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 楔子:悠畔私语,别来无恙(1) 夕阳西沉,夜幕,在倾染霞光的点点消退下,徐徐拉开了降临…… 市委办公厅。 右手在上等的檀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男人懒懒仰靠在座椅上,双眼微阖,面色无波澜,呈清闲养神状态… “牧书记,市建工局的徐总正在悠畔私语等您,您要是再不出发,就晚了。” 身躯挺直,秘书石磊站在办公桌的对面小声提醒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牧子正,见他纹丝不动,他转而改了口,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您不去了?” “要不,我去推了?” “去!” 倏然睁开了双眼,男人的嗓音略显低沉,轻轻一挑唇,他的唇角扬起了嘲讽淡笑… “既然徐总肯下这么大的手笔,为何不去?” 悠畔私语,是c市当之无愧的娱乐领衔场所,看名字便知道,悠畔,打着高雅的旗号,背后搞私语的小调调,在那里,一顿饭没有六位数是绝对下不来的。 “那您……”还拖这么久! 眼眸微垂,扫了眼时间,石磊明显是不敢言,更不敢怒。跟在牧书记身边这么久,他依旧一点都摸不透他,这顿饭局摆明了是场鸿门宴,他本以为,以牧书记的清冷桀骜,必然不会答应的,可谁知他却回了个“接”字!偏偏现在又迟迟不肯走,状似不乐意! 石磊很奇怪,牧书记不是一向最守时的么?! “敢把我当靶子挡枪,就该做好屈膝的准备!” 继续挑着唇,男人声音清冷,看似在笑,笑意却未曾抵达眼底,那对墨色的瞳仁之中,有淡淡的冷光在流转,鹰鸷锐利,于无形中提升了他的冷傲,更让人不敢直视。 “明白了。” 了然一笑,石磊的眼底升起了丝崇拜。 这就是牧子正,深冷倨傲,精锐聪明,虽然极为年轻,能力却极为出众,手段果决狠断,根本不容人小觑半分,这一点,单从他年纪轻轻就稳稳坐在了c市的市 委 书记位置上,便一目了然。 ◇◆◇ 当晚,将近九点,牧子正才偕同石磊一起,姗姗来迟,市建工局的几位高层早就已经等的要发脾气了,却也只能忍耐。 牧子正一进门,他们便自觉站起了身,跟随为首的徐总一起,热络的迎接着他,个个笑脸如花,哪里还见半分方才的怒气? “真没想到牧书记竟然能够赏脸,徐某真是荣幸至极,感激不尽!” “徐总客气,听说悠畔菜色不错,我一直想来尝尝。” 言外之意,即是我牧子正,只是卖给悠畔那几道招牌菜的面子罢了,与你徐国荣毫无关系! 在场之人俱是一怔,而后便傻站着呵呵干笑,倒是牧子正,没多做客气的直接入了座。 “都随意。” 淡淡一声,牧子正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众人,气场强大,姿态从容,好似他才是这场饭局的主人! “哦,对,我们和牧书记都这么熟了,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来来来,喝酒喝酒。” 端起酒杯,徐总笑呵呵的迎向了牧子正,老套的寒暄语调,实则笑里藏着刀。 推杯就盏间,挥了挥手,徐总偏头对着服务员使了个脸色,不消片刻,包厢内侧的紫色绸帘,缓缓拉开了… 妞们,请一定记得【收藏】【推荐】,那是糖更文的动力,谢谢,嗷嗷 ̄ ------------ 楔子:悠畔私语,别来无恙(2) 若非这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那紫色绸帘只不过是装饰,顶多花色出彩一些罢了,可谁知,这幕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巧思设计? 不愧是悠畔私语,不仅装潢一流,就连细节设计,都如此别具一格… 紫色绸帘缓缓向两边拉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扇画着淡彩水墨梅花的象牙色屏风,屏风颜色很淡,灯光映照下,略带着透明感,似帘纱。 那层淡黄之后,有道身姿隐约可见,从牧子正的方向看去,纤细优柔,线条极为美丽,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了股优雅,于朦胧之间,将女子的醉人烘托到了极致,又因为若隐若现,与夜色奇异的交融在了一起,渲染出了一股子神秘之美,诱人深陷,不免心生遐想,这若隐若现的纤美身影,拥有何等的美貌? 轻托着酒杯,牧子正的唇角微微抿起,出现了道讳明难言的弧度… 看来,这个市建工局的徐总,背后对他真下了不少工夫,知道他厌恶艳俗之物,就特地唱起这出高雅之调了? 还真是有心了,他若不给点面子,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徐总好雅兴,竟然也喜欢这个?” 将酒杯抬起,朝着徐国荣的方向微微一倾,牧子淡淡低语,经由空气传到了屏风之后,谁都没有注意到,恰此时,那位朦胧女神,身躯,微微一震,正在调着音的优雅动作,更是猛然一僵! “哪有哪有,是托牧书记的福,随着您一起,沾沾雅气。” 眼底升起狂喜,徐国荣虽是在客气,却忍不住在心底得意一笑… 果然,果然他这一棋走对了! “牧书记您想听什么曲子?尽管点,据说屏风后这位是悠畔的才女,什么都会!” “出水芙蓉。” 嗓音依旧清冷,透着凉薄之感,牧子正话音一落,女子便淡淡斜起道冷笑… 出水芙蓉? 谁人不知,出水芙蓉是用来形容女子清新不俗,超尘脱俗的?他这般用意,无非就是想借此来讽刺她,只不过是个在风尘之中蹁跹应承的卑贱女子罢了! 许久不见,他还是一样的刻薄!依旧喜欢拐着弯骂人,简直毒死人不偿命! 浅浅呼吸着,羊脂玉手缓缓在筝弦上撩动着,雅致动听的古筝音调,便形同澄澈清泉一般,缓缓流泻而出,转瞬间,充盈满室… 魅眸微微眯起,牧子正的心弦,蓦然一颤! 这个韵味的曲调,只有她,才弹奏的出…… 小家伙,这一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静静听着,牧子正无铸的俊脸上,腾起了抹兴味,让市建工局的几位,忍不住对视一笑。 牧子正荤色不近,深沉冷漠,能够投到他的所好,实在是太难了! 曲毕,为了拉拢牧子正,徐总立刻招来了服务员:“把那位小姐叫过来,陪陪我们牧书记。” “这……” 顿然,服务员面露难色,且不说郁小姐只是兼 职弹奏而已,就她那清傲的性子,怎么可能来作陪? “把这个给她。” 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大名,牧子正将支票递给了服务员,眼神冰冷。 几秒后,冷冷扫了眼支票,视线凝在了那张扬的签名上,郁凉晚心里一痛,忽而浅浅笑了出来… “麻烦你转告牧书记,我不做特殊服务,就算要陪,也是他陪我……过夜!” 从钱包中取出一张最小钞,递给了服务员,郁凉晚故意说的很露骨,清脆的嗓音击打进众人耳中,就连一向混迹于声色场所的徐总,都大惊失色! 面无表情的接过钞票,在众人吓到傻掉的视线下,牧子正的嘴角泛起了丝若有似无的讥笑。 “晚晚,你又调皮了。” 眸色冰冷,牧子正的声音却有了丝温度,无奈叹息下,似是还有丝宠溺,只有郁凉晚知道,那其实是他最为愤怒的时刻。 愤怒是吧? 我郁凉晚,这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看你牧子正生气! 悄然捏了捏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莲步款款的走到了牧子正的面前,郁凉晚忽然展开了双臂,抱住了他修长的颈脖。 “半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帅。” 清楚感知到了男人肌肉的瞬间僵硬,郁凉晚笑的越发甜了,就连声音,都连带着清甜了起来。 踮起脚尖,她轻轻亲在了他的脸上:“我很想你,我亲爱的……小叔叔!” 肌肉再度一紧,额际的青筋突的一跳,牧子正的眼神湿冷阴暗,突然,他牢牢圈住郁凉晚,手掌若有似无的在她腰间抚动着,长臂似铁,抱的极为用力,霸道如斯! “我也很想你,我的,小侄女。” 扣住郁凉晚的后脑勺,唇瓣贴上她的耳,似情人低喃,在所有人都风中石化之际,牧子正忽而一偏头,猛然吻住了她的,唇! ------------ Chapter 1:一念起,天涯咫尺 ------------ 念起 1.初次相遇,一眼万年(1) 深秋暗夜。 屋外,秋风瑟瑟,似鬼哭狼嚎;屋内,有女人的哭声,时隐时现,满含着痛苦。 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郁凉晚的小小身子,正在不停的发着抖,犹如秋风吹拂下的落叶… 清澈的瞳孔中盈满了惊恐,小小的郁凉晚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妈妈,她很怕,她不知道那个叔叔到底趴在妈妈的身上做些什么,为什么妈妈一直在哭? 她也很想哭,还想呼救,可她却不敢出声,怕惹妈妈不高兴。 因为妈妈之前特地把她塞到了这,告诉她,无论一会发生什么,她都不许吭声,否则妈妈会生气的,再也不理她了! 从郁凉晚睁眼开始,她的身边除了妈妈,再没有任何亲人,妈妈就是她的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听不懂,可她要做妈妈的乖宝贝,让她喜欢。 这个时候的郁凉晚,才堪堪,四岁! “该死的娘们!紧成这样!连干都干不动了!快,给老子放松点!” “啪”的一下打在了郁妈妈臀上,男人狠狠的动着,舒服的浑身直发颤,嘴里荤话连篇的,粗鄙低俗,让人难堪! 双眼聚满了泪水,紧咬着牙,郁吟秋强忍着屈辱,任由男人在她的身上驰骋着,疼痛,袭遍了她,几近麻木… 许是因为苍天怜悯,实在不忍她再承受更多的疼痛,也不愿让小小的郁凉晚太过害怕,一道铃声响起,划破了黑暗和压抑。 “靠!” 紧扣着郁吟秋,发了疯一般的驰骋着,如野兽一般喘了声,男人彻底发泄完了,连喘息平复都没有,就猛地抽了出来,站起身,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起电话… 浑身颤抖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郁吟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好累,浑身都好痛,快撑不下去了。 “哭什么哭?老子干的你不爽么?!” 撂下电话,一把抓住郁吟秋的头发,迫她昂起头,男人恶狠狠的吼着,而后一脚踹倒了她,任她的头往桌角撞去,他转身便走,留下满室的心碎与凄凉… “妈妈!” “蹬蹬”跑到了郁吟秋的身边,跪在地上,郁凉晚这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稚嫩的童音很干净,哭起来总是那么让人心疼,心脏抽疼,颤抖着抚上了郁凉晚的脸,郁吟秋细声如蚊呐。 “晚晚,我的晚晚…” 她好累,真的好累,可是她的晚晚才四岁,她若走了,谁来照顾她?! “妈妈,妈妈你快起来,别吓晚晚。”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死死扑在郁吟秋的怀中,小凉晚吓的完全失了神,恰此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叔叔,西装笔挺,优雅尊贵。 “吟秋你这是…”何苦呢? “阿伟,你一定要照顾晚晚,因为她是、她是……” “妈妈!” 一声呼唤,凄厉无比,眼泪瞬间跌落,小凉晚这一生唯一的依靠,自此陨落。 陌生叔叔不知道是谁,他也没说,只是默 默把郁吟秋安葬好,之后便将小凉晚送到了乡下的一户人家寄养,直到,十年后。 ------------ 念起 2.初次相遇,一眼万年(2) 十年后,郁凉晚十四岁。 “你这个扫把星!我们全家迟早都会被你害死的!” “啪”的打在郁凉晚身上,一个中年妇女,也就是收养郁凉晚的家庭,她喊她舅妈… “小小年纪就这么狐媚!竟然敢勾引我老公?!还敢下手伤人!?简直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白养你了!” 拧着郁凉晚的耳朵,中年妇女很凶悍,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小小的拳头死死握着,身躯虽然瘦弱,腰杆却挺的笔直,郁凉晚紧抿着唇,一声不吭的,青涩的小脸上,写满了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淡然和沉静,只是那双凤眸之中,满是倔强和不屈! 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打骂,郁凉晚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出声辩驳,下场会越惨! 她能忍,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只是,她心底的委屈和不甘,谁人能知? 明明是舅舅他喝醉了酒,突然冲进她的房间,对她毛手毛脚的,她太过害怕,眼前总是闪过妈妈临死那一晚的画面,于是捞过桌上的茶杯就往他的头上砸了去! 其实,郁凉晚身体瘦小,力道并不大,一砸下去,那男人只是一时疼痛松了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后来她拔腿逃跑,他追上去,因为喝醉了酒,脚步不稳,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跌成重伤。 然而,中年妇女是个乡下女人,没什么文化,脾气又坏,只觉得面子受损,哪里会当真静下心来分析问题? 因此,郁凉晚便又成了出气包,任由她打骂责罚…… “妈妈,不许打姐姐了!” 难听责骂中,突然有道稚嫩的童音插入,是中年妇女的儿子,比郁凉晚小四岁,他是这个家庭,唯一真正对她好的人。 “姐姐?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哪里配做你的姐姐?你这个死丫头,连我十岁的儿子都要勾引吗?!” 狠狠瞪了眼郁凉晚,扬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甩在了她的脸上,就在这时…… “住手!” 沉稳的男人声,于空气中乍然响起,带着淡淡的震慑力。 “她再也错你也不能打孩子!” 扼住中年妇女的手,狠狠甩到一边,男人走到了郁凉晚面前,这张脸她认识,是安葬妈妈并且把她送到这里的叔叔。 “我带你走,你父亲在等你。” 简单一句,并非询问,话音一落,男人偏眸示意了眼紧跟其后的手下,让他打点,而后牵起郁凉晚的手就走,干脆利落,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倒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立刻哭着喊着的往前追了去。 “姐姐…姐姐…” 小男孩哭的很伤心,声音很大,撕心裂肺一般,一直淡静的面部有所松动,郁凉晚回过了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想停下来,抱一抱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弟弟,可是这位叔叔的手抓的好紧,拽的力道也很大,她除了被动的紧跟其后,别无其他选择。 坐在车上,郁凉晚一直沉默不语,并非她逆来顺受,只是父亲两字,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她以为她在这个世上早已孤苦无依,却不曾想到,她竟然还有父亲? 其实很久,却又好似一晃眼,她便被带到了一座大宅子。 踩在院中青石走廊上,郁凉晚紧跟在那位叔叔身后,紧张的连眼神都不敢乱瞟。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间,门被推开了,有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 念起 3.初次相遇,一眼万年(3) 穿过重重叠叠的流离时光, 越过起起伏伏的千山万水, 我一直走,一直走,来到你面前, 自此,驻足,沦陷。 ———初遇*一眼万年 是一个男人。 郁凉晚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见过比他还要高的男人。 不,或许说大男孩会更为贴切点,因为他还太年轻,这么清俊的面庞,岁月仿佛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任何痕迹,即使郁凉晚不懂得看人,然而只一眼,她却也知晓,他顶多二十出头。 现在是夏日清晨,七点时分。 天边晨光渐露,淡淡的莹色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了男人的身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光圈,犹如圣泽的神祗下凡,梦幻般的色调,至少,从郁凉晚的方向看去,是的。 男人身姿挺拔,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明明极为简单的穿着,因着对象是他,却透出了别样的不平凡。 他的脸逆在淡彩阳光下,发丝如同黑色的天鹅绒,在清晨的微风中飞动着,深邃的明眸,挺直的鼻梁,嘴唇很薄,唇角边,明明毫无起伏,却似染着层凉薄,即使在微光映照下,都没有沾染温度…… 他很俊,郁凉晚年纪尚小,很多词汇都不懂,却也知道,单论长相,这个男人真的完全配得上俊美。 这一幕,即使太过不真实,却又太过让人沉醉。 这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完美容颜,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了眼前,瞳孔蓦然一缩,郁凉晚甚至都觉得,他身上的暗影,顿时都变的金光灿灿的,只不过,是冷光! 许是因为没有料到这么早会有人来,微微一顿,男人的眼波流转着,淡淡凝了眼郁凉晚。 然,只此一眼,明明极为淡薄,郁凉晚的小心脏,却是猛然间一颤! 他的眼睛很漂亮,瞳仁色泽犹如墨染,凝向她的时候,却毫无波动,在阳光的映照下,似是渡了层薄雾,极为明显的冷漠感。 郁凉晚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锐的双眸,她甚至觉得,他的双眼会发光,里面有光在逆流,仿若一眼,即能将人心看透… “小四,好久不见了,你又长高了。” 微笑着,郁凉晚身边的叔叔,抬步走向了莫名引她心颤的男人… “这么早出去有事吗?” “恩。” 男人明显不想多说,只淡淡一语,聊表客气。 “丫头,快过来打招呼,这是你爸爸的弟弟,你该叫他小叔叔。” 回过头,对着郁凉晚招了招手,那位叔叔的脸上依旧堆着笑容,很是和蔼。 小叔叔? 这个疑问,不止郁凉晚,男人的心中也有。 双手抄在袋中,男人迈动着笔挺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迈了下来,就像是天神,从晨曦微光之中,踏步而来… 昂起头,迎着阳光,郁凉晚仰视着正在靠近的男人,葡萄大眼,一眨不眨的,明明应该极为礼貌的叫他一句,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打从心底不愿意! 走到郁凉晚面前,微眯起双眸,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倔强,男人忽而邪起了唇角。 妞们,千万记得【收藏】【推荐】,╭(╯3╰)╮ ------------ 念起 4.初次交锋,火花四溅(1) “这是哪个家伙淫 乱的产物?” 斜勾着唇角,男人的声音极冷,浅浅一语,明明口气极淡,透出的,却是漫无边际的凉薄之感… 郁凉晚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早就懂得了看人脸色,即使没有听太懂,可她却也知道,面前这个完美的犹如童话故事中走出的男人,是在损她,抑或是,嘲讽她的出身。 “小四……” 脸上浮现出了无奈,那位带领郁凉晚前来的叔叔略带责备的唤了他一声。 这孩子,怎么许久不见,还是拽的目中无人?嘴巴更是,不说则已,一开启便像是淬了毒! 他难道不知道,他口中的淫 乱家伙,是他哥哥吗?! 敛去冷笑,恢复到面无表情,男人微微垂眸,再度扫了眼郁凉晚。 男人邪俊如天神降世,神情却淡漠似冰,引得郁凉晚的心,又是一颤!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毫无波澜的眼神,他却有本事让她心悸心慌。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嘴中虽然说着抱歉,却连半分的诚意都没有的,就连小小的郁凉晚,都完全听得出来,她甚至觉得,他的抱歉,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了人们的心脏正中央,于无形之中传递出了一个讯息,即――谁若当真有胆承受他的歉意,那么,他就要做好被刺伤、甚至死亡的准备! 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存在,他不喜说话,总是微抿着唇角,无声又无息,可存在感却十成十的足;即使面无表情,他依旧能够带给人们震慑和压迫,就像,他……! 只是,她是不怕的,即使他让她心慌甚至心悸,她依旧不怕。 不,或许应该说,其实郁凉晚是害怕的,可她内心深处的小小愤怒,此刻却盖过了一切。 她很生气,他不是她的小叔叔嘛?怎么可以嘲讽她是淫 乱的产物?! “你,不许跑!” 粉嫩小拳头微微捏起,看着男人正在远去的挺拔背影,郁凉晚脑子一热,就连想都没想,朝着他直接吼了出来。 听,是命令语气,而且用的还是跑字,好似牧子正其实是落荒而逃。 一怔,牧子正脚步微顿,只是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擦过他的身,出现在了他面前。 “我是郁凉晚,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什么产物,更不是下贱之辈!” 高高仰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一改先前的沉默卑微,一番言辞,说的铿锵有力,清脆的嗓音,明显很稚嫩,语气却郑重到不容人轻视。 “亏你还是做小叔叔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毫不客气的指责着牧子正,郁凉晚明显是恶从胆边生,见他没有任何抵触或怒气显露,向着他大跨一步,她忽然抬起了腿,做了生平最为大胆,也是最欠缺考虑的一件事情,即:一脚踢在了牧子正的小腿上! 郁凉晚此举,全然在泄愤,抑或是,报仇!谁让他那样说她的? 从小到大,她遭受过无数次的唾骂和白眼,她什么都能忍的下来,就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责骂她的出身! ------------ 念起 5.初次交锋,火花四溅(2) 猝不及防间,被狠狠踹到一脚,牧子正实在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闪躲。 “该死你……” 毫无表情的冷峻面庞终于有所松动,咬着牙,下意识的低吼出声,牧子正极为难得的在外人面前袒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敢踢他?是谁给她胆子的?!难道她不想要命了吗!? 墨染瞳仁中有一簇簇的怒火在燃烧,牧子正丝毫都不加掩饰的瞪着郁凉晚,即是诧异又是愤怒…… 说实在话,胆敢这样对他的,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虽然他是个男人,不该和女人,尤其是这种才十几岁的小女孩计较,可是怎么办,他牧子正,就是这种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男人! 所以,想要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立即原谅她,绝对不可能! 除非,她让他欺负回去,把仇报了…… “我才不该死!” 将下巴陡然一扬,在空气中划下了一道清丽的弧线,气鼓鼓的瞪着牧子正,郁凉晚不怕死的继续顶撞着。 “不,我不仅不该死,我还会活的好好的,一定!”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尤为肯定,郁凉晚就像是一株坚韧的小草,迎着风勇敢的生长着,丝毫都不畏惧雷鸣闪电,更不惧怕人群践踏…… 他凭什么凶她?明明就是他不对在先! 是,她踢他也有错,可是,可是在她心中,母亲是最伟大的人,岂能由人诋毁? 所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怪不得她!哼 ̄!! 想到这里,似是为自己的唐突找到了极佳的借口,不客气的哼哼着,郁凉晚不甘示弱的继续狠瞪着牧子正,如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面,涂满了倔强…… 这样子的郁凉晚,全然都是孩子气的,不过,她也确实还是个孩子,这种活泼灵动的表情,才最适合她。 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郁凉晚,牧子正的心底,突然自动暗暗下起了如此结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就不生气了,胸腔之中的怒火,更是在转瞬之间,就极为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对,他不应该生气的,既然她被领了回来,那就意味着,未来这栋冰冷阴暗的大宅子里,会多丝乐趣,也多了个让他可以……欺负的人,这其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是吗? 怒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兴味,淡淡凝视着郁凉晚,凉薄唇角轻轻一勾,牧子正忽而冷冷一笑。 抬起手,出其不意的捏住郁凉晚的小下巴,在她的倔强视线中,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道:“记住,我叫牧子正。” “往后,被欺负惨了,想要报仇可千万别找错了人!” 长眸微眯,牧子正继续冷冷的凝着郁凉晚,眉宇间全然都是桀骜不羁,极为恶劣的口气,或许连恶魔都比不上……! “认识你很高兴,我的…小侄女。” 抬起手,牧子正竟然轻轻拍了拍郁凉晚的小脑袋,状似熟稔的动作,却诡异的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 念起 6.牧家关系,错综复杂(1) 先前的勇气,在这一瞬,忽然间就消失了,这会儿,她反倒是后怕起来了。 这个据说是小叔叔的男人,可当真是个恐怖的角色,简直比她这些年来遇到的所有坏蛋都要坏!!! 瞧,他明明面无表情,却像是在时刻阴森冷笑;明明邪俊若神祗,看在她的眼中,却像是长着一对黑色羽翼的恶魔,尤其是他刚刚那一番话,活脱脱就是撒旦转世,明明拐弯抹角,却又是在很直接的告诉她,别以为仗着年纪小,就能随意撒泼,在他牧子正的地盘,他想怎么使坏,就怎么使!才不管你年纪大小,反正,只要触犯到了他,下场如何,都由他说了算……! 将手收回,站直身子,牧子正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见到郁凉晚眼底倏然染上了惊慌,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的满意一笑。 小丫头终于知道害怕了,很好…… 其实有时候,就连牧子正,都觉得自己心理变态。 因为,他似乎从来就缺乏人情冷暖,对周遭的一切都看的极淡,桀骜不羁的我行我素着,比同龄人都更为深沉稳重。 尤为关键的是,他不似一般人,多少都有些恻隐之心,因为一旦谁胆敢惹到他,他是断然会睚眦必报的! 所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且十倍以上偿还,在牧子正的身上,真可谓体现的活灵活现…… ◇◆◇ 双手再度抄回裤兜中,颀长的身躯因着阳光的照耀,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暗影,牧子正迈着长腿,擦过郁凉晚,只言片语都不再留下就离开了,只留下一道挺拔身影,以及,让她心悸的强大影响力…… 无奈的笑了笑,对着郁凉晚招了招手,那位叫做阿伟的叔叔,带着她迈进了牧家大宅。 大宅是巴洛克式华丽堂皇的雕饰与装潢,虽然豪华,却设计的很僵硬,就像是用大把金银堆砌而成的,太过贵气,反倒俗气了,质感品味和它所花费的价值,并没有成正比。 郁凉晚虽然不懂这些,却也不喜欢,因为太冷、太硬,她感觉不到丝毫家的温暖…… 家,自从母亲去世,她就再也没有体味过了,不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父亲,能否带给她? 不过说实话,郁凉晚并不抱任何的奢求,因为她所谓的父亲,自始自终只看了她一眼,双眼几乎毫无温度。 “爸,这就是凉晚,您的亲孙女。” 看着牧仲良,牧赫远谄媚的笑着,口气熟稔热烈,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很爱他口中的孩子,可事实上,郁凉晚只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否则,他也不会相隔这么多年才来找她。 双手搭在拐杖上,牧仲良坐的笔直,视线在郁凉晚身上来回打着圈,全然审视的态度。 “带她去阁楼,先让她住下。” “那爸,我的……” “这事以后再说!” 冷着声打断了牧赫远,牧仲良明显不想多说,简单一句,就打发了郁凉晚,她甚至连头绪都还未理清,就被带去了所谓的阁楼。 ------------ 念起 7.牧家关系,错综复杂(2) 阁楼和这栋富丽堂皇的大宅子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它小多了,也旧多了,看得出来,以前应该就是被当做储藏室来用的,估计是因为知道郁凉晚要来,才特地重新整理粉刷过的…… 一踏进阁楼,郁凉晚甚至都隐隐闻到了一股子尘埃的味道,似是年代已久远。 不过,郁凉晚却并不觉委屈,因为她很喜欢这间阁楼,她先前在乡下住的地方比这还不如,她还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 而且,或许她天生不适合享受,她总觉得太过宽敞的房间会愈发提升人的渺小与孤独,不像这,大小适中,带着悠远的古老气息,有一股淡淡的韵味,更何况这里视野极好,晚上抬头还可以看到天边的星星,应该很美…… 深深吸了口气,郁凉晚捏起了两只小拳头,蹲下身子整理起她那少的可怜的行李,其实也就是两件早已洗的泛白的衣服而已。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妈妈给她买的布娃娃。 这个布娃娃,郁凉晚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噗噗,它虽已破旧,却是她这一生的温暖所在…… 抱着噗噗,盘腿坐在床上,仰望着天空,郁凉晚的小小脸庞上,写满了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凝重。 她想起了方才阿伟叔叔临走前的那番话了,他叫她安分守己的在这里生活,懂事一点,不该看的、不该惹的,全部都不要去碰,顾好自己就行。 虽然阿伟叔叔态度疏离,可她却从他眼底看出了诚挚,或许,他其实是有些关心她的吧? 不像她那个爸爸,从头至尾只看了她一眼! 虽然郁凉晚早已不奢求父爱,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还是会难过…… 而且,郁凉晚很不喜欢这,如果可以,她不会呆在这,可她没有选择,至少暂时没有。 她年纪还太小,说闯荡太过不现实,而且她想读书,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变的强大,而这一点,暂时真的唯有待在这里才做得到。 所以,即使心中不愿,郁凉晚还是毫无抵抗的住了下来,反正她从小颠沛流离,住哪都一样。 然而,郁凉晚却不知,住所其实是有极大区别的,至少她这一年的入住牧家,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人,已在命运的安排之下,与她缓缓靠近,自此后,一生纠缠…… “爷爷,爷爷,我想要芭比娃娃,您给我买吧?” 抱住牧仲良的胳膊,一个小女孩贴在他的身上撒着娇,她叫牧笛云,是牧仲良三儿子的掌上明珠,也是整个牧家唯一的女性小辈,当然,是在郁凉晚没有到来之前。 牧笛云比郁凉晚大几个月,因为太受宠爱,骄纵跋扈,完全大小姐脾气。 喝着粥,悄悄撇了撇嘴,郁凉晚忍不住在心底唾弃着,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要芭比娃娃?! 如此俏皮的小动作,郁凉晚自以为无人察觉,却没成想,恰巧被牧子正发现了,双手插着袋,他正从楼梯上踱步而下… 臭妞们,收藏呢?推荐呢?留言呢?乃们都去哪了?呜呜 ̄ ------------ 念起 8.牧家关系,错综复杂(3) 从楼梯上居高临下望去,牧子正一眼便看见了郁凉晚,他并没有刻意寻找,只是莫名的,一眼便凝到了她…… 凝望那一刹,牧子正精准无比的捕捉到了郁凉晚的可爱鬼脸,一怔,他忽而间就明白了过来。 小丫头着实有趣,明明应该极为活泼叛逆,在这栋宅子里却成天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看似叛逆,实则是明哲保身。 聪明!以她这个年纪,绝对的聪明! 剑眉微凛,牧子正一言不发的下着楼,心一颤,郁凉晚瞬间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牧子正一般不着家,明明加这一次,才第三次见他而已,可她却不知为什么,对他的气场极为熟悉,每一回,只要他现身,她的心脏,便自发自觉的突突跳动着,似心悸,又似害怕……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也只是个人而已,她为什么要怕?! 指关节微微收紧,郁凉晚似不服气,猛地抬起了头,直接看向了牧子正…… “咚”的一下,心脏狠狠一抽,郁凉晚的勇气,在与牧子正视线相交那一刹,瞬间消失殆尽。 好吧,是她没种,连看他一眼都觉胆颤! 可是真不怪她,是他的问题,瞧,他的视线明明极淡,却似镀着金光,熠熠闪闪间,灼的她两眼发疼! 旁人对待她这种还未成年的孩子,多少不都会慈善点吗?可他却不仅不会,甚至一如既往的冷傲张狂! 这个男人很危险,郁凉晚很清楚,尤其得知他的身份之后…… “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听张嫂说你昨晚又熬夜了,我特地交代厨子炖了点汤,你喝点。” 说话的是杜莹,牧子正的母亲,她笑的一脸慈祥,眉眼间全然都是对儿子的骄傲与自豪。 “男人立业之际,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 抖了下报纸,状似不赞同杜莹的溺爱,牧仲良的声音铿锵严厉,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藏都藏不住。 牧仲良此表现,便全然看得出,牧子正在家中有多受重视了。 并没有说话,只轻轻一点头,牧子正踱步往餐桌前走去,拉开椅子,他竟直接在郁凉晚的身边坐了下来,极为自然,看似随意一坐,郁凉晚却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男人! 暗暗在心底唾了口,迅速放下瓷勺,“腾”的站起身,郁凉晚顾不得椅子发出了声响,扔下一句“我去上辅导班了”,迈步便走。 对于牧子正这种人,郁凉晚很确定,她惹不起,更不能靠近,因此只有一个字――逃! 然,在抬腿之际,似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落荒而逃,郁凉晚鼓足勇气,瞪了眼牧子正,而后,蹬蹬蹬的逃跑了……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淡淡凝视着郁凉晚的背影,牧子正看似面无表情,眉宇间,实则漾起了一抹清浅兴味。 躲他?明明害怕还抵死不承认?有趣的小家伙,若是不好好陪她玩一玩,他牧子正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喜欢请【收藏】,谢谢~ ------------ 念起 9.牧家关系,错综复杂(4) “果然是个野丫头!这般的没教养!” 嘲讽一笑,许燕萍故意把声音放到全场人都听得见,言语间,极为犀利刻薄,她是牧家老二牧赫宇的妻子,牧笛云的母亲。 “哎呀二嫂,人家是偷生的,从小在乡下长大,母亲又下贱……” 听着身后的刻薄话语,虽早已习惯,郁凉晚心中依旧一痛! 小拳头悄悄握紧,腰杆挺的直直的,郁凉晚一小步一小步走的极为坚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年营养补给不足的缘故,她比同龄人都要瘦小,从背影看去,纤柔细弱,似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心底划过一丝莫名情绪,牧子正的精锐视线,蓦然流转,将二嫂、三嫂各自盯了眼…… “太臭!” 皱了皱眉,牧子正启着唇,嗓音冰凉,除了厌恶,不带一丝别样感情…… “张嫂,换款空气清新剂!二、三雌性活动的区域多喷点!” 将勺子随意一扔,伴随着“啪”的一响,牧子正站起了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大门口走去,留下众人一道泛着淡漠光芒的挺拔身影…… “小四你去哪?” 站起身,看着牧子正的背影,杜莹满脸心疼,她的宝贝儿子一口早饭都没吃呢,又接连熬了多天夜,身体哪里吃得消? “小四好不容易在家吃顿饭,你们开什么口?明知道小四最讨厌女人长舌!” 先前面对牧子正才有的微笑彻底消失了,“啪”的猛拍了下桌子,牧仲良气的连胡子都快竖起来了。 “凉晚那丫头怎么了?我看就挺好,至少她不任性不胡闹,更不会像你们一样,七嘴八舌,连半刻的安宁都没有!真是不省心!” 面面相觑着,许燕萍和邵蓉芳的脸色都极为难看,却不仅不敢言,甚至连怒都不敢! 整个牧家,谁人不知老四牧子正是惹不得的?不仅因为他受宠,更因为他的能力和本事! 他才21岁,却已经剑桥研究生毕业了,才刚回国一个月,他创办的公司就已经在c市站稳了脚,各路政府部门,也纷纷向他发送了橄榄枝,都巴不得他前去!前途无限量,只看他自己如何选择了…… 老爷子现今气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心疼他不吃早饭?或许,还因为又少了一次和宝贝儿子交流的机会。 ◇◆◇ 牧仲良是国家将级军官中最高级别的军衔称号――上将,他的肩章是金色的橄榄枝加三颗金星,身份尊贵无比。他有四子,老大牧泽楷,在外省政府任高职,常年不归家,膝下有一子;老二牧赫宇是军区少将,和妻子许燕萍生有牧笛云;老三牧赫远从商,妻子是邵蓉芳,并没有孩子。 牧泽楷是牧仲良第一任妻子所生,生他之际,她难产而死;老二、老三是牧仲良第二任妻子所生,在这种家庭生下两子,她这一生本该彻底完满,然而她福薄,生下老三没多久就病重身亡。 牧子正是老四,算是牧仲良的老来子,本就受宠,而他本身又极聪明,从小被誉为神童,初高中都只各自读了一年,便跳级直奔大学。 ------------ 念起 10.故意刁难,后园相遇(1) 十八岁那年,旁人为志愿愁苦奔波,牧子正却已经大学毕业,考入剑桥研究生。 从小到大,牧子正都是人中之龙,一番顺遂,真可谓深得上天的厚爱… 或许是因为从小跳级读书、身边没有同龄人陪伴,智力又超出同龄人太多的缘故吧,他的性情一向冷淡,清冷桀骜,孤僻少话,然而,一旦开口,却又极为犀利,犹如针刺一般,扎的人生疼! 然而,他越是冷傲,反而越发招人喜欢了,至少他的父亲,牧仲良这个一家之主,就极为宠爱他,虽然平常看起来依旧严肃不已,可每每面对他之时,眉梢眼角俱是笑意,父爱慈祥,若隐若现的… 而其他人,或畏惧或敬佩或讨好……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依旧极为关注他,喜爱他到推崇的程度。 这种人,或许就是天生带着光环出生的吧,命中注定引人瞩目,而郁凉晚,则和他是全然相反的类型。 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明明应该是平行线,此生注定无法相交,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奇怪,它从来不按理出牌,一个瞬间的翻转,便能将人的命运,卷动到天翻地覆,犹如,郁凉晚的! 日历一翻再翻,一晃眼,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这也意味着郁凉晚已经在牧家大宅安然生存如此之久了… 在牧家的日子虽然舒适,物质上极为满足,每天不用再愁没钱学习,然而,郁凉晚依旧过的很累,因为,她每天都战战兢兢,时不时要面对二伯母许燕萍的奚落责骂,还有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邵蓉芳,她更是需要时刻提着心去留意。 许是因为郁凉晚是横空出现的私生女吧,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邵蓉芳,她的丈夫曾经出过轨,所以对郁凉晚,邵蓉芳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因此的,只要一有机会,邵蓉芳就会变着法子去折腾郁凉晚,而郁凉晚年纪那么小,又势单力薄,犹如在广阔江面上的一叶扁舟,每回即使不愿意,可她除了妥协,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犹如今天。 傍晚时分,郁凉晚从才艺补习班下课归来,还未踏进牧家大宅,邵蓉芳就出现了…… “我说张嫂啊,你们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干活的?!” 双手叉着腰,邵蓉芳站在台阶最上方,下巴高高扬起,就像是个盛气凌人的豪门贵妇一般,极为凶悍的瞪着张嫂,她正弯着腰,仔细的修建着庭院中的花草…… “三少奶奶。” 收起剪刀,回身面对着邵蓉芳,张嫂虽然心里极度无奈,面上却带着温暖的笑容,极为礼貌的唤了句…… 她在牧家大宅任职已经有好几年了,自是将所有人的脾气都摸透了,也知道看人脸色行事,而整栋大宅里,张嫂也很清楚,最胡搅蛮缠的,莫过于面前的这一位三少夫人了。 虽然她自己都是懵的,完全不知又做错了什么,却也只能佯装卑微,听凭她的发落,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后花园是谁在打扫的?我们牧家给你们工钱,可不是让你们用来偷懒吃白食的!” ------------ 念起 11.故意刁难,后园相遇(2) “是老王。” 轻声回应着,张嫂面上继续带着微笑,看着邵蓉芳,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后花园中有何不妥?” 老王前两天修葺庭院中的花藤架子,不小心从木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现今正在家中休养,而牧家暂时又还没有找到替代他干活的人,因此他身上的活,基本都落在了张嫂身上…… “哈,有何不妥?你竟然还好意思来问我?!你自己去看看,都脏成什么样子了,我看呐,恐怕连去年的残花落叶都还在!” 状若无意的扫了眼郁凉晚,邵蓉芳抬起手,隔空指着张嫂的鼻子,越骂声越大,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下午啊,本来想去散下心,可一走进后花园,啧,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自己是走进了什么垃圾堆呢!脏成那副德性,就像是大半辈子都没人打扫了!不知情的人若是看到了,肯定还会以为我们牧家到底是有多穷,怎么连打理自家后花园的下人都请不起!?” 站在青石小道一边,郁凉晚当真是很看不惯邵蓉芳这种颐指气使的模样,可她却毫无办法,只能微垂着脑袋,静静的听着…… 算了,还是等她发泄完了,她再无声无息的回去吧。 然而,郁凉晚还是太过天真了,她不知,邵蓉芳此举,全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我明天再去打扫,保证一定清理的干干净净。” 将手中剪刀握紧了几分,张嫂忍不住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王离开了,她一个人,活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忙不过来,而且老王才离开两天而已,怎么可能脏成那样? 可是三少夫人发话了,就算其实纤尘不染,它也是脏如猪窝的! “明天?!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去,立刻,马上!” “可我马上就要去做饭,否则误了饭点,老爷回来不能准时开饭,那我……” 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张嫂的嗓音之中明显带上了哀求,然而,邵蓉芳摆明了是刻意刁难,怎么可能大发慈悲放过她?! 果然…… “不行,立刻就要去,我等下还要去散散心!” 散心? 呵,现下都傍晚了,牧家吃饭的点一直精准无比,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 “你听见没有?快给我滚去打扫,否则我立刻开除了你!” “三少奶奶,我求……” “我去!” 捏紧了背在身后的小拳头,然后放松,郁凉晚霍的抬起了头,开口出了声…… 听到这一刻,郁凉晚算是完全明白了,其实,邵蓉芳只是在演戏给她看,她知道自己和张嫂处的不错,因此故意利用这一点,逼的她不得不站出来。 “晚小姐 ̄ ̄” “张嫂,你去做饭,我替你打扫。” 将书包递给了张嫂,看她一脸愧疚,郁凉晚忽的立正,摆出敬礼的姿态,对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张长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不等张嫂回答,也不看邵蓉芳,拿起清扫用具,郁凉晚迈步便往后花园中,某个牧子正也恰好在的地方,走了去…… ------------ 念起 12.后花园中,小小和谐 扫把太大,而且很重,郁凉晚几乎是拖着走到了后花园。 站在柔韧的草地上,将扫把随意的往地上一扔,展开双臂,抬起头,郁凉晚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间,充盈着青草的清幽香气,以及各色花香,她本来还郁结的心情,蓦然放松了不少…… “可爱的小垃圾们,姐姐来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啦!” 握着拳,双手往天空上一举,郁凉晚忽的高喊一声,少女嗓音,带着独特的青嫩鲜美,在朝霞遍布的天幕之下悠悠回荡着,别有一番韵味…… 然而,就是这么一道清亮独特的少女音调,打断了某个男人的进程,将他从程序设计的海洋之中,彻底拽了出来。 正在键盘上迅疾飞动的长指蓦然一顿,牧子正的心霍的一紧,蹙了蹙眉,他将视线从笔记本上抽了出来…… 牧子正在帮好友――易绪,设计一款高科技的应用程序,他是坐在树上的,颀长挺拔的身躯懒懒的半倚在粗壮树干上,他单膝曲起,将笔记本搁放在膝盖上,姿态看似随意,思绪却极为严谨。 然而,正当一切行进的极为顺畅之际,郁凉晚却出现了…… 睫毛轻轻颤了颤,微微坐起了身,垂下眼眸,牧子正顺着树干径自往下看了去。 下一瞬,郁凉晚的瘦小身躯便落入了他眼底。 炫彩晚霞映照之下,牧子正的那一对墨染瞳仁中,倒映着一个郁凉晚,他看见她小小的身躯弯曲着,正握着扫把,极为认真的清扫着。 她太瘦了。 长眸微微眯起,牧子正的心底不自主的感叹出声…… 真的好瘦,看起来比同龄人小太多了,从他的角度看去,扁扁一块,个子又小,看起来极为柔弱,似是一阵微风即能把她吹跑。 瞧,她甚至连扫把都快提不动了,一下一下的清扫着,动作虽熟练,却也能看出艰难,或许,是因为力气太小,而扫把太重的缘故吧? 眉尖再度蹙紧了些,对于自己的多事关注,牧子正心底微微有些不满…… 好端端的,注意她干嘛? 算了,还是先干正经事要紧!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牧子正再度半倚回了树干上,将姿势调到最为舒适的状态,他低下头,修长手指,再一次飞速跳跃了起来…… 那一刹,夕阳映照下的世界,静谧无声,年轻男人坐在树上,姿态虽慵懒却又极为专注的做着事;青嫩少女,则站在树下,握着一把于她而言明显太大的扫把,动作虽艰辛,却又极为认真的清扫着。 两道明明截然相反的身影,却在此瞬这道绚烂天空下,奇异的融和在了一起,交织出了和谐又唯美的光影,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时钟滴答,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着,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牧子正终于完成了程序设计。 “啪”的将笔记本合上,他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双眼不自主的找寻着郁凉晚的身影,仿若心电感应般,她也正好清理完成。 ------------ 念起 13.有种男人,叫牧子正! “革命成功,同志们辛苦了!” 双臂再度向着天空伸展开来,大叫一声,郁凉晚开心的胡乱喊了起来,语息间透出的,全然都是小女孩家的活泼与俏皮,而这一点,正是牧子正从来未曾见过的…… 微怔,单手握住笔记本,用另一只手臂撑在树干上,牧子正直接往地面上跳去,动作干脆利落,洒脱自然,明明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做得极为帅气,真可谓,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了致命的吸引力。 牧子正很帅,这点任谁都不能否认。 然而,其实单单用英俊或者俊美这种词,已经不能完整的形容他了…… 当然,他肯定是英俊的,不,不止,除却完美面容,他更为致命的,是周身自然散发而出的冷惑气质。 瞧,他站立的姿态,永远都是笔挺的,腰杆挺直,身躯挺拔,仿若屹立不倒的松柏…… 他眉宇浓黑,双眸瞳孔更是黑的极为纯粹,似墨染,却又总是鹰锐明亮,似镀了层金光,仿若只一眼,即能将人看透。 他的唇极薄,唇形是最为完美的那一种,却因为总是习惯性的抿着,略微显得有些冷肃了,于无形之中,传递出了强大的气场…… 在现实生活中,如果,如果一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能够强烈到令人忽略掉他那极为俊美长相的话,那么,他脑袋里面所承装的内容,绝对比他的外表,还要出色的多!!! 很多时候,你看着他,第一眼会为他的完美面容惊艳不已,然而下一瞬,你的注意力,却更多的被他的独特气质吸引了去,你为他的气势震撼不已,从而,竟是会逐渐淡忘了他原先就极为出色的皮相…… 这种男人,比纯粹拥有外表的男人要有深度的多,也,危险的多! 而牧子正,就是这样子的一个男人。 “吵!” 凛着眉,牧子正微微启着薄唇,淡淡一个字,清冷到不带丝毫情绪,却彻底划破了静谧的天空…… “啊!” 转过身,张口小嘴儿,郁凉晚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小小的心脏都被惊吓到了,狠狠一缩! “乱叫什么?见到鬼了?!” 单手抄着袋,单手握着笔记本,在郁凉晚的面前站定,牧子正没好气的冷哼出声…… 女人,可真是种惹人厌烦的生物!胆子都小的似老鼠!! “是啊,我见到鬼了!” 抚着胸口,郁凉晚给予牧子正的回应,同样是没有好气的淡淡一哼…… 不,不仅如此,她的语气还很冲,许是因为突然受到了惊吓,她一时忘记了收敛;又或许是因为现下只有他们两个在,她实在不想要再伪装了。 他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似鬼魅降世,而后又突然开口,冷冰冰的语调,在这种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的时刻,可不就活像是见到鬼了么?! 没有料到郁凉晚竟然会反驳,关键还如此之冲,饶是牧子正,都不免一愣。 喜欢请【收藏】,么么~ ------------ 念起 14.再次交锋,火花依旧(1) 他很吃惊,真的,明明以往见面之时,这小家伙都安静的像是颗无人问津的小草,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若非他对她格外有留意,当真是会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的! 可是此刻,她竟然敢直接顶撞他,关键是语气还那么冲!? 果然,这小丫头其实骨子里是桀骜不驯的,却迫于现实,只能伪装成淡然模样…… 微微一抿唇,牧子正眼底再度腾起抹兴味,他略偏着头,站的笔直,神态却又是懒懒的,直勾勾的盯着郁凉晚。 晚霞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殆尽,除了头顶的星光照耀之外,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可牧子正的那一双眼睛,郁凉晚却看的极为真切,它们就像是对黑钻,镶嵌在他的眼眸中央,熠熠发光着,灼的她双眼都隐隐发疼…… 突然的,郁凉晚就惊醒了过来。 该死!她刚才竟然得意忘形,一时之间忘记他的身份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瞬间收回所有的尖牙利爪,弯腰捡起大大的扫把,郁凉晚看也不看牧子正一眼,转身就走…… 郁凉晚转变的实在太快,竟让牧子正觉得,哪怕是自己超高智商的脑袋,都玩不转了。 抿唇看着郁凉晚的纤细背影,顿了几秒,抬起腿,牧子正随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千万不要误会,不是他想要跟着她,而是,回主宅的路,只有这一条。 可想而知的,郁凉晚不会蠢到再招惹牧子正,而他,又一贯少话,因此,再一次的回归到了静谧,不似先前的和谐,而是,压抑! 是的,压抑,牧子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来最喜清净,此刻却觉得这安静,该死的讨人厌,尤其讨厌郁凉晚的默不作声! 与她现今的谨小慎微相比,他还是比较喜欢她方才的张扬,青春而绚烂,生动又富有活力,是她那年纪该有的。 突然的,牧子正就觉得,郁凉晚其实和他很像,一样的迫于现实摆起伪装,一样的不能正常经历同龄人的快乐…… 俊美无铸的眉宇淡淡皱起,微微停下脚步,牧子正忽而勾唇狡黠一笑。 “嘿,小家伙,那里还没扫干净。” 朦胧月空下,牧子正的低醇嗓音于忽然之间响起,犹如古琴撩动琴弦,拨动了滞留的空气,变无声为有声,于瞬间,弹奏出了优美的声调…… 可正是这天籁之音,对郁凉晚而言,却是魔音绕耳! 暗暗撇了撇小嘴,郁凉晚不甘不愿的转过了身…… 本来,在转身之际,郁凉晚已经很好的掩饰住了不爽,然,在四处找寻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垃圾之后,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又处于极爱面子的青春年代,经不起些微的戏弄。 “你耍我?!” 拎着大扫把,大步跨到牧子正跟前,距他仅一步之遥,郁凉晚陡然将声线拔高,明眸内有明显的火焰在燃烧…… 唔,还是这种灵气模样适合她。 奸计得逞,极为满意的挑眉一笑,牧子正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可他眼底的得意光芒,却足以说明一切了! ------------ 念起 15.再次交锋,火花依旧(2) “坏蛋!你是坏蛋!” “啪”的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大扫把一扔,昂着头,仰视着牧子正,郁凉晚怒气冲冲的朝他吼了起来… 越吼声越大,再度向着牧子正的方向迈近了步,郁凉晚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身上砸了去。 少女的拳头完全没有章法,在牧子正身上胡乱奔跑着,几乎是逮哪砸哪,像是生气,可事实上,更多的是在发泄,发泄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压抑在心底的委屈、憋闷,以及,伤痛。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还有你们全家!个个都好虚伪,装腔作势,还喜欢欺负人!每一个我都好讨厌!尤其是你,最讨厌了!看起来尊贵非凡,却只不过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大豺狼!” 小嘴儿不停的开合着,郁凉晚真可谓彻底放开了,噼里啪啦的,将心底的话全部嚷了出来。 明明面前这一个,是她最不该,也最不能展露真情实意的男人,可她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当真是在毫无顾忌的宣泄着… 或许,下一秒她就会后悔,悔到心肝都疼,可现在,她不想再装下去了,她真的忍不住了! 算了,老天爷,你就当是发发慈悲,给我一时的放纵自由吧… “喂!说什么呢?!反了你了!” 握住郁凉晚的瘦弱手腕,轻轻松松的包裹住了,牧子正的低沉声线,也随之扬高了些… 该死的小丫头,人都还没长全,竟然就敢对他大呼小叫的了?! 他最讨厌?他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骂的这般干脆不说,嗓门还这么大!哪里像是平常那个乖巧到近乎卑微的小野草?! 好,很好,小家伙胆子很大嘛,自己还真是小瞧她了。 “我就说我就说,你就是宇宙超级无敌霹雳讨厌的大豺狼!恶棍!讨……” “闭嘴!” 薄唇抿出一道深冷的弧线,双眸似冰,牧子正定定看着郁凉晚,手掌的力道,不自主的加大了几分,说实在话,不仅毫无怜香惜玉之表现,甚至还是极为粗鲁的,至少,不是对待一个孩子该有的……! 不,或许可以说,其实在牧子正的心中,他自始自终都未曾把郁凉晚当成个孩子。 在他看来,郁凉晚同他是一个等级的人,同样的孤傲独僻,同样的桀骜不羁,同样的缺乏温暖。 可她又与他不一样,因为她身上有潜藏的活力,青春朝气,不似他,从来就似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因此,他不愿意用年龄去衡量她,他只想用独属于他的方式去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同龄人,否则,束缚住了她的个性,她的心,也就失去了自由,这会让他觉得,这就是另一个他…… 吼完了,骂够了,也发泄够了,郁凉晚总算是后知后觉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了。 仰视着牧子正,接收到了他的冰寒视线,她心里有些害怕,却又实在不愿示弱。 下巴一扬,重重“哼”了声,郁凉晚猛地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就走,不,是逃。 然而,走的太急,她彻底无视了脚底下的扫把。 ------------ 念起 16.他的恶劣,她的委屈 大大的扫把横亘在了郁凉晚的路前,脚一迈,她恨不得立刻飞奔离开,完全没有看向脚下…… 因此的,下一瞬,在郁凉晚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脚下一个踉跄,她整个身子都径自往前跌了去。 而牧子正,本就还在为她的嚣张冷哼恼怒,她又跌的太快,他实在措手不及,即使想去阻拦都来不及了…… 于是乎,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只听“砰”的一声,郁凉晚整个人便跌倒在地!!! 溢出“嗷 ̄”的一声惨叫,郁凉晚疼的趴在了地上,一时间,无力动弹…… 郁凉晚的跌姿很不雅,摔的格外销魂,小小的身躯全然贴在了地上,偏偏她还嗷嗷叫着,就连丝毫的形象都没有。 从来,在牧子正面前出现的女人或者女孩儿,都是高贵优雅,一举一动都经过精心锻造的,何时见过这等无所顾忌却又极其自然的姿态? 一愣,薄薄的唇角最大程度的上扬,牧子正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很大,清朗醇醉,虽然很是动听,却又毫不掩饰的透出了嘲笑,真可谓恶劣至极……! 贴在地上的手掌倏然紧握成拳,郁凉晚气的恨不得扑上去大口咬死牧子正,奈何,她身上还残留着疼痛余韵,因而只能继续趴在地上不动弹。 “喂,起来。” 踢了踢郁凉晚,牧子正踱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角依旧翘的极为嚣张…… 一缕银色月光打在男人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上,让人忍不住想要流口水,然而,他笑的再勾人,郁凉晚也不喜欢! 她敢打赌,牧子正绝对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专门用来逗他笑的小丑!他笑的再俊惑,她也不乐意沦为他的笑柄! 像郁凉晚这种年纪的女孩儿,思想开始懵懂成长,知道美丽,极爱面子,尤其在异性的面前,出丑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哪里容得下牧子正这般肆无忌惮的嘲笑? “不许笑!混蛋你不许再笑了!” 抬起拳头,直接往牧子正脸上挥了去,郁凉晚气的嗷嗷直叫,就像是只小困兽,正在为自己的自由和荣誉而战! 奈何,牧子正是谁?他有多张狂,那么他的行径就有多嚣张,他恶劣惯了,才不会放过任何嘲笑郁凉晚的机会呢…… 因此的,眸底星光闪烁,牧子正继续笑着,虽然是由爆笑改为了低笑,也虽然变的愈发性感了!!! 撑在地上,郁凉晚挣扎着小小身子,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是耳边不断传来男人的低笑声,她身上又疼,动作极为笨拙,手忙脚乱的,真可谓越发糗了…… 垂着眼眸,咬了咬下唇瓣,郁凉晚忽的收回了手。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环着腿,郁凉晚将脸深埋进去,委屈的都哭出来了…… 虽然郁凉晚没有哭出声,可她那小小嫩嫩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饶是牧子正再不懂女人,也知道不对劲了。 ------------ 念起 17.男人少女,初次暧昧(1) 这…… 不是吧?这就哭了? 明明是他自己行径太恶劣,连孩子都欺负,竟然还在心底责怪着女人真是麻烦,动不动就哭?真是好意思! 抿着唇,俊脸上的笑容迅速挥散,从来聪明的牧子正,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毫无应对之招。 “喂!” 指关节微微收紧,握了握,抬起手,牧子正犹犹豫豫的往郁凉晚的方向伸了过去…… 大掌搭在郁凉晚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牧子正的声音可僵硬了,活像是受了委屈的人是他! 身子一僵,听着那硬邦邦又极度没有礼貌的音调,没好气的哼了声,郁凉晚猛地一抖肩,把某只大爪子甩开了,而后,微微转了点身子,埋着头,继续……哭! 手僵硬的顿在空气中,唇角抿的越发紧了,牧子正那对如墨染的瞳孔之中,各色情绪交织其中,很复杂。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管她?爱哭就哭,那是她自己的事,他为何要心生愧疚! 牧子正真的很想站起身,甩手就走,可是怎么办呢,他做不到,他的双脚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这,完全挪不动! 算了算了,方才他爆笑出声确实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多少也是有责任的。 ◇◆◇ “郁……凉晚?” 再度将手掌摁在了她的肩头,牧子正动作生硬的推了推。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甚至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叫女人的名字,真别扭! 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女人,哭闹是她天生的本事和权利,偏偏还是因为他!!! 罢了,往后还是少和她接触的好,女人啊,无论大小,都麻烦! 皱着眉,不停的在心底低咒着麻烦,牧子正继续硬邦邦的唤着郁凉晚,可她不听,继续闷头哭自己的,胆子真可谓大过天了! “丫头,小家伙!” 硬着头皮叫着,某小东西完全无回应,牧子正越叫越火大,低咒一声,他将笔记本随意的往草地上一扔,半跪在了郁凉晚面前。 强硬掰开郁凉晚的手,顺着她的侧脸线条,长指犹如弹钢琴一般,滑到了她藏在膝盖中的下巴处,捏住,牧子正微微使力,猛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动作蛮狠、生硬…… “不许哭!” 眯着眼睛,炯炯盯着郁凉晚,牧子正才懒得管那些有的没的,蛮狠无理的冷冷一喝! 再哭、再哭我就揍扁你哦! 某男人的冷硬脸庞上,极为清楚的传递着这一个讯息,满面都是泪的看着他,郁凉晚先是一愣,而后,瘪了瘪小嘴,忽然之间,“哇”的一声响亮少女音,顿响世间! 脸色陡然一僵,由青变黑,牧子正紧紧捏着郁凉晚的小下巴,俊秀剑眉,在她的哇哇大哭声下,越皱越紧,最后直接拧成了一团,似是打了个死结…… 她哭的真凶,毓秀灵气的小脸蛋上,沾满了泪水,还有些泥巴,全身也脏兮兮的,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膝盖上都有擦伤,说不出的狼狈,却又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 念起 18.男人少女,初次暧昧(2)(为红包加更) 好吧,这丫头确实有委屈哭闹的资本…… 沉默片刻,牧子正再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要去管她,反正是她自己在无理取闹罢了! 松开她,改为握住她的肩膀,牧子正轻轻松松的一拎,便迫的郁凉晚站了起来。 “好了,拍一拍就干净了。” 倾着身子,牧子正低着头,伸手去帮她清理着身上…… 长指在郁凉晚的小小身躯上走动着,其实完全没有真正碰到她,牧子正帮她把沾在衣服上的小叶子、小草屑之类的,一点一点的取掉了,因为太过专注认真,他并没有发现,其实他的语气是带着轻哄的。 他甚至还以为,自己的声音依旧很冷,言外之意就是训斥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拍干净了就不用再哭了! 而郁凉晚,又因为太过震惊,因此也没注意到。 呆呆愣愣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惊的连哭都忘记了,泪珠在眼眶中打着滚,就是不再往下掉…… 她没有想到,尊贵如他,犹如天上的神祗,竟然会为了她,一个卑微无人疼爱的私生女,弯腰仔细清理着?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叔侄,可事实上,谁也没有当真,所以,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出于疼爱侄女的心态! 更何况,像他这么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慈悲心肠?! ◇◆◇ “拍干净就不许哭了!” 继续拍着,牧子正口气极为霸道的要求着…… 清理间,他敏锐的发现郁凉晚胸前有一个红红的小印子。 微眯着长眸,牧子正完全没有思考,他还以为那是残花一类的东西,直接伸了手过去…… 两指捏着那个小红印,就像是方才清理小树叶一样,牧子正微微用力一拔! “呀!”的惊叫出声,回过了神,倒抽着气,郁凉晚迅速往后退了去,疼的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又鬼叫什么?!” 愣住,牧子正不耐烦的责问了句…… 他耐性本就不好,为她清理已经是低头极限了,她还想怎么样?! “你、你、你色狼!” 双臂紧紧环着胸,郁凉晚又羞又气的瞪着牧子正,哭着朝他喊了出来…… 恩?色狼? “胡说什……” 眼底划过不耐,牧子正冰冷着嗓子就要训斥回去,然而下一瞬,少女梨花带泪,又含羞戚戚的面容跌入他眼之际,他猛然明白了过来! 完了! 原来那不是残花之类的,而是她的、她的…… 怔在原地,生平第一次,牧子正红了脸,俊美如画的面容上,有抹红,瞬间腾起,火辣辣的,刺激着他周身的感官细胞。 “该死!” 挠了挠后脑勺,牧子正还来不及沉默反思,怒气就顺着心意取代了尴尬,启着唇,他为了掩饰自己,直接低咒了出来…… “你、你既然都开始发育了,干嘛还不买……”胸衣来穿!? 捏着拳头,牧子正吼的极为顺畅,却又蓦然襟了声,因为,剩下那四字,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每一位送红包道具的宝贝们,糖都铭记于心,除了感谢,糖唯有努力敲字回报,群么么 ̄ ------------ 念起 19.男人少女,初次暧昧(3) 这一次,真的是他大意了,否则,他怎么会,怎么会碰到她的……胸部,还不自知! 从来未曾有过和女人过近的接触,而且她年纪还小,他哪里会有这这种自觉性!? 盯着郁凉晚,牧子正僵立在原地,生平第一次的,他哑口无言,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的要死! 要命!不就是一个连身子都还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么?自己至于如此郑重其事,把她当成成熟女人来对待嘛?! 与此同时,某男眼中还未长全的小丫头片子,双臂环着胸,呈现保护姿态,小脸蛋上,火辣辣的红…… 她再不懂事,也到了青春发育的年纪了,心底已经有了男女有别之感,多少自是知道些的,可她现在,却连骂都不好意思骂了,不,不仅如此,她连哭都不好意思了! 晶莹泪珠在眼眶之中不停打着转,又羞又气的,郁凉晚很想瞪死牧子正,可是又不敢直视他太久,好羞…… 就这样,幽亮的月空之下,挺拔男人和青涩少女,僵在原地,你瞪瞪我,我瞅瞅你,看似尴尬不已,却因彼此的脸上都写着羞涩,竟有暧昧缓缓流淌而出,淡凉新月笼罩之下,散发出了幽幽的朦胧美感。 ◇◆◇ 僵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暧昧气氛,曲了曲手指,牧子正低低咳嗽了声,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你……” 恰此时,吸了吸鼻子,狠狠抹了把眼泪,郁凉晚大步迈到了牧子正的跟前,抓起他的手。 “你想……喂!” 低下头,在牧子正极带距离感的冷喝声中,郁凉晚张开了小嘴,朝着他的手背上,很是直接的狠狠咬了下去!! “臭小家伙!你不想要命了?!” 低沉男人音调凉薄似冰,又带着氤氲的怒气,牧子正恶狠狠的吼道,疼的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这该死的小家伙!人还没长全,牙齿倒是锋利!疼起人来竟然如此之疼!? 喉咙口乌拉乌拉的哼哧着,死死咬住牧子正的手,待到有血腥味渗出,郁凉晚才不甘不愿的松了口…… “我已经十四岁半了!不要叫我小家伙!” 仰着头,郁凉晚不怕死的顶撞着,口气很冲,可是她的嗓音柔美,带着特有的少女青嫩音调,即使赌气,说出来的话也软软的,丝毫都不构成威胁力。 相反的,娇气温软,经由空气钻进了牧子正的耳里心里,竟似春风拂过,带来了些许刺痒感…… 尤为关键的是,她的嘴角,有血滴残留,在莹亮月色的映照之下,竟挥散出了淡淡魅惑光泽。 抿了抿唇,牧子正彻底愣住,抬起手,他就像是被魔神附了体,直接伸向了郁凉晚的唇角…… 他想去替她擦拭血迹,不由自主的,可惜,郁凉晚却误以为他是想打她。 往后退了去,猛地甩开牧子正的手,郁凉晚恨恨的嚷了句:“而且我每天都洗澡,才不臭!” “只有你这种毫无风度的男人才最臭!就连心肝都是臭的!” ------------ 念起 20.有丝异样,心头撩动 嚷完,郁凉晚猛地推开了牧子正,拔腿就跑,从背影望去,就像是草原上一只伶俐的小白兔,而她的身后,恰有凶狠的大灰狼在追赶,所以她跑的极为迅速,几乎是一溜烟间,小小身影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怔怔的看着前方,直到郁凉晚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牧子正才堪堪收回了视线。 垂眸扫了眼手背,扬手将血滴随意的一甩,牧子正丝毫都不在意这个由小牙印组成的出血伤口。 弯腰捡起被扔在一边的笔记本,单手抄着袋,牧子正回归到了先前的潇洒姿态,步伐稳健的追随郁凉晚,不,是向牧家主宅的方向走了去…… 牧子正面色极淡,就连丝毫情绪都看不出,可在闷头走动的过程中,他藏在衣兜内的五指,悄然收紧了。 微微握住了拳头,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先前的画面,想起自己竟然、竟然在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少女的胸,牧子正忽而眯了眯双眼,一向纹丝不动的铁石心肠,竟是微微一颤! 那一刹,有丝异样,在牧子正的心头撩动着…… 该死!他疯了!绝对是疯了!不过是一个青涩稚嫩的小女娃娃罢了,怎么可以引得他如此之久的回味?! ◇◆◇ 当晚,回到牧家大宅,牧子正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易绪一个电话叫走了。 易绪,牧子正的铁哥们,是他唯一用心对待、也是唯一能够信任的朋友…… “怎么,被女人咬了?” 摇了摇筛子,哗啦一扔,叼着根烟,易绪斜眼睥睨着牧子正,他刚进门,他就眼尖的看到了他的手背…… 果然是子正的风格,受了伤也不处理,不过,他一向不在意这种小事他知道,可也不至于连简单的清理都没有吧?! 瞧,连血滴子都还残留在手背上呢,他也不嫌脏!!! 其实,不是牧子正不想擦拭,而是他前脚才刚踏进牧家大宅,易绪电话就打来了,为了尽快赶过来,他转身就开着车过来了…… “闭嘴!” 瞪了眼易绪,没好气的哼了哼,牧子正把笔记本往他身上一扔,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不再搭理他,看似冷悍,实则是一种掩饰罢了…… 易绪和他关系那么好,自是了解他。 夹着烟,易绪这下可坐不住了,立刻将身子往牧子正的方向倾去…… “真是被女人咬了?” 眯起眼睛,易绪极为认真的审视着牧子正的手背,方才只不过淡淡一瞥,他只看见了刺眼的血,并未看清伤口…… 现下仔细一观察,才发现,上面竟然有整整齐齐的小牙印!? 哟,这么娇小的牙印子,可爱极了,留下的印子也极为销魂,想来,主人应该是个樱桃小嘴儿吧?! “哈,子正,你是不是打算侵犯人家,那女人抵死不从,所以咬你了?” 啧啧,印子这么深,都出血了,可见咬的有多用力了!这般狠心,若非气急了,抑或是羞极了,能下得了嘴么?! “还是说,你方才其实是在搞sm情趣!?” ------------ 念起 21.即使意外,依旧在意 吸了口烟,故意往牧子正的方向吐去,易绪坏坏一笑,故意把话说的极为暧昧… 完了,他的电话肯定是在最为紧要的关头响起了! 这样想来,倒还是他易绪坏事了,真是罪过哟… “滚!你恶不恶心人!” 扬手一挥,隐匿在烟雾之后的俊美男人,捞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往易绪的脸上砸了去… “恶心的就是你!” 哈哈大笑着,易绪潇洒的从半空之中捞过烟灰缸,透过烟雾,他看见牧子正脸上迅速闪过的一抹红,点点褪去。 这就是牧子正,看似邪恶的要命,嘴巴也总是淬了毒,可在男女情事方面,却稚嫩到形同一张白纸。 瞧,只不过是不经意间碰到了郁凉晚的小红果果,每每回想起,他就忍不住脸红,似邻家纯情的大男孩,哪里还是平常盛气凌人、冷峻桀骜的大男人!? 哟?举世无双的厚脸皮也会脸红? 挑着唇,易绪笑兴味十足的在牧子正脸上打着转。 “不许笑!” 收了收指关节,牧子正恼羞成怒,极为蛮横的要求出声,无理至极,桀骜不驯的,好似全天下的人,都该听他的,可却又带着淡淡的孩子气。 切了声,易绪才懒得搭理牧子正,仰着头,自顾自的哈哈大笑着,极为猖狂。 脸色一黑,习惯性的抿起唇,牧子正决定不再搭理他,倒满一杯酒,他懒懒倚在真皮沙发上,权当易绪不存在。 终于笑够了,也觉没劲了,易绪总算是收住了笑声。 “笑够了?” 轻轻摇晃着酒杯,牧子正眯眼看着转动的液体,一脸的危险,这也意味着,某人要开始倒霉了。 不过某人才不自知,即使知道也毫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胆敢咬小子,并且让他脸红的八卦事件! “说说。” 抬腿踢了踢牧子正,易绪态度很端正,俨然好兄弟的倾听姿态…… “我摸了一个女人的胸。” 听,女人,潜意识里,牧子正把郁凉晚当成了女人。 淡淡扫了眼易绪,牧子正回答的极为老实,低沉嗓音乍一听,似乎毫无情绪,可事实上,却比以往要僵硬些,易绪知道,他在尴尬。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 摇了摇头,易绪忍不住对牧子正露出了鄙夷…… 只不过是小小的摸一下胸而已,这家伙至于如此纯情么?! 好吧,虽然这事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可对小子而言,确实是天大的新闻了! 要知道,他从来未曾和女人近过身,迄今为止唯一有联系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妹妹易瑶而已… “别放在心上,意外而已。” 以子正的脾性,断然是不会主动去碰女人的胸了,所以,不是意外是什么?! 不过…… “诶,小子,跟哥说说,滋味如何?” 凑过去,顶了顶牧子正,眨了眨眼睛,易绪笑的极为暧昧。 “大不大?是不是很软?” “滚蛋!” 脸一黑,牧子正直接一拳头砸向了易绪! 意外,他当然知道是意外,可他却不知为何,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他的鲁莽无知,她的娇羞愤怒,她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尤其现在,他还觉得碰触到她的两根手指头,在隐隐发痒、发烫。 ------------ 念起 22.凉晚本性,青春灿烂 明明只是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娃娃而已,还是他名义上的侄女,他为何要如此介怀?! 而郁凉晚,其实也是一样介怀,毕竟,她可是被摸到的那一个! 就这样,这一段小插曲,虽然短暂突兀,却在牧子正和郁凉晚的心中各自刻下了一道印记,许久许久…… 不知道是因为忙,还是有意回避,从这以后,郁凉晚极少在家中见到牧子正,即使偶尔相见,也是来去匆匆,他忙着立大业,她忙着考高中,两人,就像回归得到了两条平行线,毫无交集可言。 然而,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他们两个的人生轨道已经开始交错重叠,即使再无交集,也都只是短暂现象而已…… 或许可以说,老天爷其实一直在蛰伏,只待一个最佳的有利时机,而后,彻底爆发!!! 而这个有利时机,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于无声无息间,悄然到来…… 这一天,周末,是牧家每月一次出外郊游的日子,美其名曰:家庭聚会。 这种热闹的场合,对郁凉晚而言,去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她本就是个局外人,出现反而会扫了大家的兴,而牧家,也几乎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与否,因此,毫无例外的,她再一次以要准备功课为由,轻松拒绝了。 趴在阳台上,看着车子一辆一辆的从牧家大院驶出,郁凉晚的心情,犹如坐云霄飞车,直线蹿升! “呀呼!” 待到最后那辆父亲的车子也看不见踪影之后,尖叫出声,郁凉晚在房中欢呼雀跃着,打开房门,她赤着小脚丫子在牧家大宅子里蹦来蹦去的,粉嫩的小脸蛋上被满足和兴奋堆砌着,看起来极为可爱,就像是一只顽皮的小精灵。 往常在牧家太过压抑,她每回都收敛本性,卑微淡然的生存着,那种感觉很糟糕,毕竟她才十五岁不到,是天性最不该受到束缚的年纪。 所以,和其他的孩子不同,郁凉晚喜欢宅子里空无一人的感觉,因为那种时刻,才可以任由她释放本性…… 瞧,这不,牧家的人才刚离开,她就乐的直撒欢子。 赤着小脚丫子,郁凉晚蹦跶着下了楼,拱着个小屁屁,她整个身子几乎都趴进冰箱里去了…… 捣鼓了好一会儿,抱出大半个西瓜,盘腿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将电视声音放到最大,郁凉晚的小小手掌,举着个小勺子,不停的挖着,低着头,她吭哧吭哧的吃着,就像一只小拱猪。 吃的欢畅,看的高兴,郁凉晚时而摇晃着小脑袋,时而站起身哼着歌在地上胡乱跳动着,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欢乐,那是独属于孩子的平凡童真,却是郁凉晚身上,最难见到的一面……! 专属于青春美少女的纯粹欢乐,持续了好一会儿,摸了摸鼓鼓的肚皮,郁凉晚懒懒仰靠着沙发,极不文雅的打了个嗝儿。 真舒服呀,虽然肚皮都快撑破了!!! 咳,今天,你【收藏】了吗? ------------ 念起 23.她的消失,他的慌乱(加更,妞们节日快乐) 眯着眼睛,舒服的直叹气,郁凉晚站起身,正想要再去捣鼓点什么出来玩,然,她才刚走几步,肚子就突然痛了起来…… 皱起眉,红润的面颊透出丝丝痛苦,抱着肚子,郁凉晚“蹬蹬”往自己的房间冲去,恰在她的纤细身影在楼道拐角处消失之际,牧宅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吱呀一声,有道身影出现,那般挺拔,是牧子正。 一踏进宅子,牧子正就猛然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吵?家里不是没人么? 习惯性的抿起唇角,踱步走到了电视机前,“啪”的将其关掉,牧子正垂眸扫视着四周,视线虽凉淡,英眉却越皱越紧…… 乱成这样,是土匪进窝了嘛?!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牧子正才没有任何亲手收拾的自觉性,抬着长腿就往楼上走去,才走到楼道拐角处,空气中,有道尖叫声,乍然响起,传进他的耳中,微微有些刺耳。 是从阁楼传来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阁楼是那只臭小丫头在住!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他能记得如此清楚! 眸色顿然一暗,心一紧,思及此,牧子正连想也没想,迈着腿,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阁楼掠了去…… ◇◆◇ 犹如一阵风,瞬间赶到了阁楼,见到大门敞开,牧子正心脏越发紧揪,迅捷如豹般冲了进去。 “郁凉晚!” 声线拔高,不自主的出声唤着郁凉晚,牧子正边四处探寻着她的娇小身影…… 房间没人,浴室也没人,牧子正连衣柜都没有放过,可是依旧,没有她! 可是不对呀,明明方才他还听见了她的尖叫声! 向来波澜不惊的心,此刻焦灼似火在烧,牧子正彻底着急了,一时间,竟有些乱了阵脚…… 聪明若他,却在这一瞬,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了。 该死,除了她的名字和年纪,他根本就对她一无所知! “郁凉晚!丫头!小家伙!” 提着心,牧子正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可回应他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不对,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隐隐的抽泣声…… 襟了声,牧子正屏着呼吸,几乎竖起了耳朵,听的极为认真。 果然,确实是有抽气声,不是他的幻觉! 是她在哭!!! 可她在哪?他怎么就是看不见她? 深吸口气,薄削唇角紧紧抿起,循着细碎的声音,牧子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最终,来到了窗户边。 眉宇淡淡蹙起,似是恍然大悟,抬起手,牧子正揪住窗帘,猛地用力一拉! 果然,窗帘一拉开,郁凉晚的身影就跌入了他的眼底…… “好好的,你又鬼叫什么?!” 关键是还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真是……吓死他了! 低声吼着,牧子正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然而,某只罪魁祸首,压根就不理会他! 低咒声,蹲下身子,捏起郁凉晚的下巴,牧子正半蹲下身子,眯眼盯着她,眼底怒气更盛了。 妞子们,收藏、推荐、留言都甩起来! ------------ 念起 24.少女初潮,他的尴尬(1) “你聋了?怎么不回话?!” 手间越发用力,牧子正继续恨恨吼道。 听,回话,单单这两个字眼,便可知晓牧子正高傲的本性了,他从小高人一等,不仅家庭背景,还有智力,难免养成了使唤人的习惯,在他眼中,他说话,别人是必须回答的! 可郁凉晚却缕缕触及到他的底线,让他挫败不已…… 不过这一次,牧子正却连挫败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郁凉晚惊到了。 因为,睁着泪花乱转的大眼睛,郁凉晚在抬头看向他的同时,竟猛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喂!你……” “呜呜,小叔叔,我快死了!” 嫩嫩的藕臂攀上牧子正的颈脖,全然不顾他的僵硬,死死抱住他,郁凉晚在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一声小叔叔,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口,极为真诚,心尖微微一颤,牧子正那本欲推开她的手,再也挥不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女孩儿的声音是好听的,好奇妙的感觉,却不讨人厌…… “怎么回事?” 扬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放了下来,捏了捏拳头,牧子正犹犹豫豫的抚上了郁凉晚的背,轻轻拍了拍,动作生涩且僵硬,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做。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那听似僵硬的声音,其实带上了淡淡的紧张和关切,可郁凉晚却感知到了,从他捏住她下巴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清楚感知到了。 还未成年的孩子,心性单纯,谁真正对她好,她天生就看得出来,牧子正一紧张她,郁凉晚的心就软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遇到点事情,还是会不自主的寻找依靠,此刻牧子正的出现,恰好撑起了郁凉晚那片昏暗到几欲塌陷的天空…… “血,小叔叔,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身子颤抖着,伏在牧子正怀里,郁凉晚哭到连声音都无法连贯了,眼前,更是闪现着妈妈临死前的画面。 那晚,妈妈就是身下流了好多血才离开了她。 其实,郁吟秋是后脑勺碰到桌角才身亡的,虽然那个男人强行要她确实让她痛到流血,可那并非致命的。 只是那个时候郁凉晚才四岁,并不懂,直觉以为流了一滩血就会死…… 那个画面,在郁凉晚脑中彻底定格,每每想到都是剜心之痛,现如今,她突然发现自己也同妈妈一样,身下竟然流出了血,鲜红染透了她的底裤,叫她如何不惊慌,叫她如何不恐惧? “血?” 一怔,牧子正的眼底腾起着急,也顾不得恪守面子什么的了,将郁凉晚从怀中往后拉了拉,单臂环着她,他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胳膊,一寸一寸的往下摸去,想要探清楚她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哪里?” 轻轻捏着,仔细观察着郁凉晚的神情,牧子正边询问着,看起来极为专业,瞬间博取了她的信任! “在这里,尿尿的地方。” 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珠,都顾不得擦了,撑着牧子正的肩膀,站起身,一脸的依赖,郁凉晚撩起睡裙,露出雪白的小肚皮,两只手揪住小裤裤,傻乎乎的,说着就要往下脱。 ------------ 念起 25.少女初潮,他的尴尬(2) 她知道男女有别啊,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流血了,不让小叔叔看伤口是会死的! 尿尿的地方…… 怔住,牧子正猛然反应了过来。 该死!! “别脱!” 嘴角猛一抽搐,后脑勺滑下几道黑线,牧子正迅速出声制止了郁凉晚。 握住郁凉晚的胳膊,视线定在她的脸上,牧子正极其想要狠狠瞪死她,又因着尴尬,实在不好意思看她太久。 牧子正尴尬到连撞墙的冲动都有了,偏偏某只小家伙却丝毫不自知,懵里懵懂的瞅着他,还傻傻的追问为什么,又急又怕又伤心。 呜呜,连他也不管她了!她真的会死的! “你不会死,只是来……不许哭!” 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解释着,到最后,牧子正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直觉用恼怒代替尴尬,捏紧她,他冷冷吼了声,吓的郁凉晚连刚要出来的眼泪都退了回去。 “你、你凶我?!” 只愣了半秒,郁凉晚的眼泪便再度绝了堤,噼噼啪啪的往下掉,她揪住牧子正的衣服,毫不顾忌的嚷了回去,简直胆大包天! “我都要死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凶我?你不是我的小叔叔吗?长辈不是应该很疼小辈的吗?怎么你就只知道凶我?!” 不敢置信的盯着郁凉晚,看她炸毛到连眉毛都倒竖了起来,偏偏又哭的一脸凄惨,牧子正实在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怜! “闭嘴!” 磨了磨牙,揪住郁凉晚的唇瓣,迫的她合住了嘴,牧子正气恼不已。 该死的!每次一碰到这小家伙,他就没好日子过!上一次是摸到了她刚发育的胸,这一次又面对着少女初潮,实在是……丢脸死了! “我说了,你不会死!所以,闭嘴,不许哭!眼泪给我收回去!” 恶狠狠的凶着,牧子正的修傲眉宇皱到似打了结,盯了郁凉晚老半晌,看她又怕又气的小白兔样,低咒声,他最终妥协了。 “科学研究,这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称为月经,意义是标志你长大了,特征是流血,解决方法是穿卫生棉,频率是每月一次,至于一次几天,我不知道!” 抚了抚额头,暗暗叹了口气,牧子正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明明极为尴尬,却竭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启着唇,他努力用着最为平静的音调,就像是以往面对学术研究一般,摆出专业姿态,言简意赅的解释完了。 不过,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因为,他确实是不知道,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这一辈子都不知道! 毕竟,谁有事没事会想要去了解女人的月经?! 扔完这段话,铁青着张俊脸,牧子正站直身子,将双手收回裤兜中,他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正欲抬步离去,不,或许说逃,会更为确切点! 别看牧子正面色镇定,可事实上,他懊恼极了,他简直都快要恨死自己了! 支持糖崽,【收藏】必备,打卡要乖乖,戳几下推荐,出来冒泡泡,就会获得方糖牌子滴甜蜜小香吻一枚哟 ̄ ------------ 念起 26.少女初潮,他的尴尬(3) 好端端的,多管闲事做什么?她人在牧家,虽然得不到温暖,可又何至于发生什么危险?! 是他自己着了魔,被她的叫声冲撞到短暂失去理智,这才害自己陷进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算了,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否则,糗事只怕会越来越多的。 抿着唇,铁青着俊脸,牧子正如是想着,可他却不知,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它想发生,饶是强大若他,也是无法抵挡的,犹如……情! 他和她之间的情,爱情!! 牧子正打着迅速抽身的如意小算盘,可惜了,郁凉晚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十指收紧,捏了捏裙摆,犹犹豫豫间,郁凉晚小跑着向了前,下一瞬,两根少女的葱白手指,便揪住了牧子正的袖口。 “放…” 蹙着眉尖,牧子正脾气不好的低喝出声,却在垂眸眼见到郁凉晚的可怜小脸蛋之后,再也没办法继续凶了。 “小叔叔,你说的卫生棉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去哪买…” 懊恼的嘟了嘟樱桃小嘴,郁凉晚眨巴眨巴的仰视着牧子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极为惹人怜惜,可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勾牧子正的怜爱! 脸色陡然一黑,紧了紧拳头,牧子正硬邦邦的开了口,凶巴巴的瞪着郁凉晚:“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会知道?!” “难道都没有人教过你这些吗?!” 牧子正很纳闷,像她这种年纪的孩子,不是应该都有人教生理方面的知识吗!? “我没有妈妈……” 细长睫毛扑闪着,清澈眼眸蓦然黯淡了下来,郁凉晚的清脆声音极低,似是都快哭出来了。 不,她不仅没有妈妈,几乎是任何亲人都没有! 这些年下来,她从来都是自力更生,乡下的那个舅妈,也只不过是个提供住所的坏女人罢了,她没打她就算是万幸了,怎么可能会教她这些!? 一愣,看着郁凉晚耷拉了下去的小脑袋,牧子正的心脏,蓦然一抽…! 该死!他怎么就忘记了,她的身世不同于寻常孩子?! 不过牧子正是谁,他心肠极硬,让他心抽已是极限,怎么可能会自觉去承认自己的错误? 动了动薄唇,牧子正呐呐低语,似补救,又似为自己解脱… “不是还有生理老师!?” 对,她都是上初三的女孩子了,怎么样也该上过生理课的吧!? 确实,一般的学校,都会在初中开设生理课,可是郁凉晚不同,她从小生长在乡下,那么穷的地方,能够有书读,已经算是万幸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学习生理? “我没有…” 瘪了瘪小嘴,郁凉晚的双眼泪光闪闪,眼看着就要委屈的哭出来了。 她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可是,她就是没有,她也没办法! “算了。” 强悍似铁壁的心墙,轰然间倒塌了,牧子正还来不及去细细品味这种感觉是什么,薄唇,就已经不听使唤的轻轻开启了…… 是啊,算了,都这样了,还追究这些事情做什么!? “你呆着,我去……买。” ------------ 念起 27.少女初潮,他的尴尬(4) 抚了抚额头,牧子正的低沉嗓音冷冰冰的,听似很嚣张,却满含着无力感…… 真是丢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牧子正,堂堂正正的一个铁血男儿,竟然开始沦落到为女人买卫生棉的地步了!? 甩下这硬邦邦的六个字,牧子正轻轻一扬手,把郁凉晚甩开了,抬步正欲再度离开,奈何,却再一次的受到了阻碍,因为,郁凉晚再一次的揪住了他… 这又是怎么了? 额角青筋微微凸起,牧子正的耐心俨然是快要被耗尽了,可是面对着难得示弱的郁凉晚,不知怎么的,虽然烦躁,这句话,他却怎么样也吼不出来了… 揪住牧子正的衣袖,看他虽然皱着眉,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依旧没吼出来,郁凉晚的大胆子又开始抬头了。 “我想跟你一起去,因为一个人在家,害怕。” 轻轻晃了晃牧子正,小小的向前一步,郁凉晚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踮着脚尖仰视着他,小眼神,怯怯… 是的,她害怕,虽然他说这是女孩子长大的正常反应,可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眼前还是会闪过妈妈临死前,身处血泊之中的刺心画面,心很痛,就连呼吸,都痛! 女孩儿的身躯很瘦弱,尤其在牧子正的挺拔高大映衬下,简直娇小似娃娃,可她的身子很软,软嘟嘟的贴在他身上,很舒服,挠的男人的心,瞬间变软… 薄唇轻抿着线,微微动了动,牧子正本想出声拒绝,可话来到嘴边,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了。 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动了动手指头,牧子正迈动着有力双腿,稳健的往门外走去,当然,胳膊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郁凉晚。 他妥协了,面对着这个小女娃娃,他竟然妥协了!? 简直让他自己都心生唾弃! 指关节微微收紧,捏了捏,牧子正在心底愤愤低咒,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淡漠的转动着方向盘,载着郁凉晚一起,来到了距离牧家大宅最近的超市。 本来,他是想让郁凉晚自己去买的,可在与她那对懵懂无知的清澈眼眸相碰撞之时,他心一软,再度很不牧子正的妥协了… 咬牙低咒了声,明明极为不甘愿,却依旧毫无怨言的推门下了车,牧子正一句话也没留给郁凉晚,把她锁在了车内,自己便大步流星的直奔超市。 俊美如画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爽,大步走到了女性用品专区,面对着好几大货架子的某物,牧子正唇角一抽,脸色黑到似锅底… 看也没看,牧子正随意抓了几包,企图悄无声息的买完走人,然而,他身形挺拔,模样俊美,再加上浑身散发着该死的冷惑气息,走到哪,都是焦点中的焦点,更何况是在超市,某个雌性占绝大多数比例的场所?! 好看的眉宇皱起,感知着周边不断投来的花痴目光,牧子正心底无比反感,真恨不得不用付账就能直接走人了…! 只可惜,连老天爷都不帮他,就在队伍快要轮到他时,身后有道声音响起,是易瑶,易绪的亲妹妹。 ------------ 念起 28.她在等我,我先走了 “子正?真的是你?!” 美眸内写满了不敢置信,易瑶惊喜的叫出了声… 真是想不到,从来冰冷似神祗的牧大公子,竟然也会降临于超商这种凡尘之地!? “恩。” 轻应一声,牧子正微微点着头,以示回应。 虽然心底尴尬到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可在易瑶的面前,他的面色,淡漠似寻常。 然而,牧子正淡定,易瑶却没法子保持镇定了! “你买的……” 眉开眼笑着,不请自来的挤进了牧子正的队伍之中,易瑶本欲开口问他买些什么东西,借此拉进彼此的距离,却在视线落定他手中抓着的某物体之时,笑容陡然一僵。 卫、卫生棉? 这……怎么可能!? 他交女朋友了? 不对呀,她明明昨天才问过哥哥的,别说女朋友了,牧子正的身边,连个女人都没出现过!!! “子正,你交……女朋友了?” 捏紧了手中的篮子,易瑶犹犹豫豫的问出了口,本来,她还期待着,或许牧子正只不过是顺路帮人带下而已,可谁知… 微怔,唇角微抿,牧子正低低一恩,而后便折身去付款。 “她在等我,我先走了。” 拎着装满某纯粹女性用品的购物袋,牧子正对着易瑶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低醇嗓音,虽只有简单八个字,却震的易瑶连心肝,都碎了。 她,好一个她字,如此情深,最为关键的是,一向我行我素,心高气傲到只会以我字开口的牧子正,竟然把她,放在了首位!? 不,牧子正应该是她的,也只能是她易瑶的! 一眨不眨的瞅着牧子正的挺拔背影,易瑶的眼底,一片晦暗,偶有阴冷不甘,深浅明灭… 易瑶喜欢自己,这一点牧子正隐约知道,本来,他完全可以像对待其他倒贴上门的女人一样,直接冰冷拒绝即可,可因着她是易绪的亲妹妹,他不好做的太绝情,所以平常他都假装不知情。 而方才,他只不过是用郁凉晚做挡箭牌,借以打消易瑶的念头罢了… 再说了,买卫生棉这种情况,他该如何向她解释,他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初次来月经的小侄女买而已?更何况,她又不是他的谁,他为何要解释!? 所以,怎么想都觉得承认是最佳解决方案,虽然有些委屈了自己,还未曾谈过恋爱,牧子正女友这个名号,就被自家小侄女抢了去。 真委屈! 拎着购物袋,一路承接着众人的惊艳注目,牧子正迅捷如豹的走回了停车场。 趴在车窗上,郁凉晚远远看着牧子正,他沐浴着阳光,身形挺拔,面容淡漠似冰,连阳光都无法熔化… 踏着阳光,他一步一步走来,俊邪若神祗,和初次相见时一样,依旧只一眼,就让她心悸让她慌!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种慌,似乎又和以往不一样,因为,她不再是纯粹的害怕了,在她心脏颤抖的同时,似乎又丝别样的情绪,掺杂其中? 具体是什么,她还不懂,也暂时没心思去揣测,因为,他打开车门了…… ------------ 念起 29.牧式奶爸,小脸红红 身躯陷在车座内,郁凉晚那般瘦弱,明明极为不起眼,可牧子正依旧一眼就看见了她,他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找寻,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穿好叫我!” 将购物袋整个往郁凉晚的方向扔了去,“砰”的关上车门,点燃一根烟,挺拔长躯斜倚着车,牧子正一言不发的守在车外,将一切都扔给了郁凉晚自己处理。 牧子正本以为,他的尴尬,至此为止,就彻底结束了,可谁知… “叩叩”两下,从车内传来响声,打开门,郁凉晚的可怜小眼神,就落进了他的眼底。 心底“咯噔”一下,夹着烟的两指微微一紧,牧子正瞬间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该死的小丫头,可别告诉他,她不会穿!!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牧子正才刚担忧完,郁凉晚就揪着裙摆,怯怯的瞅着他:“我、我不知道怎么穿。” 小手用力绞着裙摆,将其揪到皱巴巴的,伴随着支吾话语,郁凉晚的苍白小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她再不知晓事理,多少也懂得,这种事情是羞人的,可她没办法,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穿! 从小没有母亲陪伴的女孩儿,在这种事情上,确实懂的比常人要晚,这一点,不怪郁凉晚。 “靠!” 死死盯着郁凉晚,牧子正眸光就似淬了毒,咬着牙,将烟一弹,他低咒着踏进了后车厢。 “把干净底裤拿来!” 将购物袋翻的声响巨大,随意取出包卫生棉扯开,牧子正凶巴巴的横着。 对,底裤,说到这个他又想飙火了! 方才,在临出她房门时,他竟然跟老妈子似的,让她回去取了件干净的小裤裤!? 想的如此周到做什么?! 真tnnd搓火!他是牧子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保姆!更不是奶娘!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取底裤这种话语,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大脑,就从他嘴边自动蹦了出来… 该死!都怪她,让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不行,他一定、一定要远离这个臭小家伙!否则他牧子正,这一辈子都别想做回真正的牧子正了! 不消片刻,宽大的男人手掌心中,躺着件粉粉的少女底裤,以及,一片卫生棉。 黑着脸盯了几秒,深呼吸着,牧子正竭力按捺住想要掐死郁凉晚的冲动,撕开那片可爱的卫生棉,他皱着眉研究了片刻,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卫生棉安放好,虽然歪歪扭扭的… “穿!” 将贴着卫生棉的少女小裤裤扔给了郁凉晚,冷冷一喝,薄唇紧抿成线,牧子正眼底带着氤氲狂怒,再度推门下了车… 这一回,她要是再敢说不会穿,他绝对毫不犹豫的掐死她!! 不过,我们的小凉晚也不是傻蛋,卫生棉都包好了,她哪能还不会穿? 乖乖将包有卫生棉的小裤裤穿好,敲门示意着牧子正,郁凉晚的小脸红红… 哇嘎嘎,咱家冷峻牧叔叔在糖崽子滴奋力挖掘下,光荣化身为奶爸,臭妞妞们满意就吱一声呗 ̄ ------------ 念起 30.不自觉间,开始圈宠(1) 鹰锐眼眸精准的扫到了座椅上的一滩血,牧子正的桀骜眉宇,瞬间紧拧成了死结。 “坐前面去!” “噢!” 心里腾起惊喜,郁凉晚屁颠屁颠的从后车座跳了下去,爬上了副驾驶座,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开心…… 坐在后面,让她感觉自己依旧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随意扔在一边,可在前面就不一样啦,至少,会让她产生一种平起平坐之感,真实到美好。 虽然牧子正很凶,脸色也很难看,可郁凉晚却丝毫都不受影响,他再凶,她其实都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关怀,虽然很淡,却也足以温暖她那颗从来冰凉的心了…… 突然的,郁凉晚就不害怕牧子正了,她觉得,她似乎有些懂他了,他只不过是看似凶冷罢了,可事实上,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还算是个好人! 好、人!!! 如果牧子正知道,他这些年努力锻造的凶兽形象,在郁凉晚这个臭小屁孩的心底瞬间被扭曲到如此恶心,他会心寒而死的……! 只是,他不仅不知,还在回家的途中,脑袋突然被驴踢到了,竟然特地折到了高档内衣店,为郁凉晚买了些少女胸衣,以及睡衣之类的! 其实,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牧子正在不自觉间,开始圈宠郁凉晚,用专属于他牧子正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将她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或守,或护,或宠…… ◇◆◇ 车子抵达牧宅,郁凉晚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脑袋歪在副驾驶座,她皱着秀丽眉尖,睡的并不安稳,小手,就连睡着都是死死捂着肚子的。 据说女人来月经会肚子痛? 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牧子正不自主的收回了想要去推醒郁凉晚的手…… 俯下身,犹犹豫豫间,他抱起她的小小身子,就像是抱着一个心爱的小公主一样,动作极为小心翼翼的,横抱着她回了房。 时间还早,家里依旧空无一人。 抱着郁凉晚直接回到了阁楼,俯身将她放置床上,牧子正本该就此离去,可她那对小胳膊,却死死缠着他,颇有抵死都不放手的意味…… 从四岁那年开始,郁凉晚就再也未曾享受过成人的怀抱了,而牧子正,虽然气息冰冷,可他的胸膛,却是火热的,让她就连在睡梦之中,都感知到了。 太温暖,是她失去太久的,也是她渴求许久的,所以,郁凉晚实在是不舍得放手…… 她怕,她怕她一松开,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疼,妈妈,好疼。” 紧紧皱着眉,手脚并用的缠住牧子正,郁凉晚梦呓低喃着,稚嫩的女孩音调,竟疼到了微微颤抖的地步…… 眉梢微微蹙起,牧子正刻意忽视了心底蔚然划过的异样,不停在心底说着,他要走,必须得走,今天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极限中的极限了,再待下去,他就再也不牧子正了! 然而,知晓是一回事,他的双腿,在看到她微露出痛苦的神情之后,竟似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 念起 31.不自觉间,开始圈宠(2) 她的脸色极为苍白,完全失去了平常的红润,配合着她瘦小的身躯,将她显得越发柔弱了…… 抿着唇,伸过手,毫不客气的捏起了她的脸,直到将其捏红,牧子正这才松了手。 恩,这样还算是能见人!不像方才的鬼样子!看着就厌烦! 可就算是脸蛋恢复了红润,虽然是被他捏的,可她依旧还是很招人厌烦,因为,她除了会给他制造麻烦之外,别无其他优点……! 愤愤瞪了眼郁凉晚,磨了磨牙,牧子正做出了生平最为魔神附体的一件事情,即――翻身上了床! 扯过薄被,盖住彼此,一手将郁凉晚抱在怀里,牧子正将另一只手向她的腹部处探了去…… 他毫无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不过,凭他这么聪明的天才脑袋,想也知道,揉揉肯定可以缓解她的疼痛! 犹豫着掀开了郁凉晚的睡裙,钻了进去,火热的宽大手掌毫无阻碍的贴在了她的雪白小肚皮上,牧子正开始轻轻按摩了起来,动作极其僵硬,带着绝对的生涩,却又极为认真。 “唔……” 舒服的咂了咂小嘴儿,小脸蛋勾起一抹恬甜的笑容,蹭进牧子正的颈窝处,郁凉晚就像是一只无尾熊,紧紧攀附着他,睡的,前所未有的香甜。 感受到了郁凉晚的紧绷身子正在缓缓的放松,牧子正一直紧蹙着的傲然眉宇,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再然后,困倦就袭了上来…… 其实,牧子正早就已经累了,他这几天和易绪一起,为了公司的项目设计,忙的昏天黑地的,已经差不多有两天未曾合眼了,今天才刚忙完,想着家里没人,清净,他特地回来补眠的,可谁知,却碰到这个小家伙来初潮。 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牧子正本欲起身回自己房间睡觉,可他才一放开郁凉晚,她就不依的哼哼着,才刚放松下来的眉尖,眼看着又要蹙起来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手再度覆上郁凉晚的雪白小肚皮,牧子正无奈的继续揉抚了起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他会这般容易妥协,可是面对她,他似乎,总会不自觉的撤去强硬,以往的坚持底线,也变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皱着俊逸的眉,牧子正不住的在心底唾弃着自己,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缓缓的,他竟也阖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 这一睡,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将近午时。 眼皮轻动着,还未睁开双眼,牧子正就觉有隐隐约约的暗香在空气中浮动,飘至他的鼻间。 霍的睁开双眼,他警醒的看向了四周,企图找寻,那似花香又似奶香的淡淡香气,是来自于哪里,却在转瞬之间,便意识到,原来,是从自己的怀间隐隐发散开来的…… 怀间? 蹙起修挺的眉宇,从来独身惯了的牧子正,终于后知后觉到,原来,他的怀里竟然躺着一个……小东西!? ------------ 念起 32.邪恶心态,无所适从(1) 这个物体手脚并用的攀附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莹白的腿,死死缠着他的腰,小脚丫子,甚至还无意识的在他背后挠啊挠的,如此软嘟嘟的一个小物体,黏人不说,竟然还格外香甜!? 那一瞬,牧子正彻底愣住! 他竟然,抱着她就这样睡了一大觉?! 垂下头,将鼻尖抵在了郁凉晚的发旋处,牧子正不由自主的轻轻嗅了嗅… 唔,确实是她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有股未完全褪去的奶香,却又似发丝清香,极其的沁人心脾,诱的人恨不得,狠狠的咬一口! 抚了抚额头,牧子正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邪恶心态,格外的无所适从…… 他心肠一向恶毒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也不至于邪恶到恨不得扑上去咬女人一口呀! 这孩子到底多大了?不是都已经发育成少女了?!怎么浑身还会有一股子的奶味!? 牧子正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郁凉晚喜欢牛奶的缘故。 郁凉晚觉得牛奶浓郁香甜,就像年幼时母亲的味道,更能够无形之中给予她家的感觉,所以她总是爱喝奶,就连日常的生活用品,像洗发水、沐浴露这一类的,她都选带着牛奶香气的,因此,自然而然的,她身上便常年散发出奶味,只是比较淡,需要靠近,如同此刻的拥抱,才清晰可闻…… 可是青春年华的少女,浑身本就会有股自然而然的体香,因此奶香掺杂着她的淡雅体香,竟将她的香气调试的越发好闻了。 动了动被郁凉晚压到有些僵硬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往回抽去,牧子正亟欲趁着她还未苏醒之前,抽身离去… 然,就在他将郁凉晚从怀中放到床上的同时,嘤咛声,郁凉晚小小的扭了下身子。 长躯一僵,牧子正倏然间便不敢再动弹了,生怕把郁凉晚吵醒了,真到那时,可就尴尬了。 可惜,她还是有些转醒的迹象… 咂了咂嘴,巴掌大的小脸一个劲的在牧子正颈侧蹭着,郁凉晚不住的浅浅喟叹出声。 应该是舒服吧? 可他却不甚舒服! 因为,她的气息拂在他的颈侧,很痒,还有些许的……撩人! 半眯着眼眸,深邃的芒若隐若现,牧子正抚了抚额头,而后将大掌扣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往外推了推,那只被她压着的胳膊,也随之同时往回抽。 “唔…噗噗,不要闹嘛!” 噗噗!? 哑然失笑,牧子正真恨不得一榔头砸死怀间的这个软软的小东西…… 臭小家伙,竟然把他牧子正当成那只被扔在一边的破烂熊了?! 拜托,他牧子正身材这么好,怎么可能是那种胖乎乎的毛茸小物体!? 许是不高兴被当成了替代品,某性情极为别扭的男人,伸手揪住郁凉晚的小脸蛋,直接就是一捏,看似不高兴,可事实上,却是亲昵的另一番表现…… 真不得不说,这男人当真很小心眼,欺负一个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小丫头不说,甚至在看到她微蹙起的眉尖时,薄唇忍不住满意一勾。 ------------ 念起 33.邪恶心态,无所适从(2) 恩,小家伙被捏的不舒服了,欺负的她脸蛋红红,他的心情,可真是舒畅……! 薄唇斜斜勾着满意的弧度,眼眸继续沉懒的半眯着,长躯往后退去,牧子正急于想抽身。 奈何,平常很是轻松的举措,到了郁凉晚面前,却进展的极为不顺畅……! 瞧,他才刚一动,她整个人就又巴了上来,手脚并用的缠着他,勾在他背后的小脚丫子,甚至还抗议似的挠了挠。 “不要动,臭噗噗,再闹我就把你扔进臭水沟里!” 小手扒拉在牧子正的脑袋上,小小的揪了揪他的头发,郁凉晚真当是在抱噗噗,甚至于还轻轻摸了摸,似安抚,又似玩闹,全然都是小女孩子家的心性表露…… 在感知到郁凉晚真在抚摸小宠物一般的摸着他的头,唇角一抽,牧子正的大帅脸,瞬间黑下了不少。 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敢摸他的头!?是谁给她这么大胆子的?! 简直是不要命了!!! 唇角抿起,再也顾不得了,牧子正猛然用力推搡着郁凉晚…… 他有预感,再不抽身,往后绝对会很麻烦的! 眨了眨眼睛,郁凉晚幽幽转醒,只是小胳膊小腿的,依旧死死缠着牧子正不放,就在这一推一扯间,她的睡衣,发生了一些变化…… 郁凉晚身上的这一件睡裙是很早以前的,本就很旧了,泛着白不说,关键是领子早就在经过多次清洗之后,变的很大,因此,随着她的挣扎,领子下滑,她的小小香肩,便展露了出来。 其实,这还不算是最关键的,还未成年的孩子嘛,露个肩膀算什么呀? 可是,可是,就是因为衣领的下滑,从牧子正的角度,极好的望进了她的领口。 那一瞬,少女已经开始发育了的小山丘,便精准无比的落尽了男人狭长深邃的墨染瞳仁之中…… 小小的山苞,嫩嫩粉粉的,顶端还有抹淡粉莹泽点缀其中,似雪天中恣意绽放的红梅,说实话,虽然小,却很精致,形状,也很美,似鲜嫩的水蜜桃。 这是牧子正第一次亲眼见到女人,不,或许说是女孩的胸部。 他在这一方面,真的完全白痴,纯情到似一张白纸,纤尘不染的,而且,就算理智上他是懂得女性身体构造的,可再怎么样,也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有冲击力……! 好吧,原来,女人的胸,是这个样子的! 瞳孔猝然一缩,牧子正倾瞬之间便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浑身,更是犹如火在烧,就连指尖,都隐隐发着烫,碰触到她小红果的那一幕,也随之再度袭上了心头…… 牧子正,你变态!!! “蹭”的一下,这么多年来,从来未曾出现过的火辣暗红色,却因为郁凉晚,再一次时隔不久的浮上了男人那张冷惑的俊美脸庞。 修眉紧紧皱起,略带着狼狈的飞速移开了眼睛,牧子正不停的在心底咒骂着,强逼着自己忘掉方才的一切…… 喜欢请支持,谢谢~ ------------ 念起 34.少女萌萌,狼狈逃离(为红包留言加更) 论到底,这丫头还是个孩子,关键的,她还是你名义上的小侄女,虽然他并不承认… 可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对她有感觉! 不,不对不对,这不是因为她,只不过是男人刚睡醒之时的正常生理反应罢了… 深吸口气,边为自己找着借口,牧子正猛地用力将郁凉晚推开了。 猝不及防,又睡的正酣,牧子正此举,太过粗鲁,想当然的,郁凉晚立刻就被彻底惊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下意识的抱住牧子正,郁凉晚睁着一双迷蒙的睡眼,大大的,朦朦胧胧的,头发虽然乱糟糟的,却一点不觉得难看,相反的,登时就让某男脑海之中浮现了现下一个极为流行的字眼――萌! 无力的在心底呻吟出声,捏起拳头,牧子正恶狠狠的瞪着郁凉晚,咬牙切齿一般道:“闭嘴!不许吵!” 男人的声音很冷,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无形之中,腾起了股冷惑之感,而且,他的面庞虽然冰冷鹰鸷,却因着那抹暗红,变的有些微的暖,怔怔的看着他,郁凉晚的小脑筋根本就转不过来… 神、神经病吧?!好端端的,凶什么凶啊!? 懵懵懂懂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表情傻傻的,让他心底蓦然腾起股邪恶,竟然很想要…捏她!? “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五指再度用力收紧,下了床,凶巴巴的扔下这句话,恼羞成怒的牧子正,便迈着双腿,大步大步的飞速离开了,只留下郁凉晚一个,逃命似的背影… 眨了眨眼睛,郁凉晚总算有些许的回神,意识回笼的刹那,她张开嘴,扬声便是一喊:“牧子正,你脑子被驴踢了!” 可不就是被驴踢了么?好端端,凶她作甚?!关键是,还嫌弃她的出现!? 神经病!他不喜欢看见她,她偏要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就像是一缕孤魂野鬼,哼 ̄! 对着牧子正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揉了揉眼睛,郁凉晚懒懒的再度往床上一趟回,抱着被她抛弃了一整晚的噗噗,腆着雪白的肚皮,再度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厢,她睡的正欢,那厢,牧子正却心绪极度复杂! 这一次,他当真觉得自己心理变态到过分了!在他看来,平常怎么变态都可以,可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可以胡乱发情呢?! 再说了,臭小家伙身子小小的,干瘪瘪的,瘦的就像是根竹竿,抱起来都硌手,凭什么让他对她产生反应? 完蛋了,看来,他不仅心理变态,而且眼光,极度有问题!! 对自己方才突起的绮念嫌恶无比,牧子正冰冷着一张大帅脸站在淋浴头之下,任由凉水,顺着他健硕完美的男人线条,冲刷而下… 人的心,可以在硬逼之下,躲藏在假装背后,自欺欺人的说着,我其实是不在意的。然而,这种奇怪的、牧子正以为的绮念,却像是一根从乱杂柳絮中抽出的丝线,缓缓钻进他心中,而后,在他的身躯内,无孔不入的游走着,直至最后,漫天缠绕着,将他整个人,捆缚成团。 ------------ 念起 35.许多事情,开始改变 这种念头,饶是聪明如牧子正,也是不懂的,他甚至于有些许的慌乱,无以应对,只能逃避或者直接无视。 然,即使他再刻意回避,这份奇异却柔软的念头,却从他的心俯深处,充溢至他全身各地。 所谓,一念起,天涯变咫尺,从那一刻开始,很多事情,都会变的不同,而这一点,他不知,她也不知。 ◇◆◇ 一晃眼,八月初了,这是学生时代的暑假,也是郁凉晚和牧笛云初中毕业的时代。 “我要上茱莉亚学院!” 举起小拳头,吃饭途中,牧笛云突然爆出这样一句话,娇嫩的脸蛋上,写满了骄傲…… 茱莉亚学院,听名字便知,是纯粹西式风格的高中,说白了,就是贵族子弟汇聚的学校,能进里面的学生,不是名门望族的孩子,就是官家子弟。 像牧笛云这种年纪的人,都以进茱莉亚为荣,毕竟,那里可是贵族圣地啊,一说出口,代表的,就是你背后的至尊身份! 只是,牧笛云才这个年纪,就对这种炫耀如此向往,真可谓虚荣至极!! “行,我已经替你报名了,相信过两天就能收到录取通知了。” 说着尤为肯定,许燕萍的脸上也同牧笛云一样,写满了骄傲,不仅因为茱莉亚,还多了份对自家女儿的骄傲…… “恭喜呀,我们家的小公主,要长大喽。” 微笑着,邵蓉芳也随之一唱一和的,一时间,牧家饭桌上,欢声不断,似是进茱莉亚,就和进了国际知名学府似的! 倒是牧仲良,一直没吭声,他并没有忽视一直在旁默默吃着饭的郁凉晚。 虽然她的私生身份不讨喜,总让他忍不住反感,可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身上有股让人喜欢的气息,淡淡的,清新怡人,性子又内敛,不似小云,有时实在太过跋扈。 “凉晚呢?你和小云同年,干脆一起上茱莉亚!” 轻轻咳了声,示意众人安静,牧仲良转眸看向了郁凉晚,她吃的正欢,突然被点到名,差点就呛到了! 来牧家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牧家备受瞩目,所有人的眼光纷纷投向了她,或鄙夷或是怀疑,总之没有多友善的,真是……不自在! “谢谢爷爷。” 放下手中碗筷,坐的笔直,郁凉晚礼貌性的回着话,客气而疏离…… “不过不必了,我已经在鼎新报名了。” “鼎新?开什么玩笑!?” “太好笑了,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鼎新是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上的了的?!” 一时间,惊呼四起,感慨间,众人越发的鄙夷起郁凉晚了,邵蓉芳更是,直接开口尖酸无比的损着她。 鼎新,是牧子正读的高中,汇聚了全国顶尖的学生,是当之无愧的名校。鼎新除了凭实力考之外,别无其他任何门路,把关极为森严,要求严苛,坚持只收人才,杜绝垃圾,因此,想要靠权贵势力或者是金钱走后门进去,实属天方夜谭! ------------ 念起 36.她的才情,他的保护(1) 因此,能考进鼎新去的,要嘛是脑子好使、学业顶尖的,像牧子正;要嘛就是在艺术方面有绝对突出造诣的,像,郁凉晚。 “不是说报了就行,也得你有实力考得上!” 皱起眉,不赞许的看着郁凉晚,牧仲良忍不住摇了摇头,终归还只是个丫头片子,做事如此欠缺考考虑,自信是好,可也不能盲目! 若非今天他心血来潮问了句,她兴许就莫不吱声的等待着毫无可能的消息,真到那时,各大学校开学了,她都没学上,那他们牧家的脸,不就丢大了!? “你还真是天真无知!鼎新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谁都能进!?还是说,你当自己和小四一样是天才?就你以前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考的上!?” 铁青着张脸庞,牧赫远随着牧仲良的质疑,略带怒气的训斥着郁凉晚,一脸的鄙夷! 藏在桌下的小手握了握,面对着父亲毫不犹豫的怀疑和责备,郁凉晚的心,似针扎,微微有些刺痛… 爸爸这个词,对她来讲,真的是个极近奢侈的代名词,以前没有的时候,她总忍不住幻想,他突然出现了,她更是不是没有幻想过,却也终究被现实磨到破灭。 终于,她不再是对着父爱只有憧憬的天真女孩儿,还会傻傻迷信着那两个字的虚伪神圣!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对这个家抱有任何期望了,相信与否,于她而言,也不重要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底,还是会有隐隐的失落感袭来?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受伤了? 小嘴微微抿了抿,郁凉晚不再说话,只微垂着眼眸,盯着桌案,摆出一副乖巧的小模样,看似低眉顺眼,可事实上,这只不过是她表现抗议和不满的一种常用方式罢了,而这一点,在这个家中,只有牧子正知道… 不因接触长短,更不论了解与否,只因他一眼,便能看透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瞧,就像此刻,她心一痛,恨不得立刻为自己大声辩驳,牧子正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牧家大门口。 单手插着兜,另一手捏着份类似于文件的东西,牧子正踱步走了进来,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神情,也依旧淡漠。 踩着步伐,牧子正稳健走到了郁凉晚身边,抬起手,将手中文件递给她,他并没有出声,只兀自拉开了她身边那个,除了他之外,从来没有其他人会想着坐的空位。 “这是什么呀小叔?” 眨巴着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牧笛云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贯的撒娇意味,而牧子正给予她的回应,也一如既往――无视! 许是因为性格的关系,牧子正在这个家和在外面一样,对谁都淡漠疏离,而牧笛云又很娇气跋扈,他不喜欢,所以一般都无视,虽然不高兴,可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可牧笛云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不高兴了! 瞅了眼牧子正,郁凉晚按捺住好奇,默默将文件收起,打算回房再拆。 ------------ 念起 37.她的才情,他的保护(2) 在牧家,她不喜行事张扬,越少引人注目越好,而且,鬼知道这个变态大叔带来的是什么,当众拆,岂不是在给她制造麻烦!? 然而,就在她收回去的此同时,牧笛云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给我看看!小叔给了你什么好东西!竟然偷着藏着不舍得给我们看!?” 用着命令的无理嚷着,走到了郁凉晚的身边,弯下腰,牧笛云伸手便要去抢那份文件…… 没有料到牧笛云会如此不收敛,郁凉晚有些措手不及,不免一愣,眼见着文件就要从手中飞走了,然,就在牧笛云捏着文件往上抽的时候,牧子正突然冷冷一哼! 斜眼睥睨着牧笛云,牧子正的眸色很冷暗,带着绝对的疏离感,以及,淡淡的危险,生生是震慑人心的…… 心脏一抖,牧笛云吓的立刻收回了手。 捏着小拳头,其实,牧笛云还很不死心的想要继续去抢,却迫于牧子正的冷摄,实在是不敢了…! “你妈没教你礼貌吗?!” 薄唇微启,冰冷的话语从齿缝间逸出,牧子正神色淡漠,高贵而疏离,云淡风轻的男人音调,却带着浓切的反感。 “坐回去!” 沉着眉,冷声一喝,牧子正收回了暗色冷芒,不再看向牧笛云,拿起随意摆放在郁凉晚手边的筷子,他就像是毫不知情一般,极为自然的用它吃起了早饭…… “是你的录取通知书,昨晚和鼎新校长叙旧,在他办公桌上看见的,我顺便带回来了。” 看也没看郁凉晚,牧子正边低头就着郁凉晚的碗吃着早餐,边开了口,极为难得的解释了起来…… 男人的语气,明显比方才对待牧笛云时要好了不止十倍,虽然他并不自知,可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是,他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析或揣测牧子正对郁凉晚的态度转变,他们甚至于,都没法子多做留意,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被他方才那一句“鼎新录取通知书”给吸引了过去…… 转瞬之间,整个牧家餐桌,只有牧子正一人,面色如常,微垂着头,他一声不吭的享受着他的早餐,至于郁凉晚,并没有展露多大的惊讶和欣喜。 说她自信也好,讲她自负也罢,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在她的料想之中,只不过,来的比想象中要快了些…… “凉晚这丫头真的被鼎新录取了?” 稍稍坐直了身躯,牧仲良诧异出声,不敢置信的直看着郁凉晚,眼底依旧荡漾着怀疑的光芒…… 这种感觉,说实在话,很糟糕,可郁凉晚也懒得搭理他,臭老头子,不相信就拉倒,还问什么问?哼 ̄! 小手放在膝盖上,将牧子正口中所谓的录取通知书捏的紧紧的,郁凉晚一脸的淡然,和平常一样,文静到沉默…… “小四啊 ̄ ̄” 夹了块全麦面包,杜莹笑眯眯的递给了牧子正:“来,吃点这个。” “谢谢妈。” 凉薄的唇线微微放松,牧子正极为难得的在牧家,淡淡一笑。 感谢“霓可可”宝贝送给糖崽的5000大红包,真心感谢,呜呜,今儿加更! ------------ 念起 38.她的才情,他的保护(3) 不知道为何,以往,在牧家大宅,除了面对自家母亲桀骜有所收敛之外,牧子正对谁都一样,哪怕是牧仲良,依旧,淡漠似冰…… “别怀疑,她很有才华。” 深邃眼波流转着,扫向了牧仲良,牧子正低低一语,声音云淡风轻,却犹如巨石投湖,让整个牧家,在倾瞬之间都炸开了锅! 牧子正极其自负,也有骄傲的资本,从来,他几乎不正眼瞧其他人,更别提有谁能够让他亲口夸赞的了,郁凉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次…… 此刻,他口中的那一句“很有才华”,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直接的赞许,实在是太过给郁凉晚面子了,也让大家都忍不住揣测,她到底是做了些什么,竟然让牧家一向心高气傲的老四,认可她有才华!? 一时间,惊诧声四起,询问声不断,都是冲着郁凉晚去的,语息八卦到,让郁凉晚实在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之中消失算了……! 牧子正,你这个臭大叔!干嘛要故意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去?! 其实,牧子正确实是故意的,不过不是害郁凉晚,而是在为她出气。 不知道为何,牧子正就是听不得旁人用绝对质疑的态度对待郁凉晚,更讨厌三哥的尖酸损语! 他不明白,郁凉晚不是他的亲骨肉吗?虽然只是私生女,可也是他现今唯一的孩子,他又何必,对她态度如此的恶劣?! 某男心底对某臭小丫头逐渐滋生的保护欲在作祟,可他不仅不自知,甚至于还忽视了自己的态度,其实也一样恶劣。 ◇◆◇ “真没想到,牧家第二个非草包的人类,竟然是她,你们鄙夷的私生女!” 薄唇稍稍一撇,斜起道轻蔑浅弧,牧子正的口气极其恶劣,摆明了是在损在座那些牧家人都是草包,同时,又为郁凉晚出了口恶气。 “小四!” 咳了声,牧仲良极为不赞许的盯着牧子正,言语严厉意味颇浓,看似很不高兴,可事实上,也只不过是无奈而已…… 他的这个老来子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小的时候虽然性子也淡,可也不至于态度疏离到这等程度,瞧这嘴巴毒辣的,哪里像是面对自家亲戚该有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呢?而且这样子的小四,当真极其让他欣赏! 男人嘛,就该桀骜不驯,抱有这种态度,才能将天下一举握在手中!! 而且他的四个儿子,除了小四,就老大能力还行,老二和老三,完全都是仰仗他的背景在存活的,完全没有自己的实力和本事不说,惹事能力倒是一流…… 不过没想到,凉晚这个丫头竟然还不错? 乖巧懂事不说,竟然还有能力靠进鼎新!? ◇◆◇ 确实如牧子正所言,郁凉晚很有才华,她在画作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 虽然一直在乡下,并没有专业学习过作画,可郁凉晚天生对色彩敏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 念起 39.她的才情,他的保护(4)(为红包收藏加更) 来到牧家的这段时间,郁凉晚特地报了个画作培训班,学了些简单的作图方法。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天生注定才华横溢的,像牧子正,又如郁凉晚,虽然只学习了如此简短的时间,可她在画作方面的水平,已经连从小学习的孩子都比不上了,再加上她的造诣,实属画作方面的天才…… 而郁凉晚也当真是心思单纯,极度自信,明明基本什么都不会,却抱着画板谁也没告诉,直接兴冲冲的去鼎新考试了,傻乎乎的,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鼎新考试当天,本来老师根本就不看好她,这小女孩干瘪瘪的,完全不像其他来考试的孩子一样,穿戴极好,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优雅的书香气息,一看就是学画的料,可谁知,她一提起笔,就彻底震惊了所有人!!! 当天,评委中有一个鼎新特地请来的世界知名画家,郁凉晚画作呈上去之后,他双眼一张,拍在桌子叫好着直接就站了起来…… 虽然她的线条稚嫩,看得出来学画时间不长,可那一笔一勾之间的气势,那色彩涂抹间的调试,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当时,那位名画家就说了一句话――这孩子天赋异禀,不得了啊,如果好好栽培的话,恐怕三十岁不到,就能抵达我的水平了。 要知道,他可是世界顶尖级别的画师,水平世界一流,眼光又极为刁钻挑剔,这些年几乎没有再收过徒弟,只因为找不到想栽培之人,而且,就他那种天赋之人,也是到四十岁才堪堪成名,可他当时,却直接估算郁凉晚三十岁便能抵达他的水平,可想而知,这话,有多让人震惊! 因此的,对于郁凉晚这种百年难得一出的艺术人才,惜才如金的鼎新,又怎么可能会傻到放过? 而且,知名画家临走前还留了一句话:如果你们录取她的话,这孩子我亲自栽培…… 言外之意就是说,只有郁凉晚被录取了,他才愿意去鼎新高就,这对费尽心思挖掘他好几年的鼎新学府来说,真可谓是天大的好消息! 就这样,毫无疑问的,郁凉晚被鼎新学府录取了,而且是以新生第一名的成绩,只因一幅画…… 至于那幅画,被牧子正以刁钻手段,费尽心机从鼎新高价买了过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他只知,当时,一眼见到那画,他的心中便是一震! 画作很简单,在一幕昏暗的黄昏天空下,有个折翼的天使,抬头仰望着,眼角有滴清泪凝滞,看似凄惨悲凉,孤苦无依,可天使的瞳孔中,竟然住有一颗太阳,在她绝佳的色彩搭配下,于昏暗的天幕下,散发出了阳光的澄亮色调,极美,极其感染人心。 心一动,莫名的,牧子正就想要保留,抑或是收藏有关于她的一切,只是这一点,他从未曾说过,而郁凉晚,也是直到成年后,和他正儿八经的谈恋爱,才无意中翻了出来,虽然他抵死不承认…… ------------ 念起 40.时间一晃,已是三年 时间如流沙,日复一日的从瓶中缓缓滑落,一晃眼,便是三年后。 这一年,牧子正二十四,郁凉晚,十七岁半。 在这三年内,牧子正和郁凉晚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 说淡漠,绝对不可能!!! 因为随着时日的拉长,他们接触日渐多了起来,尤为关键的是,虽然牧子正一见到郁凉晚就凉薄损人,而她也一如既往的敢踹他咬他,可关系,似乎正是在这种打打闹闹中,日渐变好,缓缓的,竟有股盈彩温暖在他们两个周边环绕… 这三年下来,每一次郁凉晚来例假,肚子都会痛,而牧子正呢,则恰好都会手指头受下伤,抑或是贫血了,反正就是各种小伤小病,而唯一的治疗方法,便是补血产品,因此的,牧家熬的最多的甜品,是牧子正建议的,热乎乎的红豆汤,渐渐的,往后竟变成了牧家必备的餐后小甜点了! 在牧子正别扭却真诚的不经意关怀下,郁凉晚的阴寒,竟慢慢的调理好了,每回大姨妈光临,除了身子疲软之外,再无其他不适症状… 至于这三年下来,郁凉晚的所有开销,包括学费、日常生活支出,其实都是牧子正在承担。 牧子正极其挑剔,吃穿用度都必须是最好的,而郁凉晚跟着他,也什么都是最好的,几乎是他吃什么用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用什么。她的每一件衣物,包括内衣,基本都是他亲自挑选,每样小用品,也都得经过他确认无误才会转送至她手中。 在他的独特牧式圈宠下,郁凉晚生活的,其实比牧笛云这个正牌千金还要考究… 换句话来说,其实这些年下来,一直都是牧子正在养郁凉晚,而关于这一点,除了杜莹,无人知晓。 牧家的财政大权,是杜莹在管,她作为除了牧仲良以外的一家之主,自然是要打理家里的生活用度的,而郁凉晚的父亲牧赫远。才不会当真舍得给她花钱,刚来牧家之时,都是杜莹在出钱,而从郁凉晚考上鼎新之后,便改为了牧子正。 当初,牧子正也不知自己的脑子到底是被什么踢到了,竟然跑到母亲面前,直接说,以后她的钱都由我来出,三年下来,杜莹提过很多次还是由她抚养,都被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他牧子正,从大学开始就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他才华横溢,聪明异常,赚起钱来格外轻松,养个郁凉晚,着实是小事一件,根本不构成任何的负担… 尤为关键的是,这于他而言并不是负担,因为他想养她,用只属于他自己的钱! 就这样,牧子正自发自觉的把郁凉晚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在他的独特保护圈下,她生活的极好,身体,也日渐长成,不再似刚来牧家时的干瘪瘦弱,几乎和同龄女孩子无异了。 每次回家,见到郁凉晚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牧子正就极为满意,心底甚至于还衍生出了一股子骄傲。 瞧,这健康诱人的小丫头,是他牧子正养大的,虽然从十五岁才开始养…… ------------ 念起 41.牧子正是,变态大叔! 可是吧,说牧子正和郁凉晚两人极为亲密,好的和叔侄没什么两样又太过胡扯,倒不是因为缺少热情,而是因为,面对郁凉晚,牧子正总是有些闪躲,态度时好时坏的…… 正因为此,郁凉晚总折损他,称他为变态大叔! 郁凉晚不知,其实,牧子正会闪躲,完全是因为他心底的绮念,抑或是欲念,在作祟…… 这三年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郁凉晚的逐渐成长,牧子正很惊悚的发现,他对她的关注,真的在逐渐脱离轨道,全然都不是小叔叔对自家侄女的关怀和疼爱,而是,男人对女人的纯粹保护,以及,占有欲! 最为清楚认知到这一点,是在郁凉晚十六岁那年。 不知道为何,她平常对他虽然有的时候挺凶悍,可事实上,却极为依赖他,最为关键的是,她在他面前没脸没皮的,来例假啊,胸部发育胀的发痒之类的,都会很直白的告诉他,缠着他撒娇… 牧子正一方面享受着郁凉晚的依赖和撒娇,另一方面,却极为尴尬,因为每每她缠他,都会要他抱着她睡,还没完全发育时还好,可随着越发长大,她的女性曲线越发突出,他就愈发难以忍受了!身体的自然生理反应,也越发的频繁了! 十六岁那年,郁凉晚缠着牧子正教她游泳,他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小屁孩一个,可谁知,换上泳衣之后,竟然曲线窈窈,有着淡淡的女人味,最关键的是,她竟然魅力大到,在游泳馆勾到了一个成年男人! 当时,那个成年大胡子男人趁着牧子正上岸的空隙,游到了郁凉晚身边,不仅言语调戏她,甚至于还胆大到伸手去摸她…… 郁凉晚并不是好惹的,抬腿直接踹了过去,她逃也似的爬上了岸,小脸上写满了惊慌的直奔牧子正的方向,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她抱着他,瑟瑟发抖。 那一瞬,牧子正生平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了怒气,挥着拳,他狠狠砸向了那位大胡子男,每一次都是不要命的狠劲,直把那家伙砸到吐血还不罢休,在郁凉晚的惊慌哭喊之下,才堪堪收了手… 折过身,抱着郁凉晚离开,感知着她的瑟瑟发抖,牧子正突然意识到,他对她,真的不只是简单的叔侄爱护而已。 男人对女人产生欲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小侄女,而且,还未真正成年! 这种惊悚感觉,若非亲身经历之人,是无法体会到分毫的,而牧子正,饶是平常再波澜不惊,却终归只是个凡人,也会对自己的绮念,产生嫌恶,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当真变态至极,是世间所不容的… 可是,他就是喜欢她!她就是生着一副勾他心的模样!甚至于举手投足之间都诱他犯罪!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强大若牧子正,在感情上,也终究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他嫌恶,他唾弃自己,他不是没有抗拒过,却终究,无能为力,就像这一次…… ------------ 念起 42.无形之中,撩动人心 后花园中,双手交叠着放在脑后,长眸微微阖着,躺靠在园中专设的长椅上,牧子正将结实的修长双腿伸直,随意的搁放在了石桌上,就这样大刺刺的躺着,俊脸上写满了懒散,无比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牧子正!” 抱着画本,郁凉晚“蹬蹬蹬”的朝着他跑来,独属于少女的嗓音,清美柔嫩,带着脆脆的嫩! 除了害怕或者撒娇的时候会偶尔叫句小叔叔,郁凉晚从来都是直呼牧子正的名字,而他,也从不纠正她,由着她叫,如同他唤她一样,总是在变幻… 因为,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只要是从她的口中蹦出的,除了某个称呼之外,随她叫什么,他都喜欢。 懒懒半掀起眼眸,瞅向了郁凉晚的方向,牧子正依旧保持着慵懒姿态,如同丛林野生动物一般魅惑勾人的蜜色肌肤,在阳光下恣意绽放着… 他真的很帅,得天独厚的优势,俊美脸庞在阳光照耀下,冰寒气息稍减,可那股子男人冷魅,却愈发的见涨了,真真是只一眼,便会引得无数女人心碎。 而牧子正,这些年下来,也确实让太多女人心碎了,不是因为他的玩弄,而是因为他的寡情,他淡漠似冰,高高在上,从来未曾正眼瞧过任何的女人,更别提为她们驻足了… 虽然才只二十四岁,可牧子正在这三年内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已经跻身于c市的政府高位,据说,过段时间,他将会荣升市委书记了。 这等耀眼的男人,政界当之无愧的明日之星,身边却从来没有女人,所有对他心生爱慕的女人,无论哪一个去主动上门,下场只有一个字――滚! 这让她们,如何不心碎?! 如果她们知道,心中高贵若神祗的男人,其实心底一直装着一个女子,而且这女子还是他将近成年的小侄女,恐怕会心碎到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地步了吧? 偏着眸,透过眼睫毛,牧子正淡淡睥睨着郁凉晚,她正向他兴冲冲跑来,从来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却因着方才洗过头,犹如瀑布一般,从肩头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散发着墨黑色的魅惑光泽… 说实在话,很是诱人,至少,很勾他。 其实,郁凉晚是美丽的。 她就像是一束素淡的小雏菊,一眼望去似乎不起眼,可仔细观看,那细白的花瓣上,点缀着几滴露珠,晶莹剔透,很淡的玲珑魅惑,最为抢眼的,是花心之中的那抹嫩黄,淡淡的,带着些许怯生生的味道,却又不动声色的美着,于无形之中,撩动人心… 这种美,比妍丽似海棠的美其实还要渗透人心,因为它缓慢到让人根本无从发觉,可一旦意识到,便是透进骨髓的深刻,让人根本无法抹去,更不可能拔除! “牧子正!你醒着干嘛不说话?!” 跑到牧子正身边,伸手推了推他,郁凉晚些微有些不满,可他依旧一如既往的死样子,怎么都不搭理她! ------------ 念起 43.他的坏心,小小亲昵(1) 唇角邪着冷冰冰的弧,掀眸懒懒睥睨了郁凉晚一眼,牧子正再度将眼眸阖上,享受着自己难得清闲的午后时光… “牧子正!你这个古怪臭大叔!” 抱着画本,十根青葱手指头握的极紧,郁凉晚愤怒了,清亮明眸之中有两簇小火苗在熊熊燃烧… 该死的臭男人!这些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天天打着忙碌的旗号不归家,打他电话也只是淡淡一恩,若即若离的感觉,说实在话,很糟糕,而且让她心生恐惧! 牧子正是她在牧家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这些年的温暖所在,虽然他并没有多热情,可他对她的好,她是有深刻感知的… 所以她怕,害怕他的远离,害怕他不要她了! 所以,一得知他在家,她立刻就跑了回来,如同飞一般… 要知道,为了回家见他,她可是把封凌轩的邀请都辞了呢,他怎么还可以这么不给面子!? 指节握的只差咔咔作响了,红唇紧抿成线,郁凉晚死死盯着牧子正,而他,则依旧一脸慵懒的闭着眼睛,看得出来,极为享受… 带着两簇火焰的大眼睛提溜提溜的转动着,紧抿着的红唇忽而往上一翘,郁凉晚笑的一脸贼兮兮的… 小丫头突然沉默了,对她性情熟悉的牧子正,敏锐的感知到了不对劲,心里大喊一声不妙,他霍然睁开了双眼,而恰是同时,郁凉晚身子一矮,直接侧坐在了他的腿上。 牧子正想要把搁着的腿抽回去,又担心会摔到了郁凉晚,因此只能继续保持着方才的慵懒姿态… “下去!” 半眯着眼眸,牧子正冷冷一喝,低沉的男人音调中,带着绝对的震慑力…… 该死的臭小家伙!都快十八岁了,还如此没脸没皮的!哪有谁家的小丫头这么大了,还会随便往男人腿上坐的?! 当然,虽然他的心里,对她的主动亲近是很享受的… “才不要!” 摇着头,斩钉截铁的拒绝着,郁凉晚的乌黑发丝,在半空中飞扬,合着阳光因子一起,渲染出了墨亮色调,如同梦幻一般… “有本事你把腿抽回去呀!” 俨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郁凉晚笑眯眯的看着牧子正,开心的不得了… 她最喜欢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冷冰冰的,帅的简直令人发指!! 尤其那一对深邃眼眸,似一汪冰潭,泛着淡淡的寒气,冷魅无比,极为诱人深陷,最为关键的是,在那份疏离寒气的背后,事实上是他对她的无奈和妥协,他其实,是真的拿她没什么办法… 郁凉晚喜欢这种感觉,她知道,这是专属于牧子正的呵护,毕竟,以他那毒死人不偿命的淡漠脾性,若非当真在意,怎么可能会由着她闹? 面无表情的直视着郁凉晚,看她笑的像偷到了腥,牧子正微微不爽,这小东西,还真以为他治不了她了!? 邪邪一勾唇,静静直视着郁凉晚,牧子正大刺刺伸展着的腿,忽而一收! ------------ 念起 44.他的坏心,小小亲昵(2) “牧子正你……!” 笑容陡然间凝滞冻结,“啊”的惊叫声,伴随着牧子正的腿往回抽去,郁凉晚吓的将手中的画本随意一扔,而后,直接伸手往牧子正的身上抱去… 双腿稳稳着地,迅速勾住郁凉晚的腰肢,紧紧揽着她,牧子正将她往大腿上一放,动作干脆而利落,透出了说不出的潇洒。 吓的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着,藕臂紧紧抱住牧子正的修长颈脖,郁凉晚伏在他的怀里平息着,乖巧异常,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狡黠坏心小模样?! “老实了?” 微垂着头,牧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郁凉晚,低沉话语,在她耳边浅浅萦绕,似是美酒,一沾即醉… “你、你、你……该死的臭大叔!你心眼着真的好坏!好坏!” 长长羽睫轻轻颤动着,抡起拳头,没头没脑的往牧子正身上砸去,郁凉晚自以为是的恼怒,因着娇滴滴的女孩儿音调,全然转变成了撒娇… 其实,或许她的真实本意,也就是想撒娇吧? 距离上一次,她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说实在话,很想他,可他脾气那么古怪,性子又别扭,一旦让他知道她想他了,那他不把此当成笑柄嘲笑大半年,绝对就不是牧子正了! 郁凉晚以为,她对待牧子正,是正常的叔侄态度,可事实上,哪家的叔侄,在侄女都快成年的年纪,还会搂抱成一团?谁又何曾见过,哪家的侄女,会用这种全然小女友的口气撒娇的?! 感情再好,再纯粹似叔侄,顶多也只不过是慈爱的摸摸小脑袋,揽揽小肩膀之类的,断断不可能是现如今他和她的,亲密拥抱,男女之间的那一种… 而这一点,牧子正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这样子是不对的,可他总是无法克制,不用自主的就会抱了上去,这也是为何,他最近越发躲着她的缘故了。 牧子正担心,再与她亲近下去,他对她的占有欲望会喷发,真到那时,什么牵手拥抱?他恐怕,只会恨不得直接将她整个吞入腹中…! 而这一点,郁凉晚,却全然不自知,不,她不仅不自知,甚至于还完全没开窍,她傻傻的,只顾顺着自己的心,想去亲近牧子正,因此总是像方才一样,毫无男女之别的凑过去抱他! ◇◆◇ “不许再叫我大叔!” 擒住郁凉晚的小拳头,牧子正顺势往自己的胸膛间按去,不让她往回缩,姿态状似亲昵,可语气,却绝对的冰冷… 他对她唯一会抗议的,就是大叔这个称呼。 抛却身份,年龄,是他唯一介意的,他和她相差七岁,她还未到十八,花样的年华,可以恣意绚烂,可他,却已经快要走完青春、直奔三十了,真担心相差太大,代沟太多,最终,陌路…… 大叔大叔,真会把他越叫越老的! 再说了,他也才二十五不到,还没那么老吧?! 虽然名分上,她该叫他一声,小叔叔。 ------------ 念起 45.你这家伙,又怎么了! 小叔叔,简单三个字,却越发的提醒着他,他面前横亘着的,究竟是什么! 年龄岁月,伦理纲常,这些,牧子正以往是断不在意的,可真当发生在他自己身上,却又不得不放在心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她… 他可以毫不在意,将一切都拂去,只拥抱感情,可是她呢? 她那么灵动可爱,纯洁无暇,哪里受得了这些? 所以,他的感情之路,还未真正开始迈动,就已经困难重重… 就连他自己,都还不确定,要不要真的走上这条道,这条一旦选择,就等同于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就叫就叫!” 坐在牧子正腿上,一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另一手任由他抓着摁在胸膛间,仰起头,郁凉晚再度俏皮了起来… 她可算知道了,原来他方才如此使坏,就是因为她又叫他大叔了呀!? 好哇,他不让她叫,她就偏要叫! “大叔大叔,脾气古怪的臭大叔 ̄!” “咯咯”笑着,郁凉晚越叫口气越发欢畅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住进了一对小太阳,格外明艳动人。 她长了一双秋波湛湛的凤眼,虽然现今年岁还小,可每次俏皮的时候,眼角就会微微上翘,于无形之中透出了股淡淡的妩媚,说不出的撩动人心… “胆子越发大了!” 密密圈着郁凉晚,牧子正俊脸寒气微露,即使头顶阳光绚烂,也依旧冲散不去,透有很明显的不爽,轻声一哼,他抓起她的手,顺势提到了嘴边。 薄唇微启着,牧子正低着头,在郁凉晚的白嫩手背上,一下又一下的细细咬着… 又来了!! 臭臭的牧子正!每次都这样!一被她惹恼了,就总爱咬她!不是手就是脖子!她又不是吃的! 小脸蛋“蹭”的一红,郁凉晚总算是偶有女儿家的娇羞了,脸蛋上浮现出的淡淡粉泽,将她整个映照的越发粉嫩了… “牧、牧子正 ̄ ̄” 结结巴巴的唤着,郁凉晚害羞了,在牧子正的怀里不依的扭着,企图挣脱他。 郁凉晚细细蠕动如毛毛虫,还软嘟嘟的,发育良好的胸部不可避免的蹭到了牧子正,再加上彼此离的极近,她发间的清香缠绵萦绕,勾的他心神止不住荡漾… 正在啃咬的动作微顿,墨染瞳仁顿然一暗,牧子正忽然松开了郁凉晚,站起身,他猛地用力一推! 该死!他又对她…起反应了! 始料不及,一个不稳,郁凉晚差点就跌倒在地了,连忙伸出小手,她紧紧抓住牧子正的衣襟,借以稳住自己… “喂!你这家伙,又怎么了!?” 抓着牧子正的衣领子,凤眸圆瞪,郁凉晚气急败坏的嚷着… 每次都这样,总是抽风似的亲密咬她,然后又总是忽然推开她,跑的无影无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 郁凉晚很生气,这牧子正知道,可就她那软绵绵的女孩嗓音,实在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鬼才会怕她! 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待郁凉晚站稳,牧子正便蛮横的拽下她的手,转身即走… ------------ 念起 46.欲念似魔,虎视眈眈 “嘿!你、你、你怎么又跑了?!” 站在原地,郁凉晚扯着嗓子朝着牧子正的背影吼去,脑子整个都是懵了… 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如今这样抽风的频率越发频繁了,怎么的,男人也有更年期,而且他的,提前上场了?! 傻傻看着牧子正,意识到他正在逐渐远去,她好不容易才能与他相处的时光又泡汤了,郁凉晚一脸不高兴的嘟着嘴。 跺了跺脚,郁凉晚收回了视线,低头去找方才被她随手抛掉了的画本… “臭男人,是不是来大姨爹了!?” 小声的嘀咕着,蹲下身子,捡起画本,连检查都来不及,郁凉晚抬起腿就往前,其实就是是牧子正的方向,大步追了去… 可是哟,来大姨爹的男人真心惹不得!随后,任由她再怎么黏怎么闹,他都不仅不再搭理,甚至于还似不耐烦了,无比蛮横的挥手把她赶走了,动作粗鲁似土匪,脸色冰冷似寒潭。 牧子正这样,郁凉晚自然是生气的,尤其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再加上她性情又倔,脾气一上来,自然更是不服气了。 捏着两只小拳头,隔着门板吼着,郁凉晚将脚步踩的极重,“咚咚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气势汹汹… 臭男人!脾气越发古怪了!她决定了,她不要理他了,再也不要!哼 ̄! 这厢,郁凉晚气到呕血,那厢,牧子正其实也不好过。 挺拔的身躯随意陷在床榻上,懒懒趴着,牧子正心中,既是懊恼又是愤怒… 畜生!自己当真是只活脱脱的畜生!! 怎么总是对她那么个小丫头起反应?! 她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把他当成可以依赖的家人去亲近,不是吗? 牧子正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问题,随着郁凉晚年岁的增长,每回见到她,他心底竭力按压的欲念都会比上次多一点,很多时候,即使只是稍稍想起她,脑海中浮现出她的娇俏笑颜,他就会、就会…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他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再聪明又如何,面对男女情事,还不是丝毫办法都没有?!谁叫他以前总是嫌女人麻烦,从来未曾交过女朋友呢!? 现下可好,连半点可供借鉴的经验都没有!他都这么大的男人了,还真是丢人! 易绪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他呀,就是一只伪装的邪恶狼种而已,其实骨子里,不知道有多纯情… 只是不知道,如果易绪知道他的心底,其实一直潜伏着一个恶魔,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家的小侄女,他还会这样想吗?! 抚了抚额头,皱着眉,将衬衣随意一脱,牧子正迈着结实有力的双腿往洗浴间走去,日复一日的冲起了凉水澡,借以缓解浑身的燥热… 然,身体的欲望可以一时缓解,他心底的欲念呢? 欲念似魔,只要萌芽,即使再兀自固封,只要时日一到,任是谁,都无法控制… ------------ 念起 47.毕业典礼,她的黯然(1) 时间如流水,静谧无声的流逝着,距离这次不欢而散之后,一晃眼,又是一个月。 这一天,是郁凉晚的毕业典礼。 鼎新的风格偏向于西欧,毕业典礼并非只是简单的召开全校大会,而是每个学生都上台,或演说或表演节目,以示对母校最后的祝福,以及纪念…… 郁凉晚生性低调,实在不喜欢太过张扬,奈何,每个人都得上台,她也无法躲避,再加上她获得了优秀毕业生的称号,更是万众瞩目了。 毕业这种事,也算得上是人生大事了,郁凉晚再淡然,也终究会有些许紧张,更希望能够和大家一样,有家人在台下陪伴。 可是,她没有。 父亲从来就不是父亲,更不关心她,爷爷奶奶虽然近两年对她态度稍好,可也不愿意只为了她露面,再说了,还有个牧笛云呢,她也要毕业了,她父母早就叫嚷上了,巴不得牧家全体出动去为她助阵! 更何况,茱莉亚学院是贵族聚集之地,自然而然的,毕业之时的家长汇聚,也就等同于变相的交流了,像牧家这种势力家族,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等名流荟萃的好机会?! 因此,对于自己的毕业典礼,郁凉晚谁都没有提,她也知道,其实,不用提…… 因为牧子正以前也是鼎新毕业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鼎新的传统? 至于牧子正,郁凉晚其实好想叫他来,可是上次俩人不欢而散了,至今都在冷战状态,她才拉不下这个脸,也没那个把握,万一她叫了,他不来,那她当真会心碎的! 而且,他最近也快升任市委书记了,忙的似陀螺,哪里有空搭理她这等市井小民?! 因此,悄无声息的,这一天,郁凉晚独自去了毕业典礼。 她的节目是古筝独奏,虽然不是太拿手,可也过得去,倒是不会太过紧张,只是心情,终究有些失落…… 尤其抵达会场之后,看到几乎人人身边都有父亲或母亲的陪伴,她的心,更是晦涩不已。 只有她,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她,孤苦无依…… 垂着眸,佯装在调试琴弦音色,郁凉晚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晦暗波动,平静以对… “凉晚,原来你在这啊,我到处在找你呢!” 尖尖翠翠的少女声音,由远及近,是封凌悠,她是郁凉晚在鼎新的同班同学,也算是唯一能够和她交心的好友… “悠悠,你不是马上就该上台了吗?怎么还跑过来了?” 掩去失落,抬起头,郁凉晚浅笑凝析的看着封凌悠,面色同往常一样,透着淡淡的粉嫩光泽… “哎呀!还不是因为我哥啊!” 跑到郁凉晚的面前,蹲下身子,封凌悠不停的对着她挤眉弄眼…… “我哥见不到你,可着急了,一直在催问我,你到底去哪了,瞧,这不,连亲妹妹上台的大事都顾不上了,直接赶我过来找你了!真是的!都不知道把我这个妹妹扔到哪个旮旯角里去了!” ------------ 念起 48.毕业典礼,她的黯然(2) “我怀疑啊,要是我再找不到你,我哥就该不顾鼎新校规,直接冲到后台来找你了!” 笑嘻嘻的说着话,封凌悠的脸上涂抹着淡淡的暧昧,任是谁都听得出来,她口中的哥哥和郁凉晚之间,绝对有事… 封凌轩,封凌悠的哥哥,今年二十,现今在c大就读,大二。 郁凉晚有次拗不过封凌悠,被她拉着回了家,那天,封凌轩恰好放假回家,见到了她,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 自认识后,一年下来,封凌轩变着法子的从封凌悠那里打探着郁凉晚的消息,时不时还厚着脸皮加入专属于姐妹的小小聚会,只要郁凉晚一出现,他的眼睛必然是时刻看着她的,一脸的沉迷,对她的意图,可见一斑…… 封凌轩对自己有意,这点郁凉晚很清楚,而她,也隐隐对他有些许好感,因为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让她那颗冰冷的心,好生温暖;而且他总能从小小的细节上,感动到她。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从来未曾挑明,她也就乐得糊涂。 “真是的,你都没看见他的着急模样哟!活脱脱像是媳妇儿跟人跑了!” “悠悠!” 面颊上漂浮着淡粉,郁凉晚小声的抗议了起来… 真是的,后台这么多人,这小妮子这么大声,是想要闹的人尽皆知嘛?! “呦呦,还害羞了?” 轻声一笑,封凌悠的脸庞上,是青春少女特有的朝气和灿烂,一丁点的阴暗面都没有,完全肆无忌惮,这也是郁凉晚最羡慕她的地方… 她真的是从小在蜜罐之中长大的,没有吃过任何的苦,病痛都有父母揪心的疼着,任何困难也有家人替她扛着,还有哥哥保护她,所以当真是无忧无虑,快乐的像个小精灵,不像她,心思总是格外沉稳些,想的事情比较多,顾虑的,也很多。 “不和你闹了。” 推了推封凌悠,郁凉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脸蛋上红晕依旧,淡淡萦绕… 青春年华的少女,感情才刚萌芽,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认知,虽然并不深刻,却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定位,一般提及到异性,多少会有害羞心态,尤其还是自己心底,隐隐有好感的,更经不起故意打趣。 其实,郁凉晚对封凌轩,是妹妹对哥哥的纯粹感情,他很温柔,对她很体贴,考虑事情也很周到,笑起来就像是三月里的阳光,每每都能煨的她浑身暖洋洋的,而且他身上似乎总有股淡淡香气,很温暖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似邻家的大哥哥… 这种纯粹似兄妹的感情,郁凉晚不懂,暂时更不知晓,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亲近他,心里很温暖,所以,总当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男女之情的那一种。 “那我先去准备了,马上就到我上台了,一会见。” 打趣够了,收住狡黠的笑容,拍了拍郁凉晚的手背,封凌悠站起身,小跑着离开了后台,身后,却似乎依旧留有她的欢声笑语。 ------------ 念起 49.毕业典礼,她的黯然(3) 抿嘴浅浅一笑,郁凉晚也低头再度调试着音色,等待自己的上台。 毕业典礼,对大多数的孩子而已,都是兴奋之中夹带着紧张,尤其台下有自己的父母,更觉激动,而对于父母而言,他们脸上展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是不必言说,都能看的真切的。 躲在红幕背后,小脑袋微微探出,郁凉晚四处打量了眼台下的众多父母们,在看到他们脸上无所顾忌的骄傲笑容之后,心,微微一刺,似针扎,不会过于痛,疼痛的余韵,却久久挥散不去…… 每一位毕业生都有家人到场,除了她。 说好了不在乎的,也说好了一定不要介意,可是为什么,在这么多张脸庞中见不到熟悉面孔时,她的心,还是会痛? 整个牧家从上到下,除了牧子正,几乎无人在意她,这点郁凉晚深刻明白,只是为何,面对如此清晰残酷的现实时,她的心中还会有期盼? 牧子正,他也没有来…… 其实,应该怪她自己,只顾着耍小孩子脾气,和他生气,没有去通知他,所以他没有来,完全是料想之中的事情。 不过还是好难过,眼睛干涩涩的,竟让她蓦然间产生了点……想哭的冲动!? 牧子正,他也是鼎新毕业的,他肯定知道鼎新的毕业传统,可他还是没有来,连一条简讯,一个电话都没有,是太忙了吧?毕竟人家现在是政界大红人了。 默默在心底找着各种借口,借以说服自己,郁凉晚纤瘦的身躯,隐藏在红幕的背后,越发显的柔弱了。 其实,与其说她是在说服自己,还不如说她是在安抚自己心底的失望,那份因为牧子正没有到来的失望…… 而且啊,她没有通知牧子正,表面上好像是因为还在和他闹脾气,可事实上,她却是故意的,因为,她在赌,赌牧子正对她的在乎和关心。 他心思那般深沉缜密,只要他当真放在了心上的,即使再忙,他也会留意到的,就像她每一次来例假时,每每都会体寒到腹痛如绞,而他,哪怕是事业刚开始起步,忙到连阖眼的时间都没有了,却依旧会回来陪她…… 虽然他性子别扭,总爱扯出各种理由借以掩饰开脱,可她不是傻子,都懂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给她机会懂…… 或许,他根本就不记得,身后还有个她了吧?! 莹白的小手将红布揪到皱巴巴的,垂下眼眸,敛去所有的晦涩,郁凉晚黯然等待着前面的同学,待他完毕,就轮到她上场了。 她不紧张了,也不兴奋,更没有激动,只当是完成一项任务而已,或许,她的人生激情,早在年幼的苦难折腾下,就已经差不多磨灭了…… ◇◆◇ 伴随着“啪啪”的响亮掌声,郁凉晚踩着小小的莲步,从幕后,缓缓走到了台前。 坐在古筝前,抬起手,郁凉晚的指腹才刚摁在琴弦上,台下,便传来了一阵骚动…… ------------ 念起 50.时光流转,似是初遇 抬头,掀眸,落进少女眼底的,是一道颀长挺拔的男人身姿,是牧子正。 那一瞬,时光,似在流转,瞬间倒回至她十四岁,与他初遇的,那一天。 许是因为郑重的缘故,他穿了一身西装,铁灰色的,一看即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将他的身姿,映衬的越发挺拔了…… 这是郁凉晚第一次见到牧子正穿的如此正式,以前一直以为,他是白衬衫的代名词,可现今,只简单一眼,她便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真可谓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到他的身上,都能穿出牧子正的独特味道,气势十足,气场强大!! 而且,他天生一张惑人的脸,诱人心碎。 现如今,他双手习惯性的抄在袋中,步伐稳健的迈动中,举手投足间,自有他的味道,成熟而沉稳,只是依旧寒芒四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手一抖,心一颤,郁凉晚霍然瞪大了双眼,清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来了,就在她心如死灰之时,他竟然来了!? 