声音方落,就对了出来,这速度,仿佛不用思考似的。 人人都震惊地朝声音处望去。 只见刚才回答对子的,同样是名白衣公子,但这名白衣公子长相极为平凡,与刚才的白衣公子一对比,众人都不由得再度惊艳于甄泠所化身的男儿身。 甄泠也朝那白衣男子望去,神色若有所思。 张丞相望着白衣男子,神色亦是一片欣喜。“公子,对得甚妙,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风无痕。”白衣男子淡淡道,那声音如他的长相一样,平淡无奇。 然而唯有甄泠知道,这白衣男子的真正的声音是如此的冷入骨髓。 她再度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刚好风无痕也在望她,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心思各异。 场中,又响起一片议论声,人人都在猜这两个白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分? ------------ 045评审南宫锦 张丞相满意地望着甄泠跟风无痕二人,出了第三联。“保俶塔,塔顶尖,尖如笔,笔写五湖四海。” 甄泠这回直接接口:“锦带桥,桥洞圆,圆似镜,镜照万国九州。”对于那一万两黄金,她势在必得,机会绝不会让给任何人。 “好。答得好。”这回叫好的,是风无痕,只见他双眸隐有笑意,直直地着甄泠,那样复杂的眸光,似是要将甄泠看透。 “风公子答得也不错,不必客气。”甄泠平静地与风无痕对视,一派从容。 风无痕只是笑笑,并不接话,然而他那抹笑意,唯有甄泠看得懂其中深意。 第四联这时出来了。“童子看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场中其他一人一听这联,顿时都觉得难,满是期待地望着甄泠跟风无痕,不知这两人,究竟是谁对出来? 风无痕这时看了甄泠一眼,然后淡声念道:“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张丞相一听,脸上欣喜更浓了。“对得妙,实在是妙,风公子好才学。” “丞相谬赞了。”风无痕淡淡而笑,举止十分之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张丞相对他的好感,不由得上升了几分。他望了甄泠一眼,然后念出了第五联。“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秀秀明明处处山山水水。” 这第五联一出,场中很多人都凝思起来。 风无痕也安静静立,神色平静,双眸深邃难懂,似是陷入凝思,又似不是。 甄泠睨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清声答道:“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 甄泠这么快就答了出来,场中所有才子不由得一片惊叹声。 “好,久微公子此联对得甚妙,这五联,二位公子都已对上了,现在,老夫公布,风无痕跟久微进入第二轮比赛。” 第二轮比试,不再是对对子,而是作诗。所有的评审,都会在这一轮比赛中出场。 “有请评审,锦王爷,甄大将军,甄二公子,汉林学士李大人,礼部侍郎娄大人出场。” 声音落下后,南宫锦等人便出场了,纷纷坐于评委桌上。 南宫锦今日一袭华贵黑袍,将他冰冷的俊颜更是衬得冷厉逼人,全身上下,无不是高贵冰冷的气息。坐于评审桌的首位,对着张丞相微微领颌致意。 他收回目光时,不经意间瞥到甄泠所在的位置。 碧波感觉到南宫锦的目光,身子不由得颤了起来。甄泠神色如常,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碧波,示意她不必害怕。 南宫锦触及甄泠的身影时,愣了一会,随后便移开冰冷的目光,不再有任何反应。 碧波见此,暗自松了口气。好险,还好王爷没有认出她们,不然…… -------------- 更了五章,如果明天中午没有一千八的留言,偶就不加更了,好累哇,如果够了数,偶中午再码,多加三更就差不多一万二了。 ------------ 046甄家人 甄泠将目光朝评审桌望去,落于大将军甄候敦身上。 只见此人并不像一般将军那般高大,他的身体过于清瘦,双眼狭长,眸光深不见底,一袭青衣,反倒将他衬出一种阴冷的感觉,脸色微白,已染上岁月的痕迹,脸部轮廊很是俊朗的,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对于这个身体的‘父亲’,甄泠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只一眼,她就觉得这人过于深沉了,心计重重,是个狠毒的角色。 甄候敦的旁边坐着的,便是所谓的二哥甄子安了。此人长相与甄候敦十分相似,略显阴柔的脸,一双狭长的眼眸,表面看起来十分温文尔雅,实则城府极深,薄辱此时虽是带着笑意,但却有抹高贵傲慢在其中,只一眼,甄泠便知道此人心思不会好到哪里去。 “小姐,老爷跟二公子都来了……”碧波小声地对着甄泠嘀咕。 “碧波,不用怕,你坐下。”甄泠神色平静道。 “可是……”碧波的可是还没说完,便被甄泠拉着坐下去。 这一幕,那隔着近的白衣男子看得清清楚楚,她们两人间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嘴角,淡淡地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不过很快,便敛了下去,无波无澜。 “各位,这第二轮的对赛是诗赛,此次诗赛也与以往有些不同,此次以梅兰竹菊为题,每人需各作一首诗,若是能让五位评审都满意,便可以晋级第三场比赛。” 作诗不难,难就难在要让五个评审都满意你的作品。 场中观赛的才子们纷纷私语起来。 张丞相望了一眼甄泠跟风无痕二人,然后说道:“二位公子请听好,老夫现在有一首关于竹的诗,若二位公子接下来咏竹的诗能胜过老夫这首,二位就通过老夫这关。”顿了顿,他悠悠念出声:“今日南风来,吹乱庭前竹。低昂中音会,甲刃纷相触。萧然风雪意,可折不可辱。风霁竹已回,猗猗散青玉。故山今何有,秋雨荒篱菊。此君知健否,归扫南轩绿。” 此诗一出,场中议论声小了下去,人人都满是期待地望着甄泠跟风无痕,张丞相这首咏竹诗,已将竹的气节给咏了出来,不知他们两人能不能超越? 风无痕若有所思地瞥了甄泠一眼,随后他念道:“一阵狂风倒卷来,竹枝翻回向天开。扫云扫雾真吾事,岂屑区区扫地埃。” 张丞相一脸欣喜,连连点头称道:“好,风公子此诗甚好,老夫这关过了。” 那风无痕又瞥了甄泠一眼,目光似笑非笑。 甄泠不理会他的目光,平静念道:“气盖冰霜劲有余,江边见此列仙癯。清寒直入人肌骨,一点尘埃住得无。溪光竹声两相宜,行到溪桥竹更奇。对此莫论无肉瘦,闭门可忍十年饥。” 甄泠的声音落下后,场中一片叫好声。 ------------ 047想到她 南宫锦朝着她望去,眸中略有波光涌动。 甄候敦也朝甄泠望去,他的眸光深不见底,但依稀掩不去赏识。 “好,久微公子这首诗老夫甚是喜欢,老夫这一天,久微公子也通过了。”张丞相欣喜之色难掩。 “久微公子是吗?本公子这里有一首咏梅的诗,若是久微公子对得令本公子满意了,便算过了本公子这关。”甄子安心高气傲地望着甄泠,眸光带着轻蔑。 甄泠冷笑于心,这个甄子安这么迫不急待出声,是打算给她碰钉子吧?不过,他怕是要失望了…… “甄公子请出。”甄泠淡淡说着,态度从容,自有一股出尘气韵,让人折服。 甄子安见甄泠如此平静的态度,不由心下恼火。哼,一会好好羞辱你,量你也作不出什么绝世佳作来,只要不是绝世好诗,他必说不满意,看你如何过得了这关。 表面上,甄子安装作温文尔雅地出声念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黄金樽。” 甄子安念完,眸中得意之色极快蔓过,对于这首咏梅诗,他自认是自己作出最好的了,他笃定甄泠绝不可能超得过他。 他坐于评审桌上,心情愉悦地端着茶杯,品起茶来。 然而他的茶才刚品一口,甄泠的诗便如行云流水般直念而出。“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好诗,作得好。”张丞相欣喜万分,脸上笑意浓浓。这首诗看似简单,却将梅的傲骨刻得入木三分,实在是妙。 南宫锦一向冰冷的脸此时竟也难得温和起来,他也占头满意道:“不错,此首咏梅作得十分好,将梅的傲刻画得深刻,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一句,本王甚是喜欢。” 在甄泠念出这一句的时候,南宫锦的脑海,出现的便是甄泠的身影。她的身上,便有着梅的傲骨,记忆中的一幕幕快速地在脑海回旋,她不管他如何对她,展示在他眼前的,只有坚不可摧的坚强,就像这句,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她总是以最平静,最冷傲的姿态展示在他面前。 南宫锦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那个女人,不由脸色冰了下来,正襟危坐于评审桌上,不再语言。 风无痕将南宫锦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拢上嘴角,稍纵即逝。 