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欲成狂-上部 ------------ Chapter1 “温夕”望着窗外纷扬的秋叶,微微出神。 明天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冷辰”艺成回庄的日子。 时光匆匆,从少爷离家至今,竟然已经有5年时间。 按照众人的眼光,温夕算是个顶幸运的孩子。 10年前,幼小孱弱的他跪在阴冷的秋雨中卖身葬母。 他很饿,也很冷。 身体很疼,心也疼。 在城外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中,有母亲早已僵硬冰冷的身体。 他只能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在秋雨中更是显得柔弱。 “你,就是你,把头给本少爷抬起来。” 一双精致异常的美丽皂靴映入低垂的眼帘。 略带童音的好听声音也是从头顶传来。 温夕茫然的抬起头,正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立在身前。 他的身后满是仆从,还有人恭谨异常的为他打着伞。 可是温夕只知道盯着少年看。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人。 精致的如瓷娃娃般的脸庞,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长得真可爱。”少年上下将雨地里狼狈不堪的小人儿打量个遍,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捏他湿漉漉的脸蛋。 周围惊呼连连,”小祖宗您是要奴才们的命呀!””让夫人知道了要剥我们的皮””您怎么能碰这种下作的货色!”…… 白皙的手指像面庞一样美丽,仿佛周围的人都已经消失,温夕只能感觉到掐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 温热的,带着不同于秋雨的阴凉,虽然那里被掐得火辣辣的疼。 “凉凉滑滑的,真舒服。喂,你是女孩子吗?” 温夕茫然的摇摇头,想躲开被掐得很痛的手指,却被少年左右开弓,更狠的捏住脸蛋。 “仙子……”他只能无助的张大眼睛,面颊上湿漉漉的,既有雨水也有疼出的眼泪。 那黑漆漆的眼眸,无助中带着小动物般的怯懦,取悦了一直掐着他的少年。 “我可不是仙子,要叫我冷少爷,知道么?” “冷……冷少爷”小小的声音,软软儒儒的,听得冷辰心头大悦。 反复rou搓着那冰凉柔滑的触感,好久都没碰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于是冷家大少爷决定要把这个小宠物领回家。 之后温夕就被带回了冷府。 迷迷蒙蒙中,有家仆将他拽起。 他只是惶恐的不敢动,”母亲……” 家仆不耐烦的拖着他小小的身体,”你可真是走了大运,被我们少爷看上。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区区5两银子葬母,还担心个什么劲。” 母亲的安葬终于有了着落,温夕只能含着眼泪,被拖拖拽拽。半边脸现在还红红肿肿的,身体也冻得僵僵的,全身湿漉漉。 训练有素的仆从将他带进美丽的山庄,洗过澡,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 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温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遇到了母亲讲过的天上的仙子,天宫里就是这个样子吧…… 瘦弱而又局促的站在陌生男人的面前,冷府里的管事很严厉的吩咐一些规矩事宜。 他的名字现在叫阿福,那是冷少爷前天刚刚死去的宠物狗。温夕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乖乖的点头。 然后他被带入有好闻香味的房间里。 冷辰一看他进来,就高兴的把正在摆弄的鸟笼扔在一旁,专心致志的捏起他的脸蛋来。 看着那双怯怯的,黑漆漆的眼眸被水雾蒙上一层暗光,冷辰觉得说不出的好玩。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少爷,奴……才叫阿福” 脸颊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扯,痛得温夕扑簌簌的往下掉泪珠。 “又是那群狗奴才私自做主,乖,你不用那样说话,来告诉少爷,你叫什么” 凶神恶煞的门神,一下子又换成温柔善良的仙子。 温夕在模糊的泪眼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人美,衣服美,声音也那么美。 就像母亲曾在床头讲过的传奇故事。 神仙似的美梦。 “温……夕” 脸上的钳制终于松开,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擦拭。 冷辰把他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暖暖小小的,触感比死掉的阿福还舒服。 发带被解开,披下来一头略带黄色的绒绒的头发。 rou搓起来,感觉特别的乖顺,搞得冷辰真是爱不释手。 “你姓温,我姓冷,真是得趣。不愧是我的小温夕。乖哦,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要听话知道么?” 温夕被温暖的怀抱弄得不知所措,并不太懂这许多话,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的缩成一团,生怕弄脏了少爷的衣服。 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样好。 即使脸蛋已经被掐得淤青一片,温夕的心却从来没有如此温暖过。 就这样。 温夕莫名其妙的顶替了那个倒霉死掉的宠物狗,阿福,成了冷辰少爷的新宠物。 庄主和夫人知道后,看温夕乖顺老实,也就没有反对。 后来,年复一年。 他成了冷辰的仆人,书童,伴读。 一晃眼,就已经是十年的时间。 再然后,少爷随名师学艺,这一去,已经是五年的时光。 五年的时光,可以发生许多许多的事情。 多到让他已经成为冷庄内的一名账房先生。 多到让许多昔日的家仆已经娶妻生子,嫁出府外。 温夕的心渐渐揪紧。 不知道,少爷还记不记得在偌大的冷庄内,有一个小小小小的温夕。 外面一阵吵嚷,温夕被从回忆里惊了出来。 刚一推开门,就碰到惊慌失措的家丁。如冷府这般大门大户的庄子里,鲜少是有这样的情况。 “温管事,大事不好了。少爷回来啦!都已经到大门口了!” 什么……? 温夕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 不是明日才到吗?庄主和夫人还亲自赶到城外”十里亭”去迎接,早上才出门,怎么会……这么快就进城了? 温夕还在有些手足无措的呆愣,一个身影已经瞬间闪到了眼前。 来人都没看清楚,已经被一个温热的身体紧紧搂进怀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拥抱。 温夕有点不敢置信的惶然,是少爷回来了吗? “小夕,小夕我好想你!快说你想不想我” 被从怀抱里拉了出来,冷辰一脸期待的捏住还有点木木的脸庞,等着从他嘴里说出期待已久的话。 温夕却只是愣愣的半天都张不开嘴。 不是他不想说,不是他不思念。 事实上,这思念已经泛滥成灾,溢满了他的胸口,已经落地生根,狠狠扎在他的心窝里。 只是临到嘴边,却让向来涩于表达的他,讷讷的无法成言。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什么”好想了””相死你了””真想你”之 类的话。 冷辰的嘴角不禁扁了下来,负气又委屈的执起温夕的手,摸在自己脸上。 “小夕你摸摸,我都瘦了。赶路赶得那么辛苦,只为早点看见你,你却一点点都不想我。” 温夕只能苦笑着被牢牢抓着手,在那冠玉般完美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还是像从前那般撒娇。 想把手抽回来,谁知却被握得更紧。 心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一紧。 “小夕,小夕,你不说想我,我就再也不放手了!出恭也抓着你的手。” 满心横溢的悸动,被这有点胡搅蛮缠的好笑语气冲淡了一些,温夕总算能涩涩的开口。 “庄主和夫人清早就赶去十里亭接你……都想你想得紧……不是报信回来说明日才到吗?” “哼!当年非要把我送出去学艺,还不准我带着你。现在才说想我想得紧,谁信!” 温夕被他孩子气的任性弄得颇为无奈,只得赶快吩咐人去通报庄主和夫人,别在十里亭枯等了。 又叫人准备好膳食茶点,冷辰一路风尘回来,一定是累得不轻。 等打点好一切回到房中,却对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应该在少爷房中舒舒服服等人服侍的冷大少爷,此时正坐在一张有点破旧的小床上,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 “小夕你只管四处忙活,都不理我。””我等了好半天你都不回来。””小夕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不想我。” 抱怨像飞镖一样频频朝温夕射来,搞得他也顾不上询问少爷为什么不在他自己房中,只得赶快去哄这个生了气的冷大佛爷。 帮他宽了衣,用湿毛巾净了面,擦了手指,又拿出为了迎接他回来早就存好的香茶,冷少爷的怨气才稍微小了一点点。 直到晚饭都端进屋中,全是冷辰昔日喜欢的菜色,冷少爷的脸色才微微露出点好看的颜色。却不依不挠的拉着那个忙前忙后的人,和他一起吃。 “小夕你吃这个””这个鱼还不错””这个笋挺新鲜” 并不大的碗中,很快被堆满了菜。温夕只能低着头,缓缓慢慢的嚼着,很费力的才能把眼中的湿润眨掉。 这一别,竟然已经是五年了。 少年已经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个子高了,满身的风采。 虽没见过太多的江湖俊彦,但温夕也能感觉到这也就是江湖上说的,百年难遇的美公子。 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当真是天人之姿…… 而五年后的自己却依然这般瘦削苍白。 当年就是云泥之别,而如今更加是天壤之差了…… 用过饭后,已入了夜。 风尘仆仆的冷少爷赶了几天的路,心情不错的趴在浴桶里,身后是拿捏着分寸的舒适rou搓。 温夕一面不轻不重的用巾帕给桶中人擦着背,一面只能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本以为少爷在外闯荡五年和从前必定大不相同,却不想这个少爷脾气还真是非但没消,反而更盛。 最开始进屋伺候的绿玉、红香被莫名其妙发飙的冷少爷赶出屋外。只得由温夕来接替这个差事, 大大的木桶,泛着草药清香的浴水。 如美玉般完美的胴ti在水中若隐若现。 温夕努力让自己的手指不要哆嗦,专心的为桶中的人小心擦拭着。 连日的奔波让冷辰也有些疲惫,懒洋洋的趴在木桶边缘,感受着那个像从前一般轻重适度的rou搓。绷紧的肌肉也慢慢随着身后人的动作而放松了下来。 “还是小夕最好。” 手掌仍然在时重时轻的动作着,夏夕只能有点局促的笑笑。 “太久没做了……少爷不嫌弃就好……” “小夕是我的人,谁敢嫌弃!” 慵懒的声音因为沐浴的关系带着微微的沙哑,让温夕的手不自禁得抖了一下。 这样过于亲昵的距离,让夏夕的心口都停止跳动了。 只能偷偷将指尖扣进手掌,用疼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如昔。 “少爷说笑了,外面……有的是善于服侍的人。绿玉和红香服侍人的手艺也是顶好的,是庄主和夫人专门……” 温夕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把用力的抓住。 那凶狠的模样,好像别人欠了他万两黄金不还。 “你被绿玉和红香服侍过?” 咬牙切齿的声音,弄得温夕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家仆,绿玉和红香都是服侍主子的。” 手腕上的力气消失,冷辰又恢复了刚才在浴桶里懒洋洋的样子。 早习惯了冷大少爷的喜怒无常,温夕只得拾起水中的帕子,继续为冷辰擦背。 “哼,我最讨厌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服侍。” 冷辰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怒气。 温夕这才反应过来少爷这是在向他解释刚才的事情,心中不受控制的窜上一股蜜一般的甜蜜。 “那些男男女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冷辰想到什么似的,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极端的厌恶。 “男男女女?”温夕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哼,小夕你对江湖涉足未深,所以不知道。有些男子比女子还不知廉耻,居然喜欢同性男子,还和男子行那苟且之事。想起来就恶心至极,还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动本少爷的心思。” “动……少爷的心思?”温夕只是呆木的重复着冷辰的话,舌头都有些不灵便了。 “没关系,那家伙早被我打得连亲娘也不认识了。总之恶心死了。小夕你这么可爱,可不要被别人骗了……” 冷辰还在说话,可是温夕却一句也听不见了。 虽然早就知道,那只是幻想,只是奢求,只是不要脸的希冀。 可是从冷辰那优美的唇形下,这般深恶痛绝的说了出来,却让温夕有种心都在滴血的疼痛。 他自己,真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了。 木木言:早上爬起来,下着绵绵的雨,于是起笔,开始这样一个故事…… ------------ Chapter2 落樱纷纷,剑气如虹。 练武场上,冷辰一袭白衣,如仙似神,如梦似幻。 他本就长得玉树临风,气度翩翩,又将一套不知名的剑法用得出神入化,美轮美奂,看得服侍在一旁的丫鬟婢女们个个脸红心跳,小鹿乱撞。 温夕捧着为冷辰擦汗的巾帕,微微出神。 他根本不敢把眼光投射在练武场上,只因那里有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怕自己的痴迷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他怕从那个人的嘴中,说出他无法承受的鄙夷话语,从那个人的眼中,看到对他的厌恶排斥。 “小夕,你怎么都不看我练剑!”冷辰委屈的嘟着嘴,不知何时已正立在温夕的身前。 突然放大的绝美俊颜把温夕吓了好大一跳。 少爷的轻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温夕只好赶快把擦汗的巾帕递上前去。 冷辰接过手去,却仍是盯着他不放,仿佛要从他身上盯出个洞。“小夕,我的剑舞得不好么?你怎么都不夸我。” 温夕赶快慌忙摆手“是不是……少爷的剑式变化多端……气势如虹……比起慕师傅也不遑多让了。” 慕一笑是当年林庄主专门请来,教导冷辰武艺的师傅。 作为伴读,温夕也有幸跟着慕一笑一起习武。 可惜他各方面都资质平平,在练武上也只是普通水平。 尽管要比冷辰努力一百倍,但是结果却还是差了一大截。 后来冷辰就是跟着慕一笑一起回归云山继续学艺,至今,温夕也有五年没见到慕师傅了。 当年还小,并不知道慕一笑是什么人物。 如今才知晓,归云山在武林中的盛名,那是跺一跺脚,江湖都要抖三抖的。 若不是冷老庄主,恐怕谁也请不动这人分毫吧。 自己这般笨人却有幸能够师从他那里一段时间,虽然短暂,但温夕还是很感激。 他那么笨,身份又低下。但是慕师傅却从来没有歧视过他。 虽然严苛,却也是令温夕深深挂念的人。 “少爷,慕师傅还好吗?” “哼,那个慕一笑这几年差点没折腾死我,小夕你不许想他。” 居然直呼自己师傅的名字,温夕被他弄得也不知说什么好。 别人都说冷家少爷多么的少年英才,气度非凡。 其实那些都是表面,最任性妄为、胡搅蛮缠就是他了。 “别提那个煞风景的家伙了,小夕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一起练剑的情景?” 温夕微微苦笑。 怎么会不记得。 从前他们共同舞剑,月下喂招。 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他每一分、每一毫都小心的珍藏着。在分别的五年里,总会偷偷的拿出来回忆。 一丝一毫,一点点细节也未曾忘记过。 只是面对这个心心念念的人,他却无法多说一个字。 “小夕,我在归云山学了一式‘万叶归宗’,想你肯定喜欢,来,我们现在就练练。” 冷辰话音未落就揽过温夕腰肢,一个飞身把他带到空中。 温夕一惊,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宝剑。 冷辰执起他的手,一边使出剑式,一边在他耳边指导。 剑诀带着冷辰唇畔的热气低低吹送在温夕的耳畔。 他们两人宛若一体,在空中翻飞。 花瓣漫天,如海似波,直叫人深深迷醉。 时空仿佛又回到了5年前。 他总是那么笨,慕师傅教过的招式总要冷辰再回头教他。 有时候冷辰就会和他手持一剑,亲身带他体会剑诀。 绿竹清涧,皎月清辉,都曾有他们的身影。 温夕的心就像被打开了一道阀门,怎么用力想关,却也关不住了。 直到落地,看到纷落的花瓣全都串在剑身上,温夕才回过神。 阳光下的冷辰笑得那么桀骜不驯,却又俊逸超凡。 温夕在心中默默的微笑。 有这些,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 晚饭的时候,冷辰又闹脾气了。 饭桌上明明摆着冷少爷贯常喜欢的菜色,可是冷大少爷的脸上却黑如锅底,阴森的气息弄得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温夕被冷辰赖着陪了他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抽空去了趟账房。 他已经是账房内的小管事,虽然不大,但是杂活却很多。 两天没照看,帐积了些,着实忙了一阵子。 等回到庄内已过了晚饭时候。 他本已饿过了劲,也不想吃东西。只想回房休息。 谁知一进门,就感觉踏进了冰窖。 那冷冻气场,任谁都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服侍在屋内的人看见温夕,全都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来了救星。 冷辰一见温夕进门,那表情又愤怒,又委屈,又生气。 一张口就是“去哪儿了?” 温夕看着满桌子未动的菜,又看看那个冰寒表情的大少爷,有点不明所以。 冷辰见他看那些菜,脸一板,表情更冰,任谁都能听出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怎么现在才回来?” “厄,账房里有些活,刚做完。” 冷辰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冲着身后就是一顿喊“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屋内的侍从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温夕在门口试探的开口。 “少爷你还没吃饭?” “哼,菜凉了。” “那我让厨房把菜热热……” “谁要吃后热的东西。” “那如果少爷你能等,我让厨房……” “温夕!” 温夕被冷辰吼得真有点懵了。毕竟分开了五年,当年他就不是多机警的人,现在更是不会揣测少爷的心思。 只能默默的低下头。瘦削的背,微微弓起。 那么单薄。 冷辰微微皱眉,怎么这么瘦,这几年小夕都没好好吃饭么。 一肚子的怒火不明所以的全消了。 冷辰一把拉过温夕,坐在饭桌前。 “吃饭。” “可是,菜凉了……”温夕的话在冷辰的瞪视下自动消音。 只能老老实实的吃那些冷掉的菜。 “明天我要吃小夕做的菜。” “厄?少爷……我好久没做菜了,不知道……” “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五年前,温夕是常常下厨给冷辰做饭的。那时候他各种事情资质都平平,但是对于琐碎的事情总能比别人更耐下心来,因此一些很麻烦的菜做得还算是有模有样。 记得少爷以前喜欢吃合藕蜜雪汤,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温夕心中盘算着明天做什么菜好,不知不觉一顿饭已经吃完。 因为心里想事情,反倒没有昨天的局促。 可是当看到冷辰一副我就在这里就寝的架势后,温夕又紧张了。 “少爷,你今晚……” “我今晚就在这睡。” 温夕紧张的绞着手,坐在凳子上都有点不安稳。 “我这里太简陋了,少爷还是回房睡吧……” “这么久都没和小夕一起睡了,小夕不想我吗?” “可是少爷……这于礼不合……” “以前我们不是一直都一起睡的吗?” 温夕抬起头,看见冷辰一脸此事不容商量的表情,心中越发的紧绷。 自从十五年前,他代替那条死掉的宠物狗阿福进入冷家后,冷辰就一直抱着他入睡。 虽然两个男孩子天天抱在一起睡有些奇怪,但是一向纵容的庄主夫妇在看到冷辰的坚持后,也只好作罢。 只当他把温夕当成了阿福的代替品,小孩子的心血来潮。 可是不知不觉间,这心血来潮就维持了十年。 整整十年,温夕都和冷辰同塌而眠。 直到五年前,冷辰离开。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温夕一个人在门边目送着少爷离开。 冷辰被点了睡穴,安静的伏在马车里,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因为他坚持要带着温夕一起走…… 小事情上的任性可以纵容,但是大事情上就不会了。 所以冷辰还是一个人走了。 连一声再见也没有来得及说。 温夕只觉得那一瞬间心空的要命。 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一般。 只剩下茫茫白雪,无尽的萧瑟。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胆大包天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少爷。 木木言:o(n_n)o~ 谢谢温小希的留言 作为冷少爷和小温夕的第一个读者 率儿子们集体么么~ 冷辰:“!你让本少爷随便吻女人,不想活了?!” 温夕:“这……这于理不合……” ------------ Chapter3 温夕铺好了床铺,趁冷辰不注意,赶紧把枕头下的东西藏了起来。 那是冷辰送给他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特别的礼物。 小小的香囊,因为年代久了,早就没了香味。 以前漂亮好看的颜色,现在也变得乌突突的。 但那却是温夕的珍宝。 少爷最开始走的时候,他整夜整夜睡不着。 只能紧紧的撰着那个小小小小的香囊,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这些都一定不能让少爷知道的。 如果…… 那恐怕连现在呆在少爷身边,偶尔看上两眼的可能也没有了。更不用说,少爷还要和他同塌而眠。 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但现在入睡还是有些早。 冷辰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随便半靠在床边。 即使只是随性慵懒的一靠,却是杀人眼球般的俊美。 温夕一眼也不敢多看,只好翻些书来给冷辰解闷。 书被送到冷辰面前,但是冷少爷翻了两页就无聊的放下。 床板还真硬,看这些有点老旧的家具,冷辰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小夕房间的条件,怎么这么差。 “明天你就搬到我房间住。” 完全命令的口气,不容商量。 “少爷……庄主……不行……” “不行?”冷辰微蹙的眉现在却挑得老高。“我说行就行,乖,小夕过来。” 看到冷辰不悦的神情,大有你不过来就会升级的趋势,温夕只好讷讷的走了过去。 五年前他们还算是孩子,可以住在一起。可如今,冷辰都到了成家的年纪,庄主和夫人怎么可能任他胡闹。 成家……温夕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心中满是焦虑,却被一句话打得魂飞魄散,僵在地上。 “趴过来,让我抱。” 这种怪异的命令,让温夕的脸都有些白了。 以前,冷辰常常会这样命令。招招手,就把温夕搂在身上。像对待宠物狗一样,摸着他,逗弄他。 现在和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个‘宠物狗’的大小发生了变化。 冷辰受不了温夕的磨蹭,手掌在空中起了一道风,就把温夕拉到了床上。 温夕姿势有点别扭的趴在冷辰的腿上,任那双修长似玉的手指来回的在身上摩挲。 “小夕,你皮肤真滑,摸起来真舒服。” 心满意足的冷辰此时早已一扫晚饭前的阴霾,拿起床边的书,也觉得不那么讨厌了。只是手还是没离温夕的身上。 从额头到脸颊,再到下颚。 修长的手指一处也没放过,来回的揉捏抚摩,最后停在有点微绒的头发上,留恋着不肯离去。 冷辰一向喜欢手感好的东西。 当年那条死掉的阿福狗,温夕从管家口中也略知一二。 据说皮毛细腻柔滑,很得冷少爷的钟爱。 温夕的头被牢牢固定在冷辰的怀里。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绵延不绝的传递到相接的身体上。 他甚至都能感觉出那下面肌理分明的线条,还有那熟悉得,带着少爷衣料上特有熏香的淡淡香气。 可怜的温夕紧张到手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只能拼命的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乱起八糟的东西。努力对自己催眠,身下枕着的只是木头,不是少爷的身体。 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心跳得太快,被少爷发现。只能努力转移注意力。 从温夕的这个角度微微抬眼,正好能看见冷辰线条流畅的下颚,轮廓分明中微微带着些冷酷。 顺着下颚往上,就是微微湿润的薄唇。 再然后是挺直的鼻梁,如黑曜石般夺人心魂的双眸。 而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更是三分慵懒三分邪气,让人的心都不受控制的跟着狂跳。 温夕赶紧把自己七七八八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他真怕再这么过一会儿,自己会疯掉。 冷辰察觉到温夕的异动,停下抚摸他脖颈的手指。 虽然那里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长长的睫毛因为低头看温夕,在烛光里变成一道朦胧的剪影,美得夺目。 “小夕你困了吗?是今天累到了吗?那睡觉吧。” 烛火被内力弹灭。 温夕终于得到了解放。 微微喘口气,刚想向床内缩去,就被冷辰从背后一把抱住,半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温夕的心差点都停止跳动,只能僵着身子任冷辰将他搂住。 “小夕真舒服……只有抱着小夕睡才这么软软香香的……” 冷辰不知何时,个头已经超过温夕一个头。 修长的四肢将他包围在其中,宽阔的胸膛半压着温夕的背,手臂牢牢禁锢在他的腰身上,连睡觉也是这么霸道任性。 温夕只能小心翼翼的缩在冷辰怀里。 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少爷察觉一点点的异动…… 最后一次和少爷这么亲密,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时光仿佛断开又重接,有种似在梦里的错觉。 温热的体温将温夕牢牢笼罩在其间,让他更确定自己只是在一个美梦里。 但即使这只是梦也好。 最好是一个再也醒不来的梦。 半边身体都已经麻痹了,但是温夕却一点点睡意也没有。 生怕吵醒身后的少爷,只能辛苦的维持着姿势,一点点 也不敢乱动。 不知是不是做了梦,冷辰突然一声呓语,姿势一变将温夕翻过身,又牢牢的搂在怀里。 温夕惊得嘴唇都有点发白,见冷辰并没醒,才小心的舒了一口气。 因为姿势的关系,冷辰呼吸的热气每一下都打在他的脸上。 绵长而灼热。 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借着月色,不太分明的可以勾勒出少爷脸上神赐的轮廓。 如绸缎般漆黑美丽的头发散了一床,和他的发,微微交缠在一起。 不似醒时候的倨傲霸道,睡着的冷辰透着一点点孩子气,还有些微的脆弱。 美丽的如同月光下的琥珀。 他一分一毫也不舍得错过,就这样痴痴的凝视着。 不知不觉,窗外已泛白。 第二天起身后,温夕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没知觉了。 本来就脸色苍白,再挂上两个黑眼圈,更是难看。 今天冷辰终于被庄主夫妇招去拜见。 与儿子分别五年,冷辰一回来就气冲冲的。他们也只好等冷辰气消了再见他。 不过也是他们从小就这般纵容娇惯,才有了冷大少爷今天的性格。 冷辰十二万分个不愿意,在温夕的百般劝说下才肯去。 临走前还不忘温夕给他做饭的事情。 捏着他的耳朵,说午饭一定要做得好好的。 温夕被他捏住也不敢动,从前冷辰就喜欢这样吩咐他事情。 所以他的耳朵常常是红红肿肿的,但是冷辰却喜欢,说像小兔子,可爱。 待冷辰走后,温夕强打起精神走到厨房。 他也有好久没下厨了,不知道手艺还能不能吃。 只能尽可能的努力做好。 厨房里的大厨知道他是给冷辰做菜,赶紧让位。 临走前还有些紧张。 “温管事,听说昨天少爷对饭菜大发雷霆,是不是……” “没有没有”温夕赶紧安抚吓坏的厨子,“王叔您别多想,少爷是因为别的事情闹脾气。” 王厨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退出门去。 一晚上没睡,温夕觉得头有点晕晕的。 材料都已经准备好,马上就要上灶了。 火候很重要,容不得马虎。 他摇了摇头,准备去后面接井水洗洗脸,也好清醒清醒。 走了没几步,刚要转过墙角,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哼,不就是个小小的管事,嚣张个什么劲。” “老王,你就少说两句吧。” “有什么好怕,就现在少爷刚回来,得点宠,就嚣张到天上去了。还说什么少爷要吃它亲手做的饭,就他那点手艺,我呸!” “爬的越高摔得越狠,这种货色真叫人恶心。老王你也收收脾气,毕竟他现在得宠,得罪了少爷也不好……” 温夕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转身回厨房。 那声音分明就是刚才的王厨子。 原来,已经被大家这样看了。 拿着手中的菜刀,温夕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 他本来就快饿死,冻死了。 是少爷把他拣回来的。连带着也拣了他这条命回来。 他从来也没忘过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奴仆。 甚至,都比不上阿福。 但是他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 他怕这些表面微笑。 他怕这些背后的谩骂。 他真的,只想让少爷开心而已。 即使。 要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好闻的菜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肉片被小心翼翼的薄薄片开,用调了好几遍的酱汁小心腌渍过。再滴上油,用大火爆炒。 每个食材都切得均匀细致。 精挑细选,忙了一上午,总算做了一桌子的菜。 记得这些,都是少爷夸奖过的。 不知道还合不合少爷的胃口。 渐渐的,菜有一点点冷了。 温夕的心也有点着急。 是算着少爷吃午饭的时间做的,如果肉片凉了就不松软了,藕蜜也该凝住了。 时间慢慢流过。 直到所有的菜全都彻底的冷掉。 冷掉的,不仅是那些菜。 还有他疲惫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一站起来差点跪到地上。 整个腿都麻了。 木然的打开门,抬起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是呀,去拜见父母,老爷和夫人又怎么会没有备饭。 各地请来的最好厨师,自己做得这些东西又算得上什么呢。 少爷吃的开心,一家人团聚的开心,没想起来找个人告诉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 谁想那个时候还要煞风景的想着其他事情。 也许,少爷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 以前,不也是常常这样吗? 