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部章节 ------------ 1.重生五千年前的仙人 缓缓望向四周,苏灿看到的是脑海中几乎已经遗忘的事物。 马桶,洗手台…… 这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瞬间勾起了他的回忆。 “幻境?”苏灿瞬间想到这一点。 但下一刻,当他低头看到尾指上戴着的暗黄色戒指时,却又立刻否定了这一点。 没有任何幻境,可以幻化出这枚戒指,哪怕仅仅是徒有其表都不行。 在五千年的时间里,苏灿已经多次验证了这一点。 那如果这不是幻境,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最久远的记忆世界中? 五千多年前他被几个混混打死抢走了财物,魂穿到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可怕世界。 那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凶兽,和他一样的人类,唯有不断修炼,才有能力自保。 而成仙,是所有人类的共同目标。 苏灿在地球的时候一事无成,可在那个世界,却是古往今来天赋最好的几人之一。 当他飞上九天,以无敌之姿击溃天雷,甚至连那极道雷海都被他几乎打碎。 轻松度过天劫后,一道充满仙灵之气的门户在眼前若隐若现,然而下一刻,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惊雷之声。 这声音震的他七窍流血,立刻从回忆中退出。 苏灿满脸骇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鲜血涂满整张脸,让他看起来如此可怖。 而脑海中的惊雷之声,仍然持续不断,仿佛雷神在怒吼:“飞升乃弥天大谎!务必警告后来人,不要飞升!” 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苏灿立刻分辨出,正是自己的。 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有一块如鲜血浇筑的碑文在脑海中浮现,上书四个大字:“不要飞升!” 这碑文,是自己独有的禁制手段。 苏灿有些茫然,为什么自己要在脑海中下这样一个禁制,看起来似乎是为了让他不要再知晓任何有关于仙灵之门的事情。 自己踏入仙灵之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竟让被誉为数十万年里最强修行者的自己,如此惶恐的给自身下了禁制? 那里,到底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苏灿有种莫名的直觉,是踏入仙灵之门后的自己,看到了一些无法承受的事情,或者遇到无法抵御的危险。为了活命,才以逆天的手段,混乱时空,将他送回了五千年前的地球。 这个想法,让苏灿更加骇然。 自己连极道雷海都能击碎,哪怕遇到真正的仙人,也未必不可一战。五千年的修行,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心智早已经如同铁石,怎么会怕成这样? 想不通! 实在是想不通! 哪怕跌坐在地上,苏灿依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五千年修行,为的就是飞升成仙,却在最重要的关头莫名奇妙失败。 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然而当苏灿尝试着动用那曾让天地震惊的伟力时,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 灵力没有了…… 拳头握的更紧,牙齿几乎都要咬碎。 虽然不知道是逆转时空造成,还是说自己在脑海中下禁制的时候,为了绝了回到那个世界的想法,自废修为,苏灿都不想放弃。 毕竟眼前的世界,虽是他的诞生之地,却也只不过二三十年的记忆。 而在另一个世界,却是足足五千年。 无数的朋友,红颜,知己,如何能忘? 回去,必须要回去! 不管为了解开脑中疑惑,还是为了见那些故人,都必须回去! 没有力量,记忆却还在,重头修炼罢了。 身体虽被逆转成了当年最弱的时候,但意志却不会改变。 刚把脸上的血洗干净,卫生间的门便被砰砰敲响,外面传来了怒骂声:“苏灿!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厕所里就没事了,今天不把事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外面隐约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苏灿微微皱眉,伸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明媚的阳光从门窗处照射进来,尽管空气中的杂质太多,让他有些许的不适应,却不免想着,真的回来了。 回到这个曾回忆过数千年,始终难以真正忘记的世界。 门口,一名穿着西装,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怒视苏灿,旁边有人拉着他,低声劝说道:“算了,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人家是廖总的老公,就算吵赢了也没用。” “废话,谁他吗不知道他是廖总家吃软饭的?可那又怎么了,无能,智障,还喜欢挑拨离间。老子忍他多少次了?你放开我,谁再让我忍,我就跟谁急!” 附近有人低声议论着:“也不知道廖总那么漂亮,又有能力,更是廖家这一代最优秀的人,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上门女婿。” “谁说不是呢,狗屎也有可能被人踩,只能说他太走运了。” “不过这家伙确实欠揍,没能力就算了,还仗着自己是廖总的男人没事给我们找麻烦。妈的,要不是他也算廖家的人,我都忍不住想揍他!” “这么说来,上回他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不是你干的?” “我倒是想……” 周围人的议论,很快就让苏灿脑中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 五千年前的苏灿,是一个非常让人讨厌的人。 他入赘廖家,和这一代最优秀的女子廖冰云结婚。 没有人知道廖家好端端的,干嘛要找一个上门女婿,关键是苏灿个人能力相当的差,简直就是蠢如狗。而且性格偏执,仗着自己是廖家女婿的身份,被安排进公司工作后,就没事给周围同事找麻烦。 不是耍大爷脾气,就是调戏女同事,安排他的工作,一概不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别人看在廖家的份上,一般不怎么和他计较,但私底下,早就把苏灿骂的底朝天,还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司马苏。 嗯,死妈的司马。能因为个人原因祸及家人,可见苏灿到底多招人恨了。 这间公司虽然是廖家的家族企业之一,但苏灿这个上门女婿,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甚至在几天前,还被几个忍无可忍的人套麻袋毒打了一顿。 看着眼前奋力想挣脱旁边人拉扯,过来教训他的男子,苏灿隐约记起,这个人应该叫林新路,是公司的程序员。 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苏灿昨天上班的时候,拿U盘插电脑上玩游戏,结果U盘上有黑客留下的病毒。 直接导致公司服务器被入侵,一份机密材料泄漏出去。 结果苏灿不但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跑去找部门经理告状,说是看见林新路偷偷用公司电脑玩网络游戏造成的。 那份机密材料关系到公司未来的一向高回报投资计划,非常的重要。部门经理二话不说,直接给林新路下了停职的处分。 无辜的林新路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冤枉气,都被停职了,说不定明天就会直接被炒鱿鱼,他还需要给谁面子? 所以二话不说,直接跑来要和苏灿要个说法。 结果苏灿直接骂了他一句,趁着林新路没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人家肚子上,掉头就跑进卫生间里去了。 别说林新路了,就算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被气的不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惹人恨的王八蛋!偏偏还是廖家的女婿! 想到从前的自己,苏灿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自己当初没有被人打死,真的是命大…… 不过既然重生了,苏灿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做人做事。 五千年的修行,不仅让他的意志变得无比强大,连行事作风,思想高度也截然不同。 就算是头猪,修炼五千年,也该有所成就了,何况是一个人。 ------------ 2.绝世佳人 他记起了前因后果,便直接走到林新路面前,道:“对不起,是我用U盘玩游戏导致黑客入侵,泄漏了机密。这件事,我会和部门经理解释,还你清白的。” 周围人都听傻了,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向来颠倒是非告黑状,人见人厌的司马苏,竟然道歉了? 而且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冤枉林新路? 卧槽! 不对劲! 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坑人的点子? 没有人会相信,鼎鼎有名的司马苏,会诚心诚意跟谁道歉。 他不主动找人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别人不信,林新路更不信。 对于苏灿的名声,他早就一清二楚。整个公司的人,谁没被他坑过? 直接一把抓住苏灿的衣领子,林新路怒气冲冲的道:“别他吗跟我来这套,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逃跑吗!想都别想,老子今天拼了工作不要,也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害人精!” 说着,林新路扬起了另一只手。 本来还拦着他的人,看到这架势,微微犹豫了下,手里的劲头也松了下来。 全公司的人,谁不巴望着有人能够教训教训苏灿?最好打的他腿断筋折,一辈子下不了床。 然而,当林新路的拳头即将挥出去的时候,苏灿却再次开口:“我说了,会还你清白。” 这句话传入耳中的时候,林新路看到了苏灿的眼睛。 那清淡如水的眸子,却让他心神一震。 因为苏灿的眼眸看似平静,内中却暗藏一股难挡的气势。这股气势,旁人无法察觉,只有林新路感觉的到。 他心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自己这一拳打下去,恐怕会很痛苦。 不是苏灿痛苦,而是他自己。 林新路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他很确定,自己从苏灿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个可能。 “放手。”苏灿第三次出声。 声音依然清淡,林新路抓着他衣领的手掌,却好似触电一样弹起。 那种无形的气势,让林新路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因为他感觉的到,自己不是在面对那个惹人恨的害人精,而是一只来自荒古的凶兽! 眼见苏灿抬腿迈步,林新路心中犹豫,可最终也还是没敢再去伸手抓他。 其实到了这一步,就算苏灿真的逃走了,林新路也可以肯定,自己的停职处分很快就能撤销。 因为苏灿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承认是他用U盘玩游戏,才导致黑客入侵。 只是,看着苏灿那淡定的步伐,众人大惑不解。 “他刚才好像说了对不起三个字?是我听错了吗?” “我还想问呢,这家伙的字典里,有对不起三个字?” “一个害人精,也会跟人道歉?” “说不定良心发现了呢?虽然可能性很低……” 这个时候,进出门的门口,一道身影出现。 看到这身影的时候,所有人都心里一慌。 “廖总来了!” “快快,回去工作,愣着干什么!” 微微挑起的眉头,仿若远山,肤若白雪,细腻到连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滑落。 门口那身影如此的高挑,得体的黑色套装,凸显极美身材之外,更给她增添了一份冷艳气质。 有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当看到这女子的时候,苏灿那颗在五千年修行中,已经锻炼到坚如磐石的心神,也不由的一震。 廖冰云! 他的妻子! 另一个世界的五千年修行中,苏灿不是没遇到过倾心的女子,对他来说,那是无法忘怀的另一世。 但是,廖冰云这个名字,却是他始终难以忘记的。 不是因为她美,而是因为,苏灿欠了她太多。 那么惹人恨的苏灿,廖冰云却从未要和他分开过,即便当中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特殊原因,却也称得上一份难得的情意。 最重要的是,廖冰云在数年后因故身亡,正因为苏灿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连累了她。 也正是廖冰云的身亡,让苏灿被廖家彻底赶出去,由此才会魂穿异界。 这份愧疚,是苏灿的心魔,哪怕成为另一个世界最强大的修行者,也一直未曾消除半分,还因为心魔作祟,差点毁了道基。 看到廖冰云的瞬间,苏灿心中便有了些许的震荡。 别人只能看到廖冰云极美的面容,或看到她高人一等的商业天赋,可苏灿却知道,廖冰云究竟承担着怎样的痛苦。 无论她多么努力,廖家未来的掌权者,都不可能是她。 她做的越好,就有越多的人针对她,忌惮她。 那些廖家的兄弟姐妹,甚至叔伯婶婶,都很不喜欢她。 因为她太优秀。 同时,他们又用亲情绑住了廖冰云,让她明知自己没有太多的未来,却还是要为这个家族呕心沥血。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痛苦,不亲自经历的人,怕是很难体会。 并且,她还有苏灿这样一个无能的丈夫。 如此优秀的女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丈夫? 不就是希望她不那么完美吗? 即便苏灿和廖家联姻是上一代就定好的事情,可对廖冰云来说,却是一条毒计。 而她再怎么清楚,也是一句话都不能说,反而还要尽可能去维护苏灿。 毕竟不管怎么说,苏灿是她的丈夫,也是廖家的一员。 而因此带来的后果,就是她有了一个巨大的累赘,还被人在背后嘲讽偏袒一个废物。 廖冰云为了家族大局付出太多,得到的又太少,每每想到她在自己面前被人活生生打死,苏灿心中的恨,就无法抑制。 除了恨,苏灿更多的,却是愧疚。 他对不起廖冰云太多太多了…… 如今重生这一世,苏灿绝不会让数年后的悲剧重演! “苏灿,回家吃饭了。”廖冰云红唇轻启,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办公室里的众人互视一眼,都不由撇了撇嘴。 每次苏灿惹了麻烦,廖冰云总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喊他回去吃饭,傻子都知道,身为公司总监的廖冰云是在偏袒苏灿。 别人不给苏灿面子,却还是要给廖冰云面子的。 只是时间长了,未免会惹人不痛快。 苏灿心神再次一震,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维护着自己。 受尽千夫所指,却从不多言语。 这样的好女人,自己当时怎么就会因为心里的那点执念,视而不见呢? 缓步走到廖冰云面前,苏灿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拥抱廖冰云,告诉她,自己在那几千年里,到底有多想念她。 然而,廖冰云却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后撤半步,转身离去。 无言的拒绝,让苏灿看了眼自己抬到一半的手。身后,隐约传来众人的嗤笑声,像是在嘲笑他装模作样秀恩爱失败的愚蠢。 苏灿沉默,迈步跟上了廖冰云。 进入电梯后,廖冰云按下了去地下车库的按钮,然后状似随意的道:“卡里给你打了十万,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情,你出去玩一段时间再回来吧。” 苏灿知道她的意思,自己泄漏了机密,还嫁祸给别人。 林新路之所以被停职,更多是因为这件事需要一个人背锅。 这口锅,苏灿背了也没用,除非廖冰云开口,否则谁也不可能把他赶出公司。所以,苏灿空口白话的冤枉人,部门经理也就顺水推舟了。 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大家都很清楚。否则的话,廖冰云不会平白无故给他十万块钱,还要给他放假出去玩。 甚至在让他“跑路”的时候,语句都尽可能委婉。 ------------ 3.不要随便开车 苏灿心中的愧疚更重,叹气道:“不用了,我会主动向大家道歉的。” 廖冰云转过身看他,眼里没有任何欣喜,反而眉头皱的更紧:“那份资料造成的损失很大,我以个人名义填补了亏损,不能再给你更多了。” 在廖冰云心里,苏灿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也许这样评价自己的丈夫,有点不太好,可事实就是这样。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也会哀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儿身,为什么会有苏灿这样一个丈夫,为什么明明一腔热血,换来的却是全世界的恶意。 但她也知道,苏灿的蠢,并非智商低,而是因为他心中的执意,选错了发泄的方向。 真正的苏灿,应该是那个曾经开朗阳光的少年,而非如今好似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更为所有人不屑。 甚至为了压制她的个人成就,被人当成了武器。 当然了,就算知道苏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事情已成定局,廖冰云也清楚,苏灿不会改变。 他不要钱,反而说会主动道歉,更可能是在逼自己给他更多的钱。 这样的事情,苏灿可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 看着廖冰云眼里的质疑,苏灿愧疚之余,更感到了一丝心痛。 因为他在廖冰云的眼里,看到了隐藏极深的痛苦和哀求。 仅存的骄傲,让她无法说出恳求苏灿不要太过分的话语,这样的压抑情感,可谓杀人诛心! 地下车库的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廖冰云忽然转身向外走去,同时语气低沉的道:“我会想办法再给你五万的。” 看着她那仿佛要逃离的背影,苏灿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痛苦。 如此瘦弱的一个肩膀,却承担了那么多……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混账作为,究竟把她的心伤成了什么样。 就在苏灿想要解释自己真的不需要她给钱的时候,却看到廖冰云掏出了车钥匙。 那一瞬间,苏灿猛然想到重生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正是这一天,廖冰云开车回家的路上因为刹车失灵出事故,危急关头,她冒着生命危险,尽可能把苏灿所坐的副驾驶位置靠向安全方向,而她自己,却被一辆轿车撞上了主驾驶位,导致浑身骨折大半,在医院躺了足足半年! 虽然九死一生活了下来,却因为半年的耽搁,导致在公司的权力完全被架空,甚至连总监的职务都被人取而代之。 这件事给廖冰云造成的打击非常大,几年都没有缓过来。 直到数年后,苏灿胡作非为,惹了一个大人物把她害死。 如果苏灿还是那个九天十地盖世无敌的人物,这次事故,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他现在没有半点灵气傍身,和普通人无异。一旦让廖冰云上了车,出事的时候根本无能为力。 何况上一世廖冰云已经是九死一生才活下来,其中运气成分占了大多数。 这一世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她的运气是否还会那么好? 运气这东西,本身就是说不清的,苏灿不敢赌。 因此,见到廖冰云掏出钥匙,他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今天不要开车!” 廖冰云紧皱的眉头好似从未松开过,她看着苏灿,道:“资料泄漏导致公司的发展计划有变,我赶着回去拿一份存在台式机里的材料。” “不管什么样的材料,今天都不要开车,我们可以打车回去!”苏灿道。 廖冰云眉头皱的更紧,别看她嘴上说的轻巧,实际上那份机密资料的泄漏,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作为部门总监,她必须争分夺秒,尽可能挽回损失。 早一秒取得家中存放的材料,就能少损失一点。 放在平时也就算了,可这种关键时刻,公司门口又是出了名的打车难。 苏灿的阻止实在莫名其妙,廖冰云哪里会听。 她直接按下车辆的开锁键,手向车门拉去,道:“你别胡闹了行吗,我真的赶时间。” 然而,苏灿却一掌按在车门上,沉声道:“我知道自己以前做过很多混账事,但你信我一回,今天不要开车!” 廖冰云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沉默两秒后,道:“如果你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 “你的刹车有问题,开车回去,有可能会死!”苏灿道。 廖冰云愣了下,苏灿的说法,让她心头微微一跳。毕竟关系到个人生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苏灿的提醒,太过匪夷所思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刹车有问题?”廖冰云问。 苏灿微微一怔,是啊,这个问题怎么解释呢? 难道要说,自己其实已经活了五千多年,因为飞升失败,重活一世? 说倒是可以说,但谁信呢? 或许是从苏灿的表情看出了什么,廖冰云本就清冷的神情,变得更冷。 “我不知道你这样胡闹有什么意思,但你立刻让开!”廖冰云用力的推开了苏灿,拿着钥匙打开车门就要上去。 无法解释自己先知先觉的原因,但苏灿知道,自己必须阻止她。 既然解释不了,索性就不解释了。 他猛地夺过廖冰云手里的车钥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做工再好的车钥匙,也经不住这样的摔打,瞬间支离破碎。 廖冰云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已经半个身子坐在车上的她,连呼吸都似减慢了几分。 但在两秒钟后,廖冰云的眼眶红了。 太多的痛苦压在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机密资料的泄漏,是自己丈夫因为工作时间玩游戏导致,这样的错误,是多么低级?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跟人谈工作? 可她忍了! 利用自身的影响力,把这件事尽可能的消化,甚至连公司的亏损,也用自己个人的积蓄填补了一部分。 严格来说,苏灿犯的错,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她依然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 因为再怎么样,苏灿和她都是一家人。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为了家,可以舍弃一切。 哪怕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嘲笑,讽刺,甚至谩骂,她也不后悔。 她维护苏灿,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为了这个家的完整。 可是,换来了什么? 这一地的碎片,就像她那颗已经被伤到支离破碎的心,再一次被苏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眼眶从红,到落泪,只是一瞬间。 廖冰云突然从车上跳下来,她看着苏灿,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擦这么多次屁股吗?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更谈不上爱你,只因为我希望自己的家庭,能够完整一些。哪怕明知道你是他们弄来恶心我的,可我也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这一切不再发生。我知道你曾经是个好人,但也只是曾经。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厌恶。就像世界上最肮脏的排泄物在我面前,让我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语气那么的清冷,好似没有一点烟火气,但谁都能看得出,她内心压抑的怒火。 苏灿张开口,想要解释:“冰云,我……” “滚!给我滚!”廖冰云突然像被点燃的炸药包一样,彻底炸了。 无法抑制的眼泪流下,她哭的伤心又绝望,指着苏灿愤怒的大喊着:“你给我滚!马上!立刻!我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廖冰云,苏灿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从前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太坏了,坏到就算自己现在死在她面前,也许她都不会有所心动。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知道廖冰云只有这一把车钥匙,不可能再开这辆车回家,苏灿微微叹出一口气,道:“那你回去的时候自己小心,我……” “滚!”廖冰云直接返身从车里把包抓出来,砸到苏灿身上。 ------------ 4.预知能力 她真的是气到了极点,自己那么想要弥补他因为愚蠢而犯下的错误,可他干了什么? 如刚才所说,现在的廖冰云,真的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苏灿没有再多说什么,缓缓转身离开。 出了地下车库,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中午的烈日,让苏灿心中没有半点温暖。 想到廖冰云刚才的样子,苏灿嘴里不禁一阵苦涩。 哪怕自己再想弥补过去的过错,现在看来,也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 冰非一日之寒,想改变过去的形象,谈何容易。 但他没有气馁,五千年的腥风血雨都闯过来了,眼下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最起码,他救了廖冰云一命,让曾经发生的可怕灾祸没有再次出现,这就是好事。 很快调整了心态,苏灿一边顺着街道走着,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他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了隗宝,传说中,最强大的仙人,可以无中生有,创造一个世界。 而这枚戒指中,便藏有一个这样的世界。 只是不知道那位强大的仙人力有不逮,还是出了什么变故,戒指中的世界还处于荒凉的状态。 仅有的活物,只是几个智力低下的古人,至于什么药材啊,珍宝啊,更是少之又少。 好在这个世界虽然状态近乎原始,但面积颇大,最起码比普通的储物戒指大的多。 因此,苏灿当初是把它当成一个巨大的储物戒指来使用的。 五千年来搜集的许多宝物,能用的,不能用的,一股脑都存放在里面。 时至如今,连他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 只不过,这枚被他称作盘古戒的宝贝,上面布满了细不可察的裂纹。 这个发现,让苏灿心里一沉。 盘古戒是最强大的仙人才能铸造的宝物,连极道天雷都无法伤它分毫,却无端端出现这么多裂纹。很明显,是在自己踏入仙灵之门后发生的。 自己在仙灵之门后究竟遇到了什么,不但给自身下了禁制抹去记忆,还逆转时空重回五千年前,甚至连盘古戒都遭受重创? 这个问题,想是想不出答案的。 苏灿现在只在思考,怎么利用盘古戒中的诸多宝物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 他现在身无灵气,根本不可能打开盘古戒的空间世界。最重要的是,盘古戒伤成这样,恐怕里面的世界也会出现大量的空间裂痕。 连仙人都会被撕裂的空间裂痕,苏灿曾经遭遇过,非常的可怕。 但再可怕,该冒的险,也不能放弃。 虽然没有灵气,但苏灿所知道的特殊方法,不下于十种。 想来想去,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最简单,也最稳妥的血祭! 确定了选择,苏灿没有迟疑,立刻便要找个地方尝试开启盘古戒。 而心中顿时想到了某一处,那就是他曾经的家。 准确的说,是他这个上门女婿的寄居地——廖家! 