场中人人都对甄泠的才情敬佩不已,要知道她可是第一个让锦王爷夸赞的人啊,以往不管哪一届的冠军,都不曾被锦王爷夸赞过一句,而甄泠就一首诗,就能让南宫锦神思连连,众人如何能不敬佩? 甄子安望着甄泠,脸上神情难看,不过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可不敢当场发作,只得忍着,他装作温润有礼道:“久微公子果真惊才绝绝,这首咏梅诗作得不错,不过本公子这里还有一首,若是久微公子连这首都能胜过的话,那么甄某心服口服。” ------------ 048只有香如故 言下之意,就是他对刚才甄泠所作的咏梅诗不满意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场中再次响起了一片议声,皆都在猜久微公子如何在短时间内突破刚才那一首,若是无法突破,那么他就算是输了。 人人在心底,都不由得腹诽甄子安的做法,分明是在借题故意为难人久微公子,大家虽然心里明白,但碍于甄子安的权势,无人敢出声。 其他评审也无人出声,他们都好奇,这个久微能不能再作出一首更出色的咏梅诗来。 当事人甄泠神色依然平静,白衣胜雪,缎发如墨,绝美出尘的脸上,神情恬淡,若天上最洁白的白云,高洁出尘。 她望着甄子安,眸底有嘲讽淡扫而过。她对着他淡声说道:“甄公子,多谢你如此抬爱久微,久微不甚荣幸,下面,请甄公子念诗吧。” 那从容不迫的态度,那若清风般的悠然神态,那遮掩不去的清傲,此时无声流淌,一袭白衣的她,浑身散发一股让人内敛的霸气,让人为之折服。 想让我出丑,你还嫩着点。甄泠在心中冷笑。 甄子安料不到甄泠会如此说,更料不到她会有如此淡定的神色及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折人霸气,虽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有让人震慑住的气势。 甄子字气恨于心。从他见第一眼这个久微,心里就不舒坦,这人全身上下的气韵,叫甄子墨像极了,此生他最讨厌的一个人便是甄子墨,而久微此时的神情,更是跟甄子墨如出一辙,每次就是这样的神情能让他气得半死,唯一不同的是,甄子墨身上多了一股淡漠味道,而那个久微,则多了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霸气。 甄子安冷哼一声,朗声念道:“梅蕊腊前破,梅花年后多。绝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雪树元同色,江风亦自波。故园不可见,巫岫郁嵯峨。” 就在他的声音刚落,甄泠的声音清悦动人地接了下来,她悠悠吟出一首:“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甄泠的声音落下许久,场中都一片安静。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风无痕。他站在甄泠的边上几步之遥的位置,双眸幽深地敛着笑意。“好,作得好,好一个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其他人也都纷纷赞不绝口。 南宫锦若有所思地望着甄泠,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久微公子与她十分相似,刚才那一瞬间,真的像极了她…… 南宫锦又一次示意到自己想着她后,心情变得十分烦躁,他重重地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 049傲视权势 甄候敦这时也出了声,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浑厚无比,一看便知是深怀内力之人。他朗声道:“好诗,这位久微公子的咏梅诗作得绝妙,此诗谌称得上绝世好作。” 老子都发话了,甄子安就算再不服气也得忍了。“久微公子果然惊才绝绝,甄某佩服,我这一关,你过了。” 甄泠神色淡淡一笑。“如此谢过甄公子了。” 一边的碧波,激动死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捏着甄泠的衣袖。“小姐,你好厉害……”要是让老爷跟二公子知道此时他们夸的是当初他们百般看低的小姐,不知会是如何表情呢? 想想就让人激动。 甄泠望着碧波可爱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她所想的,很快就会上演了。她会让甄家人知道,甄泠绝不会是他们可以操控的。 风无痕朝着甄泠走近了几步,淡笑着道:“久微公子果真好才情,既然能让甄公子如此敬佩,在下不才,也有一首咏梅的诗,不知久微公子还能不能再作一首。” 风无痕的话,让静下一的众人再次沸腾起来。再作一首,天啊,刚才那首已经如此绝了,再作一首能超越吗?他们真的是十分期待。 甄泠望了风无痕一眼,不明白他何为要找她挑畔。不过,既然他找上门了,她自然不会退避,一万两黄金,今日她是要定了。 她也淡淡地回予一笑,说道:“风公子客气,请出诗吧。” “好,久微公子听好了。”他说了一句,随后便念道:“寒心未肯随心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 风无痕念完,场中一片安静无声。 所有人的安静除了他的诗作得好外,更多是来自于他诗中的表达的思想。他竟然有着傲视权势的轻蔑意味在里面。 评委台上,五人神情各异,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甄子安,此时越看这两人的白衣就越不顺眼,恨不得下去将这两人的衣衫纠下来。 风无痕却不理会众人的表情,他站在那里,平凡的一张脸上,尽是淡淡的笑意,唯有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瞳眸,才有着不易察觉的嘲讽映在其中。 甄泠望着风无痕,心中百转千回。对于他真正的身份,她大致猜测着,她断定,那天晚上的顾水柔房中的黑衣男子,必定跟他有关联。 甄泠平静的面上,无人知她所想,她淡淡一笑,随后道:“风公子,好气节。久微不才,也有一首。”说完,念了出来。“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这首诗,表达了一种轻视功名利禄,不与世俗合流的高尚情操和美好追求,与风无痕那首刚好相应。 风无痕一听,双眸闪亮,若星辰倒映其中。他扬起唇角,斜斜上勾。“久微公子果真是知心人。” 他那一笑,若风中落桃,竟然让这张平丽的脸,显得美艳生动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被他那样盅惑的笑容迷醉。 ------------ 050两人拼诗 南宫锦望着风无痕的笑,心中不明为何会有一股怒意,他站了起来,对着甄泠说道:“久微公子果然惊才绝绝,本王也有一首诗,不过不是咏梅,而是咏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于南宫锦身上,场中的气氛被拉至最高,人人都兴奋起来。要知道以往任何一届,南宫锦都不会作诗的,冰冷无情的他不得不让人人期待,他作的诗到底如何? 甄泠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南宫锦,随后她淡淡道:“锦王爷请出。”对于南宫锦的挑畔,她从来不曾怕过,此时更是不会怕,脑海中都熟记着上千首名诗,这样的诗赛对她来说,根本无一丝难度。 风无痕也兴味浓浓地望着这一切。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正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南宫锦冷冷地望着甄泠,缓缓开启念道:“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非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他谱出这首诗许久,底下都是一片惊叹声。都在惊叹南宫锦的才学其实不差于任何一才子,原本他们以为南宫锦只会行兵打仗,只会朝政之事,竟不想他的文学造诣也如此高,着实令人惊叹。 甄泠望着他,眸光一片清冷。她不曾思索,便念了出声。“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这一首,也是她所对南宫锦表达的意思。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她甄泠如何,不需你南宫锦来评论、来肯定。她要在这古代,活得逍遥,自在,且看着吧。 南宫锦望着甄泠微愣,这首诗中,竟然有如此孤芳自赏的意味,他脸色微沉,冰冷道:“梅兰竹菊不过是文人墨客卖弄文学所作,本王兴趣缺缺,若要当真为国家出力的栋梁之材,又岂能是这几首无病呻吟的诗句就能体现的,我晋南王朝要的并不是孤芳自赏的才子,而是有着真才实学,广阔胸襟的七尺男儿,若是久微公子能以此胸襟作出一首诗,那么本王这关即可通过。” 甄泠听了心底冷笑,孤芳自赏?