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台上一身火_辣装扮的明星光彩照人,在聚光灯下朝台下的歌迷问道:“喜欢我吗――?” “喜欢――!”全场上万的歌迷一口同声地回答到。 “今夜就和我一起high吧!”歌星高着声音兴奋地说到,台下响起了一阵震天地尖叫。 2008年3月21日是当红歌手莫广怡的亚洲巡回演唱会最后一站,为了这最后的一次华丽盛宴,整个演唱会的成员都乱作了一团。晚上七点,演唱会准时开始,莫广怡的出现掀起了第一波的演唱会高_潮,尖叫声口哨声,激动得哭的呐喊声混做了一片。 然而就在这最狂的时候,会场发生了巨大的震动,从观众席到舞台上彩色照灯都颠簸不已,起初的五秒大家还以为是演唱会的特意安排,然而看到台上的伴舞和歌星都是惊慌失措,所有的歌迷也都傻了。 震动越来越剧烈,临时搭建的舞台人已经无法站稳,莫广怡惊慌之中看到台下的人逃成一片,出口已经被人群堵死了,尖叫声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地震啊!地震了!”,正在她也手足无措时一个人用衣服包住了她的头,对她说:“广怡快走!”她抬头一看是她的化妆师kyle,她连谢谢还来不及说,就一个踉跄倒了下去。那是舞台的下台阶,摇晃中她没有注意滚了下去。 “广怡!”kyle着急地叫她的名字,她应声看去正和他关切的目光相遇,然而还没有等到她站起身,只觉得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经过了天地的混沌,也不知道头的剧痛持续了多久,当她的意识渐渐恢复时,除了头痛还能感到脸上说不明的火辣辣的感觉,终于能够让自己沉重的眼皮睁开时,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傻了眼,农村的土坯房子,还带着乡土的植物气息,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莫广怡一阵疑惑,支撑着坐起了身子,只觉得浑身都在酸痛。 木质的窗棂,有些破损的窗户纸,木质的桌椅,还有桌上的青花茶壶,还有……她身上盖的藏蓝底白色碎花的被子,身上穿的有些发黄的白色麻布衣,没有扣子用的是腰间的细带。 “才开完演唱会,谁又让我来了古装剧组了?!”莫广怡恼火地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姑娘,你醒啦?”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端着一个粗制的白陶碗向她走来。 “大婶,是谁告诉你我要接古装戏了?演唱会的时候闹地震,我还没有恢复呢!我要见你们导演!” “古装戏?导演?”妇人一脸疑惑,“姑娘,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莫广怡见她这么说心里一阵凉意爬上心头,一个箭步冲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青花茶壶。虽然是娱乐圈的红歌手,但是莫广怡却是不折不扣的高学历,父亲是北大的古典文学教授,母亲是香港中文大学里的英美文学硕士,而她从小在浓郁的古典文学家里长大,却对中外文学都有造诣,十六岁的时候就进入了伦敦大学,学习西方文学。所以对有这样背景的莫广怡来说,鉴别一下青花瓷器是古董还是现代品简直小菜一碟。 “石青八吉祥图……”莫广怡仔细地看着茶壶上的花纹,嘴里不可相信地喃喃到。茶壶是民窑烧造的,用的石青花。她耳边响起了母亲的话:“石青一般是产自江西高安、宜丰、上高一带,单独使用时,青花发色灰暗甚至发黑,明清二代民窑普遍采用此料……” “明清二代民窑普遍用此料……”耳边这句话不停地在反复着。天!自己这是到了哪朝哪代了? “大婶,你这是在哪儿买的?挺好看的。”莫广怡呵呵问道。 “就在镇上的铺子买的,十文钱一个,便宜着呢。姑娘喜欢我送给你也行。” “呃……呵呵,呵,呵……不用不用……”莫广怡干笑了几声说,“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来到了大概明清的时候,没有人给她接了古装戏,是她被地震玩儿了。 对于莫广怡来说,更残酷的还是在后面,当妇人从镇上买来了镜子之后,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当时的绝望和惊恐。她的左脸上,赫赫然一道十公分的伤疤,虽然已经有了一层血痂,但是也看得出是一道极深的新伤。一定是当时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从她头顶上落下来,造成了这个杰作。 她,莫广怡,在无数网络还有娱乐杂志评选中,得到过史上最精致五官的殊荣。她的笔直长腿,她的眼波流转,她的精致相貌,她的天籁歌声,她是娱乐圈里圈外公认的男人杀手。然而现在,这道十公分的伤疤却骄傲的存在在了她最美的脸上! 娘的,竟然敢这么玩我?好啊!我就陪你玩儿,反正我又不是胸大无脑型的,来这儿就当个才女,照样颠倒众生!? ------------ 青楼?!妓女?! 后来莫广怡知道收留她的妇人姓陈,两个儿子关系不和,伤透了她的心,于是她就搬了出来。因为对这个世界太过陌生,而且听陈大婶的言语,貌似这个世界和她几乎倒背如流的中国古代史不太一样,陈大婶口口声声说这个国家是大夏,不是莫广怡认为的明清时期,而且皇帝不是姓朱,而是姓陈。这一切都让她有些蒙头蒙脑的,于是让陈大婶帮她找了一些史籍。 大夏这个国土从炎黄开始到三国的历史,都和以前莫广怡的知识没有差别,而就在三国鼎立争夺天下的时候,最后得胜的不是北魏,而是东吴。于是之后的历史之流就和中国的历史彻底不同了,但是依然是一个一个的朝代,时间连绵到了大夏当今圣上。莫广怡几乎不可置信地算着年代,应该是公元1495年,换算成她熟知的历史正是明孝宗朱祐樘执政的弘治年间。 “孝宗是个倒霉皇帝,才执政十七年就死翘翘了,不知道现在这个皇帝以后会怎么样。”史籍看到这里已经完结,莫广怡合上书不禁叹道。到这里来了有两个多月快三个月,厚厚一摞史书总算啃完了。这可等于干掉了整个二十四史啊! 莫广怡看完了所有的史书,陈大婶也正好回来,在这几个月里陈大婶是莫广怡唯一认识的人,早已经把大婶看做了亲人,见她回来莫广怡就高兴地说:“陈婶,我把史书看完啦。” “莫姑娘真是蕙质兰心,这么多的史书你不到三个月就看完了。”陈婶温和地笑说,“我开始以为你是贫苦人家的女子,不太识字呢。” “我们家乡不分男女,都要读书的,就像一个人必须吃饭,所以一个人就必须读书。”莫广怡换了一种说法给陈婶解释到。 “你们家乡真是民风开放。”陈婶不由得感叹到,然后问道,“广怡,你在这段时间习惯了大夏吗?” “已经习惯了,这里和我家乡的历史有许多一样的地方。”莫广怡说,“只是……我不知道现在这样,我应该怎样去谋生。” “广怡,你觉得我陈婶对你怎么样?” “陈婶说的什么话,你简直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若遇到的不是你,现在早已经不知栖身何处了。” “有你这句话就好,”陈婶原本紧张的表情舒展开来,“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陈婶尽管说。” “秦淮河畔的花间坊的花魁正好赎了身给了布政使做妾,现在他们因为没有了招牌摇钱树所以生意大不如前。如今他们正广散聘帖,要在五月二十招募才艺出众的女子做花魁。你愿意去花间坊吗?” “青楼?!妓女?!”莫广怡听完之后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惊呼到。有没有搞错?让我五天之后去和一群妓女争花魁?!我可是当红影视歌三栖明星!就因为我吃了你几天饭睡了你几天床,你就把我卖到青楼了,你这个老太婆心也太黑了吧?! “呃……陈,陈婶,你捡到我第一天也就看了,我的脸可不好看。”莫广怡干笑着,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说。 “我早就看出来了,若没有那道伤疤,你就是仙女了。”陈婶微笑说,但是这微笑在莫广怡现在看来,只觉得渗得慌。 “陈婶,我现在这样连门也不敢出,更何况让我去青楼。”莫广怡见陈婶不买帐说到。 “这么说,你是不肯去?”陈婶见莫广怡如此说,脸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带着命令地口吻问道。 “不去。”莫广怡坚决地回答到。 “呵呵呵呵。”陈婶突然有些异样怪气地笑道,然后转过身子说,“那就请你现在就走吧,你是大才女,我这破茅屋容不下你。” “陈,陈婶……”莫广怡听到陈婶的语气奇怪,忙解释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让我去青楼真的有点……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既然要你去青楼,就不是单纯让你做花魁。”陈婶听她的口气有所松动,便转过身来,她的仪态之间有些与一个农妇身份不太符合。“我明天就离开金陵,以后花间坊的事,自有人给你安排。现在你只要回答去还是不去?” 这个陈婶到底什么身份?敢这么跟别人说话,这是威胁,明目张胆地威胁!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妈的,我今天不是非答应你不可了?“呃,呵呵呵呵……”莫广怡干笑了几声然后问,“陈婶,花魁要缠足吗?”陈婶听了她的问题,然后看了看她的脚,就呵呵笑了。 “我是庄稼妇人,家里需要劳力,所以没有让我裹脚,不过……”陈婶后面的那个不过让莫广怡心都拔凉拔凉的了。 中国人怎么就这么变态,当女人不是人了是不是?这都换了个历史支流了,怎么还是喜欢缠脚啊?明朝可是缠足潮流的高峰期,这大夏的时间和明朝相当,这么看来是女子就必须缠足了。 我可是有十二年的芭蕾功底,才不会为了讨好那群变态男人而去裹脚呢!娘的,我是大夏唯一会跳芭蕾的,我要让男人为了我的芭蕾而疯狂,只要改变了男人的性喜好,我就可以让女人们为了学芭蕾都不裹脚了?莫广怡不禁想到,心里突然一阵暗喜,那我岂不是可以做中华大地上解放女性第一人? “陈婶,我答应你去青楼,而且我保证我一定会做成花魁,不过,我需要两样东西。” “需要什么?” “一张面纱,和定做的一双舞鞋。” ------------ 五五分就五五分! “谢妈妈赐名。” “来来来,在这上面画了押,你就是我们花间坊的人了。”老鸨旁边的老妓女让莫广怡走到她们的桌案旁边,上面一张纸工整地写着卖身契。 妈的,我怎么会忘了青楼都是签卖身契的?失算,太失算了!莫广怡在心中叫冤到。就这么把自己这辈子卖出去了,开什么玩笑!死老太婆,看我吃了你几天饭,能来青楼就算给你面子了,休想再让我在这儿呆一辈子! “妈妈,瑶娘不能画押。”莫广怡恭敬地说到。 “什么?你不画押?”老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跑来应征花魁,却不画押,你耍我们是不是?!” “妈妈莫生气,瑶娘只是说不画押,并未说不做花魁。”莫广怡说,“瑶娘想与花间坊签合同,为期三年。” “签合同,为期三年?什么意思?” “合同是我们家乡词,意思就是契约。也就是说我和花间坊不是卖身关系,而是契约关系。这三年之中,我瑶娘负责演出。而花间坊负责帮我做对外宣传,根据我的个人情况接揽演出,帮我安排化妆和服装助手。演出挣取的钱,我和花间坊三七分成,我七你三。至于为花间坊培训和挖掘新人,花间坊应按照工作时间和比例另行结算薪金。三年之中我们双方不得解约,解约一方支付十万两违约金。三年之后,花间坊则可以选择和我续约或是解约。”莫广怡说,“当然,最后一点,因为我是合同雇佣员工,并非卖身,所以花间坊不得干涉我的私生活以及人生自由。” “你怎么这么多要求!收入还三七分成?你也太放肆了!”老鸨薛娘满脸横肉被气做了一团,拍案说道。娘的,三七分成你还嫌过分!像你这种卖女孩的老火柴,没跟你说一九分已经便宜你了,你还跟我拍桌子! “妈妈若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了,我们可以进行一些细节协商。” “协商什么呀!你这是得寸进尺!进了青楼的门除非赎身,否则死也是青楼的鬼!”老鸨身边的一个老妓女说到。 “若妈妈不能接受,那瑶娘只好告辞了。”你不接受我还不勉强呢!陈太婆,你可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我不当花魁,是这个老火柴不收我! “等等!”见莫广怡要走老鸨急忙叫住了莫广怡 “你的合同我答应!不过你七我三绝不答应!”老鸨薛娘拍案说道。 “那妈妈觉得怎么分成合适呢?” “你一我九,一九分!”娘的!你当我是免费苦力啊?我一口一个妈妈地喊你,要让我妈知道都会吐血而亡!你个老火柴,一九分也说得出! “五五分!”莫广怡坚决地回答到。 “你二我八!”老鸨退了一步说到。 “五五分!”莫广怡绝不让步地说。 “你三我七!”老鸨又退了一步,心里都在滴血了,这退一步可就是退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啊! “五五分!” “你四我六!” “五五分!”莫广怡坚守立场绝不退缩。 “五五分就五五分!”老鸨终于熬不住,“现在就签合同!” ------------ 瑶娘你值得拥有! “瑶娘?”喊了一声,莫广怡没有反应,薛娘就加大了音量再喊了一声。 “哦,妈妈你来啦,现在没什么事,就让人把这小册子拿去印了吧,五百份,不能多也不能少。”莫广怡高贵地款款走到桌子旁,将小册子递给了薛娘,薛娘接过一看,见有些发黄的封面上,用笔墨白描出一个绝色女子的哀怨神色。画上的女子眉目间和瑶娘露出来的眼眉一模一样。 “瑶娘,这女子画得和你真像!”薛娘不禁赞道。我呸!你个老火柴,差点没把我气吐血!我老爸从小培养的国画和书法功底,我今天都用在这上面了,那画就是我照着镜子画的我自己!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我的自画像?! “花魁瑶娘绝密档案?”薛娘轻轻念出了小册子封面上的字,心里有些不明白,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小册子看。 里面的内容着实让她大开眼界,先是一页的前言: 她国色天香,却有着红颜祸水的不祥命数。 她跋涉千里,只为寻找揭开面纱的有缘人。 瑶娘的有缘人究竟是谁?是他,是他,还是他?不要再犹豫,有缘人就是你!这本书,就是你成为瑶娘真命天子的成功大道! 翻开它,瑶娘你值得拥有! “得选花魁全记录……瑶娘的傲人三围……花魁最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衣……瑶娘的择偶标准……花魁瑶娘的青涩初恋?”薛娘翻过前言,之后每一页的开头写着小标题,尔后就用小字写着一些内容。 越看越惊奇,翻到小册子最后,上面写着:你是否就是瑶娘的梦中情人?就请进入这里开始测试吧! 薛娘看了这题目也迫不及待地再往后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测试,却只见一堆“甲乙丙丁”的选项,最后只给出了四类人,但是哪类人才是瑶娘最心仪的,却没有了答案,只写着:如果你测出了你的类型,那你就成功了三成;如果你能成为瑶娘的入幕之宾,将这份结果告知瑶娘,那你就成功了六成;如果你真想成为揭开瑶娘面纱的有缘人,那么就需要你尽心培养你和瑶娘的缘分,这剩下的四成,就是你对瑶娘真心情意的考验。 “哎哟,瑶娘,这书真是妙极了啊!”薛娘看了这书,激动得手都打颤了。 “既然妈妈喜欢,就赶紧安排印刷销售吧。”莫广怡说道,“要印快一点,在未时之前出炉,每本卖十两银子。” “诶,好!我这就去!”一听就这么本破册子都一本十两,薛娘知道银子又要送上门来了,笑得脸都何不拢。 “等等,妈妈,这册子可不能摆摊大肆叫卖。”莫广怡见老鸨这兴奋样,知道要是全权交给这猪脑老鸨,事情肯定砸了。你个老火柴,捧人要有策略,销售也得要策略!看你这副样子,这种“珍惜”的八卦杂志能让你这么张扬的去卖吗? “那应该怎么卖?” “选几个机灵的小厮,每个人怀里至多揣两本,那些等在外面准备买高价倒售票的人多着呢,让小厮在他们之间游走贩卖。人人都想做有缘人,所以切不可高声宣传,让每个人都以为只有自己才有这本小册,卖的时候要故弄玄虚,才能吊人胃口。总而言之,就是要做到神秘和隐蔽。” “诶,好嘞!老婆子我这就去办!”薛娘拿着册子,就屁颠屁颠的走出了瑶娘的房间。莫广怡又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一群“斯文人”正在哄抢远台票,哀嚎声正此起彼伏地响起。 ------------ 梁朝伟?! 大夏史上第一版五百本的八卦小册子,在未时出炉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一扫而光,而每个拿到小册子的人都以为此书唯自己独有。申时快到,整个花间坊已经清场完毕了,只有买了票的公子客人对号入座,除了往来在青楼之间端茶送水的小厮以外,花间坊里便没有了男人。 “这都申时了,怎么近台座还是没人来啊?”站在二楼的薛娘撩开了一角帘幕,疑惑地问道。 “他们爱来不来。”瑶娘对着镜子描眉道,“反正呢人没齐我就不下去。”这群人,买了我的票还跟我耍大牌,哼,我还没听过影迷跟演员耍大牌呢!你晚半个时辰,我就可以晚两个时辰,反正你的钱我都揣兜里了,可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啊?”薛娘一听跳着个小脚就闹起来,“我的祖宗……!你可不能使性子啊!虽说近台座的人才是大爷,可是那远台座的人可也是在金陵城叫得出名号的响当当的人物啊!你可不能得罪他们。” “那我要是让近台座的那些大爷们看不到演出了,得罪的人可该怎么算啊?”莫广怡眼角一挑,故意把难题抛给老鸨。 “停轿――!”莫广怡话音刚落从楼下的街上就传来了家丁的拖长音。薛娘急急跑到窗口去看,见轿子中走出一个英年男子,穿着紫红色罗缎绣金丝螭龙长袍。 “长王爷请~~”从后面的轿子里下来了一个白袍男子,接着又下来一个白袍男子,两个人急忙对紫红色的男子说道。 “两个布政使公子?!长王爷?!”薛娘惊疑到。话刚说完就急急地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我得赶快出去迎客啦!瑶娘,你赶紧准备准备,近台客可是大人物啊!” “哼……”莫广怡冷哼一声,别过身去,“能有什么大人物?难不成还是皇上?” “哎哟……我的祖宗姑奶奶……算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待会儿近台座的贵客坐下来了,你就赶紧出场,卖我几分薄面,好吧?”薛娘急急求道,莫广怡不置可否,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哼,还是嗯,薛娘全当她答应,提起裙裾就走出了房门。 “哎哟,王爷吉祥――!”还听得到薛娘的脚步声,一阵谄媚的招呼声就直灌入莫广怡的耳朵。 “王爷?”是一代大王爷还是二代小王爷?是皇帝的兄弟还是侄子啊?不管那么多,先看他帅不帅。莫广怡想着就撩开一角门帘往外看去。 “梁朝伟?!”当莫广怡的眼睛看到那个穿着紫红色长袍的男子时惊呼道。他不是才和嘉玲姐结婚了吗,怎么也来这鬼地方了?这下好了,有个当王爷的旧相识,以后的日子肯定好混了!诶?不对,这个梁朝伟好像要年轻好多,莫非……他真是什么鬼王爷? “二王爷吉祥~~~~~!”这时又进来一个男子,身穿蓝色长袍,上面也有繁复绣金图案,老鸨谄媚地直喊吉祥。 “金城武?!”莫广怡惊呼出来又急忙捂住了嘴巴。他是长王爷的弟弟?额滴神哪! “三王爷吉祥~~!”莫广怡还没有回过神来,老鸨献媚的声音又传来了。这什么世道啊,怎么这么多王爷? “刘德华?!”天……天……别再来熟人了!怎么回事啊,第一天混饭吃的表演就来这么重的“嘉宾”,还让不让人混了? “四王爷吉祥!五王爷吉祥!” “吴彦祖?!陈奕迅?!” “六王爷吉祥!七王爷吉祥!” “陈冠希?!余文乐?!”这、这他妈的算是个什么组合啊?我拍戏也没见过这么庞大的阵容!难道是要拍新版的《东成西就》?天哪!本来还想着先看看王爷长什么样,再看看皇上怎么样,再选择具体勾搭哪个帅哥。现在……现在……眼看着一群帅哥,却不敢有非分之想!这些可都是一群铁哥们儿啊,要追他们?光想想我心里就起鸡皮疙瘩! ------------ 一个许诺作赏赐 七个王爷加上那一身白袍扮酷的两位布政使公子,这也才九个人啊,还有一张近台票跑哪儿去了?莫广怡数了数外面的人头,心里嘀咕到,眼前不禁出现了上午那个极品帅哥的脸。他怎么还没来啊? “薛娘,近日淮安王的七位小王爷都在金陵城游玩,而恰巧听闻你们花间坊的花魁选拔,今日我就将七位小王爷都请来看看这传说中失传的金莲舞,你可要好生招待哦。”一身白袍年龄略大一点的布政使大公子说到。原来是淮安王的儿子,那就是二代小王爷咯,也不怎么样嘛。 “那是一定一定,老身岂敢怠慢啊。”说着薛娘就将九个人引到近台座面前,“王爷请,布政使公子请。” “薛娘,请问这花魁瑶娘何时能够登台献技啊?”几个王爷都坐下了之后,布政使小公子问道。 “贵客都来了,瑶娘自然就会献技啦。”老鸨笑着说,“我这就上去催催她,她呀新来花间坊,还有些怕生呢!”薛娘一句怕生,将几个人的神色都哄得舒展开来。 哇!不会吧!枉我认识你们几个这么多年,原来你们也是这种人,听到怕生的女子就这么高兴,敢情都喜欢吃没开苞的嫩花是吧?莫广怡从二楼远远看到七个王爷的表情,心中对几个铁哥们儿的印象,顿时碎成了片片。 “瑶娘,瑶娘~”莫广怡还在为自己的友情哀悼时,就听到老鸨小脚哆哆上楼的声音。 “什么事?”莫广怡故作不知的问道。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站在这儿,还不赶紧下去,别让王爷都等急了。” “现在才来九个人,近台座还差一个人呢。”莫广怡说。 “王爷都来了,谁还管得了别人!”老鸨不耐烦的说着就拉着莫广怡的手,一个不注意将她拽出了房间。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她就迎来众多目光。 “瑶娘,是瑶娘!瑶娘出来了!”这时不知道是哪个人大吼了一声,所有人的眼睛如聚光灯一样打在了她的身上。这他妈的是谁啊,这么没素质!不嚷嚷你会死啊! 明知道已经再无“千呼万唤不出来”的可能,莫广怡心里一横,泰然自若地向众多头来炙热目光的人微微点头,就仪态万方地往楼梯走去。等到款款地下了楼梯,来到舞台上时,莫广怡优雅地行礼说:“民女瑶娘拜见王爷。”七个王爷的眼神里满是欣赏,还带着点遗憾,好奇心完全可以将莫广怡脸上的面纱看穿。 我的七个好哥们儿,你们别这么看着我的面纱行不?虽然心里知道你们真的是王爷,但是你们这脸长得只会让我想到以前的好友,被相处起来没有性别之分的哥们,以男女的眼光看着,真的是种折磨。 “听说你能以足尖跳舞,所以今日七位王爷特地来欣赏绝技,瑶娘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布政使长公子说到。你个装白马王子的臭小子,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想威胁我啊? “谢王爷和公子捧场。”莫广怡俯身说道,“金莲舞是家母传给民女,民女从五岁开始学习。瑶娘未见过什么世面,今日第一次当众献技,难免有些紧张。瑶娘想求王爷能许小女一些赏赐,以作鼓励。” 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所有的人都愣了,薛娘的脸被吓得几乎抽搐,几个王爷先是一愣,接着就眉头舒展,一副欣赏的模样。 “呵呵呵呵呵,”长王爷梁朝伟先笑了说,“真不愧是奇女子啊。不过,我们这里七个王爷,你是想要我们其中的谁给你赏赐啊?” “如果王爷不怪瑶娘贪心的话,瑶娘想让各位王爷每人给瑶娘一个许诺作赏赐。”瑶娘泰然自若地缓缓说出一句话,雷到了全场的人。 ------------ 就是智商高了点 “你可知凭这一点,本王就可以将你治罪吗?”二王爷“金城武”一听莫广怡的话,面色骏冷的说到。小武哥,你至于这么不仗义吗?还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啊? “瑶娘心知此举甚为不妥。”莫广怡泰然说到,“可是瑶娘弱质女流,留得一双天足与世俗不符,只望我的金莲舞能够得到王爷的赏识,才能得到一席容身之地。” “你已然是花间坊的花魁,还嫌没有容身之地吗?”三王爷“刘德华”反问到。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青楼实非终身之地。瑶娘一旦踏出金莲台,自己也不敢想该身处何处。所以,恳请几位王爷为小女做个庇护。” “我们每人一个许诺,这可是万金也买不到的赏赐,你未免也太贪心了。”最小的王爷“余文乐”说到。这个“余文乐”虽然长相和莫广怡所认识的并无差别,但是一副年轻的还未长定型的模样,估计也就十四五岁。 余兄,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不过你未成年人就来逛青楼,也未免太……有损形象了吧?莫姐我只要你一个许诺,你也不要吝啬嘛。 “天下之大,瑶娘举目无亲,惟王爷七人能给瑶娘以庇护,瑶娘并不贪恋金钱,仅仅是想蒲柳之身能平安栖身。”莫广怡故作娇弱地说到,声音宛若山涧流水,虽戴着面纱,但是双目眼波流转,无限的孤女凄楚尽流露出来,在场众人都被打动,更不用说那七个王爷。 “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也不能将你一介女流至于不义。”长王爷说到,“只要你的金莲舞非浪得虚名,我们也就答应你的要求。”嘿!还是伟哥仗义! “谢王爷赏赐。”莫广怡连忙行礼谢恩到。 “不知姑娘能否将天下可依靠之人也算我一个呢?”莫广怡话音刚落,一个男子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众人都是一愣,所有的目光纷纷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穿着墨蓝色长袍,腰间一条白底金纹腰带,手上拿着一把绿色扇骨的折扇。眉目清秀而透着硬朗,眼神温柔却又带着英气,两片嘴唇性感得恰到好处,嘴角微微带笑,不屑和骄傲尽数让人着迷。总之,用莫广怡直直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这个男人帅得一塌糊涂! 我的帅哥!我可总算来了!莫广怡心中狂喜到。乖乖~~不得了~~杭州织锦长袍,白色云锦腰带,加上玉骨折扇,你小子也忒奢侈了点吧?这么帅的出场,把我几个王爷哥们儿都比下去了,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吧!不过――我喜欢! “公子若是有意,瑶娘不甚感激。”莫广怡嘴上流利地回答帅哥的话,可是几乎呆滞的眼神让几个王爷看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半路杀出来的帅哥给撕碎。薛娘深谙几个王爷的眼神之意,忙走上去想呵斥来人,然而帅哥的动作比薛娘快,从手中展出近台座的木牌,微笑地对薛娘说:“薛娘,你的票卖得可真贵啊,两千两白银赏给你,怎么,还不给我卖个面子?” 这话的意思……天哪!内部炒票也被他看出来了?莫广怡脸上刷的一下就一阵青一阵红了。上天也太不公平了……这么完美的帅哥,怎么能……帅哥啊帅哥你什么都好,就是智商高了点! 帅哥将木牌还给了老鸨,哗的一下展开扇子,走到了仅剩下的近台座前,以足以让人尖叫的帅气姿势坐了下来。眼神仿佛带着暧昧,又仿佛毫无感情地看着台上的人,悠然说:“姑娘,能否开始了?” 能啊!你的都说开始了,我哪能不跳呢?莫广怡一听他的话,喜上眉梢连忙行礼说到:“瑶娘献丑了。”说完就看了眼薛娘,薛娘连忙上台来站到瑶娘旁边,莫广怡这才缓缓解开腰间的带子,将穿在外面的鹅黄色云锦百花招蝶纹的衣衫脱下。 莫广怡里面穿的白色衣裙让众人都是大吃一惊,那衣服是连着裙摆的,裙摆却是几层的白纱,只有及膝长短,白纱蓬蓬松松地像是云朵漂浮。上身的衣服是用织锦做的,没有寻常衣服的开襟,衣服没有平日大家看惯的宽大长袖,莫广怡的两条玉臂露在外面。而她的小腿和脚都露了出来,一双粉色的舞鞋贴合地穿在她的脚上,小腿上是交叉绑着的束带,一直绑到小腿中间。所有的人都乍舌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开放的打扮。 ------------ 惜乎?锡壶! 莫广怡先是做了芭蕾舞中的一个简单的行礼,便抬脚轻盈地踏上了摆在舞台中央的金莲台。双手做成一位手,双脚做成一位脚,一发力足尖直立在金莲上。这时乐师们奏响了音乐,莫广怡就开始了翩翩起舞。 “真的足尖直立了?”小王爷嫩嫩的“余文乐”难以置信地说到。那是自然,我敢出来献难道我的芭蕾还是假的不成? “此乃真是世间第一大奇观也。”年轻版的陈冠希六王爷惊叹地说到。嘿,想不到连中国话都说不利落的小希还会来文言文了! “双足直立,宛若玉簪蓓蕾,足尖点地,宛若蝴蝶恋花。”这时极品帅哥欣赏地说到。哇塞~~还是我的帅哥有涵养,随随便便地一句话都这么美! 耳边一直被惊叹和赞美包围,莫广怡的舞也跳得美滋滋地。等到音乐将完,莫广怡若一直仙鹤一般直跳下了金莲台。足尖落地时,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恰好奏完,莫广怡便在原地行了芭蕾舞中的最高结束礼。 “啪啪啪啪”舞蹈结束长王爷率先鼓起了掌,满脸赞许地说:“瑶娘再世,果然名不虚传!本王许了你的要求!” “谢王爷。”莫广怡听了,喜上眉梢地谢恩。 “不知姑娘今日首次出场,是否愿意招入幕之宾呢?”呃?是谁这么讨厌,提出这么尖锐的问题。莫广怡回头一看,说此话的正是极品帅哥。 “这位公子,瑶娘初次献技,你如此相问,恐怕唐突了佳人。”二王爷金城武说到。小武哥,嘿嘿,谢谢你给我接了这么个问题,接下来的事就你们几个解决吧! “二王爷,小人不过将心比心,问了你我都关心的问题。”极品帅哥说到。帅哥,你怎么能够这么伶牙俐齿呢?你要是想当我的入幕之宾,我们俩完全可以私下里来谈谈嘛。 “呵呵,公子如果这样想恐怕就错了。”三王爷“刘德华”站起身来说,“我们不过是来看看,这沸腾金陵城的花魁是否真的名副其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下月就是父王的五十大寿,我们兄弟不过是想给父王一个惊喜。至于入幕之宾,呵呵,虽我们也曾想,可是并非我们能决定的,自然另当别论。”淮安老王爷的五十大寿?他们的老爹原来才五十岁。莫广怡听了心里暗想到。看不出来这群哥们儿还真是孝子。 “看来是我错了,草民给王爷赔不是。”极品帅哥嘴角依然挂着说不清的笑容,起身道歉到。三王爷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帅哥。 “那么……在下能否为瑶娘煮茶斟酒,吟哦诗词。”极品帅哥丝毫没有在意三王爷,话一说完就对莫广怡说到。 不会吧,你直接把王爷当作空气,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这样问我。得罪了王爷,你叫我回答你什么好呢……这么冲动这么帅气的做法,简直是……酷毙了! “谢公子青睐。只是……瑶娘若就此答应了公子,恐怕会有失公允。”莫广怡说到。帅哥,虽然我对你有意,可是我也不能轻易就让你坐了入幕之宾。不然就显得我这个花魁太不值钱了,杜十娘就是这样把自己给葬送的,我可不愿当莫十娘。 “姑娘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算不失公允?”长王爷听到瑶娘并未轻易答应持扇男子,心中大喜到。 “今日瑶娘就献丑出一个上联,各位公子之中若谁能对出完美的下联,便可作入幕之宾。”莫广怡说。 “甚是有趣。姑娘请出联。”二王爷说到。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 狮子座! 什么?!帅哥你还来真的了?我的农历可不大吉利,七月十五鬼节呢!要不是生在男女平等的20世纪,我早就被丢路边了。我的属相也不大好,女孩子属蛇总让我想起《白蛇传》,我还是喜欢我的星座,一个聪明地具有领导才能的人拥有的星座~~ “呃……”莫广怡一时间被这样问,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姑娘?”见莫广怡半天没反应,帅哥又问了一声,“请问姑娘属相为何?” “狮子座!”莫广怡正出神中想着自己的星座,被帅哥一问脱口而出。 “狮子座?”众人都是一惊,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狮子座是个什么东西? 呃……这算个怎么回事啊?第一天出场竟然自己给自己制造了这么尴尬的一个场面,该怎么下台呢?莫广怡看着台下的众双眼睛,心里狂汗着,瞬间就升级到了瀑布汗。遇事男人通常有尿遁护身,事到如今,本姑娘只有使出最好的美女无赖杀手锏了,晕遁~~! “回公子……”莫广怡娇怯的声音回答到。本姑娘才懒得再跟你们这群人耗了,装装柔弱先走为上!她的话音还未落,就玉手扶住头,左右轻颤摇晃,脚步不稳柔弱躯体无骨般的倒下了。 “瑶娘!”老鸨看到摇钱树突然倒下,心里大慌大呼一声。 “瑶娘……!”王爷见莫广怡晕倒,着急地呼道,便快步往台上走去。 “姑娘……”极品帅哥见风姿翩跹的瑶娘突然晕倒,一着急就足底一蹬,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在舞台上,一手就揽住了瑶娘还未触地的身子。 喂喂!我还没有完全倒下呢,你怎么动作这么快?帅哥,莫非你练过功夫?莫广怡享受着帅哥的温暖臂弯,心里涌出一阵花痴涟漪。 “姑娘,姑娘?快醒醒……?你怎么了?”帅哥轻轻地摇着怀里的人,关切地问道。被帅哥这样关心着,还真是幸福啊~~~虽然是帅哥你叫我醒醒,但是我现在可不能醒,说怎么滴也得多享受享受这古代帅哥的拥抱,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极品帅哥啊~~ “薛娘,瑶娘的房间在哪儿?”莫广怡听到身边的帅哥焦急地问道。 “在……在二楼……”薛娘一时间也被吓傻了,结巴地说着指着二楼的方向。帅哥还没等她说完,一把抱起了莫广怡就准备往楼上走,对薛娘扔下一句话:“快去找大夫!” “不用了!”长王爷一声喝断,“把我的医护传来!”杠上了!杠上了!原来王爷你没有抢到软玉在怀的先机,开始玩儿大手笔追我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先谢谢各位厚爱了~~ 帅哥听了王爷的命令,什么也没说,斜眼瞥了一眼王爷,抱着怀中的人儿噔噔地就上楼去了。到了房间之后,帅哥将莫广怡轻轻放在床上,脱下了她脚上的舞鞋,给她盖好了被子。王爷的大夫就和王爷一起进了房间。 “李大夫,你快给这位姑娘把把脉。她突然晕倒了。”王爷说到。 “是,王爷。”莫广怡感觉到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从被子取出了她的手臂,在手腕上按了按。过了顷刻,李大夫说:“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还用你说没有大碍?我当然没病!我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呢!你个死郎中,就不能配合一点,让我的晕遁能像点? “没有大碍她怎么会晕倒?”王爷问道。 “这……在下才疏学浅也不敢确定究竟是什么病征,老夫先开一剂补气调理的方子,让姑娘调节身体再看看有无其它症状。”这才对嘛,晕倒当然是体虚啦,先不管真假,你给我开了药才是正经。 ------------ 比谁的劲大! 大夫开了药方就离开了房间,整个小小的房间变得异常的安静,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你们俩至于吗?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了,我现在是病人耶,别让这个房间充满了压抑好不好?莫广怡躺在床上也感觉到了房间里与众不同的气息,带着两个男人的火药味。 没过一会儿,王爷就走到莫广怡的床边,静静地看着莫广怡,而极品帅哥则紧紧地看着王爷。长,长王爷,小女子求你了,你别这么盯着我的脸看好不好?我的脸都毁容了,这样看让我觉得很大的压力耶!莫广怡紧闭着双眼,被子下的手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打这个“梁朝伟”一拳。 过了一会儿,王爷竟然伸手想去揭开莫广怡的面纱。莫广怡虽然一直装晕,但是眼睛是虚成一条缝,能够透过睫毛隐约看见外面的事。喂!喂!你,你要干嘛?你趁人之危想揭开我的面纱,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坐起来! “你干什么?”帅哥见王爷的动作,立刻喝道。 “想看看这红颜祸水的倾世容颜。”长王爷一脸自然地说到。 “别人趁人之危是想利己,不过王爷你这么做,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帅哥道。 “究竟是祸是福,不是区区一个术士就能确定的。我又何必忌惮术士的胡乱妄语?”长王爷说着就要揭开那张面纱,帅哥突然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你……”王爷见自己的手被擒住,怒目瞪着帅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挡本王!”王爷这次好像真的被激怒了,右手虽然被擒,左手却开始了还击。 不,不会吧?你们俩不光是杠上了,现在还掐上了!王爷,你可别伤了咱家帅哥的脸啊!听这声音,怎么风声这么大,这样下去会不会闹出个一级伤残啊?不行不行,看来我是不能再晕下去了,我起~~! “嗯……”莫广怡想到这儿,就呻吟了一声,左手伸出来扶着太阳穴,右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听到莫广怡呻吟的声音,王爷和帅哥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愣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坐起来。 “咦?王爷,公子,你们在做什么呀?”莫广怡站起身来,故作疑惑地看着两人。 “呃……”王爷和帅哥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醒,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忘了放开死死抓住的对方的手。 “我们在比谁的劲大!”长王爷见场面尴尬,抢先说到。明明就是看不惯我的帅哥,还撒谎骗人!既然这样,那我也陪你个鬼王爷玩玩儿吧! “那我来当裁判!”莫广怡说着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瑶娘!”长王爷见她要下床,连忙喝住,莫广怡被她的一声长喝吓得傻在了原地。喂喂!冒牌梁朝伟,你要吓死我啊?你以为你在演《无间道》吗?我没病都会被你吓出病的! “别动,你要多注意休息。”长王爷见莫广怡动作愣住了,就一个箭步冲上去,赶紧将莫广怡扶住,温柔的说:“刚才你太累了。”我才不累呢!你别这样趁机揩油啊,想揩油的人我可见多了,你这点伎俩别拿出来丢人显眼了! “王爷,瑶娘不过是旧疾复发。请王爷不要担心。”莫广怡说着就轻轻推开王爷的双臂故作矜持的说到。 “旧疾?什么旧疾?”极品帅哥听了,蹙着眉头问道。莫广怡见他这么担心自己,脸上一红,心里一丁点愧疚涌上心头。帅哥,真是对不起哦,为了圆谎我还是不得不继续骗你,你要当真我也没办法了~~ “瑶娘自幼有这个毛病,会没有预兆的晕厥,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瑶娘撒谎不带结巴地说到。 “小时候有看过这个病吗?”王爷问道。我……你个鬼王爷,你还有完没完哪?真是的,哪儿有你这么啰嗦加龟毛的王爷? “看过……不过……没有大夫能下结论,因为我的脉象并无异常。” ------------ 姐姐,你真好! 刚说完话就听到敲门声,伴着赵妈的声音:“瑶娘,柳如是已经换好衣服,我给您把她送来了。” “进来吧。”莫广怡说。赵妈听了命令,就推开了门,柳如是此时穿的一身粗布绿色衣服,脸也洗干净了,还是一副怯怯的样子。这小丫头倒是挺可爱,没见过柳如是的照片,不过看这小孩子,也想得出她以后的风韵了。能当柳如是的师父,我来这儿还真不是白来~~~ “小妹妹,来,到姐姐这儿来。”莫广怡和善地朝柳如是招手到。柳如是看了看莫广怡,就小步子哒哒地跑到了莫广怡身边。 “嗯,好。”薛娘见莫广怡挺喜欢柳如是,心里也觉得辛苦没白费,高兴地出了房间。等到两个老婆子都出了门,莫广怡问道:“能告诉姐姐你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吗?”嘿嘿,要是能见见辛弃疾本人,这就太好了! “爹爹……爹爹已经过世了……是,是二娘把我送来这里……”柳如是说着泪珠儿就扑簌簌地落下了。别哭啊……你哭我也想哭……你不就是死了爹被后妈卖了嘛,你至少还能知道你爹坟在哪儿,我以后让你每年去上坟不就是了。我呢?我,我现在连爸妈都见不到……他们肯定以为我埋在废墟堆堆里没有被挖出来…… “如是,你别哭……”莫广怡眼圈微红的用衣袖替柳如是擦去眼泪说,“以后你听姐姐让你经常给爹爹上坟好不好?” “姐姐,你真好~!”柳如是听了圆圆的脸上漾起了甜甜的笑。 “如是,姐姐要交代你一件事,你务必答应。” “什么事?” “以后,你要是遇到一个叫钱谦益的家伙,什么话都别跟他多说,先一棒子打死那个家伙!” “为什么呀?”柳如是瞪着圆眼睛不解地问到。为什么?!那个恶心的家伙,一辈子当根墙头草。殉国不敢推说今夜水太凉,投降清军剃头借说因为头皮痒!这种人当初差点没把你给气死,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我就要你避免人生悲剧! “没有为什么!”莫广怡愤慨地说到,“他是个恶心的伪君子!会耽误你一辈子!” “嗯,如是知道了。”柳如是傻乎乎地点头道。 “小如,你想跟着姐姐学用足尖跳的舞吗?” “想~!”柳如是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 “那好,姐姐就带你去定做鞋子~~!”莫广怡见柳如是这么“好学”心里一高兴,站起来就拉着她出了房间。 到了大街上,莫广怡才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街上有一半的女子都是蒙着面纱。原来我已经在这里一夜走红了啊!看来中国人的山寨潮流是从古代就有了,是老祖宗宝贵的精神文化遗产哪! 路过了一家酒馆门口,看见外面贴着出售的广告,莫广怡灵机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往里面走了进去。“姑娘,你来喝酒还是来找人?” “我来是看铺子的。”莫广怡说到。 ------------ 邀请王爷做嘉宾 西城原一战之后,赤蛟帮的名声大震,大当家莫大姐也成为了口耳相传的女英雄。因为莫大姐戴着面纱,不露真面目极其神秘,所以大家就猜测她其实是有身份的女子,因为怕父母责罚所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居然没有人把莫大姐和花间坊那个莺喉婉转的瑶娘联系在一起。 自从打架那天被朱凌风“偶遇”之后,瑶娘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一阵风儿似的歌迷。周家人一家都是实诚人,慧敏一点就通能够理解莫广怡的要求,劳力就由赤蛟帮的兄弟完成。就这样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月,瑶娘的第一家服装店在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监工下基本竣工了。 店面的色彩和风格在整条街看来,就跟立在猪圈里的一匹汗血马一样打眼。棕紫色的茜纱帘做了铺面的软隔断,一格是挂出来展示的瑶娘美轮美奂的演出服,一格就是几种和演出服同一质地的布料。店里的水晶串零星垂挂,反着光搭配着这梦幻的茜纱帘,衣服的布料也是华贵闪亮的,凡是女人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 “周师傅,你们的手真巧,我有好几天没来了,没想到你们作出来的效果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啊!”莫广怡看到自己的店终于有了成果,心里兴奋得难以自持。 “哪里哪里,要是没有莫恩人你,我们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铺子?”周师傅也喜上眉梢地说到。 “大姐,你说我们这个店什么时候开张好?”赤蛟帮的一个小兄弟这时候问道,这一个月他一直在这里帮忙,莫广怡对他印象颇深。 “开张的日子好定,你们翻翻黄历问个半仙儿就可以了。关键是要让我们的店能够一炮打响,让整个金陵城的姐姐妹妹婆婆妈妈,都知道这个店。”莫广怡说道。 “莫姐姐,我们能做到吗?”周慧敏一听莫广怡的话,心里就起了疑虑。 “请七个小王爷,来我们的开业典礼,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莫广怡眼神一挑说到。干什么事能不请代言人呢?这叫名人效应~~开业典礼的剪彩,只要有一个名人出来,至少可以拉动一千人光临,这么算来……银子又不断进账了! “王爷?”所有人都是一惊,接着周慧敏最先清醒过来,问道:“莫姐姐,我们能请到他们吗?” “这你们不用操心。”莫广怡大气地说,“不就几个王爷嘛~小意思!” 和周家又商量了一些事宜,莫广怡就牵着柳如是回到了花间坊。回到房间,莫广怡用一张自制的粉色笺写下了一封信: 民女瑶娘前日拟开一裁衣店面,以方便金陵姐妹。然苦于青楼身份连累店面,心中惶恐万分,望王爷能赐名与店面,瑶娘感激不尽。 写完,便把信交给了柳如是,让她送到布政使府上。 ------------ 简直是欺君之罪! 两个大人的目光同时转到了柳如是身上,气氛异常诡异。kyle一脸的茫然,接着就是一脸地质问看着莫广怡,眼神在说话(你不是说不在这里面吗?) 莫广怡看到kyle的眼神,心里一个尴尬,立刻转头目光如炬,看着柳如是(我说你个小屁孩,你怎么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啊?弄得我多尴尬,你知不知道?) 柳如是被莫广怡的眼神给吓着了,满眼的无辜在辩解(本来尿尿也用不了很久啊……人家还不是怕你等急了……) 三人眼神互相对看,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都在说话,气氛尴尬得莫广怡恨不得来个地震把她给彻底震没了。kyle最先说话,不是对莫广怡,而是对着柳如是:“小妹妹,你怎么躲在树丛里面啊?不知道你姐姐到处找你吗?” “姐姐找我?可是我在里面尿尿,是姐姐让我去的。”柳如是一脸无辜地诚实回答道。天哪!苍天哪!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让这小孩说句假话?我真是和小孩儿命中相克!柳如是!你让我直接撞墙死了算了! “尿尿?”kyle一听眉头微蹙,一脸的严肃转而看向莫广怡说:“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很明显啊,小孩子憋不住了,又找不到茅房,就让她躲在里面解决,结果你来了,我总不可能直接对你说小孩儿在里面尿尿吧?”事到如今,老子也只好改变战略战术,采用无赖坦诚法了! “粗俗至极!”kyle见了莫广怡的态度暴怒地吼道,把莫广怡和柳如是都吓得退了一步。他接着说:“你是哪里的女人,竟然这么没有礼数!光天化日在王府内做无礼之事,还理所当然地撒谎!简直是欺君之罪!” “喂!我说你这人还有理没有啊?这王府这――么大,你让个不识路的小孩子去找茅房,你是不是想让她憋死啊?人有三急,你读过书肯定都知道吧?对小孩儿这么没爱心,你还是不是人啊?”莫广怡噼里啪啦地说着,丝毫没有管kyle脸上的表情,“还欺君之罪,我呸!我们的皇上要是像你这样连个小孩儿都不体恤,还指望他体恤天下民心?我早就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了!教教他什么叫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 “放肆!”kyle见莫广怡终于停下了,脸都气得扭成一团,手一下子举起来,准备往莫广怡脸上打去。 “哟,说不过理还想打人?”莫广怡的手一下子抓住了kyle的手腕说,“一个有度量的男人才能算男人,打女人的男人连兽都不如!你要是想当兽呢,就打下来吧,反正我无力还手,最好啊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看看一个大男人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滚!”见莫广怡一副丝毫不惧怕的样子,kyle的脸都扭曲了,衣袖一甩转身就大步离开。莫广怡则拉起柳如是的手准备继续找路,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一点都不像kyle,没有丝毫魅力! “姐姐,你的手心好湿。”柳如是一个小孩儿就知道说实话,莫广怡一听只觉得眼前一只黑乌鸦嘎嘎地飞过。我的真心话小祖宗,和一个大男人这么说话,我差点就被他给就地正法了,我能不怕吗?手心没汗就不正常了! ------------ 抬起头让朕看看(1) 经过这么个插曲,柳如是和莫广怡都忘记了找糖吃,也不知道绕了多久,终于回到了歌姬园子,错过了饭点,歌姬园子的人自然没有好心到给她们俩留一粒米半颗饭。两人怏怏地在房间里呆着,到了晚上听着猫头鹰和自己肚子的完美二重唱,两个人因为白天走了不少的路,总算让困意战胜了饿意,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清早,莫广怡突然被一阵粗暴的推门声惊醒,她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见外面站着两个家丁,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松了口气。幸好昨晚因为太累了,直接和衣而睡,不然大清早地被两个大男人给看光光,我还活不活了?(画外音:谁让你自个儿喜欢裸_睡啊?)咦?这是哪儿来的蚊子声音?!导演你怎么管人的啊?快滚出去! “喂!你们俩进姑娘的房间,怎么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啊?”莫广怡不满地嚷嚷道。 “花间坊花魁瑶娘听令――”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展开一卷绢帛说到,莫广怡被他突然的高嗓音给吓得赶紧捂住耳朵。那人的眉毛瞬间拧作了一团,另一个男人立即厉声喝道:“还不快跪下!” “哦,哦。”莫广怡赶紧从床上下来,乖乖巧巧地跪下来。那男人见莫广怡还算知错能改,也就不再计较,照着绢帛念道:“即刻起梳洗打扮,午宴时为圣上作金莲舞,奏他乡音,不得有误――”说完就收起绢帛自己带着小弟走了。 作金莲舞,奏他乡音?还是皇上?这么说今天就是淮安老头子的生日party了?总算要见到皇上了,要改造这个世界,其关键点必在这个皇上身上,那么我莫广怡今天开始就要在这里大展宏图了!fighting!fighting!fighting!不过……偶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呢……555555…… 还算这王府有良心,辰时三刻的时候给莫广怡送来了早点,以往吃了还剩大半的糕点,今天被莫广怡柳如是二人,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地席卷完毕。吃饱喝足之后,休息了一会儿莫广怡就开始进行芭蕾热身,以及梳妆打扮,巳时三刻午宴那边安排的人就过来让莫广怡到另一处休息,准备献艺。 走出房间莫广怡才发现,从第一天开始就和她过不去的歌姬大姐也在其中,那人一看到莫广怡也在队伍其中眼睛里立刻喷出富士山火光。嘴带轻蔑地说道:“我还不知道原来男人脚也可以算作女人。” “或许姑娘不知道我们大夏的附属国泰国,那里有一类人叫做人妖。妖娆多姿实则连女人都赶不上,不过,他们却是男人。”说道这儿莫广怡故意看了看那个歌姬之首,那女人一脸迷惑,不知道莫广怡想说什么。 “要知道这世上,男人终究是男人,即使裹了脚站在女人堆里也还是不算做女人。”莫广怡说完就挺了挺胸端庄傲然地走到了队伍最前面,这动作就像往那堆女人扔了个炸药一样。那些女人看到莫广怡胸前山峰,脸刷一下子就成了碧海蓝天。嘿嘿~~~别生气别生气~~要知道在娱乐圈里,偶是比不过林志玲蔡依林滴~~~!偶事先真滴真滴只是想试探一下,可是没想到你们的真的这么小,让我的36c不战而胜了~~ ------------ 抬起头让朕看看(2) 到得午宴的会场,所有歌姬都被聚在了一起,挨个挨个地等待着自己的出场。长期被蓄养在王府的歌伎,只是做了一些常规的场面表演,就变成了歌妓分坐在了各个来宾,还有大小王爷身边,而皇上因为脸面问题,他身边的歌妓只是站在桌旁,偶尔斟酒。 “淮安王,你是朕的叔叔,算来今日应该是朕这个晚辈敬你一杯了。”看了热闹的开场舞,皇上开口说着就举杯对着淮安王。 “皇上真是厚爱了,能得皇上一杯酒,实乃老臣一生的福分。”淮安王说着也作受宠若惊状,举起酒杯站起身来,与皇上相对然后鞠躬,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叔,朕听说几位兄弟前些日子游玩江南一带,却独独在金陵城停留了近一月之久,不知金陵城是何人何事让几个兄弟都流连忘返呢?”皇上和淮安王二人饮酒完毕之后,明知故问地对七个小王爷说到。 “呃……”此言一出几个小王爷都哑了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因为一个妓女流连金陵,要知道就算瑶娘确实是清倌人,但是青楼女子终究是抬不上桌面的。 “回皇上,”终究是长子首先站出来说道,“是因为上月金陵出了一个奇女子,瑶娘,她会作全大夏女子所不能的绝技舞蹈,所以让为臣在金陵逗留。” “当真是全大夏女子都所不能的绝技?”皇上怀疑的问道。之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金陵城一夜之间红遍街头巷尾的奇女子的传说,但是他一直难以相信。 “正是。此女子反世间之裹足习俗,留得一双天足而能用足尖直立,在金莲上轻盈舞蹈。若非为臣当日在金陵亲眼所见,恐怕时至今日也难以相信。”长王爷说道。 “此话当真?”皇上听见长王爷如此说更加好奇,“此次回去,朕倒想绕道金陵,一睹其神奇风采。” “回皇上,老臣已经让几个不肖子将此女子带来了王府,今日还特意让她为圣上献艺。”淮安王不失时机地说道。 “哦?那就快快宣她上来吧!”皇上毕竟是和七个小王爷同龄的年轻人,听见如此奇人就在身边,已经按捺不住急急让人宣瑶娘上台。 “宣瑶娘进殿――” “宣瑶娘进殿――” “宣瑶娘进殿――”为了迎接圣驾,虽是王府却也是在旁专门扩建了行宫(详情请参考《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一切礼仪顺序均向宫廷高质量标准看齐。太监的三声尖利声音直穿破耳膜,声音刚传到莫广怡的耳朵,她就被几个人拥着走出了候场区,引到了酒席中间的舞台上。 到了大夏这么久,再加上之前的古装戏经验,莫广怡驾轻就熟地开始演习她的淑女装逼方程式。温柔小步地往前走,头要低着不可正视圣上,等走到了距离皇上一丈远,便下跪磕头:“瑶娘拜见圣上,皇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皇上。”莫广怡得到许可之后才淑女地缓缓站起来,头却一直低着。 “听闻你记事前就一直戴着面纱,朕今日也就不为难你摘下了。”皇上说,这让莫广怡长舒一口气。接着皇上就说到:“抬起头让朕看看。”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莫广怡就听话地抬起头来,然而怡看到皇上莫广怡就傻了,堂上的龙袍加身者竟然是kyle! ------------ 你要朕的心?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同时爆发出了这两个字,包括那七个王爷。脸上完全写着不相信,唯独三王爷脸上除了不相信还有一丝欣喜。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对皇上如此无礼!来人……”这是淮安王的寿宴,莫广怡竟然当着皇上的面给他难堪,淮安王极为不爽地说道。 “慢!”淮安王正准备叫人上来,就被一个声音给喝住了。众人一看,喝住淮安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瑶娘。原来豪门的人都是这么小气啊?不过顶了你们几句,就这么火冒三丈,至于吗? “想处理我一个青楼女子并不难,王爷若愿意随时都可以,不过,王爷就不想知道原因吗?”莫广怡眼神一挑望着堂上的王爷和皇上,那眼神中仿佛有一种魔力,淮安王脸上的怒气转为了怀疑和好奇。 “呵呵呵呵,好一个大胆的女子!”这时皇上拊掌大笑说道,“那朕倒想知道,难道锦衣玉食对你真的一点诱惑也没有吗?” “锦衣玉食?民女自己足以挣得锦衣玉食,又何必劳烦皇上操心?”莫广怡说道。 “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地位呢?”皇上不相信地问道。 “既然是为青楼女子,想必即使瑶娘进了宫也会被后宫三千瞧不起。能真正睥睨天下的,从古至今只有皇上一人。”莫广怡说道。 “如此说来,这世上难道就没有朕能赏赐给你的吗?”皇上听了莫广怡的话,心里蓦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世上金钱名利不过身外物,想要多少就能挣得多少,而唯一不能强求来的就是一颗真心。”莫广怡说着顿了下,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个个都是早已经目瞪口呆,“若皇上真想赏赐民女什么,那就赏赐给民女一颗至死不渝的真心吧。” “你是要朕的心?”从未一个女人敢如此大胆的同他说话,皇上一听心里莫名的一颤。喂!谁要你的心哪?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的真心是你的啦?再说了,我可没指望你对一个女人有真心,你们皇上只有两个老婆都是奇迹了,我哪敢奢望跟你真心实意地搞一夫一妻? “不是。”莫广怡说到:“瑶娘只是希望皇上能帮瑶娘寻到命中的有缘人。”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皇上笑道,“你是想让朕给你找夫婿。” “民女不敢。”都已经无礼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怕再无耻一点,做了的事也不承认,这可是演员演技的基本要求。 “你倒是大胆,果然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皇上看着莫广怡若有所思地说道。呃?看你这话,我这招险棋成功了?oh,yeah~!果然不出所料,你们这些天子啊,都太寂寞了,又太喜欢猎奇,我不当一个奇女子,哪能引起你们的注意啊?皇上~~接下来民女可要好好调戏你,把你的性子给改改! ------------ 带张嘴就行了! 在寿宴上一鸣惊人之后,那群做常规节目的歌妓,个个都不再和莫广怡说话,因为她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如此放肆,皇上非但没有惩罚她,反而还颇有赏识她的意思,歌姬大姐眼睛都被气得跟兔子一样红,命令所有人都不得和这个怪胎说话。 晚上,莫广怡洗了澡就在园子里乘凉,突然听到那群歌姬窸窸窣窣地闹了起来。什么事儿啊?你们怎么这么兴奋?莫广怡心里纳闷儿,仔细听她们闹点什么。 “姐姐姐姐,我刚刚打探见皇上的太监往这边来了。” “这么说来他是要人侍寝了?”大姐头一听兴奋地问道。 “肯定是啦!” “姐姐是我们之中姿色最出色的,今日献艺皇上一定早就发现了!” “姐姐,你今晚一定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你这是什么话?姐姐本来就是凤凰,这次是凤凰重生!”这群歌姬正兴奋地畅想着未来,就听见一个尖利的男人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瑶娘听旨——” 什么?!让我听旨?我中午不是拒绝他了吗?莫广怡心里纳闷儿,走到太监面前乖乖地跪下,感受着那群歌姬如火的目光。 “金陵名妓瑶娘,因才色出众,见解新异,特许瑶娘从今起,每晚可到明轩与朕议事。