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啰嗦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⑾ 龙年大吉(必看 ) 新年到,兔兔先在这里,恭祝所有作者与读者,新年快乐,龙年大吉,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过年了,兔兔家里也很忙,没有及时更新,兔兔真的很抱歉,过了大年初一,兔兔会努力的补上,这一阵子忙于置办年货,收拾家里,还要外出采购,忙得不可开交,兔兔总是一心想着,哎呀,兔兔今天还没有更文,晚上一定要更新,但是到了晚上,兔兔就累得不想再动弹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呵呵。 兔兔希望亲们能够体谅一下兔兔,大年初一过后,兔兔会将所有的章节补上。 再次说一句,冷女完结后,前妻继续更新,另外还会开新坑,亲们,敬请期待吧。 兔兔干活去了...........遁地飘走.......... ------------ 第一卷【折茎聊可佩,入室自成芳】 ------------ 第一章 蜗居暗杀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惊到了酣睡中的女人,她疲倦的睁了睁双眼,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昨夜的暗杀搞得她精疲力尽,组织派去S市刺杀黑手党头目的杀手竟然败露,要不是她尽快赶到,组织的秘密差点被那该死的杀手泄露,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杀手解决,但,黑手党...人太多了,着实让她费了不少力气。 “叮咚”。 “啊”,莫倾苒低吼一声,一个贴地翻从软床跳起来,长发劈头盖脸,蜡笔小新的长款睡衣前扣懒散扯开,露出丰盈健美的胸部,她横冲直撞的奔向防盗门,气愤的打开猫眼,忽然怔住。 门外,高挑修长的身姿,四五个冷面黑衣男,该死的,莫倾苒神情凝重的靠在门框边,咒骂一声。 “叮咚”,门铃再一次响起。 她借助墙壁腾空跃向客厅的沙发,这时,门锁刷刷的响起,她回头冷眼射向防盗门,返身快速推开阳台处的推拉门,打开防盗窗,轻身跃了出去。 “呃”,她闷哼一声,在草坪上滚了几圈后,起身赤脚疾跑向小区大门。 “噗,噗”,身后,MK23自带*手枪在空中发出闷沉的声响,莫倾苒细听着子*风的声音躲开了。 二楼阳台处的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跑远的人影,开枪的西服男缓缓收起手枪,转身,面无表情环视着屋内高档装饰,嘴角微微翘起,冷意十足道:“看你能跑到多远,哼,给我砸”。 屋内顿时便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华丽晶莹的吊顶灯被摔得粉碎,沙发橱柜被翻的东倒西歪,家电更是无一完好,震耳的声响,吓得一楼的老头老太蜷缩在床角,心脏病险些发作。 莫倾苒冷脸坐在出租车内,她的行动一向谨慎,而且执行任务时并没有发觉有人识破自己,为何会有人来暗杀自己?她思绪纷繁,轻叹口气,将头仰在靠垫上,看来一系列的疑问只能等她找到倩雯后,才能解开。 倩雯,即是她的闺蜜又是她的搭档,组织培养的秘密谍报人员,代号:扣子,主要职责是在莫倾苒接到任务的前几天,便潜伏该地,整理好所需情报要旨,交给莫倾苒熟记脑中。 她是X市地下组织的A级暗杀手,组织每次派出去的杀手,如果没有按时完成任务,那么,她就会出动,完成任务,并将杀手暗杀,不过,没人知道世界上有她这号人的存在,唯一知道她身份存在的人,都已经去黄泉路上观景去了。 她是名孤儿,八岁时便被黑色西服男带出孤儿院,从此,开始了与其他孩童不一样的人生。 暗杀手,专门刺杀没有按时完成任务的杀手,这类工作,淘汰率太高,使得她从小刻苦学习体能训练,近身搏击术,格斗术与飞镖,她有着超常的思维和理解能力,曾经被派往美国著名的心理学院接受学习与训练。 敏锐的洞察力与超强的反应力是暗杀手必须具备的条件,杀手,不同于他人,他们出手稳狠快,几乎一招毙命,但,身为暗杀手,其能力与速度,必须在杀手之上。 十个人里,她和同伴倩雯脱颖而出,她们出色的完成了组织派给的所有任务, “小姐,XX街绿梦花店到了”,司机从前镜中望了望闭着眼的莫倾苒轻声说道。 “呃,好,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出去来”,莫倾苒拢了拢长发,打开车门,走向花店。 “叮铃”,花状的风铃因门得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谁啊”,花店里侧走出位中年妇女,手捧着一束包好的百合花,墨蓝色的围裙沾满这满天星的花沫。 “请问这位小姐要包束什么花”?中年妇女在看到眼前来人的那刻,笑意满盈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我来取昨日定好的百合花”,莫倾苒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得不说,中年妇女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被她尽收眼底。 “呵,就知道您这时候来取,喏,给你包好了”,中年妇女笑眯眯的将手捧的百合花递给莫倾苒。 莫倾苒伸手接过百合花,嘴角咧了咧,腹语小声道:今晚CKIN酒吧,老地方。 临转身,莫倾苒快速从抽屉夹了几张百元钞,手捧着百合花若无其事的走向出租车。 ------------ 第二章 忽略中毒 灯红酒绿,巨型音响放着令人沸腾的迪曲,舞池里的年轻男女疯狂摆动,最前方,领舞的女人妆容浓艳,兴奋的甩动着火红长发,紧身T恤的V字领处白皙的丰盈半露,舞池外的卡座间,徘徊着一个又一个寻找暧昧的身影。 莫倾苒一身黑衣简装打扮站在舞池外侧,手指来回摆弄着酒杯,黑亮的长发扎起了马尾,齐齐的刘海半遮眉,深邃的眼眸不停的扫视四周人群,忽然,一个穿着劲爆火辣的女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A12”,女人低沉的声音快速传入莫倾苒耳中。 她不动声色的挪动步子踏入舞池,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CKIN的布局十分特别,包房区设置在地下,不显眼的小门,成为进入包房区的唯一通口,当小门关闭的刹那间,你会发现,地下包房区的隔音效果超强。 幽暗灯光照在走廊里,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几名送酒的服务生来回走动,莫倾苒站在A12房的房门前,斜眼瞥了瞥左右,见无异常,推门快速闪了进去。 屋内荧屏里播放着优雅轻快的音乐,别具一格的装饰令人感到格外舒畅,似乎多了些家的感觉。 “早说过,不让你动里森的妹妹,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反倒成了过街老鼠”,倩雯靠躺在柔软的软皮沙发上,悠哉的吞吐着手中的半支香烟。 莫倾苒长舒了口气,扳上门阀,快走到茶几处自顾倒了杯红酒,坐在倩雯身旁,“杀了里森的妹妹,虽然不在任务范围内,但和任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吗?里森没死,你知道吗”?倩雯吸进最后一口烟,猛然坐起身,精致的小脸瞬间异常严肃。 “噗”,莫倾苒刚喝进去的红酒又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她惊讶的瞪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的倩雯。 倩雯无奈的点点头,缓缓说道:“在洛杉矶梅凯医院,有人看见了他,而且,从昨日我接到的信件中来看,更加得到了证实”。 “怪不得,我的行踪一向严谨,他们....”,莫倾苒话还未说完,就硬生生的被倩雯打断。 “里森没死,你....估计要过着逃亡的生活了”。 “他死过一次,还可以死第二次”,接着幽暗的灯光,莫倾苒黑眸中隐隐闪过杀气,指尖微微用力,折断了手中的高脚杯。 “里森不会再让你轻易得逞,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倩雯说完身子一歪,整个身体躺在了软皮沙发上。 莫倾苒不再言语,“叮”,沙发旁的电话忽然响起,处于本能反应,她迅速警惕起来,慢慢拿起话筒,听着里面的声音,“您好,请问还需要酒水吗”? 她舒了口气,瞥了瞥茶几上的酒瓶,里面已经所剩无几,“再来瓶詹扣”,詹扣,法国名酒,也是倩雯最喜欢喝的。 挂断电话,她靠躺在软皮沙发,半眯着双眼回想起一个月前所发生的事情,里森,是个狠角儿,他靠着白手起家在美国开创了自己的独立公司,不出几年家产多的可以花几辈子,他有个同胞妹妹和投奔里森的表亲侄子杰科。 里森很爱他的妹妹,简直可以说捧在手中怕化了,而杰科一直跟随里森在商业界中打拼,偶然的一日,里森当着杰科的面直白的表露出不会将公司继承权交给他,而后两人发生争执,杰科暗地高价聘请杀手刺杀里森,不想里森竟然有所防备,杀手不慎败露,被里森活捉,受到了极其残酷的对待后,身亡。 莫倾苒很清楚的记得,在里森的家中,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处,可为什么....他没死? 至于,杀死里森的妹妹,虽然这不在任务范围内,可飞刀还是很稳很准的刺穿了里森妹妹的颈部。 “叮咚”,门铃声将莫倾苒的思绪拉回,她起身几步走到房门口,出于本能的警惕,她压低声音说道:“我突然不想喝詹扣了,你给我来瓶蒂法尼”。 门外顿时迟疑了许久,才有回应:“呃,这位小姐,不好意思,酒吧所有的蒂法尼已经被其他客人预订了”。 莫倾苒嘴角微微翘起,缓慢的走到沙发,扯了扯倩雯的吊带,“喂,醒醒,做事了,喂”,她猛力的拽过倩雯的身体,却发现倩雯口鼻处血渍斑斑,指尖快速摸向倩雯的颈部,再次惊呆,她十五年的好友,她十五年的搭档,就这样死掉了?她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放到鼻尖处闻了闻,忽然,“噗”,口腔里一股血腥喷了出去,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双手强撑着不让自己继续倒下去。 “咣”,包房的门被踹开,几名名黑衣西服男夺门而入,手持M4式自动步枪对准屋内瘫倒在地的女人的头部。 ------------ 第三章 意绝死亡 “野豹”,几名黑衣人快速闪身,从门外走进一名身形伟岸健硕的男人,手中玩弄着通体泛着银光的*,面部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额头直到下巴,显得异常狰狞,胡渣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邪恶的笑意,“没想到闻名杀手界的BS野豹同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啊”。 莫倾苒努力抬起额头,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借着幽暗的光线,她勉强看清来人,可以肯定的是,她不认识他,“你...你是谁”? “NoNo,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让你知道”,男人说完从西服内兜掏出一支录音笔,拇指按在播放键上,录音笔里醇厚的声音响起。 “XA106号任务,野豹暗杀未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她并不知道里森的心脏是长在右边”。 “不知道就可以作为推卸的理由吗?那要谍报人员是干什么吃的”? “.......”,另一个声音沉默许久。 “杀狼,我知道,她是你耗资巨大,一手培养出来的,可你要明白,就算我们不除,里森也不会放过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自己清理门户吧”。 “嘟......”,男人关闭录音笔,度着步子移动到莫倾苒身旁,缓缓蹲下身子,“身为暗杀手,你竟然连酒中的蜥毒都没能察觉出来,还害的我出动了不少人马,你可真是该死啊”,他用力的捏起莫倾苒的下巴,狠狠的又甩开。 莫倾苒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起身,肺腔里的氧气越发稀薄,虽然神志也出现了模糊,但她始终记得,她现在成了真正的羔羊,任人宰割的羔羊,因为自己的疏忽? “哈哈...”,她忽然狂笑出声:“对....你说的很对,身为暗杀手....我....我竟然如此疏忽,我还真是该死啊”,她双臂费力的支起身子,爬到倩雯的尸体旁边,“对不起,我太自负了是吗?不过没关系,黄泉路上,有....有我...陪...你”,当最后一字说出口后,她闭上了双目,身体滑到了地面,嘴角鲜红的血渍缓缓流出来。 男人与其他几名西服男确认了她与倩雯死亡后,收起*,走出包房门。 莫倾苒总感觉,身体周围有股气流涌动,她迷糊的睁开双眼,自己竟然身处仿若幻境般的地方,淡黑色的薄雾缭绕,根本无法看清前方,动了动手臂,自己竟然能够悬浮在空中,“该死的,这到底是哪”?她微微锁紧眉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是谁”? 莫倾苒猛然回头,定睛细看,眼前同样悬浮着一个女人,她一身白衣,在淡黑色的薄雾中显得格外扎眼,黑发如瀑般长至腰间,苍白失色的脸颊不难看出,她是个倾国倾城的可人儿,只是,那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狠毒,与绝美的容貌格格不入,“我是谁不重要,你先告诉我你是谁”?莫倾苒冷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生怕她会对她不利。 “呵呵,你出现在我的梦中,还要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可笑吗”?女子动了动樱唇,发出天籁般的笑声,但绝色的脸颊却异常冰冷。 “梦中?你是说,你在做梦”?莫倾苒再次打量周围的一切,难以置信的又看向女子,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按理说应该会到什么地府或者地狱,怎么又跑来别人的梦中? “没错,快说,你到底是谁”?女子似乎没有了耐性,白玉般的指尖直直的指向莫倾苒喝道。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你信吗”?莫倾苒明亮的眼眸顿时射出几道冷光,她亦不是善类,岂会容忍她人指着鼻尖呦喝。 “哼,如此猖狂,待我查出你是何人,必将你凌迟处...”,女子话还未说完,莫倾苒快速飞到她身边,外肘用力击向女子的腹部,“噗”,女子顷刻喷出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衫。 “你....你不会功夫”?莫倾苒后退几步,瞪圆眼眸望着躺倒的女子。 “噗”,女子再一次喷出鲜血,猛力的摇摇头,并未理会莫倾苒的问话,气息微弱的自语道:“为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我还没有醒过来”? ------------ 第四章 梦中诧异 “你确定你在做梦”?莫倾苒舒展开紧锁的眉头,缓解语气说道。 “我明明在做梦,为什么疼痛感如此清晰?为什么”?女子依旧躺倒在空中喃喃自语,忽然,“噗”,女子喷出许多深红的血块,她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快不行了。 莫倾苒快速飞过去扶住女子,“想不到你如此柔弱,我还没有使出全力,不过七分力道而已”。 “帮我,帮我....我咳咳....”,女子不停的咳血,虽然是在她的梦中,但歇斯力竭的感觉却真实的存在。 “你要我帮你什么”? “完成我母亲的心愿.......一.......一统中原”。 “什么”?莫倾苒微微一怔,一脸诧异,一统中原?这女人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自己连组织都对付不了,还一统中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我不甘心,竟然在梦中被人杀死,你若不帮我,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女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掐住莫倾苒的颈部。 “咔”,出于本能的防范,莫倾苒的手臂快速伸向女子的颈部,用力掐断....... 瞬间身下的女子瞪出眼珠,掐住莫倾苒的手臂缓缓垂下去,再未动弹过,莫倾苒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她......她在别人的梦中弄死人家?多么可笑的事情,多么荒谬的事情?这双手生前麻木的刺杀过多少条生命,却也没有现在这么令她惊慌...... “啊”,她仰面朝上,大声的宣泄,大声的释放自己内心的惊慌,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符合逻辑,让她的思维一下子错乱。 忽然,画面急速扭转,她尖叫着睁开眼眸,周围早已不是梦境中的景象,古色生香的布局,雕花兰木的门窗,洁白透亮的幔帐,更令她奇怪的是,屋内点着无数根蜡烛,“主子,你没事吧”?一个黑影从房梁落下,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莫倾苒说道。 黑影的出现着实吓了莫倾苒一跳,竟然还能有人在她的范围内不被她发现,“你是谁”?她迅速警惕周身,试探性的问道。 蒙面男猛然抬起头,却在瞬间又垂了下去:“主子,属下是您的暗影,您....不记得了”? 暗影?莫倾苒再次打量屋内的装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难道自己投生了?不对,我连地府都没去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投生,况且,还是个这么大的活人。 “呃,我有些头晕,有些事不大记得了”,莫倾苒含糊的说道。 蒙面男缓缓抬起头,“主子,难道你中了传说中的睡梦失意术”? “呃,可能是吧”,莫倾苒耸了耸肩,掀开被褥起身走到窗子前,“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虽然感到陌生,但拥有超强适应力的她很快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先搞清楚眼下的状况与当世的形式。 从蒙面男的叙述中,她自我总结出,当世有三大国,琳琅王朝,北冥国,轩辕国,其中,以琳琅王朝为首,它地大物博,兵力更是高于其他两国数倍,自太子登基以来,一直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其他两国则属轩辕国较弱,国土资源广阔,兵力虽不如其他两国骁勇善战,但轩辕帝王轩辕澈以仁义治天下深得民心,所以,惹得其他两国只能顺应民意,不敢轻举妄动。 而莫倾苒眼下的状况,她搞明白了,这副身体的主人慕容倾苒乃琳琅王朝首富慕容天冥的最小女儿,都说老小儿受宠,但慕容倾苒在这个家里却倍受冷落,她的母亲是慕容家最小的妾,在她八岁那年患隐疾撒手人寰,主母竟然瞒着慕容倾苒的爹,将她母亲草率的埋了,而她竟然连母亲埋在哪都不知晓,她去求爹爹将母亲厚葬,可主母与其他妻妾连番阻挡,以至于她至今都未见过她那爹爹一面。 母亲生性胆弱,慕容天冥则花心无常,对母亲的新鲜劲一过,便将母亲撇置一旁,从此再未过问,府中的妻妾成群,慕容天冥睡过的女人何其多,哪还会想到她的母亲,由此,慕容倾苒心生怨恨,她恨,恨这个家里所有的人,母亲临终前所托付的遗愿,自己一定会让它变成现实,那便是:一统中原。 当莫倾苒听到蒙面男说道一统中原时,她微微一怔,怎么会和刚才的女子所说有些相像? ------------ 第五章 节外生枝 她很快便收起诧异,转瞬淡定自如的朝着蒙面男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主子”,蒙面男恭敬的退出房门。 莫倾苒趁着蒙面男退出去的刹那间,飞快跑到床边的铜镜前,顿时惊呆,指尖抬起颤抖的划过吹指弹破的脸颊,双目呆滞的望着铜镜中精雕细琢的五官,这不是梦境中的女子是谁? 她低下额头又看了看这副娇弱不堪的身躯,白色亵衣里那丰盈的美胸与之格格不入,纤细柳枝般的腰肢仿佛风吹便会折断,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她懵住了,天呐,难道世界上真有借尸还魂的事情? 慕容倾苒只是一场梦便香消玉损了?而那个害她的人正是自己? 琳琅王朝?轩辕国?北冥国?历史上没有的朝代?买嘎的,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她熄灭了所有的蜡烛,空洞的蜷缩在床榻里侧,许久,直到天际鱼肚白显现,她轻叹口气,既然老天让自己在这个地方重生,也许自己真的是命不该绝,与其纠结这些问题,倒不如顺其自然。 至于那个女人说的:一统中原,呵,她暗自嘲讽,现代时,她就已然过够了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她渴望安稳平淡的生活,想要有家的感觉,更何况,自己并非真正的慕容倾苒,何故给自己找寻不必要的麻烦呢。 慕容倾苒这个名字到也不错,反正与自己的名字只差个姓氏而已,既然重生,莫倾苒这个名字就当做前世的记忆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慕容倾苒,慕容倾苒就是我。 一阵困意袭来,慕容倾苒伸了伸腰肢,香甜的睡去,也许,这一觉,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如此安逸的睡眠。 蒙面男从房梁上反身落地,将被褥盖在娇弱的身体上,望着绝美的睡姿,他不解的皱紧眉头,今晚的主子,似乎和往常的主子有些不一样。 晌午,艳阳普照,庭院中花香飘散在空中,树枝上的鸟儿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门外,一阵喧哗声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慕容倾苒,她朦胧的睁了睁眼眸,出于本能反应的坐起身来,而后又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忘记了自己已经重生,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暗杀手了。 重新躺倒床榻上,门外的喧哗声逐渐清晰,“你个贱丫头,敢拦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八夫人,我家小姐正在午睡,说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您.....”。 “啪”,一声脆亮的巴掌声回荡在院落中,“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以为她是谁啊,千金小姐?呵,天生魅惑人的骚狐狸,跟她母亲一样下贱”。 慕容倾苒端坐在床边,此时的她已经整理好衣衫,当听到那女子说母亲,心口处隐隐作痛,她是个孤儿,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双亲,但她知道,他们丢下她一定是有苦衷,所以,她从来没有恨过他们。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就是母爱,不论任何人都没有去辱骂糟践他人母亲的权利,慕容倾苒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淡定冷静的打开房门,轻描淡写说道:“谁家的狗在此乱叫”? “你...你说什么”?八夫人姚纾不顾丫鬟的阻拦,横冲到慕容倾苒的面前,指尖凌厉的指向慕容倾苒,“几日不见,你长本事了,若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得骑到老娘头上来”,说完,扬起手掌挥向慕容倾苒白嫩的脸颊。 “啪”,慕容倾苒未等姚纾打下来,手掌早已快速的扇在她的脸颊。 颊边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姚纾尖叫出声,“啊,你这个贱货,竟然敢打我,来人,给我狠狠的教训她”,姚纾扯过身后的两名丫鬟,挥舞着手臂命令丫鬟去教训慕容倾苒,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姚纾捂住双颊,秋水盈盈的眼眸中顿时泛起水雾,“贱货,你若不死,实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顾不得挽起长袖,冲到慕容倾苒面前与她厮打起来。 慕容倾苒快速的躲闪,但这副身体实在娇弱不堪,就连力道都使不出来,不小心竟被姚纾从身后抓住长发,一阵疼痛感袭来,慕容倾苒扬起外肘击向姚纾胸口处。 “住手”,忽然,门外来人大喝一声,令慕容倾苒猛然停止动作,击向姚纾胸口的外肘亦收了回来,她转过身,冷眼望向院落门口,微微一怔。 ------------ 第六章 清秀男儿 好一个清秀的男儿,一袭淡青衣衫包裹出玉树临风的身姿,修长的双腿动作优雅的走向慕容倾苒,双眉如墨染般黑浓,明亮的眼眸如泉水般清澈见底,高挺的鼻梁,淡白色的薄唇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苒儿,你没事吧”,他直径走到慕容倾苒身旁,轻柔的问道。 “我没事”,慕容倾苒淡淡回应着眼前的男子,超强的思维能力也使得她很快冷静下来。 “咳咳...”,姚纾见慕容悠没看他,轻咳两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慕容悠祥装才觉出身后有人,慌忙转过来,礼貌的朝着姚纾笑道:“不知八姨母也在这,真是失礼了”。 姚纾听到此话后,顿觉尴尬,自己这么大的活人站在身旁,他竟然看不到?“咳,没什么,不知慕容侄子来着倾岚院做什么”? 慕容天冥的女人太多,如此大的慕容府,像样的男人,寥寥无几,更何况慕容悠如此清秀俊朗的男儿。 她对慕容悠的爱意早已不是一天两日,喜欢他都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他,眼下不正好是个表现自己大方识体的机会吗? “哦,方才路过倾岚院,听到苒儿妹妹的声音,便进来看看”,慕容悠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令姚纾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扑在地上,狠狠蹂躏一番。 “呃,我也是顺路来着倾岚院为苒儿添置些衣物,如今天气渐热,我怕苒儿给闷坏了”,姚纾口不对心的说道,又得意的看了看慕容倾苒,似乎还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苒儿就不劳烦八娘如此劳心费神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八娘请回吧,苒儿不送”,慕容倾苒客气的挥了挥手,转身朝向屋内走去,被打的丫鬟见状也慌忙的跟进了屋子,话说,姚纾的态度变的比翻书都快,眼中对慕容悠的贪欲早已被慕容倾苒尽收眼底。 “悠儿若是无事,来姨母房中喝杯茶吧”,姚纾现在眼中只有慕容悠,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慕容倾苒的态度。 “不了,悠儿还有些账目未算清,改日再去姨母房中做客吧”,慕容悠抖了抖衣袖,浅笑着转身离去。 姚纾望着慕容悠离去的背影,脑海中的思绪早已飘远,全部是与慕容悠翻滚床榻间的场景,“夫人...”,身旁的两名丫鬟轻声唤着沉醉在无限YY中的姚纾。 “呃,贱货,老娘迟早要你好看”,姚纾回神后,愤恨的瞪了瞪眼,摇动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倾岚院。 慕容倾苒确定院落中再无其他人后,又看了看忙碌收拾房间的丫鬟,“你叫什么”?她忽然蹦出的话语,着实让丫鬟不解的停下手中的动作,莫名的望着自家小姐。 “小...小姐,您没事吧?您难道不记得小桃子了吗”?小桃微锁眉头,不解地问道。 “.......”,慕容倾苒顿时无语,她又忘记了,自己已经重生,随后缓了缓语气道:“我中了睡梦失意术,没有了先前的记忆了,不记得你,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话说,昨夜蒙面男只说了些有关三国之间的事情,对于慕容府上,他似乎知道的不太多。 “小姐,你怎么会...呜呜....”,小桃泪眼汪汪的抱住慕容倾苒的手臂哽咽起来。 “放心好了,你小姐我除了没有记忆,还是你的小姐”,慕容倾苒无奈拍了拍小桃的后背安慰道。 “呜...恩恩,小姐,方才那人是老爷的八夫人,老爷.....爱宠很多,就慕容府上的妻妾就有二十八名,其余没有被老爷接进府中的....不计其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府中的女人何其多,每日的戏看都看不完....”,小桃边擦拭眼睑的泪水边说道。 慕容倾苒听完小桃的话语,顿时仰头无语,她只知道自己的这个爹很花心,但竟不想如此....... “那...府中的儿女”?她稳定了情绪后又继续问道。 “府中的少爷小姐并不多,加上小姐您才八个人,但外面的私生小桃就不清楚有没有了”。 “那这七人分别是哪房所出”?慕容倾苒听了此话才稍稍舒了口气,她可不想自己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满天飞,光是妻妾都够自己受的,再加上子女....她都不敢想象。 “主母有一子,名唤慕容若飞,乃皇上钦点的将军,但至今尚未娶妻,二夫人有一子,名唤慕容若皖,乃当朝三品文官,正夫人是刑部侍郎的女儿,四夫人有一女,名唤慕容倾香,前年下嫁于丞相之子为正夫人,五夫人有一女,名唤慕容倾嫣,年芳十八,明年初嫁与睿亲王为侧福吉,七夫人有一女,名唤慕容倾蓉,年芳十七待字闺中,九夫人有一女一子,小姐名唤慕容倾莲,年芳十六待字闺中,小少爷名唤慕容若赋,眼下不过十岁,小姐的母亲是府中的十九夫人所出,年芳十四待字闺中”。 ------------ 第七章 逾越辈分 小桃的话,慕容倾苒听的只字不差,只是这副身体竟然年芳十四,到让她有点诧异,想来慕容府如此多的女辈,就如同现代电视剧《红楼梦》般,勾心斗角,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副娇弱的身体,如何能够受得了? 今日与那姚纾厮打,她知道,即使她将外肘击向姚纾的腹部,她也不会受伤,若换做以前的身体体能,十个姚纾也不在话下,看来,不加强体能训练是不行了,食了些午饭,慕容倾苒便坐在铜镜前,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就连小桃为她挽起发鬓都未察觉。 “小姐,您中了睡梦失意术后,整个人变得都不一样了呢”,小桃细心的为慕容倾苒勾勒柳眉,俏皮的说道。 “呃?是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吧”,慕容倾苒轻挑眉眼,看着铜镜中的绝美之容,心中总觉得有些别扭。 “可是,小姐,毕竟您今天打了八夫人,若是她告到老爷那里,于情于理,小姐都要受罚的”。 “那就让她告去,正好,我也想见见我这五六年都未见一面的爹爹”,慕容倾苒话语虽平淡,却充满了*的气息。 “小姐.....”,小桃还未说完,慕容倾苒猛然起身,粉嫩的薄唇微微翘起,勾出一抹异常寒意的浅笑:“说曹操到曹操便到”,敏感超强的耳力令她早已察觉出离门外几丈远外的脚步声。 小桃莫名的望着自家小姐,什么草草就到?她想了半天都未听明白,直到倾岚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这才恍然大悟,“小姐.....”,她紧锁眉头,指尖揪了揪慕容倾苒的袖口,焦急的唤道。 慕容倾苒再次打开房门,优雅的跨出门槛,一袭白色点缀墨梅清素淡雅长裙,一双凤眼浑然天成的秀美,却又凛然生威,隐隐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细致乌黑的长发,挽起待嫁女子的发鬓,木质雕花的发簪横与发鬓间,显得清新俏丽。 她扫了眼门外的众人,为首的女子明显年岁已高,却不是风华与*,白皙的面颊可见她很是保养自己,暗红金丝镶边的衣裙,橘红的几多牡丹在衣裙上绽放艳丽,想必她便是慕容府的当家主母。 再看她左右两侧的女子,与主母年纪不相上下,但从衣着上边能看出身份远不及主母,很有可能是二夫人与三夫人,而三夫人身旁则是今日被慕容倾苒连扇两耳光的八夫人,她狗仗人势的挺直腰板,气焰嚣张的瞪着慕容倾苒,面颊两侧已然肿胀,慕容倾苒不禁感叹,这古代女子怎能如此娇弱,只是扇两巴掌就红肿不消。 几位夫人身后跟着数名丫鬟家丁,慕容倾苒无奈的摇摇头,只是对付我一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必是那姚纾添油加醋瞎说了一番,“小姐....”,小桃走出房门见到如此隆重的场面,吓得腿抖个不停,胆怯的紧贴在慕容倾苒身后。 “苒儿,你好大的胆子,逾越辈分,还敢公然殴打你的八娘”,主母柔婉青醇厚的声音威严四射,眼神中带有几分不屑的盯着慕容倾苒。 “姐姐,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妹妹怎么说也是长辈,岂能和小辈一般见识,可....可这脸被打的.....呜呜”,姚纾说完,一副委屈娇柔的模样,惹得在场的二夫人与三夫人赶忙安慰。 “苒儿,你再怎么说也是小辈,岂能如此不懂礼数,逾越辈分,殴打你八娘呢”,三夫人木雨蝶轻叹口气,迈着碎步走到慕容倾苒的身旁,木雨蝶那和蔼温柔的眼神,竟令她有种母亲的感觉。 “苒儿的确打了她,但,事实并未向她所说那般”,慕容倾苒说的轻描淡写,因为她知道,眼下的情景,即便自己长了十张嘴,也很难说清,更何况,自己在慕容府里本身就不受宠。 “那你且说说看,真正的事实是什么样的”?柔婉青抖了抖衣裙,端坐在丫鬟搬来的太师椅上,嘲讽的说道。 “小桃,你来告诉主母,八娘是如何打得你,如何辱骂我娘亲,又是如何拼了命的想要杀我”,慕容倾苒冷静的瞥了瞥躲在身后的小桃,小桃哆嗦的走到慕容倾苒的面前,低着额头,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经过讲出来。 ------------ 第八章 栽赃嫁祸 “晌午十分,八...八夫人带着房内的两名丫鬟路过倾岚院,不知何故,八夫人非要与我家小姐聊天,小姐昨夜因思念母亲很晚才睡去,并吩咐小桃,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小桃好言相推,哪知八夫人顿时暴怒,不仅打了小桃,还辱骂了十九夫人,还说.......说十九夫人天生下贱,媚惑老爷将她娶进门,小姐被八夫人吵醒,听到其辱骂自己的母亲,有些气愤,顶撞了八夫人,八夫人受不了,上前要掌嘴小姐,小姐躲闪间失手打了八夫人,八夫人更加恼怒,顷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要杀了小姐,幸亏.......幸亏悠公子路过拦下,否则,小姐今日就命丧黄泉了.......呜呜”,小桃说完泪流不止的哭泣,还从怀中掏出把匕首交给丫鬟递与柔婉青。 柔婉青顿时惊呆,猛然起身走到姚纾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活该被人打,心胸竟然如此歹毒,如今连凶器都被人拿出来,罚你去净衣院三个月,不准踏出半步”。 “姐姐,我冤枉,我....没有,这把匕首不是我的....”,姚纾顿时惊恐的跪在柔婉青面前,一把抱住柔婉青的小腿,哽咽着哭喊道。 柔婉青俯视着姚纾狼狈的样子,“人赃俱获,你还狡辩”? “姐姐,我真的没有,她...她冤枉我,姐姐....二姐姐,三姐姐,你们要相信我啊”,姚纾再顾不得形象,狼狈的跪爬到木雨蝶和紫淑媛脚下。 木雨蝶无奈的摇摇头,轻叹口气:“若单凭苒儿口述,我们会相信你,但....连凶器都有,你.....你要我们如何相信”? 紫淑媛亦轻轻踢开姚纾的手臂:“八妹妹,你的确做的太出格了”。 “还等什么?给我拉下去”,柔婉青厉声喝道,两侧的家丁丫鬟纷纷上前拖住姚纾。 “我有证人,慕容悠,慕容悠全部看到了....他可以证明这把匕首不是我的”,忽然,姚纾大喊道,使得柔婉青挥了挥手臂,拖住姚纾的家丁丫鬟快速退到两旁。 “传我的话,让悠儿停下手中的账目,来倾岚院一趟”。 “是”,一名家丁领了话,飞快的跑出倾岚院。 小桃紧张的退回到慕容倾苒的身后,“小姐....怎么办”?她悄声在自家小姐耳边说道。 慕容倾苒拍了拍小桃的肩膀,递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后,又淡定瞥向跪在地上的姚纾,心底暗自嘲讽,当真以为我慕容倾苒好欺负?连你都摆不平,我岂不是白活了。 幸亏她事先与小桃沟通好,并且将蒙面男的匕首借来用用,不过,众人来的如此之快,倒令她没有想到。 柔婉青重新坐回太师椅,身旁的丫鬟规矩的递上一杯温茶,她轻轻的嗅了嗅,边品茶边看向慕容倾苒问道:“苒儿,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 “苒儿平日很是规矩”,慕容倾苒平淡的说道,在她看来,柔婉青明显是在挑刺找茬,自己亦不用多说废话,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规矩就好,咱们这府上的家眷多,就怕哪个不长眼的触犯了家规律条,那可就不好办了”,柔婉青说完将茶杯递给身旁的丫鬟,别有深意的瞥了瞥慕容倾苒。 “大夫人,大夫人...悠少爷来了”,家丁飞快的闪到柔婉青的面前回道。 只见,慕容悠疾步走进倾岚院,当看到众人时,微微怔了怔,却瞬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清秀俊朗的面颊飘染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大姨母,二姨母,三姨母.....呃...八姨母”。 柔婉青等人浅笑着点点头,“悠儿啊,你晌午路过倾岚院,可看见你八姨母拿出此匕首刺杀苒儿”?柔婉青直接切入主题,老谋深算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悠的表情。 此时的姚纾已然站起身,规矩的立于一旁,只是那委屈娇作的模样更加生动,明显是做给慕容悠看的,小桃指尖死死的攥住慕容倾苒的衣袖,秀气的小脸因为紧张渗出滴滴汗水。 慕容倾苒依旧亭亭玉立在原地,绝美的容颜不见丝毫慌乱,凤眸直直的望向慕容悠,眼中清澈的没有一丝尘秽,微风吹拂,将她的青丝吹散,若不是小桃在其身后,此女子仿若从画中走出一般。 ------------ 第九章 明目张胆 慕容悠优雅的迈动双腿,走到一名家丁面前,细细打量他手中的匕首,许久,缓缓说道:“悠儿的确看到八姨母拿着这把匕首欲与行凶”。 柔婉青柳眉一横,指着姚纾大喝:“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容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忽然,姚纾爆发般冲上去揪住慕容悠的衣襟,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悠会帮着慕容倾苒诬陷自己,两旁的家丁见状快速将她拖出倾岚院。 “慕容悠,我不会放过你的,慕容倾苒,你给我等着”,姚纾被家丁拖远,却依旧拼命叫喊着。 净衣院,对于被罚妻妾来说,简直如同地狱,平日骄横跋扈,气焰嚣张,被贬后任由丫鬟们人糟践,甚至整得死去活来,三个月对姚纾来说,跟判了死罪没什么区别。 “大姨母,二姨母,三姨母,若无其他事,悠儿先行告退”,慕容悠礼貌的作揖笑道。 柔婉青轻叹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慕容悠离去,“苒儿,虽然你八娘的行为不当,但目无尊长,逾越辈分还是要处以家规,来人,五十藤鞭,即刻执行”。 “大夫人,小桃原代小姐令罚”,小桃忽然从慕容倾苒的身后跑出来,双膝跪在柔婉青面前恳求道。 “求情者,加重二十藤鞭”,柔婉青言语间充满着冷冷酷无情,惹得小桃再不敢多说一句。 慕容倾苒异常淡定的走到小桃身边,漠然的看着柔婉青那微微得意的脸颊,“小桃你退下,苒儿犯的错,苒儿自己承担”,心中却暗道,柔婉青,你想看的不就是这一幕吗?我若不让你如愿以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苦心? “可小姐乃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着五十藤鞭”?小桃不甘心的望着自家小姐说道。 慕容倾苒的心中被小桃这番话激起涟漪,心间竟有些酸楚,原来在这个世界,还有人肯舍命保护自己,虽然.......自己并非真正的慕容倾苒。 当藤鞭狠狠的抽打她柔弱的身躯时,小桃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背后的衣衫顷刻染红,绝美的容颜面无表情,她趴在长板凳上任由藤鞭狠狠的抽打自己的身体,白皙的额头瞬间布满汗滴,这副身体着实要好好的开发一下。 疼痛快速蔓延全身,她死死咬紧牙关,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她可不想再被柔婉青用话语攻击。 “大夫人,五十藤鞭执行完毕”,家丁微微喘息,拎着鲜红的藤鞭走到柔婉青面前恭敬道。 木雨蝶立在柔婉青身后,微锁眉头,满怀心疼的望着慕容倾苒血肉模糊的后背,却不敢多嘴。 “苒儿,慕容府的家规可不是摆列儿,但愿你能多长长记性”,柔婉青轻蔑的说完,在丫鬟的服侍下离开了倾岚院。 “小....小姐....呜呜”,小桃跪在慕容倾苒的面前,望着那被鲜红浸染的衣衫与后背,哽咽的已说不出话来。 慕容倾苒待柔婉青等人走远后,无力的扯了扯小桃的衣衫:“扶.....扶我进屋”,而后便陷入了昏迷。 朦胧中,总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衫,出于本能,慕容倾苒快速睁开凤眸,却被烛光晃了眼。 许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眸时,竟吓了一跳,“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自然是为你换药”,慕容悠抬起头浅笑着说道,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轻盈的解开了慕容倾苒的衣衫。 “难道身为兄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妹妹的躯体吗”?慕容倾苒亦没有阻止,冷眼望着慕容悠。 “云龙神医秘制金疮药,涂抹手法奇特,若小桃来做,怕是会糟蹋了这奇药”,慕容悠轻柔的翻过慕容倾苒的身体,将药膏涂抹在自己手中,运足真气,按在她的伤口处游走。 慕容倾苒不屑的冷哼一声,却猛然发现,后背的疼痛感在慢慢消失,一丝清凉快速蔓延整个后背,“尽管是奇药,依旧掩盖不了你亵渎妹妹身体的事实”。 慕容悠收回真气,扯起身旁的布巾擦拭掌心,如沐春风般的朝着床榻间的人儿笑了笑:“你这丫头,何时如此口齿伶俐了”? “没什么事,你请回吧”,慕容倾苒淡淡的说道,要说慕容悠与慕容倾苒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信,解开妹妹的衣衫如同解自己家媳妇似的,表面温柔似水,背地道貌岸然的家伙,她可不想与他有什么纠缠。 “苒儿可饿了”?慕容悠将药瓶揣进怀中,无视慕容倾苒那番话,继续问道。 “不饿”。 “渴不渴”? “不渴”。 “炉旁我熬着米粥,苒儿不妨尝尝”? “.........”。 “小桃刚刚烧开水,苒儿要不要饮杯茶”? “.........”。 ------------ 第十章 遭人怀疑 慕容悠抬起手臂,指尖勾了勾慕容倾苒垂落脸颊的青丝,微微浅笑:“苒儿可不乖咯”。 慕容倾苒出于本能,顾不得后背伤口裂开的疼痛,躲闪到床里侧,“男女授受不亲,身为兄长,还请你自重”。 “男女授受不亲?哈哈.....”,忽然,慕容悠大笑出声,却在瞬间异常严谨,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床里侧的人儿,“你是谁”? “慕容倾苒”,慕容倾苒亦淡定的回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仰面躺好。 “哼,无论喜好还是言辞举止,整个慕容府没人比我慕容悠更了解苒儿,你怎么可能会是苒儿呢”? 慕容倾苒听后,轻挑眉眼,并未被慕容悠的话打乱阵脚,略微失色的樱唇勾出一抹醉人的笑意:“若说我不是慕容倾苒,那又是谁”? “苒儿生性胆弱,今日的场面怕是早已自乱阵脚,又怎会急中生智找出把匕首栽赃陷害给姚纾”?慕容悠被她这句话说的无言以对,却仍旧不甘心的问道。 “做了十几年的羔羊,也该是我慕容倾苒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慕容倾苒表面淡定,却暗自嘲讽,这个慕容倾苒可真是心机颇深,连如此精明的慕容悠都能瞒过去,还生性胆弱?哼,她与她母亲秘密建立暗杀堂,训练杀手,为的就是谋反的那天,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那为兄是否还要为苒儿这高明的计谋感到欣慰呢,毕竟,苒儿....苒儿以后再不需要为兄的保护了”,慕容悠说完,清秀俊朗的脸颊竟多了些失落。 “兄长若无其他事,苒儿有些乏了”,慕容倾苒瞥了瞥慕容悠失落的表情,竟感到莫名的揪心。 “那苒儿好好休息吧”,慕容悠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倾岚院。 “一入侯门深似海啊,没想到这古代真是如此”,慕容倾苒躺在床榻间辗转反侧,许久才迷糊的睡去。 至于蒙面男与小桃,她才不担心呢,慕容悠能如此大胆的为自己宽衣换药,就足以证明那二人不可能在屋中。 话说,慕容悠离开了倾岚院,繁星似锦,皓月当空,蟋蟀在草丛中鸣叫,一旁的湖水波光粼粼,他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间,冥冥中总觉得苒儿有些不对劲,但对于她的回答,自己却挑不出任何端倪,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呦,这不是慕容侄儿吗”?就在慕容悠冥思苦想时,对面走来一行人。 慕容悠猛然回神,定睛细看后,急忙回礼:“见过十五姨母”。 晴娇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迈着碎步走到慕容悠身旁,手中的丝帕朝着他面颊一扫,妩媚的笑道:“悠儿莫不是也睡不着,来这圆茗湖散心啊”? 慕容悠瞬间被浓烈的胭脂香气熏得头昏脑胀,朝后退去几步:“呃,悠儿只是碰巧路过,姨母若是别的事,悠儿先行告退”。 “别啊”,晴娇娇猛然扯住慕容悠宽大的衣袖,“长夜漫漫,悠儿不妨来姨母的房中喝杯茶,姨母也好倒到独守空房的苦水啊”,晴娇娇边说边将自己丰满的浑圆蹭向慕容悠的臂膀。 慕容悠心间厌恶至极,却未表露出来,微微笑道:“晴娇院前面的石桥是姨父去二十八姨母院子的必经之路,十五姨母若真是心痒难耐,不如别出新意勾回旧人”。 “你们先下去吧”,晴娇娇想要进一步动作,顿觉丫鬟在场独有不便,便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没什么事情,悠儿也退下了”,慕容悠礼貌作揖后,转身想要离去。 “站住,慕容悠,你虽是老爷视如己出的侄儿,但,慕容府女眷颇多,禁止男子进入后院,深更半夜,你跑来女眷住所,莫不是来偷情”?晴娇娇依靠着路旁的粗竹,不紧不慢的说道。 慕容悠听到此话,缓缓转过身来,清秀的面颊勾出一抹撩人心怀的笑意:“十五姨母可是在威胁悠儿”? “是又如何?人家独守空房已然三年,那个死老头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姨母的确有些心痒难耐”,晴娇娇媚眼轻挑,快步走到慕容悠身旁,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那两团浑圆上,轻轻摩挲起来,不时还发出娇滴滴的低吟。 慕容悠任由晴娇娇的行为,抬头仰天轻叹口气,“我若是不满足十五姨母,明日岂不是要身败名裂咯”? 晴娇娇白嫩的指尖渐渐摸向慕容悠两腿间,妖娆的神情好似饥渴许久的母狼,面前的食物不断散发处诱人的香气,使得她伸出粉嫩的舌尖不停的舔舐着慕容悠的衣衫。 ------------ 第十一章 主子赐名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回荡在空中,晴娇娇诧异的捂住被打的脸颊,“你....你敢打我”? “打你已经是轻的了,若不是看在你当初本性善良的份上,明日圆茗湖便会漂着具尸体”,慕容悠狠狠的推开晴娇娇,厌恶的弹了弹衣衫,哎,看来又要从做衣衫了。 “本性善良?呵呵,慕容天冥的女人何其多,想当初我被纳进府中的那晚,甜如蜜糖,山盟海誓,耳鬓厮磨,可如今我又换来什么”?晴娇娇绰然泪下,面颊的妆容随着泪水晕染开。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人”。 “对,对,是我自己的选择,比起外面那些没有名分的女子,我们这些女人已算是身在福中,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可慕容天冥无休止的纳妾,如今府中已经二十八位妻妾,有多少女子要孤独终老”? “悠儿无权评论姨父,十五姨母还是回房就寝吧”,慕容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晴娇娇望着慕容悠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仰面朝天大笑两声后,跳入圆茗湖中,水花四溅,惊的丫鬟们赶忙跑过来,湖水快速淹没了晴娇娇的口鼻,待到丫鬟们救上来时,早已咽气。 婉青阁 “拉到乱葬岗埋了吧”,柔婉青轻描淡写的打发掉前来报丧的丫鬟,在她看来慕容府,死个人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乱葬岗,多少慕容府中的妻妾,丫鬟惨死后,被草率埋在这里,甚至连快墓碑都不没有。 慕容府,后院的事物向来是主母做主,慕容天冥生性放浪,处处沾花惹草,有位正夫人能够为他打理好后院,他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因为死了个妾侍而怪罪她呢,况且,柔婉青乃当朝宰相的表姐,慕容天冥虽是琳琅首富,家业遍布全国,但,权贵当前,他还须忌惮三分。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没有工厂的废气,也没有汽车排放的尾气,处处飘散着花香,令慕容倾苒有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陈旧的屋檐下,两个身影来回忙碌,慕容倾苒的伤口已然脱伽愈合,眼下正与小桃在院落中训练体能。 “小姐......小桃不行了,您.....您也歇会吧”,小桃气喘吁吁的靠在大树旁,秀气的脸颊香汗淋漓。 慕容倾苒没有理会小桃的话语,继续在院中跑远,倾岚院不大,所以她给自己制定的计划:每天三百圈,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仰卧起坐,两百个蹲起,还美名其曰:这只是刚开始。 这副身体太稚嫩,现在开发训练为时不晚,只要自己不断的提升,不断地训练,总有一天会恢复曾经的体能。 “小姐,听说昨日晴娇院的十五夫人跳河自尽了”,用午膳时,小桃边扒拉碗里的米饭边八卦。 “自杀是最好的选择”,慕容倾苒瞥了瞥门外,淡淡的说道。 午饭在严谨的气氛中进行完,慕容倾苒依靠在床边,猛然抬起头对着空中喝道:“暗影”。 “唰”,黑影快速从房梁落下,“主子”,他低着额头,恭敬的跪在地上。 “你整日都在我房中吗?那是不是我的裸体亦被你全部看去了”? 黑布遮盖的脸颊瞬间红烫,慌忙解释道:“不....属下不敢”。 慕容倾苒邪邪的笑了笑,顷刻又严谨道:“从现在开始,你前去院落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我的房间”。 “主子,使不得,夫人生前命属下要生死不离小姐左右,属下不敢违背”。 “我娘是我娘,现在,你的主子是我,你可明白”? “是,属下遵命”,暗影应下后,不情愿的走向门口。 “你没有名字吗”?慕容倾苒在暗影开门前的刹那间脱口问道。 “暗影,不配拥有名字”。 慕容倾苒微锁眉头,这是什么破规定?什么叫不配拥有?随即说道:“传我命令,从今往后,暗杀堂的杀手每人都要有自己的名字,违者格杀”。 暗影受宠若惊般重新跪倒地上:“是”。 “夜雨,以后便是你的名字”。 “谢主子赐名”,夜雨兴奋的朝慕容倾苒三拜九叩后,退出房门。 夜雨,莫倾苒曾经最喜爱的歌曲:悠悠夜雨飞过垂柳,静听夜晚的清幽,水弯弯水似梦,为何又似是离愁....... 日复日,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又是一季春暖花开,到处暖意盎然,几只鸟儿在树枝间不断嬉戏,池塘边的荷花含苞待放,桃花纷飞,十里飘香,花瓣散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犹如天公作美般浑然天成。 ------------ 第十二章 无事登殿 这一年,慕容倾苒年芳十五,顾盼生辉,一身冰肌玉肤撩人酥骨,容貌更是出落的倾城倾国,匀称的身姿颇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淡扫蛾眉,秀眸黑亮,却隐隐透着不可亵渎的寒意。 古代女子年芳十五便是及笄之年,意味着成年,要行大礼,摆桌庆贺,然,倾岚院却格外冷清,除了小桃在不断的练习着体能训练,再无其他人。 如今的倾岚院亦比从前好许多,陈旧的屋檐与瓦顶早已翻新,院落中种瞒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四处飘香,青瓷的花缸中嬉戏着几条锦鱼,好不快哉。 “叩叩叩”,倾岚院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小桃轻轻擦拭着脸颊的汗水走向门口。 这一年,小桃在慕容倾苒的严格训练下,胆量与体能都有所提升,虽然只掌握了些基本的近身搏击术,但,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见过二....呃,见过侧福吉”,小桃见门外来人是慕容倾嫣,赶忙行礼,慕容倾嫣年初时,便下嫁睿亲王为侧福吉,五夫人起初并不愿意自家女儿做小,但见过睿亲王俊美之极的容貌后,亦不再多说什么,更何况,睿亲王并没有正福吉。 “你家主子可在”?慕容倾嫣面若桃花,高挑的身姿,一身华服拖地,端庄秀丽,眉眼中却透着几分不屑的问道。 小桃侧了侧身,恭敬的回道:“我家主子正在午休,侧福吉若有要事,请先去偏厅等候,容小桃禀明我家主子”,小桃亦不是当初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与慕容倾苒一年多的相处,早已学会处事冷静淡定。 “偏厅?怎么?我堂堂睿亲王的福吉,要去偏厅候着?你以为你家主子是什么金枝玉叶吗”?慕容倾嫣轻挑眉眼,言语间满是嘲讽之意。 “回侧福吉,慕容府的妻妾中,除了大夫人的婉青阁有正厅,其余妾侍庭院,只设有偏厅”,小桃的言外之意明显是在告诫慕容倾嫣不要忘记,自己的母亲也是名妾侍。 “大胆奴婢,竟然犯上王爷的福吉,给我掌嘴二十”,慕容倾嫣自然不是傻子,又怎会听不出那言外之意,顿时恼怒。 “是”,身后的数名丫鬟齐齐上前,牢牢地抓住小桃的手臂,手掌夹风扇向她的脸颊,可见力道之重。 “慢着”,忽然,慕容倾苒出现在众人面前,身着简单素雅的白衫,一支木簪挽住乌黑的秀发,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美艳却不妩媚,浑身散发浑然天成的高贵,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这位可是我那刚刚做了侧~福吉的二姐啊”,她秀眸惺忪的走到众人面前,带着几分冷意扫了扫众人,待说到侧字时,明显加重语气。 “呦,这就是我那五妹妹吧,啧啧,不想出落的如此美艳,看看沉鱼落雁之容,至今还未婚配,可真是暴遣天物啊”。 “是吗?二姐也不差啊,生得如此娇媚,又做了侧~福吉”,慕容倾苒再一次加重了侧字,惹得慕容倾嫣脸色一阵发青,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烂了慕容倾苒的嘴,碍于身份,又不得不表现的大方得体。 “五妹妹就是这么教唆奴婢目无尊卑的吗”?慕容倾嫣快速转移话题,轻蔑的瞥了瞥一旁被抓起来的小桃,质问道。 “小桃,如此待客不周,赶紧给侧~福吉跪下赔不是”,慕容倾苒厉声喝道。 小桃顿时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桃有眼不识金镶玉,顶撞了侧~福吉,望侧~福吉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要跟小桃一般见识”。 “够了,起来吧”,慕容倾嫣被气得脸色更加难看,每当听到他人唤自己侧福吉时,她总觉得是在贬低自己,但碍于刚刚大婚,不得已忍气吞声,心间却暗道,早晚要等上正福吉之位,到时候将贬低自己的人,统统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不知二姐今日大驾倾岚院,所为何事”?慕容倾苒低着额头,玩弄着落在肩胛处的青丝,不再看慕容倾嫣,因为慕容倾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嘴脸,让她有种想上去揍她的冲动。 “五妹妹不请姐姐去屋子里坐坐吗”? “二姐请,小桃看茶”,慕容倾苒敞开门,将慕容倾嫣请进去,她可没抱着好心态,慕容倾嫣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好好在王府享福,跑到这不受宠的倾岚院,能有什么好事? ------------ 第十三章 选秀入宫 慕容倾嫣进屋后,细细打量着屋内的装饰,眉眼间满是厌恶之色,就连座椅都让丫鬟擦拭了三遍,慕容倾苒嘲讽的笑了笑,别看是个侧福吉,还真是娇生惯养啊,若是早先的倾岚院,没准她连进来都不想进来。 “侧福吉请用茶”,小桃恭敬的端上茶杯,欠了欠身子立在自家小姐身后。 “宫中选秀女一事,想必五妹妹已有耳闻了吧”,慕容倾嫣扫了眼茶杯,却并未端起饮用,只是浅笑道。 “哦?是吗?苒儿还真不晓得哎”,慕容倾苒故意装出很诧异的样子回道。 “若真能入宫,博得帝王宠爱,那简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慕容倾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慕容倾苒的表情,却发现她并未露出惊喜之色,心间不免有些失落。 “是吗?那五妹可真替二姐感到惋惜啊,若是博得帝王宠爱,飞黄腾达,又岂能受这侧福吉之衔”,慕容倾苒端起茶杯饮了两口茶,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慕容倾嫣愤恨的攥紧十指,但表面依旧浅笑,“五妹倒不必为二姐惋惜,二姐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五妹的前程啊”。 “二姐还真是关心五妹啊,只是五妹的前程自然也不用二姐记挂”。 “哎,五妹怎能这么说呢,眼下不正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吗?二姐又怎么能忘了五妹呢”? 慕容倾苒瞬间轻挑眉眼,凤眸瞥了眼慕容倾嫣,“二姐如今已然蜕变成凤凰,并没有忘记我等姐妹,五妹着实欣慰啊”,心中却暗道,哼,想埋汰老娘,老娘这有一万句话等着你呢。 “下个月初,秀女入选,稍后我去禀明爹爹,五妹,就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吧”,慕容倾嫣讥笑着说完,抖了抖衣袍,站起身子,“二姐先行离去了,五妹妹定要做好准备哦”。 待小桃关紧倾岚院大门,慕容倾苒唤来夜雨:“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夜雨接到命令后,一个纵身消失在墙头。 话说,小桃已然知道了夜雨的存在,如今的小桃,慕容倾苒视如亲密,朝夕相处后发觉,小桃也的确是个忠诚的丫头,索性也不再瞒着小桃。 “小姐,小桃也觉得很是奇怪,若说进宫为妃,那帮女人们巴不得自己的女儿被选中,又怎会挑小姐前去呢,恩,其中必有端倪”,小桃跟在慕容倾苒身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若真是好事,她们也绝对不会找我”,慕容倾苒半眯着美眸,冷冷的看向那排排的鱼骨瓦顶,轻叹口气,入宫?呵,那岂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用完晚膳,慕容倾苒在院落中练习飞镖,“唰”,忽然,手臂改变方向,手中的飞镖朝着身后飞去,“叮”,飞镖被剑锋打落在地。 夜雨恭敬的跪在地上,“回主子,属下已打探清楚”。 “哦?快说”。 “原来,选秀的名册中,登记的是七夫人的女儿慕容倾蓉”。 “那慕容倾嫣今日为何前来”? “回主子,慕容倾蓉原本是选入宫中的秀女,但暗地却与兵部侍郎刘子乾有染,而且......而且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若被选入宫中,怕是慕容府整个家族都会被株连,之后又选的九夫人之女慕容倾莲,结果慕容倾莲死活不肯入宫,还......还寻短见,皇榜招贴,慕容府势必要交出一女,否则.....等同欺君”。 “哦?我当那慕容倾嫣为何不与我翻脸,原来我对她们还有些用处,呵”,慕容倾苒听完后,轻笑出声,“即便我不入宫,她们又能奈我何”? “回主子,昨夜哈萨其族密使前来传话,要.......要主子无论如何都要混进宫中,想尽办法迷惑君心”,夜雨低声说道。 “若我说不呢”?慕容倾苒冷眼望着地上的夜雨,咬牙说道。 “哈萨其姆度尔将会被剔除族谱,臭名天下,而主子您,也会被牵连,受到追杀,因为,哈萨其族派出的圣女,必须完成任务,否则,将身败名裂”。 “哈哈....”,慕容倾苒顿时狂笑,这还真是前有追兵,后有埋伏啊,哈萨其姆度尔,是她母亲的真名,母亲哈萨其族族长的亲姐姐,被选为圣女,来到琳琅执行光荣的任务,培养哈萨其族在琳琅的势力,哪知,天不遂人愿,命不久矣,如今“光荣”的任务轮到了自己来继续完成,如此可悲的借尸还魂,弄慕容倾苒哭笑不得。 难道重生后,自己就不能过着安稳平淡的生活吗? ------------ 第十四章 推向虎口 翌日 天空阴霾,淅沥地雨水冲刷着枝叶与花瓣间的尘秽,到处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慕容倾苒倚靠在屋檐下陈旧的软榻上,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院落内那口青瓷花缸,微显惆怅,应了慕容倾嫣那句话,她真的成为这届被选中的秀女。 晚膳时,老管家忽然来到倾岚院,说是传老爷的话,请五小姐前去正厅用膳,呵,她笑了,死去的慕容倾苒多少年都未踏出这倾岚院,如今她的爹爹派人来请她,那背后竟然是将她推向虎口。 一身水蓝色的衣袍,笼住娇躯,玉带环绕,贵气逼人,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晶般,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薄施粉黛,般般入画,独独那星眸中隐隐散发出的漠然,与之格格不入。 她该喜吗?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上好的丝织品?错,能进得慕容府正厅的人,自然身份不一般,送来衣袍的老管家美名其曰:慕容天冥为自己精挑细选的丝绸,其实,不过是怕丢了慕容家的颜面。 “老管家,今日可是贵客到访”?慕容倾苒碎步走在老管家身后,淡淡的问道。 “五小姐去了便知,老奴不好多嘴”,老管家微微欠了欠身,继续走在前面。 玉宇楼阁,到处假山围绕,盆景更是无数,硕大的圆茗湖微波荡漾,皎月当空,柔光挥洒在湖面,令人惬意非常。 前方不远处的院落中,灯火辉煌,屋内,丫鬟们井然有序的站在宴席两侧,屋子的摆设更是奇珍字画,奢侈至极,这时,老管家一声高吼:“五小姐到”。 慕容倾苒优雅的迈过门槛,只见一位中年男子顷刻起身,走到她面前,狭长的眼眸快速打量着她,而慕容倾苒亦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面容虽微显岁月,但,不难看出,此男子年轻时俊美非凡,她不用猜就知道,此人就是那个放浪不堪,妻妾成群的慕容天冥。 “苒儿,快来坐”,慕容天冥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 “孩儿见过爹爹”,慕容倾苒欠了欠身,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若不是前日夜雨的话令她异常犹豫,眼前这人岂配她叫声爹爹? 宴席琳琅满目的菜式,五颜六色,光看着就流口水,但慕容倾苒却未表露出惊讶之色,若不是贵客,慕容天冥岂会如此大摆筵席? “这位想必就是名册中的秀女吧”? 慕容倾苒顺声望去,心中猛然悸动,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艳的男人?面颊的轮廓仿若冰雕般,黑色的眼眸异常深邃,微微带钩的鼻尖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邪魅,淡白色的薄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 “爹爹,这位是”?慕容倾苒瞬间回神,冷静下来,她的确有些惊讶。 慕容天冥微微笑道道:“这位乃当朝皇上的胞弟,睿亲王,亦是你的二姐夫”。 “苒儿见过二~姐夫”,慕容倾苒立刻起身行礼,说到二字时,亦加重语气,虽然不曾与之接触,但以她在现代做暗杀手的经验来看,他身上有着无法磨灭的杀气,甚至让她有敌意感。 琅啸月妖眸微微一怔,随后嘎然一笑:“没想到慕容家的五小姐如此伶牙俐齿”。 “苒儿不得无礼”,慕容天冥喝了一声,挥了挥手臂,两旁的丫鬟端着琥珀酒壶缓缓来至席前,倒满酒杯又退回原地。 “老夫代苒儿罚酒一杯”,慕容天冥歉疚的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琅啸月捋了捋额前垂下的青丝,浅笑道:“啸月岂能目无尊卑呢,怎么说您还是本王的岳父大人啊”。 席间,琅啸月与慕容天冥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起来,家长里短,朝里朝外的说起来,将慕容倾苒彻底无视,直到慕容天冥双颊微红,醉酒三分后。 “苒儿,我最宝贝的女儿,选入宫中若有福,自是受着帝王的宠爱,可若是无福....却要独守空闺”,慕容天冥话还未说完,便显出老泪纵横的神情。 琅啸月是个聪明人,又岂会不知他是何意?“岳父放心,倾焉的妹妹亦是啸月的妹妹,如何也要当个皇妃啊”。 此话一出,慕容天冥顿时笑逐颜开,拉住狼啸天的手臂吵着要一醉方休。 慕容倾苒自顾的品尝着美食,心中却暗自嘲讽,最宝贝的女儿?何曾见过你宝贝我了?独守空闺?你府中的女人何其多,又有多少要独守空闺?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一点,她想不通,按理说,慕容天冥五六年都未见过她,父女间的感情更是全无,自己被选入宫中,他应该会让自己自生自灭,为何要琅啸月帮我? ------------ 第十五章 又见贵人 宴席散去,琅啸月微醉,被抬回慕容倾嫣的住所,只是临走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眸令慕容倾苒很是不解。 慕容天冥端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再次打量着慕容倾苒,那充满慈爱的目光,总让她感觉非常别扭。 “苒儿,为父....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进过做爹爹的责任,你....你怪爹爹吗”?慕容天冥哀伤的说道,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愧疚被他表现的无可挑剔,可在慕容倾苒眼中,不过是逢场作戏。 慕容倾苒扫了眼慕容天冥,淡淡的说道:“爹爹未尽责任,自然是有爹爹的苦衷,苒儿岂敢责怪”。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慕容天冥听了慕容倾苒这番话,长舒了口气,顿了顿又无奈道:“苒儿下个月初就会被选送宫中,爹爹实在不忍,但....皇榜招贴,爹爹也是没有办法啊,不过苒儿放心,爹爹倾出全力,也要让你在宫中展露尖角”。 “多谢爹爹厚爱,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天冥瞪圆眼眸望着慕容倾苒,不知她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只是,还希望爹爹能将娘亲厚葬,并列入慕容家谱中”,慕容倾苒轻声说道,任何母亲都不易,她占据了慕容倾苒的身体,得到重生,虽然重生后的生活并不理想,但,理应为她做些什么。 “没问题,爹爹向你保证”,慕容天冥似乎松了口气,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回倾岚院的途中,她路过圆茗湖,小桃焦急的在那里等待,望着小桃纤瘦的身影,她不是没有想过带着小桃逃走,离开慕容府,离开这个人性淡薄的地方,那样更不用入宫,以前看过些宫闱的电视剧,勾心斗角,权贵争夺,她厌恶那些东西。 但夜雨的话,又让她无力反驳,离开了就要过着逃亡的日子,被追杀,身败名裂,难道,重生就是为了让她过这样的日子吗? 一统天下?呵,她才不要去做那些无谓的事情,她要的是享受生活,安稳的享受生活。 “小姐,你没事吧”?小桃见慕容倾苒走来,急忙奔上前去。 慕容倾苒拍了拍小桃的后背,宽慰道:“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小姐,您....您真的要入宫吗?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其他办法就是我们要身败名裂,过着逃亡的日子,连累他人”。 小桃顿时哑口,惆怅的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你总是说小桃不要太过于善良,慕容家如此对待小姐,小姐竟然还为他们考虑.....”。 “小桃,不是小姐我懦弱,我更没有心善到担忧慕容家,只是所有的事情总结到一起,入宫怕是最好的选择”,慕容倾苒挽着小桃的手臂,轻叹口气说道。 “小姐,小桃定会誓死追随您”。 “小桃,谢谢你”,慕容倾苒婉然一笑,两个娇弱的背影朝着倾岚院走去。 雨渐渐停了,偏厅旁边的茅屋青烟袅袅飘散,淡淡的饭菜香气扑入鼻尖,小桃忙碌的身影在茅屋内穿梭,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安逸。 屋内摆放着几口箱子,里面无非是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的确,作为慕容天冥最“宝贝”,的女儿,这些东西怎能少了呢。 “叩叩”,大门忽然响起,慕容倾苒实在懒得动,樱唇轻启朝着门外喊道:“进”。 只见老管家踏着泥泞立于门外,“五小姐,老爷吩咐,请五小姐去正厅用膳”。 慕容倾苒瞬间轻挑秀眉,又去?这个慕容天冥到底在搞什么鬼?离下月初还有半月有余,亦不用如此隆重吧。 一袭水白衣裙,青丝高拢,硕大的红宝石簪醒目耀眼,慕容倾苒漠然的端坐在四人抬的抬椅上,离开了倾岚院,小桃目送着自家小姐离开后,紧闭大门。 走进正厅,两旁齐齐站着四名带刀侍卫,宴席间除了慕容天冥还有柔婉青,更是多了位粉黛红唇的男子,“这位就是令媛吧,不错不错,出落的如此绝色,皇上看了必能动心”,男子半眯着眼眸,仔细打量着走进门的慕容倾苒,显然很是满意。 “小女还有望高公公多多关照啊”,慕容天冥含笑作揖的说道。 “一定一定”,高公公亦笑着回应,就是看在那三箱箱子黄金的份上,他也会多多帮忙的。 “苒儿,还不快来谢谢高公公,高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 慕容倾苒心中厌恶至极,表面依旧礼貌的欠了欠身:“多谢高公公”。 “呵呵,不错不错,知书达理,倾城貌美,若是能将皇上服侍好,必能有番成就啊”,高敏抬起兰花指放在唇边,满是白粉的面颊露出令慕容倾苒想呕吐的笑容。 ------------ 第十六章 面见太后 霎时,侍卫身后的琴女五指灵动的弹奏着古筝,如泉水般悦耳,门外飘然走进几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曼舞青衣,性感的腰肢随着乐声扭动起来,高敏双眸顿时绽放出异彩,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子暴露的地方。 慕容倾苒微锁眉头,心中讥讽,这高公公是个太监啊,自太监阉割之后,便断了七情六欲,敢情他对女人也有兴趣? “这五名姬子是老夫为高公公精挑细选的啊,服侍人的本事可谓独一无二,高公公定莫要推辞啊”,慕容天冥浅笑着看向高敏说道。 高敏含糊的回应后,一门心思都放在眼前妖媚性感的女子身上,双眸更是如同饿狼般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慕容倾苒越发想不通,这个慕容天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先是王爷,后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各个都是顶尖级得人物,难道他不怕自己地位高涨后,对他不利吗? 同样,午膳后,慕容倾苒被再次送回倾岚院,临走时却被告知,三天后入宫,事情的发展让她越来越迷惑,同为秀女,自己却提前被送入宫中,难道慕容天冥就这么迫不及待让她地位高涨吗? 次日,慕容天冥便派了数名宫廷礼仪师来教慕容倾苒,虽然她极为不想学,但宫中不比慕容府。 三天后 十箱厚重的嫁妆,全部是金银首饰,慕容天冥还真是下了血本,慕容倾苒一袭红艳的红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步态愈加端丽柔美,金簪束与发鬓间,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慕容府的门外,慕容天冥携带妻妾送行,颇有送女出嫁泪连不舍的气氛,慕容倾苒端坐在奢华的马车里,却并未有所感动,四角银铃随着马儿的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没有掀开车帘,她实在懒得去看那虚伪不实的嘴脸。 此时入宫,实际上便是出嫁,而慕容倾苒实在没有太多的感受,在她看来,她不过是才出狼窝又进虎口,嫁人?她嘲讽,如此简单的形式就算嫁人了?她才不会与众女共侍一夫,她要的是一世一双人,皇帝又能怎样,若她不愿,谁能强求? 嫁妆与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向皇宫的宏伟的南门,历来皇宫,只有皇帝才能从东门穿行,北门则是用来宫中采购出行的,南门是官员出入与妃嫔、使者通行之门,皇宫没有西门,东北南各门,各为其职。 许久,高敏派来的公公与南门的侍卫通禀后,才被放行进去,“小姐,没想到这皇宫如此森严啊”,小桃亦精心打扮,淡粉的衣衫包裹住娇小的身躯,秀气的面颊更是动人。 “若不森严,此时坐在皇宫中的那位,早已身首异处”,慕容倾苒双眸半眯着倚靠在马车上,微带寒意的说道。 忽然,马车止住前行,小公公恭敬的朝着马车里侧说道:“太和殿到了,请秀女整理着装面见太后”。 “面.......面见太....太后”,小桃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进入皇宫还要面见太后。 慕容倾苒慵懒的伸了伸腰,淡淡回道:“知道了”,随后又看了看小桃,露出微微浅笑:“秀女是没有资格面见太后的,只有被宠幸后,封了头衔,才有资格前来给太后请安,慕容天冥花了重金贿赂高敏,高敏自然会帮着他在太后与皇上面前美言,至于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但锦上添花是有的,不然,岂能刚入宫就能见到太后呢”。 小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为慕容倾苒整理好衣衫,扶着她走向太和殿。 太和殿到处金光熠熠,耀眼生辉,巧夺天工的雕廊画柱,宏伟大气的殿堂,齐站着数名宫女,慕容倾苒挪动着碎步姗姗走上前,恭敬的垂头跪下:“秀女慕容倾苒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把头抬起来”,敦厚的女声带着威严传进慕容倾苒的耳中,她缓缓将头抬起来,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最上方端坐的女子满意的点点头:“恩,看来高敏并没有哄骗哀家,的确绝美倾城”。 “母后,光是凭借貌美,亦不能取悦皇上,也是不行的啊”,太后的左侧,一名清秀貌美的女子开口说道,慕容倾苒不用猜,单看她头上的金步摇就知道,此人便是皇后窦涟漪。 ------------ 第十七章 老虎发威 太后鄂氏连同右侧的皇贵妃香琳齐齐点头,表示赞同皇后的说法,“身为秀女,若想博得皇上的宠幸,光靠着美貌是不行的,高敏苦苦恳求哀家,哀家才会允许你提前入宫,看在慕容世家的份上,哀家做主先册封你为答应,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可以嚣张的资本,待到所有秀女入宫之日,再由皇上翻牌,这些时日,你且安分些,莫要放肆”,太后被岁月侵蚀的面容依旧丰神冶丽,隐隐透出寒意看向慕容倾苒说道。 “秀女慕容倾苒谨记太后教导”,慕容倾苒再次俯首,只是那贴近地面的落雁之容,冰冷之极。 “母后,没什么事就让她退下吧,涟漪还想陪母后去御花园散散心呢”,窦涟漪面若桃花,朝向太后撒娇般的说道。 太后慈爱的看了看窦涟漪,说起这皇后,她可是尤为喜爱,怎么看怎么喜欢,年轻貌美,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孝顺贤惠,如此多的优点,可不知怎么地,皇上偏偏不待见这皇后,洞房一夜后,就再没宠幸过她。 “好好”,太后慈爱的说道。 慕容倾苒退出太和殿,在小公公的引领下,来到了答应所,答应所,是所有被封为答应的女子居住的地方,深宫似海,她们仍旧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皇帝的宠幸,殊不知,后宫佳丽三千,区区一个答应早已被抛之脑后,岁月催人老,有些女子直到华发尤升,都未能踏出这答应所。 不过,庆幸的是,在高敏的安排下,慕容倾苒不用与那些女子同住,而是被安排在独立的院落中。 待到小公公退下,慕容倾苒赶忙揉搓着膝盖,他娘的,长这么大,还没给人跪过,而且还跪了那么长时间,小桃则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陪嫁的丫鬟是没有资格进入太和殿,所以她只能在外等候小姐,哪想等了许久呢。 “小姐,小桃替您打些热水来捂捂会好很多”,小桃边帮着慕容倾苒揉搓膝盖边说道。 “恩”,慕容倾苒脱掉宽大厚重的外套,依靠在床头,等待着小桃端来热水,凤眸半眯起,打量着屋子,屋内的装饰极为简洁,比起倾岚院还要陈旧,不过,若无人打扰,耳根清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慕容倾苒思绪,她披上红袍,快步走出房门,只见院落门口处,两名宫女捂住手腕,哀嚎着蜷缩在地上,小桃紧锁眉头的训喝:“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说了这热水是打给我主子用的,你一上来就多加阻拦,口出不逊,竟然还想要打我”? “贱丫头,敢如此猖狂,你给我等着,待我禀明我家主子,定要你们好看”,其中一名宫女挣扎着爬起身子,指着小桃喝道。 “贱丫头?你骂了我,还敢牵连我家主子”?小桃指了指自己,挥手就是一嘴巴,抽的那名宫女歪着身子再次与地面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慕容倾苒仿若看戏般立在房门口的柱子旁,殷红的双唇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宫中,只要是女子都一样,你弱她就强,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就要有生存的资本,而小桃,正是利用了这个资本,区区一个答应所,若是都混不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费心的训练与*? “你再骂啊,你不是挺能骂的吗?你在给我起来骂啊”?小桃更加恼怒,骂自己也就算了,还牵连自家小姐,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不敢了,饶了我们吧”,两名宫女被小桃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小桃冷哼一声:“哼,若是再敢辱我家主子,定要你们好看,给我滚”。 小桃的话音刚落,两名宫女瞬间连滚带爬的跑开,小桃端起放置一旁的铜盆,猛然瞥见慕容倾苒正眯着双眸看着自己,羞涩的低下头:“小姐.....她们.....”。 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倾苒轻声打断:“小桃做得很好,像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婢,的确是该教训教训,不然,我教你的东西,岂不是白教了”? 小桃见小姐并未责怪自己,嬉笑着走进屋内,慕容倾苒亦浅笑着跟进去,端坐在床边,小桃轻柔的挽起慕容倾苒的裤腿,膝盖处已然青肿,“小姐.....很疼吗?小桃会轻点的”。 慕容倾苒顿时联想翩翩,眼前一阵黑线.....怎么听着这句话都觉得别扭,但还是摇摇头,自从进入慕容倾苒的身体后,就发现无论肌肤还是骨骼都是十分的脆弱,动不动救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训练体能时,更是常见,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门外的喧哗声并未令慕容倾苒有所动,她早已想到,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小桃打了其他答应的奴婢,被打的奴婢岂能轻易放过小桃,更何况,小桃下手颇重,不过,若是自己出手,怕是那奴婢早已赴黄泉了。 ------------ 第十八章 死人不语 慕容倾苒樱唇微微翘起,勾出一抹冷笑,“小桃,扶我出去”,白玉纤指轻抬,小桃会意的搀扶自家小姐踏出房门。 “何人在此喧哗啊”?慕容倾苒秀眸蓬松的看向门外。 来人微微一怔,瞬间又哈腰恭敬道,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势汹汹,“老奴是这答应所的管事苏嬷嬷,方才荣答应前来告状,说....说是您打了她的奴婢,老奴....老奴便前来看看”。 慕容倾苒顿时轻笑一声,“既然荣答应委屈,那便让她自己前来解决,何苦饶您清净呢”,说完,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苏嬷嬷,并将一支通体沉淀的金簪与璀璨的金镯递到她的手中。 苏嬷嬷呆滞的望着手中的金簪金镯,心间不禁为自己险些得罪了贵人,而捏了把冷汗,眼前这位答应如此聪慧过人,又出手阔绰,将来必然有番成就啊。 “多谢慕容答应赏赐,老奴.....老奴这就把荣答应请来”,苏嬷嬷说完做了个万福退出院落。 “小姐,这苏嬷嬷态度变化的可真快啊”,小桃望着苏嬷嬷离去的背影,呢喃道。 慕容倾苒则朝着门外,冷笑出声:“看来,慕容天冥做的一切,还是蛮有成效的嘛”。 院落内,一棵琼花树开满了洁白的琼花,让若星辰璀耀,花香四溢,一片花瓣飘然落在慕容倾苒的手心处,霎时却被她瞬间夹风射向门外,浑然天成的凤眸忠迸发出寒冰般的杀气。 许久 “啊”,荣答应尖叫一声,瘫倒在地,惊恐的望着身旁倒下去的两名奴婢,只见那两名奴婢白皙的颈部已然淌满鲜红,淡淡的血腥顷刻蔓延整座院落。 慕容倾苒背手立于琼花树下,绝美倾城的面容冰冷之极,“该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樱唇轻启,带出寒意十足的话语。 荣答应狠狠咽了咽口水,颤抖的爬起来,清秀的脸颊苍白失色,“我.....我知....知道了”,话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多时,门外走进两名太监,将尸体抬了出去,一切恢复如初。 “小姐,为何.....为何要将她杀死”?小桃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虽然自己被小姐锻炼的已然有够处事淡定,但,亲眼看到小姐杀人,还是有些诧异。 慕容倾苒看了看小桃,轻叹口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小桃定定的点点额头,话说,她现在超级崇拜自家小姐,不仅貌美如仙,处事沉着冷静,功夫更是了得,横看竖看,小姐都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女子。 自上次事件后,日子清净许多,转眼间便到了所有秀女入宫之日,相反,这天慕容倾苒并未精心粉黛,只是随便套了件朴素的衣衫便被接走,她可不想被皇帝看中,再者,有慕容天冥在那里作祟,根本用不着自己花费那些心思。 又一次走进太和殿,殿内,齐齐站着数名女子,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绫罗绸缎,五颜六色,慕容倾苒被安排在第二排的边缘,很靠近大殿上堂。 太后与皇后还未到来,秀女们议论纷纷,而面无表情的慕容倾苒亦被人搭讪。 身后,一位如琉璃娃娃般可爱的女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甜美的问道:“喂,我叫舒锦儿,你呢”? 慕容倾苒扭过头去,浅笑着回应:“慕容倾苒”。 “哇,你长的可真美,难道你就是琳琅首富的五千金”?舒锦儿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更加热情的拉住慕容倾苒的玉手。 慕容倾苒含笑着微微挣脱了舒锦儿的小手,转过身去不再言语,心间开始泛滥,哪个女子入宫前不是本性善良,深宫别院,今日的姐妹情,明天的情敌恨,只为争夺一个男人的爱与宠幸?呵,她嘲笑,偶然间瞥了瞥那些笑容灿烂的女子,她微锁眉头,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个道理,她们难道不懂吗?荣华名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殿门外,太监尖声长啸,殿内顿时肃然寂静。 所有人都垂下额头,恭敬的俯首跪拜:“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鄂氏与皇后窦涟漪优雅的端坐在上堂,只见太后身着双凤环绕的紫袍,贵气奢华,发鬓间交叉两支硕大的珠簪,圆润光滑,凤钗闪耀着金光横于高鬓处,丰容靓饰,眉眼间透漏着不可亵渎的威严,扫视着殿内的秀女。 ------------ 第十九章 选秀之日 左侧靠下则是皇后窦涟漪,国色天香,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一袭淡粉衣裙,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玉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多姿,她同样注视殿内的秀女。 “自今日起,你们的职责便是服侍好皇上,当然,若能脱颖而出得到皇上的宠幸,亦是你们的福泽,后宫之事一向是由皇后做主,今后无论大小事宜你们都会由皇后来主持后宫”,太后鄂氏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殿内的秀女再次俯首跪拜在地:“谨遵太后教诲”。 皇后窦涟漪娴静的笑了笑,颇显母仪风范:“入宫后大家自是姐妹相称,不过,后宫之内断不可出现争宠之事,皇上日理万机,即便是宠幸你们其中某位,也是辛苦之余得到些放松,不论何人,都要以最好的状态服侍好皇上,这点,本宫相信你们比本宫更加清楚要如何去做”。 “谨遵皇后教诲”,太和殿内回荡着秀女们莺莺之声。 忽然,高敏神色紧张的从殿外跑进来,直到上堂太后的耳边呢喃片刻,太后先是诧异,后是从容不迫的看向秀女们,“你们牌子自会送到皇上那里由他挑选,现下先回各所,等候高公公的到来吧”。 待众人退出太和殿后,窦涟漪神情堪忧的看向太后,“母后,皇上他......”。 “哀家到底是年事已高,皇儿的想法亦猜不出,自皇儿登基,五年的秀女不计其数,可如今......后宫之内无一子嗣,哀家.....哀家也无可奈何啊”,太后轻叹口气,先前的威严一扫而光,完全是一副母亲惆怅的表情。 窦涟漪忽然双膝跪地,俯首在太后面前:“涟漪有罪,身为皇后,却未能为琳琅传承子嗣,涟漪有罪....涟漪...”,说完,窦涟漪竟嘤嘤哽咽起来。 太后缓缓起身,心疼的将窦涟漪扶起来,“你是哀家的好儿媳,哀家又怎会怪罪于你,皇儿不珍惜你,亦是他的损失”。 “母后”,窦涟漪委屈的抱紧太后,秀眸中的诡异一闪而逝。 慕容倾苒走出太和殿后长舒了口气,原定的是皇上会亲自摆驾太和殿挑选喜爱的秀女,可如今除她以外,所有秀女的梦想成为泡影,大多数秀女失落着离开,甚至极少数盈盈哭泣起来。 辗转回到了答应所,小桃迫不及待的拉住慕容倾苒,秀气的小脸满是焦急:“小姐,您....您没被选上吧”? “皇帝都没来,怎么可能会选上我呢”,慕容倾苒悠哉的靠躺在软榻间,白皙的玉指捏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进口中,细细品尝着满嘴的果香。 小桃长舒口气:“那就好,险些担心死小桃了呢”。 “傻丫头”,慕容倾苒露出久违的浅笑,也只有在对着小桃时,她才会展露笑容,小桃忠于她,更是一个纯真的女孩,心中未掺杂任何尘秽,十三岁,若是在现代,还只是个初中生,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小桃的坚强,却让她有种想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冲动。 用过午膳后,慕容悠的到来让慕容倾苒格外诧异,他一袭淡雅青衣,清秀俊朗的面容微带焦急,一进门便直接切入主题:“苒儿,你.....你可被选上了”? 面对慕容悠焦急的问话,慕容倾苒却漠然的回应:“选上了,兄长可替苒儿高兴”? “为......为兄不想你被选上”,慕容悠有些慌乱了,苒儿入宫,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亦是他无法阻止。 慕容倾苒转身走到琼花树下,洁白的琼花映衬着她妙曼的身姿楚楚动人,她轻挑秀眉,祥装诧异的看向慕容悠:“难不成兄长要让苒儿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 “不,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慕容悠急忙解释道。 “苒儿从来都不知道兄长究竟是何意思”,慕容倾苒端详慕容悠慌乱的表情,心间不禁嘲讽,你喜欢的是慕容倾苒,而我亦是她,又不是她,近亲情愫,那岂不是乱lun? 猛然间,慕容悠紧锁眉头,咬牙瞪向慕容倾苒:“我不管你是不是苒儿,总之,我不许你被选上”。 “可慕容天冥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慕容倾苒轻描淡写的说道,完全无视掉慕容悠的暴躁。 ------------ 第二十章 妖孽男人 “他?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慕容悠向前几步,走到慕容倾苒的身旁,学着她的举止优雅的抚向琼花的花瓣。 “难道兄长不知?慕容天冥贿赂高敏,宴请睿亲王,为的就是要让苒儿位及高位”。 慕容悠微微一怔,猛然垂下额头喃喃自语:“他何时如此在乎权贵了?家财万贯难道还不够他高高在上吗?为何还要让一介女流之辈沦落深宫之中”? “兄长这些疑问,怕是苒儿无法为你解答,没什么事,兄长还是请回吧,若不是我事先贿赂了答应所的苏嬷嬷,此刻怕是我已背负上偷情的罪名了”,慕容倾苒轻蔑的说道,答应所虽然离着各宫比较远,但,亦有明文规定,男眷是不可进入,慕容悠为了见自己,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想尽办法,定不要让自己被选上”,慕容悠临走时说的这番话,竟令她心间猛然波动,他究竟是真心喜欢慕容倾苒?还是带着某种目的性? 慕容倾苒久久立于琼花树下,慕容悠虽看似如沐春风,但,让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伪装的面具下似乎隐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参见睿亲王”,这时,院落外传来苏嬷嬷恭敬的声音。 “免了”。 琅啸月一进门,便在空中嗅了嗅,薄唇微微翘起邪魅的笑意:“男人的味道”。 “此地只有睿亲王您一个男人而已”,慕容倾苒淡淡瞥了瞥琅啸月,玉指继续玩弄着琼花的花瓣。 琅啸月缓缓走到慕容倾苒身旁,忽然,紧紧的将她抱住,薄唇间温热的气息不断喷洒的她的耳后,*的感觉快速蔓延在她全身,“是其他男人的味道”,性感妖孽的声音令慕容倾苒酥软的瘫倒在他的怀中。 不是慕容倾苒不想反抗,而是琅啸月的声音实在太有诱惑力,“家兄方才来看过我”,她微微喘息着说道,现代时,她不曾接触过任何男人,甚至连恋爱都未曾谈过,一个如此美艳妖孽的男人将自己拥入怀中,她甚至有些悸动。 “如此倾城绝美的尤物,皇兄都不理会,真是暴遣天物,不如跟了本王,不仅让你逍遥快活,还能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啊”,撩人心怀的声音回荡在慕容倾苒的耳边,只可惜,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王爷请自重”,慕容倾苒冰冷的说道。 变化之快的语调令琅啸月及其惊讶,渐渐松开了抱住她的手臂,狭长的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倾苒,她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没那么简单,随后的几日,竟然有些想念她,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仿佛她身上有着某种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皇兄近日怕是不会翻牌子,不过,只要耐心等待,我会想办法让你接近他”。 慕容倾苒淡扫了眼身旁的男人:“多谢王爷,若无其他事,王爷就先回吧”。 琅啸月玩味的看了看慕容倾苒,抬起指尖想要摩挲她的嫩颊,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咦?你还会功夫”? “略懂些皮毛而已”。 琅啸月眼眸顿时迸发出异彩:“看来岳父大人没选错人啊,不过,本王可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王府中的女人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往自己怀里钻,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对自己如此冷漠。 “那我可要多些王爷厚爱了”。 “本王还有事,先行离去,改日....再来看你”,琅啸月勾出邪魅的笑意,意味深长的说完后,转身离去。 微风乍起,吹拂着琼华散落了一地的花瓣,独独树下的女人,久久注视着琅啸月离去的背影沉思,自己当初选择入宫,究竟是正确的选择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 一个妖孽般的男人,杀气甚重,那狭长的眼眸中总带有某种神色,只是一闪即逝,来不及看清。 相安无事的度过半月,根据夜雨的探报,琳琅皇帝日理万机,整日埋头在高高垒起的奏折中,高敏每日都会奏明皇帝该翻牌子了,只是不知为何,皇帝竟连看都不看便让高敏撤走。 相反,慕容倾苒的心理,她巴不得那个皇帝一辈子都不要去翻牌子,不过皇帝的举止仍旧令她有些不解,他也是个男人,难道就没有正常的需求吗?还是,他本身就对女人不感兴趣? ------------ 第二十一章 小桃八卦 夜露更深,慕容倾苒端坐在红椅上,似乎在等待着,旁边的圆桌上摆放着刚刚起好的茶水,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三壶茶了。 “参见主子”,夜雨轻身跃下房梁恭敬道。 慕容倾苒目不斜视的玩弄着手中的茶杯盖,忽然,凤眸一瞪,只见茶杯盖飞快射向夜雨。 “啪”,夜雨轻身跃起,灵敏的将剑鞘一横,茶杯盖顷刻打到地上,被摔得粉碎。 慕容倾苒满意的点点额头:“不错,的确够敏锐,看来这些时日你很努力”。 “主子的命令,夜雨不敢违抗,自主子入宫后,暗杀堂的属下日夜勤奋练习,现如今已基本掌握了主子传授的秘籍”。 “基本掌握”?慕容倾苒轻挑眉眼,凤眸隐隐散发出冷意,“敏锐的洞察力与超强的反应力是作为杀手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连这些都达不到,今后如何能成大事”? “属下....属下该死”,夜雨从未见过慕容倾苒如此大怒,不禁有些紧张。 “身为杀手,必备的因素:暗杀训练,速杀,伪装,情报,从今日起,你要在暗杀堂里给我严格的筛选,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完成”,慕容倾苒紧锁眉头,威严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夜雨。 “是,属下遵命”,夜雨依旧恭敬的回道,不敢有半分违抗。 “你回去吧”,慕容倾苒挥了挥手,轻叹口气。 哪知夜雨仍跪在原地不动,慕容倾苒不禁疑惑:“你还有何事”? “哈萨其族密使来报,过几日.....过几日族长会亲自来琳琅都城探望主子”。 “哦?恩,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夜雨离去后,慕容倾苒神情凝重的走到窗边,白皙的指尖轻轻推开窗户,银白的柔光挥洒,皎月当空,而慕容倾苒却无暇欣赏月色,哈萨其族的族长亲自南下来琳琅探望自己,其中岂能如此简单? 难道,自己当真不能过着安稳的生活吗?若说为哈萨其族打天下,自己不是办不到,只是,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窗前的人儿久久凝望着院落中的琼花树,月色柔光的缭绕,洁白的琼花渐渐朦胧。 清晨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慕容倾苒在院落中锻炼身体,忽然,“啪”,从墙头滚落下一个包裹,她警惕的走过去,许久不见动静,拎起包裹闪进房间里。 进了房间后,她端详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却发现里面只有套太监衣衫,而衣衫的衣襟前压着张纸条:今晚午时,御花园南院。 “小姐,小姐,慕容倾苒正不解中,忽然听到小桃惊慌的声音,她快速藏起包裹,整理好衣衫走了出去。 “小桃,何事如此惊慌”?慕容倾苒靠坐在门外的软榻间,恢复一贯神态,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桃秀气的小脸香汗淋漓,泛起了红晕,一屁股蹲在软榻旁,喘息着说道:“小姐,听....听说昨夜,皇帝宠幸了新来的秀女,好像....好像叫什么舒什么儿”。 “舒锦儿”?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昨夜皇帝摆驾太和殿的时候,路过御花园,碰巧听到有人喊救命,放眼一望,竟是有人掉进了亭湖中,皇帝命人救上来后,不知怎么的,也不去太和殿了,而是直接带着那名女子摆驾回了寝宫”,小桃诧异的望着慕容倾苒说道。 慕容倾苒浅笑着戳了戳小桃的额头:“你啊,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八卦了”。 “小姐,我听路过的奴婢们议论,皇帝四年未宠幸过任何女子,除了太和殿,他都没有踏进过后宫半步呢”。 慕容倾苒仿佛来了兴趣般从软榻间坐起来,双手托腮问道:“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小姐不觉得奇怪吗?皇帝五年前登基,次年便封了窦涟漪为皇后,洞房花烛夜后,皇帝就在没有宠幸过她,几年了,皇帝都没有宠幸过任何女子,又怎会在昨夜宠幸舒锦儿呢”?小桃站起身,比手画脚的说道。 “恩,蛮有道理,按理说,皇帝应该算是清心寡欲,一心系国,却在昨夜突然宠幸了新来的秀女,着实让人疑惑啊”,慕容倾苒轻点额头,绝美的脸颊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顾盼生辉。 不过,慕容倾苒的心思可没在那皇帝身上,她在想刚才的包裹,那包裹绝对是有人故意丢给自己,只是到底是谁呢?若是见自己,为何不来答应所,而是去御花园呢? ------------ 第二十二章 香妃计谋 夕阳西斜,天边的火烧云散发出红色光芒,映在奴婢们白皙的脸颊亦是光彩照人,只是再美,也是短暂的,黑幕的降临很快便将火烧云笼住,丝毫不见其踪影。 慕容倾苒用完晚膳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在考虑,考虑要不要前往御花园,纸条上的字迹铿锵有力,明显是男子所写,可偌大的皇宫,自己谁也不认识啊。 铜镜前,慕容倾苒一身太监服,冰肌玉肤的脸颊未施粉黛就已然清秀俊朗,凤眸半眯双眸,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衣衫刚好合身,看来此人毕竟非常熟悉自己,否则不可能如此精确。 许久,屋内的烛火瞬间熄灭,院落内漆黑一片,慕容倾苒警惕的走出答应所,话说,答应所与御花园南院有些距离,不过,既然此人约自己出来,想必亦知道这些。 当慕容倾苒立于宫墙之下,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高不可攀,若非神话中的轻功,何人能从如此高的宫墙逃走,不远处一座座琉璃殿顶耸立,神武门外,威武的守卫着数名侍卫,慕容倾苒躲在角落里犯愁了,自己若贸然前往必定被怀疑,除了各所的太监,其余太监不可单独出入,这是宫规中明文规定的。 就在犯愁之际,天助她也,身后不远处一辆拉泔水的车缓缓驶来,顾不得许多,慕容倾苒趁着车子驶到身旁时,一个纵身钻进了巨大的泔水桶里,馊臭的味道熏的她头晕脑胀,幸好她有着超强的适应能力。 蜷缩在泔水桶里,顺利的通过了神武门,在泔水桶里许久,慕容倾苒又趁着赶车的太监没注意,跃出泔水桶,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四周围雕梁画柱,假山环绕,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慕容倾苒细细打量着,虽然盆景无数,花香飘然,但怎么看也不像御花园,忽然,两名宫女从走廊里走过,慕容倾苒一个闪身躲进了假山里。 “不知道香贵妃这招能不能召来皇上”,其中一名宫女歪着头对着身旁的宫女轻声说道。 “这谁说得准呢,毕竟香贵妃的头衔是太后封得,皇上连见都没见过她”。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毕竟是主子,也许,这次能够成功也说不定呢,到时,你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是啊,但愿吧”。 待到两名宫女走远,慕容倾苒才从假山后走出来,瞥了瞥那两抹身影,无奈的摇摇头,宫中的女人为了得到皇帝的宠幸,不都是如此花费心机吗? 绕了许久,忽然,不远处一行人朝着慕容倾苒缓缓驶来,她瞥了瞥四周,除了香妃殿的大门,便是假山湖水,再无其他可以遮挡的地方,若要此刻躲闪,岂不被当成刺客? 苦思之际,一声高调的声音使得慕容倾苒微微怔住。 “大胆,何人在那边鬼祟”?这不是高敏的声音是谁? “香贵妃命奴...奴才在此地等候皇上”,情急之下,慕容倾苒赶忙跪地解释道。 “为何刺客不来行刺朕,反倒来这后宫行刺香贵妃呢”? 慕容倾苒再次怔住,心间暗道,谁知道那香贵妃用了什么计谋把你招来了?但表面依旧胆怯道:“奴....奴才也不知道”。 “皇上,前面就是香妃殿了,不如看看便知”,高敏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献媚般的朝着抬椅上的人说道。 “摆驾”,抬椅上的人轻声说道。 慕容倾苒急忙让开道路,跟随在高敏身旁,眼睑不时瞥了瞥身后的队伍,除了几名太监再无侍卫,心间不免疑惑,难不成这皇帝看穿了香贵妃的计谋?他就不怕真的有刺客? 慕容倾苒垂着额头跟随皇上进了香妃殿,“皇上驾到”,高敏一声尖叫,使得正殿门忽然跑出四名宫女齐齐跪地,“参见皇上”。 其中一名宫女俯首焦急道:“皇上,香贵妃怕是坚持不住了,您快去救救她吧”。 慕容倾苒只觉得眼前一黄色物体大步流星的走进正殿,高敏与其他太监紧跟其后,她也捡了个空跟了进去。 殿内,摆设奢华,烛火通明,正前方淡粉色的幔帐倾洒垂地,娇喘声令慕容倾苒顿时面颊红烫,真不知道这香贵妃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皇上,皇上,臣妾好难受,救救臣妾.......啊.......”,幔帐里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隔着幔帐,慕容倾苒微微抬起头,只见黄色的身影背手立于床前。 ------------ 第二十三章 残忍无情 “你且与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色的身影凝视着床上的香贵妃许久问道,但言语间却丝毫不见关切之色。 “皇....啊....皇上,臣妾也不知何故,原......原本臣妾正在房中为皇上绣荷包,忽然闯进....啊.....闯进一名黑衣人.....臣妾尖叫出声,忽然....忽然他朝着臣妾.....挥了挥手,臣妾....臣妾就.....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香贵妃断断续续的讲述出事情的经过,期间仍旧不断地喘息低吟。 “哦?难不成这名刺客是个采花贼? “皇上,皇上,你快救救臣妾,臣妾好难受...啊....”,香贵妃娇喘的扭动着身躯,似乎真的很难受。 “爱妃,若你真的希望朕能宠幸你,你大可以直接与朕说,为何要将自己整的如此难受呢”?黄色的身影别有深意的说道。 香贵妃先是一愣,随后急忙解释:“皇上,臣妾没有骗您,臣妾......啊....是真的被....被刺客下毒了”。 “哼,朕日理万机,而你们却整日变着法儿的来骗朕,浪费朕的时间,你的故事故而比她们的细腻,却依旧骗不了朕的眼睛,高敏,摆驾御书房”,黄色的身影冷哼一声,甩袖走出幔帐。 “皇上.....啊....皇上,难道您真的如此狠心吗?臣妾.....啊,臣妾真的很难受”,香贵妃瞬间从床榻间滚落在地,隔着幔帐,若隐若现的身躯不断颤抖。 “你们,去找几个木棍帮爱妃捅捅”,黄色的身影猛然停止脚步,朝着门外的宫女挥了挥手,而门外的宫女听后惊得目瞪口呆。 “朕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晚了朕的爱妃可就要香消玉损了”,黄色的身影玩弄着拇指的玉扳指,嘲讽的说道。 门外的宫女听后,顿时惊慌失措的跑开。 慕容倾苒抬起头,诧异的望向那抹黄色的身影,他真的很奇怪,女人脱光在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居然还要用木棍.......简直是在侮辱女人,顿时,纤细的十指紧紧攥在一起。 忽然,黄色的身影转过身,目光竟与慕容倾苒交集,使得她来不及躲闪,微微怔住,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峰眉下一双桃花眼散发出冷酷的神情,高挺的鼻梁,性感无双的薄唇,全身上下透出令人胆寒的威严气魄,他就是琳琅王朝的皇帝,琅啸辰。 琅啸辰亦注意到眼前小太监的异常,嘴角处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缓缓移动着步子走到慕容倾苒面前,修长的指尖狠狠捏起她精致的下巴,“你当真是这里的太监”? 慕容倾苒微微动了动,挣脱了他的指尖,淡淡的回道:“是的”。 “大胆奴才,与皇上说话竟然如此高高在上之姿”,高敏见慕容倾苒挺胸抬头的对着皇上,不禁大喝出声。 慕容倾苒听到高敏的训斥,不情愿的俯首跪在地上:“奴....奴才有罪”,但言语间却充满不屑。 “皇.......皇上,木........木棍取来了”,宫女颤抖的走进殿内,跪在地上说道。 琅啸月轻挑眉眼,瞥了瞥宫女手中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木棍,满意的点点头:“拿去给爱妃解解燃眉之急吧”。 香贵妃此时已难受的讲不出话来,身躯如火烧般滚烫,下身更是如数万只蚂蚁啃咬般奇痒难忍,无力的发出阵阵低吟,四名宫女硬着头皮走进幔帐,将香贵妃扶到床榻间。 “娘娘,奴婢.....奴婢对不住了”。 其中三名宫女按住香贵妃微挣的身子,顷刻间,幔帐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慕容倾苒着实看不下去,俯首对着琅啸辰恳求道:“皇上,请饶了香贵妃吧,她也是思君心切”。 琅啸月半眯着双眸端坐在红椅上,翘起二郎腿,听着幔帐中渐渐传来的娇欢之声,淡淡说道:“看着你的主子如此享受,朕若说停手,岂不扫了你主子的兴致”。 慕容倾苒亦注意到幔帐中的娇吟,不再言语,斜视着幔帐中几个忙碌的身影,心头不禁暗道,哈萨其族怕是没了希望,就连慕容天冥的心思亦白费了,自古哪个皇帝不是爱美人更爱江山,可眼前这个皇帝竟如此对待自己后宫中的女人,的确有够残忍,自己就算生的再倾国倾城,皇帝不近美色,亦是白忙活。 ------------ 第二十四章 美色惑君 “皇.....皇上,香贵妃昏过去了”,这时,一名宫女跪爬出幔帐,惊恐的望向琅啸月。 琅啸月不以为然的站起身,轻笑出声:“既然爱妃如此享受,若在思君心切的话,不妨以此类推吧”,说完,转身便踏出殿门,只是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倾苒。 “恭送皇上”,殿内所有人待到皇上走出香妃殿后,才敢起身,“喂,你赶紧去热灶司打盆热水来”,宫女小翠指挥着慕容倾苒吩咐道。 “哦....”,慕容倾苒应下后快速走出香妃殿,只是她并没有去热灶司,而是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不知那个约自己的人是否还在。 步履轻盈走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慕容倾苒轻松的躲开巡视的护卫和太监,转眼间便到了纸条上所说的御花园南院。 绿树成荫,草坪因露水的凝结而散发出芳香,长长的走廊环绕四周,巧夺天工的雕画美妙绝伦,一排排宫灯将走廊照的耀眼生辉,盆景无数,花团锦簇齐齐绽放,湖水呈椭圆形,碧波荡漾,偶尔几只鱼儿嬉戏着跃出水面,慕容倾苒不禁赞叹,这可比电视剧里的御花园还要美。 再向南边走,来到一片幽静的树林中,高高的匾额悬挂在两根柱子中央:南院,慕容倾苒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发现不远处的凉亭中隐约可见的人影,瞬间快速奔了过去。 只见亭中的男子背对着慕容倾苒,高挑秀雅的身姿,一袭光鲜亮丽的蓝冰绸缎,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你是...”?慕容倾苒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展露出芙蓉月下的妖娆,微微浅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慕容倾苒先是一怔,随后恢复漠然:“原来是你,以你睿亲王的身份,进入答应所如同自家庭院,何故约我来此”? 琅啸月如妖孽般的笑容更加灿烂:“本来约好皇兄来这南院畅饮,到时皇兄七分醉意后,你就可以有机会得到宠幸,哪知竟被后宫之人耳边三语给说走了,哎,错失良机啊”。 “的确是错失良机,天不遂人愿,王爷又何必感叹呢”,慕容倾苒淡淡的说道。 “昨夜,护国将军之女舒锦儿被皇兄接进寝宫,虽然未听到册封,但,想必也已宠幸,今年秀女中,不乏权贵之女,每日别出新意的想要得到皇兄的宠幸,而你若再耽搁,难保不会被人遗忘,要知道,后宫的女人何其多”,琅啸月自斟了杯酒水,轻启薄唇,一股酒香醉人流入腹中。 “多又能怎样,天不遂人愿,心思照样会枉费”。 琅啸月再次笑道:“你这女子伶牙俐齿,真是越来越让本王放心不下了”,说完,指尖轻轻触碰慕容倾苒的下巴,却被她快速躲开。 哪知,琅啸月起身,一把攥住慕容倾苒的手臂,将其猛力拽进自己怀中,慕容倾苒的太监帽随之落地,一头乌黑飘香的青丝如月光华流轻泻,琅啸月微微呆滞片刻,性感的薄唇带着酒气贴在慕容倾苒的耳后,“你煽动了本王的心啊”,暧昧的话语使得慕容倾苒用力的挣脱。 “王爷请自重,我已被太后封为答应,在此若被他人发现,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琅啸月双臂加重了些力道,让慕容倾苒根本无法挣脱,娇柔的身躯在他怀中不断扭动,令他下腹一紧,呼吸逐渐急促,“本王放不开了,怎么办”? 慕容倾苒亦感觉到身下有个硬物,不再挣扎,渐渐冷静下来,冷笑出声:“如果王爷真的心系苒儿,苒儿又何须再费尽心思的接近皇上,跟了王爷一样不是荣华富贵,名利眼前吗”? 此话一出,琅啸月果然放开了她,妖魅的双眸半眯着打量闪到一旁的慕容倾苒:“你果然是最适合的人选,若真能得到皇兄的宠幸,迷惑于他,本王绝不会亏待你”。 “那苒儿可要多谢王爷提拔了”,慕容倾苒表面祥和,心间却暗道,琅啸月的话已至此,不难听出他究竟有什么企图,看来,慕容天冥不是收买了睿亲王,而是睿亲王收买了慕容天冥,硬碰硬的谋反,倒不如美色惑君,使得皇帝不理朝政,到那时,睿亲王大权独揽,皇帝则背负着*不堪的罪名,再由他这个亲生弟弟继承皇位,谁又能说的出什么? ------------ 第二十五章 琳琅祈福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便睿亲王一干人等如愿以偿,也还有哈萨其族的人在后渔翁得利,自己又何尝不受命于哈萨其族,他们的计谋固然细致,可惜的是,琅啸辰对后宫女子亦如此狠毒,又怎会让自己有把柄在他们手中呢? 至于昨夜传闻,皇帝宠幸了护国将军之女舒锦儿,疑点甚多,若自己真的深陷其中,很多事情都要从长计议。 慕容倾苒很快便回到了答应所,她扮作护送琅啸月回府的小太监,轻易的边走出神武门,分道扬镳时,琅啸月告诉她,会再找机会让她接近皇上。 藏起太监服后,慕容倾苒褪去衣衫躺倒床榻间,辗转反侧,其实,名利权贵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人这一辈子踏踏实实的是最好的,她也知道,即便自己如今陷得不深,可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哈萨其族不会放过自己,琅啸月亦根本不会让一个知道了他秘密的人离开。 翌日 慕容倾苒没有懒床,很早便起身锻炼,一身素雅的白衫映衬着若仙的身姿,在院落中练习飞镖,论力道,这副娇弱的身躯怎么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提升,只能靠技巧来训练身为杀手具备的条件,这个世界没有真枪实弹,若在没些功夫,身陷阴谋中也会很快失去生存的资本。 “小姐,小姐,”小桃端着早饭慌张的跑进来。 慕容倾苒收回飞镖,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丫头,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小姐我教你的全都忘记啦”? 小桃快速的将早饭端到石桌上,又跑到慕容倾苒面前,微微喘息的说道:“小姐,今早传闻,皇上昨夜宠幸了香贵妃哎”。 慕容倾苒轻挑眉眼,祥装很意外,“千年的铁树开花了啊,不是说皇帝四年未宠幸妃嫔吗?怎么短短几日,连连宠幸两名女子”? “说的就是,各所的答应奴婢议论纷纷,听说,香贵妃自从昨夜被宠幸后,整个人容光焕发,被滋润的更加光鲜动人呢”。 慕容倾苒淡然一笑,不再言语,昨夜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香贵妃如此,也只不过怕颜面尽失,处子之夜竟是献给了木棍......想想都会觉得荒唐。 “小姐,如今进了皇宫,想出去怕是不容易,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小桃凝视着慕容倾苒轻叹着说道。 慕容倾苒则走到石桌前,在空中嗅了嗅饭香,歪头看了看小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明白吗”? 小桃挠了挠后脑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临近黄昏时,答应所忽然来了名公公,传太后懿旨,三日后在祭祖坛为琳琅祈福,各所答应妃嫔必须到场,慕容倾苒很想偷懒不去,可谁知懿旨最后提到,不到者论欺君之罪。 三天后 各所答应妃嫔齐齐入场,虽素雅淡妆,但不难看出是精心装扮过,为琳琅祈福,说是皇帝也会到场,各所答应妃嫔无一不盼望着自己能够得到皇帝的垂青,脱颖而出,而且都在幻想着今日若能被皇帝相中,傍晚时分也许皇帝会翻牌子。 祭祖坛很宽广,场地容下数百人不成问题,除去两旁的侍卫,由太后带头,皇后与香贵妃随后,引领各所答应妃嫔进入祭祖坛。 前方一座高塔耸立,塔前设有祭祖的台子,足有两人高,台下两旁十名太监高举长号。 “皇上驾到”,祭祖坛门口的太监高声喊道,答应妃嫔纷纷让开道路,俯首跪地:“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琅啸辰深邃的眼眸扫了扫众人,抬手挥了挥:“平身”。 “谢皇上”,答应妃嫔起身后,各个偷偷瞄向走过来的黄色身影,却瞬间又娇羞的低下头,有的甚至不停的扭动腰肢,想要引起琅啸辰的注意,哪知琅啸辰全部无视掉,直径走向太后。 “孩儿见过母后”,琅啸辰微微浅笑一拜。 太后鄂氏一袭淡雅灰袍,仍不失端庄华丽,慈爱的拉住琅啸辰的手,轻声说道:“我儿日理万机,心系琳琅社稷,母后此举亦是为了我琳琅祈福,望年年风调语顺,国泰民安啊”。 “母后费心了”,说完,拉着太后缓缓走上祭台。 “祈福开始”,高敏在台下尖声喊道,随后,台下两边的长号门声响起。 只见台上一名道士行礼后,手中不断挥舞着木质长剑,轻点金盆中的露水洒在琅啸辰与太后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许久 太后敦厚的声音徐徐传来:“愿苍天保佑我琳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太后说完,紧接着答应妃嫔齐齐跪地学着太后说道:“怨苍天保佑琳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 第二十六章 口谕侍寝 待众人说完后,太后在琅啸辰的搀扶下走下祭台,站在各所答应妃嫔面前,悄声对着琅啸辰说道:“前三排是今年所选的秀女,后面则是哀家为我儿精心挑选的妃嫔,我儿可有动心的”? 琅啸月看也不看面前的秀女,“母后,孩儿日理万机,每日的奏折堆积如山,哪里会有此闲情来选秀啊”。 “儿啊,国家社稷固然重要,可诞下琳琅子嗣,亦不比琳琅社稷孰轻啊”,太后微锁眉头,显然不满意琅啸辰的说法。 “孩....孩儿这两日不是已临幸了舒锦儿与香贵妃吗”? 太后听后瞥了瞥身后的香贵妃,又望了望秀女中的舒锦儿,“虽然已临幸,但子嗣这种事谁也不好说,我儿务必在这届秀女中挑选几名合心意的女子”,太后的话没有给琅啸辰一丝狡辩的机会。 “啊秋”,整个祭祖坛格外寂静,除了太后与琅啸辰的声音,竟意外的响起了他人打喷嚏的声音。 太后快速看向众人,凤眸一横:“何人如此大胆,敢在祭祖坛内发出不雅的声音”。 众人纷纷左顾右看,目光最终设定在第三排最靠外侧的慕容倾苒。 只见她身着素净的白衫,淡粉色沟边的裙摆,婀娜多姿,当知道所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时,她反倒没有惊慌,而是十分从容的跪在地上,将头深埋:“臣妾对香气尤为过敏,不知哪位姐姐体香过人,顾才惹得臣妾情不自禁”。 “把头抬起来”,太后威严的说道。 慕容倾苒微微怔住,心间暗叫不好,若抬起头,怕是会被琅啸辰发现那夜在香妃殿的人是自己。 太后见跪着的人并未抬头,不禁有些恼怒:“大胆,你难道没有听到哀家说的话吗“? 情急之下,慕容倾苒也只有期盼琅啸辰那夜根本没看清,猛然抬起头,哪知,正对上琅啸辰的双眸,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意,被慕容倾苒尽收眼底,看来,琅啸辰发现了自己。 “是你”?太后颇为诧异的说道,转间又凑到琅啸辰的耳边悄言起来,只见琅啸辰微微点头,太后亦露出满意的神色,而后,太后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儿说道:“看在今日我儿满意的份上,哀家暂且不与你计较,若敢再犯,绝不从轻”。 慕容倾苒心中一惊,表面却恭敬的回道:“多谢太后宽容,多谢皇上宽容”。 太后又扫了眼众人,敦厚的声音回荡着:“能够侍候皇上,是你们的荣幸,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亦是你们的福泽,你们要以最好的状态来服侍皇上,能为我琳琅增添子嗣者,将会是琳琅的功臣”。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众人听后纷纷俯首跪拜。 一年一次的祈福仪式结束了,各所答应妃嫔亦陆续返回,有的与慕容倾苒道贺,有的对她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太后与琅啸辰亦前往御花园散心,唯独慕容倾苒紧锁眉头的回到答应所,她不知道太后在琅啸辰耳边说了些什么?而琅啸辰为什么又点了点头? 难不成皇帝看上自己了?不会啊,香贵妃也算是书香门第,温顺婉人,琅啸辰亦不动心,还残酷对待,自己虽比她稍稍姿色,也不至于皇帝会突然转性般让自己侍寝。 “慕容答应接旨”,正在慕容倾苒坐在石凳上思索时,门外响起高敏的声音。 “慕容倾苒接旨”,她快速跑到门口,俯首跪地。 “传皇上口语,无需翻牌子,今夜宣慕容答应侍寝”。 “谢主隆恩”。 高敏媚笑着扶起慕容倾苒,“如今皇上亲口宣慕容主子今夜侍寝,这是全所未有的事情,还望主子好生准备,莫要辜负龙恩啊”。 “谢公公提拔”,慕容倾苒亦浅笑道,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字塞进高敏手中,又道:“若能得到万千宠爱,日后定少不了公公的”。 高敏施过粉黛的面颊笑的更加合不拢嘴:“瞧主子说的,能为主子办事,是奴才分内之事,又岂敢要什么好处”。 “高公公太客气了,苒儿进宫便封为答应,日后还要仰仗公公的提拔呢”。 “岂敢岂敢”,高敏嘴上这么说,手中的金锭子早已揣进他的怀里。 ------------ 第二十七章 金碧辉煌 待到高敏离去,慕容倾苒长叹口气,缓缓走进屋内,这个皇帝绝对不会只让自己侍寝这么简单。 “小姐,小姐.....”,小桃慌张的跑进屋内,不停的呼唤着慕容倾苒。 “你呀,怎么又慌慌张张的”?慕容倾苒收起凝神,微笑着戳了戳小桃的额头。 小桃顾不上玩笑,喘息着问道:“小...小姐,我听刚才的宫女说,皇....皇上传旨要小姐您今夜侍寝,是真的吗”? “高敏亲自传口谕,你说会有假吗”?慕容倾苒倚靠在床榻边,指尖玩弄着衣角。 “那小姐....怎么办”?小桃顿时紧张起来,似乎要侍寝的人不是慕容倾苒,而是她。 慕容倾苒递给小桃个安慰的眼神,随后美眸异常寒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我不愿,皇帝又算的了什么”。 小桃见小姐放出狠话,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她崇拜慕容倾苒,只要自家小姐想做的,从来都只会成功,不会失败,更何况,她知道自家小姐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女子。 晚膳过后,慕容倾苒发信号召来夜雨,将自己今夜侍寝之事告诉他,并由他去通知哈萨其族密使,皇上既然已经注意到她,那出宫见面一事怕是要往后拖了。 夜雨一身黑衣装扮,当听到慕容倾苒今夜会去侍寝后,双眸瞬间闪过失落,但表面依旧如初般接到命令快速离去。 慕容倾苒一身冰肌玉肤浸泡在硕大的浴桶中,由前来的四名宫女服侍沐浴,芳香的花瓣洒落肌肤,如同白雪中的一点红,乌黑亮发倾泻浴桶外,小桃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待到沐浴完毕,淡妆粉黛,门外四名太监齐齐走进来,用毛毯裹起,抬往皇上寝宫————御心殿。 前去御心殿途中势必要路过妃嫔的住所,听说今夜皇上亲传某答应侍寝,令她们羡慕嫉妒恨,纷纷候在殿门外一睹芳容,看看究竟是何人深得皇上垂青。 “皇上四年未宠幸过妃嫔,何故今日亲宣答应侍寝”?怡方殿的怡妃与承乾宫院得贵人们凑在怡方殿门外议论起来。 “那谁知道,不过,论相貌、学识,怡妃娘娘您堪比香贵妃呢”,承乾宫的玉贵人献媚的说道。 “就是啊,也不知道皇上是怎地,居然宠幸了香贵妃,如今,她的腰杆子都快伸到皇后头上了”。 “各位妹妹莫要在此胡说,若让太后皇后听去,你我都没好果子吃”,怡妃挑了挑秀眉说道,一身鹅黄的衫子翡翠色的衣裙,飞云髻梳的高高,戴了满头珠翠,身姿窈窕似风中的杨柳,面容似初绽蔷薇,娇柔鲜艳,也是美人一枚啊。 几位贵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而慕容倾苒却听得真真的,想不到那香贵妃仗着被宠幸的名头,在后宫竟然如此大张旗鼓,若要被琅啸辰知道,还不笑掉他的大牙。 一路上,蜚语流言漫天飞舞,而慕容倾苒却安稳的躺在毛毯里任由公公们抬着,让她侍寝?呸!头发长见识短的那些妃嫔,当真以为皇上会如此大发善心,雨露后宫吗? “慕容答应到”,御心殿门外的太监长喝一声,只见硕大的殿门缓缓敞开,四名抬着毛毯的太监慢慢的走进去,将毛毯安置在金黄色的龙榻间,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屋内很安静,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清,慕容倾苒挣脱出毛毯,光着身子走到木柜前,翻出一件黄色亵衣裹在身上,而后又四处走动,仔细的打量着屋内的格局。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为灯,珍珠珠帘,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在前方,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方桌上的香炉袅袅升烟,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中央两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 慕容倾苒不得不惊叹,古代的皇帝真TMD的奢侈,想想国土上有多少黎民百姓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有多少婴儿嗷嗷待哺,而这皇宫中却如此金碧辉煌。 ------------ 第二十八章 骨肉相残 “皇上驾到”,殿外守门的太监长喝一声,慕容倾苒已然回到了龙榻。 隔着金丝玉缕的幔帐,黄色的身影没有走向龙榻,而是直径朝着红木桌走去,自斟了杯茶水自饮起来。 慕容倾苒散着长发,慵懒的倚靠在龙榻边,凤眸半眯打量着金丝幔帐那边的人影,“臣妾偶感不适,不能出迎皇上,望皇上恕罪”,樱唇轻启,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黄色的身影缓缓移动到幔帐前,白皙而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幔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其次便是那性感撩人的薄唇,漾着令人炫目的笑意,“美人可需朕传太医来看看”? 慕容倾苒凤眸缓缓睁开,绝色的面颊淡雅脱俗,微微浅笑道:“臣妾不劳皇上费心,歇会便好”。 “美人,良辰美景,莫要误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琅啸辰说完,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姿态闲雅的走到龙榻边,一甩黄袍,坐在慕容倾苒身旁。 慕容倾苒朝着琅啸辰嫣然一笑,那玉盘使得面容精美绝伦,两弯黛色的眉,笼着一对流转的秋波,双唇如成熟的樱桃一般鲜艳诱人,一双柔荑轻柔的抚向琅啸辰的胸前,缓缓向下移动,直至腰间玉带处。 “美人可是琳琅首富的千金之女”?琅啸辰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慕容倾苒的神情,深邃的眼眸渴望在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慕容倾苒听后停住动作,浅笑着回道:“臣妾的确慕容府的千金”,说完玉手又摸索着伸向琅啸辰腰间的玉带。 “那与朕的胞弟可有见过”? “皇上指的可是睿亲王?臣妾深居闺中,自选秀才得以走出府门,又何以与他人见面”,慕容倾苒表面依旧笑意动人,心间却暗道,看琅啸辰的样子亦不是那么好对付,何故问些废话,即便琅啸月派我前来,他还指望我能说实话? 琅啸辰不再言语,低着头望了望已然解开的龙袍,眼睑处闪过一丝诡异,性感而诱人的下颚渐渐扬起弧度,刚强有力的胸肌半遮半掩,看的慕容倾苒亦双颊微红,努力的平息着略微急促的呼吸,柔荑缓缓伸向那半遮住的衣襟内堂。 忽然,一个黑影覆盖,琅啸辰反身猛力的将慕容倾苒压在身下,性感沙哑的嗓音不停的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美人如此生疏,还是让朕来取悦美人可好”? 慕容倾苒凤眸惊恐的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呼吸越发急促,该死的男人,她心间不住的咒骂着,似乎一切都超出着她的预想,一阵阵成熟男子的气息扑入鼻尖,竟令她有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琅啸辰一把扯开身下女子身裹的亵衣,慕容倾苒亦觉得一阵清凉,完美无瑕的身躯暴露无疑。 琅啸辰弯下身子,薄唇递向慕容倾苒胸前的浑圆,“够了”,忽然,慕容倾苒冷喝出声,琅啸辰止住动作,随意的靠躺在龙榻里侧,菱角分明的五官瞬间面无表情。 而慕容倾苒则快速的捡起亵衣包裹住娇躯,冷眼望向琅啸辰,“皇上四年都未宠幸过任何妃嫔的皇帝,何故今日大发善心雨露后宫呢”? “太后每年都会为朕填充后宫而选秀女,当然,也有些人混水摸鱼,你是谁派来的,朕无需知道,亦不会降罪于你,哎,朕有些累了,上来睡吧”,琅啸辰轻叹口气,翻了个身子睡了过去。 慕容倾苒缓缓走过去,拨开幔帐,端详着龙榻里侧的人,找了个角落也躺了下去,现代时,她虽从不关心历史,但多多少少也知道,古代的皇帝是最可怜的人,每日处理国家大小事务,还要防范那些想要谋反之人,而后宫之争又喋喋不休。 很多人做梦都想着当皇帝,殊不知,坐上那宝座后,肩上负担的责任重的可以将其压死,琅啸辰刚才那番话,她听出弦外之音,看来潜伏在皇宫中的间谍岂止她慕容倾苒一人。 细细打量着琅啸辰的睡颜,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与琅啸月隐隐几分相像,同胞兄弟,骨肉相残,琅啸辰他亦不想如此吧。 慕容倾苒悄然起身,将被褥展开搭在琅啸辰身上,不禁抿嘴讥笑,自己何时如此心地善良了? ------------ 第二十九章 封为贵妃 当慕容倾苒背对着琅啸辰睡去后,琅啸辰嘴角微微翘起,别有深意的笑容一闪而逝。 翌日清晨 当慕容倾苒睁开双眸后,早已不见琅啸辰的身影,想必上早朝了吧,猛然起身,竟发现被褥上一团鲜红,就在这时,宫女推门而入,勾起金丝幔帐,齐齐跪地恭敬道:“苒贵妃吉祥”。 苒贵妃?慕容倾苒微微怔住,随后恢复神态,“平身”。 宫女井然有序的走到龙榻前,服侍着慕容倾苒沐浴更衣,猛然瞥见两名宫女收拾龙榻时,手拿着染有鲜红的被褥,眼睑流露出的惊喜,慕容倾苒淡淡一笑,想不到这个皇帝还蛮细心的。 当慕容倾苒薄施粉黛,穿上由琅啸辰亲自挑选的衣袍时,周围的宫女纷纷惊呆,乌黑的青丝挽起高鬓,插满了金簪玉钗,略施粉黛的面颊仿若精雕般,金黄色衣袍包裹住娇躯,袍子衣角上绣着小牡丹,微微扬起的下颚,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与精致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体态愈加雍容柔美。 慕容倾苒亦注意到铜镜中的自己,轻笑出声,果真是人靠衣装啊,不过,这金黄衣袍,似乎只有皇后才能穿着,琅啸辰这么做,不知究竟何意。 “皇上驾到”,殿外太监高声喊道,屋内除了慕容倾苒,其他人均跪下恭敬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琅啸辰风尘仆仆的踏进御心殿,直径朝着慕容倾苒走去,俊美的脸颊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臣妾参见皇上”,慕容倾苒微微欠了欠身道万福。 “爱妃免礼”,琅啸辰拉过慕容倾苒的玉手,又对着地上跪倒一片的宫女太监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 待到宫女太监退出御心殿后,慕容倾苒面无表情的抽回玉手,“不知皇上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言语间满是不屑之意。 “朕整日为了国琳琅社稷费心费神,爱妃以为朕当真会有那闲情逸致来与你在计谋之间乐不思蜀”?琅啸辰似乎很劳累,慵懒的靠躺在软榻间不再动弹。 “这金黄衣袍只有皇后才能穿得,皇上如此大方的赐给臣妾穿,岂不折杀了臣妾”?慕容倾苒悠闲的坐在铜镜前,玉手轻柔的抚摸着高鬓处的金簪。 琅啸辰半眯着明眸看向铜镜中倒映的可人儿,不禁怔住,此女相貌果然倾城倾国,心思更是缜密无缝,若能为我所用,可谓如虎添翼,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啊。 “朕说过,你是何人派来的朕无需知道,朕亦不会降罪于你,将你携置身边,总好过暗处敌对,再说,朕亦不想做无谓的事情,所以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御心殿好了”。 “那臣妾就受之不恭了”,慕容倾苒淡然一笑,住在御心殿,距离御书房不远,那琅啸月若想接近自己必会花些心思,再者,与哈萨其族族长见面,也可拖上些时日,既然琅啸辰不会将自己治罪,那就让自己安稳的享受几日荣华富贵吧。 用过午膳,琅啸辰便去御书房批奏折,面见朝臣,慕容倾苒亦将小桃接来御心殿,本想将事情前因后果讲述一番,可望着小桃呆滞的模样,着实让她哭笑不得。 “小.....小.....小姐,好....好奢侈啊”,小桃瞪圆双眸,樱口张开,结巴的说道。 慕容倾苒细细品尝着御膳房送来的糕点,直笑不语,终于等到小桃移动到她面前,又望着盘子中的糕点发愣,“小姐,皇宫就是皇宫,连糕点都如此秀色可餐”,说完猛的咽了咽口水,抓一块塞进嘴里。 “你啊,慢点,没人跟你抢”,慕容倾苒望着小桃被噎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 小桃端起茶水饮了口,总算顺过去,疑惑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你真的让那皇帝碰了身子”? 慕容倾苒左右打量,见无异常,凑到小桃耳边悄声说道:“当然没有,不过皇帝已经发现我本意并非选秀,但是依旧赐我锦衣玉食,倒是让我颇为不解”。 “小姐,还担心那些做什么,如今皇帝将您安排在御心殿,又封了贵妃头衔,其他人想接近您都难,何不趁着这些时日好好放松享受,再作打算”,小桃亦警惕的望着慕容倾苒小声说道。 ------------ 第三十章 御园美景 御书房内,琅啸辰深邃而深沉的双眸半眯,俊朗伟岸的身影端坐在龙椅上,似乎在等人。 许久,御书房的门开了个小缝,闪进一个黑影,俯首跪地:“微臣参见皇上”。 琅啸辰微微抬起眼皮,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明让人不敢小看,“爱卿平身”。 黑影恭敬的起身,将头上罩住的黑帽子拿掉,那是一张极为刚毅的面容,菱角分明的五官经过岁月摩挲,显得成熟稳重,麦色的肌肤可见常年野外征战,“不知皇上急匆招臣来,所谓何事”? 琅啸辰轻叹口气,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按摩太阳穴,“关外边疆东北南守城联名上奏西城舒逸将军,说他不务正业,不理城中百姓苦厄,整日饮酒作乐,对此,你有何看法”? 舒关长听后,反倒不慌不忙拱手道:“皇上,舒逸虽乃老将之子,但老将绝无偏袒之意,舒逸将军的为人皇上怕是最了解不过,这些年,外族连连侵犯边疆守城,东北南守城虽时常送来捷报,可西城送来的往往是最真实的战况,老蒋不敢说东北南有守城被贿赂,但必有蹊跷”。 “朕也知道,以朕对舒逸的了解,狡猾奸诈这个词最适合与他,如今琳琅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早已分派,往届太后为朕选的秀女中,虽有分派的余党,但大多是些不堪重任之人,但,这届不乏权贵之女,鱼目混珠,除了朕新册封的苒贵妃,朕居然没有查出其他蛛丝马迹”,琅啸辰紧锁眉头,看样子此事着实让他忧心忡忡。 舒关长抚了抚下颚的胡渣,若有所思道:“难道小女也没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锦儿虽极力配合朕,但这些人隐藏的实在够稳,虽然只查出苒贵妃一人,但慕容首富,既与宰相又牵扯,又与睿亲王有关系,朕也很难猜出苒贵妃究竟是何人派来的”,琅啸辰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虽查出了慕容倾苒,但她整日游山玩水极为享受,而且也没有任何可疑之人找过她,难道自己判断有误? “皇上有何吩咐尽管差小女去办,锦儿一身武功得自老将真传,老将全家势必为我琳琅效忠”,舒关长铿锵有力的说道。 “朕知道舒将军忠于我琳琅,铁胆忠心自父王在世便流传已久,朕亦相信舒逸的为人”。 御心殿 小桃为慕容倾苒精心装扮过后,搀扶着她走出御心殿,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晚上的御花园当真那么繁花似锦,舒心养神”?小桃亦比在答应所时更加秀美,虽是奴婢身份,但仍旧一身绫罗绸缎,鬓间珠钗。 慕容倾苒金黄绣袍裹身,雍容华贵,步履轻盈走在石子路上,微微浅笑道:“虽未来得及看,但的确是美景,一会到了,你可别目瞪口呆哦”。 就在二人嬉笑时,身后数丈外的树梢上,一个黑影快速闪过,奔向御书房。 楼阁雨亭,雕栏画栋,金色的琉璃瓦在艳阳的诙谐下,耀眼生辉,四处多见的假山环绕,湖水碧绿,微风吹拂,湖面漾起银色波光,湖边的扶柳也随着风起飘然,盆景修剪的别具一格。 再看远处,好比花海般,五颜六色,花团锦簇,一条长长的走廊色彩缤纷,巧夺天工的雕刻,无与伦比。 小桃呆滞的走在慕容倾苒前面,玉指轻抚着娇滴滴的花朵,口中不断地赞叹:“哇,小桃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地方,小姐,小桃不是在做梦吧”? 慕容倾苒掩口轻笑出声:“你没做梦,不过,倒是在说梦话,呵呵”。 小桃几步又窜到自家小姐身旁,俏皮的悄声说道:“小姐,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也造一处像这样的世外桃源,种满花花草草,再盖座遮风挡雨的屋子,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好不好”? 慕容倾苒望着小桃那期待的目光,轻叹口气,她又何尝不向往那样的生活,可,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过,她还是默许的轻点额头。 就在慕容倾苒与小桃乐不思蜀时,身后走廊里一抹淡粉的身影隐隐散发出寒意,随后又快速恢复神态,温柔一笑,姗姗走了过去。 ------------ 第三十一章 暗转矛头 “妹妹可真是雅兴啊”,甜如蜜的声音使得慕容倾苒顿时收起笑意,缓缓转过身来。 “参见皇后”,慕容倾苒祥装吃惊,赶忙万福参拜。 窦涟漪桃腮杏面 ,黑眸似波光流动般,白皙的手指拉起慕容倾苒的玉手,将她搀扶起来,大方笑道:“妹妹无须如此多礼,皇上日理万机,能在闲暇之余,将万千宠爱集中给妹妹,那是妹妹的福泽啊,姐姐还望妹妹能够多加努力,为琳琅早添子嗣,成为琳琅的功臣呢”。 慕容倾苒亦露出一抹千娇百媚的浅笑:“多谢姐姐的教导,皇上虽将苒儿携与身边,但其心早已飞到香贵妃与舒锦儿身边,苒儿....苒儿也是无可奈何,怕是会辜负了姐姐的教导”。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能将妹妹携与身边,那已是众人梦寐以求之事,妹妹又何须如此贪心呢”,窦涟漪边说边注视着慕容倾苒的表情。 慕容倾苒心间冷笑一声,但表面依旧妩媚纤弱的说道:“姐姐,苒儿并不是贪心,只是皇上每次与苒儿行床榻之事,总会喊出他人的闺名,苒儿亦是无奈啊”。 当窦涟漪听到慕容倾苒说行床榻之事时,猛然怔了怔,虽然很快恢复神态,但异样早已被慕容倾苒看在眼底。 “皇上....每日都与妹妹行房事”?窦涟漪试探地问道,但表面仍装出大方得体的模样。 慕容倾苒娇羞的低下头,小声回应:“是啊,皇上每日都会与苒儿.......”。 “那妹妹还担心什么?皇上虽心系他人,但能早日怀有龙嗣之人才是琳琅的功臣呢”,窦涟漪强忍住怒火,端正身姿说道。 听到窦涟漪这番话,慕容倾苒抬起头,绽放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姐姐说的是,谁先怀有龙嗣,谁才是功臣呢,倒是皇上也会对苒儿刮目相看,呵,苒儿不再怕了”。 窦涟漪温柔的笑了笑,不再言语,心底却泛起寒意,看来这个慕容倾苒不是心机重的女子,无非是个只想得到皇上宠爱之人,如今宠爱已有,应该不会妨碍我,哼,暂且先放你一马,倒是舒锦儿与香贵妃,能得到皇上如此惦念,想来还是有些本事啊。 “那妹妹就在这御花园欣赏景色吧,姐姐要回去休息了”,窦涟漪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临走时瞥了瞥慕容倾苒那一身金黄衣袍,不禁冷哼一声,皇上这招也太烂了,如此明摆着做给我看,要不是慕容倾苒头脑简单,当真以为我会上当? “恭送皇后姐姐”。 小桃搀扶着慕容倾苒漫步在鹅卵石路上,两旁的桃树桃花满天纷飞,映衬着如此绝美的容颜身姿,仿若仙子下凡,隐藏在假山洞内的御前侍卫温皓廷双眸早已看呆,皇上后宫佳丽虽多,但如此美貌的女子还是头一回见到。 辗转回了御心殿,慕容倾苒慵懒的倚靠在软榻间,小桃斟了杯温茶递给自家小姐后,不解的问道:“小姐,方才你为何与皇后说.....你与皇上.....”? 慕容倾苒轻挑眉眼,“说我与皇上每日行房事”? 小桃梦的点点头,慕容倾苒冷笑出声:“你真当那皇后是个好人吗?虽然她将周身的杀气遮挡的很隐秘,但还是被我发现,她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却已经贵为皇后,没有理由再动任何杀机,除非......”。 “除非什么”?小桃紧追着问道。 慕容倾苒含笑着戳了戳小桃的额头:“你啊,也不想想,后宫之争,争的是什么,无非是那皇后的宝座,可她已贵为皇后了,除非她还有其他的目的,否则,暗藏杀气,就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小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灵动的双眸并发出崇拜的异彩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 慕容倾苒无奈的摇摇头,绝美的脸颊那抹浅笑尤为动人,“我如今已成功的将皇后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人身上,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只求皇上宠爱的女子”。 “她既然能够得到太后的喜爱,被封为皇后,必有过人之处,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慕容倾苒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轻蔑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既然她是抱着某种目的,必定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浪费心机,更何况,皇宫之中她要防的人太多了,又怎会顾得上我呢”。 ------------ 第三十二章 淮河洪涝 自慕容倾苒那日像窦涟漪透漏,皇上心系舒锦儿与香贵妃,便有传言,说皇后这两日连番召见她们二人去坤乾宫唠家常,慕容倾苒慵懒的倚靠在软榻间,樱唇微微翘起,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而琅啸辰这几日几乎不与慕容倾苒说话,每晚回到御心殿便更衣就寝,慕容倾苒丝毫猜不到琅啸辰究竟何意,也就随他的便,不过,每每看到琅啸辰那疲倦的睡颜,心中总是泛起诸多的无奈。 也许,这就是身为皇上的困惑吧,毕竟肩负着琳琅社稷的重任,边疆问题,百姓问题,诸多的问题,要让一个人来解决,的确非常人能及。 御书房 琅啸辰边翻阅奏折边听着御前侍卫温皓廷带来的消息。 “回皇上,这两日苒贵妃并无任何异常,其实,自皇上命臣监视苒贵妃时,臣就发现个问题,苒贵妃似乎并不像皇上所说那般,是他人派来的奸细,她每日及其享受,与她身旁的婢女整日游玩戏耍,而且,除了与皇后碰过面再无其他,所说的话语,也无非是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温皓廷徐徐的说道。 琅啸辰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缓缓走到窗前,推开个缝隙,性感沙哑的声音随后响起:“朕如今也没有丝毫头绪,若说她是派来的奸细,没理由整日享受玩乐,而行为举止并无异常,也没有与他人接触”。 “回皇上,倒是皇后这两日颇为异常,自那日与苒贵妃在御花园碰面后,连番召见舒锦儿与香贵妃唠家常”,温皓廷微锁眉头,清秀白皙的脸颊神情凝重的说道。 “皇后那,也要派人盯着,她召见舒锦儿与香贵妃亦可能是苒贵妃说的那些话召她妒忌,这样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多派几个人在暗中派人保护舒锦儿”。 “是”,温皓廷应下后,退出御书房。 转眼间半月过去,慕容倾苒仍然整日享受游玩,但心底清楚的明白,哈萨其族与琅啸月怕是等不及了,会很快有所行动,与她联系,所以这几日她极其小心,连送来的糕点都要掰开看看是否有纸条。 不过可惜的是,纸条倒是没有,而是迎来了琅啸月本人的到访。 夜幕降临,凉风乍起,琅啸辰到现在都没有会御心殿,慕容倾苒竟然有些不安,派人前往御书房,才知道皇上今晚不会回御心殿休息,要连夜批奏折。 前些日子,江北淮河连日暴雨,闹得民不聊生,大水将庄稼冲的颗粒无收,许多百姓无家可归,流民四处奔走,如今,就连琳琅都城都已有些难民流浪进来。 小桃也已睡去,慕容倾苒竟辗转难眠,似乎没有了琅啸月在身边,睡得不踏实,这种感觉令她自己都觉得格外诧异,无奈只好起身唤来太监。 “皇上是不是还再为淮河发水一事犯愁”?慕容倾苒打开御心殿的殿门,对着门外的太监问道。 哪知那名小太监不但没有回答,反而拨开慕容倾苒的手臂,直径走进御心殿。 “大胆,本宫有传召你进来吗”?慕容倾苒怔了怔,随后大喝出声。 “看来苒贵妃在这里生活的蛮不错嘛,似乎已经将你我的约定抛之脑后了吧”,那名太监抖了抖衣摆,大方优雅的倚靠在软榻间。 慕容倾苒顿时惊呆,朝着殿外左顾右看后,轻声说道:“怎么会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如此明目张胆的进来,被人发现,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琅啸月妖孽般的面容,瞬间绽放出一抹勾人的笑意:“本王既有心来,又岂会不留意那些监视御心殿的侍卫呢”? “原来你也知道”?慕容倾苒不再顾忌,冷眼看向慵懒的琅啸月。 “你不也知道吗?皇上既然已发现了你,却没有任何举动,看来,他还摸不清你的底细呢,你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琅啸月缓缓坐起身子,手臂快速的将慕容倾苒揽进怀中。 慕容倾苒大惊,“你疯了吗?这里离御书房很近,若让皇上知道,你的计划会全盘落空”。 琅啸月性感的薄唇摩挲着慕容倾苒的脸颊,不停的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怎么?你在关心本王吗?呵呵,本王这几日可是很想念你啊”。 无论慕容倾苒再怎么挣脱,都无法逃离这个男人的怀抱,更何况,宽大的衣袍亦使她行动不便,“你若不想你的计划落空,最好放开我”,她异常冰冷的说道。 ------------ 第三十三章 苦肉之策 琅啸月非但没有放开慕容倾苒,反而凑得更近,妖孽般的气息倾洒在她的脖颈处,惹得她面颊顿时绯色。 “如此有趣的人儿,还真是便宜了皇兄”,琅啸月嗅着她淡雅的体香,轻叹口气,狭长的凤眸瞬间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慕容倾苒不再的挣脱,心中却暗暗叫苦,任她心思如何缜密,也实难猜测出琅啸月究竟何意,想那偌大的王府不过区区两名侧室与一名美姬,一眼就能看出琅啸月并非贪色之人,古人不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为何琅啸月三番五次如此轻薄自己呢? 正在她暗自叫苦之余,不远处隐约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琅啸月亦听到了,揽住慕容倾苒的手臂缓缓放开,脸颊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说皇兄今日不会回御心殿吗?为何此时脚步如此匆忙”?琅啸月微锁眉头看向慕容倾苒问道。 慕容倾苒抖了抖宽大的衣袍,冷言道:“怪也只怪王爷的情报有失水准罢了”,说完,拂袖走到一旁。 “你......”,琅啸月仿佛被噎到了般,顿时语塞。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慕容倾苒也不禁锁眉,门外的侍卫是琅啸辰特意派来监视自己的动向,如今又被人动了手脚,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在屋中好端端的,必定会引起风波,况且,琅啸月如今被困在屋中,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正在情急之下,心生顿生一计,快速的闪到琅啸月身旁,“你现在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赶紧将我打晕,然后你藏于床下”。 琅啸月听后,迅速抬起手掌击在慕容倾苒的颈部,见她晕倒在地后,赶忙屏住呼吸,钻进龙塌下。 “回皇上,这些侍卫被人点了穴”,这时,门外响起了温皓廷的声音。 “咣当”,御心殿的大门顿时被踹开,最先引入眼帘的便是慕容倾苒倒在地上的身影,琅啸辰想也没想,几步走到慕容倾苒的身旁,将她抱到龙榻间。 温皓廷警惕的巡视殿内,并无任何异样,急忙走到龙榻旁,按住慕容倾苒的手腕,“回皇上,苒贵妃是被人击晕的”,温皓廷似乎松了口气,朝着琅啸辰恭敬的回道。 琅啸辰紧盯着龙榻上的人儿,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皇宫守卫森严,居然发生如此之事,让朕的颜面何存,温皓廷,你现在马上派出所有禁军,势必将贼人给朕抓来”。 温皓廷听后,赶忙双膝跪地,面露担忧:“皇上,万万不可”。 琅啸辰顿时怒喝道:“贼人都进了朕的寝宫,怎能叫朕咽下这口气”。 “回皇上,若是后宫无端闯入刺客,情有可原,毕竟侍卫巡视中间毕竟会有间隔的时间,无疑是给刺客制造了机会,可如今皇上的寝宫居然潜入刺客,先不说守卫,就连皇上单独安排的侍卫都被人动了手脚,若真公开捉拿刺客,必定会引起朝中动乱与宫中各个大殿的不安,眼下,他在暗处,我们已然处于明处,何不来个以静制动呢”,温皓廷说完,春风般的面颊荡起一丝笑意。 琅啸辰经温皓廷一语点醒,面颊依旧怒色,但见语气稍微缓了缓:“依你看,如何来个以静制动”? 温皓廷浅浅一笑,起身抖了抖衣摆,凑到琅啸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琅啸辰嘴角缓缓翘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整座御心殿充满了阴冷。 “好,此事就由你来亲自执行”。 “是”,温皓廷应下后,恭敬的退出御心殿。 琅啸辰心神稳定后,不禁疑惑的看着晕过去的人儿,你究竟是何人?若是他人派来害朕的,可为何又不见你有所行动呢?难道,真的只是向往荣华富贵吗?朕不信。 ==================================== PS:兔兔从今日起开始更新啦,亲们不要放弃哦。 ------------ 第三十四章 做贼心虚 翌日 晌午十分,慕容倾苒揉捏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缓缓起身,心中大骂琅啸月,让他击晕也不用如此大的力气,害得自己到现在都晕晕乎乎,头疼不已。 “小姐,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何人对小姐行凶的,若让小桃抓到,非将那人狠狠狠狠虐待一番不可”,小桃水灵的双眸心疼的望着自己小姐,嘴中又发狠般的呢喃着。 慕容倾苒欣慰的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昨夜琅啸月突然来了,又赶上琅啸辰回来,情急之下,只好用这苦肉计先抵挡了”,她丝毫不怕隔墙有耳,小桃忠于她,这些年来已锻炼的心思缜密,问些不该问的话时,自然周围早已防范。 “什么?,原来是他,哼,娶了慕容倾嫣,不好好在他那温柔乡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小桃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家小姐,疑惑道。 慕容倾苒轻叹口气,将琅啸月的阴谋,以及联合慕容天冥的事情跟小桃说了一番,哪想小桃更加恼怒。 “他们凭什么?原本哈萨其族的人已经让我们够头疼了,现在又来个王爷要篡位,居然还联合老爷,原来,小姐被选入皇宫,是老爷早有预谋的.......”,小桃说着说着不禁开始落泪。 慕容倾苒看着小桃,心间也泛起了酸,是啊,原本在那个家里就不受宠,哪知还要背负起娘亲的遗愿,本以为入宫就可以逃开那个尔你我诈的家庭,谁知,又被自己的亲爹设计了,当真是天意吗?如果真正的慕容倾苒在世,如此的亲情,如此的设计,会不会比自己还要忍受不了? 在小桃的搀扶下,慕容倾苒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清新带着花香的气息扑入鼻尖,美眸望向远处天际,为何当自己想要过安逸的生活时,老天偏偏不让自己如意,依旧让自己陷入阴谋与血腥中,难道真的只有足够强大了,才可以过着安枕无忧的生活吗?很显然,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用过午膳后,琅啸辰回来了,“臣妾参见......”,还未等慕容倾苒说完,琅啸辰便扶起她,双眸隐去了平日的冷色,如此温柔而语令她微微一怔。 “爱妃日后不必行礼,昨夜爱妃受惊,让朕实难安稳的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慕容倾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琅啸辰打横抱到龙榻上,“爱妃受了惊吓,身子虚弱,就不要来回走动了”,琅啸辰微微浅笑着说道。 慕容倾苒依旧没有言语,宛如水潋的美眸布满不解,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琅啸辰如此,是不是带着某种阴谋。 “爱妃为何不语,哦,定是以为朕昏了头,不理朝政”?琅啸辰性感的扬了扬下颚,薄唇抿了抿笑道。 好不容易等慕容倾苒缓过劲来,琅啸辰早已命令门外的侍卫,今日无论天大的事情,都不允许打扰他,就连小桃亦被他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进来。 “皇上你这是何意”?慕容倾苒换去疑惑,芙蓉般的面颊异常冷漠。 琅啸辰平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微微别过头看着慕容倾苒不语,清澈的眼神,令慕容倾苒在此不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吗? 许久 “皇上究竟何意?不妨直说”?慕容倾苒努力平定自己的心绪,千万别让琅啸辰看出什么破绽。 忽然,琅啸辰开口:“朕只是觉得,身边有如此美色,朕居然放置不加理会,是不是有点浪费呢”? 琅啸辰的话令慕容倾苒差点喷血,他不会是要.......再次看了眼琅啸辰,她快速将手交叉在胸前,“皇上,你别乱来,否则....否则.....”。 慕容倾苒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自己明明心思缜密,头脑清晰,为何在琅啸辰说出此话后,开始忐忑不安。 “哈哈.....”,琅啸辰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慌乱的表情与动作,不禁大笑出声,“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说完,又开始大笑。 慕容倾苒心虚的放开护在胸前的手臂,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我不是怕,而是,要与自己不爱的男子发生关系,令我感到不爽罢了”。 “不爱的男子?爱妃是在说朕吗?如果不是心仪朕,为何会入宫选秀”?琅啸辰渐渐收起笑容,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狡诈。 ------------ 第三十五章 不怀好意 慕容倾苒微微怔了怔,琅啸辰在套话?可又在下一秒将这个念头打消,虽然没有深接触过琅啸辰,但能稳坐皇位五年,必定心思缜密,拥有过人的头脑,又怎会使出这般愚蠢的办法。 “爱妃为何不语?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琅啸辰特意将‘难言之隐’加重语气,望着慕容倾苒说道。 慕容倾苒回神,冷笑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道理,想必皇上应该清楚,更何况,家中姐妹多半已有了意中人,皇榜招贴,家父更是无可奈何”。 琅啸辰听到慕容倾苒这番话,不禁轻挑剑眉:“爱妃如此说来,想必还没有意中人吧”? “呃.....”,慕容倾苒再次头疼不已,这个该死的皇帝,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琅啸辰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抹性感的笑意,却在瞬间满面肃色道:“不知朕有没有那个福气,可以第一个住进爱妃的心中,而且,是唯一一个”? 恍然间,慕容倾苒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此还特意又问了一遍:“皇上,你刚刚说什么”? “爱妃要与朕打哑谜吗”?琅啸辰转间又露出笑意,伸出小拇指勾出慕容倾苒的衣袍下摆,不停的在指尖揉捏。 话说,刚才琅啸辰的话,她听到了,只是,她不敢相信,一个心狠手辣到极致的男人,一个从来也没有相信过她的男人,一个辣手摧残后宫女人的男人,会对她说,要住进她的心中,还要做唯一的那一个,呵呵,这真让她觉得实在可笑。 “听说淮河洪涝很是严重,不知皇上可有想到对策”?慕容倾苒不想再与这个腹黑男讨论有关住进她心中的事情,堂而皇之的转移了话题。 琅啸辰心中冷哼一声,但,表面依旧含笑道:“怎么?爱妃何时对政务有兴趣了”? “不是感兴趣,而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好一句匹夫有责”,琅啸辰显然很意外慕容倾苒的话语,随后,缓缓起身,背手立于窗前,“淮河,早在朕的父王刚刚登基时也出现过洪涝,只是,不想这次会如此严重”。 “若早在第一次洪涝时,就采取有效的治水法,断然不会出现如今的事情”,慕容倾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龙榻边,淡淡的说道。 “哦?听爱妃的意思,已然有了对策”?琅啸辰猛然转过身来,诧异的望着慕容倾苒。 “水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吗”? “爱妃说的的确如此,朕越来越发现,朕开始舍不得爱妃了”,琅啸辰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后,拂袖离开御心殿。 慕容倾苒轻笑出声:“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明明不信任我,还非要与我谈情说爱,真是可笑”。 只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心间竟有些怪异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夜幕的再次降临,使得慕容倾苒有些隐隐不安,用过晚膳后,遣走宫女太监,正准备沐浴,忽然,一抹黑影闪过,恭敬的跪在屏风后,“夜雨参见主人”。 慕容倾苒瞥了瞥那抹黑影,优雅的迈进浴桶中,温热的气息瞬间环绕周身,粉红的花瓣间,羊脂玉肤晶莹剔透,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小桃泡了泡绸缎,小心的擦拭着她的玉肤。 “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召见,不必夜探皇宫吗”?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语间却充满了无比威严。 夜雨将头埋得更深,生怕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惹主人不高兴,“回主人,事情紧急,夜雨不得不违抗主人的命令,哈萨其族的族长--哈萨其姆鹰雷要亲自潜入皇宫,探望主人”。 “什么”?慕容倾苒与小桃异口同声道,显然,夜雨带来的消息带给她们足够的震撼。 ------------ 第三十六章 暗流潮涌 慕容倾苒微锁眉头,美眸半眯起来,白皙的指尖轻轻按捏在太阳穴处,怪不得会觉得今晚如此不安,为何事情都赶到一块了? 许久 慕容倾苒睁开双眸,疑惑的看向屏风后的黑影:“舅舅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回主人,属下已将主人的情况向哈萨其姆鹰雷说明,可.......可他说,当年主人的母亲接手圣女一职,理应完成任务,可却拖拖拉拉了十年也未完成分毫,如今主人亦接手圣女一职,更应该加紧谋策,而不是整日在宫中坐享荣华”,夜雨说完,又低下了头。 “可是原话”? “回主人,是”。 慕容倾苒沉下眼眸,心中暗道,真应该去庆祝一番,不知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被这该死的老天爷如此戏弄,猛的蹦出来个舅舅,也只是拿自己当做一统天下的工具罢了。 “他准备何时入宫”?慕容倾苒收回思绪,缓缓迈出浴桶,由小桃服侍更衣。 “回主人,属下....属下听哈萨其姆鹰雷之意,似乎就在这两天,具体倒没与属下表明”。 “我知道了,你回吧”,慕容倾苒疲倦的窝在龙榻的锦被上,身边的小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的立在龙榻旁。 夜雨起身后,在跃窗的那刻,黑眸隐隐透出一丝深意,“请主人保重好身体”,说完,轻点脚尖消失在黑夜中。 慕容倾苒望着早已紧闭的窗子,夜雨今夜有些怪异,似乎......似乎很担心自己,想了想,随之轻叹口气,罢了,任何人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头疼不已,身为自己的属下,自然会更加希望主人保重好身体,这个时代的人,最注重的就是义气,这点,她完全可以相信夜雨对她的忠心。 “小....小姐”,小桃轻声呼唤着自家小姐,生怕打扰到她。 “我没事,小桃,这两日务必要时刻观察御心殿周围的守卫与巡逻的侍卫,若发现有陌生面孔出现,定要及时通知我”,慕容倾苒强忍着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可小桃秀气的小脸还是显露担忧。 “是,小桃遵命”,小桃缓缓的走出御心殿,又不舍的回头望望那蜷缩在龙榻里侧的人儿。 月色朦胧,草丛中的昆虫不时鸣叫,此时的御花园静悄悄的,在躲过巡逻的侍卫后,慕容倾苒靠坐在湖边的假山上,湖面波光粼粼,皎月倒影在湖面,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谐,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却独独影响了她的心绪。 树影重叠,白天绽放的的花朵亦然在黑夜中悄然安息,似乎在等待次日的黎明,少数部落还真是坦率,如此不顾后果潜入宫中,当真如此信任她吗?信任她可以很好的布置好一切? 也许是吧,毕竟鹰雷当年是如何的信任娘亲,虽然没料到娘亲毫无成绩,但也不难看出娘亲对哈萨其族的忠诚,临死之际,都不忘托付自己的女儿完成遗愿,鹰雷也必然能够想到娘亲必定将终生之力全权托付给慕容倾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这副躯壳早已换了主人,真正的慕容倾苒的确够狠毒,可性格始终懦弱些,优柔寡断,不知道先下手为强者,才会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阵阵微风拂过,带着丝凉意,皎洁的月儿也被乌云遮住了半边,抖了抖衣衫,慕容倾苒轻叹口气,朝着御心殿走去。 那看似平和的表情,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做他人的傀儡,凭什么我要做他人的工具,琅啸辰虽然心狠手辣,但毕竟将这片山河治理的很好,国泰民安,我又岂能做那祸乱的妲己,遗臭万年? ------------ 第三十七章 心思异常 夜色中,那倾城倾国的美颜显露出诡异的笑,既然要我在这片天地重生,我慕容倾苒定会活出自己,那我们就来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站在御心殿门外,慕容倾苒意外的发现殿内烛火通明,叹了口气,想必琅啸辰回来就寝了吧,柔步上前,进了御心殿。 正关门之际,猛然听到琅啸辰阴霾的话语,“深夜直至,爱妃难道不知道妃嫔不可夜间外出吗”?只见琅啸辰半靠在软榻上,如鹰眼般的黑眸异常深邃,浑身散发出王者的气魄,使得整座御心殿仿若冰冻般。 慕容倾苒不以为然的褪去披风,淡淡的扫了眼琅啸辰,“妃嫔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活,皇上难道不知道臣妾去做什么了吗”?其言下之意,就是再告诉琅啸辰,你派人来监视我,会不知道我去做什么? “好一句妃嫔也是人,要知道,入了皇宫,终生不由己,这个道理,爱妃不会不明白吧”? 慕容倾苒头也不回的走到龙榻边缘坐下,“皇上不就寝吗”?她不想再与琅啸辰争辩,即便争辩出个所以然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而且,琅啸辰也只会拿宫里的规矩来说事,不过,的确很有说服力。 “爱妃既然困乏,就应早早就寝,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乱跑”,琅啸辰说完,半眯起双眸,射出一道寒光后,重新躺入软榻。 慕容倾苒没再说什么,侧身躺下,殿内的烛光微晃,但她并没有入睡,虽然软榻与龙榻间有些距离,但以她的能力,还是看清楚琅啸辰的容颜,一根通体墨色的发簪挽起他的青丝,尖而刚毅的脸颊,越看越发性感,虽不是翩若惊鸿的美貌,但依旧英俊的吸引人,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但若隐若现,微显粗糙,不难看出,登基的这五年,令他愈发成熟,越发有了男人味。 他的呼吸不顺畅,可见并未熟睡,很可能是朝政扰的他不能入眠,自古,最让人羡慕的人,是皇帝,最令人可怜的人,还是皇帝,纵然拥有整个江山的财富,却换不来一刻的安宁与睡眠,想着想着,她似乎在他的嘴角看到一抹笑意,里面包含着纯真无邪,还有一丝轻松......... 一夜无梦,清晨醒来,琅啸辰早已更衣去上早朝,小桃服侍着慕容倾苒更衣装扮,这一夜,貌似有了琅啸辰,睡得很安稳,这个念头使她大捏了把冷汗。 “小姐,今早小桃出去打水时,发现巡逻的侍卫头换了张新面孔”,小桃指尖熟练的为慕容倾苒挽起发鬓,疑惑地说道。 “哦?呵呵,有意思”,慕容倾苒轻笑道,昨夜,她的已然想清楚,所有人都期盼着她能主动,那她偏偏要来个以静制动,既然是他人找上门来了,赶也赶不走,索性,接着,接的稳稳的。 小桃莫名的嘟了嘟嘴,看不出自家小姐究竟何意,忍不住问道:“小姐,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为何还笑得出来,连小桃的心都提起来了呢”。 慕容倾苒转过身,抬起手臂搭在小桃的双肩,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从今日起,你的小姐还是你的小姐,不再做傀儡,不再做工具,任何人的都一样,我要做我自己”。 “可是小姐,你不怕......内忧外患吗?况且,他们又怎会容得小姐如此呢”?小桃听了小姐的话,显得很诧异。 “我想做的事情,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吗”? 此话一出,小桃挠了挠头皮,顿时恍然大悟,崇拜的眼神又一次射向慕容倾苒。 ------------ 第三十八章 贵妃中毒 数日来,虽说琅啸辰得慕容倾苒一言惊醒梦中人,但对于淮河洪涝,依旧束手无策,大臣们提出的办法对于淮河治水根本毫无用处,反而会害了没有受到洪涝影响的民户,于是,每每上完早朝,便与众位大臣关在御书房商议。 “皇上,若说治水,微臣可推荐一人,只是.......”。 琅啸辰见还有可行的办法,赶忙挥手说道:“李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回皇上,微臣所推之人,乃北冥.....北冥人”,李太尉还未说完,琅啸辰双目顿生怒色。 “啪”,琅啸辰听后,一掌击在御桌之上,震得砚台墨汁洒向宣纸,“我琳琅难道无才吗?我琳琅难道没有人了吗?琳琅还未到亡国之时呢”。 殿内的五位大臣见皇上恼怒,各个垂下头,不敢言语,尤其是提出推荐北冥人的李太尉,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跪地:“皇上息怒,微臣该死”。 琅啸辰揉捏着额头,疲倦的挥了挥手,等到大臣们退出御书房后,才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琳琅内阁,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与此同时,温皓廷的身影匆匆闪进御书房,玉面微带焦急,“启禀皇上,今早皇后邀舒姑娘与各位妃嫔在御花园赏花,香贵妃仗着皇上的那夜宠幸嚣张跋扈,不想惹恼了皇后,可就在香贵妃回宫后,中毒身亡”。 “什么”?琅啸辰大惊,想也没想便奔出御书房,温皓廷也紧跟其后。 后宫死人事件屡见不鲜,但通常都是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处理妥当,况且,即便被察觉,也都是些贵人答应奴婢奴才之类,琅啸辰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琳琅堂堂贵妃中毒身亡,而且还闹得人尽皆知,若是传到他国,琅啸辰哪还有颜面。 香妃殿内,站了一大堆兢兢克克的奴婢太监,而皇后窦涟漪亦站在榻前,拿着丝帕轻轻擦拭眼睑,面露悲伤,见琅啸辰进来,便赶忙跪在地上,抽泣道:“皇上,香妹妹她......臣妾.....呜呜”。 琅啸辰顾不得理会窦涟漪,拉过一旁的御医大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俊朗的面容异常阴寒。 “回.....回皇上....香贵妃乃是中毒症状,而且,已无回天乏术,请皇上节哀”。 琅啸辰死死盯着床上的女子,只见其双目紧闭,双唇呈紫红,面颊更是青而透黑,显然是剧毒所致。 “皇上,臣妾想要厚葬香妹妹.......”,皇后窦涟漪已起身走到琅啸辰身边,娇美的脸颊悲伤更加浓烈。 “准了”,琅啸辰摆了摆手,缓缓走出香妃殿,对于香贵妃的死,他并未责问窦涟漪,任何人都清楚的很,皇后不是傻子,岂会在与香贵妃刚刚争吵后,又下毒害死她呢,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琅啸辰度着步子,不知不觉来到了御心殿,殿门敞开,里面传出如天籁般的嬉笑声,不由心中烦恼消散许多,缓缓走了进去,小桃知趣的退下,慕容倾苒恢复一贯神态,“臣妾参见皇上”。 “免了”,琅啸辰脸颊的倦色加深,将整个身体嵌在软榻里,不再言语。 慕容倾苒莫名的望向琅啸辰,似乎很意外他今日没有找寻她的麻烦,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皇上今日看上去,为何如此疲倦”?慕容倾苒淡淡的问道。 “是啊,最近宫中出现太多异样,今日,就在刚才,香贵妃中毒身亡了”,琅啸辰依旧紧闭着双目,轻叹口气回应。 ------------ 第三十九章 出谋划策 “皇上不可能是在为此事而烦心吧”,慕容倾苒撇开话题问道,香贵妃之死,她早已听小桃说了,反正琅啸辰也不喜爱那香贵妃,死了反而更清净些。 琅啸辰猛然睁开眼,狭长的双眸射出一道精光,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爱妃还真是对朕倍加关爱啊”。 “别给我打哈哈,是不是淮河治水还是毫无头绪”?慕容倾苒瞪了眼琅啸辰,认真地说道。 琅啸辰也不怪罪她的无礼,反而习以为常,继续调侃:“莫不是爱妃那里有什么良策”? 慕容倾苒再次瞪了瞪琅啸辰,此时的琅啸辰哪里还有方才的疲倦,“若我说呢”? 这句话还是蛮奏效的,琅啸辰瞬间收起调侃,浑身散发出王者的威严,冷哼一声:“我琳琅还未到要用女子之谋来治国”。 “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慕容倾苒一甩长裙,优雅的靠在床头。 “哼,朕不追究你的目的,你最好也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妃子”,说罢,琅啸辰气吁吁的拂袖离去。 慕容倾苒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偌大的琳琅竟然想不出合理的治水之策,是要怪你用人不济,还是该怪你这个皇帝头脑简单呢。 “小桃”,慕容倾苒轻声唤道,只见小桃的身影瞬间闪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把温皓廷给我叫来”。 小桃怔了怔,却没言语,想来小姐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有分寸的,于是乖巧的退出御心殿。 许久 “小姐,温大人带到”,门外是小桃毕恭毕敬的声音。 慕容倾苒睁了睁半眯的凤眸,精美绝伦的脸颊展露出一抹笑意,“进来吧”。 最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他那修长的身形,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挂在嘴角,恭敬的朝着床榻的人儿单膝跪地:“属下参见苒贵妃”。 “淮河水患,引发洪涝,本宫对此倒是颇为感兴趣,皇上日夜忧心,辗转难眠,温大人想必也不想皇上如此吧”,慕容倾苒轻描淡写的说道,言语间仿佛有种慑人的威严。 温皓廷亦被这种威严所触动,整日跟随在皇上身边,眼看着皇上日渐消瘦,烦心重重,却帮不上忙,简直枉为皇上对自己如此看重,如今,听苒贵妃之意,仿佛已有对策,不禁有些兴奋道:“苒贵妃既然对此感兴趣,不妨属下请来皇上与之商议”。 “可惜,可惜”。 温皓廷微微怔住,实在闹不明白这个苒贵妃究竟何意,不免有些疑惑:“不知苒贵妃为何叹两句可惜”? “温大人整日跟随在皇上身边,难道揣测不出皇上的心思吗?不要忘记,他可是皇上啊,同时,也是一个男人,为了他那颜面,他又岂会与本宫商议呢”? 温皓廷顿时大悟,“娘娘有何吩咐,尽管提出,只要属下能办到的,义不容辞”。 “痛快,先将淮河两岸的图纸拿与本宫来看看,到时,自会将对策给你”。 “是”,温皓廷应下后,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慕容倾苒坐起身子,白玉般的指尖挑开幔帐,露出那倾城倾国的美颜,只是,那神态中的威严,压迫着温皓廷不敢抬头相望。 “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可明白”,慕容倾苒相信温皓廷,跟随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夜幕很快降临,天空依稀闪亮着几颗繁星,浮云飘荡在空中,不时遮盖住依稀的繁星,今夜,琅啸辰又要批阅奏折,不会回御心殿,这样更加给温皓廷带来机会。 只见温皓廷轻手轻脚的走进御心殿,慕容倾苒已经在等他了,他从怀中掏出厚厚的纸卷交给慕容倾苒,展开后,慕容倾苒先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之后又紧锁眉头,看的温皓廷心里顿时有些没谱,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趁着皇上用完膳偷出来的。 “小桃,笔墨”,慕容倾苒趁着小桃去取笔墨,急忙褪去宽大的衣袍,吓得温皓廷脸色顿时刷白,“苒贵妃....属......属下还是守在房门外为好”。 慕容倾苒白了他一眼,这古人就是呆板,不脱去这繁琐的衣袍,我怎么放开手来画图? “你出去了,本宫怎么告诉你该如何去做”? 随即吩咐小桃拿件披肩来,披上后,温皓廷这才放下心,偷偷擦拭额头的冷汗。 ------------ 第四十章 惊天之策 慕容倾苒仔细的端详着纸卷,发现许多村户居住在下游,而淮河下游正是发生洪涝之处,再往前便是望松山,若等到洪涝过了望松山,怕是没几日便会蔓延到琳琅都城。 她挥笔在纸卷上告诉温皓廷,将国库中所有的囤积木材取出运往望松山临近洪涝之处,而且是越多越好,即便没有那么多,向邻国借也要借来,还要足够数量的水泥,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温皓廷不解,但来不及细问,待到慕容倾苒将防洪堤坝的设计图画好,才对温皓廷解释了番。 “木材与水泥自然是越多越好,即便没有,也要向邻国借,本宫相信,他们会借的,毕竟,洪涝之处临近北冥,而琳琅受洪涝影响,即对轩辕也没什么好处,还有,等木材与水泥运送到位后,要木匠与工匠按照本宫所画的图纸照做,温大人定要派人监督,以确保质量”。 慕容倾苒喝了口温茶又继续说道:“眼见河水还未蔓延到望松山,必须要快速执行,其实本应该先在上游建造堤坝,但是由于时间紧急,若等上游建好了,洪涝早已过了望松山,在下游堤坝建造中,务必将其余的木材与水泥运往上游,既便于下游建造完毕,速速建造上游堤坝”。 温皓廷将慕容倾苒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住,反复思索后,竟然呆滞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看到慕容倾苒所画的堤坝图,看似简单,却可以抵挡任何洪涝。 “多谢娘娘出谋划策,而且此谋策真乃奇观啊,令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温皓廷说罢,双膝齐齐跪地。 慕容倾苒将图纸递给温皓廷后,缓缓走到龙榻前,淡淡道:“温大人照着本宫的话去做就是了,记住你答应本宫的话,即便皇上怀疑,都不得说出是本宫的谋策,至于如何应对,本宫相信温大人是聪明的”。 “属下遵命”,温皓廷揣起图纸与纸卷,面带微笑的退出御心殿,这下皇上再也不用为淮河之事劳心伤神了,而且,这个苒贵妃,他有生以来第二个佩服的人,竟然能想出如此惊天动地之策,当然,第一个则是琅啸辰。 果然,琅啸辰听后,顿时喜出望外,俊朗的面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意,只是问道何人出的谋策,温皓廷却说在宫外碰到了位高人,并且说这位高人游历四海,现在恐怕已出了琳琅,断绝了琅啸辰想请人入宫的念想。 因为事情紧急,迫在眉睫,琅啸辰连夜书信北冥与轩辕,广借木材与水泥,两国国主看信后,不约而同的要来琳琅共同商议,因为,洪洪涝一事毕竟关系着北冥与轩辕。 清晨,慕容倾苒醒来后,意外的看到了琅啸辰躺在她身侧,吓了一跳,想来他定然劳累了一夜,蹑手蹑脚的掀开绸被起身更衣。 由于琅啸辰也在殿内,小桃不敢多话,只说今天天气很好,要慕容倾苒出去散散步。 走在御花园的鹅卵石路上,小桃左右勘察没有异常后,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小姐,昨夜夜雨来了,只是见小姐熟睡,未敢打扰,鹰雷恐怕现在已经进了宫,而且就在某个角落里,没准,小姐的一举一动都在鹰雷的视线中,夜雨希望小姐谨慎为好”。 “这个我知道,没有别的消息吗”?慕容倾苒露出笑容,边玩弄着树梢上的花团边问道。 小桃亦露出俏皮的笑容,细声回道:“还有一事,自从慕容悠那日回府后,慕容府仿佛笼罩阴影般,慕容天冥收买了很多江湖人士入住府内,而且,还将其余貌美的妾侍供那些江湖人士享乐,夜雨情报,慕容天冥收买江湖人士,竟是为了保护自己周全,而且,他还秘密培养死士”。 “培养死士?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慕容倾苒依旧不动声色的玩弄着花团,花瓣因为她的逗弄而飘落满地。 ------------ 第四十一章 不断刺杀 “就在慕容悠回府后不久”。 慕容倾苒不再逗弄花团,在小桃的搀扶下走进湖边的沁春亭里坐下,“慕容悠在搞什么鬼?会不会是他在怨恨慕容天冥将我送进宫里,毕竟,他对我......”。 “夜雨情报,说是不断有人去刺杀慕容天冥”,小桃轻柔的按摩着慕容倾苒的双肩,轻声道。 “哦?居然有人去刺杀慕容天冥?呵呵,小桃,你来猜猜看,究竟是哈萨其族还是琅啸月,亦或是慕容悠”? 小桃顿时面生囧色,撒娇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你明知道小桃没你聪明,还问小桃”。 慕容倾苒淡淡的笑了笑:“呵呵,哈萨其族刺杀慕容天冥理由很充足,毕竟他们的一统天下延误至今,自是慕容天冥娶了娘亲之后,这泄愤总该有的”。 “而琅啸月如今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入了宫,成了除皇后之外,头衔最高的人,自然再用不着慕容天冥,只是去刺杀他,无非是为了灭口,亦或者某个意见没有统一,不过,这个做法的确有点多此一举,而慕容悠,就像我方才说的,因为怨恨慕容天冥将我送入宫中,而刺杀”。 小桃若有似无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小姐,你说的每个人,都有刺杀慕容天冥的嫌疑,用不用夜雨去查探下”? 慕容倾苒摇摇头,“这倒不必,跟咱们又扯不上什么关系,在慕容天冥将我送入宫的那刻,他就已经不再是我的爹爹了,况且,我娘亲死的时候,他连灵堂都不曾为她设过,所以,他死,与我何干”。 “小姐,有些起风了,不如回去吧”,小桃不想小姐回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索性一句话带过,将带出来的披风披在慕容倾苒肩上后,搀扶着她朝着御心殿走去。 “呦,妹妹这是要回去了吗”?窦涟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使得慕容倾苒停住脚步。 转过身后,只见慕容倾苒早已换上另一副神态,娇作可人儿,柔弱纤细。 “妹妹见过姐姐”,她恭敬的道个万福。 窦涟漪抬手便将慕容倾苒扶起来,“妹妹日后不必多礼,入了皇宫,你我都是亲人,又共同服侍皇上,岂能有这亲疏远近之礼呢”。 慕容倾苒宛若芙蓉,眼睛明净清洌像是春天的一泓碧水,纯真而动人,只是瞬间一道精光一闪即逝。 “姐姐,妹妹听说香贵妃中毒身亡了,吓得妹妹这几日都不能入眠,皇上恐怕已经开始嫌弃妹妹了,怎么办啊,姐姐”,慕容倾苒说罢,还露出一副恐慌的样子,眼眶也开始红润。 窦涟漪见慕容倾苒如此不堪的样子,整天只想着如何得到皇上的宠幸,不由心间松了松,赶忙拉住慕容倾苒的手指,安慰道:“近日,宫中也有些传言,妹妹莫听信便是了,香妹妹的死,姐姐也是万分无奈,虽然皇上没有怪罪,但,姐姐也是自责啊”。 “姐姐莫要自责,姐姐贵为国母,自然是妹妹应当学习的榜样,香贵妃不懂礼数,那全与姐姐无关啊,况且,姐姐不是将她厚葬了吗?妹妹可从未见过姐姐如此宽大胸襟的女子呢,让妹妹好生崇拜”,慕容倾苒心中冷笑道,不就是拍马屁吗?拍到你腿软。 “妹妹当真是这么想”?窦涟漪面容似姣花照水,嫣红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慕容倾苒连连点头,眼睑处早已瞄到窦涟漪那得意之色,其实她也有想过,窦涟漪毒杀香贵妃,可是无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理会。 “姐姐随妹妹回御心殿坐会吧,皇上此刻应该也在,皇上为了朝政已经很久没有高兴过了,若是姐姐去了,说不定皇上会很高兴呢”,说完,慕容倾苒迫不及待的拉着窦涟漪往前走。 窦涟漪哪敢未见皇上传召,私自进入御心殿啊,那可是皇上的寝宫,后宫女眷,未得皇上传召,不能踏进半步,即便是在御心殿侍寝的妃嫔,也实在次日黎明早早抬走。 ------------ 第四十二章 夜探深宫 慕容倾苒盛情邀请窦涟漪随她去见皇上,让窦涟漪很是难堪,多亏身旁的奴婢谎称太后传召,这才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依依不舍的别离窦涟漪后,小桃不住的掩口轻笑,“小.....小姐,你还真能逗弄那皇后,你没看到她刚才慌张的样子吗?呵呵,好像皇上见了她会吃了她似的”。 “若不装一装,你我恐怕就要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喽”,慕容倾苒又朝着窦涟漪消失的地方望了望,轻叹口气说道。 “小姐难不成还会怕她不成”? “若是真刀真枪的明干,还好说,怕就是怕这后宫中无硝烟的战争与阴谋,让人胆战心惊啊”。 “也对,自从小姐在皇后面前将自己贬低后,咱们的确过得很滋润,而且,太后都没有来找寻咱们的麻烦呢”,小桃俏皮的说道。 就在这时,慕容倾苒瞥向御心殿门外,只见一名獐头鼠目的太监不时朝着殿内张望。 “小姐.....”,小桃亦发觉,顿时护在慕容倾苒周身。 那名太监似乎知道了身后有人,瞄了一眼,撒腿就跑。 “站住”,随着一声冷喝,那名太监瞬间止住身形,颤抖的转过身来,扑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慕容倾苒推开小桃护在身前的手臂,慢慢走上前去,“你是哪宫的奴才,竟然擅闯皇上寝宫”,言语间充满的威严,更是吓得那名太监颤抖的厉害。 “奴.....奴才是景兰宫的小林子,扰了娘娘清修,罪该万死”,小林子不停的磕头,倒是把慕容倾苒看的心烦。 “扰了本宫的清修倒没什么,扰了皇上的美梦,你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得,速速退下”。 只见那名太监连滚带爬的卷着尘土跑开,倒把小桃了的合不拢嘴,直说,今日出来散步,真是身心舒畅啊。 踏进御心殿的大门,却见琅啸辰已然更衣完毕,刚倚靠在软榻上,便感觉到一股温热扑面而来,眼前与琅啸辰的面颊不过一手指,如此突如其来的异样,令慕容倾苒微微怔住,双颊绯色。 “你.....你.......”,来不及说话,唇便被封住,没有在深入的行动,只是这样紧贴着。 慕容倾苒心跳瞬间加速,自己何时与男人如此亲密过,为何,为何琅啸辰会有如此举动,还未来得及多想,眼前黑影闪过,却见琅啸辰早已出了御心殿,唯独留下那股淡淡的麝香味。 慕容倾苒不停的喝茶,来缓解仍旧加速跳动的心,琅啸辰是怎么了?为何做出那般举动?该死的,我又为什么没有反抗? 心,久久不能平静,只因那一吻,对,只因那一吻。 黄昏来临,带走了灿烂夺目的曙光,天际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更是将整座皇宫照的鲜红。 琅啸辰传来口谕,说今晚不会回御心殿,这倒让慕容倾苒不觉中松了口气,连她自己为自己的举止感到奇怪。 正当小桃服侍慕容倾苒进膳时,一只短箭唰的射进御心殿的软榻旁,慕容倾苒双眸顿时布满杀气,戒备的看着那只短箭,久久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命小桃取下。 只见,拇指般大小的白布条上,清楚的写明:景兰宫,三个字,慕容倾苒冷冷的笑了笑,看的小桃心里直发毛。 “小姐......”。 “小桃,用完晚膳后,将夜行衣取来”,慕容倾苒言语间没有丝毫感情,冷漠的说道。 “是,小姐”。 待小桃出去后,慕容倾苒嘴角不禁上扬,该来的总是要来,小小的部落竟然有如此野心,想那鹰雷也定然不是什么好鸟。 ------------ 第四十三章 冷漠亲情 夜幕袭卷,一团乌云遮盖住柔美的月色,连那星辰都黯失颜色,仿佛刻意安排般,借着湖面微弱的光,慕容倾苒一身黑衣融入在黑夜中。 景兰宫的主子乃先皇冷落的一名妃嫔,相传,当年得圣恩,万重宠爱集一身,可不知怎地,某夜竟然行刺先皇,因先皇念及与其的恩情,并未将她打入冷宫,而是禁在景兰宫,终生不得踏出。 前去景兰宫势必路经御花园,树影重叠,一个黑影瞬间闪过,躲过数队巡卫。 慕容倾苒轻身如燕,却走走停停,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可观察之下,又未曾发现任何人,终于到了景兰宫的殿外,虽然是先皇冷落的妃嫔,但看这里的一草一木,终日有人细心照料。 慕容倾苒左右查看,见未发现异常,灵动的身形快速爬上宫墙,一跃而下。 宽敞的院落里,静的出奇,只有殿内微弱的烛光,既然这人有心让自己前来,又加上白日所见的那名太监,足以证明这里的主人与写纸条的人有些关联。 正在思索之际,耳边风声作响,她快速躲闪到一旁,“叮”,一枚银钉深深的射入地面。 慕容倾苒看向银钉射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黑影背手而立,因为月色被遮挡,所以无才看清来人的面目。 那枚银钉若自己躲闪不及,恐怕早已命绝于此了,此人功夫了得,自己要小心些才好。 慕容倾苒冷眼看着来人,却不曾说话,祸从口出,她此时也不敢保证来人是自己人。 忽然,从高墙之上又跃进两名黑衣人,对着射银钉的黑衣人恭敬跪地:“主子”。 黑衣人并未说话,而是挥了挥手,那两名黑衣人便退到他身后,“来者为何不语”? 慕容倾苒微微锁眉,来人中气之足,底子甚好,若非真是鹰雷?不敢放下丝毫警惕,变了变嗓音道:“阁下不问,在下怎知要如何回答”? “呵,好一句不知如何回答”,黑衣人嘲讽的喝道,随后又缓了缓语气:“贵妃娘娘难道真的不知我是何人吗”? 慕容倾苒怔了怔,自己身着黑衣蒙面,他都能知道自己的底细,他究竟是何人?“你究竟是谁”? “哈哈”,黑衣人猛然大笑起来,“娘娘久居深宫,享受荣华富贵,怕是早已将家族使命抛之脑后了吧”。 “你.....你是”,慕容倾苒话还未说完,就被黑衣人打断。 “没错,正是”。 慕容倾苒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只是向前缓走了两步,双手拜上,“原来真的是舅舅啊”,言语间充满了淡漠。 “哼,你还有脸叫我,你是不是和你的母亲一样,早已忘记了祖宗,眼里只有男人”?黑衣人手臂一挥,指着慕容倾苒道。 慕容倾苒刚要回嘴,心间却泛起一丝失落,她很明白,这丝失落,来自于真正的慕容倾苒,而并非自己,母亲的去世,原本以为这个亲舅舅会疼爱自己,却还是利用,根本没有所谓的亲情。 她在心间轻叹口气,那丝失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愤怒与杀气,“舅舅为何会这样说,母亲与我的忠心天地可鉴啊”,慕容倾苒淡淡道,即使她在愤怒,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寡不敌众。 “天地可鉴?哼,不用天地可鉴,我就早已看透,那个皇帝是不是早已将你迷得团团转了?就像这景兰宫的兰妃一样,舍不得下手”? “既然舅舅已然进入皇宫,又功夫了得,为何自己不去动手夺回你想要的东西”?慕容倾苒犀利的回道。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慕容倾苒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哈萨其族,人人对他恭敬之至,还未曾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心中越想越气,手臂一横,三枚银钉夹风射向慕容倾苒。 “叮,叮,叮”,慕容倾苒三个后空翻,使得银钉再次嵌入地面。 ------------ 第四十四章 身受重伤 “哼,你还真是和你母亲不像啊,若是你母亲,绝不对躲闪”,鹰雷轻蔑的说道。 “哦,怕是母亲真的站在这里,舅舅也不会射出银钉吧”?慕容倾苒瞥了眼鹰雷,想娘亲好歹也是哈萨其族正式册封圣女啊,是为了哈萨其族的荣誉而战,这比鹰雷这个族长还要至高无上,况且,娘亲在世,鹰雷怕是也没有如此怨恨,所以,我的到来,正好给了鹰雷一个发泄的理由。 “好一个伶牙俐齿,虽然你继承了你母亲的任务,但,还未到正式册封的时候呢”,鹰雷说完,脚尖点地,飞身跃起,从腰间抽出软鞭扫向慕容倾苒。 慕容倾苒毫不惧色的立在原地,手中把玩着柳叶,忽然,秀眉一横,几枚柳叶快速飞向鹰雷,如同飞刀般,届时,她后退数步,手中已多了把纸扇,抬手一挥,无数枚柳叶夹风飞向鹰雷。 鹰雷顿时收回软鞭,狂扫飞来的柳叶,“嘶啦”,鹰雷手臂的黑衣被柳叶划开道口子,险些伤了手臂,不禁勃然大怒,“好狂妄,竟然伤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手中的软鞭不断挥舞着抽向慕容倾苒 “鹰雷,我看你是不想活着走出皇宫了,此地虽无人看管,但离皇后寝宫甚近,你如此动静,就不怕招来巡卫”?慕容倾苒也急了,这鹰雷怎么如此暴躁脾气,只是几句话就惹的他想要杀人泄愤? “哼,你是怕你贵妃的位子保不住吧,没想到你母亲身躯柔弱,毫无功夫,你竟然如此了得,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哈萨其姆度尔的能力与心机,她是不是想独占天下,留给那你这个女儿,是也不是”?鹰雷似乎真的急了,软鞭的力度不断增加,抽到哪里,哪里就会留下深深的裂痕。 慕容倾苒怔了怔,鹰雷的疑心病还真是重,想娘亲临死都还记得效忠他,他竟然怀疑娘亲的忠心。 她也越想越气,手中的纸扇已经被鹰雷的软鞭抽的还剩下扇杆,那些柳叶只是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完了,脚下的步伐愈加迅速,哪想鹰雷的软鞭跟的太紧了,竟被他卷开了身后的黑衣,露出白皙的后背。 “唰唰唰”,在鹰雷的猛烈攻势下,突然,从正面射来三枚银钉,慕容倾苒不禁暗道,这还真是前有追兵,后有埋伏啊,果然,后面是鹰雷紧追不舍的软鞭,前面是银钉,慕容倾苒微微侧身,三枚银钉齐刷刷的射入她的肩膀,躲过了身后的软鞭,比起那抽到就会由裂痕的软鞭,她宁愿忍痛被扎针。 “啪”,一声响,慕容倾苒忍痛停下脚步,只见又有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剑,打掉了鹰雷的软鞭。 她左右看了看,见鹰雷的那两名狗腿已然护在鹰雷面前,微微松了口气,要是在继续下去,她还没被鹰雷杀了,就已经累死了,奇怪的是,受伤的肩膀联通手臂开始没有知觉,就连下肢也快要失去知觉,她腿一软,跌倒在地。 鹰雷杀气腾腾的看向来人,忽然,愤恨的转身离去,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来人的功力在他之上,两名狗腿也跟随其后离去,来人缓缓推倒慕容倾苒身旁,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慕容倾苒听声愣住,怎么会是他? ============================== PS:兔兔因这一阵家中有事,所以断更,还希望亲们见谅,今日奉上两更。 ------------ 第四十五章 阻拦回宫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慕容倾苒一句话还未等到答复,便晕了过去,烛光中,修长的身影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双手更是忙碌的为床上的人儿换药,放毒血。 转间,天际渐显鱼肚白,慕容倾苒微锁眉头,双眼朦胧的睁开,随后又张大瞳孔望着倚靠在床头睡着的慕容悠,他....他怎么会....?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想要动身起来,猛然肩膀传来刺痛,忍不住发出声音。 “你醒了”? 慕容倾苒腾出另一只手轻触肩膀,淡淡的回道:“你帮我解得毒”? “哦?苒儿怎知自己中毒”?慕容悠莞尔一笑道。 “若只是伤口,我想,我还不至于会晕过去”,慕容倾苒不以为然的扫了眼慕容悠,心中却暗道,他....他照顾了我一夜吗?那一脸的疲倦可想而知。 慕容悠努力保持着笑容,快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递向慕容倾苒的唇边,“来,喝点水,小心烫”,慕容悠那样温柔的话语,那样温柔的动作,就像一颗石子丢进了池塘,在慕容倾苒的心里激起了涟漪,令她心中似乎不再那么排斥眼前的男子。 “这是哪里”?慕容倾苒打量着屋内,虽不是破旧,但,看样子也是个普通人家的住房。 慕容悠轻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水渍,回道:“我虽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但,宫里已然不安全了,所以,我将你带出宫外,以后...以后就莫要再.....”。 慕容悠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倾苒厉言打断:“你救我,我感激,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鹰雷这次对自己下了狠手,那一统天下的任务,他怕是也不会再找自己,但,我还有自己的计划,而琅啸辰虽是男人,但也是皇帝,妃嫔被人劫到宫外,被传出去,若不处死,他又岂会甘心落人话柄? 慕容悠啊,慕容悠,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慕容倾苒忍着伤口传来的刺痛,起身更衣,却被慕容悠双手拦住,“我不知道你进宫究竟为何,但我绝不相信你是因为爱那个皇帝,好不容易出来了,为何还要再回去呢”? 慕容倾苒将对慕容悠刚刚尤升的好感全部丢到九霄天际,面带怒色道:“既然不知道我进宫的目的,就不应该在没经过我同意就将我带出来,你有想过这样会给我带来什么样后果吗”? “我既然将你带出来,就不会让你再次进宫”,慕容悠缓缓转过身,双手背于身后,不急不躁的说道,言语间还带有一丝霸道之意。 慕容清有怔了怔,随即冷眼喝道:“若我执意如此呢”? 慕容悠走到圆桌前,捏起盘子里的花生米,轻轻一弹,慕容倾苒顿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轻叹口气:“苒儿,你难道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话罢,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倾苒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床上方,欲哭无泪,有火不能发泄啊。 直直的躺了一上午,也不知道慕容悠干什么去了,她好歹也是个病人,最起码的也不能让她饿肚子啊,昏昏沉沉之中,她又被饿醒了。 “吱”,这时,门被推开,淡淡的粥香飘进了她的鼻尖,她立刻精神许多,黑眸滴溜溜的转动着,却因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 慕容悠将米粥放倒圆桌上,慢慢走到床边,轻声道:“你的毒很奇特,不是中原的毒,毒性散去的慢,故此不能马上进食”,说完,指尖轻点在慕容倾苒的肩膀处。 “慕容悠,我恨你,咳咳....恨死你了,你快将我放了,否则,咳咳....否则我杀了你”,慕容倾苒见可以说话了,所有的怨气集聚在一起,大声吼道,险些岔气。 “放了你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回宫”,慕容悠边检查她的伤口,边说道。 ------------ 第四十六章 一再试探 慕容倾苒怔了怔,心中暗道,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非要跟自己作对?随后毫不犹豫的回道:“不可能”。 想她慕容倾苒,做任何事情都雷厉风行,原则为本,还没有谁能阻挡她想做的事情。 慕容悠淡淡一笑,声音低低地,好似微风拂过的琴弦,白皙如玉般的面颊如沐春风般:“试探之下,果然与苒儿两不相同”。 “什么”?慕容倾苒猛然大惊,凝视着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他.....他在试探自己?难道....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慕容悠优雅地甩了甩衣袖,端坐在圆桌前,依旧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不是苒儿,却又无奈找不到你话语中的任何缝隙,只能默默等待,等待你露出尾巴的那刻,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会过问,你只需告诉我,苒儿现在身在何处,其他的我不会为难你”,慕容悠说到这忽然顿了顿,薄唇挂起一丝嘲讽又道:“毕竟,你代替苒儿入宫伺候那个皇帝,着实不易啊”。 “你说够了没有”?慕容倾苒此刻已然怒火燃烧,恨不能一掌结束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性命,若说慕容悠到现在,那绝对是个演技超群的演员,连她如此心思缜密都没有发觉。 “那姑娘可愿说出苒儿的下落?或者,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来让姑娘说出”?慕容悠边说边活动着手腕说道。 “你.....噗....”,慕容倾苒还未说完,口腔顿时弥漫一股血腥,想忍没忍回去,喷口而出。 慕容悠大惊的走到床边,朝着她的胸前点了两下,叹口气道:“我只是让你说出苒儿的下落,你没必要气的气血攻心啊”。 慕容倾苒缓缓调息气息,望着慕容悠那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恨不能马上跳起来抓花他那张虚伪的假面具。 “只要你还有气儿,说句话应该不难吧”。 说句话的确不难,可慕容倾苒要如何回答他的话?莫不成告诉他,真正的慕容倾苒在睡梦中被自己杀了,而自己现在已经魂穿到慕容倾苒身上??她敢保证,慕容悠会立刻,马上杀了自己。 努力平复着情绪,慕容倾苒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慕容倾苒,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现在过的很好,她走的时候,嘱咐过我,不能将她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慕容悠收起笑意,冷眼喝道。 慕容倾苒恨不得马上弄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妈的不相信我的话,你还问我?我说了,你又不相信,你还问个P啊。 “实话告诉你吧,慕容倾苒与她的母亲本是中原外族人,受命于哈萨其族,当年她的母亲来到京都,实际上,为的是在京都建立哈萨其族的势力,以达到一统江湖的目的,可天不遂人愿,她母亲遇到了慕容天冥,从而生下慕容倾苒,几年后逝去,任务也就落在了慕容倾苒身上,她寻觅了多年,终于找到与她长相相似之人,并将所有事情讲述给她,交给了她”。 慕容倾苒越讲越陶醉,仿佛置身于她瞎编的故事中,“那年,她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愿意与她长相厮守,呵护她一辈子的人,她就越来越急迫的离开,因为,背叛了家族的人,下场只有死,她找到了我,接下去的事情,你也知道”,她讲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她也是刚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慕容悠不再言语,房中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他反复的思索着慕容倾苒方才的话语,渴望找到一丝马脚。 慕容倾苒见慕容悠上钩了,自顾又道:“昨晚杀我的人,便是哈萨其族的族长,我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还是被他看穿了,他也逼问我真正的慕容倾苒在何处,我不说,他便下了杀手”。 ------------ 第四十七章 忽悠无罪 许久,慕容悠轻叹口气:“你所讲的故事,我不能说相信,但也不会全信,尤其不相信苒儿她....她与别的男子....私奔”,慕容悠说这话时,竟然有些无力的感觉。 慕容倾苒立刻火上浇油道:“她....她对我说过与你的事情”。 “什么?她....她说什么”?慕容悠突觉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平静心态问道。 慕容倾苒眼睛瞄了瞄圆桌上的米粥,“解开我的穴道,我饿了”。 慕容悠看了看米粥,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儿,犹豫许久后,弯下腰解开慕容倾苒的穴道,又将米粥端了过来,“现在可以说了吗”? 慕容倾苒接过递来的米粥,急忙喝起来,差点呛到,“咳咳咳,我....咳....我告诉你,这点不够啊,我.....我还要再喝点”。 慕容悠轻哼了声,轻蔑道:“莫不是想将我支走,趁机逃了吧”? “怎么可能,我....我受了伤,还被你气的气血攻心,哪还有力气逃跑”,慕容倾苒摆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 “料你也逃不出去”,慕容悠端起碗,拂袖离去。 这时,窗子动了动,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快速将慕容倾苒抱起,飞出窗子。 慕容倾苒倚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带我回宫”,话罢,安心的睡去,因为她知道,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夜雨,知道该怎么办。 早在她慕容悠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夜雨躲在屋外,若不是他不小心踩落瓦片,自己也不必弄出动静引开慕容悠的注意力,还害得自己还吐了血。 屋内,慕容悠端着米粥推开房门,见床上早已不见人影,气急败坏的将米粥砸在地上,转身追了出去。 朦胧中,似乎有人呼唤自己,慕容倾苒努力的睁开双眸,最先引入眼帘的便是琅啸辰微带焦急的面孔,深邃的黑眸疲惫可见,薄唇紧抿,干涩而苍白。 “你醒了”?慕容倾苒还未回过神来,琅啸辰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嗯”,慕容倾苒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软弱无力,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琅啸辰一把按住她乱动的身子,轻柔道:“你受的伤很严重,不要乱动”。 “宫里...咳....宫里丢了贵妃,皇上怎么还如此沉得住气,不怕遭人话柄”?慕容倾苒喘息着说道,本以为琅啸辰会大发雷霆,却不想如此温柔,到让她有些不适应。 琅啸辰从金盆里捞出湿布,拧干后搭在慕容倾苒的额头上,轻挑剑眉,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瞬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将方才的温柔顷刻摸得一干二净,“先将你的伤养好,朕自会逐一追究”。 “皇上,既然贵妃已醒来,您请去歇息吧,奴婢一定会照顾好贵妃,不再让贵妃有任何闪失”,忽然,小桃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慕容倾苒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被慕容悠拐去,怕的就是皇上会降罪小桃,如今听到小桃的声音,怎能不激动? “咳,朕还有一大推的折子没有批阅,爱妃好好养伤吧,有事着人去御书房通传便可”,琅啸辰轻咳一声,努力遮掩着什么,看似严厉的话语,听在慕容倾苒心理,多少有点奇异的感觉。 小桃恭送走琅啸辰后,关好御心殿的大门,飞快窜到龙榻边跪下,水灵的双眸顿时如黄河决堤般涌出泪水,“小姐,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桃没有保护好您,小桃该死,小姐,对不起,呜呜....”。 慕容倾苒用尽力气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着小桃的秀发:“别哭了,哭的小姐我心都疼”。 慕容倾苒不说这句话还好,小桃听了哭的更是犹如长江黄河一齐决堤般,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 第四十八章 芳心彷徨 黄昏将至,将云朵染成了金黄色,远至天际,犹如浮光普照,将整座皇宫也映的金碧辉煌。。 慕容倾苒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小桃,并询问了夜雨将自己送回宫的情形。 “小姐失踪是在黎明发现的,碰巧那时巡卫发现刺客,可能皇帝误以为是刺客将小姐拐走了吧,其实小桃也很奇怪,贵妃失踪一夜,皇上竟然无动于衷,还对小姐那么好.....”,小桃若有所思的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对我好”?慕容倾苒一把拉住小桃的手腕,疑惑问道。 小桃抚慰着慕容倾苒,替她掖好被角,回道:“是啊,小姐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了吗?最先发现你的还是温皓廷,当我得知小姐已经回来了,马上从御膳房赶过去,本想照顾你,可皇上非要自己照顾你,而且还说了一百个照顾你的理由给我听,因为小姐回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裂开,流了好多血,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候在殿外,小姐的伤口都是由皇上处理的呢”。 “什么”?慕容倾苒猛然愣住,那.....那自己的身体岂不是已经被他看光光?该死的。 “还好小姐醒了,不然,小桃...小桃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小桃说完又开始决堤。 慕容倾苒哪里还顾得上小桃再说些什么,脸颊如火烧般滚烫,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慌乱。 “呀,小姐,莫不是又在发烧吧”?小桃惊慌喊道,吓得慕容倾苒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太医...对,太医,小姐,你等着,我去喊太医来”,小桃说完,便要疾走出去。 慕容倾苒失神片刻,小桃早已飞奔出去,待到太医与琅啸辰一齐走进来,这才回神。 在隔着纱帐看到琅啸辰的身影时,心跳加速的不能自已,白皙的脸颊不自觉的红润,她不停的问自己,这是什么感觉?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异样? 太医把了把脉,起身后恭敬的朝琅啸辰说道:“回皇上,娘娘身体无碍,许是闷得太久了,导致身子发热,并未发烧”。 琅啸辰如鹰眸般的双眼死死盯着太医,再次问道:“你确定”? 太医踉跄跪地,赶忙回道:“回皇上,老臣医病多年,这类症状的确未曾见过,但绝不是发病”。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琅啸辰一把扯开幔帐,钻进龙榻,紧盯着慕容倾苒道。 慕容倾苒望着琅啸辰紧张的表情,突然有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没有言语,只是摇摇头。 琅啸辰更加着急,大声吼道:“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没事?你说句话”? 就连小桃也是死死攥着衣角,秀气的小脸满是焦急。 “我没事”,慕容倾苒憋了许久,才蹦出这三个字,随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顿了顿又道:“我...我累了,要休息了”。 琅啸辰挥了挥衣袖,太医如获大赦般奔了出去,一旁的小桃也松了口气。 待众人都退出御心殿,慕容倾苒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到铜镜前,疑惑的望着镜子里的人影,心中不解,我这是怎么了?琅啸辰又是怎么了?莫不是我对琅啸辰.......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知道,那也许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前生杀人如麻,今生,更是有许多事情不能自已,况且,她要的是一世一双人,而琅啸辰三宫六院.....呵,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前生,为了任务而活,而今生呢?又是为什么而活?鹰雷.....琅啸月......自己带着目的进宫,琅啸辰不是不知道,可他为什么紧张自己?她越想越觉得疼痛不已,努力平复好情绪,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也许,这是个机会吧,那自己要不要紧紧抓住呢? 是夜,注定要无眠,辗转反侧心彷徨,殿外,除了巡卫的脚步声,还有风声,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这更让慕容倾苒无法入眠。 ------------ 第四十九章 皇后气愤 翌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折射人间时,御花园一片盎然生机,即便琅啸辰命人很快封锁贵妃失踪的消息,可还是传到各宫的角落。 小桃陪着慕容倾苒在御花园散布,不时听到角落里宫女窃窃私语,小桃想要发作,却被慕容倾苒伸手止住。 “听说住在御心殿的苒贵妃失踪一夜,好像被刺客捉去了”,宫女甲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听我家主子说,这苒贵妃备受皇上宠爱,就连这次失踪,皇上都没有责备半分”。 “被刺客捉了去,还能有好下场”?宫女丙轻蔑道。 “我觉得也是,听说不知怎么地,自己又回来了,莫不是被那刺客吃干抹净了?咯咯.....”,宫女甲掩口嬉笑道。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有你我好受的,走啦走啦,还要给我家主子打水去呢”。 慕容倾苒淡淡的扫了眼几个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言语,因为她知道,贵妃失踪一夜,不是件小事,琅啸辰既然没说什么,自己又怎么好发作,况且,若去与她们争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姐.....你看她们.....”,小桃眉头紧锁,扭捏着摇晃着自家小姐的手臂。 慕容倾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小桃不要理会,随即向前缓缓走去。 白玉般的指尖轻柔的抚过绽放的花瓣,鼻尖不禁凑过去,淡淡的花香飘散出来,使得慕容倾苒心情大好。 “小姐,皇...皇....皇后来了”,小桃撇过头去看到皇后的身影,不由的紧张起来,赶忙揪了揪慕容倾苒的衣袖。 “来这御花园几次,怎么总能碰到她呢”?慕容倾苒不动声色道,转间又换了副献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妹妹见过姐姐”。 窦涟漪只是抬起手臂挥了挥,却并未像往常扶起她,就连神色亦有些冷淡,“妹妹不必多礼了,姐姐听说妹妹受了伤,本想前去探望妹妹,却不知在此地遇到了”。 慕容倾苒又做了个万福:“妹妹谢姐姐关怀,伤已无大碍”。 “听说皇上这几日不眠不休的在照顾妹妹,若还不好,岂能对得起皇上如此悉心照料呢”,窦涟漪说道悉心照料时,不禁加重语气。 “姐姐哪里话,传言不可信的,皇上这几日都在御书房度过....妹妹....”,慕容倾苒话还未说完,就被窦涟漪打断。 “妹妹莫要说了,姐姐知道妹妹的苦楚,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姐姐,姐姐宫中还有些琐事,就不陪妹妹散步了”,说完,窦涟漪拖着大红袍离去。 慕容倾苒待窦涟漪离去,精雕的脸颊瞬间换上冷意,拉着小桃拂袖离去。 路上,小桃未敢多嘴,直到回了御心殿,示意小桃关好房门,这才舒了口气。 “小姐.....”,小桃打量着慕容倾苒的神情小声唤道。 慕容倾苒倚靠在软榻间,轻叹口气道:“这个皇后.....不简单啊”。 小桃疑惑问道:“小姐何出此言”? “我去御花园几次,碰到过她几次?先前我总以为她是怕夺走皇上,故意试探我,看看我是否是个心机重的女子,可今日对话中,总感觉不是那般简单”。 “我知道了,小姐,一定是你说了皇上这几日都在御书房,所以她觉得你不受宠了”。 慕容倾苒摇摇头:“不对,御心殿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各宫所关注,皇后又岂会相信?但她言语间微显匆忙,草草几句更是快步离去,除了冷漠.....似乎还有些什么”? 慕容倾苒顿时思绪纷繁,皇后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小桃见自家小姐想事情,未敢打扰,直径走到桌边斟了杯茶端过去。 “想到了”,慕容倾苒猛的一声,吓得小桃手中的茶杯撒了一地。 “小姐,你又想到什么了”?小桃嘟嘟着嘴,不满道。 “皇后方才的神情中,还带有一丝气愤,想想,先前她以为我受宠时,非但没有找寻过我麻烦,反而很与我亲切,方才言语间匆忙,更是有种不愿与我多说话的神态,明显我有事惹到她了,难不成....她是鹰雷的人”?慕容倾苒说到这,连自己都大吃一惊。 ------------ 第五十章 皇帝表白 小桃亦成石状,“不....不会吧?那鹰雷要杀小姐,岂不是易容反掌了”? “可窦涟漪并没有任何动向啊”。 “吱呀”,忽然,御心殿的大门被推开,小桃立刻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 “奴婢见过皇上”,小桃见来人乃琅啸辰,急忙跪倒地上。 “恩,你出去吧”,琅啸辰挥了挥衣袖道。 小桃看了看慕容倾苒,恭敬的退了出去。 慕容倾苒再次见到琅啸辰,不禁紧张起来,她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见到这个皇帝。 “爱妃刚刚痊愈,最好不要到处乱走动”,琅啸辰缓缓走到软榻边,凝视着慕容倾苒说道,如鹰眼般的黑眸柔情似水。 “你到底什么意思?虽然你努力的封锁消息,可宫里还是传的沸沸扬扬,你不治罪我,我很感谢你,但请你不要再带着虚伪的面具了,这里没有别人”,慕容倾苒挪动着身子说道。 琅啸辰今日并未穿龙袍,长发如墨在白袍间格外扎眼,全身散发着儒生的气息,“朕平日里着龙袍自是威严,所以今日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袍,爱妃看着可顺眼”? 慕容倾苒微微撇过头去,还真是眼前一亮,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目光清朗柔和,剑眉斜飞,冰雕般的脸颊也有了丝暖意。 “还行吧”,慕容倾苒很快又转过脸去,其实,她真的很想说:真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哦?爱妃说行,那就一定行”,琅啸辰抖了抖衣袍,挤坐在软榻上,执起慕容倾苒的手又道:“今日朕抛开所有公务,好好陪陪爱妃”。 慕容倾苒突然觉得很可笑,并且她也笑了出来,反而把琅啸辰笑的不知所云。 “爱妃为何发笑”? 慕容倾苒随后收起笑意,淡淡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不觉得你很假吗?登基五年,从未对后宫的女子有任何青睐,如今却对我这个你都很怀疑的女子在这里嘘寒问暖,备受关注,有话你可以明说,不必如此”。 琅啸辰听后顿时恼怒,站起身厉声道:“自朕登基五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朕说话,还未有妃嫔敢彻夜未归”。 “你可以将我治罪,也可以将我处死,但我真的受不了这种虚伪”。 “你.....你明知我不舍得,还如此气我”,琅啸辰语气缓了缓,低声道。 不舍得?等等,慕容倾苒心中大惊,他说,他不舍得?砰砰砰,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琅啸辰又坐回软榻,执起慕容倾苒的手,轻叹口气道:“你也说,朕从未宠幸过任何女子,可朕就是对你惦念不忘,在御书房,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虽不曾有过多的交集,可.....可朕就是喜欢你”,说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慕容倾苒怔住,这算不算是表白呢?虽然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但当真是从未碰过,或者宠过谁,可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是故意试探自己? “爱妃不相信朕的感情吗?难道朕在爱妃眼里,就是个滥情之人,就是个不足以托付终身之人?若得爱妃一心,朕终生不碰宫里其他女子”,琅啸辰见慕容倾苒不语,赶忙信誓旦旦的说着。 对于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她来说,琅啸辰的表白无疑对她心理激起了涟漪。 “可你不是曾经怀疑过我吗?甚至....调查过我?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外人派来的奸细”?慕容倾苒抽回自己的手说道。 “没办法,如果你整日置身于满是阴谋手段的地方,久了,你也会如此”,琅啸辰缓缓起身,留给慕容倾苒一个沧桑的背影。 一句话,慕容倾苒心底的防线松散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自己的身份是贵妃,即便他要宠幸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可她偏偏对琅啸辰有些动心,逃走?暗杀堂还没有建立完善,她又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生活,是不是也该个人疼爱自己,做自己的避风港呢? 矛盾之中,她任由琅啸辰抱起自己,嘴中咀嚼着琅啸辰亲手喂的午膳,又在琅啸辰的陪伴下午睡,过程中,她没有说一句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她还没有想好,接受这一切....... PS:亲,不要放弃兔兔,兔兔现在更新不定,但一定会尽量。 ------------ 第五十一章 付不起钱 天色阴翳,整片天空仿佛笼罩在灰幕下,瑟瑟凉风,清早起来,慕容倾苒便见一地的落叶,不禁攥了攥手指,遥望天际,看样子,秋天来了。 琅啸辰手拿披风缓缓走到慕容倾苒身后,轻柔的为她披上,执起她的小手走向院中,“爱妃身体初愈,别再受寒”,黑眸敞亮,柔情似水般的情意流出,惹得慕容倾苒白皙的脸颊异常红润。 “至今爱妃都没有答复朕那日的问题,朕亦不勉强爱妃,只要每日都能看到爱妃,朕已然心满意足了”。 慕容倾苒没有言语,低着头任由琅啸辰拉着散步,月余,琅啸辰每日的关怀她看在眼里,对她的爱意她明在心底,就连小桃亦羡慕的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向来心思缜密,先前被琅啸辰的表白冲昏了头,细细想来,她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也没有发先什么异常之处,所以她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 鹰雷处没有了动向,似乎在那一夜捉拿刺客后消声灭迹,慕容悠也没有来过,不说御心殿加强了守卫,就是他想来,也要先过了琅啸辰这一关,如今,琅啸辰除了早朝,整日与自己在一起,身边有任何风声,他怕是也早已解决。 也许,这才是她真正向往的生活,有个男人给自己倚靠,任何事物都不用自己,只因为有他。 “爱妃,过几日便是三国同聚的日子,若爱妃方便,可愿与朕一同迎接他国国君”?琅啸辰猛然停住脚步,看向慕容倾苒缓缓道。 “三国同聚”?慕容倾苒还是头一回听说过这样有趣的事情,想那三国演义,何时见过国君同聚? 琅啸辰淡淡一笑回道:“是啊,当年先皇亦与其他国主相交甚好,便定下了这条规矩,如今即使有什么不便,先皇遗嘱也还是要遵从的啊”。 “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慕容倾苒轻点额头,做了个万福道。 琅啸辰欢喜的揽住慕容倾苒的细腰,见她不曾反抗,便相拥着走向御花园。 三国同聚的日子将至眼前,面对琅啸辰温柔的话语与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既紧张又慌乱,琅啸辰无暇在陪着慕容倾苒,这到让她轻松许多。 与小桃漫步在御花园鹅卵石小路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倒让她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当她回过头去,小桃早已在数米以外,一袭银色身影闪过眼前,鼻尖环绕着淡淡的酒香,撩人心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果真是美人一笑倾天下啊”。 慕容倾苒不见人都知道是谁,想也没想快速闪身躲开,扫了眼身旁的人,开口淡淡道:“王爷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如此不知礼数吗”? “哈哈,数日不见,美人嘴上功夫见长啊,不过,本王喜欢,哈哈....”,琅啸月大笑出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这样子与街市的登徒浪子有何分别?还自称王爷呢”,慕容倾苒鄙夷的说道。 琅啸月渐渐收起笑意,紧紧盯着慕容倾苒,嘴角微微上翘,低声道:“本王让你去迷惑皇上,并非让你与他比翼双飞,如今他依旧每日上朝,公务更是处理的妥当,你究竟是帮着本王,还是已然离经叛道了”? 慕容倾苒则掩口轻笑出声:“王爷,离经叛道这个词你怕是用错了人,你所说的事情,那是你与我爹爹合谋的事情,并非我,况且,我何时答应过你了”? 慕容倾苒话一出口,令琅啸月大吃一惊,俊美的脸颊也变的十分狰狞,咬牙道:“这么说,美人是打算不买账咯”? “对不起,我本来就付不起钱”,慕容倾苒说完,抖了抖衣袍转身离去。 心 ------------ 第五十二章 不惹事端 慕容倾苒话一出口,气的琅啸月脸颊发绿,碍于御花园之地不便发作,只好跺脚离去。 小桃迎上慕容倾苒,追问琅啸月所为何事,慕容倾苒讲述给小桃听后,小桃乐的差点站不住脚,“小姐,这次王爷怕是气的要吐血了,而且,想吐还没地儿吐,哈哈”。 “你啊,注意形象”,慕容倾苒瞧着小桃嬉笑的样子,心情转间大好。 黄昏临近,琅啸辰传太监来禀,今夜不回御心殿就寝,慕容倾苒总觉的有些失落感,可自古,皇上都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全天下的,难道真的要和身份如此特殊的男人生活一辈子吗? 她趴在窗边,思绪纷繁,如今还能有什么事请比令自己幸福更加重要的呢?慕容悠、鹰雷、琅啸月,让他们统统去见鬼吧,她已经改变了主意,她要安稳的生活,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更不想在阴谋算计中度日,琅啸辰....考虑考虑吧。 正当她傻笑时,原本去传膳的小桃被打晕拖进殿内,而她也在自己的遐想中不曾发现异常。 “看来这个贵妃当得可真是享福自在啊”,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慕容倾苒快速起身,冷眼看向来人,心中暗道,这个该死的男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若换你来当皇上,想必你比更加陶醉其中吧”,她嘲讽的回道。 慕容悠一身黑衣蒙面,只露在外的双眸散发出丝丝杀气,“我不想和你耍嘴皮子,那日你逃走,是我大意了,不想死就赶紧告诉我苒儿的下落,否则.....”。 “可是杀了我你更加不会知道的”,慕容倾苒快速接过话。 “你.......好,我不杀你就是了,你切来告诉我便是”,慕容悠见硬的不行,只能缓了缓语气说道。 慕容倾苒早已周身戒备,论内力,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真打实斗,他也未必占得先机,但毕竟深宫内院,守卫重重,她不想惹什么事端。 “慕容倾苒如今生活的很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寻到她?即便你爱她,她亦有自己所爱之人,与你.......”。 慕容悠向前两步,怒吼道:“够了,不用你多事,只需告诉我便是了”。 “她......她去了轩辕国的边境,毕竟,那里离着哈萨其族最远,也好安稳的生活”,慕容倾苒说瞎话都不带眨眼,几句话便这么脱口而出。 慕容悠又是一阵思索,许久,正视着慕容倾苒道:“但愿你所说的是真的”,话罢,一阵风般的飞出殿内。 慕容倾苒长舒口气,轩辕国边境?够他找个一年半载的了。 她从夜雨带来的地图上早已知晓,三国鼎立,就属轩辕最为远,更何况边境,少说也有十几座城池呢。 ------------ 第五十三章 三国同聚 秋风瑟瑟,转眼间便到了三国同聚的日子,轩辕国国主轩辕澈提前到来,入住宫内,而北冥国国主因身体不适于长途跋涉,故派太子前来。 这天对于各宫妃嫔来说,无疑是个受打击的日子,慕容倾苒万千宠爱集一身,自然成为落座之宾,陪同皇上一齐接待他国国主,然,这却并不是慕容倾苒想要的,低调行事才是她的作风。 传言,轩辕国国主后宫至今空无一人,北冥太子更是风流倜傥,多少太子妃候选人被他辣手摧花,而琳琅,上还有皇后,只邀贵妃陪同,绝非于情于理。 她虽要求小桃帮她梳妆的朴素些,但仍旧盖不住那身灵动的气质与精美绝伦的容貌。 万里晴空,只是秋天的太阳不如夏季的烈日,再加上秋风爽朗,今日无疑是个好天气。 当琅啸辰看到慕容倾苒这身打扮后,略微有些恼怒,三国国君同聚,北冥寒轩虽是太子,但也是未来北冥的继承人,既然邀她来陪同,怎能打扮的如此寒酸? “爱妃如此装扮,真是要气煞朕啊”,他虽不满,但碍于其他两国国主正向这边走来,却也不好意思发作。 慕容倾苒则淡淡笑道:“穿惯了绸缎,偶尔换换花样也是可行的”。 御花园风信亭中早已设宴,琅啸辰为中,其他两位则两旁,慕容倾苒落座在琅啸辰身边。 走廊边站满了威武的守卫,各个井然戒备,花园中的花朵虽然没有了昔日的色彩,但仍旧努力着含苞待放,偶尔几只蜜蜂飞过,也让景色使然。 慕容倾苒一直低着头,只有琅啸辰与他国国主寒暄。 “这次的赈灾,亏得轩辕与北冥鼎力相助,如若不然.....这片疆土怕是要被洪涝糟蹋了”,琅啸辰淡然的笑道。 轩辕澈笑着点点头,并未言语,而北冥寒轩那双透着精光的眼眸早已盯在慕容倾苒身上,应付般的回道:“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这个法子是哪位高人想的?朕亦想见见,求学一番啊”,轩辕澈修长的指尖捏起酒杯缓缓转动着说道。 琅啸辰神态惋惜道:“朕也想见见,只是.....当朕去寻时,那人早已离去啊”。 “那倒真是可惜的很呐,若是啸辰哪日见得,必定通知朕啊”,轩辕澈说完,一饮而尽酒杯中的佳酿。 “嘶”。 一声怪异的声音,惹得众人放眼寻去,却见北冥寒轩疑惑的盯着琅啸辰身边的女子身上,琅啸辰立刻恍然,言语间不满道:“寒轩啊,如此盯着朕的爱妃,着实失礼啊”。 “啸辰兄不必吃醋,我只是觉得奇怪,我母后面见他国使者也不会穿的如此寒酸,难不成.....啸辰兄太过吝啬了”? 琅啸辰看了眼慕容倾苒,转头将慕容倾苒对他说的重复了一遍:“穿惯了绸缎,偶尔换换样子也是好的啊”。 “啸辰兄,寒轩说的不无道理啊,你这皇后怎么总是低着头,莫不是羞涩了”?一向不开玩笑的轩辕澈竟然也开起了玩笑。 琅啸辰顿觉脸面挂不住,虽然他极力的遮掩着:“哎,今日是我们同聚的日子,作何说起朕爱妃的话题呢?来来来,喝酒喝酒,定要尝尝我琳琅的秘制佳酿啊”。 “啸辰兄莫不是在转移话题”?北冥寒轩一语气的琅啸辰手中的酒杯差点打翻了。 慕容倾苒缓缓抬起头,面色温和,淡淡道:“我琳琅国强民富,就连走在街边的乞丐也会穿的很体面,皇宫中锦衣玉食,各色绫罗绸缎晃花眼睛,时间久了换换胃口,也要向北冥太子与轩辕国主禀明吗”?她的语气不亢不卑,不严不力,虽然这语气不是很好,但实难叫人心生怒气。 一语惊天,北冥寒轩怔住了,轩辕澈发起呆,就连坐在她身边的琅啸辰亦愣了愣。 北冥寒轩怔住了,是因为她的容貌,轩辕澈发起呆也是如此,虽是一身帆布衣衫,却也遮不住她灵动的气质,玉盘似的面容,精美绝伦,两弯黛色的眉,笼着一对流转的秋波,完美的搭配,小巧可爱的红唇,真如成熟的樱桃一般鲜艳诱人,简直是世间罕有的绝色,惊艳绝伦。 琅啸辰回神后,见北冥寒轩仍旧在愣神,而轩辕澈早已恢复神情,不禁轻咳两声道:“今日秋高气爽,二位国主远道而来,就由朕为二位来洗尘如何”? 轩辕澈点头同意,北冥寒轩回神后,尴尬的笑了笑也点头表示赞同。 男人们在一起,交谈的无非是国家大事,帝王们在一起,谈论的无非是政治,慕容倾苒由小桃夹菜,马马虎虎的吃了几口,本以为是什么样的接待,原来她不过是个花瓶,做的腰肢都僵硬了,多想起身舒舒筋骨啊。 琅啸辰因方才慕容倾苒发话替他解围,也没再计较,与轩辕澈和北冥寒轩交谈甚欢,一顿午膳竟然吃到了黄昏,而即将散去时,慕容倾苒竟然听到琅啸辰说:“朕着人备了歌舞,寒轩与澈不妨前去欣赏欣赏”? 慕容倾苒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僵直的做了一下午,晚上还要陪同看歌舞?她恨死琅啸辰了,这简直实在受罪嘛,她不动声色的揉了揉细腰,又看了看琅啸辰满是热情的笑脸,她只想问问他,她可不可以不去啊??? ------------ 第五十四章 放弃皇位 琴声缭绕,歌舞昇平,御花园宫廷灯笼一直延向长廊的尽头,仿若白日般,却有着金碧辉煌的夺目,雕廊画柱好似有了生机,活灵活现。 慕容倾苒淡淡的扫着台子下甩袖扭腰舞姬,心间鄙视道,哪有那么好看?简直烂的很,两条长长的袖子就这么甩来甩去,那些王公大臣还觉得美若天仙下凡....她不得不叹息,古代男人的审美观怎么那么差劲? “爱妃可是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琅啸辰看了看慕容倾苒有些疲惫的脸颊,关切的说道。 慕容倾苒赶忙点头,在小桃的搀扶下逃离般的走开,弄的琅啸辰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却也摸不到头绪,想了想继续观看表演。 “小姐,为何如此慌张啊”?小桃紧跟着慕容倾苒的步伐,急急喘息的问道。 慕容倾苒微锁眉头,突然停住脚步,害的小桃直接撞到她的后背,撅着嘴埋怨道:“小姐,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嘛”? “谁?出来”?慕容倾苒冷声喝道,凤眸不断的扫视着四周的灌木丛。 小桃听到自家小姐如此喝道,很快警惕起来。 “与其欣赏那些货色,还不如与美人聊天呢”,琅啸月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身影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皎月当空,柔光洒向大地,盖在琅啸月的身上,仿若狐仙下凡,双眸惺忪,芳菲妩媚,真可谓风情万种,一袭银白衣衫更是映衬着修长的身姿,引人遐想。 “王爷如此说来,是将我家小姐对比那些舞姬么”?慕容倾苒未开口,小桃早已听出话外之音,也顾不得礼数,气愤的说道。 琅啸月则邪魅的一笑道:“大美人还未动肝火,你这小小小美人怎么如此易怒呢”? “你....”,小桃想继续争辩,却被慕容倾苒伸手拦住。 只见慕容倾苒金莲迈前两步,玉指从树梢捏下三片柳叶,凤眸一横,三片柳叶早已夹风射向琅啸月,“你与慕容天冥苟且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与我无关,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但最好不要伤害到琅啸辰,否则,后果自负”。 琅啸月一时大意,虽然避开要害,但依旧被柳叶划破衣衫,不禁心疼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衫啊,真是糟蹋了”。 慕容倾苒没有说话,拉起小桃继续向前走。 “莫不是对他动了心”? 琅啸月一语使得慕容倾苒再次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淡淡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许我可以劝说他放弃皇位,与我归隐山林,亦或者劝你”。 “劝我就别妄想了,论才学见识,文韬武略,我哪点比不上他?凭什么只有他才能成为琳琅的王?我既然让他安稳的坐了五年,那么五年之后,是否也该换我来过过瘾呢”?琅啸月言语间充满冷意的说道。 “过过瘾”?慕容倾苒紧锁眉头,当皇帝是为天下人民百姓福利,他以为只是至高无上就好了吗? “就凭他才是真龙天子,所以当初先皇选定了他是琳琅未来的继承人,即便有一天他有意放弃皇位,那也是他让给你的”,慕容倾苒冷漠道。 琅啸月轻哼一声:“哼,让给我的我不要,我偏喜欢强取豪夺”。 “跟你这种人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慕容倾苒不想再与琅啸月争辩,因为她知道,人一旦开始贪婪那皇位,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放弃,索性拉着小桃快步离开。 回到御心殿,小桃想想那王爷的话就来气,恼怒道:“小姐,那王爷好生轻浮,这样的男子若是做了琳琅的王者,那简直是百姓的灾难啊”。 “小桃,你说,我能不能劝说皇上放弃皇位,与我归隐山林,从此任逍遥呢”?慕容倾苒双手托腮思索道。 小桃想了想,叹了口气:“小姐,依着小桃,估计不可能”。 慕容倾苒猛然抬起头,疑惑道:“为何”? “自古,你见过哪个皇帝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皇上平时的言辞中,已经表现出来了,即便陪在小姐身边,与小姐所说的话题大多也有关于朝政,况且,他已经登基五年,若是你几句话就让他放弃皇位,那这样的男子,你要他何用”? 小桃几句话使得慕容倾苒茅塞顿开,琅啸辰是谁?他是琳琅的皇帝,在现代,电视剧里的皇帝不也是爱美人更爱江山吗?自己何德何能,妄想几句话就能让一个皇帝放弃皇位? 想着想着,慕容倾苒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颓废的趴在桌边。 “小姐,若你真想让他放弃皇位,不如就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呢”?小桃见到小姐如此模样,不禁心软道。 “也对”,慕容倾苒心中有了主意,脸上也多了些欣喜之色。 ------------ 第五十五章 一头雾水 自从昨夜慕容倾苒做了决定后,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与小桃闲逛在御花园,碰巧遇到了北冥寒轩,慕容倾苒微微低下头,到了个万福:“见过北冥太子”。 “娘娘为何总是低着头,莫不是本太子难以入眼”?北冥寒轩调侃的说道。 慕容倾苒淡淡回道:“太子哪里话,只不过今日烈阳灼晒,怕伤了皮肤而已,太子最好也不要抬起头,不然毁了容可就是琳琅的罪过了”。 北冥寒轩抬头看了看天空,秋高气爽,太阳刚好,哪里来的烈阳,又听了她后面的话,不免额头一阵黑线,“娘娘此话不错,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若是被烈日灼伤了美貌,后宫之中,怕是就没了娘娘的位置了”。 慕容倾苒依旧低着头,淡漠的回道:“多谢太子提点,不过,我琳琅的家事就不劳北冥太子费心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北冥寒轩岂是吃哑巴亏的人,黑眸瞬间滑过一丝精光,身形快速挡住慕容倾苒的去路,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便伸向她的下巴。 哪知慕容倾苒早已洞察,金莲迈前两步,闪到北冥寒轩的身后,未等他反应,膝盖用力顶向他的膝盖处。 “呃”,北冥寒轩一声闷哼,单膝跪在地上。 小桃不禁掩口轻笑,而慕容倾苒则甩了甩衣袖,轻蔑道:“虽说你是北冥太子,但未登基前,轮排辈分,我也是你的长辈,更何况,方才太子的举止实在有愧于你的身份,所以,太子最好下不为例”。 秋风阵阵吹过,北冥寒轩依旧单膝跪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女子竟会功夫?修长的指尖紧紧攥住,额头的青筋爆起,满面怒色,却在转间恢复如初的神态,起身大笑两声道:“娘娘教训的是,小生定不会再犯”,其实北冥寒轩的意思是:我定不会再栽在你的手上。 “如此最好”,慕容倾苒已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说完后,转身离去。 这一看不要紧,没想到这北冥寒轩竟然也有如此俊美之貌,尖尖的下巴,犹如精雕,双眸狭长泛着精光,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乍一看仿若女子般,有种阴柔的美,但那身放浪不羁却在彰显他的男子气质,好一个人妖啊,慕容倾苒暗自赞叹道。 而北冥寒轩已然怔住,这等容貌他还从未见过,犹如百花丛中一点红,那日未看清楚,如今这一眼便忘不掉了,但刚才的仇还是要报的,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渗人的笑意。 “小姐,刚才那一腿,真的好过瘾啊”,小桃边走边赞叹的说道。 慕容倾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言语,若不是他有意侵犯自己,自己也不会出手,想那北冥寒轩肯定会记仇,不过不要紧,若说仇家,这个世界上的还少吗? 转间便到了轩辕澈与北冥寒轩回国的日子了,这日百官欢送,不适宜带女眷,所以慕容倾苒没有跟着去。 神武门外,队伍凛冽,长长地望不到头,琅啸辰微带惋惜道:“朕只恨时间短暂,不能再与澈和寒轩畅饮了,下次又要等到三年后啊”。 北冥寒轩伸手搭在琅啸辰的肩膀上,嬉笑道:“他日有机会,啸辰兄还可以前来我北冥,莫要如此沮丧嘛”。 轩辕澈亦抿嘴笑道:“是啊,虽只是三日,可这来回便需要月余,啸辰兄知足吧”。 “若有机会,朕定会前去轩辕与北冥”,琅啸辰点头说道。 北冥寒轩与轩辕澈一同上了各自的马车,只是北冥寒轩忽然突然跳下马车,狂奔到琅啸辰身边,邪魅的低声说道:“转告贵妃娘娘,人家这里到现在都很痛哦”,说完又奔回马车,只留下琅啸辰思索回味着他刚才的话语。 琅啸辰顶着大黑脸走进御心殿,慕容倾苒瞥了瞥琅啸辰还未说话,便听到琅啸辰怒声吼道:“你与北冥寒轩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慕容倾苒从软榻间缓缓起身,疑惑的回道。 若说她与北冥寒轩没有什么,那北冥寒轩临走时所说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她要是与自己说明也就罢了,可还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其中肯定有鬼,琅啸辰越想越气,咬牙道:“你与北冥寒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一来了就大发脾气,我招你了惹你了”?慕容倾苒一头雾水的说道。 “你与北冥寒轩到底做了什么”? 慕容倾苒渐渐明白了,淡然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还敢问?来人,将贵妃关进思忧殿”,琅啸辰一甩袖,气急败坏的走出御心殿。 ------------ 第五十六章 关入冷宫 慕容倾苒一头雾水的被关进了思忧殿,那里住着的是先皇冷落的妃子,俗称冷宫。 她怎么想也不明白,琅啸辰为何如此性情大变,即便她没有谈过男女之情,即便是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也莫过于信任,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自己关在思忧殿,甚至....甚至忘记了当初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多少有些失落感,昔日里倍受宠爱的苒贵妃被皇上关到了冷宫,不知有多少没有得宠的妃嫔沾沾自喜,重新打扮起来,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博得皇上的青睐,当然,背地里的闲言碎语更是不能少的。 思忧殿 大殿内,一片凌乱,还有股潮湿馊臭的味道,再往里走,几名衣衫不整的老女人疯癫的嬉戏着,忽然见有人前来,纷纷停下,朝着慕容倾苒她们走来。 小桃颇有誓死捍卫的气魄,双臂展开护在慕容倾苒身前,“你们最好不要再靠近,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嘻嘻,哎呀,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我要去打扮,我要去打扮”。 “我也去,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贱人,滚开”。 一阵喧闹声过后,大殿内空无一人,慕容倾苒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电视剧里的情节是真的,自古帝王多情兼无情,多情时,与你耳鬓厮磨,无情时,甚至不顾念一夜夫妻百日恩,入冷宫,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她们整日期盼皇帝能够前来接她们,却殊不知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之说,不过,琅啸辰不同.....他或许回来接自己.... 想着想着,却在瞬间抬起手掌结实的打在自己脸颊,白皙的肌肤立刻红肿,小桃尖叫一声,赶忙拉住慕容倾苒,大吼:“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哈哈....我竟然跟那些疯子有了一样的想法,小桃,你觉得可笑吗”?慕容倾苒突然狂笑起来。 没错,她的确跟那些疯子有一样的想法,前脚刚迈进思忧殿,便开始幻想着琅啸辰会来接她。 “沙沙”,后堂响起了走路的声音,小桃顿时周身警惕,灵动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通往后堂的那扇门。 “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嬷嬷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想必这位便是苒贵妃吧,老奴蓉云,负责这思忧殿”。 慕容倾苒渐渐回神,淡淡的扫了眼蓉云,虽岁月不饶人,但这身子板看着着实硬朗,她话不多,但却对她隐隐热情,倒让她有些奇怪,没有细究,轻叹口气道:“嬷嬷带路吧”。 “是”,蓉云恭敬的转身离去。 慕容倾苒与小桃紧跟在蓉云身后,进了后堂才发现,齐齐的一排走廊,两边是院落,只是全部用大锁锁起来,她恍然明白,原来那些疯子进去了就被蓉云锁起来,怪不得没有跑出来闹她。 “到了,日后娘娘就住在这里便是,直到皇上前来接你,哦,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老奴便是”,蓉云弯弯腰,恭敬的退了出去。 小桃推开院落的大门,竟发现院落内异常干净,再往屋子走去,走廊也是干净的一片落叶也没有。 ------------ 第五十七章 突遇旧人 “小姐....”,小桃急忙跑到慕容倾苒面前,又疑惑的看了看院落。 “进屋看看”,慕容倾苒说完,跟着小桃一齐走进屋内。 简单的摆设,整齐的床铺,就连书桌上也不见一丝尘土,“看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她又叹了口气,一下子躺倒在床榻上。 “可是,小姐,那些疯子的屋内,也是如此干净的吗”?小桃不解道。 “你可以去看看,但是不要呕吐就行”,慕容倾苒有气无力的说道。 “啊,我才不要,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这里如此整洁,好像特意准备的似的,难不成,那老嬷嬷是未卜先知”? 慕容倾苒猛然坐起身,轻轻怕了拍小桃的额头,微微笑道:“这个世界上哪有未卜先知的事情,虽然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既然人家好意招待,我们何不如安逸的享受呢”。 自此,慕容倾苒便与小桃安逸的生活在思忧殿,虽然隔壁偶尔会传来疯子们的吼叫声,但她只当听不见,蓉云每日都会准时送来饭菜,小桃探查过,比那些疯子们吃的要好很多。 慕容倾苒也曾观察过蓉云的举动,但是她每日生活作息很有规律,最重要的是,她会武功,每次都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院落,然后又悄然的离开,虽然不知道蓉云到底所为何事,但她还是乐的如此自在,不必守宫规,不必挺直腰板,不必说话文邹邹,不用看到她讨厌的人。 如往常一样,慕容倾苒每日清晨便起来操练那一身功夫,小桃亦在身旁有模有样的学着,蓉云送来早饭,忽然说了句话:“老奴有件事想知道”。 “哦”?慕容倾苒收回要发出去的柳叶,淡淡的扫了眼蓉云,“我是个失宠的妃子,你还能在我这里打探到什么消息呢”? 蓉云顿时双膝跪地,恭敬道:“托尔马布蓉云见过小姐”。 慕容倾苒顷刻被这幕惊呆了,就连身旁的小桃亦是如此,目瞪口呆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托尔马布蓉云见过小姐”,蓉云再次俯首说道。 “你是.....”,慕容倾苒微锁眉头,坐到走廊边上,疑惑道。 蓉云依旧跪在地上,只是抬起头,和蔼的看着慕容倾苒,喃喃自语:“像,真的好像”。 慕容倾苒更加疑惑,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何意图”?她多少也猜出来了,她很有可能是哈萨其族人。 “小姐莫要着急,且听蓉云道来”,蓉云笑了笑,继续说道:“蓉云与度尔,呃,也就是小姐的生母,自小玩到大,只不过身份上,她是主,我是仆,后接到家族的任务,蓉云不得不陪同小姐一齐来到琳琅”,荣誉你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你为何进了宫”?小桃不解地问道。 “初到琳琅,度尔与我漫无目的,甚至不知道从何开始展开,实施任务,后来没过多久,度尔便遇到了你的父亲”。 慕容倾苒听到这二字后,冷喝一声:“他不是我父亲,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蓉云赶忙宽慰道:“是是”。 “嬷嬷,你快快起来讲吧”,慕容倾苒发泄后搀扶起蓉云与她一同坐到走廊边上。 蓉云没有反对,坐到走廊边继续讲道:“不知慕容天冥用了什么计谋,竟然得到了度尔的心,居然还使得度尔委身嫁给了他,并且在嫁过去后,才得知,慕容天冥竟然妻妾无数,度尔也怨过,哭过,闹过,最后,她告诉我,如今她已经不再幻想情爱之事,只愿能助家族完成任务”。 “后来,经过多方面的观察,度尔发现,在宫外,我们是无法实施任务,那日,我们打探到,老皇帝久病卧床,要选一批秀女进宫冲喜,当时,度尔已经怀了小姐,不能选秀,于是便让我进去了”。 小桃端了杯热茶递给蓉云,蓉云喝了两口,又说道:“进了宫我才发现,景兰宫的兰贵妃竟然和我是同族,并且肩负着相同的使命,我和她还有度尔不断里应外合,终于,兰贵妃得到了老皇帝的宠幸,并且老皇帝的病也奇迹般的好转了,终于可以实行计划了,可兰贵妃竟然下不去手....理由是因为她爱上了老皇帝”。 慕容倾苒顿时额前一阵黑线,那个兰贵妃的眼睛有毛病吗?竟然喜欢一个老头? ------------ 第五十八章 闲心闲逛 就连身边的小桃也皱起了眉,嘟囔道:“这个兰贵妃可真有意思,竟然会爱上老皇帝”。 蓉云会意的笑了笑道:“当年,老皇帝虽然年事已高,但依旧风姿卓越,相貌与当今皇上有几分相像呢”。 慕容倾苒回想着琅啸辰的模样,的确英俊不凡,又想起了自己在这思忧殿已然月余,可却不见他有任何举动,不忍轻叹口气:“嬷嬷继续说吧”。 蓉云点头同意,继续说下去:“兰贵妃始终下不去手,那时的鹰雷又逼得很紧,终于一日行次失败后,精神错乱,变得疯疯癫癫,先皇念及旧情,并没有将她打入冷宫,而是终身幽禁在景兰宫”。 “那嬷嬷没有被选中吗?不然又怎么会来这冷宫当差”?小桃依靠在走廊的柱子旁,不解地问道。 “当年,兰贵妃已出尽了风头,我便极尽全力的配合她,固然没有被选中,因为我平日与兰贵妃走得很近,所以在她失势后,我也随之削去了秀女头衔,贬为宫女,来到了这思忧殿”。 慕容倾苒在她的话中找不到任何缺陷,但又不能全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就挖心掏肺吧。 “可不知为何嬷嬷前几日不来相认呢”?慕容倾苒仔细的寻找了端倪,问道。 “虽说你是度尔的女儿,但毕竟成为了皇帝最得宠的贵妃,虽不知为何被打入冷宫,但知根知底点,比较妥当”。蓉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慕容倾苒宽慰了蓉云几句便在进食早饭,悠然自在的躺在院落中的仰椅上晒太阳,小桃自是不敢打扰,索性便和蓉云出了院落,说是出去溜达溜达,慕容倾苒也没多问,也就随她去了。 她虽然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要去想琅啸辰,可总觉得他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那一个月的耳鬓厮磨,宠爱有加,都是假的吗?不知道北冥寒轩跟他说了些什么,但应该不至于太框外的话吧,为何他会如此大动肝火呢? 她始终想不明白,离开这高墙很容易,但她只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朦胧中觉得有人应在晃动,睁开双眸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急忙起身,远离那熟悉的人儿。 “你躲着朕”?琅啸辰有些诧异的说道。 慕容倾苒冷漠的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道:“皇上不是应该在御书房批奏折吗?怎么有闲心来此处闲逛”? 琅啸辰干笑两声,不紧不慢的向她走了两步:“如今,你可愿说出来,你与北冥寒轩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与他清清白白,我根本就不明白你想知道些什么”?慕容倾苒一听琅啸辰说的还是那件事,不免有些气愤。 琅啸辰一步步逼近她,那往日柔情的脸颊如同冰块般,黑眸迸发处阵阵寒意:“是不是朕太过于宠你,导致你愈发的嚣张了”? “论嚣张,我实在不及你半分”,慕容倾苒冷哼一声回道。 “当初你带着目的进宫,朕从未过问,天下间女人想要的一切朕都给予你,就连你彻底未归朕也从未追究,若你没有与北冥寒轩发生什么,朕怎么可能会如此待你?你到底有没有用脑子好好反思呢”?琅啸辰叹口了气,缓了缓语气说道。 慕容倾苒微微撇过头,轻蔑的回道:“过往之事,你又何必挂在嘴边呢?若两个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说什么都是扯淡”。 “扯....扯淡?什么意思”?琅啸辰呢喃着这两字,不解的道。 慕容倾苒猛然发觉,竟然在一气之下说了粗口,摇了摇头否决:“没什么”。 “朕还不够信任你?你敢说你当初没有带着目的?朕将你放置身边,不顾危险,朕难道是疯了吗”? “我可有伤害过你?可有威胁到你的利益”? 慕容倾苒见琅啸辰语塞,继续说道:“既然没有,我不知道你还在争辩什么”,说完,扭头便要进屋。 ------------ 第五十九章 雨里狂奔 琅啸辰刚想要阻拦,只见慕容倾苒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还有,你总是问我和北冥寒轩发生过什么,那我告诉你,那日在御花园,他太过轻浮,我便教训了他,其他的没有了”。 琅啸辰望着随后紧闭的屋门,恍然回神,怪不得北冥寒轩说他那里到现在还疼,是因为她....打了他? 他仔细的回味着,心底的大石头总算搁置下来,整个身子也觉得爽朗许多,紧接着快步走出思忧殿。 慕容倾苒回到屋内,趴在床榻的被褥上,当听到琅啸辰离去的脚步声,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她试问自己,当真爱上了他?她否决自己,对于不信任自己的人,这份爱太浪费了。 可她总是忘不掉,忘不掉那嘘寒问暖的脸颊,忘不掉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忘不掉那在她受伤后紧张的神态,难道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天呐,她该怎么办? 用过午膳,宫里便来了圣旨。 “传皇上口谕,着苒贵妃搬出思忧殿,前往御心殿见驾”。 当慕容倾苒听到太监的宣读后,内心异常纠结,琅啸辰究竟在搞些什么? 她不怎么想回御心殿,但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得不随传口谕的太监回御心殿,她亦不想被那些妃嫔闲言碎语说她矫情,她只不过很喜欢这里安逸的生活罢了。 鹅卵石子铺成的路上,偶尔几片落叶飘零,湖畔早已不见成群结队的鱼儿,到处不再生机盎然,这就是秋,在宣读它的到来。 回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她对季节没什么感觉,更没有如今观察的这么细致,她趴靠在凉亭中,指尖捏着跟柳条在水里搅动,神态堪忧。 自那日皇上召她回了御心殿,已有几个月了,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隔阂,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总觉得和琅啸辰在一起很别扭,她也想努力的改变这种画面,可琅啸辰并不是很配合,没有往日的嘘寒问暖,没有了昔日紧张的神态。 那次她穿着袍子不小心绊倒,脚腕扭伤了,他也只是简单询问后,便去了御书房,再有,她学着做现代的菜式,结果不小心烫伤了手臂,他也只是着太医前来为她上药。 即便如此,她依旧想着,可能是琅啸辰最近国事繁忙而已,本来还想劝说他放弃皇位,如今,连两句话都快说不上了,虽然他还让她住在御心殿,皇上的寝宫。 转眼间,在古代已有几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入乡随俗,就连这副身子都被人伺候惯了,变得有些娇弱,整日住在御心殿,操练功夫的时间基本没有,想她堂堂琳琅贵妃,竟然在皇上寝宫舞刀弄枪,传出去麻烦更多,索性她也就暂时搁下了。 天空渐渐阴霾,淅沥沥的雨水打在湖面溅起了波澜,小桃将披风盖在慕容倾苒身上,又看了看天空,焦急道:“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心受凉”。 慕容倾苒自嘲的笑了笑:“小桃,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喜欢下雨的天气,下得越大,我就会越发的拼命”。 没错,她说的是真的,却也只是她当暗杀手时的喜好,她喜欢下雨,喜欢在泥泞里打滚,喜欢在雨里狂奔,喜欢看着雨水冲刷着那些罪恶,喜欢看着那一条条流成小溪般的红色。 可如今,她为了他,改变了,改变的太多了,变得开始温柔,变得开始懂得如何讨他人欢心,变得谨言慎行,变得恪守宫规,变得...... “小姐.....”,小桃看着慕容倾苒有些空洞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上对她的一举一动,她看在眼里,皇上分明对她已经冷落了,而她还在为此努力改变些什么。 慕容倾苒忽然一把甩开披风,脱掉两只鞋子,奔向雨里,同时,雨也越下越大,似乎在配合着她的疯狂。 她的妆容已被冲刷,脸上虽无表情,但眼睑处的东西还是落了下来,是泪?是水?谁也分不清。 “哈哈...哈哈....”,天籁般的声音发出狂笑,雨水滑进了她嘴里,她咽了下去。 小桃眼看着小姐在雨里的疯狂,最初,她想,小姐可能是发泄发泄会好,但,雨越下越大,她又开始担心小姐的身子,最后冒雨奔了出去,当她赶到自家小姐身边时,慕容倾苒突然倒下。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贵妃晕倒了”,小桃竭斯底里的叫喊着,不远处打着伞跑来的几名太监合力将她抬回御心殿。 ------------ 第六十章 做出傻事 御心殿,小桃与两名太监忙作一团,小桃帮忙擦拭慕容倾苒的身体,那两名太监负责打来热水,将她潮湿的衣服褪去,太医打着伞慌张的跑进来。 “王太医,快....快”,小桃在一旁催促着,又赶忙将幔帐放下,替小姐掖好被褥。 王太医捏住慕容倾苒的手腕,周围一片寂静,一干人等大气不敢出。 不多时,王太医才起身,对着小桃恭敬道:“入秋后,天气干燥,忽然又淋了大雨,心脉有些紊乱,气血不足,过会怕是会高烧,老夫先开几服药,让娘娘服下”,说完走到圆桌前执笔写起了方子。 小桃隔着幔帐,担忧的看了看龙榻上的人儿,走到门外,对着一名小太监轻声道:“皇上还是没有来吗”? 小太监弯下腰,有些紧张的回道:“回小桃姑姑的话,奴才前去御书房,已经说了娘娘的情况,小桃姑姑若是着急,奴才在请一回去”。 小桃没有言语,点头示意他赶快去,小太监接到命令后,飞奔向雨中。 许久 小太监返回御心殿,见小桃正忙于其他事,便敲了敲门框,小桃应声走了出来,“怎么样?皇上来了吗”?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回道:“回小桃姑姑的话,前回去,奴才已然说明情况,这次.....皇上都未召见奴才,而是高公公将奴才拦在门外,说是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忙得很”。 小桃凝视着远处,雨还在下,看样子小姐是真的备受冷落了,如此重病,皇上都不肯前来看看......不由得为自家小姐感到怜惜。 骤雨一直下到黑幕降临,才渐渐退去,整座皇宫弥漫着泥土的气息,空气也变的清新许多。 “水.....水.....”,龙榻上隐隐传出微弱的声音,一旁的小桃打着瞌睡,猛然听到声音快速睁开双眼,急忙跑到桌前倒了杯温水。 慢慢的扶起慕容倾苒,将茶杯递过去,她喝的很急,不一会便将茶杯里的水喝尽,小桃见状赶忙又倒了一杯。 “小姐,有好点没?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小桃望着自家小姐苍白的脸颊,心痛的要掉了,如此高傲聪慧的小姐,为何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 慕容倾苒双眸无神的看着小桃,原本如樱桃般的红润的嘴唇也变得苍白,“我没事....到了这里,谁想身体在怎么锻炼,亦达不到从前的标准了...呵呵”,她努力的使自己清醒,可眼睛总是不听使唤。 在小桃的帮助下,她喝了药又继续睡去,小桃不时的拿着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期盼着病魔赶紧离开。 三日后 小桃小心的搀扶着慕容倾苒,还不时的说道:“小姐回去吧,你的病刚刚好些,别再病倒了”。 “他.....他真的......都没有来看过我吗”?慕容倾苒远远望着御书房的房门,轻声呢喃道。 “小姐.....”。 慕容倾苒抬起手臂,无力的晃了晃,淡淡的笑道:“没有关系,或许是他真的很忙吧”。 “小姐....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他根本就是已经不在乎你了,那次你回宫,他见你受伤,有多着急?赈灾的折子堆满了御书房,他照样候在你身边照顾你,整夜不眠,如今这样,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小桃再不想自家小姐如此受罪,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个高傲,那个心思缜密的小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慕容倾苒依旧迎风站在那里,轻叹口气道:“我只是不想我的初恋就这么没了”,说完,白皙的脸颊挂出两行清泪。 “初恋”?小桃微锁秀眉,不解的问道。 ------------ 第六十一章 不是不知 慕容倾苒失神片刻,回神后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来,微微苍白的脸颊挂出一抹宽慰的笑意:“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小桃哦了一声,搀扶着自家小姐又回到了御心殿。 突然,空中一声长啸,慕容倾苒扶着门框抬头仰望,一排排大雁南迁,领头的大雁不断地发出声音,引领着其他大雁跟上队伍。 慕容倾苒再次垂下头,慢慢地走进大殿,打量着殿内的装饰,脑海中不断涌现出那一个月的画面。 “爱妃,来,尝尝这个葡萄,很甜的”,那是琅啸辰充满笑意的脸颊。 画面里的慕容倾苒强忍住想吃的欲望,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我不想吃”。 “爱妃若是不吃,朕也不迟”,琅啸辰仿若孩子般,双手交叉在胸前。 慕容倾苒抿了抿粉唇,好半天才憋出句话:“好吧...那我就尝尝,要是不甜,有你好看的”。 晶莹泛着紫晕的葡萄放入口中,甜在心头。 慕容倾苒猛地摇摇头,那画面便消失不见,转过身去,又看到了龙榻,又一个画面涌了出来。 琅啸辰亲自为她褪去鞋子,轻柔的为她揉捏着脚腕,面带笑意的看着她:“还疼吗”? 她犹记得,那次她与他去御花园散步,不小心扭伤了脚,是他抱着她回到了御心殿,又是他亲手为她揉捏脚腕。 她再次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猛烈了,使得她身子微微晃了晃,好在一旁的柱子成为她的支撑点。 当她听到有妃嫔在背后对她说三道四,她多少有些动怒,回到御心殿,琅啸辰见她不悦,调查后得知那些妃子闲言碎语,便下旨每人杖责了二十。 这些她都记得,可为什么他现在确是如此态度? 小桃说的话,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尽管前生她狠心无情冷血,可自从穿到慕容倾苒身上后,她便开始向往安逸的生活。 自从琅啸辰对她表白后,她不是没有留意,不是没有记在心里,第一次有男人对自己表白,第一次有男人对自己如此体贴,她想拒绝都难。 她努力的改掉自己的缺点,努力的学习如何讨人欢心,努力的学习如何做个好妻子,努力地学习如何......太多太多的改变,改到如今,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可得到的又是些什么呢? 她只是不明白,就算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吧?可这有算什么? 或许,想的有些累了,她趴在龙榻上便睡着了,小桃替她掖好被角,便坐在了一边,她现在很不放心自家小姐独自一人,淋雨事件已经让她很难受了。 夜幕降临,微带着寒意的凉风席卷整座皇宫,各宫也纷纷换了被褥,准备应对秋末冬来的季节。 “王爷...你.....你不能进去”,恍惚间听到了小桃焦急的声音,慕容倾苒缓缓睁开凤眸,手臂支撑着坐起身子,拉开幔帐,缓缓走下床。 “什么人”?当她看清楚来人是琅啸月时,又慢慢转身走向龙榻。 “我多方打探,才听说你病了,你....你有没有好些”?琅啸月俊美的脸颊很是忧伤,轻声问道。 慕容倾苒停住脚步,却并未转过身来,淡淡的回道:“不劳王爷挂心,我好得很”。 “光看背影就知道你现在有多憔悴,曾经如此高傲的你,竟然为他做出如此不值得的傻事....你....你好傻啊”,琅啸月双眸带着隐隐忧伤,拨开了小桃阻挡的手臂,缓缓走到慕容倾苒身后。 “那也是我的事,不劳.....”,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琅啸月一把抱住。 “你放心,我不会干预你的事情”,琅啸月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将整个身体贴在慕容倾苒的后背,果断的说道。 小桃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姐身子还未痊愈,琅啸月这样岂不是会压坏了小姐,况且,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闻着那一身酒味,莫不是来欺负小姐的? ------------ 第六十二章 事实如此 “王爷若没其他事情,请尽快离开这里,若让皇上......”,小桃还未说完,再次没琅啸月打断。 只见琅啸月一把打横抱起慕容倾苒,瞥了瞥殿门,冷冷的说道:“皇兄怕是不会在回御心殿了”。 小桃欲言又止,便没有再说下去,眼瞅着琅啸月轻柔的将小姐放回到龙榻,又盖好绒被,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这里奴婢,王爷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你出去吧,我与苒贵妃说些事情便走,不会牵连她的”,琅啸月并未回头,命令式的口气说道。 “这......”,小桃犹豫了,她哪里敢让小姐与王爷单独在一起,可自己毕竟只是个奴婢。 慕容倾苒歪着头看了看门外,露出一个让小桃放心的笑容:“小桃,你先回房休息吧,若我有事,便唤你”。 小桃见小姐都发话了,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关好殿门。 “说吧”,慕容倾苒动了动发白的嘴唇,淡淡道。 琅啸月轻叹口气,邪魅脸颊挂出一丝笑意,却是满汉柔情:“你别再对他付出心思了,他不值得的”。 “他不值得,难道你值得不成”?慕容倾苒瞪了眼琅啸月,慢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琅啸月琉璃般的眼眸望了望殿门,又起身走到窗子前,轻轻推开,清新的空气随风飘了进来,“你的底细,他都已经知道了,包括.....你画的图纸”。 慕容倾苒猛然怔住,僵直的坐起来,脖颈仿佛转轮般转向琅啸月:“你怎么知道”? 琅啸月并未转身,深深地吸了口空气,回道:“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肆无忌惮吗?因为他已经将暗处的暗卫撤走了,可你又知道他为何撤走吗?因为你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我....我能有什么价值”?慕容倾苒不断的喘息着,她真的不愿意相信琅啸月所说的话,可.....事实终究如此虐人心脾。 琅啸月勾人心魄的双眸盯着不远处的假山,继续说道:“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那张图纸是你所画,那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吗?温皓廷是什么人?他可是从小与皇兄一齐长大的人,能有什么事情他会瞒着他”?琅啸月说着说着转身走到床边,修长的指尖轻柔划过慕容倾苒的脸颊。 “就因为这个”?慕容倾苒紧紧盯着琅啸月。 琅啸月抬起手臂,将她拉进怀中,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想以为什么?对于淮河洪涝,他想尽办法都未能得到有利的解决,而你一张图纸便解决了三国将要面临的重大灾情,他自然不能再小看你,慢慢地接近你,探查你的底细,看看你是否真的还有过人之处”。 “结果证实,我除了整日游玩,更是在他对我表白后,事事依赖他,他查不出我有何不同,说来说去....不过是.....他根本就不爱我.....”,慕容倾苒有些哽咽的说着,双眸开始失神。 “当初我看到的慕容倾苒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你当真很爱他”?琅啸月及其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青丝,有些不坚定的说道。 ------------ 第六十三章 问个清楚 慕容倾苒吸了口气,并没有挣开琅啸月的怀抱,而是静静的待在那,发白的嘴角渗出丝丝血渍,“可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她瞥了瞥身后的琅啸月,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连说话都开始有些轻飘飘了。 琅啸月依旧抚摸着她的青丝,抿了抿嘴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琅啸月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谁能够瞒得过我”。 “别给我打哑谜”。 “他与左阁大学士还有温皓廷秘密对话时,让我听到了”,琅啸月毫不保留的道了出来。 慕容倾苒没有在言语,在她心底,她比谁都清楚这到底是事实,还是琅啸月瞎编的。 回想起琅啸辰往日的那张面孔,还有他突然间的表白,如今将所有事情联想在一起,让她想不相信都难。 琅啸月从怀中掏出丝帕,轻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渍,嘴里还不时的嗔怪:“如今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慕容倾苒任由他擦拭着,没有阻拦。 琅啸月按住她的双肩,让她慢慢的躺会龙榻上,抖了抖衣袖,看向慕容倾苒:“你有一颗心思缜密的玲珑心,还有一张倾尽天下男子的脸孔,本王只是...只是不想让这美好的东西被糟蹋而已.....仅此而已”,说完朝着殿门走去。 慕容倾苒仰望上方,拼命忍住要滑下来的晶莹,她该是庆幸琅啸月告诉了她真相,还是该怪他告诉了她真相...... 琅啸月打开殿门的那刻,又转身说道:“照顾好自己,本王还会来看你”。 见慕容倾苒没有说话,他从门外守着的太监手中取来披风披上,转头离去。 殿门又重新紧闭,慕容倾苒眼睑的晶莹终究是滑了下来,是自己经历过的情爱少了,所以不懂?还是太过于渴望,而忽略了那些真实的问题呢? 她缓缓抬起手臂,支撑着让自己起来,慢慢地走到铜镜前,凝视着里面的人儿,一头青丝松散着,那双曾经带有高傲与冷意的眼眸,如今似乎只剩下忧伤,白皙的肌肤亦如枯萎的花朵,暗淡失色。 “你是谁”?她对着铜镜喃喃自语起来。 “你现在怎么沦落成深闺怨妇了呢?你不是足够坚强吗?你不是度够狠心吗?你杀人无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如此优柔寡断”,慕容倾苒用尽全力搬起凳子砸向铜镜。 “啊”。 一切风平浪静后,慕容倾苒望着七零八落的镜片,又开始发笑:“慕容倾苒,你还没有清醒吗?还没有清醒吗”? 这时,御心殿的殿门打开,小桃听到动静后急忙赶了过来,当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时,最先关心的便是自家小姐有没有受伤。 见到小姐并没有受伤,小桃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小心翼翼的走到慕容倾苒身后,轻声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慕容倾苒缓缓转过身来,凤眸中迸发着丝丝寒意,咬牙说道:“我要见琅啸辰,我要问个明白”。 “小姐......”,小桃还未拉住慕容倾苒,她早已派出御心殿,小桃这才发觉,小姐并没有穿鞋子,情急之下抓起龙榻下的鞋子,跟着跑了出去。 ------------ 第六十四章 被关天牢 秋露更深,慕容倾苒奔跑在冰凉的地面,却没有丝毫的寒意,有的只是心中的冷意,琅啸辰,即便你只是为了试探我,那你也要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只要你说有,我便信你,从此那一切既往不咎,你放弃皇位,我愿与你天涯海角,永不离弃,从此不过问世事....... 经过御花园,碰巧遇到巡逻的侍卫,大家都惊恐的望着贵妃娘娘,也没人敢上前阻拦,尴尬的笑了笑,提着两只鞋子飞奔而去。 终于到了御书房,只见里面灯火通明,门外守候的公公刚要喊出声,却被慕容倾苒抬起手臂制止了,那冰冷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房门,却听到屋内传出对话声,她瞬间收回指尖,静静的立在那里。 温皓廷望着忙碌的琅啸辰,轻咳一声,随后说道:“皇上,今夜不然就回御心殿吧,贵妃娘娘那日淋雨生了病,再怎么说....她.....”。 温皓廷还未说完,只听案桌上“啪”的一声,“朕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再给朕提那个女人”。 “可.......”,温皓廷欲言又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琅啸辰放下笔墨,轻叹了口气道:“朕如今已经提不起兴趣再去与她做戏,况且,朕也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皇上.....属下的用意也是唯恐贵妃娘娘看出端倪,所以才提议让皇上继续装装样子”,温皓廷恭敬的跪在地上,俯首说道。 琅啸辰紧锁眉头,轻蔑的回道:“朕装的时日已经够多的了,朕.....朕装不下去了”。 门外的慕容倾苒早已心灰意冷,她不再需要听他亲口告诉她什么了,有,怕也是虚情假意,她紧紧攥住拳头,指尖刺到肉中,血渍滴答滴答的滴在地面上,而她亦不觉得疼痛,充满期盼的眼眸,也早已布满了杀气。 小桃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晚了一步,提着的两只鞋子扔到了一旁,扑向小姐。 “啪”,御书房的殿门被猛力的推开,震得屋子里的人大惊失措,她抬起脚缓缓的迈进门槛,满脸冷漠的看向琅啸辰,门外守候的太监想要阻拦,却被慕容倾苒一个分筋错骨手甩到一旁。 琅啸辰见状,不由的指着慕容倾苒大喝道:“你要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我要杀了你”,慕容倾苒说完,几步奔到御桌前,温皓廷快步上前拦住了她,“娘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慕容倾苒拼尽全身力气躲开了温皓廷的阻拦,眼见指尖就要触到琅啸辰的脖颈时,突然,一个沉重的大手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脸颊上,使得她扑倒在地。 “啪”,琅啸辰收回手,一个闪身跃到了慕容倾苒身后。 “来人,将她给朕关进天牢”,一个声音,彻底的击碎了慕容倾苒的心,她想,她不在期盼着什么了,她又想,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侍卫很快的跑进御书房,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对慕容倾苒客气道:“娘娘,请吧”。 就这样,慕容倾苒被琅啸辰无情的关押进了天牢里,暗无天日,各个角落散发出潮湿的臭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慕容倾苒任由侍卫将她带进了一间牢房,当沉重的锁声响起时,她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牢狱见状,不由的跟身边的侍卫说:“她会不会是疯了?要不要禀告皇上”? “也好,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侍卫说完,与其他人提刀离去。 ------------ 第六十五章 去求王爷 慕容倾苒止住笑声,席地而坐,也不管那些蛇虫鼠蚁,尽管如此,它们还是被惊吓的四处逃窜。 她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在这冰冷的天牢里,那原本就发白的脸颊更加没有血色,身子甚至微微晃动,看样子,随时都要倒下去。 终于,当她嘴唇被冻的变成深紫色时,她再也扛不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一头如瀑般的黑发散了一地。 小桃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被侍卫带走,毫无办法,趁着无人在意的时候,悄然隐藏在夜色中,脚下的步伐愈发的快,耳边夹在着凉风瑟瑟,这些她都顾不得了,小姐被关进了天牢,琅啸辰又岂会念旧情放了她? 更何况,小姐身子未愈,天牢......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许久,她跑到了思忧殿,却并没有敲门,而是从墙头翻了进去,她没有别的办法,更不知道眼下该信任谁,唯一相信的,只有蓉云,那位老嬷嬷。 此时的思忧殿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小桃也只凭着记忆找到了蓉云的房间。 “叩叩,嬷嬷在吗”?小桃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小声唤道。 “吱呀”,门打开了,蓉云仔细打量着门外的人,终于看清来人,快速的将小桃拉进了房间,“小桃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救救小姐,救救小姐吧”,小桃忽然跪倒地上,秀气的眼眸早已布满泪水,恳求道。 蓉云微微惊慌住了,赶忙拉起小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姐怎么了”? 小桃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讲给蓉云,蓉云听后没有言语,只是深锁眉头,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这.....哎,小姐怎能如此茹莽呢”? “如今可怎么办啊”?小桃刚收回去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蓉云思索片刻,又看了看房门,小心的说道:“小姐在宫外可有信任的人”? “这.....”,小桃犹豫了,小姐说过,暗杀堂是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底细,更何况暗杀堂还未建立完善,小姐什么都不隐瞒自己,那是对自己多么大的信任啊。 “怕是没有”,她想了想,断然的说道。 蓉云又是一阵思索,“照你所说,皇帝并不在意小姐,即便是求情,怕也是放不出来,可劫狱的话,单凭你我之力着实困难.....”。 “那....那去求慕容天冥如何”? “据我所知,小姐在慕容家并不受宠”,蓉云堪忧的看着小桃说道。 小桃没有在说话,因为她知道,当初慕容天冥与琅啸月合谋将小姐送进宫中,为的只是谋权篡位,如今小姐不受宠了,慕容天冥又岂会惹祸上身呢。 突然,她想到一计,不如去找琅啸月,也许.....他能救出小姐,于是,便转身对蓉云说道:“嬷嬷可有办法送我出宫”? 蓉云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小桃。 ------------ 第六十六章 恳求王爷 很快,蓉云帮想出办法,买通了神武门的侍卫,才以小桃出宫为苒贵妃置办胭脂为名,放行出去,想来,小姐刚被关进天牢,一时半会也传不到宫门这边。 一名娇小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披风在街边疾走,琳琅都城的夜晚,即便天气转凉,依旧热闹喧哗,只是小桃无心欣赏,她只想赶快赶到睿王府,请求琅啸月能救出小姐。 突然,正当小桃满心思的想着见到王爷如何说起时,从艳香阁里走出几名喝的醉醺醺的富家子弟,一手拦住了小桃的去路,还不时出言挑逗。 “呦喝,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啊,把帽子拿下去,让爷瞧瞧模样,哈哈.....”。 “是啊,拿掉,拿掉”,一旁的几人开始起哄。 小桃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是非,欠了欠身子,转身想要走其他的路,哪知几人围成圈子将她拦住。 为首的公子哥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砸在地上,里面的酒水掺杂着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步步逼近小桃,叫嚣着:“爷只不过是想瞧瞧你的模样,你竟然违逆爷的意思,知不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立刻尖叫起来,“啊...”。 只见小桃一个闪身,抬起手臂照着公子哥的脸上就是一个左勾拳,抬腿将那公子哥踹到一旁,冷言道:“本姑娘今日还有事,就不与你一般见识”。 其他公子哥见状,纷纷捋起袖口,一个比一个的嚣张:“竟敢动手打人,本公子今日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贱货”。 几人说着就要打上来,小桃亦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却在这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住手”。 几名公子哥闻声望去,转间有恭敬的一拜:“见过睿王爷”。 “滚”。 只是一个字,几名公子哥狠狠瞪了眼小桃后,纷纷落荒跑掉,最后一人还留下句话:“你给我等着”。 只见琅啸月双眼迷离的看向小桃,鬓云乱洒,一副风流蕴藉的样子,“你.....”。 他还没有说完,小桃便拿下帽子,扑通跪倒他面前,恭敬道:“奴婢有事与王爷说”。 琅啸月轻挑眉眼,抖了抖衣袖说道:“你随我来吧”。 小桃起身后,紧跟着琅啸月便进了艳香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桃哪里见过如此画面,双腮顷刻便红透了,大多数女子倚靠在男子身上,衣衫半掩,更是有些男子将手伸进了女子的衣衫里,女子口中便传出阵阵低吟。 那环绕鼻尖的香粉更是浓烈呛鼻,她轻咳两声,很快掩住口鼻,走在前面的琅啸月转过身见小桃如此举动,不由得嬉笑起来:“看来,我带你来错了地方啊”。 “不碍事,不碍事”,小桃赶忙解释道,现在她可不敢得罪这个王爷了,惹怒了他,万一他不肯救小姐,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不过,这里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哈哈”,琅啸月大笑着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小桃一会掩住口鼻,一会又捂住耳朵,这一路上可真够她忙活的了。 跟着琅啸月绕来绕去,总算来到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假山环绕,湖水荡漾,楼亭阁宇,没有浓烈呛鼻的香粉味,听不到放浪淫秽的声音,她大口的喘息着,惹得琅啸月又是一阵发笑。 “料想,你家小姐来到这里,怕也是你这番表情吧”。 小桃没好气的回道:“小姐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进了屋子后,小桃便仔细的大量四周,琅啸月端坐在红椅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凝视着小桃道:“这里很安全,你且说吧”。 小桃想也没想,双膝跪地,焦急的哽咽道:“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 ------------ 第六十七章 百倍奉还 小桃一语,琅啸月“噌”,的从红椅上站起身来,眼眸不再刚才的迷离,映射处精光盯着小桃,“你家小姐怎么了”? “不知王爷与小姐说了什么,当小桃前去御心殿时,满屋子的狼藉,小姐将屋子里的铜镜与能摔的都摔了,小桃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姐就跑了出去,直奔御书房,碰巧皇上也在那里,小....小姐听到了皇上与温皓廷的对话,冲进去便要杀了皇上,小桃未能阻止,小姐身子还未痊愈,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对手,被打在地上,还....还被皇上关入天牢”,小桃越说越心痛,眼睑的泪水直流,最后竟然有些语不成调。 忽然,琅啸月攥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红木桌,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也把小桃吓得眼泪一下子缩了回去。 “小桃不知道找谁帮忙,猛然想起王爷,便来求救,若王爷肯帮小姐,小桃愿做牛做马......”,小桃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琅啸月慢慢调息着体内的怒火,连他自己都很诧异,自己何时如此易怒?对慕容倾苒为何如此紧张? “你先起来吧,拿着我的腰牌前去我府中暂避下,至于你家小姐,我答应帮你便是”,琅啸月说着从腰间取下块令牌递给小桃。 小桃接过令牌站起身来,有些不解的看向琅啸月:“王爷,不需要小桃一同营救小姐吗”? “你若同去,反而给我添乱”。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小桃再次跪地,直到磕了三个头才离去。 琅啸月缓缓走到庭院中来,抬头仰望,天空不见皎月,乌云阵阵,此时不动手,更在何时?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天牢 当慕容倾苒再次睁开双眸时,是被冻醒的,秋天的夜里格外的寒冷,而天牢的寒气更重。 她身子瑟瑟发抖,牙齿也不断的碰撞,她支撑着身子移动到干草多的地方,又哆嗦着冰凉的指尖将干草盖在身上,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处。 整个天牢十分的寂静,想必牢犯都已入睡,但在这夜晚的时刻,却是蛇虫鼠蚁活动的最佳时期,蟑螂肆无忌惮的爬上了她的身体,老鼠更是胆大的啃咬着她的裤脚,偶尔传来几声脚镣碰撞的声音,吓得它们又躲了起来。 慕容倾苒没有动弹,她并不害怕,回想起在现代时,她从孤儿院中被黑衣人接走,残酷的训练与无人道的虐待与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她凤眸寒意十足的盯着外面的甬道,不是不想睡,而是她听到了异常的声音。 “沙沙沙”,来人至少不下六个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慕容倾苒依旧死死的盯着那甬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有人想取了自己的性命吧。 “有刺.....”,一名牢狱还未喊完,就已经身首异处。 很快,四名黑衣蒙面人便出现在监狱门外,其中一名持刀上前将大锁砍断,却迟迟没有进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慕容倾苒紧紧攥着手指,当她的心理还在盘算着没有胜算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早已闪到她的身边。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早已被他抱入怀中,淡淡的酒香,她有些熟悉,恍然明白来人是谁。 “主公,要快一些”,门外,其中一名黑衣人恭敬的说道。 “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酒香,慕容倾苒紧闭双眸,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任由耳边的风作响,忽然,听不到风声,她缓缓睁开凤眸,眼前一片漆黑,原来是他用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救她,她亦不想知道,此时的她身心疲惫,更是觉得有团火在燃烧自己,她知道,她又开始发烧。 琅啸辰,你当真没有爱过我一点吗?你的狠心,你的虚伪,我慕容倾苒他日必定百倍奉还,而你,最好不要有后悔的一天。 ------------ 第六十八章 隐藏王府 清晨,露水凝结,空气中家在这芳草与泥土的幽香飘散在王府各处,慕容倾苒一袭白色劲装,在庭院中操练那一身的功夫,她满脸通红,香汗淋漓,可以就没有停下来歇息。 没错,当日半夜,琅啸月便带着人将她救走,当琅啸辰得知慕容倾苒被人救走时,气得差点吐血,暴跳如雷,并且派了几路人马暗中捉拿慕容倾苒,可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琅啸辰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要捉拿的人,就住在琳琅睿亲王的王府。 当然,琅啸月将她隐藏在王府最独立的院落中,并且派暗卫在暗中保护,命令全府的家眷奴才们禁止入内,所以,慕容倾苒每日的饭菜则是在独立的院落内自己完成。 如今,在王府已有三个月了,身子也彻底养好,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琅啸月总是隔段时间便请来大夫为她诊断番才放心,并将名贵的补品全部都送过来。 “小姐,休息下,吃早饭了”,小桃端着刚刚煮好的米粥与油条,轻声唤道。 慕容倾苒倒挂在树干间,用力将自己甩起来,身姿灵敏的便落在地上,长舒了口气,抖了抖衣袖,边朝着屋子走边问道:“还没有联系到夜雨吗”? 小桃摆好碗筷,秀气的笑脸亦变得有些无奈:“是啊,这个夜雨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我在各个街角都做个记号,不应该找不到啊”。 “吃饭吧”,慕容倾苒清洗完满是汗水的小手,端坐在圆凳上说道。 正吃着,小桃忽然开口说道:“小姐.....你对王爷就没一点心思....”? “什么心思?你是不是觉得他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做牛做马,鞍前马后”?慕容倾苒停下进食,凤眸微带调侃的望着小桃。 小桃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只是觉得,王爷有些过于关心小姐,其中含义....小桃以为小姐心知肚明呢”。 慕容倾苒抬起手中筷子,假装要敲打小桃的额头,含笑道:“你个鬼丫头,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我刚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难不成你还让我在跳进另一个火坑里去”? “小姐.....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小姐心理其实还是会偶尔想起琅啸辰....我希望小姐能够开心......”,小桃撅着小嘴,嘟囔着。 慕容倾苒收起笑意,咽了咽口中的食物,语重心长的对小桃说道:“小桃,我不是个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但,情爱这种东西,我真的不会在触碰了,我要做回从前的我,只有心足够狠,一切都不能阻拦到我”。 “那小姐总不能独身一辈子吧”,小桃不满小姐的说辞,微锁眉头看向慕容倾苒。 “那我不知道,不过,我只想好好挥霍如今的青春年华与资本,小桃,也许你以后会明白,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哦”,小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口喝完碗里的米粥,小姐将一切看得如此通透,是不是表明她已然放下了? 记得,小姐刚来到王府时,如同木偶一般,你让她吃饭,她便吃饭,让她喝药,不论多苦,一饮而尽,吃完就睡,醒了就静静的待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那时,可真急坏了她,谁知,如此持续了一个月后,小姐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也有了往日的笑意,话也开始多了,但也只是对她如此。 可对待琅啸月,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小姐从来不去辩解什么,而且,小姐总是跟她说一些大道理,她想不出所以然,也只好理解为,小姐看开了。 自此,她也便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每日陪同小姐操练功夫,煮饭洗衣,日子过得乐不思蜀,若能一直如此,那该有多好啊。 ------------ 第六十九章 横行霸道 慕容倾苒依旧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琅啸月也只是偶尔前来,因为每次来,慕容倾苒都不会与他多说一句话,除了恩,王爷请回,便再没有别的了。 悠闲地日子似乎过的有些久了,老天爷有点看不下去,偏偏喜欢作弄人。 琅啸月虽然下了命令,任何人禁止入内,可依旧有些人不听话,慕容倾苒的二姐慕容倾嫣几次三番的想要窥探一二,前几次幸好琅啸月赶得及阻止,如今,琅啸月不在府中,这睿王府便又成了她的天下。 放眼睿王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仗着自己的爹爹乃琳琅首富,又因自己本就是个强势的性子,在王府中横行霸道,就连另一位侧福吉见到她都要怕她三分。 慕容倾苒依旧如往常般,将自己倒挂在树干上,紧闭凤眸,荡来荡去,小桃则在院落中练习自家小姐教的飞镖术,这可是她求了小姐好半天,小姐才肯教她的,怎能不努力些。 院落大门外隐隐传来女子训斥的声音,慕容倾苒也只是深吸口气,并未有任何举动,不用想都知道,此人正是她的二姐,慕容倾嫣。 “你们几个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滚开,莫不是非要我告到王爷那里去”?慕容倾嫣被几名暗卫挡在通向院落的路外。 为首的暗卫双手作揖恭敬的回道:“侧福吉,就算您告到王爷那里,属下也不能让您进去”。 一句话顿时说的慕容倾嫣脸都绿了,气愤之下,抬起手臂就要去扇那暗卫的脸,哪想却被另一名暗卫握住手腕,“侧福吉请息怒,暗卫的人,您打不得”。 “什么?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福吉?这个王府里到底谁才是主子”?慕容倾嫣一脸狰狞,愤恨的甩开暗卫握住的手,恨不得将眼前的几名暗卫扒皮拆骨。 几名暗卫没有说话,慕容倾嫣以为几句话唬住了他们,不由然生几分得意之色,继续说道:“我爹爹可是琳琅首富,一句话,怎么也能使得琳琅都城无你们立足之地”。 “呵,好大的口气啊”,暗卫刚要争辩,突然身后响起了琅啸辰的声音,纷纷恭敬跪在地上。 “参见主子”。 琅啸月度着步子,嘲讽的笑了笑:“我说倾焉啊,本王的暗卫,也轮得到你来管”? 慕容倾嫣变脸的把戏倒很是牛掰,瞬间便换了副娇弱的嘴脸,扭动着腰肢走向琅啸月,“王爷......你不是进宫了吗”? 一声嗲音,为首的暗卫猛的哆嗦了一下,话说,虽然侧福吉经常如此,但他还是没办法习惯。 琅啸月淡淡的扫了眼为首的暗卫,挥了挥手臂,几名暗卫唰的消失在两侧的草丛中。 “若不是本王回来得早,怕是王府的规矩都叫人破坏了”。 慕容倾嫣怔了怔,回神后快速转移话题,身子缓缓靠向琅啸月的胸前,“王爷,您都多长时间没有来过妾身房中,难道您都不想妾身吗”?她本想倒在琅啸月的怀中,却不想琅啸月一个闪身躲开了她。 “本王最近很忙,你若是没事就种种花,养养草,即便没有本王,你也不至于闲的横蹦”。 “王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人家还不是以为王爷....王爷在此处金屋藏娇吗”?慕容倾嫣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愤怒。 自从嫁给了睿亲王,他也只是在洞房之夜碰过自己,成亲半年多以来,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琅啸月勾引到自己房中,每次回娘家,都被问及关于子嗣的事情,害得自己的娘亲也被其他姨娘说三道四,心中早已憋了很大的火气。 琅啸月不再看慕容倾嫣,玩弄着修长的指尖背对着她,漫不经心道:“就算本王再娶,你能奈我何”? 慕容倾嫣还想再发话,却被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神制止,随后朝着琅啸月欠了欠身子,浅笑道:“允儿妹妹这几日不太舒服,妾身准备去探望她,不知王爷可否同行”? “看看就好,没必要动手”。 慕容倾嫣瞬间拉长了脸,眼睑狠狠的瞪了瞪琅啸月,嘴中却依旧软绵绵道:“那妾身先行告退”,说完,不等琅啸月应声,甩袖离去。 ------------ 第七十章 当夜离去 慕容倾嫣在琅啸月那里吃了瘪,回到房中,狠狠的发泄了一盘,梳妆镜前得胭脂水粉摔了一地。 陪嫁过来的侍女盈儿待侧福吉发泄完毕,便唤门外等候的仆人将这里收拾干净。 “福吉,您实在没必要与王爷置气,就算您气坏了身子,可不还是您自己受着”?盈儿转动着眼珠,在一旁安慰着慕容倾嫣。 慕容倾嫣怒气冲天,十指紧紧攥在一起,“我真的好生不甘心,自他娶了王允儿为侧福吉,本以为我嫁过来会是正福吉,可谁知偏偏还是个侧福吉,这些我都可以忍了,可.....可他竟然对我不闻不问,整日流连花街柳巷,想我如此青春容貌....难道真的要活守寡到老死吗”?她说着,松开紧攥的指尖,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哀怨道。 “福吉,即便侧福吉也只是个头衔而已,如今,这偌大的王府,还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倒也是,不过,女人也是要有男人的怜爱才能更加美丽动人,即便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亦希望能有个与我共同分享的人啊”,慕容倾嫣听了盈儿的话,脸上怒火逐渐散去,满面遐想的说道。 盈儿为慕容倾嫣倒了杯温茶,脑子飞速转动,想了想道:“福吉,王爷虽然流连烟花之地,但我想,以福吉的美貌,哪个男人不动心,王爷不可能一点都不动心思,定是那外面的骚狐狸捆住了王爷,才让福吉如今独守空房,盈儿想,那倚馨园里,指不定是王爷从哪接回来的狐狸精,听富顺说,王爷过两日会去绵城监督赈灾,福吉何不在那时,将铲除异己,好从新获得王爷的心,到那时,正福吉的位置还不是留给福吉您的”? 慕容倾嫣越来越觉得盈儿说的很是道理,阴郁的心廓然开朗,抿了抿温茶,笑道:“还是你鬼主意多,脑瓜转得快,我到忽略了这个,如今,王允儿根本不值一提,她父亲不过区区五品官员,想跟我斗,也要掂量掂量彼此的实力呢”,说完,千娇百媚的脸颊隐隐一丝狠意。 随后又说道: “走,咱们这就去探望探望王允儿去,王爷说,看看就行,不必动手,那咱们今儿个就不动手了”。 盈儿应了声,搀扶着慕容倾嫣大摇大摆的朝着南阁走去,主仆二人还不时交头接耳,途中遇到仆人,也都厉声喝走。 琅啸月待看不到慕容倾嫣的身影,半低着头钻进那曲径通幽的小路。 推开院落的大门,一袭银白的的身影出现在慕容倾苒的面前,他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双眸狭长,散发着琉璃的光芒,既妖孽,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当修长的身影端坐在石凳上,却不见有人前来搭话,不由得看向慕容倾苒。 她依旧悬挂在树干上,倒是小桃收起一箩筐的柳叶,恭敬的朝着琅啸月拜了拜:“见过王爷”,转间又端上来杯温茶。 琅啸月含笑点点头,翘起二郎腿,悠哉的欣赏着紧闭双眸的慕容倾苒。 脸颊粉红,细如凝脂,精雕细琢的五官,惹人顾盼生辉,他不由得心中叹息,如此容貌,皇兄竟然无动于衷?也能下得了狠心伤害?想天下间,任何男子见到此等容貌,无不心动,即便他能得到,也必定藏的严严实实,绝不被外人所窥视啊。 “此地不能久留了,今晚我便与小桃离开”,慕容倾苒一个翻身,灵敏的落地,抖了抖衣袖,淡淡的说道。 琅啸月回神,随后问道:“今晚就走?这么快?可你们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有我等容身之处,况且,你的侧福吉你还不了解吗?若再不走,早晚会被她发现”。 “再过两日吧,过两日我便会去绵城督查赈灾,到那时,你混在队伍里,与我一起前去如何”?琅啸月想了想,缓缓说道。 慕容倾苒淡漠的扫了眼琅啸月,轻蔑道:“你去绵城,与我何干”? “小姐.....”,一旁的小桃有些看不下去,王爷一心帮助,小姐不领情也就罢了,怎能在对人家冷言冷语呢。 琅啸月嘴角挂起弧度,邪魅的笑道:“果然又恢复到曾经的样子了”。 慕容倾苒瞪了眼琅啸月,转身进了屋子,“小桃,收拾好东西,今晚离开”。 小桃望了望屋内,又看了看琅啸月,尴尬的笑了笑:“王爷,我家小姐就是这个脾气,您别介意啊”。 “要介意,也不会等到今天”,琅啸月抖了抖下摆,起身走进屋内,对着正在忙碌收拾包裹的慕容倾苒柔声道:“你且简单收拾下衣装便是了,其他的,我去安排”,说完,转身离去。 慕容倾苒怔了怔,又继续忙碌起来。 依照着慕容倾嫣的性子,越早离开这里越为妥当,琅啸月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思虑过,可怕就怕还没有混出去,就已经被人发现,到那时再跑,可就不易了。 ------------ 第七十一章 逃夜惊魂 很快,琅啸月派暗卫送来厚厚的银票,又送来很多细软与上好的绸缎,银票慕容倾苒收下了,却将细软与绸缎返还给暗卫,并让他转告琅啸月,她是去逃跑,不是去游山玩水。 黄昏,小桃与慕容倾苒简单的使用了些饭菜,便计划回暗杀堂总舵。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固然是美好的,可来不及遐想,已然变成黑夜。 夜幕的降临带起了微带寒意的凉风,街边的摆摊也收摊回家,整个街道空荡荡的,独独几个偶尔经过的路人。 琅啸月一袭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隐藏在黑暗中来到了倚馨园,跃下墙头,直奔着屋内赶去。 “准备好了吗”?琅啸月快速闪进屋内,压低了声音说道。 “恩”,得来的,是简单的回答。 转间,墙头变成了三个影子,慕容倾苒与小桃换了身农妇的装扮,紧紧跟在琅啸月的身后,在楼亭阁宇之间绕来绕去。 “有刺客.....”,突然,身旁的凉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慕容倾苒不由得心中咒骂,该死的,怎么是她? 琅啸月顺着声音飞奔过去,快速揭下蒙面,小声喝道:“笨蛋,是我”。 慕容倾嫣这才看清来人,惶恐的看着琅啸月,“王爷,您....您这是在做什么”? “本王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慕容倾嫣又望向慕容倾苒的位置,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嘶,我明明刚才看到还有其他人影,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莫不是我看错了? “哦,不是不是,只是碰巧妾身今日过于思念王爷,导致失眠,所以便让盈儿陪我出来散散步,哪知,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于是.....便喊出声来,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是王爷啊”,慕容倾嫣一脸自责的说道,还不时的摆出娇媚的姿态。 “没什么事,本王走了”,琅啸月说完,蒙上黑布,转身离去。 慕容倾嫣赶紧拦住他的去路,借着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的看向琅啸月,娇声道:“王爷.....今晚....今晚过来陪陪妾身吧”。 “本王没时间”,他冷喝一声,转间又缓了缓情绪:“今夜风凉,不想生病,就赶紧回屋歇了吧”。 慕容倾嫣怔了怔,这可是王爷第一次关心自己.......待到她回神,哪里还有琅啸月的身影。 慕容倾苒与小桃匍匐在灌木丛中,直到看到琅啸月的身影闪过,才悄悄的弯着腰跟了上去。 眼见出了王府,在后门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琅啸月摘下黑布,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她:“马车内有几日的粮食,皇兄是派人在暗中捉拿你,那你也要小心.....如果....如果不知道去哪里,就去绵城吧”。 慕容倾苒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琅啸月,淡漠的回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嗦,我不会去绵城的”,说完,绝然转头的钻进了马车。 小桃则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琅啸月磕了个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琅啸月欲言又止,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小桃起身后,也转头离去,只是眼神中,多了些不舍。 随着马车马蹄声的远去,琅啸月才从暗处走出来,紧紧盯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慕容倾苒,若你我还能再见,便是有缘,我想....我会不顾一切的将你护在怀中,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事,现在做不得,当慕容倾苒冷漠的脸颊整日晃动在他面前时,他就已然明了自己的心,可.....她却在他的怀中。 如今,三个多月的相处,慕容倾苒的心思他早已看透,强扭的瓜不甜,于是,他不勉强,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这个世上,能站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 ------------ 第七十二章 自由真好 风和日丽,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了涟漪,偶尔飞过的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叫响,一切是那么的温馨,一切是那么的平静,慕容倾苒与小桃奔波了一夜的马车,终于在清晨彻底出了都城,那刻,二人着实松了口气。 路径这一片祥和之地,仍不住停下来歇息片刻,马夫将马儿迁到不远处喂食,小桃倒了杯水递给小姐,自己也悠哉的与小姐一齐靠坐在大树下,仔细打量着周边的风景。 “小姐,外面的景色真的好棒啊,就连空气都是那么的新鲜呢”,小桃深深吸了口气,俏皮的笑了笑说道。 慕容倾苒喝了口水,亦满脸轻松的回道:“是啊,自由真好”。 “小姐若是累了,就休息片刻吧,小桃守着您”,小桃将手搭在慕容倾苒的后颈,却被慕容倾苒抬手挡开。 “虽然远离了都城,但你我还需要小心谨慎为好,若午时我们能赶到嵩阳城,再找个地方歇息吧”。 “恩”。 三人歇息了片刻,起身上了马车继续奔驰,临近午时,刚好赶到嵩阳城。 马车驶进城内,小桃随便的瞟了眼窗外,很快便看的眼花缭乱,城中一片喧哗热闹,街边摆满了各色小吃与新鲜玩意,全是她没见过的,“小姐,小姐,你快看那个.....”,她朝着慕容倾苒招招手,示意她也过来一起看看。 慕容倾苒因为好奇,将头伸过去,看向小桃手指的地方,额前立刻一阵黑线,她当是什么新鲜玩意,原来是手捏泥彩人儿,不由的轻笑出声,小桃还真是个孩子呢。 “小姐,咱们就住这家客栈吧”,外面的马夫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倾苒在马车里打量了番客栈的门头,觉得还算可以,便应了马夫。 说到这个马夫,她不得不放下一半的心,毕竟他是琅啸月的人,应该也算是个可信之人。 小桃搀扶着慕容倾苒下了马车,扫了眼周围,见没什么异常便进了客栈,话说,慕容倾苒来到古代,还从未住过客栈,这倒让她觉得有些新鲜,不知道是不是和现代的饭馆一样呢? 客栈内,坐满了客人,酒香饭香不由得环绕鼻尖,小桃嘟着嘴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惹得慕容倾苒轻笑出声。 一个面相老实的男子,不过二十,一条洁白的干布搭在肩上,乐呵呵的走向慕容倾苒:“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何为打尖”?慕容倾苒看向店小二,有些不解的看着店小二说道,一旁的小桃赶忙揪了揪小姐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打尖就是吃饭的意思”。 慕容倾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额头,干笑道:“呃.....这位小哥,我们住店也打尖”。 店小二偷偷打量着慕容倾苒,见她虽然长相不雅,但那一身气质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别看穿的是农家衣衫,那也盖不住那富贵气息,于是,献媚般的笑了笑:“这位客官,一看您就爱开玩笑,来,您里边请”。 “请问小二,有没有好点的房间”?一旁的小桃拎着包裹,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店小二问道。 “客官,瞧您说的,咱们必须为客官留出最好的房间啊,上楼,左边数,第五个,天字一号房”,小二指了指楼上,笑道。 慕容倾苒心底嘲讽的笑了笑,这店小二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一流,但表面却依旧平和的点点头,小桃扔给店小二一锭碎银子,便领着慕容倾苒上了楼,进了房间,虽不如那些富丽堂皇的客栈金丝细软,但也算的上是清净整洁。 “小姐,要不要沐浴”?小桃边整理床铺,边说道。 慕容倾苒慢慢走向窗边,轻轻掀开窗子,外面早已看不见进城时的喧哗热闹,远远望去,还能看到翠绿的湖水,“这客栈虽然朴而不华,但位置却甚好,怪不得客似云来呢,暂时先不沐浴了,小桃,你一会唤小二送上来些招牌菜,咱们也尝尝味道如何”。 “恩,小姐,我现在就去”,小桃收拾好床铺,应了声便出了房间。 慕容倾苒放下窗子,转身走到铜镜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免有些失笑,肤若凝脂的脸颊,左眼边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胎记,眉毛画得粗粗的,就连双唇亦涂抹的没有颜色,她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小桃的手艺呢。 其实,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自己若顶着先前的容貌,怕是还没走出都城,就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 ------------ 第七十三章 官兵搜索 不一会,小桃便领着店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慕容倾苒则坐回床边,店小二将饭菜摆好后,正准备离开,慕容倾苒坐在床边,动了动嘴唇,飘出几个字:“再拿壶酒水上来”。 “好嘞”,店小二急忙退出房间,很快便拎上来一壶。 慕容倾苒仔细打量着饭菜,嗅了嗅五颜六色的菜式,又从怀中掏出银簪插进饭菜中,见没有什么异常,才舒了口气。 “小姐这是何意啊”?小桃疑惑的望着自家小姐如此古怪的动作,不解的问道。 慕容倾苒拿起碗筷,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小桃的碗中,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桃啊,你一定要记住,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哦”,小桃拿起筷子,夹起鱼肉放进口中,随后赞不绝口道:“小姐,这味道真的不错呢”。 慕容倾苒也尝了尝,觉得这手艺真的不错,而后又端起酒壶,为小桃斟了杯,为自己斟了杯。 “小姐,我们现在不同往常,就别再喝酒了”。 慕容倾苒则举起酒杯:“小桃,你我如今共患难,共进退,逃出了那窒息的牢笼,难道不该庆祝一番吗?只是浅浅几杯而已,不碍事的”,想当初,她一个人灌一两瓶洋酒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这普通的酒水。 小桃也觉得小姐说得对,义薄云天的端起酒杯,正色的看向慕容倾苒:“小姐,不论今后有多么困难,无论发生什么,小桃都会在您身边,不离不弃”。 “干”,酒杯的碰撞,激起了二人澎湃的心情。 吃饱喝足后,慕容倾苒搀扶着微醉的小桃走到床边,小桃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随后睡了过去。 她下楼让店小二收拾了番,白皙的脸颊亦微微红润,带着几分醉意,掀开了窗子,风轻轻吹过脸颊,慕容倾苒畅快的呼吸着空气,她此时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自从来到这古代,从未出来过,更未见到过外面的广阔世界,什么哈萨其族,什么慕容天冥,什么一统天下,什么阴谋诡计,她统统不要再管了,统统不要再想了,只许自己就这么一直快乐着,一直舒心着。 可突然想到琅啸辰,心情值极度下降,她能做到不在恨他吗?不,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他是如何待她,是如何欺骗她,是如何伤害她的,她承认,她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琅啸辰,她不可能放过,即便不杀他,要将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索讨回来。 思绪纷繁时,楼下突然传出一阵喧闹声,慕容倾苒小心放下窗子,快速走到房门处,静静的听着。 “别跟爷废话,爷也只是例行调查”,一个嗓门粗大的男子大声喝道。 掌柜子与店小二跪在地上,不断的恳求着:“大爷行行好吧,老夫这也是小本买卖,更何况,如此简陋,那偷儿也不会住在这里不是”? “滚开,你们,给我上楼搜,定要每间都给我搜仔细咯”,大汉一腿踹开了店小二,指挥着几名衙役吼道。 慕容倾苒听了个大概,赶忙跑回床上,用力的拍醒小桃,“怎么了......”? 小桃朦胧着双眸,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倾苒捂住了嘴,“别说话,跟我来”。 小桃也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与砸东西的声音,顿时清醒许多,急忙起身跟在小姐身后,只见小姐掀开窗子后,示意小桃带上包裹,二人纷纷跃上下面的屋顶,看窗子又回到原位,慕容倾苒这才拉着小桃,沿着房檐走到巷子的最深处,翻进一间宅子,躲在草丛后。 “小姐.....”,小桃打量着周围,轻声唤道。 慕容倾苒见周围没有动静,才警惕的回道:“是衙门的人,前来搜屋子,说是有小偷,不过,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小偷?小偷若是偷了东西,怎么还会住店呢”? “所以说,等会风声过了,我们便走,将那马夫留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一直跟着我,一是因为他若是跟着我们,就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到时,不免有些不妥,二来,他不会防身功夫,跟着我们,万一赔了性命,如何是好”,慕容倾苒顶着那张丑颜说道,险些都笑了小桃。 ------------ 第二卷【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 ------------ 第七十四章 夜访府衙 远远地喧哗声传进了慕容倾苒的耳朵里,不时还伴着衙役放肆的辱骂声,不多时,喧闹声渐渐散去,慕容倾苒与小桃才翻出民宅,悄然的回了客栈。 一进客栈的大门,屋内满地的狼藉,碗碟摔得到处都是,桌子与长凳也都有些破损了,只见掌柜子与店小二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颤抖着,楼梯不断的有人抱着包裹奔出客栈。 “店家,这是怎么了”?慕容倾苒紧锁眉头,缓缓走到掌柜子身旁。 掌柜子大叫一声,抬起头见不是衙役,惊恐的望了望门外,又看了看屋内的狼藉,嚎啕一声,坐在了地上:“天哪,我一直本分的做着小本买卖,究竟是得罪了哪位贵人,才遭受这般对待啊”。 一旁的店小二亦委屈的抹起了眼泪,“掌柜子,如今客人们跑了,就连家当也都砸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掌柜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的看着慕容倾苒说道:“这位客官,如今人都跑光了,你也走吧,算老小儿倒霉了”。 慕容倾苒扫了眼小桃,小桃会意的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子,并安慰道:“掌柜子,如今你算是遇到了贵人,拿着这张银票在从新布置下客栈吧”。 掌柜子愣了愣,随后摇摇头:“不,不,这与姑娘无关,老小儿不能要姑娘的钱财”。 慕容倾苒轻叹口气:“给你,你就收着吧,但须将事情的经过讲述给我听就行了”,随后,小桃找了张还算完整的长凳摆好,慕容倾苒抖了抖衣衫,端坐在上边。 “去,将门子关了,在给这位小姐倒杯茶去”,掌柜子收起银票,拍了拍店小二说道。 “好嘞”,店小二也见有贵人相助,这才破涕笑了笑,一眨眼的功夫溜进了厨房。 掌柜子立在慕容倾苒身旁,开始讲述起这半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原本,这嵩阳城中的刘太守就是个狗仗人势的贪官,但,自古民不与官斗,除了缴纳税务比较多,也一直相安无事,可这半个月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经常会有衙役借故很多理由到处搜索,无非是强盗或者偷儿,可若是偷儿与强盗,又岂会住客栈?就连嵩阳城内最豪华的萃崧阁,也无端被搜索,如今,连银子都使不动了”。 “哦”?慕容倾苒听完掌柜子的话,心底不禁疑惑,莫不是因为我的事?可仔细又想,琅啸月不是说过,琅啸辰并没有张扬么?而是暗自派人抓捕,可官府这番举动.....实在有些不解。 “掌柜子,你且多派些人来将这里收拾下,我还住在这里,银子照付”,慕容倾苒说完,便起身上了楼。 哪想,掌柜子听后,噗通跪在地上,聚生泪下:“贵人啊,您真是老小儿的贵人啊”。 小桃转过头去看了看,无奈的笑了两声,回到屋内,微锁眉头的看向慕容倾苒:“小姐,您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您可别轻举妄动了,小桃知道您在想些什么,但是,小桃不许”。 慕容倾苒望着小桃一本正经的模样,被逗笑了,轻轻地戳了戳小桃的额头:“你个鬼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但,这件事还须我说了算”。 “小姐,咱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您.....您就不能安分点么”,小桃摸着小姐戳过的地方,撅着小嘴嘟囔道。 慕容倾苒慢慢走到窗边,轻轻掀开窗子,眺望着远处的湖面,轻叹口气:“今夜,我要夜访这里的太守......”。 “什么?那....那更不行”,小桃大惊,顿时张开手臂挡在慕容倾苒背后,焦急道。 “试想,若是刚才,我们没有出去,就在房间里等着他们来搜,后果会是什么样呢?掌柜子说的不无道理,看来,此事多多少少与我们有关啊”。 小桃顿时语塞,“可......可这也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慕容倾苒说完,饱满的樱唇微微翘起,挂出一丝弧度,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 月光朦胧,借着那微缕月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奔驰在街道,瞬间消失在转角,转眼间便来到府衙门口,慕容倾苒朝着府衙后门挥了挥手臂,小桃会意的跟了上去。 硕大的府衙后院,到处楼亭阁宇,假山环绕,盆景无数,还有一个人工绿湖,走廊处,只有偶尔经过巡视的仆人。 慕容倾苒望着奢侈的房屋,不得不叹息,贪官的存在,那必然是老百姓的灾难啊。 二人绕了绕去,找了半天,很多庭院都已经熄火,只有最东边还有些微亮,二人对视后,不约而同的奔向那光亮处。 莺莺夜歌,琴声瑟瑟,没想到已是夜半三更,这刘太守还有如此雅兴,屋内不时还传出女子的嬉笑声,看样子,屋内起码有三至四个人。 慕容倾苒轻点脚尖,奔驰过去,很快便来到窗子下,打开窗子,双颊瞬间滚烫,快速撇过头去不再看里面,小桃不明所以,顺着窗子的缝隙看过去,哪知,竟然也撇过头去,幸亏二人都带着黑布蒙面,否则这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小桃伸手拍了拍慕容倾苒的后背,慕容倾苒看了眼小桃,不得不再次看向屋内。 屋内有三名女子,全都赤身裸体,其中一名坐在古琴前弹奏,还不时朝着那床上的男子抛媚眼,床下一名女子身披半透明薄纱,配合着琴声,舞动着水蛇腰,嘴里发出阵阵低吟,而另一名女子则半跪在床下,头在男子的两腿间动作着。 “宝贝,用点力嘛”,男子一把按住床下女子的头部,舒服的表情在脸上蔓延。 “爷,您别总是疼爱巧玉啊,人家弹的手都酸痛了”,古琴前得女子边弹琴,边娇媚的说道。 男子色迷迷的看向弹琴的女子,“宝贝,别着急嘛,漫漫长夜,还怕爷不让你爽了”? 屋外,慕容倾苒早已不在观看,虽然这是限量版的,但,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可不会忘记,今夜前来的目的。 ------------ 第七十五章 人命贵贱 “咣当”,正当跳着艳舞的女子走向床边,屋子的大门被人猛力的踹开,慕容倾苒与小桃一身黑衣蒙面缓缓的走了进来。 “啊......”,弹琴的女子还未喊完,脖颈处早已插上枚柳叶,溅出血渍,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床上的男子一脸惊慌失措,看了看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黑衣人,颤抖的踹开床下的女子,拼命的往床里侧挪去,“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然....竟然敢在本太守面前行凶....本太守....要....”。 刘太守话还未说完,跳艳舞的女子想要悄然逃开,却被眼尖的小桃看见,一脚将那女子揣在地上,女子疼痛的蜷缩着身子,慕容倾苒没有言语,从小腿一侧拔出匕首,轻轻一挥,稳狠准的插进了女子的头顶。 “啊....我不叫,我不逃....大侠饶命啊,不要杀我”,床下的女子瞪圆了眼珠,摇晃着手臂,又突然朝着慕容倾苒跪下来,哭喊道。 “抬起头来”,慕容倾苒扫了眼床下的女子,低沉着性感的声音说道。 “啊,是,是”,床下的女子乖乖的抬起头,还未扎眼,额头早已多了把匕首,死不瞑目般的瞪大双眸,僵直的倒下去。 刘太守见状,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惊恐的看着慕容倾苒:“大侠饶命,你要什么,金银珠宝什么我都可以给,应有尽有,只要不杀我”。 “为何派衙役扰乱民生呢”?慕容倾苒依旧低沉着性感的声音说道,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 刘太守怔了怔,恍然大悟一般,跪在床边俯首道:“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大概半月前,我....我表弟前来找我....”。 “你表弟是谁”? 刘太守颤抖的回道:“我表弟是御林军副统领.....刘...刘子宁”。 “他找你做什么”?慕容倾苒本想找个地方坐下,可扫了半天,又想起刚才淫秽的画面,顿时觉得无比肮脏,也就放弃了。 “半月前,表弟找我,说是....说是皇宫里逃走了妃子.........”,刘太守说到这时,声音压低了很多,“我表弟说,皇上派了人在暗中捉拿,可若是我们能够先捉到,就能得到升官发财的机会,这可不是时时就有的,于是,表弟便吩咐我要多多留意城中的客栈.....”。 “我再问你,为何扰民生”?慕容倾苒凤眸一横,刘太守顿时哆嗦一下,赶忙磕头。 “我....我已经说了实话.....”。 “你即为官,当的就是父母官,要事事替百姓做主,如今,你横行霸道,强加赋税,更是荒淫无道,你说.....我留你何用”? 刘太守听到这,已然头皮发麻,大喊着大侠饶命,殊不知,慕容倾苒已准备好匕首,刚要挥向刘太守,却见小桃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对着她摇摇头。 慕容倾苒扫了眼小桃,淡淡的说了句:“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你我”。 小桃正犹豫要不要将手放开,却见慕容倾苒轻轻挣开,手臂一挥,匕首狠准的插在刘太守的头顶,刘太守还未喊出声,人已然倒地,瞪圆双眸,仿佛死不瞑目般。 “小姐....为何....为何你要夺去他们的性命,那三名女子真的很是无辜啊,而且,你.......你还杀了朝廷命官......”,小桃急急的跟上向外走去的慕容倾苒,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焦躁,不禁问道。 慕容倾苒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能令她全身舒爽,长出了口气,扫了眼满脸不解的小桃,“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 小桃摇摇头,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 慕容倾苒回想起现代时,眉头微锁,轻叹口气:“人命固然重要,可若是危及到我的利益,那便是在贵重也要除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若是你依然觉得信任我,日后我会慢慢的教你”。 没人能懂她,而懂她的人早已离去,现代时,人命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任务中环节,多少人在她裤脚下苦苦哀求,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听着匕首刺入皮肤内的声音,她心里却想着,总算完成任务。 而来到这古代,似乎有些改变了她,可现在,她却很兴庆,自己变回了昔日的莫倾苒,只有心狠,才不会让自己受到丝毫的伤害,也只有心狠,可以令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扫除一切障碍,她会活的更加好。 “小姐....小桃....小桃还是不明白”,小桃揪了揪小姐的衣袖,委屈着小脸嘟囔道。 慕容倾苒拉起小桃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语重心长的看着小桃说道:“如今,你我相依为命,我有什么能瞒得了你?我说过,死人是永远不会出卖你的,更不会说出要隐瞒的秘密,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守住秘密,让你活的安心,你明白吗”? 小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桃明白了,只是....只是刚才看小姐视人命为草菅,一下子便杀了四个人......多少有些慌乱,毕竟....毕竟小桃第一次见小姐如此.....”。 “傻丫头,我不愿脏了你的手,却脏了你的眼睛,我亦不想染脏了你纯洁的心,但.....人总是要长大的”,慕容倾苒拉着小桃的手,朝着客栈的方向边走边说着。 小桃不时的点点头,任由着小姐拉着自己走。 回到客栈,慕容倾苒褪去夜行衣,快速的收拾包裹,小桃不解的看着小姐,难道不休息吗?“小姐.....忙了一夜,不休息吗”? “不,小桃,辛苦下吧,你我要连夜出了嵩阳城,赶往下个城镇,不过,我们不去义津镇,改为沧县,那里也许会太平些,正好也甩掉马夫”,慕容倾苒一身简洁衣衫,吹灭了烛火,在黑暗中说道。 “可去沧县就要转水路啊”,小桃亦换好衣装,收拾好包裹,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倾苒则狡诈的笑了笑,轻声回道:“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的嘛”。 无人的街道,两个身影朝着码头的方向快速疾走着,夜,秋风瑟瑟,吹拂起二人的青丝,那一脸正色的脸颊,却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 PS:国庆节,特此奉献两章,么么。 ------------ 第七十六章 江湖中人 码头静悄悄的,唯独岸边杆子上悬挂着微弱的烛火,闪烁着一丝光亮,风吹拂着河面,荡起波澜,一只小船只停留在岸边,随着水面的波动而微晃。 “小姐,天色还未亮,船家也已然歇息,怕是不会载我们过河吧”,小桃压低声音,凝视着船只说道。 慕容倾苒思索片刻,缓缓朝着船只走去,边走边回应小桃:“咱们出双倍的价钱,他还不肯吗”? 她轻盈的跃上船只,敲了敲船舱的木门,轻声唤道:“船家,船家.....我们要渡河”。 许久,里面才飘出句话,显然那人是在睡梦中被吵醒,言语间带有几分不爽:“吗的,老子刚睡下就被吵醒了,外面的若要渡河,明早再来吧”。 “我出双倍的价钱”,慕容倾苒淡淡的说道。 “不行”。 “三倍”。 不一会,船舱内点燃烛火,木门被拉开,一位年纪三十左右,满脸胡须的男子晃悠的走出来,略有几分不耐烦的看了看慕容倾苒:“五倍”。 “成交”。 胡须男见眼前的女子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多少有些吃惊,随后便露出一抹虚伪的笑意:“这位客人,您看,您这大半夜的非要坐船,定是有急事,瞧我这暴躁的脾气,您别介意啊”。 “开船吧”,慕容倾苒不愿进船舱,此男子满身的酒气,更是有些邋遢的样子,想那船舱内也好不到哪去,只好随意找了块干净之处坐下。 小桃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胡须男接过后两眼直冒金光,也就不罗嗦,直接扬起小帆,努力的划了起来。 河面的寒气有些重,带着些许的雾气,更是看不清对岸,小桃取出一件披风盖在慕容倾苒身上,自己也披了件衣服,将小手捂得严严实实,静静地等待着。 “两位姑娘,别怪我说话直接,你们二位今夜这是碰到了我,若是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定是麻烦一场啊”,胡须男喘着粗气,大嗓门的说道。 小桃见小姐说话的意思,便与胡须男聊了起来,“听这位大哥的意思,我们还算碰到了好人么”。 胡须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那还用说,两位姑娘虽然穿着普通,但那身子气质显然是官宦家的千金啊”。 小桃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茹莽匹夫都能看出这些来,更何况,小姐还顶着副丑颜于是,更加来了兴趣:“大哥如何看得出”? “这个嘛.....”,胡须男咧着大嘴笑了笑:“凭感觉吧,咱可是在江湖混得人,若连这些都分不出来,还咋混呢”。 “江湖?没想到大哥还是江湖中人啊”,小桃被胡须男逗得呵呵直笑,又看了看慕容倾苒,略有些收敛,“那江湖是不是真如小说里写的,还有什么武林盟主....魔教....什么的”?话说,小桃还真没看出来这位胡须男是江湖出身。 “那是当然,每三年的武林大会,我可是一次都没落下过,亲眼目睹了武林盟主的风采呢,那可真叫个武功盖世,风流倜傥啊,可惜,咱爹娘生的丑,再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盟主的半分半毫啊”,胡须男说着说着,微微有些低落。 “那.....当真有魔教一说”?这时,慕容倾苒似乎也有些感兴趣,接过话来问道。 “可不是,玉女教乃武林第一大魔教,传言,那里面全部都是女弟子,就连教主都是美艳动人,只是她们的功夫阴毒,专门拿男子来练就神功,被武林同道所排斥,也因此归为魔教一说”。 慕容倾苒不禁轻笑两声,在现代时,电视剧中演的老套的剧情,没想到真的发生在这里。 一旁的小桃见小姐发笑,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姐问道:“小姐.....你笑什么”? 慕容倾苒摇了摇头,收起笑意,淡淡的扫了眼对岸,雾气也渐渐散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岸的树影,“船家,能否再快些”。 胡须男大口的喘息着,有些不满:“这位姑娘,咱已经够快的了,这大晚上的,能载你们过河就不错了”。 慕容倾苒不再言语,雾气的散去,她知道,很快就要黎明了,黎明就意味着很快就天亮了,若是不敢在天亮前感到沧县城里,怕是又会节外生枝些什么。 许久,天际边隐隐露出一抹鱼肚白,慕容倾苒与小桃上了岸便快步疾走赶向沧县,因为走的水路,上了岸还要在步行几里才能到沧县。 终于,在清晨时分,她们赶到了沧县,而此时沧县大门刚刚打开,所幸也没有发生什么,很轻易的就进了城里。 这里不如嵩阳城繁华,却别有一番风味,给慕容倾苒的感觉,似乎走进农家一般,当然,也可见这里的地方官也着实为百姓造了福。 正值秋收,早早的便有人下地干活,金灿灿的玉米用木车搬进各家的院落内,人们脸上露着喜庆的笑容, 慕容倾苒与小桃找了户老实人家,给了几个碎银子,用过早饭后,便在这家歇息了,她们没有再住客栈,恐节外生枝,因为她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 直至黄昏,二人才精神饱满的起身洗漱,农家夫妇很是老实,也因年纪大了,懂些眼力,没有打扰她们休息,也在二人起身后,准备了还算可口的饭菜来招待她们。 “俺们也没啥能招待你们的,就请凑合着吃吧”,妇人和蔼的笑了笑,苍老起褶的手摆好碗筷,示意她们说道。 “谢谢”,慕容倾苒亦露出一抹罕见的甜美笑意,虽然衬着那丑颜格格不入,但老妇人依旧点点头退出房门。 小桃收拾好包裹,与慕容倾苒用过晚饭后,辞别了农家夫妇,继续赶往下一个城镇。 “小姐....其实我们走义津镇再去合阳,已经很近了,如今从沧县出发,反而绕远许多呢”,小桃赶着驴车,不时回头说道,二人许是有些乏了步行,索性买了辆木车,又买了头驴,虽然路途有些颠簸,但总比起步行来的舒服多。 ------------ 第七十七章 被人出卖 慕容倾苒似乎很享受着颠簸,半眯着双眸靠躺在木车上,慵懒的回道:“义津镇与嵩阳城是琳琅边境最为中的城池,亦为大的城池,不免人杂混乱,我也是怕会有琅啸辰的人埋伏在那,索性嵩阳城并未发现他的人,你我还是低调为好,过了合阳,再往南边走就是北冥与轩辕的交界,到那时,就不必在如此了,想那琅啸辰也不会傻到在北冥或者轩辕动手抓人”。 “可小姐....你我到了北冥与轩辕的交界处,又该往哪里走呢”?小桃朝着驴屁股呼了一鞭子,驴子因为疼痛加快了步伐,木车显得更加颠簸。 慕容倾苒睁开凤眸,别有深意的扫了眼小桃,又看向别处,“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一句话说的小桃差点掉下木车,好在急忙用手扶住木车的栏杆,秀气的小脸已然煞白煞白,言语也有些不自然:“小....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慕容倾苒表情悠然,凤眸缓缓闭上,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这一路上,你几次三番的试探我最终目的地,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秋风瑟瑟,驴子飞快的奔驰,而小桃的额头却渗出小汗珠,“小....小姐,小桃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啊”。 “还不说实话”?慕容倾苒轻挑秀眉,那丑颜在小桃眼里却是带有几分威严。 “小....小姐,对不起,小桃.....小桃.....”,小桃结巴的说着,似乎有些为难,因为她答应了别人,不能讲出来的。 慕容倾苒聆听着耳边的风声,突然坐起身来,凤眸含着冷意看着小桃,小桃还未转过身,就已经觉得后背寒意阵阵,不由的停下木车,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偷瞄了眼小姐冰冷着的脸,又不安的低下头。 “还不说”,慕容倾苒冷喝一声,吓得小桃哆嗦了一下。 忽然,小桃从木车上跳下去,跪在车前,深埋着头,小声说道:“小姐.....小桃对不起您,小桃该死”。 慕容倾苒冷冷的盯着不断磕头的小桃,心间多有不忍,但又实在找不出可以原谅她的理由,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小姐,我说实话,但....但请您别赶小桃走”,小桃抬起头,看了看慕容倾苒,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罪恶感不断翻涌,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所措,因为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对她,冷冷的,如同陌路,冷冷的,如同死神。 “那日,王爷临走时突然....突然将我叫住,嘱托我....嘱托我一定要告诉他小姐的路线,还....还跟小桃说,他本想让小姐同去绵城,但小姐如此意绝,也是在他的意料中,王爷对小姐的心思....小桃早已与小姐说过,但小姐丝毫不往心里去,王爷对小姐所做之事,小桃看在眼里,不管王爷有多花心,有多放浪,但小桃也是希望小姐身边能多一个男子为小姐挡下风雨....”。 “所以,他讲了很多话,感动了你”,慕容倾苒突然开口,言语间冷漠之极。 小桃惊恐的抬起头,仰视着小姐冰冷的面孔,“小姐....你怎么知道”? 慕容倾苒心底不禁咒骂道,该死的琅啸月,你除了会欺骗单纯的女子,还会干些什么?又想了想,这小桃原本心地单纯,她说得再多,她也不会明白,又要她如何是好? “你是如何告诉他,我的动向”? “王爷派了可靠的暗卫暗地跟着,小桃只需与他接头.......”,小桃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如今,她心里是多么的懊悔,小姐信任自己,而自己却在最危急的关头出卖了她,她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啊。 “一直跟到沧县么”?慕容倾苒扫了眼四周,耳朵灵敏的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是....”,小桃没有底气的回道。 慕容倾苒无奈的摇摇头,冰冷的脸颊也渐渐融化开,语气稍微缓了缓:“小桃.....如今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小桃听到慕容倾苒的话,微微颤抖片刻,最后下定决心般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颈处,大义凛然的看着小姐:“小姐.....小桃先走一步,以死谢罪”。 这多少有些出乎慕容倾苒的预料,腾空跃起,飞快的踢开了小桃要自刎的匕首,只可惜,匕首很锋利,是依照慕容倾苒的要求打磨的,所以,小桃性命保住,但刀锋却划破了小桃白皙的脖颈,一抹鲜红瞬间刺痛了慕容倾苒的双眸。 她又急又心痛的大吼道:“谁让你自刎谢罪了?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还如此愚蠢”。 虽然她吼着,可手中却拿着白纱布与金疮药为小桃细心的包扎起来,脖颈处不同于别的地方,那里是大动脉的所在,只是个小伤口,若是不赶紧包扎,血液会很快将小伤口充成大伤口,血崩致死,到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小桃了。 熟练的手法,很快将伤口处理好,小桃双眸含着眼泪,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慕容倾苒将小桃拉上木车,自己执起鞭子赶起了驴车,“小....小姐”,小桃望着小姐的背后,不知所措的喊道。 “你最好不要说话,否则后果自负”,慕容倾苒淡淡的飘来句话,吓得小桃只得闭上嘴,老实的靠躺在木车上。 慕容倾苒用全力拉着驴子,尽量让木车不那么颠簸,伤口虽然包扎好,但若是路途颠簸,也有可能造成伤口的崩开。 当木车行驶到交叉路口时,慕容倾苒突然调转方向,不走通向合阳的路,而是返回原地,沧县。 “小...小姐”,小桃有些诧异的惊呼道。 “闭嘴”,慕容倾苒驾着驴子,天色已黑,黑夜将至,再次回到农家夫妇那里,慕容倾苒将小桃抱到屋内的床上,为她换了药后,走出屋子,留下一脸惊恐的小桃。 ------------ 第七十八章 死人不语 慕容倾苒在院落内缓缓渡着步子,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敏锐的凤眸早已洞察着周围的异常,渐渐起风,吹散了她发鬓的青丝,几缕不听话的垂在她的脸颊一侧。 忽然,屋顶响起碎碎的稻草声,虽然极其细微,但仍旧被慕容倾苒听到,手臂飞快扬起,一把拇指大小的飞刀夹风袭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噗嗤”,衣服撕裂的声音,与更大动静的跳跃声,让慕容倾苒疾步跟了上去。 出了院落,慕容倾苒细听着脚步声很快便来到了田间,泥土的气息环绕鼻尖,慕容倾苒仔细嗅着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凤眸一横,从袖口甩出拇指大小的飞刀,朝向没有收割完的高粱地奔去。 这似乎让对方有些出乎意料,还没来得及躲闪,飞刀早已指向他的脖颈处,发出刺骨的寒意。 一身黑衣蒙面的男子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而慕容倾苒眼中浓烈的杀意更令他毛骨耸立,即便他曾经被训练过,“你.....”,话还未说出口,慕容倾苒冷声打断。 “有什么话,你还是去和阎王说吧”,白玉般的手指轻轻一划,男子颤抖着捂住脖颈,滚到一旁,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 “为....为什么....王....王爷派...属下来保...保护姑娘...你为何出手......”?他拼尽全力护住心脉,喊道。 “我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那将成为永远的秘密”,慕容倾苒看也不看男子,转身拨开高粱杆大步离去。 回到院落,慕容倾苒让农家夫妇请来大夫,为小桃精心的诊治了番,见已经没什么大碍,便卷起包裹要离开。 “小....小姐,别丢下小桃,别丢下小桃.......”,小桃快步跟上慕容倾苒,差点踉跄跌倒,急急地喊道。 慕容倾苒停住脚步,并未回头:“伤口还未好,走那么快做什么”。 小桃回味着小姐的话语,恍然明白,谢过农家夫妇后,坐上了木车,随着木车的转动,沧县已然在她们身后。 对于小桃,慕容倾苒再有诸多不忍,可她当真出卖了她,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在她看来,都是不被允许的,她的原则中,最重要的一点:宁可孤单,勿被出卖,显然,小桃触动了她的底线,她最亲,最信任的人,卖了她逃跑的路线,这怎能让她不气? 可话又说回来,小桃毕竟是一个从未被污染的纯洁,单纯的思想,被琅啸月那种奸人感动,也是在常理之中。 黑夜将至,慕容倾苒借着朦胧的月光驾驭木车,驴子似乎有些跑不动了,慕容倾苒猛力的挥动着鞭子,空中不时回荡着声响,驴子大叫一声,飞快的奔驰着四个蹄子。 途径一潭湖水,慕容倾苒这才停下木车,允许驴子歇息片刻,又用竹筒为小桃打来清水,“把它喝了”,她朝着小桃递过竹筒,淡淡道。 小桃哪里还敢不喝,接过竹筒急忙喝起来,还差点被呛到,“咳咳咳....小姐,原谅小桃吧,小桃再也不敢了”,小桃擦拭着嘴角的水渍,诺诺的看向慕容倾苒说道。 “你认为可能吗”?慕容倾苒冷冷的说道,转身走到湖水边,席地而坐。 小桃自知有罪,也不敢冒然上前,倚靠在木车上,内心中受着无比煎熬,小姐何曾如此对她,教她习武,护她周全,就连进了宫,自己作威作福,亦被小姐包容着,比自己再生父母都要疼爱自己,想着想着,眼睑处滑出泪珠,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慕容倾苒静静的坐着,凝视着微波荡漾的湖面,感受着秋风带来的凉意,头脑清醒很多,渐渐的回想起再皇宫的日子,往事历历在目,包括细节,忽然,她轻笑了两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自己被感情懵住了头脑,让自己变得有些愚钝而已,不管淋雨也好,生病也好,自己当真不明白吗? 不,她很明白,只是面对想要拥有美好初恋的她,放弃了那些让人反感的不信任,所以,她选择了信任,完完全全的信任,彻彻底底的掏出自己的心,去迎接那向往的情感。 于是,结果,她受伤了,虽然以前常听倩雯跟自己讲她的烂事,自己也常常心不在焉的去听,当倩雯还在幻想有天可以放下身份,做个正常人,恋人却已然离她而去,因为她工作的原因,因为她工作的特殊,那个男人受够了她,选择离去。 她不想走倩雯的路,想要一心一意,一世一双人,却被琅啸辰无情的击碎,让她彻底死心,对男人死心。 “扑通”,她甩手向湖面扔出石子,石子打了几个水漂沉下湖底,也正如她的心,紧紧的封印。 从新坐上木车,继续赶路,慕容倾苒有些浮躁,无论琳琅都城还是这一路行驶,她都在各个角落留下了记号,可夜雨竟然没有前来接应她,莫不是暗杀堂出了什么事?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赶到了合阳,慕容倾苒与小桃变卖了那已然累的不堪的驴子,换了些钱,找了家还不错的客栈大吃了一顿,沐浴了一番,抱着警惕,补了一个不安的睡眠。 黄昏时分,才起身洗漱,小桃的伤口已然开始结伽,当然,慕容倾苒还是要感谢琅啸月送的金疮药,的确有点疗效。 二人漫步在热闹的街边,买些日用必需品,忽然,前方一片喧哗,街上的人全部都围了过去,小桃看了看慕容倾苒,见她并无反感之意,才缓缓地也跟了上去。 “吗的,爷花钱买了你,不伺候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行刺本大爷,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一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一脸狰狞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小桃为小姐挡开了人,挤出块地方让慕容倾苒走进来,只见地上的人竟然是个男子,这多多少少让慕容倾苒有些意外,原来男人也可以伺候男人? ------------ 第七十九章 一时贪玩 慕容倾苒紧锁眉头,凤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趴在地上的男子,如瀑般的黑发垂在脸上,看不到原本的面目,地上两摊扎眼的鲜红,他不断地挣扎着想起身继续跑,却又因用不出力气,半响便不再动弹。 公子哥追了上来,一脚踩在他的后背,戏谑的咧着嘴大喝:“跑啊,你接着跑啊,本大爷今日若不玩死你,还真是对不起那白花花的银子啊”,说完,一脸淫秽的笑了笑。 “公子哥身边的家奴也纷纷猥琐的大笑起哄:“是啊,敢和我们张大公子作对,定让你生不如死”。 其中一名家奴缓缓走上跟前,蹲下来用力捏住男子的下巴,恶狠狠道:“能被我们张大公子看上,那是你的福气,能被我们张大公子宠幸,那就好比承蒙恩露,你别不识抬举,否则......到时命保不住,守住个贞洁做P啊”。 “公子,您若是玩够了,可不可以赏给小的们.....尝尝鲜啊”,家奴们再次起哄道。 公子哥挥了挥衣袖,十分畅快的道:“当然没问题,待本公子尝过了,定有你们的甜头,哈哈.........”。 家奴们听到自家主子如此说,咧大了嘴与自家主子狂笑起来。 周围不断的的人不断聚拢,仿佛看热闹般围了过来,慕容倾冉也被挤到了最前面,回过头,淡淡的扫视了眼人群,发觉竟然无人上前阻拦,心中多少感叹人性淡薄,听着那些议论,才渐渐的有了头绪。 “哎,真是可怜,被张大公子看上,那简直生不如死啊”。 “我听说,这是缘莺楼从轩辕弄过来的,听说长得那叫个美啊,被选为花魁后,才被张大公子竞拍得了初夜,不过,都过去两天了,没想到这张大公子还没得手,看来这男子有点本事啊”。 “喂,我听说,被张大公子弄上床的人,甭管男人女人,都......哎,最后的下场都十分惨状啊,不是被玩死,就是被这些家奴们虐待死啊”。 “嘘,你小声点,不要命了?当心被张大公子听去,到时候性命不保啊”。 慕容倾苒大概听出个所以然,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男子,真没想到,都两天了,还没让着痞子般的张大公子得逞,心想之下,竟然对这男子染了几分兴趣。 男子拼尽全身力气甩开家奴捏住下巴的手指,缓缓抬起头:“我呸”,一口唾液就这么硬生生的吐到那名家奴的脸上,家奴顿时恼怒,抬起手臂,也不顾他的主子在身边,巴掌声清脆的回荡,男子再次垂下头,也因疼痛闷哼了一声,嘴角的鲜红缓缓流到地上。 公子哥上前一把揪起男子的黑发,大声喝道:“妈的,老子好心好意的招待你,给你穿最好的,吃最好的,如此宠着你,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我看你真的是活腻歪了”。说完,又一把将男子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小姐....我们走吧”,小桃第一次看到这触目惊心的画面,有些胆怯,揪了揪慕容倾苒的衣袖,又看了看周边的人群,小声唤道。 “为何”? 小桃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倾冉神情,低声道:“我们如今的身份也不同,这里人多混杂,我们没必要为自己惹来麻烦啊”。 慕容倾苒却并不这么认为,缓缓退出人群,扫了眼小桃,淡淡道:“你的伤已无大碍,跟上这群人,确定位置后,马上告诉我”,说完,转身朝着客栈走去。 小桃微微怔了怔,露出无奈的表情,却在下一秒,恍然大悟般,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原来小姐并没有不要她,她还以为,小姐没有要她的命,却也不会再相信她.... 公子哥的家奴们吆喝着,粗鲁的架起男子的双臂,男子似乎有些不愿,微微挣扎着,无奈又因没有了气力,不一会便垂下头,任由家奴们拖着走向张府。 公子哥蛮横的喝退了身边围观的人群,大摇大摆的走在家奴前面,城里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小桃亦在人群中隐没了身影。 慕容倾苒回到客栈,沏了杯热茶,等待着小桃的归来,虽然以前在现代也有过同性恋,但.....没想要这古代如此开放,男人与男人之间,亦可以做成这样的交易,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精雕细琢的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表情,男子倔强,不肯屈服的样子,令她来了兴趣。 直到她喝完第二壶茶,小桃才喘息着推来房门跑了进来,还未说话,急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开始狂喝,慕容倾苒淡淡的扫了眼小桃,漫不经心玩弄着自己的青丝,开口问道:“事情进展的如何”? “小....小姐,张府在这合阳横行霸道,只因张老爷的亲哥哥是朝廷命官,至于官位.......就不太清楚,所以他儿子更加的嚣张,在这小小的城中,强男霸女,简直是这里的土皇帝,至于那名男子,正如那人所说,确是缘莺楼老鸨从轩辕弄过来的,至于身份.....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听说,他长相真的很俊美呢”,小桃揉捏着茶杯,缓缓道了出来。 慕容倾苒轻挑眉眼,没想到每个城镇都有这样的恶霸,顿了顿又道:“他们将那男子拖回去后...如何处置的”? 小桃顿时语塞,双颊异常红润,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呃....因家丁比较多,小....小桃也只看见张公子将那男子衣服剥光.....之后就不知道了”。 “哦”?慕容倾苒灵动的眼眸微微转动,看来,这位张大公子是动真格的了,猛的拍了下桌子,“现在不动手,更在何时”? 随后扫了眼小桃:“取些碎银子,路过买纱巾的买两块”。 小桃想了想,唤住慕容倾苒:“小姐,你不会又是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那到不是,只是,一时起了兴趣罢了”,说完,疾步走了出去。 ------------ 第八十章 心生罪恶 慕容倾苒大步跨走在街边,人们又恢复了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摆摊的继续吆喝着,买东西的继续购物,秋的太阳,温暖而不刺眼,偶尔刮起一阵秋风,卷起了地上落叶与灰尘,人们也只是掩住口鼻。 途径买面纱的摊位,小桃低调的买了两个面纱交与小姐,二人快速走向张府。 张府的大门十分的宏伟,可谓壮观,小小的县城内,竟然也有人敢如此奢侈,这不禁令慕容倾苒有些反感,不定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供他如此挥霍。 大门敞开,四名跨刀的家丁护在门外,远远望向张府内,楼阁凉亭数不胜数,假山环绕景色宜人,小桃引领着慕容倾苒很快便来到她刚才偷窥的地方。 一人高的墙头,慕容倾苒与小桃不费吹灰之力便翻了进去,快速的戴上面纱,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二人弯着腰蹲在一处假山后,躲过了巡逻的家丁,偶尔经过几名婢女也是急匆匆的走过,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常。 “小姐,就是那里了”,小桃指着不远处的院落,低声说道。 “走”,慕容倾苒淡淡的扫了眼,飞快的奔了过去。 院落内满园桃色,含苞欲放的花朵绽放色彩,数不清的盆景尽展枝干,摇曳风姿,屋内不时传出几声猥琐的笑声与痛苦的低吟,慕容倾苒见门外并无人把守,几步窜到窗子下,轻轻的拉开窗子,却被屋内的情景惊呆。 还是刚才那名公子哥,他全身裸露的坐在床边,床的里侧正是那名今日被公子哥当街痛打的男子,亦全身敞露,手脚皆被粗绳反绑,嘴里也被塞了麻布,趴在床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今儿个就让爷尝尝你销魂的滋味吧”,公子哥坐到男子身后,手中猛烈的动着,男子也因剧烈的疼痛,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体蜷缩,又碍于被反绑无法挣脱魔手。 “叫吧,你叫啊,越叫爷的心里越痒痒”,公子哥双眸散发着猥琐的目光,口中不断说着放浪的话,双手用力的搓了搓,似乎面前正摆放着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慕容倾苒猛的咽了咽嗓子,对于这种限制级的场面,虽然她很免疫,但,如今换成两个男子,还是让她大感吃惊。 小桃揪了揪慕容倾苒的衣袖,凑到她的耳边:“小姐,在不救他就来不及了”。 慕容倾苒微锁眉头,呐呐自语的说了句:“我为什么要救他”? 小桃顿时怔了怔,小姐来这难道不是为了救那名男子的吗? “小姐,救救他吧”,小桃不甘的又说道。 “要救你救”,慕容倾苒说完,又继续看向屋内。 公子哥望着男子,双眸散发着浓烈的贪欲:“爷这银子还真没白话,果然诱人心怀啊”。 男子如今已被公子哥翻过身来,眼眸死死的盯住公子哥那张丑恶的脸,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又因中了chun药,转瞬间开始涣散迷离。 “美人,爷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公子哥说完,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 身旁的小桃早已按耐不住,刚要起身,却被慕容倾苒死死按住手臂,“小姐.....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小桃压低声音,焦急的看着小姐,真不明白小姐究竟何意,难道只是为了看看么? “呜”,男子再也忍受不了如此的耻辱,顿时晕死过去。 公子哥见男子晕了过去,低沉的咒骂几句,开始动作,正当尽兴时,突然,房门被踹开,公子哥还未看清来人,脖颈处早已横了把锋利的匕首。 “你....你是何人”?公子哥惊恐的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话还未说完,就被尖锐的打断。 “若敢喊出声来,这把匕首可没长眼睛”,慕容倾苒目光寒凛,冷冷的喝道。 公子哥灿灿的笑了两声,瞬间变幻成一副面态镇定的表情,“区区劫财小儿,也敢对张府下手,哼,说吧,要多少钱”? 小桃也冷笑两声,双眸散发着阵阵寒意:“钱?若能买你的命,你想要多少”? 小桃的话令慕容倾苒有些意外,曾几何时见过小桃如此凛冽过,不禁心底暗自欣喜,果然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 公子哥见二人皆不为钱财,有些心慌意乱,但嘴里仍旧不甘道:“若杀了我,你们也定然逃不出这张府”。 “那你就去地狱看着,我们能否走得出去”,慕容倾苒凤眸瞪大,手臂轻轻一挥,匕首犀利的划开了他的脖颈大动脉,鲜红顺着那道口子快速的喷了出来。 公子哥抽搐着身体,死不瞑目的倒下去,鲜血四溅,浸染了帷帐,红的刺眼,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子内。 “小姐,他流了好多血”,小桃看了眼躺在床上晕死过去的男子,顿时捂住眼睛,双颊通红一片。 慕容倾苒没有言语,在屋内找了块干净的绸缎,裹在男子身上,虽然男子身形娇小,但慕容倾苒还是费了不少力气,将他抗在自己的肩上,与小桃一同出了屋子。 由于张府内的家丁不断的巡逻,二人又费了好半天时间,才出了张府,避讳着人多处,直奔客栈后门。 “此地不宜久留,小桃,你快去城内最好的药房抓些上好的药材,再雇辆马车,不要马夫,记得,要快”,回到客栈,慕容倾苒将男子摆放在床上后,吩咐着小桃。 待小桃离去,慕容倾苒也很快的收拾好包裹,静静的端坐在床边,望着男子那张俊美的瓜子脸发呆,真不明白,为什么古代到处都能碰到如此翩若惊鸿的男子,而在现代,却是极其罕见啊。 只见男子双眸紧闭,宛如羊脂的脸颊神清骨秀,长而翘的睫毛像把小梳子,高挺的鼻梁好似玉雕,小巧的薄唇,因受过身体带来的痛苦,微微有些苍白,如玉般的肌肤隐隐透着几分光泽,不得不说,这一看不要紧,竟然令慕容倾苒尤为震撼。 ------------ 第八十一章 救人用意 那异常俊秀的连面容间,竟然带着稚气未脱,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不过十四五,比小桃的年龄还要小,慕容倾苒有些呆滞,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在摧残未成年?自己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自己会成为那个侩子手。 待小桃回来后,慕容倾苒与小桃结完帐,从后门走出,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合阳,行驶在前往轩辕国的途中,小桃驾驭马车,慕容倾苒则为男子上了药,换了身干净衣衫,等待着男子醒来。 “小姐.....小桃真的很不能理解,小姐为何这么做?明明说了不救,却在他已经被那痞子伤害了才出手”?小桃远眺着前方的路,又瞥了瞥马车内,轻声说道。 只听见慕容倾苒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责道:“本想....本想将他收入暗杀堂,只因他不屈的性子,若能为我所用,将来必成大器,可谁知......谁知他竟然稚气未脱,我也很懊悔自己的行为,无端的让这祖国的花朵饱受摧残”。 小桃对于慕容倾苒这种莫名的话已然习惯,生活了这么多年,经常能听到慕容倾苒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原来如此,小姐,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万一他有家有双亲,亦或者是富家公子,又怎么可能会为小姐去做杀人这种事情呢”? “因为仇恨,当一个人被仇恨蒙蔽双目时,一切皆有可能,如今,暗杀堂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人,他可以不理一切,奋不顾身,若在从新培养,耗资太大了”,慕容倾苒扫了眼已然昏迷的男子,淡淡道。 小桃朝着马背挥了一鞭子,歪着头又道:“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小姐又怎会知道他一定会为小姐办事呢”? 慕容倾苒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轻哼一声:“哼,若有把柄,还能跑得了”? 小桃不再言语,小姐就是小姐,永远比她的头脑复杂聪慧,所以,她心甘情愿听从小姐的命令,哪怕,付出生命。 过了轩辕国的交界,慕容倾苒长舒了口气,琅啸月想要她的路线,若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种花花肠子,满怀心计阴谋的男子,令她非常反感。 其实她早已原谅了小桃,对她的忠心,她比谁都清楚,也只是做做样子,让小桃不敢再有下回,再过几个城池,很快便到了轩辕京都。 临近黄昏,马车上的男子嘤了一声,醒了过来,最先看到的是慕容倾苒那张丑颜,不禁吓了一跳,又打量了番四周,发觉自己已然在马车上,才松了口气,满是稚气的俊容瞬间仿若冰霜,冷冷的刺向慕容倾苒,动了动苍白的薄唇:“你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慕容倾苒端坐在马车上,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男子,开口道:“你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情了吗”? “你......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企图”?男子突然听到慕容倾苒提起耻辱,不禁勃然大怒,大声喝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安全了”。 男子微微一愣,随后又恢复冰霜面孔,想要起身,刚动了动身子,立刻疼得又躺了下去,“啊”,他有些不自然的瞪了瞪慕容倾苒,又发觉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又道:“莫不是.....莫不是你帮我....”。 男子话还未说完,慕容倾苒快速的回道:“对,连同帮你上药”。 “你.....dang妇”,男子气的有些颤抖,哪有如此胆大的女子,竟然.....竟然不顾廉耻看男子的身体。 慕容倾苒轻笑两声,转过头去看向男子,精雕般的脸颊瞬间恢复冰冷,凤眸散发出阵阵寒意,那如同死神般降临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男子,男子亦瞪着慕容倾苒,不肯屈服。 许久,慕容倾苒眨了眨眼,脸颊不再冰冷,随意的看向他处,淡漠的回了句:“随你怎么想”。 帘子外赶马车的小桃听到男子竟然出言羞辱自家小姐,气急败坏的收住缰绳,撩开帘子狠狠的瞪着男子:“我家小姐救了你,你反而出言侮辱,简直忘恩负义,早知道,就让你被那.......”。 小桃正发泄着,突然被慕容倾苒打断:“小桃,继续赶车”。 小桃还想要说什么,但见小姐发了话,气愤的白了眼男子,继续去赶车。 慕容倾苒从身旁的包裹里取了些干粮和水扔在男子身边,缓缓靠在一旁的软垫子上,闭上凤眸,马车内顿时一片寂静,她不想再说些什么,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男子眼中的仇恨熊熊燃烧,那异常戒备的神色正是她需要的,所以,多说无益。 男子瞥了瞥扔在身旁的干粮水壶,这才发觉肚子空空的,猛的咽了咽嗓子,却依旧倔强的不愿触碰,学着慕容倾苒,闭上眼睛。 许久,许是真的饿得受不了了,那修长白玉般的指尖慢慢的移向干粮水壶,瞬间便被男子拉进自己的怀中,他翻过身子,不愿对着慕容倾苒,渐渐地啃咬起干粮。 微微的动静与咀嚼声传进慕容倾苒的耳朵,她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后有了困意,便睡了过去。 如今已然到了轩辕国的地盘,慕容倾苒便还无惧怕,到了这里,便如同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连小桃都不会知道,暗杀堂的总舵其实是在轩辕国,而并非琳琅王朝,当年,哈萨其姆度尔,也就是慕容倾苒的生母,其用意本就是做了两全的打算。 其一,将暗杀堂设在轩辕,既可以随时观察轩辕的动向,又不用担心被发觉,轩辕国君王轩辕澈,自登基十年以来,便以仁义治天下,在这里,真当是畅园不怕盗,开门只迎客,就连朝纲与律法,都没有死罪这一说,可以说,真正地做到了国泰民安,民与民之间,官与民之间,有的,只是和睦相处。 其二,潜入琳琅,纵然被发现,也不会有人能想到,总舵竟然远在十万八千里处。 ---------------------- PS:稍后还有一更哦。 ------------ 第八十二章 露宿荒郊 其实,这第三嘛,可以说是为自己打算的,哈萨其姆度尔并不是每件事都向鹰雷禀明,若真有天发生意外,任哈萨其族如何天罗地网,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躲在轩辕国。 