南宫锦,这就是你的理解,看来,他们果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场中所有人都惊诧出声,目光好奇地落于甄泠身上,大家都在想,锦王爷如此为难的题目,他能作得出来那样的诗来吗? 风无痕此时也望了甄泠一眼,脸上亦带着淡淡的好奇。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出人意料之处? 甄泠朝着众人扫了一眼,随后望着南宫锦,自信地笑了。那一笑,若万千桃花开在脸上,绝美无比。一种清冷与妖冶并存的美,竟同时出现在这张玉颜上,一时间,人人都望得痴了。 在一片痴醉的目光中,甄泠大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声竟清亮,久久回荡于夕雨楼。 ------------ 051她是怎样的女子 静,场中似乎连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所有人,都被甄泠的气势震住了,所有人,都被她所吟出的诗句震住了,仿佛天地间,只有她那一抹白影,傲然天地间,耀目而绝世。 南宫锦的内心,亦是一片震撼。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如此豁达胸襟,如此豪迈气魄,自有一股轻狂,傲然天下的狂妾。 他不由在心底暗赞一声,好气魄! 风无痕望着甄泠,双眸亦是一片激动震撼之色。能作出如此气魄的绝世好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甄泠并不知道,就因为此时自己的一首诗,让那个白衣男子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 张丞相这时朗笑大笑,一脸的激动。“好,好,好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久微公子好气魄,好才情,老夫万分钦佩。” 张丞相的话,让众人如梦初醒,叫好声与掌声铺天盖地,久久不绝…… 甄候敦双瞳也是一片惊叹地望着甄泠,心中在猜,难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公子? 场中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天下公子的真容,此次的英才赛,第一公子还未曾现身,那些试题是几日前第一天公命人送到南宫锦手中的,就连南宫锦也没有见过第一公子。 天下人都知道南宫锦跟皇上是天下第一公子的朋友,然而他们两人只知道天下第一公子的一个字,墨。其他的,一无所知。 他们与第一公子的见面,不过也就三次,而这三次,皆都不曾见过他的真容。 南宫锦此时也对甄泠的身份怀疑不已,他望着甄泠,觉得她的身形跟第一公子的差不多,就连那股出尘的韵味也差不多,就是身高差了一些,纤细了些。 南宫锦暗注视着甄泠,他会是第一公子吗? 甄泠神色依然平静,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惊叹而动容。她望着凝思的南宫锦,淡声道:“锦王爷,不知在下所吟的这首诗你可满意?” 南宫锦收回思绪,神色缓和地点头。“满意,久微公子如此豁达的心胸跟才识,本王非常满意,这诗赛一关,不必再比了,如此绝世之诗,怕无人能超越了。” 风无痕也点头。确实,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胸襟,谁人能超? 在一片惊叹声中,甄泠进入了最后一轮比赛,这一轮比赛,是由天下第一公子出题。 侍从这时将厚厚的卷轴端了上来,南宫锦接过,摊开一看,不由得正色念道:“久微公子,这是最后一题,若你能答好,便是此次英才赛的冠军,不但可以得到一万两的黄金,更有入朝为官,大展拳脚的机会。” 所有人听了这么诱人的机会从南宫锦口中说出来,对于甄泠羡慕不已。 然而当事人的甄泠,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她淡声道:“多谢王爷抬爱,若是久微有幸赢了,只要一万两黄金便好,入朝为官就算了,久微是个山野粗人,逍遥惯了,不喜欢约束。” 众人愣住,一个个神情夸张地望着甄泠。 天啊,他们没有听错吧?他竟在拒绝这么好的机会?要知道多少人盼都不来啊,能得到锦王爷的器重。 ------------ 052天下论 南宫锦神色微冷,他望着甄泠,深沉的冷眸若有所思。“既然久微公子无入仕途之心,那么本王也不强求,如此久微公子请听题吧。” 南宫锦的声音落下后,众人都安静下来,等待他出题。 “此次题目,只有两字,天下。”南宫锦的冰冷的声音顿下,他望向甄泠接着道:“久微公子,请说说,何为天下?” 场中一片喧哗。 “天下就是天下啊,为什么还要问何为天下?” “这题真的是第一公子出的吗?为何要出这样的题?” “我认为,天下便是圣上的天下,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嘛。” 人人都私下议论中,唯有当事人甄泠无比平静地站在那里,神色淡漠,从容不迫,似是早已有了对答之法。 南宫锦微微拧眉,他的目光一直落于甄泠的身上,片刻,他才出声打断众人的议声。“久微公子,请……” 甄泠勾唇一笑,随后朗声道:“天下,则民之天下,民安,则国强,民慌,则国弱。而天下万民,莫不过取于一个食。” 众人听了甄泠这一翻说话,都愣住了。 天下当然是圣者的天下,什么时候变成百姓的了?还有,那一个食字又怎么理解?人人都将目光疑惑地望着甄泠。 南宫锦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解说,他也十分好奇,不由问道:“何以说天下是民的天下?” 甄泠望着南宫锦,淡淡道:“锦王爷,久微问你,这天下,最多的是不是平民百姓?” 南宫锦点头。 甄泠接着道:“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天下之根本,若君主无道,百姓活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这个国家势必衰弱,若有得民心者谋位,势必一呼百应。但若君主圣明,治国有道,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太平,此国势必强大。百姓的要求不高,只求安定,温饱。所以说,一切又都源于食。正所为,民,食为天也,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有理想,有远大的抱负,一个人就连吃都不吃不饱了,还谈什么报国。” 甄泠说到此,望了场中震惊的众人,接着再道:“而在民的根本之上,君便是重心所在,万民所向。一个好的君主贵在会用人,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只要调配好一切,此君主不失为一好君主。” “好。答得好。”南宫锦神情欣喜,对甄泠此翻解说大为赞赏。虽然言词不多,但句句精辟,心中对于他就是天下公子的猜测,更深了几许。 第一公子之所以称天下第一公子,是因为他的才能天下第一,如今的久微在众人的眼里,便有着第一公子相并论的才华,如果他不是第一公子,那么会是谁? ------------ 053黑白两位美男 风无痕望着甄泠,一对勾人的桃花眸子漾着暗涌的波澜,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似能穿透一切,那般凌厉,那般炽烈。 甄泠朝着风无痕瞥去,不经意间将他眸底暗涌的波澜尽收眼底,心底,她微愣,不明白风无痕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难道他以前认得她? 不过很快,甄泠就否定这一点,这个身体的主人,必定不可能认识这个风无痕,从碧波口中,她对这身体之前的主人还是有一点的了解的,她在甄府的时候,从未出过自己的秀风小居,怎么可能认得其他男人。 张丞相在高台上朗声说道:“哈哈,久微公子果然满腹才华,此次英才赛,老夫算是大开眼界,老夫宣布,今年英才赛的冠军是久微公子。” 碧波激动万分,一把纠住甄泠的衣袖。“小姐,小姐你听到没有,你,你竟然到了冠军,小姐你得了冠军啊……” “我听到了,碧波你再叫下去,估计整个夕雨楼都知道我是小姐,而非公子了。”相对于碧波的激动万分,甄泠显得格外的平静。 碧波意识到这一点,便不敢再出声了,但神色,依然激动难言。 “有请久微公子上台前来领奖。”这一回说话的是南宫锦,他的目光,略带探究地望着甄泠。 甄泠从容对上他的目光,在众多双激动的眼睛下缓缓走上高台,一袭白衣的她,站在红布交错的高台,显得格外的清逸绝尘,那一张丰神如玉般姿容,让人惊叹连连。 甄候敦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高台上的甄泠,暗思如潮。他难道真的不是第一公子,那么第一公子会是谁? 甄候敦这些天来一直暗中查探第一公子的下落,恨不得将其除去,三年前,若不是第一公子的计策,皇上南宫辰不可能逃得过那一劫,在他心里,第一公子这枚眼中盯,肉中刺必须得除去。 他想着想着,眸底有一片阴冷快闪而过,只一瞬,便敛了下去,无踪可寻。 他边上的甄子安望着甄泠,亦是一副阴冷的神情。