面容依旧冷峻,气息依旧冷冽,可在头顶绚烂灯光的映照下,却如初遇那天一样,似神祗,踏着晨曦的微光,从天而降…… 眼睫毛如同蝴蝶展翅,轻轻扇动着,一时间,郁凉晚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只呆呆看着牧子正,耳畔,有主持人的声音传来,透出了狂烈的欣喜和骄傲。 牧子正是鼎新的学生,现如今又是c市炙手可热的政界新星,他的大驾光临,实在为鼎新增添了不少荣耀。 而另一方面,他回归母校,观看毕业典礼,更是彰显了他的感恩与亲民,瞬间将他的形象又提升了不少…… 郁凉晚是私生女,牧家自是不喜让她身份暴露,所以对外,几乎无人知晓郁凉晚的真实身份,除了易绪。 虽然牧子正这一次到来,是打着回校祝福毕业生的旗号,可郁凉晚依旧很开心,在她看来,理由并不重要,关键是人来了…… 她不贪心,只要他来了,能够用眼睛注视着她,看她迈完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步,这就很足够了! 樱唇微微上翘,与牧子正的视线相碰撞间,郁凉晚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前所未有的灿烂,似天空下恣意绽放的向日葵,绚丽而夺目,透有独特的青春气息…… 微愣,薄唇习惯性的抿起,眼底几不可闻的划过一丝笑意,牧子正在最前排落了座。 而台下的封凌轩,也为郁凉晚的鲜有笑容深深着迷,她是美丽的,他一直就知道,只是他从来不知,原来,她也可以笑的如此灿烂,如此这般的,青春飞扬?! 心,忽然鲜活跳动了起来,砰砰砰,久违的紧张,也开始震颤着郁凉晚的身躯,指尖轻触着筝弦,深吸口气,她开始弹奏了起来…… 乐色如华,音调优美,清冽动人,从郁凉晚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是牧子正最为熟悉的乐调。 ------------ 念起 51.男人眼中,那抹温柔 这小家伙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实属天才,小小年纪,就能够很好的掌控如此大气的乐曲,而且能够将内容展现到淋漓尽致,有她独特的韵味,真美! 一曲毕,抬眸,郁凉晚的视线,精准无比的落在了牧子正的身上,与他的视线,定定交融… 即使相隔甚远,可在那一瞬,少女依旧看见,男人那双狭长的深邃眸中,有一闪即逝的温柔。 巴掌大的小脸上漾着满足笑容,站起身,郁凉晚鞠了个躬,在牧子正的定定注视下,退回至后台,走完了她高中的最后一级台阶… 五分钟过后,鼎新大礼堂后台。 低着头,郁凉晚在收拾着东西,恰她专心致志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那般低沉魅懒,是牧子正的。 他在唤她――丫头。 眸色陡然一亮,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个不停,郁凉晚迅速转过了身子,小脸蛋上满满都是惊喜… “牧子正!” 似是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在眸底清晰倒映着男人的颀长身姿之后,扬声一喊,郁凉晚飞一般的跑到了牧子正的面前,展开双臂,猛然,扑进了他怀中,似蝴蝶蹁跹,漂洋过海,抵达终点岸… 冷峻的面庞透出了些微暖意,展开臂膀,抱住郁凉晚的娇小身躯,收紧,牧子正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小家伙还算是有良心,还知道亲近他,否则,他真该揍她的小屁屁了! 其实,小东西岂止是亲近他而已?!她分明,想他想到夜不能寐! 只可惜,她还不懂,不知道这一份想念的背后,隐藏的其实是男女之情,还傻乎乎的,只当自己是侄女思念自家小叔叔…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前台的吗?贸然离开是不是影响不好?” 而且以他今时的身份,升任的最关键时刻,断然是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与她独处的… 郁凉晚懂,也知道若是为了他好,她就应该离他离的远远的,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做不到! 她想他,好想好想,就是想与他亲近一些… 虽然他没说,可她也知道,以他的清冷脾性,断是不会愿意主动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她。 他的出现已经让她无比感动,现如今又只身来到后台,她实在是忍不住,于是便冲过来抱住他了,无比冲动,却随心到愉悦… “丫头,恭喜。” 启着唇,牧子正明显的答非所问。 他一向如此,心思沉稳内敛,深沉似无法见底的海,喜欢将一切都藏在心底,尤其为郁凉晚所做的一切,他更不喜用言语去邀功,在他看来,只要她开心,他就满足了,至于过程如何,实在不是她应该担心的… “你很过分,又转移话题!” 樱唇微微嘟起,昂头仰望着牧子正,郁凉晚听似抱怨,丽眉间的笑意,却怎么藏都藏不住…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这般容易满足。 抿了抿唇,不说话,牧子正稍稍放开郁凉晚,抬起左臂,将从进门时就一直握着的拳头,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 念起 52.北极雪花,牧式真心 下一瞬,少女的眼底,便住进了一只极小的红丝绒盒,它正安分的躺在男人的宽大手掌心中。 “送给我的?” 眨了眨眼睛,盯了那个小小的绒盒几秒,郁凉晚抬眸再度看向了牧子正,灵动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毕业礼物。” 轻浅四字,牧子正用眼神示意郁凉晚打开,深邃眼底,再一次,有浅温柔,一闪而过… 只可惜,郁凉晚的注意力全部汇聚在了小礼盒上,遗憾错失了。 嫩白的手指捏住小巧的丝绒盒子,捧着它,郁凉晚连呼吸都放慢了下来,低着头,她小心翼翼的拆着,而他,则将方才抬起的手臂放了回去,懒懒圈住她,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静静等待着,看似一脸镇定,可事实上,他的心底,是有些许紧张的… 这小玩意是他亲手设计的,着实费了些脑细胞,比研发工程项目都要累的多,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啊!” 牧子正正紧张等待间,胸膛间就传来了郁凉晚的尖叫声,清亮脆甜,震的他眉尖一蹙,还以为她是不喜欢,不过好在,下一秒,他便听出她声音之中饱满的惊喜与激动… “好漂亮啊!牧子正!真的好漂亮!” 低着头,爱不释手的抚着乖巧躺在手掌心中的小家伙,某人眼中的小家伙,浑身散发出了开心的气息,让他十分满意… 那是一条坠子,水滴的形状,是钻做成的,小小的,纯透明的,极为玲珑剔透,可又不只是这么简单,因为在水滴正中央,有一朵雪花,在淡淡绽放,看似简约,可实际上,一眼便知,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因为那朵雪花,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像是真正的雪花!没有真正的手艺,是做不出这种效果的。 然,郁凉晚不知的是,其实,那就是雪花,来自北极的雪花,是牧子正二十岁那年,和易绪一起去北极探险时,作为纪念采摘回来的,是他最喜欢的一件小物什,一直用特殊的方法保存着,现如今,被他做成了钻坠送给了她… 这其中的心思和心意,她暂时根本无法知晓,先不提这个设计,光是如何把雪花固存进钻中,就着实费了牧子正好大一番工夫,当然,这一点,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不过,牧子正这个闷骚男不说,可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瞧,这不…… “我们家小子亲手设计的,能不漂亮么?” 双臂环着胸,倚靠在门边,一道声音,懒洋洋的传了进来,是易绪,他方才和牧子正一起来的,只不过郁凉晚两只眼睛只看的见牧子正,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亲手设计?真的?!” 转过身,从牧子正怀里走了出去,郁凉晚急急忙忙问着易绪,心底,惊喜连连… 拳头微微收紧,努力忽视她离开怀抱时的那一份失落,牧子正将手放回袋中,眼波流转着,冷冷瞪了眼易绪,那眼神,很明显是在嫌弃他多事,抑或是,打扰了他和她的亲热! ------------ 念起 53.满心感动,她亲了他 “可不是么!他费心了将近一个月!” 勾着眉,挑衅似的回瞪了眼牧子正,易绪才不理会他的警告,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将设计的过程啊,某男所费的力气和心思啊,事无巨细的说了遍,就差用夸张手段大肆渲染了! 当然,奸诈如易绪,是绝对不可能忘记提及那朵雪花的来历,要知道,那可是从北极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常人根本不可能见到… 他都后悔了,当初没有也取一朵回来,搞得每每在子正那看到,都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这几年下来,易绪都不晓得花了多少工夫,用了多少种手段,想要从子正那里将它骗过去,奈何,这小子着实聪明,实在没法子蒙骗。 小气到要死的家伙,亏他还是兄弟,坑了他那么多收藏,还是没给他,结果,郁凉晚直接连话都没说,他就主动乖乖奉上了…! 易绪很诧异,也很无奈,子正这小子,真真是跌进去了,否则,哪里做得出这种浪漫的事情来? 伦理纲常于他易绪而言也算是个屁,可事关子正,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要知道,这条路,实在不好走啊,光是郁凉晚这里,就不知晓到底是何种情况…! “小叔叔,呜呜,谢谢你,我真的好喜欢。” 握了握拳,将钻坠嵌进掌心之中,跑回牧子正身边,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郁凉晚撅着小嘴,“啵”的一声,亲在了他的脸上,用着最为原始的亲昵方式,表达着心底的狂乱喜悦和感动… 呜呜,牧子正真好,亏她还小气的以为他还在跟她闹脾气,不想理她了! 郁凉晚极少叫牧子正小叔叔,虽然越发厌恶彼此之间的关系,可牧子正,却并不讨厌她这样叫他,相反的,他是喜欢的。 因为,这丫头每次这样叫他,都是她心尖最为柔软的时候,也是她的心扉,对他彻底敞开的表现… 她依赖他,喜欢他,所以才会这样称呼他,嗓音软软娇娇的,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青嫩,实在颇有些韵味在里面,熨的他一向冰凉的心脏,都暖呼呼的。 而今,她竟然还亲了他!? 除却十六岁那年,这是她第二次这样亲他了,虽然只是脸,却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被不识趣的封凌悠打断了! “哇”的惊叫出声,封凌悠从门口小跑了进来… “凉晚凉晚,你竟然亲了传说中的牧子正!?” 绕着郁凉晚和牧子正,打了好几个圈,封凌悠忍不住啧啧称奇道… 其实,不怪她太过大惊小怪,而是,牧子正这三个字,在c市,代表的,真的就等同于传说! 他从小被誉为天才,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头脑,现如今才刚25岁,就已经是政界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前途不可限量,几如神一般的存在,根本无法撼动! 他沉着冷静,深沉内敛,几乎事事运筹帷幄,举重若轻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成熟的男人魅力,拥有翻云覆雨一般的能力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生有一张惑人的脸。 ------------ 念起 54.危机顿显,宣告主权 尤其他淡蹙着眉,垂眸吸烟的模样,简直帅的天理不容,只是他几乎不笑,未免有些太过冷惑了… 很多时候,旁人都在揣测,牧子正到底是否会笑,而且,若是他笑的话,肯定会诱的无数人心脏病发作的吧?! “悠悠!” 小脸蛋陡然爆红,松开了抱着牧子正颈脖的手,郁凉晚很是难得的在他面前,不好意思了… 郁凉晚在牧子正的面前,总是没脸没皮的,她什么丢脸的样子他都见过,早已经习惯了,所以,除了他刻意逗弄她的时候,她绝少展露像现今这等娇羞模样。 一怔,饶是经惯了大风大浪的牧子正,都不免有些看愣了。 原来,他家萌萌的小家伙娇羞起来,如此的女人? 抱着一束红灿灿的玫瑰花,站在门口,视线来回在郁凉晚和牧子正身上打着转,封凌轩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不过,封凌轩不似封凌悠那般毛躁,相反的,他很沉着。 “小晚,恭喜你,刚才表现很棒!” 踱步稳稳走到了郁凉晚的面前,封凌轩的眉眼习惯性的往上翘,展露出了惯常的儒雅笑容,说话时的声音,似一泓清泉,干净而透亮,很是好听… 长眸微微眯起,视线粗粗扫了眼封凌轩递过去的红玫瑰,牧子正的眸色,不着痕迹的冷了几分。 俗艳的花种,却是表露爱意的绝对代名词,面前这个男孩虽然他才第一次见,可是以他看人的精准判断力,他绝对不可能是那种迷糊到连花都送错的人… 相反的,他应该心思极为细腻,或许,事实上,他是打着祝贺的旗号拐着弯的表明心迹吧? 而关于这一点,郁凉晚也其实,或多或少是懂的… 她再没有谈过恋爱,也不会傻到连红玫瑰代表的是爱情都不知道! 被眼前那抹鲜亮的红刺到眼睛一亮,微微怔住,郁凉晚并没有直接接过花,而是抬起头,看向了封凌轩,神色,懵懵懂懂的… 凌轩哥这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毕业祝福而已,怎么会选择红玫瑰? “只是礼物,祝福你毕业。” 勾唇轻轻笑着,封凌轩的表情很温柔,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生怕自己吓坏了郁凉晚…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郁凉晚是断不可能拂他的面子,抿嘴浅浅一笑,她从他手中接过花,启唇说着“谢谢”,声音,很甜,还带有点,欣喜。 墨色的瞳仁再度闪过一丝冷光,牧子正的心底,隐隐有丝危机感,涌了上来… 不着痕迹的向前一步,右臂往旁一探,占有性的揽住了郁凉晚的腰肢,牧子正神情淡漠,周身有冰寒的气息,若隐若现。 牧子正此举,全然都是在宣告主权,易绪懂,封凌轩也稍懂,郁凉晚和封凌悠,却都不懂… 郁凉晚是因为和他亲昵惯了,只当是小叔叔对侄女的关爱,而封凌悠,是比较傻。 “小晚,不介绍一下?” “呀呀呀,凉晚,快点从实招来,你和牧副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 几乎是异口同声,封凌轩和封凌悠就同一个疑惑,一个镇定一个咋呼的问了出来… ------------ 念起 55.肆无忌惮,温暖她心 这…… 努了努小嘴,郁凉晚面露着难色。 她是私生女,这一点是牧家绝对的忌讳,而牧子正现如今又处于升任的最关键时期,若是此刻传出丑闻,怕是对他造成影响。 算了算了,干脆直接说是男女朋友得了! 可是还是不行,论到底,她还未正式成年,这种关系,对牧子正而言,其实比她是私生女还要来的有影响,万一被有心之人故意歪曲成了诱拐未成年少女,那他身上担的罪名,不就太大了?! 而且,悠悠和凌轩哥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实在不想欺骗他们。 抿了抿嘴,懊恼的耷拉着脑袋,郁凉晚心中很是矛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牧子正才好… 一时间,异常的沉默,或许还有些尴尬,不过,牧子正那么疼她,是不可能会陷她于难堪之境的。 最为关键的是,他不愿意委屈了她…… 私生女又如何?! 她本就是牧家的人,值得堂堂正正的承认,不是吗?! 当然,虽然这个身份,是他最为痛恨的!因为如果不是中间横亘着叔侄关系,他早就、早就直接把她拿下了!!! “我是她小叔叔。” 继续占有性的圈着郁凉晚,牧子正淡淡启唇,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淡,可正是这听似凉薄的话语,彻底温暖了郁凉晚的心…… 他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的承认着她的身份?他竟然,都不会嫌弃她的身份会碍到他的前途吗? 动了动唇瓣,郁凉晚一时之间实在无法言语,心中既是感动又是震撼…… 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如此坦诚承认过她,除了他,只有他! “天呐!” 惊呼出声,封凌悠彻底被震到了…… 凉晚、凉晚这家伙,竟然和牧子正是叔侄!? “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直接无视了封凌悠的诧异,视线淡淡流转到了封凌轩身上,牧子正俨然化身成了郁凉晚的代言人,低低一语,透出了无尽的疏离…… 心一沉,封凌轩微微有些不舒服了。 他不喜欢牧子正的态度,极度的不喜欢! 这种熟稔到和郁凉晚形同一体的姿态,太过亲昵,表面看去是亲人间的保护,可事实上,却给了他一种情人间的暧昧… 当真很扎眼,更刺他的心!! 而且封凌轩不知道为何,牧子正明明面无表情,他却依旧从他的冰冷眼眸中看到了敌意… 是他想太多了吧? 传闻牧子正从来都是淡漠如冰的,对他这个完全等同于陌生的人而言,自然更是不会撤去冷漠了… 挠了挠头,敛去所有的胡乱思绪,勾着唇,封凌轩讨好性的对着牧子正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小叔叔客气了,我们和小……” “小叔叔是你能叫的?” 修眉微蹙起,淡淡一哼,牧子正的声音变的越发冰冷了,明明是盛夏酷暑时节,却让封凌轩产生了身处冰窖的错觉。 “以后,离我家丫头远一点!” 冰眸似是淬了毒,牧子正干脆一语,而后便揽着郁凉晚,不顾她的抗议,直接带着她往外走去。 ------------ 念起 56.有浅冷意,淡淡袭来 真不愧是牧子正的作风,阴冷而狠绝的一句话,直接便将情敌的苗头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他本就是个狂傲之人,嘴巴很毒辣,说话干脆利落,洒脱而直接,丝毫不给人留余地,尤其这个封凌轩,更是让他感觉到了危机,因此,更是不会客气了… 只可惜,封凌轩虽然还太过稚嫩,对郁凉晚,却绝对是真心的,怎么可能只如此简单一句就会被吓跑了?! 愣愣看着牧子正和郁凉晚的背影,封凌轩的脸庞上,有不解淡淡浮现… 好奇怪的小叔叔啊,难道说,他和小晚感情太好了,又因为女孩子比较容易吃亏,所以对待想追求她的男生,他态度才会格外谨慎些?! 只是,这也有点太过了吧? 虽然牧子正方才依旧没什么表情,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浓烈敌意… 悄然捏了捏拳头,回过神来之后的封凌轩,正欲追上前去问问牧子正,到底是对他哪里不满意了。 即使心思较寻常男孩要细腻些,可封凌轩终究还是个未曾历练过的孩子,多少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也不想想,任何根据都没有,仅凭着自己的感觉,就贸然前去追问,着实有些太过了! 封凌轩太稚嫩了,和牧子正浑身散发出的浓烈成熟气息相比,俨然是一个地一个天,毫无比拟性可言… “关于子正和晚丫头是叔侄这件事,麻烦你们保密。” 步伐不着痕迹的向前一迈,拦住封凌轩,易绪斜着唇角轻语出声,看似在笑,可事实上,眉梢间却有浅冷意,淡淡袭来… 这个该死的牧子正!竟然又扔下烂摊子给他就直接走人了!? 他不想委屈了晚丫头他知道,可他怎么就不为自己多考虑一点?!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对他一个月以后的上任,绝对会有影响的…! 可怜了他易绪,只能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在这里苦命的为臭小子善后了。 “我知道你们心中此时存在无数的疑问,想要了解的话,去找晚丫头,让她亲自告诉你们,至于其他的,你们都给我把嘴巴捂严实点!今天发生的一切,就都当做没看见吧,否则,传出去了半句,别怪我易绪翻脸不认人了!” 启着唇,易绪依旧斜着唇笑着,不过,声音已经由方才的轻缓,逐渐变的阴暗了起来,还带着无尽的恐吓… 这就是易绪,平常可以嘻嘻哈哈的与你玩乐,可一旦涉及到他所在乎的人,绝对的阴冷。 易绪,这个名字,在c市,也是个响当当的,外界都称他为“笑面虎”,性情阴晴不定,此话,绝对有其真实性存在的!! 恐吓完,不再看封家两兄妹,易绪抬步即走,然,他才刚走到门口,便又回过了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封俊伟是你们的父亲吧?” 眨了眨眼睛,易绪再度笑的优雅无比:“他公司投标的项目,可是握在哥哥我的手里哦。” 淡淡的口气,却让封家兄妹打了个冷战。 ------------ 念起 57.她火他冰,鲜明对比 即使还未涉足社会,此话,封凌轩和封凌悠也能听的懂… 这是恐吓!变相的恐吓!绝对是! 在封家兄妹脸上看到慌乱,满意的勾唇一笑,转过身,易绪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这兄妹两还不算太笨,一点就通,恩,臭小子和晚丫头的关系,他们应该会守口如瓶了,不错! 这厢,易绪得意洋洋;那一边,牧子正和郁凉晚,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僵局… 抱着花,坐在后车厢内,郁凉晚很生气,心底有怒火,一点一点的在燃烧。 偏过头,她看向了坐在左手边的牧子正,本来期待着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歉意,不,即使没有歉意,哪怕是丁点的懊悔表示都可以… 可惜的却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见,牧子正那包裹在笔挺西装之下的健硕身躯,正懒懒陷在车座内,阖着双眼,他面容上的神色淡淡,几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从侧脸望去,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火气“蹭蹭蹭”的直往上冒,迅猛无比,郁凉晚彻底忍不住了! “牧子正!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凌轩哥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对他那么无礼!?” 方才,她本来极为高兴,他打开手掌心,将钻坠呈现在她面前的那一瞬,她甚至都产生了,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一念头,然,这一切都被他对待凌轩哥的恶劣态度给彻底打破了…! 凌轩哥和悠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了,来鼎新的这三年,她体会到了以前从未曾体验过的友情关怀,尤其凌轩哥,他当真是待她极好极好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和悠悠一起在食堂吃饭,吃坏了东西,肚子很痛很痛,当时,悠悠见她脸色苍白的像个女鬼,吓的方寸大乱,手忙脚乱的便打电话给了凌轩哥,他、他当时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的模型大赛,正处在即将上台展示的最关键时刻,可是接到悠悠的电话,他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 虽然因为距离相隔甚远,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了,可是,可是他待她的好,他对她的担忧与关心,她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她曾发誓,要一辈子待他好来回报的,而对他好的最基本一点,就是态度要好,可是方才,方才牧子正这个臭大叔,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他凭什么、凭什么不让凌轩哥和她来往了?! 他难道不知道,他是她的朋友吗!? 怒气冲冲的瞪着牧子正,郁凉晚的那一对明亮大眼睛内,似有火焰在燃烧,将她整个人都烘托的似一团火,一团灼灼而燃的旺盛火把! 然,郁凉晚是火,牧子正却绝对是块冰,一块从北极最冷地带取回来的冰,与她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 郁凉晚最受不了牧子正的这种态度了,这几年下来,她早就已经发现了,她可以忍受他的毒舌、他的阴损、他的坏心眼,他一切的一切,独独忍受不了,他不理她! ------------ 念起 58.一刹阴冷,吃醋的他 尤其现如今,她还生着气,就越发的受不了了! “牧子正你说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凌…” “封凌轩。” 淡蹙着眉尖,从凶完封凌轩,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牧子正,突然开了口,空气中飘荡着的,是从他唇齿间蹦出的,淡淡三个字… 猛然怔住,郁凉晚的脑子压根就转不过来,她不懂,这个脾气古怪的臭大叔突然提及凌轩哥的名字做什么? “什么意思?!” 指头收紧,将那捧玫瑰花握的更紧了些,下巴陡的一扬,郁凉晚一脸倔强的看着牧子正,明明就气势弱到完全处于下风,却硬是要装出一副,我很厉害的模样… 即使气场完全比不上他,可她那颗勇敢的心,却绝对不会输给他分毫! 再说了,他气场强大到变态,即使不说话都能吓死无数人,谁能比得上?她又不变态! “他的名字叫封凌轩,不是什么凌轩哥。” 凌轩哥凌轩哥,听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每听她叫一句,他的心情就暗下去几分,真恨不得立刻取来针线,把她的嘴巴缝住才解恨…! 霍然睁开双眼,墨染瞳仁中有丝冷光闪过,偏过头,牧子正冷冷盯向了郁凉晚。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这样叫他,直接把你嘴巴毒哑!” 这该死的臭小家伙,何时这般亲昵的唤过他?! “………” 脑子瞬间失灵,压根就猜不透牧子正到底是怎么了,郁凉晚愣愣的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直到,他再度仰靠了回去,一脸淡然,仿若方才的那一刹阴冷,从来未曾发生过一般… “臭大叔,你脑子又被驴踢到啦?!” 抿了抿小嘴儿,大眼睛木然然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呐呐道… 可不就是被驴踢了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她唤凌轩哥的称呼发什么飙!? 郁凉晚很纳闷,极度想要解惑,可惜,牧子正才不会理她… 他在吃醋,虽然他是抵死都不想承认的,可他就是在吃醋,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直冒着酸气,一阵阵的往他的喉咙口内蹿,很酸,堵的他很是难受。 吃醋?! 呵,真是要命,他堂堂正正的牧子正,竟然会吃醋!? 算了吧,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才不要承认! 然而,郁凉晚是谁?她在牧子正面前磨人惯了,丝毫都没有缠人的自知之明,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他是块不会说话的石头,她也会卯足了劲去撬出一张嘴来! “牧子正,你说,你说,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将花丢在一边,倾着身子,郁凉晚猛地扑向了牧子正,纤细的小胳膊,紧紧抱住他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 “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还有,你要跟我道歉,说你刚才做错了,不该那么对待我的朋友,还有就是不该无理取闹的就我唤他的称呼发……唔……” “吵死了!” 蹙着眉,抬起臂膀,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牧子正直接精准的捏住了郁凉晚的嘴巴。 ------------ 念起 59.可怜兮兮,无声撒娇 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以吻封她唇,可是…… 混蛋大叔!又欺负她!每次都这样!吵不过她就变着法子不让她出声! 喉咙口里不断发出“唔唔唔”的抗议声音,郁凉晚简直都快要气死了,也怄死了。 杏眸圆瞪着牧子正,她不停的在他怀里扭着,小手也不停在他身上扒拉着,企图揪疼他,让他放开… 然,牧子正才不会当回事,她那么瘦,干瘪瘪的,丁点的力气,简直就是在给他挠痒痒,当然,虽然她在扭动间,娇软的身躯时不时蹭到他,蹭的他心尖酥酥痒痒的,很想要直接…扑倒她! 敛了敛心神,修眉继续蹙着折痕,视线淡淡的看着郁凉晚,牧子正突然启了唇:“还闹不闹?” 其实,闹可以,他完全随她,而且他其实也打从心底喜欢她黏着他闹腾的,可是!现今他是在吃醋,本就不好意思承认,再由着她闹下去,恐怕真的会被迫承认的! 真要到那时,丢脸不说,还会把她吓跑的… 她只差一个月就要真正成年了,他忍的再难受,也必须熬,因为只有熬到那一天了,他才能正式采取行动! 小嘴瘪的越发扁了,僵硬的任由牧子正捏着,郁凉晚不说话,也没法子说话,只能继续干瞪着眼睛,瞅着他… “乖就点头。” 面色稍缓,看郁凉晚憋到小脸通红,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气鼓鼓的瞪着他,牧子正的心情,突然之间就没那么糟糕了… 唔,这丫头天生就是让他用来欺负的,只有他牧子正能欺负,她也只能,是他的! 猛地摇了摇头,郁凉晚自认为是有骨气的新时代女青年,才不要迫于臭大叔的淫威而屈服,不要,哼 ̄! 虽然有胆子拒绝,可郁凉晚在下一瞬,却立刻展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形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一脸的委屈,就像是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狗,双瞳亮亮的,也湿湿的,透着无止尽的可怜。 废话啊!这大叔是个心理变态!折磨人的手段一茬接一茬的,都不带重复的,她要是当真忤逆他,他可是绝对会使阴招欺负死她的! 这是郁凉晚在牧子正面前惯用的招数,这几年下来,每一次,她闯了祸或者是故意去捋他,都会立刻摆出这种样子,用眼神无声的撒着娇,诱的牧子正心软… 此举明明就是在服软,可某小东西脸皮极厚,事后每次都是抵死不承认,赖皮的不得了! 而牧子正,虽然明知道她是在装可怜,可是每一次,又都硬不下心肠继续欺负她,因此,几乎每每都自发自觉的跳入她的温柔陷阱中… 薄唇微抿,眼角泄露出丝丝笑意,牧子正松开了郁凉晚,健臂,自然而然的爬到了她腰后,改为圈住她,姿态亲昵,而且占有意味极浓。 只可惜,郁凉晚兀自沉陷在雪耻中,根本注意不到。 “啊”的叫了声,郁凉晚羞愤难耐,抬起两只手,她直接朝着牧子正的脸上掐了去,身子也整个扑进了他怀中。 ------------ 念起 60.腹黑一笑,男下女上 两只手巴在牧子正的肩膀上,郁凉晚整个都扑进了牧子正怀里,粉嫩嫩的小脸蛋,“咚”的一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神色一凛,猛然坐直了身子,健臂一伸,迅速抱住郁凉晚,牧子正另一只手本欲撑在坐垫上,借以支撑住彼此,却在转念之间,突然改变了策略…… 在心底腹黑一笑,颀长的身躯往后一倒,圈住郁凉晚的软软身子,牧子正顺势把她紧紧扣进了自己的胸膛内。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牧子正和郁凉晚,便形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 牧子正手长脚长的,怀抱的范围很是宽广,而某只小家伙又长的娇小玲珑,因此的,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娇软香躯,紧紧贴着他的。 说实在话,牧子正此举,全然都是故意的,即使郁凉晚扑过来的力道太大,冲击力很猛,可那么丁点的力道对牧子正而言,着实不足一提,可是吧,他就是没承受住,而她,也一点都不知情! 无骨的柔软小手撑在牧子正的胸膛上,撑起身子,呲着牙,郁凉晚抬手抚上了自己的鼻子,皱巴巴的眉尖处,疼痛尽显…… 男人常年锻炼,胸膛健硕野性,肌肉紧实,很硬,郁凉晚这样子猛然撞上去,必然是会很疼的。 “臭牧子正!你这胸膛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呀!?” 揉了揉鼻子,郁凉晚抡起拳头,狠狠的往罪魁祸首上砸去! 刚才那么一撞,耳边咚的一声,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被撞塌了!疼死啦! 郁凉晚本来是想着报仇的,可谁知,小拳头才刚砸上去,一个反弹,就又疼的她低呼出声…… “傻不傻!明知道硬还砸!?” 冷冽着嗓子,嘴里虽然说的不好听,可是牧子正的眸底,却有丝心疼划过。 迅速抓过郁凉晚的手腕,将她还未松开的拳头提到了嘴边,牧子正淡淡吹着气,而后,吻了上去,轻轻的,柔柔的,似阳春三月的暖风,浅浅拂过,极为舒适… 愣住,怔怔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的表情,有点傻,一向灵活的小脑子,也似是当了机,彻底停止了转动。 他,好温柔。 如同雕刻的眉毛淡淡折起道痕,看似不悦,可事实上,却疼惜尽显… 这种表情,该怎么说呢,邪俊而魅惑,简直诱惑到让人,包括她,都忍不住扑上去狠狠啃两口,或者,直接犯罪! 他其实一直都很疼她,这点郁凉晚明白,却又不是太清楚,因为他的态度,一直都比较淡,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明明就是待她极好的,却又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可是现如今,她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郁凉晚知道,他在心疼她,即使蹦出口的话,依旧很毒… 握着郁凉晚的手,牧子正一下又一下的浅浅亲吻着,却在见她一直不说话之后,有些担心了… 虽然在牧家她态度很淡然,可事实上,她私底下是个极为活泼的女娃儿。 ------------ 念起 61.软软撒娇,要给呼呼 尤其在他面前,总闹腾,几乎从未曾有现如今的安静,因此不可避免的,牧子正有些许担心了… “很疼?” 大掌顺着郁凉晚的手腕往下滑,灵动一转,牧子正用手掌心包裹住她的粉拳,指腹在其手背上,细细摩挲着,似按摩,又似抚捏,极尽亲昵的姿态… 问话时,牧子正的脸部表情也不似以往的淡漠,相反的,有层关切覆盖其上,隐隐若现,熨的郁凉晚的心,暖呼呼的。 其实已经不疼了,可他的表情太温柔,关怀太温暖,她舍不得就这样结束。 “嗯!” 重重点了个头,瘪了瘪樱桃小嘴儿,郁凉晚的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动着莹亮的光辉,一脸委屈的瞅着牧子正… “鼻子也好疼。” 扬了扬下巴,将鼻子凸显了出来,郁凉晚奶声奶气的撒着娇,声音,软哒哒的,小女孩儿家的青嫩音调,还在,瞬间便将牧子正的骨头都挠酥了… 其实,郁凉晚是想要摸一摸鼻子,以示她说的话是真的,可她实在舍不得抽回手,另一只小手掌又支撑着身子,于是便只能嘟着嘴撅鼻子了。 “你胸膛那么硬,肯定都要把我的鼻子撞坏了!” 清澈的瞳仁之中继续闪耀着委屈的芒,瞅着牧子正,郁凉晚撅着嘴,说的可怜巴巴的,其实,真真全然都是在撒娇… “给我看看。” 松开了郁凉晚的拳头,牧子正朝着她脸蛋的方向伸过了手,在他抬起的同时,她便乖乖的俯下了身子,配合着将鼻子凑了过来… “给呼呼。” 这样子的郁凉晚,就像是个孩子,脸上写满了依赖,委屈的要求着疼爱…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哟!撒娇不说!嗓子还如此娇软,挠的某个男人,连心肝都在发颤! 极为受用于郁凉晚的撒娇,抿了抿唇,眸间荡漾着清浅笑意,牧子正用两手捧着郁凉晚的脸,就像方才对待她的拳头一样,轻轻吹着气,开始了某小家伙的要求――呼呼! 两人靠的极近,身躯紧紧贴着不说,就连额头,都因着牧子正的吹气动作,轻轻相抵着… 吹着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巧玉鼻,牧子正不由自主的亲了上去,和方才亲吻她的手一样,轻轻的,柔柔的。 两只白白的小爪子,软软搭在牧子正的肩膀上,刚开始,郁凉晚还极为受用,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窃笑不已,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她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原来,她是跨坐在牧子正小腹上的,而他躺着,她就等同于是趴在他身上压着他了,身子紧紧相贴着不说,最为关键的是,彼此的脸,靠的好近好近,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这种姿势,说白了,只能是情侣之间的亲昵,叔侄如此,必然是会尴尬难堪的吧? 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觉有任何的尴尬、难堪,或者是,厌弃? 不,不仅不会,她的心底,甚至于还产生了缕缕窃喜!? ------------ 念起 62.要命的萌,唇瓣轻擦 眼睫毛眨动着,犹如蝴蝶在展翅飞翔,扑闪扑闪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脸上的窃喜,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懵懂,憨憨的懵懂… 她是真的不懂,却又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尤其他低着眉亲吻她鼻尖的时候,他的呼吸,尽数吹撒在了她的脸上,和他周身的冷冽气息不同,是很炽烈的男人味,还夹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 其实对于牧子正的味道,郁凉晚多少是有些熟悉的,可却从来未曾如此近距离的闻过… 她是不是应该往后退,迅速的从他怀里逃开,可是怎么办,她竟动弹不得!! 郁凉晚的呆愣,明显和方才的灵气不同,吻着她的鼻子,牧子正稍稍往后退了退… 宽大手掌保持捧着郁凉晚小脸蛋的姿势,俊挺额头轻抵着她的,牧子正的墨染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郁凉晚瞧。 小丫头表情很呆,眼神也有些呆滞,偏偏展现的,又是那种,要人命的……萌!也是他最为,抗拒不了的! 这几年的相处下来,牧子正早已发现,每回,这小家伙只要露出这种萌萌的表情,他的强大自制力,便会轰然倒塌!被诱惑的,很想要,立刻把她扑倒,而后,肆意犯罪!! 尤其现如今,她的娇软身子,毫无缝隙的紧贴着他,浑身的那股子奶香,合着呼吸一起,悄然钻进他的鼻中,而后,顺着他的脉络游进了心底,在他的心俯深处,缠绕成线,于丝丝缕缕间,困缚的他,无从逃脱…! 瞳孔几不可闻的缩了缩,在心底无力的呻吟一声,牧子正悄悄动了动身子,同时让郁凉晚往上坐去了几分,尴尬的掩饰着身体对她所起的反应。 “傻了?” 薄唇再度贴回郁凉晚的小巧鼻尖上,张嘴轻轻咬了咬,牧子正姿态亲昵的蹭了蹭,低沉男人音,在空气之中,敲打出了蛊惑人心的乐章,醉人的好听… 就像是被催眠了,郁凉晚的喉间,不由自主的轻声一应。 胸腔震颤着,牧子正低低笑着,为自己能够对郁凉晚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力而,心满意足…! 身躯紧贴着,被震颤到回过了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犯傻,郁凉晚的脸蛋“蹭”的一下子爆红! 臭臭的牧大叔!又逗她! “你才傻了!” 抡起小拳头,“咚”的往牧子正的胸膛上砸去,郁凉晚气呼呼的嚷着,看似很用力,实则,很轻很轻。 明明就是舍不得打了,可偏偏她口是心非,抵死不承认,还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其名曰――别又砸疼了自己! 郁凉晚是下意识的撅起了小嘴儿,两人现下又离的如此之近,可想而知的,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便缩减至了分毫而已… 因此,在郁凉晚嚷嚷间,她的唇,不可避免的,擦到了牧子正的,就像是彼此间第一次亲密会面,在打着招呼的特殊方式。 一僵,郁凉晚这一次连脖子,都红透了! 本文【17号上架】,当天三万字更新,【订阅】成绩直接关系到后文走向,妞子们记得来订阅哇,狼吻~ ------------ 念起 63.暧昧尽显,手心痒痒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擦而过,似清风拂面般,可是,可是也足够让郁凉晚震惊了! 到底还是个从未曾经历过社会的孩子,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脸蛋红到似是能滴出水来,郁凉晚一动也不敢动的,生怕再次擦到了牧子正的唇,虽然,某男是巴不得再来一次的… 郁凉晚心底,被这简短一擦,激起了无数的涟漪,而牧子正,虽然也有些吃惊,可下一瞬,便将眼底的惊诧,迅速敛了去。 眉宇舒展着,暗暗将亲上去的冲动压了回去,牧子正定定直视着郁凉晚,深邃双眸内,平静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一瞬,车厢内,极为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清浅浅的起伏着。 男人和少女,额头相抵着,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瞅着你,睫毛眨动间,都快要交织在一起了… 明明应该僵硬的气氛,却也一点都不显,也不尴尬,反倒是暧昧,越发的凸显了。 隐隐的,郁凉晚的心底,有丝潜藏了许久的嫩芽,在悄然破土而出,挠的她心慌慌的…! 明明应该深吸口气,坐起身,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行了,可是郁凉晚却无奈的发现,她做不到!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小叔叔,产生那么一丁点的,异样想法!? 不,不应该的,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她怎么可有乱想?! 郁凉晚很焦躁,也很慌乱,无形之中,她甚至感觉,有些东西,似乎在改变… 咽了咽口水,双眼瞪的极大,红唇极小幅度的蠕动着,郁凉晚正打算说些什么,借以打破这种暧昧到极致的氛围,可想来想去,却什么都说不出! 银牙一咬,郁凉晚将额头往前,用力一点,故意打在了牧子正的额头上! “咚”的一声,在空气之中唱响开来,打破了静谧,可惜暧昧却,久久都无法消散… 手掌展平,撑在牧子正的肩膀上,抬起头,用力往上一撑,郁凉晚瞬间坐了起来。 “疼吧?还给你的!” 偏着头,郁凉晚对着牧子正,极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企图将心底的慌乱和紧张全部掩饰去,奈何,她那红彤彤的耳根子,却毫无商量的出卖了她… 这傻丫头,她自己不也一样疼?! 瞧,连额头都红了…… 淡淡睥睨了眼郁凉晚,递给她一记“你是傻子”的眼神,一手握住她的细柳腰肢,一手来到了她的小屁屁处,牧子正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一样,托着她坐起了身,神色,极为自然,虽然事实上,他是手痒到恨不得,狠狠的捏上一把的! 小丫头真的是长大了,看起来依旧瘦的干巴巴的,可那托在他手掌心中的小屁屁,却肉嘟嘟的,弹性十足… 果然是他牧子正养大的,身子发育的不错! 将郁凉晚放回了座位上,牧子正面色一派淡定,心底,却暗潮涌动… 方才,她唇擦过他的瞬间,嗅着那股子清淡奶香,他当真差一点就扑上去了,只差一点! ------------ 念起 64.勾唇一笑,邪气十足 可是不行,时机还未到,他不能只为了一时的欲望而吓跑了她… 因此,即使忍的再辛苦,牧子正依旧坐起了身子,面无表情的将郁凉晚抱回了座位上,神色自然到,仿若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坐在座位上,郁凉晚难得的极为安分了起来,当然,这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脑子“嗡嗡嗡”的响动着,似是炸了锅,红着脸,郁凉晚动作细微的偏了偏头,假装不经意的扫向了牧子正,眼神怯怯。 郁凉晚是打着只瞅他一眼的如意算盘,可谁知,他竟然一直都盯着她瞧,摆明了一副,做好了万全准备逮她的模样… 挑了挑眉毛,牧子正故意对着郁凉晚,勾唇一笑,表情,邪气十足的。 脸蛋再度刷红,被逮了个正着的郁凉晚,又羞又窘的,手指紧紧抓住座椅,她不敢再看又不想让牧子正瞧不起,极度的矛盾…! “以后不许和我吵架!” 恼羞成怒的,直觉以吼嚷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情绪,将下巴猛然一昂,郁凉晚的声音,中气十足的,铿锵有力的,听起来,极其的有底气! 可事实上呢,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这丫头就是个披着老虎皮的小绵羊,看似凶悍,可实际上,却比绵羊还要绵羊… 轻声一笑,薄唇微凛,牧子正低低一声道:“谁敢和你吵!” 牧子正此话,表面上听去像是在折损郁凉晚,她是凶悍的母老虎,没人惹的起,可事实上,却是他的肺腑之言… 是啊,谁敢和她吵架?尤其是他! 他本就不喜多说话,吵架就更不会了,更何况,对象是还她,他恨不得捧到心尖上去疼的女子,他宠都来不及了,哪里舍得当真用言语去吓到她?! 万一把她吓到了,又或者是骂哭了,到头来手忙脚乱的,还不是他牧子正!? 再说了,如果真要吵的话,他也是必输无疑的吧?不说吵架的功力与否,光论他的心,肯定就会坚定不移的抱着服输的态度。 所以,这几年下来,每一次她被他欺负到炸了毛,嚷嚷着和他闹时,他都是变着法子的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继续生气… 其实,这是专属于牧子正的哄法,而郁凉晚,也是直到后来,才真正体会到的。 虽然话很少,很多事情也都只做不说,可他确实是很宠她,每一次,只要她脸色一不好,或者是心情不爽了,他都会变着法子,不着痕迹的逗弄她,直到把她逗笑… 看似在欺负她,实则,却是用心用情的哄!!! 可惜的是,某大叔好闷骚的,从来都不承认,好多次被某闹腾的小家伙逼急了,就会直接把她扒光了,压在身下恣意的欺负… “你说的哦,以后都不要和我吵架了。” 昂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仰视着牧子正,大眼睛闪烁着亮芒,郁凉晚笑的极为满足,绚烂似朝阳… “好。” 宠溺的揉了揉郁凉晚的小脑袋,牧子正应的极轻,却极为坚定… ------------ 念起 65.心存危机,他太自负 只不过,他对此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他是完全可以做到不和她吵,可她,做得到吗? 就她这种俏皮的小性子,没在一起都三天两头的和他闹腾,这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开始不怕他了,那她还不是会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空气中,有暧昧在漂浮,淡淡的粉色光泽,照亮了略显深沉的车厢,一个柔美,一个刚硬,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了一起,和谐到美好…! 至于最开始引燃怒火的缘由,早就某小丫头甩到脑后去了!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又开始闹牧子正了,因为,她的花,封凌轩送的那束红玫瑰,竟然离奇的不见了! 真是奇怪了,她只不过是和他闹了会,把花随意的扔在一边,可也还是在车内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再怎么样也不会消失无踪的吧? 可它就是不见了,她只差趴在地上,钻进车座子底下找了… 郁凉晚很纳闷,也很无奈,这可是她生平收到的第一束花,还是火红火红的玫瑰,竟然到手还不到十分钟,就再也抱不到了!? 淡抿着薄唇,懒懒仰靠着,牧子正忍不住在心底,得意的笑出了声,小家伙真好骗,她哪里知道,方才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是他把花直接扔出去的? 很是孩子气的得意了一番,然而,看着郁凉晚那焦急又失望的神色,牧子正心底的危机感,再度钻了出来… 他太自负了,从来都只想着自己和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必然会和他在一起的,可他却忽视了,她的身边,会有其他的异性出现,更要命的是,他直接忽视了她的想法! 她到底还是个将近成年的孩子,对待异性,总是会多一些好奇,感情虽然懵懂无知,可也在慢慢的开窍,万一她在俩人还未在一起之前,就喜欢上了别的男人,那么他该怎么办!? 这丫头脾气很倔,认死理,一旦心里当真住进了别的男人,那么他想要拔除的话,太辛苦也就算了,关键是,恐怕不可能… “诶,行了你,我拉你出来不是为了看你这张臭脸的!” 踢了踢牧子正,翘着个二郎腿,朝着牧子正的方向扔过一根烟,易绪的口气略微有些恼… 该死的臭小子!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冷着一张脸不吱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那眉毛,竟然越皱越紧了,看着就觉不爽! “不想看就滚。” 又没有人逼他看!! 精准无比的接住烟,扫了眼易绪,牧子正启着唇,淡淡一语,却并不冷… 其实,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如此,嘴上骂的越厉害,其实感情,就会越深。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肯定的,凡事,都不能排除会有例外存在,就像刚刚走过来的这一位… “哟,我们未来的牧书记今儿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臭?” 双手插着袋,不请自来的走了过来,某男吊儿郎当的说着话,听似开玩笑,实则是夹杂着损意的… ------------ 念起 66.看似在笑,实则藏刀 他是韩阳,市公安厅厅长的儿子,算是牧子正的死对头吧!? 牧子正、易绪和韩阳,高中都是在鼎新上的,本来没有多大的交集,却因一次篮球比赛,牧子正和易绪联手,把韩阳击的溃不成军,以将近五十分的差距惨败而归… 当时,韩阳是校篮球队队长,也是公认的篮球最高手,而牧子正和易绪,却连校篮球队都没进,不是因为没实力,只是没兴趣。 可正是这两个毫无名气的人,把风靡全校的校队队长打了个落花流水,结果,可想而知,轰动全校不说,韩阳的顶尖名声,也瞬间一落千丈… 换做其他人,顶多心里不舒服,记恨一下下,等时间过去了,也就没事了,可韩阳不行,他心眼一向极小,又爱记仇,因此从那时起,他便正式和牧子正、易绪杠上了,尤其是牧子正,真真是比什么韩阳就输什么,面子丢了,名气没了,人也不爽了! 之后,即使读的大学不同,走的路子也不同,可韩阳的小肚鸡肠,却让他记仇一直记到现在,尤其从牧子正回国发展之后,他更是屡屡使计陷害他… “真臭。” 蹙了蹙眉,冷冰冰的一语嘲讽,看都懒得多看气到脸色发青的韩阳一眼,牧子正微垂着头,将烟点燃了… “你懂什么?人这叫冷峻美!没看到一大票的女人都被迷晕了?怎么,嫉妒了?” 白了眼韩阳,紧接着牧子正的话,易绪毫不客气的堵了回去,口气很不好,语气也尖锐似刀… 看见这家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最近这几天,简直阴魂不散的,滚,赶紧给他滚! “你!” “我怎样?” 挑了挑眉毛,迎着韩阳的凶悍眼神,易绪勾着唇,轻声一笑道:“不要太自信,就你这皮相,滚回娘胎改造还是没用!” 易绪一贯如此,每次都看似在笑,实则藏着刀,刀锋尖锐无比,每每只轻轻划一下,都能刺的人破皮流血,尤其对待讨厌之人,更是如此了… 对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冷漠似冰,一个笑里藏刀,神色不同,却都无视着他,一向心高气傲的韩阳简直都快气死了! “你们不要太嚣张了,总有一天,我会整死你们的!” 哼了声,韩阳恶狠狠的凶着,在依旧被无视了之后,自讨没趣的走了,明明极其狼狈,腰杆却倒是挺的直直的。 终于滚了… 斜眼睥睨着韩阳的背影,唇角勾起嘲讽的弧,易绪偏眸看向了牧子正。 这家伙今天绝对不对劲,否则以他的毒舌,才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韩阳的。 皱着眉,回想着,易绪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封凌轩给郁凉晚送花那一幕,瞬间,了然于心… “怎么,晚丫头气你了?” 启着唇,易绪并没有点破,而是假装毫不知情的闲聊着… 毫无疑问的,牧子正并没有回话,只不过,一听到晚丫头三个字,他那微微皱着的眉尖,几不可闻的松了松。 ------------ 念起 67.因为那时,她未出现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易绪仍需努力! 抿嘴一笑,吐着烟圈,易绪再度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彻底改变了策略。 “子正,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长相吧,也就清秀而已,或许是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完全长熟的缘故?可不论长相,她的身材也不行啊!瘦瘦小小的不说,身子骨还那么单薄,再发育也就那样了吧?你想啊,那么小,脱光了衣服摸起来能有什么手…” “你再胡思乱想试试!” 冷眸危险的眯起,瞪了眼易绪,牧子正终于是开口了,虽然是冰冷话语,不过好歹也证明,某人的策略更改是有效果的… 倒抽口气,夸张的“呵”了声,张了张眼睛,易绪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连想想都不行!?” 这臭小子,到底是有多霸道啊!? 好吧,他承认,方才他确实是有些逾矩的想要yy下的,可即使如此,这小子也不至于如此凶吧?! 连思想层面的乱想余地都不给他,真可谓是暴君一枚! 哑然失笑间,易绪本来还不服输的想要辩驳两句,却在接收到牧子正的冰刀眼神之后,瞬间咽了回去… “不想就不想。” 怒了努嘴,易绪心不甘情不愿的改了口… “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年纪小不说,关键是她的身份。” 提及这点,易绪就格外担心,不为别的,就为自家兄弟的艰难路途… 要知道,这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他的仕途,恐怕会遭受到不小的风波,想想就担心。 “不知道。”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这几年下来,他曾经问过无数遍,可依旧得不出答案! “你的担忧我都懂,可是易绪,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就是喜欢她。” 喜欢,呵,这两个字,其实有点太过轻巧了,因为他知道,他一直就知道,他对那丫头是,爱! 那丫头就是毒,剧烈如鹤顶红的毒药,莫名其妙的吸引人,一旦沾染,便再也无法戒掉,而他牧子正,不止沾染了,甚至是直接饮下了肚,想要戒掉,下场,恐怕只有……死!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斩钉截铁的说,女人好烦,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 可是现在呢?他不仅沦陷了,对象还是自己那未成年的小侄女! 是啊,年少轻狂之时的话语,总是欠缺考虑的…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现。” 夹着烟,抽了口,淡淡吐着烟圈,牧子正那弧形优美的唇角,斜起了缕笑意,虽浅,却也足够让人沉醉,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他唇齿间的那一句: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现。 简单一句话,蕴含了男人多少的深情?又包含了男人多少的爱意? 仿若,他牧子正这一生的感情,只为她郁凉晚一人倾尽,从萌芽到成长,再到绽放,都只有她一个,也都只为她! 这种幸福,太过奢侈,想来,恐怕也只有郁凉晚这个当事人,才能完全体会吧… ------------ 念起 68.一记铁拳,寒气凛冽(上架通告) 光阴匆匆流逝着,转眼间,便来到了郁凉晚生日那一天。 十八岁,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人生的一个重要分水岭,尤其对郁凉晚更是,只是,暂时只有他知道… 他等了她三年,回首过去,却像是足足等了三生三世,每每煎熬之际,他想想未来的幸福,便咬着牙强忍了下去,一如既往。 终于快要熬到头了,今晚,他就会开始发动攻击了,他要将一切暧昧表层撕破,他要让她直面,彻彻底底的他,无论好坏或善恶… 轻托着酒杯,站在阳台上,牧子正淡淡看着头顶的月亮,面色沉静,心,却因着等待的延伸,变的越发焦躁了。 这该死的小家伙!她应该知道他会为她庆祝生日!怎么一大早出去,就再也没见人影了! 这都将近十点了,她怎么还不回来!怎么,成年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外夜游了!? 捏紧杯子,仰着头,将酒一口气饮尽,牧子正掏出了手机。 “在哪?” “啊,牧子正,你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低呼声,郁凉晚的脸上有惊喜溢出,很浓,却感染不到牧子正。 “在、哪!” 咬着牙,牧子正重复着,明显有些不耐了。 “我在学校附近的k吧,悠悠和凌…封凌轩在给我庆祝生日呢。” “回家。” 启唇,牧子正只两个字,却冷息尽显。 咬了咬唇,郁凉晚急忙腆着笑,口气异常狗腿:“我等一会,等一会就回家哈。” 陡然,牧子正沉默如山,森寒慑人的气息穿过电波,直接传输到了郁凉晚身上,即使无声,她依旧感觉到了。 “好吧,我马上就回去。” 瘪着嘴,郁凉晚没出息的妥协了,挂了电话,她略带歉意的看向了封家兄妹。 “走吧,我送你。” 微笑着,封凌轩温柔的看着郁凉晚,口气却很坚决。 拒绝不了,郁凉晚只好作罢,指着路,由着封凌轩送她回了家。 “我到了,谢谢你,你也赶快回去吧,现在挺晚了。” 道了声再见,郁凉晚转身即走,因为担心牧子正等久了会发脾气,她走的有些急,却被封凌轩扬声叫住。 “小晚等一下,我还有句话想问你。” 拳头微握,封凌轩略带紧张的看着郁凉晚:“我、我喜欢你!” “你愿意、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结巴着,封凌轩很是直接的问道,一脸的羞涩,果然是青涩的大男生! “我……” 唇微启,郁凉晚有些发愣了,他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可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并没有预期的欣喜,怔怔看着封凌轩,郁凉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而他,却在此同时,靠近,握住她的肩,唇,缓缓凑向了她的… 男孩的气息扑鼻而来,就在彼此的唇只相差毫厘时,回过神,郁凉晚正欲将头撇开,胳膊,却被人从身后拽住,早先一步把她扯了过去,至于封凌轩,则在同时被一记铁拳砸倒! 郁凉晚对牧子正的气场极熟悉,还未回头,便知是他,双眼陡然一亮,她回过头,却望进了一双泛着寒气的冰眸。 薄唇抿成不悦的弧,冷眼扫着封凌轩,牧子正忽而横抱起郁凉晚,大步往牧宅走去。 宝贝们,至此,本书就要上架啦。有很多亲可能会对收费觉得遗憾,但是,入v是对糖写作的一种肯定。说实在话,敲字很累,没有体会过的人,是真的没有办法完全明白的,很多时候,我甚至都要在电脑前坐一天;有的时候想放松、出去玩下,会因为惦记着没有敲字,担心第二天更新出不来,都不敢玩。是你们的陪。伴和支持,给了我最大坚持下去的动力,谢谢你们。 如果相信我的话,请跟着我继续走下去,我保证,后文会越来越精彩的,好戏不断!! 【后文提示】: 牧子正吃醋了,晚晚会遭遇到怎么样的对待?他的心意,会向她说明吗? 说明之后,晚晚会作何反应?简介内,毁了她的初恋,赶走了她这一生唯一的温暖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之间,还会经历多少? 牧子正和晚晚,当真是叔侄吗?这里面有何内幕?开篇,晚晚母亲留下的那句未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封家兄妹会在此文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牧子正会如何处理封凌轩?易绪和易瑶,又在此文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这一切的一切,尽在下文…… 上架当天,三万字更新,大家请都记得来订阅,【首订】成绩真的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后期文的走向和安排。还有【月票】,直接影响到文的成绩,尤其掠爱那本,两个月都错失前十,真的很遗憾,希望这一次,在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咱们的牧子正和晚晚,能够挺进前十!支持越多,糖的更新自然也就会越多! 那,就让我们一起,相约下文吧,狼吻 ̄ ------------ 念起 69.狂躁怒气,暴风积聚 一阵眩晕和黑暗,抬臂迅速抱住牧子正,回神之后,郁凉晚有些许懵了。 这…… 怎么回事?他怎么这样抱她?! “牧子正!你怎么了?” 月色下,少女的嗓音清脆响起,荡漾着无尽的疑虑…… 他的脸色很暗沉,似是有寒风在聚积,当真是有些恐怖了,郁凉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牧子正,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他肯定不会伤害她,这点她知道,可是,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这让她的心底很慌乱,心脏扑通扑通的狂乱跳动着,似是有什么事情,将要破土而出,而这件事情,暂时不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因此的,郁凉晚有些胆战心惊。 “凌轩哥……” 偏过头,从牧子正的肩膀处看向了他身后的封凌轩,郁凉晚下意识的叫了他一声,似是在寻求保护,带着淡淡的依赖。 而这,正是戳中牧子正痛恨之处的最直接、也最关键的方式所在! 他不喜欢她如此亲昵的唤着别的男人;他不喜欢她人在自己的怀里、却还去找寻别的男人;他更不喜欢,她的心里对别的男人产生依赖……这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这丫头是他圈宠着长大的,他疼她、护她、爱她,为的就是等待她的长大,才不是亲眼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中,任人亲吻…… 她是他的,虽然这句话很俗,却是此刻最能直接表达他念想的一句话,他要她,以他女人的身份存在,从从前至白头,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现如今,她却躺在他的怀中亲昵呼唤别的男人,仿佛呼唤他来救她,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是用刀子,硬生生的在他的心上剜开道道血口子,前所未有的疼…… “凌轩……” “闭嘴!” 冷冷瞪了眼郁凉晚,牧子正语息低暗而阴冷。 月光照耀下,男人那张轮廓完美如同刀削石刻的脸,此刻冷霾遍布,一刻不停的传递着危险讯息……rai7。 他早就说过了,那家伙叫封凌轩,不是什么凌轩哥,她怎么还不学乖!? “放下她!” 回神过后,封凌轩大踏步跑到了牧子正的面前,展开双臂,如风一般,迅速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虽然是小晚的小叔叔,可也没有权利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仰着头,青涩、不谙世事的少年,义正言辞的说着话,到底还是个没有出社会的,心很干净,只一心想着据理说事,所有的勇气,更因为郁凉晚那带着依赖的一句呼唤,前所未有的喷涌了出来! 她心里害怕,她想要让他救她,那么,他绝对不辜负她的期望,拼尽全力去救她! 或许,每个男人的心中都会有个骑士梦,幻想着自己是无所不能的铠甲骑士,踏马而来,英勇无敌的拯救着自己的公主。虽然很让人忍不住去信赖,可惜的却是,骑士,永远只能是骑士,最后的赢家,只能是王子,尤其如果对方还是牧子正这一款的,他更是连分毫的胜算都没有。 “牧子正你放……” “我说了,闭嘴!” 咬着牙,略带着怒气的冰冷言语,健臂上移,扣住郁凉晚的后脑勺,牧子正猛力将她的脸往自己的胸膛间摁,不让她再开口。 另一手臂随之收紧,将她抱的更用力了,牧子正极其轻松的制止住了小家伙的抗议挣扎,而后,他斜着冷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封凌轩…… “别人我没兴趣,可是她,只有我有权利。” 男人淡淡一语,透出的是无穷尽的霸气,或许还有些蛮横、不讲理,可在牧子正的心中,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全世界,只有他牧子正一个,才有权利管她郁凉晚! 好吧,他是小晚的小叔叔,自然是有权利管她了,可是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揍人不是吗?关键是还像抱自己女人一样的抱着她,他看着心里很不高兴! “可能您是怪她晚回家了,可是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们一起庆祝,一时高兴这才晚了点,可她已经成年了不是吗?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被牧子正一语堵死,顿在原地,他皱眉沉思了片刻,就在牧子正再度踏步要离开之时,他不死心的继续讲起了道理。 “如果您是气我刚才想冒犯她,我也可以解释的,我不是冒犯她,只是在追她,情……不自禁而已。” 情不自禁? 脚步微顿,牧子正的眼底,有些许怒气闪过…… 他当然知道是情不自禁,就像他一样,这几年下来,每次面对她都情不自禁,可他还不是照样强忍住了!? 他辛辛苦苦守护了这么些年的娇艳花朵,今晚极致待放,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采摘者,只能是他牧子正,岂能容许旁人捷足先登了?! “记住我的话,不要再来招惹她,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了。” 背对着封凌轩,牧子正冷语交代着,警告意味甚浓,被迫埋在他胸膛间的郁凉晚,听着这句话,感知着他胸腔的震动,有些许的怔愣…… 为什么牧子正这句话,听起来这么像是……面对情敌的挑衅和宣示?! 不,不会的,一定是她的理解能力不够,想歪了!如同那晚在车内,唇与他的唇轻擦过之时,她想歪了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嗯!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咬了咬唇,郁凉晚暗暗在心底如是说服着自己,倒是没再挣扎了,只是心,反倒是更慌乱了…… 再大的安慰,终究只是安慰,还是敌不过她心底已经滋生的偏差念想,哪怕它只细微如同小小火种,却依旧有燎原的能力! 如是胡思乱想着,耳朵紧贴在牧子正的胸膛处,听着他的有力心跳声,郁凉晚的心跳,也愈发加快了,一路无言的,任由他抱着她,回了阁楼…… 这间阁楼是专属于她的,不过近两年来,牧子正的痕迹,却越发的加重了。 他很忙,每次回来都神色疲惫,躺在她的小木床上就赖着不起来了,说是累,不愿动了,然后就当真睡着了,久而久之,基本他回来都是在她房间睡,为此,她还特地去多配了把房门钥匙,为的就是不再出现大半夜的砸门声音,免得惊动了家里其他人,否则,她佯装乖巧换来的平静生活,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回来了! 正因为此,他即使忙到不归家,她房间里,还是会有他的味道,多少个夜晚,她都是枕着他的味道入眠的,否则难以安睡。 这,好像有些太过于依赖他了,很多时候想起,她都觉得不好意思,连他都不敢提…… 所正然着。毕竟,应该没有哪个小叔叔会喜欢侄女这么缠人的吧?就像她不喜欢他欺负她的朋友一样! “已经到了,放我下来!” 思及此,仰视着牧子正,郁凉晚眸色清冷,带着强抑的怒气…… 上一次在后台,他那样傲慢无礼的对待封凌轩,她已经不高兴了,还特地和他闹过一通,虽然最后以暧昧收场,可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明白了,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封凌轩?! 放下郁凉晚,握住她的肩,不让她逃脱,牧子正另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着她面向了他…… “说,亲到没?” 俊脸泛冰,牧子正冷冷追问着,如同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瞳仁,此刻正聚积着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现今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他心里的阴暗面,就又要占据主位了!! 方才,等她等的实在焦躁难安,他直接下了楼,在门口守着,没开灯,整个身子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视线,一直淡淡扫视着前方,那条她归家必经的路…… 本来,见到从车上下来的她,他极为兴奋,直起身便要迎上前去,然,下一瞬,他却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随之走下车的封凌轩。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脸上都挂着特有的青春活力,是他不可能,也几乎从未曾有过的,那一刹,他的心底有丝黯然…… 他跟她相差了七岁,她那个年纪本该经历的青春同龄爱情,他给不了,这是他最大的遗憾所在,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很想要陪着她一起挥霍青春,在青春的灿烂年华中,刻下一笔又一笔的痕迹,可他办不到,他所能给予的,只有牵着她,一起走向未来,一起老去。 他有遗憾,却绝不会放弃,可让他想不到的却是,他竟看见封凌轩想要……吻她!? 当时,仿佛从天边劈下一记闷雷,他就觉自己的眼前升起了一片漫无边际的红雾,那是他的狂怒之火! 想也没想的,他就飞速掠上了前,扯过她,一拳砸倒了那小子! 现如今,他只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被亲到了没!! 紧紧捏着郁凉晚的下巴,牧子正焦躁难安,只想知道答案,偏偏她却倔上心头,抵死都不肯合作! ------------ 念起 70.掠夺初吻,狂烈似火 “关你什么事!?” 眼睛一瞪,尖细的柳叶眉都快倒竖了起来,此刻的郁凉晚,就像是一只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的小刺猬,尖锐刻薄,分外的扎人! “tmd!少跟我废话!说,到底亲到了没!?” 用力捏起郁凉晚,牧子正难以掩饰心中的狂躁,盛怒低吼着,一脸想要杀人的表情…… 牧子正想要杀人,郁凉晚也好不到哪里去。 骗子,牧子正是全世界最大的骗子!!! 他才保证过的,再也不和她吵架了,可是现如今呢,他怎么嚷的这么厉害!?表情这么凶狠,是想要吓唬谁呢?! 这是自从认识以来,牧子正第一次凶郁凉晚,怒目圆瞪着他,郁凉晚的澄澈大眼睛里面,满满都是不屈和……委屈。 坏蛋,竟然凶她……他竟然舍得凶她!? “你凶什么凶!?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你,不承认错误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理直气壮的来吼我?!” 鼓着双颊,气嘟嘟的瞪着牧子正,郁凉晚又委屈又生气,小宇宙就像是爆发了一样,噼里啪啦的顶回去了一堆:“不要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可以随便发脾气!” 写满一脸“我也是个有自主权的人”,郁凉晚吼的极为顺畅,即使心底害怕,脸上可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然而下一秒,她却慌了。 因为,牧子正竟然扯过了她的胳膊,猛地将她甩在了墙上,而他自己的颀长身躯,也随之跟了过去,犹如忽然展开黑色羽翼的撒旦,将她整个圈缚在了他的世界里。 靠上墙壁的瞬间,郁凉晚碰到了开关,“啪”的一声,灯灭了…… 黑暗中,郁凉晚看不清牧子正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正用着他那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盯着她,一眨不眨。 头郁要着。恐惧感逐渐腾起,小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徒劳的想要与牧子正隔开距离,郁凉晚的手心都在开始冒汗了,额际,更是有一层薄薄的虚汗渗出…… 为什么,她心中的不好预感,愈发增加了呢?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事情,将要被打破!? 咽了咽口水,郁凉晚害怕了,偏偏倔强的小性子却又占据着上风,咬着牙,她抵死不肯开口,生怕自己一出声,坚强的伪装就会被戳破,她就会,兵败如山倒…… “你说是不说?” 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逼问道,带着怒气的低沉声音打破了沉默,牧子正很生气,胸口彷如有一股火焰在澎湃燃烧,正欲冲破他的体内蹿出来! “我就不说!就不就……唔……你!” 终于,绷到最紧处的弦,被郁凉晚的不乖彻底斩断了。 紧压着她,牧子正低下头,唇,就那样覆了下去,带着灼热的温度,在让少女骇然却又根本无所适从的瞬间,蓦然攫住了她的唇,在她的惊呼声中,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 去tnnd伦理!滚tmd年纪身份!他现在只想要她,郁凉晚!! 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牧子正,郁凉晚的心中,波涛汹涌…… 他、他、他竟然吻她!? 她再傻,再没有经过情事,也不会不知道,这种亲吻,只有爱侣之间才会有,就算不是情侣,也会是有好感的男女,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和她,小叔叔和侄女啊! 那一晚车内,唇擦过唇,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只是不经意而已,可是现在…… 因为太过诧异,郁凉晚一动不动的,犹如被人定住了神,两只清泉大眼,呆呆的盯着牧子正,里面涂满了懵懵懂懂,纯真至极,是心底纯净之人,才会有的,可她却不知,正是她的这一份纯粹美好,诱的牧子正,沉沦深陷… 她越是这样,他只会越发的,想要她。 郁凉晚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的上是吻? 因为,最一开始,他的力道极大,带着暴力和怒气,她从来不知道,如此薄的一张唇,吻起来的力道,竟会如此之足!? 他动作僵硬,感觉的出来,并没有过多的繁杂技巧,有的,只是蛮力和……用心。 心神一个激荡,郁凉晚猛然回过了神,她唾弃自己,愤愤不已,她不明白,怎么可以产生如此的想法? 用心?! 他是她的小叔叔啊!虽然说,她对这层关系并不感冒,也没有太在意,可归根结底,终究是啊! 不,这是不对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他和她之间?怎么可以! 抡起拳头,猛力捶打在牧子正的肩头、脊背处,郁凉晚奋力挣扎着,可他却不仅不放,反而控的更紧了,密不透风,她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身为男人的有力和健硕…… 含住郁凉晚的唇,轻轻舔舐着,在她的唇形上描绘着,牧子正慵懒低语:“张嘴。” 混蛋!欺负她竟然还敢要求这要求那的?! “我不……唔!” 微微启唇,郁凉晚才刚怒喝,牧子正就瞅准机会,直接闯入,在她的口腔之中奋力开垦着,犹如久旱逢甘霖的人一般,贪婪的吸缠着她的芳甜。 脑子“嗡”的一声,在彼此的舌相碰触的那一刹,郁凉晚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像是被雷亟了一般…… 舌、舌吻? 这就是传说中的舌吻? 如果说,先前她还有理由欺骗自己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在舌尖都被他攫住细细吮吸之时,她还怎么可能骗的下去? 郁凉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与男人亲吻的感觉,竟然是这样子的?她更不知道,原来,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让她的灵魂出窍。 她的大脑,现如今一片空白,思维也一派混乱,身体,更是随着他愈发加深的吻,抑制不住的战栗着,芊臂抬起,抡起拳头,她不死心的继续捶打着他,可最终,她的力气竟全然被抽干了,大脑几乎缺氧,臂膀,无力的从男人的背脊处瘫滑了下来。 双腿一软,小手在牧子正背后紧紧揪着他的衬衣,郁凉晚彻底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任他压着,疯狂掠夺,将她吻了个遍,扎扎实实,彻彻底底……!rai7。 郁凉晚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极为厌恶抵触的事情,为什么她除了心跳加速,就只剩下触电眩晕了? 这等激狂之吻,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到最后,郁凉晚只觉自己的脑袋眩晕,浑身热的就像是有火在燃烧,快要缺氧而死了。 “不要了牧子正,脖子好酸,好热……” 揪住牧子正的衣服,扯了扯,被迫无奈的咬了口他的舌头,提醒着他,郁凉晚在他的嘴里含糊轻喃着,声音绵软无力,和她的身子一样,软哒哒还粉嘟嘟的,听似抱怨,实则是在撒娇。 瞬间就有电流在身体里蹿流,骨头一酥,喉间闷哼了声,牧子正低喘着放开了她,大掌,托起她的小屁屁,将她拖高着往自己矫健的长腿间压了去…… 郁凉晚本来还在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可一与牧子正那相贴着,感知到了那份狂放的激张,明眸一张,她的眼神,瞬间由情热朦胧转为惊悚。 这、这、这……硬硬的东西,是、是、是……? “牧子正,你变态!” 脸蛋爆红,咬了咬唇,郁凉晚就连想也没想的,直接就是一吼! 可不就是变态么!她是他的侄女呀,他蛮横无理的抢去了她的初吻也就算了,怎么还可以对她,起那种反应?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好歹后期也恶补过生理课的,她清楚的知道,男人会这样,除了自然的起床反应之外,就只剩下一种了…… 而这一种,就在方才,哪怕是激狂亲吻时,她都没有想到过,会因为她,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料到郁凉晚会是这种反应,愣了愣,牧子正凝眸垂视着她,而后,勾着唇角苦笑了声…… “我已经变态三年了。” “三、三……”三年!? 结结巴巴间,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郁凉晚彻底的傻掉了!!! 他、他、他的意思是,早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会对她产生那方面的念想了?这…… “真正意识到是两年前。” 气息微急,再度靠近了点,牧子正紧托着郁凉晚,让她彻底感知到他的男性化,那是因她,也只为她而起的。 “不过无所谓,我不介意继续变态下去。” 是的,不介意,即使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依旧不介意了!因为,在这几年的挣扎中,他已经清楚的认知到,伦理纲常、道德世俗……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住郁凉晚这三个字! 轻贴着郁凉晚那已经被他吸肿了的唇,浅语低喃着,牧子正在她唇上轻咬了口,随即又回味无穷的舔了舔。 终于不用再忍了,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她了,她肯定不知道,每一次她那张小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时,他有多想扑上去狠狠的采摘! “终于成年了,丫头,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 低低一声叹息,横抱起郁凉晚,将她放在了床上,牧子正随之压了上去,用自己的健硕身躯,细细描绘着她的柔韧曲线…… ------------ 念起 71.终于明白,他的认真 身子沉陷进绵软的床榻之中,郁凉晚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回神,人,就已经被牧子正扎扎实实的圈在了身下,细细密密,稳稳当当,犹如他这几年的圈宠一样…… 只是女孩儿暂时还不自知,她的脑子整个都是懵的,可谓彻底的当机了! 郁凉晚不懂,怎么才一夜间的工夫,一切就都天翻地覆了呢? 可在此同时,她又似乎隐约懂了点,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觉得和牧子正的相处方式其实是不对劲的!原来,一切本来就是不对劲的!他对她存有的念想,竟然一直都是男女之间的欲念,这一切,简直太过惊世骇俗了!!! 杏眸大张着,郁凉晚呆呆的,沉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可牧子正却不同,他简直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亢奋! 他苦等了这么久,现如今,终于沾上嘴的滋味太过美妙,美妙到让他瞬间化身为狼…… 他不想再忍了,反正暧昧的表层已经被他亲手撕破,再无任何事情可以阻拦他的前进了。 所以,他要她,他现在就想要了她!结束他这几年以来的折磨!!! 轻贴着郁凉晚的面颊,滚烫的吻缓缓游离到了她的耳际,牧子正低头轻含住了她那小巧的耳垂,放在嘴里细细的舔吮,动作虽然生涩到略显僵硬,却绝对发自内心的真诚,甚至还隐隐含着一丝……紧张。 “丫头 ̄ ̄” 一声又一声,饱含着感情的呼唤,由心而发的逸出,轻语低喃间,男人的气息灼热,吮吻似火,惹得身下这具娇小的香躯,战栗的扭动着…… 被陌生的热流激到了,惊吓间,郁凉晚迅速回过了神。 “不……不可以……不可以的……” 无骨柔荑轻抵在牧子正的胸膛间,奋力推着,郁凉晚那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半是惊慌半是娇羞。 虽然完全不懂得那档子事情,可是他这个表现,她还是有些懂的,她知道,他是想…… 只是,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抬起头,略略放开了郁凉晚,牧子正的雕刻五官全部隐在了夜色之中,可那一对墨色瞳仁,却在一刻不停的,熠熠生辉着,似精光闪闪的黑曜石,耀眼而迷人…… “你明知故问!” 咬牙切齿道,郁凉晚的脸上有红晕在萦绕,不知道到底是气的还是羞的? 该死的臭男人!脑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仅凭他们两个之间的特殊关系,发生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理不容,是乱伦,是违反道德的,会为世人所唾弃、不齿的! 而且,及时撇开这层关系,就算他们两个只是一对彼此有意的情侣,可这对她而言,也进展的太快了…… 她不是随便的女子,这一点,他难道不知道吗? 不,牧子正知道,他从来就知道,所以,方才封凌轩要亲她的时候,他才会那般的生气! 他知道,以他家丫头的保守而论,若非不喜欢,若非铁了心的认定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让对方碰到她分毫的…… 可是丫头,她对他,到底是抱有何种态度?她很愿意让他亲近,也喜欢亲近他,这让一向聪明的他陷入了矛盾之中,极其难以揣测她的心思,他不知道,她到底只是当他是小叔叔才这样,还是其实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无论是哪一种想法,他都要定了她!她郁凉晚,这一生,只会有一个身份,那即是――牧子正的女人! 而今晚,他就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名副其实的!!! ◇◆◇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 低下头,抵住郁凉晚的秀丽额头,牧子正暗哑的低语,随着空气呼进了她的唇齿间…… “我想要你!” 是的,他只知道这一点…… 早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沉陷进不伦的漩涡之中以后,他就抛弃了一切,只认定这一点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孤守着这一份执念,坚持到现在?他又如何,有坚若磐石的信念,笃定能偕她的手,到白头?!rai7。 还是她以为,只认准她,其实很轻松?她可知晓,明明知道自己的变态,却还要坚持,有多么的艰难!? “牧子正!”轻晚个子。 恼怒一语,郁凉晚被男人的直白震的脑子一阵眩晕…… 该死!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他为什么要蛊惑她!? “不要再说这种既不负责又不切实际的话了,你明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叔侄,怎么能够发生这种事情?这是乱伦!乱伦!” 乱伦,多可怕的一个词,光是想想,她就觉人生灰暗无光,更别提他了,从生下来,一路走来,一直都是康庄大道,一旦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揭露了出来,他这一辈子,前途、未来、幸福、名声……所有的一切,恐怕就都会没有了! 清润的眸底留有深切的担忧和惊吓,郁凉晚怯怯的盯着牧子正,靠的这么近,呼吸之间,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满满充盈,就连发肤间,都是他灼热到渗人的体温。 眨了眨眼睛,郁凉晚突然觉得呼吸不太顺畅了,沉默对视间,她率先移开了眼睛,闪躲着他的精锐眸光…… 她刚才的话,太过直白,应该有些伤人了,可这是事实,不是吗? 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咬着唇,郁凉晚有些紧张的等待着,耳畔间,除了牧子正的阳刚呼吸之外,便是沉默。 良久,久都郁凉晚都以为,牧子正不会回答,抑或是终于被她说动而放弃时,耳际,他低哑的语息,突然间,淡淡萦绕而上…… “他亲到你没?” “啊?” 张了张嘴,惊讶的回过了头,郁凉晚登时哑口无言了…… 他这是……哪跟哪啊?! 明明她说的是那么严肃的正经话题,他不回答也就算了,怎么又突然扯到这里来了!? “回答。” 深邃眼眸危险的眯起,大掌伸进郁凉晚的衣襟内,牧子正缓缓向上移动着,提及那个让他狂躁的问题,他的语息瞬间冰冷了下来,半是警告半是恐吓…… 无耻!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逼迫她?!! 有一截似经过高温炼烧的铁掌,熨烧着她的胸腹,轻喘了声,郁凉晚再也顾不得赌气了…… “没有,他没有碰到!你别摸,别乱摸!” 惊叫间,丽靥鲜红到娇艳欲滴,郁凉晚挣扎着,死命摁住了牧子正那正在四处乱蹿的魔爪…… “最好别骗我!” 挑了挑眉,牧子正垂下眼眸,紧盯着郁凉晚,脸上的表情极淡,却又有些狡黠,似是阴谋得逞之后的得意…… 不过下一瞬,他的眸色便又冷暗下几分。 “为什么让他亲你?你喜欢他?你想?” 继续冷声逼问着,牧子正的铁掌改为了往下游移,不让他碰上面,那他就干脆直入主题吧! “不是我让他亲的,是他自己凑过来的,我本来想躲,你就过来了。” 哭笑不得的解释着,就像是在玩你躲我追的游戏,郁凉晚跟着牧子正往下,死死摁住他! “你快点放开我!起来!滚开!” 气死她了!变态的臭大叔!老色狼!他这是想往哪里摸呢?!不是都和他讲的那般直白了吗,他怎么还不知悔改!? 仰面瞪着牧子正,郁凉晚的双眼正在喷火,他知道,她的脾气全部上来了,只是,他不在乎…… “不可能。” 低语似呢喃,将头埋进郁凉晚的颈侧,轻轻的咬,细细的啃,深深的嗅,牧子正一点一点的咬开了她的上衣,似火烧的铁掌,也在同时,熨在了她的裙摆,只简短一瞬间,便将它焚烧至毁灭…… 混、混蛋!哪有这么霸道、自私又不讲理的男人?说不过她,就打算直接来强的?! “啊”的惊叫出声,郁凉晚急切的在牧子正身上胡乱拍打着,娇小的身子,也一刻不停的拧动了起来,企图挣脱他的困缚。 然而,她的扭动毫无章法,不仅没有起到挣脱之效,甚至还蹭到了某男的肿胀…… 倒抽口气,咬着牙,牧子正隐忍到,连额际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毫不客气的扯掉了最后屏障,让她犹如新生的婴儿般,被圈禁在他身下,牧子正抚上了少女最为灵圣的地带,犹豫间,他将一截指,探了进去…… “轰”的一声,脑子彻底被炸裂了,停止了一切拧动和拍打,深刻感知着前所未有的陌生存在,郁凉晚整个人都懵了。 他竟然…… 她没理解错吧? 意识到他正在用那一直牵领她走向温暖的手,亲密无间的感知她,郁凉晚终于害怕了,僵硬的躺着,她的眼角,有泪珠,大颗大颗的渗出…… “牧子正你这个混蛋!精虫上脑的大淫棍!你放开我!把你的手拿出去!我是你的侄女,不是供你发泄欲望的妓女!” 又气又羞的,郁凉晚哭喊的极为伤心,几如撕心裂肺一般…… 她终于意识到,原来,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要! ------------ 念起 72.娇声哭诉,我讨厌你! 好难过,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维持那种,单纯而又能够温暖她心的叔侄关系了…… 郁凉晚哭的伤心,泪眼迷蒙,清润如玉琢的小脸蛋上,泪痕斑斑,满满都是惊慌、害怕,那是被现实震慑到的惊吓,是对未来不可知的惴惴惶恐,其实,或许还有一丝丝的不知所措。 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年少时经历的苦难再多,就算再坚强,可是近几年来在牧子正的用心呵护、用情圈宠下,她终究还是逐渐娇弱,至少,在他的面前,她是娇弱似花瓣的,一直以来都是被他用温柔到不着痕迹的手段浇灌着,猛不丁的来这么一阵狂风骤雨,确实,会被吹打的很痛,毫无防备…… “该死!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怔,被郁凉晚那句“发泄欲望的妓女”彻底伤到,咬着牙,牧子正愤愤低吼着…… 她害怕他能够理解,只是,再惊吓也不能如此误会他!这对他而言,真可谓是世间最大的侮辱了! 要知道,他身边有无数的女子,环肥燕瘦、千姿百态,一个个的,都卯足了劲倒贴上门,如果他当真是那种色欲熏心,只为纾解心中欲望的男人的话,那么他何必每回被她撩起欲望时都只躲回房间冲凉水澡?!他又何必,这三年来都固执的苦等着她!? 牧子正从来都是个傲气的主,他有狂妄的资本,更有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能力,只是,他这么多年下来,他却从未曾沾染过,只因,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只专注于自己喜欢的,其他的,从来都不在乎…… 他有洁癖,不止身体,还有精神,就像女人,如果没有,他情愿不要。 人都有情欲,这是健康正常的,并不可耻,只不过,就看人如何去理解了…… 在牧子正的心中,是情字第一位,而欲,只是附属品,它只不过是借由生理,一时操纵人们心魂的主宰罢了,只有卑劣无能之人,才会抵挡不住而放纵臣服,而他牧子正,如果心中无情,那么,他情愿孤老一生,也不愿为了一时的生理欲望而放纵了自己,太脏!! 更何况,她那么纯粹,值得最干净的他。 因此,郁凉晚丝毫没有经过大脑的这一嚷,如此曲解他的情意和用心,确实有些伤到了牧子正的心……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叔侄之间,这在正常人的世界中,只能是隐匿于阴暗之中、永远都无法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禁忌,旁人所不能碰触的痛,而她又到底还未经社会历练,心那么干净,哪里受得了这种黑暗之恋? 因此,肯定会一时被震慑到惊慌恐惧的,所以,她缩在牧子正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敞开心扉,毫无防备…… 而牧子正这一吼,比方才还要凶,简直彻底震懵了她!!! 耳膜“嗡嗡”震颤着回音,刚涌到眼角的泪水,被吓的缩了回去,张着那对水雾迷蒙的珍珠大眼睛,郁凉晚看着牧子正,表情呆呆的,就像是被吓傻了…… 只不过,这份傻,仅仅持续了简短几瞬。 吸了吸鼻子,郁凉晚抡起拳头狠狠的往牧子正的胸膛间砸了去,神色凶悍……!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小叔叔,却在我成年当晚压在了我身上,想要对我做那种肮脏的事情,你让我怎么理解?!” 肮脏,是的,郁凉晚的心中,有个结,是她母亲的遭遇给予她的…… 母亲逝世那晚,虽然她才堪堪四岁,可那幕被强暴的画面却太过刺眼,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母亲承受的屈辱和疼痛,就是她这一生,最难以忘怀的屈辱和痛! 从那时起,郁凉晚的心中,便对男女之事产生了误解,甚至是抵触…… 而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因为最初,她也抗拒他的靠近,无关乎对象,仅仅只是下意识的,讨厌任何男性的靠近,这也是为何,方才封凌轩想要亲吻她之时,她会闪躲的缘由之一,至于最重要的,其实是因为不愿意,而她,却不懂,也没时间揣摩。 “我那么信赖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支柱,你怎么可以突然这样吓我!?你明知道我心里有阴影,你明知道我怕、我怕……” 樱唇抖栗着,郁凉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手也由捶打改为揪住牧子正那凌乱的衬衣,细碎的颤抖着,是那般的柔弱娇小,楚楚可怜。 她的所有他都知道,也是他,牧子正,这些年下来,一点一点不着痕迹的抚平了她的抵触和害怕,让她不再抗拒,甚至让她变的愿意亲近他。 他怎么可以,在她好不容易克服了之后,又如此残忍的来吓唬她?! 愣住,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郁凉晚,牧子正的心脏,狠狠一个抽搐!很痛!或许,比郁凉晚还要痛,因为,他心上背负的,是两个人的痛,他自己的,还有她的。 这孩子,从来都没这样哭过,她在他的面前,不,或许在任何人的面前,其实都没有真正哭泣过,她太坚强,太会掩饰疼痛,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哭的如此悲惨,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切都只因为他…… 该死!!! 他终究,还是伤害到她了? 她是他发誓要捧在手心里宠爱一生的小心肝,怎么可以,反倒带给她伤痛!? 到底,还是他太过着急了吧…… 或许不该这么焦躁,或许他应该静下心来,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对不起,对不起。” 深吸口气,将手抽出,捧住郁凉晚的脸,牧子正低下去亲吻她的泪庞,喉间低哑的袒露着他的愧疚和心疼,心诚至极。 牧子正是谁?他长这么大,从来无法无天,在她的面前也一样,几时如此低声下气的道过歉? 尤其他此刻,举止和语息都太过温柔,热热的气息喷到了少女的脸上,熏的她浑身发烫,眼睛发红,越发的想……哭了! “哇”的一声,郁凉晚当真是放开了嗓子,哭的稀里哗啦的,整个人俨然化身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小泪人儿 ̄ 牧子正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女人哭,更没有哄过女人,郁凉晚这样子,他登时就懵了…… “这……好了,别哭了,我……不吓你了。” 挠了挠头,牧子正僵僵硬硬的开了口,勉强安慰了起来,那张一向冰冷无情的无铸俊脸上,此刻却满满都是,痛心疾首,只可惜,声音太过硬邦邦,活脱脱像是被逼迫的……! 中正下子。他在愧疚,只因为吓到她了,至于撕破这一层暧昧,掠夺她的初吻,他却绝对不可能会后悔!抵死都不会! “你欺负我!呜呜……你个心理变态的臭大叔!就会欺负我!” 呜咽着,某小泪人儿的嫣红小嘴儿,开开合合的,无止尽的倒着苦水,颤抖的声线中,有惊慌、有委屈,更有……撒娇。 这点,郁凉晚清楚的知道,她很唾弃自己,这种见不得光的不伦之事,为世人所不齿,她应该极度厌恶加憎恨才对的,可是现如今,为何到了这一步,她还不恨他,甚至于还窝在他的怀里撒娇怒嗔!? 不,这是不对的,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他当成等同于天的长辈去依赖了…… 他欺负凌轩哥,他抢了她的初吻,还对她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叔叔应该做的,她应该一脚踹开他,狠狠的甩他一巴掌,怒骂他的变态和阴暗!! 可是为什么,她做不到?为什么! 她甚至,连讨厌他都做不到! “牧子正,我讨厌你!” 吸着鼻子,嗓音哽咽而沙哑,郁凉晚哭的如此没形象,愤愤的说着讨厌他,可事实上,还不如说她是在讨厌她自己…… 她毕竟年纪小,又突然之间认知到这种事情,完全就等同于晴天霹雳,一时接受无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却又死要面子,抹不下脸,因此,只能口是心非的骂着某只姓牧的罪魁祸首! “讨厌也没用。” 勾了勾唇,苦涩一笑,牧子正低低一语…… 是啊,讨厌有什么用,她再讨厌他,他还是不会放手,他还是喜欢她喜欢到甘愿为她受尽人间一切的谩骂和疾苦。 这是他最大的底线,谁也不能逼迫他放手,任何理由也不能迫的他放弃,哪怕是她! 所以,讨厌也没用,当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我就讨厌就讨……唔!”rai7。 封住,他要把她的讨厌堵住,吞进肚子里,然后消化掉,让她再也找不到了! 蹙了蹙修挺冷眉,低下头,牧子正再度攫住了郁凉晚的唇,混杂着烟草味的男人气息,强势入侵少女的口,将她还未说全的话语,悉数堵了回去…… 这一刻,世界终于再度回复清净,夜色祥和而静谧,似是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天地万物,都还是和谐而美好的。 听着彼此交错的呼吸声,牧子正那淡蹙着的眉尖,缓缓放松了下来。 终于不吵了…… ------------ 念起 73.试试接受,不许逃避! 这小家伙的口齿极为伶俐,闹腾起来根本连他都招架不住,以前每一次,这小家伙和他无理取闹的时候,他就想要用吻封住她的唇,以做阻挡,却最终隐忍,现如今好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堵了!真好!!! 喉咙口“唔唔”的哼着,郁凉晚在牧子正的怀中扭的就像是只小泥鳅,浑身泛着莹粉的光泽,又气又恼,关键是,好害羞…… 她浑身光溜溜的,他虽不像她那么惨,可衬衣扣子,也早在刚才的扭动中解开了,只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那坚硬紧实的蜜色胸膛大敞在她面前,很扎人眼,最重要的是,还与她的小包子紧密贴合着! “别动,丫头!” 倒抽着气,大力摁住郁凉晚的肩,牧子正咬着牙,死死克制住想要的冲动…… 他不想再吓到她了,虽然他会好辛苦,却也只能慢点来了,偏偏某只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只顾着扭动,企图摆脱这种尴尬又羞人的境况,却蹭的他越发怒张了! “该死!我说了不要动!否则我直接要了你!” 额际青筋突突跳动着,皱着眉,牧子正沉声一吼,俊脸紧绷成线,侧脸望去,更似石砌雕塑了,立体而完美……! “不动就不动,凶什么凶 ̄” 带着奶香的娇小身子立刻停摆,僵在那,嘟了嘟小嘴儿,郁凉晚小声嘟囔了句,状似抱怨,可她的小耳朵,却在感知到牧子正的紧绷而强硕之后,诡异的红了,似透了血…… 可是转念一想,郁凉晚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吃亏了,明明受欺负的人是她,凶悍而理直气壮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为什么她现如今要像是个小媳妇儿似的,被牧子正这个土财主压榨着!? “你放开我!” 双眼一瞪,下颚陡然扬起,郁凉晚的小性子占据了上风,故作凶悍的命令着,可事实上,却半点底气都没有,他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牧子正不说话,只定定看着郁凉晚,一贯的目光灼灼,不留余地的逼视着,仿佛要将她看穿……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让他放开她是断然不可能了,今晚,他必须要出个答案,否则,抵死不放!! 郁凉晚最怕的,就是这样子的牧子正,他嘴巴毒辣还好点,怕就怕他一声不吭,只看着他,明明很淡的眼神,却活像是要吃了她…… 瞧,这不,才刚雄起,一与牧子正的幽深眸色碰撞,郁凉晚的气势就削弱了,抿着嘴,她以为他是在气她的凶悍,因此特地小声的解释了句:“你放开我我就不会动了。” “那以后呢?” 身体上的暂时放开可以,只是,她是否能够意识到一切都已经变了?她是否能够真正去面对,然后接受? “什么以后?你还想有以后?这是不对的,怎么可以还有以后!?就算有,也只能是叔侄,就像以前一样!” 听着郁凉晚的回答,牧子正便知,她果然还想要逃避…… “晚晚,你觉得,过了今晚,我们还能回得去吗?”rai7。 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抬手抚上郁凉晚的脸,牧子正低低启唇,一声晚晚,情深浓切,抵过了世间,情话无数…… 这是牧子正第一次这样叫郁凉晚,也是除了郁吟秋之外,唯一的一次。 本就泛着红的眼圈再度加深,咬了咬唇,郁凉晚扑闪着泪眼,嗓音哽咽道:“那怎么办?” 肯定回不去了,她知道,肯定的,只是,她不想,她喜欢和牧子正一路走来的相处方式,她依赖甚至眷恋他,如果改变的话,那么他和她,会不会走向陌路? 不,她不要,他的冷漠和淡然,光是想想她就觉心痛,根本受不了!! 傻傻的郁凉晚,当真是还未真正开窍的小丫头,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可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如果她当真排斥、抵触,甚至厌恶和牧子正的异样关系的话,那么,她怎么可能还会乖顺的躺在他身下?以她的倔脾气和洁身自爱,当真痛恨,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吼嚷两句? 她怎么就没有看清,自己现如今对待牧子正的态度,其实根本就状似爱侣,在平心静气的商讨矛盾的解决方式…… 一句“那怎么办?”,是担忧,却更是依赖,她明明下意识的仰赖着他,怎么就看不透?! 若是反过来想想,她便知晓,若是真受不了,哪怕只是一丁点,恐怕,她宁愿死,也不会任他亲吻爱抚的…… 傻丫头…… “试试接受。” 凑下去,将唇贴在郁凉晚的眼皮上,轻轻一吻,牧子正低喃出这四个字,一贯的言简意赅,旁人或许一时难以揣摩,可她却听得懂,从来就懂!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让她换种眼光和态度去对他,他让她试着接受改变,接受不是小叔叔而是男人的他,接受这段畸恋…… 只是,真的可以吗?这样子,难道不会害了他? 摇了摇头,郁凉晚潜意识的就不愿意深究,“不行,我做不……” “不许逃避!还没试怎么知道?” 冷冷一哼,根本不给郁凉晚任何逃避的机会,牧子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也掐断了她的退路…… “反正我就这样对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半眯着眼睛,牧子正的口气很霸道,态度很嚣张,摆明了是在恐吓郁凉晚,他以后就都这样子对她了,她喜欢最好,不喜欢也得接受! 臭大叔!竟然耍赖!?欺负她没他凶是吧?! “不行!事关重大,我要好好考虑下!” 梗着脖子,郁凉晚也不含糊,铿锵有力的言语,为自己争取着缓冲的时间和机会…… 好在,牧子正虽然生性霸道,在这件事情上,还是知道要给她思考余地的。 “给你三天。” 改变来得太快,她确实需要点时间去适应,当然,她考虑的结果是什么其实并不那么要紧,因为,即使是拒绝,他也不会放手的,所以,她想了也是白想! 如果郁凉晚知道,牧子正心里是这般腹黑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直接一榔头锤死他?! “可不可以多点时间?三天太……” “两天。” 打着商量,郁凉晚努力想要为自己多争取点时间,可谁知,牧子正却如此不通情面,淡淡二字,直接将她堵死了…… “喂,大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过分!?我不管,我就要多点时……” “一天。” 一、一天? 瞪着牧子正,郁凉晚当真是不敢置信,这家伙真可谓是个暴君…… 哪里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跟他讨价还价,简直是自寻死路!!! 杏眸圆瞪,郁凉晚的眼睛里面,怒火滔天,牧子正却淡然似水,面无表情的任由她用眼神徒劳的杀死他。 大眼瞪大眼,到最后,毫无疑问的,某气场完全不够瞧的小丫头,最终妥协…… “三天就三天!” 哼了哼,郁凉晚气嘟嘟的撇过了头,不再看牧子正,心里很是恼火,为他的霸道,为自己的没有骨气…… 不行,她要崛起,她要做新时代的女王,将这个霸道的混蛋大叔踩在脚下,当成奶爸来使唤,哼 ̄! “起来!出去!我要安静的思考!” 一口一个命令,郁凉晚确实将气势摆的足足的,只可惜,她面向的是牧子正,某个迄今为止无人能够与之匹敌的淡漠神祗,他的气场连各路历练无数的大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是她,一个从未真正踏足社会的小丫头片子…… 尤其现如今,彼此还是这种境况相对,结果,可想而知。 “喂喂喂,牧子正,你在摸哪……唔!” 拼命摁着牧子正,郁凉晚面色红的透血,惊叫连连的,然,最终却襟了声,转换成了急促喘息。 混蛋!他怎么又摸她那?不是才刚达成一致,先给她时间思考的吗?! “你说过不再吓我了,你答应给我时……嗯……怎么可以骗……唔……出、出……去!我不要!” 啊啊啊!他的大魔爪子是在做什么?他在抠她哪里? “放松,别怕,我就想……摸摸你。” 粗喘着,犹豫了会,牧子正用他的掌,模拟着那档子事,代替着真正的他,在郁凉晚的芳谧中,轻缓移动着,生涩而僵硬。 她既然抵触害怕,那他就慢慢来,先让她适应下,大概了解男女之间的情事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其实他也不懂,一切只能完全靠摸索。 而且听说,这样也能带给女人快乐,他想试试,带给她快乐… 可是该死的!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这么聪明,怎么都看不懂!? “丫头,什么感觉?” 沉默了片刻,实在看不透郁凉晚这又哭又闹又似撒娇的表情到底代表什么,皱着眉,某姓牧的童子鸡,竟然当真如此直白的问出了口,口气一本正经的,就像是在做着某项科学研讨… 可是天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有多挫败! 个着为正。身为男人,主宰这一切的男人,他竟然半分可取的经验都没有,连她到底快不快乐都摸不透,简直不可原谅! ------------ 念起 74.深邃眼眸,深情似火 “我……不知道。” 呼吸急促,雾气迷蒙的水眸半阖着,郁凉晚迷迷蒙蒙的瞅着牧子正,眼神毫无焦距可言…… 这么复杂的感觉,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舒服吗?” 抿着唇,牧子正换了种问法,却都一如既往的直白,轰然一声,郁凉晚的脸,就更红了…… 哪有、哪有这样问话的? 牧子正在这方面完全就是块楞木头,郁凉晚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好在,虽然害羞,可她有一个很好的品质,就是老实,尤其在他的面前。 其实这一切,都是牧子正这几年圈宠下来的结果,他太聪明,又太有手段了,不着痕迹的付出,效果极为显著,郁凉晚极其依赖他了,面对他,她毫无城府,心中更是没有任何芥蒂,任何时候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就像这一次…… “有点舒服,又好像不舒服,反正好复杂,又痛又麻的,好难过……呜呜,你别再动了……我怕……明明好难过,为什么还会想要?” 腿儿小幅度的踢腾着,郁凉晚难耐的辗转着,她只觉得,整个宇宙似乎都要爆炸了,高温热气将她团团围绕,拥着她漫无边际的向上攀升,想要拽她至未知的领域,让她迷失了自我。 这感觉太可怕,来势汹汹的,少女那么单纯,任何这方面都未曾经历过,自然会害怕,倒是牧子正,终于从她的破碎言语中,揣摩出了大概…… 想要? 那就是舒服了…… 满意的勾唇一笑,牧子正的紧蹙眉宇,悄然放松了下来。 “不怕,那是我带给你的,好好感受就好。” 眷恋不已的在郁凉晚的脸上啄来啄去的,牧子正低笑着,俊脸上写满了情欲、隐忍,以及,满足,如天工雕刻,浑然天成,性感至极! “嗯……” 乖乖应了声,藕臂抬起,不自觉的抱住牧子正,越缠越紧,郁凉晚小声呜咽着,似一只孤苦无依的小兽,急于在男人的身上,寻求安慰。 其实,她的魂魄早已离体,根本不知道飞往哪个国度了,神智也不甚清晰,根本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唯有听着他的声音,才能稍觉安心。 该死,这么紧! 现在还只是他的手而已,这要是换成他的…… 如同动物一般的野魅目光炯炯盯着郁凉晚,牧子正觉得自己当真快爆炸了! 青筋一跳,胳膊的肌肉猝然收紧,咬着牙,他的额际有汗珠渗出,一颗颗的,顺着他的面颊,滴落至郁凉晚前胸,再然后,顺着那条沟…… 眸色顿暗,低喘着,牧子正猛地俯下含住某颗小红果,手上动作不停,甚至是加快了,摸索着前进,引的她惊叫连连,娇喘声声! “啊……你!好麻……!” 娇吟低喘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言语,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郁凉晚的魂魄终于回归本位,额上是一层薄薄的汗,细密温热。 眼睫毛轻轻眨动着,颤抖间,郁凉晚半掀起眼帘,壮着胆子看向了牧子正,可他却并没有看着她,而是低在她身上,蹭来舔去的,很奇妙的感觉,却并不讨厌。 双颊红艳似晚霞,郁凉晚心中即是慌乱又是羞涩,她甚至连想都不敢去回想,方才在她身上,究竟发生的是什么…… 他竟然对她,做出了那么羞人的事情,虽然只是用…手而已,可是这样,又和真正做有什么区别? 而她,没有抗拒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在他身下叫的像只小猫?! 那声音,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娇,软媚酥寐,活像是在叫春!简直可耻! 难道,她天生是个……荡妇吗? 贝齿扣着唇瓣,郁凉晚全身瘫软无力,朦胧中,她感觉到了他那只魔法大爪已经出来了,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是为什么,他却依旧趴着,并不放开她? 眨着眼睛,郁凉晚疑惑不已的看着牧子正,朦胧视线中,只见他抬起头,用额头抵住她的,汗珠涔涔,俊脸死死绷着,似是很辛苦…… 小脸上写着女人特有的羞涩,于无形之中透出了股娇媚,郁凉晚有些害羞,想要避开牧子正那双会吃人的长眸,可恰此时,一阵她极不熟悉的动静,从彼此交叠着的身躯间,震荡了开来。 “你还要做什么?” 迷迷糊糊间,郁凉晚傻傻的问着,可他却不答,只盯着她,视线炯炯,不再是以往的清冷,相反的,里面多了许多内容,太过复杂,她从未曾见到过,可她却奇异的全部读懂了…… 他在隐忍,很辛苦,可他又心甘情愿,只因疼惜她,不想伤害到她。 他宠她,怜她,眼神炙热无比,纯粹男人对女人的专注,那一瞬,郁凉晚清楚感知到了牧子正的用心以及,动情。 被这样子的眼神锁着,郁凉晚根本就移不开眼睛,直觉自己就要溺毙在那潭幽深的瞳仁之中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向来凉淡的牧子正,竟然也会有这般似火的眼神,活像是在一寸一寸扒开她的衣服,好肉麻,看的她心跳急剧加速,口干舌燥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咬着牙,牧子正凝视着郁凉晚,脸上的神情沉懒魅惑,似幽暗的夜色,迷离而诱人深陷…… 那阵不熟悉的动作一直持续着,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忽而,牧子正将脸埋进了郁凉晚的发际间,腰身一僵,伴随着他健硕长躯的重重一震,一声沙哑低吼在她耳畔萦绕。 再然后,他瘫跌在了她的身上,似野兽,粗粗喘着气…… 愣愣间,忽而,郁凉晚便明白了过来,原来,他刚才,是在触碰他自己,用那只让她欲生欲死的手,同一只! 他们这样……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事实上,却又什么都经历过了。 羞涩难耐,浑身都臊的在冒热气,郁凉晚猛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敢看,更不敢再想。 完了,他和她,当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深深的嗅着郁凉晚的清甜奶香,眷恋似的吮着,在她的锁骨间刻下道道印痕,牧子正抬起了头,见她只兀自闭着眼睛,娇颜酡红到连晚霞都无法匹敌,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害羞的小家伙。” 他家的小丫头害羞起来,真是美极了!而这一面,只有他牧子正才可以看到!只有他! 终于,他可以亲昵的爱怜她了,以男人的身份,虽然只是间接的方式,可他也暂时满足了,暂时…… “好了就下去!我困了 ̄” 佯装着凶悍,蹩脚的掩饰着羞涩,郁凉晚撇着头,就是不看牧子正,从他的角度望去,长睫微颤,荡漾出了柔怜的涟漪,将她的娇媚,尽显无疑…… 这丫头真的是块宝,就像是块上等的羊脂玉,半是青涩半是妖冶的躺在他怀中,真是勾人至极! 瞧,他才刚发泄过的欲望,就又呈现抬头趋势的,真是要命!!! 低叹口气,撑起身子,抽过面巾纸,简单的清理了下彼此,翻过身,牧子正并没有放开郁凉晚,而是侧躺着将她继续揽在了怀中…… “睡吧。” “你回房间去!” 他这样,她怎么睡嘛?! “听话。” 紧了紧手臂,毫无商量的抱紧了郁凉晚,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又吻,牧子正低语似轻哄…… 男人这样,摆明了不会放开的,他的韧性她最懂,自是知道不可能挣脱。 撅了撅嘴,抗议性的哼了哼,郁凉晚狠狠瞪了眼牧子正,见他一脸桀骜,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低下,将脸凑到牧子正的胸膛间,张开嘴,郁凉晚照着其上就是一口,狠狠的一口! 至于是发泄怒气还是撒娇,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完全懂得…… “咬够了就睡。” 一动不动的任由郁凉晚咬着,手掌抚上她的发,一下又一下的顺着,牧子正的沙哑声线,从上面传进了她耳中,和以往一样平静无波,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从中听到了纵容和宠溺…… 心一软,小嘴陡然间就松开了,郁凉晚这一次真正安分了下来,乖乖的躺在牧子正怀里,任由他像是给小狗顺毛一样的抚着她。 双眼阖上,或许是累了,郁凉晚很快便陷进了梦乡,听着她的均匀呼吸,闻着她的淡淡奶香,牧子正的唇瓣勾出一浅满足的弧,也随之一起,沉沉睡去,梦,前所未有的香甜…… 第二天,清醒之后,毫无疑问的,郁凉晚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害羞。 费尽小聪明,好不容易将神清气爽的牧子正打发走了,红着脸,她折身去洗漱了,心,却在镜中看到锁骨那斑驳交错的红色痕迹之后,逐渐沉了下去,脑筋逐渐清醒,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发生了,她和自己的小叔叔,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虽然还未真正结合。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可她却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她怕,她慌,她乱……rai7。 动郁脸晚。失神的洗漱完毕,将自己打点好之后,深吸口气,郁凉晚决定先出去走走。 ------------ 念起 75.心灵深处,有浅酸涩 或许,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她的脑子会清醒一点,想事情也能顺畅些…… 不,不对,她应该先去找凌……封凌轩的,昨晚牧子正突然砸了他一拳,然后将他扔在了身后,他应该会很担心她的。 只是,她该怎么和他解释?又该如何应对他的求爱? 一直以来,郁凉晚都以为,自己是喜欢封凌轩的,男女之间的那一种喜欢,她更以为,自己应该是一直期盼着他的表白,而后答应他,开开心心的和他在一起,可是昨晚,他贸然开口,她才发现,其实,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不,她不仅不觉得开心,甚至还有些烦恼…… 更可悲的是,她发现,她似乎并不愿意和封凌轩谈恋爱,一点都不想! 为什么会这样呢?喜欢不是就会想要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她对封凌轩的求爱,除了烦闷还是烦闷? 她脑袋本来就不怎么好使,偏偏还这么多的事情一茬接一茬的来,是想要整的她脑袋爆炸吗?! “啊!好烦呐!老天爷你把我收了吧!” 仰起头,郁凉晚抬起双臂,将手做成了喇叭的形状,对着天空大喊了声……rai7。 收了最好,眼不见心为净!她就再也不用烦恼这些事情了! 郁凉晚大声宣泄着烦闷,恰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封凌悠的,昨晚她哥送郁凉晚回家之后,就一脸的闷闷不乐,询问了才知道,是在牧子正那里受到了阻碍,让他首次求爱宣告失败,偏偏他连女主角的心思都还没揣测透…… 封凌悠安慰了封凌轩,让他耐心的等一晚上,说第二天她先去找郁凉晚聊,探探情况再说,总算是把他稳住了,可他还是着急。 这不,一大清早起来,她都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就被她哥像催魂似的紧跟着,迫于无奈,再加上看到她哥那张苦闷的脸,于心不忍,封凌悠只得妥协,这么早就来吵郁凉晚了…… 天知道,这小妮子是个极其爱睡,还有起床气的主,以往只要一放假,不过早上十点,绝对不会醒,她试过很多次了,最开始几次,郁凉晚被吵的都发脾气了,在电话中直接对着她吼了,渐渐的,封凌悠就摸清了她,决计不会再在早上去吵她了。 而这一次,封凌悠本来做好了直接被郁凉晚拉入黑名单的准备,可谁知,不仅没有,这小妮子甚至连说话都似乎没什么力气? “凉晚,你怎么了?生病了?” 捏着轻巧的手机,封凌悠小声问着,颇有些战战兢兢的意味…… 敢情她是受虐狂了?竟然觉得说话如此温柔的郁凉晚好可怕?甚至还不如那个河东狮吼的小母兽! “没有,我好好的,不许咒我!” 耷拉着脑袋,郁凉晚沿着路边走着,纤细苗条的身子,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遥遥望去,就像是镀了一层金,美的不似人间景色…… “那是你的脑子被门板夹了?” 否则休假时节,雷打不动的十点再起睡神,怎么突然间就从江湖之中消失了? “封、凌、悠!” 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间蹦出好友的名字,郁凉晚当真是恨不得把她当成早餐给嚼碎了!刚好她也饿了! “那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我……要你管!” 支支吾吾的,郁凉晚我不出任何所以然来,因此便故作凶悍借以掩饰,可她的脸,却伴随着这句话,很诡异的红了,比东升的旭日还要绚烂多姿。 臭悠悠!就知道戳她的痛处!她以为她想哦? 可是某大叔的毛,比噗噗的还要扎人,一大早起来就用下巴一个劲的蹭她,她气的眯着眼睛,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嗷嗷叫着直扑上去咬他,可他根本不当回事,甚至还把吵醒她当成了杂耍,色迷迷的摸她不说,最后还直接把她给…… 打住!不许再想了!! 深吸口气,甩了甩头,郁凉晚立刻将跑远了的思绪用意念拉扯了回来…… “这么早找我有事?” 不会是为了封凌轩吧? 该死!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许凌气他。 “还不是为了我哥啊,一大早看着他那张大便脸真的是会便秘的诶 ̄” 扫了眼在一边急的直打转转的封凌轩,封凌悠毫不客气的损着他,在见到他就差急的把电话抢过来时,她芊眉扬起,一脸的盎然笑意,终于不再嬉笑玩闹。 “好了好了,不和你乱扯了,你既然起来了就快出来吧,我们老地方见,刚好我也没吃早饭,就当是早餐聚会吧!” “我不……” 咬了咬唇,郁凉晚正想要拒绝,奈何,封凌悠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顿在原地,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嘟了嘟嘴,郁凉晚收起电话,无可奈何的奔赴了约定地点…… 算了算了,既然躲不过,就干脆直接面对吧!或许封凌轩不会来,这样她还能和悠悠好好聊聊,或许能得到些开解。 奔赴约定地点的途中,郁凉晚如是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封凌轩本来着急着想去,却被封凌悠劝住了,她虽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和郁凉晚的关系那么好,自是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无论郁凉晚是什么想法啊,她都知,在这种时候,或许,只有闺蜜,才是她最想要的! “凉晚,听我哥说昨晚他跟你示爱了,结果你小叔叔却半路杀出,直接给了他一拳?” 看着自家闺蜜,封凌悠状似疑问的话语,事实上却是直接的语气。 小叔叔…… 一怔,抱着咖啡杯,郁凉晚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许黯然。 是啊,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她的小叔叔,只此一个身份,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 如果有一天,忽然之间转变成了男女朋友,世人会不会都觉惊悚,进而鄙夷,甚至斥骂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人性是极为复杂的,有很多不堪面,她郁凉晚,虽然从小就失去了家庭的温暖,也一直知道自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连身份,都不能曝光,可她抵死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沦为不堪一面的主演者,而主导这一切的,是她的小叔叔,那个,对她而言,形同保护神的男人…… “凉晚,你和你小叔叔的感情应该很好很好吧?虽然没有多少接触,可我感觉他对你的保护欲特别强,不过也对,女孩子嘛,总是容易受到伤害,重视点也正常啦,是不是我哥昨晚做了什么不合规矩或者不应该的事情?” 思前想后,封凌悠觉得,唯有这一点才可以解释牧副书记那一记铁拳了,问哥他又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真是气人! “他想亲我,被牧子正看见了,他生气了,所以就……” “你叫他牧子正?” 好奇怪,竟然一口一个牧子正,连小叔叔都不叫,是不是有点太没大没小了? 还是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代沟? 虽然是连名带姓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封凌悠觉得,郁凉晚的语态好亲昵,丝毫都不亚于旁人的昵称称呼,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独特又亲密的相处方式吧…… 轻“嗯”了声,低头挖着冰激凌,郁凉晚轻声道:“习惯了。” 是真的习惯了,或许也是由心而发,反正从来都是这么叫的,除了偶尔一句“小叔叔”。 “你们感情真的好好,好羡慕哦!” 尤其还是这么帅的小叔叔,想想就两眼冒红心! 举着汤匙,封凌悠对着郁凉晚挤眉弄眼,让她把牧子正介绍给她…… 愣愣看着封凌悠,郁凉晚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很直白的说:“我觉得他好帅,有点迷他了,或许认识之后可以有机会发展下”,她才真正懂得。 竟然,悠悠竟然对牧子正感兴趣? 该死的臭大叔!死男人!就知道他那张脸,去到哪都是个祸害!成天勾的无数女人倒贴上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诱惑了悠悠!? 捏紧了手中的小勺,郁凉晚心中愤愤不平,似是有团火在肆意燃烧,她自以为只不过是因为想要保护悠悠、不让她受伤害的缘故,可事实上,却不是,因为在她的心灵最深处,有浅酸涩,似一泓清泉,缓缓的涤荡了开来,只是因为太缓慢,她并未察觉。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眼睫毛轻轻颤了颤,随意敷衍了句,郁凉晚便主动开口聊起了封凌悠,将话题,不着痕迹的扯开了……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拜托!这才是她今早把郁凉晚叫来的主题好吧?! 竟然就因为牧子正,一时间被迷的立刻抛诸脑后了…… “说说吧,是不是打算接受他,做我的嫂子了?” 咽着早餐,封凌悠的口气很笃定,在她心中,这件事情,其实是毫无疑问的,今早会叫郁凉晚过来,更多的不是为了追问这个结果,而是担心牧子正会从中作梗,影响她的决定。 ------------ 念起 76.他于她言,胜过一切 可谁知,郁凉晚却直接来了个“不”字,斩钉截铁,沉定有力。 “不?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哥的吗?难道说你小叔叔不同意?” 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封凌悠彻底诧异了…… “和他无关。” 摇了摇头,郁凉晚淡淡否认着,可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牧子正没说,他却肯定是不同意的。 虽然她起初并非因为他才不打算接受封凌轩,可事实上,归根究底又还是因为他…… “我本来以为我肯定会很愿意接受你哥的示爱,可是昨晚他一说出口,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也不兴奋,甚至还很烦躁。” 撇了撇嘴,郁凉晚一脸的不爽,极为老实的说着,这让封凌悠的心,登时“咯噔”一下! 完了,事情大条了,凉晚这小妮子,竟然会觉得烦躁,只因为哥哥他的示爱? “是不是因为太突然了?” 放下汤匙,抬手伸向了郁凉晚,扣住她的手背,封凌悠将脸上的嬉笑彻底收敛了去,前所未有的正经…… “肯定是因为来的太突然,我哥昨晚又太莽撞了,所以你一时间适应不了,别急,慢慢想,我回去跟我哥说,让他别逼你,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不得不说,封凌悠平常虽然大大咧咧的,可一到关键的时候,却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主,她这样一安慰,郁凉晚心中的烦闷确实纾解了许多。 是啊,肯定就是因为太突然了,她一时适应无能,好好考虑下,就能得出最终的答案了,无论接受与否。 可她却不知道,封凌悠心底的笃定答案,还是没变,她以为,郁凉晚只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心思在作祟,只要时间缓冲下,肯定还是会和她哥在一起的…… 抿着唇,郁凉晚轻声应答着,脸色稍缓,可是在眼前闪过牧子正那张大帅脸之后,眉毛又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办,好想和悠悠倾诉下,从她这里获得一知半解,抑或是开导,可是不行,她郁凉晚虽然傻,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即使对方是好姐妹。 悠悠虽然大大咧咧的,却很聪明,万一她从她的语气中揣测出了对方就是牧子正,再一不小心传了出去,那对牧子正,就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伤害了,这样不仅会毁了他的仕途,兴许还会毁了他一生! 郁凉晚知道,对待姐妹应该完全真心,更不能心持怀疑,可是事关牧子正,她却不得不谨慎…… 起这你着。在她的心中,牧子正胜过了一切,她必须保护他,事无巨细,就像他保护她一样。 沉思着,郁凉晚最终还是只字未提,和封凌悠聊完之后,她们两个手拉着是去逛街、又去游乐场玩了圈,几乎玩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才分别着各种回了家…… 夏日的黄昏,天边的晚霞似虹,绚烂到了极致,热度也在逐渐消散,是郁凉晚最喜欢的时刻。rai7。 街头,人群憧憧,繁忙了一整天的人们,行色匆匆的各自赶着路,在这群人群中,有个女孩儿,她拖着疲累的双腿,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欣赏着天边的霞光丽景,漫不经心的游走着。 街灯,在这个时候也点亮了,昏黄投射下来,背着光走着,她的身后有道淡淡的影子,被捻拉的很长…… 玩了一天了,人都虚脱了,可她只是身体疲累,脑筋却格外清醒。 不知道回家会不会见到牧子正?他那么忙,应该不会回来吧?而且他答应了给她三天时间考虑了,应该不至于耍赖。 不是不想见他,而是她现在,确实不适合见到他,他的眼眸,他的眉,他的脸,他的声音,他一切的一切,如今都只会扰乱她的思考! 郁凉晚暂时不愿意见到牧子正,也幸好,他并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因为忙,还是刻意给她时间? 光阴,岁月,似箭,如梭,一晃眼,便是第三天…… 这三天下来,郁凉晚都没有再见到牧子正,虽然看似清净了,可事实上,她的脑子还是一团乱,根本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只要一想到他是她小叔叔,他们在一起是乱伦,她的心脏就直发颤,根本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一天,又是傍晚时分,郁凉晚接到了封凌悠的电话,她邀她出去玩,说是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却又抵死不肯透露是哪,总之神秘兮兮的…… 正好郁凉晚也想出去放放风,便二话没有的答应了。 将睡衣换掉,郁凉晚“蹬蹬蹬”的往楼下跑去,可谁知,才刚走到二楼拐角处,就被人拦住了,是牧笛云。 在心底哀嚎了声,郁凉晚很无奈,顿在原地看着她,一眨不眨,一脸的无辜,事实上也确实无辜,偏偏牧笛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种样子了! 这个没有人要的野丫头,就知道装可怜、装乖巧,这几年下来,这副伪装骗的爷爷都对她另眼相看了!本来牧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是真真正正的小公主,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郁凉晚! 这个野种!没有妈妈的野种!这几年下来抢了她多少风头?!又害的她出了多少洋相!? “都要到晚上了,你这是要去哪?” 双臂环着胸,挡在郁凉晚面前,牧笛云几乎是斜着眼睛看着她的,口气极差,带着一贯的颐指气使,当真是位千金大小姐了! “家里好像没有门禁吧?” 白了牧笛云一眼,郁凉晚的口气也不好,在她的面前她并不会太过掩饰和伪装,这位大小姐脾气很差,欺软怕硬,她越是软弱,她只会将她欺负的越厉害! “真是没教养的东西!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出去,不会是想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唾了口,牧笛云口口声声说着郁凉晚没有教养,可她就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此时此刻的口气和神态,又有教养到哪里去了? “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懒得多和牧笛云纠缠,甩下这么句话,郁凉晚抬步就走,可她却不让,硬要挡着她的去路,一咬牙,把眼一瞪,狠狠踩了她一脚,伸手将她往旁边一推,郁凉晚趁机溜之大吉了,才不顾她在身后气的哭爹还是喊娘的! “你这个没人要的狗东西!竟然敢欺负我?给我回来!” 痛的龇牙咧嘴的,看着郁凉晚的背影,牧笛云气的直跳脚,骂骂咧咧个不停,与她平常在外的淑女气质,一点都不相符…… 肯定是骂不回来的,可是牧笛云又不甘心,眼睛提溜转动了两下,她忽然勾起唇,笑的阴森森的,抬步紧跟在郁凉晚的身后。 她倒要去看看,这野丫头这么着急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一路跟踪着郁凉晚,牧笛云随着她一起,来到了“魅”。 魅,c市最为著名的酒吧,也是许多人肆意放纵的声色场所。 下了车,站在门口,看着那斗大的绚烂招牌,郁凉晚的唇角一抽! 悠悠这臭小妞!说的好地方竟然是这里?! 好吧,虽然她其实一直就极想进去开开眼界…… 果然是好姐妹啊,真是……懂她! “怎么样,我说了是好地方吧?” 揽住郁凉晚的肩,与她靠在一起,封凌悠一脸贼兮兮的笑…… “谢谢悠大人,如此懂小女子的心,让我在有生之年,终于可以一解夙愿了。” 偏着头,做抱拳状,郁凉晚夸张的说着话,一脸的俏皮,绚烂而飞扬…… “客气客气,小女子你今晚就跟着大人我混吧,走!” “哈哈”的笑着,拉着郁凉晚的手,封凌悠与她一起,踩着极为欢快的步伐走进了魅,而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牧笛云,双眼闪过一丝精光,噙着一抹极诡异的笑容,随之一起,迈了进去…… 踏进魅,郁凉晚和封凌悠就像是两个刚从乡下步入国际繁华大都市、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土包子,惊呼连连,诧异阵阵,若非魅的音乐放的极大声,恐怕真的会引来一群人的白眼和唾弃! 跟在她们身后,牧笛云暗暗唾弃着,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连这种场合都不知形象的乱叫?真难看! 而事实上,除了牧笛云,还有其他的人,也在暗中关注着郁凉晚,不,应该说是关注封凌悠。 是韩阳,他最近一直在密切关注封凌悠的父亲封俊伟,想要将他扳倒。 封俊伟是c市有名的房地产商,最近看中了一块地皮,那地皮炙手可热,想买的人很多,需要竞标,而与封俊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便是韩阳的哥哥,韩枫。 竞标,美其名曰公平竞争,可背后的送礼讨好,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这一次竞标商最终权的确定者,就是易绪的父亲,中间还有竞标商的审核鉴定,这一系列的工作,则是由易绪的公司参与,谁让他极懂这一块呢? 易绪的父亲为了造势,还特地托易绪的关系请来了牧子正,由他坐镇,可想而知,这一次竞标的生杀大权,几乎就等于是握在易绪的手中了。 ------------ 念起 77.危险接近,阴差阳错(1) 从技术层面的角度上来说,韩枫的公司是不如封俊伟的,因此他背后小手段不断,妄图走后门,可是易绪的父亲和易绪,都不是吃这一套的人,眼看着竞标就要收尾了,韩枫的公司却还是一筹莫展…… 韩阳见不得自家哥哥着急,再加上对象又是易绪,他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了,因此的,最近几天,他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封俊伟和易绪,企图从中找出可供他利用的有利条件。 奈何,却一筹莫展,易绪干净的,什么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韩阳是个手段极为卑鄙的人,既然找不到条件,那么就由他来创造吧! 韩阳知道,封俊伟有个女儿,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成年了,因此便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寻有利的时机,却苦于没有,而现如今,封凌悠自己,终于送上门了! 今晚,恰好易绪也在魅,这对韩阳而言,真的是个上天赐予的绝好机会了。 想尽各种龌龊手段,他最终决定,找机会把封凌悠给迷晕了,扔到易绪所在房间的床上去,再偷偷拍录下来,明早再将它曝光,公之于众,世人便会认为,易绪和封俊伟私底下是有勾当的,这样一来,不仅封俊伟拿不到竞标,就连易绪以及他父亲的名声,恐怕都得扫地! 哦,对,还有牧子正,他和易绪交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再加上这次竞标他也偶有露面,视频一曝光,他再私底下操纵媒体去大肆宣扬一番,趁此机会把牧子正也一并拉下水、染黑了去,如此一来,他升上市委书记的路子,必将受阻…… 啧啧,光是想想,就觉得这个计划实在是太过完美了,一举三得,真不愧是他韩阳才能想得出来的,简直聪明绝顶!!! 坐在黑暗中,轻轻摇晃着酒杯,双眼一直紧盯着不远处的封凌悠,韩阳笑的一脸得意…… “过来。” 偏过头,对着守在一边的保镖勾了勾手,韩阳将嘴凑到了他的耳边,吩咐他派人去将送往易绪包厢中的酒调包、做手脚,同时再派人盯紧封凌悠,逮个机会把她拖到角落里灌下药即可…… “记住,要做的不着痕迹,事成之后有重赏!” “遵命!” 两眼泛着精光,保镖领了命令,便屁颠屁颠的走了,自以为这一幕无人察觉,可事实上,却被一直躲在一边的牧笛云全部看在了眼里…… 牧笛云私底下来过很多次魅,对这里极熟悉,一踏进魅,等郁凉晚和封凌悠找了位置坐好之后,她便熟门熟路的直奔这个最利于观察的黑暗角落,可谁知,一走过来便看见了韩阳。 韩阳长的挺帅,穿着又很讲究,牧笛云眼前一亮,便花痴一般的多瞅了几眼,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他似乎一直都在注意着郁凉晚的方向? 登时,牧笛云便清醒了过来,怎么,难道连好不容易撞见的一个帅哥看中的又是郁凉晚?! 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嫉妒的,牧笛云便多长了个心眼,坐在距韩阳不远处的座位上,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着转,渐渐的,她便发现了不对劲,她看的出,这个男人的表情并非追求女人的浪荡公子特有的,反倒像是……妄图陷害?! 这下,牧笛云可算是来了精神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陷害郁凉晚,更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只要是对郁凉晚不利的,就是她所追求的! 不得不说,牧笛云虽然年纪小,可是坏心眼倒是有一大把,对于害人的手段,竟也略知一二,她知道,害人嘛,这么多人的地方肯定不好下手了,看那个保镖一直紧盯着郁凉晚,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可是那个死丫头又一直坐在人满为患的吧台前,迟迟不走…… 算了,还是由她牧笛云出马吧! 喝了口酒,牧笛云自作主张的,想要去促成一把,站起身,她向郁凉晚的方向走了去…… “郁凉晚!” 双臂环着胸,倚在吧台上,牧笛云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郁凉晚…… 脸色一僵,笑容陡然滞住,郁凉晚毫不客气的瞪了眼牧笛云:“你怎么来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看见她就觉得烦人! “我想出来玩玩,就来了,一进来刚好看见你们也在,就过来了,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就和你们一起呗。” 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看着郁凉晚,牧笛云睁眼说着瞎话,也不征求她们的意见,径自坐了下来,一副摆明了要和她们赖在一起的样子。 面面相觑着,郁凉晚和封凌悠的眼底,都划过了一丝厌恶,却都隐忍住了。 虽然很不想和牧笛云待在一起,可郁凉晚还是什么也没说,也没甩手就走。 郁凉晚知道,魅是个极乱的地方,牧笛云又是一个人,如果她不管她,拉着悠悠直接走了,万一她不小心被人骗了,出事了,那她的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郁凉晚如此善良,甚至于为了牧笛云的安危,隐忍着厌恶和她待在一起,可她却不知,这个让她担心的女子,却揣着一肚子的坏水,等着陷害她! 瞧,这不…… 坐了没几分钟,牧笛云便有些不愿意等了,招手叫来酒保,她点了杯酒,却在接过酒的那一瞬,手故意一抖,将酒杯往郁凉晚的方向斜了去! “呀”了声,郁凉晚站起身,急于闪躲,奈何却晚了,酒,已经顺势泼到了她身上。 火红色的液体,几乎全部倾倒在了郁凉晚的白色t恤上,不消片刻,便晕染了开来,很难看不说,关键是黏的难受…… “你怎么不早点躲开?” 丝毫都没有愧疚,冷笑的看着郁凉晚,牧笛云一脸的嫌弃,心底,却乐开了花……rai7。 “快去洗手间洗洗吧,弄成这样,真是难看!” “明明是你的错,你怎么不道歉!?” 火气蹭的就冒了出来,拉过郁凉晚,站在了牧笛云的面前,封凌悠气的真想一巴掌把她那张嚣张的脸给扇烂了去! “悠悠。” 随意抖了抖t恤,郁凉晚伸手拉住封凌悠,制止了她的冲动动手…… 这个牧笛云摆明了是故意的,傻子才看不出来,不过,要报仇,也得先她郁凉晚来,没必要把悠悠扯上! “凉晚你傻了?拦我干嘛?我看她早就不顺……” 封凌悠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被郁凉晚拉住,她一脸的诧异,误以为她是想要忍,气的想要敲醒她的脑袋,可谁知,郁凉晚却递给了她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你也值得这样子很难看?” 将封凌悠拉回身后,唇瓣轻勾,郁凉晚笑的一脸的天真无邪,那对似黑葡萄的大眼睛,也漾着无害的光芒,引来了牧笛云的鄙视和厌弃,还以为她是个完全可以任人欺负的懦夫呢,然,下一瞬…… 伸过手,从吧台上随意取了杯酒,举到牧笛云的头上,扬起,郁凉晚将手腕一弯! “啊!郁凉晚你!” 酒液顺着头发往下滴,牧笛云摸了摸精心打理,此刻却全毁了的头发,气的扬手就要扇过去…… 没着易凉。“你再乱来,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扼住牧笛云的手腕,郁凉晚的脸色顿然暗了下来,说话的声音极冷,高高在上的,如神圣的女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牧子正待久了的缘故,无意间学会了他的冷冽,郁凉晚这幅模样,还真是颇有几分牧子正的真传了…… 牧笛云从未曾见过这样子的郁凉晚,一怔,她竟当下就被吓到了,脸色一白,竟是不敢再嚣张了。 “走吧,你也去洗手间处理下!” 真想把她就这样扔下,可是不行,万一她出了事…… 白了眼牧笛云,将她的手甩开,如同命令一般的冷冷扔下这句话,郁凉晚便拉着封凌悠的手,抬步率先往洗手间走了去,至于牧笛云,一向不合作,飞扬跋扈的,此刻竟连半句怨言都没有的跟了上去!? 不过也对,她那么爱形象的人,必然是要去将自己打理干净的,不过也或许,她真的是一时间被郁凉晚的气场震慑到了…… 在洗手间,郁凉晚沾着水清理着,可是酒液颜色太深,渗透面实在太大,而她的t恤又是纯白色的,根本无法清理干净。 “凉晚你把衣服脱了,穿我的小外套。” 至于她,就穿里面那件打底的小吊带算了,反正魅里面穿的如此清凉的女生比比皆是,无所谓了…… “嗯。” 扫了眼封凌悠,确保她这样穿也不会太过,郁凉晚倒是也没客气,接过那件薄薄的外衣就套上了。 “发型都乱了,真是没脸见人了,就怪你这个没教……” 撅着嘴,打理着头发,牧笛云很不高兴,脸色都气黑了,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好,却在从镜中接到郁凉晚的冰冷眼神之后,立刻襟了声。 “我出去等你,限你三分钟内出来!” “哎哟凉晚,她这么恶心的人,死了都活该,你还管她做什么?!” ------------ 念起 78.危险接近,阴差阳错(2) 没好气的哼着,任由郁凉晚拉着走了出去,封凌悠说的毫不客气,满是抱怨。 “我也不想。” 撇嘴,郁凉晚也不高兴,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这是在魅,据说是c市少女出事频率最高的地带,她心中饶是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怎么样都得等出了这个地方再说… 更何况,真要出了事,以这位千金大小姐的人品和道德,恐怕事后会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去,到最后,甚至有可能都会变成是她郁凉晚故意设计陷害她的了! “算了,仅此一次,往后,她要死要活都不是我的事了。” 扯了扯衣服,靠在墙边,郁凉晚和封凌悠一起,按耐着性子等待着,你一眼我一语的聊着。 期间,封凌悠感觉两手空空的,终于后知后觉到包还没拿… “啊,我的包还落在洗手池上,我去拿一下,顺便把那位恶心小姐拽出来,凉晚你等下!” 说完,不等郁凉晚回答,封凌悠便风风火火的再度冲回了洗手间。rai7。 看着闺蜜的轻快背影,郁凉晚忍不住抿嘴一笑,恰此时,她的身后,有道黑影在逐渐靠近… 黑影速度很快,顷刻间就来到了郁凉晚的身后。 保镖并不怎么认识封凌悠,方才远远观察着她,也没有把她的脸看的太清晰,而郁凉晚和她的身高差不多,今晚又都扎着青春的马尾辫,再加上此刻她穿的衣服也是她的,从背影看去,极为相似,因此,阴错阳差间,保镖便错认了她。 扬起手,朝着郁凉晚的颈侧直接劈了下去,保镖弯下身,看也没看,就极为得意的把她扛走了… 片刻过后,魅顶层的总统套房。 解开扣子,将西装脱下,随意的往沙发上一扔,扭着脖子,易绪伸展着身子往浴室走去… 刚刚应付完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层们,明明厌恶又不得不掩饰,为了父亲,他甚至还得腆着笑脸相迎,真是累! 站在淋浴头下,任由冷水冲刷着,易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觉得有些燥热? 不应该的,这是冷水! 手臂撑在墙上,甩了甩头,易绪突然感知到不对劲了… 该死!不会是被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抹了把脸,将水珠甩去,易绪抬手去扯浴巾,就在此刻,房间内传来“咔嚓”一声,是门关闭的声音! 头陡然一转,眼底闪过一丝警觉的精光,迅速扯过浴巾将自己围住,易绪迈着长腿往外走了去… 才刚踏出浴室,易绪便敏锐的察觉到,床上有人!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中间隆起了个包!应该是有人躺在床上。 果然,今晚他是被人暗算了! 只是怎么的,就给他来这一出下三滥的勾引手段?简直有点太瞧不起他易绪了吧? 斜唇冷冷一笑,眯着眼睛,易绪迅步走到了床边,倾下身子,他猛地将被子扯开了! “想要勾引我?” 单膝跪在床上,探过手,易绪将掌搭在了床上那个女人的肩膀上,手腕轻动着将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子掰转了过来,这个过程中,他冷笑不断。可她个在。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种手段还太……晚丫头!?” 身子转过来,郁凉晚的脸,落进易绪眼底的瞬间,他便被惊住了! 这…… 怎么会是小子家的晚丫头?! 真是要命!!! 坐在床上,看着郁凉晚,易绪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左思右想,他都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是这个丫头? 不过,看她昏迷不醒,应该也是被人暗算的吧? 早就听说魅会专门盯住一些青春少女,再借机把她们迷晕送到想要讨好的对象床上了,看来这一次,恰好是晚丫头遭罪了… 天,这丫头要是被送到别人的床上去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万一出了事,小子要是知道了,以他的脾气和对晚丫头的宠爱和保护,恐怕饶是把世界颠覆了,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种境况,光是想想,易绪就觉冷汗涔涔,幸好,幸好这次魅要讨好的对象是他!想来,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吧… 呼出一口气,撑着身子,跃下床,易绪捞过床头的电话,直接打给了牧子正,某个此刻正急的恨不得把c市的天都给捅了的冷峻男子! 牧子正刚刚接到封凌悠的电话,说是郁凉晚不见了,找遍了都没见,而她消失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地上只有她的包,里面的东西都跌了出来,凌乱的散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魅这种地方,牧子正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登时,他的心脏就狠狠的揪了起来,他无法想象,如果郁凉晚出了一丁点,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事情,他该怎么办!? 死死抿着唇,牧子正只觉有股气,在他的体内四处乱蹿,他的血液都在倒流,整个人都快要被冲撞到崩溃边缘了,他的理智,他的镇定,他的聪明,他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倾尽崩塌… 几乎是倾瞬之间,他便不着痕迹的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和手段,可还是没用,他知道,他的郁结,只有郁凉晚,才能解开,只有见到她平安,他的心,才能稍安。 可是怎么办,现如今,他才堪堪等待了五分钟不到,就快要失去所有的耐性,恨不得立刻只手把世界给毁灭了! 牧子正真担心,那丫头还没找到,他就率先心脏衰竭而死了! 不过好在,老天爷并没有折磨他太久,对他而言是一个世纪,可事实上却只是片刻过后,他接到了易绪的电话,没有任何的预兆,那家伙劈头就说:“小子,晚丫头在我这。” “她,还好吗?” 并没有追问缘由,启着唇,牧子正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这,这也是他心底最在乎的… 整个世界,他牧子正都可以不在乎,却独独在意,她好不好,因为,郁凉晚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 “看起来没出什么事,应该还好,她是被人打昏了送到我房间的,现在依旧昏迷不醒,依我看来,恐怕是被人,下药了。” 转过眼眸,将视线在郁凉晚身上来回打着转,最后落在了她那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蛋上,仔细观察了她片刻,易绪精准的下着结论… 下药了? 真是难以想象,竟然有人敢在他牧子正的地盘上,动他牧子正的女人!? 简直是不要命了! 狭长魅眸危险的眯起,薄唇紧抿成线,竖着耳朵听着电话那头,郁凉晚细碎的嘤咛声,牧子正的心脏,一抽一抽的,浑身,寒气凛然,恣意绽放着,就连空气,都瞬间被冻结…! “送过来,我在公寓。” 沉着眉,牧子正低低启着唇,应了声,易绪便挂了电话。 臭小子!指使起哥哥来,当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抿唇笑了笑,摇着头,易绪毫无怨言的套上衣服,倾下身,他抱起郁凉晚,乘坐着电梯,从魅的地下停车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现在不算太晚,可易绪去的方向,车子却不多,再加上方才的事情,他便多长了个心眼,时不时前后注意着,竟然真让他发现了跟踪的车辆!? 紧捏着方向盘,死死隐忍着在体内乱蹿的热气,易绪在路上胡乱拐着,最终,将紧紧跟随的车辆甩掉了,至于他自己,则在确定没有了危险隐患之后,一路狂飙着,直抵牧子正所在的公寓。 这公寓是复式楼,是他和牧子正一起买的,俩人当初本是决定当成偶尔的休憩场所,可谁知,越到后来,牧子正反而在这住的越多了,而他,也经常在此,渐渐的,都快把这里当成家了。 踩着油门,车子在路面上甩出一道急促却漂亮的弧线,易绪还未停稳,黑暗中,便有一道颀长而挺拔的身姿走了出来,是牧子正,他早在挂断电话之后,便守在了楼下。 长腿矫健,几如一阵龙卷风,瞬间袭掠到了车边,牧子正直接伸手拉开了车门… “绪?” 这家伙看起来很不对劲,怎么感觉,也像是…中了药?! “小子,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哥哥就要化身成野兽了。” 半仰在座椅上,低喘着,易绪斜唇开着玩笑,语息之中,却满满都是隐忍… 该死!他也快不行了!尤其现如今,晚丫头躺在旁座,明明相隔甚远,可是为什么,他总隐隐能够闻到她的香气? 这股味道,极好闻,似奶香,又似花香,竟然诱的本抑制力极强的他,都快不能自抑了!? “撑住。” 抿着唇,审视了易绪几眼,牧子正淡淡一语:“药物只是对付意志不坚之人的,你要是没坚持住,别说认识我!” “赶快滚!享受你的春宵去!” 该死的小子!没有中药还能享受!真是不公平! “你也滚远点,别来打扰我!” 紧蹙的眉眼微松,凉着嗓子一哼,牧子正没再多做逗留,俯下身,他抱起郁凉晚,转身离去了。 呼,三万字终于圆满完成,祝福大家看文开心,请一定支持糖哈,谢谢~ ------------ 念起 79.是牧子正,你就喜欢?(四千字) “对了,我在来的路上把她的眼睛绑起来了,是否让她知道是你,决定权在你自己。” 双手死死握紧方向盘,偏眸看着牧子正,对着他的方向扬声说了句,易绪明明已经很辛苦了,却只是佯装懒懒的模样,半趴在方向盘上…… 他和子正的兄弟可不是作假的,自是知道,他肯定会有顾忌在,而且像今晚这种情况,确实不太好处理,会有些伤人。 而且,一般的人,清醒过后,第一反应都会认为是子正下的药,再加上晚丫头比较毛躁,容易着急上火,万一误会了子正,那可就糟糕了,更何况,现如今她到底是清醒与否他们都不知道,就这样让她直面子正,或许还是不太好…… “顺便就当是哥哥我送给你的礼物吧,今年的生日礼物,你就别向我要了。” 红色的丝带,这可是送礼物的经典搭配,幸亏他车上刚好有一条,否则,还装不出这种效果来…… 再说了,绑着眼睛,多有情调?多像情人之间的小游戏?做起来肯定超有感觉。 好吧,他承认,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只是…… 抿着唇,额头上汗珠涔涔,易绪望向牧子正,关于这一切,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打算说,面对牧子正这种纯正到似白雪的童子鸡,说了他也不懂,相反的,别让他记仇了,未来出阴招整他,那可就惨了!! 脚步微顿,并没有回身,牧子正只顿在原地,薄唇斜勾起,轻声一笑,道:“别忘了,你去年的都还欠着,账本上白底黑字记着,休想赖!” 此言一出,身后便传来了自家兄弟的沉声一“靠”! 这臭小子,还真记账了?!简直抠门到家了! 唇边抿着淡淡的笑意,听着身后易绪的低咒声,牧子正收了收手臂,将郁凉晚抱紧,再度抬步离去,这一次,他走的异常沉定而坚决… 不消片刻,他的颀长身姿,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而后,消失在了门后…… 丫头好像快撑不住了,呼吸很急促不说,似是还有转醒的趋势,只是,此醒并非清醒,而是药效的被唤醒…… “热……好热……好难过……” 芊白细臂死死抱着牧子正,郁凉晚那紧贴在他胸膛间的小脑袋,就像是一只小拱猪,不停的在其上蹭啊蹭的,小嘴儿微启,半是呢喃,半是倾吐痛苦。 “再忍下,我马上带你去洗澡,乖 ̄” 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去,低下头,在郁凉晚的额头上烙下清浅一吻,牧子正的眉宇间,有浅心疼在萦绕,深切而浓厚…… 有情的男人最动人,尤其他深情宠爱自己所爱之人时,更为夺目逼人,就像此刻的牧子正,他长相本就冷魅,此时却因为郁凉晚,冰冷双眸染上了暖彩色调,极致的魅惑。 只可惜,郁凉晚此刻,完全被涌上来的药效所淹没,理智全失,判断力全无,最为关键的是,她的双眼还覆着红丝带,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更欣赏不到,牧子正的俊惑冷魅… “我好、好热……你好冰……唔……好舒服……” 小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砸着嘴,郁凉晚不停的蹭着牧子正,他的气息本就较常人要冰冷一些,再加上此刻她的浑身又像是有火再烧,就越发觉得他凉爽的,似是夏日烈空下的一泓冰泉…… 因此的,郁凉晚一个劲的在牧子正身上黏着,无论他如何控制她,她依旧有本事挣脱开,软的似小猫的爪子,也拼命的扒拉着他身上的衣物。 不消片刻,他的衬衣,便被扒开了,光照下的男人胸膛,健硕而紧实,蜜色的光泽,闪闪发亮,完美无比,再加上他浑然天成的气势,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极致的诱醉感…… “别闹,我帮你洗澡,药性过了就好了!” 一进门便将郁凉晚摁在墙上,单手遏着她的腕,另一手去解她的衣物,牧子正的语息之中,满是无奈,更是宠溺…… 他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要了她的,虽然他极想,也虽然他忍的极其辛苦,更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她撩的勃发了! 可是不行,他不愿意彼此的第一次发生在这种状况之下,这样太过不尊重她…… 尤其今天是最后一晚,丫头的答案还没有给他,他现在贸然要了她,只会破坏了彼此之间的约,以丫头那莽撞又倔强的小脾气,清醒之后,恐怕会恨死他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 这丫头闹腾的厉害,连他都快制止不住了,偏偏他还要抵制她无形之中做出的各种诱勾举措…… 人世间的酷刑炼狱,当真就莫过于此了! 她成年那一晚,他以为自己已经够能忍的了,可是现如今他才知,所谓的人间酷刑,只有更残忍,而没有最! “丫头,你乖点。” 抚了抚额头,徒劳的控着她,牧子正生平头一次,如此的无奈…… 这小家伙平常在他的面前,本就活泼的厉害,而他,看似冷面煞神,一副无论如何都不搭理的样子,任是谁都治不了他,可事实上,他对她是半点辙都没有的,尤其她闹的时候,他几乎每一次都是无声的纵容,几年下来,早已养成了任她玩闹的习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 男人在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时,总是难以抗拒她的魅力,尤其现在,当她还完全不合作,甚至于还前所未有的热情,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时候。真要拒绝她,一个如此热情的小东西,他似乎真的做不到! 也是直到这一刻,牧子正才彻底明白,原来,他的清心寡欲只是因为对象不是她;原来,他在那一方面的需求,也是炽烈似火山的,一旦喷发,根本无从抗拒…… “我头好晕!我不要乖!不要!” 就像是个拨浪鼓,郁凉晚拼命的摇着头,不知道到底是在展露她的强烈不要情绪,还是想要将眩晕甩开… “别摇,会更晕。” 伸出手,迅速固定住郁凉晚的小脑袋,牧子正动作略显僵硬的替她轻轻揉摁着… 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人,这几年下来,却因为她,几乎做遍了所有伺候人的事情,而这一切,都只给予过她,只是不知,她感知与否? “那你亲亲我……” 头颅高高昂起,撅着小嘴儿,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的郁凉晚,再度往牧子正的身上黏了过去,抱着他,她不停的在他身上制造着混乱,也,点燃了火花,牧子正甚至都觉,耳畔似乎有柴火燃烧的声音传来,噼噼啪啪的,极为炽热。 虽然不知道具体该做些什么,可郁凉晚此刻,全凭着本能,她只知道,牧子正的身上好凉,能够稍稍缓解她的燥热,好舒服… 不、不对…… 她连他是谁都没有看清,不应该这样抱他的。 可是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又那么熟悉? 仅仅只是闻着,她就下意识的全身心去依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害怕,抑或是顾忌?! 嘤咛着,郁凉晚神智不清的,想推又不舍得推,一直徘徊在犹豫边缘,最终,还是药效的侵袭打败了一切… 到底是个孩子,历练不够,意志不可能像牧子正那样,坚定到变态,再加上因为对象本就是他,即使昏昏沉沉的,冥冥之中,她也只想依赖,而不是害怕。 “你的味道好熟悉,像、像牧子正的……我喜欢……” 柔荑在牧子正裸裎的上半身上游走着,垂着头,郁凉晚一下又一下的啃着他,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 不经意间,她来到了牧子正胸前的小红点间,张开嘴,她蓦然叼住! 小爪子,更是不安分的游到了他的皮带间,胡乱的扯着解着…… “是牧子正你就喜欢?” 倒抽口气,侧脸线条紧绷着,遥遥望去似是雕刻,用力捏着郁凉晚的肩膀,牧子正的声音之中,满是隐忍和……欲念。 “嗯啊!我就喜欢他!” 重重一个点头,继续毫无经验的搅着牧子正的那个小红点,郁凉晚的声音含糊不清,还软哒哒的,无力,却满是娇俏,更是在无形之中,透出了对牧子正的全然依赖,说实在话,很撩人…… “而且你的声音也好像他,我觉得……觉得你就是他……”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下意识的认知,才让郁凉晚,如此毫无顾忌的依赖牧子正。 人在神智不清、毫无意识的时候说的话,就和喝醉了酒之后的倾吐是一样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言。 心尖一阵细碎的小颤抖,捏住郁凉晚的下巴,将她从自己的胸间抬了起来,半眯起眼睛,牧子正定定直视着她,深邃的眸底,荡漾着的,只有她一人,从来都是……全上自下。 她衣衫半结,香肩全露,细致的锁骨也全落入他的眼底,面颊粉扑扑的,唇微启,吐气如兰一般,乌黑长发,因为方才的扭挣全然散开,就像瀑布一般,从肩头批泻而下,与那白瓷一般的肌肤交相辉映,黑与白,第一次让牧子正觉得有生命力和诱惑力。 郁凉晚这种半是青涩半是妖冶的模样,牧子正是第一次见到,当真太过诱人,尤其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的奶香,就像是一道世间最为美味的佳肴,而他,则是被饿了千年的野兽,只消一闻,便两眼泛着绿光,直恨不得立刻将之吞入腹中,连渣子都不剩!!! 