慕容倾苒不得不佩服哈萨其姆度尔的想法与聪慧,即便她当初没有用到这第三,如今却为慕容倾苒提供了很好的方便。 夜幕将至,距离下个城镇还有两天的时间,途中又没有客栈,只好露宿荒郊,让慕容倾苒充分地发挥了以前所学,很快,她便用飞刀射杀了两只野兔,将其剥了皮,裹上泥土,让在火架子上烤起来,又打来些干净的清水,与小桃简单的洗漱了番。 阵阵的兔子肉香从泥土的缝隙中飘了出来,小桃在空中嗅了嗅,不禁开心的笑了:“小姐,好香啊,没想到小姐还会野外生存,太厉害了”。 慕容倾苒望了望小桃那有点献媚的神态,扯了抹浅浅的笑意:“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虽然话语简单,但小桃仍旧开心的大笑。 许是肉香飘远,竟然吸引了丛林里的野狗,四周渐渐响起了沙沙的声音,野狗发出呜咽的声音,在树丛里等待时机。 小桃有些惊慌,两步跑到慕容倾苒身旁,“小姐.....怎么办”? 慕容倾苒扫了眼四周,继续拨着烤的干裂的泥土,“多添些柴,将火烧的旺些”。 周围的野狗似乎越来越多,狗蹄踏在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惊动了马车里闭目养神的男子,他掀开窗帘,看到周围的景象,不禁惊呆。 周围漆黑一片,那闪着绿光的球球遍布各个角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还不时发出几声吼叫,而篝火边的那两名女子,依旧做着手中的动作,仿佛跟没看见似的。 “喂,我说.......”,男子还未说完,慕容倾苒拨完最后的土块,看了眼男子。 “不想被分食,就赶紧坐到这边来”。 男子不屑一顾的瞪了眼慕容倾苒,冷哼一声,将头伸回马车内,甩下窗帘,由于马车离着篝火有些远,所以几只野狗大胆的逼近马车,马儿也因为周围的异常而有些骚动,四只蹄子不断的摩擦着地面,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小桃诧异的望着那已经离马车越来越近的野狗,那尖尖地獠牙已然呲了出来,嘴里不断的滴着口水,顿时朝着马车惊呼出声:“喂,野狗快过去了,你赶快来这边啊,不然.....不然你真的会被它们撕碎分食了”。 慕容倾苒拨完土块,陶醉的嗅了嗅,将那只野兔撕成两半,一半递给了小桃,一般早已入了口中,细细的咀嚼着这纯天然的野味,就好像又回到了与倩雯一起在野外训练生存的日子。 二人拼尽全力的追逐着野鹿,好不容易捉到了,二人也早已累趴下了,又因体力不支,而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目标而被罚,同甘共苦,与之同进退的日子,让慕容倾苒终生难忘,只是,再回头,身边的那抹身影,早已消失。 想到这,慕容倾苒有些哽咽,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马车上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露出男子因疼痛而皱起的脸颊,他用力将自己拖出来,周围的野狗仿佛见到美食般,抬起两只前爪朝着男子扑了上去。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可如今已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丑恶的狗嘴迎面扑来。 就在这时,一根燃烧着火苗的木棍不歪不偏,正好打中那扑上来的野狗头部,野狗呜咽的吼了声坠到地面,其他的几只野狗也因此不敢在轻举妄动。 小桃呆滞的望着早已站起身的慕容倾苒,眼眸里充满了无比的崇拜,不断的射向慕容倾苒。 慕容倾苒拍了拍两只手,那一半烤熟的野兔早已被她消灭在肚子中,骨头散落一地,似乎又有些意犹未尽,伸出粉嫩舌尖,舔了舔樱红的嘴唇,看向另一只正在烤着的野兔。 “小姐,他....他怎么办”?小桃收起崇拜的目光,看了看男子,又望向自家小姐,马车四周的野狗越来越多,而那男子明显已经没了力气,怎么可能自己走过来。 慕容倾苒对着火架上的野兔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从篝火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继而走向马车,野狗因为光亮的逼近,朝后退了退。 “来吧”,慕容倾苒将木棍递给男子后,张开手臂。 男子握着木棍,不解的看着慕容倾苒的举动:“你....你想做什么”? 慕容倾苒对于他的戒备,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没有回答男子的话语,直接抱起男子的身体。 男子见状,赶忙挣扎,结果触疼了伤口,顿时暴躁的大吼:“dang妇,你想做什么?别碰我”。 “那你自己走过来吧”,慕容倾苒懒得再理他,从男子手中夺过木棍就要离去,男子似乎也明白了原来野狗怕光亮,又见慕容倾苒要走开,急忙脱口喊道:“喂,把木棍还给我”。 “那我怎么办”?慕容倾苒继续走着,连头都没回的说道。 男子听到慕容倾苒如此一说,怔了怔,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野狗,有些胆怯了,不甘的朝着慕容倾苒说道:“那......那你回来吧”。 慕容倾苒嘲讽的笑了笑,却在转身后收回笑意,再次将火把递给男子,有些费力的才将男子抱起,这时,角落里的一只野狗趁着慕容倾苒抱男子的空挡,朝着她的小腿就扑了上来。 “呜呜....”,野狗还没得逞,慕容倾苒放下男子,一个反身快速胎教踢在了野狗的肚子上,野狗被踹到地上,呜咽两声,狼狈的逃窜进树丛里。 男子微微惊呆,随后恢复冷漠的表情,慕容倾苒好不容易才将男子抱到篝火旁,男子竟然狠狠地推开她,害得她险些跌倒,而他又厌恶的抖落衣衫,好似她有多脏似的。 小桃见状大怒吼道:“你这厮,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对我家小姐,你最好客气点,否则.....我要你好看”。 “跟在*身边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子瞪了眼小桃,转过头去。 ------------ 第八十三章 污染井水 小桃被男子的话语气的浑身直颤,恨不能上去揍他两拳,刚要还嘴,却被慕容倾苒用眼神制止。 “小姐.......你看他,如此无礼也就罢了,还出言不恭”,小桃不甘的撅起粉唇,呢喃道。 “你做什么非要与小孩子之气呢”?慕容倾苒随口说道。 一句话,说的小桃不再言语,心理反而也好受些,却说得男子异常愤怒,俊美的脸颊顿时布满狰狞:“谁是小孩子?*,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千恩万谢,生死早被我抛之九天,若是看不惯,就一刀杀了我便是,休想让我说出半个谢字”,说完,一把夺过慕容倾苒刚烤好的野兔,却因被烫到了,又将野兔抛了出去,周围的野狗闻着肉香,很快便跑了过去,顾不得烫,将其叼走。 慕容倾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烤熟的野兔,便宜了那些野狗,多少有些动怒,却隐忍下来没有发泄。 小桃将手中没吃几口的兔肉递给慕容倾苒,安慰道:“小姐,先食了这些吧”。 “你只吃那些哪够啊,快将这些吃了吧,不用管我”,慕容倾苒看了看小桃递来的兔肉,也明白这半只兔肉,小桃根本没吃几口,若自己吃了,她岂不是要饿肚子,还好刚才已经吃了半只,且能凑合今夜。 “可是.......”,小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慕容倾苒早已靠在大树根下闭上凤眸,不得不继续吃起来。 男子本想,不吃白不吃,可谁知,当真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如今,没有了吃食,今晚怕是要饿肚子了。 小桃吃着香喷喷的兔肉,嘴里不时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那声音简直是在诱惑男子,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他靠在树桩旁,偷偷的瞄了眼那快被小桃吃干净的兔肉,大声嚷嚷道:“喂,吃个东西,做什么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打扰别人休息”。 小桃这正吃着得劲,突然被男子一声吼,竟然有些莫名其妙,而闭目养神的慕容倾苒则心底发笑,他哪里是因为被打扰了,分明是饿的不能入睡。 “我吃我的,你睡你的,管你什么事”,小桃恍然后,瞪了眼男子,继续吃着手中的兔肉,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冷哼一声,转过身从新靠回树桩。 直到剩下的兔肉全部进了肚子,小桃擦了擦手,将篝火烧的更加旺,这才走到慕容倾苒身边,紧紧地靠着她入睡。 这夜,对于男子来说终将是个不眠之夜,他翻来覆去,怎么睡也睡不着,肚子不争气的一直叫,而慕容倾苒也只是朦胧的入睡,在野外,警惕是必然不能少的,若是睡过去,发生什么事,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慕容倾苒等人醒来后,收拾好包裹,上了马车继续赶路,途径一家猎户打猎用的茅屋,凑合了一晚,直到第三天深夜才到达轩辕边疆城池,暮城。 由于夜深人静,马蹄声太大,慕容倾苒不得不让小桃将马车停在城外,步行进了城。 男子却颇为不满,甚至将那不愿意全写在脸上,虽然伤口已经好些了,但他仍不想走路,气愤的朝着慕容倾苒大吼:“将马车驶进来又能怎样?难不成还有人吃了你们”? 慕容倾苒扫了眼男子,加快脚下的步伐,她很清楚,两三天的时间,男子的伤口基本痊愈,她可是用了最好的药材,再不好,那可真对不起花出去的银子。 街道上空无一人,月色暗淡,天空布满乌云,看样子,快要下雨了,要赶紧找家客栈落脚,慕容倾苒仰视着天空,暗道。 城中不大,绕了几圈只找到一家还亮着烛光,慕容倾苒礼貌的敲开门,一位上了岁数的老者迎他们进来,准备了些简单的吃食,安排了住房,三个人这才安心的睡了一觉。 翌日 清晨,慕容倾苒早早起来,而小桃还在熟睡,其实,小桃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所以,二人只要了一间房。 推开窗子,牛毛般的细雨落在大地,雨水的气息夹带着泥土的芳香扑面而来,凉风阵阵,慕容倾苒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就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干不燥,正当心情大好,,隔壁的房间忽然传出男子愤怒的吼声。 “这水如此浑浊,你还敢端来让我洗漱”? 老者诺诺的弯弯腰,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位公子,你就凑合着用吧,这里的井水已经全部被污染了,这些还是从邻县运了好几天才过来的”。 “行了,滚出去吧”,男子自知没理由再挑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老者点点头,应了声便退出房门。 “大爷,你刚才说,这里的井水被污染了?是怎么回事”?慕容倾苒打开房门,拦住正要下楼的老者,疑惑的问到。 老者轻叹了口气,并未因慕容倾苒的丑颜而不愿理会,无奈的回道:“这位姑娘,你们昨夜刚到本城,有所不知啊,”,说完又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楼下,又道:“哎,就别问了”。 慕容倾苒亦向楼下望了望,除了吃饭的两三位客人,却并未发觉异常。 “哦?老者,你说来听听吧”,她本不想管这闲事,但这几年为数不多的善心不断发作,继续问道。 “姑娘,你还是别问了,老夫.....老夫还想安稳的过日子呢”,老者摇摇头,说完便下了楼。 慕容倾苒见老者实在不愿意说,也就没在拦着,亲自下楼,来到客栈的后院,捞上来桶井水,有些诧异,水果然是被污染了,好似被泥土搅拌过,黄黄的,浑浊不清。 凑合着用从邻县运来的水,简单的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边摆摊的也已出摊,慕容倾苒拉着小桃出了客栈,原本日用品就不多,结果还都被男子浪费干净,真是让人头疼。 琅啸月给的银子虽然很多,但也不能如此浪费啊。 简单的置办了些物品,正当返回客栈时,却见前方围了一大堆人,小桃最喜凑热闹,拉着慕容倾苒兴奋的跑过去。 昨夜,与小姐说了很多话,也已经得到了小姐亲口原谅她,这怎能不让她高兴呢。 拨开人群,二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原来是个卖身葬父的男子,他深深地埋着头,看不到相貌,慕容倾苒轻笑两声,这老套的戏码也能让她遇到,当即随手扔了几个铜板,转身来着小桃离开,却不知,这几个铜板带来的竟然也能惹来麻烦。 ------------ 第八十四章 鹿死谁手 当慕容倾苒与小桃回到客栈,还未上楼,竟发现有人跟在身后鬼鬼祟祟。 她轻哼一声,缓缓转过身去,盯着那客栈大门露出的半张脸颊,“你跟着我做什么”? 门外的人战战兢兢的走进来,这时,店小二瞬间奔了过来将他挡在门外,一副轻蔑的样子看向他:“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乞丐能进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去,别扰了我家的生意”,说完,用力的推了把那男子。 男子因被店小二用的推了把,身子似柳枝般扑倒在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十分倔强。 慕容倾苒见店小二将那男子推了出去,淡淡的扫了眼很快上了楼,直到午时用过饭后,发现那男子远远地站在客栈对面,微微低着头注视着客栈内。 “小姐,你看那人,怎么老是跟着咱们”,小桃抬头瞟了眼门外,说道。 慕容倾苒没有言语,起身出了客栈的门,直径向那男子走去,轻挑眉眼,随意的问道:“筹了银子为何不为你父亲葬身去”? “父亲已经安葬好了,小姐出了钱,就是将我买下,从今起,我就是小姐的人了”,男子依旧微微低着头,声音却爽朗清晰。 慕容倾苒倒是颇为诧异,怎么在这里总能遇到老套的事情?随后疑惑问道:“我出的钱恐怕还不足以安葬你的父亲,又怎么会有我买了你一说呢”? 男子突然跪倒在地,俯下身子,言语坚定地磕着头:“求小姐收了我吧”,又在说完后,定定的仰视着慕容倾苒。 “你起来吧,我既然没有打算买了你,就更不会有打算收你,还有,别再跟着我了,否则......”,慕容倾苒说到这,凤眸突然散发出阵阵寒意,寒意中夹杂着少许的杀气,瞥向那男子。 男子怔了怔,好似吓住了,又很快恢复神态,指尖撇开垂在脸颊的几缕黑发,意志坚决的说道:“小姐既然出了钱,我就会遵守承诺,侍奉小姐”。 小桃也感到很惊讶,小姐出的钱不过区区几个铜板而已,别说葬父,就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这男子为何非要小姐收了他,顿时,小桃觉得此事绝不简单,附到慕容倾苒的耳边低声道:“小姐,此事恐有猫腻”。 慕容倾苒心知明了,不想再与男子纠缠,朝着那男子挥了挥手道:“你赶紧离去,不要再缠着我了”,说完,转身朝着客栈走去。 忽然,那灵敏的耳力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刀刃拔出的声音,毫不犹豫的转身推开小桃,但由于来不及取出飞刀,索性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挡住刺来的匕首。 “叮”,刺来的匕首将她的玉簪劈成两段,慕容倾苒一个回旋踢扫向那男子,却不料那男子有几分功夫,竟然躲开。 因发簪取下来,那一头如瀑般的黑发飘然垂下,慕容倾苒甩了甩黑发,冷眼看向刚才还祈求她的男子:“来者何人”? 小桃踉跄几步并未摔倒,又见男子手拿匕首袭击小姐,飞快的跑到小姐身旁,张开手臂护住,秀气的小脸警惕的望着男子。 “唰唰唰”,就在这时,从周围窜出十几名身穿黑衣蒙面人,手持弯刀,跃跃欲试。 原本喧哗热闹的街边,瞬间空无一人,小贩甚至将摊位搁置在那狂奔跑走,如今,没有什么比舍财保命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许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客栈的老板竟然也在第一时间将门紧闭,客栈二楼,靠左边的窗子猛地被推开,那异常俊美的容貌十分不耐烦的大喊:“谁啊,这么吵,不知道本大爷在睡觉吗”? 当他喊完,在下一秒愣住了,嘴角抽搐着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你.....你们继续.....继续”。 慕容倾苒只听到“咣当一声”,那扇窗子猛力的关上,她嘲讽的笑了笑,淡淡的扫了眼包围住她们的黑衣人,又说了句:“来者何人”? 手拿匕首的男子已然褪去可怜摸样,一副冰冷的神态注视着慕容倾苒,轻蔑的说道:“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将他交出来,你便下地狱去思索吧”。 慕容倾苒先是怔了怔,这句话她怎么听着如此耳熟?貌似......是她的台词吧。 “鹿死谁手,还是各凭本事吧”,慕容倾苒回神后,话音刚落,指尖早已多了三把小飞刀,而另只手则背于身后,用力一挥,飞刀不偏不斜的飞向口出诳语的男子。 当飞刀夹风刺向那男子时,慕容倾苒从小腿一侧抽出匕首,脚下如风,临危不乱的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男子用匕首挡开飞刀,轻点脚尖,飞出重围,远远地观望起来。 但几个回合下来,显然,慕容倾苒有些人单力薄,小桃的那点功夫自保可以,若是打斗起来,怕是会丢了性命,于是,她一方面护着小桃,另一方面单手回挡着不断砍过来的弯刀。 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嘶”,锋利的弯刀毫不留情的划开了慕容倾苒的手臂,若不是她躲得快,一条胳膊怕是都要交代了。 小桃惊恐的望着那鲜红直流的手臂,不知所措的尖叫出声:“啊.....小姐”。 “你们究竟是谁”?慕容倾苒慌乱之中也来不及理会小桃,边回挡着弯刀,冷声大喝,其实,她很明白,眼下人多势众,又要保护小桃,任她长出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独自接下着十几把弯刀。 “哈哈....你不是说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吗?怎么?如今怕了?哈哈”,那男子远远站着,看着慕容倾苒狼狈的模样,不禁狂笑出声。 慕容倾苒亦轻蔑的笑了笑:“哼,我的字典里,还从未有过怕这个字”,说完,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快速的抹杀了两名黑衣人。 随着黑衣人的倒下,血腥弥漫的街边,鲜红刺眼,微风乍起,流淌在地上的血渍很快凝固,十几名黑衣人如今只剩下八九个,即便被慕容倾苒的匕首伤的满身刀口,鲜红直流,依旧凶猛如虎,不吭不响,仿佛不知疼痛,如同死尸。 ------------ 第八十五章 天地失色 渐渐地,她明白了,眼前的这十几名黑衣人正是传说中的死士,至于死士是如何炼成的......(咳咳....呃,跑题了),那种无关痛痒的的身体,是最令人感到头痛,他们仿佛没有生命般,除非找准死穴,一招致命,只是简单的刀口,对于那些死士而言,无足轻重。 “滴答滴答”,突然,身后响起了马蹄声,慕容倾苒抹了一个死士的脖子后,快速的瞟了眼,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令慕容倾苒尤为气愤。 而小桃的脸颊却露出欣喜之色,仿若天降救兵,随着马蹄声的逼近,站得远远地男子紧锁眉头,似乎没有了头绪,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死士似乎也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僵直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主人的进一步命令。 风越刮越大,慕容倾苒此时已经转过身来,樱红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凤眸散发出冷冷寒意,黑瀑般的青丝被风吹的散乱,配上那冰冷之极的表情,抬起手臂,将布满血渍的匕首放倒鼻尖嗅了嗅,吸取那能让她热血沸腾的血腥味。 男子觉察出些什么,看向慕容倾苒那极致恐怖的表情,竟然也有些心慌意乱了,虽然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可依旧无法忽视那张地狱修罗般的脸孔。 “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慕容倾苒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只是紧紧的攥了攥指尖,淡漠的说了句:“按堂规处置”。 “是”,夜雨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应,随后起身挥了挥手臂,身后立刻站齐了数十名黑衣人,黑色的劲装与那男子的黑衣人很是相像,若仔细观察,亦能清楚的看清,死士的黑衣上独独少了块鲜红的如同血渍的标志。 “哼,我当是何人,原来是救兵来了”,远远站着的男子缓缓走到死士中央,学着慕容倾苒将匕首放到鼻尖处,却见他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刀刃,眼眸散发出冷冷的杀意,又道:“赶紧将他交出来,否则,便拿你的命来祭奠家师”。 小桃因夜雨的到来,如获大赦,不再躲藏,从慕容倾苒的身后缓缓走出来,面带疑惑的看向那男子道:“不知阁下让我们交出来的人是何人”? 慕容倾苒听到小桃如此问话,暗自咒骂了声,该死的,自己竟然忽视了那男子说的话,可她哪知道,那血腥早已弥漫了她的五脏六腑,鲜红更令她不断的贪婪摄取,理智,在这个时候,紧紧是个词语而已。 男子听后及其气愤,不禁嘲讽喝道:“当真唬我是傻子吗?那人与你们游走几日,吃喝同在,你还敢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小桃瞬间倒吸了口气,微颤的抬起头,看向那客栈二楼紧闭的窗子,“你说的是他”?她抬起手臂,指着那扇窗子问道。 “哼,识相的就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男子猖狂的叫嚣着。 慕容倾苒也明白了,原来她救了个麻烦,可她终究没有一颗容忍的心,更没有隐忍的度量,适应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如此狂傲,如此叫嚣,所以,他绝不能活。 “哈哈....”,突然,她发出癫狂的笑声,震得男子微微愣了愣,随后又道:“我说过,鹿死谁手,各凭本事,若你能活着走出暮城,我亲手奉上他的头颅”。 男子轻哼一声,似乎运筹帷幄之中,眼前的女子与死士打斗时,他已然摸透了她的招数与路子,蔑视的扫了眼二楼的窗子,大声喝道,似乎有意让某人挺清楚,“那你就等着奉上他的头颅吧”。 窗子仍然紧闭,慕容倾苒缓缓闭上凤眸,只是挥了挥手臂,示意夜雨他们退下,夜雨还想说什么,却被小桃一把握住手臂拦下。 当凤眸再次睁开,天地失色,那黑色的眼珠四周渲染上诡异的鲜红,狂风乍起,落叶满天飞舞,仿若有了生命般刮在小桃的脸颊,生疼不已。 青刃不停挥舞着,慕容倾苒充分发挥着中国武术的博大精深,招数的变换,眼前的死士一个个僵直的倒下去,直到风渐渐小了些。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仿若死神般降临,凝视着男子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刀刃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刺向男子。 那充满迷惑的眼眸,仿若迷失心智的醉药,令人置身幻境,男子接了数招便有些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吞入喉咙,暗自运真气。 药效的发挥,使得男子越战越勇,充满爆发力,这是慕容倾苒没有料到的,很快,她便从中华武术变换日本直刀的反攻,两柄匕首的碰撞,溅起了无数火花。 男子有些吃惊,猛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药效发挥的快,消失的也快,两柄匕首猛力的碰撞后,男子一个翻身,狼狈的单膝跪地,双腿不自觉的发软,匕首也插入地面,死死的撑住他的身体。 “没想到你内力竟然如此深厚”,他不断的喘息着,不甘的瞪向慕容倾苒。 慕容倾苒则安然无恙的立在原地,亦是微微喘息的俯瞰着男子,“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内力,但,胜负已分,你的命,我收了”,说完,从腰间快速拔出最后一把小飞刀,稳狠准的刺中男子的脑门。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垂直倒地,“噗嗤”,一声,飞刀由于力的作用下,刺穿了他的脑袋。 “啊”,当小桃看到那白色的*流出来时,不禁捂住双眼,转过身去。 慕容倾苒扔掉匕首,缓缓转过身,凤眸冷冷的扫向在身后的黑衣人,“所有人,按堂规处置”,言语间充满了王者的霸气与威严。 “是”,所有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当慕容倾苒推开房门,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她看向颤抖的掌柜子,开口问道:“从后门走的”? “是......是......是.....”,掌柜子亲眼在门缝里目睹了眼前女子杀人不眨眼的‘风采’,听到问话后,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说着。 ------------ 第八十六章 凤凰灯笼 慕容倾冉目不转睛的盯着客站门外,身后站着数名腰杆挺直,统一黑衣劲装的属下,那殷红的双唇微微翘起,冷冷笑了笑:“惹了麻烦就想跑,当我慕容倾冉是吃白饭的吗”? 随后她转过身去,扫了眼埋下头的夜雨,充满王者霸气的命令道:“将他抓来,带回去”。 “是”,夜雨接到命令,领了两名黑衣人便离开。 慕容倾冉又看了看身后其他人,“你们也回去吧,不必跟着我了”。 黑衣人有些犹豫,慕容倾冉见没有得到回应,凤眸当即眯成一条缝,散发出阵阵冷意:“怎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众黑衣人见主子有些动怒,纷纷恭敬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而后,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对于从未谋面的主子,他们心中早早期盼着,可见到的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多少有些难以置信,而慕容倾冉恰恰是最懂得揣摩人的心思,所以,刚才与死士动手时,没有让其他人参与,目的就是树立自己的威信。 她依旧半眯着凤眸,没有言语,凝视着远去的背影,让人猜不出她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姐,为何不让属下们护送咱们呢”,小桃见慕容倾冉半天没有说话,开口问道。 “人多口杂,况且,我这个未谋面的主子,在他们心中多少有点地位偏轻”,她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暗杀堂还应从新整顿番啊。 客栈对面的空地上淌满了直挺的尸体,街上空无一人,慕容倾冉与小桃结完帐后,赶着马车迅速离开,她们可不想等着官府的前来,再惹事端。 出了暮城,转水路前往下个城镇,行驶了三天三夜,终于在次日清晨达到轩辕国都。 没想到刚来到这里,竟然赶上了轩辕一年一度的秋灯会,街边早早就有人摆出摊位,卖的几乎全是灯笼,五颜六色的灯笼晃花了慕容倾冉的眼睛,她们当掉马车,闲逛在街边。 “小姐.....快看,这个是凤凰哎,真好看”,小桃走到一个挂满灯笼的摊位,轻轻触碰着那金黄色的纸灯笼。 慕容倾冉淡然一笑,小桃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不过细细看那栩栩如生的凤凰灯笼,就连包边都十分的细致,尖尖的嘴张开,似是鸣叫,小小的眼睛也刻画的如此有神。 “姑娘喜欢就买了吧,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一款灯笼啊”,买灯笼的是为老者,此时他手中正糊着灯笼,见有人站在摊子前,便上前笑了笑道。 慕容倾冉轻轻点点头,刚要问价钱,身旁突然站了位男子,指着那凤凰的灯笼,毫不犹豫的说:“大爷,这个灯笼帮我包起来吧”。 “喂,这个灯笼是我们先看到的”,小桃握住凤凰灯笼的手柄,不满的看向男子说道。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瞟了眼慕容倾冉,微微怔了怔,似乎是被她的丑颜吓到了,回神后不慌不忙的回道:“这位姑娘,这凤凰灯笼你们还没有付钱吧”? “那....那又怎样?反正这个我们是买定了”,小桃见男子看着自己,脸颊不自觉的有些红润,可依旧不甘心道。 男子温雅一笑,也只是对着小桃,完全将慕容倾冉当成了透明人,“这位姑娘怎么如此蛮横呢,你既然没有付钱,那么大家都有公平选择的权利”。 “你........”,小桃气的全身发抖,却死死的握住凤凰灯笼的手柄不肯放开。 “这个给你”,被无视很久的慕容倾冉突然扔出一锭银子,老者看看男子,伸手接了过去。 小桃见状,面露喜色,瞪了眼那男子,欢喜的拿着灯笼跟在慕容倾冉身后,一路蹦跶的走开。 “姑娘留步”,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几步跟了上去,拦住她们的去路。 “姑娘,在下真的是颇为喜欢这凤凰灯笼,凡事与凤有关之物,家母也很是喜欢,姑娘可否成人之美,将这凤凰灯笼卖与在下,在下必定会万分感谢”,男子双手作揖,动作十分优雅,显然出身名门。 “既然如此,小桃,卖给他便是”,一旁的慕容倾冉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小桃微锁眉头,不满的看看小姐,撅起樱桃小口,又瞥了瞥男子,这才不甘心的将凤凰灯笼递给男子:“给你”。 男子听后,大喜,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双手递给小桃,“多谢姑娘”。 慕容倾冉看了看那锭银子,轻挑眉眼,淡然一笑道:“这位公子怕是领错意了吧,若要买了,一锭银子哪够啊,况且,这凤凰灯笼,可是独一无二的”。 “姑娘请出价”,男子亦抿嘴笑了笑,似乎对这种无理的要求根本没放在心上。 “百两黄金”。 小桃听到自家小姐狮子大张口,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而男子听后,毫不犹豫的从怀中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慕容倾冉,温雅的说道:“这是五百两银票,姑娘收好”。 慕容倾冉从容的接过那张银票,仿佛就是理所应当的,顶着那丑颜笑了笑,转身离去。 小桃还想说什么,见小姐走了,也快步跟了上去。 男子凝视着那里去的背影,渐渐收起笑意,一抹诡异瞬间闪过眼眸,捏着那凤凰灯笼的手柄,背道而去。 一路上,小桃不停的追问慕容倾冉,为何才十两银子买的东西,要五百两卖给那个男子。 慕容倾冉边扫着街边的饰物,边随意的说道:“他说的话,凡事与凤有关的一切,他的母亲都喜欢,想想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凤凰的,还能有谁”。 小桃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灵动的眼眸异常诧异:“难道.....他的母亲是.....太后或者皇后”? 慕容倾冉转过身,轻轻戳了戳小桃的额头,抿嘴笑道:“还算不笨,轩辕国君主如今连皇后都没有,若说配得起凤凰的,只能是太后”。 小桃听后,吐了吐粉红的舌尖,“还好小姐将那凤凰灯笼卖给了他,否则,那罪过可就大了”。 慕容倾冉看着小桃那俏皮的摸样,顿时心情大好,拉着小桃走进轩辕国都最繁华的街道,最豪华的酒楼,海吃了一顿。 ------------ 第八十七章 总舵隐蔽 酒足饭饱后,慕容倾冉与小桃来到轩辕国都生意最火爆,最令人欲望膨胀,最豪华的青楼门前,念君阁。 可能是白天的缘故,硕大的前庭竟然没有一个人,青楼的门也赫然紧闭。 在阳光的折射下,屋顶光影琉璃,前庭立着两根雕花的大柱子,那雕刻的花朵巧夺天工,门口端着两座石狮,威风凛凛,气势恢宏,看上阁楼,到处雕梁画栋。 慕容倾冉轻轻地点了点头,小桃疑惑的望着眼前的阁楼,又看到小姐点头,不禁问道:“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谨言慎行”,慕容倾冉淡淡道,度着步子踏上那铺着红毯的台阶。 小桃不再言语,直径跟着慕容倾冉走了过去,“叩叩叩”,如凝脂的指尖轻叩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个双眼朦胧,显然还在熟睡的男子打开房门,边打着哈欠边道:“白天不营业,晚上再来吧”。 “采菊东篱下”,慕容倾冉看也不看男子,双手背于身后,微微动了动樱唇说道。 “悠然见南山”,刚刚还在打哈欠的男子对上暗语,顿时来了精神,恭敬的摆出迎驾的姿势,“您里边请”。 没错,这正是暗杀堂的暗语,慕容倾冉也是苦思冥想才想出这诗句,虽然她会的东西很多,但对于文学却欠缺的很,况且,这陶渊明的诗句,想必应该不会流传到这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吧,所以也是最为妥当的。 大厅内桌椅摆放整齐,高高的墙壁上镶嵌着数个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名诗词词画亦挂满四周,屋顶垂下鲜红的纱帐,打成花结,花结中间鸡蛋般大小的珍珠圆润光泽。 再看向二楼,每个扶手顶端都挂着风姿迥异的女子luo体屏帘,若仔细看,全部是用针线绣出来的,真可谓巧夺天工,无与伦比,楼梯的扶手亦是用金黄色染成,小桃张口结舌的环视着屋内,早已被这耀眼夺目的情景吓呆。 慕容倾冉却神态自若的端坐在红木椅上,品着男子端上来的名茶,看着小桃那呆掉的神情,不禁发笑,男子收起端盘,恭敬的站在一旁,深深地低着头。 不错,这里正是暗杀堂的总舵,当年不过是一家很小的茶楼,以慕容倾冉的头脑,这些都只是小菜一碟。 不论是现在还是曾经,那些都已然成为过往,念君阁的崛起,其意并非简单,只有抓住人们的贪婪,吸引他们的欲望,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想来到这古代,什么最能经久不衰,那便是青楼,什么人会是这里的常客?那便是达官贵人,当他们的欲望达到膨胀时,当他们的腰包鼓起来时,这里便是他们最能消遣的地方。 既可以结实名门望族,又可以通过他们来了解最真实的情报,人,往往是在最松懈的时候,才会守不住秘密,男人,也只有遇到美色,才会控不住的掏心挖肺。 而念君阁,这,正是她想要的,只不过,这名字.....她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毕竟当初是全权交给夜雨去办的。 “小......小姐,这....这里....”,小桃抬起头,瞪着那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一时间竟变得结结巴巴。 慕容倾冉宛然一笑,缓缓起身,身旁的男子很快会意,恭敬道:“主子,这边请”。 小桃听到男子唤小姐为主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木讷的跟在慕容倾冉身后。 由男子带路,很快来到念君阁的后院,曲尽通幽处,假山环绕,虽然是秋季,庭院中依旧丹桂飘香。 “主子,请”,男子带着慕容倾冉来到一座阁楼,推开房门,他快步走到一块光洁白亮的墙壁前,抬起手臂,手掌对着墙壁的一端用力一按。 “哗啦”,墙壁顿时裂开缝隙,慕容倾冉上前两步,裂开的墙壁顷刻间呈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男子先走了进去,待到慕容倾冉与小桃进去后,墙壁自动合上,宽敞的通道内瞬间亮起来,墙壁亦镶嵌着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的亮光,,再往下走,似乎来到一间密室,男子轻轻拍了拍墙壁,墙壁再次裂开。 连慕容倾冉亦没有想到,当她走出密室,外面廓然敞亮,竟然是一处别致的庭院。 偶尔经过几名黑衣人,亦恭敬的对着领路的男子弯下腰行礼。 男子对他们也点点头,随后转身朝着慕容倾冉道:“主子,属下马上召集众人,再向前面走,便是您的寝室,属下不方便过去”。 “何来不方便一说”?慕容倾冉倒是对男子后面说的话感到颇为诧异。 男子顿时单膝跪地,恭敬道:“回主子,夜护法吩咐过,除了主子,任何人靠近主子寝室,杀无赦”。 慕容倾冉点头应了声,随后又问道:“你的名字”? “回主子,属下夜影”。 慕容倾冉没在问话,双手背于身后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小桃边走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很想知道,从上面通往地下,可又是如何来到这外面的。 独立的庭院,没有院门,却是用十棵琼花树围起来,这里似乎比来的时候稍稍暖和些,所以,琼花没有凋谢,进展枝头,绽放那抹淡雅的白。 除了琼花树,院落的一侧还摆放着十八般兵器,铺着虎皮的软榻横在琼花树下,房门外亦布置的高雅而不失身份。 慕容倾冉缓缓地推开房门,凤眸半眯起,还不时的点点头,房内布置的很是温馨,百鸟朝凰的屏风后,淡粉色的纱帐用金钩挂起,左边是书桌,书架上摆放着不少书本,一只价值不菲的花瓶内,一团簇拥着的琼花散发出丝缕幽香,床侧的红木衣柜里,只有三种颜色,红黑白,上好绸缎的衣衫整齐摆放。 “哇塞,小姐.......这....这太周到了吧”,小桃四处乱窜,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难以置信的嚷嚷着。 “夜雨这家伙.....”,慕容倾冉坐在松软的床榻上,嫣然一笑,没再说下去,总之,她很是满意。 恰恰就是这一句,被刚进院落的夜雨听到,那天籁般的笑,那唤着他名字如银铃般的声音,令他怦然心动,却在瞬间掩饰起来,立在门外,恭敬道:“主子,请沐浴更衣”。 ------------ 第八十八章 倾城之容 慕容倾冉听到夜雨的声音,收起笑意,露出一副无比威严的神态,淡淡道:“知道了”。 小桃为小姐拿好换洗的衣衫,跟在慕容倾冉身后走出去,夜雨引领着慕容倾冉来到寝室后的一处山洞内,还未走近,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滴水的声音。 “回主子,这里是座天然温泉,水流循环,日后便是主子沐浴之地”,夜雨停在洞外,低头恭敬道。 慕容倾冉应了声,缓缓走了进去,洞内不大,圆形的温泉刚好有浴桶般大小,水质在幽亮的夜明珠照耀下,闪着波光,飘着几缕热气,一股淡淡的琼花香环绕鼻尖,温泉边上,早已备好了沐浴的东西,洞内的四个角落分别点燃着炉火,使得洞内十分暖和。 “小桃,你亦去沐浴更衣吧,不必在这里侍候我了”,慕容倾冉边褪去衣衫,边朝着洞外说道。 “可是.....小姐,还是让小桃伺候您沐浴吧”,小桃哪里肯走,每次小姐沐浴都是自己侍候着,如今岂能离开,不禁焦急道。 “让夜雨在外守着就行了,你去吧”,慕容倾冉微带严厉的话语从洞内传出来。 小桃还想说什么,夜雨用眼神示意她,她也就没再说下去,“小桃姑娘,你的房间在寝室的南侧,我已经着人备了热水”,夜雨指了指南侧,对着小桃道。 “那....那好吧,我先去了,你侍候好小姐”,小桃叹了口气,将手中鲜红的绸缎衣衫递给夜雨,转身离去。 夜雨接过衣衫,笔直的矗立在洞外,当听到洞内哗哗的水声时,眼神竟然有些慌乱,心也怦怦的乱跳。 洞内,慕容倾冉浸在水中,水温刚好,肤如凝脂的手臂轻拭着白皙光滑的脖颈,脸上的妆容早已褪去,浮翠流丹,满脸的陶醉之色,如瀑般的黑发散落垂在白皙的肌肤上,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夜雨,这里通向何处”?慕容倾冉用白绸擦拭那娇小诱人的身姿,开口问道。 夜雨脑海满是泉水哗哗的声音,突然听到慕容倾冉问话,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呃.....回.....回主子,总舵地处国都南侧的妙峰山,若跳出这高墙,下面便是悬崖”。 “哦”?慕容倾冉擦拭完身体,静静的泡在温泉中,听到夜雨的回话,感到很是诧异,没想到哈撒其姆度尔当年选的地方,竟然被夜雨开发的如此隐蔽。 “如今暗杀堂上下多少人”?她又问道。 “堂内不到三百人,堂中分为四派,夜、冥、玄、鬼,便是他们的名号,各司其职,其中,夜影,便是夜门的执掌者,冥影是冥门的执掌者,还有玄影是玄门的执掌者,鬼魅是魅门的执掌者,每门下的弟子均不等”。 夜雨顿了顿又道:“夜门,是专门负责暗杀,虽然人数不多,大概五十人左右,却都是杀手中的佼佼者,冥门与夜门差不多,夜门没有完成的任务,而后便交由冥门执行,约一百人左右,玄门是负责搜罗各地情报,人数七十人,魅门与玄门负责的职务密不可分,因都为女子,所以不到三十人”,夜雨恭敬的回道。 “说完了”?慕容倾冉淡淡的说了句,指尖不断拨弄着泉水,玩的不亦乐乎。 夜雨不知有何不妥,没敢再继续说,只是简单的道:“回主子,是”。 “将我的衣服拿进来”。 一句话,夜雨黑布蒙住的脸颊红润起来,他.....让他拿进衣服..... “还不拿进来”?慕容倾冉擦干净身上的水泽,见夜雨还没有将衣衫拿进来,有些动怒,难道想冻死她吗? 夜雨见主子动怒,移动着步子缓缓地走进洞内,只是将头低得更深,双手奉上衣衫,慕容倾冉扫了夜雨一眼,指尖轻轻扯动衣衫的一角,夜雨直觉眼前一团鲜红闪过,慕容倾冉已然换上衣衫。 “怎么?不敢看我”?慕容倾冉走到夜夜雨面前,指尖轻轻捏起夜雨的下巴,凤眸慵懒的看向他。 夜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却见主子穿好衣衫这才松了口气,可第一次离主子如此近,精致的仿若天仙般貌美的女子,黑发垂然,朱唇榴齿,那性感的红唇微微张启,极其诱人。 “主.....主子....”,夜雨眼神开始不自然的闪躲,他怕.....他怕,他会失控。 慕容倾冉妩媚的笑了笑,红唇吐露着淡雅的芳香靠上夜雨的脸颊,即便是隔着黑布,夜雨依旧能闻到那股诱人的气息。 “我美吗”? 夜雨身体完全处于僵直状态,就连大脑也开始石化,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与那楚楚动人之姿,风娇水媚,令他开始控不住的下体的膨胀,不住的点头。 下一秒,慕容倾冉却无情的推开他,脸上不再是妩媚,一双冰冷至极的凤眸充满杀气的瞪向他,“哼,如此不堪,何以统领暗杀堂”? 夜雨扑通跪在地上,自责道:“属下该死,请堂主治罪”。 “还有,那什么门,什么执掌者,乱七八糟的,就连各司其职都如此混乱,你究竟是如何帮我治理暗杀堂的”?慕容倾冉越说越愤怒,却依旧强压着怒火。 夜雨低着头,感受着头顶上异常沉重的压力,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属下无能,属下该死”。 慕容倾冉不再理会夜雨,拂袖离开山洞,看来暗杀堂真应该好好整顿了。 回到房间,小桃已然在等她,梳妆完毕,小桃惊呆了,这哪里还是她的小姐,这哪里还是那个丑颜的女子。 一身红衣劲装,腰系一条金带,玉簪简单的挽起长发,绝美的容貌略施粉黛,便无人能及,凤眸流盼着灵动,隐隐透出一种锐利的光芒,红唇微翘,肤如凝脂,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与威严让人不敢轻视。 慕容倾冉注意到小桃的神情,看向铜镜,宛然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好了,该出去了”,她轻轻拍了拍小桃的脑门,起身走出房门。 院落内假山环绕,天际端隐隐白雾,不知者真当这里是人间仙境,殊不知,这里确是死神的地盘。 幽暗的大堂内,站满了黑漆漆的人,慕容倾冉的到来使得众人纷纷列队,当她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凌厉的环视着下面的众人时,夜雨一声高喝:“堂主驾到”。 大堂内立刻回荡着如雷灌耳的朝拜声:“参见堂主,堂主千福岐山,万福永享”。 慕容倾冉微微锁眉,双手赶忙捂住耳朵,待到听不见声音,才缓缓放下。 ------------ 第八十九章 天门之地 慕容倾冉轻咳一声,环视着黑压压的人群,言语低沉却充满威严道:“曾经,我是你们的主子,如今,依然是你们的主子,我们未曾谋面过,当中必定会有不服者,不过,今天我开个先例,允许你们放开了挑战我”。 此话一出,众人带着黑布面面相窥,瞬间炸了锅般,夜雨微锁眉头看向慕容倾冉,主子赶了好几天的路,都未能好好休息,如今这么多人,万一.....他没敢再继续想下去,但也不敢阻止慕容倾冉。 她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抹慵懒诱人的笑意:“今日,容你们放肆”。 人们议论纷纷,而那日随夜雨赶去就救主子的属下则退到一旁,他们可是亲眼见过主子的‘风采’,哪个不想活命的敢跟他们的主子动手。 “这堂主可真是美若天仙啊,看那娇弱的身子,轻轻吹下就能刮跑了”。 “是啊,万一不小心伤了她,夜护法怪罪下来,咱们照样会受到责罚,还是算了吧”。 “不过,第一次见到如此绝美的女子,我还真忍不住想与她面对面的说说话....”。 台阶上的慕容倾冉紧锁眉头,心中怒火瞬间燃气,却努力强压着,勉强露出笑意,眼前的人是什么人?是杀手,是取人性命如草菅的侩子手,如今这幅场面,如同闹市里的人贩子,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有的还交头接耳。 若以这种素质去派给他们任务,她能相信他们吗?想了想,瞄了眼站在身旁的夜雨,夜雨亦回头看了看她,自知失职的低下头,他也没有想到,此时这些人竟如此散乱。 “冥门执掌者,冥影自不量力,想与堂主切磋切磋”,这时,一位身材修长,脸蒙黑布的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手持七尺长剑,对着台阶上的人儿恭敬道。 慕容倾冉一身红衣,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步履轻盈,优雅的走下台阶来到冥影面前,“请”,慕容倾冉伸出手臂,示意男子先出招。 “堂主.....属下让您三招,取兵器吧”,冥影器宇轩昂的扫了眼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怔了怔,仰头轻笑两声,随后一副冰冷的望着冥影:“我让你三招,无需兵器”。 冥影亦愣了愣,随后发出狂笑:“堂主如此说来,属下就不客气了”,说完,拔出长剑夹风刺向慕容倾冉。 眼看锋利的剑尖就要刺到慕容倾冉,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见慕容倾冉身形微微晃动,已然躲开了长剑,待冥影三招过了,她一个回旋腿踢向冥影,冥影用长剑刺过去,她不断变换身形,快几乎看不清。 “叮当”,冥影手中的长剑砸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再看冥影,早已被慕容倾冉指尖锁喉,抓住命脉。 慕容倾冉微微喘息,却很从容的问道:“你可服我”? 冥影喘着粗气,斜视这身后的女子,自知自己成了手下败将,也不愿多说什么,待慕容倾冉放开他后,他双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冥影,誓死效忠堂主”。 因输给了女子而感到羞于见人,冥影很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深深地埋下头。 “还有谁想与本堂主切磋呢”?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众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说实话,他们还没看清楚,冥影就败下阵来,这让他们多少有些胆怯了。 慕容倾冉望着半天都没有人赶上来挑战,轻哼一声,朗朗道:“既然没有.........”。 话还未说完,从人群中走出位女子,婀娜多姿,身穿轻飘的黑色纱衣,隐约可见的柔美曲线,断然的打断慕容倾冉说话,恭敬中带着一丝轻蔑道:“堂主功夫了得,但,鬼魅还是想领教一番”。 “没问题”。 鬼魅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慕容倾冉也没再言语,凤眸一横,拳头早已轮向鬼魅。 鬼魅身形灵活,如同蛇身,异常柔软,任慕容倾冉如何攻击,都打不到她任何地方,很快,她渐渐明白了,鬼魅练就的功夫是用来以柔克刚,恰恰是她搏击术的克星。 一招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鬼魅见慕容倾冉动作缓慢,得意的笑了笑,一掌劈过去,却比被强大的劲力推到地上。 鬼魅不服,快速起身,继续与慕容倾冉打作一团,几个回合下来,鬼魅已经被慕容倾冉推地两三次了。 当她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要冲过去时,夜雨腾空跃到二人中间,一掌击在鬼魅肩胛处,鬼魅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抹鲜红从她的嘴中喷了出来。 “鬼魅,你够了,若不是今日堂主破例仍由你们放肆,你早已经死在堂主的手下,岂能如此不知悔改吗”?夜雨双眸凌厉的瞪着倒在地上的鬼魅,厉声喝道。 鬼魅吐了口鲜血,瞪了瞪慕容倾冉,不甘心的站起身,走到慕容倾冉面前,却不下跪:“属下该死,任凭堂主处置”。 慕容倾冉缓缓走上台阶,以独揽众山姿态看向人群,天籁般的声音显得成熟稳重:“我已经说了,今日容你们放肆,所以不会治你的罪”。 顿了顿又道:“自开创暗杀堂以来,我们只有总舵,夜雨,明日整出各地优势图,我要开设分舵”。 夜雨重新回到慕容倾冉身旁,接到命令后恭敬道:“是,属下领命”。 “但凡元老或者新人,从明天开始,都开从新学习我颁发的课本内容,违抗者,杀无赦”。 众人听后,纷纷跪地:“属下领命”。 “夜,冥,玄,鬼,四门,从今日起,改名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们皆以头字重新起名字,改为堂,而我们暗杀堂这个名字,即日起,改名为天门,具体职责,本门主会告知你们”。 众人亦异口同声领命,慕容倾冉看了看身旁的夜雨与小桃,再次道:“夜雨很早便是护法,同我身边的女子,封为左右护法”。 众人中,极个别的黑衣人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隐忍着,谁不想往高处爬,谁不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奈如此厉害的门主,他们又能说什么。 ------------ 第九十章 狠狠惩罚 慕容倾冉见下面没人吭声,顿了顿继续道:“对于今日本门主改动之事,刻不容缓,过了今日,你们便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意妄为”,说着说着,她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因为,本门主列出新的门规,但凡触犯者,一律杀无赦”。 “属下谨遵门主教诲”,众人俯首道。 慕容倾冉满意的点点头,瞄了眼身旁的夜雨开口唤道:“夜雨”。 “属下在”,夜雨恭敬的跪在地上应声。 “你这么久才来接应本门主,本门主是否可以视你为对本门主有二心呢”?慕容倾冉冷漠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男子,言语见没有丝毫的感情。 夜雨听后,顿时大惊,“属下对门主绝无二心,若生二心,天地灭之”。 “哼,那就好,按门规处置,杖责一百,外罚跪三日,不得进食”,她冷冷道。 台下的众人纷纷面面相窥,眼里竟有了些惧怕之色,当然,惧怕之人乃是那日随夜雨接应的黑衣人。 “那日随行而去的,杖责五十,罚跪一日,不得进食”,慕容倾冉话音刚落,那些随行而去的人都松了口气,比起夜雨的惩罚,他们当然轻松很多。 一旁的小桃担忧的看着眼夜雨,又谨慎的望着小姐的背影,此时,她突然觉得小姐竟有些陌生,冷冷的,比那次对她还要可怕。 “天门是做什么的?供你们吃喝拉撒睡的地方吗?杀手,什么是杀手?冷血无情,地狱修罗,可你们看看你们刚才的样子,简直就像闹市里的人贩子,今日,本门主容你们放肆,明日开始,若发现懒散之人,一律杀无赦,绝不容情”。 慕容倾冉发泄着刚才积聚的怒火,当说到杀无赦时,神态流露出来的隐隐杀意,把小桃吓了一跳。 会议结束,众人渐渐散去,夜雨也下去领罚,慕容倾冉端坐在空荡的大堂内,轻叹了口气,天门的整顿不是一朝一夕,那些人懒散惯了,若真要杀起来,怕还不少呢,哎,真让她感到头痛不已啊。 “小姐....您真的狠心如此惩罚夜雨吗”?小桃揪了揪慕容倾冉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道。 慕容倾冉微微歪着头,直视着小桃冷声道:“怎么,你想求情”? 小桃被小姐的神态吓得愣了愣,没敢再说下去,只是那么僵直的站在那。 “天门门规明确规定,但凡触犯门规者,他人求情,其罚同受,你若不想,就不要再说了”,慕容倾冉轻叹口气,缓了缓语气说道。 端坐了许久,慕容倾冉见身旁没人说话,看了看低着头的小桃,无奈的摇摇头:“我是谁?我是天门门主,杀手,唯命是从,是他的天职,离开琳琅到这里,要有月余,从最基本来讲,这是杀手最不允许的,守时,准时,是杀手基本具备的”。 小桃听到小姐如此说来,缓缓抬起头,秀气的小脸飘然挂上两行清泪,诺诺道:“小姐,我知道杀手必须服从命令,可那惩罚...再是体质强健的男儿也受不了啊,那一百杖子打完,还要跪上三天,还不能吃饭.....不死才怪呢”,说完,又哽咽起来。 “若是连这些都受不住,如何能成大事”,慕容倾冉说完,起身离开。 临近黄昏,天际燃起火烧云,红彤彤的,十分异彩,慕容倾冉招来青龙堂堂主青风,询问了那给她惹麻烦的男子身在何处,青风的回答:“回门主,此事只有夜护法才清楚”。 慕容倾冉无语问苍天,只好前去赏罚司找夜雨,赏罚司,是天门独立的机构,很早便有了,这她也是知道的,进了赏罚司,左边是赏,右边是罚,左边金银珠宝,右边刑拘满墙。 走向右边,慕容倾冉便看到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夜雨,她没有言语,直径走到夜雨的面前,并未去看他,问道:“那男子身在何处”? “回....回....主子,属下将他....关在念君阁的后院”,夜雨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嘴角的血渍也已凝固,束发微显凌乱,无力的说道。 慕容倾冉得到答案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赏罚司,夜雨依旧僵直发抖的跪在那里,他并没有想奢求她的原谅,若不是他迟来,她也不会那么辛苦,若不是他迟来,她也不会受到伤害,他该受这惩罚。 当他看到她手臂的伤口时,他心痛疾首,当他看到她奋不顾身杀敌时,他追悔莫及,怎奈自己终究来迟呢。 不多时,他的身体开始摇晃,却努力的用内力支撑着身体,皮外伤虽不致命,却难以忍受那折磨人的疼痛,再加上一天没有进食,没有喝水。 慕容倾冉与小桃换上男装,走出天门总舵,在青风的指引下,来到念君阁的后院的柴房,因为后院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只有柴房没有找。 只见柴房外站这两名便衣杀手,见到慕容倾冉到来,赶忙恭敬道:“属下见过主子”,对于杀手之间,消息传得很快,所以,即便他们没有参加会议,也能一眼分辨出青风对身旁男子的恭敬。 慕容倾冉点点头,摇曳着手中的纸扇,一袭洁白长衫,简单的束发,映衬着那精美绝伦的容貌,简直貌比潘安。 属下打开房门,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飘了出来,看样子,那男子每日的拉撒都在柴房里解决的。 她缓缓走进去,借着烛光,里面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蜷缩在角落,见有人进来疯了似地扑上来,青风怕门主受到伤害,快速踢出一脚,见那男子地翻在地,男子顿时痛苦的shen,yin起来。 “你叫什么”?慕容倾冉蹲下身子,朝着蜷缩成一团的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没有言语,依旧痛苦的shen,yin着,慕容倾冉见问不出什么,转过身对青风说道:“将他带去阁楼,沐浴更衣,洗干净带来见我”。 “是”,青风领命后,示意那两名属下,合力将男子抬了出去。 小桃则捂住口鼻,快速的跑了出去,慕容倾冉不知何故,当听到不断呕吐的声音,不禁宛然一笑。 ------------ 第九十一章 熟悉之声 喧闹的念君阁内,早已宾客满席,男人们手臂揽着花枝招展的女子饮酒作乐,琴声瑟瑟,慕容倾冉端坐在二楼隐蔽的房间内,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那男子呢”?小桃斟了杯茶递给慕容倾冉,边进食着桌上的糕点边道。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辗转回到桌前坐下,抿了口温茶淡淡道:“他背后的故事绝不简单”。 “那岂不给小姐找了麻烦?我看还是赶紧将他弄走,以免多生事端”。 屋内,幽紫色的幔帐金钩挂起,香炉内袅袅生烟,散出淡雅的清香,别致的装饰,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里有两道门,第一道门进去,一眼看到的是屏风,轻烟云图,第二道门才是正房,而青风派了两名精干的杀手,着了便装,守卫着第二道房门。 “麻烦到不至于,他越不简单,就越能为我所用,任何有骨气的男子,再受到那种屈辱后,心中,除了憎恨,报仇,别无其他”。 小桃没再继续说下去,望了望楼下,淫秽不堪的画面,动荡人心的声音,顿时让她双颊染红,不自然的又转过头来,“小姐,你什么时候开设分舵啊”? “哦?为何这么关心本门主开分舵之事”?慕容倾冉轻挑眉眼,注意到小桃的不自在,她岂会不知小桃心里所想,从用过晚饭后,她就一直旁敲侧击的问这个事情。 “小姐.....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在这种.....这种地方,您不觉得臊,小桃都觉得难堪呢”,小桃双手捂住腮颊,扭捏着身体说道。 “呵呵.....”,慕容倾冉顿时轻笑起来,随即一口饮尽茶杯中的茶水,“你啊,分舵的事情我会尽量安排,不过,你既然身为护法,那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在分舵没有安排下来之际,你就别上来了,潜心学习,否则,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执掌分舵呢”? “小姐,这么说,您是打算让小桃独立?不行,小姐也要跟我一齐去分舵,不能总留在这里”,小桃有些诧异,当即果断道,她哪能将小姐独自留在这种地方,不行,绝对不行。 “你也不小了,总要为我去分担些,历练一下”,慕容倾冉收起笑意,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属下恭敬的声音。 “启禀主子,青堂主有事禀报”。 “让他进来吧”。 青风急匆匆的走进来,双膝跪地,焦急道:“回主子,今晚来了个大主家”。 慕容倾冉已然靠躺到软榻上,半眯着凤眸,一缕精光看向青风:“哦?有多大”? “回主子,轩辕国廉禹王”。 慕容倾冉听后,不由得坐起身子,微锁眉头:“我知这轩辕有个轩辕澈,这廉禹王从哪冒出来的”? 青风如实禀报道:“回主子,这廉禹王平日从不出户,不问世事,不理朝堂,再过三天便是孝茗太后的寿辰,属下也不知他为何来此”。 “知道了,派个机灵点的丫头,有什么动静向我来报”,青风领命后,转身离去。 慕容倾冉似乎想到些什么,当即唤道:“慢,那男子如今何处”? 青风猛然想起,再次跪地,小心翼翼道:“回主子,那.....那男子在菊兰房,不过,厉的很,说什么都不肯沐浴更衣,小的只好将那男子点了穴,哪知....哪知他竟然咬舌...”。 “死了没”? 青风听到主子言语间并不是很惊讶,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早知道主子不在乎,他亦不会被那男子伤了两名属下,毕恭毕敬道:“回主子,没死”。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倾冉挥了挥手臂,青风得令快速闪了出去。 小桃走到软榻旁,为慕容倾冉整理衣衫,不禁责怪道:“这男子可真够倔的,小姐当初就不应该救他”。 “他既然这么想死,我若不成全,如何是好呢”,慕容倾冉说完,邪魅的笑了笑踏出房门。 念君阁所有的房间皆为十二花命名,是念君阁中的极品房,十分豪华奢侈,在属下的带领下,慕容倾冉一身白衫飘然度步,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摇晃,要说这外边已是深秋,可念君阁却四季如春呢。 途径牡丹坊,屋内传出嬉戏声与狂笑,恰恰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令慕容倾冉停住脚步,异常诧异,怎么会是他? “大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快赶上那深闺女儿家了,如今两杯下了肚,怎么就扛不住了呢”?说话的男子言语中满是调侃之意。 “不行了,你大哥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问世事,修身养性,这酒更是从未沾过,若不是母后寿辰当前,才不与你们来这烟花之地寻乐子呢”。 “大哥,称你为大哥,你这哥哥当的岂能失职呢,来来来,二弟,再给大哥斟上一杯,咱们今日无醉不归”。 酒杯碰撞的声音令慕容倾冉猛然回神,瞥了瞥身旁的属下,低声问道:“这房中是何人”? “回主子,正是方才青堂主所说之人”。 什么?原来那日与她争抢买凤凰灯笼的男子,竟然是轩辕国廉禹王,我说他的脾气怎么会如此内敛,内涵颇为修养呢,想了想,慕容倾冉轻笑两声,快步走向菊兰房。 推门而入,屋内的两名男子见到慕容倾冉,纷纷恭敬跪地:“见过主子”。 “恩,他怎么样了”?慕容倾冉指了指背对着她躺在床榻间的男子问道。 其中一名属下看了看床上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回主子,他.....昏了过去,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小桃,你也出去”。 四名属下领命后,很快退出房间,小桃犹犹豫豫,可见小姐那副冰冷的容貌又露出来,也只好遵从的退出去。 白皙的指尖轻轻翻过男子,却见男子嘴角不停的流出鲜红的血渍,她厌恶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用力掰开男子紧抿的嘴唇,白色的粉状瞬间倒进男子嘴里。 ------------ 第九十二章 意想不到 “咳咳咳”,许是被粉状物体呛到了,男子因身体动不了,只能不断的咳嗽。 慕容倾冉将瓷瓶扔到地上,拍了拍双手,随意的坐在床边,凤眸轻蔑的扫了眼男子:“耻辱之仇未报,憎恨之恶还未发泄,你这么快就想着要去死啊?莫不是怕晚了,阎王爷不收你”? 男子定睛后才发觉,眼前人虽是男装,但那容貌多少有些眼熟,当听到慕容倾冉说道耻辱二字时,他明白了,他知道,他知道他的曾经,心急之下,心火顿时攻心,“噗”,一抹鲜红喷出口外。 “啧啧啧,就这么点本事,别说报仇,你不死都没用了”,幸亏慕容倾冉躲得快,才不至于被喷一身,多少有些动怒。 男子似乎很痛苦,舌头受伤了,五脏六腑如同火烧般难忍,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的人,只能呜咽的低吟着。 “来人,唤青风过来为他疗伤”,慕容倾冉朝门外喊了句,从怀中掏出块丝帕擦了擦指尖,扔到地上,随后,走出菊兰房。 小桃见小姐出来了,快步跟了上去,“小姐,他....他没事了吗?不会再闹了”? “闹不闹我不清楚,但.....他死不了了”。 “小姐真有本事,小姐最棒了”,小桃献媚般的吹捧着慕容倾冉,令她不禁宛然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再次路过牡丹坊,慕容倾冉没有停留,因为她知道,她想知道的秘密,会有人来告诉她的。 “哎呀”,身后的小桃被人撞倒在地上,而牡丹坊的大门已然打开,几名身份尊贵,风流倜傥的少爷公子哥摇晃着走出来。 “哪个不长眼睛,撞了我家大哥”?一位身穿绸缎,租显贵气的男子一把拎起小桃的衣襟,怒喝道。 “不碍事,不碍事”,被撞之人去拉那男子的手臂,却因身体的摇晃,差点跌倒在地。 “几位爷来此吃喝玩乐,作何与这小厮奴婢斤斤计较呢”,只见慕容倾冉步履轻盈的走到那男子的面前,晃悠着手中的折扇,谈笑清风的说道。 男子显然也有些醉意,却在看到慕容倾冉后,双眼竟有些迷离,抓住小桃衣襟的手臂缓缓松开,色迷迷的盯着慕容倾冉道:“这位公子说的是,今日前来便是作乐,不与低贱之人斤斤计较”,慕容倾冉这身装扮,加上那绝色倾世之容,俊美倜傥,可谓男女通杀。 男子说完,一把抓住慕容倾冉的手指,不断地爱抚着:“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与我们畅饮几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如何”? 她不动声色的想要抽出玉手,可男子攥得很紧,但她表面却依旧乐呵呵道:“今日在下还有事,公子不妨留下姓名,改日,在下登门赐教”。 “哎,今日就今日,将事情推了,咱们无醉不归,今晚,本大爷请客,你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男子不由分说的就要拉慕容倾冉进屋。 小桃刚要上前动武,却见一旁的男子甚是眼熟,惊恐之下还没动手,廉禹王摇晃着身形搂住慕容倾冉:“这位小哥,我二弟.....二弟为人直爽,大大咧咧....你....你别计较啊.....啊”。 “就是....走”,慕容倾冉有些厌恶的甩开廉禹王的手臂,却被他的二弟硬拉进牡丹坊,按下双肩,想要挣开,酒杯已至眼前。 “来,来,我们喝”,男子大声的嚷嚷着,将酒杯递到慕容倾冉的嘴边,楞让她喝了进去。 小桃想要进门阻拦,却见慕容倾冉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又是恼怒,牡丹坊的大门一关,她更是目瞪口呆,求救身后的属下。 “右护法,您跟了主子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吗?主子都未发话,定是她有办法,你若是上前,岂不乱了主子的计划吗”? 属下的话令小桃茅塞顿开,可她仍然担心小姐,小姐很少喝酒,这猛地一喝,万一醉了.....不对不对,醉了事小,小姐是女子啊,万一被轻薄了,怎么办?她焦急的在原地转圈,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敢问公子姓名啊”,男子用他那满眼贪婪与欲望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绝美的脸颊,轻声问道。 “在下姓莫,单名一个冉字,不知你.....”,慕容倾冉瞎编了个名字,正想问他叫什么,他自己倒是利索的报上家名。 “我乃是御林军统领贺龙的亲弟弟贺豹,这位是我大....大哥,小弟弟,你做梦都想不到他...他是谁,他乃是轩辕国廉禹王,轩辕子衿,我身边...身边的这位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少爷郑易豪,这位是....这是....”,男子明显有些醉了,连意识都有些模糊,想了想大声道:这位是丞相的三儿子,杨丙承”。 “幸会幸会,没想到我莫冉三生有幸,竟攀上枝头见到凤凰啊”,慕容倾冉虚伪的笑道,心中却暗暗记下在场人的所有名字。 轩辕子衿已然醉的不成样子,一把扯下淡红色的纱帐,裹在自己身上,扭动着腰肢跳起了舞,嘴里还不时说着:“祝母后万寿无疆,寿比南山”,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倾冉想过去安慰,却被身旁的贺豹再次攥住玉手:“哎,不用去管他,他就是这个样子,喝....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哈哈.....”。 对于轩辕子衿的这种行为,慕容倾冉也很是郁闷,那日见他温文尔雅,十分内敛,而今怎么会如此怪异? 贺豹再次兴起,喝着门外的人要欣赏琴声舞曲,当三五个风姿迥异,坦胸露背的女子进来,除了她与轩辕子衿,其余的全部搂着女子猴急的想要来个现场版的极限片。 “莫弟弟,你切来哥哥身旁,咱们....咱...咱们一齐...呜....”,贺豹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女子用樱唇堵住厚厚的嘴唇子,两个人瞬间滚落在一起。 慕容倾冉心中冷笑一声,老娘我今日让你占尽便宜,他日定让你百倍偿还于我,想让我与你共赴云雨,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这些,都是谁的人。 ------------ 第九十三章 与她作对 不多时,屋内的几位公子哥便与那些女子鬼混到一起,屋内是淫秽不堪,慕容倾冉隐忍着身体的燥热,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快速闪出房间。 “将轩辕子衿抬到百合房中,小心伺候着”,慕容倾冉扫了眼躺在地上的轩辕子衿,对着属下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后,很快将轩辕子衿抬走,身旁的女子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侧,妩媚的笑了笑,做了个万福:“主子,不妨让秀姬来服侍王爷吧”。 慕容倾冉轻挑眉眼,淡淡的看了眼秀姬,“廉禹王洁身自好,修身内敛,若让你去伺候,早晚会伺候到人家床上,到时,王爷怪罪下来,你岂不是给念君阁找麻烦吗”? 秀姬怔了怔,随后又嬉笑道:“主子,难道,以秀姬的姿色,还摆平不了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么”,话罢,甚是妖娆的扭动水蛇腰,莲花指还不时的抚摸着自己的发鬓。 “大胆,主子的话你也敢违抗吗”?小桃按耐不住的厉声喝道,小姐都发了话了,还那么啰嗦干什么。 秀姬狐狸般的美眸只是瞥了眼小桃,微带嘲讽道:“呦,右护法,瞧您说的,主子的话那就是圣旨,不听的话,杀无赦呢,秀姬又怎敢违抗圣旨呢,呵呵.....”。 小桃听着秀姬那下作的样子就恶心,也听出秀姬话中有话,刚想上前呵斥秀姬,慕容倾冉抬起折扇轻轻拍了拍小桃的肩膀,转身看向秀姬。 那慵懒的凤眸,隐隐散出杀意,虽然若有似无的看着你,但,这摸不准的心思,是最令人恐惧的,秀姬微微一愣,随后花枝招展的挥了挥手中的丝帕,浅笑着说道:“主子,若没什么事,秀姬告退了,那边,还有白堂主交给秀姬的任务呢,嘻嘻....”。 眼看着秀姬扭动着腰肢走掉,小桃这个不甘心啊,气得直跺脚,怒气冲冲道:“小姐,你看她啊,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连我这个右护法她都可以讽刺,真是气死我了”。 “哎,气大伤身嘛”,慕容倾冉呼的打开折扇,微微晃动着,凤眸瞬间闪过一丝诡异之色,如今的白堂主,便是那不服慕容倾冉的鬼魅,如今,天门之中,除了鬼魅,还有极个别地位不低的属下不服自己,不过,不碍事,惹了我,就别想能够活着看到次日的太阳,思索片刻,慕容倾冉嘴角再次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很是瘆人。 念君阁依旧客似云来,白花花的银子不断地入账,醉酒当歌,琴声瑟瑟,低吟阵阵,直到黎明时分,才渐渐散去。 这一夜,慕容倾冉没有入睡,回到总舵寝室中,冥思苦想了一夜,才将整顿天门的教案整理头绪来,有些人,势必不能继续待在天门,有些人,必须守住所有秘密,永世沉睡地下。 杀手这一派,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允许存在的角色,天门,更是不能被任何人泄露的地方。 翌日 大堂内,慕容倾冉冷眼看着台子下黑压压的人头,轻咳两声,从小桃的手中拿过一个小本子,玉指指着本子缓缓道:“这,是本门主昨晚连夜制定的杀手课程,四堂堂主务必加紧督促属下,在下月初,本门主会用考试的形式来淘汰,考不过的,自然也不用在活着浪费粮食了”。 那看似轻描淡写的言语,却令一些半醒的人顿时精神抖擞,一时间,台子下一阵喧哗,众人纷纷面面相窥,慕容倾冉用眼神示意小桃,只见小桃缓缓走下台子,将手中其余的四个本子发到四名堂主手中。 “青龙堂,原本就是负责刺杀,现在依然负责刺杀,继而从朱雀堂内挑出数十名体魄强健,忍耐力强的下属,归置在青龙堂,玄武堂负责搜罗各地重要情报,白虎堂嘛......”,慕容倾冉顿了顿,白魅儿那面纱下的脸颊顿时煞白,双眸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 “至于白虎堂堂主的位置,就由小桃来代替,白魅儿,你一直不服本门主,那么本门主便让你高高在上,今日特封你为天门右护法,如何”?慕容倾冉扫了眼白魅儿,淡淡道。 白魅儿先是一愣,随后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当即恭敬跪地道:“魅儿谨遵门主旨意”。 白魅儿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这对于慕容倾冉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也就没多想。 “白虎堂的职责,并不只是用美se诱人,本门主会为白虎堂专门制定一套课程,小桃,到时务必严格监督,还有,我天门属下子执行任何任务时,都不得露出自己的身份与本门的存在”,慕容倾冉说到这时,凤眸不禁一横,散发出阵阵寒意的扫视着台子下的众人。 “属下遵命门主教诲”,台子下顿时响起如雷震耳的声音。 用完午饭,慕容倾冉正要换便装去念君阁,却见小桃突然跑了进来,神情慌张道:“不好了小姐,你.....你快去看看夜雨吧,他......他昏死了过去”。 慕容倾冉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看也没看小桃,依旧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淡漠道:“用冷水将他泼醒不就好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 “小姐,您在说些什么啊,是夜雨,夜雨啊”,小桃以为小姐听错了,特地又重复了几遍。 “本门主一会还要去念君阁,没什么事就退下吧,还有,赶紧去和白魅儿交接下堂务”,慕容倾冉一袭淡灰色长衫,配上那倾城之容,即便没有薄施粉黛,依旧绝美动人。 “小......”,小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小姐连头也不回的走出寝室。 当小桃赶回到赏罚司,夜雨早已被人抬走,地上的鲜血也被人收拾干净,回想起夜雨刚才的样子,苍白的额头,因为强忍着疼痛而渗出汗滴,双眸无神,黑色蒙面布上刺眼的鲜红,身后的伤口也不断往外渗血,她实在不忍才去*,却不想,小姐根本就不在意..... ------------ 第九十四章 是真是假 正值当午,念君阁里里外外依旧客似云来,慕容倾冉漫步二楼的长廊上,一把猛虎下山图的折扇忽闪着,凤眸若有似无的瞟着楼下,男人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里花天酒地,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官员。 坐在一楼左下角雅座的老头子,便是轩辕国权势最大的丞相,杨天祥,那干枯的爪子不断的抚摸着身旁妖艳女子丰盈,女子亦虚伪的发出阵阵欢愉的低吟。 哼,真不愧是父子,昨日他的三儿子杨丙承刚在这里留夜,今天他老子便来嫖妓。 靠右边的雅座便是刑部侍郎的大儿子,刘岳,相貌堂堂,言谈举止更是优雅高贵,为人却颇为狡诈,他与他老爹合谋将上任刑部侍郎关震海拉下台,先斩后奏,将其一家满门抄斩,心肠歹毒之极。 来这里消遣的,大多数非富即贵,没办法,谁让念君阁里的姑娘都有摄人魂魄的功夫,像这种se欲熏心的男人们,只是撩拨,便已然承受不住诱惑。 一楼的大厅内,都设有阁帘的雅座,只有留夜之人,或者出得起重金之人,才会定包房,十二花房的价格,可是不便宜呢,所以,天门的金库,那是相当的富裕。 “这位仁兄......”,正当慕容倾冉不断遐想中,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她缓缓转过身来,却见轩辕子衿儒雅的立于身后。 “呃.....见过廉禹王”,慕容倾冉微微弯腰作揖,礼貌微带恭敬道。 轩辕子衿笑如春风,赶忙扶起慕容倾冉,“贤弟莫要如此多礼,在外还我子衿便可”。 “不知子衿今日来......”。 轩辕子衿未等慕容倾冉说完,接过话,面带欣喜道:“子衿可是寻了莫弟弟半日呢,总算找到了”。 慕容倾冉愣了愣,实在想不出轩辕子衿找自己所谓何事,凝视着轩辕子衿开口问道:“子衿找我何事”? “子衿找莫弟弟乃是为了感谢莫弟弟,昨晚我再念君阁留夜,是莫弟弟找人将子衿抬到别的房间,子衿这一生没有什么追求,但求洁身自好”。 “原来是此事啊,子衿不用太过担心,整个轩辕谁人不知子衿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莫冉只是做了个顺水之情,子衿不必记挂在心的”,慕容倾冉表面和颜悦色,心中却暗暗叫苦,该死的,学这古人说话还真是饶舌,费劲。 轩辕子衿温雅一笑:“莫弟别说笑了,那只是传言而已”。 慕容倾冉眼睑处仔细的大量轩辕子衿,这和昨晚的他差别也太大了吧,束发玉冠,一袭白底兰丝沟边的衣衫,映衬出修长的身材,尖尖的下巴,杏仁形状的眼眸,寥若晨星,笔直翘起的鼻梁,肉粉色紧抿的薄唇,整张脸都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可在想想昨晚,一会一副深闺怨妇,哽咽抹泪,一会抱着纱帐轻歌曼舞,怎么看,都像个心里有毛病的人。 不过,想归想,慕容倾冉还是对着轩辕子衿浅笑道:“子衿也莫要谦虚才是,如今像子衿这般洁身自好的男子,实在少之又少啊”。 “哦?那莫弟难道不是么?我看莫弟气质高贵,举止优雅,谈吐不凡,莫不是哪家的贵族少爷”?轩辕子衿彬彬有礼道。 “贵族少爷在下实在不敢恭维,说实话,莫冉是从他处逃出来的,只为不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容倾冉说到这,不禁有些黯然伤神。 “哦?若莫弟不嫌弃,子衿愿闻其详,为莫弟分担些,如何”? 慕容倾冉怔了怔,我说怎么了?你这轩辕子衿还是赖上我了是不?原本以为几句话打发掉就行了,却没想到这轩辕子衿简直是个话唠,天呐,谁来救救我,我可不想一直这么文邹邹的说话了,会死人的。 轩辕子衿将慕容倾冉领到茉莉房,屋内飘着淡雅的茉莉熏香,亦如房名般,乳黄色的纱帐垂于地上,屋内摆着各式各样的茉莉字画,慕容倾冉凝视着茉莉字画,不禁问道:“这.....是子衿之作”? “呵呵....拙作,不足挂齿”,轩辕子衿斟了杯茉莉花茶,递给慕容倾冉,谦虚地笑道。 慕容倾冉虽然不懂字画,可这画笔,是个人都能看出那登峰造极的能力啊,从远处看,好似真的一般,从近处看,连那茉莉的花瓣都是如此的细致清晰。 “莫弟,来,坐”,轩辕子衿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令慕容倾冉多少有些被吸引,他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犹如春天到来,温暖周身,让你失去任何抵抗力,让你情不自禁的去相信,相信眼前的一切。 慕容倾冉低头不断地抿着茶水,她可不想被轩辕子衿的笑容迷惑住,那仿若星辰般的眼眸里,干净的没有一丝尘秽,她却清楚得很,人,都是道貌岸然的骗子。 “莫弟家在何处啊”?轩辕子衿的茶道很是厉害,手法更是熟练之极,没几下,一壶淡雅清香的茉莉花茶就泡好了。 “莫冉家在琳琅”。 “什么?莫弟的家....莫弟是琳琅人士”?轩辕子衿有些诧异的凝视着慕容倾冉问道。 慕容倾冉再次抿了口茶:“不,确切的说,我是轩辕人士,早年父母双亲是轩辕子民,而后因为生意举家迁到琳琅而已,而莫冉,则是在琳琅长大的”。 轩辕子衿微锁眉头,很快转移话题:“姻缘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弟怎可违抗父母之命呢”? “哎,说来话长,父母让莫冉嫁的....哦,娶得是本城县令的女儿,县令的女儿貌美如花,可却不是莫冉心中的那支花,莫冉逃过数次,皆被县令的衙役抓了回去,被迫与那县令之女.....成了亲,他们以为,成了亲,事情就定了下来,在洞房之夜,他们疏忽了,所以,莫冉才逃了出来”,慕容倾冉一副堪忧的神态讲完故事,而后又常常的叹了口气。 “原来,莫弟心中已有人选,那为何不与莫弟心中的那支花一起走呢”?轩辕子衿像是来了兴趣,认真的表情令慕容倾冉心中不禁疑惑,他究竟是真的不问世事,不理朝堂,还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呢? 毕竟,他可是轩辕的廉禹王啊,若是没点本事,怕是早已命丧黄泉,还能如此悠闲的种种花,养养草? ------------ 第九十五章 胭脂之毒 慕容倾冉淡淡的笑了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已然化蝶,飞向属于她的地方了”。 “什么?莫弟的意思是.....对不起,对不起,子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哎,莫弟,子衿不问了,不问了”,轩辕子衿猛然回味,原来莫冉的意思是,那女子已然香消玉殒了,好端端的提起人家的伤心事,真是罪孽啊。 慕容倾冉笑着摇摇头:“不碍事,不碍事,习惯了”。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轩辕子衿起身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家丁摸样的男子对着他慌张道:“王.....王爷,王妃....王妃要上吊自尽了”。 “什么”?轩辕子衿大吃一惊,随后与慕容倾冉拜别后,急匆匆的与家丁离去。 慕容倾冉望着轩辕子衿离去的背影,别有深意自语:轩辕子衿......轩辕子衿,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王妃也能令你如此诚惶诚恐..... “主子,要不要魅儿去帮您调查一番呢”?这时,白魅儿的声音从慕容倾冉的身后,如鬼魅般飘了出来。 只见白魅儿一身白色纱裙,勾勒出妙曼的身姿,银白色的半妆面具下,露出那淡粉色饱满的双唇,诱人心怀,一股能令男人迷失心智的胭脂香环绕鼻尖,久久散不去。 慕容倾冉斜视的扫了眼白魅儿,心中冷哼一声,白魅儿,你真当我慕容倾冉是傻子么?真以为我会认为你屈服于我了吗? 四堂中,早在她没有来的时候,白魅儿就为四堂之首,并不是因为白魅儿的功夫令四堂屈服,而是因为她那秘制的药罐门让人望而生畏,曾经有名手下,因亵渎了白魅儿的真容,继而从此消失在世间,死于化骨散。 “你与小桃交接完毕了吗”?慕容倾冉回神后,冷漠的说道。 白魅儿灿灿的笑了笑:“主子,瞧您说的,您交代的任务,魅儿岂能不完成它呢”。 慕容倾冉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她,白魅儿岂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早已猜透了白魅儿的心思,怕是她儿如今,早已将自己放在天门门主的位置上了。 不过,慕容倾冉不担心,之所以将白魅儿提升为右护法,就是要宽了她的心,让她不再那么防范,以为自己离门主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却不知,只要她在向前一步,就会踏入深渊。 “那就好”,慕容倾冉微微点点头,露出一副让人摸不透心思的表情。 白魅儿轻蔑的扫了眼慕容倾冉,随即又变幻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跪在她的面前:“主子,魅儿....魅儿希望主子能饶恕夜护法”。 “哦”?慕容倾冉轻挑眉眼,很是意外,白魅儿求情竟是为了夜雨,不解问道:“难道门规在你眼中只是个摆设吗”? 白魅儿微微低下头,用乞求的语气低声道:“魅儿知道先前多有得罪门主,但夜护法他为了本门,真的付出太多的心血,门主就是不念及夜护法的功劳,也要看他的苦劳啊”。 “太多的心血?呵呵.....”,当慕容倾冉听到这句话时,不免开怀大笑起来:“他还真是付出不少心血啊,将天门治理的如此不堪,在本门主发出两次暗号时,都未能来接应,你说,这罪,该谁来承担呢”? 慕容倾冉说着说着,绝色的脸上已没了笑意,如同冰窖中的千年寒冰般盯着白魅儿,如果不是因为要从白魅儿那里弄出所有药罐的秘籍,她实在是懒得与之废话,早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 “门主,魅儿求您了,如果门主非要责罚,那魅儿愿替夜护法承担下那还有一天的惩罚”。 “不用了,夜雨该受的责罚必须受完,否则.....”,慕容倾冉缓缓弯下腰,凑到白魅儿的耳边,意味深长道:“否则,加重惩罚”。 说完,慕容倾冉摇晃着折扇,度步离去,独留下跪在地的白魅儿,她缓缓抬起头,双眸狠毒的望着慕容倾冉离去的背影,修长的指尖紧紧攥起,隐忍着要爆发的怨气与怒火。 话说,慕容倾冉回到自己的房间,当推开第二道房门时,却见青风正为那男子整理衣衫,“谁让你来我的房间”? 青风刚要说话,却被男子抬起手臂拦住,男子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是我让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呵呵....青风,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呢”?慕容倾冉看明白意思后,端坐在圆凳上,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青风说道。 青风顿时双膝跪地,惶恐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男子想要搀扶起青风,无奈青风只是不停的磕头,男子顿时恼怒,却因身体还未痊愈而再次咳出血来。 “你起来吧,但是,一定要记住,下不为例”。 青风如获大赦般再次磕了几个头,起身将男子扶到床上,为他擦拭血渍后,转过身来道:“主子,其实....他.....他中毒了”。 “什么”?慕容倾冉腾的从圆凳上站起身,紧锁眉头,走到床边,“可有解”? 青风无奈的摇摇头:“回主子,这毒是从他幼时便种下的,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名叫胭脂,毒性蔓延的很慢,而且每次只有那么一点点是不致命的,如今已然渗入五脏六腑,而他又受了内伤,引起毒性大发,无论属下怎么输送真气,都如石沉大海般,故而他的伤....怕是无法痊愈”。 “这么厉害?慕容倾冉神情堪忧的扫了眼面色苍白的男子,问道:“喂,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男子无力的摇摇头,青风见状道:“主子,他原本舌头就有伤,中了此毒,怕是一时半会说不了话,而且,中了此毒之人不会丧命,起先会全身麻痹,没有任何知觉,然后便是一点点腐烂,其实,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死亡过程”。 慕容倾冉突然觉得很是惊讶,她救了他不错,却也真如小桃说的那般,自己救了个麻烦回来。 “唤白护法前来”。 青风领命后,快速退出房间,屋内一时间只有慕容倾冉与那名男子,男子无神的眼眸看向慕容倾冉,而慕容倾冉则微锁眉头望着男子,“你叫什么”? 男子无力的摇摇头,慕容倾冉轻叹口气,问了也白问,他又不能说话,全身都有伤,还中了毒,写也不是,说也不是,真让她头疼得很。 ------------ 第九十六章 黑马王子 正当慕容倾冉头疼时,门外传来青风的声音:“启禀主子,白护法带到”。 只见白魅儿如影子般飘了进来,朝慕容倾冉恭敬跪拜:“参见主子”。 破天荒的,白魅儿竟然如此主动的跪拜自己,不过,这些对于慕容倾冉并不是很意外,“起来吧,过来看看他这毒,可有解”,慕容倾冉挥了挥手,示意白魅儿上前。 白魅儿起身缓缓走到床边,就这一看,竟然惊呆了,鼻尖在空中嗅了嗅,一把抓起男子的手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听见她不断地呢喃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究竟如何”?慕容倾冉被白魅儿这一出弄得有些意外,赶忙开口喝道。 白魅儿放下男子的手臂,双眸中仍旧是难以置信,缓缓说道:“他....他中的乃是胭脂奇毒”。 “这个我知道,我问你可有解”? 白魅儿微锁眉头,有些难以启齿的回道:“回主子,既有,又无,有的是,他至少还可以再活上五六年,无的是,世间没有解药”。 “什么”?慕容倾冉再次看向床上躺着的男子,凤眸中隐隐透着不解,你究竟遇到了怎样的遭遇?连白魅儿这种用毒高手都说无解,也对,自小你就被下了毒,至今.... 她轻叹口气,指尖不停的转动手中的折扇,难道她的恻隐之心又开始泛滥了吗?他的遭遇竟然让她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该死的,她不停的咒骂着自己,难道你忘记了吗?只有心狠才不会被伤害,可.....可他快要死的人了,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呢? “你是说,你用药可以保他延长寿命”?慕容倾冉转过身,冷眼望着白魅儿,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方才在冷艳居里不说,一路跟她走到总舵,才拦住她。 白魅儿瞥了眼慕容倾冉,意味深长道:“对,胭脂虽然无解,但仍有一种药可以克制它,亦保他多活几年,只是.....”。 慕容倾冉见白魅儿在卖关子,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道:“若是有求于我,大可不必救了”。 白魅儿灿灿的笑了笑,发出好听的声音:“主子,魅儿何时有求于你了,魅儿只不过想说,克制胭脂的药,每每服用一次,便会有椎骨割肉之痛,不知那人能否承受得住呢”。 慕容倾冉被白魅儿摆了一道,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但也只好隐忍着,谁让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呢,“是否能承受,那要问他的意思了,本门主可做不了这主”。 “那主子的意思是,魅儿马上开始调配克制的药物”? 慕容倾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就去吧”。 “既然主子要魅儿去,魅儿便去,只不过......”,白魅儿说到这时,停顿下来。 慕容倾冉想着天门内还有些事物没有处理,这白魅儿今日是中了邪了吗?怎么如此缠人,“又怎么了”? “求主子收回对夜护法的责罚”,白魅儿突然跪在地上,恭敬的乞求道。 慕容倾冉一个头变两个大,白魅儿绕来绕去还是围绕着夜雨,莫不是她对夜雨..........思索片刻后,慕容倾冉冷笑一声,凤眸隐隐透着一丝精光,绝美的容貌亦变得有些邪魅:“看在白护法如此恳求的份上,本门主就停止对夜雨的惩罚,不过,白护法,本门主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新颁布的天门门规里,明确规定:凡天门属下与弟子,不得谈及儿女私情,扰乱天门,触犯者,杀无赦”。 白魅儿缓缓抬起头,怒视着慕容倾冉那张犹如虚幻美的面孔,那邪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令她感到有些恐惧,亦令她感到愤怒,她没有想到,慕容倾冉竟然卑鄙的设下套,等着她往里跳。 当看到慕容倾冉离开的背影,白魅儿终于软下身子,双手支撑着整个身体,一抹鲜红从那肉粉色的口中喷出,仅有的真气全部替夜雨疗伤了,如今,又被慕容倾冉气的气血攻心,看来,今晚不能在替夜雨疗伤了。 回到总舵,慕容倾冉便朝着赏罚司走去,进了右边,却发现不见夜雨的身影,赶忙唤来看守赏罚司的属下,“夜护法呢”? 看着她那冰冷至极的神情,又因违抗了门主指令,吓得所有赏罚司的属下纷纷跪在地上,大喊:“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够了,本门主是问你们,夜护法现在身在何处”?慕容倾冉紧锁眉头,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嘿嘿。 其中,一名属下上前两步,恭敬回道:“回门主,今早就被白护法接走了”。 慕容倾冉听后,不由分说的走了出去,赏罚司的众人见门主没有责怪,都纷纷松了口气。 绕来绕去,终于来到白魅儿的庭院,正想着要不要敲敲门,突然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她猛力推开庭院的竹栏,疾步推门进了房间。 屋内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草药味道,呛的慕容倾冉跟着屋里的人一齐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稳气息,她缓缓转过身来时,却在看到床上支撑着坐起来的人时,不禁呆住。 那眉如远山,眸若剑锋,小麦色的皮肤,菱角分明的五官,是那样的英气逼人,只可惜,因痛楚,那原本就看不清血色的脸颊已然蜡黄,干裂苍白的薄唇,嘴角还残留着咳出来未擦干净的血渍,束发凌乱不堪,衣襟上也全是刺眼得鲜红。 天呐,这....这是夜雨吗?她从未看过他的容貌,不,确切的说,是她从来都没有留意过,而夜雨的长相....正是她心目当中的黑马王子的形象啊。 男人中的男人,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捕获她的芳心,只可惜,终究是晚了,因为....那颗原本完整的心,已破碎不堪。 是她吗?是她将他折磨成这幅样子吗?只是区区一百杖刑,外加三天罚跪.......天呐,我都做了些什么,慕容倾冉突然有些感叹,她的惩罚很严重吗? 想当初在现代,她与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被罚,那情形比这惨烈的多,她都能抗得住,为何.....为何夜雨这个大男人会如此不堪呢? ------------ 第九十七章 唇舌之争 “主....参见....主子”,夜雨缓缓抬起头,见眼前竟是慕容倾冉,动动身子想要下床行礼。 那微弱的声音令慕容倾冉很快回神,她飞跃上前一把拦住夜雨,“都这幅身子了,还行什么礼”。 夜雨忽然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触碰到脸颊时,发现脸上早已没有了黑布蒙面,“我的脸....我的脸....”,他无力的挣开慕容倾冉的手臂,在床里侧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慕容倾冉猛然瞥见丢在床下那块黑色的蒙面布,上面的血渍已凝固,她蹲下身子捡起来,指着黑布问道:“你是不是....再找这个”? 夜雨一把夺过那块黑色蒙面布,就让脸上带,却因身体实在实在支撑不住,蒙面布也没带上,还从床上跌了下。 “你带这做什么?赶紧在床上好好养伤吧”,慕容倾冉言语间满是责备道,用力才将夜雨又重新伏回到床上。 “咳咳咳....不,不,夜雨在成为杀手的那刻,发过....发过毒誓,此生不以真容示人,否....否则,违....违背誓言,定会穿....穿肠肚烂....而...而死”,夜雨抬起手臂,将那已然脏掉的黑布盖在脸上,有气无力道。 慕容倾冉望着夜雨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的恻隐之心蠢蠢欲动,她微锁眉头,为了不让夜雨发现她的不自然,转过身去背对与他,“本门主看都已经看了,莫不是你现在就要去死”? “你怎么会在这里”?正当夜雨还未开口,门口传来白魅儿有些愤怒的声音。 慕容倾冉冷哼一声,淡漠道:“本门主为何不能来?此处乃是天门所在,还能有本门主不能去的地方”? 白魅儿迈着莲花步子走进房来,随后宛然一笑:“瞧门主说的,魅儿这不是与您开个玩笑吗”? “哼,玩笑?本门主还以为,白护法在有意挑衅本门主呢”,两个女人言语间的针锋相对不分高下,而床上的夜雨更是插不进半句来。 僵持许久,白魅儿清喉娇啭,妩媚而的脸颊快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弯,肉粉色的双唇淡雅一笑:“门主,方才夜护法所说,也并非全然,若是不想违背那毒誓,就要娶了第一个看到他真容之人,才可解那毒誓”。 她缓缓走到床边,纤悉的的手指轻轻夹起那黑色蒙面布,甩到一旁,丢在地上,眸含柔情的看向夜雨:“而这第一个看到他真容之人,绝非门主”。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白魅儿:“白护法难道忘了方才本门主对你说的话了”? 白魅儿依旧深情的注视着夜雨,指尖刚要触碰到夜雨的脸颊,却被夜雨别过头去,她没在继续,反而轻松一笑,转过身来看向慕容倾冉:“魅儿怎敢忘记?若门主执意孤行,非要处死触犯门规之人,魅儿愿与夜大哥....长眠地下”。 “就是说,你要和夜雨一块去死咯”?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永不弃”。 慕容倾冉望着白魅儿那坚决的神态,若是他人,她必定会鼓掌高喝,为这对恋人忠贞不渝的爱情感到高兴,而如今换成白魅儿这种蛇心毒妇,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她只能这么想了。 “魅儿执意如此,本门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待本门主问过夜护法的意思之后,定会成全白护法的一片心意”。 慕容倾冉说的话里有话,想当初夜雨跟在她身边,那是忠心不二,誓死捍卫,就算让夜雨死,也轮不到白魅儿在这胡说八道一番,她就会定夜雨的死罪。 她度着步子都到夜雨面前,接着窗子缝隙的微光,望着夜雨那张病态之容,而夜雨此时已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还未开口,就听到夜雨嘴中传来细如蚊声的话语:“夜...夜雨不愿”。 看来,夜雨的神智还没到发昏的地步,慕容倾冉嘴角微微翘起,似是露出一抹胜利的笑意看向白魅儿:“白护法可是听见了?夜护法说他不愿意”。 白魅儿却胸有成竹的灿灿笑道:“门主,夜护法此时头脑不清晰,他定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魅儿与他用情之深,他与魅儿更是承诺一生,这样的感情,门主怎会懂得呢”? “即便夜护法头脑不清楚,若你二人感情情比针尖,夜护法必定会日思夜念,又怎会说出他不愿意这番话呢?不妨,白护法与本门主解释一番呢”? 白魅儿微微一怔,随后努力镇定自己,开口道:“门主对男女之情又懂得多少?夜护法必定是为了保全魅儿的性命,才会如此说,日思夜念并不只是在于纸上谈兵,藏于心中,一样可以”。 “白护法说的可是你自己,哈哈....”?慕容倾冉大笑两声,对于白魅儿的这种说辞,她真是觉得好笑得很,简直是在强词夺理,若说到用情至深,怕白魅儿说的也只能是她自己了。 慕容倾冉就是不甘心,即便夜雨与白魅儿是真心相爱,那又将她这个门主放在什么位置?简直是目中无人,再者,夜雨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护法,凭什么她白魅儿一两句话就可以取了夜雨的性命?要说让夜雨死,怎么也轮不到白魅儿。 “门主,魅儿还要为夜护法疗伤,这里空气混浊,门主还是到外面透透气吧”。 白魅儿这句话摆明了是下了逐客令,不愿再与慕容倾冉唇舌之争,“既然这里空气混浊,那就更不利于夜护法养伤,一会本门主会派人来抬走夜护法,本门主那里空气清新,安静适宜,最适合夜护法养伤养病了”,慕容倾冉说完,拂袖离去。 白魅儿愣在原地,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与夜雨有更多的亲近,没想到慕容倾冉争不过自己,竟然摆出架子,她越想越气,“啊”,发狠的狂喊一声,将桌边的瓶瓶罐罐摔打在地上,慕容倾冉,我要杀了你。 ------------ 第九十八章 男子身世 慕容倾冉走出白魅儿的庭院,便吩咐属下将夜雨抬往自己的寝室,白魅儿,你想争,也要有这个资本,她立在琼花树下,凤眸散出阵阵寒意,一抹邪魅阴冷的笑意挂在嘴角。 等等.....我这是怎么了?竟会为了一个男人....琼花树下的女子脸上不断变换着表情,一会诧异,一会彷徨,一会踌躇,一会叹气。 一个月后 眼见夜雨的伤已然痊愈,慕容倾冉便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将寝室内外全部换新,打扫一番,而白魅儿因慕容倾冉驳回了她与夜雨的情感而心生怨恨,找着各种理由推脱,不愿为那男子调制克胭脂的药物。 天门在慕容倾冉累心费神的整顿中,进入正轨,通过考试,淘汰了不少杀手,而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慕容倾冉亲自传授身为杀手应该具备的条件,使得天门内外严格统一,成为杀手界真正的杀手组织。 轩辕子衿也曾几次来念君阁找她,大多是闲话家常,谈笑风生,慕容倾冉至今也没有派遣任何人去调查过轩辕子衿,其实,还不是因为那时的天门,令她极为不信任,如今,天门内外不足二百人,但这她并不担心,因为,一个诸葛亮可以抵三个臭皮匠,而她的天门,随便挑出个人来,如今也都是佼佼者,并且,以她马首是瞻,誓死效忠。 那男子如今靠着慕容倾冉从外寻来的药物,一直支撑着,不过,好歹知道了他的名字:齐玉,更是从这个名字中,查到了他的身份。 当今武林中,有三大世家,其一,连云山庄,乃兵器世家,庄主武连云乃天下间矿石的掌握者,与三大国都有生意,其功夫与威望,在江湖中地位不低。 其二,鸣风山庄,齐鸣风,乃上任武林盟主,一夜之间被人秘密灭门,从此江湖再无鸣风山庄一说,这齐玉嘛,便是被藏秘起来,齐家最后的血脉。 其三,便是齐玉口中说的血海深仇的仇人,刘氏山庄,乃丝绸世家,不过,这刘氏山庄有两位当家,大当家在青楼嫖妓被人毒杀,二当家顺应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 江湖上的传言更是五花八门,有的说二当家谋权篡位,弄死了他的哥哥,有的说大当家得罪了道上的人,也有的说,大当家是死于非命,因....因床弟之事过度....为此,也曾有人去讨伐过刘氏山庄,因屡屡战败,也就不了了之。 当慕容倾冉听着属下讲述到这时,不禁宛然一笑,大当家之死,不外乎传言那样,而真正的凶手,还真是逍遥法外呢。 “滚出去,我不要喝这苦的要死的汤药,每日都喝,你试试,你试试”,屋内,齐玉正厉声训斥着端着汤药的属下。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没办法,她终究是没能忍下心来,将齐玉丢出天门,自生自灭,也许,这是她仅有的一丝良知吧,呵呵,她总是这样开导自己,对于别的人,那是眼睛都不眨的一刀致命,可对他......她做不到。 满脸稚气未脱,却总是假装成熟的齐玉,令她时而开心,时而犯愁,那桀骜不驯的性子,是如何都没办法改变,亦如当初的她,不肯屈服,不肯低头。 眼下可好,这样的训斥声与咒骂声,每日都能听见,属下见到齐玉比见到她这位门主还要战战兢兢。 “玉儿,你又在顽皮了,将这汤药喝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慕容倾冉一身洁白的长衫拖尾,缓缓走了进来。 齐玉看到慕容倾冉进来,一下子焉了,一屁股坐到床上,翘起二郎腿:“你不是说我的毒已经解了吗?那还喝着苦药做什么?对身体有好处?我看,你比我喝更合适”。 对于齐玉这种态度,慕容倾冉当初可是无法忍受,那是在她三番五次狠心教导后,齐玉才有所收敛,不过,也只有慕容倾冉才可以进他的房间,因为他输得心服口服,不得已才在她的威严之下屈服,如果换做别的人,甭管身边有什么,早就飞过去了, “胡闹,我喝,我又没病...我....”,慕容倾冉还未说完,就见齐玉腾的从床上窜起来,指着她大喊道。 “哦,哦哦,你没病,让我喝,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有病是吧”? 慕容倾冉一下子不知所措,要知道,齐玉这小子的嘴可是伶俐的很,只要让他抓住一点把柄,就会将你说得体无完肤,。 “哼,你根本就是个骗子,还说我的毒已经解了,还说我现在是个十分健康的人,我早该知道,就不应该相信你,我早该知道,从你让我喝药的第一天,我的毒就没解....”,齐玉说着说着,靠在床头,哽咽着数落着。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努力的平息着心中的怒火,她再是宠着齐玉,再是护着齐玉,可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而且,还相当的暴躁呢,每次都是这出戏,演了几十回了,他不累,她耳朵都长茧子了。 “乖,我并不是再说你有病,而是你的毒毕竟很深,虽然解了,但也要好好调养身子不是?把这个喝了吧,这药还很贵呢”,慕容倾冉从属下手中接过汤药,缓缓走到齐玉身边,软声细语的安慰着。 齐玉撅着粉嫩的双唇,极为诱人,嘟囔道:“这个药很贵?你是嫌我花你的钱了是吗”? 慕容倾冉望着那水灵的眼眸,正在往外涌着晶莹,叹了口气:“我既然肯收留你,又怎么会嫌你花我的钱呢”。 “我不用你收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齐玉越说越激动,竟然从床铺下翻出包裹布,敞开了收拾起衣衫。 慕容倾冉已经忍道无法忍受的地步,刚要发火,却见夜雨修长的身形闪进屋内,双膝跪地,恭敬道:“主子,廉禹王在菊兰房等着您呢”。 “恩,知道了,真是麻烦死了,让小桃过来给我梳妆”,慕容倾冉呢喃着,瞥了瞥正在收拾包裹的齐玉,对着夜雨使了个眼色,缓了缓语气道:“玉儿,我先去了,你莫要再调皮了”。 说完,逃走般的一阵风出了房间,要知道,齐玉除了会与慕容倾冉抬杠,除了慕容倾冉,最信任的人怕就是夜雨了,有他在,齐玉定不会真的出走。 ------------ 第九十九章 换他一笑 说实话,这一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慕容倾冉还是她自己,只是,那恻隐之心似乎日日高涨啊,令她很是郁闷。 与轩辕子衿谈笑风生时,曾多次试探过,他那王妃的一些情况,却不想轩辕子衿直接果断的给她来了句:“子衿不想说那人之事,莫弟休要再问了”。 后来,因整顿天门门务,就一直没有差人去调查,这不,轩辕子衿三天两头的就来找莫冉,虽是闲话家常,却也多次提到过兵法谋略上,不过,那也只是慕容倾冉试探轩辕子衿。 菊兰房中,只有轩辕子衿一人独饮着茶水,慕容倾冉在门外用眼神屏退了属下,露出一抹浅笑,晃动着折扇推门而入,“子衿兄,今日闲来无事吗”? 轩辕子衿见慕容倾冉进来,立刻起身,温雅一笑:“莫弟,瞧你说的,难道子衿无事,就不能来看看莫弟吗”? “那倒不是,只是,莫冉恐子衿兄家务繁忙,不想打扰便是”,慕容倾冉随意的坐在圆凳上,如今,她扮男子,可谓越扮越真了,就连平日里的一些行为习惯,都有些随之。 轩辕子衿为慕容倾冉斟了杯茶,而后露出一抹堪忧的神情:“说来赶巧了,子衿这一阵子怕是不能再来与莫弟谈笑风生”。 “哦?为何”?慕容倾冉紧锁眉头,不解的看向轩辕子衿。 轩辕子衿有些难以启齿,喝了口茶才缓缓道来:“北冥....北冥派人来联姻”。 “子衿兄别告诉莫冉,那联姻之人,乃是子衿兄”? 轩辕子衿长叹口气:“正是子衿”。 慕容倾冉扫了眼轩辕子衿,见他满面愁容,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试探问道:“莫不是子衿兄不愿意与那北冥公主联姻”? “子衿心有所属,自然不想辜负那公主一生”。 慕容倾冉愣了愣,这轩辕子衿还从未跟她提过心有所属之事, 莫不是对她还有所隐瞒,除了那王妃之事,轩辕子衿什么都跟慕容倾冉说,就连太后对他亲情淡薄,他也会与她说,可谓无话不谈的知己。 “何人”?慕容倾冉疑惑的问道。 轩辕子衿先是一愣,随后支支吾吾,那不自然的神情均被慕容倾冉看在眼里,“莫弟....呃....莫弟别再问了”。 慕容倾冉见轩辕子衿不肯说,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她就是这个性格,你越不让,越不说,我就偏偏要知道,“子衿兄对莫冉还有何难以启齿的呢?说出来,或许莫冉还能帮子衿兄分担一些,想想办法呢”? 轩辕子衿犹豫片刻,指尖不停的揉捏着茶杯,内心仿佛受着左右为难的痛苦,温雅的面容神情浓重,最后,轻叹口气:“不知莫弟对于......呃....对于......对于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的感情,有何看法”? 慕容倾冉正喝在口中的茶水,在听到轩辕子衿说的话时,“噗”,喷口而出,“你....你说什么”?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还不敢太确定,轩辕子衿怎么会提出如此另类的话题......莫非..... 轩辕子衿见慕容倾冉很是惊讶,不禁尴尬的呢喃:“早就让你别问了,还问,如今说了出来你又是这副样子”。 “不是,子衿兄,为何问这个?莫不是子衿兄周围的朋友有谁有此嗜好”?慕容倾冉用袖口轻轻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猛地咽了咽嗓子问道。 “呃....是的”,轩辕子衿尴尬的笑道。 “其实,对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很是正常,但是男子与男子之间,却被世人缩唾弃,不过,子衿兄可以告诉那位仁兄,天大地大,纵是与男子相爱,只要情比针尖,至死不渝,一样可以感动天地,世俗的眼光能耐何?他又不与世俗人过日子,只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 轩辕子衿望着慕容倾冉,眼中竟然多了份敬佩:“没想到莫弟对于世俗所不允许的事物,看得如此开明,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呵呵,莫弟的胸怀真是令子衿自叹不如啊”。 慕容倾冉当然心知肚明,轩辕子衿说的那人只不过是他自己罢了,不过,真的很难想象,轩辕子衿这样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男子,竟然是个断袖? 与轩辕子衿告别,慕容倾冉立于冷艳居的窗子前,凤眸一横,看来,是该调查一下轩辕子衿了,挥了挥手臂,身后顷刻出现两名黑衣人,这便是她安排的暗影,“去调查一下轩辕子衿,还有....他那位王妃”。 “是”,身后的暗影领命后,再次消失,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这就是慕容倾冉的成果,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亦如她当初,狠下心来,将淘汰的那些人灭口一样。 夜晚的妙峰山极为美丽,天际没有丝毫云雾,墨蓝色如同巨大而光洁的绸缎,几颗耀眼的璀璨之星一闪一闪。 慕容倾冉穿着洁白的绸缎亵衣立在琼花树下,几片花瓣随风飘落,刚好被她手掌接住,指尖不停地玩弄着花瓣,却在听到身后响起微弱动静时,将琼花花瓣朝后甩了出去。 “刷刷刷”,只见夜雨用长剑纷纷打落在地,随后恭敬跪地:“夜雨参见门主”。 慕容倾冉没有回过头去,而是淡淡道:“玉儿睡了”? “回主子,刚刚睡下”。 她轻叹口气,望向天际,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玉儿终究是个孩子,纵是他想要这天上的星星,我亦为他摘取”。 慕容倾冉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后面的话其实是:我亦为他摘取,只为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有那奇耻大辱。 没错,她至今都耿耿于怀,忘不掉那张大公子恶心的行为,忘不掉因为她一时的私心,而让只有十四岁的齐玉在刚刚接受了血海深仇,又受到了如此大的屈辱,她心里不安,从未有过的不安,所以,她不断地去弥补,去放纵齐玉,想让他放弃仇恨,快乐的过完这几年的寿命。 一旁的夜雨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亦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一向心狠手辣的主子,竟然会对一个整日撒泼耍横的毛头小子如此好,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换他一笑? ------------ 第一百章 挟持人质 慕容倾冉突觉自己有些失态,随后一脸冰冷的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眼夜雨道:“本门主交代你的任务进展如何”? 夜雨见慕容倾冉转过身来,不自然的低下头:“回门主,白魅儿此人心生多疑,对属下却毫无防备,如今,夜雨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只等她与夜雨离开天门,浪迹天涯”。 “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都没有发现她藏匿秘籍的地方”? “回门主,白魅儿很谨慎,至今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倒是有个地方,她经常会去那里,只是那里......属下不能进入”。 慕容倾冉轻挑眉眼,“哦?什么地方”? “门主沐浴的温泉山洞”。 慕容倾冉思索片刻,邪魅的笑了笑,心中暗暗捉摸,白魅儿,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最安全的地方,若非派了夜雨潜伏在你身边,本门主做梦都不会想到,你竟然会将那秘籍藏在本门主沐浴之地。 渐渐起风,风儿将慕容倾冉的青丝吹得有些散乱,夜雨猛然抬起头,不禁呆住,一袭洁白的绸缎亵衣的女子,就站在琼花树下,那乳白的琼花映衬着她,好似月宫仙子,欲驾云离去,那绝色倾城之容,只因天上有,人间却难寻。 慕容倾冉轻咳两声,唤醒了陶醉了的夜雨,甩了甩袖子,朝着屋内走去,“天色不晚了,你快快离去吧,莫要让白魅儿起疑心”。 夜雨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她有着倾世之容,有着可以魅惑人心的妩媚,但她却不想言爱,心死已如死海般沉寂,心门关的紧紧的,任谁都不能打开,谁,也不可以打开。 夜雨应了声,却没有离去,直到屋内的烛光熄灭,他仍然久久立在原地,他知道,慕容倾冉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她没有回应,反而对自己愈发的冷漠,让他的心冰凉冰凉的,他嘲讽过自己,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哪里能配得上她,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奢求罢了。 自八岁成为杀手的那刻,他就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一眸一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心,已经容不下任何人,满满的,装的都是她。 自从带上蒙面的那刻,立下毒誓,此生不以真容示人,而第一个看到自己容貌的那人,便要嫁于自己,可造物弄人,那人竟然是白魅儿,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琅啸辰,这个伤她不浅的男人,这个让她对爱情绝望的男人,他一定会为她出这口气,一定会的。 许久,风吹落了一地的花瓣,空气中带着浓郁的琼花香飘散满院,夜雨缓缓转过身,晃动着那已然僵硬的双腿,离开了寝室,只要她高兴,就是杀光全天下的人,他也愿意,白魅儿,别怪我无情,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吧。 翌日 清晨,慕容倾冉刚刚睡醒,就听到门外传来小桃恼怒的声音,她越听越不对劲,披上一件长衫飞奔出去。 白魅儿七尺长剑架在小桃的脖子上,一步步逼向慕容倾冉的寝室,而她的脸上也全是血渍,只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谁的。 小桃脸色苍白,脖颈被锋利的剑刃割破,仍旧叫嚣着,咒骂着白魅儿,周围十几名杀手将他们团团围住,又因堂主在白魅儿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夜雨面失血色,嘴角不断地流出血泽,连衣服上都是一抹抹鲜红,步步跟着,手握长剑指着白魅儿。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倾冉看到眼前的景象,紧锁眉头,冷声喝道。 白魅儿阴笑两声,双眸如同看到仇家似的,紧紧盯着慕容倾冉:“门主当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你也太小看我白魅儿了,以为利用夜雨就能将我铲除掉?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慕容倾冉看了看夜雨,细想之下,不由得轻叹口气:“把小桃放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算你还识相,不过,我的条件是,让你在我面前自刎谢罪,哈哈.....”,白魅儿说完,笑的更加猖狂。 慕容倾冉冰冷着脸颊,凤眸闪过一丝诡异,嘴角微微翘起,别有深意的笑道:“你可真会说笑话,区区一个贱婢,当真以为我会在乎吗”? 被利剑架在脖子上的小桃微微一愣,小姐...... “白魅儿,你不要....不要太过分....噗....”,夜雨话还没说完,因体力不支,用剑撑着跪在地上,薄唇喷出鲜红。 慕容倾冉的心,猛的揪起,却仍旧保持一脸平静,轻蔑的看着白魅儿道:“白魅儿,如果....本门主不答应呢?你是不是就打算杀了你手上的人质,然后再由本门主将你抓起来,一刀一刀的凌迟了你呢”。 那看似不显眼的话语,却说得白魅儿心慌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慕容倾冉是否真的不在乎,任她怎么观察,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哼,少跟我废话,让他们给我走开,否则....”,白魅儿指尖微微动了动,疼的小桃不禁发出痛苦的声音。 慕容倾冉不仅没有让手下退下,更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白魅儿,凤眸散发着阴寒的杀气,从手下那里拔出一把长剑,指着白魅儿,讥笑道:“不如,我们比比看,是你快,还是我快,如何”? 白魅儿死死地勒住小桃的肩膀,有些胆怯的往后退,慕容倾冉逼近一步,她就退一步,手中握着的长剑也开始颤抖,“你别再过来了,否则....否则,我杀了她”。 慕容倾冉冷哼一声,脚下却没有停止,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魅儿,一字一语的吐露着:“你....可....以.....试....试”。 就在慕容倾冉与白魅儿还有两臂的距离时,白魅儿气急败坏的想要割小桃的脖颈,而慕容倾冉眼疾手快,小飞刀早已夹刺向白魅儿的手臂。 “叮当”,一声,长剑落地,而慕容倾冉飞身一脚,将白魅儿踢翻在地,当白魅儿想要反抗时,锋利的剑刃早已指向她的眉心。 慕容倾冉再次冷笑一声:“白魅儿,你就这点胆识吗?哼,还敢与本门主作对”。 “我呸,你这个贱货,真以为你是最后的赢家吗?你们都已经中了天下间无人可解的毒药,只要走出这个院子,就会经脉暴涨而死,哈哈.....哈哈....”,白魅儿如同疯了般,狰狞狂笑起来。 ------------ 第一百零一章 毒谱医者 慕容倾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四周,凤眸一凛,手中的长剑在空中一晃,狠准的划开了白魅儿那白皙的脖颈,鲜红顿时如喷泉般射了出来。 而白魅儿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么死不瞑目的挂了,周围的杀手因白魅儿刚才的话也不敢乱动,定定的立在原地,慕容倾冉快速将小桃抱回寝室,细心的包扎好伤口,还不时调侃小桃:“你几次三番的都伤到脖子,是不是要考虑将这里按上个护具啊”。 “小....小姐,你就会取笑小桃....咳咳...”。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看看”,慕容倾冉刚说完就要走,却被小桃拉住手臂。 “小姐,那毒.....”。 慕容倾冉讥笑两声:“白魅儿以为她那一身的毒功夫会失传,却不想,本门主将会替她延续下去”。 小桃惊讶道:“小姐,难道你也会用毒”? “傻丫头,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快休息吧,我去去就来”,她为小桃盖好被角,换了身简单的衣衫,走了出去。 夜雨早已昏了过去,躺在地上,她顿时恼怒,朝着众人冷喝道:“夜护法都已经昏过去,为何还不将他抬走疗伤”? “回....回门主,那白魅儿说....说走出这院子就...就会经脉暴涨而亡,属下....属下....啊...”,最先开口的那名黑衣人还没说完,就已经倒在地上,一把小飞刀精准的插在他露在外面的额头。 “作为一个杀手,连最基本的镇定冷静都没有,留着有何用处”?慕容倾冉一甩袖,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压迫着其他杀手急忙跪地,不敢吭声。 “唤朱冥来,你们,将夜护法抬往青风的寝室,让他速速为夜雨疗伤,把这里收拾干净”。 众杀手领命后,纷纷起身,将夜雨小心抬走,不多时,朱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单膝跪地:“属下参见门主”。 “起来吧,你跟我来”,慕容倾冉拂袖离去,辗转来到沐浴的山洞,仔细打量着山洞外,岩石间没有丝毫的缝隙,看来,秘籍是藏在山洞里面。 “你在外守着,一旦有什么动静,马上掩住口鼻进来支援本门主”,慕容倾冉扫了眼朱冥,淡淡道。 “是”。 山洞内,温泉上飘袅着热气,硕大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亮光,不过,还算看得清,慕容倾冉沿着石壁慢慢摸索,却因岩石的质地十分的细密而找不到任何异常。 “该死的”,慕容倾冉将拳头砸在石壁上,咒骂着,莫不是自己猜错了?那秘籍根本就没有在这里?不对不对,若是没在这里,白魅儿为何经常来此? 于是,她沿着石壁再次摸索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成果,山洞内除了那口温泉,再无其他可以遮挡之物,慕容倾冉猛然瞥见温泉,夜明珠的亮光笼罩住温泉,水面波光粼粼,莫不是在着水里? 慕容倾冉很快褪干净身上的衣衫,跳下温泉,双手不停地摸索着,突然,脚底踩到一个很小的硬突起物,她迅速闭紧气门,一个猛子扎到温泉底部。 杀手,水性的掌握,那是比游泳冠军都要精通的,所以,这点根本难不倒比杀手更加厉害的慕容倾冉。 她缓缓睁开眼,伸手摸向那突起,用力的翻开,她想也没想,一把抓起那石块压住的东西,返回到上面。 接着夜明珠的亮光,她邪魅的笑了笑,白魅儿,你可真是精明的很啊,竟然会想到将秘籍藏在这温泉下,还用石块盖住,怪不得我每次沐浴都会觉得脚下咯得慌。 打开湿漉漉的油纸,一层两层三层..... 两本印着繁体字的本子呈现眼前,一本写着:毒谱,一本写着:医者。 “哈哈....哈哈....”,慕容倾冉顷刻大笑出声,“白魅儿啊,白魅儿,你处心藏匿的秘籍,还是被我找到了,不过,本门主也算带你不薄,没有将你这心血毁了,还会帮你发扬光大呢....哈哈....”。 门外的朱冥听到洞内传出笑声,不禁心头一紧,想也没想,掩住口鼻冲了进去,去在下一秒被慕容倾冉喝退出来。 “大胆,本门主让你进来了吗”? 朱冥惊恐的跪在地上:“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一直到朱冥死前,都仍旧回忆着当初,他看到的,那妙曼仿若仙子般,顾盼生辉,挥之不去的身姿,咳咳....当然,这是后话,嘻嘻……。 至于白魅儿临死前说的那无人可解的毒,最后还是被慕容倾冉看过毒谱后化解了。 以慕容倾冉那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将毒谱与医者熟记于心,又经过她不懈的研究,整理出更先进的毒药。 晃晃悠悠的来到青风的寝室,夜雨正调息内力,猛然听到脚步声,瞬间睁开眼,见是慕容倾冉,立刻从床上起来,跪倒地上:“属下参见门主”。 “恩,起来吧”,慕容倾冉扫了眼夜雨,见他气色已有些好转,“这是本门主调制出来治疗内伤的丹药,你赶紧将伤养好,本门主还有任务要派给你”。 夜雨接过慕容倾冉递给他的白色小药瓶,俯首叩头:“属下谢主子赏赐”。 “那白魅儿为何狗急跳墙,想必,你很清楚,你无视本门主的话,提前行动,险些让大家都跟着你送了命”,慕容倾冉缓缓坐在圆凳上,淡漠道。 夜雨低低的垂下头,没有言语,他知道,若不是因为他失手,就不会让白魅儿如此诋毁她,更不会害小桃成为人质,受到伤害。 “不过,眼下天门正是用人之际,本门主就破个先例,不惩罚你了,但你要记住,下不为例,否则.....本门主必定会处死你”。 “属下遵命”。 “本门主已派遣小桃前去北冥开设分舵,如今你的伤已无大碍,三日后便前往北冥协助小桃,待分舵稳定后,再回总舵”,慕容倾冉说完,起身离去。 夜雨依旧跪在原地,他不想去,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可她的话,他无力反抗..... ------------ 第一百零二章 后院起火 这日,很是热闹,老百姓将轩辕国都的甬道围得是左三层右三层,就连念君阁的生意都冷淡了不少,大家都为了一睹北冥和亲公主的芳容。 慕容倾冉也在青风的陪伴下出来走走,恰巧被拥挤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庞大的阵势的确令人心涌澎湃,十六抬大轿,显现出这位公主在北冥的地位,轿前和轿后有数百名锦衣卫保护着,轩辕更是出了不少兵力来维护现场的秩序。 慕容倾冉一身黑色长衫,绝美的脸颊多了块半妆黑色面具,手中仍旧是拿着那纸扇忽闪着,青风为了保护慕容倾冉,可谓是劳心劳力,不停地用手臂挡开挤过来的人。 “主子,咱们回去吧,这里人多混杂......”,青风边挡着,边吃力的说道。 慕容倾冉则摇摇头,凤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那骑着骏马,一身红衫的人,不是轩辕子衿又是谁? 今天的他是那样的飘逸俊俏,只是眉眼间多了份无奈与忧愁,而慕容倾冉却不得不替他捏了把冷汗。 那日,让属下去调查轩辕子衿,却让她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轩辕子衿不愿提起的那位王妃,其实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轩辕璃,二人青梅竹马,轩辕璃对他更是日久生情,从最初的兄妹之情,转变成男女之爱。 再一次国宴上,轩辕子衿醉酒,当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是轩辕璃。 轩辕国孝茗太后共生两子,其中除了当今皇上便是轩辕子衿,可不知为何,孝茗太后却极为不喜爱这二儿子,觉得他整日吟诗作对,足不出户,将来难当大任,不似大儿子那般聪慧过人,久而久之,也就忽略了这二儿子,直到发生了他与轩辕璃苟合之事。 孝茗太后更是觉得轩辕子衿让她有辱门风,败坏皇室规矩,便在轩辕澈登上皇位后,赐了他宅子,封了个王,让他娶了轩辕璃,搬出宫廷,从此便很少召见他。 轩辕璃本是先皇遗妃,珠婉贵妃所生,而轩辕璃因生母是贵妃级别,从而地位也比其他的公主皇子高,更何况,轩辕璃的生母尚在人间,太后都是忌惮三分,平日里对轩辕璃也是宠爱有加,所以与轩辕子衿这门婚事,也是大张旗鼓的操办,只是对外宣称是表亲关系。 这轩辕璃仗着自己的地位,对轩辕子衿更是看得很紧,稍有不慎就会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而轩辕子衿碍于母后与珠婉贵妃的关系,不得不顺从,不过,他到底背地里是什么样,谁也不知晓。 这回,这个和亲公主的到来,又是如此大的场面,想必轩辕璃定会闹出什么动静,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嘛。 慕容倾冉再是感叹轩辕子衿的经历,也无法帮他,毕竟,也是他性情软弱所致,更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若是男人一些,也许,他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些。 直到喧闹声渐行渐远,街上仍旧不少人等着皇宫赠送粮食,北冥派来公主和亲,更是送来万担米粮赠与轩辕百姓,所以,大家都纷纷想目睹这位公主之姿,也是情有可原。 “青风,派个人,去夜探皇宫,再派个人,去廉禹王的府邸”,慕容倾冉对着身后的青风,吩咐道。 “主子,您不会是想帮廉禹王吧”? “不,本门主只是觉得,这一夜,定会热闹非凡啊”,慕容倾冉邪魅的笑了笑,伸了伸懒腰,转身回了念君阁。 夜,凉风拂面,慕容倾冉立在琼花树下,听着属下来报的事情,绝美倾城之容露出了罕见的笑意。 “回主子,那位和亲公主在回王府时,与那轩辕璃碰了个正对面,这轩辕璃更是大胆的将和亲公主的头盖给掀了,还美名其曰,是替她家夫君验查进府女眷,和亲公主更不是善茬子,只是弱弱的几语,便将那轩辕璃说的愤愤离去”。 “呵呵....看来这回轩辕子衿的后院要起火了,呵呵....”。 “回主子,可不是,廉禹王在宫中宴请了北冥来使后,回到王府,那轩辕璃便恶人先告状,而这和亲公主只是在一旁看着,轩辕子衿只是说了说那轩辕璃,她便又闹起了喝毒药,如今,廉禹王府是一团乱啊”。 慕容倾冉再次咯咯笑起来:“看那轩辕子衿平日里文质彬彬的,真想看看他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北冥使者还没有走,若是和亲公主告到御前,看那轩辕子衿如何解决,呵呵....”。 “回主子,恕属下多嘴,这廉禹王与您不是知己吗?为何....主子这般幸灾乐祸呢”。 慕容倾冉避而不答,只是摇摇头,淡淡道:“本门主只是图个乐子,没什么事情你就下去吧”。 那名属下见主子不愿多说,恭敬的起身退了下去。 慕容倾冉抬起头,仰望天际,那轮半圆的月亮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中秋节也已经过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牵挂之人,而身边独独少了那俏皮机灵的小桃,如今,耳边的寂寞让她很是不适应。 眼见秋天就要过去了,即将来临的是那瑟瑟寒冬,希望一切都好吧,她轻叹口气,转身回了寝室。 两个月后 从北冥传来书信,分舵已然稳妥,只是还需要时间,慕容倾冉端坐在冷艳居里,嘴角露出欣喜之色,从轩辕到北冥只需五六日的路程,只要分舵稳定后,就可以派个可信稳妥之人将小桃替换回来。 她缓缓起身打开房门,念君阁楼下依旧是宾客满席,而那姑娘们更是尽展风姿,愉悦着身旁的客人。 如今,她什么都不缺了,天门在不断的日益壮大,手下均是可信之人,唯命是从,誓死效忠之人,天门也已经从最初的不到二百人增添到三百人,不过,这还不够,至少,离她预订的目标还很远。 长长地舒了口气,慕容倾冉度步在长廊中,恰巧就看到一个令她吃惊的一幕。 在百合房的拐角处,看到了那抹她熟悉的侧脸,只是稍稍欠身,便进了百合房。 ------------ 第一百零三章 赶尽杀绝 她放慢脚步,轻悄悄的走到百合房的窗子旁,听着里面那令人异常熟悉的声音,十指紧紧攥在一起,绝美的脸颊也怒火然生。 “主子,我们为何不进宫,反而来这烟花之地呢”?温皓廷那恭敬的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能听得出来。 “不,既然都为帝王,当然要在他治理的国家好好观察一番”。 只是这一句,就够了,慕容倾冉顷刻双眼朦胧,一层水雾漫起,紧锁眉头,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强忍着愤怒,强忍着想要杀人的欲望。 “主子说的是,不过,轩辕澈向来以仁义治天下,咱们这一路走来,也的确看到了传言中的那般,家家和睦,也很少有乞丐流落街头”。 “这烟花之地最能掩人耳目,咱们此次前来,也别节外生枝的好,毕竟,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那贱人,哼”,琅啸辰越说越气,声音也变得开始冰冷起来。 顿了顿又道: “那贱人能够逃走,定是由宫中之人所作,不过,我就是要赶尽杀绝,那贱人不知道从琳琅得到了多少情报,若是泄露给其他两国,或是图谋不轨之人,那我琳琅岂不要坐等他人来犯”。 温浩廷察言观色,也同琅啸辰一样气愤道:“想来,主子您待她不薄,荣华富贵,女人想要的一切都赋予了她,她.....她竟然还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算了,别说她了,扫兴,咱们这次出来,还要速速回去,明日在国都逛逛便去皇宫,一会你着人送来些可口的酒菜”,琅啸辰许是乏了,拂了拂袖子,对着温皓廷吩咐道。 “是,主子”,温皓廷应下后,刚要打开房门,却见窗子上闪过人影,他立刻大喝:“大胆,什么人”? 当他从房中跃出来,窗子下哪还有人,只是两名送酒菜的小奴匆匆走过。 “这一路你太过谨慎了,是不是看花了眼”?琅啸辰亦没有看到窗子外有人,轻叹口气道。 温皓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头关好房门,再次看向窗子那里,他明明看到有人,为何....... 慕容倾冉一路狂奔回了总舵,将自己关在寝室里,直到黄昏,属下差人前来,才走出寝室。 “回门主,青堂主差属下来,请门主前去齐主子房中”,黑衣人恭敬的跪在院落外道。 慕容倾冉早已一袭红装,如瀑般的黑发用一支金簪束起,肤如凝脂的脸颊异常冰冷:“知道了”。 没人能够了解她此时的心情,犹如滔滔江水泛滥,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忍,久久的立在琼花树下,没有动弹,琅啸辰,我慕容倾冉何时盗取你的机密了? 从被封为贵妃的第一天,我踏踏实实,哪怕游手好闲,却从未调查过你,我的家族,让我背弃你,你的亲弟弟让我背弃你,我又何时出卖过你半分? 我的爱对于你来说,轻于鸿毛,便宜的如同街边的小物件,但我的自尊决不允许你去无情的践踏。 你可以羞辱我,却不可以对拿我对你的爱,来怀疑我的人格。 琅啸辰,对于你来说,真的只有那江山才是最重要的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还是真如你所说的,势必要将我赶尽杀绝? 琅啸辰,当你在说这话时,心里,就真的一丝不舍都没有吗? 两行清泪滑落,那冰肌玉肤如同千年寒冰般,异常冰冷,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高傲不允许,她的不可一世不允许,她的心,不允许。 琅啸辰,你来轩辕国做什么?来向轩辕国主轩辕澈斥诉我的行为吗?来商量如何捉拿我? 其实,不用想,琅啸辰的那番话已然表明,他来轩辕国,只为她,却不是因为爱她,而是要和别人商量,如何捉拿她,如何将她赶尽杀绝。 “哈哈哈哈......”,突然,慕容倾冉狂笑起来,鲜红的衣衫映衬着那涂得殷红的双唇,异常冷艳,很是诡异。 既然躲不掉,不如放开了来迎接,琅啸辰,我等着你,等着你将我赶尽杀绝的那天,只不过,鹿死谁手,天知地知! 迈着沉稳的步子,慕容倾冉缓缓朝着齐玉的房间走去,凤眸快速的掩饰住那抹哀伤。 “你们人多势众,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屋内传来齐玉气焰嚣张的声音,慕容倾冉微锁眉头,这齐玉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屋内,四名杀手徒手围住齐玉,齐玉拼命的想要挣脱他们的包围,却因自己力气不足,只能耍耍嘴上功夫。 “你们在做什么”?慕容倾冉扫了眼屋内的人,淡淡道。 门外守着的青风随之走到慕容倾冉身后,恭敬道:“回门主,齐主子非要离开这里,说是.....说是要去报仇.....”。 慕容倾冉顷刻绽开眉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听令后,纷纷恭敬退出房门,齐玉撇撇嘴,一张瓜子脸上满是愤怒,“哼,你整日将我关在这里,算什么?他们虽敬我,却事事都听你的,我....你究竟想怎样”? 慕容倾冉走到桌边,端坐在圆凳上,优雅的斟了杯茶,饱满的樱唇抿了抿,嗅着茶香,浅笑道:“你说呢?难道你不知道,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刘大当家之死.....”。 还未等她说完,齐玉顿时挺了挺胸膛,强词夺理为自己争辩道:“他死了,关我什么事?我....我要出去,我不想整日呆在这里”。 “要出去?就不怕被仇家认出你来?刘氏山庄可是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那真凶呢”。 “真凶?我看你才是真凶呢,是你.....是你杀了那人的儿子.....不是我...”齐玉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再言语。 “我这不也是刚刚听你说了,才知道,死在我手下的那人,是刘大当家的儿子,不过.....我不怕,就是要刘氏山庄一夜灭门,亦绰绰有余”,慕容倾冉玩弄着茶杯,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睑不时瞥向齐玉,当看到他露出诧异的神情,不禁嫣然一笑。 ------------ 第一百零四章 娶你为妻 齐玉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边,那稚气的小脸微带几分疑惑,没底气的问道:“你.....你当真可以将刘氏山庄一夜灭门”? “呵呵....我何时骗过你”?慕容倾冉仰头轻笑道。 齐玉俊俏的脸颊瞬间变幻莫测,慕容倾冉抿了抿茶杯,无奈的摇摇头,如今,齐玉的心理怕是在想着如何说服自己为他报仇吧。 果然,齐玉想了想,突然变得乖巧起来,蹲在慕容倾冉的身旁,那乖张的神情映衬着俊俏的脸颊,异常有人,甜甜笑道道:“你可喜欢我”? 慕容倾冉也没多想,微微点头,齐玉顿时鼓起勇气,脱口而出:“既然喜欢我,那.....那如果....如果你帮我报了仇,我....我便娶了你,如何”? “噗”,那晶莹剔透的水泽喷了齐玉满脸,“你说什么”?慕容倾冉惊讶的看着齐玉,她没有听错吧?齐玉要娶她? “你没听错,我知道,其实,江湖上的事情你很清楚,更知道我的来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爹爹乃是上任武林盟主,武鸣风,爹爹手中有一本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那是所有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可那刘氏山庄大当家,竟然.......竟然派人将我爹爹毒害......”。 “等等.....你怎么知道就是那刘大当家将你爹爹毒害的”? 齐玉看了看慕容倾冉,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当时我娘将我藏在墙缝的暗格里,从缝隙中....我亲眼目睹了刘大当家是如何....如何将我爹爹毒害,又是如何......如何.....如何....将我娘亲ling辱”,齐玉说到这,那饱含泪水的杏仁眼瞬间闪过一丝杀意。 慕容倾冉放下茶杯,轻叹口气,安慰道:“这些...我也是刚刚才听你说起,但,我不会帮你的”。 齐玉顿时瞪圆眼眸:“为何?你有能力,却不帮我?我已经说了,待你帮我报了仇...我....便娶了你为正夫人”。 “玉儿,你是否太天真了?我所说的喜欢,并不是指情爱,而是姐姐对弟弟的喜爱.....”。 齐玉没容慕容倾冉说完,冷哼一声,大喝道:“哼,你是不是嫌弃我这副肮脏的身子,若是嫌弃便直言就是了,没必要跟我扯什么姐姐弟弟的,说完,站起身子,蛮横的甩了甩衣袖,站到一旁。 慕容倾冉再次叹了口气,露出一抹无奈道:“玉儿,我若是嫌弃你,又怎会将你带回来,又怎会救你呢”。 “哼,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当初,你不是亲眼所见了吗?你救了我,无非是想利用我罢了”。 齐玉说完这话,慕容倾冉微微一怔,看似孩子般的齐玉,竟然....什么都知道,而此时,他的神态,可不是一个孩子能装出来的。 “玉儿,别再耍脾气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慕容倾冉起身,缓缓走到齐玉身边,指尖想要触碰他的肩膀,却被他躲闪。 “若你能亲眼目睹双亲被残害,还能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那我齐玉,也大可不必如此苟活于世”。 慕容倾冉微微低下头,站起身,不再言语,缓缓朝着门外走去,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齐玉的话,她没有双亲,也没有体会过有双亲在世的天伦,将自己换做齐玉,想必,亦不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可,胭脂之毒,到如今,她都没有研究出解药,就连克制之法都没有参悟出来,三年之期,若是齐玉能保持乐观的性情,也许,还会多活上几年,可如今,他一心想要报仇..... 她有这个能力,可以为齐玉报仇雪恨,但她不想招惹江湖是非,只因她那未了的心愿,天门如今在江湖中无人知晓,若是为了给齐玉报仇,而闹得满城风雨,朝廷也势必会参上一脚,到时,别说未了的心愿,只怕又要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徘徊在鹅卵石子路上,她突然嘲笑起自己,如今,难道不是再过躲躲藏藏的生活吗?琅啸辰终究不肯放过自己。 琅啸辰.....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心痛到纠结,当真是爱之深恨意浓吗? 不多时,齐玉的屋子内,传出了砸东西的声音,慕容倾冉无奈的摇摇头,玉儿,对不起,在我未完成心愿时,恐怕,不能帮到你。 自从轩辕子衿娶了那北冥公主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慕容倾冉,这倒是让她匪夷所思,不过想想也难怪,家中两只母老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更别提来这烟花之地了。 这几日,城里突然出现很多官兵,大张旗鼓的挨家搜查,弄得家家鸡飞狗跳,就连酒楼青楼的生意也少了很多。 而慕容倾冉最清楚这是为什么,琅啸辰定是与轩辕澈碰面了,而且,这话题....可想而知,即便他嫌家丑外扬,随便说个假话,琳琅王朝君王亲自驾临轩辕,那轩辕澈岂有拒绝之理? 不出三五日的时间,官兵搜索到此结束,看来,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琅啸辰也只能悻悻离去了。 慕容倾冉依靠在冷艳居的窗子前,端着一壶琼花酿,自斟自饮,齐玉这几日总是闹腾,不是想要离开这里,便是对属下撒泼耍横,弄得她只好躲到念君阁来,耳边才会清静些。 “叩叩叩,青风求见主子”。 “进来吧”,慕容倾冉淡淡道,仍旧靠在窗子边。 “启禀主子,今日轩辕子衿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位身份尊贵,气质不凡的公子前来,说是让主子前去牡丹坊”。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气质不凡的公子?随即疑惑道:“可是那天来的那几位王公子弟”? “回主子,不是,听云四娘讲,是位面生的公子,从未来过念君阁”。 慕容倾冉辗转来到圆桌前,将酒壶递给青风 ,“让他们多酿些,味道很不错”,说完,朝着门外走去。 青风接过酒壶,愣愣的望着慕容倾冉的身影,直到消失,想来,这琼花酿还是他为主子想出来的,没想要主子真的爱喝,心间不免有些成就感。 ------------ 第一百零五章 特殊客人 摇晃着纸扇,慕容倾冉跨着大步走向牡丹坊,屋内不时传出莺莺燕燕,琴瑟和鸣,呵,轩辕子衿准是又带着贪恋美色之徒前来,于是,想也没想推门而入。 屋内几名luo露的女子扭动着妩媚的腰肢,尽展姿色,而轩辕子衿身边也多了位妙曼可人儿,却在看到慕容倾冉时,将那女子重重推开,而女子也很识相的做到另一位公子身边。 “莫弟,本以为你已不再,没想到你还在念君阁,真是太好了”,轩辕子衿带着微醉之意,上前一把搂住慕容倾冉的肩膀,将她带到另一位公子面前。 “哥,这就是我那位蓝颜知己,莫冉”,轩辕子衿对着那公子灿灿笑道。 当四目相对时,当眼神摩擦时,慕容倾冉心中咯噔一声,而那男子也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倾冉。 “哥,你们....你们怎么了”?轩辕子衿望着二人的异常,不禁收起笑意,对着那公子问道。 “哦,没事,只是觉得,你这蓝颜知己.....有些面熟而已”,落座的那位公子浅笑一声道。 慕容倾冉迎着他的目光,也微微一笑:“是啊,可能在下生来就长了副大众脸吧,也曾有人跟我说过,很像某人”。 轩辕子衿再次敞露温雅笑意,将慕容倾冉拉到位子上,而那位公子则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是冤家碰头,今天出门都忘了看黄历,慕容倾冉在心底不停地抱怨着。 不错,那位器宇不凡,身份高贵的公子,正是轩辕国国主,轩辕澈。 而今日,慕容倾冉只是一袭白色简洁的男装,将黑发简单束起,本以为轩辕子衿只是带了位贪色之徒,也没多想,因为只有出了念君阁才会带上面具,那轩辕澈曾经在琳琅见过她,若是仔细回忆,不难猜出她是何人。 “莫弟,可有想子衿”?轩辕子衿猛然蹦出这么句话,身旁正在喝酒的慕容倾冉险些呛到。 她轻轻擦拭了嘴角的酒滴,不自然地看了看轩辕子衿:“子衿兄何出此问啊,该想你的,是你家那位如花似玉的北冥公主啊,莫冉是男人,男人怎会想男人呢”。 “呃.....瞧我这张嘴,罚酒三杯”,轩辕子衿白皙的脸颊顿时通红,端起酒杯,掩盖住自己的尴尬。 轩辕澈已不再注视慕容倾冉,微微侧过头去,观看这舞姬们妙曼的舞姿,屋内一时间无人说话,轩辕子衿仍旧不停的喝酒,慕容倾冉看这样子也差不多了,想要夺过他的酒壶,却被他用手挡住。 “莫弟,你知道吗?若不是今日哥哥救了我,怕是....怕是子衿就见不到莫弟了”,轩辕子衿明显醉意,言语间竟有些哽咽。 慕容倾冉轻咳两声,淡淡笑道:“哪有子衿兄说得这么严重,你可是当朝王爷啊,谁敢将你怎样呢”? “那可不见得,若不是本公子及时出手,怕是我这弟弟就让母老虎给吃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突然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轩辕子衿一把攥住慕容倾冉的手指,“莫弟,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啊”? 慕容倾冉轻瞄了眼轩辕澈,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指,不想却被轩辕子衿攥的死死,还有些生疼,“子衿兄,你喝多了,可有随从跟着,让他们将你......”。 “谁....谁说我喝多了,子衿别的没有,酒量还是见长许多,区区一壶花酒,还...咯...难不倒我”,轩辕子衿放开慕容倾冉的手指,边打着酒嗝,边拍着胸脯大声嚷道。 轩辕澈则无奈的摇摇头,一不小心,又与慕容倾冉的凤眸相碰,他浅浅的笑了笑,又回过头去看舞姬们跳舞。 慕容倾冉仔细观察着轩辕澈,他似乎对她没有敌意,就连那抹浅笑都显得很干净,眉眼间与轩辕子衿有几分相像,都是那温雅之容,但他的眼眸,却充满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色,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衬托出修长的身型。 给人整体的感觉,虽不是翩若惊鸿,却也是令人炫目,而与之相比之下的轩辕子衿,的确缺少了一份成熟与稳重。 就当慕容倾冉打量轩辕澈时,不想轩辕澈竟然转过头来看向她,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眼眸,隐隐散发出令人如晨雾般的温柔。 慕容倾冉瞬间撇过头去,双颊已经感到有些热烫,天呐,我这是怎么了? 身旁的轩辕子衿揽住慕容倾冉的腰肢,满是酒气的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你.....为何....总是看...我哥哥”? “子衿兄,你真的喝多了”,慕容倾冉当然清楚轩辕子衿的酒量,还真是区区一壶呢,要是再来一壶,怕他都受不了了。 “弟弟,你的确喝多了,莫要再难为你这蓝颜知己了,我差人送你回府吧”,轩辕澈俊朗的面颊增添一份担忧,而在慕容倾冉看来,这哥哥还是蛮疼爱轩辕子衿的。 轩辕子衿乱声嚷嚷着,在手脚并用的挣扎下,被四名家丁搀扶走,屋内的舞姬也被遣散,如今,只剩下慕容倾冉与轩辕澈。 “你与子衿的相识,相知,子衿也已经告诉我了,包括你的....遭遇,若是不嫌弃,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邀请你过府一叙,在舍下好好畅饮一番呢”?轩辕澈温雅的看着慕容倾冉,嘴角那抹春风荡漾的笑意,令慕容倾冉有些不自然。 “既然子衿的哥哥如此盛情,那莫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倾冉微微低下头,礼貌作揖道。 “如此,咱们可是说好了,到时候,可别失约哦”,轩辕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慕容倾冉,随后别过她离去。 在她看来,显然轩辕澈猜到了她真是身份,却没有丝毫敌意,至于邀请她过府一叙,亦没那么简单,不能说是鸿门宴,但也不可不防啊。 “来人”,慕容倾冉回了冷艳居,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自己千算万算,怎么就让轩辕澈发现自己了呢? 一名黑衣人快速闪了进来:“属下在”。 “夜探皇宫,调查一下,轩辕澈的资料”,慕容倾冉双手撑在圆桌上,绝美的脸颊异常冰冷的吩咐道。 “是”,黑影恭敬的回到道,而后瞬间消失。 ------------ 第一百零六章 进宫畅饮 翌日的门会上,慕容倾冉得知了轩辕澈的第一手资料,轩辕澈,与琅啸辰同年登基,却不同月,平日为人和善,平易近人,更是忠孝两全,偏偏至今仍旧单身,后宫之中空无一人。 曾经,有位贵嫔,却被查出是他国奸细,而被就地正法,从此,轩辕澈再无心充盈后宫,全心全意的扑在朝政之上,从而,将他那仁义之心发挥,使得轩辕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纷纷称赞轩辕澈是位明君。 孝茗太后却担心轩辕国的将来,毕竟,皇上登基五年,却未有子嗣,如今,后宫之中连位正主都没有,着实不像话。 孝茗太后为轩辕澈物色了很多女儿家,无论身份背景还是才学修养,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但,轩辕澈一道圣旨,将那些期盼着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承载着无数梦想的女子,彻底拒之门外。 为此,孝茗太后很是生气,但最心爱的儿子,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去。 没过两日,慕容倾冉便收到了轩辕澈的邀请帖,刚出念君阁的大门,一座八抬大轿在门外候着,慕容倾冉邪魅的笑了笑,轩辕澈,你想的也太周到了吧,心知肚明的她,亦明白,轩辕澈是因为她乃琳琅贵妃,身份自然不同一般。 依旧是一袭淡青色男装,她优雅的钻进了轿子,八位轿夫抬着轿子,晃晃悠悠的来到宫门外,慕容倾冉见轿子停顿了下,索性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呵,没想到轩辕澈如此胆大,竟然敢将我带进皇宫。 又是一阵晃晃悠悠,当轿子稳稳放好,慕容倾冉微微弯下腰,缓缓走出来。 这是个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到处五颜六色,好似花海般,令人炫目,淡雅的花香随风飘散,久久环绕鼻尖,挥之不去,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坐立在花海中央,身旁的轩辕澈挥了挥手臂,示意轿夫们退下。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慕容倾冉身边,优雅的伸出手臂:“请”。 当她跟着他走进阁楼,美酒佳酿,山珍海味一应俱全,身边四名宫女换成便装,在一旁候着,见轩辕澈来了,纷纷恭敬的欠了欠身子:“参见少爷”。 少爷?慕容倾冉有些诧异,这若是在外面,她还没觉得怎样,可如今在皇宫中,宫女竟然唤皇上为少爷........ 只见轩辕澈淡淡的笑了笑:“起来吧”,转身又看向她:“我为莫弟准备的,可还喜欢”?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即双手作揖:“甚是喜欢”。 “那就好,你们没事就退下吧”,他扫了眼四名宫女,示意她们说道。 慕容倾冉缓缓走到圆桌旁,打量着桌上的菜式,不禁暗自吃了一惊,该死的,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不知莫弟喜欢吃什么,便随意挑了几样我吃着还不错的,怎么?莫不是莫弟不喜欢”?轩辕澈端详这慕容倾冉脸上的神态,微锁眉头问道。 慕容倾冉咽了咽嗓子,随后淡然一笑:“怎么会?想来这宫中的菜式必定比市井酒楼的好上数倍呢”。 “哈哈.....莫弟喜欢就好,来,咱们今日定要好好畅饮一番啊”,轩辕澈听了这话,才舒展眉头,举起酒杯,豪情的说道。 慕容倾冉表面迎合着,内心却开始仔细揣摩,这轩辕澈好端端的接我进宫,今日又说畅饮一番,不会是想将我灌醉了,来个酒后吐真言吧? 想了想,她心底讥笑道,跟我比酒量,一般二般的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呢。 这么一来二去,一杯两杯,一壶两壶三壶......渐渐地,轩辕澈有些醉意,双眼总是满含深意的盯着慕容倾冉,而慕容倾冉因喝酒上脸,白皙的脸颊早已红彤彤的,在配上那绝美倾世之容,怕是任何一个男子见到,都会神魂颠倒。 最终,慕容倾冉倒下了,而轩辕澈也被人搀扶着去了寝宫休息,亦将她留在了宫中,直到次日黎明,轩辕澈来探望她,赐了腰牌,才放她出宫,还留下话:一定还要与她畅饮,下次,仍旧无醉不归。 弄的慕容倾冉甚是汗颜,喝酒她是不怕,但要看跟谁喝,轩辕澈虽然知晓了她的身份,但,她不喜欢皇宫,也知道轩辕澈绝对没那么好心,接她进宫,只为喝酒? “主...回主子,齐....齐主子....失踪了”。 当慕容倾冉次日回来,正准备沐浴更衣,突然听到属下来报,说齐玉失踪了,便飞一般的朝着齐玉的屋子奔去。 衣柜敞开,几乎易携带的衣衫全部被他带走,床铺整齐,看来,齐玉是离开了,慕容倾冉长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吩咐下去.......”。 “启禀门主,账房里也丢了五百两黄金”,听到属下来禀,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齐玉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让青风来见我”,慕容倾冉愤愤挥袖离去,夜雨去了北冥,所以平日里,青风负责齐玉的一切事宜。 琼花树下,一袭白裙的女子微锁眉头,扫了眼不断磕头的青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臂:“起来吧”。 “谢门主”,青风顶着肿胀的脑门,一脸自责的低下头,不敢多嘴。 “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青风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看向慕容倾冉:“回门主....昨夜属下路过齐小主的房间,刚要离去,猛然听到齐小主说什么盟主什么的,因为声音很小,所以属下也没听太清楚”。 “盟主?难道....他说的是武林盟主”?慕容倾冉转动着凤眸,顿了顿又问青风:“当今,除了武林盟主自称盟主以外,还能有谁以此为称呼”? 青风也思索着,猛然抬起头:“回主子,要说盟主,怕是当今,只有武林盟主才会有此称呼,而其他各门各派,但凡武林正义人士,是断不敢以此为称,怕只怕....邪魔外道....”。 ------------ 第一百零七章 窃密盗贼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邪魔外道.....立刻否决了青风的话:“不可能,那齐玉本是正义之士后人,武鸣风这个人虽然我不了解,但能成为武林盟主,那必然是个为人正派之人,何况,正邪不两立,齐玉又怎会有机会与邪魔外道之人有关系呢”。 “可......若是排除了邪魔外道,那边是现任的武林盟主了,不过,听传言,如今这武林盟主与满门被灭的鸣风山庄有很大的关系,而且,听人说,如今的武林盟主还是武鸣风当时保举的呢”。 “哦”?慕容倾冉轻挑眉眼,顿时恍然道:“若依你之说,那齐玉必定是去找这位武林盟主了,这样,你找人去追踪齐玉的下落,一旦发现后,立刻换成便装,就说....是我的意思,接齐玉回来”。 “是,可是......主子,齐小主怕是不会回来吧”,青风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慕容倾冉问道。 “为何”?慕容倾冉微微侧过身道。 青风如实说道:“齐小主此生的愿望便是能报得血仇,那日主子拒绝齐小主的话,第二日就被齐小主嚷嚷的人尽皆知,还说.....主子您根本就是个骗子,他再也不会相信您了”。 “啪”,慕容倾冉听后,顿时恼怒,芊芊玉手一把打向琼花树,“齐玉还真是条喂不熟的狼啊,若不是本门主有愧于他,他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青风赶忙低下头,主子平日里很少如此动怒,看来这齐小主定是让主子极为恼怒。 “多派几个人,就是架他,绑他,也要给本门主弄回来”,慕容倾冉凤眸一横,胸脯随之起伏的更加厉害。 齐玉,你真是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我好心救你,还让这天门上上下下对你毕恭毕敬,平日里更是对你有求必应,让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就怕委屈了你,谁知,你竟是如此看待我,若是不将你抓回来,再泄露了本门的秘密,岂不坏了我全盘计划。 这一夜,慕容倾冉辗转难眠,恻隐之心与无情之心不停的在作斗争,恻隐之心:齐玉再怎样,毕竟是个孩子,而且身中奇毒,也没几年活头了,你怎能如此对待他? 可无情之心却不断的攻击:他是个孩子也一样,既知道了天门的秘密,也不拿你当好人,若是他将天门的秘密告诉了武林盟主,那武林正义人士必定会见你就杀,到时候,你不仅引火上身,还白白的费尽心血。 最后,终不过一声长叹,直到黎明才渐渐睡去,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居然梦到了慕容悠这个家伙,他拿剑指着自己,依旧不断地逼问真正的慕容倾冉的下落,当长剑无情的穿胸而过,她猛然惊醒。 打开房门,已是午时,简单地用了些饭菜,轩辕澈派来的公公便上门来请,说是轩辕澈有事情要与她说,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被那名公公拉进轿子里,晃晃悠悠的抬往宫中。 依旧是那争奇斗妍的花海,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情愉悦,可慕容倾冉却提不起精神,轩辕澈说有事情与自己说,莫不是想拆穿自己的身份?还是..... 进了阁楼,轩辕澈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今日的他看起来比往常更加庄重,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彰显出皇族特有的气质,金冠挽发,眉如墨画,双眸隐隐散发着王者之气,金丝黑底长靴,晃动着修长的双腿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其实,朕就是不说,你也知道朕的身份”,轩辕澈一改往日的温雅,目光锐利的看向慕容倾冉道。 慕容倾冉微微低下头,欠了欠身子,恭敬道:“小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 “行了,别给朕来这些俗套的规矩”,轩辕澈不等慕容倾冉说完,挥了挥手臂打断。 慕容倾冉淡淡笑了笑:“皇上就是再不喜欢这俗套的规矩,可现在毕竟是在宫中啊”。 轩辕澈直视着慕容倾冉,慕容倾冉亦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许久,只见轩辕澈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怪不得,怪不得,那琅啸辰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容倾冉见他突然说到琅啸辰,笑意渐渐收起,嘲讽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大可将我抓起来,带回琳琅,也好让琅啸辰欠你一份情啊”。 轩辕澈摇了摇头,玩弄着手中的玉扳指,并不在意,笑道:“那你可知道琅啸辰来我轩辕国了”? “早就知道了”,慕容倾冉冷哼一声,看向他处。 “哦?那你为何不逃呢”? “逃”?慕容倾冉轻蔑的笑了笑,“我为何要逃”? 轩辕澈朝前走两步,目不转睛的看向花海,深深地吸了口气:“想知道琅啸辰进宫,跟朕是如何说的吗”? “若你想说,还用得着我来问吗”? 轩辕澈微微一怔,随后大笑出声:“哈哈....果然够胆色,想那堂堂琳琅王朝的君王,竟然被你如此不放在眼里,更是在朕面前猖狂”。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轩辕澈,没有言语,信手拈花般的折断一支尽展芳华的月季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扔到一旁,她还是喜欢琼花的香气。 轩辕澈端详着慕容倾冉的举动,轻叹口气,缓缓说道:“琅啸辰此次前来,并未大张旗鼓,朕都没来得及设宴,他说完要事便匆匆离去,琳琅出了盗贼奸细,而那盗贼奸细是个女子,有着魅惑人心的妖容,还给了朕一幅画像,而那副画像中的女子,正是你”。 “哼,魅惑人心的妖容?哈哈.....”,慕容倾冉愣了愣,随后狂笑起来,“即是魅惑人心,却独独惑不到他,哼”,狂笑后,便是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看的轩辕澈不禁一怔。 “你与他之间.....”,轩辕澈点到为止,并未说出下面的话。 慕容倾冉为自己斟了杯茶,抿了抿,冷言道:“你为何不问我,是否真的窃取了琳琅的重要机密”?说完,将茶杯狠狠地蹲在圆桌上,水渍顿时飞溅。 ------------ 第一百零八章 百分信任 轩辕澈度着步子,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旁,并未因她的态度而恼怒,反而浅笑道:“起先,朕也以为,你是真的盗取了琳琅机密,可自从朕见过你后,便不会这么认为”。 慕容倾冉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向轩辕澈,问道:“为何”? “琅啸辰亲自来轩辕,朕岂有不信之理,可你的言谈举止与那过分的冷静沉着,并非细作应有的,呵呵,真正的细作,只会为自己强争辩解,而你.....却不为自己多说一句”。 此话一出,慕容倾冉讥笑道:“呵,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如此的信任我啊”? “你亦知道,朕对你没有敌意,只不过,太久没有人能与朕如此过,五年的时间里,朕.....大多数都在说着朝政之事,很少能有机会,与他人谈笑风生”,轩辕澈说着说着,俊朗的面容多了份忧伤之色。 一阵风拂过,将花香带进阁楼,也使得气氛缓解许多,慕容倾冉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去,不再看轩辕澈,不知为何,他脸上的忧伤,竟让慕容倾冉起了几分惋惜,自古,登上那皇位之人,不都落得孤独寂寥吗? 可依旧有很多人,想要登上那巅峰,也真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啊,不尝尝那夜不能眠,寂寞蚀骨的滋味,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当我为知己,我很感谢你,你信任我,我还是很感谢你,你没有将我抓起来,我更要感谢你,但.....日后若无其他事,皇上还是不要总将我接进宫来,更何况,再过两日我便要离开了”。 轩辕澈立刻看向慕容倾冉:“你要走?为何?朕不会拆穿你,更不会将你抓起来,在这里,还有朕可以保护你,天下虽大,但找处容身之地却不易啊,那琅啸辰能来我轩辕,也必定会去北冥,说穿了,他是真的想将你赶尽杀绝啊”。 慕容倾冉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倾城之色,婉言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在一个地方停留久了,始终不是件好事,更何况,以我现在的身份,琅啸辰没有公开逮捕我,已经很不错了”。 “呵,也对,毕竟,盗取琳琅机密,他又怎会放过你呢”?轩辕澈嗤笑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我与他之间,已无任何瓜葛,若是真想要窃取琳琅机密,怕是如今,他已然不能安稳的坐在那当皇上了,我大可随便找个卖家,将机密卖掉,又怎会落得现在这般”。 轩辕澈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朕只希望.....只希望当你累了,倦了,就回来,朕会保护你,也希望你能一直记得,在轩辕,还有个能为你挡风遮雨的港湾”。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怎么听这话有些别扭?随后微微闪身,躲开了轩辕澈放在肩膀的手臂,不自然的转过身去,朝着门外走去:“谢谢你的好意,希望你也能照顾好自己”,说完,拂袖离去。 轩辕澈半眯着双眸,直到看不见慕容倾冉的背影,轻叹口气,嘴角微微翘起,随之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说不出来的诡异。 待到慕容倾冉回到总舵,久久立在琼花树下,轩辕澈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很奇怪,想想,与轩辕澈见面到谈笑风生不过半月,他就如此看重自己?想想当初在琳琅,不免多了几分警惕,吃一堑长一智,若是我慕容倾冉还如此愚钝,任人宰割,真是白活了。 阅读着从北冥带回来的书信,慕容倾冉才舒展眉眼,嫣然笑了笑,如今,开设在北冥的分舵已然成功,黑色郁金香,很是妖媚诱人的名字。 念君阁本就在轩辕国深入民心,若是突然改换了名字,反而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开设的分舵,慕容倾冉取了个很别致的名字,黑色郁金香,虽然仍旧是青楼,但,也只有青楼,才是全天下最能搜集情报之地,而且,也是最能掩人耳目之地。 如今,快三个月了,虽然时间很短,黑色郁金香在北冥都城却很是火爆,甚至将其他艳楼比的快要关门倒闭了,没办法,这也全都要感谢白魅儿,她在的时候,楼里的姑娘几乎全是她一手栽培,虽然人数不多,却个顶个的都是佼佼者。 随便拉过一个来,只要眼神那么一瞄,没有哪个男人能不拜倒在裙下,如今,白魅儿的死使得曾经不服慕容倾冉的人,对慕容倾冉那是服服帖帖,还因为一点,是白魅儿从未想到过的。 她在的时候,对待手下那是十分的苛刻,虽然天门如今也是门规森严,但对于那些女子,待遇还是很厚重的,而且,最主要的,慕容倾冉对她们,可谓以礼相待,从没有过轻视她们之意,还亲自传授了现代小姐们的厉害功夫,那都是这古代青楼女子前所未见的。 于是乎,对于慕容倾冉的钦佩与忠心,真如滔滔江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小桃当时带过去的女子并不多,但如今已经从十人延伸到七八十人,各个风姿卓越,妩媚过人,深得北冥男子的欢心。 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冲着这名字去的,毕竟,黑色郁金香,对于古人来说,的确够得上特别,吸引人。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内,慕容倾冉一袭红色水裙,慵懒的爬在软被上。 要问她这是去哪?本想草拟书信,却在下一秒改变了主意,不错,她要亲自去趟北冥。 其一,她真的很想知道,琅啸辰是否也通知了北冥,让北冥也开始搜捕她。 其二,她也很想去看看黑色郁金香。 其三,分舵开设,也开始培养新的杀手,作为天门门主,她是无论如何也要露个面。 于是,总舵的事宜交给青风管理后,她立刻动身前往北冥,很是想念小桃,不知小桃如今是否有了变化,不知,小桃那抹纯真的性子,有没有被磨灭。 ------------ 第一百零九章 黑色郁金 经过了十几天的长途跋涉,对于慕容倾冉来说,却不觉乏意,这一路走来,她抱着游山玩水的兴致,途径了几座城池,也体验了各地的民土风情,好不快哉。 北冥的都城看上去与其他两国有些不同,服饰上没有区别,但薄厚上却有着巨大的差异,大多数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有很多富贵人家披上贵重的裘皮。 北冥后山位于寒冷之地,后山以外的各山常年冰雪,虽然对北冥影响不大,但,冬天的来临却比其他两国要早很多,而且,即便是夏季,也如春天那般,多加两件衣衫。 慕容倾冉身披鲜红的轻裘,映衬出绝色之容,凤眸隐隐散发的寒意,好比曼珠沙华,地狱之花,带着几分妖媚与倾世之姿。 马车进了都城,行驶便缓慢下来,慕容倾冉从窗子处环视着外面,不多时,便到了黑色郁金香的后门处,此次前来,慕容倾冉并没有告知小桃与夜雨,她也打算,能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主子,到了”,外面的马夫其实是天门的杀手,只是乔装成马夫,随时保护主子。 “恩”,慕容倾冉应了声,指尖轻轻挑起那鲜红的蚕丝棉纱,将脸颊遮住,才出了马车。 “叩叩叩”,手下用力的敲打着后门,许久,里面才传来动静。 开门的是位年长的妇女,扭动着如水桶般粗大的腰肢,满身都是呛鼻的脂粉味,还好慕容倾冉带上了面纱,只是轻咳两声,而那手下却不停的咳嗽起来。 妇女仔细打量这慕容倾冉,一身金贵的轻裘,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便知道这是位财主儿,露出抹献媚的笑意,脸上厚重的脂粉也因她咧嘴而往下掉,“呦,这位姑娘....可是来打尖的”? 其实,她心里却想着,但凭这女子的身姿,若来了黑色郁金香,必定成为花魁,成为台柱啊。 她之所以问是否打尖,是因为在古代的青楼,都有这种规矩,只要出得起钱,无论男女,亦可以在青楼贵宾房留宿。 “当然.....是打尖了”,慕容倾冉拂了拂衣袖,淡雅的香气令妇女不禁在空中猛的嗅了嗅,滑稽得很。 “姑娘,您里边请”,随着妇女让出路来,慕容倾冉不经意的扫了眼四周,缓缓地走了进去。 妇女吩咐人将马车好生喂养,便领着慕容倾冉来到黑色郁金香的后院,不多时,便见到一排排楼亭阁宇,假山环绕,在路过阁楼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阵阵低吟与嬉笑打闹声。 到了一座华丽的阁楼前,手下掏出两锭金子递给妇女,只见妇女笑的脸上的脂粉掉的更加厉害,还不停的拍马屁:“这位姑娘可真大方,定是个有福相之人”。 妇女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慕容倾冉唤住:“让你家主人来见我”! “什么”?妇女听后,顿时转身,险些因身体肥胖而跌倒,脸上的表情更是极为丰富,“你是什么人,别以为出了重金,就可以见到主人,我们主人,可是从不轻易见客的,姑娘还是死了心吧,更何况,每日想要见我家主人的多了去了,姑娘还是先排队吧”。 听完妇女的话,手下可克制不住的怒吼一声:“大胆,你不要命了,快叫你家主人来见我主子”。 妇女被吓的愣了愣,回神后,双手叉腰,朝着手下横眉立目:“你家主子就是主子了?我家主人就不是主人了?横什么横,再敢对老娘凶,小心将你拖到馆子里当小倌”。 手下刚想争辩,只见慕容倾冉轻笑两声,凤眸尽是满意之色:“不错,不错,赏了”。 手下不甘心的又掏出两锭金子,蛮横的递给那妇女,妇女先是一愣,随后,也不谦虚的直接装进自己怀中,缓了缓语气,好言相劝道:“你就是再赏我一箱子珠宝,我家主人还是不能相见,我看这位姑娘也是赶了半天路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望着妇女离去的背影,虽然在妇女那里吃瘪,不过,心情却极为好,一来是因为能有位如此忠心的仆人,二来,也为小桃看人的眼光而高兴,想来,小桃必定成熟稳重了不少吧。 轻叹口气,推开房门,屋内的装饰很别致,看来,小桃与夜雨真的很尽心,华丽之余,屋内的摆设也很让人赏心悦目,虽是烟花之地,却给人一种归家的感觉,屋内应有尽有,暖炉,书房,书架,琴棋字画,而每个阁楼之间,都有独立的院落相隔开。 “去,唤小桃来见我”,慕容倾冉环视着屋内后,对着身后的属下淡淡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后,奔出门外,一个闪身消失在空中。 因这十几日的赶路,也确实有些累了,慕容倾冉退掉轻裘,一身红装来不及换,便躺倒在床上睡着了。 当睁开双眸时,已是深夜,感觉有人在身边,慕容倾冉慵懒的坐起身子,只见小桃与夜雨纷纷跪在地上,等着她醒来。 “都起来吧”,慕容倾冉坐起身,整理着衣衫,缓缓说道。 小桃却满是自责的低下头:“小姐,都是小桃的错,若是早些来见您,您就不会受那妇人冷言,小桃马上将她处死”。 “哎,谁让你将她处死了?如此忠心护主之人,你不好好珍惜,反倒处死,将来,还有谁敢为你效命呢”? 小桃见小姐并未恼怒,心里的大石头也轻松落下,那妇人的忠心不二她是知道的,所以后院才放心的交与她来管理,若是真杀了她,她也是很不忍心呢。 “主子,您前来为何不通知属下,也好让属下前来接应主子”,同样跪在地的夜雨发话。 慕容倾冉轻哼一声:“等你来接应,一个月我也到不了”。 “属下该死,请门主责罚”,夜雨猛然听到慕容倾冉旧话从提,不禁自责的磕起头。 慕容倾冉扑哧一笑:“还责罚什么,该责罚的已经责罚了,除非....要你去死”。 “小姐....不要.....”,小桃惶恐的看向慕容倾冉,跪到她面前,握住她的玉手,楚楚可怜的乞求道。 慕容倾冉轻挑眉眼,怎么?看这样子,小桃莫不是与夜雨之间.......于是,宛然一笑:“小桃,看你如此紧张,莫不是.......与夜雨.....”?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小桃双颊顿时红润,直到耳根,撒娇般甩开慕容倾冉的玉手,埋下头不再言语。 ------------ 第一百一十章 北冥混乱 慕容倾冉宛然一笑,小桃此刻娇羞的表情,真让人不得不怀疑啊,夜雨微微低下头,那俊朗的面颊带着半张银色面具,更加看不到任何神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次前来,本想给你们个惊喜,哪想真的睡着了,哎...”,慕容倾冉轻叹口气,颇为惋惜的说道。 仔细打量着小桃,确实比三个月前更加的成熟,那娇小的身姿如今也亭亭玉立,随着胸部的隆起,小脸褪去了秀气,淡扫蛾眉,明眸皓齿,如出水芙蓉般貌美,眼角也多了几分稳重,一袭青黄拢水裙,衬托出不凡之姿。 “小桃,没想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你竟然变化这么大”。 小桃顿时露出羞涩的神情,“哪有啊,这不还是您tiao教有方吗”? 慕容倾冉也乐了,抬起手臂捏了捏小桃的嫩颊:“你这张小嘴,任何时候都那么伶牙俐齿”。 正当主仆二人乐不思蜀时,夜雨抛出个*,将屋内的温度迅速降低,“主子,您可知道,琅啸辰来了北冥”? “什么?他.....他真的来了北冥”?慕容倾冉瞬间大惊,紧锁眉头,该死的,这琅啸辰竟然真的来了北冥,从琳琅到轩辕,再从轩辕到北冥,再辗转回琳琅,起码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觉得累吗?还是真的下了狠心,要将我赶尽杀绝。 小桃望着小姐那张绝美的容颜,不断变换的神情,心里也清楚的很,毕竟,琅啸辰这次前来北冥,并没按什么好心,依然针对着小姐。 “小姐,这次琅啸辰来北冥,并没有公开,奇怪的是,他来此并未先去皇宫,而是来了黑色郁金香留夜,小桃派了属下跟踪他,他竟然不到半响就离开皇宫,看样子是回了琳琅”。 慕容倾冉缓缓回神,轻叹口气,凝视着小桃问道:“可有打探到他为何来北冥”? 一旁的夜雨接过话来:“回主子,属下派人连夜混进宫中,不想北冥皇宫十分森严,也只探查到一丝一毫,琅啸辰此次进宫,说是琳琅缉捕朝廷重犯,说此人将朝廷命官杀害,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杀害朝廷命官?呵,慕容倾冉嘴角挂上一抹诡异,琅啸辰,你还真是块说谎的料子,竟然能胡编乱造出这么多的谣言,“就这些吗”? 夜雨顿了顿继续道:“还说,此人是名女子,混进命官府中,魅惑人心,想要试图窥视琳琅机密,虽然没成功,但却将朝廷命官一家满门灭口”。 “哈哈哈....”,慕容倾冉越听越想笑,琅啸辰如此费尽心机,千里迢迢,当真想弄得人尽皆知吗? 小桃与夜雨诧异的看向慕容倾冉,但见她收起狂笑,小桃不禁疑惑道:“小姐为何发笑”? “哼,你们可知,在我来北冥之前,那琅啸辰已经去过了轩辕”。 “什么”?小桃与夜雨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慕容倾冉从床上下来,小桃立刻起身搀扶着,一身红袍,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推开窗子,微带寒意的凉风迎面扑来,她望着院落中的那颗蔷薇树,如今已然凋零干枯,若是想再展芳华,只能等到明年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呼出口,慢慢讲起来:“你们走的这三个月里,轩辕澈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他不但没有将我抓起来,反而许我承诺,若我在轩辕,便会受到他的保护,所以,轩辕我并不担心,而这北冥......我就不知道了”。 夜雨微微锁眉,偷偷瞥了眼那抹妖艳的身姿,十指瞬间紧紧攥住,当初,她在琳琅受到的屈辱,小桃也已经告诉他了,若不是小桃拦着他,早在琅啸辰来了北冥,他就动手了。 那抹背影在他眼里看来,很是哀伤,心里,也必定难过,他更加悔恨自责,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早早去琳琅接应她,为何没有在琅啸辰伤害她的时候,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方才听夜雨说,北冥皇宫甚是森严,这是为何”?慕容倾冉已然转过身来,见夜雨正在发呆,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便看向小桃问道。 只见小桃无奈的叹了口气,神情凝重道:“若说哪个皇宫不是内外森严,但北冥却派出所有禁军在每个宫口严格把守,那日夜探皇宫,险些被禁军发现,还好属下们机灵,不过,听说,老皇帝年事已高,似乎病入膏肓了,才会有此举动”。 “哦”?慕容倾冉轻挑眉眼,不禁想起那些老套的剧情,皇帝一生中有很多儿子,但太子只有一位,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但,当了太子就能继承大统,是每个皇子的梦想,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老皇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翘翘了,若不严加防守,必定会有人从中作梗,什么篡改圣旨,逼宫,这些就都出来了。 “其实,若小桃觉得,此刻小姐根本不必担心这些,那皇帝老儿如今忙得很,哪里还顾得上去为琅啸辰抓捕逃犯啊,就算皇帝老儿没病,小桃估摸着,也不会帮助琅啸辰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慕容倾冉笑着摇摇头,否决了小桃的话语:“你错了”。 她缓缓走到圆桌前,继续道:“如今皇帝老儿忙着他那摊子事,自然顾不上我,这你说对了,但,就算他没病,亦会帮着琅啸辰的,身为君王,亲自到访,其中,也必定许诺了北冥皇帝,或是黄金万两,亦或是米粮万担,总之,北冥皇帝定会鼎力相助他的,况且,这并非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是不要白不要的问题”。 小桃听后,恍然明白,想了想,不禁有些焦急道:“那,此刻倒是不必担心,可新皇登基后,必定会处理此事,到那时.....”。 慕容倾冉轻蔑的笑了笑,绝色的脸颊异常妩媚:“天下之大,要找个人,还是不容易的”。 琳琅皇宫,御书房 琅啸辰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案桌上,剑眉一横,满脸的狰狞之色,温皓廷跪在在下面,抬起头,见琅啸辰大怒,也不敢冒犯言语。 “贱人,贱人,朕早该将她碎尸万段”,琅啸辰瞪着双眸,恼怒的咆哮着。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想入非非 温皓廷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道:“皇上,一个月过去了,若是轩辕与北冥抓到了她,肯定会与使臣联系的,皇上也不必为此动怒”。 琅啸辰冷哼一声,厉声喝道:“你知道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眼温皓廷,“她盗取的可是重要机密,除了兵部的人脉图,还有我琳琅皇宫的整个地图,以及周边城形势图,若是被其他人拿去,若想进攻我琳琅,简直如履浮冰,即便兵力十足,将士勇猛,可也抵不过对琳琅分外熟悉的敌人啊”。 “可.....皇上,她一人在宫中,怕是孤掌难鸣,我们是不是也要从其他人....着手调查一番啊”。 琅啸辰缓缓走下案台,胸脯跌宕起伏,可见气得不轻:“其他人?还能有谁?机密失踪之时,除了她与朕最为亲近,还能有谁”? “这.....可皇上也要想想,那慕容倾冉平日里除了游手好闲就是赏花闲逛,隐藏在暗处的暗影也并没发现异常,若是如此推测,那宫中必定还有她的同盟,皇上必须要一一严查”,温皓廷一语,如雷灌耳。 琅啸辰转动着那鹰眸般的眼珠,越想越觉得温皓廷的话很有道理,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可....暗影也并未来报,说她与谁走动密切啊”?他转过身,看向温皓廷道。 “皇上,这种事,有时候未必是主子亲自动手,若真有同谋,那必定会分头行事,就算碰了面,也会当做不相识,听一个暗影说,睿亲王曾经与那慕容倾冉碰过面,还有皇后,也曾与慕容倾冉在御花园有过几次碰面”,温皓廷边回想着,边仔细说道。 “那就查,但,要从暗处,明白吗”?琅啸辰抚摸着身旁半人高地花瓶,双眸顿时散发出阵阵寒意。 “是”,温皓廷领了口谕,快速退出御书房。 琅啸辰突然发狠般的将身旁的花瓶推倒,“嘭”,花瓶顷刻碎成数片,飞溅半空,发出巨大的声响。 “慕容倾冉.....”,他咬牙狠狠念着这个名字,“若不是你这个贱人半路杀出,朕早已挥军北冥了,如今错过大好时机,朕......定要你百倍千倍偿还”,那双眸散发出来的狠意,令御书房的温度急剧下降,异常寒意。 北冥,黑色郁金香 易了容的慕容倾冉,在小桃的陪伴下,将整个北冥都城游玩了个遍,什么特色小吃,工艺玩意儿,买了一大堆,二人如同久逢的姐妹般,将童心未泯发挥到极致。 如今,换下一身风尘的男装,慕容倾冉累的趴倒在松软的床榻上,而小桃也在她几番命令下,不得不回房中好好休息,因为第二日还要陪同慕容倾冉去后山雪岭踏雪去。 “吱”,门被轻轻推开,夜雨蹑手蹑脚的指挥着几名仆人端进热水,准备了浴桶,为慕容倾冉沐浴。 慕容倾冉听到轻微的响动,知道是谁进来,也懒得起身,翻了个身靠躺在床头,直到夜雨忙完,才缓缓说道:“夜雨,你过来”。 夜雨微微一怔,随后绕过屏风,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参见主子”。 “来来来,给我捏捏这后背,酸疼的不得了,明天,本门主还想去踏雪呢....”,慕容倾冉说完,翻身趴在床榻上。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事情,夜雨不自然的看向那动人之姿,面具下的脸颊顿时红烫之极,颤抖着双手走到床边,猛然瞥见那褪去轻裘而半露的香酥脖颈,他的心,也随着脉动而怦怦跳个不停。 “快点啊”,慕容倾冉等的有些不耐烦,焦急道。 可她却忘记了,她来自现代,因为暗杀手这项工作极具挑战性,经常活动筋骨,所以,每次行动结束后,她都会去按摩馆,找上两名按摩师,为自己按摩按摩,放松放松,当然,自然男按摩师不在少数,因为她要求的力道,女的根本不行。 可如今在这古代,即便是对于心仪的女子,男子也是相当保守的,又怎可轻易去触碰女子的身体呢,那对女子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与名节上的侮辱。 而此刻,夜雨因慕容倾冉焦急的喝了声,微微薄茧的大手不小心按在她的后背,虽然隔着衣袍,却也能真实的感受到,慕容倾冉那冰肌玉肤,一股滑腻似酥的感觉也顺着他的手臂,如同电流般,划过全身,明明是寒冬,可夜雨的额头却淌出大滴的汗珠。 “用点力,这,那,都要”,慕容倾冉享受般的闭上凤眸,挥舞着手臂,指挥着夜雨。 而隐藏在门外暗处的属下们,听到这般话语,能不往坏处想吗?还都十分的羡慕夜雨呢,能与如此倾城绝美的女子共进云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奢求。 “好舒服啊,嗯....嘤....用点力”,屋内不断传出来的声音,使得暗处的属下们纷纷面红耳赤,娇滴滴的声音,让他们的身体异常热燥,再也忍受不了,冒着违抗命令的危险,躲开了暗处。 