哼,久微,今日就让你狂,等过了今日,看你拿什么狂…… 相对甄候敦,他就显得嫩了许多,眸底的阴冷还是没有掩装饰好,有心人一眼便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思。 二楼天字号雅间,一名白衣男子静立窗前,他的身影清逸出尘,发丝松松绾起,细碎的薄阳透过窗台轻轻洒照于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衬得清冷孤寂。 他望向楼下,当他清幽的双眸望着高台上那一抹白影时,双眸竟是激动难言的波光潋滟。 她,怎么在这里? 白衣男子的背后,坐着一名邪美无比的黑衣男子。 此时黑衣男子对着白衣男子邪气一笑,妖冶的声音打趣道:“墨,你那宝贝妹妹真特别,我有兴趣了。” 白衣男子闻语,白玉般温润俊美的脸冷下来,冰声道:“聂冥烈,这句话最好别让我听到第二遍。” 黑衣男子妖冶邪美的俊脸上依然挂着勾人的笑,他站了起来,走至白衣男子身旁,暧昧说道:“墨,你不会对她……”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下去,白衣男子衣袖一甩,三枚银针对着他疾射而去。 黑衣男子邪笑地闪身跃开,随后装作受伤地说道:“墨,你也太狠了,竟然为了她置你最好的朋友于死地,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白衣男子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出神地望向楼下那一抹白影…… -------------- 各位看文的亲,我的肚子很痛了,真的码不出来字,先去睡一觉,晚点起来再码,如果今天不能将余下的四更补上,那明天会补回来的。大家给我投票留言吧,明天数据多的话,我再更一万二,英才赛即将结束了,很快就是南宫锦娶顾水柔那段,明天就是甄泠离开王府的时候了…… ------------ 054真是瞎了眼 高台上,南宫锦将英才赛特有的冠军金令递到甄泠手中,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甄泠的脸看,似是要将甄泠看透,又似不似。 “久微公子,恭喜了,另外,你当真无为官之意吗?”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他晋南王朝所用,他日必成大患。 南宫锦有那么一刻,眸光极快地闪过狠绝。如果他真的只是闲云野鹤也倒罢了,若是他有朝一日被他国所用,那么他必定会亲手杀了他。 甄泠接过金令,刚好抬头,南宫锦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眸光被她望进眼底,她冷笑于心,面上不动声色。 南宫锦,我身为你的王妃之际你百般羞辱于我,如今我身为久微,你竟然也容不得我么? 南宫锦,很快你就要为你的自大而后悔。 “久微谢过锦王爷,在下闲散习惯了,确实无为官之意。”甄泠的神色坚定,让人见了不由信服于她的话。 南宫锦点头,冰冷神色缓和了不少,他淡淡说道:“久微公子,明日是本王大婚之日,久微公子若有时间可以去喝杯喜酒,本王欢迎至极。”南宫锦对这个久微,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既想要接近他,却又害怕接近他,这种害怕,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何因。 为此,他想要借由大婚的原因,拉近与他的距离,他料定这个久微不会拒绝他,他南宫锦大婚,并不是人人都能入席的,如此特殊的待遇,他笃定他不会拒绝。 然而――― “对不起,锦王爷,明日在下刚好有事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所以不能参加王爷的婚宴了,在此久微先祝福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幸福美满。”甄泠含笑说着。 心底,她的冷笑更深了。请她去喝喜酒?南宫锦,如果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刚休的王妃,不知你将会是何种心情? 南宫锦不料甄泠会拒绝,一张冷酷的俊脸沉了几分,但现在还不至于撕破脸皮,这个久微兴许日后对他晋南王朝有用,于是他淡声道:“如此无访,下次有机会久微公子可以到锦王府坐坐。” “谢王爷,久微回京后,必会到王爷府上坐坐。”甄泠淡笑道。 夕雨楼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落于这两人身上,不明白他们说什么那么久,这两人的音量不大,底下的人,根本听不到。 然而功力深厚如风无痕,上面两人的对话他清清楚楚地听进耳里,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南宫锦,若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即将休掉的弃妃,不知你是何等痛悔心情,有妻如此,你竟然舍去,反而娶顾水柔那样的女人? 南宫锦,你的双眼真是瞎了,如此奇女子,大有人懂得欣赏。她,本座会努力争取。 ------------ 055主子有请 张丞相这时走至甄泠面前,将一张纯金打造,相似于现代卡片的金卡递到甄泠手中,激赏说道:“久微公子,这里是一万两黄金的金令,你只需拿着这枚金令,无论哪国,无论哪个钱庄,都可以将一万两黄金取出来,这金令除了各国皇室外,久微公子可是第一个拥有它的人,所以久微公子要好好保管了。” 甄泠接过那金令,端详一眼。不得不说,这银月大陆这点倒是蛮先进的,她刚才还在为这一万两黄金如何安置担忧呢,现在看着这一张类似银行卡的金令,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一万两黄金的安置地了,如此可以随手携带,非常方便。 “谢谢张丞相,久微一定妥善保管。” ………… 英才赛结束了,然而这精彩的一幕,却深深刻入所有人的脑海里,相信久微公子的大名,很快便会传遍天下,直追天下第一公子。 甄泠跟碧波离开夕雨楼后,便打算回王府。 然而当她们走到半路,甄泠却突然停了下来,神色肃冷。 碧波回头,不明所以问道“小姐,怎么停下了?” 甄泠不曾回答碧波的话,只见她神色一凛,衣袖下几枚绣花针飞速地对着大树射去…… 虽说甄泠没有所谓的内力,但对于暗器,她再精通不过,此时又隔得近,这三枚绣花针的力量不容小视。 大树身后的人影立马现身闪开,他立于甄泠跟碧波的跟前,冷声说道:“两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碧波吓住了,这黑衣男人是谁?她颤声道:“你,你是谁?你家主子又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姑娘?我们明明……” “碧波,停下。”甄泠声音淡定,目光如刀锋凌厉地朝着黑衣人望去。 那黑衣人被甄泠的眼神望得一颤,随后冷声说道:“两位姑娘请放心,我家主子并没有恶意,只是刚才在夕雨楼这位小姐的表现让我家主子大为赞赏,所以才请这位小姐一叙。” “小姐,不要去……”碧波望着这黑衣人冰冷冷的气息,不由得紧纠甄泠的衣袖。 甄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惊怕。她转而望向那黑衣人,冷声道:“好,我们随你去一趟。” “姑娘请――”黑衣人为甄泠跟碧波带路,直朝夕雨楼不远处的一间私人府地走去。 那是一座相当雅致的府地,朱楼夹道,琉璃作瓦,白玉为栏,四周院墙都是紫砂喷涂,精致得无言描述。 院落内,处处栽满白色的兰花,此时正是花开时节,风吹过,芳菲如雨,花香清远,让人神清气爽。 院落的东角,有一处碧湖,湖上置有一水晶亭,夕阳的余晖下,那水晶亭散发着耀目的晶莹光泽,璀璨华美有如水中龙宫。 甄泠的眼力极佳,虽是隔着很远,但她还是看到水昌亭中有一白一黑两名男子正坐在那里品茗。 黑衣人将她们带向水晶亭的方向走去,在近得水晶亭时,那黑衣人无声离去。 “姑娘,欢迎你如此赏脸……”水晶亭内,黑衣男子妖冶地出声。 ------------ 056她会武功 甄泠跟碧波循声望去,这一望,两人眸中不由闪过讶然,这黑衣男子,简直就是一妖孽。 只见他全身一袭黑得如同暗夜的长袍松松披就,长发绾起,只用一根金簪固定,额前几缕散了下来,晃在脸上,如一只挠人的手,丝丝妖魅勾人。 一张俊美的脸,满是邪魅,长眉斜飞入鬓,一双妖魅却不失犀利的勾人眼眸,正隐有笑意地望着甄泠,挺鼻如峰,薄唇性=感,斜斜上扬着邪魅的弧度。 “收起你的笑。” 甄泠刚想出声,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先了一步。 甄泠不由得朝声音的主人望去。 水晶亭内的长榻上,一名白衣男子端坐在那里,身姿清逸出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冷孤寂的韵味。 他的头发很长,如缎子一般丝丝润滑到底,细碎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他的脸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长像,唯有那一双清冷淡漠的双眼露在外,此时他不经意地朝着甄泠瞥去,眸中竟有波光漾开,如石子投落湖中,丝丝潋滟。 