钦此——” “议事……?”莫广怡嘴里轻声嘟囔着,正在仔细揣摩着皇上这话的意思。 “瑶娘?该接旨了。”这太监见莫广怡半天跪在原地没有反应,轻声提醒道。 “哦,民女接旨。”莫广怡双手接过圣旨,“谢圣上恩典。” 特许我到明轩?什么特许啊,不就是所谓的强迫吗!我操!今天我拒绝你,你就滥用皇权想逼我就范啊?没这么容易!既然是你说的议事,那我跟你议议,你要是有侍寝的倾向,我立刻撒腿就跑! “公公,明轩是哪儿啊?”莫广怡故意装傻的问道。 “明轩?就是皇上行宫里住的地方啊。”公公没想到莫广怡这么不开窍,“姑娘,现在可否前去了?或是还需收拾一下?” “不用~~”莫广怡一副大大咧咧地模样,“不就是和皇上议事吗?带张嘴就行了!公公我们走吧~!”公公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带着莫广怡出了园子。 来到了明轩,公公把莫广怡领到了一个房门口,然后说:“姑娘,皇上就在里面。” “嗯,谢公公了。”莫广怡礼节地说道,公公就规矩地退下了,莫广怡则在门口提高了音量说:“瑶娘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来。”莫广怡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便推门而入。 ------------ 你说我帅? “那日在王府之中,我让小妹在树丛里小解,确实不对,但是事出无奈。” “对我大呼小叫也是事出无奈?”皇上仿佛是逮住了她想审问一样的问道。 “正是。”莫广怡嗅出了皇上的火药味,也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好一个瑶娘,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治你罪?”皇上的目光这下可真的火了,瞪着莫广怡问道。 “皇上这是在威胁我吗?”别以为你穿件黄衣服,我就怕你了,我可不吃这一套!能威胁我,并且成功的人,这世上还没生出来呢! “我区区一个小女子,什么也没有,不过就一条命而已,罪大到天上去了也不过一个死字。只是,皇上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而打动肝火,未免也显得我太有能耐了点。”莫广怡一副泰然自若地样子说道。 皇上听得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女子的嘴脸就像是沙画一样,一抹一个造型。方才还有一点君臣见面的谨慎,但是现在说话的姿态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站了这么久,我累了。”正在皇上发愣时,莫广怡大摇大摆地走到一张凳子上坐下,自顾自地倒起了茶。 “你……”皇上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不累啊?”皇上刚说出一个字,莫广怡就抢声说到,“算了,你不坐我也不勉强,嘿,这茶味道不错!”皇上一听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心里气愤道,废话!给我喝的茶能不好吗? “我说皇上,你每天在板着脸,挺着腰,就不觉得累么?”莫广怡喝了口茶问道。 “那你每天戴着面纱,连喝水都不方便,你不觉得累吗?”皇上嘴角一丝轻蔑的微笑说到。呃?这话问得跟喜马拉雅山一样高了,有水平!看来你小子和我还是有话说的嘛,这才见几面就得了我说话不饶人的真传~~ “我是没办法啊,道士说我不能摘面纱,不然会祸国殃民的,所以为了市容市貌,为了世界和平,我就牺牲一下咯。”莫广怡说到。 “那我身为一国之君,为了江山社稷,累一点也是应该的。” “累无所谓,但是得累得有价值啊。比如说现在,你又不用装面子给一帮人看,你为什么不轻松一点呢?瞧你那眉头皱的,挺帅一张脸都被你毁了。” “你说我帅?”皇上一听莫广怡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噗哧一声笑着问到。 “我说你脸,没说你!”瞧把你给乐的,鼻子都快升天上去了。 “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了!男人的帅啊,包括很多方面的,内涵方面呢,得学识、气度、责任感一应俱全;外貌方面呢,得身高、五官、肌肉,缺一不可。所以啊,我说你脸帅,只是承认了你的五官,这和承认你人长得帅是两个概念。” “在你看来,朕连身高也不足?”皇上满脸不爽的问道。 ------------ 朕需要你 “身高?”莫广怡被他一提醒,站起身在他身边大致比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在皇上的肩膀处,自己身高167cm,那这么算来他是175到180之间咯,莫广怡估算了一下,然后说:“不错!perfect!身高也很棒!” “泼什么?”皇上听了莫广怡嘴里冒出来的洋文,一头雾水。 “不是泼,是perfect.”莫广怡故意念慢了点,让皇上也跟着念了一遍,然后解释道:“perfect,是英语里的完美的意思。英语呢,就是英格兰的语言,这英格兰处在亚欧大陆最西边的一个岛屿上,而我们大夏呢,是在亚欧大陆最东边的海岸线上。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瑶娘,你说的英格兰离我们远吗?”皇上现在对莫广怡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还会一门鸟语。 “远――!如果陆路的话,估计等你走过去,都四五十岁了,如果是水路的话,顺风顺水也得一年半载的。”莫广怡说到。 “难怪那些黄头发的开着船来我们大夏。”皇上听了若有所思道。什么!黄头发的人都开着船来过我们大夏了?算算,这大夏今年等于明朝的1495年,正好是15世纪,那就等于――欧洲的文艺复兴!欧洲人已经开始了对新大陆的探索,所以才会有些人来到了大夏,而中国正好处于程朱理学兴盛期,重文轻理,真正能发展生产力的被视为奇技淫巧。这么看来,失态很严峻,后果很严重! “皇上,你见过他们?”莫广怡问道。虽然我对英国感情不错,但是这屈辱的历史还是不要再重演的好,如果能在我的这一世改变人们的看法,那么改写历史称霸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见过。但是他们的语言,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听懂。没想到,朕这次来贺寿,竟然遇到你这样一个通晓英格兰语言的人!”皇上兴奋地说, “不过,你怎么会这门语言?” “我?我在那儿读了四年书,主修他们的文学,就是西方文学。”莫广怡自然地回答道,“不过,他们历史上真正有价值的文学家,都是差不多在这近两百年涌现出来的。算下来,目前有的还没出生,有的还没混出名堂。” “还没出生?你怎么知道?”皇上满脸狐疑地看着莫广怡,觉得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呃……嘿嘿嘿嘿……”莫广怡尴尬地笑道,糟了!说漏了!这嘴怎么噼里啪啦地这么快,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猜的啊!”莫广怡用了一个最不可信的理由,傻笑着看着皇上。 “呵呵,我看不像。”皇上笑着说,“不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朕需要你,要带你进京。” 哇靠!皇上,你的话也太雷人了点吧!怎么地就变成你需要我了?要带我进京,你也不问问我需不需要你,这不是强抢民女吗? ------------ 在朕面前你还谈自由? “进京?不会是进宫吧?”莫广怡试探地问道。 “朕也想,只怕如果进宫,你会不愿意。”皇上说到。 “你都知道我不愿意了,还这么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我进京啊?”莫广怡说道。 “因为你可以辅政。”皇上的一对鹰目闪着坚定说道。 辅政?乖乖,你这可也太抬举我了点吧?别人读十几年的书,受了n次考试的摧残,才终于跻身朝堂,我说了几句英文,你直接就把我破格录取了,这该算是教育不公,还是政治不公啊? “那你是不是还打算授我一个官位呀?”莫广怡满脸不相信,眼神挑衅地看着皇上。 “如果你愿意要,我可以给你。”皇上一脸严肃认真地说。 “呃,算了,你还是把官位留给你自己玩儿吧。”莫广怡心快嘴快地说道。 “这是为何?”皇上说道,“后宫你不进,官位你不要,难道朕的权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皇上,你绝对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一条贱命,多活几天。你想啊,我如果当官,死得肯定会比当你的妃子早。我如果当你的妃子,死得肯定会比什么都不当要早。所以啊,你还是发发仁慈饶了我吧!” “那你是不肯进京了?”皇上一听,脸带怒气地看着莫广怡。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去不去京城是我的自由诶!” “哼,在朕面前你还谈自由?朕容忍你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想活着走出这王府吗?”皇上怒目看着莫广怡说到。 “喂……喂……你,你不要这样……”看着皇上可怕的眼神一步步逼近自己,莫广怡不禁冒着冷汗往后退到。 “不要怎样?”皇上坏坏地笑到说。 “我跟你去京城就是了!你要是再过来一步,你信不信我不客气了!”莫广 怡被皇上逼到了墙边,终于无可奈何地喊了出来。 “你能对我不客气?”皇上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不能啊?如果我这样一使劲,你会怎么样?”娘的!敢这样威胁我!我莫天后难道是吃素的吗?那信不信我捏着你的命根子,一使劲你这皇上就断子绝孙了! “你……”皇上完全没有料到莫广怡一介女流竟然会主动出手,而且还直接对准自己的要害,一瞬间脸都涨红,气得差点没吐血。 “我怎么我?只要你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就答应你进京,然后我们就这辈子都互不侵犯,怎么样?”莫广怡狡黠地说道。 “好!一言未定!”皇上咬着牙不得不答应了这君子之交。 “这才像个皇上嘛!表现不错,继续乖乖地哦,以后我就教你英语啦。”莫广怡拍了拍皇上的肩说道,“时间不早啦,我回去睡觉啦。” 说完莫广怡就大大咧咧地走出了房间,丢下了皇上满脸不相信地愣在了原地。她是把我当狗哄吗? ------------ 你是要当女皇吗! “啊――!”莫广怡看到面前的皇上,立刻大叫起来往后退,一下子撞到墙上才止住了尖叫。 “包袱都背了,看来你是做好了来这儿陪朕的准备了?”皇上完全无视莫广怡的反应,冷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瞄了一眼莫广怡扔在墙下的包袱,嘴角挂着不明深意的笑。 “你想得美!”说着莫广怡就捡起包袱迈开步子准备逃。 “这么急着走,你就不觉得少了个人吗?”莫广怡刚逃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皇上的话。四周一看,柳如是小小的身影没有跟她形影不离。妈的!居然连小孩儿都不放过!你这个皇上简直不是一般的卑鄙!沉住气……沉住气!跟这种卑鄙的人谈判,千万不能火大。 “你把柳如是藏哪儿了?”莫广怡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皇上说到。 “小孩子自己长着腿,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皇上故作不知地说。 “那我自己也长着腿,我就进去找了哦。”莫广怡说着,把包袱往肩上一挎,然后很大步地往里走,扯着嗓门就开始喊:“皇上,你怎么把一个八岁的小孩儿也招进宫啊――?你是要蓄娈童吗――” “唔……”莫广怡正喊着嘴巴一下子被蒙住了。 “你乱喊什么!?”皇上捂着莫广怡问道。 “我乱喊什么?应该是你为什么怕我乱喊?”莫广怡使劲掰开皇上的手,转身对皇上怒目而视。 “你这个女人简直无法无天!”皇上被莫广怡的眼神看得火冒三丈。 “我无法无天?难道你绑架儿童就有法有天了?别以为你是皇上,你就是法你就是天了,你不过就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喜欢威胁女人、绑架小孩的不负责任的男人!”莫广怡看着皇上,大眼瞪小眼地两个人对视了半晌,碰出的怒火都可以开一座炼钢厂了。 “把她带出来!”最后还是皇上先说话,莫广怡听见身后有人走在草坪上的声音,一转头看见两个太监把柳如是带了出来,那两个太监就是每次给莫广怡传旨的人。柳如是一脸的茫然,看到了莫广怡眼神立刻放光,然后兴奋地喊:“姐姐!”两只小手往前伸着,正准备扑向莫广怡,两个太监就把柳如是拉住了。 “你什么意思?”莫广怡见这个情况立刻转头瞪着皇上。 “昨日的君子之交,是你开口定的,今日毁约的也是你。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跟你去宫中,又不能挣钱,你又不能保证我的安全,我去干嘛?我在金陵还有生意呢!”莫广怡说到。 “你放心,只要你肯进宫,我就保你安全。”皇上说道。 “真的?”莫广怡一听,眼神颇有深意,颇有挑战性地看着皇上。 “朕一言九鼎,你难道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是自古这后宫啊,就是女人最可悲的坟墓,我是女人,当然害怕啦。” “你竟然侮辱皇宫……” “不是我侮辱,”皇上还没说完,莫广怡就说,“这是事实啊!不过,你要是能让我享受和你一样的侍卫,一样的饮食,一样的房间,我还是可以考虑进宫的。” “什么意思?” “就是我随时都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也同时保护我,我每餐都和你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晚上和你住同一个宫。” “大胆!你是要当女皇吗!”(明日两更哦~) ------------ 朕要你夜夜侍寝! “喂,你这个人真的有毛病耶。要我进宫的是你,要我给条件的也是你,我说了条件,你又说我造反。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朕要你进宫!”皇上这下可真的火了,抓着莫广怡的左手腕狠狠地瞪着她说。哟呵~还跟我杠上了?你以为我怕你啊? “你是要我去送死啊?!”莫广怡毫不示弱,“你干嘛不干脆现在就把我杀了算了!”莫广怡瞪着一对双眼皮美目,狠狠地把皇上盯着。 “你们都下去!”皇上的右手死死抓住莫广怡的手腕,左手衣袖一甩,大喊一声。两个太监迅速消失了。 “瑶娘,朕现在真的很想赐你死罪!” “那你就赐啊,你不是天下最――大的皇上吗?”莫广怡眼神讽刺地说,“民如草芥,你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有什么区别吗?” “朕要是真把你杀了,不就是应证了你的话吗?朕可没有这么蠢。”皇上轻蔑地说到。呃?没想到,你原来还是挺聪明的啊? “那你不杀我,就放了我啊!”莫广怡大叫道,“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凭什么干涉?你连我的安全条件都答应不了,还强行把我留下,你以为你养宠物呢!” “那朕答应你的要求,要你留下!”呃?答应了?不会这么容易吧?这小子可不是个好惹的,没这么好心才对。 “这么好心?”莫广怡怀疑地看着皇上。 “呵,算你聪明。朕又不是尼姑庙,当让没这么好心。”皇上说,“你不是要和我同吃同住吗?连朕的宠妃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既然如此,那朕要你夜夜侍寝!” “什么!”莫广怡一听就尖叫了,“色狼!你是不是想我就地把你阉了!”莫广怡的右手正准备故技重施,就一下被皇上抓住了。 “怎么,你不会蠢到以为我会两次被你挟持住吧?”皇上得意地朝她说到。莫广怡一下子两只手都被抓了,心里一下子慌了神。这,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就这么被他给制住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你……你无赖!”莫广怡急道。 “这是朕的园子,又只有你我两人,你应该说朕宠幸你。”什么?宠幸!?你,你还来真的了?虽然你是全大夏地位最高的男人,我也没打算和你干那圈圈叉叉的事! “我可没觉得被你上了,是什么幸事。”莫广怡鼻子里冷哼一声说到,“你不过就是一个没人能够制裁的强_奸_犯!” “你……”皇上一听这话,气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下子咳嗽了起来。 “喂!你,你没事儿吧!”见皇上突然咳嗽,貌似还有点严重,抓着莫广怡的手也松开了,莫广怡着急地问道。别啊,你可是皇上,要是你真被我气出什么哮喘了,那我不是直接被就地分尸了? 皇上咳了一会儿,就自己缓了过来,看着莫广怡说:“只要你随朕入宫,什么条件朕都依你。”(今晚还有一更哦~) ------------ 住朕的房间也可以 皇上,你别这么正经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我受不了……莫广怡被皇上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温柔诚挚的眼神,看得心里簌簌地开始融化。我的天哪,你这个皇上是不是帅哥放电培训班的优秀毕业生啊? “我……”莫广怡真的不想答应,但是被皇上那诚挚地眼神看得心里软绵绵的,连口风也软了,“我……” “朕真的很需要你。”皇上右手还抚着自己的胸口,左手就又一次抓住了莫广怡的手,这一次不同,不是方才的抓,而是温柔的握着她如柔荑的手。莫广怡直觉的一股电流穿过心脏。 “你真的愿意答应我的条件?”莫广怡不相信的问道。 “只要你进宫。我都答应。”皇上诚挚地看着莫广怡。皇上不是不应该求人的吗?莫非是因为你真的控制不了这个国家了?不像啊,你又不是光绪那种少了根筋的皇帝,也没慈禧那么缺德的后妈呀。 “那……你不会让我侍寝吧?”莫广怡心里发虚地试探地问道。 “朕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真的?”莫广怡完全不相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没有人能够代替你。而强迫你,朕只会失去你。”皇上认真地说道。帅哥kyle……你别这么深情地说话好不好?我……我……我的心脏有点脆弱……我缴械投降还不行吗! “我,我去还不行吗?你别这么看着我了。”莫广怡无辜地说到,感觉像是被欺负的小羊。 “朕怎么了?朕没有欺负你啊。”皇上看到莫广怡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脸的茫然。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受不了你的眼神。”莫广怡解释道,见皇上的深情变得趋于正常了,松了口气。 “原来你是服软不服硬~~”皇上如获至宝,脸凑到莫广怡面前,他的鼻尖都贴到了莫广怡脸上,极其暧昧而温柔的说:“朕以后一定温柔的对你……”莫广怡听了噔的一下,弹簧一样弹出了一米多远,面色惊恐的绯红。 “你别过来!”想不到你这个皇上这么难对付,差点就把我自己套进去了! “呵呵,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皇上笑着说,“别逃走了行吗?” “呃……”莫广怡先是一愣,然后喉咙吞下口水,挤出一个字,“行!” “后天朕就回京……” “等等!”莫广怡打断皇上的话说道,“我还有个条件!你要绕道金陵,我还有好多事没交代呢!我必须走得有责任感!” “好,朕答应你。”这么爽快?这皇上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一定没安好心! “那……我现在住哪儿?”莫广怡问道。 “随便。”皇上嘴角带坏笑地说,“住朕的房间也可以。” “想得美!”莫广怡生气地把包袱砸到皇上脸上,鼻子一哼转头就走。 ------------ 朕的女人 莫广怡这么大声的娇怒一番,所有人都愣住了,整个房间一丝声音都没有,突然一个微弱沙哑的声音响起:“瑶……瑶娘……是你来了吗……?” 这声音一处来,所有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把视线转到床上,那个一脸悲戚的贵妇立刻伏在床边,轻声问道:“珣儿,珣儿,你说什么,娘都在身边听着呢……” “娘……刚才,刚才孩儿听见瑶娘的声音了……难道……是孩儿在做梦吗?” “珣儿,你说的什么瑶娘,是修仪娘娘来这里了……”那贵妇一脸凄切的看着床上的人,以为自己的儿子病糊涂了。我说刘德华他娘,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刚刚不是才跟你嚷嚷了,我不是修仪吗!你一转头就跟你儿子说修仪娘娘,你是不是存心要他早死啊? “我就是瑶娘。”莫广怡实在是受不了这凄凄切切的贵妇,走到床榻边说:“瑶娘给三王爷请安。” “瑶娘……真是你?”三王爷看到出现在面前的莫广怡,脸上立刻焕发出了激动,手从被子里伸出,艰难地抓住了莫广怡的手,一旦抓住就死死地没有放开的趋势。莫广怡万没有想到,都弱成这样的三王爷,还有这样的举动,一个不稳就跪了下来,伏在了床榻边。 “呃……呵呵,是我,我听长王爷说你病了,就来看你。”莫广怡被三王爷抓得有点疼,边安慰边想掰开他的手。但是三王爷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紧紧地抓着莫广怡。 “瑶娘……你成修仪了……?”三王爷病怏怏地问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这条八卦新闻究竟还需要我澄清多少次啊?要是让我遇到了放这条八卦出来的人,我一定杀之而后快! “你听谁说的,我不是修仪,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莫广怡没好气地说,鼻子差点没喷火出来。 “呵……我就知道……”三王爷一听病怏怏的面容又绽放了笑容说,“你对我说过,你不喜欢权势……瑶娘……别走……”三王爷说话的当,莫广怡一直在努力地掰他的手,而这时,三王爷突然两只大手都握住了莫广怡,莫广怡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身子往后躲。 “父王……娘亲……”三王爷一叫,淮安王和那一脸悲戚的贵妇都凑了过来,三王爷又继续说道:“请……请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我想带瑶娘离开这里……去一个地方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啊?!华仔,你别冲动啊!我没说过我喜欢你! “你这个不肖子……”淮安王一听气得暴跳。 “连朕的女人你也敢碰,你还有点君臣之礼吗!”淮安王的斥责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口一个庄严的声音带着怒气步步逼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满屋子的人被皇上的突然驾到给震得不轻,跪下行礼的人身体都在哆嗦。而整个屋子的人,只有卧榻的三王爷,和被三王爷紧紧扣住双手的莫广怡没有行礼。莫广怡才不管什么皇上不皇上,正在努力地想挣脱三王爷的手。(回馈读者~今日还是两更哈) ------------ 朕还你名誉 “你是朕的同族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皇上连平身都没有叫,就直接走到床榻边,对着斜倚在床头的三王爷怒道。 “呵……皇上,你骗得臣好苦……”三王爷苦笑地瞪着眼前的皇上,他的态度吓得淮安王直哆嗦。“瑶娘不爱权势,更不可能答应做修仪娘娘,你却……” “住口!”皇上龙目一横,瞪着三王爷怒道,一把拉起跪在床边的莫广怡。莫广怡的手因为原本紧紧被三王爷抓着,她掰都掰不开,而皇上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其力道之大可想而知,瞬间莫广怡直觉得手火辣辣的疼。但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谣言散播者找到了! “朕要的女人,还需要别人答应吗?”皇上一把搂着莫广怡,嘴贴着莫广怡的耳垂,斜眼睥睨床榻上的三王爷,不屑的语气说道。 “啪!”的一声,震惊了全场,皇上的话音刚落,莫广怡就旋身给了他一个耳光。皇上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这么一来连他自己也愣了。 “无耻!”莫广怡鄙视地怒道,挣脱皇上的手,飞奔出了院子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敢打皇上,都想争先把她拦下,这样就可以在皇上面前争功,但是皇上自己都一句话没说,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嘴角竟浮出一丝笑,然后走到床榻前,对三王爷说:“朕今日留你一条命!”说完就一个字没有再说,直接走出了院子。待他回到明轩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一下子被撞退了好几步,差点没倒下去。 “是谁啊!这么不长眼睛!”被撞的人揉着额头不满地嚷道,一抬头看见的是皇上那张阴沉的脸。不看见他还好,看见了就更来气,居然敢给本天后制造绯闻,你莫非以为开新闻发布会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怎么,又想走?”皇上看了看莫广怡背后的包袱问道。莫广怡眼神一瞥,一副十分不爽的神情。 “你们都下去!”皇上对身后的随从说到,等随从都消失了,皇上对莫广怡说到:“朕违反你的哪条约定了?是强迫给你官职了,还是强迫你当朕的女人了?” “你强迫给我传绯闻。”莫广怡说。 “既然你要随朕入宫,朕就必须断了所有男人对你的念想!”皇上征服人般地瞪着莫广怡。 “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那么多干嘛!”莫广怡嚷道,“我不喜欢三王爷,我自己有嘴自己会跟他说,轮的着你来插手吗?” “你说什么?你不喜欢三王爷?”皇上不相信地问道。 “我不喜欢你们皇家的任何人――!”莫广怡几乎快被逼得抓狂了,娇喝一声就转身要走。皇上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像一块布条一样强行拖走,边拖边说:“朕还你名誉,明日启程去金陵。” ------------ 是姐姐的夫君? 薛娘看见金子脸立刻变成和金子一个色,双手激动地接过那锭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是货真价实的真金,脸上的笑立刻又升了一级,接着把黄金翻过来看,下面的官印写着:大内专制。老鸨的脸一下子像看到了鬼一样,抬起头来看着皇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大人的钱小的不敢收,瑶娘你们带走,花间坊的所有姑娘,你们看上谁都可以带走。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好了,起来吧。”见薛娘磕头就跟鸡啄米似的,皇上说道,“瑶娘怎么说也是你的摇钱树,那一锭金子你就拿着吧。”说着拉着莫广怡就走出了花间坊。 走在大街上莫广怡拉着皇上的手臂追问道:“喂,喂,你给了那老鸨什么金子啊?她吓成那样了?”她没有看见金子上的字,被老鸨的激烈反应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皇宫的金子。”皇上不动声色的说。 “那,那一锭金子值多少银两啊?”莫广怡对古代货币换算一向不太懂,对皇上问道。 “那一锭也值不了多少,也就几百两。”皇上笑了说 “几百两?!”莫广怡一听就惊讶得跳了起来,“这么便宜你就把我买了?” “对啊,不然你以为你值多少?”皇上嘴角带笑地坏坏道,然后一把拽着莫广怡,强行把她拖走:“走吧!我可没工夫跟你在烟花巷泡着!”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又拗不过皇上的手臂,只得被再次当抹布一样拖着走。 出了烟花巷,就到了秦淮正街,路过绣裳楼的时候,莫广怡朝皇上大叫一声:“喂!你给我停下,我还有事!” “你又有什么事?”皇上不耐烦地说。 “我的铺子在这儿!”莫广怡指着牌匾富丽堂皇的绣裳楼说到。皇上一看,那装修得宛若梦境的店面,一下子来了兴趣,还拽着莫广怡的手,就径直走进了绣裳楼。 “莫姐姐!你回来啦!”刚一进门,周慧敏正好从楼上下来,见了莫广怡兴奋地喊到,看到她旁边还有个男子,又看到男子紧紧握着莫广怡的手,周慧敏疑惑道:“这位是姐姐的夫君?” “你说谁是谁?”皇上和莫广怡同时惊讶道,然后又互相鄙视地对望了一样,接着莫广怡使劲往皇上脚上踩下去,对他嚷道:“放手啊!”皇上吃痛嗷的叫了一声就放了莫广怡的手。莫广怡得到自由之后直接朝周慧敏走去,说:“慧敏,姐姐这次带了个东西给你。” “姐姐,那位公子是……”慧敏见皇上表情痛苦,担心道。 “别管他,把他当一屁放了!”莫广怡手厌恶摆了摆说道,皇上一听气得脸都歪了,但是鉴于不便暴露身份,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 绣裳楼的特色商品 “慧敏,你看。”莫广怡完全不管身后人的反应,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给周慧敏打开一看,里面被隔成了三格,一格是贴近皮肤的肉色,一格是鲜艳的明黄色,一格是橙黄色。盒子里还有一把小木棍,木棍的头上有一个海绵圆头。 “姐姐,这是什么?”周慧敏不解道。 “这是我想交给你的绣裳楼的特色产品,眼影。”莫广怡说,“你知道,姐姐是带着面纱的人,所以在妆容上眼睛显得尤为重要,这眼影就是涂在眼周围的色彩,和衣服色彩搭配在一起,眼睛就会显得更加明亮动人。” “哇,姐姐,这真的好神奇啊。”听了莫广怡的介绍周慧敏大开眼界惊叹道。 “这是暖色的黄色一组,我取名暖阳诱惑,我这里还有红色一组,取名玫瑰红妆。这里的冷色有蓝色系,取名是清凉海蓝,绿色系取名绿野仙踪。最后一组是中性色,银白色一组,取名云端仙境。”莫广怡一下子从腰间的锦囊里,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堆盒子,一字排开每个颜色都不同。不光是周慧敏,连好奇探出脖子来看的皇上也瞠目结舌了。 “姐姐,这些我们怎么卖啊?”周慧敏问道。 “当然在一楼这靠近门的地方开辟出一个新的专柜卖啦,重点推出,定价五十两一盒,开始的三天搞活动,买一赠一,赠的当然不是眼影,你们随便买点低廉的小首饰做赠品。我们的衣服不是定价一向很高吗?那凡是来这儿定制衣服的太太小姐们,一套衣服的就赠一盒眼影,这个活动就持续一个月。明白了吗?”莫广怡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堆,周慧敏听得惊叹着点头,幸好她本身就冰雪聪明,记些东西也很快。 “姐姐,明天就开始卖吗?可是我怕货不够。”周慧敏说到。 “当然明天开始卖!今晚就麻烦你和周师傅加班,把这眼影专柜开辟出来,货我那儿现在只有十盒,也就是说现在是限量抢购,一共只有三套十五盒。明天一早店子开门的时候,我给你送过来。”莫广怡说道。 “什么!你明天还要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皇上一听莫广怡的话突然不满道。 “你多等一天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去了!”莫广怡不爽地回到。 “姐姐你要去哪儿?”周慧敏听到二人的谈话,隐隐觉得不安。 “哦,我被某个恶少(说着就瞪了皇上一眼),要强行带入京城。” “那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回不来了!”皇上先于莫广怡说道,语气带着得意。周慧敏听了先是一惊,然后不相信地看着莫广怡,莫广怡也没有否认,周慧敏急道:“那姐姐就真的舍得绣裳楼,这可是你的心血啊。” “所以……慧敏,这绣裳楼以后就麻烦你打理了,我会在京城继续做眼影,或是其它的特色商品托人运过来。我已经决定,这绣裳楼,你们周家有一半的持有权,好好经营它,现在它也算是你们周家的产业了。如果有时间,我还是会回来的。” ------------ 朕就这么不堪吗?! 交代完事情之后,瑶娘跟着皇上往金陵的临时别院走去。皇上对这个满脑子奇怪点子的女子更是充满了好奇,问道:“那眼影你是什么时候研制出的啊?我每天看着你,没觉得你在弄秘密发明啊。” “既然你都说是秘密发明了,我有必要让你知道吗?”莫广怡眼神不爽地对皇上说到。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临时安置点,玄武湖畔的一处靠水别院。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从没有一个人敢对朕如此无礼。”走进了别院的门皇上鼻子哼哼地说到,“但是不知为何,你却又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佩服惊叹的事,让朕无法生你的气。” “喂,我非常不爽地要纠正你的观点,我从来没有对你无礼过。”莫广怡眼神带着挑衅地对他说:“你觉得我无礼,不过因为你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天子,习惯了别人对你下跪磕头说奉承话。而我的家乡,没有你们这种特权家庭,人人都是平等的,我不过是平等的待你,谁知道你非用你的特权压制我,我当然就反抗啦。” “你们家乡没有皇家?”皇上一听觉得简直无法想象,“那谁统治天下?” “政府啊。”莫广怡说,“有一个总统,就是首领,是由成年的公民投票选举出来的,任期五年,可以连任两届。其它的官员一部分由总统认命,但是各个地方的父母官都是由当地人选出来的。” “这样做……那就没有皇上了?”皇上一脸惊愕地问道。 “谁还要皇上啊,皇上就是个祸害!遇到个明君还好,但是一家子人,一个个往下传,谁知道这个皇帝怎么样?一上来是个孬种,全国还跟着他吃苦受累几十年。自己选出来的,哪怕担任之后和当初想的不一样,还可以根据政绩,举行全国投票决定是否罢免,遭罪也就一两年。你说谁划算?” “难怪你不把朕放在眼里……”皇上在惊愕中缓缓说道,“原来你是觉得朕的皇位是传下来的,并不能代表民意。” “你很聪明嘛!像你这种不经过民意的执政权,在我们那儿叫非法执政。”莫广怡嘿嘿笑着拍了拍皇上的肩说到,“瞧你被我吓的,早点睡吧!这又不是我家乡,你不用选举。” “你的意思难道是朕现在不得民意?”皇上问道。咦?你听懂我的意思啦?我还以为你被我吓得神智不清了呢! “差不多吧!”莫广怡说着就呵呵坏笑地赶紧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瑶娘!你给朕说清楚,朕就这么不堪吗?!”皇上站在门口非常不爽地朝里面喊到。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啦――我睡啦――”莫广怡故意装聋地说着,就吹熄了灯。皇上一见这情况,顿时傻眼了,心里暗骂一声女无赖。 莫广怡贴在门上听见皇上的脚步声走远了,暗嘘一口气就往自己的床边走去,正准备躺下看到床上竟然躺了个人,翘着腿看着她。 “啊……”莫广怡刚叫出来嘴巴就被那人捂住了。 “别叫,是我!”那人贴着莫广怡的耳朵说到,靠的近了莫广怡才认出来这人是朱凌风。 ------------ 朕命令你开门! “你怎么来了?这可是皇上住的地方。”莫广怡吃惊地说。 “皇上的地方又怎么样?我照样来去自如。”朱凌风说道。 “这么晚来,你有什么事吗?”莫广怡问道。这个歌迷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虽然他是个现代人,但是莫广怡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最好离开皇上,销声匿迹。越早越好,不然很危险。”朱凌风无比认真的说道,眉头都拧成水龙头了。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啊?是那皇上拽着我不放!我还想继续做我的花魁,开我的服装店呢!”莫广怡无限委屈的抱怨道。 “那我现在就带你走。”朱凌风说着就拉着莫广怡的手准备“飞”。 “喂!你放手啊!”莫广怡使劲甩开他说道,“我才不走呢,我现在都和花间坊解约了,明天还要给绣裳楼送眼影过去。我现在走了,怎么生活啊?” “我……” “瑶娘,你在和谁说话?”朱凌风正想反驳莫广怡,就听到外面一个太监的声音问道。 “谁啊――?我一个人啊。”莫广怡看了朱凌风一眼,就拖长音地对外面的人喊道。 “皇上让奴才带了安神汤来,请瑶娘开门。”太监又说道。 “不用了――我都睡啦――”莫广怡又说道。朱凌风见太监不走,知道已经起疑,此地不宜久留,只好对莫广怡小声说了句:“小心。”就飞出了窗外。朱凌风走了一会儿,莫广怡才听到外面太监脚步消失的声音,暗吁了口气就躺在了床上。 皇上的房间灯还亮着,太监端着碗走了进去,皇上正在更衣,见太监回来就问道:“怎么?她不喝汤?” “皇上,奴才去的时候,瑶娘房间已经熄灯。可是……” “可是什么?”皇上见太监欲言又止,蹙眉问道。 “可是奴才分明听到房间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太监怯怯地说出来。 “什么!?”皇上一听英俊的剑眉上都像燃气了火山,刚脱到一半的外套立刻穿回身上,衣扣也不系的就走出了房间,直奔瑶娘的卧室。 “瑶娘!开门!”莫广怡刚躺下还没睡着,就听到外面皇上暴怒的声音,敲门的声音仿佛想把门给砸了。 “你干嘛啊!我都睡了!”莫广怡不耐烦地说。这个皇上,又发什么神经! “朕命令你开门!”皇上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莫广怡被他的声音给惹火了,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哗的拉开朝他怒道:“大半夜的你吵什么吵啊!”见莫广怡开了门,皇上什么都没说,推开她径直往房间里走去,让太监点了灯,东张西望见房间空空如也。 “人呢?!”皇上转头看着莫广怡问道。 “谁?”莫广怡一头雾水。 “你藏的男人!”皇上发怒的问道。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莫广怡被他的话彻底惹怒了,虽然朱凌风这个男人确实来过,但是他的话分明是在捉奸,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这个房间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你自己一个大男人站在我房间,你还想找哪个男人啊?” ------------ 你是来杀我的吧? “啊――!”莫广怡本能地叫出了声,接着又马上想起朱凌风叮嘱的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身子一直往后靠直到贴在了井壁上,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 住在靠水别院的皇上在书房里愤怒地来回踱步,旁边的太监无济于事地劝慰道:“皇上,您放心,御前侍卫武功高强,一定会把瑶娘平安带回来的。” “放心?放什么心?!今日带走瑶娘,明日就是要杀朕!”皇上暴怒道,手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上――皇上――”刚说完话就听到外面一个太监急匆匆地喊着,冲进了书房噗通一声跪下说:“皇上,来信了来信了!”说着太监就颤抖着双手把信呈给皇上。房间里的老太监急忙将信转递给皇上,皇上一拿到立刻撕开信封看内容。 不过眨眼功夫,皇上气得立刻把信给撕得粉碎,太监紧张地问道:“皇上……?怎么了?” “放肆!绑了朕的人,竟然敢向朕要黄金!”皇上一拳重重地击在桌子上说道。 “那……皇上圣意如何?” “一群逆贼!朕要扫平你的老窝!”皇上说着就准备出门去穿铠甲。这时又一个太监奔到皇上面前跪下说:“皇上,金陵布政使求见。” “传!”皇上一听布政使来了,衣袖一挥将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看着靠水别院的大门,瞪着匆匆奔来的布政使。 “皇上,微臣救驾来迟――!”布政使一身戎装立刻跪在皇上面前说道。 “哼,董大人,你的金陵很好嘛。”皇上冷笑地说道。 “皇上,这实在是微臣治理不周,附近山上的山贼近日作恶不断,没想到今日竟然扰到了皇上。微臣该死!”布政使字字铿锵地说道,“臣现在就率兵到凤鸣山,去讨伐那群逆贼!” “山贼?恐怕董大人也知道,凤鸣山上的不是什么山贼吧?”皇上冷笑道。 “皇上……这……”布政使一听心里咯噔一沉,不知该说什么。 “要讨伐就快去!朕要你把瑶娘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你记住,今日不是凤鸣山被踏平,就是你董家被朕血洗!”皇上说着就重重踢在董大人肩上一脚,董大人一个没稳差点倒下去。 “微臣定不辱皇命!”说完董大人就奔出了门,率兵直奔凤鸣山。 莫广怡在井下跟那具骷髅一直眼瞪眼,浑身都完全僵直了。这时头上又开始落下层层厚土,莫广怡一愣有些惊奇,这么快就有人来了?躲在这儿都被找到了,看来是我天命该绝了。那人落在地上,看到面前有一个人,自己也很惊奇,问道:“你是瑶娘?” “是。”莫广怡看面前这个人脸上蒙着黑布,心里暗骂到,死朱凌风,什么歌迷啊?把我撂这儿又不管我,现在好了吧,这么快就被人找到了! “你是来杀我的吧?动手啊。”莫广怡现在什么也不惧怕了,往前走了一步。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了,这次再死说不定还穿到外星球上去了! “请恕在下救驾来迟!”那人一听莫广怡这么说,立刻跪下说道。 “救驾?救什么驾?”莫广怡被那人突然跪下给雷得不轻。 “皇上派在下来救瑶娘,属下来迟请恕罪。”那人头也不抬地说道,好像等着莫广怡打他一样。皇上派的人这么快就到了?看来这皇上还有几分义气嘛。 “什么迟不迟的,来了就好!快带我离开这鬼地方,我都快被那骷髅给吓死了!”莫广怡说着就指着地上那具骷髅,那人顺着莫广怡的手指看去,心里也是一惊,但是追究那是谁也不是他的工作,对莫广怡说:“到我背上来,我背你出去。” ------------ 你这个妖女!(1) 元帅在山上把四王爷的衣服给扒了之后,把衣服丢给了莫广怡,莫广怡把玉佩、腰带、发簪都收好之后,把衣服也叠好了,对元帅说:“弄好了,我们走吧!去看看那几个人。” 元帅应声答应道,就跟着莫广怡进了关押犯人的房间。莫广怡蹲下身子,用四王爷的发簪在这个身上挠挠,又在那个脸上戳戳,药力也渐渐小了,大白被莫广怡弄得很不舒服,第一个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美目,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他先是一怔,接着猜意识到自己是倒在地上的。 “你……你怎么在这儿!”大白惊恐地说。 “我被你们抓来的啊。你们也真是有眼光,这凤鸣山庄真是鸟语花香,地势险峻,好一个易守难攻的人间桃源哪。”莫广怡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你把我们绑了想做什么?”大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瑶娘绑住,一时间竟然慌了神,四下看着想找四王爷:“王爷,王爷?” “你找王爷啊?我也正想着他呢。不过我只找到这些。”莫广怡说着就把王爷的衣服、玉佩、腰带还有发簪,扔在大白的面前,大白一看就愣了,然后骂道:“你这个妖女!王爷乃皇亲国戚,你竟然敢……”大白说道这儿就顿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是杀了王爷还是绑架了?但是为什么衣服会在这儿? “敢什么?说啊,怎么不说了?”莫广怡故意佯装不知道,“我也很想找到他呢,可是他自己有腿,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莫广怡正在愉快地享受她的扯谎瞬间,这时凤霄也醒了,开始还有点迷糊,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被包成了粽子,大惊地转过头来看到莫广怡,先是惊恐然后就是憎恨:“妖女!快放了我!” “董大公子,我有件事不明白呢,你们闯进皇上别院的时候,不是有一堆黑衣人吗?怎么现在都不见他们来救你呢?”莫广怡直接把凤霄的喊声过滤忽略掉,然后继续对地上的大白饶有兴趣。 “你……”大白一听莫广怡的话,神色之间露出了惊讶的慌张。 “连主子都不要了,这还是少见的奴才呢。不应该这样啊,你说说他们去哪儿了?”莫广怡故作不知地思索问道。 “哼,我怎么知道?”大白不买帐地说。哟呵~还跟我叫板?看来我得给你来点儿狠的了! “元帅,你有匕首吗?”莫广怡转头问道。 “有。”元帅说着就从腰间取出了一把短匕首。他现在虽不知道莫广怡要做什么,但是他却相信这个女人绝对可以做出些事情,让大白招供,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莫广怡让他作什么他就做什么。 莫广怡接过匕首,然后用力一拔,亮晃晃的匕首差点割到自己的面纱,她一惊,故意拖长声音叫道:“帅哥,这匕首还真――厉害啊。要是这家伙在人身上这么一割,会怎么样啊?” “如果是我下手的话,估计那人的胳膊会被割断,如果是姑娘的话,一下也可以割到见骨。”元帅一脸严肃的说道,说得莫广怡也差点信以为真了。 ------------ 你这个妖女!(2) “董公子,一根树枝把枝丫削断,那剩下的叫什么啊?”莫广怡眼神带着俏皮问道。 “废话!那是木棍!”大白不耐烦地说道。 “那一个人把四肢削断,那不就叫人棍啰?”莫广怡高兴地咯咯笑着说,“木棍若是新削的,插在土里能长出新的枝丫,人棍我还没试过呢,不然董公子让小女子试验一下?” “什么~!”大白一听脸都惨白了,惊慌地想往后面退,“你这个妖女!你要是敢动本公子一根毫毛,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呸!”还敢骂我妖女,老子这下真的火了,莫广怡一下子站起身来,一脚重重地踩在大白的脖子上。大白只领略过三寸金莲掌中轻,床第间被踢几下也是挠痒痒一般,一下子被莫广怡这健全的天足踩住了脖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你要是不说那群人去哪儿了,你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老子今天把你做成人棍,种在土里,每天给你浇水施肥,让你茁壮成长!第二,为了答谢令妹曾经放狗咬我的涌泉之恩,就给你拖五只喂下烈女吟的母狼狗来,让你们就在这里共度*****!” “啊?你……你……”一听莫广怡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儿了,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变的?怎么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大白更是吓得冷汗直冒,结巴地吐出不成话地句子,想骂莫广怡,才发现自己喉头被踩着,根本说不完一句话。 “你到底说不说!”莫广怡见大白还没有软化的趋势,脚上又用了劲,弯下腰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大白的面门,再次厉声问道。 “你……你……休想!”大白费了好大劲才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他_妈_的!”莫广怡狠狠骂了一句,就把右手的匕首举过头顶,然后用力地往下扎下去。 “啊——!”大白本能地闭上眼睛长啸出来,脑袋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没有觉得痛,睁开了眼睛左右看,才发现那把匕首贴着他的左耳朵插在了地上。此时大白的脸已经白的跟漂白粉儿似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毛孔里逃逸出来。 “说不说!下次我的手可就不太准了。”大白双眼空洞地还在发愣,莫广怡又恶狠狠地问道。 “说……说……”大白回过神之后,从喉头挤出了说字,莫广怡满意地放开了她踩在大白脖子上的脚,从地上抽出了匕首。匕首摩擦地面的声音,让大白又不禁哆嗦了一下,莫广怡这时才看到大白的身体下,缓缓流出了液体。这么着就被吓出尿了,你也太没出息了点吧? “我们,我们是计划和,和家父接应,十多个人让家父带回去,其余人分批全部撤退。”大白吞了紧张的口水才缓缓说出。 哦~~原来是打算先把我做了,然后全体撤走,他们留在这里接应董大肚,然后大白就和董大肚作为平反将军,带着俘虏回去领赏,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四王爷带着他的兵马逃脱了。难怪我回来的时候,这里是座空山,原来是只剩这几个知道内幕,等待接应的核心人物,其他的早就跑了。 “那十多个人呢?”莫广怡踢了大白脸上一脚,语气仍然恶狠狠。 “锁,锁在东厢里,是,是等我爹来了之后,接应交手。”大白说道。妈的,还准备了一群替罪羊!这些人简直不把人当人! 这时皇上率的兵马到达了凤鸣山庄,皇上骑着马长驱直入,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是座空山。几个黑衣突然一致的从山上直飞下来,然后齐刷刷地跪在皇上面前,取下了蒙面布,抱拳说道:“皇上,微臣无能,未能找到瑶娘!” “怎么少了一个人?元帅呢?”皇上看了面前的五个御前侍卫问道。 “元师兄与我们失散了!”五个人心情严肃地说道。 ------------ 朕见过你 “外面怎么这么闹?是不是皇上来了?”莫广怡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对元帅问道。 “我去看看。”元帅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功夫好,守着他们我放心些。”莫广怡说着就走出了房间,过了个拐角就看到皇上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跟大臣说话。 莫广怡看到他就轻手轻脚地往他走去,大概隔了五步远的时候,莫广怡就停了下来,故意拖长音说道:“皇上――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众人一听这声音纷纷回头,皇上见到完好无损的瑶娘,一阵欣喜立刻从马上跳下来,朝莫广怡走来,那董大肚也大步地跟着过来了。 “瑶娘,你没事?你真没事?”皇上走到莫广怡跟前,满不相信地问道。 “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有事儿啊?”莫广怡嘴不饶人地看着皇上说。 “朕怎么会希望你有事?”皇上满脸兴奋的说。 “你当然不希望啦,不过有些人――”莫广怡说着眼神就看着董大肚,“好像是全家都希望我红颜薄命英年早逝吧。”皇上一听这话,就转过去看着董大肚,什么也没说,光眼神就看得董大肚一阵冷汗,噗通一声跪下去,颤声说道:“皇上,微臣忠心耿耿,天地明鉴!” “哼……”莫广怡鼻子里冷哼一声对皇上说,“我里面的东西就可以证明他是不是忠心耿耿了。”说完就拉着皇上往里走,董大肚还准备跟着,莫广怡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跟来的!?我和皇上的事是你能看的吗?” 她的话一说出来,董大肚愣了一下,立刻弯腰退下,皇上的脸都红了,看着莫广怡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声女流氓。 皇上被莫广怡带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莫广怡推开了门,皇上看见元帅在里面,心里一阵惊讶:“元帅?” “微臣叩见陛下!”元帅见皇上来了,马上跪下道。 “平身。是你找到瑶娘的?朕重赏!”皇上道。 “微臣不过凑巧遇到瑶娘。实不敢居功。”元帅说道。 “皇上,元帅的功可不在找到我,而是在帮我摆平了那几个人!”莫广怡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三个粽子。 “这三个是……”皇上一时间完全不认识地上的三个人。 “皇上高高在上,自然不认识这几个。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莫广怡说着就走到大白面前,踢了大白一脚道:“说!你是谁家的公子。”皇上没料到这莫广怡居然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心里又吃一惊,他看了眼旁边的元帅,仿佛对这情景习以为常,心里纳闷儿了。 “回,回皇上……家,家父董均龙……”皇上一听剑眉蹭的一下就往上一挑,整张脸就像从阴间出来的鬼脸一样难看。 “美女,说说你又是谁?”莫广怡说着就走到凤霄面前。 “民,民女凤霄……” “没让你说名字,让你说你主人是谁!”莫广怡不耐烦道。 “民,民女不过是一名歌姬,莫名其妙的就被瑶娘带到这个地方来了,请皇上替民女做主啊。”凤霄眼神一动说道。 “歌姬?歌姬会有一把剑吗?”莫广怡说着就把地上的剑捡起来,仔细端详着,“上面还刻着一个字呢,很像霄字哦。”莫广怡说着就走到皇上面前,把剑递给皇上,皇上一看剑上的字,再看看地上的凤霄,嘴里冷冷说道:“朕见过你,在淮安王府。” ------------ 朕给你道歉 凤霄一听到皇上的话,脸色就变了,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广怡又直接走到大白面前,把地上四王爷的一堆衣服捡起来,捧到皇上面前,笑呵呵地说:“皇上,你认识这些东西吗?” 皇上看了看放在衣服上的玉簪和腰带,只知道一定是富贵人家的装束,但是当他的眼睛转到玉佩时,眉头锁的紧了,拿起玉佩又仔细看了看,咬牙说道:“原来是他……”说完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事了,问道:“他人呢?” “放了啊。”莫广怡理所当然地说道。 “放了?谁让你这么做的!”皇上不相信的说道。 “他可是皇亲国戚耶,我哪敢随便拘留他啊。”莫广怡一脸无辜地说道,“但他又绑架我,还威胁过我,更严重的是还想杀了我呢!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啊,所以,我就想出了一个泄愤的方法,让元帅把他的衣服扒了,留作证据交给你,然后把他丢在山上,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你……真把他衣服扒了?”皇上完全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是我,是元帅做的啦,我不过是指使。嘿嘿,一件都没剩下。”莫广怡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全天下也只有你这个女人敢这么对他了!瑶娘,你这次可是给朕立了个大功啊!”皇上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走,跟朕回去!” “等等,你还没给我道歉呢!”皇上要把着莫广怡的肩走出去,莫广怡一下从他的手臂下躲过,仰着脸不服地说道。 “道歉?”皇上不明白什么事。 “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大喊一句:‘快去救瑶娘’,我能被抓到这个地方来吗?我差点就被宰了呢!你说你是不是该道歉?”莫广怡一脸不爽地说道。 “这些事回去再说。”皇上看了看房间里这么多人,低声对莫广怡道。 “什么回去说啊,你现在不说我就不回去了!”莫广怡说着就别过身去故意使小性子到。皇上一看她这样,心里顿时没辙了,这次的事情让她受苦不少,而且确实因为自己的过错,那天晚上暴露了她的身份。他确实没有想到,刺客竟然不是为了刺杀他,而是绑架瑶娘。现在这个瑶娘,不仅没有受伤,还古灵精怪地把一群逆贼绳之以法了,不得不说是送了他一个大礼。她要一个道歉,也实在情理之中。 “这次的事……错在朕,朕给你道歉。”皇上思前想后,下了许久地决心,终于说出了道歉的话。地上的粽子,加上站着的元帅,听到皇上真的道歉了,无不惊讶,瑶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大白和凤霄此时只觉得万念俱灰。 “元帅,去叫人把这些人都押走。”皇上说完道歉的话,立刻恢复了平日的气宇轩昂,对元帅命令道。 “微臣遵命!”元帅说完就走出了房间,皇上看了莫广怡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欣赏的微笑,一把拉住莫广怡地手,大步走出了房间。 “喂,喂,你放手啊!”莫广怡完全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抓她的手,努力地想挣脱,但是已经被皇上带到了众人面前。 “封顶,回去的路上,瑶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出了点岔子,小心你的项上人头。”皇上拉着莫广怡走到五个黑衣人面前,对着其中一个说道,那个人一听立刻跪下道:“微臣领命!” 所有人都看到皇上牵着莫广怡的手,一群人神色暧昧地互相交替个眼神,仿佛看到自己的儿子谈恋爱了一样,知道皇上不会轻易纳瑶娘为妃,但是也知道瑶娘现在是无名有实,若论宠爱和器重,宫中女人无一能与她争高下,包括皇上的原配太子妃皇后。 ------------ 朕应该谢谢你 没过一会儿,元帅就带着几个人,把地上的三个粽子连拖带拽地拉了出来。董家父子看到了对方,都是一惊,两人都不敢开口说话。 “董大人,怎么你见了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皇上冷峻着脸问道。 “皇,皇上……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责罚!”董大肚一听皇上这么说,立刻颤抖着声音跪下说道。 “教子无方还是联手谋反,恐怕还得有待深究吧。”皇上沉着脸说道。这时莫广怡想起了被这几个人关在东厢的那十几只替罪羊,便把嘴凑在皇上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把大白之前交待的事情告诉了皇上。皇上的脸立刻变成了大西洋飓风,大声喝道:“大胆董均龙!朕要抄了你的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董大肚一听抄家,整个人都瘫了,不停地向皇上求饶,大白早在里面就万念俱灰了,现在倒也显得比他老爹平静。 “来人!把这群逆贼通通给朕押下去!”皇上懒得再看董大肚的求饶,急忙令人把这群碍眼的东西拉下去。 回到了靠水别院,皇上立刻派了十个侍女侍候莫广怡。这一天一夜,满身是灰地爬枯井,还走山路,把她弄得汗水和灰尘混到一起,觉得自己又臭又脏。终于可以歇息了,立刻就在房间里泡起了玫瑰澡。一向是一个人住的莫广怡,不喜欢自己洗澡有人看着,所以先把那些侍女打发走了,一个人闭目养神地泡在水里。 渐渐的觉得水有点凉了,莫广怡喊了一声:“麻烦加一些热水。”接着听到了脚步声,有些重不像侍女的,莫广怡敏感地一回头,却看到皇上提着水壶走了进来。 “喂,你怎么进来了!”莫广怡本能地把手往胸前一遮生气的问道。 “这么紧张干嘛?朕要是想要你,何必等到今日?”皇上泰然自若的说着,就将滚烫地热水倒进了桶里,不一会儿木桶便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暖舒适。 “你……来,有事吗?”