完了!他恐怕当真忍不住了! 在心底唉吟一声,牧子正只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血管都要被冲撞至爆裂,尤其身下那一点,当真是快要爆炸了…… “嗯……好难过,帮我……牧子正,帮我……” 嘤咛着,郁凉晚耐不住了,扭着往牧子正的怀里蹭去,她脑子“嗡嗡”直作响,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只隐约感知,只有他才能救她,只有他。 可惜她还绑着双眼,根本看不见他,小爪子毫无目的的在他身上胡乱撩动着,可对于牧子正这种从来未曾经历过情事的男人而言,自己所爱之人,即使只是如此简单的撩,都已经很足够。 最后,她更是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从头顶上,传来了男人一声骤然响起的闷哼声…… 忽而间,她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持续了没几秒,再然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躺了下来,身上,随之有具长躯覆来,紧紧贴着她,很重,却极为安全。 “我是谁?” 俯下去,轻咬着郁凉晚的小耳朵,牧子正低低喘着气,周身的热度,也在一点点升高…… 是谁? 是啊,他是谁?为什么会给她莫名的安定感?让她根本连抗拒都不愿意? 这感觉很熟悉,就像牧子正的,在这个世界上,迄今为止,也只有他给过她…… 藏在红丝带后面的双眼眨了眨,徒劳的想要去看清楚,郁凉晚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很热,脑子很钝,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可是牧子正却格外坚持,一定要从她的嘴里得知一个答案…… “告诉我,丫头,我是谁?” 丫头…… 极为熟悉的称呼,低低震颤着郁凉晚的心,即使神志不清,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会如此唤她了。 “牧子正……” 瘪了瘪嘴,郁凉晚启唇似呢喃,声音很微弱,语气却很肯定,呼吸,更是极为急促且重。rctt。 “你不要再欺负我了,我好难过。” 抱紧牧子正,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贴去,郁凉晚全凭着本能,软声和他撒着娇,声线颤抖,男人知道,她神智其实早已失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可那一句极为肯定的牧子正,以及如此依赖的撒娇,依旧让他,神魂颠倒! 她知道是他,即使什么都分辨不清了,可她依旧知道是他,至少,她心底想的是他… “乖,我马上就来。” 唇轻勾起,眉尖漾着宠溺淡笑,牧子正伸过去触了触郁凉晚,发现润泽一片,知道她已准备好,便不再等待。 扯开她,让她盘住自己,早已爆发的昂藏轻抵着她,微顿,牧子正将虎腰,猛地一挺! “啊!” ------------ 念起 80.红丝带下,那双泪眼 身子一僵,下颚陡然扬起,郁凉晚“啊”的尖叫出声…… “好痛!” 紧紧掐着牧子正,腿儿死死盘着他,郁凉晚痛的直抽着气。 这种疼痛,前所未有,更不似平常的受伤,突然来袭,格外的让人承受不住,而郁凉晚这几年下来,在牧子正的用心保护下,更是什么疼痛都没有再经受过了,自是对疼痛,会分外敏感些…… 尖锐的痛感,从下面传来,似海浪,一波波的往上侵袭,脑子一震,郁凉晚被刺到有瞬间的清醒。 咬着唇,她敏锐的察觉到此时此刻的异样状况,失去意识之前的情况,也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这感觉…… 身上的重量,是男人? 完了,她被人劫持,然后就……失身了!!? 可悲哀的却是,郁凉晚发现,她竟然看不见?即使愤恨的要命,可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占有她的人究竟是谁! 是谁,究竟是谁?要用这种方式残忍的占据她?rctt。 清白,是她郁凉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拥有和保护的东西了,可是现如今,却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占有了…… 这个该死的混账!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一刀捅死他报仇!!! 银牙紧咬着,郁凉晚一脸的屈辱表情,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太过安静,犹如一尊毫无生命力的娃娃,牧子正那么敏锐,岂能不知? 只是,已经到了现今这一步,根本回不去了,而且他深陷其中,根本不想往回退…… 大掌往上抚去,覆住她的一边盈雪,牧子正并不说话,只是轻揉慢捏着,努力帮她放松,精壮虎腰,在僵持了片刻,再度往前一挺,狠狠的一挺! 这一次,他进的尤为彻底,彼此相溶那一刹,有血渗出,化成了一朵暗红色的花,在他和她的身下,恣意绽放,似曼陀罗,美的太过醉人…… 那是雏子血衣破裂的表现,也是郁凉晚,由少女变为女人的象征,是牧子正给予她的。 “唔!” 疼的面色粹白,闷哼声,郁凉晚死死咬着唇,就是不说话,她的心好痛,好痛,她怕她一开口,就是示弱的哭泣…… 怎么办,她再也没有清白了,她配不上牧子正了。 好想哭,这一刻的郁凉晚,感知着前所未有的异物存在,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种痛?这种方式,真的好残忍,可她却连刽子手,都看不见,简直废物! 然,就在郁凉晚的心,彻底跌入无底黑暗深渊的那一刹,她的耳畔,有道声音,低低萦绕。 “这么小……” 含住郁凉晚的耳,放在口中细细嚼着,感受着掌间的玲珑盈软,在湿热的空气里轻吮她,男人粗喘如叹息,牧子正低喃着,喘息声,热热的扑向了她的耳畔。 “丫头,你真的好小。” 身子小,骨架子小,脸蛋小,就连芳幽之地,都那么的小! 瞧,他才刚进去,她就死死搅着他不放,让他根本,举步维艰…… 耳膜被震颤到“嗡嗡”直作响,听着熟悉的男人声音,郁凉晚彻底的愣住了! 这…… 是他?她方才恨的牙痒痒,只想一刀捅死的坏人,竟然是他?牧子正,她的小叔叔!? “小叔叔……” 心一松,一直死死隐忍着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动了动唇,郁凉晚颤抖着声音唤道,听起来,一半是惊慌,一半是愤恨,可更多的,其实是……依赖。 这些年下来,郁凉晚只有在真正毫无设防的时候,才会唤牧子正小叔叔,这也是他为何会不排斥她这样喊他的缘由所在。 可是此刻,她却完全懵了,她的心情好复杂,一方面对于这个男人是牧子正而庆幸,另一方面却又慌乱无措,真真是复杂至极,说不出来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 郁凉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这样子叫他,到底算是什么? 如此简短的时间内,甚至连三分钟都不到,可是她的心境,却转换了不止三次…… 清白给了他,她似乎并不难受,可是,可是他是她的小叔叔啊!而且他明明答应过她,给她时间考虑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掠夺她呢?! “牧子正!你是我的小叔叔!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仰着头,沐浴在迷离暗色下,郁凉晚的眼泪,一颗颗的渗出,将红丝带全然渗透,犹如牧子正的心,被她的泪水打湿一般…… 小叔叔? 是啊,他是她的小叔叔,本该全然长辈的态度来对待她,可是他爱她,用男人爱女人的方式爱着她,一直一直都是…… 这几年下来,他不是没有抗拒过,更逃避过,可谁叫她是毒,世间根本无药可解,时时刻刻缠绕着他,他越是逃避,她的模子就越清晰,甚至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都缠的他无法呼吸! 他就是如此的爱她,叫他能怎么办?! 盛满情欲的眸凝起,紧紧看着郁凉晚,墨色瞳仁炫亮,唇,缓缓靠近她的耳,牧子正的暗哑嗓音,于黑暗之中响起,性感迷离,却如同地狱的撒旦奏响魔咒…… “晚晚,我亲爱的小侄女,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是的,地狱。 禁忌的恋情,无论在哪种年代,都是不被祝福和看好的,而他牧子正,自从坚决要爱她的那一刻起,就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艰难和险阻…… 他发誓,哪怕是坠入漫无边际的黑暗底狱,他都要紧揽着她,同她一起,弥足深陷! 伴随着这句话,牧子正轻轻一挑,将那覆在郁凉晚眼睛上的红色丝带,解开了,下一瞬,坠入他眼底的,犹如他预期的一样,是一对泪光闪烁的美眸,她正看着他,迷茫又懵懂…… “丫头 ̄” 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俯过去,牧子正轻轻吻着郁凉晚,将她的泪珠,一颗又一颗的吮进口中。 第一次自是疼痛的,他知道,他当然心疼,可他在心疼她的同时,却又欣喜若狂,因为,这种疼痛代表的,是他和她的合二为一! “你出去!出去啊!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下地狱!我要活的好好的!” 愣愣的看着牧子正,被他眸底的那抹心疼刺到一痛,郁凉晚抡起小拳头,狠狠的往他身上砸了去…… 他答应过要给她时间考虑的,虽然今晚已经是最后一晚了,可她还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他就应该恪守承诺,他就算是再心急,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占有她啊!!! 而且她怕,她是真的怕,妈妈当初就是被人强迫至死的,那种疼痛,她亲眼目睹过,他明明都知道的啊,怎么还可以这样对她?!怎么还可以让她也尝受到这种疼!? “来不及了,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男人的眸色很深,犹如一口幽井,一眼望去,没有尽头,只能沉陷,而郁凉晚,更是从中读出了深情,一如她成年那一晚…… 心一颤,那种彷徨失措的感觉再度袭来,含着泪,郁凉晚不由自主的启唇。 “小叔……” “去tmd小叔叔,郁凉晚,记住,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牧子正的女人!” 咬着牙,朝着郁凉晚霸道的低吼出声,摆着腰,牧子正开始挺动了起来,用行动切实证明着,他是她的男人,他在用男人的方式,疼爱着她! 而郁凉晚,甚至都来不及拒绝,就被牧子正侵占了个,彻彻底底! “唔……疼……你、你慢点……先别动!” 仰面嘶着气,郁凉晚疼的都飙泪了,泪珠顺着眼角,颤抖着滑落,与牧子正的汗珠汇聚在了一起,奇幻的美景,犹如他们两个的相溶。 他的存在感真的是太强大了,他一动她就被磨动着,疼的厉害。 “别怕,最疼的已经过去了,现在,乖乖的感受我,恩?” 额际汗珠涔涔,托起郁凉晚,牧子正死死抵着她,浅浅的出,狠狠的进,每一次,力道都狠至恨不得弄死她! “不要!你好大,顶的我好……唔……痛!” 面颊由白再度转红,似是能溢出血,郁凉晚依旧秉持着老实的品性,想什么就说什么,明明是在疼痛拒绝,却取悦的牧子正,心花怒放! “是你太小了,咬着我不放。” 男性尊严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斜勾着唇,忽而,牧子正扬起一抹邪笑,在郁凉晚的耳畔,低喃厮磨着,沉哑的嗓音,满含着隐忍和疼痛…… 其实他也疼,只是这种疼,让他幸福,他愿意品尝! 这种话语,太过私密,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有,而牧子正的嗓音又低沉沙哑,配合着他的动作一起,猛烈侵撩着郁凉晚,震的她的心,一颤又一颤。 怎么办,她和他,竟然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也这男来。“丫头,你紧死我了。” 紧控着郁凉晚,牧子正俯首,封住她的唇,粗喘灼热,虽然有些艰难,却极致的肆意! “轰”的一声,耳根子都红透了,郁凉晚臊的连脚趾头都蜷曲了起来…… 果然是变、变态大叔!说话这么直接,也不嫌害臊!? ------------ 念起 81.这小家伙,真难伺候! “牧子正!原来你这么色!” 咬了咬唇,郁凉晚臊的浑身直冒着热气,脸蛋红的,就像是被晚霞染红了的天幕,极为醉人,只一眼,牧子正便觉得,他似是饮了一杯醇美佳酿,不止人醉,连心,都醉了。 尤其,他现如今和她紧紧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幸福感,是他一生从来未曾有过的体验,如果可以的话,他甘愿自此沉沦一辈子… “我也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小。” 低笑着,喉间发出了暧昧的震荡,垂头在郁凉晚的脸上亲来亲去的,牧子正腰间的动作,由最开始的不熟悉,变的得心应手了起来,虽然不敢太用力,却也每回都动的猛烈…… “你、你还说!?” 抡起拳头,郁凉晚止不住的娇娇一哼,凑过去忿忿的咬住了牧子正的肩,小白牙不停的在其上细细啃着,烙着专属于郁凉晚的小印记…… 坏人,牧子正就是个大坏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她本来还以为,他只会是清淡冷漠的,可谁知,说起这种粗俗话语来,一溜接一溜的?! “好,不说,只做,恩?” 说话间,修眉邪邪的一挑,邪魅的一恩,牧子正抱着郁凉晚猛地一个翻身。 恍恍惚惚间,只觉眼前一闪,郁凉晚自迷蒙之中睁开了半阖着的双眼,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正跨坐在牧子正身上的!? 这种姿势,端的就是羞人万分…… 掀了掀眼帘,掩着柔唇惊叫一声,郁凉晚面上红的溢血,身子细微的扭动了一下,不依着便要离开他,却被男人用铁掌,紧紧箍住了纤腰,再也动弹不得了。 “不……不要这样……好羞……” 开她人住。小脑袋摇晃着,郁凉晚抗拒着,却因着药效的再度上侵,力气全无,语息低如呢喃,这么轻软的嗓音,听起来完全只是在撒娇,就连半点震慑力都没有,谁会搭理她呢? 尤其现如今,牧子正心中激动的要命!几如海潮上涨,汹涌澎湃…… “丫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掐着郁凉晚的腰肢,抬起手,拉着她去摸两人的连接之地,牧子正笑得前所未有的满足,面上的表情,俊魅而邪惑,如窗外的夜色般迷人……rekp。 恩?这是什么? 脑子一懵,郁凉晚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小爪子在停留处摁了摁,似是在好奇,这是什么东西,表情傻傻的,愣愣的,萌的要命! 郁凉晚这模样太过可爱,逗得牧子正忍不住低笑连连,震动间,蹭到了相连的深处,郁凉晚难过的嘤咛出声。 “嗯……好难过……” “别急,我就来了。” 轻声笑着,牧子正低头,吮住了郁凉晚的耳垂,有力的将她抱紧,用胸膛去磨蹭她的,腰间也是狠狠的往前,一顶!!! 如此结结实实的一撞,下颚一扬,郁凉晚忍不住“啊”的娇啼出声,腰腹不由自主的一缩,将牧子正咬的更紧了…… “丫头,你这是要我的命!” 倒吸口气,喉间魂销的低“嗯”了声,牧子正在郁凉晚的耳边粗粗喘着气,低哑声线中,欲念满满,隐忍浓深…… 考虑到她是第一次,他方才其实一直不敢太过用力,可是她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的,真到那时,他没控制好力道,弄疼了她,该怎么办? 偏偏郁凉晚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只兀自收缩着,想要将这陌生的存在感驱赶出去…… “你自找的!” 咬着牙,牧子正这下再也耐不住了,托住郁凉晚,他开始大幅度的冲顶了起来…… 这一次,男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虎腰使力,他每一次,都直抵到尽头。 真的不得不说,男人在这一方面,当真是天生的好手,他刚才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如今,却势如破竹,时而长驱直入,时而变换着角度,每一次,都将她要的彻底!! “啊!……你!” 男人狂野的索取,一杀开来,郁凉晚立即溃不成军,呼吸低浅且尤为急促,一双莹白小爪子,更是不觉地在他颈上收紧,朝着他蹭去,使得两人越发的密合了。 软绵绵的跨坐在牧子正的身上,许是因为药性上涌,郁凉晚一点都不艰涩,水雾迷蒙的,因此,容纳的并不困难,而且,在那一阵难捱的疼痛过后,她开始感觉到了异样,这感觉前所未有,她却并不排斥。 但虽如此,郁凉晚还是觉得被牧子正刮得又麻又辣,有丝丝残余的痛意,总是忍不住去绞他,男人从未曾有过这种经历,当下只觉得层层软娇绞缚,勒得他脊梁发麻,死亡般的快感,凶猛袭来,因此动作便越发的狠厉了起来…… 郁凉晚哪里经受过这个?再加上药性上涌,令她最后的一丝理智都烟消云散了。 “呜……你、你轻……慢点……太深了!……我好麻……难受……” 情怀难襟的扭动着奶香身躯,葱白的柔荑下意识地攀上了牧子正,腿儿也死死缠着他,郁凉晚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儿,在找寻着能够拯救她生命的唯一浮木。 与深爱的女子如此亲密的接触,牧子正只觉的整个魂魄都在漂浮,现下,她就算是要他去摘月亮他都会答应。 “好,我慢点。” 身下稍顿,缓缓送着,牧子正顶得郁凉晚的小红果不停抛甩着,因为相拥的姿势,她便磨在了他的胸膛上,刮得他实在是心痒难耐,低下头,照着就一口噙住了! 用力的吞吮间,牧子正刻意放缓了下来,偏偏郁凉晚又不依了,开始细细的嚷嚷着,说难受…… 嘴里含着的东西实在太香甜,牧子正舍不得放,只埋首着,含糊不清的问道:“哪里难受?” “不知道,就是好难受,想要……你……你快点!……” 月色从玻璃窗内透了进来,落在房间内,优美的色调,仿佛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圈薄薄的光晕,有些梦幻不真实的色彩,在如此莹润的色泽渲染下,郁凉晚那含着泪的眸子,如星子一般,晶莹闪烁。 挺翘的小鼻子下面,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仿佛羞涩,又仿佛不满,如此的美丽清透,而且她身上那股奶香,随着彼此的相溶,变的越发浓了,牧子正本就控制不住的心魂,再次彻底脱缰! 着迷的看着郁凉晚那染着艳色的娇态,丝毫也不愿停,勾唇笑了笑,牧子正喘着道:“小家伙,你一会嫌我慢,一会嫌我快,真难伺候。” “牧子正……你……呜……抱抱……” 撒着娇,张开嘴,忽而咬上了牧子正的耳朵,郁凉晚变的越来越热情了,主动去黏他蹭他不说,甚至还不停的撩他。 在心爱女子如此热情的撩拨下,尤其她即使神志不清,依旧唤着他的名字,牧子正真的是当下就恨不得将她给爱死在身下算了!!! “该死!今晚别想睡了!” 猛地翻身,将郁凉晚摆成了趴跪的姿态,男人粗野的喘息声更为狂烈了,腰间更是粗鲁的出出进进着,本就快速强劲的腰肢摆动,突然,身子抖了下,一声低吼之后,是更为狂野的进攻。 太过强劲的力道,呜咽着,身体如洪水般彻底瘫软,郁凉晚根本承受不住,连跪都没有力气了,浑身颤抖,几乎是哑着嗓子哭喊出声,不停的求着饶。 只可惜,初尝滋味的男人,彻底的红了眼,越发的失控了起来,要的极狠! 终于,郁凉晚再也捱不住了,哆颤着绷紧了身子,被他推送到了极致,死死绞着他不放…… 情炽焰涨,待不得郁凉晚平复,换了个姿势,牧子正便再度肆虐了起来,真可谓是,犹如打了催情剂的狂狼野兽!前所未有的热情释放! 然,愈是这样,牧子正愈发的不能休止了,他要与她一同沉浮,他要她瘫在他的怀里,此生只依靠着他,于是,进出的越发狂猛,时快时慢,时深时浅。 这一晚,那满室的爱意缭绕,施与的人,刻骨铭心,承受的人……无处可逃,直到,天明! 第二天。 健硕的身子描绘着郁凉晚的柔韧曲线,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牧子正睡的极为酣甜,一向涔冷的唇瓣,就连在梦中,都有丝笑意泻出…… 无力地趴在他的野性胸膛上,滚烫的红晕小脸,紧紧贴合在牧子正完美的肌理上,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郁凉晚眨了眨眼睛,在耳膜震动的同时,只觉心颤! 昨晚他激烈的索取,差点要了她的命,如果她陷入昏迷前没有看错的话,他直到天色微亮都还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这会儿醒过来,她完全都没有动弹的力气了,好累,很想睡,可她却……不敢睡了! 脑子很钝,虽然累,可是昨晚的情形,却一幕一幕的涌上眼前。 她真的,和自己的……小叔叔做了,这种本该只有普通男女才能发生的情事!? 咳,束手束脚的那啥真tmd写的不爽!我已经尽力了,大家凑合着看吧,顺便保佑我不会被警告吧,阿门! ------------ 念起 82.她的心里,有一道坎 昨晚她神智并不清醒,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可她不傻,多少是知道,那种迷失是不正常的…… 听说,有药物是会让人迷失心智,饶是清纯少女都会衍化成荡妇的。 难道说,她也是被下了药? 只是,是谁?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咬了咬唇,从牧子正的怀中抬起了头,看向了他,郁凉晚的心绪,无比复杂…… 打从心底的,她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他做的,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罪魁祸首只能是他!! 如果不是他,她为何最初一开始,是被蒙着双眼的?如此这般的刻意,不正表明了他的做贼心虚么?! 如果不是他,她为何会恰好躺在了他的身下?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疼痛那一刹,她的心底是恨极了的,她不能否认,在得知对象是他之后,她的心,迅速的宽慰了下来,可是,可是他也不能为了想要得到她,就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呀! 而且他明明答应过的,会给她时间考虑,都已经第三天的最后期限了,他怎么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更何况,他怎么可以不征求她的同意,趁着她昏迷,就直接要了她?! 他怎么就不想一想,如果,如果她思虑过后,最终的答案是拒绝呢?他这般莽撞的就要了她,难道就不考虑她的想法和感受了吗!? 长长的浓密睫毛轻颤着,郁凉晚一瞬不瞬的盯着牧子正,他睡的正酣,或许,是真的累了吧…… 也对,他昨晚简直就像是疯魔了,没命的要着她,身子又不是铁打的,不累才怪!!! 脸蛋再度不听使唤的红了几分,无力的在心底呻吟了声,郁凉晚努力想要将眼前的记忆挥去,然而,它却变得越发清晰了…… 如此静谧的房间内,情潮满满,都是他和她留下的,她甚至觉得,耳畔还能听见昨晚彼此一起创造的黏腻交撞声,那是从两人深刻的结合处传来,一声又一声,几乎一晚上都没有间断过,她意识模糊,这点却依旧记得! 与此同时,肢体交缠的画面,一幕又一幕的在眼前闪现,虽然看不太清,却依旧让郁凉晚羞愧的想死!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晚她似乎还主动的很,不停的缠着他,要他狠一点,再狠一点都没关系…… 该死!这个如此放浪形骸的女子,真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的郁凉晚吗?!怎么她会表现的,像是个久经沙场的风尘女子!? 就怪他,这个该死的牧子正,臭大叔!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陷入这种境界了! 抬起手,轻握成拳,愤愤的撅起嘴,郁凉晚当真很想要一拳头往牧子正的脸上砸去,她看他很不爽,想要把他这张会欺骗人的大帅脸给揍花了去,让他欺负人……! 然而,拳头才刚提起,在视线触及到牧子正的带笑眉眼时,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郁凉晚,忽然就软了下来…… 他睡的好甜,笑的……很帅,他是极少会展露笑颜的,现如今虽然只是清浅一抹笑,却太珍贵,她舌不得破坏了。 算了,先不要再想这些了,毕竟,她现在迫切需要考虑的,是往后应该怎么办?她又该拿何态度去面对他? 甩了甩头,深深吸了口气,郁凉晚强撑着坐起了身,她很累,浑身痛的就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般,刚坐起那一刹,她差点就支撑不住,再度倒了下去,然,银牙紧咬着,她还是强忍了下去…… 牧子正,我讨厌你!竟然把我欺负的这么惨!!! 杏眸圆张着,孩子气的瞪了眼牧子正,郁凉晚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双脚在沾地那一刹,膝盖一软,踉跄着,差一点就往前面跌了去…… 哆嗦着伸出了手,几乎是颤抖着,郁凉晚无比艰难的将衣服套上了,而后,轻声离开了,在离开前,她再度瞅了眼牧子正,眸色复杂,心思,更为复杂。 归根结底,郁凉晚才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心智并不成熟,就算童年的苦涩经历,让她比同龄人要懂事的早,可在有些事情面前,她还是不懂的,就像男女情事…… 十八岁生日那一晚,牧子正突然将暧昧撕破,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所在了,他给予她的三天考虑时间,论下来,她其实根本还是什么头绪都没有理清,不是理不清,而是,不想理。 这三天下来,她一直都在逃避,心中有道坎,始终过不去,即――纲纪伦常。 其实也能理解,一般的人,都是难以接受这等事情的,更何况,牧子正待她那么好,她根本不敢去多想,如果俩人的关系转换了,或者是她拒绝了他,他还会不会宠着她了? 郁凉晚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心底又缺少温暖与爱,会如此担忧,不足为奇…… 只是,她连这一点都还没有来得及滤清,便发生了昨晚的事情,这个跨度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着实让郁凉晚有些接受无能。 尤其,她误会了,误以为一切都是牧子正所为,会如此仓促的逃离,实属正常。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好好的考虑一下,考虑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 本来,三天过后,郁凉晚是打算继续装傻和牧子正打太极的,可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叫她还如何装的下去?! 双手紧抓着衣服,郁凉晚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牧子正的公寓,早晨略显清冷的街头,孤身一人的女孩儿,身子单薄,心,更单薄……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地方可去,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边走着、荡着,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晃荡着,郁凉晚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去了哪里,忽而间,身后就有人在喊她,是封凌轩。 “小晚,终于找到你了,真是把我吓坏了!” 冲过来,双手搭在郁凉晚的肩上,封凌轩的俊秀脸庞上写满了担忧和牵挂,想也没想的,他一把抱住了郁凉晚…… “凌轩哥?你怎么在这?” 愣愣的站着,任由封凌轩抱着,郁凉晚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听起来好焦急,天生带着温度的音色,真的很暖人,至少,沁暖了她的心,尤其在她思绪混乱之际,这种温暖,真的太过及时了。 “昨晚你和小悠出去玩,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你出事了,就跑出来找你了,我们找了你一夜,小悠也还在找你,只不过在另外一条街。” 说话间,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封凌轩把郁凉晚从怀中微微推出,双手握住她的肩,他垂下了眼眸,上下打量着她,想要看看她还好不好,心,却在看到她脖子间那纵横交错的印记之后,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这印子…… 封凌轩不是无知少年,即使从来未曾经历过,却也懂得,这些红色痕迹代表的是什么,它们是如此的暧昧,如此的火热,只消一眼,他便知,昨晚,拥有这些印记的主人,经历过何等的火热与涌动。 “凌……” 红肿的唇微启,郁凉晚才刚开口,便反应了过来,封凌轩的异样是为何,脸蛋“蹭”的爆红,她立刻再度捏住了衣服领子,将印记遮掩了去。rf3b。 度来是眼。郁凉晚的这种小动作,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而且,很娇弱,就像是失去了依靠的雏鸟,除了紧紧环住自己,再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方法。 心,莫名的一痛,封凌轩几乎是颤抖着,抚上了郁凉晚的脸…… “小晚,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她是被人掳走的,而且是在那么迷乱的地带,想也知道,她昨晚肯定是遭受过惨痛。 而且她的眼神略带着迷惘和茫然,仿若失去了方向,难怪他方才捕捉到她身影的那一刹,会觉得她孤苦无依了,还以为是错觉,可原来…… 封凌轩的眼神太过温柔,除了疼惜,还是疼惜,心尖一阵柔软,郁凉晚的眼眶,蓦然一红。 摇了摇头,郁凉晚不说话,只将头低了下去,不让封凌轩看见她那双红了的眼,她不习惯,也不喜欢在外人的面前展露脆弱,那会让她产生危机感,觉得自己随时可以让人欺负! “小晚……” 心越发的揪紧了起来,封凌轩叹息着,再度伸手抱住了郁凉晚,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轻缓而温柔,一如他这个人带给她的感觉。 继续低着头,将额头抵在封凌轩的肩膀上,咬着唇,郁凉晚死死隐忍着,不让自己哭,甚至连眼泪,都被她强逼着咽了回去! 可是为什么,感知着封凌轩的温暖关怀,她还是会想哭? 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经练就了一颗坚强的心,很少会有事情能够伤到她了,然而这一次,她还是受伤了…… 牧子正,她的小叔叔,在简短的三天之内,不仅让她直面了本不该有的男女感情,更直接侵占了她的身! ------------ 念起 83.这份不同,需要时间(为红包加更四千字) 这种感情是禁伦,是不容于世的,她知道,她都知道,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是真的不知! 昨晚,本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月色迷离,人心放纵,然而,却依旧有光明照不到的角落,在那里,他和她,一对叔侄之间,发生了不伦之事。 或许,真的是黑暗纵容了黑暗吧,道德沦丧,伦理悖离,一切都脱轨了,清醒过后,郁凉晚真的有些恐惧了…… 不是不喜欢他,也不会怨恨他,只是,他的行为和举措,将她这么多年下来,对外界的一切正常感观,全部颠覆! 叔侄之间,无论在哪个年代,在何地,都是禁忌,只能隐匿于黑暗之中,让人无法碰触的痛,每次一思量,郁凉晚便觉自己仿若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冰冷和黑暗,漫无边际的侵袭着她。 所以,她是不愿意去回想,更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再去揭开伤痛的…… 虽然对于昨晚的事情记忆模糊,可她依旧能够拾起一些片段,在迷蒙中,她知道自己说了“只喜欢他”,她也知道自己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才彻底放松。 然而,越是如此,她才越觉恐慌!! 因为,这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误以为自己是不正常的…… 毕竟,她连自己的小叔叔都喜欢!连基本的伦理道德都要颠覆了!怎么可能是个正常女子?! 更何况,她是真的摸不清,自己对牧子正的喜欢,到底是对长辈的依赖,还是对男人的那种依恋? 如果只是单纯的长辈依赖,那为何,她并不排斥彼此的亲近,甚至是做爱?! 如果不是,那为何她又会摇摆不定,甚至于,还会对别的男人,比如封凌轩的温暖,心生依赖? 难道,她天生就是个荡妇吗?还是说,她其实是个心肠很歹毒的女子,喜欢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 不知道,郁凉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一去想,她就觉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而这个时候,封凌轩的突然出现,更是将她的思绪搅浑了,他让她变的越发混乱,也让她,愈加彷徨无依…… 感情分很多种,虽然形式不同,可都因为涉及到一个“情”字,多少有些相似了。很多时候,人们会被表象所迷惑,甚至于陷入迷惘之中,分辨不出自己心底持有的,到底是哪一种感情。 尤其是当几种感情混杂在一起的时候,想要捋清,就变的越发艰难了,此刻的郁凉晚,即是这种情况…… 关键是她还极少感知到“情”,对于这里面的不同,更是难以分辨了。 亲情,她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直到十五岁,才真正再次体验,可那不是纯粹的,甚至可以说只是她误以为的亲情而已,因为,牧子正一直以来,都是以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在圈宠她,那是爱情,包裹在亲情表皮之下的爱情,虽然不伦,却依旧真诚,且珍贵异常。 只是这几年下来,郁凉晚早已习惯了牧子正待她的好,错把它当成了是小叔叔对侄女的疼爱,一时间,想要让她去分辨到极清,实属强人所难。 友情,也是差不多直到十五岁,郁凉晚才开始感知,几乎是和牧子正同步的,封凌轩待她好,因为他是喜欢着她的,所以他的好,目的极为明显,她很轻易就能感知到,他是因为喜欢她,他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恋,而她,也很感动于他的温暖和付出…… 因此的,这在郁凉晚的心里便刻下了一道线,封凌轩和牧子正,是两个身份不同的男人,待她的感情,是不同的,而她的感情,肯定也是不同的。 只是这份不同,郁凉晚还需要时间去分辨…… 僵立在原地,郁凉晚不说话,也不伸手去回抱封凌轩,只轻轻依着他,任由他安慰着,沉默,一直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渐渐的,封凌轩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很担心郁凉晚,更害怕她会因此胡思乱想。 “小晚,你别难受,这、这其实应该、应该没什么的,而且,我、我、我会待你好的!” 挠了挠后脑勺,封凌轩支支吾吾的说着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郁凉晚了,到最后,竟然直接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明明应该知道,她遭受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却依旧如此毫无保留的对她好。 眨了眨眼睛,定定的看着封凌轩,郁凉晚久久无法言语,这让他越发的不安了,还以为她是不相信他。 好着了感。“小晚,我是说真的,在我的心里你是最干净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待你好的,真的!你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 微抿唇,郁凉晚轻声一语,眼眸有些黯然…… 其实,她不干净的,因为她的心,不干净!她连什么是喜欢和爱都分不清楚,而且她还和自己的小叔叔纠缠不休,发生了天理不容的事情!!! “谢谢你凌轩哥,我没事的。” 深吸一口气,莲步轻移,郁凉晚从封凌轩的怀中退了出来,站在了距他一步之遥的对面,面部表情,看似正常了些…… “凌轩哥,喜欢到底是什么?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考虑他的身份吗?” 咬了咬唇,犹犹豫豫间,郁凉晚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她知道封凌轩喜欢的是她,跟他咨询有关于别的男人的事情,真的是很残忍,可她的心里堵得慌,实在理不清头绪了,她急于解开心结,可是除了他,她真的再没有其他人可以询问了。 而且,他喜欢她,他能够将喜欢分辨的很清楚,问他,兴许可以得出答案也不一定。 “小晚,你让我具体说喜欢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的。” 一愣,封凌轩还以为郁凉晚是在说自己和她之间,有些无所适从了…… “不过就、就像我喜欢你,就会想要靠近你,关心你,希望你能够开心!” 说话间,突然觉得有些露骨了,少年的脸庞,悄悄红了几分,很青涩,却绝对真诚的感情,引的郁凉晚的心,再度一软…… “而且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考虑她的身份的,我只会考虑她这个人!” 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的看向了郁凉晚,封凌轩的口气,铿锵有力,他还以为,郁凉晚是在担心自己会瞧不起她私生女的身份。 “身份、家世、年龄、学历……我觉得所有的都不能和喜欢挂钩,喜欢就是喜欢,应该只和喜欢的这个人有关,不干旁枝末节任何事情的。” “那如果,这个身份会让彼此陷入唾弃和责骂呢?如果不被世人所看好呢?” 静静的听着,封凌轩越想越觉得,郁凉晚就是在说她自己,虽然是开放的年代了,可是对待私生女,世人的眼光还是很世俗的,会有鄙弃和唾弃,而且很多家长也不会接受,也难怪小晚会担心了…… “我父母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不被祝福的,两方的家庭都努力想要拆散他们,可他们依旧坚持着,最终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小晚,我妈妈曾说,只要喜欢就好,不必考虑那么多,无论前方有何困难,只要两个人心连心,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的。” 抿起唇,封凌轩笑了笑,很温柔,语气也很轻缓,他正在卖力的说服郁凉晚,让她放下芥蒂,只是不知道,如果当他得知,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帮牧子正,他会作何感想? “而且我也觉得,人不能仰仗他人的眼光生活啊,感情是自己的,只要两个人过的幸福,不就好了?” 感情是自己的,只要两个人心连心,一切问题就都不会是问题了…… 睫毛犹如蝴蝶在扑闪,眨了眨,郁凉晚默默在心底重复着封凌轩的话语,心底涟漪阵阵,震撼无比。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没有谁教过她这些,现如今,听到凌轩哥这一席话,当真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凌轩哥,谢谢你,我感觉想通了很多,只是。” 小手继续紧揪着衣服领子,郁凉晚轻语如叹息,顿了顿,道:“凌轩哥,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会辜负了你。” 是啊,她恐怕,真的会辜负了他!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觉得可以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至少,他会对她极好,会很宠她,可是在发生了昨晚那种事情之后,她还怎么和他在一起? 撇去会伤害到他不说,就连她自己心里的这一坎,她都过不去! 她不喜欢搞暧昧,更讨厌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所以,在没有确定真正喜欢之前,她谁都不会跟! “怎么会辜……”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考虑下,先走了。” 打断了封凌轩的话语,郁凉晚也不等他的答复,转身即走…… “对了,这件事情别告诉悠悠,别让她担心了。” 而且,也可以让她的面子上,好过一些,而且那小妞太善良了,她实在不想,未来的日子里,要沐浴着悠悠的怜惜过日子。 “可是小晚……” 我担心你,我想知道,你昨晚到底怎么样了! 立在原地,目送着郁凉晚远去,封凌轩的拳头,握了又握,心绪,同样的复杂,久久都无法平静…… 与此同时,公寓二楼的主卧内,牧子正醒来了。 他是被惊醒的,因为怀中那个香软无比的小东西,不见了! “腾”的坐起身,牧子正的那一对利眸,四处找寻着郁凉晚的身影,却徒劳无功… “丫头?” 顶着那略显凌乱的碎发,揉了揉,牧子正翻身下了床,边套着衣服边往外走了去,唇瓣微启,用着那刚睡醒的沙哑嗓音,亲昵的唤着郁凉晚,一如昨晚,性感而深情。 这该死的小东西!大清早的,竟然不乖乖在他的怀里呆着? 先前不是一直被他折腾的哭喊着累吗?甚至还恼的在他身上咬来咬去的抗议!怎么不睡了?又跑到哪里调皮去了!? 真是一点都不安分,稍微不看着点,她就不乖了!! 舒展着身子,牧子正踩着步子往楼下走去,犹如一只优雅的猎豹,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生生是蛊惑人心的…… 而这一幅美男图,恰好落进了一个人的眼底,是易瑶,她过来这里找易绪。 “子正?” 被牧子正的性感刺到炫目,站在门口,易瑶的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简直不敢置信! 她真是太幸运了,竟然看到了子正极为难得的慵懒表情?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刚睡醒吧? 天,这男人真的是太迷人了!兴许是因为在家里,所以他脸上面对外人的冰冷和防备悉数都撤了去,带着点暖意,以及刚睡醒之时的无辜,简直俊帅到令人发指! 牧子正是迷人的,这易瑶丝毫都不否认,可她却不知道,他竟然还可以更帅一点? “恩”了声,墨染瞳仁猝然一缩,牧子正迅速将慵懒敛了去,冷漠的表象,再度回到了他身上,仿若刚才的沉懒,只不过是虚幻而已。 “子正你怎么在这?” 心底微微失落,伸手拨弄了两下头发,易瑶故意将姿态摆到自以为的最佳状态,娉娉婷婷的直立着牧子正。 “借住一晚。” 双手抄在袋中,面容冷峻,牧子正随意掰了个理由,心中对易绪的保密,甚是满意…… 臭家伙还不错,往常虽然不怎么靠谱,可好歹在重要事情上,嘴巴还是很牢靠的。rf3b。 关于这栋公寓,除了牧子正和易绪,也只有石磊,也就是牧子正的秘书知道了,至于易瑶,也只是以为,这只不过是易绪在外的资产罢了,并不知晓牧子正会常住于此。 也幸亏她不知道,否则,以她方才的花痴表现,真要知道子正住在这里了,不天天来缠着他才真是见鬼了! 瞧,这不,只此简单的惊鸿一瞥,她就被迷的晕头转向,忘乎所以了。 五指收紧,捏了又捏,深呼吸间,易瑶竟边脱着衣服,边向牧子正走了去,而与此同时,郁凉晚,也向公寓走了来。 无语!竟然屏蔽的这么厉害!鉴于这是子正和晚晚的第一次,81章,就在群里发放吧,只此一张,想看的妞们,请进群,群号【168188042】,仅限vip,【申请方式】:请先在本文下面留言给我,让管理员知道您是哪位,是否vip,否则进不来。在群的可以直接找管理员要了,不过需要在晚上才提供,因为糖这里停电了,现在是在网吧传章节的,电脑里并没有那一张,无法提供给管理员,等晚上吧,请见谅。 ------------ 念起 84.死缠烂打,真不可爱! “子正,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 抬起手臂,抚上了腰侧裙子的拉链,边说话间,易瑶边往牧子正的方向走了过去……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我迷恋你的一切,这几年下来,我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变的更优秀,成为一个能够配得上你的女人,我的努力,我的用心,这些,你都感觉到了吗?” 伴随着如此深情且温柔的一番话语,在原地顿了顿,衣裙如水一般从易瑶的身上滑落,坠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朵艳丽的花,忽然绽放,而易瑶,只着一身的内衣,站立其中,身姿纤细,骨架优雅,就像是花蕊点缀其中,说老实话,是美丽动人的…… 易瑶是个有资本的女子,她身材好,长相美,气质佳,家庭背景也很好,可以说是相当受老天爷眷顾的一位女子了,换做一般的男人,面对这种主动撩拨,即使不会被诱惑,心弦,也多少会有丝丝被拨动的。 然而,牧子正是谁?他怎么可能会同平凡的男子一样,被这种直接却低劣的表象诱惑住? 不,他不仅不会,甚至于还心生出了几许不耐…… 眼底滑过一丝诧异,牧子正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易瑶,并没有任何寻常男子会有的惊艳抑或是……窃喜。 “把衣服穿上!”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眉宇皱起一道嫌恶的不悦折痕,不耐的低喝了声,视线只在易瑶的身上落定一秒,牧子正便迅速的把眼波流转了开来,不再看向她。 牧子正此种表现,说实在话,当真是有些伤到易瑶了…… 她从来都极为自信,她本以为,自己的身材那么好,保养的也极好,牧子正就算是和尚转世,也该有所心动了呀!!! 然而,事实却证明,牧子正不仅没有心动,他的脸上,那张每每只是看一眼就能将她迷到神魂颠倒的大帅脸上,甚至于连半点的波动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外面有多少的男人垂涎于她的美色,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追着她跑,只为博得她红颜一笑,她敢打赌,无论哪一个,哪怕只是她小露下香肩,都会激动的喷鼻血的,怎么到了牧子正这里,一切就都如此不同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就算凉薄,他就算生性淡泊,对男女方面的事情毫无遐思,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是个男人呀! 咬了咬嘴,在原地僵立了半刻,易瑶的眼睛转动着,深吸一口气,她将所有的受伤和诧异都敛了回去,唇一勾,妩媚的笑颜,再度在她那张描绘精致的脸上绽放…… “子正,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了,只不过,你没有必要这样子的,我刚刚说过了,我喜欢你,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微笑着,易瑶就像是一只花蝴蝶,朝着牧子正蹁跹飞去,不死心的继续说着,企图劝服他…… “子正,你看我,你看看我呀,你不觉得我很美吗?你不觉得我的身材很好吗?如此完美的我,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走到了牧子正的面前,伸出手,易瑶想要抓住他的手,将他往自己的胸前摁去,却被他迅速的闪躲了开来,犹如一阵风…… 怎么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厚脸皮的女人存在? 她身材好不好,关他什么事?即使她身材再好,他都只会当时看到了一尊人体模型而已,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因为,他只喜欢他家那只不乖的小东西,一大清早就敢从他怀里溜出去调皮!简直可恶!!!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不悦的睥睨着易瑶,牧子正的视线,只停留在易瑶的脸上,就连半毫,都没有往下移…… 他牧子正,这一辈子只想要看郁凉晚一个女人,他的眼眸,也只会为她一人而停驻,所以,他不想,也不愿意看易瑶,那会不仅会污了他的眼,更会对不起那小丫头的! 牧子正有洁癖,感情观太正了,不容许精神出轨,即使只是如此简单的凝眸扫视,他都会产生犯罪感,总觉得像是在做对不起郁凉晚的事情。 或许这和他那逻辑性强的天才大脑有关吧,他做什么都喜欢划根线,在他的认知中,喜欢和不喜欢,应该要分的极为清楚,不能越界…… 既然喜欢,那么他就该恪守,将他的一切好,都赋予给喜欢的那一方,就像他对郁凉晚;如果不喜欢,那么,他连看,都懒得去看,就像此刻,他对待易瑶。 真会而自。“易瑶,不要自取其辱了!” 迈动着步伐往旁边移去,牧子正的嗓音低沉而凉薄,不耐烦的意味,甚是浓厚…… 不耐烦,牧子正是当真不耐烦!!! 换做以往,他早就直接开涮了,哪里还会顾忌这种女人的面子!? 易瑶是易绪的亲生妹妹,他再觉厌烦,多少也该顾及点易绪的面子,不能让易瑶太过难堪了…… 可是怎么办呢,真的好烦啊!!! 果然,女人除了他家的小丫头,其他的,没有一个招人喜欢的…… “什么!?自取其辱?” 扬声尖叫了起来,易瑶彻底的受伤了,她简直不敢置信,竟然会从牧子正的口中听到这种话语!? 她那么喜欢他,她一个女人,会这样做,还不是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他感觉不到她的真心也就罢了,怎么在他看来,还会变成是在自取其辱了?! “子正,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出言诋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rfvh。 抚了抚额头,牧子正当真是无奈了,如此这般的死缠烂打,真是不可爱!! 男人清冷一语,老实的要命,也极度的……伤人! “这和你的心意无关,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你这样做,只会增加我的困扰,也让你自己难堪。” 在心底无力的唉吟一声,启着唇,牧子正大发慈悲的解释了起来…… 其实,若非对面的女子是易瑶,他当真是不愿意跟她多做废话! “把衣服穿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双手抄着袋,扔下如此一句,牧子正迈步即走,包裹在黑色西装裤底下的结实双腿,朝着门边有力的迈动着…… 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男人脚步微急,事实上,易瑶在他的心中,此刻还当真是等同于洪水猛兽了!! 然而,既然是洪水猛兽,自是会有她的凶悍之处的,尤其易瑶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她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 张开嘴,“啊”的发出一声尖叫,追随在牧子正身后跑着,易瑶故意跌倒在地。 “痛,好痛,子正,我的脚,好痛……不会是扭断了吧?” 痛呼着,易瑶的双眼噙着泪花,她身子跌坐在地上,用手揉捏着脚踝,凄凄楚楚的,嗓音无比媚软,就像是在对牧子正……撒娇。 蹙了蹙眉,牧子正虽然不喜欢,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抛下她,光是易绪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能站起来么?” 转过身,折了回来,牧子正很纠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倾身下去扶起易瑶…… 平心而论,他肯定是不想的,抛却她现在几乎等同于半裸不说,就是碰触,他也是不愿意的。只是,万一她的脚真的伤到了,他总不能撒手不管吧?虽然他其实是极想的。 “我、我不知道……” 摇着头,易瑶假惺惺的撑着站起来,眼角有泪珠,无声滑落。 “我试……啊!好痛!” 站起间,脚踝一歪,易瑶的身子摇摇摆摆的,眼看着就又要倒下去了,大步向前一跨,牧子正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使力想要帮她稳住身子。 然,就在他刚刚抓住易瑶胳膊的时候,她的身子一倾,整个人便顺势跌进了他的怀中…… 那一刹,一股人工香水味,扑鼻而来,眉尖蹙起,牧子正觉得自己肯定是疯魔了,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闲心去想念郁凉晚身上的那股子奶香!? “子正,子正,我是真的好喜欢你,你抱抱我,你亲近一下我,就会发现我的好了。” 伸出手,趁机将牧子正一把抱住,踮起脚尖,易瑶在他的怀中蹭着,故意将高耸的胸部挺过去磨蹭牧子正的…… 易瑶这种动作,是女人勾引男人的一种绝佳手段,虽然细微,却能在摩擦之中,彻底撩起男人的欲望,尤其,伴随着这种磨蹭,易瑶的手也往下滑了去,竟然直奔牧子正的身下!? 游动间,易瑶的指尖更是故意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如果是个心术不正,抑或是个意志不坚的男人,恐怕登时就会投降,臣服于她了…… 然,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是牧子正,绝对不可能!!! 该死,只不过是失神一秒,她竟然就趁机巴上来了? 暗暗低咒声,往后退去,牧子正伸手去推易瑶,却恰好在此同时,门口,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是郁凉晚的,不仅满含着疑惑,而且,愤怒……!!! ------------ 念起 85.混乱状况,易瑶的装 刚刚话别封凌轩之后,郁凉晚转身往原来的方向走了去,其实她的脑子依旧一团乱,她还是需要时间去安静的考虑,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就走回了牧子正所在的公寓…… 明明是漫无目的的走,冥冥之中,却依旧回到了此地,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仰着头,捏着双拳,在公寓外傻傻的站了好一会儿,郁凉晚最终下定决心,先进去见牧子正一面…… 反正她现在脑子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也不在乎多添加一笔,而且,她迫切的需要问清楚,昨晚她被下药的事情,是不是牧子正做的。 郁凉晚想知道,他没有为了想要得到她,而不顾她的想法和意念;他更没有为了要得到她,毁了彼此间的约定和她对他的信任;郁凉晚更想要知道,他不会对她使用这种形同于伤害的下作手段!! 这一切的一切,都堵在她的心口,让她气闷,就连呼吸,都觉困难……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结,无论她如何去思虑,它都会横亘在其间,并且越缠越紧,郁凉晚想,恐怕,当真只有牧子正一人,才能将这个结打开吧? 或许,和牧子正敞开心扉聊了之后,她还可以从中获取些什么也不一定…… 因此,紧了紧粉嫩的小拳头,深吸一口气,耷拉着小脑袋,郁凉晚拖着那一对沉重且疲软的腿,虽然艰难却无比坚定的往公寓方向走了去。 奇怪的却是,公寓的大门并没有紧闭,只是虚掩着而已,里面,隐约还有声音传来。 顿立在门口,听了片刻,郁凉晚却什么都没有听清,只知道应该是个女人,至于她一直想要听到的那道醇醉男人声,却几乎毫无踪迹可寻…… 怎么从口气上听起来,那女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会是牧子正欺负人家了吧? 如此胡思乱想间,郁凉晚想也没有想就伸手推开了门,她的性情本就有些毛躁,平常还好,可是一旦面对的是自己所在乎的人,就极难按捺的住了,此刻里面又是牧子正,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即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光想想,心里都觉不舒服…… 于是,事情便轮转至了方才那一幕。 小手搭在门上,用力一推,里面的情形入眼那一刹,郁凉晚的脚步,猛然一顿!!! 这……? 该死的牧子正!他竟然抱着别的女人,他竟然!!! 心微微缩起,虽然并不想承认,可郁凉晚终究难以抵抗,因着方才那一幕所腾升的愤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只知,她很生气,气牧子正的怀中有另外一个女子,尤其那个女子竟然还是半裸着的!?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气愤难耐,郁凉晚“蹬蹬蹬”的往牧子正的方向跑去,然,就在她走了没几步之时,怔愣的牧子正彻底被惊醒…… 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不好,竟然在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时候!? 在心底暗暗低咒出声,伸过那才刚抬到一半的手,牧子正猛力一推,将易瑶从怀中推了出去,速度很快,其实根本就只是简单的摆脱而已,看在郁凉晚的眼中,却彻底的变了味,就像是……做贼心虚! “牧子正,你这个混……” 生气间,郁凉晚扬声就要吼了起来,却在视线触及到易瑶那张脸的刹那间,瞬间襟了声。 “易瑶姐姐?!” 偏着首,郁凉晚有些懵了…… 这……怎么会是她? 郁凉晚是认识易瑶的,而且还一起出去玩过,算是比较熟悉的了,虽然说并没有过多的深交,可也还算是不错,而且易瑶对她还算是不错,时不时约她出去聊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总是会想到她的,这一句“易瑶姐姐”,就是她发自内心底的呼唤了。 郁凉晚是真心把易瑶当成姐姐,只可惜,易瑶却并非如此,她待郁凉晚好,只是因为牧子正。 易瑶是个极会看人脸色的女子,近几年来,她千方百计的接近牧子正,奈何,却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然,自从两年前偶尔得知了郁凉晚的存在,她便多长了个心眼…… 易瑶无意中从易绪那里得知,牧子正待郁凉晚极好,甚至可以说是宠溺的,只不过,她以为这只是叔侄之间的感情交好罢了,因此的,易瑶便经常找寻机会约郁凉晚出来,假借亲近她,从郁凉晚的口中套取有关于牧子正的任何细节,顺便等到时机成熟之际,借由讨好郁凉晚,得到牧子正更多的关注和喜爱。 当然,她其实并没有成功过,因为,郁凉晚虽然平常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可在牧子正的事情上,她却极为小心谨慎,从不会松动任何…… 郁凉晚知道牧子正受欢迎,更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或许在她看来什么都不算的小细节,在外人的眼中,没准就会演变成能够殃及他前途和名誉的大事了! 因此的,只要是问及牧子正的事情,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郁凉晚都绝不透露,嘴巴严实的,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 “你们认识?” 蹙了蹙眉,郁凉晚那一句亲昵呼唤,让牧子正极度不爽,怎么感觉,她们两个早就已经相识,并且极为熟悉了?! 这丫头的身份特殊,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纷扰,而且,他是打定了主意想要让她以他女人的身份出现的,更是越少人知道她的真实背景越好了…… 否则,这几年下来,他也不用如此费尽心力的保护她,简直就像是用手掌心捧着她在呵护,将她极好的纳在了他的保护伞之下,不让她受到外界任何的伤害和干扰! 糟糕!!一着急她就忘记了,易瑶姐姐先前交代过她,千万不要和牧子正说认识她的事情。 咬着嘴,郁凉晚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和歉意,而牧子正的眼睛如此之毒,岂会漏掉? 看来,易瑶背着他做过些什么了……真是该死! 眼神一暗,易瑶的心底有些愤怒,竟误以为郁凉晚是故意的,很是生气,却按捺住了,什么都没说。 在人前,尤其在自己想要接近的人跟前,易瑶最会的,就是掩饰和伪装,她最擅长用那副妩媚娇颜,将自己包装的,就像是位休养极好的名门闺秀,就像现在…… “小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我和你小叔叔,我们、我们……” 双臂环在胸前,做出一种既羞涩又惊慌的姿态,摇着头,易瑶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语息颤抖,似是极为尴尬又,委屈。 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很多时候,在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境况之下,当事人越是这样说,相反的,就越会让旁人心生误会,更多的,本来只是疑虑而已,却会因为这一句,而突然变的笃定了起来…… 就像郁凉晚,这种心思单纯似水的小丫头! “易瑶姐姐你先穿上衣服。” 弯腰将衣服捡了起来,递给易瑶,边帮她穿着,郁凉晚时不时转眸瞪一眼牧子正! “牧子正,你竟然欺负易瑶姐姐?!” 待易瑶穿好之后,转身面向了牧子正,仰着小下巴,郁凉晚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兽…… 她明明是生气的,为易瑶姐姐不平,可她却不知道为何,内心深处有更多的莫名情绪在涌动,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很酸,很涩,又似乎很苦! “你混蛋,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淫棍!”rha7。 淫、棍! 嘴角一抽,脸色一黑,牧子正有些无力了起来,他虽然聪明,却对这种状况着实处理无能…… 虽然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于还是遭受到陷害的那一方,可他从来不喜解释,更秉承着“行得正坐得直”的态度,我行我素着,反正相信他的,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这一边,若是不信,饶是他把天捅破了,也不会信的!!! “丫头,把话收回去。”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牧子正的口气极为无奈,而且一贯的桀骜,明明很淡,传进旁人的耳中,却像是在下着命令,仿若他是天上的神,只要郁凉晚将话收了回去,那么,他就不会和她计较来了…… 只能说,牧子正从来心高气傲,一身的傲然气场,浑然天成,即使毫无此心,却依旧如此展露。 “收回去?为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明明昨晚才对她下了药,将她迷晕带到了床上,毫不客气的侵占了她的清白,竟然一大清早就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还欺负的人家一脸委屈? 难道他昨晚要她要的还不够吗?竟然还想背着她偷吃!不是淫棍是什么!? 郁凉晚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刚才没有及时现身,是不是,是不是牧子正就把易瑶压住,而后肆意侵略了?一如昨晚他对她…… 粉唇半咬着,捏着两只小拳头,死死瞪着牧子正,郁凉晚很想要嚷嚷,问他有关于昨晚的事情,可是现在易瑶还在场!之瑶郁子。 ------------ 念起 86.她的愤怒,他的伤痛(加更五千字) 当着外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点分寸,郁凉晚还是有的,尤其此事,还涉及到了不能见光的伦理纲常,她更是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了!!! 可是怎么办,她心里好堵,憋的好难受……! 算了算了,她还是先离开吧,眼不见为净!免得她一时着急又没有忍住,到时候让易瑶姐姐看出了点什么,那就糟糕了! “易瑶姐姐,我们走吧。” 偏过头,郁凉晚剜了眼牧子正之后,拉住易瑶的手就走…… “小晚我不……” 愣了愣,易瑶整个人都懵了! 这小丫头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本来还期待着她能够帮帮她,让子正对她的态度软化一点,或者温柔一点的呢,怎么她现在倒好,吼了两句废话之后,就要拉着她没头没脑的走了? 这样离开有什么意思?那她刚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 再说了,她好不容易才与牧子正碰到,如此绝好的亲近机会,她哪里舍得就这样放弃了?! 这小丫头,真是没有头脑,不会看人脸色!!! 我们可怜的小晚晚,明明是好心,奈何,却被人如此误会和憎恶,不知道她如果知晓了易瑶此刻的心思之后,心,会不会受伤?rha7。 然而,此时此刻她是没时间揣测了,她急需离开,或许,她将易瑶拉走,不仅仅是因为好心,还有其他的缘由吧? 比如,不喜欢牧子正和她再呆在一起…… 拉着易瑶,郁凉晚揣着一肚子屡不清的情绪,大步子的想走,然,才刚踱步,她的胳膊,即被人从身后拽住了,是牧子正。 完美唇瓣习惯性抿起,薄暮晨光之下的男人,淡淡凝视着郁凉晚,她胳膊纤细,他大掌只微微用力一握,便将她全部圈住,当真是太瘦了! “她滚,你不许走。” 眉尖蹙起,迎着郁凉晚的视线,牧子正毫不客气的启唇一语,嗓音凉薄,打在易瑶的耳膜上,让她心酸让她痛! 她……滚? 子正他竟然,竟然这样对待她?而且还是在这个丫头的面前?! 凭什么她走这丫头留下?! 不、许。 明明是命令色彩极重的两个字,而且他的口气也不好,可是为什么,她会从中听出异样,仿若是……宠溺? 牧子正他,当真就待郁凉晚如此不同吗? 和郁凉晚在一起,易瑶总是偷偷摸摸的,更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她和牧子正的相处,只是偶尔从郁凉晚的神情和语息间揣测出,牧子正确实待她很好,很宠她,现如今,她算是,稍稍见识到了。 虽然牧子正的口气很不好,蹙起的如画眉宇间也写着不悦,可他的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牧子正的瞳孔色泽很漂亮,如同墨染,可在往常却总是覆着一层冰膜,寒气凛冽,似深埋在北极地底下的黑曜石,除了耀眼,就连丝毫的温度都没有,可是现在,面对着郁凉晚,他的眼神却很……暖,即使不悦,却依旧有淡淡的温柔,似水一般,缓缓流泻而出。如郁正子。 易瑶看得出来,牧子正是发自内心的在关注郁凉晚,他从来都是凉淡的,比冬日的冰块还要冷,她当真从来都没有见过,牧子正这样看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如此的专注温暖,一点都不像是叔侄,反倒像…… 若非知晓他们两个之间的叔侄关系,她或许,真的会这样以为的。 皱起眉毛,心里很不高兴,易瑶的思维有一瞬间的脱节,而后被她迅速甩开…… 不,不会,肯定是她太过在乎,所以多想了。 “不要,我要和易瑶姐姐一起走!” 才不要和你这个大淫棍待在一起!哼 ̄! 而且易瑶姐姐看起来好难过,他又说的那么伤人,她若是真留下来了,岂不是更伤害她了? 她待她当真挺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对别人好,可是易瑶姐姐就做到了,她真的就像是个姐姐,赋予她温暖和关怀,而她郁凉晚,珍惜这份暖…… “现在不要和我闹。” 冷着脸,牧子正沉声开口,是对郁凉晚摸不清状况的恼怒,更是对自己拿她没辙的无奈…… 拽住郁凉晚的胳膊,用力把她往自己的身上一拉,牧子正终于偏眸看向了一直被他无视的易瑶。 “门在那,钥匙留下。” 说起这点他就有火! 该死的易绪,竟然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易瑶,看他等会怎么去收拾他!! 就像是位一家之主,扬起下巴指了指门口,面对着易瑶,牧子正的声音变的越发冰冷了,很伤人…… “子正你不要这样对……” 往牧子正面前靠了去,易瑶不死心的想要留下,却在开口间,被对面男人的那一记冰寒眼神,彻底震慑到了! 男人眼眸淬亮而锐利,似是两柄冰刀,“唰”的飞向了易瑶,无声的警告着她,他已经处在愤怒的最边缘了,她若是再不走,休怪他客气!真要到那时,别说是易绪了,就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好嘛,我走就是了,你别生气,更不要对小晚发脾气,她只是想要帮……” 好可怕的眼神! 好吧好吧,她不说了,走就是了。 蓦然襟了声,易瑶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顺便,乖乖的将偷偷模印下来的钥匙,留在了桌上,只余下一道似委屈又似不甘的高挑背影…… 耳畔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松开了郁凉晚的胳膊,转过身,牧子正坐到了沙发上,似是很烦躁一般的,将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 修长的双腿打开,稳稳扎在地上,牧子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就像是个古代的皇帝一般,朝着郁凉晚示意道:“过来。” “我不要!” 将头一撇,毫不客气的拒绝着,郁凉晚对牧子正的这种恶劣态度,极为气结,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却总是先声夺人,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表情,到头来,反倒变成她是错的了…… 而且,他是巫师,会暗中对她使用魔法,每一回,无论是多大的事情,任凭她如何由着性子去闹,只要一靠近他,或者多闻两下他的男人味,她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了,脑袋迷迷瞪瞪的,到最后,连自己在生什么气,为何而闹一概都不记得了! 这一回的事情这么严重,她才不要被这个臭大叔耍的团团转!!! “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在和易瑶姐姐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欺负?你真这样以为?” 斜勾起唇,冷哼着,牧子正冷眸睥睨着郁凉晚,连解释都不愿意…… “要不然呢?说你色心大起?还是像昨晚强暴我一样去强暴她?” “强暴!?” 瞳孔猝然缩起,锐利无比的盯着郁凉晚,牧子正先前的冷面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站起身,他一把拽过郁凉晚,手掌用力捏住她的肩,面色铁青的盯着她。 “在你眼中,昨晚是强暴?” 强、暴!? 好!真是该死的好!! 昨晚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幸福也最为满足的一晚,他甚至觉得,他以前的生活简直都不是人过的,枯如死水,毫无激情…… 昨晚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牧子正的人生也可以是彩色的,也会有温暖有爱,他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幸福的傻笑! 可是,可是!他最为幸福的认知,在这小丫头的眼中,竟然硬生生的转变成了强暴?! 她年纪小,心思单纯,很多事情都不懂,他的表白太过突兀,而且直接,昨晚又实在是太过仓促,她会被吓到他也完全能够理解,她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他也能够体会,可是,她再生气,脑筋再转不过来,也不应该将如此严重的两个字眼扣在彼此之间! 这种事情,是爱,是暖,是他心灵的剖析,她难道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吗?他对她的用心和着迷,她也当真一点儿都不能体会吗?! 她刚才这带着责问和怒气的两个字,就像是一柄利剑,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心脏最中央,一刹那间,即鲜血四溢,四分五裂! 心痛二字,他牧子正,终于体会到了……可是tmd,这种痛本来应该是幸福的! 唇瓣紧抿成线,瞪着郁凉晚,牧子正的眼睛里面有火苗在跳动,眼珠子变的越发幽深了,一如昨晚,窗外的夜色…… 这样子的男人,就像原始森林之中的野兽,凶狠异常,极为危险,却又帅的,令人发指! 咽了咽口水,郁凉晚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退去…… 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对他已经很了解了,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他语气里面的满满怒气和危险警告? 她知道她刚才说错话了,事实上,她的内心深处也并非这样想的,她知道,强暴两个字确实太过严重了,可是,可是她也是生气的!气上心头,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能想到的恶毒话语,张口即来。 谁叫他偷偷摸摸的给她下药,强占去她的清白?! 他知不知道,当疼痛袭来,她睁眼,却除了黑暗,什么都感知不到的那一刹,她的心里有多害怕? 他知不知道,当意识清醒,感知着身上有个男人的重量,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侵犯时,她的心里有多痛!?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被坏人给玷污了,在那一霎,她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若非后来知道是他,她想,她只有一找寻到机会,绝对就会自我了结的! 他又知不知道,恬不知耻的缠着自己的小叔叔,和他一夜颠鸾倒凤,对她而言,是多大的冲击?她害怕,是真的害怕的。 她从小就过着孤苦无依、黑暗无边的日子,当真是极珍惜和他之间的温暖,是他,是他亲自将这种温暖毁掉的!他亲手将她推入了无边的黑暗地带,不拉她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转身之际,就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搂搂抱抱!? 一想起刚刚进门那一幕,郁凉晚的眼睛,就觉一阵刺痛! 易瑶姐姐长的那么美,身材那么好,人又那么善良,他肯定也是极为喜欢的吧?如果她没有出现,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就已经四肢纠缠、缠绵悱恻了? 或许,就在昨晚他和她的那张大床上!!! 思及此,呼吸一阵抽疼,郁凉晚当真是气极了,喉咙口酸的要命,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扯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 “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大淫棍!衣冠楚楚,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可事实上却是一只豺狼!道貌岸然,骨子里不知道有多卑劣!” 郁凉晚的脑子本就乱的跟一锅粥似的,在这种时候本来不适合见到牧子正,再加上易瑶的刺激,更是什么都理不清了,当真是逮着什么就说什么,很伤人,可惜她吼的太过尽兴,暂时根本无法察觉,以至于一点都看不到,对面男人那变的越发暗沉鹰鸷的脸。 “闭嘴!” 她知不知道他气的快要吐血了,竟然还扯着嗓子嚷,是不要命了吗?! 沉着眉冷喝出声,牧子正因为太过生气,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一突一突的跳动着,看起来,暴戾而又危险。 偏偏郁凉晚也气,或者说其实是醋上心头,才不怕他,顿了仅一秒,红唇开阖间,她再度不怕死的顶了回去。 “下药搞自己的侄女也就算了,竟然还在第二天就想要去玷污别的女人!简直龌……” “我说了,闭、嘴!” 指关节弯曲,握的“咔咔”直作响,咬牙切齿间,牧子正的气息冷峻异常,展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冷与怒…… 很疼,他很疼。 从心脏最中央开始,沿着血管的流动方向,他的四肢好像都麻痹了…… 男人很可怕,双眼怒火汹汹,更似沁了血,毒辣无比。 他逆着光站立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而产生的错觉,此时竟无端的传递出了一种诡异到可怕的阴森…… 身子一颤,咬住唇,郁凉晚不敢、也不忍再说话了,因为除了怒气,她竟然从牧子正的身上,更多感知到的,是痛! 他明明是凶悍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眸中波光粼粼的深处,是漫无边际的伤楚和疼痛? 怔怔地看着牧子正,从他那对阴沉的眸子中,捕捉到了不知明的暗流,郁凉晚突然被刺痛,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苦,突如其来的刺中了她的心脏…… 郁凉晚从来都没想过,她会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到痛苦,尤其还如此强烈!!! 至少,不可能是从牧子正的眼中看到…… 然而, 这一瞬,她就是看到了,不,她不仅看到了,甚至于还体会的尤为深刻,仿若,身临其境一般。 凝着眸,傻傻的望着牧子正,郁凉晚的清亮眼睛里面,除了懵懂,剩下的就都是……心疼,连她自己都未知的心疼。 可她不敢说话了,怒气发泄过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到,方才的话语,到底有多伤人,她害怕,自己再开口,会更伤人,而牧子正,是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一时间,空气之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压抑而隐忍的沉默,让人心慌又心悸。 “牧子正你……” 有些难捱,咽了咽口水,抬手向牧子正伸去,郁凉晚壮着胆子开了口,然而,“叩叩”两下敲门声,将她的话语彻底打断,也让她的关心,戛然而止! 是石磊,敲着门,他站在门外,隔着门板对着里面喊了起来。 “牧书记,您准备好了吗?我们今天要去市政厅的,您没忘记吧?” 现在已经是早上将近十点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半小时不到,他实在等不了了,担心会误了时间,这才迫不得已出现了…… 可石磊却不知,他出现的,当真最不是时候!尤其,门还没有彻底关紧,在敲了两下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竟然拧动着门把,推门走了进来,踏进了牧子正前所未有的盛怒包围圈中!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随手抓起桌上的花瓶,朝着石磊的方向甩了过去,牧子正怒不可揭的低吼了起来,就像是一头狂狮,处于盛怒状态,谁惹,谁死!!! “对不……” “你也滚!” 猛然瞪向了郁凉晚,牧子正的双眼,愤怒全无,只剩下冰冷的寒气,若隐若现,简短三个字,说的极为有力,将他内心深处的怒气和……失望,展露无遗。 “我……” “滚!” “滚就滚!你凶什么凶啊!?” 混蛋!臭大叔!竟然凶她…… 耳膜都被震到疼痛,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郁凉晚转身往门外走了去,许是因为昨晚的疯狂,她的双腿很不稳,现下又走得急,瘦小的身躯,踉踉跄跄的,仿若随时都能跌倒,很是惹人怜惜。 石磊还没有离开,看着郁凉晚,他有些于心不忍:“牧书记,晚小姐好像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派个人送……” ------------ 念起 87.即使生气,依旧关怀 “送什么送!她就是在半路被人劫持了,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口是心非的说着,牧子正厉声说道,口气极为恶毒,很凉薄,还略带着嫌弃,郁凉晚这个时候还没有走远,这话从屋内幽幽飘来,心中,又是狠狠的一痛! 牧子正!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欺负人!凶她、驱赶她也都算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子说话?!! 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到底是气的,还是在哭,就连肩膀都在颤抖,顿了顿,郁凉晚拖着沉重的步子,极为艰难的继续往前走去,脚下明明是极为平坦的大路,可她每一步,却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痛,很痛…… 因为痛的,不止是身体,更严重的是,心!!! 叹了口气,看了眼郁凉晚,再望回了牧子正,石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虽说有一个才刚成年,孩子气好正常,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另一个呢,明明都二十五了,尤其心智还较一般的人都要成熟许多,怎么闹起脾气来,这么像个……孩子? 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这种话,到底是有多生气,才能说得出来?也到底是有多……幼稚,才能嚷的出口?! 牧书记那般在意晚小姐,别说出这种事了,她哪怕只不过是小小的摔上一跤,他恐怕都会心疼的,恨不得往后天天抱着她走路、充当她的两条腿了吧?! 不过,也真的只有晚小姐,能够让牧书记卸下那层高高在上的保护壳,从神坛迈下来,像个平凡人一样,有正常的情绪表现了,这,其实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 还真是有趣,他刚刚就应该一器在手,将这千载难逢的画面给拍下来,作为往后威胁牧书记的有力凭借,免得他总是压榨他的劳动力!!! 唇角泻出一丝笑意,抿了抿,石磊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回答道:“知道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问完全,就听到屋内传来牧子正的声音。 “派个人跟着她!”如么都么。 男人的嗓音清冷,听起来似乎依旧处于暴怒状态,可内里那份淡淡的僵硬,还是将他的真实情绪泄露了…… 恐怕现如今,他虽然仍然极为生气,却依旧敌不过对郁凉晚的关心与疼爱吧? 也真是够难为他的了,一方面想要护住自己的男人尊严、死要面子的硬扛着,另一方面却又担心着郁凉晚、不得不放下傲气,难怪他的声音听起来会怪怪的,似乎……很别扭? 牧子正在石磊,抑或是任何人的面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在他身边做事这么久,石磊更是头一次见到他前后不一的一面,尤其还是在如此简短的时间内,不免有些,接受无能。 心中一阵诧异,石磊一怔,一时间,没有接话,只愣愣的看着牧子正,这让他,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弧形优美的唇瓣越抿越紧,泄露了淡淡的怒气和不悦,牧子正的眼底,有浅赧然,悄然划过。 该死的!他就知道自己这样很丢脸! 小家伙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只不过是因为他昨晚实在要的太狠了,她……还疼着罢了! 方才,只看了一眼,他就心疼了,那颗本来还疼到血肉模糊、气的恨不得掐死她的心,瞬间被怜惜满满侵占,也让他惊醒,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到底都是些什么话。 真是着了魔了!这小女娃娃,没屁点大,怎么对他的影响,却能如此之大?竟然能够让从来都坚定的他,如此的善变!? 当时,他立刻就想要冲上前去抱住她,可是,他依旧强忍住了,眼睛一疼,瞬间就将头撇到了旁边,不再看她,心底,更是又心疼又气恼不已。 牧子正实在是万分的唾弃自己!他在她的心中都变成强暴犯了,他的用心和用情受到了如此的污蔑和抹杀,自己就应该再也不理她了,还对她心软做什么?! 薄唇紧抿着,面部青红交织的,此刻的牧子正,别扭的像个小孩子,却是如此的真实,让人越发的,喜爱…… 瞪了眼石磊,见他一副活像是见了鬼的表情,牧子正又来气了,将指关节握紧,伴随着“咔咔”声怒吼道:“怎么,听不懂中文了?我让你派个人跟着她!” “是!” 再度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是被无辜凶着的人,石磊却一丁点都不生气,掏出电话指派着人去暗中保护着郁凉晚,他再度回过了身,微笑着面向了牧子正…… “牧书记,我们也该走了。” 再不走,恐怕牧书记要创立从政以来的头一次迟到了!就因为一个小女娃娃! “不过书记啊,你闹别扭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哈哈!” 仰头爆笑出声,夸张的连身子都笑的左摇右晃的,石磊当真是不怕死,火上浇油的说着话,可爱两字一出口,瞬间就让牧子正黑了脸,跟铁锅底似的! 恼怒的在心底低咒了声,牧子正不说话,只静静的直视着石磊,视线极淡,却震慑力十足,这让石磊登时就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完蛋了!牧书记要记仇了! “牧书……” “市防汛局的文案下班之前赶出来!” “靠!老大,不是吧?!” 夸张的哀嚎出声,石磊紧跟在牧子正的后面,梗着脖子,不死心的为自己争取这…… 市防汛局的通知他是昨晚才收到的,今天又要和牧书记出席活动,一直要忙到下午三点才堪堪能够休息一下,可是五点就下班,牧书记这样吩咐,不是摆明了让他完不成吗?! 真是活该啊,谁让自己一时之间得意忘形,竟然敢嘲笑牧书记!? 要知道,别看这家伙整天一脸的冷峻与孤傲,看起来清冷无比,谁都不想理,可事实上,他的心肝,比谁都黑!而且小心眼的很,极容易记仇,睚眦必报的! 可是怎么办,刚才就是太好笑了啊,他实在忍不住…… 石磊的声音,似是天生带着笑意,在上空飘荡着,虽然此刻听起来口气颇为夸张,还带着莫大的委屈和怨愤,不过也好歹是将方才的尴尬和怨气冲淡了不少,那是牧子正和郁凉晚生平头一次争吵所残留下来的,证据…… 让人心脏难受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挥散,清明到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他和她,这两个当事人的心底呢?当真就什么痕迹也没有残留吗? 不,不是的,郁凉晚那铿锵的“强暴”二字,就像是一柄利器,横插进牧子正的心脏正中央,就再也没有被拔出来过,鲜血,一直汩汩流淌着,顺着他的血管,蔓延至了他体内的每一个角落,让他伤楚让他痛! 郁凉晚即使一时不接受他,牧子正其实都不会如此,毕竟他了解她,也知晓这种伦理之事对每一个人的冲击都会很大,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郁凉晚的误解和诋毁…… 她难道就不知道,那么伤人的话语,是在将他的爱意和宠怜彻底抹杀吗?她难道就不知道,这,就等同于是在质疑他对她的真心吗?! 他对她的心意,虽然从未曾用过什么过于华丽的词藻,或者是极为肉麻的情话表露过,可是,那并不代表他的心意就不够啊! 他爱她,胜过世间的一切,他牧子正,从未如此疯狂的爱过一个人,这份感情,比他的人还要真!! 所以,郁凉晚的话语一出,牧子正的的心,就好像是被她,随手扔进了冰窟…… 以前的他,只是在心脏外围包裹着一层冰冷面纱而已,可是现如今,他连心,都彻底的冷了,那份冷意,深入骨髓。 牧子正只觉,自己的胸腔里装的仿佛都已经不是心脏,而是一颗坚硬不化的冰块,冰寒到,让他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 至于罪魁祸首,某人眼中连屁大点都没有的小女娃娃,却像是被水与火一并包融着,又气心又痛!!! 火,是怒气,为牧子正的那一个“滚”字,为他那一句毫无温度的“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水,则是心灰意冷。郁凉晚一方面还在吃着醋,另一方面又被牧子正的狠心和……冷漠所刺伤。rici。 好难过,简直是双重的折磨! 可她却也知道,此事会闹到现在这种局面,绝大的原因在于她…… 她竟然那样伤害牧子正,她竟然残忍伤害了她最在乎的人!? 如果她稍微控制点脾气,不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或许,或许牧子正就没那么生气了。 强暴,这两个字真的好严重,可她却说了不止一次,甚至于还连带着骂了他一大堆,每一个都很难听,都很伤人…… 牧子正那么傲气,肯定都气疯了,呜呜,他肯定不会再理她了,他会不会,会不会气的不想再要她了?! 心里又堵又难过,趴在桌子上,郁凉晚的双眼通红,却又倔强的连一滴眼泪都不肯掉…… “凉晚你说话呀,别吓我!” ------------ 念起 88.听筒那端,女人声音 抬起手,推着郁凉晚,封凌悠的力气有点大,企图狠狠的唤醒自家的姐妹…… 这小妮子,自从进门开始,就一声不吭的,现在都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可她的嘴边依旧连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不,不仅如此,她甚至接连两个小时保持着一个姿势,只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那双从来灵气逼人的大眼睛,更是前所未有的,灰暗…… 就像是即将下雨的天空,灰蒙蒙的,暗色无边,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说、话!你到底是怎么了?别这样闷不吱声的,想急死我吗?!” 捏着拳头,抬起,封凌悠又气又着急,当真是恨不得朝着郁凉晚的脑袋直接砸下去,将她给敲醒!!! 可是她又舍不得又不敢,拳头在半空中僵了僵,犹豫着收了回去,封凌悠忽然想起了昨晚,脑子有点乱。 凉晚这个样子,不会,不会是昨晚遭遇了什么凄惨的事件吧?听说,在“魅”,发生过许多起年轻女子失踪绑架,或者是被……**的事情,凉晚她…… 怎么办,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难怪早上与哥哥会面的时候,他提到凉晚时的神色很复杂,相当的不对劲! “凉晚,是不是,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很……严重?” 抿着嘴,犹犹豫豫间,封凌悠好想直接问出口,却又实在是不敢,担心会伤到了郁凉晚,可是不问,心里又好堵,只得换个问法了。 昨天晚上? 怔住,思及昨晚,郁凉晚的脸,很是诡异的红了几分,幸亏她现在是枕在手臂上的,脸蛋差不多都遮掩住了,否则被封凌悠看见,还不知道会胡思乱想成什么样子了! 真要那样,以封凌悠那磨人的工夫,郁凉晚到底是否招架的住,都成问题…… 是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好严重,因为她和自己的小叔叔**了!虽然最初是因为被下药,她无从抗拒,可是现如今回想起来,郁凉晚也清楚的知道,其实,即使完全清醒,她恐怕依旧,无法抗拒。 她总是这样,对于牧子正,从来做不到真正的拒绝…… 到底是因为他的魔力太大了,还是她的心,实在有问题? “哎呀你快说!到底怎么了!就算、就算发生的事情很严重,可我们是朋友,是姐妹,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产生什么异样的眼光,我只会怜惜你,关怀你!而且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事关你的名节和声誉,我没那么笨的!” 算了,豁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问就是了,支支吾吾,说话遮遮掩掩,当真不是她封凌悠的风格…… “你说,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我爸,让他想办法替你报仇,把那个混蛋王八羔子给弄死!” “悠悠,不是你想的那样。” 哑然失笑,郁凉晚总算是有了动静,抬起头,她凝眸看向了封凌悠,半是无奈半是忧伤的叹息了起来…… 虽然她确实是没有了清白,可事情不是悠悠想象中的,她不是被陌生的坏蛋男人给玷污的。 好吧,虽然其实牧子正也挺坏的,是个好狠心肠的大坏蛋!!! 不过,悠悠如此的着急,真是让她,感动不已…… “不是啊?”然我会我。 张了张嘴,抚了抚胸口,封凌悠先是一愣,而后就大声呼了口气,一直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挠了挠头,扯着嘴皮子,“呵呵”的笑了笑,封凌悠企图以此将自己的莽撞和尴尬掩饰了去…… 她这个莽撞的性子,或许真该改一改了,幸亏对象是凉晚,换成其他的人,被如此误解,没准都会气死的!!! “你都不知道,昨晚你不见了,我有多害怕,我以前就听说过魅里面发生的各种混乱,所以当场就胡思乱想了起来。不过依我看,会这样想的人可绝对不止我一个,因为你的小叔叔接到我的电话之后,着急的不得了,我光是从电话里面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也往这一方面想了,担心你会被坏人掳走,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双手合在一起,撑在下巴,封凌悠看着郁凉晚,心情放松了,话,也就开始多起来了,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解释还是掩饰,她噼里啪啦的将昨晚郁凉晚失踪以后的过程,一字不漏的描述了遍…… 因为说的太过专注,封凌悠并没有发现,她一提到牧子正时,郁凉晚的眼睛里面,有亮光腾起,是惊讶,是欣喜,更是,懊悔! 悠悠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在说,牧子正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说,她误会他了? “悠悠,你是说,牧子正本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立刻坐直了身子,伸手抓住封凌悠的,郁凉晚的口气有些急,虽然其实,她觉得,似乎都不用问了,因为悠悠不会骗她的! “是啊,是我通知他的,他听到我说你出事时,都愣住了,应该是不敢置信吧……凉晚,他当真很关心你诶,外界传闻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据说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冷,让人听不出情绪,可是昨天晚上他的急切和关心是那么浓,连我都听得出来,而且他听起来似乎还很暴躁,颇有几分恨不得将劫持你的人一刀宰了的意思!” 封凌悠每多说一个字,郁凉晚的心,就沉下去一分,到最后,直接跌坠至万丈深渊,痛,碎裂成片的痛,为牧子正! 完了!她真的,误会牧子正了! 怔怔的坐着,郁凉晚不说话,表情呆呆的,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事实上也确实是…… 封凌悠说到兴起,却压根无暇顾及,张着小嘴噼里啪啦的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剜郁凉晚的心,懊悔和自责,犹如一张黑色的无形大网,将她整个人都困缚住了,让她,无所遁形。 “凉晚,我好羡慕你哦,竟然有牧子正这样关心,如果他哪天也这样关心我,我死了都甘愿!” 双手做捧心状,眼前浮现出了牧子正那张俊帅若神祗的脸,封凌悠的两眼,泛着两颗大红心,一脸的小花痴模样! 换做平常,郁凉晚肯定会觉不舒服,可是现如今,她满脑子里,除了牧子正,还是牧子正…… 她真是该死!竟然这样误会牧子正,还口不择言的骂他强暴!? 难怪,难怪她吼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般的惊悚;也难怪,他会那般暴怒,甚至于气到直接赶她走了! 怎么办,她这样误会他,曲解他,他应该对她极度失望了吧?他那么傲气,又那么爱记仇,恐怕往后,是当真不会再理她了! 他的冷漠,他的尖锐,他的怨恨,这些,她连想都不敢想,叫她如何面对,乃至于真正承受?真到那时,她肯定会心碎的。 眸底各种情绪交织在了一起,脑海中牧子正的冷漠眼神一闪而过,郁凉晚的心脏,狠狠一痛…… 不,她不要,牧子正,不可以不理郁凉晚的,不可以!!! “腾”的一下子就站起了身,郁凉晚什么话都没有,转身就往外跑去…… 她要去找牧子正,立刻,马上! “诶,凉晚你去哪啊?” 这小妮子,不是说今晚要跟她回家住的吗?怎么跑了?简直说风就是雨的! 站起身,追着郁凉晚,封凌悠有些担心,她却只简单说了句“我有事先回去了”,而后拦了辆的士就扬长而去了…… 坐在车上,郁凉晚拿出了手机,给牧子正打电话。 先前她很生气,手机一直关着机,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她打过电话没? 算了,还是别奢求了,自己那么伤人,牧子正连气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关心她? 他说的啊,她就算是死了,他都不会管…… 小嘴一瘪,耳边回荡起牧子正的冰冷话语,郁凉晚的眼眶,再度红了几分,有些伤心,又有几许委屈,可她却也知,牧子正只怕会比她,更委屈! 握着手机,听着接线声,郁凉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知到了紧张,心里又慌又乱的,她害怕听到牧子正那冰冷到毫无情绪的声音;她更担心他连她的来电,都不愿意再接起了……rici。 偌大的车厢内,“嘟嘟”的声音,合着少女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传荡,大概持续了几秒,郁凉晚变的愈发紧张了,不过好在,没让她等太久,电话就被人,借通了。 然而,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牧子正,某个郁凉晚心心念念的男人,而是一道,女人声。 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听着那声娇滴滴的“喂”,郁凉晚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声音…… 是牧子正的电话没错呀,可是为什么,会是一个女人接的?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他怎么还会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是团伙聚会吗?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 念起 89.电话簿上,宠溺称号 如果是他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那么,会做些什么呢?又能做些什么呢? “牧子正呢?” 咬了咬唇,郁凉晚开口直接询问,口气倒是也没有不好,只是因为脆生生的,颇为铿锵而有力,而且,极为理直气壮…… 虽然是在连名带姓的叫着牧子正,可郁凉晚口气里的那一份亲昵,却仿若与生俱来,清晰而明显,任是谁都听得出来,经由电波传递到电话另一端,那人,自然也听得出来。 这是谁啊?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呼唤牧子正?好似他们的关系有多亲近!rk3t。 蹙起眉,电话那端的女人明显不高兴了,然,表面功夫却做得很足…… “哦,他在洗澡呢。” 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女人刻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柔而缓,简单一句话,从她的口中逸出,自是有几分暧昧隐藏其中,更别提,她是故意的,她想要让郁凉晚误会…… “请问你有什么急事吗?如果很着急的话,那我去浴室找他。” 去、浴、室、找、他!!! 五个字,沉沉敲打在郁凉晚的耳尖,震痛了她的耳膜,也颤动了她的心…… 牧子正,你这个乌龟王八蛋!都和别的女人关系如此亲密了,竟然还敢来招惹她!?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不过,为何这个女人的声音,如此之熟悉? “先等等!” 扬声一喝,郁凉晚懒得兜圈子,直接开口问道:“你是易瑶姐姐?” 这声音着实有些相似,虽然从电话听起来,似乎比往常还要嗲一些,让人稍稍有点难以辨识…… “……小晚?” 诧然,易瑶终于后知后觉到,原来和她通话的女人,某个她误以为是企图勾搭牧子正的小狐狸精,竟然是郁凉晚,牧子正的小侄女,而且上午她们才见过面的! 难怪,难怪她提及牧子正的名字时,会那般亲昵了,只是,好奇怪,她竟然都不叫他小叔叔的? “易瑶姐姐,真的是你?” 火气消去了一些,喃喃间,郁凉晚的眼前,忽而闪现出了早些时间看到的拥抱一幕,眼眸顿然晦暗了不少,心底,有些疼,也有些酸…… 这么晚了,牧子正竟然还和易瑶姐姐待在一起,他们两个的感情,应该很好吧?可是不对呀,上午明明牧子正都是语气冰冷的将她赶走的呢!难道说,他是在后来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登门道歉去了? 不,还是不对,这不是牧子正的风格,他说一不二,从不回头的,就算,就算他意识到错误了,以他那种桀骜不驯的秉性,也是抵死都不会低头认错的……这一点,她可是体会的好深刻!有好多铁证的呢! “恩,是我。” 心底诧异似波涛,正在肆意的涌动翻滚着,轻应着,易瑶的口气,终于恢复到了正常水准,没方才那过分的嗲,让人直忍不住,疙瘩连连…… “小晚,你的小名叫娃娃?” 否则,为何牧子正在手机中存的名字,是“娃娃”,甚至于还冠上了他的姓,牧! 刚刚,在离开哥哥书房的时候,她趁着牧子正和哥哥都没注意,从书桌上将牧子正的手机收走了,一离开她就将手机翻了个遍,尤其是电话簿,从头至尾翻阅了无数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女人的的痕迹,除了,牧娃娃! 不知道为什么,只第一眼,易瑶就敏锐的感知到了由这个名字带来的深意,总觉得不对劲,心底危机重重的…… 自从三年前在超商偶遇到牧子正,易瑶一直就知道,牧子正的身边有个女人的存在,只是她太过神秘,牧子正又将她保护的太好,几乎滴水不漏,因此,她从未曾捕捉到任何有关于她的踪迹。 她问哥哥,他也只是说,牧子正的心里确实有人,让她死了心,放弃了他,其他的,只字不提,这几年下来,她都不晓得费尽了多少的心力,企图从哥哥那里挖掘到任何有关于那名神秘女子的消息,可惜,终究无果……字到了只。 牧娃娃,易瑶早就将牧子正的家族关系熟烂于心了,估计就差翻阅族谱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牧娃娃的女子存在,而且她心底的预感很不好,总是觉得这个能够被牧子正存名为牧娃娃的女人,对她是个威胁,毕竟,这名字,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亲昵和……宠溺。 所以方才,当屏幕中这个名字在闪动的时候,她的心脏猝然一缩,危机感四起,还没开始通话,就已经摆出了一副迎战的威武姿态,故意一开口,就把“喂”字都说的娇滴滴的。 也是她太过紧张,脑子想的太歪的缘故吧,竟然一开始都没有听出来,这个牧娃娃就是郁凉晚,若非她喊出了她易瑶姐姐,自己恐怕到现在,都还听不出来吧?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牧娃娃,竟然是郁凉晚!? 思前想后,易瑶只能得出这一种解释,那就是――郁凉晚的小名叫娃娃。 恩?小名?娃娃? 猛然怔住,郁凉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竟然从易瑶的声音中听出了……嫉妒? 而且,好奇怪的问题啊!!! 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有家庭,连名字都几乎要被人遗忘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小名?尤其,还是如此温暖的,一听起来就能够让人们感知到,宠溺、疼爱和幸福!这也太扯了吧?! 咬着嘴,郁凉晚很纳闷,可她却是个聪明的孩子,自是知道易瑶会这样问,绝对有问题,而且她的声音前后判若俩人,听起来怪怪的,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隐隐觉得,易瑶姐姐的表现……好装?! “易瑶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啊?” 迅速收回怔愣和惊愕,郁凉晚不答反问,嗓音里透着股懵懂,再加上青春的女孩子家独有的青嫩嗓音,让她听起来格外的无辜,就连易瑶,在那一刹,都突然觉得自己想的可真是太多了!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子正的手机里面是这样存你名字的,我觉得好奇,就随口问一下,没什么的。” 尴尬的笑了笑,易瑶轻笑着遮掩住内心的真实情绪,语气无比真诚…… 牧子正他,竟然,竟然是这样存她名字的?! 明明,明明当初给她配了手机之后,他故意存的“破小孩”来气她的呀!她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气的嗷嗷直叫,直嚷嚷着说自己才不破,还和他闹腾了好半天,都没有把手机抢过来,反倒是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的,还踉跄着跌了个狗啃屎,把他逗的哈哈直笑,还拍了照留念,当然,她牺牲这么大,最终也还是没有修改成功,真是……气死她了! 臭牧大叔,肯定是他事后偷偷改的,难怪每次她想要拿他手机玩游戏,他抵死都不同意,肯定是担心她会看到,他会被嘲笑,当真是好……闷骚!!! 嘟了嘟小嘴儿,郁凉晚虽然是暗暗在咒骂着牧子正,可与此同时,她的心底,就像是有泓蜜流划过,很暖,很甜,让她觉得,好幸福! 好吧好吧,她就原谅臭大叔今天凶她、让她滚的事情吧! “麻烦你让牧子正接下电话吧,我找他有事。” 硬邦邦不再,提及牧子正,郁凉晚的语调,瞬间变为柔缓,话语却依旧很直接…… 一愣,易瑶登时就懵了。 这、这小姑娘怎么都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竟然让她去叫牧子正? 他根本就不在这,手机都是她偷拿的,让她怎么叫!? 不过也对,这小姑娘又不是牧子正的女人,当然不会像平常女子一样,因为这种事情吃醋生气了,会傻傻的让她去叫也实属正常…… 易瑶哪里知道,其实郁凉晚不是不吃醋,只是突然的,她就觉得不对劲了,隐隐约约中,有些不信任易瑶了。而且她的心,因为牧子正存的那个名字,瞬间变柔软,她认为,无论如何,她都该信牧子正一次,等到他亲口承认,她再生气也不迟的。 只可惜,她暂时必定等不到牧子正的亲口承认… “哦……恩,好,你稍等,我……去叫他。” 支支吾吾的,易瑶死鸭子嘴硬,而后装出一副当真去浴室叫牧子正的样子,心底,焦虑无比。 真是完蛋了,她本来还打算一会再偷偷将手机放回去的,可是如此一来二去的,小晚就已经知道自己拿过子正的手机,万一事后被子正发现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悉悉索索”声,说没有摇摆是不可能的,说心里不堵,也绝对太假,虽说她隐约觉得易瑶是在骗人,可终究只是单纯的凭感觉而已,没有任何的凭证,做不得数的。 她知道牧子正和易绪的关系极好,从易瑶姐姐的言语之中去揣测,他们两个应该关系也不会差的吧? 郁凉晚压根连想都不敢去想,万一牧子正当真和易瑶之间有过些什么,或者,即将会发生些什么,那么,她该怎么办? ------------ 念起 90.怒声责问,她的冤屈(五千字) 指关节曲起,一手捏紧手机,一手死死揪住座椅,郁凉晚怀着无比紧张的心情等待着,然而,几分钟过后,等来的,却是易瑶的一句:“小晚真是抱歉,刚刚我哥来找子正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很忙,说是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咬了咬牙,易瑶硬着头皮胡乱掰着,说完也不等郁凉晚的回答,“啪”的一下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偷拿了牧子正的手机,又刻意制造了他和她之间的暧昧,又恰好被郁凉晚逮了个正着,根本无法再圆谎了,只好随口掰出个理由,假意推脱了郁凉晚…… 现如今,她只希望,这小姑娘别太耿直了,什么话都去和牧子正说,毕竟,牧子正是个大忙人,时间很少这极为正常,没时间接电话应该也是常有的事情吧?她应该不会太当回事,连这种事情都去责问。这样,兴许还瞒得住! 打着如意算盘,易瑶如是想,然而,她却终究低估了郁凉晚和牧子正之间的关系。 三年下来,无论有多忙,无论是什么时候,牧子正从来没有拒接过郁凉晚的电话,很多时候,牧子正在开会或者出席活动,石磊代接的电话,他都会在忙完之后的第一时间回她电话,从来没有以“没有时间”来堵过她,虽然在事实上,他有的时候确实是没时间…… 如此的重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子,牧子正的表现始终如一日,早已将郁凉晚的胃口养刁,在她的心中也早已刻下一个认知,即――牧子正是肯定会接郁凉晚电话的,即是没有时间,他也会挤出来,哪怕只是和她打声招呼,他也不会嫌累,为的就是,抚平她心底的那一份牵挂和担忧! 红唇微微启开的看着手机,郁凉晚的心里就像是炸开了锅,惊诧连连不断…… 他竟然说他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这也太扯了吧? 怎么可能!?易瑶姐姐肯定在骗人!牧子正才不会这样对她! 可是,可是万一他是在生她的气,打定了主意以后都不再搭理她呢? 想来,这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她一定要打到他接起电话为止,她倒是要问问清楚,到底是他生她的气了,还是易瑶在说谎! 年轻的少女,心思单纯,性情耿直,不会像经历过许多凡尘俗世的大人一样,心思太重,考虑的太多,从来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即使结果有可能会让她受伤,她依旧勇往直前,毫无畏惧,着实干净到让人……喜欢! 就像此刻的郁凉晚,即使明知道存在牧子正当真不想理她的可能性,她依旧没有丝毫的胆怯,该问,还是照样问。 然而,易瑶却是做贼心虚了,电话才刚响一声,她就猛地摁下了关机键,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竟、竟然给她关机了?!就、就连易绪哥的,都关机了!? 听着冰冷的播音声,内心深处各种揣测和猜想交织在一起,眼神复杂无比,轻叹一口气,郁凉晚不甘不愿的收起了电话,一颗小脑袋耷拉着,直到车子抵达了家门口…… 找不到牧子正,现在她该怎么办? 下了车,双腿依旧疲软不堪,肩膀耷下,脑袋垂下,郁凉晚慢慢悠悠的往牧宅走去,回到了自己的小阁楼内。 好吧,好像又要麻烦石头哥了…… “石头哥,我找不到牧子正了。” 坐在床上,抬头仰望着星空,郁凉晚的声音,明显比往常要低沉许多,听起来,很是失落…… “牧书记他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样子去找易师哥了。” 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话间,石磊的嘴角都是上翘的…… 听听晚小姐的口气,哀怨无比,活像是被主人抛弃在半路的小狗狗,简直可爱死了!而且他和牧书记这一次的别扭,持续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短许多,果然心思单纯,连生气都持续不久。 毕竟,从他一个外人的角度看,今天牧书记的态度,着实有些太过恶劣了,太凶,换成是他,实在会觉尊严受损,会气好久的!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究竟如何,就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了…… “易绪哥也关机了 ̄ ̄” “别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去找。” 轻声安抚着,石磊的口气当真极好,很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安慰自家心情低落的妹妹…… “呜呜,石头哥,还是你最好了!” 不像牧子正,就知道凶她!还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心慌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石头哥,找到了牧子正,你告诉他,今天晚上要是没在十一点之前赶回家,以后就都别回来了!用好吃的引诱我都没用!” 只要一想到他和易瑶待在一个屋子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她的肚子里就一阵一阵的冒着酸气,堵的慌,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他俩分开,即使中间横亘着一道银河都不为过! 嚷嚷着,郁凉晚一脸的孩子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又活像是苦守家中,迟迟等不到丈夫归来的怨妇,怨气十足,委屈满满,当然,也亲昵无比……rlfj。 轻笑着,石磊连忙应答着,暗地里简直都快笑岔气了,这两个人闹起别扭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果然老配少,就是欢乐无穷,虽然牧书记其实还很年轻,可谁让晚小姐还如此之嫩呢? 挂了电话,支腿坐在床上,郁凉晚气呼呼的,又担心又着急,为牧子正的态度,为牧子正的,不回家! 用双手托着下巴,微微仰着头,郁凉晚朝着天空望了去,月光洒进阁楼内,照在了她所种植的水晶掌顶端,银泽闪闪,绿光幽幽,仿佛将她温柔的圈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只可惜,如此唯美的世界,太过阴柔,如果再增添一剂阳刚,才是完美! 昨晚几乎没睡,被折腾的翻来覆去,上午又醒的太早,郁凉晚其实已经很累了,却连半点的睡意都没有,因为让她牵挂的男子,还没有归家。 郁凉晚想,如果今晚牧子正没有回来,她或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 无论如何,她都要等下去,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当真要和易瑶呆一夜!哼 ̄!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对灵动的眸子,月华照进她眼底,那晶亮的瞳仁,柔柔的反着光,似是镶进去了两颗璀璨的夜明珠,很亮,很美,如果忽视她眸间隐隐荡漾的晦涩的话,这将会是一幅毫无瑕疵的天使图…… 图画极美,月色也很美,然而,在这个世间上,总是存在不懂欣赏的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打破宁静,就像此时此刻出现在阁楼门口的,牧赫远! 连门都没敲,牧赫远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将陷入沉思之中的郁凉晚,吓了一大跳! “你找我有事?” 定了定神,收起所有的外泄情绪,郁凉晚神情极淡,仿若面前站立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而牧赫远,也同郁凉晚一样,并没有任何身为父亲应该有的慈爱和温祥,眼神更是一派冰冷,真当郁凉晚是个陌生人,而非他的女儿! “老爷子叫你下去,有事问你!” 粗声粗气的嚷嚷着,说话间,牧赫远竟然狠狠瞪了眼郁凉晚,活像她欠了他五百万似的,说完也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可是才走了没两步,他就又回过了头,这一次,口气更冲了…… “你给我快点,别磨蹭!惹怒了老爷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抿了抿嘴,郁凉晚很无辜,根本连什么状况都摸不清,却也不愿意多问,反正这牧宅子里的人,除了牧子正,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时不时就能抽风…… 不,不对,其实牧子正,才是最不正常的!活脱脱一个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臭大叔!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黏着他,他要是不理她了,她会伤心而死的…… 暗叹一口气,下了床,郁凉晚跟随在牧赫远的身后,亦步亦趋,神情淡然,和方才判若两人,更与在牧子正面前那个活泼的小女娃娃,截然相反。 步入客厅,见整个牧家,除了牧子正,几乎都在场,郁凉晚有些诧然,尤其在与牧笛云那幸灾乐祸的视线相碰撞之后,她的心底,有几缕不安,隐隐滋生…… 蹙了蹙眉,迎着所有人那或仇视、或讥笑的眼神,郁凉晚踱步来到了牧仲良面前,站立,身躯笔直,面色平静。 “奶奶。” 其他的人,权当看不见,郁凉晚只启唇唤了杜莹一声,而后便保持着在牧家一贯的品性――静悄悄。 杜莹出身名门,骨子里自有一份优越感,虽然平常话很少,态度比较淡,可她是牧子正的母亲,郁凉晚自是会对她多一分尊重,而且在牧家,除了牧子正之外,也就她对她好点了…… “你给我跪下!” 坐在沙发上,杵着拐杖,紧紧盯了郁凉晚几眼,牧仲良忽而开口,严厉无比! 这丫头自从三年前来到牧家,除了牧子正和杜莹之外,就没有叫过其他任何一个人,连他这个爷爷都没有叫过…… 虽然她平常在家都很乖,不惹事也不说话,很安静,可牧仲良是个多精的人,他怎么会看不透她的这份淡漠只不过是表象而已?他又岂会不知道,她这样乖巧淡然,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自己罢了! 可是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好意思给他装!?她竟然还有脸皮顶着那副会骗人的乖巧面容站在他面前?! 牧仲良是一家之主,表情一直都很严肃,不苟言笑的,而且脾气很差,一丁点小事就会吹胡子瞪眼睛的,很凶,牧家几乎人人都怕他,尤其此刻,他只不过是简单一喝,那吼声,呵,中气十足的,怒气氤氲,就像是雄狮在怒吼,很是恐怖,着实是有些吓人了…… 可郁凉晚却不怕,至少现在不怕,就算她在牧家活的卑微,什么都不多言,可也不代表她会向他,卑躬屈膝! “为什么?” 娇小的身躯站立的极为笔直,腰杆也挺得直直的,郁凉晚淡淡启唇,轻飘飘的问着话,传进众人的耳中,当真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哟呵,这柔柔弱弱的卑贱小杂草,竟然不仅没有吓到发抖,甚至还敢出言反驳老爷子? 当真是不要命了!也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为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 双手杵着拐杖,“咚咚咚”的敲打着地板,不得不说,牧仲良的气性也真是够大的,郁凉晚也只不过是追问个原因而已,这也不算为过吧? 他竟然就气的连胡子都要竖起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郁凉晚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你说,你自己说,你昨晚去哪了?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到今晚才回家!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心一沉,一提及昨晚,郁凉晚的脸色,就悄然变了变。 原来,他问的,竟然是有关于昨晚的事情…… 昨晚,昨晚她和牧子正在一起,做了男女之间爱做的事情,还不止一次!只是,这万万是不可告知于牧仲良的。 可是他这样问,口气还这么差,看起来好生气好失望,甚至还气的迫她下跪,难道,难道他是知道些什么了? 内心深处焦灼万分,郁凉晚实在摸不透,牧仲良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又绝对什么都不能表现,她不傻,才不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主动招了,虽然她此刻确实有些……做贼心虚。 “我成年了,在外面住一晚,不算犯法吧?” 竭力按捺住心慌错乱,郁凉晚避重就轻的回答着,语气依旧很轻淡,表情也和先前一样的平静,让在场之人,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可是天知道,她的脑子早就已经炸开了锅,嗡嗡直作响了!心里的肠子都纠结在了一起,前所未有的慌乱,侵扰着她,让她心惊让她怕…… 郁凉晚再在牧家人的面前善于掩饰,可她终归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娃娃而已,牧仲良是谁,他在官场上打滚翻爬这么多年,早已精明的跟个老狐狸似的,她脸色一变,他就看出不对劲了,这就让他更是生气了! 本来他还只是略有怀疑而已,她如此一表现,不就正好坐实了她的罪名吗! 小云说的还真是没错,这丫头果然在外面**放荡!!! “不许顶嘴!你一个女孩子,一天一夜不回家像什么话?还、还手机都打不通!不是去做什么肮脏之事,用得着这样避讳吗?!你、你竟然还敢用成年了来堵我?你就算成年了,也还是牧家的人!死了都不能丢牧家人的脸!” 呵,到这种时候,从来都不承认她的牧仲良,反倒是认可起她在牧家的身份了? 真是荣幸啊!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一句“你是牧家的人”!? 可是,他那说的是什么话?凭什么联系不上就是去做肮脏之事了?他凭什么总是这样看轻她、污蔑她!? 此刻,客厅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半了,以往这个点,牧家早已经灯光昏暗,睡觉的睡觉,龌龊的龌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灯火通明,更没有像方才这般,吼嚷阵阵…… 真是的,声音那么大,真怀疑再这样由着他吼下去,估计连天花板,都要被震塌了! “手机没电了而已。” “我说郁凉晚,你就不用再装了,也用不着掩饰了,你昨晚刚开始还和我在一起,后来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连你的朋友都找不到你,着急的不得了,难道,你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郁凉晚的面前,双臂环着胸,牧笛云犹如女王一般,顶着一脸的得意笑容,斜眸睥睨着她…… 和人都然。“那可是在魅!魅是什么地方?我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你无故消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你被人掳劫,而后**了,就像小道消息报导的一样;二,就是你自己按捺不住寂寞,趁着我们都在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走,找寻男人玩乐去了!以至于一天一夜没有归家!” 眼底有窃喜和得意在闪现,牧笛云说起瞎话来,简直是一溜一溜的,口气顺畅的,仿若她就在现场一样…… 不过牧笛云此话一出,反倒是让郁凉晚一直高高吊起的心,放了下去。 原来,他们其实并不知道真实内幕…… 呼,幸好幸好,幸好她刚才并没有傻兮兮的、一受惊吓就什么都招了。 不过说实在话,郁凉晚都懒得搭理牧笛云了,如此胡乱的瞎掰,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亏她还自诩是名门望族之后!! 可是现在怎么办,他们摆明了是在逼迫她,看她的笑话,她要是不好好表现,岂不是任由他们肆意坐实她的罪名了? ------------ 念起 91.孤苦无依,她呼唤他 “证据呢?” 微叹一口气,和牧笛云的气势汹汹相比,郁凉晚真的就太过淡然了,平静似水,仿若被如此咄咄相逼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她,也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不在乎怎么行?她若不誓死捍卫,万一和牧子正的事情走漏了消息,他该怎么办?他的名声、他的前途…这一切,都该怎么办? 她郁凉晚这一生,受尽白眼与唾骂,早已习惯,这一切,就让她一个人继续承受好了。而牧子正,从来被人捧在心尖上,左右都是夸赞与艳羡,还是不要被污浊沾染了吧,更何况,她也确实……舍不得,舍不得他受到一丁点的责骂,舍不得看他遭遇这一切。 “证据?呵呵,证据!太好笑了!” 扯着嘴皮子,牧笛云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着头,嘲讽一般的放肆大笑了起来… “郁凉晚,你这个人就是证据!像你这种来历不明,没人要的野丫头,从小就没人管教,教养能好到哪里去?听说你妈妈就是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本事相……” “闭嘴!不许你污蔑我妈妈!” 眯起眼睛,口气一凛,郁凉晚瞬间就变了脸,双眼晶亮,里面有怒火,汹汹燃烧…… 母亲,是郁凉晚这一生的禁忌所在,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是不能碰触的痛,平常她再能忍、脾气再好,可是谁要是胆敢侮辱她的母亲,那么,她绝不善待! “污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自己,不就是你妈妈那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证……” “啪”的一声,在空气中,清脆回荡,也顺利的让牧笛云的污蔑,戛然而止! 只可惜,牧笛云胡搅蛮缠惯了,从来就不懂得收敛退让,此刻又被郁凉晚扇了一巴掌,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尤其,此时家人都在,她不仗着势把面子给夺回来,那可当真就不是牧笛云了!!!rlzn。 抚着脸颊,牧笛云怔愣了片刻,不敢置信的看着郁凉晚,而后,动了动唇,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这个野种,竟然敢打我!?” 眼泪,手到擒来,哭嚷间,牧笛云的表情相当夸张,好似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就是她了,丝毫都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瞬间的转变,如此的自然,竟还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呜呜,妈妈,妈妈,我好难过啊,我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妹妹她竟然、竟然就打了我!我努力想要改善和她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话说的不好听,可我是真的不想看她误入歧途啊,她不喜欢听没关系,可是也…呜呜…也不能打我呀!昨晚也是啊,我看她太过放纵,只不过是想去劝劝她而已,就被她泼了一身的酒!” 一哭二闹间,牧笛云甚至还转身扑进了自家母亲的怀中,抱着她,她大声哭喊着,控诉郁凉晚的重重恶劣行径,甚至于还将昨晚在“魅”里被她泼了酒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抖了出来,将她的形象扭曲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刁蛮大小姐,不仅高傲的过分,甚至,还很……**! “郁凉晚,你竟然在背后这样欺负小云?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霍然站起身,抬手指向了郁凉晚,牧仲良气到浑身都在颤抖,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对郁凉晚的失望和责备… 牧仲良知道,在郁凉晚安静和乖巧的背后,其实隐藏着的,是一颗不安分的心,那是她的天性和本色,是青春的象征,这几年下来,随着时间的积淀,他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他是真的有些欣赏她了,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她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 小云刁蛮任性他多少是了解的,可是她心性单纯啊,想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有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冲,可都是不加修饰的真话,最为真心了! 不会像这个丫头一样,小小年纪就能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就连他都差点骗过去了,想来,如此有心机的女子,会在私底下欺负小云,还真是不足为奇了… “小公主不哭哦,不哭不哭,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这样欺负你,妈妈绝对给你做主!” 抱住自家女儿,心疼无比,听着她的哭诉,许燕萍当真是气急了… 这个女儿从出生,所有人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宠,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就连她这个做妈妈的,重骂一句都没有过,今天倒好,这个死丫头,这半路杀出来的野种,竟然敢打她?! 小云儿这么善良,这么乖巧,被打了都只是哭诉而已,连还手都不会,这野丫头竟真下得了手?她难道就不心虚吗! 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她都敢如此嚣张,那在背后呢?岂不是要把她家的小公主给欺负死?! “你竟然敢打小公主!?甚至还在背后欺负她,泼她酒?我、我今天非替她教训你不可!” 怒喝出声,许燕萍气上心头,将牧笛云推到旁边,她竟直接冲上了前,挥起手就要往郁凉晚的脸上扇去,幸亏她躲的快,否则肯定被打了。 可是,躲又如何,她只有一个人,本就势单力薄,现如今,不仅有牧仲良这个当家的撑腰,还有许燕萍心疼护女,就连牧赫远,她的父亲,那本该出来护着她的父亲,都上前参一脚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在外面肆意妄为、给我丢脸也就算了,在这么多长辈的面前竟然都敢动手?看我不打死!” 牧赫远很生气,这死丫头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对着他也苦的活像是被虐待了,看着就让人心烦! 这也就算了,她竟然、竟然还敢跑到魅去,一天一夜不归家!? 她都不知道,当从牧笛云口中得知此事时,全家人的脸色到底有多差!一个个的,都将眼睛盯向了他,或是嘲笑或是讥讽的,都在指责他没有把女儿管教好,让她成了一个**荡妇! 他牧赫远,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肚子里本就憋着一口气了,可她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还敢动手打人?简直无法无天!再不教训,日后还不当真反了天了!? “我看你是真的嫌日子过的太舒坦了,皮痒了!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牧!” 脚步往后退去,咬着唇,郁凉晚的眼睛里面闪耀着,一簇又一簇的火花,她很愤怒,很生气,也很……受伤! 妈妈,做主…… 许燕萍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戳进了她的心脏!! 如果,如果她的妈妈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她承受如此荒唐的责骂和委屈; 如果,如果她的妈妈还在的话,面对这一幕,一定也会像许燕萍捍卫牧笛云一样,将她护在身后; 妈妈,您在天上看着我吗?如果您看见了,心,应该会好痛吧? 如果……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她郁凉晚,早就已经没有妈妈了,所以,所以才会无端承受这么多的冤屈和责骂。 她好难过,心好痛,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样指责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她明明、明明也是受害人,为什么就突然被扣上了**的罪名? 她是打了牧笛云,或许动手是不对,可是,他们明明、明明就看到了她方才的恶心嘴脸,更听到了她的犀利污蔑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将一切都扭曲成是她的错? 难道,没有妈妈,是她的错吗?! 难道,没有选择的出生,也是她的错吗! 此我死打。郁凉晚不明白,自己在牧家的存在,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她虽不说与世无争,可与牧家的所有人,绝对没有任何利益相争,她只是一个全然无害的小女子而已啊,他们何必对她,如此咄咄相逼? 他们牧家,一个个仗势欺人,连她一个小女孩都欺负,良心,当真就不会不安吗?如此的误会她,于心何忍? 他们知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从来未曾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也不愿意当牧家的人!? 贝齿死死扣住下唇瓣,郁凉晚感觉自己就像是块抹布,遭所有人的嫌弃不说,甚至还被随意的扔进了冰窖之中,冷意,顺着脉络蔓延至她的骨髓深处,让她从里,寒至外… 而最让她心寒的,还是对面这一位,粗着脖子,怒气冲天着要宰了她的父亲,她名义上的,父亲! 呵,父亲?她真怀疑,自己当真是个有父亲、有家的人吗? 不,她没有,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牧子正,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牧子正,你在哪,在哪啊?你知不知道,我被人当成杂草一般的在肆意践踏?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心,到底有多痛? 如果知道了,你,会不会有一点心疼,哪怕只是一点点? 郁凉晚不依的闪躲,牧赫远打不到她,气愤难耐,竟抄起了桌上的烟灰缸,朝着她直接砸了去! 并无尖叫,郁凉晚只是抱着头闪躲,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和……凄楚。 牧子正,你在哪…… “谁敢动她!” ------------ 念起 92.他的震怒,霸悍冲天!(四千字) 掷地有声的一语,犹如春天惊雷一般,在牧家的客厅中,乍然响起,也顺利的,中止了所有的混乱! 牧子正,是牧子正…… 他来了,他来救她了! 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郁凉晚站直了身躯,顿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牧子正… 因为太过震惊,郁凉晚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包括闪躲,而牧赫远,虽然也被惊喝到瞬间愣在了原地,可是他手中的那个烟灰缸,却早已离了手、顺着惯力,朝着郁凉晚的方向砸了去。 “丫头!” 声线蔚然拔高,牧子正迅步如风的往郁凉晚的方向袭掠而去,扬声间,他的语息不再是惯有的清淡和冷漠,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只是清冷和桀骜,而是浓深的关切和担忧…… 该死的!如果牧赫远当真砸到了这丫头,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牧子正脚步极快,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郁凉晚的身边,伸出手,他猛地将她拉了过来,然而,虽然很快,可是牧赫远手中的那个俨然是凶器的烟灰缸,却是更快的… “咚”的一声响起,在被拽入牧子正怀中的同时,烟灰缸砸中了郁凉晚的嫩小肩膀,狠狠的一砸,也让牧子正的心脏,狠狠一抽! “疼不疼?” 担忧和关切填满了牧子正的心,低下头,他看向了郁凉晚,眼眸之中的那一抹心疼,更是丝毫都不加掩饰… 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睁大眼睛看着牧子正,郁凉晚那对本来被惊吓到空洞洞的眼神,霎时就有泪光涌现。 牧子正,牧子正,你终于来了!终于! “牧子正……” 不承认也不否认,郁凉晚只轻启着红唇,喃喃低语着牧子正的名字,哀哀凄凄,那里面饱含着的,是对面前男人的无穷依赖,以及,委屈。 可她没哭,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都没有哭,小脸蛋上的倔强,本是牧子正的最爱,此刻却幻化成了,剜他心肺的尖锐利器! 她不想在这一群王八蛋的面前哭,她不想让他们亲见她的脆弱和无助,这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该死的,她这样,当真是在一寸一寸的挖他的心,让他,心碎欲裂,肝肠寸断…! 薄唇抿起前所未有的冰冷弧度,就像是被郁凉晚的无助小表情刺到再也无法承受了,大掌爬上她的后脑勺,猛一用力,牧子正猝然将她的脸孔摁进了胸膛间,用自己的身体曲线感知着她,用行动,无声的保护着她,紧紧的,紧紧的! 抬眸,墨色瞳仁比屋外的夜色还要黑沉,还要冷,牧子正愤怒瞪向了牧赫远,一身的冰寒气息,泠然且吓人… 虽然比牧子正要大上许多,可是牧赫远的气场,是远远不及他的,而且,他也扛不住牧子正的强大气流,尤其此刻,他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冷和,渗人! 心虚不已,额头被吓的瞬间冒出了冷汗,“嘿嘿”干笑了两下,摸了摸鼻子,牧赫远扛不住了,率先开了口,一脸的谄媚,活脱脱就是小人一个!哪里还见得到方才的半丁点盛怒和气势? 恐怕,他也只有在面对郁凉晚这种娇弱无依的小女娃娃时,才能展露出些许威严,以大压下的肆意欺负她吧? “小四,你怎么回……” “等我。” 大掌在郁凉晚的头顶轻轻抚了抚,放开了她,将她推到了一边,牧子正的身躯无限紧绷,动作却万分轻柔,然,即使如此,郁凉晚依旧在相碰触间,深刻感知到了他的紧绷… 他在隐忍,死死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她知道。 而且他的声音也很僵硬,冰冷无比,却因为面对着的人是她,所以竭力按捺了下来,郁凉晚听得出来,那里面暗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愤怒和……心疼。 牧子正他,要发怒了。 精灵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蓦然一猝,郁凉晚猛地抬起了头,那一句“牧子正”,还未出口,果然,就看见他大步迈到了牧赫远的面前,在离他仅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而后,抡起了拳头…rm0c。 只听,“砰”的一声,响彻牧家大宅,将这栋从来只有死寂和沉静大宅的空气,彻底惊醒,就连天花板,似乎都在,“嗡嗡嗡”的震颤着! “啊!”的惊呼声,连连四起,众人当场傻眼,就连牧仲良,这个从来都镇定如天的一家之主,都狠狠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小四如此震怒的一面,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即使面对着的是家人,他都冷漠如常,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就像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曾经的他,一度以为,他这个儿子,这一生,恐怕都是沉稳如初,饶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震动他,更无法撼动他分毫。 可是此刻,就在此刻,他的面颊上,竟然写满了愤怒!冰冷,不再是他唯一的代名词,相反的,他在寒芒四射的同时,也怒火冲冲,直冲向云端,更惊的他,以及在场所有人的心,颤动不已! 惊呼连连,倒抽气声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除了郁凉晚,他们几乎都怔在了原地,表情呆呆的看着牧子正… 混乱的场面瞬间转换成静止,如时空都停摆了一般,然,制造了这一幕的牧子正,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又或者可以说,即使察觉到了,他也不想去理会,更不想去深究,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即――揍人! 他要狠狠的揍牧赫远,他要让他,被揍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竟敢动她?!” 赤红着双眸,低吼着,牧子正的脸上,狠厉尽显,鹰邙四射… 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处,铁拳铮铮,抡起,再往下,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的,牧子正一拳又一拳,狠狠的往牧赫远的脸上、身上砸了去,狠狠的,重重的! “小四你疯了?!” 被砸到不停往后退去,呆怔了的牧赫远,终于回过了神,踉跄着,他抬手,企图抵挡着,然而,牧子正的拳头,迅猛如百年罕见的大暴雨,来的太快,太重,以他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抵抗… 因此,牧赫远只能闪躲。 “别打了,小四你别打了……有话、有话好好说!” 抱着头,他狼狈的窜逃着,闪躲间,他更是边叫疼边求着饶,就像是一只夹着尾巴的黄鼠狼,狼狈不堪… 而众人,被震到懵了的众人,也终于在这场凶猛拳砸中,回过了神。 “够了小四!不要再打了!” 杵着拐杖,将地板砸的“咚咚”直作响,牧仲良粗噶的声线之中,威严尽显,震慑力十足,声音大的,就连房顶都快要塌陷了… 可惜,牧子正不怕他,一点都不怕,而且他现在,俨然是陷入了愤怒的巅峰状态,猩红着双眸,他招招狠戾,举手投足间的干脆和利落,是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无比流畅,熟稔自如,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这可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郁凉晚… 郁凉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从来冷峻如神祗的男子,也会有如此血腥的一面;她更不知道,原来,清冷如牧子正,竟然也会有如此热血的一面,而且,都是因为她,只因为她。 鼻子一酸,郁凉晚感动万分,眼圈似是被涂抹上了一层胭脂,彻底红透了… 她知道,她就知道,他会心疼她,保护她! 在这一片惊吓震惊中,恐怕,也只有郁凉晚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了吧? 可是在事实上,牧家的人,除了牧仲良以及牧赫远的妻子邵蓉芳之外,其他的人,其实都没有动弹,更别提上前劝架了,牧笛云一家是不敢,牧子正这般的盛怒,犹如狂狮,谁敢去惹他? 而杜莹,则是,不想劝。 方才,牧赫远抄起烟灰缸要砸向郁凉晚的时候,其实她已经站起了身,正欲冲过去抢下来,然而,却被牧子正那突然其来的一喝惊到了,一时间,没能动弹,这才让郁凉晚被砸到了… 杜莹其实也是有些心疼的,也知晓,牧赫远实在是错的太离谱了,因此,不想劝,也不愿意劝,他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是应该受点教训了,而且牧子正是她的儿子,她岂能不了解他? 杜莹知道,牧子正一旦发怒,必然要彻底宣泄,否则,谁上前都是个死! 算了算了,先让他好好发泄下也好… 然而,杜莹这样想,其他人可不会,尤其是邵蓉芳,她好歹和牧赫远也是夫妻啊,平常虽然骂他骂的挺凶的,可是在这种时候,必然还是会护着他、心疼他的。 “哎呀小四,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吗,不要动手打人啊……” 突然挤进了牧子正和牧赫远的中间,顶着一头的冷汗,两臂撑得开开的,一端挡着一个,邵蓉芳又慌又急的叫着,好不容易让拳砸短暂停止,偏偏四周的人都还没动静。 一着急,偏过头,瞪了眼牧赫宇,邵蓉芳嚷嚷道:“还不赶紧来救人,把小四拉住!?” 这几个家伙,真是有点过分了,平常最是能抢风头嚷嚷了,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就不见踪影?! 还一个躲的比一个远,一脸不想招惹麻烦的怯懦表情,真是……气死人了! “哦,哦,对啦对啦,小四你别再打了,你看三弟都被你砸的出血了,足够了。” 怔了怔,回过了神,牧赫宇尴尬的跑向了前,站在了牧赫远的前面,看着牧子正,眼神,有点怯怯的…… 他这个四弟,从小就和他不亲近,明明他年纪最小,而且还和他差了一大截,社会阅历什么的,都比不上他,怎么就气场这么足呢?连他都有些害怕,根本不敢多惹他半分,尤其现在,他沉着脸,愤怒瞪视着三弟的样子,真让他,害怕!就连小心肝,都被吓到一颤一颤的! 可是又没办法,现在可是他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最佳时机了,一旦让他高兴了,家产,应该就有着落了…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冷冷的哼了哼,薄唇斜出冰冷的弧,牧子正低吼如咆哮一般:“刚才你们合伙欺负丫头的时候,怎么没好好说?怎么还动手打人了?!” 他话不多,情绪也总是内敛着,其实是不喜欢这样愤怒吼嚷的,可他忍不住,是真忍不住,他很生气,气的恨不得一刀将对面的人全部捅死!可是他们…… 一想到这种能气死人的血缘羁绊,牧子正将铁拳握的咔咔直响,低叹一口气,以为他还想继续砸打下去,抬起步子,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杜莹,终于发话了。 “好了小四,发泄下就够了,听妈妈的话,别再打了,你看小晚丫头,都快被你吓哭了。” 没也的个。将手附上牧子正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即使是在这种混杂境况,杜莹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偏眸扫了扫郁凉晚,她示意牧子正,即使再生气,这丫头,依旧是最重要的… 而且,这丫头虽然没掉一滴泪,可是她的眼睛,却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看起来呆呆愣愣的,真让人心疼! 想来,如此混乱的场面,其实最难受的人,应该是她才对,确实应该重视些… 一怔,“咔咔”响的声音瞬间消弭殆尽,一提及郁凉晚,牧子正一身的凛然寒怒,瞬间收敛! 丫头,是啊,他的丫头! 抿了抿唇,拳头收回,猛然转过身,牧子正大步走回了郁凉晚的身边,伸手抱住她…… “别怕,有我在。” 低下头,牧子正毫无顾忌的在郁凉晚的额头上,烙下轻柔一吻,因为怒气,声线略带着沙哑,却浓情满满…… 其实,从混乱那一刻开始,郁凉晚的脑子就是混混沌沌的,耳朵里,更是像被塞进了棉花一般,听什么都是含糊不清的,可是牧子正这低沉五个字,却像是用一把刻刀,一笔一画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被他拥进怀中那一刹,他的味道钻入了她鼻端,蓦然间,鼻子一酸,将额头抵上他的胸膛,郁凉晚一直死死隐忍着的眼泪,倏然……滑落。 ------------ 念起 93.温柔一吻,坦荡保护 好难过,她的心好痛,为什么都要这样子对她?为什么! 幸好,幸好还有牧子正在,他的怀抱好温暖,热度从他的胸膛间,隐隐发散而出,穿过她的肌肤,渗透进了她体内,当真让她产生了一种,有暖流在体内流淌的感觉,随着血液一起,缓缓溶注进她的心俯周边,形成了一个温暖的包围圈,让她不再受到任何的冰冷和阴暗,更是在无形之中,将她那颗俨然是被冰封了的心,彻底熔化,一点又一点…… 她郁凉晚,这一生,孤苦无依,历尽千帆苦难,本以为,从此后,孤身一人早已成定局,却没有料想到,竟然,竟然在她的生命之中,还会出现一个男人,一个叫做牧子正的男人。 或许,老天爷待她其实还算是好的,至少,他没有让她彻底孤注,他在将她的一切都剥夺殆尽之后,赐予了她一个牧子正,作为男人的牧子正!!! 她应该感恩的,应该…… 藕臂抬起,一把抱住了牧子正的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间,闻着他的炙热男人味,郁凉晚的眼角,再度有泪珠滑落,一颗,接着一颗,连续不断。 “牧子正……” 牧子正,牧子正,有你在,真的很好! 哽咽着嗓子,情不自禁的轻唤着牧子正的名字,而后,郁凉晚咬住了自己的唇,死死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郁凉晚的声音放的极轻,宛如一阵清风划过,除了撩拨起淡淡波痕之外,应该再无任何的痕迹,可是对牧子正而言,却是他这一生,最为沉甸的呼唤! 她在喊他,哭着喊他,她的声音那么悲戚,就连唤着他时,都丝丝颤抖,她的心,肯定在滴血,连带着让他的心,也开始滴血…… 她还这么小,本该只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嚣张的享受生活,欢笑快乐,可是,可是今晚,她却独身面对,并且承受了,可以说是,人世间最为残忍的逼迫和责骂!!! 是他无能,他该保护她的,他该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不让任何的风吹雨打侵上她身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放她,独自承受这一切?! 低下头,在郁凉晚的发际上,落下轻柔一吻,牧子正的眼底,疼惜和愤怒的复杂光芒,一闪而过…… 他当真很生气,前所未有的气愤,然而,他再生气,再怒声责骂又有什么用,这丫头遭受过的、疼痛在她心底烙下的印记,岂能如此轻易的抹平?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想要一刀子将牧赫远捅死!拼了命的去为她报仇,用他的血祭奠她的委屈! 可是,亲情血缘的羁绊,当真是让人……无奈又无力! 而众人,则都被牧子正那温柔的动作所惊骇,内心深处就像是波涛骇浪一般的,不停翻滚着! 先前,他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现在又亲吻她的发丝,如此亲昵的动作,着实让牧家的人觉得惊悚! 吻她,从来都冰冷僵硬的牧家小四,竟然会亲吻一个几乎无人关心的野丫头?! 然而,因着这一类的亲昵举动,是许多的长辈都会对小辈做的,并没有太过稀奇,像牧赫宇,还经常会亲下小女儿的脸蛋,哄她睡觉,可是,可是那也是在女儿年纪尚小的时候,现如今,郁凉晚这丫头都满十八周岁了! 好吧,就当他们两个叔侄之间的感情好吧,可是,这个人他是牧子正呀!这着实是让人有些接受无能了…… 众人都很震惊,几如风中石化了一般,大家虽然觉得奇怪,可也并没有往那一方面去想,只当牧子正和郁凉晚这一对叔侄之间的感情比较好,事实上也确实是比较好,这丫头从一入牧家开始,他就已经对她有所区别对待了。 可是,这众人之中,却还是有两个人,心思异于他人,即是――牧笛云和杜莹。 牧笛云是嫉妒,她不明白,同样是侄女,为什么如同神一般存在的小叔就对郁凉晚那个野丫头另眼相待?! 难道她牧笛云就不好吗?为什么小叔不仅从来不会这样温柔的待她、护着她,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不耐烦?明明,明明自己和他一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和他认识以及相处的时间都要比郁凉晚长的多呀!当然,虽然其实从来都没有相处过…… 可是,可是再怎么样也比这个野丫头强呀!她有什么好的?没人要不说,长的还干瘪瘪的!一点都不可爱!凭什么小叔就这样差别对待! 牧笛云一直极为仰慕牧子正,他太优秀了,她在外,总是以与他是一家人为傲,少女情怀嘛,即使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可是一旦仰慕一个人,就难免会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一点,偏偏牧子正却从来不给她机会,她每次的谄媚讨好,都被他的冷漠击溃,她本就挫败不已,现如今再加上嫉妒,就更是愤愤难平了! 如果说,牧子正待谁都一样的,那么她还不会有什么怨念,可是待郁凉晚,差别却如此悬殊,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至于杜莹,则是产生了,怀疑…… 虽说杜莹性格恬淡,与世无争的,对什么事情都看的极淡,也不会去八卦关心,可这件事情关系到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知儿莫若母,杜莹对牧子正多少的了解的,再加上,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看事情很透彻,牧子正对待他们的愤怒,和对待郁凉晚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者太过极端,这着实引起了她的怀疑,心,更是莫名的有些慌乱了…… 小四他和小晚丫头,这……不应该的吧? 杜莹疑虑又担忧,牧子正却暂时不知晓,他现在依旧愤怒难耐,一心只想着,为这个丫头讨回个公道! “她做错了什么?” 如此小的一个女娃娃而已,天真烂漫,善良可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他们产生了如此恶毒的心态,责骂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打她!? 唇瓣习惯性的抿起,唇角泄露了一丝冷意,搂着郁凉晚的那一只健壮胳膊紧了紧,猝然将她抱的越发紧了,牧子正的另一只手,藏在了口袋里,拳头,悄然握起,看向牧赫远和牧仲良的墨染眼底,怒意尽显……该对为人。 “做错了什么?你自己问问她,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一天一夜不归家,在外面肆意妄为,淫荡不堪,回来好言好语的询问她,她不仅不知道悔改,甚至还对老爷子都摆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不孝至极!这种女人,简直是丢尽了牧家人的脸,传出去都让……” “牧家人?” 冷冷一哼,牧子正当真觉得,自己方才听到了人世间,最大的笑话和讽刺!他们什么时候把丫头当成过牧家的人?! “我和她,都以身为牧家人为耻!” 薄唇斜出俊冷的弧,牧子正毫不客气的低声一喝,语息极为直接且犀利无比,然而,却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倾吐…… 牧家,在外人看来是极为华贵的大家族,一团和气,可事实上,背地里却斗得极为厉害,从小,他就生活在这种虚假的环境之下,早已经将他们的心思看透,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会怪自己,为什么要生的这般聪明,眼神,为何要如此之毒! 看到了许多不该看到的东西,肮脏不堪、龌龊恶心,简直脏了他的眼!!! “虽然我很讨厌解释,可是为了她所受的委屈,我不得不说一句:她昨晚和今天,都是和我在一起。” 一怔,郁凉晚完全没有料到,牧子正会承认的如此干脆,虽说有叔侄这一层身份在,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误会,可是,终究是不好的呀,再说了,他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如此这般的毫无顾忌,大大方方,真的让她觉得,好温暖,好窝心! 而牧子正极聪明,他当然看得出,牧家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把柄和证据,更不知道,昨晚自己和丫头之间的事情,所以,这一番话,他说的极为,理直气壮…… “怎么,在自己的小叔叔家暂住一晚,也是淫荡了?” 虽然,昨晚自己和她确实发生了那种事情,可那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这……” 没有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子的,包括牧仲良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牧仲良,心底,更是悄然划过了一丝的愧疚,然而,他是个一向自恃威严的人,即使错了,面上都不会表现出来的,更不会低头认错!! “她是去魅了,可牧笛云也去了,怎么就没人责怪她?!” 他晚上去找易绪,为的就是调查这件事情,知晓牧笛云也在场,本就有所怀疑了,现如今她又受了这种侮辱和委屈,牧子正清楚的知道,这事,绝对和她拖不了干系!rofa。 好一群混账东西!只知道听这恶毒女子的一面之词,怎么就不知道转个弯去想想,如果丫头去了就算淫荡的话,那么她呢?就不淫荡了吗!? ------------ 念起 94.心里就像,被蜜沁泡 牧子正口气冰冷异常,当真是极吓人的,被他震慑到了,再加上确实心虚,众人面面相觑着,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却又都是不敢回话的…… “怎么,良心终于发现了?” 眼眸鹰锐,从众人的脸上看出了心虚,扯了扯嘴皮子,牧子正冷笑着嘲讽…… 起凉说的。“可我以为,你们根本就是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畜生!” 看一看,一眼扫过去,两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一个自诩是军界领袖的老爷子,还有三个女人,一个恶毒的年轻女子,这么多的人,竟然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丫头,简直荒诞至极!这哪里是人会干的事情!不是没有良心的畜生,又能是什么!?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就不觉得丢脸了?就不会觉得丢牧家人的脸了!? “以后,她只归我一个人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你们无关!我们两个自此后,都脱离牧家,你们不用再管了!” 反正,他们本来也其实从来就没有管过她,不是吗?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就连她一直以来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亲自操办的!至于他自己,就更不用他们来操心了,他早就已经形同于脱离牧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只是因为他的身家背景在这,还有这个牧姓,所以常常被不了解状况的人说成是靠关系才爬上去的!给他扣上了“官二代”的大帽子! 可事实上呢,殊不知,现如今,牧家的很多事情,其实都要仰仗他了…… 如此诋毁他的话,他已经听的够多的了,也听烦了,以后,当真是要与牧家撇清关系,孑然一身,干干净净! 长眸凛然斜起,将对面的众人一一扫过,牧子正厉声喝道,话音还未落尽,他就揽着郁凉晚转过了身,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小四,小四,你先别这样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 ̄” 难得的失去了冷静,小跑着追上了牧子正,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杜莹略带渴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将方才的话收回去,或者是,忘的一干二净…… 只可惜,牧子正是谁,除了面对郁凉晚,其他的任何时候,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说出口的话,岂能更改,更何况,这也确实是他的真心话,没有必要回心转意! “妈,刚才丫头挨打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偏过头,扫了眼杜莹抓着自己的手,而后眼波流转到了她的脸上,望向她的眼,牧子正不回应也不反驳,只启唇如此问话,简单一句,清清冷冷的,却让杜莹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 紧抓着牧子正胳膊的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一松,无力的滑落了下来。 小四他,当真看的好透彻…… 即使没在场,可他依旧揣测出了她的心思,他在责怪她,责怪她刚才没有及时站出来保护小晚丫头。 是啊,当时,她其实本来是完全有时间开口,乃至于是有机会制止这一场混乱的。 她在牧家的地位,是除了老爷子之外最高的,她虽然和老爷子的年纪差了一大截,可是,她在牧家还是有威严的,她说的话,大家即使不会恪守,可也都听得进去,尤其是老爷子,那暴脾气,只有她能安抚的了,方才,她如果站出来说上几句公道话,或者劝一劝老爷子,事情,恐怕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子的局面…… 可是方才,方才她却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rpi0。 不是她双眼被蒙蔽到看不清事实,也不是她同他们一样怀疑小晚丫头,而是因为,她生性淡泊,还有些胆小怕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所以,实在是不愿意惹麻烦上身,这才安静的看着,像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一般…… 虽然说后来赫远拿起烟灰缸的时候她站了起来,打算冲过去抢下来,可是事态早已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终究,还是砸到小晚丫头!也终究是,让小四失望了!! 面容灰白,既是愧疚又是慌乱的看着牧子正,杜莹很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哑口无言,而牧子正,则在她的手无力滑落之后,再度抬步离开了,胳膊,一直有力的揽着郁凉晚,将她护在怀中,是那般的安全,是她一直缺失,并且深深渴望的…… 因为生气,也因为迫切的想要带着郁凉晚远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不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牧子正的步子迈的极大,而郁凉晚,本来腿就比他的短太多了,走得再快也是更不上他的,再加上因为昨晚的疯狂,她的腿很沉重,很累,走起路来都疼,所以,她根本就跟不上他,若非他现在是揽着她走的,她恐怕早就跌倒了…… 敏锐的感知到了郁凉晚的不对劲,在走出牧宅的大门之后,略略一弯腰,牧子正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而后,继续大步走着,薄唇抿起,一言不发。 惊呼声,迅速抱住牧子正,郁凉晚昂头看向了他,在视线触及到他的那张冰冷怒容之后,小心肝,猛地一颤! 牧子正他发起怒来,当真……好吓人。 本来还以为上午他的怒吼咆哮已经是极限了,可谁知道,与方才一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很渗人的怒气发泄,幸好不是针对她,否则,她会被吓出心脏病的!也会难过到死的! 不过,他那样真的很男人,让她的心里,好生温暖…… 抱着牧子正的脖子,眨了眨眼睛,郁凉晚的心里有些甜,又有些酸。 