那个地方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有关于好的回忆,但是对一个阔别数千年之久的人来说,熟悉的地方,总是该回去的。 不管怎么样,自己想要弥补对廖冰云的亏欠,那里就不可能避的开。 想到廖家曾经对自己的态度,苏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自己在廖家人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很清楚,无非就是做廖冰云的累赘,供人调侃的小丑。 弥补廖冰云,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改变自己的形象。 重活这一世,苏灿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一个小丑! 他会站的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成为挡在那个曾保护自己无数次的女人,身前最坚固,最可靠的大山! 五千年的阅历,镇压一个世界的强大意志,让苏灿心中的霸气信念无可动摇! 苏灿朝着记忆中的家走去的时候,廖冰云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她的座驾是已经超过十年的老车,连车钥匙都只有一把,被苏灿摔了就没有备用。 堂堂廖家嫡系,公司部门总监,却只能开这样一辆价值不超过十万的老车,廖冰云不知道因此被多少人笑话过。 但她没有办法,自己的钱,绝大多数都被苏灿败掉了,光是给他擦屁股都不够用,哪里还有闲钱换车呢。 开不了车,打车又困难,比起喊其他同事搭顺风车,习惯独立自主的廖冰云很是干脆的回了办公室,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让在家的母亲帮忙开了电脑,把需要的材料远程传输过来后,廖冰云已经做好在这里通宵加班的打算。 除了想尽快完成弥补方案,更因为她实在不想见到苏灿。 至于那辆车,也让人拖去4S店配钥匙去了。 一个小时后,廖冰云的手机响起来。 “廖总,车钥匙正在配了,不过有几个车辆故障需要维修,这边要跟您确认一下。”4S店的员工道。 “什么故障?”廖冰云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飞快的在电脑上打着字,一心二用,她已经习惯如常。 “刹车制动软管老化,导致刹车油漏了,而且总泵的液位传感器好像也有问题,仪表盘没有亮故障灯,正在通过电脑检测确认。” 廖冰云打字的手指忽然停顿下来,她怔怔的看着前方,眼中微微有些失神。 从拿驾照到现在,也有七八个年头了,称得上一名老司机的廖冰云,自然很清楚刹车油漏了会出现什么危险。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手机里再次传来4S店员工的声音:“不过您今天运气可真好,这钥匙丢的一点也不亏。车子拖过来的时候,刹车油几乎完全漏光了,要真开上路,怕是要出事。所以说,您这也算花钱消灾了。” 廖冰云手指缓缓缩了回来,她一手拿住手机,慢慢把头正回来,问:“确认刹车油漏光了吗?” “当然了,地上一溜油渍还没拖干净呢,不过您放心,我们会进行全面检查的。” 挂断电话后,廖冰云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愣愣的坐在那里。 苏灿把车钥匙摔了的时候,她心里绝望到极点。 无数的压力,让这件事几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现在她已经把绝大多数注意力都投放在工作中,心里仍然憋的难受。 可是现在,她脑子里却在不断回想着苏灿摔钥匙的情景。 “你今天不能开车!” “你的刹车有问题。”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过很多混账事,但你信我一回!” 仔细想想,他当时的表情,似乎很真诚? 所以,并不是为了胡闹才那样做的吗? 可是…… 廖冰云实在无法理解,苏灿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刹车有问题呢?车子停在那,总不会特意钻到车底下去查看吧? 从结婚到现在,从未得到苏灿关心过,哪怕一次的廖冰云,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苏灿会为了她这样做。 那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而后,廖冰云忽然想到自己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对苏灿说出的那番话。 如果苏灿真的知道刹车出现问题才提醒自己,那自己所说的话,岂不是伤了他一番好意? 微微皱起眉头,廖冰云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和惊慌。 对她来说,就算苏灿这一次是做了好事,也无关大局。 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失望和痛苦实在太多,所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区区一两件事情,并不能扭转苏灿在廖冰云心中的坏印象。 也许,苏灿只是知道自己这次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才会想要讨好她? 揉了揉因为压力而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廖冰云没有再去多想,继续把所有的精力投放在工作中。 至于这次的意外,她不觉得会给生活带来什么改变。 ------------ 5.你懂中医? 久远的记忆,让苏灿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才找到自己家。 看着那好似熟悉,又很是陌生的别墅,苏灿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门铃按响,过了一会,一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过来开了门。 看到苏灿后,那妇女撇撇嘴,转身走开,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这名妇女,是廖家的保姆,,叫徐冬梅,已经做了十年之久。 虽然她的身份不高,可面对苏灿时,却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看不起。 一个只知道惹麻烦的上门女婿,根本就没必要拿正眼去瞧他。 论关系,自己这个保姆在廖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比苏灿高多了。 眼高于顶的保姆,没有影响苏灿的心境。早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把过去的种种回忆清楚。 进了屋子,随手关上门,便听到一声喊:“灿哥回来了啊。” 苏灿抬头望去,正见除了往厨房走去的徐冬梅外,客厅里还有三人。 气质不凡,眉眼间带着丝丝傲意的女人,是他的岳母董云霜。 虽然年近五十,却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好似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只不过在看向苏灿时,眼角的鱼尾纹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都让她的面相看起来有些别扭。 董家虽然不如廖家,却也是知名的商人世家。 而董云霜对自己这个女婿,可谓是厌恶透顶。 丈夫家世那么好,女儿又争气,凭什么就要接受这样的窝囊女婿? 可惜的是,她男人死的早,廖冰云表现的越优秀,就越招人嫉恨和针对。 没有男人支撑,母女俩在廖家也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哪怕想反对女儿的婚事,也没有人会搭理。 知道抗不过廖家人的欺负,董云霜就把心里所有的憋屈和愤恨,都发泄到了苏灿身上。 不说把他当成牲口一样打骂,最起码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看。 苏灿之前玩游戏导致公司机密被黑客窃取的事情,董云霜也从女儿那听说了。 一看到苏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早就钻车轱辘下面死了算了!”董云霜怒气冲冲的道。 苏灿微微低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错事了。” 董云霜听的一怔,以前的苏灿虽然惹是生非,又没什么能力,可是脾气大啊。 别看她是丈母娘,苏灿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我是上门女婿怎么了,你不也只是个被人欺负了不敢吭声的寡妇?都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角色,在我面前装什么? 所以,苏灿以前经常故意和董云霜对着干,奈何他是廖家指定的女婿,董云霜就算再气,也拿他没办法。 当了这么多年的岳母,除了结婚前两年听苏灿喊过几声妈,后来又何时见过他这样低头认错的态度? 一时间,董云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会认错? 这时候,旁边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小鹏,你不是好久没见过你姐夫了吗,去屋里说说话吧,我跟你小姨还有别的事要讲。” 那中年男子是董云霜的二哥董山丘,性子比较宽厚,虽然对苏灿也是怒其不争,却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态度恶劣。 而他的儿子董小鹏,则是年青一代中,为数不多和苏灿还能玩到一块去的人。 准确的说,董小鹏和他爹一样,都是宽厚性子。而苏灿虽然惹是生非,蛮不讲理,可你要真对他好的话,他也是偶尔能给你还点好处的。 只不过因为太过自私自利,又喜欢过河拆桥,才没人喜欢。 对别人来说,这样的人就想洪水猛兽,谁都不愿意挨着。 可对并非长久相处的董小鹏来说,对方是自己的姐夫,也没怎么坑过他,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反倒因为知晓小姨一家的情况,还对苏灿有不小的同情。 这些,苏灿都一清二楚。 看着被董小鹏拉进卧室的苏灿,董山丘对董云霜道:“好歹也是你女婿,多少留点面子,别总当着人面骂。” “给他留面子?”一说起苏灿,董云霜就气不打一处来,谁给过她面子? 苏灿刚才的异常表现,她立刻就忘了,对着自己二哥叽里咕噜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董山丘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虽然看似衣食无忧,实际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来也是为了安抚妹妹,只好充当一个临时的垃圾桶。 而卧室里,董小鹏看着苏灿,笑着道:“灿哥,你又惹事了?” 对于董小鹏这个难得还算态度好的亲戚,苏灿自然不会像对别人一样冷淡。 他点点头,道:“是犯了个错,不过没什么,我会弥补的。” “我知道你心里也憋屈,所以才用这些极端的方式伪装。不过小姨也够苦了,你也多少体谅一下。”董小鹏道。 苏灿当初一事无成,除了没机会,对商场的事情没太多天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知道字迹被人当枪使,所以才会自暴自弃。 既然你们把我当垃圾,那我就当一个真正的垃圾给你们看! 现在想想,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我知道的。”苏灿嗯了声,问:“你们怎么会来?” 董小鹏嘿嘿一笑,脸上也多了丝兴奋之色,道:“今天我师父来,下午我要跟他一块去参加市立医院的手术。你知道吗,这是国内首次完全用中医和针灸做为主导的手术!要是成了,我也会留名青史的!” 苏灿下意识点点头,正要勉励一番,忽然想到了某件事,不由一怔。 完全用中医和针灸作为主导的手术? 依稀记起来,董小鹏以后的日子,好像很凄惨。而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次的手术失败了。 整个失败的过程,当时都完整的登报了。市立医院为了把责任推卸出去,连同医疗事故调查组,把整个过程讲述的非常清楚。 前一世苏灿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小鹏和他师父因为病人身亡,锒铛入狱。 但是现在,有了五千年修行经验的他,想化解董小鹏的劫难,可谓轻而易举。 想到这,苏灿立刻道:“你下午参加手术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你师父用所谓的江河大回针。那个人的病,用这种针法会死的。” 董小鹏听的一愣:“灿哥,你什么时候还懂中医了?” “没事的时候自己学了点,稍微懂一点。”苏灿回答道。 董小鹏哈哈笑起来,道:“得了吧,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我师父可是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远近闻名的名医。他的江河大回针也是成名已久,这次手术经过整个协会讨论了很多天才制定的治疗方案,不会有事的。所以你这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算了,可别出去说,不然会让人笑话的。” 在董小鹏看来,苏灿现在就是在吹牛逼。类似的事情,这位姐夫做过不少次。也许现在只有吹牛逼,才能稍微提振一点他仅有的尊严了。 眼高手低,就是用来说苏灿的。 所以,他哪里会相信苏灿所说的话。 苏灿也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说服力,但如果不阻止的话,就只能看着董小鹏重蹈覆辙,再现上一世的悲惨。 要知道,一个医生,救了一百人,可能没人会谢你。 但只要你治死了一个人,那这辈子就完了。 略微思索一番,苏灿道:“那人如果出了问题,你不要相信仪器,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涌泉穴,太阳穴,神庭穴,风池穴同时施针,针入八毫,再重击天门可保他一命。我再给你一副药方,配合药汤,再……” 话没说完,就被董小鹏的笑声打断。 他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灿哥,你现在真是越吹越厉害了,你知道太阳穴和百会穴都是死穴吗,正常人被打一下都可能出事,还重击……会打死人的。行了,我师父的事,我心里有数,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哄小姨吧。” ------------ 6.开启盘古戒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董山丘看了眼苏灿,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道:“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参加术前会议吗。” “哦哦,对,差点忘了……”董小鹏连忙点头,对苏灿道:“灿哥,医院还要开术前预想会呢,我得走了,等以后有空了再来找你玩。” “别忘了,涌泉穴,太阳穴,神庭穴,风池穴同时施针,针入八毫,再重击天门。”苏灿再次叮嘱道。 当初他学会修行后,回忆起这件事模糊判断出,那个病人应该只是陷入了短暂的假死阶段。 但监测仪器,没有办法探测出他的真实状态。;加上当时情况混乱,错过了仅仅只有三分钟的救命时间。 只要董小鹏按自己说的做,必定可以把这个人的命捞回来。 实际上,苏灿本身还有完整的一套,可以让那个病人恢复如初的手段。 他五千年的修行,涉及的手段和类别诸多。虽比不上那位天下闻名,连妖魔都对其恭敬的药圣,却也可以位列前五。 这样的水平放在地球,自然无可匹敌。 可惜的是,董小鹏依然不以为意,只摆摆手,敷衍似的说了两句知道了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苏灿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去了医院,也阻止不了这场关系到中医荣誉的手术。 唯一的希望,就是真出了事后,董小鹏能够尽快反应过来。 毕竟救命时间,只有区区三分钟而以。 上了车之后,董山丘和门口的董云霜打过招呼,踩下油门离开。 想起刚才苏灿说的那些什么穴位,他好奇的问:“苏灿跟你说了什么?” 董小鹏把苏灿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董山丘听的直撇嘴。 虽然他不当面嘲讽苏灿什么,但那只是做人的基本礼仪,并不代表他看得起苏灿。 何况,苏灿还想搅合他儿子的人生大事。 这次的中医手术如果成了,以后董小鹏可就是历史的见证者,前途光明着呢。 “别听他胡说,他懂什么啊,你就好好跟着师傅做事情。”董山丘道。 “我知道的。”董小鹏点点头,同情归同情,他同样不会相信苏灿的话。 自己可是从小就跟着师父学习中医了,虽然眼下还没从中医大毕业,可也算是有十几年的经验。不说算什么名医,起码比苏灿强无数倍。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夫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吹牛逼就吹呗,非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这不笑话吗。 从窗户看着董家父子俩的车驶离,苏灿隐约听到保姆徐冬梅低声提醒董云霜可以吃饭了。 声音压的那么低,显然是不想让他听到。 苏灿在这个家,连一张桌子吃饭都会惹人讨厌。 饭菜的香气从餐厅传过来,无论董云霜还是徐冬梅,都没有要来喊苏灿的打算。 苏灿也没有多想,默默过去轻声关了门。 坐在餐厅座椅上的董云霜回头瞥了眼,哼了一声,抬头对徐冬梅道:“以后就做两个人的饭,小云不回来就留给你吃。” 徐冬梅满脸笑容,点头道:“我知道了,回头做完饭我就把厨房锁上。” 房间里,苏灿已经摒弃了其它纷乱的思绪,端坐在地上。 数千年修行,他早已经把心智锻炼的如同磐石,不会轻易受到太多干扰。 哪怕是重生回来,对他的影响也很短暂。 看向右手的盘古戒,上面的丝丝裂纹,让苏灿眉头微皱。 正常情况下,拥有盘古戒的他,完全可以依靠其中蕴藏的宝物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但现在戒指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严重损伤,内部的储物空间,也肯定受此影响。 就算打开了,也不可能一次性把东西都拿出来,甚至因为受到内部空间错乱的影响,连会拿到什么都不知道。 但既便如此,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没有多想,苏灿直接从桌子里取出一把寸长的小刀,将腰间一块指甲大小的血肉割下。 这是唯一不用灵气,也能打开盘古戒的方法——血祭! 简单的来说,就是以血肉为媒介,强行驱使天地灵力为己用。 不过这种方法很伤身体,哪怕只取指甲盖大小的血肉,损耗的气血也堪称惊人。 可是苏灿现在也没别的好办法,这里的空气他已经感受过了,灵气微不可察。 想在地球环境修炼,达到开启储物戒指的地步,哪怕以他的天赋和经验,起码也得十年以上。 苏灿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尽快让自己回到巅峰。 生生割下血肉,这让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苏灿却连脸色都没变。 把血肉放在地上,他又割开自己的手指,不断挤出鲜血,在地上画下诡异的符号。 这种方法,是苏灿当年探索一个疑似远古巫神的遗迹中所得,好用是好用,只是副作用太大,不能多用。 把那个散发着诡异和血腥气息的符号画下后,苏灿坐在地上,凝视自己割下的血肉,口中呢喃念着一些古怪到极点的音节。 一丝丝奇异的气息,逐渐从符号上散出,沟通着天地间的异力。 刹那间,那块血肉突然爆碎成血雾,在苏灿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古怪的印记。 苏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抬起右手,望着尾指的戒指,通红的双目如欲滴血。 下一刻,他左手向戒指探去,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么小的戒指,却硬生生将他的整个左手都容纳进去。 如苏灿想的那样,左手传递回来的反馈证明,戒指内部也因为裂纹被分隔成了无数块。 每一块之间,都隔着可怕的空间乱流,不说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就算真的拥有了灵力,也很容易被这些空间乱流撕碎身躯。 而且储物戒指似乎根本无法承受他的探索,不断的颤抖着,内部的空间快速抖动,似乎随时要崩溃。 没有神念,根本无法知晓手指落在什么地方,苏灿来不及再多想,只能在手掌可以碰触的区域快速抓了一把,然后立刻退了出来。 当左手离开戒指的笼罩范围,苏灿隐约听到了轻微的声响,抬手仔细辨认着,很快他就苦笑出声。 只见戒指上,已经多出了一条新的裂纹。 伤的这么重吗…… 微微叹息一声,心情沉重的苏灿,转头看向左手抓着的东西。 其中一样,正是苏灿最需要的。 欢喜的将那颗圆滚滚的药丸拿起来,苏灿口中呢喃自语:“虽然时空逆转,但气运仍存!有了这颗开窍丹,就可以随时开启灵窍,真正踏入修行门槛!” 开窍丹是另一个世界最低级的丹药之一,只有最底层尚未修行过的人才有需要。 苏灿已经无敌世间千年之久,早就用不上这东西。 就连他收的几个徒弟,要么早是一方高手,要么被他以伟力强开灵窍,哪里需要这种低级丹药的帮助。 但在地球,这枚丹药对苏灿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因为没有人可以帮他开窍,天地间的灵气也不够多,想自行开窍,起码要耗费一年以上的时间。 对苏灿来说,这么长的时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不过他没有立刻把开窍丹吞下,以他的经验来说,直接吞药虽有效果,却只是普通。必须配合其它药物,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所谓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 苏灿当年因为经验少,开窍的时候哪怕天赋惊人,也只开启七窍。剩下两窍后天无法再开启,始终是个遗憾。 这次重生,既然有了第二次机会,必然要九窍齐开! 如此一来,若他能再修至巅峰,哪怕没有经历天劫,也可以化身陆地真仙! ------------ 7.一场必定失败的手术 把开窍丹郑重的放入口袋之中,苏灿看向第二样物品。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布袋,拿起来打开看了看,却见里面放着的一堆黑漆漆泥土,如同碳渣。 上面隐约能感受到极淡的灵气存在,但是浓度实在太低了,根本无法辅助修行。 苏灿也辨认出了这些黑色泥土的来历,无非就是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灵土。 灵土在修行世界里是很普通的物品,可以帮助植物生长,对苏灿来说,毫无作用。 叹口气,苏灿把黑色袋子放在地上,又看向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三颗淡绿色的卵,一个个约有豌豆大小,表面还有一条模糊的青色细纹。 苏灿看的更是叹气,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一级的魔鱼卵。 魔鱼种类繁多,没完全孵化前,苏灿也不确定是哪种。但无论哪一种,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没有用处。 虽然魔鱼的肉吃起来比普通鱼好上一百倍,也仅仅是好吃而以。其中的那点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既然是从盘古戒里拿出来的,总不能直接扔掉。 苏灿索性把几颗魔鱼卵扔进角落里的鱼缸,那鱼缸足有一米宽,两米长,已经空置了很长时间。 虽然这次拿出的东西不尽如人意,好在有一颗开窍丹弥补。 站起身来,苏灿身子微微一晃,不由嘴角苦涩。 血祭对现在的他来说,负担实在太重了。仅仅一次,就亏空到几乎要当场晕倒。若非意志顽强,现在怕是根本站不起来。 深吸一口气后,苏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董云霜已经吃完饭,可能回卧室休息了。 徐冬梅也已经收拾好了碗筷,看到苏灿出来,她随手把厨房门关上,淡声道:“以后除了做饭时间,厨房不开门。” 一个保姆,却对家里的主人之一这种口气。 苏灿瞥她一眼,没有应声,只冲卧室喊了一句:“妈,我出去有点事。” 卧室里毫无动静,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理。 待苏灿离开,徐冬梅才撇嘴嗤笑一声,嘀咕着:“有这样的女婿,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与此同时,市立医院里,关于手术的术前会议已经结束。 很多记者被医院的保安拦在外面,却仍然不依不饶的喊出自己的问题。 穿着一身白大褂,年龄超过五十五岁的徐长青,被一群人簇拥着。 他虽只是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但在整个协会中,却是公认中医水平最高的人。 此刻,徐长青停住步子,转过头对一名询问是否有信心扭转中医颓势的记者道:“不要问我有没有信心,你可以在等待的时间里变换一下思路,想想怎么询问中医未来的快速发展。因为当我从手术室里出来后,中医这两个字,就一定会彻彻底底的发扬光大!” 这话听起来,有那么点狂傲。 但是,为了今天这场手术,整个省中医协会准备了足足数年之久。 事无巨细,从头到尾推敲了不知多少遍。刚好有这么一个适合的病人出现,只要成功了,就能够证明中医不弱于西医! 所以,徐长青作为这场手术的主刀,自然要把话说的高调点。 只有高调,才更适合今天的场合。 他身边的一群医生,包括同样穿着白大褂的董小鹏在内,都是满脸自信的笑容。 这是充满荣耀的一天,怎么能不笑呢。 待这些人进入手术室,市立医院的副院长才转过身来对记者们笑道:“徐医生说的没错,各位可以想一想,怎么写庆功词了。” 手术室内已经准备完毕,以针灸作为主要治疗手段,并不需要太多复杂的东西。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病人身上配备了生命特征监测设备。 这次的病人,是一位老人,大概七十多岁了。 身体消瘦,面色灰败,看着好似命不久矣。 在西医的诊断下,老人的身体机能虽然尚未完全衰败,但已经失去治疗的可能。 徐长青所在的中医协会,就是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逆天改命,让世人明白,西医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中医可以! 董小鹏是唯一一个还没毕业,就能担任副手的医师。 此刻他就站在徐长青身边,为其提供辅助作用。 面对即将到来的巨大荣誉,董小鹏心里自然是很兴奋的。 徐长青看他一眼,轻松笑道:“不要太激动,这只是扭转中医印象的第一步,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这么容易激动怎么能行。” “是,师父!”董小鹏连忙应声。 徐长青呵呵一笑,抬头看向面对自己等人的实时摄像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直接传输到外面的大屏幕上,算是为了表明自己等人没有暗箱操作,同时也是为了证明自身的信心。 轻轻吐出一口气,徐长青伸出手,道:“针来!” 董小鹏立刻把他所需要的银针奉上,徐长青手很稳,一根根银针不断扎下,正是他成名已久的江河大回针法。 这套针法是家传的,对于眼前气血衰败的病人来说,恰恰对症。正因为如此,徐长青才会这么有信心。 看着大屏幕上徐长青稳健而熟练的手法,市立医院的副院长呵呵笑着,对旁边人道:“徐医生的针法愈发的熟练了,已经有宗师风范。” 旁边人跟着点头,道:“看样子,这次中医协会真的要扭转乾坤了。”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听到大屏幕里传来惊慌的声音:“病人心率下降了!血压!血压快速下降!” 徐长青手里扎了一半的针立刻拔了出来,他迅速扭头看向一旁的监测仪器,只见老人的各项生命指标都在快速下降。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旁边压阵的中医协会几名医师都大惊失色,连忙过来帮忙查看出了什么问题,并进行抢救。 所有的银针,都被拔了出来,可老人的生命指标却没有任何好转。 当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的时候,监测仪器上直接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 心率,呼吸,包括血压,都降到了零! 这代表着,病人已经死亡。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徐长青更是脸色发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做了那么久的功课,已经十分确定,自己的江河大回针一定可以止住老人气血衰败的症状。 