黑衣男子依然勾起邪魅的笑,丝毫不将白衣男子的威胁放在眼里,他走上前几步,一脸热情将甄泠迎了进来。“姑娘别光站着,进来喝杯茶吧。” 碧波站在一旁,望着这一白一黑的两名男子彻底痴了。黑衣邪魅,白衣出尘,再加上走进去的小姐,好像一副绝美的画。 甄泠踏进亭中见碧波愣在那里,不由得轻笑地唤道:“碧波,回魂了……” “呃?啊……小姐,你……你瞎说什么。”碧波被甄泠这一吼,大窘,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碧波跑了下去,垂下羞红的脸紧跟在甄泠身后。 甄泠俯在碧波的耳朵,继续打趣道:“碧波,想要看美男,就得跟紧些。” 碧波愣神,瞪大眼睛望着甄泠。“小,小姐,你,你……”你个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实在是太震惊了,小姐她,她好大胆哇,不过,她喜欢。 两人刚踏进水晶亭,黑衣男子便热情地为两人挪出座位,又热情地为她们倒茶。 甄泠望着那邪魅的黑衣男人,淡淡道:“公子,你叫我们来,不是只为让我们喝口茶这么简单吧?” 黑衣男子长眉一挑,兴味地勾起更浓的笑,一张邪魅无比的脸,顿时更是妖魅横生。“姑娘别误会,我们请你来,确实是只为喝茶,来,坐下来慢慢品偿,这茶可是贡品啊,平常绝对喝不到。” 修长的手,将白玉茶杯推到甄泠面前,然后另一只手拉着甄泠坐下。 甄泠反应过来,本能地闪开,这是杀手的本能,不习惯陌生的磁触,第一时间,身体便出作出如此快速的反应。 黑衣男子跟白衣男子的眸底同时闪过惊愕,她什么时候会武功? ------------ 057他是风无痕的哥 甄泠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大了些,不由得笑道:“两位公子,我还有其他事情在身,这茶咱们改日可以再喝,先告辞了,碧波,我们走。” “是。” 两人的身影踏出水晶亭,直朝大门走去。 水晶亭内,黑衣男子止下妖魅的笑,神色凝重地望着白衣男子。“墨,你打算就这样让她走了吗?你不告诉她什么吗?” 白衣男子摘下面具,一张温润俊美的脸,露了出来,有如最天然的白玉一般纯然。清幽的双眸,望着甄泠离去的方向,清冷说道:“烈,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这些。” 黑衣男子邪魅一笑,他靠近白衣男子暧昧道:“墨,明日就是南宫锦大婚了,你打算如何为你的宝贝妹妹出头?” 白衣男子神情立马冰冷起来,那一张白玉般温润的脸变得冷厉,清幽的双眸闪过痛楚。“烈,明日你跟我去一趟锦王府……” 就在黑衣男子刚要回话之际,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缓缓落于水晶亭内。 来人一袭白衣,墨发轻绾,竟然是夕雨楼的风无痕。 他望着黑衣男子打趣道:“烈,你是不是又惹我哥不高兴了。”说完,越过黑衣男子,直接坐于那白衣男子身旁。 黑衣男子聂冥烈也走了过去,三人围桌而坐。 白衣男子望着进来的风无痕,淡声说道:“痕,明日你的行动暂缓。” 风无痕一听,眸色微变,扬声道:“哥,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瞒过夜帝偷偷行动,你却要我此时停手?哥,难道你忘我们娘的惨死了吗?难道你不要报仇了吗?” 白衣男子神色颇冷。“痕,过去的事情你莫要再去纠结了,上一辈的事,我们无权过问,娘的死我永远不会忘,但这仇,我也不会去报。” 风无痕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恨意浓浓,他对着白衣男子冷哼一句,便纵身离开,身影直接消失于别院。 白衣男子神色清冷,淡漠的双眼极快地闪过痛楚,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聂冥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着白衣男子淡淡地叹息一声。“墨,我们也该走了……” 白衣男子点头,随后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也纵身离去,直接消失于水晶亭。 甄泠跟碧波走在回王府的路上,一路上两人的行径也变得小心起来,经过夕雨楼的英才赛,想必很多人都认出了甄泠男装的样子,所以她们不便走多人的路径,只挑无人小巷快步走着。 “小姐,你说刚才那两名公子会是什么身份呢?” “不知道。”甄泠淡淡回应。其实此时她正在思绪一些事情,不宜打断思路,所以回答碧波的话也有点敷衍。 碧波见甄泠没有聊天的兴趣,也不再开声。 两人就这样默而无声地朝锦王府赶回去。 ------------ 058迎亲 翌日,天刚微亮,锦王府便一片忙碌。 整个锦王府,皆都红绸垂挂,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所有的仆人,皆也穿着喜庆的红衣,前前后后忙碌不已。 昨夜里,新王妃顾水柔已被接回顾家,按照风俗,新娘子要从娘家由新郎倌接过来。 锦王府的正门口,身着大红喜服的南宫锦,更显冷俊挺拔,他大步跋出门外,翻身上马,缓缓地朝着顾府的方向而去。 他的身后,是热闹的迎亲队伍。鼓锣声响,震彻天际,整条大街上都是迤逦而来的队伍,那一顶红轿,更是豪华奢华到了极致。 一大早的,人人都纷纷出来观看,整条大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记得上次锦王爷迎娶甄氏王妃不过就半年时间,短短半年,锦王爷竟在将王妃休了,迎取新妃入府,而这一次的迎亲队伍,比上一次的王妃要壮观十陪不止,看来,锦王爷对那个顾家小姐真是疼进心里去了。 然而,高马上的南宫锦,却无一丝喜气。那一张冰冷的俊脸,此时冷得根本不像是办喜事,而是在办丧事。 他望着前方,听着那鼓锣呜响,爆竹声声,然而脑子里,却映出一张平静的绝世容颜来,任他如何挣扎,都挥之不去。 她的冷静,她的倔强,她的坚强,她的霸气,她的狂妾,她的睿智,不断地在他脑中跳跃,他有些怀疑,如此的她,心思当的如此恶毒吗? 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她如一缕,一抹云,一团雾,任他如何观察,却都无法将她看清楚,而当他想要狠狠抓紧地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握不住,如梦似幻一般。 曾经有一度,他真的想要接纳她,而当他离开回来,却听到她买通杀手刺杀顾水柔时,那一刹那,他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失望。 南宫锦轻微地叹息于心于,收敛思绪,目色冰冷地朝着顾府望去。 只见整个顾府大门,皆都是红绸垂挂,张灯结彩,喜庆不已。 一身红嫁衣的顾水柔在喜婆的掺拂下走了出来。在到南宫锦地面前顿下,喜婆亲自将她的手交到南宫锦手中,然后由南宫锦有牵着她上花轿。 顾水柔的的微微颤着,因为激动,因为欢喜。内心里,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嫁给了南宫锦,真的成为了南宫锦的王妃,她觉得自己的心宛如此刻的天空,万里晴朗,一碧如洗。 红盖下,顾水柔笑得一脸甜蜜,幸福仿佛伸手可及。 相对于她的欢喜,南宫锦就显得平静多了,锦缎红袍,在晨曦的细碎光线中散发着冰冷的光晕,金冠束发,面容俊美无涛,神情冷然得无一丝喜气。 他牵着顾水柔,疾步地朝着花轿走去,脚步颇为不耐,十分之快,身后的顾水柔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她小声道:“锦哥哥,能不能走慢点……” 南宫锦一震,他这是在做什么?该死的,为什么到现在他都还在想着那个女人,不,他不能再想她,不能…… 南宫锦神色冰冷,全身都散发一股骇人的肃冷之气,惹得旁边所有人都有些发颤。 许久,南宫锦放缓脚步,对着顾水柔温声道:“水柔,是我太急了,现在我就慢些,反正你都嫁给我了,早晚都会是我的人,不需要太急。” 此言一出,顾水柔心中的顾虑全消,他以为锦哥哥不愿娶她呢,原来不是,原来他是想要快些于她成亲,所以才会这般快…… 一想到这,顾水柔的心更是如灌了蜜般甜。“锦哥哥,我们走吧……” 顾水柔上花轿后,迎亲队伍鼓锣再度敲响,爆竹再度燃起,喜庆的声音一直朝着王府方向而去…… ------------ 059梳妆 冷月居,甄泠坐于轮椅前,神色平静地望着王府热闹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了笑意。 身后的碧波望着这样的甄泠,愣住了。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小姐不会是伤心过度,然后有些反常吧? 甄泠神秘一笑,指着王府清声说道:“碧波,我们马上就能飞出这个牢笼了,你不觉得应该高兴吗?” 高兴?她没什么感觉,只要小姐开心就好。可是小姐被休了,出了王府能做什么?一想到以后小姐有可能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碧波心里就难受,而这一切,都是那个锦王爷害的…… 甄泠见碧波神情忧虑,不由得拉起她的手,轻声道:“碧波,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你不会弃我而去吧?” 