温夕温夕,你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了。 脚步虚晃又沉重,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庄内的一处竹林里。 再也走不动,只能一下坐倒在地上。 风微微吹过,拂过绿色的竹叶,轻轻摆动。 却吹不进他的心。 温夕觉得,他真的有点累了。 真的,只是一点点。 木木言:又是阴雨绵绵,我也有点累~~小夕你只能跟着木妈一起累了~~ ------------ Chapter4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 这么大片,这么美丽。可不是小家小户能放得起的。 温夕一个人缩在大大的床上。 显得更渺小。 他还是搬到了少爷的房里。这个家,只要少爷开心,又有谁敢忤逆他的意思呢? 精心忙了一上午的饭菜只得到冷辰的一句“老爹留我,走不开。”温夕只是点头,他懂,他都懂,他是真的懂。 把少爷的衣物拿出来,挑中了宝蓝色的,仔细晒好弄平后,一件件帮冷辰穿上。 宝蓝色的衣衫衬得冷辰更是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再把一些祖传的暖玉、配件什么的挂好。 好一个出尘脱俗的翩翩美少年。 只是美少年一直臭着一张脸,好看的眉目微微纠结。 “小夕,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少爷,这是您的接风宴,我身份卑微,不能出席的。” 大少爷还是满脸的不情愿,揪着温夕的耳朵就不放。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说让你去你就去。” 温夕无奈的笑了笑,还是这么任性。 “少爷……我有点累。” 看着温夕苍白的脸色,带着点青的眼圈,冷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小夕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温夕摇摇头,露出放心吧的微笑。“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你赶快去吧。洗尘宴少了正主,该乱成一团了。” “哼,谁管。” 把温夕塞在了被子里,确信又确信他被完全包得严严实实的,冷辰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走了。 温夕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发呆。 直到天空中开始绽放绚烂的烟火,他才略带失神的望向窗外。 宴会应该是进行到高chao了吧。 他的心中真的是一点点都不难过。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更清楚自己的本分。 虽然有十年的时间一直和冷辰在一起,让他看起来似乎不一样。但是他却从来也没多想过其他。 从不会奢望什么。没有奢求,所以也不会难过。 他的心愿其实很小。 他只是想默默的陪在少爷的身边。 如果少爷想用他,他就尽全力去做。 如果少爷厌烦了,就让他能在一边,能够看到就可以了。 他只想看着少爷娶亲,生子,继承家业。 其他的,关于自己。真的什么也不重要。 只要少爷能够幸福,那就足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入睡的。 朦胧中,却感觉有熟悉的身影靠近。 “小夕……” 温夕还是迷糊的身处梦中。直到耳朵被掐了起来。 痛痛的,总算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看着冷辰放大的脸,温夕一时有点懵。 “少爷?晚宴……结束了吗?” “哼,无聊死了。我先回来了。” 冷辰坐在床边,一把将温夕从被子里捞出来,笨拙的摸他的额头。 “有没有好点?难受吗?还好没感冒。” 温夕被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只能任他动作。 一股暖流无声无息的涌入心头。 温热的,将温夕的整颗心都填满了。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少爷能这样待他,他就算真的生了大病也会开心的笑出来吧。 “少爷……”温夕有点微微的担心。”庄主和夫人怎么办……” “管他们怎么办。说是什么洗尘宴,却邀请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还带了一堆女儿来。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动的是什么心思吗!” “啊。”温夕微微张嘴,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又不知说什么了。刚想到少爷也许会娶亲生子,就已经…… “那群女人本少爷怎么会看得上。不是矫揉造作就是浓妆艳抹,看着就讨厌。一看见我的脸,全都是一副流口水的厌恶样,恶心死了。” 温夕不禁好笑。 这根本怪不得别人好不好。是他生得太美了。 自己都对着这张脸看了十多年了,还是会心跳加快。更何况是那些深闺中的小姐们呢。 “她们……她们只是喜欢少爷你……”绞尽脑汁的寻找词语,话却苍白。 “她们?那小夕呢?” 温夕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小夕你从来都不会对我露出那种迷恋的表情。我刚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冷淡,小夕你是怎么看我的呢?”说着说着还露出委屈又生气的表情。 温夕的耳朵又惨遭了毒手。 为避免已经够红的耳朵更红,他只好讷讷开口。 “我……也是” “也是什么?”冷辰整个人都贴到了身前这个总是这么讷讷的男人面前,一脸期待的等着接下去的话。 努力的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温夕哆哆嗦嗦的想张嘴,却发现浑身抖得厉害。 “小夕你怎么了?脸这么白?不说就不说了吧。” 眼看那句‘我也喜欢你’就要蹦出嘴边。还好,没有说。还好…… 冷辰看怀里的人不再抖了,探他脉息也没什么不对劲才放下心来。又有点生气自己这么在乎小夕,小夕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小夕,给我搓背。” 温夕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进了浴桶。 冷辰向来爱干净,今天又出席洗尘宴,见了那么多外人。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好好洗一番的。 冷辰的衣服很快就脱光了,舒服的靠在木桶上。这一天真是累坏了。 抬起眼,看见那个瘦削的身影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忙东忙西,却一眼也不看自己,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又想起刚才让他说喜欢自己那副勉强的模样,更起了捉弄的心思。 “小夕,你过来。” 温夕乖乖的走了过去。 “趴在木桶边上。” 温夕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乖乖照办。 这样一趴下,就离水很近了。 热气氤氲的缭绕在脸上,在水的下面就是少爷一丝不挂的如玉般美丽的身体。 温夕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只能紧闭着眼睛。 突然一个带着水的湿热手掌抚过他的颈侧。 热热的水,浮动的指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低低的呻吟出声。 声音一出来,他就吓傻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吧,跳到木桶外好远。 “哇,小夕你真敏感,稍稍一碰就有反应。” 温夕憋得满脸通红,只能局促的反驳”我没有……” 冷辰也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修长的手指拖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夕你不会是女孩子吧。要不怎么这么大反应。” “才……才不是。”温夕越紧张说起话来越磕巴,脸也红得冒火。 冷辰却越来越觉得好玩了。 “小夕,你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女孩子。” 温夕却吓坏了。 他那里已经起了反应,怎么能被少爷看到,只能局促的抓着衣襟摇头。 “少爷别开玩笑了。我自然是男的……少爷的水凉了,我去提热水来。” 脚刚迈开就被一股力拉了回去。 噗通一声,温夕毫无防备被拖进木桶里,还呛了一口水。 冷辰霸道的把他压在身下,一脸坏笑。 “哼哼,不让我看我偏要看!居然敢反抗我了,胆子不小。” 说着便开始扒温夕已经湿透的衣裳。 薄薄的衣裳早被水浸透了,透明的仿佛没穿。 温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能拼命挣扎。 如果……如果他被少爷发现了……那真是生不如死。 温夕从来没这么反抗过,弄得冷辰也起了霸道劲,非要把他全扒光了不可。一边扒还一边气急败坏的吼。 “怎么?还越来越来劲了!小夕你从来没这么不听话过!” 苍白的肌肤一碰上冷辰的手指,就可耻的变成了粉红色。冷辰赤裸的身体一靠近,温夕只觉得全身都不受控制的狂热起来。 两具肌肤共处一个木桶中,四肢早已交缠在了一起。 肉体是炽热的,但温夕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冰冷惶恐。 功夫本来就和冷辰天壤之别,挣扎起来更是螳臂当车。 “少爷……求你……别……” 房间内,煞时变得寂静无声。 宁谧的可怕。 温夕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也被除去了。 下体生动的反应直冲着冷辰美丽的眼眸,毫无遮拦的呈现。 温夕只觉得脑中一片昏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出了桶外。 四肢摔在冰凉的地面上,疼痛的,确是心。 “出去。” 冷辰的表情似乎一下子全从脸上抹掉,冷酷而阴寒。 “滚出去。” 温夕还是只能呆呆的伏在地面上。 冷辰僵硬的从木桶内出来,用内力一吸就把一尺外的衣服套在身上。 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扔在温夕身上,然后把他丢出门外,用力的甩上了门。 温夕缓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他把衣服裹好,赤着脚在门口,却又一片迷茫。 就这样结束了吗? 少爷已经知道了,所以讨厌他了吗? 晚风彻骨,冻得湿透的温夕浑身颤抖却不自觉。 其实,自己还可以解释的。 只是有了反应而已,真的,从来没起过其他的心思。 从来没有敢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真的,一点点也没有。 只是在少爷抱着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的看着你整晚。 其它的,真的什么也没用。 他可以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对少爷做任何不利的事情的。他也可以保证,以后只要少爷不愿意见他,他可以躲到角落里,不让少爷看见自己…… 他真的,真的只是祈求少爷不要讨厌他,不要憎恶他。 那样的…… 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他彻底杀死了…… 连魂也不剩下。 木木言: 豆浆、鸡蛋加一个肉包~ ------------ Chapter5 温夕又搬回了自己的下人房。 没用少爷发话,他就很自觉的搬了。 关于他惹怒了少爷,已经失宠一类的话语一时间甚嚣尘上。 仆人们这里已经传得漫天乱飞,主子那里却是一点点也听不到的。 这就是大庄子里的事情。 那些窃笑的,冷嘲的,温夕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把心一直吊着,想过许多可能的后果。 但是少爷似乎并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 事实上这几天少爷很少见他。 偶尔也只是泡茶送点心的时候,会被招去。 而且冷辰根本就不看他,当他是透明。 温夕只是老老实实的把活干完,然后就回到房间。 感觉这就好比一个死刑犯已经准备好上刑场了,但是却迟迟没有人提他去问斩。 他在疑惑的同时也微微泛起点希望,也许少爷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厌恶自己吧。 毛笔蘸了满满的墨,仔细的勾着帐。 这些细碎又冗杂的账目,管账的人都是不喜欢做的。 既不能向上面邀功,做起来又费力,还容易出错,也只有温夕能做得这么认真,这么任劳任怨。 其实那些嘲讽他,厌恶他的人,温夕并不恼火。 他明明只是个下人,却被少爷宠着,总做些逾矩的事情。被别人讨厌也是必然的。 有时候,他自己都厌恶自己。 “听说少爷迷上了满湘楼里的花魁‘倾月’。” “真的吗?据说‘倾月’姑娘长得倾国倾城,你说咱们庄会不会多个少夫人阿?” “嘿嘿,我看这事难说。老夫人那早就急了,而且少爷天天晚上都呆在满湘楼,所以……嘿嘿” 温夕的手一顿,一个大大的墨点就阴在了账本上。 他赶紧把笔搁下,小心的把墨汁吸开。 等手忙脚乱的忙完,那两个小声八卦的管事已经各回各的位置,不再说话了。 温夕回想了一下,这才发现,从那日他被冷辰扔出房门后,少爷就一直夜宿在外面。 原来,是去了满湘楼。 冷辰本来就是风流公子。以前因为学艺在外,又眼高于顶,所以看上眼的女子少之又少。只是为了解决需求的时候才会去烟花之地。 而且每次回来都皱着眉,很不开心的样子。 终于,这次少爷碰到了心仪的对象。 很快,偌大的冷家就要有个少奶奶了吧。 只是青楼女子的出身,不知道庄主和夫人会不会反对。少爷坚持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温夕重新把精神拉回账本上,他也觉得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太不妥当了。 好不容易又对了十几页帐,正准备翻下页就被叫住了名字。 温夕走出账房,正看到冷辰的贴身小厮---小李。 因为温夕的关系,小李这个被庄主、夫人精挑细选的小厮却没有用武之地。 明明他是贴身小厮,却什么活都让温夕做了。自然什么功劳也被温夕领了。 越这样想,小李的心就越嫉恨。 总算温夕那个没眼力的,惹怒了少爷。他这才得以近少爷的身。 哼哼,这几日,府中上下,谁不知道是他日日陪在少爷身边,出入满湘楼的。 真是扫兴,今天少爷却非要招这个碍眼的“温夕”过去。 温夕一听是少爷招他,顿时有点慌。 看看天色,正是夕阳渐落,暮色氤氲。 这几天里,少爷从不会在这个时候招他的。 当走出冷府外,温夕就更懵了。 直到对上满湘楼三个烫金大字,闻到里面隐隐飘出的胭脂味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到了妓院门口。 小李看他一脸呆傻相,更是得意。 一路在前,把温夕引到了楼上的”华贵阁”。 刚接近门口,若有若无的shen吟声就传了出来。 温夕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半天动不了地方。 nan欢女ai的声音时高时低,即使隔着华丽的门板,也能感觉到里面yin靡的气氛。 属于女子独有的软绵柔长的声音,xiao魂蚀骨。 小李想起花魁‘倾月’那惹火的身段,全身都跟着热起来。用眼光扫了眼,发现温夕连动都不动,心中不禁鄙夷。 原来也是一路货色。听叫chuang声都听得挪不动步了,平时还装得那么正经。 shen吟的声音时断时续。 温夕过了好久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紧绷的脊背到随时都会断掉的地步,他不应该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很自然,很正常。 少爷是男子,自然是喜欢美丽温柔的女子。 做这些事情,也是正常需要。 只是为什么眼眶这么涩,这么痛,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让里面的东西不要掉出来。 温夕默默的攥着拳,指甲抠进手心里,这样疼一些也好。 不是说要看着少爷幸福的么,那就要表现的“正常”一些。要不然,少爷该觉得更恶心了。 随着一声拔高的媚叫,屋内的shen吟终于停止了。 温夕觉得脑中的一根弦缓缓松了下来。后背出了一层汗。 脚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僵直了。 华丽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温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个衣裳凌乱的女子掩着面跑了出来,因为完全没有防备,正正撞在了他身上。 他被撞得姿势狼狈的摔在地上,闷痛的哼了一声。 那女子跌在他身上,抬起头,正是一副梨花带雨的美丽容颜。 任谁看了这样的软玉温香都舍不得粗暴了,也只除了那个比美人更美的冷少爷。 倾月的眼泪还在流。身为青楼女子,她早知道不能付出什么感情的,只是冷辰的出现让她像飞蛾扑火一般的燃烧了整颗心。 “姑……姑娘” 温夕有些手足无措的想扶起泪流满面的女子。 刚开口说话,就有一股力将倾月拽起来扔在了一边。 温夕一着急,赶紧起身要接住倾月,却被突然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冷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小……夕?” 酒气冲天,真不知道冷辰喝了多少酒,居然舌头都有点大了。 冷辰并没等着温夕的回复,只是迷恋的感受着手掌里熟悉的触感。 熟悉的味道,是温夕身上独有的清香。 看了跌在旁边的女人一眼,冷辰突然火从心生。 一把将温夕拖进屋内,扫上门。 粗鲁的把男人丢在地上,冷辰坐在桌子前,拿起酒就灌。 温夕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醉酒以后的冷辰比平时野蛮粗暴的多。 刚才大得出奇的手劲掐得温夕好半天才喘匀气。 桌子前的冷辰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满脸的焦躁。 温夕看到冷辰这么喝酒,不禁担心起来。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讷讷的开口。 “少爷……别喝了……” “滚!” 冷辰红着眼睛瞪着地上站着的男人,再也没有半点美丽凤仪可言了,全都是野兽般的焦躁。 温夕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能紧绞着衣襟,往房外走。 “我这就走,少爷你别生气,别再喝了……” 手刚触到门。 冷辰却突然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一把将他又扫到了地上。 满脸的愤怒狰狞。 “谁准你走了?干什么?急着找女人!” 这一下狠狠的,温夕被摔得半天眼冒金星。 就这样反复折腾了好几回。 冷辰一会儿红着眼让他滚。可他一走到门口就又被摔回来, 然后就是一顿气急败坏的谩骂。 最后温夕只好把自己缩在墙角里。 冷辰这才安静下来,只是仍旧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浑身的骨头都痛,温夕估计自己现在肯定满身淤青了。 屋子里挑逗的熏香混着一些奇怪的味道,让他的头更晕了。 冰凉的墙角靠着靠着,渐渐恍惚起来。 火热的掌心抚上脸颊,他一惊,睁开眼。 让心都苦涩难当的面貌映入眼帘,身子一轻,冷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温夕发着愣,等回过神时,视线里已经是大片大片的艳红色床顶。 交颈鸳鸯密密绘了满帐,流苏一摇一摇的随着晃动的烛火。 炽热的吻落在颈间,一下子将他惊醒。 冷辰整个人趴在温夕的身上,混着酒气的灼热呼吸打在他苍白柔滑的颈项,缠绵又炽热的亲吻着。 温夕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少、少爷……” 颤抖的话语因为冷辰接下去的动作,完全失声。 冷辰一口咬在温夕已经泛起粉色的颈项,辗转的狠狠嗜咬着。 “呜-------” 骤然的疼痛让温夕微扬起脖颈。冷辰将他推拒反抗的双手牢牢抓住,单手固定在头顶。 修长的手指将碍事的衣襟扯开,燃烧的吻一路向下,刺痛微凉的肌肤。 胸前的凉意让温夕多少有些清醒过来。 他被冷辰的动作惊得不知所措,手被牢牢的束缚住,完全无法反抗,只能徒劳的叫着冷辰的名字。 “少爷……你喝醉了、放开我……” “叫我冷辰。” “冷……冷辰、别……” 衣裳完全被打开褪到了手肘处,冷辰的吻一路向下。在经过平坦的胸部时微微有些迟疑。 但很快又粗重的将亲吻下移,最后在平坦的腹部反复流连。 温夕被这突发的情况弄得全身又烫又热,被冷辰碰到的肌肤就像火烧了一般,燃烧起来。泛起羞惭的粉色。 努力保持着神智,曲起腿,想抵挡冷辰的入qin。 冷辰微微起身,轻易的压住了他的膝盖,然后更加肆无忌惮的亲吻起来。 一直xue伏着的yu望现在已经剑拔弩张的顶在温夕的xia身,冷辰的吻越来越饥渴起来,用膝盖撑住他努力闭拢的双腿,感受着身下人不断试图躲避的腰身。 “冷辰!冷……”激烈的肢体交缠令温夕完全迷乱了起来,无处可逃的身体被牢牢掌控,温夕无意识的抓住撑在他身前的手臂。 从未体会过的强势,危险,灼热,完完全全的将他包围。 腰间一松,淡色的腰带被一把抽开。 衣裳完全被打开,冷辰的手继续向下。 灼热的温度却随着手下异样的触感,怔怔的停住了。 男……人? 冷辰停止手上的动作,低头看身下的男子。 红肿的嘴唇,不同于往日的苍白,泛着潮红的细腻肌肤。还有那又红又湿润的眼角。 是小夕,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夕,可他却是男人。 “小夕……对不起,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女子……” 冷辰低下头,埋在被他亲得红肿可怜的单薄胸膛上。 温夕还在刚才的火热激烈中,好不容易才缓过心神。 轻轻的拍抚着冷辰的背。 “小夕……我不喜欢男人……如果你是……如果你是女孩子该多好、我一定会娶你,我只想娶你……” 男人在他的身上,似乎脆弱又难过。 温夕只是一直拍着他,安抚他。 温夕清楚,少爷是不喜欢男人的。他也从来没敢奢望少爷会喜欢上男人。 只是心头满满的,都是又酸又苦的疼痛。 冷辰抱着他,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喃喃低语了好久的冷辰又迷蒙的吻上了他。 这次只是辗转着,绵绵的亲吻他的嘴唇。 温夕张开嘴,贪恋的抓着冷辰的肩,任冷辰扫遍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温夕认命的闭上眼。 就当是最后一场放纵的梦吧。 木木言:又落大雨了~逛了圈夏河的人人,真是一对幸福的碧人~~ ------------ Chapter6 第二天一早,冷辰看着满床的凌乱,吓了一跳。 愣愣的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回头看那个缩在床角里的瘦弱身影。 温夕睡得很沉,安静而又微带着些瑟缩。 如果不是看到那微张的红肿嘴唇,布满吻痕的白皙胸膛,冷辰会以为,还像以前他抱着温夕入睡后醒来的每一个清晨。 慌乱的收回视线,冷辰抓起桌上的残酒狠狠灌了好几口。 他以前根本没有饮酒的嗜好,但是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温夕苍白的安静睡颜,从脖子向下密密布满的红紫痕迹,还有在大脑中不断重组起来的片段。 小夕昨天……抱住自己的肩,回吻自己。他们热烈的接吻,而且还起了反应。 冷辰又灌了一大口酒,还好昨天自己虽然酒后乱性,却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他只是心中怪怪的,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后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再姑息了。 这几天,他有意疏远温夕,夜夜睡在满湘楼。就是怕面对温夕。 如果是其他人,那他完全可以把对方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偏偏这个人是小夕,是他最在乎的小夕。 而且,他冷家大少爷,向来我行我素,说一不二的人,却在心中默默希望那天只是他的误会。 温夕这几天平淡无声的反应也让他觉得,说不定真是自己想错了。 可是今天以后,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温夕居然是……居然是…… 冷辰脑中一团乱,起身穿好衣服,脸色阴郁的扫了一眼凌乱的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等温夕回到冷府时已经过了晌午。 当那个瘦弱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冷辰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内心,一下子又狂窜起波涛来。 他早就吩咐管家,温夕一回府就把他招回来。谁知足足等了一整个上午。 “坐。”冷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个脸色微有些苍白的人影。 一面摆起冷淡的面孔,一面装作若无其事的品着手中的茶。 温夕乖顺的坐在下手位的椅子上,不时交缠的双手显示了他的局促。他想开口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又不知道冷辰到底记得多少。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少、少爷你吃饭了吗?” “吃了。” “哦……”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温夕的心却越跳越紧。 今天的冷辰,不同于以往的冷淡,似乎还有几分陌生、决绝的意味在里面。 “昨天南庄的赵管事来信了。” 温夕一愣,想起南庄是冷家在江南的一处分庄,赵管事是那里的大管事。 避开温夕茫然的眼神,冷辰继续平静的开口。 “赵管事说今年南面收成好,账目事情多。请求增派人手。” “阿……”温夕这才有点明白过来,断断续续的在脑中回想 “后庄的管事孙长平祖籍是江南的……财管的周贵去年曾经南巡过……” “我不是让你推荐。”冷辰的口气满是不耐烦。“你在庄子里 这么久,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历练?”温夕呆愣的重复了一遍。 “对。”总是温蓄的眼眸此时蒙上了雾一般的迷茫,令冷辰没来由的感觉焦躁,索性直接摊开“这次派你去南庄,收拾东西吧,过两天就出发。” 温夕张开嘴,好半天才挣扎着开口“可是我对江南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可能……” “冷家不需要办事不利的下属。”冷辰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温夕焦急的坐立难安“做管事这些年我没出过什么错,总管事安排的活计都会做的……” “就是总管事提议派你去的。” “总管事?可是总管事从来也没说过呀,这么快决定,太仓促了吧,比我适合的人……” “已经定下来了。”冷辰语气恶劣的打断温夕,不耐烦的霍然起身“尽早准备,尽早出发。” “等、等一下少爷……” 冷辰毫无转圜余地的话把温夕敲得直发蒙,看着起身走向门口的少爷,也顾不上冒犯,直直抓住了他的胳膊。 冷辰一下子就僵住了。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温夕连忙慌张的松开手,瑟缩的背在身后。可是当他略带祈求的看向那对、面无表情的漂亮眼眸时,又突然说不出话了。 冷辰眼睁睁的看着温夕一点点低下头。 瘦削的身影,苍白的面色,缓缓的慢慢的渐渐退缩起来。 渐渐的从自己的世界里退缩出去。 “小夕……总管事也是为了你好。”这样的温夕令冷辰的心,感觉不舒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虚伪的时候“庄里还有事,我走了。” 逃也似的出了门,一分钟也不能再呆在里面。 可是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 小夕的神色从来没有那么悲戚过,那双眼睛从初见那次开始,就总是温润的带着小动物似的顺从。 生生收回向前的脚步,还是转了身。 刚回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人直直的面对面,冷辰故作镇定的猛咳了两下。 温夕看见他,似乎恍惚了一下。 声音却渐渐清晰起来“不是总管事的意思吧……” 看着冷辰逃避的神色,温夕自卑又苦涩的笑了笑“少爷,你要我做的事,我怎么会拒绝。直接吩咐……就好了……” 冷辰的耳边似乎听到了“多保重”三个字。然后眼看着温夕从自己的身旁绕过,缓缓的,走远了。 那么瘦的腰身,架着薄薄的衣衫,在大片的阳光下却显得出奇的孤寂。 冷辰没有上前,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绝对是正确的。 那些不正常的想法本来就应该灭绝。 这样隔得远了,久了,小夕就一定可以变回正常的。 会这样吧? 两天后,温夕的马车按照安排,缓缓驶出了林庄。 冷家大少爷生平第一次偷偷摸摸的躲在树后,不敢出来。 本不想去送,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总看天色。 拿了几个时辰的书,一页也没翻。 低头一看,书都拿倒了,还看个屁。 哼,怒气冲冲的奔出门外。那火气,足能熏死路上的花花草草。 明明再迈一步就能看见小夕了。 最后却无比窝囊的收了回去。 见不得人似的躲在被人看不见的大树后。活像江湖上做贼的房上鼠。 可是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后,满心的怒火又无影无踪了。 只能一眼不眨的看着那个人温和的向车夫道了谢,怔怔往庄内望了好一会儿。 小小的包裹单薄的不成样子,和那个瘦弱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然后车帘被打开,瘦削的身子很快隐没在了其中。 快得冷辰直想把他抓出来再看一眼。 一阵风吹过,飘下几片枯黄的树叶。 马车走得缓缓的。稳稳驶出了庄。 也驶出了树后那双,连月光也要逊色的双眸。 又一次不知不觉的走进温夕的房间。 冷辰郁闷的只想发疯。 朴素的甚至有些简陋的房间,还保留着那个人走之前的样子。 一屁股坐在总被自己嫌硬的床板上,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躺着的姿势。 鼻翼间不受控制的飘进淡淡的清香,是那个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小夕――”不知不觉间,那个人的名字已经喃喃出口。 真是见鬼。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起那个人略有些长的温润眼睛,薄得仿佛透明的皮肤,还有永远好脾气似的微笑。 五年前,他在归云山上也常常会想起温夕,但是不一样,和现在非常的不一样。 冷辰挫败的把自己压在枕头下。他觉得心头有一把火,越烧越旺,却怎么也灭不了…… 因为那个唯一可以灭火的人已经不在了…… 冷府上下最近一片乌云盖顶。 下人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饶是如此,冷辰的脾气仍然四处发,把那些以前盼着讨好的小厮、婢女们吓得完全不敢近身,恨不得被派出去扫园子,也好比承受冷大少爷的雷霆之怒。 府里的新人们各个胆战心惊,连舌头也不敢嚼了。 府里的老人则都不由自主的要感念一句“要是温管事在就好了。” 只是温管事已经被派到南庄帮忙去了,算算日子,马车都走了好几天了。又怎么可能回来呢? 所以冷大少爷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脸色一天比一天臭。 从前仙人下凡一般的样貌,现在天天都是修罗脸。 周身全都是生人勿近的煞气。 晚饭的时候,厨子们小心了又小心,祭出十二分的本事做了冷少爷指名的‘合藕蜜雪汤’。 