甜,是因为牧子正的强大保护;酸,则是因为牧仲良和牧赫远他们的冤枉和屈辱…… 这样子的爷爷和爸爸,不要也罢了,反正他们也当真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只知道欺负她,辱骂她,甚至还想要打她! 可是牧子正不一样啊,他在家里那么受欢迎,他们都巴不得能够跟他亲近点,应该可以享受到家庭温暖的,可是现如今,他却为了她,连和牧家脱离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 而且,牧仲良的关系网很大,认识许多人,无论怎么样,就算只是正常的往来,应该都会对牧子正的仕途有所帮助的吧?他一旦脱离牧家,牧仲良会不会气的让所有人都不搭理他了?那样,岂不是对他的前途和未来都很不利!? 不,她不要这样子,她不要做扫把星! 思及此,两眼陡然一张,炯炯盯视着牧子正,郁凉晚略带着迫切的开口道:“牧子正,你保护我我知道,不过,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和家里彻底闹翻,那样对你很不好的 ̄” 是真的很不好,而且,撇去这些利益关系不说,正常人和家里闹翻了,心情都会不好的吧?他又不像她,孤单惯了,所以无所谓的! 郁凉晚是关心则乱,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牧子正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的呢?! 垂下眼眸,扫了眼郁凉晚,将她所有的担忧都看透了,牧子正心里一暖,胳膊不自主的将她抱紧了几分,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都没有展现出了…… 不,他不仅没展现,甚至还故意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怎么,和我相依为命不好吗!?” 冰冷着嗓子,硬邦邦的扔下一句,牧子正的口气不算好,颇有几分掩饰自己对她付出的别扭小嫌疑,估计还因为有怒气残留,还有些冲,可是此话一从头顶传过来,本来还苦着脸的郁凉晚,登时就,彻底变甜了。 “好呢……” 扬着唇,美丽大眼睛都快笑的弯成了一轮银月,郁凉晚清甜的嗓音之中带着浓深的笑意和满足,心里更像是被沁泡进了蜜罐之中,甜甜的,也暖暖的…… 和他相依为命,岂会不好?甚至可以说,她甚至是希望能够和他相依为命的,因为,只要有他在,她怎么样都好!!! 郁凉晚回答的很干脆,声音也好甜,就像是撒娇一样,紧抿起的薄唇松了松,牧子正的眉梢,不着痕迹的染上了一层笑意,抱紧她,他带着她一路回了家,他自己的家,也即是,昨晚两人颠鸾倒凤的公寓。 牧子正的胸怀太温暖,今晚闹了这么一场,又太累了,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郁凉晚竟然就那样睡着了,抵达公寓的时候,看着她那张酣甜的睡眼,牧子正简直,哭笑不得…… 他家的娃娃当真是有些没心没肺了,才刚遭受过那样一场非人的虐待,她不哭不闹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够睡得着!? 俯身,将郁凉晚放在了床上,摸了摸她的脸,感知着上面的残余泪痕,牧子正的心,微微发疼。 真是难为她了,明明从来受欺负,却总能保持着如此乐观的心态…… 他发誓,以后一定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欺负! 想起欺负,眼前闪过郁凉晚被砸到的那一幕,瞳孔一缩,既是心疼又是愤怒的,牧子正伸手脱去了她的上衣,检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 念起 95.小嘴瘪起,恨他太帅! 果然,他预料的没错,他家的娃娃,受伤了!下然不气。 她的肩膀瘦削而芊嫩,赛雪一般的白,在房间橘黄灯光的映照下,竟折射出了莹润的光芒,似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摆在面前去,很美,不停的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然而,正是如此完美的小肩膀,此刻上面却出现了一块淤青,面积虽然不算太大,可是那抹青紫,却当真是碍眼极了,就像是在他的心上砸了一个大窟窿,疼,很疼…… 突然的,牧子正就觉得,他刚才对待牧赫远还太过客气了,他就应该用那个给娃娃造成伤害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回去,把他的头颅砸破、脑壳砸碎,让他血液流尽而死亡!!! 紧蹙起眉,弧形完美的薄唇抿了又抿,浑身散发出了冷怒的寒气,牧子正朝着郁凉晚的肩膀,伸出来手…… 轻抚了两下,指腹微微用力一个按压,牧子正尝试性的测探着郁凉晚受伤的程度,然而,他才稍稍一用力,郁凉晚就疼的皱起了眉,小嘴儿瘪起,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她都忍不住轻呼出声。 疼,她说疼,还连带的喊着牧子正的名字,和昨晚,他初次占满她、狠狠侵占时一样,或许,她误会了都不一定… 眸底荡漾着丝丝的怜惜,站起身,牧子正去浴室取了块毛巾,用热水浸泡过后取出,折身回到了郁凉晚的身边,手中,还捏着两支药膏,一支是处理日常跌打损伤的,另一支则是他今晚特地去买的…… 沿着床沿坐了下来,将热毛巾敷在了郁凉晚的淤青处,牧子正时而推搓着,时而轻摁着,不甚熟练的动作,却蕴含着他最为真诚的心意。 说实在话,这样猛然被砸到是很疼的,尤其现如今,牧子正还不停的按捏着,郁凉晚再能睡,持续的时间久了,她终究还是疼醒了…… “唔…” 轻嘤着转醒了过来,才刚睁开眼睛,牧子正那一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蛋,便落进了郁凉晚的眼底。 眨了眨眼睛,郁凉晚傻傻的看着牧子正,估计是睡的脑子有点懵了,一时之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了,不过那一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感情,还是将她下意识的真实想法,给彻底暴露了出来!rr4k。 呜……臭大叔好过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长的这么帅?尤其现在大半夜的,又为什么要摆出如此温柔的表情!不摆明了出来勾引人的嘛!? 虽然这个人,现在其实是很明确的指向了她的,不过,她不承认,抵死都不承认!! 瘪着小嘴儿,郁凉晚面色似乎挺平静,心理活动却极为丰富多彩,某些灵动的小因子,也开始快乐的跳跃着,带着丁点的小色,一切都是因为某个男人。 对于自己带给郁凉晚的影响极为满意,牧子正的心底,极为得意,面上却根本纹丝不动,只轻轻勾了勾唇角…… 伸手在郁凉晚的小脸蛋上捏了把,牧子正忽而俯下身,朝着她凑了过去,用俊挺鼻尖抵住她的,轻轻蹭了蹭,道:“傻了?恩?” 呜……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连一句低“恩”都发的如此性感?!尤其还是在这等深夜!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当真极为容易让人想要化身成女色狼,而后,将他扑倒,狠狠的揩一番油嘛!? 不对,他那么聪明,肯定是故意的!!! 一双眼睛睁的极大,傻傻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咽了咽口水,只听“咕咚”一声,在房间的上空唱响,打破了彼此之间的短暂静谧…… 郁凉晚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傻太呆,又太萌了!尤其她的两只嫩白小爪子缩了起来,小小的抓着覆盖在身上的薄被边缘,只露出一丁点的白皙指节,小巧而可爱,就算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只保持这个姿势,牧子正都敢打赌,只要再多看几眼,他都会忍不住,兽性大发的!因为他身上的某个东西,现在,就已经在开始苏醒了! 该死!易绪还真是没说错半个字,他果然是个只好萝莉风格的怪蜀黍! 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因为郁凉晚的萌呆表情所引出来的邪恶躁动,努力压了下去,牧子正费力的将注意力从她脸上转移,直接回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的伤口需要多揉一揉,化化瘀,否则,恐怕只会更疼! 微微抬起头,单臂撑在郁凉晚的身侧,牧子正一言不发,只是用另一只手,继续着方才的揉按动作…… “嘶”的小声吸了口气,被疼痛侵袭着,郁凉晚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牧子正你干嘛呀!?” 坏蛋,又欺负她!明明知道她最怕疼了! 小小的嚷嚷着,郁凉晚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伤口,还以为牧子正在故意让她疼,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在丝被从上半身滑落之后,猛然一僵! 低下头,将视线往自己的身下看了去,郁凉晚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什么都没有,就连小可爱,都不见了…… 好吧,意思就是她现在上半身是完全暴露在牧子正面前的。 丝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抬起头,看向了牧子正,郁凉晚略略偏着头,傻傻的眨了眨眼睛,而他呢,则继续保持着淡然的神色,可是在事实上,他的心湖,早已经如惊涛骇浪,在肆意的翻滚着了…… 小家伙这样真美,昨晚情况特殊,而他又实在是有些急躁了,因此并没有太过仔细的观看,可是现如今,一看才发现,娃娃的身子虽然说确实有点纤瘦,略显单薄,可是那完美的身形和无暇的肌肤,却着实像是一件艺术品,在幽暗的夜晚,一刻不停的散发着魅惑的光泽,让他很想要,直接……扑倒! 薄唇习惯性的抿着,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牧子正的鹰锐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了郁凉晚的,恩,小包子上,明明心底已经在色迷迷的评价着,恨不得立刻探出大魔爪,狠狠的揉捏一番,可是人家却有本事,将巍然不动进行到底! 不过,他能如此,可不代表郁凉晚就可以。 他性情沉稳,几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保持镇定,可是她不行,撇去她毛躁不说,光是现如今的状况,也不容她继续如此镇定的坐着呀! 毕竟,她现在可是在被臭男人免费的吃着冰激凌,虽然,这个臭男人是牧大叔…… 可是,也不行的,不行不行!!! “啊”的惊叫了声,藕臂迅速环抱在一起,横亘在了胸前,抵挡着,郁凉晚小脸蛋上的红晕,正在以火箭冲天的速度,蔓延着…… “牧子正!你色狼!” 偷偷脱了她的衣服不说,现在还看的如此津津有味,关键是还那么腹黑!明明,明明她都已经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令人脸红心跳的火光了,还装,还装! “别遮了,那么小。” 言外之意就是,太小了,反正也看不见多少东西,遮了和不遮没什么区别,何必呢!? 扯了扯嘴皮子,牧子正故意恶劣的笑了笑,异常阴损的开了口,语息听似冰冷,可在事实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感觉的到,他的心情有所好转,摆明了是在逗弄郁凉晚…… 可是女生嘛,对这些涉及到身材的问题,饶是平常性情再为洒脱,往往都是不可能不在意的,包括郁凉晚。 平时,她可从来都没有管过自己的身材,更没有注意过任何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可是,他这样恶毒的损着她,摆明了是在嘲笑她,她不生气才怪了! 更何况,她其实,是很在意牧子正的目光的,或者可以说,只在乎他的,可是他刚刚,却那样说话,呜呜,他是不是嫌弃她了呀? 她知道自己是对小包子,没有夸张的波涛汹涌,可是,可是明明也不小的好吧! 臭男人!只看身材的大草包!色狼! 咬着嘴,愤愤不平的瞪着牧子正,大眼睛嘀咕嘀咕的闪动着,郁凉晚越想越觉不服气,脾气一上来,脑子登时就热了,就连想也没想的,就把交叠着的芊臂放了下来…… “我哪里小了,哪里哪里!?” 捏起两只小拳头,腰杆挺的直直的,将小包子挺着往牧子正的面前送去,郁凉晚极为愤慨的嚷嚷着,一副,“你看啊你看啊,我明明就不小,是你自己的眼睛长歪了!”的姿态,誓死捍卫着自己,为自己的小包子伸冤叫屈着…… 郁凉晚气势汹汹的,粉扑扑的双颊气到鼓鼓的,两只眼睛本来就大,现下更是瞪的跟个铜铃似的,里面更是有火焰在不停的燃烧着,死死瞪着牧子正,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给吃了! 心理变态的臭大叔!嘴巴这么毒作甚!简直让人…讨厌死了! 果然傻兮兮的,脑子直的不像话,这么轻易的一逗,就上钩了…… “我摸摸。” 修眉轻轻一挑起,在心底腹黑的一笑,牧子正面容依旧清淡,启着唇,他边说边向郁凉晚伸出了手。 ------------ 念起 96.脉脉温情,可爱互动(五千字,加更在里面) 牧子正这样,颇有几分,到底大不大,应该用事实来说话,所以,让我亲自测量下再做定夺的意味在里面…… 明明就是在心底腾起了小小的邪恶,还要摆出如此一本正经的姿态,就连理由都冠冕堂皇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牧子正一人了! 一怔,对于牧子正突如其来的魔爪有些不能适应,郁凉晚傻傻的看着他,脑瓜子,一派混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邪恶的猎人诱勾着拽进了一个深度陷阱之中?! 墨色瞳仁炯炯盯向了郁凉晚的眼睛,看她的清眸之中,懵懂浅漾,牧子正的心尖,一片柔软,魔爪子,却极为直接的托了她一边的小包子,就像是在掂量货物的重量一般,轻轻掂了掂,而后,毫不客气的覆住… 小娃娃此时此刻真的很傻,虽然她平常就像是个鬼精灵,脑瓜子转动的极快,可是一旦刚睡醒,脑子迷迷瞪瞪的,就绝对是个举世大迷糊,可爱的不得了,也是她最好玩的时候,因为极其容易被他逗弄上钩,关键是自己还浑然不知,表情萌萌!rrot。 “还是很小。” 覆住,肆意的这揉那捏的,牧子正明明都已经达到目的、将郁凉晚的豆腐彻底吃干净了,嘴巴却还是这般的恶毒,丝毫都不饶人……! 鼻息微急,被白白吃了好一会儿的豆腐,郁凉晚的神智这才再度回归至了她体内,“轰”的一身,脑子一炸开,她浑身都泛起了红晕,似海潮蔓延,汹涌而来。 “牧子正你!” 牧子正你这个臭流氓!!! 咬住嘴,郁凉晚的气鼓鼓的瞪着牧子正,彻底气结,她就不明白了,这男人不是一向清冷的似寒冰一般吗?他不是最擅长顶着那张死人脸蛋、摆出一副冷峻无比的模样去到处勾引人吗?怎么现在倒好,突然变的如此不清冷了!? 不,不对,他的神情其实还是很淡,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可是事实上呢,看看他那对会勾人的眼睛,再看看他的眉梢眼角,其实都已经被狡黠和兴味沾满了,一副狡诈的狐狸模样,就那样大刺刺的盯着她看,半是嘲讽半是讥笑的,真真是……气死她也! “我怎样?” 淡凛着眉宇,牧子正轻声一语,并不急着拆穿,似乎很欣赏女孩儿的窘态,内心深处,暖流在肆意的横流…… 他总是这样,虽然平常性情孤傲冷淡,对许多事情都看的很淡,几乎极少有事情能够抓住他的眼与心,更别提能够让他主动去接近、乃至于是撩拨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是极喜欢逗弄郁凉晚的。 这孩子虽然从小历经磨难,自从四岁开始,更是有整整十年的生命,温暖那一块,是空缺着的,换做是他,或者是其他的人,恐怕早已经变的愤世嫉俗,对世间的一切都带着仇恨了,可是,她却从来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自暴自弃…… 更甚者,经过这几年来,他的用心圈宠和疼爱,将她保护的极好,让她几乎没有再经受过任何的摧残,使得她的内心底,更是阳光灿烂,就连一丁点的阴暗面都没有,真的是让他,既喜爱又心疼。 她很活泼,即使面对着家人的漠视与鄙弃,她依旧像是一朵向日葵,常年迎着阳光绽放,将阴暗远远甩在背后,这种青春灿烂,这种积极向上,是他从来未曾经历过的,也是他这几年下来,一直致力保护的…… 虽然刚来牧家的时候,他看她是不爽的,可是在后来,这一份不爽却逐渐的转变成了不安,为自己对她所持有的异样眼光,为自己对她付诸的异常心态。 他排斥,他抵触,他鄙夷,他更唾弃自己……所有所有的情绪波动,他都经历过,可最终,还是拜倒在了她的吸引力之下。 不得不感慨,“情”这个字,当真是人世间,最为伟大的存在了,让即使是冷漠如他,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丫头迎着逆境生长,总是用笑脸来面向世人,就像是一只无意间从天庭坠入凡尘的精灵,如此的灵动可爱,娇俏动人,在舞动间,坠进了他的心底,自此后,生根发芽,再也无法剔除了,除非,将他的心,整颗从他的体内挖走,这样,或许还有点可能性存在…… 他喜欢她的脸上荡漾着笑意,他喜欢看她对他笑,不喜欢看到她的脸上噙有眼泪,所以,像今晚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他誓死,都要保护好她,将她的笑颜,守护至,生命的尽头! 糟糕,中计了!! 啊啊啊!大叔这个闷骚蛋!又故意陷害她!明明知道她性格毛躁,刚睡醒又脑袋迷糊! 气愤难耐,抡起拳头狠狠的砸了拳牧子正,郁凉晚很想要骂骂他,可是心里有觉好丢脸,根本不好意思再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了… 这个大叔不仅心理变态,还腹黑的要命,整起人来,简直是无师自通的高明,他太聪明了,脑子转动的频率根本就不是任何人能比的,这三年下来的经验告诉她,千万不要和他斗,更不要在他正在使坏的时候去硬碰硬,那简直是不自量力!死相会越来越惨的!! 彻底清醒了过来的郁凉晚,终于后知后觉到自己被整了,她也总算是聪明起来了,知道不应该傻兮兮的去接他的话,可是吧,如果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偃旗息鼓,那又着实不是她郁凉晚的风格,而且,她会极度不甘心的! “你、你、你干嘛脱我衣服啊?!是不是又想趁着我昏迷,对我使坏,做……像昨晚一样的事情!?” 明明已经觉得很丢脸了,郁凉晚却依旧昂着个头,死死盯着牧子正,粉扑扑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服气,支支吾吾间,她特地转换了个话题,自以为,自己抓到了牧子正的把柄,可以让他丢脸,也可以让自己翻身做主人! 说话间,她收回拳头,“啪”的一下打在了牧子正的胳膊上,用清亮如小豹子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 “快把爪子拿回去啦!” 臭流氓!还摸还摸!不是嫌小么!不是嫌不够瞧么!怎么还摸的如此起劲,仿若依依不舍?! 抿着唇,将手掌收了回去,牧子正的心底,笑意涟涟…… 最喜欢她炸了毛的样子了,憨乎乎的不说,还格外的娇俏,简直可爱死了!! 牧子正不说话,只笑的一脸深意,一双漆黑如墨染的眸子紧盯着她,里面的内容,更是深意许许,简直让郁凉晚,毛骨悚然… 臭、臭大叔,笑的如此奸诈作甚!他又想怎样!? 最怕他不说话的样子了,因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在酝酿些什么,下一步会突然出什么招,虽然平常,就算他在说话,她也猜不透… “快说啊,你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自以为揪住了牧子正的小辫子,郁凉晚逮着这一点不放,边扯起被子抱在胸前,边咋咋呼呼着,鲜活的不得了,脸上还有些小得意,颇有几分,看你现在怎么自圆其说的意思在里面,老流氓! “检查伤口。” 提及伤口二字,牧子正的眼底,再度有丝怒气闪过,朝着郁凉晚伸出了手,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点,他如此简短的四个字,让郁凉晚的得意,戛然而止… 恩?伤口? 怔住,顺着牧子正的手,郁凉晚垂眸看向了肩头,在看到那块淤青的时候,脑中瞬间闪过方才的欺侮…… 刚才的场面太过混乱,好像人人都在说话,一团乱,她被吵的脑子“嗡嗡”直作响,再加上太过伤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可能因为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她也不觉得痛,被他抱到车上安顿好以后,她又因为太累,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是当真没注意到,她身上被砸出了伤痕。 其实,若非他提及,她恐怕依旧不会注意到,又没有很痛… “呀呀呀!好痛!……牧子正你轻点……轻点!” 才刚不觉痛,牧子正指尖一个用力摁压,郁凉晚便抽着气痛呼了出来,一对珍珠大眼睛里面,泪光扑闪。 她是真的好怕痛的,像昨晚就是,后来明明就已经不痛了,可她还是忍不住飙泪,被前期的疼痛残余惊吓到了,再加上固守着脑子里的最基本生理知识,总是觉得第一次,无论如何都是痛的…… 一只小爪子紧揪着薄被,另一只搭在了牧子正的身上,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郁凉晚不停的痛呼着,下意识的话语,竟和昨晚,奇异的吻合了。 昨晚他忍不住、彻底脱了缰驰骋之后,她就是这样子,不停娇泣哭喊着的…… 该死!明明是极为正常的一幕,就因为她如此无心的一番话,让他的脑子,彻底想歪了!刚刚好不容易才压制了下去的躁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撩勾了回来。 尤其现下,掌心触碰到的,是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种近乎婴儿般丝滑的细腻触感,简直生来就是让人犯罪的,挠的他手心痒痒不说,就连浑身,都止不住的一阵紧绷… 这小娃娃,当真是生来克他的!! “用力摁压,让热度发挥作用,能够减轻你的疼痛,也能让你好的更快些。” 破天荒的解释了句,微微眯起眼睛,侧了侧身子,让自己不那么正面对着郁凉晚,牧子正尴尬的掩饰着身体的悸动,掌间的推揉动作,却丝毫未停止,虽说知道她怕痛,也很心疼她,可是他却没有丁点含糊的继续着,该用力的,还是用力…… “不用好的那么快,我不介意的。” 所以,也不用那么用力了,意思意思就好,因为,本来还不痛的,被你这样一摁压,反倒是痛起来了! 含着泪,扑闪着看向了牧子正,郁凉晚小声的嘟囔着,似是委屈又似撒娇,却换来了他一记,冰凉眼神…… “我介意。” 凉飕飕的口气,哼了哼,就像是在惩罚郁凉晚对自己的不在意,牧子正故意加了点力道,猛地一摁! 如此润白的肌肤,这般完美的小肩膀,岂能被一块淤青给破坏了?! 光是看一眼,他就觉得心痛无比,眼睛都被刺痛了,很是难受,如果她不介意的话,那么,他替她介意! 其实,即使是自己的身子,牧子正恐怕都没像现在这般的在乎过,只是,他不会说,一切,都要靠郁凉晚自己去发掘了… 男人清清冷冷的三个字,明明口气有点不好,却奇异的让郁凉晚从中捕捉到了心疼和在意。 心,蓦然一阵柔软,迅速咬住了牙,郁凉晚强忍着痛呼的冲动,眨了眨眼睛,她一手抱着被子,另一手继续抓在他的胳膊上,小幅度的挪动着小屁屁,就像是一只笨拙的小熊,动作憨憨的往牧子正的身边蹭了过去,而后,主动将自己香软的小身子,贴进了他的胸怀间… “呐,你要是想趁机报复我,就再用力一点摁吧,我可是只给你这一次欺负我的机会。” 扯过牧子正的胳膊,让他环抱住自己的腰,稳稳的圈着自己,郁凉晚的心底满意极了,仰着头,她对着他嘿嘿一笑,而后,便将小脑袋,搁放在了他的肩头,生平头一次,如此这般的柔顺,当真如她口中所言的,她现在可是在任由他欺捏,他就算再用力的捏她伤痕,她都会强忍着痛,不吱声的,不过,仅此一次哟…! 然而,事实上,他一肚子坏水的欺负她,岂止仅此一次而已?而她,又岂止是只有今晚的一次柔软? 对郁凉晚的投怀送抱着实有些措手不及,鼻端下方,有淡淡的奶香袭来,牧子正有一瞬间的晃神,那一瞬,他的心底涌起了一股冲动,当真就想这样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五官坚毅,棱角分明,仿佛刀刻斧凿一般,牧子正并没什么展露太多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可在他的眼底深处,却有炽烈的火,在燃烧。 紧了紧那只揽在郁凉晚身后的胳膊,将她抱紧,牧子正另一掌稍稍离开了她的肩,把热毛巾随意的往旁边一扔… 垂着眸,定定看了几眼那道淤青,低头,缓缓凑过去,牧子正将唇,熨帖其上。 男人的唇,微凉,女人的肩膀,炙烫,彼此相触间,似水与火的交融,有一瞬间的澎湃,身子僵住,郁凉晚怎么样都想不到,牧子正他、他竟然会,竟然会用吻,去抚慰她的伤痛!? 他的唇,好温柔,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她,用他的味道替她抚平伤痛,更甚者,他还探出舌尖,细细的舔着她,明明应该是略带着涩情的动作,却在让她羞涩的同时,更多的是产生了温暖和感动,似是带着无尽的魔力,上一秒还有疼痛,这一秒,就只剩下甜蜜了… 可是,好害羞好害羞,牧子正他,明明冷淡似冰的,怎么会有如此热烈又温柔的一面? 其实,昨晚的牧子正,就很热烈,还偶尔温柔,只不过,郁凉晚几乎全过程都被药性所支配着,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哪里还有闲暇注意到他?脑子里唯一残留的,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让她连多回想一下,都不好意思… “牧子正 ̄ ̄” 额头抵着牧子正的肩,少女软软的嗓音从他胸前传来,亲吻着,他用喉间含糊一应。 牧子正本以为,这丫头应该会极为应景的来点温柔话语,可谁知道…… “检查伤口脱外衣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小可爱都脱掉!?” 把她脱得光光的,企图如此明显,休想狡辩!休想!哼! 长躯微僵,额际几乎有三条黑线下滑,牧子正登时就有些无力了… 这牧娃娃,怎么会如此煞风景!? 不过,这也当真就是她的风格了,缠人的不得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牧子正不知道,其实,郁凉晚这一次的煞风景,并非性格,而是和她的羞臊有关,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脑子里不停的回闪着昨晚的火热画面,就连体内,似乎都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了… 为了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她只好开口,打断方才的脉脉温情。 敛去惊诧和无奈,抬起头,牧子正挑出一点药膏,细细的替郁凉晚涂抹着,在她的催促之下,不慌不忙的启唇道:“肩带碍事。” 这小色魔!明明就是想要趁机扒光她,偏偏理由还能手到擒来,扯起谎话来,倒是一溜接一溜的,极为顺口不说,还很是理直气壮! 好吧,伤在肩膀处,肩带确实有些碍事…… 情好话去。很轻易就相信了牧子正,瘪了瘪嘴,郁凉晚软软倚在他的身上,任他擦着药,不再说话。 收回手,牧子正托起郁凉晚的脸:“还疼吗?” “药冰冰凉凉的,倒是不疼了。” 摇了摇头,郁凉晚以为他问的是肩伤,可谁知,回答完,他依旧炯炯盯视着她,眼睛里面的深意似火,怔了怔,刹那间,她就明白,他问的,不是肩膀,而是、而是…… ------------ 念起 97.傻傻纯纯,主动剖析 可是好讨厌!哪里有这样问话的?!果然是个闷骚透顶的臭大叔!!! “要、要你管!?” 下颚扬起,郁凉晚直觉以嚷嚷替代了羞涩,企图将内心深处的那一份躁动压制下去… 嚷完,她用鼻息重重的“哼”了句,而后便把头转向了一旁,不再看向牧子正,看似平静镇定,然而,从牧子正的方向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见,她那张雪白的面颊上,却是慢慢的沁出了红云。 少女如此娇羞模样,在暗夜之中,宛如初绽的芙蓉,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子的清香,沁人心脾… 不过呀,他家的娃娃,身上的那股子清香,是掺杂着奶香的,比芙蓉还要来的诱人! 定睛直视着郁凉晚,牧子正只觉自己的心里,当真是变的越发的怜她、惜她、爱她了,心里那想要携她手走一生的念头,也变的越发坚定了! 牧子正很庆幸,这几年下来,虽然他的心里有过挣扎与茫然,然而最终,幸好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并且将一切外界的干扰因素都摒弃了,只倾听自己的心,只听凭自己的感觉走… 否则,他恐怕现如今已经缩到坚硬却虚假的保护壳中去了,虽然不会受伤,可也不会有幸福和爱,他的心,更是恐怕自此一生都要,淡漠似冰,就像是一具徒有躯壳的木乃伊,行走于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不喜不悲,不痛,不痒! 其实今晚,牧子正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心寒的,对整个牧家都失望透顶,心里也极为不爽,尤其先前在车内,看到她那张酣甜睡颜之后,心里更是涌起了无数的感慨和念想… 那张睡颜,那张带着满足笑意的睡颜,是他牧子正,穷尽一生都想要得到、并且保护的,他心思沉稳,想的事情比较多,最担心的,就是郁凉晚会因为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而受伤,而后对人性、生活……等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失望,快乐的心境,也开始变的不再纯粹。 那种念头,仅仅只是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都让他心惊胆战! 他最想要保护的,就是小家伙的这一份纯真与乐观,每一次,只要她的脸庞上有灿烂笑颜绽放,他的心,就跟着明朗起来,就算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的笑,当真是会让他浑身的细胞,都随之一起,快乐的跳跃、舞动… 社会太多纷繁复杂,人们的心,也都因为各种利益而掺杂了太多的**,而他,也已经够深沉的,正因为此,丫头的纯净,才更显珍贵,她就像是一泓清泉,清新而甘冽,实在是太过珍贵了,他必须好好保护,并且,珍藏! 好在,这只不过是他的担心而已,看小家伙现在的表现,应该是并没有被刻下任何阴影的… 她其实颇有些没心没肺了,极少有事情能对她产生影响,更难以让她放在心上,不过这一点,有的时候当真是极好的,就像今晚的事。 据牧子正目测来看,估计郁凉晚不仅心里没有留下什么阴影,恐怕现如今,都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吧? 这傻孩子,真是让他白担心一场了! 唇轻勾,俊惑的面容上显露出了淡淡一笑,牧子正并没有再说话,更没有逗弄郁凉晚,而是捏着那块毛巾,直接站起了身走人了… 这……头子小只。 听着耳畔男人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感知到了他的离开,郁凉晚瞬间愣住! 他这是要离开了?他想去哪?难道就这样不管她了吗?! 他好坏啊,欺负完她,自己心里高兴完了,就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了! 难道,他被她刚刚的态度气到了? 也对,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从来把自己看的比别人都高一等,哪里受得了她刚才那样子的挑衅? 可是,可是她只不过是、是在……撒娇而已嘛!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懂呢?!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就还在生气?气她白天的口不择言,气她对他的误会与污蔑!只不过是因为方才的突发事情,让他除了站出来保护她之外,再也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了。 坐在床上,盘着个小腿儿,两只小手撑着身子,郁凉晚用那对明亮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牧子正愈趋远去的背影,脑袋瓜子,在如此简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转动了好多圈,各种各样的念头,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一个的跳跃着,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的接憧而来,更有甚者,直接牵手搅拌在一起,飞舞、旋转、嬉闹着,直将她的脑子搅的天翻地覆…! 脑子好混乱,白茫茫一片,尤其才刚清醒不久,郁凉晚当真是有些转不过来了,根本没有办法理清楚。 不过,即使如此,郁凉晚依旧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想让牧子正走,她不要他离开,不要他一声不吭的抛下她! “别走!” 清润的少女嗓音,在橘黄色灯光闪耀的房间内响起,带着点焦虑、带着点彷徨、带着点惊慌,更带着很多点的着急失措… 伴随着这清亮两个字的出口,“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郁凉晚光着小脚丫子,踩在地板上,伴随着“咚咚咚”声音在上空中的回荡,她快速的跑到了牧子正的身后。 想也没想的,伸出两只芊嫩的小胳膊,郁凉晚从身后一把将牧子正抱住了… “别走,牧子正,别走!” 顾不得自己的上半身是完全光裸的,两只胳膊缠在牧子正的精壮虎腰上,越缠越紧,郁凉晚死死抱着他,粉嫩的小脸蛋贴在他的背上,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让他别走… 长躯微僵,对于现下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牧子正显然是有一瞬间惊诧的,小娃娃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而且听声音,她似乎是又担心又害怕又失落的,各种情绪掺杂其中,仿若,在担心他会丢下她,一走了之,自此后再也不回来了。 总之,很是复杂。 疑惑,瞬间袭上牧子正的心头,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简短一瞬间而已,他只是稍微转动下他那绝顶聪明的大脑,再结合对郁凉晚性情的了解,登时,就彻底明白了过来…r7nw。 而且,其实都用不着他费脑子去想了,因为,郁凉晚这个单纯耿直的小家伙,都不用他任何逼问,更不需要严刑逼供,她自己就很乖的、主动将心中的所想,一股脑子的全部倾吐了出来,傻傻的,也纯纯的,让人极为怜惜。 “我知道我上午说错话了,我知道我做错了,冤枉了你,你肯定很生气,其实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生气的。” 其实,如若换成是她,被他那般冤枉误会的话,她恐怕不仅仅是生气而已了,估计会狂躁到恨不得用刀子将天给捅破了的,至于某个罪魁祸首,更是会被她闹到,生不得安宁,就连死了,都没有办法安心的! “可是,可是我那个时候当真在生气,又没有搞清楚状况,再加上,再加上看到你和易瑶……抱在一起,我心里很不爽,一时之间根本转不过弯来,只觉得你是个大淫棍,欺负了我,又背着我去搞别的女人,好难过,所以才会气到口不择言的地步。” 嘟了嘟嘴,郁凉晚半是懊恼半是悔恨的,将自己的心境解剖了出来,极为老实,口气还极为诚恳,可是,即使是如此,她的心底依旧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爽的,因为,她的眼前又闪现出了易瑶半裸着倚在牧子正怀里的画面了,当真是……碍眼极了! 郁凉晚很后悔,她对自己很是唾弃,当时,她怎么就没有趁着怒气上侵,抄着水果刀冲上前去将易瑶的脸蛋给刮花了呢!? 不,她不仅没有,甚至于还几乎是站在了她那一边,帮着她气势汹汹的顶撞牧子正…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心里不高兴,可就算是那样,你也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不仅怕疼,还怕黑怕死,尤其像这种经受过家人伤害的夜晚,她更是不想要一个人,而且,她想和他在一起,很想很想… “呐,如果你还是很生气,那我给你打,让你把气出完,好不好?” 这傻丫头…… 修傲冷挺的眉宇,瞬间变得煦暖,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芒,背对着郁凉晚,牧子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宠溺一笑。 上午他确实是很生气,前所未有的气愤,可是,这股气,早在石头那臭小子找上他之后,就烟消云散了,因为石头说,这丫头找不到他,很是着急,她说她在家里等他,如果他没有准时赶回去的,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在家等他,多么温暖的四个字,即使没有看见,他也能在脑子里临摹的出娃娃说这话时的样子,脸蛋肯定鼓的跟个小包子似的,气嘟嘟的,上面还红霞遍布,同她往常生气的时候一样,简直可爱透了! 因此,仅凭着这简单几句话,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份怒气和委屈,就全然弥散了… 不过,既然她这么老实,那么,他不趁机捞取点什么,不是太傻了么? 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晶亮,牧子正缓缓转过了身…… ------------ 念起 98.小牧娃娃,亲死人了! 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的晶亮,牧子正在心底腹黑一笑,而后,缓缓转过了身… 看着郁凉晚,牧子正面无表情,而她却,不止一点点的紧张。 咽了咽口水,眨巴眨巴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小心肝颤颤,有点慌,有点乱,还有点儿怕… 他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嘛!他明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他冰着个脸,毫无表情的样子了。 而且她现在心里很慌乱,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他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了… 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像是一排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着,咬唇盯着牧子正瞧,他不说话,只用那一对会发光的眼睛凝视着她,虽然淡,也足够吓到此刻的她了。 郁凉晚是个心性极为单纯的女子,对于自己在乎的事情,越是没有办法保持镇定,尤其现下,她很担心牧子正当真会气的再度转身走人,因此的,更是受不了此时此刻的静默无声了… 粉唇继续半咬着,昂着头,几如仰望一般的看着牧子正,在彼此交错的呼吸间,郁凉晚彻底下定了决心,小脚丫子在地板上细细的挪动着,往牧子正的身前挪了去。 似是有些不敢,又似是有些害羞,幅度极小的挪动着小脚丫,郁凉晚扭扭捏捏的蹭到了牧子正的面前,面颊绯红着,一手环住胸脯,另一手伸出,用两根青葱白指,揪住了他的衬衣袖子。 兴许是因为害怕牧子正还在生气,会狠狠的将她甩开,郁凉晚都不敢揪住太多,只小小的扯住一小截,却像是揪住了,他的心 揪住后,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牧子正,当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任何的不悦或不耐之时,她小小的抿了抿嘴,微微上翘的眉尖,有细碎的满足在荡漾… 真好,牧子正就算生气也没有甩开她。rsyj。 当真是个极为单纯的小女娃娃,如此细微的小事而已,就能让她笑的如此的,开心而满足。 “牧子正……你别生气了……” 无骨柔荑轻轻晃动着,揪着牧子正的袖子小小的摇晃着,郁凉晚撒娇一般的小声开了口,眼神怯怯。 “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娇嫩的小女娃娃,声音清脆婉转,现下又刻意放低了下来,还带着浓切的渴求和撒娇意味,软软的,每一个单独的字节,都散发出了甜味,挠进了牧子正的心里,登时就让他心痒难耐了起来,就连骨头,都酥麻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酥麻! 小家伙撒娇,最诱惑人了,对他这种意志力强大到变态的人而言,都是无法抗拒半分的… 浑身就像是有电流在流窜,牧子正觉得自己就连骨头都酥软了下来,薄唇微抿着,冷冽的眉宇间漾出的,是浓深的宠溺和深情,展臂一把抱住郁凉晚,他将她的身子微微提起,让她那光裸着的小脚丫子,踩在了他的脚上,而后,紧紧抱着她,好让她能够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避免她的更加疲累。 不过,就算如此主动的亲近她了,可是牧子正闷骚无比,又腹黑的要命,这么好的蹙紧感情之际,他会放过,才当真是有鬼了! 所以,即使内心深处已经柔软到一塌糊涂,可是牧子正的俊美面容上依旧是不动任何声色,垂眸淡凝着郁凉晚,他微微启了唇… “告诉我,你都错哪了?” 男人明明心里得意的要死,口气却是轻轻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小嘴儿一瘪,郁凉晚的粉扑小脸蛋上,那才因为牧子正的主动搂抱而掩饰不住的欢喜光彩,顿然之间就暗下去了几分… 都错哪了? 苍天呐,现在回想起来,他又是这副严肃的模样,她怎么感觉,她哪儿哪儿都错了!? “不该冤枉你,不该怀疑你的人品,不该诋毁你的人格,不该一生气就凶你,更不该给你胡乱扣上……强暴的罪名。” 红唇边逸出了一连串的不该,郁凉晚的态度极为坦白且诚恳,可是说话间,她那对无比清澈的小眼神,却是闪闪烁烁的,这里瞅瞅,那里瞟瞟的,几乎整个房间都快被她扫遍了,可她就是不去看牧子正,不知道,到底是心虚呢,还是不好意思面对他呢? 呐,她可是把什么都坦白了… 老实吧?乖吧?他应该夸奖她吧? 要知道,像她这样忠厚老实又乖巧的绝世好宝宝,可当真是不多了!不多!他应该珍惜,并且好好的呵护她,哼 ̄! 垂着头,继续闪躲着牧子正的鹰锐双眸,郁凉晚在心底如是想,简直都快把自己夸上天了,然而,谁知道,某个腹黑男依旧不满意… 听,下一秒,他的清冷嗓音,就再度从郁凉晚的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他问:“还有呢?” 还、还有?竟、竟然还有哦?! 诧然失声,霍的抬起头,郁凉晚不敢置信的看着牧子正,本来,她是想要抗议的,因为她真的已经把她能想到的全部都承认了啊,可他还不满足,她当然不高兴了… 然而,在一触及到牧子正的诚挚眼眸之后,心一软,郁凉晚就再也没法子抗议了,来到嘴边的吼叫话语,也被她“咕咚”一声咽回了肚子里。 好吧,既然他说还有,那就是有的吧,她继续想,继续努力想…! 对了,还有易瑶! “不该因为外人而怀疑你,不该良心被狗吃了的将胳膊肘向外拐去!” 这下,总说全了吧!? 哼了哼,一番话,被郁凉晚说的中气十足,最后一个“拐”字,说得极为有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多有底气呢… 底气,郁凉晚确实是挺有底气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乖了,太应该接受夸奖了,而且,她刚刚还突然发现了牧子正的错误,虽说她今天发脾气是不对,可他也有错呀! 因为,他也凶她了,还赶她走,甚至还极为冷漠的说她就算是死了都跟他没关系! 这话可真是彻底伤到了她,她的小心肝,到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疼着呢,好疼好疼… 思及此,就像是配合着心疼一般,芊秀的小眉毛皱了又皱,昂起头,郁凉晚终于是敢正面望向牧子正了。 “大叔,我把错误都承认完了,没有半点的遗漏,现在该你了!” 一来一往,多么的公平,多么的合理,是吧? 莹亮的月光,从玻璃窗透了进来,洒落在郁凉晚的身上,那极为优美的轮廓,仿佛是为她镀上了一圈薄薄的光晕,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了有些梦幻的色调,美好到不真实,却让牧子正的心,怦然一动! 尤其,她那张红润的小嘴儿微微嘟着,晶莹透亮的眸光,挺翘的小鼻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如此的美丽清透,而且她身上还有股若有似无的奶香淡淡飘来,就像是世间最为美味的佳肴,实在是太过诱人了,让牧子正再也绷不住了… 他家的小娃娃,怎么会可爱到这种程度呢?简直亲死了!让他怎么爱都觉不够! 勾住郁凉晚的下巴,低头,猛地攫住了她的唇,牧子正疯狂的吻着她那双水润的朱唇… “唔”的嘤咛了声,傻傻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大帅脸,郁凉晚着实被杀的有些措手不及,可他根本不给她任何适应的机会,舌尖,就极为霸道的撬开了她那紧咬着的贝齿,肆意的横扫着,坚持不放过她口里的任何一寸柔媚。 大叔好奇怪,为什么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热情似火呢? 不过,与方才相比,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他,因为,他理她啦! 他愿意亲她,就代表着他不生气了,这让她,心花怒放… 亲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郁凉晚差一点连呼吸都喘不上来了,牧子正这才放开了她,不甘不愿,意犹未尽。 “呼吸。” 抵着郁凉晚的小额头,一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一手揽着她,牧子正无奈的宠溺一笑… 明明已经接过吻了,她怎么还会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快扔掉了? 不过也对,是他让她疏于练习了,也难免了,日后,他该多宠宠她,让她对这些都熟练起来… “牧、牧子正,你这是、这是谋杀!” 呼吸急促,喘息着,郁凉晚娇颜酡红着低嚷,控诉着男人的强势与霸道,可是声音之中,却是连半点的抱怨都没有,因此,谁会当回事呢? “是你自己太笨。” 揉了揉郁凉晚的小脑袋,横抱起她,将她放回了床上,牧子正强拉住脱了缰的念想,逼迫着自己将视线从那一对嫩嫩脆脆的小乳乳上转移了,以免正事还没有干完,就又肆意妄为了…… “乖乖躺着,别怕,我只是去换块热毛巾,给你擦一擦。” 深呼吸着,扯过薄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眼睛似的,迅速将郁凉晚盖住,低声如是交代了句,牧子正这才再度折身离开了,大跨步的直奔洗浴间…… 一怔,任由牧子正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着,郁凉晚彻底的呆了呆! 只是去换块毛巾而已?! 敢情、敢情刚才是她误会了!?声该现让。 ------------ 念起 99.温柔轻哄,他是男人 敢情、敢情她刚才的一番长篇大论,主动承认错误,其实都只是落入了他的圈套而已?! 该死的牧子正!臭大叔!竟然又耍她!? “牧、子、正!” 滕然坐起了身子,拥着被,两只粉粉嫩嫩的小拳头抵在床上,郁凉晚朝着洗浴间的方向大声的吼嚷道,气急败坏的口气,却让洗浴间内某个正在换热毛巾的男人,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俊帅完美的脸庞,倒影在镜子内,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几如,旁人哪怕只是看着,都觉幸福,为他的幸福而幸福。 这傻丫头,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唔,还不算太过傻笨,至少,比他预料中要快了些…… 拧好热毛巾之后,抿了抿薄唇瓣,牧子正迅速的将笑意敛了去,恢复到了方才面对郁凉晚之时的淡若青云,心底,却是笑开了花的。 眼见牧子正走来,郁凉晚既想要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的闹腾一番,可又考虑到自己现下的光裸情况,内心深处很是矛盾,犹豫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乖乖的坐在床上…… 不过,就算她没有动,可不代表她其他的地方就不会动,比如,嘴巴。rvpn。 “牧子正,你这个天杀的,刚才是不是故意耍我的?你就这么坏,这么喜欢逗我吗?看我出糗,你是不是很开心,很满足!恩?!” 樱唇启动着,开开合合间,她不停的将内心深处的领悟和愤恨一股脑的倒腾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的那对大眼睛,更是在不停的闪耀着小火苗,悉数朝着牧子正的方向投递而去,就像是会说话一般,一眨一眨间,挠的某个男人,心痒难耐…… 可他太闷骚,即使心里明明已经喜欢到发狂了,面上,却依旧可以保持着镇定。 看到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郁凉晚就越发的气恼了,这该死的臭大叔,总是这样,明明心里应该得意的要命,没准都在仰天长笑了,却还要装出一副清冷孤傲的鬼样子,是想要吓唬谁?! “你说话!你说,你是不是……” “把裤子脱了。” 不甘心的嚷嚷着,郁凉晚简直都快要暴走了,紧揪着牧子正的小辫子不放,然,他却不仅不回应,甚至于还开口,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丝毫都不相干的话语…… 脱、脱裤子?! 脑子根本跟不上牧子正,郁凉晚怔怔的看着他,实在是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她还在方才他腹黑耍他的话题上纠缠不休,他却有本事蹦出另一番,几如天翻地覆的话语!关键是还让她那般的惊悚! 脱什么脱,他想要干什么?什么问题都还没有解决,难道他的色瘾就上来了,忍不住想要对她使坏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是郁凉晚一点都不知道的,那就是――牧子正其实早在她还没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犯色瘾了,他那潜伏了将近二十五年的馋虫,被她的嫩娇小身躯撩拨的,在他体内不停的翻滚着、搅动着,甚至于还抗议着,不停叫嚣着要亲亲、要爱爱!爱爱! 只不过,他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自私男人,他饶是再想要和她亲近,都不会忽视了她的状况,更不会在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的这种情况之下…… 见郁凉晚一脸的惊悚,摆明了不会合作,一手捞过她,将她摁在了腿上,牧子正直接伸手去扒她的小裤裤,想当然的,她不可能会乖乖依了他。 “牧子正你想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要扒我的小裤裤!” 趴在牧子正的腿上,郁凉晚又臊又气,小腿儿踢腾的极为欢畅,不依着要下来,不让他碰…… “啪”的轻轻拍在了郁凉晚的小屁屁上,牧子正放软了声音,轻哄道:“乖,别动。” 哄,确实是哄,而且是极致的温柔语气。 虽然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圈宠着郁凉晚,可事实上,牧子正是极少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更别提哄了,因为他不好意思…… 脑子“嗡”的一响,郁凉晚登时就怔住了,脑海里,除了他方才那一句极致宠溺的三个字在回荡以外,空白一片。 他在哄她,他在哄她,牧子正竟然在哄她!? 察觉到郁凉晚的呆愣,只当她是在害臊了,褪下她的最后一层屏障,牧子正低低解释着。 “我要帮你上药,昨晚我有点……失控了,你又太嫩了,有点伤到了。” 你太嫩了。 如此暧昧又直接的话语,明明应该会很害臊,可牧子正却有本事将它说的,比陈述科学事实还要正经,然,说完后,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他的脸,却和他的轻淡语气截然相反,很诡异的惊现出一抹红,虽然只持续了简短一瞬间…… 好可惜,郁凉晚是趴在他腿上的,没有看到这千古奇闻! 提及郁凉晚的受伤,牧子正用的是极为肯定的语气,当然,不是因为他聪明…… 更何况,他在这一方面,简直和郁凉晚一样的单纯若白纸,怎么可能会懂那么多? 他会如此肯定,是因为昨晚在彻底放纵完之后,他抱着她一起去洗了个澡,本来只是想要帮她把一身的黏腻洗掉,可谁知,在清理的过程中,他却发现,小家伙受伤了!应该是被他的粗鲁和狂野伤到了! 终究还是他太过失控了,确实是把她伤到了,她那儿又红又肿的,看起来活像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摧残,当然,事实上也是……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初次经验少女的最柔弱地带而言,无论如何都是种摧残,极致的摧残! 可他当时没有药,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她先睡觉了,本来他是打算起来之后再帮她好好上药的,可谁知道,一睁开眼睛就不见她的人了,再然后,见到她了,却发生了那般的不愉快,甚至于还发生了第一次的争吵和僵局…… 想起上午,牧子正的墨染瞳仁变的更暗了,这件事情,必须趁早解决。 将郁凉晚的小身躯转了过来,让她正对着自己,抓起她的小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环了去,牧子正啄了啄她的唇,诱哄道:“抱住我。” 面颊娇红一片,郁凉晚的整颗灵魂还沉陷在牧子正方才的深情宠溺之中,睫毛颤抖着,看着他,她乖乖的抱住了他,就像是被催了眠…… 牧子正的温柔,她其实不是第一次见到,可他如此毫无遮掩的宠溺,却是第一次展现,真是让她又惊又喜,心里就像是被放置了一块巧克力,甜滋滋一片。 她喜欢被他宠着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就这样被他宠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傻傻看着牧子正,郁凉晚才刚神游于美梦之中,却被身下突然传来的热烫感惊到了! 抖了抖,郁凉晚抽着气的往后躲去,不让牧子正再碰她,因为好痛,而且好难过。 “你别动,我先帮你擦擦,乖,不怕,不会痛了,我不会再伤到你了。” 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郁凉晚的背,牧子正继续低声轻哄着,眼底,有些心疼…… “上午的事情,我也有错。” 为了减少她的抵触和害怕,男人缓缓启唇,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也不着痕迹的,把少女的注意力转移了,诱的她放松了下来…… “我是男人,就算再生气,也不该冲自己的女人怒吼。” 男人,仅此两字,就足够让他扛起所有的责任了…… 更何况,他爱她,用生命在爱,更是应该肩负起男人应该承担的,只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与女人争吵,这种事情,当真不是男子汉所为,尤其对象还是她,就更是不应该了!诚如他以前承诺过的,自此后,再也不和她吵架了,他既做出了承诺,就该誓死遵守,可他上午却犯了规,甚至还变本加厉的驱赶着她,这让牧子正在事后,极为懊恼和悔恨! 牧子正在意的是这个,而郁凉晚的着重点,却是他口中的那一句――自己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 简单五个字,轻轻松松的就将郁凉晚的心墙彻底击溃了,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底,再无任何的埋怨和委屈…… 这个男人是牧子正啊,他从来心高气傲,何曾向人低过头、认过错? 可是现在,他不仅做了,甚至还那般的诚恳,语息之中的自责和懊恼,是郁凉晚这一生,承受过的最为沉甸的;他话语中的深情和宠爱,更是郁凉晚这一生,最为珍视的财富! 眼眶蓦然一红,郁凉晚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好想哭,可是又不想这般没骨气,只咬着唇,死死隐忍着,头,更是假装害羞的埋进了牧子正的胸膛间…… “以后不会了,再生气都不赶你走了。” 没和过有。吻了吻郁凉晚的发丝,牧子正在她耳边低喃着做出了承诺,他一辈子都在恪守的承诺…… “不过,你刚才的错误还没承认完整,还差一点。” 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他最在乎的一点! ------------ 念起 100.牧子正的,专属表白 “什么?” 她前思后想,都觉得自己已经把什么都说到位了,就连易瑶,她都已经在今晚的电话事件中,捕捉到了不对劲,如此的聪明,哪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提到的? “信任。” 一切的怒气与怀疑,都是因为不信任,这一点,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牧子正是个完美主义者,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但是对郁凉晚,他并不会去强求,他希望她顺着天性和心意去生活,从来不会勉强她去做多少太难的事情,可是在俩人的相处之中,有一点,是他必定会坚持的,那就是――信任! 虽然牧子正并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经验,可是,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抑或是友情,都是需要信任作为基奠的,不是吗? 没有了信任,遇到任何的事情,人心都会摇摆,感情,都会面临破裂的危险,牧子正知道,即使他和小丫头现在都敞开心扉,把上午的争吵问题解决了,重归于好,可是,如果没有解决这最根本的一点,一切,其实都还会重演的,像上午那般的争吵,恐怕只会多,而不会少…… 他牧子正,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同一件事情上摔两次跤?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怎么会! 所以,与其在这里彼此承认错误,解释一大堆的废话,还不如直奔主题,精准抓住最为关键的一点,然后解决,那么其他的一切,自然都不成问题了,不是吗? “我……” 嫣柔唇瓣轻轻动了动,郁凉晚被牧子正一语戳中了最要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rt23。 牧子正太聪明了,眼睛和心,都极为毒辣,看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最核心的一点,这种人,一生都不会犯糊涂,可是有的时候,恐怕不免会产生疲累感,而郁凉晚则和他完全不同,她其实也是聪明的,精灵古怪,活的很是开心,可是她大大咧咧的,很多事情都不会计较,更不在意,当然也就不会去追究了,自然的,也就难免看不透彻了,很多事情都需要指点…… 然,即使如此,却依旧可以说,她和牧子正的搭配,是最为合适的,一动一静,一内敛一外扬,一深沉一活泼,一清明一糊涂,看似处处都是极端,可又处处都能够完美的糅合在一起! 就像现在,她做错了事情,在事后弥补的时候,只看到了表象,牧子正则帮她指出最深层,俩人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一般,和谐的沟通着,将彼此从困境之中拯救出来…… “嗯,这事确实是我不够信任你,是我有错在先,这点我承认,也认错。可这也和你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有关,你如果多和我沟通沟通,让我了解你的情况,知道你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都有些什么,这样我就会更懂你一点,自然也就不会一遇到问题就状况不断了!” 抱着牧子正的颈脖,从他的怀中把头抬了起来,郁凉晚很干脆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也和利落的指出了牧子正的…… 郁凉晚最恨的就是牧子正的心门紧闭了!他性子清冷她知道,可是凡事都有例外的,得看人的嘛,像她就是啊,虽然她性格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可也只是在他的面前而已,其他的人,看到的都会是她那带着点伪装的保护层,接触不到她的真实内心的。 她会例外待他,就是因为他对她而言是特殊的,可他在她的面前,却和对待旁人差不了太多,总是闷骚骚的,好讨厌! 郁凉晚愤愤不平的瞅着牧子正,本来还期许着,他或许能有些许的长进,再度低头承认下错误,或者是给她做个承诺,说以后在她的面前会试着开朗一点的,可谁知道,他的无铸脸庞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轻淡模样,简直就是个死鱼脸!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杏眸滴溜溜的转动着,郁凉晚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将牧子正点醒,然,恰在她启唇前一秒,牧子正就率先开了口…… “你。” 拉着郁凉晚的小手,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薄唇轻启,沐浴着她的疑惑眸光,牧子正只说了一个字,然,虽然只有简单一个字,可是经由牧子正的口中逸出,却被赋予了如此低沉而蛊惑人心的声调,坚定而有力! 怔住,郁凉晚愣愣看着牧子正,有一刹那的失神,只一刹那而已…… 在下一瞬,郁凉晚的脑子就清醒了,一个“你”字,清晰烙印在她的心头! 牧子正的话一直很少,似乎还特别爱偷懒,很多字眼都会省略掉,只捡最重要的说,像方才。可是从和他接触开始,郁凉晚就都能够听懂,无论哪一次,无论他的话语多么精简或突兀,她都完全懂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吧。 而这一次,郁凉晚依旧懂,很容易就懂了…… 他在回应她刚才的话,他在用专属于牧子正的方式告诉她,他的心里所想的,是她;他心里有的,也是她。 他对她表白了,他竟然对她表白了!?虽然是比较独特的方式,却依旧让她极为感动,并且幸福。 “砰”的一声,心尖有烟花蓦然绽放,幸福和震撼,呆了呆,郁凉晚有点不敢置信,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眨了眨眼睛,她定定看着牧子正,本欲开口询问,却在视线与他的相触及之时,襟了声…… 不必问了,他的坚定眼神,很明白的告诉着她,她的理解完全没有错,不必怀疑,否则,就又是对他的不信任了。 他牧子正,哪里会如此轻易就许出情话?可是一旦出口,就绝对不容任何的置疑! 真是不得不感慨,果然是牧子正,就连表明心迹都如此的符合他的风格,这般精炼,也难为郁凉晚了,竟然完全都没有想偏!? “臭闷骚!” 撇了撇小嘴,小小的锤了牧子正一拳,郁凉晚明明已经开心的连眉角都上扬了,怎么遮都遮不住,却愣是要像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口是心非的娇嗔着…… 少女声音软软,说完,她就把脸再度埋回了男人的胸膛间,抱着他,任由他帮她清理或擦拭,唇角,愈发的上扬了,整颗心当真都被扔进了蜜罐之中,甜的不似人间会有的。 “牧子正,我的心里也有你,不过你要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到底要不要和你在……喂!你干嘛!”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男女交往,仅凭着彼此的这一层身份,她就不能确定,她会不带给他灾难和伤害,所以,必然需要时间好好考虑清楚,将一切的利弊都分析透彻,然而,郁凉晚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全,一阵天旋地转,她就陷进了软柔的床榻之中,身上,有个男人。 道么了一。“你竟然还要考虑?” 低吼着,牧子正的脸上写着很明显的不高兴,他前一秒才因为郁凉晚的那一句心里有他,而快乐的简直都要飞起来了,下一秒,却瞬间被她拽了下来,只差扔进万年冰窖整个冷冻起来了! “因为我还有些问…啊……牧子正!你……你!” 两眼瞪大到了极致,有些呆滞,更多的是惊悚,撑起身子,郁凉晚往下看了去,才发现,原来,不是她想歪了。 天!!! 他、他竟然舔她的……那儿? 看着那颗垂着的头颅,感知着他的温热,郁凉晚整个人都呆住了,要知道,这个男人是牧子正啊!从来高高在上,如天神转世,现如今,却趴跪在了床上,就像是在膜拜着女神一般的,为她做着这种事情,甘心情愿!? “牧……唔!” 小脚丫子踢腾着,郁凉晚想要挣脱开,却被牧子正摁住,轻轻松松的制止住了,再下一秒,似是有柄利剑,穿了进去。 那是他的、他的……舌头? 脸上像是被血色沁透,红到娇艳,仰着面,郁凉晚的呼吸瞬间变为急促,小胳膊一软,整个人便躺倒了下去,一头青丝,似海藻一般在床上铺开,潋滟动人。 喉咙口不断呜咽出声,郁凉晚死死抓住床单,大眼睛里面盈满了泪水,时而惊叫,时而娇喘,反应大的不得了,整个身子,几乎都在震颤,心,更是在不停的颤动着,感动着! 牧子正他、他真的好坏!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迷惑她的心!? 唇微勾,滑滑腻腻间,牧子正用着他笨拙的方式,将郁凉晚送上了五彩云端,至于他自己,虽然早已叫嚣着要上战场,可是,她还受着伤,他实在不忍为了一己之念而弄痛了她。 罢了,只要能够让她感知到快乐,就足够了,至于他自己,就暂且先忍一忍吧,反正已经忍了好几年了,不在乎这一晚…… “在一起这一点,我从不打算征求你的意见。” 坐起,俯过去撑在郁凉晚的身侧,将她紧紧锢在怀下,牧子正的口气极为霸道,仿若,她注定是他的人,根本不用再考虑其他了! 被这样一个男人如此霸道又死心眼的认定着,郁凉晚,当真是极幸福的,只是,幸福的道路多坎坷,包括她的。 ------------ 念起 101.淡淡话语,她却慌乱 一手抱住郁凉晚,就像是在抱一个小宝宝一样,让她枕在他的怀中,轻轻拍了拍她,哄着,安抚着,牧子正另一手也不闲着,探过去从床头柜前捞过药膏,挤了点出来…… 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轻轻搭在牧子正的肩膀上,郁凉晚还在喘息着平复,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那是因为他方才的特殊使坏而引发出来的,她知道这样子很没有出息,可是他那样做,实在是太过刺激了,她忍不住,怎么样咬牙都忍不住!! 她才刚从快感的最顶端滑落,整个人都软哒哒的,就连意识都还没有回神,郁凉晚以为,这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所在的,然而,谁知道,下一瞬,她只觉自己又要被欺负了…… 一惊,心脏一颤,郁凉晚想要挣扎着要往后退去,可是她还来不及动弹,牧子正那沾染着药膏的魔爪子,就毫不客气的,恩,进去了! “呜……” 喉咙口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呜咽声,郁凉晚倍觉难受,她才刚被他送到过至顶云端,当真已经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所在了,他这样,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命的! 而且,而且这样,和……做,有什么区别嘛! “放松,里面也伤到了,需要上药。” 垂眸看着郁凉晚,牧子正几乎是咬着牙从唇齿间说出这样一番低哄话语的…… 小家伙的脸,整个都埋在了他的颈窝处,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芊嫩小脖子,许是因为难受,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脖子也连带着一起,在细细的抖动着,震颤出了清柔的小涟漪,有一股纯真的诱惑。 忽而间,牧子正的墨色瞳眸,就变的更暗了,似是被一层黑纱笼罩住了,有亮色的锐芒,若隐若现,那是对郁凉晚的绝对占有**…… 然,不行,今晚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不,应该不止今晚,下午他去买药的时候,医护人员特地交代过了,如果伤口处严重的话,是至少需要连敷三天左右的。 伤口处严重…… 丫头那里红肿不堪的,怎么看怎么让他胆战心惊,就连心脏,都狠狠揪了起来,应该是极为严重的。 所以为了她的健康,他即使再想要爆炸,也都只能忍了,虽然好痛苦…… 咬着牙,俊脸紧紧绷直如石雕,牧子正呼吸微微急促的继续进行着这非人的折磨,这几乎等同于,人世间最为残忍的酷刑! 而郁凉晚,那脂粉未施的白净双颊,就像是涂抹了层上等的胭脂,娇美到,饶是屋外的莹亮月光,都为之逊色了…… 张开小嘴儿,一口咬在了牧子正的颈项处,郁凉晚难受的哼哼着,小爪子不停的在他身上挠啊挠的,小小的身板也极为不安分的这蹭蹭、那顶顶,以示她的难受。 这磨人的小东西哟,牧子正本来就隐忍的够辛苦了,她却还如此这般的,火上浇油,简直是想要让他硬生生的被折磨至死才甘心,纯纯的小丫头,当真是不懂得男人,也当真是,青涩若白纸…… 若非知晓她的性格,不知情的人,没准当真会以为,她这是变相的引诱!!! 然而,即使清楚的了解郁凉晚,某个心眼极小,报复心极强,**又极为汹涌的男人,才不会好心的放过了她,虽然她的小妹妹是受伤谢幕了,可是她还有其他的宝贝! 逮着郁凉晚的小爪子,某个昨晚才脱离纯净处男小队伍的男人,闭着眼睛、神情无比**的享受了一番,伊人的……化骨绵掌!虽然只起到了饮鸩止渴的作用,不过总好过没有…… 漫漫长夜,夜半无人私语时,牧子正和郁凉晚俩人,似乎是将一切的问题都谈开了,感情,也似乎更进一步了。 然而,爱情,并不只是单纯两个人的事情而已,它还牵扯到其他的人,例如,家人…… 就算牧子正昨晚已经说出了“自此后与牧家毫无瓜葛”的凉薄话语,可那只是他个人的单纯念想而已,并非是其他人的。他能做到洒脱退出,他的家人,可做不到,尤其是,杜莹! 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从小由她一手带大,她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豪门大小姐,从来就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中宠爱着长大的,别提重活了,就连喝水盛饭这种小事情,她都几乎没有自己做过,然而,为了照顾牧子正,杜莹却连保姆都没有请过,在他还是婴孩的时候,任何的事情都由她亲手去做,从不假手于任何人,如此这般的用尽心血,早已投进了深厚如山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的了?!rx16。 而且,撇去这一点不说,就是昨晚自家儿子的那一番前所未有的狂躁表现,看的她都胆战心惊了,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很是不安,即使只是为了此,杜莹身为长辈,也不得不出面了…… 因此第二天,杜莹就找上了门,当然,她找的是郁凉晚。 杜莹了解牧子正的脾气,说一不二,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短时间内,连天王老子都劝不回来的,因为她才不会自讨没趣,别到时候不仅没有收到成效,反而把自己的心思也给暴露了出来,那可当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而郁凉晚不同,她年纪小,思想单纯,想到的事情也很纯粹,缺点也极容易抓得住,说服她,历练丰富的杜莹还多少是有点把握的…… 所以,杜莹就想着先从郁凉晚这边着手,至于牧子正那,拿出八年抗战的决心和准备来吧,慢慢跟他磨,或许才能有成效。 第二天,下午,咖啡馆。 “奶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几乎是和杜莹同时抵达的,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郁凉晚的一双晶亮似黑曜石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杜莹,一脸的无辜和纯真,好似什么事情的都不知道…… 虽然说郁凉晚年纪小,可她看问题却一点都不含糊,杜莹如此堂而皇之的找上她,又是在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若是心里没有半点谱,才真叫一个白痴了! 只是,她没那么傻,在杜莹什么都还没有说的情况下,就主动坦白,把自己陷进了被动的不利境界…… 郁凉晚知道,与其将心思暴露出来,倒不如先装傻,还要来的更为有利些。得看是晚。 这一点,还是和牧子正学的,在他身边那么久,对于他的手段和聪明,郁凉晚多少是学到了一点的,只不过,这么一丁点小聪明,在他这个师父的面前,就俨然是不够瞧了,他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她,就能嗅出她肚子里承装的,是什么样的小坏水了 ̄! 而杜莹,毕竟是牧子正的母亲,儿子脑筋聪明若天才,她这个当妈的,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腰杆笔直的挺着,看着郁凉晚,杜莹坐姿极为端正,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优雅,明眼人都知道,她定是为端庄的贵妇,只是这贵妇却并非脑袋空空之辈,光是看她的那一双清亮眼眸便可知晓了…… 端起咖啡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放下,杜莹的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小晚丫头,想必你也大概猜得到,我找你来,是为了小四的事情。” “您说。” 对杜莹,郁凉晚一直都用的是敬语,态度谦逊,礼貌极了,这一点,一直深得杜莹的心…… “小四他昨晚发那么大的脾气,连我这个当妈的,都大吃一惊。说实在话,我当时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我那个儿子,就算是在我的面前,态度都很淡,虽然不是故意的,可还是冷冰冰的,没有多少人气,更没有什么温暖可言,可是昨晚,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见到了一个我从未曾见过的儿子,热血沸腾,果敢狠厉,直接有力,而且,有了温度。” 说话间,杜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昨晚牧子正那张脸,震惊波动,依旧在持续…… “说真的,其实我是乐意见到小四这一面的,毕竟这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该有的表现,也让人感知到了人类的情绪,不会那么担心他了,可是小晚丫头啊,我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我甚至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从你进牧家开始,我就看得出来,小四那孩子他对你不一样,尤其这两年下来,他当真是在宠着你,你说是吗?” 清雅的面容上,写着高贵,定睛直视着郁凉晚,杜莹的眼睛里面有亮光在闪耀,那一刹,郁凉晚甚至都产生了一种,连心都要被她看穿了的错觉…… 果然是母子,连眼神带给人的感觉,都能惊人的相似!!! 凝着眸,不承认也不否认,郁凉晚只定定迎着杜莹的眸光,毫无退缩,平静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可事实上,她那握着咖啡杯的手,却悄然曲了起来,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杜莹的口气很淡,似是在和她闲话家常,可她却感知到了一股压力,郁凉晚突然变的很担心了,是不是,是不是杜莹已经知道什么了? 请一定看完这段话:今天28号,月票翻倍,宝贝们的月票都别再攒着啦,都甩过来吧!28-31号,每天保底六千字的更新,【月票每过300加一更】,本文从51票开始计算,第一次为月票加更在351票,大家放心,糖自从写文以来,还从来没有食言过,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投,只要条件满足了,我一定会加更的,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让牧子正向前十冲刺吧!【另】:同时在追本文和《恶魔军官》的妞们,请把【月票全部投给本书】,不要分开,不是说那一本我不放在心上,我也想两本都冲上去,可是做人不能贪心,别到头来得不偿失,两本都成了半吊子,那就糟糕了。所以,同时在追两本文的宝贝们,请把【月票全部投给本文】,我们努力向前冲冲冲!我的回报会大大滴有! ------------ 念起 102.难道你想,害死他吗? 十指交叠着握住咖啡杯,悄然曲起,郁凉晚看着杜莹,心脏,微微揪起…… 她在紧张,在担心,心底有不安一点一点的蔓延而上,郁凉晚当真是觉得,杜莹已经知道,或者猜到什么了。 果然,在静默了片刻之后,杜莹再度出声,说出口的话,似是一把锤子,重重的,狠狠的砸在了郁凉晚的心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因为,杜莹说:“小晚丫头,知儿莫若母,我看得出来,小四他对你的宠,对你的好,对你的关怀,已经超过了小叔叔对侄女的界限了。” “超出界限?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些听不懂了……” 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诧异,沉默了片刻,郁凉晚半是惊诧半是尴尬的呵呵干笑了两下,看起来很是惊恐,可事实上,也确实是,她并不需要装,就已经被杜莹的直接话语给震到惊慌失措了。 怎么办怎么办,奶奶她似乎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了!!! 既然她已经有所察觉了,那么今天她的到来,就不单纯是为了牧子正的那一句“脱离牧家”了,或许,她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为这个而来,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怎么办,她总不能傻傻的什么都招了吧?就算她是牧子正的妈妈,可是为了彼此,自己也不能有半分的松倦和懈怠! 所以,即使是再惶恐也不能招,不能!!! 咬着牙,不停在心底暗暗安慰着自己,郁凉晚依旧毫不退缩的看着杜莹,纯真的大眼睛里面,却悄然被一层惊慌所覆盖…… “小晚丫头,你就不必再掩饰了,我说过的,知儿莫若母,小四他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这几年下来,我一直以为他对你只不过是叔侄间的单纯感情,还一直倍觉欣慰,总算我们家的小四表现的像是个正常人,会有正常人的感情了,可是昨晚,我就再也欣慰不起来了,我把他的震怒悉数看在眼里,更是,慌在心里。我想你也多少了解我,我并不是个爱嚼舌根,乱管是非的人,但凡小四他对你稍微正常电,我今天都不会找你出来。我既然敢把你叫出来,就证明我的心里绝对是有底了的,所以,你别急着否认,更不要在我一个长辈的面前耍手段。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更是个懂礼貌的,我想,你也不喜欢欺骗我吧?” 这是郁凉晚第一次听到杜莹说这么多话,其实,这也是杜莹生平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牧子正的清冷性格,多少有点继承了她的,她一向对高高在上的,除了对牧子正和牧仲良会放下身段之外,其他的人,想要听到她多说一个字都嫌太难…… 贝齿轻扣着粉唇瓣,郁凉晚不吱声了,是啊,她是当真不愿意在牧子正的母亲面前耍手段,那会让她产生负罪感和不安感的。 更何况,奶奶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着实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到底还是个没有走出社会历练的孩子,内心太干净了,做一丁点的坏事就率先自我心虚了起来,杜莹如此一番才刚只是开头的长篇大论,轻而易举的就,扼住了她的咽喉,精准无比,让她有些,无言以对了。 轻轻搅动着咖啡,任由小匙击打在杯面的声音在耳畔清脆响起,垂着眼眸,郁凉晚不再正面向杜莹,采取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消极态度,只让她看得见自己的头顶,至于其他的情绪外露,她都藏了起来,不让她看见! 可是郁凉晚却不知道,她如此的一番表现,看在杜莹的眼中,就变成惊慌害怕了…… “丫头,我来找你不是想要骂你或者驱逐你,你不必害怕。” 浅浅叹了口气,杜莹那看向郁凉晚的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疼惜在荡漾。 “这事情其实错在我,从小太宠着小四了,让他越发变的傲气,现在竟然对自己的小侄女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虽然这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可是杜莹不想用不堪、不伦或者肮脏这一类的词语来形容,毕竟当事人是她的儿子,她再痛心,也不得不顾全他的面子和尊严! “奶奶,您有什么证据吗?” 依旧垂着头,闷闷的声音从郁凉晚的口中传出,她不死心,依旧想要维护自己和牧子正,虽然其实杜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而且,客观,可她就是不乐意听到,不乐意杜莹用那种半是痛心半是失望的口气提及牧子正! 他对她是有产生了不该有的男女之情,可是爱情是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东西,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该被唾弃和责备!她身为一个母亲,更不该用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提及自家的儿子,牧子正若是知道了的话,还不晓得得多伤心了…… 证据?rx16。 一怔,杜莹的眼睛里面,闪现了一丝诧异…… 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抓住最为基本也最为根本的一点。 可是证据,她还真没有! “……没有。” 杜莹大可以欺骗郁凉晚,并以此作为威胁,吓唬她,让她害怕的立刻远离牧子正,可是她不愿意这样对待这个孩子,因此,只沉默了半晌,她便很老实的承认了。 不过…… “有没有证据又怎么样呢?孩子,我不是来找你打官司或者陷害你的,你没必要跟我走到这一步。” 而且,如果有证据的话,为了她的儿子,她也会立刻就销毁的,毫不犹豫,干干脆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止她郁凉晚一个人关心牧子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一样关心,甚至可以说,她或许会比郁凉晚还要关心! “我今天来,只想劝劝你……远离小四。” 顿了顿,最后四个字一脱出口,一直垂着头的郁凉晚,就霍然抬起了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杜莹,很显然的,她没有料想到这一点。又或者可以说,其实她是猜到了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且直接! 原来,即使心中猜想的到,可是一听到要远离牧子正,她的心,还是会这么的痛;也原来,其实她对牧子正的依赖,已经这么深了,简直就像是刻入了骨髓之中,否则,她何以一听到远离二字,就心碎欲裂? 还未开始,自己就已经如此这般的痛了,倘若真的离开了他…… 接下来的路程,郁凉晚简直连想都不敢再想了,她心怯,她心慌,她甚至对未来产生了恐惧,只因,那条道路上,不再有他,牧子正! “不……” 想也未想的,郁凉晚直接拒绝着,轻浅一个字,是她心底最沉重的呼唤,也是她内心深处,最为诚挚的呐喊,她是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离开牧子正的,也不愿意,抵死都不愿意! 而这个结果,既是在杜莹的预料之中,又让她有点惊诧…… 杜莹以为,这两个孩子之间,其实只有小四一个人在沦陷,而郁凉晚,虽然说很依赖他,可毕竟是个孩子呀,或许对他只不过是对自家叔叔的依赖,即使有淡淡的迷恋,那也是青春小女孩的懵懂,并不能称之为爱情,做不得数的。 可是方才,郁凉晚如此直接的拒绝,大眼睛里面惊慌满盈,就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这着实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更让她的心,沉了又沉,很是不安…… 如果只是小四一个人在付出,这段感情或许还有被制止的机会,可是一旦这丫头也投入了,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不行,前路渺茫,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胆战心惊,她绝对不能让这种恋情毁了她的儿子,她这个全世界最为优秀的儿子! “先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完再决定也不迟。” 心都揪了起来,慌乱的不得了,杜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启着唇,浅浅淡淡的说着,却扎扎实实的刺着郁凉晚的心! 还有什么可说的?!她都要让自己离开牧子正了,还说什么说!? “不必了,我不会再听你说什么了,你没有任何的证据,仅凭一己的猜想就这样武断的将我和牧子正双双打入死牢,真没什么可听的了!” 霍然站起身,在杜莹诧异万分的视线之中,郁凉晚冰冷的面孔扔下这番话之后,转身即走,然,才刚走了两步不到,身后就传来了杜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巨石绑在了郁凉晚的双腿上,让她根本无力再向前迈进一步…… 自为是子。“你想害死小四吗?” 坐姿依旧端庄优雅,深吸口气,杜莹将话语再度重复了遍,听起来似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可那紧紧握起的拳头,却是将她此刻的真实情绪,展露无疑…… 害死牧子正? 不,不,牧子正是她郁凉晚这一辈子,最想要保护的人,哪怕是倾尽生命,她都愿意,只求他一切安好……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怎么可能! 保底六千字更新完毕,期待你们的月票,到350票,我加更! ------------ 念起 103.她不怕痛,却怕他痛(为月票过351加更四千字) “小晚丫头,你难道就真的想害死小四吗?”直那她都。 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的再度重复了遍,见到面前那具娇小纤弱的身躯,杜莹的心,微微刺痛… 原谅她吧孩子,她必须这样做,因为,她是一个母亲,更因为,她不能眼见着自己的儿子,沉陷进这种见不得光的黑暗感情之中去。 叔侄,说好听一点是禁忌,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了,虽然直接且刺痛人心,却也是最为精准的形容词了… 她的儿子,从小就很优秀,即使他完全没有任何刻意的去显摆自己,可他就是一块金子,去到哪里,不用他多做任何的事情,他只要淡淡然然的做牧子正,就已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乃至于是焦点中的焦点。 牧子正如此优秀且出众,自然早就了他从小到大那一帆风顺的路程,简直可以说,是没有半丁点的挫折和磨难的,他人生的路太顺了,别人需要经过全身心的努力才能换来的康庄大道,他却几乎自出生开始就已经在路途上了,如此的顺遂,注定不会是个平凡人… 尤其现如今,他已经长成,踏上仕途,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来实现他的人生价值,当真可以说,他是深得老天爷厚待的,自踏足政界之后,他依旧走的很顺利,即使偶尔有小小阻拦,也会被他迅速且果断的挥开,他是政界的明日之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如此的灿烂仕途,杜莹光是想想,就连睡梦中都忍不住笑开了花,她的儿子当真是很棒很棒,他的前途和未来,简直是不可限量的! 可是自从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杜莹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昨晚她几乎是一夜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里都在分析着牧子正对郁凉晚的特殊态度,眼前闪过他那张怒气氤氲的人,他面对郁凉晚时那宠溺中带着深情的眼神,他怜惜且温柔的亲吻她的发丝和额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惊胆战,心情沉重! 杜莹根本就无法再多往下想,如果这事情被别人发现了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场惊涛骇浪?后果,又会是怎样子的让人心痛? 杜莹想,真到那时,或许,用血雨腥风这四个字来形容牧子正往后的岁月,都不为过了吧? 牧子正的人生太过顺遂,杜莹当真是担心,一时之间风暴袭来,他哪里禁受的住?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儿子的承受能力,只是,关心则乱啊! 更何况,她好歹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知道前路是万丈悬崖,还顿在原地什么都不说,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近,且深深坠落呢?怎么可能! 如此一段根本无法见光的禁忌之恋,一旦曝光了,并且被有心之人故意夸大渲染了,那么,牧子正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谩骂、鄙夷和白眼等等而已了,他的仕途、他的未来、他的人生……肯定都要因此而彻底断送了! 只要一想到此,杜莹就又慌又怕,儿子的生命一向只有阳光照耀,叫她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黑暗笼罩?又叫她如何能够任由他的生命被抹了黑而置之不理呢?! 不,她做不到,身为一个母亲,一个为自己儿子未来着想的母亲,她是绝对绝对做不到的!rx1k。 更何况,杜莹出面制止,还不止是为了牧子正而已,她会这般急切的找寻上郁凉晚,还有她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只是,这点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其他的人根本无从知晓,而她,也断然是不会说的… 在杜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结,一个埋藏了整整二十六年的结,它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没有定时、没有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自己突然爆发了,真到那时候,不止她自己会粉身碎骨,她儿子也会连带着遭殃的!! 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对牧子正是不利的,而会引发这个不利的根源所在,就是郁凉晚… 所以,即使明知道这样很伤人,即使明知道这样做是卑劣的,杜莹依旧来了,因为,她别无选择。 走过去,拉住怔愣住了的郁凉晚,摁她再度坐了下去,紧挨着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除却自己的私心,杜莹在她的耳畔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将所有的弊端都剖析了出来,并且毫不客气的呈现在了郁凉晚的面前,让她无从逃避的直面着,极为残忍,却也都是事实…… 许是因为担心被旁人听了去,杜莹挨郁凉晚挨的很近,声音也压的极低,云淡若风轻一般,可她却不知道,她如此直接又残忍的剖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带着毒的利剑,隔着空气都能将她的肌肤划破,而后,顺着那滴着血的痕迹,一寸又一寸的渗透,一个不慎,她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死亡地带! “小晚丫头,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和我们牧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绝对不会出面阻止你们两个,可是,你不是啊,你想想,光是你这个身份,一旦揭开,对小四而言,都会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的,具体的后果我刚才都已经分析过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会伤害到小四?即使现在没有,可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还是会揭露了出来,到那时,我的一切担心还是会上演,小四的前途依旧会被毁灭,他待你那么好,你也很依赖他,想必,你应该不会想要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吧?” 将唇凑在郁凉晚的耳边,杜莹用着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话,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手握住她的手,从外人的眼中看去,就像是一对感情极好的母女,在亲密的咬着耳朵… 母女,是的,撇去杜莹的年纪本就不大之外,就她那张保养到极好的脸,看起来根本就像个只有三十几岁的人,不是母女,还能是什么? 垂着头,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脚下,郁凉晚颇有几分呆怔,虽然在事实上,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在波澜起伏了… 郁凉晚知道,杜莹说的都是对的,她的担忧,每一个字都说中了她的心事,与她一直以来的担忧,奇异的吻合在了一起,让她越发的变的惊慌了。 原来,语言也可以作为伤人的利器,杜莹的话,任何一个字眼拆开来,都拥有极强的破坏力,字字句句,都狠狠刺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心痛不止,血流不断… 害死他?他是牧子正啊,即使是害死自己,她都不会想要去害死他的! 她的生命卑微如尘埃,她是一株杂草,一株生长在黑暗角落之中的杂草,无人问津,她本以为,漫无边际的阴冷潮暗,会与她如影随形,一生纠缠,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牧子正出现了… 他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那层层厚重的黑暗,精准照耀进了她所身处的暗色角落,他的人虽然一直是淡漠的,可自从抵达她的地带之后,他就一直在用着专属于他的方式保护着她,他甚至用他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她整个人,都圈裹其中,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关怀,给予她希望,甚至,还给予了她本来不应该给予的,爱! 如此这般的用心,在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只有牧子正一人了,她是何其的有幸,能够拥有他,这个举世独一无二的完美男人! 好不容易才拥有,叫她如何舍得放手?郁凉晚不知道,离开了牧子正,她该怎么样活下去?他就是赋予她生命的阳光,离了他,叫她如何生存? 痛,好痛,仅仅只是简单的一个念想而已,仅仅只是小小的划过而已,郁凉晚就觉,心,疼到碎裂…… 她不知道,如果她当真选择了主动离开,高傲如牧子正,会癫狂到何等的程度?他和她之间好不容易才拉进的距离,是不是自此后,就要远若天涯了? 可是怎么办,她知道的,一直就知道,她的存在确实会害了牧子正,一旦他们彼此用男女的方式在一起的话… 其实,不是她怯懦,因为她根本就不怕痛的,反正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已经习惯和疼痛作伴了,即使是昨晚,爷爷和父亲那般的对待她,她也只是在当时难过了一下下而已,事后并没有再去多想,可见她的心脏,已经被锻炼到是何等不怕疼痛的境界了! 和牧子正在一起,即使会面对再多的唾骂,她都不会在乎,未来的路途到底会有多艰难,走的会有多疼痛,她也丝毫不惧怕,可是,可是另一方是牧子正呀,她不怕痛,可是她怕他会痛… 就算他其实根本就不怕痛,就算他也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可是她怕,她在乎,在乎他会痛,在乎他的未来会遭受到艰难,怕自己的存在,会毁了他的人生和未来,更会毁了他这个人! 从理智上来说,郁凉晚很明白,如果当真为了牧子正好,自己就该干干脆脆的离开他;然而,从感情上而言,她却断断是做不到的… 她不想和他做擦肩的路人,从此后,你来我往,更安天命,是真的不想! 她的心一方面在为想着离开他而痛,另一方面又在挣扎着,为了他好就该离开,好矛盾,郁凉晚甚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越缠越紧,让她呼吸不畅,生存艰难… 小拳头死死握着,搁放在了膝盖上,郁凉晚很是纠结,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决定,她想要顺应着理智去答应杜莹,可是她的咽喉,就像是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在紧扼住,让她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沉默,厚重如山的沉默,在郁凉晚和杜莹之间蔓延着,压抑至极,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郁凉晚,知晓她的挣扎和疼痛,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杜莹再度开了口:“小晚丫头,我已经帮你填报了学校,交上去了,在r市,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 杜莹的声音微微拔高,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也狠狠打痛了郁凉晚的心! “奶奶您怎么可以这样?” 抬起头,惊诧不已的看着杜莹,郁凉晚的眼睛里面,有一丝愤怒一闪而过…… r市,那和c市,是天南地北的一个城市!学校再好又怎样?那里又没有牧子正,她根本就不想去! 杜莹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凭什么!她有什么权利!? 填报大学,那是独属于她的权力,就连强势若牧子正,都不会这样子去干预她! 当然,他也不可能不关心,昨晚,他一直抱着她不放,用着他那低醇醉人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几如念咒一直诱哄着,让她就报c市的学校。 对,昨晚,就在昨晚,她还斩钉截铁的答应他,说一定只填报c市的,绝对不和他分开,可是现在呢,杜莹这样做,不是陷她于违背承诺的艰难处境吗?! 最为关键的是,她不想离开他啊,还是在天南地北的r市!那么远,想想都觉得好难熬…… “我知道我这样有些过头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你的分数很高,值得更好的学校。” 低叹一口气,恍然失神的看着郁凉晚,杜莹一脸的无奈和惆怅:“小晚丫头,你就听我这一回好不好?你和小四应该分开下,给彼此空间和自由,或许离开了,你就会想明白,其实你对他还是叔侄感情,而小四,没准也就意识到了,他对你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恋而已。” “到那时,你们两个依旧可以维持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依旧是感情深厚的叔侄,仅此而已。你肯定不会想和他形同陌路吧?所以,这个选择,这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杜莹此话,当真彻底戳中了郁凉晚的命门所在,是啊,她是不想和牧子正形同陌路,而且她也确实是需要空间,好好的理清思绪,虽然没有必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下一次为月票加更,在651票,妞们努力啊,月票甩起来!! ------------ 念起 104.迷惘伤痛,我在等你(七千字+) 咬着唇,郁凉晚依旧不应答,只说了句,给我点时间考虑下,而后便话别了杜莹,黯然回了家。 其实,就算她脸红脖子粗的去和她抗议,依旧是没有什么用的,杜莹都已经自作主张的帮她报上去了,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并没有透露任何的意思,也没有答应,可是在郁凉晚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已经偏向了这个决定的…… 并非她想要离开牧子正,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杜莹有一句话说的当真是对极了,她并没有很坚定的确定,自己对牧子正持有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情!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这两者,对她而言都是绝对陌生的东西,她实在是有些分辨不清了,尤其最近,这架天平,总是在摇摆,迷惑着她的心…… 这几年下来,虽然牧子正很忙,经常会忙到彼此都没办法见面的程度,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分离,却是没有过的,她和他靠的很近,彼此的呵护和关怀,也就如影随形了,如此细密的接触,对于培养感情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识别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却绝对只有弊端。 想来,她会如此的识别不清,整个人犹如置身于迷雾深林之中一般,和这一点着实是有太大的关系了,她确实,需要时间和空间,去好好的思量…… 否则,如果自己一直都和牧子正待在一起,而他又那么的强势,每每她展露出那么一丁点的迷茫或者困惑,他就会大老奸一般的用着他的男性魅力来迷惑她,让她神魂颠倒,脑袋瓜子就像是乱成了一锅粥,除了想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想其他的任何了,这样子的状况,她哪里能够思考的了呢? 这样不好,就算可以和牧子正亲昵,可郁凉晚依旧知道,这是不好的,毕竟,她是当真还没有摸透自己的心,更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决心和牧子正彻底打破伦理,只与他用男女的方式相处着。 其实,如果连自己的心都还没有摸透,就如此混混沌沌的和他在一起,对他而言,也会是一种伤害的吧? 暧昧很伤人,尤其这个人还是牧子正,她不想的,她若是要和他在一起,必须是摸透了自己的心,并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能够和他一路走到底! 否则,如果她当真在经过了一番的仔细思考过后,突然发现自己对牧子正抱有的,其实是亲情,只不过因为她太过依赖他,所以被表象迷惑了,真到那时,她该怎么办?那他,又该怎么办?! 罢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既然杜莹帮她做了选择,那么,她就暂时先听她一次,换个环境,让自己和牧子正彼此都有空间和自由,也让彼此都好好想一想吧…… 咬了咬嘴儿,郁凉晚如是想着,理智上知道这样是极好的,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要离开牧子正,她就觉得痛极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又要犹豫不决了! 甩了甩头,郁凉晚拖着双腿,去找封凌悠了,俩人一直到晚上才分开…… 迷离月色下,郁凉晚抬头看了眼天空,连自己到底该去哪里都有些不清楚了…… 牧家? 肯定是不能回了的,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如果她还会回去,那么,她可当真就是个没有尊严的人了,也根本都不用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 牧子正的公寓? 虽然很想回,可她却是有一点心怯的,她不敢去面对牧子正,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他了…… 左思右想间,最终,郁凉晚还是选择了回牧子正的公寓,现在时间还算比较早的,晚上八点都还没有到,牧子正那么忙,应该是没有回来的吧?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记得他说今天很忙,估计会很晚才回家,让她记得锁好门,自己先睡的…… 希望他还没有回家吧,因为她现在,真的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他说报学校的事情。 实话实说是肯定不行的,以牧子正的性格,若是知道这是杜莹偷偷报的,就算不闹个天翻地覆,也会和杜莹产生裂缝的,更严重的,没准都会彻底决裂了! 昨晚因为她,他已经和牧家闹僵了,可不能再火上浇油,让他连和自己的母亲都产生嫌隙,否则,她的罪孽就太过深重了!!! 不实话实说么? 那他岂不是要误会她了,以为她背弃了对他的承诺,是个不讲信用的人?更甚者,应该是会伤害到他的!r7n4。 讨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呢?!她脑子本来就简单,不够使,现在还在几天之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她根本就接受无能,脑袋瓜子早已经严重负荷了!这老天爷,到底还让不让她活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再关上,将疲软的身子倚靠在门上,郁凉晚连灯都懒得开了,她好累,脑子都快要爆炸了,想要直接回房间去,去好好的睡一觉。 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郁凉晚迈步,想要继续前行着,然,恰此时…… “回来了。” 黑暗中,有道男人声音乍然响起,打破了沉默,以及,暗色…… 那声音,低沉有力,是郁凉晚极为熟悉的,可是,在这种境况之下,合着清冷的夜色,当真是莫名带上点阴森了,话音乍起那一刹,她甚至于都被吓到惊跳了下。 “牧子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立刻僵在了原地,郁凉晚的心脏,“砰砰砰”的急剧跳动着,抚着胸口,她低低的喘着气,略带着责备的声音,下意识的就从唇边溢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的缘故,听起来,似乎还带上了那么一丁点的……慌乱? 好似,她在心虚,而这一点,恰好就验证了牧子正此刻的想法。 果然,她背着他干了坏事!!! 薄唇抿出深冷的弧,坐在沙发上,夹着一根烟,牧子正并不回话,只用着那一对锐利鹰眸盯视着郁凉晚,视线挺淡,似乎和往常无异,可是在黑暗之中,却莫名的变的渗人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出于心虚,郁凉晚甚至都觉得,他的视线太过迫人,就想要逼得她承认错误! “牧子正?” 再度开口叫了句,试探性的向前小小走了几步,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郁凉晚一眨不眨的观察着牧子正,某个一身寒气凛然的强大男人…… 少女站在客厅中央,身材娇小,倒像是孤零零而立,颇有几分孤清意蕴,而牧子正,则是坐在沙发上,俩人之间只相隔了简短几步路的距离,可在实际上,却颇像是隔着一条银河,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来势汹汹。 气氛,很是沉闷,少女的声音小小的掷出,就被暗色吞没,连回声都没有,压抑无比,透出了几分诡异…… 因为看不太清楚,郁凉晚的眼睛睁到了最大,大眼睛在黑暗中扑闪着无辜的亮芒,一瞬不瞬的盯着牧子正瞧,透出了极为纯真的诱惑,眼眸一猝,牧子正的眸色,变的越发暗沉了,幽深到,就连窗外的月色都无法与之匹敌的地步。 “你报学校了?” 弹了弹烟灰,牧子正的低沉嗓音,伴随着淡淡烟圈一起,从他的唇齿间逸了出来,在空气之中飘荡着,明明很轻,却在郁凉晚的内心深处,震颤出了无穷尽的涟漪,心情,沉重无比! 他知道了,他竟然就知道了? “报、报了。” 双手背在身后,十根青葱手指死死绞在了一起,郁凉晚就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头低下,连看都不敢再看牧子正了,摆明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郁凉晚在牧子正的面前,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近乎透明,根本就不懂的将心事掩藏,也不想掩藏,因为,她不想用对待牧家人的伪装去面对他,所以一直都老实的不得了,哪怕是做了一丁点的错事,或者明明都不能算是错事,她都会自己主动招了的。 平常,她这种时候,是最容易被逗的上钩的,也是最好玩的时候,牧子正特别享受这种感觉,可是这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他心里的气,当真是越发的加大了! 这臭小家伙,竟然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干嘛最开始还要去做!? “报哪了?” 偏过头,牧子正连看都没看郁凉晚,只微微垂着头,将已经燃到指尖的烟掐灭,气势强大的,就连古代的君王,恐怕都快要比不上了! “r、r市的……” 红唇抖栗着,郁凉晚用着极小的声音回答着,然,她才刚开口说出三个字而已,下一秒,她的眼前就有一道黑影闪过,伴随着那股迫人的气势直逼而来,郁凉晚抬起头,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是牧子正,却还是心生出了害怕,那一刹,就吓的彻底襟了声。 心脏狠狠的一颤,被牧子正那一身的凛冽寒气慑到身子一抖,郁凉晚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可她却不知道,正是如此细微的一个动作,却恰好狠狠的掐住了牧子正的痛处! 她背着他偷偷的报了那么远的学校也就算了,现在见到他,竟然都还想要跑? 难道,和他在一起就那般的痛苦,痛苦到让她恨不得,立刻远离了他吗?! 牧子正一直以为,就算郁凉晚现在年纪小,对什么都看不太懂,可事实上,在她的心里,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只要她一直抱着这一点想法,那么其他的一切,就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只要自己和她能够在一起,那么,她所不懂的,她看不透彻的,他都可以一点一点的去教她…… 他不想逼迫她,只想让她顺着自己的心意来活,当然,前提是在他的羽翼保护之下,然而,方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突然得知,她竟然报了那么远的学校! 当时,他的心脏,就是狠狠的一抽!很痛! 镇定若他,却被这个消息,震慑到当场都快绷不住了!全然都是不敢置信! 牧子正不明白,明明昨晚她还软软的窝在他的怀里,温温柔柔的说着,绝对不会离开他的,怎么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天翻地覆了!? 牧子正更看不真切了,他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郁凉晚了;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一面的她! 如果说,她确实是没有想着离开他的话,那么她今天的截然相反表现,代表的是什么? 如果说,她其实是想要离开他的话,那么,她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乖巧,娇俏和依赖,又是什么!?难道,是他的眼睛出来问题,看错了?还是说,现实其实是她一直都在对他做着伪装,为的就是不让他看清楚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不,他绝对不相信,她会欺骗他!绝对不信! “牧……啊!” 男人那具健硕挺拔的身躯,大刺刺的堵在了郁凉晚的面前,一身的深冷气息,让郁凉晚登时产生了犹如置身于冰窖底部的错觉,咽了咽口水,她怯怯的看着牧子正,启唇小声的打破了沉默,只不过,唇才刚刚启动,她的手腕就被人扼住了,一股剌剌的痛,硬生生的刺着她,再然后,她根本都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叫一股狠绝的力量猛力的往前一拉! 鼻子“咚”的撞在了牧子正的胸膛上,瞬间跌进了男人的坚强怀抱,郁凉晚只觉呼吸微微停滞…… 他的胸膛是那么的硬,冲撞的力道又是那般的大,很疼,阳刚的男人味,直扑她鼻面而来,让她有些心慌慌的,却又莫名的心安。 “牧子正……” 小小的叹了口气,郁凉晚尾音拖曳着唤出了他的名字,淡淡的愁绪飘出,却暗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爱意。 其实,她是爱着他的,深深爱着,并非她年幼无知,也并非她懵懂,而是,这深深的爱恋,暂时被叔侄这一层亲情薄暮笼罩住了,被伦理的枷锁困缚住了,所以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察觉的得到…… 最为关键的是,郁凉晚全然都在从牧子正的角度出发,她担心自己会害了他,这一段畸恋,会将他的前途和人生整个都毁了! 所以,她胆怯了,她退缩了,心,好痛,也就更加无法看透自己了…… 前路迷雾重重,她就像是跌进了一座迷宫,走出了这个拐角,却又撞进了另外一个弯道,怎么绕都找不到出口,纠纠缠缠,让她惶恐失措。 牧子正的眼眸那么犀利,怎么可能看不透郁凉晚眼中的那一抹迷惘,以及疼痛? 只是,她痛?她痛什么!她难道会比他要痛吗!? 要知道,她的痛,都会由他来承担,可是他的呢,谁来承担!? 她连看都看不透他,现如今甚至于还想着逃开,怎么可能会帮他一起分担!? “r市?你竟然还真敢说?恩?” 他那么的相信她,对彼此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可她却在他最为幸福的时刻,选择了背弃对他的承诺,简直就等同于是欺骗了他的感情,耍的他团团转!偏偏竟然还敢如此大刺刺的承认!? “不……我……。” 不是我,那不是我的选择,不是我想的!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说,我不能害的你和自己的母亲决裂。 母爱太珍贵,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伟大的人,她已经遗憾错失了,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她不想让他,也重复这样的悲剧…… 知子让不。而且,生离其实比死别,还要来的伤人!她不能做那个刽子手,将他和杜莹之间的母子之情推入悬崖!不能! 摇着头,郁凉晚支支吾吾的,更是让牧子正生气了,他真想一榔头将她的脑袋敲碎了,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杂乱东西! “不是什么?难道你不是想远离我吗?” 牧子正只腾出一只手,就将郁凉晚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小下巴,嗓音前所未有的沉厚,携带着隐忍的怒气,字字千钧,更是字字,扎进了郁凉晚的心脏上…… 是啊,虽然最初的选择不是她做的,可她的内心深处,确实是想暂时远离他的,让自己多点空间和自由来寻思。 一眨不眨的迎视着牧子正,郁凉晚内心深处明明是恐惧的、伤痛的,嘴角却扯开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在嘲讽她自己,既然这么痛,为何还要逃?!既然依赖他,为何还是不懂爱情!? 真tmd矫情!这女子,当真是她吗?!是那个一向洒脱,什么都不在意的郁凉晚么!? “让我暂时离开吧,牧子正。” 扯出一抹苦笑,郁凉晚轻声开口,她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近似哀求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轻轻淡淡的,却让男人那扣住她下巴的大掌,猝然收紧! 倒抽一口气,郁凉晚吃痛,好看的眉心轻轻蹙了起来,她有些不适的挣扎了起来,可是牧子正却是彻底的铁了心,不打算放开她…… “你休想,郁凉晚你休想!你这一辈子,都休想逃离我!” 嗓音压到最低,牧子正的俊脸无比阴沉,嗓音更是阴冷如寒冰,当真是在咬牙切齿的说着话,也在宣告着他的决心…… 他极少连名带姓的叫她,现下,却冰冷着嗓音叫了,郁凉晚知道,他是气极了的,也对,谁碰到她这种人不会生气呢?明明前一晚才和他亲亲热热的像是一对陷入了热恋之中的情侣,明明前一晚才觉得自己离不开他,才一晃眼的工夫而已,却就彻底变了样,试问,面对这种变化,谁人不会痛,谁人不会生气!? 可是怎么办,她现在真的暂时做不到给他任何的承诺,给没有任何的决心去坚守感情,再这样下去,只会愈发的伤害到他…… 没有承诺和坚定的携手,只会造就伤痛,那样,太过残忍,而她,不想做这个刽子手。 所以,她必须走,她必须去到一个地方彻底冷静下,那里,谁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牧子正…… 并没有咆哮,声音反倒更为低沉的说完这一番话,牧子正死死的盯着郁凉晚,眼神就像是淬了毒,当真是恨不得将她看穿,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戳出tmd千百个大窟窿来!他也想狠狠将她骂醒,可是他已经承诺过了,再生气都不凶她了,也不和她吵,因此…… 低咒了声,捏住郁凉晚的下巴,牧子正另一手掌摁在她的后脑勺处,将她压向了自己,低下去,他的薄唇狠狠的印上了她的!!! 然而,那不是吻,是咬,力道极大,是全然怒气的发泄,更带着浓烈到漫无边际的惩罚,和爱…… 啃咬间,牧子正将她抱着腾空抵在了墙上,极为直接的将她的衣服撕裂了,他的目的很明确,今晚要拿下了她,既然她让他痛,那么,他也要让她痛! “唔……不要!” 只艰难的在牧子正的嘴里惊呼着,郁凉晚并没有任何的挣扎,相反的,她极为柔顺的倚在了他的怀里,无骨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知道到底是害怕还是难过的,小小的身子,伴随着他越发凶猛的啃吻不停的战栗着,无声却极为直接的宣泄着她的真实情绪…… 她在抗拒,在害怕。 心脏一个抽痛,牧子正突然就打住了,抬起眸,他看向了郁凉晚。 她哭了,无声的流着泪,泪珠一颗又一颗的,似滂沱大雨,将他的整颗心都淋湿了…… 少女泪眼婆娑,朦胧似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住了,明明根本看不真切她瞳孔里面的深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彷徨? 那份失措和迷惘,是那般的清晰,强烈到竟穿透了婆娑泪花,直勾勾的,投进了牧子正的眼底,更扎进了他的心底,犹如,万箭齐发…… 心,瞬间跌入了谷底,那里,既冰冷又阴暗,让即使早已习惯冰凉的牧子正,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牧子正知道,这孩子,当真是对这段感情、对他、对未来,都产生了疑惑和迷惘! 她懵懂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心都摸不透彻他其实也多少知道,这一份感情是披着禁忌的外衣、会让人产生恐惧和彷徨,这点他也清楚的知道,可他一直都极为笃定,其实她的心里是爱着他的,只不过,这一份爱,比他的爱启航的要晚的多了…… 三年的时间,他爱的比她整整早了三年,所以在这一份感情的面前,他一直都是主动者,也一直都是,操控者。 牧子正以为,只要郁凉晚是爱着他的,他完全可以不顾时间,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开窍,可是此时此刻,看见她这双如此迷惘的双眼,他突然间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是不是,是不是他一直以来的笃定,其实都只不过是自我催眠而已?是不是,是不是他其实做错了,他不应该逼她逼的这么急? 炯炯凝视着郁凉晚,牧子正一声不吭,那对一向锐利的墨色瞳眸,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黯淡,他甚至同郁凉晚一样,产生了淡淡的茫然…… 隐忍的功力远远不及牧子正的,在如此迫人的压抑之下,抡起拳头,郁凉晚突然疯狂的捶打着牧子正,可他却不说话,只用他那健硕有力的手臂,用力的禁锢着她,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闹着,怎么样都不放手,犹如他一直以来对她做的一样,不放手! 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脱节了,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郁凉晚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不停的捶打着牧子正,最终,犹如繁华落尽一般,她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头垂下,郁凉晚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裳,将额头搁置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噗噗噗”的往下掉,或渗透进牧子正的衬衣内,或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很烫,很伤人…… 与此同时,樱唇微启着,哽咽着嗓子,郁凉晚一个劲的呢喃着:“牧子正,你放我走,放我走吧,给我点时间,我真的需要时间。” 其实,自从意识到自己对郁凉晚的感情之后,牧子正一直就很坚定,他性格坚硬,一旦坚持做一件事情,就绝对不会放手,尤其对郁凉晚,他是喜欢的,是深爱着的,所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可是现如今,在她滚烫泪水的侵袭之下,在她疼痛颤抖的嘶声哭喊之中,他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放她走的念头…… 或许,是他抓的太紧;或许,真不该这样步步紧逼她;或许,真的该放她暂时离去,让她,独自思考。 “好,我放你走。” 如果终究要痛一次,那么,就让它深刻到底吧!不过,仅此一次而已,他只放她去外飞翔一次,待她理清思绪,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放走她!绝对不会! “答应我,想通了,就回来。” 因为,我在等你。 ------------ 念起 105.他的放手,绝非四年!(六千字,求月票) 他以前从未曾试过,更没有经历过,所以并不懂,也没有很了解,爱,这个词的意蕴到底有多深厚? 牧子正只知道,自己爱她,深深的爱着她,他是一个从来都不做梦的男人,爱上她之后,却总是在憧憬,这三年的等待下,他不能对她表露心迹,可是在梦里,他却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她…… 或许,他已经爱到根本无法自拔的地步了,这种感情,让人割舍不掉又放不下,太过强烈,也太过震撼人心,牧子正不知道,在别人的眼中,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又会对爱情做出什么样的定义?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牧子正只知道,如果单单从他的角度而言,人世间的爱,就是如此,就是他对郁凉晚的表现。 他自身的定义,其实就代表了,爱! 这份爱太深刻,或许对年幼的她而言,有些太过来势汹汹,所以一时间,她根本无法承受;或许,他确实应该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放她去飞,让她去到没有他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或许冷静过后,她就会拨开迷雾,看透自己的心,也明白他的心…… 爱情,虽然应该努力去争取,也虽然牧子正是这种一旦看中就绝对要得到手的坚硬性格,可他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知道,有的时候,放手,会比攥紧更为有用,取得的效果也会更为明显。 而这一次,他就暂时松开他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给她自由,让她独身去飞,不过,这放手,不会太长!绝对不会! “别哭了,我放你走。” 抬手,抚上郁凉晚的面颊,用指腹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低下头,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一吻,牧子正的低语如叹息,在幽暗的空气之中,浅浅飘荡着…… 话音落下,牧子正再没有任何的流连,松开了郁凉晚,他转身离去了,当真如他自己刚才所说的,放她走,当然,是暂时! 男子背影挺拔却透出了孤寂,双拳微微捏起,他大步流星的走着,脚步沉稳而有力,一步又一步的,走进了黑暗之中,最终,消失在了郁凉晚的迷蒙泪眼中…… 看着他,直到他最终消失,郁凉晚的眼泪似是绝了堤,凶猛无比的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明明这个决定是她自己最终选择的,根本没什么好哭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这些泪。 暗夜,清冷,天幕之中几乎没有一颗星子,只有一轮弯月,高高悬挂着,银亮的月色倾洒而下,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薄纱之下,有一股朦胧的意境美,却也透出了淡淡的,凉意,似男人的,心…… 面色暗沉,心,更是暗如铁灰,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内,牧子正一言不发,只蹙着眉,不停的抽着烟,明明面色冰冷,却依旧俊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更甚者,因着他的这一份冷暗,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男人味,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只可惜,他这样迷得住所有人,却迷不住他面前的这一位,铁哥们――易绪! 轻轻摇晃着酒杯,眯眼看着水晶杯中清浅涤荡的暗红色酒液,易绪透过这层涟漪,定定看着对面的牧子正,见他才刚掐灭一根烟,却又抽出了另一根,垂下头,正欲点燃…… 咬牙低咒了声,易绪的火气“腾”的蹿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将酒杯“啪”的放在了桌上,力道太大,液体都被震颤着溅了出来,足见他有多生气了。 生气,是啊,易绪是当真很生气的,眼见着自家的兄弟沉沦深陷,他不能拉他一把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看着他如此黯淡的神情,简直是……心疼死他了! 虽然说,用心疼这个词实在是太tmd肉麻了,可这就是他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了,他是当真心疼牧子正的,瞧瞧他,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哪里还是他那个从来什么都不在意的兄弟?哪里是! 只不过,男人之间的友情表达方式,和女人之间的太过截然不同了,这一份关怀和心疼,男人们都只会暗藏在内心深处,而表现出来的,则一般都会是…… “抽抽抽!再抽下去哥咒你得肺痨而死!” 倾身过去,一把从牧子正的手中将烟抢过,顺便也把烟盒从茶几上拿了过来,将它往地上一扔,而后,易绪就像是对待蟑螂一样,狠狠的踩着那盒眼,再踩着,哪怕是将它踩到粉身碎骨也不足为惜! 不过,虽然面上的表情很凶,嘴里骂的也很凶,可是易绪却与此同时,不停的在心底默念着,他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才不是当真想要咒小子得肺痨而死,绝对不是! 所以,希望老天爷暂时失聪,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又或者,就算听见了,也不要这么的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放心,你绝对比我先死!” 扯了扯嘴皮子,将打火机放下,牧子正虽然心情差到不想理人,可是嘴巴,却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毒辣风格,再加上他的口气很冷,当真就像是淬了毒的…… 要知道,他的烟瘾可远远不及易绪,平常他抽的很少,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是需要提神的时候,才会偶尔来那么一支,今晚是他从小到大心情最糟糕的一天了,所以抽的,也就不免多了些。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前一秒他还攀登至了幸福的最顶端,浑身飘飘然的,觉得自己仿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下一秒,他就跌进了万丈的深渊之中,幸福不再,有的,只是冰冷、潮湿和,阴暗…… tnnd!人生在世,当真是碰什么,都别碰爱情! 看看,就连他牧子正,都被爱情折腾到变的世俗了!简直窝囊透顶!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弧线透出了深冷之意,仰靠至沙发座椅上,牧子正抬手揉了揉额头,一脸的疲累…… 哟呵,这小子竟然还敢顶嘴!? 手中还握着刚刚抢过来的那一根烟,捏紧了几分,易绪张嘴就想要和牧子正抬杠,却在视线触及到面容上的倦意之后,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小子,你这样累不累啊?!” 这臭小子,可千万别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就死鸭子嘴硬的说他不累,因为,连他看着都觉得累! 看看他这张臭脸,简直是碍眼极了,真想一拳头砸死他,让他在他的面前哭丧着一张脸,一点都不爷们! 感情这东西,真tmd烦人,他妹妹被折磨的整天来烦他,现在就连小子,都不争气的陷进去了,真是想要气死他! 他易绪发誓,绝对不碰爱情,因为他还想要长命百岁的,可是沾染上爱情,他恐怕时刻都会被折磨至死的…… 易绪如此这般的笃定,可他却不知道,他的爱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会他在心底暗暗嫌弃牧子正的脸臭,不知道,当不久后的某一天,他看到自己的脸色比牧子正的还要难看时,会不会也如此大方的唾弃? “累。” 半阖着双眼,牧子正倒是很老实,什么也不瞒,也不想瞒…… 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每天都活的极为辛苦,时时刻刻都要伪装起自己去面对公众,如果连在自家兄弟的面前他都还要伪装的话,那么,他的人生就太过悲哀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就是爱她!” 所以,一切的累,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其他人。 而且,只要她最终能够想明白了,他现在再辛苦,其实都是值得的…… 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易绪毫不客气的对着牧子正冷嘲热讽道:“没事别把自己搞成情圣,看着很渗人。” 瞧,他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可是易绪却不知道,不久的某一天,他其实也很情圣!!! “那你当真就放晚丫头去r市了?那么远,又是四年,你真舍得?” 说实在话,对于牧子正竟然会答应放郁凉晚走,易绪是大吃一惊的,他从来都以为,他这个性格果敢刚硬的兄弟,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却没想到,因为爱情,他竟然还懂得以退为进了? 可真是难得,却也让他有些担心了,若是当真放晚丫头飞四年,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他会等的很辛苦的,而且,隔的那么远,连见一面都难,万一到头来,晚丫头对他的感情越发变淡了,真到那时,小子不得疼痛至死?! 不是他不相信小子的魅力,他不相信的,是晚丫头啊,她毕竟年纪那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还没有完全开窍,意志也并不会太过坚定,而在大学里,又能遇见很多的男孩子,都是同龄人,多接触接触,感情很容易就变深了的,确实是危险啊…… 不过,易绪能够想到这一点,对郁凉晚关心至极的牧子正,岂会想不到? 睁开双眼,扫了眼易绪,递给他一记“你当我是白痴”的眼神,牧子正轻轻勾起了唇角,冷哼一声道:“我只答应放她暂时离开,可没说是这种方式。” 去r市? 臭小丫头简直是做梦!做梦! 四年,那么长的时间,连猴崽子都能生出一窝了,他牧子正岂会笨到让彼此之间错失那么多的时间? 更何况,大学里面的男孩子,一个个的,都如狼似虎的,他家的小娃娃又那般的出众,才刚高中就已经有一大票的男人追在她屁股后面跑了,还出现了封凌轩那么一个比较优秀的男孩子,去了大学,她不变的越发吃香才真是怪了!他是脑子被驴踢到了,才会放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任她陷入臭狼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挑唇轻声笑了起来,易绪的眼睛里面,有一丝亮光闪过,那是对牧子正的赞赏,虽然他不知道小子具体到底打算怎么做,可是光凭他那句话,他就知道,小子肯定是另辟了途经…… 果然是牧子正啊,做起事情来,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方法,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而在此同时,又能真正的解决问题,简直是太奸诈了,晚丫头遇到他,活该栽在他的手掌心里! 抿起嘴,取过酒杯,牧子正不再回应易绪,只一脸的神秘莫测,勾的易绪心痒难耐的,很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同时又气的牙根直痒痒的! 这臭小子,又卖关子!! 易绪很想要继续追问,打破沙锅问到底,然而,他却也深知牧子正的性格,他决定了的事情,任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他不想说,就绝对不会说,即使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一样…… “我说小子,要不然,你就从了瑶瑶吧?她那么迷恋你,你要是跟她在一起,绝对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明知道牧子正不喜听到易瑶,易绪却像是在和他作对一般,故意扯出了她,而且还提及到了最让他反感的话题…… 没有办法,他易绪,也是睚眦必报之人,既然小子他让他烦恼,那么,他也要回报他! 只是,易绪此举,却俨然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偷拿我手机了,昨晚。” 他这两天当真是忙昏头了,脑子里全部都是小家伙的事情,绪若是不提起,他暂时都还想不起来了……起绪上又。 既然他提到了易瑶,那么,他就尽下兄弟之情,最后一次就易瑶的事情提醒下他吧。 “什么!?” 偷、偷拿小子的手机?这当真是他易家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小子你放心,我一定狠狠教育她!” 指关节曲起,被自家妹妹的行为雷到了,不等牧子正交代,易绪便主动打起了保证,眼眸眯起,他将那根从牧子正手中抢下来的烟,捏碎了! 这不争气的死丫头,以前他就教导过她,不属于她的东西,死缠烂打只会让人厌烦,她怎么还是不听?当真是丢尽了他易绪的脸,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夜晚如此深沉,每一个角落都有事情在上演,而后,又伴随着夜色,缓缓落幕,于是,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 清晨,起床,郁凉晚浑浑噩噩的洗漱完毕,在镜子中见到了自己的脸,是那般的憔悴,昨晚,她几乎是一夜都没有睡的,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夜,她便似是老了十岁! 牧子正他,也没有回家,不知道是在哪里待着?他应该对她很失望,心里很难受吧? 两只小手紧紧捏着洗漱台,想起牧子正,郁凉晚的心又痛了,深吸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更不要去后悔,既然决定了,就去做!至少,她怎么样也要先把自己的心思,先给摸透了! 牧子正,等我! 阖上双眼,在心中如此默念着,郁凉晚折身回了房间,就在她刚踏出洗浴间的那一刻,一道清幽的笛声响起,划破了清晨的静谧天空,是她的手机铃声,那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天,牧子正为她吹的,就连曲子,都是他自己谱的…… 愣了愣,郁凉晚的眼前,登时浮现出了十六岁那天,清晨庭院的树下,男人懒懒倚在粗壮的树干上吹着笛子,眉宇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那微垂着看向她的那对墨色眼眸,却其实是,热情似火的。 眼睛一痛,似是被这一幕刺到了,郁凉晚甩了甩头,回过了神,她小跑着去接了电话。 她现在必须找点事情来做,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方才那一幕转移开来,否则,她恐怕又会哭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简直是没出息极了!也当真是,一点都不像她! 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摁下接听键,郁凉晚将轻薄的手机放在了耳边,电话虽然接通了,她却并没有说话,似是有些压抑,不过电话那端的封凌悠却一点都感知不到,她现在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将消息告诉给郁凉…… “凉晚凉晚,我们去“墨草”夏令营吧!” “墨草”夏令营,是全国性质的,它不像是一般的夏令营那般的庸俗,是给付内涵和深意的,极为出名,据说参加之后,活动异常的丰富,还可以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郁凉晚和封凌悠早在两年前就想参加了,只可惜,这夏令营太火爆,价格又实在是太高,再加上她们肩负着高考的升学压力,因此便一直遗憾的错失着,现在好了,放假了,彼此的分数又都很是满意,自然可以轻轻松松的去玩了…… 关键是,关键是,她报上名了,还是免费的!!! 至于是怎么报上名的,她就不能说了,因为她已经对某人发过誓了,而且,而且她想要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因此,做出的承诺就一定会遵守的,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绝不! “墨草?不是说今年的名额早已经满了吗?!” 而且就在昨天,悠悠才刚在她的面前抱怨过,咒骂墨草怎么这么抠,只招那么一丁点的人呢,怎么才一晚上的工夫,就又报上了? “我……哎呀是我爸啦!他见我那么想去,就瞒着我偷偷报了,昨晚我回家他才告诉我的,说是就当送给我的毕业礼物,给我一个惊喜的,那个满员里面,就包括我们两个嘛!” 嗓门很大,封凌悠由最开始的支支吾吾,变成越到后来越是顺溜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小闺蜜,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你爸竟然还帮我报了?” 好奇怪,她都没有见过悠悠的爸爸呢,那么昂贵的报名费,他竟然就如此大方的帮她报了? “那我等下把钱给你吧,还给你爸爸,你替我说一句感谢。” “不必啦,我们两个都、都是免费的,我爸说他、他刚好在墨草有认、认识的人,所以就走后门把我们两个都塞进去了,我们只要打包去参加就好,其他什么都不必操心了,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了!如果要去的话,可就得快一点了,我们中午就得坐飞机赶过去了!” 握着手机,封凌悠的眼睛提溜转动着,努力回想着方才某人交代她的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重复了遍,当然,还加上了许多她自己的废话,毕竟他说的话那么精简,她简直都没有很听懂,是事后努力回想了好几遍,才消化完全的…… 真是佩服凉晚,要每天都费脑子去揣摩精简似没说的话语,真辛苦啊!! 现在就走?这也太着急了吧? 诧异无比,虽然感到有些太快了,不过郁凉晚依旧没有拒绝,沉默着思考了片刻,她缓缓启唇……rzwq。 “等我,我马上收拾行李。” 以她现在的混沌,其实走的越快越好,也好,墨草夏令营前后耗时整整一个月,她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把脑子理理清楚,顺便去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放松放松。 只是,牧子正那…… 垂着头,看着安静躺在手掌心内的白色手机,郁凉晚的指尖缓缓落下,在屏幕上摁了摁,写下一句“牧子正,我和悠悠去参加墨草夏令营,现在就走,一个月后回来,会照顾好自己的,不必担心。” 顿了顿,郁凉晚补充了一句:“你,晚上别在外面住了,还有,照顾好自己。” 粉唇半咬着,连再见两个字都不敢再打了,快速的摁下发送,郁凉晚就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随意的往床上一扔,至于她自己,则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很快,她便收拾好了,站在公寓大门口,眷恋的瞅了几眼,郁凉晚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去,她以为,她是孤身一人,可她却没看到,有辆车子,停在拐角处,车内的男人,一直炯炯盯视着她,目送着她的离去,即使,她的纤瘦身躯消失在了远方,再也看不见了,他依旧恋恋不舍的盯着。 看不见了又如何? 娃娃就算走的再远,都走不成他的心…… ------------ 念起 106.他的用心,超乎想象 野外,墨草夏令营集中地。 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身子整个倚在树干上,郁凉晚抬头望向了天空,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遍布天幕的星星,神色专注,眼眸清亮,姿态,却是慵懒的,甚至还带上了一丁点的散漫…… 十六天了,距离她离开牧子正,已经整整十六天了,不,或许说准确点,应该是十六天零十一个小时了! 这在以前,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她其实真的几乎没有离开过牧子正,就算平常他忙碌到彼此不能见面的地步,可是好歹,还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她的周围,一直有他的气息在萦绕,那是独属于他的,唯有他能够散发的出来,这里,是必然没有的…… 这感觉有些奇怪,没有他的地方,她就连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这里是郊区山林,空气极为清新,而c市,因为经济极为发达,空气其实是污浊的,多少都会有些工业杂质漂浮其中,不像这里,纯天然的,极为干净,然而,郁凉晚却不知道为什么,竟对这极为沁人心脾的空气有些排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总是让她呼吸不畅…… 现在坐下来,安安静静的思量下, 其实,是因为这里没有牧子正,因为这股子清新的空气之中,没有牧子正的醉人男人味。 好吧,她承认,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不知道,他还好不好?那天她匆匆离开,只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什么都没再交代,完全不似她以往的风格,就那样拖着行李箱走了…… 没有和他道别,郁凉晚总觉得有些遗憾,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缕莫名的情绪,在她的心头,淡淡萦绕,那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在意他的不回信! 郁凉晚本以为,即使牧子正不会回她一个电话,怎么样也会回下她的短信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完全了无音讯…… 换做以往,他就算再不爱说话,可是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多少也应该是会担心,而后交代几句的,虽然声音可能会有些冷,还带着淡淡的别扭,可那绝对是对她的关心和担忧,再冷她都不仅不会嫌弃,甚至于还会高兴的不得了! 然而…… 难道,真的如他自己所承诺的,他放开她了? 当真是好潇洒呢,说放手就放手,就连半点的留恋都没有!真的个狠心的男人! 咬了咬下嘴唇,仰视着绚烂的星星,郁凉晚在心底愤愤的咒骂着,然而,也只不过是如此随意的一想而已,她并不会真的对牧子正产生抱怨,更不会有其他任何的不好想法…… 因为,郁凉晚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一切的后果,都该由她自己来承担,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得牧子正。rawb。 他最是无辜了,而且,估计他也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吧? 毕竟,他对她当真是用心极了,付出的,都是极致的疼与爱,他的呵护,是那么的自然而又不着痕迹,可是离开了他之后,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其实,这才是最为真诚,也最为珍贵的用心…… 牧子正对自己当真是极好的,这一点,自从参加了“墨草”之后,郁凉晚才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这一期来参加“墨草”夏令营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三毕业生,成绩都很优秀不说,穿着都很是考究,举手投足间,都还透着一股子的贵族气质,看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家境都绝对算的上是中上了。 不过也确实,能够负担的起如此昂贵培训费用的,确实只能是有钱的人家了,当然,除了她,她是走后门进来的,而且她还是个私生女,身份根本见不得光,所以,这九天下来,每每大家聚在一起、显摆着彼此家庭的时候,她都是面色清淡的坐在一边,闷不吭声,就算她们对她追问,她依旧只是淡淡的笑一下,用笑容应付了过去,对于自己的身世和背景,从来都只字未曾提到…… 么那大能。正是因为此,大家都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大家分析,一般情况下,如此表现的人,只会是两种情况,一是:她底虚,没有任何的实力,担心说出来会让大家笑话,所以只字不提;还有一种就是:她的身家背景实在是太过强大了,而且因为某些特殊的情况,必须保密。 郁凉晚如此的神秘,夏令营的成员们,在私底下都在暗暗讨论她,都觉得,她的来头应该极大,因为光是能够参加这个夏令营,就足以将她底虚这一点干脆排除了! 而让大家更加笃定心中猜想的,是郁凉晚的气质和穿着。 先说气质。 同她身边那个总是咋咋呼呼的朋友相比,郁凉晚要内敛的多,也沉静的多,逢人也只是淡淡的笑,并不会投入太多的热情,更不会凑进去和大家一起八卦,着实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新气质,高贵而优雅,若非是一个从小被娇宠呵护着长大的名门闺秀,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们哪里知道,这股超凡脱俗的表现,其实是郁凉晚这三年下来,在牧家养成的,也是她在外人面前一贯的伪装,再加上她的长相,确实是颇有几分清新在里面,以及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她这几年来所受的艺术熏陶,还有和牧子正待久了的影响,就越发的将她提拉至典雅那一面了,很是吸引人,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高傲到难以亲近,看上去,极为舒服…… 再说穿着。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牧子正的影响,郁凉晚的穿衣风格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以简约为主的,然而,她的每一件衣服,在看似简单的背后,其实是蕴含着极为不简单的内容的…… 即使只是一件最为简单的白衬衫,明眼人只稍微细看一眼便能从扣子处的细节看出端倪,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牌子货啊!一颗扣子,恐怕都能抵的了她们自以为极为奢华的一身了!一双袜子而已,在价钱上,竟然都能抵得上她们的一身! 女孩子嘛,聚在一起,都喜欢关注衣服,对彼此的衣服做一番品头论足,有些人对牌子很懂,自然就都说出来了。而郁凉晚却是傻傻的,并不懂这些,也不关注这些,都是这次经由她们说了之后,她才知道的…… 原来,她身上看似简约的衣服,竟然都是那般的讲究!? 这三年下来,她从来不必在生活小事上操心,不,不仅生活,还有其他任何的一切,她所要做的,就是恣意的挥霍着青春,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剩下的,牧子正都会帮她打理好…… 至于这一点,也并非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而是上一次与杜莹见面,从她口中才得知的,当时,她的心中满满都是震撼,原来,这三年下来,其实都是牧子正在养她? 牧子正那么忙,当然不可能事事躬亲,而且以他那么男人的性格,更是不可能会注意这么多细枝末节,可是对于郁凉晚的一切,他都看的很重,在乎的不得了,再加上担心自己会遗漏什么,所以,他都是雇最好的顾问帮她打点着一切,事无巨细…… 当然,关于这一点,是郁凉晚昨天给石磊打电话,连利诱带恐吓的从他口中逼问出来的。 也是直到昨晚,郁凉晚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了牧子正的用心,他待她的好,他对她的宠爱,其实早就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了,可他却从来都不曾说过,更不会在她面前显摆,乃至邀功,若非此次参加“墨草”,恐怕就连她这个当事人,都还要继续被蒙在股里的! 说真心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可是郁凉晚心灵深处更多的,却是震撼,以及,欣喜…… 被牧子正如此用心呵护着的感觉,真的好极了,自从昨晚开始,她的肚子里,就有一股子的七彩泡泡在“咕噜咕噜”的不停往上冒,支配着她的整个人,她的整个思想,乃至整颗心,而且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犹如踩在云朵上一般,飘飘然,心微醺,似是喝醉了。 郁凉晚知道,这是幸福,因为牧子正,所以她幸福…… 她想,或许她有些懂得自己的心了,不过,还不够,她需要坚定一点,再坚定一点! 因为,如此良苦的用心和感情,她若是怠慢了丝毫,对牧子正都会是一种伤害,以及侮辱。而且,她是真的还没有信心笃定自己不会害到牧子正的。所以她需要想一想,再好好的想一想。 “凉晚……” 在郁凉晚正沉思间,封凌悠一溜小跑了过来,不过,她并非一个人,她的手,还牵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手,她叫冉恬,也是“墨草”中的一员,郁凉晚和她挺聊的来的,感情不错。 冉恬人如其名,是个极为恬静的女孩子。 ------------ 念起 107.注意注意,毒蛇出没! “小晚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松开了封凌悠的手,走到郁凉晚的面前,微微蹲下,冉恬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还透着淡淡的关心…… 因为,她和封凌悠方才找了许多地方,甚至还将每个帐篷都挨个问了遍,都没有找到郁凉晚,有些着急了,而且很担心,因为教官前两天才交代过,千万不要在晚上到处乱跑,尤其是独身,因为这个地方,夏季的夜晚有可能会有蛇出没,很危险的。 “想出来透透气,而且月色这么好,放过了,实在是可惜。” 抿着小嘴儿,郁凉晚轻轻一笑,用眼神无声的安抚着冉恬,她很好,不用担心的…… “你可以叫上我们一起,教官说这里晚上可能会有蛇出没,有我们陪着总是好的。”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所以我们两个就特地过来找你了,免得你一个人,万一出什么事……” “悠悠,不要咒我!” 从地上捏起一丁点的小草屑,嚷嚷着往封凌悠的面前扔了过去,郁凉晚笑眯眯的说着话,大大的眼睛里面,住着两颗璀璨的星子,简直动人极了…… 然而,这一抹动人,在下一瞬,却转为了惊悚! 因为,当真如封凌悠这个乌鸦嘴而言,有条蛇,从郁凉晚倚靠着的那颗粗壮树干后面的草地上,钻了出来,第一个看见它的人,是冉恬…… 蛇头先钻了出来,蛇信子“嘶嘶嘶”的吐着,在月光之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很冷,明明是炎炎夏日的夜晚,却让冉恬顿然产生了一种身处在,冰寒冬日的错觉。 “啊!蛇、蛇、蛇!” 下被往之。两眼陡然张到最大,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往上冒,冉恬被吓到双腿一软,立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指着那条蛇,害怕到惊叫出声…… 冉恬一开口,封凌悠和郁凉晚还不相信,以为她只不过是在配合着封凌悠的话吓唬她们而已,然而,在看到她那张苍白到发光的脸之后,瞬间惊悚! “凉晚,蛇、蛇在你身后……啊!救命啊!救命啊!有蛇有蛇!” 惊呼出声,指着郁凉晚身后的手指都在发抖,封凌悠偏头对着帐篷集中地大声的呼救着,与此同时,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抓上郁凉晚的,冉恬拉着她就要起身逃跑。 然而,郁凉晚距离那条蛇,实在是太近了,蛇的速度,又是极快的,再加上它受到了冉恬和封凌悠尖叫声的刺激,更是凶猛了,两眼泛着渗人的精光,它继续吐着蛇信子,朝着郁凉晚直接蹿了过去,用长长的身躯,紧紧缠住她的腿! 完了,被蛇缠上了!她死定了!!! 这是夏天啊,郁凉晚穿的是七分的裤子,蛇的身子那么滑,又那么凉,一贴上肌肤,郁凉晚就惊的立刻顿在了原地,就连呼吸都静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被惊吓过度了,她竟然,都没有叫出声来,倒是冉恬,在她突然停顿下来之后,垂眸一看…… “啊!” 惊叫声顿然响起,划破了野外静谧无比的天空…… “小恬你快跑……唔!” 松开了冉恬的手,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郁凉晚一动也不敢动,只轻声让她先跑,只有她自己,则是被吓的浑身都在颤抖了,双腿也不停的打着哆嗦,额头上的冷汗,一颗又一颗的往下掉,心里怕的要死。 可是,即使再怕又有什么用,那条蛇正紧紧的缠着她,竟然像是在品味什么绝世佳肴似的,并没有如她所想的一口就咬下去,而是,先吐着信子,在她的小腿肚上舔了又舔,湿湿滑滑,冰冰凉凉的触感,经由毛细孔渗进了郁凉晚的骨髓之中,倾瞬之间,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了,害怕,她好害怕好害怕! 可是她不敢动,她虽然并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的知识,可也多少是懂得的,在这种时候,面对着蛇,越是动,越是甩,反而越是会把它激怒…… 牧子正,牧子正,你在哪?我好害怕,你快来救我,好不好? 浑身抖栗到如同在萧瑟秋风中抖栗的落叶,郁凉晚的双眼之中盈满了泪水,正在她的眼眶之中不停的打着转,就是怎么样都不肯往下掉,就在这不过简短几秒钟,她心里的惊恐,被提升到了最为顶端的时候,那蛇,终于张开了口,照着她的小腿肚上就是一口,狠狠的一口! 疼痛,瞬间侵袭上了身躯,犹如潮水,满涨而来,唇齿间溢出难以忍耐的痛呼声,郁凉晚的小脸,血色渐失,在银亮月光的照耀之下,散发着冰冷的芒,很是吓人,更让人心疼。 牧子正,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可是怎么办,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和你说,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和你一起去做,我是真的,不想死…… 一想起自从后再也见不到牧子正了,郁凉晚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注射器注入了天上顶端那存在了几千年的冰块,冷,蚀骨噬心的冷,还有,疼! 她怕,郁凉晚很怕,她想,如果她这一生,当真就这样完了,就连牧子正最后一眼也没有见到的话,那么,她的命运,都只会活在痛苦的轮回之中…… 牧子正,如果你知道我出事了,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 在心底不停的呼唤着牧子正,双腿一软,被蛇咬到了的郁凉晚,整个身子往地上跌了去,双眼阖上,她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想,是牧子正,眼前闪现着的那张脸,也是牧子正,脑海中印记着的名字,依旧是,牧、子、正!! 她想,或许真的只有到了这种时候,她才能够彻底的觉悟,原来,她是爱牧子正的。她其实,一直都是用着女人对男人的心,在对待牧子正的,只可惜,这一用心一直都被亲情的外衣包裹着,更被伦理的枷锁层层困缚着,将她死死绑在原地,无法前行…… 好可惜,她竟然到现在才明白,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她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将这一番话亲口告诉牧子正,她更不能确定,往后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和牧子正在一起;也好可惜,她竟然那般的伤害牧子正!? 人很渺小,在苍生面前,只犹如一粒尘埃,单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世间上的许多事情相抗衡,在人生的行进旅途之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的挫折和困难,而后,受伤; 可是人又好伟大,因为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彻底打败伤痛,而后,继续前行,与命运做着顽强的抗争,仿若不曾受过伤害一样,可即使如此,心伤,依旧是没有办法痊愈的…… 如果牧子正的心,因为她的犹豫不决而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不过在此同时,郁凉晚又很庆幸,幸好,她最终还是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幸好,她并没有让牧子正等待太久,因为,任何的等待,都比光阴,要催人老…… 只是希望,上苍还愿意给她机会,让她还有时间去抚平,牧子正的等待,那一份,用情至深,全心付出,又丝毫都不问取回报的,等待! “小晚……小晚!” 明眸内燃着惊恐,眼见着郁凉晚就要往地下倒了去,冉恬并没有逃跑,而是向前大跨了一步,迅速的接住了郁凉晚,不让她跌倒在地,她本来就已经被蛇咬伤了,万一再摔到地上,不小心碰到了头,或者哪了,加重了伤害,那可怎么办? 虽然,冉恬自己其实也都已经害怕到双腿颤抖、站立不稳的境界了…… 抱住郁凉晚,冉恬担心不已,又惊慌错乱的叫着她,到底都是些从来未曾经历过磨难的孩子,家境又好,从小被呵护的极好,冉恬的胆子当真都快被吓破了,边喊边哭了出来,满脸的泪水,在月光之下,发着晶莹的亮光,看起来,楚楚可怜的。ratl。 不停的摇晃着郁凉晚的身子,冉恬见到那蛇还没走,甚至还想要继续缠着她咬,心里一着急,她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什么都没想,狠狠的就往那蛇头上砸了去…… 走开,臭蛇走开啊,你已经咬伤我朋友了,不要再在这里吓人了! 冉恬惊慌了,却还不顾害怕的保护着郁凉晚,然而,她却不知道,蛇,当真是一种激不得的动物,她这石头往下一砸,登时就刺激到了它,冰凉的如绳身躯扭摆着,松开了郁凉晚的腿,那蛇吐着蛇信子,两眼泛着光,朝着冉恬的方向飞了过去,它的脸,当真很恐怖,看在年轻女子的眼中,真的就如同正在发怒,对着她龇牙咧嘴…… 脸色陡然苍白到似是被抽干了血,冉恬怕的要死,不停的甩着手,嘴里哭着喊着的一个劲道:“走开!走开!你走开!” 然,最终的,她还是被蛇缠上了胳膊。 疼痛,猝然袭来,双眼瞪到最大,身子一软,冉恬竟也就那样,往地上跌了去…… 月票差一点就到651了,可以加更了,妞们努力呗~ ------------ 念起 108.订张机票,现在就走(为月票过651加更) “天呐!凉晚!冉恬!” 就在冉恬倒下去那一刹,前去呼救的封凌悠,终于带着人冲了过来,其中,就有夏令营主办方特地招来的捕蛇者,在他镇定又专业的处理之下,那条一连伤害到了两位青春小姑娘的混账蛇,终于被收服了! “凉晚,冉恬,你们两个醒醒啊,醒醒!” 