碧波反应极大,她坚声道:“小姐,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弃你而去,碧波这辈子跟定小姐了,不管是去哪里,碧波都会追随小姐,就算是为小姐死,碧波也绝无怨言。” “碧波,我记住了,从今往后,碧波便是我甄泠的妹妹,这个世上,唯一亲人,碧波,以后我一定我护你周全,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小姐……”碧波感动不已,一把扑进甄泠的怀里,放声大哭。 甄泠内心也是一片感动,在这个异世,唯一对自己好的人,怕只有碧波了,她的性格是这样,别人对她有一点好,她都会深记于心,努力回报。若别人对她一丝狠,她则回十陪奉还。 这段时间的相处,碧波已走入甄泠的心中,成为她最在意的人。如果有谁伤害到碧波,她一定会那人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这时,王府的总管走了过来,他对着甄泠跟碧波说道:“甄姑娘,王爷让你梳妆一下,到大堂来参加婚宴。” 甄泠冷冰一笑,答道:“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南宫锦,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说完,嘴色上扬的嘲讽弧度更深了。 总管一愣,不明白甄泠何以如此平静。不过他只是一介下人,对于王爷的事情他还是少打听的好。当下点头离去。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那个该死的锦王爷太过份了,他大婚就大婚,为什么要让小姐出去,小姐,你不要去好不好?你这一出去,准会被人嘲笑的。这一次,听说皇上跟老爷他们都请来了。”碧波心底实在是心痛,她断定南宫锦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小姐出丑。 甄泠拍了拍碧波的手,示意她放心。“碧波,我没事,走,你去帮我好好地梳装一回,这一回你就将你家小姐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 她不单要出场,更要漂漂亮亮的出场,另外,南宫锦不是要她为新王妃表演吗?那她就好好表演一场,看看这一出戏如何完美落幕。 ----------------- 我有事出去一下,剩下的四章晚点回来更新。会在7点左右更。 ------------ 060婚宴(一) 婚宴大堂,热闹非凡。 所有当朝的为官的臣子都被请了过来,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所有京地有身份,有钱的富贵人也都被请来了,整个宴席,共设一百多桌,热闹盛况,可谓是空前绝有,就连当年先帝封后都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 顾家人也都请入席,顾义跟顾二少顾凡因为是顾水柔的关系,被请入重宾席就坐,顾义一身大红金线长袍,略带花白的头发用金冠束起,一张过于阴柔的脸,一看就知道是所谓的奸商。不过他掩饰得极好,虽然坐于重宾席,但脸上都并没有得意之色,反倒平静微笑,对众人也都彬彬有礼,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生意场上打混多年的他,圆滑都能成精了,所以此时他知道如何表现才是最好的,才能借此机会拉拢更多的官场权贵。 然而他身边的顾二少顾凡就没他那份耐力了,此时的顾凡,一脸得意,笑得合不拢嘴,那一口不日前被甄泠打落的门牙,此时空空如也,笑着都会漏风,惹得他旁边的人,纷纷皱眉,不过碍于他的身份,无人敢出声。 顾义在桌底狠掐了顾凡一把,他压低声音说道:“凡儿,你给老夫收敛一下,不要坏了我的好事。”声音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好在他还有个聪明的女儿,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顾凡生平谁都不怕,最怕他老爹,所以此时不得不收敛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装作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坐在那里。 这时,司仪的声音响起了。 “有请新郎出场……”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纷纷朝着入口处望去。 只见门口,一身大红喜袍的南宫锦缓缓走来,随着他的走动,大红长袍随风扬起,落下来时,扬起一室冰冷,正如他那张冰冷的俊脸一般,平静冷厉,一点都不似要成亲的新郎。 众人望着这样的南宫锦,都愣住,有那么一刻,还不过神来。锦王爷不是大喜吗?为何会有如此冰冷的表情,这张冰冷的俊脸,比之平日更冰得吓人。 人人都惴惴不安起来,就连顾义也有疑惑沉思。 顾凡头脑较简单,当这是他家似的,有什么说什么,当下他对着顾义问道:“爹爹,你说姐父为什么沉着脸啊,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娶了我姐,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 这话声音虽不大,但足于让隔着近的大臣们听见,人人都望着顾凡跟顾义,无耐摇头。 顾义心头火涨了起来,但碍于这场面不得发作。他伸手进桌底下,狠狠地掐了一把顾凡,冰冷说道:“蠢材,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记住,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许再给我出声,明白没有?” “爹爹你放心,我会注意的。”顾凡说是如此说,但目光却一直朝着四处打量,丝毫没有改进的意思。 ------------ 061婚宴(二) 南宫锦走到了高堂前,坐于上面的,是皇上南宫辰,他一身明黄龙袍,身姿妖娆,一头如缎长发只用一根玉簪随意簪住,几缕发丝还垂落下来,将那一张白皙的俊脸带出几抹慵懒的气韵来,刀刻般立体的五官与南宫锦极为相似,但南宫锦过于冰冷,而他则过于妖娆,浓密的剑眉斜斜上挑,一双墨黑的瞳眸,有如暗夜里的星辰,晶莹璀璨,却有着犀利且霸气的眸光回转。 全身上下虽然慵懒至极,但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流露,让人为之所慑,不敢逼视。 他望着南宫锦,似笑非笑,那微微上勾的薄唇,似乎在等一场好戏。“锦,恭喜了。” 南宫辰与南宫锦的关系非同一般,就连众大臣面前,两人的称呼都可以这般亲近。 南宫锦目光依然冷然,他淡淡回道:“谢皇兄。” 这时,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有请新娘出场……” 声音落下后,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的顾水柔披着红盖,在喜婆的掺扶下缓缓踏了出来,她的身影纤长,弱不禁风的孱弱样子,让场中之人未得见她真容,便被勾起一股怜惜之意。 顾水柔走至南宫锦身旁,长裙在她的站定留下一个美艳的弧度,如一朵绽放的红花,美艳无比。 场中人都被顾水柔有意而为之的动作勾住了魂,人人都在心里笃定这新王妃一定美艳无双。 南宫锦疾步走了过去,扶着顾水柔,目光扫视全场一圈,却不见她的身影,他的双眉不由得一拧,神色更冷了几许。 他对着静候一旁的总管问道:“王华,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请王妃过来吗?人呢?”声音冰冷得吓人。 然而南宫锦的话,却让场中所有人都愣住,王妃?不是已经休了吗?为何王爷还称她为王妃? 人人脸色各异,只有甄候敦一脸平静。那一双深沉的双眸,似在算计什么,又似不是,太过深沉的双眼,让人无汉透过这一双眼睛,窥得他心中所想。 王华愣住,微颤地回道:“王,王爷,甄姑娘她说她很快就到了,她让小的给王爷带话,她说她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南宫锦闻言神色更加冰冷,他对着王华大吼一声。“吉日马上就要到了,立马将她给本王带来。” “不必了,我来了。”南宫锦冰冷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女声缓缓传来,这道声音如指间清风般悠然,带着淡淡的疏离,淡淡的清味,让场中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所有的目光,皆都朝着声音望去―― 这一望,所有人都惊艳住了。 ------------ 062惊艳出场 只见门前的女子端坐在轮椅上,一袭白衣,墨发轻扬,一张绝美得另人惊叹的脸,平静得让人端生无限恍惚,她身后的丫头,缓缓地推动她的轮椅,朝着宴席走来。 