现在冷府所有的人,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惜冷辰只喝了一口汤,就把碗直接从窗子砸了出去。 可怜的王厨子躲在窗下,本想探探少爷的情况。结果被砸个正着。烫得他好一顿猪嚎。 冷辰烦躁的把桌子上的菜全都扫到了地上。 不对,不对,小夕做的不是这个味道。 踹开门,轻功一展就飞出去好远。再几个起落,追在身后的聒噪声音也没了。他却仍然不觉得清净。 月华如水一般静静流泻,抬起眼,不知不觉就到了竹林里。 以前温夕总喜欢来这里。 每次找不到他的时候,到这儿来就肯定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夜色下的竹林微有些阴森,冷辰的心里也一片阴霾。 又想到温夕了。温夕……温夕……满脑子都是他。 今天是小夕走的第7天,按照车程应该是到了南庄了。 小夕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远门。 江南的雨下得很大的,不知道小夕会不会害怕。 那里的菜色都是微微有些偏甜的,不知道从小吃着北地菜色的小夕能不能吃得惯。 而且那里湿气总是特别重,小夕那么单薄,会不会生病呢? 真是该死! 冷辰重重的捶了一拳身旁的竹子。哗啦啦的摇晃声,衬得竹林里更加宁寂。 没有了温夕,他就像被抽掉了‘定神香’。总是游走在暴走的边缘。 只有小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有小夕会用那种安定的声音让自己平静。 只有小夕…… 温夕的好,只有冷辰最清楚。 他就像冷辰的贴身玉佩,温温润润的贴在胸口,只有冷辰自己体会得到。 那种感觉很奇妙,不同于任何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就连冷辰自己也很难说得清。 只能把他藏起来,霸占过来,完全自己一个人独享。 因为小夕,只是他一个人的…… 木木言:咬着吸管,吧嗒吧嗒,继续写文~ 有评论,木木就有力量在~~~ ------------ Chapter7 冷家的东、南、西、北四庄在江湖上广为人知。 东庄盈盐鱼,北庄盈米粮,西庄盈武器,南庄盈绸缎。 北庄是主庄,温夕以前都是在那里管账。对南方的账目接触得甚是少。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车马行了5天就到南庄了。 温夕待人总是和气又温和。 对待下等仆人,也和其他人一样。所以底层的侍从们都对他非常敬爱。 马夫一听是给温管事赶车,高兴得不得了。一路上还帮温夕讲解南方的风土人情。着实帮了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他一个大忙。 初到江南的几天里正好赶上季雨。延绵不绝的雨水,令从小生长在北地的温夕着实开了回眼界。 原来雨也是可以这么下的。 带去的几件衣衫明明没着过水,却总是湿湿的,连着几天也见不到太阳。 一时间真有点不容易习惯。 赵管家对温夕这个人早有耳闻了,一听北庄把他派来了,赶紧给他安排的房间。 他是冷家的老人,冷少爷独宠温夕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得比较多。 接触下来,赵管事才发现温夕和自己预想的并不相同。 他做事情很踏实,也很认真,为人一点也不骄横。道是很得赵管家的好感。 庄内的管事把大体情况介绍了一下,温夕就开始忙碌起来。 温夕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以前在北庄也是靠着勤恳才把账目做好的,于是愈发的勤恳起来。 南庄的管事们看了温夕做得清楚漂亮的帐目,全都赞叹不已,说是来了个大帮手。 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做得愈加认真。 那天交代账目,赵管家看见来了不到半个月的温夕,人瘦了一圈,有些担心起来。 南庄的人都很重生意,没有北庄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对于赵管事的关心,温夕真的很感激。 其实做账目一点也不累。 最开始上手是有些困难,但是熟悉了,感觉就好多了。 只是他的心口被开了一个洞,怎么填也填不满。 刚到的时候,他整晚整晚失眠。 面对满桌子的丰盛饭菜,也只能吃得下去几口。 只要一空闲下来,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 所以只能把自己弄得又忙又累,这样才不会去想不该想的人。 那个人如果知道自己还是不知廉耻的牢牢思念着他,应该觉得很恶心吧…… 弦月高挂。 又是忙到了掌灯的时候才回房。 温夕慢慢的穿过小路走回去,略带疲倦的推开门。 “别出声。” 喉咙被从背后扣住,陌生男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夕一惊,刚才的累意全无了。 心中不合时宜的觉得有点好笑,居然赶上这种酒楼说书里的情节了。 屋子里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应该是这个人身上的伤。 温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你受伤了吗?这样挺着也不行,我这里有些伤药。” 男人没有说话。 然后温夕的下颚被掰开,一粒药丸被喂了进去。 “如果你不老实,就没有解药了。” 药丸入口即化,草药的味道很浓,却有点熟悉。温夕思索了一下,然后微微一惊。 “你怎么有龙蛇丹?你是归云山的人吗?” 身后的男子身体一震,手上的力气不由加大。 “你怎么知道龙蛇丹?慕一笑和你什么关系?” 温夕被捏得喘不上气,只能挣扎着开口“慕一笑……正是家师。” 喉咙上的束缚消失了,温夕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刚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那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看来是伤得不轻。 温夕把地上昏迷的人拖到了床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换来一句无意识的shen吟。 床边的蜡烛被点燃,映出床上人的身影。 那人身形颀长,本以为会是个成年男子,想不到却只是一个少年。 清丽的面孔,更显得孩子气几分。眉眼五官都异常俊美,想不到除了冷辰之外,也有这么漂亮的人。 温夕从行装里翻出一些北庄的伤药。 还好他有带在身边。 以前和慕师傅也学过一些配药的事情,所以倒还是有些不错的伤药。 少年的身上有几道严重的血痕。 温夕小心的帮他把衣服褪掉,然后细细撒着药。 看起来伤口挺恐怖,还好都不算深。只是唇色苍白,应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小心的包扎后,他出门打了盆井水回来。 一进门就听到少年无意识的呢喃。 “娘……” 无助的,带着孩子气的脆弱和虚无。 温夕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床上的少年似乎和十几年前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 那时候他和娘相依为命。娘的病有时候好,有时候坏。 好的时候会给他绣鞋,擦脸。看着他微笑。 坏的时候就后疯叫着哭号,砸碎所有东西。 然后有一天。 娘再也没有醒过来。 小小的他,只能抱着床上完全僵冷的身体,任眼泪流干。 “娘……” “娘你快醒醒阿!” “呜,娘你不要留下夕儿一个人……” 烛芯结了一个灯花,发出噗的一声。 温夕眨掉眼里的湿润,走到少年身边。 小心的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果然在发烧了。 外伤最怕的就是感染,习武之人平时会比常人健朗,但是一旦受了内伤就会变得非常虚弱。 要赶快退烧才可以。 拿出清凉丹,喂少年吃下。然后他把毛巾蘸满水拧干,敷在少年的额头。 夜里的井水冷得彻骨,冻得他一个哆嗦。 反复几次后,少年紧促的眉心终于舒展开了许多。 他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个孩子。 还说什么喂了自己毒药。 龙蛇丹是强身健体的补药,因为只有归云山上的人才有配方,所以武林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一定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伤得这么重,逃命到这里,却也不舍得伤人性命。 难道少年是慕师傅后收得徒弟?不过好像没听说过呢。 后半夜少年又烧了起来。 他又出去打了一回水,把变热的毛巾不断换下来。 后来总算热度又退了下去,他也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床边。 尹宇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陌生的床帐。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发觉手上正抓着什么东西。 侧过身,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人。 很瘦的男子,皮肤苍白。发顶似乎很柔软的样子,就像自己掌中抓住的手一般,很温暖、安心的感觉。 昨天的回忆回到脑中,尹宇慢慢清醒过来。 依稀还记得这个人昨天对自己的照顾。低头看着胸口被包扎好的伤口,头上敷着的毛巾因为这个动作,掉了下来。 惊醒了趴在床畔的男子。 温夕迷蒙的睁开双眼,床上的异动让他一下子醒过来。 看见那个清丽的面孔,已经张开了眼睛,他高兴的一下子站起身。 “你醒了?伤口还好吗?” 和自己想象中一样温润好听的嗓音,尹宇低下长长的睫毛,扫了眼自己空空的掌心。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这个人的温度。 “谢谢你。” “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夕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只微微泛着青白。 “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我去厨房帮你弄点粥吧。” “你对绑架过你的人,都这么好吗?”尹宇坐起身,明丽清新的眼眸将立在床畔的身影牢牢锁住。 温夕局促的笑了笑,这才发现对于陌生人来说,自己似乎关心过了头。 “我叫尹宇,你叫什么?” 温夕想不到少年会主动告诉自己名字,稍稍愣了愣。 “不想说吗?”清澈的如同雨后珍珠般的眼眸,微微泛起阴影。 “温、温夕。”对于少年如此直接的受伤神情,温夕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温暖的温,溪水的溪?” “厄,是夕阳的夕。” “温夕……温夕……”尹宇喃喃念了好几遍,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冷硬了。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陌生少年反复念着名字,温夕止不住的微微发窘。 “我比你虚长几岁……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温大哥吧。” “温大哥。” 这一声念的顺口无比。尹宇抬起俊美的脸孔,微笑的望着温夕。又喊了一声“温大哥。” “恩?”温夕被看得愈加窘迫,好像怎么被尹宇叫都觉得怪怪的。 “那温大哥就叫我小宇吧。好不好?” 这样亲昵的称呼,让温夕很是手足无措。可是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他却怎么也说不出不好。 “好。” 尹宇大大的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孩子得到糖果似的开心。 “尹……小宇你也是慕师傅的徒弟吗?” “不是,不过我母亲和慕一笑是故交。” “哦……”又是一个对慕师傅直呼全名的晚辈。温夕只能无奈的一笑。 尹宇的母亲和慕师傅一定是交情匪浅,要不然,他那里也不可能有龙蛇丹的。 尹宇不想说,温夕也不会问。 “饿了吧?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厨房给你弄点粥。” 说完就把尹宇放进被子里,小心的帮他掖好被角,转身出去了。 尹宇一直追随着温夕消失在门后的背影,眼神复杂。 就这样静默了好一会儿,尹宇疲倦的开口。 “出来吧。” 空无一人的地面上,突然落下了两条人影。 “属下天涯””属下随风” “参见少主。救驾来迟,请少主责罚。” 尹宇脸上的表情顿时褪得无影无踪。 冷淡而又疏离。 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少年的模样了。 “如今我有伤在身,位处下风。暗宫内波涛汹涌,也许随时会丧命。你二人追随我多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绝不会怪罪。” “天涯””随风” “誓死效忠少主!” 地上的人,拼命磕着头。 尹宇只是扫了一眼,不置可否。”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然后疲倦的挥了挥手,“我要在这里修养一阵子,你们去办事吧。” “是。” 房间内又回复了平静。 太阳已经全出来了,好几天不见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面上投射出窗楹的花纹。 尹宇把自己整个包在被子里,内心一片冰冷。微微收拢手心,却突然想起那个人被握在里面的温度。 痛苦的闭上眼。 母亲,这就是你要的么? 早上起来吃了一个甜甜的老婆饼,于是决定把二儿子拿出来晒晒~ 亲亲0321654fg 、nikisue 、yiyuanlanlei 、狐狸隐爱 、snownlove ~~留言动力开~~ ------------ Chapter8 香气四溢的热粥被端进屋内。 温夕把汤匙放在碗里,小心的递给尹宇。 微微放了点盐的淡粥,被用心熬得正是火候。温夕怕他吃得没味儿,特意把虾仁磨碎了掺在里面。 尹宇接过碗,只吃了一口就愣住了。 温夕窘迫的看着他拿粥的手,“很难吃吗?我……我好久没下厨……” “不是,很好吃。”尹宇抬起头,晶亮的眼眸里是发自心底的微笑。“就是因为太好吃了。”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尹宇把手上的粥很快都吃完了。而且还又添了三碗。 “温大哥也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于是温夕也跟着吃了一碗粥。 尹宇看着他放下碗的手,微微皱眉。“温大哥你怎么吃得这么少?” 温夕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吃不下。” 但是尹宇不依不挠,温夕扭不过他,只好又添了一碗。 等他把碗筷收拾好,发现天都大亮了。早已过了该去账房的时辰。 “温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在屋里躺着也没事。” 温夕总觉得就这样把少年独自扔在屋子里,不太妥当。可是又担心账房里的事。 只能把想到的东西都摆到他的床边。 给他解闷的书;找了几个杯子,都注满了水;还有一些从厨房里拿来的小糕点。 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嘱咐,“房间都是我自己打扫,平时也不会有下人进来。小宇你好好休息。” 尹宇也不嫌他啰嗦,全都一一微笑着点头。 温夕觉得自己就像真的成了少年的哥哥。 虽然相识的时间,这么短暂。可是温夕却觉得这个受了伤的少年给他的感觉没来由的亲切。 让他不禁泛滥起兄长对于弟妹般的关爱之情。 就这样过了几天。 尹宇的伤已经渐渐好了起来。 每天他都乖乖呆在床上,听着温夕一堆不放心的唠叨,然后看着他出门。 温夕也不再像前些日子那么拼命的忙碌。 在吃饭之前就赶回来。给尹宇张罗着各种饭菜。 每次推开门,都能看到少年一瞬间亮起来的黑色眼眸。又亮又黑,一点不耐烦也没有。 全都是满满的信赖和依恋。 温夕却觉得更愧疚了,只能更尽可能的缩短在账房的时间,回来陪他。 晚上又到了换药的时间。 每次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微微窘迫。 第一次换伤药的时候还好,因为尹宇昏迷不醒。他也就没什么好局促的。 可是现在那个人不仅醒着,而且还张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 想开口和尹宇说不要这么盯着自己,可是怕看见他黯然神伤的眼神。 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尹宇给降住了,拿他一点点办法也没有。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尹宇其实非常脆弱敏感。应该也是有一个不好的童年吧。 他全心全意的把自己像哥哥一样的对待,温夕对他更是怜爱。 其实温夕也曾经有过一个弟弟的,只是因为太穷,很早的时候就夭折了。 娘亲也是那个时候疯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温夕的弟弟也叫‘宇’。温宇,温夕,娘亲曾说:“宇院庭栏,夕沉月落自醉人。” 那时候年纪还小,本记不得这么文邹邹的词。只是后来娘疯的时候,就会整夜整夜的吟着这两句。时而高亢,时而低喃。 所以他就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温大哥,你怎么了?” 温夕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伤处抹了好久。 “没、没事。”窘迫的去拿药瓶,准备蘸新药膏。却被尹宇捉住了手。 “温大哥,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吗?”本来就深黑的眼睛,幽幽得更显深邃,还泛着几分委屈。“温大哥还是把我当外人吗?我不值得信任,是吗?” “不是、不是。”温夕看着那双委屈幽暗的眼眸,觉得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 手足无措了一番,只能安慰得摸了摸了少年的发顶。 哥哥安抚受伤的弟弟一般。 “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我有个早夭的弟弟,也叫‘宇’。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比你还大上几岁吧……” “温大哥。”尹宇坐起身,把这个从来都用微笑来掩饰悲伤的男人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口。“有我在。” 温夕觉得胸口一热,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 别人对他不是疏远的尊敬,就是鄙夷的嘲讽,连少爷也只是把他当成心爱的所有物般。 第一次有人,像亲人这样。没有冠冕堂皇的言语,简简单单,却是最真实的。 就这样抱了好久,温夕才想起来少年的药还没换完,连忙把他按在床上,把其它的地方涂好药。 结痂的伤处有的已经脱落了,露出里面新长出的嫩肉。 还好没留下疤。 尹宇一被擦好药,就乖乖的躺在床里面。一双黑水银似的眼睛直勾勾瞅着温夕。 除了冷辰,温夕从来没和别人同床共眠过。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暂时先这样。 只是床太小,他总怕会不小心压到尹宇的伤口。 烛火被熄灭。 温夕把自己放在床边上。 刚躺稳,身后就伸来一双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温夕吓了好大一跳,浑身都僵住了。 “温大哥。” 尹宇毫无征兆的贴了过来,把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小宇你干什么?别这样,会压到你的伤口。” “疼……”温夕下意识的挣扎,换来少年微微的痛呼,他立马不敢妄动了。 “温大哥,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睡行吗?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有一个大哥,你能让我抱着吗?就今晚。” 温夕永远拿尹宇这招没办法。 只好努力把自己僵硬的身体放软下来。就当是弟弟抱着兄长撒娇。 感到温夕的身体不再抗拒,少年的嘴角在黑夜里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很快就呼吸绵长的睡着了。 而温夕却失眠了。 这些日子他忙着照顾尹宇,处理南庄的账目,疲倦的同时,倒是也能沾床就睡。 而现在,他却想起了冷辰。 其实他每天都会想冷辰,只是有时候时间长一些,有时候就短一些。 冷辰走得那五年,他早已经习惯了‘思念’两个字。 那时候的思念,还多多少少带着一些绝望的希冀。而现在,连那些也没了。 只剩下一片惨白的痛。 一想到‘冷辰’两个字,他的心就疼得不成样子。 最后一次和少爷一起同床而眠,好像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缘分走到这里就是尽头了吧。 但是他却总也忍不住的去想,少爷有没有好好吃饭,坏脾气有没有又发…… 自己每次拿起纸,想写点什么给冷辰,可总是要愣好久。 然后好久以后,桌上的仍然是一张白纸。 他现在这样的身份…… 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给少爷写信呢…… 就这样吧……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小半个月。 尹宇的伤已经全好了。 温夕知道,他就快走了。 只不过,尹宇不说,温夕也不问。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是别人插不进去的。 “温大哥,我们出去玩吧。今天是七夕,街上会很热闹吧。” 尹宇在房里呆了这么久,第一次提议要出门。温夕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小宇你不能随便出去吧?是不是会有危险。” 还是改不了爱唠叨的毛病。 尹宇笑着掏出来一张人皮面具,在错愕的面前晃了好几下。 面具完美的贴合在脸上,除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再找不到半点尹宇的影子了。 这是铁了心要出去玩了。温夕只好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等到天色晚了,才偷偷摸摸的从墙里翻了出去。 一入街,就被热闹的景象感染了。 江南果然不同,同样是七夕,北方就没有这么多人出来玩儿了。 尹宇就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温夕,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堆东西。 温夕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江南的景色对于温夕来说也是完全陌生新鲜的。 只是他的性子老成、平静惯了,所以没有少年表现的那么明显。 于是两个半斤八两的人玩了个大痛快。 最后尹宇买了一堆荷灯,拉着他在河边放起来。 微亮的烛火半照着下面的荷花座。 已经有许多光在湖心飘荡。 人们总喜欢把美好的祝愿和希望寄托在上面,却不知道这希望就如湖心的微光般渺茫。 尹宇玩得兴起,放了一个又一个。 温夕却只放了一个。 “温大哥,我买了很多,你可以随便放的。” 温夕只是笑了笑。 尹宇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在烛火下,温夕的这个微笑朦胧又脆弱。仿佛很快就会消失在空气里一般。 “只许一个心愿,我就很满足了。” 尹宇很想问这个心愿是什么。和我有没有关。但是看温夕的神情,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温夕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半点也没有过。 河面上的荷灯,越聚越多。像陨落在水里面的星辰。 温夕还在专注的看着河面。 尹宇从后面痴痴的望着那个单薄瘦削的背影。 纵万千华色,唯有君最美。 ps:偕冷少爷、小夕、小宇,谢谢亲们的支持!有这么多留言,木蜗牛好开心的说,会努力坚持更下去!~ ------------ Chapter9 随着最后一批绸缎入库,南庄里最忙碌的季节终于结束了。 账房管事们全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好好庆祝一下。 赵管家特意包下了‘南城’里最好的妓院---‘春风楼’,犒劳全庄。 于是上到管家,下到中仆,全都浩浩荡荡去了烟花勾阑。 只剩一些看门的家丁对着冷清清的庄内,唏嘘感叹。心早都长了翅膀一样的飞了去。 谁让他们地位低下呢。 温夕被拖到‘春风楼’的时候,已经微醺了。 满是酒水的宴席上,没少人敬他酒。如果推拒着不喝,未免给人感觉太做作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又一杯。 难得热闹的场面,他也是很高兴的。好久都没有这种气氛了。 饭菜早都没人吃了,就看着酒杯四处飞。他揉揉额头,正准备回房去,却被人一把拉住,往外拖。 不知道赵管家说了什么,所有人都情绪高涨的要命。 温夕努力张着有点失去焦距的眼珠,才看清拉他的人是孟管事。 他们两个人一起做账,孟管事为人也是顶好的。 就这样一群醉鬼呼呼啦啦的出了庄内。 直到进了那个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温夕才反应过来,居然到了妓院。 可惜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两个衣着鲜艳的青楼女子,一左一右的围了上来。 浓郁的脂粉气息,弄得他本来就醉醺醺的脑袋更加迷蒙了。 模糊中似乎听到赵管事的大笑声,“哈哈,你们两个一边去。温管事可是从北庄来的贵人,把落霞和落雪叫过来。” 然后就好像又换了两个人拉着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走。 好几个踉跄以后,似乎坐在了凳子上。 接着又被灌酒。 之后就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迷迷茫茫的似乎想起来有谁对他说过,青楼里的酒都是有些花巧的…… 相比于‘春风楼’的yi旎风光,南庄里此时却是噤若寒蝉。 谁能想到,堂堂冷大少爷居然毫无消息的突然驾临南庄。这北庄的人都做梦去了吗,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通报一声。 于是当冷少爷兴夜抵达庄内的时候,面对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宅子。 冷辰的表情很不好看,下人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的不敢说话。 看门的小厮已经赶去‘春风楼’通报赵管家去了,只希望赵管家的裤子还没脱,要不然今天可就热闹了。 喝着难喝的茶,对着一群讨厌的家伙,冷辰的脸色难看的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分开的这两个月零三天,冷辰觉得自己就快被憋疯了。 打猎,逛妓院,练武……能想到的方式全都想遍了,可是心头的火气却一点也没泄掉。 如果再见不到那个人,他估计自己很可能就自爆而亡了。 于是翻身上马就出了门,也不管身后仆从的惊呼。 一路狂奔的直奔南庄。 马车要走七天的车程,硬是被他一天一夜就赶到了。 估计报信的人还被甩在身后,拼命的策马狂奔呢。 只是一路风尘的连夜赶到,却被告知全庄内的管事都不在,冷辰气得直想放火。 当几个被吓得哆哆嗦嗦的小厮,终于吞吞吐吐说完话。 冷辰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青楼?!居然敢去青楼!真是好大的胆子! 只是两个月零三天不见,连玩女人都会了。 冷大少爷才不管,这是温夕自己要去的,还是和管事们一起去的,总之他只知道再晚一秒见到那个男人,他一定会发狂。 现在他就想杀人。 所以当赵管事火烧屁股一样的赶回庄内,看见的就是满庄的鸡飞狗跳。而冷少爷已经去了‘春风楼’了。 冷辰狂催内力,一路飞沙走石。那种火气,估计连整个东海都能被烤干了。 ‘春风楼’的老鸨一看到俊美异常的男子,却满身的血腥煞气,吓得腿都哆嗦了。 冷辰一把把她从地上揪起来,恶狠狠的开口。“温夕去哪儿了?” 老鸨哪知道什么温夕,只能战战兢兢的往楼上指。 这时候所有的客人差不多都抱着软玉温香,xiao遥kuai活去了,谁知道哪个客官进了哪个屋。 冷辰厌恶的扔掉手上的女人,一掌就把桌子劈成了粉末。 抬脚踢开门,对上的就是群亲亲我我的狗男女。 想到温夕也正和某个女人jiu缠在床上,冷辰就觉得头上都要生烟了。 挥掌劈碎了好几个门,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温夕此时已经衣裳半开了。 醉酒的他只能凭着下意识的抗拒,哪抵得过经验丰富的青楼女子。 看着两个女人袒xiong露ru的女人,把手来回的在温夕身上游移,冷辰的眼睛都赤红了。 落霞和落雪被突然踹开的门吓了一跳,看见一个俊美异常的公子正全身凶煞的站在门口。 “滚!再多呆一秒就是你们的尸体!” 两个女人赶紧连滚带爬的出了门,生怕晚一秒就要脑袋搬家。 七窍生烟的抓起床上的罪魁祸首。冷辰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温夕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软绵绵的任他抓着。 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冷辰的脸色更是难看。 扫了一眼房内,就把这个醉醺醺的家伙扔到了墙角的浴桶里。 桶里还没注热水,冰凉一片。 温夕呛了一大口水,缓过气以后,只能瑟瑟的在里面发抖。 冷辰粗鲁的把他往桶里按,“看你成什么鬼样子!马上把这身臭烘烘的味道给我洗掉。” 冰凉的水让温夕渐渐回复了一些神智,努力张着眼,想确认眼前的人一般。“少、少爷……?” “哼!总算清醒了?” 冷辰看见那被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心又软了,拿过旁边的热水,往桶里注了进去。 温夕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于是大着胆子去摸冷辰的脸。温热真实的触觉,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手。 冷辰也愣了愣,这么长时间以来,温夕还是第一次主动摸自己。那些暴跳如雷的怒火,似乎也自然而然的消退了,只剩下对这个人注视。 小夕似乎又瘦了。 以前就够瘦了,现在却似乎连肋骨都看的见。半chi裸的身体隐没在水里,将苍白肌肤衬得更纤弱,仿佛透明得都能看见皮肤下面的脉络。 水渐渐热起来,氤氲出微微的白雾。 带着chun药的酒被蒸得发散出来,温夕觉得全身都轻飘飘起来。 冷辰努力控制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而起的躁动,把桶里人的衣服tuo掉。 可是看着那带着水珠的躯体,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冷辰只觉得他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努力压下内心的焦灼,冷辰把视线调开,盯着另一边的花瓶,仿佛那朵俗气的花,开成了天山雪莲。 “咳……小夕,你先把自己洗干净。那么多讨厌的味道,全都洗干净。”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氤氲的水汽一起,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习武之人的听觉本就是极好的,冷辰甚至都能听清楚温夕用手抚过身体的声音。 心脏‘突突’得狂跳着,简直就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一般。 也许过了没多久,可是在冷辰看来,似乎已经有几百年那么漫长了。 好不容易等水声歇下来,冷辰才把视线转回桶中人的身上。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小夕居然在zi慰! 明明男人自己抚wei自己是很恶心的场景。无非就是张着嘴,像牛一样的喘气。 