跑着冲了上去,封凌悠几乎是跌撞着扑在了地上,抱住郁凉晚,她吓的哭喊个不停,小手,时而摸摸她的脸,时而又去拍拍冉恬的,三个好姐妹几乎纠缠成了一团,一时间,场面当真是混乱成了一团,只不过,只有一个在混乱叫喊,另外的两个,早已经昏迷了过去,脸上,青紫色,在一点一点的呈现,是中毒的迹象…… “快点送往医院,这蛇有剧毒,晚一秒都会没命的!” “大家快来帮忙,快把她们两个都抬上车!” 你一眼我一语的,蜂拥而上,大家忙成了一团,脸上,无一例外的都写着担心,除了一个人,韩倩颖。 韩倩颖,韩阳的堂妹,也是牧笛云,最好的,朋友。 当然,前提是,那种整天只顾着攀比,花钱互相斗,且互相挥霍,用钱堆积而成的相处,也能算的上是,友情。 目送着郁凉晚和冉恬都被送进了手术室之后,封凌悠低低的吐了口气,忙碌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稍微停止下来了,可是她的心,却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摆脱紧张,惊慌,时时刻刻的缠绕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靠在手术室外的雪白墙壁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封凌悠不停的在心中为郁凉晚和冉恬祈祷,希望她们两个都会没事,否则,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尤其是郁凉晚,她当真,会对不起某个男人的托付的,也会对不起,她哥哥的交代和嘱咐! 封凌悠心中的某个男人,毫无疑问的,就是牧子正…… 其实,她们两个就连能够来参加“墨草”夏令营,都是牧子正的安排,那一晚,自从答应了郁凉晚放她暂时离开之后,牧子正的心中,就腾起了这个念头,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想要参加历练下,只是因为他那一份不舍得她离开他那么久的私心,所以一直没有帮她去办理,而这一次,刚好,就趁机让她出去喘口气,独自安静一下吧。 不过,如果只有郁凉晚一个人的话,牧子正实在是不放心的,他知道她和封凌悠的关系很好,虽然说封凌悠是他情敌的亲妹妹,不过这种事情也并没有多大的冲突,所以,在为郁凉晚办理的时候,他顺带一起帮封凌悠也报了名… 报名第二天,也就是郁凉晚离开c市的当天清晨,牧子正给封凌悠打了个电话,将她约了出来,让她和郁凉晚一起去参加墨草,不过,不可以说是他的主意,更不可以说是他出的钱。 封凌悠喜欢牧子正,越看越喜欢,他的吩咐,她并不想要去反对,更何况墨草确实是她一直都想去的,所以就毫无异义的应承了下来… 她知道,这十六天下来,她名义上是在参加夏令营,实际上,却是在陪伴郁凉晚,并且,在每天晚上,她都会偷溜出去和牧子正通电话,将郁凉晚一天下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虽然牧子正的话极少,有的时候根本从来都不说话,只偶尔应一声,以示他的存在,或者是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一句关怀下郁凉晚,其他的时候,都是她在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可是,就算如此,她都觉得很开心,心里很满足,她甚至于,只要听到他那一声低低沉沉的“恩”字,都会觉得心跳加速,幸福的烟花,在她的心底砰然绽放! 经过这段时间,封凌悠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原来,她喜欢他已经喜欢到了,哪怕只是隔着听筒听着他的呼吸,她都会觉得,幸福。 可事实上,真正幸福的人,却是凉晚,因为,她有牧子正这般用心的关怀,他的声音略带着清冷,可是每次只要一提到郁凉晚,哪怕只是提及她的名字而已,他都会变的柔和了起来,离开c市的那一天早上,她和他面对面的接触着,她更是亲眼见到,当提及郁凉晚的时候,他的冷傲眉梢,都有淡淡的温柔出现… 这种感觉,说实在话,根本就不像是叔叔对侄女的关心,反倒像是……可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闪了一下,而后就被封凌悠甩到了脑后!raun。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人家只不过是对自己家的侄女好罢了,多关心下,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像她哥一样,也会很关心她的呀,所以呀,绝对是她多想了! 封凌悠会如此迅速的否定,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绝对的私心,就是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如此,否则,她根本就连半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己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牧子正的嘱托,是因为她想要借这个机会,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好一点,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与他接触,让他记住她,甚至是,感激她。可是现在怎么办,她不仅没有照顾好凉晚,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蛇给咬伤了,还因为中毒送进了手术室! 撅了撅嘴,一想到牧子正一旦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对自己彻底失望,封凌悠就觉得很害怕… 她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了解牧子正,可也多少应该知道,以他对郁凉晚那种紧张和关心的态度,一旦知道了此事,绝对不会不了了之的,没准,他还会很生气,很愤怒,毕竟,关心则乱嘛! 封凌悠当真是不敢想象,万一牧子正因此而对她失望了,甚至于还将这个责任推到她的身上,怪她没有保护好郁凉晚,怪她没有履行好对他的承诺,甚至还将她十六天以来的辛苦都彻底抹杀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真到那时,在她这些天的努力之下,她和他之间,好不容易才稍稍有所拉进的距离,是不是就会被毁了,而后,彻底的拉成了银河,就像以前一样,他在天,而她,则在地… 好郁闷,这种场景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脏在绞着发疼,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子疼过,简直都快要疼死了! 双手背在身后,手掌心贴在墙壁上,封凌悠越想越觉心惊,掏出手机,她看了下时间,才发现,都已经十点半了,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已经给牧子正打电话,并且开开心心的说上了,可是今天…… 到底要不要给他打呢?她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五指越抓越紧,看着那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机,封凌悠纠结无比,恰此时,铃声,唱响了! 心“突”的一跳,封凌悠吓的有几秒钟的失神,却在看见屏幕上闪现的那个名字之后,脑袋瞬间变清醒… 牧、牧子正,竟然是牧子正? 这还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是等不及了,担心凉晚出事了吗?还是说,他和凉晚当真是心有灵犀,感应到她出事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追问了? 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惊慌的,咽了咽口水,封凌悠最终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牧书记。” “今天很忙?” 单手夹着烟,站在高层的阳台上,俯瞰着这个霓虹绚烂的世界,牧子正淡淡启唇,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明明应该是一句在外人听来,是对封凌悠的关心,却莫名的让她产生了一种,其实他每一个字都是在关切着郁凉晚。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封凌悠一般每天晚上十点都会给他电话,今晚却没有,他按捺着等待了半个小时,实在不愿等了,再加上他的心脏,刚刚突然“扑通”剧烈抽动了两下,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当下,他就联想到了郁凉晚… 该死,不会是小家伙出事了,所以封凌悠才这么晚都没联系他吧? 牧子正明明很担心,迫切的想要知道郁凉晚的消息,可他一贯深沉,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可能会蠢到将心思在封凌悠的面前彻底展露? 简单四个字,状似在问封凌悠,实则,是在拐着弯的探听郁凉晚,反正她们两个天天呆在一起,她做什么,娃娃也就在做什么了,而封凌悠是个聪明孩子,她听得懂… 就知道关心凉晚!他怎么从来都不会问问她?! “还、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参加各种活动。” “她呢?” “她、哦,凉晚她已经睡着了,今天有点累了。” 手那过子。有些委屈,有些生气,有些吃醋,又有些担心他会责怪她,唇瓣蠕动着,封凌悠在犹犹豫豫间,竟然选择了,将郁凉晚被蛇咬伤的事情隐瞒,然而,她的口气那么不对劲,聪明若牧子正,岂会听不出异样? 没有再做废话,牧子正挂了电话之后,直接给墨草的负责人,也是他在国外的同窗打了电话。 果然,如他所料,确实是出事了! “石头,给我订张机票,现在就走。” 下一次为月票加更在951,虽然是不太可能了,o(╯□╰)o ------------ 念起 109.娃娃是毒,量身打造 “算了,我坐私人飞机。” 去机场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了,万一还突然出什么意外,延误了,他可真是熬不起,而且,他的小家伙也等不起。 前后加起来思虑了不过半秒钟的时间,牧子正改变了主意,说完这话,他便将电话挂了,而后,大跨着步子的直奔楼下易绪所在的房间…… 连门都没敲,牧子正直接一脚将其踹开了,就像以往易绪一样,大步流星的踏了进去。 其实,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越是处的久,感情越是深厚,彼此之间就会越发的粗鲁,就连丝毫的顾忌都不会有,当然,这也是有例外的,如果说,彼此的房间里面还有别人,尤其是,恩,兄弟各自心尖上的宝贝疙瘩在,他们自然是会有所收敛,能躲多远就躲的多远…… “绪,去桐洲。” 桐洲,即是“墨草”夏令营这一次的集中地,也是郁凉晚所在的地方……已凌易子。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了!” 幸好他早就已经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本来,以牧子正的性格,基本是没可能主动去找寻的,可这一次事关晚丫头,他多少还是会特殊对待,可是,就算是如此,易绪也还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的快…… 啧啧,这一次,臭小子不行啊,忍性竟然如此的差?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rdzc。 “再废话我废了你!” 墨色的瞳孔之中,闪耀着幽深的光芒,很明显的,牧子正现在心情不好,连带着脾气,也不大好了,虽然他平常的脾气也不见得有多好…… “遵命遵命,我也就是个给你们两个当司机的命!” 只不过这一次,他开的是私人飞机! 其实,牧子正也会开飞机,说到底,易绪的技术还是他教的,只是因为这一次情况比较特殊,他倒是能开过去,可是回来呢?他要守着郁凉晚,是铁定不可能的了,因此,只好把易绪也找上了,否则,他才懒得找他一起去,这家伙烦的要命! “轰轰”声响起,牧子正和易绪,直奔往桐洲,两小时后,便已经赶到了郁凉晚所在的医院…… 这时,郁凉晚恰好从手术室转移了出来,她体内的毒血已经差不多清除干净了,只是,多少还是会有些最终的残余,需要住院观察下。 坐在床边,握住郁凉晚的手,见她的小脸蛋毫无血色,依旧沉陷在昏迷的状态,封凌悠的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一方面是心疼,另一方面是自责…… 她这个闺蜜,彼此相熟已经三年了,感情当真好得不得了,很多时候,即使没有多大的亲密举动,只不过是抬眉低眸之间的默契而已,旁人都忍不住艳羡,夸赞她们两个的感情真好,甚至还有人会问,她们两个是不是亲姐妹,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默契。 她和她都不是会讲太多感性话语的人,可彼此却都心知肚明,这一份友情,她们是在用整颗心守护。 然而,她刚才却…… “凉晚,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竟然该死的对你起了嫉妒心;对不起,我隐瞒了牧子正;对不起,是真的真的对不起…… 紧握着郁凉晚的手,封凌悠轻声的呢喃着,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才只不过是一点点的不好异样而已,她的心底,就已经充满了犯罪感,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做坏事了,尤其是对凉晚! 红着眼眶,抹了把眼泪,封凌悠将郁凉晚的手轻轻放了回去,站起身,她正欲出去,给牧子正打个电话,将郁凉晚受伤住院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告知于他,然,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 “啊!” 下意识的惊叫出声,两只眼睛蓦然张大,瞪的似是大铜铃,封凌悠立刻僵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刚好出现在了门口是牧子正,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到了鬼,就连小心脏,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身影,而“扑通”直跳着,是被吓的…… 怎、怎么她还没打电话,牧子正就已经到了? 门口站着的这一个,真的是牧子正?她没有看错?他这来的,也实在是太快了点吧? 还有还有,他突然出现,就意味着他肯定都知道了吧?那他,会不会责怪她的知而不报?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在他的面前,她不仅犯下了没有遵守承诺、保护好凉晚的大罪,现在甚至还加上了一条知情不报!天!她好不容易才和他稍稍拉进的关系,是不是要就此彻底崩裂了!? 睁大眼睛看着牧子正,封凌悠的脑子乱作了一团,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蹦出来了,然,造就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却是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直奔病床边…… 其实,是封凌悠想的太多了,只要她不做任何会伤害到郁凉晚的事情,牧子正对她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的想法,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依旧不会有,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丫头。” 俯下身,伸掌抚上了郁凉晚的小小脸蛋,牧子正轻唤如叹息…… 十六天了,他竟然十六天都没有见到她了!! 以前,就算是再忙,就算是有的时候两个人在闹别扭,他依旧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见过她,因为,他会趁着她睡着了,夜半偷偷溜进她的小阁楼去,摸摸她,亲亲她,偷香偷的不亦乐乎,心里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不似这一次,是扎扎实实的半月有余未曾见面。 现在看着她,他真觉恍若隔世一般,回头看一看,真是难以想象,过去的那十六天,他竟然还熬过来了? 低下头,在郁凉晚的额头落下一吻,闻着那扑鼻而来的熟悉少女奶香味,牧子正的心底,倏然有一阵阵的暖流划过,似是温泉,带着暖人的温度,更带着沁人的馨香……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将这股味道从内心底剔除的。 这丫头是毒,只为他量身打造的毒,而他,是甘心情愿的,吸毒者…… 在郁凉晚的面前,牧子正是不由自主的就将一身的寒气敛了去,而他方才的那一吻,虽然无声又无息,却是传荡出了温柔的气息,在半空之中飘荡着,久久都挥散不去。 依旧站立在方才所僵住的地方,封凌悠的内心深处,真真是诧异极了…… 原来,冷硬如牧子正,竟然也会有如此暖柔的一面?原来,再铁血的男儿,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只不过,别人都是对自己所爱的女子展现,他却是对自己的小侄女,只能说,他们叔侄俩的感情当真是极好的,好到让她这个旁人看了都艳羡不已了…… 不过,以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对侄女都能这样宠,未来,对自己的女人也应该会更宠的吧? 好吧,加油,封凌悠加油!争取做那个,会被他宠上了天的小女子! 捏着双拳,封凌悠如是这般的在心底为自己加油打气,脸上洋溢着的,是青春少女所特有的光辉,眼睛里面闪耀着的,是很明亮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 只不过,若是她知道了,这一份希望,永远都不会实现,她的心,应该会很痛的吧? 其实,封凌悠长的是真的挺漂亮的,清清秀秀的,而且很是活泼俏皮,永远都展露着一张笑颜,让人看了就会心情愉悦,只可惜,她这个小萝莉,不是某姓牧大叔的菜!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郁凉晚一个,才会合牧大叔的口味吧,若是没有她,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砰然心动了…… “她刚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有完全散去,医生说,她只是被毒性冲撞的有些底虚了,所以才会一直昏睡着,并没有什么大碍的,睡够了,她自然就会醒过来了,你别担心。还有。” 站在牧子正的身后,启唇将医生的话重复了遍,封凌悠顿了顿,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封凌悠是在真心诚意的道着歉的,还有些小胆怯,只可惜,牧子正现在可没工夫听她的,也没时间搭理她,他一门心思的扑在了郁凉晚的身上,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守着她,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走吧,我们出去,别吵他了,让他和晚丫头呆着吧。” 走到门口,刚从医生那了解了情况回来的易绪突然出了声,把封凌悠叫了出来,眉梢间的笑意,暗藏着些许的无奈…… 这臭小子傲的很,不在意的人,根本不会理,还是尽快把这个小女孩叫走为妙,免得她那颗粉红色的少女心,被摧残到七零八碎!那可真就是罪过了! 点点头,封凌悠别无选择的出去了,很好心的把门关上了之后,易绪实在是闲的无聊,就和她一起,去探望了下另一位受伤者,据说,她还是因为救晚丫头才被咬到的? 啧,晚丫头的救命恩人啊,那不就等同于是臭小子的? 不行,怎么样他都得去瞅瞅…… ------------ 念起 110.就连梦中,都惦记他(五千字) 医院的病房,什么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被褥,颜色素简,就连头顶上的灯光,都是白色的,是白炽灯,很亮,莹白色的柔光,从天花板上,柔柔的洒满一室,就在这淡淡的银辉之下,有一对男女…… 男人面孔英挺,在这似月色铺洒的莹亮光线里,显得越发的深隽了,他坐在床沿,垂眸定定的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儿。 在这满目都是白的世界里,女孩儿的脸,在灯光的打照下,竟是比周边的一切事物都还要白,看起来既是惨淡,又是可怜…… 眉尖微微蹙起,牧子正似是不忍再看了一般,倾身将床头的小灯点亮,而后,折身去关了天花板的大灯,霎那间,银白色的世界,就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晕黄之下,不似先前那么冷幽了,在这种灯光的映照之下,女孩儿的面容,也没有像方才一样,白到刺目。 坐回床边,躬着健硕身躯,握起郁凉晚的小手,牧子正低头在其上浅浅柔柔的轻吻着,而后,坚定无比的包裹进了自己的厚实手掌间,抬眸,他再度看向了她,眉,在触及到她那张毫无血色的面颊之后,却依旧还是不自主的蹙了起来…… 这小家伙一直被他养的极好,脸蛋从来都是粉扑扑的,像是一颗红彤彤的小苹果,不,或许说是水蜜桃会更贴切些,也更诱人些,因为,她不仅粉嫩嫩,还水当当的! 他是爱极了她那张粉嘟嘟的小脸蛋的,以往,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上面亲来亲去的,这儿咬上一小口,那里舔上一小下,直把她逗的“咯咯”之下,而后,便摊倒在了他的怀里撒娇一般的求着饶,可是现如今,这一抹他最爱的粉嫩,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他恨到牙根直痒痒的白!简直是……碍眼极了! 真想把她脸上的这张白皮扒了,然后再重新给她贴回去一张,粉粉的,水水的,漂漂亮亮的! 好看的眉宇皱成了深沉的折痕,低低的叹了口气,牧子正俯身将她抱进了怀中,健硕胸怀,在与她的柔软身子相贴那一刹,牧子正的心底,就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浅浅的喟叹…… 他可当真是想她!可是每一次,一想到她巴不得远离他,他的心,就又在开始隐隐作痛,然后,他就硬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了,如此的循环往复,她离开了多少天,他就被折磨了多少天! 现在这样真是好,小家伙终于又回到他怀里了,他当真是不愿、不忍也不敢再往回想了,过去的这十六天以来,他到底是怎么样走过来的!!! 度日如年,以前他根本就不懂,经过这一回,倒是体会的尤为深刻了,才知道,原来,还当真不是在夸张;也原来,他牧子正,也会有觉得时光难熬的这一天…… 他这十六天都过的很不好,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再间觉还。不过,从封凌悠的口述中来判断,似乎是还可以的,至少,心情应该还不错,听说,还总是对着同是参加“墨草”的那些男孩子们笑!每一次,听到这个的时候,他的眉头就会紧紧皱起,一肚子的酸气直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简直是不爽极了! 很多次,他都恨不得立刻飞过来将这个臭小丫头打包逮回家去,可是,她还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并不能确定,她到底自由够了没,因此的,也就不敢贸然行动了…… 这该死的小东西!这样无端端的折磨了他如此多的岁月,等她清醒过来了,完全好了,看他怎么样去收拾她!!! 牧子正的内心活动极为丰富,可是郁凉晚,却还是无声又无息的昏睡着。 房间里,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却于彼此的呼吸交错间,钩织出了脉脉温情,宁静又祥和,让人忍不住心生出了丝丝的眷恋…… 这样子的时刻,是久违了的,是属于他和她的,只属于他和她。 她的身体很软很香,还温温的,一脸的安详和恬静,犹如一个对外界毫无防备的小婴儿一般,看起来极为可人。细细嫩嫩的小手指,微微曲起,蜷缩在他的手心里,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能碎了,让他心底对她生出了无限的怜惜,可是,也正是这一份娇柔,让他的心尖,都尽数变的柔软了…… 在他那刚硬且冷漠的内心深处,有一块角落,那里,住着一个郁凉晚,光明,柔软,也是在这个世间上,唯一能够让他心生温暖的角落,他愿意穷尽一生,却誓死捍卫!!! 这十六天下来,他早已经殚精竭虑,现如今,他就这样拥着她,被思念煎熬着,也折磨到面目全非的内心深处,涌起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温暖和幸福,牧子正不知道,经历过今晚之后,他还能不能够放她走? 因为,他似乎做不到了,他根本不舍得,也不愿意! 因为,仅仅只是这样拥着她,他都满足的,像是坐拥了整座天下,如此这般的喜悦和幸福,是谁都无法替代了,他失去过,现如今又再度拥有了,叫他如何还舍得,再度失去?! 只要一想起要再度放她走,牧子正就觉,似乎在黑暗中,有一只手,在对他行着凶,它正在用它手心里握着的那把尖锐匕首,一寸又一寸的割着他的心,转瞬之间,便是,满目疮痍,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然而,也恰好是在此时…… “唔……牧子正……” 小脑袋轻轻动了动,那深埋在牧子正胸膛间的小脸蛋,轻轻的在其上蹭了蹭,不知道到底是做了梦,还是怎么了,郁凉晚忽而小小的开了口,声音细碎如蚊呐,牧子正却依旧敏锐的捕捉到了。 微怔,似是不敢确信,将郁凉晚的脸从怀里托了起来,与此同时,再将头低下去几分,贴上了她的唇,牧子正屏息听着…… 没有停歇,郁凉晚依旧在唤着牧子正的名字,似是做的还是噩梦,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可怜兮兮的。 应该还是先前被蛇咬伤的那一幕,在她的梦中重演吧,因为,她在喃喃着:“牧子正,救我,救我,我不要见不到你了。” 少女的呢喃似哭诉,带着浓深的疼痛,不舍,哀求,以及,渴望,很是复杂,是极难辨别的,可是牧子正却都听得懂…… 那双微微布着血丝的墨色双眸,陡然一亮,牧子正就如同被火光映照而上一般,在倾瞬之间,就绽放出了雪亮的光芒,整个人,也瞬间变的透亮!! 小丫头还惦记着他,就连梦中,都还惦记着他…… 薄唇勾出了满意的笑弧,极为温柔的将郁凉晚再度抱紧了几分,紧紧锁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宽大手掌在她的发丝上来回轻抚着,牧子正低下头去,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喉间,低低震颤出了两个字――宝贝。 宝贝,还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惦念我,总算是不枉费我这些时日以来,所经受的挣扎,以及所受过的折磨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若大提琴的琴弦在拨动,低低震颤着郁凉晚的心,忽然的,她那紧锁着的眉头松了,一直委委屈屈瘪着的小嘴儿,也松动了,唇角往上轻轻一勾,她竟是在睡梦中,就直接笑了起来:“牧子正……” “牧子正怎么了?” 让你像是念咒一样的,就连做梦都不放过的嚷嚷着!? 低低一笑,牧子正轻轻啄了下郁凉晚的唇,而后抵住她的额头,就同她在清醒时一样的开口与她交流着,声音里面带着些许小小的得意…… 其实,牧子正会这样子问出口,不仅因为他心里高兴,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人在睡着了之后,和喝醉了酒其实是同一个道理的,所谓,酒后吐真言,所以他想,小东西在睡梦之中,也是可以吐出真心话的。 眼睛里面写满了深情,宠溺无比的看着郁凉晚,牧子正满心期待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可谁知道,他等来的,却是…… “讨厌!” 手指蜷缩着攥成了一团,似是想要发泄胸中怒气一般的攥成了一个拳,也不知道郁凉晚是怎么了,撅了撅小嘴,突然间就从齿缝间,蹦出了这样子的两个字…… 可别小瞧了这两个字,虽然简短且简单,却被她说的极为有力,简直就是掷地有声,至少,确实是像一块小石子一样,狠狠的砸进了牧子正的心底,激荡起了一波不小的浪花。 被郁凉晚这两个略带着怨愤,又像是在撒娇的两个字,彻底的雷到了,牧子正的完美嘴角,狠狠的一个抽搐,就连心脏,都配合着狠狠的抽了下,不过,不是疼的,是气的!! 这磨人的臭小东西,简直就是……找打!!! 他好不容易才觉得幸福了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了,可她倒好,一开口,简单两个字,就彻底的把他从迷蒙幻境之中拉扯回来了,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过,他总算是又听到她那带着俏皮的清灵小音调了,也算是,满足了点吧。 抬起手,捏住郁凉晚的小脸蛋,看似很重,实际上却很轻的掐了一把,牧子正好气又好笑的剜了她一眼,而后,便翻身上了床,同郁凉晚一起,躺在了病床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甚至于,几乎都没有真正的沉陷进睡眠之中,现在一见到她,将她那香软的小身子抱在怀中,他就觉身心俱为舒坦,尤其知晓她是安然无恙的,他那一直紧绷着的弦,也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人在放松的状态之下,疲累,自然而然的也就袭上来了,这一刻的牧子正,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困,紧了紧胳膊,极为有力的抱着郁凉晚,让她整个人都巴在了他的身上,牧子正缓缓的阖上了双眼,沉陷进了梦乡之中,或许,还追逐到了她的梦里,同她一起,生生死死…… 第二天。 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眨动了好些下,郁凉晚才算是堪堪清醒了过来…… 脑袋混混沌沌的,睁开双眼之后,落入她眼底的,是一抹蜜色。 一愣,郁凉晚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感觉,这抹蜜色如此的熟悉?好像是……牧子正的胸膛!rdzg。 只是,怎么可能!? 眼睫毛不停的抖栗着,细细的刷在了牧子正的胸膛上,郁凉晚一动也不动的,脑子里在不断的回想着她昏迷之前的事情,忽而间,她的眼前闪现出了昨晚月光之下,毒蛇的那双眼睛…… 或许是心里作用的缘故吧,郁凉晚竟然觉得,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脚踝处的,又有疼痛袭来,就像是被蛇咬上的那一瞬间一样,与此同时,还有被那蛇信子舔到的湿湿感,冰冷,渗透了她的肌肤,是那般的恐怖,顿然间,就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郁凉晚下意识的往牧子正的怀里又钻进了几分,这一下,可当真是完全与他贴在一起,紧密无缝了! 其实,他和她都还穿着衣服,只不过,郁凉晚的睡相不是很好,总是爱闹腾,在牧子正怀里、被他抱着睡的时候,还稍稍会乖一些,可还是会时不时的这里蹭一蹭,那里捏一把的,牧子正的衬衣扣子,就是这样子被她用脸蛋给蹭开了的,还有他衬衣上的小折痕,也是她那双不安分小白手的杰作,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 至于她自己,因为穿着的,是医院的衣服,码子本来就比较大,属于宽松型的,而她又那么娇小,自然而然的,上衣也差不多被蹭开了,俩人上半身的肌肤,真可谓是完完全全贴合在了一起的。 一贴上牧子正,熟悉的感觉传来,郁凉晚的喉咙间,不自知的逸出了声喟叹,似满足,又似叹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她会觉得,空气中有闷哼声在飘荡? 虽然极为细小,却沉沉的,很是有力,是牧子正的风格…… 牧子正。 他真的来了?他不是还在c市吗?怎么会来?怎么她睡了一觉,人就又躺在他的怀中了? 心底既是震惊又是疑惑又是开心的,郁凉晚的脑子里,有一大堆的念头在闪动,可是最为紧要的,还是先确定了,这个家伙就是牧子正,虽然,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的…… 不过,她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真的真的……好想他呀!好想看看他的脸,看看……瘦了没! 思及此,霍然抬起头,郁凉晚将视线精准无比的落定在了牧子正的脸庞上…… 呀!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 七彩泡泡球,在肚子里不停的翻滚着,时不时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欢呼声,郁凉晚的那一对惺忪睡眼,瞬间就被点亮了,似是涂抹上了一层荧光…… 将抱在牧子正脖子的小胳膊抽了回来,抬起,伸向了他的脸,一左一右的同时捏住,郁凉晚就像是在确定着他的存在一般,轻轻捏了捏。 唔,热的,手感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该死的……滑! 不像她,这些天被太阳晒的,再加上水分流失,似乎都变的有点干干的了,都不好摸了。 而且,他没瘦!! 哼,没瘦就是没想她!因为,她都瘦了一大圈了,就是因为想他想的,都到食不能咽的地步了! 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郁凉晚很明显是不高兴了,嘟起嘴,她重重的掐了一下牧子正的脸,而后,她突地将头埋回了他的胸前,小嘴儿张口,照着上面就是一口!狠狠的咬了一口!以示她心中的不爽和……黯然。 该死!这小丫头还真敢闹! “别闹。” 咬着牙,喉间再度逸出了一声闷哼,牧子正再也装不下去了,薄唇微启的低低道,刚刚睡醒的嗓音,真的是性感到没话说了,再加上说话的口气,又带着淡淡的宠溺,简直能够让无数的声控小花痴,两眼冒出小花心,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扑倒在地,就地正法了! 不过,他这个当事人可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他现在,满门的心思都用在了……克制上。 刚起床的男人,根本就经不得太大的撩拨的,虽说他意志坚定,不是常人能比的上的,可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又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关键是还分别了这么多天,早就想她想到肝肠寸断的地步了,就更是经不起了。 偏偏她还浑然不知,一醒来就像是条毛毛虫一样,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也就算了,竟然还咬他!? 不是才刚中过剧毒吗?怎么一醒来,就这么欢畅了?平常人缓过来,肯定至少也是需要好几天的,她怎么一睁开眼睛就又生龙活虎了? 见她安好,他肯定是开心的,可是,她再这样撩拨下去,他恐怕会当真顾不得场所的,直接放倒她的! ------------ 念起 111.小小闹腾,自找苦吃 “就闹就闹!” 因为你都不想我!!! 这让我的心情很是不爽,而且觉得好难过…… 娇软着嗓子嚷嚷道,郁凉晚的小小身子,不停的在牧子正的怀里扭动着,小红唇微微嘟起,很明显的在宣泄着她的不满和抗议,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好吧,她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了,可是,她是真的好想他,昨晚又经历了那么惊悚的场面,现下扑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好温暖,漫无边际的安全感正在一阵又一阵的袭来,熏的她只想要撒娇…… 而且,还想要让他亲。 不过,在这之前,可得先闹一闹,因为臭大叔每次早上起来,表情都很臭,尤其她越是闹腾,他的这张大帅脸就越会往下黑了去,看着就觉得心情好好…… 她又不是傻蛋,才不会愚蠢到放过如此绝佳的玩逗机会!而且,这么多天没见面,她还当真是想念他黑着脸、用冰冰凉凉的声音砸她的样子了! 果然,她天生就是个受虐狂,被臭大叔足足蹂躏了三年,却不仅不会难受到想要逃跑,甚至于还越发的想念了,简直都快被她当成日常生活的一剂调味品了…… “臭大叔!你都不想我的!” 思及此,心情率先就好了起来,月牙眼轻轻的往上翘着,两只小粉拳高高举起,嚷嚷间,眼见着郁凉晚就要往牧子正的身上砸了去,却被他一把握住了…… “不许再闹了!” 长躯紧紧的绷着,深深吸了口气,牧子正板着一张大帅脸,低低的喝了声,口气,一如既往的霸道强硬,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想念,所以让她的脑子都扭曲了,郁凉晚竟觉得,自己从他如此简短的一句话语之中,听出了很明显的紧绷…… 心底诧异满满,郁凉晚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诧,抬起了头,她看向了牧子正,却正好落进他的眸光之中。 他的目光和他的人是完全一样的――深,沉,冷。 但是郁凉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然觉得,他的深邃眸底,竟然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正在欢畅无比的跳跃着,很是热烈,仿若,再有一丝丝的火种,就能够倾瞬燎原,非常的……危险! 可她郁凉晚,就是个天生不怕危险的人,尤其他还是牧子正,她早就被纵的无法无天了,因此的,就更是不会有丝毫的顾忌和收敛了…… “不管,你都不想我,我不高兴了。” 整个人就像是在匹挣脱了缰绳的小野马,蹭在牧子正的怀中,郁凉晚撒欢子一般的黏着他,闹个不停,说出口的话,当真是让牧子正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不想她? 天地良心,自从三年前爱上她以后,他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她了!长到这个年岁,他心里惦念着的女人,也只有她,她是唯一,绝无仅有、史无前例的唯一!!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信心,怎么口气会如此这般的斩钉截铁,就好像她手上已经掌控住了什么证据似的…… 她闹他没关系,可她能不能换个时候闹?她知不知道,他已经,快爆炸了!!! “小家伙,再闹我可就真收拾你了!” 眉宇间浓漾漾的都是宠溺,几如咬牙切齿的在郁凉晚的耳边低吼了句,牧子正一臂用力的揽在她的身后,将她紧紧的抱了个满怀,另一臂,则是伸过去,握住了她的小拳头,让她乖乖的躺着别动了…… “谁说我不想你?” 将郁凉晚的柔荑拉到嘴边,亲了一口,而后,张嘴咬了咬,牧子正就像是在啃着他的美味早餐,低低沉沉的语息,也悠悠传来,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与他正在吮咬着她的小爪子有关系,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闪烁其词,似是有些小别扭,抑或是,不好意思? 只可惜,这么小的细节,郁凉晚大大咧咧的,人还比较傻傻的,现在又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和他闹腾上,根本就不可能注意的到…… “可你都没有瘦……” 小嘴儿一瘪,犹如一只小猫咪一般的趴在牧子正的怀里,郁凉晚的少女声音之中,带着丁点的小委屈,那藏在被子下面的粉白小脚丫子,也与此同时不安分的在他的腿上挠来挠去的,虽然是另外一只没有被蛇咬到的,可是怎么看,怎么样都不像是个才刚受过伤的人。 牧子正是极其乐于见到她的娇俏小模样的,只不过,她这个逻辑,可真是带给了他天大的冤枉了!! 也对,谁叫她的脑子就是这个水平,考虑起事情来,也只能是这种让他很想要嘲笑的逻辑了,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他实在是不能用自己的高标准来衡量她…… “摸摸就知道了。” 顺着郁凉晚的话往下接,拉住她的小爪子,让她以抚摸的小姿态,往自己的胸膛间摁了去,牧子正一脸的平静无波,正儿八经的模样被他演绎的十分到位,可是在事实上呢,他早已经在心底乐开了花,沉寂了小半个月的坏水,又开始在肚子里翻滚冒泡了…… 这一回,可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可别在事后又怪他坏心眼的逗弄她!!起道么心。 恩?摸摸? 好,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摸摸看吧,用事实来说话,看他还狡辩不狡辩!! 愣了一小下,好似是已经预知到了牧子正后来的无力狡辩,捂着小嘴儿,郁凉晚就像是一只小老鼠一般,“吃吃”的笑了两下,而后,开始了她的探索之旅,然而,在才刚走了没两步之后,她便顿住了…… “我都没有丈量过你以前的身材。” 就算以前和他和亲近,可也到底是没有褪下叔侄那一层表皮的,她哪里敢真的去摸他?虽然彼此之间也有过最深刻的亲密了,可是她当时,脑袋都是混混沌沌的,根本没印象…… “是我的错。” 让你疏于练习了,不过…… “多摸摸就知道了。” 健臂从郁凉晚的身上抽了回来,交叠着枕在了脑后,摆出了一副任你摸索的大方模样,牧子正轻轻淡淡的说着话,实际上,却是在开始腹黑无比的诱着女孩儿上钩…… 女孩儿在他的面前毫无防备,自是没那么心眼,关键是,她也确实是一直都想要探探他身材的虚实,这一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她那色胆也喂一喂吧!也真是够难为它的了,竟然就这样,被她这个主人硬生生的饿了好几年! “那你躺好,记得别动。”rfpy。 小小的交代了句,深吸一口气,郁凉晚一脸豁出去了的坚决表情,她微微起身,跨坐在了牧子正的小腹上,将另一只小爪子也伸了过去,两只一起,开始了正式的探索之旅…… 最开始的时候,郁凉晚还一脸羞羞的小模样,似乎还带着点小扭捏,毕竟是第一次嘛,又是这么青涩的年纪,能够理解,可是越到后来,她的那对犹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就开始泛起了小亮光,带着点小激动,关键是,还有点小色。 大叔的身材,好好啊,怎么她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还有,她现在越来越后悔,她以前怎么放过了那么多次可以吃大叔豆腐的机会呢?简直是不可原谅! 不过幸亏这一次被她摸到了,否则,错失了这种绝等大肉,着实是人生之中最大的遗憾了…… 啧啧,皮肤可真好,好滑啊,虽然好硬,可是这么好的手感,着实是人间的一大享受。 两只眼睛泛着犹如小狼一般的绿光,郁凉晚这里戳一下下,那里捏两把,简直是玩的不亦乐乎…… 小东西如此欢畅,还越发的放得开了,这可当真是苦了某姓牧的大叔了,他本来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可谁知道,现如今,却俨然是彻底转变成了折磨!? 真的是他在自找苦吃,本来就很想要爆炸,现在被她一撩,他就越发的忍不住了…… 鼻息逐渐变为粗重,墨色的瞳仁猝了猝,紧紧的盯着郁凉晚,牧子正的长躯,尽数紧绷了起来,将他现如今的隐忍,尽显无疑。 真想要立刻就将她放倒正法了,可是,难得她这么主动,又毫无芥蒂的,他实在是不想,因为一己之欲而毁了…… 可是怎么办,这可当真是世间最为严苛的酷刑了! 牧子正一绷紧,身上的肌肉就彻底的变成了硬块,并不是纠结夸张的肌肉,而是那种很健康的完美肌理,似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即使他毫无动静,只是单单躺在这里,就散发出了无形的魅惑,有一股力量美…… 掀了掀眼皮子,从眼睫毛底下悄悄的瞅了眼牧子正,暗暗在心底一笑,郁凉晚那流连在他结实小腹间的小爪子,就像是一条小泥鳅,忽而往他的裤子里面钻了去。 上次迫于大叔的强大淫威,她为他手动服务了一次,早已经和它做过亲密接触了,可是当时她很不好意思,只羞羞的闭着眼睛,任由他带着她胡闹,现在,她胆子肥了,很想要好好的丈量丈量…… ------------ 念起 112.愿得你心,白首不离(五千字) 可谁知道,一碰到,那家伙竟然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的,跳了跳?! 竟然,这么兴奋? 简直就像是见到了老熟人,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是,不过她可不老,才十八岁,花样青春的年华…… 闷哼出声,这一次,牧子正是当真彻底的绷不住了,展开双臂,他一把抱住了郁凉晚,而后,猛然一个大角度的翻身。 “原来你这么想我。” 想到都主动去挑撩他的小兄弟了!!! 看着郁凉晚的眼睛,牧子正的双眸,波光凛转,深情款款,却也,火光四溢,就像是要把她整个烧着了一般…… 被这样子的眼神锁着,简直是人世间最为幸福的一件事情了,小脸蛋酡红着,郁凉晚根本就移不开眼睛,直觉自己就要溺毙在这一汪幽深似潭的瞳仁之中了。 “恩。” 就像是受到了牧子正的蛊惑,看着他,郁凉晚痴痴的回应着,很明显有些被他迷住了,可在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想他的,很想很想,当然,虽然有可能她的想和他的想,意指的内涵会有些不同…… 可是在本质上,却还是一样的,她就是想他,若非这一次离开他,她根本都不会知道――原来,思念,竟是如此这般的,折磨人心;也原来,牧子正他,早已让她,刻骨铭心!! 郁凉晚的乖巧回答,很明显的取悦了牧子正,轻轻的勾唇一笑,他忽而彻底转变了以往的清淡模样,大掌一探,他毫无顾忌的一撕,几乎是在倾瞬之间,就将郁凉晚的屏障全部清除了…… 她其实不矮,只是因为他太高,再加上她偏瘦,又是一张娃娃脸,所以在他的深沉映衬之下,看起来,就变的越发的小了,尤其现在,她软软的窝在他身下,浑身上下都是粉嘟嘟的,犹如一个刚刚降生的小婴儿,引人心生怜惜,着实是让牧子正……怦然心动!!! 长眸闪动着炫目的火光,这一次,牧子正当真是没忍住,跳过了所有的步骤,直接一个挺腰,就把自己送进了天堂。 可是,天堂的门,好生狭窄,或许还和他自身的尺寸有关系,他才刚把门打开而已,就被堵住了,不,或许说是,被咬住了。 “该死你!” 这么小,简直比第一次还要小! 当真的是想要了他的命!!! 咬着牙,于湿热的空气之中亲吻着郁凉晚,牧子正的额际上,有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喉咙间,发出了低低的震颤声,那是解脱的象征,也是另一种折磨的开始…… 几乎是和牧子正同时,杏眸一张,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悲怆的惊叫声,喘息着,郁凉晚的整个小身子都被激的往上拱了去,眼底,泪光闪闪。 “牧子正,我还没摸……唔啊!” 我还没有摸够啊!!! 你就这样莽莽撞撞的跌了进来,偏偏还那么的狠厉,当真是差一点都把她的呼吸都夺去了,想要了她的命就直说!直说! “下次再继续,现在,先喂饱我。” 男人的唇微凉,却带着如同热火一般的魔力,轻吻过女孩儿的每一寸,为那细如白瓷一般的触滑而惊叹,与此同时发出的,还有男人鼻腔里的浓重呼吸…… “我…你轻、轻点,别这么重、重嘛!” 圈住牧子正,犹如蔓藤一般紧紧缠着他,郁凉晚试图想要控制住自己那即将脱缰的思绪,可是,好难,是真的好难,她从来都没有清醒的感知过,如此热情的牧子正。 “不重一点,怎么满足的了你这个难伺候的小东西?” 低低沉沉的笑声敲打着郁凉晚的心门,眸子里氤氲着湿气的小丫头,进一步刺激了男人,深吸一口气,牧子正正式开始了久违的探索,送的,简直是一次比一次狠!! 在这个过程中,牧子正的双眸一直是紧紧锁着郁凉晚的,眸色黑亮黑亮的,目光辣的,让郁凉晚根本无所适从,想逃又无处可逃,只觉得,就连呼吸,都热起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这却是她第一次在这种时刻保持清醒,那种存在感,说实在话,是尤为强烈的,他这个人,当真是什么都强,简直将她全部都撑满了! 可怕的魅力总是攻无不克的,郁凉晚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有着如此俊美脸庞的男人,会有这般可怕的力量呢? 在最一开始,其实还是疼的,剌剌的疼,可是渐渐的,随着他的狠撞,异样的感觉阵阵袭来,冲袭的她,整个身子都瘫了下来,神智也开始变的不再清醒。 可是他好讨厌!她才不难伺候!她明明脾气好的不得了,很好伺候的!不像他,才是真正的坏脾气! 细碎的吻,沿着郁凉晚那长长的脖颈渐渐下移,她那美丽的蝴蝶谷,如山涧之中的清泉一般香甜,偏偏身上还时刻散发着那股子掺着奶香的少女味道,让男人的呼吸,变得越发的沉重了…… “喜欢吗?” 男人沙哑地诱哄着。 “嗯……” 呜咽着,内心深处被激起了一阵接一阵的狂热,紧紧攀住牧子正那强健无比的有力身躯,充满爱意的泣吟声,从郁凉晚的唇边逸了出来,明明是不由自主的,却更加的撩激了他。 “小宝贝真乖。” 大力的揉着小包子,在其上吮了吮,牧子正低笑着开始了再一次的狂猛冲击。 爱的语言,在这一瞬,被男人用着最为原始却也最为真诚的行动表露了出来,每一次冲撞,都直指向了女孩儿的尽头,每一次的有力,都是他内心深处,最为浓烈感情的呐喊…… 霎那间,璀璨耀眼的星子,彷佛在郁凉晚的身子内爆裂了,伴着男人凶猛似兽的掠夺,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攀住浮木一般的,抱紧他,并且,热情的迎向他。 明明是夏日最为凉爽的清晨时分,可是室内的温度,却已经炙热到似是最热时刻,而男人也似乎变的越来越不知道餍足,索取,也随之而变得越来越多,紧控在郁凉晚,他喉间震荡着蛊惑人心的低吼,与她十指相扣着,彼此都沉陷于火热情潮之中,眼看着,就要一起攀向颠峰了,然,恰此时…… “子正,晚丫头醒了吗?我带着医生来替她复检了,还有她的几个朋友,也想要看看她。” “叩叩”两下敲门声,于屋外响起,就像是静谧夜空之下的一声巨雷,乍然响起,倾瞬之间,就把沉醉在睡梦,不,是情潮之中的牧子正和郁凉晚给彻底惊醒了…… 两人俱是一怔,额头相抵着,郁凉晚用她那双泪眼迷蒙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牧子正,一副可怜兮兮的娇娇模样。 完了完了,她和他要被人捉奸在床了,这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 “牧子正……” 被吸到俨然红肿的小嘴瘪了又瘪,郁凉晚呐呐低唤着男人的名字,既是害怕又是惊慌,错乱不已,偏偏身体里面的激狂,已经全部被他唤醒,正叫嚣着还要更多,这种折磨,简直是非人的,根本无人承受的住! 直到这一刻,郁凉晚才深切的感知到了,原来,所谓的“偷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好怕,好怕被人发现了,毁了牧子正的名声和前途;她更不乐意,不乐意牧子正这么好的身材被别人看了去…… 呜呜,好难过,好想逃,可是怎么办,真的……好刺激!!! “乖。” 凑下去,温柔的轻吻了下郁凉晚,牧子正欲安慰下她,叫她不要害怕,然,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口得不到回应的易绪,竟将手伸向了门把,手腕灵巧一转,眼见着就要把门打开了。 “子正,我们进来了啊 ̄ ̄” 又慌又怕的,郁凉晚差一点就尖叫出声,彼此的连接处,也因为紧张而缩的极为厉害,张开小嘴,她一口咬在了牧子正的健硕胸膛上,避免自己会叫了出来,整个身子,也全部缩在了他的怀中,莹白柔荑小小的掐着他,颇有几分,可怜小兽寻求保护的楚楚姿态…… 被两张小嘴同时绞着,实在是太过强烈的刺激了,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额际青筋“突突突”的跳动着,探臂往床头上摸了去,随意的抓起一件物什,牧子正微微转头,直接朝着门的方向砸了去。 “滚!!” 伴随着牧子正的至冷低吼,“咚”的一声,硬物狠狠砸在了已经微微开启的门板上,正欲抬起往前走去的脚步,猛然一顿,易绪停立在了原地,怔愣了几秒…… 方才那是臭小子的声音? 易绪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牧子正如此狂肆的吼声,活像是亲眼见到了找寻了一世的仇人,怒火俨然是已经高涨至了世界的最巅峰了,太过渗人,就连他,听到都不免有些心悸了,可是在此同时,易绪又分明从中听到了异样的情绪,似是隐忍? 虽然小子他的忍耐力和克制力是极强的,可是他了解他,再加上,或许是因为实在太过隐忍了吧,他还是听出来了些…… 只不过,隐忍?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从来喜怒都不形于色的牧子正都失控了呢? 眼底精光一闪,一抹了然袭上了心头,易绪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这臭小子!不是清心寡欲到能够齐名于和尚么,竟然也会有如此猴急的时候?! 脸上漾着淡淡的兴味,抿唇笑着,易绪把门一拉,让它再度紧紧阖上了…… 。“都先走吧,等会再过来。” 转过身,堵在了门口,易绪对着身后的人们,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先暂时离去,一脸的笑意,明明极能让人安心,可是封凌悠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rgdp。 “我刚才明明听到牧书记的声音了,听起来好像是在发脾气,他不会是在凶凉晚吧?她没有错的,昨晚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让开,让我进去和他解释清……” “回去。” 双臂环着胸,斜着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封凌悠,易绪的口气明明是很淡的,就连脸上,都还是带着笑意的,然而,轻浅两个字,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传过来,就让封凌悠感知到了强大的威力,似是压迫又似恐吓,总之,着实是吓了她一跳的!! “我……” “算了,悠悠,应该是小晚还在睡觉,她小叔叔担心她被吵到了,所以才有些不高兴了,我们先回去吧,等一下再来看她也一样。” 更何况,面前这个大叔好恐怖!从昨晚睁开眼睛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觉得渗人,明明他总是在笑,她却觉得内里暗藏着刀,一点都不真诚,深沉极了,还带着些许的恐怖,她们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掀眸从眼皮子底下怯怯的瞅了眼易绪,同是伤员的冉恬向前走了一步,拉住封凌悠的手,小声的劝着,口气温柔的不像话,兴许是因为才刚受过伤,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长发柔顺的垂下,眉眼中都带着柔和,站在那儿,娉娉婷婷的绽放着,简直温柔的,就像是水做成的。 “可是我还是……”担心啊! “走吧,有她小叔叔在,怎么可能会让她出事?” 抓着封凌悠的手,小小的摇晃了下,冉恬再度劝着,说话间,因为感知到了对面易绪的眸光,越发专注的凝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小尴尬,越是急着想走了…… 这个大叔,当真不像是个好人,她还是快点远离他的好!! 拉着封凌悠,也不等她回答,冉恬拽着她转身就走,力气,是前所未有的大,不过,在身子转过的那一刹,她抬眸再度看了眼,不,是剜了眼易绪,活像是他赶她走的一样…… 这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是怎么了?他惹她了吗?竟然这么瞪他? 心底一阵诧异,倚在门边,看着冉恬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易绪的帅脸上,兴味十足,如果冉恬看到了,一定会觉……毛骨悚然的! 这种被猎人盯上了的感觉,着实是,不那么好。 门外再度恢复了安静,这厢,易绪开始用着他那挺拔的身躯,亲自为牧子正和郁凉晚做起了门神,至于他们两个当事人,则在病房内,继续着方才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郁凉晚本以为,经历了方才的惊吓,牧子正无论如何都是会收敛些的,可谁知道,他倒好,竟是变的越发的猖狂了起来。 男人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浑身绷紧着,惧怕和强烈的刺感纠缠不休着,不安的红晕,弥漫上了郁凉晚,喉咙里,一直有“乌拉乌拉”的声音在发出,不知道到底是在抗议还是真情表露,咬着牧子正的胸膛,她死死的隐忍着,最终,却还是不免飚出了眼泪,一颗又一颗…… “别怕,宝贝。” 有我在呢,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有我在的,你只管享受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诚如这一次的,共赴天堂,也是由我,带领着 你一起…… 别离这么多天,似是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俩,牧子正和郁凉晚,拥抱着,纠缠着,起起伏伏,沉沉沦沦,经久不休。 窗外,阳光照亮了相思,也照亮了男人和女人的心,以及,未来的道路…… 最终,在接连吃了好几次,饿了许久的胃也算稍微进补了下,牧子正总算是稍稍餍足了,放过了郁凉晚,只可惜,她早已经昏睡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被做晕了!可以不用再见人了! 懒懒半倚在床头,抱着郁凉晚,撩起一缕乌黑长发,牧子正小小的把玩着,俊美若天神的脸上,荡漾着的,是满足,眼睛里面,也有细碎的小光芒在闪耀,很温暖,那是幸福的象征…… 幸福,他现在确实很幸福,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探知清楚小家伙的想法,可是方才在激狂的拥有中,她是那么的热情,偶有一次还主动的不得了,咬着他的小茱萸,她哼哼唧唧的喊着他,依恋意味极为明显,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 所以,就算她还没有说出口,他也已经明了了…… 总算是没有枉费他的一番用心和这些天以来所受的折磨,也总算,这小东西还没有太傻! 偏着头,视线垂落而下,深情凝望着郁凉晚,牧子正的心底,当真是觉得,怎么爱她都爱不够的…… 她睡的很恬,头枕在他的怀中,发丝稍显凌乱,额际上还有激情残留的薄汗,清秀的小脸蛋上,浮有一层淡淡的绯红色泽,嘴角也微微扬起,淡淡的满足笑意,是极柔极美的,真可谓:清扬婉兮,美不胜收。 凑下去,唇,落在了郁凉晚的脸蛋上,轻轻一吻,而后,牧子正又略低下去,吻上了她的唇,细细的吮了吮,闻着她的淡淡奶香,这一刻的他,竟如同喝了酒一般,当真是有些醉了…… 纯粹如同墨染的瞳仁之中,乌漾漾的写着宠溺与爱怜,唇与郁凉晚的轻贴着,牧子正忽而启唇,用着极低的声音念道:“愿得你心,白首不离。” 男人的声音,是刚刚从激情的漩涡之中撤退的暗哑,虽然极低,却是他内心深处,最为高亢的呐喊,深情,无限…… ?从今天一直到28号,月票每过50加一更】,另:如果你们能够让叔儿一直保持在前十的话,我每天给你们保底八千字的更新。 ------------ 念起 113.悲催如他,沦为奶爸 “嗯……” 就像是听到了牧子正的深情表露一般,咂了咂小嘴儿,郁凉晚的喉间逸出一声轻嘤,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样子的美梦,粉扑扑的小脸蛋上,荡漾着的,俱是幸福笑意,甜甜的,暖暖的,娇艳的就像是悬崖峭壁上,迎着阳光恣意绽放的小雏菊,鲜活而动人。 “傻样!” 轻笑了声,捏了捏郁凉晚的脸蛋,牧子正虽是在说着她傻,可事实上,却是绝对的宠溺口气,更何况,她傻,他自己又好的到哪里去呢? 光是看着她的睡颜就能够看到痴迷,甚至还觉得,仅仅只是这样盯着她一辈子,他都会心满意足,心里满满涨着的,都是幸福…… 这样子的自己,又何尝不傻? 甚至还在明知道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见的情况下,傻笑着骂她,如此的孩子气,又哪里不傻了? 唇角勾起浅显的弧度,暗暗嘲讽了下自己,牧子正本来打算着,抱着她再睡一会的…… 这几年下来,随着他政绩越发的突出,他当真是越来越忙了,尤其最近的换届选举,他忙做了一团,简直一天恨不得掰成十天来用,却还是嫌不够,再加上又被她折腾了番,早就疲累不堪了。 现下,是他极为难得的清闲时光,刚刚才吃饱,心情又极为放松,确实是该好好的放纵下自己,然而,就在牧子正收紧双臂,正欲抱着郁凉晚躺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病房的门,再度被人叩响了…… 这一次,不是易绪,而是,石磊。 他是一大清早特地从c市赶过来的,为的就是誓死追随着牧书记…… 当然,这只不过是玩笑着喊出来的口号而已,事实上,他是因为公务在身,特地赶过来的。 否则,他哪里会这么勤快?他根本是真的巴不得偷个懒,享受下这偷来的假期的,毕竟,牧书记忙,他这个做跟班的,只会比他更忙而已…… 说起来,他也真是够苦命,昨天晚上,大半夜的,突然接到牧书记的电话,说了句要订机票,而后在转念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也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说挂就挂,简直就像是在耍他,晃了他一神,就没下文了!? 清晨起来之后,接到了紧急的通知,他给牧书记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若非给易师哥震了个电话,他这块悲催的大石头,估计还会被蒙在鼓里、像是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满世界的找寻着他的!! 站在病房门口,迎着易绪那半是赞许半是哀悼的渗人视线,硬着头皮,石磊抬手敲着门,一下又一下,极有节奏,而且,很是坚持不懈,颇有几分,若是得不到回应,我就一直敲一直敲的意味在里面…… 可实际上,每敲一下,石磊的小心肝,都随着一起,颤抖一下!他很担心从屋子里突然爆出一声狂狮怒吼! 因为就在方才,易师哥还说,牧书记肯定没空理他,先前他敲门,都被他吼了句…… 易师哥这是在用活生生的例子提醒着他,千万别在这种时候去撞枪口,这人可是易师哥啊,唯一能够让牧书记放下身段的,也是唯一能够进到他的心,与他称兄道弟的人,竟然都被凶了?! 登时,石磊就有些胆战心惊了,却还是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去敲门了,他也没办法,谁叫公务紧急呢? 说真的,跟班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干完这一次,他是不是要考虑下撂担了? 翻身下了床,套上衣服,倾身掐了掐被子,长眸上下来回的扫了几眼,在确定郁凉晚没有任何曝光的可能性之后,牧子正转过了身,踱步往门口走了去…… “书记啊,我的老大啊,您就算是闹失踪,也好歹给我一条准信啊!这样就算是出了事,我也好给您……”收尸啊! 伸出手,牧子正才刚打开门,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门口堵着的那块巨大石头,就率先说了起来,他似乎是有些激动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也很大…… 这么吵,别把他家娃娃的美梦给搅了!!! “闭嘴。” 蹙了蹙眉,就像是在往石磊的身上砸着大冰块一般,牧子正启唇冷冷一喝,脚下,与此同时,踱着走到了门外…… 将门阖上,看着石磊,牧子正挑了挑眉,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他来此所为何事? 这四个石头,以往他出差,他可是能躲就躲,只要能够逮着机会,他就绝对会去放松,所以,绝对没有这么勤快的!!! “上级要来人考察,下午就会到,您需要在场。” 而且是必须在场,否则,他也不必亲自来请他了,以示事态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薄唇习惯性的抿了起来,牧子正并没有回话,只是表情淡淡的,一脸的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可在事实上,他是在思考。 牧子正一向如此,在外面,总是保持着极致的冷峻,喜怒不形于色,也正是因为此,所以他的表情展露,才显得越发的可贵了…… “等我片刻。” “算了,小子,你还是先走吧,从时间上来看,有点紧迫,你不能再耽误了,晚丫头那,我帮她去办理出院手续,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再带着她一起回。” 要不然,这臭小子总是要惦记着晚丫头,还是让他先回去的好,以免误了事,至于命苦的他,才刚做完门神,就又要去和做跑腿的了…… “先别办理手续了,等她醒来,你问问她,想不想参加完“墨草”再回去。” 摆了摆手,牧子正淡淡的说着话,虽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可与他常年待在一起的易绪和石磊,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其实应该都是不自觉间的表现,是有心而发的,所以,那么的自然…… 牧子正这样说,并不代表着他还想继续放任郁凉晚独身在外,也虽然他能够确定她其实是想通了的,可是,“墨草”夏令营一直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参加的,这才刚进行到一半而已,如果在什么都还没有问清楚之前,就贸贸然的将她抱了回去,着实是有些不够尊重她了。 虽然他肯定是不想要和她分开的,短暂的都不愿意,可是,万一她还想要继续体验一下群居的夏令营生活,等到她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去了,以她的性格,不生气才怪了,真到那时,她闹腾起来,他为了哄她高兴,还是得把她送回来,简直是自找苦吃!瞎折腾! 她的每一个想法,哪怕是再细微,他都会尊重,并且努力去帮她实现的,当然,前提是彼此都是开心,并且幸福…… “我先走了。” 而后,再交代了易绪几句,牧子正就先和石磊一起离开了,将他留在了这里,打点一切,悲催的易绪认为,他俨然是已经从跑腿的,升级为超级无敌大奶爸了!! 竟然让他跟这么一群小屁孩子待在一起,甚至还要顾全到她们的心情,简直就是作孽! 要知道,他最讨厌和小女孩子一起相处了,光是他自己家里的那一个妹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惹的烦到,简直恨不得把她掐死的地步了!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很多次,他偷偷溜出去玩,他那个妹妹死缠烂打着要跟着一起去,说实在话,他不仅是不想的,甚至在最后回来的途中,好些次都萌生出了半道把她扔下,让她再也找不到回家路的冲动!! 顿在原地,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了自家妹妹那张极其欠扁的脸,易绪的拳头,都猝然紧握了起来,而后,又无力的松开了,叹了口气,他苦着一张脸,开始了他的超级奶爸之旅…… 房间内,颤了颤眼睫毛,在将近傍晚时分的时候,郁凉晚总算是醒过来了,这一觉睡的,简直是天昏地暗! 都怪牧子正,没事那么……猛做什么!? 头郁来也。“牧子正……” 迷迷瞪瞪的脑子转了好一会儿,在心底既是甜蜜又是撒娇的咒骂了句牧子正,小手儿往身旁摸了摸,在只触及到了冰凉的床铺之后,郁凉晚动了动唇,细如蚊呐的唤着牧子正,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她会这样叫他,全然都是她对他的信赖在作祟。 郁凉晚以为,她受伤了,牧子正肯定一直都会陪着她的,所以,就算没有在床上,也会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守着的…… 闭着眼睛,郁凉晚期待着耳畔处有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然而,这一次,回应她的,虽然也是道男人声音,可却并非牧子正的,他只发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便已经分辨出来了。riav。 不是牧子正? “腾”的睁开了眼睛,郁凉晚“蹭”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却在牵扯到酸痛的神经之后,忍不住低呼出声…… “小晚,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皱着眉毛,细细的低呼了几声,摇着头,郁凉晚忍不住又在心底咒骂起牧子正来了…… ------------ 念起 114.古怪大叔,你真恐怖! 都怪他,要的那么狠,竟然把她折腾到骨头都快散架的地步了!? “小晚?” 站在床沿,弯下腰,往郁凉晚的面前再度凑过去几分,封凌轩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温润润的脸上,写满了关怀…… 抬起头,看向了对面,在眼底跌入了封凌轩的脸庞之后,郁凉晚的清亮眼眸蓦然张到了最大。 “凌……封凌轩?你怎么来了?” 自从认识封凌轩开始起,郁凉晚就一直叫他凌轩哥,早就已经养成习惯了,现如今,却因为某个很容易吃飞醋的男人,她不得不改口了。 其实,早在牧子正第一次对凌轩哥这个称呼表示抗议了之后,郁凉晚就已经在开始改口了,只是,总是有些不能适应,而且,觉得直呼其名,对封凌轩不够尊重,再加上那段时间又和他闹脾气,所以心里一直赌着气,觉得自己凭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因此,嘴边的称呼,总是摇摇摆摆、断断续续的…… 现如今,彻底明白了牧子正的心思之后,郁凉晚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独独对封凌轩这么在意了。 个闷骚男,明明就是吃醋了,还故意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真是别扭死了,却也真是让她……喜欢死了! 想起牧子正,眼前浮现出他那张吃了醋的黑锅脸,郁凉晚的心底有甜蜜,一阵又一阵的泛来,双颊,也有淡淡的红晕,荡漾开来。 郁凉晚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因为牧子正,可是看在旁人的眼中,却俨然转变成了,是因为封凌轩了…… “我说凉晚,不就是小半个月没见到我哥吗,才那么短的时间而已,怎么现下一见面,就变的这么兴奋了?!” “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起身往床边走去,站在了封凌轩的身边,封凌悠笑眯眯的说着话,调侃意味甚是浓厚…… “我不是……” 不是因为兴奋!更不是因为他呀! 樱唇蠕呐着,郁凉晚很想要解释,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爱误会就误会吧,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去解释! 不过,提到这个…… “牧子正呢?” 偏过头,澄澈眼波在房间内四处流转着,郁凉晚下意识的去找寻牧子正的身影,却必然是没有的,房间内有封家兄妹,有冉恬,有易绪哥,谁都有,可就是没有她唯一想要的牧子正…… “他有紧急公务,提前回去了,让我在这里打点一切。” 半倚在窗边,一手捻着个苹果,一手捏着把水果刀,就连头都没抬,易绪边削边回着话…… 千万别以为他是在好心的削苹果给谁吃,事实上,他是无聊的,陪着这一群小屁孩子才半天不到,他就被她们的稚嫩思维给雷到了,也彻底被闷坏了,可偏偏又走不了,只好一个苹果接着一个的玩着,纯属当做在锻炼手工,果盘中已经堆积成小山的苹果就是证据了。 “回去了?好吧。” 拥着被子,半仰在了床头,郁凉晚小小的说着话,不可否认的,她的心底在听到牧子正回去了之后,是有些许小失落的…… 臭大叔,耍完流氓就把她扔下,一个人先离开了!他怎么就不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去? 才刚见面,就又分开了,她甚至,连好好和他说会贴心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她都还没有告诉他,她想通了,她是爱他的…… 而且,她不想再和他分开了,一天都不想!!! “小晚丫头,你是想继续呆在这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百无聊赖的削着苹果,在一圈把一个削好之后,易绪总算是抬起了头,看着郁凉晚,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是面对他人之时的掩饰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这让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冉恬,忍不住怔了怔… 这还是自从见到他以来,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真诚,就连眉梢,都是上翘着的,那种真心,是装不出来的。 其实,从表面上看去,这和易绪先前示人的笑容也没多大的区别,一样的帅气逼人,可事实上,冉恬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了不对劲… 冉恬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或许是因为性格比较恬静的关系,她并不是特别爱凑热闹,更不会说太多的话,所以,旁人在玩闹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又极为聪明,所以,看得多了,也就多少都能分辨的出了。 而这一次,冉恬不仅看到了易绪的真诚,甚至还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期待,仿若,在渴求着某个东西? 确实,此时此刻的易绪,极度的渴求能够从郁凉晚的口中听到“跟他回去”的肯定答案,否则,她要是不回去,他肯定也暂时还得在这陪着,一直等到小子来接手为止…… 真出个为。他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就连半秒钟都不想,因为,是真的好无聊啊! 虽然逗对面那个叫什么冉恬的女孩子是比较有趣点,可是,他好歹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男人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总是去欺负人一个连毛都还没长全的小女娃娃吧? 思及此,易绪牌奶爸很苦闷,幸好,郁凉晚并没有让他纠结太久… “回去,我想要马上就回去,易绪哥,我现在能出院吗?” 点了点头,郁凉晚回答的尤为斩钉截铁,此答案一传进耳中,两只眼睛陡然一个放亮,易绪立刻紧接着她的话道:“能!” 就算不能,他也会让它变成能的!riav。 一个字的重量,却被易绪的有力口气,说的简直比十个字还要铿锵! “扑哧”一下,一直安静看着的冉恬,突然就笑了出来…… 不怪她,实在是这个古怪大叔的样子,真的很搞笑啊,虽然并不了解他,可是在见了他几面之后,她也多少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一个很会保持形象的男人,可是方才,不知道她们注意到没有,反正她是看到他的眼睛里面精光一闪,有些许的孩子气,和他一直保持着的沉着成熟,是截然相反的。 “小丫头笑什么?” 脸一黑,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短暂失常,身躯站直,易绪迈着步子往冉恬的方向走了过去,轻飘飘的口气,还带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容易让人亲近,却着实是让冉恬……毛骨悚然了。 古怪大叔,不要靠近我,因为你看起来,真的好恐怖!! 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的泛起,冉恬立刻收住了悦耳笑声,摇着头,她僵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不自主的放缓了下来。 冉恬很想要逃离,不停的在心底呐喊着,然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易绪,一步一步的向她靠了过来…… “告诉叔叔,小丫头你刚才在笑什么?” 走到冉恬的面前,在距离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弯下腰,易绪笑眯眯的问着她,手上,依旧是捏着苹果和小刀的,女孩儿搞不懂,明明是那么正常且自然握着的,为什么看在她的眼中,却像是在用刀恐吓着她!? 尤其他的嘴里蹦出那句话的时候,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实在是阴森极了! 叔叔……叔叔个鬼!臭流氓还差不多!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臭……叔叔你很……风、趣!” 糟糕,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咬了咬唇,僵坐在沙发上,冉恬扯了扯嘴皮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的自然点,可实际上,她连脊背上,都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了…… 为什么,明明他是在笑着的,她却会觉得恐怖,似是藏了刀!? “乖,叔叔奖励你个苹果吃。” 眉角翘的越发上去了,将苹果递了过去,易绪的口气听起来,温善的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仿若一个慈祥的叔叔,可是呢? “我、我不……” 摇着头,柔美的脸蛋上燃起了阵阵惊慌,冉恬根本就不想吃,顺着心意拒绝着,可谁知,拒绝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全,对面大叔那握着水果刀的手腕,就很不经意的扭了下,将锋利的刀尖,直接顿准了她! 脸色“唰”的一白,吓的呼吸都停滞了,冉恬哪里还敢拒绝? 她胆子本来就小的要命,现下他又这么吓她,当真是三魂七魄都快全部消弭殆尽了! “谢、谢谢叔叔……我很、很喜欢吃……苹果。” 咽了咽口水,瘪了下小嘴,颤抖着小手从易绪的手中接过了苹果,冉恬的眼神明明就像是在接受白雪公主中,坏心后妈的那颗毒苹果,却依旧违心的说着喜欢,不过,她的表情,不仅一点都不喜欢,甚至都委屈的快要哭出来就是了。 “真乖。” 满意的勾唇一笑,拍了拍冉恬的小脑袋,在感知到了她的小小颤抖之后,易绪的心里,简直就乐开了花…… 啧,这才像是一个小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不像他那个妹妹,简直跟个母老虎似的,逗起来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这一款,比较对他的胃口。 ------------ 念起 115.小嘴瘪起,她好想他 易绪去办理出院手续,依依不舍的拉着冉恬的手,郁凉晚实在是有些舍不得她… “恬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c市找我,我有机会也会去你家找你玩的,好不好?” “好。” 抿着小嘴,笑出一个甜甜的酒窝,冉恬温温柔柔的说着话,与郁凉晚做着最后的道别,看起来还和平常一样,文文静静的,可是眼眶,却在一点一点的变红,说到最后,直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哽着嗓子僵在那,同郁凉晚一样,一脸的不舍。 最后,再加上一个封凌悠,三个年轻的小姑娘抱作了一团,彻底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极为凄厉,让路过的人都纷纷往里看了去,甚至都以为,是不是这间病房内,发生了什么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 把一切都办理好了之后,易绪走了回来,站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形,他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到底都是些没有长大的奶娃子,这种分离就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好了,都住嘴,把眼泪收回去,虽然你们是女孩子,可眼泪一样金贵,不要轻易掉出来!” 大步上前,揪住冉恬的衣服领子,一拽,轻轻松松的将她拎到了一边,而后再把郁凉晚和封凌悠给分开了,易绪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在教育着她们,可事实上,他的口气是无奈的…… 从小到大,因为他妹妹的缘故,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了,现下又是三个哭成了一团,还有一个是臭小子的宝贝疙瘩,万一让他知道了,或者被他看见她那双哭红了的眼,不心疼的要跟他拼命才怪了!! “都把眼泪擦干净跟我回去,至于你,也跟着你的父母一起回家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小女娃的父母都上午都已经赶过来了,她不会没有人照顾的…… “好了,把眼泪擦一擦,再哭下去这小脸蛋就不好看了。” 伸出手,直接摸上了冉恬的脸,华丽的指节在其上来回轻抚了下,替她擦了擦眼泪,易绪抿起唇,第一次对她展露了真诚笑意,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口气其实是带着轻哄的,可是冉恬却注意到了…… 怔住,愣愣的看着犹如沐浴着暖阳的易绪,冉恬彻底忘记去哭了,眼泪翻滚着停留在了脸颊上,呆呆的小模样,生生是可爱至极的。 “这才乖,要坚强一点,不要轻易掉眼泪。” 揉了揉冉恬的小脑袋,易绪就像是一个在哄着小妹妹的大哥哥,带着点宠溺的轻声了笑,而后,将手收回裤兜中,他偏眸示意了眼站在他身后的郁凉晚,自己便抬步率先走了出去,姿态优雅…… 至于封家兄妹,自然也就跟着郁凉晚一起上了飞机,回c市了。 在飞机上,封凌轩把郁凉晚叫到了机舱的最角落处,和她恳谈了一番,将他对她的担忧,以及一成不变的心意,尽数袒露了出来…… 自从在“魅”那一晚出事开始,这还是郁凉晚和封凌轩第一次有时间这样坐下来交流,封凌轩一直以为,郁凉晚突然走的这么急,就是因为在魅那里所出的事情,可谁知道,他的话一问出口,也就将封凌悠的谎话,给戳穿了。 报名“墨草”的事情,就连封凌轩都是不知情的,郁凉晚便知这其中有鬼,却也暂时什么都没说,聪明的保持着沉默,只待和封凌悠独处之时,再去审问她! “凌轩哥,我这一声哥哥,不是随口叫叫的。实话跟你说,我以前也以为自己是喜欢你的,也想过和你在一起,可是,那晚当你真正提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甚至还觉得颇有压力,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对你的喜欢,其实只是妹妹对哥哥的那一种。”后人对上。 低低叹了口气,郁凉晚最终还是在称呼上,选择了暂时忽视牧子正的意见,因为,面对如此深情的封凌轩,她实在做不到,硬着心肠只喊他一声冷冰冰的,封凌轩。 “小晚,是不是我太心……” “凌轩哥,你先听我说完。” 摇了摇头,郁凉晚轻轻浅浅的说着话,语速特地放缓了下来,就怕会伤到了封凌轩,然而,伤害,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在爱情的世界中,无论是谁,孤寂的爱着,终究会被伤害到的… “这些都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几年下来,你对我的关怀和照顾,我一直都铭记于心,也曾一度感动到以为这就是爱情,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我才发现,不是的,我对你,只关乎兄妹之情,与爱情无关,所以,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伤害你。” 她郁凉晚虽然一直卑贱似杂草,虽然一直很想要有个安定的港湾,可她却也懂得,没有爱情的依靠,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幸福和安定…… 没有爱情,她情愿独身一人,哪怕再风雨飘摇,至少她问心无愧。 所以…… “对不起,凌轩哥。” 真的对不起,终究,还是辜负了你的一番用心… “就,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小晚,现在你毕竟年纪还小,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可能也不太懂,这都可以理解,如果你想要自由的话,我可以给你时间,我可以等的。” “我心里有人了。” 虽然这个认知有点迟,比大叔整整迟了三年还要多,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有他了,只有他! 所以,并非她不懂爱情,只是,她的爱情不是封凌轩。 “竟、竟然?” 张了张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郁凉晚,封凌轩彻底被惊到了… 心、心里有人了?小晚她好像根本就没和什么男生接触过啊,怎么会? “这个人我认识吗?能让我知道吗?” 我好去对比一下,知道自己,到底是输在了谁的手上! “不,是暗恋。”rjuy。 摇了摇头,郁凉晚睁眼说起了瞎话… 呜……牧子正对不起,为了保全你,为了不让封凌轩起疑心,我只能暂时说谎了。 “可我也是懂爱情的,所以,凌轩哥,不要等我,不值得的。” “小晚你,你让我好好想想。” 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他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好,我去找悠悠。” 轻点了个头,郁凉晚起了身,在经过封凌轩身边的时候,顿住,她补充了句:“凌轩哥,我们做兄妹吧,我真的很珍惜与你的这段友情。” 虽然好像这样子,会对他有些残忍,可是,走到陌路,不是更残忍吗? 踱步往前走去,将落寞的封凌轩留在了身后,郁凉晚找到了封凌悠,坐在她的身边,对她严刑逼供了起来…… 实在是扛不住郁凉晚的逼魂功,再加上心里担心牧子正会责怪自己,想要让郁凉晚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在他的面前帮自己说说话,封凌悠就把整个事情和盘托出了。 “凉晚,牧书记他对你,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让我都觉得嫉妒了。” 很老实的说着,封凌悠在郁凉晚的面前,毫无保留,更没有任何的遮掩,包括她隐瞒了他…… “我说凉晚,我们两个关系这么铁,你够意思的话,就应该帮我吧?你去帮我打头阵,探听牧书记的虚实,然后让我上位做你的婶婶。好不好?” 婶、婶! 小嘴轻轻动了动,看着封凌悠,郁凉晚当真是哑口无言了,内心深处,波澜阵阵。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的,她说嘛,这墨草之行,也实在是来的太快了点,他的用心,她全部都感觉到了,可是,她的心里也好酸,竟然,竟然连悠悠,她的好姐妹,都看上他了!? 她可真想大声的向全天下宣告,她郁凉晚,才是那人人都垂涎的婶婶! 行啊,臭大叔可真够行的啊,魅力竟然都波及到她的身边来了?他是不是打算把她身边的人逐一扫荡了?!该死的牧子正!他怎么不干脆对全国的女性进行魅力大扫荡呢!? 成天就知道顶着那副臭皮囊去外面勾引女人!等回家见到了他,看她怎么收拾他!不行,光是收拾还不够,她要把他的脸用一块黑布蒙起来,再也不让他见人了,呜呜! 小粉拳握的紧紧的,银牙也被咬的“喀喀”作着响,喝了顿饱醋的郁凉晚,顶着一肚子的酸气回到了家…… 这时都已经晚上十点了,牧子正却还没有回来,郁凉晚一肚子的火气加酸气,在见到空荡荡的屋子时,彻底转换成了思念。 她好想他,是真的好想好想,虽然早晨才见了面,可是,她几乎都没有好好看看他,也没和他好好说说话,心里好难过,好想抱抱他,将她心底这些天以来的思念,全部倾吐出来,她要告诉他,她爱他,深爱! 粉嫩小嘴轻轻瘪起,盘着腿,郁凉晚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乖乖的等着牧子正,百无聊赖,她摸过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了,随意的变幻着台,蔫儿吧唧的,摆明了没有任何的心思。 然,就在这时,宽大的液晶屏幕中,闪现过一个画面,郁凉晚的眼睛,陡然瞪大! ------------ 念起 116.小小眼神,落落寞寞 牧子正,是牧子正!! 迅速的把台往回调了去,郁凉晚杏眸大张着,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液晶屏幕… 屏幕超大,而且好清晰,画面质感很好,牧子正那张大帅脸映照其上,真的是太过吸引人,也太过震撼人心了。 他一直都是出众的,一直都是耀眼夺目的,她知道,一直就知道,却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般的清晰,这个男人,太过优秀,注定不会是个平凡人,而她,却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都不是,她的身份,她的存在,她一切的一切,对他而言,其实都会是障碍的,这一点,早在先前并不确定自己心思的时候,郁凉晚就已经有了清楚的认知… 只是,这一份认知,因为野外的那一次出事,稍然隐退,而后,被她那突然揭开了的感情,重重的压了下去,不再是第一重要的因素了,而位居到了第二位,可是现在,看到牧子正的脸,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荧幕上,郁凉晚的心,再度被涂抹上了一层灰暗。 其实,在飞机上的时候,因为封凌悠的话,郁凉晚已经有些低落了,是啊,她虽然是坐在了那个人人都觊觎的婶婶主位上,可是,她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身份坐上去,也最没有办法,昭告天下的人… 这一点,相信牧子正也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说不失落,实在话,是绝对不可能的,试问,谁会不想要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情?谁会不想要将自己深爱着的另一半,告知于全天下? 她肯定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男人是牧子正,这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牧子正,然而,这一份感情,一旦选择了,就注定了是要背负许多常人所不会、也不敢背负的沉重,也注定了见不得光,或许只是暂时,也或许会是永远,心情,必然是会有些沉重的…… 可是,经过墨草之行的分开,她已经懂事了些,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只罔顾着自己的想法,如此贸贸然的就退缩了,至少,她要等到牧子正回来,再和他好好的恳谈一番,将彼此的想法,全部剖露出来,到那时,是走是留,再做定夺也不迟! 可是,可是,这个站在他身边,眼睛简直都快笑到看不见的女人,是谁呀!? 方才镜头刚好切换至牧子正了,给了他一个特写,现在,又再度轮转至了全场,看起来,牧子正好像是在出席什么盛大的活动,因为他的身边站了好些人,看得出来,都是些地位和身份都极高的人… 不过,这些郁凉晚都看不见,因为,她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在了牧子正……身边的那一个女人身上。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前也没有见过她,郁凉晚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印象,可是,就算她的身份、背景、地位都再高,也不至于,一直紧跟着牧子正不放吧?! 看看,看看,她简直就像是一个跟屁虫,牧子正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两只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绽放着幽光,就像是一只饿了几千年的禽兽,再度见到了一块香肉,更像是一张狗皮膏药,当真就差整个贴到他的身上去,死死的贴着不放了! 真想让镜头切过去看看,将她的脸放到最大,让全市的民众都看到,她嘴角处流下的哈喇子!! 两只眼睛瞪的似铜铃,小拳头捏起,郁凉晚愤愤难安的盯着屏幕瞧,一眨也不眨的,眼睛里面就像是有千万支箭,正在一支接着一支的往紧跟在牧子正身边的女子身上射去,一支接一支,狠狠的,重重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一直紧紧跟随着牧子正,在他的身边笑靥如花? 而且,虽然牧子正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酷面容,可是,当那个女子伸手拍了拍他,他在偏头看向她的时候,却是微微笑了笑的,这从他的侧脸,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变化的幅度很小,可是郁凉晚那么懂他,当然清楚的知道! 现在,好像是活动谢幕,最后的合影留念? 牧子正偏头看向那位女子,似是在跟她说话,又似是在邀请她一起往会场正中央走去? 无论是何,总之,两人是靠的极近的,并肩走着,男的俊,女的美,当真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就连郁凉晚,都觉得挑不出瑕疵来了… 瞧,这不,就连摄影师都觉得美,一定要拍一张他们俩的独照以示留念了,牧子正双手插着袋,站姿一如既往的笔挺潇洒,身边站的是那位女子,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个女子竟然主动伸过去挽住了他的手?! 死死盯着女子那搭在了牧子正胳膊上的猪蹄子,郁凉晚当真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把其扒下来,可她却不得不承认,牧子正和她站在一起的画面,当真是极美的… 啊,受不了了! 猛地把电视关了,“啪”的把遥控器扔在了一边,双手抱着腿,郁凉晚把脸搁在膝盖上,小眼神,落落寞寞的… 明明,明明能如此挽着牧子正的,应该只有她郁凉晚一个人才对,可是,她的身份,她与他的关系,却注定了没有办法像那个女人一样的,光明正大。 说到底,这才是最让她痛的地方… 她和牧子正之间的路,真的不好走。 “牧师兄,你就要回去了?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唱k了吗?” 站在酒店门口,方才在电视中紧紧跟随牧子正的女子,娉娉婷婷的笑着,眉眼之间的温柔,是连夜色都无法融化的,她一直都极为专注的看着牧子正,企图用她的渴求眼眸,留住他,然而,她是必然留不住的… 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牧子正并没有多和她做任何的废话,只转眸看了眼易绪,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易绪才刚到家,就被石磊一个电话叫了过来,是牧子正吩咐的,让他火速来救场,至于他,则是立刻飞奔一般的往家里赶去,因为,他的宝贝疙瘩就在家里等着他! “开快一点。” 淡淡启着唇,牧子正将长躯倚靠在了座椅上,两指揉了揉额头,极为难得的展露了丝疲累… 从坐飞机赶回来开始,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正的停歇一下,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与娃娃在一起,才能够让他的身心,俱是放松。 娃娃,他家的小丫头,应该就在家里乖乖的等他吧? 不过,以她的脾气,可不会当真就那么乖巧的,肯定会在等的不耐烦间,把家里捣鼓的天翻地覆的,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隔着玻璃,眼前浮现出了郁凉晚的娇俏面容,牧子正的唇间,有丝丝笑意逸出,转眸,他的目光落到了窗外,华灯绚烂,夜色正好,再向外延伸,又淹没在了一片深邃之中… 车如深海鱼,融在漆黑的夜色下,缓缓驶进了牧子正的家中。紧出他不。 下了车,结实的双腿有力的迈着,还带着些许平常所没有的迫切和轻松,牧子正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公寓… 牧子正本以为,家里应该灯火通明,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旦知道牧子正会回来,无论多晚,郁凉晚的小阁楼都会亮着一盏灯,虽然她从未曾说过,可他却知道,她这灯,是为他留的。 所以每一次回家,仰头,看到小阁楼窗户处幽幽绽放的昏黄光芒,牧子正都会觉得,心里暖暖一片,那不是一盏普通的灯,而是照亮他回家的路,照亮他心灵的,希望火光! 可是这一次,满心期待的牧子正,入眼的却是,一片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而且,屋子里静的可怕,悄无声息的,一点都不像是郁凉晚的风格… 因为四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经历,这小家伙有心里恐惧症,越是宽敞的地方,越是不能黑暗,尤其是客厅,断断是不能没了光的,否则,她会吓的瑟瑟发抖,两眼呆滞。 可是现在…… 不应该是睡觉去了,因为刚才从外面看,房间的窗户也是暗色无边的。 该死!这小家伙不会是又跑了吧? “丫头?” 抬手将灯点亮,牧子正边扬声叫着郁凉晚,空气中却只有他的回音而已…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屋子里就没有人,因为,他才刚踏进屋子一步而已,就看见了缩在沙发上的郁凉晚。 她正用双臂环抱着腿,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就像是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兽,在用自己的瘦弱双臂保护自己,她本来就小,这样子的姿势,看上去就更是纤柔瘦弱了,心一刺,牧子正瞬间就觉心疼了。 抿了抿唇,牧子正大跨步的来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展开双臂,他将郁凉晚整个圈进了怀中…… “宝贝。” 低着头,在郁凉晚的发丝上亲了亲,牧子正的唇齿间,情不自禁的蹦出了这两个字眼,那么低沉,又那般深情,瞬间就触碰到了女孩儿心底最柔软的角落……rja6。 心一酸,“蹭”的抬起头,郁凉晚朝着牧子正猛地扑了去,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至于她自己,则趴坐在了他的身上。 应该有加更,在下午,稍等 ̄ ------------ 念起 117.也璀璨了,整座空间(为红包加更) 对面的冲击力巨大无比,来的又是那般的突然,而牧子正在郁凉晚的面前,又从来都是毫无防备的,因此,整个人便顺势跌了下去,仰躺在沙发上,他立刻用手握住了郁凉晚的腰肢,有力的将她的身子整个稳住,避免她不小心跌落了下去…… “宝贝你?” 这是怎么了? 控住郁凉晚,就像是担心她在发烧一样,探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牧子正其实是有些懵的…… 这小丫头,怎么突然间就蹿过来将她扑倒了?她以前就算再活泼,也没有像此刻这样的表现过,好奇怪。 不过,郁凉晚在牧子正的面前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下一秒,几乎没有让他等待,她就主动为他解了惑……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宝贝呢!?” 趴坐在牧子正的小腹上,无骨柔荑撑在了他的胸膛间,用了用力,将自己的身子稍稍撑起来了点,郁凉晚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衬衣领子,气呼呼的嚷嚷了起来…… “你不是去外面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去了吗?你不是都还和她照相昭告天下了吗?哪里还想得起家里有我这么个小东西?这都十一点了,你到才回来!你还知道回来呢?你舍得呢?!你坏蛋!牧子正!你就是个大坏蛋!对我耍完流氓就跑路了,也不带我一起回来,竟然还当着全国人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看着就火大!我讨厌你!讨厌你!” 小脸蛋气到圆鼓鼓的,就像是一个小包子,杏眸大瞪的盯着牧子正,郁凉晚噼里啪啦的数落着他的种种罪行,每一句,都饱含着酸涩…… “哪有?” 哑然失笑,牧子正彻底的被郁凉晚的责问惊到了…… 个小丫头片子,哪一句话说的是对的? “就有就有!你、你、你明明知道你自己长的扎眼,竟然还穿的这么帅?不就是出去见个女人吗,至于穿的这么光鲜亮丽吗?还、竟然还穿西装、系领带?” 如此华贵的一身,穿在他的身上,太过完美,将他的气质,修饰的越发出众了,从电视中,郁凉晚就见识到了,他的身材本就超凡,再被这西装一衬托,更显笔挺了…… 牧子正的任何一项小细节,饶是根本就毫无瑕疵,看在郁凉晚的眼中,都转变成了罪名,勾引狐狸精的万恶罪名! 鼓着双颊,郁凉晚将牧子正的西装外套直接扒了下来,动作极为粗鲁,越说越生气,也越扒越顺手,她的小手直接游向了牧子正的领带处,“哗啦”一扯,而后,便将它扯了下来,狠狠的,狠狠的攥在了手中! “我要把你绑在家里,让你再也不能出去见人了,看你还去不去勾引人!?” 重重的“哼”了声,伸手抓过牧子正那正紧紧掐在自己腰间的手,郁凉晚当真如同她自己所说的,要把他绑起来,这第一步,首先就是把他的魔爪捆起来,当然,凶器就是犯人自己的领带…… 抿起唇,牧子正的眼底不着痕迹的泻出了丝笑意,仰躺着,他一动也不动,任由郁凉晚抱着他的胳膊,像个小猪一样,“哼哧哼哧”的绑着他的手。 他还以为是自己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天大事情了,谁知道,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小丫头的醋劲可真是大,算了,就由着她先玩一玩吧!!! 眉间带着笑意的看着郁凉晚,牧子正当真是在由着她去了,可惜的是,某个傻丫头不争气,连绑他的手都绑不紧…… “牧子正你猪蹄子!这么壮!” 听,明明是自己傻,却偏生要怪到牧子正的身上去,不过,却也将她显得越发的可爱了…… 喉间震颤着,牧子正实在是忍不住了,低低的笑出了声,紧凝着郁凉晚的那一对墨色瞳仁,就像是黑曜石一般,深情满满,宠溺浓浓,有光芒在无止尽的闪耀着。 当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孩子,脑子一路直到底,可就是这种纯真与美好,让他越发的怜爱…… 牧子正是极少笑的,更别提是这种震颤出了低沉声音的笑了,怔了怔,垂眸看着他,郁凉晚愣了好一会儿。 “你、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吗?她刚才明明一直就好正经好正经! “你……我在很严肃的和你说话,你不、不许再笑了!” 被牧子正笑的实在是有些窘迫了,又急又羞的,放开了他的手,郁凉晚再度扑了回去,整个小身子都压在了男人的坚实身躯上,掐了掐他的胳膊,她气嘟嘟的哼着,明明底气已经快要被笑到消失殆尽了,却还自以为很有气势…… 而且,牧子正不仅没有听她的,反而在见到一脸懵懂的小萌样之后,笑的越发清朗了,哼哼间,咬着唇,死死盯着牧子正,虽然已经被他那令人发指的迷人笑容熏的脑袋晕乎乎的了,可郁凉晚却实在是羞窘了,小手,忽而又来到了他的衬衣间,开始解起了他的扣子,企图将他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可谁知道,才刚解开第三颗而已,牧子正的注意力没转移,倒是她自己的,先被他胸膛上的那个小牙印给吸引了过去… “你竟然还让别的女人咬你?说,这是谁咬……” 指腹在其上来回摩挲了两下,狠狠的掐了把,郁凉晚凶巴巴的质问着牧子正,却在话语还没有问完之后,瞬间想起来,这是上午她自己咬的。 脸蛋一红,郁凉晚立刻襟了声,水涨船高的气焰,也像是经过了烈阳暴晒的花骨朵儿,瞬间便蔫了下去…… 抿起唇,牧子正总算是笑够了,收回了笑声,他挑了挑眉,一言不发的看着郁凉晚:“说够了吗?” 小丫头脾气冲,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先由着她闹一通,不让她堵在心里,免得闷坏了她,不过,等到她发泄完,好日子,可就当真是到头了! “没有……” 瘪着小嘴,小肩膀陡的耷拉了下来,脑袋也无力的垂着,郁凉晚不再是气势十足,而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知女自个。 “我知道其实是我无理取闹了,可是看到别的女人挽着你,笑的就像是个女主人一般的照着相,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明明站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能挽你手的人,应该也只有我。牧子正,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挽着你手,对别人说,这是我男人,可是我也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去做这件事……唔……” 这是我男人。 这五个字一从郁凉晚的嘴边逸出,牧子正的双眼,陡然一个放亮,扣住她的后脑勺,猛地一个用力,他凑上前去,狠狠的吻住了女孩儿那张喋喋不休的嫣红小嘴儿,将她的黯然话语,悉数吞入了腹中,而后,嚼碎! 牧子正的攻势是那般的猛,不消片刻,郁凉晚便招架不住了,呼吸急促,她节节败退,却并不想要后退,探出舌尖,好奇的碰触了下那正在自己的唇齿间肆意翻搅的狂狷男人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娇艳酡红,郁凉晚就像是在品味着美酒一般,细细的抿着,俨然已经沉醉其中,可是下一秒,却被男人夺回了主动权,缠住她,牧子正吸裹着将她吮进了自己那纯男性的口腔之中,带领着她,一起探索…… 灯光照耀下,一双亲吻的影子,缠绕到难分难舍,嵌在了墙壁上,刻画出了一道经久不灭的痕迹,也璀璨了,整座空间,以及,牧子正和郁凉晚的整个世界。 亲吻,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已急促交缠在了一起,牧子正这才,堪堪舍得放开了她。 虽然他极想抛弃一切,直奔主题,可是这一次,必须把问题先解决了,否则这小娃娃,还是会敏感又多心! 唇,从郁凉晚的唇上撤了回去,抵住她的额头,牧子正低沉话语犹如魔咒响起…… “晚晚,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也是唯一有资格这样做的女子,知道吗?” 因为,她是他牧子正唯一在乎的女子;因为,她已经被放进了他牧子正的,心里!rkbl。 所以,除了她,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了,也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这样做!! 男人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了女孩儿的心尖上,犹如烙印,字字都是,深入骨髓的清晰…… 心尖不停的颤动着,眼眶,蓦然一红,郁凉晚的心底,就像是被麦芽糖溶注,满满都是甜蜜和幸福。 牧子正他,说的好动听,让她的心里,好生幸福,可是,她却也知道,有些现实,还是要考虑的,必须考虑! 其实,虽然会难过,虽然心里肯定会失落,可是这段爱恋如果注定不能见光的话,她也认了,谁让她爱的就是他,谁让她选择的就是他呢!? 可是……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揭晓的话,会伤害到你的。” 而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在乎,也最为忌惮的!!! “没有可是。” 用高挺的鼻尖,在郁凉晚的圆润小鼻头上轻轻蹭了蹭,牧子正的语息之中,都带着宠溺…… ------------ 念起 118.心存彼此,不畏风雨(1) 毁了他? 她话中的深意,他岂会不知道?她所想到的一切严重后果,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想到过? 只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呢? 其实,以他的成熟心智,他所想到的,只会比她多得多,也只会比她想的更为深远悠长,而且,比她早了足足三年…… 只是,她难道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严重后果,与失去她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她难道不知道,与所谓的前途机会相比,他牧子正,更在意的是她吗? 不,不是更在意,而是唯一在意的,她是唯一,绝无仅有的,所以,前途名禄,权力荣华……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比不上她的一分一毫…… 而且这个傻丫头啊,她怎么就不想一想,如果他当真如此在意这些的话,那么,早在发现了自己对她有不同念想的最开始,他就不会再坚持下去了,不是吗? 毕竟,那个时候他的感情才刚萌芽,说实在话,肯定没有现在这般的坚定,强大若他,如果当真想要戒掉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他不愿,也不想,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动心,他不想用世俗去扼杀了,更不想掺杂了任何的污浊……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实在是做不到不爱她,那么,若是他当真在意她所担心的一切的话,他也可以选择与她保持距离,只远远的看着她,与她做一个只擦肩的过路人,而不是像这三年下来一般的,圈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他是有过挣扎,可引发这一份挣扎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伦理纲常! 除却这一点之外,他再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任何,更没有在其他的事情上而有过退缩,一步都没有!! 这所有的所有,牧子正都深知于心,然而,郁凉晚并不知道啊,她十八岁生日那晚才算是正式的面对这件事情,起步的那么晚,会到现在还纠结这是必然的,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引发她纠结的原因,其实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即――担心牧子正超过担心其他的一切。 而这一点,到现在都没有改变,即使是未来,两人在一起了,她依旧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只不过,未来的她会在彼此深爱的旅途之中,学会了换一种角度去看待这一切,也学会了,用专属于她郁凉晚的方式,去保护牧子正! 怔了怔,对于牧子正如此干脆且简短的四个字,郁凉晚的心中,即是甜蜜又是担忧的,总之,是纠结的要命…… “怎么会没有可是?!” 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搭在牧子正的肩膀上,趴在他的身上,与他大眼瞪着大眼,郁凉晚的言辞语息,都有些激动…… 这臭烘烘的牧子正!多说几个字会要了他的命吗?她说了那么一大堆的话,他竟然就用如此轻浅的四个字就把她给打发掉了? 虽然,她的心底其实是觉得好窝心,好幸福的,为他如此的坚定…… “说说。”己而对想。 还是先让她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免得有什么地方是他遗漏了的,别到头来,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让她的心里有堵塞的地方,积少成多,长此以往的累积下去,她必然还是会爆发的! 以她这极容易炸毛的脾气,一旦爆发,绝对就是拎着个小包袱逃跑的,没准还会在逃跑之前,故意找点法子来刺激他一下,真到那时,不把他气死才怪! 抚了抚郁凉晚的背,牧子正继续保持着言简意赅的作风,只此简单二字,因着他一身的凛然气质,显得颇有几分命令的韵味,好像一个古代的君王,在发号着施令…… 柳叶眉微微挑起,郁凉晚虽觉得这样子的牧子正好欠扁,却依旧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娇嗔了他一眼,而后便乖乖的开了口。 “虽然我现在是没有曝光的,几乎没有什么外人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我们两个是叔侄,这个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奶奶她有一句话真的说的很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我们两个现在侥幸的没被谁发现,可终究,还是会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真到那个时候,你想,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会没有谩骂和白眼?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你看,就你现在,每天做的那么完美,都还是会有不良居心的人在背地里挑刺,若是真被揭晓于众了,那将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那个时候,光是众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好几回了!” 呐,这一回,她说的总够清楚了吧? 郁凉晚说了这么一堆,字字句句都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担忧和恐惧所在,然而,牧子正却独独注意到了她口中的两个字――奶奶! 不是他不尊重她,更不是他想要忽视她的话语,只不过,她说的这一切,简直和他的猜想一模一样,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谱,听起来,自然也就不会觉得陌生,也就更不会有什么波澜起伏了……rkcg。 倒是她那一句“奶奶说”,让他觉得颇为意外。 看来,在她离开他之前,还有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我妈找过你?” 启着唇,牧子正淡淡问道,虽是疑问句,可是他的口气,却是极为肯定的…… 完全没有料想到,她说了这么一堆,牧子正就只揪住了这一点,愣了片刻,有些措手不及的郁凉晚,忍不住在心底大呼了声――糟糕了,她又说漏嘴了! 杏眸“滴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咬了咬小嘴,郁凉晚正打算和牧子正打马虎眼,然而,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某男的利眸,一眼看穿了……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丫头。” 眉宇淡蹙起,牧子正明明是很淡的口气,很平静的表情,却奇异的让郁凉晚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娇小的身躯,都止不住的抖了两下…… 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十七岁那年的某一天,她就只是小小的欺骗了他一下,其实那在她看来,根本连欺骗都不是的,然,却被这个腹黑大叔整的去上了足足一个月的心理教育课,主题就是――教你如何摆脱欺骗,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才上了没几天,她就后悔的要命,卸掉了所有的骨气,忍不住跑到了牧子正的面前,向他低头认错,还抱着他撒了一通娇,可结果呢,她不仅被他以教育的名义揍了一顿小屁屁不说,事后,还是很苦逼的去继续上课去了,坚持了足足一个月…… 这种血淋淋的教训,在很清楚的提醒着她,千万不要欺骗牧子正,尤其还是当着他的面,当然,如果她不怕死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可是,她怕啊,她不仅怕死,还怕被揍小屁屁!!! 这男人的心眼当真是小极了,心也当真是狠极了的,真要是生气了,连她都不会留余地的,该怎么惩罚,还是怎么来,下手重的要命,关键是,还很丢脸…… “嗯,找过,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是把她的担忧分析了遍,其实也是我的啊,我理解她,换成是我,也肯定是一样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嘛,又这么金贵,谁不会想要好好呵护呢?” 点了点头,郁凉晚很老实的承认着,却还是隐去了杜莹擅自帮她填报了志愿的事情,而且言辞之间,都透出了对她的维护,生怕牧子正会因此而生杜莹的气…… “我们先不提这个,还是把话题转回先前我说的担忧上去吧,你不觉得,我说的都很对吗?事实上,这些隐忧也确实都存在的,不是吗?” 急急忙忙的将话题转移了,一提及担忧,郁凉晚那张青春飞扬的小脸蛋上,倏然多出了几丝黯然,她是真的担心的,可是现在,她却怎么都做不到离开他了,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傻娃娃 ̄ ̄” 宽大手掌抬起,抚上了郁凉晚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摁近了几分,牧子正轻轻啄了啄她的唇,低语如叹息一般,还带着无止尽的……感动。 “你都没有想过自己吗?” 因为,这丫头说了如此一大通的话,却没有一句,是提及到她自己的…… 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担心和维护,可是她自己呢? 她难道都没有想过,事情爆发后,在对他会有极大的冲击和影响的同时,其实对她也是一样的吗? 不错,以他的地位和身份,确实是会受到比她更多的公众关注,可在事实上,她也会遭殃的,世俗的余波肯定会蔓延到她的身上,甚至还会有人指责她,小小的年纪却勾引自己的小叔叔…… 这种不堪入耳的话语,他只是稍稍一想,便能想出一大车来,所以,真到那时,这个丫头要遭受到的,绝对不会比他少到哪里去的,绝对不会! 可是听听,她方才的话语中,有哪一句是提到她自己的? 牧子正敢肯定,以郁凉晚那一根筋的脑子,绝对连想,都没有想到过她自己的…… ------------ 念起 119.心存彼此,不畏风雨(2) 果然…… “自己?你是指我吗?” 大眼睛中扑闪着迷蒙的光泽,看着牧子正,郁凉晚有些懵懵懂懂的…… 她有什么好想的? 小杂草一棵,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关注的!和他相比,她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真的没有哦,因为她除了他,几乎什么都没有…… 可牧子正却不这样觉得,他在乎她,同她在乎他是一样的,而且估计,只会多,不会少。 所以他很迷惑,对于她的毫不在意。牧子正不明白,怎么就会有人,傻到连自己都不在意的程度呢? “为什么?” “因为我没什么身份和地位啊!” 再度掀眸嗔了眼牧子正,郁凉晚的脸上,很清楚的写着一个斗大的字――笨! 牧子正你真笨!这么浅显的理由,根本连想都不用想的!你竟然还来问我?! “根本不会有人关注到我的,所以不用担心我的,还是多想想你,我觉得还是你最重要了。” 而且说真的,就算她被关注了,被唾弃了,反正她一穷二白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无所谓的,她完全可以扛得住! 可是牧子正却不同,他是她唯一在乎并且想要去保护的了,他若是受到任何的伤害,也就等于是她被伤害了,所以,还是只考虑他就行了…… 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是锻造心性的最好时光,而郁凉晚的这一段时光,恰好被牧子正捏在了手中,他用着他自己的手段,将她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这让郁凉晚的心,干净到了近乎透明的程度,即使身处在牧家那种冰冷幽暗的大宅子里,她依旧没有丝毫的阴暗面,也没有任何世俗的念想,只听由自己的心,而且她也实在是太过在乎牧子正了,他是她这么多年下来唯一的温暖,所以,她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自己想要保护他,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果然是个傻丫头,她怎么就不想一想,跟了他,真要东窗事发了,她这个顶着牧子正女人和侄女双重身份的当事人,能跑的掉? 现在是不会有人关注她,可一旦跟了他,她的命运,几乎就完全和他的牵扯在一起了,甚至都可以说,彼此是一体的了,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哪一个都逃不掉的…… 傻,当真是傻极了,可也正是因为此,牧子正的心中,才越发觉得感动,如此纯粹的小丫头,纯真到丝毫都没有受到污染的心,实在是太过可贵了,简直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他牧子正,何其有幸,能够拥有她…… 姿态亲昵的蹭了蹭郁凉晚,再度凑过去,浅酌着她的嫣柔唇瓣,牧子正的心尖上,疼宠满溢…… “可我觉得你最重要。” 嗓音微哑,低低沉沉的一语,将男人心底,最为深情的一面,展露在了灯光下,他丝毫都没有顾忌,他在告诉她,他同她是一样的想法,只觉得对方更重要些。 因为是抵住郁凉晚额头的,启唇低语间,牧子正热热的男人气息,带着淡淡的酒味,悉数铺洒至了她的鼻头和唇上,让她觉得有些醉了,尤其他口中的这句话,更是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好、好动听的一句话,好温柔的牧子正,郁凉晚甚至都觉得,自己整个掉进了他的温柔陷阱之中,自此一生,都无法自拔了。 “牧子正……” 傻傻的看着牧子正,这一刻的郁凉晚,除了叫着他的名字之外,当真觉得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来表达她内心深处的那一份震撼和感动了。 少女表情萌萌,莹润双眼也在灯光的映照之下,散发出了万丈柔光,只为牧子正一人绽放,也全部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人,整个拥住,用专属于她的光辉,照耀着他,惦念着他,也保护着他…… “丫头,和我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天花板上的灯光极亮,映照而下,沐浴在其中,牧子正的脸,也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微光,暖暖的,灿灿的…… 郁凉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冰冷如牧子正,竟也会有如此温暖的一面,这样子的他只一眼,便照的她的心,也暖呼呼的,就像是里面住进去了一个小太阳! 只是,小太阳还不够强大,还是会有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所以,还是会担心。 “可是牧子正,我光是想想你会被万人指责,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硬生生的剜开了一样,好疼好疼……” 身子微微坐起来了些,拉过牧子正的手,郁凉晚就像是在印证着自己的痛一般的,将其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嗓音沙沙的,说到最后,直接哽咽了起来,大眼睛红通通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怜兮兮的,这让牧子正,当真是心疼的要命! 眼底有疼惜的光在深浅明灭着,抿了抿薄唇,牧子正却是淡淡笑了笑,喉间低低震颤出了八个字――“心存彼此,不畏风雨。” 他字字全部出自真心,只要有娃娃在他的身边,只要心中有彼此,再大的阻碍,他都是不畏惧的,丝毫都不畏惧。 携你手,共沐风雨,还有何惧? “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 极轻的话语,却带着极度的自信,牧子正的眸光,透着无比的坚定,莫名的让人一眼,便觉心安…… 然而,话虽这样说,可是牧子正的心里还是有很多不爽存在的! 因为,他是真的不愿意再让郁凉晚承受一丁点的委屈了,她这些年下来所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而成为他的女人,也还是要委屈她一段时间,这一点,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很不爽,竟然,连他都要带给她委屈!? 不过,郁凉晚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光是他这一番话,就足以让她拥着幸福走向希望了…… 眼眶之中有泪花在不断的打着转,咬唇一眨不眨的盯着牧子正,忽而,“哇”的一声,郁凉晚就那样哭了出来,任由那些眼泪,夺眶而出。 她是真的极少哭的,尤其还是这种哇哇大哭,然而,她实在是太感动了,她都不知道,就她郁凉晚,还可以这样的幸福!! “牧子正……呜……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扑在男人的怀中,两只小胳膊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郁凉晚哭的稀里哗啦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滴至了牧子正的颈侧,很烫,平常只会让他心疼不已,现如今却还带给了他莫大幸福的温度。 唇角噙着一抹很明显的笑意,宽大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抚着郁凉晚的背,牧子正不再说话,只时而吻下她的发丝,时而亲下她的耳朵,任由她发泄着,可是,这丫头的泪水就像是绝了堤,竟然怎么样都停不下来!? 哭的这么惨,是想让他心疼死吗?! 眉角浅浅皱起,牧子正的手掌顺流而上,他捏住了郁凉晚的下颚,微微用力抬了起来,终于开了口…… “乖,不哭了,恩?” 这么一小会的时间,竟然连眼睛都哭肿了?到底是流了多少泪? 抚去了郁凉晚面颊上停滞的泪珠,亲了亲她的眼睛,牧子正转而又去咬了口她的鼻子,明明很心疼,却扯起了嘴皮子,嘴巴很是不饶人的道:“没见过比你哭的还丑的女人。” 确实是没见过,因为他只见过她一个!所以丑不丑,都只是在和她自己做对比,更何况,根本就不丑!! 让然哭晚。牧子正只不过是想要转移郁凉晚的注意力,让她别再哭了,然而,他的话,却很直接的激起了她的一些扭曲想法…… 没见过比她哭的还要丑的女人,意思就是说,他还见过别的女人哭了?还有别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哭闹过了? “那你觉得谁哭起来好看?!是不是挽着你胳膊的大妈!?” 一提及那个女子,郁凉晚的眼前就浮现出了她挽着牧子正、笑的花枝烂颤的那一幕,好不容易才稍微压下去的酸气,再一次的浮了上来,偏了偏头,她张开了小嘴,直接一口咬在了牧子正的坚挺下巴处! “你还真咬?!” 闷哼了声,感知着下巴处传来的阵阵痛感,牧子正有些苦笑不得了,这小丫头属狗的,牙齿利成这样?! “你欠咬!” “哼”了声,郁凉晚小声嘀咕了句,然,话虽如此,她却还是撤了回去,抬起小手,她摸在了牧子正的下巴处,眼睛里面闪耀着心疼,不停的来回轻抚着……rkcg。 “你说,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和她那么亲密?是不是你的前女友?还有,你以前有过几个女人?都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都老实给我招来!” 手上的动作很温柔,不过郁凉晚的口气,却是凶巴巴的,虽然知道牧子正一向凉薄,可她直到十四岁才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对于他的过去,她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过的,也不了解,想来,他那么受欢迎,谈过女朋友也不算奇怪。 ------------ 念起 120.因为爱情,她小心眼 这是第一次,郁凉晚察觉到了自己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占有欲,对牧子正! 她打心眼里觉得,牧子正是她一个人的,只是她一个人的! 而且,郁凉晚突然觉得爱情好可怕,因为,它竟能让人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因为爱情,她变的这么的小心眼,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心胸开阔的,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去计较,更丝毫都不会在意,可是现如今,只要一想到牧子正以前谈过恋爱,又或者说是……有过女人,她的心里就酸的简直能够要了她的命!而且还好难过,犹如针扎一般的疼。 这个男人是她的,他不可以有过别的女人,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不可以…… “你说啊,你是不是有过好多的女人?!” 说这话时,郁凉晚的眼圈就又红了,小脸蛋上的委屈,浓深的似是冬日里的雾霭,任凭人们如何挥拨,都拨散不尽…… 不能怪她胡思乱想,只是他是真的好受欢迎,很多女人甚至都疯狂到堵在家门口,只为近距离看他一眼,而且他还在国外待过,听说国外的女子都好开放,上床那简直是太小的意思了,会去勾引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她不相信他的定力,而是,谁都会有谈恋爱的时候,谈恋爱嘛,亲亲热热的是哪一对都会干的事情,情到浓深之时,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就像他和她…… 而且,他是个男人,精力又那么旺盛,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她记得以前悠悠说过,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小小的撩一撩,就能兽性大发的! 瞧瞧他,就连现在,她还在对他闹腾着,他的那儿,竟然就……硬了!? 蹭了蹭,再度感知了下,验证了自己的感觉,郁凉晚将小屁屁往下挪了去,伸出小爪子,气哼哼的拍打了两下,似是在发泄着怒气,而后,便一掌摁在了上面,而后,狠狠的压了压!狠狠的! “说,小叔叔是不是背着我做过什么坏事?这么严肃的时候,竟然还这么的不老实!?” 小叔叔。 郁凉晚不好意思用别的词,因此特地这样形容的,可她却不知,这样子的三个字,与牧子正的身份糅合在一起,反而变的越发的暧昧了,奇异的勾起了牧子正的无限遐思,身体,也就变的越发的热了……rnzg。 而且她刚刚说什么?严肃? 就她那张气鼓鼓的包子脸,再配合上那对纯真闪耀的大眼睛,一脸的傻气,问出口的问题也傻兮兮的,口气也很像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差点没引得他笑出声来,哪里有半点的严肃可言?! 只是该死!这小丫头!是想让他断子绝孙么?!那玩意儿是能那样乱折腾的吗!? “祖宗,你轻点行不行?!” 青筋突突直跳着,喉间逸出一声性感闷哼,半是**半是痛苦,牧子正一把握住了郁凉晚的纤细腰肢,将她整个提到了前面,让她远离自己的命根子,至于他自己,也同时坐起了身…… 哑然失笑着,牧子正着实是有些言语无能了,他终于体会到,哄女人绝对是项超高智商的活,因为连他这种天才都觉得难了! “简直就是个小醋篓子!” 摇了摇头,牧子正只觉好气又好笑的,将郁凉晚安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臂紧紧抱着她,他另一手抬起,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虽然被她闹了一通,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极好的,尤其是被郁凉晚的醋气熏的浑身都舒爽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可他越是笑,她就越发变的不高兴了! “牧子正,你给我严肃点!一个大老爷们,不要这样没脸没皮的,很没有形象,知道吗!?” 抡拳砸了下牧子正,下颚扬的高高的,气势汹汹的朝着他“哼”了声,郁凉晚绷着张脸嚷叫完,而后便猛地将脸撇向了一边,不再看向他,看似凶悍无比,可在实际上,她的耳朵,都很诡异的红了几分,那是被戳中了心事之后的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她是吃醋了,而且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飞醋,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乐意!她喜欢! 低笑着,牧子正凑过去,含住郁凉晚的粉嫩小耳朵,放在嘴里细细嚼了嚼,而后才吹着气在她耳边道:“不是,没有。” 虽然她问了很多的问题,不过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就已经完全足够回答了。 更何况,她刚才喋喋咻咻的问了那么一大堆,在他总结而来,其实也就两个问题,一是桑雪是不是他的前女友,另一个就是,他以前是不是有过女人…… 明明简单两句话就能问完,可是他家的小娃娃,偏偏说了这么多,口气也很急,看来,是当真把她给急到了!她也真的是,极为在意的。 对郁凉晚的强烈占有**很是受用,牧子正的心底明明都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往常的淡然,连半丁点的情绪都看不出。 “不是什……” 怔住,郁凉晚呐呐动着唇,忽然间便反应了过来,原来牧子正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不是,意思就是说,他和那个大妈不是前任男女友的关系了? 没有,也就是说,他以前没有过女人?那,换句话来说,他不就只有过她一个? 内心深处住着的那个小人儿,仰着头,极度猖狂的笑了笑,郁凉晚在心里狠狠的甜了一把,抿了抿小嘴,她明明已经得意的连嘴角都在上翘了,却还要假装着小深沉…… “那你和那个大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里前要笑。千万别说什么才刚认识,从牧子正和她之间的互动,她看得出来,绝对是旧识,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大妈喜欢牧子正,好喜欢的那一种,对于情敌,她要勇猛无敌,百战百胜……! 大妈?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牧子正忍不住在心底为桑雪默默哀悼了下,年纪轻轻就要升级为大妈了,真是不容易。 “她叫桑雪,我在剑桥的直属学妹,以前宿舍有人打着我的旗号追她,闹了一场误会,这才认识了,并无深交。” 只因那一次误会,对她的名声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甚至还害的她和男友都分手了,也害的他在学校的名声差了许多,一时之间谣言四起,说他什么的都有,他的舍友当时心里愧疚万分,闹着一定要跟她说清楚,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也同时把他的罪名洗去,这才让他和桑雪有了接触,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他性情一向淡漠,对待女人尤其凉薄,更何况又不是他所做的错事,更是不会多做在意,只堪堪对这个女人,有了点印象。 “学妹?她明明看起来就比你大!” 而且牧子正是天才宝宝,一路跳级考上剑桥硕士的,年纪已经小的人神共愤了,据她目测,这个叫做桑雪的大妈,是觉得不可能同他拥有一样聪明的大脑的! “好像大几岁,具体不清楚。” 是真不清楚,他没问过,也不在意,更何况,她似乎特别在意自己的年纪,以前宿舍人问的时候,她根本就不肯说,只僵着脸将话题转移了。 “她是公关部的经理,今晚活动就是她策划的,她必然参加,这也是我回国后第一次和她见面。公众活动,你知道的,我的身份,不能做的太难看。” 他虽冷漠,可是身处在这种位置上,有些该走的过场,还是必须坚持走完,更何况,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回应而已,并没有逾矩半分。 只不过…… “照相这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对于桑雪会突然不顾一切的挽住自己的胳膊,这一点,牧子正确实是没有预料到,而当时又恰好是公众聚焦的所在,他再不愿意,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甩开她的手。 “你要想罚我,我没意见。” “舍不得……” 嘟着嘴,郁凉晚终于不再生气了,两截小藕臂抬起,主动的抱住了牧子正的脖子,将身子整个往他的怀里倚了去,她极其小声的嘟囔了句。 真的舍不得,更何况,他又没有任何错,都是那位桑大妈在自作多情! 竟然敢碰她郁凉晚的男人? 好,给她等着,终有一天要给她好看!! 少女青嫩的小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爱恋,极为动听,深吸一口气,眷恋似的嗅了嗅郁凉晚的发间清香,牧子正轻啄着她的脸,用舌尖细细的勾勒着她的侧脸线条…… “乖,不管她,我心里没她。” “嗯……” 轻应着,甜甜的笑了笑,郁凉晚将脸蛋埋在了牧子正的颈窝处,无比眷恋的蹭着,深深嗅着他身上那股子夹杂着烟草味道的男人味,时而张开小嘴在其上啃一口,再小咬一下,又或者是吮一口,简直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郁凉晚吮着牧子正颈侧上的一小块肉,奋力制造郁式吻痕的时候,头顶,忽而间传来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还带着点淡淡的笑意,甚是宠怜。 ------------ 念起 121.老师同学,拉黑名单!(五千字+,为月票加更在里面) 启着唇,牧子正在问郁凉晚:“毛都顺了?” 每次都特别容易炸毛,一炸起毛来,就分外的不管不顾,真是个小孩子脾气,不过,也就只是在他的面前而已了。 抿唇淡淡一笑,就像是在配合着自己的话语,牧子正的宽大手掌,正在郁凉晚的雪背上,来回不断的轻抚着,似是在为她捋顺一切毛发…… “唔……再等我下。” 用鼻息轻轻的哼了哼,含含糊糊的回应着,郁凉晚继续埋着头,坚持不懈的吮完。 而后,凝眸,定睛审视了番自己制造出来的鲜活小草莓,郁凉晚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抬起了头,望进了牧子正的深邃眸底…… “其实,还有一点点。” 不过不是让她炸毛的原因啦,而是,她内心深处的疑惑…… 咬了咬嘴,说这话间,郁凉晚的脸蛋很诡异的飘来了几朵红云,一脸的小娇羞,妍丽的似是一朵春睡绽放的海棠花儿,在灯光的耀射之下,极致绽放! “什么?” 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圈着郁凉晚腰肢的胳膊紧了紧,牧子正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背部线条下滑,停留在了她的小屁屁处,情难自已的捏了捏,幅度很小,而且郁凉晚对他本就没有任何防备,也习惯了与他的各种亲昵,再加上,她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某点小疑惑上,自是丝毫都没在意的,也自然没有注意到,某只野狼,要开始使坏了…… 眼神闪闪烁烁的,顿了顿,沉默了一小会,忽而,郁凉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终俨然是决定,豁出去了!!! “你以前没有过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技术那么好!” 两只小爪子紧紧的抓着牧子正的衬衣,不停的绞着,生平头一次如此娇羞到觉得没脸见人了,郁凉晚垂着头,从胸膛间支支吾吾的逸出了如此问话… 完全没有料想到郁凉晚会这样问,而且用的还是肯定句,饶是镇定若牧子正,都不免一愣! 小丫头可真是有趣,竟然在这点上产生了疑惑? 不过也难怪了,最起初,他技术不好的时候,她是神志不清的,应该什么都没记住,后来她有意识了,他又熟练了…… 不过,男人在这一方面,确实是天生的好手,而他又这么聪明,自然在经历了几次之后,就把要领掌握了,而且,无师自通的连上好些层楼! 这个傻乎乎的小东西,他的所有,都是和她一起经历的,他的一切,也都是她带给他的,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想透? 暗暗在心底笑了笑,不可否认的,牧子正的男人自尊心,确实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的,得意的不得了! 男人嘛,哪个会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被自己的女人夸?! 然而…… “好吗?” 掩去所有的得意和兴奋,清清淡淡的口气,牧子正佯装着正经…… “嗯!” 虽然好像很露骨,不过真的……很好很好! 重重应了声,似是害怕牧子正会不相信一般,郁凉晚甚至还极为配合的点了个头,殊不知,自己又再一次的,跳进了他的陷阱之中…… 很好,上钩了。 对郁凉晚这种表情极为熟悉,也深深欣慰,忍不住在心底再度的腹黑一笑,牧子正的面容,却依旧保持着寻常的冷峻…… “可我忘了。” 眉宇小小的蹙了下,牧子正一脸的无辜,似是真的忘记了,叫人不忍责怪…… 可是这种事情,非同寻常,郁凉晚才不会不计较,相反的,她的心眼小的很,势必是要追究到底的!!! “这么亲密的事情,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昂着头,郁凉晚略带愤慨又很不好意思的瞪着牧子正,脸蛋,却是红通通的,可爱极了。 他的任何举止,她都深深的镌刻于心,一丝一毫都没有忘却,你饶是让她现在去忆起,她都能描绘的极为仔细,当然,她肯定是不会好意思去描绘的…… 不过,郁凉晚不好意思,可不代表某个心肝极黑的大冰块不会! 不,他不仅会,甚至于现在就已经在开始着手诱勾大计了,摆明了是在钓郁凉晚这条小鱼儿上钩…… “那我们再重温一遍?恩?” 凑过去,用鼻尖点了点郁凉晚的,牧子正低低一语,魔爪,与此同时也在悄然展开行动…… 男人面庞俊美,那对犹如墨染的眸子清光灼灼,表情又很无辜,在明亮光圈的环绕之下,当真是俊若神祗,从天而降,尤其那一身的冷峻气息,引人发指的勾人魂心! “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郁凉晚被这样子的牧子正迷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用着两只正在冒着绿光的大眼睛垂涎着他,她一脸的花痴小表情,直恨不得将他再度扑倒才甘心! 可是,可是老天爷,他所说的重温一遍,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懂?” “嗯!” 傻傻的看着牧子正,任由他那张大帅脸在自己的面前无限制放大,郁凉晚很干脆的点头承认着,老实的不得了…… “既然你都记得住,那你来当老师,教我重温一遍,或许,我就能记起来了。” 这,恐怕就是大灰狼诱拐小红帽时,最为经典,也最为蛊惑的声音了吧? 启着唇,男人的话语云淡似风轻,热热的男人气息,伴随着他的话语,一点一点的倾洒至了郁凉晚的周身各处,将她团团围住,也将她那颗在他的面前本来就不怎么够用的脑子,熏的直犯晕!! 呜……这该死的牧子正!没事长的这么勾人做什么? 过可天还。明明他是面无表情的,为什么她却觉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浓深魅惑力?!似是罂粟花开,魅力根本让人无从抗拒!至少,她是无法抗拒的。 脑子晕乎乎的,澄澈双眼也逐渐变的迷离,偏偏这个时候,牧子正的吻,也铺天盖地而来,吮的她,连魂都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迷迷糊糊间,听着耳边男人的蛊惑催促声,郁凉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她只知道,当她追着他的舌,吻的尤为动情的时候,他忽然将唇退了回去,而后,一句低低沉沉的“宝宝真乖”,就撞进了她的耳朵里。 真、真乖? 她做什么了,让他觉得乖了?竟然还让他用那般骚包的口气唤着她宝宝!? “牧、牧子正?” 迷蒙的双眼睁到最大,无辜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那颗迷迷瞪瞪的小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回荡着,她在说:“郁凉晚,你完蛋了,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牧子正用美男计撩上了勾,答应了他的要求,简直是丧权辱国!没出息极了!” 低“恩”了声,剑眉斜飞入鬓,牧子正再度仰躺回了沙发上,双臂枕在身后,懒懒的看着郁凉晚,忽而间,他勾唇一笑,眉宇间竟还带上了一股子的邪气…… “老师,我们开始吧。” “老、老师!?” 苍天呐!我刚刚到底都答应了些什么?!啊!? “怎么,老师不会是想反悔吧?!” 剑眉微微挑起几分,牧子正一口一个老师,眉宇间的邪气,也是愈趋的加重了的,那么直接,那么火热,灼的郁凉晚浑身都在发烫,似是至少高烧四十度了一般! “我……” 反悔什么呀?她连自己刚刚到底答应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果然是没出息极了!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亲了她一口而已,怎么自己就晕头转向到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状况了呢!? “郁老师,误人子弟,可不是人民好教师该有的表现!” 扣住郁凉晚的后脑勺,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压,将唇贴上她的耳朵,牧子正很恶劣的吹着气,说话间,甚至还故意将舌尖往她的耳尖上钻去,灵巧似是蛇在游走一般,每沾湿一毫,郁凉晚的骨头,就酥下去一分…… “唔…牧子正,不…你、你坏蛋!” 竟然这样欺负人!? 她真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些什么,可他却步步紧逼,而且言语之中,颇有几分挑衅意味,摆明了是在嘲讽她,敢应不敢做! 可是这天杀的,自己到底是应什么了?谁能来告诉她一下!?rnzg。 “郁老师,你该叫我牧同学。” 或许是因为要逗弄郁凉晚,牧子正刻意将声音压到极低,暧昧的语息,伴着沙沙哑哑的音调,缓缓吐露而出,一寸寸的侵占着清洁的空气,也侵占着,郁凉晚的心…… 这臭男人!! 玩角色扮演当真玩上瘾了,是吧?! 好,既然他想玩,那么,她就陪他好好的,玩一玩!! “牧同学,你来回答下,老师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揪住牧子正的衬衣领子,跨坐在他的身上,郁凉晚故作着严肃,口气还当真像是那么一回事,颇有几分,老师在责问上课不专心同学的韵味在其中…… 可惜,郁凉晚本人的内心,却难以抑制的想歪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气氛该死的不对劲!虽然具体到底如何,她其实也并不清楚,可就是觉得暧昧至极,尤其话语一出口,烧的她自己的耳朵都红了。 “报告老师,您说,要帮助学生重拾回忆。” 又是一句老师,牧子正甚至还配合着说起了敬语,明明应该很别扭的场景,却被牧子正说的极为自然,好像真的就该是如此的,而且,因着他面容上那一抹深浅明灭的火焰,使得郁凉晚整个人,瞬间都被火苗吞噬了去…… 帮助他重拾回忆!? 意思不就是说,由她来主导一切?还要让她在整个过程中,一句一句的将怎么做说出来? 耳边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郁凉晚的脸蛋彻底似是爆了血管,臊的连小脚丫子,都抗议性的蜷起来了^ “我不要!” 打死都不要!! 扬声一喝,猛砸了拳牧子正,郁凉晚逃命似的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咚”的一声跳下了地,她转身就要跑,浑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子的娇羞气息,是牧子正从未曾见到过的,是那般的明媚且,鲜妍…… 就算是清晨在病房中,易绪差一点破门而入,她都没有羞臊到如此的地步,看来,这一回,他会前所未有的尽兴! 刃唇斜勾而起,跃然一个起身,牧子正将健臂往前一探,轻轻松松的就将企图逃跑的小小老师抓了回来,让她在他的怀中娇羞着颤抖…… 从身后抱住郁凉晚,牧子正俯下身去,毫不客气的开始剥夺着她的屏障物,嘴里也犹如在念咒一般的叫着她老师,让她陪着他一起玩玩。 “不要!” 这么羞人的事情,谁要陪他一起玩?谁要! 还、还张口闭口就是老师乖,陪学生玩玩之类的话,简直不要脸! 小脑袋不停的摇着,郁凉晚羞的简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了,偏偏牧子正已经铁了心要玩,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牧、牧同学,你、你别乱来。” 小爪子在牧子正的胳膊上胡乱抓着,郁凉晚结结巴巴的阻拦着,可是此话一出口,却摆明了是在火上浇油…… 哦,这该死的小东西,摆明了是在口是心非,否则,她若是真不想让他乱来,为什么在言语上还要如此的配合?! “来不及了,学生,就是想、乱、来!” “啊!牧……” 混蛋!竟然就这样直接从背后冲了进来?! “该死!老师你咬的这么紧,是不是故意不想教学生?” 咬着牙,喉间震颤出了闷哼声,牧子正的俊帅面庞,呈现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一身的邪恶细胞,也在开始跳跃不停,似是在欢快的舞动着,激的他连连粗喘,带着某种颜色的话语,也不自主的从他嘴边蹦了出来…… “我…呜!” 咬着唇,郁凉晚泪眼汪汪,真是委屈的不得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是他自己急的像是恶狼扑食一般的侵略着她,怎么还如此颠倒着是非黑白?! “老师,我又突然想起来了。算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先由学生教你吧。” 捏住郁凉晚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啄了啄她的脸,将泪珠吻干,牧子正脸庞上的坏笑,简直都能媲美大灰狼了! 明明就是自己忍不住,想要使坏了,竟然还能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牧子正一人了吧?! “来,第一步,先放松,不要夹的这么紧,恩?” 魔爪在郁凉晚的纤体上肆意纵横着,掂着她的小包子,牧子正的喘息早已经将他的心思出卖,却依旧装的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却刺激的郁凉晚登时间就,鼻血直流,简直都恨不得立刻去撞墙死了算了! 天!!! 这匹老色狼,他竟然、竟然真的在教? “牧子正…唔…你大色魔!” 竟然能玩出这种花招来,狼字早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唯有魔,才是他的本尊! 而且他这样,她哪里还放松的了? “哦,该死,竟然还更缩了?这么不听话的老师,该罚!” “啪”的一下,伴随着郁凉晚的惊叫声,在空气中唱响了起来,再而后,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某牧同学,当真是在步步传授,也步步紧迫。 这一晚,郁凉晚在牧式独特的教学中,沉沉浮浮,羞愤难耐,尤其到后面,他变的越发粗野之时,言语也不可避免的越发直接了,而且很粗俗,真不像是那个一向清傲冷峻的牧子正! 也是在这一晚,郁凉晚的人生字典中,有两个词被彻底划入了黑名单――老师,学生! 她郁凉晚发誓,这一辈子,谁要是在她的面前喊出老师或同学,她就跟她拼命!拼命! 自从这一晚,彼此敞开心扉,将心事都袒露清楚之后,牧子正和郁凉晚便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两人,在公寓之中,过起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每天被宠的像个小公主,却又老被逗的团团转,郁凉晚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幸福,惬意的让她都快忘记其他人的存在了,比如,牧宅中的其他人…… 这一天,傍晚,距离牧子正回家只差一个小时左右。 扫了眼时钟,想起等下就能见到牧子正了,郁凉晚的心里,就甜滋滋的,抿了抿嘴,她低下头,继续抱着画板画着画,然,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 垂眸扫了眼,知晓来电人是谁之后,郁凉晚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 浅浅叹了口气,郁凉晚认命似的将手机抓了起来,算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奶奶您好。” “小晚丫头,有空出来见一面吗?” 杜莹也是个实在人,懒得和郁凉晚多兜圈子,她开口即直奔主题,口气并不算太好,似乎有些冲? 或许,她应该是揣测出自己和牧子正之间的事情了吧? 唔,说清楚也好,免得以后再麻烦…… “有。” 应了声,将地址记了下来,把画板随意的往沙发上一扔,郁凉晚回房换掉了睡衣,便折身出门了,直奔杜莹所在处…… 月票过50了,应该是加更三千字的,可是糖今天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勉强多敲出了两千字,还差一千,明天补给你们,放心,我不会食言的的,说到做到,谢谢理解。 ------------ 念起 122.因为不想,所以不能 还是上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 下车,站在门口,郁凉晚顿在了那,拳头,悄然捏起…… 别怕,郁凉晚别怕,既然来了,就将一切都说清楚,总之,无论奶奶她如何说服,你的底线绝对不能放弃!你要告诉她,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离开牧子正的!让她不要再动任何的歪脑筋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手,郁凉晚将咖啡馆的门推开,而后,抬步迈入…… 不出所料,杜莹早已经在此等候,其实,早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人,就已经身处于此,只待郁凉晚的到来。 如果郁凉晚不来,或许,她还会采取些其他强硬手段? “奶奶。” 抿着小嘴,郁凉晚面无表情的喊了句,可在事实上,她的心里,却是有些别扭的,她在想,如果往后她真的嫁给了牧子正,这称呼,不就得改成……妈了? 好混乱的辈分,却是她郁凉晚这一辈子,都该面对的了! 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郁凉晚径自坐了下来,直面着杜莹那一张,泛着冰冷寒气的丧脸…… 郁凉晚看得出来,杜莹在生气,以她的性格,应该极少有这种怒气时刻的,可是现如今,她却展露的如此明显,果然,她知道自己和牧子正之间的事情了。 “您这次找我来,还想说些什么?” 这一次,不待杜莹开口,郁凉晚便主动出击,反正大抵她想说些什么,她都已经了然于心了,无非就是上次的那些调调重谈…… 然而,郁凉晚还是有些错误估计了,因为杜莹这一次,连上次所说过的半个字都没有提到,不,迄今为止,她甚至连口,都还没有开。 冰着脸,杜莹面无表情的盯着郁凉晚瞧,那抹眼神,除了愤怒之外,不带其他半丁点的感情,很是渗人,紧紧的钉在了郁凉晚的身上,让她浑身直发毛…… 腰杆挺的笔直,坐姿很是端正,郁凉晚勇敢的承接着杜莹的剜人视线,一动也不动,颇有几分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沉着,不知道,牧子正看到这一点,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很是难得的夸夸她? 小丫头真是长大了,竟然学会按兵不动这一招了? 沉默,一直在郁凉晚和杜莹之间蔓延,良久过后,扯了扯嘴皮子,杜莹忽而冷冷一笑…… 这个小晚丫头,自己还真是小瞧她了,明明做了错事,面对着她的眼神审视,竟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她难道就不心虚吗?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回视着自己?! 简直是岂有此理!越发的让她觉得生气了!! “我这次找你只有一句话。” 继续冷眸盯视着郁凉晚,杜莹终于是开口了…… “离开他,越远越好,而且,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中年女子的声音之中,有一股年轻女子所没有的稳重和深沉,以往,都是给予人心安的,可是这一次,杜莹一开口,却着实是让郁凉晚觉得,心凉一片…… 离开他?谁?牧子正?而且还是永远都别回来了?!杜莹她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经历过上次受伤,而后交心,再经历了最近几天的甜蜜和幸福,她的心,早已经和牧子正的完全绑在了一起,而她也早已认定了他,不畏风雨! 让她离开他?那还不如直接用一把刀把她捅死,还来得更为干脆些!也更为不痛些! 说实在话,郁凉晚着实是没有料到杜莹这一次会如此干脆,并且直接,口气和态度,也都颇为强硬,一时之间,诧异连连…… 张了张小嘴,郁凉晚一时之间,竟是哑口无言,内心深处只觉得,荒谬绝伦! “我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眉毛皱起,随着郁凉晚的沉默,越发的皱紧了,咳嗽了声,杜莹极为不悦的哼了句,面容上的神情,也极是不耐,犹如针刺一般,扎进了郁凉晚的心底…… “不可能。” 敛去所有的情绪,郁凉晚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回以杜莹的,也是冰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更是个个裹了一层冰,直往杜莹心头的最痛处砸了去……! “为什么?!” 扬声一叫,杜莹倍觉惊悚,着实是有些受不了了,更接受不了郁凉晚如此干脆的回答,她这一生,从来都像个公主一样的生活着,除了自家儿子,几乎从来都没有人忤逆过她,这个小晚丫头,不过才刚刚成年,又是个身份见不得光的人,是谁给她这个胆子如此拒绝她的?她怎么敢?怎么敢! 这还是杜莹头一次在外面将高雅撕破,展露出了如此不名门淑女的一面,而且她的口气很是尖锐,高高在上的神情,仿若自己就是个女王,而郁凉晚,是她的属下,必须只能听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大逆不道的拒绝她…… 杜莹不悦的是那般理直气壮,简直让郁凉晚大开了眼界,也倍觉无语。 郁凉晚从来不知,原来,冷傲如杜莹,竟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想来,或许她的温婉和善,只会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展露吧? 只是,为什么?如此浅显的理由,她还用得着问吗?ro0t。 “因为我不想。” 与杜莹的激动相比,郁凉晚就显得太过沉静了,樱唇开阖着,她吐露了淡淡五个字,也是她内心深处,最为纯粹的心境袒露…… “我叫您一声奶奶,是因为我尊重您,在我的心中,您是我的亲人,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卑躬屈膝,请您不要踩着我的心意,来肆意的践踏于我。您的这一句为什么,吼的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是您的奴隶,并不需要完全遵照您的意思来过活。上一次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填改我的志愿,我没有生气,已经是我的极限所在,现在,也烦请您对我多点尊重。” 其实,她是真的不想回答这种白痴问题,更不想多做废话,可是,既然来了,她就不想白走一趟,更不想往后还要费力气去应付她,因此,还是一次性解决的好!! “我知道您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牧子正的保护,这能理解,我也知道,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在一起实属不伦,这在世人的眼中是一种错误,可是奶奶,爱情,有什么错呢?您上次和我提及的那些担忧,确实都还存在,可是奶奶,您怎么就不想一想,用我的远离换取的安定,真的是牧子正想要的吗?您在驱逐我离开之前 ,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吗?请您千万不要用着爱护他的名义,来做伤害他的事情。” 姣好的面容在斜斜透进玻璃窗中的夕阳照耀下,焕发着凌然傲气,郁凉晚的语气很是平静,就像是一泓清泉,缓缓流注人心,生生是沁人心脾的,可是却沁不了杜莹的,她现在陷在生气的巅峰状态,郁凉晚说什么,都只不过是在火上浇油而已,无论如何都是错…… “不瞒您说,以前就连我自己,都是怕的,不过最近我想明白了,只要我和他相爱,我们两个坚守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怕的。请您相信我,我对牧子正的关心,绝对不会比您的少,您所担心的,于我而言也是一样的,可是,我会保护他,拼尽一切去保护他!” 哪怕,是牺牲我自己!!! 默默在心底补充着,郁凉晚的口气,再不是以往在牧家面对杜莹之时的软弱,而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可这依旧打动不了杜莹,她这一次,当真是铁了心的要逼迫她远离牧子正的。 “不行,不管你说什么,你都必须离开他,离的远远的,永远都不……” 要字还未出口,杜莹就似是失了声,两只眼睛蓦然张到最大,盛满惊恐的看向了郁凉晚……的身后。 循着她的视线一起,郁凉晚回过了头…… “牧子正!?” 惊喜一叫,郁凉晚霍的站起了身,一把抱着牧子正的胳膊,小脸灿烂的,俨然是彻底换了一个人,可牧子正却没有笑,甚至还给了她一记冰芒狠盯,瞳孔之中满满写着一行字――等回家再跟你算账! 完蛋了,她会死的很惨的! 怔了怔,意识到牧子正意指的是什么,很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郁凉晚不再说话,只扬着小嘴,讨好似的朝着牧子正嘿嘿一笑,无比的谄媚,而且,憨乎乎的…… 说和的没。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的宠溺,双手抄在袋中,任由郁凉晚抱着胳膊,牧子正面无表情的转眸凝向了杜莹,她似乎是被吓到了,脸色苍白一片。 “她是我的女人,只会和我在一起。” 身躯挺拔,沐浴在夕阳薄光萦绕之下,男人声音沉定,坚实而有力,将他内心深处的坚持,一字一字的倾吐而出…… 心一酥,莫名的,郁凉晚就感动到想哭,牧子正总是这样,虽然平常话很少,可在关键时刻,却从不会吝啬言语,更不会将心事掩着藏着,哪怕是这种关系,哪怕直面的是他母亲,他都可以做到,毫无所惧的承认。 对于牧子正如此的直白,杜莹一时间,接受无能,张了张嘴,她竭力找寻着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人抢了先。 “牧师兄。” 抱歉今天糖要食言了,我身体很不舒服,强撑着敲完这些字,已尽虚脱,不想敷衍了事,随便码字应付大家,所以,今天只有这一更,昨天欠你们的那一千字,我一直都记得,只是抱歉,需要延后一两天了,请见谅,我并非有意。 ------------ 念起 123.一声阿姨,一脸无辜(四千字,为月票补更在里面) 是桑雪,她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恰好看到了牧子正从车中走了下来,往这间咖啡馆走来。 心头一阵喜悦,她连想也未曾细想的,也迈下了车,尾随在牧子正的身后,踏了进来…… 也幸亏桑雪与牧子正的距离相隔较远,否则,方才牧子正对杜莹说的那一句话,恐怕就已经被她听了去,真到那时,以她那追根究底,又太过关心牧子正的脾性,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这不就是电视上那位大妈么? 牧师兄? 呵,竟然叫的这么亲热? 双眸蓦然睁大,瞳孔泛着晶晶亮的光芒,郁凉晚将桑雪上下来回打量了个遍,而她也一样,回以她审度目光…… 方才走进来之时,从背影望去,桑雪在见到郁凉晚挽着牧子正时,内心深处是极为不悦的,危机感四起,然而,现如今正面打量着,她反而没那么担忧了。 因为,郁凉晚看起来太嫩了,就像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想来,应该是牧子正家中的某位亲戚吧? 更何况,桑雪自作聪明的以为,像郁凉晚这种款型的,不应该会是牧子正心目中的那一类…… 思及此,桑雪迅速将脸上微微显露的敌意立刻收了回去,向前一步,她朝着郁凉晚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桑雪,是牧师兄在剑桥的直属学妹。” 柔唇似是阳春三月的轻风,微微扬起,桑雪的笑容极其温润,眼眸也极为真诚,甚至还带着丁点的讨好意味,不惜主动拉下身段去结识郁凉晚,只因为,她以为郁凉晚与牧子正是相交甚好的亲戚…… “阿姨好!” 并没有伸手去回握住桑雪的,略略偏着头,大眼睛提溜转动了两圈,郁凉晚忽而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声音很甜的叫了桑雪一句阿姨,一脸的无辜,眼眸中也闪烁着极为纯真的光芒…… 虽然郁凉晚的声音极甜,清清脆脆的,像是个无辜的少女,确实是在礼貌,却又略显懵懂的打着招呼,可是阿姨…… 柔唇微微一僵,差一点连温雅笑容都保持不住了,桑雪的脸色,顿然就暗暗黑下来了几分。 这小屁孩到底有没有看人的眼光?虽然她是很嫩,可她桑雪也老不到哪里去的好吧? 她才二十几岁,明明是如花似玉的灿烂年岁,往常总是被人夸赞是极为年轻的才女,现如今,却要被一个十**岁的丫头叫阿姨!?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叫我姐姐就好,姐姐就好。” “呵呵”笑了声,桑雪的笑容上,多了几分尴尬,她很不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继续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轻声和郁凉晚说着话,听似开玩笑,实则却有她的坚持在里面! 可惜,郁凉晚才不懒得搭理她…… “姐姐?” 那对闪耀着莹润光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桑雪,郁凉晚根本都不用伪装,声音就已经很嫩了,带着浓深的困惑,真真就是个小少女的懵懂和纯真…… “可是你看起来明明比牧大叔还要老,怎么可以叫姐姐呢?这样对你是不尊重的,不好不好。” 听,不尊重,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关键是,郁凉晚说的是,桑雪比牧子正还要老! 一个还要,彻底戳中了桑雪的心头之恨,也暗讽着她,牧子正都是我大叔了,你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了些,怎么还好意思自称是姐姐呢? 捏着拳,抬到嘴边,微微垂着头,牧子正假意咳嗽着,事实上,他的薄削唇角却是轻轻勾起了丝笑痕的……rt22。 镇定若他,却被郁凉晚这脆生生的一句阿姨给震到了,差一点就绷不住要笑出来了。 这小丫头,又在利用她的青嫩表象装无辜了,可怜桑雪明明很不爽,却估计连半分,都狠不下心去怪她,她估计,连半点折损的痕迹都找不到的吧? “呵呵,牧师兄,你家的小妹妹真是幽默,呵呵。”明么是是。 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偏头看向了牧子正,可怜桑雪明明已经气到想吐血了,却不得不继续维持着她的优雅形象,温温润润的笑着,为自己圆着场…… 只可惜,这一场,她注定圆不了。 桑雪不知道,她口中那一句自以为是的小妹妹,彻底戳中了牧子正的命门所在…… “她不是我妹妹,是我老婆。” 唇微微抿起,不着痕迹的将笑意收了回去,凝眸,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桑雪,牧子正的声音极冷,带着淡淡的不悦,一语逸出,彻底惊悚了在场的三个女人! 老、老婆!? 张了张嘴,桑雪再也保持不住一贯的淑女形象了,诧异十足的看着牧子正,一时之间,就连声音都找不到了…… 至于杜莹,则是在惊诧过后,忍不住捏起了拳头,气到浑身都在颤抖,眉毛,更是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直恨不得能够将牧子正给拧死才甘心! 不过,制造了这一场震惊的牧子正,却浑然不觉,聪明如他,早在还未曾开口前,就已经预知到了这一切,更何况,他就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臂膀微微展开,圈住了郁凉晚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去,牧子正眼波流转至了杜莹的身上。 “她若离开,我必也离开,妈,您自己掂量。” 早已誓死永相随,无惧于任何的风雨,岂是母亲三言两语就可以斩断的? 只不过,她这样私底下赶丫头走,着实让他有些生气!若非她是他妈,他早就已经发飙了! 略带怒气的甩下这番冰冷话语,不再搭理杜莹,也不去管风中石化的桑雪,牧子正转身即走,当然,怀中还揽着一个小东西,一个已经被震惊加感动到晕头转向的小东西…… 心中惊诧连连,波澜四起,唇微张的看着牧子正,动了动,想要叫他却找不到声音了,桑雪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生平头一次,呆若木鸡…… 看着牧子正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杜莹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简直是恨不得气死她才甘心! 算了算了,有儿如此,也是她杜莹的命! 竟然他不懂事,那么,只能由她这个做妈的,来帮他打理一切了…… “你叫桑雪?” 从咖啡桌前走出,来到了桑雪的身边,抬手,握住她的手,杜莹淡淡的笑着…… “是的,我叫桑雪。” 阖上嘴,缓了好一会儿,桑雪才算是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您就是伯母吧?” 垂眸看了眼被杜莹握住的手,再抬头看向了杜莹,桑雪的神情状似极为惊喜,可事实上,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将杜莹的长相熟记于心了…… “是啊,我是子正的妈妈。” 轻点着头,将桑雪上下仔细打量了个遍,杜莹的眼底,腾出了几丝赞许…… 这个丫头她前几天在电视中见到过,当时,见她的温柔笑容,她就颇觉满意,现下仔细观看一番,确实是个好姑娘,身段好,气质佳,关键是,举手投足都有一股优雅,看得出来,是个极有修养的好姑娘,想来,她的家庭背景必然也是不错的,配她家的小四,应该也还算可以。 “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子正这孩子就是这样,脾气怪怪的,爱讲一些冷笑话,刚才让你受惊了,真是抱歉,是我没有教好他。” 微微叹着气,杜莹状似一脸的无奈,拉着桑雪,她同她坐在了座位上,轻轻缓缓的说着话,不着痕迹的为方才的事情进行着解释…… 桑雪是个聪明女子,自然听得出来,这一番话中的深意所在了。 “伯母您的意思是?” 眸底带着迫切和渴望,桑雪气息微急的追问着,简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真希望就如伯母所说的,方才牧子正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否则,她的感情,该归何处? “你应该喜欢我们家子正吧?” “……是。” 虽不明白杜莹为何这样问,不过桑雪也没否认,面色微带着几分红润,小羞涩的表情,让杜莹看着越发觉得满意了。 不错,是个颇为传统的女孩子。 “连我都看得出来,更别提子正那孩子了,他呀,就是这样,最不喜欢和女人有任何的暧昧,而且因为近几年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倒贴上门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他很不耐烦,所以每一次,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打消对方的念头,让她不要再靠近了,就像刚才。” 轻轻拍了拍桑雪的手背,杜莹说的,还真就像是那么一回事,蓦然的,桑雪心中的诧异和落寞,便被无数的喜悦所代替…… “伯母您的意思是说,牧师兄他刚才只不过是在演戏,借机打消我的念头,让我不要再喜欢他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微笑着颔首,杜莹轻轻一声赞许,简直让桑雪的心中,乐开了花! 被牧师兄的母亲夸了,这对她而言,真可谓是万里长征取的胜利的第一步,也是尤为关键的一步! 心底欣喜四溢,可是桑雪的面容,却依旧只是维持着文文雅雅的笑容,轻启唇道了声“谢谢伯母”,随之,她的面色,便又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 “伯母,依照您的意思,看来,牧师兄是当真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打消我的念头了!” 这一抹黯然,并非桑雪装出来的,而是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情绪表露,她很难受,为什么牧师兄情愿用一个小女娃子来堵她,也不愿意给她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机会呢?!难道,她桑雪,就真的差劲到如此境界了吗!?竟让他连靠近都不愿意接受?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并非针对你。” 浅浅叹着气,提及自家儿子,杜莹的清冷面庞上,多了几丝无奈,还有对他方才举措的不赞许,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伪装的成分在里面? “我能叫你小雪吗?” “当然可以,伯母这样叫我,是我的荣幸。” 简直是巴不得! 轻轻柔柔的说着话,桑雪的热情之中,又不失几分内敛,举手投足之间,确有那么几分高雅在其中,像是一位名门闺秀,而这一点,也是最让杜莹满意的,她自己本身就是名门出身,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孩子了… “小雪,你不要气馁,子正这孩子对谁都一样,不过正因为此,你才反而更有机会,因为,我会帮你的。” 迎着桑雪的诧然视线,杜莹竟主动提出要帮她,她也当真是被牧子正逼急了,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清冷不顾的她,就也开始参与这种世俗了… 至于如何帮,则是她和桑雪目前,最需要好好考虑的事情了。 “小雪你看这样如何?” 招了招手,将头与桑雪的凑在了一起,杜莹小声的与她共同探讨着,从旁看去,俩人亲热的就像是一对姐妹花… 这厢,杜莹和桑雪第一次见面就达成了坚实联盟,热情的探讨着如何征服牧子正;那厢,牧子正这位让众女又爱又恨的冷峻男子,正揽着他的小娃娃,一起上了车… 将郁凉晚抱上了车,安放在了座椅上,见她依旧一脸的呆怔小模样,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牧子正淡淡启唇:“回神。” 男人的声音很轻,动作很是亲昵,却因着他的面无表情,显得颇有那么几分正经,活像是个正在专心招收亡魂的法师…… 眼见这一幕,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石磊,忍不住“扑哧”一下轻笑出了声。 今晚牧书记有饭局,却不知道为何,他在半道上突然出声,让先拐回他家一趟,据他的估计,书记是想带晚小姐去尝尝鲜的,可谁知,车子才刚开到这,就在咖啡馆门口看到了晚小姐的身影… 当时,牧书记就下了车,留他在车上等着,否则,他石磊才不会甘愿做电灯泡! 石磊轻声一笑,立刻打破了车厢内的静谧,也招来了牧子正的一记,带毒眼神… 先把欠月票加更的一千字补上,接下来还有保底至少三千字的更新,谢谢守候。 ------------ 念起 124.一个音节,蛊惑人心(四千字)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你们随意,随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我和老张都会非礼勿视的,是吧,老张?” 突然被点到名的司机老张,一脸的莫名其妙,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没事,你继续开车吧”,强忍着笑意将头转了回去,石磊的坐姿极为笔直,直面向前方,将空间全部都留给了后车厢的那一对…… “唔……唔……放开啦!” 吭哧着,郁凉晚的两只小爪子不停的在牧子正的胳膊上挠着,想要让他放开她的鼻子。 “终于舍得回神了?” 微抿着唇,牧子正松开了手,冷峻的面容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只不过是一时震惊,走了下神而已,你干嘛欺负我?!” 轻叫一声,哼哼着扑进了牧子正的怀里,郁凉晚伸手捏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小小的扯了两下,而后便很是心疼的松开了…… 大叔很过分,每次都这样欺负人,明明她刚刚只不过是因为太震撼了,心里好感动,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才发了会呆,他却采取暴力捏醒她!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她! 不像她,小小的揪他两下都心疼的不得了…… “你鼻子红点好看。” 启着唇,牧子正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着,不过话虽这样说,可是他的手,却是在轻轻的揉抚着郁凉晚的鼻子,帮她缓解着疼痛,虽然她其实根本就不疼,因为,他根本就没用力…… “真的?” 抱住牧子正的脖子,整个人都赖在了他的怀里,郁凉晚扑闪着那一对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明明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她却傻傻的当了真…… 其实也难免,女孩子总是祈盼着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展露出最为美丽的一面,自然的,对于心爱男子所说的有关于容貌的一切,都会格外在意些了。 “傻的!” 唇角微微一抽,伸手拍了拍郁凉晚的脑袋,牧子正忍不住轻声一笑…… 说她傻,还真是一点都不假,这样子的敷衍话语都能相信了?竟然还来问他?! “我才不傻!” 头颅扬起,看着牧子正,郁凉晚很不服气的鼓起了双颊,不过也只持续了简短几秒钟不到,便突然瘪了下来,那张一直洋溢着灿烂的小脸蛋,也忽而蔫了下来…… 其实,她大抵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太过认真了,可是,牧子正他从来都没有夸过她好看,更没有就她的长相发表过任何的评价,这着实让她的心里有些没底。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所遭遇到的一切,郁凉晚的心里,多少是缺乏安全感的,越是在意的事情,她越会缺失安全感。不过好在,她的自信并没有被磨灭,否则,她恐怕不会像现在这般心境开朗了…… 不过,自信归自信,郁凉晚也不是个盲目自信的人,她知道,自己虽然长相还不错,可也没有抵达绝世美女的地步,就连桑雪,她似乎都比不上,而且,估计还跟她的年纪有关系吧,她多少还是有些青涩的,没有成熟女人的那股子媚气,更学不来她们举手投足之间的妩媚。 这样子的自己,其实应该不是很有魅力的,依她看来,反倒是桑雪那个大妈,气质就挺好的,长相身材也都很出众,和她一相比,自己简直就真是个小丫头片子了! 一般的男人,尤其是成熟男人,应该都会喜欢桑雪那一款的吧? 想到这,忽而的,郁凉晚就莫名的有些没自信了…… 这样子的一个自己,脾气也不好,出身又不好,牧子正他,到底是喜欢她哪里啊? 郁凉晚胡思乱想了,心里有些失去了底气,双眸,也就随之而失去了几抹光彩,略略有些暗淡无光…… “恩?” 长眸微微眯起,捏住郁凉晚的下巴,凑过去几分,牧子正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喉间,如此低低一声…… 男人的低音发的很轻,却带着十足的震慑力,关键是最后尾音上扬的时候,简直性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怎么会有人,仅仅只是一个单音节,就发的如此蛊惑人心呢?rumu。 换做往常,郁凉晚没准会被迷到瞬间化身成小花痴,撒欢子一般的将他扑倒,而后,小小的色上一把,只可惜,此时此刻的她,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她有些低落,而且很唾弃自己,好端端的,胡思乱想些什么? 可是,人的脑子就是这样,一旦某件事情开了闸,即使并非自己所愿,也很难立刻压制回去,除非,找到了排解的方法,又或者,被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转移了…… 两指收紧,将郁凉晚的下巴捏紧了几分,用力抬起,牧子正再度往下凑了去,用自己的鼻尖抵住她的,并不说话,只用眼神无声的迫视着她,让她乖乖的将心事说出来。 “牧子正,你……你觉得我好看吗?和桑大妈比呢?哪个更好看?” 咬了咬唇,犹犹豫豫间,郁凉晚最终还是开了口,极为老实的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清亮眸色,极尽真诚,还有小些许的……紧张。 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阵了然,紧缩着的瞳仁微微放松了几分,凝着郁凉晚,牧子正那颗紧提着的心,也随之而放松了下来…… 这小东西,又在开始胡思乱想了!! 捏了捏郁凉晚的脸蛋,牧子正用着丝毫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没有可比性。” 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因为,她们两个,一个满满占据着他的心,一个连他的心门都未曾叩响过,怎么比? 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有拿丫头和桑雪比过,也没想过去比较,丫头在他牧子正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比较,不是亵渎她了吗? “怎么就没可比性了?难道我就那么差嘛?” 哼了声,郁凉晚的小脸蛋上写着很明显的不悦和挫败,心情很是灰暗,连带着声音都暗下去了几分…… 抚了抚额头,对于郁凉晚的歪曲理解能力,牧子正简直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看来,他和她的默契,还有待提高,都怪他,没有好好的教导她。气真好真。 “我是没她长的漂亮,可也不是一无是处,怎么就不能和她……唔……” “闭嘴!” 吵死了!简直就像是一只小麻雀! 磨了磨牙,牧子正一把捂住了郁凉晚的嘴,不打算再让她开口了…… 气呼呼的瞪着牧子正,郁凉晚喉咙里乌拉乌拉的哼哧着,那小眼神火气怒张的,简直就像是一只凶悍的小豹子! 松开手,牧子正低头照着郁凉晚的唇吻了下去,将她那差一点又蹦了出来的抗议声,悉数吞入了腹中…… 他要把她的话语都吃掉,他要把她的嘴巴吸肿,让她除了说爱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 攫住郁凉晚的嫣柔唇瓣,贪恋不已的深吻了好一会儿,牧子正这才堪堪放开了她…… “小醋篓子!” 指腹摁在郁凉晚的唇瓣上,来回不停的轻轻摩挲着,牧子正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她,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是她差。” 是她差,简单三个字一出口,就像是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瞬间将郁凉晚的焦躁彻底浇灭了…… “真、真的?” 结结巴巴着,郁凉晚的唇角在开始往上翘,很明显的,她被牧子正的话语哄开心了,小脑袋也开始晕乎乎了,因为方才的亲吻,小脸蛋上,红云也在朵朵飘扬,淡淡的娇艳,点缀在她的清灵气质之中,颇有几分媚惑…… 这样子的她,怎么能说是不美的呢?这样子灵气逼人的她,又岂是一贯只懂维持自己淑女形象的桑雪所能比得上的? 牧子正从来都未曾说过,岂是,就是这般生动的郁凉晚,打动了她! 她就像一小撮跳动的火苗,十四岁那年,毫无预警的闯进了他的视线之中,而后,轻而易举间便打破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持,让他的心,因着她而上下沉浮;也是她,唤起了他心底一直冰封着的热情,让他变的不再冷漠,让他也感知到了,人都应该有的喜怒哀乐,心绪变迁…… 面前这具娇小的身躯,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却莫名的让他想要去靠近,去拥抱,去亲吻,这是怎样子的一种感情? 在最起初,牧子正是不懂的,可渐渐的,他便意识到了,这是暖,是爱…… 爱情这种东西,岂是能用外貌去衡量的? “你不信我?” 冷冷的盯视着郁凉晚,牧子正的深邃魅眸,危险的半眯了起来,透出了极为浓烈的震慑力…… “信!” 陡然一个扬声,郁凉晚立刻回答,极为铿锵有力…… “牧子正,我信,我就信你的话!” 嘿嘿一笑,凑过去亲了亲牧子正的唇,郁凉晚的笑容,略带着谄媚,虽然有讨好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她是真的信牧子正,全世界她最相信的,就是他了…… 郁凉晚的主动亲吻,以及萌萌笑脸,瞬间取悦了牧子正,抿唇淡淡一笑,他那一身的危凛气息,悉数敛了回去,终于不再那么吓人了。 咬着小嘴,大眼睛定定凝着牧子正,见他终于不再板着脸了,郁凉晚的胆子就又大起来了…… “牧子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好看?” 揪着牧子正的衬衣领子,轻轻扯了扯,郁凉晚小声的问着,小眼神怯怯,很是无辜,纯真的诱惑,恐怕形容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她了…… 可在事实上,牧子正知道,这丫头是故意在他面前摆出这种样子的,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对她的这种样子最是招架不住的。 简直就是个小狐狸精!故意用这副表情来撩勾他!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牧子正故意绷着个脸不理会郁凉晚,可她在他面前是毫无顾忌的,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抱着他一通撒娇,蹭在他的怀里,几如撒欢子一般的闹腾着…… 到最后,牧子正实在是扛不住了,兵败如山倒,磨了磨牙,他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扣坐在了腿上。 “哪都好看!” 低下头,将唇贴上了郁凉晚的耳畔,牧子正张嘴泄愤似的一咬,而后,眉尖漾起了丝坏笑,薄唇微启着,他故意朝着她的耳朵里吹着气:“好看到我忍不住想要……” “吃了你!” 顿了顿,最后这三个字,牧子正刻意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完美的男中音,性感的磁性,似是一阵暖风拂过心尖,瞬间就将郁凉晚的心,都撩弄酥麻了…… “色、色魔!” 满脑子都想着吃啊吃的!再说了,她这几天有饿着他吗?! 脑子轰然炸裂了,羞到连脖子都红透了,郁凉晚忍不住抡拳轻砸着牧子正,软嫩的声线之中,娇意浓浓,让人一听,就觉肉麻…… 浑身一抖,坐在前座的石磊,一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往上泛。 拜托,这两口子,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尤其是牧书记,平常那么冷淡,现如今却热情似火,转换的实在有点让他措手不及了,更何况,前排还坐着人呢,他们再这么肉麻下去,别吓到了老张,让他手抖着握不住方向盘,那可就糟糕了! 前排石磊和老张如坐针毡,后排的牧子正和郁凉晚,却浑然不觉,只兀自沉陷在了彼此的甜蜜世界之中…… 不过,哄完了郁凉晚,牧子正就开始算账了。 “还有话说吗?” 郁凉晚怀疑,牧子正会变脸魔术,因为前一秒,他还一脸的春意盎然,可是这一瞬,却立刻恢复了冷峻,转换的极为自然,几如手到擒来,速度快的简直让她都来不及反应了…… 怔住,郁凉晚愣了会,这才想起,确实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脑海之中,蓦然浮现出了在咖啡馆,牧子正那一记冰冷眼神! 真是要命,她还以为能够侥幸的逃过一劫的,可谁知道,他竟然还记得? 果然,想要糊弄牧子正,简直是不可能!! 可是怎么办,她能不能不主动承认? ------------ 念起 125.腹黑教育,牧式专属(1)(四千字) 因为,她不想被揍小屁屁!!! “嗯,那个,我……我……” 咽了咽口水,安坐在牧子正的腿上,郁凉晚本来在刚开口之时还很有底气,觉得一定不要被牧子正的气势震慑到,自己率先就低了头,可是声音一发出,她就支支吾吾了起来。 郁凉晚很紧张,这一点,从她那两只紧紧绞在一起的小手就完全看得出来…… 不得不说,牧子正这个人,当真是气场太足了,饶是一向在他面前能够可劲折腾的郁凉晚,在面对着他的正经和严肃之时,都是没有办法扛得住的。 说如都的。最终,牧娃娃转还是变成了软弱小白兔,小脑袋猛地一个耷拉,她的气焰瞬间就消弭殆尽,简直毫无气势可言…… “我错了,牧子正 ̄” 瘪了下小嘴,郁凉晚很老实的主动承认着错误,声音很小,形同嘟嘟囔囔一般,还带着一丁点的不甘心…… 对于郁凉晚的小坦白,牧子正多少是满意的,只不过,不甘心? 蹙了蹙眉,假意不高兴的冷冷一哼,牧子正的脸色有点冰,郁凉晚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因为她心虚? 确实,郁凉晚是心虚的,因为,她前几天才刚刚答应牧子正,假若杜莹再找她,她不会再傻乎乎的去赴约了,而且就算去赴约,她也一定会事先跟牧子正打个招呼的…… 可是今天,她却接连着违背了两条约定,不仅去了,而且还瞒着他了,确实,很是该死啊!! 咬了咬嘴,郁凉晚忽而昂起了头,直面向了牧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颇有几分勇敢无畏的精神在里面…… “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去见奶奶的。” 很干脆的口气,郁凉晚直接承认着错误,虽然在事实上,她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有说的,而这一点,正是牧子正最想要揪出来的! 牧子正从来都是这样,一旦他坚持要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挡,包括郁凉晚,尤其此事,还关乎着她…… “你确定就这些?” 凑下去,在距离郁凉晚不过咫尺之时停了下来,视线犀利的凝视着她,半晌过后,在她的闪烁眼神之中,牧子正忽而斜唇,冷声一笑,口气也很冷…… 郁凉晚不明白,明明从面上看去,牧子正是在极为难得的展露笑容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很冷,就连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不停的往上冒? 这样子的牧子正,让她觉得好怕怕,可是她也是有骨气的人,有些事情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而且,那件事情只有自己和杜莹两个人知道,杜莹才不会傻兮兮的去撞牧子正的枪口,所以,只要她不说,大叔就根本不会知道的。 就算他产生怀疑了,可是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的,不能!! “确、确定。” 思及此,就像是被注入了一剂镇定剂,眼睫毛轻轻的眨动着,郁凉晚掩饰着慌慌乱的心,将下颚高高昂起,状似很有底气的迎向了牧子正,甚至还略带着几分挑衅嫌疑…… 眼底划过一丝惊诧,牧子正当真是有些不敢置信了,小丫头的翅膀真是长硬了?竟然在面对着他的冰冷怒容之时,还敢睁眼说瞎话?她是不是真以为,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定定的审度着郁凉晚,牧子正不说话,墨染瞳仁愈发的变幽暗了,一副讳莫深测的表情,让她越发觉得心慌了…… 完了,为什么她觉得,牧子正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粉唇半咬着,郁凉晚微微偏头望向了牧子正的墨色瞳仁,明明心里已经在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了,可是那张粉扑扑的小脸蛋,却依旧透出了淡淡的坚持,眼神倔强不已…… 这一抹眼神,一直以来都是牧子正的最爱,很多时候,甚至都是他身处幽暗谷底的照明灯。 小丫头缺点不少,可是优点也很多,有一点尤为明显,就是对于她想要保护的,绝对会誓死坚持,瞧,就算是此刻面对着他,她明明都害怕了,却还是倔强着不肯服输,若非因为情境不对,他真想扑过去将她一口吞了!顺带,小小的赞许她一番! 只是,小家伙这一次的坚持,却不让他赞许,因为,她所保护的人,正是先前欺负过她的人,甚至还害的他和她,差点陷入了误会僵局…… 有善心是好,只是,不可以盲目,即使那个人,是他牧子正的母亲,可从就事论事的角度来看,还是不对的,不应该坚持,牧子正甚至觉得,在一开始,郁凉晚就不应该选择以包庇,来保护她。 凝着郁凉晚,牧子正久久都没有开口,沉默,一直在彼此之间蔓延着,并且,持续扩散至了整个空间…… 后车厢突然变的这么安静,竟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这让坐在前排的石磊和老张,心里都有些没了底,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是否正在上演些什么? 奈何,他们却是没胆子看的!! 偏眸相视了眼,他们两个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而后,十分有默契的回归了原位,继续保持着沉默,将自己的哑巴灯泡角色,进行到底…… 此刻,已是黄昏,车厢内,将近昏暗…… 俊脸隐匿在黑暗中,男人的薄唇习惯性的抿起,静静的望进了女孩儿的眼中,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以及,愈发高涨的紧张和惊慌。 忽而,浅浅一个抿唇,他轻声一笑…… “我今天收到了你的录取通知书。” 就像是在配合着他的话语,牧子正在此同时,从车后座处取出了一个信封,对着郁凉晚轻轻晃了晃,很轻的动作,却莫名的让她的心,狠狠一沉! 录取通知书…… 她怎么就,幸福的昏了头,把这件事情都抛之脑后了?还是说,在事实上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不愿意,所以总是在逃避? 然而,无论她是何种心态,只要录取通知书一来,那不就意味着,她要去遥远的r市上学,一年至少有八个月见不到牧子正了? 短暂的时日还好,可是接连四年,叫她如何忍受的了? 只是去“墨草”的短暂分离,思念,就已经深入骨髓的纠扰着她了,这若是接连四年,叫她如何,承受的起思念的负荷? 思念很沉重,更会随着时间的迁延而不断加重,郁凉晚敢打赌,以她的造诣,是断断不可能承受的起的! 或许,她在一踏入那没有牧子正味道的世界,就会因为太过疼痛,而仓皇返逃,直奔牧子正的怀抱中;也或许,她根本连离开的步伐都迈不动。 因为,就在此刻,分离还没有到来,她就已经觉得双腿沉重至无力,呼吸艰难了;因为,还未开始分别,她就已经踏上了思念牧子正的不归路了…… 好难过,怎么办,她不想离开牧子正,是真的一点都不想! 洁白牙齿犹如贝壳一般的,紧紧咬着下唇瓣,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脸庞,郁凉晚的眼眶,蓦然泛起了红,思念,已在她的心底,无声蔓延……rvh0。 这样子的女孩儿,生生是惹人怜惜的,心尖蓦地一软,牧子正差一点就绷不住了,直恨不得立刻展臂将她揽入怀中,吻着她,将她的眼泪拭去,不让她再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难过。 然而,不行,这一次坚决不行,他再心疼她,也得在教会了她道理之后,再去好好的怜惜她! “明天你就要去军训了,今晚,就当为你践行。” 捏住盛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幽暗之中,牧子正缓缓启唇,很轻淡的话语,却犹如一颗水雷弹,猝然扔进了郁凉晚的心湖正中央,而后,猛然炸裂,威力是那般的猛烈,饶是她的魂魄,都被炸至碎裂成片了…… “明、明天?” 这、这也着实是来的太快了些吧? 并没有出声,牧子正只是用那对锐利的鹰眸,淡淡的睥睨着她,答案,已经在他的眼神之中,彻底袒露…… “不要,我不要去!” 小脑袋猛烈的摇晃着,扑过去一把抱住牧子正,郁凉晚赖在他的怀里,开始闹腾了起来,嘟嘟囔囔个不停,虽说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可是嗓音,已然接近哽咽…… “牧子正,我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我不要去……呜呜……我不想离开你,一点都不想。” 不对,是连半点都不想!! “自己做的选择,后果自己承受。” 懒懒的半倚在车座上,也不去回抱住郁凉晚,牧子正就连丝毫的怜悯心都没有,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地狱撒旦一般,冷着声音,他面无表情的砸着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带着锋利威力的利刃,划在了郁凉晚的心尖上,难过,刺激的她越发难过了,而且,很疼…… “不是我做的,明明就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莫须有的罪责?!” 不停的摇晃着小脑袋,几如辩驳一般的嚷嚷出声,郁凉晚睁着那一对迷蒙大眼睛,就连一眨都不敢眨的盯着牧子正,虽然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可是他的面容,她早已镌刻至心,依旧看的极为真切…… 他瞳孔的颜色很漂亮,极为纯粹的黑,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郁凉晚最喜欢的,就是牧子正用他这一对墨色瞳仁盯着自己瞧,那种专注,仿若她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珍宝,他很珍惜,而且,极为宠爱。 可是怎么办,一旦她去了学校,她就再也见不到这双眼睛了,她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专注眸光了,这个专门为她打造的怀抱,她也不能再拥着了,呜呜,光是想想就觉得好难过,犹如针扎一般的疼,很疼! 果然真是个心思太过单纯的孩子,而牧子正又太过深沉,对付人的手段有千千万,轻浅一语,就将郁凉晚方才还在固执力守着秘密,和盘托出,他甚至于,就连半个字的逼迫都没有,当然,不能否认的是,他如此转换手段,其实也只是为了去诱她承认,主动承认…… 可怜我们的小牧娃娃,明明就是被牧子正耍坏心眼的挑出了秘密,却不仅浑然不觉,甚至还兀自沉陷在惊慌失措中。 不能怪郁凉晚傻,只能说,她太过在乎牧子正了,在乎到,连离开他的念头都觉害怕…… “牧子正,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离开你的,从来都没有,我不想离开你,是真的不想。” 泪光闪烁的紧盯着牧子正,郁凉晚简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嫣红小嘴儿一瘪再瘪,一向清脆的嗓音,此刻也哽咽如沙,任何一个字拆开来,都卷裹着无上的委屈…… “而且你明明答应过我,想办法帮我把志愿改回来的,你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大眼睛扑闪出了委屈的亮芒,郁凉晚嗓音哽咽的小声抱怨着,委委屈屈的哼哼间,她的藕臂继续收紧,缠在牧子正的背后,将他抱的越来越紧,两只小腿儿也死死的缠在了他的精壮虎腰上,不停的往他身上蹭去,简短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小小身子,便几乎是整个彻底陷在了牧子正的怀中,犹如一棵蔓藤,缠缠绕绕,直至天涯的尽头,自此后,再也不分开了…… 郁凉晚这个样子,牧子正饶是铁打的心,也不可能再继续沉定下去了。 紧锁着的眉头微松下几分,长躯轻动间,牧子正终于是伸手抱住了郁凉晚…… 托住郁凉晚的小屁屁,将她的身子小小的做了下调整,让她以最为舒适的姿态赖在自己的怀中,牧子正的心里,忍不住喟叹出声…… 果然,还是抱着她自己的心里才最满足,方才,若非为了将她的话逼出来,他也不必忍的这么辛苦了。 只是娃娃还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一味的放任带来的,只有更大的疼痛和折磨,若是到最后,她因此而出了事,他恐怕要追悔莫及了! ------------ 念起 126.腹黑教育,牧式专属(2) 所以,在明知道会吓到她的情况下,他依旧要硬起心肠坚持着,因为,他是她的男人,肩负着的,是她一生的幸福和安全,所以,这个红脸只能他去唱,所以,有些事,再残忍也必须去做。 更何况,他大她那么多,心思智力都比她成熟太多了,懂的也多,只能由他,一点一点的去教会了…… 不过看她的眼睛红的像是只兔子,小嘴瘪出前所未有的委屈弧线,他的心,都紧紧揪在了一起,可真是疼! “谁做的?” 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宽大手掌来回轻抚着郁凉晚的背,时而轻轻拍两下,牧子正用动作无声的安抚着她,嘴上,却是丝毫都不饶人的,三个字,毫不客气的直指向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其实,问题的答案他早已了然于心,只不过,为了将丫头的心智锻炼的更为成熟些,这个过程,是断断不能省的。 “奶奶,她劝我离开你……” 双瞳,在幽暗的车厢之中变的越发透亮了,瞅了几眼牧子正,忽而的,郁凉晚将脑袋耷拉了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老实了,乖乖的将那天杜莹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的呈现在了牧子正的面前。 其实,在坦诚的过程中,郁凉晚的心已如明镜,她已经大抵知晓,牧子正方才是故意将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吓唬她的,为的就是将她心里死守着的话给逼出来…… 可是这又怎么样,他就算现在不吓她,日后她还是一样会被吓到的,即使他不是故意的,因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她不想离开他的心,都不会更改的。 “就是这样了,这次,我真的是什么都招了。” “为什么不向我坦白?” 而且,是在面对他不止一次的迫问之下! 牧子正敢打赌,如果这一次,他没有使出这种招数去吓唬她,以郁凉晚的倔脾气,任凭他如何威逼利诱,她依旧是不会松口的…… “因为我不想挑拨你和奶奶的关系,以你的脾气,要是知道这事情是她偷偷去做的,恐怕当场就会跑去和她决裂的,而且刚刚你才听到她逼我离开,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只会是火上浇油了。” 所以她刚才即使很惧怕牧子正的威力了,却依旧紧咬着牙关,抵死都不肯说,只可惜,她的傲气坚持,在他一封通知书的震慑下,就彻底轰塌了,犹如泥石流袭掠,坍塌至毫无商量的余地…… “牧子正,我不想害得你和奶奶陷入僵局,我不想做这种坏人,所以,你不要去责问奶奶了,好不好?你也不要怪她,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这个我是真的完全能够理解的,她对你的关心,是每个母亲都会做的,是世界上最为可贵的感情了,你不要因为生气,不要因为想要保护我,就去残忍摧毁了它,好不好?好不好?” 小脑袋往后仰着,炯炯望向牧子正的眼睛,郁凉晚略带哀求一般的为杜莹求着情,字字句句,都在从杜莹的角度出发,真是让牧子正,心疼不已…… 这个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为自己考虑一下下?! 虽说母亲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保护才这样子去做的,可是,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在这个世界上,几乎事事都是有原因的,人们不能因为善意的原因,就彻底忽视了恶意的后果,否则,这个世界恐怕真的会乱套了,真到那时,人人都会打着做善事的名义,去伤害其他人的! 善恶自有它的一套法则,虽然可以变通,却不会蹿改,因为,恶,就是恶,它所带来的,只能是伤害…… 诚如这一次,母亲她再有道理,也不能打着保护他的名义,实际上却做出了伤害他的事情! 母亲她可能不知道,如果他的处理方式稍微激烈一点,对待郁凉晚的耐心也稍微差一点,这一段感情,恐怕就真的要葬送在如此拙劣的小计谋之下了…… 她是一个母亲,想要保护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其实,哪怕她当着他的面去驱赶娃娃,他都不会有丝毫怒气的,可她却没有,一次都没有,这次事件整个下来,最让他在意的,就是母亲她在背后,对他,对他最为珍视的爱情,使出了计谋!污浊了他的心! 更何况,母亲她这样子做,只考虑到了他,却完全忽视了娃娃…… 娃娃她还那么小,本来应该是赖在自家母亲怀中撒娇的年纪,可她却不仅要面对那群连畜生都不如家人的辱骂和鄙夷,甚至还要用她那瘦弱的小肩膀,去承受她本不应该承受的。 牧子正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用自己的专断伤害郁凉晚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 他只知,他心疼她,只要一想到,她背对着他承受过如此多的责难和委屈,他的心,就疼至欲裂……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心疼自己的人不多,能够疼他家丫头的人,更是少数,所以,他只能多心疼她一点,虽然说,他只有一颗心,一个人,可是,他想要用他的心,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让她受到宠爱。 可是这小丫头简直就想要气死他!他这么拼命拼命的疼她,她倒好,自己都不心疼自己!? 紧抿着唇,牧子正不说话,只用着他的那一对眼眸,锐利无比的盯着她瞧…… 牧子正的气势本就足,再这样一瞧,简直太过渗人了,就郁凉晚那么点小道行,根本就扛不住!!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瞅着牧子正,抱住他的脖子,昂起头,凑了过去,撅起小嘴儿,郁凉晚主动在他的唇角,浅浅一吻…… “牧子正,虽然说她的方式有错误,可是,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有她的疼爱,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我想要,却没有了。” 眼睫毛垂了下去,郁凉晚的眸色极其的灰暗,咬了咬唇,她的嗓音,再度哽咽了起来…… 是啊,妈妈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了,可是她郁凉晚,却在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这一生,都不可能有机会再体会母爱了。 “所以,我想替你珍惜她,虽然我好像没什么资格……” 声音极小,将额头轻抵在了牧子正的肩膀上,郁凉晚哽着嗓子补充了起来,细语如蚊呐,却深深震撼了男人的心!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会对母亲有那么多的容忍和退让,竟是因为他?!rvhf。 原来,他的宝贝对他的付出,竟已经到了如此无私的地步?她还那么小,却可以因为爱他而去珍惜他的母亲,这种感情,叫他如何不震撼,又让他如何不觉感动!? “宝贝。” 疼自凉都。一把抱住郁凉晚,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牧子正低下头,劈头盖脸的吻,便落在了她的粉嫩小脸蛋上,吻一下,便叫一声宝贝,亲一下,便是一次爱意表露,当真是牧子正前所未有的心扉敞露…… 渐渐的,空气之中,似乎都被渲染上了一层蜜糖,让郁凉晚就连呼吸间,都觉甜蜜。 心底方才一拥而上的黯然顷刻之间便被冲散了,甜蜜铺天盖地而来,将郁凉晚整个都淹没了…… 红唇抖栗着,郁凉晚的眼眶红透了,紧紧缠抱着牧子正,她真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幸福到了极致! 原来,爱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倾心倾容的,何其有幸,让她遇见了爱情,遇见了他…… “记住,你是我老婆,恩?” 所以,全世界最有资格,也是唯一有资格的人,就是你郁凉晚了! 捧着郁凉晚的脸,这里亲一下,那里啃一口的,牧子正的眉眼间,满满的全部都是宠溺,低低的声线,也带着款款深情…… 男人说的那般笃定,仿若这就是事实,小脸蛋“蹭”的一红,饶是厚脸皮如郁凉晚,都忍不住不好意思了。 “还不是。” 将头埋在牧子正的颈窝处,她明明开心的连嘴角都上翘了,却硬是口是心非的拒绝着,不过,也确实是事实……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活的无法无天,在他的认知中,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这个人,就是牧子正! “我说是就是。” 低沉五个字,牧子正一如既往的霸道,可他的口气,其实是略带着不悦的…… 这小家伙,是谁给她胆子反驳他的!? 他已经承认她是他的老婆了,所以,她就是!当之无愧的! “无赖!” 抡起小粉拳,轻轻的砸了下牧子正,嗔着他,郁凉晚娇娇的飞给他一记白眼,实际上,却媚眼如丝,简直让牧子正爱死了都嫌不够! 心神一阵荡漾,牧子正顿然间便觉得浑身有股电流在蹿动,让他就连骨头,都酥软了下来…… 妖精!上天派来专门勾引他的小妖精! 咬了咬牙,在心底暗暗低咒着,牧子正颇有几分无奈,好像自从遇见了她,他就再也做不回从前那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了…… 牧子正有些燥热,郁凉晚却毫不知情,因为,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的。 ------------ 念起 127.她的双眸,蓦然一瞪! “牧子正,你答应我,不可以去找奶奶,更不可以和她生气,这事就这样算是过去了,好不好?” 揪着牧子正的袖子,扯了扯,郁凉晚形同撒娇一般的蹭在了他怀里,声音软软的,带着青春少女特有的青嫩,似是羽毛拂过心尖一般,分外的撩人…… “……恩。” 眉宇微凛着,沉默了半晌,牧子正这才堪堪一声应答,而且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虽然说,他并不打算和母亲置气,更不打算找她发威什么的,可是他牧子正,当真是很小心眼的一个人,又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过去了呢? 无论如何,他好歹也应该在私底下再找母亲恳谈一番,让她不要再去找娃娃的麻烦了,更不可以假借保护他的名义去伤害她!! “看你一脸的不情愿!” 抬起小手,郁凉晚忍不住探出指尖,轻轻在牧子正的俊挺鼻梁上戳了戳…… “不过你已经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了!否则,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犹如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提溜直转,闪耀着灵动的光芒,思前想后的,郁凉晚只想出了这一个可做威胁的理由…… 没有办法,他太强大了,她又太渺小,在他的面前,她根本就形同于一粒轻风就可以吹走的尘埃,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与他相抗衡的,除了这一点还能勉强拿出来提一提之外,她是当真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有利条件了。 然而,在郁凉晚却不知,事实上,只要拥有这一点,就完全足够她在牧子正的世界里横行霸道了,因为,她抓住了他唯一的命门,因为,她就是他唯一的软肋所在! “你敢!” 眉尖猝然上挑,双眸似是结了一层冰,冷冷的盯视着郁凉晚,牧子正沉声一喝,只不过简单两个音节,却被他吼的,气势十足,而且,震慑力十足…… 被吼的头皮一阵发麻,身体微微一颤,缩了缩脖子,郁凉晚吓的忍不住将头往后仰去了几分。 眸光扑闪着莹亮的光芒,犹如天边最耀眼的星子一般,一眨一眨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怔怔看了他两眼,在捕捉到了他眸底那一丝在意之后,抿唇轻声一笑…… 原来,大叔是如此的在乎她,在乎到连她的随口一说都当真了?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如此的较真,不过,她却不仅不讨厌,甚至还她越发的喜欢了! 郁凉晚喜欢,并且享受这种被牧子正重视的感觉,因为这样,真的给了她一种,她是举世罕见的珍宝,值得他在任何的细枝末节上用心呵护的感觉,让她心生出了无限的安全感…… “大叔,你本来就冷的像个大冰块,再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冰雕做成的,而且是黑乎乎的一大块!” 因为他的脸,随着她的嘲笑话语,都快气黑啦! 很没有骨气的主动低了头,扑过去,一把抱住牧子正的颈脖,整个赖在了他的怀中,郁凉晚忍不住“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小狐狸精!就连笑起来都这么勾人! 没好气的扫了眼郁凉晚,揉了揉她的脑袋,牧子正的唇角,染上了一清浅的无奈痕迹…… “牧子正,你放心,我这么喜欢你,又这么爱粘着你,肯定不会舍得不理你的。” 跨坐在牧子正的大腿上,将上半身挺直,凑了过去,撅着小嘴,郁凉晚不停的在他嘴巴上亲来啃去的,软声娇语间,竟是在主动哄着他的,清丽的小脸蛋上,漾满了笑意,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小可人,撩的牧子正的心都软了…… 关键是她说喜欢他,牧子正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仅仅只是喜欢两个字,就能给予他幸福;也原来,他牧子正,也可以有机会体会到,仿若置身在云端的幸福感。 健臂蓦然收紧,猛地将郁凉晚抱住,牧子正的力道很大,真恨不得将她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他骨血相溶才算甘心…… 蹭过去,用额头抵上了牧子正的,郁凉晚撅了撅小嘴,略带抱怨的嘟囔道:“倒是你,别到后来跟我呆久了,被我黏的难受了,你嫌烦了。” 因为,她真的好喜欢粘着他,不用想都知道,未来肯定只会越来越缠人的,他性子那么孤傲,又冷清惯了,肯定是享受独身一人的吧? “试试,恩?” 蹭了下郁凉晚的小鼻尖,牧子正宠溺一语,冰雕面容虽然依旧没多大情绪波动,却是染上了些许暖意的,而这一层暖,就魅惑到,足以融化世间所有女人的心了…… “好,那我们可先说好了,以后无论我怎么缠着你,你都不许嫌我烦。” 眉开眼笑的应着,想了想,郁凉晚还是觉得不保险,竟然就已经开始打起了预防针,很是理直气壮的口气,活脱脱一个不讲理的女小土匪! 颔首应允着,牧子正没有丝毫的不悦,相反的,他心里是极高兴看到这一幕的,丫头在他的面前越是放得开,就越是她的本性展露,这是再好不过的…… “那我学校的事情,该怎么办?我不要离开你!” 提及离开,眸色一暗,郁凉晚将牧子正抱的极紧,透出了浓深的在意,仿若现在,是在有人想要将她和牧子正强硬分开一般,而她,则是抵死不从着…… 并没有回话,牧子正只是将信封抬起,递到了郁凉晚的面前。 “我不……” 摇着头,郁凉晚刚想要拒绝,以示自己的逃避,却在接收到牧子正的示意眼神之后,悄然襟了声。 接过信封,垂下头,郁凉晚有些不乐意的拆着,谁知,才刚将内容取出…… “啊!牧子正!” 惊叫一声,霍的抬起头,郁凉晚不敢置信的看着牧子正,粉扑扑的小脸蛋上,惊喜四溢…… 因为,录取通知书上,赫然印着“c大”这两个大字!! 郁凉晚简直彻底被震到了,可是又觉惊喜极了,肚子里有绚烂的七色小泡泡,在“咕噜咕噜”的不停往上冒,开心的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知只过不。 可、是! “你、你、你竟然吓我!?” 他肯定知晓真实情况,却故意让她曲解了意思,趁机把她的话套出来,简直是太坏了! “是你自己不乖。” 非要他采用这种手段,才肯老实的承认! 不置可否,牧子正很无所谓的淡淡启唇,反倒是将罪名扣到了郁凉晚的身上…… “而且,我又没说是哪个学校。” 是没说,可是,可是也摆明了是故意的…… “你好坏!” 小粉拳捏起,抡着直往牧子正的胸膛间砸去,郁凉晚简直快要怄死了…… 哪里会有像他这么腹黑的人啊?明明就是故意吓她,还不承认?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竟如此欺负她一个小姑娘,真是好意思!! 郁凉晚的身子很软,就像是一只小泥鳅,在牧子正的怀里不停的扭着,两人身子贴的极紧,不可避免的,便蹭到了某位小叔叔…… “不许动!” 深深吸了口气,牧子正口气霸道且强硬,莫名的,郁凉晚从中听出了他的紧绷…… 心中一阵诧异,郁凉晚抬头看向了牧子正,却正好落进了他的眸光之中,视线,一阵碰撞。 牧子正的眸光和他的人一样,黑,沉,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然觉得他的眼底正跳跃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再有一丝火种,就会在倾瞬之间燎原,危险极了…… 脸蛋涨红,郁凉晚迅速的低下头,很老实的窝在了牧子正的怀里,让他抱着。 她那么了解他,而且最近一直甜蜜接触着,自然很是清楚,这火光代表的是什么,尤为关键的是,他身上的男人味很浓,炽烈似火在燃烧,犹如一张黑色的大网,无形之中,便将她彻底包围住了,令她浑身都开始不对劲了,体内还燃起了一股子燥热,所以,是真的不敢动了…… 相拥着,牧子正和郁凉晚都不再言语,一时间,空气之中,竟莫名的滋生出了些暧昧火花,灼的少女脸红心跳不说,饶是只在前方安然静坐的石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将拳提到嘴边,“咳”了声,石磊清了清嗓子,沉沉打破了暧昧的沉默…… “牧书记,到了。” 总算是到了,否则,他石磊这一辈子的鸡皮疙瘩,都要消耗殆尽了!!! “恩。” 低低沉沉的应着,垂眸,牧子正拍了拍郁凉晚的小脑袋:“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rxz3。 应该不是公事吧,否则,牧子正怎么可能会带上她? “喂饱你的小馋虫。” 勾了勾唇,牧子正的眉尖有宠溺,似水,在淡淡流淌…… 牵起郁凉晚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着,牧子正带着她往酒店内走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意的安排,明明应该热闹满堂的酒店,却静谧无人,眼神扑闪着,她四处打量着,见四处无人,着实觉得有些神秘了。 小手反握住牧子正的大手,郁凉晚随着他,一路直抵走廊最尽头,推门,在某个人的面孔跌进她眼底时,她的双眸,蓦然一瞪! ------------ 念起 128.狂傲男人,淡淡折损 这…… 这不是阿伟叔叔吗? 十四岁那年,他把她带进牧宅,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彻底消失了,自此后,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其实,这几年下来,郁凉晚有四处找寻过他,想要向他仔细询问下当年母亲的事情,以及那一晚,残忍伤害母亲的男人,究竟是谁! 奈何,除了知道他叫阿伟之外,郁凉晚实在是不了解任何有关于他的情况…… 而就连这个阿伟,都只是个昵称,他的真名到底叫什么,郁凉晚也是毫不知情的。 自然的,找寻他的消息,着实像是从大海之中捞针,渺无音信…… 现如今再次见到他,真让她觉得十足的诧异,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惊喜。 牧子正他,又背着她做出了如此感动人的事情了!他总是这样,只做不说,没有做到也决口不提,唯有将结果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才会寥寥几句,只陈述事实,既不显摆,也不邀功…… 偏过眸,看了眼牧子正,郁凉晚的眼底,柔情许许,而他,却一直是将视线投注在包厢之中的阿伟身上,自然的,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郁凉晚诧异,可她却不知道,阿伟其实也是同样诧异的! 近几年来,阿伟已经鲜少和牧赫远来往了,再加上出于某些原因,他更是刻意的躲着他,将自己的消息隐匿了去,在牧家人的面前,几如销声匿迹…… 当然,这仅仅是指在牧家人面前而已,在自己的事业上,阿伟还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取得了一些成就。 今天,他突然接到易绪的电话,邀他一起吃顿饭。 因为工作上的缘故,阿伟一直都是想要讨好易绪的,奈何,易绪太过清高,几乎不接受任何人的邀请,更别提私底下的私相授受了! 因此的,接到易绪的电话之时,阿伟着实有些怔愣,紧接着,他的心底便涌起了狂喜。这一顿饭局对他而言,至关重要,想也没想的,阿伟便赴约了,身边,还带了自己的女儿,为的就是,借机和易绪拉进关系,来上那么一段,佳偶良缘…… 可谁知道,才刚踏进包厢,位置都还没有坐热,牧子正就出现了,手上,还牵着个郁凉晚? 有一丝惊慌从阿伟的眼底一闪而过,眼睛上下来回着,他探究似的瞅了几眼郁凉晚,最后,定格在了她的脸上,视线炯炯且透出了淡淡的锐利,就好像是在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还是说,其实是阿伟自己心虚了,所以他误以为,这一次的饭局都是郁凉晚的安排,她突然出现在此,是想要查察些什么? 坐在阿伟的对面,易绪的眼神同牧子正一样,都很淡,可是瞳孔之中的精光,却将他的专注展现了出来…… 捕捉到了阿伟的些许局促,抿嘴笑了笑,易绪偏头看向了门口,朝着牧子正和郁凉晚招了招手:“子正,来了就进来,别堵在门口,你那么大的个子,实在不方便散热。” 所有的诧异都被易绪的话语冲散了,“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郁凉晚随着牧子正一起步入了包厢之中,走到了阿伟的面前,站定…… “阿伟叔叔。” “哦,是小晚啊?” 点了个头,阿伟状似惊喜的将郁凉晚上下打量了个遍,面容上也镌刻着喜悦……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几年不见,小晚都长的这么高了,人也变的漂亮了。” 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瘦弱了,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当年去接郁凉晚的那一幕,她的身躯瘦小,脸色不是现在的红润,而是略微带着黄,俨然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丫头,关键是,眸色很暗,周身有一股忧郁的气质,淡淡萦绕。 思及此,阿伟的心,蓦然一疼…… 这小丫头当年真的吃了许多的苦,受的折磨也不少,当初,把她送到牧家去,他本是不同意的,最终却还是被说服了,迫于无奈,他亲自出面将她送去了。 牧家的水很深,这一点阿伟很清楚,所以那年夏天送郁凉晚进去时,他的心底都颇有几分不忍,总觉得自己是在把一个美好纯净的孩子,送进了龙潭虎穴,任人欺凌糟践;更觉得自己是在亲手断送一个孩子的希望和未来…… 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 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郁凉晚应该过的不错。 至少,这孩子看上去很健康,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光泽很亮,一如既往的透彻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也很靓丽,青春洋溢的,应该是个极为自信,且生活的极为开心的美少女…… 微笑着站起了身,阿伟不自主的朝着郁凉晚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奈何,他的手才刚举到半空之中,连郁凉晚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她就向后退了去,不过不是她自己主动退的,而是牵着她手的牧子正,所做的。 带着郁凉晚往后退去了两分,而后,松开了她的手,牧子正直接揽上了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去,很自然的轻缓动作,却透出了对阿伟的淡淡防卫,以及,对郁凉晚那,无止尽的保护意味…… “她已经成年了。” 薄唇轻启,直视着阿伟,牧子正低声一语,言外之意就是说,郁凉晚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头,不是随便谁都能摸的…… 一愣,看向了牧子正,阿伟的心底划过一丝了然,忽而抿唇莞尔一笑。 “哦,小四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三哥他还好吗?老爷子身体是否还健壮?” “既明知,何必问?” 喉头震颤着,牧子正的声音很淡,很不客气的恶毒一语,直接就将阿伟的假意寒暄给戳穿了! 牧子正的态度虽然很是狂傲,可这也确实是他一如既往的待人风格,尤其对待不喜欢的人,他更是如此,说话很不客气,就连丝毫的情面都不会留的…… 然而,即使是很正常的牧式风格,郁凉晚却还是从他的言辞之间,抓住了几分折损意蕴。 只是,折损?为什么? 内心深处,诧异连连,郁凉晚讶然的望向了牧子正,转而又回到了阿伟的身上,视线来回的在他们两个身上打着转,企图揪出一丁点异常来,好让她揣度,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然,一切,都只不过是枉然,牧子正的道行那么高,面部表情平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而阿伟,也是个在商圈中打滚了多年的人,心思多少是深沉的,岂能容得郁凉晚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小丫头看穿了去? “子正,坐下再说。” 身躯随意的半倚在座位上,捏着酒杯,易绪并没有动弹,只在突然间扬声插了话,打断了牧子正和阿伟之间的短暂小僵局…… “易贤侄,看来,今天这顿饭,你是刻意安排的了。” 坐了回去,直勾勾的望向了易绪,阿伟虽然是在微笑着的,可是眼睛里面的怒气,却在若隐若现着…… 他很生气,自己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会被一个小辈骗了过来,任由他捏在手心之中耍玩!? 贤侄,这是方才阿伟和易绪在寒暄之际随口一说的,易绪是笑面虎,当然不会故意将场面闹僵,只垂头抿起了酒,不反对,却也没同意…… 其实,这摆明了就是在拒绝,奈何,阿伟却刻意视而不见,见他并没有反对意见,他便蹬鼻子上脸的,当真如此叫起来了,口气很是熟稔,活像易绪真的是他的贤侄一般! 尤其现下,明明他已经生气了,却依旧这样叫着,着实让易绪心生出了几缕反感……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假惺惺的寒暄了,奈何,身处在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所无可奈何的!!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想私下收受贿赂?” 轻声一笑,易绪笑眯眯的看着阿伟,问出口的话,却是连半丁点的笑意都没有的,相反的,还很刺耳…… “哈哈,贤侄真是说笑了,像我这种老实巴交的百姓,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仰着头,阿伟笑的爽朗,一语便将尴尬化解了去,说话间,他将视线再度转回了牧子正的身上…… “小四啊,说吧,你这次特地让易贤侄把我叫出来,所为何事?” 若非有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还带上了郁凉晚!?rxze。 情手都这。如果他所料没错的话,应该是有关于她的吧? 果然…… “我想知道,丫头母亲去世的内幕。” 在桌子底下握住郁凉晚的手,手掌合拢,将其暖暖包住,牧子正问的轻松,可她却听的,心头,蓦然一紧!! 是啊,母亲去世的内幕,这一点,是她这么多年来,最想知道的…… “你具体是指什么?” 迎着牧子正的冷锐鹰眸,阿伟的心里“咯噔”一下,却依旧神态自若,与他打起了马虎眼。 他话音刚落,牧子正还没来得及接话,包厢的门,便被人推开了,此人一进门,郁凉晚的双眸便是,再度一瞪! ------------ 念起 129.叽叽喳喳,各怀心事 悠悠?怎么会是悠悠? 抿住唇,将惊愕收了回去,郁凉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的封凌悠…… “爸……呀!牧书记你怎么也在这?” 推开门,封凌悠想也没想的,朝着屋内就是一喊,却在见到牧子正的挺拔身姿时,立刻改话,脸蛋上也紧接着立刻展现出了惊喜。 这一抹惊喜,让封凌悠的整张脸,光彩熠熠,经由头顶灯光绚照而下,竟是愈发的出众了,也正是这样子的一抹惊喜,让郁凉晚的心,被点点灰暗所笼罩…… 悠悠她,应该好喜欢牧子正的吧?这小妞以往无论是在哪里,无论自己的身边环绕了多少的人,她的眸光,第一个捕捉到的,都会是自己,可是这一次,她率先看到的,却是牧子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牧子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然超脱了一切呢? 然而,郁凉晚的心中虽是有些许的晦涩,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或者是对封凌悠的不欢迎,在她的心目中,封凌悠,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一眨不眨的看着牧子正,惊喜的嚷了一番之后,紧接着,封凌悠终于是看到了坐在牧子正身边的郁凉晚。 “凉晚?” 扯起一弯灿烂笑容,封凌悠几如蹦跳一般的来到了郁凉晚的面前,在她走来之际,郁凉晚在牧子正的手掌心中轻轻捏了捏,让他放开她,可他却纹丝不动,愣是在封凌悠站定的前一秒,才不着痕迹的,堪堪松手,唇,在捕捉到郁凉晚眼睛里的小火苗之后,忍不住轻轻一勾…… 牧子正面容俊挺,微微侧目望向郁凉晚,那轻微上勾的薄唇,在光晕萦绕之下,竟似是魔魅之笑,在空气之中划拨出了魅惑的浅痕。 封凌悠一直都在关注着牧子正,侧目望去,他这一笑,当真是差一点就把她的魂儿都勾了去,虽然她知道,他不是在对她笑,因为他只在她进门那一刹,堪堪扫了她一眼,而后,便再没有任何的注视,更不必提什么在意了…… 心底涌起了些微的失落,捏了捏拳,尽力压下,而后回眸,封凌悠再度看向了郁凉晚。 “凉晚你也来了啊,真是太好了,这下我可有伴了。” 弯下腰,抓起郁凉晚的手,封凌悠笑的灿烂…… 其实,她是当真开心了,有自家姐妹在场,她一个人,也不至于太无聊,当然,最让她开心的,是牧书记也来了,距离上次“墨草”之后,今晚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呢,不愧是她封凌悠看上的男人,简直是一天比一天帅!如果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敢保证,在他入眼那一刹,她就已经扑过去抱住他了!! 道却无眼。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记着上次的事情,责怪她没有照顾好凉晚呢? 虽然上次自己有特地让凉晚去问过牧书记,也虽然她的答案是没有,可是没有亲耳听到他的回答,她的心里总觉不太踏实,放不下心来…… “悠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奇怪,这里除了自己,悠悠应该和哪一个都不熟吧? 确实,封凌悠和牧子正、易绪都是不熟的,然而,郁凉晚不知道的是,她和阿伟熟,她生下多少年,就和他熟了多少年,而且注定是要熟悉一辈子,因为,阿伟是她的父亲,全名叫……封俊伟! “我跟我爸爸一起来的呀!” “爸爸?不会是……” 动了动唇,扫了眼封俊伟,郁凉晚瞬间了然,也彻底愕然,她觉得,自己今晚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撞打着她的心!! 竟然,竟然这个阿伟叔叔是悠悠的父亲?自己和她都做了将近三年的姐妹了,却从来不知此事? 呵,原来阿伟叔叔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用着她所不知道的身份,隐匿在黑暗之中,让她遍寻不到…… “是呀,这个就是我的爸爸。” 松开了郁凉晚的手,踱步来到了封俊伟的身边,封凌悠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半搂着他,看得出来,他们父女的感情很好…… “爸爸,这个就是我经常在你面前提到的郁凉晚,我最好的朋友,死党!你不是一直都念叨着要见见她嘛,现在终于见到了,真是太好了,也不用我再特地找机会让你们两个认识了。” 嘴皮子一刻不停的开阖着,封凌悠因为太开心了,说了一大通的话,面无表情的坐着,牧子正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语之中所掩藏着的讯息,虽然她其实是无意的…… 一直念叨着要见丫头? 眯了眯眼睛,牧子正和易绪对视了眼,交换了个眼神,继而都转向了封俊伟,眸光都略带着探究…… 牧子正和易绪都知,封俊伟其实应该早就已经知道自家女儿的姐妹是哪一位了,只是,他一直都在刻意躲避着,否则,何至于三年下来都没有见过一次? 只是,他为何要躲避?他到底是在逃避些什么?rzzt。 这个疑问,也正是郁凉晚心中所想,她不笨,甚至可以说是聪明的,封凌悠言语之中的讯息,她一样捕捉到了,并且深深疑惑…… 阿伟叔叔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却一直隐而不见,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哦,原来这个就是你的好姐妹啊,呵呵,终于见到了。” 顺着封凌悠的话往下接,逃避着对面的探究眼神,封俊伟呵呵的笑了笑,掩饰着心中的尴尬和……不安。 “爸爸你也真是的,明知道牧书记,恩,和凉晚也会来,你怎么都不提前打一声招呼。” 要不然,我也可以先好好的打扮一番,就算不会太惊艳,可也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的普通了呀!! 撅了撅嘴,浑然不觉封俊伟的尴尬,封凌悠旁若无人的和他撒着娇,当然,也颇有几分抢戏的意味在其中…… 属于大人的聚会,按道理来说孩子应该少插嘴,然而,封凌悠想让牧子正多注意她一些,因为便活泼了些,从进门开始,就没停过嘴,整座包厢内,这一段时间,几乎就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 在场的五个人,恐怕除了她,都各怀着深沉心事了…… 揉了揉额角,牧子正明显是不耐烦了,这个封凌悠实在是太吵了,进门都多久了,怎么还叽叽喳喳个不停?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只麻雀在叫春!就连片刻的消停都没有! 抿了抿唇,眼看着牧子正就要直接开口让封凌悠闭嘴了,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服角,郁凉晚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男人,总是这样子,平常沉稳又冷静,可是一旦烦到他了,他就连丝毫的顾忌都没有,一张大冰脸,一张毒舌,绝对狂傲无礼,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郁凉晚很懂牧子正,他的一举一动间,她便能察觉出他的下一步行动,若非她制止迅速,恐怕这一刻,封凌悠已经被他的冷冽低喝给震到心碎了…… “悠悠,你过来和我一起坐吧?” 嗔了眼牧子正,郁凉晚实在是有些无奈了,嘴角噙着抹笑意,她率先对着封凌悠开了口…… 这小妞一向活泼且好动,只是,平常也不至于会这样逾矩的,她是个懂礼貌的人,多少应该知道,大人的场合,少插嘴为妙,当然,喧宾夺主就更是不应该了! 难道,是因为有牧子正在场的缘故吗? “是啊,菜上来了,你先吃点吧,我们和你爸爸还有事情要谈。” 其实,易绪真正想说的是,封凌悠你给我闭嘴,不要再叽喳叫春了!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有个爱闹爱叫的妹妹,被吵烦了,易绪对活泼过了头的女孩子,几乎都没有好感,方才被封凌悠叽喳一通乱叫,他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胸腔之中无端腾起了股烦躁,火大的很…… 而且莫名的,他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一张面孔,是冉恬的。 那孩子,从他一见到她开始,就一直是安静的,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温温柔柔的,虽然年纪尚小,却自有几分娴静雅致的女人韵味在其中…… 最让他怀念的是,那孩子被欺负了也不会哭闹!这在易绪看来,简直是让人神都共愤的优点! 她真的脾气很好,明明晓得他在欺负她,却不吵也不闹,顶多就只有泪花在眼睛里打转,红着眼睛,一脸委屈的坐在那里,完全就是一个农奴时代的小媳妇儿!而他就是那个肆意压榨她的无良土财主!简直是……太喜欢了!太深得他心了! 恩,决定了,以后就生个这样的女儿,绝对好养活,关键是,好欺负! “哦,好。” 听出了易绪的话外之音,脸蛋先是一红,紧接着又是一白,颇觉尴尬,封凌悠转眸扫了眼牧子正,摸了摸脑袋,她“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激动了些,话也就多了些。” “我去和凉晚坐,你们大人随意,随意。” ------------ 念起 130.细微保护,他很惊讶(四千字) 踱步走到了郁凉晚的身侧,在她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捏着筷子,封凌悠总算是消停了…… “封先生,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握着酒杯,清美指节微微曲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杯面,牧子正没做任何寒暄的直入主题,文化间,他的那双利眸炯炯盯视着封俊伟,视线鹰邙而锐利,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探究…… 在这般鹰锐的视线笼罩下,封俊伟无处可逃,被压迫的,简直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小四的气场一向足,这一点他尤为清楚,可他却不知,才堪堪几年不见,他竟是越发的冷冽了,霸悍气势几近浑然天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魄力,饶是自己这个足足比他多在社会上打滚了二十年的长辈,都快抗不住了…… “我说过了,你具体是指什么?小晚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还是你想知道那个害死她的人是谁?” 其实,封俊伟很清楚牧子正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即使逼迫,也是不能说的,因此的,他只能和他打着马虎眼了…… “当年,我赶到吟秋家之后,就报了案,以你的聪明,我想这些你早就应该已经从警局调出档案查看了,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这一点,资料上应该写的很详细了,就不必我再赘述一遍了吧?” “我并不认为你交代了一切。” 虽然从笔录档案上看去,当真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字里行间都合情合理,毫无破绽,然而,他依旧觉得,有些理由太过牵强,比如…… “那晚,你为何会去那?” 而且时间掐的那么好,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秒,关键是,竟刚好与杀人凶手,错过了? “这点我已经交代过了,白天吟秋和我有过联系,让我晚上去找她,我那晚有饭局,应付完以后才去的,谁知道到那里之后,她就已经……” 再度忆及那一幕,封俊伟的心,其实也是疼的,狠狠的一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忘不了那一幕,吟秋她这一生,真的是太过悲惨了。 “其实,如果你想知道杀人凶手的长相,与其问我还不如问小晚,那样还更保险些,毕竟她那个时候在……” 场字还未出口,对面的淡然视线,便猝然转变成了凌厉,犹如一柄锋利的尖刀,毫不客气的往封俊伟的身上扎了去,震的他,立刻便收了声。 其实封俊伟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对郁凉晚而言,确实有些残忍了,可是,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让自己脱身? “她太小。” 摸了摸郁凉晚的小脑袋,牧子正从桌子底下再度抓住了她的柔荑,搁放在了腿上,轻揉慢捏着,用动作无声的安抚着她…… 方才封俊伟的话,必然是刺痛了她的心的,他知道,也很心疼,若非有外人在场,他必是要拥住她的。 那个时候,她才四岁而已,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更何况,经历那么恐怖的事情,她当时肯定吓的连看都不敢看,哪里还会去仔细盯着强暴自己母亲的男人看?那不合常理的! 更别提当时又是黑夜,屋内并没有开灯,很黑,她在事实上根本是什么都看不清的!! “阿伟叔叔,如果我能够……记得清,是肯定不会来找你的。” 咬了咬唇,抬眸面向了封俊伟,郁凉晚的声音略带着晦涩,其实,这些年下来,她又何尝不在为此事懊悔自责呢? 郁凉晚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的脑筋好使一点,记忆力好那么一点,又或者说,胆子大一点,在那个时候没有只顾着缩在墙角自己害怕,或许,那个残忍杀害她母亲的人,就不会这么多年,都还在逍遥法外了…… 可惜,这些都只是假设而已,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即使每每想起,她的心,都懊悔至几乎绞碎的地步。 “牧子正他只是想帮我查出杀母之人,并没有恶意的,你不必有所防备,更不用针对他。” 封俊伟说话带着刺,郁凉晚岂会听不出来? 这些年下来,她所遭受的嘲讽和唾弃,早已让她对这些变的尤为敏感,旁人的口气隐藏着何种情绪,她大抵都能听得出…… 其实,这些她都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对象一换成牧子正,她就受不了了! 间很事何。或许就是因为太爱他,所以她才无法忍受他遭受任何的伤害吧,哪怕只是激利言辞…… “哦,这些我都知道的,小晚你放心。” 微笑着将诧异掩饰了去,封俊伟略带几分探究的看着郁凉晚,心底,依旧有几分震撼余波…… 封俊伟很惊讶,自己只不过是言辞之间稍稍激动了点,她竟然都听得出来?更让他断断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竟然会如此保护牧子正? 微愣,五指收紧,将郁凉晚的小手收的更紧了,牧子正的内心深处,有感动的涟漪,在细细震荡…… 他很惊讶,小丫头竟然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保护着他? “小四啊,多余的事情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是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一向都很老实,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如实交代给警察了,更何况,包庇杀人犯,我也是要坐牢的,我封俊伟没权没势的,不会明知道是犯法的事情还去做的,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呵呵的笑着,封俊伟趁着牧子正他们都还没有说话的间隙,就抢了先,为自己争取着有利时机,一番话语,言辞极为恳求,然,却也不免显得有些太过作假了…… 一向很老实? 这话说出口他也不觉的自己的脸皮都要被撑破了? 扬着眉,“嗤”了声,一直都没再说话的易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小子,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这位封先生的嘴巴和蚌壳似的,就算再撬上十天半个月估计还是紧闭着的,别到头来,反而让我们落下个,欺负良民的罪责,我是不要紧,倒是你这个刚上任的市委书记,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糟糕了!” 挑着眉,易绪说的随意,虽然依旧是在笑着的,可是他言语之间的刻薄损意,是那般的明显,任是谁都听得出来,这也让坐在一边的封凌悠,蓦然有些懵了…… 这、这是怎么了? 她没出去接电话之前,爸爸和易绪都还处的好好的,俩人都笑眯眯的,一团和气,看起来感情甚好,她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很熟悉的,好不容易才对上次易绪拿爸爸来恐吓她和哥哥的事情释怀了点,决定重新看待他,怎么现如今,竟似是闹翻了?而且还是因为凉晚的母亲? 听起来,似乎凉晚和爸爸以前就相识,可是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脑子乱糟糟一团,愣愣的看着,封凌悠企图理清些头绪来,奈何,终究都只是枉然…… “凉晚,你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啊?你和我爸爸以前认识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到最后,实在想不透,偏过头,将嘴凑到了郁凉晚的耳朵边,封凌悠压低声音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恩,我和你爸爸认识,不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是你的爸爸。” 否则,我何至于苦苦找寻了他好几年? 郁凉晚想,若非她前段时间和牧子正提及此事,她恐怕,到现在依旧见不到阿伟叔叔的…… “至于我们说的是什么,等有机会我再仔细和你说,现在根本说不清。” 而且,看牧子正和易绪的态度,是差不多要掀桌走人了的。 果然…… “我给过你机会了。” 继续随意的敲击着水晶酒杯面,牧子正的口气淡的很,宛若叹息一般,然,内中的警告意味,却是那般的浓,他在告诫封俊伟,日后,如果针对此事被他揪出了任何内幕,那么,就休怪他不客气了,因为真到那个时候,他牧子正,是绝对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 微微一颤,封俊伟那安然搁放在膝盖之上的双手,猝然一个收起,紧紧握成了拳,从那清晰凸显而出的青筋,便可将他的紧张和惊慌,窥探个彻底…… 然而,封俊伟不是个怕死之人,更不是仅凭简单几句恐吓就会被击垮之人,他老谋深算,心思极为深沉,即使内心深处再有忌惮,即使牧子正的话语,确实是精准戳中了他的恐惧所在,他依旧,神态自若,状似无辜。 “虽然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小四。” 一直保持着微笑,望着牧子正,封俊伟那张成熟的面容之上,展露出来的,竟是浅浅的慈祥? 对封俊伟的示好直接无视,站起身,一手牵着郁凉晚的小手,一手随意的插在口袋之中,牧子正与易绪交换了个眼神…… “丫头,走吧。” 偏过眸,望向郁凉晚的瞬间,牧子正的冷硬便削减了几分…… 仰着头,以仰视的目光紧凝着他,郁凉晚眼睛里面住着的那个男子,他线条刚硬,下颚线有着几如刀削一般的锋利感,一举一动,自然且随意,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正是这种姿态,最是能在无形之中将人心收服,让人们为他倾倒为他癫狂,诚如,封凌悠。 眼睛大张着,一眨不眨的看着牧子正,封凌悠的脸上有迷恋,不由自主的晕染而出,她看他简直都快看怔了神,可惜的是,他却没有看她一眼,从头至尾都没有…… 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淡,唯有在迎向郁凉晚的时候,才堪堪回暖,眼波流转间,转换的是那么自然,若非她对他着实太过关注,对于他的任何细节都铭记于心,否则,连她也是看不到的。 好失落,他的这一抹温暖,从来都不会是因为她,从来都不会…… 眼帘悄悄垂下,封凌悠的心底,愈发的变的失落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抑制不住对郁凉晚的嫉妒了,因为她竟然可以得到牧子正那么多的关怀和温暖,可是,又不能心生出其他的任何异样,绝对不能! 封凌悠知道,对待自己家的小侄女,当然应该多一分不同,少一点清冷,所以对于牧子正和郁凉晚之间的关系,她是真的没有产生任何疑惑的,更何况,在事实上,牧子正也确实没有做任何逾矩或过分的事情,在外人的面前,面对郁凉晚时,他面容依旧冷峻,姿态依旧洒脱,只是眸色,内涵很深…… 而这其中的内涵,郁凉晚自是最清楚不过了。 “嗯。” 心里甜滋滋的,抿起小嘴儿,轻应着,浅浅笑出了个小梨涡,在和封凌悠打过招呼之后,郁凉晚乖乖的跟着牧子正一起,转身走人了…… 而易绪,也几乎是在同时,起身尾随着牧子正一起,踱步离去。 然而,在离去之前,牧子正突然又回过了头,直勾勾的盯向了封俊伟…… “封先生,你觉不觉的,我们家娃娃,很像你前天见过的一个人?” 冷冽的语息,凛傲的神情,低语间,牧子正忽而将唇角浅浅一勾,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脸的讳深莫测…… 而他这句话一出口,封俊伟的脸色,就是陡然一变!转变,来的是那般迅速,就连空气之中,似乎都传来了他脸色转变之间那一刹的,“唰”然一声! 他、他、他……竟然知道?rzwb。 可是天杀的!! 自己隐藏的那么好,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血色全失了去,瘫坐在座位上,封俊伟浑身的力气,似是都已经抽干了,就连拳头,都没有力气紧握起了…… 紧盯着封俊伟,见他卸下了伪装之后的真实面目,牧子正眉宇间的那一份冷惑,愈趋加深了,抿唇嘲讽一笑,他牵着郁凉晚,与易绪肩并着肩,转身彻底的离开了,独留下俨然是已经懵了的封凌悠,以及, 彻底受到了惊吓的,封俊伟。 ------------ 念起 130.她很庆幸,命里有他 “牧……凉晚!等……” 霍然站起身,封凌悠小跑着就要往前追去,她很纳闷,为何牧书记和父亲之间会是这种相处方式?她更难过,为什么两个她所在乎的男人,会呈现出针锋相对的态势? 这种感觉很糟糕,比自己和哥哥闹别扭的时候还要让她觉得憋闷…… 或许,人们都是这样,正是因为在意,才会愈发的在乎,尤其当两个都是自己所在意的人,私心下,总会迫切的希望他们相处能好一些,再好一些,这样自己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会愈趋加深…… 尤其以封凌悠的性格,更是如此。她一旦喜欢,就巴不得把对方介绍给所有与自己相处甚好的人,就像郁凉晚与封凌轩的熟识,八成以上,都是她在起作用,若非因为她在中间有意无意的促使,以郁凉晚不喜和人深交的谨慎脾性,是不可能会和封凌轩那么亲密的。 生了意了。而且封凌悠有个特质,就是开朗,或许可以说,她有点太过外向了,就连心思,几乎都是完全对外敞开的,她一向活的洒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是真受不了一丁点的憋闷,可是就在方才,她却亲眼目睹父亲和牧子正之间的暗涌波澜,偏偏她又什么都不知道,胸腔之中就像是有股气流,在肆意的膨胀,真真是憋闷至极!! 因此的,就连想也没想,封凌悠站起了身,跑着就要往外冲去,想要叫住牧子正,问个究竟,即使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来,问问郁凉晚,也是好的…… 然而,她还未曾跑到门口,就已经被她的父亲封俊伟叫住了。 “小悠啊,回来。” 半仰在座位上,封俊伟勉强将诧异很震惊压了下去,略是有气无力的叫着封凌悠,然而,以她的性格,岂会就此甘心放弃?s1m1。 顿在原来,回头看了眼封俊伟,封凌悠紧接着又转眸望向了门外,眼看着牧子正的身影就要看不见了,她着急了,捏着拳头急急忙忙道:“可是爸爸,牧书记他……” “给我回来!!” 滕然坐直了身子,封俊伟提着拳,“砰”的砸在了桌子上,口气竟是格外凶悍的,而这,也几乎是他第一次对封凌悠这么凶…… 封俊伟的脾气其实很好,再加上封凌悠又是家中老幺,他自是会分外疼爱她一些,因此她从小受宠,几乎没有受到过一丁点的责骂,像现在的这种怒斥,就更是没有过了。 怔住,封凌悠彻底被震到了,小嘴微微张着,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的父亲,在视线触及到他那一脸的怒容之后,哑口无言……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从小温善和蔼的父亲,会突然这么凶悍?简直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上下将自家父亲打量了个遍,封凌悠的心中,忽而就委屈了起来,撅着小嘴儿,她忍不住跺了跺脚,红着眼睛道:“回来就回来,你凶什么凶嘛,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嘟嘟喃喃着,这一刻的封凌悠,既是憋屈又是委屈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责难和疑惑,她很纳闷,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凶?而且,她想要追出去,也是为了他呀!她受不了牧书记那般冷漠的刺探,乃至于是嘲讽父亲,忍不住想要帮他伸冤,仅此而已…… 难道,就连这,也是个错? 不,才不是,她只不过是关心他而已,哪里错了!? 思及此,封凌悠瞬间就产生了无穷的底气,高高昂着头,她挺直腰杆,毫不退缩的看着封俊伟,虽然气势汹汹,却也委屈的很。 重重的叹了口气,摇着头,对于自家女儿的委屈,封俊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抬起手,他对着封凌悠扬了扬,示意她过来…… “好了好了,是爸爸的错,不该凶你的,你别生气了。” 确实是他的错了,太过着急,竟然将怒气都发泄到孩子的身上去了,着实不应该…… 封俊伟的态度很好,口气也很温善,撅着嘴,封凌悠缓缓的挪到了他身边,虽然脸上是写着不甘不愿的,却依旧在封俊伟的身边坐了下来。 “好了,乖女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捏了捏封凌悠的脸,封俊伟的心底明明是被恐慌占据着的,却咬着牙,强撑着笑容在哄女儿…… 封凌悠是个不会记仇的女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现下父亲又这么慈善,她怎么可能会不给面子? “恩”了声,封凌悠虽然脸色依旧没有太好看,却还是放松了下来,委屈,也逐渐消退了下去…… “爸爸,你和牧书记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的态度,会是那样?” 心情稍稍好点,封凌悠就揪着封俊伟,将心中的憋闷立刻问了出来,然,封俊伟怎么可能会说? “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插嘴,更不用担心,相信爸爸,会将这一切都处理好的。” 摇了摇头,封俊伟以一句误会,就将封凌悠打发了去,可想而知的,封凌悠肯定是不满意的,张着眸,她气愤难耐的瞪着封俊伟,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她很是生气…… “才刚答应不生气的,怎么又来脾气了?你呀,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在爸爸的面前这样无所谓,我可以迁就你,可是到了外面呢?不是所有人都会让着你,任你由着性子来的。” 微笑着,拍了拍封凌悠的头,言辞恳切的教导着她,封俊伟自然的将话题扯到了教育上,恢复了以往的慈父形象,而这个形象,正是郁凉晚小时候的梦中,一直出现的,只不过梦里那张脸,是空白的,直到十四岁那年步入牧家,见到了牧赫远,空白才被他的脸占据…… 最起初,在牧家的小阁楼内,午夜梦回之时,郁凉晚依旧会钩织出一副被父爱环绕的温暖画面,画中的牧赫远,在对她笑,即使她调皮了,做了错事,他再生气,也还是用微笑在教导着她,根本就舍不得责备她,更别提凶她了。 然而,这个有关于父亲的梦,在住进牧家堪堪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就彻底破碎了,被牧赫远亲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并且随着时间的往后迁延,更是愈发的碎裂成片,直到,再也拼补不全了…… 渐渐的,随着现实的打击,郁凉晚的心中,对父爱越发失望了,直至,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憧憬,又或者是,期盼。 这几年下来,若非牧子正的用心,郁凉晚敢打赌,现如今的她,恐怕会深深的沉陷在对命运的绝望之中,无法自拔…… 如果没有牧子正,郁凉晚想,她这一生,恐怕都会对感情失去信心的,更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如果没有牧子正,郁凉晚想,她这一辈子,恐怕也就是在凄凄凉凉之中,混沌度过,到最后,凄惨的离去…… 郁凉晚很庆幸,这一切,都只是如果,在现实中,她的生命里,有个牧子正,他的圈宠,让她时刻都能感觉到温暖,就像现在,虽然只是与他牵着手而已,他手掌心中的温度,却顺着彼此的相贴处,一点一点的,熨进了她的心底。 垂下眼眸,扫向了彼此相牵着的手,郁凉晚的心脏之中,满满都灌注着幸福,抿了抿小嘴儿,她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青春的笑靥,在灯光的斜照之下,娇妍如同春睡海棠,隐着光晕,明丽绽放…… 郁凉晚怡然自得,正兀自偷笑间,耳际,忽而有道熟悉的男人热气,直扑而来:“小家伙一个人偷笑什么?” “吓”的惊叫了下,霍的抬起了头,郁凉晚将头向后仰了去,小脚步,也下意识的正要往后退去…… 然而,她的莲足才刚抬起,腰间,就有一只胳膊横来,自然的,是牧子正。 健臂揽在郁凉晚的背后,一把抱住她,牧子正迅速的将她圈入了怀中…… “是我,你怕什么?” 低低一哼,蹙了蹙眉,牧子正的神色略略有些不悦,他都不知道,原来这小丫头,竟然还会有怕他的时候? “就是你才怕!” 小手抵上了牧子正的健硕胸膛,郁凉晚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伴起一个鬼脸,笑眯眯的道:“因为你是个大冰雕,而且还是只恶狼形状的,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那一种,好凶!” “我说的对不对呀,大叔?” 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芊臂扬起,抱住了牧子正的修长颈脖,踮起脚尖,郁凉晚将唇凑到了他的耳边,吹了口气,甚至还故意舔了他一下,而后才将头仰起,几如仰望的看着他,大眼睛,扑闪着亮芒,竟还带着淡淡的挑衅? 呵,小家伙胆子变大了,敢故意调戏他不说,竟然还有胆子挑衅了? 眉尖扬起了一丝笑意,抿了抿唇,这一回,轮到牧子正凑向了郁凉晚的耳…… “你真聪明。” 张口,咬住,牧子正的眼底,忽而燃起浅坏笑,顿了顿,他故意将声音压到极低,唤了郁凉晚一声――老师! ------------ 执念 001.如此默契,心灵契合(五千字,为红包加更在里面) “轰”的一声,郁凉晚的脸蛋,彻底红透了,似是有晚霞,弥布其上…… “牧子正,你色情狂!我才刚考上大学而已,哪里是老师了?!” 抡起拳头,看似很重,实则很轻的往牧子正的身上砸了去,郁凉晚臊的浑身都在发热…… 真是要命,这男人也真够厉害的,仅仅简单一个称呼,就能够让她心跳加速。 也都怪他,就是自从上次的那一次之后,她现在只要一听到老师这个称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歪了去,有的时候,脑海之中更是会浮现出那些火热画面,以及,牧子正那一声又一声,故意的,老师呼唤…… 光是听到别人说她就已经反应如此之大了,更何况是牧子正自己说? 就像刚才,他话音才刚落下,她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在发软,若非有他紧紧抱着,她恐怕真的是会,一跌不起的…… “以后不许你再叫我老师了,不许!” 嫣红小嘴儿嘟起,郁凉晚不依的嗔着牧子正,似是从天而降的精灵,娇俏动人,极为灵动可爱。 心痒难耐的,凑过去,啄了啄郁凉晚那嘟起的小嘴儿,牧子正忍不住引低低笑了出来…… “那就郁同学,恩?” 轻贴着郁凉晚的唇,牧子正气息灼热的倾吐着字眼,状似顺着女孩儿心意的转换了称呼,然,明明很正经的称谓,经由他的口,却是不可避免的披上了一层暧昧外衣…… 更别提,他本来就是故意的,嗓音刻意压到了最低,一吐一吸之间,透露出来的,都是火热的暧昧,换句话来说,这是牧子正在对郁凉晚,**!! 牧子正一直就是这样,喜欢抓住任何的机会去逗弄郁凉晚,尤其自从俩人之间的暧昧撕破之后,每每私语之时,他更是喜欢和她调**,因为,每每见她被羞到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就分外的有成就感…… 在牧子正的心目中,青春年华的郁凉晚,就该是如此本色显露,他发誓,要用尽一切方法让她幸福,将她年少之时所经受过的苦难,用近几年的幸福和快乐掩住,而后,再一点一点的,尽数抹去。 当然,这其中还有他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因为,在逗弄她的过程中,他也心生出了平凡人的幸福感,这是他以前都从来未曾经历过的,只有她能带给他…… 每一对爱侣的相处方式,都会有所不同,而牧子正和郁凉晚也不例外,男人虽清冷,即使在撩逗女孩儿的时候,面容都几乎是保持冷峻的,但这依旧不会减损他和她之间的幸福。 而且很多时候,爱侣之间的感情,也会在这种平凡却幸福的小打小闹之中,逐步上升,就像此刻…… “不要!不要你这样叫我!我不是你同学!” 粉扑扑的面颊上既是笑意又是娇涩,郁凉晚娇滴滴的哼着,那副小女人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化身成狼,将她扑倒撕裂的! 可惜,她却浑然不觉,风情还愈发展露,在灯光之下,盈盈尽显…… “真不是?” 如果真的不是,那么那天晚上,娇泣着抱住他,求饶一般的喊着老师的小丫头是谁呢?除了她之外,他可不记得,自己身边还有别的小东西! 挑了挑眉,牧子正淡淡反问着,深深的看着郁凉晚,他那墨色眸底间的意味,深长而悠远,女孩儿那么懂他,又岂会看不懂? “真的真的!你不许笑了!” 唰然之间连耳垂都红透了,抬起胳膊,小手迅速捂上了牧子正的嘴,郁凉晚一副气急败坏的小模样,几乎是嚷嚷似的叫了出来,小脸蛋上交织着的,是被他逗弄而出的羞涩、幸福,以及小懊恼…… 郁凉晚真是纳闷了,这男人不是一向清冷异常,清心寡欲的似是和尚吗?怎么现在这么恶劣?尤其自从彼此交了心之后,他更是变的愈发的坏了,嘴巴依旧恶毒不说,就连那一肚子的色水,也都“咕噜咕噜”的冒了出来,当真是将劣根性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了!纯正的冰雕色魔一只! 听着牧子正的低笑声,郁凉晚越发觉得羞恼了,偏偏他明明知道,却兀自无视,喉咙间,继续低低震颤着魅懒笑声…… 牧子正是极少笑的,像这样子的状况,就更少了,太过魔魅的音调,越听越有蛊惑力,虽然自己是被嘲笑的那一个,可是莫名的,听到后来,郁凉晚竟就舍不得阻止他了。 眼了了他。郁凉晚知道,牧子正在外面从来都是紧绷着的,虽然他没有说过,可她大抵也猜得出来,除了在易绪哥的面前,他恐怕,也真的就只有在她的面前会彻底放松了…… 好吧好吧,既然他在外面那么累,那她就辛苦一点,勉为其难的当一次他的调味剂吧,不过,仅此一次,下一次,他要是再敢故意嘲笑她,看她怎么收拾他! 小小嫩嫩的下巴陡然扬起,郁凉晚用鼻息朝着牧子正淡淡“哼”了声,而后便郁猛地将头别了过去,不再阻止,一副“既然你想笑,那就笑个够”的乖顺样子…… 可是怎么办,才坚持了三秒钟不到,她就觉的扛不住了。 这臭男人,到底是有什么好笑的嘛? 咬着唇,回过头去,用大眼睛瞪着牧子正,郁凉晚愤愤难平,在心底小小的挣扎了几秒钟,犹豫片刻之后,她便踮起了脚尖,撅着小嘴,忽然,吻上了他的唇…… 伊人投怀送抱,牧子正岂会就此放过? 健臂一展,托住郁凉晚的后脑勺,牧子正在倾瞬之间,反客为主,热气直入,毫不客气的席卷着那专属于女孩儿的芳甜…… 亲吻不间断的持续着,直至最后,郁凉晚彻底扛不住了,小力的推搡着他,在牧子正的怀中扭挣着,她的小脸憋的通红,几近窒息,喉头间,更是发出了“乌拉乌拉”的哼哧声,一半是抗议,一半,则是撒娇。 “乖,不闹,回家好好疼你。” 有力的抱着郁凉晚,不让她再在他怀中像毛毛虫似的蠕动了,牧子正于深呼吸间,暗暗调试着燥热,暗哑的嗓音,刚刚从亲吻火热之中退出,是绝对不容人忽视的性感…… 郁凉晚当然知道牧子正口中的那个疼字,指的是什么,骨头一酥,她浑身都被电的似是有火焰在燃烧。 混蛋大叔,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犯色了,偏偏还要扣上一顶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果然,他就是个假正经,本质上,绝对是色魔!! 郁凉晚很郁闷,明明她才是话唠,在他的面前也总是听见她那叽叽呱呱的声音,可是为什么,牧子正只要一开口,哪怕只是简单几个字,就能将她挑的心慌慌呢? 很多时候,她甚至会被他一语堵的连话都接不上,更不用提辩驳了,就像现在,她就被他的言辞刺激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因此的,只得逃也似的将话题转移了去…… “我不要跟你耍嘴皮子了!” 一动也不动,乖顺的倚在牧子正的怀中,郁凉晚以嘟嘟囔囔,掩饰着臊热,呼吸,因为方才的霸道亲吻,变的格外急促…… 说实在话,那种鼻息,听着连她自己都觉得臊,心跳不停的加着速,可她又没办法,实在掩饰不住,只得缓缓平复。 奈何,在这世间上,难免总是会有些小插曲发生,它来的那般迅速,几如从天而降,将郁凉晚和牧子正之间的平静,打了个,措手不及! “哟,这不是我们c市响当当的新任书记,牧子正吗?” 一道男人声音,明明是粗沉的,却因着语气轮转之间的那一丝嘲讽,竟变的分外尖锐了起来,就像是一根长尖的石锥,从半空之中落下,乍然扎进了湖水之中,彻底打破了静谧,惊起一滩浪花,也在此同时,在郁凉晚的心中,激起了一道惊吓涟漪…… 糟糕,好像是熟人过来了,可是听声音,又不像是关系密切的,反倒像是跟牧子正有仇的? 两只嫩白的小爪子猝的抓紧了牧子正的衣服,郁凉晚的青葱指节,在暗夜之中传递出了紧张的讯息,她身躯紧绷,僵硬的倚在牧子正的怀中,就连一动,也不敢动…… 她和他之间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除了易绪和石磊之外,几乎无人知晓,而现如今,一切都还没有明朗,她是不能曝光的,否则,对牧子正而言,只会是一种威胁。 心尖上划过一浅疼惜,牧子正的手掌微微抬起,他在郁凉晚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一拍。幅度极小,动作细微,且极为自然,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痕迹。 虽然,牧子正没有言语,可是他的行动,却是在无声的向郁凉晚传递着一个讯息,他在告诉她,不要乱动,更不要惊慌,乖乖深埋在他的怀里就好,至于其他的,都交给他来处理…… 小拳头悄然松开了,藕臂往前伸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牧子正的腰,郁凉晚的紧绷身躯,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她抱着他,乖乖的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不让任何人窥探到。 更甚至于,为了不让牧子正担心她,她还用小脸蛋在他的胸膛间轻轻蹭了两小下,无声的告诉他,她没事的,不必担心,好好应付对面的来人就好…… 牧子正和郁凉晚这一举一动之间,于自然之中,亲昵尽显,却又没有任何的牵强,内中的默契,真的只有心灵相契合之人,才能做得到的。 刃唇一勾,微微抿起一道象征着满意的弧线,将郁凉晚拥紧了几分,牧子正抬起眼眸,直面向了对面的人……韩阳。 “哟,果然是鼎鼎大名的牧书记啊?天色这么暗沉,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色不好,看岔了!” 双手插于袋间,扯了扯嘴皮子,看着牧子正,韩阳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继续嘲讽着。 从表面上看去,韩阳这幅模样极是吊儿郎当,可在实际上,他那对盯着牧子正的双眼,却是极为犀利的,探究意味剧浓,敏锐若牧子正,当然察觉的到…… 眸底几不可闻的闪现一丝不耐,牧子正的冷峻眉眼,淡淡一蹙。 “眼科研究所所长我很熟,改天帮你介绍。” 斜起薄削唇角,牧子正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云淡风轻的话语间折射出来的,是对韩阳的冷嘲热讽,尤其这句话,更是摆明了在讥笑韩阳,你的眼神本来就从未曾好过,何必为了面子而假意掩饰?! “你!” 拳头握起,韩阳的脸色顿然就变了,他性格一向如此,喜欢损人也就算了,关键是根本就沉不住气,毫无度量可言。 尤其在牧子正和易绪的面前,每次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无论多忙,只要一碰面,哪怕是赶着挤着,都必定是要上前来阴损几句的,就算骂不出什么,出出气也是舒服的…… 然而,韩阳却又每回必然会被牧子正和易绪仅用一句话的工夫,就堵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带着火气,也随之而蹭的直往上冒!! 就像此刻,明明知道牧子正嘴巴毒,态度冰冷,他根本斗不过,却还是主动迎了上来,勇敢的挑战着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行为让人很是费解,可他这大无畏的精神,还是值得称赞的…… “牧子正,你不要得意,我们走着瞧!” 怒气熏天的朝着牧子正冲了过去,韩阳的脸色极难看,即使是身处在黑夜之下,他脸上的那抹青黑交织,依旧是那般的明显,看得出来,他很不爽,可是看在牧子正的眼中,却是极爽的!! 只不过,又是这一句话…… 认识他多少年,他就听了多少年了。 “我等着,不过你。” 眉尖凛出嘲讽的弧,顿了顿,牧子正几乎是斜着眼睛,将韩阳从头至尾睥睨了遍,眸色很淡,关键是,很不屑一顾…… “要小心摔跤。” 因为,眼神不好的人,走路都会踢到石子的,别到时候,跌了个狗啃屎,那就真的难看了! 扯着嘴皮子,极为恶劣的砸过冰冷嘲讽,牧子正的面容,冷峻淡薄,周身也有寒气,凛凛闪闪…… 嘲讽完,牧子正实在是懒得搭理韩阳了,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同他多费口舌,揽着郁凉晚,他抬步便向前走了去。 然而,乖乖送过来让他折损了顿的韩阳,岂会甘心如此轻易就放过了他?s225。 他被他嘲笑到面子全失,噎的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顶了,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我说牧书记,这么着急着走做什么?怎么的,难道有什么不想让我见到?” 大步往旁边一迈,展臂拦在了牧子正的面前,顶着一张铁锅脸的韩阳,在扫了眼牧子正之后,便将视线转向了他怀中的郁凉晚,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深埋在牧子正怀中的郁凉晚,忍不住颤了颤…… 她是心虚的,再加上社会历练又不够,缺乏应对这种场合的经验,自然是会有些紧张的。 郁凉晚不知道,方才自己和牧子正的亲吻,这个男人看见了没有,但是以自己现在和牧子正的亲昵姿态,他不可能看不出什么的,她很担心,万一自己的样子被这个男人不小心看了去,是不是就会对牧子正带来麻烦了? 果然,想要维持地下恋情,真的不容易,不仅因为时刻忍不住心动,想要和他亲密,更因为,社会太纷杂,对牧子正虎视眈眈的人,着实是太多了些…… 否则,明明是如此不起眼的昏暗角落,怎么还被这个男人发现了? 郁凉晚着实担心,乖巧的窝在牧子正的怀中,她依旧保持着沉默,现下,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只希望,这个男人他,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让开。” 胳膊收紧了几分,用力道无声的抚慰着郁凉晚,牧子正冷冰冰的直视着韩阳,面上毫无表情…… “想让我让开?行啊,只要你告诉我,你怀里的女人是谁?传言都说你牧子正是和尚,荤色不近,怎么现在,倒是将一个女人搂的这么紧,活像是搂着什么大宝贝似的!?” 得意洋洋的笑着,韩阳真的是无赖极了,半带着恐吓的口气,活像他现在掌握住了牧子正的生死大权,不过,他有一句话,倒是在误打误撞中说对了,郁凉晚,确实就是牧子正的大宝贝,是他心尖上的肉疙瘩!! 只不过,牧子正没那么傻,才不会向他敞露心扉,虽然在事实上,他是当真极想搂着郁凉晚昭告天下,说她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女人! “真是找死。” 鹰眸似冰的盯着韩阳,单臂搂着郁凉晚,从袋中将另外一只手抽了出来,牧子正忽而一个掣肘,空气之中,乍然划过一道冷波,精准无比的顶在了韩阳胸膛的左心房上! “啊”的一声痛叫,韩阳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去,捂住心口,他痛的不停咳嗽了起来。 收回手,牧子正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看也不看韩阳一眼,抬步即走,挺拔身形,在黑暗之中,挥散出了冷惑的气流。 ------------ 执念 002.到底是谁,委屈了谁?(六千字+) “牧子正,你给本少爷等着,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 捂住胸口,看着牧子正那愈渐远去的背影,韩阳气急败坏的咆哮着,又是这一句老套话语,听起来似乎特别狠,可在事实上呢,却是连半点的底气都没有的,别说牧子正不会怕了,就连旁人,若是看穿了他,根本都只会嘲笑他的…… 其实,韩阳是不甘心的,本来他还想要跑着冲上前去,拦住牧子正,就算打不过他,给他制造点麻烦也是好的! 然而,他才刚迈动步子跑,竟然就牵扯到了胸口处那正在犯疼的肌肉? tnnd!这牧子正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明明从表面上看起来他姿态轻轻松松的,像是只轻轻一顶而已,可谁tmd知道,后劲竟然这么足?! 出手这么狠,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禽兽!不,他连禽兽都不如! 咬着牙恶狠狠的咒出了声,韩阳真是要气死了,也怄死了,心里挫败的不得了,他很纳闷,为什么同样是男人,自己怎么就抵死都赢不了他?! “tmd!又让这混蛋赢了一次!” “呸”的往地面上吐了口,呲牙咧嘴间,韩阳捂着胸口,疼的倚在墙上直咳嗽着,嘴里念念叨叨的话语,若是让易绪听了去,恐怕是真的会忍不住仰着头爆笑出声,狠狠的嘲笑他一番的…… 又让小子赢了一次? 拜托,哪里是又,明明就是一直好不好!? 韩阳这厮,从和他们杠上开始,就从来没有赢过,从来都没有!! 眯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牧子正离去的方向,即使他的颀长身姿已经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了,可是韩阳依旧不死心,两只眼睛里面的光泽,越发趋近于阴冷…… 就在韩阳怒气熏天间,从拐角处冲出来两个人,直奔他而去,是他的保镖,又或者说是,跟班。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少爷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医生?” 迅步如风的跑到了韩阳的身边,在他的身边站定,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保镖的口气很是热切,而去其中的关怀意味是那么浓厚,简直不用听就能分辨的出来,简直是有些……太刻意了! 可是韩阳,却是听不出的,他太傲,从小被捧在手心之中,被宠成了个小霸王,说实在话,也被保护的有点太过了,让他总觉得,无论是谁,都该天生是来关心他的,所以,他根本不会去分辨旁人是假还是真,反正无论如何,他们还是都得关心他,不是吗?! “滚滚滚!都tmd不要来烦我!” 站直了身子,韩阳一拳挥过一个,怒气冲冲的咆哮着,冲着保镖们发着脾气…… “你们都是些草包!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有!每次等我出完了事情再出现,做什么马后炮?!以为老子会感动了,然后多给你们点报酬?简直是做梦!废物成这样,成天就知道吃白饭,我养你们做什么?啊!?” “少爷,我们刚刚不是听从您的吩咐,去给牧书记的车轮胎做针灸了嘛,才回来的,根本就没看到您受欺负,要不然,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不会来救您?您说是不是?”s4uk。 “是啊是啊,您消消气,消消气,要是我们知道您在被人欺负,就是死,我们也会赶过来就您的,可这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吗?您消消气,别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 硬生生的扛了韩阳的几拳头,保镖一个握住他的肩,一个抓住他的胳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笑眯眯的,全然都是在低声下气,而且是极尽谄媚的语气,说了一大通,到后来总算是稍微捋顺了韩阳的毛…… “都给我滚远点,别挨着本少爷!” 一人扔过一记白眼,身子一震,甩了甩手,将保镖都甩远了点,韩阳终于差不多发泄完毕了…… “都给我去查查,牧子正身边都有什么女人,他都和谁走得比较近!” 抖了抖身子,将衣服抚平,韩阳沉着声音吩咐着,两只眼睛紧紧眯起,看起来,似乎是有阴谋在酝酿其中,而这阴谋的对象,自然就是牧子正了…… 揽住郁凉晚,牧子正大踏步的带着她来到了车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他将她抱了进去,倾身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转身折去了驾驶座的方向…… 因为是晚上,石磊和易绪又都先回去了,所以这一次是牧子正自己开车,握住方向盘,长眸直视着前方,他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牧子正,你怎么了?” 偏过头,向着牧子正的方向看了过去,郁凉晚很是纳闷的用眼睛在他的身上瞅来扫去的…… 自从上车之后,这男人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了,不,其实准确算起来,应该是自从一肘子顶飞了韩阳之后,他就再没有开口了,那弧形完美的薄唇一直抿着,虽然很淡,可她依旧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尤其现下从侧脸望过去,他的线条更是紧紧绷了起来,使得他那本就如同刀削石刻的线条,变的愈发的冷硬了。 可是郁凉晚好奇怪,他在气什么? 郁凉晚觉得,应该生气的人是她,不过,她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气自己,当然,更在气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韩阳!! 说实在话,方才的情境,郁凉晚的心底多少是有些郁闷的,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弱小?弱小到一遇到事情就只能缩在牧子正的怀里,将他一个人扔在暴风雨前,任凭其经受吹打,幸好他刚才一点事情都没有,否则,她会心疼死,也会懊恼至死的,因为,她情愿受伤的人是自己,而牧子正,则是毫发无损的…… 爱情,真的是一件太过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人滋生出无穷尽的力量,饶是娇嫩若小小青草,都可以挺直身躯,直面狂风骤雨,只为将自己所在乎的人,护在身后,哪怕最终,自己被吹打至零碎一地,几如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 就像此刻的郁凉晚,心生出来的,就是如此强大的念想,当然,现下还没有到那么残暴的时候…… 可是她依旧是心疼的,而且牧子正他生气了。 应该不会是在气她,这点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可正是因为此,她才越发觉得纳闷了…… 朝着牧子正的方向伸出了手,郁凉晚本来想摸摸他,却在顾念到他正在开车之后,就小小的握成了拳头,将手收了回去,改由揪着安全带,无意识的细细把玩着。 “牧子正,你是在生那个男人的气吗?” 启着唇,郁凉晚试探性的找寻着原因,虽然这一点,其实也是可以排除的,因为牧子正他,虽然很多时候似乎都很小心眼,可在事实上,他不是个没有度量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生气的…… 不像她,就很生气!谁让他敢折损牧子正的?! “他是很讨厌,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好听,不过我一个人生气就够了,你就别跟着参合了,要不然岂不是太便宜那个家伙了?竟然能够让我们两个人同时生他的气,一直记挂着他,真的是太荣幸了点!” 鼓着双颊,一提及韩阳,郁凉晚就忍不住捏起了小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状,她想,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个仇报回去,她要用拳头,狠狠的砸向那个男人,让他彻底变成一张大猪脸!! 因为生气,郁凉晚的小脸蛋上满满都是愤恨,却是那般的生机勃勃,几如向着阳光,盎然绽放的牡丹花,娇艳欲滴,鲜妍生动,极为吸引人的眼球…… 微微偏头,将眼波流转至了郁凉晚的脸上,淡淡凝了她一眼,牧子正胸腔之间堵着的那股小气流,在忽然之间,就被冲散了不少。 这小丫头,明明是在说着气人的事情,为什么从她的表情看过去,却不仅不会加重他的气闷,相反的,还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如此灵动的表情,让他的心底滋生出了温暖,就像是她的万般柔情,于丝丝缕缕间,缠绕在他心头,叫他如何还气的了?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在生韩阳的气,那厮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更不可能会为了他而动怒了…… 抿了抿唇,将视线转回了前方,握着方向盘,沉默了良久的牧子正,终于是开口了…… 薄唇微启着,他说:“不是。” 自然的,他是在向郁凉晚解释着,他不是在气韩阳…… 嘎? 真的不是?那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张了张嘴,继而又迅速的合了起来,郁凉晚将身子陷在了车座上,抿着小嘴不说话了,周身,似乎散发出了淡淡的小火光,仿若是冲着牧子正发出的? 确实的,郁凉晚的小脾气有些上来了…… 这臭男人!脾气真怪!每次都这样,要么就直接不说话,就算说,话也这么少,她脑子又没他的好使,让她怎么猜嘛?! 不说话就不说话,她也不说了,看谁抗得过谁,哼 ̄! 虽然是这样子想的,不过郁凉晚可不会当真委屈了自己,只这样傻傻的坐着生闷气,然后他却半点都不知情!那样她岂不是白消耗体力了?! 思及此,抬眸瞅了眼牧子正,大大的眼睛提溜一转,撅着嘴,朝着他轻声一哼,郁凉晚猛然间便将头瞥向了另一边,看向了车窗外,赌气的势头,摆的是那么的足,谁会看不出来? 听闻着正在空气之中漂浮的细微轻哼,耳尖都被挠的痒痒的了,牧子正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说这小家伙性子急,当真是一点都没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继续解释,她竟然就先摆起气势来了? 不过,她应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真的是彻底萌到他了,会让他越发的想要欺负她的…… “不想理我了?” 薄唇轻轻一勾,挑起道无奈的笑意,牧子正的低沉声音,在空气之中乍然响起,最终飘至了郁凉晚的耳边,似烟云一般,淡淡萦绕,而后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挠的她小心肝直痒痒…… 不过,她可是有骨气的新时代女青年!才刚发过誓不理他的,绝对不可以如此轻易就低头了! “哼 ̄!” 两只小手巴在车窗上,郁凉晚依旧保持看着窗外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不过小鼻尖,再度逸出道哼唧声,这一次,比方才要重了些,牧子正也听的更清晰了些…… 个小丫头片子,耳朵都已经竖起来了,那对黑葡萄双眼,也一眨不眨的透过车窗紧盯着牧子正瞧,明明就想理的要命,却傻傻的固守着她的那么丁点小面子,真是可爱极了! 娇小的女孩儿,性格可爱不说,就连发起脾气来,都是如此的可爱,如果她和牧子正当真的是处在彼此生气的状态之下,牧子正敢打赌,他依旧是根本气不起来的,因为,光是看着她那一双倒影在车窗上的纯真大眼睛,他的心,就柔软至一塌糊涂…… “真不理?” 漆黑如夜色的双瞳中,悄然划过一丝坏笑,牧子正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到了路边,与此同时,他淡淡说着话。 “本来我还想告诉你,我是在气……” 恩?气什么?气什么? 臭牧子正!你倒是说呀! 咽了咽口水,心急如焚的郁凉晚,差一点就跳脚了,却在转念之间,一个咬牙,死死忍了回去,那两只巴在车窗上的小爪子,本来是展平着的,却因为牧子正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曲了起来,一眼望过去,便能知晓郁凉晚现在到底是有多急躁了……而他我要。 瞧瞧,那指尖曲起的力道,简直就差抠进车窗玻璃之中了! 红润小嘴微微嘟起,直勾勾的盯着车窗上倒影出来的男人影像,郁凉晚真是着急了,内心深处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虽然很是细微,却绝对的让她难以忍受…… 偏偏牧子正停顿在了那么要命的语句之后,便再也不说话了,真是让她越发急躁了,蚂蚁群体们也啃的越来越凶了,让人好难忍耐的焦灼感,随着沉默的拉长,在郁凉晚的内心深处越发的喷涌而出。 将车子停好之后,熄了火,牧子正将长躯往座椅上一靠,偏过头,他直勾勾的盯着郁凉晚的背影瞧,在见到她那一双焦躁供起来的小爪子之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郁凉晚的毛脾气本来就上来了,躁的要命,牧子正这一笑,当真是触在了她的神经最为紧绷处! 脑子“嗡”的一声巨响,犹如炸开了锅一般,郁凉晚彻底的炸毛了…… 混蛋!明明知道她脾气毛躁,还只知道吊她的胃口,难道不急死她,他就不甘心嘛?! “牧子正!你在气什么,你倒是说话呀!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真是急死我了!” “蹭”的转过了身子,直面向牧子正,郁凉晚登时就嚷嚷了起来,咋咋呼呼的青嫩女孩儿音,在幽暗的车厢之中丝丝回荡…… 话语一嚷完,飘进自己的耳尖,郁凉晚自己都觉得躁,偏偏对面的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咬着唇,郁凉晚死死的盯着牧子正,在视线触及到他那似笑非笑的上扬唇角之后,脸蛋,腾地一热,红的如同火烧云…… 该死!她又上当了!都怪这个臭男人!竟然又逗弄她?! “啊”的惊叫一声,低头将安全带解开之后,郁凉晚抬起两只小胳膊,眼看着就要朝着牧子正的方向扑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紧,在下一瞬,她就稳当当的坐在了一双温热的腿上,是牧子正的,这她当然知道,只是,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在如此简短的时间内,就掠到她的座位上?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几如鬼魅一般,再然后,她就跨坐在他的身上了…… 抱住牧子正的脖子,待眩晕感过去之后,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瞧了几秒钟,郁凉晚就抡起小拳头往他的胸膛间砸了去! “你、你、你又欺负我,你怎么这么坏啊!?” 简直坏死了!!! 时而捶打,时而掐掐,郁凉晚的小宇宙,俨然是小小的爆发了下,气势十足,只不过,她这颗热火朝天的小太阳,在牧子正这个冰寒荫人的大宇宙面前,很明显就不够瞧了…… “我一直都很坏,不是吗?” 包住郁凉晚的小粉拳,提至嘴边轻轻吻了吻,牧子正斜唇笑的一脸随意,大大方方的承认着他的坏心眼,脸皮厚的,在郁凉晚看来,完全能够媲美她了! “哼!你坏你还光荣了!?” 拧着胳膊挣脱着,抽手间,两只爪子一起握住了牧子正的手腕,将他的手拎到嘴边,郁凉晚张开了小嘴,照着其上就是一咬! 真想把他的肉都啃了,叫他使坏!! “像你这种坏家伙,咬死了都活该!快说,你到底是在气什么!” 咬完,松开了小嘴,下颚高高扬起,郁凉晚故作凶悍的瞪着牧子正,小手,却在此同时不自主的爬上了他的手背处,在自己刚刚咬过的地方,轻轻揉抚了起来,口是心非这四个字,竟是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心头划过一丝暖流,一软,牧子正的深邃长眸之中,腾起了一股子的深情。 这一次,他没再逗弄郁凉晚了,眸色,却在回话间,倏然一黯…… “自己。” 他说他在生自己的气,这个答案,完全超乎了郁凉晚的想象,猛地怔住,她的羽睫如蝉翼在扑闪翅膀一般的看着他…… “我是在气我自己,一向自诩有能力,可是遇见外人,却只能将你藏起来,毫无办法。” 这是牧子正最为气恼,也是唯一气恼的地方…… 从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最起初,他们恐怕要做一对地下恋人了,哪怕他再想要将她大大方方昭告于全天下,却只能咬着牙,将冲动压回去。 这个认知,他早知道,准备,也早已经做好了,然而,在方才面对韩阳过后,牧子正才知,原来,饶是他再做足了准备,依旧抗不过现实的一丁点打压,不是为他自己,而是因为她…… “丫头,跟着我牧子正,真是委屈你了。” 她的身世见不得光,已经够委屈她的了,偏偏现下连感情,也不得不隐匿在黑暗之中。 抬起手,轻轻抚上郁凉晚的脸,牧子正浅浅叹出一口气,俊脸上的冷酷,全然龟裂,极为难得的在她的面前,展露出了别样愁绪…… 男人话语虽是轻淡,可那抹疼惜,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这其实是牧子正第一次,在郁凉晚的面前,将自己对她的怜惜,彻底暴露。 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牧子正他,是真的好疼她…… 只是,他难道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吗? 她一点都不贪心,要的不多,只要牧子正这样疼着她,对她而言,就已经很足够了…… 胸腔之中涨满了感动,银牙紧咬着,深深呼吸间,郁凉晚将没有出息的鼻酸压了回去。 现在这么幸福,她才不要哭鼻子!! “为什么我觉得是你比较委屈呢?” 心间酥软成麻,偏着头,郁凉晚朝着牧子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想,你名气那么大,身份那么尊贵,却屈尊和我一个小丫头搞起了地下恋情,多吃亏呀!” 如此极品的一个男人,几乎让所有女人都蜂拥而至,却被她这样一棵小野草绑住了,可真是造孽哟! “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委屈了我,那以后就再宠着我一点吧!” 撅着小嘴,亲了亲牧子正,郁凉晚伸过手,在他的脸上胡乱揉了一把,孩子气尽显…… “好。” 轻轻点了个头,明明郁凉晚是在开玩笑,牧子正却答的郑重,只此一字,便将他的坚定,展于天下……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是个大男人,说话不许不算数,来,你现在就宠宠我,你告诉我,临走前你和阿伟叔叔打的是什么哑谜?谁像我?” 还有加更,不过得晚一点,请稍等 ̄ ------------ 执念 003.我爱你 千万不要以为她没有听到,易绪哥在临走之前,特地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朵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虽然听不清楚,可凭借她郁凉晚这颗聪明的大脑,多少还是能猜测出来的…… “你快告诉我,你和阿伟叔叔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易绪哥临走之前,还特地跟你咬耳朵,说的是什么?为什么连我也不能听?” 明明他和她是一体的,应该什么秘密都没有,为什么他今天唱的这一出戏,她却在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呢? 耍赖,牧子正在耍赖,骗走了她所有的小秘密,自己却噎着藏着!!! 怔了怔,没有料到郁凉晚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牧子正的心,微微一紧…… “只是一个和你长的像的人而已,你不认识的。” 轻抚着郁凉晚的墨黑发丝,牧子正抬手拍了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唇轻动,他说的淡然,心里,却是一点也不轻松的,甚至于,在望进了郁凉晚那一对信任尽显的大眼睛之后,蓦然腾起了一股罪恶感…… 丫头,对不起,我骗了你,只是,易绪说的对,这件事情,在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绝对不可以和你说,否则,对你只会是一种伤害,而我牧子正,这一生最不想的,就是伤害你。 只是,娃娃这么信任他,可他却……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阿伟叔叔说?为什么我总觉得有阴谋呢?” 依偎在牧子正的怀中,小手在他的胸膛间小小的划着圈,郁凉晚小声的追问着,虽然明知道,她不该怀疑牧子正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事情并不像牧子正说的那样轻松…… “只是想用她威胁封俊伟,逼他把实情托出。” 这一点,牧子正说的完全是实情,他的最终目的,确实就是这个,因为即使他再有能力,有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他根本无从查起,更比提还是时隔这么多年的,他若是找不到缝隙,就更是难以入手了…… 而封俊伟,则是当年事情真相的唯一可介入缝隙。 “什么实情?” 仰面直视着牧子正,郁凉晚很是难得的收起了俏皮,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了鲜少的严肃。 车子停在路边,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银色的月光淡淡洒进了车厢内,萦绕在了郁凉晚的身上,从牧子正的方向望过去,她的嫩白小耳垂,就像是几欲出岫的云朵,柔雅而清美,娇娇嫩嫩的,看的他的心都痒痒了起来…… 可是她脸上的紧张,却又让他觉得痛,他家的娃娃,就该在他的羽翼之下,嚣张的享受人生,至于其他的,都不应该是她所要烦恼的。 “你母亲的案子,疑点其实很多,我正在查,现在还没有确切说法,不好说。” 手腕缓缓抬起,捏住了郁凉晚的小小耳珠,牧子正动作细碎的揉捏着,虽然只是小动作,却将他和她之间的亲昵,全然展现了出来…… “别着急,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恩?” 凑下去,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牧子正沙沙轻语着,内中的沉定,倾瞬之间就带给了郁凉晚无上的安全感…… “嗯!” 重重一个点头,用喉间哼哼的应了应,郁凉晚的菱唇淡淡翘起,严肃不再,拥有的,只是快乐和幸福…… “那你跟我拉钩钩,不许骗我,更不许瞒着我,无论是什么,我都有知道的权力,要不然,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仰视着牧子正,郁凉晚娇娇说到,其实,因为她太信任牧子正了,所以她当真说的很随意,仿若笃定了他不会骗她,可正是因为此,才让牧子正那颗深沉的心,顿然一缩! 怎么办,他刚才就骗了她…… 这丫头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和他生过气,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只要事情重要,即使是他,她也一样是会翻脸的。 如果这件事情未来她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光是想想她那怒容尽显的脸,再想想她那对写着失望的眼睛,牧子正就觉,自己的心在开始犯疼了。 算了,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更何况,现在一切都还未明朗,贸然说,也只不过是增加她的负担罢了…… 现她起她。“好。” 微微凛着眉,牧子正又只是轻浅一个字,冷峻的刀削面庞上,有浅浅的宠溺在浮现…… 其实,这个男人还是冷惑的,这点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来,这是他的性格以及多年下来的习惯使然,没办法改变的,郁凉晚完全可以理解,也已经适应了,反正,他冷她热嘛,如此互补,刚刚好,更何况,只要她可劲儿的黏着他,在他的怀里闹腾,不怕他不被她捂热! 就像现在,明明这么温情的时刻,他却依旧是这副没表情的死相!虽然很帅,可她也还是不爽的! “亲亲。” 嫣红小嘴撅起,郁凉晚于嘟嘟囔囔间,将其送到了牧子正的面前,明丽的粉嫩小脸蛋上,俏皮尽显,十分的灵气逼人…… 低低一笑,牧子正凑了过去,接住了她主动送上来的小嘴儿,眉尖漾着笑意的轻轻啄了啄,而后还觉得不过瘾,于是,再亲一次,再再亲一次,紧接着,这一次又一次逼近的结果,则是他已经停不住动作了,越吻就越觉得有股香甜的味道,在他的唇齿间回味悠长。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唇一斜起,忽而一把将郁凉晚抱住,牧子正咬着她的耳朵愤愤不平的低吼了句,她就是个天生用来折磨他的小妖精,让他欲罢不能…… “宝宝,我们试试车震,恩?” 低低问话间,虽然听似询问,可牧子正的掌间,却在同时开始展开了进攻…… 伸掌,将他家宝宝的小裤裤扒掉,然后再抓起她的小爪子,诱哄着她帮他简单的除去束缚,再然后,坏坏一笑,牧子正正欲迅然挺进,然,下一瞬,他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是车子,似乎有一边正在,低矮塌陷? 长眸危险的眯起,啄了啄郁凉晚的唇,牧子正迫不得已停止了进攻…… “怎、怎么了?” 娇颜酡红一片,迷迷蒙蒙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的脑子整个都是懵的,就像是一团浆糊,在这件事情上,牧子正一向快、狠、准,可从来都没有半路刹过车,现下这是怎么了?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不过他依旧能够察觉到,应该是车轮胎出了问题,这种幅度和频率,只能是被人刻意做出来的…… “啊?谁呀?这么讨厌!” 都打扰到了他和她的爱爱了!简直可恨至极! “得查了才知道。” 虽然他是怀疑韩阳的,不过,万事还是拿事实来说话吧…… “那现在怎么办?谁这么坏,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牧子正,你说,他不会在车子里装了炸弹吧?” 眨了眨眼睛,努力将其中的春色迷蒙全部挥去,郁凉晚的脑海之中,蓦然浮现出了从电视中看到的场景,小身子微微一抖,她不免有些害怕了起来…… 虽然说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可是像这种事情,还是会有的。 “不怕,我们回家。” 在郁凉晚的雪背上轻轻抚了抚,亲吻着她,牧子正帮她把衣服重新穿回,而后抱着她一起下了车…… 折身来到了车胎间,定睛检查了遍,牧子正的心里更是确定了,绝对是被人动了手脚,其实真的该庆幸,丫头在半路的时候闹了,而他把车停到了一边哄她,否则,在前面那事故多发的拐角处,万一有车子速度太快,冲了过来,就车胎的承受力度,饶是他在紧急转弯,依旧还是会反应迟钝的,真到那时,没有撞死,就算他和丫头命大了! 究竟是谁,竟然把他的路程和车胎间的动向,计算的如此准确?这种事情,不像是韩阳那种蠢货做得出来的! “牧子正,你放我下来,我们一起散步回家吧?” 抬起头,仰望了眼星空,郁凉晚笑眯眯的看着他,努力将他的注意力从扫兴坏事上转移了去,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牧子正弯腰将她放了下来,执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着,一起漫步在莹亮的月色之下…… 月色很美,月夜很安静,抓住牧子正的宽大手掌,郁凉晚一路上和他扯东扯西着,他偶尔回上两句,月光映照而下,俩人之间,和谐而唯美,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画。 可是这画作中的女主人公比较闹,执手走了一会之后,她忽然松开了牧子正的手,跳也似的跃到了他的后背上……s5n5。 “牧子正,我累了,你背我回家,你背我回家。” 藕臂死死抱住牧子正的脖子,郁凉晚赖在他的背上,撒娇似的哼哼着,挑了挑眉,牧子正笑的很浅,将手穿过郁凉晚的腿弯,他二话没说的就背起了她…… 牧子正知道,郁凉晚从小就有一个梦,就是有位父亲用他那宽厚的脊背,为她撑起一片安定天空,只可惜,十四岁那年,梦,彻底碎了,而她梦中的这个场景,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以前即使跟他关系好,可看着他那张大冰脸,她还是不敢造次,更怕会毁了自己的梦,现在月色太美,时光又正好,她的心底,就腾起了这个愿望…… 牧子正的背好宽厚,好温暖,紧紧贴着他,她的心,都暖了。 紧了紧手臂,将牧子正抱的更紧了,趴在他的背上,莫名的,郁凉晚就想哭…… 她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父爱,这几年下来,一直都是牧子正在疼宠她,虽然他的话很少,人也很冷,可他当真待她极好,很多时候,她甚至都在想,如果没有牧子正,现在的郁凉晚,或许已经死了,心,死了。 她郁凉晚,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他? “牧子正。” 抱着牧子正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侧,鼻子一酸,郁凉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菱唇微启着,她闷闷的喊着他,嗓音哽咽。 “恩。” 胳膊紧了紧,将郁凉晚背的更稳了,牧子正心尖一疼,却并没有戳穿郁凉晚,只低低沉沉的应着,可正是这低沉男人音,整整陪伴了郁凉晚四年,几乎占据了她最璀璨的青春年华…… 甚至可以说,是他,给予了她希望,人生,以及,新的生命! “牧子正,我爱你。” 泪水在眼眶之中打着转,闷声间,郁凉晚哽咽着嗓子,将自己的爱恋,尽数倾吐而出…… 是的,牧子正,我爱你,用着我的生命在爱你! 长躯微微一震,牧子正陡然顿在了原地,脑子里,全然都是郁凉晚口中那六个字,心,微微颤颤,一时间,竟是幸福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她爱他,他知道,可是,知道和真正听到,这其中的差别,真的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人的语言好苍白,总有许多情绪,无法表达,可是人的语言又好伟大,因为,仅仅只是六个字,就带给了他牧子正这一辈子,从未曾有过的温暖和幸福。 “郁凉晚,我爱你。” 抖了抖唇,心脏扑通直跳着,强抑着激动着心情,月光照耀下的男人,缓缓启唇,眸底,是一片连海洋都无法比拟的,深情…… 是的,郁凉晚,我爱你,这一份爱,一旦开始,便没有终结,只要能够守护着它,即使是不伦地狱,我也愿于你,执手共赴。 男人声音很轻,在夜幕下奏响,伴随着最后一个你字,郁凉晚的眼角,有滴清泪,缓缓滴落…… “我爱你。” 抖栗着樱唇,轻柔一语,凑过去,亲在了牧子正的右颊上,这一刻的郁凉晚,犹如月光女神,脸上,写满了虔诚,展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而后,她不再言语,只将头埋进牧子正的颈侧,眼泪,如同绝了堤,彻底泛滥…… 颈侧间有温热湿润传来,牧子正虽心疼,却也没再言语,眸间深情许许,他用他那宽厚的肩膀,带领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前方,脚步沉定有力,无惧于任何的,风雨!! ------------ 执念 004.牧家寿宴,各怀鬼胎(1) 时光穿梭,流年似水,晃眼之间,已是九月,正是沉寂了一个暑假的学校,开始热闹的时节…… 这一天,是学校的开学典礼,郁凉晚同封凌悠手挽着手,一起去了大礼堂,她们两个现在依旧是同学,虽然所读的专业不同,不过同在c大,这对她们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尤其对封凌悠而言,能和郁凉晚在一起,就意味着能够多打听到一些牧子正的消息,当然,虽然说在事实上,郁凉晚几乎从来未曾透露过任何有关于他的实质性消息,可是和她待在一起,封凌悠的心中多少是开心的,至少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离牧子正很近很近,更何况,与自家闺蜜同读一校,那种感觉,是很好的…… 手挽着手,郁凉晚和封凌悠俩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你一言我一语,开开心心的往大礼堂走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女孩声音,温温雅雅的,听起来很熟悉,像是,像是……冉恬的? “小晚?” 脸不的学。确实就是冉恬,她正走着,就看到了正走在前面的郁凉晚和封凌悠,从背影看去,很是熟悉,心中一阵雀跃,她想也没想就小跑着追了上来。s70z。 “小晚,悠悠,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 浅浅的笑着,冉恬的笑容很是清甜,似是一股清泉,在骄阳之下,静静的流淌着,发散出了沁人的雅气,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心中的燥热退却了不少…… “恬恬!?” 杏眸之中腾起一股喜悦,郁凉晚觉得惊喜无比,和封凌悠对视了眼,她们两个脸上的笑容,都越发的灿烂起来了…… “恬恬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不是不在c市吗?” “我来这里读书。” “读书?你也在c大?” 不对呀,明明在“墨草”的时候,提及填报的学校时,她没有说报了这里呀! “恩,就在这。” 有气无力的点了个头,抿着小嘴,冉恬说的淡然,可是郁凉晚却不知道为何,竟从她的声音之中听出了丝丝低沉,似乎是……不开心? 上前一步,握住了冉恬的手,郁凉晚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封凌悠抢了先。 “好哇你,来c市读书都不通知我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吧!?” 虽说是在抱怨,不过封凌悠的脸上却是笑意盎然的,菱唇边泻出丝笑意,郁凉晚也随之开了口:“是啊,我前几天才刚和通过电话,那个时候我问你去哪读书,你都没说这件事情,要是早点知道,你来的那天我们就会去接你了,你不说,是怕麻烦我们吗?” “就是嘛,麻烦什么呀,我们是朋友,我和凉晚又都在c市长大的,对这里很熟悉,你来了找我们,多方便呀,我们还可以给你做向导,带你四处去转转的。” “不是,其实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摇了摇头,提及这个,冉恬的语气就暗沉了下去,一脸的小沮丧,看起来很是苦闷…… “什么意思?” “来墨草的时候,学校说我考上了我们家那边的学校,可是通知书却一直没下来,前几天小晚问我的时候都还没消息,后来我们家都着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前天我爸爸去问,教务处的人没有给准话,只说再等一等,然后到昨晚,通知书突然就来了,可是,可是……” 长长的眼睫毛细细的颤动着,看着郁凉晚,瘪了瘪小嘴,冉恬简直都快要委屈死了…… “可是通知书上的学校,就改成了c大。” 只要一想起当时自己接到通知书的傻样,冉恬就觉好气又好笑,她的性格恬静,其实是极少有事情会让她震惊到俨然如懵了的程度的,可是昨晚,通知书一摆在面前,她就傻眼了! 明明,明明先前学校的金榜上写的是本地的学校呀,怎么突然就改成了c大了? 其实c大很好,以她那么高的分数,也才堪堪上线而已,竞争肯定很激烈,若是真的想进,估计都很危险。只是她很恋家,几乎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家里,再加上她胆子小,怕生人,所以特地报的本地的学校,好能离家近一点,这消息突然一到,她脑子都被震懵了,空白一片,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更不知道,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当时她还以为是父母偷偷去篡改了她的志愿,只为了让她离家远一点,培养她的独立性,壮大她的胆子,就像是报名“墨草”一样,可是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 打电话去问教导主任,他也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说她的档案突然就被c大提走了,通知书,也随之而改成了c大。 更何况,学校是乐于见到考上名校之事的,像c大这么好的学校,他们怎么可能会特地去追问,只为了让她改回原来那档次明显不够瞧的学校?! 因此的,冉恬这一出,是只得糊涂着接受了,她的脑子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被家里打包着送到了c市!再然后,就站在了这里!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也太离谱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没再问了?” 惊叹似的说到,封凌悠简直都傻眼了! 竟、竟然还、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脸上的小委屈都能媲美洪水泛滥了,瘪着嘴,冉恬闷闷的声音萦绕在了郁凉晚和封凌悠的耳周,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就是问不出来了嘛!以她爸爸的地位,四处去打探,可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摸到,更何况,他和妈妈都很开心她考上了c大,觉得就像是祖宗在庇佑,脸上特别有光彩,才不会真的一直去追踪。 “来了也好,可以和我们在一起。” 握住冉恬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郁凉晚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和悠悠陪着你。” “而且,我真的很开心你来了,自从分别后,我一直都很想你,总想有机会再聚聚,现在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共度四年了。” 郁凉晚轻轻柔柔的安慰着冉恬,可她却不知道,其实,她和冉恬岂止只是共度四年而已? 未来的她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患难与共,共同扶持,即使各自成家立业,嫁人生子,都一直是捆绑在一起的,这一段友情,在她们两个之间,整整持续了一生,并且,延续到了下一代…… “小晚。” 眼眶蓦然红了,扑过去抱住郁凉晚,冉恬哽着嗓子小声的啜泣着,将她这两天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子的全部发泄了出来…… 冉恬胆子一直就很小,身边的大人又根本不顾及她的意愿,将她打包送到这里,就再也不管她了,扔下她就回去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里,现下又是来到了如此陌生的一个环境,她的心里,真觉空荡荡的,半丁点的安全感都没有,就在刚才,站在宽敞的c大广场,四处环绕而去,那一份空旷,更是加剧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让她觉得自己孤苦无依,毫无根基。 “别哭,不用怕,我们都在呢。” 轻拍着冉恬的背,郁凉晚小声的在她耳边安慰着,阳光照耀之下,姐妹情深,或许,说的就是如此了…… 拍了拍冉恬的肩膀,绕着她转了两个圈,上下打量着她,封凌悠忽而清脆着笑出了声:“哎呀恬恬,你别伤心啦,我看啊,是老天爷施了魔法,把你的通知书改了,特地把你送过来的,和我们一起做姐妹呀!” “我看啊,你以为就生是c市的人,死是c市的鬼吧!” “噗嗤”一声,挂着两行清泪的冉恬又被封凌悠的鬼脸逗的笑了出来,微微垂着头,她擦拭着眼泪,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柔美面颊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自己也真是的,这么脆弱,一见面就抱着小晚哭,现在又是笑,简直太丢脸了! “我看也是,你这一辈子,估计和c市的缘分很深,注定逃不掉的。” 扬唇笑的灿烂,郁凉晚随口一说,未来,却一一得到了验证,冉恬和c市的缘分,确实很深,学校在这,姐妹在这,就连老公,也在这! “小恬妞来了吗?” 双手枕在脑后,双脚大刺刺的搁在桌子上,某恬妞的未来老公,易绪,斜着眉毛看向了牧子正,一副大老爷们的模样,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不放心就自己问去!” 淡淡扫了眼易绪,牧子正没好气的哼了声,夹着烟,他懒懒倚靠在门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你办事我绝对放心。” 只是,忽然想那个小丫头了嘛,据他猜测,就她那胆小如鼠的性格,接到通知书之后,恐怕就会哭鼻子了。 啧,那张哭花了的小脸,想想就觉得很爽…… “把嘴脸收一收。” 偏过头,看向了易绪,牧子正的凉薄话语,冷冷砸了过来,换来了他毫无所谓的笑容,反正他脸皮够厚。 “小子,下个礼拜你父亲寿宴,你去吗?” ------------ 执念 005.牧家寿宴,各怀鬼胎(2) 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的表情,易绪忽而间将话题转移了…… “我昨天接到老爷子下的请帖了,还接到他的密电,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活都得把你带过去。” 想起牧仲良那带着恳求,却又实际上很是强硬的口气,易绪就又再度无奈了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牧仲良而言,他在自己的世界中混的很好,可是对于自己的家庭和儿子,却是绝对失败的,尤其对小子的教育,更是只看重成果,其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心情和感受,都是丝毫不放在眼中的,也正是因为此,这才培养出了小子这种冷漠的性情。 毕竟,既然他的情绪和想法根本就无人在意,那他为何还要表现出来? 对于牧子正所遭受过的清冷童年,易绪是心疼的,虽然他也只是比自己堪堪小几个月而已,可是他的心智,却比自己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对于牧子正,易绪是真的当成亲弟弟来对待的,他对他的用心和关怀,绝对抵得过这么多年下来牧家所有人给予的…… “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哥哥我肯定是不会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的,更不会逼迫你。” 牧仲良那话,他只当成是耳旁风,而且估计到关键时候,自己还是站在小子那一边的,义无反顾…… “去。” 揉了揉额角,轻吐着烟圈,牧子正的语息之间,略略带上了点无奈…… 他并不想去的,尤其自从上一次丫头受了欺负之后,他甩出了和牧家毫无瓜葛的那样一番话,以他的脾气和性格,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去? 可是前两天,母亲她亲自找上了门,对着他又是哭又是哀求的,就差跪下来求他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最关键的是,母亲说,父亲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前段时间心脏病又犯了,医生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时日并不会太多了,他就算是再和家里的关系清淡,和他疏离,可他终归是他的父亲,给予了他生命的人,他再不亲近他,也不能不孝到连他的寿宴都不出现…… 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和牧家?他若是不出现,不掀起轩涛骇浪才怪了!他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一旦他真的没现身,第二天就会有各种流言传出,类似于:他与牧家不和,牧家内斗只为争夺家产……之类的,而且会用文字渲造的很难听,他是不在意,可是,父亲他那么要面子,万一气的心脏病发作,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罪人了!! “小晚丫头去吗?” “她不喜欢那种环境,并不想去,我也不想让她去,可是,又总觉得委屈了她。”s70z。 是啊,怎么可能不委屈呢? 明明是堂堂正正的牧家人,自己家的爷爷举办寿宴,她这个当孙女的,竟然都只能躲藏在暗处,这种感觉其实应该很糟糕的,小丫头就算早已经习惯了,并不在意了,可他在意…… 他的娃娃,应该是沐浴在阳光之下成长的,怎么可以隐匿于阴暗的角落里? 他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带着她走向人前,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牧子正的女人! “确实是挺委屈她的。” 将脚放了下来,十指交握着,易绪浅浅的叹了口气…… “想来,如果换成是我,一直被人藏在暗处,有家也不能说,别人问起来是谁家的孩子都不能说,绝对是气死的!这种连腰杆子都挺不起来、在世上活的没名没分的感觉,想想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痛,并且愤恨!真是难以想象,小晚丫头竟然承受了四年,甚至还没有被压垮!?也真是够委屈她的了。” 空气中漂浮着易绪的话语,他每多说一个字,牧子正的眸色,就暗下去一分,心,很痛,为郁凉晚而痛…… 是他无能了,迄今为止都还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也真是难为了她,那么宽宏大量,甚至还总是安慰他,说就算只是地下恋情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他对她好就行…… 其实,牧子正看得出来,郁凉晚会这样说,除了为他着想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心灰意冷。她以为,自己和他的叔侄关系,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改变的,所以,与其在那里幻想做梦,还不如现实一点,老老实实的缩在他的身后,当他一辈子的地下女人。 只是,怎么行?怎么可以?他牧子正,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女人,隐匿一辈子? 他最近一直都在她的身世上找寻疑点,为的就是早日摆脱这一层叔侄关系,虽然进展缓慢,可也不是毫无收获的,他相信,只要他继续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且,就算最终结果她还是牧家人,他也不会再隐藏了,委屈她一阵子,他都快忍受不了了,更别提是一辈子了! “其实应该带她去,管什么牧家人的面子不面子的,直接带去就行,顺便当场把她的身份也捅破了去,私生女怎么了?反正丢脸的,也是牧赫远!” 拿起酒杯,倒满,而后仰头抿了一大口,易绪说的义愤填膺的,他是真的一想起牧赫远那个人就觉得恶心!那家伙实在是做过太多的龌龊事了,每一桩每一件提起来都是恶心人的! 若是能让他丢脸,想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还是会伤到小晚丫头,更何况…… “你应该也不甘心她是以牧赫远女儿的身份出现吧?” 换做他,也只会愿意她是以自己女人的身份面见于世人的…… “所以我在犹豫,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掐灭了指尖上的烟,折身来到了易绪的身前,牧子正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倾身看向了他…… “绪,我在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一切都揭穿!” 反正都是要承受暴风雨的,还不如直接一次性来齐算了!! “噗”的一声,口中的酒立刻喷了出来,易绪当真是被牧子正给惊到了…… 这臭小子一向冷静的过了头,形同于一个变态,怎么今天,说出口的话竟然如此的不经过大脑? “镇静!千万别冲动!” 抽过面巾纸,边擦边摇着头,易绪苦口婆心的劝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还是商定,暂时不让郁凉晚出现…… 然而,这些都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想法而已,也虽然郁凉晚确实是不想去的,可是最终,她还是去了,并非自愿,而是杜莹亲自去学校邀请的。 这一天,临近傍晚时分。 下课之后,郁凉晚和冉恬一起,走出了校门,两人正商量着干脆去逛个夜市,顺带带着冉恬去转一转夜晚的c市…… 恰是此时,一辆车子缓缓驶来,停在了她们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车窗滑下,杜莹邀请郁凉晚上车,因为担心她不去,她就便顺带把冉恬也一起邀请了去…… 郁凉晚本以为,杜莹是想再和她聊聊,来一番老调重弹,可谁知道,她竟然连问也不问,就载着她们两个去买了礼服,给她们化了个简易的妆,而后直接将她们俩载回了牧家。 这时,夜晚已经降临了,牧宅,灯火通明…… “你们两个随意,就当见见世面,四处看看就行,可不要出洋相了,更不要引起人们的注意。” 眼睛来来回回的在郁凉晚和冉恬的身上打着转,杜莹的态度很是傲慢,口气也很差,那眼神,活像她们两个是进入了大观园的小土包子,而且还是她们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 “尤其是你。” 视线轮转到了郁凉晚的身上,落定,杜莹的眼睛里面内容很深,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不过郁凉晚已经完全听懂了,她是在警告她,千万不要让旁人注意到她,更不要泄露了自己是牧赫远女儿的真相,否则,丢了牧家人的面子,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德性!! 好像她真的稀罕牧家人这个身份似的!她难道不知道,她根本是巴不得不是牧家人的吗? 不仅仅是因为牧家人都待她不好,更因为,牧子正。 带牧的要。她想和牧子正在一起,不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所以,不是牧家人更好! 撇了撇小嘴,很无所谓的转过了身,郁凉晚才懒得搭理杜莹,拉着冉恬,她同她往人少的地方钻了去…… “恬恬,真是对不起,害的你跟着我一起来了这里,连饭都没吃成!” 恬恬和她一样,都不喜欢这种吵闹,而且,她胆子小,把她拉来,真是难为她了。 “没事。” 摇了摇头,冉恬浅浅的笑着:“你一个人来我也不放心,有我陪着你,不是更好吗?” “而且,这里有吃的,你看。” 抬起手,青葱玉指在半空中指了指,一见到那些吃的,冉恬的笑容就更甜了,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饿了…… 这次的寿宴仿造的是西式风格,以自助餐的形式举办,长长的餐桌上,西式甜点中式美味一应俱全,各式各样的酒水,完全任君挑选。 ------------ 执念 006.牧家寿宴,各怀鬼胎(3) “好,既然来了,就蹭一顿吧!” 抿嘴窃窃一笑,郁凉晚眉开眼笑的拉着冉恬,走到了餐桌边,随意的挑选了几样,而后,她们两个便躲在了角落里,边吃边聊着,颇为自得其乐…… “小晚,刚才那个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她要把你拉来,这个宴席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一手托着小碟子,一手举着叉子,嚼着小蛋糕,冉恬问的随意,郁凉晚却听的颇为沉重,心里,“咯噔”一下…… 抱着杯果汁,轻轻的抿着,郁凉晚的眼眸微垂,随意的落在了一个点上,略是无声的盯着,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欺骗,是肯定做不到的,虽然和冉恬认识的时间不久,可是她们俩人有很多的共同点,爱好和人生观点也都颇为相似,在她的身上,郁凉晚当真是体会到了“一见如故”这个词的深刻含义所在,她是真的很珍惜她…… 而且,她从来朋友就不多,对待友情,更是会多出一份认真来,即使是细微的小事情,她都是不愿意欺骗她的,更何况是这等大事? 