细碎的薄阳轻照她一身,那纤尘不染的白衣,有如一朵白莲,在一片喜庆的大红中,显得格外的清逸出尘,她的身影宛如落入凡尘的月下仙子,让人难以不惊艳。 在那轮椅从众人的身边推过时,所有人,都被那一抹出尘的身影勾住了魂,双目全是惊艳。 她静静地端坐于轮椅上,对于众人的目光只是平静以对,唇角,淡淡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有如一抹流光,在暗夜的星辰一闪而逝。 惊艳之后,所有人望着甄泠的目光有好奇,好探究,有轻视,有痴迷,有怜惜,所有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只为一人,只因一人。 南宫锦望着她,神色呆愣住,心底有什么翻涌而出,他紧握颤抖的双手,似是想要握住什么,然而除了空气,什么都握不住…… 南宫辰第一次见到如此绝美出尘的女子,双眸也不由闪过惊艳,然而当他目光触及她坐于轮椅上的双腿时,双眸闪过惋惜。 唉,可惜了,如此特纤尘不染的女子,如此淡定的女子,竟然毁了双腿,这份美,被破坏了。 这一回,锦做得太过份了。 南宫辰望着平静的甄泠,竟然生出怜护之意,不由得在心底腹诽南宫锦的不是。 甄候敦的目光也一直落于甄泠身上,他的双眸闪过惊愕。他的惊愕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毁去了双腿,他惊愕的是甄泠的神情及她的气韵。 如此淡定,如此从容不迫,似乎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又似乎一切都撑握在她手中,自有一股自信霸气的内敛华光流淌。 这一抹自信与霸气,彻底震惊了甄候敦。在他的记忆中,甄泠虽是他的女儿,但在甄府却一直没有地位. 他这个当爹的几乎望了这一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太后的赐婚,他才留意起这个女儿,记忆中的她,是胆小的,软弱的,凡心不会深思熟虑,头脑极为简单。 然而此时的甄泠,却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睿智光芒,她的双眸,晶莹璀璨,似是所有的华光都尽敛在这双眸里,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怎么可能会软弱,头脑简单? 她还是他那个愚蠢的,任由他操纵的女儿吗? 甄泠此时目光淡扫甄候敦,唇角似笑非笑,眸光似嘲讽又似不是,这种高深莫测,难以猜测的神情,更让甄候敦大惊天心。 转眼间,碧波推着甄泠已到了南宫锦跟顾水柔的身前,甄泠神色淡定,看也不看南宫锦一眼,便直直地越过他,朝着一边为她这个下堂妇准备好的位置,从容坐下。 ------------ 063祝你早生贵子 南宫锦神色微变,他一把拉过顾水柔,对着身后的司仪冰冷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如果错过了吉时,本王要你脑袋。” 心里的火,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唯有将所有气都洒在那个望着甄泠呆愣的司仪身上,他的目光,让他心里很是不爽,不爽到了极致。 曾几何时,她的美只有他一人可见,然而他却无视,现在的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司仪颤抖着收回目光,扬声道:“吉时到,新郎新娘拜礼。” “一拜天地……” 南宫锦神色冰冷,一张俊脸沉得吓人,他拉过顾水柔,对着天地便行拜礼。 “二拜高堂……” 南宫锦与顾水柔转身,对着高堂上的南宫辰跪拜。 本来这高堂的还有皇太后,但因为甄泠被休的缘故,皇太后不想参和在其中,便不曾出席。 南宫辰拂了拂袖,并没有扶南宫锦起身的意思。而顾水柔,更不可能有人扶她起来。两人就这样一直跪着,许久,南宫辰才微微出声,“锦,想来吧。”对于顾水柔,他却是彻底无视。 顾水柔何曾受过此等气,红盖下的她,紧咬下唇,缓缓地站了起来,眼角,淡淡地扫过甄泠。 然而当她触到甄泠一闪而逝的冰冷时,她震住了,脑海中闪过那一天晚上的情形,她,她,她…… 害怕,让她的身子颤了起来。 南宫锦似是察觉到顾水柔的颤抖,他走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小声道:“水柔,你怎么了?” 顾水柔极力地隐忍着颤意,小心回道:“锦哥哥,我,我没事……” 司仪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夫妻对拜……” 南宫锦松开顾水柔,两人面对面弯腰对拜…… “礼成,送往洞房……” 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于甄泠身上,大部分的目光充满同情之意,只有一小部分,抱着看好戏的心情。 甄泠一一扫视这些人的目光,唇角清清冷冷一笑。想看好戏是吗?那好,她成全他们。 “且慢――”甄泠清冷的声音,寂然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南宫锦跟顾水柔也都惊愣,两人顿下脚步,纷纷回过头来。 “你什么意思?”南宫锦神色冰冷无情,那吐出来的话音,丝毫不夹带感情,隐有熊熊怒火。 甄泠无视于南宫锦的怒意,她勾唇一笑,那笑极轻,极淡,却也极美,有如一只妖魅无边的妖,徘徊在人世间,尽情盅惑。 “锦王爷,你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我这个下堂妇既然要走,当然得要走得风风光光,和和善善,在此我要祝王爷、王妃新婚大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话音低缓,有如仙乐般动听。 闻此言,场中一片沸腾。 ------------ 064要你痛不欲生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说什么?祝福? 高座上的南宫辰,一脸的赏识望着甄泠。这样奇特的女子,为何锦不曾发现她的好? 这样的女子,睿智美艳,放眼天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锦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锦,既然你对她无兴趣,那么我就努力地争取了,这样的女子,想必从这个锦王府走出去,势必会引起所有男人的目光,只怕到时天下都为她而乱了。 南宫锦目光极冷,他望着甄泠,心口有如被什么刺了一下,又痛又恨。 她祝福他?她竟然笑着祝福他?凭什么?为什么?她不是应该为此伤心难过的吗?她不是应该痛苦的吗?为什么会如此淡定…… 一连几个为什么,更是让南宫锦气恨了心。她伤了他,既然他不好过,那么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当下,南宫锦伸出手去,狠狠地纠着甄泠的手。 甄泠雪白的手腕,被他捏得青紫一片。但是她却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另一只手,以极快地速度朝着南宫锦的左脸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场中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寒气,气氛冷了下来,所有人都一副不可置信地望着甄泠。 她,她打了冰冷无情的锦王爷?竟在还在如此场面掴了他一耳光? 南宫辰也是震惊得站了起来,他的眸光波动,里面暗涌着深不可测的浪潮。 甄候敦亦是一片震惊地双睁双目,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又惊又骇,唯有当事人的甄泠,神色平静,若不是她的手还扬着,众人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锦哥哥……”顾水柔这时撕开红盖,朝着南宫锦冲去。 众人望着她的脸,一时间只觉得姿色平平,因为她的身旁,还站了一位绝色姿容的甄泠,如此极致的一个对比,再算顾水柔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也会被比下去,而且她还不是,只是姿色中上而已,可想而知,两人站在一起,是多大的差距。 所有人,都暗自摇头。心想王爷的双眼是不是有问题,如此的王妃竟然休掉,反而娶了一个更差的。 南宫锦狠狠地捏着甄泠的手,神色冰冷绝寒得吓人,全身上下的气息,宛如从地狱里散发出来一般,冷厉渗人。 “贱人,你竟然敢打本王?”南宫锦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甄泠冷冷一笑,一双激狂的眸子,蕴涵了无尽的力量,从容不迫与南宫锦对视。 她沉声道:“南宫锦,你可以羞唇辱我,凭什么我就不能反击?告诉你,我甄泠不单是要打你,我更要你痛不欲生,你不是要我表演吗?那好,我现在就为你的王妃好好地表演一场。”说完,狠狠地挣开南宫锦的手,神色平静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 065大跳艳舞 所有人,再度震惊住,嘴巴都可以塞上一个鸡蛋。