可结果几针下去,人却死了? “快!快救人!”有人喊着。 肾上腺素,除颤仪,等等西医抢救工具都拿了过来。 在那发愣的董小鹏,也被人呵斥推开。 看着被试图除颤抢救的老人,董小鹏内心满是震惊。 出事了…… 他发愣不是因为出现了这场意外,而是忽然想到中午的时候,苏灿曾和他说过,千万不要让他师父用江河大回针。 他怎么知道会出事? 是巧合? 再想想苏灿之后说过的话,董小鹏的心跳,突然疯狂加快。 直觉告诉他,世上没那么多巧合,这其中一定有自己无法理解的原因! 但不管什么原因,现在他都要做一个决定。 那就是……要不要相信苏灿之后说过的话。 涌泉穴,太阳穴……重击百会死穴! 现在的情况虽然有意外,但主导医师是他师父徐长青。如果董小鹏站着不动,最后责任应该不会太大。 可如果他动了,到时候很可能被人推卸责任到自己身上。 是选择沉默,等待命运的宣判,还是拼死一搏? 无论肾上腺素还是除颤仪,都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连老人的脑电波都消失了。 从医学角度来说,他已经真正死掉,不管抢救多长时间,用多少办法,都不可能救的回来。 但董小鹏脑子里,却有一句话时时刻刻在回荡。 “不要相信仪器,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 8.要谢的是我姐夫 如果说出现医疗事故,是苏灿凑巧蒙中了,那么他这句话,又该怎么理解? 手术室外,通过大屏幕看到这一切的人们,都沸腾起来。 记者们蜂拥上前,大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市立医院的副院长满脸惊愕和苦涩,他哪知道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的审查,已经确定此次手术不可能出问题,针灸治疗气血衰败而以。 再说了,就算出问题,怎么反应的那么快?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指着大屏幕,喊:“快看,那个年轻人在干什么!” 市立医院的副院长转过头看向大屏幕,正见一个年轻医师手持银针,快速往已经死亡的病人身上扎去。 那个年轻人他认识,名叫董小鹏,是跟着徐长青学了很久的学生。无论天赋还是为人,都想当不错。 看着纵然被阻止,依然尝试下针的董小鹏,副院长叹气一声,心里为这个年轻人感到惋惜。 出了这么个意外,如果你不动针,责任有一大半都是徐长青的。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针,怕是之后也会遭受牵连啊。 年轻人,就是意气用事,容易犯糊涂! 手术室内,董小鹏用力推开一个要把银针拔下来的医师。 对方满脸怒容,冲他呵斥:“董小鹏,你想干什么!” “我在救人!”董小鹏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银针扎进病人太阳穴。 那名老医生还要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却被打开。 市立医院的院长,办公室主任都跑进来焦急的问:“怎么回事?”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转移的空档,董小鹏立刻把手里的最后两根针扎入神庭穴和风池穴。 转至病人头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徐长青。 这位向来自信满满的老中医,满脸的慌乱,早已经不复往日潇洒。 董小鹏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咬咬牙,也不知道苏灿所说的重击需要多重,干脆握起拳头,冲着老人的百会穴狠狠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引来不少人注意。 尤其那个刚才要阻止董小鹏的老医师,此刻更是满脸惊怒,大叫:“董小鹏,你疯了吗!” 本来出了事就很麻烦了,现在董小鹏有“鞭尸”,全部通过摄像机播到外面。 这段画面如果被传播出去,后果可想而知。 市立医院的院长面色发沉,对办公室主任道:“快去把记者稳住,不能播!” 办公室主任连忙点头,并瞥了董小鹏一眼,气急败坏的骂道:“真是脑子有屎,这种时候还瞎添乱!” 办公室主任才刚骂完,忽然听到“滴”的一声。 紧接着,有人惊喜的喊道:“恢复了!恢复了!” 他扭头看去,正见监测仪器上,心率,血压,呼吸,都在稳步上升。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监测屏幕,活了? 怎么可能!! 在众人几十年的医学生涯中,见过从鬼门关前被抢救回来的,可那都是寥寥无几的奇迹。而且,要靠西医的强大仪器才能完成。 可是现在,没有仪器,就靠着几根针,一拳头砸过去,人活了! 哪些震惊的视线,逐渐转移到了董小鹏身上。 而董小鹏正在为老人诊脉,脉象虽然不如常人,却也没有性命之忧了。 他长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 徐长青更是一把抓住董小鹏的胳膊:“小鹏,你,你怎么会……” 之前徐长青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甚至有可能成为整个中医界的罪人。 结果峰回路转,董小鹏一拳头给他砸出了希望。 但来不及多问,在市立医院院长的主持下,众人再次为年迈的病人检查了身体,确认情况。 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一行人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都气质非凡。 这些人,是那位老人的家属,身份非同一般。 连市立医院的院长也不敢托大,连忙走过去解释。 这次他也吓坏了,如果老人真在市立医院被治死,眼前这些人追究起来,怕是自己也得回家喝西北风。 这行人一部分去看望老人,而另一部分,则在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到董小鹏身前。 看着眼前连市立医院院长也要小心陪同的中年男子,董小鹏哪里不明白对方的身份。 那中年男子面容威严,不怒而威,但面对救了自己老父一命的年轻医师,他还是刻意放缓了语气:“年轻人,是你救了我父亲,我们一家人都……” “不是我……”董小鹏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众人一怔,却见董小鹏苦笑一声,道:“真正救人的,是我姐夫苏灿,你们如果要谢,就谢他去吧。” 不是董小鹏知晓大义,不愿冒领功劳。 而是这次救人所用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江河大回针为什么会对病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不知道! 涌泉,神庭死穴入针八豪,重击天门救活病人的原理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 现在病人虽然生命体征平稳,但如何进行后续治疗,使之恢复? 他更不知道! 这三个不知道,就注定了谁也不敢贪这份功。否则随便一个问题抛出来,就会原形毕露。 而唯一知道问题答案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苏灿! “苏灿?是哪个医院的医生?”那面容威严的中年人询问道。 周围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董小鹏再次苦笑,道:“我姐夫不是医生,听他说,只是自学了几本医书而已……”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自学成才的天才并非罕见,可真出现在自己面前,多少还是难以相信的。 然而那名大人物的出身,本来也不是很高,对这种半道出家的“泥腿子”,反倒有种天然的欣赏。 他略一沉思,对董小鹏道:“不管你姐夫是不是医生,他救了我父亲一命,这份恩我得报。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事后带我去见你姐夫一面,也好让我当面道谢。” 董小鹏听的面色怔然,眼前的大人物,可是连他师父徐长青都要小心对待的。现在竟然要当面感谢苏灿? 想到这,董小鹏忽然莫名的兴奋起来。 尽管功劳不是他的,可苏灿是他姐夫啊! 随后,医院再次对那位老病患进行了非常详细的检查,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出问题。 至于徐长青,脸色苍白之余,却是心中憋了一股气。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更不明白董小鹏口中的半吊子姐夫怎么能成功。 所以,他也要亲眼见一见这个人! 此时的苏灿,正站在一家中药铺大厅里,被一名店员训斥着。 “侮辱我们救世堂的名声,还打翻了一筐药,今天不赔钱,不给个说法,你别想出这个门!”那店员满面怒容的道。 苏灿眉头微皱,今天这事,他确实不怎么在理。 修行五千年之久,常年身居高位,让他对于寻常世间的事情,已经有些陌生。 今天来这据说是市内最大的中药铺,想找几味药搭配开窍丹服用,以达到同开九窍的目的。 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所谓市内最好的药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这里的药年份不高,品质在他眼里更是不值一提。就连想找几棵百年人参都没有,放在柜子里标价成千上万的,不过是普通山参。 别看都是参,山参和真正的野人参,那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苏灿也就随口嘀咕了一句“药不怎么样”之类的话。 结果被那店员听到,上来就推了他一把。 往后退了一步的苏灿没注意,把后面的一筐药碰翻了,这店员就更来气了,上来就抓着他不放,要赔钱道歉。 ------------ 9.苏灿的麻烦 虽然知道这并非异界,自己所说的话对一家药铺来说,可能确实有点侮辱的嫌疑,但苏灿并没有打算道歉。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药材的品质确实一般,就算用现代眼光来看,也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好。 至于打翻的那筐药,先不说是店员动的手,就算完全算在苏灿头上,药材重新捡起来就是了,根本不影响使用。 然而店员却不依不饶,态度十分嚣张,仿佛苏灿不赔钱,今天就绝对走不出这个门口一样。 旁边的人虽然明事理,却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年轻人,还是赔钱了事吧。救世堂可不是一般的药铺,总店在省里,据说连中医协会的会长都是他们的股东,惹不起的。” 按普通的视野来看,苏灿自然是赔钱走人最好。 但对苏灿来说,既然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他在异界称霸数千年,几乎天下无敌,四海臣服,谁敢让他道歉? 区区一个普通店员,就敢仗着店大欺客! 只是考虑到自己如今毕竟是个普通人身份,他也不想刚重生回来就给家人添麻烦,便道:“刚才那句话,我可以收回,但其它的,与我无关。” 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苏灿最大的让步。如果让那些曾被他打趴下的妖王,魔圣,又或者宗门宗主听到,怕是会觉得人生观都被颠覆。 举世无敌的他,竟然也会让步? 然而,不远处一名中年女子却是冷笑一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去的?当我们救世堂是傻子吗?” 那女子是救世堂的掌柜,用现代的称呼就是店长。能在救世堂做店长的,要么是中医协会有关系,要么是徐家的亲戚。毕竟救世堂这铺子,就是徐长青祖宗传下来的。 女子一开口,店员的态度就更嚣张了:“听见我们店长说的话没有?敢把我们救世堂当傻子,你怕是在找死!” 苏灿眼神微冷,他不想做一个飞扬跋扈的人,可真有麻烦主动找上门,也绝对不会逃避或者投降。 能一只脚踏入仙灵之门的人,又有哪个是好欺负的? 眼前这些人实在有些过分了,他没有把对方当傻子,可这些人,却似乎是把他当成了软柿子。 即便现在身无灵气,可是如果想让这些人吃大亏,苏灿有的是办法做到。 就在苏灿想要先给眼前这名店员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怎么好好说话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这个世界,愿意给苏灿打电话的人不多。 既然响了,自然要接。 手机接通后,里面立刻传来董小鹏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姐夫!你在哪呢!” 从他的声音,苏灿已然判断出,上一世董小鹏所经历的劫难,应该是平安度过了。 这是他回来后,做的第二件好事,内心自然也因此感到高兴。 身前的店员看到苏灿接电话,立刻嚷嚷着:“是你家里人还是你朋友?麻溜的让他们送钱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董小鹏在电话里听到了这声音,不由的问:“姐夫,你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嗯,在救世堂有点小纠纷,不过不碍事。”苏灿轻描淡写的回答说。 “救世堂?”董小鹏重复了一遍,然后冲旁边喊了句:“师父,咱们这的救世堂,也是你家的吧?” 隐约听到有人回答了一句,董小鹏的声音才再次传出:“姐夫,你别急,我和师父这就过去。你放心,救世堂是师父他们家的产业,有他在,谁也不敢找你麻烦!” 说罢,董小鹏就挂了电话。 苏灿眉头微皱,是小鹏他师父家的产业? 如果是陌生人开的店,那苏灿折腾也就折腾了,可如果是熟人的店…… 刚刚重生回来,总要给点面子的,何况董小鹏是为数不多,真心实意和他相处的人。 想到这,苏灿看向身前的店员,道:“有个朋友和你们店有关,等他来了再说吧。” “呦,我还以为你是打电话叫人呢,没想到是拉关系?”那店员满脸嘲讽的笑容:“你就别想什么花花肠子了,从来只有别人卖我们救世堂面子,没有人敢落我们救世堂面子的!不管你找的人是谁,今天这事不赔钱道歉,你就算把天王老子请来都没用!” 苏灿面色平静,没有再搭理对方。 既然确定是董小鹏师父的店,多说无益,等人来了再说。 那边的中年女子也知道苏灿“找了关系”,和店员一样,都是冷笑连连。 就她所知道的这个城市里,能和救世堂扯上关系的人,没一个有资格摆平这件事的。 如店员所说,不管苏灿找了什么样的关系,最终结果都是一样。 不过他也不着急,既然对方找了关系,那就等呗。 等到人来了,再给他一巴掌也不迟。 方才劝说过苏灿的那人,再次出声道:“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这事就直接赔钱吧。救世堂不是一般的店,不是什么人的面子都给的。回头闹僵了,还得搭上别人的脸面,何必呢。” 苏灿瞥了对方一眼,无动于衷。 这种还没开打就投降的路人甲,他完全没有理会的兴趣。 仿佛察觉到苏灿的轻视,那位“好心人”忽然脸色涨红,道:“真是不识好人心,回头等你吃亏又连累朋友的时候,就知道哭了!” 旁边还有几人抱着一样的想法,低声附和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认识几个人就了不得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一般人能来撒野的吗?” “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不过不提倡,呵呵。” “行了,没看人家那眼神嘛,根本就没把咱们的提醒当回事。也是,人家认识多牛B的人物啊,哪能听咱们的劝。” “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俨然把苏灿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他们没再去想所谓的公道是非,反而因为自己的“好心提醒”不被重视有点恼羞成怒。 仿佛他们只要站在好心的立场,所说的话别人就一定要听,不听就有罪一样。 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董小鹏直接从副驾驶位置跳下来冲进店里,喊着:“姐夫,姐夫,我来了!” 周围人一阵哄笑,原来还是个弟弟啊,还是坐着出租车来的。 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就这? 董小鹏被这哄笑声弄的有点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一大群人在笑什么? 尤其是那店员,更是笑的直不起来腰,指着苏灿哈哈笑道:“这,这就是你请的人?牛B啊,真是天大的关系,差点把我吓死了。” 那中年女子也是一边笑,一边摇头,原本以为对方多少会请个真认识自己的人,没想到是个不知名的小年轻。他们该不会以为,来这么个人,耍耍横就能把人吓到吧? 真是不知所谓! 中年女子从柜台后走出来,正要给苏灿一个大大的难堪时,却看到一人从店外走进来。 看到这人的时候,她微微一愣,然后就满脸惊喜,连忙快步迎上去。 “青叔,您怎么来了?哎呀,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中年女子热情洋溢的道。 来的人,正是徐长青。 救世堂,是徐家的产业,而徐长青,正是徐家当代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这可不是一般的头衔,无论放在哪,都是块金字招牌。 而中年女子只是徐家的远房亲戚,看在亲戚的份上,才会让她来当店长。所以,对徐长青这位救世堂的主人之一,中年女子自然要万分巴结。 然而,徐长青却只是冲她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看向董小鹏身旁的年轻男子,问:“小鹏,他就是你姐夫?” 中年女子一愣,刚才冲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和青叔认识? ------------ 10.你又算什么 董小鹏连忙点头,喜笑颜开的道:“师父,他就是我姐夫苏灿!灿哥,这位是我师父徐长青,很有名的老中医,也是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 这个介绍一说出来,整个救世堂里立刻炸开锅了。 这年头中医不被人信任,是因为有太多的人沽名钓誉,很难找到靠谱的。 但真正的好中医,却十分的受追捧。 徐长青的名号,在省内是很有影响力的。 虽然是协会的副会长,但论名气,不亚于一线名医。 否则的话,他哪里敢给那位老爷子动手术。 “竟然是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徐长青!这可是真正的名医啊!绝对不是那些学了点皮毛就出来闯荡的庸医可比的!” “这家伙竟然认识徐长青,难道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刚才那人还跟人家说骑驴看唱本呢,现在可好,人家直接连伯乐都找来了……” 先前和苏灿叫嚣的那人,此刻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不禁脸色涨红。 之前他认为苏灿不听自己的建议,一定要吃亏,所以才等着看笑话。 结果呢,徐长青一来,直接扭转了局面。 那人一脸的羞愧和难堪,哪里还呆的下去,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苏灿则被董小鹏拉到徐长青面前,他还记得刚才电话里的事,便刻意提醒了一句:“姐夫,你刚才说在这里遇到了麻烦是吗?” 他这么一说,中年女子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走过来道:“青叔,刚才的事不怪我们,是这位先生来了之后,说我们店里的药品质一般,店里的伙计气不过才吵了两句,还被他打翻了药筐。” 她这话不能算撒谎,也不能算完全真实,毕竟她只说了苏灿的“错”,至于己方的恶劣态度,却是一个字都没提。 徐长青听的眉头微皱,却是没有立刻发作。 甚至连中年女子的话语都没立刻理会,而是看向苏灿,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听小鹏说,你提前就知道针法会有问题?” 苏灿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是的。” “为什么会出问题?” “如果没料错的话,你们在诊断时,应该是以气血衰败为主病症,忽略了他的脑血管已经近乎堵塞。江河大回针提升气血确实有效果,但他的脑血管常年堵塞,早已经无法适应突然提升的大量气血。所以颅内压力急剧升高,自然容易致命。” 苏灿回答的轻描淡写,徐长青却听的脸色一变,随即恍然大悟。 是了,在后续的检查中,确实发现老人的脑血管有所破裂。而董小鹏在太阳穴和神庭穴扎的两针,包括天门的重击,现在看来都是为了让颅内压力得到释放。 否则的话,老人必死无疑! 作为一名有真凭实学的老中医,徐长青可谓一点就透。 这件事说起来原理其实很简单,就连董小鹏仔细想一会后,也能想的明白。 然而,越简单的事情,往往越显得不凡。 最起码,徐长青这些中医协会的人研究了那么久,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反倒是一个没有参与过,甚至连医生都算不上的人,料到了这个结果。 若非苏灿教董小鹏应对的方法,老人一旦死在手术台上,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光是想想那位大人物的背景,徐长青就一阵后怕。 哪怕以徐家的影响力,在那人面前,也没什么可比性。 所以苏灿不仅仅是救了老人一命,还救了徐长青,救了董小鹏,连带着整个市立医院,包括中医协会,都受了他的恩惠。 想清楚了这一点,徐长青心底那点不服气,立刻烟消云散。 他眼中露出了佩服之色,却是没有再对苏灿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转头看向身边的中年女子,沉声道:“我不管是什么原因,立刻向苏先生道歉!” 中年女子心里虽然觉得憋屈,可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徐长青对这个年轻人很看重。 自己只是徐家的外戚,说难听点,也就是个高级的打工者。 徐长青的话,在场谁敢反驳? 中年女子没敢把心里的不爽表露出来,只能对着苏灿微微鞠躬,正当她要道歉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声冷笑:“我们徐家的人,什么时候要这样卑躬屈膝了!你敢跟他道歉,我就立刻让你滚蛋!” 苏灿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和徐长青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从门外跨步走进来。 那人面相显得很是阴狠,一身气势,不比徐长青弱多少。 中年女子看到他,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走过去打招呼:“宏叔,您来了!” 董小鹏似乎也认识这人,看到对方后,不禁脸色微变。他悄悄拉了苏灿一下,低声提醒道:“这个人是师父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俩关系一向不怎么对付。” 苏灿哦了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对他来说,无论徐长青也好,眼前这人也罢,都不算什么人物。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还不如董小鹏或者廖冰云呢。 反倒是徐长青,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不定。 眼前这人名叫徐子宏,如董小鹏介绍的那样,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家里排行老二。 徐家家大业大,掌权者虽然是两人共同的父亲,但平日里几个兄弟姐妹互相斗气,争抢屡见不鲜,也算大户人家的通病。 别看徐长青这位省中医协会副会长的名头好似很大,但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徐子宏没有这样的头衔,可他却在家中拥有实权。 几乎所有的救世堂分店,现在都由他掌管,对那个中年女子来说,徐长青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可徐子宏,就是直接掌管她生死大权了! 这次的到来,严格来说只能算巧合。 徐子宏知道徐长青今天要做一场很重要的手术,却没想到会在救世堂看到他,而且还没进门,就听见他那句“我不管是什么原因,立刻向苏先生道歉”。 如果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徐子宏也许会收回脚,避开这段时间再来。但他瞥了一眼,看清苏灿的面容,和自己知晓的任何一位大人物都扯不上关系,哪里还会在意。 所以,才会直接进来,说出与徐长青针锋相对的话。 “老三,都说你们中医协会的人傲气,可这份傲气,我怎么没在你身上看到呢?还不管什么原因都要道歉,别说这件事我们救世堂的人没错,就算有错,你这么帮着外人说话,是不是太丢我们徐家的脸面了?”徐子宏阴沉着脸道。 徐长青脸色难看,刚才的话如果没有人挑刺,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以他的身份,不管什么原因,让那个身为后辈的女子道歉,算不上大问题。 可是,被与自己同辈,且在家中更有实权的徐子宏抓住了把柄,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董小鹏知道师父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话,便道:“我师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件事其实……” “我和徐长青说话,你算什么也敢插嘴!”徐子宏一眼瞪了过来。 董小鹏脸色憋的通红,徐长青是他的师父,按辈分来说,徐子宏也算他的长辈。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和徐长青当面争个脸红脖子粗,再大的委屈,也得忍着憋着。 他能忍,苏灿却不会忍让半分。 徐长青是董小鹏的师父,能勉强算半个熟人,可徐子宏又算哪根葱? 无敌世间数千年,苏灿早就不会轻易和谁一般见识,却也绝不会让自己人受半点委屈。 他直接上前一步,对徐子宏冷声道:“他算什么,我知道,却是不知道,你又算什么。” ------------ 11.快和苏先生道歉 徐子宏听的眼神瞬间冷了起来,整个省内,敢跟他这样说话的人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 上一个敢这样跟他大言不惭的小人物,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个天桥底下吃土了。 徐子宏并非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今天主动现身,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弟弟一个难堪而已。却没想到,徐长青还没出声,苏灿反倒先和他呛了起来。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徐子宏阴恻恻的问。 他的表情,让董小鹏心里发颤,师父的二哥有多阴狠,他可听说过不少例子。刚才只顾着讲话,完全忘记自己姐夫苏灿也不是好惹的。能力或许不怎么样,可脾气绝对一顶一的大。 心里顿时暗暗叫苦,董小鹏连忙喊了声:“师父……” 徐长青明白他喊话的意思,便接口对徐子宏道:“二哥,苏先生也不是一般人,我觉得,你最好对他客气一些比较好。” 徐子宏看了眼徐长青,问:“这位苏先生,是外省来的?” “不是。”徐长青摇头。 “那他是哪家雪藏的子弟?” “也不是。”徐长青再次摇头。 徐子宏冷笑出声:“那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客气?” 徐长青面对着徐子宏,可视线却越过对方,朝着门口看去。 看到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一人,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容。 这突然的一丝笑,让徐子宏感到有些古怪,却不知道怪在哪里。 而后,徐长青微笑着道:“苏先生有没有资格让你客气对待,不是你说的算。” 徐子宏笑的更加阴冷:“我说的不算?那谁说的算,你吗?” 就在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如果是我说的,不知道算不算?” 徐子宏回过头,看到说话的人后,当场愣住,随后他额头立刻冒出细密的汗珠。 “甄,甄先生……”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徐子宏,转瞬间连声音都在发抖。 他的变化如此明显,许多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但这些人都不明白,来的到底是谁,会让徐子宏变得如此慌张。 徐长青则越过了他,走到那人身前拱手道:“甄先生,二哥今天有些糊涂,还请您不要见怪。” 能让徐长青如此对待的,除了那位大人物,自然没有其他人了。 因为要在医院处理父亲后续的检查事宜,所以这位甄先生来的稍微晚了那么一点。 