莫广怡看着桶里厚厚的一层花瓣,觉得自己也没有漏光的可能,便放下了手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皇上笑着反唇问道,“能让朕掺洗澡水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 “我又没有叫你来掺。”莫广怡不领情地嘀咕道,皇上听见了也没有在意,将空了的水壶放在地上。 “这次的事,朕应该谢谢你。”皇上认真地说道,“抓了董家父子,放了陈奕珺,都做得很好。” “呃?”莫广怡完全没有想到皇上会说这样的话。这个从来不肯在任何人面前软下立场的皇上,居然主动跟我说谢谢,我没听错吧? “你很聪明,朕知道你是想帮朕,但是……今日之后,只怕你更危险。”皇上说道。 “我不做今天的事,他们就已经打算杀我了,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儿。”莫广怡满不在乎地说,“你愿意保证我的安全吗?” “自然会派御前侍卫保护你的安全。”皇上说道,“就让元帅跟着你吧。” “好吧,反正我和他合作过一次。皇上,你赏赐他了吗?”莫广怡说道,“要不是他在山上的枯井里找到了我,我现在已经被枯井里的骷髅给吓死了!更不用说给你带逆贼回来了!” “枯井里有骷髅?”皇上一听有些惊讶。 “你不相信?真的啊,下面黑布隆冬的,我正准备坐下,就看到那具骷髅了。” “呵……总算找到她了……”皇上一听苦笑道,“朕十五岁登基,距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父皇带着我和皇弟游览金陵,就是在凤鸣山庄歇脚,在那里父皇宣布我为太子,而就在前夜,朕的绮妃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你怎么确定那具骸骨就是绮妃?”莫广怡说道。 “因为……她同现在的你一样,聪慧灵敏,帮了朕不少,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并且,她比太子妃还先怀上朕的骨肉,父皇正是喜欢绮妃,才传位于我。” ------------ 董如心?!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别咒我啊……”莫广怡听了皇上的话,心里一阵冷汗。 “不是咒你,是……不想朕身边再发生那样的事。”皇上说着突然握紧了拳头,“想不到他竟然和淮安王勾结在了一起!” “你知道淮安王后面的人?!”莫广怡一听立刻惊讶地来了兴趣。 “哼……很多年了,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皇上说。 “他是和你争皇位的人吧?”莫广怡问道。 “呵……真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究竟是福是祸。”皇上苦笑一声道。 “谢谢夸奖,我不是福也不是祸,不过就是一个被你拖入皇位争斗的女人。” “你这是指责朕?”皇上眉头一皱问道。 “不是。你没有什么可指责的,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既然我来这儿了,就认命啰,现在想杀我的人那么多,也只有你可以相信,就跟你进宫吧!”莫广怡轻松地说着。 “呵呵,痛快!朕真没有看错你!”皇上笑道,“我说,你连洗澡都带面纱,你不热?” “关你什么事?”皇上说着就想来扯她的面纱,莫广怡一下子挡开他的手,一脸生气地说道。 “呵呵,朕总有一天会摘掉你的面纱。”皇上凑到莫广怡面前,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上带着坏笑说到。 “摘了面纱,你就不怕我是红颜祸水?” “如果我不是皇上了,你又能祸谁呢?”皇上眼神带着不能言明的坏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浴室。你不是皇上了?呃?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陵布政使一夜之间换了人,董府也被摘了牌匾,挂上了宋府。大白小白连同他们的爹一起被羁押查看,跟着莫广怡他们的皇家队伍前往京城,而董府的女眷则被贬为奴,除了身上穿的衣服首饰,任何金银和银票还有家具,不准带走一件。 皇上回京的布衣“低调”队伍走到金陵城门,莫广怡觉得在马车里闷得慌,就提出要骑马走在前面,她刚一下车,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蒙着脸拿着匕首的女子,直冲着莫广怡刺来:“妖女,我要杀了你!” 这女人还没有冲到莫广怡面前,就被元帅和封顶两个御前侍卫挡住了,两只手被牢牢擒住那女人还不停地叫嚷着:“妖女!你不得好死——!” “你是谁啊?”莫广怡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蒙着白布的女人。她的话一说出,元帅就把她的白布扯了下来,莫广怡惊讶的叫道:“董如心?!” “哼,难得你还认识我,你害了我全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董如心尖利着嗓子说道。 “我害了你全家?你全家谋反关我屁事!”莫广怡不爽地说。 “我董家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是你这个妖女,媚惑君心,迫害忠良!”董如心厉声叫嚷道。 “皇上可不像你这么蠢。”这时皇上从马车走下来说,“女子不懂政事不要随意猜测。回去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找个好人家?你帮着这个妖女,怎么会知道我怎么生活?三王爷退了我的婚,现在家里又被抄,谁愿意娶我!谁会娶我!”董如心说着声泪俱下地嘶喊了起来。 “一切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别人,不要再在这里侮辱天子,否则你会和你的父兄一样下场。”皇上穿着布衣却仍然高贵,一脸睥睨地对董如心说道。 “妖女,哼,你果然厉害,才几天就让这么多男人为你说话!你不要得意太早,我要告你一直告到京城,我要在皇上面前揭穿你的妖女嘴脸——!”皇上一听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不知是笑还是怒的表情,什么也没说拉着莫广怡坐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他掀开窗口的帘子对元帅说道:“把她放了吧。” ------------ 你自己怎么来了? 莫广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马车上传来,元帅封顶两人惊奇的转过头来,只见莫广怡从还没有停稳的马车上跳下来,匆匆走到他们面前,站在地上的她仰起头来,对马上的元帅说道:“你下来!我要骑马!” “瑶……瑶娘……我的马性子烈……” “那么多废话干嘛?叫你下来!”莫广怡被皇上惹得暴怒,只想着骑马可以发泄。元帅见她眼里几乎要喷出火了,拗不过她只好跳下了马。莫广怡熟练地踩上马镫,一下子英姿飒爽地坐在了马背上,所有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红颜娇弱的青楼女还会骑马。 看什么看!当年我可是跟着赛马名师学赛马的,这些都不在话下!莫广怡一骑上来,那匹马感觉到背上的人不一样,不安地躁动了起来,莫广怡拉了拉缰绳,跟着马的脾气调了调手上的力度和方向,马儿就没有方才那么烈了。莫广怡小小地给了马儿一鞭,马儿就滴答着马蹄小跑了起来。元帅被丢在原地往皇上的马车看去,想朝他求救,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撩开的帘子,与元帅的目光相遇,对他说:“看着她,别让她再出什么岔子。” 一路上莫广怡都没有再和任何人说话,一个人闷声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没走多久,就迎来了一队人马,封顶赶紧上去接洽,原来是出了城门之后,自然有保护皇上的官兵,一行人一下子由十个人马变成了百余人马。因为这次皇上祝寿淮安王人人皆知,但是绕道金陵回京却不是个个都知道。可是经凤鸣山庄这么一闹,却也已经暴露了身份。 “微臣朱由检叩见皇上。”那军队带头的一个人下马叩见到。朱由检?崇祯皇帝也来了,看来这个大夏是个名人堂啊。 “平身吧。”马车里的皇帝声音威严而冷淡地说道。 “谢皇上。”朱由检站起身来,看了看面前骑在马上的人,当眼神扫过莫广怡时,眼里蓦然多了几分惊奇。 “接下来的路,就麻烦你了。”皇上再次说道,朱由检领命之后,给他的部队比了个手势,士兵们驾着马,就把皇上的这一小队人马保护得严严实实,接着继续行军。 走了没得多久,进入了一片茂密得带着阴森的树林,莫广怡总觉得这种地方容易出事,便调转马头走到正在赶马车的元帅面前说:“我累了,我要坐车。”元帅也不敢多说话,嗯嗯地点了头就直接跳上了马背,把她抱下来放在马车上。 “我要坐后面那辆车!”莫广怡见元帅把自己放在了自己的马车上,主动要求坐皇上的马车。 “呃?”方才一直冷脸的莫广怡突然主动要求坐皇上的车,元帅不由得一愣。莫广怡却已经跳下了马车,往后面那辆车走去,招呼也不打直接就上了车。 “你自己怎么来了?”皇上看马车帘子一下子被掀起,看到莫广怡在门口无比惊讶:“你想通要做朕的女人了?” “我呸!做你的大头梦去!我来找你有事。”莫广怡一脸冷峻地说到,“我们兵分两路。” “你又想干什么?”皇上不禁眉头一蹙道。 “保护你啊。待会儿遇到岔路,这两辆马车一边走一个方向,一直到下个城市。我们就换成一个水路一个陆路。每次你上下马车的时候都和一个御前侍卫一起,两人都蒙面。我也是,而且我要换成男装。这样他们就不知道究竟谁是谁了。” “哼,多此一举。”皇上不屑道,“朕又不是第一次出宫,不用你来瞎操心。” “好心没好报!”莫广怡见皇上不干,也不多说直接跳下了马车,这时突然从另一个山头传来一声火炮冲天的声音,马儿立刻受惊地嘶鸣起来,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正前方的路上出现一队人马,挑衅似的站在原地,好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地往前走过去。 ------------ 朕最爱的女人离世 妈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开自己的演唱会,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就这么多事儿跟自己过不去!还莫名其妙的被什么剑给捅了一刀,他奶奶的,老子这下一定得发威了!剧烈的疼痛中莫广怡仍然不忘抱怨命运的不公,面前皇上的脸却在一点一点的模糊,失血过多的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太医现在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微臣已经给瑶娘进行了止血和包扎,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瑶娘身子虚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会死?” “微,微臣实不敢保证……” “饭桶!”皇上说完就走到床边,“瑶娘,瑶娘……你一定要挺过来,朕不要你死!不允许你死!” 莫广怡完全昏迷得天昏地暗,就跟在宇宙中飞一样。这次的感觉怎么跟上次一个样?不会是又要让我穿吧?正在疑问时,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朕不要你死!不允许你死!”一下子把她给吓醒了,吃力地睁开眼睛:“谁咒我要死啊?” “瑶娘?”皇上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话,先是一愣看到面前的莫广怡眼睛虚弱地睁着。“你醒了?” “快死了,结果你被你给吼回来了。你嗓门儿也真是大。”莫广怡有气无力地说道。 “血都流光了,嘴还这么硬。”皇上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这张嘴,只要死不了就饶不了你……咳咳……”莫广怡逞一时嘴快,结果身体太虚,一口气没喘上来,立刻开始咳嗽。 皇上一看就着急了:“瑶娘,瑶娘?太医――” “我没事儿……”莫广怡连忙制止皇上,“我有事要说,别让他们进来。”一听莫广怡的话,皇上就对已经站到门口的人使了个手势,让他们退下。“什么事?”皇上蹙着眉头问道。 “第一件事,现在既然天理教敢公开挑衅,那你还是沿途高调的回去,车乘万骑也没有关系。第二件事,就是,今天就告诉其他人我死了。”莫广怡刚说完,皇上先是不敢相信的一愣,接着马上就名白了莫广怡的意图。 “你伤才好,就为朕想了这些事……”皇上一下子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暖流,竟不知下面该说什么了。 “我伤还没好呢。”莫广怡有气无力地说,“你现在别在旁边烦我了,我想睡一觉,累死了。” “嗯……朕就一直在隔壁守着……” “呵呵……”皇上话还没说完莫广怡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这个一国之君还这么婆婆妈妈。”莫广怡眼神带着戏谑地说道。 又随便胡聊了一会儿,皇上走出房间,房间外的侍卫和御医跪了一地,他一脸沉着哀伤地说:“通知当地官员,派兵护送朕回京。朕最爱的女人离世,回京之后朕要追封为贤妃将其安葬。” “什么?!”元帅一听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皇上。见皇上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群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 后妃,们? 在那山林里环境超好的客栈里很适合休养,莫广怡渐渐恢复了些体力,但是脸色依然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皇上是每日都必到莫广怡的房间里探望莫广怡,每日都是几乎要哭出来似的,从房间里哀痛地走出来。除了元帅和胡太医以外的人,都以为皇上每日都去“睹尸思人”。因为天气渐热山里又潮湿,胡太医每日都会进瑶娘的房间,大家也都认为是皇上舍不得瑶娘,命令胡太医每日给瑶娘做保鲜措施。 事发之后的第三天,皇上又在同一时间来到莫广怡的房间,莫广怡清楚自己的身体开始好转,便对皇上说:“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进京?” “再过段日子吧,你的身子现在还不能长途颠簸。”皇上知道莫广怡有点急性子,安慰她说。 “我这个活人倒是无所谓,就怕那个死了的瑶娘不能放这么久。”莫广怡若有所指的说道,皇上才蓦然惊觉自己竟然忘了这出戏是为了骗天理教那群人。 “明日启程也可,只是你……” “没关系,我现在就是失血过多,要补起来也不是在这儿停一两个月能办到的。”莫广怡道,“还是尽早进京吧,久了会让人生疑。” “嗯,也好,到了宫中药材丰富,养身子也方便些。”皇上说道,“这以后的日子,委屈你要扮成男装。” “这算什么委屈啊?只要能保住命就行了。真不明白,别人遇到皇上都是大富大贵,我遇到了皇上怎么就成鬼门关的常客了?” “你这个女人,嘴怎么这么刁?”皇上说着就在莫广怡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莫广怡没有躲过,捂着额头委屈道:“你欺负病人啊!” “好啦,不和你闹了,朕有件事得和你商量。” “什么事?” “为了演戏,朕对外人说是你为了保护朕而身故。所以把你送回京城,并且追封为贤妃再下葬。” “不错啊,这样很合情理啊。” “你真不介意做贤妃?”皇上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介意,是死了的瑶娘不介意。”莫广怡一本正经的说,“你不要总是想着把我纳入你那群嫔妃之列好不好?你难道忘了你把我弄进宫的目的?” “希望你能辅政。” “这不就得了!我要是成了嫔妃,光是后宫不得议政这一条就足以把我压得五百年不得翻身,我又没有家世背景,你这不是纯粹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 “你说的这些朕都清楚,可是你若没有一个头衔,宫中的奴才都会骑在你头上,更不用说朕的后妃们。”皇上焦急地和莫广怡争执起来。 “后妃,们?”莫广怡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有多少个老婆啊?” 皇上一听先是一愣,接着无可奈何地说出:“……十个。” “十个?!”莫广怡双手五指张开,然后说道:“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原因不是很明显了吗?” “……”莫广怡一问,皇上只觉得心里发堵。 “有没有头衔都是一样,才女和贤妃又有什么区别呢?该来的怎么都躲不过。”莫广怡看着皇上眼神中颇有深意,皇上不由得叹一口气。她是早就看透了这世间种种,却被他强行搅和了进来,现在进退两难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 皇后娘娘驾到—— 在路上行了一个月,皇上终于回到了京城。一路上虽然皇上对莫广怡呵护有加,但是路途颠簸是无论如何无法避免的,所以莫广怡的伤口虽然开始愈合,但是身子却依旧虚弱单薄。 皇上回宫了,可是却带着口棺材回宫,还说要封棺材里这个女人为贤妃。消息一出来,整个后宫就沸腾了,一时间皇后的栖凤宫就被那九个嫔妃踏破了门槛。她们进宫先后顺序不同,但是没有一个的等级到过四妃(即贵妃、淑妃、德妃、贤妃),这可是正一品的头衔啊。 “皇后姐姐,你说皇上是不是糊涂了?封了一个死人做贤妃,还堂而皇之地把棺材给抬到了麟德殿,你说这是把我们这几个姐妹放在什么位置了?我们可就盼着姐姐给我们做主啊。”许昭仪拿着帕子哭啼地说道。 “许姐姐说的可不是吗?我们进宫的年头虽然不能和姐姐相比,可是也是皇上的人了,皇上这次出去我们哪一个不是提心吊胆的,为什么一回来就把一个死人封成了贤妃?这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啊?”齐充媛不满地说道。 “你们也别在这儿闹了。皇上封一个死人做贤妃,你们怎么这么大的意见,难道你们还怕她拿着比你们多的俸禄,会穿得比你们好看?”皇后已经厌恶了这几个所谓的‘妹妹’说道,“连一个死人你们也争风吃醋,你们倒是说说,这个贤妃是会和你们抢皇上的宠幸,还是会比你们早怀上龙子?” 皇后的一席话让一群人都一下子噤了声,纷纷互相打量对方,惊觉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死人和一群敌人联盟,向另一个敌人寻求帮助,反而把皇上看做了假想敌。这无疑是她们有生以来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哎……你们真是是非多。”皇后说着就站起身来,“说到贤妃,本宫也该去给她上上香了。”说着就离开了栖凤宫。九个嫔妃跪在原地送了皇后,便假惺惺地互相道别,各自回宫了。 皇上给莫广怡在麟德殿空出来了一个房间,每日让胡太医给她看身子,因为不放心宫女们,皇上几乎是每日亲自给莫广怡喂药喝补汤。那口上好的棺材就放在专门在麟德殿给莫广怡设的灵堂之中。 “你什么时候下葬贤妃?”莫广怡问皇上。回宫也有三天了,那口棺材就放在她的门外,总觉得阴森森的渗得慌。 “朕正在让他们准备下葬大典。” “下葬一具空棺材也要大典?你也不怕浪费国库。” “既然要做戏,自然就要做得像一点。”皇上笑笑说道,把一口药送到莫广怡的嘴边。 “我想让柳如是来伺候我,她一个小孩子在宫中跟着那些宫女,我不放心。”莫广怡推开皇上喂药的手很认真的说道。 “小孩子嘴不够严实,等她跟着宫女嬷嬷学会了规矩之后,再让她来不迟。”皇上说道。莫广怡听了虽不愿意,但是仔细一想也是,柳如是不懂人情世故,先让她在宫里吃点亏,她才会长心眼。 “皇后娘娘驾到――”二人正在说着话,就听到外面的太监尖声地传报。皇上一听眉头一皱,和莫广怡互看一眼。 “她怎么来了?”皇上不满地咕哝道。 “你是九五至尊,她是大夏国母,你喜欢的女人她再恨也懂得做表面功夫,给死了的贤妃上香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莫广怡说道。 “嗯……我去见见她。”皇上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碗往房间外走去。 ------------ 撬棺材?! 当晚,皇上就把莫广怡安排在了灵堂旁的一个密室里,外面根本找不到这件密室的门在哪里,而里面却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还有一个小孔可是观察整个灵堂的动静。莫广怡虽然受过伤,但是度过了马车上的地狱日子之后,在皇宫里睡得比猪还舒服,对白天的事也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半夜正当莫广怡睡得舒服时,突然被一声巨大的“哐啷”给震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她马上跑到房间门上的小孔处往外张望。看到一个黑影正在棺材周围打量,而棺材的盖子已经被丢到地上。 撬棺材?!也就是说别人已经对贤妃的故事起疑了?那这个人是皇后的人还是和皇上争皇位的人?莫广怡心里嘀咕着继续观察动静,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隆冬呛的警报声。看来那声音惊动了麟德殿的侍卫和太监了。只见那人连棺材盖儿都没盖,就直接从灵堂后面逃走了。 一群人提着灯笼奔到了棺材边,看到棺材盖儿被打开了,往里面望了望,惊慌地叫起来:“诈尸?!” 他妈的,你们这群侍卫有点科学精神好不好?一个空棺材就把你吓得这样了,也忒孬种了点吧。没过多久就看到皇上披着衣服赶来了,披着头发的皇后也和皇上前后脚进来了。侍卫们脸上都渗着汗珠,颤抖着声音说道:“皇,皇上……贤,贤妃娘娘今晚把棺材盖子打开了……” “什么?!”皇上怒道,“你们这群饭桶!没有抓到贼就说是诈尸!” “皇上恕罪……”一见龙颜大怒,侍卫和太监齐齐跪下。 “皇上,犯不着跟这群人生气。”皇上不失时机地走到皇上身边安慰道,“贤妃妹妹已然升天,臣妾虽是没有见识的女流之辈,但也绝不会相信什么诈尸。”说着皇后就往棺材旁走去。 “啊――”当皇后的眼睛刚看到棺材里的东西时,就惊叫着退开了。 “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好看的,皇后你也太心急了。”皇上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们把盖子给朕盖好了,要是再让人惊扰到贤妃,到时候不用朕动手,恐怕贤妃也不会放过你们。”说完皇上就转身跨出了门槛,皇后愣了一下才匆匆追出去。 是什么东西让皇后吓成那样了?棺材里莫非真有一具尸体?莫广怡嘀咕道。等到外面的侍卫把一切都还原了,而且走出灵堂在外面守卫了,莫广怡才轻轻推开密室的门,走到了灵堂里。奇怪,怎么没有臭味?棺材若有一个替死鬼,那现在正是最臭的时候才对啊。 “你没死?”因为怕被侍卫看到自己,莫广怡躲在灯烛的暗处,正在纳闷儿时就听到几乎贴到耳边有一个人说话。 莫广怡吓得长大了嘴正要惊叫,就马上被那人的大手捂住了,眼珠子往后斜瞟着来人,却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朱凌风。那人见莫广怡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受惊,就放下了手问道:“你怎么能跟着皇上进宫?” “你们都打算杀我了,我只有寻求皇上的庇护了啊。”莫广怡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以为皇上能保护你?那我又是怎么进来的?”朱凌风严肃地说道。 “能有你这种境界的,你们那神秘组织也没几个吧?”莫广怡眼神一挑的说道,“看在你和我也算患难之交,我也不和你计较。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你跟的那个大佬真的惹到我了,还让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也别跟着他了,到时候万一连带把你自己赔上,你不是比窦娥还冤吗?” ------------ 放了我吧 离开密室时,皇后还不忘将门原封不动地关上,走出了麟德殿翠屏不解地问道:“娘娘,那个女人怎么会这么颠三倒四?” “颠三倒四?哼,是装疯卖傻吧。”皇后鼻子冷哼地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她是装的?” “皇上可没兴致带一个傻女人来皇宫。” “那娘娘刚才为何不……” “不什么?本宫可没你这么冲动。”皇后说道,“你难道没发现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回娘娘,那女人带着面纱,奴婢没有看到她的模样。” “蠢!本宫难道就看到她的模样了吗?”皇后差点没打翠屏一下,“她的眉眼和鼻梁,真的让我一眼就想起了绮妃。” “啊?那,那她该不会是鬼吧?”翠屏脸都被吓白了,哆嗦地说道。 “哼,本宫从来不信鬼神。你去派人给我查,那个女人从哪儿来,是什么身份。”皇后眼神放着冷光说道。 皇后走了之后莫广怡松了口气,但是另一种紧张又升上心头。皇后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而且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才对,能保住皇后之位,她应该比别的女人多更多的耐性才对。 莫广怡坐在床上想着皇后这次无害的“探访”,突然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熟悉的身影――皇上。 “怎么呆坐着?”皇上见莫广怡坐在床上,他进来也不给个招呼,奇怪的问道。 “这房间就那么大点儿,我能做什么?”莫广怡反唇相讥到。 “别赌气了,朕今天很累。”皇上说道。 “你累了就去找你那十个老婆啊,干嘛来这里?”莫广怡说道,“我可不是会体贴的女人。” “你今天怎么回事?”皇上好像被莫广怡激怒了,瞪着她说道。 “你的漂亮老婆来过了。”莫广怡说道。 “什么?”皇上惊讶道,“是谁?” “皇后。”莫广怡道,“不用担心,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莫广怡语气平和了下来,走到了梳妆桌面前,背对着皇上说道:“我装疯卖傻把她糊弄过去了,她应该会去查我的来历。” “你装疯卖傻能把她糊弄过去?”皇上难以相信地问道。 “自然不能,只是她目前还不敢对我下手。”莫广怡手里拨弄着脂粉,仿佛心不在焉的说道。 “明天你就出密室吧。”皇上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便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不过,你不能再用瑶娘这个名字。” “随便咯,用什么名字都可以。”反正这个世界的任何名字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区别。 “叫紫绮可以吗?” “紫绮?呵,这是绮妃的名字吧?”莫广怡听了转头问道,皇上听了一时愣住。 “你知道了?”皇上愣了半天问道。 “动动手指头都能想到,你要下葬的不是我是绮妃,紫绮自然也是她的名字。”莫广怡叹口气说道,“我和她是不是长得很像?”皇上听到莫广怡的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地说要给我治伤疤。”莫广怡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我对你那样,你却没有把我关入大牢,至始至终我的态度得到的都是你的包容,一切都这么不合情理,现在联系起绮妃,一切都变得合理了,不是吗?” “你不觉得今天你的话太多了吗?”莫广怡话音刚落,皇上微带怒气的声音就传来。 “放了我吧。”莫广怡放下手里的脂粉盒,转身看着皇上无比认真地说道。 ------------ 你长得好像……皇上! “你就这么想离开朕?”皇上看到莫广怡的眼神不相信地问道。 “我从未想过要留在你身边。”莫广怡说道。皇上嘴角带着苦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莫广怡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了他。皇上转过头来,眼神里又蓦地带了点欣喜。 “把柳如是还给我。”莫广怡语气和方才一样冷淡地说。 “放心吧,朕会好好待她的。”皇上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密室。 “你……”莫广怡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不见他的影子,而她注意到他这次没有关上门。又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等到时辰已经晚了的时候,莫广怡走出了密室,离开了麟德殿。这个死皇帝,我咒你八辈子做牛做马!每次都用柳如是威胁我,难怪你一路上都没有嫌她麻烦过!莫广怡趁着月色,摸黑着到处走。 这年头也真是的,怎么说也是皇家大院儿,连盏路灯都没有!唉……要是现在朱凌风出现就好了~~莫广怡心里做着懒人痴梦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在皇宫里绕来绕去,莫广怡自己也晕乎了,只知道每次听到重重的脚步声,就马上躲起来,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这么为了躲避侍卫,她左穿右穿,只知道往侍卫少的地方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假山小路上,小路的石头在月色下看不太清楚,一个踉跄脚崴了。 “啊……”莫广怡本能地惨叫一声,接着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警醒地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才松了口气。脚踝隐隐发疼,她连忙坐下来捂着脚踝,嘴里咕哝着:“什么世道啊,走个路都把脚崴了,这皇宫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皇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莫广怡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听声音也不过二十多岁。 “谁?”莫广怡惊然抬头四处张望,看到斜对面一个凉亭上坐着一个人。 “你又是谁?”那男人问道,“你并非皇宫中人,却又在皇宫里,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是皇宫中人,你也未必是啊。”莫广怡不爽道。这什么人啊是,一副趾高气扬的,还不把人当人看了。 “呵呵,好一张利嘴。”那人笑了笑就从凉亭上跳下来,走到莫广怡面前,说:“我给你看看脚。” “你……”那男人一走近了,莫广怡看到他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了。 “我怎么了?”那男人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个带面纱的女人。 “你长得好像……皇上!” “你见过皇上?”男人惊奇道,莫广怡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那男人笑了下:“呵呵,从小就有人这么说。不过,我和他除了相貌,也没什么像的了。”男人说着就蹲下来,抬起莫广怡的脚,脸色一下子写满了惊奇:“你是天足?” “天足又怎么样?”莫广怡不爽道,“女人就应该是天足!” “天足女子,你还见过皇上?莫非……”男人蹙着眉头抬起头看着莫广怡,“你是瑶娘?” “喂!你有病啊?瑶娘就是今天才下葬的贤妃好不好?”莫广怡现在很害怕别人再叫自己瑶娘,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死亡符咒。 “呵,也是。”男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继续看莫广怡的脚。 ------------ 你就是瑶娘 男人把莫广怡的鞋袜脱了,纤细玲珑的脚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莫广怡见他没有动,骂骂咧咧道:“喂!看什么看?没见过正常脚啊?” “原来女人的脚是长这个样子。”男人低声叹道,“既然脚踝这么纤细小巧,为何还要缠足将脚变得新月般肿大呢?” “那得问你们啊?为什么喜欢弓得跟个馒头似的脚?”莫广怡刚说完就啊的一声叫出来了,“疼死了!你轻点儿!” “还好,没伤到骨头。”那男人丝毫没有理会莫广怡的蛮叫,“不过你可能得半个多月不能走路。” “什么?!”莫广怡叫道,“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我今天就要出宫!” “你怎麽这么急着出宫?”男人奇怪道。 “关你什么事?”莫广怡不爽地看他一眼说道,“我要是不出宫,我住哪儿?” “你不是认识皇上吗,让他随便给你个房间住不就行了?说不定你过了今晚就是什么昭仪娘娘了。”男人带着不明意思的笑说到。 “我要是能找他帮忙,还至于这么急着出宫吗?!”莫广怡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下子捂着自己的嘴惊慌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呵,明白了。你就住我的宫吧。”男人说着就一把把莫广怡抗在肩上。 “喂!喂!你是谁啊?放我下来!小心我找皇上罚你全家!”莫广怡打着男人的背叫嚷道。 “你要是能找皇上了,还至于迷路在这儿吗?”男人笑到。 “我才不要跟你住!你快放我下来!” “你不跟我住跟谁住?难不成还希望被侍卫当作刺客抓进大牢?” “色鬼!你快放我下来!”莫广怡丝毫不理会男人的话,继续手脚并用着乱嚷嚷。 “喂喂!别动不动就把人想成色狼好不好?”男人停下了道,“我可是很正直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莫广怡说,“你到底要把我送哪儿去!” “就是这儿。”男人说着就把莫广怡放了下来,莫广怡一只脚站不稳,身子不自觉地靠在了男人身上。 “这么近?” “不然你以为呢?”男人笑着说,“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地盘,你却还不知道。” “皇上不是说整个皇宫只有他一个男人吗?”莫广怡奇怪的问道。 “因为……他已经把我忘了。”男人眼神突然由方才的玩世不恭变成了忧愁伤感。 “你叫什么名字?”莫广怡问道。和皇上长得这么像,我看你多半是他的兄弟,可是兄弟不是应该都已经分王封侯吗? “奕玢。”男人说道,“你呢?”又是一个奕加一个玉,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真是皇家中人。 “莫瑶。”莫广怡想也没有想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莫瑶……”男人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说:“你就是瑶娘。” ------------ 含泰殿 皇上一个人呆在书房里,这时太监走了进来,把一个托盘捧在前面,托盘里尽是木牌,整整齐齐地罗列着。太监恭敬地说道:“皇上,该选人侍寝了。” “下去,朕今天想一个人静一静。”皇上没兴致地说道。 “可是,皇后娘娘说……” “你难道没听清楚朕的话吗?”太监还没说完,皇上提高了音量喝道。 “奴才告辞……”太监吓得脖子一缩,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已经入夏了,但是今晚莫名的吹了大风,像是要下暴雨,皇上担心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皇上。”皇上正望着窗外出神地想着事情,突然听到一个人说话,他转头一看正是元帅。 “怎么样?她现在在哪儿?”皇上问道。 “微臣按照皇上的吩咐,没有露面只是暗中保护,瑶娘不认识宫中的路,为了躲避巡逻侍卫便往着偏僻地方走,就到了……”元帅说到这儿就停了,没有再说下去。 “到了哪儿?”皇上问道。 “到了含泰殿。”元帅梗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宫殿的名字。 “含泰殿?”皇上一听蹙眉问道,接着眯着眼睛努力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仿佛终于从记忆里搜寻到了点记忆,有点眉目般的豁然开朗,然后说道:“他还在?” “嗯……”元帅说道,“瑶娘走不惯夜路,扭了脚,七皇子给她看了脚,让她在含泰殿休息。” “他现在长什么样了?”皇上有些好奇又有些悲伤的问道。 “和,和圣上……”元帅说道一半又不敢说了,皇上心里苦笑一下,果然这世上除了瑶娘,便再也没有人会跟他直言快语了。 “和朕长得很像吧?”皇上把元帅下面的话说了出来,便摆摆手说:“今天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莫广怡被奕玢搀扶着进了间屋子,屋子里只有基本的几件家具,虽然看得出是宫里的家具,但是都很陈旧了,边角都有了破损。奕玢把莫广怡扶到床上坐下,莫广怡才发现这床上的被子也是陈旧的颜色,但是并不脏,应该是经常换洗。 “你晚上就在这儿睡吧。”奕玢对莫广怡说道,“我给你的脚上上药。”说着奕玢就把桌上的油灯点燃,在柜子里找出了跌打扭伤的药水,然后给瑶娘还未肿起的脚踝上敷药,还用了绷带紧紧地缠了起来。 “给我包这么大?”莫广怡怀疑地问道。 “这是必须的,只包这一次,别动它明天这个时候再拆绷带,然后每天敷药,不到十天你就可以走路了。”奕玢说道。 “谢谢。”莫广怡心里有点小感动地说道。 “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奕玢轻松地说道,“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才是,我这里一年也见不了几个人,今天真是个例外。” ------------ 娘娘早就料到了? “你说什么?皇上今天去了含泰殿?”皇后一听宫女的信息,惊讶得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呛出来。 “回娘娘,正是。” “他去那里做什么?”皇后又问道。 “皇上独自一人去的含泰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就离开了。”宫女回答道。 “他有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没有?” “回娘娘,那时七皇子正在吹箫,一个女人正和着他的箫音唱歌。” “女人?什么女人?” “奴婢也不知道,她穿的是民间的衣服,还戴着面纱,不像宫中的人。”又是她?一听完宫女的描述皇后心里就明白了。躲在密室里的女人跑到了含泰殿,可是含泰殿是一座空宫,从头到尾就只有七皇子一个人,连送饭菜的人都是别的宫的人的临时差事。莫非那个女人和七皇子有奸情?也不会啊,那女的是皇上从外面带来的,怎么会认识七皇子? “你下去吧。”皇后越想越糊涂,心情烦躁地把宫女遣走了。 “娘娘为何要为那个女人如此烦恼?”这时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心腹翠屏问道。 “你这个小丫头又想说什么了?”皇后说道。 “依奴婢看来,其实那个女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现在她在含泰殿呆着,没有侍卫没有密室,不就更利于娘娘您斩草除根吗?”翠屏说道。 “斩草除根?你以为当真这么容易?皇上会这么轻易地就让她到处乱跑?”皇后哂笑说到,“他一定是派了人暗中保护。皇上喜欢她,也就不会让别人接近她。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给别的男人多创造一些机会。”翠屏一听皇后的话,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娘娘高明。” “叫你去查那个女人的来历,有什么眉目了吗?”翠屏的奉承仿佛完全没有进入皇后的耳朵,提到莫广怡皇后最想知道的莫过于她的身份。 “回娘娘,奴婢查过了,但是结果有些蹊跷,奴婢愚钝猜不透。” “什么结果?”皇后一听兴致提了上来。 “奴婢查到的是她就是金陵名妓――瑶娘。可是,那下葬封了贤妃的,不就是那个瑶娘吗?” “呵呵呵,想不到答案果真如此。”皇后一听就得意地笑了出来。 “娘娘早就料到了?”翠屏有些意外。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皇后没有回答翠屏。 “还有就是,昭阳殿的小宫女柳如是,就是瑶娘在金陵的贴身侍女。” “把她传过来。”皇后一听连忙道。 皇上一个人坐在书房,满脑子都是上午在含泰殿看到的画面,连奏折都不想看,让贴身的太监一本一本的读给他听。也不知道前几本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在太监还是按部就班地一本一本念。 “前日,英吉利商船抵达天津港口,英吉利大臣布莱尔崇仰我大夏国威,带了欧若大陆的特产来我大夏,望能进宫朝见天子。”太监念完这句之后,依样停顿了一下,见皇上仍然没有给出意见,就合上了奏折准备放下。 “什么大臣?”皇上像是听进去了几个字,但是又记得不全。 “回皇上,是英吉利大臣布莱尔。” “英吉利……?”皇上想着,眼前浮现出一个金发高鼻的形象。瑶娘,这次为了大夏,你不会再拒绝朕了吧? ------------ 找我有什么事? 第二天晚上奕玢把莫广怡脚上的绷带取了,莫广怡看着自己的脚踝,惊喜地说到:“咦?怎么没有肿?” “第一天包扎过的,当然不会肿了,不然再等它消肿,你估计都得在我这儿待半个多月了。” “哦~~我懂了!你不就是想赶我走嘛。”莫广怡故作不开心地说道。 “没,没有。怎么可能?”奕玢清理着绷带眼神不敢看莫广怡,“不是你想早点出宫吗?” “那是当初想,不过现在不想啦。”莫广怡说着就倚在床舷上,“外面是好,不过有很多人想杀我呢,还是在这儿好,外面的人杀不过来,皇上也不再来烦我了。” “你……不走了?”奕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来看着莫广怡。 “现在不想走啦。”莫广怡笑呵呵地看着奕玢,“我不是还要给你看看我的金莲舞吗?” “七皇子接旨――”奕玢正想对莫广怡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一声尖利的太监声音,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惊,相互对看了一眼,奕玢还想把莫广怡藏起来,但是回头一看太监已经走到门口了。莫广怡只好和奕玢一起跪在那个太监面前。 那个太监是皇上贴身的人,莫广怡和他早在金陵就成老熟人了。他看了莫广怡一眼,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展开圣旨就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奕玢生性聪颖才思敏捷,虽其母有过然不及子孙,朕念及手足情意,封七皇子为隋王,迁住宫外皇城隋王府,钦此!” 奕玢一听到这个圣旨,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在这个国家社稷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的时代,奕玢只觉得命运不过是皇权给他开了个玩笑。太监见奕玢久久没有反应,小声提醒道:“七皇子,该接旨了。”奕玢仿佛才从浑噩中清醒过来,高举双手用颤抖但是浑厚的声音说道:“臣接旨!” 太监将圣旨放在七皇子手中,然后好意地说道:“隋王爷,王府已经整理完毕,王爷明早即可迁入。” “谢公公提醒。”奕玢眼神还是有点呆滞地说道。这时太监转身对莫广怡说道:“瑶娘,皇上在麟德殿等候多时了。” “等我?”莫广怡一听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太监,太监只是眼神带笑地看着她点点头。 “我现在脚不方便,怎么去见他啊?”莫广怡找着理由不想去。 “皇上知道您脚上有伤,所以专门让奴才带着八抬大轿来接您回去。”太监一脸如来佛似的和蔼笑容,看得莫广怡都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跟着宫女太监一起走上那八抬大轿。起轿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奕玢,却只看到他转身的背影。这个奕玢,怎么连个告别都没有,枉我还把他当朋友! 轿子很快就到了麟德殿,宫女太监又把莫广怡载在一张小竹椅上,抬进了皇上的书房。接着太监宫女就像鬼魂似的,不带声息地退下了,把书房的门也关上了。莫广怡看着和她相对而坐的皇上,心里蓦然有了一种紧张。 奇怪,我怎么现在这么怕见到他了?不对啊,我不是从来都不怕他的吗?莫广怡想了想,终于决定自己先发制人,必须比皇上先开口,于是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在外面玩了两天,也该回来了。”皇上说道。 ------------ 就算友情赞助你吧! “嘁!你又不是我老爹,关你什么事?”莫广怡不屑的说。 “关于绮妃的事,朕向你道歉。你还是叫你自己的名字吧,这里是皇宫,宫外那群人也没有能力伤害你。”皇上诚恳地说道。 什么?皇上主动给我道歉?我没听错吧?莫广怡不相信地看着皇上,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会这么好?诶,是不是有事儿求我啊?” “英吉利大臣希望觐见。” “英吉利大臣?谁啊?”莫广怡问道。嘿~这下好玩了,我总算可以说说英语了,来这儿这么久,我英语都差点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布莱尔,布大臣。”皇上郑重地说。 “哈哈哈哈,布大臣?”莫广怡一听皇上无比郑重地说出布大臣就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皇上被莫广怡的态度搞得有点脸红,幸好这里只有两个人,不然就难看了。 “布莱尔是一个姓氏,他们平时对于陌生人都只说姓氏的,所以是布莱尔先生,或是布莱尔大臣,怎么能说是布大臣呢?哈哈哈哈……”莫广怡捂着肚子继续哈哈笑道。皇上一听莫广怡的话,便也自嘲似的微微一笑。 “他们觐见的时候,朕希望你和朕一同出现在朝堂之上。” “什么?!那皇后不得把我给杀了!”莫广怡惊叫起来。 “你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她杀了,那朕就真的看错你了。”皇上说道。 “喂喂喂,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莫广怡不满道。 “朕与温若夫妻十二年,朕清楚她的能耐,与你相比不算什么。”皇上说。 “你这也太高攀我了吧,那我以什么身份出现?”莫广怡问道。 “你既非嫔妃,又非官员,只要穿着得体,贴身跟在朕身边就可以了。” “你身边不是应该站皇后吗?” “她在朕的左边,你难道不会站在右边吗?”皇上眼神带着笑意说道,“你答应了?” “嗯。”莫广怡说,“就算友情赞助你吧!”皇上放心地一笑,心里有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两天之后英国的大臣还有商船的船长进入了皇宫,因为一直把他们看做蛮夷,而且这次他们只来了两个人,所以皇宫也没有做什么盛大的典礼,只是比平时上朝稍微复杂一点,皇后坐在了皇上旁边,大臣不是站着,而是一人配一张餐桌坐着,看上去像是典礼不是上朝而已。 皇后坐在皇上左前方的位子,而莫广怡则是坐在了和皇后正好相对的位子。一个没有等级的民间女子,戴着面纱如此高调地出现在了朝堂典礼上,让所有人都对她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而莫广怡也在今天再一次地看到了已经身为隋王的奕玢,两人眼神交会时互相点点头,算作打招呼而这一切却被皇后尽数看在了眼里。 两个英国大臣走进了大殿,都是第一次见到中国的皇宫,两人一下子像是被金碧辉煌给刺伤了眼睛,愣了一下才单膝脱帽跪下行礼:“your_www.13800100.com’s_my_honor_to_be_here_and_to_express_my_highest_homage.” 英吉利大臣布莱尔的第一句话就把整个朝堂的人给打懵了,所有人面面相觑,接着马上又看向皇上,只见皇上一脸求知地看着那个带面纱的女子,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莫广怡。莫广怡则不慌不忙地帮大家翻译出来:“回皇上,这位大臣说的是,尊敬的陛下,能站在这里表达他对你崇高的敬意,是他的荣幸。” ------------ 蠢皇帝! “今天你表现得真不错,满朝文武都对你大加赞赏。”晚上回到麟德殿,皇上在莫广怡的房间里说道。 “你没看见你的漂亮老婆,差点就把我给吃了!”莫广怡反驳道。 “别管她了,她一向如此心胸狭窄。”一提到皇后,皇上的神色就暗了下来。 “诶?柳如是呢?她不在你的宫里?”莫广怡一瘸一拐地走到梳妆桌前,刚取下面纱突然想起了柳如是,紧张地问皇上。 “呃……朕还没有把她从昭阳殿接过来……”莫广怡的提醒让皇上郁闷了一下,他完全忘了柳如是这个小丫头的存在。 “什么?!昭阳殿?!”莫广怡惊叫道,“你竟然把她安排在这么远的地方!” “你别激动,我马上让富公公去找她过来。”皇上被莫广怡的反应弄得一身冷汗,急忙安抚道。 “蠢皇帝!这都多少天了?!你现在该去栖凤宫找她!”莫广怡急得指着皇上的鼻子嚷道,声音都带着哭腔。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皇上差点气得七窍流血,但是莫广怡后面的那句话让他不寒而栗。皇后已经查清楚了莫广怡的来历了? “富裕!”皇上朝门外大吼一声。 “奴才在――”富公公答应着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了进来。 “立刻派人到栖凤宫找柳如是!一路明一路暗!”皇上激动地说。 “奴才遵命――”太监应命之后立刻退下了。皇上暗舒了一口气,看向莫广怡,发现她已经自顾自地对着镜子取头上的发簪。 “这件事,是朕疏忽了……” “皇上,天色也不早了,您该回房休息了。”莫广怡冷冷地说道。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你至于这么跟朕使性子?”皇上一看莫广怡的态度就来火。 妈的!你受封建社会落后思想的毒害还真不浅哪,不拿人当人看,老子也不拿你到人看试试!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杀一百个人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柳如是那样的小丫头,恐怕连你的一件衣服都不值吧?”莫广怡冷嘲热讽地说道,“你们这群有权有势的人,从来就没有丝毫人性基本的善良,一个个都是虐待狂,你在朝堂上受气了,就撒在嫔妃身上,嫔妃在你这儿受气了,就撒在宫女太监身上,宫女太监生气了就撒气在刚进宫的小丫头小孩子身上。那些小丫头小孩子受气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知道这宫里的一株花草也是比他们值钱的宝贝。所以啊,软弱的就死了,坚强的就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来了。 每个人都用虐待下人的方式排遣自己的情绪,这世上可没有谁对谁有这种义务,可是你这里却把这种侵犯视作家常便饭。谁心里没点儿郁气?可就因为你是皇上,她是皇后的,就理所当然地作践别人,你们凭什么啊?不就是衣服比别人好点吗?得意个啥啊,没哪件是你们自己做的,也没哪件是你们用自己挣得钱买的,连劳动能力都没有的人,凭什么作践为你们劳动的人?” 莫广怡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听得皇上一愣一愣地,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整个房间沉默了半天,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个瑶娘!今天朕真后悔没让人记下你的话!” “记我的话干嘛啊?”莫广怡一头雾水地问道。 “古有班昭《女诫》,今有瑶娘《宫训》。”皇上说道。 ------------ 后天再给他们答复 皇上和莫广怡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见富裕带着人回来了,莫广怡赶忙戴上面纱,跑上前去问:“柳如是呢?” “姑娘放心,奴才派的人已经回来了。”富裕说道。莫广怡往富裕后面看了看,这路人是明的人,那柳如是应该是被暗路的人带回来的。正在纳闷儿时,两个黑衣人就从房顶上飞了下来,一个男人背上背着的正是柳如是。 “皇上吉祥。”两个人落地之后,将蒙面的取下,铿锵有力地说道。莫广怡一看,两人正是元帅和封顶。 “小如!”莫广怡一看到元帅背上的柳如是不省人事,着急地就过去想拉她的手。 “瑶娘别着急,先把柳如是放到房间里再说。”皇上说道,莫广怡一听觉得也对,就点了点头说:“就送到我的房间里去吧。”说完元帅就背着柳如是跟在莫广怡和皇上身后走进了莫广怡的房间。 把柳如是放在床上之后,莫广怡急忙去摸柳如是的额头,有些发烧还带着细小的汗珠。 “她究竟怎么了?”莫广怡不知道为什么,柳如是这么不省人事,这不像是发烧能导致的啊。 “不准你骂姐姐……你是个坏蛋……”柳如是突然惊叫起来,双手乱舞着把莫广怡吓了一跳。只一句话柳如是就又陷入了安静。 “快去宣太医!”皇上见柳如是这样,便也猜到她口里的坏蛋是谁了,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厌恶和怒火。这种症状怎么像是似曾相识?莫广怡心里念道。脸色苍白,额上渗着汗珠,还带着轻微的发烧,却已经晕厥,莫非是受了外伤? 莫广怡想到这儿就立刻撩起柳如是的袖子看,白净细弱的手臂什么也看不出来。“背上……背上……一定有……”莫广怡嘴里颤抖着嘀咕道,立刻把柳如是的外衣解开,翻了个身才看到背上小小的一个个红点,还有一道道的血痕,把莫广怡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嘴。 “这个皇后简直是丧心病狂!”皇上一看到柳如是的背就忍不住大怒道,“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把柳如是的伤治好才是正经。”莫广怡强忍着怒火,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还在怪朕……?” “没有。柳如是还能活着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现在她是安全的,我们就应该着手下一件事了。” “什么事?”皇上一听莫广怡突然这么严肃地说话,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 “今天盛宴上,我有些话没有对你说。因为怕引起朝堂的上下的讨论,但是这些事又是不得不立刻解决的。”莫广怡说,“今日那两个英吉利人来意不善,他们提出了想看我大夏的军事演习。” “什么?!那你当时怎么说的?”皇上一听就惊呆了,莫广怡竟然可以在朝堂上将这么重要的事瞒得滴水不漏,这女人简直不简单,要是她还有皇后那样狭隘歹毒之心,就简直是防不胜防了。 “我对你说的是他们很喜欢我们的食物,对他们说的是我们的皇上需要考虑,后天再给他们答复。”莫广怡镇静地说道。 ------------ 最失败的地方……? “你做得很好,朕需要感谢你。”皇上心里暗松了一口气道。 “现在感谢我未必还早了点。”莫广怡笑笑说,“明天,我需要跟着你去视察军队。” “什么?!你一个女人去看军队?!”皇上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你疯啦?”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对大夏的军队一点了解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这个蠢皇帝做的事?” “你敢骂朕蠢……” “我骂你又怎么样!”皇上后面的话立刻就被莫广怡硬生生地给抢了过去,“你这种没跟欧洲人打过交道的土老帽,你别自以为是!我不去看你军队的水平,我怎么知道后天是该对他们示弱还是对他们恐吓?” “你一句句说得这么头头是道,那你又了解过他们的水平吗!”皇上被莫广怡吼得自己也变得嗓门大了起来。 “我要是不试探他们,你以为我今天跟他们聊什么?”莫广怡又火爆地回应道,“告诉你,早一百年我们的火药就传到他们欧洲了!他们英国因为和欧洲大陆是脱离的,前四五十年才掌握了火药的基本配比,我告诉你,再过一两百年,他们就可以自己改进造出来一系列的火药武器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哼,不就是火药吗?朕的军队多的是!”皇上一听冷哼一声,“再过一两百年,他们也不见得能超过我们。” “你别高兴太早,你知道我们大夏最失败的地方在哪儿吗?”莫广怡不理会皇上的自以为是,反问他说。 “最失败的地方……?”皇上一下子被问得楞住了,天朝上国怎么会有最失败的地方? “怎么?难道你就这么满意大夏,觉得他一点缺点都没有?”莫广怡带着嘲笑地语气说道,“我伟大而明智的圣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满朝文武,除了会写文章,背诵圣贤文章,讲一些治国的空大道理,带着士兵去血拼以外,还会什么?你说说他们的文章是能提高农田的粮食产量,还是能减轻每年都有的旱涝灾情,又或者是能提高你军队对敌军的杀伤力?” “你说的那些我们都在尽力解决啊,你究竟想说什么?”皇上听了有些糊涂了。 “尽力解决?呵呵,你也真天真,每个皇帝当然都在解决这个问题,那你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都没有一个显著的成效?”莫广怡差点没被蠢皇帝的不开窍给气死,“因为你的朝堂上都是一群文官!他们只知道地方上官员与百姓的人和,却不知道人与自然的天时地利!他们只知道问责地方官员,却不知道去改良农民的劳动工具,减轻他们工作的同时提高产量。他们也没有想过军队除了阵法攻击以外,还可以在武器上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真不明白,当初李冰父子修都江堰治水,蜀国孔明的新发明,怎么这么多年到了你这儿就没有什么显著的改良和进步了?” “你是让朕重视那些奇技_淫_巧?” “奇技_淫_巧?”莫广怡听到皇上用这个词,顿时心脏都被气到嗓子眼了,把皇上推搡着就往门外赶,嘴里倒也没有停:“我靠!那些才是真正能提高生产力的科学技术,居然被你说成奇技_淫_巧?!好啊,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说明白了,你爸你妈把你生出来还是靠的奇技_淫_巧!”最后一个话音刚落,莫广怡刚好嘭的一声关上门。 “瑶娘,你这个女无赖!”皇上冲着门无济于事地大嚷了一声,就忿忿地回到了书房,几个太监宫女看得一头雾水。纷纷在心里暗叹,这个瑶娘真是厉害,竟然能让皇上骂她女无赖。 ------------ 当一回白马王子 虽然被莫广怡气得七窍生烟,但是皇上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确实是他们几代都忽略了的问题,这个女人居然能一针见血指出了朝代的弊病。