难看死了…… 可是小夕却完全不一样…… 水珠暧昧的从发迹流到下颚处,微微咬着下唇的齿贝,只是在极难忍受时才发出轻轻的shen吟,却极致一般的you惑。 本来苍白瘦弱的身体已经泛起异于平时的潮红,却可爱的要命。因为狭小的空间,只能微微zhang开的腿,简直就是诱人进入的魅惑。 鼻息一热,冷辰抬手一擦,干,居然流鼻血了。 温夕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这回事。 冷辰张开干涩的唇,想叫那个人停手。可是喉咙就像被掐住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温夕在冷辰的心中,一直都是干净纯粹,温和而又带着骨子里的隐忍。所有的加起来,怎么都和这些yin秽的画面沾不上半点边。 小夕是自己心爱的宠物,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只有自己能欺负,要牢牢霸占住,这一直都是冷辰对温夕的认知。 什么男子,年长几岁之类的其它东西,全都被忽略掉了。温夕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简单而又纯粹的存在而起。 可是现在似乎有些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脚像生根了一般,完全无法挪动分毫。 明明应该闭起的眼睛,却一动也动不了。 冷辰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着魔了。 温夕终于轻吟出最后一声时,冷辰脑中的那根弦,也‘啪!’的一声,彻底崩断了。 一吻上那个红润的薄唇,冷辰只觉得全身都被点燃了,从里面一路燃烧到外面。 迫不及待的探进那个人口中,缠绵得带着几分凶狠,牢牢xi吮着里面的小舌。 刚fa泄过后的温夕浑身瘫软,只能全身无力的任冷辰将他从桶里抱起,压在床上。 炽热的吻,像要吃人一般,落在chi裸的身体上。 早已bo发许久的灼热,难耐的抵在他的xia身,急于寻找发泄似的迫切。 “张开腿。”冷辰像要吸血一般,重重的吮着粉红的脖颈,留下一片青紫的淤痕。 温夕只觉得全身都发烫发热,又迷茫的张不开眼。只能任由身上的人将他的腿打开。 然后就有一个灼热坚硬的东西顶在那里,gu间被异样的触感慢慢撑开,生动的可怕。 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他整个人都不禁抖了起来。 “再张大一点。”冷辰摸索的把自己ting进那个唯一可以包纳他的地方,紧窒到极点的感觉令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抬手将温夕的腿最大限度的掰开在两边,冷辰蛮横的将自己ting了进去。 一瞬间生生要将人撕裂的痛觉,把温夕疼得清醒过来。 努力张着迷茫的眼睛,他摇着头,把眼中的泪水晃掉。 “少……爷?” 冷辰没有回答他,只是更shen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从未有过的灼热xiao魂,让冷辰凶狠的律dong起来。狂化的野兽一般。 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剧烈摇晃,温夕被顶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只能下意识的抓着冷辰的肩膀,发出无法隐忍的轻哼声。 “唔……” 只是很微小的shen吟,却让冷辰更疯狂的进出在狭小的菊xue里。 整gen的拔出,然后全部cha入,力气大得吓人。他觉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在自己身体里泛滥的躁动。 滚热的液体注入到身体的内部,温夕被烫得一抖,然后瘫软在被褥上。疼得全身都是冷汗的身体,痉挛得瑟瑟不已。 然后就又被翻过身去,再一次chi热的填满。 温夕张开嘴,紧紧的咬住身下的枕头。 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真的是少爷……是冷辰…… 好像是做梦一般。 虽然痛得想要昏死过去,可这个和自己紧密贴合的人却真的是冷辰。 如果是冷辰的话,那再痛也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真的。 痛苦的泪伴着喜悦,复杂的流下。 烛光冉冉,红烛泣血。 木木言:煮肉汤呀煮肉汤~~~ ------------ Chapter10 冷辰醒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敢张开眼睛。 现在他的记忆又鲜明又灼热,确定昨天发生的种种绝对不是梦。 以前那次亲了小夕,还能用酒醉来说明,他不是有意的。 可是这一次该怎么办呢?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情欲被撩拨起来,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这个人偏偏却是小夕,是个男人。 要是有人以前和冷辰说,他会和一个男人上床,冷辰肯定会把他揍得连他亲娘都认不得。 冷辰从小就不喜欢吃豆腐,有一次他看温夕吃得那么开心,于是也跟着吃了一口。可是还是很讨厌。 难道因为这样,他就要一直都吃豆腐吗? 虽然昨天的感觉并不讨厌,甚至他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和一个男子做得那么激烈,似乎怎么要也要不够。 可是这些都只是男人欲望来时的必然,对吧? 猛然张开眼,冷辰下地把四散的衣物穿戴整齐。本想就这么走人,又觉得不妥,只好走回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张开了眼。一见他走过来,苍白的脸颊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红晕。 他假装没看见温夕脸上期待又怯懦的神情。轻咳了两下才开口。 “小夕……昨晚是我唐突了……你就当我荒唐……把昨晚的事都忘掉吧。” 薄薄的眼皮微微的动了动,刚才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褪成惨白色。 温夕像没反应过来似的,好半天才低低‘恩’了一声。 冷辰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说着一些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小夕,我今天就回去了,你在南庄做得不错,就一直留下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温夕似乎已经意识过来冷辰都在说什么,于是乖顺的点点头,像奴仆对于主人,宠物对于饲主一般。 冷辰看见那生硬的苦涩微笑,心头就觉得‘突突’怪跳。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被自己彻底失去了。 “少爷,您多保重。” 温夕的声音平静又恭顺,却让他的心前所未有的难过。 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他只能快速的走出房门。 *** 冷少爷一声令下,车马全都准备齐全,向北庄出发。 赵管家看着足足载了一车的绸缎,和载了一车佣人的车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东西,冷少爷只要传过信来,还不都送去了,用得着自己亲自来取吗? 可是看着冷大少爷的脸色,赵管家也只好实相的闭上自己的嘴。 主子就是主子,要做什么,岂是下人能够妄猜的。 于是一队车马就这样出门了。锦绣华盖,好不气派。 可惜坐在主车里的正主却是一脸阴郁。 马车缓缓的行进,离南庄越来越远,也离那个人越来越远。 冷辰一想到那天自己居然说,让小夕永远呆在那个该死的地方,不要回来,就懊悔的不得了。 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那样说话。还是在那么要命的时候。 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赶了一天半的车程,停在樊城的客栈。 小二上了一些店里的拿手菜,小厮则尽职尽责的小心布着菜。他食不知味的喝完了一碗汤,却鬼使神差的转向身后:”小夕,给我填碗汤。” 然后手就彻底凝固在了半空中。 他肯定是着魔了。 他不断的对自己说,小夕只不过是自己的仆从,是自己心爱的宠物。这样做对他们两个都好。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完全脱离想象了。 过去两个月没有那个人的日子历历在目,他想,如果真把小夕一直放在南庄,估计最先疯掉的肯定是自己。 “来人,把温管事带回来。明天的这个时候要是带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随身的仆从跌跌撞撞的奔出去,赶紧原路返回去请温夕。 温夕听说少爷要招他回去,又错愕,又迷茫。 那小厮却急得要命,只待他草草收拾了东西,就上马往樊城赶。 那天冷辰就那么直接的ting进去,把他伤得不清。这两天他都一瘸一拐的走路,随便找些伤药,涂在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本来微微消肿了一些,可是在马上狂奔,伤口就又裂了开来,针扎一样的疼。 等下马进了客栈,他的眼睛都模糊了。努力用内力支撑着,才没在半路从马上掉下来。 就这样狂奔了一天,总算赶上了冷辰的车队。 温夕一到,冷辰就把他拉进自己的车厢内。 只是两天的时间,小夕却好像又瘦了。苍白的面色,单薄又脆弱。仿佛透明了一般。 冷辰不自觉得把手触在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面颊上,”小夕……你怎么又瘦了。” 可是手刚碰到温夕的面颊,就被他惊慌的避开了。 冷辰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面色也冷了下来。 “小夕,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温夕只觉得如坐针毡,股下的刺痛揪得他冷汗直流。只能强自抠着手心,保持平静。 “少爷您说笑了……这是主车,于理不合,少爷还是让我去后面的车上坐吧。” 冷辰见他这样生分的说话,心头就不舒服的很。 虽然是他让温夕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忘记,可是当温夕真的绝口不提时,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冷辰长这么大,何时有过这样的时候。 强自按捺自己的焦躁,温和的开口。 “我让你坐在这儿,谁敢说什么试试?赶了一天的路,饿了吧?” “少爷,请您还是让我去后面坐吧。” 谦卑异常的语气,却生疏得只是主仆间的对话。 他生平仅有的温和言语,被生硬的打断。 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主,这次是真的火了。如果再让温夕以这个状态呆在车厢里,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你过去吧。” 温夕没有一秒迟疑的就下了车。然后车厢内又只剩了冷辰一个人。 空气中似乎还留着那个身上,独有的淡香。 冷辰把头埋在手心里,他不明白他和小夕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 入夜的时候车队慢慢到了下一个客栈。 满桌子的丰盛菜肴,冷辰虽然没开口,可也是特意为了温夕才准备的。 可是饭桌上那个削瘦的身影,却只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了。 苍白的缺乏血色的人只是草草喝了一碗粥。 明显的疏离,谦卑的语气,让他感到如鲠在喉。 可是他已经生存了二十年的骄纵跋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小夕。骄傲到偏执的自尊心让他完全没法低下姿态。 从前都是小夕百般的包容他,体贴他。无论做了多大错事,小夕总是好脾气的笑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本以为他追回了小夕,小夕会很开心,最起码也不会这样冷淡。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脱离了轨道。 温夕就像是白棉,以前无论冷辰怎么刺,他都能无声的包容。温软柔和的接纳。 可是当这团白棉把自己收缩起来以后,任你再怎么刺,却也只能是软绵绵的不着力。 一把摔碎桌子上昂贵的夜光杯,冷辰霍得从凳子上站起来。 打开门,直奔温夕的客房。 木木言:木蜗牛写完稿往往就没时间审了,大家帮着抓虫哦~ ------------ Chapter11 温夕住在楼下的普通客房,和一众仆从们一起。他明明把小夕排在了自己的隔壁,可是那个人仍然说什么“于理不合”,然后就住到了该死的楼下。 越这样想,冷辰就越气愤。眉心皱得死死的。 小夕到底要他怎么样才肯罢休。 怒气冲冲的到了温夕的门口。 紧闭的房门内,烛光朦胧。 冷辰的耳力极好,一下子就听到从里面传出的若有若无的声音。是温夕的没错。 “小夕……你怎么了?!” 温夕从来都是安静无声的,小时候他总会欺负的小夕眼泪汪汪,脸蛋和耳朵都被掐得青紫一片了,他却只是挂着泪珠,却从来不会叫嚷。 “少、少爷?” 温夕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在门口,吓得六神无主。想不到这么晚了,少爷居然还会来他的房中。 慌慌张张的把抹了一半的药膏塞进被子里,刚草草批上衣物,冷辰已经用内力把门催开了。 温夕的眼角还有些红肿,像刚哭过的样子。露出的肌肤上,都是缺乏血色的苍白。表情也是张徨失措的紧张。 “小夕,你怎么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温夕只能努力低着头,躲避着冷辰的视线。“没……没事,少爷。” 他越这样,冷辰更是不依不挠,一手托起他的下颚,逼迫他不得不把头抬起来。 右手拇指无意识的抚上泛着微红的眼角,里面有连冷辰自己也不自知的温柔。 “小夕,你哭了?” 温夕只能局促的挣扎着,却根本扭不过那大的出奇的手劲。 “没……没有。就是刚才不小心……进了尘土。” 冷辰被他的不坦白,气得微微好笑。这么干净的客房内,连窗户都没开,哪里来得尘土。 可是看到小夕的这个样子,他又止不住的心软。只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带着可怜的湿润眼角。 温夕一下子挣扎得更剧烈起来,”少、少爷……别这样。您在下人房里,于理不合……” “见鬼的于理不合!”冷辰被这四个字刺得火气又隐隐往上冒。小夕就这么讨厌见到自己吗? 温夕总算从强制的手中脱开,却并没有注意到冷辰难看的脸色,还在开口”少、少爷您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 怒!冷辰一掌把身旁的架子拍了个粉碎,“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恩?” 温夕被这突然起来的怒火吓得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呆愣的看着满是愤怒的少爷。 “今晚我就住这儿了。” 努力压下已经要出笼的暴躁,冷辰任性的放下命令。大踏步的就直奔温夕的床铺。 还没着到床边,却被反应极大的拉住。 “少、少爷!不行……” “不行?”冷辰的眉深深皱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却扫到了床内被慌张揉成一团的被子。 温夕的被子从来不会这样的,就好像是在掩饰什么。 小夕果然有秘密。 冷辰总算为这次温夕归来后的异常,找到了缘由。 完全无视身后拼命的阻拦,他一把就翻开了床内的东西。 可当他看到那些浸着血迹的布条时,又错愕的愣住了。 “小夕?” 连冷辰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口气。一想到这些血是从小夕身上流下来的,他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温夕拼命阻拦,想护住自己的衣裳,可冷辰的动作坚决而不容抵抗。宝石般美丽的眼睛都微微泛着吓人的红。 草草批上的衣物,根本抵挡不住冷辰的蛮力。意识到根本无法反抗,温夕最后只能羞耻的闭上眼睛。涩涩的开口。 “少爷……我没受伤……就是后面有些裂开了,涂点药就好了……” 难以启齿的话,烫得温夕的舌头都抖得不停。苍白的皮肤上,也浮现出羞愤欲绝的粉色。 冷辰这才明白过来,温夕是哪里受了伤。 拉下最后一片衣裳,狰狞的伤口全都暴露在了眼前。 可怜的菊xue红肿的骇人,还有血丝缓缓的溢出来。 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好几百遍。 他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蠢货。 那天床上那么多血迹,他都没注意到是小夕那里受了伤。 伤在那么难以启齿的地方,小夕这几天都是怎么给自己上得药…… 一想到温夕还一路骑马赶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不能跳动了。 “小夕……”冷辰伸手将这个不知该如何对待的人紧紧抱在怀里。不是出于安慰,也不是出于愧疚。就是源于内心的所想。 他就是想抱着这个人,如果不这样做他觉得他会痛得无法呼吸。”小夕……我该拿你怎么办……” 温夕感到脊背都被勒得疼痛,这样的拥抱,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只能这样求助般的呢喃。 他最后也伸出手回抱住冷辰。 他想说,少爷,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 真的一点点也不怪。 当蜡烛都燃掉了好大一截,冷辰才结束了这个姿势怪异的拥抱。 他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不顾温夕的反对,硬是给他上了药。 晶莹的膏体,暧昧的滑进红肿的xue口,温夕只能将脸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 冷辰从未有过的小心仔细。小心得,仿佛他是一个易碎的陶瓷一般。动作轻柔的让人想掉泪。 这也是觉得愧疚后的补偿吧。 对于少爷来说,自己一直就是‘阿福’的替代品而已。想要宠的时候宠一下,说不要的时候比什么都坚决。 过去他还会抱着一点点绝望的希冀,为少爷对他的每一个好而偷偷的在心中欢喜。为少爷的触碰而感到莫名的心悸,心怯。 那卑微到地底下的胆怯愿望,其实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错把少爷对他宠物一样的感觉,变了样,改了义,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真是又可悲又可耻。 甚至都有了肌肤之亲……少爷却是那样摆明的逃避、厌恶的表情。 是他错了,他奢求了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老天给了他惩罚。 他只是个被买来的仆人,只是条狗的代替。少爷只拿自己想要到,对他不想的从来都是绝情到残忍,这一点自己不是应该最明白不过的么。可笑的却是自己才是最不明白的。 之所以沦落到这种悲惨的境地,都是心甘情愿,这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怪不得任何人…… 让一切都回到常道吧……这才是最正确的。 木木言:谢谢亲们的留言,偕两只,感谢喜欢他们的亲亲们~‘腐女家族之清儿’‘狐狸隐爱’‘snownlove’‘lsyanc’ ------------ Chapter12 温夕回到了冷府,做事恭谨,谦和有礼,仍然是一声不吭的满足冷大少爷的任何要求,对于这次出行和回归没有表示出哪怕一点点的不愿,完全是毫无怨言。 可是冷辰却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夕自从那天和他拥抱、上药以后就拒绝冷辰再给他上药。想当然,冷少爷想要抱着小夕睡觉的愿望也只能完完全全的破碎。而且,温夕甚至躲避他的哪怕任何一个微小的触碰,好像他身上沾着毒药似的。 冷辰很不爽!冷大少爷非常非常的不爽。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切在那天晚上之前,似乎都还勉强算是好的。可是那一晚之后,就全变了。 仍然做了他爱吃的合藕蜜雪汤;仍然在他举手的时候,就自然为他添汤;仍然按照他的喜好为他铺床整理衣物…… 好像是什么都没变。可是却大大的不一样了。以前好喝到不得了的汤,现在却吃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以前最期待的入夜抱着小夕睡觉,那人却只会在恭谨的铺好被子后,再恭谨的离开…… 以前自己在练武的时候,小夕总会默默的守在一旁,拿着给他擦汗的巾帕,微笑着等待。 可是现在的小夕只是低眉垂首,简直就成了仆从们礼仪的典范,别说半点逾矩,恐怕连皇宫里的侍卫也不过如此吧。 手上挥着剑法,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瞄着那个谦和的低着头的身影。 明明也不矮,却因为太瘦,而总是显得那么纤薄。身上的衣衫朴素得甚至有些节俭。记得以前也说过,“小夕你穿得太朴素了,冷府里那么多绫罗绸缎,还少了你的?”温夕却只是羞涩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穿那些不适合……” 现在想起来,每一个有关温夕的情节似乎都清楚得可怕。冷辰的心中有些懊恼。 终于还是忍不住凑到那个人身边,“小夕,我带你练武吧……” 手刚碰到那个人的腰,就被惊恐的推开。 温夕手足无措的慌张,好像显得他是刺客、杀手一般,完全没有了从前的乖顺。 “少、少爷……您练就好。” 冷辰只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到了极点,一股无名火从腹部窜起,烧了左眼烧右眼。 小夕居然敢反抗他! 不顾怀中人的挣扎,冷辰还是愣把他拽到了武场。可是怀里的人根本就不配合,浑身僵硬的像石头,更不用说御剑了。 当冷辰终于放弃的松开手时,却看到那个人长长舒了口气一般,退得好远。 真是见鬼!他终于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不舒服,不对劲了。 现在的小夕完全都不近自己的身,像仆从一样的服从每一个命令,没有怨言,没有异议。但是只要自己想要抱他,和他亲近,却会被第一时间的躲开。 温夕现在根本一点点都不让自己碰! 当然他也知道,温夕这样做也是贯彻着他的命令。“完全忘了那一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可是这种疏离、谦默的态度,却让冷辰连骨头都痒得不舒服。以前小夕总会任他抱得,那么舒服的触觉,都在记忆里扎了根,却半点也碰不得。这怎么能让他还保持心平气和? 他不爽,他火大,可是他却无处发泄。 人都回来了,还能怎么样呢?这不都是自己的吩咐么,难道还要对小夕下一道“乖乖躺着任我摸”的命令?真是可笑得荒唐。 收了剑,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冷静、淡漠的模样。 “五年一期的‘剑会’马上就要在冷府内召开了,暗宫的人今天已经到了安排好的分庄,你准备一下。” “是。” 冷府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每隔五年的‘剑会’从一百年前开始,就一直都在这里召开。各路英雄云集一堂,绝对是武林中的盛世。 连武林盟主也要来冷府主持大会,少林、嵩山、崆峒等各大名门正派也都会出席,连亦江湖亦朝廷的暗宫也会派人来参加。绝对是扬名立万,结交帮友的大好机会。 北庄里早就忙成了一片,安排住处的,负责接待的,划选礼单的,虽然忙,却仍是井井有条。不愧是武林第一大庄。 冷少爷作为冷家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也少不得应酬。小帮小派自然劳不动林少主的大驾,但是少林、嵩山一类的武林大派就要亲自去分庄拜会一下了。 和朝廷有着密切关系的暗宫自然要好好安顿。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正是这个道理。 冷辰虽然脾气坏,性格差。但真正办起事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武林中的几大门派全都对这个冷家少主,称赞有嘉。人已经是玉树临风,极品相貌,又武功高强,待人有方。完全是一派大家少主的作风,多少江湖美人都对这个如意郎君牵肠挂肚。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冷辰对于那些狂蜂浪蝶向来是不加辞色的。 刚刚过了晌午,温夕已经备好车马等在门口。今日少爷就要去拜会刚抵达分庄的暗宫。 对于温夕不言不语,冷辰也只能装作毫不在乎。主子对下人的命令口气,“出发吧。” 有眼力的冷府下人,自然早就嗅到冷少主和温夕之间的不寻常。本以为这次少爷把温管事带回来,是要像从前一样的恩宠。 那些曾经给温夕冷脸色看的人,也全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报复。 可是没想到温夕回来是回来了,但和少爷的关系并不好。连少爷对他也是冷言冷语的,哪还有从前的半点亲昵。 于是最会看眼色的众人们,也自然跟着不给温夕好脸色看。估计这次,他是再也翻不了身了。哼,真是活该。 温夕只是默然的坐在马上,对于背后的指摘充耳不闻。他也意识到自己和少爷的关系正在慢慢恶化,却完全没有转好的迹象。 最开始的几天,少爷还能和颜悦色的对着他说话。现在却是冷漠的连看一眼都不愿意了。 也许再过不了多久,自己连在少爷身边服侍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马车缓缓到了暗宫所在的分庄。因为早就通报过了的,所以暗宫的下属已经等候在了庄口。 一行人见过礼,进了庄。冷少爷自然就被请到正厅去了。 温夕一直跟在仆从的最末,自然也不会想跟着主子进正厅。冷辰显然也没那个意思,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外面。 几个暗宫属下都很谦和有礼,让人不得不佩服暗宫的治下有方。 这一代的暗宫宫主侯城啸,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华发老人了,这个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纵横江湖,快意恩仇。也是因为他的如此性情,才让暗宫没有因为朝廷的身份而被江湖中人排挤。的确是不简单。 不过老人毕竟已到了暮年,现在暗宫中的内部争斗已经渐渐到了白热化。侯城啸的两个儿子已经争得你死我活了,没想到却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老爷子失落在外的孙子。 关键的问题是,侯老宫主对这个孙子是青眼有加。大有要把宫主之位传给他的意思。于是暗宫的内部争斗也就更加复杂起来。 这么想想,冷辰道是好多了。只有他一个子嗣,便也不存在什么争位的问题了。 温夕作为冷府里的老人,自然也对这些江湖争斗略知一二。人人都说冷府内个个菁英。温夕虽然资质不佳,但办起事情来还是很可靠的。过两天的‘剑会’他就被安排在了接待,理清这些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正当温夕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温大哥!” 木木言:最近一周命犯桃花……严重影响写文心情…… ------------ Chapter13 会这么称呼自己的只有一个人。温夕惊诧的回转过头,正看到阳光下一脸微笑的尹宇。 因为还是在长个子的年纪,只是短短几个月不见,尹宇似乎又长大了一些,个子似乎也又高了些。 “小宇……” 温夕的称呼似乎取悦了少年,尹宇笑得更深。亲昵的凑到他面前,完全是分离后重聚的欢喜,丝毫也不掩饰的兄弟之间亲昵的情义一般。 温夕觉得胸口暖暖的。 习惯性的抚上少年的发顶,好半天温夕才反应过来。 “小宇,你怎么在这里?” 尹宇热切的拽着他的胳膊。“是老头子非要让我来的。” 温夕这一惊非小,“小宇……你和侯老宫主……” “老头子是我爷爷。”仿佛是怕温夕生气一般,尹宇把在他身上的手攀得更紧了一些,连声音也微微变了变。“温大哥……你不会因为我是侯城啸的孙子……就再也不理我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温夕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没想到那种情况下认识的少年,竟然就是侯宫主传言中的那个孙子。 可是看到尹宇孩子似的担心表情,好像怕被哥哥厌弃似的小心谨慎,他却是半点怨责也没有了。 “怎么会。小宇就是小宇,我还怕你不愿意认温大哥了,毕竟我只是冷府里的仆从……” “才不会!”尹宇把温夕抱得紧紧的,一听他不怪他,嘴角不自觉得扬成了弯月形。“温大哥在我心里永远是不变的!” 被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拥抱,温夕局促的不得了。想要推开少年的怀抱,却被固执的不肯放。最后还硬拉着他去看院子后面的荷花塘。 温夕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一对上那双撒娇似的眼眸,满满的都是期待,拒绝的话也没法说出口了。 少爷应该还不会这么快出来。于是无奈的点点头。 尹宇一得到许诺,高兴得不得了,拽着他就往前走。 手拉着手,温夕却完全挣不开。在这种地方,他又是下仆,实在是太不妥当了。可是一想到那些传言,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据说侯宫主曾有一个非常喜爱的小儿子。那个少年也很优秀,不少曾经见过这个小儿子的人都会大叹一声可惜。因为那个少年不顾侯宫主的震怒,执意和一个姓尹的青楼女子私奔。这一走就杳无音讯。 后来少年和那个青楼女子全都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在人世。侯宫主得知消息以后,悲痛欲绝,那满头的白发据说也是一夜之间变成的。 最后侯宫主寻到了这个流落在外的孙子,对他百般的好。可是侯老爷子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就怀恨在心了。暗宫中的元老也不承认这个小少爷,因为他娘的出身不好。 这么想来尹宇之所以姓尹,应该就是随了娘亲的姓吧。 那么年幼就没有了父母,流落在外多年,回到暗宫还要对付八面而来的波涛汹涌,真是苦了尹宇了。 “温大哥,你看!”顺着尹宇殷切的目光,温夕也被惊呆了。 放眼望去,整片荷塘全都绽满了荷花。这个安排给暗宫的分庄,本名就是叫‘荷庄’,就是因为这里有一入夏就开得接天莲叶的荷花。 以前因为忙,‘荷庄’道来过几次,可惜一直也没来得及看。等有时间了,荷花也都开败了。 尹宇看着他赞叹的眼光,掩饰不住的开心。 “温大哥,你喜欢吗?” “喜欢……” 尹宇笑得更加灿烂。阳光打在少年的身上,映得满塘荷叶都失色了。本来他就应该在少年无忧的最好时光,可是因为身世的关系,让他总有一种隐藏的忧愁和阴郁。 这样毫无猜忌的,坦荡的微笑,更是把尹宇俊美的面庞衬得日月失辉。 不顾温夕的惊呼,尹宇一个飞身落向了池塘里。 温夕眼睁睁的看着少爷踩着荷叶跳到了池塘的最中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不小心掉到了池子里,中心的水也很深的。 “小宇……你快回来!” 尹宇还有余暇的回头冲温夕笑笑,真是把他的魂都吓飞了。 直到那个被阳光环绕的身影又落回了地面,温夕才缓过一口气。 正想开口责备任性的少年,却被一大捧莲蓬子堵住了嘴。 “温大哥,你尝尝。就只有中间那朵结了莲子,很甜的哦~” 莲蓬被拨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内里。温夕看着少年摊开在掌心的小小的莲子,整颗心就好像融化开又重铸了一般,生疼的发紧。 小小的莲子从舌尖上划过,味道甜甜的。他的眼睛却有点发涩了。 尹宇不太放心的看着他,“甜么,温大哥?” 他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尹宇得了他的首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很难过的样子。 “温大哥,我写了那么多信给你,为什么你一封也没回呀?我还以为你把小宇忘了呢……” 他听得一愣,只能着急得摆手“没有……我没接到信呀。” 然后才恍然,他从南庄回到北庄,本就仓促的很。