很凑巧的是,他刚来到这里,就看到徐子宏耀武扬威。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以他的阅历,三两句话,就能大致猜出个轮廓来。 瞥了转过身来,微微低头,面色慌张的徐子宏,甄先生虽不像那些小人物一样会露出冷笑,可语气,却是沉的如要打雷:“既然糊涂,何必出来丢人现眼,平白坏了你们徐家的名声。徐家老二,苏先生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你对他无礼,就等于在打我和我父亲的脸!” 这话一出,徐子宏差点吓的昏过去。 整个省内,谁敢打甄先生的脸面?更别说他的老父亲,虽然已经隐退,可影响力十足。 这事要传出去,别说他还没有完全掌控徐家的所有权势,就算他父亲,当代的徐家家主来了,也要吓的浑身冒汗。 徐子宏根本不做它想,猛地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中年女子,直接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他这一巴掌,用了几乎全身所有的力气。 那中年女子哪里想的到会挨打,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被这下了大力气的一巴掌直接抽翻在地。 徐子宏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骂道:“有眼不识泰山,还不快跟苏先生道歉!” 那中年女子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虽然痛,可恐惧却比痛苦更容易令人清醒。 她已经意识到,今天得罪了一个永远都不该得罪的人。 纵然被踹的骨头都差点断掉,却还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苏灿面前,一脑门磕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响:“苏先生,是我狗眼看人低,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混蛋东西,苏先生原谅不原谅你,是你说了算吗!”徐子宏又是一脚踹过去,哪里还像之前那般去维护她。 中年女子再次被踹倒在地,又痛又丢人,心里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能让徐子宏如此歇斯底里,苏先生的身份未必很恐怖,但那位甄先生,绝对是跺一脚,就能震动一片区域的大人物! 得罪了这样的人,自己还能有好吗? 她心中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苏灿那种态度啊!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靠山护着!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见多识广的,隐约认出了甄先生的来历。 身份的猜测,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所有知晓了这层身份的人,眼神都迅速变了。 再去看苏灿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斥着羡慕,惊愕,好奇等神采。 认识徐长青也就算了,竟然连甄家的人都认识,而且甄先生刚才说什么? 这个年轻人,是甄家老爷子的救命恩人? 我的天,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情啊,用好了,就算是个乞丐,也能一飞冲天! 不说这些人,就算是徐长青,也在心里羡慕的很。 以正常的视野来看,这次的手术算是失败了。他作为主导的中医,必须负全部责任,算得上甄家的罪人。 如果换个时候,徐长青肯定在劫后余生后,能离甄家多远就跑多远,哪里还会主动凑上来。 这次之所以跟着来,正因为他心里的疑惑无法得到解答。 那么多人,研究了那么多天,确认无误的手术莫名其妙失败了。 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底,他这辈子就算毁了。 而且,董小鹏说他姐夫连正规的医术都没学过,这就让徐长青心里很是不服气。 自己这个学了一辈子的老中医都失败了,一个半道出家的泥腿子,能提前预知结果,还准备好的应对方案? 所以,与其说他是来见识那位年轻奇人的,倒不如说是来靠校的。 苏灿的一番回应,让徐长青心服口服,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不服气。 所以,羡慕归羡慕,他也清楚的很,自己没有本事做到苏灿这样。无论对方是真的凭本事,还是靠运气蒙中了,那都是人家的。 中年女子被徐子宏踹了两脚,疼的倒吸一口气,有点喘不上来。 苏灿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画面,对他来说,弱者不一定值得可怜,但看到一个弱者欺负另一个人弱者,那就更令人作呕了。 甄先生不愧是大人物,苏灿的眉头刚皱起来,他就看出端倪,立刻哼了声,对徐子宏道:“行了,别在这惹人心烦了,想必苏先生也不太想看到你们几个。” 徐子宏哪里敢有二话,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们这就走,不,这就滚!” 说罢,他本能的想踹那中年女子一脚,但脚一动,看见苏灿的眼神后,便讪讪的把脚缩了回去。 徐子宏带着中年女子,包括刚才斥责苏灿的那名店员,直接出了救世堂,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剩下的两名店员,现在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缩在角落里,满心的希望这些大人物不要注意到他们。 此时的甄先生,则已经将苏灿打量了好几遍。 年纪轻轻,样貌虽然不错,却看不出有何不凡。就算是眼神,也显得很普通。 这样的人,竟然拥有比徐长青还厉害的医术? 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疑惑,但甄先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只道:“苏先生,你救了我父亲一命,算是我们甄家的恩人。我已开了一桌宴席,还请赏光,让我先稍微表示些许感谢之情。” 人群中立刻传出羡慕的声响,能得到甄先生感谢的饭局,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好事。 就连董小鹏也羡慕的看着苏灿,心里想着,姐夫这狗屎运可走的真够厉害的。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直接搭上了甄家这艘大船。 然而下一刻,一个淡漠的声音,却让董小鹏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时间。”苏灿神情显得有点冷淡,自己还得花时间去找药材搭配开窍丹,哪有这么多时间去陪人吃饭。 就算吃饭,也应该和廖冰云吃。 甄家对普通人来说,是仿佛住在云端的仙人,可对一个真真正正差点成仙的人来说,区区甄家,在他眼里跟徐家没什么区别,都是蝼蚁一般罢了。 ------------ 12.谁都敢拒绝 这丝毫算不上委婉的拒绝,无论董小鹏还是徐长青,又或者甄先生,都是绝对没有想到的。 他们脑海中呈现的正常画面,应该是苏灿一脸高兴,带着激动的神情,乐呵呵表示能和甄先生一起吃饭是自己的荣幸云云…… 谁能想到,苏灿就回了三个字:“没时间!” 甄先生也微微一怔,他眉毛微挑,忽然问:“你是不是不知道甄家?” 以甄先生的阅历来说,敢这样拒绝自己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根本不明白他的姓氏意味着什么。 苏灿神情依旧淡然:“知道或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小鹏,谢谢你和徐先生赶来。” 说罢,苏灿真的抬腿迈步,要朝着门外走去。 董小鹏吓的心脏都快停了,我的大姐夫啊,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甄先生请你吃饭,你都敢拒绝?还说什么知不知道甄家有什么区别? 你,你是疯了吗! 在所有人古怪的眼神中,苏灿就这样淡定的走出救世堂。 很多人都在互视着,表情怪到极点。有人偷偷瞅了甄先生一眼,却见这位大人物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们害怕受到牵连,赶紧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甄,甄先生,我姐夫他……”董小鹏结结巴巴,想要帮苏灿解释两句,可他的地位和甄先生相差太大,哪里能把话说完整。 “不用说了,欠他的恩情,我甄家不会忘。”甄先生随意的摆摆手,回头看向苏灿离开的背影。 这个年轻人,没有谢自己,反而谢了地位低很多的徐长青和董小鹏? 他这样做,是想故意弄出来反差感,好让自己对他另眼看待吗? 不得不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太愚蠢了。 这个社会,讲究的是效率,没有谁喜欢被无视。 心胸宽广,不代表一定要热脸贴冷屁股,毕竟你并没有表现出值得人家贴脸的资格和底蕴。 但不知道为什么,甄先生心中隐隐有种直觉,这个叫苏灿的年轻人,并非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也许他说的那句话,是真实的想法。 知不知道甄家,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甄先生的心情就愈发古怪了。 年纪轻轻,就拥有比徐长青还要高超的医术,又对别人的地位没有半点畏惧。 究竟是太过自傲,还是别的原因? 如果说之前甄先生只是单纯想感谢救了自己老父一命的人,那么现在,他倒真对苏灿本人起了点兴趣。 这小子,有点意思。 这时候,徐长青忽然上前低声道:“甄先生,如果苏先生的医术真如想象中那么高超,也许您父亲的病,还需要他进行后续的帮助。” 甄先生嗯了声,这一点他也想到了。 老父的病,已经被几乎所有医院判了死刑,现在就是等日子。 徐长青治不好这病,就只能指望别人了。 但刚刚被苏灿拒绝,哪怕对这个年轻人有兴趣,以甄先生的身份地位,让他再巴巴的上前,还是做不到的。 就算不在意苏灿的态度,他这个地位的人,也会对自身的形象非常注重。 徐长青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甄先生的为难之处,立刻道:“我徒弟小鹏和他是亲戚,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董小鹏和苏灿确实是亲戚,但徐长青说的是,把这件事交给“我们”。 以甄先生的阅历,自然明白徐长青这是想戴罪立功。 虽然老父的病出现意外,但甄先生并没有太责怪徐长青,毕竟这场手术本身失败的可能就很大。 老话说的好,宁伤鬼头刀,不摔药罐子。 鬼头刀是指从前的刽子手,药罐子,则是指医生。 从古至今,医生都是最不能得罪的职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他们的帮助,而且总有一天,你也必须得到他们的帮助。 略一沉吟,甄先生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看着办吧。” 徐长青大喜,连忙应声:“您放心,我一定会和苏先生好好说,请他来帮忙的!” 甄先生随意挥挥手,没有再理会,转身离开。 一直送着甄先生上车离去,徐长青才在尾气的包围中,轻轻吐出一口气。 能得甄先生这份“嘱托”,他的罪过总算能减轻一些。 而后,徐长青又看向董小鹏,道:“小鹏,约个时间,我想和苏先生好好聊聊。” 董小鹏苦着脸,道:“这个我可不敢保准,他连甄先生都敢拒绝的……” 徐长青愣了下,然后才苦笑出声,是啊,这可是一个连甄先生都拒绝了的怪人。 自己虽然是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可是和甄先生比,确实相差甚远。 想到这,徐长青微微摇头,道:“这次手术出现意外,对协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管为了将功补过,还是为了治病救人,都必须全力以赴。” 董小鹏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是中医协会的一员,如果协会名誉受损,对自己同样没什么好处。 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去家里和他好好说说。姐夫虽然脾气大,性格怪,但我们俩关系还是不错的。” 说这话的时候,董小鹏也是暗自庆幸。 凡是认识苏灿的人,都对这个吃软饭的家伙讨厌或者轻视,很少有人像他一样胸怀宽广,不以局限的眼光看人和相处。 也幸亏如此,否则谁能想的到,那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家伙,竟然在中医上有这么高的天分,连徐长青都对他另眼看待。 倘若让那些看轻苏灿的人知道甄先生都邀请了苏灿一起吃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的苏灿,正在各大药铺转悠。 然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这个时代的药铺,并没有什么好货,都只是寻常药材。 用是可以用,但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按照苏灿的要求,最起码要找到一颗五十年以上的老人参,百年以上的灵芝,再加上数种珍贵药材才能配得上开窍丹。 然而这些珍贵药材,先不说难以找到,就算真找到了,超过百万的价格,他哪来的钱买? 总不能再去找廖冰云要吧? 这个念头,直接在苏灿脑海中被抛弃。 他已经发过誓,这一世只能让廖冰云幸福安康,绝对不会再让她感到痛苦了! 低头看向盘古戒,可惜已经用过一次血祭,短时间内,不能再用了。 否则的话,盘古戒中的世界,无数珍宝,别说五十年的人参,就算几百年的参王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那里面可是有整整一个大世界的无数资源! 不过盘古戒受损这么严重,再用血祭这样的暴力手段开启,怕是很快就会彻底报废。 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开窍之后,利用突破时的天地灵气将之护住,趁机开启一次。 然而,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没有钱,也找不到足够好的药材,想开窍就非常的麻烦。 好不容易重生回来,难道又要像之前那样不达到极致,留下遗憾吗? 苏灿微微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件事了。 以他的手段,想赚钱其实并不困难,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 等苏灿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董小鹏也来了。 他似乎是刚刚到,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累的满头大汗。 看到苏灿后,董小鹏立刻兴冲冲的跑过来,道:“灿哥,好巧。” “巧吗?”苏灿已经是活了五千多年的人精,哪里看不出董小鹏是特意来找他的,瞥了对方手上的东西,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这是要开水果店吗?” 董小鹏讪笑一声,道:“路上看到,就顺手买了一点。” 他的一点,可是足足四五袋,而且都是昂贵的进口水果。加起来,怕是要超过一千块。 对别人,苏灿自然是不假颜色,但对董小鹏,他态度还是不错的。 “行了,进来说吧。”苏灿从他手里接过水果道。 苏灿的态度随意,然而越是这样,董小鹏就越是高兴。因为只有这样随意的态度,才能证明苏灿真真正正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就在两人要进屋的时候,旁边一辆车子停下来。 4S店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刹车系统故障的轿车,已经被修好,还重新配了一把车钥匙。 廖冰云从车上下来,不等两人开口,便皱眉看着苏灿,道:“你怎么又欺负小鹏!” ------------ 13.没教养的东西 很明显,廖冰云误会了董小鹏手里的水果,是被苏灿逼着买的。这样的事情,苏灿以前做过不少次。 她也训斥过很多次,可人家根本不理会。 董小鹏自己也好像不怎么在意,每次都只笑呵呵的说:“反正买都买了,谁吃不是吃。” 让廖冰云很是恨铁不成钢,这个傻弟弟,怎么就不知道跟这个人渣保持距离呢! 但是这次,廖冰云是真的误会了。 董小鹏连忙道:“姐,灿哥没欺负我,是我自己要买的。” “哪次你不是说自己要买的?”廖冰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没事不去跟着徐先生学医术,老是往这跑什么!” 说起这个,董小鹏眼睛一亮,顿时满脸兴奋的道:“姐,就是徐先生让我来找灿哥的啊!你肯定不知道,灿哥的医术,可是连徐先生都佩服不已的!” 廖冰云听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彻底沉下来:“董小鹏!你帮他撒谎,也要有个底线,连你师父的名誉,都你敢拿来随意挥霍?也太不像话了!你马上给我走,除了过年,其它时间不准你再来!” 说着,廖冰云直接过去把董小鹏往外推。 在她看来,董小鹏这话纯属瞎扯。 苏灿什么货色,她能不清楚吗?你竟然敢说他的医术让徐先生都佩服,这谎撒的一点都不走心。 “姐,我说的是真的啊,灿哥真的很厉害,连甄先生……” “给我闭嘴!”廖冰云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道:“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这处小区的规格还是很高的,如果廖冰云真喊保安来,就算董小鹏是她亲戚,也一样会被赶走。 这时,苏灿微微摇头,对董小鹏道:“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天也跟你说不着!”廖冰云又回头瞪了苏灿一眼,然后继续推董小鹏:“走走走,别在这碍眼!” 苏灿都开口了,董小鹏还能说什么,就算说了,廖冰云也是一个字都不会信贷。 无奈之下,他只好苦着脸,提着一大堆水果离开。 看着董小鹏离开的背景,廖冰云忽然听到苏灿道:“冰云,这次真不是我让他买的。” “你也给我闭嘴!”廖冰云猛地转头,怒视苏灿,道:“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你自己也清楚,有必要装模作样吗?小鹏是个好孩子,也很有前途,你最好给我离他远点!” 苏灿哑口无言,自己以前形成的坏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廖冰云自动往坏的一面考虑。 本来廖冰云回来的时候,还想着要问一下苏灿怎么知道刹车出现问题。 结果被董小鹏这么一打岔,哪里还有心思问,直接锁了车径直回屋。 苏灿站在门口,看了眼已经修好的汽车,这才跟着进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廖冰云回头看了看,却发现苏灿表情依然平静,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出现任何变化。 这让她更是不喜,董小鹏那么好的孩子,都被你带的谎话连篇,你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愧疚! 被人训斥,也是连心虚的样子都没有,简直就是不可救药! 她气冲冲的径直回屋,连董云霜和徐冬梅的招呼都没理。 董云霜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明白肯定自己的倒霉女婿又把闺女气着了,她二话不说,指着苏灿就是一顿臭骂。 苏灿也不言语,面色如常站在那听着。 直到董云霜见他没动静,气的脑袋冒烟,被徐冬梅劝走。 把董云霜送回卧室后,徐冬梅走到苏灿面前,接着训斥道:“苏灿,你也太不像话了,看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 苏灿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漠的道:“你只是一个打工的保姆,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不知所谓。” 说罢,也不看徐冬梅那迅速涨红的难看脸色,苏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徐冬梅气的咬牙切齿:“敢小看我?我是保姆,你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吗!” 她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足够让尚未关门的苏灿听见。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这样的无视,反而让徐冬梅更加气愤和憋屈。 房间中,苏灿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有所变化。 心境修炼到他这个人地步,哪怕泰山崩于顶,也依然会面不改色。 至于呛徐冬梅的那一句,倒不是苏灿看不起保姆,而是因为徐冬梅并非好人。 苏灿清楚记得,大约一年后的某个时间,徐冬梅因为好赌输了很多钱,趁着家里没人,撬了柜子,把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 为了掩盖罪证,还放火把别墅给烧了。 也亏的那天没人在家,否则这一把火,怕是会要了人命。 但是,董云霜和廖冰云本来在廖家地位就低,钱没了,房子也没了,母女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租公寓住,可怜的很。 所以,苏灿哪里会对徐冬梅客气。 第二天一早,苏灿从房间里一出来,就被董云霜指着鼻子训斥:“你昨天怎么跟冬梅说话的?知不知道她是你长辈?怎么一点教养都不懂!还不快跟人家道歉!” 徐冬梅站在董云霜旁边,冲苏灿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今天做饭的时候,她就趁机会把苏灿昨天鄙视她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董云霜根本不作他想,抓着苏灿就是一顿训。 苏灿只静静的听着,不反驳,更不去看徐冬梅。 只等董云霜训的口干舌燥,这才平静的道:“我去上班了。” “你,你……”董云霜更是气愤,指着他道:“滚!不要让我看见你!没教养的东西!以后再敢跟冬梅这样说话,我先让你滚蛋!” 徐冬梅在一旁假情假意的劝说着:“算了董姐,我确实只是个保姆,没资格说姑爷的。唉,您就别因为我生气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保姆怎么了?你在我们家干了这么长时间,功劳可比只会混吃混喝的他大多了!”董云霜气呼呼的道:“以后他要再敢跟你这样说话,你就直接跟我说,看我不大嘴巴抽他!” 在徐冬梅那得意的注视中,苏灿转身离去。 像徐冬梅这样的小角色,想对付她并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只不过现在苏灿更多的精力放在适应重生后的生活,以及寻找开窍丹的配套药材上,暂时顾不上她而已。 离开家后,苏灿径直去了公司。 不管怎么说,他是公司的一员。 廖冰云在公司时常会遇到困境,想帮助她,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等苏灿到了公司,员工们早已经到齐,正在接受销售部经理的工作安排。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表,销售部经理黄胜仁不阴不阳的道:“苏先生今天来的挺早啊,我们工作还没布置完呢。” 苏灿看他一眼,这个销售部经理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日里针对他也就算了,溜须拍马,后来跳槽到另一家公司,把廖家很多客户资源都给抢走了。顺带着一些公司机密,都被他卖给了对手公司。 廖冰云在公司的地位始终没有得到提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她的手下,绝大多数都是垃圾。 真正有能力的人,要么被别人抢走,要么根本看不上她这个廖家地位低下的女子。 当然了,也有很多人是因为讨厌苏灿,才把她也连累了。 见苏灿不吭声,黄胜仁也懒得多说,谁都知道司马苏是来混时间的,偶尔嘲讽两句就算了。真把他惹毛了,到时候闹出麻烦来可不值当的。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新产品推广,我们部门的人要连同宣传部分组,一组三个人。宣传部一人,销售部两人。每组今天的销售任务要尽可能完成,今天的销售额,将计入绩效考核。如果销售情况太差,推广不力,可别怪我月底扣你们奖金!现在,开始分组!” 黄胜仁说着,拿出一张人员名单开始念。 一个个销售人员被点名,分配到各个小组。 “黄潇潇,苏灿,还有宣传部的柯依娴一组。”黄胜仁最后念到。 销售部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向一名苦着脸,一脸沮丧的年轻女孩。 “和司马苏分到一组,嘿嘿,够她受的。” “还好不是我,万幸,万幸啊!” 听着周围人轻松的议论声,黄潇潇头都耷拉下来了。 谁不知道苏灿是出了名的脾气大,能力差?不给你扯后腿,那都是烧高香。 跟他分一组,不用想也知道,月底的奖金肯定要被扣了。 这让黄潇潇很是不开心,那么多人,为什么就自己这么倒霉跟他分一组了啊!! 黄胜仁压根没有解释的打算,拍手喊着众人去公司楼下集合,领取新产品,然后跟宣传部的组员一起去各自负责的地点做宣传。 黄潇潇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和苏灿打招呼的意思,苦哈哈的在众人幸灾乐祸的议论中下了楼。 楼下一大堆新产品已经摆放好了,各组和宣传部组员汇合后,领取了东西离开。 “什么?让我跟苏灿一组?”一名宣传部的女子瞪着眼睛,发出了尖叫声:“那不是明摆着要扣我钱吗!” ------------ 14.苏灿从不打折 “嘿嘿,谁让你运气不好呢,没事,我们销售部的黄潇潇陪着你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旁边告知消息的人嬉笑着说。 柯依娴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不是你和他一组,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这么爱奉献,咱俩换一换呗?” “还是算了,我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那人说罢,直接闪人了。 “柯姐……”黄潇潇苦着脸走过来。 柯依娴瞥了眼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苏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就知道大姨妈来了没好事!” 苏灿听到了她的话,表情平静,提着一大包新产品过来,问:“怎么去?” 他这平静的态度,让柯依娴更是不爽。 装什么装啊,搞的好像你对公司业务很上心一样。 已经压根不对这次宣传抱任何希望的柯依娴,很是干脆的翻了个白眼,道:“能怎么去,开车!” 苏灿哦了一声,直接拉开她的车门,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里。 柯依娴再次翻了个白眼,很想说,我特么让你跟我车了吗! 但黄潇潇拉了她一下,低声提醒道:“别忘了廖总监……” 柯依娴呸了一声,道:“要不是廖总监,你以为我会跟他说话?也不知道廖总监到底糊涂成什么样,竟然找这样一个老公,换成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可能廖总监也有难言之隐吧……”黄潇潇叹口气道。 公司的明眼人都知道,廖总监虽然也是廖家的人,但在公司并不受重视,反而经常受自家人排挤,日子很苦。 在黄潇潇的劝说下,柯依娴总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气冲冲的上了车。 一脚油门踩下,路上车内安静的除了风噪和胎噪,就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苏灿也没有和两人说话的兴趣,一直保持着安静,这反而让黄潇潇有点胆颤心惊。 向来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司马苏,怎么今天这么平静? 他想干什么? 是不是准备了什么阴狠毒辣的手段,等着给自己两人难堪呢? 越是这么想,黄潇潇心里就越绝望。 早知道和苏灿分一组,今天还不如直接请假呢。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处人流量还算多的广场附近。 这里林立着各种高档店铺,从位置上来说,是一个宣传的好地方。 只可惜,组员不怎么样…… 苏灿的个人形象就不说了,黄潇潇自己也是销售部垫底的员工,包括柯依娴,在宣传部也同样垫底。 他们三个人凑到一组,倒也不是没理由。 下了车之后,黄潇潇本来没指望苏灿帮忙做什么,结果苏灿却主动把产品提了出来,依次摆放好。 他越是做的好,黄潇潇心里就越慌。 用柯依娴的话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王八蛋肯定没安好心!” 