而夜雨更加难受,那极其诱人的声音,与那已经露出来的肌肤,(大家千万别想歪了,是小腿,小腿啦)还有那因为太舒服了,而不停扭动的身体,让他顿觉口干舌燥,两腿之间的物体也撑起小伞,弄得他很是尴尬。 “在用点力嘛”,因为太舒服了,慕容倾冉如今已是毫无心思去想乱七八糟的,夜雨这手法和力度,对她来说,简直比现代那些专业按摩师还要专业。 许久,在听不见慕容倾冉那诱人的声音,夜雨悄悄抬起手臂,擦拭掉额头的汗水,面具也被他摘下来,偷偷的瞄了眼床上的可人儿,见她进入梦乡,逃离般的飞出房间。 全身的燥热与下体的膨胀,让他异常难忍,顾不得许多,飞奔到井口旁,舀起冰冷刺骨的井水浇在身上,可脑海里仍旧控制不住的回想起那令他怦然心动的身体,越想,身体的燥热越难以忍受,干脆,他褪去轻裘,扑通一下子跳进井里,冲刷着那邪恶的念头。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雪岭奇遇 北冥后山的雪岭,可谓这天下间的奇景,到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偶尔看到一株争奇斗妍的梅花,也能让人倍感新奇。 朝远处望去,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色,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色彩,远处浓雾遮掩,几只雪雕飞过头顶,鸣声久久回荡在山间。 这里四季白雾密集,几乎看不到任何阳光,冰雪也因此常年堆积,久聚不化,传言,这山中有块千年寒冰,此寒冰久经千年,已炼化成宝物,得此宝物,除了可以增强体力,还能延年益寿。 多少人为了寻到那块千年寒冰,走进这深山中,便葬身此处,还有不少人说,千年寒冰身旁,有只灵狐看守,只要能看到那只灵狐,那么离那宝物就不远了,灵狐就这么被人以讹传讹,成了这雪岭之妖,法力无边。 慕容倾冉喝着哈气,白皙的脸颊与这冰雪近乎一色,一身白色轻裘,黑发垂与后背,若不细看,还真难看出那是个人,小桃捂得更严实,将发丝塞进裘帽,脖颈的轻裘裹得密不透风,双手也带着厚厚的手套,却还一个劲的喊冷。 “你啊,定是这三个月疏于练习,导致体力下降,回去之后速速加紧练习”,慕容倾冉望了眼身后,那一身棕色轻裘的女子,凤眸间满是宠溺之色。 二人一步一个脚印的才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也因此玩得乐不思蜀,渐渐地,一团团雪球扔来飞去,空旷的回荡起如银铃般的嬉笑声。 慕容倾冉也明白,这雪岭看看,随便游玩一下就好了,没必要走向深处,她又不是为了千年寒冰而来,于是,让属下将马车停在一位猎户家,与小桃独自上了山。 “啊呜....嗷嗷....”,突然,一声高亢的狼啸响起,慕容倾冉停下手中的动作,环视着四周,而恰恰小桃没有注意,捏起雪团朝着她扔了过来。 “啪”,雪团被一掌击飞,小桃定定的望着站在小姐身后的男子,回神后,飞快的跑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亦感觉到异常,快速转身,凤眸凌厉的看向身后之人。 时间似乎停止了,周围不再有狼啸声,慕容倾冉展开手臂挡在小桃的面前,僵直的看着来人。 “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是琳琅的贵妃驾到啊”,北冥寒轩收起弓箭,一袭藏蓝色轻裘裹身,精致似女人脸的面容满是调侃之意,双眸间隐隐闪过一丝精光。 看着北冥寒轩一脸阴险的诡笑,慕容倾冉轻蔑的哼了一声,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家小姐可不是什么贵妃,莫要玷污我家小姐的名声”,小桃亦在这三个月变得鬼灵,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江湖中的潜规则之一。 这似乎在北冥寒轩的意料之中,他看也不看小桃,上前走了两步,露出一口白牙,浅笑道:“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怕是.....只有小姐才能给在下答案咯”。 “这位公子,你的确是认错了人,我还未出阁,何来贵妃一说呢”,慕容倾冉心想,你既然让我说,我偏偏不说,哼。 “兴许在下真的认错了人,不过.....敢问姑娘芳名啊”?北冥寒轩芙蓉月下妖娆,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薄唇微红,那张魅惑妖质的脸颊,更是任何女子见了都会心动。 但,即便惑尽全天下女子,而对于慕容倾冉来说,北冥寒轩的长相简直与人妖没什么区别,不男不女相,让她想想都觉得反胃。 “萍水相逢,日后无期,公子又何必多次一问呢”,慕容倾冉轻轻触碰着小桃,示意离开,小桃会意的搀着慕容倾冉,刚要离去,却见北冥寒轩弯弓一张,慕容倾冉只觉耳边一道寒意袭过。 正想恼怒,却见北冥寒轩的箭穿过树林,一声狼呜咽的声音顿时响起,“哈哈,在下追了它一天一夜了,总算将它射杀了”,北冥寒轩轻笑两声,收起弓箭,跨步走向那树林。 再看慕容倾冉,绝美的脸颊冷若冰霜,那凤眸间不断散发出来的杀气,十指紧紧攥在一起,挑衅!赤果果的挑衅!还没人敢对她如此猖狂,再加上,早在琳琅,北冥寒轩用计让琅啸辰将自己打入冷宫之仇,她越想越气,恨不能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可她不能,刚才已经讲话讲清楚了,自己在出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在小桃的搀扶下,慕容倾冉不断平息心中的怒火,直到北冥寒轩骑着快马追了上来。 “姑娘,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惊吓到你吧”,北冥寒轩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言语间却充满关怀的问道。 小桃狠狠地瞪了瞪北冥寒轩,指桑骂槐道:“多亏公子箭术不怎么样,否则,我家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碎尸万段,也难以补偿我家小姐的性命”。 “是吗”?北冥寒轩可是北冥的太子,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脸上明显的挂不住,却在强撑了大笑两声:“哈哈.....这丫头可真是伶牙俐齿啊,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说完,策马扬去,马蹄飞溅起来的雪花顷刻间将二人的衣衫弄脏。 小桃望着自己的轻裘,还不是很显,但见小姐那洁白的轻裘早已因白雪夹杂的泥土而脏兮兮,不禁朝着北冥寒轩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点教养,还是太子呢,哼,我看,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市井狂徒,呸呸呸,你还不如呢”。 慕容倾冉原本积攒的怒火,全被小桃这几句破口大骂弄得烟消云散,她也只知道小桃伶牙俐齿,却不想,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口才....提升的也太快了吧。 本来还想在这雪山中多畅游一番,却因北冥寒轩的出现而早早归去,回到猎户的茅屋,篝火释放出来的暖意,让慕容倾冉渐渐开始思考起来,北冥皇宫内如今乱作一团,这北冥寒轩怎么还有这等闲情雅致去雪岭猎狼。 与北冥寒轩的偶遇,纯属巧合,却偏偏狭路相逢,慕容倾冉轻叹口气,北冥寒轩为人阴险狡诈,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在微笑中将人杀死,最是狠毒,也不知道北冥寒轩回宫后,会不会真的应了琅啸辰的话,全城缉捕她。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锁魂之谷 北冥,天九年深冬,北冥老皇帝驾崩,太子北冥寒轩登基,初,宫中乱党暴动,伪禁军想要直袭朝堂,摘下北冥寒轩的脑袋,却殊不知,北冥寒轩岂是鼠辈? 早在北冥寒轩被封为太子时,他就开始着手准备,一一击破窥视他太子之位的歹人,更是在老皇帝病危时,设下重重陷阱,所以,他才有那闲情雅致去雪岭狩猎。 如今,他登上皇位,精明如他,设计出连环计,将想要篡夺他皇位的大皇子与九皇子一干人等,当着文武百官揪出来,那些确凿的铁证,更是让大皇子与九皇子语塞,默认其罪。 在老皇帝病危时,是北冥最脆弱的时候,朝堂人心慌乱,更怕其他国这时来攻,而北冥寒轩排除内忧,设防外患之举,使得全朝上下无不钦佩这位新帝,五体投地。 在北冥寒轩登上帝位的头一天,慕容倾冉就离开了北冥回轩辕国总舵,恰恰就在北冥寒轩登上皇位的第一天,就下旨全城搜捕她,慕容倾冉依靠在马车内,读着小桃的飞鸽传书,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北冥寒轩,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抓捕我,究竟是做给琅啸辰看呢?还是来真格的? 回到总舵的第一件事,慕容倾冉便着手安排杀手们的潜伏工作,如今,北冥新帝登位,举国上下还未同心,这时候下手,是最为妥当之举,而琳琅,更要加强潜伏与情报的搜罗,琅啸辰不辞辛苦,去了轩辕又去北冥,想必,朝中必定真的失窃了。 那么,偷东西的人是谁呢?他国的奸细?还是内忧所做?猛然想起那抹妖孽般的容颜,是他....做的吗? 至于轩辕国,虽然至今都没有发现轩辕澈有任何动向,按理说,北冥如今大好机会在眼前,哪个有野心的不再这个时候发兵呢?定能一举攻下北冥,除非.....轩辕澈当真是仁义过了头,只想蜗居在自己的地盘,即不管外边的事,也不想惹出事情。 可自古称帝的人,哪个不想着一统天下?这让她很是不解,自然也要派人潜进去,摸个清楚。 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恰巧这个时候,传来了齐玉的消息,听着属下来报,慕容倾冉放下手中的毛笔,不禁所起眉来。 “如今武林正义之士齐齐讨伐魔教,如今已经连夜聚集在琳琅与轩辕交界处的锁魂谷,据属下追寻,在锁魂谷发现了齐小主,他扮作盟主的小厮,属下们也好话说尽,却被他毅然拒绝,待属下们想要将他绑回来时,他.....毒性发作了,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 “有没有给他吃我调配的丹药”?慕容倾冉心中猛然一惊,连忙焦急问道。 “回主子,那武林盟主可能知晓齐小主的身份,日夜护在他身边,属下们....也找不到任何机会”,黑衣人说这话时,不禁有些颤抖。 该死的,慕容倾冉顿时恼怒,一掌挥在桌上,巨大的声响让那名黑衣人哆嗦的更加厉害。 虽然她调配的丹药不能解齐玉的奇毒,亦不能很好的克制,但起码可以保证他的身体血液畅通,是有着非常好的舒经活血之效,常吃,也可让胭脂之毒药效发挥的慢些,毕竟,中了胭脂之毒,症状便是全身僵硬,慢慢溃烂而死,而那正是血液不通之状。 莫不是真的要去趟锁魂谷?慕容倾冉紧锁眉头,她多少也知道些江湖的事情,传言,那魔教玉女教就在锁魂谷中,那里常年瘴气,久聚不散,沼泽毒物应有尽有,稍有不慎便会葬身此处。 而玉女教却不怕,想必亦有解决的方法,可没有办法的人进去,其一,会被瘴气所致,轻者出现幻觉,重者,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二,瘴气弥漫,使得根本无法辨清真路,有些人进去,不被瘴气所害,也会饿死在里面。 其三,因受常年瘴气与沼泽的熏陶,那里的毒物堪称天地一绝,并非蛇虫鼠蚁,哪怕一草一木都带着奇毒。 想着想着,她更加惆怅,齐玉的毒并非一般的毒,相传,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可这胭脂却并非如此,任何一种毒,都会使得他的奇毒提早发作,如今毒性发作了,哪怕一点点的瘴气都会让他命丧在那。 “唤青风来”,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挥了挥衣袖。 不多时,青风来到房中,恭敬跪下:“属下参加门主”。 “起来吧,本门主要出去些时日,这段期间,有任何情报都要等我回来后再做定夺,若有人提前行动,杀无赦”慕容倾冉轻描淡写的吩咐着,却令青风神情凝重。 “回主子,如今属下们都已经安排在各处,情报随时都会传来,若是有什么大事,岂不是耽误了吗”? 慕容倾冉转动着凤眸,不禁看向窗外的琼花树,琼花开的次数越来越少,这里就算是四季如春,可冬季的气候多少会影响到它的生长,就好像齐玉,毒法的次数越来越少,反而对他不益,等到全身僵硬,就只有等着溃烂而死了。 “这你不用担心,照着本门主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本门主只是去接回齐玉而已,不会耽误多久的”。 青风也只好领命退下,慕容倾冉稍作准备,肯快便踏上了去锁魂谷之路,不过,若是青风知道她前去锁魂谷,就是赔上性命,也不会让她去的。 再次路过轩辕边疆的暮城,慕容倾冉欣喜的笑了笑,当她回到总舵后,立刻派属下将过滤之法送到暮城,如今,看着所有的人都能喝上放心水,她也算做了件好事。 而暮城也因此建了座祠堂,竟不想,祠堂里供奉着的,是慕容倾冉易了容的那张丑颜,对于慕容倾冉,这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对于暮城的百姓,连朝廷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被她一个法子就解决了,能不将她供奉成神吗? 此次前去锁魂谷,慕容倾冉只带了名属下,人多误事,即便属下们都是杀手中的佼佼者,但那里都是些什么人,慕容倾冉在清楚不过了,都是功夫不浅之辈,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她又岂会不明白呢? ------------ 第三卷【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箭伤人 出了暮城再往南走,就会看到一座立于天地间,威严耸立的山峰,峰顶直末过云际端,烟雾缭绕,若隐若现。 而通向锁魂谷之处,有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落,还没进村子,就能看到到处手提七尺长剑侠客,轻挑拂尘,盘膝而坐的道士,亦或是手拿佛珠席地养神的沙弥与和尚。 慕容倾冉示意属下将马车停靠一旁,缓缓走下马车,远远望去,村子内走动的人数众多,想必也是因为村子内本就房屋缺少,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是不够住的,不过,若是她贸然前去,必定会引起麻烦。 “将马车停在山下,你速速回来”,慕容倾冉瞥了瞥身后的属下,命令道。 “是”,属下一个纵身跳上马车,扬尘而去。 慕容倾冉躲在处隐蔽之地,找了棵高大的树,身手灵敏的爬了上去,如此一来,将村子内的情况看的更加清楚。 突然,她微微一怔,指尖死死扣住树干,该死的,难道我开始倒霉运了吗?为什么最不想看到的人,偏偏总是出现呢? 慕容悠缓缓从茅屋内走出来,一袭深蓝色长衫,使得他很是飘逸,几缕青丝垂于耳侧,倒显得他有几分放浪不羁的感觉,只见他一出来,道士侠客与和尚纷纷起身迎了上去,似乎对他还很是恭敬,几人围在一起,说起话来。 “嘶”,慕容倾冉看到这般状况,不禁倒吸口气,这慕容悠不好好待在慕容府里算他的账本,来这做什么?难道他也是江湖中人? 而且,这些人似乎对他很是恭敬.....猛然,慕容倾冉瞪圆凤眸,绝美的脸颊愣在那,看那些人对他的恭敬,不是那种江湖之中的礼节,而是.....敬佩与服从的恭敬。 难道他.....真的是.......慕容倾冉紧紧攥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几片落叶也随之飘落下去。 身后,属下也已回来,跃上树干,慕容倾冉仍旧看向前方,并未回头,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那人是何人吗”?她抬起手臂,指向前方。 带个属下出来,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带出来,这名属下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 “回主子,那.....那便是现任的武林盟主,慕悠然”,属下看了看前方,恭敬回道。 什么?慕容倾冉顿觉心胸罚憋,可恶的慕容悠,平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能坐上盟主之位,可见你的武功.... 不知慕容悠和那几人说了些什么,说完后,转身又进了屋子,众人都回到原地,盘膝而坐。 北冥的冬天很冷,但这里不一样,席地而坐,只要有些内力功底之人,暗自运内力,也能起到抗寒与热的功效。 “齐玉可是在他进得那间屋子里”? “回主子,是的”,属下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盯着那间茅屋,周围凉风乍起,却不及慕容倾冉全身散发的寒意那般冰冷,若是慕容悠整日不出那茅屋,又如何能有机会让齐玉服下丹药呢? 这里的气候虽不及北冥,但慕容倾冉还是穿着轻裘,她自己也明白,就是自己身体素质再好,也抵不过寒冬的深夜,而属下也因跟随慕容倾冉出行,也穿上了轻裘,所以,不比那些用内力抗旱的人们差,反而比他们更加暖和些。 慕容倾冉找了处离着村子较远的地方留宿,篝火渐渐燃烧起来,一丝暖意使得二人更不觉得冷,吃着香喷喷野味,慕容倾冉心头的闷气也散了不少。 翌日 冬季的清晨,鱼肚白才刚刚露出,属下早已取来一些清水让慕容倾冉简单洗漱一番,正当二人要赶去村子时,却发现村子早已没了人影,问了村民才得知,那些人黎明时分就进了山。 “糟糕,他们怎么将齐玉也带了去”?慕容倾冉紧锁眉头,顾盼生辉的脸颊满是焦急之色。 事不宜迟,慕容倾冉与属下加紧步伐,飞奔进了山,前半段路还未有什么异常,就和平日的树林没什么区别。 越往里走,这里的气温逐渐升高,并不似外面那么冷,偶尔还能看到一两片春意盎然的灌木丛,而周围也稀少在传来鸟叫声,有的只是不知名,很是诡异的叫声。 渐渐地,起了雾,慕容倾冉赶忙从包裹里掏出自治的口罩,一个递给属下,一个自己带上,即便能感觉得到这雾中没有毒的成分,但对人的身体却只有弊没有益。 跟随着脚印与有人经过的痕迹,慕容倾冉与属下穿行在树林中,巨大的树,舒展着枝干,还有那没有凋零的枯叶与绿叶,将树林遮掩的密不透风,她也只能凭借着极为微弱的亮光,不多时,便来到一片天然形成的空谷。 空旷的空谷,没有一点可以遮挡之物,慕容倾冉一眼便看到在场地中休息的那些人,其中,更是眼尖的发现一张被人抬着的担架,而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齐玉。 由于距离不较远,所以她也不清楚齐玉到底已经醒过来还是仍在昏迷,一声古怪的叫声回荡在空旷中。 “桀桀....桀桀....”。 正在休息的人们顿时提起手中的武器,警惕的扫视四周,慕容倾冉见状,快速与属下躲进树林的角落,也暗自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桀桀....桀桀...”。 仍旧不停的传来怪异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显得那样的诡异。 慕容悠缓缓走到最前面,仰望着四周陡峭的山壁,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怪异,不禁有些动怒,怕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来涣散众人的心。 “桀桀....桀桀...”。 “有本事你就出来,休要再次装神弄鬼”,一名手持七尺长剑的俊俏侠客站了出来,挥舞着长剑大吼道。 “桀桀....桀桀...”声音再次响起来,突然,“扑哧”,众人还来不及看清,一支通体漆黑的长箭穿透了那名侠客的胸膛,他顿时喷出黑血,瞪圆眼眸倒地死了。 众人看到这般形势,纷纷惊慌,慕容悠飞快走到那侠客身边,一股呛鼻的腥臭味瞬间迎面扑来,他快速掩住口鼻,待看过后,异常诧异。 “这种毒.....这种毒.....”,他踉跄倒退几步,这毒分明与鸣风山庄武鸣风之毒,一模一样。 没有任何毒发的征兆,只要碰了就会马上暴毙,而且尸体还会随着时间,而慢慢融化掉。 “盟主,那魔教之地甚是隐蔽,如今更是藏于暗处,咱们......咱们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说话的是雪剑派的弟子,他上前两步,可话音刚落,就受到了跟那名侠客一样的命运。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诡异空谷 这次,慕容悠没有再去查看那弟子的伤势,而是快速环视周围,可任他如何,都找不出射出长箭的地方。 周围凉风吹起,树枝碰撞的沙沙声响起,如今,更加不能辨明敌人到底藏在何处。 而躲藏在树林角落的慕容倾冉,却不禁邪魅的笑了笑,那绝美的脸颊一丝轻蔑之色挂起,慕容悠,你还是武林盟主呢,简直是带着众人前来送死,连这点把戏都看不白,我看你还是早早下台,回去做你的账本吧。 慕容悠又转了两圈,猛然转身,“叮”,手中的长剑打落射过来的毒箭,他顿时大喝出声:“保护好玉儿,大家不要乱了阵脚”。 “啪啪啪”,一声清脆的鼓掌声,一抹白影飘然走出树林,只见她嘴角洋溢着嘲讽的笑意,身后的属下,亦紧紧跟随在她的身边,随时待命。 众人见终于走出来个人,顿时散出阵阵杀意,各个摩拳擦掌,有的还拔出了长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魔教妖女,你拿命来”,那被杀了弟子的雪剑派掌门,白三丰顿时腾空跃起,锋利的长剑快速刺向慕容倾冉。 “受死吧”,死了的那侠客的同僚,更是奋不顾身的想要取了慕容倾冉的性命,却被其身后的属下裆挡下,两三招便败下阵来。 “真是有够愚蠢的,就你们这般材料,还想围攻魔教,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阵法,就弄得你们自乱阵脚,还自称武林中人,什么派,什么门的,还真是浪则虚名”,慕容倾冉讽刺的喝道,抬起手臂,摘下口罩,只听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那般绝色倾城之容,实乃世间罕见,配上这洁白的衣袍与轻裘,好贵的好似天女下凡,只是眼睑处多了几分寒意与不可一世。 就连慕容悠也微微一怔,怎么会是她?随即跨前两步,还未开口,就被慕容倾冉厉声喝住。 “别动,要不想死,就别动”。 “哼,魔教妖女,敢对盟主不敬,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又一名剑客提剑刺了过来,属下还未出招,那名剑客又死在了毒箭之下。 望着他缓缓倒地的身影,慕容倾冉讥笑道:“说了,让你们别动,偏偏不听,况且,我并非魔教中人”。 “哼,看你长的就是那魅惑人心的妖容,还敢自称不是魔教中人,休要狡辩”,众人中有人怒吼道。 慕容倾冉并没有丝毫怒意,只是微微瞥了瞥慕容悠,轻描淡写道:“是与不是,问问你的盟主就知道了”。 “她....她不是魔教中人”,慕容悠仔细的打量着慕容倾冉,缓缓说道。 “那也定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那毒箭就是她射出来的,盟主,你别被她迷惑了啊”,雪剑派白三丰提起长剑,指着慕容倾冉怒声喝道。 慕容悠并未理会白三丰的话,直直的看着慕容倾冉,疑惑道:“你为何来到这里”? “呵呵....自然是为了....你...........身边那个小子”,慕容倾冉调侃的笑道,看着慕容悠那先是一愣,随后看向齐玉的神情,恶搞的心理得到了满足。 “他?你怎么认识他的”?慕容悠也发现被慕容倾冉耍了,脸上亦有些动怒,却在强忍着。 慕容倾冉向前走了两步,又跳了两下,众人望着她那奇怪的举动,纷纷议论起来,一阵喧哗过后,慕容倾冉走到慕容悠的面前,“我是来救他的”,淡淡的口气,让慕容悠有些抓狂,她一个女子,凭什么在盟主面前还这么放肆,在者,她说真正的慕容倾冉在轩辕边城。 可,殊不知,他翻遍了所有的城池,都没有找到,不禁想起,她是不是在耍他? “这空谷里布满了机关,只要你稍有不慎,触动了那机关,便会丧命,刚才那三位,就是触碰了机关,所以才会使得毒箭发动,早早丧命”,一句话,众人中再次掀起喧哗。 慕容倾冉不再看慕容悠,左跳三下,右跳三下,横跨两步,缓缓走到担架旁。 不禁惊呆,望着齐玉那张憔悴凹陷的脸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若不细看,都有些看不出来他就是齐玉,那整日撒泼耍赖的混小子到哪里去了?那俊俏非凡的齐玉到哪里去了? 眼睑处瞬间滑下晶莹,指尖想要去触碰那憔悴失色的肌肤,却听到慕容悠不顾生死的跑过来,推开她的手臂,“离他远点”。 “若我说,我能救他,你还会让我离远点吗”?慕容倾冉收起哀伤,凤眸一横,冷眼看向慕容悠说道。 “中了此毒,根本无解,你休要口出狂言,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着瓷器活”,慕容悠横在慕容倾冉面前,轻蔑道。 “胭脂,此毒无解,症状,随着毒性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他的命,亦不久已,全身僵硬,溃烂而死,这是种及其恐怖的死法,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他这么痛苦吧”。 她轻描淡写的话语,无不惊动他的心,她竟然对这种奇毒有如此高深的见解,还能....唤出名字.....“既然无解,你又何来能救他一说”?慕容悠显然有些不甘心,仍旧辩解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的药瓶,顿了顿又道:“中了胭脂,的确无解,但.....常服用这种舒经活血的丹药,亦可保他....保他活的时间长久些”,慕容倾冉再次看向齐玉,内心的忧伤也涌了出来。 慕容悠听完她的话,缓缓让开位置,看着齐玉吃进丹药,慕容悠仍旧一副死人脸的看着慕容倾冉。 “那他何时能醒过来”? 慕容倾冉看也不看慕容悠,淡淡道:“服药三日后”,说完,将药瓶装起来,“既然你不介意我救他,那我便将他接走了”。 说完,慕容倾冉示意属下抱起齐玉,“慢着”,慕容悠快速抬起手臂拦住属下,轻叹口气,缓了缓语气道:“既然....既然你能救他,我很是感谢,但,他不能离开我身边,他千里迢迢来投奔我,而我怎能将他推给外人,若是你不嫌弃,就留下来救他吧,带走他,是万万不行的”。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冷女无情 “哦”?慕容倾冉轻挑眉眼,邪魅的笑了笑:“若我执意如此呢”? 慕容悠顷刻瞪向慕容倾冉,提起手中的长剑,“我好言相劝,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是挑战本盟主的耐性啊”,他狠狠地咬牙说道。 慕容倾冉本不想管这破事,她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接回齐玉,却不料慕容悠三番阻拦,经过二人激烈的打斗后,慕容悠竟然没有伤到她任何,而慕容倾冉也没有伤到他,二人的平手,让众人纷纷喧哗起来,更是让慕容悠气愤不已。 “既然,你如此低下身份乞求我留下,那....本姑娘就只好留下咯”,慕容倾冉大笑两声说道。 当慕容悠回过味来,知道她竟然是在讽刺他,可就算是在恼怒,也强忍下去,毕竟,她说的很有道理,而她带来的丹药,也的确是上品中的极品,对齐玉的毒,有很好的疗效。 慕容倾冉将有机关的地方,用匕首做了记号,让大家不要触碰,速速离开这里,而那三具尸体,眼下早已化成腥臭的黑水。 虽然她也不清楚那诡异的声音是什么,但自从离开了那空谷,就再没出现过,原本是想劝说慕容悠带领众人回去从长计议,却被慕容悠拒绝,此番前来,这些武林人士加起来共有五百人,跟随他上山的只有不到一百人,却都是顶尖的高手,大家同仇敌忾,誓死要灭了魔教的气势,让慕容倾冉不再说多。 穿过空谷,便正式进入锁魂谷传说中,最为恐怖的瘴气密林,慕容倾冉与她的属下戴上了自制的口罩,却在慕容悠强势的唠叨下,不得不现场教给大家制作方法。 由于布料的缺乏,众人不得不撕破衣衫,眼看着,明明气势庞大,大义凛然的正义人士,成了乞丐模样,慕容倾冉在心底早已笑的不成样子。 淡灰色的瘴气朦胧了众人的双眼,在慕容倾冉的指挥下,众人也加快步伐,想尽快走出这里,毕竟,那口罩不是万能的,加上瘴气越来越浓,越来越重,不到半刻就要换新的口罩。 “桀桀....桀桀....”,突然,那怪异的声音再次出现,慕容倾冉快速抬起手臂,示意大家加快步伐,她多少也能猜得出,在空谷时,出现这种声音,就有人死了,如今,再次出现,无疑是意味着危险的来临,那更是不能滞留原地。 原本,听从慕容悠的众人,全部在慕容悠的命令下,改听慕容倾冉的指挥了,虽然很多人不服,但慕容倾冉的方法很是灵通,也不得不听从了。 这让慕容悠打心底里更加厌恶她,明明他才是武林盟主,明明他才可以号令群雄.....可如今....... “桀桀.....桀桀....”。 慕容倾冉疾步走在最前面,众人见她没有停下,也纷纷快步跟上。 “啊.....”,众人身后一声尖叫,慕容倾冉快速转身飞奔过去,只见一名剑客双手发黑,肿胀的好似熊掌,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你刚刚摸了什么东西”?慕容倾冉仔细观察着剑客的周围,花花草草,并无异常,不禁疑惑道。 那名剑客一脸狰狞,有气无力道:“....我....我只是碰了一下....一下树干....啊....”,那名剑客话音刚落,只见手掌在迅速膨胀,忽然,爆开,浓绿色的血泽飞溅,还好众人闪躲的快。 “大家不要触碰任何东西,哪怕一草一木都不可以”,慕容倾冉再次领路,无比威严的喝道。 众人再次穿行在密林中,瘴气挥之不去,渐渐地,变成浓郁的黑色,慕容倾冉快速换了口罩,众人也纷纷拿出最后一块备用的口罩换上。 “啊......救命啊”。 慕容悠眼看着身旁的两名小沙弥陷进沼泽,快速将手递过去,却没想,被奔过来的慕容倾冉打掉,“若不想跟着他们一块死,就不要救他们”。 “咱们继续走”。 “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见死不救,岂是正义人士所为”?一名年长慈祥的方丈顿时恼怒,斥诉慕容倾冉的行为。 而他身旁的另三名小沙弥伸出手臂,眼见就要将二人拉上来,却发现,他们的下身已经变成皑皑白骨,吓得那三名小沙弥纷纷松开手,可为时已晚。 那手掌就像涂抹了化尸散,带着微起的泡沫与恶臭味,顷刻,三人的双手都已经化成血水。 “啊......师父救我”,三人倒在地上,疼痛使他们惊声尖叫着,回荡在密林里,甚是诡异。 慕容倾冉看着那三名手臂已然化成血水的沙弥,冷笑一声:“早说过,不让你们救,偏不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说完,挥袖朝着前面走去。 而早已惊呆的慕容悠,望着慕容倾冉那抹背影,心底暗自思索,这女子何时变得如此冷血?尤其是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众人纷纷不寒而栗。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这时,那诡异的声音不停地响起,似乎是在为慕容倾冉这句话而感到很高兴的样子。 慕容倾冉冷哼一声:“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声吧,哼,听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果然,诡异的声音消失了,众人之间,有些人对慕容倾冉那是佩服的不得了,别看是个娇弱的女子,无论话语间还是举止,都带着王者的霸气,让人不禁望而生畏,当然,也有不少的爱慕者。 渐渐地,瘴气又开始变淡,慕容倾冉知道,出了这密林,就安全了,直到前方出现越来越亮的光芒,众人出了瘴气密林,都松了口气,当然,也为那死去的二十几个人感到惋惜与心痛。 为什么说二十几个人呢?当然,死于毒虫的,死于沼泽的,死于触碰了毒草毒花的,围攻魔教前,从九十多的人数,急剧下降到六十多,慕容悠也感到很重的压力,毕竟,这次围攻魔教,是他起得头,也是他带领着他们走向死亡之路。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可轻敌 终于走出瘴气密林,慕容倾冉也快速撤开蒙在齐玉脸上的口罩,又仔细的为他把了把脉,虽然脉象微弱,但极为平滑,这才松了口气,掰开他的双唇,喂进去一颗活血丹药。 一棵参天古树下,一座别致的院落展现眼前,院落不大,但从外观看上去,简直巧夺天工,明明寒花晚节,可院落内却开满了嫣红的牡丹,浓郁的花香四处飘散,环绕鼻尖。 院落是由坚固的篱笆围成,篱笆上亦长满了紫色的蔷薇,真是好一副姹紫嫣红的场面,淡白色的薄雾微微笼罩,犹如仙境般,令人神往,哪里像他们所说是魔教之地。 慕容倾冉却格外警惕,这牡丹香按理说很是气味浓郁之花,可不知为何,竟能让人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突然,凤眸一冷,大喝一声:“不好,快掩住口鼻”。 却为时已晚,不少人软绵绵的倒下,但脸上都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意识不到危险的降临,犹如陷进了幻境般,自我陶醉起来。 慕容倾冉快速闭紧气息,身旁的属下亦如此,这时,慕容倾冉微微晃着身子,努力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利用最后一丝清醒踉跄到慕容倾冉身边,“究.....究竟....是.....是怎么回事”? 慕容倾冉一把扶住他,神情凝重的扫视着那仙境般的院落,“一种香气并无毒,若是与另一种气味结合,便能产生大量的迷幻散,让人全身无力,陶醉幻境中”。 “呃....”,慕容悠双眼一晃,脸上瞬间变换成一副温雅之色,眼眸也开始涣散迷离,“冉儿....你来了”,那一声温柔的语句,令慕容倾冉微微一怔,他..... 没错,是牡丹香与瘴气散发产生的迷幻散,而中了迷幻散之人,就如同现在的高级催眠术,只要进入状态,便会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或秘密,毫无隐瞒的说出来,流露出来,看来,慕容悠是真的喜欢慕容倾冉。 “桀桀.....桀桀.....桀桀.....”,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过,在场之人除了慕容倾冉与她的属下,还有了眉和尚与几名道士没有中毒,其他的全部倒在地上,自我陶醉起来。 慕容倾冉上前两步,走到众人面前,死死盯着那院落,淡淡的白雾间,一抹鲜红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般,八名红衣女子抬着一个巨大的...床....缓缓落地,淡红色纱幔垂下,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 “教主驾到”,一声高喝,慕容倾冉众人纷纷提起百分之二百的警惕。 八名红衣女子僵直的立在床的旁边,而床中竟然传出娇吟微喘的声音,“教主可喜欢?....恩.....呜”,一抹摄魂勾魄,甚是醉人的男声传了出来。 “嗯.....啊.....美人.....喜欢.....啊”,慕容倾冉愣了愣,这声音.....真的很好听啊,她所指的并不是那娇吟之声,而是那女子如黄鹂般的话语声,成熟中带着稳重,稳重间又不失女子的魅惑力。 “教主.....啊.....呜.....”,男子再次发出兴奋的吟声。 这时,了眉和尚握起佛珠,盘膝而坐,不断的念起: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想必也是出家人的色戒吧。 禅真道长亦抖落拂尘,朝着天空默念两句,双眸瞬间凌厉的射向那抹鲜红,大吼道:“魔教妖女,祸乱武林,杀害正义之士,如此多的罪孽,今日,贫道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物”。 只见禅真道长飞身一跃,横扫拂尘,朝着那抹鲜红袭去,慕容倾冉无奈的摇摇头,就是她想拦住禅真道长,也已经晚了,禅真道长刚落地,只见最前方飘过两名红衣女子,还未来得及看清,禅真道长就一动不动的定在那。 “啊....看来这女子果然会妖术”,众人纷纷惊慌起来。 娇吟声缓缓退去,只见淡红色的纱幔轻轻飘开,满床的狼藉,一名男子赤luo上身,冰肌玉肤,阴柔的好似女子的身型,而坐在他旁边的女子,则衣衫完整,黑发很长,即便用红簪束起,也散落满床。 她缓缓笑了笑,芳菲妩媚,迷人的双眸在眼波流转间光彩照人,只是略施粉黛,就已然胜似千娇百媚,宽大的衣袍,衣襟处酥胸半掩,妖娆一笑,捏住男子那精雕的下巴:“水儿,咱们的客人到了”。 水儿扯了扯衣衫,想要遮住luo露的肌肤,却不想被那女子压住衣衫,不禁嗔道:“教主....您又在欺负人家.....”。 “哈哈.....”,女子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后眼眸一横,凌厉的射向慕容倾冉,捏住男子下巴的手指用力一捏,冰冷喝道:“还不下去伺候贵客”,说完,狠狠甩到一旁。 众人皆因这女子多变的性情感到诧异,水儿灵动的眼眸染上水雾,在红衣女子的搀扶下,缓缓来到慕容倾冉的面前,明明眼中还带着晶莹,却非要装作妩媚一笑,轻轻靠在慕容倾冉肩膀,柔声蜜语道:“贵客.....水儿定会好好侍候您的”。 “哼”,慕容倾冉冷哼一声,绝美的脸颊冷若冰霜,一把将水儿推倒在地,看也不去看他,轻蔑道:“不要的二手货,也配来侍候我”? 那女子微微一怔,顿时狂笑起来:“哈哈.....本教主果然没看错人,只是,你的眼光还蛮高的,这水儿本就是教中的上等品,却不知你竟然看不上”。 慕容倾冉表面不漏声色,心底却疑惑,她说,没有看错人?是在说我吗?莫不是,她一直在监视着我?难道我身边有奸细? 随后附和道:“是啊,本姑娘的眼光,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货色能够入眼,若真有本事,就别拿这二手货来搪塞本姑娘”。 其实,她如此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中了迷幻散,只要闻过便便的味道,就能解开,毕竟便便是世间上,唯一能够解迷幻散的药物,而此时,她的属下则去........以身犯险,去拉便便来救大家,所以,不得不赶快拖延时间,禅真道长的功夫不弱,却不想竟然被两名弱小的女子制服,看来,眼下不能轻敌。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仙人之姿 名唤水儿的那名男子,用力的支撑起拂风如柳的身子,快速掩盖住眼睑的晶莹,强颜欢笑,再次走向慕容倾冉,一张柔情四溢的瓜子脸,嗔怪道:“水儿自问这副身子不堪,但......也必定可以取悦贵客,只要一次,相信贵客便离不开水儿了呢”,说完,攀上慕容倾冉的肩头,妩媚一笑。 “呵,你倒真是个狗皮膏药啊,贴上去就下不来了”慕容倾冉这次并未推开水儿,只是那绝美的脸颊露出来的轻蔑更加浓烈。 水儿无视她的表情,如玉般的莲花指缓缓伸向慕容倾冉的衣襟处,“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只见慕容倾冉早已向后退了几步,看也不看被她打的水儿。 “你......贵客若是有不满的地方,说出来就是了,何苦如此为难水儿”,水儿捂住被打的脸颊,此时已然肿胀,他先是瞥了瞥那抹鲜红,继而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倾冉轻挑眉眼,微微打量起水儿,看来这水儿还是有些骨气,还没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任人宰割,若是看到摇尾乞怜只为求生之人,再大的闲事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她不上去多掺和一脚就很不错了。 “水儿,你还真是该死啊,让本教主的贵客如此恼怒,你说.....本教主该如何惩罚你,才能让贵客息怒呢”?那抹鲜红轻启红唇,言语间带着丝丝渗人的杀意说道。 “水儿该死,水儿该死”,水儿听到那女子如此一说,扑通跪倒地上,用力抽打自己的双颊,原本俊秀的脸颊,顿时红肿不堪。 这时,了眉和尚缓缓上前,与慕容倾冉并肩站在一起,双手合闭:“阿弥陀佛,魔教妖女,你罪孽深重,若能早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日,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臭和尚,别给本教主啰嗦,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教主呢”,那抹鲜红似乎很讨厌和尚,见到了眉和尚说话,顿时紧锁眉头,恶狠狠瞪着了眉和尚说道。 慕容倾冉抬起手臂,示意了眉不要继续说下去,又走到水儿身边,一掌将水儿打晕,她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救水儿,她的天门,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地,她很了解,主子没有发话,若是反抗或者违抗命令,最终的后果只有死。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有多讨厌水儿,只不过是为了拖延那魔教妖女的缓兵之计。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慕容倾冉揉捏着打人的手掌,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呵呵.....”,突然,那抹鲜红轻笑两声,“这位贵客看来很是不满意水儿这等货色,那.....若是本教主拿出绝品货色,这位贵客可愿加入本教呢”?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她.....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入教?还要给我绝品美男? 对于那魔教妖女的话,慕容倾冉很是疑惑,若是现在攻击他们,那是绝好的机会,这女子却只是为了让她入教?她也曾仔细揣摩过,可这女子一副放浪不羁的姿态,哪里像要来杀他们的。 猛然瞥见树林中悄然闪过的身影,慕容倾冉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可若是本姑娘还看不上呢”? “哦?呵呵.....”,女子先是一愣,随后灿灿的笑起来,“若是贵客还不入眼,那本教主马上打道回府,决不为难你们”。 女子说完,挥了挥手臂,却见那白雾挥之不去的院落中,飘出抹白色的身影,如白鹤展翅般翱翔,如那琼花飘落,如仙子下凡,不染尘世间一丝一毫之气,翩若惊鸿,待他缓缓来到那抹鲜红身旁,红与白得交集,更加突出了他。 慕容倾冉从未有过的异样,从未有过的怦然心动,从未有过的眼前一亮,不禁怔在那里,男子的一举一动,优雅至极,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如雪山冰莲,在白雾朦胧间,若隐若现。 “雪儿见过教主”,淡淡一语,惊为天人,那言语间的冷若冰霜,将他与所有人的距离拉开。 那抹鲜红并未在意,伸手指了指慕容倾冉,男子转过身来,使得慕容倾冉这边的所有人,纷纷倒吸了口气。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肌肤更是与他的名字相符,雪儿,如雪般的肌肤,流光隐隐波动,一头墨发,那双眼眸好似冰泉,散发着隐隐寒意,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流露,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却让人不敢亵玩焉。 “苍雪见过姑娘”,苍雪朝着慕容倾冉说道,那不吭不卑,异常冷漠的话语,冲开了慕容倾冉的防线,不得不说,这男子.....真的是只因天上有,人间百寻无。 慕容倾冉回神后,轻咳两声,尴尬的笑了笑,这可是她第一次在男子面前如此失态,别人不知道的,好像她是个贪恋美色之徒。 “贵客....如何”,女子得意的指向苍雪,殷红的双唇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笑意。 “哼,就这般货色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突然,身后传来慕容悠嘲讽的声音,慕容倾冉猛然回过头去,只见躺在地上的众人纷纷起身。 那抹鲜红顿时诧异,瞪圆眼眸怒喝:“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明明中了毒......”?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盟主面前献丑,今日便踏平你魔教”,慕容悠缓缓拔出长剑,剑刃与剑鞘的碰撞,发出共鸣之声。 慕容倾冉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那抹白色的身影瞬间飘到慕容悠的面前,“啪”,清脆的巴掌声,令现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那可是他们的盟主啊,还未看清,苍雪早已返回原地,从怀中掏出洁白的丝帕,擦了擦刚刚打过慕容悠的手指,厌恶的扔到地上。 “你.......”,慕容悠恼怒的咬牙,提剑就要冲上去。 “在下之姿,用不着旁人来评价,你最好闭上你那张狗嘴”。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为难之际 如此冷若冰霜之人,说起话来还真是伶牙俐齿,慕容倾冉那怦怦的小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任她如何制止,也无济于事。 苍雪如雪莲般傲立在那,而此时,慕容悠气的快要窜到天上去了,还好了眉大师与其他人拦住他。 “雪儿,从不曾见你触碰他人,为何今日破例了呢”?那抹鲜红慵懒的靠在床头,妖媚的看着苍雪,就算她玩弄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却始终不曾碰过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冷艳俊美之容,看一眼,便足以。 苍雪没过转过身,只是淡淡的说道:“不是有贵客在场吗?雪儿只是不希望有人在贵客面前,诋毁雪儿罢了”。 慕容倾冉突然听到,他们提起自己,顿时挺直了腰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绝色的脸颊微微染上一抹桃色,“本.....本姑娘也是正有此意,哪有人初次见面就诋毁人家名誉的.....呵呵.....”。 慕容悠听到慕容倾冉如此说,也听出了端倪,她分明已经和魔教那边站在一起了,不禁怒吼道:“你.....你竟然与魔教为伍,今日,我就先清理门户再说”,说完,长剑夹杂着寒意刺向慕容倾冉。 “叮当”,只见从对面飞过来一把匕首,挡开了慕容悠刺过来的长剑,而慕容悠亦被那股强大的气流震开。 “她,是雪儿的贵客”,苍雪那言下之意就是:她是我的贵客,岂能让你来伤害? 慕容倾冉缓缓收起袖口的暗器,朝着苍雪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表示感谢,却不想苍雪只是冷漠的扫了眼慕容倾冉,算是回应了。 “贵客,你倒是说,你可满意你见到的”?那抹鲜红好似看戏般,仍旧调侃的问着。 慕容倾冉愣住了,她说什么?说满意,然后加入魔教?说不满意,两拨打起来?别忘了,她自己已经卷进来了,况且.....若是说不满意,那....真是太伤害苍雪的自尊心了..... “什么满意不满意?不男不女的家伙”,慕容悠说完,周身警惕起来,死死的盯着苍雪,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无端被苍雪抽了个嘴巴子,还当着众人的面,太让他颜面扫地了。 慕容倾冉再次看向苍雪,却见他并未动弹,“啊”,身旁再次传来慕容悠的惨叫,转过头去,只见慕容悠捂着嘴,恶狠的瞪着苍雪。 慕容倾冉明白了,这苍雪的武功,定不弱,不是在慕容悠之上,便是持平。 “贵客....你还没回答本教主的问题呢”,那抹鲜红再次开口问道。 呃.....慕容倾冉垭口,先前慕容悠咋呼,本以为可以转移话题,却不想那该死的魔教妖女还惦念不忘,真是让人头痛。 苍雪见慕容倾冉久久未说话,脸上仿佛千年寒冰般,就是那隐隐散发的寒意都能滴水成冰,慕容倾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说实话,她....长这么大,无论现代还是这古代,从未见过如此天人般的男子,心也顿时慌了。 “我的女人,说什么都不能加入魔教啊”,一语如雷灌耳,慕容倾冉缓缓转过头去,僵直在那里,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来人,竟然是他。 轩辕澈晃动着修长的双腿,脸颊上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映衬着他更加的俊朗,英姿不凡,那双眼眸,充满着柔情看向慕容倾冉。 “冉儿,你又不乖了”。 他度着步子走到慕容倾冉身旁,一把将她嵌在怀中,轻嗅着她那淡雅的清香,宛然一笑,直视着她道:“为何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若是伤到了,可怎么办是好呢”? 慕容倾冉久久不能回神,她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显然刚才她与魔教妖女的约定,他知道了,那就是说,他早就来了?心顿时慌了,平日里心思缜密,异常冷静的她,为何会有这般异样....... 轩辕澈搂住慕容倾冉,仰起头,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看向苍雪道:“爱妻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说完,打横抱起慕容倾冉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那抹鲜红微微锁眉,疑惑的看向轩辕澈:“贵客与本教主有约定在先,她还未回答呢,怎能离去”? 轩辕澈并未转身,抬腿踢起一块石子,石子顿时飞向树林,“刷刷刷”,不知多少名全副武装的黑衣蒙面人将这里团团围住,手持弓箭,蓄势待发,而就在轩辕澈的背影即将消失时,弓箭如雨落般射向那抹鲜红,就连慕容悠亦挥起长剑,与众多武林人士冲了上去。 一场血战拉开帷幕,魔教妖女带来的人,虽然精干,但始终抵不过人多势众,很快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当众人杀光红衣女子,却独独找不到那抹鲜红与苍雪。 围攻魔教一事算是告与段落,慕容悠率领群雄返回,而那些黑衣人,正如我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没人知道去了何处,也没人知道,是何人派来的。 坐在奢华的马车内,轩辕澈温柔的抚摸着慕容倾冉的额头,此时,慕容倾冉已然熟睡,当她再次醒来,却是身在轩辕皇宫内,轩辕澈的寝宫。 “姑娘,您醒了,奴婢们侍候您更衣吧”,四五个穿着宫女服饰,十三四模样的清秀女子团团围上来。 “走开”,慕容倾冉大喝一声,抚摸着还有些发昏的额头,我怎么睡着了?我....我怎么会在皇宫里?她仔细回想着先前的一目,顿时恍然明白,是轩辕澈,他....他下了mi药,该死的,慕容倾冉有些恼怒的攥紧拳头,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下药,她如此相信轩辕澈,而他....他竟然...... “轩辕澈呢?让他来见我”,她越想越气,大声怒吼起来。 宫女们见状,惊慌失措的跪了一地,除了太后,谁还敢直呼皇上大名,那是死罪啊,“姑娘饶命,姑娘息怒....”,宫女们都吓得颤抖起来,纷纷求饶道。 ------------ 第一百二十章 只为百姓 轩辕澈.....慕容倾冉半眯起凤眸,散发出阵阵寒意,十指攥紧,发出咯吱的响声,床下跪了一地的宫女们不停的磕头求饶,纷纷颤抖起来。 最后,还是由那些宫女们侍候着沐浴更衣,原本宫女们端进来满盘子朱钗凤簪,全部被慕容倾冉喝令拿开,用手掂掂那分量,一支凤头钗少说也有一百多克,这要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插满了头,光发饰的沉重都能坠折了脖子。 随手挑选了一根通体透亮的玉簪,将长发简单束起,换了身飘然洒脱的女裙,满屋子的宫女纷纷看直了眼,这女子只因天上有啊,那高傲不羁,满身都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眉眼间隐隐散发的王者威严,绝美的脸颊仿佛精雕细琢,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有着不染尘秽之色。 慕容倾冉在屋内度着步子,仔细打量着轩辕澈的寝宫,这倒比琅啸辰来的朴实多,虽然屋内那四根雕着金龙的大柱子是不可移动的,但大多数都与寻常百姓家没什么区别,笔墨字画全部出自轩辕澈的手笔,柔中带刚,刚中带强。 除了案桌上那金色盒子装的玉玺,案桌上别无其他奢华之物,哪里像琅啸辰的寝宫,极其奢华,无处不是金子铸成,就连那软榻,亦使用黄金打造。 看着看着,内心的愤怒也减少些,早听说过,轩辕国主仁以治国,更是体恤百姓,减免各种赋税,却不曾想,连他的生活,亦不张扬。 胡乱的吃了点饭菜,慕容倾冉溜达在曲径通幽的小路上,欣赏着御花园别致的景色,突然,眼前一亮,竟出现一块空地,而那块空地种满了瓜果蔬菜,眼下进入冬季,翠绿带白得大白菜,笔直挺立的大葱,还有片空地显然刚刚翻过土。 “这是谁种的”?慕容倾冉指着那空地,问向身后的宫女。 “回姑娘话,是皇上种的”。 哦?有意思,带着新鲜劲,慕容倾冉缓缓走了上去,翻弄了下白菜,竟没有发现一条虫子,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上品,若没有用心去播种,长出来的白菜也会被虫子所蛀,慕容倾冉来自现代的灵魂,对这些常识还是懂的。 “你醒了”? 身后传来轩辕澈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进,宫女们纷纷恭敬的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起来吧”,轩辕澈露出一抹笑意说道。 “你还好意思来见我?竟然对我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哼”,慕容倾冉看到轩辕澈,心中冒出一丝火苗,若说不怪他,那是假的,只是不再像方才那样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了。 轩辕澈好似哄孩子般,一把揽住慕容倾冉的肩膀,浅笑道:“若是不那样做,如何能让你好好休息呢”? “我休息不休息,关你何事”? “好啦,别气了,大不了下回再也不那样做了还不成吗”?轩辕澈此时的表情,好似犯了错的孩子,腮帮鼓起,晃悠着慕容倾冉的肩膀。 慕容倾冉也不好发作,倒是轩辕澈此时的神情,令她不禁笑出声来,“记得你说的话,下次再犯,定不饶恕”。 “知道了,知道了”,轩辕澈双眸满含着无限宠溺与包容的看向慕容倾冉。 身后的宫女顿时目瞪口呆,她们的皇上,何时对一个女子这般过?这.....这还是她们的皇上吗?要知道,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再无其他女子,而平日里,皇上也不见任何遣送进宫的女子,更别说像现在这般孩子气的笑容。 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呢。 “这些都是你种的”?慕容倾冉突然感到不自然,挣开轩辕澈按在肩膀的手臂,快速转移话题道。 轩辕澈亦没多说什么,走了两步,拿起靠在石凳边的锄头,轻轻触动了下翻过的泥土,“是啊,身为君王,体恤百姓之苦,才能知道百姓所需,看着辛勤的劳动成果得到收获,那比送给我金子都要可贵”。 轩辕澈的话如同石子,落入慕容倾冉心里,溅起了小涟漪,看来,外边的传言果真没错,轩辕澈,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啊。 二人相交甚欢,直到黄昏,都在谈论有关种植方面的事情,轩辕澈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他曾经种过的蔬菜瓜果,可仍旧存在些问题,比如,初冬,第一波白菜熟了,可是第二波生长的却极为缓慢,而且,由于季节寒冷,还容易霜冻,还有一些水果,等了很长时间也长不出果实来,等等问题。 慕容倾冉则淡淡一笑,将现代扣大棚的技术讲得面面俱到,听得轩辕澈那是目瞪口呆,直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太好了,如此一来,那即便是再冷的天气,百姓们也依然能够丰衣足食,再不会为了冬天长不出东西来而犯愁,更是解决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啊”,轩辕澈一时激动,紧紧攥住慕容倾冉的玉手放在他的胸口处。 慕容倾冉亦浅浅笑着,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百姓,而且,事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百姓,即便身为君王,也没有王者的架子,对待宫女奴婢那更是和颜悦色,他,真的很特别啊。 猛然感觉到异常,慕容倾冉飞快抽回玉手,轩辕澈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一时太激动了,所以......”。 “没关系”,她脱口而出,却在下一秒双颊微红,心怦怦的乱跳,该死的,她这又是怎么了? 在宫里停留了三日,每日轩辕澈都会陪着慕容倾冉海阔天空尽情畅谈,从风土民情到饮食厨艺,从四季变化到名胜古迹,从儿时梦想到滑稽之谈,慕容倾冉无不感知,轩辕澈的心地善良,质朴纯真,从他面前,她看不到任何异常,看不到任何君王都有的腹黑一面,有的,只是深深的感觉到,轩辕澈这个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心中对轩辕澈也多了几分好感,身为帝王,竟然还能悠然的种种花,种种菜,倒也不是为一种乐趣,从轩辕澈的言谈举止,她亦能深深感受到,轩辕澈对轩辕国的钟爱与热心。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地情报 而慕容倾冉也很久没有跟人如此畅谈过,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它可以让你从心里感到轻松,也可让你得到真正的愉快。 临别在即,轩辕澈不舍慕容倾冉离宫,一留再留三留,最终,慕容倾冉还是选择离开,她不喜欢皇宫,这是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地方,也是个让她悲痛欲绝的地方,即便这里没有其他女子争宠,即使,这里只是轩辕澈的皇宫。 坐在马车里,慕容倾冉刻意让接她来的属下,在都城绕了三四圈,为的是甩开轩辕澈派来的耳目,回到总舵,可不得了了,青风将全国各地的折子搬到慕容倾冉的寝室,全部是属下们搜罗的最真实的情报。 沐浴一番,慕容倾冉品着名茶,悠闲的看起了折子,指尖徘徊在北冥与琳琅折子之间,慕容倾冉还是选择先看琳琅传来的折子。 琳琅王朝失窃了重要机密,其中包含,兵部的人脉图,整座皇宫地图,还有边疆形势图,即便琅啸辰如何遮掩,依旧被传的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老百姓,就担心他国会什么时候攻打过来。 起先,琅啸辰亲近皇后窦涟漪,却得不到任何可靠的证据,因为,毕竟窦涟漪先前与慕容倾冉有过碰面。 紧接着便是琅啸月,琅啸辰几次三番召见他,明里暗里的问话,得来的依旧是没有证据。 最后,令人最为吃惊的便是,在琅啸辰亲近窦涟漪后的几日,堂堂琳琅母仪天下的皇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了,琅啸辰极为震怒,整个琳琅王朝如今陷入了慌乱,竟然还有人传言,那朝廷机密必定是被皇后偷走的。 慕容倾冉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折子,渐渐思索起来,不知为何,琳琅如今这般混乱,而琅啸月却不见任何行动,他不是最想谋权篡位的吗?他不是最想登上那宝座的吗?眼下就是个非常好的时机啊。 可琅啸月偏偏没有任何举动,仍旧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与美人嬉笑风尘中。 着人换了壶热茶,慕容倾冉拿起北冥的折子,不禁轻笑出声,这个北冥寒轩....... 没有人趁着北冥混乱而攻打北冥,在她离开北冥的那天,整个都城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为的就是抓住她这个想要窃取琳琅机密,杀害朝廷命官的妖女。 那些想要推翻北冥寒轩之人,也早已被他铲除,如今,北冥上下同心,要想在攻打北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她抿了口茶,翻开轩辕送来的折子,得到的依旧是她在宫中亲眼目睹的一切,轩辕澈,仁义之君,平日种花养草,而朝廷上下却不见得太平。 近期,六部尚书联合奏明,弹劾左丞相,贪污纳税,包庇罪犯,暗地残害忠良,总之,所有能加上的罪名,统统上奏,而这位左丞相宇文辉,却是孝茗太后的亲哥哥。 就连一向与左丞相宇文辉作对的右丞相,不知为何,竟然帮着左丞相开脱罪名,让人云里雾里,辨不清真假。 说实话,慕容倾冉对这种一向位高权重之人,没什么好感,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对于物质与权位的追求,那真如更上一层楼,永无止尽。 “哎.......”,扣上折子,慕容倾冉闭上凤眸,手中把玩着暖和的茶杯,如今,各国好像都风平浪静,但暗潮澎涌,谁能知道明天的事? 不过,她倒是很乐意做个看戏之人,鹰雷总算也有了消息,虽然动静微乎其微,但琳琅皇宫中毕竟还有可以接应他的人,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 这几日,琳琅都城内发现很多身着外族服饰之人,即便官兵盘查,也都是些投奔琳琅王朝的部落人士,慕容倾冉邪魅一笑,这哪里是来投奔琳琅的,分明是鹰雷调遣的兵力,埋伏在琳琅。 “参见主子”,门外响起了青风恭敬的声音。 慕容倾冉缓缓睁开凤眸,只是凤眸中隐约多了份寒意,“进来吧”。 自从夜雨被调离总舵,慕容倾冉亦不想麻烦,索性就免除了不允许踏入她寝室的门规,以便于属下们有事及时通报。 只见青风微微低着头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慕容倾冉,轻声问道:“回门主话,不知为何,近日,轩辕都城来了很多江湖人士,不过,貌似都是女子”。 “哦”?慕容倾冉听后,顿时轻挑眉眼,“是不是红衣女子”? 青风摇摇头:“回主子,并不全是,这些江湖女子中,只有一位红衣女子,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她们的主子”。 “什么”?慕容倾冉瞬间从软榻跳起来,听青风如此一说,心中也有了些底,难道是那魔教妖女来了?应该不会吧......... 想到这,慕容倾冉也不禁想起那抹冰霜,他.....不会也来了吧。 “他们如今在何处落脚”? 青风见主子这般紧张神态,急忙如实回答:“回主子,念君阁”。 慕容倾冉猛地咽了咽嗓子,该死的,住哪里不好,偏偏住在念君阁,她们可真会挑地方啊。 “大概多少人”? “回主子,十人左右”。 慕容倾冉长舒了口气,看来并不是来寻仇的,不过,只带了十个人,其目的还真是难猜啊。 “行了,你退下吧”,慕容倾冉挥了挥手,示意青风退下,在青风关上门的瞬间,慕容倾冉立刻捂住心口处,“该死的,跳什么跳,不许再跳了.....”。 青风其实还未走远,灵敏的耳力听到了从寝室传来的声音,异常疑惑,主子这次回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那抹冰霜,就像刻在她脑子里一般,每每想到他,心总是怦怦的乱跳,好似初恋般的羞涩,小鹿乱撞。 翌日 清晨,慕容倾冉早早起身,锻炼一番后,沐浴更衣,黑色的长衫,黑色的半妆面具,依旧是那把纸扇,玉树临风,晃晃悠悠的来到念君阁,此时,大堂的客人并不多。 她询问了青风,有没有一个很俊美的男子,青风指着百合房,莫名的看了看主子,也没明白出个什么来,又见主子蹑手蹑脚的躲在房门外偷听,鬼鬼祟祟的,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主子一向冷血无情,更是少有笑颜,如今这般鬼祟的举动,还真是吓得他不轻啊。 ------------------------------------- PS:兔兔有话说,冷女的后期制作已经在进行了,例如挑图配视频,音乐,与各个男主番外的配乐。 当然,冷女还没有结束,但这些会在不定时爆发出来滴。 亲们期待吧。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抹杀亲情 透过白色的纱布窗子,里面似乎没有人,慕容倾冉心中很是疑惑,却在这时,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退下,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慕容倾冉也不回头,甩开肩膀的手臂,继续勘察这屋内的情形。 猛然,肩膀又被拍了,慕容倾冉有些恼怒,这个青风,真是碍事,“跟你说了退下,怎么还.......”。 慕容倾冉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来人,他......双颊顿时发烫,好在带着半妆面具,“对.....对不起”,说完,提气朝着楼梯奔去。 “阁下如此鬼祟在我房门外,可有看到你想看的”? 那性感的声音如同定身符般,使得慕容倾冉身形停在楼梯口处,她僵直的转过身,轻咳两声,尴尬道:“咳咳....我....我是来找人的,可能摸错了房间,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别介意啊”。 “哦”?那天人般俊美的脸颊,顿生几分调侃之意,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抹摄魂的笑意,“既然是找错了,在下也不会在意,只是......这位公子看着很是面熟啊”? 慕容倾冉颇为诧异,指尖下意识伸向脸颊,触摸到面具后,才松了口气:“阁下真会说笑,你我素未平生,何来面熟一说”? 男子笑意更深,发出好听的声音,如同泉水叮咚,看的慕容倾冉更加心慌,“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可真让我好找”。 男子边说边走向慕容倾冉,杏眼直视着她,“那日,你被人接走,可还没回答教主的问题呢”? 慕容倾冉被他逼的向后退了两步,而身后已经是楼梯栏杆,“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吗”?男子一字一顿道,缓缓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勾开慕容倾冉那半妆面具,“这次,你还有话可说吗”? 慕容倾冉不得不承认此男子的武艺高于慕容悠,她很想反抗,很想阻止他的行为,可是,自己仿若被他迷惑一般,不能自已,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面具摘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苍雪那冷若冰霜,似雪莲般高傲俊美的面容,慕容倾冉第一次感觉到,这男子无论何处都是无可挑剔,就连那脸颊的轮廓都是那么完美,若是在现代,她只能想他肯定整过容。 一股清香扑入鼻尖,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迷离,让人惬意,苍雪一把揽住倒下的慕容倾冉,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就这点本事,真不知姐姐为何非要得到你”。 朦胧睁开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刺眼的鲜红,慕容倾冉努力适应后,快速坐起身,打量着周围,这是一间及其奢华的房间,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一座镶着红宝石的熏香炉袅袅生烟,就连这张床,都是用上好的红檀木雕琢而成。 屋内,除了一幅字画是白色之外,到处都是鲜红色,慕容倾冉走到房门前,却见房门突然被推开,定睛一看,竟是那日的魔教妖女。 “你.....怎么会是你”?慕容倾冉凤眸迸发处寒意看向来人。 却见那女子帅气的一甩红袍,跨进房中,走向红椅坐下,妖娆妩媚的脸颊带着一抹浅笑道:“你可真让本教主好找啊,不过,好在风狐能顺着气味追踪,否则,这茫茫人海中,想找到姐姐的孩子,那还真是不易呢”。 什么?慕容倾冉顿时呆滞,姐姐的孩子?随后凤眸一横,看向女子,厉声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怎么?不相信吗”?女子依旧浅笑,丝毫没有在意慕容倾冉的态度。 慕容倾冉缓了缓语气,冷漠的转过身,背手而立,“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呵呵.....”,女子嫣然一笑,“鹰雷如今派了几路人马暗杀你,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慕容倾冉瞬间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你.....你怎么会知道鹰雷”? 说实话,她还真的不知道鹰雷派了杀手暗杀她,天门刚刚稳定,眼下只是让属下们潜伏进宫,网罗情报,如今其他分舵正在建设中,还未稳定,所以,也没有去刻意的调查任何人。 “你这娃儿,定是姐姐走得早,也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你的亲姑姑,哈撒其姆刹尔”,女子淡淡的扫了眼慕容倾冉,一身红袍映衬着她及其妩媚动人。 慕容倾冉定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女子的话语,亲姑姑?亲姑姑?亲姑姑?为什么蓉云没有说起过?随后又想,即便是亲姑姑又能怎样?鹰雷还是亲舅舅呢,不照样利用她,如今更想要杀了她呢。 “不知你找我来,想要做什么”?慕容倾冉收起所有表情,淡漠道。 刹尔似乎很意外慕容倾冉的态度,不禁微锁眉头:“咱们姑侄女俩相见,姑姑能找你做什么”? “哼,别在这花言巧语了,说吧,说出你的目的吧”。 刹尔望着慕容倾冉的态度,似乎也有些动怒:“花言巧语?你知道姑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姑姑为了找你,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你知道姑姑为了找你,受了多大的罪,如今好不容易相见,你怎能如此伤害姑姑的心”? “伤害?侄女可不认为这是伤害啊,姑姑,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如今我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慕容倾冉此时的表情异常冰冷,能说出哈撒其姆度尔是她娘亲的名字,还知道鹰雷,那必然是哈萨其族人,可....其目的,能如此简单吗? “要杀要剐”?刹尔脸颊顿时失色,仍旧是那妩媚动人的脸颊,却多了份哀伤,“姑姑何时说要杀你,剐你?你究竟让姑姑说些什么?在这世上,姑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怎舍得杀你,伤根汗毛,姑姑都会万般不舍啊”。 慕容倾冉依旧是不可一世的姿态,看也不看刹尔,淡淡道:“收起你的亲情吧,侄女.....受不起”。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终相认 刹尔瞬间从红椅上站起来,一步跨到慕容倾冉面前,“啪”,一张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 慕容倾冉并未还手,只是憎恨的瞪着刹尔。 “姐姐被选为圣女,光荣的去执行家族的任务,自从鹰雷统领家族后,家族上下人心惶惶,他极其残忍,就连我这个姐姐都不放在眼里,当我偷听到他是如何在背地里辱骂姐姐时,我明白了,姐姐的英年早逝,没有完成家族任务,令鹰雷感到万分恼怒,他......他甚至将姐姐剔除族谱,于是,我闹他,打他,骂他,最后,他恼羞成怒,将我押进地牢,受着百般酷刑,终于有一天,我逃了出来,当我得知姐姐还有血脉尚在人间,那种喜悦,你能体会吗”? 刹尔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划过妖娆的脸颊,“那时的我,无依无靠,毫无缚鸡之力,更别说反抗鹰雷,只有四处流浪,终有一日,我遇到了师傅,她教我武功,传我内力,待师傅逝去后,我创立了玉女教,本教心法属阴,皆要与男子云雨才可习得,好在这张脸,魅惑男子无数,终于让我练成了玉女大法,可其中的艰辛,你又能知道多少”? 刹尔哀伤的看向慕容倾冉,眼睑仍旧不停的滑落晶莹,“你又可知,当我寻到你时,你进了宫,当我想要找你时,你已经逃了出去,不知所踪,一次次的扑空,让我身心疲惫,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找你呢”? 慕容倾冉听着刹尔的讲述,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这个姑姑,是存在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围攻魔教而来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你,第一眼看到你,便更加肯定你就是我的侄女”,刹尔说着说着,指尖轻抚这慕容倾冉的脸颊,“因为,这张脸......与姐姐真的好像.....好像.....”。 那动作非常的轻柔,像在抚摸婴儿的皮肤,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伤到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的目光也缓缓柔和起来,她仔细的打量着刹尔,渴望能找到一丝马脚,一丝异常,可遗憾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刹尔那张哀伤中透着喜悦的脸。 “孩子,你受苦了......姑姑讲的这些,你能明白姑姑的苦心吗?在这世上,你是姑姑唯一的亲人,若是连你都不认姑姑......那姑姑就是变的再强大,又有何用呢”,刹尔一把抱住慕容倾冉,整个脸嵌在她的肩膀处,隐忍着哽咽说道。 要相信吗?真的要相信吗?慕容倾冉没有推开刹尔,任由她紧紧抱着她,她犹豫了,不知道这次,是否真的可以去相信,去相信,她在这世间,还有个疼爱她的姑姑。 慕容倾冉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用午饭,看着刹尔那打从心底透出来的欢喜,看着她那无限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不停的为她夹菜,自己却丝毫未进食,慕容倾冉还是没有说话。 “来,让姑姑好好看看你.....”,用过午饭,刹尔将她拉进房间,小心翼翼的捧起慕容倾冉的双颊,认真的端详着,“你啊,可比姐姐还要美上十倍呢,呵呵.....”。 听着刹尔那不在妖娆妩媚的声音,而是充满慈爱与疼惜的话语,慕容倾冉终是心软了,她缓缓看向刹尔,粉唇轻启:“你.......难道不想利用我吗?如果想,你可以告诉我”,她说得很轻,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向刹尔。 刹尔的双手开始颤抖,快速的放开捧住她双颊的手指,“我为什么要利用你?姑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找到你,如今找到了,姑姑为何要利用你?你一直戒备姑姑,姑姑知道,可......可我是你的亲人啊”。 “鹰雷....一样是我的亲舅舅,可他是如何做的,千里迢迢混进皇宫,就是为了取我性命,如今更是派出几路人马暗杀我,而且,他早已经将娘亲剔除族谱”,慕容倾冉不禁咬牙说道,她忍辱负重,若不是为了不让母亲剔除族谱,她何苦进那皇宫,又何苦被琅啸辰所伤,如今,更是背着窃国机密的罪名存活,怎能让她不恨。 刹尔微锁眉头,疑惑道:“鹰雷......鹰雷曾经进宫杀你”? “怎么?你不知道”? 刹尔摇摇头,想了想,美眸瞬间充满杀气:“鹰雷,鹰雷,鹰雷,冉儿好歹是姐姐的骨肉,你竟然........竟然......已经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说着,涂了鲜红的指甲紧紧攥起。 看着刹尔那极度气愤的神情,慕容倾冉想,如今,她已经不用在怀疑眼前这个姑姑是否会利用她了,不错,她讨厌阴谋,可刹尔那愤怒的神情,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当一个人很愤怒的时候,那就是愤怒,很多地方是装不出来的,就好像一个人高兴,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谁没事整天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姑.....姑姑.....”,慕容倾冉微微低下头,轻声唤着刹尔。 刹尔愣了愣,随后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一把搂住慕容倾冉,“你承认我是你姑姑了?你终于认姑姑了?姑姑真的太高兴了........”。 亲人之间的相见,激起了二人久违的泪水,那似乎是道不完的辛酸与感动,而慕容倾冉亦是如此,在现代,她没有亲人,来到古代,终于有了个真心对她的亲人,她渴望,渴望的到从未有过的亲情。 二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苍雪来敲门,刹尔才露出一抹属于魔教教主的威严。 打开房门,苍雪扫了眼慕容倾冉,对着刹尔说道:“姐姐,这女子......”。 “呃.....雪儿啊,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本教主还有些事”,刹尔未等苍雪说话,直接关上房门。 苍雪一下子怔住了,以前,教主每次见到他都嘘寒问暖,恨不能将自己随时带在身边,为何如今,见到那女子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自己竟然这般无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思想奔放 “姑姑,他.......”,慕容倾冉也站起身,指着门外疑惑道。 刹尔看了看房门,轻笑出声:“他啊,他是姑姑在一次下山时捡回来的,只不过.....”,刹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不过,你也知道,姑姑练这玉女大法,是需要....呃,男人的配合,这苍雪自幼便是个精雕般的人儿,也很懂事,姑姑也没忍心,他就是性子冷了些,冉儿若是看上,姑姑就把他送给冉儿,如何”?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送给我?随后猛地摇了摇头,“姑姑别说笑了,既然这苍雪是姑姑的人,那冉儿岂又夺人所好呢”,说话间,眼神又瞥向房门处。 刹尔毕竟年长,又经历过人事,自然看得出慕容倾冉心思,这丫头,喜欢就是喜欢呗,还藏着掖着的,随即揽过慕容倾冉的肩膀,让她靠在她肩膀,嬉笑道:“冉儿,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按理说,行了成人礼,就该嫁人了,不过,在姑姑这里,男人只能用娶得,不如,姑姑就做主,你收了雪儿做个侧房也行......”。 慕容倾冉僵直的看向刹尔,望着她双眸中的期待,她胆怯了,这和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没有感情的婚姻,即便再是般配的人,亦不长久啊,再说,她对苍雪....的确有喜欢,可也就像花痴那样的喜欢,里面没有包含任何爱意,她又何苦耽误了苍雪呢....... “姑姑,冉儿的婚事,就让冉儿自己做主吧,苍雪很好,只是不适合冉儿的”,慕容倾冉露出绝世罕见的撒娇模样,双颊亲昵的蹭着刹尔的肩膀。 刹尔轻叹口气,爱抚着慕容倾冉的黑发,“冉儿啊,苍雪这容貌,可是千百难寻啊,谁见到不是争先恐后的想要纳为己有,功夫,那更是举世无双,可你这孩子,偏偏将这大好的机会往外推,姑姑真是闹不明白”。 “姑姑,冉儿也闹不明白,你也说苍雪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可让冉儿娶他,却只是个侧房呢?而且.....就算冉儿答应,身为一个男子,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呵呵......”,刹尔发出好听的笑声,“冉儿,世间男子皆薄情,三妻四妾如家常便饭,女子为何只能相夫教子,百依百顺呢?女子也是人,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一样可以,一夫二房三侍,只要有这个本事,男人,也只不过是女人脚下的玩物罢了”。 慕容倾冉抬起头,看着刹尔那满是得意与霸气的神情,不得不开始佩服她这个姑姑了,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女子在这世间,实在是太过渺小了,这里不像现代,男女平等,古代的女子更是恪守妇道,三从四德,活的还不够累的呢。 “姑姑让你收他做个侧房,已经算是可以了,要说这正夫的位子,不是何人都能坐的上去的,正夫,三从四德,百顺礼仪,懂得张弛有道,有能力替妻主打理好后院,这只是最基本的,苍雪的性子冷,若是冉儿将来在多娶些,他那性子,能容得了谁”?刹尔笑眯眯的看着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再次怔住,多娶些?汗颜,她又不是种马,不过,虽然在现代,也经常听倩雯说起BL,说起什么女尊,却没想到真让自己碰上了,“那姑姑可有一夫二房三侍”? “这个嘛.......可以说,姑姑的男人,那可比皇帝的三宫六院还要多,只不过,能陪姑姑至今的.......寥寥无几”,刹尔说着说着,目光有些迷离,似乎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姑姑....对不起,冉儿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刹尔猛然回神,摇摇头,温柔道:“傻孩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更何况,世间男子千千万,区区几个男人算的了什么呢,只要有资本,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 慕容倾冉猛地咽了咽嗓子,她这位姑姑,实在是太开放了,看来,自己以后真应该跟她好好学习一番,以后,也不至于会为个男人而死去活来的。 “姑姑,你的皮肤可真好......”,慕容倾冉整个下午都与刹尔腻在一起,她这个姑姑,思想太先进了,总是说些奇特的事情给她听,比如看上哪个美男,人家不愿意,于是乎,直接强抢回魔教,再比如,先扑到,后调戏....... 刹尔亦摩挲着慕容倾冉的双颊,不住的叹息:“女人是需要男人的滋润才能保持容颜不衰的,姑姑习得玉女大法之后,更是不见老去,不过,即便再好,亦不如冉儿这般年轻绝美之姿啊”。 男人的滋润?慕容倾冉心底狂汗.......姑姑不说,她也懂得什么意思,毕竟是二十一世界的灵魂呢。 “启禀教主,山下来了一批黑衣人,身手敏捷,下手狠,属下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是何门何派,不过,此时怕是快要上山来了”,突然,一个焦急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刹尔顿时坐起身子,瞪圆美眸,一丝阴寒划过眼底,“哼,看来,江湖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唤风雨雷电鸣速速挡回去”。 “姑姑,怎么回事”?慕容倾冉凝视着刹尔疑惑道。 刹尔收起阴霾的神态,宛然一笑,看了看慕容倾冉,“哎,冉儿不知,姑姑这里每日都会来些不要命的狂徒,姑姑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的来人,似乎......很是高深莫测,姑姑可能要去看看了”。 “冉儿陪您”,说完,姑侄女二人挽着手,踏出房门。 走在曲径通幽的小路间,偶尔路过的几位长相俊美的男子,与姑姑嬉笑低语,举止间很是暧昧,不过,慕容倾冉也明白,这里,只要看到美男,那就是姑姑的男人。 虽然玉女教被称为魔教,可这里四面环山,高峰耸立,白雾缭绕,教内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凉亭美景多不胜数,美男更是一饱眼福啊,而且,属下多为女子,皆是楚楚动人,沉鱼落雁之姿,慕容倾冉又不得不开始佩服她这位姑姑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态度恶略 跟着刹尔来到一座凉亭里,向下看,可谓独揽众山,一眼便能看清楚山下的景象。 半山腰,树木早已枯萎,树叶凋零,没有任何遮挡物,十几名黑衣人飞奔而上,看起来井然有序,动作很是规范之际,可对于慕容倾冉来说,那简直太熟悉不过了,那些指令,手势,全部出自于她的脑子啊。 “风雨雷电鸣,听令”,刹尔一声威严的高喝,身后的无名女子顷刻单膝跪地。 “姑姑......等等.....”。 刹尔望着突然开口的慕容倾冉,有些疑惑,“冉儿,怎么了”? “姑姑....这几人.....可能.....可能是冉儿的属下”,慕容倾冉多少有点心虚的说着,因为,她还没有打算要告诉刹尔,自己的天门,每当刹尔问道慕容倾冉逃出皇宫,是如何度过的,都被她敷衍了事,也因此不得不心虚啊,姑姑诚心相交,而她却有所隐瞒...... 刹尔凝神思索片刻,挥了挥手,命令风雨雷电鸣退下,就连身旁的几名女卫也被支开,“冉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姑姑呢”? “呃.....是.....”,慕容倾冉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姑姑,对不起,冉儿.....其实,娘亲在世时,曾经创立了杀手组织,而后被冉儿改良,如今名唤天门,但,冉儿并未有过任何过大的举动,所以,江湖中,还没人知道天门的存在”。 刹尔久久没有说话,慕容倾冉心中多少有些难受,姑姑是当真疼爱她,从这一天的相处来看,姑姑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无不为她着想。 “冉儿啊,姑姑引你为傲啊”,许久不说话的刹尔,突然冒出这么句话,令慕容倾冉怔住,“自那日,武林人士围攻魔教时,姑姑便觉得你不会那么简单,尤其是那处事不惊,沉着冷静的神态,还有那一声高傲的气质,可不是区区弱女子所有啊,这也足以说明,你背后定有更大的力量在支撑你”。 慕容倾冉闪烁着凤眸,没想到,姑姑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还将自己看的这么通透,“姑姑......”。 “傻孩子,姑姑不会怪你的,姑姑以你为傲,看这属下的身手,就知道,冉儿如今足以强大到不用姑姑的保护了.......”,刹尔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恩,姑姑....”,慕容倾冉亦被触动,深深的拥住刹尔,眼睑处的一颗晶莹垂落下来。 玉女教大堂 “属下参见主子”,青风与朱冥齐齐跪地,异口同声恭敬道。 “起来吧”,慕容倾冉挥了挥手,淡淡道。 而刹尔却别有深意的扫了眼他们,轻启红唇,漫不经心道:“你们的本事可真不小啊,竟然能得知你们的主子在这,还能通过层层机关,来到山上.....”。 青风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向慕容倾冉,却见慕容倾冉眨了眨凤眸,青风很快会意,恭敬的跪倒地上,“全是主子教导有方,主子被人劫走,本应属下的失职,还望主子责罚”。 “恩....”,刹尔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慕容倾冉,“冉儿啊,你这属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能领悟到深层意思,这责罚....就免了吧”。 慕容倾冉亦应向刹尔,但见刹尔早已不在看她,而是盯着青风那张白皙俊俏的脸颊,不知在想些什么,“姑姑....说了算”。 “冉儿啊,你说.......”,刹尔顿了顿,微锁眉头,似乎很是不解,“冉儿,你身边美男无数,竟没有一个能让你动心的吗”?刹尔话音刚落,转头看向慕容倾冉。 “啊......呃......姑姑,你在说什么啊”,慕容倾冉表面娇羞,心底却暗道,姑姑,你自己喜欢美男就得了,为什么非要拉着我跟您一起学坏呢。 “哎,真是暴遣天物啊......”慕容倾冉望着刹尔那张甚是惋惜的神情,额前一阵黑线,就连青风与朱冥二人,额头也渗出汗滴,按理说,杀手是不可以将蒙面布取下来,可这教主不知为何,非要前来的杀手都把面具摘下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慕容倾冉单独留下了青风与朱冥,抿了口花酒,双颊已然微红,映衬着绝美的容貌,撩人心怀。 慵懒的倚靠在软榻边,自顾喝着花酒,慕容倾冉淡淡扫了眼青风与朱冥,房间内一片寂静,“你们怎么知道我被弄到这里来了”? 其实,说实话,就连慕容倾冉都想不通,若是她的属下都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那干嘛还跟着她混啊。 朱冥用手臂碰了碰青风,青风轻咳两声,恭敬道:“回主子,是......是.....夜护法回来了,他得知主子失踪,便从白魅儿曾经的房间内放出两只蜂鸟,属下们也是跟着蜂鸟才得知主子身在何处”。 “夜雨回来了?那......那蜂鸟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倾冉先是喃喃自语,紧接着大喝出声,吓得青风与朱冥不由得有些颤抖了。 “回主子.....夜护法说,这蜂鸟喜欢闻一种气味,而主子身上就带着呢,所以........”。 “什么”?慕容倾冉低下头,看了看衣襟,又闻了闻袖口,“哪有?我怎么闻不到”? “回主子,夜护法说,是主子....是主子特有的....体...体香....”,青风说完,快速低下头。 慕容倾冉微微一愣,体香?夜雨怎么知道? 在玉女教待了三五日,慕容倾冉可谓一饱眼福了,姑姑后宫的男人,那真是........哪有像她说的那般寥寥无几,那二十间奢华的房间,住满了人,全是英俊潇洒,俊俏非凡的儿郎啊,而且,和睦相处,对姑姑爱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其中,有的是剑客,有的是富豪,等等,都是非等闲之辈啊。 可不知为何,那冰霜般的苍雪,每次看到慕容倾冉都是一副血海深仇的神态,鼻尖的冷哼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她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苍雪,总之,一次比一次态度恶略。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乍起波澜 临别了姑姑,慕容倾冉让属下先行回总舵,而她则与苍雪坐着豪华的马车晃悠着回去,要说苍雪为何跟着?还不是她那疼爱她的姑姑,非要让她纳苍雪为侧房,让慕容倾冉着实头疼不已。 “姑姑,我是不会收他做侧房的”。 “哦?做正夫吗”? “呃.....不是,我是不会娶他的”。 “那你娶谁”? “............”。 最后,在慕容倾冉百般不愿下,刹尔也不为难她了,但,却将苍雪交给她了,弄得她很是郁闷,交给她做什么? 刹尔列举了苍雪无数个优点,其一,武功高强,可以保护她,其二,苍雪的长相实在是人神共愤,将他放在教中,不仅教中的女弟子整日心不在焉,更是扰的姑姑那些男人们嫉妒抓狂,慕容倾冉额前一阵黑线,那苍雪这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其三嘛,说起来更让慕容倾冉郁闷,姑姑说,苍雪将来的婚事就拜托她了,只言道:让她看着给物色个比冉儿好的女子,等等等等...............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拜托,关她何事啊? 再说,苍雪好歹也是个人,是个男人哎,这种事情还要慕容倾冉去做,更何况,苍雪管着姑姑唤姐姐,她唤姑姑,论辈分上,苍雪的婚事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她来掺和啊。 更让人可气的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天人,苍雪总是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她,甚至从来不与她说话,即便她说,得来的也只是冷哼或无视。 “拜托,你别总是用这种仇视的目光看我行吗”?慕容倾冉慵懒的靠在马车的窗子边,凤眸满是无奈与不解。 苍雪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 慕容倾冉本想闭目养神,可她的感官十分敏锐的,身边的苍雪跟个冰块似的,想睡也睡不着,睁着眼吧,不是被他无视,就是被他的目光凌虐。 “喂,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啊,咱们沟通沟通”,慕容倾冉再次说道,只是久久没有回音。 “哎,看你这样子,哪个女子敢嫁给你啊.......”,慕容倾冉实在无聊得很,喃喃自语的说着。 “嘭”,一声,只见苍雪转过头来,一拳砸在马车的窗框边,发出巨大的声响,诱人的眼眸顿时散发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意。 慕容倾冉愣了愣,她是谁?她可是天门的门主,她是谁?她可是从现代穿来的暗杀手,脾气没那么好,凤眸顿时一横,散发出丝丝寒意,“哼,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说话间,她缓缓坐起身来。 苍雪如今满腔的怒火,没有发泄的地方,那天,慕容倾冉与刹尔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从小备受瞩目的他,凭借这一身的功夫与绝世的容貌,作为侧房她都不愿,简直是践踏他的自尊。 从小被刹尔收养的苍雪,事事听从刹尔,毕竟,在他心里,双亲都比不上刹尔对他的照顾与关爱,况且,这身功夫的由来更是不易,玉女教的功夫至阴,因为不想让他触碰玉女教的功夫,刹尔费尽苦心才从他处得来武功秘籍,传授给他,从小,只要他张口,什么得不到?如今竟然被个女子拒之千里,他怎能不恼? 若不是姐姐命令自己前来护她周全,另外也历练一番,否则,他才不会跟她一齐下山呢。 “是吗?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这老虎,如何发威”,苍雪冷喝一声,一掌劈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快速翻了个身,刚想要开口,却见苍雪横扫过一掌,而她此时无处可躲,不然接下这掌,不然被他打死,她也没想到,苍雪竟然出手这么狠,丝毫没有给她留任何余地。 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慕容倾冉缓缓闭上凤眸,抛出句话:“真没想到,你竟然有打女人的嗜好”。 果然,慕容倾冉没有觉得疼痛,渐渐睁开双眸,苍雪早已坐好,冷眼瞪着她,“哼,你这只老虎,跟病猫也没什么区别嘛”,言语间满是嘲讽。 而慕容倾冉却没恼怒,邪魅一笑,“这叫........兵不厌诈”,说完,一把青刃匕首握在手中,锋利的刺向苍雪,没错,她慕容倾冉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别忘了,她曾经可是暗杀手,光明正大对于她来说,那是放P。 二人在马车内厮打起来,使得马车剧烈的摇晃,赶车的属下猛的咽了口吐沫,那男子得罪了门主,那还能好受的了? 苍雪双手挡开慕容倾冉的手臂,二人几回合下来,苍雪没占到任何便宜,而慕容倾冉已经把他的衣衫划得一道道口子,苍雪本就是个有洁癖之人,如今被她如此一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苍雪双手接着慕容倾冉的招式,却暗中抬起修长的腿踹向慕容倾冉,而她划着苍雪的衣衫正乐不思蜀,不想,脚下一滑,恰巧苍雪这脚又没踹上,于是,马车内顷刻响起了如雷灌耳的尖叫声。 只见慕容倾冉那张绝美之容正好贴到苍雪的两腿之间,而苍雪那男性之物则飞快膨胀.......... 尖叫声过后,马车内一片寂静,慕容倾冉躺倒一旁,将脸对着墙壁,白皙的双颊异常滚烫,红的好似樱桃一般,而苍雪的脸也绿了,看着慕容倾冉的眼神更加恨意浓烈。 赶车的属下再次咽了口吐沫,虽然不知道马车内的状况,但他现在还是谨慎为好,因为马车内浓烈的寒意,已经延伸到马车外了........... 回到总舵,慕容倾冉让属下为苍雪安排了间屋子后,便匆匆离去,以前电视剧里不是常常演: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不小心亲吻上了,如今,狗血的发生在她身上,却不是亲吻,好歹她也是一门之主,真是令她颜面扫地啊。 回到寝室,夜雨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看到慕容倾冉走来,恭敬的跪地:“参见主子”。 “恩,起来吧,跟我进来”,慕容倾冉长长地出了口气,推门而入。 翻看着各地传来的折子,慕容倾冉多少有些头疼了,北冥对她的通缉令还没有撤销,而且,看上去,北冥寒轩比其他两位皇帝都要悠闲的多。 琳琅如今内忧外患,朝廷已经发现了哈萨其族的异常,由最开始清走外族人,到最后外族人与朝廷翻脸,兵戎相见,虽然,外族人最后全部被斩杀,但依然有外族人不停的混进都城。 而此时,北冥寒轩派来使者,想要琳琅能再多分割几个城池给北冥,早些年战乱,琳琅一举得下很大的地盘,于是,与轩辕、北冥议和休战,并分割出几座城池赠予他们,随后才有的三国国主相交甚好,每三年便一聚。 如今,北冥重提旧事,让琅啸辰在多分割几座城池,原本琳琅机密被盗窃,琅啸辰已经很头疼了,北冥这次派来使者,无疑是对他雪上加霜,琅啸辰也不会同意,毕竟,事隔三十年,北冥突然提出,恐怕没那么简单。 轩辕澈这边也不怎么样,朝臣齐齐弹劾左丞相,令轩辕澈很是为难,毕竟,那是太后的亲哥哥,也是自己的亲舅舅,而且,这件事轩辕澈也派人调查了,总归是有贪污迹象与包庇罪犯的嫌疑,但残害忠良却不属实。 那帮子老头说出不残害忠良的证据,竟然咬死了,让皇上定左丞相徇私舞弊贪污纳税之罪,轩辕澈也很清楚,身为高官,哪个不贪财? 可面对朝臣们的步步紧逼,与太后苦苦哀求,轩辕澈终日寝食难安。 “哎........”,慕容倾冉放下折子,淡淡的扫了眼夜雨,“这些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啊......夜雨啊,这些日子你不在,本门主还真是怀念你按摩的手法呢,来,给本门主按按这里”,慕容倾冉说完,指了指太阳穴示意道。 夜雨恭敬回应后,走到慕容倾冉身后,掂量着力道按摩起来。 “恩.....好舒服啊......用力点........”。 夜雨双颊顿时红烫,话说,每次她都发出这种声音,按理说,习惯成自然,可他永远也自然不了,那声音就像摄魂般,令他心神不定,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生理很正常的男人呢。 “恩.....夜雨啊....北冥寒轩这个家伙的行为.......恩.....你有什么看法.....恩.....“,慕容倾冉陶醉般,边享受着边说道。 夜雨微微低下头,手中仍在动作着,“回主子,对于北冥寒轩的做法,属下只能想到一种,他再逼主子现身”。 “哦”?慕容倾冉指了指脖颈,示意夜雨按摩,“你为何.....恩....会这么认为呢.......恩....”。 夜雨猛地咽了咽嗓子,不得不说,慕容倾冉这销魂的声音,令他开始口干舌燥,产生反应了,“回主子,通缉榜还在招贴,但城门的守卫却不像的抓捕逃犯,除了例行公事以外,再无其他,偶然间,属下听到传言,北冥寒轩竟然派了使者特地前去慕容府......”。 “什么”?慕容倾冉猛然睁开凤眸,显然很是吃惊。 “主子,北冥寒轩派使者前去慕容府,看样子,也并不像抓捕逃犯,而且,他明明也知道.....那逃犯就是主子......”。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雪岭那件事过后,北冥寒轩登基,之后马上全城缉捕本门主......这些联想到一起,看来,是应该问问北冥寒轩的意思了.........”,说完,凤眸内闪过一丝诡异。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北冥皇后 寝室内依旧传出销魂的低吟,惹得路过的属下纷纷四处逃窜,苍雪本想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便四处游走起来,猛然听到那“振奋人心”的声音,顿时跨着大步寻声而去。 “啪”,寝室的房门被大力的推开,苍雪满脸的鄙夷,“哼,原来你拒绝姐姐,是因为这里有个更能让你销魂的男人啊”。 屏风后,夜雨听到此话,不免有些动怒,要知道,天门里哪个不长眼的属下敢如此嚣张?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你吃醋了”?未等夜雨开口,慕容倾冉那慵懒的声音先飘出来。 苍雪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哼,人面兽心的女子,想要我苍雪吃醋,你等下辈子吧”,说完,转身离去。 “主子,他........”,夜雨疑惑的看了看房门处,又望了望慕容倾冉。 “不用管他,来,咱们继续......”,慕容倾冉连凤眸都没睁开,翻了个身,示意夜雨道。 呃.......夜雨小麦肤色的脸颊瞬间滚烫,这句话的歧义很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 休息了一日,慕容倾冉便带着夜雨赶往北冥,其实,即便北冥寒轩撤走了通缉令,慕容倾冉也一样会去找他,北冥寒轩是如何聪明之人,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明目张胆的派使者去慕容府。 琅啸辰死死认定她就是窃取琳琅机密之人,在这个时候,北冥寒轩的这种举动,无疑是给慕容倾冉越抹越黑,而琅啸辰也会认为,她与北冥勾结,图谋叛国,这个罪名可比简单的窃取机密更要阴险。 与此同时,北冥寒轩派使者要琅啸辰分割城池,三十年前的旧事重提,若是琅啸辰不愿呢?又会怎样?这是傻子都能想到的问题。 一路上,在夜雨不辞劳苦,忍受巨大的压力下,不停的按摩,而慕容倾冉完完全全陶醉在舒适当中,“夜雨啊,看来本门主日后怕是离不开你了.......按摩的可真舒服啊......恩.....”。 慕容倾冉说这话时,完全不自知,可却在夜雨耳中回荡许久.....这样也好,起码,可以与你更加亲近,他,是这样想的。 快马加鞭,连日奔驰,总算到达北冥,慕容倾冉一身男装站在城墙下,凤眸别有深意的望着那张通缉令,嘴角微微一翘,邪魅的笑了笑,北冥寒轩,若是本门主再不来见你,恐怕这通敌叛国之罪,就要死死的扣在本门主身上了......... 回到黑色郁金香时,已经临近黄昏,听着小桃不停的发着牢骚,慕容倾冉也只好让耳朵的茧子慢慢生长了。 翌日 简单的梳洗一番,直到午时,慕容倾冉连午饭也没用,就独自来到宫门外,一袭白色轻裘长衫,手拿纸扇,加上那绝美之容,看的宫门口的守卫两眼直放绿光,口水都快哈喇到地上了。 “去通报,就说,皇上要找的人,前来见他”,慕容倾冉讥笑两声后,高声喝道。 守卫愣了愣才回神,并未去通报,而是咧着大嘴,嘲笑着走向慕容倾冉,“我说....这位小哥,皇上也是你能见的吗?再说了,你让咱通报,咱就通报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守卫绕着慕容倾冉转了一圈,又道:“不过....就冲这长相,陪咱一晚上....也许....嘻嘻....你懂得.....”。 若是往常,慕容倾冉早就飞过去一脚,先踢废了再说,可眼下,她却并未动怒,和颜悦色的看了看身前的守卫,手臂一挥,白皙的玉指瞬间夹着两锭金灿灿的黄金。 守卫看的眼直了片刻,快速从她手中夺过去,用微微泛黄的大板牙咬了咬,直接放进怀中,“嘻嘻......没想到这位爷出手如此阔绰,可是......咱也只是个小小的守卫,若是没有皇上的口谕,咱也是没办法放爷进去的”。 “既然,我不能见皇上,那不如......让皇上来见我”?慕容倾冉嫣然一笑,顾盼生辉,那守卫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嘴边却不忘本职,“大....大胆,皇上怎么可能会屈尊来见你这草.....草民呢”? “皇上驾到........”,一声高亢,守卫顿时瞪圆眼眸,吓得爬跪在地上,一副屁滚尿流的模样,敢情,这.....这皇上来真来了。 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望着循循渐进的金黄色鸾榻,手中的纸扇唰的收起,低下头刚要参拜皇上,却见一条手臂轻轻将她托起,“哎,贤弟莫要多礼”。 “谢皇上......”,慕容倾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抬起头,不动声色,心底却不停地直挠,这古代的男子要不要这样啊,每个都能长的如此人神共愤,与现代的男人们相比,他们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下。 只见北冥寒轩身着便装,上好的蓝冰丝绸锦缎,肩上的轻裘足显高贵,包裹住修长的身姿,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怎么看,都像极了女子那般完美。 “大胆奴才,竟然对朕的贤弟如此不敬,拖出去杖责五十”,北冥寒轩猛然转过身,双眸透着威严的看向那名守卫,大声喝道。 “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守卫吓得直颤抖,不停的磕起头来。 北冥寒轩转过身来,朝着慕容倾冉露出浅笑:“贤弟,来,朕带着你看看朕的未来”,说完,拉起慕容倾冉的玉手走向皇宫。 慕容倾冉趁着北冥寒轩没注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问,天下间最会演戏的是什么人?答,女人,北冥寒轩对着那守卫使眼色,早被她尽收眼底了。 北冥寒轩想要逼自己现身,那自己可能会随时来找他,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没有吩咐宫门口的守卫呢? 跟着北冥寒轩走上皇宫最高的阁楼,百里阁,那如同泰山般的小台阶,着实令慕容倾冉厌恶,不知道这北冥寒轩究竟想要干嘛。 可当她站在阁顶,也是微微一愣,当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都城内的百姓变得很小,不远处的气壮山河,更是让她心胸阔达许多,群山环绕,白雾袅袅,尤其是那雪岭,更是群山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白,很白,如同一条洁白的毛巾扑在上面,那一道道河流,绘成一副美丽的图纸。 “怎么样?朕的未来....在你眼中,如何”?北冥寒轩深深地吸了口气,目视着壮观的山河,缓缓问道。 “很好,很强大,所以呢,你........想要做什么”?慕容倾冉淡淡的回道。 北冥寒轩微微一笑:“一统天下,是每个帝王都有的梦想”。 慕容倾冉转头看向北冥寒轩,凤眸中满是嘲讽道:“所以呢,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哈哈....你啊,还真是聪明的过了头”,北冥寒轩猛然大笑出声,“朕不要你做什么,朕要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朕,是如何一马平川,坐拥这万里山河”。 “哦?皇上一统天下的梦想,为何要我一个区区女子来看,只要皇上想做,自有天下百姓观看”。 忽然,北冥寒轩一把将慕容倾冉搂在怀中,霸道的说道:“朕,要让你坐在皇后的位置,给朕看的清...清....楚....楚”。 他将最后那清清楚楚四字说得很重,而慕容倾冉听后,却不禁笑出声来:“你逼我现身,只是想要让我做皇后?哈哈哈......凭白得来个皇后的位置,皇上还真是令小女子受宠若惊啊”。 “没错,免费送给你,如何”? 慕容倾冉缓缓收起笑意,猛力的挣开北冥寒轩的怀抱,凤眸间散发出冰冷的寒意,“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小女子还是懂的”。 “你错了,有时候,女人只需要静静的享受就好,没必要去计较那么多”,北冥寒轩依旧浅笑着,那似女人般的面容,透着几分妩媚说道。 “享受自然很好,但,小女子从来不食嚼来之食,皇上若是说,小女子便听,若不说.....就别再为难小女子了”,慕容倾冉瞥着北冥寒轩,凭白无故让她做皇后,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更何况,自己与北冥寒轩本没什么交集。 阁顶渐渐起风,刺骨的寒风吹拂着轻裘,吹拂着二人的青丝,北冥寒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谁不想坐上皇后的位子,母仪天下,那可是天下间所有女人的梦想,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固执,朕白白给你,你都不要,你就不怕,朕恼羞成怒,将你赐死”? 迎着刺骨的寒风,慕容倾冉转过头去,望着远处白皑皑的雪岭,淡漠道:“若是如此,皇上又何必亲自来迎接小女子呢,直接传口谕不就得了,可见,小女子对皇上的用处,应该不小吧”。 “哈哈.....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看来,朕看人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嘛”,北冥寒轩亦看向远处的雪岭,大笑出声。 “呵.....身为琳琅的贵妃,一夜之间变成北冥的皇后,皇上,当真要小女子说明了吗”?慕容倾冉冷笑一声,一语戳中北冥寒轩,不过,他对她可越来越有兴趣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战借口 北冥寒轩并未因慕容倾冉的话感到吃惊,似乎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俊美的脸颊笑如桃花:“呵呵.....你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朕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你揣测出这其中的真正含义,不过,你的聪明,在朕这里,怕是用不上了,你就好好安心的做你的皇后便可”。 慕容倾冉亦笑的比他还灿烂:“你以为用一个皇后的位置,就可以换取我通敌叛国的罪名吗?皇上,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小女子可不是任人宰割之人,皇上怕是找错人了”。 “是吗?不过,朕倒是觉得你一定会同意的”,北冥寒轩一脸肯定的表情,桃花眼看向慕容倾冉,不等她开口,又继续道:“琅啸辰早先将你打入冷宫,难道你不恨他吗?他玩弄你的感情,难道你不怨他吗?别以为朕远在北冥,不知道琳琅发生的事情,你心里也不想琅啸辰好过吧”? 慕容倾冉听后,微微一怔,他是如何知道的?她在心底冷哼一声,哼,定是在琳琅皇宫内安插了北冥的密探,否则.......怎么会连如此细微的事情都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她想了想,淡淡的扫了眼北冥寒轩,“说说你的筹码”。 “朕没有任何筹码,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一笔你占尽了便宜的交易,你也说,你的身份乃琳琅贵妃,一夜之间若是变成北冥的皇后,你想想,琅啸辰会如何”? “哼,我若是个普通的后宫女子,倒没什么,可身为琳琅贵妃,又是人尽皆知的被琅啸辰万般宠爱,忽然成了北冥皇后,不仅会背负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还会被天下百姓所耻,认为我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这.......倒未必是个我占尽便宜的交易,你也只不过想借助我的身份,有个可以与琳琅开战的借口罢了”。 慕容倾冉淡漠的说出了北冥寒轩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却并未提起北冥寒轩派使者前去琳琅,要琅啸辰分割城池的事情,用脚丫子想想也知道,琅啸辰肯定不会同意,届时,这又会成为北冥寒轩向琳琅开战的一条借口。 “哈哈......”,北冥寒轩迎着凛冽的寒风,一张邪魅的脸上,满是天下女子所倾心的笑意,只是,对于慕容倾冉却没什么诱惑力,她讨厌阴谋,讨厌自己被人拉近设好的圈套,而如今,虽然自己万般不想与北冥寒轩合作,可天门今时今日的实力,还不足以与琅啸辰抗衡。 现在,北冥寒轩亲自提出来,这不是个正好的机会吗?可以借助北冥寒轩的兵力,给琅啸辰一个足矣震撼的下马威,也可以稍微弥补一下,曾经自己受到的伤害,最起码,心里舒坦许多。 “作为一场交易,总归有个期限吧”,慕容倾冉见北冥寒轩没有言语,不禁开口问道。 北冥寒轩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在阁顶的围墙间来回摩挲,扫了眼慕容倾冉,开口道:“等朕拿下琳琅后,你想何时离开,便何时离开,若是介意这皇后的身份,朕大可以公告天下,皇后病逝,不过,天下间所有女人的梦想,荣华富贵,母仪天下,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荣华富贵对于我来说,如同过眼云烟,生带不来,死在不走,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却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任何一切,也都只是名义上的罢了,作为一场交易,这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要求”,慕容倾冉缓缓退到楼梯口,背对着北冥寒轩淡淡道。 “好,朕金口玉言,答应你,三日后,你便进宫接受册封”,北冥寒轩说完后,慕容倾冉头也不回的离去,而他望着那抹娇弱的背影,不禁微锁眉头,桃花眼中满是深意与不解。 慕容倾冉回到总舵,将与北冥寒轩那场交易的来龙去脉说给小桃与夜雨,没想到小桃第一个反对。 “小姐,你说过,你最讨厌皇宫了,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北冥寒轩定不怀好意,即便小姐是为了报复琅啸辰,咱们可以有很多办法啊,为什么非要与北冥寒轩合作呢”。 夜雨听后也不禁随声附和:“是啊,主子,北冥寒轩为何如此肯定,而且,主子若真与他合作了,那.....通敌叛国与妖女之说,必定会扣在主子头上的,主子为何要招惹这种麻烦呢”?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看了眼夜雨缓缓说道:“夜雨,你也知道,杀手组织,是江湖中不被允许的存在,先不说天门如今的实力,即便有了实力,与朝廷对抗已是艰难,若被江湖中人再掺合一脚,你认为,本门主可能让天门沦陷为江湖的公敌吗?再者,有北冥寒轩这个靠山最为后盾,不论琳琅还是江湖,怕是都会忌惮三分”。 “可.....可属下还是不同意主子的这种做法”,夜雨第一次违抗慕容倾冉的话,瞬间单膝跪地,深深地埋下头。 慕容倾冉愣了愣,心底最深处有了一丝小波动,这夜雨.......夜雨对她的感情,她能不明白吗?也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初恋遭到了无情的抹杀,对于感情的问题,她是万万分得小心,生怕自己会掉入哪个男人的温柔陷阱,再次受到伤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是就是这个道理了。 “你的意思本门主.......明白......可,本门主去意已决,劝解的话,你与小桃都莫要再提了,总舵的一切事宜便交由你来处理,三日后你便回轩辕总舵吧”,慕容倾冉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却不料夜雨的反常,“主子,夜雨不回总舵,夜雨要随时保护主子的安全”。 “大胆,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本门主是主子”?慕容倾冉多少有些烦躁,凤眸一横,冷声喝道。 夜雨不甘的垂下头,双拳紧紧攥在一起,猛然起身,朝着房门走去,慕容倾冉望着夜雨的背影,绝美的脸颊露出一丝堪忧的神情,夜雨.....别再对我付出任何感情,因为,这心门,不会为任何人打开,亦不会因为你。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甄选通关 三天后,北冥举国上下甄选入宫秀女,这使得整个朝堂的大臣,上至八旗臣子,下至王公贵族,各个喜出望外。 北冥寒轩即位太子时,本就应该甄选太子妃,或者侧福晋,可他偏偏拒之千里,将所有朝堂大臣,八旗臣子飞黄腾达的梦想抹灭,家里的女儿家也全都伤透了心。 原因,北冥寒轩的容貌,可以说堪称北冥第一美男,没有哪个男子敢与之争锋,但凡见过他的女子,上至妇女,下至未出阁的少女,没有哪个不是一见倾心,那张邪魅妖孽的脸盘,牵动着无数少女的心,就连路边的女幼孩童,都说长大后要嫁给他。 可独独这慕容倾冉凡心不动,也着实令北冥寒轩对她染上浓厚的兴趣。 如今,北冥寒轩突然搬出圣旨,甄选秀女,若有合适人选,则纳为皇后,母仪天下,不论王公贵族,朝堂大臣,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重金聘请请礼仪师,乐师,教书先生,有的甚至请了青楼的花魁来教取悦男人的功夫,都想着自己的女儿能够被皇上一眼相中,一时间,整个都城的炸了锅般热闹起来。 而慕容倾冉则以自己最真实的身份,琳琅首富慕容府的千金,由于绝美的容颜,与不凡的谈吐,很快便从海选中脱颖而出,直至一百强内,后,又从以古人从不知晓的现代知识,一下子进位皇宫所定格的五十名秀女当中。 今天,对于所有秀女来说,是个大日子,按照北冥的惯例,皇宫在南院摆了很大的排场,邀请所有朝堂大臣,王宫贵族,来见证皇上嫔妃的优秀。 当慕容倾冉跟着其他秀女来到南院,那里已经坐满了人,位于中央金色宝座上的北冥寒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桃花眼中也是一片惊艳之色。 与在琳琅不同,那时的慕容倾冉并不想脱颖而出,被众人所瞩目,只不过想要在皇宫中找寻一丝安稳罢了,当然,一部分也是为了哈萨其族,但现在不同,想要成为皇后,就一定要艳冠群芳,技压群雄,否则,别说北冥寒轩有意册封她,就是朝堂大臣诸多反对,都是个麻烦。 所以,今日的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飞云髻梳的高高,温婉柔和的黑发优美的垂在脑后,髻上簪了金玉珠翠的发饰,身姿似风舞的杨柳,菊花色的绣袄和长裙作为包装,雅致清丽,随轻盈的步履灵巧摆动,别有风姿 那玉盘似的面容,精美绝伦,两弯黛色的眉,笼着一对流转的秋波,完美的搭配,顾盼生辉,小巧可爱的红唇,如成熟的樱桃一般鲜艳诱人,淡淡倦倦的笑意,缠绵在嘴角,任何人都难以控制想吻一下的冲动,这世间罕有的绝色,惊艳绝伦。 而其他的秀女,也比琳琅的那些货色更加楚楚动人,豆蔻年华,加上悉心打扮,照样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眸。 北冥的惯例不同他国,他国的惯例,入选秀女往后就是皇上的女人,那是不可以抛头露面的,但在北冥不同,这次甄选通过了层层把关,五十名秀女分别要通过诗词歌舞的选拔,然后拿出自己的一技之长,所有大臣少数服从多数,并且皇上还能满意,就会被册封。 册封的级别与他国倒是无异,分别是,中宫正主,也就是皇后,其次便是皇妃,贵妃,再往下就是四妃,德妃,淑妃,庄妃,惠妃,但凡被封了妃的女子,权力自然也不小,其他没被选上的要留在宫中,家族地位低的,要留在宫中做宫女或女官亦或是封为美人,家族颇有点势力的,就被封为嫔,地位自然在美人之上,妃子之下。 哪个女子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即便被封为妃或嫔,家族的势力也能如虎添翼呢,更何况,慕容倾冉的目的是那皇后的宝座,其实,北冥寒轩也不是毫无条件,硬要让她自己脱颖而出,到时候他自有办法。 第一关先要展示的是诗词歌赋,慕容倾冉那从现代学来的知识,可不是闹着玩的,几首李白杜甫的诗词,就顺利通过了,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怎么可能知道杜甫李白呢? 歌喉对于慕容倾冉来说,绝不在话下,再配上天籁般的嗓音,一首现代歌唱出来,在场的没有一个不目瞪口呆的,至于乐器嘛,对于慕容倾冉来说,多少有点难度,她的那双手,除了用来揍人,还用来拿匕首杀人,哪里会什么乐器。 还好跟着黑色郁金香的花魁学了几个时辰的古笛,当一曲悠扬飘出,也没输给其他秀女。 接下来就是一技之长,要知道,今日所选的秀女,全部都是身怀绝技的,有的耍贱....呃,错了,是舞剑,有的舞蹈,有的作画,有的甚至力大过人,耍起了举重。 而慕容倾冉的一技之长,则是闭眼飞镖,因为,她不是用匕首杀人,就是用飞刀杀人,实在没什么别的一技之长。 她用黑色丝巾蒙住凤眸,而周围则是十个侍卫头顶苹果来过走动,她扬言:用跑的也行,在场的王宫大臣纷纷觉得新鲜,要说人在那站着不动,若是仍中了那都是绝技了,更何况这还带走动或者来回跑,众人们都抱着难以置信的态度观看。 北冥寒轩则微微浅笑,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不简单,敢在他国国君同聚时,穿着如此不体面,更是口齿伶俐,身怀功夫。 当十把飞刀射中苹果时,在场的众人呆住了,就连那来回奔跑的侍卫,也呆滞的望着手中那被飞刀刺穿的苹果,突然,全场响起了掌声,慕容倾冉只是微微浅笑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当然,接下来那十几名秀女的表演,也使得全场乏味许多,其他秀女有的用羡慕的眼神看她,有的用嫉妒的眼神看她,不过,对于她来说,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不牵涉到她利益的事情,其他的都是扯淡。 ------------ 第一百三十章 册封中宫 北冥寒轩在身旁小太监耳边附耳几句,只见那小太监高亢喊道:“传皇上口谕,现在开始甄选四妃”。 下面的王宫大臣也因为这句话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毕竟,这五十名秀女当中,也有自己的女儿或是表亲呢。 “淑妃人选,雅赫纳喇氏,纳姒颜”,随着小太监的宣读,受到册封的秀女露出了无比喜悦的笑意,“庄妃人选,古晔氏,古巧琳,惠妃人选,苏晏氏,苏玉锦,德妃人选,齐赫拉氏,齐格娇”。 当小太监宣读完毕,在场被册封的秀女满脸的欣喜,上前领旨后,被各宫的宫女领走,然后,小太监与在场的朝臣们附耳几句,又开始宣读贵妃与皇妃人选。 “皇妃人选,吴将军千金,吴文寐(mei四声),贵妃人选,钮月氏,钮月妍”。 吴文寐与钮月妍领旨后,与自己的父亲对视片刻,在宫女的领路下离开了南院。 眼下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秀女的人群掀起了小小的喧哗,眼巴巴的看着被册封的不是自己,四妃与皇妃贵妃的位置都没有,只剩下最主要,也是最令人神往的位置,中宫正主,这也是没有被册封为妃的秀女们最后的希望了。 小太监得到北冥寒轩的示意后,高声喊道:“中宫正主的人选,琳琅首富千金,慕容氏,慕容倾冉”。 一句话,顿时掀起了喧哗,六部侍郎纷纷起身朝着北冥寒轩跪下,异口同声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北冥寒轩早已料到般,淡漠的扫了眼地上的六人,开口问道:“有何不可”? 其中,兵部尚书刘庭上前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这女子乃是琳琅之人,能够入选已是不错了,万万不能登上中宫皇后的位置,若是如此,定会招惹他国非议,亦或是被他人暗中操纵,对我北冥是大大的不利啊”。 慕容倾冉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刘庭,早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先熟悉了北冥的形势,刘庭的女儿也在这五十名秀女当中,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被相中,当上皇后了。 而且,虽然北冥朝堂一向风平浪静,但这六部侍郎的确也该换换人了,早先老皇帝逝去时,他们可是第一个反对北冥寒轩,这六部侍郎全部都是听从大皇子之人,而大皇子与九皇子被诛后,他们六人也因为北冥寒轩的无情,对流着同样血的兄弟都能下杀手,一时感到了害怕,也就不再反对北冥寒轩了,而北冥寒轩也没有治他们的罪。 在北冥寒轩即位的这段日子,他们六人虽然对北冥寒轩的旨意无不遵从,但是,但凡北冥寒轩稍稍有点差池,就会被他们六人当成把柄,拿话语攻击,拿先皇遗训攻击。 北冥寒轩威严的看向坐在左侧的宰相那敏,只见那敏微微摇了摇头,北冥寒轩顿时明白了似的,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六人,冷言道:“论容貌,这些秀女当中,有哪个能比得过她,论才艺,她也绝不逊色,论一技之长,又有哪些人能比得过她?只因为她的身份吗?不过,若是你们能给朕找到比她出色的女子,朕今日便听你们的,如何”? 六人对视片刻,面面相窥,北冥寒轩的话不无道理,论哪样,没有人能比得过这名女子,可若是让他们去找,未必能够找得到。 届时,刑部侍郎张易上前,俯首言道:“皇上,您说的不无道理,可.......可臣听说,这名女子曾经乃是......乃是琳琅王朝的贵妃,还望皇上三思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王宫大臣纷纷面面相窥,喧哗起来,却唯独手握重兵的吴昌大将军与宰相那敏没有异常之色,慕容倾冉心底冷笑一声,满眼鄙视的看着那六人,位高权重的将军与宰相都没发话,你们六人倒是一个鼻子眼出气,还真是不怕死呢。 “是与不是,朕心里自然清楚的很,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皇后,朕说了算,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小安子”,北冥寒轩看向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快速转过身去,卑躬屈膝低下头,“给朕拟旨,昭告天下,慕容倾冉册封为北冥皇后,并派使者前去轩辕与琳琅,邀请两国国主前来北冥,参加朕的册封大典”。 小安子恭敬的弯下腰:“是,皇上”。 慕容倾冉不得不成为今日备受瞩目之人,身旁没有被选中的秀女却纷纷露出一副哀伤的模样,要知道,但凡被册封嫔或者美人的秀女,终身不得踏出皇宫,若是如此,还不如不来参加甄选呢,在外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也比老死皇宫中好。 那六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北冥寒轩一句散了吧给压得哑口无言,只能望着皇上的背影哀声叹气。 慕容倾冉被凤撵抬着,风风光光的走向中宫的位置,凤鸾宫,因为北冥寒轩的母亲早逝,所以,也没有太后什么的,其他先皇的遗妃那就更别提了,根本不需要去参拜任何人,不过,她倒也乐得如此。 既然贵为皇后了,慕容倾冉被抬到凤鸾宫就被伺候这梳洗一番,宽大的凤袍,金丝沟边,金灿灿的耀眼生辉,头上戴着凤冠霞披,可慕容倾冉却暗暗叫苦,她可不可以不穿这些?可不可以不戴这些?光那凤冠,加上零碎的金饰,少说也有几斤重,凤袍也一样,一层层,要不是宫女侍候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穿。 不过,这凤冠霞披在慕容倾冉身上,惊煞了侍候她的宫女,更令门外的太监目瞪口呆,身穿凤袍的慕容倾冉,完美无瑕,在金色耀眼中,如同女王般威严,又有着几分天女之姿,配上那绝美倾城之容,简直无与伦比。 “娘娘,吉时快到了,各宫主子们也该来请安了,请娘娘移驾正殿”,身旁的一位宫女,小心翼翼的跪在慕容倾冉面前,恭敬道。 “哦”?慕容倾冉听到小宫女一说,有些意外,在琳琅时,可没有遇到过给谁请安,或者谁来给她请安的事情,“怎么本宫刚刚册封,各宫就要来请安呢”?她改了自称,问道。 小宫女微微低下头,“回皇后娘娘话,这是先皇后定下的规矩,新皇后即位,各宫必须着华服,在午时之前,前来中宫请安”。 慕容倾冉听后,微微点头,绝美之容顿时无比威严,震慑到周围侍候的宫女与太监,“那,就走吧”,说完,在太监的领路下,一行人气势磅礴的缓缓走向凤鸾宫正殿。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雕虫小技 金碧辉煌的正殿,四根凤翱展翅盘旋的大柱子,全是纯金雕琢而成,最里侧那金黄色的宝座,便是皇后之位,慕容倾冉虽然没有去过琳琅皇后的寝宫,但,在这看来,足以证明,皇后的地位在皇族中,有着不可比拟的位置。 凤袍拖尾,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她登上了那三阶台阶,凤眸一横,散发着王者霸气的端坐在宝座之上,扫视着下面空荡的红椅,淡漠道:“为何还没有来”? “回皇后娘娘话,各宫娘娘已在殿外等候,奴婢这就让她们进来”,一名宫女对着慕容倾冉恭敬的弯了弯腰,随后对着门外高亢喝道:“宣各宫妃嫔进殿”。 虽然慕容倾冉并不屑荣华富贵,但如今坐在这皇后的宝座上,宽敞的宫殿,所有人都对她格外恭敬,望着缓缓走进来的一行人,对着她参拜请安,当真有种女王的感觉。 “起来吧,赐座”,慕容倾冉淡淡道。 四妃,贵妃等人纷纷落座,就在这时,下面准备的六张红椅,竟然空了一位,少的人便是皇妃吴文寐,慕容倾冉也不急不恼,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罕见的浅笑:“各位妹妹前来请安,眼见就要午时了,就在这里用膳吧”。 “谢皇后娘娘”,五个妃子再次起身,朝着慕容倾冉做了个万福。 从这次用膳中,也使得对这五人有了些了解,淑妃不愧是淑妃,安静中带着一丝贤淑稳重,庄妃则有些太过庄重,不苟言笑,惠妃是个十分爱笑的女子,这次能被册封为惠妃,也是因为一手刺绣的功夫,而德妃,出自书香门第,不论贤良淑德,都是具备,一一不缺。 再看月妍贵妃,用膳时闲话家常,她说的话最多,大多数都是在说张家场李家短,慕容倾冉也算是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能让她知道,否则,让她知道了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了,那张嘴忒没有把门的。 几人的年龄也于慕容倾冉不相上下,但真论起来,慕容倾冉比她们稍稍大几个月而已,唯独没有前来的文皇妃比较年长些,大慕容倾冉两三岁。 用完膳后,各宫娘娘别过慕容倾冉,回各自的寝宫去了,却在这时,文皇妃姗姗来迟,一身大红衣袍,金丝沟边,丝毫没有忌讳,要知道,皇宫之中,除了太后与皇后,其他任何妃嫔不得使用红色绸缎,慕容倾冉好歹也在皇宫中待过,这些还是懂的。 文皇妃冷漠高傲的对着慕容倾冉做了个万福,却并没有下跪,对于为何来迟,更没有任何解释,慕容倾冉也明白,文皇妃靠着自己的父亲吴昌是北冥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对任何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妹妹现在才来,不巧,姐姐这里刚刚用过膳,妹妹若是还没吃,姐姐让奴婢们去给妹妹热热饭菜如何”?慕容倾冉带出一抹浅笑说道。 文皇妃一听,娇美的脸颊瞬间拉的跟长白山似的,瞥了眼慕容倾冉,她那意思,明摆着是让她吃她们的剩饭,宫里是最奢侈的地方,哪里有热热饭菜一说,“妹妹吃过了才来的,姐姐不必为妹妹操心了,那些饭菜,姐姐留着晚上在用吧”。 慕容倾冉端坐在宝座上,望着下面嚣张的文皇妃,淡然一笑道:“瞧妹妹说的,好像来了姐姐这里,让妹妹吃剩饭似的,既然妹妹刚刚吃过了,不如用些点心吧”,说完,看了看身旁的宫女,宫女会意后,很快走到下面,去来一个端盘,盘子里放着黑乎乎的点心。 文皇妃扫了眼,顿时眉头紧锁,厌恶的扭到一旁,指着那黑乎乎的点心道:“姐姐,这是什么?姐姐怎能拿如此恶心的东西来让妹妹吃呢”? 慕容倾冉却不以为然的看着点心道:“这可是姐姐亲手做的点心呢,妹妹尝尝就知道好吃了”。 文皇妃显然不愿意吃,但是皇后发话了,本来就来晚了,若是再不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捏起一块黑色的点心,一脸恶心的咬了一口,连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 “味道如何啊,妹妹”?慕容倾冉表面和颜悦色,心底却乐翻了。 文皇妃本以为慕容倾冉在耍她,吃了这点心才发现,嘴里留有余香,那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让人舒服的不得了,喝了口茶,看向慕容倾冉道:“味道的确不错,不知姐姐这点心如何制作的呢”? “这是姐姐家里的独门秘方,不能对外人说的”,慕容倾冉怎么可能告诉她,这里面她加了料? 文皇妃也没再多问,二人聊了几句,文皇妃就跪安了,临走时,慕容倾冉还送给她一盆开的极美的盆栽,君菊兰,等文皇妃走了之后,慕容倾冉回到寝宫,一抹邪魅的笑意挂在嘴角。 文皇妃,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好脾气的吗?惹了本宫,本宫还能让你好过了吗?呵,那黑色糕点里,她的确加了料,但只是活血舒筋,补血补气的草药,但,若是配上那君菊兰的香气.......呵呵,慕容倾冉轻笑出声,文皇妃,你不是不愿意来见本宫吗?那....本宫就成全你,这三五日,你都不用见人了,哈哈..... 果然,文皇妃回去的当天晚上,便有太医急匆匆的赶往东宫文皇妃的住处,原因,文皇妃不知怎么了,全身上下起满了黑色的小点点,好似痦子般,尤其是那张娇美的脸颊,简直没办法出来见人。 文皇妃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慕容倾冉,可当把北冥寒轩叫来时,太医检验了文皇妃吃过的糕点,并未有任何异常,反而是些补血补气的营养物,气的文皇妃顿时哑口无言,要证据没有证据,她若是在坚持说慕容倾冉害她,反而会让北冥寒轩认为她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 慕容倾冉漫步在御花园,心里乐开了花,这还真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这还多亏了她的毒谱与医者,她才能想到如此整人的方法。 文皇妃顶着长满黑点的脸,当真好几日都没有踏出过寝宫,为此,慕容倾冉耳根子也清净许多,顺利的将该办得事情办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册封大典 惊世骇俗,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堂堂六部侍郎,一夜之间全死光了,满门被灭,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天下,北冥的朝臣更是闻风丧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北冥寒轩,碍于北冥寒轩的龙威,朝臣们即便想谴责,也没那个胆量,生怕下一个被灭门的,就是自己。 凤鸾宫 今日风和日丽,慕容倾冉换下凤袍,一袭大红色轻裘裹身,映衬着绝美之容,端丽冠绝,身后跟着数名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游走在御花园。 因天气寒冷,唯独腊梅凌寒独自开,绽放短暂的美丽,对面,北冥寒轩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朝着慕容倾冉她们走来。 “参见皇上”,慕容倾冉做了个万福,身后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 北冥寒轩搀扶起慕容倾冉的手臂,打量着那绝美却淡漠的脸颊,转身对着宫女太监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朕陪着皇后就行了”。 “是”,宫女太监们恭敬的离开。 北冥寒轩松开握住慕容倾冉的指尖,邪魅的脸带着几丝调侃之意说道:“那件事,是你干的吧”?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北冥寒轩,玉指抬起,轻抚这红色的腊梅,“什么事”? “别跟朕说你不知道,今日早朝,就传来六部侍郎满门被灭的消息,这件事,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朕”。 慕容倾冉不以为然的看向北冥寒轩,轻描淡写的说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不正如你的心愿吗?那六部侍郎早该换人了”。 “你.....”,北冥寒轩没想到慕容倾冉如此痛快的就承认了,而且说还那么理所当然似的,“即便该死,亦不用将全家灭门吧”。 慕容倾冉朝着北冥寒轩走了两步,淡淡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皇上不会不明白吧”? “听皇后的意思,这些....都是为了朕好,是吧”,北冥寒轩承认,她说的不无道理,可要如何处置自己的臣子,也轮不到她慕容倾冉来插手吧,虽然这个方法很快捷,一点也不麻烦,可却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慕容倾冉微微摇了摇头,否认道:“本宫的初衷,当然不只是为了皇上,,只不过,在本宫被册封的时候,他们就百般阻挠,而这几日,更是在朝堂上,将本宫贬的一文不值,这口气....憋在心里,着实不舒服啊”。 北冥寒轩额前一阵黑线,险些吐血,她....她杀光了六部尚书,乃至全家,原因仅仅只是惹了她?阻挠了她?不过,的确很对他胃口啊。 “朕的皇后,还真是不简单啊,身后也必定有着很大的势力,否则,一夜之间,几百口人,就这么没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呢”。 “呵呵......”,慕容倾冉轻笑出声,“这些,就不是皇上应该关心的问题了,皇上还是多多关心下,你我的交易吧”。 北冥寒轩那魅惑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精光,修长的指尖掐下一朵绽放艳红的梅花,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旁,将那朵艳红插在她的发鬓间,“再过两日,轩辕国主与琳琅国主就会前来参加皇后的册封大典,不过,如此大的举动,想必琅啸辰也早就知道了,皇后可想出了什么对策吗”? 慕容倾冉任由北冥寒轩的举动,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实话,每每想到琅啸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真看到琅啸辰,她还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去狠狠地撕开他那张虚伪的嘴脸。 “我做我的皇后,关他P事”。 北冥寒轩先是愣了愣,随后发出诱人的笑声:“哈哈.....皇后这么想,就对了,你是朕的皇后,关他何事,哈哈.....至于你的家人,朕一定会护他们周全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不必了”。 “什么”?北冥寒轩听到这句话,显得异常诧异,“为何”? 慕容倾冉苦笑一声,无奈的看向天空,“本宫......没有家人”。 其实,北冥寒轩早已看到她眼睑的晶莹,只是装作没有看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足以证明,那个家给她带来了很大的伤痛,大到事关生死,都可以置之不理。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原本慕容家在琳琅就是个大家族,一方面想着与琳琅开战,一方面还要护着慕容家的周全,的确很费力。 “两日后,举行册封大典,皇后这两日就养好精神,等着看戏吧”,北冥寒轩说完,甩了甩衣袍,飘逸离去。 慕容倾冉望着北冥寒轩的背影,说实话,她还真想看看,琅啸辰见到她,是怎样的神情,也真想看看,他那吃瘪的样子。 各宫每日早上都会前来请安,而文皇妃脸上的黑点消失以后,到显得乖巧很多,不知道是被慕容倾冉真吓到了,还是怎样。 其实,这黑点到底是如何长出来的,文皇妃心里也很清楚,她托父亲带来全北冥最好的大夫,进宫为她诊治,而当下就把那盆君菊兰退回凤鸾宫,由此可见,她应该是知道了。 按照慕容倾冉的推测,文皇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眼下的乖巧,也只不过是在蓄谋而已。 两日后 册封大典如期举行,慕容倾冉一身红色金丝袍,端坐在凤鸾车内,先是游街,然后凤鸾车晃晃悠悠的驶进了皇宫,在无数名宫女的搀扶下,顶着那厚重的凤冠,她缓缓地走在红地毯上。 皇后的地位与妃嫔不一样,那是能够母仪天下,是所有女人们的王,所以,才会有个册封仪式,游街也是为了能够让百姓们一睹皇后的风采。 当她路过轩辕澈的身旁,看到的,却是轩辕澈眼眸里那挥之不去的哀伤,他似乎有话对她说,看着他的口型,“有话对你说”,她明白了,轩辕澈有话对她说。 缓缓走了,路过琅啸辰的身旁,她瞬间一副高傲尊贵的神态,无视琅啸辰眼中的怒火与愤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走向北冥寒轩。 当她把手放到北冥寒轩的手心里,当她与北冥寒轩齐齐坐在那雕龙宝座上,偌大的殿堂内,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的朝臣,纷纷恭敬的跪在地上,俯首喝道。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国宴怒染 “众卿家平身”,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带着无比的威严,异口同声道。 册封大典结束后,便是国宴,因其他两国国主到访,所以,必须以国宴款待,这也是对各国国君的尊重。 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落座在主人席位,而被轩辕澈与琅啸辰坐北冥寒轩两侧,只是,慕容倾冉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按理说,他国国主理应向北冥寒轩敬酒恭贺,琅啸辰,她可以理解,自己曾经是琳琅的贵妃,如今却成了北冥寒轩的皇后,他自然吃瘪,对北冥寒轩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发怒就不错了。 可轩辕澈也没有,到令她有些不解,那温雅俊朗的面容,满是哀伤的神色,好似他是来参加葬礼的,全无喜庆之色。 独独朝堂的大臣们,纷纷向北冥寒轩敬酒,北冥寒轩架不住,就多喝了些,届时,原本就邪美的脸颊,染上妖艳的淡红,更加的俊美了。 突然,慕容倾冉不经意看到琅啸辰身后的那排侍卫,一抹熟悉,令她怔住了,他怎么也来了? 琅啸月似乎也知道她在注视他,微微抬了抬帽盔,露出那张与北冥寒轩很是相似的妖孽面容,他朝着慕容倾冉苦苦笑了笑,便再次低下头。 慕容倾冉也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似乎有半年多没见了,他好像憔悴很多,看看身旁的北冥寒轩,容光焕发,而他却面色苍白,眼圈深凹,还长出了胡渣,为了谋权划策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那可真是太呕心沥血了。 “大哥和二哥似乎不太高兴啊,今日可是小弟大喜的日子,就是天大的事情,大哥和二哥也要压下去,陪着小弟,好好庆贺一番啊”,北冥寒轩举起酒杯,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半醉的朝着轩辕澈与琅啸辰说道。 轩辕澈看了眼北冥寒轩,又望了望慕容倾冉,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却并未举杯,“小弟今日迎娶皇后,做哥哥的的确应该恭喜弟弟,但.......今日哥哥不太舒服,所以....哥哥先行回去歇息了”,说完,起身离去。 北冥寒轩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慕容倾冉,而慕容倾冉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耸了耸肩,转间,北冥寒轩又看向琅啸辰,笑道:“大哥,今日是小弟大喜的日子,二哥不陪小弟,那大哥陪,如何”? 琅啸辰抬起头,双眸微带怒意,冷哼一声,带着一丝轻蔑说道:“小弟这喜酒,大哥还是不要喝了吧,小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弟今日迎娶的这位皇后,曾经是什么人”? 琅啸辰一句话,使得在场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原本面带笑意的大臣们与王公贵族,都纷纷放下酒杯,看着琅啸辰。 北冥寒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口饮尽酒杯里的水酒,开口道:“小弟....若说知道呢?若说不知道,又当如何”? 慕容倾冉淡漠的看着琅啸辰,以琅啸辰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喝这杯喜酒的,更不会给北冥寒轩好脸色,北冥寒轩用的这招,还真是天衣无缝呢。 起先,他派使者前去琳琅,要求琅啸辰分割城池,而就在琅啸辰头疼之际,又传来北冥寒轩派来的使者前去慕容府,紧接着就是北冥寒轩迎娶皇后,邀请他前来参加册封大典,若是不去,北冥使者还在琳琅,于情与理说不过去,可是,来参加,就必定会恼羞成怒,只要琅啸辰在大殿之上与北冥寒轩撕破脸,那琅啸辰也就不用回琳琅了,可若是不翻脸,琅啸辰回国后,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着想着,慕容倾冉露出一抹冷笑,看戏似的盯着琅啸辰,只见琅啸辰听了北冥寒轩的话,明显强忍着愤怒,冷笑一声:“若是不知道,所谓不知者无罪,可既然知道了,却依然做出如此事情,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北冥寒轩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慕容倾冉一揽,搂在自己怀中,“两情相悦,本就是常理之中,男婚女嫁,更是天经地义,大哥,这不丢人啊,若真说丢人....那丢的也不是小弟的脸啊”。 慕容倾冉想要挣开北冥寒轩的手臂,在她们的交易中,可没有这条,这简直实在占她的便宜啊,却不想北冥寒轩很是用力,根本挣不开。 猛然,就在慕容倾冉不动声色的挣扎时,突然瞥见琅啸月一身侍卫装扮,帽盔下露出一双怒视的眼眸,手中的长剑已经拔出一小部分,她顿时轻咳几声,娇声唤道:“皇上,你弄痛臣妾了”。 北冥寒轩瞬间一副宠溺心疼的模样,松开搂住慕容倾冉的手臂,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按摩刚才被他勒住的地方,“都是朕的不对,朕太粗如了,还疼吗”? 慕容倾冉额前一阵黑线,险些喷了,原本是想借口疼痛,让北冥寒轩松开她,却不想下一秒,北冥寒轩竟然做出更加令人无奈的事情,瞄了眼琅啸月那已经快要拔出来的长剑,她想,她快要疯了,这都是什么情况?轩辕澈不肯喝喜酒,就这么回去了,脸上明显的哀伤,琅啸月也来了,看着北冥寒轩的眼神也不对,似乎....好像.....看到了.....情敌..... “哼,还真是郎情妾意啊”,琅啸辰越看心里越愤怒,众所周知,慕容倾冉是琳琅的贵妃,眼下却在北冥寒轩怀中,还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北冥寒轩停下手中的按摩,面带醉意的看向琅啸辰,“大....大哥,这是陪伴小弟一生的娇妻啊,且不说她是皇后,亦是小弟心爱的女....女子呢,女人是水做的,小弟....小弟能不宠着....爱着吗”? 慕容倾冉算是明白了,北冥寒轩这是在用激将法,不过,琅啸辰也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简单的几句嘲讽的话,还不足以翻脸,可北冥寒轩要的正是琅啸辰先翻脸。 “心爱.....哈哈,小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像这样的女子,小弟也敢册封为皇后,大哥真是快笑掉大牙了呢”。 北冥寒轩不但不怒,反而嬉笑起来:“这样的女子,只因天上有,人间觅难寻啊,大哥若是想找个像小弟皇后这般优秀的女子,怕是翻山越岭也难找到啊”,说完,趁着琅啸辰没注意,对着宰相那敏使了个眼色。 “是吗?哈哈.......不过,大哥已经尝过了,也就不怎么稀罕了”,琅啸辰大笑着说道。 “大胆,即便琳琅国君,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北冥的皇后,国主还是收敛点的好”,那敏瞬间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琅啸辰喝道。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舞姬霓裳 身为北冥位高权重的宰相都发话了,其他朝臣们也纷纷怒视着琅啸辰,私底下交头接耳,可北冥寒轩与慕容倾冉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琅啸辰非但没有生气恼怒,反而将话锋快速收回,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只见琅啸辰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再次看向北冥寒轩时,那眼中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我说弟弟啊,你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吧,今日如此大喜的日子,作为大哥的不给弟弟捧场,也太不近乎人情了,你怎么就真的计较了呢”。 北冥寒轩也愣住了,随后眼睑闪过一丝诡异,变脸跟翻书似的,性感撩人的薄唇微微上翘,一抹邪魅的笑意挂了出来,顿时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弟弟今日真是有些醉了,连大哥的玩笑都开始计较了,真是不应该,来,小弟罚酒一杯”,说完,仰脖一饮而尽。 随后,北冥寒轩又看向那敏,邪魅的脸颊祥装一副生气的样子,喝道:“大胆,怎可对琳琅国主如此不敬”? 那敏也是愣在那了,但姜还是老的辣,很快明白北冥寒轩的意思,赶忙向琅啸辰恭敬致歉,卑躬屈漆道:“老臣眼拙,还望国主莫要怪罪”。 琅啸辰饮完杯中的酒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颇有度量道:“哎,今日乃你们国主大喜之日,任何事都应喜庆,朕并未往心里去,无须自责”。 “多谢国主不治老臣之罪”,那敏又朝着琅啸辰恭敬的作揖,顿了顿又道:“老臣特意为国主准备了歌舞,此舞姬虽不如皇后倾城倾国,却也是国色天香,人间亦难寻啊,舞姿更是妙若天仙,国主不妨观赏观赏,也算是老臣对国主的赔罪”。 琅啸辰端坐在纯金打造的宝座上,听到那敏的话,不禁轻挑眉眼,要说这慕容倾冉,可真算上是倾城倾国,如今,有个比慕容倾冉稍逊的美人,又听那敏说,人间亦难寻,也起了好奇之心,轻笑两声道:“哦?那朕还真要看看,比北冥皇后稍逊的美人,究竟如何”? 那敏浅浅一笑,挥了挥手臂,大殿之外顿时飘进一抹鲜红,犹如天外飞仙般,众人定睛细看,竟是个女子,那女子颊带红纱,遮住了容颜,一身鲜红的纱衣飘逸,若隐若现的如雪肌肤,长发挽起,有几分少数民族之风,她腾空落地,映衬着妙曼的身姿,飘然落在大殿的中央,紧跟在身后飞进来的几名身着淡红色衣装的女子,尾随其后。 这无疑震惊了全场,就连琅啸辰,亦有些呆滞的望着那女子,不得不说,此女子未展露容颜,就已经抓住了全场人的眼球,她朝着北冥寒轩恭敬一拜,又转向琅啸辰,伸出芊芊玉手,做了个万福,“舞姬霓裳,参见皇上,参见琳琅国主”。 酥软入骨的娇声,宛若莺啼,绕梁辗转,众人之中,不少人倒吸口气,未看到容颜,就已经撩人心怀了,秀色可餐了,若是再看到容颜,与皇后,岂不有一比了? 琅啸辰毕竟是一国之主,什么没见过,自然很快回神,俊朗的脸颊飘出一抹浅笑,显得他更加英俊不凡,“未见美人颜,先闻醉人香,弟弟啊,没想到北冥竟然也有如此姿色,朕令大哥开眼呢”。 北冥寒轩淡淡的扫了眼下面的舞姬,看向琅啸辰,笑道:“这都应该是宰相的功劳呢,况且,舞姬还未起舞,就得大哥如此谬赞,若是这舞的好,大哥在行评价,如何”? 不等琅啸辰开口,霓裳微微低了低头,声若黄鹂:“那霓裳就献丑了”,话音刚落,琴声和鸣,柔软妙曼的身姿轻轻起舞,长袖飘逸,伴舞的四名女子亦随之舞动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唯有慕容倾冉没有观看,她那双凤眸紧紧的注视着那身侍卫装扮的琅啸月。 如今,琅啸辰出驶北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假如他已经打通官员,排兵布阵,便可以趁着琅啸辰出驶北冥,自立封帝,可根据她得到的消息,琅啸月起先在琳琅就没有任何动静,整日流连烟花,现在,更是跟着琅啸辰来到了北冥,还假扮成侍卫,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两种假设,其一,那便是琅啸月突然顾念手足之情,不愿再对他哥哥敌对,其二,琳琅眼下危机四伏,不仅丢失了重要机密,随时都会被他国进攻,若是琅啸月现下篡位,就等于把这烫手的山芋抛给自己,谁也不可能这么傻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不对,慕容倾冉转间又想,这完全不符合琅啸月的性格啊,自己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试想,一个男人对于名利的追求,怎么可能会突然间转了性子,不再去争了呢,对于男人来说,有哪个能真正做到不爱江山的?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遐想之中,一曲舞毕,大殿内回荡着掌声与喝彩声,就连琅啸辰亦拍手叫好,北冥寒轩得意的笑了笑,而慕容倾冉却不认为琅啸辰会对女人感兴趣,想自己这么倾城之容,他都不动心,更何况,一个还不如自己的女子呢,也不过是因为在北冥,不好驳了北冥寒轩的面子罢了。 “霓裳谢过各位大人的赞赏”,霓裳甩了甩长袖,恭敬的单膝跪地。 北冥寒轩含着笑意看了看琅啸辰道:“大哥,如何”? 琅啸辰不住的点头,神采奕奕道:“不错,此等舞姿,着实令人惊艳啊,弟弟这赏赐,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哈哈.......”。 “那是自然”,北冥寒轩又看向下面跪着的地上,又道:“你且平身吧,他国国主在此,快以真容示人”。 “是”,霓裳缓缓起身,芊芊玉指在耳边轻轻一勾,那层薄薄的红纱垂然落下,露出面似姣花照水之容,含情凝睇,袅袅娜娜,尖尖的下巴,勾勒出标准的瓜子脸,一抹盈盈浅笑挂在嘴角。 众人纷纷倒吸口气,无不为之流连,顿时间,整个朝堂发出了不住的赞美声,却唯独琅啸辰与慕容倾冉瞪圆眼眸,异常诧异,尤其是琅啸辰,脸上的笑意全无,呆若木鸡。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阴谋圈套 坐在北冥寒轩身旁的慕容倾冉,猛的咽了咽嗓子,她怎么也没想到,下面的国色天仙的女子,竟然有着与琳琅皇后窦涟漪相同的容貌,不,或许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很快,慕容倾冉明白了,北冥寒轩这是一记杀手锏啊,根据属下们带来的情报,琳琅皇后窦涟漪前些日子莫名失踪,琅啸辰搜遍了全城都未能找到,而如今,她.....竟然出现在北冥朝堂之上,所以,慕容倾冉只能联想到,窦涟漪,也就是台下的霓裳,其实就是北冥寒轩的人。 而琳琅失窃重要机密,肯定也与霓裳有关系,琳琅机密到底是不是慕容倾冉偷得,她自己最为清楚,既然她没有做过,那.....出现在北冥朝堂上的窦涟漪,无疑成为慕容倾冉所怀疑的对象,有此,她也联想到了。 原本北冥寒轩想借此机会,让琅啸辰与之撕破脸,那到时候,攻打琳琅,就是一个没有说辞的借口,可琅啸辰偏偏不中招,北冥寒轩迫不得已,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那边是下面的霓裳。 果然,琅啸辰呆滞了半天,随后,也从最初的呆若木鸡,到紧锁眉头,眸中怒火熊然,十指紧紧攥住,发出咯吱的声响。 “那敏,你这舞姬果然是国色天香啊,朕重重有赏”,北冥寒轩亦将琅啸辰的神情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的样子,对着那敏朗朗笑道。 那敏与霓裳纷纷双腿跪地,恭敬回道:“谢皇上”。 “怎么?大哥为何如此模样,小弟的皇后如此倾城也没见大哥这般愣神啊,怎么一个舞姬,就让大哥神魂颠倒了呢”,北冥寒轩话里有话,别有深意的看着琅啸辰道。 琅啸辰微微晃了晃身子,指尖按住额头,并未理会北冥寒轩的话,“大哥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去歇息了”,说完,在侍卫的搀扶下,便要离去。 “哎,大哥先留步”,北冥寒轩不紧不慢的唤住琅啸辰,见他真的停下脚步,又道:“今日本应弟弟大喜的日子,二哥不舒服,大哥怎么也不舒服啊,莫不是,弟弟这反册封大典,有什么晦气,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琅啸辰缓缓转过身来,扫了眼霓裳,又看向北冥寒轩,眼中带着少许愤怒,却没有爆发,只是淡淡道:“大哥确实身体不适,可能是不胜酒力吧,弟弟今日大喜之日,无需为大哥二哥担忧,且与大臣们畅饮便是了”,说完,没有给北冥寒轩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去。 扮作侍卫的琅啸月,看了眼慕容倾冉,也跟随离去。 其实,事实终究,也只有北冥寒轩与慕容倾冉最为了解,三国同聚之时,琅啸辰的酒量,那真可谓千杯不醉,如今,何来不胜酒力之说,那分明是他的推辞罢了。 “既然如此,众爱卿今日不醉不归啊”,北冥寒轩发了话,下面的又开始喧哗,琴声起,酒杯碰撞,霓裳亦功成身退,只是,那妩媚的双眸中,却含情脉脉,不舍的看了眼北冥寒轩。 慕容倾冉也注意到霓裳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压低声音道:“如今,琅啸辰分明不上钩,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北冥寒轩一口饮尽手中的酒杯,精致俊美的脸颊露出一抹笑意道:“即便放虎归山,那点后患,也是微不足道”。 “也是,琳琅重要的机密可是在你手中啊,就连我,也被你耍的团团转,不过,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封我为皇后”? “呵呵.....”,北冥寒轩奸笑两声,抬起手臂。风度翩翩的将慕容倾冉揽到自己怀中,满嘴的酒气喷洒到慕容倾冉脖颈处,令她很不舒服,极力的挣扎,却毫无办法,“这就叫,连环计,封你为皇后,也是其中一计,有了这连环计,琳琅.....朕何愁不是戳手可得了,哈哈......”。 望着北冥寒轩满脸的笑意,慕容倾冉突然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如今,北冥寒轩想要攻打琳琅,简直易如反掌,毕竟,琳琅边疆形势图与兵部人脉图,还有皇宫地形图,都在他手中,另外,还有个足以震慑住琅啸辰的窦涟漪,那要她何用? 越想越气,慕容倾冉冷哼一声,凤眸一横,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说道:“北冥寒轩,你还真是出人意料,若你将窦涟漪封为皇后,恐怕,比我更要有震撼力,说吧,你这招,究竟想要做什么”? 北冥寒轩松开慕容倾冉,他与慕容倾冉的动作在朝臣们眼中,只能算是亲昵,随后轻叹口气:“自古至今,江湖人不涉足朝堂,这是规矩,可.....有人偏偏不自量力,想要进来掺一脚,他再暗,朕在明,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应对吧,所以......”,他说到一半,却不往下说了,只是邪魅的看着慕容倾冉。 “所以.....你想要我去帮你击溃那暗处的势力,对吗”? 北冥寒轩听后,顿时眉开眼笑,“你很聪明嘛”。 为了不让朝堂大臣们怀疑,慕容倾冉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淡雅的香气环绕口腔,入腹温热,“可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可以呢?或者说,你知道些什么”?放下酒杯,慕容倾冉淡漠的看向北冥寒轩。 “能够让琅啸辰如此费尽力气捉拿之人,而且,还千里迢迢在北冥与轩辕来回奔波,可见,你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另外,你除了是琳琅贵妃,慕容府的千金,这些身份以外,朕竟然查不到你任何底细,想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只有江湖才是你立足之地吧”。 “呵呵....真没想到,我竟然会亲自走进你的层层圈套之中”,慕容倾冉听完北冥寒轩的话,苦笑一声,没想到,以她的头脑,也会步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北冥寒轩细眯桃花眼,性感的脖颈微微扬了扬,“可别这么说啊,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吃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你帮了朕,朕也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呢,更何况,以你如今的地位,那简直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了呢”。 慕容倾冉冷笑几声,嘲讽道:“按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 PS:兔兔有话说,由于兔兔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从原来的两更,可能要减少了,但兔兔只要有时间,必定多写,亲们,见谅哇。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洞房迷离 国宴进行到午夜,便散去了,这一夜,也应对了民间的风俗,是皇后与皇上洞房之夜,宫女太监一群人,将慕容倾冉拥进凤鸾宫,等候北冥寒轩前来凤鸾宫。 硕大的凤鸾宫,到处贴满了喜字,到处喜气洋洋,慕容倾冉一身红袍,头顶红盖头,静静的端坐在床边,因皇后的地位不同于其他妃子,这初夜自然是由皇后来侍寝,过了今夜,皇上才可以到其他妃子那里过夜,这也是对皇后最基本的尊重。 圆桌旁站着一排身穿红装的宫女,手中也端着装满酒杯与干果的盘子。 “皇上驾到”,门外的太监高声喝道,屋内的宫女们也纷纷跪下迎驾。 北冥寒轩微晃着身形,踏进殿门,朝着殿内的宫女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接下来的,朕自会办了”。 宫女们面面对视后,放下手中的端盘,恭敬的推出殿门,随着殿门缓缓关上,北冥寒轩走到圆桌旁,拿去镶着玉边贴着喜字的挑杆,请挑起盖在慕容倾冉头顶的红布。 “皇后,来,咱们该喝交杯酒了”,北冥寒轩放下挑杆,又起酒杯,递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淡漠的看了眼北冥寒轩,并未去接递来的酒杯,冰冷道:“我与你只是场交易罢了,这些.....就免了吧”,笑话,她慕容倾冉还不明白,本就是场交易,何必遵循这些礼仪俗套。 “哎,既然是交易,那.......喝杯酒又有何不行呢”,北冥寒轩缓缓走到床边,将酒杯递到慕容倾冉脸颊边。 慕容倾冉也没多想,接过来一饮而尽,北冥寒轩也是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到圆桌后,解开衣袍。 “你这是做什么”?慕容倾冉见北冥寒轩已经褪去外衣,不禁转过头去,不自然道。 北冥寒轩不以为然的看了看慕容倾冉,“当然是要睡觉了,不然,我能做什么”?说完,继续手中的动作。 天呐,我这是怎么了?慕容倾冉猛地摇了摇头,脚下的步子却不能自已的走向北冥寒轩,似乎那里,有她渴望的东西。 当她靠近北冥寒轩,那股燥热有些缓和,慕容倾冉明白了,她.....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突然,身体腾空,北冥寒轩一把将慕容倾冉抱起,缓缓走向床榻。 北冥寒轩将慕容倾冉放在床上,邪魅妖孽般的脸颊,带着几分妩媚,修长的指尖伸向慕容倾冉的衣襟。 慕容倾冉虽然极力的想阻止北冥寒轩的行为,可是全身失去力气。 她全身用不出半点力气,软绵绵的,想死的心都有。 “朕....朕也不知道....不知道这是......这是怎么了.....对....对不起....”,北冥寒轩实在无法控制,双眼渐渐开始涣散迷离,意识清晰,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心底开始绝望了,她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中了别人的圈套,虽然她有自己的意识,可身体终究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就在事情还没有糟糕透顶时,只见他猛的抬了抬头,闷哼一声,便躺在慕容倾冉身上,一动不动。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慕容倾冉顿时睁开凤眸,引入眼帘的,便是琅啸月那张憔悴的妖孽脸盘。 当她看向手指,那不断流着鲜红的手指,她明白了,是琅啸月为了让自己清醒,用发簪的,十指连心痛的感觉,也让自己有了几分清醒。 慕容倾冉明白,只是这点痛,根本不足以抗衡药力,她看向琅啸月,无力的说了句:“带我走....”。 裹住被褥,慕容倾冉被琅啸月抱到一个废旧的宫殿,药力的使然,令她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当琅啸月将她放到床边时,她却一把抓住琅啸月的衣襟。 琅啸月望着慕容倾冉那血渍已经凝固的指尖,想了想,轻柔的贴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孰是孰非 唇与唇之间的碰撞,此时的慕容倾冉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她拼命的撕咬着琅啸月的薄唇,仿若这薄唇是寒冰,可以降解全身的燥热。 琅啸月任由她的撕咬,淡雅的香气与醉人的酒香环绕鼻尖,令他心神宁醉,轻启贝齿,他与她一样,喘着粗气,柔软的舌尖席卷着她满腔的蜜液,唇齿留香。 忽然,他一把推开慕容倾冉,因为他知道,他不能,不能趁人之危,他不想让她恨他。 其实,自那晚离别,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可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挥之不去,他拼命的买醉,流连烟花,与不同的女子共赴云雨,可当欲望的巅峰时,呼唤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而后,更是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谋权之事,被派去的跟踪的暗卫没有了音讯,后来才得知被人暗杀,一刀毙命,而马夫莫名其妙的就回来了,他慌了,他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请,有没有危险? 他派了所有的暗卫去查,三国之内,竟然了无音讯,琳琅内忧外患,丢失了重要机密,由此开始,他突然不想争了,不想再谋权争夺那曾是他梦想的皇位,他只想知道她如今安好,只想知道她的下落。 当他听到北冥派来的使者,在琳琅的朝堂上,念出她的名字,他才知道,她,将要成为北冥皇后,母仪天下,才明白,或许,终究是错过了。 在国宴上,他终究看到久违的她了,他也知道,她注意到他了,可在她那绝美倾城的面容上,除了惊讶,没有其他多余的神情,那双精雕般美丽的凤眸里,似乎,看不到他曾留过的痕迹。 今夜前来凤鸾宫,只想跟她说说话,只想再见她一面,可他进入大殿后,看到北冥寒轩压在她的身上,明白了她的不情愿,他,动了杀念,也萌生了一个念头,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带她走,天涯海角,海阔天空,从此不问世事,只为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望着刚刚被冷水浸泡过得慕容倾冉,他邪魅的脸颊柔情四展,那双狭长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发白的倾城之容。 原本他可以趁人之危,可他却不想,只能打来冷水,用内力为她逼出她体内残留的药力,这深宫内院,废旧无人的房屋很多,而每个院落都有井口,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他双眼开始迷离,屋内仅有的被褥盖在了慕容倾冉身上,而他,虽然用内力将衣衫上的水泽蒸发,可北冥的冬季的深夜寒冷至极,再加上他已经将内力挥发完了,体力透支,猛的栽倒在床边,昏了过去。 “嗯.....”,慕容倾冉睁开朦胧的凤眸,顿觉头痛不已,全身酸痛无力,用手臂支撑着缓缓坐起来,突然看到躺在床边的琅啸月,又看了看自己新换上的白色亵衣,好像有点明白了,脑海中翻滚出那一幕幕...... “该死的.....”,慕容倾冉瞬间凤眸一横,绝美倾城的脸颊异常冰冷,用力的推开压着被褥的琅啸月,起身要下床。 “呃.....恩?你醒了”?琅啸月与地面剧烈的碰撞,令他疼醒了,晃悠着身子站起来,“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送你回去请太医吧”?他试探的问道。 慕容倾冉冷冷的扫了眼琅啸月:“不用了”,说完,脚下踉跄的走到房门处。 外面天色朦胧,黎明将至,还带着薄薄的雾气,琅啸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倾冉一觉醒来为何就一副怒发冲冠,恨意浓重的模样,“就......就这么走了吗”?他不甘心的看向门外马上就要离开的慕容倾冉。 “难不成.....还要本宫负责”?慕容倾冉冷喝一声,夺门而出,该死的,老娘被你占了便宜,不走干嘛?难不成,还等着老娘对你负责任? 一路穿过御花园,偶尔碰到几个宫女太监起夜,倒没被巡视的侍卫发现,辗转回了凤鸾宫,北冥寒轩依旧趴在床榻上,屋内也没任何异常,才稍稍放心,不然,皇后彻夜未归的罪名,又要落到她的头上了。 打着哈欠,她装作刚起来的样子,唤来宫女要沐浴更衣,当她看到手臂处那颗朱红色的突起物时,愣住了,她不是被琅啸月给.....吃干抹净了吗?为何....... 猛然回想起琅啸月那格外憔悴苍白的模样,恍然大悟,难道.....是他.....chun药,若非男女合欢,还有一个办法,找个武功高强之人,用内力强行逼出体外,只是,会导致施内力者经脉受损,到底受损的程度,也要看这个人的武功是否高深,这是毒谱上明确记载的。 肤如凝脂的玉手一拳砸在温热的水中,溅起了无数水花,看来这次真的错怪他了。 若不是琅啸月及时赶到,自己就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先是钻进北冥寒轩设计的圈套里,紧接着又被他.....这酒中有问题,他不会不知道的,该死的,北冥寒轩.....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飘出一抹杀意。 “皇后,时间差不多了,该侍奉皇上更衣早朝了”,身旁伺候的宫女望了望窗外,对着慕容倾冉恭敬道。 “本宫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自己来就行了”,慕容倾冉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退出去,而宫女们也没啰嗦,恭敬的退出房门。 她慕容倾冉不是傻子,这个时代,守宫砂极为多见,古代女子皆以这个作为清白贞洁的一种体现,让宫女服侍自己更衣,若被发现守宫砂还在.......还真是麻烦的很呢。 换好凤袍,慕容倾冉步履轻缓的走到床边,用脚踢了踢北冥寒轩,“喂,该起来上早朝了”。 北冥寒轩缓缓睁开那双桃花眼,猛地发觉脖子处酸疼不已,“呃....脖子....好疼啊”,突然,当他看到面前衣衫整齐的慕容倾冉时,又看到自己敞露的上身,急忙从床榻上翻找着衣衫。 此时,一抹刺眼的鲜红静静的印在那床褥上,巴掌般大小,北冥寒轩微微一怔,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阴柔邪魅的脸颊竟然漂染两朵粉云,显得异常妩媚,随即轻咳两声道:“咳咳....朕...朕...昨晚...没弄疼你吧...”?说完,还一副愧疚模样盯着慕容倾冉。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难以捉摸 慕容倾冉原本板着的冷脸瞬间一怔,也注意到北冥寒轩看到的那抹鲜红,恍然明白,原来他以为自己昨天与他......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淡淡的飘来句:“赶紧上早朝去吧”。 其实,她也是清晨问明白宫女酒有问题的事情,那酒,宫里人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温柔乡,历代帝王在册封皇后,在洞房之夜,奴才们都会准备,其他妃子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而且,温柔乡这种chun药,是用很多珍贵药材制作而成,对身体有益无弊。 慕容倾冉却轻蔑之极,这种待遇她才不要享受呢,险些害的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北冥寒轩恍恍惚惚的上完早朝,满脑子都是慕容倾冉的身影,昨夜,那完美无瑕的身躯,令他怦然心动,魂牵梦绕,虽然阅女无数,却及不得她半分,还有那娇喘连连,更是让他挥之不去,仿佛刻在脑海中。 “参见皇上”,一名太监匆匆跨进御书房,恭敬跪地,“回皇上,琳琅国主说是要见皇上,此时在别院等候皇上呢”。 北冥寒轩猛然回神,放下手中的折子,充满诱惑的桃花眼闪过一丝诡异,“知道了,下去吧”,他挥了挥手臂,示意太监道。 琅啸辰在这个时候要见他,怕是没什么好事,更何况,国宴上,遇到那种事,他竟然没有提出要回琳琅,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 慕容倾冉整理好凤袍,端坐在大殿的宝座上,等候各宫妃嫔前来请安。 不多时,门外的宫女前来,妃嫔没有等来,却等来了轩辕澈,“回禀娘娘,轩辕国国主前来,娘娘....娘娘要见吗”?宫女深埋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北冥后宫接见他国国主,传出去.....不好吧,转间,她心底又道,我非北冥人,与北冥寒轩也只不过是交易一场,何须在乎那些颜面,随后,挥了挥衣袖喝道:“见”。 等候的宫女闻声,猛的愣了愣,却也不敢违抗皇后的话,直径走了出去,闷头思索,后宫之内禁止男子踏入,更何况是他国国主.....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成何体统,她也只是想想,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异常之色。 轩辕澈一身华丽的深紫,晃动着修长的身姿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周围站成排的宫女,微锁眉头,“你们先下去吧,朕与皇后有要事相商”。 站成排的宫女相互对视一番,又看了看慕容倾冉,原本后宫就不允许男子进入,这轩辕国国主不请自来,还要与皇后单独相处....这....恐怕不好吧。 “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本宫会传你们”,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那群宫女说道。 “是”,宫女们不情愿的往外走,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必定触犯龙颜。 慕容倾冉见宫女们退了出去,缓缓走下台阶,望着轩辕澈那哀怨的神情,不解中带着调侃说道:“国宴上你也是这样哀怨的神色,今日还是,怎么?难不成我欠你钱了”? “为何....会是他”?轩辕澈轻启薄唇,原本温雅的面孔有些沮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是不是他”?慕容倾冉宛然一笑,淡淡道。 “我只想知道,他许了你什么?可以让你这般性格刚烈的女子,心甘情愿成为北冥皇后”?轩辕澈依旧站在原地,直视着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他为何会这样问?转间,向前走了两步,“他并未许我什么,只不过,男婚女嫁罢了”,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却让轩辕澈踉跄后退,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男婚女嫁?哈哈.....男婚女嫁.....”,他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温雅的面容笑的有些狰狞,修长的双腿不住的后退。 其实,对于轩辕澈的失态,慕容倾冉一直是明白的,只不过,她不想捅破那层纸,有些事情,她无法答应,也明白,即便答应了,她也做不到,也许,真的捅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轩辕澈,这个她查不出任何异常的男人,应该是可以作为很好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让她信任了,唯独轩辕澈,或许,仅仅因为她没有查出任何异常罢了。 突然,轩辕澈一把抓住她的双肩,脸上还带着癫狂的笑意,“你骗我,对不对,你和他只是场交易,对不对,对不对”? “轩辕澈,你别这样,你冷静下来”,慕容倾冉话还未说完,只见轩辕澈用力的摇晃着她,嘴里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为什么你选择了他,为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宽敞的凤鸾殿里,慕容倾冉用力挣开轩辕澈的双手,转身朝着台阶上的宝座走去。 轩辕澈定在原地,顷刻间,殿内格外寂静,慕容倾冉一甩凤袍,缓缓坐在宝座上,淡漠的注视着下面的轩辕澈,“对,你说的对极了,我和他只是场交易,但,我绝对拥有可以选择的权利,与你何干”?话罢,凤眸散发着阵阵寒意。 “呵呵....我就说你绝对不可能选择北冥寒轩这样阴险狡诈之人,托付终生的,既然只是场交易,那最好不过....呵呵....”,轩辕澈终于露出一抹温雅的笑意,又仿佛在喃喃自语,转身,浅笑着跨步走出凤鸾殿。 对于轩辕澈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慕容倾冉愣在那了,轩辕澈这是来的哪一出?为什么听她说出一场交易时,就不再是那哀怨的神情了呢? 轩辕澈刚刚离去,各宫妃嫔便缓缓进殿,唯独那文皇妃,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 原本请了安,慕容倾冉就想着让大家散了,她好抽出时间来取探望琅啸月,毕竟自己误会人家了,怎么也要道个谢吧,结果,刚刚见轩辕澈的事情,竟然传到各宫妃嫔的耳朵里,尤其是那文皇妃,仿佛握住了她的把柄般,更加嚣张。 “皇后以身作则,做妹妹的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呵呵.....”,文皇妃衣袖半掩着红唇,讥笑道。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后宫规矩 面对文皇妃的嘲讽,慕容倾冉只是淡然一笑,使得那绝美之容更加动人脱俗,芊芊玉指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鼻间轻嗅,随后抿了起来。 其他妃嫔陆续端起茶杯,品了起来,却独独文皇妃没有喝,吃一堑长一智,已经受过一次罪了,文皇妃说什么也不会在用凤鸾宫的东西。 文皇妃见慕容倾冉不理会她,黑色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有了主意,灿灿的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身为北冥皇后,又是琳琅首富慕容家的千金,就连着轩辕国国主都为之倍加关怀呢”,文皇妃话只说到一半,若是听得懂,就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料,慕容倾冉果然有些动怒,玉指端着茶杯狠狠地扣在宫女手中的端盘里,巨大的声响令其他妃嫔纷纷放下茶杯,小心翼翼的望着慕容倾冉。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文皇妃,有着殷实位高权重的背景,她敢得罪皇后,那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北冥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而其他人进宫甄选,一是为了能够得到北冥寒轩的垂青,从而平步青云,连带着家族都会一路攀升,二来即便得不到北冥寒轩的宠幸,有着那妃子的头衔,也能领家族在权贵中站得住脚。 果然,慕容倾冉这一举动吓了文皇妃一跳,出水芙蓉般的容貌上有了稍许惧色,却依旧笑盈盈道:“呦,姐姐这一举动,还真吓着妹妹了呢,难不成,妹妹说到姐姐的心坎里去了”? 慕容倾冉动怒,只是因为她没那个闲工夫陪着文皇妃斗心机,而文皇妃却如同麻雀般叽叽喳喳个没完,简直是在挑战她的耐性,区区一个将军的女儿,还奈何不了她慕容倾冉呢。 “文皇妃这是在挑战本宫的耐性吗”?慕容倾冉面带浅笑,如同笑里藏刀,话语更是冰冷至极,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文皇妃抬起手臂,衣袖半掩着红唇,咯咯的笑出声来:“呵呵.....瞧瞧,姐姐怎么如此开不得玩笑呢,妹妹也是为着姐姐好呢,毕竟,这后宫的规矩....是不允许男子踏入的,姐姐这般毫不避讳的举动,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呵呵....只怕姐姐会难堪呢”。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文皇妃,看到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反胃,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她与北冥寒轩只是场交易,根本没必要去为了他而在乎那些俗套,更何况文皇妃嘴里的规矩呢。 “亏得妹妹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可要好好谢谢妹妹呢”。 淡淡的一句话,却令文皇妃微微一怔,好不容易找到个缝隙,本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激怒慕容倾冉,毕竟,这后宫的规矩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到时候父亲再在皇上面前进言,身为皇后,却不能以身作则,怎能母仪天下,那慕容倾冉这皇后的位子还能保住吗?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文皇妃却找错了人,若是让她知道,六部侍郎一夜之间,满门灭杀,没有任何痕迹,全是慕容倾冉所作,杀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幸灾乐祸。 “来人,将本宫房中的千叶百合,送给文皇妃”,慕容倾冉樱唇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顿了顿又道:“赶紧的给文皇妃搬到承乾宫去”。 “是,皇后,奴婢这就去”。 文皇妃望着那名宫女离去的背影,愣了愣,又送她盆景?这其中必定有诈,赶忙上前两步:“千叶百合可是难得一寻的奇景儿呢,姐姐就这么送给妹妹,妹妹很是粗心大意,这.....万万不能要”。 其他妃子也不是吃素的,这文皇妃第一次给皇后请安,不禁迟到,还目中无人,被皇后出手教训了,几天几夜没敢踏出承乾宫,宫里那是人尽皆知,如今,皇后又送文皇妃盆景,却见文皇妃那一脸的惧色与尴尬,纷纷在心底偷着乐呢。 “妹妹也说这千叶百合难寻,姐姐送给妹妹,理当共同分享拥有,没想到妹妹竟然出口拒绝.....