而且英吉利此次来,竟然是有参观军队的目的,这也说明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他们现在可以三番五次地踏入我大夏的疆域,而我们目前却只有开国之初的一次,这也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问题。既然如此,那就让她随朕去军队一看,说不定她还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第二天早上莫广怡还在睡梦中,就被富裕给喊醒了,急忙随意梳妆了一下,就开门看到富裕还候在外面,奇怪的问道:“富公公什么事这么着急?” “姑娘,今日皇上特地说带你出去骑马,已经给姑娘准备好了铠甲,请姑娘换上。”富公公说着就捧上了一副铠甲。哇靠!居然有铠甲,那还让我这么大费周章的穿戴整齐干嘛?莫广怡心里骂着却笑盈盈地接过铠甲,连连道谢着关上了门。 “姐姐怎么要换男人的铠甲?”莫广怡刚进了门,柳如是就傻傻地问道。 “因为姐姐今天要去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所以就要女扮男装啊。”莫广怡道。 “那姐姐是不是又不能带小如一起去了?”柳如是一脸可怜相地说到。 “嗯……对啊,你想姐姐都要扮成男人,小如你这么小怎么能进去呢?” “可是姐姐说了今天还要给小如讲姐姐死而复生的事啊。”柳如是不依不饶地说。 “那姐姐就回来再给你讲嘛,待会儿会有宫女来给你上药,而且这里有好多侍卫哥哥,小如就安心地在这里玩儿吧。别出麟德殿知道吗?”柳如是呆呆地点了点头,莫广怡笑了笑就急急换上盔甲走出了房间去见皇上。 皇上此时已经在宫里的马厩里选自己的马匹,见莫广怡来了便说:“你自己挑一匹吧。”莫广怡看到形形色色的马站在马厩里,却一眼就相中了唯一的一匹白马。 “怎么选这匹?它可是好看不好用。”皇上说道。 “那又怎么样?今天又不打仗,我当然要威风凛凛地当一次白马王子了!”莫广怡嘴上俏皮地说着,就一步跨上了白马跟着皇上往宫外走,两人并排走在前面,其余的侍卫跟在他们的后面。 “你今天还叫了其他人吗?”莫广怡问道。 “嗯,还有几个将军,让他们先到较场整顿军队。” “还应该叫一些精通器物改良的大臣。” “朕知道,不过需要时间才能发觉,但是……朕知道一个人,或许可以。” “谁?” “隋王。”皇上说。 “奕玢?我怎么没发觉他有这天赋?” “你以为你和他相处的两天能看透一个人?”皇上似乎若有所指地说道。 “那我和你相处了几个月,也没看透你啊。”莫广怡听出皇上话的意思,便同样地反唇相讥,皇上一愣莫广怡马上又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过来吧,现在能用一个是一个。” ------------ 究竟是哪点儿迷住了皇上? “呵呵,吴将军,这位不过是朕此次出宫,从民间觅得的一位人才,并非出自名门,却胆识才略过人。不过因为他年纪略轻,今日带来较场想考验考验他。”皇上打哈哈地说道。 “圣上英明!”四位将军一听纷纷说道。 “众爱卿继续讨论军队之事。”皇上说道。 “这位小兄弟,你方才说的确实是存在在军中的问题。这也让我们几位将军非常头疼。”吴将军说道。 “其实帮派的产生很简单,无非是他们的千夫长百夫长之间的问题,或是传统的强队和弱队之间的问题。”莫广怡说道,“若是千夫长百夫长的问题,其实可以撤换现有的,选举新人。但是这不是治本的方法。因为每个人团体都有自己的人气,若随意撤换会引起更大的混乱。我建议,可以加强各个团体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让他们在合作的过程中,减弱对对方的排斥心理,这样再来撤换头头,就会更加容易。”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这样的重新分组合作,该用什么标准来做?”另一位将军问道。 “就是这组器械。”莫广怡淡定地说道,“第一天按照完成程度的不同分组。当然只有完成得最好的一组才能享受晚饭。分组之后他们就是一个团队了,第二天再进行比试的时候,只要一个团队之中的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整个团队都不能吃饭。每十天做一次分组,这样既可以保证每个组不至于形成帮派,也可以增进整个步兵团的互相了解和合作。这组训练到了后期,一定是每个人都能够全程完成,到时候就需要一个漏壶,以计时的方式判定好坏,再组团分组。” “真是妙计!小兄弟,我蒋某佩服佩服!” 皇后清早起来就让人去了麟德殿打探,正当她微蹙每天绣着鸳鸯时,去麟德殿的人回来了,同样忧心忡忡的表情看着皇后。 “什么事让你这样哭丧着脸?”皇后问道。 “回娘娘,今天一早瑶娘就和皇上一起出去了。” “一大早的就出去?做什么?”皇后放下了手中的刺绣问道。 “是,是去城外的军队较场了。” “什么?!皇上带着一个女人去较场?!” “正,正是……”宫女被皇后的反应吓得说话也哆嗦了。 “就连当年的绮妃也没有被这样带出去过……皇上他究竟在想什么?”皇后自言自语到,“那个女人究竟是哪点儿迷住了皇上?是相貌长得像绮妃还是性格像绮妃?” “娘娘若是想知道个究竟,为何不亲自审问那个女人?”正在这时翠屏开口说道。 “她和皇上几乎是形影不离,本宫如何亲自审问?” “娘娘,依奴婢看来,皇上现在让她出席宴会,还去较场,恐怕下一步就是要带她上朝了。”翠屏说完就故意顿了顿,见皇后一脸的紧张,便接着说:“所以我们就要趁现在将那个妖女绳之以法。据奴婢了解,每天当皇上上朝时,妖女就会去御花园逗鸟玩,而那时身边除了叫元帅的御前侍卫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你这丫头,也不辜负本宫对你的一番栽培。”皇后一听翠屏的话,轻笑一声说道。 ------------ 送王爷回府! 有了翠屏的主意,皇后似乎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开始在花园里亲自修剪花草了。正在她专注地剪一枝花骨朵时,一个看宫门的小宫女匆匆跑来:“娘娘……” “什么事?”皇后看到这副模样的宫女,就会心情烦躁,因为准没好事。 “王,王爷求见……”小宫女说道。 “哪个王爷?” “淳王爷……”淳王?他来做什么?皇后一听心里就泛起了嘀咕,把剪子放在了身边翠屏手里的托盘里,然后对小宫女说:“让他进来。” 淳王进了栖凤宫,见皇后正在坐榻的小桌子上摆弄手上的景泰蓝护指,他便恭敬地行礼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淳王何必这么客气?”皇后说着手有意无意地一挥,“王爷请坐吧。” “谢皇后娘娘。”淳王说着就坐下了,然后往四周的宫女看了看,皇后明白了淳王的意思,便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就按着顺序一个个退出了房间。 “王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呵,只是小王在贤妃葬礼之后,听说了关于皇上后宫的一些传闻。说封为贤妃的瑶娘死而复生了,所以特地来探望探望皇嫂。” “想不到王爷贵为皇室子孙,竟也相信死而复生这等荒谬之事,倒是令本宫大吃一惊。”皇后听出了淳王的意思,矢口否认到。作为皇后,她知道瑶娘的事已经传到宫外了,这淳王与皇上夺位之事她从当太子妃开始就一清二楚,这样的事若真让淳王抓到把柄,再渲染一番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她自己再恨瑶娘,但凡是关系到皇上宝座的事,她还是得和皇上瑶娘站在一线。 “呵呵,既然皇嫂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相信那不过是谣言而已。”淳王笑着说道,“不过,就算是谣言,也要请皇嫂多多防范才是。毕竟这瑶娘是在金陵就声名在外,说好听了是奇女子,说不好听了就是妖女。她的本事多得层出不穷,若说死而复生也未必不可能。皇上在金陵淮安王府时就被她迷惑了心智,若她真的又从棺材里卷土重来了,不知道皇嫂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安生?” “本宫的事,就还请淳王爷不要多操心了。身为皇后,即使有人后宫专宠,本宫也不在意,倒是还希望她们早为皇上诞下子嗣呢。”皇后听了淳王的话非但没有像淳王所期待的神色大变,反而淡定自若的回应淳王。 “过了十年,皇后娘娘果然比当年成熟许多了。不知道绮妃娘娘在天上看到,会不会自叹不如呢?”淳王眼神带着奸邪说道。 “你……”皇后一听淳王的话,立刻沉不住气了,走到淳王面前表面威胁实则心虚地说道:“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莫非还想拿她来要挟本宫?” “不是我想要挟,只是凤鸣山庄枯井的尸骨不见了,本王今日特地抽了空来给嫂嫂你打声招呼,”淳王说着就故意凑到皇后耳边,吹了一口阴气说道:“这瑶娘,说不定就是那骸骨变的。” “放肆!你休想要惊吓本宫!”皇后急急地转身朝淳王喝道。淳王却依旧一脸的邪笑,皇后被他看得心神不宁,立刻朝门外喊道:“来人――送王爷回府!” ------------ 喂!你这是干什么?! “皇后娘娘果然是见多识广,连我这个出身青楼的女子都没听说过的媚术,娘娘却一眼识出来了。想必娘娘一定是深谙此术了?”莫广怡毫不示弱地说道。 “瑶娘真是过谦了,你若是不知道媚术所谓何物,又怎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皇后说道,“要知道,皇上已经很久不翻绿牌,再这样下去,这后宫的怨气可就不是本宫能控制得了的了。” 翻绿牌?选妃子侍寝?皇上这么久都没有和妃子圈圈叉叉?他也没有侵犯我啊,那他怎么解决的?哎呀!想什么呢!大敌当前还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过,按这皇后的意思,那她是怀疑我和皇上已经圈圈叉叉了? “娘娘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脸都没有露,又如何把皇上迷住?”莫广怡把所有责任都撇清,死不认账到。 “呵呵,所以今日本宫就是想见识见识。”皇后带着不明含意的微笑说道。接着就从她身后走出来两个看上去就大力的太监,莫广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双臂挟持了。 “喂!你这是干什么!”莫广怡被这么一抓,朝皇后大嚷道。 “娘娘,请三思!”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元帅就立刻上前一步跪下说道:“娘娘,瑶娘虽并未列入后宫嫔妃之列,但好歹也是皇上看重的人,若让她受了什么委屈伤害,娘娘也难以在皇上面前交代。” “元帅,本宫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多嘴了?”皇后丝毫不理会元帅的话,“本宫也不会伤害这女人,不过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媚术故意迷惑皇上。毕竟,皇上若是看中一个女人,本宫自然会以姐妹之礼待之,但是若这女人是妖女祸害我大夏王朝,本宫定然也不会手软,必杀之以除祸患!”皇后说着最后一句话时,咬牙切齿眼神厉鬼似的看着莫广怡,莫广怡也被皇后美艳脸上的狰狞表情给骇了一跳。 说完话皇后就一步步朝莫广怡走来,元帅虽为侍卫,但是皇后这样明着来,他也不能出手保护,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走到了莫广怡面前,冷冷道:“从见了本宫到现在,你却一直没有请安行礼,是不是太不合礼数了?” “我见了皇上也没跪过,更何况你?”莫广怡眼神骄傲地回敬道。 “放肆!”皇后娇喝一声,就往抓住莫广怡手臂的两个太监递了一个眼色,左边的太监马上踢了莫广怡膝盖,莫广怡一个踉跄,惊叫一声,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姐姐!”柳如是见皇后这么对待莫广怡,心里一急就往莫广怡跑来,但刚迈出步子就被一个太监抱了起来,任她乱踢乱蹬也无济于事。 “护着你的人可真不少啊。”皇后哂笑一声,“不过,本宫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不过取下你的面纱一看。”皇后说着手就已经把面纱给取了下来。 整个御花园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到,那个颠倒众生把皇上也迷住的名妓瑶娘,脸上竟赫然有一道十公分的伤疤。皇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张和绮妃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却还带着一道骇人的疤! ------------ 你遇到皇后了? 皇后娘娘的手都带着颤抖,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妈的,竟然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皇后,算你狠,我莫广怡不在有生之年让你吃亏,我就不姓莫! “喂!你看够了没啊?”莫广怡见皇后半天没有反应,仰着脸不爽地问道。所有人仿佛都被莫广怡这一声从震惊中弄醒了,都没有想到先说话的竟然是瑶娘。 “呵呵呵呵……”皇后恢复神智之后就发出了笑声,但是笑了一会儿之后非但没有停,反而让人觉得像是哭。皇后把面纱往莫广怡面前的地上一扔,就转身走向一直候在原地的队伍,那两个太监也放开了莫广怡的手,追着跟上了那仪队。 皇后的队伍刚起步,莫广怡就从地上捡起面纱,站起身来熟练地有系上面纱。完全一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元帅和柳如是说:“我们回麟德殿吧。” 一路上元帅和柳如是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莫广怡,莫广怡现在反倒无所谓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担心这件事,现在既然被揭开了,自己以后反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虽然被这种方式揭开面纱,让她觉得深深收到了耻辱,但是她自觉还算幸运了,至少皇上是在皇后之前看到她的疤,所以她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有的只有想报复的念头。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串通好了不理我啊?”一路上莫广怡被元帅和柳如是的沉默弄得特别郁闷,走着就突然停了,转过身来问道。 “不,不是……”元帅连忙否认道。 “不是?那干嘛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丑了就歧视我?” “没,没有……”柳如是怯怯地说道。 “那你们干嘛不说话?”莫广怡问道。 “姐姐,我们是怕现在说话,会影响你的心情……” “影响心情?我心情好着呢!你们没看见皇后刚才被吓得那样?我敢确定,我一定和当年的绮妃长得很像!”莫广怡说,“诶,对了,元帅,绮妃原来住哪儿?” “昭阳殿。”元帅说道。 “昭阳殿?”柳如是一听就惊讶,“姐姐下葬那天,我在昭阳殿看到一幅画像,和姐姐一模一样,当时我就哭了,结果被管事嬷嬷关了禁闭。” 果然如此,难怪皇上和皇后对我的态度都这么奇怪,我居然和另一个历史支流的一个死人长得一样。别说他们了,就我这个信封科学的现代人都觉得离谱,这不是让人渗得慌吗?我自己都快觉得自己是鬼投胎了! 回到麟德殿,恰巧赶上皇上下朝回来,见莫广怡也正在往宫门里走,他奇怪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今天的鸟儿好玩吗?” “鸟儿还挺好,就是遇到一只鸟中之王,差点就回不来了。”莫广怡一脸郁闷地说。 “鸟中之王?凤凰?”皇上说着就是一愣,“你遇到皇后了?” ------------ 你以为本宫会那么蠢?! “看来你不笨嘛。”莫广怡调笑道。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皇上不理会莫广怡的调笑,蹙着剑眉严肃地问道。莫广怡撇过头不说话,皇上就立刻又把目光转向元帅,元帅嘴巴张了张但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好,毕竟皇后也没有对莫广怡做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皇上立刻又看向柳如是,柳如是被皇上一看,吓得缩了缩,接着就大声说道:“皇……皇后对姐姐好凶,让太监抓住姐姐,还一脚把姐姐踢到地上,扯下了姐姐的……” “小如!”柳如是还没有说出面纱两字,就被莫广怡给喝住了,“在宫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口无遮拦?”柳如是第一次看到莫广怡这么凶着对她,一下子眼睛里的泪珠就哗哗地落了下来。 “扯下了什么?”皇上问道,“柳如是,朕让你说,你就必须说。” “面纱!”莫广怡抢在柳如是前面说到,“你不就是想听这个吗?现在听到了你满意了吧?”说完莫广怡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怎么可能!”皇后回到栖凤宫就开始砸盘子摔碗,“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竟然可以将皇上迷得团团转!”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她一直带着面纱,就表示她心虚啊,皇上一定是不知道她脸上有疤才会被她迷惑。要是娘娘告诉皇上,她脸上有疤了,说她是欺君之罪,不就可以借皇上之手将她铲除了?”翠屏在旁边劝说道。 “你以为本宫会那么蠢?!”皇后指着翠屏说道,“她和皇上认识这么久,在麟德殿也住了有半个多月,恐怕皇上和她过段日子都珠胎暗结了,皇上会不知道她脸上有疤?哼,就算皇上不知道她脸上有疤,本宫为此在他面前嚼舌头,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今日在御花园的事?” “那,那该如何是好?”翠屏被皇后这么一说,一下子没了主意。 “你先下去吧,本宫累了。”皇后没回答翠屏的话,直接遣走了她。一个人的时候,皇后更觉得今天在御花园经历的是一场噩梦。绮妃是那么天姿国色,此后宫里每年的选秀都再没遇到过能和绮妃相比的,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和绮妃一模一样?而且那道疤,那道疤的位置竟然和当年她下手的位置分毫不差!那时,她要让绮妃不得超生,即使投胎都会带着脸上的记号,难道这个瑶娘真的就是绮妃投胎?不对,一定不是,绮妃死了才不过近十年,就算投胎了也应该是和柳如是差不多的小丫头,那这个瑶娘究竟什么人? 越想越不安宁,皇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急忙跑到书桌前,写下了一封信,急急叫翠屏进来:“马上扮成太监出宫,把这封信送到淳王府上。戴着本宫的这块凤配,一定要进了淳王府,把信亲手交给他。” “是,奴婢遵命。” 夜晚的皇宫特别的安静,皇上站在书房的窗口,望着瑶娘的房间。房间的灯是亮着的,看到瑶娘正在和柳如是玩耍的影子。过了一会儿,柳如是的影子不见了,只剩下瑶娘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皇上知道柳如是应该睡了,就走出了书房往瑶娘的房间走去。 ------------ 你是不是想翻天了? “哦?你当真不知道?”淳王笑了,“可是小王却一刻都没有忘记,当年嫂嫂你细致白嫩的肌肤,还有海棠微红的脸颊,还有婉转承_欢的妖娆……” “闭嘴!”淳王还未说完,皇后就愤怒地瞪着他:“不要再对本宫提那件事!不然休怪本宫不客气!” “我想嫂嫂一定下不了手,不然――你今晚来我这儿不就白费了?”淳王笑道。 “没有你,本宫自然可以找到其它人选。”皇后故作镇定地说。 “是吗?难道嫂嫂还想得到其他人,能比我们更天作之合?瑶娘,绮妃,谁还会比我们更想除掉她们?”淳王笑着威胁到。 “不,你说错了,我可不见得你目的达成会对本宫有什么好处。”皇后凤眼一挑,仿佛能看穿淳王的心。 “不论是谁当皇上,嫂嫂自然都是后位不变。”淳王奸笑着说着,就一把抱住了皇后。 “啊!你干什么!”皇后惊叫道,“你放手!不然我就叫了!” “你叫啊,堂堂皇后夜晚出现在淳王府,这要是传出去,后果会怎样我想娘娘一定比我更清楚吧。”淳王的话一出,皇后脸上掠过一丝苍白的惊慌。淳王带着邪笑的嘴唇向她靠近,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安静的接受与十年前相同的命运。 药敷在脸上已经有一天了,莫广怡晚上一个人在麟德殿的园子里走来走去,突然看到皇上正坐在亭子里看着她。她便走上前去说:“喂,你看了我这么久都不吭一声,你信不信我收你钱?” “收朕的钱?为什么?” “你不知道本姑娘是花间坊头牌吗?任何男人看一眼都是要给钱的~~”莫广怡故作调皮地说道。 “呵呵呵,你现在是朕的头牌,朕想看多久看多久!”皇上说着就站起来,“而且,过不了多久,朕就是世上第一眼看到你容貌如初的人。” “你还真相信我脸上这狗皮膏药能治伤?”莫广怡说道。要知道伤疤问题是21世纪都没有完全解决的事耶,若是有人解决了都可以得诺贝尔奖了! “这可不是狗皮膏药,朕相信神医。”皇上坚定地看着莫广怡,“你也要相信。” “呃……”莫广怡听了皇上的话愣了半晌,“我,我要是不相信,算不算抗旨啊?” “算!”皇上一听莫广怡的话就哈哈大笑,“呵呵呵,当然算!” “好吧,那我不抗旨了。”莫广怡故意耷拉着头说道,“我可不想死。” “呵呵呵呵,难得见你这么听话。朕告诉你,神医说如果情况好的话,你可以在军演那天摘下面纱。”皇上满脸兴奋地说道。 “不会吧!这么快?!”莫广怡难以置信道,“是我耳朵有毛病,还是你神经有问题啊?” “都没问题!那天只是说脸上会有一道印迹,要靠近了才能看到,一般人都看不到了。等再过十天印迹才能全部消失。” “哦~~原来如此。”莫广怡说着突然想起了奕玢,“我说,你现在给奕玢安排什么工作没有?” “安排工作?朕为什么要安排工作给他?”皇上说。 “哦,也就是说他现在很清闲咯?”莫广怡高兴地说,“那就好啦!你明天让他进宫来一趟,我想和他切磋切磋你不屑于的奇技_淫_巧。” “什么?!”皇上一听鼻子都快喷火了,“你是不是想翻天了?” “那当然了!你难道还没有从火器武器上看出那些奇技淫_巧的重要性?你要是对我的想法持赞成态度呢,你明天就和我们一起研讨吧。不过圣上您不赞成呢,那明天就我和奕玢讨论为国之策咯。”莫广怡像是逮住了皇上醋坛的七寸,满不在乎地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 “朕赞成还不行吗?” ------------ 嫁给朕就是没立场? 第二天奕玢奉旨进宫了,被太监带着来到了麟德殿的书房,见房中只有莫广怡一人正在皇上的书桌上写花着什么,一时间他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好。梗了半天终于说出:“臣弟叩见娘娘。” 莫广怡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门口站着的是奕玢:“什么?你叫我什么?” “呃……娘娘……”奕玢用几乎卡在喉咙的声音犹豫地说道。他真的不敢确定究竟皇上和莫广怡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 “喂,我说你到底弄没弄清楚状况啊?娘娘是随便张口就能喊的吗?”莫广怡听到奕玢的话差点没跳起来,朝门口的他走过去,“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可……这……”奕玢被莫广怡的激动反应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你还没有册封?” “册封你个头啊!”莫广怡跳起来敲了奕玢的脑门,“我像是那么没立场的人吗?” “嫁给朕就是没立场?”莫广怡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皇上的声音,两个人同时往门外看去,只见皇上背着手剑眉横怒地看着莫广怡。 “当然啦,对于目前的状况,嫁给你就是没立场~”莫广怡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口齿流利地反驳道,奕玢是第一次见到莫广怡和皇上相处的情况。原来莫广怡对谁都会是朋友一般随意,没有身份等级的区别。 “你的立场是什么?”皇上又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我又不会嫁给你,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再说你也不一定能懂。”莫广怡翘着头说,“好啦,你干嘛纠结那些问题,你忘了今天把你老弟叫来的任务?” 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皇上才默不吭声,接着马上说:“进去再说吧。”得到皇命,两个人先让出一条道让皇上先进了书房,接着两人才往里走去。三人都进得屋里之后,围在圆桌旁,皇上先开口道:“说说你今天有什么鬼主意了?” “那得看看你们两位皇子配不配和咯。”莫广怡说道,“我想了一个晚上,想来想去呢觉得要让大夏能提高科技水平,就得从学院抓起,开设学习科目。” “科技?你是说把那些奇技淫巧和孔孟圣贤一起作为示人学习的课程?”皇上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果真是反了天了!” “哦,圣上不同意啊?那好吧,你的那些个大炮火箭的,我也不管啦,等到打仗的时候,你们继续用人去跟别人拼吧。反正死了十万八千的,又不是我的人。”莫广怡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你威胁朕?”皇上差点没气得吐血,“朕就不信那些奇技淫巧能改变我大夏的军力。” “皇上,请容臣弟说一句。”见皇上和莫广怡如此对话奕玢实在忍不住了。 “要说什么就说。”皇上努力压制住心中怒气说道。 “其实瑶娘所言并无错误。若我们能将大炮的射程和威力提高,即使敌人离我们千里,我们仍可将其毙之,这样不是更有利于我方吗?且现在江浙又遭到倭寇来袭,若能尽快掌握更先进的军火技术,无疑会事半功倍。”奕玢说道。 “朕也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朕仍然觉得此事不能操之过急。”皇上听了奕玢的话语气软和了些,“若贸然将算术工艺这些加入学堂内容之中,无疑会造成混乱。” “我也想过,一是找不到这么多老师,二是加重了士人的负担,准确的说是士人会无法接受平日是匠人的人现在做他们的老师。要让百姓认识到真正能从物质上强国的是那些奇技淫巧,还需要一段过程。”莫广怡说道,“所以,我想的是先从军火制造上下手。” ------------ 你相信他? “这么说你们是赞成我了?”莫广怡兴奋地问道。 “虽然有那么点天真,不过也算是有建设性。”皇上评价道。 “我是文艺天才,能想出这些政治点子已经是奇迹了,你们才是大夏王朝的直接利益者,加强我提议的建设性当然要靠你们啦,莫非还指望着我想好了喂到你们嘴边啊?”莫广怡不屑地说道。接着就走到书桌边,拿起一张纸走来铺在圆桌上给皇上和奕玢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还是写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数字,我家乡用的都是这种。”莫广怡说道。 “我们不是有数字吗?用这个做什么?”皇上问道。 “以后要发展军火和机械,用汉字的数字不适用。”莫广怡说道,“这种数字可以进行许多运算,而这些运算都是在大夏历史上不存在过的。” “哦?是什么?”奕玢一听就来兴趣了。 “这就是零到十,这个是十一,这个是二十,这个是一百,这个是一千。”莫广怡指着纸上写的数字给皇上和奕玢看,“这就是一万九千八百一十一。是不是比汉字的方便?” “是很简便,不过运算起来又是如何?”皇上很有兴趣的问道,莫广怡一听就知道有戏了。我就说嘛,男人天生就应该对这些数字敏感的,你们俩从小读孔孟圣贤,是没有接触过这些理科,一旦接触了自然就会喜欢,我的数学也不太好,只能给你们领路,接下来的钻研开发就看你们自己咯。 想着莫广怡就把什么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教给了奕玢和皇上,还教了简单的平方和根号,弄得那两个人兴奋不已觉得发现了新大陆,缠着莫广怡还要继续。莫广怡本来丢了数学也有段日子了,只得说让他们消化一晚明天继续。 晚上皇上把莫广怡叫到了园子里,莫广怡一见他张开嘴还没出声就赶紧说:“你别问我那些数字运算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这么了解朕?”皇上一听不禁一笑。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上次我弄了个眼影出来,你就问我眼影是怎么回事,后来去军队回来,你又问我是怎么知道火药的,这次你当然会问数字是怎么回事了。” “那好,朕不问你这个问题,换一个。”皇上笑了笑,“你愿意负责军火学府吗?” “不愿意!”莫广怡想也没有想的说道。 “为什么?”皇上一听彻底迷糊了,思来想去只有莫广怡最适合管理未来的军火学府了,她为何又拒绝? “第一是我不适合,第二是我不想太高调。”皇上一听,便知道莫广怡是什么意思了,她若负责了军火学府,就成了皇上任命的正式官员,自然成为朝廷攻击对象。 “那你帮朕想一个人选。” “奕玢啊。”莫广怡脱口而出,“他又懂器械,又经常和你想到一块儿去,只有他最适合了啊。” “你相信他?”皇上试探地问道。 “为什么不相信?他又不是跟你争皇位的人,你当然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了。” ------------ 你是皇帝了不起啊? “只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了。”皇上一丝苦笑道,“淳王是狼,奕玢未必不是虎。” “你既然这么想,为何当初还要封他什么隋王,让他一辈子被人遗忘,终老含泰殿不就好了?”莫广怡一听气愤地跳着说。 “你以为朕不想那样?”皇上看着莫广怡说,莫广怡一听这话就愣了,皇位原来有这样的魔力,可以完全让面前的人忽视亲情。 “若不是你夜晚闯进他的地盘,朕会封他做王?”皇上说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事事你都可以推到我身上?”莫广怡不示弱地朝皇上瞪着说。 “你知道皇后因为那件事,故意想给你和他制造机会吗?”皇上冷笑道。 “制造什么机会?”莫广怡开始不明白,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她想撮合我和奕玢?” “算你还算聪明,不过你或许还没想到,那天在你们还未吃的晚膳里,被皇后放了药,让人失去理智的药。”皇上说着死死地瞪着莫广怡。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小心我收钱哦。”莫广怡拍了拍皇上的脸说道,“我说你这人也是奇怪,你干嘛把我认识的每个男人都赶走啊?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绮妃,你自己都不清楚,就这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以为你是皇帝了不起啊?” 莫广怡的话让皇上听了都是一愣,他究竟是喜欢绮妃还是喜欢瑶娘?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么期待看到她复原后的容貌,是因为重新找到紫绮在身边的感觉吗? “愣在那儿干嘛?该回去睡觉了!”莫广怡见皇上一下子呆在原地,不耐烦地说了句话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莫广怡把什么几何、线性代数、简单的化学物理,反正自己脑袋里还残余的一些基础理科知识一股脑地丢给了奕玢和皇上。皇上因为平日被各种政务分心,学得自然没有奕玢好。 时间很快到了军演的那天,当天早上皇上起得比往日都早,亲自来到莫广怡的房间,将面纱摘下来,让神医把她脸上墨黑色的药给取了下来,再用水洗净。果然不再是之前那道带着血痂的骇人伤疤,而是与皮肤几乎一色的一条细细的伤,用脂粉遮盖便不再那么清楚了。 “我恢复了?”莫广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个生产水平的年代,居然真有能不做手术恢复伤疤的人?可真是奇了! “姑娘,完全康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神医谦虚地说。 “老神医,你简直是神哪!这么大的一块,你能把它给变成这么小!”莫广怡兴奋地说。 “神医一直不肯入太医院,想必是想救治更多的百姓吧。”皇上看到莫广怡的伤疤奇迹,由衷地叹道:“果然是我大夏百姓的福分。” “能得皇上一句赞誉,真的是老朽修来的福分。等到姑娘的伤好了之后,也请皇上把老朽送回民间,这金碧辉煌的地方,我这个山林老夫真是住不惯。”老神医说道。 “那是自然,请老神医放心吧。” ------------ 什么交易? 莫广怡简单抹了一层珠粉在脸上,把伤疤略微盖了过去,就穿上皇上之前给她准备的,比较华丽的民女一群,和皇上一道出了皇宫,去往城外练兵较场。因为这次是给外宾的演习,所以文武百官都在校场的城墙上观看,其中包括了淳王和隋王。当看到皇上身边带着一个女人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那个女人,一些老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是“绮妃”,惊吓的面容无异于见到了鬼。淳王一眼看到莫广怡心里一阵暗惊,而奕玢看到莫广怡则没有认出来她就是瑶娘,因为他从母亲入冷宫之后就没有离开含泰殿,没有见到过绮妃,现在自然也没有认出摘下面纱之后的莫广怡。 两位英吉利人是和皇上一起出宫,一起上的观看台。当皇上朝太监点了点头时,太监尖利的嗓子就往下喊:“军演开始――!”下面的四位将军接到命令之后,立刻率领自己的部队开始行动,他们之前受到皇上的私下命令,不用太卖力的在模拟对战上,直接将新制作出来的两架火箭拿出来,发射几发震撼炮就行了。 所以开始的步兵对仗,大家都是做做样子就收工,士兵接到撤退的命令就退到了战壕里,两架新式的火箭被抬了出来,所有官员都是一阵议论,两个英吉利人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生怕漏掉什么细节,喃喃自语道:“what’s_that?” “bazooka,also_can_be_called_rocket_gun.”莫广怡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在一旁小声地说道。两个英吉利人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莫广怡,莫广怡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有说的继续往前面看去。 之间两个士兵将铁皮火箭塞入了炮筒,然后一个人在火箭后面点燃了引线,轰的一声火箭飞出了一千五百码远,比以前的圆形笨重炮弹远了两三倍,顿时整个观看台都惊呼了出来。听到这个反应,皇上和莫广怡相视一笑,脸上尽写着成功。 “miss?may_i_ask_you_a_question?”这时英吉利大臣小声地叫了声莫广怡,轻声问道。 “please?” “will_you_do_some_exchange_with_us?we_can_give_some_precious_special_products_of_our_continent_to_your_empire_in_exchange_for_the_rocket_gun.”英吉利大臣布莱尔看似一脸真诚地问道。我靠,你们现在才处于唯一复兴前期,这时候你们的欧洲大陆能有什么好东西?想用15世纪的东西换你们18世纪才生产出来的东西,门儿都没有! “喂,皇帝,那高鼻子的布莱尔先生想和你做笔交易。”莫广怡用手臂碰了碰皇上说道。 “什么交易?” “他们想用他们的特产买我们的火箭。”莫广怡说道。 “他们的特产?什么特产?有什么利用价值没有?”皇上问道,他不想放弃任何能接触先进东西的机会。 “按照我以前所学的知识来判断,他们现在正处于文化贫乏的时期,需要外界的高等文化的输入,所以没有什么太大价值的东西,不过应该会有一些值钱的在他们船上。”莫广怡说道。 “朕想做这笔交易。”皇上说道。 “你不会这么没水准吧?会赔的耶!”莫广怡不相信地看着皇上,却见皇上带着坏坏地笑,于是又说:“你不会想到什么馊主意了吧?” “当然是妙主意。”皇上笑着说,就将嘴贴着莫广怡的耳朵轻轻道:“火箭我们做一些改造,给他们运一批劣质的过去。” ------------ Do _everything_in_Chinese_way 莫广怡一听偷偷一笑,然后故作镇定地又和皇上假装谈了谈话,接着皇上就问众臣对火箭的看法如何,等到大家都进行完一番讨论过后,莫广怡才对两位英吉利人说:“our_empire_sincerely_want_to_make_that_exchange_with_you.”莫广怡的话刚说完,两个英吉利人就高兴地互相击掌,莫广怡赶紧说:“before_we_do_the_deal,we_want_to_check_whether_your_products_are_worth_the_rocket_gun_or_not.” 果然不出莫广怡所料,一听这话两个人脸上的兴奋之色就立刻如潮水退去,布莱尔恭敬而有些局促地说到:“oh~eh…of_course,it_is_necessary!tomorrow_we_will_send_all_the_precious_products_to_the_palace.” “oh,it_is_very_kind_of_you.”莫广怡假惺惺地说道,“our_empire_have_considered_your_condition,so_tonightwe’ll_go_to_the_harbor_with_you,and_make_the_exchange.” “tonight?”两个英吉利人一听都愣了,“it’s_too_early_for_us_to_do_the_deal.” “this_is_china,so_we_should_do_everything_in_chinese_way.our_empire_like_doing_things_quickly,if_you_two_don’t_like_this_way_you_better_to_give_up.my_excellency,you_know_our_nation_is_very_friendly,in_fact,everything_is_up_to_you.”莫广怡笑着优雅地对两个英国人说道,两个人英国人听着恨得心里直痒痒,这女的说的句句都是她做主,最后却说一句一切都up_to_you,这样的人简直是在耍流氓了。还有她居然用you_better_to_give_up,这简直是*****裸地威胁语气了。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这个皇帝还是这个女人,居然像是完全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把时间压得这么紧,不就是让他们一点做手脚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看着两个英吉利人犯难的样子,莫广怡心里简直是说不出的痛快。他奶奶的,当年你们看着大炮船把我们的港口都给炸开了,本小姐我现在就开始报复你们。敢在我的地盘动歪脑筋?相都别想! 一堆大臣看着莫广怡在和英吉利人交谈甚欢,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宴会上带着面纱的翻译。绮妃是已经退隐的虞丞相的女儿,自幼学习琴棋书画,从未出过门,自然不会说这英吉利的话,可是为何这个女人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几个大臣开始嘀嘀咕咕起来,淳王一听他们的内容就知道这瑶娘已经引起了朝堂怀疑之声。而奕玢一看见莫广怡和英吉利人聊天,就立刻意识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瑶娘,当听到那些似有似无的怀疑声时,心里突然觉得一梗,原来瑶娘是长得像当年的第一宠妃,才会被皇上一刻不放松地留在身边。 军演结束后,已经是午时过了。皇上带着莫广怡回到麟德殿之后,莫广怡一进宫门就说:“你赶紧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带着兵去监视那英国人的货船。” “你对那两个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皇上一听就疑惑地问道。 “我说我们要做那个交易,就在今晚。”莫广怡说。 “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要尽快把他们的货船从里到外搜一遍,避免他们的珍稀东西被他们藏了。”莫广怡说,“至于那火药,不用急,我们可以先拖住他们,然后等我把他们远洋船的图纸画下来之后,再把火箭给他们。” ------------ 见此金牌如见圣上 “这样会不会太无礼了?”皇上一听觉得这个瑶娘简直是个土匪脑袋,把什么都吃了才甘心。 “无礼?我说皇帝,你的脑袋也太不好用了吧,谁有实力谁就是老大,什么有礼无礼的都是瞎扯淡!”莫广怡不耐烦地道,“算了,不管那么多,你说到底干不干?不干我这就回去洗澡,反正今晚上放那两英国人鸽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让大夏失信于人嘛。” “你……”皇上一听让大夏失信于人,简直不知道该对这个女人说什么,干脆衣袖一甩边走边说:“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叫元帅带兵出宫保护你!” “欸,喂喂喂,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丢下啊。”莫广怡说,“你总得给我个密旨什么的吧?我这样才能进军火库,让他们把火箭改装了啊!” “事儿怎么这么多?”皇上嘁了声嘀咕道,“把这个令牌拿着,以后想到什么馊主意自己去做就是。”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长金牌往莫广怡丢去。莫广怡伸手一接住,定睛看了看是一块金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堆篆体,看也懒得看就揣进了兜里,朝正在往书房走的皇上背影喊了句:“喂,皇帝,小心我捷报传来,找你要奖励啊!” 说完莫广怡就笑着转身,给元帅比了一个姿势,就蹦跳着出发了。莫广怡边走边拿着金牌看,上面的篆文实在是有点多,她干脆直接递给元帅:“喂,你那皇帝主子给我的是什么牌子啊?” 元帅一看就脸色惊讶:“皇上竟然赏你了这块金牌?” “赏我?明明是扔给我的好不好?”莫广怡不满道,“喂,你到底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啊?” “这是钦差大臣出巡时才能用的,当遇见不能处理的官员时,金牌就可以拿出来,见此金牌如见圣上。钦差回京之后,还要将此令牌归还皇上,私吞金牌可是死罪。”元帅严肃地说着。 莫广怡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拿过金牌,对着太阳翻着面的看着:“这金牌原来这么宝贝啊……”我要是能找着机会回去21世纪,这金牌一定会让我老爸老妈开心死!老爸老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过得好不好…… “你想什么呢?”元帅见莫广怡看着金牌,先是兴奋地窃喜,接着就是伤感地发呆,奇怪地问她到。 “没,没想什么啊。”莫广怡回过神来,立刻换成一副朝气蓬勃的脸:“快走快走,我们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呢!” 到马厩里牵了马,两个人就骑着马到了宫门,宫中女眷宫女都是不能轻易出宫门,侍卫见莫广怡是女人,立刻拦下来,莫广怡掏出金牌在他们面前一现,四个侍卫立刻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哇,真的是见此金牌如见圣上耶!莫广怡心里暗自高兴,兴奋一扬马鞭,奔出了宫门。出了宫门元帅问道:“我们现在做什么?” 莫广怡看了眼天空,估算了一下时辰说:“我去找隋王,他懂得一些武器,你去派一队兵马到码头,把英吉利货船给守住,把里面的英吉利船员还有一切人等全部赶出来,不准任何英吉利人靠近。” “是!”元帅干练地答应道,接着两人就各朝东西方向出发。 ------------ 你这是要出人命的…… 到了较场门口,莫广怡马也不下,守门的士兵见莫广怡是个女人,伸出长矛拦在门口,莫广怡还没等他开口,就直接把金牌拿了出来,两个士兵见了金牌立刻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带我去军火库!”莫广怡本来就被奕玢的话给气着了,再加上她也知道在这全是士兵的地方,绝不能有半点女子的阴柔,语气干练地朝士兵命令道。 “遵命!”两个士兵忙不迭地把门打开,把莫广怡和奕玢领入了较场。奕玢看到那块金牌,心里就是一沉,皇上竟然给了她金牌,而且让她来校场。就算他在含泰殿里闭塞地呆了十多年,但是他也知道这等事也只有在瑶娘身上发生过。皇上竟然如此宠爱她,为了她连后宫后妃都冷落了,还给了她御赐金牌,那她究竟觉得快乐吗? 心里发着呆,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军火库。军火库是机密重地,若不是莫广怡手中有金牌,根本没有办法进去。但是尽管如此,当所有人看到进来一个女人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疑惑地看着她。 “各位,今日我奉皇上之命,要送一架火箭炮给英吉利人,作为我中英友好邦交的礼物。所以,我今日来军火库,帮几位师傅做做下手,在我们原来成形的火箭炮的基础上,改造一下,今晚就作为礼物,送给英吉利大臣。”莫广怡说完整个军火库就嗡嗡声四起,仿佛对莫广怡的话表示怀疑。 “你们这儿谁管事师傅?”莫广怡见此情况,立刻提高分贝,俨然一副将军气派。 “我,我就是。”这时走来一个中年师傅,莫广怡一看就是上次在较长见的,立刻就说到:“把火箭架换成一座已经报废的炮台,调低高度缩短射程,把火箭炮改成铝皮,另外把木炭的量增加一倍,硫磺的量减小三分之二,硝石的量不变。” “啊?姑娘,你这样是要出人命的……” “武器本来就是用来伤人的,只要不是伤着我们自己,不就行了?”莫广怡抢了师傅的话说到,“这种火箭只要一架,两个时辰之后改出来,并且派十个人和我一起运到码头去。” 莫广怡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敢动手,莫广怡心里恼火得暗骂着,这群人怎么老实成这样了?不卖假货给敌人,莫非还等着敌人用我们的火药打我们? “各位,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英吉利人不怕海上巨浪,毅然来到我们大夏,为的是什么?”莫广怡问道。 “我们大夏国力昌盛,四方来朝!”一个满身大汗的小伙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错,我们大夏目前国力昌盛,是能够四方来朝。那请问,那些四方来朝的国家为什么来朝?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他们弱小,需要我们的保护。二,我们的文化还有生产水平比他们高,他们要来学习我们。而这学习我们,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了就是剽窃我们以强大他们自己!”莫广怡像克林顿演讲一样,不失时机的提高一下音调,搞一些煽动性的语气:“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也知道假如他人强盛了,我们的地位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们要是有一天用我们的火箭攻打我们,死了我们的士兵,到时候后悔的可就不止是在座的给位了!” ------------ 姑娘画这些做什么?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劣质大炮总算改装完成了,一群工匠高兴地看着莫广怡说:“姑娘,你看这大炮做得怎么样?” “棒极了!”莫广怡努力掩饰着和奕玢的不愉快,笑呵呵地和工匠说笑道。 “这下看那群英吉利人怎么占我们大夏的便宜!”一个工匠激动地说。 “真是辛苦各位了!”莫广怡说道。说着莫广怡就找人要来了笔和纸,然后写下了一封英文信,周围的人看着纸上鬼画符一般的字,都好奇道:“姑娘,这就是那英吉利人的语言吧?” “正是。”莫广怡边吹干纸上的墨边说到。 “姑娘莫非就是在皇上身边的红人,瑶娘?”一个匠人惊讶的问道。莫广怡只是笑了笑,折起信纸,什么都没说。 “难怪皇上会这么宠信姑娘,原来姑娘如此胆识过人哪!”此话一出整个军火库都热闹起来了,莫广怡让人把信送到两个英吉利人住的地方,然后对热闹的一对匠人说道:“麻烦师兄师弟们把大炮推到外面去,我们要护送这珍贵的,独一无二的火箭炮给英吉利人了!” 整个军火库都整齐地答应了一声,把大炮推到了库房外,用帆布捆得严严实实的,莫广怡面无表情地对奕玢说:“麻烦王爷找一队兵马过来,护送火箭炮到码头。”奕玢第一次听到莫广怡叫他王爷,他心里一愣,什么也没说就走到军队里去,不多一会儿就叫来了一队步兵,差不多四十多个人。 距离交易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时辰零三刻钟,莫广怡就带着这队兵马往码头走去,慢悠悠懒洋洋地把炮火运到了码头,莫广怡见元帅正在那儿尽忠职守,旁边是十个英吉利的船员,被统一看管着。莫广怡一看,高兴地下了马拍拍元帅的肩膀:“元帅,干得真不错啊!” “呵,姑娘过奖了。”元帅依旧像原来那样,不带亲近地微笑。 “带我进船看看。”莫广怡说,“还让人带纸和笔来。” “是。”元帅答应道之后就派人拿着纸笔跟着他们进了船,而奕玢仿佛真的被莫广怡忽视了,只得留在外面。莫广怡从这个船舱到了那个船舱,最后走到了最底下的机组层。这艘船还是属于比较老式的,所以机械还比较简单,莫广怡学过美术,就在机组舱中把图给画了下来,接着又边走边看,把船的造型结构也画了下来。 “姑娘画这些做什么?”元帅不解地问道。 “等英吉利人走了,我们就自己按着这个图纸造船,这种船是可以不用太多人力,就可以远航的船,上面还有他们改造的我们的指南针,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造一批这种船了。”莫广怡说道,“到时候再把火箭炮装到船上,直接把高丽和倭国给吞了,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没事儿就跟我们闹腾!” “姑娘真是目光长远,能有此等远略,元帅佩服。” “唉,目光长远也没什么用,不知道那皇帝老儿赞不赞成,到时候又拿一堆仁义礼法来压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 英国女王? “我想皇上虽然重礼法,但是也会因时而异因事而异,这么久以来,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姑娘虽然行事不太合礼法,但终究都是为了我大夏着想,皇上也并未阻止姑娘做事。”元帅说道。 “看来你很了解你的主子嘛。”莫广怡听了就调侃道,“他常常说我是个女土匪,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呃……这……皇上从小受圣贤礼法的教育,而姑娘素来特立独行,说姑娘是女土匪,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元帅两边都不得罪地说道。 “你倒是聪明啊,两边讨好。”莫广怡笑着不以为意,“他说我女土匪就女土匪吧,反正英国女王不也是和海盗一起分赃吗?照样把国家搞得繁荣昌盛。我可还没做到她那么匪。” “英国女王?”元帅一听有些愣,奇怪地看着莫广怡。糟了,又说漏嘴了,管他这个世界有没有伊丽莎白,反正先吓唬吓唬这群大夏人,省得一个个地做天朝上国的梦,懒懒地等着挨打。 “就是这群英吉利人的女王呗(虽然1452年伊丽莎白连受精卵都还不是),资助海盗抢劫别国商船,还颁发许可证,并且和海盗一起分赃。”莫广怡看着元帅,语气认真的瞎扯到:“他们英吉利呢就靠着海盗的赃物,发展迅速成为了他们欧洲大陆的海上霸主。” “那姑娘的意思是,这群人也有可能是海盗?”元帅问道。呃……你这基努里维斯的脑袋怎么这么发散啊?我都还没想到,你居然就想到了,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哦,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顺水推舟咯,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我也不清楚,总之多一条戒心总是好的。”莫广怡不置可否地说。闲谈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商船,外面一个英吉利商人,一个英吉利大臣站在元帅设的包围圈外,目瞪口呆。 “welcome,my_excellency.”莫广怡一见两个英吉利人,就笑呵呵的迎上去,并且示意周围的士兵给他们俩放行。 “miss,those_soldiers……” “oh,my_excellency,take_easy,we_dispatched_them_here_just_for_keeping_your_ship’s_safety.”莫广怡一脸官腔地微笑着,两个英吉利人的话被生生地噎到喉咙里,心里恨得牙痒痒。 “it’s_very_kind_of_you.”恨归恨,但是客套话还是不忘,布莱尔恭恭敬敬地谢道。 “my_excellency,we’ve_packed_the_rocket_gun_for_you,please_check_it.”莫广怡笑着朝属下做了手势,五个人将沉重的“珍贵”大炮推了上来,莫广怡继续瞎扯道:“its_name_is_the_www.13800100.com_hope_you’ll_like_it.” “oh,please_permit,on_behalf_of_my_king,to_express_my_heartfelt_thanks_to_you.”英吉利大臣一看到大炮,脸上的不悦立刻烟消云散,忠实地感谢道。莫广怡一听,心里一阵暗笑,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简直是笨哪。 “my_excellency,you’ve_promised_that_you_would_do_the_deal_with_your_precious_products,right?”莫广怡颇有后文地问道。 ------------ 朕要去见她! 隋王府里大夫刚把箭拔出来,正在处理伤口,使毒药不要蔓延,这时莫广怡和元帅一人拎着薛太医的一只胳膊闯进了房间。莫广怡双手抱拳对太医说道:“隋王受重伤,方才对太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薛太医被一路挟持,到了现在才知道原委,虽然一肚子憋屈怒气,但是却也理解了元帅瑶娘二人的心急原因,什么也没多说就到了床边,观察了奕玢的伤势之后就开始着手治疗。莫广怡和元帅则自觉出了房间。 “瑶娘,该回宫了。”一走出来元帅就对莫广怡说道。 “回宫?现在奕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能回宫?”莫广怡吃惊地看着元帅。 “王爷虽然伤势严重,但是皇上在宫里等待复命……” “要复命你就复去。”元帅还没有说完,莫广怡就冷冷地对他说,“你这么快就把御前侍卫给调出来了,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外遇险。”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元帅的脸色闪过一丝惊讶和慌张。 “他是知道奕玢会救我,所以不慌不忙在宫里等你复命,其实他现在等的根本不是英吉利人的交易,而是奕玢的死讯,对不对?!”莫广怡说道最后,几乎声嘶力竭地朝元帅吼道。 “瑶娘,你误会了……”元帅极力想安抚莫广怡的情绪,但是语气却透露着无比的心虚。 “回去,现在就回宫去!告诉你的主子,奕玢要是死了,我会让他很难看!”莫广怡手往门口一指,狠狠地瞪着元帅说道。元帅从来没有看到这副模样的瑶娘,心里着实一阵暗惊,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王府。 “什么?!她真这么说?”皇上正在批阅奏章,一听元帅的话,立刻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元帅。元帅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她竟然为了奕玢对朕说这样的话!”皇上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朕要去见她!”皇上说着就立刻往书房外走去。这个瑶娘,胆识才略一流,要是她与自己为敌,那就太可怕了,连他心里这时做的选择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如果这次真的让她对自己产生恨意,她要让自己很难看完全做得到。皇上如此想着,更是加快了脚步。 皇家马车在隋王府门口停了下来,皇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王府,整个王府的仆人一见是皇上,都吓得忙不迭地带路让路。皇上看也懒得看,就跟着仆人到了隋王的房间,房门没有关他想也没想地就进去了。 然而面前的一幕却让他愣在了原地,瑶娘坐在奕玢床边的地上,关切地握着奕玢的手,一边呜咽一边在帮他擦脸。而奕玢却毫无意识地说着胡话,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来了?”皇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莫广怡看也没有看他,却像是有意无意地问道。 “呵,奕玢还没死,很失望吧?”莫广怡拂去脸上的泪水,嘲讽地说。 ------------ 何必搞得这么迂回? “你什么意思?”皇上一听到莫广怡的话问道。 “现在我明白了,你当初封他的王只是想稳住我,然后好好帮你干事对不对?”莫广怡离开床边,一步一步走向皇上。 “你……”皇上一听完全愣住了,“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是我的兄弟!” “兄弟?对你们这群皇子来说,恐怕完全不知道兄弟是什么吧?”莫广怡冷笑一声,“你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对付对方吗?” “瑶娘,你今天不要恃宠而骄!”皇上被莫广怡的话彻底激怒了,“朕的事不用你来妄加判断!” “我不是恃宠而骄,我是看透了你的嘴脸!”