尹宇的信,估计还在南庄呢。 “真的吗?还以为温大哥忘了……我呢。太好了!原来是没收到!我就知道温大哥一定不会忘了我的!” 少年笑得灿烂无比,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温夕这才发现,尹宇都已经比自己高了,身体也壮了不少。果然长大了。 可是这样的姿势着实不妥,他伸手想把尹宇拉开,却被更用力的抱住。只能无奈的任这个少年撒娇。毕竟还是孩子。 “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无比的声音让温夕只能木讷的回过头。 冷辰正怒发冲冠的站在身后。 “少、少爷?”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冷辰看着他一脸呆滞的神情,简直快气疯了。他一到正厅就发现温夕没跟进来,担心他在外面站太久,于是简单说了几句正事就告辞了。正好那个侯老宫主也是一副挺累的样子。 谁知出了门,根本不见温夕的影子。下人们指了路,才知道他往这边来了。 还在想小夕从来不是这么不守规矩的人,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刺眼到极点的画面。小夕什么时候和暗宫的小少爷这么熟了? “还不过来!”命令的口气里,全都是气恼。 温夕只能赶快走回冷辰身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荷塘边的少年,黑曜石般的眼眸里,藏不住的心伤。 可是少爷的命令肯定是不能违背的。他也只能跟在冷辰的身后。 一路沉默的回到冷府。冷辰一言不发,只是紧跟着温夕回到了他的房间。 温夕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少爷已经好久没来过他的房间了,他只能紧张的给冷辰倒了杯茶,显然这种下人房里的茶水,让冷辰的怒气更上了一层。 “温夕。” “是,少爷。” 这阵子一直持续的冷淡关系,似乎又僵了一些。温夕只能努力让自己更加恭谨。 “你认识尹宇?” “恩。在南庄的时候……无意间认识的。” 冷辰看着刚才在荷塘边还满脸微笑着被人拥抱的男人,现在只是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冒。 “好个无意间。只不过去了趟南庄,不仅学会玩女人了,连男的也不放过。” 温夕被这莫名的指责吓了老大一跳,只能慌慌的张口“少、少爷……我们不是……” 冷辰暴躁的打断他的话,“谁管你们是什么?你以为尹宇是什么人,觉得自己攀上高枝了吗?小心自己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温夕被这些话完全打蒙了,刚想张口说不是。房门却被敲响了。 打开门,是负责驿站信件的小周。 小周根本不知道冷大少爷也在温夕房内,捧着一大叠信塞在他的怀里,满脸的揶揄。 “行啊,温管事。什么时候居然有了相好,也不说一声。” “没、没有……”温夕慌张的接过一大叠东西,完全的手足无措。 小周却笑得更不依不挠。“骗谁呀。不是相好,谁给你写这么多信,我看看……哈,叫尹、宇,咦?怎么不像姑娘家的名。” 温夕只能把这个仍然一脸兴味的小周推到了门外。慌慌的把信放在桌子上,想藏起来,却又想到少爷其实早就什么都听见了。 果然,冷辰的表情已经一瞬间全被抹掉了。 线条冷酷的下颚紧抿着,这是冷辰非常生气时的表情。 “少、少爷……” 温夕木讷的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是冷辰显然已经完全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了。“哼,青楼妓女生得贱人,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恶毒的话语,完全没有任何阻拦的直直打过来。 温夕一下子就窒住了,好像有一个闷棍狠狠敲在了脑后,震得他视线都模糊了。 冷辰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伸手去安抚那个有点哆嗦的人,却被躲开了。 温夕的声音涩得发颤,“少爷,请您不要这么说小宇。孩子……都是没有错的。” 冷辰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小夕的母亲似乎也曾在青楼呆过……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可是温夕已经无声的离开了,从来都是那样默默的承受和忍耐。 像这样开口说“请您不要……” 似乎已经是最大的反应了…… 木木言:谢谢亲亲们的留言~~~动力呀,动力~~~ ------------ Chapter14 冷府的下人们全都察觉得出,现在他们自家少爷的心情是多么恶劣。 置办各项事宜的大小管事们,全都被乌云盖顶得骂得惨不忍睹,还要疲于奔命的忙碌‘剑会’的事情,真是欲哭无泪。 以前还抱着‘温管事回来就好了’的冷府老人们,现在也只能靠上香拜佛了。 因为现在冷大少爷根本是谁的帐都不买了。而温管事也很少出现在少爷身边。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指望少爷收火。 又一次被摔出门的饭菜,修窗子的小孙,做饭的老王全都战战兢兢的哆嗦着。看来又一顿好骂。 全府上下就在这种超恐怖的气压下,总算都活着撑到了五年一期的剑会召开。 宾客们像海水一样,绵延不绝的涌进林庄内。负责在门口接待的人,全都忙出了一身大汗。 真是壮观。 温夕因为为人谦和有礼,往年就是负责迎宾的,今年也不例外。 报单的小厮,拉长着声调,念着每一个来客。 “暗宫宫主侯城啸,偕大少爷侯沐文,二少爷侯沐才,小少爷侯宇到访……” 侯宇……是小宇吗? 温夕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到来访的一行人身上,正看到尹宇微笑得冲自己眨着眼睛。 他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侯老宫主,看来侯城啸真的对这个孙子不错。 很快又有其它宾客莅临,足足忙了整个上午,才总算把络绎不绝的宾客都安置妥当。 先是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紧接着就是下午的‘比剑大会’了。 峨眉和逍遥派是多年的死对头,起了点小小的争执。不过赶在这个当口上,谁也不会太和谁过意不去。老庄主林震南微微调停了一下,也都算暂时和气下来。 崆峒和嵩山本就交好,弟子们也毫无罅隙的坐在一起。 少林高僧自然是泰山北斗,冷府也专门为他们提供了素菜素羹。 若说新一辈的青年才俊,放眼下去,就属西门家的少爷西门吟风和冷家的少主冷辰了。 两个人都是惊才绝艳的俊美少年,家世又雄厚异常。几个有女儿的大门大派,也开始暗暗为家中的闺女物色良婿。 这其中最炙手可热的当然就是冷家少爷。相比于西门世家内的复杂情况,冷家不仅力量更雄厚,也没有那么多的内部争斗。 于是林庄主冷振南和夫人白依雪自然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夫人心中也甚是宽慰,这些都是正道大家,宇儿也该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定要好好物色物色。 如此熙熙攘攘了好久,总算在午后如期召开了剑会。 冷震南人逢喜事精神爽,先说了一番客套话。然后就请武林盟主主持大会。 武林盟主一声令下,总算到了小辈们最期待的‘切磋比剑’了。 说是切磋,自然点到为止。各门各派的老资格,当然是不会上场的。 但是暗地里的争斗就白热化了。 表面上看,好像赢了也没什么名头。但谁都知道,要想扬名立万,巩固门派的江湖地位,成败都在这‘切磋比剑’上。 养精蓄锐,得门中长辈精心指导的小辈们也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按例,都是从江湖地位比较低的帮派开始。 于是很快就有年轻人跳到了‘较武场’上。拱手行礼后,就开打了。 温夕是负责迎宾的差事,有一些晚来的门派也是不能怠慢的。所以剑会都开始了一会儿,他才引着最后一批宾客进了场。 因为是东道主的关系,冷辰和冷振南都坐在上首位。旁边就是少林派的无妄大师。 冷辰一袭月白长衫,风姿无量。坐在那里,更是高高在上得完全无法触及。 温夕只觉得心中涩涩得发着痛,的确就应该如此。 少爷是天,他就是地。少爷是云,他就是脚下的泥土。如此天壤之别,云泥之差,从未有过的清晰。 本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完全了解了,可是现在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温夕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着急的拉住了胳膊。 “温大哥!” 一看清楚是尹宇,他微微惊诧。 “小宇……你怎么不在……暗宫的席位上?” “我要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就抓不到温大哥了吗?” 虽然大多数人都在看武场上的比试,可要是万一被人看见暗宫的小少主和一个下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他赶紧把自己被抓的胳膊抽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小宇……” 对于温夕的反应,尹宇有点不高兴的扁起了嘴,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温大哥,在大门口的时候你没看见我吗?” 温夕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看见了……” “那你看见我冲你眨眼睛了吗?” “看、看见了呀……” “那温大哥你怎么都不回我。”漂亮的脸上更是委屈万分了,弄得温夕手足无措。 “回……回什么?” “温大哥你也冲我眨眼睛呀。” 温夕彻底被尹宇打败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尹宇却更加的不依不挠,“刚才,温大哥你还很用力的把手抽出去……温大哥你讨厌我吗?” “没、没有呀……”他已经完全没办法了,只好还用老办法,把手抚上尹宇的发顶。虽然个头上已经有点吃力了。 这一招百用百灵,尹宇终于不再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温大哥你喜欢我吗?”专注的黑色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和热切。 温夕微笑着,更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顶“当然啊……你就是我的弟弟……” “不要!”尹宇突然一下子偏开了被温夕抚摸的头,一步上前,双手用力的握在了的肩头,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要嵌进他的肩骨里一般。 过近的距离,仿佛只有咫尺。尹宇的表情却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复杂。 也许是因为距离的关系,温夕的心也微微有些慌。 “温大哥,我……” “阿……”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轰叫。打断了尹宇的话。 温夕不禁下意识的望了过去,正看到场中。 冷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武场上,白衣胜雪,如诗如画。持剑而立,宛如仙人下凡。 刚才人群中那声惊呼,就是因为他力挫西门世家的大少爷,西门吟风。 两个人都是最杰出的一代江湖俊彦,过程当真是精彩绝伦。想不到冷少爷的武功竟然高超至此,看来成为天下第一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西门吟风果然也是大家子弟,虽然落败,一点也不显颓丧。拱手一行礼,就下了练武台。众人也不禁暗自叫好,当真风采不凡。 比武大会就此也就到了尾声。连西门吟风都被打下台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人上去自讨没趣了。 武林盟主刚想宣布比剑结束。却被冷辰抬手阻止了。 冷辰一个人独立于场上,夕阳渐落,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昏红的光。 长剑提起,正指温夕的方向。 他一字一顿,因为内力的关系,浑厚嘹亮。“素闻暗宫少宫主侯宇武功了得,今日还望赐教。”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为冷辰居然会突然向暗宫的少宫主侯宇发出剑邀而感到不解。 先不说暗宫因为朝廷的身份,往年都是不参加比剑的。况且就算比试,也该是和大少主侯沐文,或者二少主侯沐才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宇又是何许人也? 锐利的目光,隔着重重人群相对。 众人随着冷辰的视线,总算找到了传说中的‘侯宇’。 想不到竟也是天人之姿,丰神俊朗。 老一辈人不禁要感叹江湖待有才人出,他们真是老眼昏花了。 怎么连江湖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英姿不凡的人都不知道。 侯老宫主撵着胡须,满意的微笑。侯沐文和侯沐才就面色阴郁得狠。 无论暗宫内如何波涛暗涌,江湖人士如何暗自揣测。这两个人却都浑然不觉。 冷辰的犀利,侯宇的微笑。仿佛其他事其他人都不存在了。这就是高手对决。 虽然并未开始动手,但所有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氛围。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名的兴奋。 管那个侯宇的人以前是怎样寂寂无声,从今以后恐怕就不同了。江湖就是如此,没有拼杀,没有争斗,又怎么还叫江湖呢。 呆呆的望着场中对峙的两个人,温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少爷会和小宇对峙在一起。 少爷的神情非常不对劲,温夕因为熟悉所以才更感到担心。 好像场中小宇说了什么话,冷辰就突然动了起来。 两道剑影在空中难分难解。 许多功力差的弟子,甚至都看不到场上两人的动作。 西门吟风也微微苦笑,看来自己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冷辰和自己的打得时候根本就没尽全力。 但是只有冷辰自己知道,他的手指,现在都有些颤抖。 当看到那个人的手居然敢握上小夕的肩头时,他把自己正在和西门吟风比试都忘到了脑后。一个大意,肩上也受了一掌。 不耐的将西门吟风逼下场,他满脑子想得都是要好好教训那个敢碰他小夕的混蛋。 可恨的脸,可憎的笑容,他从未有过的心烦气躁。他也知道,这是比剑的大忌。 但是当从侯宇的口中,一张一合的说出那样的话时。他就已经彻底的失去理智了。 “温大哥说,他喜欢我。” 心乱了,剑乱了,全都乱了。 场中仍在胶着。 气氛绷得紧紧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出气。生怕打断了这精彩绝伦的一战。 突然一切都停止了。 一个雪白的身影从武场上飞了出去。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那一刹,所有人都无法言语。 竟然是冷辰!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暗宫少主侯宇,居然打败了冷辰! 夕阳已经只剩下一点点。 尹宇负剑而立,身形在半明半寐的光线下颀长俊朗。 小一辈的各派子弟们,全都露出神往、崇拜的神色。侯老宫主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和那边冷府内低沉的气压,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所有人都在赞叹这个人,从此以后就是鼎鼎大名了。敬仰的话,攀交的人全都络绎不绝。 可是众人都没有看到在尹宇微笑的脸下,隐藏的阴郁。 当看到那个人追着冷辰消失的方向消失的时候,尹宇知道,他唯一的阳光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 冰冷到了极点…… 木木言:周五发生了一件很难过的事情,木木和朋友去了趟香港,在那里平静了一下心情。补发两章,谢谢一直看文的各位亲,木木很感激你们,o(n_n)o。 ------------ Chapter15 五年一期的‘剑会’在谁也预料不到的状况下画下句点。 直到多年后,那些参加过剑会的少年弟子们,已经变成了中年的师长,却仍然会回想起那一战。 百年不世出的两个武学奇才,又是那样的天人之姿,恐怕也只能再在记忆里回顾了。 无论武林里被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冷府里看起来却很平静。 关于这次战败,冷老庄主什么也没说。白夫人疼惜儿子,招来最好的大夫给冷辰治伤。 冷府自然还是江湖第一大庄。宾客们像上届一样,和冷家交好的仍然逗留了几日方才离去。 前些日子人声鼎沸的庄内,渐渐的又恢复了宁静。 仍有逗留在分庄里的一些门派,自然也还是要打点的。温夕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只有到了晚上,他才会静下来,一动不动的望着床顶,失眠到天明。 无论怎么想睡,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是冷辰冷酷、淡漠的神情。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一天冷辰从武场上负伤离开,温夕慌得不行。焦急的追上去想看看少爷的伤,却被一把挥开。 直到现在,温夕也忘不了少爷那时候的表情。 森冷、阴寒,满是冷漠和无情。完完全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想再追过去的时候。闻讯赶来的白夫人,已经带着一群大夫把冷辰围了起来。 那么多照顾冷辰的人,自然最不缺少的就是一个小小的仆人。 温夕却仍是站在他的门外,直到听说少爷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可是少爷却不想见他,少爷已经真真正正讨厌死自己了吧。 没有人比温夕更清楚,冷辰的骄傲是任何人都不允许碰触的。 而伤他的却是尹宇。尹宇叫自己大哥,这和自己来伤他又有什么区别? 浑浑噩噩的往回房的路走,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温夕抬起头,对上少年焦急万分的神情,只觉得微微有些疲倦。 尹宇也没有错。邀他比剑的本来就是冷辰自己,如果尹宇不赢得话,那受伤落败的人就成了他。也是无可厚非。 在这样光鲜亮丽,众人喝彩的时刻,却想到来和自己说抱歉。怕自己生气似的,完全的小心翼翼,温夕又怎么会责怪呢? 他谁也不怪,就是很疲倦。 尹宇永远也不会明白,少爷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自己魂飞魄散。而自己,终究不是一个称职的大哥。 躺在床上,却夜夜无法入睡。之后的日子里,冷辰就像完全和自己隔绝开来一般,再也没有交集。 只能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一点点关于少爷的情况。也还是因为乔大夫是从小看着冷辰和温夕一起长大的老大夫。 “哎,温管事,你和少爷这是怎么了。从小也没见过这么生疏呀。” 温夕只能苦涩的笑笑。乔大夫看着温夕本就苍白的面色,带着憔悴和心忧,却也不好多说了。 连日得不到休息,又加上这一阵子的过于忙碌,温夕很快就病倒了。 习武之人因为内力的关系,轻易是不会生病的。温夕只能自嘲的笑笑,果然连武功也学得这么不到家。完全有负慕师傅的所教。 手上的活计还是不能停的。他自己也懂些药理,依照以前的药方,自己煎了些药喝。晚上睡不着就点了自己的睡穴,这样也没太坏。 只是病却一直缠缠绵绵的不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斜射进屋,温夕挣扎着爬起来。 今天不知为什么,似乎特别的累。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 他一向忍耐惯了,把昨天剩下的一些药喝了,就去了账房。 又是忙了整整一天,因为精神不好,效率也比往常低得多。额上有些微微的发烧,晕晕沉沉的,也感觉不到累。 不知不觉都到了晚饭的时辰,他才脚步虚浮的出了门。 刚走没多久,却正面碰到了冷辰。 冷辰好像没看到他一般,径直的就要从身边擦身而过。 好久没看到的少爷终于又出现在了眼前,似乎清瘦了一些。温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大声的喊了一句“少爷!”然后就又窒息般的不知该说什么。 冷辰也真的停了下来,还回过了身。 温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脚已经长根般得僵在了地上,只能磕磕绊绊的蹦出一句不像样的话。 “少、少爷……你的伤……” 冷辰漠然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嘲讽的笑了笑,“这不是正是你预期的。” 温夕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被一瞬间彻底毁灭了。 原来少爷压根就没打算原谅他。只是想看着他落魄的样子,嘲讽他的无能和可笑。 一阵天旋地转,温夕感到自己似乎摔在了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 冷辰却像放大了一般,近在眼前。黑曜石般的美丽眼眸中还有没来得及收得担心和焦急。 “少爷……” 温夕的清醒,又让冷辰恢复了刚才的冷漠。看着挣扎得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他努力让自己不受影响。冷冷的开口。 “不知道现在庄里正忙吗?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回房去,别让我看见你。不知道我最讨厌无能的下属吗?” “是。” 温夕低着头,缓缓的从冷辰旁边离开了。他当然知道少爷最讨厌的就是无能的下属。而他这个样子却被看到了。 以前还想着,起码可以拼命的多做些事情,好留在少爷身边。可是现在连活都干不好,更让人厌恶了。 不知不觉走了一阵子,温夕才发现自己根本走反了方向。居然到冷府大门了。 抬眼看了下天色,月亮都已经升起来了。 温夕突然猛得想起来,他今天和尹宇有约。 虽然剑会之后,温夕就尽量减少了和尹宇见面。绝对不是怪责、不满什么之类的。只是现在他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不适合给小孩子看。 要是尹宇知道他信赖的大哥,却是一个迷恋自家少爷的可耻之徒,那种厌恶失望的表情,现在的温夕已经无力承受了。 可是早上却收到尹宇的飞鸽传书,还一连来了好几封。害得同房的管事全都盯着他瞅。 牛皮小纸被从鸽子腿上取下,铺开来却都是一样的话。 “温大哥,明日我就要走了。今晚来为我饯行好吗?我在‘荷庄’等你。” “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你来。” 整了一下衣衫,温夕强打起精神出了门。 无论怎样,小宇对温夕来说都是重要的,家人一般的存在。尽管他伤了冷辰,但是温夕也都把这些抗在了自己身上。所以对这个小宇,完全都是对弟弟一般的怜惜和疼爱。 尹宇这一走,应该有很久很久都不会见面了。这样恳切的言辞,他又怎么能拒绝。 勉力撑着身体,走到了荷庄。离大门还有些距离呢,就被喊“温大哥!”,迎了过来。 尹宇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入夜的北方,风也是很冷的。 温夕只能满怀歉意,“对不起,小宇,我来晚了……” “温大哥……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不肯原谅我……” 少年紧紧的拥抱住温夕,已经冰冷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让他满是怜惜。 “对不起……小宇……” 尹宇只是用力的搂着怀中的人,力气大的简直要捏碎他的骨头。 “温大哥……你不会明白的,我有多担心……” 温夕全身都无力,只能在少年发泄似的拥抱里,无力的被抱紧。 总算尹宇的情绪稳定下来一些,才发现他的不寻常。 “温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温夕怕尹宇担心,不过就是小感冒。“没事,就是没吃晚饭,有些饿了。” 尹宇一听,什么委屈、难过全消了。赶紧把温夕拉进了房中。 宽敞的主卧里,精致的饭桌上摆满了可口的佳肴。可惜都已经放得冰凉。 温夕不自禁的想起自己那次给少爷做的饭菜。看它们一点点冰凉,然后自己也跟着一点点绝望。 不过这一次,饭菜很快就被热好,又端了上来。 尹宇开心的给他布着菜,不一会儿,他的碗里就堆着小山一样的菜。 头似乎更晕了一些,他只能勉强在尹宇殷切的目光下,味同嚼蜡的吃着东西。 “温大哥……明天我就要走了。爷爷早就走了,是我又留了两天……” 温夕抬起头,正对上少年带着不舍、眷恋的表情。尽管头疼的厉害,却仍是伸手抚上少年的头顶。 “恩,小宇……多保重。要照顾好自己。” 尹宇被这亲切的抚摸,毫无掩饰的关切,烫得整颗心都温暖了起来。不再是月光下的绝望和孤独。 精致的夜光杯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注满了酒。 尹宇拿了一杯递给温夕,自己也拾起一杯。 “温大哥……今天其实是我的生辰……” 温夕一惊,然后就微微慌张了起来。“小宇的生辰吗?可是温大哥没准备贺礼……都怪我……” “没关系。”尹宇微笑着打断他,把杯子举起来,一仰而尽。“温大哥你今天肯来,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少年笑得满足又温馨,他也举起杯子,把盏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小宇,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温大哥明天就去准备,毕竟是一年才有一次的大日子,不能没有贺礼……” “我可以要礼物吗?”看着温夕把杯中的酒喝光,尹宇的笑意更深。小孩子讨糖似的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 “可以啊……只要温大哥办得到……” “你办得到的……只有温大哥能办得到……” 还没等温夕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尹宇已经凑了过来。 少年的眼眸黑漆、深邃,脱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幼稚、青涩,却多了一份成熟和热切,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只是一瞬间,嘴唇就被柔软却固执的亲吻住了。 陌生的温热气息探进口中,滚烫异常。昭示着少年此时热切的yu望。温夕只能呆愣的任少年将软舌探进口中,缠绵又灼热的吸吮着,强而有力的手,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脑后,将这个吻加深到最深处。 直到空气已经被完全剥夺,濒死的感觉袭上脑海,尹宇才终于放开了他。 温夕好半天才喘过气,大脑却怎么也反映不过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尹宇居然和他…… “小宇……”他只能茫然的僵着身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温大哥,我喜欢你。” 尹宇把手搭在温夕的肩膀上,晶亮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他的。誓言般的诚挚与庄重。 “温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给我……好吗?” 温夕只觉得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给他一万个脑袋,他也不会想到尹宇居然会对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小宇,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努力让自己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他不要脸耻的爱慕上自己的少爷,已经是够羞愤欲死的事情了。可现在,他当家人一般对待的弟弟,却和他说着这样的话。 “小宇,我是你的温大哥,我真的把你……” “我不要做你的弟弟!”尹宇失望至极的打断温夕的话,一低头又要吻住他的唇,却被躲开了。 温夕完全的手足无措起来,大脑一片混乱。“小宇,这样……这样是不对的。我把你像弟弟一样对待,是真心疼爱你。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总之我先走了。我们……以后都别再见了……” 挣扎得站起身,谁知刚想举步,却浑身无力的瘫软下来。 尹宇稳稳的将他接住,一步步的走向床铺。“温大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发狂了……喜欢到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温大哥……” 温夕只觉得脑中一阵阵发昏,既是因为生病,也是因为生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尹宇居然会对他下药。这个味道已经不陌生了,他在‘春风楼’里切切实实的亲身体验过。 绝望伴随着恐惧,将他一点点湮没。 ------------ Chapter16 推拒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少年有力的身体压上来,身上一阵凉,衣物一件件被打开。 温夕只能惊恐的哀求。 “尹宇!住手……不要……”腰带已经被抽开,下身的衣物也跟着彻底散了开来。他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却半点阻挡也做不了。 “尹宇……不行……”软绵绵的身体被不容抗拒的打开,紧接着就是灼热粗ying的物体,一点一点顶进身体内。 他张开口,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尹宇!不要逼我恨你……” 进入的物体仍然坚决而又火热,腰被强有力的牢牢抓着,用力的ding进。嘴唇也被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迫得接受、打开。 苦涩的泪,一滴滴跌落在枕畔,被尹宇温柔的舔舐掉。 “温大哥……痛吗?” “温大哥……不要讨厌我……” “温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温夕流泪的不止是眼,还有心。 少爷……少爷…… 痴心妄想了这么多年…… 苦苦思念了这么多年…… 这样不知廉耻,不知羞愧,终于受到惩罚了吗? chun药已经开始发作起来,却因为之前的病,没有上次那么激烈。也正是因为意识仍然存在,愈发的绝望。 抽cha用力而持久,他被顶得只能颤抖着摇摆。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只能感到痛和热,还有越来越模糊的神智。 “不行……尹宇……” “求你……别……” 一张口又被深深的吻住了,他觉得灵魂似乎都已经抽离出来,只能徒劳的,拼命想着那个令心口都发痛的人。 冷辰……冷辰…… 却愈加的痛了…… 月光清冷的洒在地面上。一如往昔。 尹宇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最后满足的抱着他睡着了。 手紧紧箍在他的腰间,生怕被跑掉的紧张。只是牢牢的把这个人圈在自己怀里。似乎这样就永远不会失去了。 温夕待身边的少年完全熟睡了,才小心的点了他的睡穴。挣扎着从少年的怀抱中起身。 借着月光,能看见少年满足、安详的睡颜。既美丽又无害。 浑身都痛得很,脑中也一阵眩晕。总算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微量的软筋散已经失效,他只能偷偷点着自己的‘痛穴’,才能保持住清醒。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起身。 满地散落着凌乱的衣物,昭示着刚才可耻的行为。 