本来销售水平就不怎么样,加上心态受了严重的影响,柯依娴和黄潇潇尝试着宣传了大半个小时,却是无人问津,很让人感到沮丧。 最重要的是,苏灿一直站在产品那,不动嘴,也没有帮忙的打算。 你特么这是来当保安的吗? “要不然我打电话找几个朋友来……”柯依娴道。 “你可别乱来,有录像呢!”黄潇潇连忙捂住她的嘴。 廖家的公司,对于各项任务的完成情况,有很完善的监督手段。就像今天这种事,每组必备一台微型摄像机,事后进行抽查或者全部查看。 如果发现谁靠作弊完成的任务,扣奖金都算轻的,严重的直接开除。 柯依娴家世不错,上班对她来说本来就只是个打发时间的事情,索性把产品一扔,对黄潇潇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瞎耽误什么!我去逛街了,你去不去?” “啊?可是还没卖出去呢……”黄潇潇道。 “卖个屁啊!你觉得有希望保住奖金吗?”柯依娴翻了个白眼道。 “可是,不试试怎么能行……”黄潇潇胆子有点小,还指望这个工作吃饭呢,哪敢像柯依娴一样胡来。 “不去算了,我自己去。”柯依娴懒得多说,潇洒的转身离开。 黄潇潇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放弃把她喊回来的打算。 两人对生活的追求不一样,她的想法,柯依娴未必喜欢。 看了眼还站在那无动于衷的苏灿,黄潇潇心里苦的很,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不时向周围人推荐新产品。 老实说,廖家的新产品质量还是不错的,性价比也还可以,无奈现在市场上类似的竞争产品实在太多了。很多又都是跨国大品牌,如今的人越来越注重品牌力,像这种连省内都还没完全打通的本土产品,自然很难有什么市场。 更别说你当街宣传,本身就容易让人不信任。 天上不会有掉下来的馅饼,这句话,已经成为这个社会公认的真理。 一直忙活到十点半,还是一件产品也没卖出去,就算赠送都少有人搭理。 这时候,另一组人也来到附近,看到努力推销的黄潇潇,那组人走过来,嬉笑着问:“潇潇,卖多少了?我们可是卖了快十五件了,再卖五件就算完成任务了。” 黄潇潇听的心里更苦,人家马上都快完成任务了,自己呢? 别说二十件的任务量了,现在连开门红都还没着落呢。 “行了,我看潇潇也挺努力的,可惜就是白忙活,没看就她一个人在忙吗。”另一人说道。 “柯依娴呢?” “估计逛街去了吧,她那闲散的性子,比我们苏大佬也差不到哪去。” “那是够倒霉的……得,我们赶紧完成任务,找地方吃饭去吧,有点饿了。” 几人说着笑着,一脸轻松的去了别的地方继续宣传。 看着他们的背影,黄潇潇一脸的羡慕,却是毫无办法,只能认命。 谁让自己这个小组里,有两位大爷呢。 苏灿倒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他对销售确实没什么心得。何况以他的心境,真要像别人一样低三下四,求着客人体验产品效果? 这样的事情,苏灿做不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又累又急,却还是一件产品都没卖出去的黄潇潇,终于有点心理崩溃了。 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抱着产品的她,看起来很是可怜。 苏灿微微叹口气,道:“如果真的卖不出去,你扣掉的奖金,我帮你补。” “你少装好人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绝望,让黄潇潇的胆子也大了许多,敢对鼎鼎有名的司马苏叫嚷了:“我早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还帮我们提东西。现在好了,东西卖不出去,你开心了吧。看到我哭,心里爽是吧!我就不明白,廖总监那么优秀的女人,怎么就能看上你!” 话音刚落,一辆高级轿车在旁边停下,车窗按下,甄先生的面容露出来。 他似乎已经忘记昨天被苏灿拒绝的事情了,笑着道:“苏先生,这么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对甄先生不怎么感冒,但出于礼貌,苏灿还是回应了一句:“嗯,很巧。” 甄先生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态度,扫了一眼地上摆放的产品,问:“这是在卖东西?” “嗯。”苏灿依然表现的很是冷淡。 甄先生不以为意,转头对车内的另一人笑道:“张总,你们公司不是正想找这一类的产品合作吗,要不要看看适不适合?” 车内的另一人,是甄家旗下某个子公司的老总。 甄先生这样说话,他哪里还不懂什么,立刻下了车,走到苏灿面前笑着伸出手:“苏先生您好,我是张良友,很高兴认识您。” 苏灿本不想和不相干的人等有过多牵扯,但是瞥了眼一旁挂着泪珠的黄潇潇,还是伸出手和对方简单握了一下。 张良友拿起一盒产品看了下,直接笑道:“公司每个季度都要给所有员工发放一次福利,正缺这一类产品,不知道苏先生的产品是什么价格?” 一旁的黄潇潇原本还以为这些人是苏灿的狐朋狗友,所以没有上前。但是现在,听到张良友问价,她本能的张口道:“一件一百二,现在促销期间打三折,一件三十六!” 她急切的样子,让张良友看了一眼,然而黄潇潇话音刚落,苏灿却直接张口,硬梆梆的道:“卖给你们不打折,一件一百二。” “你神经病啊!”黄潇潇气的要吐血,好不容易来个主动问价的,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她哪里明白,苏灿的目标,从来不在俗世。 俗世牵扯越多,后续因果就越多。 既然甄先生主动贴上来,他又恰好有这么点需求,愿意给对方一个讨好的机会,已经算送出去天大的人情,怎么可能再打折卖。 若非黄潇潇已经报了价格,苏灿还觉得这价格便宜呢。 他苏灿的人情,是区区一百二十块钱就能拿走的? 让黄潇潇讶然的是,面对苏灿的强硬,张良友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样子,反而笑呵呵的说:“一百二不贵,不过我要两千件,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苏灿微微皱眉,张良友还以为是自己要的太多了,心想着这马屁是拍在马腿上了,连忙补救道:“如果一时拿不出来,一千件……不,苏先生能拿出来多少,我包了就行。” 黄潇潇在旁边都听傻了,一百二的价格,直接要两千件,那就是十二万的销售额! 要知道,新产品上市,一个月能卖几万块就不错了,还从来没有月销十万的记录! 可是现在,张良友直接就要了两千件。 ------------ 15.大订单 苏灿认识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财大气粗,十几万掏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对于家世普通的黄潇潇来说,随随便便掏十几万不带讲价的行为,已经是她无法理解的高度了。 然而苏灿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再次产生了要吐血的冲动。 “两千件太少了,拿个整数,二十万的货。什么时候能交货,我再和你说。”苏灿道。 张良友愣了下,他哪里想的到,苏灿皱眉不是因为他要的太多,而是因为他要的太少。 十几万在别人看来,是个不小的人情,可对苏灿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只找张良友要二十万,是因为他不想把这个人情欠的太大,否则就算两百万,两千万,苏灿也不会在意。 黄潇潇心里发慌,恨不得一脚把苏灿踹飞出去。 你卖给别人东西,怎么把自己搞的好像送了多大一份礼一样? 还什么时候交货再通知你,你会做生意吗? 可是,不等她想好怎么跟张良友解释,却见张良友轻笑一声,道:“苏先生果然是爽快人,好,那就二十万的货,什么时候交货等您通知。不过眼前这些,如果苏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就先拿走了。” “嗯,你随意。”苏灿点头道。 张良友也不多言语,直接让司机下车付钱,把所有的产品全部放进后备箱。 然后,他才回来双手奉上一张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苏先生是哪家公司,什么时候办公,我去拜访您的时候把订单签下来。” 黄潇潇听的发愣,这个人,不认识苏灿? 那他莫名其妙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苏灿把名片接过来随手放进口袋,瞥了眼车内一脸微笑的甄先生,道:“不用专程去找我,廖家生化有人负责这些,公私分明就好。” “是我唐突了,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一步。等以后有时间,再和您请教。”张良友态度十分客气的道。 苏灿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张良友回了车上,甄先生则从车窗处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打扰了。” 苏灿看看他,忽然道:“你父亲的病,回头来找我。” 甄先生心头一动,顿时欣喜不已。 他这次凑巧路过帮了苏灿一把,并非是想请他看病,只不过因为心中的那点直觉,觉得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 但是现在,苏灿主动开口,说明他对父亲的病是有把握的。 一个人连徐长青都自愧不如的人,哪怕年轻,甄先生也不会因为心中的怀疑而有所轻视。 这世上的能人太多,所谓人不可貌相! “好!”甄先生脸上的笑容更盛,道:“待苏先生忙完,我再联系。” 苏灿嗯了声,随意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随意的态度,让甄先生哑然失笑。 敢对自己这种态度的人,世上可没几个。 他没有太过在意,冲苏灿挥挥手,这才离开。 “甄先生,这位苏先生是?”张良友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询问。 “你做的很不错。”甄先生先夸了他一句,张良友刚才心中虽然疑惑,但没有问,反而很是机灵的主动和苏灿打好关系。若非如此,苏灿未必会主动开口帮他父亲治病。 “我父亲的手术,你知道吧,徐长青手术失败了,差点害得老父身亡。是这位苏先生,提前预知了结果,还提出了非常完善的解决方法,才救了我父亲一命。所以,你这二十万,一点也不亏。”甄先生道。 张良友听的膛目结舌,甄先生父亲的病,他是知道的,但各种细节,却不是很清楚。 如今知晓救了那位老爷子的人,竟然是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子,张良友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怪甄先生会主动停车,还让自己去讨个好! 现在一想,张良友顿时露出了后悔的表情:“那您应该多提醒我一句,苏先生救了老爷子,哪里是二十万能还的人情。早知道,就算两百万,我个人也愿意掏啊!” “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卖乖了。”甄先生笑骂一句,道:“这是我甄家的人情,还轮不到你替我们还。不过今天这事算是起了个不错的头,剩下的,就看这位苏先生是否真的名副其实了。” 张良友嗯了声,倘若苏灿真能治好老爷子的病,那今天这段善缘,可就赚大发了! 另一边,苏灿看着还在发呆的黄潇潇,提醒道:“东西卖完,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啊,是……”黄潇潇下意识回了一声,同时脑中灵光一闪,猛地跳起来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他是宏业公司的老总张良友啊!我在电视上看过他!” 难怪刚才看着眼熟,原来是一位有名的老总! 记起张良友的身份后,黄潇潇再去看苏灿时,眼神就更怪了。 张良友何等身份,他的宏业公司虽然不如廖氏集团那么大,但比起单独的分公司,却是要强上数倍。 最重要的是,公司从未和宏业集团有过业务来往,张良友为什么会对苏灿这么好? 只一个张良友,就已经让黄潇潇感到震惊了,至于车里的甄先生,她反倒没有太过注意。 这时候,提着一堆袋子的柯依娴终于回来了。 一场心满意足的shoppin,让她的心情转好,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的。 到了这边,发现黄潇潇和苏灿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她随口问道:“这就走了?产品呢?” “卖光了。”黄潇潇兴奋的回答说。 柯依娴愣了下,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去逛了一两个小时的街,卖光了? 但她确实没有看到原先摆了几十件的新产品,不由狐疑的看看苏灿,又看看黄潇潇,问:“你们是不是偷偷把东西扔了?” 黄潇潇白了她一眼,道:“新产品定价一百二,二十件的任务少卖一件,就扣双倍金额的奖金。你敢扔,我可不敢扔,真的全部卖出去了,你看,这是卖掉的钱。” 三十件新产品,三千六百块,已经被黄潇潇整理好。 这点钱,对柯依娴来说不算多,可是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之前跟着一块忙活半天,一件都没卖出去。现在没自己帮忙,三十件是怎么卖掉的? 黄潇潇偷偷瞅了一眼去附近超市买东西的苏灿,然后低声道:“是宏业公司的老总张良友,不知道为什么,路过这里三两句话就把东西买完了。而且他订了个二十万的大单呢!” “怎么可能……”柯依娴下意识说到,但也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因为她虽然不怎么努力工作,却不是个傻子。 黄潇潇的胆子不大,没多少可能靠作弊来完成任务,苏灿倒是有这个胆子。可是,二十万的订单,这话说出来,如果是作弊,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拆穿。 苏灿敢欺上瞒下,黄潇潇敢吗? 虽然不能理解,但理智告诉她,这事是真的。 至于苏灿怎么做到的,关她什么事? 任务完成了不就行了? “这家伙还是有点用处的嘛。”柯依娴高兴的打开车,把买回来的一大堆衣服,化妆品之类的扔进后备箱。 这时候,苏灿拿了两瓶水过来,递给黄潇潇一瓶,道:“忙活了半天,喝点水。” 黄潇潇和柯依娴都傻了,司马苏主动关心同事! 卧槽,世界末日要来了吗!不然他怎么这么反常啊! 黄潇潇微微有些迟疑,但想想苏灿毕竟刚刚立下大功,如果拒绝的话,好像不太好。反正他就算再坏,也不可能在水里下毒吧。 接过水后,让黄潇潇愕然的是,她的水是常温的。 再看苏灿的水,明显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体表面还有一层冷凝水。 她之所以愕然,不是因为苏灿拿了两瓶温度不同的水,而是因为她今天刚好来大姨妈。 他拿常温的水过来,是故意使坏不给自己凉的,还是因为他知道什么…… 旁边的柯依娴在惊讶之后,却是有些不满的看着已经打开另一瓶水喝起来的苏灿:“喂,三个人一组,就算我是宣传部的,你们是销售部,也不应该只买两瓶吧?” 苏灿瞥了她一眼,道:“你没出汗。” 他的原则很明确,你出了力,水管饱。不出力,管你是谁? 柯依娴恨的咬牙切齿,道:“那你有本事别坐我的车!” 苏灿不置可否,现在任务完成,坐不坐车回去已经无足轻重。 “呦,你们挺悠闲啊,吃饭没有?”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刚才过去的那组人,现在又回来了。 他们红光满面的打着饱嗝,呵呵笑着说:“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还多卖出去一件呢,现在刚吃完饭,你们怎么样,卖出去几件了?有苏大老板帮忙,肯定卖的特别多吧,哈哈哈。” 这三人都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完全没把苏灿放在眼里。 ------------ 16.心里没数的苏灿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苏灿虽然是廖冰云的老公,但在公司的事情上,廖冰云是绝对不会太过偏袒他的,最起码明面上不会。 所以,嘲讽苏灿,并非稀奇事。 放在平时,苏灿可能会和他们对呛,甚至打起来。但今天,他选择无视。 又是三只蝼蚁罢了…… 反倒是刚喝了一口水的黄潇潇,此刻脸色涨红,很是不高兴的说:“你们完成就完成呗,跑我们这说什么,搞的好像你们很厉害一样。” “还行吧,起码任务完成了,就是可惜某些人月底要被扣奖金,所以来慰问一下。”一人说道。 “呸!”柯依娴很是不给面子的道:“你们算老几,来慰问我们?不就是卖了二十一件吗,我们三十件都卖光了,而且还拿到一笔二十万金额的大订单。和我们比,你们算个屁!” 柯依娴说话直接,那三人听的一怔,随后更加疯狂的哄笑出声。 “我的柯大美女,你这也太能吹了,不行不行,我得多笑一会!” “二十万的大订单啊,吓死人了,咋的,你打算把今年的零花钱都贡献出来?” “看来老话说的果然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才和苏大才子待一上午,别的没学会,吹牛B倒有了十成功力,厉害,厉害!” 黄潇潇气愤的开口道:“柯姐没有吹牛,我们真的把东西都卖光了,还拿到张总二十万的订单呢!” “张总?哪个张总?章鱼烤肉的那个吗?”一人哈哈大笑,笑到眼泪都快出来了。 柯依娴和黄潇潇被他们笑的很是恼怒,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苏灿道:“任务完成,我们回公司吧,不要再这里耽误时间了。” “可是他们……” “是非曲直,自然有证明的时候,在这浪费口舌做什么。”苏灿毫不在意的说。 “算了算了,他都不在乎,我们还费什么劲,上车!”柯依娴很是不爽的开了车锁。 当轿车驶离,那三人仍然笑个不停。 在他们眼里,苏灿三人组就是今天最大的笑料,这么能吹,确实很适合做销售。 而且这次吹牛,一定是苏灿的主意,只有他才会这么不要脸。 其中一人摇头叹息,道:“可惜廖总监,那么漂亮,又那么有能力,怎么就嫁给这样一个蠢货。” “傻人有傻福呗,鲜花插在牛粪上又不稀奇。” 回公司的路上,如来时一般寂静。 只不过来的时候,柯依娴和黄潇潇是不想和苏灿有什么交流,而现在,她们是被气的。 本来完成任务,拿到大订单挺高兴的,结果被那三个憨货嘲笑一顿,偏偏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实在憋屈的很。 为了消减心中的郁闷,同时也是为了报复苏灿不给她买水的可恶行为,柯依娴半路停车,带黄潇潇吃了顿海鲜大餐,把苏灿独自留在车上。 黄潇潇有些不忍心,却被她硬是拽进店里:“别忘了,那可是司马苏!你关心他?脑子进水了吧!” 黄潇潇有些犹豫,道:“可是,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变了……” 柯依娴捂着额头,一副你已经没救的表情:“我的大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吧,一瓶水就把你收买了?他要是再请你吃顿饭,你不得把自己送他床上去?” 黄潇潇被她奔放的话语说的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啊,他有老婆的!不对,就算他没老婆,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柯依娴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她多说:“闭嘴,吃饭!” 等两人吃完饭回来,却发现苏灿早已经离开了。 “这个小气鬼,走都不说一声!”柯依娴撇嘴道。 黄潇潇叹气,道:“好歹他帮我们完成了任务,你这样对他,也不怪他生气啊。” “就你心地善良,上辈子敲木鱼吗?”柯依娴再次白了她一眼。 苏灿倒没有生气,这点小事根本无法让他的心境起任何波澜。 之所以离开,只是不想白白耽误时间。与其在那枯等,倒不如趁机四处逛逛,看看是否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可惜的是,一中午过去,毫无所得。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苏灿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然而当他进入办公室,却看到黄潇潇正被黄胜仁训的头都抬不起来。 看到苏灿来了,黄胜仁冷声道:“苏灿,你也给我过来!” 已经来上班的人,都纷纷看过来,个个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家伙,宣传任务都敢作弊,连黄潇潇都被他带坏了,也是有一手。” “黄潇潇自己傻,苏灿什么人她不知道吗,还跟他狼狈为奸,活该!” 苏灿依言走过去,问:“什么事?” 黄胜仁冷笑,道:“你还装的挺平静啊?说说吧,上午的宣传是怎么回事?” 苏灿看了一眼黄潇潇,被训到眼眶含泪的黄潇潇满脸委屈,道:“黄经理不相信我们真的把产品卖出去了,说我们找人串通作弊,要扣我奖金。”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一组从头到尾就没被抱希望,所以微型摄像机也给了个即将损坏的。除了录下黄潇潇和柯依娴忙活半天,一件也没卖出去那段,剩下的就根本没录上。 “废话,所有组最高的也只是卖出去二十二件,你们凭什么全部卖完?心里就没点数?”黄胜仁冷哼一声,道:“还敢跟我说什么二十万的大单,黄潇潇,我本来还觉得你虽然业务不行,但性格挺老实的。没想到,和苏灿也是一丘之貉!” “就这事?”苏灿皱眉问。 “不然你以为……”黄胜仁刚点头,就看到苏灿转身离开:“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是真是假,明天自然有分晓。”苏灿头也不回的道,任黄胜仁如何言辞记录的怒叱都不去理会。 “好好好,你有种!”黄胜仁气的咬牙切齿:“别以为廖总监是你老婆,你就能把自己当真大爷!我现在就去找廖总监,就不信她敢在这件事情上偏袒你!” 说罢,黄胜仁还真出了办公室,去更高楼层找廖冰云告状去了。 众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更重,苏灿越是倒霉,他们就越是高兴。 至于可怜巴巴的黄潇潇,也没几个人会太同情她。 本身业务垫底,在销售部就一直为人诟病,很多人巴不得她赶紧被辞退,好换一个更强力的同事呢。省的年底任务完不成,拖大家的后腿。 黄潇潇实在委屈的不行,她很清楚,自己没有作弊,一切都是真实的。 就算明天张良友不来订货,最起码他们今天的成绩是真的! 可是,谁会信呢? 时间飞快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苏灿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黄潇潇还是眼睛通红,显然哭了很长时间。 微微犹豫了下,他走过去安慰了一句:“别哭了,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说还好,越说黄潇潇就越委屈:“可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凭什么就怀疑我们啊!” 苏灿叹气,这都是自作孽,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候,办公室门口传来声音:“苏灿,你跟我过来!” 苏灿抬头看去,正见一脸不高兴的廖冰云站在那。 黄潇潇也看到了廖冰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廖总监好!” 廖冰云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苏灿也没法再去安慰黄潇潇,只拍拍她的肩膀以做宽慰。 待苏灿走到跟前,廖冰云没有立刻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向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沉默,直到下了地下车库,上了车,廖冰云才问:“为什么要在宣传任务中作弊?这样有意思吗?” 苏灿早已经料到她会说这个,而且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 正如他和黄潇潇说的那样,一切等待明天,就会好起来。 至于今天,还是不要浪费太多口舌比较好。 只是,他的沉默反倒让廖冰云更加不高兴。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怨恨我们廖家,但是我已经尽可能补偿你。现在公司因为泄密的事情,已经让我十分被动。在这个时候,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行吗?”廖冰云眼中,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这说明,她的压力真的非常大,否则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苏灿说这种话。 她越是这样,苏灿就越觉得愧疚。 自己当初究竟是多么混蛋,给她造成了这么多的伤害! 深深叹了口气,廖冰云道:“为了给销售部一个交代,月底你的奖金会被扣除,算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苏灿哦了一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廖冰云也没有再多说下去,启动汽车离开了车库。 回家的时间,还算平静。 第二天早上,廖冰云早早的就来到公司,因为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涉及到机密泄漏的应急方案,必须由她亲自承担并实施,光这一件事,就让她身心俱疲。 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的廖冰云,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 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助理立刻迎了上来。 廖冰云打着哈欠,吩咐道:“把公司这两年的销售清单整理一份给我,等会要用,另外,再帮我泡杯咖啡,浓一点。” “廖总,清单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宏业公司的张总来了,已经在会客厅等了十分钟,您还是快点过去吧!”助理提醒道。 ------------ 17.我是来见苏先生的 “宏业公司?张总?你是说张良友?”廖冰云很是诧异的问:“他来干什么?” “好像说是要跟我们签订新产品的订购合同。”助理脸色古怪的道:“而且他还指名道姓,让苏灿也参与订购过程。” 廖冰云愣了下,宏业公司的张良友来找她订购新产品?真的假的?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指明让苏灿去? 不过不管真假,既然人来了,身为销售总监,她必须立刻过去。 “你去找苏灿,他应该也到销售部了,让他马上过来,我先去见张总。”廖冰云吩咐说。 实际上,以张良友的身份地位,与之对等的,最起码也得是公司总经理才行。不过公司是家族企业,廖冰云也是廖家的嫡系,身份倒也说的过去。 很快,她匆匆来到会客厅,果然见张良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廖冰云连忙走过去,道:“张总,让您久等了,实在没想到您会来我们公司,怠慢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张良友态度还是很客气的,只是往后面看了看,没找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不由挑眉问道:“贵公司的苏灿先生,还没到吗?” “到了,我已经让助理去销售部通知他,应该马上就来。”廖冰云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不过我想知道,张总亲自来订购我们的新产品,为什么要指定苏灿参与?” 昨天黄胜仁来告状的时候,只说苏灿吹牛,并没有提及张良友,所以廖冰云才会一头雾水。 而张良友今天来,显然也是做了准备,笑着道:“苏先生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既然都是朋友,来了总要见一面的,不是吗?” 朋友的朋友? 廖冰云快速思索着,苏灿哪个狐朋狗友,能认识张良友这种级别的大佬。 但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因为苏灿的狐朋狗友不多也不少,偏偏就没几个她熟悉的,想也白想。 这时候,会客厅的门打开,助理提醒道:“廖总,张总,销售部的苏灿来了。” 原本还坐在那和廖冰云说话的张良友,立刻站了起来,主动向苏灿迎过去,满面笑容的道:“苏先生,又见面了。我这次是来完成昨天的承诺,与贵公司签订购合同的,不会觉得我来的太唐突吧?” 他这客气的模样,把廖冰云和助理都看愣了。 张良友是什么人,在商业圈里,那可是比分公司总经理地位还高的人物! 这样的人就算对廖冰云随意训斥,公司也没谁敢帮她说话。 可是,他却对销售部最普通,或者说地位最低的苏灿这么客气,简直就是颠覆两人的世界观。 尤其是廖冰云,当她听到张良友说,今天来是为了完成昨天的承诺,她猛然想到,昨天黄胜仁说过,苏灿吹牛说拿下一笔二十万的订单。 难道说,那笔订单并非吹牛,而是真的,而且买家是宏业公司的张良友! 想到这,廖冰云的呼吸都迅速变得急促许多。 张良友的客气,并没有得到苏灿太多的认同,反而让他觉得不太好。 “张总,我只是销售部普通一员,不必对我太客气。如果是签订合同,应该和廖总监谈。”苏灿淡声道。 张良友跟人精似的,立刻就听出了他的潜在意思,很是自然的收回手,笑呵呵的道:“这话没错,确实应该和廖总监谈。