本宫说的话,莫不是妹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慕容倾冉淡漠的说道。 “呵.....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可是皇后呢”,文皇妃不知怎么的,娇美的脸颊上的尴尬与惧色全然消失,一副高傲的姿态,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皇后是统领后宫之主,若是没有以身作则.....啧啧啧....恐怕,难以服众啊”。 慕容倾冉冷笑一声,原来文皇妃就是仗着这个,才敢如此放肆啊,“呵.....妹妹真是伶牙俐齿呢,简单的事情,到了妹妹嘴里,就变得不是个味儿了,姐姐真是佩服的很呢”,她半眯着凤眸,直视着文皇妃道。 “姐姐,这不是变味的问题,而是人...尽...皆....知....呢”,文皇妃将后面的那四个字重重的说道。 慕容倾冉瞬间攥紧十指,而那半眯起来的凤眸闪烁着浓烈的杀意,若不是有其他妃子在场,她当真让那文皇妃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原本她就不喜欢后宫争斗,可偏偏那文皇妃自己跑上门来,还嗡嗡嗡的不停发出声音,扰人耳朵,这样的女人不死都没用了。 文皇妃以为自己的话吓到慕容倾冉了,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挺了挺那丰盈,微微欠了欠身,道了个万福:“姐姐没什么事,妹妹就跪安了”,说完,不等慕容倾冉开口,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凤鸾宫。 而其他妃子也在文皇妃走后不久,渐渐散去。 宜敛宫 北冥寒轩踏进殿内,琅啸辰就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屋内,只剩下他二人。 琅啸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咱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北冥寒轩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琅啸辰,眯起来的桃花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精光,“大哥要与小弟做交易,还真是令小弟吃惊呢,不知大哥要做的交易,是什么”? 北冥寒轩故意绕开话,并没有正面答应琅啸辰,而琅啸辰也不急不恼,伸出双手指,轻挑眉眼看向北冥寒轩,“十座城池,来换回我琳琅贵妃,如何”? ------------ 第一百四十章 当面谈清 琅啸辰此话一出,不料北冥寒轩只是抿嘴笑了笑,似乎很不屑,琅啸辰有些捉摸不透了,他可是拿着十座城池来换一个女人,这换成任何人,哪个不是乐呵呵的欣然同意呢,怎么这北冥寒轩竟然毫不在乎? 他琢磨片刻,面带疑惑的看向北冥寒轩:“怎么?弟弟莫不是狮子大张口,这些....不够吃”? 北冥寒轩笑意更深,如今的十座城池可打不动他了,慕容倾冉是一回事,他真正想要的,是整个琳琅王朝,试问,就算十五座城池,二十座又能怎样。 琅啸辰见北冥寒轩不说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依旧平静的说道:“十五座.....如何”? 北冥寒轩哈哈大笑起来,脖颈扬起性感的弧度,“大哥,你真是逗死小弟了,十五座城池,只是为换一个女人,你可真够大方的了”。 琅啸辰有些心虚的也笑了笑道:“与其说换一个女人,不如说大哥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当初的种种历历在目,大哥的确伤她很深,如今往事如烟,大哥只是希望能够好好珍惜她,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罢了”,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哦?真看不出来,大哥对贵妃的爱意如此之深啊”,北冥寒轩说这话,语气别有深意,琅啸辰也听出了端倪,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两声。 而北冥寒轩却在心底轻蔑道,连做戏都做的这么假,若是你真对她有感情,当初还千里迢迢的再北冥与轩辕之间来回跑,为的不就是将她赶尽杀绝吗?啧啧.....这谎话,若我揭穿你,恐怕,你也很难自圆其说。 “当初,大哥整日只理朝政,对她很少嘘寒问暖,更是在她最需要大哥的时候,大哥严词厉语伤透了她,明明早已动情,大哥如今才发觉,不管怎样,大哥倾尽所有,也要和她在一起,弟弟,你要成全大哥啊”。 北冥寒轩望着琅啸辰那满面哀伤的脸,很是无奈,真不知道琅啸辰怎么想的,他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难道不知道事情其中的真伪吗?想当初窦涟漪带回来的情报中,琅啸辰对慕容倾冉只是为了试探,别说日久生情了,就是慕容倾冉上赶着,一样被琅啸辰打入天牢中。 他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性感的薄唇轻启,细细的抿起来,“大哥,不是小弟打击你,她如今成了小弟的皇后,而且也已经昭告天下,若是被大哥接回去......恐怕悠悠众口啊”。 “弟弟的意思是,不肯成全大哥喽”? 北冥寒轩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摇了摇头,“大哥,这个故事编的有些离谱,别说小弟不相信,就是她在这宜敛宫里,听了也未必会相信你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琅啸辰有些动怒了,对着北冥寒轩也改了称呼。 北冥寒轩却不急不恼,邪魅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看着琅啸辰说道:“大哥,何必动怒呢,昨夜是朕与皇后的洞房之夜,而她,已经彻底成了朕的女人,试想,朕的女人,朕会让她离开北冥吗”? 话说到这份上,北冥寒轩觉得,也没必要和琅啸辰东拉西扯,弄些虚伪的东西了,那抹浅笑,也在话音刚落时,渐渐收了回去,顿了顿又道:“亦或者说,朕现在让她走,她也未必会跟着大哥会琳琅呢,呵呵.....”。 琅啸辰怎么也没料到,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有了夫妻之实,想当初,自己千方百计的骗取了她的信任,但却没有碰她一根头发,如今竟然便宜了别人,他怎能不恼怒。 而且,他也知道北冥寒轩在国宴上的种种,为的就是想将他激怒,从而两国撕破脸,那北冥寒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扣押在北冥,国不可一日无君,那琳琅势必会被他国踏平,北冥寒轩打的算盘,他早就知晓了,又怎会如他的意呢。 “即便她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又能怎样,那往日的深情与耳鬓厮磨,朕,相信她不是那样薄情寡义的女子”,琅啸辰缓了缓情绪,又道。 “看来,大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如此,大哥当面问清楚便是了,她若想走,留下十五座城池,若不想走,大哥明日就启程回琳琅便是,小弟这里,也不留你了”,北冥寒轩淡淡的扫了眼琅啸辰,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地信心,如今,慕容倾冉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绝不会跟琅啸辰回琳琅的。 “好,若真如弟弟那般说辞,朕明日便启程回琳琅,但,十五座城池.....”,琅啸辰神情凝重的看着北冥寒轩,“原本用城池是为了换她,可人没换来,城池却分割出去,于情与理,都有些太过分了吧”? “大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前些阵子,朕派使者前去琳琅与大哥商议分割城池之事,大哥到现在都没有给朕明确的回答呢”。 琅啸辰明白,若他现在回答不肯分割城池,只怕是回不了琳琅,反而还会被北冥寒轩有借口将他留在北冥,思索片刻后,琅啸辰抬起手臂,对着北冥寒轩伸出五个手指,“五座城池,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北冥寒轩听后,嘴角又挂上一抹笑意,转身又朝着门外喝道:“来人,传皇后前来宜敛宫,就说,朕有要事与她商量”。 “是”,门外的小太监接到口谕,飞快的朝着凤鸾宫跑去。 与此同时,慕容倾冉也疯狂地朝着凤鸾宫奔去,她穿着宫女的衣服,原本想着来这附近看看有没有琅啸月的踪影,也好道个歉,虽然她从来都没有给谁道过谦,但,琅啸月不同,他救了她两次,那晚,他却没有因她迷情而趁人之危,反而为了救她而受了内伤,她,不想欠着别人的。 于是,正徘徊在宜敛宫的她,在外面没有看到琅啸月的身影,就翻身跃进里面去找,却不料听到了北冥寒轩与琅啸辰的完整对话。 最让她生气的是,琅啸辰口口声声说着倾尽所有,却只拿着十五座城池来换她,要知道,琳琅王朝可是三国之首,边疆城池加上大大小小的,起码上百座,只不过,重兵把守的只有边疆城池,先不说她愿不愿意,这个诚意就没体现出来。 还有,北冥寒轩,竟然对别人说,自己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真是可笑得很,对于这个有什么好炫耀的,再说,自己跟他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情。 随便几个城池,随便的那么一说,利用的利用,交易的交易,试探的试探,只是没想到,自己如今倒成了个香饽饽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假装失忆 当慕容倾冉飞速的换号凤袍,挽起长发,北冥寒轩派来的太监也赶到了凤鸾宫。 “启禀皇后娘娘,传皇上口谕,请娘娘移驾宜敛宫,皇上说与皇后有要事相商”,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那名太监,“知道了”。 跟在小太监身后,慕容倾冉甩了甩凤袍,昂首挺胸,一副高贵姿态踏进宜敛宫,连看也没看琅啸辰,直径走到北冥寒轩面前,一抹浅笑荡漾在绝美的容颜上,“臣妾参见皇上”。 北冥寒轩一把搀扶起慕容倾冉,面露怜惜之色,宠溺的说道:“娘子啊,为夫都和你说这多少回了,以后见到为夫,不必行此大礼”。 “是,皇上”,慕容倾冉轻点额头,笑脸盈盈的回道,若不是琅啸辰在这,她早就连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了,北冥寒轩倒真是会做戏啊,还为夫呢,夫他个大头鬼。 琅啸辰见那二人甚是亲密,好像当他是空气般,脸色有些不好看,顿时轻咳两声:“咳咳.....爱妃.....”。 慕容倾冉仿佛没有听到般,依旧与北冥寒轩对视而笑,“不知皇上召臣妾前来,所谓何事啊”。 “哎,为夫一来想念娘子,二来,这琳琅国主非要将娘子带离为夫身边,为夫真是心疼的紧呢,所以,特来问问娘子的意思”,北冥寒轩紧握住慕容倾冉的玉指,生怕她跑了似的。 慕容倾冉强忍着反胃的冲动,北冥寒轩不让琅啸辰将她带走,无非是还想着利用她去调查江湖暗流的涌动,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 “啊,见过琳琅国主”,慕容倾冉猛然撇到一旁的琅啸辰,装出很诧异的模样,欠了欠身做了个万福,弄得琅啸辰尴尬之极。 “爱妃.....朕知错了,回到朕的身边吧,好吗”?琅啸辰撇去尴尬,一脸的认错态度,柔柔的说道。 “什么?皇上,他....他在说什么啊”?慕容倾冉后退两步,紧紧靠在北冥寒轩胸前,仿佛被琅啸辰的话吓到了。 果然,琅啸辰微微一怔,很是惊讶,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容倾冉,努力的想找到一丝异常。 “哦,对了,大哥,小弟忘了跟大哥说件事情了,我娘子她失忆了,所以.....呵呵....根本不记得大哥是谁”,北冥寒轩得意的笑道,心中却对慕容倾冉更加感兴趣,若非头脑精明,心思缜密之人,看到昔日的旧情人,只怕也很难伪装的这么像。 “什么”?琅啸辰吃瘪的看向北冥寒轩,失忆了?那么,也就表明了,五座城池分割出去了,想要换人,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怎么回事?她.....她怎么会失忆了呢”?他急切的询问道。 “这.....恐怕就要问大哥了,与轩辕,与我北冥,你都做了些什么?小弟找到她时,她已然失忆了”,北冥寒轩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着慕容倾冉的发丝。 琅啸辰顿时无语,是自己将路都堵死了,怨得了谁,当初前往轩辕,又赶来北冥,全是为了将她赶尽杀绝,却不想,真正窃取琳琅机密的,另有他人。 不过,他换取慕容倾冉可不是真的为了弥补对慕容倾冉的伤害,这女子能活到现在,更是成了北冥皇后,绝对有些本事,想当初,他派了几路人马都没有寻到她的踪迹,即便不爱,留在身边也可以利用利用。 可如今,面对北冥寒轩的话,他无处辩驳,也没料到慕容倾冉原来是失忆了,根本就不认得他,即便他说下天来,以前的事情她也不记得,又怎么会跟他走呢。 想了想,琅啸辰轻叹口气,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是一个被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他才不会感兴趣呢,随后,顿了顿说道:“看来,朕与她,终究是错过了,不过,若有朝一日,她恢复了记忆,记起了朕,希望你能将朕对她的悔过说于她,到那时,是去是留,再由她自己决定,如何”? 北冥寒轩低下头,桃花眼中带着无限柔情看向慕容倾冉,微微点头,“好”。 从宜敛宫出来,慕容倾冉就撇下北冥寒轩独自漫步在御花园,北冥寒轩,他的聪慧头脑,他的磅礴野心,都是个绝对不容小窥的男人,看来,帮他找处暗处涌动之后,自己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回到凤鸾宫,不想北冥寒轩也在,而且在她还未开口,他已然开口问道。 “轩辕澈是怎么回事”?北冥寒轩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不过,此话一出,慕容倾冉也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她缓缓走到圆桌前,自顾倒了杯茶水,慢慢抿起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做什么还来问我”? 她那淡漠的语气令北冥寒轩有些抓狂,顿时怒道:“你身为北冥皇后,起码也要以身作则,轩辕澈明目张胆的前来后宫,你竟然还接见了他,如今各宫传的沸沸扬扬,将来,谁来把宫规放在眼里”? “怎么?与你合作,我连最起码接见朋友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慕容倾冉也有些动怒,轩辕澈,她是把他当做朋友,见个朋友而已,至于吗?更何况,她与北冥寒轩之间只是场交易,根本没必要在意那些宫规俗套。 “朋友?哈哈....我的皇后本是还真不小呢,连轩辕国国主都能成为你的朋友”,北冥寒轩嘲讽的看着慕容倾冉道。 “怎么?羡慕吗?轩辕澈是唯一一个没有利用过我的人,对我更是关怀有加,所以,我当他是朋友,与你何干”? “混账,你现在已经是朕的女人了,朕不允许你在朕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北冥寒轩一个跨步闪到慕容倾冉面前,阴霾着脸,挥手将慕容倾冉的茶杯砸到地上,大声喝道。 慕容倾冉望着北冥寒轩那张怒火熊然的脸,并未言语,只是不明白,自己与他只不过市场交易,更何况,自己还是吃亏一方,提起轩辕澈,他做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简直跟真的似的,至于吗?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爱之深切 北冥寒轩怒视着慕容倾冉许久,摔门离去,而慕容倾冉依旧坐在圆凳上,莫名的望着北冥寒轩的背影,他是不是有了毛病啊? 午时过后,琅啸辰竟然提前回琳琅,北冥寒轩也没有多留,两人签订了那五座城池的合约后,由北冥的禁卫军护送,直到边境交界处。 轩辕澈也在次日,提出要回轩辕,因为慕容倾冉的关系,北冥寒轩也没有多留,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临别时,慕容倾冉来到神武门,与轩辕澈说了些客套送别的话,可在北冥寒轩的眼睛里和耳朵里,都别扭的很,所以脸面上也有些不好。 回到凤鸾宫,慕容倾冉想起琅啸月,她在琅啸辰随身的侍卫中,并没有找到琅啸月,想必,他并没有跟着琅啸辰回琳琅,可他如今在何处呢? 送走轩辕澈的当晚,慕容倾冉再次撇开宫女,换上宫女服,独自一人来到琅啸月带她来的那间房屋,暮烟阁,这里似乎荒废了很久,了无人烟,就连巡视的守卫都不会经过这里。 推开房门,屋内的房梁因震动而落下尘土,慕容倾冉挥了挥衣袖,掩住口鼻,缓缓走了进去,努力的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却发现屋内并没有人,随即轻叹口气,也许,他并没有在这里。 刚要转身离去,突然,耳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她快速躲闪开来,却不料对方下了杀手,招招想要夺她性命。 “你究竟是何人”?慕容倾冉不断的躲闪着,凤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黑影。 黑影听到慕容倾冉开口,先是一愣,随后收起手臂,“冉儿.....”,试探的问道。 而慕容倾冉也松了口气,站在原地,竟是琅啸月,不禁开口问道:“你.....没回去”? “没有”,那黑影缓缓走向慕容倾冉,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摩挲起她的脸颊,“算你还有良心,没有把我忘了”,言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说道。 慕容倾冉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然,想挥手打掉他的手指,却不想在下一秒,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揽进怀里,那刚强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蔓延。 “你放开我....放开我....”,慕容倾冉努力的想挣开,却不料琅啸月搂得更紧。 “你在不放开我,我就不客气了....”。 “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冉儿,我好想你”,琅啸月不顾慕容倾冉的挣扎,紧紧地抱着她,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仿佛生怕她下一秒会飞走。 面对琅啸月的深情与他的举止,慕容倾冉愣了愣,双颊顿时滚烫,该死的,我怎么会有这种异样......还好屋内黑漆漆,看不清,否则,她真的该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猛的,慕容倾冉闻到一丝草药的味道,“你.....你的伤好了没有”? 琅啸月松开慕容倾冉,却紧紧地握紧她的手,朝着床边走去,轻叹了口气说道:“本来快要死了,可是.....想到你,就有活过来了”。 听着琅啸月铿锵有力的嗓音,看样子不像是有伤在身,她也松了口气,用力挣开琅啸月握紧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呢”。 “什么授受不亲嘛,若不是你记挂着我,怎会来这地方呢,更何况,也不知道那晚是谁,占了人家的便宜,还不负责任呢”,琅啸月扭捏的说着,却令慕容倾冉差点吐血。 “那晚?什么那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慕容倾冉双颊滚烫,快速转过身去,言语不自然的说道,她自己恐怕也明白,中了chun药的人,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呢,而琅啸月没有趁人之危,已经很不错了。 “哎,可怜我清白之身被人糟蹋了.....还被人不承认.....”,琅啸月走到方桌前,用火折子将蜡烛点燃,有用小木棍拨弄成微弱的光芒,这里就算在没人来,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 “好啦,不闹了,我来是跟你道谢的,如果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吧”。 琅啸月收起火折子,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后,抬起手臂,握住她的双肩,郑重其事道:“我不会再回琳琅了,我不争了,这个世间能令我留恋的,只有你,我找了你好长时间,本以为你已经.....却不想你成了北冥皇后,可我却知道,你不愿,对吗”? 慕容倾冉直视着琅啸辰那双充满诱惑的眼眸,没有言语,或许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听着琅啸月继续道。 “冉儿,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只要你一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琅啸月对你,不离不弃,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依旧是望着琅啸月那充满柔情的眼眸,听着那坚定的表白,慕容倾冉当真有一丝小感动,曾经为了谋权篡位的王爷,曾经不可一世的琅啸月,为了她,可以抛弃荣华富贵,可是,她又怎么能相信这是真的呢?况且,她封印的心,决不允许被人打开。 “如今琳琅背腹受敌,只怕,这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吧,换做我,也不愿意接过来呢”,她淡淡的笑了笑,拨开琅啸月的双手,朝着门外走了两步。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是真的,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挥之不去,我荒废了曾经布下的一切,不停......不停的流连烟花,不停的买醉,可就是忘不了你,直到后来,我才渐渐发觉,我....我爱上了你”。 “可是,对不起,我.......”,慕容倾冉还未说完,就被琅啸月抢先说道。 “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我的真心,也会让你慢慢地爱上我,我不会妨碍你的任何事情,但绝不允许你受到伤害,只要,你.....别赶我走,好吗”? 面对琅啸月放下身份,苦苦恳求话语,慕容倾冉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可以说不吗?琅啸月,这个妖孽般的男人,的确在某个时刻,波动了她的心,也许,是因为缺乏信任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在阴谋里呆久了,麻木的感受不到一个男人的真爱了。 她仰头轻叹口气,或许,留着有些用处吧,等将来累了,乏了,还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让自己歇歇。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奋不顾身 许久,慕容倾冉转过身,凝视着琅啸月那张妖孽脸容,开口询问道:“既然决定留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琅啸月见慕容倾冉没有赶走他的意思,顿时欣喜若狂,眉开眼笑道:“既然决定留下了,当然事事要听娘子的吩咐咯”。 “谁.....谁是你娘子啊”?慕容倾冉脸颊微红,嗔怒道。 “现在不是,早晚都得是,不是嘛”,琅啸月说完,朝着慕容倾冉妩媚的眨了眨眼,弄得慕容倾冉不自然的转过身去。 “北冥寒冬甚冷,你总是住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出宫买下个别院,你说呢”? 琅啸月听后,眉头微锁,摇摇头道:“不好,出宫容易,进宫难,我好不容易才跟着琅啸辰混进来,再说,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北冥寒轩那厮,不好对付啊”。 慕容倾冉思索片刻,转身说道:“不如这样好了,你现在这里暂留几日,正好这里离着御膳房也比较近,最起码吃喝不愁,怎样”? “你.....你还真打算在北冥当一辈子的皇后吗”?琅啸月明显很不满意慕容倾冉的话,半眯着狭长的眼眸问道。 “不....但现在绝对不是离开的时候”。 “为什么”?琅啸月异常诧异,顿了顿追问道:“莫不是你有把柄在北冥寒轩手里?还是....你与他有着某种交易”?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想来想去,既然留着琅啸月在身边,那这件事情肯定也瞒不住他,索性叹了口气说道:“原本北冥寒轩稳坐帝位,但江湖中却有一股暗潮涌动,完全针对着北冥,所以,他想要除去那股暗潮”。 “可他为何会认为你有这种能力?而且,你帮他,他总要许你一些承诺吧,那这些承诺.....该不会就是许你后位吧”?琅啸月直视着慕容倾冉,追问道。 “这......”,慕容倾冉陷入了沉思,刚才她只说出了一半,而另一半,她是万万不能跟琅啸月说,北冥寒轩想要进攻琳琅,就算他不会再回琳琅,他身上也是留着琳琅皇室的血脉,如今,她还不能够完全信任琅啸月,万一,他不同意,反而会坏了她与北冥寒轩的交易,导致计划从而计划半途而废,那她也白白的牺牲了。 “怎么了?你还不相信我是吗?那我怎样做才能够得到你的信任呢?或者说,你们的交易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琅啸月见慕容倾冉没继续说,又神情凝重,不免有些失望。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了,而且,也不准你调查,如果被我发现,你立刻滚回琳琅,从我眼前消失,过几日我便出宫,这几日你就先在这里暂住吧”,慕容倾冉被琅啸月的逼问有些不耐烦,绝美的脸颊顿时冷了下来。 琅啸月还想再说什么,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呼喊声,“有刺客,来人啊,抓刺客”。 慕容倾冉快步走到门外,却见不远处火光冲天,看着那方向,似乎是凤鸾宫那边,“糟糕,我要赶紧回去了,看样子似乎是凤鸾宫出了事”,情急之下,她说完飞奔离去。 因那声呼喊,原本冷情的鹅卵石子路上多了很多宫女侍卫与太监,大家都朝着凤鸾宫的方向奔去,而慕容倾冉低下头,混在人群中也跟了过去。 走进了才知道,原来凤鸾宫失火,火势凶猛,不少太监宫女拎着水桶开始灭火,而一队队侍卫在总管太监的吩咐下,开始四处搜寻刺客的踪迹。 慕容倾冉飞快的闪过人群,朝着凤鸾宫后窗方向跑去,前面仍旧不时传来惊呼声,乱作一团。 “皇后,快灭火,皇后还在里面,快救皇后”。 “你们....快去打水,皇后还在里面呢”。 慕容倾冉拐到凤鸾宫后窗,发现那里的火势很弱,她费力的推开厚重的窗子,翻身跃了进去,快速的脱下宫女衣服,因为火势的凶猛,已经蔓延整个殿内,即便她闭住气息,可依旧被浓烟熏的七荤八素,而且,她也来不及换凤袍了,此时的她想要返回后窗,却发现那里竟然已经被火势蔓延了。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着,本想着借助火势与人们的混乱之际,返回凤鸾宫,再换上凤袍从后窗离去,没想到火势实在是太凶猛了,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凤鸾宫的大门被踹开,一抹熟悉的身影晃动着,“冉儿,冉儿....冉儿,你们放开朕,冉儿.....”。 “皇上,你不可以进去,不可以进去啊”,一名太监哭喊着抱住北冥寒轩,阻止他进入火场中。 “你放开朕,皇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陪葬.....滚开......”,北冥寒轩发疯般的挣扎着,咆哮着。 是北冥寒轩的声音,慕容倾冉微微一怔,自己的命,对他来说,如此重要吗?还是,他怕自己没有了,而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交易人选呢? 忽然,房梁上巨大的横梁缓缓倾斜,貌似要坍塌,而那里正是慕容倾冉所在的正上方,此时的她,有些慌乱,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恰巧燃烧的巨大百凤屏也朝着她倒来,而前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真是天要亡我吗?慕容倾冉此时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躲。 “啪”,正门的火光中闪过一个身影,对于慕容倾冉来说,是那样的熟悉,真没想到,北冥寒轩竟然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与此同时,慕容倾冉不再坐以待毙,对着身侧倒过来的百凤屏飞踢一脚,百凤屏夹杂着火星,顿时飞散。 “卡啪”,巨大的横梁砸在地面,北冥寒轩也躲躲闪闪,他惊慌失控的在火海里,搜寻着慕容倾冉的身影,“冉儿,冉儿....冉儿你在哪”? “我.....我在这.....咳咳.....”,慕容倾冉挥舞着手臂,掩着口鼻大声喊道,却不想被浓烟呛到,不停的咳嗽起来。 北冥寒轩看到慕容倾冉的身影,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仿佛怕她瞬间消失了似的,“冉儿....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慕容倾冉听出了他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欣喜,心中甚是疑惑北冥寒轩的举动。 在北冥寒轩的挺身相护下,二人很快冲出了火海,慕容倾冉除了被浓烟呛到,有些气喘,脚腕也因踢飞百凤屏时,被火焰烫到,伤势到也没什么大碍,而北冥寒轩却因手掌劈挡火星与掉落的灼烫物体时,而受到了烫得很是严重,手臂处也被火焰烫掉一层皮。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卿蛾眉 北冥寒轩受如此重的伤,已然紧紧拉着慕容倾冉的手不肯放开,最后,还是太医说要给皇后包扎,北冥寒轩才松开。 凤鸾宫此时已变成一片废墟,火焰已被扑灭,而刺客也已被抓住,因慕容倾冉半夜偷偷潜出去,早把宫女太监遣散,那名刺客也是暗杀未遂。 老太医颤抖着苍白的手,为北冥寒轩包扎,白皙的手臂处一块巴掌大小的烧伤,血肉模糊,黑红交杂,而北冥寒轩却对慕容倾冉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慕容倾冉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头一紧,北冥寒轩.....你.......究竟为何这么做? 被抓住的那名刺客被带到了御书房,御前侍卫从刺客身上搜出一把图案诡异的匕首,北冥寒轩怒视着下面跪着的刺客,大声喝道:“说,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其实,原本这名刺客想要服毒自尽,却被御前侍卫点了穴道除了嘴能说话外,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他怒视着慕容倾冉,直接无视掉北冥寒轩的问话。 慕容倾冉望着那柄匕首,心底暗自吃惊,对于这匕首上的诡异图案,她最清楚不过,那是哈萨其族特有标志,而且,从这名刺客的长相来看,不难看出,他不似中原男子。 “不说是吧,来人啊,让他给我张开嘴”,北冥寒轩威严的命令着侍卫,只见侍卫拿出一套夹棍,用力的夹住刺客的十指,十指连心的疼痛,使得刺客在这寒冷的冬季也开始大汗淋漓,他强忍着,不吭不卑。 侍卫夹完手指,对着脚趾头也开始行刑,刺客的身体似乎开始承受不住,突然喊道:“士可杀不可辱,要么就痛快的杀了我,要么,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北冥寒轩却冷笑一声:“想死,容易,但,朕偏偏不让你如愿,胆敢闯入皇宫,还刺杀朕的皇后,令朕与皇后都受了伤,光是这些,你说,朕能让你这么容易的就死了吗”? 慕容倾冉坐在北冥寒轩身边,望着他那奸邪的笑声,听着他那杀气浓烈的话语,却没有多想,如果换做是她,估计也不会让这名刺客轻易死去。 “哼,皇后.....”,刺客轻蔑的看向慕容倾冉,狂笑出声:“你还真是有本事啊,从琳琅到北冥,从贵妃到皇后.....不要忘了你的立场,也别忘了,你.....肩负着家族的使....命....”,身后的侍卫猛地用力,刺客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疼痛,昏厥了过去。 北冥寒轩轻哼一声,看了看身旁的太医:“去,把他给朕治好”。 太医有些惶恐,这刺客被行刑,如今皇上有让他去医治,莫不是要......治好了在行刑,行刑了在治好?毕竟,当初......大皇子与九皇子就是被如此对待的......想着想着,额头不断的往外冒冷汗。 “娘子....都是为夫不好,若是为夫能陪在你身边,就不会出现这般状况.....”,北冥寒轩拉住慕容倾冉的小手,亲昵的说道。 “皇上.....你伤在身,还是先回宫歇息吧”,慕容倾冉轻轻挣开他握住的手,淡淡的说道。 北冥寒轩还想再说什么,见她将手抽回去,那双魅惑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失望,却还是说着:“恩,也好,娘子也回去歇息吧,为夫为娘子选了处优雅的宫殿,来人,务必要保护好皇后,听到没有”? “是,皇上”,下面的侍卫纷纷恭敬领命。 慕容倾冉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宣正宫,虽然不比凤鸾宫,但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一踏进宫门,她就遣退了宫女,说要休息休息,毕竟,忙活这一夜,她也的确是累了。 朦胧中感觉身边有人,慕容倾冉警惕的睁开凤眸,却见琅啸月坐在床边,带着一抹浅笑望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 琅啸月收起笑意,一脸愧疚叹了口气:“若是.....若是昨晚我跟着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慕容倾冉缓缓坐起身子,“所以说,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以后,我会贴身跟着你,绝不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琅啸月坚定的拉住慕容倾冉的手,俊美的脸颊荡出一抹坚定的神情。 慕容倾冉似笑非笑的抽回手,起身下地,而琅啸月赶忙拿来衣袍,服侍她穿好,“今日的刺杀未遂,恐怕,再留在宫中,又会惹来事端,哎.....”,她轻叹口气,端坐在铜镜前,望着那张绝美经纶的脸颊,鹰雷,他果然不会放过自己,如今,北冥寒轩昭告天下,他又岂会错过这次机会呢? “究竟是什么人,敢来刺杀你”?琅啸月摆弄着慕容倾冉的青丝,开口问道。 “哈萨其族......”。 琅啸月微微一怔:“天山南侧草原部落哈萨其族”?很显然,他很诧异。 慕容倾冉轻轻点了点头:“我娘亲本是哈萨其族的圣女,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踏入中原,不想遇到了一见倾心的慕容天冥,可他却薄情寡义,娘亲终究是英年早逝,有辱家族使命,而我,无疑成了背负家族使命的圣女,可我却不愿,无奈之下,只有我死了,他们才可以从新选出下一代圣女,继续完成家族使命”。 “那.....这家族使命到底是什么”?琅啸月眉头微锁,她居然肯将秘密告诉自己,除了高兴之余,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使命? 慕容倾冉不禁抿嘴笑了笑:“一统天下”。 “什么”?琅啸月大吃一惊,“还真是狮子大张口,一统天下,交到你一个弱女子手中,谈何容易,哼,想必,那族长也是个痴儿说梦之人,有能耐大可以挥军进攻,以为用个女子就能完成一统天下,简直是个笑话”。 “所以,我不愿,如今,北冥寒轩昭告天下,而他们正愁找不到我呢,眼下,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呵呵......”,,慕容倾冉拿起胭脂,淡扫素颜,而这时,琅啸月执起眉笔,认真的为她画起来。 “不要想了,有我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琅啸月放下眉笔,端详着慕容倾冉那绝美的脸颊,“怎样,画得如何”? 慕容倾冉呆呆的望着铜镜里的女子,那淡雅的蛾眉,当真是出自琅啸月之手吗?随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若喜欢,从此,我天天为你画眉,如何”? 慕容倾冉缓缓抬起头,呆滞的望着琅啸月那张俊美的脸颊,有些失神,琅啸月......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阴险狡诈 清早起来,慕容倾冉望着门外那银装素裹,寒冷而清新的气息迎面如来,下雪了啊,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琅啸辰回到琳琅后,不知怎地,竟然开始着手布置兵力,边疆一带整装待命,看来,她也该向北冥寒轩请辞离宫,去追查那暗流一事了。 “快进去,外面如此寒冷,莫要冻着了”,北冥寒轩一把搂住慕容倾冉,将她带进屋内,还不时用用朝着她的小手和着哈气,令慕容倾冉十分不自在。 “如今,琳琅已经布置妥当,我想请辞离宫,去追查暗流一事,也好让这交易,尽快结束”,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北冥寒轩,开口说道。 北冥寒轩微微一怔,抬头看向慕容倾冉,“那件事.....你不用去了,朕,已经派其他人前去了”。 “什么”?慕容倾冉顿时大惊,急忙抽出手,“不用去了?那我与你的交易......”? “朕会如约进行,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北冥寒轩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却见慕容倾冉一脸的愤怒,不禁抽搐了下嘴角:“朕....只是.....只是不想你去犯险罢了”。 慕容倾冉如今已经气的出不出话来,原本当初说的好好的,如今突然变卦,那自己不是白白的牺牲了吗?该死的北冥寒轩,可恶的北冥寒轩,她在心底不停地咒骂着。 “别这样了,安稳的待在宫里,当朕的皇后有何不好呢,朕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 “住口”,慕容倾冉冷喝一声,抬起手臂一巴掌挥了过去,“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殿内,而北冥寒轩也有些动怒,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打过。 “你够了,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更是将万千宠爱集与你身上,就算,你要朕这天下,朕也会双手奉上,你还想怎样”?北冥寒轩怒视着慕容倾冉,咆哮道。 而慕容倾冉却冷冷地笑了笑:“北冥寒轩,你还真是太抬举自己了,别说你的宠爱,我不稀罕,就是你的天下,我慕容倾冉同样不稀罕,当初,我当你是金口玉言,才同意与你做笔交易,如今,你出尔反尔,还将我推上了风尖浪口上,却还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想让我犯险,你不觉得很虚伪吗”? “朕何时将你推上风尖浪口了?朕爱你都来不及呢,怎会这么做”? “爱我?哈哈.....你的爱,太贵重了,还是分给你后宫那些妃嫔们吧,我慕容倾冉,不稀罕”,说完,她跨出殿门,朝着御花园跑去。 说什么爱,真是扯淡,如今,鹰雷虎视眈眈,定不会放过我,而我又从琳琅贵妃变成了北冥皇后,宫外,流言蜚语,指不定是如何形容我的,既然北冥寒轩不再做这笔交易,我看,我还是早日出宫吧,坐以待毙,难不成还要等着别人来刺杀我? 脚下的白雪发出咯吱吱的声响,而慕容倾冉却无心玩耍,即便她离开北冥,北冥寒轩依然会攻打琳琅,早晚让琅啸辰吃瘪,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齐玉,将齐玉接回来,那活血的药丸,只够维持一个月的,想必,也已经吃完了,而且,她也有些想念姑姑了,虽然姑姑总是教她学坏,但,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亲人了。 做好了这些打算,慕容倾冉忧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再次回到寝宫,北冥寒轩已经前去上早朝了,而琅啸月这几日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整日的不见踪影。 宣正宫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了三四圈,当真是一只苍蝇才飞不进来,同样,慕容倾冉想要出去,也是不易,她勘察着周围的地形,才得知,这三圈侍卫,即使换班,也还有另外两圈紧紧地盯着呢,要出去,恐怕还须费些力。 也许是今日与慕容倾冉吵了一架,北冥寒轩竟然一天都没有来宣正宫,恰恰也给慕容倾冉制造了机会,午夜子时,她一身夜行衣,隐藏在黑暗中,成功的突破了第一圈的守卫,正当她打算突破第二圈守卫时,突然,北冥寒轩出现了。 “今日,没什么异常吧”?北冥寒轩淡淡的扫了眼那排守卫,威严的说道。 “启禀皇上,没有任何异常”。 “恩”,北冥寒轩应声后,带着身后的小太监转身离去。 奇怪,慕容倾冉紧锁眉头,为何北冥寒轩竟然亲自前来询问,莫不是当真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 “你们都警惕点,如果出现异常,也别轻举妄动,若是伤到皇后,小心你们人头不保”,一位全副武装的带头侍卫压低声音说着。 “是”。 慕容倾冉似乎有些明白了,北冥寒轩还真是聪明啊,这三圈子的守卫不止防的是刺客,还有....她,怪不得北冥寒轩亲自来询问,糟糕,北冥寒轩不会是回宣正宫了吧..... 算了,反正已经出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慕容倾冉下定好决心,继续盯着周围有没有可以逃跑的空隙,观察了许久,第二圈守卫外面便是宫墙,宫墙的外面,恐怕就是第三圈守卫了,该死的北冥寒轩.....看来,如果她要是想冲出去,必须过五关斩六将啊,自己又不会轻功,想要飞出去,谈何容易。 思索片刻,灵机一动,既然刺客玩失火,那.....不如她也来个失火,这样,也可以趁着人群慌乱,趁机逃出去,事不宜迟,她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宣正宫的柴房亮起了火星,正如她所想,趁着人群慌乱之际,她成功的逃了出去,当她站在街道上回望皇宫时,嘴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北冥寒轩,你出尔反尔,不守信用,还想禁锢我,门都没有,你一点也不了解我,皇宫,荣华富贵,从来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自由,这个,恐怕你一辈子也给不了我。 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舍命救我,就当我慕容倾冉欠你一个人情,有朝一日,还你就是了。 当她回到黑色郁金香,本以为小桃会欣喜若狂,可却见小桃神色慌张的将她拉进没人的屋子里,压低声音道:“小姐,琅啸月也来了北冥,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慕容倾冉也很诧异,小桃何时如此慌张过。 “那....他与小姐可见了面”? “见了”,慕容倾冉如是回道。 “那.....可有表白心迹”? 慕容倾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小姐的意思是.....”? “呃.....既然赶不走,索性留着,没准,还能派上用场吧”,慕容倾冉轻咳两声,用另一种方式说道。 “那就糟了,小姐,前日,琅啸月突然到访咱们这,小桃瞒着小姐见了他,所以,也得知了他对小姐的心意,可......当天夜里,官兵就在宰相府将他抓了个现行,不知小姐知道吗”? “什么”?慕容倾冉如同被雷击中,久久没有回神,北冥寒轩抓了琅啸月.......她怎么不知道?难怪这几日没有看到他,原来...... “其实,早在小姐的册封大典上,小桃就开始派人着手调查了,北冥寒轩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其实,早就派人暗中调查过轩辕与琳琅前来的每个人,所以,一早就发现了琅啸月,只是,他按兵不动,小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小桃根本就无法联系到小姐,派进宫去的暗影也没办法与小姐联系”。 “什么”?慕容倾冉更加震惊,没想到,她进宫的这些时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原本该联系自己的暗影,没有任何动向,本以为可能是没什么事,竟想不到,这一切,早就在北冥寒轩的掌握之中,该死的。 “可有查到北冥寒轩将琅啸月关在哪里了”? 小桃点点头道:“宰相府,而且.....似乎还用了刑,小桃本想出手相救,却不料,被宰相府的人发现,将他转移地方”。 “转移到哪里去了”? “皇宫”。 “什么”?慕容倾冉再次惊呼,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皇宫里逃出来,既然一切都在北冥寒轩的掌握之中,那么,他肯定也会料到,自己有天会逃跑,但是,琅啸月还在他手中,那么,自己就会主动回宫.....好狡猾的计谋啊,慕容倾冉紧紧地攥着拳头,用力的砸在墙壁上。 “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小桃快速的握起慕容倾冉砸墙壁的玉手,心疼的抚摸起来,虽然没有流血,却是红肿不堪。 慕容倾冉冰冷着脸,“北冥寒轩的目的就是让我进宫,那么,我就如他所愿”。 只是,这次慕容倾冉进宫,是有备而来,而宫门的侍卫仿佛早就知道皇后会进宫,也没阻拦,接下来,慕容倾冉顺利的进了皇宫,当她推开宣正宫的大门时,只见北冥寒轩正坐在红椅上等着她呢。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借机挑刺 “北冥寒轩,你究竟想要怎样”?慕容倾冉凤眸怒视着北冥寒轩,冷声喝道。 只见北冥寒轩邪魅一笑,修长的指尖不停的拨弄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娘子此话怎讲呢?娘子深夜跑出宫去,为夫还没来得及询问娘子,娘子怎么倒急着责问为夫呢”? “你....”,慕容倾冉对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气得要死,还真是阴险狡诈,索性缓缓平息肝火,坐到圆凳上,“说吧,你究竟想要怎样”? “什么怎么样?为夫都听不懂娘子再说些什么,这天寒地冻的,娘子日后还是好生待在宣正宫吧,以免风寒着凉了,凤鸾宫为夫已经派人重塑,不日就可以接娘子回凤鸾宫了,马上就要天明了,为夫收拾收拾还要上早朝呢”,北冥寒轩自顾着说完话,朝着慕容倾冉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步履轻快的离去。 “该死的,北冥寒轩.....”,慕容倾冉阴寒的望着北冥寒轩的身影,紧紧攥着拳头。 一夜的奔劳,慕容倾冉直到晌午才醒来,梳洗过后,用了些午膳,带着一行宫女游荡的皇宫之中,她把最能关押琅啸月的地方都借着闲逛的名义,勘查了个遍,可就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就连着天牢,她也利用着皇后的身份进去走了一遭,可依旧毫无所获,回宣正宫的途中,偶然瞥见庄妃与惠妃匆匆走过的的身影,不禁上前两步。 “听说皇后昨晚偷溜出宫去,皇上都没有怪罪呢”,惠妃压低声音说道。 “哎,这也足以说明,皇后在皇上心中,有着无可厚非的地位,哪像那文皇妃,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在宫里作威作福,还把她那文澜宫当成了皇后之所,整日要咱们去请安”,庄妃亦是小心翼翼的说着。 “可不是,稍有差池,还对咱们厉言训斥,她当她真是皇后啊,弄得咱们妃子不像妃子,倒成了她的使唤丫头似的”,惠妃的话语间布满怨气。 “哎,别说了,莫要被别人听了去”。 随着庄妃与惠妃渐行渐远的背影,慕容倾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文皇妃,这是你自己撞在枪口上的,可别怪本宫无情啊,北冥寒轩,你非要留我在宫中,我若是不做出些动静,让你更加忙碌些,还真是对不起你对我的情意呢。 思索片刻,慕容倾冉扫向身后的宫女:“摆驾文澜宫”。 暮烟阁 北冥寒轩轻轻触碰了下床头的青花瓷枕,一道暗门从墙壁处打开,他瞬间威严正色,走了进去。 密室里,一座钢铁打造的巨大牢笼里,琅啸月满身狼狈,无力的趴在里面,原本俊美的脸颊黯然失色,嘴角的鲜红凝固,长发凌乱不堪,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划开一道道口子,露出被鞭子抽打过的伤痕。 “怎么样,说了没有”?北冥寒轩淡淡的扫了眼密室中的那两名侍卫说道。 其中一名侍卫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恭敬回道:“启禀皇上,他还是不说,只是.....”,侍卫说到一半,没敢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北冥寒轩有些不耐烦,桃花眼凌厉的看向那名侍卫喝道。 “回皇上,只是他只说了句,希望皇上不要伤害皇后”。 北冥寒轩微微一怔,邪魅的脸颊顿时漂染怒色:“把他给朕用冰水浇醒”,随后,坐到巨大牢笼前方的红椅上。 一桶冰水朝着牢笼泼去,琅啸月顿时被刺骨的寒意惊醒,有气无力的抬了抬头,那双狭长的眼眸看到了北冥寒轩,用力的想要坐起来,玄铁所制的手铐脚镣发出刺耳的声响。 “堂堂琳琅王朝的睿亲王,啧啧啧.....怎么今日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啊,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北冥寒轩见琅啸月醒来,轻蔑的看向琅啸月,调侃的说道。 琅啸月费尽力气的让自己坐起来,一副不吭不卑的姿势看向琅啸月,喘息着说道:“哼,本王也真是没料到,北冥的待客之道,竟然如此特殊呢,若早些知道,也的确不敢舍身犯险的来到这北冥呢”。 “哈哈....睿亲王还真是会说笑,我北冥的待客之道只善对于光明正大之人,对于王爷这种偷鸡摸狗之辈,这样的待客之道,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哼,你也就能逞嘴皮之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王懒得和你这种阴险之人废话连篇”,琅啸月蔑视着北冥寒轩,因体力不支,又受了伤,还感染了风寒,不禁咳嗽起来。 北冥寒轩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牢笼前,又慢慢地蹲下身子,凝视着琅啸月,声音缓和许多:“怎么说你也是一朝王爷,只要你交出兵部人脉图与边疆形势图,朕金口玉言,定会放了你,将你安全送回琳琅,如何”? “哈哈....咳咳....北冥寒轩,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琳琅的兵部人脉图与边疆形势图不是早就被你收入囊中了吗?怎么如今,反而倒打一耙,说本王偷了呢”? 北冥寒轩半眯着桃花眼,迸发出阵阵杀气,手臂快速伸进牢笼里,一把揪住琅啸月的衣襟,怒道:“少给朕打马虎眼,赶紧交出来,你还能活着见到你心爱的女人,否则.....”。 “用她来威胁我?哈哈.....想你堂堂帝王,居然要用女人来作为威胁人的筹码,你还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呢,不过......你以为她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你以为她真的会好好待在你身边,让你利用吗”?琅啸月讥笑一声,随后同样怒视着北冥寒轩说道。 “朕还不至于像王爷这般无所不用其极,利用她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从你住在这暮烟阁,你的一举一动就在朕的监视之中,你玩弄了她的感情,你想,她若是知道的话,会如何呢”? “你.....本王没有利用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咳咳.....咳咳.....北冥寒轩,你休要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冉儿,本王相信她会理解我的”,琅啸月听到北冥寒轩的话,气的有些气血攻心,不住的咳嗽起来,直到嘴角一丝鲜红流下来。 北冥寒轩站起身来,面容上已是一副阴霾之色,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给朕好好的伺候睿亲王,千万别伤了性命”。 侍卫领命后,打开牢笼,一条黑色的鞭子如同毒蛇般撕咬着琅啸月被划开的肌肤,却伤及不了性命,只是那疼痛让人无法承受,可他却不吭不卑的忍受着。 北冥寒轩缓缓走到暗门处,猛的想到些什么,转过身来:“朕忘了告诉睿亲王了,朕对这位皇后,很感兴趣,无论她的身体,还是她这个人,如今,朕已经全部得到了,所以,朕劝睿亲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斗不过朕的”,话罢,北冥寒轩狂笑的走出密室。 再说说慕容倾冉一行人来到了文澜宫,刚踏进殿门,却见文皇妃端庄的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之上,而四妃与贵妃统统站在下面,见皇后到来,纷纷朝着皇后做了个万福。 “皇后娘娘吉祥”。 “恩....”,慕容倾冉迈着莲花步,丰神冶丽的走到四妃身旁,淡漠的扫了眼依旧端坐着的文皇妃,有些不悦之色:“怎么?妹妹见到本宫,还坐的这般稳当呢”? 文皇妃也没料到,皇后竟然会来她这文澜宫,愣了愣,很快回神,抖了抖大艳红的衣袍,漫步走到慕容倾冉身旁,“皇后娘娘吉祥”。 慕容倾冉望着文皇妃那张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脸,也没说什么,直径走到那宝座之上,高傲的端坐下,扫了眼身旁的宫女,嘴里说道:“来啊,给各位妹妹们赐座”。 “是,皇后娘娘”,宫女心领神会,不一会就搬上来五把红椅,四妃与贵妃齐齐就坐,却唯独只有文皇妃一人站在原地,只见她狠狠地瞪了瞪离她最近的庄妃,庄妃不知为何,猛的从红椅上站起来,有些颤抖的低下头。 “咦?怎么了,庄妃,莫不是这红椅坐着不舒服”?慕容倾冉当然也看到这一幕,却还是详装不知的问道。 庄妃听到皇后问话,连连摇头,更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话,并.....并不是这红椅不舒服,而是.....而是臣妾习惯站着了,这座位,还是赐给文皇妃吧”。 庄妃话音刚落,文皇妃高傲一笑,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庄妃的红椅上,还不时夸赞庄妃道:“妹妹还真是善解人意呢,那姐姐就不推辞了”。 “谁准许你落座的,文皇妃”?一声冷喝,吓得众妃子面面相窥,大气不敢出。 而文皇妃却一脸无辜的表情:“姐姐,这里是妹妹的文澜宫啊,可不是皇后的凤鸾宫,哦,不对,可不是姐姐的宣正宫,妹妹在自个的寝宫里,为何不能落座呢”? 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全身散发的冰冷的寒意,吓得身旁的宫女都瑟瑟发抖了,何时见过皇后如此恼怒过。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朝政上,本宫不得参与,这后宫之中,本宫说句话,还是有权利的,本宫说不准你落座,就是不准,难不成,文皇妃你还想忤逆本宫的意,以下犯上”? 文皇妃的确被吓到了,与皇后再怎么不对头,但这后宫之中,还没有谁肯把这脸皮撕破了的,大多都是表面和谐,暗地里勾心斗角。 如今,皇后突然来了文澜宫,还对她这般严词,好歹她也是堂堂皇妃,皇后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各嫔妃见了她,哪个不是低声下去,卑躬屈漆,还没有谁敢这般不敬,这皇后今日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的确让她很是难堪。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暮色苍雪 “怎么?本宫说的话,文皇妃没有听到吗”?慕容倾冉直视着文皇妃,见她依旧好端端的坐着,没有动弹,不免怒火更大。 四妃与贵妃此时已经低下头,不知道是在窃笑,还是惧怕,总之还是有细微的声音传进文皇妃的耳朵里,她恶狠狠的瞪了瞪其他妃子,不甘的站起身来。 “本宫口谕,庄妃妹妹,赐座”。 一句话,令文皇妃脸都气绿了,而庄妃迫不得已皇后的旨意,颤抖的坐上了那红椅。 “其实本宫今日前来,也是偶然听到流言蜚语,说是文妹妹将这文澜宫装扮的好似皇后之所,更是以皇后的特权,在宫中作威作福,让各位妹妹们每日准时来这文澜宫请安,这不,今日本宫前来文澜宫,看到这般奢华辉煌的宫殿,当真是凤鸾宫都无法比拟啊”,慕容倾冉缓了缓语气,不再是方才那般冰冷。 “咦”,突然,慕容倾冉抬起手臂指向文皇妃,大家都因为她的声音和手指方向看向文皇妃,“怎么文妹妹连这艳红衣袍,都穿的跟本宫有一比啊”? 文皇妃微微一怔,这皇后看来是有备而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瞧姐姐说的,那些流言蜚语怎可信呢,况且,这文澜宫,在妹妹来时就已是这般奢华了,而如今这艳红衣袍,确实不妥,这不,前些日子,庄妃妹妹送来匹云锦,妹妹看着好看,也是不懂规矩,直接让人量了尺寸,做了衣袍,妹妹这就脱了去”,说罢,瞪了眼庄妃,转身就要离去。 而庄妃却心虚的跪倒在地上:“求皇后娘娘恕罪,求皇后娘娘恕罪啊”。 “文妹妹且慢”,慕容倾冉抬了抬手臂,喝住文皇妃,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庄妃:“庄妃啊,你明明知道,但凡大红,鲜红,艳红,只有皇后才可享用,还胆敢如此教唆文妹妹,你该当何罪啊”? 庄妃吓得连连磕头,若是真被定了罪,那连家族都要受到牵连啊,索性,将事实全盘托出:“求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家乡乃是江南一带,丝织品很是盛行,而且,这云锦更是丝织品里的上等货,这匹云锦的确是臣妾送给文皇妃的,可却是文皇妃自己要求的,臣妾曾经劝说过文皇妃,可她不听臣妾劝说,硬要臣妾将原本定的水蓝色换成艳红,望皇后娘娘明察啊”。 慕容倾冉正想着另外挑文皇妃的毛病,结果,没想到这庄妃一席话,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她凝视着文皇妃那怒色中带着惶恐的神态,冷声道:“文皇妃,你可还有话说”? “妹妹没有,求姐姐不要听信这贱人的话,而冤枉了妹妹啊”,文皇妃立刻狡辩起来,指着庄妃大喊冤枉,索性,将一干罪名全推到庄妃一人身上,皇后虽贵为后宫之首,可她父亲却是朝廷的国本,有父亲罩着,料想皇后也不敢把她怎样。 “即便事情是庄妃巧言善变,而你既然贵为皇妃,岂可将宫规抛之脑后,本宫平日里很少打理后宫,一切还要文妹妹来协助本宫,可你竟然如此糊涂,本宫想维护你都不行了,哎,来人啊,将庄妃与文皇妃各打二十大板,外加手板二十,以至惩戒”。 当慕容倾冉话一出口,文皇妃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时,早已被太监架出了殿门,不停的叫嚣着:你凭什么打我,我父亲可是朝廷的国本,你竟然干如此对我,你给我等着,庄妃更是哭天喊地的求饶,但慕容倾冉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反正她今天这气就是倒是出了,原本只想打文皇妃,可却将庄妃牵连进来,随后对着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去,让他们对庄妃下手轻点,但也别让人看出来”。 “是”,宫女领命后,小跑着奔出殿门。 吩咐完了,她仰头靠在座椅的扶手上,宫斗,她果然不适合,要换做宫外,早被她一刀结果了,还容得吴文寐在此叫嚣。 当天晚上,慕容倾冉带着一名宫女,低调的来到庄妃的寝宫,芷韵殿,将她刚刚调配的上好的金疮药递给庄妃,“连累妹妹也受罚,本宫于心不忍,顾着皇上的面子,唯有将妹妹连带着一起罚,才说的过去呢,妹妹不怪姐姐吧”? 庄妃愣了愣,皇后亲自给她来送药,而且,还对她关怀备至,若能巴结好皇后,那家族的地位更是稳不可摧了,急忙感动涕零道:“不不,妹妹不怪姐姐,那文皇妃的嚣张,各宫早已怀恨在心,姐姐今日之举,无疑让各宫大快人心,能得到姐姐如此关怀,妹妹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呢”。 对于庄妃的拍马屁,慕容倾冉只是淡淡一笑:“那就好,妹妹早些休息吧,姐姐要回去了”,说完,起身离去。 回到宣正宫,恰巧北冥寒轩又没来,正合她意,可就在她准备就寝时,窗子突然发出声响,她顿时警惕起来,从怀中掏出小飞刀,在黑暗中注视着那抹黑影。 只见黑影飞快一闪,已经来到床边,慕容倾冉就在他想要下一步动作时,将飞刀甩向那黑影,“叮”,不料,飞刀竟然被那黑影躲开,并且打掉了。 “你是何人?胆敢夜闯本宫的寝宫”?慕容倾冉不动声色的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飞刀,冷声问道。 “哼,早知道你做皇后做的这么享受,我就不该听从姐姐的话,冒这么大的险,来接应你”,那黑影说完,转头就要走。 “苍.....苍雪”,慕容倾冉听到那声音,不禁微锁眉头,小心唤道。 “哼”,黑影摸着黑,却行动自如的坐在前面的圆凳上,冷哼一声,不搭理慕容倾冉。 “太好了,是姑姑让你来的吗”?慕容倾冉确认是苍雪后,也唯有苍雪对她是这幅冷冰冰的态度,顿时欣喜,就连小桃与暗影都无法靠近这里,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比登天还难,如今可算来了个帮手,她能不高兴吗? 黑影转过身,背对着慕容倾冉,还是没有说话,慕容倾冉赶忙下床,疾步走到苍雪身旁,“好啦,别气了,你也知道,外面层层守卫,你以为我不想逃出去吗?可我有把柄在北冥寒轩的手上,而我的人又没办法联系我,所以我根本就无计可施”,她半哄着苍雪说道,以她的脾气性格,若不是用人之际,她早就踹飞了苍雪,还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吗? 果然,黑影动了动,却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 慕容倾冉额前顿时一阵黑线,难道他听不懂人话吗?她刚刚明明已经说了,这里层层守卫,我的人根本没办法联系我,他还这样说,脑子有毛病吗? 想是这样想,表面却微微笑道:“再有本事,也没有你武功好啊,对吧”,慕容倾冉真想掐死他,头一次这么狼狈,却还要这般阿谀奉承,讨厌死了。 “哼,你承认就好,说吧,有什么困难”?苍雪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言语也缓和许多。 慕容倾冉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才缓缓道来:“我的一个朋友在他手中,不得不救,明明就在皇宫之中,可我又不知道他到底被关押在何处”。 苍雪转过身来,猛的往慕容倾冉的头上敲了敲,疼的她龇牙咧嘴,这辈子,还没人敢这样对她,等事成之后,有他好受的,“笨蛋,人家不想让你知道,就算你上天入地也找不到,而且,既然不想让你知道,唯有一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真不明白你这天门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呀.....叔可忍,婶不可忍.....可最后,慕容倾冉还是乖乖的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而且,这宣正宫里各个角落里,我都找遍了,任何机关都没有,想来,皇上应该不会把人藏在其他妃子的宫殿里吧”? 苍雪又趁着慕容倾冉不注意,一颗爆栗敲在她的额头,“说你是笨蛋,你还真敢认,宣正宫就是他想藏人,也要你不在的时候啊,可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即便他将人藏在密室中,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他才没那么笨呢,想想你经常去的地方,或者,不在意的地方”。 慕容倾冉彻底无语了,手摸向怀中,紧紧的握着那把小飞刀,恨不能马上将眼前这个男人扎成蜂窝煤,胆敢对她如此无力,还给她爆栗,等.....等事成之后,有你好受的。 她左思右想,在这皇宫里,她去过的地方很少,而且,除了御花园还有那个暮烟阁,而今天才刚刚去过文澜宫,突然,她恍然道:“御花园和暮烟阁,暮烟阁是我那个朋友躲在皇宫时,暂住的地方,那里很少有人去,至于御花园嘛......”。 未等她话说完,苍雪还想抬手给她个爆栗,却被她躲开了,黑暗中,苍雪无奈的笑了笑,只不过是无声的笑,慕容倾冉看不到,“御花园除了假山就是湖水,你还真当他北冥寒轩是个天才,可以在湖底建个密室?亦或是在假山上掏个洞,建个密室”? 慕容倾冉轻蔑的扫了眼苍雪,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想想现代,还能在海底打通隧道呢,不过也是,北冥寒轩估计还没这个本事呢,现代科技发达,而这里,即便能工巧匠,恐怕也无法在水里或者假山建密室。 ------------------------ PS:为么没留言.....呜呜....兔兔不干啦.....呜呜,留言,留言。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丝波动 “你若真想救人,怕是不易啊”,就在慕容倾冉满怀信心要去救人的时候,苍雪瞬间朝她泼了盆冷水。 “为什么”?本想去拿夜行衣的慕容倾冉微微一怔,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的看向苍雪。 苍雪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子边,有些凝重的说道:“你说的不错,这里内外森严,若不是靠着那独步天下间无可匹敌的柳叶随风,我也不可能进的来,还当真是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呢”。 “该死的北冥寒轩.....”,慕容倾冉随即攥紧双拳,狠狠地砸在圆桌上,抬起头又道:“那,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然,你去救”? 苍雪猛的转过身,冷哼一声:“哼,姐姐让我来,是为了接应你,不是来帮你救人的”。 慕容倾冉头一次有些颓废了,北冥寒轩,她万万也没想到,他竟然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其实,她可以弃琅啸月于不顾,独自与苍雪逃出去,但只要一想到小桃说的,他被用了刑,心里就产生一丝莫名的波动。 而这个挨千刀的苍雪,竟然断然拒绝了她,想了想,她低缓语气,小声道:“那.....如何你才肯帮我?我是不可能弃朋友而不顾的”。 苍雪抿嘴冷笑两声:“真没想到啊,堂堂黑暗杀手,竟然也开始同情泛滥了,想让我帮你,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其实,苍雪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她如此放心不下。 “什么条件”?慕容倾冉就知道苍雪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的。 苍雪漫步走到慕容倾冉身边,将她按在圆凳上,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丝,令慕容倾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以后,我便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一,我绝不说二,那便是,娶我为正夫”。 慕容倾冉听后狂打冷颤,想要起身逃离,却不想被双肩被苍雪禁锢住,“你....你这要求太无理了,换个别的”,她紧锁眉头,这苍雪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他堂堂一个男子,还是个容貌俊美的美男,竟然要求女子娶他,还真好意思说出口,不过,他从小便在姑姑的熏陶下,这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苍雪微微笑了笑,声音再不似方才那般冷漠,反倒如银铃般,扣人心怀,“呵呵....那便换个,我,嫁给你”。 慕容倾冉有些动怒,怎么都感觉,婚姻被他当做了儿戏,即便她慕容倾冉真的要找男人,也要两情相悦吧,她对苍雪的喜欢,只是因为他的容貌俊美,并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啊。 “苍雪啊,你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两情相悦,并非一厢情愿,而那样的感情,会如同枯木,早晚玩完的,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呢”,硬的,她打不过苍雪,只能来软的,开始徐徐引导苍雪。 “论容貌,也就你还算入眼,论才情,来日方长嘛,你也可以去学,论功夫,虽然你内力醇厚,可却不会使用,日后我为你细心调理便是,而且,咱们玉女教还有其他武功,我相信姐姐不会吝啬的,至于感情嘛,我相信日久生情,而且,娶了我,你的好处绝对多多”。 慕容倾冉听着苍雪不停的说道着,脑袋都快大了,现在救人要紧,而苍雪却在这讨论起婚嫁之事,“你说够了没有”?她猛的砸了下桌子,苍雪果然停顿不说了,但那俊美不凡的脸却阴冷了下来。 “哼,如果你想救出你的朋友,这,是唯一的条件,否则,一切免谈,你就当我今夜没有来过”,说完,苍雪朝着后窗走去。 “哎,你别走啊”,慕容倾冉见苍雪要走,有些急了,不如先应下他,等救走了人,来个兵不厌诈,她邪恶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暮烟阁,是吗”?苍雪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问道。 “恩,对,我平日从来不出门,所以,不是御花园那便是那里,你去看看,若是没有再到其他地方转转,或者......”。 苍雪未等慕容倾冉说完,打断了她:“这些不用你说,你只需记得,你应下承诺便是”,话音刚落,在那苍雪站立的方向,早已没有人影。 慕容倾冉朝着苍雪消失的地方,冷笑一声,想占我慕容倾冉的便宜,你还嫩点呢。 话说,苍雪去后不久,慕容倾冉竟然感觉到宣正宫周围的异动,整齐规律的步伐,似乎朝着某个方向移动着,她顿时大惊,莫不是苍雪救人,被发现了? 果然,当她打开殿门,却见暮烟阁的方向亮着火光,她屏住呼吸,静静聆听,同时也发现周围的呼吸声少了很多,她警惕的看向四周,莫不是苍雪成功了?想着想着,她快速返回殿内,不多时,一名娇弱的黑衣人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 如今的三圈守卫,已经变成一圈,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混了出去,敏捷的翻过那道宫墙,彻底摆脱了皇宫,一路奔去。 黑色郁金香里宾客满堂,慕容倾冉只得从后门进入,又是那名妇女接应她,赶忙唤她的主人前来,而就在慕容倾冉与小桃还未说话时,后门又响了起来。 妇女警惕的将门开了个缝隙,却见一名黑衣人被这名伤者,妇女赶紧开门,让他们进来。 当慕容倾冉看到琅啸月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的怒火顿时燃起,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伤口,生怕弄疼他,那一道道鞭痕无情的印刻在琅啸月白皙的皮肤上,血色狰狞,突然,她感到一丝不对劲,摸上琅啸月的额头,不禁惊呼道:“他在发烧,而且,好烫啊”。 苍雪在一旁,那俊美的脸颊早就阴冷起来,慕容倾冉可是他未来的妻主,当初若不是为了他未来的妻主,见他是个男子,不杀了他就算不错了。 “福伯来了,小姐,让福伯看看吧”,小桃见一位老者走进来,揪了揪慕容倾冉的衣袖说道。 而慕容倾冉却并未动弹,她学了医者,难道还不比福伯吗?福伯虽然医术超群,却不及医者半分,“不用了,小桃,你快速传书夜雨,命他将我调制的内伤丹药,以及百灵散,快马加鞭送来,最多不过未时,否则,杀无赦”。 小桃微微一怔,很快领命退下,从轩辕到北冥,最快也要三日,未时.....恐怕.....她没敢继续想,疾步朝着书房走去。 苍雪更为震惊,他未来的妻主,此时竟然为了个男子,周身杀意浓重,而且,气息还有些不稳,不禁开口道:“冉儿,从轩辕到北冥,最快三日,你要属下未时赶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何必为了个男子,重责属下呢”? 慕容倾冉却连看他都未看他,凤眸依旧紧紧地盯着床上那重伤累累的琅啸月,似乎还渴望他能够醒来,“福伯,将酒精取来”。 福伯因为医术超群,被收揽到天门里,如今也是天门的人,福伯见主子发话,不敢有违,应下后赶忙退出去。 “你不至于吧,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苍雪有些怒了,快步走到慕容倾冉身旁,拉住她的手臂,冷声喝道。 “对,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慕容倾冉用力甩开苍雪的手臂,凤眸冰冷的看着苍雪。 苍雪愣在原地,她说,那男子对她很重要.....那男子对她很重要.......那男子对她很重要.....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那句话,那精雕的丹凤眼瞬间黯然失色,随后又很快重见光明,她答应了他会娶他,那么,他就是正夫,若是正夫不满意的男子,妻主是根本不可能娶进门的,即便床上的男子与他争,到底不如他的身份正统,想着想着,嘴角反倒洋溢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多时,福伯取来酒精,慕容倾冉小心翼翼的退下琅啸月的衣衫,直到裤子,她犹豫了一下,就在苍雪想要阻止时,她已然将琅啸月剥得精光,“你们先出去吧”。 “是”,福伯倒是乖乖的退了出去,但苍雪却惊的走不动路了,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若是按照玉女峰的教规,她要对他负责的...... “你也出去吧,他定不愿意被别人看到”,慕容倾冉见苍雪还没出去,淡淡的说道。 “那他就愿意你看,是吗”?苍雪此刻再也控制不住的怒吼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吗”? “滚,出,去”。 苍雪那跌宕起伏的胸膛在也承受不住房内,慕容倾冉给他施加的压力,紧锁眉头,夺门离去。 再看慕容倾冉,白皙的双颊微红,将丝绸浸泡在酒精里后取出,轻柔的擦拭着琅啸月那伤痕累累的身体,然而,令慕容倾冉失望的是,伤口在酒精的消毒下,那蛰疼的感觉并没有令琅啸月有半丝动弹,一颗晶莹,竟然从她的眼角滑落。 琅啸月.....你当真要离我去了吗?琅啸月.....你不记得你对我的承诺了吗?难道,你也想像北冥寒轩那样,出尔反尔,欺骗我吗?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请别离开 琅啸月,若你心中真的还有我,就请你醒来,琅啸月,若你真的爱我,请别离开,好吗? 慕容倾冉在心底不住的呼唤,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琅啸月,别无其他,这个对她海誓山盟,这个对她放弃身份的男人,终究是停留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曾经,她拒绝情爱,只因没有遇到想象中,愿意为她抛开一切,不理世事,天涯海角的男人,而琅啸月的出现,与他的表白,无疑波动了她的心,而她在得知琅啸月被抓后,竟然心急如焚,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降临? 将酒精擦拭了他的全身,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肌肤,那雄性之物,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体温更是没有丝毫下降,突然,慕容倾冉再也控制不住,抓着琅啸月的双肩,拼命摇晃起来,“琅啸月,你给我起来,难道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吗?难道你真的想做个背信弃义之人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知是否是上天的眷顾,琅啸月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只是那暗淡的眼神,毫无色彩,他无力的抬起手臂,轻轻的抹去慕容倾冉脸颊的泪痕,“冉儿....不哭”。 “不想让我哭,就赶紧给我起来,赶紧实现你的承诺”。 “我....我....怕是不行了....冉儿....对....对不起.....我的承诺....无法.....无法兑现了....”,琅啸月轻启着干裂的双唇,无力的说着。 慕容倾冉强忍着哭泣,可眼睑处还是不停的泪滴连连,“你少给我废话,我慕容倾冉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若敢死,我便踏平阎王的老宅,还要将你丢到油锅里,炸得酥脆,丢到火海,让你生不如死”。 琅啸月露出一抹笑意,却是淡淡的,“冉儿....乖....”,随着声音的消失,摩挲着慕容倾冉发丝的手臂,猛的垂了下去。 慕容倾冉愣在那,以为琅啸月真的离她而去,幸好试探了他的鼻息,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弥留,不禁对着门外大吼道:“小桃,再给我传书,若是未时赶不到,杀无赦”。 门外的小桃怔了怔,回神后赶紧回道:“小姐,已经催了三遍了”。 慕容倾冉再次拿起丝绸,用酒精不停的擦拭着琅啸月的身体,白皙的额头已是香汗淋漓,手臂酸痛却不敢停下,因为她深知,即便琅啸月的伤口不致命,但那滚烫的发烧也会要了琅啸月的命,酒精是发烧最好的降温药,当然,也只能是在琅啸月这般状况下才能使用,若是平常人发烧,还容易死人呢。 一夜的辛劳,总算使得琅啸月在清晨时分气息渐缓,慕容倾冉将被褥盖在他的身上,这时,小桃叫门,“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此时的慕容倾冉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趴在桌前说道。 小桃刚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她微锁眉头,端着碗燕窝粥走进来,放到慕容倾冉面前:“小姐,你累了一夜了,喝点粥吧”。 慕容倾冉点点头,转身看了眼琅啸月,这才喝起了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福伯带着夜雨跨门而入,而小桃看到夜雨的模样,竟然惊呆了,这.....这还是那个俊朗挺拔的夜雨吗? 只见夜雨一身黑衣满是泥泞,双脚因发软而跪倒在地上,那小麦的肤色犹如打了铁般,蜡黄之极,双唇干裂,还有一丝鲜红流淌着,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小桃,小桃快速接过去,又转交给了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一口气将燕窝粥喝完,微微转头,却见夜雨满身狼狈不堪,异常诧异:“怎么是你来了?为何这般狼狈,为何不让其他人前来”? 她也是极为心疼夜雨,本以为是个无名小辈,若是送不到,也就不用留在天门,更不用活着了,却不想竟然是夜雨亲自送过来...... “回.....回主子,夜雨怕有负主子命令,故而....故而.....”,话还未说完,夜雨因虚脱昏倒在地上。 慕容倾冉飞快闪过去,接住夜雨,把了把脉,猛然说道:“福伯,快,将他扶到房中,务必用最好的补药与灵丹,把他的命给我续过来,听到没”? 小桃与福伯立刻将夜雨搀扶起来,出了房门,慕容倾冉将夜雨带来的内伤丹药与百灵散,齐齐给琅啸月服下,这才长舒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 若是小桃与福伯知道,慕容倾冉刚才那话的真正含义,非得吐了血,敢情夜雨是因为纵马过度,导致身体极为虚弱,若不赶紧调理,恐怕就要虚脱致死了。 而苍雪来到黑色郁金香的大堂,如今已是醉成泥团了,双颊因喝酒,愈发红润,映衬着那张不染尘秽的俊美面容,令周围的一些留夜正要回家,面向猥琐,口水直流的纨绔子弟搓着手心缓缓上前。 “呦,这位小哥真是海量啊,正好哥几个也没喝够,陪美人在喝点如何”?一位身穿暗红色的贵公子,一脸龌龊的想要摸上苍雪的脸颊,可却被突如其来的匕首死死的插在桌子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苍雪双眼迷离,缓缓转过头去,却仿佛见到亲人般,扑进那一身艳红女子的怀中,“姐姐.....她负我....姐姐.....她负我.....”。 来人正是玉女教教主,慕容倾冉的亲姑姑,玉蝉子(刹尔),刹尔轻轻抚摸着苍雪的发丝,那双魅惑的眼眸却恶狠狠地注视着想要调戏苍雪的龌龊男,“这次先饶了你,若有下次,就拿你的命来抵”,话音刚落,她快速的拔出匕首,那龌龊男疼痛顿时躺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而身旁跟随他走过来的贵公子们,见状赶忙将他搀扶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嘴里还不甘心的大喊:“骚娘们,你给爷等着”。 ------------ 第一百五十章 刹尔到来 刹尔煞是心疼的捧起苍雪那张挂满清泪的脸颊,无奈的叹息道:“雪儿,当初你下山时,姐姐好言相劝过,冉儿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若非你情我愿,她又怎么会真的娶了你呢”? “可是......可是她也不应该......这样伤我啊”,苍雪依偎在刹尔的怀里,好似受尽委屈的孩童般。 刹尔温柔的笑了笑:“傻雪儿,你如此的冰清玉洁,天下间哪个女子不为之动容呢,至于冉儿.....不是姐姐说你,若你对她只是一时气不过她拒绝娶你,你还是放弃吧,若真的对她有情,就放下一切,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悲而悲,我相信,冉儿有天会感动的”。 苍雪低下头,沉思许久,最后,在刹尔的安慰下,沐浴一番,才躺下睡觉。 刹尔安顿好苍雪,来找慕容倾冉,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刹尔想也没想,推门而入,一股呛鼻的酒味迎面扑来,刹尔掩住口鼻,却看到慕容倾冉趴在桌边睡着了。 她放轻脚步,缓缓走了过去,无奈的摇摇头,又转身望向床上的人,慕容倾冉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猛的清醒过来,刚要开口,却看到刹尔的侧脸映入眼帘。 “姑.....姑姑....”?慕容倾冉难以置信的唤道。 刹尔猛的回神,见慕容倾冉醒了,微微笑了笑:“姑姑叫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就自个进来了,是不是姑姑吵到你了”?说完,拉起慕容倾冉的玉手,也坐在了圆凳上。 慕容倾冉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高兴都来不及呢,赶忙摇摇头:“怎么会呢,对了,姑姑,你怎么来了这里”? “雪儿两日前飞书给我,说是你被困在北冥皇宫,我心里着急,便赶了过来,这不,刚进大门,却看到雪儿醉酒,还被几个纨绔子弟调戏,哎......”,刹尔边说着,边观察着慕容倾冉的神情,见她果然有一丝紧张之意,心里才算松了口气,至少,她对雪儿还是在意的。 “岂有此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我的地方闹事,姑姑,你有没有记下那几人的容貌特征,待冉儿唤人去教训他们一顿”,虽然慕容倾冉昨晚与苍雪发生了争吵,但在自己的地盘,竟敢有人公然惹事,还调戏苍雪,让她颇为气愤。 刹尔掩口咯咯笑了笑,抚摸着慕容倾冉的玉手,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神色:“冉儿,让你受苦了,若是姑姑早些知道,你也不会以身犯险,被困皇宫,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倾冉不想隐瞒姑姑,索性将与北冥寒轩的交易与原因,还有被北冥寒轩设下套,自己吃了亏,等等事情,却没说关于琅啸月的事情,其他的都一一告诉了刹尔,刹尔那双魅惑的眼眸顿时杀意四起:“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有如此卑鄙的心肠,出尔反尔,真是枉为人君啊”。 “姑姑,其实,冉儿倒觉得也什么,只是不甘心罢了,在皇宫的这段日子,也算是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冉儿不喜欢皇宫,这次能够逃出来,还救了朋友,还多亏苍雪的帮忙,不然........”,慕容倾冉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姑姑开口。 刹尔缓缓起身,转向床边,抬起手臂,指着床上的琅啸月问道:“他,就是苍雪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救回来的朋友”? “呃.......是.....”,慕容倾冉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刹尔叹了口气,妖艳的脸颊多了几分哀伤:“冉儿,不是姑姑说你,雪儿脾气的确不好,那也是姑姑的错,使得他现在高傲不羁,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姑姑认为,这个世上,唯一能配得上冉儿的,非雪儿莫属啊,至于这个男子,你若想留,过了门做个侧房,姑姑也就不说什么了”。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让琅啸月做个侧房.......汗颜....当即轻咳两声,掩盖住那不自然的神色:“姑姑,什么侧房不侧房的,苍雪的确不错,但,姑姑不是不知道,他并非冉儿心中的良人,姑姑就别再勉强冉儿了”。 “冉儿,姑姑也是为了你好啊,雪儿如此天人之姿,只因天上有啊,况且,即便你不喜欢他,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便宜了别的粗俗女子吧”? 呃....慕容倾冉有些犹豫了,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淫秽的情景,苍雪那般天人姿色,在一个长相可以,却满脑子*的女子身上.......她猛地摇摇头,看向刹尔道:“姑姑放心就是了,冉儿定会为苍雪寻觅一个能够配得上他的良人”。 刹尔顿时无语,她说了半天,可宝贝侄女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意思,不禁有些不悦,指尖戳了戳慕容倾冉的额头,“你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还要姑姑来教吗”?说完,刹尔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慕容倾冉愣了愣,姑姑说的话,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但她又不想直接拒绝姑姑的好意,哎.....还真是难为她了。 临近下午,琅啸月还没有醒来,但气息已经比清晨缓和很多,总算让她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可小桃却告诉她,北冥都城内,已经戒严了,若想出城,只怕难上加难,出城的人,要经过三轮盘查,才能出去。 而慕容倾冉却冷冷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他折腾去,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倾冉都在房中度过,夜雨也在福伯和小桃的照顾下,身子有了些起色,但却依然昏迷,而苍雪这几天不知为何,却没有再出现在慕容倾冉面前。 别致的庭院中,阁楼环绕,房间内,刹尔一脸心疼的望着几日都没有踏出过房门的苍雪,他这几日,除了发呆愣神,就是自己傻笑,刹尔与他说话,他也只是恩,行,好,是的回答,急的刹尔,以为苍雪的脑子是不是被冉儿给气的神志不清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心怀愧疚 当刹尔七天后,再次走进苍雪的房内,却见苍雪已经整齐穿着好衣衫,正要出门,刹尔顿时不解问道:“雪儿,你这是要出门吗”? 苍雪露出一抹罕见的笑意,走到刹尔的面前,笑道:“姐姐,谢谢你那日的话,这几天,雪儿一直躲在房间里,为的就是确定自己的心,究竟想要什么,如今,雪儿想通了,雪儿要她娶我,雪儿要她兑现她的承诺,雪儿这辈子,非卿不嫁”。 刹尔瞬间呆滞的立在原地,许久才回神,并没有欣喜,反而担忧的看着苍雪,“雪儿啊,虽然你能想通自己的心,姐姐很高兴,可是冉儿她........”。 “姐姐,就像你说的,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悲而悲,这个世上,唯一能让雪儿嫁的人,只有她,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那日在山下,雪儿彻底相信了这世间还有一种情,名唤一见钟情”,苍雪不再看刹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望着门外的那棵枯萎的大树,继续说着。 “她不似别的女子,永远都是那么的淡然,漠然,对雪儿也是如此,起初,雪儿不甘心,想要她对雪儿低头,可她却是从容淡定....并且,从未对雪儿有过任何邪恶之念,这也是她吸引雪儿的地方,那晚,我威胁她,只要答应娶我,我便救出她的朋友,虽然,雪儿知道,那只是她的搪塞之话,可雪儿仍旧相信了”。 “她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之姿,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即便那人是皇帝又如何,也许,能站在雪儿身边,能令雪儿臣服的女子,只有她,所以,雪儿会倾尽全力,让她爱上雪儿,让她感觉到,只有我,对她,才是最好的”,苍雪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令阅历丰富的刹尔更加目瞪口呆。 苍雪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即便对她这个姑姑都从未说过这么说话,而今日,为了宝贝侄女,竟然......竟然说了这么说,可见,他对宝贝侄女,是真的动了心,思索片刻,刹尔咧嘴欣喜的笑了笑。 “雪儿,坚持自己的信念,姐姐相信,日子久了,冉儿一定会倾心爱你的”。 “恩”,苍雪笑的更加灿烂,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苍雪笑得如此美,竟令刹尔有些呆滞,翩若惊鸿不过如此,这一笑,仿佛春意盎然,带着无边的温暖,传递在空气中,一点一点融化寒冷的冬季。 已经第七天了,连夜雨都已经醒过来了,而琅啸月却没有任何动静,当初的满身伤痕,此时已然消失不见,有的,只是那性感强悍有力的胸肌,与那完美修长的双腿,一身白皙的肌肤,连疤痕都看不见。 这也全亏了慕容倾冉精心调配的百灵散,从里到外,这个百灵散可谓所有病痛的天敌,是她结合了毒谱研制出来的,除了齐玉身上的胭脂之毒,毒谱上的毒,几乎全能解。 慕容倾冉坐在床边,握住琅啸月那双已经渐渐温暖的大手,凝视着他那妖孽的脸盘,他的内伤基本痊愈,连体外的伤也好了,可却依旧不见他醒来,她轻叹口气,呐呐自语:“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为什么还要这么一直揪着我的心呢”? “啪”,房门突然被推开,慕容倾冉刚要发怒,却见进来的人是苍雪,怒火也没发起来,但仍旧没好气道:“你怎么进来了?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到让姑姑好生担心”。 苍雪却不急不恼,俊美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浅笑,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边,“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这几日终于想通了,我.....喜欢你,所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苍雪认定的女子,上穷碧落下黄泉,苍雪,生世不离”。 慕容倾冉猛地咽了咽嗓子,这苍雪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几天没看见他,敢情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害得姑姑这么担心他,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再次咽了咽嗓子,这句话,如果他赶在琅啸月前面对她说的话,没准她还能考虑考虑,只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琅啸月,终究是比他提前走进了她的心,她又怎么见异思迁呢。 还没等慕容倾冉开口说话,苍雪早已经离开房内,独留慕容倾冉自己在那思索,突然,慕容倾冉感觉到手中有一丝动静,猛的回神,低头望去,琅啸月那修长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她顿时喜出望外,将苍雪的话抛之脑后。 琅啸月醒了过来,慕容倾冉也一改往日的淡漠,笑容经常挂在嘴角,只是,那仅仅是对琅啸月,对于其他人,她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此时,琅啸月正享受着慕容倾冉刚刚削好的苹果,却见小桃慌张的跑了房内,“小姐,不好了,北冥的官兵突然大肆在城中搜索”。 “什么”?琅啸月顿时诧异的惊呼出声,可慕容倾冉却雷打不动的,继续削着手中的苹果,完后,还抛给了小桃,淡淡的说了句:“冬天多吃苹果有益身体健康,小桃啊,你怎么总是这么杞人忧天呢,他搜他的,咱们该干咱们的干咱们的”。 小桃望了望手中的苹果,猛地摇了摇头,心急道:“不是的,小姐,当初王爷被擒,是因为北冥寒轩的眼线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动向,而今,王爷被救出皇宫,北冥寒轩下令全城戒严,为的,已经不是王爷了,而是.....而是小姐你.....”。 慕容倾冉依旧雷打不动,唯独琅啸月将刚吃的苹果全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为冉儿”?琅啸月瞪圆眼眸,惊讶的望着小桃。 小桃点点头,再看向她家小姐,已经自顾的在那又削起了苹果,等削完了,还让她带给夜雨吃,天呐,当初那个雷厉风行的小姐,怎么遇到了王爷之后,开始不问世事了? 无奈之下,小桃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琅啸月,琅啸月此时却神情凝重起来,那双狭长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冉儿,北冥寒轩不找到你,是不会罢休的,我听福伯说,近日来,北冥寒轩下令大肆搜索都城,已经闹得民不潦生了,百姓的怨言....也开始多了起来”。 “哦?是不是说我百年不遇的妖女,祸乱天下,蛊惑皇帝”?慕容倾冉俏皮的笑了笑,起身走到琅啸月身边,将他的手臂抱在怀中,“他们说他们的,关我何事”? 琅啸月却抬起手臂,将慕容倾冉一把搂在怀中,满眼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道:“你啊,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我在乎,我决不允许我的娘子被人肆意侮辱”。 小桃此刻全身一颤,鸡皮疙瘩迅速起来,似乎当初那个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人,不是她家小姐似的,而眼前这个,却俏皮,温柔,好似出生的小羊羔,让人一见就像忍不住护在怀中。 小桃在心底叹息着,小姐,除了琅啸月与自己,对别人还是没什么变化,可怜了夜雨啊,想着想着,不禁为夜雨感到莫名的无力,当她得知夜雨对小姐的心思时,曾经想过要帮着夜雨夺得小姐的心,现在看来,好像很困难哎,就连那个天人之姿的苍雪,小姐连鸟都不鸟,哎,夜雨只能自求多福啦。 慕容倾冉满心的幸福,任由琅啸月的动作,微微浅笑出声:“北冥寒轩不过是想逼我现身,我此刻要是有什么行动,岂不是正好入了他的圈套了吗?吃一堑长一智,你这个呆瓜,就在这里好好地调养生息,别再操心这些了,昂”。 琅啸月听了慕容倾冉的话语,看着她那破天荒的温柔与关心,心里,荡起一丝柔情的波澜,揽着慕容倾冉的手臂愈发用力,生怕她离开自己,这个他挥之不去的女人,终于属于他了,可,总有一丝愧疚缠绕心头,令他坐如针毡。 不错,当初他进入皇宫的目的,并不单单只为了慕容倾冉,他北冥打的心思,琅啸月最清楚不过,当初,琳琅传出丢失机密时,他就派人着手调查了,发现,很多线索都与皇后窦涟漪有关,正当他想要一探究竟,窦涟漪却从琳琅皇宫里消失不见。 而哥哥琅啸辰却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慕容倾冉的头上,可是,他相信,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从她在别院里的种种言行,都足以证明,她对权力功名根本就不在意,总之,他相信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唯一的线索崭露头角,指向北冥,而就在这时,北冥突然派使者前来,要求琳琅分割土地,他明白了,这一切,都与北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他得知北冥要册封皇后,而那皇后的名字竟然是慕容倾冉,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于是,借着琅啸辰前往北冥参加册封大典的机会,他潜伏在侍卫当中,与她相遇了,相见了,他知道,他的表白起到了作用,可以暂时留在皇宫中,但,却不能放弃来到北冥的另一个目的,盗回琳琅丢失的兵部人脉图以及边疆形势图,和皇宫地形图。 他知道,他利用了她的感情,当初他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放弃了,琳琅就完了,即便他不喜欢自己的哥哥,可他身体流着的却是琳琅皇室的血脉,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土被别人侵犯。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中原因 琅啸月有他的苦衷,面对慕容倾冉细心的照顾,与她那只属于自己的笑容,不得不将那份愧疚满藏心底,坐立不安。 不到一日,北冥的官兵就拿着搜捕令来到了黑色郁金香,当小桃将两大箱子的黄金搬到领头官兵面前,却被拒绝了,连这诱人的黄金都买通不了官兵,看来,北冥寒轩这次是下了铁命令了。 琅啸月的伤势已经好转,内力恢复的差不多,慕容倾冉易了容,整日与他满街散步,闲雅之至,好不快哉,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陶醉不已,同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她也开始略施粉黛,穿着不同颜色的绫罗绸缎。 夜雨独自在屋内,足不出户,他誓死捍卫的女人,如今,选择了别人,而自己,孤单影随行,不过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她高兴就好,一壶烈酒入腹,呛得他连连咳嗽。 最特别的人莫过于苍雪,仿佛转了性子般,整日跟在慕容倾冉的屁股后面,她去哪里,他便跟去哪里,正当她与琅啸月眉眼含秋的相视时,突然,苍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还朝着琅啸月说了句:你的眼屎都看到眼睛外面了,硬生生的将气氛给破坏了。 官兵搜索之际,慕容倾冉与琅啸月,还有那狗皮膏药似的苍雪正在大街上玩的不亦乐乎,当三人辗转回了郁金香,却发现所有的客人都跑光了,大堂内空无一人,只有老鸨与小桃坐在圆凳上唉声叹气。 小桃看到慕容倾冉等人回来了,急忙跑了过去,心急如焚道:“小姐,你看.....”,说完,还指了指碗碟摔碎的狼藉。 “没使银子吗”?慕容倾冉原本挽着琅啸月的手臂,顿时抽了出来,凤眸一横说道。 “使了,两大箱子的黄金呢,可是那官差却说,上面下来的死命令,若是错查一家,全家抄斩”。 “北冥寒轩.......”,慕容倾冉有些震怒了,十指紧攥,他北冥寒轩想怎么折腾都行,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如今连生意都做不成了,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琅啸月皱了眉头,神情凝重的望了眼慕容倾冉,“冉儿,你打算如何”? 一旁的苍雪接过话去,冰冷的埋汰道:“这还不都因为你,若不是你,倾冉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还连累了一大群人,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问怎么办?哼”。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人,我们没让你跟着,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至于怎么做,也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何干?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这般分不出眉眼高低”,琅啸月也不是吃素的,原本这几日与冉儿幸福甜蜜,结果,全被他给搅黄了,对苍雪那是一忍再忍,毕竟当初还是苍雪救了他,如今可好,轮到他又来教训自己。 苍雪剑眉一凛,周身释放出阵阵杀气,还未开口,只听楼上传来一语,说话的人,正是刹尔,她靠在栏杆处,淡漠的瞥了眼琅啸月,朝着苍雪道:“雪儿,姐姐教你的规矩何在?别人不懂礼数,你还不懂吗”? 琅啸月抬起头,却并未不悦,而是露出一抹异常绝美的笑意道:“姑姑何出此言,我与苍兄不过是在耍嘴皮子而已,姑姑这话严重了”。 慕容倾冉却知道,那是自己的姑姑,琅啸月以礼相待,全是顾着她的面子,就算姑姑说出再难听的话,怕是他也不会反驳,二对一,不公平,索性她开口道:“根据眼下的形势,北冥不宜久留,小桃,你去城门口打听一下,顺便能打点的就打点,咱们今夜离开这里”。 “是,小姐”,小桃应下后,又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慕容倾冉轻挑眉眼,冷笑一声,看向门外:“当然是照常营业,即便咱们不惹是非,起码,也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当慕容倾冉一语说完,琅啸月的眼底愧疚又加深许多,这个女子,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环绕着无数光环,而他这几日与她相处下来,才发现她比想象中的要聪明,可谓雄韬武略,不仅见识渊博,简直可以称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是换做帝王,身边有如此女子作伴,江山想不稳固,都难。 就是这样完美的她,让他觉得自己都有些卑微,世间女子无数,但她确实千万女子中的佼佼者,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女子能比她更胜一筹,猛然,内心泛起隐隐不安。 事不宜迟,慕容倾冉简单的收拾了收拾,去通知夜雨,当推开房门的刹那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入鼻间,让她很不适应,凤眸望去,却见夜雨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走进了,她才听清楚。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你太残忍了,你.....你怎么忍心......”? “冉儿,冉儿,这个称呼,我等了那么久,却不及一个.....一个游走百花丛中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 “没关系......你高兴就好.....”。 “我真的很爱你......从我八岁那年........很爱你......刻骨铭心.......”。 慕容倾冉微微呆立在桌子旁,本想去轻拍夜雨的手臂停在空中,又缓缓放下,轻叹口气,夜雨.....对不起,她在心底默默的道歉。 她一直都懂,懂夜雨对自己的感情,但,他却总是执着着她的命令,似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义不容辞,她是个女人,即便她的内心在强悍,她终究是个女人,她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渴望身边有个可以遮挡风雨,暖心依靠的男人。 作为一个男人,连对爱人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是夜雨没有看清楚他的心,还是他摸不透感情的真谛?她是个女人,这种事情上,理应可以不主动,但夜雨却退缩了,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让了出来,该怪谁呢?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莫名留恋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起身走向门外,可眼前却闪过一个影子,苍雪?她不解的看着他,因为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 苍雪微微一笑,刹那芳华,但隐约中却带着一丝嘲讽:“我能做什么?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可你却在他房中待了这么久,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慕容倾冉轻咳两声,掩饰住那一丝尴尬,咧嘴笑了笑:“去吃饭吧,去吃饭吧”,她定定的看着苍雪,却见他没有丝毫挪步的意思,反而挡住她的去路,“你干什么”? 只见苍雪将脸凑到慕容倾冉的耳边:“好不容易能与你独处,别这么快就离开嘛”,青莲的香气顺着耳边飘进鼻尖,一股温热喷洒在她的脖颈处,使得她猛的退后两步。 就在这时,苍雪飞快的抬起手臂一挥,点住了慕容倾冉穴道,“难道你当真不懂我的心吗?玉女教的女子何其多,但我自问洁身自好,从未与人同流合污,这身体,就像我刚出生那般干净,可你为何偏偏选择一个整日流连花街柳巷的男子,雪儿不服”。 慕容倾冉此时动弹不得,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圆眼眸,望着苍雪渐渐逼近的绝美脸盘,青涩中带有一丝香甜的气息环绕鼻尖,唇与唇的碰撞,令慕容倾冉大脑停止运作,一片柔软在她的嘴角摩挲,清纯甜美的香气不停的撩拨着她的心,突然,嘴角的柔软消失,而苍雪却坏坏的舔了舔嘴角,模样简直性感的一塌糊涂。 “冉儿,冉儿....”,是琅啸月的声音,苍雪解开慕容倾冉的穴道,一脸无辜的站在一旁,本以为慕容倾冉会大怒,却不想,她双颊粉红,只是瞪了瞪苍雪,就跑出去。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苍雪在吻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没有任何想法,似乎.....似乎还很留恋,我这是怎么了?突然,额头撞到一团硬物,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琅啸月那张妖孽脸盘,凤眸闪过一丝慌乱。 “冉儿,怎么了?为何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琅啸月见慕容倾冉双颊红润,与先前不太一样,顿时关切的问道。 “哦,没.....没什么,夜雨喝多了,屋内酒气熏天,怕是被熏到了吧”,慕容倾冉摇了摇头,有些急匆匆的从琅啸月身边走过。 琅啸月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挪动步子,朝着夜雨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苍雪的声音。 “哎,咱俩还真是命苦啊,不过,我比你好点,起码,她曾经给过我承诺,你也是,心中有爱为何不与她表白呢?论前后,你可是最有机会的,但你却没把握好,白白的丢失了,替他人做了嫁衣,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傻呢?呃....好像都一个意思”。 苍雪的话无疑给了琅啸月一个当头棒,冉儿曾经给过苍雪承诺?什么承诺?为何,冉儿没说起过?越想心里越慌,胸膛也变得跌宕起伏,带着一丝惶恐,快速转头离去。 这一顿饭在众人的暗怀心思中进行,慕容倾冉想的是,自己对苍雪竟然起了异样的心思,觉得愧对琅啸月,而琅啸月却在那无限遐想中,慌乱心思,这顿饭吃的最香的莫过于苍雪,平日里两碗饭的他,今天一口气吃了四碗,别提多带劲了。 晚饭结束后,小桃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经过多番努力,总算买通了个守城士兵,他答应可以尽量拖延其他官兵搜查他们,坏消息时,这只是第一圈守城官兵,出了城门,莫约一里地,还有守关的官兵,而这条大道是通向各个路口的必经之路,要想离开北冥,这是必走的。 慕容倾冉陷入了沉思,许久,扫了眼众人,开口道:“没想到这次北冥寒轩竟然来真的,小桃继续坐镇郁金香,夜雨,月月”,呃,这是她对琅啸月的称呼,“苍雪,姑姑,和我,离开北冥,至于暗影,就没必要在跟着我们了,第一关顺利通过,第二关若是过不了,咱们就杀出去,如果分散了,就在盐城碰头”。 对于慕容倾冉的提议,没有人反对,琅啸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内心的不安更加厉害,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只要离开北冥,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利用过她,离开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当初来到北冥,派去的暗卫来报,得知琳琅丢失的机密竟然没有在皇宫中,而是在宰相府,虽然他顺利的将兵部人脉图与边疆形势图偷走,却还是被抓住,不过,这两个也是最为重要的,起码,北冥暂时不会轻举妄动,至于其他的,就不归他管了,天涯海角,他都不会在离开她。 午夜子时,寒风凛冽,慕容倾冉一行人乔装打扮成半路归家的商人,她与琅啸月为夫妻,夜雨是车夫,姑姑是慕容倾冉的娘亲,苍雪则扮成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还是个傻子,因为他的容貌太过显眼,所以,稍加易容。 顺利的走出北冥城门口,当马车行驶一半,就看到不远处火光冲天,仿若白日,夜雨朝着马车里说了句:“主子,要想顺利通过,怕是不可能了,既然捉拿主子,官兵手中必定会有画像,前往火光明亮,想蒙混过关怕是不太可能了,不如硬闯吧”。 只听到马车里飘出淡漠的声音:“不用,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在意那么多,路是给人走的,正大光明的过去”。 夜雨应下后,勒住了马匹,马车也行驶缓慢了许多,火光越发的明亮,没一会,就到了关卡,十几名官兵不停的在关卡处来回徘徊,而关卡旁边,做立着很多帐篷,看样子,这个关卡设的官兵还不少。 “什么人,下马车例行检查”,突然,一名手拿长矛的官兵大声喝道。 夜雨压低嗓音,朝着官兵也喊道:“这个大哥,我家主子接到家中丧讯,特地往青城奔丧,还望各位官爷能够通融通融,嘿嘿.....”。 马车内慕容倾冉听着夜雨发出的笑声,差点笑出声,夜雨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何时见过他这般对人发笑,那笑声就好似夺命恶魔的奸笑,还好琅啸月捏了捏她的手指,及时止住了她。 官兵看也没看夜雨递上来的银子,直接将他推到一旁,走向马车,“哎,官爷,官爷,你看,兄弟们在外冻了一夜了,这点就当小的孝敬的酒水钱,让各位官爷暖暖身子吧”,夜雨疾走两步,再次拦住正要去掀马车帘子的官兵。 ------------ 第四卷【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石三鸟 “去去去,滚一边子去,官爷我不吃这套,赶紧让你家主人下马车例行检查,否则,别怪官爷给你定个妨碍公务的罪名”,官兵拿长矛朝着夜雨挥了挥,却看不见帽檐下,夜雨的眼眸早就闪过浓重的杀气。 “哈欠”,一声喷嚏声,在官兵掀开马车帘子的瞬间,打了出来,而那个人,正是苍雪。 突然,关卡处跑来一列队伍,为首的那人,却令慕容倾冉目瞪口呆,异常慌乱,怎么.....怎么会是北冥寒轩? “朕的皇后,你可真让朕好等啊,这深夜寒冬的天气,这么简陋的马车,岂不冻坏了朕的皇后吗”,北冥寒轩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马车走来。 周围的官兵见皇上到来,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参见皇上”。 北冥寒轩挥了挥手,命官兵们起来,站在马车前,透过掀起来的门帘,扫了眼马车内的人,刹尔与琅啸月纷纷攥紧拳头,准备蓄势待发,而苍雪却一脸的平静,玩味的望着北冥寒轩,不时,又看看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从马车里弯着腰跳下来,将门帘放下,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离开?难不成,你还在我身边安插了人?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冥寒轩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上顿时洋溢着一抹调侃,他同样也压低声音回道:“皇后,你一下子问朕这么多,朕要怎么回答你呢”? “哼,你想怎样就痛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慕容倾冉恶狠狠的瞪着北冥寒轩说道。 北冥寒轩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微微晃着头,瞥了眼马车,朝着慕容倾冉又向前两步,凑到她的耳边道:“朕听说,皇后你在宫外水性杨花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竟然是琳琅的王爷,呵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慕容倾冉的颈部,惹得她连连倒退,却被北冥寒轩一把揽住细腰。 “试想,堂堂琳琅贵妃,一夜之间变成北冥皇后,从而又与琳琅王爷纠缠不清,不知这位王爷若是知道他心爱的女子,曾经要与我联手攻打琳琅,会作何感想呢”?北冥寒轩说完,又大笑起来。 “你......”,慕容倾冉一把推开北冥寒轩,指着他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的确,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对琅啸月那么好的原因,当初,她与北冥寒轩做的那笔交易,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更是瞒着琅啸月,她觉得,她对琅啸月有愧疚,所以尽量的去弥补,不想竟然被北冥寒轩抓住把柄。 “你到底想要怎样”?慕容倾冉凤眸一冷,紧锁眉头,周身瞬间布满杀气。 北冥寒轩摇摇头,猛的将她又揽进怀中,又凑到她的耳边道:“朕有没有跟皇后说过,皇后,是朕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织染,否则,朕会让他身败名裂,更何况,偏偏你身边的男人,是琅啸月”。 “是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当慕容倾冉说完这句话,马车里的人纷纷跳下马车,琅啸月更是满眼的怒色,对着北冥寒轩大喝道:“放开她”。 慕容倾冉这才意识到,赶忙挣扎着从北冥寒轩的怀里离开。 “哈哈.......”,北冥寒轩见这情形,突然狂笑起来,“睿亲王,别来无恙啊”。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琅啸月猛然间想起心中对慕容倾冉的那丝愧疚,有些没底气的喝道。 “睿亲王拐走朕的女人,还问朕想要怎样?还真是可笑得很呢”,北冥寒轩邪魅的桃花眼渐渐深邃了起来,盯着琅啸月冷道。 “哼,别大言不惭了,她现在选择了我,就根本没有你立足的份,你还真是抬举你自己啊”,琅啸月越来越感觉,心底的那丝不安在蠢蠢欲动,仿佛马上就要破茧而出了。 北冥寒轩非但不气不恼,反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令周围的官兵开始神色呆滞,陷入痴迷中,也难怪北冥寒轩长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得脸,“选择了你?对,你说的没错,她现在的确选择了你,可是.....若是她当初知道,你想方设法的留在皇宫,利用她对你的关怀,只为盗回琳琅丢失的机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选择你哦”? 北冥寒轩说完,还对着琅啸月眨了眨眼,慕容倾冉只觉得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琅啸月,“他说的,可是真的”? 琅啸月刹那间语塞,妖孽的脸盘上挂满了哀伤的神色,双眸更是露出乞求之色。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你看,他都默认了呢”,北冥寒轩朝着慕容倾冉说完,又转向琅啸月道:“当初,冉儿留在朕的身边时,无非也是想利用她夫君的势力,给琳琅重创,而朕也正有此意,有了琳琅的兵部人脉图与边疆形势图,攻打琳琅,犹如探囊取物,不然,以冉儿这么优秀的女子,又怎么肯轻易让朕册封为皇后呢”。 北冥寒轩的一席话,令在场的除了官兵,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琅啸月的内心更加的痛苦,在国家与冉儿之间,他选择了国家,而非她,而她,却想着千方百计的去借他方势力攻打琳琅。 慕容倾冉更加的震惊,心里对隐瞒琅啸月的疙瘩,瞬间化开了,毕竟,如今还没有攻打琳琅,而她与北冥寒轩之间的交易,也在她离开皇宫的那一刻,结束了。 “够了,冉儿,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走”,这时,刹尔上前一步,一把搂住慕容倾冉的双肩,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娘子......为夫等你这么晚,你就这么狠心,抛下为夫离去吗”?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要走,赶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唤道。 果然,慕容倾冉停住脚步,却看向琅啸月,咬了咬樱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琅啸月难以启齿,久久没有回答,直到慕容倾冉即将要上马车,北冥寒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娘子,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向为夫告密的吗”?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悔不当初 北冥寒轩的话让慕容倾冉已经不再向先前那般惊讶,她淡定从容的转过身,冷漠的扫了眼身旁的这几个人,又看向北冥寒轩,却并未说话。 或许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琅啸月当初利用了她,这是事实,而自己虽然与北冥寒轩为伍,却还没做出任何伤害琳琅的事情,况且,他们的家交易早就结束了。 那晚的秘密协商,在场的除了琅啸月就是小桃,姑姑和苍雪,夜雨,小桃的为人她最清楚,背叛过她一次已经够小桃受得了,她又岂能在做出来?姑姑更不可能,夜雨基本也排除在外,剩下的就只是苍雪与琅啸月了。 她的眼神再次飘渺到琅啸月的身上,这个让她心存愧疚,百般想要去疼爱的人,这个能让她终于肯打开心扉,再次倾心的男人,却是在利用她的感情。 心痛不过如此,习惯成自然,或许,我慕容倾冉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想了想,她淡淡的笑了一笑,朝着北冥寒轩走了两步:“你且说来看看”。 “那就要问他了”,北冥寒轩也会以同样的浅笑,目光却看向慕容倾冉身边的苍雪。 苍雪身子微微一怔,丹凤眼带着一丝怒恨看向北冥寒轩,“北冥寒轩”,他大吼一声,却让刹尔也惊讶住了。 刹尔惶恐的瞪大眼眸,难以置信的走到苍雪面前,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情况下,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野之上,“雪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苍雪也没料到,一向疼爱他的姐姐动手打了他,望着刹尔那双染起水雾的眼睛,一时间所有的怒火全都推到了北冥寒轩身上,然而,他却没敢看慕容倾冉,姑姑怒了,生气了,他不知道,慕容倾冉会如何。 慕容倾冉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瞥了苍雪一眼,却让北冥寒轩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心突然很难受,他只不过是想把她身边的苍蝇都赶走,是他高估她的心,本以为她坚不可摧,本以为什么事都不会难倒她。 北冥寒轩想要说什么,朝着慕容倾冉走了几步,却被扮作马夫的夜雨拦了下来,望着夜雨那双深邃而充满杀意的眼睛,与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北冥寒轩感到一阵诧异,怎么她身边还有一个? “北冥寒轩,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可否开关让我通行”,在慕容倾冉跨上马车的瞬间,她突然回头问道。 北冥寒轩怔了怔,随后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道:“娘子当然可以通行,只不过,他要留下”,话音刚落,北冥寒轩抬起手臂指向琅啸月。 慕容倾冉略微瞟了眼,轻哼一声:“你自便”。 “冉儿.....我.......”,琅啸月想要说什么,却见慕容倾冉已经钻进了马车内,而夜雨就像门神似的挡在前面,怒视着他。 他随即苦笑一声,转身看着北冥寒轩:“北冥寒轩,你的阴险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不过,兵部人脉图与边疆形势图我已经得手了,攻打琳琅,你别妄想了”。 北冥寒轩却不以为然的大笑两声道:“琅啸月,当初若不是有人救走了你,你以为你真的与她在一起吗?与国家社稷,与她,你终究选择了国家社稷,而不是她,尽管如此,你还利用了她对你的感情,那份感情根本不值得她为你倾心,到现在,朕都在怀疑,你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几分真”? “怎么?一向不言情的北冥皇帝,竟然也开始动情了吗?即便我与她不能在一起了,你以为,你就可以了吗?冉儿.......”,琅啸月深情的看向马车,“冉儿如此优秀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跟你这种阴险狡诈之人在一起呢”? “你们说够了没有?若是没说够,先让我们通行,你们再继续聊天”,刹尔愤愤的扫了眼唇枪舌战的两个男子,转身钻进了马车。 北冥寒轩朝着琅啸月轻蔑的哼了声,抬起手臂朝着关卡处挥了挥,官兵得令,快速拉横在路段的木桩,夜雨也窜上马车,用力的抽了一鞭子,马车扬尘而去。 末了,北冥寒轩还对着远去的马车高声喊道:“娘子,为夫会想你的,等为夫耐不住寂寞,会去找娘子的,娘子莫要忘了为夫,被一些污秽之物脏了眼睛”。 琅啸月攥起拳头,二话不说,朝着北冥寒轩挥了过去,官兵见状,纷纷挥舞着长矛挡在皇上的前面,与琅啸月厮打起来。 独独苍雪还立在原地,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一句对不起,姗姗来迟,从他嘴里呢喃出来。 北冥寒轩被侍卫护着周身,琅啸月根本侵犯不得,支援的官兵越来越多,琅啸月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看了眼仍旧呆立的苍雪,也不想有求于人,只得孤军奋战。 一个不长眼睛的官兵眼瞅着苍雪待在那不动,长矛飞快的刺了过去,还没触碰到苍雪的衣角,就已经被内力震断了长矛,而那个官兵也瞬间腾空,最后重重的摔倒在地,经脉俱断而死。 “北冥寒轩,今日之耻,他日必报”,苍雪轻点脚尖,一个腾空消失在夜色中,空中只回荡着他决绝的话语。 原本琅啸月就支持不住了,此时更是被长矛将身子刺的遍体鳞伤,其实,身体上的伤根本没什么,心里的痛才是最让他痛彻心扉的。 慕容倾冉连头也不回,连看他都没再看他,就这样狠心的走了,看样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冉儿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利用她欺骗她的人,如今,自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怎能不让她心灰意冷,哥哥如此,现在,轮到了他。 她一定不会再原谅他了,临走时那空旷失落的眼神,让他痛心疾首,追悔莫及,他当初的确是利用了她,利用她对他的感情,想方设法的留在皇宫,只是令他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接受了他。 世上没有后悔药,若曾经能在重演,他绝对不会让她如此伤心难过离去。 若曾经能在重演,就算颠覆整个江山,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是醉是醒 就在琅啸月因失血过多而束手被擒之际,突然,从黑夜中窜出无数黑影,全是一身夜行衣,无法看清真面目,他们奋力杀敌,官兵即便再多,也只是一些寻常功夫邦身,而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不凡,各个都可以以一敌十。 转眼间,尸体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官兵们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琅啸月被众多黑衣人护在中心。 “啧啧,没想到,你还有救兵啊”,北冥寒轩露出一丝玩味的看着那些黑衣人,以及伤痕累累满身是血的琅啸月。 “主子,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北冥皇帝在此,咱们杀了他,也算是除掉心腹大患”,为首的黑衣人在琅啸月耳边低声说道。 琅啸月无力的摇摇头,因体力不支昏厥了过去,暗卫只好隐下怒火,主人没有开口下命令,他们也无计可施,于是,杀出重围,救走了琅啸月。 侍卫们见人被救走,刚要去追,却被北冥寒轩叫了回来,领头侍卫百思不解,恭敬的问道:“皇上,眼下是个大好的时机,如果不去追,岂不是放虎归山”? 北冥寒轩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眼底一片深沉道:“穷寇莫追的道理,还不明白吗?所谓放虎归山,哼,那可不一定了,如今,她不要他了,我北冥若是向琳琅宣战,琅啸月又岂会退缩?不如,就在战场上一决雌雄吧”。 北冥寒轩望着漆黑的夜色,身边的领头侍卫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指挥着官兵们将这里清扫干净。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前往盐城的路上,车内,慕容倾冉一语不发,刹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苍雪做错在先,而琅啸月又利用了冉儿的感情,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比马车外的温度还低。 过了许久,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拉开门帘,对着夜雨道:“连夜赶路吧”。 “是”,夜雨得令后,扬着手里的马鞭,不停的挥舞起来。 刹尔见慕容倾冉开口说话,也是叹息道:“冉儿......”,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姑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冉儿自知福薄,经历凡尘之事后,也明白了很多,感情之事不能强求,你情我愿天经地义,琅啸月为了琳琅的社稷,我不怪他,但我不可能原谅他利用我的感情,至于苍雪,我以后不想看见他了,还望姑姑能够体谅冉儿”。 慕容倾冉说完,静静的靠在一旁闭上双眼。 刹尔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又怎么可能不会体谅冉儿呢,自己与几位夫君鱼水之欢,幸福之极,而姐姐却误信了甜言蜜语,遗憾终身,如今,连她的女儿又是如此,罢了罢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你情我愿才是正道,冉儿想怎样便怎样吧。 经过几日的奔波,总算回到了总舵,念君阁生意热火朝天,可慕容倾冉却无暇顾及,也就在她回总舵的五天后,北冥传来了小桃的飞信,北冥已经向琳琅宣战了。 “主子,别喝了,伤身体,我扶你回去歇息吧”,夜雨走进冷艳居,就看见不停灌酒的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没理会夜雨,举起酒瓶又开始狂喝起来,这几日,她天天如此,醉了,有人会服侍她,醒了,就继续喝,也就是这几天,她发现,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却伤感的事情,能让人无忧无虑,只想一醉到底。 “主子.....你别再喝了”,夜雨有些激动,一把夺下慕容倾冉的酒壶,喝道。 慕容倾冉宛然一笑,白皙的连接异常红润,那一身黑色的纱裙,若隐若现那玲珑剔透的无暇身躯,此时,她的凤眸正别有深意的看着夜雨。 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精雕细琢般绝美的脸颊笑意盎然,甚是妩媚多娇,轻轻抬起手臂,黑纱的袖子半裸,环住夜雨的脖子,淡雅与酒气交杂,环绕着夜雨的鼻尖,“只有你不会离开我,对.....对不.....对不对”? 慕容倾冉的另一只手,指尖不停的勾勒着夜雨那充满男人味的脸庞,夜雨当然不会在意,他只会当她喝多了,毕竟,他知道,她与他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主子,你喝多了,属下还是送你歇息去吧”。 慕容倾冉的身体缓缓贴上夜雨,耳边听着夜雨强有力的心跳,妖娆一笑,指尖卷起夜雨的发丝玩弄起来,“你真是个不识趣的男人.......”。 下一秒,夜雨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来,朝着床的方向走去,而后,夜雨退出房内。 当房门关上的刹那间,慕容倾冉蜷缩在床上,眼角一颗晶莹滑落,而她却始终闭着眼睛。 醉了吗?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清楚的记得当初伤害自己的那两个男人,相似的脸,相似的柔情,独独不同的是,一个是试探,一个是利用。 醒了吗?可她却有些迷糊,自己当真就此作罢吗?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那些欺骗过利用过我的人,如今还在逍遥自在,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北冥与琳琅的战事一触即发,可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人物却出现在北冥的御书房内。 北冥寒轩坐在龙椅上,不苟言笑,半眯着桃花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下面站着的人。 “吾皇英明,我外邦虽是小国,但对北冥鞠躬尽瘁,忠心日月可昭,这次攻打琳琅,我邦也想尽份微薄之力,希望吾皇能够成全我邦是表忠心之意”。 御书房内的吴将军未等北冥寒轩开口,已是威严无比的看着那一身异族装扮的中年男子,满眼的蔑视之意:“你哈撒其族一向恪守草原,更是鲜少踏入中原,每年都不曾给我北冥进贡,如今我北冥攻打琳琅,你邦竟然开口要尽微薄之力,这番上赶着是表忠心,不知居心何意”? 中年男子也不急不闹,捋了捋稀少的胡须,畅怀大笑道:“将军言重了,我邦虽每年未曾向吾皇进贡,但并不代表我邦对北冥不忠啊,况且,这次攻打琳琅,吾皇之兵力定胜琳琅,我邦之力也如同蝼蚁,只不过是想尽份微薄之力,怎叫将军说的这么难听呢”? 吴将军毕竟是武将,口才上比不上文官,被中年男子说的一时语塞,旁边的宰相那敏继而说道:“你邦之意不错,但.....想要为我北冥尽份微薄之力,要如何着手呢”?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献上公主 那敏话一出口,北冥寒轩玩味更深的看着那异族打扮的中年男子,显然,那敏问对了点儿上了。 中年男子朝着门外挥了挥手,只见四个同样异族装扮的青年侍卫拉开一张一人高的地图,四个人各执一角,整个天下的地图尽现眼前。 北冥寒轩也不禁被此举动惊呆,望着那分成三角状的三国,不正是轩辕,北冥与琳琅吗?其中,无数山河是那样的清晰可见,让人不禁神往,似乎,掌握了整个天下的局势。 吴将军与那敏同样目瞪口呆,那图纸上画的十分细致,就连三国的皇宫都如此路径清晰。 “哈哈.....如此这般,吾皇可感兴趣了”?中年男子甚是得意的捋了捋那两撇胡须,爽朗笑道。 北冥寒轩渐渐收起惊讶,神态很快恢复如常,轻挑眉眼,桃花眼也多了几分肃色道,端正身子看着中年男子道:“愿闻其详”。 中年男子的眼中不经意闪过一抹诡异,随后奉承道:“我邦虽为小国,但曾有位伟大的先人,游历山水,所到之处便画下来,久而久之,也可谓是为我邦留下了稀世珍宝”,中年男子说着,指了指那张一人高的图纸。 那敏眼底变得开始深沉,心中嘀咕,即便是游历山水,各国皇宫如此严守之地,岂是你一个外族人可随意进入?瞧瞧那北冥皇宫地形,虽然现今很多宫闱都有所改动,但所画不假,除了皇上的寝宫以外,哪里都与画中一摸一样。 吴将军也在暗自遐想,这分明是有细作混进皇宫,否则,怎么画的那么详细? 北冥寒轩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认真的听着中年男子的讲述。 “从北冥到轩辕,粮草上问题不大,只要吾皇给予我邦时间,我邦的兵力由吾皇的都城穿过去,与吾皇的兵力划分两道,吾皇攻之琳琅边疆正面,而我邦从琳琅边疆身侧开始进攻,届时,便可以一举击败琳琅兵力”。 北冥寒轩望着中年男子所指的地方,沉思许久问道:“你邦愿出多少兵力助我北冥”? 中年男子礼貌作揖回道:“回吾皇,我邦兵力自叹不如北冥,却也有二十万精兵可助我吾皇旗开得胜”。 北冥寒轩听后,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怎么哈撒其族何时有如此雄厚的兵力了”? “吾皇英明,二十万与北冥百万雄师相比,的确微不足道啊,不瞒吾皇,这二十万也是我邦倾出全力,只为助吾皇击败琳琅”。 “我呸”,正当大家思考时,吴将军再也沉不住气,破口大喊起来:“你邦如此不遗余力的助我北冥,凭什么?你邦既已有如此雄厚的兵力,助我北冥,恐怕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可能一点好处也不要”? 吴将军的态度虽然有些不妥,但无疑说出了北冥寒轩与那敏的心声。 不料,中年男子并未恼怒,反而笑得更加爽朗,“哈哈,吴将军快人快语啊,我邦不遗余力的帮助北冥攻打琳琅,要说这好处嘛,自然不会异想天开,我邦国君特意命臣带来协议书,吾皇看看便知”。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异族装扮的侍卫双手捧进一个本子,递给了公公,再由公公转递给北冥寒轩。 北冥寒轩接过本子,缓缓打开,只需一眼,便很快放到桌案上,浅笑着说道:“你邦的确没有异想天开,三十座城池不分大小,也的确可见你邦对我北冥的忠心”。 “嘿嘿,吾皇明鉴,我邦小国,承蒙吾皇不弃,肯让我邦尽份微薄之力,这点要求,也算是北冥赐予我邦的赏赐了,另外,我邦国君特意为吾皇献上哈撒其族最美丽的女子,仪表敬意”,中年男子说完,拍了两下手掌。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一股清淡的异域之香随着空气缓缓飘进御书房,一个身姿妙曼,粉纱半遮面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 只见中年男子朝着那名女子恭敬一拜,又对着北冥寒轩说道:“夙蕊公主是我邦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我邦国君最宠爱的女儿,今日献给吾皇,望吾皇能够大悦”。 中年男子刚说完,夙蕊掀开半遮面的粉纱,露出楚楚动人之容,半跪在地上,天籁般的嗓音缓缓道:“夙蕊参见吾皇陛下,愿吾皇陛下金安”。 “抬起头来”,北冥寒轩性感的声音也响起。 夙蕊应声后,抬起额头,那容貌当真是出水芙蓉般,透着水的灵动,却又不失妩媚妖娆,圆澄的眸子隐约透着一丝娇羞与惊艳,早就听闻北冥皇帝乃北冥第一美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哈哈.....你邦国君的盛情难却啊,替我转告你邦国君,夙蕊公主朕收了,并好生宠爱,小福子”,北冥寒轩唤道身边的小太监,“替朕拟旨,册封夙蕊公主为贵妃,封号珍”。 “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赶忙领命。 中年男子亦知道中原皇宫的规矩,早闻北冥皇帝已立后,贵妃的头衔也是不可多得的,如今夙蕊公主得龙颜大悦,赐封贵妃,又有了封号,也算是没亏待公主。 “多谢皇上”,夙蕊又从新戴上了半遮面的粉纱,脚下一阵银铃的响声,人已经来到北冥寒轩身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摘下发鬓的梅花,放在了北冥寒轩的手上,“哈撒其族的风俗,若见到心仪的男子,便将发鬓间的花交给他,寓意着将自己交给他,望皇上珍爱”,说完,娇羞一笑跑出御书房。 北冥寒轩看了眼手中的梅花,抬起头对着中年男子笑道:“使者的使命既已达成,那敏,定要替朕好好款待使者,不可怠慢”。 “是,老臣领命”,说完,那敏与中年男子退出御书房。 吴将军并没有跟着出去,待那敏等人走远,这才不甘的看向北冥寒轩,言语中万分恼怒:“皇上,老臣绝对不相信那哈撒其族会如此好心,其中必定有诈”。 北冥寒轩却并未言语,缓缓打开手掌,将那多艳红的梅花厌恶的扔进纸篓里,掸了掸手,轻蔑的笑道:“吴将军说的有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必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朕未必让他如愿”。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招惹泄愤 念君阁 冷艳居里,刹尔一直念叨着想要出去走走,这才让已经颓废好几日的慕容倾冉陪同着。 两个女子易了容,随意的走在街道边,外面的空气是清新的,外面的阳光是温暖的,然而,却也不能让慕容倾冉露出一丝笑意。 “冉儿,姑姑知道你心里难受,那样的男人,咱们不要也罢,至于雪儿,想必也已经回了玉女教,咱们不见就是了,你还年轻,别总是提不起精神来,看看这街上,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何必还像那么多呢”。 刹尔边说着边看着路上的男子,当那双妩媚的眼睛看到得,不是歪瓜裂枣就是老头残疾,再要不就是满脸满子满脸坑的,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你瞧我这嘴,这样的咱们当然不要了”。 慕容倾冉依旧没有说话,却在这时,一个衣衫简陋,满脸泥巴的乞丐撞到了她,还害得她险些跌倒,刹尔赶忙扶住慕容倾冉,正要发威,身后猛扑过几个衣衫华丽,一脸流氓相的纨绔公子哥。 “吗的,弄脏了爷爷的新衣衫,你还敢跑”?身穿深紫长袍的公子哥,拎起乞丐的衣襟,又重重的将他摔在地上,其他两位公子哥也凑了上去,三个人对着乞丐是拳打脚踢。 天寒地冻,乞丐原本就穿得单薄简陋,如今被三个公子哥连扯带踹的,衣衫被撕得面目全非,还露出了骨瘦如柴的身体。 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即便有人不忍,却也不敢招惹是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议论纷纷。 刹尔也不想揽活着等闲事,拉着慕容倾冉就要离开。 三个公子哥不一会就打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嘴里还不停的辱骂着,他们今日活该倒霉,出门没看黄历,在慕容倾冉面前还敢这么放肆,何况原本今日她就心情不好,如今,碰到这种事情,难免要发泄一通了。 “哎呦喂”,一眨眼的功夫,刚才明明还在揍人的三个公子哥,如今已经蜷缩在地,痛苦的呜咽着。 “谁啊,敢TMD打老子,活的.....哎呦喂.....”,深紫色衣服的公子哥还没说完,胳膊就被慕容倾冉一个分筋错骨手给弄折了。 “你.....你敢不敢报上名来....哎呦喂.....”,一个橘红色衣衫的公子哥也同样被慕容倾冉给弄折了手。 正巧在暗处保护慕容倾冉的夜雨,见前方围了一群人,想也没想,腾空飞进人群,挡在慕容倾冉前面,将那人的胳膊给拧下来了。 夜雨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看也没看那被拧折了手的公子哥,转过身对着慕容倾冉恭敬道:“主子,如何处置”? “杀了”,慕容倾冉面无表情的一语,淡淡的,却令周围的人群顿时倒吸了口气,现场一片喧哗,而她却连看一眼都懒得看,转身离开。 在街上逛了一会,实在没什么兴趣,就与刹尔回了念君阁,哪知,刚进念君阁,后脚官兵就前来拿人。 一个牛气哄哄的官兵手握大刀,蛮横的戳在桌子上,吓跑了一片客人,“刚才是谁当街杀人来着,赶紧给爷爷我出来”。 一声大吼,慕容倾冉停住上楼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淡漠道:“把这条乱叫的狗给我拖出去砍了”。 周围唰唰唰的窜出六个赤手空拳的黑衣男子,一副跃跃欲试。 “哈哈,少唬爷爷,爷爷啥场面没见过,就你这小小的青楼.......啊......”。 那名官兵尖叫后倒地,一把匕首稳稳的插在了那官兵的头上。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看向那六名黑衣人,冰冷道:“难道没有听懂我的话吗”? 黑衣人面面相窥,这时,夜雨快步走了过去,言语间充满杀气:“主子说了拖出去砍了,为何还要玷污了主子的双眼”?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那名甩出匕首的黑衣人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说道。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挥了挥手:“行了,下次长点记性”,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去训人,只要无关紧要的人,杀了就好了。 楼下,站在门口的官兵全都愣在那了,头都已经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冉儿怎地变得如此嗜血如命了?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月白色的底衫,黑色的轻裘,显得气质华贵,言语如春风拂过,温暖至极,却带有一丝玩笑之意。 果然,慕容倾冉再次停顿身子,紧锁眉头,转过身来,“轩辕澈?怎么是你”? 冷艳居 屋内,熏香袅袅升起,圆桌上一壶上好的观音茶冒着白烟,慕容倾冉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而另一旁,便是轩辕澈,再无旁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久,慕容倾冉才缓缓问道,只是言语间带着慵懒。 轩辕澈带着微微浅笑,饮了口热茶,笑道:“魂牵梦绕,自然心有灵犀”。 慕容倾冉无心于他玩笑,不再言语,轩辕澈远在轩辕国皇宫之内,若不是派人盯着她,又岂会这么快找到她? “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轩辕澈见她不语,不解地问道。 慕容倾冉白了他一眼,发生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没什么”。 “我照着你给我的法子,竟然真的可以吃到冬季吃不到的蔬菜瓜果呢,橘子,还有西瓜,还有黄瓜与豆角”。 “是吗?那我可要恭喜你了”,慕容倾冉简单的说了句,便不再开口。 轩辕澈轻叹口气,他自然是知道慕容倾冉受到了怎样的打击,派去的人回报,北冥寒轩竟然公开抓捕琳琅睿亲王,而且,冉儿竟然与.....与睿亲王在一起了,不过,北冥寒轩挑拨离间这一招,也正合他的心意,若是他,也不会让冉儿与他人在一起。 “听说北冥与琳琅开战了,不过.....北冥竟然与外邦联合,这倒让人匪夷所思”,轩辕澈拨弄着茶杯,瞄了慕容倾冉一眼,观察着她的神色,开口说道。 慕容倾冉自顾喝了口热茶,又抬起头,淡漠的看向轩辕澈:“关我何事”?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侍候沐浴 轩辕澈没料到慕容倾冉会如此冷淡,掩饰住尴尬,微微笑道:“冉儿为何会如此态度?你.......”? “你什么你?难不成你还要我感谢你吗?感谢你派人监视着我?感谢你派人暗中将我的举动向你通报?还是该感谢你没有判我个杀人罪,将我入狱”? “我......”。 “我什么我?轩辕澈,曾经我尊重你,那是因为你同样也尊重我,可你和他们一样,全都是一样,躲在暗处算什么?互相利用,互相利益,阴谋诡计,全都把我耍的团团转,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吗?我只不过是想平静的生活,可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我处在各种阴谋和利用里”? 轩辕澈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了,眼前的慕容倾冉如同发了飙的母老虎,凤眸瞪圆,怒愤熊然,看来这回,北冥寒轩与琅啸月是真的惹到了慕容倾冉。 “冉儿,我并没有利用你,我同你一样,希望能够平静的生活,但帝王家不同,所以我努力的去制造一切和平,我派人暗中跟着你,并不是想要用什么阴谋去利用你,当你被封为北冥皇后,我心痛矣,当我知道你并非本意要嫁给北冥寒轩,我心幸矣,所以派人暗中,只是为了保护你,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轩辕澈微锁眉头,努力的想解释清楚自己当初的本意,却不想慕容倾冉轻蔑的一笑。 轩辕澈派人暗中保护我?打死我也不相信,那时,周围的气息十分均匀,疏而不密,就算北冥寒轩出现,那气息也没有任何变化,若轩辕澈真的有心派人来保护自己,那气息便是紊乱的,因为要救人,难免会动内力,真正的慕容倾冉自幼习得内功心法,只是到了她这,还是姑姑教她如何运用的。 眼下她运用的并不习惯,现代的杀人技巧成为了习惯,毕竟,在现代可没有内力一说,如今有了内力,身体自然轻便了不少,耳力更是精进。 轩辕澈见慕容倾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轻叹口气:“冉儿,别这样,我无心害你的”。 “别说了,夜雨,送客”。 慕容倾冉话一出口,房门霎时被打开,夜雨冰雕般的脸颊此时阴翳之极,他淡淡的扫了眼轩辕澈,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请”。 轩辕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因夜雨的态度没再开口,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慕容倾冉唤道:“夜雨,你进来”。 夜雨微微一怔,应声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慕容倾冉现在似乎比先前眼神里看见点神气了,朝着夜雨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子,右臂优雅的环住夜雨的脖颈,吓得夜雨不轻啊。 “主子.....属下....”,夜雨慌乱中并没有推开慕容倾冉,与其说忘记推开,不如说不舍得推开。 慕容倾冉早已换了一身黑色纱衣,妙曼的身体若隐若现,带着淡雅茶香环绕在夜雨鼻尖,挥之不去,当慕容倾冉的两条手臂同时环绕的夜雨的脖颈处,夜雨唰的一下脸红到了耳朵根。 “夜雨......为什么我这一阵子越来越想调戏你了”,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喷洒在夜雨的脖颈,夜雨猛的咽了咽嗓子,男性的象征物正一点一点的膨胀。 主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和刚才轩辕澈在的时候,那态度不一样?而且,最近几天,主子每次喝醉酒都会对他调戏一番,等醒了之后又和没事人似的,弄得他大冬天的不得不用冷水降温,还好他内力深厚,否则,这般浇冷水,不病倒才怪。 “夜雨”,慕容倾冉将夜雨拉倒圆凳上,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亲昵的搂着他,脸颊不时的在夜雨的脸颊蹭来蹭去,“你说,他们这么喜欢玩,要不我也同他们玩玩,也好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恩”? 夜雨正寻思着,今天主子没喝酒啊,怎么.....怎么这动作比前几日还要亲密.....“呃.....主子.....我.....我觉得不妥......”。 此时的慕容倾冉不停的扭动着腰肢,而夜雨的膨胀起来的巨大,在她臀部的摩挲下,有着说不出来的舒服与难忍,而慕容倾冉却不自知似的。 “哦?为何不妥”?慕容倾冉看着夜雨那一脸难受的模样,心底痛快之极,却还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屋内的温度适宜,可夜雨的额头却泛起汗滴,英俊刚毅的脸颊异常红润,“主子.....呃....属下不想主子犯险.....呃......”,夜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可还是情不自禁。 突然,慕容倾冉不再动了,从夜雨身上快速退下来,整理好衣衫,脸上恢复如初那冰冷的神态,凤眸间闪烁着杀意,“轩辕澈,他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吗?哼,既然你想玩,我便陪你玩到底”。 “夜雨,侍候我沐浴更衣”,说完,慕容倾冉快速走到屏风后。 “是,主子”,夜雨刚应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脸更加红润,主子让他.....让他.....侍候沐浴....? 他微微低下头,看了看那膨胀起来的裤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主子,你既对我无意,为何要这般折磨我?呵,他心地苦笑一声,也罢,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些日子她的难过,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日夜买醉过,落花有意随水流,流水无意恋落花,他满心是她,而她,满心是他。 那天他酒醉,苍雪在他房中说的话,他其实是听见了,他嘲讽自己,嘲笑自己,是懦弱,是窝囊,是无能,白白的错失了她,当真是将那原本属于他的位置,拱手让人。 可琅啸月竟然在利用她,他好恨,他想杀了他,却怕她知道后伤心怪罪。 谁能体会他的心?谁能懂得他的痛?谁能抚平他布满伤痕的心? ------------ 第一百六十章 何其残忍 慕容倾冉褪去衣衫,羊脂肤色的玉足慢慢浸入温热的水桶中,水滴的声音拨乱了夜雨的心,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屏风后的人影,并未动弹。 “夜雨”?慕容倾冉见没人过来,轻声唤道。 夜雨恍然,脚下的步子在这个时候仿佛千斤重,当他一步一步的挪动到屏风后,看着那光洁如玉,冰肌玉肤时,心里竟然产生一种犯罪感。 “主子.....我.....属下命人来服侍主子沐浴”,夜雨放下句话,仓皇想要逃离。 “谁说我要别人服侍了”? “可......主子千金贵体,属下怕.....怕......”。 慕容倾冉顿了顿,猛地转过头来,凤眸嗔怒道:“难不成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夜雨心里很是纠结,别说千金贵体,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主子也不应该让他一个大男人来服侍她沐浴啊。 眼看着慕容倾冉拿了块赶紧的绸缎锦递给他,夜雨叹了口气,上前接了过去。 而慕容倾冉早已将夜雨的神态尽收眼底,夜雨这个傻子,给他个机会都不敢接着,还真是欠tiao教。 长满剥茧的大手将绸缎锦浸了浸水,轻轻的擦拭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慕容倾冉舒服的哼起了歌,却是她最喜欢的歌曲:夜雨的调子。 悠悠夜雨飞过垂柳,静听夜晚的清幽,水弯弯水似梦,为何似是离愁,悠悠夜雨飞过垂柳,悠悠是我的清舟,水弯弯水似梦,其实已经心拥有........ 夜雨原本就紧张,当听到慕容倾冉嘴里飘出的歌后,久久立在原地,那一句:已经心拥有,回荡在耳边,什么意思?她在暗示我什么吗?为什么没有听过这种曲子? 夜雨的心乱了,如小鹿乱撞。 “哗啦啦”,突然,慕容倾冉从浴桶里站起来,转过身,完美无瑕的娇躯,坦然在夜雨的眼前,水雾缭绕,若隐若现,因为水珠的关系,显得通体清透。 夜雨吓了一跳,踉跄后退,险些撞到了身后的屏风,“主子.....你.....我.....”。 慕容倾冉却笑颜如花,缓缓抬起一条手臂,凤眸迷离,一个巧劲将夜雨拽进浴桶里。 在夜雨僵硬发愣之下,慢慢的摘下他脸上的面具,指尖绕着脸颊的轮廓轻轻勾勒。 夜雨的呼吸着渐急促,感受着那温热柔软的身体慢慢贴近,他无力反抗,心,再次被彻底诱惑。 “这般美色,你为何不为所动?这般美色,你为何还能自持”?慕容倾冉将整个身体贴向夜雨,樱唇凑到他的耳边低语。 “主子....属下.....”,夜雨还未说完,薄唇上已然多了个柔软的香唇。 淡雅的清香环绕鼻尖,令人陶醉其中,而夜雨的身体更加僵硬,不敢动弹,任由那柔嫩的香唇轻轻的啃食着他的薄唇。 “你倒是乖巧”,慕容倾冉离开夜雨的唇边,不经意瞥见夜雨紧紧抓住浴桶边缘的手,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她朝着夜雨妩媚的舔了舔嘴唇,扒开夜雨的衣襟,顺着那性感的锁骨开始舔舐。 酥骨的感觉瞬间蔓延了夜雨的全身,若不是他用内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智与理智,恐怕早已经瘫倒在浴桶里了。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慕容倾冉掩好夜雨的衣襟,又将自己浸泡在水里,淡淡的扫了眼门口:“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夜雨没有答话,仓皇的逃离了那暧昧之地,一身湿漉漉的回到房中,突然,他低吼一声,并没有换衣服,而是朝着念君阁后院的井口奔去,丝毫不在乎天气有多寒冷,决然的泡进冰冷刺骨的井水里。 许久,才缓和了身体的燥热与膨胀,直到那白浊的液体释放,才返回房中。 其实,就在夜雨走后不久,慕容倾冉也换好衣衫跟了出去,她穿的衣衫是由天蚕暖丝制成,即便薄薄一层,保暖效果也相当的好。 她站在后院的角落里,玩味的看着全身浸泡在井里的夜雨,这个傻小子,当真要这么折磨自己吗?井里的水冰冷刺骨,他这样用内力暖身,内外兼治,有多受罪啊。 夜雨,这个从始至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这个有着她喜欢的,充满男人味的一张脸,却在她多次引诱后,依然把持得住,恪尽职守,规规矩矩,不敢逾越,她该当珍惜了。 可她独独不喜欢他太过拘谨的性子,男人嘛,就应该霸道一些,就应该主动一些。 许久,当夜雨已经释放后,她才转身离开,她都这么主动了,夜雨还是一根筋的性子,眼下难受了,该怪谁呢,她边走边轻笑着,在等等吧,日子还长着,狗急了还跳墙呢,她就不信邪了,他夜雨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会一忍再忍三忍还能忍? 回到总舵的寝室,慕容倾冉收到了姑姑飞鸽来的书信,慕容悠求见姑姑,想要找她,齐玉病重。 慕容倾冉揉捏着太阳穴,该死的,她竟然把这个茬忘了。 “来人,唤青风前来”,慕容倾冉抬起头,对着门外喊道。 不一会,青风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恭敬的跪下地上:“青风参见主子”。 “恩,起来吧”,慕容倾冉看了眼青风,这小子怎么越发的风流倜傥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青风见主子许久没有说话,微微抬起头,慕容倾冉微锁眉头,正盯着他看,心里一颤,却不敢多话。 “去玉女教,把慕容悠接来念君阁”。 青风怔了怔,随即应下,就在掩门时,猛然听到慕容倾冉喃喃自语:“青风可真是越来越俊俏了,哎......我身边有着这么多的帅哥,我还从外面扒拉什么啊”。 青风猛的咽了咽嗓子,脚下一溜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主子虽然优秀,可不是他心里的人儿啊,而他心里惦念不忘的,是远在北冥黑色郁金香的桃子姑娘。 哎,说起来,他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小桃了,每日只能书信,真让他牵挂之极。 没过半日,青风就将慕容悠等人接来念君阁,慕容倾冉换了身红色笼水裙,淡扫蛾眉,疾步的走向百合房,刚进门就看到了脸色发绿,瘦成猴子样的齐玉。 “玉儿......玉儿......”,她站在床边轻声唤着齐玉,可齐玉却双目紧闭。 慕容倾冉探了探他的气息,又为他把了把脉,顿时大惊出声:“龙三草”。 慕容悠一身黑色劲装,一脸的倦色,听到慕容倾冉的惊呼,也开口道:“没错,正是龙三草之毒”。 “他.....他怎么会中了龙三草”?慕容倾冉神情凝重的看向慕容悠。 要知道,龙三草乃是极为阳刚之毒,与胭脂之毒相生相克,却没有化解胭脂之毒的效果,反而会加重毒性恶化,胭脂之毒是在全身血液凝固,肌肤溃烂而亡,加上龙三草就会在水深火热中死去,简直生不如死。 “是谁如此恶毒?竟然连十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慕容倾冉越想越气愤,凤眸也迸发出浓重的杀气。 慕容悠轻叹口气,缓缓坐在圆凳上,开口道:“这件事就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自那日围攻玉女教,我等返回鸣风山庄时,竟然在半路遭到了埋伏,全是冲着玉儿而来,虽然伤亡并不惨重,但也激起了武林同盟的气愤,当然,很多人并不知道那是齐鸣风之子,只当是个孩童,但对于正义之士而言,对个孩童下手,绝非绿林好汉之为,于是,回到了鸣风山庄,我便着手开始调查”。 慕容悠说着,自顾倒了杯茶,饮了几口继续说道:“原本当初我就在查鸣风山庄一夜灭门之事,却不想顺着那些埋伏的人,查到了更惊人的秘密,连云山庄一向与朝廷有瓜葛,而刘氏山庄是做绸缎生意,自然也少不了与朝廷之人打交道,然而.....他们竟然都与外邦有染”。 当慕容倾冉听到最后那句话,也不禁惊呆,外邦,普天之下除了哈撒其族外,还有哪个外邦?她曾经查了卷宗,当年草原部落很分散,哈撒其族便是其中之一,各个部落也经常抢夺地盘,之后种种,被哈撒其族的先祖统一,这才有了今日的草原一雄,哈撒其族。 “他们与外邦有染,外邦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当然,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江山之分”。 慕容悠说到最后有些堪忧的神色,江湖中人,与朝廷不为伍,这是几百年传承下来的规矩,而如今演变成如此,也是他这个武林盟主的失职,竟然没有一早发现。 慕容倾冉担忧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齐玉,问道:“可玉儿这毒与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慕容悠勾出一抹春意盎然的笑,“齐玉服用了你给的丹药,自然早就醒了,生龙活虎,那日的埋伏却与齐玉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所以我一直暗中派人保护他,可即便这样,也被人追杀过很多回,直到那次”。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药引之难 慕容悠站起身,走到床边,握住齐玉的手说道:“齐玉这性子你也不是不了解,贪玩的很,他总想着偷溜出山庄,终有一日,他甩掉了暗中保护他的暗卫,下了山”。 “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是在荒野之外,他.....他......他已经昏迷不醒,甚至衣不蔽体”。 “什么”?慕容倾冉顷刻站起身子,十指紧攥,紧锁眉头,凤眸中的怒火熊燃,不禁想起当初她在张府看到的情形,想起她对齐玉的愧疚。 当慕容悠说完下面的话,慕容倾冉竟然气血攻心,一抹鲜红从樱唇喷出来。 “带回鸣风山庄,经过大夫检查,他......被人ling辱了,全身的青紫伤痕,就连男子之物.......”,慕容悠说到这也是十分的气愤不已,“恐怕今后都无法的做男人了”。 “噗”,刺眼的鲜红从慕容倾冉嘴里喷出,夜雨赶紧扶住慕容倾冉,她摇晃着身体推开夜雨,凤眸的水雾渐起,声音变得哽咽:“之后就成了这样吗”? 慕容悠摇摇头:“不,之后他也醒了过来,却与死人没什么两样,性情也大变,他不说话,不进食,更不出门,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终有一天,三大庄聚首,他突然发狂,冲到宴会上说要杀了刘万里,被人击晕后,就昏迷不醒了”。 “是那刘万里下的手”?慕容倾冉扶住桌角,凝视着慕容悠道。 “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倾冉踉跄一步,揪住慕容悠的衣襟,怒声喝道:“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派人追查了吗”? 慕容悠如今好似对慕容倾冉愧疚似的,被她这么一闹,反倒没了脾气,“我是派人追查了,但线索就到先前说的,查出来连云山庄与刘氏山庄和外邦有勾结,然后线索就断了”。 慕容倾冉看着慕容悠那副无辜的模样,气得牙根都痒痒,齐玉,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残害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渐渐松开揪住慕容悠衣襟的手,瘫倒在圆凳上,夜雨拿过一条丝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渍,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心疼之色。 “主子,眼下,齐小主身上的毒,可有解”?夜雨将满是血渍的丝帕揣进怀里,看了眼床上的齐玉,问道。 正哀伤的慕容倾冉猛然看向床边,两步跑了过去,再次给他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 “可有解”?慕容悠也凑了过去,如春风暖心的面容也是一脸的凝重。 慕容倾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龙三草是阳刚之毒,这解药倒是好配出来,但,需一味药引,方能解了,而且必须是马上,立刻,否则拖延已久,体内的两种毒融合,就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慕容悠听到有解,脸上也露出一抹欣喜:“需要什么药引,你且说来,世间有的,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弄来,毕竟,齐玉是先师唯一的血脉”,说完,轻叹口气。 而慕容倾冉却神色黯然,龙三草,即为龙字开头,必定会跟真龙天子有关,也就是皇上,那位药引却是真龙天子的白浊之物,而且,必须是与处子合欢后的白浊之物。 可是,她要怎么跟慕容悠说呢?说,你去找个处女跟皇帝XXOO,然后取他的精华.....算了吧,她好意思张口,还怕慕容悠不好意思听呢。 慕容悠不停地追问,慕容倾冉支支吾吾,最后,慕容悠急了,怒喝道:“究竟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别是仗着我脾气好,在耍我”? 未等慕容倾冉开口,夜雨一闪身挡在她面前,手中的七尺长剑横在与慕容悠的中间,冰冷道:“我家主子想救便救,不想救就不救,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呵......”,慕容悠顿时语塞,苦笑一声。 他寻遍医者,就连有着神医名号的魔言老头子都找了,却都是束手无策,临走时,倒是魔言老头子提醒了他一句:令公子吃的活血通脉丹乃世间灵药,若解此毒,还需那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去玉女教,想当初还是他领头说要围攻魔教呢,如此拉下脸来去求人,当真是第一次,可为了先师唯一的血脉,他也豁出去了。 本以为慕容倾冉真的可以救齐玉,哪知她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问了半天也没后话,他能不着急吗?低了身份去求人,践踏了自尊,最后还被别人摆了一道。 “我没说不救,只是.....容我回去想想”,说完,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夜雨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回到冷艳居,慕容倾冉换去沾了血的衣衫,静静的躺在床上。 龙三草之毒,还是她从毒谱上看到的,只是那位药引当真特殊的很,琅啸辰就别提了,她还没有沦落到去找他的地步,北冥寒轩......刚刚逃离,岂有回去的道理,至于轩辕澈.......去找他吗? 齐玉的毒不能再拖了,她要怎么办呢? “叩叩叩,主子”,门外,夜雨轻轻扣着门唤道。 “进来吧”,慕容倾冉依旧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夜雨端着一碗人参粥进来,看到慕容倾冉有些苍白的脸颊,心里也是一紧,声音带着一丝轻柔道:“主子,我......呃,喝点人参粥吧,补气养血”。 “扑哧,呵呵.....”,慕容倾冉看着夜雨那张慌乱的神色,突然笑出声来,“这是谁熬得”? 夜雨微微一愣,小麦肤色的脸颊飘上两团红润,解释道:“哦....属下.....属下命人熬制的,趁热主子快喝了吧”。 “端过来吧”,慕容倾冉掩住凤眸中的异样,挥了挥手道。 明明是自己熬得,偏要说别人熬得,真不知夜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那手指上,一块一块的烫伤,能骗得了谁? “喂我吃吧,我不想动”,慕容倾冉靠在床头,慵懒的看着夜雨说道。 “呃....是....”,夜雨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着慕容倾冉。 “夜雨,你知道那位药引是什么吗”? “呃.....属下怎会知道”。 “其实.....是真龙天子的白浊之物......啊....烫死我了......”。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行了行了,起来吧,以后不许跪我,听到没有”? “是....主子”。 慕容倾冉喝着粥,继续说道:“而且,必须是皇上与处子合欢后的白浊之物,你说.....我要怎么跟慕容悠开口呢”? “.........”。 慕容倾冉看了眼夜雨,见他双颊异常红润,猛地想起那日在井边看到他释放的白浊之物,脸颊也微微滚烫起来。 喝完夜雨送来的人参粥,慕容倾冉说困了,夜雨便退了出去。 一觉醒来,就听到走廊里,打斗的声音,慕容倾冉揉了揉朦胧的双眸,披了件长衫就打开房门,却见慕容悠与夜雨手执长剑,不停的碰撞。 “你们在干什么”?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而且,她也丝毫没有担心夜雨打不过慕容悠,夜雨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三本上乘的内功心法,外加两本精湛的剑谱,怎么可能会输给慕容悠呢。 话说,当初还是姑姑赠与她的,她却不屑练,就扔给了夜雨。 果然,两个人听到慕容倾冉的声音,纷纷停手,夜雨轻身跃到慕容倾冉身边,而慕容悠却闪到一边。 “哼,你已经睡了一夜,明知道玉儿的毒不能再拖了,还故意拖延,或者,你根本就没想着救治玉儿”?慕容悠微锁眉头,温雅如玉的脸上怒气横生。 “我家主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轮不到你来管”,夜雨也没好气的甩了慕容悠一句,二人的眼神又开始厮杀。 慕容倾冉连着打了三个哈欠,半靠在夜雨的肩膀处,指尖拢了拢蓬松的发鬓,淡淡道:“我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慕容悠看着慕容倾冉问道。 慕容倾冉勾出一抹浅笑道:“玉儿中的龙三草,解药我可以马上就配出来,但那位药引却是需要真命天子,也就是皇上的白浊之物,而且,必须是与处女合欢后的白浊之物,所以,你看着办吧”。 果然,慕容悠脸色大变,低头思索,神情也不断变换,猛的抬起头,弱弱的试问道:“你....你不会骗我吧”? “事关玉儿的性命,我没工夫和你浪费时间”,慕容倾冉瞥了他一眼,心里却狂笑着,我原本是怕你不好意思,也怕你弄不来,才不说的,谁知你偏生追问到底,我说出来了吧,你又一副不相信表情,哎...... “可.....”。 “大盟主,你昨天可是说过的,只要世间有的,赴汤蹈火你也会弄来”,夜雨竟然破天荒的戏谑道。 慕容悠狠狠地瞪了瞪夜雨,又看向慕容倾冉:“但愿你没有耍我”,说完,转身朝着楼下奔去。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虚伪面具 望着慕容悠离开的背影,慕容倾冉却是一声叹息,夜雨见状不禁问道:“主子为何叹息”? 慕容倾冉转身走向屋内:“他弄不来的”。 “为何”?夜雨紧跟了上去,问道。 “你觉得他会去找琅啸辰吗”?慕容倾冉看着夜雨,只见夜雨摇摇头。 “那你觉得他会去找北冥寒轩吗”? 夜雨想了想,摇摇头:“这个.....路途太远,除非他能像属下那样不停奔波”。 “慕容悠何等精明,舍近求远的事情他才不会做,所以,定是轩辕澈......只是轩辕澈的后宫连个妃子都没有,若是用mi药,就会使得药引子失了药效,所以,只能他愿意,可你觉得,轩辕澈愿意吗”? 夜雨想了想,再次摇摇头:“一个连女子都没有的男子,怎么可能会为了江湖中人的事情,破例呢”。 “这就对了”,慕容倾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拍了拍夜雨的肩膀,“服侍我更衣吧”。 可怜的夜雨,门主的命令不可违,只好在艰难的忍耐下,又被慕容倾冉再次tiao戏一番。 临近午时,慕容悠回来了,只是明显在生气,他来到慕容倾冉的冷艳居,刚想叩门,却听见房里传出若有似无的,女子的shen吟声。 而且,还是慕容倾冉的,他顿时大惊,一脚踹门而入,绕过屏风,却见夜雨正在给慕容倾冉按摩。 夜雨见有人闯进来,灵敏的挡在床前,要知道,主子穿的很单薄,仅仅一件黑色亵衣。 慕容悠看到夜雨从床上下来,衣冠不整,双颊异常红润,显然刚才在做暧昧之事,心里不由的燃起莫名怒火:“慕容倾冉,你.....你......”。 “我怎么了”? 床上,慕容倾冉也没整理衣衫,半露酥肩,从夜雨身后露出个脑袋,凤眸慵懒的看向慕容悠。 “你.....你无耻”,慕容悠紧锁眉头,温雅如玉的俊俏脸颊也变得有些狰狞。 “我看你是活腻了”,夜雨怒喝一声,拔出床头的剑,还不忘将纱帐放下,飞身跃向慕容悠,二人在第一道门里,打了起来。 而慕容倾冉刚看到慕容悠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成功,又因夜雨刚才的按摩实在太舒服了,竟然睡着了。 要是让外面的那两个人知道,他们在愤怒的厮杀,而里面的人却憨憨大睡,不气死才怪呢。 等她睡醒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打着哈欠,夜雨已经命人备好晚饭。 饭桌之上,只有慕容倾冉一人,突然,她放下碗筷,抬头看向夜雨:“慕容悠呢?怎么不见他人啊”? “回主子话,慕容悠在百合房呢”。 “嘶.....他怎么会这么老实的待在百合房里?他在做什么”?慕容倾冉很是纳闷,慕容悠下午来时,气冲冲的,肯定是没有成功,眼下怎么会老实的待在房里? 夜雨看了看门外,只是淡淡道:“慕容悠打扰主子午休,属下只是将他点了穴,关在房里”。 呵,夜雨真是长本事了,看来功夫练得不错嘛,连慕容悠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慕容倾冉不在问话,吃完晚饭,就去百合房里看慕容悠。 刚走进房里,就看见慕容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想必是想用内力冲开穴道,慕容倾冉轻笑一声,走了过去。 慕容悠抬眼便看见慕容倾冉那张笑容璀璨的脸,双眸不由的化去春风,怒视着她,微微动着嘴,似乎有话说。 慕容倾冉看了看身后的夜雨,示意他解开慕容悠的穴道。 夜雨上前,在慕容悠的胸口轻轻一指,也只是解开他的哑穴,他还是不能动弹。 “你赶紧放了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哑穴刚一解开,慕容悠愤恨的怒吼道。 慕容倾冉迈着轻盈的玉足,只是宛然一笑,坐在了床边,“你现在都动不了,还想对我不客气,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你可是在我手上哦”。 “你.......dang妇,无耻,下贱.....亏的你还有跟冉儿相同的容貌,我呸,简直是在侮辱冉儿,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慕容悠被慕容倾冉气的直瞪眼,再也顾不得什么素质,有什么就骂什么。 夜雨愤怒了,敢这样骂他的主子,上前一步,一拳就挥了过去,却不想被慕容倾冉拦住了。 “主子,他.....他对主子不敬”,夜雨诧异的望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没理会夜雨,随后脸上的笑意荡然消失,一抹淡漠的神情挂在脸上:“慕容悠,我敬你是盟主的身份,所以,还请你口下留情,否则......别说我了,就是我这属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悠愣了愣,他还没怎么样,怎么着理全跑到她那边去了,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人啊,一下午不能动弹,经脉都发僵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那肚子早就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他哪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还不能让他发泄发泄吗? “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栽在你手里了”,慕容悠说完,看也不看慕容倾冉。 想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武林盟主,今日骂了她,她还能让他好过?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取药引的事怎么样了”?慕容倾冉缓缓站起身走到圆桌旁,顺便对着夜雨抬了抬手指,示意他解开慕容悠的穴道。 夜雨有些不甘心的走到床边,原本轻轻一点就能解开的穴道,他这一戳下去,慕容悠能动了,却也被他戳的咳嗽起来。 慕容倾冉也装作没有看见,自顾的倒了杯茶,饮了起来。 慕容悠抚顺气息,一下子从床上窜了下来,也因僵直的躺了一下午,腿脚有些不灵活,险些踉跄跌倒。 他仇视着夜雨,仿佛他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夜雨也不甘示弱,活动着手腕,似乎要与他再大战三百个回合。 二人就这么僵硬着,房里的温度也有些下降,“你们耍够了没有?耍够了就过来说正事”,慕容倾冉等了半天,转过头去见二人像是定住了似的,不由得有些不耐烦。 夜雨见慕容倾冉发话了,听话的走到她的身旁,但眼神还与慕容悠厮杀。 “那皇帝,哪里肯配合”,慕容悠也走到圆桌旁坐下,一把夺过慕容倾冉的茶杯,喝了起来,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夜雨。 “哦?怎么不配合?莫不是你带去的美人不够美?入不了轩辕澈的眼睛”? 慕容悠微微一怔,也不再看着夜雨,微锁眉头看向慕容倾冉:“你.....你怎么知道我找的是轩辕澈”? “傻子都能想到的问题,谁会舍近求远呢”?慕容倾冉也看向慕容悠,只是那眼神有丝玩味之色。 慕容悠听后,拳头紧攥,她这是在骂他是傻子吗?不过,想到齐玉那悲惨的模样,也就忍了下来。 “我带去的人,的确入不了轩辕澈的眼睛,但......你去了就不一样了”,慕容悠说完,脸上扬起一抹得意之色,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却不急不闹,似乎早有意料,微微浅笑道:“哦?为何我去了就不一样了”? “哼....那也要问问你自己了,为何轩辕澈会知道齐玉的事情?而且,对我的身份也十分的了解,甚至知道齐玉是武林前任帮主唯一的血脉”?慕容悠一拍桌子,刷的站起身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家想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能拦得住吗”?慕容倾冉换了个新的茶杯,倒了杯茶,却没有喝。 轩辕澈.....在位五年,轩辕国国泰民安,更是有着明君的头衔。 不过,慕容倾冉可不敢再相信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朝堂之事,风云莫测,轩辕澈若是没点本事,只靠着他仁义的政策,怎么可能会一直风调雨顺呢? 当年调查轩辕澈时,她的确没在意那么多,又去了轩辕皇宫,看到了轩辕澈为民为国的全心全意,也没做多想。 表面上看着当今的形式,北冥的野心最大,而琳琅,加之外邦哈撒其族的虎视眈眈,简直背腹受敌,日子定当不好过,反之,轩辕国似乎风平浪静,似乎当真是不与争锋,只求安逸,只是,太过于沉寂,有时候,是最危险的。 这次,轩辕澈主动来找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那便是,他低估了慕容倾冉。 其一,若是他这次不来找慕容倾冉,也许,她也不会对他起疑心,还当他是个沉迷安逸,与世无争的皇帝,甚至,她对轩辕澈的信任,会与日俱增。 其二,这次轩辕澈来找慕容倾冉,当真是太过心急,说漏了嘴,曾经的轩辕澈,从不对她说朝堂,国事,只是谈笑风生,而今,北冥攻打琳琅,虽然世人皆知,但若非一直在关注,他又怎么知道北冥与外邦勾结? 其三,他低估了慕容倾冉的能力,慕容倾冉的天门,如今在三国之内都有分舵,人数也在增加,要查轩辕澈易如反掌,而她本身是有着醇厚内力的,虽不怎么会用,但听力却更胜从前,从她回到念君阁时,屋子周围就一直有着气息环绕,即便已经极力的在隐藏。 她只是不拆穿罢了,倒想要看看,轩辕澈想要玩什么把戏。 外面送进来的情报,都在她用的饭里藏着:轩辕澈,暗中做准备,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需一句话,轩辕澈那带着仁义和善的虚伪面具,彻底暴露在慕容倾冉面前。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卷宗 换句话说,同样,她也低估了轩辕澈,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不至于再被轩辕澈所利用。 其实,她现在已经置身在一个充满阴谋,利益,利用的大漩涡里,只是她非常的好奇,这个漩涡里,谁是最后的赢家?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慕容悠见慕容倾冉沉思许久,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必他也能听出那话里有话的意思。 朝堂之事,自古就复杂的很,所以他宁愿选择快意恩仇的江湖,最起码,逍遥自在。 如今他也已经许久没有回慕容府了,自那次在皇宫中,慕容倾冉告知他,真正的慕容倾冉的下落,他便跟慕容天冥说,想要回家乡祭拜父母,也得了慕容天冥的允许。 自此,他大江南北的去寻找冉儿,可却没有任何音讯,细想之下,必是这个女子再骗自己,眼下齐玉的事情迫在眉睫,他也不好跟她发作,只等齐玉的事情解决后,在盘问她。 “是啊,你说的很对,这次我前去轩辕皇宫并未露面,暗中买通一位官员,在青楼选了名貌美的处子,借着后宫无主之由献给轩辕澈,轩辕澈当下并未说什么,而晚上也翻了那处子的牌子,我躲在暗处,眼看着轩辕澈进了寝宫”。 “本以为事情成功了,却不想怎么地,被轩辕澈拆穿了,以以下犯上的罪名要将那处女杖毙,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手营救,毕竟,那女子是无辜的”。 慕容倾冉不等慕容悠继续说下去,开口道:“轩辕澈其实早知道你的身份,也早知道这件事情,由此可见,他比你藏得深啊”。 慕容悠轻叹口气:“是啊,他说,江湖之事本就不属于他管,但,只要慕容倾冉肯出面,他便会管”。 “呵”,慕容倾冉轻笑一声,绝美的脸上竟是鄙视之色:“他说这话,想必也已经知道,这药引对齐玉极为珍贵”。 “是啊,只是,我很好奇,轩辕澈对你.......”,慕容悠好奇的看向慕容倾冉,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是他对我心存爱慕”?慕容倾冉冷哼一声,脸也瞬间拉了下来,“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罢了,我去趟便是了,那处子你安排在我身边吧,我即刻进宫”。 很快,慕容悠便带来了那处子,果真是美艳动人,虽是处子,毕竟是由青楼tiao教过的,一眸一笑,都带着魅惑的妖艳。 想必,现在轩辕澈还没有睡吧,不,确切的说,想必隐藏在我身边的探子,早就通知了轩辕澈了。 深夜将至,寒风凛冽,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的宫门口,果然,顺利的进了皇宫,并在轩辕澈的寝宫,朝华殿,见到了轩辕澈。 他一脸的柔情似水,当看到慕容倾冉时,赶忙从龙榻上起来,走了过去,笑如春风道:“冉儿,你来了”。 慕容倾冉欠了欠身子,做了个万福,“民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冉儿,无需这般”,轩辕澈一把扶起慕容倾冉,却被她不动声色的挡开。 “既然我来了,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慕容倾冉也不再客气,大方的走到炭炉旁,烤起火来。 轩辕澈今日一身黑底金丝的绸缎,黑发也只是用一根金簪束起,不过,细看之下,不难看出,他今日是特别梳妆了一番,显得更加玉树临风,英俊不凡。 “冉儿肯来见我,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轩辕澈也走到慕容倾冉的身边,依旧笑着说道。 慕容倾冉却只是冷冷看向轩辕澈,淡漠说道:“你应该知道,齐玉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又何许多次一问”? 面对慕容倾冉冰冷至极的神色,轩辕澈却轻松一笑,那笑容好比春意盎然,绿芽新生,“我的条件说出来,或许你不会同意,但,也不妨考虑考虑”。 “请说”。 “齐玉的药引,我可以付出,但,不是她”,轩辕澈指了指慕容倾冉身后的那名处子,“而是你”。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瞥了眼身后的女子,指尖虽然靠着炭炉,却也泛起了冷意,不禁的攥了攥,“这个条件,我的确不同意,但.....也不会考虑,你若不同意,便罢,天底下不止你一个皇帝”,说完,拉起身后的女子就要离开。 “是啊,的确不止我一位皇帝,但......冉儿,我在你心里就当真如此不堪吗?就当真是个不足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慕容倾冉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眼轩辕澈那失落的脸,“你我虽有交集,但却没有到谈及情爱的地步,这点,你应该清楚,眼下北冥与琳琅战起,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敢说,你没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想法”? 轩辕澈身体一颤,直愣的望向慕容倾冉,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想必那件事在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朝着慕容倾冉走了两步,停下脚步,看了看外面被寒风吹的晃动的树枝,开口道:“撇开琅啸辰不说,世间任何想成大事的人,无不想要得到你”。 慕容倾冉被他这句话竟然勾起了好奇心,轩辕澈话里有话啊,索性又回到炭炉旁,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三国先帝都在时,曾经得到过一个卷宗,那个卷宗是一位得道高僧在升华之际,赠与三国先帝的,卷宗被三国先帝分为三块,所以也就有了,三国每三年一聚之说”。 “那卷宗上写的什么?与我有何关系”?慕容倾冉微锁眉头,她实在很好奇。 轩辕澈度着步子,缓缓走到炭炉旁,神情有些向往的又道:“卷宗拼凑在一起,分为六句话:虹霓将至,闺字为冉,圣女所出,天下可辟,得此女,一统天下”,轩辕澈说着,转身看向慕容倾冉,竟有些许的欣喜之色。 这是什么破和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统天下?慕容倾冉心里嘀咕着,她只想安逸的生活,不过,又一想,在北冥与琳琅之间,她并没有听过有这回事,而天门的情报里,也没有这么一说啊。 怀揣着疑惑,她看向轩辕澈,还未开口,就被他抢先说道。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对吧”? 慕容倾冉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轩辕澈突然狂笑起来,与他平日里的温雅格格不入,“哈哈哈.....那是因为,后两句话的卷宗,在我这里,在轩辕,而我,对他们可谓极力隐瞒啊,他们徒有前四句,怎么会明白这卷宗的真正含义,而这真正的含义,是在最后两句话里,得此女,一统天下,哈哈.....”。 面对轩辕澈的突然发狂,慕容倾冉有些措手不及,“你认为,我的名字里有个冉字,就以为我便是那个可以一统天下的女子”? 轩辕澈停住狂笑,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映衬这那张温雅的英俊脸盘,有些狰狞,“哈撒其族的圣女所出,还能有假”? 慕容倾冉彻底怔住了,轩辕澈到底隐藏的多么深? 轩辕澈见她不说话,伸出手握住慕容倾冉的指尖,又恢复如初,温柔的看着慕容倾冉道:“我后宫一直空着,无非是等着你,等着你来助我,一起坐拥这天下,我会好好待你,也会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一世一双人,今生,我只要你”。 轩辕澈的话音刚落,慕容倾冉还没来得及抽回手指,就觉得头脑发蒙,凤眸看向轩辕澈时,也变得开始迷离,模糊,心中一惊,可也晚了,此时她已经被轩辕澈打横抱起,走向龙榻。 身体里的燥热不断上升,在被轩辕澈抱起的瞬间,她恍惚看到眼前几个黑影闪过,抱着一名女子,而寝宫的大门,也沉重的关闭。 心中泛起了隐隐不安,而身体的蠢蠢欲动也告诉了她,她被xia药了,是chun药。 该死的,竟然中了轩辕澈的圈套,早知道就让慕容悠与夜雨跟着了。 其实,她并没有让夜雨和慕容悠跟着,怕会打草惊蛇,只要轩辕澈开出条件,她不同意也先应下,即便出了意外,她自己也能很快逃出去,却不想千防万防,竟没想到轩辕澈也会如此卑鄙,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看似阴谋利益的大漩涡里,她竟然会是主角。 琅啸月.....他不可能不知道着卷宗的事情,北冥寒轩也是,那么.......一切就不难明白了。 呵......她心里苦笑不堪,若是他们知道这卷宗的后两句话,怎么肯轻易的就让自己走掉? 是情?是利用?是阴谋? 她已经不想再去想了,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假,一切都是那么的虚伪,她错了,错在不该轻易的敞开自己的心,错在,不该一错再错。 是她太过天真了,是她太过求安逸了,想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上,就应该猜到,一切,早有注定,一切,早有定数,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亏得她还沾沾自喜,以为重生,便可放弃曾经的杀戮,只求安逸,却不想,这重生之下,竟然环绕着她的是,无休止的杀戮,阴谋,与利用。 身体的燥热愈发的难忍,身体因为这燥热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扭动,甚至一阵阵低吟从嘴角发出,这次的药,看来很厉害呢。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夜失贞 轩辕澈将慕容倾冉轻柔的放在龙榻上,修长的指尖轻轻的勾勒着她绝美的脸颊,那吹指弹破的脸蛋,好似红透了的樱桃,极其诱人。 “天下女子何其多,却不及你半分让人爱不释手”,轩辕澈出神的望着慕容倾冉,眼里布满柔情。 顺着白皙的脖颈,轩辕澈好似在欣赏一件珍品,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拨开慕容倾冉的衣衫,望着那一身冰肌玉肤,尤其是手臂上那点朱砂红,使得轩辕澈的双眼异常惊艳。 原来.....原来她真的还是个处子......当年在琳琅的细作回报,他还不相信呢,任凭琅啸辰在如何不爱女色,想必也会被吸引吧。 此时,chun药的药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慕容倾冉的意识,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轩辕澈.....我恨你.....慕容倾冉心里默默的念着,但嘴里却控制不住的发出低吟,她扭动着身体,想要起身,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呃.....啊.....不要.....啊.....”。 “冉儿......我定会好生疼爱你,此生决不负卿”,轩辕澈双手颤抖的攀上那白皙的丰盈揉捏,薄唇紧贴那肌肤,缓缓摩挲,许久,再也忍不住,化去平日里的温雅,疯狂的解开衣衫。 衣衫入蝶儿漫天飞舞,金台上的红烛彻夜燃烧,屋内一番春色盎然。 是泪?是恨?即便脑海内心承载着千万个不愿,身体终究出卖了自己,配合着的shen吟声,让这一夜,注定堕落。 “嘤.....”,次日清晨,当慕容倾冉缓缓睁开凤眸,引入眼帘的是那金色的幔帐,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全身酸疼不已,她用力支撑着,总算能坐起来。 突然,一抹鲜红引入眼帘,是那样的刺眼,灼伤不轻,掀开被褥,一身光洁,却种满了红色的小草莓,白玉般得指尖顿时攥成一团,任由指尖刺入肌肤,疼痛使然。 轩辕澈.....我慕容倾冉不杀你,誓不为人......今日之辱,若不用你的血来洗刷,此生我心不安。 幔帐微微扯动,等在外面的宫女见状,纷纷上前侍候,当幔帐用金钩挂起,满屋子的宫女纷纷跪地,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恭贺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绝美的脸颊如同掉进冰窟窿,异常冰冷,“轩辕澈呢”?她咬牙道。 一名机灵的宫女上前回道:“回皇后娘娘话,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了,不过,估摸着此时已经下朝,正往这边赶呢”,说完,她还俏皮的笑了笑。 若是让她知道,此时她称呼的皇后,恨不得马上杀了她的皇帝,不知道还会不会笑得出来。 原本几个宫女想要侍候慕容倾冉穿上凤袍,梳妆打扮,却不想被慕容倾冉厉声喝退,殿内的温度也下降许多。 慕容倾冉简单的挽起长发,穿上来时所穿的衣衫,端坐在圆凳上,等着轩辕澈。 “皇后娘娘,您为何一脸的愁容啊?今儿早皇上亲笔册封的您呢,咱们后宫空了这么久,可算有位女主子了呢”,那名机灵的宫女在慕容倾冉身旁,奉承道。 慕容倾冉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漠道:“你若喜欢,就送给你了”。 “呃....奴婢失言....奴婢失言....”,宫女见状,显然皇后不愿意听方才那些话,赶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忽然,一抹金黄的身影闪进殿内,慕容倾冉飞身跃起,一拳击向那金黄的身影,原本磕头的宫女快速躲闪到一旁,生怕伤到自己。 金黄的身影连连后退,一个侧身,闪开她的拳头,轩辕澈虽然会武,但却不精,防身即可,被慕容倾冉的连环拳追着打,不免有些动怒,更何况,还有一屋子的奴才们看着呢。 “冉儿.....你这是为何”?轩辕澈停在殿门旁,有些不悦的看向慕容倾冉,见她不再出拳,才喘息着说道。 慕容倾冉冷哼一声,一脚踢过去,却不想被前来护驾的侍卫给挡开了。 “冉儿....有话好说,你这是做什么”?轩辕澈说完,又扫了眼身前的层层守卫,微锁眉头的说道:“朕与皇后逗玩呢,你们都下去吧”。 眼看着侍卫退出殿外,慕容倾冉还想要继续,却见轩辕澈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难道,你不想要了”? 慕容倾冉愣了愣,随后明白轩辕澈的话,那.....那是解龙三草的药引..... 轩辕澈见慕容倾冉果然不再上前,握住瓷瓶,度着步子走到她的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朕已经命人昭告天下,你,慕容倾冉便是我轩辕国的皇后,封号:懿珍,册封大典随时举行,而且.....朕已经命人拟旨,此生,不再纳妃,你可满意”? “谁说我要做你的皇后?谁说的?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凭什么”?慕容倾冉冷喝道,凤眸含着杀气,死死地盯着轩辕澈。 轩辕澈看了眼周围的奴才,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奴才们退下,这才说道:“你如今已是朕的女人,朕不封你,封谁?更何况,我早已认定,我轩辕的皇后,此生独你”。 不等慕容倾冉说话,轩辕澈又道:“冉儿,朕会好生疼爱你,此生决不负你,但凡世间男子有的,朕都会给你,就是这江山,朕也会允你与朕同坐,朕也知道你喜欢自由,所以,你想怎样,便怎样,朕都不会干预你的,这些还不够吗”? “哼.....哈哈.....哈哈......”,突然,慕容倾冉狂笑出声。 随着笑声的嘎然止住,她的凤眸透着诡异看向轩辕澈:“轩辕澈....你当真以为我会在意这些吗?你以为,只是一道处女/膜,就能妄断我的一生吗?你以为,戳穿了它,就能让我助你成就一统天下的大梦吗?还是你足够自信,认为以你的魅力可以让我膜拜在你的裤腿之下”? “哈哈.......”,慕容倾冉再次仰头大笑,“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还真是个愚蠢的男人,我告诉你吧,其实,你连我身边的属下都不如,你还不够给我提鞋的呢,哈哈......”。 轩辕澈多少有些动怒了,自从昨晚后,他的确对她惦念不忘,那完美的娇躯,那动人的shen吟,令他想想都觉得心里荡漾,可即便如此,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身为一国皇帝,怎能让人如此羞辱。 “你说够了没有?朕对你的承诺,朕会履行,给你,但你也要掂量着自己的轻重”,轩辕澈怒吼一声,抬手将那瓷瓶扔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眼疾手快的接住,玩味的看了眼轩辕澈,头也不回的踏出朝华殿。 “站住,谁准许你离开的”?轩辕澈见状,几步追了出去,大喝出声。 门外候着的侍卫听到皇上大喝,纷纷跑过去,将慕容倾冉围住。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慕容倾冉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抬手飞快的抽出一名侍卫的长剑,灵巧的一晃,就毙掉一个,“还有谁想试试”?她突然戏谑的扫着周围的侍卫,淡淡道。 轩辕澈彻底的怒了,身为皇后,竟然拿着剑随意斩杀皇宫守卫,那还了得,“住手,来人,把皇后给朕请进朝华殿”。 “是”,眼下有了皇帝的命令,那些侍卫更是放心大胆了,若是再不拔剑,死的人很有可能会是自己。 唰唰唰,那些侍卫还没来得及拔出剑,就瞪圆眼眸僵直的倒下去,鲜红粉刷着大理石地板,血腥味蔓延四周。 “主子....属下来迟”,一个黑影飞身轻跃到慕容倾冉身旁,只见夜雨恭敬的跪在地上道。 慕容倾冉看着夜雨,心里的防线有些崩溃,险些扑到夜雨身上大哭,幸好另一旁来了慕容悠,她好歹也忍了下来。 “今日我走定了,轩辕澈.....我很感谢你昨晚对我说出真正的秘密,我会去完成,但绝对不是帮你,成大业者不拘泥小节,轩辕澈,今日我不杀你,我会等着你来求我的那天,然后,再将你狠狠的践踏在脚下,用你的鲜血,来为我洗礼,哈哈......”,许是有了夜雨与慕容悠的助阵,她更加的猖狂,说完后,转身靠在夜雨身上。 慕容倾冉窝进夜雨的怀中,任由耳边的风声不断,任由后面的轩辕澈如何咆哮,任由赶来的禁卫军如何追赶,她都不想再理会,只让夜雨带她赶紧回总舵。 轩辕澈,你总会等到那一天的,一统天下,呵,北冥寒轩,琅啸月,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可我偏偏不给,我要让你们知道,伤我,比伤你们自己还要痛。 这痛,如今我不想再承受,那么,便让你们来承受吧,但愿,你们能承受得住,既然,天意如此,那么,你们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一个女人,是如何坐拥这天下。 而我,慕容倾冉,不再任人宰割,主动权,从此,归我所有。 ---------------------------------------- PS:兔兔有话说,很多亲们是在手机上看兔兔的文,兔兔不是移动的卡,所以,很多亲的留言,兔兔不能回复,亲们若是有时间,可以上网页留言,任何意见都可以发表的,兔兔会虚心求教。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收购粮仓 夜雨有些诧异,主子会让他抱着她,慕容悠也很是惊讶,今日的慕容倾冉,为何会对轩辕澈说那样的话,虽不是最狠毒,但轩辕澈毕竟是一国之君,那些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难不成,轩辕澈对她......猛的,慕容悠又摇摇头,不可能,就算轩辕澈想,慕容倾冉也未必愿意啊,更何况,以她的性子,即便是死,怕是也不会愿意的。 回到念君阁,慕容悠便拿着药引去看齐玉,而夜雨带着慕容倾冉回了总舵。 温泉洞外,夜雨有些莫名其妙,主子为何一回来就要沐浴?而且,这都大半个时辰了...... 洞内除了不断传出来的水滴声,便再无其他,夜雨也只好在外静静的等候。 慕容倾冉久久的泡在温泉里,不想出来,任她拼命的冲洗,都觉得身上还有一丝轩辕澈的味道。 一遍一遍的,始终抹不掉的小草莓,炫耀般得印在身上,挥之不去。 许久,慕容倾冉才穿好衣衫走出去,回到寝室,又是紧紧关闭房门,不肯出来。 静静的躺在床上,宽慰着自己,不就是一层处女/膜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就是结束了处女生涯,姑姑不也是跟好几个男子发生了关系,又有什么? 可却又另一个声音,不停的挑拨着她的思绪,虽然那东西不值钱,却也不该给一个自己不愿意的人啊,而且还被他卑鄙的下了yao,他就是死了都不够解心头之恨的。 许久,她一声长叹,没了也好,给谁都不重要,反正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思想,不会被贞操观所束缚,只是,这道膜的价钱堪比无价,轩辕澈,他注定付不起,不如,用他的江山来换,北冥与琳琅此时正热火朝天,她不介意先拿轩辕练练手。 似乎是想通了,只是她还是不愿让别人知道,鼓捣了一下午,总算研制出可以淡化小草莓的药物,涂抹在身上,两三日便会消了。 晚上,用完饭碗,她来到了念君阁,齐玉已经服用了药引,相信很快就会醒过来。 冷艳居 慕容倾冉端坐在圆凳上,对着慕容悠淡淡道:“玉儿这一阵在我这里,安全得很,所以,你可以放心离开了”。 “齐玉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要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慕容悠不急不闹的看向慕容倾冉,如沐春风的脸上,荡漾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慕容倾冉有些诧异,问道:“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 “那是当然,您贵人多忘事啊”,慕容悠站起身,走了几步,缓缓凑到慕容倾冉的耳边,低声道:“真正的慕容倾冉,如今究竟在何处”? 慕容悠说完,又重新坐了回去,等待着慕容倾冉的答复。 却不想,她只是宛然一笑,绝美的脸颊瞬间妖娆动人,她同样也起身走了两步,凑到慕容悠的耳边,低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慕容悠并不意外,一脸的平静,只是回味着她的话,半眯着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粉雕玉琢的脸盘,精雕的五官,眉眼间隐约透着一股睿智,虽是绝美无暇,却也不容人小窥。 而慕容倾冉却若无其事的享受着夜雨的按摩,闭上凤眸,轻缓有力的手指按摩着她的双肩,使得她舒服的哼出声。 嘶,慕容悠突然大吃一惊,没错,他的确没看错,这女子眉心的那颗痣,好似冉儿也有,若非这女子不说话,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子,真的就是慕容倾冉。 天呐,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若真的是冉儿,为何会差距这么大,而且,性情也大变,可若说她不是,容貌相似之人,也不至于会相似的这么细致? 哎呀,他真是太大意了,慕容悠心底暗自叹息,冉儿虽在慕容府不受待见,但依旧娇贵的很,羊脂的皮肤,芊芊玉手,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和冉儿相同的肌肤与玉手。 突然,慕容悠站起身子,俯身一把抓住慕容倾冉的手指,这一看不要紧,他赫然惊呆。 小拇指上的疤痕还在,那是冉儿八岁那年,她娘亲离世,被人抬走,而她想要追出去,无奈,却被众姨娘门拦在门口,她拼命的挤,拼命的喊着,不知是谁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指,后来检查,硬生生的骨折了,还破了道口子。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而眼前的这道疤痕绝无参假,他颤抖着抚摸上去,是真的,当真是真的。 还未等欣喜,夜雨一把打掉了慕容悠的手,言语冰冷道:“我看你是欠揍了”。 慕容悠哪有心思在管夜雨啊,直愣愣的看着慕容倾冉,此时,她已然睁开凤眸。 曾几何时,他的冉儿也曾这般看着他,甜甜的叫着他:悠哥哥。 曾几何时,他的冉儿也曾这般看着他,小嘴一撅说:悠哥哥,我饿。 曾几何时,他的冉儿也曾这般看着他,眼睛一眨说:悠哥哥,你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慕容倾冉见慕容悠盯着她看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绝美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纯真的问道。 “冉儿......”,慕容倾冉也没料到,慕容悠扑通跪在她面前,抱住了她,吓了她一跳。 夜雨很是不爽,想要一掌挥过去,却被慕容倾冉用眼神制止了,她像慈母似的,拍着慕容悠的后背:“你怎么了”? “冉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慕容悠死死的抱住慕容倾冉,生怕她消失似的,还不停的喃喃自语。 慕容倾冉被他抱的发紧,呼吸也变得不通畅,当即咬牙说道:“慕容悠,抱的可舒服”? “啊.......”,慕容悠松开慕容倾冉,坐在地上,瞪圆眼眸,俊脸上布满慌乱,仿佛刚才是被鬼魂上了身似的,“我......我怎么会.....”,他用手拍了拍脑袋,又看向慕容倾冉,此时,她冷漠之极的正看着自己呢。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不对啊,刚才我明明......他低头思索,努力的想在脑海中捕捉到什么,再次抬头时,却看到夜雨那张阴沉的脸,他猛的咽了咽嗓子,觉出不对劲,干笑两声,“呵呵......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话音刚落,地上早已不见了人影。 “呵呵.....”,慕容倾冉难得的被逗笑了,慕容悠,想必对真正的慕容倾冉亦是爱慕之心,却在恍惚中把我当成了他认为的冉儿,不过,到底是兄妹的关系,那份血缘关系是存在的,是不能被抹去的,即便真正的慕容倾冉愿意。 不过,就算慕容悠真当她是真正的慕容倾冉,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毕竟,她可不想搞luan伦。 果然,好几日都不见慕容悠再出现,也正好,慕容倾冉清静好几日,闲来也开始着手她一统天下的梦想。 眼下,北冥与琳琅战事起,对什么人最有利呢?答:商人。 就像在现代,只要那个国营企业或者国家的某个机构出事,股票或高或低,但,物价一定会飙涨,更何况,是两国的战事,无论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少不了商人。 不过,也并不是做什么生意都会火爆,都会赚钱,就像青楼,这生意只会与日俱增,没办法,战事起,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人们心里的因素必定很多,紧张,恐惧,激动,兴奋,当然,必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哪里呢?当然是青楼。 在这古代,能够让人很快的忘却忧愁,发泄心中的烦闷,最迅速,最见效的,便是青楼,前提,必须是男子,而青楼会经常往军营里派送军ji,就像当年日军侵略中国时,所用的慰安妇是一个道理,只是,慕容倾冉的目的却不同,她要的是情报。 目前,天门在各国的青楼已经达到了数十家,要想掌握最新的资料,那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除了青楼的行业,慕容倾冉最先想到的,便是粮行,粮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东西,别说行军打仗了,就是安稳的呆在家里,你也总得吃饭吧。 天门眼下开的数十家青楼,资金已经算是富可敌国了,慕容倾冉只用了十分之一,就暗中买断了轩辕国的所有粮铺,还有囤积满仓的粮仓,当然,这里面肯定会用些非常手段了。 如今战事起,哪个商人不想赚个盆满钵溢,就算是很多很难打动他们的心,所以,慕容倾冉在不到三日,就掌握了那些粮铺粮仓商人见不得人的把柄,而且是一招毙命的。 那些钱财虽然够那些商人两辈子的吃穿,但很多都是祖辈上,或者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慕容倾冉不是个傻子,能利用就绝对不会浪费。 她当着那些商人的面,扬言:“你们的粮铺,虽然已经被我收购,但是,经营权与管理权还是在你们手上,我并不会干预,而且,除去每年的利润,我还会给你们发放丰厚的补贴,也就是说,你们得到的,不仅是那笔收购的钱,而是年年都会有一笔相当可观的银两补贴进入你们的钱袋”。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商人无不惊讶,甚至难以置信。 慕容倾冉利用的正是现代的企业政策,我收购你们的企业,给你们丰厚的钱财,还会给你们发工资,让你们依旧各司其职,有了这些待遇,这些人,不但不会有怨言,还觉得你是个大好人,对你更加死心塌地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算是意外 是夜,慕容倾冉披着风衣站在寝室的琼花树下,望着已经光秃秃的枝头,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眼看着,也进入了冬末。 轩辕国的大部分粮仓粮铺被她收购,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官粮。 只要把官粮也握在手中,那么,轩辕国的一半命运,也会握在自己手中,只是,在收购官粮方面,并不是很顺利。 商粮每月都要向官粮缴纳百分之三十的粮草,以供给兵力及宫廷所需,除此以外,官粮每年还要向各省各县的村户收购大量的粮草,但轩辕澈却以此抵消了村户的纳税,也因此得到了民心。 官粮并不是直属轩辕澈管理,而是一个独立的部门,慕容倾冉想,若是能将掌管官粮的人,换成自己人,比起用大量钱财买通收购,不是更加划算。 月色朦胧,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白玉般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琼花枝头,指尖微凉。 “主子,夜深了,歇息去吧”,夜雨缓缓走到她的身后,面色堪忧的说道。 慕容倾冉转过身,朝着寝室走去,突然,她又转过身,对着夜雨说道:“在天门找些可靠的人,混入直属官粮,暗中用些钱财,施以打通,务必让朱冥坐上直属官粮的监制的位子,若是还方便的话,让直属官粮里,是咱们的人”。 夜雨微微一愣,随后领命:“是,主子”。 目送着慕容倾冉进入寝室,夜雨轻叹了口气,刚毅英俊的脸上,有些迷茫之色。 自从主子从皇宫回来,有些不一样了,而那日在轩辕澈面前,主子说的那番话,似乎也让他有所明白,主子与轩辕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主子身边,没有了琅啸月,没有北冥寒轩,只有他,他自己也明白,这是个机会,可主子回来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就再没让他走近过她。 随着寝室的烛光熄灭,夜雨缓缓转身离去。 屋内,慕容倾冉并没有睡下,她倚靠在床头坐着,适应着黑暗。 黑暗中,她的手指触碰着下腹,许久,她又紧紧的攥住衣角,全身迸发着摄人的杀意。 是的,她忽略了,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却也没想到,只是那一次,她便有了身孕。 她又急又恼,丝毫没有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而感到欣喜与激动。 “呕....”,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她伏在床栏旁,吐了起来。 许久,她坐起身子,凤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同时,也渗着冰冷的寒意,轩辕澈.....我要杀了你...... 自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寝室,更是渐渐疏远,姑姑发帖子邀请自己去参加她的生辰,她都找了借口推脱掉,她不能让人知道。 天哪,我要怎么办?在这古代医疗技术不发达的情况下,做人流就等于送死,哪怕是意外人流,也有可能祸及性命。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并非她心狠手辣,并非她冷血无情,她不可能生下轩辕澈的骨肉,她对他只有憎恨,厌恶,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她对肚子里的孩子,都产生不了任何怜悯之心。 她只想着,怎样做掉肚子里的孩子? 今日的眼光笼罩在身上,格外的温暖,冬末春来,眼见又是一年的到来,恰恰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她慕容倾冉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年,她十六。 闲来无事,慕容倾冉突然想去看看齐玉,自从他醒过来后,她只看过他一次,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太过悲惨,他双目空洞,整日坐在床上,犹如活死人。 “吱”,慕容倾冉轻轻地推开房门,朝里望了望,见齐玉依旧如往常那般,坐在床边,她微微一笑,关好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到齐玉身旁。 “玉儿,这一阵我没来看你,可有想我”?她搬了张凳子,坐在齐玉的面前,绝美的脸颊笑颜如花。 齐玉没有动弹,没有说话,就连那双眼睛,也没有在慕容倾冉身上停留,仿佛,她是空气。 不过,慕容倾冉却不在意,她握起齐玉的手,轻轻的揉捏,之后又替他整理衣衫。 “玉儿,春天快来了,阳光很是充裕温暖,我带你去外面走走,可好”? 齐玉依旧没有动弹,慕容倾冉从桌子旁拿起玉梳,为齐玉细心的梳理青丝,又从怀中掏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将他的发挽起。 命人打来热水,又替齐玉洗漱,一切完毕后,慕容倾冉为齐玉换衣衫,刚刚揭开衣带,白皙细腻的手背就多了一道血痕,只见齐玉双目瞪圆,红而充血,仿佛看到仇人似的盯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也只是粗略的包扎了下,接着替齐玉宽衣解带,不时还说道:“玉儿,这里没有要伤害你的人,他们也不敢再伤害你,一切有我,你且安心好吗”? “啊.......”,齐玉大吼一声,猛地推开慕容倾冉,原本半跪在床边的她,丝毫没有防范的,重重的摔在地上。 忽然,下腹一阵绞肉般的疼痛蔓延全身,血缓缓从她的双腿间流淌出来,而她却强忍着疼痛,刹那间笑得无比绚烂,任由额头的汗滴流下,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该来的终于走了,不该留的终究留不住........ 齐玉惶恐的望着慕容倾双腿间流淌出来的鲜血,仿佛唤起了他的记忆,他踉跄的从床上跌下来,爬到慕容倾冉身旁,紧紧地抱住她:“你.....你这是怎么了”? 昏迷之际,她听到齐玉的话语,却无法回应他,小东西,你总算没有白来,也总算替我做了件好事,她在心底默默感谢着,这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齐玉发疯般的朝着门外大喊,而等候在门外的夜雨听到呼唤声,顷刻踹门而入。 “主子......啊.....”,当夜雨看到慕容倾冉双腿间的鲜血,脑袋一下子蒙住了,他以为是齐玉伤害了她,手掌带着掌风,一把推开齐玉,使得齐玉的手臂重重的磕在凳子腿上。 可他却顾不上疼痛,哽咽的解释着:“我.....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只是推了她一下.....”。 齐玉一遍遍的重复着,而夜雨早已经抱起慕容倾冉,一阵风似的离开。 “嘤.....呃......”,当慕容倾冉再次睁开凤眸,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夜雨那张充满不解,充满愤怒的双眼。 “夜雨......”,她无力的轻唤道。 夜雨闻声看向慕容倾冉,见她醒了过来,赶忙从桌子上端来墨色的药碗,“主子.....你......你现在身子很虚,这是刚刚熬好的药”。 望着夜雨有些慌乱的表情,慕容倾冉只是淡淡一笑:“你很意外是吗?我也很意外.....”。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夜雨有些激动,就连端着的药碗也差点洒出来,小麦肤色的额头,青筋暴起。 “呵呵.....为什么?呵呵,这不是很好吗?不该来的,终于走了”。 夜雨听后,微微一愣,回味着她那话的意思,忽然,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倾冉道:“主子.....你......”? “别这么看着我.....咳....是那晚....我被他下yao了”,慕容倾冉手臂支撑着坐起身子,轻咳两声说道。 “什么”?夜雨顿时站起身来,手中的药碗也滑到了地上,清脆一声,摔得粉碎。 夜雨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慕容倾冉,吓了她一跳,只听见夜雨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与愧疚,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如果我那晚跟着你,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慕容倾冉心里苦笑一声,她又何尝不是追悔莫及,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拍着夜雨的后背,安慰道:“瞧瞧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冉儿.....让我.....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夜雨渐渐松开慕容倾冉,哭红的眼角直视着慕容倾冉,轻声言道。 慕容倾冉愣了愣,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怎么?我已经到了要你来可怜的地步”? 夜雨急忙摇摇头道:“不,不是可怜.....我....我只想好好护着你,不想让你再受伤害了,这里,痛.....”,夜雨说着,食指指向心口处,紧锁眉头。 “呵......难得大护法也能说情话,好了,再去热碗药来吧”,慕容倾冉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话音刚落,依靠在床头,别过头去,不再看夜雨。 这算是拒绝吗?夜雨望着床上的人别过头去,心底讥讽自己道,呵,也对,每每她受到伤害,他都不在她身边,如今,说出这番话来,算什么?主子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怕是早也心灰意冷,又怎么会让他来照顾?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存疑问 夜雨轻叹口气,转身离开冷艳居,又命人来打扫干净后,去厨房重新熬药。 “吱”,房门发出声响,慕容倾冉以为夜雨回来了开口道:“这么快就把药熬好了”?可她看见的,却是齐玉战战兢兢的站外门口,惊恐的看着她。 她赶忙支撑着手臂,让身子坐起来,齐玉见状,赶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然后又跑到房门口。 “你这是做什么”?慕容倾冉见齐玉又跑到原地,不解的问道。 齐玉却紧锁眉头,双目含着惊慌,指尖揪着衣角,小声道:“我害你的孩子没了.....我......”,说着说着,齐玉竟有些哽咽。 慕容倾冉嫣然一笑,这个傻瓜,不过,他不知道内情,也当真以为她会怪罪他,想了想,伸出手臂唤道:“你过来”。 “啊......”,齐玉一听慕容倾冉让他过去,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才走到床边,望着她那张苍白的脸颊,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孕.....”。 看着齐玉那张有些神态的脸颊,还有那双因为愧疚而染上水雾的眼眸,原本她还想吓唬吓唬他,见他这副模样,也就不忍心了。 “我不怪你.....”,慕容倾冉还没说完,就见齐玉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原本布满水雾的双眼,隐约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慕容倾冉淡淡一笑,拉住齐玉的手,让他坐在床边,语重心长道:“玉儿,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说,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当初若是我答应帮你报仇,你就不会陷入惨境”。 当齐玉听到她说那句话,脑海里顷刻回荡出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猛的,他把手从慕容倾冉的指尖抽出来,脸上也变得冰冷起来,丝毫不见刚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别再说了”,齐玉站起身,脸上渗着寒意说道。 慕容倾冉知道齐玉听了这些肯定不好受,也没在意,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些对于你来说,是不想回首的难堪,如今,我承诺你,必会为你报仇,只要你说出来”。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要再提了,你好好养着吧”,齐玉的胸口跌宕起伏,脚下不稳,踉跄几步走到门口,恰巧碰到刚回来得夜雨。 “你又来做什么”?夜雨此刻并没有带着面具,剑眉一横,刚毅的脸上满是怒火。 齐玉怔住了,他没见过夜雨的正脸,却听声音知道他是夜雨,又被夜雨怒吼,吓得险些腿脚一软。 以前在天门总舵时,他就有些怕夜雨,虽然一直是由青风来照顾他,他脾气不好,有些骄纵跋扈,青风管不了,也经常是夜雨警告他,夜雨的武功高强,对他从来不会心软,为此他对夜雨也是心生畏惧。 “我.....我只是过来看看......”,齐玉不敢抬头看夜雨,将头埋得很深,小声嘟囔道。 “行了,夜雨,别再唬他了,这事不怪他”,慕容倾冉有些看不下去,替齐玉解围说道。 “回你房间好好休息去”,夜雨瞪了齐玉一眼,朝着床边走去。 其实,夜雨并非讨厌齐玉,只是有些看不惯他的骄纵跋扈,想着挫挫他的锐气,这次,齐玉将慕容倾冉伤了,他当然会恼怒。 齐玉低着头,摔门跑出了冷艳居,慕容倾冉责怪的看了眼夜雨,轻叹口气道:“他都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那么凶他做什么?更何况,他受了那么大的惨痛,好不容易人清醒过来”。 “说到底,你伤了身子,有他原因,我不杀他,已经算是可怜他了”,夜雨不冷不淡的说着,将药碗拿在手中,喂着慕容倾冉。 “虽然这次有他的原因,可我终究还是要感谢他呢,要不是他这么一推,我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呢”,慕容倾冉喝着夜雨递过来的药碗,虽然药很苦,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喝完了。 夜雨将药碗放到桌子旁,扶着慕容倾冉从新躺好,掖了掖被角说道:“如今,你别再操心其他了,一切有我,你安心养好身子即可,昂”。 慕容倾冉望着夜雨那刚毅英俊的脸,难得的多了一抹柔情,微微笑道:“那我就安心的养身子,至于这件事,就不要跟其他人说起,你记得嘱咐玉儿”。 “恩,你再睡会吧”,夜雨轻声应下,见慕容倾冉闭上眼睛,拿起药碗退出房间。 利用半月的时间,慕容倾冉当真没有理会操心任何事情,安心的养身体,她多少也明白,人流相当于小月子,要是不好好养着,等将来是会烙下毛病的。 好在身孕的时间才一个月左右,而意外流产也没对身体造成影响。 这半月,全靠着夜雨的悉心照料,也使得她与夜雨的情愫得到了升温,只是,夜雨虽对慕容倾冉心中有爱,但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懂之极,往往被慕容倾冉取笑的面红耳赤。 当然,情愫得到升温,是在慕容倾冉的推动下,夜雨毕竟是个杀手,从小到大,骨子里的冷血性情是无法改变的,只是一层纸在其中,慕容倾冉不说,偶尔与夜雨搞点小暧昧,但,那层纸始终没有捅破。 春天的到来,让万物开始复苏,北冥与琳琅的战事也水深火热,北冥寒轩终究是同意了外邦的支援,但,仍然有所防范。 哈撒其族的二十万精兵顺利的进入了北冥都城,穿过都城,在北冥边疆处三十里开外,驻扎下来。 琳琅也开始调遣兵力,加强边疆的驻守,时刻提防着北冥的进攻,据此,琳琅也得知了北冥有外邦相助,从而对哈撒其族驻扎之地的边疆之城,紧密防范。 北冥皇宫 眼下,皇宫里正上演着宫斗的戏码,哈撒其族奉献的公主夙蕊,果然不是个善茬子,虽然她在文皇妃面前表现的柔弱,但文皇妃还是几次中了她的招,险些被北冥寒轩贬入冷宫。 为此,气的文皇妃十分恼怒,由此,各宫妃嫔再如何不喜欢这位外邦公主,也都提升了几分惧意,对这位外邦公主再不敢有半分轻视。 自夙蕊公主封妃,便有传闻,说夙蕊公主不仅能歌善舞,就连媚术都十分了得,将北冥寒轩治的服服帖帖。 当北冥寒轩听到这等传闻,去大发狂笑,想当初,哈撒其族奉献这位夙蕊公主时,他就已经将这位公主仔细调查了一番,夙蕊公主,的确是哈撒其族君王鹰雷的女儿,但,并非嫡出,只不过是个姬妾所生之女。 由此也可以得出,鹰雷的司马昭之心,对他北冥,并非真心实意,其实,借用外邦之力并非北冥寒轩愿意,只不过,哈撒其族有一种兵器,实属罕见,对战事有百利而无一害,攻打琳琅,简直如探囊取物。 一个黑色的球体,用烛火点燃,就能在空地上造成一个大坑,这样的杀伤力,就是北冥寒轩想拒绝,也要考虑几分。 夜,只带着凉风拂过,北冥寒轩独自在御书房里,望着一块白锦布,白锦布不大,只有一个书大小,上面写着两句话:虹霓将至,闺字为冉。 北冥寒轩望着那上面的两句话,久久才回神,仰叹一声,靠在龙椅上,半月前,轩辕国突然派使者送来帖子,说是轩辕澈册封了皇后,但碍于北冥与琳琅的战事一触即发,所以不便邀请两位君王去参加。 他那时还很纳闷,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了轩辕澈的眼睛? 根据北冥埋伏在轩辕的细作,也只是知道,那女子十分绝色,最重要的消息是,在轩辕澈提前加封那名女子为皇后时,却不想那女子竟然与轩辕澈大吵后,动了刀子,最后还是被两名男子给救走的。 轩辕澈事后将此事压了下去,才不至于流传出去,丢了皇家的颜面,不过,轩辕澈好像并不着急,反而信心十足的样子,令人十分的不解。 这个消息给北冥寒轩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当初放走慕容倾冉,他派去的暗影一个都没有回来过,他也知道,定是被慕容倾冉下手杀了,自此,他也失去了她的消息。 从埋伏在轩辕的细作描述中,他发现,与慕容倾冉有着很大的相似,当细作说出那女子姓氏慕容时,北冥寒轩也彻底明白了,那被轩辕澈册封的皇后,正是慕容倾冉。 只是,他很不解的是,轩辕澈何时与慕容倾冉有联系?突然,他不禁想起,慕容倾冉册封皇后时,轩辕澈曾经到后宫见过慕容倾冉。 在看着那卷宗上的两句话,他再次轻叹口气,当年先皇在世时,曾经告诉过他,得此女,必能使国将昌盛,可他几经试探,并未发现慕容倾冉有什么可造之为,莫不是他找错了? 当然,他也知道在琳琅的那两句话,圣女所出,天下可辟,只不过,轩辕澈那里,似乎.....,他的那两句话是:承蒙眷顾,皇恩浩荡。 他总是隐隐觉得这两句话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早在他还是太子时,就应该娶太子妃了,可他不愿,不过是将那位子留给卷宗上所说的女子,而轩辕澈显然也是一样的,至于琳琅.....呵,北冥寒轩嘴角一抹蔑视的笑意,琅啸辰爱江山,胜过爱他自己的命,他对他后宫的女人,简直如同猪狗对待。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堪回首 夜深了,珍贵妃宫里的太监已经来催了两次了,北冥寒轩对着门外的太监不耐烦道:“今夜朕哪里都不去了,让爱妃早些歇息吧,不必等朕了”。 门外的小太监不甘心的领旨回了漪澜宫,心里却不住的打颤,回去少不了珍贵妃会责骂,还有可能因为她生气而殃及到其他奴才身上。 北冥寒轩见小太监走了,轻叹口气,这个夙蕊的能耐,他还不清楚吗?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骨子里十分的歹毒,想想她刚被册封的那几日里,想着法子的让他宠幸她,什么下yao,或者穿着十分暴露的衣衫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毕竟是个男人,如何也经不住一个如此妖媚的女人这般诱惑,虽然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也只是宠幸了她两次。 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忘不了那晚,那个性格刚强,却绝色美丽的女子,想着她完美无瑕的身躯,与那娇喘连连的吟声,就令他心底荡漾,没办法在摘出心思去宠幸其他妃嫔。 “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朕的皇后......”,北冥寒轩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声呢喃着,“呵....不管你现在人在何处,你的身体,终究已经属于朕了”,北冥寒轩那妖孽的桃花眼,迸发着令人酥骨的妩媚。 冷艳居 “玉儿,同姐姐说说话可好”?慕容倾冉同齐玉坐在床边,摇晃着他的手臂,露出一抹罕见的撒娇之色。 齐玉愤恨的瞪了瞪慕容倾冉身边的夜雨,再次别过头去,不理会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朝着夜雨使了个眼色,却见夜雨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齐玉面前,低声说道:“好了,别气了,我以后不凶你就是了”。 “当真”?齐玉一听,顿时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夜雨问道。 “当真”,幸亏夜雨带着面具,否则,还真是难以见人,堂堂天门护法,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去哄一个小屁孩,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齐玉这才露出一个那就好办了的表情,转头一下子扑到慕容倾冉怀中,紧紧抱住她,哽咽抽泣起来。 慕容倾冉被抱的措手不及,而夜雨也愣在那了,许久,等他回神后,齐玉早就占完便宜,正拉着慕容倾冉的玉手,抽泣的诉说着悲惨的经历。 气的夜雨不轻,但慕容倾冉在这,他也不好发作。 “你可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刘氏山庄.......”,齐玉问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点点头,回道:“当年鸣风山庄灭门,刘氏山庄有着最大的嫌疑,而大当家之死,真正的凶手依旧在逍遥法外.....”,她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齐玉。 齐玉眼中的怒火渐渐燃起,他攥紧拳头,咬牙道:“哼,谁承想,鸣风山庄真正的仇人,并不是刘万能,而是刘万里,当年,杀错了人,不过,刘万能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就死了,可惜的是,刘万能死后,刘万里竟然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刘氏山庄的第一把椅,从而开始飞黄腾达”。 “可我很是纳闷,刘氏山庄一直是做绸缎生意,虽说与江湖也挂钩,但顶多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而鸣风山庄的武鸣风,也就是你爹,是武林盟主,难不成,刘万里想要那盟主之位?可也不至于将全家灭门啊”?慕容倾冉分析着,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武林世家,是如何得罪了身为半个江湖人的刘氏山庄。 齐玉冷笑一声:“因为什么?因为一个无稽之谈,刘氏山庄一直与朝廷有瓜葛,因为做绸缎生意,避免不了要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可刘万里却在暗中勾结外邦之人,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晚”。 齐玉开始回想起那晚的情景,“那晚,刘万里来到鸣风山庄,说有要事与爹爹商议,爹爹见他有些神秘,便邀请到书房商议,因为我很调皮,睡前与房内的仆人捉迷藏,却不小心听到了刘万里与爹爹所商议的要事”。 说到这,齐玉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刘万里想要说服爹爹,率领武林同盟相助外邦之国一统天下,爹爹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岂会同意他那痴人说梦的事情,于是,拒绝了刘万里,还感到很气愤,指责刘万里,卖国求荣,为武林正义所不齿”。 “刘万里当下很气愤,却碍于在鸣风山庄不好发作,他又开始劝说爹爹,只要外邦一统天下,必定会对武林人士加官进爵,爹爹越听越恼怒,最后扇了刘万里一个嘴巴子,还说要将此事张扬出去,让武林同盟看看,刘氏山庄出了个卖国求荣之徒”。 “我不知道刘万里是如何回禀的那外邦之人,第二日深夜,便有好多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来到鸣风山庄,见人就杀,就连后院的旺福他们都不放过(旺福是条狗),娘亲赶来我的房间,刚将我藏好,就被他们发现了,我.....我不敢出声,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他们侮辱后,凶狠的杀害”,齐玉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溢了出来。 慕容倾冉轻轻的拍了齐玉的后背,安慰他道:“玉儿,发生这种事情,你还能如此坚强的活下来,是我所敬佩的,今后有我,再不许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清楚的记得,侮辱娘亲的人,并非中原人,因为他们.....他们摘下蒙面布,那长相绝非中原人的长相,所以,我断定,刘万里勾结的外邦之人”,齐玉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微锁眉头,努力的回想着。 慕容倾冉微微点点头,猛地想起慕容悠那天的话,开口道:“玉儿说的,与那日慕容悠说的,一摸一样,他也曾暗中调查过,可却在查到刘氏山庄与外邦有勾结之处,就断了,可你这次.....是被何人.....”? 慕容倾冉没有说清楚,确切的说,她真的很难启齿,毕竟,在她眼里,齐玉只是个孩子。 “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却知道,是外邦之人,那日我被抓去了刘氏山庄,被他们下了yao,献给那外邦之人玩乐,许是他们玩腻了,便将我跑到荒野之中,自生自灭”,齐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平静,就连眼角的泪水也收了回去,好似他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慕容倾冉听后,心中一紧,为何他说得这么平静?为何他不再哭了?为何不继续发泄了?她的目光猛的落在了齐玉两腿之间,却见齐玉的双手放在那里,紧紧地攥住,一抹鲜红从手心流到裤子上,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惜,我并没有如他所愿,我还活着,带着这副残缺身体,活了下来,就连身上的毒,也解了,不知道刘万里得知后,是否会为了他当日的善举,而懊悔之极呢?呵呵.....”。 慕容倾冉望着齐玉那张俊俏的脸上,那浓重的杀意,还掺杂了些许的冷笑,一把将齐玉抱在怀中,凤眸里渐渐漫起水雾,齐玉的经历,无外乎,真的很悲惨,悲惨到让她心痛,针扎似的心痛。 夜雨没有再露出怒意,听了齐玉的讲述,他似乎也明白了,对于齐玉,他有些地方,或许还真的不如他,就如当初慕容悠说的,齐玉连做男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却还抱着仇恨活到现在,光是齐玉的那份勇气,就让夜雨产生了几分敬意。 只是,慕容倾冉清楚的很,齐玉体内的毒,并没有解,解的只是龙三草的毒,而胭脂之毒,世上无解。 她抱着齐玉,而齐玉也在她的怀中静静的待着,可慕容倾冉却感觉得到,那轻微的颤抖,是的,他还只是个孩子,遭遇了这些事,能淡定到现在已然是莫大的勇气了,哭吧,她紧紧的搂住齐玉,哭出来吧,不要憋着了。 许久,齐玉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而眼睑处得晶莹,却在告诉她,这是他流过的泪,将齐玉放好,替他掖好被角,与夜雨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 回到冷艳居,慕容倾冉的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凤眸更是怒火熊燃,渗着浓重的杀气,她一拳砸在圆桌上,丝毫没觉得疼痛,冷言道:“该死的刘万里,还有那该死的哈撒其族......”。 夜雨望着慕容倾冉跌宕起伏,不停喘息的胸口,就知道她现在真的很生气,他轻叹口气,走到她的身旁,执起她刚刚砸桌子的玉手,轻轻的揉了气力,还嗔怪道:“瞧,都肿了”。 “我怎能不气?齐玉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还有这大好的青春,如今,他什么都没了,就连命都不久矣,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受这么大的折磨”,慕容倾冉大声的吼道,似乎也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夜雨半张面具下的薄唇却抿了抿笑道:“你不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吗?怎么齐玉也只是比你小一岁而已呢”。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心底开始咆哮,你懂个屁啊,老娘来自现代的灵魂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加上现在的年龄,你自己好好算算。 ---------------------------------- PS:最近兔兔有点卡壳了,脑子有点乱了.......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在风中凌乱......亲们莫怪啊,飘走....错了错了,遁地.......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器之疑 也许,是因为心底的恨意加深,也许是因为齐玉的遭遇唤醒了心底最深处那嗜血的本性,慕容倾冉拾起了许久未操练过的一身本领,整日在总舵里练习。 而她的脾气,也开始变得有些暴躁,北冥与琳琅的战事亦在进行中,如今,琳琅边疆的三座大城池被北冥攻下,北冥士气大振,而琳琅也不甘落败,听说,由皇帝的亲弟弟领兵助阵,大振将士们的气势。 当慕容倾冉看完小桃飞鸽来的传书后,深吸一口气,北冥之所以拿下琳琅的三大城池,无外乎是靠着外邦之力,而这外邦之力,竟是一种神器。 也许,这种神器对这些古人来说,是新奇的不能在新奇,甚至可以说,除了意外便是恐惧,但对于慕容倾冉来说,最熟悉不过,一个黑色球体,点燃后,竟将城池的围墙炸出个大洞。 “呵.....”,慕容倾冉放下信笺,轻笑一声,*,这个词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她也懂得如何制作,但令她不明白的是,哈撒其族是如何知晓的?而且,还懂得如何使用? *由硫磺、硝石、木炭混合而成,除去硫磺与木炭,只有硝石是最难见到的,甚至可以说,在这古代,人们都不知道硝石是什么东西,硝石又称焰硝、钾硝石等,无色、白色或灰色结晶状,有玻璃光泽。 不过,从北冥攻打琳琅,肯借助外邦之力就能看出,必定也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北冥愿意与外邦合作。 哈撒其族.....慕容倾冉拢了拢垂到肩膀的青丝,凤眸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看来,她还真是疏忽了,哈撒其族的地理位置,与北冥的气候天壤之别,绕过北冥,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但若是穿过这草原,便是戈壁浅滩,烈日炎炎,长年累月的卓晒,硝石这种东西,不难产生啊。 慕容倾冉翻开她从天门情报室拿出来的地图,指着属于哈撒其族范围的版块,思索片刻后,便唤来夜雨。 她指着哈撒其族的位置说道:“可有人能前去”? 夜雨顺着她指向的位置,微微一惊,不禁诧异道:“这不是那外邦之地吗?冉儿你要做什么”?自从他与慕容倾冉之间偶见暧昧,而慕容倾冉又意外流产后,他也就改了称呼。 夜雨这么一问,慕容倾冉也不想再瞒着他,便将她母亲本是哈撒其族派来中原的圣女,为家族担负着一统天下,暗中巩固哈撒其族在三国间的势力一事,告诉了夜雨。 “天门原本是母亲巩固势力之一,只可惜,当年母亲早逝,天门也没有建立完善,更别说再巩固其他势力了”,慕容倾冉的眼眸有些飘渺,似乎能够想象到,慕容倾冉的母亲嫁给慕容天冥后,所受的种种委屈。 夜雨听后,隐去惊讶之色,微微叹息道:“是啊,夫人在世时,我才八岁,天门那时的确很糟糕,在夫人去世后,奉命训练我们的人,也开始荒废我们,最后席卷了天门里的钱财跑掉了”。 “呵....好了,不说这些了,哈撒其族如今帮助北冥攻打琳琅,所以,通往哈撒其族的路,也必定比以往要松懈很多,也就是说,我们的人在这个时候前往,会很容易混进去”。 没等慕容倾冉说完,夜雨接过话来,不解的问道:“冉儿为何一定要让人前往哈撒其族呢?这之间的路程也非易事啊”。 慕容倾冉却摇摇头,指着小桃飞鸽来的信笺道:“北冥那么轻易的就攻下琳琅的三大城池,无非借助了外邦的神器,而这个神器,你听说过吗”? “听说了,似乎很厉害,如今琳琅内的百姓,甚至是朝堂都畏惧的很,怎么?冉儿想得到这神器”?夜雨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边,拨开了她的青丝,轻柔的按摩着她的双肩。 慕容倾冉边享受着夜雨的按摩,边解释道:“对于外界而言,这种神器无外乎给了世人很大的震惊,但.....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她得意的笑了笑,又接着说。 “哈撒其族的这种神器,叫做*,*的制作很简单,但却缺少一种极为稀有的东西,叫做硝石,而这种硝石唯有哈撒其族才盛产,中原根本就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了硝石,我们也可以跟哈撒其族一样,拥有了神器”?夜雨有些欣喜,若能得到这种神器,今后,便无可匹敌啊。 慕容倾冉点点头,“对,你说的很对”,她半眯起凤眸,绝美的脸颊露出一抹诡异,只要有了大量的硝石,外加硫磺与木炭,在制出大量的*,那么.....嘿嘿,别说区区一个轩辕国,就是统一天下的大梦,她都可以让它梦想成真,她倒要看看,到那时,谁敢与之争锋。 “不过,既然哈撒其族能制作出*,那么也足以证明,他们也会知道硝石的宝贵,必定会严加保护,就算咱们的人混入哈撒其族,也不一定能够完好无缺的运回来”,慕容倾冉收起诡异,脸上又多了一抹凝重。 夜雨皱了皱眉,问道:“硝石....究竟是何物?很大吗”? 慕容倾冉摇摇头说道:“硝石是一种无色、白色或灰色结晶状,有玻璃光泽,就好比石头那么办大小,形状不一,不过,若去了哈撒其族,应该容易找到”。 “事不宜迟,我马上安排人前去”,夜雨绕到慕容倾冉面前说道。 慕容倾冉点点头道:“恩,这次尽量多安排些人,若能能顺利,尽量大批量运回天门,若是不顺利,就算多牺牲些人,也要给我运回一麻袋”。 “恩”,夜雨领命后,快速的走出寝室。 慕容倾冉微微勾了勾嘴角,神器?呵,对于她慕容倾冉来说,在这个古代,要想称霸天下,简直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她拥有现代思想的现代人,还怕跟这些头脑简单的古人斗智斗勇吗? 安排好前往哈撒其族的事宜后,慕容倾冉又开始着手刘氏山庄的调查,刘氏山庄,位于琳琅与北冥交界处的峰凉城,而峰凉城是以制作丝织品而名扬天下。 慕容倾冉的调查,也同慕容悠的调查一样,查到刘氏山庄与外邦有染,刘氏山庄刘万里本是山庄的二当家,自大当家刘万能被齐玉在青楼杀死后,刘万里顺理成章的成为山庄的继承人,此人阴险狡诈,小人一个,唯一的嗜好却很与众不同,那便是他喜欢收藏,抽藏各色美女。 他在自家的山庄内,特意建造了一座别院,传闻,只要进入这别院逛一圈,便让你魂牵梦绕,舍不得离开,慕容倾冉蔑视一笑,也对,里面全是风姿迥异的美人,哪个男人见了能走的动路? 至于刘万里秘密与外邦之人合作之事,慕容倾冉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每每与外邦之人联络,都是在那所别院里,暗影进去后,除了shen吟声,便是一片春色,哪里还能继续查下去。 “好贼啊.....”,慕容倾冉听着暗影的回报,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刘万里的心机。 如今,轩辕国的直属官粮里,一半多都已经是天门的人,而朱冥也在暗中慢慢往上爬,距离直属官粮监制的位子,也差一步之遥,只有打通了轩辕的各路粮草,那么,下一步,慕容倾冉就打算开始着手北冥了。 而且,这个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慕容倾冉却并不打算动北冥的官粮,北冥寒轩是个十分狡诈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况且,如今粮草对北冥兵力有着很大的作用,北冥寒轩也不可能不防着意外。 那么,索性就从商粮开始,这次收购北冥的商粮,却是要借助轩辕商粮之力,在北冥开起一家粮仓粮铺,一步一步的吞噬掉北冥的各家商粮。 事情在紧锣密鼓的部署着,慕容倾冉相信,很快,天门就会有重磅崛起的那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出则已,一出,必要撼动天下。 起初,慕容倾冉离开轩辕皇宫,本以为轩辕澈定会派人前来寻她,可都等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动静,恰恰却在北冥攻下琳琅三大城池后,才派出兵力,有了动静。 当然,第一个要搜查的便是念君阁,只可惜,自慕容倾冉意外流产后,便回了天门,一直都歇在天门总舵里,除了去看看齐玉以外,如今,就连齐玉也接回了总舵,只怕是连慕容悠都找不到呢。 现在,她的身体也已经痊愈,也没有烙下什么病根,齐玉也比刚醒来时,开朗了许多,看着他那不多见的笑容,慕容倾冉始终都愧疚的很。 齐玉自从醒过来后,虽然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但是人也变得开始嗜睡起来,她知道,这是胭脂之毒造成的,若说这毒的毒性,慕容倾冉将它分为三个阶段,早期,中期,晚期,那么,以齐玉现在的症状来看,他已经进入了中期了。 慕容倾冉在总舵越来越呆不下去了,虽然齐玉没有督促她为他去报仇什么的,但她自己总是觉得不妥,调查刘氏山庄的线索断了,天门的暗卫也根本无法混进那所别院去探听秘密。 ------------ 第一百七十章 从此陌路 原本慕容倾冉打算派几名貌美的女子混入那所别院,可刘万里相当的精明,即便她派去的女子努力掩盖,却也被刘万里嗅出了风尘的味道,被秘密暗杀。 当慕容倾冉听闻这个消息后,气得牙根都疼,这个该死的刘万里,莫不是要她亲自出马? 一想到亲自出马,慕容倾冉心底有了主意。 在她的细想之下,要想按照她初定的计划继续进行,就必须掌握刘万里与外邦之间联络的秘密,所谓知己知皮方能百战百胜。 如今,哈撒其族的二十万兵力已经妥当的驻扎在距离北冥兵力三十里开外,距离琳琅边疆最近的盐城,也要三四十里,令慕容倾冉很是纳闷的是,外邦的野心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外邦之所以能通过北冥进入中原之地,是靠着神器的关系。 但,按道理来说,既然已经进入了中原之地,哈撒其族却没有任何作为,从边疆传来的消息说,也只是北冥的兵力在攻打琳琅。 莫非.....哈撒其族也在等着黄雀在后....可是不应该啊,北冥借助神器,琳琅的边疆根本就难守难攻,一个*,一片人倒下,或者说,*的药量加大的话,一个城池都可能被毁灭。 再者,哈撒其族有了神器,为何还要与北冥合作?只是因为想通过北冥很快进入中原之地? 慕容倾冉想了很多,却也知道这里面的谜团诸多,外邦在中原唯一的渠道就是刘氏山庄,看来,也只有从刘氏山庄开始着手了。 慕容倾冉不想再多耽搁,当夜便坐着马车前往峰凉城,峰凉城的面积很大,论根本来说,它是属于北冥,但由于与琳琅之间也有生意往来,所以,北冥与琳琅的战事根本就殃及不到峰凉城。 如今战事一起,不论是哪个城池,城门处的盘查都十分的严格,生怕会被敌军混乱进城。 夜雨与慕容倾冉扮作回乡探亲的夫妻,守城的士兵一听是峰凉城,也就没有多加阻拦,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峰凉城。 路过别的城池,都是兵荒马乱,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而峰凉城却一片和谐光景,丝毫不为战事所动容,由于春天的到来,已经夜幕降临,街道边却依旧热闹之极。 夜雨找了间不错的客栈,定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与慕容倾冉入住进去。 “冉儿,何不歇歇脚,明日再去刘氏山庄”?夜雨为慕容倾冉做着按摩,心疼的说道。 这一路虽然都坐着马车,可日夜的奔波,还是让慕容倾冉一脸的倦色。 谁知慕容倾冉却摇摇头:“还是今夜去吧,咱们一路前来,虽然不是很引人瞩目,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还是尽早取得秘密离开吧”。 “可你的身体才刚刚痊愈,如此奔波......”,夜雨神情凝重的看着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淡淡一笑:“这点疲劳还难不倒我呢,你放心就是了,大不了,今晚你与我一起前去”。 “我本来就应该跟着你去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带你去的”。 “什么”?夜雨停下按摩的双手,不解的望着慕容倾冉那张绝美的脸。 慕容倾冉笑了笑:“逗你玩的”,转间又轻叹口气道:“若只是三国之间的战事,怎么都好说,可如今加入了哈撒其族,虽然他们的目标只是为了一统天下,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夜雨拍了拍慕容倾冉的肩膀,宽慰道:“今夜去了,看看便知道了”。 二人简单的用了些饭菜,等到了夜深人静时,只见两个黑影在瓦房上一闪而过,不多时,便来到了刘氏山庄的大门前,翻墙而入。 山庄的装饰十分的典雅,假山环绕,亭台楼宇,一座不大的人工湖,湖面泛着波光,只是偶尔经过几个巡夜的家丁,看样子整个府邸也不是很森严。 在山庄里绕了半天,二人来到刘万里歇息的庭院中,屋内亮着烛光,显然屋子里的人还没有歇息。 夜雨与慕容倾冉屏住呼吸,躲在屋外的角落里,窃听着屋内的响动。 “老爷,您真的打算将人家献给那为首领大人吗”?一名女子如莺啼般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一丝不愿。 “怎么?你还不愿意吗?那可是大将军啊”,刘万里抚摸着女子光洁的后背,轻挑眉眼说道。 “大将军又怎么样?听说,但凡侍候过那位大将军的姐妹,最后.....轻的,被折磨疯了,重的....死了.....”,女子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鹰雷族长说了,科尔蒙将军最喜女色,要想得知天秘的秘密,就必须从这方面下手,你老爷我如今连碰你们都不敢碰,就是在想,也要忍耐呢”。 “可......”,女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万里打断。 “你是这批女子最为出众的,无论这身体还是相貌.....等去了军营,一定要好好伺候科尔蒙将军,必要时,一定要套出天秘的秘密所在”。 再回客栈的路上,慕容倾冉始终神情凝重,满怀心事,这次前来峰凉城,果然不出所料,刘万里收集这么多风姿迥异的美人,也是抱有目的性,只是天秘是什么东西? 而这个叫做天秘的东西,似乎只有科尔蒙将军才知道.......就连鹰雷似乎都想要得到....... 不敢多作停留,慕容倾冉与夜雨快马加鞭连夜赶回轩辕总舵,可却在这时,北冥突然整顿兵力,使得北冥边疆的各个城池严防起来,不得已,他们被困在了北冥与琳琅交接处的城内,博城。 博城直属北冥,却距离琳琅边疆城池盐城不到二十里,夜雨与慕容倾冉不得已,找了间朴素的客栈住了下来。 本以为也就是一晚上的事,谁知,接连好几日,城内戒严,城门也关闭,使得城内的商户以及百姓不能出城,据说,这两日就要再次与琳琅开战。 这也难怪城中戒严,就连城楼上的士兵都增加了很多。 慕容倾冉与夜雨无聊的坐在客栈里品茶,听着旁边桌子上的人议论纷纷。 “听说,这次琳琅皇帝把他的亲弟弟都请出来啦,指不定哪天,再被咱们北冥攻下一座城池,就连他琳琅皇帝,都会亲自下战场呢”。 “你还真别说,我听我在兵营的弟弟说,这次,琳琅皇帝的亲弟弟,是当朝的王爷,听说,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还足智多谋呢,这次有他来帮忙,咱们很多将士都有些胆怯了呢”。 “去,一边子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王爷在如何骁勇,也抵不过咱们的神器威风八面啊,任他就算三头六臂,只要咱们神器一出,照样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嘿嘿.....”。 “那是自然,不过,听说这位王爷长的那叫个美啊,要是真给神器那么一轰,当真可惜了呢”。 “就是再美,也不及咱们皇上啊,我听我那个兵营的弟弟说,这次进攻盐城,皇上亲自前来呢,还看到了皇上本人,当下我那弟弟就惊呆了”。 “哎,说说,长的到底啥样”? “听说........”。 一旁,慕容倾冉将那些人的议论尽收耳底,听着他们形容北冥寒轩的长相,差点让她笑出声来,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不就是长的有点女人吗?不就是长的帅点吗?至于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听说他们口中说的,琳琅皇帝的亲弟弟,慕容倾冉只想到一人,除了他,琅啸辰还能有哪个亲弟弟呢? 他终究是参与进来了,终究是看不过去了吗?当初,不是还说要陪她天涯海角吗? 当初,不是还说从此不问世事吗? 如今,这又算什么? 也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骨子里流的又是琳琅皇室血脉,岂会又不管的道理? 曾经,她也劝解过自己,琳琅丢失了重要机密,琅啸月于情于理,都应该来北冥拿回去,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隐瞒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从而,利用了她。 其实,只要他说,她不会不帮他的,可为什么一定要骗她,利用她呢? 至于北冥寒轩,这个阴险诡计多端的男人,她躲都来不及呢,他北冥想要打谁,就打谁,不过,最后,终究要败在她的手中,不是吗? 转间,她猛的又一想,那些人说的不无道理,任琅啸月在如何骁勇善战,在那神器面前,终究是肉身之躯,如何抵抗的了? 终究是放不下吗?人家利用了你,你心里对人家还是惦念不忘吗?慕容倾冉在心底不断的嘲讽自己。 想想那风花雪月的时光,琅啸月温柔而宠溺的目光,无微不至的呵护,只环绕着她,即便自己被人下yao,他也从未趁人之危,他不顾一切危险,也要留在她的身边,还有那信誓旦旦的承诺,呵,到头来,不过是想利用她。 也罢,琅啸月,你救过我多次,我还你一次又何妨?只是,仅此一次,你我之间的所有,从此一笔勾销,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你我之间,从此陌路。 夜雨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关注着慕容倾冉,她脸上的变化瞒不过他,他知道,她想起了琅啸月。 “是.....是在想他吗”?夜雨轻启薄唇,试探的问道。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后轻点额头,没有隐瞒,“即便他有一千万个不是,他终究救了我多次,我救他一次,又何妨”。 “你要救他”?夜雨显然很吃惊。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插翅难飞 慕容倾冉没再看着夜雨,只是微微点了点额头,看向外面的行人。 午时刚过,很快,博城内就涌来大批的将士,身穿盔甲,手拿长枪,吓得原本闲逛在街边的百姓,纷纷跑回了自家,躲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马上就要开战了。 慕容倾冉原本在午睡,却被街道上整齐的步伐声扰醒,夜雨见她醒来,刚毅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甚是迷人,“莫不是被吵醒了?不再睡会吗”? 慕容倾冉摇摇头,披了件衣服下床走到窗边,半推开个缝隙,望着街边,一排排,一队队的士兵井然有序的穿过街道,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战吗”?慕容倾冉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夜雨正在叠被子,猛的听到慕容倾冉一问,手指微微一颤,她当真要去救琅啸月吗? 当真仅此一次吗? 夜雨的心有些慌乱,面对情感的问题,他的确不想再让慕容倾冉跟琅啸月有丝毫关系,甚至不想听到她说有关琅啸月的事情。 过去已经两个月了,他整日在她身边,两个人也亲近了不少,他不希望这个时候,被人打扰,被人破坏,绝对不行。 或者说,他不想她去救琅啸月,甚至希望琅啸月能在与北冥的战事中,彻底消失。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慕容倾冉身边,柔声说道:“北冥寒轩自然是希望越早攻下城池越好,看他们的举动,不是在今晚,就是明日”。 慕容倾冉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街上,不管他们今夜还是明日,她都要尽早将事情解决,对于救琅啸月,她并没有很好的办法,她阻止不了这场战争,而且,她也没办法离开博城,眼下各城戒严,就是她想走,也没人敢让她进城。 她不是个细心的女人,当然,在对待感情上,她不细心,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夜雨的变化。 用完晚饭,慕容倾冉借故有些不舒服,提前回房休息,其实,夜雨知道,她想要独自行动,心,莫名的有些失落,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吗? 夜雨躲在暗处,观察着房内的动静,果然,没一会,房内有些轻微的响动,只是很轻很轻,若不是夜雨一直警惕的观察,还真不易察觉。 呵,这么防着他吗?知道他会在门外守着,所以,从窗户出去? 夜雨自嘲的笑了笑,带上黑色的半面面具,一个纵身,消失在屋顶,去追那抹娇小的身影。 慕容倾冉敏捷的穿过胡同,来到城门口,此时,城门的把守十分的严谨,守城的士兵各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慕容倾冉只是一个虚晃,闪进了城墙的角落,她从怀中快速掏出锁绳,却没有当下抛出去,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许久,渐渐起风,带着丝丝凉意,一只野猫沿着城墙根缓缓地走着,慕容倾冉诡异的一笑,趁着那只野猫没注意,一把钳住它的脖子,拎起它背上的皮,往城门口用力一抛。 野猫受到惊吓,狂吼一声,借着慕容倾冉抛出去的力道,飞奔向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见状,顿时警惕,还没来得及看清,野猫迅速闪进一旁的树丛中,消失不见了,士兵感觉到异常,一下子有些惊慌了,连忙命人去查看。 而城楼上的士兵也在这时起了混乱,不明所以,以为是有刺客或者敌军偷袭。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城门口变得热闹起来,慕容倾冉趁着混乱之际,将手中的锁绳往城楼用力一抛,确定锁绳固定后,借着臂力,开始往上攀爬。 不多时,就爬上了城楼,此时,城楼上的观望口已经没有把守的士兵,慕容倾冉隐秘身形,又将锁绳固定在对面,顺着绳索,再次攀爬了下去。 她知道,主要的兵力根本就不在城内,而是驻守在距离琳琅边疆城池淹城三十公里外,她曾经在天门情报室里看过兵书,没有哪个想攻打别人的国家,会把兵力驻守在城内,这不是找打呢吗? 她疾步的奔向北冥兵营处,而夜雨也一直在身后跟着她,他心底的失落越发的加深,他有轻功,若是告诉他,她也会省不少力气。 如今看着她翻越城墙,又不辞辛苦的出城奔驰,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慕容倾冉到达北冥兵营处,此时兵营里火光冲天,而且,巡营的士兵十分的多,可见防范的很严。 因为慕容倾冉一身黑色夜行衣,也为她提供了方便,躲在黑暗中,不多时,便混进了兵营中。 她一个兵营一个兵营的翻查,突然,出现一个与其他兵营不同的兵营,看样子似乎是将军的主营,里面烛光微亮,她隐藏身影,躲在背光的地方,屏住呼吸。 许久,里面才有人说话,只是,那个声音.....令慕容倾冉感到很熟悉。 北冥寒轩一身黑色金丝勾边的绸缎衫,映衬着那张邪魅的脸颊,越发妖娆,越发勾魂摄魄,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散发着几分诡异,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很惆怅。 “皇上......”。 慕容倾冉闻声后,吓了一跳,敢情主营里还有别的人? “皇上.....淹城似乎察觉了我们的动向,城楼处多加防守,睿亲王亲自带兵巡视兵营,看样子,比睿亲王没来时,要防范的多啊,警惕性也高了”,那敏站在北冥寒轩身后,老成的说道。 “朕现在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淹城势在必得,有神器在手,还怕他不成?睿亲王在足智多谋,也只是个肉体凡身,岂能挡得住神器之威”。 “皇上说的是,如今有了神器助阵,放眼天下,非我北冥莫属啊”,那敏捋了捋那两撇胡须,也不再担忧,笑眯眯的说道。 北冥寒轩缓缓转过身,走到门口,掀开帘子,望向星空,却轻叹口气。 “皇上,恕老臣多嘴,自您来此,就一直惆怅满头,莫非,皇上心中有心事”?那敏也跟着北冥寒轩走出来,试探地问道。 北冥寒轩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却是有些苦笑说道:“即便朕坐拥这天下,身边,总是少了位与朕同享之人啊”。 “皇上说的可是皇后”? 北冥寒轩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那敏却不认同的说道:“皇上乃是人中之龙,真命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任皇上挑选,总会有一位能得皇上龙心的”。 “可,弱水三千,朕只愿取那一瓢”。 那敏轻咳一声,干干的笑道:“皇上,恕老陈多嘴,贵为皇后,要有母仪天下之姿,贤良淑德,温而雅仪,可.....这女子却心狠手辣,虽然是为皇上,将六部侍郎灭门,但....终究不能堪当皇后大位啊”。 北冥寒轩望着黑色夜幕上,几颗璀璨之星,没再言语,至于,对慕容倾冉为何总是惦念不忘,他也想不明白,或许只是因为那晚吧。 慕容倾冉躲在背光处,虽然没有被人发现,但她今天前来,不是听北冥寒轩感慨的,她没有忘记她来的目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呵,她心底一声冷笑,得您北冥寒轩如此看重,还真是我的荣幸呢。 北冥寒轩站在营帐外许久,还是在那敏的一再恳求,在转身回了主营休息,慕容倾冉也得以活动了活动腿脚。 原本荒郊气温就低,再加上她在原地蹲了半天没敢动弹,眼下腿脚都有些僵硬发麻了。 她蹑手蹑脚的从主营跑开,突然瞄到一个营帐,外面的守卫十分森严,而里面却没有任何亮光,就连外面的火把也很少,当下她便断定,这所营帐里,必定是她想要找的东西。 所幸,只有半边营帐有守卫,她悄悄绕到没有守卫的另一半边,从怀中掏出锋利的匕首,开始慢慢的划下去。 她的动作轻而缓慢,所以,营帐前得守卫也没有发现异常,当慕容倾冉钻进营帐内,一股呛鼻的*味迎面扑来,但她却露出欣喜之色。 事不宜迟,她摸着黑观察着里面的情形,发现营帐里的*数量不多,只有五个而已,不过,正合她心意。 她从腰后解下两个水袋,顺着五个黑色球体的*开始灌下去,她的动作从容冷静,若不是她有着超强的心理素质,眼下怕是早被外面的守卫发现了。 将事情办妥后,她又钻出营帐,顺着来的路返回,恰巧在这时,营帐中竟然传出一声高亢的呼叫:“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 慕容倾冉当下心中一惊,悄然的躲在背光的营帐后,难道她的行动被人发现了?不应该啊,每个步骤,每个动作,她都是十分的谨慎,不可能出错。 火把的亮光微微晃动,营帐前,一个个身影奔走,“给我把整个营地包围住,定让那刺客插翅难飞”,一名将领指挥着士兵喝道。 糟糕.....慕容倾冉瞬间紧锁眉头,若是将营地包围,那么,她当真是插翅难飞了。 慕容倾冉躲在营帐前,而营帐前得士兵越来越多,毕竟,这里离着他们放神器的营帐很近,该死的,慕容倾冉攥紧拳头,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非掐死他不可。 --------------------------------------- PS:亲们,给点动力呗.........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暴漏军营 听到军营里乱成一气,夜雨感到一阵莫名奇妙,原本他是想阻止慕容倾冉的,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呢,这一声有刺客从何而来?莫不是她被人发现了? 夜雨躲在离军营处不远的大树下,望着军营里火把的闪烁,心里大惊,顿时轻点脚尖,飞身过去。 他隐藏身形,在军营里到处寻找着慕容倾冉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 而此时,慕容倾冉正躲在一处背光的营帐后,不敢动弹,若是被人发现,那么,她今晚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 恰恰在这时,慕容倾冉身边多了位,跟她同样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慕容倾冉凤眸凌厉的看向那人,而那人也同样警惕的望着她。 只需一眼,似曾相识的感觉顿时蒙上二人心头。 琅啸月? 慕容倾冉? 二人纷纷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偷神器的?慕容倾冉心里不住的思索。 她怎么在这里?即便隔着蒙面布,琅啸月依旧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熟悉的香气,只有他日思夜想的人,才会有的。 狭长的眼眸瞬间染起一抹欣喜之色,可见慕容倾冉只是淡淡一眼,便转过头去,他很是失落,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自那日被暗卫救走,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回琳琅的途中,他知道,慕容倾冉最恨别人利用她,确切的来说,没有哪个人喜欢自己被人利用。 他也明白,慕容倾冉对他,是真的敞开了心扉,让他毫无保留的走了进去,可他却利用了她的感情,留在皇宫里,只为寻找琳琅机密的下落,当然,他不否认里面也有对她的感情,只是,说出来,她信吗? 回了王府,等身上的伤养好后,却传来了北冥要攻打琳琅的消息,自从他对慕容倾冉心心不忘后,就再没有踏进过朝堂半步,回来后,也是一样。 可琅啸辰,也就是他的亲哥哥,竟然亲自驾临睿亲王府,恳求他去上朝,如此卑微的琅啸辰,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个弟弟说出那么诚恳的话,可是,他拒绝了,二人不欢而散。 他派人前去打探她的消息,可就在一无所获时,轩辕国传出了册封皇后的事情,而且,似乎还是慕容姓氏,他的心慌了,他不能失去她,他爱她。 心,无休止的滴血。 想着她甜美的笑容,想着她对他的温柔体贴,想着她只独独对他,想着她小鸟依人的姿态,他知道她的苦,懂得她的心,当初与慕容天冥合谋时,他就知道,慕容倾冉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是多么的艰苦。 现在,他多么的想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告诉她,他真的很爱她,他想要守护她,他想要给她温暖,可是看到她那淡漠的眼神,他终究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正当他颓废时,朝堂再次传出,北冥已经攻下琳琅三座大城池,而且,均是边疆首要城池,琅啸辰再次来到睿亲王府,恳求他出战。 琳琅战将刘申将军在那三座城池的战役中,身负重伤,是被神器所伤,城内也流传着琳琅将要灭亡的流言蜚语,所以,朝堂上不敢有人在出战,凡是有能力的将领,都借故不再上朝。 就连城中的百姓也开始人心惶惶,无碍于都是神器的威名,使得他们开始惧怕。 琅啸辰说:“无论怎样,你我都是同脉相连,骨子里流的是相同的血脉,就是不为我,也要为了琳琅的社稷啊,只要你肯领兵出战,必定震撼朝堂,也能安定民心与大臣们”。 琅啸月考虑再三,同意了琅啸辰的话,领兵前去淹城,他与先前三座城池战败的将领们分析了神器的利害,而北冥也在这时击鼓宣战,琅啸月也懂得,知己知彼的道理,所以,提前来了敌军营帐,想要一探究竟。 “回何统领,并未发现异常”。 一声声士兵的回报传进慕容倾冉的耳朵里,而她也在此时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刺客说的是琅啸月,这个天杀的,你自己来送死别拉着我啊。 慕容倾冉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但因为脸颊上还蒙着布,所以琅啸月没有看到。 “不可能,无风不起浪,这刺客必定躲在哪个营帐里,给我搜,绝对不能放过”,何统领威武的吼道,皇上还在此呢,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就只有掉脑袋的份了。 “是”,众将士们领命后,带着人开始搜查每个营帐。 琅啸月朝着慕容倾冉那边挪了挪,让自己离着她更近些,而慕容倾冉再往后挪,就出去了,会被人发现,所以,只好强忍着。 一阵阵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慕容倾冉双颊有些微红。 可就在这时,琅啸月一把攥住慕容倾冉的手,她猛地一颤,想要挣脱,却不料琅啸月攥的很用力,根本没法挣脱,她凤眸一横,充满怒火的瞪着琅啸月。 哪知,琅啸月全然无视般,狭长的眼眸带着一抹柔情看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一气之下,压低声音怒道:“你松手”。 琅啸月伸出食指,竖着贴在她的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她唇畔柔软的感觉顿时荡漾着琅啸辰的心,全身有种酥麻的感觉。 慕容倾冉并未理会,抬起手臂打掉琅啸月的手,低声道:“你若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言语间充满威胁之意。 琅啸月点点头,狭长的眼眸顿时睁大,散发着异彩,似乎在说:来嘛,来嘛,不要对我客气。 慕容倾冉气得不轻,琅啸月什么时候修炼的这么厚脸皮了?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营帐前得脚步声越来越乱,似乎朝着这边赶来,慕容倾冉全身警惕,如同一只崛起的豹子,只要被发现,就立马进行攻击,无奈的是,一只手在琅啸月的手里,无法挣脱。 琅啸月握着她的手,从拇指到小拇指,从手心到手背,整个的抚摸一遍,就像爱不释手的玩具,如何也不放手,对于营帐前赶来的士兵,丝毫不在意。 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是死,也甘愿。 “这边搜了没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 声音刚落下,无数个火把找了过来,听着前面的声音,似乎已经进了营帐。 此时,慕容倾冉已经等不了了,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一个步子冲了出去。 “抓刺客,刺客在这里,不要让他跑了,一定要抓活的”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激动喊道。 琅啸月见状,飞身一跃,挡在了慕容倾冉的前面,他凌厉的扫着眼前的士兵,缓缓地从腰间拔出软剑,蓄势待发。 慕容倾冉也从腰后拔出匕首,匕首,这是她最擅长的武器,虽然是近身攻击,可技巧的熟练丝毫没有输给长兵器。 士兵们拿着长矛,纷纷围了上来,慕容倾冉与琅啸月兵分两路,一个左边,一个右边,拉开架势。 顷刻,血腥味蔓延在空中,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而后面的支援也在不断的增加,似乎誓不罢休。 原本慕容倾冉就没打算露面,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情办好就走,也没想着动刀子,毕竟,这是军营,就算她在如何厉害,一手难敌四拳啊,即便加上一个琅啸月,他们也很快感到了疲惫。 “你先走,我断后”,琅啸月软剑抹掉一个士兵的脖子,回过头来朝着慕容倾冉喊道。 慕容倾冉也在奋不顾身的厮杀着,却对琅啸月的话当耳边风。 “嘶啦.....”,由于琅啸月一边杀敌,一边还要照看着慕容倾冉,一个不小心,竟被身后的士兵偷袭,长矛险些刺穿肩胛,还好他躲得快,只是划破层皮。 慕容倾冉再也没法专心了,若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她扫了眼琅啸月,见他的肩膀已经流出血来,心里顿时有些急躁。 “你没事吧”?慕容倾冉边挡着刺过来的匕首,便问向琅啸月。 “我没事,你.....小心”,琅啸月还没说完,只见一名士兵正要偷袭慕容倾冉,而她却来不及躲掉。 “啊......”,就在琅啸月惶恐之际,天降奇兵,又一个黑衣人加入厮杀,他一脚踢向那名士兵的脸,士兵疼痛的叫出声,翻滚到地上。 那名黑衣人紧紧的护着慕容倾冉,而她也知道是谁,却没有出声。 夜雨还是跟来了,什么都瞒不了他,他会怪她吗? 琅啸月见有人救了慕容倾冉,心里松了口气,但见那黑衣人总是围绕着慕容倾冉,心里顿生不解,他是谁?可越看身形,越觉得熟悉,猛的,他想起来了,是慕容倾冉身边的那名属下,夜雨。 有了夜雨的加入,厮杀似乎轻松了些,琅啸月也不再担心慕容倾冉,专心的对抗着眼前的士兵,他们杀了多少琳琅的将士,事实上,他也在发泄。 “啪啪啪.....”,突然,一阵巴掌声回荡在空中,虽然声音不大,却依然引起了慕容倾冉等人的注意。 所有的士兵也察觉到,纷纷停下手中的攻击,转身等待着命令。 北冥寒轩缓缓的走过来,一身黑色金丝勾边的绸缎衫映衬着他,华贵无比,邪魅的脸颊甚是迷人,如同夜色里的火光,让人忍不住想要飞蛾扑火。 将士们见皇上前来,也纷纷让开了路,但长矛却挡在前面,护住北冥寒轩。 ------------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终究不忍 北冥寒轩依旧拍了拍手掌,一脸勾魂的笑意,半眯着桃花眼,看着黑衣人中,最娇小的那个。 “没想到,今天人都来齐了”。 慕容倾冉心中一惊,却并未言语,而夜雨见状,护在慕容倾冉身旁,琅啸月也是微微一怔,早在前来敌军军营前,他就已经知道北冥寒轩在此,但并没有想着和他面对面。 北冥寒轩见没人说话,并没在意,抬起手臂,拨开护在他前面的长矛,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依旧盯着慕容倾冉,隐约可见的一丝激动,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没有被人看出来。 他当然知道这三人是谁,只是也没有料到,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也来了军营。 “咦,怎么都不说话了”?北冥寒轩双手背于身后,一抹邪魅的浅笑挂在嘴边。 微风乍起,吹拂着新生的绿草,带着一丝凉意,慕容倾冉等人与北冥寒轩对视半天,许久,慕容倾冉才开口说道:“是很久未见了”,只是言语间很是冷淡。 当北冥寒轩看到慕容倾冉那双淡漠的眼神,心底泛起一丝失落,可表面却依旧笑道:“是啊,许久未见,不知佳人心中,是否惦念着朕呢”? 这个时候,北冥寒轩不好拆穿慕容倾冉的身份,试想,堂堂北冥皇后,竟然手拿着匕首,在北冥的军营里杀戮北冥将士,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有损北冥颜面。 “哼....”,慕容倾冉轻哼一声,淡淡道:“废话少说,是放我们走?还是,我们自己走”?她没有理会北冥寒轩的话。 北冥寒轩扫了眼地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猛的将笑意收起来,背于身后的手指紧紧攥起,一丝杀气在桃花眼中一闪而逝,冷笑一声:“不要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不过.....”。 北冥寒轩说到这时,故意拉长声音,看了眼最前面的黑衣人,对着慕容倾冉又道:“你可以走,但是,他们必须留下”。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似乎是挑衅着北冥寒轩,慕容倾冉的声音也渐渐冰冷起来。 “为何你非要与朕作对呢”?北冥寒轩听到慕容倾冉一说,微锁眉头,身体颤了颤。 慕容倾冉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被发现了,那么,北冥寒轩绝对不会让她轻易的走掉,而他似乎又知道些什么,虽然她很不想管琅啸月,可终究没办法眼看着他孤军奋战,最后被北冥寒轩捉去,还未战,就已经彻底输了。 “是放还是不放,少说废话”?一旁,夜雨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想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多做纠缠,也希望尽快离开,毕竟,他也已经知道另一个黑衣人是谁了。 北冥寒轩再次冷笑出声:“朕说了,她可以走,但你们,要留下”,说完,桃花眼一横,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看着眼前的三人。 无辜杀我这么多北冥将士,岂能让我就这么轻易罢手? “今晚,我们走定了,若你想留下我们,也要有这个本事”,半响没开口的琅啸月在这时终于说话了,他攥了攥手中的软剑,狭长的眼眸扫了眼周围虎视眈眈的将士。 北冥寒轩早就猜到了琳琅必定会在战前一夜,派人悄悄来军营破坏,起先他并不像大动干戈,但听那话的口音,不觉的微微一怔,怎么会是他?可又一想,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擒住他,明日之战根本无需消耗一兵一卒,淹城他就能顺手拈来。 北冥寒轩依旧望着慕容倾冉,似乎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刚才她也参与了厮杀,有些将士也是死在她的手里,但只要她不在动手,这次他也不想计较了。 他是北冥的皇帝,看着自己的将士在眼前,被别人杀死,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但因为是她,所以,他不想去计较。 慕容倾冉听到琅啸月,又看到他的将肩膀处的血渍已经凝固,心里竟然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很意外。 “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你的将士还没有上战场,就先死在自己的营帐里,只要你放我们走,今夜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如何”?慕容倾冉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心里却明白得很,眼前的遍地的尸体,已经让她的这些话有些虚伪,可还是要这么说。 北冥寒轩愣了愣,怎么?这话听着这么不舒服,好像这句话应该他说才对吧? “别跟他废话了,看样子,他是不会放我们离开”,夜雨环视着包围四周的将士,对着慕容倾冉说道,“若想离开,就凭这些人能拦得住吗”? “对,跟他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各凭本事吧”,琅啸月也认同夜雨的话,话音刚落,一提手中的软剑,剑锋指着北冥寒轩刺了过去。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北冥寒轩,群龙无首,到时敌军军营必定会大乱,天马上就要亮了,只要他发出信号,淹城大军就会攻过来,再趁机夺回城池。 想是这样想,但慕容倾冉的想法与他却未必一致,当她看到琅啸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刺杀北冥寒轩,心中大叫不好,可却为时已晚。 琅啸月还未到北冥寒轩跟前,就已经被将士们团团围住,而北冥寒轩也退了回去,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周围的将士见状,长矛也刺向慕容倾冉与夜雨,二人纷纷闪身躲着。 “你去帮他解围,咱们要赶紧离开”,慕容倾冉边挡着刺来的长矛,边对着夜雨说道,只是她故意压低声音,北冥寒轩和琅啸月根本听不到。 她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一亮,北冥在博城的大军就会前来,到时候,千军万马,岂是他们三人能够逃脱的了? 夜雨心有不甘,但慕容倾冉既然发话了,他还是飞身跃向琅啸月的方向,奋力的杀开个口子,转眼间就来到了琅啸月身边,他低沉着声音,用仅琅啸月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妄想了,以你一人之力,就算这些都是三脚猫,你也一样杀不了北冥寒轩,不如先逃出这里,与他战场上一决高低”。 此时,琅啸月的软剑已经沾满了鲜血,他似乎越杀越带劲,也听到了夜雨的话,可若是放弃眼前这个机会,今后北冥寒轩必定会严加防范。 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也不必刻意的去装作君子,原本前来是为了破坏神器,甚至他还想着能够偷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还没有找到神器所在,就已经被发现了,很明显对方早就知晓,让他又气又恼。 北冥寒轩冷眼旁观,没有言语,穿过人群,他看到慕容倾冉用匕首一次次插进将士们得胸口时,他的心瞬间冰冷起来,邪魅的脸上也变的阴霾。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突然,他猛的抬起手臂一挥,大喝一声:“住手”。 在场的所有将士不再动弹,而慕容倾冉等人也没有再继续,纷纷望着北冥寒轩。 “你们......”,北冥寒轩指着慕容倾冉等人,胸口微微颤抖,“走吧”,他像是叹了口气,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众将士们愣住了,怎么回事?杀人还得偿命呢?况且,如今面前的是刺客,还杀了他们好多同胞,皇上怎么就轻易的放他们走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倾冉也是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北冥寒轩真的放他们走,而且,看着这满地的尸体,空中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身为一国皇帝,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将士被人杀害也无动于衷? 这,让她很是不理解。 这边,琅啸月与夜雨也听到北冥寒轩的话,扫了眼周围的将士,退到慕容倾冉身边。 这次二人倒是很有默契,一人一边,架起慕容倾冉,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主营里,那敏站在北冥寒轩身后,神情凝重的望着北冥寒轩,微微摇着头说道:“皇上,就这么放走刺客,将士们恐怕......”。 “你可知,那刺客里有皇后吗”?北冥寒轩轻叹口气,转过身来,眼神竟然有些优柔。 那敏在北冥寒轩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了,但见他道破了,也就不再遮掩,“知道,身为北冥皇后,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北冥岂能在容她”? “呵呵.....”,忽然,北冥寒轩笑出声来,却是苦笑,“朕心心念念的佳人,竟全然不顾朕的颜面,在军营里肆意杀戮,朕记得,朕明明已经跟她说了”。 那敏看了眼北冥寒轩,见他根本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营帐前方,似乎在喃喃自语,也不由的为他担心起来,要知道,那敏是看着北冥寒轩长大的,在北冥寒轩即位后,他鼎力相助,他膝下无子嗣,而北冥寒轩恰恰是姐姐的孩子,说起来,他还是他的亲舅舅呢。 不论为了权力还是钱财,亦或是亲情,他都会站在北冥寒轩这边,更何况,他如今成为北冥的皇帝。 “为什么......可为什么朕就是忍不下心,狠不下心”,北冥寒轩仍旧不住的自语。 他很意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慕容倾冉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到这种地步了吗?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擒住琅啸月,甚至,明明有机会可以留住她,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风餐露宿 话说,慕容倾冉一行人逃出军营后,见身后没有追兵,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朦朦胧胧,在这空旷的野外,别有一番风景,琅啸月一直盯着慕容倾冉,渴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慕容倾冉也被琅啸月看得有些不自然,撇过头去,看向日出的地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雨一语打破尴尬的局面,他走到慕容倾冉身边,抬起手臂搭在她的肩膀处,又扫了眼琅啸月,刚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得意之色。 “我们回去吧”,夜雨轻柔的说道。 琅啸月看到这一幕,身体猛地一颤,他惊讶的并不是夜雨的举动,而是慕容倾冉的反应,她似乎丝毫不在意夜雨的动作,反而很受用。 难道,她与他之间.......想着想着,琅啸月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妖孽般的俊美的脸上充满敌意的望着夜雨。 许久,慕容倾冉轻叹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平定着内心的情绪,看着琅啸月淡淡道:“天就要亮了,你回淹城吧”。 夜雨拍了拍慕容倾冉的肩膀,已经不再看琅啸月,递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猛的打横抱起她,柔声说道:“折腾了大半夜,你也累了,在我怀里睡会吧,一会还要赶路呢”。 琅啸月看着慕容倾冉也不反对,反而安心的窝在夜雨的怀中,心中顿时失落之极,他当真失去她了吗? 眼看着夜雨抱着慕容倾冉一个纵身消失在他眼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踉跄跌倒,幸好他及时站住脚。 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刚才的情景,他再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冉儿,你已经选择了吗?是不是自那次以后,你就已经决定了? 决定忘记我? 决定抹杀掉你我从前的所有? 决定开始新的生活? 可你昨晚夜访北冥寒轩的军营,为了什么呢? 你没有丢下我独自逃走,而是选择带上我一起,又为了什么呢? 你真的已经忘记了吗?心里不再留恋了吗? 可我的心好痛,守护在你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是我,你的眼里,也不再出现我的影子,任我如何搜寻,你的眼眸也不会再为我停留。 冉儿,我是真的爱你,我多么想告诉你,多么想说出口,请求你的原谅,请求你再从新接纳我。 琅啸月久久立在原地,直到东方的天极端,已经升出一抹白光,却瞬间刺痛他的眼眸。 冉儿,可否在等等,等我将事情处理完,便会立马飞到你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 我的心里住不进别人,今生今世,我不在贪恋其他,我只要你。 夜雨抱着慕容倾冉穿行在树林里,很快便来到了博城城门处,此时,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将士肃然戒备着。 “放我下来吧”,慕容倾冉在夜雨的怀里微微动了动。 夜雨的手臂加了几分力道,小麦肤色的脸颊染上一抹桃色,怀里的人,绝美冰洁,在他眼里,是任何女子都无法比拟的,那娇小的身躯,异常柔软,一股淡雅的香气环绕鼻尖,使得他心中不停的荡漾。 慕容倾冉见夜雨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心里又怎会不明白,夜雨挡着琅啸月的面,抱起她的动机呢。 不过,她没有反对,也是因为想让琅啸月死心,她承认,她心底最深处,还是有琅啸月的影子,只是,她明白,两个人之见的信任出现了问题,就是在相爱,也已经产生了隔阂。 没有希望的感情,她也不想再继续,那样,只会徒增两个人的烦恼,长痛还不如短痛。 她不是没有看到琅啸月脸上闪过的失落,可她也没有办法,如今,琅啸月又重新得到了琅啸辰的信任,只要他想,还是可以实施他原定的计划,登上他梦寐以求的宝座。 到那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天下之大,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想到这,慕容倾冉长叹口气:“不回博城了,沿路直接回轩辕”。 “可,眼下正是战乱时期,各个城池此时必定城门紧闭,没有马车,岂不是要走着回轩辕”?夜雨怔了怔,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城门,担忧的说道。 “那也要回去啊,北冥与琳琅的战事不是三五天能够解决的,这样耽误下去,怕是三五个月都无法回总舵了,你若是嫌累,自己回博城去,不用管我了”。 夜雨脸色一变,解释道:“那怎么行,我不是嫌累,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而已,你大病初愈,不适劳累,若是徒步回去,只怕要风餐露宿”。 慕容倾冉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再说话,微微歪头,靠在夜雨的胸口,听着他强悍有力的心跳,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夜雨显然被她这一举动所震,双颊越发的滚烫,心中泛起甜意,抱着慕容倾冉的手臂又加重力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却也是各怀心事,走过博城,转眼间便来到一片田间。 一股新鲜泥土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牛粪味,天刚刚亮,城外一些零散的农户已经开始农作。 夜雨抱着慕容倾冉,虽然手臂已经发麻,却仍然坚持着,他们来到一家农院,讨了杯水,农院住着一对中年夫妻,慕容倾冉买了他们的衣服,与夜雨扮作夫妻。 慕容倾冉这等绝色,即便穿上简洁朴素的衣服,也埋没不了她的姿色,看得中年夫妇连连称赞,说慕容倾冉是仙女下凡,又因为她买他们衣服时,出手阔绰,更是对她颇有好感,直说遇到了贵人。 用了些简单的饭菜,虽然中年夫妇总说招待不周,但是慕容倾冉明白,他们已经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吃,不过,在这郊外,能吃到热乎的饭菜,的确是老天厚爱了。 现如今,兵荒马乱,粮草是必备之物,大部分的粮食上交后,都被送往军营,真正留在农户手里的粮食,少得可怜,再加上各地官员贪污,瞒着朝廷私自征收赋税,农户们更是苦不堪言。 告别中年夫妇后,夜雨与慕容倾冉朝南走去,两人当真是风餐露宿,只是偶尔碰到赶着牛车的人,他们使些银子,还能搭个顺风车。 就这样,走了大概五六日的路程,总算到达轩辕的边境,这里没有收到北冥与琳琅战事的影响,所以,很快便进了城。 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入住,一顿饱餐后,回了房间。 夜雨打来热水,说是给慕容倾冉泡泡脚,若是平常,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她竟然百般托词,说她自己洗,不用他洗。 夜雨怎能不疑心,强行脱下慕容倾冉的鞋袜,却看到那一脚的血泡,有的已经破了,可以看到皮下的白肉。 他的心,猛的一颤,深邃的眼眸染上水雾,颤抖的捧起她的玉足,带着一丝哽咽:“为什么不告诉我”? 慕容倾冉只是淡淡一笑,忍着脚底那钻心的疼,安慰夜雨道:“不碍事,只是几个血泡而已,上些药就好了”。 其实,在他们风餐露宿的这五六日里,他曾多次要求抱着慕容倾冉,或者背着她,可都被她拒绝了。 他明白,慕容倾冉是为了不让他辛苦,所以才拒绝的,晚上他抱着她睡,早晨起来后,半个身子都麻痹了,若不是他有着深厚的内力,恐怕这五六日下来,这副身子早已不堪瘫倒呢。 而这些,全被她看在眼里。 看着那一脚底,密密麻麻的血泡,夜雨紧锁眉头,有些恼怒道:“哪里只是几个血泡,这么多,要有多疼啊”。 慕容倾冉猛的被夜雨这一吼,竟吓了一跳,嘿,这夜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吼她了? “知道我疼,还凶我......”,可慕容倾冉却表现出很委屈的模样,漂亮的凤眸挤出几滴眼泪,愣是急的夜雨跟热火上的蚂蚁似的,连连道歉,就差自刎谢罪了。 夜雨清洗着慕容倾冉的小脚,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可看着她额头那点点滴滴的汗渍,他简直比自己疼还要难受,还要心痛。 上好药,慕容倾冉安心的睡去,夜雨又打来热水,给自己洗脚,他脚上的血泡不比她少,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如今,却让他心爱的女人受这等罪,他特别痛恨自己,甚至想着给自己几刀得了。 在榕城又休息了三五日,等着慕容倾冉的脚好些,这才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前往轩辕国都城。 一回到总舵,夜雨便拦下所有的文件与信笺,特意让慕容倾冉好生休养几日。 这天,慕容倾冉刚泡完温泉回到寝室,就见青风焦急的来通报,姑姑刹尔来了轩辕都城,在冷艳居里等着她,说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跟她说。 刻不容缓,慕容倾冉立马起身跟着青风来到冷艳居,再看到姑姑第一眼时,她猛的怔住了。 姑姑一直都是明艳动人,妖娆妩媚,如今怎么一下子老了几岁,而且面容憔悴不堪,连妆容都没有化。 一进门,刹尔便一把将慕容倾冉拉倒桌子旁坐下,微锁眉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急火燎的问道:“冉儿,前几日你是不是派人去了哈撒其族的戈壁城了”?刹尔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似乎要望眼欲穿。 慕容倾冉想了想,轻点额头:“是的,因为冉儿要做一件大事,所以.......”。 刹尔没容得慕容倾冉说完,有些激动的说道:“那你知不知道雪儿也跟着去了”? “什么”?慕容倾冉愣了愣,瞬间从圆凳上坐起来,一脸惊慌的看着刹尔。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珍惜眼前 刹尔哀伤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雪儿自从.....自从你不想再见到他,就没回过玉女教,可是.....”,刹尔说着,顿时激动的颤抖起来,“可是十日前,我突然收到雪儿的信笺,说,他去了戈壁城,帮冉儿你达成心愿”。 慕容倾冉绝美的脸渐渐沉下去,这个苍雪,怎么搞的?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想了想,她没问出口,看着姑姑一脸的焦急,赶忙安慰道:“姑姑,苍雪武功那么高,不会出意外的,您别太过担心”。 “冉儿,不管你做什么,姑姑都会鼎力的支持你,但这次......哈撒其族参与了北冥与琳琅的战事,再者......再者......哈撒其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刹尔拉住慕容倾冉的手,神情更加凝重。 慕容倾冉也微锁眉头,哈撒其族的确没那么简单,先不说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就是长相,都与中原人有区别,若是寻常时候混进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哈撒其族距离中原,远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距离沙漠也是最近的,而沙漠,在中原人眼中,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若非她曾经在沙漠里进行过生死训练,恐怕,也不会轻易的派人前去哈撒其族。 “姑姑,别担心了,你说的这些,冉儿都知道,至于苍雪......”。 “冉儿,雪儿千万不能有事啊,虽然他与我没有血缘,但我却视若己出,姑姑这把年纪了,想生育是不可能的,表面我与雪儿是姐弟,实则.....我视他为儿子般对待.....”,刹尔说着,脸上已然多了两行泪水。 “姑姑,冉儿明白”,慕容倾冉轻轻的揽过刹尔,拍了拍刹尔的后背,以示安慰,凤眸却带着一丝询问之意看向夜雨。 夜雨强作镇定,直视着慕容倾冉的眼眸,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浅笑。 好不容易安慰好刹尔,见刹尔已经睡下,也算松了口气,想必为了苍雪的事情,姑姑这阵子必定没有好好休息,掩好房门,慕容倾冉转身看向夜雨。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夜雨似乎料到慕容倾冉有此一问,也没再隐瞒,因为他知道,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了她,索性老实的说道:“苍雪前去哈撒其族,的确是我不知道的,但,事情原本都在计划之中,可在三日前,天门信使来报,哈撒其族发现,戈壁城内混进了中原人,也可能是我们的人被发现了,也可能是.....苍雪的身份暴露了”。 夜雨见慕容倾冉仍然没有说话,似乎知道他没有说完,顿了顿又道:“戈壁城如今内外封锁,严查混进城中的中原人,似乎不搜出来,誓不罢休,无奈之下,我们的人只好不惜牺牲,推出去一个,可哈撒其族人生性多疑,恐怕如今还在城中搜查”。 “咱们的人行事小心谨慎,如果说被发现,恐怕推出去一个也不好让哈撒其族的人罢休,所以,我猜想,一定是苍雪暴露了,如果不赶快找到苍雪,只怕这次的计划会变成偷鸡不成蚀把米”,慕容倾冉听完夜雨的话,心里也有些慌了。 要知道,如果这次的计划败露,那么,再想下一次是根本不可能了,那也就意味着,她的计划全盘散沙,不行,我不能让失态变得更加严重,她的脑子飞快转动着。 “是啊,原本计划就十分严谨,我们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误认为苍雪是北冥或者琳琅派来的奸细,也想要得到硝石,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严重”,夜雨接过慕容倾冉的话,继续说道,双目变得更加深邃,仿佛是一眼望不见底的黑洞。 慕容倾冉点点头,正色的看向夜雨:“所以说,事不宜迟,派别的人去,我也不放心,毕竟,姑姑是真的很担心苍雪的安危......”,慕容倾冉看了看冷艳居的第二道房门,不由得轻叹口气。 “不如,我去好了”,夜雨朝着慕容倾冉跨了一步,一股令人澎湃的男子气息环绕在她的鼻尖,而她粉嫩的脸颊竟染上一抹红云。 “不行”,慕容倾冉不自然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夜雨,严词的拒绝了夜雨的话。 夜雨不解,绕到慕容倾冉面前,说道:“为什么?如今这形势,没有人比我去更合适,难不成,你想去”? “扑哧.....”,慕容倾冉笑出声来,绝美的脸颊增加几分俏皮,“没错,正是”。 “不行”,夜雨的脸上瞬间沉下去,低声喝道。 慕容倾冉并未理会夜雨的态度,在屋内度起了步子,开口说道:“不行也得行,你去,我不放心,我去,你也不放心,不如,我们一起去,而且.....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你......”。 话音刚落,慕容倾冉已然被夜雨拥在怀里,令人陶醉的气息使得慕容倾冉的心,犹如小鹿乱撞。 夜雨也一样,心怦怦直跳,他怕她会推开他,怕她会决绝他,毕竟,这是第一次,他大胆的迈出这一步,将她不顾一切的拥在怀里。 许久,慕容倾冉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也紧紧的抱着他,娇小纤细的手臂,正用力的环抱着他的腰,这令夜雨格外欣喜,她没有拒绝他,是不是也证明,她接受了他? “冉儿.....我....你....”,夜雨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傻瓜,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呢”,慕容倾冉柔柔的说道,带着羞涩将头埋在夜雨的胸膛。 是啊,傻瓜,如果,我还只是与你保持着偶尔的暧昧,恐怕,连我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 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意,我如何能抗拒的了?你的心意,让我一直都很有存在感。 这个对待情感不敢敞露心扉,却一直对她心思细腻的男人,所谓日久生情,就是这个道理了。 自从她来到天门总舵,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生活,一直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小到她来葵水,每每入睡,床头都会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水袋,不烫不凉,捂肚子刚好合适。 那个看到自己受伤,比自己还难受的男人,虽然从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但是她知道,夜深人静时,他一定会躲在某个角落里,独自宣泄自己内心的痛楚,甚至责怪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她。 每每tiao戏他,偷瞄到他涨红的脸,可他依然守规守距,不敢逾越半分,甚至她都主动将自己送到他面前,他也视若无睹,离开房间后,独自承受那井水的寒气,她心里明白,因为,她不止一次见到过。 她知道,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将来也不会,可她心里总是放不开,所以至今都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她知道,其实,身边有个待她如此深情的男人,再不好好珍惜,错过了将会是她终身的遗憾。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她不想与他只是擦肩而过,她想好好把握,什么琅啸辰,什么琅啸月,让他们统统去见鬼吧。 即便琅啸月是真心对她,又有几分,如夜雨这般?她不敢想象,也不想想。 夜深了,会有人为她披衣,受伤了,会有他亲手为她熬药,每每饭桌上都是她最爱吃的。 他的目光,永远围绕着她,而他,永远围绕在她的身边,她知道,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不离不弃。 慕容倾冉缓缓的抬起头,夜雨抱紧她的手臂也松了松,四目相对,所有的深情都写在眼里,没有激情的火花,没有澎湃的波涛,有的,只是含情脉脉,爱到深处自然浓。 当粉嫩的唇相碰,夜雨的身子猛地一颤,强忍着体内的冲动,却笨拙的迎合着她。 而慕容倾冉却心底偷笑,不会就是不会嘛,做什么要装作很会的样子? 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围绕在慕容倾苒的四周,而夜雨喘着粗气,更是难以忍受这种折磨。 慕容倾冉被夜雨的情绪带动起来,娇喘连连,那性感而令人陶醉的男子气息令她瘫软在夜雨的怀中。 喘息的声音飘出慕容倾冉的口中,夜雨只觉得下腹的燃烧已经令他头脑发热,再也不受控制。 夜风徐徐的吹着,四周鸟鸣声掩盖住房内点点喘息,一片旖旎。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戈壁城中 百合房的房间布局十分的典雅,屋内的摆设几乎都与白色有关,走进房里,心境会变得十分的舒适。 乳白色的幔帐垂散在地,夜雨双手颤抖的抚摸着梦寐中的身躯,肌肉鼓起的胸膛跌宕起伏,一身小麦肤色的肌肤让慕容倾冉尤为沉醉。 “我.....我真的可以吗”?夜雨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一身冰肌玉肤已经让他下腹的火苗越烧越大,柔软的腰肢,细嫩的皮肤,隐隐流动着光芒,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慕容倾冉白皙的脸颊染上桃色,微带着羞涩点了点头,她的粉唇如今在夜雨眼中,是那么的秀色可餐。 夜雨抬起头,看到慕容倾冉那极其妩媚的面容,此时她半眯着眼眸,隐约迷离,绝美的脸颊如同染上一层雾气,若隐若现的朦胧感。 “冉儿.....别拒绝,好吗?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好的,这是我与你的第一次,我想彼此终生难忘”,夜雨笑着说完,又低下头去。 一波波快感让慕容倾冉无暇在拒绝,直到夜雨离开那里,慕容倾冉起身抱住夜雨,粉唇游离在他强悍有力的胸前,很快,主权回到了她的手中。 夜雨不敢太用力,他知道她有些疼,他甚至想着要不要再继续,慕容倾冉感觉到夜雨的异常,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等待她的将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感。 满室春色盎然,阵阵欢吟飘散空中,不知不觉,欲罢不休。 夜幕将至,点点繁星拼凑,闪烁在夜空中,“恩.....”,慕容倾冉缓缓睁开眼眸,却没有动弹,因为全身酸痛的很,夜雨此时不在身边,她拉开幔帐,她已经身在总舵寝室里。 屋内的烛火秉燃,柔光洒在慕容倾冉的身上,朦胧之极,唯独显眼的是那一身的小草莓,密密麻麻,种满全身,看得慕容倾冉都有些不好意思。 天哪,要不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夜雨恐怕还不会放过她,下午的夜雨,与平日里的夜雨截然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第一回合还蛮温柔的,可......接下来就变得如此野性,如此激情澎湃。 慕容倾冉回想着下午夜雨生猛的身姿,双颊瞬间滚烫,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夜雨一身黑色劲装,晃动着修长的腿走到床边,满目的柔情,轻语道:“醒了?不再睡会了”? “呃.....不了....”,慕容倾冉此时还没有穿衣服,半边酥肩露在幔帐外,同样布满小草莓,她娇羞的摇摇头,又钻进幔帐里。 夜雨掀开幔帐,看到慕容倾冉没有穿衣服,如今有一副娇羞的模样,简直惹人怜爱,猛的,下腹又窜出小火苗,可连燃烧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夜雨强忍着给灭了。 “为夫服侍娘子沐浴可好”?夜雨一下午之间,似乎更加成熟,连说话都变得不在畏畏缩缩。 慕容倾冉再次点了点头,身上裹了件衣衫,任由夜雨抱着前去温泉那边。 这次,夜雨到老实,安分的服侍着慕容倾冉沐浴后,两个人吃了些饭菜,就早早睡下了。 前去哈撒其族一事,刻不容缓,苍雪待在戈壁城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而且,她的计划成功率也会有所降低,所以,第二日清晨,慕容倾冉交代好青风打理天门,与夜雨坐着马车前往戈壁城。 当他们穿过绿色生机的大草原后,已经是两日后,再往前走,就是人际罕见,尘土飞扬的戈壁滩。 这里当真是人家罕见,甚至可以说看不到半个人影,若非慕容倾冉与夜雨带了足够的水粮,肯定坚持不到戈壁城。 在这里,除了一片片沙土,只有为数不多的绿丛,这里的毒蛇很多,慕容倾冉与夜雨虽然在马车上,但半夜也要提防会有毒蛇钻进马车。 当然,两个人的感情正在升温,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过,慕容倾冉越来越发现,夜雨骨子里着实霸道的很,平日里与夜雨单独在一起时,她是温柔的小女人,而夜雨是细心的好男人,可以到了床上,似乎就成了他的天下。 有好几次,慕容倾冉都厚着脸皮去求夜雨,去求他放过她,然而,最后还是被化身为狼的夜雨吃干抹净。 来到戈壁城外,守卫不是很森严,但是过城门就会被盘查,好在夜雨的长相有些酷似哈撒其族人,只要在粘上两撇胡须,没人会怀疑,碰巧哈撒其族的民风与现代的阿拉伯人印度人有些像,女子出门,必须以头纱盖帘,不能当众掀开,否则会被视为不贞洁的女子。 也因为这点,二人很容易的就混进去了,在戈壁城找了间民宅,因为哈撒其族人是不会让中原人进来的,当然,女人除外,所以戈壁城里没有客栈。 而且,哈撒其族里,是不通行银子,只有珠宝在这里才可以做任何事情。 三颗硕大的夜明珠,慕容倾冉与夜雨轻易的住进了民宅,花了一天的时间联络到天门的暗卫。 慕容倾冉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暗卫,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打探到苍雪的下落。 苍雪并没有住在城中心,而是住在城郊的一户农家里,想必是因为城中心搜索的比较频繁,所以他也怕被发现。 如今北冥与琳琅的战事已经展开,哈撒其族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调遣出去,虽然如此,但戈壁城内仍有几万精兵,最主要的是,他们有神器。 到了晚上,慕容倾冉与夜雨一身夜行衣,配合默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奔驰在前去城郊的路上。 按照暗卫提供的地点,慕容倾冉来到城郊,苍雪住的那户人家,这似乎是个不大的村落,里面也只有六七户人家,但是房屋建造的很多,所以,苍雪选择这个地方,还是能够隐藏身份的。 夜雨抱着慕容倾冉飞身跃到院落里,这是一间茅屋,此时屋内还亮着烛火,二人对视一下,想必,苍雪还没有睡下。 其实,他们来之前并没有通知苍雪,眼下的形势也没必要惊动农家。 慕容倾冉缓缓走到房门前,刚想要敲门,可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道寒光刺向慕容倾冉,慕容倾冉还没来得及躲闪,人已经在夜雨的怀中。 寒光不在出现,房门前已经立着一位满面胡须的胡渣男,甚至看不清原本的面目,但慕容倾冉知道,他就是苍雪,黑耀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尘秽,是那样的纯净,就连夜空中的繁星都不如他的眼眸那般闪耀。 “来者何人”?苍雪冰冷的扫视着眼前的二人,一把长剑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慕容倾冉轻哼一声,凤眸淡淡的看向苍雪说道:“若不是夜雨及时救了我,怕是今晚我就会死在你的剑下了”。 苍雪一听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将手中的长剑丢到一边,朝前走了两步,有些激动,也有些难以置信,“你.....冉儿.....你怎么来了戈壁城”? “哼,是啊,我若再不来,就会被你坏了我全盘的计划”,慕容倾冉丝毫没理会苍雪的激动,淡漠地说道。 苍雪微微一怔,身体颤了颤,“怎么.....怎么会?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若是你想帮我,就赶紧回玉女教,省的姑姑为你整日担心,寝食难安”。 “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苍雪自嘲的笑了笑,原本很是欣喜慕容倾冉前来,可见慕容倾冉言语冷漠,不带一丝情感,心里瞬间泛起失落感。 慕容倾冉本来就很气愤苍雪擅作主张,险些坏了她的计划,可不知为何,见到苍雪闪耀的黑眸里瞬间变得晦暗,而且,言语间带着失落,心中又多有不忍。 她轻叹口气,挣开夜雨的怀抱,缓缓走向苍雪,“我的确很怪你擅作主张,但如今这里不是中原,而我又来了这里,一切行动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你....愿意吗”?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室漩绮 苍雪听到慕容倾冉的话,身体微微一颤,他的性子本来就冷,高傲若冰山雪莲,如今被慕容倾冉的三言两语弄得好似颜面尽失的样子,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摆平?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慕容倾冉,其实,她赶来戈壁城找他,他挺高兴的,可等待他的却是埋怨。 “苍雪.....”,慕容倾冉见苍雪没有理她,试探性的轻唤道。 “冉儿,这里风大,不然去屋里说吧”,夜雨走到慕容倾冉身边,轻轻的揽住她,感觉着周围凉风吹拂,怕她染上风寒。 虽然二人都戴着蒙面布,但慕容倾冉依旧能感觉到夜雨的担心,回过头去,柔柔的看了眼夜雨,点了点头。 苍雪自然看到这一幕,他这次是真的愣在那了,她和他....怎么会?可看着他们注视对方,以及两人之间亲昵的动作,他突然感觉心里被什么划了一下,有些疼。 还没等慕容倾冉与夜雨走到茅屋的门口,只见苍雪一个箭步飘到二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夜深了,你们还是回去歇息吧”。 没等慕容倾冉开口,夜雨已然有些动怒了,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戈壁城,花了两天的时间来找寻苍雪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了,又顶着凉风来找他,却被他如此拒之门外? 这几天为了打探他的下落,冉儿基本上也没有好好休息,如今夜深时分,刮着凉风,万一冻着冉儿怎么办?方才他还觉得冉儿做得有些过了,毕竟先开口便是责怪苍雪,任何人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可如今他却如此冷漠相待,夜雨越想越急,心中的怒火也燃烧起来。 “我看,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再谈什么了,明日一早你便离开这里,也省的给我们找麻烦”。 苍雪那黑耀的眼眸带着寒光扫了眼夜雨,冷哼一声:“哼,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夜雨迈前一步,却被慕容倾冉挡了下来,她转身递给夜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转过头来看着苍雪,轻叹口气说道:“刚才过于心急,所以说的话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戈壁城不似中原,这里不允许出现面孔生的中原人,如今这形势,显然已经惊动了哈撒其族人,不如明日你便动身回中原吧,这里的一切我来处理”。 慕容倾冉见苍雪还没有说话,顿了顿又道:“姑姑很担心你,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人也消瘦了很多,你还是早早回去吧”。 苍雪依旧没有说话,直直的看了慕容倾冉许久,默默的转过身去,走进茅屋,将门关上,屋内的烛火也熄灭了。 慕容倾冉以为苍雪同意了,转过身钻进夜雨的怀里,恢复小女人本色,还将玉手伸到夜雨的衣服里。 那可爱的模样令夜雨轻笑出声:“你啊,来,为夫抱着你回去”。 “恩,正好娘子我也不想走着回去了”,慕容倾冉俏皮一笑,身子也腾空,夜雨紧了紧双臂,抱着她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苍雪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娘子,为夫...... 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那一向高傲,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女子,委身于一个属下? 他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他?她答应过要娶他为正夫的,虽然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可他从不认为慕容倾冉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听着她甜美的笑声,他慌了,因为她是对着一个她从未正眼瞧过的男人笑。 夜雨不是很胆怯吗?不是没胆量说出口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初,他听了姑姑的话,躲了起来,不仅没有回玉女教,更没有出现在慕容倾冉面前,但他曾经偷偷的去了念君阁的冷艳居。 看着那整日以酒为乐的女子,看着那醉的不醒人事的女子,他想,琅啸月这回当真伤的她不轻啊。 他还想,也许过一阵,她平静下来,他再找个机会出现在她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并让她履行承诺,娶他为正夫。 当他溜进天门总舵,偷听到她与属下的对话,他暗暗做了决定,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只身一人去了戈壁城,为的就是这个可以赎罪的机会,如果能顺利的将那硝石大量的运回来,一定会得到她的原谅。 可谁知,来到了戈壁城还没有熟悉情况,就被城中的士兵发现,他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在城郊租了处地方,原本是在等待一个好时机,到时候与慕容倾冉派来的暗卫联络,可却不想等来的竟然是她本人。 遭到责怪也好,他不怪她,毕竟自己没有摸清楚情况就行动,差点坏了她的计划。 可他独独不能容忍的就是,天门的一个护法,竟然在他面前对他指手画脚,出言不逊,而他连一个适当的理由都没法说出口。 他的指尖冰冷,散发着寒意,黑曜的眼眸在黑暗中迸发出摄人的冷意,他们在一起又怎样?她还承诺过要娶他做正夫,就凭这一点,夜雨就休想踩在他的头上。 回到民宅,慕容倾冉与夜雨没有急着睡下,而是周密的计划着如何才能混进,戈壁城城郊外防守严密的矿场。 听着暗卫的回报,也许是因为这次哈撒其族人有所察觉,矿场周围虽不如先前防守严密,但比他们来到戈壁城时,要严密的多,矿场只有一个进出口,也是运出硝石唯一的出口。 严守督查矿场的将领,是哈撒其族部落的三长老,长老,是哈撒其族拥有所有权利的人,而在哈撒其族里,大长老已经年事已高,如今不再出席长老会议,而二长老再一次哈撒其族内部混乱时,失踪了,剩下的三长老步入中年,如今在哈撒其族内管理硝石矿场,四长老和五长老六长老在部落里也分别有其他职务。 要说这个三长老撒满,不喜女色,不爱珠宝,为人也算正直,也就是说,任何钱财都不能买通他,或者贿赂他,这也是为什么要他来督查矿场的原因。 硝石在哈撒其族里,其实并不多见,只有部落里身份极高的人,才能享受硝石带来的一切好处,而寻常人家虽然知道硝石,却很少有人见过,所以,在这里,珠宝都比不上硝石来的珍贵。 当然,偷矿者也不在少数,可一旦发现,就会受到哈撒其族最残忍的酷刑,火烧,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硝石流落到民间。 暗卫用珠宝高价回收了那些硝石,可加起来只有不到半袋子,慕容倾冉如今很是犯愁,这撒满什么嗜好都没有,贿赂一说,就更谈不上了,再者,矿山只有一个进出口,若是偷偷前去,恐怕也会被发现,到时候,在想进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里不是中原,不能买通侍卫或者官员,任何一个哈撒其族人发现有中原人,都会毫不犹豫的举报,这个部落当真团结的很。 计划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好先睡下,等着第二日清晨在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消息。 翌日清晨 当慕容倾冉睁开双眼,最先引入眼帘的便是夜雨那满含着宠溺目光的眼神,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使得那刚毅俊朗的脸颊格外迷人,他拄着手臂,一直盯着慕容倾冉看。 “冉儿.....我何德何能,可以与你在一起呢”?夜雨望了慕容倾冉许久,蹦出一句话来。 慕容倾冉翻了个身,贴近夜雨的怀里,扭了扭身子,小巧的鼻尖嗅着夜雨身上的干净味道,心情大好,“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得你如此呵护疼爱呢”?她的脸贴在夜雨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甜甜的笑了笑说道。 “那不一样的”,夜雨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慕容倾冉的肩膀,鼻尖嗅着她的发香说道。 “怎么不一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在我眼里,冉儿与其他女子很不一样,你的身上,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东西,冷静,睿智,勇气,胆量”。 慕容倾冉猛的抬起头,无辜的看着夜雨,撒娇道:“哦,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这样吗?难道....你不觉得我漂亮,美丽,温柔,妩媚吗”? “当然,当然,你在我眼里,是个完美的女子,是个不寻常的女子,是我最爱的女子,你的一切都让我痴迷,欲罢不能,此生此世,我都会与你在一起,不离不弃”,夜雨说完,薄唇凑到慕容倾冉的唇边,只是蜻蜓点水。 面对夜雨的神情告白,慕容倾冉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没有言语,粉唇早已紧密的贴上那微微泛白的薄唇。 丁香小舌钻进夜雨的口中,与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直到两人已然气喘吁吁,才放开彼此,本想着起床,可看着夜雨一点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慕容倾冉顿时羞红了脸。 “还不起来”。 夜雨却翻身压在慕容倾冉身上,扬起性感的脖颈,指尖抚摸着她柔软的丰盈,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抹邪魅,沙哑的喃喃道:“若是现在起身,恐怕这一天为夫都会难以忍耐,娘子不如成全为夫”? “可是.....唔.....”,不容慕容倾冉说完,一个霸道的深吻顺势而下,堵住了她的粉唇。 不多时,一阵阵欢吟声荡漾在房内,隐约飘出房外,而守在外面的暗卫在听到声音后,很主动的飞身离去,独留一室的漩绮。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突发意外 进入矿场一事已经刻不容缓了,虽然北冥与琳琅的战事已经拉开帷幕,但慕容倾冉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路来到戈壁城花了七天的时间,寻找苍雪的藏身之处又花了不少时间,眼下进入矿场再费些时间,那么运回去又是个问题。 不是只有把硝石运回来,一切就可以解决,慕容倾冉虽然懂得如何*,但毕竟是第一次尝试,难免要做实验,不免又要花费时间。 慕容倾冉派暗卫监视着撒满的一举一动,但仍然没有可突破的开口,直到有一天,似乎天助她也。 那日慕容倾冉在院落里走动,却听到隔壁的民宅里传出很细微的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在讨论什么。 好奇心的推动下,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因为耳力的灵敏,很快让她挺清楚。 “伊尔,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呢,无论我怎么做,你的父亲根本就不会承认我,看着你消瘦的脸.....”,男子抚摸着眼前女子的脸颊,声音有些哽咽。 “或许,我在坚持坚持,父亲一定会同意的,你知道的,父亲最疼爱我了,他不可能眼看着我受罪而置之不理”,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伊尔,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我是中原人,是不允许出现在这里的,你父亲没有把我杀了,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伊尔,我不怕死,但是,我却不能眼看着你为我如此伤害自己”。 女子一下子扑到男子的怀里,轻声抽泣,“邵卿,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无论什么都不会把我们分开,比起见不到你,这点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容倾冉在墙这边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不由的轻叹,好一对痴男怨女啊,不过....伊尔这名字为什么听起来如此熟悉呢? “伊尔,我不想再等了,今晚,今晚我们就走,好吗?这次,听我的,好不好”?男子擦拭着女子脸颊的泪水,言语坚定地说道。 女子不再说话,呆立在原地,望着男子那双充满希望与期待的眼眸,犹豫道:“真的.....可以吗”? “伊尔,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邵卿这辈子没别的福气,唯一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你,你在我眼里是那么的完美,在我心里,任何中原女子都比不上你,我会对你好的,这辈子,我只要你”,男子再次坚定的说道。 慕容倾冉的心此时也被那对男女所感动,同时,一股甜蜜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夜雨........她心里默默的呢喃,我慕容倾冉,此生定不负卿。 “邵卿,我知道,我......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父亲昨晚告诉我,他已经为我订了门亲事,是大长老的孙儿,邵卿,我只爱你,只爱你,我同意....我同意你说的”。 “什么”?男子很吃惊,“伊尔,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嫁给大长老的孙儿,今晚,子时,我还在这里等你”。 “恩,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回去了,否则会被父亲派来监视我的阿奴发现的,邵卿,我会来的,你等我”,女子恋恋不舍的走到院门前,深情的望了眼男子,转身离去。 墙这边的慕容倾冉也直起身子,话说,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行为,但,只要对她有利的,她还是会这么做的。 此时的慕容倾冉眉头不在皱起,缓缓的舒展开,绝美的脸颊荡着一抹邪邪的笑意,凤眸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呢。 她还在想,怎么听着伊尔这个名字如此熟悉,直到后来越听他们的对话,对觉得有点眉目了。 在暗卫调查撒满的资料里,伊尔,是撒满唯一的女儿,而在资料里,据说撒满这几日很是烦躁,常常饮酒消愁,似乎很有心事,原来......是再为他这个宝贝女儿忧心呢。 邪邪的笑容越来越深,透着一抹诡异,令人胆寒,看来,今晚子时,会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同样,也是进入矿场的最佳时机。 慕容倾冉回到房间,又询问了暗卫一番,主要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撒满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宝贝,那她刚刚想出来的计划,岂不是空想? 据探子回报,撒满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特别的上心,撒满有六个儿子,却独独没有女儿,好不容易私房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却是这群孩子里,最宝贝的一个,几乎伊尔所有的要求,他都会给予。 就连伊尔的母亲,在家里的地位也比正妻还要高,得到这个消息,慕容倾冉总算放心了,安排好一切,只等今晚子时。 用过晚饭后,慕容倾冉便开始部署,所有人前去矿场周围,等待时机,另外,慕容倾冉专门挑出一名长相普通的暗卫,等着给撒满报信。 当撒满知道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会在子时与情郎私奔,必定会带人前去阻拦,到那时,也就是矿场的守卫松懈的时候。 一切准备就绪,慕容倾冉与其他人埋伏在矿场四周,此时,矿场里一片黑暗,只有进出口才有火把,也对,硝石是易燃的东西,沾一点火星,整片矿场都会爆炸。 眼看时间到了,慕容倾冉朝着那名轻功不错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会意后,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只见暗卫换了身阿奴的衣衫(阿奴指的是哈撒其族对家丁的称呼),装作很焦急很匆忙的样子跑到矿场进出口,对着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也是大吃一惊,赶忙跑进矿场里。 果然,不一会,只见撒满冲出进出口,拉着暗卫又询问一番后,挥了挥衣袖,带着十名守卫愤愤离去。 眼见时机成熟,当慕容倾冉几人来到矿厂进出口,那里的守卫已经被暗卫摆平了,刻不容缓,慕容倾冉带着一行人飞快的奔进矿场里。 因为不能见火光,所以慕容倾冉给了每人一个硕大的夜明珠,用以照亮。 “你......啪.....”,没想到矿洞里竟然还有守卫,不过,却被慕容倾冉几下搞定,连呼喊的机会都没给。 走到最下面,每个人掏出麻袋,带上慕容倾冉缝制的手套,开始将硝石装进麻袋里。 好在哈撒其族将硝石挖出一大堆摆在地上,不然慕容倾冉一行人来了,还要带着铁铲去挖。 一共来了十一个人,加上慕容倾冉与夜雨一共十三个人,留一个在外接应,负责放哨,另外,每人一个麻袋,麻袋只有五十厘米长,四十厘米宽,如果真拿着半人多大的麻烦,恐怕要运出去,非得惊动了人。 地上的硝石转眼间少了一半,可就在这时,留守外面的暗卫一声口哨,使得慕容倾冉微微一怔,暗卫一吹口哨,就证明撒满他们回来了,也就证明,他们会被发现。 不对,撒满为什么会这么快回来?难道伊尔没有去民宅与那个叫做邵卿的男子汇合?可距离民宅的脚程,撒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除非用飞的。 来不及多想,慕容倾冉挥了挥手臂,夜明珠发出更耀眼的光亮,夜雨与暗卫看了她的手势,纷纷背起麻袋,快速的朝着洞口跑去。 一出洞口,最先看到的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暗卫,他被人杀死了,当慕容倾冉抬起头,站在她不远处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撒满。 此时他身后的侍卫有所增加,看样子起码三四十人,撒满一双老奸巨猾的眼眸正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似乎要用眼神将她杀死。 “没想到我才离开一会,就被偷矿者钻了空隙,把你们背上的矿石放下,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撒满奸笑道。 慕容倾冉没有理会撒满的话,而是扫了眼撒满身后的侍卫,心里开始盘算,三四十人,应该能摆平,她轻蔑的朝着撒满笑了笑:“就凭你身后的那些臭鱼烂虾,也想拦住我们?真是天大的笑话”。 “哼.....我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听着声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在我撒满面前猖狂,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撒满一挥手,身后的侍卫拔出弯刀,朝着慕容倾冉一行人袭来。 暗卫们也从腰间拔出软剑,身后的麻袋是慕容倾冉特制的双肩背袋,所以可以毫无忌惮的与那些侍卫厮杀。 一场血战拉开,不过,慕容倾冉还真是低估了那些侍卫的能力,他们明显是被训练过的,三五下根本解决不了,当真让他们很吃力。 即便如此,慕容倾冉等人还是把那三四十的侍卫杀的不剩一半,撒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的两缕胡须气的直往上翘,他从怀中掏出一根木棒,不知弄了什么,只见一道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慕容倾冉心中大惊,暗叫不好,撒满这是在搬救兵,若不赶紧离去,恐怕她的计划会全败在撒满的手里。 “哈哈.....臭丫头,你以为那小子真的可以带走我的女儿吗?不,谁都不可以,你们中原人是最恶心的东西,肮脏不堪,就连灵魂都充满了邪恶,还想拐走我的女儿”,撒满笑了笑,瞬间面无表情:“地狱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慕容倾冉望着周围,暗卫还在拼命的与侍卫厮杀,而夜雨也被两三个侍卫围住,听了撒满的话,她明白了,那个叫做邵卿的男子,恐怕已经被撒满给杀害了,他能这么快赶回来,是因为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撒满不再顾虑女儿的感受,不在顾虑女儿会多么伤心。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矿场火光 眼见着矿场进出口不远处火光冲天,听着那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慕容倾冉放倒了身边的一名侍卫后,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感。 “冉儿,看样子,撒满搬来不少援兵,不可恋战了,若是再不走,恐怕会被包围住”,夜雨跳到慕容倾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慕容倾冉点了点头,指尖放到唇边,一声口哨,所有的暗卫立刻朝着矿场进出口奔去。 这也是慕容倾冉的计划之一,为了能够使硝石顺利的运出去,如果出现意外,暗卫则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包围,连夜将硝石运出戈壁城,返回中原,一刻都不能耽搁。 撒满自然是看到了那些黑衣人身后的背袋,心中也暗叫不好,若是硝石,如此之多的硝石运出戈壁城,那么.....也就意味着,神器将公众于世,不在有摄人的神秘感,那么,就会严重影响哈撒其族的安危。 撒满心中大急,赶忙转身朝着进出口处大声喊道:“快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走”。 眼下,撒满带来的侍卫只剩下十几个人,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被他们围住的慕容倾冉与夜雨,手中的弯刀对准二人,齐身跃过去。 慕容倾冉挡着侍卫的弯刀,凤眸却不住的看向进出口,不知道援兵来了多少,也不知道暗卫能不能够冲出包围,心里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 突然,进出口处一道火光冲天,带着浓浓的烟,扩散在空中,慕容倾冉知道,一定是有暗卫牺牲了,当然,这也同样是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其中的暗卫葬身于此,那么,就要毁了带出去的硝石,也不能留给哈撒其族。 “谁都不许动,撒满,如果你想要哈撒其族从此消失的话,就让他们住手”,忽然,身后的夜雨大声吼道。 撒满愣在那了,他这是要同归于尽啊,情急之下,撒满不得不让剩下的侍卫停手,慕容倾冉见侍卫不在动弹,转过身去,却彻底怔住了。 “雨,你这是.....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慕容倾冉大喊道,敏捷的朝着夜雨奔去。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夜雨晃动着手中的火折子,凉风吹拂,再加上夜雨的不停晃动,此时,火折子已经燃起了小火苗,他拿着火折子对准手中的背袋,只要有人敢上前一步,他就会点燃它。 果然,慕容倾冉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夜雨,她的计划中,没有这么一出,夜雨这是要做什么? “放她离开,否则,我就炸了这矿山”,夜雨发狠的说道,刚毅的脸颊也变得阴沉起来,好似黑夜的屠杀者,他拿着火折子和背袋,朝着矿洞里挥了挥,吓得撒满立刻挥手让侍卫退开,给慕容倾冉让出道路来。 “雨,你别乱来”,慕容倾冉看了眼让开道路的侍卫,又看向夜雨,凤眸里隐隐透着焦急。 夜雨看向慕容倾冉,瞬间恢复表情,刚毅的脸颊晕染着一抹潇洒的笑意,安慰着慕容倾冉说道:“娘子先走,为夫垫后,只要娘子先走了,为夫就不会再由后顾之忧了,为夫会很快与娘子汇合,快,快走”。 慕容倾冉好似明白了夜雨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她相信夜雨,因为他还从未对她食言过,恋恋不舍的看了夜雨一眼,慕容倾冉快速的朝着进出口走去。 “让矿场口得侍卫停手,否则,我照样会炸了整座矿场”,夜雨抬起拿着火折子的手,朝着矿场进出口指了指,示意撒满说道。 “你.........”,撒满顿时恼怒,却不敢表露出来,万一眼前的黑衣人真的敢做,那么,他就要成为整个哈撒其族的罪人了。 “快让他们停手”,夜雨见撒满还没有动,而慕容倾冉已经快走到矿场进出口,还被两名援兵侍卫纠缠住。 撒满胸脯起伏着,憎恨的看了眼夜雨,转过身去,朝着矿场进出口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快住手”。 果然,矿场进出口闻声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兵器,撒满又回过头来看向夜雨说道:“现在可以了吧”?撒满不敢激将眼前的黑衣人,只等着抓住他后,马上将他挫骨扬灰。 慕容倾冉很快与暗卫们汇合,她站在矿场口,回头张望着矿洞前得夜雨,原本微亮的火苗,如今已经燃烧起整个火折子,如果夜雨再不赶紧出来,恐怕形势不妙啊。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轻身跃到慕容倾冉身旁,他拉起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要离开。 慕容倾冉猛的抬起头,这白衣人竟然是苍雪,他.....他还没有离开吗? “快,大批的精兵正赶来这里,若是再不走,恐怕会葬身于此”,苍雪见慕容倾冉有挣扎的意思,赶忙压低声音解释道。 慕容倾冉一听,心中大惊,果然还是惊动了哈撒其族的精兵,她看向夜雨,抬着手臂用力的挥起来,而苍雪也不敢怠慢,拉着慕容倾冉就要走。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夜雨怎么办”?慕容倾冉微微的挣扎着说道。 苍雪只觉得心中又被什么划开一道,有些生疼,可眼下的情势容不得他在计较儿女私情,刚才他赶来的途中,亲眼看到大批的精兵正赶来这里,起码上千人,他们如今十几个人,就是武功再高,到底是凡人,如何能抵的了千军呢。 他扫视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侍卫,似乎只要撒满一发话,他们就会猛扑上来,至于夜雨,他应该会赶来与他们汇合的,那小子的武功,不敢说在他之上,却也与他持平,他们若是现在离去,夜雨一个人没有顾忌,趁着精兵还没有赶到,应该可以顺利逃脱。 苍雪抬起手臂,在慕容倾冉后背轻轻一点,抱起她朝着暗卫一喝:“走”。 暗卫们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再不走计划就会全部落空,索性听了苍雪的话,飞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你放开我.....不可以就这么走掉.....夜雨还在那里”,慕容倾冉如今被苍雪点了穴道,毫无办法,只能苦求着苍雪。 苍雪脚下如风,带着慕容倾冉很快的就冲出了侍卫的包围,来到了戈壁城中,他看了眼怀中的慕容倾冉,此时她的眼中满是乞求之色,心中多有不忍,开口说道:“你放心,他的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快速离开,趁着精兵没有赶到,他也能顺利的突出包围,赶来与你汇合的”。 “会吗”?慕容倾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只觉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重到她有些喘不过起来。 苍雪抬起眼,黑色的眼眸里,纯净无比,安慰道:“会的,一定会的,趁着现在,我们赶紧出城,我最初来到戈壁城时,曾经救过一名守城侍卫的母亲,来救你之前,我与他已经交代过,他愿意放咱们出城,只是,一定要在精兵驻守城门前,否则,精兵一旦驻守城门,那么,他也没办法放咱们出城了”。 慕容倾冉不再说话,默认了苍雪的话,可她始终担心着夜雨的安危,易燃的矿场是最危险的地方,连撒满如此精明的人,都不敢在矿场内燃着火把,夜雨那么做.....无疑是在增加自身的危险啊。 事不宜迟,苍雪抱起慕容倾冉,却没有给她解开穴道,现在用轻功是最快的速度,其他暗卫都会轻功,这里面独独慕容倾冉不会,而且,万一她在心软,出城后不肯走,那么,随时都会被追赶来的精兵抓住。 就在他们刚刚赶到城门时,城郊的一角爆起冲天的火光,一股浓烟朝着天空扩散,地面也震了震,苍雪顿时惊呆,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去,看向那火光冲天的一角,那里.....不正是矿场吗? 慕容倾冉也听到了声音,因为不能动,也不能回过头去,但感觉到苍雪身子一颤,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愤恨的朝着苍雪大吼:“放开我,放开我,你现在最好赶紧放开我”,她说话时,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声音在颤抖。 此时,苍雪神情格外凝重,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心里却不敢想象,他安慰着慕容倾冉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他肯定是逃出来了,然后炸掉了矿场,断了哈撒其族的后路,以防万一”。 如今,连他也只能这么想,他低头看着慕容倾冉那张绝美的脸,心痛都挂在脸上,使得那么美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身旁的暗卫看到这一幕,也为之震撼住,但他们始终还是选择相信苍雪的说法。 “你解开我的穴道,好吗?苍雪,我求求你了,求求你解开我的穴道,好吗”?慕容倾冉强忍住哽咽,却还是带着哭腔乞求的看着苍雪,眼睑已经淌下了泪水,却好像浑然不知。 苍雪看着她,没有回答她,哪知慕容倾冉嚷嚷的更加大声。 “苍雪,你不要让我恨你,你最好赶紧解开我的穴道,否则.....夜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慕容倾冉见苍雪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声音又软了下来,“苍雪,我不能让夜雨出事,你放开我,我保证乖乖的,我只是想确定夜雨现在是否安全,我求求你,解开我的穴道好吗”? ------------ 第一百八十章 心有不安 面对慕容倾冉的苦苦哀求,苍雪也是无能为力,其实,他曾有一刻,心软下来。 帮助苍雪等人离开的那名侍守卫,从城门处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眼苍雪怀中的人,又扫了眼那几名黑衣暗卫,催促道:“恩人,再不走怕是精兵就要来到城门了”。 苍雪微微点了点头,又朝着通向城内的大道扫了眼,手臂多了几分力道,对着暗卫低声道:“赶快出城”。 暗卫们纷纷点头,跟着苍雪朝着城门走去,怀中,慕容倾冉已然被苍雪点了哑穴,此时此刻,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那名守卫并没有带着他们走正门,而是沿着城墙走到头,那里有一扇稍小点的城门,把守也不是很森严,其中还有些守卫是那个人的亲信。 城门打开一道缝隙,苍雪抱着慕容倾冉最先出去,紧接着便是暗卫一个一个的钻出去,因为将城门彻底打开,难免不会惊动城楼上的侍卫。 苍雪几人出了城,并没有停留,而是马不停蹄的离开这里,眼下,哈撒其族的人应该会在城中搜寻一遍,这也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但是,那点时间并不能彻底摆脱掉哈撒其族人的追赶,哈撒其族人生活在草原戈壁,对这里格外熟悉,也必定会善于追捕,况且,大草原那寥寥无几的农户,也是不能信任的。 好在慕容倾冉有准备,在距离戈壁城几里外,安排了马车与马匹,还有足够的干粮。 马车内,苍雪将慕容倾冉轻柔的放平,却没急着解开她的穴道,他也注意到慕容倾冉那仇视的眼神,凤眸里黑色的眸子边缘,染着鲜红,看得苍雪后背直冒寒气。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你好,夜雨他不会有事的”,苍雪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背对着慕容倾冉说道。 马车奔驰戈壁滩上,溅起尘土,弥漫空中,一名暗卫拼命的挥舞着鞭子,一道道鞭痕几乎划破马背,马儿因为疼痛,奔驰的愈发的快。 今夜月黑风高,好似老天爷在帮助他们,许久,天际边出现半人高的令绿草晃动的波浪,苍雪知道,他们已经快要出了戈壁城,但他们仍然不敢停歇。 淹城的战事已经停止了,然而,这次北冥并没有打赢这场仗,神器无故点不着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琅啸月挥舞起手中的长剑,一声高喝:“冲啊”。 马蹄声震动着大地,带着滚滚尘土席卷北冥十几万将领,最终导致北冥惨败,损失了一半多的兵力。 北冥寒轩气的连砍了十几名将士,最后还是在那敏与吴将军的劝说下,才平息了怒发冲冠的气焰。 北冥寒轩那邪魅而妖艳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杀气指着营帐内,修长的指尖指着那唯一没有被他杀死的将士,厉声吼道:“你.....去给我把鹰雷找来”。 其实,吃了败仗不是最让北冥寒轩气愤的,而是那神器,不但没有给这次的战役带来赢的机会,反而被琳琅夺了去,若是被他们研究出个所以然来,那么....对北冥将会是一个威胁。 “回皇上,哈撒其族部落长鹰雷到”,一名将领急匆匆的跪在营帐外,禀报北冥寒轩道。 “让他进来”。 此时,北冥寒轩一身金光耀眼的龙袍,一支通体金黄的簪子横在发鬓上,将那一头黑发束起,他慵懒的靠在龙椅上,邪魅的脸上已经没了那日的怒发冲冠,有的,却是带着冰冷寒意的表情。 鹰雷一身哈撒其族的装扮,一张虎皮围在左边的肩膀上,束在腰间,高大的身影站在北冥寒轩面前,满是胡渣的脸上,却没有卑躬屈膝的神情,眉眼间满是帝王的威严。 他不吭不卑的站在那,鹰眼般的眸子盯着北冥寒轩,“不知皇上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北冥寒轩抬眼瞥了眼鹰雷,漫不经心的说道:“难道朕战败的事情,没有传到你的耳朵里吗”? 鹰雷的指尖微微动了动,鹰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但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同时帝王,此时他却站着,而北冥寒轩坐着,这样不算什么,竟然还被北冥寒轩用这样的语气问话,着实令他气愤。 他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听说了,不过,据我所知,除了一样东西,还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破坏神器”。 “哪样东西”? “这个....恕我不能相告,不过,我邦会继续为皇上提供神器”,鹰雷顿了顿说道。 北冥寒轩半眯起桃花眼,盯着鹰雷看了许久,突然,他轻笑出声:“既然如此,朕也就没必要再担心了,朕在隔壁的营帐设了宴,共同庆贺下次攻城时,旗开得胜,请”,话音刚落,北冥寒轩站起身,朝着鹰雷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日后,北冥再次击鼓宣战,因有哈撒其族的神器相助,北冥寒轩再次满怀胜利在望,却殊不知,这次竟然两败俱伤,琳琅与北冥死伤了无数的将士。 原因竟是,琳琅也有神器相助。 这令北冥寒轩再次恼怒,心里恨不得顷刻将哈撒其族杀个片甲不留,若不是哈撒其族,琳琅怎么会有神器? 他不禁想起上次,他问鹰雷神器的弱点时,鹰雷不愿相告,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让北冥寒轩越来越不信任哈撒其族,甚至,他开始认为,他放哈撒其族的二十万精兵入驻中原,是个错误的决定。 哈撒其族至今为止,除了在神器上相助北冥,但兵力上却纹丝未动,甚至可以说没有折损一名将士,因为距离北冥的营地有些距离,单凭每日快马回报哈撒其族军营的动向,北冥知道的根本就不多。 先前顺利的攻下琳琅的三大重要城池,使得北冥军心大振,可谓越战越勇,可如今,不仅战败两次,就连琳琅都有神器相助,这不仅让北冥的军心开始不稳,还严重影响了战斗时的质量。 也许是因为哭得太久了,导致慕容倾冉竟然昏昏欲睡过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眸,窗外已是一片光明。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可以动弹,想必苍雪解开了她的穴道,来不及多想,她快速起身,掀开马上的帘子,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大草原。 而马车停靠在稍稍隐蔽的地方,苍雪与其他暗卫压平了一片草丛,正坐在那里闭目调息。 “昨.....”,慕容倾冉刚说了一个字,缺却发现她的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来,她钻出马车,轻轻一跃跳下马车,苍雪听到动静后,缓缓睁开眼眸,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慕容倾冉,心中竟然有些发慌。 “你醒了....”,苍雪站起身子,迎上慕容倾冉。 “啪.......”。 苍雪原本带着一丝浅笑的脸颊,被慕容倾冉一巴掌挥打的歪过头去,白皙剔透的脸颊,瞬间出现一个红印。 慕容倾冉愤恨的扫了眼苍雪,又返回马车上,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实,她多么想破口大骂,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苍雪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她?他算老几?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多此一举?若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她恨不得马上杀了苍雪,让他暴尸荒野,让秃鹫将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的撕扯下来,生生吞掉。 重新回到马车里,她也试着调息内力,许久,才觉得身体舒畅许多,四处找来水壶,猛喝起来,她的嗓子再不喝水的话,恐怕就要冒烟了。 做完一系列的事情后,她坐在马车外,靠在门框上,望着戈壁滩的方向,微锁眉头,夜雨为什么还没有赶回来?难道真的出事了? 不,不,她又猛地摇摇头,不会的,一定是昨晚城门防守严密,夜雨不得已要拖到防守松懈时,才能混出戈壁城。 如今她只能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不安。 草原一片春意,绿油油的草丛,在微风的吹拂下,带起一波一波的绿浪,一眼望不到尽头。 苍雪自早晨被慕容倾冉打了一巴掌后,也没再跟她说过话,更没有靠近马车,他知道,昨天他的行为,必定会让她恼怒,而且,他也已经准备好接受她恼怒后的一切后果。 不过,只是一巴掌,倒是让苍雪感到有些意外,本以为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其实他不知道,慕容倾冉真的恨不得杀了他。 烈日当空,草原的温度要比中原高一些,这里距离戈壁滩很近,日夜的气候反差特别大,别看白天热得不行,但到了晚上,却冷得好似寒冬降临。 苍雪拿着干粮分给暗卫,自己也吃了一些,但他看到慕容倾冉依旧倚靠在马车的门框边,有些心疼她,他轻叹口气,晃动着修长的腿走了过去。 他从布袋里掏出干粮递给慕容倾冉,却不见她伸手接过,他轻叹口气道:“要等也要先填饱肚子吧,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多少你也吃点东西吧”。 “我没食欲”,慕容倾冉看也没看苍雪,淡漠的说道。 “多少吃点吧,万一哈撒其族的追兵来了,你连跑的力气都没有”,苍雪不甘的又说道。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但依旧冷了脸,接过苍雪递过来的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其实,她是真的没有胃口,夜雨的事情让她寝食难安,外加她现在嗓子疼的直冒烟,吃着干巴巴的干粮,让她更加难受。 可她却不愿意表现出来,不愿意让苍雪知道,也许是昨晚受了风寒,才会导致嗓子疼痛,好在她有深厚的内力支撑着,否则,早就病恹恹的躺在马车里了。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幕后黑手 日昼交替,时而暖暖烤人,时而寒冷刺骨,慕容倾冉一行人在大草原上缓慢的行驶,已经第三天了,夜雨还没有机会逃出来吗?慕容倾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思绪纷繁。 嗓子已经不疼了,可那等待,却让慕容倾冉感觉在度日如年。 前日,若不是苍雪一席话,让她茅塞顿开,否则,她还一直沉浸在不安之中。 苍雪说的对,如今,他们身在哈撒其族的范围内,即便夜雨真的出了事情,区区十几人,终究于事无补。 可若是回到了中原,凭借天门之力与姑姑玉女教之力,还怕找不到夜雨吗? 她不能失去他,她好不容易在这古代找到了属于她的港湾,她不能让这港湾就这么处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可那晚,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仍然让她记忆犹新,挥之不去,若是夜雨真的出了事,那么......她会让整个天下来给他陪葬。 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同样,她与夜雨的情感也不是那种一见倾心,朝夕相处,人,总会被一种东西所牵绊,那就是习惯。 习惯成自然,这种自然,却在日益滋生成另外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做感情,比之男女之爱,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胜。 她慕容倾冉在前世,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听过,来到这古代,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过上安逸的生活,而她所追求的安逸,正是夜雨可以给她的,能够给她的。 平平淡淡不过如此,相濡以沫不过如此,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夜雨总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疼惜的呢? 那种疼惜,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若对彼此没有感觉还好,可,哪怕一点点的感觉,都会让任何女子产生依赖。 慕容倾冉再是坚强,再是完美,终究,不过是个女人。 她有她的心思,她有她的想法,所以,她不可以失去夜雨。 自从与夜雨在一起,她饱尝了男女之间的甜蜜幸福,无外乎,也感受着夜雨那浓浓的爱意,被人爱着的感觉。 苍雪坐在马车外,不时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其实,他最想的就是全力挥舞鞭子,尽早离开此地,已经整整三天了,慕容倾冉没有说过一句话,好似行尸走肉,每日总是掀开窗帘,遥望着远处,不然,就是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他知道,她再找夜雨,她在寻找夜雨的身影。 突然,门帘掀开了,只见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苍雪一眼,开口说了一句:“加快速度,尽早赶回中原”。 苍雪微微一怔,随后灰白的唇勾出一抹浅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倾冉早已放下门帘,他朝着暗卫们说道:“加快脚力,返回中原”。 几匹骏马与一辆马车,顿时如风般,狂奔在草原上,直至消失在天际边,只留下滚滚尘土,飞扬在空中,许久才散去。 回到轩辕,还没来得及回总舵,就见青风快步如风,急匆匆的赶来别院见慕容倾冉,想这个别院,还是当初偶然遇见,欣喜之下就买下来了,没想到,却成了个安身之所。 “怎么了”?慕容倾冉闻了闻手里茶杯里的茶水,嗅着那淡雅的菊花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青风扑通跪在地上,如实禀报道:“回门主,轩辕澈似乎.....已经开始关注念君阁了”。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没有任何装饰的满头长发垂散在肩胛,任凭清风吹拂,她恢复淡然的神情,点了点头,示意青风说道:“继续说下去”。 “大概是在门主前去哈撒其族后的第二天,念君阁涌来大量官兵,而且,是轩辕澈亲自带兵前来,他命人遣走客人们,然后又命人仔细的搜寻了一番,可能是无果,后来便带人离去”。 “可不知为何,自那日后,念君阁内外便多了很多穿着便衣的官兵,老鸨不好劝走,只能任由他们在念君阁里,不过,好在他们还算安分些”。 “现在还在呢吗”?慕容倾冉开口问道。 青风点了点头说道:“在,而且,轩辕澈几乎每隔一日便来念君阁,而且,还花了重金包下整个念君阁”。 慕容倾冉听青风如此一说,不禁微锁眉头,“包下整个念君阁?他还真是有钱没处花了,不过,他包下整个念君阁后,都在做什么”? “只是独自饮酒,直到次日酒醒后,就离去了”。 慕容倾冉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哼一声,轩辕澈.......你这算什么?你找我,无非是想我助你一统天下,不过,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再得逞了。 青风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夜雨,想了想,不禁问向慕容倾冉:“门主,为何不见夜护法”? “对了,青风,你立刻派几名情报人员,前去哈撒其族,无论如何,都要打探到夜雨的下落,其他的,你也别问了,这几日我就在别院休养几日,哦,对了,玉儿呢?没有被轩辕澈发现什么吧“? “回门主话,这个您放心便是,齐小主整日都在总舵里待着,并没有踏出过半步,也听着您的话,按时服用活血的丹药.....只是.......”,青风说到一半,没再继续说下去。 慕容倾冉顷刻站起身子,丝绸面料的红袍瞬间垂滑在地,绝美的脸颊多了几分担忧,“他怎么了”? “只是,齐小主的气色似乎一天比一天差,最近,更是越来越嗜睡,有时候,这一睡,就是一天,而且,在他醒过来后,连自己都不曾察觉,似乎不知道自己睡了那么长时间”。 慕容倾冉神情有些恍惚,再次坐回石凳,望着那小人工湖,湖边的垂柳已然发出新芽,湖水渐渐碧绿,荡着波光,就连垂柳边上的琼花树,也长出嫩绿的枝芽,到处春意盎然。 前去哈撒其族之前,齐玉已经开始嗜睡,步入胭脂毒的中期,如今,嗜睡的越发厉害,恐怕,就是再好的活血丹药,对这些,也无从改变。 等到了胭脂毒晚期,齐玉会更加嗜睡,而且,通常一睡便会是好几天,或者说,再过些时日,会一睡不起。 他的大仇未报,他甘心吗?不,应该说,慕容倾冉都替他不甘心。 说起来,慕容倾冉如今当真有些不敢去见齐玉,自从她答应为他报仇,直至现在,已经月余,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呢?如今又添了夜雨的事情,开始让她头疼不已。 齐玉的仇,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很难,刘氏山庄,其实不过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说穿了,鸣风山庄的真正仇人,却是哈撒其族。 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慕容倾冉不敢冒险,哈撒其族的人,大多生性多疑,有了一次的吃亏,那么下次,就绝对不会在上当,也就是说,如果慕容倾冉刺杀未遂,那么下次想要再刺杀,恐怕,比登天还难。 而且,鹰雷对她的追杀,到底还有没有进行着,她都无从可知,因为哈撒其族人的长相很有特点,所以,天门的人根本无法混入窃取情报,至今为止,慕容倾冉对哈撒其族,除了最基本得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切事情,让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了,或许是被夜雨的事情所影响,让她暂时失去了判断力,所以,她的确需要好好静养几日。 五日后,慕容倾冉着手整顿轩辕国的商粮,并且,让朱冥配合着,偷偷的拨出少许官粮,慢慢的开始往商粮里运送,慕容倾冉相信,时间一长,官粮就会极其缺乏,这样一来,朝廷定会向商粮征收粮草,那么,到那个时候,就是她慕容倾冉真正发挥的时刻了。 不过,北冥的商粮并不是很顺利,已经很长时间了,才腐蚀了几家商粮,距离她当初预定的计划中,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北冥与琳琅的战事,所用的粮草必定多,而且,会严密防范,这让慕容倾冉有些犯怵了。 