不能也不想欺骗,那么,她该怎么回答? 实话吗? 似乎,会有些太过随意了吧?自己还没有很了解冉恬,万一她的嘴巴不严实呢? “小晚?” 垂着头,郁凉晚一直都不吱声,偏头看向了她,冉恬有些不知所以,忍不住小声的叫着她,却在看到她略带挣扎的迷惘眼神之后,顿时了然于心…… “是我唐突了,问的这么突然。如果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那就别说了,我不介意的。” 抿着小嘴,面颊上笑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冉恬说的清然,而且很是随意,当真化解了郁凉晚内心深处不少的沉闷…… 冉恬她,真的很善解人意呀,而且心境很是剔透,好喜欢她。 咬了咬吸管,郁凉晚霍的坐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俨然是一副豁出去了的表现…… 不管了,难得自己这么喜欢一个人,而且感情这么好,就不顾虑那么多,由着心做一次选择吧!她决定相信她! “她是我的奶奶,你上次在医院遗憾错失过的小叔叔,就是她的儿子,今天是她老公,也就是我爷爷的寿辰,不过,我是家中老三的私生女,见不得光的,所以她刚才才特地交代我,让我不要乱跑,更不要引人注意。” 斜着身子,往冉恬的耳朵边凑了过去,郁凉晚极其小声的说着,一番话,几乎差不多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除了和牧子正的另一层亲密关系。 郁凉晚是真的在完全用心的对待冉恬,而冉恬又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极为冰雪聪明,自然很轻松的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而她更是知道,这种事情非比寻常,可是郁凉晚却如此坦诚对待,当真是让她的心里,生出了满满的感动…… 而且,将秘密托出后,她甚至连叫她保密都没有交代,若非是当真完全的信任,是绝对做不到的这样的! “那我们就静静的看看就好,我陪着你。” 心底感动涟涟,眸色浅柔的看着郁凉晚,冉恬说陪着你的时候,当真是温柔极了,郁凉晚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比她还要温柔的女人,更何况她还如此年轻,一身的温雅气质,就已经无法掩盖了,当真是似水柔意,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我就是觉得奇怪,奶奶她为什么要叫我来?” 即使杜莹现在的态度越发变的不好,郁凉晚依旧尊称她一声奶奶,她想,对于杜莹,经由牧子正这一层关系,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过多去责怪的,当然,前提是不要伤害到了牧子正…… “我正想问你这个,既然她不想你引人注意,应该干脆不叫你来的,为什么还要特地去接你?” “恬恬你说,她会不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大眼睛灵动的流转着,将宴会周围四处打量了个遍,郁凉晚在轻声询问间,突然看见了一个人,桑雪! 她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银灰色的紧身礼服,身前是深v形状,从锁骨处由大变小,一直延伸到肚脐的上方,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于走动间,摇曳出了润泽的光辉,为她那若隐若现的酥胸,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侧目望过去,她的后背也是一片清凉,肌肤白润,在灯光下散发出了无比诱惑的光泽,而那长长拖地的裙摆,随着她每一步的走动,都在地上摇曳出了涟漪,似莲华在绽放,真的是既性感又优雅,将她那一份成熟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晚,你认识那个女人?” 追随着郁凉晚的眸光一起,冉恬看向了桑雪,上下来回的将她打量了个,她虽是问话,却说的肯定。 “恩,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来这里。” 桑雪缘何会来这?以前并未曾听说过她与牧家的交集,可是现如今,她却同杜莹一起,与一种类似于女主人的姿态,穿梭于人群之中,与他们寒暄推盏…… 凝眸直视着桑雪,郁凉晚的心底,莫名涌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恰此时,桑雪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了,偏过头,她看向了她,依旧挂着优优雅雅的笑容,只是眼底,多了一丝惊喜。 惊喜? 惊倒是能够理解,至于喜,是从何而来? 偏眸与冉恬对视了眼,郁凉晚纳闷的紧,低声小小的和她说着话,闪躲着桑雪的视线,偏生这个时候,她竟朝着她走了过来…… “凉晚是吗?自从上次一别,好久都没见了,你还好吗?你小叔叔他,好不好?” 端端庄庄的走到了郁凉晚的面前,站定,桑雪的口气熟络,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在郁凉晚听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亦或者是她唯一想问的! 静静的看着桑雪,郁凉晚的心底诧异连连,看桑雪的态度,是知道自己在牧家的身份了,而她又被隐藏的这么好,她能知道的唯一渠道,恐怕就是牧家人自己承认的,真是没想到,桑雪已经和牧家人,或者说是杜莹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等境地了? 郁凉晚哪里知道,就上次在咖啡馆,杜莹为了消除桑雪的疑虑,更为了稳住她,不让她事后去侦查,这才刻意将她的身世透露的,所以,在桑雪的认知中,郁凉晚是牧子正看的极重的小侄女,俩人的关系很亲密,牧子正这才总是用她来充当挡箭牌…… 既是牧子正宠爱的,那么她桑雪,自然是要想尽办法拉拢的了,然,她却不知,在郁凉晚的心中,早已经为她拉起了一道警戒线,名字叫做――情敌! 因此的,郁凉晚会真心搭理她才真是见鬼了! “都好。” 颔首着,郁凉晚回答的很简短,口气也很淡,不愧是和牧子正待久了的人,连他的疏离和清傲学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s7ot。 “他还没有来吗?我一直都在找他,却始终没见到。” 一提及牧子正,桑雪那张涂抹的极为精致的面容上,就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可是在提及到见不到他之后,她的忧愁又是那般的明显,看起来可怜极了,真是能让世间的男人都为之心碎…… 这女人好假,而且心思极为深沉。 坐在郁凉晚身侧,冉恬一直都未开口,静静的注视着桑雪,也默默观察着,最终,她在心中得出了如此的结论……要晚知多。 冉恬年纪虽然小,可是她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看人极准,而郁凉晚,其实也看得很清楚,她从小受尽了旁人的欺负,各种嘴脸都看惯了,并非无知的少女,对人性,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深刻认知,关于桑雪,她也多少能洞悉一二。 菱唇微微抿起,轻轻摇摆着头,郁凉晚正欲启唇,随意的敷衍桑雪一句,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是牧书记来了。” “终于是来了。” 涌动着冲上了前,在这一批迎上去的人群之中,除了想要巴结牧子正的人之外,外围还有一些记者,是杜莹特地请来的,据说是为了给牧仲良的宴会增添点气氛,壮大声势…… 牧子正一出现,自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虽说是牧仲良的寿宴,可出席的人,有九成以上都是冲着他这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而来的。 在平常不可避免的交集中,牧子正一直都维持着礼貌的疏离,纯粹应酬的态度,颇具几分神秘感,简直叫人琢磨不透;而在私底下,像他这种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的人,又是极具前途的新秀,许多人自然都是卯足了劲头去讨好他的,只可惜,他荤色不近,财钱不喜,清冷孤傲,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着力点去下手。 现如今,他的父亲举办寿宴,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个名正言顺的讨好机会,因此的,自然都蜂涌而至了,而像桑雪这种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挤到他的面前去的! ------------ 执念 007.牧家寿宴,各怀鬼胎(4) 因此的,几乎是牧子正一现身,桑雪连招呼也不和郁凉晚打一声,转身就迎了上去,即使是踩着极为尖细的高跟鞋,脚步,依旧匆匆,将她的急迫彻底暴露了出来。 只是,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优雅气质,确实是已经彻底演绎到位了,即使步履如此匆匆,她的迈步间,依旧透着一股子的高贵,那款款间的裙摆摇曳,当真是有一种莲步生辉的韵味在其中,这让她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之中,显得尤为出众…… 坐在角落的座位上,郁凉晚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桑雪如蝶一般,优雅的朝着牧子正飞舞而去,眸色很淡,心里,却是很深的苦。 她不是在吃醋,更不会如此无理取闹,只不过,她多少是有些嫉妒那些所有都可以随意去接近牧子正的人的,明明她才应该是最应该迎上去的那一位,可她却身不由己,只得隐匿在暗色的角落之中,默默的注视着他,苦闷的做着她的……陌生人!! 尤其看着其中有一些明显经过精心打扮的女人也涌了上去,即使明知道牧子正不会对她们正眼相看,她的心里,依旧多少都不是个滋味。 不甘心,这一刻的郁凉晚,当真是一点也不甘心,她很想扑上去,与她想念了三天的牧子正抱在一起,光明正大…… 不过,这事情她自己想想就好,还是别让牧子正知道了,否则,他又得心疼她了。 牧子正的性子淡,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耿耿于怀,除了这件事,他已经够为她着想的了,所以,她还是乖一点,不给他增加心理压力了吧。 “小晚,那一位是谁呀?长的真是太出色了点,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比他还要耀眼的男人呢。” 不仅仅只是长相,还有气质,其实在冉恬的心目中,更关键的,反而是他那股与生俱来的霸悍气势,明明面容冷峻,丝毫表情都没有,可是他立身于人群之中,却越发的有一种,让万众臣服的领袖风范,分外的耀眼,也格外的让人敬仰…… 或许,有的男人就是这样,在他的才华和能力面前,完美的皮相,反而沦为一种衬托了,这,或许也就是真正有魅力的男人吧! 抿起小嘴,很是得意的轻轻一笑,郁凉晚的脸上毫不客气的绽放出了淡淡的自豪:“就是你遗憾错失了的小叔叔。” 瞧,如此完美的魅惑男人,是她的,是她郁凉晚一个人的!!! 不过臭大叔,你怎么又顶着那一副能够诱惑的人们心醉的表相出来勾引女人了? 瞧瞧身边环绕的那一群女人,简直个个都眼冒红心,化身成狼女,只差凶猛的扑上去了! 色女,那都是一群色女!! 捏紧了手中的小叉子,随意的从小碟子中叉起一块小蛋糕,往自己的嘴里送去,郁凉晚咬的“嘎吱嘎吱”直作响,满满都是愤愤然,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小宇宙要爆发了,即将炸裂整个地球似的!嘴子牧到。 郁凉晚义愤填膺,冉恬却很难得的忽视了她,因为她的心思,全然都被前方的骚动吸引了过去。 “原来就是他……” 这么出色,难怪悠悠那小妞总是挂在嘴边念叨了,连她这种从来不关注男人的老道姑,看到都不免有些心动了,不过,只是单纯以欣赏的角度去看待的,其他的,都没有。 倒是上次在医院见到过的那位易绪,更能够在她的心里面一点,因为他当真好坏,让她很是心悸,自然也就记住他了…… 真是不要脸,连她这种小女孩都欺负!不要以为装出微笑的样子她就看不出来! “可不就是他么,真是太招摇了。” “哼”了声,郁凉晚很是孩子气的撇了撇小嘴,甚至还像以往只和牧子正独处的时候一样,气嘟嘟的瞪了他一眼! 少女澄澈的双眸,有光芒在灵动闪耀着,灼亮了这个幽暗的小角落,牧子正对她简直是太过熟悉了,这种小眼神一传来,饶是身处在吵嚷人群之中,他依旧清晰可辨…… 小丫头也来了? 颔首着,神情淡漠的与众人寒暄间,牧子正的眼波流转至了郁凉晚所在的角落,很是随意的一停…… 还真的来了?! 在见到郁凉晚身边的凄凉之后,牧子正的眉梢,几不可闻的蹙了蹙,鹰锐视线,在与郁凉晚的愕然双眸相碰撞之时,稍稍有所收敛,随之,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竟还故意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薄唇微抿起,漾出了浅浅的坏笑弧痕,颇有些**的意味,当然,只有她懂…… “噗”的一声,郁凉晚嘴巴里才刚含进去的那一口果汁,猛地就喷了出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牧子正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身处在众人的最焦点中,竟然还敢对着她坏笑!? 这男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可是她的心里,又好甜…… 接过冉恬递来的纸巾,郁凉晚微垂着眼眸擦拭着,清丽的小脸蛋,有几朵小红云,悄悄的爬了上来,犹如羞答答的玫瑰,于暗色之下,静悄悄的绽放着。 郁凉晚这个样子很是可爱,看着她,冉恬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小晚,你和你小叔叔的互动好有爱。” 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再加上她的心思本来就细腻,所以方才牧子正的小眨眼,她也是捕捉到了的,他的唇角虽然勾的极浅,可那丝暖意,在他那毫无情绪的冰容之上,却着实是灼目的。 只是冉恬毕竟还是个从未曾经过男女情事的小丫头,自然参不透那缕笑容背后的深意了! “小晚,你们两个的感情应该很……” 转过眸,冉恬再度看向了牧子正的方向,本是很随意的一看,却在看见某位紧接着走了进来的男人之后,双眸登时一张,心跳,更是莫名的加速了跳动!! 他、他、他怎么也来了? 立刻噤声,冉恬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细细的咳嗽了声,她立刻捂住小嘴,不让自己引人注意,奈何,她再小心翼翼的,终究还是勾到了易绪的注视…… 视线定定落在冉恬的身上,易绪先是一怔,很诧异她竟然也来了,不过在见到她那明明害怕,却又似乎不想服输的闪烁小眼神之后,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肆无忌惮的对着她,痞痞一笑!! 这一下,冉恬当真是彻底被呛到了…… 吓的小心肝陡然一颤,冉恬逃也似的低下了头,捂着小嘴一个劲的咳嗽着,可是又不敢发出声来,可怜兮兮的,就连小脸都憋得通红了,心里更不知道是为什么,又是慌乱又是害怕的,总之繁杂的不得了。 呜……古怪叔叔竟然也来了,他好恐怖的,就跟会吃人的白眼狼似的!好可怕!! 就像刚才,他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笑,她却很认真的害怕了…… 哈哈,这小恬妞果然胆子小的跟针眼似的,光是这样就害怕了? 简直是太有趣了,那湿漉漉的眼睛,就像是迷途之中的小鹿似的,简直可爱极了,也勾的他心痒痒的,越发的想要去欺负欺负她…… 心神蓦然一阵荡漾,抬起拳头,提到了嘴边,低头假意清了清嗓子,易绪悄悄的将几欲喷涌而出的爆笑,迅速的咽了回去,可是心里的坏笑,却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沉寂了许久的坏水,又在他的肚子里开始“咕噜”翻滚了。 “恬恬,你怎么了?没事吧?” 抬手抚上冉恬的背,轻轻拍了拍,郁凉晚真是纳闷极了,小妞这是怎么了,突然咳成这样,竟然连身子也在小小的抖动着? “我怕他……” 抬起头,睫毛轻颤的看着郁凉晚,冉恬呢哝一般的说到,脸上的表情也极为配合的闪过一丝惊慌,似乎当真是怕极了的。 “谁?我小叔叔?” “不,不是,是易绪,他好可怕啊……” 很奇怪,明明没有打听过,就连刻意的去记都没有,可她还是只听了一耳,就记住了他的名字,果然是用来吓唬她的嘛? “易绪哥?不会啊,他可好了,人好脾气也好,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谁见到他都会夸他的,你怎么会怕他?” 当然,外界有人传言他是笑面虎,这一点也是有根据的,不过,看恬恬吓成这样,她就不再火上浇油了,反正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吧?s8zg。 “屁!” 撇着嘴,一向温柔的冉恬,嘴边竟蹦出了一个小脏字,话音一落,她立刻羞红了脸,贝齿紧紧咬住了唇,不再吱声,以免自己再说出不文雅的词语来,那实在是太有辱斯文了…… “哈哈!” 一怔,见冉恬那样子,郁凉晚忍不住爆笑出声。 “你、你竟敢笑我?” 脸蛋越发变红,冉恬又急又羞的嚷着:“好哇,看我不哈你痒痒!” 伸出小手,往郁凉晚的胳肢窝间探去,冉恬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瞬,两张青春灿烂的笑颜,在这个幽暗的小角落里,明媚绽放,简直照亮了整座空间。 然,恰是此时…… ------------ 执念 008.牧家寿宴,各怀鬼胎(5) 对面一道声音突然插入,顷刻之间即打断了郁凉晚和冉恬的嬉闹…… “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听听,让姐姐和你们一起高兴下!” 双臂环着胸,某自居是姐姐的女人,站在了郁凉晚和冉恬的面前,居高临下一般的睥睨着她们两个,视线,在冉恬的身上流转了片刻之后,便再度回到了郁凉晚的脸上…… “小晚啊,许久不见,你还好么?最近都跑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了。” “忙。” 迅速的抿去了笑容,放开了冉恬的手,坐的笔直,看着来人,郁凉晚的脸色立刻就绷了起来,声音,也立刻冷了下来,虽然其实这就是她平常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可也还是不对劲的…… 自从相识以来,这还是郁凉晚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展现这副模样,怔了怔,心里满满都是不敢置信,眼神带着探究的来回打量着她,沉默了片刻,来人这才再度扬起了唇角,腆着一张大大的笑脸,仿若丝毫都不在意郁凉晚的淡漠。 “忙也别忘了和姐姐联系,我一直都很想你的。” 可惜,她说话根本没人理,郁凉晚是不愿意搭理她,而冉恬,则是因为不认识她,再加上又并非涉及到自己,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看了眼来人,再从眼睫毛下瞅了眼郁凉晚,冉恬很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打算跟着郁凉晚一起,直接无视对方。 然,她无视,并不代表对方会同意!! “小晚,这位是?怎么看起来很面生?”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视线又轮回到了冉恬的身上,她故作熟络的扯起了话:“你好,我叫易瑶,算得上是小晚的半个姐姐吧。” “易瑶?” 同是姓易,她不会是易绪那位古怪叔叔的姐姐吧? 绪恬还小。冉恬看起来似乎很诧异,眼睛里面甚至还写了几分惊悚,饶是深沉若易瑶,都被她的态度弄懵了…… “是啊,我就是易瑶,怎么,你认识我?” “你是易绪的姐姐?” 咬了咬嘴,冉恬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瞅着易瑶问了过去,可她口中那个姐姐一蹦出,瞬间就让易瑶的脸色,黑了下来…… 什么?姐姐?! 扯什么淡?! 明明自己比易绪还要小两岁,看起来又如此的年轻,这稚嫩的小丫头,怎么会把她错看成是易绪的姐姐!? 像她这么水灵灵的年轻脸庞,怎么可能会是易绪那死老头子的姐姐!? “哦,我是他的妹妹,呵呵。” 提拳咳嗽了声,易瑶将心底的气愤压下,强撑着笑意为自己平反着,然而,话音一落下,她脸上那本就故作出来的笑容,彻底的被冉恬接下来的话语给击碎了!! “妹妹?” 低呼一声,冉恬的甜美小脸蛋上,写满了诧异,倒吸口气,她张着小嘴,傻傻的看着易瑶,看得出来,她真真是诧异极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冉恬那么震惊,全然怀疑自己的态度,易瑶很明显是不爽了,和善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了,眉毛陡然竖了起来,她狠狠瞪了眼冉恬,眼睛毒辣的,就像是要吃了她!仿若是在告诉她,小丫头,你要是再敢乱说半个让姐姐听的不爽的字,我立刻就弄死你! 易瑶这么凶,当真是太过分了!! 肚子里的火气腾地往上一蹿,动了动身子,郁凉晚眼看着就要站起身凶回去,誓死保护自家姐妹了,却在正欲起身的那一刹,被冉恬从桌子底下,悄悄的握住了手…… 轻轻拍了拍郁凉晚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冉恬垂下了眼睛,眼睫毛细细的颤抖着,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易瑶的样子,将手收回,十指绞在了一起,她瘪着小嘴,怯生生的瞅了眼易瑶,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阿姨,您、您明明看起来就比易绪那个老家伙年纪还要大啊……” 冉恬的声音很小,听起来似乎还在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可是又委屈的要命,不得不将心里话说出来为自己辩驳一番,尤其最后几个字,她刻意拖长了几分,更是将她的无辜和纯真展现无遗了。 “噗”的一声,郁凉晚当真是差一点就喷出来了,诧然的张了张小嘴,偏眸扫了眼冉恬,见她低着个头,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她的唇角登时就勾了起来,再而后,她又抬眸瞅了眼易瑶,看到她俨然是气的连鼻子都要冒出了烟来,她当真是再也忍不住了,咧着小嘴,噗哈哈的就笑出了声来…… “噗哈哈,是啊是啊,您看起来真的比易绪哥年纪大,算了,看来以后我也得改口叫您易瑶阿姨了。” 拍了拍桌子,郁凉晚当真是连半点的形象都不要了,只兀自笑趴在了那里,一口一个您,再一个易绪哥和易瑶阿姨,如此明显的折损和对比,摆明了是在嘲笑易瑶看起来很老,当真是连半点的面子都没给了! “小晚你、你……” 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郁凉晚,易瑶的脸色黑的跟铁锅底似的,简直连肺都快要气炸了,前所未有的想要发作,却又碍于牧子正实在是太过宠溺郁凉晚了,根本就不敢下手。 易瑶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尴尬的要命,偏生没有人来为她救场,只得略略转头,对着空气喊了声:“等下,我马上就来。” “那边有人叫我,我先过去了,小晚,以、后、再、叙!” 睁着眼睛说着瞎话,恶狠狠的瞪了眼冉恬,再盯了眼郁凉晚,易瑶转身就离开了,顺着自己给的这个台阶,走的倒是还挺顺的,只是,她身后那清清脆脆的两道女孩儿笑声,着实刺耳,让她犹如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郁凉晚,你给我等着,看我得到了牧子正之后,怎么对付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敢跟我装柔弱耍腹黑,看我日后怎么整死你!!salf。 “哈哈,恬恬你实在是太棒了!” 抱着笑到抽痛的肚子,郁凉晚笑着将头搁放在了冉恬的肩膀上,一脸的青春灿烂……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看似乖巧到要命的恬恬,竟然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看她刚才的委屈演绎的,简直是淋漓尽致,把易瑶的鼻子都要气歪了,真是太过瘾了!! “你也不赖,最后的爆笑,我看她憋的都要内伤了。” 抿起小嘴,对着郁凉晚眨了眨眼睛,冉恬的笑容似清浅碧波,沁人心脾,她和郁凉晚,是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少女,一个灵动一个乖静,却又有相同的本质,即――真! 或许,这就是青春年华时代人的特质吧,心灵很纯净,正直而纯真,对于讨厌的事物,自然也做不来讨好的那一套,就像对易瑶,自从彻底将她的真面目看穿了之后,郁凉晚就再也做不到视她若姐姐了,更装不出从前待她的真诚和热情…… “恬恬,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告诉你,她都做过些什么坏事。” 将嘴巴凑到了冉恬的耳边,小声的与她咬起了耳朵,郁凉晚将易瑶的坏心眼都抖给了她,也算得上是姐妹间的一种分享吧,俩人头碰着头,躲在这个角落里聊的尤为尽兴,就在她们兀自沉陷在姐妹的小小世界中之时,大厅的正前方,忽而传来了声音…… 是牧仲良,他作为这次宴席的核心人物,登上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开始发表着演说,当然,无非是些老套的感谢词,以及,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升自己。 “小晚,这个就是你的爷爷?” “恩。” 名义上是,只不过,在现实中,她几乎从未曾真正叫过他一声爷爷…… “好闷,几乎每个宴会都要走这种过场。” 而且说的都是些老套词语,听多了,耳朵都会起茧子的!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宴会。” 咬着唇,郁凉晚轻声接着话,她是个见不得光的人,牧家以往的活动,无论大小,她一次都没有参加过,除却最一开始的失落之后,这几年下来,她早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今晚真的好奇怪,为什么奶奶她一定要把她带到这里来? 将她带来了,却又把她扔在角落里,甚至还吩咐她不许乱跑,简直莫名其妙!她若是真的这么忌惮她的身份曝光,为什么不干脆把她彻底封锁起来!? 饮下一小口的果汁,郁凉晚正暗自纳闷着,这时,台上的牧仲良终于致完感谢辞了,按道理来说,他就该下台来,任由人们自由活动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兴奋,又着实想要显摆,竟然在这个时候,把牧子正叫上了台! 双手抄在袋中,与易绪并肩站着,牧子正虽是静立在人群之中的,可他那一身的凛冷气息,却给予了人们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听到父亲叫他的名字,让他上台说几句时,他的心底虽是一阵厌烦,面上,却不动声色…… ------------ 执念 009.牧家寿宴,各怀鬼胎(6) 淡淡扫了眼易绪,沐浴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牧子正迈着那包裹在西装裤底下的修长双腿,优优雅雅的上了台,姿态洒脱而随意… 全场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几如屏息一般的注视着牧子正,这种齐齐而发的视线,或是灼热或是探究或是赞许的,说实在话,换做是谁,都会觉的不自在的,可牧子正却是表现极为自然的,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峻,很显然是被追捧惯了的,完全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这个男人,当真是她的天!!! 双手抱着玻璃杯,郁凉晚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群正中央的牧子正,几如仰望一般的姿态,眸色中闪耀着的,除了爱恋,还是爱恋… “大家随意。” 轻微颔首,在所有人都期许着牧子正能发表一番长篇大论的时候,他却微微启唇,只淡淡说了这么四个字,明明很是简单的话语,甚至连语息都很淡,可牧子正却有本事将它说的震慑性十足! 这就是牧子正,即使再简单的字眼,经由他的口而出,都会传递出一种魄力,他当真是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能耐的,尤其现如今,他的颀长身姿,挺拔屹立在人群的正中央,更是将他的王者风范,尽显无疑… 只是这话语,也未免太简单点了吧? “小晚,你小叔叔,真有个性,太冷酷了。” 讶然的随着众人一起注视着牧子正,冉恬忍不住轻轻发出了声感慨,换来的,是郁凉晚意味深长的浅笑,其中,颇有几分骄傲在里面… 是啊,他本来就是这种人,性情清冷,就像是一只孤傲的鹰,飞离了所有人的人群,只是,不包括她,因为,他现在无论飞向哪里,身边,都会拽着一个小小的她,同生共死! “哈哈,你们看看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这样,不爱说话,领导们都在也还是这个死样子,还请大家见谅啊。” 拄着拐杖,站在牧子正的身侧,看着台下,牧仲良的老脸上堆满了笑容,笑呵呵的为自己圆着场子… “哪里哪里,牧书记年轻有为,一向有能力,精力都留给做实事上去了,话少一点,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是啊,更何况刚才他的话,简直就是精华所在,一语中的,足够了,足够了。” ………… 呵呵笑着,为首的一个人很是给面子的接起了话,紧接着,旁人也就都堆满了笑容的跟着应和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这马匹拍的,简直是太过有水准了!简直是牧子正的任何,从他们的口中转出,都是极好的! 涔冷的面容上噙着淡淡的笑,牧子正丝毫都不改色,颔首着,他迈着步子正欲走下台去,可谁知,恰是在这个时候…… “等等。” 一道迅疾扬起的声线,从人群的右侧传了过来,是杜莹,她说的很急,似乎是迫切的想要叫住牧子正… “小四你等等。” 见牧子正微微顿住了步伐,满意的淡淡一笑,杜莹不请自来的走到了台前,在牧子正的身边站定… 杜莹这一出戏唱的太过突然,饶是连牧仲良,都被她搅懵了,双眼略带疑虑的在她的身上转来转去的,最后他望向了她的眼睛,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可千万不要把他的寿宴给砸了!否则,他定然不会饶了她的! 回以牧仲良一个宽慰的眼神,从他的手中接过话筒,杜莹伸手挽住了牧子正的胳膊,看着台下笑眯眯的道:“其实今天叫大家来,不止是为了庆祝老爷子的寿宴,还为了向大家公布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三个字一出口,牧子正、郁凉晚和易绪三个人的心里,几乎是同时的,“咯噔”一下! 为什么看起来,杜莹来者不善? 长眸微垂而下,视线淡淡的在杜莹的脸上审度着,牧子正本是想从她的手中抽回胳膊的,可是现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实在不忍如此不给她面子,好歹也是自己的母亲,他再不孝,也不能这样去伤她! 而杜莹,也正是看准了牧子正的这一点,这才一直挽着他不放,那绕过他胳膊,搭放在其上的手,看似随意,实则已经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就怕他会跑了… “妈?” 看出了杜莹的用意,乃至于是紧张,牧子正启唇一唤,低低沉沉的嗓音,略带着凛冽的责问,郁凉晚敢打赌,如果这个人她不是杜莹的话,那么,她早就已经死定了! “怎么,一听到好消息,我们家小四也按捺不住了?” 嘴角一直上翘着,杜莹假借着开玩笑,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将话筒微微挪开几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猝然开了口… “承蒙大家的赏光和厚爱,今晚,我们特地与大家分享一个消息,那就是,我儿子牧子正,将会在下个月六号与桑雪小姐订婚。” 杜莹的声音很大,又是经由话筒传出来的,几乎充斥到了宴会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也震慑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惊起了一波接一波的轩然骇浪! 耳膜“嗡嗡”直作响,嫣红小嘴微微张着,她哑然无声的看着,郁凉晚当真是彻底傻眼了… 订、订婚? 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怎么会突然蹦出了订婚这么个消息? 这也着实是太惊悚了点吧?!牧子正订婚,她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他就算是要订婚,也只会是和她一个人订!根本不可能是其他的任何女人,包括桑雪!salf。 杜莹也真是够可以的了!为了拆散她和牧子正,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可还是没用,被逼的走投无路了,竟然就直接强硬上阵了?! 好生气!她好想冲上去,把杜莹的恶心嘴脸撕碎,而后,狠狠的踩在脚下!狠狠的!让她再也没办法出来害人了! 真不好在。两只小拳头紧紧捏了起来,郁凉晚的小宇宙顿然爆发,氤氲火气,在她的周身肆意的萦绕着,霍的站起身,她两眼也喷火的瞪着杜莹,当真是再也没有办法保持淡定了,可她却没有办法冲上前去,她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一旦现身,为牧子正带来的,究竟会是何等的狂风骤雨… 指甲嵌进了肉中,想到这一点,郁凉晚立刻僵在了原地,她是真的好生气,气杜莹,更气她自己! 她好难过,自己怎么会如此无能,亲眼见着自己的男人被人算计,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又气又慌,郁凉晚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偏生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和她有心灵感应,魅眸长波穿过空气,定定的落在了她的双眸中,牧子正隔空朝着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乖乖的,不要急,更不要慌,把一切交给她就好… 即使相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郁凉晚依旧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一份经由男人眼波传袭而来的安定感,莫名的,她体内的狂躁气流就被疏散了,拳头微松,她强抑着,乖乖站在了原地,如同牧子正所交代的,稍安勿躁,让他来处理。 “看来大家都挺惊讶的,这也都怪我们家小四,太过内敛了,从不喜张扬,更不想叨扰到大家,这才特地将订婚的消息隐瞒了下来,本来今晚他都不打算说的,是我这个当妈的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委屈了儿媳妇。女人的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们牧家一定要让她嫁的风风光光的,绝对不能委屈了她!” 听着耳畔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杜莹的神色荡出了几丝得意,张着嘴,她这会倒是不再紧张了,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强大到完全可以和易瑶媲美一番了… 转过头,她看向了一旁的桑雪,举着话筒对她招了招手,笑的分外慈母。 妆容精致的面庞上红晕朵朵,桑雪娇羞不已,半退半掩的挪上了台,眉尖上的兴奋和幸福,当真是连浓厚的胭脂,都无法遮掩住的!而这一点,和牧子正脸上的冰冷,形成了绝对的鲜明对比! “来,孩子,过来。” 把话筒递给了桑雪,让她帮自己举着,拉过她的另一只手,杜莹牵着她来到了牧子正的面前。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们两……” “慢着!” 喊这句话的,不是牧子正,而是,易瑶。 她诧异极了,牧子正的身边,什么时候跳出这么个欧巴桑了? 从来都没听易老头子他说起过,所以,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更何况,牧子正只能是她易瑶的,她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向所有的人宣示这个主权!将她们那肮脏龌龊的心思,全部都打压回去!叫她们跟她易瑶争! 如是想着,易瑶气势汹汹的上了台,俨如被人抢了丈夫的女人,抚着额头,无力的呻吟一声,易绪可当真想就此瞎了算了! 他这个妹妹,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这样冲上去,她能做些什么?人子正都还没发话,她急什么? 明明他易绪如此聪明,怎么会有她这么蠢的妹妹!? 无奈的叹了口气,易绪抬步上前,想要把易瑶拉下来,以免她彻底丢脸,恰在这时,一直静立不语的牧子正,突然有了动静。 ------------ 执念 010.男人一语,震惊全场 长眸冷波从杜莹的脸上扫过,略带深暗的盯了她一眼,牧子正便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游移至了桑雪处,如此深邃的一对眼眸,即使只是极为浅淡的视线,却依旧刺目灼心,身子一阵颤抖,桑雪脸上的淡淡绯色,迅速的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连嫣红脂粉都覆盖不住的肃白,惨然一片,看得出来,她是心虚了,且,害怕了…… 牧子正的气场一向足,连牧仲良这等老一辈的狐狸,很多时候都难以真正扛得住,更何况只是桑雪这等的小角色? 她再深沉,也终究,不是他的对手,敌不过他一分一毫的迫人气势的…… 没有忽略掉桑雪眼中的那一缕惊慌,薄唇淡淡一勾,斜出一道浅浅的轻蔑弧度,牧子正朝着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啊”的惊叫一声,桑雪还以为牧子正是想要打她,吓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去,而与此同时,杜莹也迅步上了前,伸手一把抱住了牧子正的胳膊,仰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双眼满含哀求的看着他…… “小四,就当是妈妈求你了,不要这样驳我的面子,好吗?” 声音颤抖着,杜莹生平头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出声,她是真的无法想象,小四如果做出了些什么,那么她杜莹,还有什么面子去面对世人?她这一辈子,是不是都要低着头,承受人们的指点和嘲笑过活了? 杜莹的声音很小,只有牧子正听得见,可是她的态度,却让台下的人,彻底开了眼,大家纷纷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脸上都是探究和茫然,全然不知道她和桑雪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一时之间,台下的细碎声不断,都在对这一幕的指指点点,抱着牧子正的胳膊,杜莹的心,当真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完蛋了,就算小四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她杜莹的面子,就已经丢尽了!如此这般的让人看笑话,当真是太丢脸了! 明明牧子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杜莹就已经产生面子扫地的感觉了,如果她完全知晓牧子正接下来的举措,那么她恐怕会恨不得,立刻就撞墙死去的;她也会恨不得时光立刻倒转,轮回到她还没有犯错误之前…… 杜莹不知,今晚,是她这一辈子所做过的,最卑鄙,也最让她后悔的事情,因为它所带来的后果,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哈哈,看看你的态度,再看看这位桑雪小姐的惊吓表情,活像是做贼心虚,所以我说,怎么可能是当真要订婚?” 咧嘴爆笑出声,易瑶冷冷的哼着,脸上写满了得意和鄙夷,她就知道,这事情绝对有鬼!果然是这两个死女人一唱一和演出来的!简直无耻之极! “我可告诉你们,牧子正是我……唔……” “易瑶,你再闹,我把你舌头割了!” 迅步如风的掠上了台,一把捂住易瑶的嘴巴,易绪很直接的将她拽下了台,在外人面前一向笑眯眯的脸色,透出了极为明显的阴沉…… 易绪当真是气极了的,他这个妹妹,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真是想塞回他老娘的肚子里,将她重新打造一回再揪出来,以免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是在丢脸,给他制造了不计其数的麻烦不说,竟然还丝毫都不知道悔改,真是气死他也!scsd。 去在去如。他易绪,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易绪想,以他的脾气,恐怕早在她第一次犯傻之际,他就已经将她整死了!哪里还容得她在此闹事!? 只淡淡扫了眼易瑶,而后,胳膊轻轻一甩,将杜莹的钳制甩掉了,牧子正就连看也未看她一眼,继续往桑雪的方向伸了过去,趁着她惊呆之时,从她的手中取过了话筒。 “抱歉,让各位看了出闹剧,是我的疏忽了。” 身处在舞台的正中央,举着话筒,牧子正单手抄袋,低低沉沉的男人声音,经由话筒,幽幽传荡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包括郁凉晚。 牧子正的挺拔长躯,在头顶水晶灯的绚烂照射之下,愈发的被拉长了,那斜照而下的熠熠生辉光芒,更像是有束荧光萦绕在他的周身,将他那股子的冷傲气息,渲染的越发出尘了,与周遭的俗烂凡世格格不入,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若神祗,降临人间,怡然自得的接受着世人的敬仰和瞩目…… 微微握着的拳头再度放松了些,因为愤怒和紧张而紧紧绷着的身子,也悄然放松了下来,站立在原来,郁凉晚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的牧子正,心,蓦然安定。 这个男人是她的天,这话当真一点都不假的,只要他出面,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她还是怨愤不已,她不想这般弱小,就连这种涉及人生幸福的大事情都要躲在他的身后!! 拳头再度捏了起来,灿若星辰的瞳仁猝然一个收缩,郁凉晚当真是豁出去了,抬起小莲步,她正打算走到台前去,站在牧子正的身边,与他一起,捍卫爱情! 然,恰是此时…… “我妈说的对,我确实要订婚了。” “什、什么!?” “啊,原来是真的啊,看牧书记你们刚刚的表现,我们还以为是一场误会呢。” “是啊是啊,原来是真的啊,真是恭喜您和桑小姐了。” 牧子正的话语一出口,众人纷纷诧然,方才脸上一直滞留着的猜疑和严肃,也在顷刻之间,就被笑容所代替,就像是接龙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了起来,笑容灿烂的,仿若要订婚的人,其实是他们自己家的儿子…… 而杜莹,这位牧子正的真正母亲,却连半丁点的欣喜都没有,相反的,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脑袋,也在嗡然之间,彻底炸开了锅。 完了,她被迫无奈走的这一招棋,似乎把儿子给激怒了,怎么听起来,感觉他像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确实,杜莹猜的一点都没有错,牧子正被她的强硬和无礼彻底激怒了,他更为自己所带给郁凉晚的伤害和委屈而气愤不已! 在牧子正的心中,他是个男人,就该为自己的女人撑起天空,让她大大方方的生活在阳光之下,毫无顾忌,并且,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婚事被人设计,都还不能出头! 郁凉晚的疼痛和愤怒,他岂会不知?他与她的心灵那般契合,只消一眼,便能完全看穿她的内心,牧子正知,她一定只在想着他,为他生气为他委屈,正是因为这一份如此纯粹的爱恋和保护,他更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于是,几度思量间,牧子正最终决定…… “谢谢各位的祝福,子正感激不尽,不过,桑小姐就不必了,因为,我的未婚妻,不是她。” 牧子正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让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瞠目结舌间,众人窃窃私语,全部都惊讶不已,他们敢打赌,今晚,是他们有生以来受到惊诧最大的一次,他们的心绪起伏,也是这一生,最多的一次…… “不是桑雪小姐?那是谁?难道是刚才这位……” 极度没有教养、没有礼貌的?不应该吧?牧书记怎么可能这么没有眼光? “是,郁凉晚。” 薄唇轻轻抿起,在人前从来都没有笑过的牧子正,当提及到郁凉晚这三个字的时候,竟是浅浅笑了出来,唇角勾着的那抹弧度,也前所未有的温暖…… “牧、牧子正?” 脑袋“嗡”的一响,站在黑暗角落之中的郁凉晚,彻底被震懵了,柔唇轻蠕着,她下意识的呐呐着牧子正的名字,心尖,震颤连连,小小的身子,更是在细细的颤抖着。 牧子正他,怎么会,怎么会…… “小、小晚!?” 双眸一瞪,静立在郁凉晚身边的冉恬也着实懵了,这个牧子正,不是小晚的小叔叔吗?怎么会成为她的未婚夫了? 苍天呐!她才刚满十八岁!竟然就要订婚了!? 牧子正如此炫目,众人纷纷惊艳不已,都不免看呆了,可更让他们呆的,是郁凉晚这三个字,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们不知道,如此陌生的女子,究竟是谁?竟然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勾搭上鼎鼎大名的牧子正了?而反观c市所有的名门贵族,上流官家,并没有姓郁的,这其中的内幕,还当真是耐人寻味了。 “小四你!” 完了,真的是彻底完蛋了! 脑袋一片眩晕,杜莹被牧子正的话语炸的都快站不住了,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极为悲怆的呵斥,却完全无法阻止此刻的牧子正…… “牧书记,郁凉晚是谁呀?能让我们见见吗?” “是啊,都要订婚了,牧书记你就别噎着藏着了,让我们也目睹下市委书记未来夫人的风采吧?” 薄唇继续抿成一弯夺魂摄魄的浅魅笑弧,牧子正不说话,只迈动着他的双腿,朝着郁凉晚,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 执念 011.心的求婚,你愿意吗?(四千字) 走到了郁凉晚的面前,站定,牧子正朝着她伸出了手,一抹无限深情的眼神,坚定的凝着她的双眼,无声的示意着她,把手交给他…… 乌黑瞳仁中扑闪着亮澄的芒,郁凉晚一眨不眨的看着牧子正,她说不出来自己此刻到底是激动,还是震惊,总之,自从他嘴边蹦出她的名字之后,她就再也无法镇定了,心脏,更是在不停的颤栗着,慌慌乱的,脑子也整个都是懵的。 郁凉晚当真是彻底的傻了,按道理来说,以牧子正的冷静和聪明,再生气也绝不可能做出莽撞之事的…… 她不知,牧子正这样,难道一点后果都没有考虑过吗?如此贸贸然的将她推到众人面前,对他,会不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丫头。” 宽大手掌,一直坚定的停驻在郁凉晚的身前,牧子正启唇,在所有人的瞩目视线之下,低低唤着她,沙哑而亲昵,是众人,从未曾听到过的深情…… 明明只此简单两个字,明明只此一句普通称呼而已,缘何从牧子正的口中逸出,竟会产生如此特别的效果,让人犹如置身在一片广阔的汪洋大海之中,将人们整个都包围住了,再也无从可逃,更不容忽视,而那喷涌而上的浪花,朵朵都带着幽深情意,绵绵不绝微风里,浓深情意入心间!! “嗯……” 心头感动思绪万千,郁凉晚将所有的裹足不前都挥散了开来,也将内心深处的担忧,尽数压下,嫣柔红唇轻巧一抿,她轻声一应,而后,便抬起了手,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牧子正的宽大手掌之间,毫不犹豫,坚定不移! 罢了,既然他都已经捅破这一层关系了,那么她这个小丫头,就只好誓死追随了,反正,她是必然与他共存亡的,饶是随之而来的,是再强大的风雨,她也绝不畏惧!更不会退缩! “乖。” 浅浅一笑,紧紧握住郁凉晚的嫩白柔荑,在牧子正低沉此字那一刹,正对着他,站在郁凉晚身后不远处的冉恬,因着视线正好,她分明看到在垂眸凝视间,他的那双深邃眸子中,有抹温柔,一闪即逝,亮眼灼目,那是她这一生,第一次深刻的感知到,原来,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原来,人类内心深处的感情,真的可以仅仅经由一个眼神,就尽数展现于世人的面前…… 今晚,是冉恬第一次见到牧子正,可她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的女子,心灵清透,即使只是远远的观望而已,她依旧可以大抵确定,他是一个极为成熟的男子,而且,很冷,能够在众人的面前很好的掩藏最为真实的自己,更不会轻易让人看穿他的内心,可是就在方才,他竟然如此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真心展露了出来;也正是如此冷冽的一位男子,只是他的眼睛而已,竟然可以蕴含如此深刻的感情。 那一刹,饶是身为局外人的冉恬,都被牧子正的深情双眸震撼,且深深感动着…… 而冉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桑雪,那么深沉的一位沧桑女子? 如果说,在咖啡馆那次,她勉强可以说服自己,说,牧子正确实只不过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这才将郁凉晚拖出来当做挡箭牌,可是现如今,她却再也骗不下去了!她连自己的眼睛都欺骗不了,更何况是心?! 因为,当牧子正牵着郁凉晚,转过身,与她十指相扣着一同走向台前之时,她甚至连思考都不用,只是一眼望过去,就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他眉宇间的那一抹宠溺,浓深,且真挚…… 不,这个叫郁凉晚的青嫩小丫头,绝对不会像是杜莹所说的一样,是牧家的亲戚,与牧子正关系极好的小侄女,绝对不会! 毕竟,这样子的一抹宠溺,分明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一种,谁家的小叔叔,会对自己的小侄女,展现这种纯粹男人角度的感情?! 与郁凉晚执着手,牵着她一同踏回了台上,牧子正与她肩并着肩,直面向了众人…… 这一次牧仲良的寿宴,官场上的,生意场上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台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眼望过去,那黑压压的人头,郁凉晚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不过眨眼之间的工夫,便从谷底冲上了顶峰,让她的脑子直眩晕,当真是彻底的当机了! 郁凉晚从来都是躲在幕后的,现如今突然被带到台前,又是关乎于她的人生和爱情的大事,她饶是胆子再大,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下,莲步,一个站立不稳间,她小小的往后踉跄了步…… 松开郁凉晚的小手,伸臂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牧子正极为迅速的将她揽回了自己的怀中,那只健壮胳膊,坚硬似铁的紧贴着她,充满占有欲的抱法,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男人对女人的态度。 “别怕,有我在。” 圈住郁凉晚的那一刹,牧子正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低魅话语,也如同魔咒,在她的耳际,痴缠萦绕…… 心神一阵荡漾,脑海中的眩晕退却了不少,抬起头,郁凉晚看向了牧子正,侧向于众人的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在深深徘徊,伸出小手,她抓住了他的大手,将身子,软软的倚进了他怀里,一抹柔情,款款展现。 牧子正和郁凉晚的这种表现,当下就让牧家的人都炸开了锅,尤其是牧仲良,他整个人都如同风中石化了一般,从牧子正说出他未婚妻的名字那一刹开始,一直延续到此时此刻,他依旧,久久无法回神…… 谁能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四和小晚丫头之间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戏码?这杜莹和桑雪唱的,又是什么?! 牧仲良诧异连连,惊悚无比,根本连自己的神智都找不回来了,更找不声音了,只得呆呆的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任由牧子正继续将这一方本就不安分的天空,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向各位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郁凉晚。” 薄薄的嘴角轻轻一勾,带着几分笑意,在说到未婚妻这三个字的时候,牧子正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低低沉沉的音调,如同大提琴琴弦拨动一般,震颤进了每一个人的心尖,让人们在简短的时间内,就对郁凉晚的身份,有了更为深刻且清醒的认知…… 哦,原来这一位,就是牧书记的未婚妻,很水灵的一个女子,只不过,是不是太嫩了点?怎么看起来,像是刚刚才成年的? “本来,我并不打算叨扰大家,只是,既然我的母亲都等不及了,那么,我也无需再隐藏了,在这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我牧子正,从来只有郁凉晚一个女人,至于桑小姐,那只不过是我母亲单方面的误会而已,我和她之间,仅限于认识。” 轻轻浅浅的出了声,牧子正很轻松的便将自己的态度,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一番话,也将他与桑雪之间的关系,彻底说清,就连半点的含糊都没有,绝对的保护了郁凉晚,也彻底的,伤到了桑雪…… “什么女人?小四你在搞什么鬼!?” 这会儿,牧仲良总算是回过神来了,龙头拐杖拄在地上,用力的往前一跺!他的呵斥声,无比的严厉,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了…… “小四你别在这里闹了,你明知道,明知道她是……”你的小侄女! 低喝着,牧仲良嗓音浑厚饱满,中气十足的,那一对眼睛,就像是老鹰的,异常的锐利,直勾勾的盯着牧子正,顺带剜了眼郁凉晚,盛气凌人的姿态,他算是摆到最足了!身着此间。 只不过,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襟了声,这样子的不伦关系,叫他如何说啊?他饶是再生气,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敢也不能吐露啊! “是什么?” 挑了挑眉,牧子正很不客气的问了回去,冷峻的眸色之间,是颇有几分挑衅在其中的,这让牧仲良,诧异万分…… “你!” 龙头拐杖拄的“咚咚”响,牧仲良气的简直连胡子都要飞起来的,浑身的毛,也如同刺一般,全然竖了起来…… 他这个儿子!简直聪明到了让他憎恨的地步!他明明知道,他的顾忌所在,更知道他现在肯定不敢将实话说出来,他将他的一切都看穿了,所以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他了? 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 狠狠的瞪着牧子正,牧仲良的嘴唇死死的抿着,那苍老证据的纹路上,更是刻满了倔强和愤怒,他此时极其的生气,直恨不得立刻将他这个逆子掐死,只可惜,他却被他精准的踩住了死穴,就连半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抱歉,父亲他过于激动,导致词不达意了。” 炯炯的盯视了牧仲良几眼,收回视线,重新转回了台下,牧子正勾唇微微一笑,可是笑意,却并未真正染上双眸,冰冷依旧…… “父亲的意思同我方才说的一样,郁凉晚她,是我的未婚妻。” 手掌轻轻在郁凉晚的背上拍了下,牧子正这一回,倒是又有了丝真诚笑意…… “我母亲有句话说得很对,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委屈了她,所以。” 顿了顿,收住了声,松开了郁凉晚的腰肢,牧子正微微侧身,直面向了她,而她,也几乎是在他侧身的同时,侧了过去,与他真正的面对着面,极为相应的举动,就像是说好了一样,浑然天成…… 如此默契的表现,若说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又或者只是在演戏而已,谁,又会相信呢? “所以,请允许我在此。” 长腿轻迈,往后退了去,在退了三步之后,顿住,牧子正缓缓启唇:“求婚。” 伴随着男人口中的求婚二字,膝盖一弯,颀长身躯,缓缓低矮了下去,在众人的聚焦注视之下,在他们此起彼伏的惊诧声中,牧子正笔直的、坚定有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在牧子正的膝盖触地那一刹,几乎的惊叫着捂住了嘴,郁凉晚的眼眶,瞬间红透,心,震颤不已! “牧子正……” 樱唇抖栗着,男人的名字,虽然是从女孩儿的喉头间发出的,可实际上,却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深情的呐喊。sdyx。 牧子正,牧子正,你如斯待我,叫我如何,如何向你倾诉,我的爱恋? 单膝笔直跪地,牧子正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一样取出戒指,而是,再度朝着郁凉晚伸出了手,虽然无声又无息,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这一回,郁凉晚连分毫的犹豫都没有,红着眼眶,她立刻向前,略略弯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牧子正那摊开的手掌心间,诚如,将她的心,放进了他的心底。 执起郁凉晚的手,抬到唇边,低下头,在手背上印下深情一吻,牧子正的表情,虔诚似是在膜拜女神。 “丫头,时间仓促,请原谅我没有准备戒指。” 低低沉沉的话语打进心尖,泪眼婆娑,郁凉晚不停的摇着头,她好想让他不要说什么原谅,她与他之间,从来都不必走虚无的程序,即使没有戒指,她郁凉晚,也是他牧子正的人。 可是,可是她怎么样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喉间哽咽到,让她一张嘴,就似是被海水淹没! 牵着郁凉晚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心房之上,让她那柔嫩的手掌心,平展着贴上了他的心脏,牧子正抬头,仰向了她:“我牧子正,凡人一个,从来孑然一身,只有这一颗心,最为珍贵。” “现在,我把我的心交给你,只要你愿意,它一辈子都是你的。” 轻扣住郁凉晚的手背,让她清楚的感知着自己的心跳,那只为她而生存的狂乱心跳,牧子正启唇,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尤为清晰。 “请问,郁凉晚小姐,你,愿意吗?” ------------ 执念 012.誓要与你,同生共死!(四千字+) “郁凉晚小姐,你,愿意吗?” 低低沉沉的一句话,萦绕在了郁凉晚耳周,字字,敲打着她的心门…… 感知着牧子正那铿锵有力的心跳,顺着掌纹脉络,熨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中,与自己的心跳,逐渐融为一体,是那般的契合,步调,是那般的一致。 这一刻的郁凉晚,真真正正感觉到,原来,自己同牧子正,当真是一体的,就连心跳,都交缠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此后,再也无法分离…… 原来,情到深处,人的心,真的会相融;原来,爱情,真的可以带给人极致的幸福,它真的可以让两颗心,融为一体,彻彻底底!! 到了这一刻,郁凉晚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了,那一直在眼眶之中打着转的泪水,倾瞬之间喷涌而出,似是绝了堤,更似是,淹了心…… “嗯!……” 单手捂住嘴,郁凉晚喉间哽咽至竟无法言语的境地,不停的点着头,她任由泪水肆意横流着。最终,她实在忍不住了,膝盖一弯,朝着牧子正的怀里直接扑了过去! “我愿意,我愿意……” 跪在了牧子正的身前,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郁凉晚与他如同交颈天鹅一般的交缠着,哑着嗓子,她在他的耳边哭喊一般的不停重复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对牧子正而言,胜过了世间千言万语的字眼。 炙烫的眼泪,顺着郁凉晚的润白面颊,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滑落,最终坠至了牧子正的颈侧,顺着他的肌肤,熨进了他的心底,让他也几如热血澎湃,万分激动…… “丫头。” 一把回搂住郁凉晚,将她紧紧嵌入胸怀间,宠溺低喃着,男人那在她墨染发丝之后,若隐若现的双眸,灿若星辰,内中,有点点的光,在熠熠闪现,似是泪光,只可惜,无人可见…… 捂住嘴,站在黑暗角落之中远远观望着的冉恬,眼眶也顿然全红,晶莹的泪花,在她的眼中闪烁,而后,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坠地,心,久久都无法平静。 她实在是太感动,太震撼了!! 明明她是刚刚才得知小晚和牧子正之间的纠缠,为何,仅仅只是静静观望着,她就觉得,震撼涟涟?为何只是简单几眼,她便感知到了那一份潜藏在他和她之间的深厚感情? 冉恬知,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绝对不是在做戏,因为,这种浓深厚意,这发自内心的呐喊,断不是无心无情之人能做到的,虚情假意可以迷惑人的眼睛,却绝对,迷惑不了人的……心! 偏转过头,红唇颤抖着吻上了牧子正的脸,而后,郁凉晚稍稍往后退去,用额头,抵住了他的…… 拉过牧子正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心房,透过婆娑的泪眼,望向他,郁凉晚沙沙哑哑的启了唇,道:“牧子正,你知道,你从来就知道,我郁凉晚,卑微若尘埃,存活在这世间十八载,除了你牧子正,拥有的,只有这一颗心,我能坚守的,也只有这一颗心。” “早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全部是你的了,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它交予你,我发誓,无论是生,还是死,它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因为我郁凉晚,要与你牧子正,同生,共死! 你在,它就在;你亡,它也亡!! 触抚着郁凉晚的心房,牧子正动了动唇,却并未言语,只静静的,炯炯的看着她,望着她那一对泪眼,虽然迷蒙,可是内中住着的他,以及那一份深情,却清晰可见,沉沉坠入了他的心间,纠纠缠缠…… 将唇凑着贴了上去,郁凉晚轻轻吻上了牧子正的唇:“我爱你。” 轻吻间,少女细细小小的呢哝声,却演奏出了世间最为美妙的音符,生平头一次的,牧子正发现,原来自己的情绪也可以有如此的起起伏伏,原来即使是早已经听到过的情话,依旧还会打动他的心;原来,男儿那不轻弹的泪,并非只会在伤心之时…… “牧太太乖,不哭了。” 眼眶微红,垂下双眸,牧子正在郁凉晚的耳边低喃如厮磨,那一句牧太太,瞬间就让郁凉晚的脸蛋飘上了朵朵粉红色的云彩,哭的像是个泪人儿的她,嘴唇小小的一抿,眼看着就要幸福的破涕而笑了…… 然而,就在她正欲轻应的前一秒,台下乍然传来了一道惊叫声,是牧笛云,她一直都处在了犹如地震来袭一般的震惊之中,现下才稍稍的回过了神,心中只觉,荒唐之极!!! “牧、牧太太?开、开什么玩笑?!” 尖细的女孩子声音,乍然响彻了整座大厅,张着嘴,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郁凉晚和牧子正,牧笛云脸上写着的,岂止是不敢置信而已? 牧笛云这一生,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只顾着惊诧,而毫无形象可言,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好傻,可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啊,他们牧家万人敬仰的小叔,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小叔他冷峻孤傲,从她记事那刻起,他就一直高高在上,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他这一辈子,都不应该有女人的,因为,他是一位天神,只适合供人瞻仰,而绝对不会属于任何的女人…… 可是现在呢,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仅有女人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郁凉晚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野种!?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小叔他可以有女人,可也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郁凉晚这种货色!至少,至少也应该优秀到,像她牧笛云这样子的啊…… 越想越觉得愤愤难平,两手紧握成拳,大踏着步子,牧笛云气势汹汹的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脸上青黑交织,难看的,不像是家中侄女,反倒像是正在捉奸的妻子,这就更让众人诧异了。 郁凉晚他们都不认识,可是牧笛云,他们却几乎人人知道,牧家唯一的小公主,很受宠爱,几乎被捧上了天,而她又太过张扬,总是自诩名流千金,出入于各种高等场合,显摆着自己的身份,活的太过嚣张,让人想不认识都难…… 只是,她不是一向顾及形象的紧,怎么现在,会活像是个泼妇在喊叫? 众人纷纷偏眸看向了牧笛云,惊诧连连,而她,只兀自沉陷在了震惊之中,扯着嗓子,她边走边狂吼道:“什么求婚?你们两个不是……” “啊!!” 心一惊,双瞳之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嘴一张,站离在人群之外的冉恬,想也没想的,扯着嗓子就尖叫出声,此语一出,不仅打断了牧笛云的话,也在此同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 在场之中的人们纷纷回头,望向了发声地,抬起一只胳膊,迎着众人或探究或责怪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颤抖着随意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冉恬抖的声音,似是受到了绝对惊吓一般的嚷道:“蛇,蛇,我刚刚看见蛇了。” 因为方才的感动流泪,冉恬的嗓子有些沙哑,又刚好的,她的眼眶是红的,还有颗颗眼泪在脸颊上浮动,再加上她长的柔柔弱弱的,看起来,还当真就像是被吓到了的小女孩儿一个! 这是牧仲良的寿宴,所来之人,都是上流社会的,所在之地都是高雅场合,怎么可能有什么机会见到蛇?而且,人群中,还有许多是跟随丈夫一起前来的贵妇,她们连老鼠都怕的要死,更何况是蛇了? 因此的,几乎是冉恬口中的那个“蛇”字一出,全场顿然间便扬起了高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只是,蛇?怎么可能? 这里是牧宅,从来被打理的极好,怎么可能会有蛇出没? 微怔,偏眸扫了眼冉恬,而后,牧子正瞬间便了然于心了……sfzs。 薄唇边勾出了一缕浅笑,揽着郁凉晚,起身,牧子正忽而间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趁着众人都在惊叫奔走间,他和她一起,从大厅门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站在原地,一直紧紧捂着易瑶嘴巴的易绪,诧异万分的盯着不远处,某个制造了这场混乱,明明应该很害怕,却顿在原处纹丝不动的小恬妞,旁人都在慌乱奔走,嘴边更是不停的在喊叫着,可她却反倒镇定了下来,只身立在那,瘦瘦弱弱的小身子,在人群之中,看起来竟颇具几分恬静韵味了…… 易绪视线炯炯,即使情况如此的混乱,冉恬依旧清楚的感知到了,偏过头,她望向了他,在触及到他那带着绝对兴味的直勾勾眼神之后,她的心,猝然一紧! 完蛋了,她被敌人发现了!! 壮着胆子,瞠眸瞪了易绪一眼,冉恬转身就往门口跑去,脚步很急,这一回,才像是身后有凶蛇猛兽的样子…… 讶然一笑,扯着易瑶的手,易绪大力的拽着她,尾随冉恬一起往外走了去。 好戏散场了,他这个小角色,也该退场了,不过,紧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小子不想卷入都不可能了,他有预感,晚丫头的身世是藏不住的了,即使不是明天,也会是在不久的一天,总之,小子如此轰动的一出求婚戏码上演了之后,他和她的日子,恐怕暂时都没有办法风平浪静了…… 而他这个身为兄长的人,自然是该挡在弟弟的前头,为他扫平一切的障碍了!就算,就算他本事不够,扫平不了,帮他处理,同他一起扛着,这都是好的!! “牧子正,我们就这样跑了?” 坐在牧子正的腿上,仰着他,郁凉晚的两只莹润小胳膊,将他越抱越紧,痴恋意味,无所顾忌的展现了出来…… “不然?” 勾了勾唇,牧子正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郁凉晚的嫩白小鼻子,冷峻面容上的高兴,是怎么样都无法掩饰的…… 不跑还能怎么样,难道真的站在那里,任由牧笛云那蠢货将他和她的老底都揭出来?就算他已经做好了承受暴风雨的准备,可好歹也让他先缓一缓,享受下订婚的喜悦吧?泪晚住上。 更何况,冉恬的一番心意,他可不想辜负了!她如此卖力,他若不配合着演绎,着实会有些对不起她的! “好吧,也对,我们是该跑路,要不然还真会被他们炮轰了。” 抿嘴轻声一笑,提及被炮轰,郁凉晚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反倒笑的越发灿烂起来了…… “再说了,人家才刚订婚,怎么样也该开心一下,才不要这么快就遭人唾弃了。” 月牙眼轻轻一弯,郁凉晚状似抱怨,实则,快乐的就连柳叶眉都翘起来了…… 低下头,轻吻落在了郁凉晚的眉梢,品味着她的喜悦,牧子正垂眸执起了她的手,提放到了唇边,在无名指上亲了亲。 “没有戒指,委屈你了。” 虽说以后会补上,可终究还是觉得不够完美,不过…… “既然答应了,就不许反悔,没有戒指也是我的人,要一辈子跟我拴在一起,恩?” “我才不会反悔!心都交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嘟起小嘴,郁凉晚娇娇的嗔着牧子正,双眸之中的柔情,几如幻化成了月色,盈盈款款,丝丝扣入人心…… “而且是真的一点都不委屈,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自从和牧子正跨入了爱情的道路,她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之中,周遭那本来毫无味道的一切,也都像是涂抹上了一层蜜糖,无论触及到哪个角落,她都觉得甜滋滋的,她本以为,她这样,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代名词了,可是方才,牧子正的求婚,那低沉有力的话语,却让她品味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那一刻她才知,幸福其实是没有衡量界限的,它从来不能用“最”字来形容,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人生,就会越走越幸福的! “不过我们这么轰动,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 光是牧家人的脸色,她就完全可以预知到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牧子正,你一向变态的冷静,这么今天突然这么疯狂?你不像是个会冲动行事的人,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握了?” 群一爆满,想看81章节,请申请入群二:【一五九二八二三五七】 ------------ 执念 013.若她知道,会何反应? 因为,他太冷静了,绝对不会是个如此冲动行事之人。 仰头看着牧子正,郁凉晚的双眸之中写满了期待,这一份期待,是自从和牧子正坦诚以对,用爱相守之后,一直都盘踞在她心头最为深切的情绪之一,尤其经历了今晚之后,她更是前所未有的期待,自己并非牧家的人! 可谁知,牧子正这一次,或许当真是冲动了一回…… “只是有一点头绪。” 说实在话,把握并不大,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那你还这么冲动!” 牧子正绝少像现在这般的没有准话,这让郁凉晚忍不住担忧了起来,抡起小拳头,轻轻砸了他一下,她小小的喝了他一下,声腔之中,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只不过,这一份担心,不是为了她自己,而全部都是为了牧子正,她死就死吧,反正她本来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可是他就不同了,一旦禁伦之恋曝光,带给他的灾难,将会有多大呀?!她真是连想,都没法子想象的!! 捉住郁凉晚的小拳头,提到唇边,恋恋不舍的亲吻着,闻着经由她皮肤散发而来的淡淡奶香,牧子正的心神,又是一阵止不住的荡漾…… “都说人生在世,必须为爱冲动一次,我还这么年轻,不疯狂一回,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 更别提,他是当真不想要委屈了她!! 勾了勾唇角,他笑的随意,说的轻松,百年难得一遇的,带上了那么一丁点的调侃语调,颇有几分自得其乐的味道…… “和我相爱就已经够疯狂的了。” 抿起小嘴,嘟嘟囔囔着,郁凉晚笑的连眼睛都快眯起来了,笑容灿烂若春华,只是,脸上还挂着点点泪珠,当真是哭了又笑,简直就是一只小花猫! 摸了摸郁凉晚的头,牧子正忍不住用手去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上面那犹未干透的泪痕:“虽然我的心里总隐隐觉得有问题,可是丫头,为了保险起见,我们。” “还是去做dna鉴定吧?” 亲缘鉴定,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悄悄联系好了一切,绝对的可靠,也会绝对的保密,只是,总归有些不敢…… 想来也真是让人笑话了,强大若他牧子正,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在这件事情上,一直裹足不前。 以前是觉得没必要,也走到那一步,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向丫头表明心迹,一切都还不是定数,他不好贸然提出这种要求,以免搅乱了丫头的心,让她难受;后来将暧昧捅破了吧,他和她之间又闹了一出不算大却也不小的风波,根本没时间,现在掐指一算,其实他和丫头真正携手在一起的时间,还真是不算长的…… 前段时间,彼此交心,恋爱关系彻底确定了之后,他有尝试性的和她提过一次,却被她干干脆脆的否定了,虽然她没多说,可牧子正完全明白她的感受,他知道,她那是害怕了,因为,他也和她持有同样的感觉。 亲缘鉴定确实迅速,并且效果显著,只是,那样会抹杀掉许多的憧憬和期待,一旦结果出来,白纸黑字的确定了他和她之间的真正叔侄关系,那么,他和她所抱有着的希望,就当真彻底没有了,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他们两个,就当真要步入禁情的暗黑底狱,一辈子都无法自拔了…… 并不是害怕这个结果,反倒是害怕结果所带来的希望毁灭,所以一直都只是想想而已,并不敢去真正实施,可是今晚他如此毫无顾忌的求了婚,再也没有理由,也不能蜷缩在保护壳中封闭彼此了。 “可是,可是……”我怕……时真么事。 若无结果,她还可以陪着他一起去追寻希望,真要做了,到头来,会不会连憧憬都成为了奢侈?那种彻底被打入了死牢的感觉,应该很糟糕的吧? 她是没事,只是牧子正,想想她就觉得心疼,这一辈子,都要陪着她承受暗黑了!!! “都到这一步了,早晚都要做。” 紧了紧手臂,将郁凉晚往自己的怀中搂紧了几分,牧子正将下巴搁放在了她的颈窝处,时而摩挲下她的发丝,时而亲吻着她的清香肌肤,话语虽轻浅,却透出了绝对的坚持…… 咬了咬唇,并没有立刻就接话,郁凉晚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轻轻点了个头。 罢了罢了,先知晓了结果也好,管它是何种结果,反正她是誓死都不会和他分开的!虽然没有了期待会很疼痛! “好,做就做,谁怕谁!” 就像是彻底的豁出去了,那对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灵动闪耀着,用鼻息轻轻“哼”了声,郁凉晚的表情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在里面……sgwo。 抿着唇,牧子正忍不住轻声一笑,这小东西,摆起气势来,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若要当真面临了,看她还逞不逞的了强! “老张。” 抬起头,朝着驾驶座的方向喊了句,牧子正淡淡报出了个地址,吩咐着司机老张,把车子拐道,回家前先去一趟那…… 随后,牧子正便掏出了手机:“刘剑,我马上到。” 刘剑,博士,人类基因科研所的所长,是牧子正在英国留学时结识的,当初,自己在偶然的机会下救了他,算是对他有恩,之后相处下来,关系也还算不错,这一次做dna鉴定,他找的就是他,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待他和丫头前去,签字鉴定即可…… “牧子正,我们是去哪里?” 为什么听起来,感觉这么不对劲? 好正式,而且,很让她心慌慌,不好的预感顿然袭来…… “你说呢?” 挑了挑眉毛,不答反问,牧子正的脸上斜起了淡淡的兴味,心中,在暗暗算着数,果然,他才刚数到二,郁凉晚就炸毛了…… “这、这么快!?” 纤瘦的上半身立刻直挺了起来,嗓音拔高了几分,郁凉晚激动的嚷嚷着,脸蛋上,有惊慌在清浅涤荡…… 虽然说她是答应了,可这也来得实在太快了点吧?这简直完全就是在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嘛! 不过,这种行事风格,也确实是牧子正专属的了,雷厉风行,当即不断!! “不想拖了。” 凑下去,啄了啄郁凉晚的唇,牧子正轻笑着嘲弄道:“刚才还气势十足,怎么就怂了?” 简直就是个小怂包子!看这张小脸蛋鼓的,太可爱了,上面还泛着粉色的光泽,摆明了是诱的他去戳戳的! 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郁凉晚的脸蛋上这戳一下,那揉一下,牧子正忍不住捏了捏她,心底,不断发出了赞叹声…… 小家伙真的很像是一个芭比娃娃,眼睛大大的,扑闪着纯真的光芒不说,皮肤也嫩滑的不像话,每次掐,他总会产生一种能掐出水来的感觉。 “明明是你自己行动太快了!摆明了故意吓唬我!” 哼唧似的嘟囔了声,偏过头,张开小嘴,郁凉晚出其不意的咬住了牧子正的手指…… “哼 ̄!” 喉间轻哼着,大眼睛睁大,一眨不眨的瞪着牧子正,将他的手指头叼在口中轻轻咬了两下,郁凉晚直恨不得把这个总爱揉捏她的罪魁祸手给咬掉,咬掉!让他总是耐不住手痒的欺负她!把她的小脸脸都捏大了! 少女的这个样子很是可爱,似是天际的小精灵,娇艳活泼,灵气逼人,关键是很阳光,就连半点的阴暗面都没有,即使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一半的绝望深渊,她都依旧鲜活的面对着牧子正,而不是像寻常人一样,慌乱到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逃跑,乃至于在这个世间消失的境地…… “这会倒是不怕了?” 竟然还玩上了?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他少一点担心。 低笑着,一动也不动的任由郁凉晚咬着,感受着指尖的湿濡,牧子正心尖直酥麻,看着她的双眸之中,更是盈满了宠溺。 怕…… 细细的啃了啃,郁凉晚终于松开了,小嘴儿一瘪,她垂下了微微黯淡的眼眸,不让牧子正发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她软软的往他的怀里倚了去。 这种事关爱情的人生大事,她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怕?! 只是,她若是表现出了害怕,他只怕会越担心,而她,是真的不想让他担心,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不懂事的为他增添负担,太过沉重,即使他再能撑,她也还是会心疼的…… “牧子正,你都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一句都不告诉我?” 因为相信他,所以从他着手查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插手过,当真是把一切都交给了他,可是,她难免还是好奇了! 长躯微微僵硬,幽暗的车厢之中,牧子正的眉尖,淡淡蹙起…… 虽说在丫头的身世上进展不算大,可有一件事情,却绝对对她影响巨大,就连他,刚刚确定那一刹,都震惊了,他真不知,若她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 执念 014.一纸鉴定,多少内幕(1)(四千字) 有关于这件事情,他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娃娃,如果告诉,是现在就说,还是待时机成熟一点? 而上次绪他说,暂时还是别告诉的好,因为他们其实还什么都没有掌握,真要说了,丫头不得伤心死才怪了! 这些天牧子正还一直可以自欺欺人,骗自己说,反正丫头也没问,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吧,可是现在…… 看人要将。“牧子正,你怎么了?” 牧子正一直迟迟未回话,郁凉晚有些疑惑了,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她看向了他,眸子之中扑闪着的,是全然的信任… 心狠狠的一揪,动了动唇,牧子正暗暗喟叹了声。 罢了,还是告诉她吧,虽然事情的真相会很残忍,可是,总好过欺骗她,他是要保护她,却断不能是这种完全封闭式的包围,她有属于她自己的权利。 “丫头,有件事情要告……” “书记,到了。” 老张到底声音从前方传来,恰好打断了牧子正的话语,抿起唇,他低应了声… “先去鉴定,等会再说。” “好。” 颔首着,主动将手放进了牧子正的手中,郁凉晚同他一起下了车,在门口站定,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块牌匾,她的心脏,开始狂乱的跳动了起来,紊乱且急促,毫无章法可言… “怕吗?” 牵着郁凉晚的手,牧子正偏转过头,看向了她,双眸,定定落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的慌乱失措,全部看进了眼中… “怕!” 重重的点了个头,郁凉晚倒是回答的毫不含糊,很老实的将她的害怕和盘托出,瞅着牧子正,腰杆挺的直直的,她将胸脯猛地一挺,气势汹汹的道:“不过反正都来了,就算怕也得做!我才不要退缩!” 现在退了,以后还不是得再来一次? 她又不傻,才不要经受两次这种几乎是炼心的过程!! “真乖 ̄” 摸了摸郁凉晚的小脑袋,轻笑着,牧子正再度牵起了她的手,与她一同走了进去,而在这时,有道黑影,一直紧跟在他们的身后,也随之一起,消失在了门口……shtj。 在和刘剑细细商讨了一番过后,牧子正和郁凉晚正欲签字,这时,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的杜莹,竟然从身边扑了过来… “小四!就当妈求你了,别做这种鉴定!” 一把抱住牧子正的胳膊,杜莹生来头一次如此毫无形象的哀嚎着,哭的就像是个泪人儿,恳求切切… 她错了!是真的错了! 都是她的错,着实是太过高估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在小四心目当中的地位了,本来还以为,他就算是再冷血清傲,也不至于在宴席上,当着所有嘉宾的面拂她这个当母亲人的面子,就算他极端的不乐意,也只会先忍气吞声,到事后再来发作,可谁知道,他不仅毫不客气的驳了她,甚至于还让她的尊严彻底扫了地! 他这样,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呐?她的尊严面子……什么都已经荡然无存了,他怎么还可以再雪上加霜,狠狠的刺她一刀呢!? “妈 ̄ ̄” 略显无力的低唤了声,抬眸看向了一边的刘剑,示意他帮忙把自家母亲拉开,牧子正着实有些无奈了,他妈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心寒的了,怎么现在竟然又跟到这里来了?还嫌她伤他伤的不够吗!? “小四啊,你今晚求婚就已经够害自己的了,你要是再继续做下去,你这辉煌的一辈子都会被你自己毁了的!” 扯着嗓子,杜莹哭喊的全无形象,也幸亏这里是刘剑专门为牧子正开设的私人场所,除了他们三个,也就是杜莹了,并无其他人在场,否则,还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伯母,您何苦呢?” 浅叹一口气,就连刘剑这个局外人都无奈了,今晚他也在寿宴现场,只是当混乱开始后,他便抽身离开了,本来是打算回家的,却刚好接到了牧子正的电话,便将车拐到了这里,把一切准备都做好,只待签字鉴定了… 所以,对于杜莹所做的一切,刘剑算是差不多都看在了眼里,更何况,杜莹先前还在私底下找过他,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着消息,不得不说,杜莹是聪明的,她几乎将牧子正身边人的底细都摸透了,她更了解自家儿子的性格,多少能够猜得出他的行动计划,所以,才会事先就找上了刘剑,只可惜,刘剑是个书生,最秉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套,所以,饶是杜莹将再诱人的条件,再巨额的支票摆在他的面前,他都纹丝不动。 刘剑敢打赌,这事情如果让牧子正知道了,恐怕会气的恨不得与杜莹断绝母子关系的! 禁忌,虽然并不为多少人接受,杜莹身为一个母亲,阻拦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是真要做到了她这一步,也确实是有些过头了,何必呢?! 决定做这个鉴定,本就已经需要耗费当事人太多的勇气和决心了,她这样一闹,当真是会让人越发不安的… “奶奶,您这样千方百计的阻拦,我会以为您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如此心虚!” 上前一步,来到了杜莹的面前,冷声喝斥着她,郁凉晚当真是有些生气了:“今天这个鉴定我们是做定了,您支持最好,就算不支持,也请给我靠边站去,否则,被怪我这个做小辈的不给面子了!” 到那个时候,真闹的难看了,对谁都不好! 气的胸脯都在上下起伏着,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拉过牧子正的手,让他也签下之后,郁凉晚的气势摆的极其足,虽然她的心里,其实是一直在打着鼓的… 牧子正和郁凉晚都尤为坚持,凭杜莹一己之力,可想而知的,是断断拦不住的,最终,鉴定,还是做了。 “你、你们……你们两个……” 抖着手指向了牧子正和郁凉晚,哆哆嗦嗦的说着话,脚下一个踉跄,杜莹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脸色一变,担忧腾起,牧子正和郁凉晚一起,迅速的将杜莹送往了医院,都着急的不得了,幸亏,最终结果显示,杜莹只是气血上涌,一时间太过激动而导致了晕厥,并没有什么大碍,否则,俩人心中都会不安的… 轻呼一口气,回到家中,将身子懒懒的陷进了沙发里,双手随意的支着,头半仰着靠在了沙发上,忙碌了一晚上的牧子正,总算是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了。 紧跟在牧子正的身后,就像是他的小尾巴似的,挪着小屁屁,极为主动的在他的身边坐了下去,郁凉晚看向他的眼神纯真无比,柔情四溢,仰着头,她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瞅了半晌之后,她将身子坐起来了点,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揪开了牧子正的衬衣领子。 闭上一只眼睛,她俏皮的往牧子正的衬衣里面偷瞧了去,自以为偷偷的,可她的小身子,俨然已经蹭到了牧子正,勾唇邪魅一笑,牧子正一动也不动,任由郁凉晚把他当成了玩具一般的捣腾着… 视线,在牧子正的健硕胸膛间肆意的乱窜着,郁凉晚忍不住发出了“啧啧”的称赞声,好吧,她家大叔的身材要不要这么好!? 明明她都已经看过好多次了,可是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敞在她眼前,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探索,见到他如此野性的胸膛,她更是忍不住化身成狼,狠狠的摸上一把! 在牧子正的怀里拱了会,抬起头,双眼眨巴着,郁凉晚不安分的顺着他那性感的锁骨往上看了去,才刚向上一秒,她就傻傻的咽了咽口水,听着耳边传来的“咕咚”声,唇角的弧线越勾越大了,牧子正假意半昧着,任她胡来,心里,却忍不住爆笑出声… 他敢打赌,这小丫头绝对要忍不住了,果然,在色迷迷的瞅了牧子正几眼之后,咬了咬嘴,大眼睛嘀咕嘀咕的转动着,最终,郁凉晚还是忍不住爬到了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撅过嘴就去亲他的喉结。 呜……不怪她色啊!实在是大叔的喉结太性感了,半仰着敞在了她的面前,简直摆明了是在诱她犯罪! 小嘴儿撅起,细细的蹭着男人那性感的喉结,郁凉晚不停的在他的脖子上亲来啃去的,小手也紧紧的缠着他,整个人都化身成了一只小八爪鱼,死死的巴着他! “大叔,你是不是累了?老婆亲亲就不会累啦!” 啃就啃吧,偏偏她还一个劲的哼唧着,一会一个老婆,一会又一句亲亲,那一对小肉包,也紧紧的抵着他,在他怀里不停的蹭啊蹭的,简直是太大的诱惑了,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的,更何况是爱她如命的牧子正!? 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走出了一道性感的弧线,牧子正实在是绷不住了,一把将郁凉晚抱了个满怀,他低笑着咬上了她的嘴… “小东西,这么缠人。” 含住郁凉晚的嘴,牧子正恋恋不舍的吮着,宠溺无比的在她口中低语着,眉间满是深情… 今晚本来应该是极为完美的一晚,却因母亲和鉴定之事,搅的一团乱,可她却依旧如此灵动的缠着他,用专属于她的方式来哄他,当真是让他怎么爱都觉不够! 因为是你我才缠的…… 小嘴儿嘟起,郁凉晚默默在心底补着话,看着牧子正的双眸,柔情盈盈,灵动的就像是一道碧水波痕,水灵而鲜活。 “丫头,现在,就安心等待结果吧,其他的都交给我。” 扣住郁凉晚的后脑勺,牧子正气息微急,看她的眸色,也逐渐暗沉了下去,那么灼热的视线,她岂会不懂? 红着脸,轻轻应了声,她娇嗔着他:“那你叫声老婆来听听。” 就知道这个男人嘴巴笨,没有戒指就把她拐着订了婚,却还都不叫她老婆,简直是太不合格了,哼! 完全没有料到郁凉晚会直接这样要求,一怔,牧子正忍不住勾唇低低笑了出来,愉悦至极,却也将郁凉晚笑的越发糗了… “你、不许你笑!” 臭、臭男人,有什么好笑的?! 她知道是她太主动了,可是,可是她就是想听嘛!谁叫他自己不主动一点的?! 接住郁凉晚的小拳头,摁进怀中,低下头,薄唇微张,牧子正轻轻舔了舔她的舌头,在她的耳畔吹着热气:“老婆。” 男人的完美磁性嗓音,震颤着这声呼唤,骨头一酥,喉间嘤咛了声,郁凉晚整个就软了下来,犹如一滩水,偎在了牧子正的怀中… 天、天呐!!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勾人命!?一句老婆,当真是把她的魂都勾没了! “老公,我爱你,就算你是的小叔叔,我还是爱你,只爱你,就爱你,爱你一辈子!” 嘴巴就像是抹了蜜,情话顺嘴就来,窝在牧子正的怀中,小猫咪似的蹭着,郁凉晚忍不住吃吃的傻笑了起来… 她算是彻底想通了,是叔侄又如何,反正这一辈子她是不可能和他分开了,她爱她的!旁人爱咋咋地吧! “嘴巴这么甜,是不是想我了,恩?” 放肆的在郁凉晚的小屁屁上摸来捏去的,用某发硬的小叔叔顶了顶她,牧子正笑的暧昧,话,说的更是暧昧。 粉唇半咬着,郁凉晚才不承认,虽然是事实。 猛地将头别开,她闪躲着他,却被他如狼似虎一般的扑倒,而后,开始就地正法! 下一瞬,屋内的上空便有氤氲热气在弥漫,还有,男人的粗喘声,女人的娇吟声,以及,那不用言说,便已释放的极致爱恋…… 夜,未央。 牧子正和郁凉晚那宿命般纠葛,一旦开始,便没有终结,私心里,他们是想要平静度日,怎奈何,世事何曾由过人? 鉴定结果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就在这段时日间,不知道是从何处传出来的消息,几乎是一夕之间,郁凉晚是牧赫远私生女的身份,赫然昭告于世人面前,有关于她和牧子正的叔侄关系,自然也就,彻底的曝了光! ------------ 执念 015.展开臂膀,勇敢护他!(七千字+) 消息忽然传了出来,几乎人人震惊,一夕之间,c市的市委书记和自家的小侄女搞乱伦、牧书记有恋童癖……等等,这一类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传遍了整座c市,为街头巷尾,三姑六婆津津乐道。 这种事情虽然并非犯法,却绝对属于生活作风不检点,对牧子正的仕途,想当然耳,是绝对有冲击力的,窝在家中,看着那些报纸和新闻,郁凉晚气的直吹鼻子瞪眼睛的,真恨不得将所有造谣之人的嘴巴通通堵上,或者干脆毒哑了,让他们这一辈子都发不出声来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肆意造谣,胡乱污蔑牧子正的名声!? 恋童癖?牧子正对自家小侄女伸黑手?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说的这么难听,简直恶心至极! 将遥控器猛地往旁边一砸,郁凉晚气的在家中客厅直暴走,她很想要冲出去,告诉世人,这一切都不是牧子正的错,烦请大家都不要再来责备于他了,他承受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如果真的要怪谁,那么,怪她一个人就好了!何必将他说的那般不堪!? 可是她现在连门都出不了,幸亏这座公寓没有几个人知道,否则,以媒体的八卦精神,早就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 自从消息泄露出来之后,郁凉晚就没再出过门,连学也暂时不能上了,一直都窝在家中,乖的不得了,可是牧子正就不一样了,他每天依旧照常出门,当然,工作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了,甚至于,连各路上级都纷纷来电,将他召去谈话,为的就是劝诫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更有甚者,要不然就直接劝他,让他干脆把一切罪责都推到郁凉晚的身上去,就说是她勾引他之类的,总之,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就对了… 想当然的,牧子正怎么可能会肯?自从他下跪求婚那一刻起,不,应该说自从他爱上了郁凉晚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已经做好了直面风暴的准备,现下只不过是一些污蔑和谩骂而已,他牧子正,还没有懦弱到连这些都承受不住,否则,他还有什么脸面谈情说爱,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做郁凉晚的男人,为她撑起一片安定的天空!? 只是,牧子正的心情是浑然不受影响,可郁凉晚就不同了,虽然媒体上也有各种胡乱给她扣罪名的报导,很多还说的极为难听,言辞犀利到连旁观者看到都觉触目惊心,可她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就无视了那些,她只关注所有涉及到牧子正的,每看一个字,心里就多痛一分,那种感觉,可真疼啊! 爱上她,本就是一件世人所不容的,可他不仅爱了,还爱的如此坚定,如此坚持,为了她,牧子正当真是承受了太多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了… 原来,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受诬陷是这种感觉,几如剜心割肉一般;原来,她还是不够强大,至少,她没有强大到有能力去保护牧子正。 这滋味儿太过糟糕,郁凉晚当真觉得心疼极了,可她却懦弱无能到,什么也做不了的地步,心好痛,就连呼吸都觉不顺畅… 可是牧子正一回家,她就又要强撑着笑容面对他,为的就是不让他担心,有好几次,见到牧子正眉宇间那一抹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疲倦,郁凉晚的心,就在滴血,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个祸害?因为她带给牧子正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别无其他! 在家中客厅不停的四处暴走着,两只小拳头捏的死紧死紧的,郁凉晚真的快忍不住了,她的体内有好几股子的气流在肆意的乱窜着,毫无章法可言,逼的她都要彻底抓狂了! “啊!”的大叫一声,抓了抓头发,郁凉晚直恨不得立刻为牧子正做些什么,就在她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流和血液全部在倒行逆施,直要将她冲击到七窍流血而死之际,公寓的门,被人叩响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小区很安静,“叩叩叩”的敲门声乍然响起,更显突兀了,心脏“咚”的一下,郁凉晚的呼吸,猝然一紧! 这个点,会是谁来了?这座公寓,除了易绪哥石头哥他们几个之外,就再无旁人知晓了,而他们现在又陪伴在牧子正的身边,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忙碌着,不可能会出现的,难道说,是易瑶? 不,也不应该,她昨天才来找过她,虽没有不欢而散,却也似乎大抵是彻底死心了的!以易瑶的性格,不至于接连两天上门来找痛! 眼眸闪耀着疑虑的芒,松了松拳头,郁凉晚“蹬蹬蹬”的小跑到了门口,透过猫眼,她往门外瞧了去… 眼神陡的一亮,红润唇角陡然上扬,郁凉晚伸手就拉开了门,总算是展开了自从牧子正出门之后的第一抹笑颜。 “恬恬,你怎么来了!?” 呜呜,自从订婚那晚开始,她就再也没见过恬恬了,虽说有手机联系,可有些事情,不见面总是不好说清楚的,关键是,她好想她啊! 郁凉晚真没有想到,虽然从时间上算下来,自己只和冉恬待了三个月不到,可她和她之间的感情,竟然就已经超越了许多相处三年,乃至于更久的同学了… 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感情这东西,当真是有理也说不清的,来了感觉,就什么都对了,这话还真是没说错,瞧,用在她和恬恬的身上,就再合适不过了,当然,和牧子正就更不必说了! “我实在担心你,就找你小……男人要了地址,然后偷偷跑来了。” 其实,不是冉恬主动找牧子正要的地址,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也犹豫着是不是不好去打扰,所以即使担心的不得了,她依旧作罢了。 可是就在刚才,牧子正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不仅主动将地址报给了她,还低低沉沉的说了句:“冉恬,娃娃她很在乎你,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去安慰下她,她最近过的……很不好。” 怎么可能会好呢?她一向没心没肺,如果没有他的胡来和折腾,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的,可是自从消息走漏了之后,她竟然就睡不着了,虽然她有竭力在装睡,可他是抱着她的,和她挨得那么近,又那么关心她的一切,又岂会感觉不到她的异样? 有好几次,她半夜醒来,探出小手摸上了他的脸,虽然没吱声,可他也大抵能猜到,她其实是想哭的,她对他心有愧疚,因为她总觉得是她害了他,如果没有她,他现在肯定一切顺遂,仕途平坦,未来不可限量! 这小丫头在他的面前完全就等同于一张白纸,她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说实在话,牧子正当真是恨不得揪住她的小屁屁将她狠揍一顿的,可是,这般完全为他着想的牧娃娃,让他如何下的了手?又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鉴定结果还未出,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他实在不想两人之间就先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即使看出了郁凉晚在强颜欢笑的安慰他,牧子正依旧装作不知道,可他又实在担心她不堪重负,承受不住了,便联系了冉恬,让她去陪下她。 虽然并没有和冉恬做过接触,可是就冲她在宴会上帮助他和娃娃,牧子正便知,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世俗之人,在她的心中,伦理纲常,并不会比爱情更重要,所以,莫名的,他就选择了信任她,让她去陪伴娃娃,而不是,封凌悠,这个与娃娃相处了三年的闺中好友。 “扑哧”一声,郁凉晚轻轻的笑出了声:“小男人?和我相比,牧子正可算是个老男人了!” 拉着冉恬的手,将门关上了,郁凉晚牵着她往屋子里走了去,心情总算是没有先前那般的堵塞了,竟然还能嘻嘻哈哈的开起了小玩笑,这总算是让冉恬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我只是一时口误嘛。” 轻抿起嘴唇,冉恬笑眯眯的解释着,其实她还是习惯说牧子正是小晚的小叔叔,可是以他们两个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应该用这个词了,只得改口了… “恬恬,你都不觉得我和牧子正这样,很不对吗?” 拉着冉恬坐了下来,直面着她,郁凉晚于犹豫间,最终还是略带紧张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她很担心,冉恬是不是也同旁人一样,觉得她是个变态,竟然会攀上了自己的小叔叔! “没什么不对的。” 没有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握住郁凉晚的手,冉恬的笑容很真诚:“或许在没有看到牧子正对你求婚的场面之前,我多少会有些别扭的,可是你们两个的爱情,最起初就以那种震撼人心的表现展露在了我的面前,我好感动,而且深刻感知到了你们之间那一份纯粹的爱情,怎么可能还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晚,无论是何种方式,爱情都是无罪的,没什么不对的,只要彼此相爱就好,不是吗?” 她可不是在说大话,这些都是她内心深处最为直接的感受… “我知道,这几天的流言蜚语很让你难受,其实别说你了,就连我看了,都觉愤怒,换成我是你,估计早就已经崩溃了,尤其为了牧子正的名誉,更会心疼死了,可是小晚,这是你们两个相爱必然要承受的,别无选择,你再痛,也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是牧子正让你来的。” 否则,恬恬也不会一语中的,直接戳中她的命门所在了! 轻轻浅浅的说着话,郁凉晚的口气尤为笃定,一愣,没有想到她如此灵透,竟然就看出来了,冉恬忍不住扬起了丝无奈的笑意… 她该说是自己的安慰太明显,还是夸赞小晚和牧子正实在太过心灵相通了呢?就连这都看得出来? “是啊,是他叫我来的,他很担心你,怕你心理压力太大了,特地让我来陪你,不过小晚,这些也都是我的真心话,真的。” 就像是生怕郁凉晚不信,将她的手抓紧了几分,冉恬语息略微急切,她是真心的,小晚可千万不能误会她只不过是因为牧子正才来的,绝对不能! “傻妞,我当然相信你了。” 拍了拍冉恬的手背,郁凉晚忍不住轻声一笑:“瞧把你急的。” “我是很着急,这几天一直都担心的不得了。” “我还好,就是担心他。” 笑容逐渐敛去,俏脸上悄然腾起了一抹黯然,想起牧子正这些天所承受的责难和委屈,郁凉晚的心肝脾肺,就都全部揪在了一起,在滴血! “恬恬,他对我真的太好太好了。” 如此天大委屈的时候,竟然还顾虑着她的情绪,这种深情,到底要用心到何等的程度,才做得到? “恩,我听的出来,他很担心你。” 那低沉的嗓音,说起郁凉晚不好的时候,明显透出了心疼,现在回想起来,冉恬都有些心疼了,这男人当真是太好了! “小晚,其实你好幸福,可以和他一起承受风雨,还有他如此贴心的关怀。” 说实在话,连她如此恬淡之人,都不免有些羡慕了。sj5x。 “嗯……” 轻轻颔首着,郁凉晚垂下了眼眸,沉默了片刻,忽而间,她“蹭”的站起了身,一脸的英姿勃发! “恬恬,你陪我去做件事情吧?” 双眼陡然间放出了亮光,这般鲜活的郁凉晚,就像是一朵蔷薇花,在夜晚,酴醾绽放,美的醉人… “好。” 并没有询问是去做什么,甚至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冉恬也站起了身,牵住郁凉晚的手,她甜甜一笑着点了个头。 其实,冉恬很少如此的疯狂,不问缘由更不问去处,以她的性格,应该会极其怕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郁凉晚的要求,她就是做不到拒绝… 郁凉晚于她而言,就像是火种,将她体内那一份潜藏了十八载的热情,一点一点的点亮了,和她在一起,她就是莫名的想要去释放热情, 挥洒青春! 其实,友情就是这样,找对了人,会让你的一生都,华彩绽放,丝毫都不会逊色于爱情… “走!” 和冉恬相视一笑,手挽着手,郁凉晚同她一起,兴致勃发的走出了家门,开始了她的,轰动之旅… 郁凉晚现在的脸,在c市几乎人人都认识,可想而知的,她才一在大街上现身,就必然引发了众多人的围观,即使不是蜂涌而至,也多少都是指指点点… 而那些狗仔娱记们,也都在四处搜寻她的踪迹,一听到消息,纷纷都赶往了她现身的街道,或举着话筒,或扛着摄像机,全部都涌向了郁凉晚,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可算是为她省去了不少的力气了,抿了抿小嘴,郁凉晚不仅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害怕,相反的,她的脸颊上还萦绕着清甜的笑容,虽然很淡,却似是夏日里的一缕冰爽清泉,极为沁人心脾… 实在想不通,为何到了这种时候,郁凉晚还可以笑的如此轻松,众人都不免怔了怔,除了冉恬。 “小晚?” 现在是该做些什么? 该死啊,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子,被这么多的人围着,她的双腿还是会打颤,尤其他们一个个的,全部像是面目狰狞的野兽,直扑小晚而来,她简直怕死了!好想躲到没有人的角落里去! 可是,可是她又不能逃,她冉恬再没有出息,也不能弃朋友于不顾,将她一人扔在这里受人欺负! “别怕,没事,我就是想说点什么,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浅笑着,郁凉晚偏眸安抚了下冉恬,点着头,她安静的站在了她的身边,用行动,无声的将自己的支持,展现殆尽。 “郁小姐,请问你……” “打住,都打住。” 稍稍沉寂片刻,耳边便又开始“嗡嗡嗡”的直作响,喧闹的要命,在众多记者都开始争相追问之时,郁凉晚扬起了手,迅速的堵住了他们的问话… “你们想问些什么我大抵都知道,不过,都别吵吵,让我清净点,要不然,我一个字都不说了!” 清亮的双眸之中写着勇敢,郁凉晚不止无所畏惧的直面着众人,甚至于还极为镇定,声音铿锵而有力,很清醒的说着话,带着极为明显的恐吓,理直气壮的很,仿若,她才是最有理的那一个… 说实在话,这样子的郁凉晚着实是太过让众人出乎意料了,她这个样子似是女神,不止高高在上,而且高贵典雅,根本不容世人侵犯,乃至于污蔑半分! 群众都颇为惊诧,他们竟都被郁凉晚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除了怔怔的看着她之外,竟做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他们这样,正是郁凉晚想要的效果,满意的抿了抿小嘴,她主动开了口… “像你们这种做媒体的,应该都是拥有高学历的吧?可是往回看一下,这几天你们胡编乱造着,歪曲了多少的事实?将一向清傲的牧子正抹黑了,各种肮脏龌龊的词语随意的往他身上加去,你们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爽啊?” 一开口便是指责,郁凉晚的声音很严厉,表情也前所未有的严肃,还当真是有些效果的,震的他们一时接不上话来,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些媒体是老江湖了,编造过的亏心事何其之多,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点的透的? 皱着眉,很不悦的瞪着郁凉晚,有些媒体刚想要嚷上一句:“你是谁呀?多大点的人,竟然敢训斥我们?想要管我们,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管下自己,连自己的小叔叔都勾引!?” 然,这些媒体们还来不及开口,郁凉晚就又再度出了声:“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有一堆的疑惑,我今天特地出来,就是想解释一下,免得你们再胡编乱造!” “你们的报导我都看过了,实在荒谬绝伦!什么诱拐未成年少女?还恋童癖!?我已经成年了好吧!” 说到这个她就一肚子的火气,现在不趁机全吼出来,她才不甘心! “而且事实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是你们自己思想太龌龊了,是,我是十四岁就开始在牧家住,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和牧子正有了交集,可是在我成年之前的这几年里,牧子正和我除了正常的接触和交流之外,别无其他,更没有你们所说的什么诱奸未成年少女!” 诱奸,想起刚看到这个词语之时的心痛感觉,郁凉晚就恨不得挥着刀子将面前的人全部砍了!叫他们这样侮辱牧子正! “我和他之间一直都很干净,在牧家的这几年,牧子正一直用心的在照顾我,完全没有越轨的举动。是我喜欢他,我爱他,十八岁生日过后,我主动赖上他的,要说勾引也是我主动的,他什么都没有做,请不要再用肮脏的词汇去污蔑他了!” 咬了咬唇,虽说前面都是实话,可说到后面,郁凉晚终究还是扯了谎,将一切脏水都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冉人一没。没有办法,她实在是忍受不了旁人这般去辱骂牧子正,他痛,她更痛,所以,与其两个人都痛,还不如她一个人来将全部罪责扛起! “还有,我不是牧赫远的女儿,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只是被牧家捡来了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牧家人,与牧子正的叔侄关系也只是名义上叫起来的而已,你们不要见风就是雨,抓住一丁点的话题就扯着不放,侮辱了我也就算了,千万别毁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市委书记!到时候,是要受到一辈子的良心谴责的!” 一咬牙,郁凉晚当真是豁出去了,竟然如此这般的语出惊人,说的尤为斩钉截铁,就像真的似的… 哗然声传来,众人诧然,纷纷惊呆了,全然都是不敢置信,可刚闻声赶了过来的牧子正,听着心中却是一痛,狠狠的一痛! 野种…… 这个词语,本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忍受的,可是这孩子,这孩子现在为了保护他,竟然主动为自己扣上了这等言词? 当亲口说出自己最为痛恨的字眼时,她的心里,到底会有多痛? 这种经历,牧子正虽然从未曾有过,可是这股疼痛感觉,他却体会的尤为深刻… 他与丫头是一体的,她的痛,就是他的痛!! 强力按压着正在一抽一抽疼着的心脏,牧子正飞一般的从车上跃了下来,大步流星的朝着郁凉晚的方向掠去,他几乎是在倾瞬之间,就掠到了人群之中… 薄唇紧抿成一道森冷的线,牧子正一眼不发,一身的寒气,凛冽熏天,几乎是他一到场,包围成圈的众人就自发自觉的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步伐沉稳而有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郁凉晚的面前,展开双臂,牧子正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搂的紧紧的,紧紧的! “丫头 ̄ ̄” 有力的圈住郁凉晚,低下头,无所顾忌的吻上了她的唇,牧子正的喉间,忍不住浅叹出声… 丫头,他的丫头! 她才多大啊,竟然就为他,做到了这一步? 牧子正很吃惊,真的,如此小的一个女孩儿,算精确点,才十八周岁而已,却尽力张开她那双纤细的手臂,想要为他遮风挡雨,她甚至于,为了保住他的清白和名誉,不惜将脏秽污水全部往她自己的身上揽了去,这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又需要多深厚的爱意才做得到? 如斯无私的保护,牧子正想,在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来一步,这孩子到底还会承受到多少沉痛谩骂和指责? 心很痛,拥住郁凉晚,深吻着,牧子正毫无顾忌的将心中的爱恋全部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再而后,在所有人都石化的间隙,他揽着郁凉晚的腰肢,带着她迅步的远离了俗世的包围圈,至于冉恬,也被悄然靠近的易绪揽住了肩膀,随着牧子正一起,大步消失在了尘世之中… 千万别以为,被带上车之后,郁凉晚会受到极为温柔的呵护。 揽着她,坐下之后,牧子正将她抱起安放在了腿上,而后,“啪”的一下就打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牧子正!?” 一怔,郁凉晚彻底懵了,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觉袭来,扯着嗓子,她不敢置信的喊了出来… 哇嘞嘞,牧子正这该死的臭大叔是想要造反吗?竟然打她的小屁屁!?凭什么呀!? “说,还会不会乱跑了?” 跑就跑吧,竟然还专门跑进炮轰人群中去,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牧子正没办法告诉郁凉晚,当得知她被围困在人群之中时,他到底有多害怕,他只知道,他真的是被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吓的连魂都快飞没了!偏偏她还无法无天,竟然什么话都说?简直是想……担心死他! “牧书记,我们现在是去哪?” 摇了摇头,强忍着笑意,石磊突兀的开了口,也为郁凉晚解了围。 呜呜,石头哥,还是你好,不像牧子正,竟然打她?! “去找刘剑。” “结果出来了?” ------------ 执念 016.一纸鉴定,多少内幕(2) 趴在牧子正的腿上,郁凉晚的小腿儿不停的小小踢腾着,本来她还臊的厉害,心里正在感谢着石磊的仗义相救,恰这时头顶传来了牧子正那淡无波澜的声音… 牧子正虽然语息平静,可郁凉晚却是没法子保持镇静的,他的话音一落,不管是生气还是害臊,她都来不及顾着了,腾地一跃而起,折身扑进了牧子正的怀中,仰头看着他,她问的极为迫切,因为她知,若是没有出结果,这个男人是断然不会这时前去的。 “是,出结果了,你这个淘气鬼,乖乖坐好!” 捏了捏郁凉晚的鼻子,没好气的哼了哼,牧子正着实是拿她有些无奈了,这小丫头可当真是个孩子,注意力如此就容易被转移了,关键是,不记仇,前一秒还气的恨不得张口用牙齿咬死他,这一秒倒是又主动扑上来了,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她不记仇是好事,可是,别连带着连方才为何挨揍小屁屁都忘记了,那他可真是白揍她了… 想都心一。牧子正知道,是他一时太过冲动了,竟然直接在有旁人在的时候小小的揍了她两下,换做是他,早就觉得尊严扫地,再也不想理她了! 可是,他是当真担心极了,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外面风头正盛,媒体记者们,个个都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耽耽着她,她稍有不慎,就会出事的,真到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方才,就在赶到之时,从车窗内远远的看着她被一群人围堵着,她本就娇小的身躯就越发显的纤瘦了,是那般的柔弱,状似风一吹来就会倒,他一看就觉触目惊心,若非站在了高台上,她恐怕早就已经被人群湮没了,就这种状况,被踩死都是有可能的!! 牧子正完全无法想象,若是郁凉晚出了事,不,哪怕她只是出了那么一丁点的差池,他的心,到底会疼痛到何种程度? “我只是受不了你被他们那样侮辱……” 小嘴小小的撇了撇,郁凉晚嘟嘟囔囔着,她这会儿倒是想起要生气了,可是自己都已经主动扑过来了,两只胳膊也紧紧的缠在了他的颈脖上,气势上已经矮了一截,再闹脾气的话,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更何况,她都将近一天没见到他了,他的怀抱又如此温厚,花在生气上,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因此的,郁凉晚只是张开了小嘴,轻轻的在牧子正的下巴上啃了啃,就当做是发泄吧! “还有,谁叫你……呀!” 啃完,郁凉晚本欲再抱怨点什么,却突然想起了冉恬,心里一阵担忧,松开了牧子正,她挣扎着就要从他的腿上爬下去,却被他一把抱住,揽回了胸前。 “放开我,我要去救恬……” “绪已经把她带走了,现在就在我们身后那辆车里,放心。” 宽大手掌托住郁凉晚的小屁屁,在其上若有似无的揉抚着,牧子正似乎是担心自己方才下手重了,打疼她了,典型的扇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哼”了声,放下了心来的郁凉晚,忍不住又在心底开始暗暗咒着牧子正,臭小叔叔实在是太会耍手段了,每回都教训完她再来哄,简直坏透了,可是叫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这颗甜枣给的方式太温柔了,而且好甜,她不舍得不接受。 “牧子正,结果出来了,为什么不让刘剑叔叔先告诉你呢?” 因为,她的心尖直发痒,好想立刻就知道啊!! “他也不知道结果,为了秉持保密原则,必须由我们亲手拆封。” 若医生个个都能参与进来,那事先签保密协议还有什么意义?对当事人的保护,又从何谈起? “好吧。” 趴在了牧子正的怀里,小声的呢哝着,郁凉晚像只酥懒的小猫咪一般的,用脸蛋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着… “牧子正,我好紧张,你摸。” 拉住牧子正的手,直接覆在了心房之上,郁凉晚极为老实的承认着:“心跳越来越快了。” “我觉得,我最近都快得心脏……” “嘘,别瞎说。” 清美指节轻轻抵在了郁凉晚的唇瓣上,牧子正将她的话语及时堵了回去,虽说他不迷信,可从她的口中听到这种话语,总是不乐意的… “方才是谁振振有词,说自己不是牧赫远的女儿?恩?” 说的跟真的一样,若非自己什么都了解,还当真会被她给唬住了,因为她刚才说话时的表情,太坚定了,眼神也轻灵剔透,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饶是谁都会选择相信她的,或许,也正是因为此,所以方才那群污浊之人才被震慑住了吧?! “瞎掰谁不会?而且我当时又什么都来不及想,只顾着要为你洗刷冤屈。” “别担心,会好的。” 他和她爱的如此纯粹,相信不会被命运抛弃的,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让他逮出某只老鼠来! 薄唇轻轻一勾,牧子正的无铸俊脸上,有神秘涟漪,在浅浅涤荡… 牧子正早就发现了,从他求婚那晚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跟踪他,而方才,从他回来开始,路上就一直有辆车子尾随他后,他知,却迟迟不点破,由着他跟,就这样,一路直抵刘剑所在的基因研究所。 “刘剑叔叔,鉴定结果书在哪?” 一见到刘剑,郁凉晚就率先开了口,很急迫,而且,很紧张… “小丫头别紧张,结果书在我的办公室抽屉里锁着,安全的很,不过在给你们之前,还要和你们处理点事后的小细节,别着急。” 与牧子正对视了眼,交流个只有彼此才能懂得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刘剑故意说的比较大声,反正在这回廊的角落内,除了他们之外,也没别人了,是吧? 唇角淡淡斜起丝嘲讽弧度,牧子正朝着刘剑使了个眼色,而后,便由他带着往走廊尽头拐了去,开始了所谓的处理事后小细节… 而就在他们离开了之后,某只小老鼠,悄悄的钻了出来。 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刘剑又是研究所的所长,办公室位置并不偏僻,门前虽说不是人来人往,又偶有几人看守,尤其门口还坐着个实习生,是轮流帮刘剑看守办公室的,以防机密资料被人盗了去… 小老鼠在不远处焦急的走动着,挠了挠头,他灵机一动,假装成路人经过,扫了眼实习生的胸牌,他躲到角落里去给研究所接待处拨了个电话,报上了实习生的名字,说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紧要的事情。sjk3。 虽然俗烂,却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回廊的广播内紧接着便传荡出了找寻实习生的声音,想也没想的,实习生起身就走了,反正就这么一会,他想,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存着侥幸的心态,实习生暂时离开了所长办公室,可他不知道的却是,就在他离开的如此简短时间内,有只小老鼠,套着偷来的工作服,偷偷的溜进了办公室。 而这一点,恰好完全在牧子正的意料之中,几乎是在小老鼠钻了进去的同时,他牵着郁凉晚的手,与刘剑从走廊的拐角处探了出来… “竟然真的有小偷?” 张着小嘴,郁凉晚诧异连连,她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会有人行这等偷盗之事!? “走。” “走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猖狂!?” 和牧子正相视一笑,刘剑率先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心底是有些小激动的,nn个熊的,被人盯了一个礼拜了,他的脊梁骨都直发麻,现在总算可以揪出罪魁祸首,一雪前仇了!! 牧子正和刘剑都以为,老鼠,只有一只,可谁知道,一推开门,赫然闯进他们眼底的,竟然是两只!? 是啊,确实是两个人,一个就是穿着工作服从门口偷偷钻了进来的男人,还有一个,是从窗户口爬进来的…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踏进办公室的,相遇在了桌前,都是狠狠的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旁人和自己一样,打着鉴定书的主意? 相视着,静立在原地,两只老鼠都沉默着,气氛,着实是有些诡异了,而恰在这个时候,刘剑推开了门… 那一刹,从窗户口钻进来的老鼠,吓的脸色唰然一白,紧接着边立刻转过了身,不让自己的脸,暴露在他们的眼中,随后,更是拔腿就跑,企图再从窗户口钻出去,溜之大吉。 然而,别说牧子正不会肯了,就连刘剑,都是不会允许的。 “还敢跑!?” 大喝一声,刘剑迅步追随上去,就在她双手撑上窗台之时,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用力的将她拽了下来。 而另一只老鼠呢,则妄图从原路跑走,却被牧子正一掌控住,而后,抬腿一踢,直接将他踢至跪倒在地,痛呼连连! “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货色,竟然还敢跑?!” 从后方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刘剑冷笑着将她的头往后一拉,在她的脸撞进眼底那一刹,他的双眼,陡的一瞪! 是她? ------------ 执念 017.一纸鉴定,多少内幕(3)(为红包加更) 真没想到,竟然是她!? “子正,是桑雪。” 松开了对桑雪的钳制,刘剑偏头看向了牧子正,声音之中的诧异,依旧难以掩盖…… “什么?” 郁凉晚实在觉得难以置信,松开了牧子正的手,她踱步走了过去,绕到了桑雪的面前,直视着她,非要见到她的脸才肯罢休! “竟然真的是你。” 而与此同时,静立在原地的牧子正,瞳孔猝然一眯起,心间腾起了丝诧异,却又有些了然,好似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上前一步,抓住了某只男老鼠的胳膊,牧子正弯下了腰,看向了他:“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重重的“哼”了声,某男明明脸上已经血色全失了,却仿若还不服气,瞪了眼牧子正,他很是倔强的表现,明明白白的在告诉牧子正,他是不会告诉他的! 不说是吗? 长眸半眯了起来,折射出了危险的冰色冷芒,握住老鼠男胳膊的手掌,猛地用力的一个掰转,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在半空之中飘荡了开来,合着男人那不可抑制的痛呼声,相得益彰,极为应情应景…… “还不说?” 冷冷的哼着,牧子正的脸上阴霾遍布,一向清冷的双眸之中此刻有暴风雨在积聚,汹涌而来,吓的某男忍不住一阵哆嗦,关键是,牧子正似乎正有打算去折断他的另一只手,这着实是让他有些害怕了…… “别伤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扯着嗓子,哀嚎似的嚷求道,男人那尖嘴猴腮的脸,因为疼痛而狰狞尽显…… 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好言相待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乃至于还嚣张以对,唯有到了疼痛关头,尊严尽损,这才会识相的低头,这到底是在固守面子,还是太过不识趣? “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千万不要想着耍诈欺骗,那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是、是……韩少爷。” 头颅猛地耷拉了下来,男人虽是支支吾吾,倒也承认的极为老实。 果然是韩阳…… 半眯着眼睛,甩开了他的手,牧子正将挺拔长躯站直,踱着步子转而走向了桑雪的方向。 其实,本来他只猜到了是韩阳在派人跟踪,并没有料想到,竟然桑雪也在其中? 韩阳跟踪他,这很好理解,只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份想要扳倒他的心态在作祟,那么,桑雪呢? 因为太过爱他,所以嫉妒他和丫头,恨不得将他跟丫头立刻拆散?还是因为,被他当众拒绝,她觉得面子全损,实在是不服气,对他由爱生恨,为了一雪前耻,这才想要将鉴定书偷偷换掉? 两个答案都有理由站住脚,却都并不能完全的说服她,不知道为什么,牧子正就是觉得,桑雪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她这样做,一旦成功了,确实是可以暂时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真没想到,一份鉴定书,竟劳你亲自动手?” 站立于桑雪面前,牧子正的眸色很淡,什么情绪都没有透露出来,根本让人无法揣测,他的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的,这样子的男人是让人害怕的,包括桑雪。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被你们抓住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是要送警察局还是私下解决,随你们选,反正你们休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 咽了咽口水,桑雪明明怕的要死,却挺胸直面着牧子正,脸上满满都写着倔强,她知道,偷闯机关单位的办公室,偷盗机密文件,算是触犯了某些条例的,即使不会太严重,可是以她的身份,却绝对是不利的…… 可是,你若让她现在就低头,或者是直接承认错误的话,那么,很抱歉,她做不到!!sjk3。 利眸上下来回审度着桑雪,最后停驻在了她的脸上,望进了她的双眼,从里面读取到了紧张、惊慌,以及某些很特殊的情绪,薄唇忽而浅浅一勾,冷惑着嘲讽一笑,在桑雪自以为死定了的时候,牧子正竟缓缓启唇,道:“你走吧。” 此言一出,不仅是桑雪,就连郁凉晚和刘剑,都是极为震惊的,他们都搞不懂,牧子正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郁凉晚虽并不生气,却也不可能大度到就此放过了桑雪,上前一步,揪住了牧子正的袖子,她轻轻的扯了扯…… “牧子正?” 偏转过头,垂下眸,对着郁凉晚笑了笑,牧子正并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暗示眼神,而后便展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怀中…… “刘剑,放她走吧。” “你都没意见,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摇了摇头,刘剑无奈的笑了笑:“那么韩阳的爪牙呢?也放了?” “不,他送警。” “明白,你是想借机好好的修理下韩阳吧?” 不愧是牧子正啊,行事风格绝对有一套,可是又绝对不会让人完全猜透,就像对桑雪,他实在是摸不透,他就这样将她放走了,用意何在? 不过,他都不介意,他这个局外人,还介意那么多做什么呢? 走到办公桌前,打电话将保安叫了过来,目送着桑雪和韩阳的爪牙都被清理了出去,刘剑转身走向了保险柜,将其打开,而后,从中取出了那一份鉴定结果书…… “给,这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我先出去了,这里就留给你们了,想待多久都随意。” 将密闭的信封递了过去,双手插在了纯白色的大褂之中,刘剑转身就离开了,甚至还极为体贴的将门关上了,诚如他所说的,把空间,全部都留给了牧子正和郁凉晚…… “怎么办,牧子正,我紧张,我不敢看。” 紧紧抓住牧子正的胳膊,郁凉晚不停的咽着口水,明亮亮的小脸蛋上的那一抹代表着健康和活力的红晕,也在随之而一点一点的消退…… 勾唇浅浅一笑,牧子正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低下头去,他轻轻亲吻了下郁凉晚的脸:“最糟糕的结果我们都已经想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顶多也就是叔侄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而且又分不开他和她,所以,不必惧怕!! 话是这样说,可她比较怂啊,还是会害怕,害怕希望瞬间跌碎至地,那种绝望,恐怕会像是绳索一般的扼住她的咽喉,让她痛到无法呼吸的!就雪人一。 “那你拆吧,你先看,看完了再告诉我。” 摇了摇牧子正的胳膊,郁凉晚很没种的哼了哼,说完这番话,她便把眼睛闭了起来,一副我绝对不看的小模样…… 宠溺的低声一笑,牧子正低下了头,开始拆着信封。 顿然间,除却彼此的呼吸声相错交织之外,房间内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了,很安静,也有点,压抑…… 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响,偏偏又还什么都没有,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沉重气氛,霍的睁开了双眼,郁凉晚踮起脚尖,将头凑了过去,与牧子正的靠在了一起,垂眸,一看! 这个时候,恰巧的,牧子正刚把结果取出,摊在了眼前,郁凉晚一靠近,就恰好是与他一起,迎接了答案,某一份,对他们两个而言,俨若生命一般沉重的答案…… 其实,只是简单几个字而已,可谁又能料想到,轻浅字符,也能于无形之中,杀人性命,抑或是,送人进极乐天堂呢? 与牧子正头靠着头,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薄薄的单子,郁凉晚的呼吸,微微停滞,某些简单字符入眼的那一刹,她的瞳孔猝然一张,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泪水,便像是山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泪水决堤,“噗噗噗”的坠落至了脆弱纸张上,有些许晕开了,晕在了那些字符上,也晕在了牧子正的,心底,诚如花骨朵儿缓缓绽放,将他的心,晕染的极为,绚烂! “丫头。” 一把抱住了郁凉晚,牧子正将头深埋进了她的如瀑发丝间,咬着她的耳,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浓烈深情,丝丝尽显…… 丫头,丫头,终于,终于你可以光明正大做我牧子正一个人的小丫头了! 愣愣的僵在了牧子正的怀中,眼睫毛细细的颤动着,失神了许久,听着耳尖上那一句接连一句的低沉男人音,鼻子一酸,心一颤,郁凉晚“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牧子正,牧子正!” 扑进了牧子正的胸膛,死死的抱着他,郁凉晚在他的怀中哭的稀里哗啦的,可眉角在此同时,却又是上翘着的,太过灿烂的笑意,是怎么掩也掩不住,即使,此刻她是流着泪的…… 情到深处自成海,幸福抵达巅峰,也自是会强烈到,连人世间的喜怒哀乐,都无法将它淋漓展现。 这一刻的郁凉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深处的狂喜了,她好想放肆的笑,可是一张开口,却转变成了嚎啕大哭。 牧子正,牧子正,我终于可以不再只是你的负担了,我终于可以与你,并肩而立,直面世人了! ------------ 执念 018.一纸鉴定,多少内幕(4) “牧子正……呜呜……牧子正。” 抱住牧子正的脖子,踮起脚尖,郁凉晚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将脸埋进了他的颈侧处,她于他的耳畔哭的稀里哗啦的,除了不断的呢喃着他的名字之外,再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她好激动,好开心,狂喜在她的身躯内肆意蹿涌,几如整个将她淹没…… 而牧子正,很明显也激动了,薄唇轻动着,他什么也没说,只在心底不停的唤着郁凉晚,低下头,他的唇在她的脸颊处肆意的游走着,眉宇间的那一抹狂喜,又岂是人世间的言语所能描绘完全的? 虽然说,他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使结果证明彼此是叔侄,他也毫不在乎,反正,大不了他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国度,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以及那艳羡的眸光,以至深爱侣的关系重新开始人生,也肆意的,挥洒人生…… 然而,准备虽然做好了,可当结果一在眼前展现,他终究还是,失控了! 原来,再多的准备,在命运的奇妙安排之下,是那般的不堪一击;也原来,再多的决心,也终究不如一个想要的结果,来的让人……幸福! 嗅着郁凉晚的那股子淡淡奶香,越吻越激动,臂膀用力的将她往上一提,大步一迈,牧子正猛地就将她抵在了墙上,健硕长躯,也随之而紧紧的压上了她。 “丫头……” 额,抵住了郁凉晚的,牧子正的深沉呼吸,热热的直扑她的面颊而去。 透过朦胧的泪眼,郁凉晚的长长睫毛不停的扑闪着,看着牧子正,像藕一般白嫩的臂膀用力的抱住他,双腿也紧紧的攀着他,郁凉晚的心尖,柔情四溢……slgn。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眸底皆是深情许许,他一低眉,她一抬头,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之间,吻住了彼此,是那般的热切,又是那般的真挚。 这一刻,男人和女人,身,相近;唇,相贴;情,相守;心,相随。 自此后,在黑暗之中,愿做彼此的光明拐杖;在风雪中,甘作彼此的温暖炉火;伤心时,愿给彼此像花朵一般的微笑;黯然时,愿给彼此似阳光一般的心,守候彼此,千年,又千年…… 许是因为当真太过激动,又或许是因为守望许久的光明乍然到来,心头狂喜难以抑制,牧子正和郁凉晚吻的太过动情,俨然都忘记了场所,都很热切的去扯彼此的衣物,去探索彼此的身躯,脑海之中,都只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与对方真正的融为一体,在这一份水乳交融之中,分享世间最为醉人的幸福。 呼吸急促且粗重,于略显幽暗的空气之中浅浅飘荡开来,就像是一滴鲜血,缓缓坠落至清水之中,那清浅洇开的,是尘世间,最为简单却又最为难寻的,幸福,它的名字,叫做――爱情! “嗯……” 似猫咪一般,娇娇的嘤咛出声,郁凉晚累的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趴伏在牧子正的怀里,她娇颜酡红一片,那才刚从行云巅峰坠落而下的身子,在小小的痉挛着。 长发,如同流云一般的,顺着郁凉晚的脊背披散了下来,偶有几缕从肩膀处流泻而下,那半遮半掩下的美丽蝴蝶谷,如同山涧里的清泉般清甜,上面那本来全然润白的肌肤,有斑驳交织着的红色吻痕,是那般的火热,且暧昧…… 长眸半眯着,近乎着迷一般的看着,埋首在郁凉晚的锁骨间,牧子正在其上恋恋不舍的亲吻着,继续制造着那专属于他的痕迹。 “出去呀……” 撒娇一般的哼了哼,郁凉晚很想要像往常一样,抡起小拳头就往牧子正的身上砸去,以示她的抗议,只可惜,她实在是没力气了,那莹润的无骨小柔荑象征性的细细动了两下,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都怪他!!! 方才的那一番激情,太过狂肆了,简直如同夏日间突然其来的狂风骤雨一般,而她,就宛若一棵最为细嫩的小草,在倾瞬之间就被砸打至坍塌,让她在他的身下,死过去又活过来的,当真是差一点连命都被折腾没了…… 别看这男人平常清冷至极,可在这一方面,从来都是狂野的,如同一只凶兽,勇猛无敌的开垦着她的疆土,将她的每一块,都垦踏了个彻彻底底! 当然了,刚才她也有参与其中的,谁叫自己一时之间得意忘形,竟忘了这男人根本撩不得,贴过去就去蹭小叔叔,还故意用小脚丫子在他的后背上挠啊挠的,他那么色,能禁得住才当真是天边要下红雨了! “再待会。” 耍赖一般的纹丝不动,牧子正口中那低低沉沉的三个字,带着的是欢爱之后特有的性感,沙哑而迷离。 他总是这样,总喜欢赖在她的里面不肯走,每到这种时候就格外的像个孩子,巴着自己喜爱的玩具不肯放手,换做往常,她也就当真随他去了,可是…… “可你没戴小雨衣!” 力来就这。万一精子小叔叔太喜欢她的卵子小妹妹了,就像他一样,霸道无比的耍着赖,黏着她不肯放,那她…… 越想越觉不安,郁凉晚猛地伸手要去推牧子正,奈何,小身板实在没力气,她才刚直起一丁点,就又酸痛无力的跌回了他的怀中。 “你……出去呀!” “急什么?怀了生就是了。” 见郁凉晚四肢已经绵软到连动弹都不行的地步了,专属于男人的那一份自豪感油然而生,低笑不断的,牧子正抬起头,凑过去在她的脸上没头没脑就是一顿狂亲…… 再过几年他就奔三了,是该要个孩子了,虽然他其实还想和她再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丫头不会让他省心,还是早点拴住她的好! “可我才十八!” 连小心肝都在臊的直滴血了,郁凉晚又羞又恼的哼唧着,这么早就生孩子,不得让人笑话死?! “而且我还要读书。” 人家才刚大一,大一啊,如花似玉的年华,正是该玩该疯的时节啊,大叔!! 是啊,小丫头你是如花似玉,大叔我却要奔三了!等你毕业了,叔都老了! 继续低笑着,牧子正也不驳郁凉晚,由着她叫闹,薄唇边勾起的那一弯浅弧,漾出了神秘莫测的意味,那一肚子的坏水,也在咕噜直冒…… 牧大叔以为,反正在这种事情上,他是占有绝对领先权,以及至尊的地位的,毕竟,到底让不让她怀,还不是他说了算?只要他一粗狂起来,这小家伙就犯晕,除了娇喘哭泣之外,什么也顾不得了,想要让她怀孕,绝对好办! 在心底暗暗窃笑着,再度亲了几口郁凉晚,深吸一口气,牧子正终于是舍得把自己退出来了,垂眸间,他的神态之中流露出来的,是蛊惑人心的魅懒…… 抱着他,任由他帮自己打理,郁凉晚越想越觉得臊的慌,虽说她在他的面前似乎还挺主动的,可是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还是办公室,可自己和他却忘形到不管不顾起来了,嗅着这满室的情爱味道,她都觉得简直太过淫靡了,再看看他,那衬衫松松垮垮的大敞着,哪里还有半点在外面的正经模样? 嗔瞪了牧子正一眼,郁凉晚的双腿实在无力,便由着他抱着走人了,一出门,见到刘剑那似笑非笑的脸,她的脸就“唰”的红的似打了鸡血! 完了完了,她刚才叫的那么大声,他肯定听到了,她真不用再做人了! 猛地将头埋进了牧子正的胸膛间,郁凉晚张嘴咬了他一口,以示泄愤,而后便安心的做起了她的鸵鸟,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勾唇一笑,牧子正抱着郁凉晚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上车之后,将鉴定结果告知给了一直在车内耐心等待的石磊,交代了几句,把公布结果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至于他自己,则是和郁凉晚一起,直接回了,牧家! 他和丫头的事情曝光之后,牧家上下也都炸开了锅,成天来烦他,虽说他并不想见到他们,可是,丫头不是牧家的人,这一点是必须去交代清楚的,与此同时,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交代吧,毕竟,最近他们承受的风波也不小,生活,也都肯定受到了影响。 抵达牧家之后,下了车,扯了扯牧子正,郁凉晚让他把她放了下来,挽着他,同他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 正在喝着茶的邵蓉芳就像是白天见到了鬼似的,手中的茶杯都坠落至地,扬声一叫,她一脸的鄙弃和愤恨! “你们竟然还有脸回来?!” 邵蓉芳是想破口就开骂的,然而,碍于牧子正的魄力,她实在不敢,只敢愤愤的吼两声。 “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 杵着拐杖,牧仲良厉声呵斥着,他烦躁的很,最近一直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奈何罪魁祸首根本不见踪影,让他有火没处发的,简直气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牧子正和郁凉晚的身影,跌进了他的眼中。 ------------ 执念 019.一纸鉴定,多少内幕(5) “你、你们……” 你们竟然还有脸回来!? 手指颤抖的指着牧子正和郁凉晚,见他们两个竟然还敢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出现,牧仲良气的脑袋直犯晕,单手拄着龙头拐杖,他眼见着就要倒下去了。 “老头子!” 立刻上前扶住牧仲良,杜莹的心里莫名的一阵不安,小四和小晚丫头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回来的,是不是,是不是结果出来了? “小四你们?” “爸,妈,我特地回来告诉你们,我和晚晚并非亲叔侄。” 轻轻拍了拍郁凉晚的手背,示意她先松开自己,牧子正迈着大步伐走到了牧仲良的面前,将鉴定结果书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 “鉴定结果。” 牧子正话一出,牧仲良还没有来得及作何反应,倒是站在他身侧递到杜莹,双腿一软! “真、真的不是?” “看了就知道了。” 双眸一直淡淡的逡巡着自家母亲,牧子正的心底升起了星点疑惑,母亲她,很奇怪,她一直反对自己和丫头这他能理解,毕竟事关亲缘这谁都不可能像他一样,做到毫不在意,可是,她也未免太奇怪了点,尤其自从他要和丫头做鉴定开始,她就更加不对劲了,似是想隐藏些什么?! 转身,走回郁凉晚的身边,展臂揽上了她的腰,牧子正将她轻轻带进了怀中,任凭她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自己…… 方才的一番狂肆激情,以她的体力断然是吃不消的,本应该回去休息,可是没办法,这事情必须尽早解决了。 “竟、竟然真的不是!?” 将薄薄的鉴定结果书捏的噼啪作响,牧仲良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口的,那张威严的老脸上,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竟然是……气愤!? “牧赫远,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给我出来!” 捏着结果书,将拐杖在地上拄的咚咚响,牧仲良扯着嗓子咆哮出声,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牧子正和郁凉晚都是第一次见到……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他们两个不是叔侄,他本来应该高兴的,气成这样作甚?! 不过也对,被自己的儿子骗的这么惨,换成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牧仲良火气蒸腾,怒气冲冲的咆哮着,刚从房间内被吼了出来的牧赫远整个人都是懵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老爷子了? 然而,或许是他亏心事做的太多,又或者是他有太多太多的把柄在外,所以,即使还浑然不知,牧赫远依旧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俨然是被吓成了个怂包。 “爸……” 缩着个脖子,牧赫远微微颤颤的喊着,然而,他才刚出声,连疑惑都还来不及问出口,牧仲良的拐杖,就挥了过来。 “你这个逆子!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骗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我、我打死你!” 大可凉真。举着拐杖,对着牧赫远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砸打,牧仲良当真是气极了,一把老胡子眼看着都要全部竖起来了…… 抱着头,牧赫远就像是只老鼠一般,四处乱窜着,他其实也很恼火,他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老爷子脾气一上来还是如此不管不顾?简直太不给他面子了! 牧赫远很想要把牧仲良手中的拐杖抢夺下来,奈何,又实在不敢,因此,只得四处乱窜着逃跑,一边还帮自己喊着冤…… “爸您这是干什么?怎么不管不顾就打过来了?您发脾气之前,好歹先让我知道原因吧?”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自己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情?小晚丫头明明不是你的女儿,你竟然还敢把她带回来唬弄我,就为了骗的我那多一分的财产?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随便扯个小丫头回来说是自己的女儿,害的我特地把遗嘱改了,可真是好样的!” 想当初,小晚丫头被带回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最后他想,毕竟,以他对他这个儿子的了解,他知道,老三虽然平常花样挺多,人也不老实,可他没胆,从来没有惹出过大事,所以,牧仲良以为,在父女亲缘关系这一块,他应该不至于欺骗他,这才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选择了相信他,可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当真敢欺骗他?看他不打死他! “你、你竟然这样骗我?看我不打死……” “什么!?” 一愣,牧赫远的火气也彻底上来了,上前一大步,他伸手一把握住了那根拐杖,而后,猛地一甩! “爸,这不可能!郁吟秋那女人对我死心塌地,从头到尾只跟过我,这孩子绝对是我的!” 吟秋,吟秋待他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 “鉴定结果都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猛地将鉴定结果往牧赫远的脸上甩了去,牧仲良气的头晕目眩,站在地上摇摇欲坠的…… “我不信,我才不信!郁吟秋那女人不可能骗我!” 颤抖着双手,死死的盯着那份结果书,牧赫远俨然是受刺激了,嘴里一直嚷嚷个不停,而后,他猝的将纸张捏成一团,猛地往地上一扔! “走,我们两个去做亲子鉴定!” 大步来到了郁凉晚的面前,抓起她的手,牧赫远拉着她就要往门外走去,恰是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是杜莹,她突然晕厥了过去,许是又和上次一样,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气血上涌而晕了吧? “小莹?” “妈!妈你怎么了?” 惊呼阵阵,惊喊连连,一时之间,牧家乱作了一团,谁都没有注意到,二楼楼道口安静站立着的,牧笛云! 牧家闹剧散场,牧子正和郁凉晚也轻轻松松的回了家,不得不说,不愧是一直跟随在牧子正身边的人,石磊的行事作风颇得几分他的真传,雷厉风行,果敢决断,几乎在一夕之间,就将流言差不多彻底洗净了,也还给了牧子正和郁凉晚一个和谐的爱恋空间。 当然,对于郁凉晚的身世,乃至于身家背景,依旧还是媒体关注的焦点,沸沸扬扬的炒着,时不时有些人出来指责,说郁凉晚配不上牧子正,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配不配的上,是当事人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牧子正和郁凉晚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牵手、拥抱,乃至于是亲吻,渐渐的,似乎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甚至是祝福,然而,就在他和她之间的未来越走越光明之时,有个人,在暗地里找上了郁凉晚。 那天,最起先是牧赫远找到了郁凉晚,在她下课的间隙,他亲自找到了她,再度提及了亲子鉴定之事,只是,郁凉晚本就对他反感,再加上这个时候,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对她而言已经根本就不重要了,所以她当下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而后也没再管他,转身就离开了。 然而,即使拒绝了,也即使不在意了,郁凉晚的心中,莫名滋生了些许的不安,为何牧赫远如此笃定,且不死心?难道事实真的与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这,又究竟代表了什么? 抱着书,郁凉晚闷头走着,脑子里各种乱起八糟的想法都有,恰在这个时候,冉恬突然跑了过来…… “小晚,小晚,出、出事了!” 紧紧抓住郁凉晚的手,冉恬急促的喘着,一向温温柔柔的面容上,也写着不常见的惊慌,这让郁凉晚很担心。 “怎么了?” “易绪、易绪他出事了!”snlp。 千想万想,郁凉晚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消息,而且好奇怪,为什么会是从冉恬的口中说出来? “易绪哥他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不,不是,应该说是他家全体出事了,刚刚爆出消息,说易绪的父亲贪污受贿,没有严格把关,这才造成了金鼎大厦坍塌事件,而易绪的公司作为这次基层和工地的主要技术检测方,也有参与的嫌疑,他们两父子,现在都要面临……法律追究,要被抓起来了!” 咬了咬唇,不知道为何,只要一想到易绪会出事,冉恬的心就直揪了起来,很疼,死死抓住郁凉晚的手,说话间,她的眼眶都红了…… “还有易瑶,她因为是金鼎大厦建设的公关经理,也涉及其中,也有嫌疑,他们一家,都出事了。”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几如龙卷风过境,瞬间席卷了整个易家,难道,当真是天要彻底亡了易绪一家吗? 可是,叫她如何相信,易绪,那个一向坏心眼的大叔,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虽然总对她使坏吓唬她,可她知道,他其实当真没有任何坏心的,他只是贪玩而已,别无其他恶意…… “恬恬你别着急,等我去问了牧子正再说!” 心脏狠狠的揪了起来,郁凉晚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休说以她对易绪哥的了解,知道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就是他的父亲,也是位刚直不阿之人,一向廉明清俭,绝对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是断不可能贪污受贿的! ------------ 执念 020.一纸鉴定,多少内幕(6) 拍着冉恬的手背,郁凉晚眉头紧锁,与她道别了之后就折身往校门口的方向大步走了去…… 牧子正这两天很忙,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可看他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的,而且行色匆匆,所以她大抵猜得出来,最近他很忙,而且事情似乎挺棘手的。 只是,那些都是他的工作,说白了,涉及政府的事情,多少都应该算是机密吧? 所以,她几乎从来都不过问他的这些事情,现在这个点,他应该还在忙,不过等她到家之后,他差不多也就该回来了,正好可以将易绪哥的事情问清楚…… 小碎步踩的很急,郁凉晚大步大步的往校门口走去,出了门之后,她直奔拐角处,去那里打车回家,然,或许是因为想的太过入神,又或许是她走得太急,她并没有注意,便与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低呼一声,踉跄着往后退去,郁凉晚猛地用力踩稳了脚下,才堪堪稳住了自己,没有往后倒去…… 抬起头,她正欲道声歉,为她的没有看路,然而,她才刚抬起头,整个人就彻底的懵了! 这……这……这人不是? 胳膊一松,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心脏狠狠的一揪,怔怔的站在了原地,郁凉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而后再定睛看去,对面人的那张脸,依旧没有变,只是,有岁月的痕迹残留其上,似是比记忆中要苍老了些。 “你……” 你是人是鬼!? 杏眸圆瞪着,郁凉晚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今天的这种诧异了,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谁都懂,可是tmd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一位本来应该死了十四年的人又是谁!?突然间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现在青天化日,难道还真的活见到鬼了不成!? 来人见是郁凉晚,脸色陡然间一阵刷白,而后趁着她呆怔的工夫,转身就想要逃跑,然而,正是她这个正欲远去的背影,彻底惊醒了郁凉晚,她这一生,最想要,却也最缺失的温暖,已经离开过她一次了,难道,她还能容许她离开自己第二次? “不许走!” 僵直的腿立刻迈动了起来,郁凉晚扬声就高喝了起来,然而,她才一喊,本来还只是疾步走着的那人,竟然就转变成了疾跑? 郁凉晚着急了,大步大步的在身后追着,脑子一嗡,想也没想的,她张嘴就喊:“妈妈!” 是啊,妈妈!那个女人,有一张妈妈的脸!一模一样!简直让她惊悚极了! 妈妈,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称呼,郁凉晚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她这一生,竟然还有机会唤出它? 天知道,在喊出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到底是有多震惊,波澜起伏,翻涌而上,直接冲袭至她的双眼,太过迅猛,她根本抵抗不住,眼眶,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红了…… 可是天知道,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因为她现在有满脑子的疑问,更有一肚子的气愤!! 这真的是她的妈妈吗? 郁凉晚就不明白了,如果说眼前的这一位,当真是她母亲的话,那么,她这十四年都在哪?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么,她怎么连找,都不找一下自己? 好,退一万步讲,如果她找寻了的话,却无果,这倒是也有可能,可是,可是她现在见到自己,为什么要跑呢?千万别说她不认识自己了,就刚才的简短对视来看,从她的眼睛中,很清楚就可以看到,她是认识自己的,而且,知道她在这里上学,因为她的表情里面,并没有诧异,有的,只是突然被揭穿的惊慌,仅此而已!! 女孩儿的一声“妈妈”,带着不敢置信,以及激动的颤抖,在空气中震颤出了缭缭波痕,心尖一阵嫉颤,正在奔跑之中的郁吟秋,登时就停在了原地,身不由己…… 是啊,妈妈,有多久没有人叫过她妈妈了? 这声称呼,记忆中还是奶声奶气的,尤其她昏死前那一刹,还沾染着漫无边际的恐慌,也像现在一样的颤抖,虽然内容并不相同,却是同样的真情实意。 这个孩子,当真被她伤的好深,可是…… 眼眶,微红,郁吟秋僵在原地没有动,牙关紧紧咬了咬,郁凉晚踩着步伐极为沉重的跑至了她的面前。 “妈妈,真的是你?” 可是,你还是我那个妈妈吗?我以为你死了,十四年来一直都在缅怀你,可是你呢,明明没有死,为何还要假装离世?乃至于现在见到了我都要逃!? “是我。” 深吸一口气,郁吟秋抬起了头,直勾勾的望向了郁凉晚,神色清凉,竟似是没有半点的波澜,更没有半丝的愧疚抑或是其他…… “你没有死,为什么要骗我?” 而且一骗就是十四年!! 死死捏着拳,郁凉晚沉声怒问出声,她很想要保持平静,更想要像个平凡的孩子一样扑进母亲的怀中,抱着她放声大哭,宣泄这么多年以来的思念,可是,请原谅她都做不到!她现在一肚子的疑惑,只想要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声自子。“我……” 张了张嘴,郁吟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上前一步,握住了郁凉晚的手,她温婉一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抿着唇不说话,郁凉晚不答应也不拒绝,任由郁吟秋牵着,走向了学校街角处的书吧…… 在书吧寻到一角,坐了下来,直勾勾的望向了对面的郁吟秋,郁凉晚依旧不吱声,只用那锐利的视线,慑迫着她,悄悄捏了两下拳头,在这种视线之下,郁吟秋竟是有些扛不住了,轻轻咳嗽了声,她扯开嘴角笑了笑,道:“晚晚啊,是妈妈的不对,不应该一直瞒着你的,可是妈妈自那晚开始,就一直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差不多一年之后才清醒,后来我又一直住在疗养院里,神智也不算清醒,人也昏沉沉的,直到几年前才逐渐好起来。” “等我完全好了之后,听说你被领进牧家了,我也就,没去打扰你,你知道的,牧赫远他……”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将自己近年来的状况概括了下,提及牧赫远,郁吟秋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是黯淡了几分,这样的母亲让自己心疼,她想安慰她,可是,郁凉晚却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的心里现在五味陈杂,当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听起来,妈妈她这些年似乎过得很糟糕,而且也很苦,她应该理解的,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妈妈的话语中,有避重就轻的嫌疑存在?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 “晚晚啊,妈妈真的很想你,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见郁凉晚一直不说话,捏了把冷汗,郁吟秋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扬起的眉眼间所特有的,是专属于母亲的慈祥。snqz。 “妈妈……” 心尖似是被蚂蚁咬住了般,鼻子一酸,郁凉晚呐呐的喊着,小手将郁吟秋的手抓的很紧,终于啪嗒的掉下了眼泪。 时隔多年,她竟然再度有了妈妈,是上苍在开始厚待她吗?最近不仅爱情上极为顺遂,就连亲情,都在逐渐归位…… “我的孩子。” 站起身,坐在了郁凉晚的身边,郁吟秋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背部轻轻拍打着,动作很轻柔,眼眶虽然也是通红的,然而,那一抹慈爱,似乎并没有抵达眼底…… 只可惜,郁凉晚看不见,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歪脑筋动在其上,面前这一位,是她失而复得的妈妈,依偎在她的怀中,她当真觉的很幸福! 抱着郁吟秋,在她怀中小声的啜泣着,郁凉晚将心底那尘封多年的苦涩和想念一股脑子的全部倾倒了出来,而郁吟秋,也时不时的将自己的状况说与她听,久别重逢的母女,就在书吧一角中,低声互诉着衷肠,至少,郁凉晚是在掏心挖肺…… 时间缓缓流淌着,与郁吟秋交流着,郁凉晚当真觉得越发幸福了,她好开心,她竟然又有妈妈了! 