不过等会有件事要和苏先生说下,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人家亲自上门,这么给面子,苏灿隐约能猜出他要说什么,便点头道:“有。” 张良友嗯了声,也不多言语,这才重新坐下,和廖冰云说起订单的事情。 “本来我个人只要二十万的量,不过昨天刚好有个小聚会,和几个朋友说起这事的时候,他们对贵公司的新产品也很感兴趣。所以,我代表他们签署一份联合采购的订单,首批要货量是三十五万,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张良友问。 廖冰云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颊,此刻都多了一丝兴奋的红润。 她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马助理,你了通知生产车间,让他们加班加点,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张总要的货生产出来!记住,只要最好的品质,谁要是因为赶进度不对产品质量好好把控,别怪我不客气!” 张良友呵呵笑了声,道:“廖总果然是个办大事的人,心很细,既然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合同吧。据我所知,新产品的价格是一百二一件?” “那是对外销售的价格,既然是张总订的,肯定不能按这个价来!”廖冰云连忙道:“我这就给您拿报价单,您先看一眼,如果觉得贵,还可以再商量。” 在商场上,提前把自己放在一个极其被动的位置上,对于交易是十分不利的。但廖冰云实在是太激动了,才会犯下这么一个低级错误。 让她没想到的是,张良友却是微微摇头,道:“报价单就不看了,我相信廖总的为人,也相信廖氏集团的名声。不管价格是多少,总额都是三十五万!” 他的信任,让廖冰云无比激动,立刻把正式的合同拿过来。 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来回试探,确定了订购额和交货时间后,双方很爽快的各自签下姓名。 如此,采购合同便算正式生效了。 张良友笑着和廖冰云握了握手,赞叹道:“廖总业务能力很强,和苏先生正是天作之合,令人羡慕。希望以后的合作,能够一直像今天一样愉快。” 突然被人夸自己和苏灿的婚姻,廖冰云还是很别扭的。 因为在此之前,所有人对她的婚姻,都持负面态度。 她已经隐约明白过来,张良友今天就是看在苏灿的面子上来的,至于为什么会给苏灿面子,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苏灿觉得泄漏公司机密,造成巨大损失,所以良心发现,恰好真有个狐朋狗友认识张良友这样的大人物?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知道张良友可能还有一些私人的话要和苏灿说,廖冰云很是明智的道:“我先把合同提交公司法务,并催促生产车间安排任务,张总如果有什么后续的需要,随时联系我。” 说罢,廖冰云留下一张名片,便果断离开。 她没有因为自己是苏灿妻子的身份,就刻意去追求什么。 这份果断,让张良友不由赞叹道:“苏先生,廖总真是不错,进退得体,不愧是廖氏的子孙。” 苏灿瞥了眼被马助理从外面带上的会客厅大门,然后问:“这应该不是你要跟我说的事吧?” 张良友笑了起来,道:“当然不是,我今天来除了签合同外,也是为了帮甄先生带句话。老爷子的病越来越重,希望苏先生有时间,尽快去一趟。” 苏灿想了下,道:“今天不行,明天吧。” 张良友点点头,老爷子的病一两天也死不掉,晚一天也无妨。 “甄先生和老爷子现在住在明珠酒店,您到了之后,会有人接应您的。”张良友道。 苏灿点点头,示意知道。 张良友笑了笑,又道:“另外,据我所知苏先生和廖总,好像在廖家生活的不是很愉快。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 苏灿眼神一凝,冷冷的扫过去,道:“这是我的家事,无需他人操心。但是,我很不喜欢被人调查!” 张良友愣了下,这一刻的苏灿,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气势,令他心惊胆颤。 明明在调查中,只是一个毫无作为的年轻人,妻子虽是廖家嫡系,却也备受排挤。 可是,怎么气势反倒比甄先生还要吓人。 如果说甄先生像一座大山,凭借先天的底子就可以自然而然令人畏惧,那么苏灿,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剑! 剑锋藏在剑鞘里,朴实无华,可一旦亮剑,便惊天动地! 张良友心跳速度急剧加快,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微微低头,道:“是我唐突了,还请苏先生见谅。” 苏灿也能理解,像甄先生那样的人,虽然他不放在眼里,可在这个社会,却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他要结交谁,必然会先调查一下背景,这是很正常的。 所以,虽然心中不喜,却也没有对张良友太过为难。 随意的挥挥手,苏灿道:“不必多说了,明天我会去酒店的。” 张良友连连点头,不敢多言,顺从的离开了会客厅。 出了门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现如今能一句话就让他浑身发寒的人,已经很少了,这个苏先生,果然很不简单! 这件事并没有被苏灿放在心上,完事后,就直接回了销售部。 凑巧黄胜仁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回来,不禁得意的笑了声,道:“一大早就被廖总监喊去训话吗,看来廖总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 18.大功 在黄胜仁看来,苏灿这么早被廖冰云的助理喊去,肯定是因为昨天自己告状的缘故。 也许是在家里没训够,又或者要做给公司的人看,总而言之,苏灿是过去挨骂的。 苏灿看也不看黄胜仁,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黄胜仁脸色微沉,哼了声,嘀咕着:“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早晚整死你!” 就在这时,廖冰云出现在门口。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宣传部的总监邓雨熙,以及新产品的相关设计,研发人员。 这一大堆人突然到来,让黄胜仁微微有些意外。 但他还是立刻迎上前去,眼珠子一转,直接当着其他人的面满脸委屈的道:“廖总,您来的正好。这个苏灿也太不像话了,虽然您早上把他喊去训斥了两句,可能会让他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能没事把火撒在我头上啊。好歹我也是部门经理,指着我的鼻子骂,压根就不把我当回事!” 廖冰云本来心情是很好的,三十五万的大单签下,其实对公司整体业绩,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别忘了,张良友的宏业公司,可是一个大客户! 如果能借这次的采购和宏业公司打好关系,以后其它方面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这才是重点! 所以合同一提交给公司法务部,廖冰云就立刻把接到电话后赶来的宣传部总监,新产品的设计研发人员,包括新生产车间的主任都给喊来了。 不为别的,正是为了在销售部公布这个好消息,给大家提提神! 谁知道黄胜仁上来就告状,好好的心情都被他弄坏了。 廖冰云眉头微皱,道:“谁告诉你,我早上训斥苏灿了?他为什么要和你吵架?” 黄胜仁愣了下:“您早上喊他去,不是为了训斥他昨天宣传任务中作弊,吹牛的事情吗?” 宣传部总监邓雨欣是个四十岁岁左右的成熟女子,在这个岗位算是老资格了,公司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 黄胜仁告刁状,邓雨欣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猫腻。 放在平时,她可能懒得理会,反正无论苏灿还是廖冰云,都不被公司太看重。 可今天不一样,如果廖冰云没有撒谎,张良友真是苏灿朋友的朋友,那以后和宏业公司的联系,说不定还得靠苏灿帮忙说两句话。 再说了,新产品刚刚上市就迎来三十五万总金额的大单,这在销售部中,也算大功一件! 邓雨欣直接咳嗽了一声,道:“黄经理,苏灿今天立了功,不管有错没错,你都包容一下吧。” 黄胜仁疑惑的问:“立功?什么功?” “这就是我和廖总监今天来的目的了。”邓雨欣步入办公室,拍了拍手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后,才满脸微笑的高声道:“今天来,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昨天的宣传任务中,苏灿,黄潇潇,还有我们宣传部的柯依娴非常努力,获得了宏业公司张良友总经理的青睐。不但当场买走了所有新产品,还在今天亲自到公司,签订了一份三十五万总金额的采购单!这可是一场大大的胜利啊,所以我和廖总监商量了一下,回头会向总经理报备,争取月底给大家发奖金!另外,苏灿作为这次功劳的主要实施者,单独核发两千元奖金,黄潇潇和柯依娴,一人一千!” 整个销售部寂静无声,昨天的事情,众人早就传遍了。都知道苏灿三人组靠作弊卖掉新产品,还回来吹牛说有二十万订单。 这件事,早就成了部门里的大笑话,甚至黄潇潇今天来上班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很显然,昨天回去哭的厉害。 但是此刻,廖冰云和邓雨欣的到来,以及所说的话,则让众人震惊无比。 昨天的事……是真的? 倘若只有廖冰云一个人说,那他们可能会怀疑,廖总监是为了帮自己老公,撒谎之类的。 但是邓雨欣也来了,还有那么多设计员,研发员,包括生产车间的主任。 这么多人,都来帮苏灿撒谎? 绝对不可能! 所以,只能是苏灿他们真的走了狗屎运,碰到张良友。而张良友也不知道脑子进了什么水,竟然买走了他们的新产品。 想到这,众人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 昨天他们把苏灿和黄潇潇嘲讽的天崩地裂,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被打脸,简直是卧了个槽! 这时候,一声尖叫从角落里传出:“我就说是真的!我就说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黄潇潇泪流满面,惊喜又委屈的大喊着。 她可是委屈了整整一天一夜,今天终于翻盘了! 无法控制内心被压抑了那么久的情感,让她忍不住把心中所有的憋屈都发泄了出来。 黄胜仁脸色发沉,训斥道:“喊什么喊!坐下!” 廖冰云走了过来,道:“黄经理,黄潇潇也是功臣之一,因为高兴才会情绪激动,我觉得这是好事,没必要训斥她。公司是一个整体,尤其是销售部,是公司业绩提升的利器,就要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公司好,为之疯狂。公司不好,也要为之疯狂!” 不管怎么说,廖冰云都是黄胜仁的顶头上司,又是廖家嫡系。心里虽不高兴,但黄胜仁也不敢当面和她对呛,只能点头道:“廖总说的对!” 廖冰云从助理手中把已经准备好的香槟拿过来,想了下,她走到苏灿身前,递了过去,道:“这次做的不错,这瓶香槟,你来开。” 这是廖冰云少见当面夸赞苏灿,引得众人很是感到别扭。 因为这次夸赞是真实有效的,就算他们想说点什么,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面对别人,苏灿不苟言笑,可面对廖冰云,尤其是看到廖冰云隐藏在眼眸深处的欣喜,苏灿毫不吝啬的展露出微笑。 他把香槟接过来打开,提起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廖冰云,道:“这只是第一场庆功酒,以后的我,会越来越好的。” 廖冰云愣了下,苏灿的语气和表情,是那么的认真,看起来和从前好像大不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星辰一般,闪闪发亮。 是错觉,还是灯光的反射? 他看过来的眼神,怎么如此的专注和认真……还有眼中没有任何掩饰的怜爱与温柔。 从没有被苏灿用这么专注眼神看过的廖冰云,脸颊上不禁爬上一丝红润,她下意识提起酒瓶喝了一口,以此掩饰内心少见的慌张,然后才道:“那你以后继续努力……” 马助理抱着一包一次性茶杯,看向邓雨熙,问:“邓总,这杯子还分不分了?” 邓雨熙哭笑不得,香槟是分杯喝的,是能想到苏灿提起就对瓶吹啊。而且廖冰云也跟着来了一口,这还分个屁。 至于其他人,心中更是一万只羊驼疯狂乱跑。 卧槽啊,被打脸也就算了,你们他吗的还当面秀恩爱? 玩间接接吻是吗! 香槟不是分杯吗?你他吗以为这是啤酒啊,对瓶吹? 廖冰云似乎也想到了,这确实有点不妥,她脸色更红,却只能强装镇定,把手里的香槟放在桌子上,道:“这瓶单独留给你了。” 随后,她走到马助理那,道:“等会再送一瓶香槟过来,让大家共同分享。” 说罢,廖冰云借口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便匆匆离开了。 她那羞赧的模样,谁能看不见?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更多的人看向苏灿,心里想着:“这坨牛粪的运气,也太好了!” 看着廖冰云离去的背影,苏灿仍然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昨天说的话,已经应验,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有人高兴有人忧,到下班时间的时候,一众人都还没缓过来劲。 黄潇潇应该算最高兴的一人了,直接蹦蹦跳跳跑过来,对着苏灿大喊大叫:“你太厉害了!三十五万啊!比昨天说的都快翻倍了!太棒了!” 虽然恭维的话,都听了不下于两千年,但此情此景,苏灿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愉悦的。 他笑着揉了揉黄潇潇的脑袋,道:“一点点小事情,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如同长辈一般的按抚,让黄潇潇总感觉很别扭,便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哼道:“把我头发都揉乱了!我不管啊,奖金比我多一千,要请吃饭!” 苏灿笑了笑,钱财对他来说,是真正的身外之物。也就是现阶段,可能有所需要,等他真正步入修行期,可以不断打开盘古戒后,钱就真的是粪土了。 从办公室离开的黄胜仁,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心中愈发的不爽,却是没有理由再去训两人,只能低哼一声离开。 廖家的公司,都有自己的食堂和宿舍,绝大多数员工中午都不太喜欢回家。否则一来一回,哪还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趁着中午休息时间,苏灿给董小鹏打了个电话,找他要一套牛豪针。 甄家老爷子的病,主要还是气血衰败证,可由于年纪太大,脑中近乎堵塞的血管,又没有办法动手术清除。普通的抗血栓药物,对他的作用也不是特别大,所以才特别的难治。 苏灿现在身无灵气,也只能靠针灸的方法去治疗。 得知苏灿要牛豪针,董小鹏立刻兴奋起来:“灿哥,你要给谁扎针啊?我能去看吗?” “就是你们上次没治好的那位。”苏灿回答说。 “甄家的老爷爷?”董小鹏听的一愣,随后惊呼出声:“真的假的?灿哥,你真能治啊?” ------------ 19.利用 “八九不离十吧。”苏灿觉得,自己说话还是比较偏保守的。实际上以他的经验,治疗这种凡尘疑难杂症,就像老教授去做小学一年级的题目一样,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董小鹏更加惊讶,连忙问了苏灿时间地点,表示一定要现场观摩学习。另外,他师父徐长青如果知道了,肯定也想去的。 说起徐长青,苏灿倒想起自己所需药材的事情。救世堂是徐家开的,既然这么有名气,应该路子比自己广的多。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等回头见了面,甚至治完病再说也不迟。 下午时间,廖冰云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敲门进入后,她兴奋的把手中合同副本递了过去:“廖总,这是宏业公司张良友总经理,与我们签订的采购合同。因为上午您不在,所以只提交给了法务部。我觉得这对新产品的营销来说,是……” “哦,先放在这吧。”廖明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接着道:“明天你代表公司,参加联商会,打扮的漂亮点,到时候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不要给公司丢了人。” 廖冰云满腔热血,瞬间被浇熄,她皱起眉头,道:“我不是说了不去吗?” 廖明华抬头看她,脸色微沉,道:“你是公司销售部总监,联商会你都不去,你还想干什么?” 廖明华是廖氏生化分公司的总经理,同时也是廖冰云的四叔,只不过平时很少会和她讲什么亲戚关系。 说好听点,是公私分明,实际上就是觉得廖冰云父亲死了,没有多联系的价值。 廖冰云不满的道:“所谓的联商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都是一些大老板在找乐子。上次去就有人乱说话,还要动手动脚的。尤其是福鑫集团的副总霍远山,一直对我有非分之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 “为了公司的业绩,吃点亏怕什么?再说了,又不是真对你做了什么,不就是大老板口花花一下,有什么奇怪的?”廖明华脸色更沉,道:“还有,你不说霍远山也就算了,上回人家不就让你多喝了两杯,你竟然半途偷偷跑了,知不知道让我很丢人!行了,不要再说了,明天明珠酒店,中午十点半之前到场,你出去吧!” 说罢,廖明华低下头,一副不需要再商量的样子。 廖冰云紧咬牙关,知道说了也没用,除非自己真要抗命。 但真那样的话,还不知廖明华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的性格很执着,廖家越对她不好,她就越想在这里做出成绩,让廖家人看看,她是有真本事的。 待廖冰云离开办公室,廖明华抬起头来,微哼一声。 拿起旁边那份合同副本,随意扫了一眼,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区区三十五万的合同,也兴冲冲,小家子气!陪霍远山睡一觉,别说三十五万,三百五十万都来了!真是不开窍!”廖明华嘀咕道。 在他眼里,廖冰云虽是自己的侄女,但也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廖冰云长的漂亮,也还算年轻,又有能力,很容易受那些大老板的欢迎。 福鑫集团的副总霍远山已经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和他说,只要能和廖冰云有鱼水之欢,以后的合作包在他身上! 所以,廖明华自然乐得给霍远山牵线搭桥。 不就是一个没人撑腰的侄女嘛,能为公司利益做出贡献,这是她身为廖家儿女应该做的! 苏灿在地下车库等到廖冰云的时候,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苏灿问。 廖冰云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几天。”苏灿道。 廖冰云苦笑,没有说话。 她也很想休息,可哪里有时间呢。 整个家,如今都靠她一个人撑着,她休息了,家人怎么办? 看着不想说话的廖冰云,苏灿眉头微微皱起。以他的阅历,哪里看不出廖冰云绝非单独的疲惫。很明显,她心里藏着一些难言之隐。 但就算自己问了,廖冰云也不会说。 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所有的泪水,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个足够坚强的女子,很是惹人怜爱。 这也让苏灿更加坚定,必须尽快步入修行,为廖冰云遮风挡雨的打算! 回家后,徐冬梅已经做好了饭。 廖冰云过去看只有三碗饭,三双筷子,不禁皱眉,对徐冬梅道:“再去盛一碗饭,加双筷子。” 徐冬梅愣了下,家里一向都是三双筷子三碗饭,其中一份是她的,没有苏灿的份。 苏灿想吃饭,只能等其他人都吃完,因为董云霜不喜欢和他一张桌子吃饭。 徐冬梅没有立刻动,而是看向了董云霜。 廖冰云今天心情很是不好,不等董云霜开口,就训斥道:“让你去盛饭,看我妈干什么,是我说话没有用是吗!” 她突然发脾气,让董云霜也为之一怔,连忙对徐冬梅道:“你去盛吧。” 徐冬梅哦了一声,这才带着委屈的神情进了厨房。 廖冰云则回过头冲苏灿喊了声:“过来洗手吃饭。” 董云霜能察觉到女儿的状态不对劲,平日里,她不会因为这种事随意发脾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灿今天帮公司争取了一份大单。”廖冰云简单的回应道。 董云霜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这算是奖励吗? 看着已经洗了手过来的苏灿,她撇撇嘴,却是没有多说。 只不过偶尔一次,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就当是为了女儿。 廖冰云随意扒拉两口,便因胃口不佳,直接回了房。 董云霜帮不了女儿,只能把气撒在苏灿头上:“看看你,什么忙都帮不上,没事还气她!你怎么好意思在这吃饭的!” 苏灿看她一眼,把吃干净的碗筷放在桌子上,面色平静的道:“以前帮不上,不代表以后帮不上。” 说罢,他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徐冬梅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你看看这家伙,也太没礼貌了,跟您都这样说话!” “这个没教养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董云霜气的也把碗一推:“不吃了!烦死了!” 一天过去,第二天是周末,公司不用上班。 苏灿在家里呆到九点钟才出门,不免又被董云霜唠叨一顿懒惰成性之类的话。 他权当听不到,在经过廖冰云房间的时候,见房门仍然紧闭。微微犹豫了下,苏灿没有去打扰她,直接离开。 门口董小鹏已经在等着了,他没有进屋,就是怕再被廖冰云看到,回头把自己赶走。 “灿哥!”见苏灿出来,董小鹏兴奋的按下车窗打招呼。 苏灿上车后才注意到,徐长青也在。 见了苏灿,徐长青微笑着打了招呼,然后把装在木盒中的一套针具递过去,道:“这是我爷爷用过的一套针具,一直传承到我这里,不知道合不合苏先生的要求。” 木盒看着就很有年头的,是上号的紫檀木雕琢而成,仅仅这个盒子就价值不菲。 苏灿没有太在意木盒的价值,随手打开,扫了一眼,点头道:“还行。” 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对这套当年曾大放光彩的针具来说,实在有点辱没了。 但因为苏灿之前的表现实在太过惊人,徐长青也不好多说,只能讪笑着道:“觉得能用就好。” 苏灿嗯了声,没有过多言语。 董小鹏开着车,载着两人来到明珠酒店。 刚到大厅,就立刻有人迎上来:“苏先生,甄先生让我来接您。” 这待遇,让徐长青和董小鹏暗暗咂舌。 苏灿倒是看起来没什么感觉,随意点了下头,跟在那人身后步入电梯。 直到上了最顶层,这里只有一个房间,那就是占据了整个顶层的超豪华顶级总统套房,仅仅一天的费用,可能很多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 房间门口,站着两名西装墨镜的保镖。 那人走过去推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苏灿带人进入的时候,甄先生已经主动迎上来:“苏先生。”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客气,苏灿也很客气。 友好的握了握手,苏灿看向卧室,从打开的房门隐约可见里面还有几人。 再次见面,苏灿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加上张良友昨天的汇报,让甄先生对他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见苏灿往那边看,甄先生脸上露出些许的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儿子听说他爷爷病了,也请了一个医生来,比你们早到一会,正在里面看病呢,还请苏先生不要介意。” 徐长青和董小鹏隐晦的互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 所谓同行是冤家,甄先生既然请苏灿来看病,就不该让别人也来。否则的话,那人治不好也就算了,万一治好了,苏灿岂不是来的很尴尬? 对一名医生来说,这实在有些不尊重。 好在苏灿并非真正的医生,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脸面。 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与他无关。 “我能进去看看吗?”苏灿问。 甄先生微微一怔,他也知道医生之间,都有些不成名的规矩,本以为苏灿会自行离开,或者选择避让,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要过去。 难道,他是想见识见识别人的医术,学习参考一下? 这时,苏灿再次出声:“虽然不知道你儿子请了谁,但是这世上除了我,恐怕没有人能治好你父亲的病。” 这话一出,无论甄先生还是徐长青,董小鹏,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因为苏灿所说的话,实在有些太狂了…… ------------ 20.给你们两个选择 徐长青是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虽然并非真正的官方机构,但凡是中医,都会希望能够加入。 因为这里不仅仅代表正统,还拥有大量的人脉资源。 每年徐长青都能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中医前来申请,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的,男女老少,不一而足。 有真本事的,也有半吊子的,一点点傲气,或许是这些人的通病。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像苏灿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哪怕仅仅针对某一种病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中医在这方面,更偏向于文。 尽管苏灿先前对于老爷子的病,有过非常科学,非常合理的解释,可现在所说的话,却是有些过了。 最起码在徐长青看来,这个年轻人也许技术是有的,但性格过于狂傲。 所谓过刚易折,他以后怕是要因此吃个大亏。 甄先生的想法,和徐长青有些类似,他最开始觉得苏灿有意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苏灿拒绝了他的邀请。 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敢拒绝甄先生的人寥寥无几。 物以稀为贵嘛。 可是现在,甄先生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这个叫苏灿的年轻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心态不同,而是他太年轻,太狂妄,太不知天高地厚! 和自己平时见到的那些无法无天的小辈,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非说有区别的话,可能就是自己认识的狂妄小辈,起码还有点背景。 苏灿有什么? 根据张良友的调查,他虽是廖家的女婿,但岳父去世后,他老婆廖冰云一直受廖家人排挤针对。 背靠廖家,倒不如说借廖家的名义混吃混喝。 想到这,甄先生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看来自己实在是期望太高了,总以为生活中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色彩,结果到最后,还是那些庸脂俗粉。 虽然没有把失望的表情轻易表露出来,但甄先生的语气,明显比先前冷淡了些许。 “既然苏先生这么有底气,我也就不拦着了,请便。”甄先生道。 他的语气变化,连董小鹏都听的出来,不禁在心中暗暗着急。 灿哥搞什么鬼啊,甄先生这么厉害的人物,你在他面前装B,那不惹人厌吗? 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又没资格帮苏灿解释什么,只能干着急。 反倒是苏灿,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根本没察觉到几人的想法。 实际上以苏灿数千年的阅历,早已经比妖怪还妖怪,眼前这几人哪怕年纪最大的徐长青,在他面前也只是后辈中的后辈。 几个小娃娃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了,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还甄先生买产品的小人情,之后处不处,重要吗? 没有理会董小鹏不断甩来的提醒眼神,苏灿径直迈步,朝着卧室走去。 