如果趁着北冥与琳琅的战事,收购北冥一半的商粮,那么,一方面可以牵制住北冥,一方面,慕容倾冉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人。 如今,北冥与琳琅的战事搁置了,具体的事情青风也与慕容倾冉讲述了一遍,其中的原因,慕容倾冉最为清楚。 那日她潜进北冥的军营里,只是往那五个*球里,灌了些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当琅啸月将神器夺了去,只需要过一天,里面的水分就会干掉,到那时,他也已经研究透彻,所以,才会产生了琳琅也有神器一说。 虽然说哈撒其族不过区区二十万精兵,但两国相争,必有一伤,若是有黄雀在后,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进入中原的哈撒其族,而轩辕澈这回,也许打错了如意算盘。 换句话说,或许,就连哈撒其族都打错了如意算盘。 忙里偷闲,慕容倾冉避过念君阁,回到了总舵,此时,齐玉已经睡了快一天了,望着他日渐消瘦,眼眶深凹的面容,慕容倾冉心里异常难受。 齐玉在她眼里,终究只是个孩子,可却要受到如此悲惨的遭遇,当真是老天无眼,换做曾经的慕容倾冉,或许会快意恩仇,带着杀手们血洗刘氏山庄,换他一笑,让他活得轻松些。 可如今,她的计划越来越庞大,每一步都要环环紧扣,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因为,稍有差池,不但计划落空,反而会被几国追杀,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壮士未捷身先死啊。 所以,她不能很快的为齐玉报仇。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门崛起 三日后,正当慕容倾冉看望完齐玉,回到别院,没有任何准备,就接受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据前去哈撒其族调查夜雨的情报人员说,那晚,的确是夜雨点燃了矿场,但,没有逃出来。 慕容倾冉当场险些昏厥过去,为什么?为什么?慕容倾冉发疯般的抬起手臂,在圆桌上一挥,茶壶与茶杯叮当的砸在地上,溅的到处都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说会摆脱撒满他们,然后与我汇合的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慕容倾冉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心心念念的,得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让人抓狂的消息。 情报人员跪在地上,没有躲闪,任由主子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突然,慕容倾冉快速走到情报人员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绝美的脸颊变得异常狰狞,她咆哮道:“你们几个人,难道只探到这一个消息吗?他为什么引爆矿场?他不可能没机会逃出来啊?为什么”? 情报人员的心理素质极强,但主子如此失态,还是让他感觉有些惶恐,他开口说道:“属下也不知夜护法为什么如此做,但当时在场的还有个叫撒满的人,他是哈撒其族的三长老,他也没能幸免,当属下们前去时,偷偷去过撒满的府邸,撒满全身缠满了白布,整个人大面积烧伤,性命垂危”。 “他死不足惜”,慕容倾冉大喝一声,猛的一把将情报人员推在地上,身形微微摇晃。 “还有传言,听说撒满还拿出了哈撒其族的神器,一个叫做火杆的东西,与战场的那神器十分相似,据说矿场爆炸时,最先响起的是火杆的声音”。 “火杆”?慕容倾冉喘息着,微微歪头又看向被她推在地上的情报人员。 “是啊,属下们历尽艰辛,也未能将火杆偷出来,只能临摹着那火杆的样子,画了张图纸”,情报人员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接过去,打开后,微微一怔,这怎么可能叫火杆呢?这明明是手枪,但却做工粗糙,就连子弹也露在外面,比抗战时期的盒子炮都要简陋。 无疑,这张图纸带给了慕容倾冉巨大的震撼,她没有想到,在这科技超级落后的古代,哈撒其族拥有*,而且还懂得使用,现在竟然还出现了手枪,哈撒其族内,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从这点上,慕容倾冉竟有种错觉,莫非哈撒其族人里,也有与她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 可又一想,不对,若是真的存在除了她以外的现代人,那么哈撒其族拥有的就不仅仅是这些了,甚至都不用与北冥合作,人手一支手枪,简直可以雄霸天下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倾冉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通过这张图纸,外加上情报人员的描述,慕容倾冉渐渐可以推测出当时夜雨的处境。 并非夜雨一定要引爆矿场,当撒满掏出手枪,击中夜雨后,并没有阻止掉夜雨手中燃烧起来的火折子,当夜雨倒地后,火折子落在地上,点点火星点燃了地上为数不多的硝石碎沫,最终导致矿场爆炸。 天哪,慕容倾冉颓废的坐在地上,心中懊悔之极,她都做了些什么?平日里一向心思缜密的她,竟然忽略了哈撒其族的神秘。 若是能够尽早掌握哈撒其族的情报,或者说,将哈撒其族里里外外查个透彻,到那时在行动的话,多少会有办法防备,也不至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贸然行动。 对,慕容倾冉越想越觉得,夜雨的死,竟然有她的原因,曾经在现代,每每接到任务,都会调查的十分透彻后,再行动,换句话说,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么这次,显然,她做了,做了一件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把握的事情,难怪在现代,倩雯总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几乎为零。 如果她早早调查清楚,夜雨就不会被撒满突然掏出的手枪击中,那么,他就有可能逃出来。 慕容倾冉让情报人员退下后,关上房门,任由她如何强忍着哭泣的感觉,可依旧阻拦不了泪水的夺眶而出。 夜雨死了,能在爆炸中生还的人,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活下来,在这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恐怕也只能像撒满那样,奄奄一息。 夜雨死了,夜雨死了,慕容倾冉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这句话,她曾经想过,若是夜雨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她会让整个天下为他陪葬。 可即便她毁了整个天下,夜雨终究不能再回来了,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苍雪曾经去过别院,也得知了夜雨的死讯,他知道,她一定伤心死了,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已经整整五天了,她都没有踏出过半步,更不允许有人进去。 尽管他曾经一度的想夜雨能够死掉,该有多好,可事情真的发生了,他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夜雨的死,并未给他带来什么。 屋内,慕容倾冉将长发挽起,绝美的脸颊略施粉黛,隐约透着一抹寒意,凤眸缓缓睁开,那除去黑眼球,整个眼睛里都是红色的,就像血眼,透着阵阵冰冷的杀气,只需一眼,那眼神就足以让人胆寒生畏。 她面无表情,一身黑色长裙,映衬着她好似地狱修罗,风中狂舞。 只是一夜之间,连她都觉得很诧异,自己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看着自己的眼睛,慕容倾冉冷冷一笑,使得那绝美的容貌,多了几分渗人之意。 此时,她的心,不再是热得,她的血液,开始沸腾,手中握着一把比匕首稍长的短剑,剑锋十分锋利,只是微微晃动,剑身都会发出一阵鸣音。 在房间的这五日,慕容倾冉并非只顾着伤心,她用最好的玄铁,打造了这把短剑,在打造的过程中,慕容倾冉发现,用血来喂养,竟然可以让这把短剑更加锋利,于是,她割破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滴在短剑上,加以喂养。 短剑发出鸣音,似乎与慕容倾冉产生了共鸣,她将短剑插进剑鞘里,别再腰间,打开房门,一缕阳光笼罩住她的全身,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这五日里,她也曾想过,为了一个男人,可能不值得她这么伤心,可除了夜雨,根本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再走进她的心里,更加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跟夜雨相比,甚至,她都觉得,他们不配。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给予了她,一个女人一生中最不可忘怀的时光,让她认为,这样的女人,才算是完美的,这样的人生,才算是完美的。 或许说,她也从未否决过夜雨的完美,他同样是那么的优秀,只是碍于身份的特殊,让他觉得自卑。 她忘不了他,也不想忘记。 当慕容倾冉回到总舵,没有一个人不惊讶,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是多么的吸引人,是多么的让人胆寒,她回到总舵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门众。 “主子.....你....你的眼睛.....”,青风目瞪口呆的指着慕容倾冉的眼睛,连说话都变的结巴起来。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大厅的众人,并未回答青风的话,红色的眼眸散发着冰冷,她开口说道:“从今日起,天门,将正式在武林崛起,你们只需要谨记一句话,那便是:挡我者,杀,逆我者,亡”。 慕容倾冉一句话刚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抬起手臂,齐声喝道:“挡我者杀,逆我者亡”。 其实,很多杀手已经对慕容倾冉不满,天门的存在,不为人知,而他们这些杀手,也只是整日里无所事事,不能做杀手可以做的事情。 如今,门主突然发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令他们将对慕容倾冉的不满,抛之九天,雄心大振。 许久,大厅才渐渐安静下来,慕容倾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血红色的眼眸望着众人,一抹冰冷的浅笑,挂在嘴边,“天门的崛起,意味着一场杀戮的开始,你们一定要做到,只要有你们出现的地方,就一定要有死亡,只要有你们出现的地方,就一定要有恐惧,天门,只要有人提到这个名字,便会闻风丧胆”。 “闻风丧胆,闻风丧胆......”,众人又是一阵高喝。 “如今,天门所有门人加起来总共两千人,但你们要记住,你们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天门不会养饭桶,从今日起,底子差的属下,要严格要求自己,务必做到,以一敌百”,慕容倾冉说话时,中气十足,更是带着一股威慑力,足以震撼全场。 “我们要将整个天下,踩在天门的脚下,我们,要做这世界的主人,挡我者,杀无赦”。 当慕容倾冉说完,众人们又是一阵高喝,同时,一场杀戮拉开帷幕。 先是江湖,传言,江湖中的一些下三流的门派,在一夜时间,全数灭门,所到之处,便有用鲜血刻出来的二字:天门。 传言,天门的主人,挑战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险些将那些掌门人手脚斩断。 传言,天门所到之处,必定会有死人,死人,有一百种死法,但天门却是用的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五马分尸。 传言,天门是正义的化身,专门劫富济贫,所杀之人,全是无恶不作的歹人。 传言,天门与魔教玉女教联手。 传言,天门成为江湖的公敌。 传言,天门的主人,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 第一百八十三章 闻风丧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慕容倾冉引领着天门,在江湖中肆意杀戮,只要看不顺眼,或者无恶不作之人,杀之,嗜血的因子潜伏在她的身体里,似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她下手极狠,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怨念,或许是因为身体内沉睡已久的邪恶爆发了,就如同在现代时的她,从不给人一丁点机会,当短剑刺入别人身体时,所发出的声音,令她有一丝满足感。 苍雪一直在暗中跟着慕容倾冉,他不知道,原来夜雨的死,带给她的竟然是如此的震撼。 每当看着她挥舞着手中的短剑,风中狂舞,鲜血四溅时,她就好似地狱修罗般,时而妖艳,时而暗黑,那一身丝绸锦缎的白色袍子,被鲜血浸染满身。 也只有那时,她绝美的脸颊上,才会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很浅,很诡异。 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自从慕容倾冉率领天门,开始在江湖中肆意虐杀后,所到之处,当真做到了闻风丧胆,从而,她也成为了武林的公敌。 苍雪不想让她变成这样,这样,算是堕落?算是振作?还是算什么? 以她现在的年龄,不是孩童的娘亲,就是夫家的美娇妻,可如今呢?却变成令人胆寒的恶魔,比之当初姐姐刹尔,还要邪恶万分。 如今,慕容倾冉想灭谁,就灭谁,只要那张白色的纸张,写有杀字的纸张,递到哪个门派,便是哪个门派的死期。 她的疯狂,她的骤然巨变,更令刹尔都百般惆怅,天下男子都死绝了吗? 她四处搜寻天下美男子,辛苦调jiao,为的就是能够让慕容倾冉不在沉迷于杀戮,现在天门的名声,都已经盖过了当初的玉女教。 无奈的是,任由那些美男子如何调jiao,到了慕容倾冉面前,看过了慕容倾冉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无不腿软,无不胆怯,最终,连性命都不保。 用慕容倾冉那句话: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如此不堪,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短剑一出,带着鸣音,摧残了无数美男子,虽然有胆大的,爬上了慕容倾冉的床,可最终的命运,不过是跟宫里的太监一样,此生都做不成男人。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任由花容月貌,倾城倾国,却没有一个男子敢再心生爱慕,或是出现在她的面前。 很快,天门的崛起,天门在江湖中肆意杀戮,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无论是琳琅,亦或是北冥轩辕。 天门总舵,院落里,乳白色的琼花绽放枝头,一朵朵花团锦簇,微风拂过,花瓣飘落,好似寒冬飘雪,美不胜收。 院落中,一身鲜红色衣袍的女子,半露酥肩,倚靠在软榻上,剔透的玉质酒壶勾在她的指尖,轻轻一歪,壶嘴处倾泻下一道水光,落入她的口中,顺着嗓子流进腹部。 红唇轻抿,阵阵酒香蔓延口腔,慕容倾冉那慵懒的表情,很难想象她就是那肆意虐杀的女魔头。 耳边一阵沙沙的声音,慕容倾冉缓缓睁开凤眸,那血红色的眼眸妖艳之极,透着一股诡异,看向院落门口。 青风脚下如风,疾步走到慕容倾冉面前,微微低头,半跪在地上,“启禀门主,众多武林正义人士聚集在鸣风山庄,似乎要来讨伐天门”。 “是吗”?慕容倾冉听后,并没有惊讶之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隐隐透着几分嘲讽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吧,也省的咱们去了”。 “是”,青风应声后,起身刚要离去,却被慕容倾冉唤住。 “小桃最近....还好吗”? 青风身子微微一颤,随后转身回道:“属下不知”。 “你和她的事情,还想瞒本门主多久”? 红唇一语,虽然没有掺杂任何语气,但还是令青风猛地一愣,随后双膝跪地,自责道:“属下该死,属下未能遵循门规,触犯门规,罪该万死,不管小桃的事情,请门主饶恕她”。 慕容倾冉慢慢坐起身子,微锁眉头说道:“小桃是本门主身边的人,本门主自然不会责罚她,至于你.......”。 慕容倾冉说话间顿了顿,但青风却已经抱着以死谢罪的心,也做好了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 “等本门主将天下踩在脚下时,自然为你们风光大办,让你抱得美人归”。 青风听了这话,险些一头栽在地上,他没听错吧?门主不但不责罚,还要为他与小桃风光大办? 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慕容倾冉的话,只是僵直的立在原地,慕容倾冉再次靠在软榻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说道:“看你吓的,小桃是本门主最贴心的人儿,更何况,本门主从未当她是下人,在本门主心里,她是唯一的亲人,是本门主的亲妹妹,若你真心与她,切忌,莫要负她,否则.....本门主绝不会放过你”。 青风猛的咽了咽口水,总算消化掉慕容倾冉的话,感恩戴德的谢过慕容倾冉后,离开院落。 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打量着青风离去的身影,轻叹口气,青风这个男人,也算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不但长相俊美,玉树临风,为人处事更是心思细腻,小桃若跟了他,想必.....应该会幸福吧。 对于青风与小桃,慕容倾冉一早就已经知道了,青风留在总舵,而小桃去了北冥,异地相处,那三天一来回的书信,恐怕已经满满一箱子了吧,而她,只是装作不知,毕竟,天门的门规里有明文规定,必要时,还是以身作则的好。 轩辕澈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整日派人守在念君阁,如今已经快小半年了,还真是意志坚定。 如今,北冥有哈撒其族供给的*,琳琅一半的城池,被北冥吞掉,虽然没有到大势已去的地步,但北冥的威名,早已令琳琅的百姓与将士们胆战心惊。 更甚者,有好几个城池,是北冥不费一兵一卒,就被拿下的,原因不过是守城的将领丢盔弃甲,背叛了琳琅,投靠了北冥。 北冥寒轩虽然说不上狠毒,却也令琳琅其他城池开始惧怕,如今投靠北冥的琳琅城池,也有三四十个,其中两个城池,桑陵城与穗城,曾经因为守城将领顽固的抵抗北冥进攻,只为等着援军支援,岂不知,琳琅早已放弃了对两个城池的支援,最终导致,城门攻破。 为了起到杀一儆百的威效,北冥寒轩下令,在桑陵城与惠城,进行了三天三夜的屠杀,当然,除去老弱妇孺,但传言却将事情演化的越演越烈,各种各样的版本,传到了琳琅其他城池,使得军心与百姓惶恐不安。 第一个版本:据说北冥屠城,三天三夜,杀人辱掠,奸yin妇女。 第二个版本:据说北冥屠城,三天三夜,除了杀人辱掠,更是因为粮草不足,竟然开始吃人血,食人肉,当然,这里也有慕容倾冉的功劳,这是后话。 第三个版本:据说北冥屠城,三天三夜,北冥将领,在城中肆意虐杀,更是将尸体悬挂城楼,这还不算,还将城中相貌不错的女子,扒下其皮,做成人皮灯笼,每每入夜,便挂在各家各户。 等等等等........ 刚才说过,北冥粮草不足,这也是现在为什么北冥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对于琳琅的进攻,一直停歇。 在这三个月里,慕容倾冉不再心慈手软,威逼利诱,将北冥一半的商粮,握入手中,当然,其中不乏灭了几家,但做的都十分彻底,因此,也没引起北冥朝堂的注意。 而轩辕国的商粮与官粮,已经全部掌握在慕容倾冉的手中,只等着轩辕国有什么动静。 如今,北冥的一半商粮在慕容倾冉手中,虽然北冥还有官粮,但是由于现在北冥处于征战中,粮草需要的多,但慕容倾冉却在粮行中发出了命令,禁止为官粮提供粮草。 而仅仅一半的商粮对官粮的供给,很难维持住,也很难养活北冥那么多的将士,不过,慕容倾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北冥不在对琳琅宣战,使得战争处于停滞状态,也给足了琳琅全军整修,与朝堂喘气的时间,但琳琅的损失太大,一半的江山握在北冥的手中,能不令琅啸辰寝食难安吗?就连琅啸月,也开始犯愁。 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军心,如今,琳琅虽然还有忠君爱国,誓死捍卫琳琅江山的将领,但到底是为数不多,况且,琳琅三四十个城池投靠了北冥,其中的将士们多达五十万。 临近傍晚,齐玉来到慕容倾冉的寝室,看着齐玉那张已经失去灵动的脸,让她心疼不已。 “玉儿,过来”,慕容倾冉绕过书桌,来到齐玉的面前,拉住他泛凉的指尖,让他坐在红椅上。 “玉儿,今天可有按时服药”?慕容倾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还是让齐玉有些说不出来的惊慌,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慕容倾冉感觉到齐玉的紧张,不由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玉儿,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齐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齐玉的样子,慕容倾冉心底不住的叹气,胭脂之毒害的齐玉不浅啊,毕竟是毒,对人体的各个部位都会有影响,包括大脑。 齐玉如今不仅越来越嗜睡,就连头脑也开始不清晰了,甚至有时候一觉醒来,会把上次醒来后的所有事情忘记,就连慕容倾冉,有时候都要努力的想半天,才记起来。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虚情假意 当初慕容倾冉为齐玉调配的活血丹药,如今,已经达不到当初的效果了,而他现在所服用的丹药,是一味罕见的毒药。 活血丹药的药效已经达到了之最,可效果已经不显著了,唯一能让齐玉好转些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当初白魅儿在时,曾经提到过,她可以调配出克制胭脂之毒的药,但慕容倾冉始终不愿意齐玉受那种椎骨割肉之痛,不想他在临死前,还要受着百般的折磨。 慕容倾冉几经寻找,总算找到了可以与胭脂之毒匹配的另一味毒药,冥草,与胭脂之毒可以达到排斥的作用,但毒效的发挥,却使得齐玉比以往更加嗜睡。 慕容倾冉与齐玉没说两句话,齐玉便开始面露疲倦,不得已,只好着人送他回房。 不管是为了齐玉的仇,还是为了她自己的计划,慕容倾冉都觉得,自己应该加快进度。 天元年 又一个寒冬,整日奔波疲劳,使得慕容倾冉无暇顾及计划以外的事情。 深夜将至,门外飞雪飘扬,寝室前的琼花树枝头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天色朦胧,看不到繁星,就连皎月都是那么的若隐若现。 慕容倾冉处理完送来的信笺,并安排好与北冥派来的官粮监制会面后,她缓缓靠在椅子后,扬起白皙的脖颈,活动着筋骨,陷入了深思。 已经快一年了,每每深夜入睡,她总是梦中惊醒,梦见夜雨鲜血淋漓的站在她面前,嘴里呢喃,可却听不见说什么。 民间谣传,只有死者死不瞑目,亦或者身首异处,而不能安葬,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的确,那日矿场爆炸,血肉纷飞,如同五马分尸,分不清谁是谁,更没有办法拼凑,而且,自从那次矿厂爆炸,戈壁城防守森严,当真做到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无奈之下,慕容倾冉只好为夜雨刻了块木牌,以此祭奠。 木排上刻了六个字,夫君夜雨之碑,搁置在天门总舵的寝室里,但却被慕容倾冉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不是不想,不是不念,每每想到夜雨的死,慕容倾冉就恨不能顷刻间调动千军万马,踏平哈撒其族。 甚至,她再想,即便踏平哈撒其族,都不足以偿还夜雨的性命。 爱之深,夜雨的死,没有人比她更伤心,更难受,可慕容倾冉一向沉着冷静,她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她要化悲痛为力量,让她的计划,一步步迈向成功,以慰夜雨在天之灵。 寝室的烛光,直到黎明时分才熄灭,外面依旧飞雪飘扬,天寒地冻,可再冷,也冷不过她的心。 轩辕澈不愧有黄雀在后的实力,他很快就查出了,念君阁,是慕容倾冉的地盘。 他在念君阁留了话,要与慕容倾冉见面,老鸨虽然搪塞了他,可他依旧整日来念君阁,每每前来,都会包下整个念君阁。 当老鸨将话传给慕容倾冉时,慕容倾冉只是冷冷一笑,就在轩辕澈坚持了半个月后,慕容倾冉终于派人回了话,同意与轩辕澈见面,地点,依旧是念君阁。 其实,慕容倾冉与轩辕澈见面,是有原因的,这大半年里,轩辕国一点动静也没有,使得慕容倾冉的计划,停滞不前。 原本定的是,只要轩辕国有任何动静,或者参与北冥与琳琅的战役,那么,慕容倾冉就会倾出全力,让轩辕国粮草尽断,总而进一步掌握了轩辕国。 可如今,轩辕国一点动静也没有,而轩辕澈整日派人守在念君阁内外,让慕容倾冉不得不想,轩辕澈之所以按兵不动,实际上是为了找她,换句话说,是为了那卷宗上的话,以为得到她,就可以一统天下? 可慕容倾冉唯一不明白的是,轩辕澈应该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帮他,为什么还这么有信心呢? 念君阁今日休业,轩辕澈本想出重金包下念君阁,却被念君阁的老鸨拒绝,说是慕容倾冉的意思,让轩辕澈多少有些意外。 这次,慕容倾冉第一次敞开冷艳居的大门,让外人进来,以前这里是绝对不允许他人走进的。 房内熏香炉烟雾袅袅,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慕容倾冉今日一身黑色衣袍,衣袍边缘绣着金丝边,虽然颜色单调,但却不失雍容华贵,此时,她正细细的品着茶杯的香茶,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 因为今天要来见慕容倾冉,轩辕澈特意打扮一番,淡紫色的长衫,肩膀缝制着名贵的轻裘,黑底金丝边得长靴,腰间玉带龙牌,整张脸温雅中透着一抹成熟男人的味道,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的香气。 临进屋前,他还看了看衣衫是否整齐,有没有不妥,好似生怕会给慕容倾冉带来不好的印象。 当他走进屋内,穿过第一道门,当他看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时,顿时愣在第二道房门的门口。 “怎么?莫不是还要我起来迎接你”?慕容倾冉将轩辕澈的异常尽收眼底,开口嘲讽道。 轩辕澈猛然回神,快步走到慕容倾冉身旁,弯下身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眉眼中很是紧张的说道:“江湖上传言的那女魔头,是你”? “呵呵.....”,慕容倾冉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天籁般的笑声,随后挣开轩辕澈攥紧的手臂,起身绕过轩辕澈,走到圆桌旁坐下,亲手为轩辕澈倒了杯热茶,红唇微翘,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说道:“请”。 慕容倾冉指了指圆桌旁的圆凳,示意轩辕澈坐下说,轩辕澈起身坐到圆凳上,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回答我,是不是你”?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慕容倾冉不耐烦的回道,脸上那抹邪魅的笑意荡然无存,血红色的眼眸直视淡淡的扫了眼轩辕澈。 轩辕澈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有些激动,不小心将茶杯里的热茶碰撒在手上,但他仍然故作镇定,强忍着疼痛,开口道:“无论是不是你,对我来说,你只是再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而已”。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自顾的给自己也倒了杯热茶,而轩辕澈也不再言语,也许是被慕容倾冉的冷漠弄得有些尴尬,屋内顿时格外寂静。 许久,轩辕澈打破寂静,轻咳两声说道:“冉儿....自那日.....”。 “冉儿也是你配叫的吗”?还没等轩辕澈说完,慕容倾冉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轩辕澈被慕容倾冉弄得很是尴尬,怎么说他也是一国君王啊。 “你找我来,不会只为了叙旧吧”?慕容倾冉看也不看轩辕澈,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找你来,是为了咱们的孩子”,轩辕澈一语,险些惊的慕容倾冉将茶杯打翻,烫了自己的手。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诧异的看着轩辕澈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知道,自那日你离开皇宫后,不到一个月,就....就怀了身孕,我几番周折才得知,你还要瞒我多久?我找了你那么长时间,你都在躲着我,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啊”,轩辕澈越说越激动,竟然站起身走到慕容倾冉身边,想要一把搂住她。 哪知,慕容倾冉脚下如风,起身飞快的躲开轩辕澈的手臂,冷眼看着轩辕澈说道:“孩子的父亲?呵呵....哈哈.....你的意思,是来找孩子的”? “不,我是来接你与孩子回家的,我知道你怨我,恨我,那日我的确做了件很卑鄙的事情,但.....但那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慕容倾冉渐渐收起笑意,白皙的指尖勾起自己垂在肩胛的青丝,不时玩弄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孩子,被我送去了很远的地方,恐怕,你今日要失望而归了”。 “送去哪了”?轩辕澈朝着慕容倾冉走了两步,紧锁眉头问道。 “阎王殿”,红唇轻启,轻声吐出三个字,而轩辕澈的脚却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他倒退连连,微微摇晃着头,脸上的表情似乎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 慕容倾冉看着轩辕澈的神情,顿时笑颜如花,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更加妖媚惑人,她朝前走了两步说道:“因为,那是你的孩子啊”。 轩辕澈一听,差点蹦起来,还好皇家的气质让他不至于太过失态,他恼怒的喝道:“虎毒不食子,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那也是你辛苦怀胎所生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 “哦,忘记告诉你了,他连出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送去了阎王殿”,慕容倾冉所问非所答的说道。 “你........”,轩辕澈顿时暴跳如雷,他恨不能手上有一把刀,让他杀了眼前的这个狠心的女人。 慕容倾冉笑意更深,的确,虎毒不食子,可谁让那孩子偏偏是轩辕澈的孩子呢?她怎能留下?怎么可能给想要利用她的男人生孩子呢? 同时,她在心底也暗自嘲讽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她,惩罚她的心狠,所以,让她没能怀上夜雨的孩子,连希望都没有。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合作关系 轩辕澈努力的平息着愤怒,而且,他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这个女人。 天下间,哪个女子不喜荣华富贵,地位名分,他许她皇后的地位,而且,此生后宫只她一个女子,难道还不够吗?北冥寒轩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但他自认为比北冥寒轩不知道好多少倍呢,最起码,他对她是真心的。 他也知道,那晚的事情,是很卑鄙,可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够让她呆在他的身边,贞洁,对于任何女子来说,比性命都珍贵。 “如今北冥与琳琅的战事停滞,琳琅伤亡惨重,而北冥的兵力也元气大伤,如此的好机会,你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吗”?慕容倾冉切入正题说道。 轩辕澈原本还在恼怒中,可听到慕容倾冉这么说,不禁微微怔住,她在暗示他什么吗? 想了想,轩辕澈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般,脸上也不见怒色,再次恢复温雅的神情,却只是淡淡道:“北冥借用外邦的神器,的确令琳琅伤亡惨重,损失重大,我轩辕这时若掺合一脚,岂不成为公敌?万一琳琅与北冥合作,我轩辕国转眼之间便会被灭掉,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慕容倾冉心底鄙视着轩辕澈,表面上却宛然一笑道:“成大事者,岂可畏畏缩缩呢?你真当这天下,是你的了吗?不拼怎么会赢呢?而且,你比我更加清楚,眼下的时机是否好坏”? 轩辕澈的脑海里快速消化着慕容倾冉的话,她说的话,不无道理,成王败寇,凡事都要努力过,才会见胜负,况且,眼下的时机,的确很利于轩辕国大举进攻琳琅,这坐收渔翁之利,岂能白白的丢掉? 若是被北冥占了先机,难保轩辕国不会成为北冥下一个目标。 “若是如此,北冥岂会善罢甘休”?这才是轩辕澈最担心的。 慕容倾冉转身走到软榻旁,慵懒的倚靠在上面,纤细的指尖捏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动作优雅之极,当真看呆了轩辕澈。 直到葡萄滑入腹中,她才缓缓说道:“若是你也可以拥有神器,还会怕北冥吗”? 轩辕澈顿时愣住,不解道:“神器只有外邦才有,他们如何肯与我合作呢”? “谁说,只有外邦才有神器?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吗”? 慕容倾冉一语,令轩辕澈更加震惊,“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神器”? “呵......”,慕容倾冉将轩辕澈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禁轻笑出声:“怎么?你忘了卷宗上的话了?如今,我可是主动来帮你了”。 “真的?你真的有神器?真的愿意与我携手共享盛世”?轩辕澈一时激动,半蹲在软榻边,一把握住慕容倾冉的手。 共享盛世?慕容倾冉鄙视的轩辕澈不能再鄙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这么快都已经要共享盛世了,哼,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到时候,够你受的。 慕容倾冉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实在不愿意离轩辕澈这么近,让她感到厌恶。 “当然”,她的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回道。 “冉儿.......”,轩辕澈被慕容倾冉的笑容迷住了,抬起手臂先要揽住她。 “轩辕澈,我是答应帮你,却是有条件的,你以为,我是来与你谈情说爱的吗?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慕容倾冉再也忍受不住,一掌推开轩辕澈,险些将他推倒在地,然后脚尖轻点,跃到了轩辕澈的身后。 这一年里,她可没有白忙活,早先慕容倾冉的身体里就有着醇厚的内力,再加上她天资聪慧,很快就学会了轻功,如今若是夺人性命,简直如探囊取物。 “冉儿,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答应过你,此生决不负卿,也会对你不离不弃,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轩辕澈站起身,诧异的看向慕容倾冉说道。 “呵......”,慕容倾冉仰头轻笑一声,随后渐渐收敛起笑意,淡漠道:“轩辕澈,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肯帮你,是因为彼此利益关系,你以为是什么?你以为我会因为贞洁而对你死心塌地吗?贞洁是什么东西?我全当花银子找小倌风流一夜罢了”。 轩辕澈再次恼怒,指着慕容倾冉大喝道:“你敢如此诋毁我”? “怎么?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在这个房间里,我若想杀你,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为了你我之间的利益,我劝你还是安分一些”,慕容倾冉冷眼瞥了瞥轩辕澈,一语击中了轩辕澈心中所想。 虽然慕容倾冉的话,不无道理,而且,她有神器在手,若是撕破脸,对他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碍于帝王的颜面,轩辕澈还是不甘的回了慕容倾冉几句:“既然是为了彼此的利益,那我劝你最好也安分一些”。 哼,慕容倾冉心底冷哼一声,血红色的眼眸不在看轩辕澈,她还想利用轩辕国的势力,所以,眼下最好不要与他闹僵才好,不过,并不代表她会怕他。 事实真如慕容倾冉所想,她若是想直接杀了轩辕澈,然后奋力夺下轩辕国的政权,挡者,杀无赦,这也不无可能,可如果真那样做的话,轩辕国将会成为一盘散沙,即便不会成为散沙,也会闹得人心惶惶,假如北冥或者外邦前来进攻,全然不费吹灰之力,那么,她的一切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屋内寂静许久,慕容倾冉才开口打破寂静:“既然你同意与我合作,那么,我的条件就是:你做轩辕国的明君,我做暗皇,而暗皇需要的,轩辕国兵虎符,将兵虎符一分为二,你一块,我一块,互相牵制,你也不用怕我会对你不利,我也不用担心你对我不利,可好”? “什么”?轩辕澈明显不愿意,反驳道:“兵虎符是可以号令轩辕国百万雄兵的唯一,岂能让你如此儿戏”? 慕容倾冉冷笑一声,轩辕澈不信任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转身走到圆桌旁,自顾倒了杯温茶,因为刚才的热茶已经凉了一半。 抿了一小口,她淡淡说道:“哈撒其族的神器,如今已经尽数在我手中,即便你想与哈撒其族合作,他们也无力在为你供给神器,你不用我问如何得来,你只需要知道,没有我的神器,就算你那百万雄兵再如何强悍,也未必能够使你梦想成真”。 慕容倾冉停顿了下,看了眼轩辕澈,他的脸上并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变化,才继续说道:“所以,你必须与我合作,再不然,就是等着北冥攻下琳琅,而你轩辕国,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到了那时,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冥是如何杀你子民,夺你江山”。 慕容倾冉说最后一句话时,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很快,她看到了轩辕澈的脸上,有了很明显的动容。 “你在威胁我”?轩辕澈凌厉的问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微微摇了摇头,红唇微翘:“no,no,no,眼下的时机最利于谁,我想,你比我清楚,等到北冥攻下琳琅后,就已经坐拥了天下多一半的江山,到时候,与我有利?还是与你有利?我想,你最清楚不过了”。 慕容倾冉丝毫不担心轩辕澈不同意,因为事实如此,见轩辕澈还是没有其他反应,慕容倾冉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房门前,抬起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没关系,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若是同意了,三日后,还在这里,我等你”。 轩辕澈怔怔的看着慕容倾冉离去的背影,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说激动,那是因为卷宗上的话,应验了,说失落,那是因为慕容倾冉的骤然巨变,说惆怅,还因为慕容倾冉提出的条件。 做皇后,不比做什么暗皇要来的实际多吗?除了权力没有皇上大以外,不还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吗? 回到皇宫,轩辕澈三天没有上早朝,将自己关在寝宫里,整日考虑着与慕容倾冉合作一事。 可,任他如何反复思索,似乎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慕容倾冉,似乎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与她合作,才能完成,让他不由得想起卷宗上的话:得此女,一统天下。 曾经,他对着卷宗上的话,深信不疑,故而也使得轩辕国一直处于风平浪静,似乎对外界之事很不上心,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找着卷宗上说的那女子,如今,真的寻到了,而且,慕容倾冉所说的话,无不让整个局面开始扭转,让轩辕澈对那卷宗上的话,更加深信。 三日后,念君阁的冷艳居里,慕容倾冉与轩辕澈再次见面,而轩辕澈也拿出了兵虎符,兵虎符是用纯金打造的,所以,很容易就切开两半,其中一半,他递给慕容倾冉。 “你不用担心,两半兵虎符是互相牵制的,如此一人一半,也可以说,只有我们二人同时出现时,将兵虎符合并,才可以调动轩辕国的百万雄兵,你也就不用怕我会觊觎谋反”,慕容倾冉见轩辕澈将兵虎符递给她,为了使轩辕澈更加放心,诲人不倦的又说了一遍。 轩辕澈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那绝美的脸颊,渴望看出一丝异常,可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的也冷声回道:“哼,谅你也不敢有异心”。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故人来访 慕容倾冉没理会轩辕澈,他爱怎么发脾气就去发,试想,自己原本有一块肉,可是来了个人,非说要跟自己分一半,而且还必须要分一半,谁能不气不恼呢。 有了这一半的兵虎符,再加上轩辕国的所有商粮与官粮,尽在慕容倾冉的掌握之中,轩辕澈如今在轩辕国的实力,还不如慕容倾冉呢。 作为暗皇,在轩辕国的政事上,慕容倾冉不能参与,甚至合作的事情,只有轩辕澈与慕容倾冉两人知道,但即将要攻打琳琅的战事,却是慕容倾冉非参与不可。 虽说慕容倾冉借给轩辕澈神器,但却不会经过轩辕澈的手,一切都在慕容倾冉的掌握中,她当然留着心眼,若是让轩辕澈得了神器,只怕就算他多么信任那卷宗上的两句话,也会与慕容倾冉撕破脸,就凭慕容倾冉几次三番对他不敬。 宣战的书柬已经送往琳琅,与此同时,轩辕国的百万雄兵,在轩辕澈与慕容倾冉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开向还未被北冥吞掉的城池,大南城。 大南城距离琳琅都城是最近的,只要大南城被拿下,其他的小城池也会轻易攻下,甚至直取琳琅都城都不在话下,慕容倾冉也料想到,轩辕有此动静,北冥必定会有所阻拦。 果不其然,五日后,轩辕国的兵营刚刚据扎在距离大南城五十里开外,北冥就派来使者。 轩辕澈与慕容倾冉一起接见的使者,在主营里,慕容倾冉一身鲜红丝绸锦缎衣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反而极其张扬,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早已在轩辕将士中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早先发兵时,轩辕澈对外称,慕容倾冉乃是他册封的国师,上知天文地理,却有将士在军营里谣传,其实她是皇上的新宠,是自皇后以外的另一个能让轩辕澈动心的女子。 可他们殊不知,二人本就是一个人。 主营里,使者行礼后,坐在轩辕澈赐座的椅子上,面色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因为见到慕容倾冉而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只要是个人,见到慕容倾冉,尤其是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无不惊讶,这北冥使者的修养,还真让慕容倾冉佩服呢。 轩辕澈命人奉来温茶,便开口说道:“不知你国皇帝派你前来,所谓何事啊”? 北冥使者握住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动,虽然很细微,却被慕容倾冉看在眼里。 北冥使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说道:“皇上应该知道,我北冥对琳琅早已发动战事,琳琅一半的江山尽在我北冥的掌握中,可皇上如今横插一脚,不知能否给个解释呢”? 轩辕澈冷笑一声,似乎很不待见这个北冥使者,“你国皇帝派你来,只为求个解释”? “呵呵,皇上此言差矣,并不是求,轩辕国与北冥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从先皇到皇上登基以来,两国帝王也甚是交好,如今皇上此举,实在令我北冥十分不解”。 “既然你也说,两国帝王从先帝到朕这,一直交好,那琳琅这块大肥肉,你国皇帝应该不会想独吞吧?这么好的交情,怎么也要分羹彼此吧”?轩辕澈锁了锁眉头,端起茶杯抿了抿说道。 北冥使者淡淡一笑说道:“若皇上真想分羹一杯,早在我北冥对琳琅发兵宣战时,皇上大可以前来北冥,与我皇上商议此事,可如今,皇上此举,未免也有些不顾两国交情了”。 话听在耳朵里,的确有些不好听,但慕容倾冉还真是佩服这位北冥使者,说起话来,不吭不卑,不气不恼,说出来的话,却让你生气恼怒。 果然,轩辕澈似乎有些沉不住气,猛的抬起手臂,用力击打在案桌上,“啪”,的一声,只见案桌上已然多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使者前来,莫不是来惹我轩辕皇上生气的”?未等轩辕澈发怒,慕容倾冉朝着北冥使者宛然一笑说道。 北冥使者依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反而听到慕容倾冉说话后,客气的回道:“臣岂敢,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的确嘛,事实胜于雄辩,你北冥消耗数半的将士,好不容易才将琳琅撕成两半,这份功劳,如今却被我轩辕来瓜分,你北冥皇帝自然不愿意,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慕容倾冉笑着说道,而话中有话的也将北冥损了一通,使得轩辕澈脸上的怒色缓和许多。 北冥使者笑容一顿,随后快速掩饰住,拱手朝着慕容倾冉说道:“臣听闻,轩辕国册封了一位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倾国倾城啊”。 慕容倾冉心底冷笑一声,话题转的还真是快啊,表面却红唇微翘说道:“哪里,哪里,这也全是我轩辕皇上慧眼识英雄嘛”。 说完,慕容倾冉还看了看轩辕澈,却见轩辕澈此时正看着她,神情不在似先前那般冷漠,反而有种暧昧之意,令慕容倾冉一阵反胃。 北冥使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的心里嘀咕,看来这二人果然如外界传言,其中另有隐情啊。 接下来,三人并未在提及攻打琳琅的事情,反而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而轩辕澈对北冥使者的敌意,也缓和许多,甚至还将使者留宿一夜。 简单的用了些饭菜,慕容倾冉便回了自己的营帐,虽然轩辕澈极力的想留下她说说话。 但回到营帐内,慕容倾冉却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换了身黑色劲装,熄灭烛火,许久,才走出营帐,飞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她已经武功高强,但每日的吐纳丹田,运功调息,还是必须的,这就是当初她不愿意使用体内内力的原因。 江湖中,任谁有了这一身醇厚的内力,不是沾沾自喜,可她却认为麻烦的很,并不是有了内力,就可以高枕无忧,而是每天必须要调息,让内力越发的精纯,从而才能使得武功更加高强。 夜幕将至,黑色的幕布上,繁星点缀,一轮半月当空,银色的月光挥洒在地面上,朦胧之极。 慕容倾冉驾着轻功,来到离军营不远处的湖边,因为月光的折射,令湖面波光粼粼,湖边的芦苇丛足有一人高,此时没有风,也没有鸟叫声,所以显得很恬静。 她朝着湖面深深地吸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紧闭凤眸,开始运气丹田。 许久,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丹田内的气流收起来,却听到旁边的树林里响起十分细微的脚步声,她顿时提高警惕,血红色的眼眸不时环视着周围,在黑夜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谁”?随着脚步声愈发的逼近,慕容倾冉不禁低声喝道。 树林里,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同样穿着黑色的劲装,当整个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借着月光,慕容倾冉才看清来人,却诧异出声道:“北冥寒轩?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为夫呢?娘子还真是狠心呢,害的为夫日夜思念”,北冥寒轩邪魅一笑,仿若黑夜中的精灵,让人神魂颠倒。 他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边,低着头,魅惑的桃花眼里却不见任何调侃,反而当真带着几分关切之色。 慕容倾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猛地转过身去,淡漠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就不怕被轩辕澈发现吗?要知道,这方圆五六十里,全都是轩辕澈的人”。 北冥寒轩再次绕到慕容倾冉面前,依旧邪魅笑道:“娘子这是在关心为夫呢吗”? “当我没说”,慕容倾冉微微别过头去,避开北冥寒轩那有些炽热的桃花眼。 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如此,心中染起失落之意,不由的轻叹口气,转身背对着慕容倾冉,望着那泛着波光的湖面说道:“没想到,这一别,竟然已经一年多了,你可知,我日日派人寻你?你又可知,我当真以为你在这个世上消失了呢”。 “你寻我做什么”?慕容倾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北冥寒轩身形顿了顿,似乎苦笑一声说道:“呵.....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何会如此急迫的寻你”。 慕容倾冉心中鄙视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轩辕澈知道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包括琅啸月,琅啸辰,寻找我,不都是为了那卷宗上的话吗? 北冥寒轩没等慕容倾冉说话,继续说道:“一个月,两个月,我不知道,可一年多过去了,我若还不知道,当真对不起自己的心了”。 说着说着,北冥寒轩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慕容倾冉抱进怀中,一股淡雅的香气环绕在慕容倾冉的鼻尖,强悍有力的心跳在她的耳边回荡,北冥寒轩这一举动,当真让她没反应过来。 “冉儿....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发誓,此生此世,绝不会在利用你,绝对不会在伤害你,你在信我一次,好吗”? 面对北冥寒轩深情的话语,慕容倾冉有些措手不及,她微微动了动,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不想,北冥寒轩抱的愈发用力,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北冥寒轩,你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快点放开我”,慕容倾冉低声吼道,如今连手臂都被困在北冥寒轩的怀中,就是想用武力解决,也无可奈何。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离间利用 “男女授受不亲”?当北冥寒轩听到这句话时,不禁发出一声轻笑,“你我夫妻已成事实,你还要与我分的如此清楚吗”? “什么夫妻已成事实?你真以为那天晚上,我与你共赴云雨了吗”?慕容倾冉一想起这件事就更加生气,言语也变的冰冷起来。 北冥寒轩顿时诧异之极,松开搂住慕容倾冉的手臂,借着月光,桃花眼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那张绝美的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扶住慕容倾冉的肩膀,微微晃动着问道。 “哼.....”,慕容倾冉抬起手臂,打开北冥寒轩的手臂,向后连退几步,红唇微翘,露出一抹嘲讽说道:“那晚,是琅啸月,他及时赶来,将你打晕,救走了我”。 这句话让北冥寒轩很是震惊,他难以置信的朝着慕容倾冉走去,望着慕容倾冉那张充满讽刺的脸,他渴望从那张脸上看到什么,“可床上的那血渍你要如何解释”? “呵.....那只不过是我用指尖刺进掌心,以来让头脑清晰罢了”。 “什么”,北冥寒轩微微摇了摇头,那原本震惊的脸,变得愈发阴沉,眼眸里也散发着怒叱的火苗,他没有再继续说,而是一闪身来到慕容倾冉面前,“嘶啦”,他用力一扯,将慕容倾冉手臂的衣衫撕开。 白皙粉嫩的手臂敞露在外,让慕容倾冉一阵清凉的感觉,也让她染上愤怒,“你做什么”?她朝着北冥寒轩抬手就是一记掌风。 北冥寒轩的脸,再看到那光洁的手臂时,所有的阴沉荡然无存,他嘴角勾出一抹浅笑,飞身躲开慕容倾冉的掌风,落到离慕容倾冉不远处的大树下,“娘子既然已经是为夫的人,又何苦不肯承认呢”? 慕容倾冉恍然明白北冥寒轩的用意,她赶忙低下头看向手臂,那是守宫砂的地方,可如今却光洁细腻,看不到任何痕迹,怪不得北冥寒轩会误会。 可那守宫砂之所以没有了,全败轩辕澈所赐,如今却要与让她厌恶憎恨的人,并肩共谋,这话,让她怎么与北冥寒轩说呢? 她所承受的一切,原本应该得到圆满的结局,原本可以与爱人隐退,过着幸福温馨的生活,如今呢?昔人离去,留给她的,只是满腔怨恨与怒火,这团怒火是不可能被任何东西熄灭,它只能随着时间越演越烈。 而北冥寒轩呢,他曾经的利用与欺骗,虽然不足以让她恨,可他难道就不知道卷宗的事情吗?他敢说,除去欺骗与利用,他难道就没有因为卷宗上所说的话,来刻意接近她?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越来越不能自拔,她的脑海里,只是回荡着两个字:毁灭。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到,要用别人安逸的生活,还换去她心里片刻的安宁与满足。 北冥寒轩,也不例外。 “你说的是守宫砂吗”?慕容倾冉突然开口问道,从这一刻开始,她的脑海里已经萌生了一个计划。 北冥寒轩邪魅一笑:“守宫砂是女子贞洁之物,如今娘子还想要骗为夫吗”? 慕容倾冉无力的摇摇头,嘲讽的笑了笑:“呵呵......守宫砂没有了,你如何能这么自信的认为,是你将它弄没有了呢”? 果然,此话一出,北冥寒轩的脸再次变得阴沉起来,桃花眼也变得深邃,“你说什么”? “哼.....你还真是天真哪”。 北冥寒轩顿时紧紧地攥住拳头,紧锁眉头,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看着慕容倾冉,咬牙问道:“是琅啸月吗”? “他”?慕容倾冉慵懒的拢了拢发鬓,任由那光洁细腻的手臂敞露在外,她不在看北冥寒轩,而是朝着湖边走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配吗”? “那是谁?到底是谁”?北冥寒轩低声吼道,胸膛也变得跌宕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是男人,更是帝王,怎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夺取贞洁? “轩辕澈”。 慕容倾冉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再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那三个字轻飘飘的传到北冥寒轩的耳朵里,如同巨大的钟声,回荡在他的耳边。 “竟然是他”?北冥寒轩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失落,却被他用愤怒很好的掩饰住,“你.....爱他吗”?他努力的平息着怒火,看向慕容倾冉试探的问道。 慕容倾冉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北冥寒轩见状,不禁又问道:“难道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 慕容倾冉轻笑一声,露出洁白的贝齿,点头说道:“聪明”。 北冥寒轩一拳砸旁边大树的树身上,树身顿时出现一个深凹进去的拳印,几片枯叶好似没生气的蝴蝶,飘落在地。 树林再次恢复恬静,许久,北冥寒轩动了动,走向慕容倾冉,想要将她嵌入怀中,却被她轻易的躲开,“你.....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对吗”?他轻柔的问道。 这句话,若是夜雨来问,慕容倾冉一定会恢复小女人的本色,扑到他的怀中,狠狠的发泄一通,可如今,她却不想这样,她已经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会对任何人有一丝情感,因为,那颗心里,将夜雨装得满满的,不留一丝余地。 她也不想再别人面前将自己的伤感表露,她转身背对着北冥寒轩,不让他看到自己还未遮掩的忧伤,开口淡淡道:“好与不好,也就这样了”。 “你既然不爱他,为何还要留在他的身边?在我的印象中,你就像一阵风,想留便留,想走便走,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你,不是吗”?北冥寒轩心疼的望着她的背影,却不敢在上前,他怕她再次躲开自己,让心中多一份失落,那样,会让他更加难受。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因为他的身边,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不能给你的吗”?北冥寒轩一听此话,顿时有些激动,轩辕澈,他能有什么?如今整个天下,他北冥寒轩手中占尽一半,还能有什么是他不能给予慕容倾冉的呢? “你说得对,他能给我的,你却给不了我”,慕容倾冉缓缓转过身,血红色的眼眸在月光的折射下,带着一抹诡异,看向北冥寒轩。 当慕容倾冉转过身来,这次,北冥寒轩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那血红色的眼眸,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她? “你的眼睛.......”?北冥寒轩被那血红色的眼眸所吸引,走到慕容倾冉面前,抬手就想触摸那眼眸,不想却被慕容倾冉闪身躲开。 慕容倾冉不以为然的看向湖面说道:“怎么?很意外吗”? “的确很意外,我没想到,江湖上传言的女魔头,竟然是你?你的眼睛为何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北冥寒轩急切的追问道。 “你去问问轩辕澈,问问他,对我究竟做了些什么?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愤怒,对,就是愤怒,他对我做的事情,让我愤怒,一夜之间,这双眼睛,就变成这样了”,慕容倾冉依旧淡淡的说道,可指尖却有些微颤,但因为天色暗淡,所以,北冥寒轩并没有发现。 “轩辕澈........”,北冥寒轩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咬牙切齿的说道,十指再次攥紧,发出咯吱的声响。 慕容倾冉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心虚,曾经,一直讨厌利用欺骗的她,也开始学会了利用,也开始变得阴险,没错,她利用了北冥寒轩,利用了北冥寒轩对她的感情,而且,她也再赌,赌北冥寒轩对她的感情。 因为,只有北冥寒轩对她是真感情,那么,她计划的第一步就取得了成功。 轩辕澈,这个名字,这个人,此时此刻,应该深深地刻印在北冥寒轩的脑海里了吧,所以,两国之间的战事,会因为她这一利用,提早开始,从而省去一系列的繁琐。 “冉儿......离开轩辕澈,回到我身边吧,我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会保护你,好吗”?北冥寒轩走到慕容倾冉的身边,抬起手臂,轻轻的扶住她的双肩。 这次,慕容倾冉并没有躲闪,她只是无力的摇摇头,“你知道我待在轩辕澈身边,想要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他的一切,包括性命”,慕容倾冉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今你有了我,自然会由我来为你去做这些,你何苦再为难自己”?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没有在躲开自己,心情多少好转,满眼心疼宠溺的看着慕容倾冉说道。 “不,我有我的计划,我要让轩辕澈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毁了他的一切”,慕容倾冉说这话时,血红色的眼眸中顿时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北冥寒轩心疼的将她抱入怀中,满面忧色,轻柔的呢喃:“恩,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原本这一切都应当是我来做的,如今,就让我们一起,我再不会让你孤单一人去承受这些,好吗”? “恩.....”,慕容倾冉点点头,让自己靠在北冥寒轩的胸膛,只是,北冥寒轩没有看到,那张绝美的脸,此时正挂着一抹诡异的得意之色。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互相牵制 紧接着,北冥寒轩又说了些体己关切的话语,只不过,慕容倾冉却无心去听,分道扬镳之际,北冥寒轩才说出来他出现在轩辕兵营附近的原因。 “哼,就轩辕澈带来的那些虾兵蟹将,还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不过,轩辕澈此举,倒是令我很是诧异”,说着说着,北冥寒轩邪魅的脸上多了几分堪忧之色。 “哦?此话怎么讲”?慕容倾冉的心微微一颤,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轩辕国一直以来,只求安稳,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重大的举动,若是我北冥没有攻打琳琅,而轩辕澈发兵琳琅,还情有可原,可如今,他明知道我北冥已经将琳琅重创,尽握琳琅一半的江山,还敢前来与我北冥争锋,依照轩辕澈的性格,倒有些不像他的作为”。 慕容倾冉心地轻笑一声,不知道,当北冥寒轩知道是她出的主意,会作何感想?还会握着她的手,满脸宠溺,言语柔和吗? “那你发现什么了吗”?慕容倾冉平静的看着北冥寒轩,将自己掩饰的很好。 北冥寒轩摇摇头说道:“我来了这边才两日,而军营里的防备森严,所以,我才会派使者前来探探口风,可不想,什么也没探出来,倒是轩辕澈,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虽然跟在他的身边,但轩辕澈生性多疑,恐怕.........”。 还没等慕容倾冉说完,北冥寒轩抬手捂住她的红唇,低声说道:“不,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平安即可,我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如果.......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呆在他的身边,那么,就回来,好吗”? 四目相对,若不是慕容倾冉心中另有打算,否则,还真的陷入了那一团漩绮当中。 她微带羞涩的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靠在北冥寒轩的胸膛,血红色的眼眸望向那轮弯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和北冥寒轩分开后,慕容倾冉马不停蹄的赶回营帐,今夜若不是遇到北冥寒轩,自己突然心生一计,否则,会比现在提早赶回来。 营帐内漆黑一片,但慕容倾冉还是感觉到了异常,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声色,早在她进入营帐的那刻,她就知道,轩辕澈在这里,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去哪了”?轩辕澈低沉着声音问道,黑暗中,看不到他任何神情,但听那声音,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湖边”,慕容倾冉也淡淡的回道。 “呼”,的一声,一团黑影闪到慕容倾冉面前,带着一丝酒气,直扑慕容倾冉的门面,但她却没有躲开。 轩辕澈见她没有躲闪,微微动了动手臂,却在下一秒,用力的将慕容倾冉揽进怀中。 “别对我这般冷淡好吗”?轩辕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慕容倾冉的脖颈,可她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推开轩辕澈。 许久,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放开我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累了?你出去做什么了”?轩辕澈松开手臂,而慕容倾冉也朝着床边走去。 “轩辕澈,我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管吗”?慕容倾冉被轩辕澈问的有些不耐烦,回头给了他一句。 半响,轩辕澈才缓缓地说了句:“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掀开门帘离去。 其实,原本慕容倾冉想着以利用北冥寒轩的法子,来利用轩辕澈,可直到轩辕澈将她抱在怀中的那刻,她突然又不想了,因为她不能冒那个险。 北冥寒轩不在她身边,那么,她想做什么,他也无法察觉,即便察觉了,身在轩辕澈的地盘,北冥寒轩也不敢怎么样。 而轩辕澈就不一样了,两人整日在一起,无论商讨军情还是作战计划,如果利用了轩辕澈,万一被他发觉了呢?她倒不是怕轩辕澈会将她怎么样,而是怕接下来的计划无法进行。 不过,没关系,能够利用了北冥寒轩,已经将她接下来的计划提前,相信不到三日,北冥就会有动静了。 又是一个多梦的夜晚,她再次梦到了夜雨,只是,这次,夜雨并没有血粼粼的站在她面前,这个梦是个幸福温馨的梦。 次日,当她醒来,眼角有些干涩,她知道,她一定流泪了,因为思念,无休止的思念。 果然,还不到三日,北冥寒轩再次派来使者,不过,这次却不是跟轩辕澈聊天,而是来下战书的。 北冥寒轩让轩辕澈在五日内撤兵回轩辕国,如果不撤兵,就会将轩辕国列入北冥进攻的名单里。 自古,不斩来使,而轩辕澈却没这么做,他将那使者砍去头颅,命人快马加鞭前往北冥,趁着深夜,将那名使者的头颅悬挂在北冥都城的城门外。 轩辕澈的此举,大大的刺激了北冥寒轩,不用使者来报什么,这颗头颅代表了一切。 可令北冥寒轩无奈的是,北冥的所有粮草,加起来还不够维持一个月,若是眼下派兵攻打轩辕,那么,却不能防备琳琅了。 北冥寒轩也曾派人与商粮协商,然而,北冥一半的商粮尽在慕容倾冉手中,粮铺内也是天门的人,没有慕容倾冉的口令,谁敢私自将粮草给北冥寒轩? 而北冥寒轩再如何气恼,也不可能与商粮撕破脸,因为那毕竟是北冥的根本,没有粮草,就是拥有再多的金山银山,也是白搭。 哈撒其族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当初承诺帮助北冥寒轩攻打琳琅,的确兑现了承诺,哈撒其族的二十万精兵镇守在琳琅的边疆,说白了就是放了尊大神在那镇着。 而且,哈撒其族完全是自带粮草,没有用过北冥一分一毫,还将本族的神器借给北冥,如今,要让北冥寒轩厚着脸皮去跟鹰雷借粮草?他绝对不会去的。 轩辕澈听了慕容倾冉的话,并没有设兵严防北冥的进攻,而是一心一意的策划着如何攻打琳琅。 如今,最得意的怕就属慕容倾冉了,琳琅这块大肥肉,应该是哈撒其族,轩辕国与北冥都争相抢夺的,琳琅应付他们都应付不过来,更别提其他的了。 除去琳琅,轩辕与北冥全被慕容倾冉牵制着,只要她一句,开仓放粮,北冥的粮草会十分的充足,多到足够拿下琳琅,应对轩辕了。 而轩辕国呢,只要轩辕澈惹到慕容倾冉,那么,她就会倾出全力,将他从帝王的宝座上,丢下去。 事情迫在眉睫之际,轩辕国的军营里突然来了位琳琅使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琅啸月。 慕容倾冉借着身体不适,没有陪同轩辕澈一起接见琳琅使者,不过,这也正合轩辕澈得意。 接见完毕,才听轩辕澈说起琅啸月来的原因。 原来,琅啸辰想派使者前来与轩辕国议和,然后合作,一起攻打北冥。 啧啧啧......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 眼看计划一步步的走向成功,却在这时,一个让慕容倾冉担忧的事情发生了,齐玉不省人事,身上已经开始出现溃烂。 来不及与轩辕澈告别,她带着两名天门杀手,匆匆忙忙的赶回了轩辕国总舵。 来到齐玉的房间,一股呛鼻的熏香直扑慕容倾冉门面,熏得她不断咳嗽。 “咳咳.....这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呛鼻”?慕容倾冉掩住口鼻,恼怒的问向身后一直服侍齐玉的女子。 女子见主子发怒了,赶忙跪在地上,哽咽的求饶:“主子恕罪,主子恕罪,齐小主因为身体溃烂,使得屋内蔓延腥臭的味道,属下怕齐小主不舒服,所以才会不停的熏香,希望能够掩住腥臭味”。 “什么?已经这么严重了”?慕容倾冉也没来得及在责备属下,飞奔到齐玉的床边,顿时,一股腥臭味夹杂着熏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慕容倾冉险些没吐出来。 齐玉苍白的脸颊,已经开始脱皮,甚至渗出了点点鲜血,她颤抖着手掀开被褥,眼泪瞬间倾泻而出。 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因为胭脂之毒,变得十分暗黄,前胸与手臂腿脚处,都已经出现了斑斑点点的溃烂,有的甚至已经破了皮,流出血黄色的脓水。 “玉儿.......”,慕容倾冉哽咽着嗓子,轻声唤道。 “玉儿.......”。 唤了几声,齐玉才缓缓醒过来,再看到慕容倾冉后,眼眶里也涌出了泪水,“姐姐,我好疼,我好难受......”。 “恩恩.....姐姐知道.....”,慕容倾冉抬起手臂,轻柔的抚摸着齐玉的额头,因为,只有那个地方,还没有溃烂。 “我好疼啊....好难受啊......”,齐玉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双眼又开始涣散无神,转间,又昏睡了过去。 慕容倾冉帮齐玉盖好被褥,擦掉眼泪,转身走出房门,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当初原定的是,齐玉只要服用白魅儿调配的克制胭脂之毒的丹药,那么,起码可以在活三年,可她实在不愿意齐玉受那种椎骨割肉的痛苦。 如今,就算慕容倾冉用尽全天下最好的药材,也只能让齐玉活上一年多,看眼下的情况,最多活不过春天。 “主子,即便您要杀了属下,这些话,属下也要说出来”,那名女子是慕容倾冉在天门里精心挑选的出来,专门侍候齐玉的,她半跪在地上,似乎很是坚定的说道。 “说”,慕容倾冉站在琼花树旁,淡漠的回了句。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路走好 “主子,齐小主活得很痛苦,属下请求主子赐死齐小主”。 慕容倾冉听后,身体微微一颤,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她沉默许久后,轻叹口气。 她能说什么?她还可以说什么?属下说的没错,齐玉,活着也是在受折磨。 其实,她曾经就萌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却动摇了,她多么的希望,齐玉能在这世间多停留一刻,看看这美好的山河景致。 可惜的是,齐玉自从开始嗜睡后,就再没有没开过总舵,更别提欣赏什么山河景致了。 女子见主子没有说话,顿了顿又开口道:“主子,属下看着齐小主每日睁开眼,便因疼痛呻yin,如今,连饭菜都无法进食,只能饮些流食,身上溃烂的地方,每天都有在增加,已经溃烂的地方越发严重,在这样下去,痛苦的只能是齐小主”。 慕容倾冉那血红色的眼眸一眨,随后闭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道:“今天就别再让他服药了,明日一早我来看他”,说完,她转身拂袖进了寝室。 进了寝室,慕容倾冉背靠在门后,心底异常沉重,她拼力想要挽救的人,如今却要让她在亲手杀掉。 齐玉,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让那稚嫩的心灵,遭受了严重的迫害,她也努力的想要补救,久而久之,在她的心里,已经把齐玉当做她的弟弟般看待。 可属下的话,不无道理,齐玉活下去,万分的痛苦,光是身上的疼痛,就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与其等到全身溃烂,受尽折磨而死,不如,早死早轮回,下辈子,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今夜,注定是沉重的。 晚上,慕容倾冉用过晚饭后,去看过齐玉,可他仍然在昏睡中。 琼花树下,寒风凛冽,枯枝凋零,而慕容倾冉却不畏惧寒冷,一壶清酒,她倚靠在琼花树旁,任凭滴滴晶莹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淡淡的酒香飘散在院落里。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离她而去?为什么?为什么? 泪,无声的滑落,掩埋在尘土里,之后又消失不见。 次日,天空阴霾,犹如慕容倾冉的心情,一夜没睡的她,依旧挂着满面的笑容,推着她亲手为齐玉打造的轮椅,带齐玉来到总舵后山的崖边。 慕容倾冉特意从医者里找了一味药,可以暂时缓解齐玉身上的疼痛,使得齐玉暗黄的脸颊也破天荒的挂了一丝浅笑。 慕容倾冉用轻裘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带着笑容的脸,可看着那张笑脸,慕容倾冉有些心软了。 “姐姐,今日为何想到要带我出来散心”?齐玉微微歪着头,问向慕容倾冉,风,吹着他垂在外面的青丝,一缕一缕,就像丝带飞舞。 慕容倾冉言语柔和,淡淡的笑道:“呵呵,姐姐明日就要回军营了,这次去的时间会很长,怕有一阵子看不到玉儿了,所以,带着玉儿出来走动走动,亲近亲近”。 “是吗?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齐玉信以为真,继续问道。 关于慕容倾冉的计划,她也是在带齐玉出来的路上,简单的给齐玉讲述了一下,当然,其中她也添加了点东西,因为,她不想让齐玉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轩辕会很快进攻哈撒其族的”。 齐玉点点头,笑了笑,不再说话,脸颊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随后,他看向天际边,朦胧中,隐约可见的几只大雁飞过,隐入雾中,“好羡慕那自由飞翔的大雁”。 慕容倾冉顺着齐玉的目光也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但她还是顺着齐玉的话说道:“是啊,这世上最幸福的怕就是鸟儿了,可以无忧无虑的飞翔,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姐姐,如果.....如果玉儿哪天不在了,姐姐会思念玉儿吗”?突然,齐玉回过头看向慕容倾冉,那双暗淡的眼眸,此刻,竟然有几分期待在里面。 “当然,只不过,玉儿还能活好久呢,怕是要玉儿思念姐姐了”。 齐玉咧嘴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过头去,迎着寒风,猛地打了个哆嗦,“姐姐,咱们回去吧,这里有些冷”。 “恩......”,慕容倾冉应声后,推着齐玉,离开了崖边。 回总舵的路上,齐玉有说有笑,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看着齐玉那张似乎又变得灵动的脸,慕容倾冉心隐隐作痛。 送齐玉回了房间,慕容倾冉独自安静许久,才唤来侍候齐玉的那名女子。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递给她,看似很平淡的说道:“你去办吧,记得,不要让他太痛苦”。 “是”,女子接过药瓶,转身朝着齐玉的房间走去。 她不能心软,她一再的劝说自己,或许,她真的很残忍,很冷血无情,可她同样也不想再看到齐玉那么痛苦。 事后,她将齐玉的尸体火化了,用了百年的红木将齐玉的骨灰装在里面,并设了牌位在她的寝室了。 齐玉那张笑脸,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里,她将永远记得。 在总舵待了两日,慕容倾冉收起伤感,恢复冷漠的本色,策马赶回了轩辕军营。 一回到军营,轩辕澈就赶忙将她唤去,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轩辕的将士可以随时攻打琳琅,但却在这时,哈撒其族那边似乎蠢蠢欲动,不知是何动向。 当轩辕澈说完,慕容倾冉也陷入了沉思,哈撒其族虽然也在她的计划当中,但却没有料到,哈撒其族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原本慕容倾冉是想,怎么也要等轩辕澈攻下琳琅几个城池后,哈撒其族才会有动静,如今看来,唯有静观其变,在着人多方面去打探,才能知道哈撒其族想要做什么。 想了想,慕容倾冉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北冥寒轩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是因为粮草急缺,以北冥寒轩的为人,他应该不会伸手去借哈撒其族的吧,既然如此,哈撒其族此番动静,应该不会与北冥寒轩有关”。 “你是说,哈撒其族.....也想来掺和”?轩辕澈也想了想,顿时,一脸的恍然大悟。 慕容倾冉点点头:“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哈撒其族当初与北冥寒轩合作,其实,也是抱着目的性的,只不过,碍于无法进足中原,只能低人一等,委曲求全,如今,琳琅重创,北冥吃了瘪,也没有任何动向,哈撒其族此番动静,要么是与轩辕合作,要么,恐怕就是要挥军进攻,不知到底是北冥,还是琳琅呢”?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必定是琳琅,如今,琳琅重创,即便给他三五个月修复,怕是也不可能东山再起,眼下是进攻琳琅的大好时机,哈撒其族肯定不会轻易错过”,轩辕澈一时激动,猛的一拍案桌,案桌上的墨水顿时四溅。 正当轩辕澈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之际,却不想慕容倾冉摇摇头。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轩辕澈惊讶的站起身,走到慕容倾冉身边,紧锁眉头,不解地问道。 “哈撒其族若真的有意进攻,必定会挥军北冥,不要忘了,哈撒其族当初是对谁委曲求全,如此低人一等,也必定受了不少屈辱,而且,北冥已经尽握琳琅一半的江山,这就是块肥鸭子,眼下北冥没有任何动静,想必哈撒其族也知晓其中的原因了,趁着现在进攻北冥,能捞到不少好处,还能全然不费功夫的得到北冥尽握琳琅的那半江山,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哈撒其族那二十万精兵,距离北冥是最近的”。 听完慕容倾冉这番话,轩辕澈茅塞顿开的同时,还有一点很不明白,“既然你也说,攻打北冥能捞到不少好处,可为何轩辕要挥军进攻琳琅,而不是北冥呢”? 慕容倾冉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要忘了一点,在不确定哈撒其族的动向时,北冥与哈撒其族还是合作关系,刚刚那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若是你现在挥军进攻北冥,恐怕,轩辕国很快就会成为天下的公敌”。 轩辕澈对慕容倾冉的态度很不满,但碍于需要慕容倾冉的帮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再怎么说,他才是帝王,却什么都要听从慕容倾冉的安排,这样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必须遵照慕容倾冉说的办,因为她说的很对。 而且,他现在对慕容倾冉越来越着迷了,越来越觉得,他留慕容倾冉在身边是对的。 她很聪明,不,可以说那些朝臣们都没有她的思维敏捷,每每分析一件事时,都头头是道,让人找不出任何缝隙,在安排事情上,也是井然有序。 这些,让轩辕澈不由得有种自豪感,因为,普天之下,慕容倾冉最终的选择,是他,而非琅啸辰或者北冥寒轩。 哈撒其族的动静越来越大,军营里也不再像往常那么安静,他们除了每日刻苦操练以外,并没有像慕容倾冉猜想的那般,既没有攻打北冥,也没有进攻琳琅,反而向轩辕澈下了战书。 当轩辕澈收到战书的那刻,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他急匆匆的来到慕容倾冉营帐,拿着使者送来的书柬,面色苍白,眼眸里透着焦急,将书柬一挥,递给慕容倾冉,喝道:“你自己看吧”。 慕容倾冉缓缓打开书柬,当她看向书柬的第一眼,却愣在那里,双手竟然有些颤抖,一脸的难以置信。 ------------ 第一九九章 进攻琳琅 看着熟悉的字迹,慕容倾冉只觉得心跳加速,一阵耳鸣,以至于轩辕澈在一旁喋喋不休,她也没听他说些什么。 字迹刚强有力,但笔法却很不协调,每每落笔,总会带着一勾,恍惚间,将慕容倾冉带回了幸福温馨的时刻。 “落笔要有力,这样才不至于写歪,而且墨迹也不会带出去”,慕容倾冉握着夜雨的大手,淳淳教导的教他写字。 “这样行了吗”? 慕容倾冉宛然一笑,摇摇头,“不对,不对,男子的手掌有力,写出来也应带着阳刚之气,你看,这边就略微显得轻浮了些”。 正直春暖花开,琼花树下,一对璧人羡煞旁人,女子,绝美倾国,男子,刚毅俊朗,每每对视,眼睑处都会流露出对彼此的亲昵与无限宠溺。 微风拂过,琼花的花瓣被风吹落,一片片乳白色凌乱空中,似蝶飞,似蜂舞。 每当慕容倾冉想起那段时日,只觉得,置身幻境,仿佛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镜花雪月。 她的双手仍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她努力的平静内心的激动,强忍着眼睑即将滑落的晶莹。 夜雨没有死吗?怎么可能?就连撒满都已经死了,就在救回来的三日后,还没等慕容倾冉派人去暗杀,便咽气了。 这怎么可能? 慕容倾冉顿时思绪纷繁,一千个疑问在脑海里叽喳闹个不停。 “你说,哈撒其族有此举动,究竟是何意义?放着肥肉不去吃,反而想与我轩辕开战?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哈撒其族与轩辕开战,将会给北冥与琳琅带来多么大的转机吗”?轩辕澈不停的说了许久,才发现慕容倾冉的异常。 “你怎么了”?轩辕澈见慕容倾冉望着那书柬发愣,不由的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慕容倾冉恍然回神,转过身背对着轩辕澈,因为,她不能让轩辕澈看到她如此失态,整理好自己,慕容倾冉才缓缓转过身来,绝美的脸颊上恢复如初,依旧是淡漠,从容。 “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哈撒其族这一举动,不仅让北冥与琳琅有机可乘,更使得咱们的所有计划全盘落空”。 轩辕澈见慕容倾冉似乎没什么事,又听到她说的话,也是轻叹口气说道:“依你看,咱们是应战,还是.......”。 慕容倾冉白了眼轩辕澈,“绝对不可以应战,否则,咱们的所有计划会成为泡影,依照眼下的情形,若还是静观其变,恐怕,哈撒其族都打到门口了,这样,你依照我的安排,调出十万精兵,哈撒其族的举动,想必琳琅与北冥都已经知晓了,那么,我就来个攻其不备,打琳琅一个措手不及”,说完,慕容倾冉那血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凶狠的杀意。 轩辕澈犹豫了一下:“若是你去攻打琳琅,那哈撒其族攻来,又当如何呢”? 慕容倾冉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说道:“那便让他放马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慕容倾冉的一块兵虎符加上轩辕澈的那块,调出十万精兵,由慕容倾冉亲自带领,在次日黎明时分,浩浩荡荡的开向琳琅边疆的城池,古宿城。 虽然琳琅一半的城池被北冥拿下,但古宿城却是北冥攻了三次都没有拿下的大城池。 古宿城距离轩辕的兵营不到三十里,而哈撒其族若想进攻轩辕,必定要绕到古宿城前,当初轩辕兵营扎营的地方,是慕容倾冉仔细勘测过,才下的命令,两面环山,若想从另一面袭击轩辕兵营,恐怕就要走水路。 眼下寒冬天冻,虽然那条河水冻冰,却支撑不了巨大的压力,根据慕容倾冉的推测,要想袭击轩辕兵营,没个三五十万,谁都不会前来袭营,可三五十万的将士,若是想顷刻渡河,恐怕所有人都要在冰天雪地里游河渡过来。 等到他们渡过来,轩辕的将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击败敌军,所以,那条河,能够很好的保护轩辕兵营不被袭击。 剩下的,就只有古宿城那条大道,也就是轩辕兵营的正面。 慕容倾冉身披鲜红色轻裘,在那十万精兵里,极为显眼,略施粉黛,一柄短剑系腰间,长发挽起,扎了个马尾,雪白的肌肤在寒风凛冽中,稍稍染红。 原本轩辕澈为慕容倾冉制定了一身兵甲,可慕容倾冉却不想穿,其一,因为沉重,而且有点累赘,其二,因为她不想呈轩辕澈的情。 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睁开,扫向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将士,高喝一声:“将士们,我们要踩着敌人的头颅,一步步登上这天下的巅峰,拿起你们手中的剑,奋力的刺进敌人的胸膛,用热血,铺垫我们这次的胜利”。 她挥舞着手掌,天籁般的嗓音在此刻,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振奋人心,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中。 所有的将士听到慕容倾冉这番话,无不振奋,亢奋,兴奋,男儿那满腔的热血开始沸腾。 在这些将士当中,甚至是轩辕澈的百万雄兵当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臣服慕容倾冉,只因,她那妖媚倾城的容颜,只因,她那娇弱的身躯,只因,她是个女子。 在男子的眼中,女子是应该在家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而在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巾帼英雄,更是没有。 试问,身为一个刚强的男儿,又怎么会臣服一个本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各守妇道的女子呢? 不少将士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说慕容倾冉无非是靠着倾城绝美的容颜,魅惑君主,猜得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之所以得到轩辕澈的青睐,才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然而,慕容倾冉却毫不在意,因为她相信,在不久后的将来,所有将士,都将会对她五体投地,诚心臣服。 三千先锋打头,领先探路,慕容倾冉在轩辕澈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也带领着将士们向古宿城开拔。 本应该乘马奔驰的慕容倾冉,此刻,却坐在一个她精心设计的撵上,鲜红色的幔帐垂下,寒风拂过,只见里面倚靠着一名及其精美绝伦的女子。 撵是由天门的八名杀手抬着前进,慕容倾冉并没有用轩辕的将士,因为她明白,一名将士,是应该在战场上杀敌的,若是让将士来抬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在侮辱将士,侮辱那满腔的热血。 当他们到达古宿城不到五里地时,已是临近黄昏,然而,慕容倾冉却并没有下令扎营,最先探路的三千先锋已经达到古宿城门外,并派一名先锋回来报信。 一切,果然不出慕容倾冉所料,哈撒其族已经达到古宿城外,正等着慕容倾冉他们呢。 幛撵内,慕容倾冉听完先锋的报信,红唇微翘,染上一抹诡异的笑,“传令下去,继续前进”。 队伍继续前进,在距离哈撒其族的兵营不到两里地时,慕容倾冉才下令扎营。 “国师,哈撒其族派出了五百将士,在兵营前叫嚣”,还未等慕容倾冉开口下令,一名将士急匆匆的跑到慕容倾冉的撵前,禀报说道。 “呦和,这哈撒其族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竟然跑到咱们跟前耍起来”,没等慕容倾冉开口,撵前得青风开口嘲笑的说道。 这次,慕容倾冉领兵出战,将青风也带来了。 “没有关系,那区区五百将士还不足挂齿,青风,你领二十名神枪手,去营前,打扫打扫”,慕容倾冉红唇轻启,血红色的眼眸满是凌厉之色。 “是,末将领命”,青风有模有样的挥手作揖,穿着一身银色兵甲的他,越发的英俊潇洒。 当年她从哈撒其族带回来的硝石,被她很好的利用起来,如今的她,不但拥有人们口中所说的神器,另外,还有哈撒其族最为神秘的武器,不过,慕容倾冉为它取名:火鸟。 火鸟制作起来,很容易,因为慕容倾冉早在现代时,就对枪支弹药十分的融会贯通,但惟独子弹,很是不好制作。 在现代,几乎所有的子弹的弹壳,都是用铜来制作的,然而,在这个古代,铜也成为一种稀有的东西,慕容倾冉花了很多钱财买来的铜,也只制作了不到一千发子弹,但于对慕容倾冉来说,这样,已经足以震慑天下了。 青风所带领的那二十名神枪手,其实全是天门的人,慕容倾冉何等聪明,怎会让轩辕澈的人持有呢?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威胁。 另外,慕容倾冉把其他的硝石,全部制作成,携带轻便,小巧的*。 她曾经见过哈撒其族的神器,那是一种类似与古代用大炮发射的黑色球体*,不仅沉重,而且还会伤及自身的性命,所以,哈撒其族也只是将*的*延长,这样很不利于自身,一旦敌人发现,会及时熄灭,导致*无法引爆。 但慕容倾冉制作的*却不同,握在手里刚刚好,点燃*,还能有足够的时间抛出去,给敌人致命一击。 ------------ 第二百章 意料之中 惟独让慕容倾冉不满的是,夜雨舍命让她带回来的硝石,除去做子弹的,剩下的硝石只能够慕容倾冉做二百个*的,*与哈撒其族制作的*不同,虽然同样引爆可以带给敌人不小的伤亡,但哈撒其族的*,却能够给敌人重重一击,甚至半面城墙,都不在话下。 青风带着二十名神枪手前往营前,不多时,就传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因为古代的科技是在太落后了,使得慕容倾冉制作出来火鸟,声音巨大无比,可谓震耳欲聋,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慕容倾冉下命令,让青风带领二十名神枪手前去营前打扫时,很多将士都在好奇心的催使下,跟着前去,当神枪手在距离哈撒其族的五百将士还有好几百米,甚至都没有正式交手,那些将士就看到哈撒其族的的将士纷纷坠马落地,再不见起来过。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众将士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那是什么?我看跟传言的神器很相似啊”? “好厉害啊,这么远的距离,就杀掉了哈撒其族好几十个人”。 当火鸟巨大的声音消散后,众将士放下捂住耳朵的手,那里那还看得见哈撒其族的将士,只有地上躺着的被神枪手打死的尸体。 众将士见哈撒其族的将士灰头逃走,赶忙跑到那堆尸体旁,探了探气息,早已经死了。 众将士纷纷欢呼起来,更使得轩辕军心大振,对慕容倾冉的不敬之心,稍稍减少些。 当慕容倾冉听到青风说起当时轩辕将士的情景,不由的得意一笑:“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不但可以使将士们更加振奋,还能保障战斗时的质量,令将士们越战越勇”。 “主子,属下对主子万分敬佩,主子在属下眼中,绝不逊色男儿,这等智慧,与天下间,无可匹敌”,青风满脸的敬佩之意,对慕容倾冉更加恭敬。 而慕容倾冉却摇摇头,眉眼中有些暗淡:“即便登上天下的巅峰,又能如何,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他了”。 青风见状,不由得上前安慰:“主子,也许......夜护法并没有死呢”? “这也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那张书柬的字迹,实在太像了,像到,仿佛就是出自夜雨之手”,慕容倾冉利于营帐门口,遥望着哈撒其族驻扎的方向,轻叹说道。 “主子,莫不如,派人前去哈撒其族打探如何”? 慕容倾冉再次摇摇头:“不用了,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我不想知道结果,我不想再失望了”。 青风听慕容倾冉如此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主子的脆弱,他看的最清楚不过,每每深夜,主子总会说梦话,无外乎都是关于夜雨的,而且,每每入夜,屋内总会听到叹息的声音,有几次慕容倾冉在房间偷偷落泪,他也看在眼里,却从没有说出来。 主子不想让人知道的,他又何必说出来,让主子徒增伤悲呢。 想想自己,或许,是幸福的吧,小桃被主子派去北冥,虽说远在千里之外,但只要小心翼翼,总归是安全的,他不用担心小桃的安危,只是,思念更加浓重。 等一切结束后,也就是他与小桃相见时,他也曾偶尔去过北冥,但相见不到一刻钟,就要赶紧返回,毕竟,天门里还有很多事物需要他来处理。 小桃亦是如此,更多的时候,却是让青风不要来见她,她心里更多的牵挂,是慕容倾冉,是她的小姐,她也总是嘱咐青风,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夜雨的死,对小姐一定打击极大,她虽然没有与夜雨有过多的交集,当听到夜雨的死讯,还是忍不住悲痛落泪。 小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归宿,却被再次无情的抹杀掉,她都不敢想象,小姐,是如何扛过来的。 稍作休息,慕容倾冉便命人击鼓鸣音,领着两万精兵,向哈撒其族开拔。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刚才哈撒其族的人回去,必定已经禀报了他们的将军,趁着人心慌乱之际,也许可以给哈撒其族一个重创。 虽然这和之前慕容倾冉所想的计划不一样,她也没想到,哈撒其族能来的这么快,赶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安营扎寨了,况且,若是不先将挡在古宿城外的哈撒其族铲除,恐怕难以进攻古宿城,这也是她为什么只带着两万精兵前来的原因。 与哈撒其族一战,必定激烈,即便胜出,轩辕将士也会体力不支,到时,古宿城内有了动静,趁着轩辕将士受伤,攻过来,后面剩下的那八万精兵也可以很快赶来支援,所以,她在距离哈撒其族两里地,才安营扎寨。 当他们来到哈撒其族营帐前几百米外,哈撒其族人闻讯后,也整装备战,黑压压的一片人,明显比慕容倾冉带来的两万精兵要多的多,而为首者,是一名面目清秀,十分年轻的将军。 “尔等只带如此少的将士,如何够我这众将士杀个痛快”?对面那名年轻的将军,未等慕容倾冉开口,便先出口诋毁。 慕容倾冉这边的将士听了,对慕容倾冉的不满,越发的多,原本带两万将士前往,就有很多人不满,毕竟哈撒其族的将士,足足有八万人之多。 “杀鸡,焉能用牛刀”。 一语惊人,那名年轻的将军轻挑眉眼,这才注意到,对面那一排将士身后,有一团鲜红色的东西,细看之下,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撵架。 “哼,真没想到,你们轩辕国出来打仗,领头的却是个女人,真是可笑得很啊”,那名年轻的将军猛然大笑喝道,连同他身后的哈撒其族的将士听后,也不由的捧腹大笑起来。 “将军这话,是看不起女子是吗”?红帐内,慕容倾冉慵懒的倚靠在撵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名年轻的将军不以为然,仍大笑喝道:“哈哈......是又如何”? “哎.....那这位将军,你可真是不忠不义不孝啊”,慕容倾冉玩弄着指尖,再次回道。 将军明显一愣,挥起手中的弯刀,指着幛撵,怒道:“本将军的为人,岂可容你一女子诋毁”。 “将军想必也是女子所生吧”? 慕容倾冉不紧不慢的一语,使得将军微微一怔,随后恍然明白她的意思,还未开口,就被慕容倾冉抢先说道。 “将军的妻子,也是女子吧”。 “你........”。 “将军日后的子孙里,想必也有女子吧?那我想问,将军莫不是因为自己看不起女子,就不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了?莫不是,因为将军看不起女子,回到家中,定会把自己的娘亲狠狠的辱骂一顿,赶出家门”? 慕容倾冉口出惊人,轩辕的将士听后,纷纷大笑出声,而那名年轻的将军却被慕容倾冉说的面红耳赤,就连他身后的将士中,也有不少人小声窃笑。 “哼,逞口舌之快,是何本事”?将军转身瞪了眼身后的一干将士,又回过头来朝着慕容倾冉喝道。 “敢问将军姓名”?慕容倾冉缓缓坐起身来,身旁的两名杀手将红帐掀开,年轻的将军只觉得眼前一花,慕容倾冉早已飞身轻跃到最前面的骏马之上,跨马而坐,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 鲜红色的轻裘披在马背上,几缕不听话的青丝飘到慕容倾冉的脸颊,腰间系短刀,眉眼间的一神一动,都有着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当真是飒爽英姿。 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微微睁开,透着诡异与深不可测,看向那名年轻的将军,将军顿时怔住,这双血红色的眼眸,似乎早有耳闻,当他们还在驻守琳琅边疆时,就听闻中原江湖中传言,江湖中出了个女魔头,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眸,见者无一生还,未见者闻风丧胆。 更有这女魔头专爱将人五马分尸之说,莫不是,就是眼前这名身穿红衣的女子? “将军为何不回答”?慕容倾冉见年轻的将军久久没有说话,不由得问道。 将军猛的回神,眉头紧锁,黑色的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清秀的脸庞更加阴沉,若真如传言所说,那眼前的这女子,绝非善类,传言她武功高强,一人单挑江湖七大门派,差点将那七大门派的掌门人手脚砍断。 “敢问国师芳名”?年轻的将军高声喝道,言语中带着十足的挑衅。 “小女子姓莫,单名倾冉”。 年轻的将军突然大笑出声,胸膛跌宕起伏:“本将军乃哈撒其姆鹰雷之子,哈撒其姆莫言,想不到,我与姑娘如此有缘啊”,说完,一副调侃的模样看向慕容倾冉。 原来是鹰雷的儿子,慕容倾冉心中鄙视道。 “小女子记住了,将来会在小女子的生死簿上,为将军勾上一笔”,说完,慕容倾冉抽出腰间的短剑,在空中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策马朝着莫言奔去。 慕容倾冉身后的将士们一见号令,纷纷挥起长矛,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一阵阵激愤人心的击鼓声,战争一触即发,慕容倾冉从怀中掏出一枚*,腾出另一只拉住缰绳的手摸出火折子,点燃*,抬手一挥。 *的*一点点的烧尽,就在莫言挥舞手中的弯刀时,只见一个不明物体朝着他扔过来,他一个飞身从马背上跳起来,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那不明物体,只见一声巨大的响动,一团黑色的浓烟在空中蔓延,带着一股*的味道。 “神器?她也有神器”?莫言也发觉到了,毕竟,那气味,他最熟悉不过了,随即看向慕容倾冉,疑惑的呢喃。 随后,来不及多想,因为轩辕的将士们已经挥舞着长矛攻了过来,刻不容缓,莫言朝着身后大吼道:“杀啊,用我们的勇猛,来摧毁对面的敌人”。 听到爆炸声音的轩辕将士,更加的热血沸腾了,没想到,哈撒其族的神器,轩辕竟然也拥有,这还有什么好怕的?只管杀光他哈撒其族就是了。 鲜血四溅,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哈撒其族与轩辕交战,而琳琅的古宿城楼上,立着一抹白色身影,他久久注视着远处的那抹鲜红,心中如同被利器划破,生疼难忍。 ------------ 第二百零一章 古宿城战 轩辕将士们得勇猛,彻底得到了爆发,虽然不同于哈撒其族将士的身体强壮,但长矛对弯刀,胜算还是有的。 慕容倾冉骑在马背上,一柄短剑,无情的抹杀掉敌人所有的贪婪与欲望,血管被割破,那声音,那鲜血四溅,无不让她有种空虚的满足感,嗜血的因子,也在这一刻,爆发。 她并没有使用内力,暗杀手的绝技与浑然天成的气魄,足以让哈撒其族的将士,以及轩辕的将士眼前一亮,为之震惊。 一把短剑,策马划过,便会有哈撒其族的将士倒地身亡,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黑压压的人,厮杀在一起,击鼓震天,连带着声声的吼叫,将武器刺进敌人的胸膛,鲜红的血渍,染红了战场,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热血沸腾。 夜幕将至,似乎老天爷也在观看这场战斗,今夜的月光,特别的亮,月光诙谐在地面上,笼罩住那一条条已经冰凉的尸体,透着异样的诡异。 战场的周围,点燃火把,战斗仍然在进行,天门的八名杀手,趁着莫言不备,快马赶去敌军身后的营帐外,将*抛过去,只听到无数声的巨响,一股*的气味,迅速掩盖住浓烈的血腥味。 当莫言回头望去,心中大叫不好,兵营内火光冲天,慌乱声与尖叫声连成一片,他顿时恼怒,看向还在厮杀的那抹鲜红,“莫倾冉.......”,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慕容倾冉也看到哈撒其族设在不远处的营帐,火光冲天,红唇微翘,一抹邪魅的笑意勾在嘴角,与其跟哈撒其族的几万兵力厮杀到底,还不如运用智慧,将他们引走,到时,她也好调来援军,趁着将士们热血沸腾,进攻古宿城。 果然,莫言心中大急,急忙下令撤兵,没多一会,莫言便带着三万多的残兵,连夜返回哈撒其族的主营。 并不是莫言怕了,哈撒其族在中原的兵力只有二十万,而这次莫言带兵前来进攻轩辕,就带来了八万,当然,前提是他们并不知道,轩辕内也有神器的存在。 如今,轩辕的两万将士,外加上他们所拥有的神器,给莫言这八万将士造成了不小的重创,然后慕容倾冉用的迂回战术,使得莫言驻扎的兵营,毁之一旦,毕竟,那里还有三万精兵,不过,被慕容倾冉这么一算计,估计伤残加起来,也只剩下一万了。 哈撒其族的神器还没来得及搬上台面,八万精兵就已经被慕容倾冉算计的还剩四万多,莫言也不敢想象,再继续下去,究竟会损失多少。 莫言狠狠的瞪了眼慕容倾冉,策马离去,这次他还真是低估了轩辕国,没想到,轩辕国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角色,看来,回去后要与哥哥在从长计议了。 眼看着莫言带着三万多的残兵逃走,轩辕将士纷纷欢悦起来,没想到第一次出战,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哈撒其族击退。 这还不算,他们原本对慕容倾冉的不满,全部被胜利的喜悦所占满。 慕容倾冉将剩余的兵力合算了一下,她带来的两万轩辕将士,与哈撒其族一战,损失了也不少,如今加上伤残总共不到一万,不过,这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利用两万的兵力就将敌人的五万击退,也算是本事了。 当慕容倾冉发出流弹,身后的八万援军不一会便前来支援,她将伤残的将士慰问一下,随后整备开拔古宿城。 古宿城上的那抹白色的身影,任由寒风凛冽,那双狭长的眼眸,始终看着慕容倾冉的方向,因为那身鲜红色的轻裘,在众将士中,十分显眼。 他身旁的一名将士给他递过披风,却被他拒绝了,气温再寒冷,已经比不上他的心冷。 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帮着轩辕澈?她的神器从何而来? 琅啸月有太多的疑问,他觉得,他有必要和慕容倾冉见面,无论最终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她只能是他的。 当慕容倾冉带领着轩辕大军来到古宿城外,古宿城城楼上布满弓箭手,而慕容倾冉却不以为然,她也很想看看,究竟是古宿城城楼上的弓箭手射的准,还是她的火鸟威力大。 “国师,据末将观察,这四周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如此暴露在敌军面前,恐怕对我军不利啊”,一名将士看了看四周,堪忧的看向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摇摇头:“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 当她注意到城楼上那抹白色身影时,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怔,她的脑海里,甚至只有一个念头,天寒地冻,他为何穿的如此单薄? 该死的,慕容倾冉猛的摇摇头,我为什么要管他?他穿的单薄,关我屁事? “方才国师与哈撒其族鹰雷之子莫言一战,真是触目惊心啊,听闻轩辕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琳琅主帅想要与国师单独见面,不知可否方便”?许久,琅啸月才开口,朗声说道。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血红色的眼眸淡淡的扫了眼城楼上的琅啸月,也喊道:“两国交战,战便战,还有什么好说的”? “国师觉得与本帅没什么好说的,但本帅却有千言万语,与国师秉烛夜谈都谈不完啊”,琅啸月带着几分调侃回道。 空旷中,只回荡着他们二人的说话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 突然,城楼一角处,一名弓箭手对准慕容倾冉,唰的一声,箭锋划破长空,夹风袭向慕容倾冉的门面,青风顿时黑眸一冷,从怀中掏出火鸟,对准那支箭就是一枪,箭被子弹的冲击力劈成两半,却还是袭向慕容倾冉。 而慕容倾冉从骏马上飞身轻跃落在地上,躲开了那被劈成两半的箭,血红色的眼眸此时异常冰冷,带着浓烈的杀气望向城楼,冷喝道:“琅啸月,真没想到,你竟然卑鄙到如此地步”。 城楼上,琅啸月也是大吃一惊,听到慕容倾冉的冷喝,狭长的眼眸也变的阴沉起来,他迅速命人将那名私自放箭的弓箭手捉来。 弓箭手跪在地上,似乎对琅啸月的这种行为颇为不解,如果将轩辕主帅杀死,那么,这些轩辕的将士们,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到时候琳琅派兵围剿,也必定事半功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琅啸月明显动怒了,他一把揪住那名弓箭手的衣襟,咬牙喝道。 “主帅,末将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弓箭手迎着琅啸月,不甘心的说道。 琅啸月顿时气急,一把将弓箭手推在地上,从腰间抽出长剑,那名弓箭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然身首异处。 琅啸月将还在滴血的长剑扔给身旁的将士,转过身又看向慕容倾冉,但很明显,慕容倾冉并没有因为他将那名弓箭手杀了而解气。 “国师,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如今,他私自放箭,本帅已经按军法处置了他.......”。 “戏演得越来越逼真了,你的演技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琅啸月,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那个我吗?任由你欺骗利用?呵....”,慕容倾冉没容琅啸月说完,便厉声打断,言语间充满恨意与嘲讽。 ------------ 第二百零二章 谁人无过 当琅啸月听到慕容倾冉咆哮的话语时,心里的某处,被深深的刺了一下,他都能够感觉,他的心,在滴血。 曾经,那个依偎在他怀中的乖巧女子,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他面前,只剩下一个对他充满怨恨的女子,一个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得女子,一个对他厉声厉言的女子。 冉儿,人生在世,谁能无过?难道,只是那一次的欺骗,就将你我隔离的如此遥远吗? 冉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只是那一次的欺骗,你就将我彻底的打入地狱的深渊了吗? 冉儿,不能拉我一把吗?让我们从新开始? 琅啸月一阵沉默,他的心里不断的呼唤着,可城楼下的慕容倾冉,却无法听到,他多么想将这些话说给她听,哪怕她听后,仍然怨恨他,他也认了。 如今,那名弓箭手的举动,明显将两人的隔阂更加的疏远,她甚至都不会给他机会。 慕容倾冉见琅啸月不在言语,也就不再看他,回过头去,对着青风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的盾牌手到前面,掩护神枪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古宿城城楼上的弓箭手击毙”。 “是”,青风接下命令,一甩披风,朝着队伍后面的盾牌手走去。 之后,一排排强壮有力的盾牌手,起码有五十人左右,每人一个一人多高,用薄铁打造的黑色盾牌,呈现在轩辕将士们的眼前,将弓箭手所能射到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而二十名神枪手,也在这个时候,将火鸟上满镗,躲在盾牌后,只等着慕容倾冉下令,立刻开枪。 “国师,已经安排妥当了”,青风布置好后,走到慕容倾冉身旁回话。 慕容倾冉点点头,转身躲进了盾牌后,一声高亢的命令:“开枪”,所有的神枪手瞄准对面城楼上的弓箭手,展开了射击。 一声声击鼓鸣音,夹杂着火鸟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夜幕降临的黑夜中,因为对面的城楼上也点燃着火把,所以对于那些神枪手来说,一切都是最好的掩饰。 琅啸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看着一个个弓箭手在不了解情况之下,缓缓倒下去,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是被何物所攻击,当他身旁的弓箭手也倒下去后,琅啸月伸手去摸他的鼻子,发现已经断气了,而他的额头上,只多了一个血红色的小洞。 “这是何物”?琅啸月大惊,急忙询问身旁想要支援的将士。 将士也蒙住了,但听到将军问话后,也不由的说道:“回将军话,末将也不知道是何物?何不取出来看看便知”? 将士一语提醒了琅啸月,他快速按住那已经死去的弓箭手的头部,指尖缓缓插进去,不一会,随着白色的*流出,琅啸月也抠出一枚小巧的东西。 “这是何物”?琅啸月端详着那小巧的东西,不由的呢喃道。 城楼上的弓箭手很快被轩辕的神枪手灭掉,慕容倾冉使了个眼色,那八名杀手中的两名,已经换好了夜行衣,在慕容倾冉点头后,身形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举动令轩辕将士中的统领吴刚发现,他很是不解的走到慕容倾冉身旁,问道:“国师,为何还不让咱们攻城”? 吴刚这一问,也代表了很多轩辕的将士,尤其是前来支援的将士们,他们都来了这么久,总是国师的属下在行动,好似没他们什么事,不由的有些不满。 慕容倾冉猛的回头,血红色的眼眸对视着吴刚的眼睛,散发着阴冷的寒意,她淡漠的回道:“有时候,打赢一场仗,是需要靠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部,“而不是蛮力”,说完,不再看吴刚。 吴刚猛地一怔,他可是还有几句不满的怨言没说出口,就被慕容倾冉几句话给塞了回去,有些泄气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而其他的将士也没敢再说什么。 的确,有时候,打赢一场仗,是要靠智慧,而非蛮力或者勇猛。 当然,在慕容倾冉认为,可以用智慧打赢的仗,就没必要牺牲将士。 很快,被派出去的两名杀手趁着城楼上没有人,一跃闪到了城墙下,将两枚*点燃后,快速朝着慕容倾冉等人的方向奔回。 “轰”,一声巨响后,琅啸月只觉得整个城楼都开始震动,但却没让人往下看,因为他知道,他手上的这枚小巧的东西,随时都会射过来。 慕容倾冉有些失望的看着没有被炸开的城墙,那里只是破损而已,连一道裂痕都没有,她不由的轻叹口气,又看向古宿城的城楼,趁着还没琅啸月他们不备,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大声吼道:“轩辕将士们,展现你们雄风的机会来了,冲过去,只要撞开城门,古宿城就是我们的了,冲啊”。 她的话一出口,前面的盾牌手快速的推到一旁,鼓声阵阵,也使得前来支援的八万将士大振,很快,一根粗壮的长树桩被十几个将士搬过来,朝着古宿城奔去。 原本空荡的城楼下,卷起了尘土飞扬,震耳欲聋的吼声,让城楼上的琅啸月顿时大叫不好,赶忙唤来将士,排兵布阵。 长而粗壮的树桩,被十几个将士抬着撞击着古宿城的城门,已经七八下了,城门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破裂动摇,依旧十分坚固,这让站在远处被神枪手保护的慕容倾冉大吃一惊,难道,我失算了? 一排排由慕容倾冉亲自设计的长梯,架在城墙上,轩辕的将士奋力的向上爬,琅啸月再次派出弓箭手,执起弓箭,射向涌上来的轩辕将士。 城门依然没有被将士们撞开,慕容倾冉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早就听闻,北冥三次进攻古宿城,都没成功,但却没料想到,古宿城竟然建的如此坚固。 琅啸月也被支援的琳琅将士掩护住,他站在城墙的一角,努力的在人海中搜寻那抹鲜红的下落。 冉儿,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会有与你敌对的一天,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却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不想伤害你,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古宿城失守。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再见呢? ------------------------------------------------------- PS:对不起,亲们,兔兔段更了几天,真的很抱歉,现在马上补上。 ------------ 第五卷【黔倦梦书语,一朝展夙容】 ------------ 第二百零四章 注定无缘 哈撒其族的主营地,一抹修长的影子,借着月光,倒映在地上。 他一身黑色劲装,同样一张黑色的面具,遮盖住他的整张脸,而他身后,是刚刚落败回来的莫言。 他与莫言一起看向火光冲天,咆哮声不断的方向,沉默许久,才淡淡说道:“看来,轩辕与琳琅,已经开战了”。 “是啊,没想到轩辕这次如此厉害,在与我哈撒其族交战后,还有精力进攻琳琅,而指挥轩辕大军的,竟然是个女子,对了,哥,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个女魔头,有着血红色眼眸的女子”,莫言说着说着,猛地想起慕容倾冉的模样。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情急之下,他一把攥住莫言的手腕,低吼道:“你当真看清楚了?是血红色的眼眸”? 莫言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那还有假?真真的看清楚了,那是一双充满杀气与怨恨的眼眸”。 他的身形有些晃动,身旁的莫言见状,赶忙搀扶住哥哥,不解的问道:“哥,你怎么了”? 他推开莫言的手,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感到莫名的压抑,似乎让他快喘不过气来,“啪”,突然,他猛地扯下黑色面具,露出一张有些狰狞的脸,最左边的脸颊布满疤痕,是烧伤的痕迹,而右边的脸,也有些烧伤的疤痕。 惟独那双眼睛,深邃如鹰,黑耀如辰,在夜幕中,闪烁着星芒。 “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莫言见哥哥竟然摘下黑色面具,不由得大吃一惊,要知道,哥哥自从痊愈后,就戴上了面具,除了吃饭喝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更别说当着这么多的将士面前摘下来。 “我......我好难受.......”,他说话时,声音是抖的,呼吸是急促的,他的手抚在胸口,微微颤抖。 “哥,我扶你回营帐里休息吧”?莫言再次搀扶住他,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哥哥。 他点点头,任由莫言搀扶着他走进营帐内,他轻轻靠在软榻上,许久,情绪才缓过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如今,成为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爱的女子,会帮着她最怨恨的人,进攻别的国家? 难道她忘记了,当初轩辕澈对她所做的卑鄙事情了吗? 难道她忘记了,她有多么的想要轩辕澈死吗? 为什么?为什么? 眼睑处,一颗晶莹,顺着凹凸不平的疤痕滑落,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冉儿,我没有死,可我也没脸再见你了,甚至,我们在一起,都成了一个最大的难题。 冉儿,你可知,矿场爆炸后,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冉儿,我多么的想恨你,想忘记你,可爱你的心,始终做不到狠下心来忘记你,来恨你。 冉儿,这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没有我,还会有人,去爱你,因为你是一个值得任何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却疼你,去呵护你。 冉儿,我们注定没有交集,在你母亲哈撒其姆度尔,硬生生的将我拐到中原,并抹掉我的记忆的那刻起,你我今生注定只能擦肩而过。 冉儿,当我知道,我不是孤儿,我有家人的时候,我的内心,有多么的复杂,你不会知道的。 冉儿,当我的父亲站在我的面前,当我的记忆涌入脑海的那刻,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想要颠覆的哈撒其族,是我的家族,而鹰雷,是我的父亲。 该怪谁呢?呵呵....... 又是一滴无声的泪滑落凹凸不平的脸颊,这一幕,却被守在一旁的莫言看到了,他缓缓抬起手,伸到夜雨的脸庞,拭去那滴泪。 “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呢?你说出来,说给我听,或许,心里会好些”。 夜雨微微的摇摇头,再次睁开眼眸,眼神却显得很迷茫,他似是呢喃道:“为什么一切都来的这么突然,突然到,我来不及准备接受这一切”。 莫言静静的听着,营帐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如果有一天,你我对战,我是否可以将长剑指向你,刺过去”? “或许,我更愿意,你的匕首,能够刺入我的胸膛,这样,我便可以再次有机会,与你贴近,也不用现在,陷入两难的地步”。 莫言仔细的琢磨着夜雨的话,似乎琢磨出点意思,他微锁眉头,不解的轻声问道:“哥,你是不是认识我说的那个女魔头”? 夜雨的身体再次一颤,不用回答,莫言已经明白了夜雨的意思,很明显,他认识。 “你们之间有过节吗?还是.....你们曾经深爱过”?莫言再次试探的问道。 “够了,别再问了,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夜雨突然发狂般的推开莫言,不时的大吼道。 莫言哪里见过哥哥这般,但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也许,哥哥自己静一静,会好些的。 莫言走出营帐,便将营帐的帘子拉下,并吩咐不需任何人打扰哥哥,这才离开。 离开哥哥的营帐后,莫言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只见他并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偷偷的领着一小队人马,前往火光冲天的方向。 慕容倾冉有些气急败坏,她怎么也没想到,古宿城如此难以攻破,而城楼之上,琅啸月也已经恢复状态,奋力的抵抗涌上城楼的轩辕将士。 慕容倾冉用一块硝石做成的,一个简陋的望远镜,发现城楼上竟然没有一个轩辕将士,而刚上去的将士,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被琳琅的弓箭手一箭射死。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能白白的牺牲将士,随后,慕容倾冉发出撤兵的命令,而她钻进了撵中,被八名杀手抬着赶向营帐。 当赶来的莫言看到轩辕撤兵了,不由的看向古宿城城楼,看来,古宿城的确很难攻下,他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慕容倾冉,惟独看到那抹红色的撵给人抬走,轻叹口气,又按原路返回去。 这次,进攻古宿城,带给了慕容倾冉不小的打击,也损失了很多轩辕的将士,如今,经过点算,她当初带来的那十万轩辕将士,只剩下六万多,还有一万多的伤残将士,而军营中的那三名御医,已经忙的手脚并用都不够。 慕容倾冉亲自去慰问那些伤残的将士,短短一天不到,很多重伤的将士因为来不及得到救治,渐渐在疼痛中死去。 根据探子回报,古宿城除了损失一些弓箭手外,没有其他的损失,这不得不令慕容倾冉气的牙根直痒,她损失了这么多的轩辕将士,而他琅啸月,竟然没有其他的损失? ------------ 第二百零五章 凄凉寂寞 当天晚上,就在慕容倾冉为此感到郁闷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营帐内,烛光微亮,慕容倾冉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眉头紧锁,猛的瞄向营帐的门帘处,冷不丁的说了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何不进来,一探究竟”? “哈哈......没想到,这一年多的时间,你竟然进步如此大,就连我的独门轻功,都瞒不过你的耳朵”,一声爽朗的笑声,只见来人轻挑门帘,转眼间便站在慕容倾冉面前。 一年多未见,没想到慕容悠倒是越发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只是那一身黑色夜行衣,与此时他俊俏的脸有些不搭配。 “你怎么来了”?慕容倾冉一见竟是慕容悠,没好气的问道。 慕容悠倒也不客气,没等慕容倾冉让他坐下,自己便找了个椅子悠闲的坐在那,还翘起二郎腿,有些不着调的笑道:“怎么?如今得了权势富贵,反倒对曾经的朋友有了敌意了”? “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请你赶紧离开”,慕容倾冉血红色的眼眸淡漠的扫了眼慕容悠,厉言喝道。 “也没什么事,只是顺道来看看你,顺便也看看玉儿罢了”。 当慕容悠提起齐玉的名字时,慕容倾冉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颤了颤,“呃.......你会那么好心”? “怎么不会?若没那么好心,当初你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时,就该出手阻止你,在你单挑七大门派时,就该帮着七大门派去对付你,可见,我对你有多么的包容了”,慕容倾冉猛的坐好身形,恢复正色的看向慕容倾冉说道。 是啊,慕容悠说的没错,当初她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呸呸呸,他怎么能用那么恶心的词来形容我呢?好吧,也算是,因为天门的崛起,的确带给江湖不小的震撼,而慕容悠虽然没有出手阻止,但也没有帮过她,可以说,他是站在中立一方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慕容倾冉平息,慕容悠再次提起齐玉的压抑感,因为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告诉慕容悠齐玉已经死了,当然,她更不能说,是她杀了齐玉。 可她该如何告诉慕容悠呢?毕竟,齐玉是慕容悠师傅的孩子,慕容悠与齐玉的关系,比跟她的关系还要深。 “你怎么了”?慕容悠察觉了慕容倾冉的异常,缓缓站起身,走到案桌面前,抬手在慕容倾冉眼前晃了晃,疑惑的问道。 “呃.....没什么”,慕容倾冉猛然回神,淡淡的回了句。 慕容悠反倒对慕容倾冉这种异常产生了兴趣,追着问道:“我说,到底怎么回事?玉儿呢?他不是被你藏起来养着呢吗?你告诉我在哪,我前去看看他”。 “够了”,慕容倾冉被慕容悠的追问,弄得有些烦躁,再加上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古宿城一战,让她损失很重大,不仅弹药方面,还有人员方面。 “别再问了,玉儿他.....他已经走了”,慕容倾冉绝美的脸上带出浓浓的伤感,她用比较含蓄的语句,来告诉慕容悠。 “走了?去哪里了”?慕容悠似乎没有意识到,继续追问。 慕容倾冉紧紧的攥住拳头,她真想一拳打在慕容悠的脑袋上,平复着情绪,她再次说道:“玉儿走了,牌位我立在天门里”。 “轰隆......”,慕容悠只觉得脑袋炸开了,“你说什么”? “我说,玉儿.....死了”。 慕容悠猛的跃到案桌上,俊俏的脸颊变得有些异常愤怒,他俯视着慕容倾冉,指着她怒吼道:“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把玉儿怎么了”? 慕容倾冉飞快的闪身离开了案桌,站在门帘处,因为慕容悠的吼叫,已经引来了巡逻的将士,她微微拉开门帘,吩咐下去,不需任何人打扰,这才放下门帘。 还没等慕容倾冉站稳脚,只觉得一阵掌风袭来,慕容倾冉脚下如风的躲开了,可慕容悠似乎没完了,由不得慕容倾冉说话,与她厮打在一起。 慕容倾冉也借着这次的厮打,狠狠的发泄着心中的烦躁。 “慕容悠,你给我出来,你别躲着我......哼哼,要是让我找到你,有你受的,你听到没有”?一声如莺啼的女声,吸引了正在打斗的二人,与此同时,营帐里的巡逻的将士,也被吸引了过来,以为是刺客前来袭营。 外面顿时乱作一团,一声声高亢的有刺客,捉拿刺客等等,脚步声,叫喊声混乱之极。 慕容悠停下手中的动作,狠狠的瞪了眼慕容倾冉,“哼,稍后你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决不饶你”。 “哼,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吗”?慕容倾冉冷哼一声,但她对感兴趣的是外面那个喊着慕容悠名字的女子。 她掀开门帘,却见离营帐不远处的树梢上,站着一名身穿鹅黄色轻裘的女子,远远望去,好似一朵昙花,在黑夜中绽放,异常惊艳。 慕容倾冉扫了眼冲上前去的将士,立刻喝令退下:“都退下,是本国师的朋友到访”,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不赶出来的慕容悠,他似乎很怕这位女子哦。 慕容倾冉刚吩咐完,只觉得眼前一亮,那女子已然飘到她的面前,小巧的瓜子脸,粉妆玉琢,如同出水芙蓉,给人清新的感觉,此时,她也好奇的打量着慕容倾冉。 “你就是江湖中劫富济贫的女英雄”?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相视一笑,“你先说”,慕容倾冉露出一抹罕见的浅笑,血红色的眼眸里也多了几分柔和的之色看向女子,因为她能感觉到,女子没有敌意,似乎还多了几分亲切感。 “你就是传说中劫富济贫的女英雄吗”?女子微微歪着头,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着羡慕与期待。 劫富济贫的女英雄?慕容倾冉淡淡一笑,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称号? “劫富济贫就谈不上了,只不过......在兴风作浪罢了”,说完,慕容倾冉不经意的瞟了眼身后,带着一抹调侃之意。 而她身后的慕容悠则狠狠的瞪着慕容倾冉的身影。 “才不是呢,在我眼里,你就是女英雄,是我的崇拜者呢,你单挑江湖中的七大门派,真让我羡慕,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强,对不对?那我拜你为师可好”?女子亲昵的挽住慕容倾冉的手臂,微微摇晃着撒娇说道。 慕容倾冉猛的咽了咽口水,丫的,这女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太能套近乎了,怪不得慕容悠如此惧怕她呢,估计是个很难缠的主儿。 “呃.....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容倾冉快速的转移话题问道,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女子猛地一怔,那模样可爱至极,“对了,我来找慕容悠......慕容悠你在哪呢?赶紧给我出来”,女子对着四周又大喊起来。 “别喊了,人在这呢”,慕容倾冉说完,飞快的闪开,她可不想被慕容悠抓住,毕竟,她可是出卖了慕容悠啊。 没等女子反应过来,只见营帐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黑影快速窜向黑夜中,还飘来一句:“慕容倾冉,你给我等着”。 “慕容悠,慕容悠,你给我站住......”,女子听到慕容悠的声音,顿时轻点脚尖,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追去,都忘记向慕容倾冉道别。 不过,这也正合慕容倾冉之意,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浅浅的,很快随着声音的消失,又收了回去。 “让人将这里打扫干净”,她转过身,对着巡视的将士吩咐了一句,轻点脚尖,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些将士,呆若木鸡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 没想到,国师的武功如此高强,这,恐怕是他们现在唯一所想的。 光秃秃的树林,耳边只有寒风嗖嗖的吹拂,可慕容倾冉却不觉得冷,那尘封在她心底一年多的伤痛,在此时,被挖掘了出来。 她想,那个女子,必定是陪伴在慕容悠身旁的一生一世的女子,试想,如果慕容悠对她没意思,早已经拒绝了她,怎么还会与她竞相追逐呢? 天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她的眷属呢? 夜雨.......如果你还在,我就不至于如此凄凉了,也不会感到这般无助,这般失落,这般寂寞...... 我讨厌这种感觉...... “嘎吱....”,踩到枯叶的声音,打断了慕容倾冉的思路,她警惕的看向身后,“谁”? “是....是我....”。 当慕容倾冉看清楚来人后,心中不禁疑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就不能让我顺心? 苍雪一身白衣,缓缓走出黑暗中,任由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如一朵孤寂的冰天雪莲,带着一抹哀伤,静静的站在慕容倾冉的面前。 他憔悴了好多,那不可一世,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容颜,如今变得没有任何生气,脸颊更白了,那是一种苍白,他好似忧郁王子,只需看他一眼,就让人产生怜悯之心,就连慕容倾冉,也对他的敌意减少很多。 他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 PS:喔喔喔,今天兔兔一口气更新了三章,也算是对亲们的弥补了.....去休息会,补充大脑死去的脑细胞去..........汗.......我在说什么呢?难道我已经产生了幻觉了吗?语无伦次了..........哦买嘎的......... 还有哦,番外会陆续发出,亲们敬请期待。 ------------ 第二百零七章 以静制动 慕容倾冉淡淡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苍雪本以为等他的是一顿咆哮,或者拳脚,那样,也许他会舒服很多,可如今慕容倾冉这般冷淡,反而比对他拳脚相加还要让他难受。 “古宿城是座古城,有着两百年的历史,比琳琅王朝建立的还要早,据史书记载,古宿城内外坚韧,其墙无坚不摧,乃外族坚韧顽石所造,其门坚固不催,乃外族古树所制,若毁,此城灭之”,苍雪没理会慕容倾冉的话,说出了他今天来的目的。 不错,其实苍雪一直在暗中跟随者慕容倾冉,只不过,慕容倾冉一直忙于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有闲心去理会他,他得知慕容倾冉要进攻古宿城,特意前往古宿城,找来城中有关古宿城的记载。 当苍雪找到这条记载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轩辕将士开始攻城,而他此时根本就不可能出城,即便他武功再高强,也躲不过城楼上的弓箭手。 慕容倾冉听完苍雪的话,微锁眉头,心中暗道,怪不得,古宿城竟然如此坚固,连*都无法破坏城墙,想了想,她问道:“若毁,此城灭之是何解释”? 寒风吹拂,吹散了苍雪的青丝,青丝缠绕,在风中凌乱,但他却没理会,只顾着回答慕容倾冉的问话。 “并非所有的书籍都记载了古宿城的事情,我在那本古书中查到,古宿城是一个名叫迈克的男子所建造,但并没有说明原因”。 迈克?慕容倾冉愣了愣,这两个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猛然,她想起来,似乎只有现代国外才会有人叫这个名字,莫非......这位叫迈克的男子,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 慕容倾冉再次联想起哈撒其族所谓的神器,*,还有火杆(手枪),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你是从哪本古书上看到的”?慕容倾冉收回思绪,看向苍雪问道。 苍雪听后,回道:“我是在古宿城的府衙里的假山洞内,找到这本古书的,本想拿回来给你看,可谁知在我将书拿起来的瞬间,假山洞坍塌了”,说完,看向远处轻声叹息起来。 慕容倾冉点点头,也感到很惋惜,不然就可以多知道一些迈克的事情了。 “我该回去了”。 “呃.....你不用管我,夜深了,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 苍雪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自从慕容倾冉得知了夜雨的死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率领着天门的人,在江湖中肆意杀戮,即便她杀的都是些犯了错的人,可终究有很多人罪不至死的。 他承认,当初将慕容倾冉点穴带回中原,他是有私心的,可他最后也没想到,夜雨竟然死了,他觉得,慕容倾冉应该恨透了他吧。 可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慕容倾冉非但没有找过他,就连刚刚见了面,都是那样的淡漠。 “你不怪我吗?不恨我吗”?苍雪低声呢喃一句,顺着风飘散,却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白色的身影,轻身一跃,向着相反的方向,消失在夜色中,带着浓浓的伤感....... 回到营帐的慕容倾冉,丝毫没有睡意,当她想起,曾经也有一个现代人穿越过来时,就感到莫名的兴奋,她不停地幻想着,当初那个叫迈克的男人,建造古宿城的意义是什么?他将*这些发明传给哈撒其族,那么,他与哈撒其族是不是有很深的联系呢? 一夜很快过去,次日天明,慕容倾冉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古宿城如此坚不可摧,她何不留下,将古宿城占为己有呢?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呢? 而且,苍雪不是说了吗?那古书上记载,若毁,此城灭之。 她走出营帐,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去,舒展筋骨,前去看望那一个个营帐内的伤者。 阵阵因为疼痛而传出来的shen吟声,在慕容倾冉听来,很是刺耳,三位御医,即便是三头六臂,恐怕也不能很快的医治好一万多的伤残将士,这可如何是好呢? “来人啊”,慕容倾冉想了想,低声唤道营帐外的将士。 一阵脚步声跑过来,“国师,有何吩咐”?一名将士进入营帐后,恭敬的跪在地上。 慕容倾冉绝美的脸颊,无比威严的吩咐道:“传青风将军来见我”。 “是”,将士领命后,快速退出营帐。 很快,青风一阵风般飘了进来,“主子,你找我”? “你带上两名属下,装足银票,快速找到一个可以通行的城镇,无论花多少钱,将城内的名贵药材统统给我买回来,记住,要快”,慕容倾冉吩咐完,又环视了帐内伤残的将士们,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营帐。 如今最快捷的办法,便是找来名贵的药材,通过她脑海里熟记的医者,制出有效缓解治疗外伤与内伤的丹药,然后分发给每位伤残将士服用才行,否则,不过三天,一些重伤来不及医治的伤员,就会死去一大半。 当天夜里,青风领着两名属下,运回珍贵的药材,而慕容倾冉经过连夜的赶制,将一些可以缓解外伤内伤的丹药让每个伤残将士服用,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接下来,慕容倾冉也加入了三名御医中,为伤残将士们医治起来。 经过三天日夜的医治,大多数重伤的将士开始好转,慕容倾冉几乎没有合眼睡过,通过医者再加上现代的技术,她将能用的办法全都用上了,总算克制住重伤将士的死亡几率。 不少将士因为慕容倾冉的举动,颇为感动,对慕容倾冉的不满,也降到了最低,有的将士甚至对慕容倾冉佩服的敬佩不已。 这三天内,轩辕将士中传遍了慕容倾冉的举动。 古宿城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加强了守卫,城楼上面依然布满弓箭手。 哈撒其族也没有任何动静,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轩辕有所举动。 相反,这时,北冥派了一队人马前来了轩辕营帐,而领兵人,竟是北冥寒轩。 ------------ 第二百零八章 放心不下 “为什么”?当北冥寒轩见到慕容倾冉时,便劈头盖脸的追问道。 营帐内,慕容倾冉以轩辕国师的身份,友好的请进北冥寒轩,并奉上茗茶。 茶杯冒出热气,带着淡雅的茶香,环绕的慕容倾冉的鼻尖,她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理会北冥寒轩的问话。 北冥寒轩那张邪魅的脸上,满是焦急,他真的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慕容倾冉当初与他说的,只是埋伏在轩辕澈身边,而如今,却帮着轩辕澈进攻琳琅,甚至与哈撒其族也战了一番。 他猛地站起身子,两步跨到对面的案桌前,紧锁眉头,诱人的桃花眼此时正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你说话啊,当初你是如何跟我说的?为何现在你却帮起轩辕澈来”? 慕容倾冉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缓缓对视上北冥寒轩的眼眸,淡淡道:“当初?没错,我是说了,待在轩辕澈的身边,有我的目的,如今我只不过是在进行我的目的,怎么了”? 北冥寒轩微微一怔,又问道:“你是说,你现在帮着轩辕澈进攻琳琅,是在毁他?哼,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当我听探子回报,轩辕与哈撒其族战起,其中有位红眸的女子,我如何也坐不住了,我恨不得飞到你的身边,我怕你受伤,担心你是不是被轩辕澈威胁.......”,北冥寒轩越说声音越低,言语缓了下来,不再似刚才那般激动。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后被她快速掩饰住,她淡淡一笑说道:“轩辕澈还不至于构成我的威胁”,其实她还有下句:而你北冥却是我最大的威胁,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 试想,北冥拥有琳琅一半的江山,可谓如虎添翼,哈撒其族虽然有神器,但区区二十万精兵,慕容倾冉还没放在眼里,毕竟,她也有神器在手,只不过,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不用顾忌琳琅,挥军哈撒其族营地的时机。 “可我还是很担心你”,北冥寒轩关切的说道。 慕容倾冉只是一笑,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她并不想与北冥寒轩撕破脸,那样,会把她自己推向一个四面楚歌的地步。 北冥寒轩绕到案桌那边,凑到慕容倾冉身旁,缓缓蹲下,揽住她的腰肢,温柔道:“冉儿,回到我身边吧,我会助你完成你的心愿,我不想你孤军奋战,我会担心你,我怕.....我会失去你,好吗”? “你怕我死了吗”?慕容倾冉歪过头,问了北冥寒轩一句,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北冥的粮草如今无法大批供给,他北冥寒轩如何能助她完成心愿?再说,她也不需要他的帮忙。 北冥寒轩愣了愣,随后有些不悦道:“我这是在担心你,怎么瞧着你反而丝毫不在意,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听为夫的话,别留在这里了,命人收拾好东西,与我即刻返回北冥”,北冥寒轩说完,站起身就要去唤人。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一句话,北冥寒轩的身子微微僵住,他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慕容倾冉。 “为什么”? 慕容倾冉也站起来,对视上北冥寒轩的桃花眼,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不想,也不愿意”。 北冥寒轩更加不解,但还是不耐其烦的又道:“冉儿,别再任性了,跟我回去吧”。 “北冥寒轩,你怎么如此烦人,我都说了我不会跟你走,你为什么还要我跟你回去呢?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慕容倾冉有些不耐烦,冷声喝道。 “你......”,北冥寒轩多少有些恼怒,他如此的为了她着想,而她却不领他的情,她一个弱女子,即便武功再高强,终究是个女子,能有什么作为?日后还不是要嫁人的,更何况,在北冥子民眼里,她已然成为北冥的皇后,若是让北冥子民知道,他的皇后,现在正帮着轩辕进攻琳琅,到时如何收场都不知道。 “别你你你的了,别忘了,这里是轩辕的兵营,我让你进来,已经有很多轩辕将士议论纷纷,若是传到轩辕澈耳中,不定会起什么风波呢,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慕容倾冉缓了缓语气,劝说着北冥寒轩赶紧离开。 北冥寒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容倾冉,许久,他轻叹口气,转身掀开门帘拂袖离去。 慕容倾冉在北冥寒轩离开营帐后,即刻吩咐下去,不可追赶,不可阻拦。 可令慕容倾冉没想到的是,北冥寒轩虽然离开,但却在半路折回,不但易了容,还穿上轩辕将士的盔甲,再次进入轩辕的兵营。 他始终不放心她,始终相信他。 自从那晚与慕容倾冉见面后,他的心,就将她装得满满的,思念至极,甚至无暇朝政,整日命人打探她的消息。 当他从潜伏在轩辕的探子那里得知,慕容倾冉领兵出征,他飞出皇宫,马不停蹄的奔向她这里,半路又得知,她带兵与哈撒其族开战,之后又进攻了琳琅,他更加担心她,为了尽快赶来,路上换了无数马匹。 这些,他不会说给她听,她也不会知道,他自认为,在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信任她。 北冥如今因为粮草而受到牵制,不能发兵,否则,他早就挥军琳琅。 哈撒其族也已经很久没有派人前来北冥,而北冥派去的使者,也是有去无回,北冥寒轩也终于知道了哈撒其族的目的,在北冥的手里,神器已经所剩无几。 因为每次进攻琳琅,哈撒其族也只送来几个*,似乎有意不让北冥寒轩掌握太多,若不是北冥寒轩刻意隐瞒,偷偷藏起几个来,恐怕事情还不定变成什么样。 哈撒其族的兵营里,鹰雷正厉声的训斥着莫言与夜雨。 原本鹰雷隐秘身份,前去了距离兵营比较进的北冥城池中,正享受着温柔乡里的逍遥快活,毕竟,兵营里没有女人,没有锦衣玉食。 可当他听到探子来报,轩辕进攻琳琅,而他的二儿子正领兵前去出征拦截,鹰雷顿时火冒三丈。 当他又听说,莫言战败,更加气的直冒烟,无奈的是,北冥城池因为轩辕所有举动,而全城戒严,否则,他早就出城赶回兵营阻止一切。 回到兵营,已经是第三天了,见到营帐内满是伤兵,鹰雷怒发冲冠,将莫言与夜雨叫到面前,厉言训斥。 最后,二人均被鹰雷杖责五十,关了禁闭。 其实,这一切都是夜雨的私心,他想要为慕容倾冉报仇,于是便于莫言商量一番,由莫言领兵前去。 当他想要在父亲面前揽下一切罪行,却被莫言领先一步,莫言揽下一切罪责,却不想父亲将两人一同责罚。 夜雨问莫言,这是为何?莫言却笑道:哥哥自幼在外受苦,如今,便让一直享受安逸的弟弟来承担吧。 夜雨顿时沉默,不再说话,因为弟弟这份情,他还不起。 趴在营帐内养伤,夜雨的想起慕容倾冉影,他纠结,他矛盾,从莫言与她的这场战争来看,慕容倾冉终究会对哈撒其族有所行动。 因为她变了,听闻天门在江湖的事情,他便知道,她比以前更加冷血无情。 而他的父亲,终将是要面对慕容倾冉的,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的父亲鹰雷呢,毕竟,她的母亲,被父亲剔除族谱,被家族抛弃。 ----------------- PS: 这几天置办年货.......有些忙,明天尽早更新,亲们见谅啊。 ------------ 第二百零九章 难以下咽 据他所知,父亲还曾经派出几路人马,暗中追杀她,甚至到现在,父亲对她都存有憎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他不敢想象,针锋相对的那天,他要如何。 童年的记忆涌现,父亲对他十分的疼爱,自从懂事以来,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是要将族长之位传给他的,可却没想到,慕容倾冉的母亲,竟然将他偷偷带入中原,并且抹去记忆. 他在家中是长子,恰恰父亲只有两个儿子,偏生女儿多得是,在他没有出现时,父亲原本打算将族长之位传给莫言,如今他出现了,父亲的想法开始动摇。 他并不在意那个族长之位,也不想因此而与弟弟莫言疏远,虽然莫言从未对此有什么明显的不满,但他知道,哈撒其族的男儿,野心是最大的。 脑海里的画面,瞬间转动,让他压抑至极,她想做什么,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因为父亲也不见得肯放过她。 这样难眠的夜晚,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他不是不能沉着冷静,他不是不能思考解决办法,而是,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又过了三五日,如今的形势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古宿城没有动静,哈撒其族一样,就连轩辕的兵营里也是一阵沉寂。 那晚的战事,似乎没有发生过,战场的尸体,都被各国抬回去,凝固的血渍也被风沙掩埋,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 慕容倾冉之所以没有动静,因为前两日,她刚刚给轩辕澈发了封信笺,要求轩辕澈发兵支援,调兵二十万。 没办法,如今这个形势,琳琅不来进攻,哈撒其族没有动静,对于慕容倾冉却是个最好的时机,不然,以轩辕那六万残兵,如何抵挡得了那两国的进攻?虽然*与子弹很充裕,但她却不想冒险,也不想过多的浪费,毕竟,得来不易啊。 已经第六天了,慕容倾冉在也受不了了,领兵出征,荒郊野外,一日三餐虽然不是很丰富,但慕容倾冉是个从不挑食的人,吃什么都无所谓。 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五六日里,每日送来的饭菜,虽然都是不同的菜式,但难吃到难以下咽,而且色香味让她的视觉与味觉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兵营里的厨子都是吃干饭的吗”?慕容倾冉看了眼将士送来的端盘,颜色虽然比中午吃的看得顺眼些,但是那股酸酸的味道,让她一闻就有种晕眩的感觉,她猛的一拍桌子,再也受不了了,一声冷喝,吓得那名将士扑通跪在地上。 “回......回国师话,这.....这...不是您安排人来做的...的吗”?那名将士低着头,哆嗦着说道。 慕容倾冉一愣,随后紧锁眉头问道:“我安排的人?我什么时候安排了如此差劲的厨子来为我做饭”?说完,她又指了指端盘里的饭菜。 “可......可那名厨子.....传来国师的话,说.....说是国师安排....安排的.....”。 慕容倾冉再次疑惑,随后不禁想到,会不会是他国派来的习作混在兵营中? “马上将那名厨子给我带来”。 “是”,那名将士听后,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出主营,不一会,带来了一名满脸胡子的男子。 “回国师,厨子带到”,将士扑通跪下,恭敬的回道,说完,又看了看身旁的厨子,却见他并没有下跪,不禁瞪了眼那厨子,仿佛在说,见到国师,还不跪下,你找死呢吗? 可那名厨子却没有理会将士怨恨的眼神,转过头去,看向慕容倾冉,他的眼眸中,竟然带着几分撩人心怀的神色,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也盯着那名厨子,满脸的络腮胡,看不出本来面目。 令她也很奇怪的是,如今,在兵营里,哪个将士敢见了她不下跪的?而他,不但不跪,还如此大胆的盯着她看,不过.....看着他的眼神,怎么如此熟悉呢? “请问国师找我前来,所谓何事啊”?厨子见慕容倾冉半天没有说话,打破沉寂,带着一丝调侃,开口问道。 猛然,慕容倾冉瞳孔睁大,血红色的眼眸诧异的看着那名厨子,她想,她不用猜了,因为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将士,淡淡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问他”。 那名将士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眼那名厨子,恭敬的起身退了出去。 谁知,那名将士刚一退出营帐外,厨子便悠哉的走到椅子旁,二话不说,直接坐了下去。 “娘子对为夫真是太不了解了,这都过了六天,竟然才发现,哎......”,他摇晃着脑袋,咧着大胡子看着慕容倾冉笑道。 “你怎么还在这”?慕容倾冉上前两步,瞬间来到他的面前,神情异常严肃的说道。 “娘子不走,为夫怎么放心将娘子独自放任呢”?北冥寒轩仰视着慕容倾冉,那一口妖孽的语态显露无疑。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慕容倾冉没理会北冥寒轩的话,继续问道。 北冥寒轩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哎,娘子还说呢,若是娘子再晚两三天,怕是为夫就会被人发现了,说实话,为夫还真没有做菜的天赋,以后还要仰仗娘子多多提携呢”。 “你.......哼.....”,慕容倾冉见北冥寒轩根本就没好好回答,气得她一甩衣袖,转身走到北冥寒轩对面坐下来,缓了缓情绪,又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娘子这话可是问错人了,为夫还是那句话,娘子不随为夫走,为夫怎么能让娘子独自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呢,自然也要留下,保护娘子咯”。 “你不要为夫长娘子短的,我可没承诺过你什么”。 “咦,娘子怎么如此说呢?娘子可是为夫的皇后啊”。 ............ “那是被你骗了”,他还敢这么说?一提起这事,慕容倾冉就一肚子的怒火。 “可事实娘子就是为夫的皇后啊”。 “我说了,那是被你骗了”。 “就算是被为夫骗了,娘子也已经是为夫的皇后了啊”。 ........... 慕容倾冉顿时无语,北冥寒轩如今怎么变成这副德行,死皮赖脸的,而且,如此死皮赖脸,任她如何说,也是百口莫辩,毕竟,当初北冥皇后的册封大典,是游过街,受过百官与百姓的朝拜,可谓轰轰烈烈啊。 ------------ 第二百一十章 琳琅新皇 许久,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不再说话,这才淡淡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慕容倾冉面前,关切道:“将娘子一人放在这里,为夫真的很不放心,战场不似江湖,是讲究战术的,为夫来的时候,仔细的分析了你与琳琅的那场战,你太高估自己而低估对手了,所以才会落败,而且将士们的伤亡也十分惨重”。 “那也不用你来说教我”,慕容倾冉换了个姿势,避开北冥寒轩,淡漠道。 北冥寒轩又走到慕容倾冉面前,继续道:“为夫不是来说教娘子的,而是来与娘子同心协力,古宿城的确易守难攻,无论城墙还是城门,都是坚不可摧,为夫事后想了想,与其强攻,将古宿城毁了,不如巧夺,将古宿城占为己有,将来可以设为都城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说完,北冥寒轩半蹲下来,抬起头,深情的看向慕容倾冉,桃花眼中满是宠溺与关切之色,到让慕容倾冉有些不自在。 听完北冥寒轩这番话,慕容倾冉心底一怔,北冥寒轩不愧一代帝王,头脑如此灵活聪慧,竟然连这点都能想到,而她也不过是听了苍雪带来的消息,才有此打算,看来,这次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但她并不是低估敌人,而是败给了那个叫做迈克的人。 是他将古宿城建造的如此坚不可摧,才导致北冥与轩辕无法顺利攻下,区区一个琅啸月,加上琳琅那些畏惧神器的将士,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别气了,对身子不好.....恩?”?北冥寒轩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轻柔的刮了刮慕容倾冉小巧的鼻梁。 慕容倾冉身子一僵,猛的站起身子,而北冥寒轩险些被她这一举动,差点坐在地上。 她背对着北冥寒轩,只觉得心跳加速,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让她很不习惯,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朵粉云,有些滚烫,“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小声的嘀咕,却被北冥寒轩听去。 他朗朗一笑,站起身子,“娘子不生气,为何对为夫如此呢?那不是在生气,是怎么回事”? “你.....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慕容倾冉快速转移话题,这种问题,让她怎么来回答呢? “为夫都说了,娘子不走,为夫是绝对不会走的”。 “你.......”,慕容倾冉着急的就差跺脚了,可若是真如此,那不就成了撒娇了吗? 而且,她从来没给过北冥寒轩任何承诺,如今他左一口娘子,右一口为夫的,似乎此时此刻,他们只是打情骂俏的恋人........ “好了好了,不与娘子闹了,对了,娘子是不是前两日传信笺回轩辕了?让轩辕澈支援兵力”?北冥寒轩邪魅的笑了笑,他真是越来越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子,在他眼中,慕容倾冉现在分明是在对他撒娇嘛。 慕容倾冉转过身,脸颊的红润已经退去不少,她没看北冥寒轩,边说边朝着案桌走去,“是的,如今的情形,琳琅与哈撒其族没来进攻,对轩辕绝对是个好时机,可以等待援军到来,我打算等援军来了,再作打算”。 “不过......据为夫所知,轩辕澈的确发来援兵,多达三十万,只是.....领兵人,却是他本人”,这时,北冥寒轩已经一连的肃色。 “什么”?慕容倾冉猛的停顿脚步,转过身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北冥寒轩,“轩辕澈亲自领兵前来”? “是的,至于为什么,为夫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是娘子的计划落空,轩辕澈对娘子你不是很信任,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北冥寒轩再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故意调高,似乎里面还有一股醋意。 “其他的?能有什么其他的”?慕容倾冉表面平静,心中却有些犯怵了,轩辕澈来,她并不反对,因为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轩辕澈都会给予支持,毕竟他所谓的神器,是在她的手中,可.....其中并没有北冥寒轩的存在啊,若是轩辕澈来了,被北冥寒轩发现什么,那可就糟了。 “不管怎么说,轩辕澈若是来的兵营,对你我只有害处,绝无好处”,北冥寒轩思索着,缓缓说道。 那是对你有害处.....慕容倾冉不经意的白了眼北冥寒轩,她手中也有神器这件事,必定还没有传到北冥寒轩的耳中,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担心,他所担心的,不过是轩辕澈来了,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而且,有什么决定,也必定要听轩辕澈的。 她在考虑,要不要将*与火鸟的事情,告诉北冥寒轩。 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古宿城城楼上,琅啸月顶着寒风,不停的眺望轩辕扎营的方向,原本妖孽般流光四射的俊脸,如今已经有些憔悴,单薄的衣衫,被寒风一下子穿透,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可他依旧站在那里。 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是在等待什么吗? 他在考虑,要不要前往轩辕兵营,去看看她,去将他深埋在心底的话,说给她听。 可他又有些不敢,他不知道她见了他会如何。 为此,他多次嘲笑过自己,怎么如今,连见她一面,都不敢了?呵.....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爱有多深,就怕伤的有多痛,他不想再经受那种痛苦,所以,他一直徘徊,一直犹豫。 自那晚一战,深夜,他开始高烧,即便如此,他满心里想的还是她,甚至,他一再的梦到她,梦到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伸手,却触碰不到她。 待到身子稍稍好些,又接到密报,他的哥哥,琅啸辰,琳琅的皇帝,驾崩了。 当他翻过页去,另一条消息,令他身体微微摇晃,险些栽倒在地,昏厥过去,他的母后,也已经秘密入葬了,而他,成为琳琅新即位的皇帝。 当太监宣读遗诏时,当所有的将士跪地,齐声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时,他干涩的眼角,却流出一颗泪珠。 是激动?不是,是忧伤?也许吧,造物弄人,她最讨厌的皇宫,恰恰把他套在里面,他来不及反抗,容不得反抗,他也越来越觉得,与她的距离,更加遥远。 ------------ 第二百一十一章 震撼帝王 龙案上,还有一大堆奏折等着他批阅,文武百官,也期盼着新皇能够早日凯旋而归,后宫,还有一大堆哥哥的妃子,等着他回去处理。 他,已经回不到当初放浪不羁,闲云野鹤的日子,如今,大事小事,都要等着他去处理,琳琅一半的江山,尽在北冥手中,要夺回来,也是个问题。 他问自己,能不能不管?能不能不去理会? 可当他看到外面,忍受严冬酷寒,仍然坚守城池的将士们,不得已,他打消了心中那个想要逃离的念头。 怪只怪,他身上流着琳琅皇室的血脉,琳琅皇室里的男嗣虽然不少,但足以揽权的却没有几个,而仅有的几个锋芒初绽的皇子,当初也被哥哥琅啸辰处理了。 他的肩膀上,肩负起琳琅社稷,百姓安危,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太傻了,原来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要烦心忧心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无暇顾及个人的生活与情感。 风,垂散了他的青丝,一缕一缕,在空中舞动,而他,仍然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轩辕兵营里,慕容倾冉脑海中不断徘徊犹豫,最终,她还是决定将她拥有神器的事情,告诉北冥寒轩。 北冥寒轩的头脑,的确十分精明聪慧,她本不想用他,但眼下的形势的确很不利于她,虽然击败了哈撒其族,但古宿城一战,多少打击了众将士们的雄心勃勃,所以,她必须要做一件能够重新振奋军心的事情,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转败为胜。 她没有领过兵,也没有打过仗,虽然杀过人,但都只是在她的一念之间与高不高兴间,而非需要智慧,轩辕澈虽然也是帝王,但若论起真材实料,那绝对不是北冥寒轩的对手。 所以,她才决定,利用一下北冥寒轩。 决定好后,慕容倾冉开口说道:“其实,轩辕澈来与不来,都不会妨碍到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至于原因嘛,是因为我也同样拥有哈撒其族的神器,并且,比他们的更加先进,更加有威力”。 当她说完,北冥寒轩邪魅的脸,迅速急转,由最初的浅笑,变成诧异,到最后蒙上兴奋之色,他一晃,闪到慕容倾冉面前,抬起手臂,按在慕容倾冉的双肩,有些激动道:“当真吗?娘子是如何得来的?娘子懂得这神器的制作吗”? 北冥寒轩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到让慕容倾冉不知该从何而答。 当真吗?当真,如何得来?是因为牺牲了她最爱的男子,才得来的。 可这些,她不可能对北冥寒轩说,于是,她掩饰住伤感,拨开北冥寒轩的手臂,走到案桌前,从一角拿出一件古铜色的物体,正是她制作的火鸟。 她转过身,抬起手臂,一尺长的枪口对准北冥寒轩,诡异的笑了笑:“你知道吗?即便你在远我百米处,我照样能杀死你,其威力,绝不逊色弓弩,而弓弩百米以外,精准度就难说了,可此物,却是百发百中”。 北冥寒轩被慕容倾冉这一举动明显震撼住,他干笑两声,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慕容倾冉,“既然娘子都说了,此物如此威力,娘子就莫要拿在手中,以免.........”。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见慕容倾冉大笑两声,晃了晃手中的火鸟,笑道:“看把你吓得,这东西还没有拉上保险,不会走火的”。 北冥寒轩见她不在拿着火鸟对准他,又听到她说的这番话,一时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快步走到慕容倾冉面前,指着那火鸟,诧异道:“娘子,此物你是如何得来的?它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至于如何得来,恕我不方便相告,但它的威力,你可千万不要低估了”,慕容倾冉说完,朝着营帐外走去,但她的心里,却异常难受,北冥寒轩,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她对这种话题十分敏感,只要一提,便让她想起夜雨。 “嘭........”,一声巨响,当北冥寒轩赶出来时,只看到火鸟的枪口冒出淡淡青烟,慕容倾冉吹了*口,伸手指着空中。 北冥寒轩顺着慕容倾冉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白色的物体向下坠落,“那是什么?怎么看上去像只飞鸽”? “啪......”,北冥寒轩话音刚落,一只身躯染成紫红色的鸽子,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灰尘。 慕容倾冉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将士捡过来,将士会意后,快速跑过去,捡来鸽子,双手捧过来。 北冥寒轩一时心急,跟其他将士一起好奇的凑过去,只看见鸽子的腹部流出紫红色的血液,但由于现在是寒冬,流出来的血液很快冻结成冰。 “没事了,都散了吧”,慕容倾冉扫了眼围成一团的将士,挥了挥手说道。 将士们脸上带着疑惑之色,却不能违抗命令,只得散去,而北冥寒轩却依旧站在那里,望着鸽子看了许久。 “你,将鸽子拿进营帐内”,慕容倾冉怕北冥寒轩此举动引起其他将士们得注意,猛的抬起手臂,指着他喝道,说完,转身进了营帐。 北冥寒轩也回过神来,从将士手中接过鸽子,低着头进了营帐。 “怎样?这等速度与威力,比之哈撒其族的*,可有胜出之处”?慕容倾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血红色的眼眸也满是得意之色,她看着北冥寒轩不停的盯着鸽子看,开口问道。 “高明,高明,高明啊”,北冥寒轩指着鸽子,魅惑的桃花眼无比兴奋,不住的赞叹道。 “这比起哈撒其族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若是所有的将士人手一个,那便天下无可匹敌啊”。 “从娘子出去,到射下这只飞鸽,再到为夫出去,之间不过眨眼便完成”。 “此物耗费巨大,且材料不易得来,在我这里,也只有二十把,不过,我还有其他的,譬如,类似哈撒其族*之物”,慕容倾冉说完,再次走到营帐外。 一声口哨,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天门杀手瞬间闪到慕容倾冉面前,她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便又钻进营帐内,而北冥寒轩看着慕容倾冉的举动,十分不解。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只听到外面又是一声巨响,可谓震耳欲聋,慕容倾冉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绝美的脸颊不由上扬,瞥了眼北冥寒轩,快速钻出营帐。 当北冥寒轩看到营帐不远处,出现一座大坑时,邪魅的脸颊,顿时目瞪口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同哈撒其族神器相同的气味,不用猜,定是与其所有关联。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忍无可忍 几日后,轩辕澈带领的援军来了,而北冥寒轩也留在了慕容倾冉身边,只不过,不再装扮成络腮胡的模样,同天门的杀手一样,带着黑色的面具,身穿黑色的劲装,透着一股神秘,时刻的跟在慕容倾冉身边。 原本,慕容倾冉让北冥寒轩跟其他杀手一样,躲在隐蔽处即可,哪知北冥寒轩根本就不同意,于是,便像块狗屁膏药似的,慕容倾冉到哪,他就跟到哪。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国君王,弃国家而不顾,留在我这,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妃子暖床,没有奴才服侍.......”。 北冥寒轩没容得慕容倾冉说完,出声打断:“那些虽然很重要,却不及娘子你的千分之一”。 ......... 每每慕容倾冉试探北冥寒轩,都没有任何结果,一向精明如他,为什么甘愿听她的话,留在这里?当然,也不排除他留在这里,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结果可想而知,同上面的回答,相差不离,让慕容倾冉极为郁闷,可她派杀手去探北冥寒轩,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似乎北冥寒轩这次留在这里,真如他所说那般。 “怎么样?轩辕澈说了什么吗”? 慕容倾冉刚刚从轩辕澈的营帐走出来,就见北冥寒轩跟上她,焦急的问道。 她摇摇头,说出了刚刚与轩辕澈商谈的计划。 “援军已经前来支援,而且,轩辕澈这次比我预计的多带了十万精兵,如你所说,古宿城坚不可摧,不如夺来占为己用,今夜要想个万全之策,以备明日进攻琳琅”。 “什么?今夜?明日就要攻进攻?为何如此快”?北冥寒轩思索片刻,疑惑问道。 “怎么了?有问题吗”?慕容倾冉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望着那张黑色面具下的桃花眼,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禁开口问道。 北冥寒轩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慕容倾冉见他这般,有些急躁的说道。 “回到营帐再说”,北冥寒轩说完,朝着慕容倾冉的营帐走去。 她望了望北冥寒轩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心中叹道,不愧是北冥寒轩啊。 就在慕容倾冉的身边,将士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烤火,巡逻的将士不停的来回走动,这里毕竟是兵营,对将士们得要求十分严格,所以,将士们即便在一起,也不敢大声喧哗,这倒是慕容倾冉没想到的,若是方才与北冥寒轩在这里探讨,保不齐会被人听去。 他可真够小心谨慎的,看来,留他在身边,还是不错的,只是,他在她的身边,但凡她有一点小动作,都会被北冥寒轩洞察,毕竟,他的武功也不弱,这也是慕容倾冉的担忧。 二人回到营帐,北冥寒轩这才说出心中的顾虑。 “轩辕澈带来的三十万将士,长途跋涉,仅仅需要一夜的休息,即便军心如何大振,恐怕也不如养足精神,全力出击的好,而且,领兵作战,观天象,看风向,也是战事最基本事宜,如此的急迫,空有不妥啊”。 慕容倾冉听后,若有似无的点点头,觉得北冥寒轩说的话很有道理,毕竟,她对战事了解的太少了,无论现代还是这里,她的身份,始终都是杀手,而不是领兵作战的将军,看来,她想得太天真了。 “观天象,看风向,这是为何”? 北冥寒轩缓缓度着步子,走到慕容倾冉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寒冬,虽不是战事的最佳季节,却也能带来诸多的好处,利用严冬酷寒,也能带给敌军致命一击,但形势,却也不利于我军”。 “所以,寒冬起战事,必须要观天象,看风向,找出最佳点,找出能够利于我军与敌军交战的优势,也可以大大提升我军取胜的机会”。 慕容倾冉不得不再次佩服北冥寒轩,同时帝王,轩辕澈想的,远远没有北冥寒轩想的多,想的够缜密。 “那,依你看,你觉得今夜天象如何?风向如何”?慕容倾冉感觉营帐内不太暖,绕过北冥寒轩,走到火架旁,用铁钩捅了捅下面燃烧的炭,让火烧得更加的旺。 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屋内很快变得暖和起来,因为离着火架很近,慕容倾冉白皙的脸颊染上两团红润,血红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火红的光芒,映衬着她绝美的脸颊,更加动人,让正看着她的北冥寒轩,不禁有些走神。 “你.....你怎么了”?慕容倾冉见北冥寒轩望着她出神,微锁眉头问道。 “呃....没什么,只是觉得,为夫能有娘子如此天人,实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北冥寒轩温柔的笑了笑,邪魅的脸上多了几分暧昧之色。 慕容倾冉白了眼北冥寒轩,他还真是见缝插针,每次都会不经意的蹦出几句不可理喻的话,真让她受不了。 “咳咳....我说,依你看,今夜天象如何,风向如何”?慕容倾冉轻咳两声,继续问道刚才的话题。 “呵呵.....娘子害羞了.....”。 ........ 真是蹬鼻子上脸......以为她好惹吗?慕容倾冉那血红色的眼眸瞬间迸发出怒意,冷哼一声,转身坐到椅子上,不在理会北冥寒轩。 “哎,娘子又生气......”,北冥寒轩见状,不由的轻叹一声,缓慢的向慕容倾冉走过去。 “北冥寒轩,你到底想要怎样”?慕容倾冉再也忍受不了,冷喝一声,使得北冥寒轩顿时停住脚步。 “为夫.....为夫.....为夫说错什么了吗”?此时的北冥寒轩,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妇人,魅惑的桃花眼流光转动,十指交叉,低声细语的呢喃道。 天哪,慕容倾冉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话说,自从慕容倾冉将他留在身边,他就跟之前在北冥皇宫中,判若两人,天壤之别,只要慕容倾冉对他冷言冷语,或是嚷他,他就会时不时的露出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北冥寒轩,你留下来,是你自愿的,我说过,我并没有承诺你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在自作多情,亏的你还美滋滋的左一口为夫,右一口娘子,你都不觉得惭愧吗?你觉得我会承认吗?还是你高估了你的魅力,认为天下的女子都会为你动心,我也不例外”? 慕容倾冉一口气说完后,只见北冥寒轩微微一怔,随后目瞪口呆。 “我对你,没兴趣”。 慕容倾冉丝毫不理会北冥寒轩的表情,也不顾虑他的感受,死死的盯着北冥寒轩的那张邪魅的脸,一字一顿的说出那六个字。 ---------------------------------------------- PS:兔兔有话说,兔兔想着.........想着..........收了北冥寒轩这只妖孽...........- - !可以么............. 还有琅啸月这个妖孽..........兔兔认为,作为妖孽,北冥寒轩可能更适合这个词......... 呃......你们觉得呢?(留言,要意见啊啊啊) ------------ 第二百一十三章 计划之外 慕容倾冉这六字,对北冥寒轩的打击明显不小,只见他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似桃花妖娆的眼眸直直的望着慕容倾冉,说不出半句话来。 半响,北冥寒轩对着慕容倾冉灿灿一笑,妖孽的脸庞抹去尴尬之色,“娘子批评的是,为夫谨记娘子的教诲”,说完,还微微弯了弯身子。 “你.......”,慕容倾冉一怔,觉得北冥寒轩实在可恶之极。 “哈哈.....”,北冥寒轩又笑了笑,走到慕容倾冉身旁,温柔的按住她的双肩,那力道却容不得她挣开半分。 “娘子以后莫要再说那伤人的话了,为夫的心,着实受不住啊,再者,为夫知道,娘子的心中.....为夫的位置,甚少,可那又如何,至少,在为夫心中,娘子却有着无人能及的位置”,北冥寒轩自顾的说着,感觉到手臂下面的人,已不再用力的挣扎,心中竟有些欣喜。 这是除了夜雨,慕容倾冉第一次对他以外的男人,没有抵触心里,尽管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冷了许久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被燃烧的有了温度,也有了一些不寻常的跳动。 白皙如玉的脸颊染起一抹浅粉,樱唇微张,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趁着北冥寒轩稍不注意,挣开他按住的手臂,闪到一旁,“轩辕澈说今夜攻城,眼下你....你看这天象如何,是攻,还是不攻”? 一向心思缜密有主意的慕容倾冉,在此时却是毫无办法,北冥寒轩提到的这些,曾经在现代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且,支援来的将士刚到,就要开战,即便精力充沛,难免不能坚持。 慕容倾冉说完,没再看北冥寒轩,别过身子,怕北冥寒轩看出她的异常。 北冥寒轩淡淡一笑,好似罂粟盛开,撩人心怀,他没有说话,先是走到门口,掀开门帘望了望天际,又在空中嗅了嗅,才折回屋内,想了想,开口道:“今夜不宜攻城,而且,在这几日都不可”。 “为何”?慕容倾冉一听,瞬间转过身子,诧异的看向北冥寒轩。 “天际无星辰,恐阴翳,风中潮湿,且带有刺骨冷意,如我没料错的话,今夜后夜或明早,必会有雪纷飞”。 慕容倾冉呆呆的立在原地,消化着北冥寒轩的这些话,连这些他都可以识别的到,简直快赶上在世诸葛了,随后她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连续几日都无法攻城”? “对”,北冥寒轩点点头,嘴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门外的将士一声恭敬道:“参见皇上”。 轩辕澈点点头,对着门外的将士挥了挥手,又整理了自己的衣着,直到满意才掀开门帘。 “参见皇上”,慕容倾冉平复好情绪,破天荒的对着轩辕澈一拜。 “哎,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与朕还分的那般清楚”,轩辕澈急忙上前扶起慕容倾冉,突然瞥见一旁还立着一名将士,不由的轻咳两声,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那名将士仿佛没有听到般,轩辕澈微微锁眉:“朕让你先下去,没有听到吗”? 那名将士这才答了声是,恋恋不舍的退出营帐外。 不错,那人正是北冥寒轩,亏得他身上还穿着轩辕将士的盔甲,正当二人踌躇之际,轩辕澈已经掀开帘子进来,无法出去,不得已,才扮作将士,立在一旁。 北冥寒轩出去后,并未走远,而是悄悄绕到营帐的后面,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此时,他的心中恨不能立刻杀了轩辕澈,因为,他在轩辕澈的眼中,读到了对慕容倾冉的亵渎。 “冉儿,朕不是与你商议,今夜攻城,为何到现在,都不见营帐内有动静”?轩辕澈轻柔的问道。 慕容倾冉不经意的挣开轩辕澈还扶着她的手臂,边说边走到炭炉旁,“今夜我看了看天象,发觉今夜不是攻城的最佳时机,而且,这几日都不宜攻城,所以,才没下令将士整装出发”。 “噼里啪啦”,慕容倾冉又在炭炉里放进几块黑炭,炭炉发出轻微的声音。 轩辕澈微锁眉头,不解的看着慕容倾冉,却并未说话,方才在营帐内,明明与她商议好,今夜攻城,为何她一回来,又开始反对了呢? 轩辕澈装作不经意,打量着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心中还是存在着疑虑,他听说,古宿城的主帅,正是琅啸月,她曾经的相好,心中有些担心,故而才来到慕容倾冉的营帐,不想,更加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也走到炭炉旁,伸出手烤火,“朕听说,古宿城的主帅,是琅啸月,你可知晓”? “恩,来了之后便知晓了”,慕容倾冉自顾的拨弄着炭炉,随口答道。 “那你不攻城,可是为了他”?轩辕澈紧紧的盯着慕容倾冉那绝美的脸颊,渴望看出些端倪来。 只见慕容倾冉拿着火钩子的手,微微一颤,一块黑炭滚落下来。 “你怀疑我”?慕容倾冉血红色的眼眸定定的望着轩辕澈,带着寒意说道。 轩辕澈摇摇头,“朕并不是怀疑你,只是想提醒你罢了,你可知道,朕刚刚接到探子回报,琳琅,改朝换代了,而那人,正是琅啸月”。 “什么”?慕容倾冉也是微锁眉头,这个消息对她的震撼,可大可小,可大,是因为他做了琳琅的皇帝,就等于要正面与他对立,虽然她嘴里抓着不放,可心中并不想真的对他怎样,毕竟,曾经与他也算是相识一场。 况且,琅啸月,并未在她的计划之中。 可小,是因为琳琅如今的皇帝是他,那么,也许不用战争,也能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 夜雨的死,虽然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并不代表她真的冷心冷血了,也要分人分事。 “怎么?很吃惊”?轩辕澈望着慕容倾冉发怔的神情,心中不觉有些气愤,连说话都带着几分讽刺般。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无可替代 慕容倾冉面无表情的看向轩辕澈,摇摇头,又点点头,淡淡道:“是,也不是,但我这几日不进攻古宿城,并不是因此,若你不信我,又何必听我的,千里迢迢领军前来支援我”,她言语间虽未表现出气愤,却是充满寒意。 