不行,这个消息一定要马上告诉牧子正,她要与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低着头,在挎包中胡乱翻着,将手机翻了出来,郁凉晚拿在手中就要给牧子正拨,坐在她的身侧,垂眸紧盯着手机屏幕,心脏微缩,郁吟秋竟在郁凉晚恰好按下拨打键之后,出其不意的伸出了手,将其挂断,而后,将其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晚晚,你是想给牧子正打电话?” “是啊,我好开心,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和自己的爱人,无论是分享还是分担,都是最基本的,也是她最为乐意的,难道不对吗?妈妈为何要制止她? “不用打了,他……知道我的存在。” “什么!?” 知、知道? 太过惊诧,郁凉晚腾地就站起了身,动静很大,在这间静谧的书吧,极为突兀。 ------------ 执念 021.一纸鉴定,多少内幕(7) 郁凉晚动静太大,彻底打破了书吧的静谧,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这实在让郁吟秋有些尴尬了,拉住她的手,她微微使力,强硬的将她拽着坐了下来…… “晚晚你先别激动。” 到底还是个孩子,遇到点事情,就这么毛躁!sq1l。 郁吟秋忍不住在心底烦躁一般的低语了句,可她哪里知道,牧子正对郁凉晚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事情,而现如今又事关于她,她失而复得的母亲,这叫她如何不激动? 其实,郁凉晚会如此激动,不也正是她在乎她的表现吗? “我……” 怎么可能不激动!? 动了动唇,后知后觉到自己打扰到了众人的清净,递过去几道歉意的眼神,郁凉晚半屈半就的坐了下来…… “妈妈,你确定牧子正知道吗?” 并非她怀疑自家母亲,只是,与她相比,她更信任牧子正多一些,毕竟,这么多年下来的深交与了解,绝非白费!她了解牧子正,更信任他! “当然确定,因为,他找过我。” “找过您?” 诧然一呼,郁凉晚彻底震惊了:“他为什么要找您?他根本就不认识您呀!” “因为,因为……” 顿了顿,郁吟秋面露难色,状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迟迟都不肯说,这可当真是要急死郁凉晚了,最讨厌说话婆婆妈妈的人了,妈妈她怎么也这样呢?如果当真不想说,就干脆什么都别说,既然都已经明摆出了知道的样子,就不必再支支吾吾了,因为,当真是会憋死人的! “妈妈!” “好了好了,你别着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迅速拉住郁凉晚,制止她的炸毛,摇了摇头,郁吟秋忍不住叹了口气,状似很无奈…… “因为,他想、他想……赶我走。” 赶、赶妈妈走!? “不可能!” 小正她知。张了张嘴,极为诧异的看着郁吟秋,郁凉晚的面部表情都有些许惊悚了,抿起唇,她毫不犹豫的砸出这三个字。 是的,就是不可能,绝对绝对的不可能!牧子正他明明知道,妈妈对她而言有多重要,怎么可能会背地里将她赶走呢?! 不,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她才不相信呢,才不!! 咬着唇,郁凉晚斩钉截铁,说话间的眸光,都熠熠生辉,里面盛装着的,满满都是对牧子正的坚定信任,然而…… “晚晚,难道你不相信妈妈吗?我是你的妈妈呀,难道我还会欺骗你不成?” 偏着头,郁吟秋痛若扼腕一般,声音很是沉闷,将她的失落尽显无疑,心里小小的一揪,郁凉晚立刻就摆起了手…… “不,不是的,我不是不相信您。” 只是…… 小嘴儿轻轻一瘪,郁凉晚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侧脸望过去,似是有些小小的委屈。 只是,她更相信牧子正…… 是的,她绝对的相信牧子正,换做以往,她是连丝毫犹豫都不会有的,可是面前的这一位,是她的妈妈,那位生她养她,从小时候开始就疼她护她的亲生母亲啊!而现如今,她又那般低落的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受伤,叫她如何还怀疑的下去? “你这个傻丫头。” 摸了摸郁凉晚的头,郁吟秋叹息一般的说着话,柔声细语的,似是很慈爱,那是郁凉晚从失去母爱开始,就一直渴望着的,也是她这些年来,最为怀念的温暖…… “孩子,妈妈不会骗你的,相信我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赶我走,可是孩子你想一想,如果他不想赶我走的话,那他为什么不把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消息告诉给你呢?以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他肯定知道你很想念我的吧?既然知道,他怎么都不说,这不是太残忍了点吗?” 轻轻浅浅的说着话,郁吟秋母亲的姿态当真摆的很足,似是在开导自家女儿,只是,当她说出那一句,知道你很想念我的时候,不知,她的内心深处是否产生过愧疚,抑或是歉意? 听她的口气,是肯定知道郁凉晚很想念她的,这点其实是必然的,根本都不用猜,郁凉晚从小就没有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感情定然是极好的,也肯定很依赖她,失去了母亲,自然会分外想念,这是人之常情,只是,郁吟秋既然知道,也必然了解郁凉晚这些年下来的思念与疼痛,那么,她为何不主动现身? 就算按她所说的,她是在郁凉晚十四岁那一年,身体才差不多好齐全了,那么,接下来的这几年呢?四年的时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有多少的机会可以来找郁凉晚,怎么没有来?! 好,就当她真的不知道郁凉晚的消息,那么,前段时间郁凉晚和牧子正的爱情闹的满城风雨,c市几乎人人都知道,她会听不到一丁点的风声?千万别说什么女儿长大了,样貌变了,她不认识了,那全然都是在扯淡! 母亲和女儿之间,会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存在,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心电感应会告诉她的,就算没有心电感应,光是名字,以及她身后所牵涉到的人,她也应该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小丫头,就是自己的女儿! 那么,既然知道,为何郁吟秋不来找她?一般母亲不都是格外疼爱自己的女儿,会巴不得立刻见到她的吗!?怎么到了郁吟秋这里,不仅不想靠近,甚至在见面之后,还仓皇逃离?而就这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真,还只是在做戏! 试问,郁凉晚那段时间过的那般艰难,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各种谩骂,她身为母亲,难道不会心痛吗?她难道不会心生出疼惜,而后发挥她那伟大的母爱,去陪伴自家女儿,即使不能做什么,给她带去点安慰也是好的!? 更别提,郁吟秋根本从头至尾都知道郁凉晚的消息!可她却没有出现,没有在郁凉晚最为艰难的时候站在她的面前! 而牧子正,才是那个从头至尾都陪伴在郁凉晚身边的人,他只有一个人,却用他的肩膀为她扛下了所有的风雨,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给予她安定,让她生活的幸福、快乐,这种从来与自己同舟共济、同生共死之人,叫郁凉晚如何会不相信? 而她这一位,自诩是母亲,却从来都没有给女儿送去丁点温暖和呵护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事后责问郁凉晚,怪她更相信牧子正!? 呵,残忍,亏她还有脸说出残忍这两个字,明明她才是世界上最为残忍之人! 明明没有死,却用死亡来欺瞒自己的女儿,让她心怀着一辈子的疼痛生活;明明知道女儿过的不好,却还丝毫都不理会,继续过她自己的生活,甚至于还藏有绝对的私心,这种行径,不是残忍是什么!? 其实,郁凉晚对郁吟秋的态度,已经够好的了,这丫头的心灵太纯净了,光是母亲这个身份,就让她连什么怀疑都没有产生,即使有,她也没有坚持下去,只在心底小小的打了个转,而后,消失无踪…… 毫无责备,一心袒护,关切浓浓,爱意深深,全无私心,这样的女儿,去哪里找? 就算是现在,面对郁吟秋的无礼责备,她都没有丝毫埋怨,甚至还在心底,小小的唾弃了一下自己,是啊,她是妈妈呢,怎么可能会骗她? 而且妈妈的话说的确实对,牧子正他既然知道,为何要隐瞒于她? 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的,他答应过她,绝不欺骗她什么的!更何况,他也不会舍得欺负她的! “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可是,我相信他,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沉默了许久,垂着眸,视线定定的落在一点上,郁凉晚有些闷闷的说着话,少女声线之中饱含着的,依旧是对牧子正的坚定信任,以及,维护! “妈妈,您先别着急,等我去问问牧子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到那个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的。” 所以,请千万不要误会牧子正,更不要责怪于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而您又是我的母亲,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反目成仇,这对我而言,才是世间最为残忍的事情…… “不要,晚晚,千万不要。” 紧紧抓住郁凉晚的手,郁吟秋似乎很激动,而且很迫切的想要阻拦她:“他当时警告过我,千万不可以告诉你,否则我会死的更惨的,牧子正的手段我听说过,他的权势那么大,想要整死我,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所以晚晚,你千万不要这样去问他,那只会害了我的。” “不,不会的。” 牧子正才没有这么坏,他才不会这样对她的妈妈! “晚晚,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可是,事情都还不明朗,你贸然去问他,肯定问不出什么的,他那么聪明,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搪塞了去,万一,万一他还说点什么污蔑于我,那你夹在中间岂不是很难做?” ------------ 执念 022.一纸鉴定,多少内幕(8) 一脸的深明大义,郁吟秋字字句句都在为郁凉晚着想,慈爱温婉的母亲形象,顿然间就又高大了不少! 咬了咬唇,郁凉晚不说话了,虽然在事实上,她是极其想要反驳郁吟秋,说牧子正才不会行污蔑之事,可是妈妈她全然都是在从她的角度出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不能当真,她不好让她伤心了,而她这样的表现,正中郁吟秋的下怀…… 唇角勾出了一道满意的浅浅弧度,叹了一口气,郁吟秋忽然语出惊人道:“其实晚晚,我这次来,是想劝你离开牧子正的。” “离、离开牧子正?” 哈,这可是她今年听到的最惊悚,也最好笑的笑话了! 前一秒她还在为牧子正和母亲不合而难过,这一秒,竟然就又要为了捍卫和牧子正的爱情,而直面自己的母亲,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不可……” “牧子正不是牧家人。” 樱唇轻动,郁凉晚正欲直接拒绝,然,郁吟秋却率先发话打断了她,她的话语一出口,顿然间,郁凉晚彻底惊骇! 不是牧家人?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新闻报道我都仔细看过了,听说你们两个做了亲缘鉴定了,对吗?” “是的,结果证明我和他不是叔侄。” 一提及这个结果,郁凉晚的心里就倍觉温暖,她觉得,除了牧子正之外,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最好礼物了!而今天,又让她知晓了母亲还在世的消息,甚至还与她如此亲密的坐在一起,她当真是幸福极了!当然,前提是妈妈她不阻碍自己和牧子正…… “晚晚,你是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们两个不是亲叔侄,那么,你就不是牧家的人?” 这一点,其实是所有人都抱有的想法,而这,也恰巧是最大的误区所在,因为…… “孩子啊,妈妈用生命起誓,你身上流着的,绝对是牧家的血,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即,牧子正他不是牧家的种。” 牧子正不是牧家的种…… 这话一从郁吟秋的嘴边蹦出,郁凉晚就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整个都被炸开了,“轰轰轰”的响动着,很乱,也很糟糕! 能个她对。“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其实,郁凉晚当真想说,这怎么可能!只不过,这话对母亲来说,太过侮辱,她不能说,而且她说她用生命来起誓,这么郑重,让她也没法子不严肃对待了…… 更何况,先前牧赫远来找她,她的心中已经隐隐产生了些许这般的猜想了,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这样想,于是便打住了,压了回去,可谁知道,竟然真被她猜对了!? 难怪当初奶奶她那么反对了,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 “晚晚,妈妈虽然出身不好,可也不是个不顾贞操的放荡女人,我和牧赫远之间确实是存在感情的,这里面的是非因果,我不好说,也不是你能够理解的了的,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绝对是牧家的人。当看到报道之后,我就恍然大悟了,真正不是牧家人的,是牧子正。” 而这一点,说真心话,确实让她诧异极了,她可真没有想到,牧子正身上流着的,竟然不会是牧家人的血!? “那又怎么样,他是不是牧家人,对我而言一点影响都没有,我爱的是他的人,与他的身家背景毫无关系,他就算只是个平民,我也根本就不在乎!” 因此的,更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他了!相反的,郁凉晚觉得,说的难听点,她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牧子正,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刻,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陪伴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面对风雨,就像上次一样,当然,更别提她什么时候都离不开牧子正了…… 总之,无论如何,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离开牧子正的,绝对不会!! “果然是个孩子,太天真了。” 简短一语,郁吟秋语息半带着责备,还有对郁凉晚话语的极度不赞同:“你以为,牧子正的仕途能晋升的这么快,会和他的背景没关系?你想啊,如果他不是牧家人的消息一传出,带给他的冲击会有多大?或许你会认为,应该和上次你们两个的恋情曝光一样,顶多就是承受众人的责备和唾骂,可在事实上,我敢打包票,绝对会对牧子正的前途和未来产生影响的。” “也真是可怜这个孩子了,从小就生存在光环环绕之下,一旦光环卸下,高傲如他,承受的了吗?那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我相信,会比上次的流言蜚语还要来的伤人!对于一个从来高高在上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会比他的身份更重要的了。” 张了张嘴,郁凉晚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任由郁吟秋说着,紧接着,她还说了一大堆,具体什么她都快要记不住了,只总结出了一点,私生子的身份,会带给牧子正绝无仅有的冲击和伤害…… 倒也不能全盘否认母亲的话,她自己就是以私生女的身份一路走来的,那种憋闷和疼痛感,她比谁都要懂,正是因为此,只要一想到牧子正也要经历这些,她的心就似是在亲临着凌迟,一寸一寸的被割下,疼,好疼,比她自己经受都还要疼! 可是,也不至于因此就离开牧子正吧? 可听妈妈的意思,是让她离开他,跑的远远的,这样,牧赫远就不会来找她做亲子鉴定了,也因此的,没有证据,他即使有理也是说不清了,牧仲良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他的,这个冤屈,他必然是要背下去的…… 这样理解倒是也对,只是,她还是不想离开牧子正。 好纠结,好混乱,为什么她的存在,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对牧子正而言都是一种阻碍和伤害呢?! 她好难过,牧子正是她最想要保护的人了,却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要直面威胁,未来,也要因此而一次次的经受波折,这种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绝对不会懂,真的很不好受…… “我现在脑子很乱,你先让我好好想想。” 她要去静一静,把所有的头绪都滤清,这样才能做下一步的决断…… 郁凉晚的态度很模糊,可不离开牧子正的意思,却又极为坚决,这让郁吟秋着急了,这个女儿她只保持在她四岁之时的记忆,对于她的脾气和性格,她根本都不了解,因此今天来,是做足了准备的,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对牧子正那杂种的心,竟然会坚定到根本无坚不摧的地步!? 到最后,郁吟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竟然直接威胁郁凉晚了? 郁吟秋说,如果郁凉晚不离开牧子正的话,那么,她就主动去找牧家的人,把一切都说清楚,如果牧家的人不信,那么,大可以将郁凉晚强硬抓去做亲子鉴定,一切,也就都真相大白了…… 哑然失声,郁凉晚可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这样对她,为了拆散她和牧子正,她怎么连这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这当真还是她心心念念的母亲吗?这当真还是她儿时记忆中那一位,温婉善良的母亲吗?! 心底诧异涟涟,郁凉晚什么也没再说,也没必要说了,她需要时间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想要拆散她和牧子正?而那些祝福他们两个的人,又都在陆续遭罪,就像易绪哥,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自己好好考虑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考虑清楚之后,再把你的决定告诉我,我再决定该怎么做。” 将名片递了过去,放在了郁凉晚的面前,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烙下温柔一吻,郁吟秋喃喃了句“傻孩子,真让人心疼”,而后才起身离开了…… 耳尖上母亲的怜惜话语在细细萦绕,就像是有羽毛拂过,心一颤,郁凉晚的眼眶,顿然就红了,妈妈她还知道心疼她吗?既然心疼,为何要如此逼迫于她?为何! 坐在书吧,颓然的将头仰靠在座椅上,郁凉晚偏头,透过落地玻璃窗,她视线呆怔的看着外面,现在是下课时间,即使是这个拐角,人都多起来了,看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可真好啊,什么时候,她也可以摆脱这一切的烦恼呢?! 眼神呆滞,毫无焦距的随意扫着,郁凉晚努力在脑子里将纷杂的思绪理理清楚,然而,恰在她似乎有那么一点进展的时候,她的眼帘中,突然倒影出了一个人…… 悠悠? 自己好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了,这几天打电话找她,想见见她,她却以各种理由搪塞,有时候还支支吾吾的,说实话,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和牧子正的事情,确实惊到她了,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这她能够理解,而她出现在学校附近,也是绝对不奇怪的,可奇怪的是,她的神情。sq1l。 只见,她站在街边,探头探脑的四处观望着,就像是在做贼,而这时,有辆车子从拐角处驶来…… ------------ 执念 023.阖上双眸,心在流泪 那车,司机的脸一坠入眼底,郁凉晚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老张叔叔,是他?竟然是他!? 老张叔叔是牧子正的专属司机,绝对可以说的上是牧子正的心腹,所以很多事情,牧子正都不会在他的面前遮掩,也正是因为此,她每次在车上,也不会对牧子正有什么遮掩或者是顾忌…… 郁凉晚知道,老张叔叔只听牧子正的,连石头哥都不能指使于他,可是现在,老张叔叔却亲自开车来接封凌悠,这意味着什么?虽然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有一点,郁凉晚清楚的知道,即――若非牧子正亲自下达的命令,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悠悠?牧子正找她做什么,而且还是派老张亲自来接?会不会,牧子正其实就在车内,就像以往他接她一样?! 凝眸定定的看着窗外,郁凉晚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她只知道,莫名中有些酸涩,还有几丝不好的预感…… 牧子正这几天很忙很忙,她虽然住在家里,可也算是接连几天都没见到他了,因为他总是在她深夜已经睡着的时候才回来,早上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几乎已经走了,除了他上床之时她稍微见过他以外,其他时候根本都没和他正式见过了面。 其实她有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问过他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可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短,而且都不会踩到点上去,只一句“没事,别担心”之类的,她还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情,秉持着保密的原则,他不能说,所以为了不给他制造麻烦,她也就没再多追问了,而这也是她一贯的方式,不会去多插手他的事情,以前这样相处着还很好,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因为,郁凉晚总觉得,牧子正最近在瞒着她做什么事情,而且绝对是私事,只是,他却一声不吭。 这种感觉,说实在话真的很糟糕,他很宠她,也很保护着她,可是,有点太过了,可能与他的性格有关系吧,他属于那种很冷闭的人,而且是只做实事不说大话的人,事情没做成功,他也绝对不说,很是神秘,颇让人有些摸不透…… 虽然他给了她顶天立地的感觉,什么都帮她打理的很好,让她除了心情之外,基本都不用再操心任何事情了,然而,最近她越来越觉得累了,是心累。 她摸不透牧子正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根本从来没有看清过他这个人,她没有安全感,她甚至连他最近在忙些,心里都没底! 爱人,在郁凉晚看来,是最为亲密的了,世界上再没有谁,能比得过自己心爱的伴侣更为贴心,可是,牧子正最近的太过神秘,却让她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是她太贪心了,只是,她希望他好歹能给她一点底气,不要让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除了赖在他的怀里撒娇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 她虽然很渺小,也虽然她没多大的力量,可是,她爱他呀,总是会希望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帮助他的,不是吗?!就算,就算不能帮到他,哪怕只是替他分担,让他的心情能够好一点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满足……saqw。 可是牧子正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她,他什么都闷在心里,只一个人偷偷的去做,完全把她都拒之门外了,这感觉还真是糟糕! 咬了咬唇,五指微微收紧,犹豫了几秒,郁凉晚最终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牧子正,她要问问他,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和悠悠有什么关系!? 会议室,牧子正刚刚针对c市地铁坍塌事件召开完紧急的常委会。 他最近是真的忙到焦头烂额的,绪的事情他还正在紧急处理,偏偏地铁在这个时候坍塌了,传出贪污腐败丑闻,真是让他窝火!! 揉了揉额角,他正欲起身离去,这时石磊把他的私人手机递了过来,垂眸扫了眼屏幕,涔冷的唇角淡淡勾起,总算有了些许的暖意,他伸手将电话接了过去…… “牧子正,你现在在哪?” 犹犹豫豫间,郁凉晚的声音其实是带着点怯怯的意味,她极少会在他工作的时间打电话给他,就怕叨扰到他,可是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和悠悠在一起? “在会议室。” 抬眸四处扫了眼,牧子正发现常委们都还没有散去,而且看起来似乎都在等着和他说话,这么多双眼睛和耳朵,全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是断断都做不到低语轻哄的…… “有什么事吗?” 淡淡的启着唇,牧子正的声音很低,而且似乎很冷,其实,这就是他在外人面前一贯的风格,只是几乎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郁凉晚,乍一听到,自是会让她觉得陌生,而且,心里很受伤…… 牧子正他,竟然待她如此冷漠? 心里微微溢出了一丝酸涩,垂着眼眸,咬了咬小嘴,郁凉晚强忍着所有异常,启唇轻声道:“没什么事情,只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想你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先挂了吧。” 我也想你。 默默在心里补着话,牧子正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松动,口气也依旧很淡,喉间轻应了声,见到副市长正在向他走来,他“啪”的一下就挂掉了电话,而那时,郁凉晚正想开口问他晚上会不会早点回家……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牧子正第一次如此果断的挂断自己的电话,听着耳尖那近在咫尺的“嘟嘟”声,郁凉晚当真是整个人都懵了! 牧子正他、他竟然…… 好吧,就当他是真的在忙吧!不过,悠悠这件事情她实在是憋不住的,若是任由它堵在心里,恐怕不用等到牧子正下班回家了,她就会被堵死的! 不行,她要去找他,即使他是真的没什么时间搭理她,见他一面也是好的,至少她可以看看,悠悠是不是被接过去,和他在一起…… “师傅,去市政府大楼。” 随手拦了辆的士,郁凉晚虽然知道自己的这种行径是很不好的,可是,她忍不住,她当真忍不住,她不会做什么的,她只是想看一看,悠悠是不是去见牧子正了。 坐在出租车内,郁凉晚极为紧张,而且很害怕,她迫切的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或者,老张叔叔只不过是借用牧子正的车办点私事而已…… 然而,事实最终还是彻底打击到了她!因为,她乘坐的出租车才刚抵达大楼门前,她就见到牧子正走了出来,依旧似是初遇那天的丰神俊伟,淡漠冷峻,只是,这一次,他的面前出现了个封凌悠。 从车内走了出来,在牧子正的面前站定,封凌悠似是在和他说些什么,大抵只站了一分钟不到,她便在牧子正的带领下,再度回到了车内。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 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郁凉晚忽而间又开了口:“算了,别跟了,转头回去吧。” 跟踪,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就算牧子正在私下偷偷见了封凌悠,她也不能逾矩去跟踪他,那对他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一种侮辱了! 算了吧,她有事还是直接问牧子正吧,也好过这般的偷偷摸摸! 将手中的电话捏紧,而后又松开,垂着头,沉思间,郁凉晚给牧子正发了个短信,问他,是不是还在办公室,方不方便见她。 最还见能。说实话,这条简讯发出去的时候,郁凉晚的心底是万分紧张的,她很害怕,害怕看到牧子正的答案,害怕他会,欺骗她! 等待,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虽然牧子正的回信只让她等了连一分钟都不到,可是郁凉晚依旧形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难耐,而就在她看到那条短信的第一字时,她的心,就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因为牧子正他说,他还在办公室,很忙,并不方便见她。 很简短的回话,一贯的牧子正风格,却也在无形之中透出了一股子的冷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竟变的如此疏离了? 鼻尖一酸,看着那清清冷冷的一个“在”字,心一痛,郁凉晚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牧子正,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欺骗我?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骗我的吗?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竟不惜欺骗于我,而且,还和我的好姐妹有关?! 她脾气虽然急躁,可都只有小脾气而已,来得快去的更快,而且几乎从来都不会当真放在心上计较,除了一点,她会很较真,即,不能欺骗她! 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她更似是有洁癖,接受不了一丁点的瑕疵,她情愿被真话刺伤,也不要听假话,不要! 牧子正他,是那么的了解她,怎么还会,故意往她的最痛处戳去!? 娇小的身躯几如蜷缩在车座内,缓缓阖上了双眸,郁凉晚的心,在流泪…… 本文不冲榜,同时在看本文和《恶魔军官,放我走!》的妞子们,请把月票都投给恶魔军官吧,其他的人如果愿意的话,也请都投给恶魔,真心谢谢~ ------------ 执念 024.方式错了,依旧伤害 长眸微垂,牧子正的视线淡淡落在手机上,眸色在那金属冷色的映照之下越发显的幽暗了…… 他,骗她了。 该死的!他竟然骗她了!? 可是,若非实情会伤到了她,他也是断然不会选择欺骗的…… 丫头,等等我,只是暂时而已,等到我把所有事情都揭开之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奔赴你面前,把一切都告知于你,详详细细,事无巨细。 “牧书记,你在听我说话吗?” 坐在牧子正的身旁,偏头看向于他,封凌悠略是怯怯的开了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若很担心会惹怒于他,或许在爱情的世界中就是这样,首先爱上,抑或是一直在单恋着的人,总是会卑微些,就像她,从来心高气傲,可是在牧书记的面前,却从来都是卑微低矮,就连半分活泼的天性,都不敢太过表露…… 其实,她也想在他的面前张扬大笑,只是,一见到他的冰冷面容,她就一阵心怯,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在哪里惹怒了他,让他脸色变得越发糟糕,而且,她想讨好于他,想要让他开心,虽然迄今为止,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笑过,连淡淡一勾唇都没有。 眸色微微暗淡了几分,眨了眨眼睛,在没有得到牧子正的回答之后,封凌悠既是关切又是担心的继续追问道:“牧书记,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将手机收了起来,牧子正抬起了头,终于开口:“你今天和丫头见过面吗?” 丫头刚才打电话来,虽然口气听起来似乎和往常无异,可是莫名的,他的心底总是有丝隐隐的不安,总觉她似乎在挣扎,很不对劲的感觉…… 丫头。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凉晚她,能够让牧子正毫无顾忌、且如此亲昵的称呼吧? “没有。” 眸色越发的黯淡了下去,摇着头,封凌悠的声音略显暗沉…… “我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牧书记,您也知道,我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尤其在凉晚的面前,我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我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敢去见她?” 以她和凉晚交好的程度,根本不用凉晚自己察觉什么,她自己就会主动招了的,到那时,破坏了牧子正的计划,可就糟糕了,而且,她也不想在什么都还不确定的情况下冒然相告,到那时,伤到了凉晚,她会心疼死的! “我们还是快点把郁妈妈的真面目揭穿了吧?再这个隐瞒下去,我会被憋死的!而且,我想凉晚了,我想和她一起玩儿,可是我最近都不敢找她,她打电话来我也不敢接……” 即使接了,也都只是支支吾吾的搪塞,她发誓,以凉晚的聪明肯定已经察觉到什么了。隐瞒着自己最好的姐妹,那感觉,当真很糟糕的。 “你父亲那,可有什么动静?” 封俊伟,即是封凌悠的父亲,其实,牧子正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她,是前些日子,她自己找上了他,说是发现她父亲和一个长的很像丫头的女人总是勾搭在一起,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好似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特地来问他,认不认识那个女人。 因为,她和郁凉晚长的当真像极了,眉眼之间的神态,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封凌悠是在无意之中见到她的,乍一看见,心底就涌起了莫名的不安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很不对劲,因此也不敢贸贸然的告诉郁凉晚,只敢先去找牧子正,让他拿主意…… 从牧子正那里得知那人竟然就是郁凉晚本该去世多年的母亲,封凌悠的心底一阵惊诧,再听牧子正说怀疑郁吟秋是在暗中策划什么阴谋,而郁凉晚,则是她操控了多年的棋子,因此的,封凌悠才提出了帮忙,做他的眼线,盯着父亲。 别误会,封凌悠会这样做,并不是在讨好牧子正,当然,虽然也有想接近他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绝对没戏的! 封凌悠早就已经死心了,而且,输给自家的姐妹,她并不觉得羞辱,只是,心中残存着淡淡的遗憾罢了,唉,好不容易她才看上一个男人,结果,却是闺蜜的…… 之所以会主动提出配合牧子正,只因封凌悠很担心父亲是被人蒙蔽了,也担心父亲会伤害到自家母亲,更害怕父亲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害的家破人亡,再加上对方又是姐妹的母亲,为了保护郁凉晚,再三思量,她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封凌悠毕竟是封俊伟的女儿,他自然是不会防备于她,而且有她掌控消息,确实对自己有利,因此,牧子正只沉思了片刻,将利弊权衡了之后便答应了,这才有了他们两个背着郁凉晚的暗中来往。 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郁凉晚,而且,不忍伤害到她,牧子正和封凌悠这才先决定,一切,都待掌握了铁证之后再说…… 然,在很多时候,用错了方式,保护,依旧会变成伤害,就像此刻。 “牧书记,我昨天听到我爸爸和郁妈妈的谈话,好像他们两个之间签了什么协议,而且似乎很重要,我觉得是证据,特地来问你,要不要我去偷看下?” 虽然好像会对不起父亲,可是,为了家庭。为了母亲和凉晚,也为了父亲的未来,她必须有个抉择! “恩。” 轻轻颔首,牧子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一句“谢谢”。 确实是该谢谢她,否则,封俊伟这一方,他的进展绝对没有这么快,他的注意力,也不能完全集中到桑雪身上去了…… “牧书记,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会这样做,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的,不是为您。” 惨然一笑,封凌悠的唇角略略勾起了丝苦涩…… 终究还是不行啊,都私下相处这么久了,而且是如此绝密之事,按道理来说,彼此应该很熟了,可他依旧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其实也不是疏远,应该说是他的习惯吧,他下意识的就和她保持着距离,连半分暧昧的机会都不会给。 都说男人爱偷腥,更喜欢和女人若即若离的搞暧昧,可这真理在牧子正的面前,却完全失效…… 这种男人是如何带出去的,一定能够原封不动的带回来,被他爱上,绝对会拥有无上的安全感的,凉晚她当真,很幸福!! 勾着苦笑,深深吸了口气,封凌悠竭力将所有的情绪敛了去,只一门心思的和牧子正商量着计划,在一切敲定了之后,她便离开了,至于牧子正,则是去往了……桑雪的家。 是桑雪邀请的他,他会同意,自然是有目的的,为了易绪一家的冤案,更为了,从桑雪那里获取一份证据。 其实最近这几天,他都是在和她打交道,关于这一点,外界其实也应该有少许的流言蜚语传出了,只是被他压住了,这才没有传到郁凉晚的耳中去,否则,那丫头还不得直接气炸了!?面桑心然。 牧子正很清楚,桑雪叫他来必然也是有目的的,桑雪喜欢他,这点他看得很清楚,这也是她犯下的最大错误…… 毕竟,喜欢上自己的复仇对象,这无论对哪个人而言,恐怕都是天大的讽刺吧? 斜唇冷冷一笑,坐在餐桌前,华美指节缠绕在水晶杯中,随意的敲打着,牧子正状似无意的来回打量着,简短几分钟的工夫,就将桑雪家中的布局打量了个遍……sbkr。 桑雪正在厨房煎牛排,据她所说,他是第一个能够让她亲自下厨的男人,只是,他岂会稀罕? 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又怎会不惜亲身接近桑雪?绪一家的案子已经迫在眉睫了,若是再提不出有力的证据,他的父亲怕是要直接双规了,而他,也难逃法律的追究…… 绪是他多年的好兄弟,为了他,他连命都甘愿奉上,更何况只是接近桑雪而已? 至于易瑶那个蠢货,就算枪毙了都活该!若不是因为她的嚣张大意,桑雪又哪里会有可乘之机?害了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把绪和伯父一并牵扯进去了!?简直蠢笨至极!! “好了好了,总算煎好了,子正,是不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端着牛排,桑雪踩着一双高跟鞋,“咯噔咯噔”的从厨房走了出来,明明是在下厨,她身上也系着围裙,可她的打扮,却一点都不居家,反倒像是正要出门应酬的公关小姐,浓妆艳抹的,那隐藏在围裙之后的紧身裙,也短到只堪堪遮住一点重要部位,就连倾身放碟子的姿态,都颇有几分搔首弄姿的嫌疑…… “我耐性一向很好。” 凛着冷唇,牧子正的眸间故意绽放出了淡淡的精光,似是为桑雪的优雅和美丽深深着迷,可是又故意只是淡淡神色,拿捏的恰到好处,确实是他的性格,也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桑雪的怀疑。 “没有不耐烦就好,我的一番心思也就没有白费了。” ------------ 执念 025.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微笑着挺了挺胸,桑雪的眉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饶是牧子正也不例外…… 尝惯了青菜小碟,还是她这块肥嫩珍肴更吸引人了吧? “来,快尝尝看,我的手艺绝对正宗,只此一家哦。” 将餐盘放下,将围裙解开了放在一边,伸手将牛排往牧子正的面前推去,嗲嗲的说着话,在此同时,桑雪故意将胸脯往牧子正的方向挺送了几分,眸底几不可闻的划过一丝厌恶,轻轻点了个头,借由取刀叉的动作,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面退了退,离桑雪稍稍远了些…… “子正啊,你来这里,不怕凉晚那个小丫头知道啊?” 轻笑着,桑雪状若无意的问着,拉开椅子,她在牧子正的对面坐了下来,她以为,男人都是偷腥的,这般偷偷摸摸的,可比光明正大要刺激的多了!! 果然……能以得面。 “不知道。” 微微一顿,长眸微垂着,牧子正声音清冷,那隐藏在眼睫毛下面的墨色双瞳,瞬间就黯淡下去了不少…… 是啊,小丫头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以她的脾气,若是知道了,不得气的杀了他!? 当然,虽然他也是迫不得已,可他就是不想在事情还没有了结之前让她知道,那只会徒增她的烦恼,他是当真见不得她难过,就连她皱眉,他都恨不得立刻凑过去抚平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我们不能总这样偷偷摸摸的吧?那样,我会很委屈的。” 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桑雪极为自然的将发丝往耳后撩去,优雅而又妩媚…… 明明牧子正这几天也只是和她稍显暧昧而已,并没有做任何逾矩的行径,可是从她的口中听来,却活脱脱像是在偷情! 呵,她委屈?她坏事做尽,一直在谋划着害人,有多少人因为她的卑劣手段,无辜断送了前程和未来,有些甚至连家庭都破碎了,她怎么还会委屈?! 眉梢轻轻一挑,抬眸看向了桑雪,牧子正在忽而间就笑了,其实是冷笑,只是他隐藏的太好,桑雪完全无法察觉的到…… 薄唇轻动着,牧子正就想要假意应承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垂眸一看,是郁凉晚。 怔了怔,牧子正突然就有些犹豫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接…… 这丫头今天很不对劲,似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而他现在又和桑雪在一起,是断然不能哄她,更不能把话解释清楚,还真是有点不敢接了,更何况,他心虚,因为他方才骗了她,更因为,若是接起她再追问,他依旧还是会欺骗她。 牧子正行事一向果断,几时这样子犹豫过? 眼睛眯起,桑雪的心底突然间意识到了,肯定是郁凉晚那个小丫头打来的,桑雪以为,牧子正是做贼心虚了,这才不敢接…… 站起身,她突然就走到了牧子正的身边,略一弯腰,她将手机从他的手中,夺了过去。 “我来接,反正我们两个迟早要在一起的,与其等到后来再面对,还不如现在就把窗户纸捅破了去!也免得吊着她,毁了她寻找其他爱情的机会。” 偏着头,对着牧子正眨了眨眼睛,桑雪笑眯眯的说出了这番话,而后,也不待牧子正回应,她摁下了接听键,自作主张的替他接听着…… 静坐着,牧子正的拳头,悄然收紧,其实,他不是不可以将电话夺回来,只是他知道,桑雪这样子做,一方面是为了刺激他,另一方面,其实是在刺探他。 桑雪是个极聪明的女人,阴险狡诈,她自然会想到,或许就是易绪出了事,他才接近她的,虽然这几天下来,他做的极为不着痕迹,可终究还是不够,而此时,丫头的电话则可以最大程度的将他对她的……心意表明,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彻底卸下防备。 而今晚,对他而言是最紧要的关头,是他努力了这么多天的收网阶段,断断不能前功尽弃了,更不能因而让桑雪起疑了,真要那样,可就彻底完蛋了!绪的未来,恐怕都该断送了…… 思及到这一层,牧子正便一动也未动,坐在那里,听着耳尖传来的娇滴女人声,还有她那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语,他的双眸,一点一点的收缩了起来,他的拳,也越发的握紧,直到,青筋凸显!! 丫头会震惊到何种程度,她的心会有多痛,她的表情会是何等的复杂,他现在都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即使没有阖上双眸,她那对纯真扑闪的大眼睛,都极为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得清楚,那里面,满满都是疼痛,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就像此刻的他,而且,也满满都是失望,对他的失望。sdva。 心,一点一点的在抽疼,刀削面容越发变的紧绷,牧子正默默在心底念道……丫头,等我,我只会允许你难受一下下,等我回去了,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的,等我。 与郁凉晚打完电话,也算是宣告了主权之后,桑雪当真如同牧子正所想的,将她最后的那一丁点防备都撤掉了,在之后的晚餐时刻,她太过开心,一口气喝了许多酒,真可谓是把酒言欢,推杯就盏间,她似是醉了,虽然说起话来并没有太大的漏洞,然而,牧子正是谁,他太精明,钻空子的本事也实属一流,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拐着弯的打听着,几如,滴水不漏…… 桑雪今晚其实是打算在酒中下药,将牧子正先迷晕,而后再与他发生关系的,她已经在房间里准备好了摄像头,只要他和她之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一切,都会成为证据被保存下来的,自然的,也就成为了她威胁,乃至于是操控牧子正的铁证了! 而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一贯的手段,只不过,她以前勾引的那些高官,都不是她喜欢的,而牧子正,当真是她的心中所爱,是她真心想要得到的人…… 然而,让桑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牧子正早已经提前洞悉了这一切,不,或者可以说,他是在通过调查某些与桑雪有牵连的高官人员时,得知了她一贯的手法,所以,早在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千的准备。 当着桑雪的面,仰着头,牧子正将那杯下了药的酒一口饮尽,唇角勾起了抹得意,脸蛋上也显现出了欣喜,桑雪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凝着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牧子正,他那修长的颈脖,在灯光下散发出了蜜色的光泽,几如魔魅一般的诱惑,简直勾死她了! 咽了咽口水,桑雪顿觉口干舌燥,她好想立刻就扑上去,将牧子正从头到脚的亲吻一遍! 这般绝世无双的完美男人,着实太过诱人了,光是想想他马上就会成为她的了,她就兴奋难耐! 药效,当然没有那么快,而牧子正又极能扛,自然暂时是没有大碍的,铁拳紧握,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手背上青筋凸显,牧子正启唇淡淡说了句:“能给我拿点酱汁吗?” “好的,稍等,我马上就去拿给你。” 牧子正喝下了带有药性的酒,桑雪的防备心自是全然卸下了,点着头,她笑眯眯的起了身,迈步往厨房走了去,脚步极为轻快,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是极好的…… 长眸危险的半眯起,眸色越发的幽冷,牧子正立刻起身,往桑雪的酒杯之中下了药。 这女人的防备心很重,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她吞下! 俊容上漾着寒气,坐了回去,牧子正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笔挺坐姿,只不过,神色看似有点迷离,而且,头很晕。 这可不是他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头晕!那带着药性的酒,可不是喝着玩的!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用来形容此刻的牧子正着实是太恰当不过了!! 拿着酱汁折回了饭厅,见到牧子正似乎有被药性操控的趋势,桑雪的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在心底冷笑一声,牧子正状似亲昵的与她说着话,与此同时,不动声色的劝她喝下了那杯酒…… 那药是他特地托刘剑私下搞到的,据说性极烈,并且效果很快,果然,喝下没一会,桑雪便晕厥着趴在了桌上。 站起身,强忍着翻涌的药性,牧子正一步一步的往大门的方向走了去,与此同时,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石磊的电话…… “石头,可以进来了。” 伴随着嘀的一声,门被牧子正从里面打开了,桑雪家中的配备都是最具现代化的,硬闯的话,不惊动她是断不可能的,而最重要的证据都在她家中,他只得采取这种方法了。 “牧书记,你还好吧?” 冲也似的进了门,站在了牧子正的身边,石磊当真是担心极了,他的心,从他提出要实行这个计划开始,就一直紧张的提着,可是,为了易师哥一家,又着实没有办法。 幸好他让刘剑带了医生过来,否则,书记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的折磨! ------------ 执念 026.丫头这是,不要他了? “刘剑,快进来。” 伸出手,将刘剑招了进来,石磊叫他赶快帮忙… 单臂撑在墙上,额际上有汗珠渗出,薄唇紧抿而起,牧子正强忍着道:“石头,你快去翻找录音带。” 那是他今晚的目的所在,也是将易绪和他一大家子全部救出来的铁证所在,必须尽快找到,否则,易绪多被关押一天,他的心里,就多承受几分煎熬… “好,我去找。” 轻轻点了个头,石磊偏眸吩咐着刘剑和他所带来的医生将牧子正照顾好,随后,他就转过了身,按照牧子正的吩咐,从桑雪的包中翻出了钥匙,而后,径自奔向了她的卧房…sftc。 牧子正今晚本来只想着将拯救易绪一家的证据找出来就算是满足了,可谁料想到,石磊在翻找的过程中,竟然还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即是一份名单,以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都是同那陷害易绪的录音锁在了一起,看起来似乎很是重要。 没有犹豫多久,石磊便将这些东西全部都取走了,虽说他这样也算是犯了点小罪,不过,只要能够救出易师哥,将桑雪这个死三八的真面目揭穿,而后彻底扳倒就好!! 因为时间紧急,取到录音带之后,牧子正便偕同石磊、刘剑他们一起离开了,身后,独留下桑雪一人,以及,那满室的空荡和孤寂,看起来,阴森森的… 拿着录音带,在车上听了一遍,牧子正多日来一直紧紧绷着的俊脸上,终于泻出了丝丝的笑意。 满意的一勾唇,牧子正的清俊面容虽然有些许的憔悴,却依旧连半分都没有抱怨,更没有显露,与石磊相视一笑,他们两个便一同赶往了警局,风风火火的展开了对易绪的解救行动,而与此同时,封凌悠也刚好把她父亲和郁吟秋之间所签署的那一份见不得人的协议偷了出来… 月色迷离,霓虹绚烂,从天幕之下望去,人们都在忙碌着属于各自的事情,或结伴成形,或形单影只,看似是一派和谐,互不影响,然而,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隐匿在黑暗之中的风声,乍然四起,在夜色中撩起了一波紧接着一波的不平静。 可悲若桑雪,还趴伏在家中的桌子上酣甜大睡,睡梦中,有牧子正在与她,翻云覆雨,可她却不知道,待她醒来之时,迎接她的,是……天翻地覆!她的世界,那看似繁花似锦的世界,在一夕之间,彻底转变了模样! 易绪的事情牵连甚广,岂是简短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与石磊一起,牧子正完全是在全身心的忙碌着,其实他很累,却神采炯炯,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一门心思的为易绪,以及他的父亲,乃至于是易瑶,都连带着一起将冤屈洗刷干净了… 牧子正这一忙,就是一晚,因为太过投入,也因为实在没时间,他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有顾得上,遗憾的错过了郁凉晚的电话,两个。 就是这两个错失的电话,构成了他这一辈子的遗憾,即使往后和郁凉晚结婚生子了,每每忆起,他的心,依旧会隐隐做疼,依旧对郁凉晚,心生愧疚… 诚如牧子正先前所想,他以为,只是一晚上而已,郁凉晚肯定是会等他的,然而,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一份太过盲目的自信,就是他所以为的这么一丁点时间,铸就他今生最大的悔恨和……疼痛! 很多时候,牧子正甚至都在想,如果今晚他抽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哪怕只是一分钟,接下了郁凉晚的电话,跟她说上一句话,恐怕,他生命之中的那一抹绚烂亮光就不会丢失,他的人生,就不会空白半年,他的心,也不会空洞半年。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更不能重来,命定的劫,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见到易绪从里面走了出来,拳头悄悄紧了紧,而后松开,牧子正大跨步的向着他迎了上去… 并没有多余的话语,牧子正只是走上前,给了易绪再简单不过的一个拥抱,然而,这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感情。 “小子!” 一把抱住牧子正,易绪的内心深处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却终究,都只演变成了如此简单的一个称呼,某个伴随着牧子正走过了青春岁月,并且会一直到老的称呼。 幸好,幸好自己还有能力把他救出来,否则,他这一生,恐怕都再也听不到如此……温暖的称谓了。 “真臭。” 薄唇轻轻撇了撇,牧子正故意将如画眉尖皱了起来,松开了易绪,他往后退了一步:“赶快滚回家去洗个澡!” 其实,易绪并没有旁人所想的那一份落魄,他甚至依旧和平常一模一样,干净清爽,而且,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如既往,只是牧子正好几天没有见到他,毒舌发作了… 仰着脖子,“哈哈”的张扬一笑,抬起了手,在牧子正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易绪眉开眼笑的说着话:“我说小子啊,怎么好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欠揍!?” 配合着口中的话语,将拳头扬了起来,易绪故意面露凶相,然而,从他的眼睛之中就可以看到,他其实是异常激动的,只是男人总是这样,习惯性的用这种方式掩饰真实的情绪,反正只要自己的好兄弟懂得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易师哥,你总算是没事了,最近可把牧书记忙坏了。” 上前几步,站在了易绪的面前,石磊俨然是彻底放松了下来,言语中都是在向着牧子正,而且还有些许的心疼… 可不就是把牧书记忙坏了么,本来就在调查晚小姐母亲的事情,偏生半道还出了易师哥这么一档子事情,真的是两头都在跑,看看他,才几天的工夫而已,就清瘦了些,看着都让人心疼! 瞳孔一猝,易绪的心中感动满满,垂眸间,他就连眼眶,都是微微红了的,其实,小子的疲累他岂会看不出来?这臭小子就算是再能装,在他的面前,终究还是会有些许显露的… “恩。” 然而,易绪却并没有矫情的表现什么,更不会说谢谢,他只是轻轻点了个头,品头评足一般的将牧子正上下打量了个遍,而后用着很欠揍的语气说了句――应该的! 眼底泻出一丝丝的笑意,关心够了,牧子正也懒得再搭理易绪了,再与他说了几句,交代石磊把他送回家之后,他便折身赶往了家中…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不知道,小丫头去学校了没有? 揉了揉额角,仰靠在真皮车椅上,牧子正将手机掏了出来,正欲给郁凉晚先打个电话,却在其上赫然看见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她打的… 唇角微微抿起,眼底有柔和的光闪现,牧子正拨了回去,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冷冰冰的话务员录音,是她已经关机。 心,一抽,牧子正的心底,登时就有一股浓深的不好预感袭来,真是不安极了! 因为,郁凉晚从来都不会关机,尤其是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说的,这是与他联系的最便捷方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开着机,这样,只要他想她,随时都能联系到她,因为,她在等他,哪怕只是他的一个电话,抑或是,一条简讯而已。 然而今天却…… “开快点。” 猛地坐起了身,牧子正即时开口叫老张开快一点,车如流水,在行云之下飞速穿梭,不消片刻,便直抵牧子正与郁凉晚的,爱情小公寓… 以往,爱情小公寓无论郁凉晚当时在与不在家,都会透着一股子的淡淡温馨,然而这一次,却是不知道为何,牧子正的心中竟只觉,凄凄凉凉,有一股莫名的哀伤,在空气之中萦绕。 那一瞬,牧子正的心中产生了一种,穿越回到了与郁凉晚相遇之前的年岁,孤寂,空洞,并且,冰冷…… 冲也似的向房中跑了去,没有见到郁凉晚,牧子正又迈步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到最后,他甚至急的连冰箱都去打开探寻了下,然而,没有,就是没有郁凉晚的身影。 慌乱,乍然之间在心底升起,似是流水一般,顺着他的血管四处流窜着,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牧子正开始给所有郁凉晚会去找的人打电话,可回答却如出一辙,都是没见到她。 五指捏到最紧,手机几乎嵌进了手掌心,长眸抬起,四处打量着房间,牧子正似是在不死心的寻找着,就在视线落在电视机上方时,他停了下来。 那上面,本来摆着一对穿着中式喜服的娃娃,是订婚那晚之后她一针一线缝制的,她的手很巧,做的栩栩如生,尤其男娃娃的脸,套用她的原话,和他一样的……欠揍。 她曾说过,这一对娃娃要和他们两个一样,誓死在一起,可是怎么,怎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他了? 丫头她这是,不要他了吗? 拳一松,“啪”的一声,手机坠地,与此同时坠落的,还有牧子正的,心。人说出这。 今天依旧一更,话说,这文最近更新会很慢,也就这种速度吧,除了不断更,我不能保证其他什么了,妞们若是觉得慢,可以攒到结局时一起来看,对于这本文,我不想求速度,只求能够安安心心的把它码完,不敷衍了事,见谅。 ------------ 执念 027.不必等我,祝福你们 牧子正还记得,做好的那天晚上,她垂着头,一只小脚丫子在另一只上轻轻摩挲着,支支吾吾间,她连耳朵都红透了,扭扭捏捏的从身后将他和她拿了出来,举到了他的面前。 当时,她的表情可真美啊,幽清迷蒙的瞳仁,也美的让他觉得惊艳,那一抹娇羞,饶是连头顶上的绚烂灯光都逊了色…… 一怔,他愣愣的看着那一对举到了他面前的新郎和新娘,心中,霎时间就被一股浓深的蜜流所灌注,满满的,胀胀的,当时,他当真幸福的,想要哭! 难怪,难怪自从求婚那晚之后,她就一直偷偷摸摸的,他还以为她是在背着他做什么呢,原来,竟然是在亲手缝制这对娃娃? 虽然只是一对手工娃娃而已,也虽然他是个大男人,肯定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可是,可是这其中所代表的深意,他岂会不知道? 丫头那是,在用行动无声的将彼此的未来牵连在了一起,那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串连着她的心意以及,对他的爱恋,还有,对未来,夫妻生活的向往…… 当时他立刻就大跨步的上前,展臂将郁凉晚一把搂入了怀中,抱着她,极致的亲昵,房间里面,也漾满了她的欢笑,还有他的,那个时候,他可真幸福!! 那一晚,春意绽放,连枝头的桃花,都娇羞至嫣红,而那一对娃娃,也亲亲热热的依偎在一起,自那以后,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其实丫头很闹,而且有小孩子的心性,这一对娃娃又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满满都是她的心意,她自然是喜爱的不得了,几乎爱不释手,所以总将他们抱来抱去的,可是,无论她是将他们抱到房间,放在床上,还是床头柜,抑或是摆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新郎和新娘,始终都是在一起的,成双成对的依偎着,一眼看过去就觉好幸福…… 可是现在呢?竟然只剩下一个新郎了!?就像是,只剩下他一个一般,孤零零的。 这种感觉,太过糟糕,顿然间,就有一股悲怆,从他的心脏中滋生,而后,涌至了他的四肢百骸,将他整个人都操控了,很疼,让人很难忍受的疼…… 薄唇紧紧抿起,牧子正死死的瞪着那个孤单单的男娃娃,看着他那张欠扁的脸,莫名的,胸口,突然莫名的揪紧,那是他的心脏在阵阵抽痛!! 头,微垂而下,抬手捂住了心房,牧子正只觉呼吸都梗塞了,心头一阵酸涩…… 娃娃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只留下他一个!? 捂住胸口,深深吸了口气,牧子正转过了身,大步大步的回到了房中,伸开手,他打开了床头柜,只一拉开,他那本就在抽疼的心,便彻底的凉了下来!shqm。 因为,所有有关于郁凉晚的东西,都不见了…… 完了,她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颓然的沿着床头坐了下来,牧子正的心,正在一寸一寸的抽疼,直觉间,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即将,抑或是已经失去了某件对他而言,重如生命的东西--爱情,也可以说是……郁凉晚! 因为,他的爱情,就是她,若是没了她,爱情于他而言,即是空洞的一个名词,仅此而已…… 之后,虽然知道其实已经没希望了,可是牧子正依旧不死心的四处找寻着郁凉晚,当然,结果都是失望而归,最终,他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彻底肯定,郁凉晚是真的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毫无踪迹。 因为,他将c市这几天的出境记录以及火车购票记录彻底查遍,都没有她的名字,她没有出国,也没有坐火车,看来,只有汽车一个选项了,可是汽车如此杂乱,根本就没有人名记录,他根本找不到她,更无从得知她的去向。 后来牧子正又去查了她的银行卡,那是他给她的,她只有这一张,却毫无收获,因为那个丫头,竟然根本就没有多取些钱放在身上! 牧子正甚至都不知道,郁凉晚走的时候,身上到底带了多少钱,够不够用?万一她在路上出了点事,那该怎么办? 这丫头从十四岁那年来到他身边开始,就一直被他仔细圈养在身边,从来没有吃过一丁点的苦,更没有受过累,就连远门,除了上一次去参加墨草夏令营是独身一人之外,她从来,都是跟随着他一起的,根本就没有操心过任何事情,在用钱方面更是没有担忧过,可是现如今…… 光是想着郁凉晚孤身一人,身上也没有多少钱,牧子正的心上,就像是有把刀在剜,鲜血淋漓。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确实消失了,他除了努力消化这个认知,并且拼命找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重重的叹了口气,俊脸蹦出深冷的痕,牧子正去了学校,找到了学校的领导以及郁凉晚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帮她办了休学手续…… 她倒是走的干脆,什么也不想,可是他却不得不替她善后收拾! 这磨人的小丫头,究竟会去哪?她怎么就,不多等他一晚!?她如此贸贸然的离去,孤零零的,万一遇到了危险,谁能去帮她?! 磨了磨牙,牧子正心痛至极,他发誓,若是小丫头这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揪住她,狠狠的往她的小屁屁上揍去,绝不手软!! 揉了揉额角,强忍着那份隐隐作痛的疼灼感,牧子正无可奈何的回了家,打开电脑,他想要从网上搜寻下郁凉晚的踪迹,却突然发现,书桌上赫然躺着一封信,那娟秀的字体,不是丫头的,又能是谁? 手几乎都在颤抖,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才刚开始看,牧子正的五脏六腑,就在揪着疼!! 信其实不长,可他却看了足足一晚上。 信上说:牧子正,请原谅我不辞而别,可是,关于我和你之间,我想,我需要冷静的思考下。你爱我、疼我这些我都完全知道,并且深刻感受着,曾经一度,我觉得我是那般的幸福,因为,我本该是个已经被上苍抛弃了的孩子,却在命运的安排之下遇到了你,从此后,结束了孤苦无依、孤寂飘零的痛苦生涯,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下来,这一份幸福,却越发变的沉重,它就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莫名的,我觉得这一份幸福是偷来的,我并没有付出任何,就拥有了让人艳羡的一切,可它,不应该是这样的!间么头知。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更不是不知足,可是牧子正,你知道吗?幸福,并非只是你宠我就够了,爱情,更不是你对我好就可以,它是相互的,诚如伤害,也一样是相互的。 牧子正,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自卑过,我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的觉得自己不配和你站在一起,我更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你我之间的距离是那般的遥远。 你太优秀,而我,太卑微,一个是太阳,一个却是杂草。或许在外人看来,我就该是生存在你的庇佑之下,沐浴着你的光芒生存的,可是牧子正,爱情不是依附,更不是卑微,你爱我,你用心为我打点好一切,不让我因为俗世而产生任何的烦恼,这确实让我幸福,可是牧子正啊,你想过没有,再卑贱的杂草,也是有生命的,她也是有向上生长的渴望的,诚如我一样,我一直都渴望着变的强大,迫切的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你并肩站在一起,直面狂风鄹雨,哪怕我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可是只要能够陪着你,替你分担都是好的。 然而,回头看看你最近的行径,除了隐瞒,就只剩下……欺骗。 我说这些并非指责你,我知道,你在谋划的事情肯定都是在为了我好,我信任你,即使眼前所看到或者所听到的一切都让我心碎欲裂,可我依旧信任你,无条件的,可是,可是,我好痛!真的好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都如此紧密无缝了,我却连靠近你心灵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我连替你分担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 牧子正,知道吗,你对我好的方式,有时让我窒息,最近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你待我,并非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而是,长辈对晚辈。 不错,我是不够成熟,可是,我爱你的心,就已经足够让我强大到陪你承受外界的一切了,包括伤害,只奈何,你却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从来都没有。 我想,或许在你看来,真的是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吧,我甚至害怕,我的青涩和幼稚会拖累到你,这一份恐慌,甚至将我完全吞没,我没有这个勇气再面对你了,所以,牧子正,请原谅我的暂时离开,待到小草长成木棉花,待到我觉得自己有资格与你并肩相依时,或许,那就是我的归来之日。 请替我向恬恬说声对不起,我食言了,不能陪伴她左右,至于悠悠,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如果你当真和她有缘,不必等我,我……祝福你们。 珍重。 ------------ 执念 028.能让他醉,就是好酒 “啪”的一声,牧子正在起身的同时,一掌拍在了书桌上,自从郁凉晚失踪开始,一直累积到此刻的火气,在倾瞬之间彻底爆发!!! 不必等她,她祝福他和封凌悠? 手掌心猝的收了起来,将信捏做一个团,牧子正的侧脸线条深冷而阴沉,薄唇抿成了一道冷冽的弧,他气的直接把信撕成了碎片,而后,猛地往地上一砸! 这该死的小丫头!他真该用鞭子抽死她!!! 她生气他能够理解,她难受他也完全能够感受的到,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离家出走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擅作主张的乱给他和封凌悠点什么鸳鸯谱!?他对她的感情当真是天地可鉴,她难道还不够清楚的吗?啊?!怎么还能、还能说出这等伤他心的话来?!! “tmd!” 猛地将凳子踹开,牧子正气的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任由凳子在他的身后乒乓摔倒至地,他大步流星的往客厅走了去,来到电视机柜面前,抓起那个孤零零的新郎娃娃,他气的就想要直接也撕了,就像撕碎那张薄薄的信纸一样。 然而,当他垂眸与它的眸对视时,牧子正的心,猝的一痛! 虽说它只是个布娃娃,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可是,它在他的心中,却是形同有生命力而存在着的,所以它的眼睛在他看来,其实是有灵魂的,它瞪着他,在无声的斥责他:牧子正,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你不认错也就算了,难道还恼羞成怒的要把娃娃的心血毁了?你当真就,舍得撕碎她的心吗? 舍得? 哪里会舍得? 可是他的痛,谁来体谅? 不错,娃娃说的对,他最近对她确实是隐瞒了不少的事情,在封凌悠的事情上,他那天也确实是欺骗了她,可是,他都是为了她好啊,而且,她以为,他就不痛吗? 不,他的心,其实要比她的疼痛上万倍,她懵懂,完全不了解情况,而他全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却还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去隐瞒,乃至于是欺骗她,这种挣扎和疼痛,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懂…… 他以为,她会等他的,可她却吝啬到连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再给他。 等待的滋味有多痛,他完全能够体会,因为,他硬生生的等待了她三年,三年啊! 如果说,她现在并不能看懂他对她的爱,只消回头看一眼过去,看一眼他的辛酸等待,便可一目了然,他还以为,跨过了那一段艰难的等待岁月,他就只剩下幸福和快乐了,可是呢,可是现在呢? 捏住新郎娃娃,五指越收越紧,牧子正也不知道到底是气的还是痛的,手臂一直在微微颤抖,垂着头,死死的瞪向了它的眼睛,牧子正的眼圈蓦然转红……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怎么会把她逼至逃离的境地?又怎么会让彼此陷入这种境地?怎么会! 他要走,他要离开这里,否则,他会窒息的! 健臂一抬,猛地将新郎娃娃往地上一扔,牧子正转过了身,健步如飞一般的走向了门口,而后,只听“砰”的一声,门,关的很响,就连房内的家具都在震颤,将关门者的怒火和……疼痛,尽数展现。 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家,这个以前温情满满、此刻却哀伤弥漫的家,牧子正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留下的,是一地的寂寥,以及他那,碎了一地的……心! 然而,心再碎裂,再疼痛,牧子正在冷静了下来之后,还是得撑着过下去,还是选择了回去。 那里是他和她的家,是他此生唯一的温暖所在,他再生气,又哪里舍得当真远离? 而且,事后定心去想,牧子正从郁凉晚的那封信中猜测出了许多他本来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她竟然知道那天他欺骗了她,她竟然知道他有事情在瞒着她,她…… 难道,真的是他的方式错了吗? 薄唇习惯性的抿起,坐在书桌上,长眸凝起,牧子正在将那封信,一片一片的拼起,而后,黏回去,侧脸望过去,那披照在灯光之下的男人线条,透出的是无穷无尽的专注和用心,诚如他一直以来对待郁凉晚的方式…… 只是,不知道,他那疼痛至碎裂的心,是否也能够拼凑回去? 在这之后,牧子正没有一天放弃寻找过郁凉晚,却终究都是无果,时间一晃,竟就是,半年还有余…… “臭小子,要不要喝点酒?” 抬起腿,轻轻踢了下牧子正,易绪伸手将一个酒瓶子递了过去…… 长眸微斜,淡淡扫了眼酒瓶,牧子正转眸睥睨向了易绪:“能让我醉吗?” 情去小痛。一僵,脸上的笑容微滞,望向了牧子正那对犹如死潭的双眼,易绪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这臭小子,自从晚丫头离开之后,就一直持续着现在这副样子,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俨然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再一次的回到了先前没有她的年岁,只不过,却更加让他担心了,因为,他若只是简单的淡漠也就算了,这一回的他,当真是彻底的封闭了自己!饶是他,都快摸不透他了。 不过也对,这他完全能够理解,以前经历过的日子有多幸福,他现在,就会有多孤单;爱的有多深,他承受的煎熬,就会有多重…… 晚丫头啊晚丫头,你怎么就当真,狠得下这个心呢?难道,你就不痛吗?小子的痛,你难道当真感知不到? 直勾勾的看着牧子正,摇了摇头,易绪的唇角再度扬起淡淡的笑意…… “不能。” 虽说此酒度数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可是,按照小子的标准,依旧肯定是没办法让他醉的…… “不过味道很纯正,可算得上是好酒了。” “不能让我醉的酒,就不是好酒。” 唇角斜起一抹近似于嘲讽的弧度,牧子正冷声一哼,很不客气的辩驳着易绪。 他不嗜酒,并不会像绪那般的对酒有太严苛的要求,在他看来,这世界上,能够让他醉到足够忘记郁凉晚的酒就是好酒,哪怕只是暂时的忘记都行。 只可惜,迄今为止,他尚未找到。 牧子正想,其实,他这一生,恐怕都找不到的,郁凉晚就是他的命,让他忘记她,除非,他丢了命! “行了你,能不能别整天这张死人脸?哥是找你出来喝酒消遣的,别这幅样子对我,看着就倒胃口!” “啪”的将酒放在了桌上,收起笑容,易绪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着话,其实,他当真是恨不得能够立刻用酒瓶子砸向牧子正,然而,砸不醒他还有什么意义存在?! 更何况,晚丫头离开,归根究底的,与他大有关系,当初若非为了救他,小子也就不必接近桑雪了,更不会为了博取她的信任演了一场戏,伤到了晚丫头,把她气的离家出走…… “小子,对不起。” 叹了口气,易绪的脸色也开始转为沉重了,自从得知郁凉晚离开之后,他内心深处的歉意就没有停止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是越发的觉得愧疚了…… 不过,他更气晚丫头!! 易绪不明白,明明彼此爱的那么深,她怎么就能,走的那般决绝?似是完全没有依恋,更没有不舍,若非他们的心中都有痛,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忍不住产生一种错觉,仿若,郁凉晚其实根本就从来没有在他们的世界之中出现过,否则,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消失的这般彻底?! 也是经由这件事情,易绪才彻底明白,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竟可以脆弱到如斯的境界…… 现代社会看似联系便捷,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根网线,就可以通向世界上任何的角落,联系到任何一个人,然而,却联系不到一个,真心要离开的人。 有这些通讯方式又顶个屁用!眼看着半年都过去了,小子不依旧联系不到她?更别提他们其他人了!! 所以说到底啊,人与人之间,还是心的沟通和交流最重要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易绪仰头就是一整杯酒,一想起郁凉晚,他的心中都是苦涩满满,小子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sikz。 “一个大男人,真tmd矫情!” 冷冷瞪了眼易绪,牧子正很不客气的将自己的鄙夷展现了出来…… “如果她没有产生要走的心,什么事情都赶不走她的。” 这没心没肝的小丫头,臭女人!竟然半年了,都还不回来?!等到找回了她,看他怎么弄死她! 然而,气归气,牧子正可当真是想她,想的连心都碎了…… 站起身,喉间一阵酸涩,他踱步走至了阳台,点燃一根烟,无声又无息的抽着,心底,更是酸涩满满。 他牧子正,纵使有再大的错,半年的惩罚和折磨,也足够了吧? 丫头啊丫头,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应该足够了吧? 快点回家吧,我真的想你想到,快要死去的地步了…… 明儿个欠扁的小丫头归来,喔吼吼 ̄ ------------ 执念 029.阔别半年,终于重逢 “小子,现在该怎么办?办法已经用尽了,可还是完全找不到她。” 想起这点易绪就懊恼不已,这半年下来,他和小子分头找寻,却毫无音讯,怎么这小晚丫头就这么能躲?竟让他们的每次找寻都犹如大海捞针呢?! “绪,你觉得,以丫头的性格,真的就会对我再也不闻不问了?” 夹着烟,淡淡的抽着,牧子正面容虽清淡,内心底的想法却深沉无比…… 牧子正是个聪明人,对郁凉晚那般上心,早已经将她摸的透透的,自然也就了解她了,在他看来,郁凉晚即使再生气,即使再伤心,可是等她缓过去之后,就会渐渐想明白的,而以她对他的用心,自热不会当真一点都不关注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郁凉晚离他很近,而且一直都在关注着他,这种感觉,最近一段时间来越来越强烈了,他是否应该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会,就她那脾气,哪里会绝情到这种境界?” 摇了摇头,易绪回答的很是斩钉截铁,就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撇开小晚丫头的性格来论断,就是爱的那么深,换成任何人,再大的仇恨也不会舍得当真不再关注小子的。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连村庄都已联通,小子又是全市关注的焦点,小丫头要是想关注他,当真简单极了,可是…… “可是她在暗,光是她关注有什么用?” “赌一把。” 吐着烟圈,低语间,牧子正那如同子夜一般幽深的瞳仁精光一闪,凛了凛眉,他将烟头掐灭之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有一条消息占据了c市所有媒体报导的头条,彩色大字亮眼醒目,网络上就更是以媲美光子一般的速度在传播,赫然都是一个讯息,即――政界新星牧子正即将结婚。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消息指出未婚妻到底是谁,但是据媒体的分析和猜测,又或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大家将矛头都指向了……封凌悠! 其实,半年多前牧子正的求婚整个c市的人都依旧历历在目,然而,这半年下来,所有人又几乎都知道郁凉晚跑了,这也就意味着,全民的偶像被无情的抛弃了,那般的深情,就这样被糟蹋了,大家都心疼不已,因此的,即使他现在再找一位女子,也不会被骂不忠,相反的,倒是祝福声一片。 市委办公室。 “砰”的一声将门推开,石磊生平头一次的没有礼貌,也是头一次这般的失去镇定…… 捏着一沓报纸,他大步走到了办公桌前,“啪”的一声将它们都拍在了桌上! “牧子正你什么意思?你就是想玩,也不带这样的!好好的扯上我的女人做什么!?” 石磊的女人,是的,不必怀疑,就是封凌悠,这半年的时间里,牧子正黯然神伤,为爱心忧,他们两个倒是自在,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出了一段深厚姻缘…… 也难怪石磊会气成这样了,明明应该毕业之后就冠上他石磊老婆之名,现如今却被牧子正捷足先登了,虽说肯定是假的,可那也肯定是不爽的!尤其还是事先没有打招呼的那一种! 刚看到报纸时,石磊整个人都懵了,正欲打电话去各大媒体询问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风声,他就刚好接到了易绪的电话,他都还没有开口,易绪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率先提及了此事…… 电话那端,易绪说,想要了解真相就去找牧子正,问其他的任何人都没用,然而他就挂电话了。 虽然易绪也只是简单几句话而已,甚至都还没有点破,可石磊是个聪明人,又在牧子正的身边待了那么久,岂会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于是乎,他的火气便上来了,而后想也没想的,抓住报纸就往办公室跑了! “你的名声是不打紧,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绯闻了,可是我家小悠不一样,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就与你牵扯不清,这不是害她吗?!” “黄花大闺女?” 就他那恨不得明天就把封凌悠娶进门当成佛爷供着的热切态度,若说他还没有下手,谁信? 唇角淡淡斜起,咀嚼似的说着话,转眸看向了石磊,牧子正本来还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间就浮现出了些许的兴味…… 他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这是自从郁凉晚失踪以来,鲜少让他波澜的事情之一了。 被一语戳中真实面目的石磊,立时就像是被蜜蜂狠狠蛰了下一般,奇厚无比的脸皮“蹭”的一红,他直觉用恼怒代替了不好意思…… “她无论怎么样都不要你管!你给我立刻撤掉所有的绯闻!” 气急败坏的吼着,石磊极为难得的展露出了强硬一面,只是,牧子正岂会当真听他的?这是他琢磨了几天才决定下手的计划,岂能只因为石磊的吃醋就毁了?sjtv。 “昨晚时间太紧,你又在休息,我就没吵你。” 启着唇,低声解释着,牧子正的神情依旧很淡,提及此事,他脸上的兴味收了去,认真而又严肃…… 一夕之间就让绯闻炒上天,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和易绪忙活到方才,才堪堪忙完,封凌悠那边他刚刚已经解释清楚了。 更何况,他又没有站出来,明确指出他的结婚对象就是封凌悠,并不会当真影响到她的。 “屁!” 爆着粗口,梗着脖子,石磊很没好气的哼了哼…… 他是没明确点出对象就是封凌悠,可看看报导,那字字句句间,都直指向他家小悠,还不如直接点名呢!欲盖弥彰,谁会不懂?! 更何况,牧书记名气那么大,但凡和他扯上一丁点的关系都能闹的人仰马翻,怎么可能会对小悠没有影响?幸好前几天已经放暑假了,否则,小悠在学校还不知道会遭受多少的指点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石磊吃醋了,封凌悠以前喜欢过牧子正,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本来就对牧子正有些忌惮,现下再这样一传,不是想要让他打翻百年老陈醋吗?! 不过,吃醋归吃醋,待到牧子正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之后,石磊就再也发不出半点火气了…… 好吧,看在牧书记是为了借此把晚小姐逼出来的良苦用心上,自己就暂时不和他计较了吧。 不过…… “事后你一定要还小悠一个清白。” “恩。”现个情上。 轻轻点了个头,牧子正的唇角,勾起一弯浅浅的笑,这是这半年下来,极少出现的…… 其实,就连牧子正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招到底有没有用,他只是凭着心中的那一份直觉,希望,能够有用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流言愈演愈烈,虽然当事人并没有现身说明,却依旧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焦点…… 这种情况一直在持续,直到,三天后。 “诶,你们听说了吗,据说牧家已经在筹备宴席了,听说场面很大,没有五六十桌下不来,我看呐,就是在为牧书记和封家小姐的婚事做准备吧?” “哎呀可不是嘛,你说,这牧书记也真是够重情义的了,封俊伟年前不是因为涉嫌包庇杀人犯被抓起来了吗?听说后来是牧书记出面帮了他,这才免了他的牢狱之灾,你们说,像这种有污点的家庭背景,牧书记这种官场上的人,应该避如蛇蝎的,可现在竟然还愿意娶他的女儿?真是个男子汉!” “还牧书记牧书记的叫呢?听说他都要升为副市长了!” “不是吧?他还那么年轻!” “年轻又怎么样?人家有本事不就行了啊!?年前副市长涉嫌奸淫贪污,并且伙同公关部部长桑雪一起陷害各路政府人员下台,副市长的位置现在还空缺着呢,而牧书记又是这件案子出力最多的人,大功一件,上头怎么样也该考虑他吧?” “唉,你还真别说,封家小姐还真是好命啊!竟然能够攀上这种高枝?年前那个叫什么郁凉晚的,也真是太蠢了,竟然抛弃了他?!” ………… 站在巷口,一群妇女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就在这时,有道纤柔的身姿款款走来,是郁凉晚,她正要去悠畔私语,偶然路过这里,却在听到熟悉的名字之后,蓦然顿住! 立在原地听了片刻,羽睫轻颤,郁凉晚的心,随着她们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揪起,小粉拳握起,深吸一口气,她强逼着自己迈步离开,直奔,悠畔私语,至于牧子正,也在当晚,姗姗来迟。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又或者是老天爷不忍再让牧子正心痛了,当晚,在他的巧合安排之下,阔别了半年的牧子正和郁凉晚,终于,重逢。(具体楔子有写,就不再赘述了) 勉强放开郁凉晚的唇,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将她扑倒、就地蹂躏的冲动,弯腰,牧子正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走,留下身后那一群,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 ------------ 执念 030.长躯颤抖,眼眶发红 张着嘴,讶然的看着牧子正和郁凉晚离去,石磊同其他人一样,都愣了许久许久…… 心底涌起无尽的喜悦,合住嘴,石磊的唇角有止不住的笑意在往上涌。 “各位,真是抱歉,书记的未婚妻在和他闹着玩,请见谅。” 转过身,看向了众人,石磊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心底更是笑意满满,他是头一次如此开心于为牧书记善后,简直恨不得冲上前去抱住建工局的徐总亲上一口! 真得感谢他,今晚为了讨好牧书记特地点了这出古筝戏,否则,牧书记和晚小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逢呢…… “徐总,真是感谢啊,你的这一份大恩,我想,书记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当然,感谢就好,至于让书记去做什么昧着良心的事情,是断然都不可能的! “石秘书真是客气,牧书记的未婚妻年轻爱玩,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是啊是啊,原来,这就是牧书记的未婚妻封凌悠啊?怎么看着不像啊?” 点着头,跟着徐总一起应承,某人即使是男人,也是有八卦潜质的,本来是想借此打听两句,结果,话语一出,立刻就戳中了石磊这几天的最痛恨之处…… “牧书记是个长情之人,他的未婚妻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就是郁凉晚小姐,当然,也就是近日来传言要结婚的对象。” 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抿了抿唇,石磊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表情很是认真,并且严肃…… “还有,封凌悠是鄙人的未婚妻!” 沉默了片刻,顿了顿,石磊最终还是没忍住的补上了这么一句,这厢,他在尽心尽力的处理着善后事宜,那厢,牧子正正抱着郁凉晚上了车,而后,动作略显粗鲁的一扔! “书记,是要去……晚小姐?!” 回过头,看向了牧子正,司机老张才刚开口轻声询问,便在郁凉晚的脸庞映入眼底之时,忍不住惊喜的叫了出来。 “天呐!晚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消失的这半年,牧书记他过的有多……” “老张!” 立刻出声制止了老张的话语,牧子正强抑着满腔的激动,尽力用着同平常一般的口气道:“回家。” 回家,是啊,那座缺失了温暖和爱情的公寓,终于又可以称之为……家了! 偏过头,牧子正的双眸如同利刃一般,精准无比的射向了郁凉晚,而她,正在揉着摔疼了的小屁屁,当然,眼睛也一直没有从他的身上转开过。 他……瘦了。 瘦了很多,是真的。 其实,不用老张说,她大抵也知道,他应该过得很不好,可是,这个想法在三天前见到漫天的新闻之后,就在开始动摇了…… 间道个也。郁凉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自信了?sjtv。 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一个悠悠在他的身边呢? 半年前,自己一气之下写下那么一番长篇大论便跑了,关键是最后一句,竟然还说祝福他和她,本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只是气话嘛,可是这几天在绯闻的冲击下,她变的愈发的不自信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如果牧子正当真和封凌悠在一起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气话可以说,却完全不能当真,在牧子正这件事情上,她是绝对小气的,才做不到真心祝福,如果他当真跟了别人,那么她会诅咒他一辈子都没有幸福!更生不出孩子! 在牧子正的锐利注视下,郁凉晚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 要命,她怎么会这么紧张?! 咽了咽口水,郁凉晚有些不自在的小小动了下,其实不是往后退,可牧子正太过紧张,在他看来,她就是要逃跑! 这欠揍的小丫头,竟然还想要逃跑?! 伸出手,一把扣在了郁凉晚的脚踝上,控制住她的乱动,牧子正向她倾身而去,将她牢牢圈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下,薄唇习惯性的抿起,他一声也不吭,只炯炯盯着郁凉晚,眸色,就像是吸收了夜色,黑亮,并且有犹如暴风雨一般的湿亮,真是危险极了,却又太过魅惑,形如魔魅,诱的世间的女子都恨不得化成飞蛾直扑向他,而郁凉晚,也不例外…… 扑通扑通!! 沉寂了半年之久的心脏,终于恢复了活力,正在自己体内狂乱的跳动着,甚至还挑起了她浑身细胞的狂舞,莹润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向了牧子正,郁凉晚也不说话…… 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应该先说些什么。 车厢,幽暗;气氛,幽沉; 阔别了半年之久的男女,视线再度胶灼在了一起,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于四目相对间,将彼此的思念,悄无声息的宣泄而出,犹如一朵空谷幽兰,于夜色之下,悄然绽放,魅惑的光泽,是那般耀眼,饶是连天际的月亮女神,都比之逊色…… 开着车,老张时不时的将眼睛往镜中看去,他的心尖直发痒,他觉得自己比后方的当事人还要着急,他好想让他们立刻就回到当初的如胶似漆,可是,可是他们两个怎么就,一声也不吭呢? 老张急不可耐,偏偏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得认命的开着车,任由后头的两个,自生自灭!哼! 双眸犀利的紧锁着郁凉晚,牧子正的眸色,越变越暗,看似清冷极了,面容上望过去似乎也同平常一般的镇定,然而,在事实上,他也当真是紧张极了的。 就算是求婚那晚,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心脏跳动频率快的,简直都快从他的嗓子眼中跳出来了,他在这个世间生存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 原来,人的心,当真会死,如他这半年一般;也原来,人的心,也当真可以死而复生,诚如他现在。 牧子正很怕,很怕面前的这一具娇软香躯只不过是他太过思念所产生的幻觉而已;他更怕,更怕狂喜过后涌来的,会是更大的……绝望! 所以,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她;所以,他根本不敢出声,就怕自己吓走了她。 可是,可是这该死的女人!他不说话她怎么也不说?她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简直就像是用刀子往他的心脏上戳洞,伤的他鲜血淋漓,只差一点就血流而亡了,怎么还不主动承认错误?!这么久没见,她竟然还给他装起哑巴来了?! 他真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身躯,在一点一点的向着郁凉晚压去,牧子正眉宇间的寒气,正在逐渐升腾,犹如暴风雨压境一般,危险凛冽…… 而就在他恰好登上最顶峰,正欲彻底爆发之际,一直安静凝视着他的郁凉晚,终于,有了动静。 单手撑在身后,支撑住自己,另一手抬起,郁凉晚几乎是颤抖着抚上了牧子正的脸…… 因为紧张,郁凉晚的手掌心都出汗了,而牧子正的面颊微凉,轻贴上的那一瞬,肌肤相贴,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而他,又何尝不是? 他是个男人,从来都未曾流过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久违碰触,就让他,感动的想要哭?! 幸福来得太快,是那般的不真实,牧子正甚至都怀疑,面前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正在真实发生的? 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小丫头她,当真回来了?而且就在他的身下?柔柔的抚着他的脸? 在郁凉晚摸上自己脸颊的那一瞬,牧子正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薄唇越发的抿紧,眼眶发红的死死盯着她,他的长躯正在,微微颤抖…… “牧子正。” 浅浅溢出一声叹息,红唇抖栗间,郁凉晚终于开了口,唤出了久违的名字,这一个,早已经刻入了她骨髓之中的男人名字,诚如他的人一样。 “牧子正。” 一瞬不瞬的仰望着牧子正,眸中有些贪婪,不知道到底是紧张的,还是被狂喜激动冲撞的,郁凉晚就连声音都在颤抖,樱唇细碎的颤抖着,她再度唤着他,眼角,有泪珠滑落,一颗,接着一颗……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明明,明明从报纸或者荧幕上看去,没有多大变化的啊,怎么现在亲眼看去,就这般清瘦了?! “难道你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吃饭? 他这半年下来,嚼下的究竟都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俨然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生命,乃至于灵魂! 这小丫头当真是厉害,只寥寥几句,竟就让他那空洞了半年的心,瞬间被涨满!? 就连梦中都想念着的声音真实的传进了耳中,长躯一震,刹时间,有股狂涌顺着他的脉络烧将起来…… “你这个没心没肝的东西!我真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一把捏住郁凉晚的下巴,长眸危险的眯起,牧子正咬牙切齿一般的低吼出声,然而,口中虽然说着恨,他的身体,却眷恋不舍的死死压着她,将他的深情爱意,尽然展现。 忽而间,他猛地低下了头,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 ------------ 执念 031.心的复苏,幸福归位 然,唇与唇才刚相贴,一路平稳行驶的车子便停了下来,前方与此同时响起了老张的声音,很突兀,而且,很不是时候…… 靠!! 长躯猝然僵硬,冷冷的低咒了声,深深的吸了口气,牧子正迫不得已撑起了身子,而后,一言不发的抱着郁凉晚下了车,浑身都散发出了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老张的视线,而后,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擦了擦额上的汗,那是方才被牧子正的阴冷一瞪吓的渗出来的,双眸望向牧子正所在公寓的方向,老张的嘴角忍不住轻轻勾了起来,浮现出了一弯温暖的笑容。 晚小姐终于回家了,真好。 单臂托着郁凉晚的香躯,牧子正伸手打开了门,闪身进去后,他抬腿将门踹上,似乎连多走动一步都不愿意了,翻身将郁凉晚压在了墙上,让她悬空的攀在他身上,掌,急不可耐的在她的身上撕扯着…… 牧子正想要做什么,郁凉晚岂会不清楚? 久未重逢,他想她,诚如她想他一样,那对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郁凉晚的双眸之中盈满了激动…… 额,抵住她的,牧子正亦望进了她的双眼,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他浅浅的勾起了满意的小弧线,那颗在寂寥之中沉浮了半年之久的心,终于稍稍归位。 身,相贴;心,也相近,同样近似疯狂的心跳声,传递出了同样的讯息――思念;更续写了彼此之间的情感,虽分别,却从来都未曾断过的情感。 四目相对间,气氛太过美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先主动的,待到彼此回过神来之时,唇,终于再度相贴…… 如此热切的亲吻,似是要将彼此潜藏的半年的热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呼吸急促,与牧子正的粗粗呼吸交缠在了一起,一手揽上他的脖子,郁凉晚的另一手,略是急切的往他的衬衣里面钻了去…… 手掌心贴上他紧实胸肌的那一刹,彼此的唇间都逸出了一声喟叹,就是这种感觉,久违的温暖,以及,幸福!! 撕扯着郁凉晚的衣服,牧子正当真是前所未有的迫切,薄薄的衣料不消片刻便碎裂成片,在半空之中飞舞着,犹如暗夜精灵…… 唇,一路向下,近似疯狂的在郁凉晚的身上烙印出了一连串的火色痕迹,牧子正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前戏,也没有任何的征兆,挺腰便是一送! 现如今的他,内心深处极端的缺乏安全感,总觉得她的归来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在狂喜之中更是不敢置信,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感受到她,他迫切的需要体验到真实的她。 “啊!” “恩……” 下颚陡然仰起,郁凉晚忍不住惊叫出声,而牧子正,也在同时逸出了声闷哼。 “牧子正……” 仰着面,郁凉晚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激动的,还是太过幸福了,樱唇颤抖的唤着牧子正,她的眼泪,在再度相交那一刹,陡然之间夺眶而出。 熟悉的女孩儿音调传来,心上就像是有只小婴儿的手轻轻挠了下,深埋在久违了的天堂之中,粗喘着,这一刻的牧子正,终于体会到了,何为……心的复苏。 该死的!他竟当真幸福的想要哭!? 喉间震出了幸福的颤音,双眸之中有魅色流波在激荡,牧子正那颗空洞洞的心,在这一瞬彻底填满…… 然而,正是因为太过幸福,牧子正才越发的恨不得弄死郁凉晚! 做爱都去。“牧娃娃,我恨死你了!” 从郁凉晚的胸前抬起头,凑向她的唇,张嘴在其上狠狠的咬了口,牧子正半是气愤半是宣泄的低吼着,可是在事实上,他的一举一动透出的,都是他的满腔爱恋…… 口中说着恨,动作却极致的亲昵,即使是低吼,声线之中浸染着的,都是宠溺,咬着郁凉晚的唇,牧子正依旧很不满足,垂头下去,他在她的身上四处乱吮着,虎腰,也狠狠的往前一顶! “啊呀!你轻……” 太久没做了,又什么前戏都没有,她当真无力适从。 惊喘着,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郁凉晚只觉自己的魂魄,在牧子正那狠命一撞之下,几乎飞离体内了,剔透的泪珠也像是断了线,一颗一颗的往下掉,顺着男人的肌理向下流去,熨进了他的肌肤之中,淌进了他的心田,让那干涸了半年之久的田地,再度开出了花朵,取名……幸福! “以后你要是再敢给我跑,我直接杀了你!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浑身的细胞都被激活,并且在疯狂的跳跃,抱着郁凉晚,带着她往卧房内走去,牧子正粗野无比,每走一下便用力的撞她一下…… “呜……嗯……” 娇喘若低泣,泪如泉涌,就连头皮都在发麻,没两下,郁凉晚便很没用的泄了身,挂在牧子正的身上任由他胡来,连动一下小脚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可真狠呀!以前即使有过激烈情爱,可也从来都没有抵达过如此疯狂的境地,俨如化身成魔…… 果然,饿了半年的男人就是匹野狼,她根本惹不起!!slhr。 冰冷的心被填满,失去了温暖的房间内,再度被温情环绕,久违的春意,在空气之中弥漫,久久都无法挥散…… 全程都没有给郁凉晚任何说话的机会,用尽全力的驰骋着,牧子正只一个劲的在她的耳畔说着恨她,恨死她了! 个色心大发的臭大叔,你要是真恨我,倒是表现的像样子点呀,你倒是放开我呀,干嘛要……唔……这么用力,而且还食不知味的来了一次又一次!? 咬着牧子正的胸脯,郁凉晚愤愤的想着,她浑身都被折腾的散了架,好想要睡觉,偏偏他却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劲的做做做做! 她哭的连嗓子都哑了,求饶也求了无数次,甚至还主动蹭过去,死死的巴着他,极为热情的为他服务,妄想着抚顺了他的毛,让他的心情能够好一点,可他在心安理得的享受完之后,却还是没有放过她,直把她折腾的死过去又活过来的,她才真是恨他,恨死他了! “呜呜……你还有完没完!” 有气无力的哼唧着,小腰身一个挺直,郁凉晚尖叫着被再度送至了巅峰,死亡一般的快感袭来,眼前一片白光,她什么都看不见,终于又如愿的,晕了过去,再一次。 一贯冰冷的俊脸上染着暖意,凑过去,牧子正的空洞胸腔终于被填满,近似贪婪的在郁凉晚的脸上没头没脑的亲吻着,唇贴着她的嫣红面颊,他低语如厮喃:“我爱你。” 这一份爱,一旦开始便没有终结,即使,她傻乎乎的误会了他;即使,她狠心的跑出去玩了半年,将他一人扔在了寂寞和痛苦之中,可是牧子正知道,他爱她,他发了疯似的爱着她,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他都爱她,永生,不变。 “唔……牧子正……” 嘤咛出声,即使是在睡梦中,郁凉晚依旧极为熟悉牧子正的怀抱,犹如小猫咪似的往他的怀里蹭去,她软软的喃着他的名字,诚如分离的每个夜晚,她都像这般的念着他,从睡梦之中转醒,而后,再也睡不着了。 唇角勾起满意的弧,紧紧拥着郁凉晚,牧子正终于短暂的放过了她,在这个未央之夜,同她一起沉进了梦乡,爱意涟涟…… 第二天,沉重的眼皮轻轻眨动着,郁凉晚终于苏醒…… 一睁开眼睛,她便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很熟悉,是牧子正的双眸,在炯炯盯视着她。 迅速抬起头,她望向了他,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浑身的肌肉,酸疼再度袭来,也提醒她记起了昨晚的疯狂…… 真要命!一见面,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竟然就颠鸾倒凤了!? “嗯……那个……牧子正,早。” 脸蛋“唰”的红的似注了血,嘿嘿的笑了两下,郁凉晚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太久没有这样醒来了,她又害羞了。 换做以往,以牧子正爱逗弄她的坏心眼,肯定是会趁机好好的调戏她一番,看她在他的怀中羞的无法言语,而后便理直气壮的炸毛,那是他人生的一大乐事,然而今天却不行,他和她之间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没有解决,他有许多的问题要问,而他自己,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说,你这半年在哪躲着?都干了些什么?” 有没有……吃苦受累? 默默在心底补了句,牧子正明明心疼的很,却硬要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审讯一般的开了口,真是严肃极了…… 郁凉晚本来就没什么底气,牧子正再一正经,她更是没办法强硬了,小脑袋猛地耷拉了下来,她闷闷的道:“在乡下,小蒲村。” 其实,当时她是真的想要远走高飞的,去外面闯一闯,让自己变的强大,然而,她舍不得离他太远,又恰好在路边看到了招募志愿者的信息,便义无反顾的去了乡下…… 应该还有更,稍等,其实解释完就可以结局了 ̄ ------------ 执念 032.事情真相,错综复杂(1) 这半年下来,郁凉晚在小蒲村义务支教,生活虽然过的艰辛,却很充实。 乡下的人都很淳朴善良,见她又是一个小姑娘家,如此热心的为他们的孩子免费上课,便为她张罗生活起居,也算是从这一方面报答她吧,这种日子一过便是半年,现在是暑假时期,她实在是太想牧子正了,便偷偷跑了回来,因为身上没有多少钱,这才去悠畔私语打工的,谁知道,才刚上班一个礼拜不到,竟然就碰到他了?! “如果没有碰到我,你是不是不打算露面?” “……不知道。” 犹犹豫豫间,郁凉晚很老实的回答着,可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下,腰间便是猛力一紧,很痛! “嘶”的抽着气,郁凉晚娇娇的嗔了眼牧子正,是他自己要问的嘛,她总不能骗他吧? “为什么是不知道?难道,你就不想见我?难道,你还想躲着我?” 如果真是如此,他真的要考虑直接把这个臭小东西直接掐死了!!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是真的。 最起初是气的跑出去的,等到气消了,她就开始胆怯,诚如她在信中所说的,她甚至都害怕自己的无知和幼稚会害了他,所以一拖再拖,到最后,她就变成不知道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了,因为,她也没有强大到哪里去,还是那个一见到他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小丫头,还是那么的没用!! “牧子正,我很想你,很想要见你,只是……” 幽幽轻语着,郁凉晚终于说出了一句让牧子正稍稍舒心的话语,紧皱着的眉微松。 总算这小家伙还有点良心…… 满意的勾了勾唇,牧子正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腰间轻轻揉抚着,替她解着乏,动作很温柔,语气,却很不好。 “等会再收拾你!” 咬牙切齿的冷哼出声,恶狠狠的瞪了眼郁凉晚,牧子正决定先不追究这点,他要先把当初的误会彻底解除,立刻,马上!! 当初,无意中得知郁吟秋的存在之后,牧子正瞬间警醒,本该去世的人却一直在这个世间存活着,这本就不对劲,更何况,郁吟秋还距离郁凉晚这么近,却从来都未曾现身找过她,这其中的内幕,可想而知,绝对的不简单,所以当下他和易绪就立刻开始展开了调查,发现,郁吟秋和封俊伟走的很近,于是他们便开始怀疑当年的事情有诈,至少,郁吟秋是诈死! 果然,在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之后,牧子正得知了当年的真相。slhr。 那晚郁吟秋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封俊伟一直都是喜欢郁吟秋的, 奈何她是兄弟的女人,便无奈退出,那晚赶到之后,他发现她并没有死,一个想要悄悄拥有她的想法,便诞生了,封俊伟想着,只要人为的让郁吟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那么他和她便能在一起了,而且可以瞒过所有的人,包括牧赫远,于是他便私下买通了警察和法医,制造出了她去世的假象…… 可谁知道,郁吟秋在疗养院一呆,便是十年,只是并非同她所说的昏迷不醒,而是,精神分裂! 郁吟秋的状况时好时坏,为了治好她,封俊伟当真花了不少的心思,钱也砸了很多,对她的用心及情意,实属难能可贵,他这一坚持,就是十年,好在,终于让她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郁吟秋清醒之后,封俊伟向她询问那晚的情况,从她的口中意外得知,强奸她的人,竟然是……牧赫宇! 牧赫宇,牧赫远的亲哥哥,也是,郁凉晚的生身父亲。 这也算得上是一段纠结的往事吧。 郁吟秋确实是深深爱着牧赫远的,而牧赫远其实也是爱她的,当初,他带着她一同来到了牧仲良的面前,提出要和她结婚,只可惜,郁吟秋的家世太差,牧仲良那么现实的一个人,哪里会肯? 而牧赫远,虽然爱郁吟秋,却终究不够深刻,最终在金钱的面前低了头,在牧仲良的撮合下,和邵蓉芳结了婚。 牧赫远并不是个多有道德心的人,他很贪婪,在结了婚之后,依旧同郁吟秋来往,要不怎么说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都太傻呢?即使明知道牧赫远的家中已有妻子,即使知道自己这样形同于小三,可是因为爱他,郁吟秋终究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跟着他,终日生活在他的背后,甘心情愿的做着她的小三。 这段地下恋情一直维持着,郁吟秋虽然在独身一人的时候会难过,却终是无法自拔,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恐怕会就这样跟着牧赫远一辈子的…… 那晚,牧赫远喝醉了,来到了她的住处,本来是想和她亲热一番的,可谁知道,牧赫宇这时打来了电话,说是邵蓉芳在牧仲良的面前告状,把他在外面包二奶的事情尽数抖搂,牧仲良勃然大怒,让他立刻打电话催着他回去。 电话是郁吟秋接的,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而郁吟秋住的地方又偏,街上几乎没有车辆,牧赫远醉成那样,她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回去,便让牧赫宇来接他。 也俊人之。加这一次,牧赫宇是第二次见郁吟秋了,第一次便是在家中,那时,他一眼就看上了她,可奈何于,后来弟弟结婚之后她失去了踪迹,他便放弃了,可谁知道,原来她就是弟妹口中所谓的二奶!?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现下再次见到,他的小心肝依旧扑通狂跳,竟似是找回了初恋的感觉…… 将地址记住,牧赫宇深深看了眼郁吟秋,便一声不吭的载着自家弟弟回家了,牧赫宇是个猥琐之人,他看上了的,即使是犯法行径,他也会争取到手,诚如对郁吟秋,他便是在后来的某一天,跑到她的住所把她强奸了! 偷情的滋味太美好,深深沉醉于这份刺激感,以及郁吟秋带给自己的销魂感之中,牧赫宇总趁着自家弟弟不在的时候跑来奸淫郁吟秋。 这种事情,郁吟秋哪里敢告诉牧赫远? 更何况,牧赫宇竟卑鄙到将他们两个做爱的全过程都拍了下来,当然,很巧妙的隐去了他的脸,他以此作为威胁,若是她不愿意,或者说出去,就立刻将视频曝光,让她这一辈子都没脸见人了,更会失去牧赫远! 就这样,郁吟秋妥协了,终日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直到,差一点失去了性命。 精神错乱了十年之久,或者其实骨子里还有病根存在,郁吟秋的思想变得极度扭曲,清醒过后,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 郁吟秋以为,造成她今天惨状的罪魁祸首是牧仲良,若不是因为他的阻拦,她现如今肯定和牧赫远过着幸福甜蜜的小日子,所以他是她第一想要报复的人,而后便是牧赫宇,她恨极了他! 最后便是牧赫远了,这位她曾经深爱着的男人,若非因为他的懦弱、自私和贪婪,她这一辈子也不会毁到这种境界,因此的,她便向封俊伟提出了报复计划,她要将整个牧家都击垮! 而这个时候,牧赫远同封俊伟说,他砸考虑把郁凉晚带回牧家,这样他的家产便能多一分,封俊伟转身便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郁吟秋,本来他是以为,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样也不会眼看着女儿深陷狼窝,可谁知,她竟笑了,说正好可以借着郁凉晚,夺取牧家的财产,她异想天开着,或许等到牧家所有人都死了,财产就归郁凉晚一人所有了,所以,她让封俊伟去怂恿牧赫远,最终,郁凉晚被带到了牧家。 或许,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本该是一段凄惨苦涩的人生,却在无意之中交织出了爱情的花朵,让郁凉晚这个从来苦命之人,收获了一份专属于她的幸福,人生,当真不会有绝路,看似绝望的境地,在转弯间,或许就能开出最妍丽的花朵…… 许是当真心理扭曲了,郁吟秋连封俊伟都不信任,提出与他签一份协议,内容是携手合作,击垮牧家,得到财产之后,一人一半。 其实,她完全属于异想天开,很多想法都不很荒谬,可是封俊伟不忍心刺激到她,以免她又发病,便当真迁就着她,由着她去了…… 封俊伟只是在安抚她而已,可谁知道,郁吟秋还当真了,竟然真在私底下开始琢磨怎么对付牧家了,而她的行动,首先冲着的,便是牧子正。 郁吟秋知道,牧仲良最看重的就是牧子正,他若是受伤了,牧仲良便也算是毁掉至少一半了,蛰伏了四年之久,郁吟秋终于等到了机会,这也是为何,她会突然在郁凉晚面前出现的原因所在了。 本来,她是想着借由郁凉晚把牧子正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让他心痛至崩溃,可谁知道,她那自以为完美的计划才刚起步,郁凉晚竟然就跑了!? 暗骂郁凉晚不争气,郁吟秋真是气极了,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别的办法之时,警察从天而降,将她拘捕归案。 ------------ 执念 033.事情真相,错综复杂(2) 理由是……谋杀。 当初,牧子正和郁凉晚彼此互诉爱恋的那一晚,车轮胎被扎,是郁吟秋做的,她起先想着直接害死他,牧仲良也就会受到打击了。 而就在郁凉晚离开的这几天,郁吟秋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俨如崩溃一般,最后,竟跑去往牧赫远的脸上泼了硫酸,整张脸,几乎都毁了,紧接着,她又在牧赫宇的车上动了手脚,夫妻俩,全部丧命,至于牧笛云,则是变成了残废…… 如此三宗罪,足以让她享受几年牢狱之灾了,然而,念及她是郁凉晚的妈妈,牧子正并没有对她上诉,而牧赫远,虽然恨她恨的牙根直痒痒,然而,医院证明,郁吟秋的精神一直都存在问题,犯案之时,精神病发作,从法律的角度而言,是不必坐牢的。 现如今,郁吟秋回到了疗养院,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度过她的下半辈子,也算是她的最好结果吧。 “妈妈她竟然……” 薄而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郁凉晚的眼眶之中有泪水在打转,咬着唇,她死死的隐忍着,心,很痛,为了母亲的坏心和狠心,更为了牧子正对她所做的无私一切。 然而,她却依旧不会去责怪母亲,毕竟,那么沉重的过往,换做是谁,都会负荷不住的,说到底,是个可怜人,却奈何,用错了方式…… 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脸深埋进了牧子正的胸膛间,轻轻蹭着,郁凉晚的心底震颤连连,她受到的冲击当真不是一般的大,她真的没有想到,妈妈她竟然、竟然是精神错乱!? 就像是害怕一般,打了个冷战,郁凉晚忍不住往牧子正的怀里又贴近了些,心尖隐隐作痛,低着头,亲吻着她的发丝,牧子正低声如轻哄:“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别怕,恩?” 你还有我……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死死咬着唇,郁凉晚在牧子正的怀中,无声的痛哭着。 “牧子正,幸好,幸好你没事……” 她当真感谢上苍,没有让妈妈的诡计得逞,否则,牧子正若是出了事,她也就不活了! “当然。” 薄唇轻轻一勾,牧子正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浅笑…… “我说过的,要和你走一辈子,这才刚开始,怎么能有事?” 牧子正说的认真,郁凉晚听的心痛,瞬间被戳到了最柔软的角落,“哇”的一声,她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 “你、你……不恨我吗?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些,你的两个哥哥也不会出事。”恨来来以。 泪眼婆娑的看着牧子正,郁凉晚哭的稀里哗啦的,她真觉得自己就是个祸害,竟然差一点害了牧子正!? “恨!” 双眸中精光湛湛,牧子正答的毫不犹豫:“我说过的,我恨死你了!” “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跑就是半年,这个仇恨,我要让你用一辈子来还!” 咬着牙,形同从齿缝之中蹦出话语一般,牧子正的神情很冷,双眸也炯炯有神,异常的晶亮,看起来颇有几分渗人,口气还那般的霸道强硬,明明应该会吓人的,可是郁凉晚却因为这话,笑开了来…… 这个男人不太会说情话,可是方才这一番话,却让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他对她,当真是极好,其实老天爷已经很厚待她了,因为他让她拥有了牧子正,完全就等同于让她拥有了整个世界。 “嗯……” 重重的点了个头,扑在牧子正的怀中,郁凉晚又哭又笑的,灰暗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忽然间,她就想起来了,她竟是牧赫宇的女儿?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和牧笛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了?! 天,好惊悚!这怎么可以!!! “这些他们都知道吗?” “并不知道全部。” 摇了摇头,牧子正的视线从未曾从郁凉晚的身上转开过,见她一脸的懵懂,他真是觉得可爱极了,这张脸,怎么瞧怎么觉得萌,傻乎乎的,真是一辈子都看不够,若非现在的场景极是严肃,他当真恨不得再度将她扑倒,左搓右捏……! “他们只当你母亲是找牧赫远报仇而已,至于牧赫宇和她之间的纠缠,也随着他的去世彻底了断了。” 人都死了,还追究那么多做什么?更何况,这事涉及到丫头的母亲,为了保全她的名誉,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而且,牧子正很清楚的知道,以郁凉晚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愿意和牧笛云成为一家人的,虽说事实确实如此,可若是牧笛云和父亲他们都不知道,总是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的。 “那,牧子正。”slla。 小手在牧子正的胸膛上小小的划着圈,郁凉晚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许是因为昨晚太过疯狂,激情太盛,郁凉晚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依旧在剧烈的跳动着,无可遏止…… 尤其现下看着他,亲身感知着他的心跳声,她更是难以自抑。 “恩?” “你先前瞒着我,就是怕伤到我吗?” 想来,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从她被送进牧家开始,妈妈的居心就不纯良,若是她知道了,肯定是会觉得很受伤的…… 而且,若是她当时就知道了母亲的存在,以她对母爱的渴望,肯定会恨不得天天缠着妈妈的,可是在那个时候,牧子正还没有证据,不能明确指责什么,也就不好开口劝她远离妈妈了,所以,为了避免她会被利用、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他才选择了隐瞒,对吗? 虽然牧子正没有说,可她已经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切,更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对她的无私关怀和爱恋…… “牧子正,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坏了,竟然一跑就是半年,对不起。” 是她太自私,只想着自己;也是她太过幼稚,很多事情都不懂,这才害的彼此硬生生错过了半年…… “知道错就好。” 没好气的哼了哼,手掌顺着郁凉晚的雪背一路向下,在她的小屁屁处停留了下来,牧子正很不客气照着其上,“啪啪”就是两下,力道当真没收敛,很响,而且,确实很痛,就权当做是对她调皮捣蛋的惩罚吧! “以后再犯,我直接把你宰了!” 这种痛苦的经历,若是再来上一次,他保管会送命的,所以,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以他的小心眼,必然是要拉着她一块殉葬的! 厉声警告着,牧子正的口气很是严厉,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轻抚着郁凉晚的小屁屁,他用动作无声的为她解除疼痛…… “嗯。” 自知理亏,郁凉晚就连半声都不敢吭,嫣柔红唇轻轻勾起,扬起一抹极甜的笑容,她近似谄媚的望着牧子正,不停的点了个头,乖巧的就像是一只小白兔,软软的窝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揩着油。 “这还像话。” 唇角满意的勾起,凑过去,轻轻啄了啄郁凉晚的唇角,牧子正形同厮磨一般的轻喃道:“丫头,你给我听着,我虽然宠你,却是有底线的,你傻,不懂事,这次就当你是淘气、跑出去玩了,我原谅你,下次再敢这样对我,我当真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语调轻柔却危险,牧子正很严肃的警告着,这让郁凉晚的心尖微微一颤……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不会了,这半年的累积,于她而言并不是白费的,她早已经长大,也成熟了,懂得了很多以前都不懂的,也吃了很多的苦,正是因为此,她就越发的知道牧子正的好,所以,她一定会倍加珍惜的。 只不过,在他的面前,她不会把成熟沉稳端出来,她会展现最真我的那一面,肯定依旧会不自觉的想要撒娇的…… 郁凉晚想,她这一辈子,恐怕都改不了了,在他的面前,她恐怕永远都会像个孩子,赖着他,恋着他,也,爱着他! “你好凶。” 小嘴儿轻轻嘟起,说话间,含住了牧子正的唇,郁凉晚小小的在其上咬了一口,心底默默说道,就臭大叔昨晚的表现,也没见的对她有多客气过,哼 ̄! “再犯错还有更凶的。” 虽是恐吓,牧子正那张俊脸却是再也绷不住了,眼角有笑意流泻而出,他猛地将双臂收紧,圈住郁凉晚,力道大的直恨不得将她整个揉进骨血之中才好…… 敏锐的察觉到某个抵在自己肚皮上的小叔叔,正在急剧膨胀着,很不要脸的将它的图谋不轨展现的淋漓尽致,耳根都在转红,郁凉晚轻轻推了推他,娇嗔一般的道:“先把桑雪的事情说完再犯色,流氓大叔!” 若是不迅速制止,提醒下他,任由着他犯色,恐怕,她接下来又要等待几乎一天的时间了…… 即使分别这么久,郁凉晚和牧子正的相处方式依旧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隔阂和间隙,心底暖暖一片,低低笑了下,托住她的脸,牧子正在其上狠狠的吧唧了两口,而后才不甘不愿的开始讲述着有关于桑雪的一切。 ------------ 执念 034.事情真相,错综复杂(3) 提及桑雪,牧子正只觉扫兴,却又不得不说。 其实,桑雪在最起初接近他也是为了报仇。 桑雪以前有个很好的家庭,她的父亲也算是个极为有前途的高官吧,却因为牧仲良在背后使计耍阴谋,逐渐没落,并且,家破人亡,最终只剩下她一个…… 父母亲车祸去世之后,桑雪就由大伯家抚养着长大,待到她长成之际,她的大伯将一切都告诉了她,让她一定要为父母亲报仇,从此,一个本该是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却因为仇恨,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为了报仇,桑雪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她出卖自己的肉体,一次又一次,认了许多的干爹,也终于在那般年轻之际,就坐上了公关部部长的肥位…… 知晓自己昔日的校友竟就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桑雪顿觉惊喜无比,她以为,有了这一层关系,她和牧子正的接触会更容易些,她同郁吟秋一样,都是想着直接从他下手,借以达到毁灭牧仲良的目的。 当然,桑雪比郁吟秋聪明太多了,不会蠢到直接去动手脚,她是想着,打入牧家内部,而后一步一步的将其整个毁灭,并且,无声又无息。 然而,桑雪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心,却在接近牧子正的过程中,彻底沦陷! 报仇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产生感情,所以,桑雪才会在最终,一败涂地,现如今的她,已经在牢狱之中蹲了好几个月了,不是因为她企图谋害牧子正,而是因为,她在往上爬的过程中,联合着某些官员一起,陷害了无数人,甚至还杀了人,在这种年代,法律,最终还是给予她公平的裁决,往后伴随她的,将会是没有终结的铁窗岁月,直至她生命的最尽头…… 启着唇,将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牧子正面色沉静,低沉的声音毫无波澜,简直没有丝毫的人类感情掺杂其中。 在牧子正看来,这种结局对桑雪而言已经算是最为仁慈的了,他不是惩恶扬善的神祗,却依旧觉得,像桑雪这种心肠歹毒,如同蛇蝎一般的女子,毒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就这些。” 终于,他把所有该说的都说完了…… 低低呼了口气,牧子正那一直憋了半年的气,终于是彻底宣泄出来了,倒是郁凉晚,心中颇觉几分堵塞了。 其实,桑雪落马她是知道的,只是外界传言的都只不过是场面上的说法而已,她现在才知,竟然还有这等内幕? 真是太过惊骇了…… 人生真是奇妙,往往看似平静,实则波澜四起,杀机时刻都在暗藏涌动中,现如今想来都觉胆寒! 幸好,幸好牧子正依旧完好无缺;幸好坏人最终全部落网…… 果然,苍天其实是有眼的,人在做天在看,这话绝对至理名言,呜呜,像她这么坏的小丫头,以后要多做点好事,为自己和牧子正多积点德。 手脚并用的抱住牧子正,娇软的香躯整个都巴在了他的身上,小脸蛋凑过去,贴上他的俊脸,郁凉晚状似撒娇,又似是表露爱意一般的,在其上不停的轻蹭着,似是一只娇娇的小猫咪,可人极了。 “牧子正,我以后都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声音轻柔且糯软,郁凉晚嘟囔一般的感慨出声,柳叶眉间荡漾着的,是浓深若冬雾一般的虔诚,这不是保证,是承诺,发自肺腑的。sluy。 只不过…… 唇角淡淡勾起,挑了挑眉,略是怀疑的瞅着郁凉晚,牧子正一脸的嘲讽淡笑。 “你只要能乖乖待在我身边,再生气都不跑就行。” 至于其他的,他还真是不信,就这丫头的小脾气,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只要日子稍显平静了些,她就一定会不安分,而后总会捣鼓出一些事情来,或是惹他或是撩他的,不把他惹毛绝对是誓不罢休的…… “你不相信我?” 柳叶眉蹭的就要倒数起来了,双颊鼓鼓的瞪着牧子正,郁凉晚的双瞳晶亮异常,光彩熠熠,真是男人久违的最爱,也再度照亮了他灰暗的心…… “你等着,我一定会做到的,我要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 轻轻哼了声,郁凉晚雄纠纠气昂昂的说着话,斩钉截铁的口气,似是已然笃定,然而,她这都只不过是在掩饰而已,其实连她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就她在他面前的小性子,想着连她自己都觉无望…… 好吧。 当轻那家。脑袋稍稍耷拉了下来,撅嘴在牧子正的唇上亲了亲,而后又极是亲昵的蹭了蹭,郁凉晚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问道:“牧子正,那你……” 并没有待到郁凉晚将话说完,只是从她那犹犹豫豫的口气之中,牧子正便听出了端倪,唇角微微抿起,他轻轻拍了拍她。 “我不应该姓牧。” 早在调查郁吟秋之时,他就已经知晓了,从她的口中得知她在私底下去找过郁凉晚,他的心底登时“咯噔”一下,原来小丫头已经知道自家母亲的存在了,难怪她会气到离家出走的地步,事关母亲,而最关键的,是郁吟秋用他的身世之谜恐吓她,她当时承受的压力应该极大,而她又本来就是一根筋,一涉及到他,就不会拐弯了,会选择逃离,还真不辜负了她这个笨脑子! 妥善安置好郁吟秋之后,牧子正便主动上门去找了杜莹,起先她还抵死都不承认,不过最终还是瞒不住了,其实,又是一段屈服于利益之下的老套戏码,爱情,沦为了现实的牺牲品。 杜莹的家世背景很好,当年爱上了一位男子,与他早已海誓山盟,本来坚定要过一生的,然,谁知,她的父母亲看不上那个男人,嫌他穷,嫌他家没有地位,更担心他是因为杜莹的身家背景才找上她的,所以用尽了各种的手段,威逼利诱,而就在此时,牧仲良上门提亲。 牧仲良大了杜莹将近十五岁啊,而且还有过两段姻缘,可是,他有钱有势,当时事业又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态势,杜家二老根本没有犹豫多久便不顾杜莹的意愿答应了。 其实在最一开始,杜莹异常坚决,抵死都不肯屈服,然而,她的那位爱郎,家中却因为她而出事了,她的父母亲胁迫她,说她若是还不肯嫁,便会将那男人的家整个毁了! 就在这种高压政策之下,杜莹含泪答应了,凄凄惶惶的嫁了过去。 这段婚姻是始于胁迫,想当然的,杜莹是极为排斥的,在最起初的那一段时间,她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俩人私底下还是会有所来往,一对彼此有情的男女,独处一室,后果,可想而知…… 形同干柴烈火一般,杜莹最终出轨了,其实也只有这一次而已,可正是这一次,让她怀了牧子正。 掐算日子,得知了这一点之后,杜莹终日活在自责之中,可是这是一个生命,她怎么可能为了抹去自己的污点就将他流掉呢? 在挣扎过后,杜莹最终还是选择了保留这个孩子,牧仲良虽然精明,可这种事情,一旦和医生套好招,把日子往后说几天,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再加上他又太过兴奋,所以的,他一直以为牧子正是他的亲生儿子。 牧仲良待杜莹当真是极好的,他年纪大她那么多,人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一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他就更是会多怜惜她一些,到底是个女人,在往后的日子里,杜莹逐渐的爱上了牧仲良,也正是因为此,她才越发的良心不安…… 待到把一切都告诉牧子正之后,杜莹求他,千万不要告诉牧仲良,她现在爱的是他,此事若是抖出,以牧仲良的脾气,不和她彻底了断才真是见了鬼了,叫她如何是好?!更何况,他心脏本来就不好,牧赫宇去世,已经带给他太大的打击了,他万万是不能承受更多了! 其实,是与不是牧家的人,于牧子正而言根本毫无影响,只是,就当做是为了母亲吧,还有牧仲良,虽然坏事做尽,可对他确实是不错的,听医生说他余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他还是别在他最后的岁月中为他添堵了…… 于是,在再三的衡量之下,牧子正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 张了张小嘴,郁凉晚本想发表点什么感慨,却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一连串的真相下来,她承受她这一生都没有过的震惊,原来,奶奶当初会那般的阻拦自己和牧子正,怕是就是这件事情会抖出来?原来她不仅仅是因为担心牧子正,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一份私心。 “怎么不说话?” 撩起郁凉晚的一缕发丝,提至鼻下轻轻嗅了嗅,牧子正随意的把玩了起来,眼眸微眯,沙哑的声音慵懒,还有残余的激情韵味涤荡其中,当真是性感极了。 心神一阵荡漾,郁凉晚轻轻启唇:“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牧子正,你的生身父亲是谁?” 该结局了 ̄ ------------ 执念 035.大结局(九千字+) 长躯一僵,郁凉晚的问题飘至耳尖,牧子正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丝的异样,唇角更是小小的一抽,似是尴尬,又抑或是窘迫? 牧子正的这种样子很少见到,或许他表现的并不明显,可是郁凉晚看得懂,怔怔的在他的脸上盯了几秒,樱唇轻微一个上翘,她在忽然之间就笑了起来…… “牧子正,你的样子好怪,有鬼哦!” 绝对的有鬼!! 灿烂的笑容满溢,伸出了手,轻轻的巴在了牧子正的脸上,先是小小的揪了下,而后色迷迷的摸着,郁凉晚的唇角越发的向上翘起了…… “不许躲!不许你躲!” 都被她的火眼金睛看穿了,竟然还想要闪躲?看她不拿出她的无敌缠人工夫,磨死他!! “你快说,快说,你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你本来应该姓什么?恩?!” 其实,本来应该是一件提起就让人心情沉重的事情,却因为郁凉晚的灿烂笑颜和俏皮的表现,让其彻底转变成了一件轻松之事,甚至,还让人心情愉悦…… 拉下郁凉晚的手,提到唇边,薄唇张开,在其上轻轻咬了几口,牧子正略是无奈的扯了扯嘴皮子。 “易。” 简单一个字,从男人的薄削唇瓣低低逸出,传进了女孩儿的耳朵里,虽然口气很轻,却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往她的耳膜上砸了过来……! “易、易、易……?” 猛地一个怔愣,小红唇颤抖不已,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字眼,郁凉晚的脑海之中彻底炸开了锅,嗡嗡的震颤余波不停的搅动着,震的她连头皮都在发麻了! 易?是易绪哥的那个易字?难道说,难道说,牧子正他和易绪哥是…… “恩。” 看懂了郁凉晚眸子中的疑惑,不待她开口询问,轻轻颔首,牧子正喉间一个低音,肯定了她的疑问,也让她彻底……骇然! “我、我的天!!” 小嘴张着,发出一声类似于受到了骇然一般的惊呼,一眨不眨的盯着牧子正瞧,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骇然,郁凉晚久久都找不到多余的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心底,更是波涛阵阵,完全都没有办法平复…… 苍天呐!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郁凉晚想,这个消息,以她的脑袋而言,恐怕需要至少半个月才能真正消化,而且还不完全,惊骇的余波必然是要一直影响着她的…… 许是当真太过惊讶,郁凉晚一直都没回过神来,其实她的震惊早在牧子正的预料之中,然而,他却没有料到,她竟会诧异至这等地步!? 她的眼睛晶晶亮的,如此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像是一对黑曜石,很迷人,却也太过纯粹,饶是一向强大的他,在这种眸光的盯视之下,心中也突然产生了几分尴尬,颇觉不自然…… 其实也明明没什么的吧?怎么被她这样多瞧了几眼,他就产生了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呢? 收敛起所有的尴尬,伸手在郁凉晚的小脸蛋上捏了把,牧子正状似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了!” “痛!” 稍微回神,故意呲起牙咧起小嘴,装出一副被牧子正捏疼了的小模样,委委屈屈的瞅着他,郁凉晚撒娇一般的道:“你舍得?” “牧子正,你说呀,你真舍得?” 两只小胳膊紧紧的缠在了牧子正的肩膀上,小小的身躯就像是一只毛毛虫,在他的怀里不停的蹭着,郁凉晚笑的连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娇娇的女孩儿音调,挠的牧子正连骨头都酥了…… “不舍得!” 伸手摸回了郁凉晚的小屁屁,惩罚性的轻轻拍了拍,牧子正无奈的一语,承认的倒是很老实…… “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满意的勾起了眉眼,轻声愉悦的一笑,凑过去在牧子正的脸上胡乱的亲吻着,时而啃上两口,郁凉晚的嗓音就像是沁了蜜,很甜,心里,也很甜…… 小脚丫子在牧子正的腿上轻轻挠着,故意蹭着小叔叔,神情透出了几分娇媚,红唇微启,郁凉晚将唇低至了他的耳畔,热热的吹着气:“呐,奴家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不知道,这位相公愿不愿意?” 嗓音刻意压到了最低,越玩越嗨,郁凉晚的眉色都似是涂了一层娇媚,说话间,她时而舔两下牧子正,配合着她的语气,当真是暧昧极了…… 喉头上下轻滚着,很不争气的立刻就做出了反应,猛地一个翻身,牧子正将郁凉晚压在了身下! “磨人精!你就是个磨人精!” 而且是妖姬附身的那一种!一旦兴起,就会使劲浑身解数挑逗他,媚惑的让他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那本来也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尽数崩塌…… “只磨你。” 娇声一笑红唇就像是一朵鲜妍的玫瑰花,盛开到了极致,贴上牧子正的唇,郁凉晚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听似玩笑的声音,其实饱含着真诚和深情…… “不过牧子正,你完了,你这一辈子都得被易绪哥用身份压制着了!” 本来,易绪哥就以大他几个月为由,时不时的拿出来说事,颇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意味,牧子正那么傲的一个人,哪里会容许他如此逗趣?却奈何,易绪很皮,无论事后被牧子正以何种方式报复了回来,他依旧有机会就充老大! 现在可好了,大哥这个身份落实了,易绪哥的表情可想而知,绝对臭屁极了,郁凉晚敢打赌,牧子正会被压制的更惨的…… 啧啧,怎么光是一想,她就觉得浑身的坏水细胞都在蠢蠢欲动呢? 吃吃的笑着,郁凉晚很没有良心的幸灾乐祸了起来,薄唇微微斜起,邪肆一笑,牧子正将虎腰,猛然一挺! “啊呀,你……” 竟然又搞突袭!? 说不过她就用这种方式体罚她?!真是坏透了! “胆子真是越发变大了,胳膊肘竟然还敢往外拐?恩?” “不是,易绪哥才不是外……啊!你轻……唔!” 竟然还敢反驳?罪加一等!看他如何发挥男人威力欺负她! 眸色沾染了星点魔魅,狠狠的一连串撞击,牧子正很不客气的开始了他一直肖想的耕耘之路,紧接着娇喘四起,粗喘不断,春意浓厚的,让整座房间都开出了花朵…… ◆ 缠着郁凉晚又在床上厮混了一天,牧子正这才堪堪放过她,同她一起去了疗养院,见郁吟秋。 之后,他终于带着她出现在了易绪和冉恬的面前,“啊”的同时惊叫出声,两个小女孩儿立时抱做了一团,又哭又笑的表达着半年以来的想念,没过几分钟,封凌悠也赶了过来,一出现在门口,她就发挥了她的那个无敌大嗓门,哇哇大叫了起来,冲也似的跑到了郁凉晚和冉恬的面前,与她们两个抱在了一起,哭着发泄了一会之后,三颗小脑袋便凑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呱呱的说着话,一时间,空气之中三道女孩声音交织成乐,曲名就叫做——友情!! 冉恬和易绪早在三个月前就在一起了,在郁凉晚的威逼利诱之下,将牵手的过程讲述了遍,冉恬的脸蛋都红透了,远远的看着,易绪只觉心神一阵持续的荡漾…… 这小女人温柔又可人,偏偏脾气很倔,他着实费了一番工夫才将她追到手,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俊逸倜傥的易大帅哥,竟然会放低身段,屁颠屁颠的追在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丫头身后跑!? 其实想来连他都觉不可思议,或许,就像易瑶所说的,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动情,可真是如狼似虎啊,发起情来绝对比年轻小伙子都要狠,那张春心荡漾的脸,看着她都觉得丢脸,真恨不得狠狠的嘲笑他一番,而后对旁人大声宣布,如此没有形象的男人才不是她易瑶美女的哥哥,绝对不是! 说起易瑶,她的脾气依旧没什么变化,还和从前一样,又冲又直,只是,在经历半年前的事件以后,她收敛了许多,学聪明了些,对牧子正,她也总算是彻底的放弃了,毕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啊!她又没有**的嗜好,而且,还是单方面的乱! 而她同冉恬的相处,则很有意思,平常看似针锋相对,可一旦有旁人敢说冉恬的半句不是,第二个站出来的人,一定会是她,第一个自然是她哥了,易瑶脾气不好,有的时候急了,甚至会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将冉恬死死的护在身后,绝不让她受到半丁点的伤害,可是过后,她自己又是阴阳怪气的,对她或是嘲讽或是鄙夷,总之,很矛盾却很有意思的态度…… 其实,在最起先,易瑶是很瞧不起这个未来嫂嫂的,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很软弱,唯唯诺诺的,就像是个旧时代的小媳妇,然而,在吃了两次亏之后,易瑶就彻底的明白了。 TMD!这哪里是一只毫无力量的小白兔?明明就是一只拥有利爪的野猫!不经意间就会伸出来抓人!亏她平常那么温柔,耍起腹黑来,竟是比她哥还要狠!? 也难怪她哥那种老狐狸都被她收的服服帖帖的了,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扮猪吃老虎!!! “冉恬你、你、你……” 用手指着冉恬,气的一直在颤抖,恶狠狠的盯着她,见她竟然还一脸的无辜,易瑶气的真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可是、可是,那么漂亮的脖子,她舍不得,怎么办? “我怎样?”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偏着头,冉恬故作疑惑的问道,很是无辜的纯真表情…… 草!这个死女人!往后她竟然要叫她一声嫂嫂?! “你给老娘我等着,看我哪天不把你整哭了去!” 咬牙爆了声粗口,发狠似的嚷着,把手一甩,易瑶气呼呼的转过了身,她很想要走,可是,双腿又不知道为什么,竟似是被钉在了地面上,怎么都不肯挪动半分。 咬着唇,黑着张脸,易瑶一脸的憋屈,表情真是精彩极了,“扑哧”一声,郁凉晚差一点就将果汁喷了出来…… “哈哈”的笑了起来,郁凉晚乐开了怀,丝毫都不做掩饰,声音清脆而悦耳,明明很好听,可是在易瑶的耳中,却刺的很! “郁凉晚你……!” 被笑的越发窘了,剜了眼郁凉晚,易瑶想,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三个死丫头,她都会一刀一刀的捅死的,明明年纪都那么小,竟然一个个的爬到她的头上来了?! 而最让易瑶懊恼的是,就连郁凉晚都是她的嫂子?这叫她如何甘心!? “你不是都被牧子正榨干了吗?竟然还有力气笑?” 其实,牧子正与易家的关系,只有他们这一圈人,以及杜莹知道,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依旧是牧家人,而易瑶,虽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却也早已习惯直呼他的名,改不过来了…… “我看啊,你就是欠收拾,改天再让牧子正收拾收拾你,把你调教一番,免得总是这么嚣张!” 连她易瑶都敢嘲笑?不要命了?哼 ̄! 双臂环着胸,自以为高傲的睥睨着郁凉晚,易瑶说的异常直白,“轰”的一声,脸蛋瞬间爆红,咬住唇,郁凉晚的气焰瞬间就消下去了。 都怪牧子正,上次带她见完该见的人之后,就把她绑在了他身边,走哪都带着,即使是办公,她也会被安置在他的休息室,总之,是能让他立刻摸到的地方,只要一有机会就……做,整整绑了七天! 这七天下来,她根本连保持清醒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他有事放过了她,她就累的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他在使坏,真的是快被活活折腾死了! 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了去,当然,前提是如果她能够抬得动腿的话。 呜呜……牧子正你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还如此的精力充沛,是要作死啊!? 哑着嗓子哭晕了过去,到这个时候,郁凉晚终于懂得,男人,真是饿不得啊!尤其牧子正这种小心眼的,你伤的他多重,他就会用越加重的方式报复回去,就连她也不例外。 不,或者应该说,其实她才最不能例外…… 待到牧子正终于稍微餍足了,仇,也稍微报了点,郁凉晚总算睡了个安稳觉,从头至尾都无人打扰,只是她醒来之后,依旧很没有精神,双腿更是软的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踩在地面上,就像是踩着一朵云彩,飘飘浮浮,似是要登上极乐仙境。 郁凉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就想再在家中休养两天,可谁知道,牧子正那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竟然、竟然把冉恬、封凌悠她们都叫来了,还美其名曰——探病!? 其实,谁都知道她是被收拾了,而且都是摆明了来瞧热闹的,围观她的惨败,脸上笑的跟一朵花儿似的,磨了磨牙,郁凉晚真恨不得伸手把面前这两朵姐妹花给摘了! 关键时候这么没义气,算什么闺蜜?竟然敢嘲笑她?! 又恼又气,郁凉晚真觉丢脸丢大了,偏偏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任由她们嘲笑,好在,她的精神终于恢复,又是活蹦乱跳的小精灵一枚…… 本以为,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可谁知道,易瑶竟然还惦记着?最关键的是,她怎么也知道了?啊!? 其实,牧子正没有说过,是石磊,从他的行径之中猜出来的,而后很不“经意”的透露给了封凌悠…… 封凌悠多么大的嘴巴? 想当然耳,几乎是石磊一个转身的工夫,冉恬她们就全部知道了,至于上门围观,那倒真是牧子正的主意,他从来都很坏心眼,小丫头胆敢擅自逃跑,而且一走就是半年,不让她深刻接受教训,就不是他牧子正了! 脸蛋像是打了鸡血,垂着眸,郁凉晚的头,越垂越低…… “哈哈凉晚。” 这一回,换封凌悠得意了,扬声一笑,她对着郁凉晚挤眉弄眼道:“别再躲了,你要是再低下去,你头都要钻进桌子里了,反正这是事实,你就乖乖承认了吧。” “封凌悠,你也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四个石头抢过来的。” 重重哼了声,居高临下的盯着封凌悠,易瑶宣战似的开了口,她话音一落,封凌悠就炸毛了…… “你敢!你要是再敢接近我家石头,我就跟你拼命!拼命!” 脸上的笑意瞬间就被抽干了,“腾”地站起身,小拳头将桌子锤的“咚咚”响,封凌悠气急败坏的吼嚷着,这一回,她才当真是想杀人了…… 这个易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几个月前突然看上了她家的石头,竟然恬不知耻的开始了死缠烂打?怎么赶都赶不走,就像昨天,还很不要脸的堵在了市政府楼下,说是要邀请石头去共进晚餐,当时她正好在场,气的她哟,当场就差一点暴走了! 若不是石头拦着,封凌悠想,她没准当时真的发飙了,虽然她看得出来,易瑶的玩闹成分更多,更甚至于与她斗气大过于其他,可是她如此的阴魂不散,对石头的工作和生活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真是要气死了,简直不可原谅! “小悠,怎么了,又气成这样?” 从门口走了进来,石磊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易瑶又借机逗她了?SNy。 绕过桌子走向了石磊,封凌悠脸上的怒气,稍微褪下:“你怎么来了?现在还没有下班啊。” “书记过来有事,我就顺便一起来接你……” “牧子正来了?” 清透大眼陡的一阵发亮,郁凉晚惊喜一般的轻叫了声,看起来渴盼至极,也不知道方才是哪一位,愤愤在心底咒骂着他,说再也不要理他了?怎么这会,人还没到,她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就在后面,和易师哥商量事情。” “易绪也来了?” 眉眼带笑的望着石磊,冉恬神色温柔,声音虽柔,却也有小小的惊喜暗藏其中…… 眼波扫向了门口,那道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俊挺身姿,眼神一黯,易瑶悄然的往自己房间走了去。 牧子正,其实,她当真真心爱过他,只是…… 算了,她们成双成对的,就余下她一个,还是别凑热闹的好。 “牧子正!” 就像是一只小鸟儿,欢快的飞向了牧子正,扑进他的怀中,踮起脚尖,抱住他,郁凉晚凑过去在他的脸上“吧嗒”就是一口…… 她本来就很黏他,以前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表现的太过,可现在不一样了,而在场的又都是自己人,她更是毫无顾忌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先前把他送来的时候,还说有应酬,应该会很晚才回来,怎么,突然取消了? 很享受郁凉晚的投怀送抱,浅浅一勾唇,牧子正揽上了她的腰…… “绪,我先撤了。” 至于你,看看能不能成功拐到小恬妞吧! 别有深意的瞅了眼易绪,挑衅似的一扬眉,抱着郁凉晚,牧子正转身就往外走去,一言不发…… “牧子正?” 随着牧子正的步伐以前往外走去,见他一脸的慧深莫测,似是有些神秘,郁凉晚很是好奇,臭男人,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做着事,还以为他最近已经改了些,可谁知道,他竟又固态萌发了? “牧子正,我们去哪?你说话,不许不吭声。” “把你卖了,愿不愿意?” 修眉一挑,带着郁凉晚大步流星的走着,牧子正把她抱上了车,安置在了副驾驶座上,倾下身,他替她将安全带扣好,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两下,这才上了车。 “只要你舍得,我当然愿意。” 笑靥如花,嗓音恬恬,之后,郁凉晚不再说话了,只眨巴眨巴的看着牧子正,眸光清澈的不容人亵渎…… 不用怀疑,她就是故意的,每次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会心软,然而,这一次,牧子正却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眸色宠溺的扫了她一眼,而后继续开着车。 小嘴儿微微撅起,心里被勾的痒痒的,郁凉晚真是好奇极了,可她很了解牧子正,他若不想说,谁逼都没有用,包括她! 竟然还跟她卖关子?! 好吧,她等就是了。 身子回正,坐好,郁凉晚垂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安安静静的等着,其实很乖,可是因为她的不说话,同往常在他面前的活泼完全不像,竟似是委屈极了…… 时不时的看她两眼,噙着无奈却宠溺的笑,一路飞奔至目的地,将车停在了路边,牧子正下车绕到了她的座位上,开门,在见到她一脸委屈的小萌样之后,他真是哭笑不得。 “个小丫头!” 这么可爱,总惹得他想要去蹂躏。000 亲昵的捏了捏郁凉晚的小鼻子,牧子正倾身抱住了她,嗓音低低沉沉…… “到了。” “这是哪……” 随着牧子正下了车,疑惑间,举目望去,在看到面前那几个赫然大字之后,郁凉晚的脑袋,轰然一响,似是有一颗炸弹爆发了! 竟、竟然……牧子正他竟然,带她来了这里? “牧子正,你说的卖了,是什么……意思?” 怔在原地,将那几个字来回看了好多遍,咽了咽口水,郁凉晚的眼睛里面有小火苗在燃烧,激动,而且,紧张。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意思? 可是,这种地方,除了是她所想的,还能是什么? 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牧子正周身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犹如天神降临人世一般,尊贵非凡,傲然于世。而那缕缕橘光,削减了几分冷冽,更是衬的他那一贯清冷的眉宇,暖意盎然…… 唇角轻轻一勾起,一抹煦暖的弧,在牧子正的脸上绽放,垂眸凝着郁凉晚,他眨了眨眼睛,用着饱含笑意的磁性声音道:“卖给我当媳妇儿。” “可、可我的年纪……”还没到啊! “小事而已。” 如此大的喜事,走个小后门,总不为过吧? 傲气十足的一语,牵起郁凉晚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着,牧子正迈步,坚定的往民政局走了去,那里面,局长早已经在等候着,彼此打了个招呼之后,他便带着牧子正和郁凉晚来到了办证大厅。 大厅很安静,已经没别人了,只有工作人员,接过了牧子正递来的户口本,看了眼郁凉晚,她也没说什么,只抿嘴笑了笑,低头专心的为他们办理着。 从牧子正说出让她做他媳妇儿开始,郁凉晚就一直处于一种眩晕的状态,犹如坐云霄飞车,直冲云端! 而现在更是,愣愣的看着牧子正将彼此的证件和户口本都递了过去,郁凉晚整个人都懵了,她真没想到,牧子正竟然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竟然是……来真的?! 樱唇轻蠕,她表情有点傻傻的:“牧……” “签字。” 唰唰两下,看似利落,手实则在微微颤抖,垂着眸,龙飞凤舞一般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牧子正将笔递给了郁凉晚,神色似乎很平静,可在事实上,他的内心深处已在波澜四起,他很紧张,而且,激动。 这一份激动,前所未有,重逢那一刹,牧子正以为,他这一辈子,再激动也就不过如此了,可谁知道,现如今的他,竟可以激动到,连心跳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一向灵动的双眸此刻史无前例的呆滞,接过笔,郁凉晚很乖巧的签下了字,只是表情有些,讷讷的…… 她的神智俨然已经游离到天山顶端了,根本无法掌控,可是在签字的时候,她的脑子却又异常的清晰,她知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签下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份承诺,以及,她的一生,当然,还有他的! 手,止不住的在颤抖,笔尖在纸上划过,最后,落定,诚如郁凉晚的心,找到了归属,而牧子正,又何尝不是如此? 眉,有掩不住的笑意在舒展,狂喜涌动,在外人面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牧子正,竟直接抱住了郁凉晚,低头狠狠的亲了她几口,那么热烈,那般激情,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局长都忍不住咋舌,至于工作人员,更是被熏红了脸…… 真没想到,人前从来冷漠高傲的牧书记,竟然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他的野性魅惑,真是男人极了!看来,外界传言一点都不假,牧书记确实是深爱着他的未婚妻的。 如此年轻的一个小丫头,真让人羡慕。 将结婚证递了过去,工作人员艳羡的多看了几眼郁凉晚,而她却浑然不知,将头埋在牧子正的胸膛间,任由他抱起自己,郁凉晚的一颗心,跳动的极快,耳,贴着牧子正的,亲密的感知到了他同样的剧烈心跳,知晓他与自己同样的激情澎湃,女孩儿的眼眶,蓦然一红…… 她其实不爱哭,却也只是在遇见牧子正之前,尤其最近,她哭的频率越发高,只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感动,而这一次,是她这一生,最为感动的时刻。 虽然看似平静,可在事实上,带给她的,却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郁凉晚从来都未曾想到过,牧子正竟会用这种方式让彼此真正成为夫妻,虽仅是只言片语,却胜过,人间情话无数,更超越了所有的海誓山盟,因为他交付给她的,是他的未来。 这个男人,从来只做实事,他再一次用行动将他的爱倾诉于她,他把他的人生,亲自交到了她的手中! 紧紧抱住牧子正,深埋在他的颈侧,任由眼泪,夺眶而出,郁凉晚不停的轻喃着——牧子正,我爱你。 爱情,百转千回,辗转反侧,有数不尽的方式,每个人的爱情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一份爱,不需要倾国,也不需要倾城,只要,能够倾尽,彼此的心,自此后,不离,不弃,便是,倾世,绝恋! ◆ “委屈你了。” 低唇亲吻着郁凉晚,牧子正轻轻喃道…… 丫头还在上学,不好办的太过轰动,只能暂时先定下来,确实是太过委屈了,然而,他却不知,对郁凉晚而言,能够和他真正结为夫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完满了,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可言!? 或许,牧子正其实完全知晓郁凉晚的想法,只是他自己,不忍委屈了她…… “不,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摇着头,郁凉晚哽咽不已,手脚并用的攀上牧子正,她吻的极为动容…… 他对她一切一切的好,她都知晓,哪里还舍得埋怨半分?更何况,她不委屈,真的不! 就这样,郁凉晚懵里懵懂的成为了她们学校唯一一个在校就已婚的学生,她以为,这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可谁知道,更让她想不到的事情,在半年之后,再次发生,这一次的她,怀孕了! 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郁凉晚直蹲在家中的角落挠着墙,说不出来到底是气的还是恼的,总之,她很想要将牧子正给压死!! 个一肚子坏水的腹黑臭大叔!都跟他说过了,她还要读书,不能怀孕,他倒好,应的极好,表面看似极为支持她,可谁知道,一转身他就耍诈?!脸说可是。 竟然、竟然背着她在套套上扎洞洞?竟然不要脸的将子孙洒进了她的体内?竟然让她这么早就怀孕了?那这个书,她到底还要不要读了!? 呜呜……牧子正是大坏蛋!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坏蛋!坑蒙拐骗的将她一个如花似玉的青春美少女骗进了婚姻的坟墓不说,现如今竟然又让她这么早就当上了妈妈?她敢打赌,未来她一定会沦为全校的笑谈的! 她真是恨死他了!恨死了! 蹲在角落里,郁凉晚一下又一下的挠着墙,表情生动且丰富,娇俏的就像是一只从天上坠入凡尘的小精灵…… 眼底有笑意在涤荡,抿了抿唇,强忍住想要猖狂爆笑的冲动,将拳头提至了唇边,轻轻咳嗽了声,牧子正踱步走向了她。 “乖了,起来,恩?” 蹲下,从背后伸手将郁凉晚揽入了自己怀中,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用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牧子正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一颗心,涨的满满的,是幸福,是满足…… 终于怀孕了,这调皮的小丫头,可知道他等了多久? “奸计得逞了,你很得意吧?大老奸!**!哼!” 个小心眼的老男人!不就是有个学长对她穷追不舍吗?至于一醋之下直接让她怀崽子么!? 回过头,狠狠瞪了眼牧子正,郁凉晚又将头撇了回去,气鼓鼓的小模样,孩子气十足…… “当然,我的功劳。” 天天卖力的耕耘,他可是最大的功臣! 唇角勾起得意的弧,牧子正丝毫都不掩饰,低笑着,他将郁凉晚抱了起来:“**他老婆,你乖乖的,给我生个小**,恩?” “不!我不要小**!要小公主!” 清脆一喝,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前一秒还气呼呼的状似不想生的郁凉晚,这一秒就在开始据理力争着,为自己肚子里的种坚决定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念叨着要生女儿,一直到小肉胎呱呱坠地…… 听着宝宝的哭声,郁凉晚决定先不晕了,让护士把他抱过来,她满心欢喜的往他的身下瞧了去…… “小**?” 杏眸陡的瞪到最大,郁凉晚这一次,成功的晕了过去,阖眼那一刹,她在心底怒声咒道——牧子正,你混蛋!你赔我摩登母女装!呜呜! “扑哧”一下,护士彻底乐了,她接生这么多次,还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可乐的妈妈,真是可爱极了,只不过,她的表现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儿子啊 勾着唇,在护士的笑声,以及自家小**的哭声中,沿着病床坐了下来,伸出手,替郁凉晚将汗湿的头发别到了耳后,牧子正不顾她满头的汗珠,低头将唇贴了上去。 “宝贝,辛苦了。” 吻,细碎而温柔,牧子正低语厮喃着,心尖震颤连连,爱意喷薄,暖意融融,情深不寿的爱恋,在这一刻,极致的绽放着! 咳,到这里,本文就完结了,道一声苍白却真诚的感谢,因为我身体的缘故,这文后期写的有些艰难,感谢你们一直都在,【真心感谢】。我知道,结局有些仓促了,不过,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只是过程缩减了字数。是我的过错,在此道一声抱歉。(83中文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