莫广怡也毫不示弱,“时至今日,我要对你说一句,你连奕玢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你对他,一直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从未想过你的皇位,只是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事,可是你却把他当成了淳王一般的人!” “瑶娘,从朕进屋到现在,听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一直都把今天的事看做是朕一手策划的对不对?你一直认为朕是巴不得奕玢早死对不对?”皇上突然笑道。虽然他方才在宫中等候元帅复命的私心被瑶娘猜到了,但是瑶娘说的其它的话却让他心里反倒轻松,毕竟聪明如瑶娘,却在心情激动的时候将显而易见的事复杂了。 “难道不是吗?”莫广怡被皇上反应弄迷糊了。 “哼,你以为朕同你一样幼稚?”皇上说,“朕承认,朕封他做王,确实不是目的单纯,但是朕绝不希望他死,朕不会让一个有用的人英年早逝。今日的事,朕不慌不忙,就是因为朕知道,他会牺牲自己保护你,朕承认朕有私心,但是朕绝没有必要派刺客在今天这个时候,为了杀他而冒着你的生命危险。朕要他死,他不得不死,何必搞得那么迂回?一道圣旨他就可以永世不得翻身!而朕更是没有必要杀你,不是吗?” 皇上的话一说完,莫广怡突然愣在了原地,脑袋里不停反复地重复着皇上的话,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很幼稚。这古人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复杂,拐来拐去几十个弯,把我都给绕晕了。 “……对不起……”莫广怡沉默了一会,心情也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心里觉得愧疚不敢看皇上的眼睛,别过头说道:“今天误会你了……” “也不算误会……朕……确实犹豫过……”皇上说道。 “瑶娘……小心……”正当莫广怡和皇上两人陷入沉默时,床上的奕玢突然在没有意识中喃喃地喊了出来。莫广怡一听连忙跑到他的床边,满怀希望地看向他,却仍看到紧闭的双眼。皇上在这一瞬分明看到了莫广怡眼中由希望变成了黯淡,心里竟莫名地开始抽痛。 “奕玢?奕玢?”莫广怡仍然不甘心地轻声唤道,“奕玢,你听得到我吗?” “瑶娘,”皇上实在听不下去莫广怡这样焦急的呼唤,“你不要在叫了,他听不见的。”莫广怡听了立刻转头看向他,眼里又已经是一层水雾。 ------------ 你不是别人…… “哈!走吧走吧,最好啊过个两三百年再回来!”莫广怡看着英吉利人缓缓开动的商船,冲着他们兴奋地大吼道,奕玢和元帅一听都忍不住笑出来,这个瑶娘虽然满脑袋的土匪主意,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小孩子。 正在码头的一群人都在庆祝胜利的时候,元帅机敏的神经突然觉察到了什么,抬头往街头两边的房屋屋顶上看去,只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他正要放下警惕时,一支箭突然往莫广怡的背心袭来。元帅大叫一声:“瑶娘小心!”右手拉开莫广怡,左手一把抓住了箭。 莫广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异地正要问元帅,眼睛就看到了元帅手中的箭:“啊?这是什么……” “保护王爷和瑶娘――!”元帅根本来不及听莫广怡的话,直接朝士兵大吼一声,就往屋顶上飞去,追赶一个正在逃逸的身影。周围的二十多个士兵纷纷往中间的奕玢瑶娘靠拢,围成环形警惕地看着四周屋顶。 突然又有十支箭从不同方向飞来,士兵纷纷手忙脚乱地格开,然而还是有一支漏网之箭,奕玢看见急忙把莫广怡往身后一护,而自己的身子则因为中箭立刻软了下去。 “奕玢!”瑶娘只觉得身前高大的奕玢一下子往自己身上靠下,定睛一看才发现一把箭直直地*****他的胸口。 “奕玢!你怎么样?”莫广怡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胸口中箭,以前都是在片场看的红墨水染满胸膛,现在看到的是殷红的鲜血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顿时吓得慌了手脚。双手颤抖着解开了奕玢胸口的衣衫,才发现周围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 “箭上有毒……!”莫广怡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声音说。 “瑶娘,你没事吧……”奕玢好像完全对莫广怡的话充耳不闻,嘴唇苍白着手抓着莫广怡的手关切的问道。 “你作死啊?!都这样了还有空关心别人!”莫广怡带着哭腔朝奕玢嚷道,两滴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就滚落了下来。 “你……你不是别人……”奕玢用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接着就昏死了过去。 “奕玢?奕玢!你不要死!”莫广怡看到怀里的奕玢闭上了眼睛,吓得完全乱了方寸,哭喊声让周围的士兵都慌了神,而那些放箭的人好像也在这时消失了。突然马蹄声由远及近,定睛一看是三个御前侍卫开道,后面是一辆马车,驾车的正是元帅,马车后面还有两个御前侍卫断后。 一到目的地,元帅立刻跳下马车走向跪在地上的莫广怡:“瑶娘,你没事吧?” 莫广怡一听到是元帅的声音,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转头哭着对元帅说:“奕玢中箭了……箭上有毒……”元帅一听立刻觉得事情不妙,让士兵把奕玢抬上了马车,接着让瑶娘也上了马车。 “我们去哪儿?”上了马车之后,莫广怡的心稍微没刚才那么慌了,掀开帘子对外面的元帅问道。 “先去王府,让王爷治伤。”元帅说道。 “不!去皇宫!让御医给奕玢疗伤!”莫广怡反对道。 ------------ 妖女什么反应? “瑶娘,你放心,王府也有大夫。”元帅继续专注地驾着马车说道。 “可是箭上有毒!” “正是有毒才应该抓紧时间,王爷现在的情况一刻也等不了!”元帅说道,莫广怡听了一怔,自己盲目相信御医,却忘了现在最要争取的是时间,不是御医。 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下了,几个人迅速把奕玢抬进了王府,莫广怡也匆匆跟在后面。大夫被传到了奕玢的卧房,解开奕玢的衣服一看,立刻脸色大变:“这……这……” “这什么这?你主子都这样了,你难道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吗?!”莫广怡一看老大夫一副犹豫相就火冒三丈,完全没有了方才哭哭啼啼的娇柔模样。 “姑娘,实在是王爷受伤严重,老朽不敢贸然施救啊。”大夫为难道。 “那王府养着你这庸医干什么?!”莫广怡怒道,“你要是救不了,就先把毒给稳住,我这就进宫把太医给带来!隋王要是死了,你以为你全家有几条人命赔得起?”莫广怡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元帅想起方才的惊险一幕,知道绝不能让莫广怡独自出门,急急地就跟在她身后。出了王府莫广怡就蹬上一匹方才御前侍卫才骑的马,元帅急急地蹬上了另一匹。 莫广怡管也没有管元帅,就骑着马往皇宫奔去,元帅一见她如此,立刻快马加鞭赶上她,对她说:“瑶娘,现在不是去皇宫的时候!” “除了皇宫我还能去哪里?!”莫广怡心里呕着一口气,不耐烦地说。 “太医院最好的御医现在没有在皇宫!”元帅说道。 “那在哪里?”莫广怡一听就愣了,不觉得慢下了马的速度。 “跟我来!”元帅说着就调着马头拐进了一条小巷,莫广怡也跟在后面。 “这是去哪里?”莫广怡跟在元帅后面问。 “去御医家的一条近路!”元帅匆忙地回答道。 淳王焦急地在府中来回踱步,这时五个黑衣人飞到了园中,对淳王跪下说:“王爷千岁!” “得手了吗?”淳王问道。 “回王爷……射……射中了隋王……” “射中了他?那妖女呢?!” “小的无能!” “滚!一群没用的东西!”淳王一脚踢开了跪在面前的人,一脸怒气地一掌打在石桌上,石桌立刻裂了数条缝。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问道:“隋王受伤,妖女什么反应?” 莫广怡和元帅到了御医家的后门,元帅一脚踢开了后院的门,吓得里面的家丁侍女纷纷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快叫薛太医出来!”莫广怡立刻从怀里掏出了金牌,对面前的家丁侍女喝道。家丁侍女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一看到那金光闪闪的御赐金牌,也立刻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什么意思。 “见了金牌如见圣上,你们还不下跪是不是要等降大不敬之罪在你们身上?!”莫广怡又是一声娇喝,家丁赶紧下跪磕头,接着一溜烟地进到里屋把主人叫了出来。 ------------ 你这么在乎他? “瑶娘,时辰晚了,该回去了。”皇上对坐在奕玢床前的莫广怡说。 “奕玢没有还没醒,我不回去。”莫广怡倔强地说道。 “他要是一辈子不醒,你难道还守着他一辈子?”皇上在这儿沉闷地呆了一个多时辰,这下彻底被莫广怡一天的冷淡态度给激怒了。 “出去,你这样会吵到他。”莫广怡直接忽略皇上的激动平静地说道。 “你这么在乎他?”皇上再也坐不住了,走到莫广怡面前质问道:“呵呵,是不是都准备拜堂成亲了?!” “陈奕顼,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脏。”莫广怡一听这话抬起头来,两眼如炬瞪着皇上说道。 “呵呵呵,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有什么脏不脏的?”皇上突然大笑起来,“你要是嫁了朕倒也落得个清净!” “哦,原来你是早就想我走了?”见皇上的反应,莫广怡反倒轻松了,站起身来故意一脸欣喜地说。 “是!你这个女人进宫之后,就让朕的后宫一日不得安宁,让大臣每日啰嗦要朕尊重祖宗礼法。你走了朕清净了,整个大夏也清净了!”皇上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带着怒气,语气恨恨地说。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起驾回宫吧,睡一觉起来,说不定大夏又恢复了往日的玉宇澄清!”莫广怡眼带水雾,却笑得和向日葵一样灿烂地说道。 “你……”皇上一看莫广怡的反应,气得正要反驳,却见莫广怡已经开始清洗方帕,给奕玢擦汗,一见这情景皇上立刻一甩袖走出了房间。园子里元帅见皇上出来了,立刻迎上去说:“皇上,回宫吗?” “回宫!” “那,那瑶娘……”元帅正想问,却见皇上已经往王府外走去,他不得不缄口什么都不问地跟上。 皇上回宫之后,仍然难解心头气,刚进麟德殿就立刻转身对太监说道:“去栖凤宫!”等到皇上移驾栖凤宫时,却见寝殿的灯已经熄了,栖凤宫的宫女立刻战战兢兢地迎上来:“皇上吉祥。” “皇后呢?”皇上怒气腾腾的问道,宫女不禁一哆嗦。 “回皇上,娘娘已经歇下了。” “哼,这倒新奇了,她会睡这么早?”皇上心情不爽地说道。宫女一听吓得一身冷汗。 “奴,奴婢这就去叫……” “去含凉殿!”宫女话还没说完,皇上就直接对太监说道。宫女话被堵了,心却一下子放宽了,看到皇上的影子消失在宫门之外,才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奕玢一直在昏迷中,莫广怡过不了多久就会叫薛太医来检查一下,但是都没有什么进展。就这么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晚上,莫广怡累得靠在床头就睡着了。 “瑶娘?”突然她听到了有人轻轻喊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睛一看是元帅。 “元帅,你怎么回来了?” “皇上……皇上让你回去……”元帅说。 “他知道我是不会回去的。”莫广怡说。 “瑶娘,我想你和皇上之间有些误会应该当面说清楚。” “我和他没法说清楚。”莫广怡说道。 “皇上就在外面,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元帅不理会莫广怡的使性子。莫广怡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起身走出了房间。 ------------ 就十天半个月吧! 来到院子里看到皇上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月亮,背影显得特别的孤独。莫广怡看到这一幕,不禁心里复杂,想了许久终于开口说:“晚上凉,出宫来怎么也不披件衣服?” “夜色美丽,会让人忽略凉意。”皇上说着转过头来,“就像你过分独特,让朕忽略了你的错误。” “谢谢你的包容。”莫广怡听了皇上的话,非但没有觉得舒了口气,反而觉得更加沉重了。 “这里有太医守着他,你该回去上药了。”皇上看着莫广怡的脸说道。 “呵,不用了,现在能有脂粉遮掩,已经够了。”莫广怡说着摸了脸上的伤,“有一条疤,会更清楚自己究竟是谁。”莫广怡的话一说出,皇上愣了一下。他一直都希望看到没有伤的莫广怡,是因为那就是紫绮的脸,莫广怡的这句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你真的不要再治了?”皇上问。 “不需要了。我习惯了自己的模样。”莫广怡笑笑说,“你回宫去吧,明早还要上朝。” “你真不回去了?”皇上说,“是以后也不回去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奕玢还没有醒。”莫广怡避重就轻地说道。 皇上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想过是谁做的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淳王。”莫广怡说,“十支箭,每一箭都指向我,除了他还有谁?” “可是……没有证据……”皇上听了更为难道。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他处处做得这么绝,你却还迟迟不肯对付他?”莫广怡道。 “一是朝中众臣有他的人,二是……”皇上说道这儿就停了下来,犹豫不决。 “不想说就别说了吧。”莫广怡见他为难的模样,心里愧疚到。 “瑶娘,有些事你现在还不知道,以后你会明白了。”皇上说。 “这道理我懂。”莫广怡笑笑,“我该进去了。” “瑶……”皇上见莫广怡要转身,想喊住她却又住了口。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这次,是我欠奕玢的,我要还。”莫广怡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子。进了屋子之后,元帅见莫广怡一脸的沉重,问道:“怎么样?” “没事,我还是等奕玢好了再回去。”莫广怡说,“你回去吧,皇上身边需要你。” “呵……”元帅听了反而笑了,“皇上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他知道你不会回宫,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护着你。” 莫广怡听了一愣,便也自嘲地笑了:“不用说也知道的,我却没有想到。” 奕玢昏迷了三天三夜,而莫广怡就在他房间里守了三天三夜。奕玢醒来的时候,正是夜晚子时,睁开眼睛看了四周,只见莫广怡扑在房间的桌子上睡着,看到这一幕他心里突然一阵暖意,想支撑身体坐起来,却只觉得胸口一疼,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莫广怡听到声响醒了过来,转身一看见奕玢的眼睛正看着她,她一阵欣喜:“你醒啦?” “你一直在这儿……?”奕玢不相信地问道。 “对啊,我一直在这儿。”莫广怡嘻嘻笑道。 “我睡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十天半个月吧!”莫广怡眼神狡黠地说道。 ------------ 缺心眼的家伙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奕玢惊讶道。莫广怡一看他的反应,就嘴角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好哇,你逗我!”奕玢见莫广怡笑成这样,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谁逗你啊?我这是测试你好不好,看你到底把脑子睡傻了没有。”莫广怡敲了奕玢的脑门说,“你居然用自己的身子给别人挡箭,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当然要看看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遇到你了,我能不傻吗?”奕玢笑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说你别再做这么大公无私的事情好不好?我被你弄得很不自在,感觉欠你了似的。”莫广怡说道。 “呵呵,我也是自私啊,看到你受伤我会更难受,所以就替你受伤了。”奕玢苍白的嘴唇咧开笑笑。 “唉……居然有你这么傻的。”莫广怡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会对敌人也这么好吧?” “敌人?什么敌人?”奕玢不解道。 “淳王啊。”莫广怡说,“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干的好事。” “瑶娘,没有证据不要随意说。”奕玢一听皱眉说道。 “我也知道啊,不过这个人也欺人太甚了,以前就因为他在半路杀我,害得我装死人被当做贤妃埋了,现在他又想杀我,结果害得你中毒昏了三天,我不发威他还把我当病猫了!”莫广怡义愤填膺地说道。 奕玢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啊,就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猫。” “你说我是小猫?”莫广怡一听脸就变成了海藻绿,“缺心眼的家伙,你信不信我再在你心上捅一刀?” “你要是捅了我一刀,不还得继续再守我几天?那多不划算啊!” “鬼才花功夫守你,我直接把你扔棺材里埋了~~!”莫广怡说。 “那感情好啊,有风云人物瑶娘给我送葬,我这个隋王那多风光啊?估计皇上鼻子都气歪了吧?” 莫广怡一听奕玢的话,手指着奕玢的鼻子,眼睛虚成了一条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他,我就真的捅你一刀!” “王爷,您醒了?”莫广怡刚说完,就听到一个侍女欣喜的声音。 “玉绢,你快去叫薛太医过来吧。”莫广怡见侍女高兴地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干什么了,连忙温柔地提醒道。 “是。”玉绢被莫广怡这么一提醒,才转身跑出了房间。 薛太医被叫来之后,给奕玢换了药,又开了一些口服的药品,说:“幸好王爷年纪轻,身子骨硬朗,平安度过了难关,这一箭当真让老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 “是这家伙太傻了,连老天爷都不想要他~~”莫广怡掩口笑道,几个人一听也都笑了。薛太医换药走后,元帅把莫广怡叫道园子里说道:“瑶娘,该回宫了。” “这……”莫广怡一听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理由再拖下去了,虽然很不喜欢那个压抑的地方,但是自己若再在隋王府里住下去,会让淳王趁虚而入,说不定还会将王府作为另一个淳王的袭击目标。 丫的,这个淳王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会养了这么多刺客?而且貌似天理教的就是他的手下,莫非朱凌风就是他刺客中的一员?皇上没有理由这样纵容他才对啊,究竟是什么让皇上这么畏首畏尾的?不行,看来我得进宫去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好吧,先回宫去。”莫广怡看着元帅说道。 ------------ 到哀家这里来 “姑娘,您还是去吧,这可是太后,皇上的亲娘。”公公说道。 “皇上的亲娘,”看来这人不是好惹的,“凶吗?”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太后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就深居简出,没有人知道太后的脾气如何。”公公如实说道。 “她要是对我动用私刑怎么办?”莫广怡又问。 “姑娘放心吧,太后一心念佛,绝不会的。”公公一听到莫广怡的话就笑了,小声说道。 “这个可是你说的,要是太后没这么好,小心我回来揍你~!”莫广怡在桂公公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粉拳“威胁”道。桂公公之后陪笑着看着她。 “去!我当然去!”莫广怡转过脸来一仰脸装牛逼地说。 “既然如此,那姑娘请吧。”薛嬷嬷右手一个请的姿势,莫广怡就心惊肉跳地往麟德殿外走去。 被薛嬷嬷一路带着在皇宫里摸黑地走着,虽然有地方有灯笼,但是终究还是敌不过二十一世纪的不夜城,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莫广怡壮着胆子问道:“薛嬷嬷,请问你是金陵人吗?” “不是。”前面的薛嬷嬷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请问您进宫多久了?” “呵呵,请问姑娘年方几何?”薛嬷嬷没有回答莫广怡,反而问莫广怡,把莫广怡弄得愣了一下。 “二,二十二。”莫广怡答道。 “呵呵呵,我进宫的年头都快赶上你岁数的两倍了。”薛嬷嬷走在前面笑道。 “啊?”莫广怡不自觉地惊道,然后立刻收声问:“那薛嬷嬷可曾到过金陵?” “姑娘真是说笑了,可知道进宫之后,若没有主子允许是连探亲也不可的,又怎能随意到不是自己家乡的地方?我入宫这近四十年,只有家母去世时出过宫,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薛嬷嬷说着语气不禁变得伤感起来。 “嬷嬷,对不起……”莫广怡急忙说道,薛嬷嬷却再也没有说话。 二十年前出宫?四十年前进宫?那我在金陵遇到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莫非是这薛嬷嬷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一直纳闷儿着就到了慈庆宫,一进宫门莫广怡着实吓了一跳,这太后还真是够深居简出的啊,这慈庆宫里前后居然就只点了四盏灯笼。两盏灯笼是在慈庆宫宫门外,进了宫门之后一大片的漆黑,只看到前方百米的地方有两盏灯笼挂在木门之前。 薛娘就跟个夜行猫一样,轻车熟路地往前走,莫广怡深怕在这漆黑黑的地方跟丢了,连忙赶上去。哇靠!这是像个太后住的地方吗?怎么都快赶上奕玢当年的含泰殿了?莫广怡边走边纳闷儿了,等进了慈庆宫的寝殿,莫广怡才发现看来这个太后要将阴森进行到底啊。这偌大的寝殿,全是黑乎乎的,只有前方差不多十米的地方点了一支小蜡烛,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端庄地坐在灯旁的坐榻上。 “太后,奴婢将瑶娘带来了。”薛嬷嬷恭敬地说道。 “碧梳,真是辛苦你了。”太后略带苍老的声音稳重地说道,“姑娘,来,到哀家这里来。” ------------ 怎么这么胆小? “瑶娘――?你在哪儿?”莫广怡又担心是那个死太监的同伙,所以站在原地不动,静观那几个人的动作语言。 “公公,你说这瑶娘在哪儿啊?”一个宫女的声音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瑶娘离开了慈庆宫好一会儿了,却也没有回麟德殿,这不是等于把我们的命给捏着吗?”莫广怡一听到就知道这是小桂子的声音。 “小桂子。”当确定不是陌生人的时候,莫广怡从阴影中站了出来。那两个宫女和小桂子三个人都先是一惊,一个胆小的宫女更是叫了出来:“啊……鬼啊……!”哇靠!你个小丫头至于这样吗!刚刚我还遇到更像鬼的刺客和素来像鬼的朱凌风,我都没像你这反应,不知道人比鬼更可怕吗! 小桂子被宫女的反应也给吓了一大跳,举着灯笼颤巍巍地往莫广怡走去,把灯笼探到莫广怡身边,莫广怡不耐烦道:“我一个大活人的,你们三个怕什么啊?” “瑶姑娘?”小桂子一听这声音耳熟,接着把灯光举在了莫广怡脸面前,惊喜地叫道:“瑶姑娘,真的是你?” “找到瑶姑娘了!终于找到瑶姑娘了!”那两个宫女兴奋地惊叫着,莫广怡差点没被吵死。 “姑娘,你到哪里去了,皇上派人整个皇宫地找你呢!”一个宫女不明原因地问道,语气带点责备。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我是名人,是众矢之的吗?莫广怡听了心里不舒服地想,指着地上已经死了的太监说道:“问他吧!” 这时那三个人才发现原来这儿还躺着一个人,把灯笼靠近了那个人,三个人才看到那太监背上有一大滩血渍,两个宫女又是一阵惊叫:“啊――” 还是小桂子胆儿大一点,往那死人走了一步,蹲下来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惊吓地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莫广怡:“这……这……他……” “你们两个去把其余人叫来,尤其是叫两个力气大的御前侍卫来。”莫广怡没有回答三个人的惊恐,直接对那两个吓得浑身颤的宫女说道。宫女听到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什么也没说地就一溜烟地跑了。 “怎么这么胆小?”莫广怡轻蔑地嘁了一声道。 “姑娘恕罪,她们俩不懂事。”小桂子讪笑着说道。 “她们这么胆小,以后在这儿皇宫还怎么混哪。”莫广怡叹了声气说。 “姑娘,这,这人是谁啊?”小桂子还是有点后怕地问道,倒不是因为他怕尸体,是因为他觉得这有一个刺客,那说不定还有第二个三个刺客,这要是突然在这时候冒出来,他和瑶娘不都玩完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反正是要杀我的。”莫广怡语气轻松地说。 “不会是太后……” “说什么呢!”莫广怡一听到小桂子的话头,就赶紧吼了回去:“你这话也敢说,就不怕被割了舌头?太后可是个慈母,我来这皇宫难得遇到一个好女人,你可别乱说话。” “是……是……”小桂子一听就赶紧受了嘴。 ------------ 别问我他是谁 没过一会儿,元帅就带着人来了,见莫广怡正在和小桂子说话,他总算舒了口气:“瑶娘,你怎么样?” “没事啊,这个人倒是比我倒霉。”莫广怡指了指地上的人说道。顺着莫广怡的手指的方向,元帅看到了一个死人倒地上,接着紧张看着莫广怡:“他是……” “别问我他是谁,我可不知道。”莫广怡看了元帅询问的脸色说,“所以我叫你们来把他抬回去,找一个亮堂的地方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元帅一听心领神会,对身后的随从说:“把人抬回去。” 回到了麟德殿,那些浩浩荡荡去找莫广怡的人就各干各的事去了,莫广怡看着地上的死人,对元帅说:“你说这麟德殿哪儿比较亮啊?这大半夜的我看着他怪瘆人的。” “这……瑶娘,麟德殿乃天子寝殿,这具尸体若抬进了麟德殿的房间,恐怕有辱天尊。”元帅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如果天尊同意的话,就不算有辱了哦?”莫广怡问道。 “呃……这……”元帅被莫广怡的逻辑给堵得不知道拿什么来说。莫广怡倒是不在意,嘿嘿一笑拍手说:“我这就去找那个色鬼皇帝。”说完莫广怡就转身跑向皇上的书房。 一进屋见富贵正站在皇上身边,见莫广怡进来了,赶紧做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莫广怡却像是看不懂他的意思,一直一脸的疑惑,这样来回几次,皇上终于说:“谁让你随意闯进书房的?不知道是死罪吗?” “喂!我没回来你派人到处找我,我现在回来了你倒说判我死罪,你这人脑子有毛病啊?”莫广怡被皇上的反应给气得火冒三丈,但是还是没忘记正事儿:“外面有具尸体,等你开口说怎么办。” “什么?尸体?”皇上看奏折看得满心愠怒,一听到莫广怡说尸体,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居然把尸体抬到朕的寝宫?!” “那家伙是个短命鬼,想杀我结果反而自己死了。”莫广怡说,“不管怎么说呢,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出的安全事故,我不找你负责找谁负责啊?” “是谁?”皇上一听是要杀莫广怡的人立刻紧张地问道,“是谁要加害于你?” “鬼才知道。”莫广怡说道,“不过呢,他现在变成鬼了,肉身还在,所以要你去看看他身上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说着莫广怡就走出了房间,皇上和富贵也跟着出去,来到麟德殿门口,看到元帅正看守着地上的尸体,见皇上来了立刻道:“叩见皇上。” “平身吧,地上的是谁?”皇上焦急地问道。 “回皇上,方才我搜了一下他的身上,一无所获。”元帅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莫广怡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检查了他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吗?” ------------ 遭雷劈死了我可管不着! 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元帅皇上还有富贵三人都是一愣,夜色下看不到他们脸色尴尬成什么样子,不过莫广怡也管不了那么多,见元帅愣在原地不动,说:“元老兄,你不会是等着我这么个女人去检查吧?” “呃,不,不是。”元帅被这么一问脸都红了,看了眼皇上,皇上无奈地点了点头,元帅才用剑柄检查了那个死人的私处。随即眉头一皱说:“回皇上,此人并非太监。” “果然如此。”莫广怡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并非太监,也绝非侍卫,究竟谁这么大胆?”皇上仿佛是自言自语。 “此人一定身份特殊,把一个宫外的男人运进宫,还不被察觉也不是简单的事。”莫广怡若有所思道。我的第一直觉就是皇后,可是真的是她吗?没有证据罪不能随便扣上,虽然她有足够的动机,但是这后宫里色鬼皇帝的十个老婆都有动机,若她们中任何一个想偷运男人进来,也并非做不到。 “简直是胆大包天!”皇上怒道,“竟然私自串通宫外人!” “皇上息怒,奴才以为此事还应该从长计议,眼下最好不要声张出去。”见皇上如此愤怒,富贵赶紧劝道。 “也是,”皇上听了沉默了片刻,“没有丝毫证据,无法调查只能等他的第二次出手了。” “啊?你是要我当鱼饵啊?”莫广怡一听就叫起来。 “不然你还以为有什么办法?”皇上轻笑一声看着她,“反正你也有人救你,也不用担心对不对?”咦?这话什么意思?看出来有人救我也不至于就不管我死活啊?你这死鬼皇帝怎么这么没良心! “喂!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纯粹是老天开眼,不想让我这么英年早逝!”莫广怡又开始瞎扯到,“你要是这么希望我早死,小心是逆天行事,遭雷劈死了我可管不着!” 莫广怡说完就故意走到皇上面前“哼”了一声,然后径直回到房间,刚一进房间柳如是就着急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如怎么了?眼圈红成这样了,哭鼻子可不好看了哦。”莫广怡温柔地哄到。 “小如听说姐姐在宫外被人追杀,方才又听到外面的宫女说姐姐回宫以后又失踪了,小如以为……小如以为……”柳如是说到这儿就啜泣得说不下去了。 “是不是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莫广怡刮了下柳如是的鼻子说,“傻丫头,姐姐像那么薄命的人吗?” 柳如是一听莫广怡这么,咧开嘴笑道:“姐姐是神通广大的仙女儿,谁都伤不了姐姐~~!” “好啦,是不是这几天姐姐不在,你就没有乖乖睡觉啊?”莫广怡问道,“来,今天姐姐帮你洗澡,洗了澡之后你可要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哦。” “嗯,小如今天一定乖乖睡觉。” ------------ 叫你转过去啊! 累了一天总算把柳如是这个小人儿给哄睡下了,莫广怡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放松一下了。守了奕玢三个晚上,今天晚上一回宫居然就遇到这档子事儿,简直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莫广怡越想越觉得冤枉,在金陵的时候有个董如心,在京城的时候来了个许皇后,我有这么优秀吗?是个女人都不放过我!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是精神的斗争还是敌不过身体的极度疲倦,很快就飘飘然地睡着了。 “皇上吉祥。”天色已经很晚,守在莫广怡浴室门口的宫女都有些打盹儿了,见皇上突然走来,一下子吓得睡意全无,急忙恭敬地请安。 “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吧。”皇上说。宫女一听愣住了,皇上以前都是不会这么对奴才说话的,宫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走?”皇上见宫女没有反应,蹙着眉又问了一遍。 “是,奴婢遵命。”宫女见皇上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立刻答应着退了下去。皇上轻轻推开了门,然后在顺手掩上。面前是一张苏绣的屏风,白色的绢帛若隐若现背后的“景致”,屏风上随意搭着几件衣衫,都是莫广怡今天穿过的,屏风右边是一个矮架子,上面挂着一张浴巾,还有一件粉紫搭配的亵衣。 皇上轻轻走到屏风之后,看到莫广怡已经靠在浴桶边上睡着了,卸下了脂粉的脸上,有一条肉色的细长印迹。皇上的耳边蓦地想起了莫广怡说过的话:“有了这条疤更清楚自己是谁。”皇上心里只觉得复杂万分,曾经绮妃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竟然有几分神色会和莫广怡一样。 这时莫广怡的头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皇上立刻把出神的目光转到她身上,见她没有醒就伸手探了探洗澡水的温度。水有些偏凉了,皇上就伸手想把莫广怡抱出浴桶。左手刚枕在莫广怡的颈子下,莫广怡的眼睛就迷糊地动了动,然后睁开了。刚看到皇上,她还处于大脑的迟钝空白期,接着第二秒的时候她才彻底醒了,惊恐看着皇上:“色鬼!你干什么?!” “水凉了,朕把你抱出来。”皇上一脸平静地说道,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帮忙!”莫广怡被皇上的举动吓得不轻,第一反应是想推开皇上,但是又立刻意识到会走光光,双手紧紧捂着胸前,脸记的通红对皇上怒道:“把手放了!转过去!” “呵呵,朕又不是没见过。”皇上见莫广怡一脸处子的羞红,不禁觉得可爱,更不愿转身了。 “色狼!叫你转过去啊!”莫广怡见皇上竟然说出这么无赖的话,羞红的脸上又多了怒气:“无赖!” “呵呵,那朕今天就当一次无赖。”皇上说着就一把从水里把莫广怡抱起来,吓得莫广怡惊声尖叫起来:“啊――死色鬼你干什么!” “别乱动哦,不然就被我看光了。”皇上坏笑着看着莫广怡,莫广怡本能地一下抱紧了皇上,身子贴着身子以防走光。 ------------ 是谁让你不爱朕? “恨朕?”皇上一听原本性_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漠而带着仇恨,他身子往前一发力,莫广怡只觉得突如其来的一阵撕裂疼痛:“啊――” 元帅站在房间外十步远的距离,突然听到房中一阵疼痛的尖叫,他心里一拧,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这时柳如是的门打开,元帅赶忙三步冲上前去,柳如是一看到是元帅,赶忙焦急地问道:“元哥哥,我刚刚听到姐姐在叫,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小如放心吧,我刚才去看过了。她没有事,只是在说梦话。”元帅哄她道。 “真的么?”柳如是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若是有事的话,我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呢?”元帅说道,柳如是一听也对,元帅是莫广怡的贴身侍卫,若有人想害姐姐的话,元帅一定都去追坏人了。想到这里,柳如是朝元帅甜甜一笑:“谢谢元哥哥。” 此时房间里的莫广怡被无法拒绝的疼痛弄得脸色苍白,皇上俯下身子不依不饶地对她说:“恨朕?为什么要恨朕?说,说啊!” “我……我不……”莫广怡断断续续地说着,突然身下又是一阵撞击的痛,“啊――” “哼……你是想说你不爱我?”皇上早已经猜到莫广怡的话,“是谁让你不爱朕?奕玢?奕珏?元帅?还是今晚救了你的人?” 皇上不停地在莫广怡耳边问话,但是莫广怡已经被身体内报复似的连续撞击给疼得神智不清,根本回答不出皇上的话。听不到莫广怡的回答,只看到她根本不看自己,皇上就更是急怒攻心加快了动作。莫广怡只觉得疼痛越来越剧烈,渐渐地就失去了意识。 脑袋里一片混乱的黑暗,一会儿是昨晚被皇上压在身下的情景,一会儿又是地震时kyle关切的伸出双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让莫广怡几乎是陷入了混乱痛苦。突然眼前像是被光亮刺痛,意识从混乱中恢复,她试着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开着的房门,几个宫女端着托盘,不知道托盘里是什么东西,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低着头没有动弹。 看到这一幕莫广怡满心的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依旧是一丝不挂,赶紧拉过被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听见莫广怡的声音,几个宫女抬起头来看到她已经醒了,面露欣喜之色:“娘娘,您醒了,奴婢是来伺候您梳妆穿衣的。” “娘……娘娘?”莫广怡一听这个词就更疑惑了。 “瑶姑娘,您还不知道?”这时外面的六个宫女进来了,一个宫女伺候了莫广怡也有段时间了,面带喜悦地对她说:“昨晚皇上歇在了姑娘这里,今天就册封了姑娘为瑶昭容。” ------------ 姐姐,我们去哪儿? “瑶,昭容?”莫广怡一听就火冒三丈,他奶奶的,良心被狗吃了!昨晚被你折腾得差点没命,居然就给我一个昭容打发人!四妃九嫔,我他妈的连装死时的封号都不如,那时好歹也是贤妃,现在反而还降格了! “陈奕顼呢?他死哪儿去了?”莫广怡发怒地问道,几个宫女一听莫广怡竟然直呼皇上的名讳,吓得手里的托盘差点掉下来。 “娘娘,娘娘皇上的名讳不可以说的……”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莫广怡现在正在气头上,“快给我穿衣!” “是,是……”一听这话,几个宫女立刻扶莫广怡下床,掀开被子一团血色映入莫广怡的眼帘,她一愣昨晚的一切又浮现在她眼前。他娘的!枉我还把你当好人,安安心心地住在你的屋檐下,谁知道竟然被你吃干抹净!死鬼皇帝,本天后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娘娘昨夜劳累了,请沐浴更衣。”宫女见莫广怡头发凌乱,手腕上还有紫红的勒痕,关切的说道。莫广怡本来不想洗澡,她现在心里只想抓紧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刚往前走了一小步,就觉得下身疼痛,想起床上的血色,她心里疼痛地点了点头。 等到沐浴好了之后,宫女按照宫里的规矩开始给莫广怡盘头梳妆,莫广怡见这梳头的程序和以前不太一样,问道:“这是要梳什么头?” “回娘娘,是垂云髻。” “什么娘娘娘娘的?还梳垂云髻?我告诉你,本姑娘没想过嫁人!就像以前那样子给我梳。”莫广怡没好气的说,宫女怯生生地答应了,把已经盘好的一撮头发放了下来。不理会那些所谓的皇上赐的华贵服装,莫广怡依旧穿上自己的民女衣服,一件紫色纱裙。 “你们都下去吧。”莫广怡赶紧遣开了这群宫女,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顺便拿了几件宫里的摆件儿,就去了柳如是的房间,拉着柳如是就往房间外走。 “姐姐,我们去哪儿?” “出宫!” “为什么突然出宫?”柳如是不解道。 “再不出宫估计我就快死了!”莫广怡说着就拉着柳如是来到了马厩,随便捡了一匹马,和柳如是同时骑了上去,就直往宫门奔去。快到宫门的时候,莫广怡就把金牌掏出来,卫兵远远看到那金光闪闪的牌子,就闪开了道路让莫广怡出了宫。 “姐姐,我们出了宫又去哪儿?”柳如是好奇地问道。 “去码头。”莫广怡说道。在马上直奔到港口,莫广怡下了马牵着柳如是就准备找船。一艘穿刚停在码头,上面的人背着包裹结队下船,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下了船之后,看到了岸上一个女子身影颇为熟悉,正在四处找人打听着什么。 “爹爹,你看,那个人长得好像莫姐姐。”姑娘急忙对旁边的老汉说道。老汉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摇摇头说:“傻丫头,莫恩人是戴着面纱的,你忘了?”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像莫姐姐啊。”姑娘不依的说,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了莫广怡身边的柳如是身上,兴奋地说:“爹爹你看,那个小女孩不就是莫姐姐收留的小姑娘柳如是吗?” ------------ 后会无期! “回公公,大事不好了,瑶,瑶姑娘,不对,是瑶昭容出宫了。” “瑶昭容有皇上的金牌特许,她自然有出宫的自由。”富贵不当回事的说道。 “可是,可是瑶昭容先是遣开了我们,然后,然后我们后来就找不到她人了,而且,而且发现她还打了包裹带走了柳如是。我们又跑到宫门去问侍卫,他们说瑶昭容骑着马非也似的出了宫,因为她有金牌,所以侍卫也没有拦她也没有过问。” “什么?有这种事?”富贵一听意识到这次莫广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启禀圣上。” 富贵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大殿上,不顾大臣异样的眼光,走到了皇上身边,对着皇上耳语了几句,大臣们只见到皇上突然脸色一黑,沉默了一会儿对大臣问道:“各位爱卿对倭寇入侵一事还有什么看法吗?” 讨论了一上午了,大臣们除了增派兵以外,也没见有什么意见,听皇上这么一问,几十号人也面面相觑,皇上见这副情景也说:“今日辛苦各位爱卿了,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一听,连忙扑身下跪,皇上起身走出了含元殿。出了大殿之后,皇上立刻问富贵:“瑶娘离宫?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圣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据青扇那丫头的话来看,瑶娘像是铁了心不回来了。”富贵说道。 “柳如是也被她带走了?”皇上蹙眉问道。 “正是。”富贵说,“皇上,现在是不是要去找她?” “先回宫!”皇上一咬牙狠狠地说道。到了麟德殿,只见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门口,见皇上一回来就紧张地哭哭啼啼道:“皇上请恕罪。” “今天早上谁负责伺候瑶娘?”皇上没有理会那一干人等,直接切入正题。 “回,回皇上,是奴婢……”青扇站了出来,今天早上她是负责瑶娘起居的总管宫女,但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大事,才十五六岁的她已经吓得胆儿都快没了。 “瑶娘有留下什么信没有?”皇上问道。 “回,回皇上,奴婢看到桌上有这么一个信封。”青扇怯怯地双手呈上一个黄色牛皮纸的信封,皇上皱着眉一把接过来就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超级流氓无赖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雷劈死的遭天谴皇帝: 既然你不守当初在金陵时的君子之约,本姑娘也没必要再在你那破皇宫呆下去了!这段时间下来,我发现我即使不被皇后灭了,也会被刺客杀了,现在看来你也是我人身安全的巨大威胁。鉴于以上原因,本花魁认定京城和我八字相克,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被我碎尸万段已经是你最好的下场!顺便提一句,我还拿了你宫里的几个小玩意儿,你那金牌我也不还了,算作我给你当外交官的工资。后会无期! 恨你恨得咬牙切齿的瑶娘 “放肆!”皇上一看完信咬着把信给撕成了碎片,“好个瑶娘,敬酒不吃吃罚酒,富贵!” “奴才在。” “去派人给我找她回来!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带到朕面前!” “奴才遵命。” ------------ 他得罪我了呗 莫广怡和周氏父女找到一处客栈,定了两间房间,接着莫广怡柳如是还有周氏父女就在周慧敏的房间里坐下来。莫广怡急切的问道:“瑞仁究竟怎么样了?” “莫姐姐,我们现在来京城找你,真的是被逼无路了……”周慧敏清秀的脸上一阵委屈,“现在江苏边境一带倭寇来势凶猛,可是朝廷一直坚守不利,虽然倭寇的兵明着还在海岸一带,但是已经有许多倭寇伪装成学生或者商人进入了金陵苏杭这些富庶之地。金陵有名的几个有仁义的富商因为不满倭寇商人的土匪交易,有些已经被杀了,官府虽然也调查,但是无根无据的没有线索,也就只得作罢。而我们绣裳楼因为抢了不少绸缎庄的生意,所以那看不惯我们的沈家布庄串通了倭寇,来找我们的茬儿,为此我们赔进去了万两银子仍然没有用,我们就关了铺子收拾了家当准备来京城找你。” “什么?!倭寇竟然这么嚣张了?”莫广怡一听大吃一惊,虽然在宫里频频听到倭寇为患,但是皇上没有给她看过奏折,所以也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形,今日听到周慧敏说的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正是啊。”周裁缝叹气说道,“关了绣裳楼,我们一直觉得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莫恩人你,也对不起我们自己,正准备上路时,就被官兵拦了下来,这因为倭乱,凡是年轻男子都不能出城,以备随时征兵,现在我们父女这么一路走来,又不知道瑞仁的生死,我……”周裁缝说着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瑞仁这孩子虽然平日了调皮了些,但是自从有了绣裳楼,每日也懂得在店里做事了,眼看着这孩子变得好了,却又遇上了这样的事……”周裁缝边抹泪边哽咽道,莫广怡听了眼圈也不自觉的红了。 “你们放心吧,当今皇上一定正在努力想办法解决倭患。”莫广怡说道。死鬼皇帝,看在你还不算一个昏君的份上,今天我就帮你说一句好话,这可是你欠我的人情! “皇上?唉……皇上现在不知道被那个妖女给迷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心思管我们?”周裁缝说道。妖女?指的是我吗?莫广怡一听脸色就变了,这他妈谁造的谣啊?为了你们这群百姓我做了这么多事,居然还变成祸国妖女了? “爹,你可别乱说,我可是觉得那妖女不坏呢。”周慧敏听了父亲的话立刻反驳道,“她帮助了皇上改造了火箭炮,还是对英吉利的外交功臣呢。”还是慧敏好,这话我听着受用,莫广怡听了脸色又变得笑容满面。 “随你怎么说,要是这妖女真有这么神通广大,那就去把倭患平了,不然我老周就认为她是个祸国妖女!”周裁缝愤愤不平道。见周裁缝一脸的丧子痛苦表情,莫广怡也只得不做声,瑞仁的事看来对着老头子打击不小,莫广怡也不忍心再伤害他了,只能让自己吃点亏。 “诶,对了,莫姐姐,你这次为什么要离开京城?上次那个贵公子不是说你不会再回金陵了吗?”周慧敏关切的问道。 “他得罪我了呗。”莫广怡轻巧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恨得都扭曲了。 “姐姐,你还好吧?”周慧敏见莫广怡的模样,关切地问。 ------------ 把那套衣服拿来吧 皇上退朝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了莫广怡的房间里,关上门什么人也不见。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心里在这时竟然涌出一丝疑惑和后悔,是他太鲁莽了吗?那具骷髅是紫绮,是他最初的推断,即使再复合逻辑,那也只是推断而已,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他才会选择与她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仔细观察了她一个多月,她调皮的样子,娇怒的样子,甚至昨天满脸通红的样子,都和当初紫绮一模一样。但是她遗落的处子之血已经证明了她不是紫绮,他真的判断失误了,她不是紫绮,所以只给了她一个昭容,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要的走了。 那她现在会去哪儿?是回金陵吗?还是去奕玢家诉苦?奕玢?她的个性是绝不会去找奕玢的,那她是会回金陵吗?金陵现在已经是倭患横行了,而且据布政使的消息,她的店铺绣裳楼也已经关门。那她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淳王的网? “皇上?”皇上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富贵的声音。 “朕说过任何事都不要来烦朕。”皇上阴郁的语气传来。 “可是,是太后传话说要见皇上。”富贵说道。太后?母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见我,她不是每年只见一次吗? 富贵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突然门嘎吱一下开了,见皇上站在门口说:“去慈庆宫。” 慈庆宫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整个庭院也没有什么花,只有简单的几株草,皇上满心奇怪的往寝殿走去,到了门口一个老嬷嬷说:“公公,请留步。”富贵听了点了点头,便停在了门口,皇上独自一人走进了寝殿。太后一身黑色绣金线的衣服端坐在坐榻上,手里数着佛珠,旁边站着她的陪嫁侍女薛嬷嬷。 “孩儿,你来了。”太后听到皇上进门的声音,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但是眼睛仍然无光:“来,到为娘这边来。” “哦。”皇上轻轻应了一声,就走到了太后的坐榻边。 “坐下吧。”太后指了指身边说,皇上什么也没说地就坐下了。 皇上一直揣测着太后今日所为何事,过了一会儿太后才开口道:“你昨晚的事……哀家听说了……”皇上一听是瑶娘的事,心中一凛,太后怎么对瑶娘的这么关心? “母后,儿臣……”皇上正想说什么,太后就一个手势示意他不用说了。 “母后虽然眼瞎,但是是非还是清楚。”太后说,“瑶娘是个伶俐的人儿,长得也是一等一的标致,你对她动情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她不是普通人,哀家一直以为你明事理,却不曾想你却如此糊涂。” “母后……”皇上听了太后的话反而更加迷茫了,“您知道瑶娘的来历?”太后听了却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对薛嬷嬷说:“碧梳,把那套衣服拿来吧。” “是。”薛嬷嬷答应了之后,就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子,然后端出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黑乎乎的一团像是衣服。待薛嬷嬷走近了,皇上才看清楚,那确实是一套衣服,他赶紧把衣服拿起来,只见一件很短小的背心,还有一条很短的平角裤子,还有一双很长很长,和渔网的纹理一样的袜子,以及一双后跟细高的长靴。这全套的衣服都是黑色,衣服还是有些硬很光滑还会反光的质地。 ------------ 她是神仙下凡? 皇上看到这样的奇装异服,越看越觉得奇怪,问道:“母后……这是……” “这是碧梳第一次看到瑶娘,她穿的衣服。”太后说道,“听碧梳说,瑶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她的床上,穿着这样的奇装异服,脸上带着一条血淋淋的新伤,甚至还不知道今夕何夕,是哪朝哪代,而且她有意隐瞒自己的姓名,对碧梳说她叫蝴蝶。” “什么?有这样的事?”皇上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母后的意思是……她是神仙下凡?” “是不是神仙哀家不知,不过也算是下凡吧。”太后依旧语气平静地说,“目前看来,她不算是天降的祸水,反而给我大夏立了或大或小的功绩,见你这么久以来也对她未有过逾礼之事,哀家也就放心了,没有对你提起过她的特殊,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太后说道这儿就没有说下去,皇上却已经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彻底清楚了自己究竟做了多愚蠢的事。瑶娘不是普通的人,甚至不能排除她是仙的可能,而他竟然一意孤行,被回忆和冲动蒙蔽了思维,昨晚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 “母后,儿臣已经派人把瑶娘找回来。”皇上赶紧说道,希望能弥补自己。 “就算能找回来人,你能找回她的心吗?”太后摇摇头说道,“但愿天佑我大夏,不要让瑶娘变成祸国妖颜。” “母后……” “好了,你回去吧。”皇上还想说什么,太后却阻止了他,皇上见如此状况只得离开。 一直听到皇上走出了慈庆宫的宫门之后,太后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 “太后,其实若是瑶娘心仪皇上的话,一切也并不难办了。”薛嬷嬷说道。 “我的蠢孩儿犯下了那样的错事,让瑶娘心仪恐怕比登天还难。奕顼心里仍然有那个虞紫绮,而现在,恐怕会让德妃的儿子占了上风。”太后面色焦虑地说道。 “太后是说瑶娘会喜欢奕玢?”薛嬷嬷问道。 “现在看来,事情只会如此发展……”太后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薛嬷嬷担心道。 “哎……听天由命吧……”太后摇摇头,“都怪哀家,没有及早提醒奕顼……” 和周氏父女聊了一些之后,莫广怡就走出了房间,周慧敏跟着送她出来,问道:“姐姐现在就走吗?” “嗯……”莫广怡心里无神的回答道,金陵是回不去了,那她现在该往哪儿走呢? “姐姐要去哪里?”周慧敏又问道,这一下才让莫广怡彻底的晕头了,莫非继续留在京城?不会吧,那要是让皇上给掘地三尺地把她找出来,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那死鬼皇上气死。 “现在我也不知道了。”莫广怡实话实说到。 “那姐姐就先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周慧敏说道。 “这……” “我这就去定房间。”莫广怡还想说什么,周慧敏却已经兴冲冲地跑到了楼下去。 ------------ 姑娘你认识画上的人? 隋王府里奕玢的伤势好转得很乐观,莫广怡离开王府的第二天,他已经能被搀扶着下床。王府的门突然被粗暴地敲响,家丁急忙跑去开门,隋王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搜查隋王府。” “搜查王府?怎么可能?”一个家丁惊讶地问道。 “皇上怀疑隋王窝藏昭容娘娘。” “昭容娘娘?”家丁更迷茫了,“王府从昨晚瑶姑娘走后就没有人来过,什么昭容娘娘昭仪娘娘的!” “少废话!再不让我们进去,小心治你的罪!”士兵粗暴地说。 “不行!王府里岂是你们能撒野的?”家丁不让路。 “王福,让他们搜吧。”这时隋王扶着墙壁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见到僵持的场景赶紧制止道:“既然我们没有窝藏,又何必闹得不愉快。” “王爷……这……”家丁不愿意地还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是小王想问一下各位士兵大哥,是哪个昭容娘娘突然出宫了?”隋王说到。 “哼,这还用问,自然是全天下最大胆的瑶昭容了。”士兵表情哂笑到,“这下她可真的触怒了圣上,虽然圣上要我们抓活的回去,但恐怕即使被找到,也难逃死罪。” 瑶,昭容?死罪?隋王一听就猜到了事情的大半。没想到瑶娘昨晚一回去就遇到了这样的事,皇上竟然真的把她给占有了。可是她现在出宫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做昭容还是嫌昭容太低? 周慧敏给莫广怡和柳如是只定了一间房间,柳如是太小一个人住怕出什么事,所以现在柳如是既可以和莫广怡住一间,也可以和周慧敏住一间。到了午饭的时候,莫广怡出房间找周氏父女准备一起去吃饭,四个人刚到楼梯口准备往下走就看到一队士兵来到客栈,对掌柜地说:“记住,看到这个女人就立刻把她移交官府,否则你们以窝藏罪犯之名流放边疆!” “是,是,知道了……一定一定……”掌柜一下子被这阵势吓到了,赶紧接过画像,递给官兵一个银元宝,官兵垮着脸对身后的人说:“走!” 官兵刚走就有一群人围上来看那幅画像的女人,周慧敏也觉得方才那一幕有些奇怪,便好奇地说:“姐姐,我们也赶紧下去看看吧,说不定那个女人是钦犯呢。” “呃……不,不用了。”莫广怡猜都猜得到一定是那个死鬼皇帝干得好事,坚决不往下走。 “姐姐走嘛,反正我们也要下去吃饭。”这时柳如是也拉着莫广怡的手往下走。 “就是就是啊,我们去看看嘛。”周慧敏因为第一次进京,精神特别好,拉着莫广怡就噔噔地下楼了,莫广怡拗不过两个女子也只好连拖带拽地下了楼。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也看看。”来到楼下周慧敏着急地往人堆儿里挤,几个人见是一个年纪尚轻,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丫头,也就没有和她挤了,画像到了周慧敏手上,周慧敏一看到画上的人脸色就由方才的新奇变成了惊讶和慌张。 “怎么?姑娘你认识画上的人?”掌柜见周慧敏反应如此强烈,好奇地问道。 “呃,不,不认识!”周慧敏结巴地否认道。周围人全部觉得这样的反应极度可疑,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接着又往人群之外方才和她手拉手的女子望去。莫广怡见众人这么多目光袭来,立刻转身背对着所有人,谁知已经晚了,掌柜大叫一声:“她就是通缉的钦犯!” ------------ 最好不要让他再见到我 掌柜的一声喊出,所有人都把莫广怡围了上来,有两个男人甚至上前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臂,莫广怡万万没有料到这大夏的民众居然这么见义勇为齐心协力,大叫起来:“你们放开我!” “谁傻了才放开你!