他赤着身走下床,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起来。 他并不恨尹宇,也没办法恨。 如果说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冷辰,那他就把所有的亲情都给了尹宇。现在他已经被彻底掏空了,这组成他生活的全部一瞬间都坍塌了。 是他没意识到尹宇的不对,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可以做一个好大哥。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痴恋少爷的无耻之徒,又怎么能做得了称职的大哥…… 一步错,步步错…… 千错万错,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颤抖着打开门,温夕狼狈的走在月色下。入夜时还只是微烧的额头,现在已经滚烫。但是他已经浑然不觉了。 只能木然的强迫自己迈步。不能被人看到这副样子,一定要在天明前回到房内。 正门是不敢走的,只能凭记忆从侧门回到了冷府。 走到房门口,已是到了极限。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般,只能把额头触在门框上,阻住下滑的身体。 这样喘息了好一阵,才缓过些力气。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身体的疲乏,心中的绝望已经让他支撑不住了。 刚推门走进去,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毫无防备的,差点摔在地上。 正当他讶异的时候,屋内的灯被一瞬间点亮,也映照出坐在他床上的颀长身影。 竟然是冷辰。 温夕顿时呆立在当场,他一身的狼狈不堪,被完完全全的映进那个人的眼帘。 冷辰似乎一夜没睡,头发披了满身,眼睛里满是血丝,半点平日里的风流潇洒也不剩,隐隐的有些骇人。 “你回来了?” 声音平板,微微带着些沙哑。温夕总算回过了神。 整个房间都像被洗劫过一般,一片狼藉。能砸得东西全都被砸得烂碎,四处都是碎屑和残骸。 温夕只能心惊又局促的看着正坐在床上的男人,木讷的开口。 “是……少爷。” 冷辰就这样看了温夕好一会儿,然后死死盯着他被咬得红肿异常的唇,声音都嘶哑着。 “为什么回来?” 温夕被这样的视线盯得愈加局促,只能手足无措的傻站着,半句话也说不出。 顺着红肿的唇向下看,就会发现被啃咬得一片青紫的脖颈。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多激烈的象征。 冷辰终于像发狂的野兽一样冲到温夕面前。 “我问你为什么回来!” 衣襟被凶狠的拽起,大力的摇晃着。温夕连气都喘不上,刚缓过些力气,又头晕的要命。 总算冷辰在把他摇死之前松了手,身体软绵绵的跌在地上,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是这副样子……你就是用这副柔弱的样子勾引男人的吗?” 一个耳光劈手打过来,力气大得吓人。 温夕被打得在地上翻了好几下才停下,血顺着唇角蜿蜒的流下。 冷辰的话将刚才不堪的回忆全都带入了脑海,他是怎样被压在床上反复的进入。这样没有贞cao,没有廉耻,被一点不露的全看进少爷的眼中。真是恶心到极点了…… 再不能让少爷看着这样令人作呕的丑态。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尖锐的瓷片划裂开手心,却无知无觉。 “少爷……我这就走。” 刚缓缓走了两步就被大力的撕扯回来。 “你还想走?!去找你的侯家大少爷吗?!” 冷辰毫不怜惜的把他狠狠摔在床上。 眼中一时间一片漆黑,耳朵也嗡嗡作响。还没等温夕回过神,冷辰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完全忘了他在生病,手劲又大又狠,却丝毫也不能减缓内心的痛苦。 “你就这么缺男人是吗?不被男人cha就活不下去是吗?” 本就凌乱不堪的上衣,被用力一扯,完全成了碎片。 冷辰在看到留在白皙胸膛上满布的吻痕时,只痛得眼睛都要瞎了。 狠力的抓在那些红肿的痕迹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抹杀上面不该有的印记。 温夕痛得浑身抽搐,却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当感到冷辰撕开他下身衣物时,他惊恐得只能用尽全力的哀叫。 “少爷!少爷……” “怎么?不是只要是男人就行吗?你那么想要,我就满足你!” 手指毫不留情的cha入肿胀的xue口,当触到里面粘腻的液体时,冷辰一下子赤红起了双眼。 一想到这是另一个男人留在里面的东西,整晚温夕都在和那个男人极尽的缠绵缱绻,冷辰就像被刺伤的野兽般,完全狂化了。 “贱人!我今天就cao死你!” 温夕又被重重打了两个耳光,然后就是手指凶狠的在柔软的甬道内抠挖。 像要清除所有关于其他人的痕迹般,既绝望又发狂,直到红色的鲜血混着白浊的ti液缓缓流下时,冷辰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温夕已经昏了过去,所以也感觉不到滴落在自己身体上的,晶莹的眼泪。 那个从来都骄傲到天上去,霸道又蛮不讲理的男人,就这样坐在他的身畔,痛哭流涕。 冷辰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疯了。 从未有过的惊痛,让他全身都像被活活剥开一般的痛。 他冷辰要的东西,从来都会乖乖的在身边。如果被人碰了那就只有丢弃或毁掉。毫无眷恋,毫无怜惜。因为只要他想要,随时都能找到更好的替代,脏了,别人碰过的东西他只觉得恶心。 可是温夕却不一样。他不同于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他丝毫也不觉得温夕脏,他只是痛,痛得无以复加。他不知道失去一样东西后,会像死掉一般。心脏都要爆裂开得发狂。 没有人告诉过他,他也从未经历过,所以只能任这种痛将他的呼吸都夺去了,却只能抱头痛哭,不知所措。 木木言:飘走飘走~~~~ ------------ Chapter17 这些日子,冷府的下人们无事可做,于是八卦起来,就说到最近的事情。 中心肯定是围绕着冷家大少爷冷辰展开的。 先是温管事彻底的得罪了少爷,被软禁在后院扫园子。 然后就是冷少爷突然离家出游去了,据说决定下的非常仓促,连庄主和夫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中间的联系,自然有些颇具意味。冷少爷那边当然是问不到了,因为冷大少爷已经走了很多天了。而且就算冷辰在,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半个字,不要命了么。 可是连温夕这面也没指望,少爷竟然派了庄中最强的隐卫看守他,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所以就是半只蚊子也飞不进后院的,更不用说探听信息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推测出温夕到底犯了多大的错。于是就有各种版本的‘事实’流传出来。 比如说他铸下弥天大错,可是少爷念在多年主仆情义,不好处罚他,只能一个人出游散心。 再比如说他和少爷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可是他却用不入流的手段得到了女人,害得少爷伤心离开。 不过传言毕竟只是传言。所以冷府的下人们很快就换其他的事情八卦去了。 盛夏已过,再过不久就入秋了。 后院一直是一个很荒凉的所在,平时根本没有人涉足。而现在温夕就被软禁在这里。 第二天温夕醒来时,冷辰已经不在了。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已经上了药。晌午过后,乔大夫还来了一趟,开了些退热的药方。 然后就移到了后院里,被隐卫看守着。 估计连隐卫们自己都很纳闷,这个半死不活,武功平平的管事,用得着他们这两个最强的隐卫看守吗? 不是夸口,恐怕连皇宫他们两个也能如履平地。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呢?天天对着一个老老实实在院子里扫地,侍弄花草的人,真是有点无奈。 主人的命令自然有道理,他们两个人也只能谨遵上命。 不过这种没说出口的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了。 因为这两个一等一的隐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迷晕了。 真刀真枪上未必会输,可是江湖中的邪门歪道防不胜防。更何况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软禁温夕,也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外面。没想到却着了道。 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一样,温夕给园中的几株小花浇着水。 在后园中已经呆了几日,从最初的惶然,到现在的平静。他渐渐的安稳下来。 听说少爷已经出游,他轻轻的微笑了一下。这样也好,外面天大地大,走了也就什么都看开了。也许自己的替代品也会出现,然后也就是自己消失的时候了吧。 “温大哥……”空空的院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尹宇眼看着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却一步也不敢靠前。 苍白瘦削的人,消瘦得厉害。衣服被单薄的架在身体上,宛如即将乘风归去。 温夕的眼神平静无波,仍然很温和,却多了恍若隔世的疏离。 “温大哥,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就是来带你走的,我什么也不要了,暗宫也不要了,就只要你……我们游遍天下,尽赏天下美景好不好?……还是你想隐居?那我们就去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温大哥……” 尹宇就像即将溺水的人,拼命抓着救命稻草,却只能徒劳无功的绝望。因为温夕的眼里,根本没有他。 “小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们相识……就是一场错,你把我忘了吧……” “不要!温大哥,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就带你走!” 明晃晃的剑架在脖子上,微微一动就在苍白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尹宇被惊得收回要去抓人的手,一步也不敢动了“温大哥!你干什么?快放下!” 温夕只是微笑。他现在才明白尹宇对自己的执着,也才知道原来真是铸成了大错。可是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改变了。如果可以,他也想让这个少年开心。他是真的把这个少年当弟弟般关爱。 可惜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给了另一个人,又被毫不留情的踏碎了。一个没心的人,又怎么能把心给别人呢? “小宇,你走吧。我不值得的。你还小,日子还有很长。很快就会碰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爱一个人了。” “温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 温夕摇了摇头,“我不自杀,我的命不是属于我自己的。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一阵风过,庭中的叶子纷纷飘落。尹宇踉跄的后退,用力的捂住痛裂的心口。 “就是死,也不想见我吗?” 一口血喷在地上,洒下美丽、凄绝的血花。尹宇闭了闭眼,飞身消失在了庭院内。 再也握不住的剑‘当’得从手心滑脱。温夕任身体跌落在地上,那一地的血就像利刃一样,狠狠划在了胸口。 他只能痉挛的蜷缩在地上。然后失去了知觉。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两个影卫自从这次大意被迷昏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全天都以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守着。 不过看院内没有丝毫的异常,他们又不确定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被看守的人毫发也没少,仍然每天浇着花,扫着地。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但是被迷倒的奇耻大辱是不能忘的,可惜却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找到。 于是两个影卫也只能继续苦恼着。 直到两个月后冷辰终于回庄了。 而且冷少爷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大消息。 冷家大少爷冷辰,已经准备向西门世家的大小姐―西门吟雪正式提亲了。 据说两个人是在江南一处偶遇的,然后冷少爷轻易摆平了意图对西门小姐不轨的登徒子,两人就此相识。结伴而游,最后自然而然的互生情愫。 真是好一对俊男美女,门当户对的亲事。 冷老庄主和白夫人全都被这个消息惊喜死了。连忙张罗着准备聘礼,再过几天就出发。 想也不用想,江湖第一大庄和第一世家的结亲,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估计整个武林都会震一震的。 当温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 看守他的隐卫也已经被撤掉,他又恢复了自由。 也是,少爷都要娶亲了,自然没必要再关着自己。终于找到了心爱之人,于是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也该被遗忘了…… 因为冷少爷没有再发话,所以他也回不了账房。 成为闲人一个后,他仍然继续修剪园子里的花草,扫扫地。能帮上手的地方,就帮一把。底层的下仆都是直肠子的人,不会势利眼的当他不存在。全都笑着感谢他的帮忙。 终于聘礼被准备妥当。都是精致昂贵的物件,还有一个大玉雕,足有一人之高。当真是大手笔。 可惜刚把东西装上车的老吴却发愁了。原本安排负责运送的小顺突然生了急病,不能出行。 可是府上的其他人又不妥帖,着实让他着急。 后来前思后想,还是去拜托了温夕。温管事为人一向好,这次也不例外。老吴高兴得合不拢嘴,有他来接替小顺就可以放十二万分个心了。 于是第二天车队就起程了。 虽然不熟悉押送一类的事情,但是温夕也是练武之人,又很小心、妥帖,很快就上了手。 老吴还是不断的感谢,“温管事,多亏了你。”老实人改不了口,还是习惯叫温夕温管事。 温夕只是好脾气的笑笑。其实他要感谢老吴,让他有机会来送这次聘礼。 看少爷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彻底遗弃自己了。恐怕会一辈子也见不到少爷了吧…… 就是能见到又怎么样,也只会徒增少爷的厌恶、恶心…… 以前就想过少爷大婚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准备得妥妥帖帖,尽最大的能力让少爷的婚礼完美无瑕。 可是现在这样的机会已经没有了,那送聘礼这样的差事已经算是上天待自己不薄了。 因为东西沉,又很贵重,所以车队走得很缓。 原本预期能到的城镇却没到,一行人只好在外面露宿。 运着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又是在荒郊野外,谁也睡不好的。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准备启程,一阵怪笑却突然阴鹜的传来。 “嘎嘎……嘎嘎……” “谁?!谁在那里!快出来!” 众人大惊,全都纷纷拔出剑。这么重要的聘礼,自然有好几个高手护卫的,可是很快大家全都无力的软倒下来。 “是迷药!” 温夕勉力用剑身支着身体,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这是少爷给西门小姐的聘礼,绝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终于身体还是支撑不住,最后似乎听到有人大喊“毒手婆婆……”一切,就都陷入了黑暗。 ------------ Chapter18 温夕朦胧的睁开眼,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昏暗潮湿的室内,微微透进些光。 锁链牢牢的束缚住双手、双脚,将他整个人拴挂在墙上,完全着不上力。 散落一地的可怕刑具,昭示着这里的功用。 昏迷前的记忆回到脑海,他想起了‘毒手婆婆’。 毒手婆婆的大名,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心狠手辣,善用毒药,为正道人士所不齿。 十年前曾经被正道中人联合追杀,然后销声匿迹。 再出现也是这两年的事。据传闻,毒手婆婆专门四处劫取聘礼,最近的一次还是崆峒派和嵩山派结亲的聘礼被抢,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毒手婆婆,为情所困。最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要是这样就遭了。 温夕很是担心的蹙起眉。 也不知道聘礼怎么样了……老吴他们又在哪儿呢? 破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阴影里走入了一个高大的男子。 黑衣、黑靴,整个人都是黑色的,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很容易被隐没。 直到看清男人脸上狰狞的疤痕时,温夕才惊愕的认出来,这个人居然是暗宫的大管家---郑仇。前些日子在剑会上还见过面的,怎么现在弄成了这副模样。 郑仇缓缓的站定在温夕的面前,原本也算潇洒的面目,如今已经被疤痕布满,狰狞可怖。 看着他一脸惊诧的表情,郑仇举手就扇了他好几个耳光。 直到血丝从嘴角中渗出来,郑仇才大笑着松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想怎么把你从冷府里虏来,你却自己送上来门。哈哈,毒手婆婆还真是歪打误撞,帮了我一个大忙。” 温夕的脸已经红肿起来,耳朵也一阵嗡嗡。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和郑仇结过怨。 “你要做什么?” “哼!做什么?这个自然要问问你的小侯少爷了!” “尹宇?” 又是一个耳光打在脸上。郑仇一脸阴郁,”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 温夕把血从口中咳出去,现在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别人越疯狂,那自己就越不能慌乱。事情也找到了症结,原来是因为小宇。 粗糙的手抚上温夕的脸,然后就被毫不留情的掐住脖颈。 “长得这么普通,真不知道那小子看上你什么……” 呼吸被夺走,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亡的时候,郑仇终于松了手。 “你……咳……不要妄想拿我来威胁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啧啧,真是情深意重呀!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维护他。你可知道他一直都在利用你。被耍着玩还这么心甘情愿,果然是贱人一个。” “我看……狼狈的人是你才对“温夕无惧的抬起头,直视那个近在面前的疯狂男人。”被整得很惨吧,连尹宇的名字都不敢听。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郑仇被激得眼睛都红了,又狰狞的笑起来。“哈哈,想激我杀了你?哪有那么简单。我要尹宇那个狗娘养的小兔子崽子,眼看着你惨死在面前。” “放心吧温管事,这里很安全,保证没有人能找得到。等我安排的信传到时,已经是三天后了。真想看看那时候侯少爷的表情……哈哈……” 随手挑起一个地上的筋皮鞭,郑仇一个扬手就打在了温夕的身上。 一道血痕立时浮了出来。 郑仇满意的笑笑,又连挥了几遍。很快布质的上衣就碎成一片一片,慢慢得被血水侵染。 温夕一声也不吭的紧咬着牙关,手掌用力扣在锁链里,努力忍耐着皮鞭带来的疼痛。 郑仇看他一声也不吭,扔掉手上的筋皮鞭,又换了一个长鞭。 “看来温管事不满意我的招待,那我就换一样吧。”长鞭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又沉又锋利,这次郑仇专挑大腿内侧的柔嫩皮肤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温夕忍得额上的青筋都微微暴起,间或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 直到下身的衣裳都别打碎了,郑仇才有些疲惫的放下鞭子。 温夕已经痛昏过去好几次,都被用水泼醒。 郑仇一把抬起地上湿漉漉的脸,看着那涣散的眼神,说不出的快意。 “温管事还挺硬起嘛。只是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平静。侯少爷利用阁下,偷取南庄的账务,又利用阁下,伤了冷家的大少爷,阁下可真是好用呀……” 往事一幕幕的在心头回想,温夕的心头顿时一片雪亮。 苍白的面颊毫无血色,只有那双从疼痛中刚恢复的眼神,黑亮得逼人,半点也不见怯懦。 以前的交往中,在郑仇的印象里,温夕都是一个谦恭温和的人,说起来就是胆小怯懦的感觉。想不到,却是个这么硬气的人。 “要打就打,不要废话。还有,我相信小宇……” 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郑仇抑制不住的仰头大笑起来。 “相信?真是可笑。你好好看着我的脸,就是被这个人整成这样的。他以为用完我就可以一脚踹开了吗?可惜我命大,活了下来。我要他尝尽比我百倍的痛苦!” 手脚上的束缚被打开,温夕没有支撑得倒在地上。 衣裳已经完全破碎,下面是血肉模糊的身体。郑仇一把将他翻在地上。 “让尹宇这么迷恋的身体,我也要好好尝尝!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见到你时的表情了。” 腰部被抬起来,温夕这才明白郑仇要干什么。 只能用尽全力的挣扎起来。可是他越反抗,郑仇就越粗暴。直到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又连踹了好几脚,他已经一点力气也动弹不得了。 腿被分开在两侧,眼看就要被长驱直入。 温夕绝望的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郑仇被从身上移开。温夕被温柔的翻过身,抱在怀里。 少年大滴的眼泪滚滚流进他的颈窝,烫得身上的伤口一阵痛。 模糊的眼睛终于对准焦距,想抬起手抚摸少年的发顶,终究还是力不从心的垂下了手臂…… *** “温大哥,你终于醒了……” 再醒来,已经恍然隔世。陌生的床顶,陌生的房间。唯一熟悉的就是少年带着憔悴的苍白面孔。 尹宇的眼眶黑青一片,眼底里也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好几夜没有合眼了。原本光洁的下颚上,冒出了一堆胡茬,憔悴不堪。哪还是剑会上负手而立的翩翩美少年。 温夕用了好半天才把昏昏沉沉的头痛压下去。却依然不精神。 他似乎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四肢都无力。本来就不健朗的身体,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折腾,变成这样也是必然的结果。 “我……睡了多久?” “温大哥,你足足躺了三天了……” 温夕有些微微的惊诧,竟然躺了这么久。模糊中似乎想起了昏迷中的一些片段。身体忽冷忽热的折腾,烧怎么也退不下去。然后就是冰凉的触感擦拭过全身,微微感到舒服一些后他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是尹宇一直照顾在自己的旁边吧。少年的眼角又红又肿,应该是哭过了。看着如此憔悴的少年,他只是感到难过。 他只是一个不中用的下仆,不值得被这样对待的。少年的执着和痛苦,让他苦涩的不知所措。他无法回以哪怕一点点回应,因为少年要的正是他无法给的。 “温大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你……伤成这样。等你伤好了,你要怎么对我都行……温大哥……” 看着少年缓缓落下的泪,温夕的心也一片苍白的涩然。想起上次在自己面前喷洒的鲜血,那鲜红的颜色,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眼前。 “没关系……小宇,真的没关系……这些都不怪你的……” 他虚弱的抬起手,缓缓抚在少年的头顶,安抚似的,轻柔而令人安心。 尹宇在这温柔的抚摸下渐渐平复下来,抬起一双幽黑漆暗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夕,怕只是一个低头,这幻影一般的人就不存在了。 少年眼底的执着和炽热,令人心悸的幽深。 温夕只能在这凝视中闭上双眼。 然后脖颈上一热,是小心翼翼的摩挲。没有任何情色的意味,就是想确认这个人不是幻影一般的小心翼翼。 “温大哥,对不起,我什么也不会对你做。求求你,只是让我抱一下好吗?我……快疯了。” 温夕仍旧闭着眼,没有说话。尹宇伸出手,颤抖得将他抱在怀里,耳朵贴在胸口上,像是在确定活着的迹象般。 直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震动时,才又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 接下来的几天,温夕仍旧卧床不起。虽然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该在这里多留,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整日的酸软无力,有时候也还会高烧不退。尹宇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喂药,擦身体从不假于人手,他怎么反对,少年都只是凄楚着那双受伤的眼睛,不为所动。 黑色的药汁缓缓的喂入口中,尹宇怕他苦,紧接着就放了一个果脯进他的嘴里。然后用巾帕小心的擦拭掉嘴角的残液。 他只能任少年动作,半点反抗也做不了。药力发挥的很快,头已经渐渐昏沉起来,又要入睡了。他已经知道这药不止是治伤的,还有让他整日无力不起的成分。 模糊的睡梦中,感到嘴唇上鲜明的触感。柔软又炽热的唇,辗转的吻在上面。 少年的声音,喃喃的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呢?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温大哥……你不明白,我有多喜欢你……” “对不起,我想不到其它还有什么方式能留住你。这样也好吧,你一直躺在床上,我就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的所有,只有我能碰你,好吗?” “你离开的话……我会活不下去的。温大哥……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闪躲的不让我碰触,才不会说着要离开……” 只是小心翼翼的用力亲吻,像是最后的膜拜和挽留,带着一种绝望的奢求。温热的舌头探入口中辗转的吸吮,温夕已经清醒过来,身体不由的僵住。 “温、温大哥……” 少年惊恐的离开他的唇,正对上张开的眼。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又不肯放手的绝望。 “小宇……让我走吧……” “我不放,我不放!”尹宇惊恐的扑在温夕的身上,压痛了他的伤口。 “温大哥……对不起……”看着被自己过大的力气压开的伤口,尹宇觉得自己比温夕还痛。这一阵子他一直小心又小心,想不到,最后伤害他的却还是自己。 “小宇……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我走吧,这对我们都好。” 尹宇已经不敢上前碰触温夕了,只能站在床边。温夕的眼中有痛苦、有怜惜、有负罪、有愧疚……却独独没有爱。 该放手了吗……只能放手了吗…… 是因为相识的太晚了吗? 还是因为我曾经的欺骗? 不是已经不怪我了吗……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呢…… 为什么…… ------------ Chapter19 温夕还是走了。 面对空空如也的床铺,尹宇有好一阵子都只是呆呆的站着。 随风跪在地上,等待着承受责罚。 “少主,是属下私自放温少爷走的,请少主降罪。” 尹宇只是呆呆得站着,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那个人走掉了,他的世界就也空了。 “少主……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开罪于冷家,冷辰已经把整个城都掀翻了,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为了长久的大计……” 尹宇总算回过了神,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言辞恳切,忠心耿耿,是他的下属,却又陌生得仿佛不知道是谁。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屋子里又空荡荡的了,尹宇用手掌无力的包着自己的脸。 一闭上眼,全都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温和的微笑,好脾气的包容,想斥责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全都是那么真实又虚假…… 走了也好吧…… 要不然尹宇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 几次对他下药,还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的自己连保护他都做不到,反而是伤害他的那个人,又用什么理由留下那个人呢? 走吧…… 走吧…… 熙攘的街头,走卒小贩们全都吆喝着叫卖,好不热闹。 采买的人走走停停,挨家比较,喧嚣异常。 温夕一个人隐没在人潮里,慢慢的走着。 没有一句告别就走掉了,无声有时候也是另一种决然吧。他知道少年的痛,少年的苦,可是他却是最没有办法给少年带来幸福的人。 冷辰……冷辰……他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只装着一个人。连他的命也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那个人的。 他只是想卑微的呆在那个人身边,哪怕说不上话,只是能看见那个人的角落就足矣了。 温夕已经用冷府独有的传信方式,往最近的冷家分庄内报了信。他突然消失,还丢了聘礼,也不知道后来老吴他们怎么样了。 冷辰最讨厌无能的下属了,可惜连这老天格外恩赐的机会,也被失去了,他连押运少爷给西门小姐的聘礼都做不好,的确也是无能到极点了。 身体仍然很虚弱,似乎又微微的发了烧。温夕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他要赶快赶回冷府。他不能更无能了…… 突然大街上惊叫迭起,马蹄声狂奔着冲来。当街的人流四散开来,却有一个孩子跌落在了地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眼看就要被踩在脚下,温夕在千钧一发之际,运起不多的内里,催动轻攻用身体将孩子推开,只是一瞬间,马蹄已经近在眼前。 孩子的娘亲惊叫着,为这即将到来的血腥一幕。 突然,还未落蹄的马嘶叫一声,瘫倒在路边。一个颀长俊朗的人影倏然立于当街,把从马蹄下刚刚逃生的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来人带着难以置信的哭腔,紧紧的把他拥在怀里。 温夕被这熟悉的身体,狠狠的勒进最深处,大力的骨头都要捏碎一般,用尽全力。