她能站起来? 南宫锦望着甄泠从轮椅上站起来,所有的怒气都被震惊取代,他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甄泠从他身边走过。 她能站起来了?还能走了? 不是说她的腿一辈子都废了吗?当初他曾找御医看过她那一双腿,御医说她的腿伤及筋骨太严重,再度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然而此时她真的站起来了,而且还走得如此轻盈,她是如何做到的?她到底是谁? 相对于南宫锦的呆愣,场中所有人都是一片惊艳。 他们的目光,直直落于甄泠身上,无法移开。 一袭白衣的她,墨发缕缕垂摆,如墨晕在水中,丝丝散开,潋滟绝艳。 她的背影清冷缥缈,脚下白裙翻转,似是一朵洁白无尘的雪莲,朵朵印在尘土之上,纤尘不染,清逸绝美。 她大笑一声,踏上了为表演准备好的高台,翩然转身,唇角扬起勾魂蚀骨般的魅笑,有如一只暗夜的妖精,无尽魅惑。 她一一扫视所有人,最后落于南宫锦我身上,嘲讽一笑。 纤细的手,缓缓拉下那白纱长裙,里面穿着的,是诱惑无限,性格火辣的黑色半节小肚衣,上胸低垂,一半的酥胸若隐若现,下摆是金闪闪的珠片,半截细腰,在阳光下散发着诱惑十足的光晕,勾魂蚀魄。 她的下半身,仅着一条紧身的黑裙,裙的材质是皮质的,在阳光下散发着狂野的光泽,裙子很短,只到大腿根部,隐约只能包裹俏臀,雪白修长的双腿,尽是无情的盅惑,一头如瀑长发,此时竟是添了狂野般的野性。 此时的甄泠,不再是清逸绝尘的月下仙子,而是一只妖,一只魅惑世间的妖。 场中数百名男人都于这一刻被她勾去了魂,所有人,都响起了抽气声,双眼中的惊艳,已是到了极致。 甄泠冷冷望着场中之人,随后在身形一动,魅惑无限的动作随即而来。 甄泠狂野地摆动着腰肢,随后扬唇唱起了妖魅十足的狂野英文歌。 歌的开头,是一声尖叫销魂的叫声,甄泠一甩头,疯狂地叫了出来,这一道声音落下,她的细腰快速摇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如一道疯狂烧毁一切的火焰,燃烧着无尽的热情。 她的头发凌空而舞,带着狂野的气息,妖魅的盅惑,如一只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挠进所有人的心底,酥酥麻麻,不能自已。 有的人,竟在跟着她的节奏,摆动起来。 甄泠的歌声粗野低哑,如一只狂野的兽,在寂然的天地间勾魂而舞。 她绝美的脸,此时所散发的尽是媚靡入骨的妖魅,似一只勾人的妖,全身都燃着狂野的火焰。 她勾动着诱惑无比的唇,歌声狂野唱出,她的双眼,此时不再是清冷,不再是平静,而是带着无尽的诱惑,无情的性感之光,眸光所扫之处,皆都是一片盅惑噬骨的疯狂,似一把火,要将一切都烧毁尽矣。 所有人,都震住了,所有人,都被勾了魂。 南宫锦呆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甄泠,他的双手,狠狠捏着,他的心,痛成一片,血肉淋漓…… 南宫辰走出高座,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惊艳与震撼。她是妖吗?如此魅惑,如此勾魂蚀骨的舞姿,人类怎么可能跳得出来? 所有人,都被甄泠带入一种疯狂的境界。 为首的,竟是顾凡那个二世祖。此时他的双目完全痴迷,他呆呆地望着甄泠,全身跟着甄泠的节拍扭动起来。 紧接着,有几位定力差的,也跟着疯生的扭动起来。 甄泠望着底下也跟着疯狂的众人,唇角勾魂的笑意更深了,她的歌声更加洪亮,更加疯狂,更加妖魅。她的动作也跟着更加狂野起来,所有扭摆的节奏,让场中所有人都抽气声声。 有些定力差的,竟然被甄泠勾人的舞姿弄得跨下搭起了小帐蓬,甚至有的人,申吟出声。 甄泠越舞越快,越舞越狂野,南宫锦的脸,越看越冷,越听越冰得吓人。 望着如此疯生的她,他真的后悔了,无穷无尽的后悔,如果可以,他愿倾尽一切挽回,只是,还有机会吗? 为什么她的舞跳得这般绝决,像是一只早已没有心的妖,只会盅惑,不会爱…… 甄泠的声音一个低转,身体一个快摆,双眸勾人一闪,无尽的魅惑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她望着台下男人们情欲高涨的神色,冷然一笑,目光像看陌生一样望向锦王爷。“王爷,我记得当日你说过,我的身体,像条死鱼,这一生不会有男人对我感兴趣,不知刚才这一舞,王爷可有兴趣。” 说完,妖魅十足地一笑,翩然转身下台。 南宫锦望着如此的甄泠,神色一痛,他踏着轻功,飞奔过去,想要将甄泠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再也不放开…… 他的身影极快地朝着高台掠去,就在他的手要搂过甄泠的细腰时,一抹白影比他更快,只见白光一闪,冷冽的冰芒刺目而来,犹如光剑,势不可挡。 南宫锦大惊,急急侧身闪开,而当他望清那白衣人影的容貌时,双目一片惊诧…… 是他…… ----------------- 吼吼,今天更了好像很多,嘿嘿。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偶以为偶难受得写不出来,没想到还是拼出来了。 明天的,会更加精彩,大家一起期待吧。以后的内容,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在此要告诉大家一声,明天在V了,大家想要看文的亲,记得充值哦。小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大家。群么个。 ------------ 066他是公子墨 白衣男子搂着甄泠,缓缓飘落高台的另一边。 他的衣发被风扬起,丝丝亮泽,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无一丝折皱,干净洁白得有如天上的最纯粹的白云,一张温润的脸,有如最天然的白玉,未经雕琢,却完美无暇。 他的身姿修长,颇显清瘦飘逸,一双清冷的幽深墨眸,冷冷地望着南宫锦,似恨非恨,似怨非怨,那一眼中,有着太多的纠葛于其内,让人无法辨出他眸中深意。 他怀中的甄泠,此时依然带着淡淡的妖魅气息,一黑一白的两抹身影,让场中所有人的视觉都被冲击一翻,一个似仙,一个如妖,却都同样绝美得让人惊艳。 ------------ 067悲凉死去 南宫锦高大身形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甄泠的话,句句刺进他的心坎去,他,真的错得太多了,错得太离谱了。 可是,他真的发现自己爱着她,不想失去她…… 南宫锦悲痛过后,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大步一跨,大手十分快速地将甄泠拉进怀里,紧搂着不放。 甄泠被他紧箍在怀,不由得脸色微冷,她的双眸极快地闪过狠意,抬脚对着南宫锦的双脚狠狠一踩,在南宫锦身影一颤之际,她一个过肩摔,将措手不及的南宫锦直直地摔飞出去。 ------------ 068她就是久微 南宫锦顿在半空,对着那白衣男子便是一掌,掌风强劲,罡风呼啸,若巨浪拍打浪面,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那白衣男子不敢轻视,搂着甄泠急忙跃开。 那一道掌风落于他身后的院落上,击倒一大片树木。 所有人,都急忙躲闪,场面一片混乱。 南宫辰跃起了下去,对着那白衣男子便又击出一掌,然而他那一掌才刚击出,便被一道强劲的罡风化了去,两道强光在半光中交错,最后消失于天际。 南宫辰大惊,朝着出手之人望去。 ------------ 069都给我住手 南宫辰一把上前将悲痛欲绝的南宫锦扶住,他慵懒的神情尽褪,此时变得霸气冷厉起来。“锦,你没事吧?” 南宫锦神色悲痛,他的双眸沉静地望着南宫辰,轻声道:“皇兄,我没事……” 南宫辰转而将目光狠戾地望着风无痕,冰冷大喝。“风无痕,你当锦王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你可以随意来去的。来人啊,这人大胆私闯王府,给朕拿下……” “是,皇上。”宴席外面,立马涌入大量的护卫军,这些护卫军皆都只着便服,看来是南宫辰秘密带来的。 ------------ 070宛如杀神 南宫锦的身影也紧跟着飘落下来,他望着甄泠,目光平静,但这层平静下面,是无尽的悲痛。 她如此强势,如此特别,如此有才气的女子,怕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她亦能过得很好,她,不再像从前那般需要他,渴望他了。 他,永远错过她了…… 南宫锦安静无声地站在她的身后,此时内心沉静,他错过她,但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且让他默默地在她背后吧,只希望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她…… 风无痕纵身跃开银箭如雨,目光隐有激喜地望着甄泠,见她没事,他也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冰寒气焰也不似刚才那么浓了,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