你这个钦犯要是跑了,我们全家都得受株连!”一个人大声说道,整个客栈乱成了一团,周氏父女和柳如是都傻了眼了,完全没有想到莫广怡会被通缉。这时一队官兵已经闻讯赶来,见众人合力拿下了画上的女人,带头的那个官兵喜不自禁。 “原来你比画上的漂亮多了。”带头的官兵笑呵呵地说,“难怪皇上对你念念不忘。”众人一听皇上对面前的女人念念不忘,心里都是大惊,两个抓着莫广怡手臂的人吓得赶紧弹开,惊讶地看着莫广怡。 莫广怡被放开之后,见这情形立刻站直了身子,一副高贵盛气凌人的模样,对面前带头的士兵说:“你们是奉命抓我,对吗?” “那是当然,不然谁会大费周折的来找你?”士兵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最好不要让他再见到我,否则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莫广怡此话一出,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心去了。 “你……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吗?竟然敢说这么大不敬的话!”带头的士兵说道。 “不就是皇上吗?”莫广怡轻蔑地笑了一声,脸上分明带着恨意,“你们大可以原话转告,我就在这家客栈等你们的回复,不用担心我会半路逃跑。”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等着瞧!”士兵万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难办,立刻让属下进宫去禀报,莫广怡则是泰然自若优哉游哉地找了个凳子坐下。 周慧敏见没人敢对莫广怡做什么,便也暂时放宽了心,坐在了莫广怡旁边,怯怯地说:“莫姐姐,对不起……我不该……” “没事,不是你的错,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莫广怡笑笑说,“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莫姐姐,皇上为什么会到处找你?”周慧敏不解地问,“你不是被那个公子带进京的吗?” “他就是皇上。”莫广怡平淡地说,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事。 “什么?他,他就是皇上?”周慧敏惊讶得不敢相信。 “怎么这副模样?”莫广怡笑着问,“是不是想嫁给他啊?” “才不是呢!”周慧敏说,“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我只是觉得竟然自己曾经见过皇上,有些开心。” “见那个色鬼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没看我现在躲都躲不急?”莫广怡说。 隋王呆在房间里,胸口的伤口依然在作痛,御医说幸好当时没有伤到心脏,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老天留着他的命做什么呢?继续做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王爷?来搜查瑶娘的人已经走了,他继续坐在椅子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切的变化都是从瑶娘出现的那个晚上开始改变的。 “王爷,城南的福来客栈找到了瑶娘。”这时一个家丁匆匆跑进了隋王的房间报告。 ------------ 隋王驾到——! “找到了?”隋王惊奇地说,“她怎么样?” “一切都好,安然无恙,王爷放心。”家丁说。 “走,带我去见她。”王爷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刚一起来,胸口就一阵疼痛,让他捂着伤口动弹不得。 “王爷……你这又是何苦呢……?”家丁一看隋王因为瑶娘着急的样子,不禁心疼道:“她已经是昭容了。” “呵,你不懂,她不会是那样的人。”隋王一脸痛苦地说,“我一定要见她,我要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广怡在客栈里坐着,周围的群众就像看猴子一样围成了一圈,上下仔细打量着莫广怡。任何话到了群众的嘴里就像是刘谦手里的魔术一样,一秒一个样。这个人说:“你看,那就是今天把城里搅和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啊。” “什么她搅和的,分明就是皇上对她念念不忘。” “莫非她就是那个妖女?” “可不就是嘛……” “谁说她是妖女了?她可是神女!当年她在金陵的时候才叫风光啊,一天就挣了两万两白银哪!” “天哪,这女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啊,不就脸长得好看一点吗?怎么这么能挣钱?既然是个妓女,皇上怎么还会要她?” “所以说她是妖女啊!不然哪个女人会让男人这么着迷?” “你们这群人都嚷嚷什么呀嚷嚷!”周慧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改往日的斯文形象,一拍桌子站起就指着外围的那群人叫起来:“我家姐姐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在金陵的时候,我家姐姐是出了名的清倌人,你们这些男人不知道怎么赚钱,见人家钱挣得多就嫉妒!还有你们这些女人,见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就诽谤!小心待会儿皇上来了,把你们的舌头都给割了!” “慧敏,别说了。”莫广怡听慧敏突然变这么高调,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坐下来。众人都被周慧敏给骂得心里不平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一个声音:“隋王驾到――!” 隋王?奕玢怎么来了?莫广怡一听手里喝茶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所有围观的人都连忙跪下来:“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隋王轿子的门帘被撩开,他脸色苍白左手捂着胸口,右手被一个家丁搀扶着走出了轿子,走进了福来客栈。见一个女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整个客栈只有她背对着自己没有下跪,隋王就肯定地朝她喊了一声:“瑶娘,你果然在这儿。” 莫广怡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奕玢,一脸强作的平静,嘴角挤出一丝淡然的笑容说:“你的伤……看来恢复得还好?” “还好。”奕玢笑笑说,“你怎么出宫了?” “不是出宫,是离京。”莫广怡语气坚定地纠正道。 “离京?不回来了吗?”奕玢有些不相信地想再确定一下。 “嗯。”莫广怡说。 “你已经是昭容,又何必出宫自寻苦吃?”隋王说。 “昭容?呵呵,”莫广怡听了轻蔑地笑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恨不得杀了给我昭容的那个人。” ------------ 瑶娘,别做傻事…… “什么?瑶娘,你……”隋王一听大吃一惊,想制止瑶娘再说话。 “朕就这么让你痛恨?”莫广怡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就听到门口一个人说话,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听到来人说话带着个朕字,立刻又是整齐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踏进客栈的人杀无赦。”皇上一脸冷峻地看着瑶娘说道。 “遵命。”所有百姓一听立刻作鸟兽散,周慧敏也识趣地牵着柳如是和周裁缝离开了客栈,整个客栈就只剩下皇上、奕玢、莫广怡,还有元帅封顶两个侍卫站在皇上身边,另外三个侍卫站得靠近莫广怡一些。 “昭容擅自出宫,你可知犯了什么罪?”皇上盯着莫广怡问道。 “我不是什么昭容,不过一介平民,你想给我什么罪就给什么罪,不用多费唇舌。”莫广怡倔强地迎接皇上眼神说道,“我说过,你我后会无期,我数到五,如果你不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事。” 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立刻让皇上和奕玢都瞪圆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瑶娘。然而莫广怡丝毫没有理会二人的神情,话音刚落就开始数数:“一,二,三……” 奕玢离莫广怡比较进,分明看到莫广怡眼睛里的怒火随着她每一声的数字而燃得更烈,他直觉地感到不对劲,捂着胸口往莫广怡走了几步,轻轻对莫广怡说:“瑶娘,不要……” “四……”莫广怡依旧死死地瞪着皇上,而皇上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死死地回应着莫广怡的目光。 “五!”莫广怡见皇上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立刻上前了两步,皇上倒是镇定地呆在原地,他不觉得莫广怡说的冲动事能有多大分量。 谁知莫广怡刚走了两步就从身边站的侍卫腰间抽出了一把剑,直指皇上的喉咙,元帅封顶二人立刻闪身护在皇上身前,两柄剑直指莫广怡的喉咙。奕玢因为带着重伤,动作晚了一步但是也在三人刚刚形成僵持局面的时候,右手紧紧抓住了莫广怡握剑的手腕,不要她再往前一步:“瑶娘,不要冲动!” 尽管刺杀被僵持了下来,但是莫广怡依旧眼喷怒火,紧咬着嘴唇,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莫广怡终于开口说话:“元帅,你让开。” “保护圣上是在下使命所在。”元帅语气平静而冷漠地说道,但是眼神里却带着惋惜,一个劲地给莫广怡使眼色,希望她赶紧收回剑。 “你让开!”莫广怡强迫自己冷静了这么久,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朝元帅大声吼道。握剑的右手努力想再往前刺,但是却被奕玢死死扣住,完全使不上力。 “奕玢,你……”莫广怡转过头来想对奕玢大吼一声放手,但是一转头才看到奕玢米色的绸缎衣服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奕玢?奕玢,你怎么了?”莫广怡一看就知道奕玢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而裂开了。 “瑶娘,别做傻事……”奕玢丝毫没有管伤口流血,脸色苍白的一脸恳求地说,突然莫广怡只觉得奕玢握着自己的手像是一下子松开了,奕玢整个人都有下滑的趋势。莫广怡大惊,手里的剑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仙子 扔下了手里的剑,莫广怡赶紧去扶奕玢,奕玢的手靠在莫广怡的身上,但是身子却没有像大家所想的那样倒下,而是艰难地直立着,看着皇上说道:“臣弟……臣弟请皇上……免罪瑶娘……”奕玢的话一说出,皇上一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奕玢则在这时跪了下来,给皇上磕头道:“臣弟……请求代罪受罚……” “奕玢!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你来替我受罚!”莫广怡想把跪在地上的奕玢给拉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 皇上看到这一幕,觉得面前这一对人大有苦命鸳鸯的样子,嘴角一丝讽刺而轻蔑地笑,冷漠地说了一声:“回宫!”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谢……皇上开恩……”奕玢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就吐了口鲜血整个人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样软了下去。 “奕玢!”莫广怡看到奕玢这个样子立刻慌乱了起来,朝门外大喊道:“来人――”无奈门外隋王府的人非要等到皇上的人走完了之后才敢动,莫广怡都在里面喊了三声之后,隋王府的人才赶紧冲了进来,见隋王胸口满是鲜血地倒在莫广怡的怀里,吓了一跳都以为王爷死了。 “王爷……王爷……”几个家丁赶紧围了上去,想看清楚到底奕玢是死是活。 “假惺惺地哭什么哭!还不快把王爷送回府上让薛太医就诊!”莫广怡看到几个家丁嘴里带着哭腔,脸上带着哭丧,拍过戏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一群假戏,立刻朝那些个家丁吼了过去。见莫广怡如此说,家丁立刻知道这王爷还没死,立刻就忙不停地把奕玢抬上了轿子,送回隋王府。 奕玢在送回王府的路上已经昏迷了过去,到了王府薛太医本来以为奕玢的伤已经稳定,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奕玢胸口满是血,被人抬了进来,而随着这群慌慌张张地人一起进来的,还有皇上身边的红人――瑶娘。 见了如此情状,薛太医赶紧问莫广怡:“瑶姑娘,王爷今天怎么会出府?” “一言难尽,薛太医,奕玢他的伤口一定是裂开了,血止不住的流,你现在快想办法救救他。”莫广怡着急地说到。薛太医一听莫广怡直呼隋王的名讳,而且叫得如此亲热,便隐约觉得有些暧昧。也说不出什么,便答应着进去给奕玢看伤。 从下午一直到了傍晚,奕玢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莫广怡守在他旁边,便一丝欣慰地笑浮在了他的嘴角:“瑶娘……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莫广怡一听到奕玢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问自己的安危,心里难以名状地涌出了一阵暖意:“奕玢,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 “傻?”奕玢听了笑了,“我只是希望你平安……” “我……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你却……”莫广怡又疑惑又感动地说。 “你还记得你那天误入含泰殿吗?”奕玢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会记得认识我……直到我死去也不会作为皇子安葬。然而……那天你突然进了含泰殿……后来……每当我想起那天……我就有一种感觉……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仙子……母亲已经走了……而接下来……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你了……” “我……?”莫广怡听了奕玢气若游丝地缓慢地说出这一段话时,眼泪已经如珍珠滚落。 ------------ 一切都晚了! 看到莫广怡哭了,奕玢却只是仍然带着他的微笑,轻轻伸手拂去莫广怡的泪水,对她说:“不要离开京城好吗?” 奕玢的问题一出来,莫广怡就愣住了,究竟是去还是留,在几个时辰之前于她来说还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问题,然而现在她却回答不出来了。沉默了一会儿,莫广怡挤出一丝笑容:“你先休息吧,等伤好了再说这些。”说完莫广怡就起身准备离开。 “瑶娘……”见莫广怡站起身子,奕玢叫住了她,“别再做刺杀皇上的事了……” 听到这话莫广怡站住了身子,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傻事?!”奕玢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什么事都知道清楚?”莫广怡忍不住转过身已经是泪流满面,“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一切都晚了!”说完莫广怡就转身跑出了房间,一直跑到自己跑不动了为止,才扶着一座假山喘着气停了下来。 此时太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只剩一些带着橘色和夜幕的蓝色的天空,莫广怡平静了一下心绪,缓缓抬头看她面前的假山,一看她就愣住了,竟然和当日在含泰殿的假山一模一样。当时,她和奕玢坐在假山上,是她教会了奕玢吹奏杰伦兄的《青花瓷》,想起那日的情景,莫广怡不禁含泪带笑。 “莫广怡。”正当莫广怡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一回头不出所料的果然是朱凌风。 见莫广怡转过头来竟然满脸泪痕,朱凌风惊讶地问道:“莫广怡,你怎么哭了?”一听朱凌风的问题,莫广怡赶紧擦了眼泪,笑笑说:“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哦,那就好。”朱凌风傻傻地笑了,“今天听说你要刺杀皇上,我家主子让我来隋王府监视你。” “你泄露你主人的意图给我,不怕我坏你的事啊?”莫广怡故作逮到大鱼的模样,“你是不是不想活啦?” “反正我老板也只是想确定你究竟是做戏,还是来真的,我直接问你不就是了,何必费那么多劲躲躲藏藏地监视你啊?”朱凌风笑道,“喂,偶像,你说你不是演戏吧?” “当然不是演戏了!”莫广怡气得鼻孔都快喷火了,“我恨不得把那个皇上碎尸万段!” “你之前不是还和他很好吗?怎么现在成这副模样了?”朱凌风一看莫广怡的反应就更奇怪了。 “谁跟他那个流氓好了?”莫广怡白了朱凌风一眼,“你老板是不是打算利用我去对付皇上啊?” “没错啊,真不知道这群古代人是怎么想的,对着那个皇位念念不忘,绞尽心思也不嫌累。”朱凌风无所谓的说,“我说偶像,那皇上是不是得罪你了?你可不像小肚鸡肠的人啊。” ------------ 你的手烫红了! 一直守着皇上到了中午,皇上才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庆修仪在床边,好像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个人,突然见到了一下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一般,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回皇上,今日臣妾听说皇上因醉酒没有早朝,担心皇上龙体所以来了麟德殿。”庆修仪说道。 “好了,朕没事,你回去吧。”皇上好像解决公事一般说到。而这样冷漠的话进入庆修仪的耳朵里,无疑是荆棘扎在心上,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落下。 皇上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庆修仪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的下了床,对富贵说:“今天有谁呈上奏折吗?” “回皇上,今日兵部尚书窦大人,江浙总督樊大人,浙江驻军将领秦将军,都有上奏。”富贵说到,皇上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倭寇的事刻不容缓了。庆修仪愣在原地,听着他们讨论的都是国事,皇上再没有一个眼神留给她,她便什么也没多说,安静地转身离开。 早上,莫广怡很早就来到厨房,和侍女一起帮奕玢煎药。几个侍女见到莫广怡,都有些吃惊,但是吃惊之后又有些心里不舒服。毕竟在隋王府里,她们是最有机会接近隋王的,这么个年轻帅气,脾气又很好的王爷,就算做王爷的侧妃也足以吃穿不愁一辈子了。可是现在隋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个让皇上惦记的妖女,又何尝不是让隋王甘愿为其受伤挡箭的妖女。整个厨房一时间因为莫广怡,而陷入了充满嫉妒的沉默。 莫广怡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心情也没好过,根本就没有在意厨房的沉默之中,涌动着一股股嫉妒的情绪,只是按照太医的方子仔细的煎药。等到药煎好了之后,她用帕子裹着锅的柄,准备把药倒入碗里,一次煎的药差不多可以倒出来两碗。 莫广怡一个现代人,做这些事自然有些手笨,正在她小心翼翼地把第一碗药倒好之后,突然后面一个人故意碰了她的手,滚烫的煎药锅从莫广怡手里落了下来,里面的药还有汤汁全部打翻在灶台上,而锅也摔在了地上。 “啊――”莫广怡的手被药给烫了,惊叫了出来转头一看,正是平日里负责奕玢穿衣的侍女玉素。 “瑶姑娘,你没事吧?”玉素连忙关心的问道,莫广怡一看她的脸色,就心知肚明她是在演戏,不禁心中冷笑。 “没事,只是奕玢的药……”莫广怡知道这群丫头的心思,故意在她们面前叫奕玢,而不叫王爷。 “幸好碗里的还没有撒。”玉素看了看灶台上的状况说,“呀,瑶姑娘,你的手烫红了!”玉素故意提高分贝。 “没事儿,还是先给奕玢送药。”莫广怡说。 “这怎么行,送药我们就可以了,瑶姑娘的手还是要早些敷药才行。”玉素说,“玉灵玉芝,快把姑娘扶去敷药,这烫伤了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 弄疼你了? 玉素端着那一碗药来到了隋王的房间,隋王此时正斜靠在床舷上坐着。玉素站在门口恭敬地说:“王爷,该喝药了。” “进来吧。”奕玢听到不是莫广怡的声音,心里一阵失望。得到允许之后,玉素走进了房间,把托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端着碗跪在床边说:“王爷,请喝药。” “嗯……”奕玢动了动身子说,“瑶娘呢?” “瑶姑娘她可能还未起床。”玉素说道。奕玢听了什么表情也没有地点了点头,就喝了一勺玉素喂到嘴边的药。 “王爷,玉素想问一个问题。”喂了两勺药之后,玉素憋着脸红着问道。 “什么问题?” “瑶姑娘……她……会在王府里长住下去吗?”玉素说。 “呵……我也不知道。”奕玢笑道,“她有她的自由。” “哦。”玉素听了,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 “你问这个做什么?”奕玢听了奇怪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是不是该派人专门侍候瑶姑娘,毕竟……她也算宫里的人,总不能怠慢了。”玉素说。 “还是让人伺候她吧。”奕玢说。 没过多久药喂完了,玉素端着空碗和托盘走出了房间,刚跨出门就和莫广怡迎面相对。一看到莫广怡,玉素立刻脸就红了,眼神避让着不看她:“瑶姑娘早。”莫广怡看了玉素从奕玢房里出来,更加确定了这丫头心里的主意,嘴角带着轻蔑的冷笑朝她点了点头,玉素就像得到特赦了一般,低着头迅速了逃离了现场。 莫广怡走进了房间,奕玢方才就听到了玉素叫瑶姑娘的声音,听到莫广怡进来的脚步声,虽然还没有看到人,也欣喜的说到:“你来了?” “嗯。”莫广怡答应了一声,“今天错过了给你喂药。一切都还好吧?”莫广怡说着走到奕玢的床前。 “你多休息也是好的,不用为了我起太早。”奕玢微笑着说。这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莫广怡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莫非是玉素跟奕玢说我在睡懒觉? “你这么惯我,不怕我每天睡到下午啊?”莫广怡也没有拆穿,继续说笑道。 “你当然不会了,皇宫里也是每天早起,不是吗?”奕玢说道。 “说了不准跟我提皇宫的,你还提?”莫广怡手指着奕玢故意生气到,“你信不信我生起气来一掌拍死你?”莫广怡手指着不要紧,但是奕玢却一下子就看到了莫广怡手上包着绷带。 “你的手怎么了?”奕玢拉过她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 “啊……”奕玢刚好握到了莫广怡受伤的地方,莫广怡疼得一下子叫出了声。 “弄疼你了?”奕玢心疼地问,莫广怡却笑着看着奕玢,摇了摇头。 “手是怎么弄伤的?昨天都还好好的。”奕玢又问。 “早上的煎药锅打翻了。”莫广怡淡淡地说到。 奕玢一听愣了一下,因为感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早上……你煎药了……?” ------------ 王爷晕过去了! “不就是煎个药嘛,你至于这副表情吗?”莫广怡笑着说。 “玉素那个丫头,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莫广怡抢了奕玢的话不让他说出来,“她们那些孩子,因为家贫卖身为婢,有些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你难道还嫌人家命不够苦?” “瑶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若今日让她们这样对你,以后她们会做一些更过分的事。”奕玢皱着眉头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不能因为怜悯心一味纵容她们。” “不是纵容,只是原谅。”莫广怡说,“一个人犯了错,总要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奕玢,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好吧,就听你的吧。”奕玢微笑说,“有你在身边,真好。” “奕玢,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变了?”莫广怡一听奕玢的话,故意一脸俏皮地说。 “变了?我哪儿变了?” “你啊,说话变得越来越肉麻了。”莫广怡说着故意浑身哆嗦了一下。 “瑶娘,你很聪明,我知道。”奕玢一听一脸的严肃说道。 “我聪明,全天下的都知道~~”莫广怡嘻嘻哈哈地说道。 奕玢听了却丝毫没有变脸色:“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懂得我的心。”奕玢说着把莫广怡的手拉着放在了自己心口上,“你感觉到了吗?他在因为你而跳,因为你而痛。” “奕玢……”莫广怡听到奕玢这么说,心里万分感动。她知道奕玢的心,虽然她一直对自己的感情反应迟钝,但是至少,从他为她挡箭开始,她就明白了。所以她几天几夜地守着他,只是为了不想欠他。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心,她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究竟喜欢了谁。而昨天在客栈,面对皇上时,奕玢的举动真的攻破了她最后的一道防线。可是,这两件事仅仅是相隔了三五天的时间,她却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接受奕玢的机会。 “我懂……”莫广怡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眼泪滚珠落下。 “你愿意接受这里的它吗?”奕玢指了指心问道。 “奕玢……我现在不敢接受任何人……”莫广怡抬起眼睛看着奕玢,泪眼婆娑地说。 “瑶娘,我会等的,直到你愿意。”奕玢无比坚信地说。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就不是时间问题,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莫广怡摇着头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被封昭容,我私自出宫,我刺杀皇上都是一个原因吗?!” “他真的已经……”奕玢一脸不敢相信地询问的神色,莫广怡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从奕玢那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跑出了房间。奕玢斜坐在床上,左手捂着胸口,只觉得异常的疼痛,比当时毒箭入心还要痛。 玉素站在奕玢的房门口,看到莫广怡擦着眼泪跑得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看了看奕玢的房间,轻轻地走了进去。 “王爷?”玉素轻声的试探了一声,没有听到回答,她心里一阵纳闷儿,又往前走了一点:“王爷?” 玉素走了两步,担心地往床上看去,却看到奕玢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有些扭曲了。玉素一看这现状吓得大声惊呼:“来人哪!快来人哪――!王爷晕过去了!” ------------ 你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 莫广怡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噩梦般的遭遇,只觉得全身都冷飕飕地,她不自觉地领口拉得紧了紧。这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女子惊慌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正是玉素边跑边着急地叫人:“陶大夫,陶大夫在哪儿?王爷晕倒了!” 王爷晕倒了?莫广怡一听脸色大变,不管脸上挂着泪珠就往奕玢的房间跑去。等她跑到了房间,房门外已经围了许多人了。见她来了,都恭敬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莫广怡什么也没有在意,就直接往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被玉素拦住了:“陶大夫正在给王爷看病,我看姑娘就不要进去再当一次祸水了吧。” “玉素,你这话什么意思?”莫广怡一听就愣了,一脸冒火地看着玉素。这丫头简直是欺人太甚,从她的话来看,分明就是听到了我和奕玢说话的内容,就说明她既知道我帮她说了好话,又知道了奕玢晕倒了原因。这玉素丝毫不念恩,反而大有除我而后快的皇后风范,果然不能小看。 “我什么意思,恐怕姑娘应该比我更清楚。”玉素不饶人地说,“既然姑娘已经贵为昭容了,就应该好好地呆在宫里,现在跑来隋王府,一条不守妇道之罪,恐怕姑娘也担不起吧。” “既然你知道我是昭容了,是不是就更应该让路?”莫广怡反唇相讥道,“降罪是皇上的事,回不回宫是我的事,我和隋王谈话是隋王的事,这哪一件都和你这个丫鬟没什么干系。不要以为自己是王爷的身边的大丫环就得意忘形了。” “你……”玉素一听被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妖女,别以为封了个昭容就了不起,你这么得罪皇上勾引隋王,你别把我们家王爷给陷于不义之地!” “呵,笑话,皇上的性子我都摸不清,你怎么肯定他就会对你家主子怎么样?”莫广怡冷笑道,“玉素,今天我已经忍你一次了,你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莫广怡说着就把烫伤的左手举到面前,满眼的冷光对玉素说。 果然,玉素一看到她的手,就想起了莫广怡和奕玢最先说的话,脸色大变。这个妖女不动声色地就把事情给捅到王爷那儿去了,现在王爷对自己的印象已经不好了,如果这妖女再添油加醋一番,别说成王爷的妾了,恐怕连现在大丫鬟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玉素嚣张的神情立刻不再,拦在门口的手臂也垂了下来,莫广怡正要往里面走,却停了下来说:“玉素,我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说完莫广怡就进了隋王的房间,此时陶大夫已经诊治完毕,正在收拾东西。 “大夫,奕玢他怎么样?”莫广怡问道。 “瑶姑娘,王爷伤势没有大碍,方才是因为情感受到刺激,气血攻心影响了伤势,只要静心调养月余就没有问题了。”陶大夫说道。 “那就麻烦陶大夫了。”莫广怡恭敬地说道。 “瑶姑娘,请恕老夫直言,既然王爷是为了姑娘受伤,也足以看出其实真正的伤是伤在心里。姑娘才是王爷的解铃人,还请姑娘无论如何不要再逆王爷的心思了,不然王爷能不能渡过这一关,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谢大夫指点,瑶娘定当按大夫所嘱行事。” ------------ 便只有一人可以胜任 皇上的书房里,兵部尚书和左右宰相三人正在皇上的书房里讨论倭乱一事。现在倭乱已经不仅仅沿海军事上的事了,已经深入到国家的苏杭金陵这些富庶地区。若长此下去不知大夏的天威何在。 “窦大人,对于倭乱一事,你有什么看法?”皇上被兵部尚书的几次不利派将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倭患升级,他自然把问责窦大人。 “回圣上,臣觉得此事极为蹊跷。”窦大人说。 “蹊跷?何处蹊跷?”皇上问。 “与之前相比倭寇的军事能力显著增加。而且人数也有所增加,微臣怀疑是倭国的朝廷也参与了此事。”窦大人说。 “有道理,依窦大人之见,请问该如何处理?” “臣以为当加强兵力。”窦大人说。 “加强兵力?从一开始你就一直这么说,到现在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威胁到了苏杭这些富庶重镇,你该如何像黎民百姓交代?”这时左宰相秦大人怒道。 “现在不是增加兵力到前线,而是到金陵苏杭等受倭乱的城市,去剿杀闹事的倭寇。”窦大人解释道。 “剿杀闹事的倭寇?现在那些倭寇已经伪装成平民,你怎么剿杀?要是杀错了人,引起民怨你又该如何收场?!”听了兵部尚书的话,右宰相也忍不住指责道。 “好了。”皇上听了三人的吵架,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吵得朕头疼。” “皇上恕罪。”一听皇上的话,三个大臣立刻恭敬的请罪到。 “朕没工夫管你们罪不罪的。朕只是想听你们对于倭乱治理不得方的建议。”皇上说。三个大臣一听就沉默了,皇上心里突然觉得悲哀,三个栋梁之才遇到问题竟然会束手无策。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右丞相袁大人说,“微臣看来,此时并非士兵多少而能决定的,而是需要一个指挥得当的将领。” “秦将军三代忠臣,征战无数,有何不妥?”兵部尚书窦大人立刻反驳道。 “征战无数并不代表能对付倭寇,东瀛小国和西北蛮族是不一样的。”右丞相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依微臣看来,倭寇性格奸猾,与西北蛮族豪爽的好战性有很大不同。若用对付牛的方法来对付蛇,恐怕没人能不被蛇咬吧。”右丞相说着就若有所指地看着兵部尚书,皇上听了觉得右丞相这下总算说出了症结所在,点开了他心中的疑虑,不禁心里大为欣慰。 “那袁大人心中可否有人选?”皇上问道。 “臣以为护国将军漆将军足智多谋,善用阵法会是合适人选。”右丞相说道。 “皇上,臣反对。”这时左丞相站出来说,“漆将军不过是纸上谈兵,更不用说带兵对抗倭寇。” “那秦爱卿意下如何?”皇上问道。 “这……”左丞相被一问就语塞了,“臣心中不是没有人选……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皇上说。 “臣以为,倭寇奸猾,只有找一个思维异于常人,擅于变通的人方可将其制住。”左丞相说,“所以……普天下看来,便只有一人可以胜任。” “谁?”皇上问道,但是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感觉左丞相指的是谁。 “瑶昭容。”左丞相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 你真的决定了……? “什么?竟然派那个妖女……”兵部尚书一听立刻反对道,但是妖女二字一出,皇上如鹰般犀利地眼神就直盯着兵部尚书,窦尚书只觉得一寒赶紧住口。 “好了,今天的议事就到此结束吧。”皇上听了左丞相的建议之后就立刻散会,三个大人一刻也不敢留,匆匆退了场。 左丞相秦大人从皇宫出来之后就回了丞相府,进了书房才发现淳王已经在房间站着,仔细地欣赏墙上的一幅兰花图。 “微臣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左丞相立刻行礼道。 “不必多礼,”淳王转身说,“让你做的事情,办妥了吗?” “回王爷,老朽已经提出了人选,但是皇上却没有表态。”左丞相说。 “嗯,很好。”淳王笑了笑,“辛苦秦大人了。” 那天之后,莫广怡和奕玢却再也没有说那天那么多话,莫广怡因为手的烫伤,也没有再熬药,只是每天来给奕玢喂药。两个人之间好像突然间多了许多隔阂,玉素却恰好看到了这一点,每天对王爷服侍得很是殷勤,而莫广怡也懒得去管玉素的主动。每天除了喂药的时间,便也没有再去看奕玢。 过了几天的阴雨天,终于有一天能够看到月亮了,莫广怡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那座她无意发现的和含泰殿里一模一样的假山下,蓦地觉得感慨良多。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莫广怡不禁轻轻唱出了这首歌,以前在演唱会上请杰伦当嘉宾时,和原唱周杰伦一起唱过,没想到现在唱的时候却全是因为想起了奕玢。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跟着她唱的接了下去。她刚要转身,身子却被环抱住了。 “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我?”奕玢语气哀伤的话在莫广怡耳边响起。 “你的伤……”莫广怡不是有意想转移话题,只是想到奕玢的伤不知道能不能走路。 “都已经五天了,我为了来找你,一直卧床静养。”奕玢说,“现在好多了,不过它再也经不起你的伤害。” “那天对不起……”莫广怡声音细弱地说道。 “与那天无关。”奕玢果断地说,“我只想知道,你愿意接受我吗?” “奕玢,我不值得。”莫广怡苦笑一声说。 “皇兄他……伤你很深……”奕玢说,“所以,我要帮你治好你的伤,就像你精心呵护我的伤一样。” “你真的决定了……?”莫广怡迟疑地问道。奕玢此时放开了环保莫广怡的手臂,把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莫广怡,说:“我决定了,你呢?” “嗯。”莫广怡只觉得被奕玢的眼神融化了,点了点头。奕玢无比欣喜地看着手里捧着的这张脸,只觉得想离她更近,想轻轻地吻她。当莫广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只觉得奕玢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突然间脑海里觉得这张这么近的脸,和皇上那晚近距离的脸一模一样,一个惊慌狠狠地将奕玢推开。 “啊……”奕玢只觉得胸口一阵力,按倒他的伤口上,便一个踉跄靠在了身后的假山上。他捂着胸口不解地看着莫广怡,只见莫广怡一脸的苍白,紧紧地抱着双臂全身哆嗦地往后退。 ------------ 别失了做臣子的礼数 “瑶娘……你怎么了?”奕玢不解地问道。 “不……不要过来……”莫广怡嘴里几乎细不可闻地哆嗦出几个字,奕玢却还是听到了,他已经完全知道莫广怡的反应是因为什么,心里只觉得一阵抽痛,他想象不出皇上那天究竟是对莫广怡做了什么。 “瑶娘……别怕……我是奕玢……”奕玢右手捂着伤口,忍着疼痛笑着对莫广怡说。莫广怡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勇敢地抬起来,看到的是奕玢捂着伤口,微笑地看着她,虽然两张脸很相似,但是这次她真的看清了这是奕玢,不是皇上。 “奕玢!”等她排除了方才的心理阴影之后,莫广怡才反应过来奕玢此时是捂着胸口的,急忙上前一步,着急地说:“我,我刚才伤到你了?对不起……我……” “没事儿……我懂……”奕玢温暖地朝莫广怡一笑。 当晚莫广怡和奕玢两人都各自睡了一个美美的觉,早上醒来莫广怡脚步轻盈地来到厨房,见玉素正在煎药,便关切地问道:“玉素,王爷今天的药熬得怎么样了?” “不劳昭容费心,一切都好。”玉素说的时候故意将昭容二字语气加强,莫广怡听了这刺耳的昭容二字,先是一愣便也没有和玉素计较。 “既然一切都好,那你就回去歇着吧。”莫广怡说。玉素一听愣了,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就这么被支开,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瑶姑娘……我……”玉素一下子改口了,想莫广怡能改口。 “这次小心点,别再把什么碗碟给碰着了,粗心大意的话,恐怕被你管的人会不服。”莫广怡根本没有理会玉素改口的称呼,而是话里有话地对玉素说。玉素也不是个单纯的人,一听莫广怡的话就明白,自己若再做一些小心眼儿的话,地位随时可能被替换掉,不禁气得满脸通红,转身离开。 能为奕玢熬药,莫广怡心里也觉得有些小幸福。当她把药端进奕玢的房间时,奕玢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书桌旁画画。莫广怡看了不禁担心道:“这才几天,你就起床画画了?” “有你煎的药,我的伤正飞速愈合。”奕玢不禁笑道。 “别逞强了,快坐下来喝药吧。”莫广怡也懒得和奕玢贫嘴,端着药走到奕玢面前说。 “王爷,皇上来了。”奕玢正要接过药碗,管家就急急地跑进来通报说。一听这话,房间里的两个人都脸色大变,完全没有想到昨晚才刚刚开始经营的感情,这么快就要被打破。 “我去后院,你去迎接他吧,别失了做臣子的礼数。”莫广怡放下药碗说到。奕玢点了点头,就被管家扶着走出了房间,莫广怡则从另一个方向往后院走去。 ------------ 臣弟恕难从命 “臣弟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在王府的门口,奕玢被管家扶着跪迎皇上。 “皇弟有伤在身,何必多礼。”皇上赶紧扶着奕玢站起来,“看皇弟气色,这几天恢复得可好?” “托皇上洪福,臣弟这几日恢复得很快。”奕玢说道。 “这便好。”皇上微笑着,便跟着管家带屋子。 到了屋中之后,皇上坐在面向屋子的上位,奕玢坐在侧位,见管家还在屋子里,皇上给了奕玢一个颜色,奕玢马上说:“王福,去泡一壶龙井吧。” “是,王爷。”王福说着就退出了房间。 “奕玢,朕今天来,是有事相求。”见王福一走皇上立刻开门见山地说。 “皇上若有事让臣做,臣定当赴汤蹈火。”奕玢说道。 “呵呵,先别说太早,到时候只怕你不会愿意。”皇上说。 “皇上,莫非是……”奕玢一听皇上如此的话,心里就打鼓。 “没错,正是瑶娘。”皇上突然犀利地眼神看着奕玢说,“她既然是昭容,就是朕的女人了,你可知私自让她住在你府上是怎样的罪?” “皇上,”奕玢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忍着胸口的疼痛说,“臣弟恕难从命。” “你说什么?”皇上一听鹰目狠狠瞪着奕玢,“你再说一遍。” “臣弟恕难从命。”奕玢声音不大,但是眼神坚定地拒绝了皇上。 “隋王奕玢听旨!”皇上突然龙颜大怒,分贝提高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奕玢只得跪下说:“微臣领旨。” “隋王私自收养外逃嫔妃,犯私通宫人之罪,现压入大牢秋后庭审!”皇上说完就甩袖走出了屋子。 皇上的突然造访让莫广怡觉得很是不安,一直在王府的后院里来回地踱步,完全不知手里的那朵雪白的栀子被蹂躏成了什么模样。这时玉素一脸气愤地跑来,朝着莫广怡的背影喝道:“妖女!你还我家王爷!” 莫广怡一听到这声音,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玉素:“还你家王爷?奕玢他怎么了?” “奕玢奕玢地你喊得多亲热!可是我家王爷却被你害得入狱了!”玉素气愤地说道,眼圈红红地差点哭出来,“都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够了!”莫广怡朝玉素大吼一声,玉素一下子便没敢再出声。本来听了玉素先前的话,莫广怡已经心乱如麻了,谁知道玉素竟然变本加厉,开口乱骂了起来,莫广怡再也听不下去了。 “你在这儿骂我也没用,怎么不去找皇上骂?”莫广怡不屑地看了玉素一眼,就扔下手里的栀子花,提着裙裾就往王府门口跑去。 当她跑到门口时,却看到家丁侍女们全部围在门口,互相焦急地议论着自己的未来,全部都在担心会不会受到牵连。莫广怡一眼看到王福,立刻就上前去问道:“王福,奕玢呢?皇上呢?” 王福一看到是莫广怡,眼神又是无奈,又是责怪又是鄙夷:“昭容啊,我们王府庙小,供不起你这只凤,你还是回宫去吧。” “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莫广怡一听这些话就火大,“你只用告诉我皇帝老儿走了多久!” ------------ 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卑鄙! 我是影后我是影后,我纵横过金马奖,怎么可能连这点戏都演不了!莫广怡不停地在心中激励自己,却发现越是这么想,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活了二十几年,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男人给强了,就是定力再好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莫广怡啊莫广怡,你还能这样和他坐在同一个轿子上,已经是个奇迹了。莫广怡心中不停地喃喃,让自己能够镇静下来,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皇上眼神的变化。 “你恨朕?”皇上眼神变得无法看透情绪地问道。 “是。”莫广怡简洁地回答,她怕自己话说多了,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喜欢奕玢?”皇上又问道。 “与你无关。” “呵呵,你真是幼稚。”皇上说道,“你是朕的女人,你难道忘了?” “你也成熟不到哪儿去。”莫广怡转过头冷然地看着他,“一个想离开你的女人,你会留得住?” “你一再挑战朕的底线,你难道不知道是朕一直留着你的命?”皇上问道。 “我一直知道你很能忍,淳王你都能忍到现在,更何况是我?”莫广怡冷笑说。 “瑶娘,你是昭容,你要时刻把你的身份记住。”皇上语气变得强硬,“否则朕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已经让我后悔一辈子了。”莫广怡同样的语气回答道。 “哦,是吗?”皇上眼神颇有兴致地说,“你难道没想过你手上不止奕玢一条人命吗?” “你什么意思?”莫广怡一听脸色大变问道。 “柳如是和周氏父女怎么没有去王府找你?”皇上轻描淡写地一说,莫广怡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是他们没来找她,而是她根本就派了人去找他们而无果!从进王府安顿好了奕玢开始,她就让人去找他们,但是他们却已经不在客栈了。 “陈奕顼,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卑鄙!” “不是我卑鄙,是你迟钝。整整六天,你居然都没有明白过来你该进宫了。”皇上说,“逼得我今天不得不到隋王府上造访。” “你……”莫广怡伸手想给皇上一个耳光,却被皇上一手抓住了手腕,拉到了他的身边。 “你不要冲动,不然惹怒了我,他们四个人就得先走一步了。” 一直到了麟德殿,皇上才放开了莫广怡的手,下了八抬大轿莫广怡眼前又是那让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宫殿。这里她不是没有度过愉快的时光,然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因为那个晚上变成了她最害怕的噩梦。 等到那群跟屁虫宫女太监都走了之后,莫广怡终于开口了:“你为了让我进宫,而用那几个人做筹码,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呵呵,果然聪明。”皇上说道,“江浙一带倭患横行,恐怕周家父女已经对你说过了。” “哼,你就不怕我到了江浙,去故意毁你江山?”莫广怡说。 ------------ 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你不会,你永远不会。”皇上说,“你没有那么狠,能够看到血流成河而无动于衷。”皇上的话一说出,莫广怡就愣了,她没有经历过抗日战争,但是却也受到过民族的熏陶,心中一直对日本存有芥蒂,还是抵制日货的代表明星。若让她到了抗倭的前线,她怎么可能去帮着倭寇? “你要我怎么做?”莫广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和皇上谈判的条件,只能按着皇上要求做。 “率兵平乱,朕会把统领大权交给你。”皇上一丝邪笑地说,“还让你带上奕玢。” “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莫广怡一听就暴跳起来,他怎么可能让奕玢和自己同去,奕玢身受重伤,他这么做是巴不得奕玢早死! “你既然会生气,就是明白了朕的用意。”皇上笑着说就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陈奕顼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见皇上想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莫广怡赶紧快步跟上。 “你若是答应了,朕现在就放了他,在大牢里的待遇可不太好,你恐怕猜也猜得到。”皇上边走边说,莫广怡一听就知道皇上是准备用刑了。 “我答应你!”莫广怡差不多快抓狂了,朝皇上大吼一声。 “富贵,现在就放了隋王,让他到朕的寝殿来。”皇上一听立刻对富贵说,脚下却没有停,走进了寝宫也没有关门,就走到了他床前面的桌子旁坐下,优哉游哉地吃起了葡萄。 “陈奕顼,你不能让奕玢去江浙!”莫广怡发怒地拍着桌子朝皇上吼道。 “朕给机会让你们私奔,你还不乐意了?”皇上邪笑着站起来看着莫广怡说。 “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你要让他死在半途吗?!”莫广怡吼道。 “瑶娘,你要明白,要他死的是你,不是朕。”皇上说着就一把抱住了莫广怡,“你为什么要爱上奕玢?你知道每个男人和朕抢女人的下场吗?” “你放开我!”莫广怡徒劳地挣扎着,心里大呼上当,没想到会这么中了计,而且这个皇帝居然还让奕玢来这里,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 “既然你回来,朕就不会放开你。”皇上说着就一手紧紧地抓住莫广怡的两只细细的手腕,一手解开了莫广怡的腰带,然后紧紧地绑住莫广怡的手腕。 “你去梦你的紫绮吧!我不是她!”莫广怡见没有办法用蛮力取得自由,便开始说紫绮。 “瑶娘,你怎么还没明白,朕为何还要把你给找回来?”皇上看着莫广怡的眼睛说,“朕因为紫绮而占有你,却因为你而把你找回来。” “你根本就是个疯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紫绮的分别!”莫广怡说完嘴唇就被皇上的嘴唇堵住了。整个人被逼着往后退,最后抵在了柱子上,皇上的身子死死压住她,确定了她不会再走时才松开了嘴。 “你不是紫绮,朕明白。”皇上说,“朕忘不了紫绮,却也离不开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 你有什么好痛苦的? “你忘不忘的了谁,离不离得开谁,关我屁事!”莫广怡说。 “当然关你的事。”皇上嘴角一丝笑说,“朕离不开的人是你,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你说朕没有把紫绮和你分清楚,那朕现在就告诉你,那是以前的朕,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分得很清楚了。” “你这个流氓,你竟然还有脸提那天晚上!”莫广怡一听皇上提起那天晚上,她就无法再这样安静地以这种姿势呆下去,全身挣扎起来。 “当然要提那天晚上。因为那天晚上,你让朕明白了什么叫做痛苦。”皇上静静地说。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你痛苦?你有什么好痛苦的?你知道什么叫身上的痛和心上的绝望吗?!”莫广怡几乎要发疯地朝皇上吼道。 “哼,你绝望?你有尝试过被最在乎的人拒绝吗?你当然没有,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被男人包围,你不过是在充当挑选的角色!”皇上双目瞪着莫广怡说道,“以前朕也和你一样,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随朕挑选,自从遇到了你朕才知道什么是一物降一物。最初,朕是因为你像紫绮而接近你,直到那天晚上,朕都是因为以为你是紫绮,才占有你。看到你痛苦的拒绝,看到你说出你不爱朕,看到你留下的信,看到你拿着剑刺向朕,朕竟然感觉到了心里的刺痛。那种痛,只有紫绮失踪的时候,朕才有过。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空白,直到你的出现。” “陈奕顼,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显示你那副情圣模样了!”莫广怡根本不理会皇上到底说了什么,“你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子,除了占有什么都不懂!就算你真的心痛,那又怎么样?你永远都只知道你心痛,根本就没有想过你给别人造成的痛!” 莫广怡刚说完,就听到有人进了寝殿说:“臣弟叩见圣上。”莫广怡和皇上同时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奕玢,不同的是,莫广怡一脸的惊慌,皇上却是一脸的邪笑。奕玢也吃惊地看着两个人紧贴着的姿势。 “你放开我!”莫广怡朝皇上狠狠地说道。 “怎么?你爱的男人来了,你就着急了,沉不住气了?”皇上坏笑着说,说完就一下吻上莫广怡的唇,莫广怡拼命地挣扎,但是无奈身上的腰带都被解开绑在了手腕上,皇上不规矩的手毫无阻碍地就溜进了她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奕玢恨不得冲上去,但是君臣之礼又让他只能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觉得胸口的气愤翻江倒海,他不自觉地把拳头握紧了。正在这时候,皇上却停了下来,离开了莫广怡的身子说:“今晚,朕要你在这里乖乖等朕。” “你休想!”莫广怡倔强地朝皇上吼道。 “呵呵,当然你也可以不等。不过今晚谁先受刑,朕就不知道了。”皇上听了呵呵笑道,慢慢走向了奕玢所跪的位子,“皇弟平身吧,你有伤在身。” “谢皇上。”奕玢只觉得自己没有了灵魂一样慢慢站起来。 “你是朕看重的兄弟,过几日朕要派一名新将率领人马去平倭乱,你也跟着去吧。”皇上说。 “谢皇上。”奕玢机械地说。 ------------ 在下朱重八 莫广怡、元帅、封顶还有奕玢几人骑着马就走到了军队的最前列,经过军队的几个千夫长时,莫广怡突然觉得一个人特别面熟,不是朱凌风又是谁?莫广怡一看就知道是淳王派朱凌风来了,为了不影响朱凌风的卧底身份,便开口问道:“小弟我初来乍到,还不识得几位千夫长,不知可否介绍一下。” “在下朱重八。”朱重八?好个朱凌风,你胃口倒不小,伪装身份就伪装身份,居然把朱元璋的名字给自己安上了,你干嘛不直接叫自己朱元璋啊? “在下殷戍疆。”戍疆?这名字气派,一听就是当兵的。 “在下许贯财。”这名字怎一个万元户啊!你爸妈肯定不喜欢你来当兵! “在下戚继光。”戚继光?!万历年间抗倭的英勇大将啊!呵,我可得好好看看你长啥样,回去也好炫耀一番。 “在下伍思文。”这小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吧,就当千夫长了,还有个这么秀才的名字,牛人,果然是牛,不会是准备着哪天去考个状元玩玩儿吧? “在下宋江。”这人一说出来,朱凌风和莫广怡两人都差点从马上摔下去,这怎么什么人都有啊,戚继光也就算了,这毕竟和明朝差不多的年份,而且都是去抗倭,这突然的还来了个宋江,让两个21世纪的人都有点受不了。 “呵呵,在下莫光耀。大家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朱凌风一听就扑的一声笑出来,众人立刻齐唰唰地看向他。 “啊,没事儿没事儿,有点小喷嚏。”朱凌风打哈哈道。好个朱凌风,我还没问你来这儿干嘛呢,你倒敢先笑我的名字,砸我的场子,看我不整死你!莫广怡想着就狠狠地往朱凌风瞪了一眼,朱凌风立刻摆出求饶的手势,两人之间的哑语奕玢全部看在眼里,心里又是奇怪又是吃醋。 六个千夫长,那就是说皇帝老儿只给了俺六千人,我靠,这么少!一个大学的人都比这多,还让我去带着这么点儿人去打日本人?不过日本人也不多,现在中国人的人口都不算多,总共有没有上亿都是问题,那日本人不是更少了?算算下来,皇帝老儿也不算亏待我。 军队在预计的时辰按照预计的速度缓缓启程,封顶守在莫广怡的右下方,元帅和奕玢两人并列。情况很明显,虽然皇上怀疑元帅,但是目前所有御前侍卫里,元帅的功夫最好,又是他最信任的,只是又派了个封顶做莫广怡的侍卫,元帅说是保护奕玢,其实是和封顶一起保护莫广怡,兼监视莫广怡和奕玢的动作。 军队一直向南行进,到了傍晚时刻,大家都又累又饿,已经走到了北京和河北的交界,便在此决定安营扎寨。一直有元帅和封顶在左右,奕玢几次想和莫广怡说话,都被封顶的眼神给退了回去。而奕玢就自然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貌似和莫广怡很熟的朱重八身上,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周围人关系都很好,他实在看不出这么个市井人物怎么会和莫广怡认识,而且还是千夫长。 正在几个人都各自观察着周围人,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时,突然听到山林里传来了女子的哭救声:“啊――救命啊――你们放开我――” ------------ 你也别这么冲动啊! “你,你认识我……?”莫广怡一听这女子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更是吃惊了,她居然是个21世纪人类? “嗨!偶像,我把那几个都咔嚓了!”朱凌风高兴的声音传来,“为了不吓着你们,我刚才把他们都带到另一边了,本来不想咔嚓的,但是想了想那种人留着也是害更多的良家妇女,干脆替天行道一回。”朱凌风老远就开始说话,走到莫广怡面前时,话刚说完看到地上那个女子的时候,该轮到他吃惊了。 “凌风?!”一看到来人是朱凌风,那女子又惊又喜,掉着眼泪地站起来就往朱凌风怀里跑。 “喂喂喂喂!”朱凌风一见这姑娘衣不蔽体地冲过来,生怕惹上什么绯闻连连往后躲,“姑娘,姑娘,我知道我很帅,你也别这么冲动啊!” “凌风,我是韵儿啊!”那女子见朱凌风这个反应,就站在原地擦着眼泪,一跺脚委屈地说。 “韵儿?你怎么知道韵儿?”朱凌风惊讶道。 “我就是韵儿!”那女子着急道。 “你是韵儿?!开玩笑!我朱凌风就算再薄情,也不会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吧!” “凌风,我真的是韵儿!”