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形。只是他仍有点不敢置信,触碰幻影般的小声的叫了一句,“少爷……” 那个幻影非但没有碎,还更用力的将他圈紧。 “小夕、小夕……是我。” 温夕被这突如其来的真实弄得完全无力招架。少爷怎么会在这里呢?又怎么会抱着自己呢? 冷辰将他小心的包在怀里,还脱下外衣罩在他单薄的身上。 直到被放在客栈的床上,温夕仍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被放在床上,冷辰就反复的用手摩挲着他的面颊,温和又细腻,宛如在触碰一个精心呵护的珍宝般。 “睡吧,小夕……你累了……” 温夕只能乖乖的闭上眼睛。他是累了,累得都出了幻觉。 看着温夕渐渐入睡,冷辰这些天来整日高悬的心,才微微落了地。 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小夕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他该怎么办。 是他选择了逃避。如果再用只是‘心爱的宠物’来说明自己对小夕的感情,那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在那样狂暴的对待小夕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冷辰,突然害怕万分。他怕见到小夕醒来后对他失望的眼神,又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他向来对江湖中喜欢男色的人深恶痛绝。人分阴阳,这本就是世间定理,强要打破,只能是自食恶果而已。 但是对于冷辰来说,天谴什么的实属无所谓。他只是单纯的厌恶男色而已。除了小夕,他不对任何其他的人抱有感觉。 出庄南游的两个月,他也曾试着叫过小倌。可是当看到那些做作的娘娘腔以后,有的只是恶心。都是群捻着莲花指的江湖败类。 可是他的小夕却完全不一样。朴素的甚至从来不穿花哨的衣服。苍白的肤色,干净得仿佛透明。永远温和又乖顺的,从不开口要任何东西。 可就是这样的小夕,却让冷辰最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他只能选择逃避。 用婚事来割断这所有不该产生的牵绊。他甚至都不记得那个姓西门的女人长成什么样了,只是想一旦成婚,一切就好了,一旦成婚一切就好了…… 可惜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就像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温夕对于冷辰来说,已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当知道小夕失踪的时候,冷辰的心简直就像被在油锅里熬过一番,疼痛得不知所措。这样的痛,只因为小夕一个人。也只有小夕一个人才会让他如此。 被刺瞎了野兽一般的茫然,疯狂的寻找,却看见那个人差点丧生在马蹄下。 那种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感觉,直到这个人完好无损的就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也依然鲜明。 温夕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身上都是伤痕。苍白的皮肤因为贫血而缺乏生气。这样平静的躺着,又宁谧,又无声。只有很微小的呼吸,显示他还是活生生的。 用手反复的抚摸那个人消瘦的面颊,冷辰脱掉衣服也上了床,紧紧将那个人环在怀里。 回来了……他的小夕……终于回来了。 第二天温夕一睁眼,冷辰也惊觉得跟着睁开眼。 温夕仍然还是身处梦中的表情,直到冷辰缓缓摩挲他的脖颈,才彻底清醒过来。 “少、少爷……” 他手足无措的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正和冷辰躺在同一张床上。惊慌的刚想下床,却被有力的手臂牢牢固定住。 身体完全僵住,只能微弱的挣扎,“少、少爷,请放手……” 冷辰被温夕的拒绝弄得不开心了。本以为是久别重逢以后的欣喜若狂,可是温夕看他的表情却全是惊慌和闪躲。 “怎么了小夕?是身上不舒服吗?” 温夕被这温柔的语气,恍若隔世的拥抱弄得更是僵硬。他这么脏,又抱着那么可耻的心,怎么还妄想祈求少爷的原谅…… “少、少爷……请别这样……” 冷辰也终于被这接二连三的拒绝浇灭了所有好心情,放开手,任那个人从怀中离开,然后挣扎着坐起来。 刚一下床,温夕就跪在了地上。认命似的闭着眼睛,“少爷,属下无能,丢了押送的聘礼……” 冷辰只觉得一股火气升到头顶上,小夕居然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而从他怀里离开。 “不要提那该死的聘礼!都是因为它……”一想到都是因为这些聘礼才害得小夕受伤失踪,冷辰就恼怒得不得了。 “对不起少爷……都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 冷辰一把将地上那个纤薄的人影提上床,已经忍不住想磨牙了,这是应该在生死离别之后讨论的话吗。 可惜那个不知风趣的人,依然还在开口,“可是少夫人……” 冷辰再也忍无可忍,低头堵住那个人仍在张合的唇。本来只是一个惩罚性质的吻,却因为那美好的滋味而停不下来了。 将温夕无意识后退的头牢牢固定在掌心,打开他的牙关舔舐过每一个角落,最后抓住那不知所措的舌头,噬咬舔吸,直到身下的人都不能呼吸了,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冷辰看着怀中苍白的面色终于浮现起一丝晕红,只有拥有着这个人,他才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完整的。 温夕费力的喘着气,好半天才意识到刚才那是一个吻……少爷居然吻了他…… “小夕,你看着我。” 冷辰轻柔却坚决得捧起温夕的脸,只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没有聘礼,也没有什么少夫人。我喜欢的,是你。” 温夕有一瞬间的呆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在对他说……喜欢? “我喜欢你。”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冷辰又亲上了他的唇瓣,这一次只在外侧辗转缠绵,轻轻的啃噬。直到那略显苍白的唇已经被折磨的微微红肿起来。 他用力的张开眼睛,想看清楚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却因为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那双黑亮美丽的眼眸。 哽咽的无法开口,简直像把一生的好梦都做尽一般,真实得可怕。 这个自己整整恋慕了十七年的人…… “小夕……不要哭……我是真的喜欢你……” 指尖温柔的擦拭在湿润的面颊,抚去上面的泪。然后就换成绵延的亲吻,一点点舔掉那些咸涩的泪水。 温夕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手指抓在床褥上,用力的都泛出青白的骨节。 “少……少爷……您知道我的,我对少爷……我是这种可耻的人……而且还被别人抱过……我……” “没关系,小夕……我只要你一个人,你不相信吗?” 手指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冷辰又凑到他的面前,一直不停的吻着他。用吻来安抚怀中那个脊背都僵直到要断掉的人。 温夕只是泪眼模糊的完全无法再开口。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也太巨大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只能任由自己沉迷在这些幻象当中,即使是虚假的也好。 能拥有这一刻,足矣了…… ------------ Chapter20 冷辰以有事在外为由,一封信寄回家算是有了个交代,就带着温夕一路南下,到了江浙一带。 季节已经入了冬,北方太过严寒,不适合温夕养病。而且冷大少爷也是抱着要好好珍惜这段和爱人的甜蜜时光,心中不自禁的幻想着两个人相亲相爱,你侬我侬的场景。 可惜事实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奢华的巨大马车里,只有冷辰和温夕两个人。 冷辰把他抱在怀里,一会儿亲吻一下,一会儿抚摸一下。温夕只是僵硬着任他碰触,虽然谈不上拒绝,却也绝对不是在享受。 既然已经成为了恋人,不是应该亲昵的在一起,缠缠绵绵吗? 可是温夕的表现完全不是热恋中的爱侣,好像只是仆从对于主人的服从一般,恭谨的小心翼翼配合,却半点热情也没有。 冷辰有些负气的把他的下颚抬起,霸道得吻了上去。不一会儿怀中的人就面颊绯红,不自然的喘着气。可是一旦冷辰放开手,他就又恢复平静无波的面庞,服从般的任他抚摸。 冷辰只觉得,他的热情似乎也被一点点浇灭了。就像一个强抢民女的土财主一般,他冷辰何时有过这般不堪? “少爷,午饭已经准备妥当,给您送进来?” “拿进来吧。” 都是江南很出名的各色小吃,因为在路上的关系,也只能在马车里进餐。可惜对着这些玉盘珍馐,冷少爷却半点胃口也欠奉。 刚才小厮一开口,温夕就惊慌得从他身上退开。仿佛他身上有什么恶毒的粉药一般。 完全的失措心慌,生怕被看到似的胆战心惊。 就这么讨厌被别人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小夕对他已经转变成这种态度了呢? 那一晚还抱着自己哭泣不已的人,似乎已经成了上辈子的幻影。 冷辰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傻子,破开胸膛的,说了那么多发自肺腑的话,到头来温夕却根本不为所动。 真是可笑。 之后的日子里,气氛越来越僵。冷辰也不再死赖着抱住温夕,也不再反反复复的辗转亲吻。 温夕却像松了一口气般。伤也好得大半。 就这样终于一路到了目的地‘金陵’,冷辰心中的气闷却也已经积攒到了快爆发的边缘。 早有人安排好了住处,东西也都一应俱全。 金陵不愧是江浙大城,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做生意的商家鳞次栉比,好不热闹。 晚饭是在金陵城最大的酒楼‘凌霄楼’里。冷辰他们在三楼最好的一处位置,一推窗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碧叶荷田。 可惜桌上的气氛却绝对称不上尚佳。温夕也沉默着,冷辰也沉默着,直到小二把酒菜端上来。 “客观,这是您的菜。”冷辰对于打赏这类的事向来大方,小二收了赏,笑得眉开眼笑。 “二位爷真是好福气,今天我们凌霄楼内可是有大事呢。‘云澜阁’的花魁‘云裳’姑娘今日就要在此设下风流一宴,这位爷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云裳姑娘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这般良机,可要好好抓住哦。” 冷辰对于什么云裳,雨裳得半点兴趣也没有。小二讨了个没趣,也只好灰溜溜的走开。 静默的晚餐继续,直到楼内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宾客。 传说中的云裳姑娘一到,就把酒楼内的气氛推到了最高。 果然是第一大楼的当家头牌,虽覆着面纱,也可以隐约的看见薄纱下的天姿国色。如此色艺双绝的美人,却还是个清官,如何能叫人不心动。 慕名而来的众人里,不乏一些金陵内有名的才子、富商。很快,云裳姑娘就出了题,要众人以‘荷花’为题,作诗一首。 满楼的风雅之士全都提笔大作起来,不通文墨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绝色。 可惜总是有人不解风情。 位于酒楼最佳座位的两个人,只是漠然吃着菜,完全没有要作诗的意思,连看都懒得看。 当窗的一人更是风华绝代,天人之姿。很快就吸引了云裳的目光。其实像冷辰这样的人,就是缩在角落里,也会被眼光追随环绕,更何况还是在最佳的上座上。 莲步轻移,姿容袅娜。声音更似仙乐般动听。 “公子为何不做诗?可是瞧不起奴家吗?” 冷辰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对于这种人人都艳羡的目光,毫无所觉。看了眼令人乏味的女人,刚想赶人走开,却发现对面的温夕眼睛都没有抬,仍然在规规矩矩的吃着饭。 如此明显的挑逗邀请,又是令男人都会心乱的天姿国色,他难道一点点吃醋的感觉都没有吗? 完全是毫不在乎的漠然态度,让冷辰一再压抑的心火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 “美人有请,岂能不解风情。”他提笔就写了一首咏荷的诗上去,当即艳惊四座。 云裳更是一副心神相属的样子,在一旁为他添酒、布菜。好一幅红袖添香的美景,可是这个人是冷家少爷冷辰的话,就一点也不意外了。 冷辰任云裳暧昧得伺候在身边,眼神却一直偷偷瞄着对面的人。可是温夕的表情一点点都没变,仍是平静的吃着饭。好像他极力想验证的东西,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掐在温夕的脖子上。真想打开这个人的胸膛看看,里面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先回去吧。” 主人对仆人的命令一般生硬、冷酷。温夕却恭谨的起身,还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就真的一个人走了。 温夕刚消失在楼梯口,冷辰也跟着站了起来。 无视于花魁的惊呼,变成粉末的酒杯。冷辰只觉得,如果再不把话说明白,他就要发狂暴走了。 温夕走的很慢,所以他很容易就跟了上去。 瘦削的背微微弓着,仍然是一身朴素到极点的长袍。他一步一步跟在温夕身后,感到这个人虽然慢,却依然平稳的步伐。 真是半点也不在乎,让他回去就回去。他那天说着什么”我对少爷你……”,完全都是信口胡说,耍着人玩得吗? 终于进了房间,门刚被合上,冷辰就一脚踹开了。 不顾房内人的闪躲,冷辰一把上前就揪住了那个人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来。 “温夕你……”要出口的暴怒和恶语,却全被湿漉漉的眼泪堵回了口中。 冷辰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夕……你怎么哭了?” 温夕一被放开就拼命的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他也不想这样丢人的哭泣,可是在酒楼里的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如常,可是一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就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一想到少爷今晚就和那个美丽的花魁在一起,整个心都揪扯得痛楚。 “小夕……你是为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而生气么?”冷辰生平第一次带着不确定,但是话一出口,就更加顺畅起来。“小夕……你在吃醋……在嫉妒,对吗?” 温夕只能僵着脊背,拼命摇着头,急切的擦着怎么想忍,却依然掉个不停的眼泪。“没有……少爷和……云姑娘很配……我都明白的。” 冷辰被他说得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很配?你又明白什么了?” 温夕只能勉强让自己不会哽咽的开口。“少爷……少爷喜欢美丽的女子,这无可厚非……府上早晚要有少奶奶的……云姑娘那么美,少爷喜欢也很正常……” 温夕的话还没说完,冷辰却彻底明白了。搞了半天他掏心掏肺的说了那么多,温夕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还把他和刚认识的女人塞作一起,当真是大方的很。 火气一上来,他已经气得口不择言。 “对,我就是喜欢上了那个花魁!回去我就娶她,这样你就满意了吧!什么喜欢你的话,全都是胡扯,我只是吃饱了撑的耍着你玩!” 温夕像是一下子被掐住了喉咙般,好半天都说不出话。脸色也苍白的吓人。用尽了全力,才能艰难的开口,“是……少爷喜欢……就好” 冷辰彻彻底底被噎得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气闷得大口喘着气。直想狠狠的把眼前的人抱在腿上,暴打一顿。 可是如果真的让他打了,他却又舍不得的。 两个人就这样僵着身子,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最后温夕低垂着肩膀,缓缓走到了床铺前,按照冷辰的习惯铺起了床。 冷辰还在气得干瞪眼,结果发现那个人摆完床铺以后居然要转身出屋,真是天杀的! “去哪儿?”一把就拽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力气大得扯得那人一踉跄。冷辰是压抑了再压抑,才没把手揪在这个人衣襟上。 “您……休息吧……我也……告退了……”不太清楚的模糊声音,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温夕想要抽回手臂,却被冷辰攥得死死的。还逼迫着他把低垂的头抬起来。 这次温夕剧烈的挣扎起来,拼命的偏着头不肯看冷辰。 “温夕!你看着我!” 终于还是冷辰占了上风,硬是把那个人的脸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可是一对上那双红肿异常的眼睛,还有缓缓滴落的晶莹液体,他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滩水。 “小夕……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 温夕只是拼命的摇着头,费力的克制着自己狼狈的眼泪。 “少爷,请您放手……” 冷辰却只是不依不挠得紧紧抓着他,低头就要吻他脸颊上的潮湿。 “少爷……您饶了我吧……请您……别再耍我了……” 已经亲吻在脸颊上的人顿时僵住了。冷辰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人,他这也才第一次看清这个人眼中的绝望和怯懦。 也开始第一次明白,这个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 “小夕,你听好。我冷辰是真的爱你温夕,绝非虚言。” 抬手揪起面前完全一副呆愣样子的人,想很用力的扯他耳朵,最后还是没舍得。只能又好气又好笑的转而在他耳后摩挲。 “我都那样掏心掏肺的对你说,只喜欢你一个,只要你一个人。为什么一句气话你就当真了呢?小夕……你看不到我的心吗?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温夕满眼的难以置信,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奔涌起来,堵得他胸口都喘不上气。 “少爷……您不会明白的……我怕只是我可耻的一厢情愿……我怕只是您一时搞错了,只是个误会……” 接下去的话全被温柔的封在了吻里。冷辰低下头,用尽全力的吻住了这个爱他爱到心惊、心悸的男人。 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男人被紧紧包裹在层层包容的、善解人意的外壳下,脆弱而柔软的心。 木木言:o(n_n)o七夕献花~~ ------------ Chapter21 接吻自然而然的就激烈起来。 冷辰温柔的撬开温夕的牙关,辗转进柔软shi润的内部。温夕被吻得面泛红潮,苍白的肤色也变成诱人的粉嫩颜色。 冷辰牢牢的扣住他的脑后,不允许怀中的人退缩。渐渐的,接吻得动作也开始情se起来。 抬手散开温夕的发,青丝披了满肩,满背。柔软得不可思议。冷辰迷恋的印上了自己的吻,从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爱极了抚摸小夕时的感觉。 顺着额头,然后是小巧的鼻尖。怎么吻也吻不够一般。温夕几乎被弄得喘不上气,只能无意识的攀着冷辰的手臂,防止狼狈的软倒在地上。 白皙的颈项已经被一片yin靡的嫣红所取代。冷辰重重的在上面辗转吮吸,就像饥渴了好久得人,终于得遇甘露一般。 一手稳稳的握住手中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已经无法忍耐的探进怀中人的衣领。 不够,只是这样远远不够……想要更多,想要这个人完完全全和自己融为一体。 被吻得浑身酥软的温夕突然开始微弱的挣扎起来,颤抖的手按在冷辰即将扯开衣领的手上,因为无力,完全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冷辰转而继续tian舐温夕的耳后,含着那个小小的耳垂,缓解怀中人的紧张。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fa泄的经历,再也不要了。他要让小夕和他一同感到快乐。 “小夕……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弄痛你……” 磁性低回的嗓音渗着微微的情se味道,缓缓的吹在温夕的耳朵里。很快,那里就变得嫣红一片。 温夕被撩拨的不能自已,眼中都是qing潮来临时的动人。可是按着冷辰的手,却仍然没有放下。 “少、少爷……不要……” 冷辰想不到温夕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微微的有些挫败。虽然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将怀中的人拆吃入腹,可是温夕的眼泪,仍历历在目。他再也不要做那种不负责任的混蛋。 “怎么了小夕?不愿意……给我吗?” 终于停止的亲吻,让温夕总算有了力气站稳。他低垂着头,颤抖得用手合拢着衣襟。声音里满是苦涩和难堪。 “少、少爷……我不是女子……” 冷辰总算听清了他的话,又觉得好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子。” 温夕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把完整的话说完。“少爷您不会想要的……一看到这样的身体……您就会觉得厌弃的……不是女子……是男子的身体……” 温夕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些话被扯得生疼。 他早已不是从前的温夕了。在很久以前,他还曾经抱着过一些可耻的微小奢求。为少爷的每一个触碰,每一个拥抱而感到偷偷的开心。 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他已经不敢有半点遐想了。老天已经给他这不知廉耻的奢求下了惩罚,让他清清楚楚的认清,自己是多么渺小又可笑。 不是没有亲过,也不是没有……做,过。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样厌弃的,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就算用力想忘也忘不了。 少爷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兴起。只是看他险些丧命,才会突然这样情绪不稳。所以温夕就只能在这些微小的幸福里,战战兢兢的等待美梦的破灭。 可是一旦做到了最后,让少爷看见他赤luo着的身体,毫无遮拦的躺在床上,只会和以前一样觉得厌弃和恶心的。 如果那个时候,少爷再说不要,温夕想,他也许会死掉吧。 就这样吧,能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衣襟又被重新拢好,温夕努力抑制住自己又想滴落的泪。他不能用同情来换来冷辰的垂帘。 腰带被毫无预兆的一把抽开,温夕惊得完全忘记了挣扎。 紧接而来的下裳也被完全扯开,毫无遮拦的下身被一下子bao露在空气中。 微凉的空气接触在上面,让温夕浑身一抖。 他慌张的想要拢上衣服,却被冷辰坚定的阻挡住。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身下落入一个灼热温暖的包围。 冷辰竟然半跪在地上,一口han住了他的yu望。 很少被碰触的地方依然还是鲜嫩的颜色,从未有过的刺激让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既为qing欲的撩拨,也为这不可置信的人。 唇舌用心的在半抬头的yu望上打着转。冷辰很快就找到了技巧,一面用舌头刷过表面,一面来回的xi吮。感到怀中的人浑身不能自抑的颤抖,然后口中的yu望也完全bo起了。 冷大少爷自然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是面对的人是温夕,看到他因为不能抵挡汹涌的qing潮,而微微有些啜泣的样子,冷辰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也许他早就想对小夕这样做了,只对小夕一个人的热情。 根本没有什么经验的温夕很快释放在了冷辰的口中。 bai浊的液体喷进喉管,让冷辰有些皱起眉头。但他还是没有犹豫的就吞了下去。 只要是这个人身上的,一点一滴,无论是什么,他都想拥有。 gao潮过的温夕已经完全无法站立,软软倒下的身体,被冷辰温柔的接住。 然后又是炽热的吻牢牢得伸进唇舌之内。微微腥涩的味道,让他羞惭得眉骨都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少爷” 冷辰被温夕的表情撩拨得已经完全无法自抑,解渴似的吻在他的眉心上,“小夕的味道……好羞涩……” 温夕已经被羞惭得想要钻进地缝里,冷辰却不依不挠的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早已bo发的yu望上,“小夕……让我进去,好吗?” 手上的物体坚挺异常,温夕慌得连缩回手都做不到,整个人都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红透了。 冷辰把手从他的腿弯穿过,打横将他抱起放在不远的床上。 后背一着上微凉的床褥,温夕整个人也惶然得紧张不已。只能用力的抓着白色的床单,眼看着冷辰脱掉衣服,慢慢得将身体覆盖上来。 吻又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炽热得带着急切。 衣裳早就被丢在地上,完全是肌肤luo承的相对。冷辰只是轻轻的舔了一下温夕的胸口,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shen吟。 “唔……” 抬起头,温夕正羞愤欲绝的捂住嘴,引得他更想听他更多的叫声。 刚高chao的身体敏感异常,被冷辰因为长年练剑而微带着茧的手摸过,立时就变成诱人的颜色。 粗糙的掌心不遗余力的tiao逗着怀中之人的敏感,温夕越是用力的忍耐不想出声,冷辰就越是坏心眼的专挑他的敏感处下手。 流畅紧实的腰线被反复qing色的rou搓,耳后,脖颈,微突的锁骨全成了开胃的点心,留下一路路湿润的吻痕。 温夕刚发xie的yu望也被撩拨得又抬起头来,湿漉漉的显得很楚楚可怜。 看着怀中的人已经完全qing动,冷辰才把手指伸进狭小的后xue。只一个手指进去,就感到内部的干涩和抗拒。 上次伤了小夕,是冷辰最大的愧疚。无论如何,这次都绝对不能再让小夕受伤了。 强忍着暴涨的情yu,冷辰在床头翻出了一瓶药膏,打开瓶盖,将里面柔滑的液体涂在手指上,重新探入柔软的股间。 有了润滑的液体,进去也变得流畅了许多。很快就进入了两根手指。 异物入内的感觉让温夕整个人都不自然的动了动,感受到在内部转动按压的指节,他只能把自己埋在枕头里,不敢多看一眼自己的下身。 火热的内壁,很快就紧zhi得将手指包裹住。每一次退出,都能感到里面炽热的收缩。 冷辰已经忍得全身都出了汗,看着那个把头藏在枕头里的人,满身都是自己留下的qing色吻痕,理智就顷刻间告罄了。 早已坚挺异常的硕大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缓缓ting进那个人的身体里。 和手指完全无法相比的尺寸,一瞬间就夺取了温夕的呼吸。 不自觉后退的腰身被牢牢固定住,推进,坚定而不容抗拒。 嫩红的菊xue被极限般的撑开,柔软的内壁里被毫不留情的qin犯。冷辰一寸一寸的将自己顶入,直到完全没入那个炙热的身体里。 温夕的唇不受控制的张开,艰难的呼吸着。好半天才从刚才濒死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冷辰安抚得rou搓抚摸着他的前端,待他适应了体内的巨大,才开始chou送起来。 突突脉动的xing器,终于可以肆虐得律dong,灼热的硕大摩擦过柔软的内壁,令人战栗的快感油然而生。 温夕被ding得只能无法抑制的shen吟,略带压抑的喘息更像催cui得chun药,撩拨得冷辰再也控制不了速度,凶狠的在紧zhi得包围中大力ting送。 整gen的拔出,再完全没入。失控的律dong中,温夕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撞散了一般,床似乎都跟着摇动。 “唔……不行了……少爷……” 忍耐不住的微微啜泣,只能更引发冷辰的蹂躏yu望。微红的眼角,湿润又可怜,不再像平时的恭谨、讷言,越是这样,却越是勾人的qing色。 “小夕……你里面真热……包得我好紧。” 故意说着令怀中人羞愤欲绝的话,果然,温夕的喘息又更大声了一些,下身也跟着一紧,又释放了出来。 白zhuo的液体喷在冷辰的腹部,yin靡到极点。温夕在这不断的侵犯中,都要晕厥了。 “小夕,你真不乖……怎么能先she了呢?” 紧缩的内壁让冷辰也到达了高chao,滚烫的ti液深深得注入到菊xue的内部,温夕被烫得一哆嗦,只能任全身痉挛的在高chao的余韵中。 冷辰却仍然意犹未尽,抬起他的腿,将吻印在敏感异常的大腿内侧。从未被人看到的隐私地方,就这样被尽情的舔yao,温夕羞得想合拢腿,却被更用力的打开。 很快又抬头的yu望再一次没入紧窒的身体内。已经迷乱的人承受不住的扬起脖颈,正好送入了冷辰的口中,被湿热的亲吻住。 体内再一次被填满,温夕的意识已经完全被虏获,彻底得沦陷在令人欲仙欲死的情chao里。 从未想象过得疯狂、激烈,在两个人之间却那样的契合。冷辰从未有过的满足,只因这激qing,只为一个人而绽放。 当温夕累得连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时,又被翻过身从背后jin入。凶狠炽热的cha入弄得他只能虚弱的啜泣不止,频繁的高chao简直要将神智都吞噬了一般。 他只能任由身后的人,一遍一遍的将自己整个贯穿。仿佛灵魂也被贯穿了一般。 激情、灼热、混乱…… 一切都已经乱了…… ------------ Chapter22 清晨的阳光慵懒得洒进室内,照着一屋子的旖旎风光。 冷辰撑着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缩成一团的可怜身体。手指轻轻的抚摸上去,还有昨天残留的触感。 温夕睡着的时候也是那么安稳,一点点不老实都没有。只是乖乖的被禁锢在怀抱中,因为抱得时间久了,紧贴的后背上都有些微的红痕。 可怜又可爱,让冷辰把持不住得想更进一步的抚触。 这样的早晨应该来些甜蜜的事情吧……冷辰想着想着就低下了头,准备用亲吻来唤醒沉睡中的恋人。 可惜怀中的人昨天被折腾得狠了,最后都没有保持住清醒。这点温柔的亲吻肯定是叫不醒了。 直到冷少爷终于耐性用光,被恶劣的揪住鼻子,温夕才迷迷糊糊得转醒过来。 呆愣的眼神好半天才有了反应,看见身旁的冷辰也没有什么甜蜜的表示,弄得冷大少爷好生委屈。 温夕只是羞涩的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完全也不开口。 虽然这种怯懦和温和也是温夕吸引人的一个特质,可是对于激情后的早上来说,是不是太平淡了一些呢。 “小夕,你还躲什么,昨天不是什么都被看见了嘛。” 拉下被紧紧拽着的被子,冷辰终于满意的看到身下的人红着脸,局促的模样。 这样才对嘛…… “小夕,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少、少爷……别这样……” “别哪样?是这样,还是这样?” 粗糙的掌心抚过昨天huan爱的痕迹,温夕浑身都是一颤,只能轻声的央求,“少、少爷……手……别摸那里……” “什么少爷少爷的,乖,叫我冷辰。”四处乱摸的手,根本没停下,还更变本加厉的向下移去,一把就抓住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 “冷、冷辰……”温夕只能乖乖的开口,无力的手指根本阻挠不了使坏的人。 “不对,应该叫辰,叫阿辰亲爱的……” 温夕这次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了,艳丽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颈,连耳朵也烧了起来。 “不说么?那可要惩罚了哦……” 冷辰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来回的揉搓挑dou起来。 温夕哪里受的了这样故意的玩弄,只能颤着声求饶“少、少爷……” 冷辰被温夕想退缩又不能的样子,逗得差点又ying了。 只能放弃挑dou,抬手抚上那个被自己无数次爱怜着抚摸的面颊,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小夕,我喜欢你……” 怀中的人微微一僵,然后就是蜿蜒而下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在白色的头枕上,也滴落在冷辰的心头。 小心的一点点吻上那动人的水迹,“小夕……别哭……最近我好像总把你弄哭……” 温夕只是微微抖着睫毛,任冷辰含住他的眼睛,湿热的舌头勾勒着眼睛的轮廓,然后落下辗转的噬吻。 “小夕……以前我做得太差劲了……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怀中的人只是颤抖着闭起眼,把头贴在冷辰的脖颈上。湿润的感觉轻轻、缓缓得流泻在上面。那么真实又脆弱。 那种从不喊疼,全都包容的隐忍,让人心都疼到发紧。 冷辰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要感谢命运。 感谢命运把小夕送到了他的身边…… 冷辰温柔的抚摸着温夕,然后温柔得进入他的身体。 这种发自心底的温柔将温夕牢牢的套了下去。 就算这些都是梦,就算冷辰最后发现只是一个误会,温夕也心满意足了。 现在,即使死在梦里,也值得了…… *** 最近冷大少爷的心情格外好,对属下的赏赐也大方得很。众人全都感叹,总算香没白烧,雨过天晴了。 冷辰本就长得样貌非凡,天人之姿。以前因为总是一副冰雪封山的样子,压根就没人敢靠近。现在天天都扬着微笑,电眼一扫,顿时迷倒路边成片的花花草草。 一路南游过来,冷少爷道是惬意了,可是累坏了手下人。 光是要打发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就累了个人仰马翻。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比雷霆风暴,大雪封山的日子好多了。 到了江南,那就不能不赏荷。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即使是梳着总角的孩童也会念,比起北方的清冷萧瑟,这接天连日的无穷碧叶,真真是美不胜收。 荷庄里被人为移植过去的叶子,和这些在大自然里天生天长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放眼望去,比人都高的枝蔓亭亭玉立,小舟一进去,很快就跟着隐没了。 这般美景,冷少爷岂有错过之理。 于是在某个风清日暖的好日子里,冷辰就带着温夕撑着小舟进了荷塘。 为了避免别人打扰,冷辰压根就没让船夫上船,于是两个人只好自力更生,动手划桨。 冷少爷哪干过这种活,很快就成了温夕一个人划。 像这种水上的技巧活,本来是挺难上手的。但是温夕对于这种需要细心和平衡的事情,都还比较容易接受,所以两个人也算顺顺利利的划到了湖中心。 头顶上虽是艳阳高照,但是被密布的荷叶一挡,就又沁凉,又隐秘。 稀疏的阳光从荷叶和荷叶的交缝处流泻下来,投射出一片细碎的光亮,慵懒又美丽。 连一向不善解风情的温夕,也不由自主的被这种氛围感染了。 小舟刚停在湖心,冷少爷的狼爪就伸了过来。手指先是在衣襟处画了个圈,然后就不老实得往里面伸去。 小小的河舟,根本没有躲闪的地方,温夕就只能任身后的人为所欲为。 自从在金陵城那一夜后,冷辰就像被色魔上身一般,只要没有人的地方就会发qing。温夕每晚都被折腾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有好几天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终于探进衣襟的手指很快就不满足于单纯的爱抚,散开的衣裳根本阻止不了进一步的侵fan,冷辰的手又往更下方探去。 温夕真的有点急了。“少、少爷……会有人过……” 冷辰哪肯放手,干脆堵住身下人的嘴。更放肆得动起来。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温夕都会百般顺从,无论冷辰要他怎么做,那个人也不会说‘不’。 甚至有时候,姿势太过羞耻,温夕也只是微红着眼角,颤抖得小声哀求,最后却也还是乖乖得不会反抗。而且这种隐忍的脆弱,对于冷辰来说更是极致得you惑,往往就会做得更过火一些。 晚上真是销魂蚀骨…… 可是一旦到了白天,有人的地方。温夕就完全不允许他碰了。一定坚持着什么主仆的身份,别说亲个嘴,连站在一起都不行。 冷辰不禁有些挫败的摸摸脸,难道是自己长得见不得人?还是被看见和自己在一起会很丢脸?两个似乎都很糟…… 一阵风过,荷田里此起彼伏的泛起一阵微微的抖动。 眼看腰带就要被拉下来,一想到要在这种谁都可能经过的湖心,被冷辰进入,温夕的眉心都羞红了。 总算趁着冷辰拿润滑剂的空隙,他挣扎着退到了小舟的另一边。但是这种徒劳无功的闪躲,很快就又被压在身下。 他只能推着来人的胸膛,尽可能的哀求,“少、少爷……请您不要……” 冷辰把温夕阻住他迫近的手拉开,然后就放到了自己喷薄欲张的下ti上。 “小夕……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让我怎么忍?” 温夕的手都被烫得一哆嗦,脖子也红了起来。冷辰却强按着他的手,不许他放。 无数次侵犯在体内的硕大,此刻正滚热的叫嚣着,的确是没办法忍了。可是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全身赤luo着bao露出来。 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他缓缓的低下头,解开冷辰的下裳,把自己埋了进去。 生涩的唇第一次触到男人的xia体,只是微微碰了一下,那里就迅速又肿大了一圈,吓了温夕好大一跳。 抬起头,冷辰一副yu火中烧的模样,更是让他心惊胆寒。 “含进去。” 温夕只能硬着头皮低下头,将那个硕大含进了口中。冷辰只有在金陵那一夜对他做过这种事情,而且他当时是惊吓大过于享受,所以完全记不得什么细节。 好不容易把含进口中的东西吞下去一半,就动弹不得了。 “小夕,用舌头。轻轻的吸。” 冷辰抓着温夕的头,带着他慢慢的动,又将硕大含进去了几分。完全bo起的xing物将他的嘴填得满满的,只能微弱的动着舌头。 有好几次牙齿还碰疼了冷辰,只能更小心的辗转吸吮。 尽管温夕的技巧生涩到了极点,冷辰却依然是一副享受之极的样子。在这种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煎熬中,总算释放了。 白色的浊ye射进温夕的口中,呛得他一阵咳嗽。好半天才抬起脸,面颊却因为长时间的呼吸不畅,微微嫣红。衬着嘴角上残留的体液,简直yin靡到了极点。 冷辰根本忍不了这种极端的you惑,到底还是把他压在了身下。 顺手采来的莲蓬被两个人一压,溅出浓厚的汁水来。 冷辰心头一动,抠出一些,攥在手心。浅黄色的液体带着水果的香气,从温夕的脊背一直流到股间,充当了润滑剂。 冷辰一边用力的亲吻那个人可怜消瘦的背骨,一边把手指压进下面的凹穴,缓缓chou送。 早已经习惯被进入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很快就被冷辰从背后cha入了。 温夕只能拼命咬着手指,生怕发出声音来,被路过的人听见。 “小夕……别忍着,叫出来……” 冷辰一面霸道的把温夕咬着的手指拉出来,一面用大得不必要的力气,狠狠的进出他的身体。 做着做着又不满意看不到温夕的表情,于是就着连接的姿势将他翻了过来。 “唔……” 硕大的xing器在狭长的甬道内摩擦,温夕再也忍不住,shen吟着叫出声。 冷辰一面满足的亲吻他的面颊,额头,最后留恋在那张水润的唇上,辗转不去。 直到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高chao。 冷辰怕压到温夕,把怀中的人抱到自己的身体上。 yu望从xue口中滑脱的感觉让两个人都一震,温夕只能把自己紧紧得埋在冷辰的臂弯里。 冷辰则专心致志的抚摸着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 两个人就这样静谧的度过了一个美丽的下午…… ------------ Chapter23 江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冷辰和温夕这一转,就足足过去了一个月。不过在扬州城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意外的小插曲。 又是一个纵yu过后的早晨。温夕只能颤抖着手指,将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拾起来穿好。 全身上下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吻痕,股间还有着被反复进入般的鲜明异物感。 对于冷辰现在超乎寻常的热情,他只能感到手足无措。 也许现在还是在新鲜期,冷少爷对于这种全新的体验还很热衷。虽然是两情相悦的huan爱,可是他却总是感觉到不安。 按理来说,冷辰本来就极端厌恶男色,肯碰触已经是极限了。可是现在看来,他自己道成了无法适应的人。 一有空就无尽的交织缠绵,即使是抱着对冷辰十七年的深切爱恋的他,也感到局促又羞涩。 反而是冷辰,不仅完完全全的接受过来,而且还有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热衷的趋势。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恶劣手段一使出来,他只能乖乖的臣服。 上次不顾温夕的反对,在荷花塘里的荒唐;找来大的铜镜,让温夕看着自己被挑dou得qing潮全涌得痴态;在温泉里绑住温夕临发xie的前端,逼着他哭泣着求饶…… 每次都要逼着温夕啜泣着求饶不止,冷辰才肯罢手。 可是对于这种可耻的甜蜜,温夕却完全无法抵抗。明明是被恶劣的玩弄,却更容易兴奋起来。也愈加觉得羞愧。 但是每次事后,冷辰都会抱着他,反反复复的亲吻,珍视又温柔。让温夕的心也跟着不再那么荒芜。 扬州一年一次的赏灯节,正巧在冷辰他们到得第二天举办。 黄昏刚至的时候,街上就已经熙熙攘攘的满是人潮了。 有相貌堂堂的公子哥们,也有被家仆陪伴着出来的小姐们,当然最不能少的,就是四处张起的灯笼,还有大家所津津乐道的灯谜。 冷辰和温夕入了夜才进到灯市里。 不顾温夕的挣扎,冷辰紧紧得握着他的手。因为人多,又夜黑的关系,也不会被人注意。温夕挣了好几下都脱不开,也只好局促的跟在冷辰身边。 明亮的月色皎洁异常,被点燃的灯笼排了整个一条街,宛如一条长长的火龙。 街上还有手持刚买了花灯的小姐、公子们。星星点点的缓缓流动,把夜色衬托得更朦胧美丽。 冷辰因为握着温夕手的关系,心情大好。 很难想象那个高高在上的冷家少庄主,居然也会有这种和市井小民挤在拥挤的街头,赏花灯的场景。 由于靠的过近,手还被牢牢的抓住。温夕根本没办法好好集中精力看灯。只是趁着冷辰好奇的看着街头时,偷偷得看着他。 英挺的眉在月色下更像是画里走出来一般,完美无暇的面庞上,有着让月亮都失色的眼眸。 被少爷这样握住手,并排走在人群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奢念就全都哆哆嗦嗦得跑了出来。 想成为这个人的另一半,想永远能如现在一般守在这个人的身边……可是温夕知道,只要是梦,就总会有碎得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不知不觉,赏灯节已经到了高chao。不知道是哪个店家,拿出了最大的花灯。 精雕细刻的制作,美丽异常的形状,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堆人。 温夕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灯,不由得也跟着惊奇起来。 冷辰爱极了他的反应,俯身就在他脸颊一吻。 “小夕,等我给你赢回来!” 温夕还没来得及说话,冷辰已经举步上前了。原来店主是以花灯为最终的奖品,而比得就是猜灯谜了。 冷辰那样的人,一到灯下就顿时引来一片抽气声。不少姑娘都偷偷的瞄着他,也有几个世家子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上前去解谜。 一时间人潮全都涌了过来,把没防备的温夕挤到了一边。 看着里面人头攒动的样子,温夕就知道自己是没指望再进去了。想必以少爷的本事,找到自己也不难。 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听到了不远的角落里有隐隐的啜泣声。 走到阴影下,果然看到一个小女孩儿。 温夕借着月色,隐约的可以看清女孩儿身上不错的衣服质地。想来并不是什么乞丐,应该是和家人走散的孩子。 “小姑娘,你怎么了?和家人走散了吗?” 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哭得一脸狼狈的女孩儿缓缓得抬起头。 温夕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本以为是个小孩子,却原来已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姐了。因为缩成一团在角落里,才给他这种错觉。 少女抬起头看了温夕好一会儿,才怯怯的开口。“我……我不小心和家人走散了……” 温夕柔和的笑了笑,“小姐不要怕,赏灯的人应该还要好一会儿才散。现在还可以找找……若是那时候,还没找到小姐的家人……在下再把小姐送回去可好?” 少女被他一口一个”小姐”叫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刚才的害怕和胆怯也好多了。 “公子不要一口一个小姐的叫我了,小女子梦香,这厢有礼了。” 温夕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小……梦姑娘也别叫我公子,叫我温夕就可以了。” 人生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只不过是一次赏灯节,却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牵在了一起。 温夕的温和,梦香的恬静,两个人道是很快就不再陌生。 梦香偷偷抬眼,看着旁边陪自己找家人的温夕,不自禁得泛出小女儿的甜蜜。 母亲总说,外面多是登徒子一类的恶人。可是这个人却一点也不是那样的。让人好安心,好温暖,连一向有点怕黑的自己,跟着他,也不怕了。 找了好大一会儿,仍是没看到梦香的家人。 温夕这才想起来,冷辰现在应该已经比试得差不多了。要是找不到自己那可就遭了。 只能不好意思的开口,“抱歉,梦姑娘。我和我家少爷走散了,若是他看不到我的人该着急了。” 梦香点了点头,跟着温夕,往大花灯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被直面走来的冷辰气冲冲的抓住。 “你去哪儿了!”一脸的气急败坏,在看到温夕身边的少女时,脸色更是骤然降到了冰点。 梦香哪见过这么煞气的人,吓得连脸都不敢抬,只能躲在温夕的身后。这个动作,无疑更是在冷少爷的火头上浇了一把油。 温夕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少爷……梦姑娘在街上和家人走散了。我帮他找找。” “梦姑娘?”冷辰气得直想撞墙,他去给温夕赢那个头号花灯,谁知道一转头人就不见了,现在可好,还变出来一个梦姑娘,活活想把他气死吗? 可惜即使冷辰已经表示出十二万分个不满,温夕还是执意要找到梦香的家人,最起码也把他送回家。 最后冷辰只能气鼓鼓的瞪着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一路凶神恶煞的到了梦家。 梦香被吓得只能更深得缩在温夕身边,温夕也只能硬着头皮,忍着身后的冰雪低压。可是把一个人和家人走散的无措少女放在黑漆漆、乱糟糟的街市上,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总算到了梦府,想不到也是个大门大户。冷辰极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冷嘲热讽,“原来还是个小姐。” 温夕一扣门,府内的小厮就迎了出来。一看是小姐回来了,全都惊喜异常。管家说什么也不肯让温夕他们就这么走了,梦香也跟着挽留,哪怕进府吃杯茶再走。 冷辰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温夕哪敢多呆。只能再三表示,好意心领了,真的不进去了。对于梦香满脸的失望神色,他也只能说抱歉。 见温夕他们出了门,梦香终于忍不住又跑上来几步追上温夕,也顾不得姑娘家的羞涩了,将一个香囊递到他的手上就转身跑开了。 温夕拿着手中的香囊只能手足无措。却被冷辰劈手拿过去就丢在了地上。 “少、少爷……”温夕只开口说了一句,就被凶神恶煞的顶了回去。“闭嘴。” 完全气急败坏的将温夕扛起,冷辰运起绝顶轻功,一眨眼就到了客栈。 温夕挣扎着想下来,冷辰却极大力的将他牢牢固定住,直接扛进了门。 刚一入房间,就被一把扔在床上。冷辰粗暴的压着身下人的肩膀,真气一运,转瞬间刚才还在身上的衣服就成了粉末。 温夕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完全惊住了,直到更凶狠的噬咬暴雨似的落在luo露出来的肌肤上,他才痛得微微抬手,阻挡着身上的人。 “冷、冷辰……唔……” 冷辰抬起脸,眼神凶暴的很,蛮横的下面却是隐藏着得受伤和愤怒。只想把这个人狠狠的蹂躏在自己的身下,这样他就不能再多看别人一眼了。 完全没有预兆的被一把抓住xia体,冷辰一点也不温柔的rou搓掐弄。温夕惊得身体都弹了起来,声音也不成调了。 “唔……” 冷辰故意把手中的物什弄出猥亵的声音,用带着茧的手上上下下的来回玩弄。 “冷、冷辰……” 温夕完全被摆弄的不能自已,可耻的快感跟随羞耻心,更让qing潮漫涌。 眉心,眼角全都红成一片,他只能挣扎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这样yin荡的表情,这样控制不住yu望的yin靡神色,哪怕一点点,都不敢暴露在冷辰的面前。 紧抓的被褥被毫不留情的扯开,冷辰把温夕的脸掰到面前,注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rou搓yu望的手也更用力起来。温夕完全不能自已的抽泣出声。 “我要看着你射。” 令人羞愤欲绝的话,毫不留情的进入温夕的耳中。 “别……少爷……” “别?”温夕的微小反抗,更刺激着冷辰暴怒的神经。用力的手,也愈加猥亵yin靡起来。 “唔……”再也无法忍耐的灼热从体内迸放,弓得紧紧的身子蓦然瘫软下去。 冷辰把喷在掌心的液体,一股脑的全塞在柔软的后xue里。骤然进入的手指很是粗暴,按弄抠wa了两下就很快退了出去。 早已经坚硬如铁的xing器紧接着顶在了入口处。还没等温夕喘过气,硕大的坚硬就一鼓作气得冲到了最深处。 顶得温夕以为自己被整个贯穿了。 粗暴的律动,快得像擂鼓。冷辰把自己深深得ting进这个人的最深处,只觉得这样才能完完全全得占有身下的人。 “小夕,今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停。” 已经退到xue口的硬物一瞬间又顶入最深处,温夕只觉得灵魂都要被贯穿了一般。 腿被大大的分开,压到胸膛处。从未到达过的深度几乎让温夕昏厥。 无意识抬起的颈项被一口啃住,辗转的在喉结上留连,用力得一离开就留下青紫的痕迹。 温夕只觉得皮肤滚烫发热,喉咙深处干渴得几乎裂开,彷佛连灵魂都要被掏空一般的可怕。那湿热的昂扬深深没入他体内,深入到他战栗,以此宣示着占有。 先是抱着他huan爱了一阵,然后就换成背后cha入的姿势。再然后温夕就被迫骑在了少爷的身上,身不由己的摇摆。 “唔……不行了……” “少、少爷……求您……” 已经到达极限的疯狂,令温夕几乎崩溃。 可是无论他怎么啜泣着求饶,冷辰都没有停手。 被逼着说了无数次的,“我是冷辰的。”,嗓子都哑了。 之后战火又蔓延到了桌子上,墙上…… 直到最后昏过去的温夕再也醒不来了,冷辰才终于肯放过他。 第二天已经过了晌午,温夕还没有醒。 看着在床上昏睡的蜷缩身影,冷大少爷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暴躁了。吃饱的野兽般,心情很不错。 可是胸口还是有口恶气难消,磨磨牙,招来属下,把梦香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却很意外的看到了个不相关的消息。 原来那个财迷心窍的梦老爷,居然想把自己才十六岁的女儿,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土财主。而且那个土财主已经有七个小老婆了。 查探的下属莫名其妙的受了赏。 冷辰的心中高兴得不得了。 哼,谁让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女人,居然敢和自己抢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一回头,就看到床上被蹂躏得缩成一团的消瘦身形。 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一定是不忍心放着不管吧……就是这么一个烂好人……可是却让人想把他整个人都揉在自己的骨血里,一分一毫也不给别人…… 如果温夕知道的话……会很难过吧……算了,人都在他的床上,还跟一个小姑娘争什么气。于是向来我行我素的冷大少爷,第一次做了件不情不愿的事儿。 就这样,扬州的梦老爷莫名其妙的发了一笔横财,梦香也被许配给了一个不错的少年。 她也不会想到,只是一个灯会上的相遇,就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吧…… 木木言:谢谢亲们的支持,集体么么~~ ------------ 番外 :冷少爷的一天 冷少爷的一天 晨起,大雨倾盆,阴云绵绵。 怀中之人尚未醒,薄被半掩,脸埋枕中。 不甘心看不到表情,将手臂穿过某人脖颈,整个拉入怀中。 面容清秀,温和柔顺,眼角微红,薄唇半开。 不自禁的想起昨夜情景。缠绵交织的律dong,隐隐啜泣,求饶而不得释放的销hun。 手掌有自己意识般的向下抚过,温热的身体上似乎还带着昨夜的余韵。 越动越不规矩,索性吻上怀中人的身体,自上而下,一点点辗转。 终于熟睡的人微微转醒,有些发愣。 手心自然而然的攀了上去,总算吻上了觊觎许久的唇。 “少……唔……” 香甜怡人,果然如所想。 一吻结束,怀中之人早就瘫成一团,眼含秋水,面泛红霞。 坏坏的想法又跑了出来。 心动不如行动,自然而然的下移掌心,握住身下人的脆弱。 “少爷……别……” 微弱的反抗被轻松的压住,将怀中人的身体微微抬起,露出被蹂躏了整晚的菊xue。 姿势的改变,自然而然的流出了白浊的液体,缓缓从蜜色的xue口流下,yin靡异常。 又硬了。 举身上前,微弱的小小挣扎被忽略,早就撑开一晚的地方已经柔软异常。很快就长驱直入了。 压抑不住的shen吟从身下人的口中断断续续溢出。 退出后又从后背进入了一次,得偿所愿后心情大好。 瘦削的人一被放开,就累极得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被亲吻,张开嘴,模糊回应的样子也那么诱人。 指节触过被反复进出的地方,男人仍然略带粉红色的身体,无意识的轻轻颤抖。 是做得有些太狠了。 忍住yu念,起身。 为床上的人盖好被子,亲吻数下,离去。 门一开,等在外面的属下就凑了上来。 阴雨绵绵也丝毫不影响好心情,嘴角不禁上扬。连丫鬟走过,愣神中打碎了茶碗也没追究。 各地呈上来的密报被拿过来,随手翻翻。 xx教主被属下背叛,跌落万丈深渊。 oo宫勾结了ll派,暗地里在搞小动作。 …… 无聊的江湖纷争。 打了个哈欠,不自禁又想起那个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不知道醒了没有,好想看他睁开眼后的迷蒙表情。 红红的鼻尖,温顺而又茫然的样子,下腹又不自禁的热了起来。 索性扔掉一堆烦人的琐报,大步直奔卧房。 门一打开,空空如也。 不是一般般的扫兴。 问过仆从,绕过偏厅,终于在厨房找到某某正在干着活的男人。 “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一把搂住某人,忍不住摩挲脖颈。 “少、少爷!你怎么来这儿了?” 正专心做菜的男人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推拒着身后的八脚章鱼。 “我饿了……” “阿……就、就好了……”手脚愈加忙乱起来。 “我想吃……” “还、还要等一下下……阿!” 不解风情的某人还在想着怎样让锅里的菜快点做好,却被突然扳过身体,鼻尖相抵的亲吻起来。 香甜的唇被强势的撬开,很快就被长驱直入了。 yin靡se情的吻,很快就愈加迷乱起来,余韵未消的身体也又被反复抚触。 直到烧开的水溢出了锅。 “阿!”某人慌慌张张推开身后的大灰狼,手忙脚乱的弄着差点要焦掉的菜,已经扑开水的锅。 吃不到嘴,好郁闷,也只能不断得磨着牙。 转而恶狠狠的盯着锅里的菜,深仇大恨,气愤不已。 总算某人全都忙完了以后,才退出了讨厌的厨房。 色香味俱佳的菜色一被摆在桌面,阴郁又一扫全无了。 心中的得意不是一般般,自己的小夕就是这么好,无所不能。 被卤得味道十足的嫩肉,入口还带着浓郁的香味。 一片片细致被片开的竹笋,青绿中带着芳香,缠绕在舌头里久久不去。 再配上精心做好的小菜,简直是美味到了极点。 可惜最最美味的菜却吃不到嘴中,眼神一瞄,某人正夹了一个鲜菇放进嘴里。 那个粉嫩的会发出诱人至极声音的地方,此时正一上一下的咀嚼着食物。 无意识的开合,明明半点声音也没有,却让人有种心都要沸腾的感觉。 压抑住心中的邪念,某人实在是太瘦了,应该多补补。 把桌子上的菜全都扫荡一遍,霸道得看那个人全都塞进嘴里。 他的小夕应该更胖一些才好嘛。 总算酒足饭饱,某人又忙活着要收拾着碗筷。 强制性阻止住,抱到了身上。 已经红到耳朵的皮肤粉嫩异常,明明吃得很饱,似乎又饿了。 撩开膝上人的发,红红点点的痕迹还残留在脖颈上,低头啄了一下,自己种得草莓果然还是要自己来采。 反复摩挲了好一会儿,压抑了一白天的欲念又升了上来,刚想将行动升级,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少爷,去热泉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抬头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晴了。 哼,本想在家中过一天的。看来是不成了。 怀中的男人一被放开,就急急得逃开。 那么快得动作,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想跑了。 直到上马车前,都再没被抓住,有些郁闷。 不过马车只有一辆,某个极力想逃得人,也只能力不从心了。 故意吩咐手下牵了辆小型的马车,果然,某人一进车厢就局促的手脚无措起来。 窄小的座椅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就不得不挨靠着。 车帘一放下,身处旁边的老实男人已经快把自己贴在车板上了。 哼,逃也没用。 佯装看了眼窗外,手上一弹,车马就摆了一下。 那个努力把自己靠在车板上的男人,毫无防备,完完全全的跌进了怀中。 心满意足的就势将人搂上腿,牢牢得禁锢住。 “少爷!属下该死。” 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人在车门外吓得半死。 “没事,继续前行。” 脸不红,心不跳的搂着怀中的人,看你还往哪里逃。 被抱个满怀的某人最开始还微微挣扎。 “小夕,你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gu间异样的感觉传来,吓得怀中瘦削的男人马上停住了动作,半点也不敢造次了。 大餐吃不上,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索性趁着怀中的人无法反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吃起豆腐来。 先含着耳垂舔一舔,顺着耳郭的轮廓,一路湿漉漉得向下蔓延。 最爱的锁骨自然要反复啃咬一番,包得过于严密的领襟也被扯松开来。 瘦削的腰,流畅而有力,越摸越有上瘾的感觉…… 下腹似乎更热了…… 总算在理智崩溃前到了目的地。 怀中男人红着脸下车的局促模样也诱人的很,什么风景不风景的,现在满脑子都是找个地方把人压在身下。 “好美……” 直到听见男人难得的惊诧喜爱的声音,才扫了眼周围。 漫天花海,如墨似画,果然是美不胜收。 风一吹过,卷起层层朵瓣,洋洋洒洒,翩跹婆娑。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进了花海深处。 常年呆在庄子里的男人,显然已经完全被大自然的美景迷惑。 根本顾不得身边的人。 一路都带着惊诧的微笑,微红的脸颊比纷繁的花瓣还美。 不甘心被忽视,一俯身就擒住了男人的唇。 索性将人牢牢禁锢在了臂弯和花树之间。 肆意得反复辗转亲吻起来。 越亲越难耐,怀中的人已经呼吸困难,媚眼朦胧。如丝如缕,简直要烧着了眼睛。 抽开腰带,将腿强势得叉入男人的下身,还微微反抗的手也被轻柔却不容挣脱的绑住。 落花铺了满地,营造出一个天然的芬香床铺。 和已经全身满处潮红的身体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早就‘渴’了一天,从上向下,心满意足的吻了个遍。 直到某人羞涩难耐的溢满汁水,也仍然不罢休的挑逗。坏心眼的更是淫靡,就不给到最后。 “少、少爷……唔……” 手心微微一笼,早就湿漉漉的前端不自禁的又微微一抖。却因为系在上面的缎带而无法进一步解放。 专挑最敏感的大腿内侧,一面舔,一面咬,还不忘在腰侧se情的抚摸。 “唔……少……” 完全开不了口说话,被结结实实的吻个正着。 柔软香甜的唇美好极了,牢牢吮住微微颤抖的小舌,吻得意乱情迷。 好半天才微微满足,被放开的怀中人,已经湿红了眼角。可怜可人到了极点。 “小夕,你不说,就不给你哦~~” 故意俯在男人的耳边,吹着气的轻轻撩拨。这里可是小夕的xing感带。 果然,已经粉嫩异常的身体又是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不行……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憋死了……自傲的自制力在小夕面前完全就是土崩瓦解。 伸手挽过男人的膝弯,微微一抬,就露出那个诱人的xue口。 和身上各处一般,早就熟悉huan爱滋味的地方,已经不自禁的微微张合。 手指只是轻轻拂过,dong口就自然的吸吮起来。 “少……少爷……求你……” 男人已经被玩弄撩拨到了极处,没有遮拦的室外,故意逗弄的挑拨,却可耻的愈发觉得难耐。 “求我什么呀?是这样,还是这样?” 只是更挑逗得在男人的xue口外留恋,另一只手还不忘似有若无的撩过男人的前端。 绑系得缎带都已经全部阴湿了,那个总是隐忍不肯出声的人,此时却全都是难耐的低喘轻吟。 “求你……进来……” 总算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话,完全没有迟疑的全根没入,紧zhi灼热的感觉简直都要飘飘欲仙了。 整根的jin入,又整根的拔出。 瘦削的男人在这凶猛得撞击中已经狂乱得无法自已。 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太难受,缎带一拔掉,白浊的液体就迸溅了出来。 下意识收紧的后xue简直就是灼热美妙到了极点。 不自禁又快了几分冲刺…… 等yu望在最想埋藏的地方绽放后,身下的男人早已经瘫软得动弹不得。 缓了口气,就拾起衣裳将男人裹好,横抱起身,向温泉走去。 热泉,顾名思义自然就是来泡泉水的。 无力气的人更加的柔顺温从,只能任人清理。 水从肩头撩到下身,洗去一身的疲惫。最后抠挖进还流着蜜液的小xue。 手指一伸进去,就被紧张的夹住了。只能努力让怀中的人放松。 “小夕,你这么夹着,是还没要够吗?” “……” 粉嫩的面颊,又笼上了一层红色。艳丽异常,任人采摘的诱惑。 到底还是忍不住又要了一次…… 总算到了床上,那个被疼爱了无数次的男人已经连手指都动不了了。一沾到床边,就昏昏睡了过去。 没有醒着时候的羞怯,毫无防备的安睡着。简直就像个听话乖巧的小绵羊。 可惜大灰狼也只能咽咽口水,将小绵羊搂在怀中。 温温软软,舒服异常。 一抬手,床边的烛火就灭了,满室得宁谧安恬。 忍住yu念,怀抱佳人,坠入梦乡。 木木言:o(n_n)o 七夕那天的灵感,拖到今天才写出来~~冷少爷的心事好难猜~~好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