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甄先生更加失望。 狂傲,不懂进退,果然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 可笑自己先前竟然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看来是被父亲的病影响到了。 步入卧室的苏灿,看到一个年轻人,一个比徐长青年龄还大点的老者,站在病床旁,正在交流什么。 看到苏灿进来,两人都抬头看过来,见没什么印象,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能进这个屋子里的,都不是真正的陌生人。 只是,等徐长青带着董小鹏,跟在甄先生后面也进来后,那个年纪稍大的老者,眼神微微有点不对。 他认识徐长青,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嘛,这是要来“抢生意”? 那人心里虽然不喜,却并没有立刻表露出来,毕竟和他比,徐长青还不够格。 而徐长青看到那人后,则惊讶的出声:“郭先生!” 郭新立听到他的声音,随意的嗯了声,道:“小徐也来了啊。” 他态度随意,徐长青却不敢怠慢,连忙点头,道:“这是我徒弟董小鹏,带他来见见世面,没想到这次来的是郭先生!” 在中医界,省中医协会,再到全国中医协会,这就算正统势力中的最顶层了。 而在全国中医协会中,除了正副会长外,还有一些协会理事,专门负责各个区域的工作。 这些人把握着中医协会的实权,只要你是学中医的,见到他们就只能行弟子礼。谁敢怠慢,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但是有一小撮人,大概十五六个吧,地位是比这些理事还要高的。 他们不挂任何实权的职务,只有一个荣誉性的称号,那就是国医大师! 每年全国无数的中医里,经过非常复杂的推荐,审核,评断,最后决出这十几个名额。 哪怕是参与候选的,最低要求也是从业五十年以上,拥有最少一项得到广泛认可的中医学术理论! 不说别的,光是这个从业五十年以上的要求,就可以筛掉全国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 五十年啊,很多人可能都没活到这个年纪就死去了。 所以,那十几个国医大师,平均年龄在七十二岁以上。 郭新立,就是国医大师中最为“年轻”的,现年六十九岁。 虽没有在任何医院挂职,但他自己开办的立新医馆,却是人声鼎沸。 和这种代表着中医最高荣誉的大拿相比,徐长青这个省中医协会的副会长,确实地位一般。 看到郭新立出现在这里,徐长青心中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瞥了眼已经走到病床旁的苏灿。 他心中暗暗叹息,早就该想到,能让甄家人请来的,肯定不是普通医生。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国医大师之一的郭新立! 难怪苏灿刚才说出那番狂妄的话,甄先生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是踢到铁板了啊! 他很想过去把苏灿拉走,有郭新立在,再做别的,就等于自取其辱了。 就在这时,苏灿忽然看向郭新立,问:“你诊断完了吗?能治吗?” 房间里的人,都被他问的一愣。 徐长青吓的脸都白了,我的祖宗啊,你这什么鬼问话方式!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郭新立旁边的年轻人下意识看向甄先生,问:“爸,这位是?” 甄先生脸色淡然,道:“是先前帮徐医生,给你爷爷治过病的苏医生。” 甄先生语气平淡,介绍的很简单,显然心里已经不是很高兴了。 而床边的郭新立,却是脸色微沉。 苏灿刚开始问这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甄家的什么亲戚,却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医生。 既然是医生,竟敢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就好像长者在询问后辈一样。 郭新立微微沉着脸,压根就没理会苏灿的意思,只转身对甄先生道:“你父亲的气血衰败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身体各处脏器不堪重负,如果冒然开补,怕是会适得其反。我虽不能让他恢复如初,但以针灸加上药物辅助,可以延缓寿命两到三年。” 旁边的年轻人和甄先生一样,都听的眉头皱起。 虽然按徐长青说的,老爷子的病最多也就三五个月活头,郭新立却把这个时间给延长了数倍,但也没有达到他们所期望的地步。 那个年轻人,是甄先生的儿子甄恩光,圈内认识的,都称他为小甄先生。 甄家嫡系都是一脉单传,所以地位也算相当高了。 甄恩光看向郭新立,问:“郭先生,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郭新立摇摇头,道:“如果早两年让我来治,还有机会把寿命延缓五年以上,但是他的气血衰败症现在已经相当严重,两三年已经是极限。” 甄恩光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郭新立是国医大师中,对于气血方面公认最有研究的,连他都这样说,看来是没太多希望了。 看着病床上神情憔悴的爷爷,甄恩光也不禁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既然你的诊断结果出来了,那么就换我来吧。” 众人愕然的循声望去,却见苏灿已经把手里的木盒放在床头打开,连牛豪针都取出来了。 郭新立早就有点受不了苏灿的没规矩,现在见他一副要当场施针的架势,更是直接训斥出声:“你在干什么,没规没矩的,你是哪家的医生!” 郭新立先前没有理会苏灿,现在苏灿自然也不去理他,只看向甄先生,问道:“你是想让他躺在床上活二十年,还是想让他活蹦乱跳活十年?” 甄先生听的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与此同时,郭新立厉声呵斥道:“荒谬!你这个小子,大言不惭,连诊脉都没有做也敢胡言乱语!我若不在也就罢了,竟然敢在我面前妄言,你是觉得甄先生不懂医术好骗吗!” 甄恩光也是这个意思,但他虽然年纪,却从父亲身上学会了城府。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医生,看起来像是父亲带来的,父亲不说话,他作为儿子,自然不会轻易开口。 只不过从表情来看,甄恩光显然是十分不喜欢苏灿。 苏灿却还是没有理会郭新立,只看着甄先生。 毕竟老爷子是甄先生的父亲,如果甄先生说治,他就下针。甄先生说不治,他就走人。 至于郭新立,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甄先生没有立刻说话,他同样在盯着苏灿,好似要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表情,肢体语言中分辨出个真假。 苏灿表现的实在太镇定了,他的平静,是从内到外,仿佛连血液都在此刻停止流动。 如同一块磐石,你又怎么能看穿石头的内心? 然而看不穿,却又意味着,不比寻常。 甄先生微微有些犹豫,先前他觉得苏灿是个狂妄的普通人,可现在看他如此镇定,又觉得不太像。 从出声到现在,甄先生见过的人无数,可从没有哪个人,让他如现在这般,感觉如此模糊,根本无法判断。 ------------ 21.老爷子的眼光 董小鹏已经忍不住跑到苏灿身边,暗暗拉了他衣角,低声道:“灿哥,你可别乱来啊,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万一……” 苏灿脸上露出微笑,道:“相信我。” 他这充满自信的微笑,让董小鹏微微一怔,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心安。 也许,灿哥不是在吹牛? 或许是受到了笑容感染,甄先生忽然沉声开口,问道:“二十年怎么说,十年又怎么说?” “甄先生!”郭新立开口喊道。 却又立刻被甄恩光拉了下,冲他微微摇头。郭新立也知道,像甄先生这种地位的人,哪怕自己是国医大师,也不应该随意插口,所以只能强忍心头的不耐。 苏灿仍然手持牛豪针,开口解释道:“我有一套针法,名为龟息针,可封闭全身经脉,使之身如磐石。生机不外泄,虽不能动弹,却可延寿二十年。” “荒唐,如此不吉利的针法,如此荒唐的说明,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郭新立立刻训斥道。 苏灿瞥他一眼,难得解释了一句:“龟息并非归西,不懂不要说话。” 他鄙视的语气,把郭新立气的要冒烟。 连徐长青等人,也都脸色古怪。 堂堂国医大师,竟然被一个年轻后辈批评不懂行…… 不过苏灿所说的龟息针,效果实在有点强,虽然听起来不是很靠谱,但足够唬人啊。 甄先生微微皱眉,又问:“那十年呢?” 苏灿接着道:“十年针法,名为断命九绝针。断身体奇经八脉,封天门。同样是阻断生机外泄,但与龟息针不同的是,这套针法可让全身生机潜力激发。配药物辅助,可延寿十年,与常人无异。但十年后,必死无疑,大罗金仙也难救。断命两个字,便来于此。” “一派胡言,甄先生,你若信他,那便是自讨苦吃!这小子一看就是根本不懂中医,满嘴的胡说八道!”郭新立再也忍不住,满脸铁青的说道。 甄先生眉头微皱,瞥了郭新立一眼。眼中的不高兴很是明显,郭新立看的一怔,随后咬牙不再吭声。 他知道,再多说下去,恐怕甄先生最先赶走的,反而是他。 毕竟对大人物来说,最犯忌讳的不是胡说八道,而是你胡乱插嘴,不给他掌握局势的机会。 甄先生想了想,忽然眼睛精光暴射,紧盯着苏灿,道:“苏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甄家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我想告诉你,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老爷子是我甄家最重要的人物,如果他出了事……” “无非是天下再无我立足之地。”苏灿微微摇头,道:“你不必用这种话来唬我,这次诊断,只为还你买产品的人情,无需你再支付其它。” 甄先生愣了下,不需要诊费? 他其实心里是怀疑,苏灿真的在胡说八道,想骗钱后跑路。可是现在,苏灿却说一分钱都不要,只是为了还人情才来治病,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不为了钱,他乱来得罪甄家,是没有半点好处可言的。 就算是个狂妄的小子,也不至于这么失心疯。 如此想来,反倒让甄先生觉得,那两套针法,或许真的存在? 只是就算真的,选哪个,哪也让甄先生有些为难。 龟息针可以活的更久,但如同活死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而断命九绝针活的时间虽短了一倍,可是却能够如常人一般。 各有各的好处,实在难以决断。 这时候,病床上的老爷子,忽然悠悠醒转,发出了轻微的询问声:“小友,你的龟息针,真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多活二十年?” 苏灿点点头,看着神情憔悴的老爷子,道:“我可以保证,只多不少。” 老爷子嗯了声,然后喊道:“小锦,你过来。” 甄先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快步走过来:“爸。” 老爷子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道:“以后的甄家,就要靠你了,好好努力,莫要堕了我甄家的威名。” 甄先生沉默低头,虽没有说话,但看的出,他的心情很压抑。 老爷子又看向旁边的孙子甄恩光,道:“小光啊,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我要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能做到吗。” 甄恩光不像甄先生那样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已经眼眶红润,几乎要落泪。他紧紧抓住老爷子的手,道:“爷爷,我能的!” 老爷子笑了笑,然后转回头看向苏灿,道:“虽然你看起来年轻,但我从你眼中,仿佛看到了岁月沧桑。我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除了儿孙优秀,便是眼光毒辣。小友,二十年之期,你不诳我甄家,我甄家必有厚报!” 换个人听见老爷子这番话,可能都会激动不已,但苏灿却依然平静,微微颔首,道:“你眼光确实不错。” 徐长青和董小鹏听的心脏乱跳,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这可是名震天下的甄家老爷子啊! 苏灿却是没有在意,只对甄家父子道:“话说完,我就要施针了。” 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询问这家人的选择,因为老爷子已经亲自选了。 他是甄家的命脉,他多活一天,甄家就不会倒。哪怕遇到危机,一个活着的老爷子,也可以成为救命稻草。 所以,活蹦乱跳的十年,老爷子没有选,他要用自己的身体,为这个家族,贡献出最后一份力量! 这个选择,可谓崇高。 甄先生和甄恩光都默默退到一旁,只是两人的眼睛,都盯着苏灿。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郭新立在一旁干巴巴的呆着,脸都黑了。 一个在他眼里摆明是庸医骗子的家伙,竟然真的把甄家爷孙三代都给骗过去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甄家的人,怎么会如此愚蠢! 放在平时,郭新立早就甩脸走了,但今天他没走。 一是因为甄家地位太高,哪怕他是国医大师之一,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二来,郭新立就是要在这呆着,看苏灿施针,等他出了差错,再一把揪出来,好让甄家的人明白,究竟谁才有真本事! 郭新立最喜欢的几句话,是孔尚任在《桃花扇》中作的词:“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位清代的小说家,把兴衰起伏,描述的淋淋尽致。 郭新立一直把自己的心态,放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无论对苏灿,还是对其他人,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云端的仙人,笑看风云变幻。然而能笑到最后的,只有他一人罢了。 “灿哥……”董小鹏很是有些紧张的出声。 “放心。”苏灿再次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容,然后解开老爷子的衣服,同时捏起六根牛豪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扎入老爷子的神庭穴,耳门穴,晴明穴,人中穴,哑门穴,人迎穴。 他的动作娴熟,同时下六针,快的惊人。 只是徐长青却看的脸色一变,因为这六处穴位,统统都是人体死穴。平常人伤了一处,就可能昏厥不醒,何况六处死穴同时被施针。 老爷子更是闷哼一声,随后便没了声息,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郭新立看的冷笑出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旁边的甄恩光却是听出来不寻常,连忙低声问:“郭先生,您看他这针法……” “六处死穴入针,我可不敢多说。”郭新立道。 甄恩光脸色大变,他虽不懂中医,但死穴意味着什么,还是知道的。 急忙看向父亲,却见父亲甄先生没有妄动,只死死盯着苏灿。 现在已经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 甄先生也听到了郭新立的话语,但事到如今,他既然选择相信苏灿,哪怕眼前发生的事情违反常理,也必须一直相信下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正道,反之则为大忌! 最重要的是,甄先生能按耐得住,不光是心态足够稳重个,更因为他相信老父的判断。 老爷子的眼光毒,可不是自吹自擂,而是得到公认的。 既然连他都觉得苏灿有本事,自己只能信! 六针下去,苏灿再次捏起八根牛豪针,分别对着公孙、内关、临泣、外关、申脉、后溪、列缺、照海八处穴位扎去。 八针入穴,苏灿没有再去拿牛豪针,而是对气息愈发微弱的老爷子道:“安心睡去,有你再说话的时候。” 说罢,苏灿抬手朝着老爷子天门重重拍去。 “啪”的一声响,老爷子浑身都为之一颤,连甄先生都看的拳头紧紧握起。 郭新立心中冷笑连连,六处死穴也就算了,连天门都被重击,这老爷子本来就是气血衰败,现在这么一整,怕是顷刻间就要死去。 ------------ 22.甄先生的讨好 这时,苏灿长出一口气,转身对甄先生道:“我现在已经阻断他的奇经八脉,封闭全身生机,以此延缓寿命。如果你想和他说话,可将人中穴,耳门穴,哑门穴三处银针取下。但二十年时间里,最多只可取四次,他的生机无法支撑太多。否则的话,存活时间会缩短。” 所有人都听的愣住,他们原本以为,苏灿会说二十年的时间里,老爷子就这样长睡不醒,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四次醒来的机会? 甄先生愣神后,便是心中大喜。 老爷子选择龟息针,本身就是为了帮甄家延长气运,但二十年不露面,长睡不起,时间久了,影响力还是会下降。 可如果他能苏醒过来,哪怕只说几句话,意义却大不一样。 就像古时的帝王,金口一开,哪怕一个字,也会令天下震动! 而且,这也是一个验证龟息针真假的方法。 拔下三根针,老爷子醒不过来,就说明苏灿在作假。 然而他敢这么光明正大,把苏醒的方式说出来,甄先生有种直觉,这就不存在弄虚作假的可能。 这时候,徐长青忽然上前,微微迟疑着问:“甄先生,苏先生,不知道能否让我为老爷子号个脉?不是怀疑什么,而是想看看,这龟息针的脉象,和普通脉象有什么不同。” 他话说的委婉,但甄先生听的明白,徐长青是想帮甄家把把关。 他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徐医生了。” 徐长青又看了眼苏灿,见他主动让开位置,这才走上前去,捏住老爷子的手腕把脉。 从一开始的慎重,再到放松,最后是满脸笑容。 手腕放下,徐长青没有立刻和甄先生汇报情况,而是望向苏灿,满脸的惊叹:“世上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针法,苏先生,您这医术,我徐长青彻底服了!” 一番话,听的甄先生和甄恩光都满脸喜色。 徐长青也算成名已久的老中医了,连他都这样说,老爷子一定没问题。 一旁的郭新立,却是听的低哼一声,道:“既然徐医生都把脉了,那我也来看看有何区别,不知可否?” 甄恩光连忙道:“郭先生是国医大师,愿意看,自然是可以的。” 徐长青虽是名医,但还是比不过郭新立这样的国医大师,比起前者,甄恩光显然更信任自己亲自请来的人。 得了允许,郭新立上前,捏起老爷子的手腕。 他其实是严重怀疑,徐长青在和苏灿配合作假,所以上前把脉,为的就是揭穿两人的真面目。 然而,当他捏起老爷子的手腕后,所感受到的脉象,却是令他面色一变。 脉象平稳,和气血衰败症引发的巨大波动完全不同。虽然整体脉象偏弱,可是却给人如涓涓细水长流的感受。 这种脉象,与苏灿先前对龟息针的说明完全一致! 以郭新立的经验,自然判断的出,只要不出意外,老爷子或许真能多活很长时间。 虽然对于时间长短,他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最起码已经证明,龟息针是有效的! 甄恩光看到了郭新立变化的脸色,心头直跳,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连忙问:“郭先生,我爷爷现在怎么样?” 听到甄恩光的声音,郭新立缓缓放开老爷子的手腕。 他脸色阴晴不定,盯着苏灿,过了许久,才缓缓出声:“你这龟息针,是从哪学来的?” 这句话,让甄恩光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顿时满脸大喜。 郭新立这样问,显然也是认可了龟息针的效果。 另一边的甄先生,则跟着长出一口气,脸上也是多了不少笑容。 苏灿看也不看郭新立,只对徐长青道:“有件事倒是要拜托徐医生。” 徐长青连忙道:“苏先生请说!” 之前的苏灿,在他眼里只是个有点神秘,有点本事的年轻医生,而现在,苏灿在他眼中,就仿若高山一般了。 苏灿直接道:“五十年以上的野人参,百年以上的野灵芝,半斤胆黄,月见草,百两金各三两,年份越久越好。徐医生在中医界人脉广大,如果能帮我找到这些药材,除了药钱,我会把龟息针和断命九绝针教你。” 徐长青听的一愣,随后心中狂喜万分。 苏灿所要的药材确实很珍贵,不说人参灵芝之类的,光是那半斤胆黄就价值十几二十万。所有东西加起来,怕是要一两百万。 但是,别说苏灿会给钱了,就算不给,和龟息针,断命九绝针相比,这区区一两百万又算什么? 没看郭新立都听的眼中精光暴涨,满脸的欲言又止。 很明显,哪怕是这位国医大师,也颇为心动。 徐长青二话不说,立刻拍着胸脯道:“苏先生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徐家的救世堂在药材方面,还是有些底气的。给我三天时间,不,一天时间,我把所有东西都给您置办齐全!药钱就不要说了,只要苏先生愿意教我针法,权当是我交的学费。” 中医施针,看起来好像只是扎穴位,实际上,轻重缓急,区别很大。 每个穴位针入几分,时间,速度,顺序,都大有讲究。做的不对,不但没有作用,反而可能起反效果! 郭新立在一旁听的心中懊悔不已,他已经不去在意苏灿的不礼貌,因为自己之前对这个年轻医生,也谈不上尊重。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医生,竟然掌握了如此神奇的针法! 那些药材对普通人来说难寻,可对一个国医大师来说,却不算困难。 郭新立很想开口揽下这事,但苏灿根本就没有和他多交流的意思,让他有些拉不下脸面去求。 另一边的徐长青,得到苏灿的许诺后,直接向甄先生告辞,匆匆离开去找药材了。 甄先生知道这事对中医来说至关重要,也不多挽留,反正正主还在这,徐长青走不走就无所谓了。 把儿子甄恩光喊来,甄先生笑着道:“刚才对苏先生有所怠慢,还请见谅,实在是老父病重,有失偏颇。” 苏灿一套龟息针,把整个屋子的人都给征服了,甄先生还指望他以后再帮甄家的忙,自然要为之前的态度道歉。 他能屈能伸,审时度势的聪明,还算不错。 虽然苏灿不觉得自己需要甄家帮什么忙,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直接拒绝好意。 甄恩光也走过来,满脸恭敬的道:“苏先生医术高超,神乎其技,真是让人崇拜。” 这位甄家的孙子辈,年龄并不比苏灿小多少,地位更是高上甚多。然而此时此刻,却刻意压低身份,放下架子,论聪明,绝不亚于他父亲。 难怪圈子里,都喊他小甄先生。 苏灿微微点头,嗯了声算是接了对方的讨好,甄先生则适时的把董小鹏也喊了过来,加深彼此的关系。 他看的清楚,苏灿对董小鹏是极好的,讨好苏灿,倒不如结交董小鹏,效果应该不错。 毕竟苏灿一看就是个心高气傲,不太容易因为几句恭维话就飘飘然的人。 这也让甄先生为之前认为苏灿是个狂妄小辈的想法,感到歉疚。 这时候,苏灿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眼,却是廖冰云打过来的。 印象中,廖冰云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苏灿立刻拿起接通,里面传出廖冰云的声音:“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苏灿问。 廖冰云似乎有些迟疑,过了几秒才回答说:“你来明珠酒店一趟,三楼的天水宴会厅,我在门口等你,快点!” “冰云,你怎么跑这打起电话了,来来来,霍总可是找你老半天了,要跟你喝酒呢。”电话里传出廖明华的声音。 “我,我知道了……”廖冰云的声音显得很不自然,或者说,很不情愿,她压低声音对苏灿道:“你快点来!”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苏灿眉头微皱,他听的出,廖冰云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又不好直说。 不过明珠酒店,那不就是这里吗? 甄先生看出苏灿有事,便主动问:“苏先生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帮忙?” 苏灿摇摇头,道:“不用,我老婆在楼下的三楼宴会厅,让我过去接她一趟。这边已经没事,我先走一步。” 甄先生听的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这边不太方便,要不然让小光送你一趟。正好,也让小光和你们夫妻俩都认识一下。” 甄恩光连忙点头道:“那就让我陪苏先生去吧。” 人家好意,苏灿也不想拒绝,便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苏灿,甄恩光,董小鹏三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甄先生则回望了病床上,气息愈发平稳的老爷子,然后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道:“派人和廖家接触一下,不要太明显,找边缘化的公司去做。” 助理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苏灿的老婆廖冰云在廖家地位不高,甄先生从张良友那知晓,苏灿并不喜欢太高调的行事风格。所以,想要和他加深关系,从身边人入手是最好的选择。 那种由浅入深,似有非有建立起来的关系,远比刻意讨好更容易令人接受。 此时的电梯中,甄恩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三楼宴会厅,苏先生说的是不是天水?” 苏灿点点头,道:“是的。” 甄恩光笑了起来,道:“那里应该在举办一场小联商会,说白了,就是商业圈里的人聚起来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之前倒也想请我过去,但爷爷这边走不开,就随便找了几个下属过去应付了下。早知道苏先生的妻子也在,我应该亲自去的。” “这个无妨。”苏灿一脸的不在意。 甄恩光能看出,苏灿是真不在意他们甄家。不过甄恩光只在心中好奇,却没有生气,笑了笑,很是自然的和董小鹏聊了起来。 与此同时,廖冰云满脸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廖明华站在她旁边,手里端着好几个酒杯,笑呵呵的道:“霍总对冰云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喝酒当然是应该的。来,冰云,先陪霍总干一杯!” ------------ 23.危机 霍远山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从形象上来说,完全符合成熟男性的标准。只是那双眼睛,总在廖冰云的身上转来转去,多少有点破坏了这个形象。 廖冰云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色礼服,虽不暴露,但修身的剪裁,却是可以凸显出完美至极的身材。 前凸后翘,看的霍远山嗓子都有点冒烟。 这个冷艳尤物,他可是盯很久了,但廖冰云一直没有给什么机会。 至于廖冰云结了婚,霍远山是一点也不在意。 据说那个男人只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和自己有什么可比性。再说了,他又不是真心想追求廖冰云,只是要玩玩而已。 在廖明华威逼利诱下,廖冰云无奈,只能端起酒杯对霍远山露出笑脸,道:“那我敬霍总一杯。” 说着,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然而还没放下,霍远山就不乐意了,道:“既然说是敬一杯,怎么只喝一口呢?全干了!” 廖明华也在旁边帮腔道:“就是,霍总这么给面子,你得干了以示诚意!霍总可是说了,回头聊的高兴,今天就能把上次说的订单签下来!” 那个订单,价值数百万,廖明华又拿前段时间苏灿玩游戏泄漏公司机密的事情出来说,使得廖冰云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把几乎满杯的红酒喝光。 不等她喘口气,霍远山便拍手叫好,然后又指着旁边一名中年男子道:“这位是华山重工的总工程师张天祥,你们廖氏工业的一部分技术,就是从华山重工学的,所以廖总监是不是得再敬张工一杯?” 华山重工是国内知名的大型重工厂,而廖氏工业的发展规模,与其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徒弟。 张天祥虽然只是总工程师,但在那样的工厂里,总工程师的地位,完全不亚于副总经理。 廖氏工业并非廖冰云所在的分公司,却也是廖氏集团的企业之一,于情于理,廖冰云也确实应该和张天祥打好关系,否则就是损害家族利益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再次从廖明华手中接过酒杯。 很少有人知道,华山重工背后的大BOSS,是甄家。 张天祥作为总工程师,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他一眼就看出,霍远山对廖冰云有非分之想。 实际上,就连他在见到廖冰云后,也觉得十分惊艳。 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霍远山先看上了,他自然不会去抢。 “廖总监随意就好。”张天祥笑着举杯示意。 霍远山摇摇头,道:“那怎么能行,感情深,一口闷,廖总监这杯得喝完啊!” 张天祥看出他是特意要灌廖冰云酒,只好不再多说,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廖冰云硬着头皮,又喝了第二杯。 