那女子着急地说,“你去听她的演唱会(女子说着就指着莫广怡)结果地震了,我当时正在外面所以没有伤着,但是不知道你的情况,我就冲到演唱会现场,发现已经面目全非,我赶紧和大家一起冲进去救人,其实是想找你,当时又是晚上,因为地震又断电了,突然又来了余震,整个演唱会的现场又摇晃了起来,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韵儿……你真的是韵儿?!”朱凌风一听到这番话,才真的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韵儿,立刻冲上前去紧紧地把她抱住。莫广怡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的相认场景,就跟看电视剧一样,见两人自始至终都把她当透明人,现在还直接搂在一起,激动得又亲又抱,实在是该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咳咳……这儿还有个人呢。”莫广怡故意咳嗽道,两人一听才不好意思的分开了。 “呃,偶像,是这样,她是叶韵儿,我女朋友。”朱凌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大明星救了我……”叶韵儿脸娇红地说道。 “什么大明星,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我们是三个落难在古代的21世纪人类。”莫广怡说道。 “韵儿,你现在这张脸我看着真不太习惯,总觉得抱着的是别的女人,你是怎么来这儿的?”朱凌风问道。 “我也不知道,余震来了我就觉得我被什么东西打倒了,接着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大夏。周围的人全都叫我小姐,后来我才慢慢摸清楚,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一个殉情上吊的女孩儿,叫宁莫愁,因为不想嫁给临镇县令的儿子做小妾,自己的心上人又被父亲生生打死,所以直接上吊了。”叶韵儿说道。 ------------ 是年轻了六岁!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叶韵儿半情愿半不情愿的,“莫广怡啊,那,那凌风怎么办?” “放心吧,他当然没事儿了,他是男的,还是千夫长。”莫广怡说,“到时候我会让你们见面的,只是会少很多。” “那什么时候我和他才能在一起?”叶韵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莫广怡说,“韵儿,其实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来了这个世界两个多月,我想,日子过得最简单的,恐怕就是你了。朱凌风他现在是淳王手下的杀手,而淳王是当今圣上的同母兄弟,一直在暗中想争夺帝位,而我阴差阳错的被皇上看上了,所以现在朱凌风其实是淳王安插在军中监视我想找机会杀我的人。但是因为我和朱凌风都不是古代人,所以他非但没有杀我,还处处提醒我帮助我。而我自己也没有见过朱凌风几次面,所以,韵儿,如果此次抗倭成功了之后,我也不知道朱凌风会到哪儿去。” “帝位争夺?暗杀?抗倭?”叶韵儿被莫广怡这一番话给雷得不轻,“怎么会发生这么纠结的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电视剧呢。” “我也觉得这儿的日子过得太憋屈了,前段时间我还在皇宫里,被皇后整得前怕狼后怕虎的。”莫广怡叫屈道。 “你别提了,其实我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叶韵儿说道,“在大户人家当小姐,还不是郁闷得要死,我是七老婆的独生女,被前面六个老婆欺负不说,还被前面的五个姐姐欺负,这宁莫愁还不满十五岁,就被逼嫁给县令儿子做小,那县令儿子还是个智障!” “什么?一个智障还要娶小老婆?”莫广怡听了这事儿觉得挺新奇。 “可不是嘛,都是县令搞的鬼。他儿子的大老婆到现在都没有生出一男半女的,他一着急就到处找姑娘,可不,听说这宁老爷有六个女儿,他就赶来提亲,我说过我是最受欺负的小丫头,前面五个姐姐一哭一闹,什么破事儿都摊在我头上了。果真鲁爷爷说的没错,这封建社会真是个吃人的社会!”叶韵儿气得说着感觉鼻子都要喷火了。 “好啦,现在不什么都好啦?你终于见到你的帅哥男友了。”莫广怡打趣道。 “而且我居然可以和大明星这么近的说话,虽然我没有朱凌风那么狂热,但是也算是你的半个粉丝啦,现在好兴奋呢!”叶韵儿说,“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朱凌风还是朱凌风,叶韵儿已经不是叶韵儿了……” “用宁莫愁的身体还不好吗?人家还不到十五岁呢,我猜你至少年轻了五岁吧?女人最大的梦想就是青春不老啊。”莫广怡说。 “不对,是年轻了六岁~~!”叶韵儿被莫广怡这么一说,也终于放下了这个包袱,开心地笑了起来。 “莫将军,隋王驾到。”两个小女子正在聊着各自的际遇时,门外突然一个士兵的声音通报,莫广怡赶紧对叶韵儿小声说:“这个隋王也是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一个人,不过我们穿越这档子事儿就只有我们几个当事人知道,你继续做古典美人儿哈。”叶韵儿听了一笑,比了个ok的姿势。 ------------ 你不觉得他可疑吗? 莫广怡给叶韵儿交代完了之后,就走过去掀开了帐篷的门帘,见奕玢正站在外面,惊讶道:“元帅呢?” “呵,他是不会让我走出他的视线的。”奕玢无奈地笑了笑。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莫广怡听了奕玢这么说,知道不能对奕玢态度太过热情,便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 奕玢进来之后,见叶韵儿也在,便呵呵笑着对莫广怡说:“你今天在树林里英雄救美了?” “是美女救美好不好?”莫广怡呵呵笑说,“她叫叶韵儿,怎么样,漂亮吧?” “民女叶韵儿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叶韵儿恭敬地行礼道。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把两个人介绍认识了一下,莫广怡就走到桌子旁,边倒水边问。 奕玢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叶韵儿,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莫广怡看到他的模样,豁达地笑道:“放心吧,她是自己人。” 奕玢怀疑地看了叶韵儿一眼,想到莫广怡不像粗心大意的人,便说:“那个朱重八,你很信任他?” “朱重八怎么了?挺好的啊。”莫广怡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觉得他不可信,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奕玢说,“这五个千夫长,没有一个之前认识他,你不觉得可疑吗?” “人家年轻有为,新提拔上来的,不可以吗?”莫广怡笑呵呵地说。 “你别跟我笑呵呵的,我说的是正事。”奕玢有些愠怒地说。 “我也说的是正事啊,朱重八没什么不对劲。”莫广怡这一次认真地说道。 “好吧,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奕玢有些酸地说,“反正你不管做什么,都有男人在旁边帮你救你,我来这儿不过多余。” “奕玢……你怎么这么说?”莫广怡听了奕玢的话很不舒服。 “瑶昭容,虽然皇上天威护着你,但是如今已经离开京城,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奕玢冷冷地没有理会莫广怡的问题,“本王先告辞了。” “奕玢……”莫广怡见奕玢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她赶紧跑了两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奕玢停了一下,说:“昭容娘娘,虽然你现在穿着军装,但是也别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奕玢说完就甩开了莫广怡的手,径直出了帐篷。莫广怡呆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昭容两个字,从奕玢嘴里说出来,比任何说出来的都要刺耳。 叶韵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真实情感的莫广怡,她轻轻走上前去,拉住莫广怡的手说:“别想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看得出你们不是能随着自己意愿在一起的人。有些时候,为了彼此能活得更好,能忍就忍吧。” “韵儿……”莫广怡听了转过身来轻轻抱着叶韵儿的肩头,第一次为了奕玢哭了起来,“这个世界生活得好苦……” ------------ 你早就知道了? 心里一直乱想着,就来到了朱凌风的那队人扎营的地方,莫广怡走到朱凌风面前说:“朱重八,你到我帐篷先去一下,我待会儿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就会回去,我有些事情要给你交代。” “是,将军。”朱重八答应了,立刻就朝莫广怡的帐篷走去,莫广怡则自己往扎营的边缘走去,抽出剑就对着一棵比较粗壮的树砍去。 “你个挨千刀的死人!凭什么这么对我!皇帝了不起啊?我咒你断子绝孙!断子绝孙!”莫广怡边砍边骂道,此时元帅经过,听到她这么骂,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你不想活啦?”莫广怡挣扎了几下,使劲把元帅的手掰开,狠狠的瞪着他。 “你管我那么多干嘛?我这么骂他又不是第一次!”莫广怡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知道诅咒皇室子孙有多大的罪?!”元帅被莫广怡的反应给弄得有些恼火。 “他本来就没儿子,不用我说他也已经是断子绝孙。”莫广怡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你这个很称职的御前侍卫最好离我远点儿,我没算你的帐已经很好了!”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这么做还不是不想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倒好还怪起我来了。”元帅第一次见到莫广怡这么蛮不讲理,也被她惹得很是窝火了。 “哟,你还发火了?”莫广怡冷笑道,“我在麟德殿的时候,你不是负责每天晚上看着我的房间,不让人出入吗?有天晚上我尖叫得那么大声,你不会没有听见吧?” “你……”元帅一听到莫广怡这么问,脸色大变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翻出那天晚上的事。 “你果然是很尽忠职守啊,什么保护我的安危,我看是早就和皇上串通好了想暗算我吧。”莫广怡冷笑着说。 “那天晚上我不在。”元帅躲避着莫广怡直直的眼神,有些犹豫地说出那句话。莫广怡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 “呵,元帅,你不用掩饰。那天晚上你不在,不就是失职了?你这么听话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不来守夜?所以,那天晚上你一定在,那么大的动静,柳如是会没有醒?不会,她一定是醒了,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不能进我的房间,对不对?”莫广怡准确无误地推算出了那天晚上的状况,元帅一听不敢相信地看着莫广怡。 “你……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可没勇气去细想那天晚上的事,那是噩梦……!”莫广怡几乎是含泪瞪着元帅,“要不是今天突然遇到了你,我也不会想到这么多。”莫广怡说完就转身离开,只有元帅依旧站在原地。而另一棵树的背后,奕玢静静地听完了一切。 朱凌风满脑袋疑惑地走进了莫广怡的帐篷,叶韵儿一见到他就两步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痴痴地笑着说:“我的好哥哥,我总算看到你了。” “不是说来开会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朱凌风轻轻抱着叶韵儿的腰,环视四周奇怪地问道。 “你还真是傻,那是你偶像故意给我们制造的机会好不好?”叶韵儿见朱凌风这么傻,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 “呵呵,原来如此。”朱凌风笑着把叶韵儿抱着转了个圈说,“每天听别人叫你莫夫人,我都快吃醋了呢!” ------------ 前面恐怕有埋伏 “哈哈哈,你吃什么醋啊?是吃我的醋,还是吃莫姐的醋啊?”叶韵儿听得开心的笑了。 “当然是怕我的老婆被抢啦。”朱凌风紧紧搂着叶韵儿说道,“韵儿,一个月了,我终于和你能尽情地说说话了。” “凌风,上次莫姐跟我说过你现在的情况,即使这次抗倭成功,我也极可能不能再见到你,对吗?”叶韵儿皱着娥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嗯……”朱凌风听了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以就此隐居吗?”叶韵儿问道,“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山林过陶渊明似的日子。” “不可以……”朱凌风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所在的处境,周围每一个都是绝世高手,而我,手上不知道也有多少条人命了。如果我逃跑了,恐怕我们不到一天,就会被杀害。” “什么……”叶韵儿一听也有些傻了,“真的会有这种事?可是,可是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什么武器设备,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 “这个组织有这个组织的办法,其实,就是淳王自己做的一个东厂。你不能小看了他,他是有攫取皇权的野心,所以,全国许多地方都有他的人。”朱凌风说道。 “可是莫姐说,皇上迟早会铲除淳王的。”叶韵儿说,“那到时候你怎么办?” “呵呵,一起被铲除呗。”朱凌风轻松的说道,“韵儿,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跟着我偶像,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至少现在是,她可以护你的安全。”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叶韵儿一听就着急了,“我们三个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不应该被什么王什么皇帝莫名其妙的杀掉,我们三个应该在一起的。” “韵儿,你别激动,就像你经历过宁莫愁的无奈一样,我和偶像正在经历我们自己的无奈。若能离开,我们绝不会留恋。”朱凌风认真地说道,叶韵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朱凌风,觉得心里一酸扑在他怀里就哭了起来。 第二天军队继续进入江苏地界,在一片山林之中时,武功顶尖的三个人,朱凌风、元帅和封顶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都是神色一紧,他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发现三个人的神色都一样,确定了自己听见的绝不是幻觉,封顶立刻就上前一步对莫广怡说:“将军,前面恐怕有埋伏。” “埋伏?”莫广怡一听心里沉了一下,这里正是苏北境界的内陆,倭患的地方是苏南和浙江的沿海,以及几个商业重镇。这里的山林里的,绝不会是倭寇,那就应该是叛贼,莫非是―― “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天理行道,为君除妖!”莫广怡心里正猜测到是天理教时,整个林子里突然从四面八方地响起了这句口号。他妈的,果然是你们,上次把我害得半死,我还正想着找你们报仇呢! ------------ 你休想蛊惑人心! 随着声音的出现,树林里响起了马蹄声,接着就是一队人马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头上都绑着一条白色的带子,呈弧形地向我们逼近。 “大胆天理教,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吗?竟敢拦我们的道!”封顶此时已经上前挡在了莫广怡的前面,而莫广怡则在后面将没有盔甲护身的叶韵儿从马上送下去,让士兵掩护着送到后面去。 “你们乃皇上此次钦点的抗倭部队。”对方为首的一个人冷冷地说道。 “既然知道,又为何拦我们的去路?”封顶语气不变地问道。 “哼,当今圣上有眼无珠,多次派兵派将不利,导致我们流离失所被倭寇欺凌,现在我们不再相信任何皇上派的军队,我们要皇上偿还我们亲人的性命!”为首的人激动地说道,莫广怡却分明注意到朱凌风的眉头皱起来,露出的是怀疑的神色。 这队人马果然不简单,这天理教在伤了我之后,我特意专门了解了他们,他们说是百姓因为冤苦生活集结到一起的人,但是实际上其中的核心人物的来历却有待深究。她和皇上在这一点上其实是持同样的观点,这个天理教是淳王利用百姓组织的造反组织。 “皇上派军队纵有失利,但是也没有任何坏心想毁你们的家园,这毕竟是他自己的江山,他可没有蠢到这个地步。”这时莫广怡说话了,“不过你们在这个地方就将我们拦下,想和我们打一场,是不是故意想毁损我们的兵力,让我们无力到前线去救助百姓?” 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对方兵马首领身后的人就有些骚动,对方首领也感觉到了这个骚动,脸色突然大变:“哼,你休想蛊惑人心!那个皇帝老儿只知道陪妖女,何曾管过我们这些百姓?” “我看蛊惑人心的是你!”莫广怡见对方既然有骚动,就证明不过都是些百姓受到了欺骗,而这些百姓应该就是最近受难的群众,刚刚集结起来的人被蒙骗催眠的程度还不深,所以容易被点醒。 “瑶昭容也是金陵人,她的姐妹朋友都在金陵,你们也不动脑筋想想,一个人她会给自己的家乡掘坟墓吗?”莫广怡说道,“倒是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想抹黑别人来给自己召集人马,不过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是用脑子想想,瑶昭容可没你这么蠢,把自己的家乡也给毁了。” “你休得胡闹!处处帮那个妖女说话,莫非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对方首领此时好像被莫广怡的话说得有些词穷,语气变得更加恼怒。 “不用给好处,这全国上下都知道她是金陵花魁,你处处说她祸国,你倒是说说你要是当了坏人,你会杀你家父母,掘自己祖坟吗?”莫广怡问道。 ------------ 众将士听令! 整个山林开始回荡起将士们雄浑的劝降声音,对面的百姓纷纷都下跪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对面的首领以及他的徒儿不到片刻就变成了鹤立鸡群,周围人全部下跪了,只有他们还骑在马上。 “看来你们是谋逆主犯,坚决不从了。”莫广怡冷冷地说道,“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莫广怡今天的表现让她成为军心所向了,一听到她的命令所有将士全部都大声答应道。 “将那两个逆贼拿下!”莫广怡从声音就听出自己已经深得军心,更胸有成竹地命令道。片刻间所有人都朝那两人跑去,那两人一看状况立刻像逃,元帅封顶和朱凌风三个绝世高手立刻一蹬马背,朝那两个人飞去。 五个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让莫广怡吃惊的是,那个嘴笨笨的首领竟然是个绝世高手,元帅几招下来竟然就觉得吃力,封顶见状立刻和元帅一起对付那个老家伙。那小家伙的功夫也不简单,朱凌风都和他的战况看下来,也不过是略占上风。 果然都不是普通人,能有这样功夫的,没个十年八年的,肯定不可能。朱凌风这边正和小家伙打着,那小家伙见朱凌风是个熟面孔,突然嘴角一笑用内力传音对朱凌风说道:“朱师兄,你怎会在皇上的军中?” “淳王之命,你我各司其职,你不要管太多。”朱凌风一听也用内力传音回道。 “既然如此,朱师兄你我就做做样子,你放我一马如何?”那小家伙说道。 “冯师弟,今日我既然是在军中,做戏就要做得像,我还得求你呢。”朱凌风说,其实心里是想赶紧抓了这个人。 “朱师兄,都是奉王爷之命办事,那我们不就应该这般你死我活。”冯师弟说,“今日我和师父必须回去一个,否则王爷起疑了,你的命恐怕也难保了。”听了他的话朱凌风不由自主地就没有方才专注,冯回平逮着这个机会对着朱凌风胳肢窝下去就是一剑,朱凌风一个闪躲就划伤了他的手臂,冯回平得此机会逃脱。 而元帅封顶这边,两人齐心合力都使出了全身解数才把那老家伙制服。把那老家伙带到莫广怡面前之后,莫广怡对元帅说:“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求死。”元帅一听立刻就封死了老家伙的穴道,老家伙手脚不能动弹之后,用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莫广怡。 被战友扶着过来的朱凌风走到莫广怡面前,还想说什么,莫广怡就已经开口:“尽力了就好,快回去养伤吧。” “谢将军。” 等把这边的大蛇头安排好了之后,莫广怡看到面前齐刷刷的跪着的人,立刻下令道:“殷戍疆听令!” “属下在!” “立刻设立统计署,把军队中会写字的人全部召集过来,清点归顺的人数,统计他们的冤情和此次在倭患中遭到的损失。”莫广怡说道。 ------------ 你确定他不是在做戏? 冯回平逃脱之后赶紧回到了天理教的分舵,这江浙一带是天理教最泛滥的地区,其掌舵的则是淮安王,冯回平讨回分舵之后,见淮安王的四儿子正在里面,立刻下跪道:“回王爷,我们失利了。” “失利了?怎么可能?”四王爷不相信地说道,“你师父不是会降妖神音吗?” “会降妖神音倒是没错,不过今日不知道那个带头的将军是谁,所以师父纵然有降妖神音也没有用啊。”冯回平说道。 “不是事先告诉你,对方军中有我们的人,他会给你暗号,告诉那个将领的身份吗?”四王爷不甘心地问道。 “王爷说的可是朱凌风朱师兄?” “除了他还会有谁?”王爷一听这话,气得咆哮起来。 “王爷,在下觉得朱师兄极为可疑。”冯回平一听四王爷的话立刻说道,“他非但没有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反而还动手帮助他们擒住我们。” “你说什么?”四王爷听了立刻收拾起怒气,“你确定他不是在做戏?” “在下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不过朱师兄现在极有可能是双面间谍。”冯回平说道。四王爷一听整个脸色变成了灰色,立刻走到书桌旁,写下了几个字在一张小纸条上,用飞鸽传书送了出去。 莫广怡这支队伍因为统计了这一千来人的天理教徒的状况,天色也不早了,而这一千多人的住宿则成了问题。莫广怡立刻找来六个千夫长说道:“这一千多人可以和六千士兵挤着住下吗?” “这……”一听莫广怡的话,几个人都面露难色。 “回将军,”这时伍思文站了出来说道,“军队安排住宿向来是一个帐篷里面能住十个人就不会只住九个人,所以若再想安排住宿,恐怕很难。” “我的帐篷若铺地铺能住下多少个?”莫广怡问道。 “能住下十五到二十个。”伍思文说道。 “那我今晚和韵儿睡外面。”莫广怡果敢地说道。 “将军,这怎么可以!”几个千夫长见莫广怡这么做都立刻阻止。 “我们刚刚收服了这些人,不能让他们觉得跟了我们还是露宿街头。”莫广怡说道,“自古以来穷人都是不患贫而患不均,所以只要我们尽力做了,他们看到我们的努力,他们也就心甘情愿跟着我们,即使是吃糠咽菜他们也会愿意。” “那属下也腾出自己的帐篷,尽量安排住宿。”伍思文说道。 “属下也腾出自己的帐篷。”殷戍疆说道。 “属下也是。” “属下也是。”这六个人立刻都回应道。当晚整个军中都热闹了起来,新来的这一千个被天理教利用的外编军,就住进了莫广怡的正规军让出来的帐篷,而莫广怡则带头睡在了用马草铺的户外地铺上。 奕玢见莫广怡一个女子都这么主动地让出帐篷,自己也准备让出帐篷,莫广怡见他正在抱稻草,便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走上去说:“你有伤在身,不能和我们睡外面。” “既然要笼络人心,我这样做岂不是最好的榜样?”奕玢说,“我是皇子,他们看到了会更愿意归顺。” ------------ 你说想使美人计吗? 莫广怡说着就走到那老家伙面前,带着不怀好意地笑说:“大爷,咱们都是男人,你说这男人的销金窟里都有些什么啊?” 封顶一听莫广怡这话,立刻转过头去看,见莫广怡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副街头流氓的痞子相,一手搭在那老家伙的肩上,笑得说不清的暧昧,这样子恐怕就是青楼的妓女也学不出来,封顶不禁心里暗叹:“乖乖不得了,这女人怎么什么样儿都有。” “哼,臭小子!你是想使美人计吗?”那老家伙不屑地说。 “这深山老林的,我们这一帮子都是军人,哪儿去找人跟你使美人计?”莫广怡笑得更带着邪气,“大爷,我说你也把我们这儿的待遇想得太好了点儿吧?” “哼……”那老家伙被这么一堵,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呢,这美人儿是没有,不过母马母狗母豺狼倒是随叫随到。”莫广怡呵呵笑道,“大爷,你听声音也知道,我呢年纪还小,但是跟着这军中的哥儿几个,倒也懂了不少。封大哥,最近你怀里是不是又有了些新药啊?” “将,将军说什么药?”封顶被这么突然的一问,一下子傻了,这女人怎么连男人的事儿都知道? “封大哥,你就别跟我装了。”莫广怡说着就走到封顶面前,搭着他的肩挡住了老家伙的视线,对封顶使了几个眼色,然后又故意说道:“你不是兜里随时都揣着些药吗?比方说烈女吟啊什么的。” “将,将军连这都知道?”封顶脸红着怯怯地说,这倒不是装的,他真的就从怀里掏了一小纸包出来。喝!居然你这家伙还真有这药!我简直是误打误撞啊! “封大哥,你这点儿小纸包,能弄倒个人吗?”莫广怡说着就接过那小纸包,举过头仔细端望着,实际上是想给那老家伙看。 “将军可别小瞧了这一小纸包。”封顶被这么一问,一下子非业余的水准就出来了:“将军,就这一包迷倒两头马绝对没问题!” “真的假的?你还有不?多弄几包,给马厩里的母马喂上,然后再把这老家伙丢进去,你说会怎么样?”莫广怡问道。 “将军,你可真是绝啦!”封顶立刻兴奋地配合着莫广怡,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包,“这是如来大佛棍,这老家伙一旦用了,绝对可以大干一天一夜!” “你说他这把年纪了,会不会受不了啊?”莫广怡故意假惺惺地担心道。 “将军放心,他要是把这一整包一股脑吞下去之后也没什么,也不过是明天之后,一年半载地抬不起头来。”封顶坏笑着说。 莫广怡听了立刻转过头来,拿着那包如来大佛棍,狞笑着一步步走进那老家伙:“大爷,你不说没关系,我就先给你几匹上好的烈马伺候着你~~!” “你,你,你别过来!”那老家伙见莫广怡手里的小纸包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心里更慌了。 “大爷,咱们这儿没有美女,就只好用这玩意儿招待你了,你可别介意啊。”莫广怡走到老家伙面前,笑得像春天的花朵一般温暖,突然大喝一声:“封顶!把他的嘴给我掰开!” ------------ 哪四个法王? “是!”封顶完全没想到和莫广怡一起审问人这么痛快,二话没说地就从后面走上来,掰开老家伙的嘴,莫广怡就准备给他倒药。 “我……我说……我说……”老家伙被掰开嘴,口齿不清地喊出了这句话。 “什么?大爷,你说什么?”莫广怡故意装作没听清地问道,封顶这时候也适时地放开了手,那老家伙立刻求饶地语气说:“将军,将军,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小的,小的叫任五四,后来进了天理教之后,教主给我取了个名字是任乾坤。” “你们教主是谁?”莫广怡问道。这可是个主要矛盾,虽然知道这天理教是淳王一手操控,但是这天理教教主究竟是不是淳王也不知道啊。 “小的不知……”那老家伙说道。 “封顶!”莫广怡一听立刻又命令道。 “不,不要……”那老家伙一听,“小的是真不知道教主姓甚名谁,每次教主出现我们都是跪下的,而且,而且教主都是站在一张屏风后面说话,从来不曾露出真面目。”不露面?这么说一定是身份极其敏感,不是淳王就是淮安王。 “他妈的!还说不是邪教!”莫广怡一听就觉得这天理教比法、轮、功还邪门儿,一发怒就喝道:“你们那降妖神音又是怎么回事?!” “回,回将军,那降妖神音确实是有其事,只要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就,就可以用降妖神音……”任乾坤说道。 “天理教里面有几个人会?” “这门功夫只有小的和小的师父会……”难怪刚才我这么轻易地就把他们给制服了,原来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没有用降妖神音。他妈的,这个人绝对得解决掉,不然留着我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师父是谁?!”莫广怡狠狠问道。 “小的师父已经过世……”好啊,就你一个人会那什么降妖神音了!只要把你给灭了,什么都好办了! “你们总舵在哪儿?” “在,在淮安……”淮安?淮安王? “你们教众一共多少人?”莫广怡又问。 “我教……教众甚多,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没有特别统计过……”什么十万八万的,都吓唬人吧,老子对那些愚昧无知、淳朴善良的百姓可没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这种排的上号的人! “像你们这种会功夫的管理层有多少?”莫广怡问道。 “几……几百个……都是四大法王的徒子徒孙……”任乾坤说道。 “四大法王?哪四个法王?” “紫衫龙王,青翼蝠王,白眉鹰王,金毛狮王……”任乾坤老实地说道,“小的师父是金毛狮王……已经去世……不过狮王之位一直空着……” 听到这么熟悉不过的组合,莫广怡惊愕地呆立了,最后嘴里缓缓挤出两字:“我靠……” ------------ 其实我一直在后悔 “我倒要不了那么多,百人进城,也太显眼了不是?”莫广怡半开玩笑地说。 “不知莫小弟打算何时启程?”秦将军问道。 “明日就起程。”莫广怡说道,“倭寇的事还是尽快处理比较好。” “那就有劳莫小弟了。”秦将军抱拳说道。 “秦将军,这话应该是皇上对我们俩说的哦。”莫广怡哈哈笑道,秦将军看到这个小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皇上的玩笑,看来是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皇上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 “六位千夫长,你们谁愿意跟我去金陵?”莫广怡转身问道。 “我!”朱凌风抢在所有人面前最先高举双手,众人立刻纷纷看向他,他一看这样子,立刻放下双手,尴尬地朝周围人笑笑。莫广怡分明觉得有一道恨意的目光,她东看西看发现奕玢的眼神里竟然前所未有地看到仇恨。 “好吧,朱重八,就你了。”莫广怡现在也顾不了奕玢了,她其实也觉得朱凌风是最佳人选,因为封顶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皇上派来监视的,更何况一个随身携带春、药的男人,对她来说十分不安全。朱凌风武功高强,又完全可信,正是办事的得力助手。 “你挑选一百个人,到时候把名单给我,其余人全部听候秦将军的安排。”莫广怡说道。 “是!”众将士齐声答应,秦将军一下意识到这小子的在军中竟然如此深得人心。莫广怡见事情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就把马牵到一边休息。 “瑶娘。”她正和她那匹白马玩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奕玢。 “什么事?”莫广怡没有回头地问道。 “为什么选朱重八也不带上我?” “你们身份不同,所需要做的事也不同。”莫广怡强制自己的语气不带感情地说道。 “呵,本王要做的事,何时需要你来安排?” “我只是根据情况做了这个安排。”莫广怡说。 “如果我执意去金陵呢?” “你是王爷,自然可以做你喜欢的事。”莫广怡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你别忘了你身上的伤,继续行路对你没有好处。” “本王的身体不需要你的操心。” “那王爷请随意,瑶娘无权阻止。”莫广怡冷冷道。 “瑶娘,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另一个人,你会后悔吗?” “后悔?”莫广怡听了嘴角苦笑,“其实我一直在后悔。为你,也为自己。只是我有一个任务,逼得自己不能回头。” “抗倭?” “不完全是。”莫广怡说,“奕玢,你那天说得对,我们只有叔嫂关系,仅此而已。”奕玢听完这话,只觉得胸口疼痛,他不知道是伤口还是心痛,带着苦笑转身离开,莫广怡怔在原地,一滴泪不自觉地滑出。 ------------ 呕吐?! 当天晚上,秦将军为了给莫广怡接风兼践行,特地让当地渔民做了许多的好菜。秦将军、莫广怡、奕玢、还有莫广怡带来的六个千夫长,和秦将军手下的还没有受什么大伤的三个千夫长,围坐在一起吃饭。 和军人呆久了,莫广怡自己也觉得变得豪爽了许多,和男人一起吃大餐,自然免不了满桌的鱼肉,虽然比不得宫里的,但是行军两个月了,对莫广怡来说这一顿也是打牙祭。大家先喝了一杯,接着就忍不住夹菜,莫广怡刚放了一口鸡肉在嘴里,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捂着嘴巴逃离座位,奔出了帐篷。她刚一出帐篷,帐篷里疑惑的众人就听到了她的呕吐声。 “莫非是这鸡有问题?”秦将军疑惑地说,夹了一口吃了下去,然后更疑惑地说:“没问题啊……” “是不是莫将军生病了?”秦将军身边的一个左手绑着绷带的千夫长说道。 “有道理,赶快让军中大夫给莫小弟看看。”秦将军殷勤地说,“快快,我们把莫小弟扶回帐篷。” “不用了,我去就行了。”奕玢这时候站起身来说。 “怎敢劳烦王爷?” “我与他一道从京城来,比较熟悉。”奕玢颇有礼貌风度地笑了笑,“大家先吃着,不要坏了兴致。”众人一听便觉得有道理,也没有反对。 奕玢走出了帐篷,见莫广怡扶着帐篷的支撑柱子,脸色苍白便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莫广怡喘着气说。 “先回帐篷吧。”莫广怡点了点头,奕玢就扶着她走进了莫广怡的帐篷。叶韵儿正在吃着她的专属饭菜,见莫广怡被奕玢扶了进来,立刻迎上去:“莫姐,你怎么了?” “刚才吃饭时她突然呕吐了,我已经让人叫了军大夫过来。”奕玢说着就把莫广怡扶到床上躺下。 “呕吐?!”叶韵儿惊讶地大叫一声,突然意识到不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奕玢觉得叶韵儿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像知道其中的原因,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帐篷外说:“将军,王爷,肖大夫来了。” “快进来。”奕玢说到。守在门外的站岗士兵掀开帘子,让肖大夫进去了。 “小人叩见……” “别说那些了,赶紧过来给莫将军看病。”肖大夫正要行礼,奕玢就不耐烦地阻止道,肖大夫一件这情形,唯恐怠慢地走到床边,给躺在床上的莫广怡把脉。 一把脉肖大夫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惊恐地看着奕玢,奕玢跟着也心都紧了,问道:“什么病?很严重吗?” “不是不是……”肖大夫便说边摇头一脸为难地挤出了几个字,“这……这是……喜脉……” “什么?!”帐篷里的三个人同时惊愕地说道,莫广怡更是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脑袋里浮现出的全是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她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大夫,你要想办法帮我堕了他!” ------------ 儿臣想亲自去接她 “你疯了?!”奕玢一看到莫广怡的反应,抓起她的手腕双目喷火地朝她吼道:“谋害龙子是死罪!”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肖大夫一听到奕玢地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跪下来磕头。 “下去,不要对任何人说将军是女儿身!”奕玢冷漠地说,“否则……你也知道后果!” “谢……谢王爷开恩!”肖大夫全身哆嗦着一溜烟地退出了房间。肖大夫走后,奕玢冷漠甚至带着阴狠的眼神转向了叶韵儿,叶韵儿被看得一阵哆嗦:“王……王爷……”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将……将军收留了奴婢……奴,奴婢早就知道将军是女儿身……”叶韵儿说到。 “你早就知道她怀孕了,是不是?”奕玢双眼阴骘带着怒气地问道。 “没,没有,绝对没有!”叶韵儿连忙双手在面前摇手否认。 “奕玢,我说过,她是自己人。”莫广怡平静地声音说道,“不要这样对她。”被莫广怡这么一说,奕玢转过头,没有再那样看着叶韵儿。 “奕玢,你出去吧……”莫广怡的声音带着虚脱。 “瑶……” “出去吧。”奕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莫广怡直接回绝了。奕玢什么也没有再说,径直走出了帐篷。见奕玢走了,叶韵儿连忙蹲下来对莫广怡说:“莫姐……这孩子……” “是皇上的……”莫广怡有气无力地说。 “这是好事啊……怎么你……” “如果你是被强迫的,你会觉得这个孩子是好事?”莫广怡笑着说,但是那个笑容在叶韵儿看来,只觉得无比的寒意。帐篷上被人割了一条不起眼的小缝,站在外面的元帅清楚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见肖大夫出来之后也就转身离开。 慈庆宫里的太后跪坐在佛堂里,平静地敲着木鱼,身后的薛嬷嬷见皇上来了,也没有通报,皇上静静地走到了太后的身后,正准备开口说话,太后却说话了:“顼儿,是你吗?” “正,正是儿臣。”皇上一听有些惊讶。 “是为瑶娘腹中孩儿的事吧?”太后带着微笑问道。 “什么事都瞒不过母后……”皇上说。 “说吧,你想怎么做?”太后问道,放下了手里的小木槌,薛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太后站了起来。 “儿臣……儿臣想接她回来……” “呵呵,傻孩子,你的圣旨恐怕对她没有用。”太后笑了笑。 “那母后的意思是……” “哀家没有什么意思,你是皇上了,这一切都要你自己拿主意。”太后说。 “儿臣想亲自去接她。”皇上沉默了半晌终于说出来。 “决定了?”太后问道。 “决定了。”皇上语气坚定地说。 “好吧,那就去吧。”太后笑了笑,“碧梳,传令下去,皇上突然病重,需静心调养不能处理政事。” ------------ 你们进展如何? “儿……儿臣知错……!还请母后不要责罚!”皇后一听吓得赶紧磕头。 “那私通罪呢?”太后又缓缓说道。皇后一听脸色惨白,抬起头想看清楚坐在凳子上的人,但是夜色深重她只看到一个影子。 “母后……母后……儿臣知错……儿臣绝无犯错之心!儿臣都是因为太爱皇上,想求助他人收回皇上的心……”皇后痛哭流涕地边磕头边求饶。 “太爱皇上?”太后语气不屑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说:“把皇后押入大牢,不准透露半点风声。” “是!” 莫广怡他们在金陵城观察了几日,这金陵城里的大商家全部都关门歇业了,只有一些小商铺还在营业,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更可笑的是居然连布政使府也常年闭门,布政使已经流亡,现在仅仅是一座空府而已。 在金陵城呆到了第五日,莫广怡他们一行人仍然没有半点头绪。这天早上他们正在楼下吃饭,却进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奕玢?”莫广怡惊讶地说,众人立刻回头往门口看去,见奕玢正朝他们笑着走来。 “吃什么呢?给我一份,我可还没吃东西。”奕玢走来,颇有风度地笑着打趣说。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隋王会这样笑,都是一愣。 “那就坐下来吃吧。”莫广怡纳闷儿地说,这奕玢不是很少在人多的地方笑的吗? “你们进展如何?”奕玢坐下来喝着粥问道。众人一听都是摇了摇头。 “你们那边呢?”莫广怡问道。 “没怎么样,只是小赢了几场。”奕玢说。 “那你还来金陵?”莫广怡责备道。 “小赢几场之后,这富庶的重镇里他们必定会有动作,不是吗?”奕玢信心满满地说,“到你们的房间里说怎么样?” 几人相互看了看,觉得有道理便跟着上楼了。在莫广怡的房间里,大家都坐了下来。叶韵儿和莫广怡坐在一起,朱凌风一个人坐,元帅和封顶坐在一边,奕玢则是站着往窗户外面看了看,说:“你们没有觉得金陵有些奇怪吗?” “你是指哪些方面?”朱凌风问道。 “各个方面。”奕玢说。 “你并没有来过这里,这话何以见得?”莫广怡问道。 “我们在京城所听到的消息,是这里民不聊生,但是我来看,觉得这金陵还不是挺好?何来民不聊生之说?”奕玢说道,“布政使被迫流亡,所以京城各方才会觉得事态严重,但是我倒觉得这倭寇的目的不在敛财,而在江山。” “名门望族,大家富贾都被迫离开,留下的只是一些小百姓。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一点……”元帅若有所思地说道。 “而且,我觉得这间客栈很可疑。”奕玢又说。 “什么?”莫广怡一听又是一惊。 “倭寇赶走了布政使,却把布政府空出来,没有住进去。那他们住哪儿呢?”奕玢问道,“这金陵城中,被赶走变成空府的地方,不排除是他们据点的可能。但是这城中的大小客栈却都没有歇业,这种时候我想除了我们这种人以外,我大夏民众是没有进城的道理,对吗?”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此客栈不能久留?”叶韵儿担心地问道。 ------------ 你是要去花间坊? “不是。”奕玢回头带着些敌意地看她,“此客栈我们必须继续住下去,是狐狸都会露出尾巴。我们等着那一天。” “这样不是用我们大家的性命来守株待兔?”莫广怡皱着眉头带着抗议的味道。 “我们这么多人,搬出了客栈又住在哪儿?”奕玢问道,“天理教的总舵在淮安,而之前,瑶娘也遇到过淮安王的七个儿子在金陵住了一个月。表面上是因为瑶娘,暗地里是因为什么,恐怕我们都不得而知。这或许就是倭患在金陵最严重的原因。” “你是怀疑天理教和倭寇有联系?”莫广怡惊讶地问道。 “不排除这些可能。”奕玢说道,“我说的当然都只是可能,你们最后要怎么做,还是你们自己决定。” “奕玢,你什么时候来的金陵?”莫广怡听奕玢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更怀疑他是不是抛下秦将军早就跟着他们一道进城了。 “前天。”奕玢笑了笑说,“在大街上流浪了两个晚上。” “倭寇是男人,你们说烟花巷是不是还在照常营业?”莫广怡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薛嬷嬷和薛老板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必定有着很深的联系,那么花间坊就不是普通的妓院,否则我怎么会当初凭这么几句话,就当上了花魁,否则太后怎么会这么信任我看重我?笨蛋猪脑子,怎么这么多天了才想到这一点?! “你是要去花间坊?”朱凌风问道。 “那里一定会有线索。”莫广怡自信满满地说道,然后转身对叶韵儿说:“韵儿,你是呆在这里还是和我们起去?” “和你们一起!”韵儿想也没有想地说道。 “那就赶紧换上男装吧。”莫广怡说,“换好衣服之后我们就去花间坊。” 一路来到了花间坊,烟花巷家家关门,它却独领风骚。这不禁让莫广怡更加怀疑花间坊的背后,究竟是有何人做主。一进门,熟悉的脂粉气扑鼻而来,更带有青楼女子何客官的*****之声。莫广怡回头看奕玢,他不禁眉头一蹙。 “哎哟,客官~~里面请里面请~~!”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舞着手里桃红丝巾,谄笑地向莫广怡他们走来。莫广怡一看,此人不是薛老板。 “老板,怎么几月不见,掌柜的都换人了啊?”莫广怡扮男装的公子一脸帅气地微笑道。 “看来公子是常客啊?哎哟,这薛老板啊回京城享福去啦!”那老鸨笑得跟猪蹄儿似的。 “享福?什么福啊?”莫广怡听了更觉得不对劲了。 “儿孙福啊,她以前有个儿子,后来被相公休了,她才出来做这一行的,现在儿子长大了,老头子也死了,就接她去享清福啦!”莫广怡听了心里琢磨着她这番话的意思。 ------------ 哇达西得路 “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是谁?”莫广怡问道,既然我能轻易当花魁,也就是说这儿的花魁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用目的的。 “当然是我们卖艺不卖身的心儿姑娘了,客官真想要见她?”老鸨问道。 “废话!来这儿不玩姑娘干什么?”莫广怡见这老鸨一副讨钱的模样,从怀里掏了一沓银票出来,问道:“两千两底金够不够?” “当然不够啦!”老鸨轻蔑地说,几个人都是一愣,这姑娘真这么漂亮? “这两千两啊,只能让心儿姑娘出闺房,给你们几个远远儿看一眼,要听姑娘唱曲儿呢,就得出五千两。”老鸨继续说道。 “哟,看来这姑娘还挺抢手啊,和当年的瑶娘比起来呢?”莫广怡好奇地问道。 “那瑶娘会足尖舞绝技不假,可这心儿姑娘是真真儿的三寸金莲啊,绝对不输!”老鸨说道。 “好这里五千两,让她出来给我们唱一曲。”莫广怡听了,笑着又掏出三千两,老鸨赶紧抢过来,往楼上一喊:“心儿――唱曲儿嘞――” 话音落下,莫广怡众人就找了位子坐下,一个女子捧着琵琶缓缓下了楼,莫广怡一看那女的,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不就是董如心吗?只见她在椅子上盈盈坐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台下,自己调了一下弦,然后就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她那样儿的也能当花魁?”叶韵儿一见这么不照顾观众感受的表演者,心里就来气儿。你以为你是王菲呢?在那儿坐着不动都有人听。 “老板!老板!”朱凌风貌似很不满,大声招老鸨过来。 “公子~~什么事儿啊?”那老鸨依旧满脸春风的过来。 “就唱得这模样,还算我们五千两,你这也太坑人了吧?”朱凌风不爽到。 “我说公子,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值五千两?”老鸨一听就不高兴了。 “你们这档次也忒低了,这姑娘连瑶娘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还能当花魁?”朱凌风大声的指责道,莫广怡听了不禁掩口笑了起来,时候只听台上惊然一声弦断音,全场都愣住了。 莫广怡他们往台上看去,只见董如心已经抱着琴转身离开。这小妞脾气还挺大,不过她沦落到这个地步,好像跟我也有点儿关系。不过这花间坊也真是奇怪,之前不是要求挺高吗?莫非倭寇来了档次就变低了? 莫广怡正纳闷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桌一个人醉醺醺地唱出:“哇达西得路……”突然他旁边的人就拍他的脑袋一巴掌,那人立刻不唱了。 “那桌是倭人。”莫广怡小声对几个同伴说。 “他们的汉语说得不是一般的好哇。”封顶叹了句。 ------------ 你确定?我确定。 “有蚊子叮我……”这时他们听到那刚刚唱歌的人说道,转过头去看他,他正在挠后脖子。然后方才那拍他脑袋的人,就带着他起身离开了,莫广怡他们也赶紧跟在后面。出了花间坊不到多久,倭人就转过了一个拐角,莫广怡他们也继续跟上去。接着又走了一段偏僻小巷,莫广怡他们不敢暴露,就远远地跟着,接着就看到方才唱歌的那个男的,一头栽倒在地。周围的倭人看得出很是惊慌,围着那个人嘀咕检查了一会儿,然后就紧张地左右看,接着就一溜烟地消失了。 等倭人走完了之后,莫广怡他们赶紧上前看倒地的人。元帅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皱眉说:“他死了。” “什么?”莫广怡有点吃惊,“是怎么死的?” “应该是中毒。”元帅说。 “是不是花间坊的饭菜有问题?”莫广怡问道。 “不知道。”元帅见状也只能摇了摇头,“不过花间坊肯定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叶韵儿更不明白了。 “这里恐怕不安全,回去再说。”莫广怡左右看了看,这隐秘狭窄的小巷,让她颇有压抑感。总举得会被伏击。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觉得说得也有理,就往客栈方向走去。 回到了客栈,几个人又到了莫广怡的房间开会,叶韵儿还记着方才的事,迫不及待地问道:“元帅,为什么说花间坊肯定有问题?” “再爱钱的老板,也会爱命。这老板却在这时候照常营业,更何况,现在金陵的有钱有势人都走光了,她们还这么热闹,里面的人多半是倭寇。”奕玢说道。 “若客人都是倭寇,那这倭寇怎么会死?”叶韵儿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这金陵城里的东西,还是让倭寇颇为忌惮。否则,倭寇为什么会打扮成汉人模样,而且,方才那倭人唱了句歌,他旁边的那人立刻打了他,而且很快就走了。”莫广怡说道。 “连布政使都被他们赶了出来,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封顶问道。 “他们不怕我朝官员,他们怕的是一种暗中的势力。”奕玢说,“我大夏子民绝不是等着被欺负的,他们暗中一定形成了一股势力,让这些倭寇即使把金陵城占领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件事,我没跟你们说。”莫广怡凝重地神色说道,“我以前是花间坊的头牌,或许你们都知道,当时的老鸨叫薛娘。她的相貌和太后身边的薛嬷嬷一模一样。” “什么?!”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你确定?”奕玢的神色也有些不对了。 “我确定。”莫广怡笃定地说,“当初我刚来金陵,遇到了薛娘,之后我与她相处了整整一个月,这么一个对我意义非同小可的人,我怎么会认错?” ------------ 蚊子叮了? “现在你成了皇上身边的人,再回来花间坊,老鸨就换人了?”元帅问道。 “正是。”莫广怡说,“而且,我怀疑这个老鸨也不是简单的角色。那个花魁心儿,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就是当年被皇上抄家的布政使董均龙的女儿,董如心。” “董均龙是淳王的人,花间坊和太后关系匪浅,莫非是太后有意帮助淳王?”元帅说道。 “不可能!”莫广怡一听激动地说,“太后召见过我,她绝不是那种人。” “那她为何会收留董如心?”奕玢问道。 “不知道,或许她另有目的,或许是董如心另有目的。”莫广怡有些郁闷地说。 “那照你们这么说,那个人一定是花间坊杀的咯?”叶韵儿被这群人说的话弄得半懂不懂的,还是最关心方才那个人怎么死的。 “没错。”朱凌风说。 “可是,她们那些人是怎么下手的?”叶韵儿一问,全部人都沉默了。 “他们伪装成汉人,进了花间坊,然后就喝多了,一个人就唱起了歌……”莫广怡嘴里碎碎念着,回忆着方才的过程,“那个人唱的是哇达西得路,一听就知道是倭寇。接着他们一个人拍了他一巴掌,他就没有再唱了,然后他就说他被蚊子叮了,接着他们就出门了……” “蚊子叮了?”元帅一听就警觉起来,“我们刚才怎么没有检查他有没有伤口?”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叶韵儿问道。 “来不及。”奕玢说,“不管是花间坊还是倭寇,他们一定都已经把尸体给处理了。” “那一定是花间坊做的无疑了。”封顶这时候说道,“我以前听闻过江湖上有一种方法,细若蚊针的银针上涂了蛇毒,被叮的人只觉得痒,接着就会被毒麻痹,然后毙命。” “花间坊怎么会懂这种江湖上的东西,莫非里面的姑娘都不是普通人?”叶韵儿问道。 “你看看这位美女,就知道那里面的姑娘是不是普通了。”朱重八打趣地指着莫广怡说。 “想必那些倭寇也是觉得这花间坊不一般,所以才会时常光顾,但是都不得头绪,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害怕这金陵城里看不到的力量,所以这里的倭寇才会是几个重镇里最多的。”莫广怡认真地说道。 “太后利用花间坊,究竟是什么目的?”奕玢蹙着眉头问道。 “太后本就不是普通人,我们又怎么猜得透?”莫广怡摇了摇头说。 “那花间坊究竟是敌是友?”叶韵儿问道。 “是友非敌。”莫广怡笃定地说。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就都散了,莫广怡呆在房间里,一直在想花间坊里的董如心,这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无精打采地问道:“谁啊?” “瑶姑娘,你我是故人。”门外是个女子的声音。 故人?我和哪个女人是故人啊?你这故人是过去认识的人,还是死人啊? ------------ 你是花间坊的人? “干嘛不报名字?”莫广怡问道。 “只要见了,姑娘也就知道了。”门外的人说道。罗嗦!莫广怡嘀咕了一声就走过去开门。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妙龄女子,像是见过又像是没有见过。 “你……”莫广怡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瑶姑娘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那女子嫣然一笑问道。那样的风度气质让莫广怡也不觉地陶醉了。 “哦,姑娘请进,请进。” 女子进来了之后,环顾了一下房间,莫广怡对她问道:“姑娘想喝点儿什么吗?” “不用。”那女子微笑说,“瑶姑娘不记得我了?” “觉得我见过你……但是……”莫广怡有些艰难地回忆着。 “当初你是花间坊头牌,像我们这种人姑娘又岂会记得?” “你是花间坊的人?”莫广怡惊讶道。那女子微笑着点点头。 “今日看到瑶姑娘到花间坊来了,便想到来找姑娘一叙。”那女子说着,莫广怡怀疑地看着她,总觉得这女人说话特擅长打埋伏,说了半天都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姑娘来找我想说什么?”莫广怡问道。 “瑶姑娘,想必你现在也明白,花间坊与太后关系匪浅,姑娘是在帮皇上肃清倭患的人选,我们花间坊自然会助姑娘一臂之力。”那女子说道,“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花间坊必定会义不容辞。” “那全国有几家花间坊啊?”莫广怡问道,那女子一愣,没想到莫广怡这么直接地就想到这个问题,接着便又笑了。 “姑娘果然不凡。”那女子说,“其实许多青楼虽不叫花间坊,但都与我们一样,属于太后的管辖。” “谢姑娘提点。”莫广怡笑着感谢道,“只不过,现在花魁是董如心,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可是董均龙的女儿啊。” “这是太后的安排,我们也无权过问。”那女子笑着说道,“不过姑娘放心,太后自有分寸。”交代完这些事之后,那陌生女子就离开了房间。 这世界倒也奇怪了,太后竟然还有一个庞大的美女特工队,覆盖全国各地,难怪她一步不出慈庆宫,还能掌握天下事。当初一定是那个薛老板对太后说我聪明,然后才有皇上把我托进宫这么一回事。不过皇上不像是早有预谋,那这太后也太厉害了点儿吧,不给皇上通风报信,就能把我们全部都安排成按照她的意愿走下去的演员。 如果我的思维还符合逻辑的话,这倭寇一定是早就看花间坊不对劲了,但是又没办法下手,现在前线的秦将军又小胜了几场战役,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接下来的倭寇一定会做出比较大的反应了。不过他们的据点到底在哪儿呢? 莫广怡想了这些,弄得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见几个人都没起来,也不想吵醒他们,就准备自己先到花间坊去。刚下楼就听到身后一个人说话:“怎么?去调查也不带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 他看到我们了 莫广怡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奕玢。带着如那夜含泰殿初见的笑容,莫广怡看了不禁心中一阵悸动,但是却强忍了下来:“你也要去?” “当然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会死得很惨?”奕玢笑着说,就下了楼,莫广怡呆在原地,不知道是去还是留。她现在已经不习惯和奕玢单独相处了,以前尚可有自由的念想,现在却不得不被肚子里的生命所束缚。 “怎么还不走?”奕玢走了几步,回头见莫广怡没有跟上来,“是不是不想去了?” “哦,不,不是。”莫广怡见状也下了楼,“走吧。” 一路上两人一直无言,现在的情况说多了也是枉然,曾经两人都争取过,都伤害过对方,但是结果却如此让人哭笑不得。没有多久就到了花间坊,两人再次踏进去,老鸨像昨天一样,春风满面地迎上来:“哎哟~~我的客官~~今天想要什么姑娘配你们啊?” “我们要一间二楼的房间,这是两千两银票,至于什么样的姑娘,你自己斟酌着办。”莫广怡把银票掏出来,那老鸨眼睛就立刻变成了美元的样子。 “红烛啊,把客官带到楼上的水云间去~~~”老鸨先扯着嗓子往上一喊,然后再对莫广怡说道,“公子啊,您现在楼上候着,姑娘马上就来~~~!”莫广怡只是笑了笑,便和奕玢一起上了楼。 进了房间派来服侍他们的姑娘还没来,奕玢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最好的观察据点。”莫广怡环顾四周说,“一面窗户观察楼下,一面窗户观察外面。倭寇常来这儿,这儿又是自己人的地盘。” 奕玢听了正要再说什么,两个女子一人捧着琵琶一人拿着箫走了进来,温婉柔媚地说道:“小女子前来给两位客官助兴。” “会什么曲子啊?”莫广怡见奕玢蹙着眉头一言不发,便故作潇洒模样问道。 “客官喜欢什么曲子?”拿箫的那个女子反问道。 “平湖秋月吧。”莫广怡随便点了一曲,就继续往下看到。下面一共坐了有五桌人,每一桌其实男人只有两三人,其余的全是女子。她一桌一桌地观察着,奕玢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和她一起在看。 “有什么异常没有?”奕玢问道。 “你看那个红衣服的男人,他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比另外三个人要凌厉。”顺着莫广怡的手看过去,奕玢也觉得了那个男人不像是来泡妞的,到像是来当特工的。 “他的眼睛在四处看。”