这还不算完,霍远山又介绍了一人,然后再以各种名义,加上廖明华的劝说。 短短几分钟时间,廖冰云就喝了差不多整整一瓶红酒。 她的酒量并不算好,哪怕红酒的度数不算高,可后劲却是不小。 脸色红润的像抹了浓重胭脂,那份娇艳,看的霍远山目不转睛。 “我,我实在喝不了了……”廖冰云捂着额头,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一口气喝了这么多,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很是难受。 她在心里无比期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来拯救自己。 可是,谁能救她呢? 连亲叔叔廖明华都站在别人身边,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至于苏灿,虽然之前打了电话,廖冰云心里,却没有真把他当成救世主。 她只是临时起意,想着如果苏灿能来,也许可以利用丈夫的存在,让霍远山知难而退。 谁知道这才几分钟,就被逼着喝了这么多。 电梯在三楼停下,苏灿迈步走出去,眼看着要到天水厅门口,忽然旁边传来了惊叫声:“先生,您怎么了?先生?” 只见一名年轻男子瘫软在地,旁边立刻有几个热心人围了过去。 董小鹏心地善良,跑过去看了下,脸色微变,连忙冲苏灿喊道:“灿哥,是急性心梗!” 苏灿不是医生,可人命关天的事情在眼前发生,也不能坐视不管。 到了那人跟前,苏灿捏起对方的手腕,确定了急性心肌梗死。 像这样的急性病,抢救时间很短,也就三五分钟。拖久了,很难救活。 然而因为走的匆忙,牛豪针还放在甄先生的房间没拿。董小鹏二话不说,立刻朝电梯跑去。 但一来一回,起码要五分钟以上。 眼下的情况危急,病人等不了那么久。眼看那年轻人气息急促,脸色蜡黄,随时可能因为心肌梗死而休克,苏灿想也不想的伸手冲对方喉咙打了一下。 那年轻人被打的眼睛都要泛白,剧烈咳嗽出声。 旁边人看的气愤不已,冲苏灿大叫:“你这个人,他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打人!” 苏灿没有理会,只对那年轻人:“保持深呼吸!” 刚才那一下,几乎让年轻人以为自己喉结被打碎,咳嗽的停不下来。 他一边下意识按他说的深呼吸,同时用愤恨的眼神望着他。 众人指着苏灿批判个不停,已然把他当成了一个类似杀人犯的角色。 这时候,一名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蹲在那年轻人前面,道:“他做的没错,现在保持深呼吸和剧烈咳嗽,能救你的命!” “竟然还有人帮忙洗地的,你谁啊!”有人不满的叫嚷道。 那男子回头看了眼,拿出口袋里的工作证,道:“我是市医院神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张明阳。” 众人看的一愣,市医院的神外科,在省内都是首屈一指的。一位副主任医师,医术应该相当高明。 那么他说苏灿刚才那一下其实是为了救人,也是真的? 张明阳又看向苏灿,道:“这位先生也是医生?” 苏灿所用的急救方法,张明阳没有见过,但从理论上来讲,剧烈咳嗽可以加快血液流通,促进心脏跳动。所以,这应该是有用的。 苏灿微微摇头,道:“不是。” 张明阳愣了下,然后道:“不过看你的手法,应该也学过一些医术吧?” 苏灿随意嗯了声,不置可否。 张明阳想了下,又道:“明珠酒店应该有专门的应急医疗用品,我去找他们问问有没有急救药物,这里的话,请你先帮忙看一下。” 苏灿眉头微皱,如果张明阳愿意留下来,他宁愿直接走人。 和廖冰云相比,其他人都不重要。 活了那么久,生生死死,苏灿早已经看过太多。 但张明阳要去找药,他就没办法离开了,最少也得等到董小鹏把牛豪针拿来。 而此时的宴会厅中,摇摇晃晃的廖冰云,已经快要稳不住身形,霍远山欣喜的揽住她的肩头,道:“廖总监,你怎么了?喝醉了吗?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会吧。” 为了方便客人,宴会厅里有专门的小包间,可以保护个人隐私。 霍远山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带廖冰云过去。 “我,你先放开……”廖冰云虽然醉了,但并不是完全迷糊,她知道霍远山不怀好意,又哪里会愿意让他去送。 真让他扶进那个没人的房间,恐怕结果会更可怕! 然而她的力气太小,又喝醉了酒,哪里挣得开。 霍远山揽着廖冰云,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快乐,满脸笑容无法抑制。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眼,都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没去理会。 至于廖明华,更是乐见其成。 一个侄女的贞操,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订单能成就行! 霍远山一手揽住廖冰云的肩膀强行往包间的位置走,心中兴奋到极点,期盼多日的尤物,今天终于有上手的机会了! 迷迷糊糊的廖冰云,根本不清楚究竟在往哪边走,她现在意识都有些糊涂了。 来到包间,霍远山扶着她开门进去,随后便把房门关上,还特意反锁。 “啪嗒”的声响,似乎让廖冰云清醒了些许,她用力想要挣开霍远山的手掌:“霍总,我,我想去卫生间……” “去什么卫生间,等会再去也不迟。”已经进了房间,霍远山哪还会再让她跑掉。 屋子里没有别人,压抑已久的欲望,让霍远山几乎失去了理智和自控能力。 他再也忍不住,搂着廖冰云,朝她脸上亲去。 “霍总,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廖冰云的酒立刻醒了许多,她开始惊慌的叫出声来。 然而小房间里隔音非常好,霍远山一把将她推在床上,用力撕扯着衣裳,发出了得意的怪笑声:“叫吧,叫的再大声,也没有人能听的到。你就乖乖从了我,回头我把订单给你们,多好。” “你放开我,霍远山!你走开,我要报警了!”廖冰云用力推着他,不断发出威胁的声音。 经逐渐失去理智的霍远山,哪里会在乎这样的威胁。而廖冰云只是个女人,又喝了那么久,酒意上头,力气本就不如平时,哪里抵得过如禽兽一样的男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悲惨即将来袭,廖冰云心里,是多么期盼能有一个人来救她。 然而,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个世界的善意,让廖冰云的眼泪,只能绝望而无助的往下流。 在那一刻,她脑海里想到过苏灿的身影。 最起码,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可是,苏灿在哪…… ------------ 24.愤怒的苏灿 苏灿并没有意识到廖冰云正处于有生以来最大的危险之中,此时的他,刚刚接受张明阳的委托照顾病人。 几分钟后,董小鹏抱着木盒从电梯里跑出来。 他一边大叫,一边挤开人群,把木盒递到苏灿手中。 苏灿接过木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牛豪针,迅速刺入病人的人中、双...... ------------ 25.地位 也就是他现在还是个普通人,否则的话,就算当场宰了霍远山也不算什么。 所谓的规矩,对已经活了五千多年的苏灿来说,不值一提。 因为规矩,本身就是强者来制定的! 这个动静实在太大,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霍远山被摔的头晕脑胀,满脸是血...... ------------ 26.波澜 作为福鑫集团的副总,在这座城市里,霍远山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足以威胁自己的人了。 就连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都不算多。 廖家确实势大,但只是一家分公司的话,并不可怕。 可是甄家,那是比廖家还要大许多倍的巨兽,谁招惹了,就要有被吞掉的觉悟。 ...... ------------ 27.买鞋的感动 看着抱着廖冰云自顾自离开的苏灿,甄恩光没有太多的迟疑,他面向全场,冷声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希望风声止于这里。如果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 甄恩光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意思,他这是要替苏灿摆平后续的麻烦。 ...... ------------ 28.谁是好心人 “以后想要什么和我说,哪怕天上的星辰,我也可以为你摘下来!”苏灿道。 一旁的店员听的满脸古怪,这么老土的情话你也敢说,不觉得尬吗? 她哪里知道,当初颠峰时期的苏灿,徒手摘星,炼化成拳头大小,并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如果连...... ------------ 29.黄胜仁的愤怒 “人脉?”甄恩光回答说。 “不。”甄先生摇摇头,道:“人脉我们已经不缺了,一个国家的金字塔,从上到下,我们都认识。所以,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已定和已知,而是未知的可能。每一种让我们甄家更强大的可能,都要把握住,哪...... ------------ 30.他是我廖家的女婿 黄胜仁的叫嚷,苏灿完全不去理会。 而办公室里的人,则幸灾乐祸的看着苏灿,惹毛了黄经理,你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算是廖总监,也不可能帮到你什么。 虽说苏灿之前订了个大单,可是和他平日的所作所为相比,功不抵过。 黄潇潇很是担忧的...... ------------ 31.安抚 虽说一直被廖冰云压着没办法升职,但平日里,廖明华可没少给他单独发奖金。 要论工资待遇,他这个经理,可能比廖冰云的总监职务拿的还多。 而且廖冰云贵为总监,却总是事事亲为,反倒他这个当经理的,整天在办公室里喝茶看电视剧,无所事事。 不用操心什么,...... ------------ 32.出人意料的任命 黄潇潇满脸的担忧,因为她是整个销售部门,业务最垫底的一个。 平时要不是苏灿把黄胜仁的大部分火力给吸引走了,她的日子绝对要过的比现在惨的多。 现在苏灿把黄胜仁惹急了,如果真被辞退,那自己还有啥好日子? 最主要的是,黄潇潇现在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苏灿十分讨厌。 ...... ------------ 33.九窍齐开 与此同时,黄胜仁已经在一家茶餐厅和齐总见面。 齐明泽是市内另一家生化公司的总经理,很多年前,一直被廖氏生化压着打。 最近几年因为廖氏生化不思进取,产品更新换代慢,已经逐渐被他们赶超。 但廖氏生化的客户群太庞大,很多都是几十年的老客户,一时半会...... ------------ 34.二开盘古戒 这次抓出来的东西不多,只有两样。 第一样是一个灰色的小袋子,看着非常的普通。苏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刚刚魂穿异界,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第一个空间袋。 里面的空间很小,差不多几立方。即便如此,当初刚刚得到这东西的时候,苏灿也是欣喜若狂。 生于地球...... ------------ 35.价值惊人的红珊瑚 要知道,珊瑚在海底虽多,但并不好打捞。 最主要的是,珊瑚的生长十分缓慢,平均二十年才能长一寸,长一公斤需要整整三百年! 尤其是颜色最好的红珊瑚,因为数量稀少,在市场上卖的非常规。 普通的红珊瑚,一克就要上千元,比黄金还要贵出好几倍。高品质的红...... ------------ 36.爆胎 苏灿从房间里出来,抱着一个大纸箱子,里面装的自然是红珊瑚树,而且是其中最小的那棵。 因为最大的那棵,廖冰云觉得实在太贵重了,价值一两个亿的宝贝,真让她拿出去送人,哪怕是自己爷爷,她也会觉得难以接受。 更何况东西是苏灿的,哪怕苏灿说,两人不分彼此,但在廖冰云心...... ------------ 37.嘲讽 这就是修行者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 看到迈巴赫爆胎,董云霜笑的乐不可支:“什么豪车嘛,放在那不动弹都能爆胎,也太次了!看她吓的,活该!吓死她才好呢!” 廖冰云虽然没有开口附和,但从她轻翘的嘴角来看,显然也因为这件事心情好了不少。 ...... ------------ 38.得意 这个念头让董云霜自己都不太相信,女儿有多少钱,她不算太清楚,却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车子十年没换,还是丈夫去世前买的第一辆车。 衣服也好几年没买新的了,衣柜里就两三套几乎一模一样的职业套装。 明明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却整天穿的那么老气。 ...... ------------ 39.我能卖出一个亿 廖天豪满脸的得意,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中,仿佛得胜的大公鸡一样昂着脖子。 每年的寿宴,他都是最出风头的,谁叫他最舍得花钱呢。 花的多,赚的就多,没看老爷子连财政部总监的位置都给了他吗。 要知道,一家公司最重要的部门,除了销售,就是财政了。 ...... ------------ 40.谁才是最聪明的 不说廖家的普通子弟,就连一年能赚接近两千万的廖天豪,脸色都变了。 廖志宗掌管廖氏珠宝已经很多年,他在这一行绝对称得上权威。 虽说廖氏珠宝在国内算不上什么大品牌,但是品牌大小,和个人的专业程度并不是完全的对等关系。 廖志宗也曾作为特邀嘉宾,参与...... ------------ 41.给你一个机会 廖明华站出来说话,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连廖仲景也颇为意外。 不过他不会因为这点意外,就放弃心中的想法。 没有这个实力,硬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是廖仲景最讨厌的。 他毫不留情的道:“我不管是不是好心,最起码敢干这样的事,你要敢承认。连这...... ------------ 42.都给我住手 苏灿所写的四个大字,浅显易懂,正是“难得糊涂”! 这四个字,最出名的应该属郑板桥的书法了。 作为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一生只画兰、竹、石,自称“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 ...... ------------ 43.他变了 苏灿面色始终保持着令廖家人愤怒的平静,实际上,在那个同辈人要挥拳的时候,苏灿的指尖已经有灵气环绕。 只要对方的拳头敢接近他周身五厘米范围内,苏灿就会直接用灵气点破他的数处死穴。 击中死穴,不代表一定会死,但最起码也会半身不遂什么的。 廖家人从...... ------------ 44.魔鱼孵化 廖仲景半天都没说话,过了许久,他才叹口气。 手指缓缓抚在书桌上的字迹,感受着那凹凸明显的触感,心中的震撼,依然久久不散。 过了会,他才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糊涂了?” 刁立新微微愣了下,然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仔细斟酌了...... ------------ 45.在场所有人 此时的宝眼魔鱼一般最少也吐纳灵气超过千年,鱼眼能够看清灵气走向,包括地下的珍稀矿产,宝物等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如果把鱼眼通过特殊方法融炼至自己的双目之中,就有了寻宝的本领。 所以很多修行天赋不佳的人,会选择融炼宝眼魔鱼的鱼眼,通过寻宝获得利益...... ------------ 46.治病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那个中年人和年轻人,双双脸色阴沉,包括周围听到这话的医生或者护士,也都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苏灿。 唯有董小鹏,满脸激动的想着:“姐夫真他娘的霸气!” 至于这句话会引发什么后果,他却没有时间想了。 ...... ------------ 47.记性那么差 赵浩言脸色一变,立刻过来一把抓住苏灿的衣服,恶狠狠的道:“你给他吃了什么!今天你别想走了!” 然而话刚说完,赵浩言顿觉天地翻转,脑袋撞在了地上,发出“砰”一声大响。 他晕晕乎乎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摔了。 ...... ------------ 48.主任的热情 赵景石脸色难看的回过头来,不等他说话,袁世新便沉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干什么的!” 赵浩言在一旁立刻搭腔道:“主任,这家伙是董小鹏不知道从哪请来的江湖游医,说我们医院的医生都是垃圾,在他面前连看病的资格都没有。刚才就是为了这事有了...... ------------ 49.寻宝 学医的人,自然会对医术高明的“前辈”感兴趣,就像喜欢玩游戏的人,更喜欢买游戏里的道具,而非现实中的装饰。 “当然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灿哥的医术超级厉害的!现在你相信了吧!”董小鹏满脸得意的道。 孙丽丽哪里会不...... ------------ 50.三万 别人的眼神,苏灿丝毫不在意,他只一块块的把石头拿起来用灵气查探。 让人失望的是,连续看了七八块,都是一无所获。 最好的一块,也只是能承载一缕灵气罢了,最差的,根本就是几块石头用胶水拼接而成的假货。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咦,这不...... ------------ 51.疑似涨了 可苏灿根本不听人意见,转账速度快的惊人,仿佛是怕摊主反悔一样。 莫天庆忍不住摇摇头,难怪廖冰云那丫头多少年都没能出头,有这样一个累赘,想出头实在有点难。 莫成磊更直接一点,冷笑着道:“傻帽!话都听不懂,活该被骗!” 苏...... ------------ 52.全场震惊 早知道如此,别说三万了,就算三十万他也不卖啊! 现在钱收了,又有那么多人见证,如果他把料子夺回去,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抢劫。 眼睁睁看着价值可能有数百万的翡翠从眼前溜走,摊主的心都在滴血。 想想自己刚才还因为三万块卖掉了这颗造假的原石,他就恨不得...... ------------ 53.历史的空白 过了不久,摊主把整块料子都磨干净了,那东西也完全露出来。 确实是一枚黑色铁环,苏灿从切石机上拿下来,感觉还挺重的。 表面看着其貌不扬,但能够阻挡灵气,就绝不简单。 再次输入灵气,仔细感受一番后,苏灿大喜过望。 这竟然是一件半残的法器! ...... ------------ 54.陈旧的思想 能让莫天庆看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平凡之辈。 现在省城玉石协会的会长,副会长,各理事,有百分之七十都跟他学过艺或者合作过。 莫天庆看人的眼光,和他看玉石一样毒辣,这点廖仲景也不得不服。 所以,现在莫天庆表现出对苏灿的兴趣,则让廖仲景心里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 ------------ 55.竞争 “蚕丝?”廖冰云想了下,道:“严格来说,现在的化工业,应该叫生物业,因为包含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蚕丝也属于这一类,不过你说的效果很好,到底能好到什么程度?” 苏灿略一思索,回答说:“如果制成衣服,可以祛疤,瘦身,...... ------------ 56.谈一谈 两家公司员工互相较劲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中午。 考虑到员工的“情绪高涨”,秦志成宣布下午继续在这里做宣传,午饭由他和闫长东掏钱,请所有人吃一顿。 虽说是加班,但众人今天也是憋足了劲,谁也不想被对面那帮瘪犊子给压下去。 何...... ------------ 57.讨好 “砰”一声巨响,坚硬到用车都未必能撞坏的拦路石,就这样被他一拳打的滚出去好几米。等停下的时候,众人能清楚看到,上面已经出现数道裂纹。 他们再回头看看灵傀儡,脸不红,心不跳,好像连气都懒得多喘两口。 那拳头,仍然和先前没什么区别,甚至连...... ------------ 58.你做的很好 众人听的浑身发毛,力气大,会没有事情做? 你他娘的骗谁呢! 根本就是手上劲太大,说不定还染过血,没有人敢用吧? 廖冰云一时间搞不清楚真假,她从未听苏灿提起过老家矿工的事情。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怎么会突然有人跑来投奔他? 而且这...... ------------ 59.新仇旧恨 所以,这是司马苏变了性子,还是这个世界变得让他们不认识了? 要说销售部对苏灿最为崇拜的,那肯定就是黄潇潇了。 本来黄潇潇就对苏灿的态度不像别人那么仇恨,她的性格偏软,上次苏灿卖出去新产品,带回来大订单的时候,就已经在黄潇潇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 ------------ 60.小手段 廖冰云心里一沉,黄胜仁办公室电脑坏掉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再听这家伙这样说话,她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肯定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廖冰云沉声问。 “什么意思?”黄胜仁哈哈笑着,道:...... ------------ 61.紧急会议 黄总和马总听的愣了下,随即面色古怪的问:“你们把苏灿教训了一下?” 齐明泽和黄胜仁还沉浸在即将碾压廖氏化工的兴奋之中,没有注意到两位老总只单独提的苏灿。 齐明泽呵呵笑着说:“他们两个不知好歹,非要和我叫板。廖氏化工什么样子...... ------------ 62.提升 看着廖冰云满脸的担忧,苏灿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虽然这些事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但对廖冰云来说,却几乎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想要获得廖家的认可,想要在廖家的企业中做出成绩,如果真的因为黄胜仁泄密导致廖氏化工一蹶不振,无论廖家人怎么想,起码廖冰云是不会轻易自我谅解的。 ...... ------------ 63 全面取消合作 盘古戒中存放着大量的丹药,还拥有一整个世界的无数资源,要是能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哪怕是在地球,苏灿也有信心在五百年内重回巅峰! 这个速度,已经比第一次快了近十倍,算是修行者的极限了。 这时候,苏灿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有些异动。 仔细感触后,...... ------------ 64.你被开除了 果不其然,这些人来到后,都七嘴八舌的向齐明泽表述了要取消合作的意向。 黄胜仁在一旁赔着笑脸,道:“各位,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取消合作,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但希望大家能把话讲开。我们幽兰化工的名誉,实力,理念都是业内顶尖,所以…...... ------------ 65.向苏灿弯腰 这时候,赵荣伟走过来,见黄胜仁还在,便呵斥道:“齐明泽,你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黄胜仁转头看见赵荣伟,立刻沉声道:“找董事长,你们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了。让别人知道你们这么忘恩负义……” ...... ------------ 66.这茶叶一般 想到这,廖明华心里这叫一个得意。 知道苏灿真实地位的人越少,他心里就越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好似只有自己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看着一脸卑微模样的赵荣伟和齐明泽,廖明华心里的畅快感无以复加。 幽兰化工的实力不断提升,几乎已经可以说超越了廖氏化工,...... ------------ 67.归还资料 “当然是里面的东西。”赵荣伟不敢兜圈子,立刻道:“不知道廖总和苏先生,是否还记得黄胜仁?” “黄胜仁?当然记得,他是销售部的前任经理,赵董事长说起他,是什么意思?”廖明华更加不解的问。 ...... ------------ 68.大出血 在心里把黄胜仁骂的底朝天后,廖明华哼了声,道:“算你们识相,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把所有资料都还了回来。既然东西拿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他现在没心情跟赵荣伟客套,很想立刻去找人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赵荣伟和齐明泽哪敢走啊,把U盘还回来...... ------------ 69.条件 如苏灿所说的那样,廖冰云的确是整个公司,对业务最精通的人,没有之一。而且她几乎可以说是全知全能,凡是公司有关的事情,只要问她,就没有答不上来的。 这样的人才,若非先前想法不同,廖明华早就把她提拔上来了。 当然了,现在也不算晚。 很快,廖冰云就被喊过来。 ...... ------------ 70.轻视 知晓苏灿答应了,赵荣伟和齐明泽都满心欢喜。 相比核心技术交出去的憋屈,公司危机能得到解决,更让他们高兴。 随后,几人一同前往幽兰化工。 从赵荣伟离开公司到现在,只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公司里却已经挤满了人。 都是听到消息后,前来撤...... ------------ 71.反转 “啊?听他的?为什么?”法务部总监很是不解的问。 “别问这么多,有些事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记住了,不管苏先生有任何要求,一定要全力满足!如果做不好这件事,你就不要回来了!”黄总厉声道。 ...... ------------ 72.散场 就在十分钟前,还对苏灿一阵嘲讽,满心轻视的公司总监们,现在一大半直接变了模样。 如此突然的转变,让那些还没来得及听从吩咐,又或者上司也不清楚什么原因的人满脸愕然。 你们好歹也都是总监级别的高管,这么光明正大的拍马屁合适吗? 不过等他们听清楚上...... ------------ 73.训斥 今天来到古玩街,莫天庆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结果还真让他守株待兔给等到了。 再次看到苏灿,莫天庆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很主动的上前来打招呼。 对这个命运悲催的老人家,苏灿心中的同情多过其他,加上莫天庆本身也不坏,还帮过廖冰云,所以苏灿便转身做出了回应。 ...... ------------ 74.明阳珠宝 也因此,莫成磊和姐姐莫小凤劝说不成,便动了杀心,直接把莫天庆给活埋了。 这件事,可以说莫天庆考虑的太理智,没有想过儿女的感受。 也可以说,莫家姐弟俩太禽兽,太冷血。 又或者说,钱是原罪! 生活奢侈惯了的人,对未来有着极其美好的憧憬。 ...... ------------ 75.踹一脚 虽说不是嫡系子孙,却也值得结交了。 经理不禁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趁着这次机会,和苏灿好好认识一下。 苏灿坐在待客区等待的时候,明阳珠宝进来了一男一女。 都很年轻,和苏灿差不多大,那男的一进门便对销售员大声道:“上次我预定的那块羊脂...... ------------ 76.他是你们董事长 苏灿毫无疑问,就是这样一个“傻子”,他根本不管你这那的,只要侮辱廖冰云,那就是找死! 魏楚雄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找他麻烦。 至于这件事之后有什么样的后果,苏灿懒得去想。 反正碰了他的逆鳞,死也是活该。 ...... ------------ 77.大结局 莫天庆并不完全是在偏袒苏灿,他其实很想公道一点做事情。 但这妖艳女子实在太不给面子,对着他大吼大叫的。 哪怕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名誉,莫天庆也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至于苏灿的事情,等之后再说。 妖艳女子吓的够呛,连忙对莫天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