奕玢说道。 “他是在观察花间坊。”莫广怡说,“他们那一桌应该就是倭寇。” “现在怎么办?”奕玢问道。 “等,等到他们回去。”莫广怡说,“今天我出来,就是为了倭寇的据点。昨天我们其实不该关注那个死人,白白的机会给溜走了。” 莫广怡刚说完话,就看到那个红衣服的男人目光与她相遇,直勾勾地瞪了她三秒钟,莫广怡赶紧把窗户关了,一脸的紧张。 “怎么了?” “他看到我们了。” ------------ 你还记得那阵花香吗? “不要?”那人笑了一声,“她要是坏了我们的事,到时候死的人就不止一个了。”叶韵儿此时离背过气去只有一线之遥,正在本能地挣扎。 “她……她若失踪瑶娘会起疑心,到时候就很难下手了。”朱凌风灵机一动编了个谎。那个人一听,嘴角一笑手一松,叶韵儿像叶子一样落到地上,不停地咳嗽。 “朱师弟,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难做,不然……这个女人的性命就很难说了。”那人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叶韵儿吓得花容失色,不敢相信地看着朱凌风。 “凌风……你……你真要杀莫姐……?” “我不知道……”朱凌风现在很乱。 “是不是如果你不杀她,我们俩都会死?”叶韵儿问道,朱凌风点了点头。 “那我们三个一起离开这里,一起离开!”叶韵儿求救似的抓住朱凌风的臂膀说。 “不可能的……”朱凌风有点失神地说,“他们现在一直都在监视我,怎么走得了?” “那,那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叶韵儿不甘心地问道。朱凌风只是摇了摇头。 莫广怡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让她惊讶的是,居然自己完好无损地躺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她惊得立刻站起身子,打开房门走出去,见元帅他们正在下面吃饭,而奕玢不在下面,她立刻又到奕玢的房间。 “奕玢,奕玢?”莫广怡着急地敲门道,“你在里面吗?”敲了几声没有人应。 “奕玢?”莫广怡又敲了几声。门一下子开了,完好无损的奕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心里的担心一下子变成了激动,无意识的一下子抱住了奕玢:“你没事儿?太好了,你没事儿!” “还请昭容娘娘自重。”奕玢被瑶娘的拥抱一下子给打蒙了,正准备轻轻地再次搂住她时,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夜大夫说的话,她怀有龙种,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他轻轻推开了她,笑了笑:“你不也没事吗?” “对啊,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莫广怡被奕玢推开,心里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现在她最关心的还是这蹊跷的事。 “你还记得那阵花香吗?”奕玢沉默了好久,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说。 “你是说那阵花香的主人救了我们?”莫广怡惊讶地说。 “不知道,但是极有可能。”奕玢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两次跟踪都没有找到倭寇的据点,接下来再跟踪是不可能的了,我想那花间坊他们估计也不会去了。”莫广怡觉得事情越来越难办了。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不如和大家一起商量吧。”奕玢朝她笑了笑,莫广怡只觉得奕玢又变成了以前在含泰殿那个有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子,心中一暖便点了点头。 ------------ 轻其轻罪,重其重罪 淳王在王府里筹划着他的登基大业,但是手下却传来了瑶娘怀孕的消息。皇上十年都没有孩子,却突然瑶娘怀了他的孩子。别无他法,现在不管皇上到底是生是死,他都要把瑶娘给杀了。 命令传下去之后,他照常上朝。现在是皇上‘重病’之后的第二天,虽然是迫不及待地想攻兵入城,但他还是能沉住气观察状况的人,等了十年也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功亏一篑。 堂上的珠帘背后是已经在慈庆宫隐居了十年的太后,满朝文武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差不多发霉的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太后竟然在皇上登基十年,妖女干政乱国之时突然出现。当年太后帮助先皇夺取政权,为了稳固政权甚至赐死太皇太后,这样轰轰烈烈的一位女人,在皇上登基后就隐居深宫,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夏的政治舞台上。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她出现,究竟是想做什么?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声如洪钟地下跪道。 “众爱卿平身。” “谢太后。” “今日皇上重病,哀家做了一些后宫的安排之后,便决定代替皇上上朝。”太后说,“哀家也有十多年没有管朝政了,现在看了看皇上那儿的奏折,觉得我大夏不太平哪。”太后一上来就感叹世事,让众臣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天理教起义祸害我大夏多年,不知道众爱卿是怎么看的。”太后一来就提天理教,淳王心里一惊。 “淳王,你给哀家出出主意。”太后说道。 “儿臣……儿臣觉得天理教都是我大夏的苦难民众,因为各自的冤屈才集合到一起的。所以不能随意打压。”淳王说。 “那依你之见,是应该收复他们为我所用了?”太后笑了笑问道。 “母后英明。”淳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母后的意思他从小就没有猜透过,因为她的眼神永远都是空洞的。 “近日淮安王在封地可还好?”太后问道。满朝一听,太后怎么突然问起了淮安王? “回太后,臣有本奏。”这时左都御使站出来说道。 “准奏。” “太后,现在江浙一带倭寇横行,正是淮安王管辖分内的事,但是据江浙省监察御史来报,淮安王并未做出有效措施,指使江浙一省乱民起义,天理教当道。” “哦,还有这事儿。”太后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一般,“众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当重罚。”这时窦丞相站出来说道。 “臣以为罚不可免,但不可重。”秦丞相一听,立刻反驳道。 “轻其轻罪,重其重罪,这是我朝开国太祖皇帝的祖训,又怎可轻易忤逆?”窦丞相指责道。 ------------ 姑奶奶,你要吃什么? “好一个轻其轻罪重其重罪,不过这究竟孰轻孰重,我看窦丞相是做不得主的吧。”秦丞相说道。 “还请太后娘娘决断!”窦丞相一听,立刻往上对太后说道。 “我朝有祖制,若伤到百姓利益,则为重,若伤到官员利益,则为轻。”太后威严地声音缓缓说道,“淮安王一事,自然为重罪。拟诏,革其爵位,没其家财,发配云南。” 退朝之后太后回到了慈庆宫,薛嬷嬷不解地问太后:“太后,这样突然发配淮安王一家,会不会刺激淳皇子?” “那就得看哀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究竟会怎么做了。”太后淡淡地说,“任其发展了十年,他也不是没有能耐,只是江山若在顼儿的手里,哀家会更放心,现在哀家也只是给他提个醒,若他还执迷不悟,哀家也救不了他了。” “金陵来消息说,淳皇子还派了人去刺杀瑶娘。”薛嬷嬷说。 “唉……再看看吧。”太后摇了摇头。 淮安王一家的圣旨从京城到淮安,也已经花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皇上日夜赶路水路陆路都走了,已经快到金陵。而莫广怡他们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每天让人在金陵各个已经空了大宅蹲点儿,但是那些倭人就像失踪了一样,没有再出现踪迹。 “哎呀~~~!烦死了,这样守株待兔,我看我都快等成兔子红眼了!”几天下来大家都没有收获,不得不又开一次代表大会,莫广怡已经快被逼疯了。 “他们没有道理消失了啊。”叶韵儿说道。 “他们一定是猜到了我们行踪,然后就故意躲在一个地方隐忍不发。”封顶说道。 “再隐忍不发也不会不吃不喝啊。”莫广怡说,话音刚落她就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忍术!” “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一下子没听明白。 “东洋忍术!可以不吃不喝不动,待上好几天甚至半个月!”莫广怡说道。 “不可行。”奕玢反驳道,“现在前线战事正在胶着状态,他们一定在想办法。” “照这么说,他们会不会是出城了?”元帅想到。 “不会吧?”莫广怡一听大闹起来,“我们等了半个月,他们就出城了?” “也只是可能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几个人见她这样赶紧安抚。 “我怎么能不激动?”莫广怡说道,“气死了!气死了!不行!我要吃东西!”众人绝倒。 “姑奶奶,你要吃什么?”奕玢无奈地笑道。 “什么奶奶奶奶的?我没那么老好不好?”莫广怡说,“我要吃的当然都是好吃的,大鱼大肉通通上来!把这家招牌菜都给吃了!” “你能吃那么多吗?”朱凌风问道。 “我吃不了,你们四个男人是干嘛的呀?”莫广怡说道。 “我看你别吃一点就又吐了。”奕玢带着不明的笑意提醒道。 “我……我……”莫广怡被这么一问一时语塞,“我就是这段日子都没吃什么东西,我今天大补一顿不行啊?” ------------ 就算重病也不会选这时候吧? 莫广怡最近半个月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不过叶韵儿因为那天的事心事重重,更希望和莫广怡多相处几日,也就忽略了这件事。几个男人一直觉得莫广怡思维就不是一般人,觉得她脾气古怪了些,也没有什么大碍,也不太在意。 桌子上的饭菜按照莫广怡的要求全部到齐之后,莫广怡兴高采烈的下楼来,刚一坐上桌子,满桌大鱼大肉的油腻她一闻到,立刻捂着嘴逃离美食现场。 “看吧,这就是贪嘴的后果。”奕玢笑着说,“看来我们四个男人得挑大梁咯。” “早知道她吃不下这些东西,我还少点了三道菜呢。”封顶拿起筷子加了块鱼说道。 “你连她都敢瞒啊?”元帅惊讶道。 “不瞒你掏钱啊?皇上下落不明,现在可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的经费可没那么多了。”封顶故作委屈说道。 “她要是知道了不是跟你没完?”奕玢饶有兴趣地问道。 “她看都不能多看,怎么会知道?”封顶津津有味地吃着鱼说道。听着好朋友这么一去一来的对话,朱凌风和叶韵儿对看了一眼,各自心不在焉地开始吃了起来。 莫广怡捂着嘴跑出了客栈的门,弯着腰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但是本来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也吐不出东西,就觉得胃在抽搐。 “死鬼死鬼!怀孕这么惨,干嘛偏偏要我来啊?十个老婆都还不够?”莫广怡边干呕边小声骂人。 “你这么咒我,不怕我这辈子都要你给我生孩子?”莫广怡一听这声音,原本就已经失色的花容,变得更加褪色,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依旧带着邪笑,身体倍儿棒的皇上。 “你……你不是重病吗?” “我有一个美娇娘,怀了我的孩子,就算重病也不会选这时候吧?”皇上说着就一把把莫广怡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莫广怡又岂会这么乖乖地被他抱着,全身像是被绑的小猪一样不停地挣扎,但是越挣扎皇上就越是抱得紧。 “别动,朕好久没见到你了,不怕朕在临幸你一次?”皇上的嘴巴在莫广怡的耳朵边轻轻说道。 “你临幸啊,我才不怕呢!”莫广怡威胁到,“本小姐现在才三个月不到,正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是你幸得我流产或者生个怪胎,你可别怪我!” “呵呵,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这么刁蛮你不知道是会勾我的魂的?”皇上放开莫广怡看着她说。 “懒得理你!”莫广怡看他一副轻薄地样子,甩开他的手就往客栈里走去。皇上也只是笑笑,也就跟在后面。 “喂,我这么大老远的来,很累的,你不给我弄张床睡睡?”莫广怡走在前面一步左右的距离,皇上跟在后面一脸开心地朝他说道。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管我屁事!”莫广怡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我就睡你床上咯。” “你敢?”莫广怡一听转过身来,用手指着皇上,双目怒瞪说到。 ------------ 你没吃错药吧? “小别胜新婚,对你相公我别这么粗暴好不?”皇上握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调笑地说道。 这时莫广怡两人的说话声音有点大,正在旁边吃饭的五个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和莫广怡‘吵架’的男人,封顶塞在嘴里的鸡腿都掉了出来,他成智障状态似的说出:“那是……是……皇……” “上……”元帅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边吵嘴的两人,接着封顶没说完的话。 “他们很像夫妻啊……”朱凌风不可思议地说。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奕玢苦笑了一下说。 “我说你别惹我!信不信你儿子被气死了?”莫广怡指着皇上说道。 “好好好,我不惹你,为了给我的娘子赔罪,我把我的娘子抱上楼好不好?可别动了胎气。”皇上说着就把莫广怡一个横抱,吓得莫广怡大叫一声,全客栈吃饭的人都看着他们。莫广怡的脸更红了。 “大家吃好喝好,吃好喝好,我娘子怀孕了,我怕她上楼摔着,抱她上去。”皇上讪笑着朝店里的人解释道,然后就大踏步地往楼上走。 “他变了……”封顶拿起刚才掉桌上的鸡腿,啃了一口不可思议地说。 “他真的变了……”元帅在一旁接着说。 “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改变……”朱凌风接着说。 “因为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奕玢苦笑了一下说。 进了房间莫广怡立刻挣扎着要下来,皇上没搭理她,把她紧紧抱着放到了床上。莫广怡心里更加紧张了,这一幕像极了那天晚上。 “你……你要干什么?”莫广怡紧张地问道,脸上全是惊恐。 “你还在害怕……?”皇上看她的表情如此可怜,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后悔。 “没有。”莫广怡别过头去不看他,不看就不会想了,现在既然有了孩子,又不敢随便堕胎,也就只有认命了。 “放心吧,朕不会再强迫你了。”皇上见她别过头去,双臂紧紧地抱着莫广怡,心疼地说。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莫广怡紧咬嘴唇说道,眼角一滴泪滑过。 “等孩子生下来,朕就放你自由。”皇上说道。 “免了,我可不敢再上一次当。”莫广怡回绝道。 “如果你和奕玢在一起会快乐,朕愿意放手。”皇上认真地说道。我没听错吧?这霸道皇上会说这话?莫广怡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怎么了?”皇上看莫广怡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你说什么?”莫广怡瞪圆了眼睛问道。 “朕说……朕愿意放手。”皇上认真地说,看着莫广怡的表情,“你现在肯定乐开花了吧?” “你没吃错药吧?”莫广怡紧张地问道。 ------------ 二比二平,我们不吃亏 “你回答我!”叶韵儿提高了分贝。 “如果他们要杀你的话……我会下手的……”朱凌风紧握着拳头,艰难地说了出来。 “凌风……”叶韵儿听了眼泪盈眶,“别那样做,不值得……” “韵儿……”朱凌风转过头来看着叶韵儿。 “莫姐怀有身孕,是两条命。我们也是两条命,二比二平,我们不吃亏。”叶韵儿仰着头看着朱凌风,两手摸着朱凌风的脸,“……所以别那样做……” “韵儿……谢谢你……”朱凌风流着泪紧紧地抱着叶韵儿,“谢谢你……我……我真的下不了手……以前杀的都是不相干的人……我就一直在告诉自己,相隔几百年,他们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是死人……可是……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莫广怡……” “凌风……你真傻……我怎么会不明白……”叶韵儿喃喃地说,“没关系,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排查的人员很快带来了消息,西城原外的丘陵上有可疑痕迹。于是客栈里的人都出发了,本来想把叶韵儿留下的,但是叶韵儿执意要去,莫广怡也知道她是担心朱凌风,便也带上了她。一路来到了他们所说的山丘,并不高但是山林茂密。 “你们怎么觉得这里可疑?”朱凌风问道。莫广怡远远看去,那山丘没有任何特别。 “回千夫长,我们在城门口守候多时,发现那山丘上会下来人,并且都在用箱子运什么东西。虽然不确定是倭人还是天理教的人,但是那山丘肯定有问题。” “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该怎么进去?”莫广怡问道。 “可以在山脚守候,等到有人下来时,把他们摆平,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奕玢说道。 说干就干,不耽误时间。莫广怡他们就在山脚找到了一个藏身点。估计等了有一个时辰,才听到上面传来车轱辘的声音。几个人心中都是一阵兴奋。在树上望风的封顶看了看,然后朝下面比了个八的姿势,众人都知道这次下来的可能是两辆车,四个人护着一车。 不多时果然有两辆车下来了,朱凌风,元帅,封顶三人不费力地就把他们给敲晕了,几个人就端详起那八个人来,莫广怡问道:“他们是倭人还是天理教?” “倭人。”叶韵儿说道。 “你怎么知道。”几个人都是惊讶。 “天理教的大多都是农民出生,哪有长得这么白净的?一看就是吃生鱼片长大的。”叶韵儿说道。 “你这理由貌似武断了吧?”莫广怡笑着说。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觉得看看这箱子里的,才是正经吧。”皇上笑着说,几个人除了莫广怡以外一听到皇上说话,就立刻把箱子乖乖撬开。 一撬开几人眼睛都直了,这里面的不是值钱的东西,是黑火药。 “他们在山上自己配比黑火药?!”莫广怡吃惊道。 ------------ 你会这么好心? “这么说来,应该是他们是在金陵城里敛财,兼扰乱视听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实际上购买大量的原料在这山里进行配置,然后再运往前线?”莫广怡说道。 “难怪一辆车需要四个人护送。”元帅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叶韵儿问道。 “扒了他们的衣服,然后上山。”皇上说道。一听皇上下命了,接着几人迅速换了衣服,叶韵儿和莫广怡是女子,在一块大石后面一起换衣服,叶韵儿揶揄地对莫广怡说:“莫姐,那人真是孩子他爸?” “问这个问题干嘛呀?”莫广怡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干嘛,就是发表下感慨,这皇上长得还真有点帅。” “和你们家凌风比起来呢?”莫广怡故意笑着说。 “那当然是我们家凌风啦!”叶韵儿想也没想地说道,说完两个女子就笑作了一团,几个男人听到笑声不明所以,皇上先发话了:“你们俩换好没有啊?” “哦,来啦!”莫广怡扯着嗓门答道,然后对叶韵儿说:“你看,就是喜欢管人。” “不是管人,是管你~~”叶韵儿笑着说就拉着莫广怡往外走,“好啦,他们都该等急了。”等莫广怡她们出来,七个人全部都换好衣服了,互相看了看皇上说:“现在我们上去,进了他们的窝点之后怎么办?” “如果是天理教的话,那就得先找到带头的人,如果是倭寇的话,就有点难办了,我们又不会说日语。”莫广怡为难地说。 “我觉得我们得分成两队人,一队人先进去一队人后进去,这样可以保存实力,至少有一半的人可以生还再做打算。”这时奕玢说道。 “有道理。”皇上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怎么分组?”叶韵儿问道。 “这里,我和封顶还有朱兄的武功最好。”元帅说道,“圣上,微臣建议圣上和昭容娘娘为一组,另外在我们三人中选两名侍卫。” “不用选啦,我和朱重八还有王爷一组。”叶韵儿一听这话,就主动站到朱凌风身边。 “皇上,那臣弟这组就先进去,皇上龙体要紧,后面进去罢。”奕玢说道,皇上点了点头,看了莫广怡的表情,一脸担心地紧咬嘴唇。 奕玢他们三人走在前面,莫广怡怀有身孕,也不能走太快,渐渐的两组人就拉开了距离。封顶和元帅则一前一后地护着两人,走了不到半小时的样子,皇上对莫广怡说:“我背你吧。” “你会这么好心?”莫广怡怀疑地神色说道。 “你是我儿子他妈,我对你能不好心吗?”皇上反问道。 “我自己能走。”莫广怡一撇嘴说道。 “现在我们走了有一刻钟了,已经超过了孕妇散步的时间,而且这里还是山路,所以,我必须背你。”皇上坏笑着,不由分说地就把莫广怡扛在了肩上。 “喂喂!你这是绑架啊?快放我下来!”莫广怡手脚并用乱踢着。 “你要是乖乖让我背呢,我就像背媳妇那样,你要是反抗的话,我就这样扛着你。”皇上说道,封顶和元帅二人听了不禁强忍住笑。 ------------ 你给她们吃药了? “好好好,我不反抗,你换个姿势!”莫广怡求饶道。 “真不反抗?”皇上问。 “我对天发誓,我绝不反抗!”莫广怡说,“你再这样,我头朝下是很容易吐的耶,你就行行好,赶快把我放下来吧。” 皇上一听就把莫广怡放了下来,笑着看着她说:“不准反抗,自己上来。”莫广怡撇着嘴瞪了皇上一眼就乖乖地伏在了他的背上。 皇上第一次这么背女人,当年紫绮他也没有这样背过,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想过普通老百姓日子的想法。这时莫广怡在他耳边轻轻问道:“这次你怎么一个人来?” “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皇上说。 “那怎么我没见到其他人?” “朕让他们不要贴身跟着,朕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不是皇上。” “那你还一口一个朕的,你应该说我。” “呵呵,好,朕改口,哦,不,是我改口。”皇上笑了说。 “陈奕顼,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了孩子的夫妻,虽然我不那么愿意。” “我说你就不能不强调你不愿意吗?”皇上说,“这样很伤我自尊的耶。” “我本来就不愿意嘛!”莫广怡拍了皇上后脑勺一掌,“哪个女人会愿意啊?” “你以为个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啊?” “所以你干嘛不让那些愿意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啊?”莫广怡不爽道。 “他们愿意,我不愿意啊。” “所以十年里,是你让她们生不出的?”莫广怡一听皇上的话,就立刻问道。自己一次就中弹了,很明显不是皇上的问题,但是十个老婆十年都生不出一个孩子,这也太蹊跷了点吧,就算后宫争斗,也没见历史上身体正常的皇帝一男半女的也没有啊。 “嗯。”皇上点了点头。 “你给她们吃药了?” “嗯。” “而且她们还不知道?”莫广怡说,“你也太坏了点吧!” “不是和你一样吗?不愿意就不要。”皇上嘴角一丝笑,“所以朕才会喜欢你,哦不,是我才会喜欢你。” “这算什么理由啊?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莫广怡不服道。 “方法不同,但是动机都是一样的,而且……她们一旦断药,也可以生育。”皇上说。 “那你干嘛还娶她们?你不是毁人一辈子吗?” “皇上的婚姻能有你这么自由吗?”皇上反问道,“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不是……” “但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个皇帝还算好的。如果你不是我孩子他爸的话。” “你真这么想?”皇上听了嘴角一丝欣慰地笑。 “我像说假话的人吗?”莫广怡嘻嘻道。 “瑶娘,如果……朕那天晚上没有那么做……你倾心的会是朕吗?” “不知道……”被这么一问,莫广怡有些懵。 “也就是说,朕有希望了?”皇上笑着说。 “别做梦了!我可没这么说。”莫广怡脸红道。 “那就让朕做梦吧。”皇上笑了一下说,莫广怡总觉得那笑看上去挺心酸的。 ------------ 怎么没见奕玢他们? 又顺着车辙弯弯曲曲地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听到了前面的喧哗声,四个人找了藏身的地点,仔细听那些人说话,听了一会儿几个人的脸都郁闷了下来,这些人真的是倭寇。 “老大,还进去吗?”莫广怡对皇上说。 “去,当然要去,不要开口说话埋头进去。”皇上说。 这也算皇上的口谕了,几个人不敢违抗,装出镇定地模样走进了那‘基地’。令他们意外的事,只用朝守门的微笑点点头就进来了,这是一个用竹子围的临时基地,外面相对平坦的空地上全部是人正在装箱火药,而火药是从山洞里运出来的。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进去了山洞。山洞先是一段狭长的通道,接着里面豁然开朗似的一块开阔的平地,里面有制作好的火药,也有还未配制的原材料,硫磺味呛得莫广怡差点儿吐。 “怎么没有见奕玢他们?”莫广怡捂着嘴凑到皇上耳朵边问道。 “我也正想这个问题。”皇上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别吓我。”莫广怡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紧张了起来,报仇似的掐了他一下。 正在他们装作无所事事的时候,那些制作火药的人互相吧嗒吧嗒说了句什么,接着就都走了出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然后见他们几个没动,又朝他们喊了句,莫广怡赶紧说:“啊尼啊多,啊尼啊多。”说完就给那几个人递眼色,装作也在往洞口走。 “你说什么呢?”皇上问道。 “他们的谢谢,这是我唯一说得可以以假乱真的日本话。”莫广怡笑了笑说。 他们装着走了几步,见那些人都走完了,然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再走,看着满山洞的火药和半成品火药,都蹙起了眉头。 “我说皇上,这么多火药怎么办哪?”莫广怡郁闷地说。 “除了炸了它们,应该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吧。”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们转头一看是奕玢。 “奕玢?!”莫广怡欣喜而激动地叫道,“你们没事儿?”正准备往奕玢跑去,皇上就拉住了莫广怡,莫广怡疑惑地看向皇上,见皇上脸黑得跟木炭似的,神色凝重。 “另外两个人呢?”皇上质问地语气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奕玢……莫广怡心里陡然升起了恐惧。 “完好无损。”奕玢说着,叶韵儿和朱凌风就被四个倭寇拽了出来,两个人都被五花大绑着。另外还有一个倭寇,正是上次莫广怡在花间坊盯中的红衣男子。 “奕玢君,你真不错,果然把皇上请来了。”那个身份貌似很高的倭寇操着不地道的中文,说话极度别扭。 “奕玢……”莫广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奕玢,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奕玢冷冷地看着莫广怡和皇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 你今天要如数奉还! “奕玢……原来那天是你用的迷香……”莫广怡见到这样的组合,她顿时想起了几天前的跟踪,那一阵花香之后自己就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是你,把我们关注花间坊的事透露给了他们,把我的黑火药配比卖给了他们,是你,故意把我们的思路引到金陵城外,让我们今天轻而易举地就进到了这个倭寇的据点!”莫广怡现在几乎要疯了,一直以为奕玢和自己是同一战线的人,丝毫没有对他起疑心,任何调查倭寇的策略他都参与了其中,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瑶娘,你真的很聪明,不过,这一次你晚了一步。”奕玢冷然地说道,眼睛狠狠地瞪着皇上。 “不是她晚了,是她太过信任你。”皇上看到奕玢的眼神,不由地把莫广怡拉到了身后,“伪善的人,比真恶的人更可怕。”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奕玢怒火的眼神看着皇上冷笑道,“当初,你的瞎子母后杀了我的母妃,我就发誓这一辈子不会轻易放过你!后来,你伪善的封了我做什么王,但权力却连一个七品官员都不如!这也罢了,你却连我最后的一点幸福都要剥夺,你居然强幸了瑶娘!你教我怎么忍?陈奕顼,杀母之仇夺爱之仇,你今天要如数奉还!” “奕玢!你简直疯了!”莫广怡听到这些话满脸泪痕冲到皇上前面对奕玢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做这些能挽回吗?!” “我根本就不想挽回,我要的是陈奕顼付出应有的代价!”奕玢咆哮道。 “那你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做什么?朱重八叶韵儿还有封顶元帅,你把他们带进这里做什么?!”莫广怡尖声地问道。 “皇上死了,总得有人陪葬吧?”奕玢嘴角一斜,一个鬼魅地微笑,“瑶娘,你过来,我当了皇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 “你要我和一个杀死我孩子父亲的人共度余生吗?!”莫广怡咆哮道。 “孩子?”奕玢阴鸷地笑道,“我怎么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哈哈,一个孽种,掐死也罢!” “奕玢!你清醒一点!”莫广怡此时只觉得面前的奕玢,看上去令她毛骨悚然。 “瑶娘!你不要再说什么了,他不是奕玢,不是你之前倾心的奕玢!”皇上拉着她的手说,“这一切都是朕造成的,朕今天和他还清!” “你难道也疯了吗?!他要的是你的命!”莫广怡不敢相信地看着皇上。 “封顶元帅!保护好瑶娘!”皇上忍着心痛喝道,封顶元帅一听,知道他是想让他们俩挟制住瑶娘,不让她乱动。 “奕玢,今天我站在这里,绝不还手,你来吧。”皇上往前走了一步,闭上眼睛仰着脖子。 “奕顼!不要!”莫广怡努力想挣脱封顶和元帅的束缚,但是却无能为力,只得用起了激将法:“陈奕顼!你这个混蛋!你难道要丢下你的女人和孩子吗?!” ------------ 你们打算食言? 莫广怡的话一说出来,奕玢和皇上都愣了,转过头去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皇上的眼里的不敢相信中带着狂喜,奕玢的不敢相信中带着悲愤。 “瑶娘,你说什么?”奕玢声音都带着气愤地颤抖。 “我说我是他的女人!”莫广怡现在是彻底豁出去了,面对一个疯子奕玢,她也快疯了,就算不爱皇上,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下就没爸爸,不对是生下来就被疯子奕玢掐死。 “为什么!为什么!”奕玢抽出身旁那倭寇的日本刀就朝莫广怡走来,“他究竟有什么好?!你原来都是骗我的吗?!” “我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骗你!”莫广怡说,“我爱的是含泰殿那个带着微笑无忧无虑的奕玢!不是现在提着刀只知道仇恨的奕玢!”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我要当皇帝!我要让天下没有人再能够夺走你!”奕玢咆哮着说道,但是夺字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轰隆巨响,整个山洞开始摇晃,并落下碎石。所有人都是惊慌疑惑地互相看,发现那倭寇和奕玢也是如此惊慌,难道是还有人在暗算这里? 山下两门大炮正对着丘陵上的倭寇据点,冯回平得意地看着大炮打在山上然后冒起的烟,旁边站着一个满脸担忧的美艳女子,凤霄。 接着又发射了一炮,凤霄一下子对冯回平怒吼道:“你不是说只发一弹吗?!” “不多发几弹,那皇上要是没死,回去该怎么交代?”冯回平不屑地说。 “可是上君在里面!”凤霄激动地说,“上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凤霄师妹,上君是你们的上君,跟王爷可没什么关系。”冯回平笑着说。 “你们打算食言?”凤霄一听这话气愤地朝冯回平咆哮道。 “不是食言,不过是你们太单纯罢了。”冯回平笑道,“你们也不想想,王爷要是当了皇上,他会容忍倭寇在大夏生存吗?”说完又朝山上发了一炮。 “我要杀了你!”凤霄一听激动地抽出剑就刺向冯回平,冯回平也不是等闲之辈,再加之这里发射炮弹的都是天理教的人,凤霄一人也起不了大风大浪。 “师妹,我说你也别固执了,你来我大夏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对那个弹丸之国念念不忘啊?我要是给法王禀报了这件事,你这辛辛苦苦练来的武功,可就白费了哦。”冯回平一脸得意地朝凤霄威胁到。凤霄一听脸色立刻惨白,紧咬着嘴唇颓然放下了剑。 “这才乖嘛。”冯回平得意地笑道,“今天一过,估计那朱凌风也活不出来了,我看凤师妹,你就把你那一腔春、情投与我怎么样?” “无耻小人!你休想!” “哦,你不愿意啊?那就算了吧,反正我对倭国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 寻找朱凌风 “广怡,广怡!”莫广怡正在为自己的经历犯嘀咕地时候,就听到父母的声音传来,他们一进房间看到醒来的莫广怡,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抱住了床上的莫广怡。 “爸……妈……你们老了好多……”莫广怡再次看到父母,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平时生活丰富多彩的父母,何曾像今天看到的这么老?这五个月他们一定流了许多泪,受了许多苦。 等到老两口不哭了之后,四个人才在一起静下来说话,父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广怡啊,这五个月kyle帮了我们不少,他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你……我们看得出……他对你是一片真心哪……” “伯父……广怡才醒来……别提这些事……”kyle一听莫爸爸这么说,一个大伙子也脸红了。 “kyle,谢谢你……”莫广怡心里也很是感激,在演唱会的那天晚上,她一直记忆犹新。 “哦,对了,爸妈,我想问一下,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朱凌风的男的,可能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莫广怡突然想到了朱凌风那小两口,如果自己是地震的植物人,那么他们也应该是,他们也应该醒了吧现在。 “朱凌风?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你和他的症状是一样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姑娘,你们三个的症状一模一样,都是在同一个病房呢,后来我们把你送到韩国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们了。”莫妈妈说道,“咦?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 一个星期之后,莫广怡的四肢都已经完全恢复了被大脑自由控制,可以自己行走了。kyle也在这时候向她提出了求婚,父母那边肯定是早就想他们结合了,关键就在莫广怡的决定。莫广怡心中一直有个谜团,而且现在看到kyle她就会想到皇上,恐怕她是不找到朱凌风小两口,她的心病是解不了的了。 “kyle,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莫广怡面对着向自己求婚的kyle说道。 “需要多久?” “只要我在找到朱凌风,给我自己心中一个答案,我就回来和你结婚。”莫广怡说。 “你喜欢朱凌风?”恋爱中的男人醋劲真大……莫广怡暗暗叫苦了一声。 “不是。”莫广怡说,“你难道不觉得我已经是植物人了,居然脑海里还知道有朱凌风这么个人,很奇怪不是吗?”kyle听了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找到他,来解决我心中的谜团。”莫广怡说。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嗯。”莫广怡听了微笑着点点头。 经过几番周折,从当时地震医院处开始查找,用了两个星期时间终于找到了朱凌风和叶韵儿的地址。莫广怡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和kyle飞到朱凌风的家。来到他们住的公寓门口,莫广怡对kyle说:“待会儿你先别现身,等我给他们提前打了预防针之后再出现。” “额?”kyle心中特别疑惑,但是也只得从命。 莫广怡按下了门铃,里面传来了朱凌风的声音:“谁啊?” “你看了就知道了。”莫广怡笑着说。 朱凌风也没想那么多,一开门呆在了原地:“偶像?!” “凌风,是谁啊?”里屋传来了叶韵儿的声音。 “韵儿,快出来!你看谁来了?”朱凌风兴奋地朝里面大喊。叶韵儿疑惑地走出来,一看到门口的莫广怡,兴奋地尖叫出来。 “莫姐――!真是你啊!”叶韵儿兴奋地跑出来。不过这个叶韵儿和莫广怡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但是神情却如出一辙。 ------------ 穿,还是没穿?这是一个问题(大结局) “看不出你们俩进程挺快嘛,是不是一醒来就住一块儿啦?”莫广怡开玩笑似的说。 “莫姐,你还记得我们?”叶韵儿激动地问道。 “当然记得,而且,我还带来了我的未婚夫,你们见了可不要尖叫哦。”莫广怡说着就拉着kyle的手,让他出现在两人面前。 “皇上?!”朱叶二人同时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kyle,kyle一听两人居然叫他皇上,更是摸不着头脑,哭笑不得地看着莫广怡求助。 “他可不是皇上。”莫广怡笑着说,“怎么?我在外面站了这么久,都不让我进去?” “哦,哦,请请请!”两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莫广怡和kyle请进屋。 四人进屋之后坐在沙发上开始聊了起来,莫广怡对kyle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认识朱凌风吗?可能说出来你会不相信,说实话我也不能完全解释,不过,我宁可相信其实我们三个都真的经历过。” 说完了开场白,莫广怡、朱凌风和叶韵儿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把在大夏惊心动魄的经历给kyle大致讲了一遍。kyle也越听越神奇,尤其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居然和皇上长得一模一样。 “你们说,那个大夏王朝真的存在吗?”kyle听完故事之后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说只是我们做梦的话,为什么我们三人会在同一个,体制完备生产力比较高的王朝里呢?而且经历的可以说是同一件事,会不会真的存在历史另一个支流?”朱凌风问道。 “但如果不是梦的话,我又没有真的怀孕。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一次大夏的事情?”莫广怡问道,“而且……奕玢,奕顼,封顶,元帅他们,真的死了吗?或者他们也到了另一个时空?” “反正我才不想再想那么多呢!我现在啊,是感谢上苍,没让我继续当那个裹小脚的宁莫愁,现在我是爱死我的工作爱死我的老板爱死我的同事了!对哦,如果早知道是死了就回来,那我们三个当初就应该一人拿一把剑,互相对刺!”叶韵儿说道。 “现在不是回来了么?”莫广怡笑着说。 “也对,嘻嘻,莫姐,告诉你个好消息,再过两个星期我和凌风就结婚啦!” “真的啊?”叶韵儿的这个好消息立刻让莫广怡他们把注意力转移了。 “本来没想到会再遇到你的,不过现在遇到了,你就不能推脱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哦~!”叶韵儿说。 “那是一定!”莫广怡说,“既然你们要结婚了,那你就把捧花送给我吧,我和kyle也借你们喜气把婚礼办了!” 朱凌风的婚礼上‘惊现’大明星莫广怡,嗅觉灵敏的狗仔队半个小时不到,就把整个婚礼围剿得水泄不通,倒是苦了朱凌风的家人帮忙招呼记者,也苦了莫广怡,整整签了一百多份签名,把朱凌风请来的宾朋一个不落的赠送了签名。 朱凌风叶韵儿婚礼第二天,各大娱乐报纸头条:莫广怡当众宣布与化妆师下月完婚!接着第二个月,又是一派狗仔围剿的婚礼,朱凌风叶韵儿成了莫广怡婚礼上的,唯一一对和娱乐圈没有关系的客人。 新婚的晚上,在两人都入睡了之后,莫广怡的梦里第一次出现了奕玢和奕顼,他们对她说了同一句话:“瑶娘,我(朕)希望你幸福。”(全本完) ------------ 结局2:又穿了? 莫广怡觉得眼皮异常的沉重,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知觉了,全身的肌肉好像都不太听话。我莫非还没死?ohmygod!我的命也太大了点儿吧?这样子的爆炸都炸不死我?我是不是天生就跟什么地震塌方相克啊? 莫广怡试着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趾。还不错也没缺胳膊少腿儿的~~终于眼皮像是有力气了,卯足了劲总算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差点儿没吓死她。天花板上是一个米色的圆顶公主帐!她又动了动脖子看了看右边,是一个欧式后现代简约风格的金属衣柜,又看了看左边,居然有一架白色的钢琴! 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又穿了?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些东西这么面熟?莫广怡心里奇怪着,想用手支撑身体坐起来,手里却摸到了一个硬呼呼的东西,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那块硬呼呼的东西竟然是御赐金牌!! 自从皇上给了她这快金牌之后,她就一直随身带着,主要是想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用金牌来压阵。可是现在她竟然回来了,但是皇上和奕玢呢…… 突然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莫广怡赶紧把金牌藏进了被子里,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她惊讶地正想喊出‘皇上……’,那个男人比她还惊讶,不对应该是惊喜,大声说道:“广怡!你终于醒了!” 广怡?那么这么说,这个人不是皇上,是kyle了?我说这房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根本就是我自己的房间嘛!诶?等等,我不是在演唱会的时候地震吗?接着又在大夏朝被炸死了吗?怎么又回到家里了? “kyle,我睡了很久吗?”莫广怡轻轻地问道。 “嗯,地震的时候,你被临时舞台的钢架打中了头。之后我们被救援队救了,但是你却被医生告知成为了植物人,而且……你的脸也被那钢架毁容了。”kyle说起以前的事,一脸的难过。 “植物人?!毁容?!”莫广怡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么说来,我其实压根儿就没穿越,不过是我当植物人的时候,灵魂出窍自己做的梦?但是那有这么真实的梦啊? “嗯,后来大家全部都在地震中心救援,交通堵塞我们没办法找到更好的医疗,一个多月之后我们才离开震中,把你带到了韩国做了面部伤疤的修复手术,但是还是有一点印迹,还找了美国的医生看你的头部创伤,全部的结果都是你成了植物人,但是属于很有希望恢复的植物人,他们检查出来你的大脑里的活动很活跃,说你能再一年以内醒来的几率很大,但是如果一年之后没有醒过来,那醒来的希望就是成平方的减小了。”kyle说道。 “那,那我睡了多久?”莫广怡问道。 “五个月了。”kyle说道,“不过谢天谢地,你醒过来了。对了,伯父伯母还不知道你醒过来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kyle说着就跑着出了房间。 ------------ 结局2:御赐金牌从何来? 五个月?我算算,我在金陵当花魁当了一个月,然后被皇上召进宫路上半个月,然后在宫里住了一个月,然后就被指派去抗倭,等到爆炸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两个半月了。这么算来,刚好五个月! kyle出门去了,莫广怡又把金牌拿出来细看,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如果一切都是自己灵魂出窍的话,那这块金牌怎么解释……?那,那我肚子里还有不有那个死鬼皇上的孩子?那皇上究竟在哪儿?想到这么多莫广怡恨不得马上下床,但是因为自己卧床太久,身上的肌肉都不太听使唤了。 “广怡!”正当她心里为皇上担心时,门开了父母和kyle进来了。 “广怡!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妈妈一看到她就抱住了她,老泪纵横。 “爸……妈……你们老了好多……”莫广怡再次看到父母,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平时生活丰富多彩的父母,何曾像今天看到的这么老?这五个月他们一定流了许多泪,受了许多苦。 老年人经历这么大喜大悲的事,等到他们心情平复,也有会儿时间了。他们才坐下来好好说话,莫广怡犹疑了半天,终于从被子里把那块金牌拿出来,父母都是古董迷,应该知道这块金牌是真是假。 “爸,妈,你们看看这个东西。”莫广怡心里沉重地把金牌给了他们。 “这是什么?”父亲接过金牌,带起了老花眼镜仔细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啧啧地说道:“这上面写着永昌元年,但是按照这块金牌的做工来看,应是明清时期才有的,可是明清时期又怎么会有个永昌呢?” “老爸,你确定这是古董?”莫广怡问。 “确定,虽然看上去还比较新,但是我见过仿制的金牌,首先是这条龙,还有这些篆文,现在的工艺虽然能仿制,但是做不到这么精细,因为过去的人可是提着脑袋做金牌,现在的人是想着票子做金牌。”老爸说了半天,突然想起,“广怡,你怎么有这东西的?” “说来话长了,老爸,你们认识一个叫朱凌风的吗?”莫广怡想到了,和自己有同样古怪经历的朱凌风小两口,如果能找到他们就表示自己不仅仅是做梦而已。 “朱凌风?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你和他的症状是一样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姑娘,和他差不多大,你们三个的症状一模一样,都是在同一个病房呢,后来我们把你送到韩国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们了。”莫妈妈说道,“咦?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 原来真是这样,接下来的日子,莫广怡除了自己做康复运动,还让人从地震时住的那所医院开始,慢慢排查朱凌风的下落。kyle依然是每日守在她身边,但是她总觉得别扭,虽然已经去医院检查过,自己没有怀孕。但是每次看到kyle,心里就会想起那个带着坏笑的皇上。 “kyle,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我?没钱的时候就去给剧组打打零工。”kyle笑笑,“别担心,饿不死。” ------------ 结局2:新闻发布会 “你这五个月一直都守着我,哪有时间去打零工?”莫广怡不相信道,“我现在醒了,过几天帮你联系一下,先去公司里稳定下来再说。” “广怡,我就当你的化妆师,你要是退出娱乐圈,我也转行。”kyle执着的说道,那样的表情像极了皇上,认真对她说给她自由的模样。莫广怡蓦地眼圈一红:“没事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如果朱凌风有消息了,我通知你。”kyle说着就走出了房间,轻轻掩上了门。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应该想奕玢的吗?怎么会满脑子都是那个死鬼?莫广怡不满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想起最后的那段日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半个月之后,朱凌风的消息传来了,莫广怡赶紧就让人拿着机票去把那小两口接到香港来,她没有时间去亲自到大陆去见他们了,为了能让人引起注意,她已经联系了博物馆,要给那块金牌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朱凌风小两口蓦然接到了莫广怡经济人的邀请,都是又欣喜又奇怪,莫名其妙地跟着来到了香港,被带到了莫广怡住的别墅里,莫广怡正在客厅里和博物馆的人讨论发布会的事宜。 “莫广怡?!”朱凌风一下子又见到偶像,也忘了礼貌,见人家还在谈事情就喊出了声,叶韵儿赶紧捂着他嘴巴。莫广怡一回头,看到朱凌风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朝他们笑了笑,对保姆说:“祝阿姨,麻烦你给他们倒杯水,我一会儿就过来见他们。” 没过多久,送走了博物馆的人,朱凌风他们就被带回到了莫广怡的客厅。朱凌风见到偶像兴奋不已,一时间还没想好说什么话,莫广怡先开口了:“朱凌风,这……是不是就是叶韵儿的本来样子啊?” “莫姐,你还记得我们?”叶韵儿一听这话立刻又惊又喜。 “你们都记得我,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们呢?”莫广怡说,“我醒来之后就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梦是真,手里还有这块金牌,但是却又没有见到你们。所以才千方百计找到你们,想证实自己的经历。” “御赐金牌?!”朱凌风和叶韵儿不相信地说。 “嗯,这金牌因为怕出意外,所以我一直带着。没想到带到了现在。”莫广怡不知是喜是忧地说。 “祝阿姨,你把我爸妈还有kyle叫下来吧。”莫广怡对保姆说。然后转头对朱凌风他们说:“我的化妆师,kyle,和皇上长得一样,他也想知道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莫广怡站在了博物馆给他准备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她的演说台旁边放着金牌,被玻璃罩罩着,她心情复杂地面对下面的闪光灯,她知道她这样做,都是因为相信皇上,陈奕顼也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她要让他知道她也在这儿。 “莫广怡小姐,这块金牌被专家鉴定为古董,但是却又不在历史上的任何时期,请问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在我受伤的这五个月,经历了人生最难以想象的事,这块金牌……就是上面所刻的,永昌皇帝亲自给我的。” ------------ 结局2:又见陈奕顼 “莫小姐,这可不是在演古装剧,你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如果说穿越时空了,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这御赐金牌有什么用?” “见此金牌如见圣上。”莫广怡优雅地笑着说,“发号施令无人敢反对。” “你有打算把这五个月的经历搬到荧幕上,呈现给大家吗?” “目前还正在计划中。” “穿越时空,你能告诉我们你究竟喜欢过去还是现在吗?” “过去和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广怡说着就想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那种感觉那么刻骨铭心。满脑子都是最后那段日子,他的坏笑他的关心,还有他最后面对奕玢的从容。过去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那个人…… “重要的是什么?”记者见莫广怡不说话了,不依不饶地问道。 “重要的是……”莫广怡想着过去,沉默了,那个人究竟在哪儿? “瑶娘!”突然在众多的相机卡擦声中,一个男子大声地朝台上的莫广怡喊出了一个名字,莫广怡一惊往会场的门口看去,接着又马上往自己旁边的kyle的位置看去。kyle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人,那么……那么门口的人,就真的是那个死鬼皇上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广怡一下难以接受,捂着嘴巴眼泪夺眶而出,不顾面前排山倒海的记者,径直冲往会场门口,扑到皇上的怀里:“死鬼,你没事……” “你都没事儿,我能有事儿吗?”皇上笑着说,“我可是九五之尊。” “去你的九五至尊!”莫广怡朝他胸膛打了一拳,“这里可没皇帝!” “好好好,我错了。”皇上说着动了动肩膀筋骨,“你们这儿的衣服穿起来真不舒服。”他这么一说,莫广怡才注意到他穿的是一套西装,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穿这么正式干嘛?” “你们这儿不是说新闻发布会是正式场合吗?就穿西装了,谁知道你还取笑我。” “莫小姐,莫小姐,请问这位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两人正聊得开心,却不知记者已经围了上来。 “男朋友?”皇上疑惑地嘀咕道。 莫广怡看了看皇上,对记者笑了笑说:“是。” “能透露一下他的身份吗?” “我的这部穿越剧的男主角。” 莫广怡说完就拉着皇上飞也似的逃离了发布会现场。躲进了自己的轿车里之后,莫广怡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皇上,她又一次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皇上脸上有点难堪地问道。 “你的这个样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莫广怡说完就继续哈哈笑道。 “你再笑信不信我就不告诉你奕玢的下落了?”皇上说道。 “奕玢?他也来了?他怎么样?”莫广怡立刻好奇地问道。 “还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对我弟弟这么关心了?”皇上捏着莫广怡的鼻子说。 ------------ 结局2:基努里维斯 “你以为我像你们皇家子弟这么无良啊?对朋友再怎么着也该关心啊。更何况我和他还有过那么那么……”莫广怡说着,故意眼神暧昧地看着皇上,皇上看她这样也只得缴械投降。 “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得说你不要再见他。”皇上抱着莫广怡说。 “干嘛啊?”莫广怡心知肚明皇上的意思,但是还故意问道。 “我怕你见了他,又跟他跑了。”皇上语气带着醋味。 “好吧,我不去见他。这下你总该说了吧。” “我们当时醒来的时候,正在一个山上,下来之后发现一堆人正在挖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那叫考古,谁知到看我们穿的衣服,他们一开始以为是戏服,后来发现是真的,就把我和奕玢也顺便当作古给考了过去。” “啊?然后呢然后呢?”莫广怡这下笑得更乐不可支了。 “然后我们就被带进了考古研究所了。”皇上说,“他们把我们的衣服扒下来做什么碳十四的研究,奕玢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看他们做实验用什么数学化学的,自己也跟着去凑热闹,现在人家考古化学物理是研究所里的第一呢。” “那你呢?”莫广怡好奇地问道。 “我啊,我就给他们讲述我们那儿的历史呗,现在他们正打算借着你这次发布会的名气,把我弄到哪个大学里去讲课,专门开一门探佚历史课。总不能让我这个九五之尊饿肚子不是?” “还提你那个九五之尊呢!我看现在你和奕玢都来这儿了,你的位子肯定是淳王的了。”莫广怡嘟着嘴说。 “他想要就拿去呗,反正我现在也不在乎了。”皇上嘿嘿笑道,“这个世界的生活还不错,而且还有你在。” “少肉麻了!”莫广怡笑着说,“你们都过得不错,那封顶元帅呢?” “不知道……我们醒来没有在一起。”皇上叹了口气。 *** 一年后。 kyle的婚礼和莫广怡的婚礼一起办,kyle的女朋友是莫广怡公司里的新培训出来的小师妹,这段姻缘的红娘正是莫广怡。而皇上和kyle的相貌相同,成了婚礼上的最大噱头,没办法,两人只得对外称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朱凌风和叶韵儿是抱着儿子来参加婚礼的,婚礼快结束的时候,朱凌风把莫广怡和皇上还有来参加婚礼的奕玢叫到一边,叶韵儿拿出了一份海外娱乐剪报,两个人兴冲冲地发布消息说:“哥们儿想知道封顶和元帅的下落吗?” “他们有消息了?”所有人都是一阵欣喜。 “看这里。”叶韵儿拿出那份剪报说,“我看元帅那家伙,肯定和当初凌风的状况差不多,穿到了相貌一样的基努里维斯身上了。” “那万一基努里维斯就是基努里维斯,不是元帅呢?”莫广怡问道。 “你看,他旁边的经纪人。”叶韵儿指着报纸上基努里维斯旁边的一个人说,众人争相看过去,大声惊叫:“封顶?!”(结局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