轩辕澈见慕容倾冉不满,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透着寒意与诡异,使得他的后背竟有些冒冷汗,可身为帝王,那份强烈的尊严还是存在的,所以,无论如何,在慕容倾冉面前,他也不会表露出半分。 虽然他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尴尬,可脸颊上仍然有一抹尴尬,他想了想,笑道:“冉儿为何如此一说?朕若不信你,自然不会前来支援,普天之下,朕若不信你,还能再相信谁去呢”? 看着轩辕澈那张虚伪的笑脸,慕容倾冉心中一阵恶寒,罢了,与他多说无益,更何况,不知北冥寒轩是否在周围,万一说多了,会破坏了她的计划。 随后,她轻叹口气,也不再与轩辕澈计较,缓缓说道:“真没想到,琳琅会在这个时候,改朝换代,那琅啸辰为何会将皇位传给琅啸月呢”? 轩辕澈见好就收,也放松了许多,笑道:“琅啸辰已经驾崩了,就连琳琅唯一可以主持大道的太后,也在琅啸辰先前驾崩,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轩辕澈说完,见炭炉上的水壶已经烧开,迈开步子走过去,拎下来,为慕容倾冉与自己倒了杯热水,走到案桌后坐下,没再说话。 不知为何,当听到轩辕澈说琅啸辰驾崩了,她的心中猛地一颤,而那颤动,却是生出一抹说不出来的伤感,琅啸辰这一生,不近女色,虽是看重琳琅社稷,也算是为了琳琅,一心一意了,还如此年轻,就驾崩了,自古帝王,一向不都是命不久矣吗? 一声叹息随口呼出,她低下头,走到案桌旁,端起轩辕澈倒的那杯热水,在手中不停的摩挲。 许久,她才开口道:“我虽心中厌恶琅啸辰,可毕竟曾与他朝夕相处,没有感情,但,猛的一下子听到他死了,还是有些感触”。 轩辕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慕容倾冉那张似是忧郁的脸颊。 琅啸辰,还在她的计划中,可还没等到她的计划进行,就已经驾崩了,这也是她有所感触之一。 琅啸辰死了,琅啸月接管琳琅,就像她方才想的,若真能说服琅啸月归顺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只是,论社稷,论她,她还真的没有几分把握,现在想想,对于琅啸月,她了解的太少了。 若是来硬的,她又有几分不忍,不忍看到,曾经七尺男儿,成为阶下囚,成为他国败将,从此,无法抬起头见人。 哎,她果然不够心狠,对于陌生人,那是一刀的事,对于曾经相处过的人,却是狠不下心来。 那北冥寒轩呢?又当如何? 他虽阴险狡诈,却是除了那次,他欺骗自己册封为北冥皇后,却不肯履行当日的承诺,可后来不也是进攻了琳琅?虽然那是帝王的私心,并不全是为了她。 可他却从未伤害过自己,若真有针锋相对的那天,她能做到去与他刀剑相对? 累,好累,突然,她竟觉得,夜雨离开这世间,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解脱,可独留她自己,在这人世间,承载着悲欢离合。 “冉儿,你.....没事吧”?许久,轩辕澈打破营帐内的寂静,柔声问道。 慕容倾冉没有理会他,仍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在营帐外偷听的北冥寒轩,此时已经被冻得手脚麻木,可他的心中,简直如热火上的蚂蚁,无法安宁,他不知道营帐内,慕容倾冉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营帐内,为何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他恨不能马上夺门而入,可若是被轩辕澈发现他在营帐中,对北冥会造成多大的危险,他懂得。 又过了许久,只听慕容倾冉轻叹口气:“皇上若是没事,请回去歇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案桌上,水壶里的热水,已经被轩辕澈喝完,听到慕容倾冉如此一说,也没在说什么。 他站起身,抖了抖龙袍,开口柔声说道:“你亦明白朕的心,所以,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朕”,说完,叹了口气,掀开门帘拂袖离去。 慕容倾冉转过头去,望着那已经被合上的门帘,再次思绪纷繁,轩辕澈,你的心,究竟有几分真?我不想知道,但,若有与你撕破脸的那天,你的剑,指向我,可是会真的插进我的胸膛? 为什么会这么乱? 营帐外,北冥寒轩听着轩辕澈的脚步声远去,抖了抖发麻的手脚,一下子闪进营帐内,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慕容倾冉打断。 “若与你有针锋相对的那天,你的剑,指向我,可否会毫不留情的刺进去”?慕容倾冉此时已经躺在软榻上,血红色的眼眸有些迷离的看着那张被冻的异常红润的妖孽脸庞。 北冥寒轩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几步走到软榻旁,半蹲下来,魅人的桃花眼柔情似水的看着慕容倾冉,宠溺道:“不,永远不会,我的剑,永远不会指向你,它是用来砍杀所有伤害你的人,若有天,你的剑,指向我,我不会躲,我会亲手助你,刺入我的胸膛,能死在你的怀中,是为夫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北冥寒轩一席话,让慕容倾冉那迷离的双眼顿时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为何?为何对我如此好?你是皇帝,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明明知道在我这里,你讨不到任何,却偏偏执意?究竟是为何”? 北冥寒轩抬起修长的指尖,拭去慕容倾冉眼睑的晶莹,轻柔笑道:“天下女子虽多,却不及你半分,只因你在我心中,无可替代”。 慕容倾冉不在说话,深深的吸了口气,言语一下子冰冷起来,“北冥寒轩,你会后悔的,会后悔你今日的话,因为,当那日到来,我的剑,会毫不犹豫的刺进你的胸膛”。 “那,为夫拭目以待”,戏谑的一句话,深深的敲打在慕容倾冉那刻封闭的心,又是微微一颤,让她有些慌乱。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籁笑声 在莫名的慌乱中,慕容倾冉睡过去,北冥寒轩温柔的为她盖好绒被,在烛光中,静静的端详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她的眼睑,还挂着晶莹,淡粉樱唇微张,凤眸轻颤,显然睡得有些不踏实,他轻叹一声,修长的指尖擦拭掉她眼睑的晶莹,摩挲在她白皙的脸颊,喃喃自语。 “冉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的心思,当真以为我不懂吗?那夜湖畔旁,你不停闪烁的眼眸,刺痛我的心,可我宁愿选择相信,相信那不真实的感觉”。 “冉儿,你知道吗?在北冥的皇宫里,看不到你,我坐立不安,脑海里总会闪过你的影子,我问自己,为何会这样?答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呵.....”。 “直到后来,江湖传闻,出现一个杀人成魔的女魔头,我派人打探,在那次,你以一人之力,力挑江湖七大门派,我连夜赶了过去,你那疯狂的身影,触痛我的心,一拳一掌,一刀一剑,都充斥着浓厚的杀气,我不知究竟为何,更不知道,在你消失的这些时日,你遭遇了些什么”。 “我希望,用我炙热的心,去慢慢温暖你冰冷的心,我想打开它,看看,一直住在你心里的那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北冥寒轩苦笑一声,收起摩挲的指尖,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寒风凛冽,天空中飘落下稀稀落落晶莹剔透的雪花,北冥寒轩抬起手,让雪花落在掌心,没来得及看清,雪花便已融化,他望着自己的掌心,轻叹口气:“就连着冰雪,我都可以融化,可我却没有足够的把握,融化你冰冷封闭的心”。 当慕容倾冉睁开凤眸,只觉得十分晃眼,平日里这个时辰起身,营帐内何时会这般亮堂,整理好衣衫,没来得及洗漱,慕容倾冉便掀开门帘,凤眸也在这一刻,彻底怔住。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向前两步,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她淡淡一笑,在雪地里旋转起来,在白雪的映衬下,好似雪中仙子,绝美的脸颊翩若惊鸿。 北冥寒轩来到营帐前,看到慕容倾冉的刹那间,也不禁惊呆,鲜红的衣袍,在雪地中格外扎眼,而那白皙的肌肤胜雪,一抹粉唇,勾出一抹浅笑,就连血红色的眼眸中,都布满笑意。 当真有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味道,那抹鲜红,似红梅,雪中绽开,充满生机与灵气。 北冥寒轩呆呆的立在原地,刚要唤道她,却听到身后已被人抢先开口。 “冉儿.........”。 北冥寒轩攥紧拳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该死的轩辕澈.......魅人的桃花眼不禁闪过一丝杀气。 慕容倾冉听到有人唤自己,停下转动的脚步,本能的恢复淡然的神情,恭敬的朝着轩辕澈一拜,“参见皇上”。 “快.....快别多礼了,朕不是与冉儿都说了吗?以后见到朕,不必行礼”,轩辕澈兴奋的搀扶起慕容倾冉,若不是周围还有将士们,只怕他早已控制不住,将慕容倾冉紧紧地搂在怀里了。 慕容倾冉厌恶的避开轩辕澈的手臂,瞟了眼轩辕澈,淡漠道:“眼下看到这番景象,皇上可还会对我有疑虑”?说完,她又指了指这皑皑白雪。 轩辕澈温雅的脸庞,顿时如三月春风,笑的合不拢嘴:“冉儿,朕怎么会怀疑你呢?朕就是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冉儿的,冉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功夫,朕如今可算是见识全了”,说着,趁着慕容倾冉没注意,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似乎很是激动。 “冉儿,你让朕,该如何是好呢”?轩辕澈满眼深情的望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猛的抽回自己的小手,趁着轩辕澈没在意,厌恶的在身上蹭了蹭,“皇上请自重,这里还有许多将士看着呢”。 轩辕澈这才反应过来,挺了挺胸,恢复帝王姿态,咳嗽几声说道:“咳咳.....国师啊,你且来,朕有话要与你说”。 “我还有事,没时间”。 轩辕澈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看到慕容倾冉自顾的钻进营帐。 “你........”,轩辕澈上前,也想进去,却发现营帐的门帘被拉紧,进不去,随即不由有些恼怒,外边的将士都还看着呢,这也太让他这个做皇帝的丢人了吧,他扫了眼周围的将士,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躲在一旁的北冥寒轩可是乐坏了,瞧着轩辕澈那张气绿的脸,他的心里就无比窃喜,平白无故就想在冉儿那里讨到好处?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趁着其他将士没在意,北冥寒轩遮掩着头盔,走到慕容倾冉的营帐外,拉了拉门帘,发现的确拉不动,低声朝着里面说道:“冉儿,是我....”。 果然,门帘动了动,却只是探出个头来,“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该干嘛干嘛去”。 呃....北冥寒轩一下子愣在那,慕容倾冉见他不说话,想来也没什么事,又钻进营帐,拉紧门帘。 北冥寒轩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让他跟轩辕澈一样的待遇,凭什么,不公平,好歹,他对冉儿也是真心付出的,那个轩辕澈呢,一看就是虚情假意。 营帐内,慕容倾冉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这才走出营帐,由于这几日不用领兵出战,所以,草草的吃了些东西,慕容倾冉就带着披风,骑着骏马奔驰出军营。 刚刚下了雪,白雪将这世界银装素裹起来,活脱脱的,好似童话世界里的冰雪天地,远处白色的山峰,若隐若现,几只麻雀飞落在枝头,见慕容倾冉策马驶过,不由的扑翅飞走,惊的树枝上的雪花四散飘落。 呼吸着野外的空气,虽然寒意使然,却令人神清气爽,慕容倾冉策马来到湖边,此时,湖面已经冻结成冰,又经过一夜白雪覆盖,四面白色的峭壁,景致美不胜收。 翻身下马,她度着步子来到湖边,这些时日,令她很是压抑,难得不用出站,可以出来放松一下,也可以练练功夫,粉唇微翘,挂起一抹罕见的甜美笑意,脚尖轻点,好似仙子般,飞身来到湖的中央。 红色的轻裘,好像一双翅膀,轻轻一甩,成为着白色世界中的一抹亮点。 恰巧,这一切都被赶来的北冥寒轩看到,他呆滞的立在大树后,看着慕容倾冉,邪魅的脸颊笑意更深,他果然没看错人,冉儿,当真是个独特的女子。 一招马踏飞燕,一只金莲在湖面一踏,转身又朝着湖边飞来,突然,传来一串天籁般的笑声,北冥寒轩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眼眸,定睛细看,不远处的女子,挥舞着双臂,在湖中央练起武功,她嘴角上扬,那串笑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 何时见她如此笑过,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北冥寒轩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拼尽全力,帮她夺过来,哪怕......她要他的皇位,他只想,再次听到她那串天籁般的笑声,因为,那是他听过的最好听得声音。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脑短路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当回眸那一眼,便注定逃不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古宿城内,琅啸月已经搬到城内最奢华的府邸,十几名奴才奴婢在身旁伺候着,府邸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严密防守,硕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让人垂涎欲滴的菜肴,还有试菜的小太监在一旁试菜。 靠右边,有三名风姿迥异,貌美如花的女子弹着古筝琵琶,眉眼还不时瞥向正站在窗边的琅啸月,美滋滋的窃笑。 这就是皇帝的生活吗?他在心中不停的嘲讽着。 清晨,一大帮奴才簇拥着,上午,一帮侍卫守护着,就是到了午时用膳,也要有一屋子的人候着,午时过后呢,还要去军营巡视,到了夜幕降临,还要夜不能寐的批阅各地送来的奏折。 琅啸月抬起头,遥望窗外已被打扫干净的地面,连半点积雪都看不到,若不是假山旁的树梢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他都想象不出,昨夜下过雪。 没有了自由,就连如厕都要有太监在旁跟着,好似上了枷锁,时时刻刻都无法独自一人。 这就是皇帝的生活吗?他心中不住的叹息着。 冉儿,你一定想不到,如今的我,连思念你的时间都变得所剩无几。 当初,我拼命想要得到的皇位,如今真的坐上去,却无法承受了,我好压抑,好痛苦,好想拆掉这沉重的枷锁,飞到你的身边,哭诉这些时日,我所经历的。 冉儿,现在,你在做什么呢? “皇上,该用膳了”,琅啸月还未想完,身后一名尖声的太监恭敬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琅啸月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名太监顿时一哆嗦,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慌忙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知道了”,琅啸月轻叹口气,绕过太监走到圆桌旁,其他两名太监瞬间围了过来,为他布菜。 哈撒其族军营 夜雨站在营帐外,眺望着轩辕军营的方向,思绪纷繁,昨夜大雪纷飞,十分不利于作战,而轩辕昨日来了支援大军,今日并没有展开进攻,这,使得他不得不有些怀疑。 其一,他太了解慕容倾冉了,以她的头脑,在这方面还想不出这点,若非轩辕军营里有高人,恐怕她早已沉不住气,今早便来攻城。 其二,轩辕澈虽为皇帝,但对战场上的事情并不熟悉,甚至他都没有参与过战事,这点,轩辕澈也不可能想得出来。 其三,若非对战事有相当大的经验者,绝对不会想出这点,毕竟,这雪是后半夜才下的,即便轩辕得知今早下雪,恐怕军营中也会有所动静,但派去的探子回报,轩辕军营不但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前来支援的大军也没有动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你还在想她吗”?莫言刚出了营帐,就见夜雨心事沉重的里在外面,又顺着夜雨眼神的方向看了看,不禁问道。 “呃.....没有.....”,夜雨收回思绪,摇摇头回道。 莫言扫了眼夜雨的脸,看着轩辕军营的方向,似乎不依不饶道:“我知道你在想她,但你也知道爹爹的性子,她是敌军的人,爹爹也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哥,你....你还是趁早忘了她吧”。 没错,夜雨由于心中实在痛苦,又碍于莫言次日苦苦追问,才不得已,对莫言说了一些实话,当然,一些隐秘的却没有告诉莫言。 “弟弟,若是有天,你也遇到和我相同的经历,你会怎么做”?夜雨歪着头看了看莫言,淡淡的问道。 却见莫言摇摇头,满是胡渣的脸上,飘出一抹忧郁之色,“若我遇到这般经历,便会放手,你知道吗,哥哥”。 “她是敌军的人,而我与她对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一点,便已伤了她的心,刀剑无眼,若哪天真的针锋相对,我要怎样?难道背叛哈撒其族,去帮着她伤害自己的族人吗?显然,不能,而她,也不会这样做,所以,这样的我们,在一起,是个折磨,对彼此的折磨”。 莫言说完,看了看夜雨,见他没有说话,又道:“爱一个人,只要她高兴便好,能看到她的笑容,即便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可如此的爱一个人,彼此都不会快乐高兴,那么,为什么还要互相纠缠,互相折磨呢?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她日后会遇到一个更值得她去爱的人,只要她快乐,不是吗”? 夜雨消化着莫言的这段话,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冉儿,我不可能背叛我的父亲,但我更不可能背叛你,你忧伤的神情,痛苦的神情,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与其针锋相对,刀剑相碰,不如放开,也许,日后你真的能遇到一个比我更值得你爱的男子。 若是继续纠缠,现在的我,无法给予你任何,更不能为你付出什么。 那么,这样的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莫言说的是对的,我爱你,那么,就更应该成全你,哪怕牺牲我自己,也要让你幸福,天下男子万万千,你总会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 夜雨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般,抬起手臂,轻轻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弟弟,谢谢你提醒了我”,说完,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营帐内。 莫言轻挑眉眼,并没有在说什么,满是胡渣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清晨,慕容倾冉在外伸展了腿脚,觉得全身舒畅无比,就连午饭,都吃的比平常多了一碗,北冥寒轩看着她吃得多,也觉得心里格外高兴。 营帐内,慕容倾冉早已屏退其他人,只留下北冥寒轩一人,她怕北冥寒轩露出马脚,被人发现,所以才留他在自己营中,可北冥寒轩并不这么想,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开始讨好慕容倾冉。 “娘子....为夫努力的学做饭,日后做给娘子吃,可好”? 慕容倾冉刚吃进嘴里的菜,差点喷出来,抬起头,看着北冥寒轩那双魅人又无辜,充满期望的眼神,猛地将那口没喷出去的菜又咽进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脑子又开始短路了吗”? “短....短路是什么意思啊?娘子是再夸为夫吗”?北冥寒轩琢磨着慕容倾冉的话,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冉儿也是,总是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来,让他好生琢磨都琢磨不透。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军营密探 慕容倾冉飞过一记眼刀,边吃着饭菜,便呢喃道:“懒得理你”。 北冥寒轩只当没听到般,反正看着冉儿现在的神色,那句话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用过午膳,轩辕澈派人来请,奈何是去见轩辕澈,北冥寒轩并没有跟在身旁,只能等在营帐外,让他十分恼怒,却也不能发作。 “你找我”?营帐内只有轩辕澈一人,所以,慕容倾冉也不再装样子,直径走到椅子边坐下,眼睛都没抬一下,又自顾的倒了杯热茶,饮用起来。 轩辕澈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旁,抬起手臂,将纸条递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慕容倾冉扫了眼纸条,不慌不忙的接过,展开一看,竟是弯弯曲曲的字体,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猛地站起身,惊呼道:“有哈撒其族的探子在营中”。 血红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轩辕澈,又道:“可抓到那探子”? 轩辕澈摇摇头,眉头紧锁,温雅如玉的脸颊也多了几分恼怒之色,“若是抓到,朕也不至于如此着急了,虽然军营中都会布有各国的密探,但发现与不发现又是一回事”。 慕容倾冉也不再是刚进来时的慵懒姿态,微锁眉头,绝美的脸颊由省紧张之色,的确,军营中都会有敌军的密探潜伏,但发现与不发现是两码事。 若是发现,必定要处死,而且连带周边的将士,都要秘密处死,因为你不知道哪个会是他的同伙,若是放任,必定会养虎为患,铸成大错,尤其现在还未开战,若真的开战,很有可能会是失败的第一步。 若没有发现,也不会有猜忌,毕竟在商议军事机密时,四周围都是严密防守的,战争,讲究的是团体作战的合作,若是连信任都没有,如何能够团结抗敌?即便是在现代,军队里也必须要互相信任。 “你从哪里得来的”?慕容倾冉如玉般的指尖捏紧纸条,肃色问道。 “午膳时分,一只白鸽落在朕营帐前的树梢上,这天寒地冻,见到白鸽实属异常,朕便命人射杀了,发现了这个,我看着上面的字,十分诡异,你可懂得”? 慕容倾冉摇摇头,她在现代虽然懂得好几国的语言,但这种字体还是第一次看见,哈撒其族的字,好像现代阿拉伯字一样,但细看之下又有着很大的差异。 “这样吧,纸条我拿走去研究一下,若能尽早得知是何人传来传去,这几日停战,要赶在开战前,将密探揪出来,否则,将会影响战事”,慕容倾冉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放进袖口的小兜里,转身就要离去。 “冉儿........”,轩辕澈见慕容倾冉要走,赶忙唤道。 “怎么了”?慕容倾冉停下脚步,歪过头莫名的看着轩辕澈问道。 轩辕澈淡淡笑了笑,温雅的脸上,笑意如沐春风,却让慕容倾冉觉得有些恶寒,“自朕来了这两日,冉儿好像故意躲着朕似的,朕又不会吃了冉儿,冉儿与朕说说话都不愿吗”? “我营帐内还有事,皇上若是没有及其重要的大事,我想我还是回我那里待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钻出营帐,轩辕澈微微一怔,随后钻进拳头,咬牙切齿,显然很是气愤。 再怎样说,他也是一国皇帝,能容得了慕容倾冉一而再再而三的毫无礼数,言语不敬,已经算是不错了,如今呢,几次三番的无视他,即便他心中在如何喜欢她,他男子的自尊与帝王的颜面,也是不允许的。 更何况,他与慕容倾冉合作,是在利益威胁中,倘若慕容倾冉将神器全数交给轩辕澈,恐怕如今也不可能让慕容倾冉这般相待。 那原本温雅的面孔,在下一刻,布满怒色,似乎还有些狰狞,黑眸中一丝杀意一闪而过,慕容倾冉,你真当你自己比天还大吗?你真当自己可以称王称霸了吗? 哼,等朕拥有天下后,你不早晚是我的女人了吗?别忘了,朕,已经拥有了你的身体,朕,是你第一个男人。 这话若是给慕容倾冉听到,此刻的轩辕澈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慕容倾冉肯与轩辕澈合作,自有她的道理,将那些痛楚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挂上虚伪的面孔,来与轩辕澈打交道,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眼下,不过是为了她的计划而已,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轩辕澈活到现在? 回到营帐内,慕容倾冉寻来北冥寒轩,并屏退其他人,这才从袖口里掏出那张纸条,递给北冥寒轩,“你可看的懂这些字”? 北冥寒轩不明就里的接过来,展开一看,也是一脸的诧异,“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轩辕军营中,可有你北冥的密探”?不容多说,慕容倾冉直奔主题。 “没有”,北冥寒轩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当真”?慕容倾冉一脸难以置信,半眯着血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北冥寒轩那张妖孽脸,渴望看出一丝端倪。 “当真”,北冥寒轩信誓旦旦的回道,“我北冥撤军后,没多久,轩辕就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猛的崛起,当真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我.....我都还没来得及....派人.....”,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都听不到为止。 “哦”?慕容倾冉何等耳力,早已将北冥寒轩的话听得一字不差,还没等她发作,北冥寒轩猛的转移话题,一脸正色的看着手中的纸条。 “这些字,我看不懂,如果我料想的没错,应该是哈撒其族的文字,你是如何得来的”?他抬起头,看向慕容倾冉问道。 “轩辕澈营帐前,落了只白鸽,他觉得很是蹊跷,便将那白鸽射杀,在白鸽的腿上发现的”。 北冥寒轩没再说话,而是度着步子,缓慢的走到椅子旁坐下,端详着手中的纸条,左看看右看看,又放到鼻尖嗅了嗅,突然大喝道:“我知道了”。 慕容倾冉被他这一惊,顿时说道:“快快说来”。 ------------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用人不疑 随即,北冥寒轩站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边走边道:“你跟我来看便知了”。 慕容倾冉很是诧异,却也没再多话,跟在北冥寒轩身后,也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无数巡逻的将士来回走过,高度警惕,这也是慕容倾冉下的令,这几日不便攻城,那么,就要提防他国来进攻,如今积雪的厚度很是惊人,只能等着积雪稍稍融化些。 北冥寒轩在前面走,慕容倾冉假装四处查看,跟在他的身后,转间,便来到一座营帐前,北冥寒轩回头对她打了个进去的手势,慕容倾冉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到她,一闪身钻进了营帐。 “快,换上”,北冥寒轩拿出一套将士的盔甲递给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更加诧异,她环视营帐内,空无一人,硕大的营帐内,单人简易床铺整齐的排列,床褥也叠的纸纷整齐,这明显是将士们的营帐。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穿这个”?慕容倾冉收回视线,看向北冥寒轩,疑惑道。 北冥寒轩点点头:“当然,不穿上这个,怎么去军妓的营帐呢”? “军妓”?慕容倾冉顿时紧锁眉头,“去哪里做什么”? 北冥寒轩勾了勾嘴角,甚是得意的笑道:“你不是想知道,这纸条出自何人之手吗”? 慕容倾冉听到北冥寒轩如此一说,绝美的脸上撇去疑惑,露出一抹喜色,“你的意思是,那人躲在你说的那个地方”? “没错,快,快换上,不然一会该有人来了”,北冥寒轩点点头,催促着慕容倾冉换上将士的衣服。 慕容倾冉没再说话,接过衣服,往里走了走,刚要解下身上的衣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此刻没人”? “啊.....”,北冥寒轩被慕容倾冉猛的一问,竟然有些措手不及,“呃....我.....”。 “还是说,你早已将轩辕军营的一切,摸透了”?慕容倾冉转过身,缓慢的走到北冥寒轩的身边,血红色的眼眸此刻异常冰冷。 北冥寒轩微微一怔,收起失态的神情,魅人的桃花眼此时也迸射出一丝寒光,他趁着慕容倾冉不注意,一把揽住她的腰肢,贴近自己,意味深长道:“娘子这是在怀疑为夫吗”? “是又如何”?慕容倾冉死死的盯着那双桃花眼,迎上他的话语,冷冷的答道。 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比外面还要寒冷,二人双眸对视,都渴望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屋内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 许久,慕容倾冉挣开北冥寒轩的手臂,神色竟有些慌乱,甚至还带着一丝歉疚,“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说完,别过头去。 在北冥寒轩的眼中,慕容倾冉并没有看到她疑惑的东西,那双撩人心怀的眼眸,此刻充满了不被信任的气愤,仅此而已。 北冥寒轩深深地吸了口气,苦笑一声,淡淡道:“为夫曾经犯过错误,娘子怀疑,也是对的,为夫的确将军营中的一切摸索清楚,知己知皮.....”。 “别说了,我已道过谦了,你何须在此没完没了.....”。 北冥寒轩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倾冉厉声打断,她应该选择相信他,毕竟,堂堂一国皇帝,肯舍弃荣华富贵,不远千里前来找她,何况,若是被人发现,北冥的皇帝在轩辕军营里,那要掀起怎样的动荡?他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留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再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千古名句,若不信任,何必留他,既然留下他,就要去信任,若不是北冥寒轩提点,恐怕轩辕大军早已落败,大雪纷飞的天气,故而对古宿城内的敌军不会造成影响,可却对在城外作战的轩辕将士造成极大的影响。 正当慕容倾冉思绪纷繁之际,带有淡淡清新香气的怀抱从身后环住她,躲不掉,挣不开,“冉儿,我怎会将你置于危险中呢?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一支裹着浓厚爱意的飞箭,一下子射进了她的心中,带着点点的苦涩,融化在里面,可那固执的意念,却不肯容纳这些,它拼命的排斥,拼命的将其往外推,最终,她有些承受不住,猛的挣开北冥寒轩的怀抱,用淡漠来掩饰自己的异常,“你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北冥寒轩不再出声,转过身去,等着慕容倾冉将普通将士的盔甲衣装换好。 两人都默不作声,慕容倾冉跟在北冥寒轩的身后,将头低下去,又将头盔往下压了压,毕竟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是无法遮盖住,她虽然身姿娇小,但北冥寒轩给她找来的这套将士衣装,却是稍稍偏大,罩在她的身上,别人也不会发觉异常。 慕容倾冉紧跟在北冥寒轩身后,绕了半天,才在一处营帐前停下,还未走进去,就闻到空中散发浓烈的胭脂香气,说不出的难闻,时而还传出女子欢笑声,戏虐声,打闹声。 慕容倾冉皱了皱眉,虽然在现代的部队中,军妓已经没有了,但这种女人随处都可以找到,军妓,在军营中占着不小的分量,长期在外从军打仗,女人更是鲜少,所以安排了这种军妓,以慰解将士们那方面的饥渴。 营帐外两名威严的将士手持长矛守在那,偶尔也掀开门帘,往里看去,脸上便满是难耐饥渴的模样。 慕容倾冉厌恶的别过头去,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北冥寒轩扯了扯慕容倾冉的衣袖,示意她往前走,两人趁着没人注意,便绕到了营帐的后面,这处营帐后是干枯的杂草,无人把守,所以二人很放心的蹲下身来。 只见北冥寒轩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一划,便在营帐的帆布上割开口子,他对着慕容倾冉指了指那口子里,慕容倾冉会意的探过头去,没多一会,便一脸恼羞成怒的别过头去,不再看里面。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露出尾巴 北冥寒轩掩口偷偷窃笑,慕容倾冉用胳膊的肘部狠狠的砸向北冥寒轩,却被他轻易躲开。 原来,营帐内满是春色盎然,好几个炭炉将营帐烤的十分暖和,即便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冷,十几个妙龄女子,有的没穿衣服,有的一身半透纱衣,纷纷围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那极其诱人的身躯,与那荡漾人心的笑声,怪不得门外守卫的将士会一脸饥渴的模样。 北冥寒轩轻柔的拍了拍慕容倾冉的肩膀,随后又将那划开的扣子又掩盖好,起身走向营帐前。 慕容倾冉一阵莫名奇妙,但却不得已,还是跟上了北冥寒轩,直到回了自己的营帐,才一脸怒色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过去,难道就为了让我看那些女人吗”? 北冥寒轩倒是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起刚泡好的热茶,抬眼看了看慕容倾冉,虽是一脸怒色,却是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粉色的樱唇微微撅起,小巧的鼻尖因气愤,而一起一伏,白皙的脸颊也鼓起来,远看上去,好似陶瓷娃娃般,撩人心怀,秀色可餐。 “娘子,为夫可没让你去看那些女人,怎么?娘子光顾着看那些女人了吗?咦.....难不成,娘子也有这种特殊爱好”?北冥寒轩戏谑道,指尖不停的把玩着茶杯,还不时看着慕容倾冉的脸颊。 “你.......”,慕容倾冉此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亦是气愤,亦是懊悔,依北冥寒轩的想法,他怎么可能只让自己看那些女人呢,他应该别有用意,可是自己呢?倒是真的只顾着看那些女人....... “哼....”,慕容倾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干脆一甩袖子,坐在椅子上,不再理会北冥寒轩。 “啧啧....娘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北冥寒轩若有似无的摇着头,邪魅的脸上挂上一抹堪忧的神色。 “那也是你气的”,慕容倾冉厉声一句,又转过头去。 北冥寒轩赶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半蹲下身子,哄着说道:“都怪为夫,都怪为夫,是为夫没有把事情说明白,惹了娘子生气,为了娘子解气,为夫甘愿任打任骂,绝不有半个不字,只望娘子别气坏身子哦.....”。 “你....你走开.....出去.......”,慕容倾冉恍然才察觉,自己竟然没有反驳北冥寒轩,反而与北冥寒轩之间的距离,拉紧许多,那种言语间的暧昧,让她很是不舒服。 “好啦,好啦,不气不气哦”,北冥寒轩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心中却是很欢喜,冉儿似乎不排斥他了,如今为夫娘子的唤来唤去,冉儿也没在表现出反感的样子,那是不是证明,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只要加以时日,冉儿心中,定会留有他的位置? “那张纸条上,留有淡淡的胭脂香,试问,军营之中,何处才会有这种香气”?此刻,北冥寒轩早已站起身,邪魅的脸上满是肃色的说道。 慕容倾冉听后,收起怒色,抬起头不解道:“你说的这点虽然没错,但那营帐中有数十个女子,怎样才能知晓是哪个女子所为”? 北冥寒轩轻哼一声,从怀中掏出那张纸条,又看了看说道:“纸条上虽然留有胭脂香味,但你若不仔细闻,根本就无法察觉,那营帐胭脂香气如此浓烈,而这纸条却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可见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密探,定有着过人的心思”。 慕容倾冉听北冥寒轩如此说,赶忙拿过纸条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果然如他所说,只是这么一闻,的确没有气味,但多停留一会,便会闻到一抹及其清淡的胭脂香,她的心中又对北冥寒轩多了几分赞赏,几分担忧,此人当真心思细腻,若与他为敌,恐怕连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有个法子,咱们不妨一试,或许,那密探,会自乱阵脚,露出尾巴”,北冥寒轩邪魅的笑了笑,魅人的桃花眼中透着渗人的诡异。 军营中虽然有着数十个军妓,但面对千万万的将士,也是不能解燃眉之急,所以,便规定,只有在当天得到赏赐的将士,而且,无论赏赐的大小,都有机会在晚上,一解下半身的饥渴,当然,这也是大大的鼓励将士们的积极性。 慕容倾冉听了北冥寒轩的方法,特地赏赐了一名巡视的将领而非普通的将士,如今没有争战,若是平白赏赐一名普通将士,恐会招来那名密探的怀疑。 “陆将领可谓赤胆忠心,这几日多亏了他带领巡视的将士们,不停巡视,才能确保我轩辕在异土的片刻安宁,你们定要向他学习,以他为榜样,定不能让他国细作,混入营中,听到没”?慕容倾冉赏赐了陆将领白银百两,又鼓励了其他将士,这才作罢。 不料,陆将领去领赏时,那边的赏罚将士竟不肯给他,即便给他,也要一人一半,让陆将领十分恼火,那可是一百两白银,比他一年的俸禄还要多,好不容易得了赏赐,还要分人一半,这怎么可能呢? 陆将领与他争执半天,差点动起手来,北冥寒轩这时窜了出来,一把拦住陆将领,将他拉到一旁,借着机会,吹起耳边风。 “陆将领,以您的身份地位,何须与这低等将士动手呢,更何况,您刚刚的了赏赐,若是再在营中掀起风波,恐怕国师不但会收回您的赏赐,还要责罚您呢,再落到这小人手中,岂不是吃力不讨好,自取其辱”? “可你说如何是好啊”,陆将领膀大腰粗,孔武有力,可此时也被气得胸膛跌宕起伏,红着脸,喘着粗气问道。 “依我看,您不如再去找国师评评理,若能让国师再查出这小人以前的错事,陆将领不是又立一功,又能得到国师的赏赐了吗”? “哼,你小子说得有理,这小人以前犯过不少错,哼,就让他等着被国师处罚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的出来吗”,说完陆将领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扔给了北冥寒轩,算是赏了,然后挎着长刀,朝着慕容倾冉的营长走去。 北冥寒轩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轻身一跃,也朝着慕容倾冉的营帐闪去。 ------------ 第二百二十章 赚足白银 慕容倾冉的营帐外,空无一人,事先早已安排妥当,北冥寒轩飞身闪过,竟然比陆将领先来到营帐,他见四周并无异常,不远处只有几名巡视的将士,便快速钻进营帐。 “怎么样”?慕容倾冉见北冥寒轩进来,赶忙起身迎过去问道。 北冥寒轩在门口,将门帘微微掀开个缝隙,还未回答慕容倾冉的话,便抬起手臂,慕容倾冉会意的不再多问,而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哈撒其族的首领鹰雷当真病危了吗”? “禀报主子,属下已经打探清楚,哈撒其族的首领鹰雷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竟瘫倒床榻,一病不起,属下一得知此消息,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哈撒其族怕走漏消息,已经封锁军营,属下.....属下怕是不能再回去了,请主子责罚”。 案桌下,北冥寒轩学的有模有样,半跪在下面,微微低着头,刚刚与陆将领说话,特意变了变声音,眼下毫不惧怕他能听出来。 “恩,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鹰雷病危,哈撒其族必定乱成一锅粥,若我们明日开拔进攻哈撒其族,胜算要比往日多几倍,待我与皇上商议后,明日进攻哈撒其族”,慕容倾冉边看着营帐外的人影,边说道。 “属下恭祝主子旗开得胜”,北冥寒轩说完,抬起邪魅的脸颊,露出一抹笑意,薄唇白齿,性感的不得了,可不耐,慕容倾冉一直看着营帐外,并未看他,让他感到很扫兴。 话说,陆将领赶到营帐外,本还纳闷营帐前没有守卫,却突然听到国师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来,便不由的凑上耳朵听起来。 这一听不要紧,险些吓他个踉跄,怪不得门外没有守卫的将士,原来国师有机密的要事商议,可不知为什么,他满是胡渣的脸上竟有几分得意之色。 如此重要的机密,被他听去,还不是得了个很好的卖弄机会? 这也是北冥寒轩为什么选他做目标的原因,陆将领从军已有七年,才混到这个将领的职位,虽然手下带领着不少将士,但毕竟在军营中待着这么长时间,怎么也要是个都统副都统什么的,但前途偏偏就毁在这张嘴上。 说的好听,心直口快,说得难听,就是个逞口舌之快,误人误己的人,那张嘴,没个把门的。 慕容倾冉也很佩服北冥寒轩看人的眼光,当真精准至极,她比北冥寒轩在军营中待得时间长,却不及北冥寒轩如此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陆将领的为人,而她也私让属下去调查了陆将领,此人的确很会卖弄。 如今听到了这个炸雷般的消息,而营帐内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陆将领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国师屏退所有人,为的就是商议机密,而自己恰巧就在外面,万一被发现.....别说他的赏银得不到了,还会因为窃听机密,被当做他国细作处理。 堂堂七尺男儿,这个时候慌了,数九天寒,而陆将领竟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跑吧,被发现了更不得了,想了想,陆将领飞身朝着树林奔去,待陆将领几步消失在树林里不见踪影,北冥寒轩这才对着外面冷喝一声:“谁在外面”? 等出来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陆将领的身影,北冥寒轩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句话,那陆将领估计着也听到了,所以,对于这次猎狐行动,绝不会产生丝毫怀疑。 陆将领飞奔似的跑回自己的营帐,停下脚步转身四处看了看,见并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不巧,却碰到了赏罚的那名将士路过,见到陆将领喘着粗气,怪声怪气的嘲讽道:“呦和,这不是陆将领吗?怎么?想好了吗?是一人一半,还是......”。 “一人一半”,陆将领没好气的白了眼那赏罚将士,眼下他可在没半点心思再去与赏罚将士争赏银了,而心底却打着另一个赚钱的主意。 手里沉甸甸的五十两白银,在陆将领的眼中,却有些微乎其微,因为,只要他将听到的这个消息做起买卖,那白花花的银子,还不如流水般向他涌过来? 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这一天都待在营帐中,并派出天门的杀手跟踪陆将领,然后又派了四名杀手严密的监视军妓营帐,静静的等待,哈撒其族的密探,自乱阵脚,露出尾巴。 果然不出北冥寒轩所料,据杀手回报,陆将领这一天下来,钱袋鼓的都装不下了,竟然还派手下的将士,马不停蹄的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送往轩辕边疆都城的钱庄内存起来。 而轩辕军营中,花了钱买了消息的将士,也纷纷开始着手准备明日的战斗。 至于军妓营帐那边,却出乎二人的意料,不但没有动静,就连一丝风吹草动也不曾见到。 “哈撒其族派来的密探,果然机警过人,若是军营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应该不会瞒过她,但如今却按兵不动,心机如此沉重,当真低估了她”,北冥寒轩有些气愤,一掌拍在案桌上,使得桌上的茶杯溅出水渍。 慕容倾冉也是一脸严肃,她与北冥寒轩商量的这个计划,虽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也应该看到些成效啊,可如今呢?白白的让那陆将领赚足了银子,还四处散播明日攻打哈撒其族的消息,若是计划失败,明日要如何收场呢? “依我看,那密探再如何心思缜密,得知这个消息,也不应该无动于衷,她应该另有打算”,慕容倾冉想了想,轻叹口气说道。 “那依你看......”,北冥寒轩紧锁眉头,听到慕容倾冉如此说,眉头倒也舒展许多。 慕容倾冉在营帐中转了两圈,思索片刻,才道:“你想想,哪个密探不生性多疑,再者,她既然心思缜密,必然不会中计,但却也对这个消息不得不产生疑问,况且,现在是在轩辕军营中,她能如何?要如何做?所以....只能默默等待时机,可能会连夜赶回哈撒其族,也可能飞鸽送信,以探虚实”。 ------------ 第二百二十一章 潜入敌营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派人盯紧军妓营帐,就不怕她露不出痕迹”,北冥寒轩邪魅一笑,在这寒冷的冬季,好似冰雪天地生出的妖娆罂粟,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性感。 慕容倾冉随即下令,命四名杀手严密的监视军妓营帐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任何异常,马上来报。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对于慕容倾冉来说,极为难熬,身边的北冥寒轩这一天,不停地在她耳边嘘寒问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好似早已将自己的身份地位抛之脑后,真当自己现在为人夫,还美名其曰:娘子的快乐,是他最大的幸福。 油嘴滑舌的好似街头市井,虽然慕容倾冉并没有表露出来,但那些话语却牢牢地铭刻在她的心中,摆脱不掉,心底的最深处,也荡起了涟漪,一轮一轮,消散不去。 临近黄昏,安排在军妓营帐的杀手突然出现在慕容倾冉的营帐内,他单膝跪地,恭敬的回报道:“回主子话,军妓营帐有了异常”。 听完属下的来报,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心里都松了口气,密探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样一来,对于明日不实的进攻消息,也能有个交代。 据属下来报,黄昏之际,陆将领来军妓营帐挑人,因为今日得了慕容倾冉的赏赐,一些军妓因为来了月事,不方便侍候陆将领,还有一些军妓因为陆将领的相貌实在差强人意,都不愿意上前侍候,但却有一名相貌极为出众的女子主动提出要侍候陆将领,所以杀手们觉得可疑,其中一名便前来禀报慕容倾冉。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慕容倾冉绝美的脸颊勾出一抹浅笑,随后又道:“你们,只留两名杀手监视军妓营帐,其余的全部隐蔽在陆将领的营帐四周,发现异常,及时来报”。 此刻,慕容倾冉血红色的眼眸异常冰冷,周身也散发着浓重的杀气,绝美的脸颊严肃而威严,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的算盘,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今夜,就让你尝尝,惹怒我的下场。 很快,夜露更深,到处散起了浓浓大雾,天空也无星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透着隐隐诡异,积雪在白天微弱的阳光照耀下,稍稍融化些,但夜晚骤然寒冷,又将那些还未融化的积雪冻得更加结实。 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的跟在一个娇小的黑影身后,而那黑影奔驰的方向,正是哈撒其族的位置。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傍晚时分,属下再次来到慕容倾冉的营帐,回报说,那名女子去了陆将领的营帐,里面只传出了片刻的欢吟声,便再无声音,而且营帐内的烛火也在此时熄灭。 由于杀手只是负责监视营帐,没有主人的命令,是不敢轻易靠近营帐查看。 杀手们觉得十分不正常,便飞一般的赶到主子的营帐,如实禀报,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相互对视后,各自心照不宣,也各自换好提前准备出来的夜行衣,熄灭烛火,三个身影在黑夜中轻身一跃,便消失在大雾之中。 果然,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来到营帐不远处,隐蔽身形后,便看到营帐的门帘动了动,却并未见人出来,过了许久,又动了动,还是没看到人,直到来回三四次,门帘掀开个缝隙,一个娇小的人影闪了出来,奔向军营的出口。 哼,当真是心思缜密,若非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耐得住性子,沉得住心,恐怕早已打草惊蛇。 慕容倾冉命杀手们留守军营,便于北冥寒轩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朦胧大雾,若非慕容倾冉眼力了得,此刻早已跟丢了那女子。 树林中异常寂静,那女子显然轻功没有她二人好,虽然那女子极力的掩饰,可脚尖轻点在积雪上,还是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今夜,也十分庆幸的,连老天爷都在帮慕容倾冉,空旷的郊外,没有任何遮掩物,若不是这朦胧的大雾为她二人作了掩护,那女子必定会发现他们。 莫约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哈撒其族的军营驻扎处,军营内,除了每个营帐外点燃着火把,大多数营帐已经熄灭烛火,不过,却也给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带来极大的不便。 虽然大雾浓重,但军营内点燃着不少火把,二人若是就这么进去,岂不是原形顿显?加上那些哈撒其族的巡逻,每人手中拿着弯刀,各个精神抖擞,似乎着数九天寒,也奈何不了他们。 也对,哈撒其族的都城戈壁城,距离沙漠草原如此之近,白日昼夜交替,温差向来极大,这些从小生长在那的将士们,恐怕也早已习惯了,适应了。 那娇小的黑影显现在火把光亮中,但她确是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巡逻的将士们拦下她,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并说了些什么,巡逻的将士也没再多加阻拦。 好似放虎归山一般,那娇小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在军营中飘来荡去,没一会,便消失了。 慕容倾冉不甘心的捶了下树枝,此刻他们二人正隐蔽在距离军营不远处的树梢上,虽然能大概看清军营的格局,但还是将人跟丢了。 北冥寒轩一把握住慕容倾冉的小手,拉起来放进自己的怀中,慕容倾冉也被他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因为是在旷野中,若是有任何响动,都会惊动军营里的巡逻。 只见慕容倾冉猛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朝着北冥寒轩飞过一记眼刀,意思是说:现在这种状况,你能不能正经些。 反而是北冥寒轩,那双诱人的桃花眼,此刻正充满着期待与无辜,惹得慕容倾冉心里着实憋气,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慕容倾冉仔细的观察着哈撒其族军营的地形,依照着在现代当暗杀手的经验,很快便找到了突破口,她没理会北冥寒轩,飞身跃下树梢,脚尖轻点地,奔向军营的后方。 哈撒其族的军营与轩辕军营有所不同,轩辕军营的营帐是一字排开,而哈撒其族的营帐却是呈花瓣状,虽然围在一起,却也有小路经过。 ------------ 第二百二十二章 恍若惊醒 来到军营的后方,乍一看好似防御松懈,只有三三两两的将士围坐在那边,有的甚至靠在营帐旁闭上眼睛,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嘶,慕容倾冉不禁紧锁眉头,难道,鹰雷收到了轩辕这几日不进攻的消息,便放松警惕了吗?依照鹰雷的性子,这不应该啊。 军营后方,是看管粮草,烧火炉做饭的地方,看似不起眼,却是一支军队坚实的后盾,若是她现在火烧了哈撒其族的粮草,那么轩辕进攻不是轻而易举了吗? 再或者,这是鹰雷的计谋?他是故意的? 辗转反思后,慕容倾冉最终没有实施心中的想法,身后的北冥寒轩也打起了手势,让她别轻举妄动,看清楚形势再说。 围成一团的将士们继续饮着酒,此刻,他们并未发现,两个潜入军营里的黑影,朝着主营方向奔驰而去。 费了很大的周折,二人才躲开了前方不断巡逻的将士,那些人,有着鹰眼般的视觉,有着猎豹般的敏锐,黑夜中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庆幸的是,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的轻功造诣很高,即便费劲些,也还是躲开了。 果然,主营的方向隐隐亮着光,但门口却没有把手,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屏住呼吸,如同鬼魅般飘了过去,原本二人还担心会被巡逻的将士发现,可是,当二人躲在营帐的暗面,这主营的四周围,连巡逻的影子都看不到。 隐约眺望远处若隐若现的巡逻将士,也不见他们靠近,虽然二人赶到诧异,却也不得不欣喜,当真是天助我也。 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许久,才听到一声中气十足,低沉的声音:“雅儿,如今看来,你的行动并没有暴露,若当真暴露了.....恐怕你也不会如此轻松的站在我的面前,依我看,你现在速速潜回轩辕,莫要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 慕容倾冉心中一惊,此人不是鹰雷又是谁? “族长放心,雅儿绝不会让别人发现雅儿的秘密,只是......雅儿有一事,还望族长答应”,一身黑衣的女子,微微低着那张沉鱼落雁的花容,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散发着娇弱女子的羞涩。 鹰雷微锁眉头,双眸微抬,闪过一抹猎豹般的凶狠,随即又换上一抹淡淡的和蔼之色,快的令人来不及看清,“雅儿,这么多年来,我苦心训练你,早已当你是我的女儿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猛然间,雅儿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作揖,恳求道:“族长大恩大德,雅儿没齿难忘,又岂敢配族长为父,但雅儿的不情之请,还是希望族长能够答应,雅儿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忘报答”。 鹰雷微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何时见雅儿如此神色凝重过,此刻,这是怎么了?鹰雷顿时心生疑惑,可却并未表露出来,轻叹口气说道:“你且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雅儿好似得了天大的恩典般,用力的向鹰雷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如花的脸颊敞露出女儿家的羞涩,“若是雅儿完成任务,希望族长能将雅儿许配大公子为妻,雅儿一生别无他求,仅此而已”。 “什么”?鹰雷诧异的看向雅儿,一脸的难以置信,好似自己听错了,“雅儿,天下男子无数,莫尔虽是我的儿子,却容颜尽毁,你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为何非要嫁给莫尔”? “族长,雅儿知道,大公子在那次的矿厂爆炸中,容颜尽毁,可雅儿还是选择要嫁给大公子,雅儿看人,看的是心,大公子为人和善,虽不爱言语,对雅儿却是极好,雅儿这一生,别无所求,希望族长成全”,说完,雅儿再次半跪在地上。 鹰雷轻叹口气,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我到底是老了,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早已过了年纪,你若执意如此,我同意便是了”。 雅儿顿时欣喜之极,又连着给鹰雷磕了三个响头,白皙的额头微微撞破,流出指甲般大小的血渍。 “你看你,这是做什么?要懂得爱惜身子,快,快起来包扎一下”,鹰雷指着雅儿,言语间带着关切,责备说道。 雅儿心中万分欣喜,哪里还顾得上这点上,那个在自己心中,如神明般的男子,她就要做他的妻子了,是妻子,而不是妾侍,从此以后,她也可以正大光明了,再不用偷偷摸摸的躲在人后,她有了身份,有了地位,还有个如神明般的男子在身边。 此刻,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充满了幻想与期待,却忽略了鹰雷眼中一闪即逝的轻蔑。 营帐外,慕容倾冉半蹲在原地,露出来的一双血红色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异样的兴奋与疑惑。 那叫雅儿的女子,她口中的大公子,与她的夜雨,真的好像,据她所知,那次矿场爆炸,除了三长老撒满,并没有任何有身份的人进入,若果真如此,那.....那是不是就说明,雅儿口中的大公子,是生还的夜雨? 不爱言语,夜雨一向如此,可慕容倾冉又一想,不对,不对,撒满是矿场唯一生还的人,那一身的伤痕,还是让他没几日便咽了气,夜雨距离矿口那么近,若真是如此,也会比撒满伤得重,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生还呢? 除非,得天眷顾,起死回生,可是,但凡有脑子的人,也不会相信这些,那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身子似乎有些发抖,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角,却见她并没有回过头来,轻轻的站起发麻的双腿,绕到她的面前。 一颗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那血红色的眼眸里异常闪烁,嘴角紧抿,整张脸都充满了忧伤之色,北冥寒轩微微一怔,赶忙打起手势,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如今在主营外,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你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情”? “你倒是说话啊”? “你想急死我吗”? 北冥寒轩不停的挥舞着手臂,做着手势,而慕容倾冉的目光,似乎穿过他的身体,不眨眼,不动弹,连他的腿都已经发麻,那慕容倾冉的腿,可想而知,可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行踪暴露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还活着吗? 如果不是你,那人又会是谁呢? 如果是你,为何活着却不来见我? 正当慕容倾冉伤神之际,主营里传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北冥寒轩慌忙间,抱起慕容倾冉躲到了主营后面,更隐蔽的地方。 “族长,保重身体,雅儿定不辱命”,雅儿说完,转身朝着以军营门口走去。 由于方才北冥寒轩的注意力全在慕容倾冉身上,也没去听营帐中,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等慕容倾冉回神,那名叫做雅儿的女子已经要走了。 雅儿还没走两步,只见一小队巡逻从不远处走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住雅儿。 她身手敏捷的从腰间拔出匕首,冷眼望着四周的将士,“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有族长的令牌,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她此刻话语凌厉,透着狠劲,可那些将士不但没有闪开,反而要抬起手中的弯刀,向着她砍去。 “你们要造反了吗......”,雅儿边说着,边吃力的挡开那些泛着寒光的弯刀。 这些将士个个出招凶狠,明显要置她于死地,不知为何,曾经一人敌十人的雅儿,双腿竟然发虚,脚下不稳,连手臂都有些吃力。 没过一会,雅儿的手臂与肩膀还有小腿,便中了三刀,鲜血染在她的黑衣上,并不明显,而这数九寒冬的寒冷温度,很快也把她的伤口冻住。 “你们...啊.....”,雅儿一个没注意,一支长箭,竟然从主营的方向射过来,一箭射穿了她的小腿,雅儿一下子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七八把弯刀向自己看过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一声高喝,那些弯刀竟真的停下,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裹着墨兰色轻裘的男子朝着这边奔来,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看不到真实面目,但这些将士却认的,来人正是族长的大儿子,莫尔。 “阿玛,请你饶恕雅儿吧”,莫尔没去看雅儿,而是直径走到主营外,跪在那个裹着黑色轻裘,手拿弓箭的中年男子面前。 鹰雷见到莫尔,顿时气急败坏,厉声喝道:“深更半夜,你不在营中睡觉,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贱婢求情”? 雅儿微微一愣,贱婢?族长....族长......为何如此变得如此陌生?在她眼中,那个好像慈父般的鹰雷,在此刻竟然面露凶狠,置她于死地,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甚至,他还答应,等她任务完成后,就将她许配给大公子。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玛,雅儿虽然做错事,可却也是您一手带大的啊”,莫尔跪在鹰雷面前,言语虽然恳求,却也带着一丝应有的男子尊严。 “阿玛,莫尔没求过您什么,但....这次莫尔求阿玛了,放雅儿一条生路吧”。 “阿玛,求求您了”。 “族长.....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雅儿因为腿上中箭,无法站起身来,而身边的那些将士也不会伸手扶她起来,她朝着鹰雷的方向,手臂用力的向前爬几下便没了力气,那双凌厉的眼神,此刻充满了不解与哀伤。 “哼,为什么?还不是你做下的好事”,鹰雷冷哼一声,透着气焰的怒火,也燃烧起来。 “你以为轩辕那帮人是傻子吗?哼,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人是傻子,连敌军设下的计谋都看不出来,我鹰雷绝不会养无用之人,眼下军营后方并未发现异常,否则,我早已将你的人头摘下,还会让你活到现在吗”? 躲在主营后的慕容倾冉,早已目瞪口呆,就连北冥寒轩此刻也是张口结舌。 听了鹰雷说的那些话,北冥寒轩心头一紧,原来鹰雷早已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怪不得军营后方防御如此松懈,绕过来又一想,看来,轩辕军营中,不止雅儿这一个密探,北冥寒轩越想越觉得气愤不已,鹰雷当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而慕容倾冉此刻心中乱如麻,那声音,那背影,无一不像她梦寐思念的人,虽然声音有些不对,但也有六七分的像。 那身姿背影,她的双手早已抚摸无数次,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知道,那是她心中所爱的男人。 世上任何奇迹都会发生,双胞胎更是精妙绝伦的相似,可她宁愿相信,那就是夜雨,那就是她心中无法忘记的男人。 虽然,他活着却不去见她,令她悲痛不已。 “你是说....我的行踪....暴.....暴露了”?雅儿又朝着鹰雷的方向爬了几下,冻紫的双唇哆嗦的问道。 数九寒天,连地面都能冻裂,更何况人趴在上面,而雅儿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冻住,冻得麻木,可小腿上的那一箭,刺穿腿骨,动一下都会剧痛无比。 她强忍着剧痛,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族长肯定给自己下了药,否则.....她不会打不过这七八名将士,还被暗算了一箭。 “莫尔,你先起来,地上寒气重,若是旧伤复发,可如何是好啊”,鹰雷没理会雅儿的问话,弯着身子扶起莫尔,带着几分轻柔责怪说道。 莫尔朝着雅儿望去,那面具下,谁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雅儿此刻却死死的盯着鹰雷,再次问道:“我的....行踪.....当.....当真....暴露....暴露了吗”? 鹰雷猛的看向雅儿,双眸顿时射出一道带着寒意的锋芒,冷哼一声:“哼,无论如何你都要死,我告诉你也无妨,你以为我派了你一人潜伏轩辕军营吗?其实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轩辕那狗国师的计谋,可你却信以为真了,还要在夜幕降临回来探虚实,幸好今日下午我收到了密报,布置好一切,等着敌人落网,否则,我哈撒其族十几万大军,岂不葬送在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婢手中”? 鹰雷越说越激动,好像一个没忍住就要冲上去砍死雅儿。 “可.....可你....你如何....如何知道....是轩辕国...国师的计谋”?雅儿不甘心,继续问道。 “你为何不用你的脑子想想,本族长一向身体强健,怎会一夜之间瘫痪在床,生命垂危?你跟了我那么多年,连这些常识,还要我来教你吗”? “阿玛,雅儿不也是担心你,才冒险赶回来吗”?莫尔忍不住,为雅儿说起话来,却遭到了鹰雷的训斥。 鹰雷瞪了眼莫尔,喝道:“你给我闭嘴,否则,军法处置”。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切肤之痛 莫尔被鹰雷这一喝,没再说话,面具下的那张伤痕遍布的脸,却散发着异常的冰冷,他抬起头,看向地上趴着的女子,黑色的眼眸似乎在阐述他太多的无奈,心底那一丝怜悯与挽救,如今看来,是这般力不从心。 是啊,他不是族长,即便身为族长的儿子,即便受到父亲的重视,却连他人的生死,都插不上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到无助,也深刻的体会到,权利,是多么的令人向往。 如今,在哈撒其族的军营里,若不是有着族长身份的父亲,若不是他得到父亲的重视,恐怕,别人也早已视他为草菅,废柴。 矿厂爆炸后,虽然他幸运的活了下来,可身体到如今都没有恢复好,他的手筋尽断,虽然父亲请了族里的巫医为他诊治,却不是三五年就能恢复好的。 好在父亲对他是极好的,也可能是因为父亲只有两个儿子。 每当看着莫言领兵在战场上威严挥舞弯刀,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如今的他,和废物有何区别? 每每莫言在兵场操练士兵,他在一旁看着,偶尔想提点意见,却被莫言以关心为名,让婢女将他带出兵场。 整日都要服用那苦涩的汤药,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这般无用的活着,呵.....他嘲讽自己,鄙视自己,厌恶自己,何不在当初那晚,死去呢? “大公子.....您....您不必....不必为....为雅儿....求....求情了,族长....杀意已决.....这....这也许.....也许....就是....雅儿....雅儿的...命”,雅儿不在向前爬了,连族长一向重视的大公子为自己求情,都遭到了严厉的训斥,可见族长势在必得,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她被冻得手脚发麻,腿上的剧痛却减轻许多,牙齿不住的打颤,她用力的翻过身来,让自己面向天空,虽然地面的冰冷有些难忍。 “族长....先前....先前你说的....的话,只不过....是....是为了....为了让雅儿....放松....放松警惕.....罢....罢了,是我....无用.....中了.....敌军....敌军的诡计.....好在....敌军没有来....破坏军营....否则....我就是死一万次...也是....无用的”。 “哼,中原有句俗语: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即便我心中不忍,可不得不做出抉择”,鹰雷朝着那几名将士一挥手,几名将士立刻会意,纷纷扬起手中的弯刀,眼见就要看下去,却听到雅儿尖叫一声。 “住手......”。 鹰雷目光一寒,又挥了挥手,将士们举起的弯刀缓缓放下去,“你还有何话要说”? “族长...其实....雅儿是汉人....对吗”? 鹰雷微微一怔,身子也随之一颤,好似被人戳穿了他的阴谋一般,还未开口,又听雅儿说道。 “我虽....是汉人....这些年....却是拼命...报答...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与养育之恩,如今....我已报答完....”。 “大....大公子....”,雅儿轻柔的唤了声,莫尔一阵风般飘到了雅儿身边,半蹲下来,抬起手臂,只见轻轻触摸着雅儿那已经冻僵的脸颊。 “别....别怪族...族长,是...是我心甘....心甘情愿.....雅儿....雅儿真的....很希望....一切...一切还能回到....雅儿.....照顾大公子的....那....那段日子.....一切....都...是....那么....美...美....好.....”。 只见雅儿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莫尔将手指缓缓伸到雅儿的鼻尖一触。 “阿玛,雅儿.....雅儿去了”,没有任何语气的一句话,平淡如水。 “你们,将她的身体拖到后营烧掉”,鹰雷脸上不见一丝悲痛之色,反而威严的吩咐着将士们将雅儿的尸体烧掉。 “阿玛.....”,莫尔大吼一声,鹰雷猛地一怔,却又听到莫尔缓了缓语气道:“阿玛,这些事情,就交由孩儿去做吧,孩儿希望,能好好葬了雅儿”。 鹰雷本想再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能叹了口气,掀开帘子返回主营内。 这一切似乎都与北冥寒轩所想的不一样,同时,竟也为那名叫雅儿的女子生出一丝同情之意,若不是被鹰雷当成战争胜利的铺垫,如花般的女子,此刻应该如其他汉人女子一样,起码,不用置身危险之中。 莫尔吃力的抱起雅儿,此刻她的身子已经被冻僵,身体呈直线状,不能打弯,好似抱着一块冰,他缓慢的走着,朝着后营的方向走去。 那面具下,除了因伤痕交错而有些狰狞外,除了异常冰冷外,一双漆黑的眼眸,竟有些空洞。 曾经,他无牵无挂,虽然为她做事,却也乐得自在,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亲情,友情,束缚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情愿回到当杀手的时候,不被任何牵绊,只做自己想做的,心中牵挂的她,也是那样的懂他,支持他,陪伴他。 他情愿那些记忆没有被唤醒,他情愿他还是那个被人抹去记忆的夜雨,而非莫尔。 然而,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当初,他有父亲,有弟弟,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 正是因为这些无法改变,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无助,越来越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在他受伤半个月后,他苏醒的第一天,就是雅儿一直在照顾他,七个月的朝夕相伴,他早已将雅儿当成他的妹妹,时而俏皮,时而任性撒娇,时而逗他开心,每当看到雅儿那好似花朵般的笑容时,他便觉得,这一天的生活,是如此美好,最起码,没有因为容颜尽毁,而继续自暴自弃。 他心中执念的她,也成为他活下去的勇气,可当儿时的记忆涌现,他开始痛苦,受着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也是雅儿,细心的开导他。 雅儿爱慕他,他并非草木,可惜,雅儿终究迟了一步,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有另一个女子,占据了他的满腔,就像长在肉上,想要抛掉,就必须忍受切肤之痛,他承认,他无法忍受。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意外荣宠 手臂传来的阵痛,已经让他的额头,在这数九寒天里,冒出了虚汗,可他任然坚持着,雅儿是汉人,他很早就知道,在她九岁那年,被父亲从中原带回去,那时,雅儿的父母因为饥荒,早已饿死在家中。 父亲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秘密训练细作,在他能够自行生活后,雅儿被父亲调走,不知去向,而刚刚,他才知晓,雅儿是被父亲派去轩辕军营中,潜伏探秘。 怀里的女子,因为肉身早已冻僵,眼皮合不上,只能半眯着,可莫尔却朝着她笑了笑,低语道:“雅儿,哥哥送你回家,可好”? 说完,莫尔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意,嘴角翘起一抹嘲讽,是他的父亲,害了雅儿,他又有什么资格在雅儿面前提家这个字呢? 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他,除了对她才会表露真实外,如今,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将这些事物处理清后,鹰雷的主营周围,又恢复了严密的巡逻,一队队有着十名将士的巡视,精神抖擞的巡查着黑夜中的异常。 慕容倾冉此刻已经回神,跟着北冥寒轩,二人悄无声息的绕到军营后方,就在踏出军营的那刻,慕容倾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叫莫尔的男子所去的方向。 真的是你吗? 那叫雅儿的女子,如今而言,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那我呢? 黑色蒙面布下,绝美的容颜露出悲伤的神色,直到北冥寒轩在她眼前打了无数次手势,她这才转过身,长长地舒了口气,决然的跟着北冥寒轩消失在雾色朦胧的黑夜中。 回到轩辕军营,已是黎明时分,遥望天际端,已经可见亮光,大雾也在二人回到营中,渐渐散去,许久,清晨的曙光挥洒在大地上,带着一丝温暖,融化着地面的积雪。 慕容倾冉一夜无眠,北冥寒轩也在其他营帐中,辗转反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冉儿会如此失态?如今紧张?如此悲伤呢? 难不成,那名男子,就是冉儿心中的人? 曾经,在北冥寒轩得知慕容倾冉的下落后,便命人调查了冉儿周围的一切,虽然只查到蛛丝马迹,但他却得知,慕容倾冉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与一位男子相恋了,虽然他后来不断查询也没查到是谁。 可冉儿一向与哈撒其族的人没有联系,又怎么会与鹰雷的大儿子相识呢? 随后,他隐隐找到一丝破绽,在北冥与哈撒其族合作期间,并未听鹰雷提过他还有个儿子,鹰雷身边一向是莫言,并未见过他带别人在身边,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呢? 而且,他曾经听哈撒其族的夙蕊公主,也就是北冥后宫中的珍贵妃说过,鹰雷只有一个儿子,并且十分重视这个儿子,可如今怎么又多出来个儿子?难道是私生子? 若是他问冉儿,她必定不会告诉他,问也是白问,眼下还是找出轩辕军营中隐藏的另一个哈撒其族的密探,才是正事啊。 微微侧了侧身子,北冥寒轩直到天边出现鱼肚白,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慕容倾冉倚靠的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思绪纷繁,各种想法涌入她的脑海,可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夜雨,那些想法,也只是想想,没有丝毫作用。 可是,一年多不见了,慕容倾冉现在竟然有一丝紧张,无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夜雨,她的心,总是没由来慌乱,压都压不住。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今夜要再去一趟哈撒其族的军营,她一定要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夜雨。 简单的洗漱一番,慕容倾冉走出营帐,阳光充裕,一缕金光照耀在她绝美的脸上,配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有种别致的妖娆。 野外的昼夜温差极大,昨夜的气温,都能冻死那名叫雅儿的女子,而现在,山坡上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回荡的空中,慕容倾冉大概的算了下,不必等积雪全部融化,只稍后日,便可进攻古宿城。 眼下毕竟还是数九寒冬,即便营帐内多烧几个炭炉,也只是白白的浪费,根本不如城内的屋子暖和,若不及早攻下古宿城,再过一个月,恐怕这些将士都会坚持不住了。 即便现在,有些将士的手脚都已冻疮,虽然军医不断的医治,奈何着寒冷的天气,根本无法彻底的御寒。 而现在,轩辕的军营中,还有一名哈撒其族的密探,也许,他正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也许,他....... 突然,慕容倾冉想起什么似的,一甩黑色的轻裘,朝着轩辕澈的营帐奔去。 一定也会有这种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现在都不知道另一个密探是男是女,总之,还是要去看一看,加快脚下的步伐,不一会,便来到了轩辕澈的主营前。 只见主营门口,四名小太监手中端着洗漱用的工具,并排站在门口,而主营内,竟隐约的传出两名女子的轻笑声。 四名太监注意到慕容倾冉后,见她要上前,纷纷拦在她面前,恭敬道:“国师还是止步吧,等皇上洗漱完毕,奴才们禀报皇上后,再来传召国师”。 慕容倾冉顿时紧锁眉头,这帮小太监以前不是这般态度,如今怎么.......她又看了看门口,后退几步,低声道:“罢了,我在这里等便是了”。 反正轩辕澈在里面准没干好事,去了也是让她恶心反胃。 那四名小太监,为首的白了眼慕容倾冉,又转过身立在门口。 话说,这些小太监如今既高兴又兴奋,为什么呢?轩辕澈还未登基时,本应册立太子妃或是侧妃,他非但没有册立,反而不近女色,让那些家中有千金的大臣们,失望之极。 在轩辕澈登基后,那些大臣们本想借着皇帝为轩辕平添子嗣一事,都想要将各家的千金送进宫来,不想,轩辕澈竟然下旨,今后没有他的旨意,后宫永不选秀,就连太后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去。 好在轩辕澈在位期间,勤政爱民,也让那些大臣再挑不出毛病,只能等着皇帝哪天自己开窍了。 直到后来,轩辕澈突然宣布,要册封皇后,可大臣们盼了好几日,都未见那皇后的影子,再后来,连册封大典都没有办,好似这件事情就这么落空了,令人匪夷所思。 这不,昨天,轩辕澈不知犯了什么邪,前两日下了道圣旨,命书信官快马加鞭赶回轩辕都城,当大臣们得知,皇帝竟然有意要选妃,并让递上各家千金的画图,各个积极的生怕自家落在后面。 昨天,轩辕澈选出礼部侍郎与刑部侍郎的两位千金,并着人连夜送来,两名女子见到轩辕澈后,眼睛都直了,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俊美的男子,两人心中顿时美滋滋的,后来一听侍寝,二人争先恐后,可轩辕澈一句话,令侍候一旁的太监都听傻了。 “你们不用争了,今晚,一同侍候朕吧”。 二女脸上虽然娇羞,可到了晚上,谁都牟着劲的想要多沾些雨露,轩辕澈以前虽然不近女色,但并不代表他有多纯洁,昨晚,那两名千金的娇喘声与shen吟声,几乎整个军营都能隐约听到,若非慕容倾冉与北冥寒轩昨夜去了哈撒其族的军营,恐怕早就冲到主营里,破坏了轩辕澈的好事呢。 门外的那四名小太监,一想到昨晚那声声入耳,脸都红到了脖子根,那声音可是到了黎明才渐渐没有了,他们也很纳闷,这国师.....当真对皇上没有爱慕之心吗?昨天可是整整一夜啊,如今看到国师,见她面色平稳,呼吸顺畅,好似不知道般,连他们这些没有根儿的太监都受不了了,亏得国师现在还能这般淡定。 “你们进来吧”,一个轻柔的女声从主营里传出来,门口守着的四名太监应声后,井而有序的弯着腰走进营帐内。 慕容倾冉也感到有些诧异,轩辕澈的营帐内怎么会有女人?难不成.....他昨天晚上宠幸了军妓?可听着营帐内的声音,似乎不止一个女子。 可是又一想,不对啊,轩辕澈身为皇室贵族,应该不会去碰那些万人睡的军妓吧? 可不是军妓?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女人呢? 越想慕容清然越觉得恶心,这轩辕澈倒也不挑食啊。 但她还感到意外的是,如今处于战事中,轩辕澈好端端的,怎么宠幸起女人了?莫不是.....跟那密探有关? “启禀皇上.....国师在外有事要与皇上商议”,一名太监见轩辕澈洗漱完毕,那两名女子伺候他更衣,用不着他们,不禁开口说道。 轩辕澈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点点头道:“传她进来吧”。 “嗻”,太监接过话,卑躬屈膝的退出营帐。 “国师...国师....皇上传召您进去呢”,太监在慕容倾冉身后唤了两声,才将慕容倾冉唤回神。 “恩....我知道了”,慕容倾冉点点头,走在小太监前面,一把掀开门帘,踏步进去。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册立封妃 一走进营帐内,迎面扑来一股淫秽过后的气味,令慕容倾冉一阵反胃,却不得不强忍下来,她是来看看轩辕澈这边有没有面孔陌生,若是现在离开,反倒让那密探起了疑心,不会再露脸了。 “朕才刚刚起身,国师为何如此匆忙”?轩辕澈任由那两名千金伺候,穿好金色盔甲,这才端坐在一旁的龙椅上,一本正经的看向慕容倾冉问道。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过那两名千金的脸颊,又看向轩辕澈,见他一本正经,屋内还有其他人,便拱起双手恭敬道:“回皇上,臣估算了积雪的融化时间,后日便可挥军进攻古宿城,不过.....臣倒是有个顾虑......”。 她说到最后,故意拉长声音,眼角大概其的扫了下在场的每个人,心中不自觉冷哼一声,如果他没有在这里,那么也就罢了,若是在这里,那么,那名叫雅儿的密探与他比起来,还真是逊色不少啊。 屋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异常,这一切都太出乎慕容倾冉的预料了。 “国师但说无妨”,轩辕澈缓缓抬了抬手臂说道。 “如今我轩辕的地势,虽谈不上及占优势,却也是比起哈撒其族,要有利得多,哈撒其族跨距古宿城与北冥城池柳城之间,左要防着古宿城的偷袭,又要防着北冥过河拆桥,虽然哈撒其族曾今给与北冥有过合作关系,但....利益面前,谁都说不准”。 “后日,我轩辕大军可以直接开拔古宿城,但,保不齐又会像上次那般,被哈撒其族横插一脚,若非我轩辕有神器在手,怕是早已兵败于此,所以,臣请求陛下坐镇古宿城一战,为我军助阵,而臣,则前去哈撒其族军营,若是他们有想要横插一脚的念头,那么,臣便会当断则断,若是没有,也可趁此机会,偷袭哈撒其族的军营”。 轩辕澈听完慕容倾冉的话,手臂一下子拍向大腿,笑着喝道:“好办法,国师真不愧是我轩辕瑰宝,才思敏捷,朕允了,若后日攻城得以胜利,朕便下令恢复国师皇后之位,并当即行册封大典”。 皇后之位?册封大典?他怎么说起这个了?慕容倾冉不禁微锁眉头,血红色的眼眸迸发出一道寒光射向轩辕澈,他再搞什么鬼?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皇后?还有,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我慕容倾冉从未成为过你的皇后,何来恢复一说?还要举行册封大典?说你昏君你还不爱听,只是攻下一个小小的古宿城,便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吗?琳琅虽已被北冥占据半数城池,可另一半也是不在少数,你还是好好用脑子想想军事战略吧”。 慕容倾冉不等轩辕澈开口说话,便拂袖离去。 轩辕澈望着慕容倾冉离开的背影,此时目瞪口呆,随后脸色上明显挂不住了,顿时怒发冲冠,一手将龙桌上的水壶挥到地上,温雅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毕竟,他是皇帝啊,怎能被一个小小的臣子,当着下人们的面,数落的体无完肤? 还昏君?他轩辕澈从来就没被人如此羞辱过,当他的皇后有何不好?轩辕千千万万的女子,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想要住进凤鸾宫,曾经,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以为,是那夜让她失贞的过失造成,便没有过多计较。 如今,连昏君这种字眼,她都扣在他的身上,还怎么让他再继续忍下去? 慕容倾冉........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日这番话的,他日,我必定数倍奉还。 “来人”,轩辕澈怒喝一声,吓得旁边的小太监各个都跪在地上,全身打着哆嗦。 “皇上,皇上,您吩咐,您吩咐”。 轩辕澈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放浪的笑意,他看了看身旁的两名女子,手臂一揽,两名女子纷纷落入他的怀中,顿时营帐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娇声。 “皇上.....”。 “皇上,你真坏......”。 轩辕澈修长的指尖揉捏着两名女子的丰盈,嘴里还吩咐道:“传朕旨意,册封礼部侍郎千金容燕儿为容妃,册封刑部侍郎千金乌金寰为寰妃,册封大典待后日完胜归来,再行操办”。 “是,皇上”,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听,急忙应下,缓缓起身走出营帐。 而轩辕澈身旁的容妃与寰妃,也纷纷起身跪在地上,叩谢隆恩,那花容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喜色,而寰妃...虽然眉头皱了皱,却还是跟着容妃一起笑成一朵花。 慕容倾冉朝着自己的营帐缓缓度着步子,脑海里却浮现出刚刚在轩辕澈营帐内的一切。 她出了营帐,在主营周围随意走了走,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陌生的面孔,所以,她不得不怀疑到那两名女子身上。 两名女子年芳不过二十,却生的风姿卓越,性感妖娆,她随后问了问其他人,才得知,那是礼部侍郎与刑部侍郎的千金。 嘶.....一阵迷茫,可慕容倾冉总觉得漏了些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营帐内,北冥寒轩正在营帐内,见慕容倾冉回来了,手中端着杯热茶,凑了过去,地给慕容倾冉,试探地问道:“你....没事吧”?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猛地想起昨夜的事情,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当真没事?如果心里憋屈,大可以对为夫倾诉一番,也让为夫为你分担一些”,北冥寒轩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撇去垂落在她脸颊上的青丝,柔声道。 “都说了没事,干嘛非要我有事呢”?慕容倾冉躲开北冥寒轩的指尖,没由来的吼道。 北冥寒轩愣了愣,随后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转移话题道:“后日,便可进攻古宿城,到那时,积雪虽没有完全融化,却也碍不到挥军开拔”。 “我早已想到了,刚刚跟轩辕澈说了”。 北冥寒轩猛地一怔,“你.....”。 慕容倾冉没再说话,只是白了眼北冥寒轩,心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吗?当其他人都是傻子?白痴?弱智?连这点常识我都不懂,白做了一世的暗杀手了。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涣散军心 北冥寒轩看着慕容倾冉的表情,无奈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在说什么。 如今的慕容倾冉虽然将悲伤掩饰的很好,只因为她不想被人看穿罢了,其实,她的内心,很脆弱,她不想说出来,就证明她还可以坚持,等到她坚持不住了,自然会找人倾诉一番。 当慕容倾冉听到轩辕澈要在这时册封妃子,并且已经下了圣旨,顿时恼怒,将茶杯砸在地上,茶杯倒是没有碎,因为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茶杯里的热水却溅在她的裤腿上,连疼痛都顾不上,慕容倾冉便要奔出营帐。 北冥寒轩一个闪身,拦住慕容倾冉,淡淡道:“他封妃子,你急什么?难不成,你羡慕?嫉妒”? 慕容倾冉愣了愣,对啊,他封妃子,管我什么事,我急什么?带着一抹尴尬的表情,慕容倾冉轻咳两声,又返回椅子上做好,并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着。 “后日便要攻城了,轩辕澈这时册封妃子,不是无理取闹嘛,军营向来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他当这里是他的皇宫吗?什么事都要由着性子来,让将士们怎么看?怎么想”? 北冥寒轩掩饰住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军营的确像你所说,神圣而不可侵犯,就连我曾经在北冥军营中,都不敢再当自己是个只会享受的皇上,皇上御驾亲临军营,这是给了将士们多么大的鼓舞与振奋,的确不能如轩辕澈这般胡闹,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倾冉看了看北冥寒轩问道。 “不过,轩辕澈如此一来,不正是将你推向将士们心中的那块宝座上吗”? 慕容倾冉顿时恍然,“你是说........”。 “没错”,北冥寒轩点点头,微微笑道:“有能力者居之嘛,轩辕澈自登基以来,虽然为轩辕谋得了一时半刻的安逸,但,真正论起来,他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下台是早晚的事情,假若你现在并没有带领轩辕在这乱世中崛起,那么,轩辕的下场,不过是被我北冥,或者其他国家吞并,仅此而已”。 慕容倾冉点点头,轩辕澈有几斤几两,她最清楚不过了,初次见他时,本以为他是个温雅君子,心地善良,但往深了接触,轩辕澈,为人有胆无谋,偏爱记仇,最主要的,思想猥琐,心底龌龊。 这样一个人,能将轩辕管理的风调雨顺,真让慕容倾冉一时半刻也想不通。 如北冥寒轩所说,轩辕澈难成气候,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与轩辕澈合作,借机笼络主轩辕的军心,以便于日后将轩辕澈击垮下台,将轩辕国,变成她的天下,从而进一步吞掉琳琅,攻打北冥。 然而,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北冥寒轩竟然执意留在她的身边,并对她极好极好,好到让她恍惚,现在,听到北冥寒轩也与她分析到一起了,不得不想,北冥寒轩此举,是不是想着与她之间擦出点什么火花,然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轩辕这半壁江山呢? 若是他真有此意,慕容倾冉心中打了个冷颤,亏得自己现在竟与他不知不觉间,走得有些近。 也许,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恩.....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轩辕澈此举,想要做亡国奴,我可不会陪着他一起亡国,我要宣兵夺主,将轩辕做大,大到,没人敢与我匹敌”,慕容倾冉说完,血红色的眼眸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也就在此时,那凌厉的眼角,窥视着北冥寒轩脸上的神情。 北冥寒轩淡淡笑了笑,很柔,很轻,他点点头,桃花般诱人的眼眸,充满了期待与鼓励。 这,也是你的计谋之一吗?慕容倾冉收回眼角的窥视,心间暗道。 若真是北冥寒轩的计谋之一,慕容倾冉不得不再次佩服北冥寒轩,他的演技,差点让她沦陷,奉上信任。 若不是,她想要相信都难,已经拥有半壁江山的北冥寒轩,却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冒着如此之大的风险,跑来敌军营内,只为心中的爱慕?只为能够帮助那女子进攻琳琅城池?然后瓜分原本要属于北冥的东西? 哼....北冥寒轩,是你的演技太逼真了,还是我真的已经愚钝了呢? 隐藏起这些想法,整整一下午,慕容倾冉都在与北冥寒轩商讨后日进攻古宿城的战略部署。 而在这时,主营那边却怒声连连,他册立封妃的消息,必定已经传进了慕容倾冉的耳朵,为何.....为何她没有来?不但没来,连派人来阻止都没阻止,更别提谏言了。 轩辕澈一通吼叫,一拳砸在龙桌上,他冒着失去军心的危险,在此时册立封妃,没想到,她的态度竟然如此决绝,到底是为什么?你都已经被我睡过了,还如此强硬,是不是还要我给你立一块贞节牌坊?亦或者,再被我睡一次? 轩辕澈不断在心中怒骂道,无论多么龌龊,多么不符合他身份的想法,都浮现在眼前。 他面容狰狞,双目怒火熊燃,十根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发出咯吱的声音,这副摸样,吓得容妃与寰妃顿时跪在龙桌一侧,触怒龙颜,那可是杀头的罪,两名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何时见过这等状况,吓得双肩微微发起抖来,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许久,轩辕澈诡异一笑,眼眸扫了扫跪在地上的容妃与寰妃,变脸比翻书都快,一副温雅如三月春风般的笑意淌在嘴角,他起身搀扶起容妃与寰妃,拉着她们的芊芊玉手,朝着就寝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主营里再次传出若隐若现的欢吟声,不知是那女子故意,还是男子故意,声音渐渐传遍了整座军营,就连在营帐内商讨事宜的北冥寒轩与慕容倾冉也似乎听到了些。 “该死的东西”,慕容倾冉十指紧攥,站在营帐外看着主营的方向,绝美的脸颊此刻带着怒火,低语咒骂道。 北冥寒轩站在她的身后,趁着其他将士没注意,揪了揪她的轻裘,慕容倾冉微微点了点头,再次返回营帐内。 一进营帐,慕容倾冉再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厉声怒道:“该死的轩辕澈,这简直就是再涣散军心,整日饱yu思淫,将士们将如何自处”?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探敌营 北冥寒轩望着眼前的将士们,不禁也有些犯愁,巡逻的将士们偷偷窃笑着,有的甚至交头接耳,大多数营帐外站着将士,他们纷纷望向主营的方向,脸上露着猥琐而恶心的笑容。 “哎,不知道咱们皇上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昨晚叫了一宿,今儿个青天白日的,又开始了”。 “是啊,真想看看那两名妃子的模样,光听这叫声,让我心里实在痒痒的厉害啊,嘿嘿.....”。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皇帝的女人你也敢有非分之想啊,不过也是,光听着声音,这身体就控制不住的想........”,只见说话的那名将士一脸猥琐,还将手伸到裤裆处。 “快,快听,那女的爽了....哈哈.....”。 “话说,要是我来上的话,那女子叫声可能会更大”,一旁一直沉默的一名将士,突然说道。 “去你的,看你那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你那事根本就不行”。 “谁.....谁说的.....”,将士脸红的捂住裤裆,惹得一众将士哈哈大笑起来。 北冥寒轩轻叹口气,再回头看慕容倾冉,那张脸阴沉的好似暴风雨的前奏,血红色的眼眸隐含着强烈的杀意。 “冉儿....你.....没事吧”,北冥寒轩猛的咽了咽嗓子,试探的问道。 慕容倾冉没理会北冥寒轩,猛然跨步向前走了两步,面对着营帐外的将士们,怒吼一声:“在他妈的看,信不信我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再他妈的说,信不信我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 这两句话果然奏效,那些将士一溜烟的钻进营帐里,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慕容倾冉目光一寒,撇过头去看向主营方向,心底一沉,轩辕澈,你不死,都没用了,待我攻下古宿城,必将你赶下龙椅,斩下首级,来安抚我多日来的良苦用心。 没错,在轩辕澈还没来的时候,军营中一向严谨,将士们不苟言笑,在他们看来,此次挥军开拔琳琅,也绝不能当成儿戏。 连将士们都有的心思,轩辕澈竟这般糟践,将这神圣之地,当成他寻欢作乐的场合,谁能容忍? 处于战争中的将士们,生活原本就苦不堪言,而这数九寒天,又未能达到很好的御寒,连续几日没有攻城,慕容倾冉知道,许多将士们心中早有怨言,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如今可好,被轩辕澈一搅合,那些苦水都该往外倒了。 这对于后日进攻古宿城,有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了。 临近黄昏,那声音渐渐消失,慕容倾冉端坐在营帐内,她的面前立着四名将士首领,只听她面无表情道:“你们的皇帝昏庸,并不代表你们也昏庸,传令下去,三军戒备,后日便开拔进攻古宿城,但凡有一点关于今日之事的风吹草动钻进我的耳朵,你们四人,便提头来见”。 “是”,四人齐声喝道,声音震耳欲聋,不愧是武将出身,底气十足,光是听着便让人心声畏惧。 待首领们出去,慕容倾冉缓缓靠在椅背上,琢磨着今晚的行动。 北冥寒轩整日跟着她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嘶......这可如何是好呢? 说曹操到曹操便到,营帐的门帘微微掀起,北冥寒轩脸上贴着大胡子,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看上去很猥琐的笑容,等他进来,身后又进来四名将士,手中端着冒热气的菜肴,香味扑鼻,还未看到,就觉得食欲大增。 “国师,请用膳”,北冥寒轩有模有样的半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桃花般诱人的眼眸朝着慕容倾冉眨了眨。 慕容倾冉心思一动,便有了要甩开北冥寒轩的计划,她站起身,走到下面的桌子旁坐下,又命将士取来两坛子酒,等端着菜肴的将士退下后,便对着北冥寒轩笑道:“来,来,后日便进攻古宿城,今日你我痛饮三百杯,望后日攻城得以顺利”。 难得见慕容倾冉对他露出笑脸,北冥寒轩二话没说,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一轮下来,北冥寒轩的脸颊已露桃红,而慕容倾冉面不改色心不跳。 第二轮下来,慕容倾冉的脸颊露出淡粉,而北冥寒轩依然桃红。 第三轮酒水又上了两坛,北冥寒轩说话已经有些结巴,而慕容倾冉也有些晕乎。 等到第四轮还未开始,北冥寒轩朝着慕容倾冉傻笑两声,便栽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慕容倾冉打了个酒嗝,从怀中掏出一粒醒酒丸吞入腹中,解下身上的轻裘盖在北冥寒轩身上,而她的身上是早已换好的夜行衣,她立在北冥寒轩面前,许久,才熄灭烛火,掀开门帘,避开巡逻,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今夜无雾,拨开阴云,天际边若隐若现几颗星辰,连许久未见的皎月,也朦胧出现,寒风在耳边呼啸,慕容倾冉身影敏捷,不一会,便离开了轩辕军营。 熄灭的烛火再次被点亮,北冥寒轩那张邪魅的脸颊此刻阴寒之极,他的手中握着慕容倾冉的轻裘,身形微微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冉儿,为何? 以慕容倾冉的功夫,不稍片刻,便来到了哈撒其族军营附近,跟昨夜一样,哈撒其族巡逻的将士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巡走在营帐之间。 营帐外,依旧火光冲天,照亮着军营内的各个角落。 慕容倾冉见前方依旧无计可施,便决定还是从后方进入,然,当她绕到军营后方,心中一沉,昨夜,这里果然是鹰雷设下的圈套,她看着眼前不断走来走去的将士,那手中的弯刀,在黑夜中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慕容倾冉仔细观察着周围有无可够她凌空跃过的物体,猛然, 眼前一亮,恰巧这时,两名将士推着木车朝着她的方向赶来,待走近一看,木车上堆放着一摞杂草。 “开仓”,那两名将士停下木车,对着后营的将士说道,后营将士查看了他们的腰牌后,对着身后的两名看守将士挥了挥手。 现在不走,等在何时,慕容倾冉借着身形娇小的优势,一个腾空翻跃,落地时,已经从后营顺利的进入军营中,只见她微微一闪,快速躲开了巡逻的将士。 她半蹲在地上,缓和着喘息,未等她缓和好,又一队巡逻的将士巡视过来。 由于她躲在了营帐的阴影处,必须半蹲着前进,稍稍起身一点,就会被巡逻的将士发现。 再次顺利的避开巡视,慕容倾冉突然一愣,哈撒其族的营帐大大小小数个,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人的营帐呢? ------------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与敌厮杀 很不庆幸的是,在慕容倾冉还在观察营帐时,便被巡逻的将士发现,一声震天的吼声,打破沉寂的黑夜。 “有刺客”。 一时间,哈撒其族的军营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慕容倾冉甩手一记飞刀,稳狠准的刺中了那名叫喊刺客的将士,也在此时,将她准确的位置暴露给敌军将士。 后面两队巡逻手持弯刀朝着慕容倾冉的方向赶来,前面那泛着寒光的弯刀已到眼前。 “叮当.....”,慕容倾冉顿时雷厉风行,从腰间拔出短剑,使出全力挡下七把齐齐砍过来的弯刀,又趁着那些将士回力之际,半蹲下来,一柄短剑一划,那七名将士捂着双腿,纷纷倒地嚎叫起来。 机不可失,慕容倾冉轻点脚尖,跃过受伤的将士,却不想从左边横插过来五名将士,其中,一把弯刀拼尽全力横扫过来,而她身后的两队人马已经赶了过来。 一场生死之战,拉开帷幕,血红色的眼眸在黑夜与火把的照耀下,透着寒意与诡异,敌军将士将慕容倾冉围在中央,数把弯刀蓄势待发,好似慕容倾冉稍稍一动,便会挥刀齐砍。 突然,身侧的弯刀一动,慕容倾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舞短剑,那名手持弯刀的将士的断臂横飞空中,鲜血四溅,血腥味迅速蔓延空中,敌军将士纷纷倒吸口气,暗道,眼前这刺客出手竟然如此狠毒。 此时,慕容倾冉骨子里的嗜血因子又开始作祟,血眸锐利的一扫,趁着敌军将士愣神之际,大开杀戒,然而,前来支援的敌军将士越来越多,慕容倾冉却毫不惧色,大杀痛快般,手中的短剑越发灵活。 “扑哧”,一声,慕容倾冉的手臂竟然被身后的敌军将士暗算一刀,手臂处的鲜血直流,染红了白色的亵衣,而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因为她知道,这天气,很快会将伤口冻住。 “抓获的,我看她好生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眸,好似前一阵轩辕敌军的国师啊”。 一句话,激奋了敌军将士,随之,弯刀渐渐收起锋芒,不再似刚才那般招招致死,不过,这也恰好给了慕容倾冉喘息的机会,她如行云流水般穿插在敌军将士中,弹指间,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飞扬,浸透了她的夜行衣,寒风凛冽,也将她动了个哆嗦。 眼看着左前方火光比这边明亮,整齐的脚步声好似踏破般,慕容倾冉知道,敌军的支援来了,虽然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但今夜前来的目的她并没有忘记,想必此时已经惊动了鹰雷,若不赶紧撤退,今夜她没被敌军杀掉,就会累死在这里。 脚尖轻点,慕容倾冉飞身跃过一个营帐落地,身后杀喊声连成一片,身首异处的尸首也连成一片,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慕容倾冉的手法,全部采用曾经在江湖上盛传的五马分尸手法,相面惨目忍睹,让赶来支援的敌军将士看了胃里直翻腾,有好几人都将今夜刚刚吃进去的晚饭吐了出来。 她虽然躲开了敌军将士的追杀,但还是很快被他们发现,不得已,慕容倾冉只好钻进一处营帐内,屏住呼吸。 “走,去那边追,她跑不远的,跟我来,你们去那边拦截“。 直到脚步声与叫喊声远去,慕容倾冉才缓缓喘息起来。 “你是何人”?这时,黑暗中响起低沉的声音,却令慕容倾冉再次提高警惕,来不及多想,便在黑暗中巡视着那人的方向。 当她的目光落在左侧的床上,她顿时腾空飞扑了过去,手中的短剑也顺势刺了过去。 “闹出动静,可是想着他们闻声而来”?又是低沉的一句话,却令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后停下动作,快速稳住身形。 她立在床边,用短剑指着床上的男子,血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男子,压低声音道:“大公子的营帐在哪里”? 谁知,床上的男子听后,半躺在床上的身子微微轻颤起来,心中顿时如打翻五味瓶般,滋味流出,是那般苦涩难忍,顷刻间沉默无语。 是她吗?当真是她吗?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他还没死?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可她前来军营,为何要寻大公子? 没错,他便是莫尔,在没有记忆前,他唤夜雨。 黑暗中,夜雨微微垂头,他不敢抬起头来,不敢正视她,不敢面对她,不仅因为这张容颜尽毁,丑陋无比的脸,还因为他那颗愧疚的心。 “快说”,慕容倾冉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心中顿时急躁,手中的短剑又向前一点,距离夜雨的脖颈只有一公分不到。 “若我不说,你这短剑,可会刺过来”?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答,猛然,她收回短剑,呆立在床边,这.....这声音......该死的,她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呢。 这声音,与那日大公子的声音,有些相像,但到底是不是大公子,她也不太确定,心再次慌乱,让她又急又恼,还没看到本人,你急什么? “回答我”。 慕容倾冉身子微微一颤,这次,她可以很确定,这声音,便是昨夜大公子的声音,那么,也就是说,眼前这人,便是大公子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夜.....夜....雨? 原本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那些想法,顿时间竟然消失了,慕容倾冉手足无措的立在床边,就连短剑握在手上,她都觉得有些多余,更令她郁闷的是,她的嗓子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若不是手中的短剑突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慕容倾冉恐怕站到天亮都无法回神,“啊.....”,她发出低低的惊呼声,随后又捂住嘴巴。 随后,她似乎想起来什么,慌张的从怀中摸索起来,终于,摸到了火折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盖子,可却听到床上的男子发话。 “不想引来将士,就不要点燃,我这里深夜从未亮过烛火”。 “啪嗒....”,慕容倾冉一顿,火折子险些掉落在地,她手中握着火折子,血红色的眼眸充满期望的看着床上的男子,刚要开口问话,便听到营帐外,响起了一个令她熟悉的声音。 ------------ 第二百三十章 不容轻视 营帐外,突然响起一个醇厚的声音,“你是说,她到这里才消失不见的,是吗”?声音带着质问,又带着无比的威严,让人不自觉的心声敬畏。 “回族长,是的,弟兄们带着两队人马,分别对那两边都巡查了,她好像凭空消失般,竟然找不到了,属下怀疑,她可能逃出了军营”,领兵的统领微微弯着腰,恭敬的回答道。 鹰雷一甩黑色绣着金丝边的轻裘,冷哼一声,鹰眼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回话的统领,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哼,我哈撒其族的军营,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你说她受了伤,想必,她现在还躲在某处的营帐内,你,迅速带着兵马,将各个营帐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 “是....”,统领身子微微一颤,额头竟冒出虚汗,族长平日里,虽然也很严厉,却从不曾如现在般,好似吃人的老虎,无论眼神还是话语,都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不多时,营帐外便传出了乱作一团的脚步声与吼叫声,慕容倾冉凤眸一横,身形灵敏的闪到门口,将门帘先开个缝隙,有两队敌军将士,分别从她身处的两边开始搜起,由于其他营帐内都是一些将士们休息之地,所以搜索进行的很快。 “你......躲起来吧”,夜雨看着门口那娇小的身影,轻叹口气说道。 慕容倾冉闻声后转过身,在黑暗中环视着屋内,却发现竟没有可以容她藏身的地方。 “到这来....快....”,夜雨朝着慕容倾冉挥了挥手,示意她躲到床上。 “回统领话,这....这是大公子的营帐,还需....需要搜吗”?营帐外响起敌军将士的话,慕容倾冉没再犹豫,快速走到床边,钻进被窝,躲在夜雨的身后,床榻虽然不大,但慕容倾冉躲在夜雨身后,却是能很好的遮掩住。 蒙面布下的小脸,一阵滚烫,红的好似樱桃般,鼻尖隐隐环绕着成熟男子的气息,只是,那气息,真的好熟悉,时间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过往间。 令她陶醉的气息,萦绕鼻尖,挥之不去,更令她无法忘记,曾经与夜雨同床共枕的种种,那些,欺骗不了她。 一时间,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漫上水雾,她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可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她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他活着,却不肯来见她。 就算容颜尽毁,就算他沦落成街头乞丐,她也不会有半点嫌弃他,慕容倾冉,就是这样的性格,若是认定了,绝不后悔,可如今呢,轮不到她后不后悔。 夜雨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如此敏锐的她,怎能察觉不出,他究竟是谁呢? 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一些贵族都爱用熏香或者香料,来让自己的身体散发香味,可他却从来不用那些东西,心中虽然决定了不去见她,可往往行为上却不受控制,为谁保留,留了,又有何用呢?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人儿,身体轻轻颤抖,他知道,她并不是冷,而是,她知道了,他是谁。 终究是伤了她,如今的他,这副残缺身体,即便她不嫌弃,他也自知配不上她,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他的立场已成对立,又何苦在纠缠不清,藕断丝连呢? 伤了就伤了吧,哀莫大过于心死,今日的伤痛,若能成就她他日的幸福,何乐而不为呢? 夜雨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就在这时,未等他反应过来,门口的门帘已经被掀了起来,走进来一名将士,他摸着黑点亮烛台,随后,对着门口恭敬道:“族长,可以了”。 没有任何声音,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金丝勾边的轻裘,面色凶煞,双眸凌厉的中年男子,他度着步子,缓缓走了进来,却再看到夜雨的那刻,不禁微微锁眉,质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入睡”? 夜雨侧着身子,倚靠在床头,脸上并没有戴着面具,那一脸纵横交错的伤疤,显得诡异而狰狞,他只是淡淡的回道:“外面如此慌乱,就算睡着了,也已经被吵醒了”。 鹰雷趁着夜雨说话之际,鹰眼环视着营帐内,不放过任何角落,听夜雨说完,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随后又道:“你这里,可曾进来过可疑之人”? 夜雨微微摇摇头,“并未有人进来过,我本打算起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还没来得及起身,父亲便进来了”。 “哦”?鹰雷转头看向夜雨,双眸半眯起来,那眼神带着质疑,就算任何人都会不习惯,但夜雨却毫不在乎,那满是伤疤的脸上,惟独那双如星耀般的眼睛迎上鹰雷,与之对视。 许久,鹰雷收起目光,言语也缓和许多,他关切的对夜雨说道:“早些休息吧,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说完,转身离开钻出营帐。 身后的人想要动弹,却被夜雨用大手死死按住,慕容倾冉不明就里,却也不得不安静下来。 果然,鹰雷竟半路折回,再次走进营帐内,鹰眼仍旧四处环视,直到落在夜雨身上,才再次关切道:“若当真睡不着,便让人去给你熬一碗安神药来”,不容夜雨说话,转身离去。 待鹰雷走后,夜雨才缓缓舒了口气,他咽了咽嗓子,掌心里全是汗,父亲的生性多疑,他最了解不过,就连他,父亲都不见得百分百信任,虽然父亲对他极好,但对他的信任还不及莫言多,刚才若不是他,恐怕身后的人早已被父亲发现了。 慕容倾冉的后背,已经有些塌了,小脸蒙着黑布,又盖着厚厚的被子,又被鹰雷这生性多疑的老家伙差点摆了一道,能不出汗吗? 鹰雷,果然阴险狡诈,看来,轩辕若是与哈撒其族开战,她真的要多掂量几分了,绝不能轻视鹰雷的智商。 由于夜雨一直没有叫她出来,导致她仍旧在被窝里,直到夜雨拍了拍她,她这才露出头来,手臂的伤口因暖和又开始流出鲜血,又因为慕容倾冉出了汗,流到了伤口处,而蛰得生疼生疼。 猛的,她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便看到穿着一身亵衣的夜雨,他脸上的那黑色面具,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撕裂疼痛 慕容倾冉怔怔的望着那张黑色面具,极力的想穿透那张面具,看到里面那张最真实的脸,“你......真的是你吗”?其实,她本想问,你过得还好吗?却不知怎地,一出口却变了。 夜雨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走到椅子旁,披上黑色轻裘,冷漠道:“姑娘,你认错人了,若是没事,就请离开吧”,说完,手臂一挥,指向营帐的门口。 慕容倾冉此刻木讷的起身下床,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夜雨,突然,她抬起手臂,解下脸颊上的蒙面布,指着自己的脸,低声问道:“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不得不说,慕容倾冉这一动作,令夜雨的震感不小,还是那张精致绝美的脸颊,却比从前更胜一筹,眉眼间透着成熟女子的韵味,便是天下间女子叠加一起,也不如她半分姿色,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早先听莫言说起,如今真正面对,心中落下重重的一锤,只有一个想法,这些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为何这眼睛,会变了颜色? 他多么的想问出口,然而话到嘴边,却变了,“姑娘,我说了,你认错人了,而且,你为何前来军营,我也不想过问,但请你马上离开,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今日救了你,只不过不想被你连累罢了”,说完,他一拂衣袖,转过身去,不再看慕容倾冉。 “雨.....你是不是失忆了”?慕容倾冉向前一步,抬起手臂想要触及他的肩膀,哪知,刚刚触碰,却被夜雨厌恶的甩开。 “姑娘,请你自重,若是还不走,我可就要将你抓去,向父亲邀功了”,夜雨向后退了两步,身后是一把椅子,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不是不敢承认,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承认了,又有何用?只能徒增伤悲,其实,他的内心,也在受着煎熬,也在悬崖边徘徊,稍有不慎,便会跌进万丈深渊,不禁连累了她,还会让他这副丑陋的脸,变成众人笑话她的话柄。 慕容倾冉仍旧不甘心,她缓缓垂下手臂,血红色的眼眸充满了期待与希望,她诺诺道:“只要你让我看一眼你的真容,我便离开”。 夜雨身子微微一颤,真的要看吗?那张狰狞丑恶的脸,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看到,所以,他的营帐内从来没有镜子。 真的要看吗?不怕午夜梦回,做恶梦吗?呵,夜雨心底自嘲道。 曾经还在戈壁城养伤时,有一位女奴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脸,当场便吓死了,即便是对他一向极好的父亲,看到这张脸后,也会露出厌恶的神色,所以,从那以后,只要在人面前,这张黑色面具,始终不曾离开过他那张脸。 可看着慕容倾冉那执着的小脸,夜雨知道,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会放弃,罢了,看吧。 夜雨缓缓站起身,抬起手臂,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黑色面具便脱落在他的手上,露出那张丑陋的脸。 当慕容倾冉看到那张脸后,也被惊的呆滞住,全身好似被雷击过般,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瞪得圆圆的,樱唇微张。 就在夜雨嘴角嘲笑的一瞬间,一个带着淡雅清香的柔软身子嵌入怀中,慕容倾冉紧紧的抱住夜雨,泪无声的滑过脸颊,很快浸湿了夜雨的亵衣衣襟。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异想天开的前去戈壁城想要盗取硝石,如果那天我没有抛下你,没有离开你的身边,也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怎么做,才能将毁掉的一切,弥补上来。 天哪,我多么的希望,这一切是发生在我的身上,那么,我会很坚定的告诉我的爱人,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张脸,我便一生跟定你。 曾经那张充满男人味的脸,已经变成一脸伤疤异常狰狞的脸,若不是她对他的熟悉,她当真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不禁脸上如此,就连脖颈处,都是随处可见的烧伤后遗留的疤痕。 慕容倾冉在心底无助的嘶喊着,没有人能够听得到,夜雨,你不肯来见我,是因为这张脸吗?你怕我会嫌弃你,对吗? 就在夜雨犹豫着要不要将慕容倾冉推开之际,怀中的女子便已经离开,徒留胸前那一片潮湿。 慕容倾冉凤眸含着泪花,看向夜雨那张脸,麻木的笑了笑:“雨,你不肯来见我,是因为这张脸吗?怕我会嫌弃,对吗?如果,我和你一样,你可会心里舒服些”? 话音刚落,只见慕容倾冉快速的从腰间腰间拔出短剑,对着自己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便刺了下去。 “叮当”,一声清脆过后,慕容倾冉手中的短剑被打落在地。 “姑娘,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但依着你如此倾城倾国之容,也不该轻易毁掉,你赶紧离去吧,我这里的亮了太久,会被人生疑的”。 面对夜雨如此陌生的话语,慕容倾冉心底更加悲痛,容颜尽毁也罢,竟然还失忆了,竟然不记得她是谁了,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吗?就好像她来到这个莫名的朝代一样?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慕容倾冉仍旧不甘心的问道。 “我说,你这女子怎么如此烦人,若是真认得你,我还会如此吗”?夜雨此时心中比之慕容倾冉的悲痛,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阵莫名的烦躁,忍不住对着慕容倾冉低声咆哮起来。 手臂上的伤,都不及她心中的痛楚,心,好似被撕裂般,疼得她竟有些喘不过起来,一个踉跄,她险些倒地,幸好夜雨一把扶住了她。 “噗......”,一股甜腥从胸口涌上来,她没忍住,喷了出来,,随后,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捂住胸口,血红色的眼眸却只是看着夜雨。 “你......”,夜雨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几句话,便将她激的气血攻心,若是......他不敢想象下去,赶忙将慕容倾冉扶到椅子旁坐下,又为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漱漱口吧”。 慕容倾冉一挥手臂,打掉了他递过来的水杯,她哀伤的看了眼夜雨,对着烛台的蜡烛一挥手,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当夜雨反应过来时,营帐内只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慕容倾冉,早已离去。 ------------ 第二百三十二章 身受内伤 慕容倾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了哈撒其族的军营,巡逻的将士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天际也在这时,突然传出几声苍鹰的鸣叫,似乎冥冥中的一切,都在帮着慕容倾冉。 寒风凛冽,如鬼魅的嘶吼般,回荡在她的耳边,终于,她停下狂奔的脚步,立在空旷的郊地,那娇小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条,好似摇摇飞起。 她捂住胸口,那不停跳动的心脏,好似放在了搅拌机中,生疼生疼,顾不得一切了,不管身后是否有追兵,是否会再有一次厮杀,她身形微微一晃,扑通一声,无力半跪在地上。 “噗”,已经微显苍白的嘴唇,再次喷出炽热的鲜血,血红色的眼眸无力的垂了垂,最终,她晕倒在地上。 不多时,她的身体被人轻轻的抱了起来,只见那人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发泄出来,轻点脚尖,直奔向轩辕军营。 “嘤.....”,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再次醒来后,营帐外已是一片白光,今日的太阳暖意十足,然而床上的人儿,心底却如同掉进了冰窖般,异常寒冷。 “你醒了”。 慕容倾冉只觉得眼前晃过人影,定睛细看,一张有些憔悴的脸映入眼帘,虽然憔悴,却也遮盖不住妖娆魅惑的丽质。 她微微点点头,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被北冥寒轩给按了下去,“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吧,你气血攻心,虽不是很严重,却也是内伤,更何况,手臂也受了伤,应需要多加调养”。 她没在固执,只是微微撇过头去,不想让北冥寒轩看到她的失态和异常,一颗晶莹划过眼角,她无声的哽咽着,一想到夜雨还活着,她便激动,可是又一想起那满脸的烧伤疤痕,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更令她无助的,夜雨竟然将她忘得干干净净。 呵,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咎由自取呢? 北冥寒轩见她别过头去,轻叹口气,他虽然不知道她进了敌军军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想得到,她定是去见了那大公子,因为从前天晚上回来,他就已经读到了她眼中的一探究竟。 想要责怪她,责怪她茹莽行事,不计后果,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如今更是看她肩膀微微轻颤,想必,她心里也很难过,罢了。 他刚想要转身,却听到床上的人儿问道:“是你.....昨天救我回来的”? 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语气,北冥寒轩停住脚步,“恩”,之后便没再说话。 同样,床上的人也没再说话,待北冥寒轩走出去后,慕容倾冉才转过头来,夜雨,我要如何,才能补偿你呢? 泪如雨下,浸湿了枕巾,卸去坚强的盾牌,这个杀人如麻,嗜血残忍的女子,终是露出她最脆弱的一面,也许她不知道,这一切,都看在了北冥寒轩的眼中。 他呆立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红枣莲子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那里,等着她收起那些脆弱,因为他知道,她不愿别人看到。 面对床上女子的不停轻颤,北冥寒轩的心,也乱作一团,他心心执念的女子,此时却是为别的男人流着眼泪,他不远千里,留在这里,只为她,而她的心中,始终不是他。 曾经,他以为他成功了,原来,不过是一场老天作弄他的把戏。 曾经,他以为她已经接受他了,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得,只是他的心。 他承认,他现在爱极了眼前的女子,她的一眸一笑,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让他深深着迷,他越发的不想离开她,好似离开半步,胸口就会憋得喘不过气来。 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这种爱人的感觉,可却得不到相同的,被爱的感觉,虽然他很不甘心,可却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如同现在。 那些泪,都流进了他的心里,好似硫酸,腐蚀着他那颗蓬勃的心。 “进来吧”,慕容倾冉收起悲伤,可却遮盖不住那红肿的眼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北冥寒轩说道。 北冥寒轩微微一怔,随后强颜欢笑的露出一抹妖孽笑容,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抹性感,“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熬得,不管难喝好喝,你都要喝下去,可别糟蹋了我的一番心血哦”。 慕容倾冉也尴尬的笑了笑,但却显得那么的无力,这些被北冥寒轩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他轻柔的扶起慕容倾冉,又在床头摆放好软绵绵的厚垫子,尽量让她靠的舒服些。 北冥寒轩将汤勺递到慕容倾冉的嘴边,见她喝进去,桃花眼顿时充满期望的问道:“怎么样”? 当慕容倾冉看到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便不忍心再吐出来,硬生生的将这口打死卖盐的,名叫红枣莲子羹咽了下去,之后又微微点头道:“不错,味道好极了”。 “真的吗?那以后我天天给你熬,好吗”?北冥寒轩淡淡一笑,颇为得意的夸下海口。 慕容倾冉瞪了瞪眼珠,随后摇摇头道:“还是不要了,你别对我这么好了,找个时间离开这里吧”。 “怎么好端端的要让我离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这红枣莲子羹不好喝”?北冥寒轩说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碗,猛地端起来喝了一口。 “噗.....”,只见北冥寒轩还没来得及回味,立刻吐了出来,“好咸啊....咸死我了....咳咳......咳咳.....”,北冥寒轩赶忙跑到案桌前,倒了杯热水漱起口来。 等他从新回到床边,尴尬的笑了笑道:“看来,我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呵....呵呵.....”。 “我说的不是这些,你明知道在我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却偏偏执意留在这里,先不说我会不会怀疑你,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北冥如今怎样?你一点也不关心吗?朝堂有没有乱作一团,你也不在意吗?若是让北冥子民知道,他们的皇帝抛下国家,只为留在一个女子身边,恐怕.....我会被你连累的很惨.....咳咳.....”。 慕容倾冉说着说着,无力的咳了两声,再加上刚才那一口红枣莲子羹,的确很咸..... ------------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顾身份 “好了,你别说了,省省力气吧,我离不离开是我的事情,北冥有任何异乱也由我自己担着,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咳嗽起来,赶忙也给她倒了杯热水。 突然,北冥寒轩神情有些激动的看着慕容倾冉,并且装出一副很腼腆的样子,说道:“你......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那副小媳妇受宠的模样,让慕容倾冉恨不能起来给他一拳,只见他十指交叉,微微低着头,那张白皙俊美的脸颊,飘染一抹桃红...... 慕容倾冉不再说话,原本悲伤的心情,似乎也因为北冥寒轩这个动作而消散一些。 “对了,隐藏在轩辕军营的细作,你可有眉目了”?北冥寒轩见没人搭理他,也就不再那般。 “没有”,慕容倾冉无力的摇摇头说道。 “后日便要进攻古宿城.....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情才好啊”,北冥寒轩呢喃道,桃花眼看向慕容倾冉时,却发现她已经转过头去。 “后日的作战计划,昨天下午你我只是商议了一个简单的部署,具体的.........”。 还没等北冥寒轩说完,慕容倾冉便吃力的抬起手臂,挥了挥说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了”。 北冥寒轩顿时有些发愣,今天的她,反常的厉害啊,平日里她对战事非常上心,如今.....这是怎么了?好像她在轩辕军营的身份,比他要有权利得多啊。 “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又是一句让北冥寒轩诧异的话,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端着那晚红枣莲子羹便退出营帐。 昨晚慕容倾冉前去哈撒其族的军营,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否则.....她为何突然间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了呢? 慕容倾冉缓缓地躺下来,脑海中满是夜雨那张被烧毁的容貌,如此的严重,就算依靠现代的医疗美容技术,恐怕.....也很难彻底治愈,更别说这落后与现代的古代了。 她知道,若是夜雨的容貌没有得到恢复,无论失忆是真是假,他都不会与她相认,与她继续在一起的。 方才北冥寒轩说的那些,已经不是她心目中最关心的了,甚至,确定了夜雨没有死,他还活着之后,她就冒出一个想法,不想再参与战事,一切到此为止。 因为她当初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夜雨死了,生无可恋,但夜雨却不能白死,她要让着天下来为他陪葬。 如今呢?还需要这样做吗? 其实,慕容倾冉满脑子都是夜雨,满脑子都在为夜雨烧毁的容貌而担心,却忽略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即便夜雨恢复记忆,即便他没有毁容,他们之间的立场已经不同了,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再产生交集。 只因为夜雨是哈撒其族鹰雷的儿子。 如今的她,好似着了魔,脑子里拼命的想着,如何才能将夜雨被毁掉的容颜治好,如何才能让他与她再次走在一起。 在睿智精明的女人,毕竟是女人,现代不是有句话吗?恋爱中的男人女人,智商为零,除非有奇迹的出现,才能打破这种零智商,让他们恢复理智,当然,也可能变得更加不理智,就如当初慕容倾冉怀揣的目的一样。 在北冥寒轩离开营帐后,不多时,便有人送来一碗米粥,慕容倾冉喝完米粥,再次在无限想象中,昏睡过去。 而北冥寒轩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轩辕澈新册封的两名妃子,尤其是那名寰妃。 虽然北冥寒轩找不出任何能够确定她就是细作的证据,但还是有一些小异常,映入了他的桃花眼中,一抹精明在他的眼中一闪即逝。 按理说,同是妃子,容妃反而整日笑容挂在嘴角,似乎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般,也的确,若是在皇宫中,容妃想必也不会一下子越到妃位,而是先从贵人或者昭仪做起。 轩辕澈的一举一动,都让容妃十分的谨慎,然而寰妃却有些不同,她并没有表现出因为封妃而为家族高兴,为自己高兴的神情,偶尔的时候,她也在愣神或者只是淡淡的笑意,别忘记,北冥寒轩也是一国之君,对于后宫的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哪个女人被封了妃子,不是欢天喜地,亦或者争风吃醋,而寰妃好似懒得跟容妃争宠,有时候甚至故意让容妃来服侍轩辕澈,而她则会坐的远远的。 所以说,她不是有问题,就是一个隐藏太深的女人。 轩辕澈这两日,都在营帐内,除了寻欢作乐,便是喝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做国君的样子。 而营帐外的太监,更是拿着皇帝没有话说了,他们唯唯诺诺的站在主营外,不敢再越雷池半步,曾经一起前来的六名太监,如今,只剩下三名,而其他的都被轩辕澈下令赐死。 至于原因,也很是无奈,容妃一改往日贤淑风范,自从很得轩辕澈圣宠后,变得有些嚣张跋扈,一个伺候的不小心,就会得到一顿刻薄的毒骂,更甚至,如那三名死去的太监。 因为不小心将皇上赏赐给容妃的玉如意摔在地上,但并没有摔碎,就被轩辕澈处以杖刑,被活活的打死。 轩辕澈连续几日的行为,令将士们有些心寒,更不明白为何一向以仁义治天下的皇上,竟变成这样? 傍晚来临,依旧寒风凛冽,北冥寒轩再次来到慕容倾冉的营帐,请示明日的进攻计划。 床上的人还在睡梦中,北冥寒轩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不敢发出一丝响动,生怕惊扰了她。 那女子平躺在床榻上,面容略显苍白,眉眼间的那抹灵动与睿智也消失不见了,她好似满面愁容般,即便在睡梦中,也不*稳。 北冥寒轩轻叹口气,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心中有些烦躁,明日进攻古宿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若是她如此心不在焉,恐怕.....多有不妥啊。 许久,床上的女子轻哼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你怎么在这里”?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战事部署 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醒了,淡淡一笑,起身扶起慕容倾冉靠在床头,赶忙去桌边为她倒了杯热水,又从新坐到椅子上。 “你饿不饿,我已经命人熬了些米粥,等下送过来”。 慕容倾冉摇摇头,血红色的眼眸有些黯然失神,她低着头摆弄着水杯,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北冥寒轩问道:“你找我来,是为了明日进攻古宿城的事情吗”? 北冥寒轩先是一怔,随后点点头,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应该明白,从你将轩辕将士带出来的那天起,就已经不可能退出了,要么,持续战事,要么,灰头土脸的返回轩辕,从此这段丑事会被记载在史书里”。 慕容倾冉转过头去,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北冥寒轩心里有些焦急,顿了顿又道:“轩辕澈自从来了军营后的所作所为,都已经令将士们寒了心,也许你不知道,他带来的三个太监,都被他杖刑处死了,只因为摔了容妃的玉如意,也因为这些举动,将他曾经的所有仁义功勋都诋毁了,眼下若是你能重振旗鼓,带领轩辕将士夺下古宿城,那么,你在军中,在轩辕的地位也会大大的提升”。 “谁告诉你,我要放弃了”?突然,慕容倾冉转过头来,目光瞬间凌厉的看向北冥寒轩,淡淡的说道。 “你....那就好,那就好.....”,北冥寒轩听到慕容倾冉这样说,不禁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又露出一抹浅笑,似是呢喃道。 不多时,便又将士端着米粥送进营帐内,慕容倾冉喝了几口就没有胃口了,交代天门的杀手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后,与北冥寒轩开始商议部署明日的进攻。 其实,慕容倾冉曾有那么一刻,想要放弃,但,当她想起夜雨那张容颜尽毁的脸时,内心却再次坚定起来。 没错,当初她与夜雨一起去戈壁城盗取硝石,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只不过后来因为夜雨的死亡,的确让她有些疯狂,连同天门的崛起,也带给了江湖一场腥风血雨。 如今,夜雨还活着,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若是她现在放弃了,那夜雨的付出,就等于白费了。 “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古宿城位于琳琅与北冥轩辕的中间位置”,慕容倾冉指了指简易地图上古宿城的位置说道。 “它易守难攻,的确是理想中的城池,用来做帝都都不为过,但,它也有一处缺点,那便是三面临敌,前有琳琅,后有北冥,左有哈撒其族,若是三国齐齐进攻,恐怕....就算它是铁打的,也会沦陷”,慕容倾冉说完,抬起头,看向北冥寒轩,观察着他脸上的异常反应。 然而,令慕容倾冉失望的是,她没有从北冥寒轩的脸上看到一丝端倪,反而是北冥寒轩大大的赞同与支持。 “我这里你放心就是了,若你有需要,我还可以从北冥调兵给你”。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后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那倒不需要”。 “冉儿,你手中的神器,我是见识到了,若是与哈撒其族的神器相比,虽然不可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也绝不逊色,但,用在古宿城这里,恐怕就糟蹋了我们的初衷啊”,北冥寒轩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理会慕容倾冉那句话,低头看着地图上,古宿城的位置。 “强取不可,可琅啸月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古宿城呢”?慕容倾冉对北冥寒轩的话表示赞同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北冥寒轩那双邪魅的桃花眼眨了眨,看向慕容倾冉,勾出一抹浅笑说道:“你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琅啸月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古宿城,但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琅啸月毫无意见的拱手相让”。 慕容倾冉听到北冥寒轩说有办法,顿时欣喜,略显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快,快说出来听听”。 然而,北冥寒轩却故意摇摇头,并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轻叹口气说道:“可惜啊,如果用了那个办法,便会委屈了为夫啊”,说完,一脸哀怨的看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见北冥寒轩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奈,“那....那你说说,为何会委屈了你”? 猛然,北冥寒轩拉住慕容倾冉的小手,不停的摩挲着,嘴里说道:“你是我的娘子啊,让我的娘子去引诱别的男子,为夫肯定会觉得委屈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慕容倾冉听后,一把抽出自己的小手,一脸诧异的看着北冥寒轩。 “怎么?娘子认为,还可能有别的办法得到古宿城吗”?北冥寒轩因为慕容倾冉将手抽回去,而有些沮丧。 慕容倾冉猛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北冥寒轩说的不无道理,古宿城,除了强攻摧毁,不然就是.....智取。 试想,琅啸月如今已经成为琳琅的新皇,无论金银财宝,美女如玉,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能入得了皇帝的眼睛呢? 而眼前,有一条虽然算不上明智,却也是个办法的路,如果走下去,靠的完全是琅啸月对她的旧情,成功与否,全在此举啊。 “你怎么就能确定,琅啸月对我......还会有感情呢”?慕容倾冉喃喃的说道。 此时她的心里,也有些慌乱了,琅啸月,这个早已经在她心中划清界限的男人,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就说琅啸月愿不愿意都是个问题。 北冥寒轩戏谑的一笑说道:“别的我不敢承认,但.....娘子的魅力,那是千军万马都抵挡不住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呢”?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现在我们在谈正事”,慕容倾冉白了眼北冥寒轩,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扯这些无聊的话。 “为夫说的是事实啊,娘子本就是魅力无限,别说琅啸月了,就是为夫现在,也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呢,那琅啸月,指不定躲在古宿城的哪处,思念着娘子呢”。 北冥寒轩见慕容倾冉没有说话,便摆出一副怨夫的模样又道:“就说了为夫肯定受委屈,先不说别人如何暗恋娘子,光是心里想着娘子,就让为夫恨不能杀了那人”。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步入敌城 “你够了,别一天到晚没个正行,我现在没工夫陪你玩闹”,慕容倾冉不耐烦的瞪了瞪北冥寒轩说道。 北冥寒轩笑意更深,桃花眼眯成一道缝,笑道:“娘子若是想要智取古宿城,唯有此办法可行得通,只是......就怕娘子一心心系为夫,不肯啊”。 慕容倾冉再次陷入思索,的确如北冥寒轩所说,智取,除了这个办法,恐怕在没有比这个办法更能行得通的办法了,可当初她已经与琅啸月决绝,形同陌路,如今在主动去找他,恐怕...... 再者,还不知道琅啸月的心意如何,能否为她所利用,若是失败了...... 就算琅啸月对她仍然有情,但关乎琳琅社稷,他又能否会相信她呢? 想必,琅啸月也清楚古宿城的益处,他又能否会轻易的放弃呢? 如此多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翻来覆去,最后,她有些没信心,看向北冥寒轩问道:“你真的觉得,他.....会放弃古宿城吗?要知道,他放弃了古宿城,就等于将琳琅的一半大门敞开,毕竟,古宿城是琳琅的重要城池之一啊”。 “那要看,娘子用的是什么办法了”,北冥寒轩摇晃着脑袋,祥装神秘的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慕容倾冉现在心乱如麻,不清不楚的因素太多了。 只见北冥寒轩朝着慕容倾冉抛了个媚眼,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我猜,琅啸月对娘子,必定还有思念之情,假若,娘子能够加以利用这点,必定能水到渠成”。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北冥寒轩说道。 “娘子假意投诚,或者利用琅啸月对娘子的旧情,直接明说,这些都可行,不过,这个办法,在于一个赌字,不赌别的,就赌琅啸月对娘子的思念之情有多深,他虽然对娘子有旧情,但有多深,为夫就不得而知了,但为夫对娘子的情谊,可比日月同辉,有如瀚海浪涛,情比针尖...........”。 慕容倾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猛地抬起手臂,冷和一声:“打住”。 “呃....怎么了,娘子”?北冥寒轩微微一愣,满脸的不解。 慕容倾冉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理会北冥寒轩的这句话,自顾说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只是,对于明日将士们的疑虑,该如何消除呢”? “这还不简单吗”?北冥寒轩笑了两声,又道:“如实告诉将士们,古宿城坚不可摧,乃旷世之物,只可智取,不可强夺,需要从队伍中挑选出精干的将士,来完成此次任务,然后定个期限,以便于你能在这段时间里,让琅啸月放弃古宿城,到时,在施计,让将士们相信,不就完事了吗”? 听着北冥寒轩说完此话,慕容倾冉突然觉得,将他留在身边,是正确的,不但能从他身上学习更多的战事技巧,开阔自己的视角,还能牵制他,以防他有什么目的。 慕容倾冉点点头,当天夜里便下令全军集合,正如北冥寒轩所说,慕容倾冉将那些话吩咐下去,果然得到了将士们积极的响应,但她却给自己只限定了五日的期限,当北冥寒轩问及此事后,慕容倾冉的回答却是:对于古宿城,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取得古宿城,来作为她坚固的后盾。 次日,将士们加紧操练,都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被国师选上,然后参加这次的任务,夺得古宿城,而且,万一这次智取古宿城成功了,还会有封赏什么的,谁不想着自己能升官发财呢。 而慕容倾冉却在入夜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次,她没有穿夜行衣,而是一件水绿色的笼水裙,脚踩绣着琼花的鞋子,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轻裘,脚尖轻跃,掩盖住行踪后,她便消失在夜色中。 带着忐忑的心情,慕容倾冉再度来到古宿城外,此时,城楼上好几排巡夜的侍卫,慕容倾冉朝着城楼大喊一声:“我来求见皇上,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打开城门”。 尽管她知道,这么说,那些侍卫是不会给她开门的,但总要拿出个诚意来吧。 “见皇上?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我看你八成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吧”?城楼上响起一声凶喝,而慕容倾冉听了那侍卫的话,顿时有些郁闷,心道,你哪只眼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细作? “我是降城逃出来的,我这里有机密要件呈奏皇上,若是耽误了,造成我琳琅的损失,你就等着皇上砍你的脑袋吧”,慕容倾冉从怀中掏出事先安排好的信笺,对着城楼挥了挥说道。 那侍卫听到慕容倾冉如此一说,明显一愣,也开始犹豫了,他紧锁眉头,许久,才再次嚷道:“可有什么物件能证明你的身份?还有,你是哪个降城的”? 慕容倾冉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是北冥寒轩给她的,曾是琳琅边疆城池,现如今已归顺北冥的连锦城,北冥寒轩之所以戴在身上,是因为连锦城距离轩辕现在的军营很近,马程不过半日便能到达,而他在赶往慕容倾冉这里时,曾路过连锦城,还住了半日,所以才会有那里的令牌。 如今,除了普通老板姓,但凡进出城的大批商客,随行人员在五人以上,都必须要有通行的令牌,否则,根本就进不了城门,如今兵荒马乱,这也是以防万一。 侍卫依旧是犹豫了半响,才对着身后的几名侍卫说了句:“你们几个,下去开开城门巡查一番,若是属实,便放她进来,若是有一点异常,格杀勿论”。 “是”,四名侍卫领命后,快速的朝着城门走去。 “吱.....”,城门打开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只见四名侍卫领着二十人组成的小队走了出来,朝着慕容倾冉的方向前来。 慕容倾冉也没再说什么,将令牌递给一名侍卫,那名侍卫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微微点点头,随后又道:“你的信笺呢”? 慕容倾冉依旧没说话,将手中的信笺也递过去,直到那名侍卫再次点头说道:“的确是连锦城特有的火漆,你可以跟我们进来了,但是却是由我们将信笺递交,你暂时就住在驿站等候吧”。 ------------ 第二百三十六章 被敌发现 慕容倾冉穿着宽大的黑色轻裘,头上也带着轻裘上的黑色大帽,黑色的大帽遮盖住她的真实面目。 听到侍卫的话,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她知道,普通百姓或者七品以下的官员,是根本见不到皇上面儿的。 侍卫挥了挥手,示意她进来,于是,她跟着那一小队侍卫,走进了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内。 城内,宽敞的大道上,街边还有一些小贩没有收摊,烟花之地也是一片繁荣喧哗,灯火璀璨,与之前久在城外扎营的景象,完全不同。 走了许久,才来到驿站门前,侍卫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慕容倾冉面前,严肃说道:“这几日你便住在这里,别四处乱走动,若有事也好通知你,听到了吗”? 慕容倾冉微微点了点头,侍卫见她点头,也没多询问,就在这时,从驿站内走出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他一身儒衫,直径走到那名侍卫跟前,客气的笑道:“官爷,有客到了”? “恩,先安排在你这里”,那名侍卫脸上多了几分威严说道。 中年男子顿时点头哈腰说道:“官爷,您放心就是了”,说完又走到慕容倾冉面前,收起笑容,“跟我来吧”,语气明显比跟那名侍卫说话不一样。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跟在中年男子身后走进驿站,其实,名为驿站,不过跟客栈的模式是一样的,是官场上的人路过这里的休息场所,一般老百姓是进不来的。 那名中年男子为慕容倾冉安排了一间客房,就出去了,慕容倾冉待那中年男子出去后,才摘下大帽,她打量着屋内,装饰极为简陋,墙上连幅字画都没有,光秃秃的一面墙,就连床榻也没有幔帐,一个普通木质的方桌,外加两把有些掉漆的椅子。 慕容倾冉冷哼一声,看来,外面那些侍卫并没有重视自己,不然,怎能被分配到这么简陋的客房。 驿站的客房,也是根据官员身份的大小,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住这样的房间,一般来说,像慕容倾冉住的这间客房,是下等侍卫或者更低级的侍卫才会住的。 不过也没关系,能进入古宿城,已属不易了。 中年男子下楼后,又走出驿站的门,果然,那名侍卫还在那里等候,他一脸巴结的走过去,笑了笑说道:“官爷,小的就知道您还有别的吩咐,嘿嘿.....”。 “恩”,那名侍卫应了声,凑到中年男子的耳边说道:“给我看好了她,绝不能让她踏出驿站半步,否则,你的脑袋就给我小心一点”。 侍卫说完话,转身挥了挥手,就带着队伍离开,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待看不到侍卫的身影,才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就知道这次来人不简单啊,不过听着官爷刚才的话,给她安排个下等客房还真是安排对了。 虽然慕容倾冉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但自己如今是赶路过来,如果不吃饭,难免会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当中年男子问她要不要吃饭,她毫不犹豫的说要吃饭。 没过一会,中年男子便端着饭菜来敲门,慕容倾冉快速带上特意准备的面具,打开房门后,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耐烦的将饭菜往桌上一摔,嘟囔道:“怪不得官爷让我看好你,就知道你不简单,哼”。 “吃吧,盘子和碗明日我再来取”,又说了句,中年男子转身走出房间。 慕容倾冉何等耳力,早已将中年男子的话听得一字不差,果然如她所料,那些侍卫并没有相信她,至于那信笺,更别提了,拆开看倒是不可能,但绝对不会在这两日送到琅啸月面前。 她扫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刚刚被中年男子一摔,饭菜都洒落桌子上,但也能一眼看出,米饭是灰色的,菜叶中还有半只虫子的身体,她厌恶的走过去,抄起盘子和碗,将饭菜倒在床下。 又等了一会,慕容倾冉才熄灭蜡烛,直至夜深人静后,房间的窗子打开,一个娇小的黑影一闪而过,朝着府衙方向飞奔而去。 在随同侍卫前往驿站的路上,正好路过府衙,慕容倾冉特地注意了下,门口守卫身上穿的,正是皇宫禁军卫的服侍,也就是说,琅啸月被安排住在了府衙。 就要见到他了,慕容倾冉的心突然有些慌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风在耳边呼啸,转眼间,便来到府衙的后院。 琅啸月如今贵为琳琅新皇,府衙的守卫比平日里要森严的多,从正门进入是不可能的,后院虽然距离琅啸月的房间有些远,但至少是安全的,不易被人察觉。 后院堆积一些陈旧的家具,散发出一股霉味,远远望去,谍影重重,有些瘆人,慕容倾冉顺着小路,躲在隐蔽处朝着前院走去。 果然,越往前走,巡逻的侍卫就越多,穿过假山,绕过已被冻结的湖边,眼前越来越亮,走廊上站着不少守卫,偶尔也经过几名太监和婢女,但都需要出示腰牌,那些守卫才肯让通过。 而慕容倾冉放眼望去,就在她的正前方,一座大屋子里,灯火通亮,门外的侍卫更多,每个侍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当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来,只有从房顶上飞过去了,慕容倾冉想了想,甩了甩轻裘,轻点脚尖,整个人腾空飞起,踏过走廊的顶部,飞跃两旁的大树,终于落在了那间大屋子的房顶上。 对于慕容倾冉自己的轻功造诣,她还是蛮有自信的,那些普通的侍卫,耳力是无法判断的,所以,她很轻松的就飞了过去。 以前,她不肯去学习这古代的功夫,总觉得凭着自己以前暗杀手的功夫与技巧,完全可以在这古代游刃有余,哪知学会了轻功,才知道,自己用八爪绳索什么的,太浪费力气,太浪费时间,简直就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落在房顶上,她超前两步,来到大屋子的中间位置,利落的掀开一块瓦片,当她的目光定在那抹金黄色的身影时,神情有些恍惚,一个不小心碰到其他的瓦片,弄出了声响。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故人往事 “什么人”?只听屋内的人一声冷喝,随后一支还带有墨迹的毛笔朝着屋顶射了过来。 慕容倾冉微微闪身,躲开了那支毛笔,既然发现了,也就没有再躲藏的必要了,她飞身跃下房顶,也在这时,门口的侍卫拔出腰刀,一声:有刺客,保护皇上,也在夜空中回荡起来。 顿时,屋子前响起慌乱的脚步声,一大群侍卫将慕容倾冉围在中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然而,慕容倾冉却并没有动手,她甩了甩轻裘披风,缓缓抬起手臂,摘下大帽,瞬间,一张绝美精致的容颜,展露在人们面前。 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异常诡异,令在场的侍卫纷纷倒吸口气。 “这不是敌国的那国师吗?她竟敢只身前来,来啊,抓住她,抓住她就能立功了”,不知是哪个侍卫喊了一声,所有的侍卫顿时大惊,扬起手中的腰刀就朝着慕容倾冉挥了过来。 本以为慕容倾冉会奋力抵抗,可当十几把腰刀齐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却丝毫未动,只是那名静静的站在那里。 “都给我住手”,一声冷喝,慕容倾冉的心,也在那刻纠在一起。 就要见到他了,第一句,要说什么好呢? 当初,她那一句:形同陌路,将两人的关系撇的再干净不过了,如今,她又要跑到他面前,来跟他说,她来找他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然而,那双血红色的凤眸,还是直直的对视上他的眼睛,他有些瘦了,但越发的英气逼人,曾经那副玩世不恭也消失了,有的,只剩下帝王该有的霸气与威严。 是她,琅啸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觉得自己恍如梦境,就在刚刚,他又想起了她,却没料到,下一秒,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激动?是喜悦?是惊喜?任何一个词语,恐怕都无法形容琅啸月此时的心情了。 他一时间,竟忘记了慕容倾冉脖子上,还架着十几把腰刀,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就打算这样来招待我吗”?慕容倾冉露出一抹罕见的浅笑,看着琅啸月,淡淡的说道。 琅啸月顿时回神,狭长的眼眸一瞪,叱喝道:“都给我把刀放下”。 侍卫不明就里,但皇上都发话了,只好收回腰刀,退到一旁。 直到慕容倾冉走进了屋子,琅啸月还是有些置身梦境般的感觉。 夜空上的皎月,也在这时展露出角,原本朦胧的夜空,此刻也乌云散尽,几颗闪烁的星光,散发出柔美的光,挥洒在地面上。 琅啸月命人沏了壶热茶,吩咐不许人打扰,直到房门关好后,才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是你吗”? 他温柔的看着慕容倾冉,连说出来的话,也不敢太大声。 慕容倾冉解下轻裘披风后,端坐在椅子上,没在像刚才那般与琅啸月对视,说不上是为什么,但就是不敢。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寂,也让琅啸月感到一丝尴尬,他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又说道:“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呵.....”,慕容倾冉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只见摆弄着茶杯,始终低着头。 “你.....饿了吗?我去叫人准备晚膳”? “不,不饿”。 “哦”。 “觉得冷吗?我去命人添些碳来”。 “不,不冷”。 “哦”。 “那....你累了吗?夜色更深,我命人给你安排房间歇息吧”。 慕容倾冉微微歪过头,看向琅啸月,微锁眉头,有些不解的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 琅啸月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一声:“你若想说,自然就说了,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不是吗”?说完,直直的看着慕容倾冉那双血红色的眼眸。 “我......我.....我来看看你”,按照原定的计划,慕容倾冉此时不应该说这句话,然而,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虽然有时候,为了某种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她始终说不出那些话,从她见到琅啸月的第一面,她就肯定了一点,琅啸月对她的情,很深很深。 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无比思念,看到了他对她的惦念不忘,看到了他的真心。 他还是如当初那般了解她,懂她,甚至不多问一句,那种恍惚,那种难以置信,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然而,她这次来的目的,是让琅啸月放弃古宿城,然后利用古宿城有利的地理位置,再去攻打琳琅,呵,有些讽刺,如果琅啸月答应了,那么,不是他疯了,就是爱之深切,如果他不答应,那么,她也不会强求,反而会让她心里舒服些,最起码,不会产生内疚的心理。 琅啸月抿了抿嘴,不知是欣喜还是什么,英俊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桃红,可随后又有些不安的神情,“冉儿.....这么说来,你已经原谅我了是吗”? 慕容倾冉望着琅啸月,他微微侧着脸,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充满了期待,一时间,让她有些迷茫。 她要说什么呢?说原谅了?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不在乎这些了,因为她心中,住着某个人。 可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琅啸月嘴角瞬间翘起,勾出一抹浅笑,“恩,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了”。 “做了皇帝,一切都习惯吗?每天都要批阅奏折,很辛苦吧”? 琅啸月苦笑一声说道:“曾经的想法,都太过天真了,做了皇帝才知道,自由,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慕容倾冉自顾倒了杯热茶,也笑了笑说道:“的确如此,不过,曾经你可是很想坐上这宝座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去的太突然了,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琅啸月说着说着,有些黯然伤神。 慕容倾冉也是一愣,是啊,琅啸辰走的真的很突然,他带走了琅啸月的自由,同时,也带走了自己对他的怨恨,此时提起琅啸辰,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雪上加霜 “你.....你呢?过得还好吗”?琅啸月收起苦笑,看着慕容倾冉问道。 慕容倾冉掩饰住伤感,微微点了点头,但没有再说话,或许,她也感觉到了,时过境迁,两个人早已不是曾经在街边相依的恋人,甚至,她觉得两个人连朋友也算不上。 先不说她前来的目的,让她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摆在两个人面前的屏障,就太多太多了。 他成了皇帝,而她是敌国的国师,这样的两个身份,在相遇之后,能说什么呢? “冉儿......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你.....你心底,可还有我的位置”? 琅啸月思前想后,最终,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怀揣着半喜半忧,等待着慕容倾冉的回答。 他目光迎向慕容倾冉,对视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渴望看到期待中的结果。 慕容倾冉望着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面掺着期待与盼望,许久,心里一声轻叹,或许,这是个机会,如果她说有他的位置,那么此次前来的目的,也会事半功倍。 可就在话语脱口而出之际,她退缩了。 她竟然想着跟他说实话,哪怕哄骗他,也觉得心里有些内疚,她转过头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琅啸月有些失望,但也并不全是,起码,没有亲口听到她说出来,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妖孽般的脸上竟多了几分流动的光芒,整个人也觉得精神许多,这是这几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当了皇帝,有了最高的权利,但并没有让他心情放松过一天,琳琅一半的江山还在北冥手中,轩辕也在外虎视眈眈,哈撒其族不知是何动向,北冥虽然没有动静,但并不代表就放弃了。 琳琅,岌岌可危啊。 “对了,冉儿,城门防守甚严,你是如何进来的”?琅啸月忽略了刚才的话题,没有继续追问。 慕容倾冉微微一愣,随后转过头去笑了笑道:“你没有收到侍卫呈奏的信笺吗”? “什么信笺”?琅啸月诧异的看着慕容倾冉,努力的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信笺之类的东西啊。 “哦,我用连锦城的腰牌,从正门正大光明走进来的,当然,还有一封机要文件,呵呵....”,慕容倾冉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禁笑出声来。 琅啸月听后,指着慕容倾冉咧嘴笑了笑说道:“你啊......”。 “我怎么了?你现在是皇帝了,像我这种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见得到你呢”。 “你还是普通老百姓?那他们将你安排在哪入住了”? “驿站....”,慕容倾冉歪着头,难得露出一副俏皮模样,也使得屋内的气氛活跃了一些。 “驿站”?琅啸月想了想,好似想起什么来似的,“那你有没有见到.....你爹爹”? “你说什么”?慕容倾冉渐渐收起笑意,当她听到爹爹这两个字时,身子也微微一颤,一脸淡漠道:“他怎么也来了”? 琅啸月顿了顿,也察觉出慕容倾冉的态度变化,轻咳两声,尴尬道:“如今琳琅三面临敌,半壁江山被北冥攻去,你爹....呃....慕容天冥此次前来,除了收回被北冥收复的城池各地的商号,再者,联合一些商家,为琳琅的战事提供充足的粮草”。 “哦?他什么时候如此好心?也想着为国出力了”?慕容倾冉轻蔑的说道。 琅啸月轻叹口气,也表示赞同慕容倾冉的话,“他的确没那么好心,慕容家虽然没有到富甲天下的地步,但在琳琅,可以堪称首富了,起初,战事刚起,粮草全部出自于国库,但日久消耗,国库也已空虚,琳琅大多数的商家,都与慕容天冥有所往来,我命人试探过几次,他们纷纷以慕容天冥的立场为准则,所以,我不得不找来慕容天冥”。 “他虽然同意了为战事提供粮草,但也提出了条件......”,琅啸月没有再说下去,这反而激起了慕容倾冉的好奇心。 “他提出什么条件”? “一座城池”。 “什么”?慕容倾冉听后,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血红色的凤眸顿时瞪圆,“虽然这个条件不为过,但如今琳琅岌岌可危,他还要分割一座城池?这简直是太过分了,这样的要求,你也答应了吗”? 琅啸月耸耸肩,有些无奈道:“不答应,又能怎样?如今的琳琅,已大不如前,数九寒冬未过,又经战事一闹,很多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而且,将士们也要吃饭,不是吗”? 慕容倾冉沉默了,两个人的话题,不知不觉还是扯到这个上面了,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她怕,她会控制不住的心软。 果然,当她听到琅啸月的那番话,前来的目的,在此刻看来,好似雪上加霜。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就别回驿站了,我在府中为你安排一间客房......”。 未等琅啸月说完,慕容倾冉挥了挥手打断,“不用了,我还是回驿站吧,虽然我很不想碰到他,但我尽量避免就好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恩”,琅啸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也明白,方才的那些话,是一句赶一句赶出来的,其实他并不想跟她说这些,两国交战,能避免的则要避免,刚刚他说的每句话,已经属于战事机密,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不希望博得她的同情。 呵,也许吧,心里到底是有那么一点不信任,如今,他贵为琳琅的皇帝,肩膀上的责任不比从前,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琳琅的百姓社稷着想。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你也早些休息吧”,慕容倾冉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茶水早已泛凉。 走到门口,琅啸月立刻安排了侍卫护送她回驿站,刚走几步,她猛地回过头来,淡淡的笑了笑道:“无聊了就来驿站找我玩啊”,说完,转身离去。 琅啸月身体一怔,久久立在原地,直到早已不见慕容倾冉的身影,他还站在那里,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一阵寒风拂过,让穿的有些单薄的琅啸月打了个冷颤,恍惚间,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 第二百三十九章 驿站偶遇 慕容倾冉跟随着侍卫离开府衙,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去,这个她也曾用真心守护的男人,如今,还依然心系与她,而她,内心深处早已埋下了那人的种子,一点一点的生根发芽,如今,根深蒂固。 是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般,慢慢的消失眼前,包括那些尘封的回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从脑海里一点一点的拨出去。 曾经在现代,听倩雯说过一句话:分手了,就不可以做朋友,因为曾经伤害过彼此,也不可以去怨恨,因为彼此深爱过,到如今,慕容倾冉也算是深深的体验了这句话的精髓。 刚到驿站门口,慕容倾冉便打发了那几名侍卫回去,依旧是从窗户翻进去。 折腾了大半夜,肚子也在这时有些咕咕叫,无奈之下,慕容倾冉只好重新穿好衣服,戴上面具,去楼下找些吃的。 走廊里静悄悄的,其他的屋子也熄灭了烛火,惟独走廊尽头的那件屋子还点燃着烛光,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 慕容倾冉淡淡的扫了眼,并没在意,哪知刚要下楼之际,却听到那屋子里传出细微的声音,似是在争吵。 她停住脚步,猛然想起琅啸月先前说的话,好像慕容天冥也在驿站住着,血红色的眼眸再次看向走廊尽头的屋子,半眯起来,散发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慕容天冥,这个让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自从进了皇宫,而后又逃出来,独自在外的这段时间,他竟然从来没有派人寻找过她,哪怕是追杀或者什么。 曾经,她派人回琳琅查过,原来,早在慕容倾冉逃出皇宫后,被琅啸辰秘密通缉时,慕容倾冉这个名字,就被剔除了族谱,包括她娘亲的名字,也一并除了。 那段日子,慕容倾冉这个名字,在慕容家,连刚刚进府的丫鬟,都可以随意辱骂,更别说那些妾侍了,听属下回报,有好几名妾侍竟然用起了巫蛊之术,打听了她的生辰八字,刻了小木人,整日不是用针扎,就是用火烧。 这,就是这副身体的家人。 呵,慕容倾冉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放慢脚步,悄悄的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 声音渐渐清晰,虽然他们压低声音说话,可慕容倾冉的耳力非凡,听得一字不差,只是,里面的人,并不是慕容天冥。 “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意已决”。 “穆乐堇,你.....江湖人从不过问朝廷事,这是千百年留下的规矩,你难道是榆木脑袋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出来,姨母有多着急,有多担心你”? “与你何干?你少在这里给我讲什么大道理,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你表哥,我就有这个权利,如今兵荒马乱,四处城池防守严密,若不是姨母好生交代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你看我管不管你,哼”。 “我娘根本就不理解我,男儿志在四方,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栓在家里,现在乱世,正好是我一展宏图的大好机会,你若还当我是你弟弟,就别再阻拦我,时间不早了,我该睡了,明日还要去府衙报道呢,你出去吧”。 “你.......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顽固不化,白费了姨母多年的悉心教导,南山派交到你手里,迟早会自取灭亡的”。 “呦和,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接掌南山派吗?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 里面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从最初压低声音,到怒声连连,慕容倾冉听着听着,无奈的笑了笑,刚要转身离去,不想房间的门被打开。 “你是谁?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在我门前做什么”?穆乐堇上下打量着门外的人,眼中的怒火好似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他充满敌意的望着慕容倾冉冷喝道。 “还有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乐堇说完慕容倾冉,又指着房内的男子一通吼叫。 慕容倾冉微微锁眉,心中暗道,听着声音,男子年龄好像不大,但性子怎么如此暴躁?刚想要转身训斥穆乐堇,哪知屋内早已打斗在一起,一时间叮咚响个不停。 慕容倾冉微微锁起的秀眉不禁皱紧,还是算了,她可是一直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多管闲事的毛病,想了想,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由于两名男子打斗起来,弄出不小的响动,惊醒了驿站的站长,只见他披着棉衣,抬头望向二楼,也有些心急,毕竟,驿站里还住着一些身份尊贵的客人,若是扰了清梦,他这个站长首先逃脱不了责任。 他踉跄的奔向楼梯,与慕容倾冉打了个照面也没来得及说话,直直的奔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我说两个小祖宗哎,你们当这是客栈吗?这里是驿站,你们这样会打扰到官爷们休息的,都住手,都住手”,站长站在门外,压低声音朝着屋子里喊道。 果然,打斗声停止了,慕容倾冉笑了笑,走向后厨房,厨房里冷冷清清的,灶台上的蒸屉里只有两个白嫩的凉馒头,慕容倾冉也没计较,毕竟有的吃就不错了,比起她倒在床底下的饭,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她手里端着碗,碗里是那两个白馒头,刚走到楼梯处,迎面就碰到一个年纪大约二十有五,面容清秀俊朗的男子,只见他一身儒衫袄,发鬓有些蓬松,连发簪也有些歪了,似乎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弄的,他一脸谦卑的走到慕容倾冉面前,拱手作揖道:“这位兄台....刚才我表弟多有得罪,你莫要放在心上,我代他想你赔罪了”。 慕容倾冉缓缓抬起头,对面的男子微微一怔,由于楼下指点着一盏烛火,微弱的光哪里能全部照到,方才她一直低着头,导致男子并没有看到慕容倾冉的脸上还带着黑色面具。 漆黑的面具,看不到本来面具,也因为楼下光线黯淡,在此刻显得有些诡异。 “没关系....”,慕容倾冉淡漠的回了句,更令对面的男子身体一颤。 “呃,对不起,在下唐突了,并不知姑娘是女子,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慕容倾冉原本不想多加理会,却不想眼前的男子说起话来文邹邹的,还那么客气,让她燃起的几分恼怒,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 ----------------------------------------- PS:兔兔可能会多加一些内容了,嘿嘿,亲,期待吧。 ------------ 第二百四十章 滑稽男子 不过,那也不代表慕容倾冉对任何人都会热情,她依旧淡漠的回了句:“无碍”,说完,走上楼梯,想要绕过那名男子。 哪知,慕容倾冉向左,他也向左,慕容倾冉向右,他也向右,如此几回,那男子竟然一个没站稳,踉跄一步,竟朝着慕容倾冉扑过来。 慕容倾冉凤眸凌厉,并没有去扶住那名男子,而是握住手里的馒头,脚尖踢向楼梯扶手,一个腾空翻滚,安然的落在楼梯下面几米远,动作迅速,让人来不及看清。 “咕噜咕噜.....”,亏得那名男子身怀武艺,刚刚还与自己的表弟打斗起来,如今,真让人跌破眼镜,只见他哪里还有武者的样子,直接从楼梯中央滚到楼梯下面。 “哎呦......”,男子失态的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定是刚才滚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头部。 慕容倾冉原本冰冷的表情,如今也有些忍不住想笑,可她还是给憋了回去,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馒头还在,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朝着楼梯走去。 “姑娘,真对不住,在下失礼了,失礼了,失礼了”,男子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看到慕容倾冉朝着自己走过来,赶忙作揖赔不是,似乎早已忘记了慕容倾冉刚刚的见死不救,仍觉得是自己的不对。 慕容倾冉有些无奈了,原本从她进厨房,然后回房间,根本用不了几分钟,而现在,这男子又拦在自己面前,刚刚还有些饿肚子,现在,全被他折腾的早已饿过劲了。 “麻烦你让一让”,慕容倾冉着实无奈的很,不得已开口说道。 “啊.....哦.....”,男子听了慕容倾冉说话,这才觉得自己挡住了人家的道路,赶忙让开楼梯。 慕容倾冉直径上了楼,直到关上房门,摘下面具,才无声的笑了笑。 男子望着走廊另一边紧闭的房门,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感觉到额头有些疼,赶忙捂住走上楼梯,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边走边小声的低yin着。 男子推了推房门,见没有上锁,便走了进去,穆乐堇刚要发作,却在看到男子那张脸后,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叫你说我,遭报应了吧,哈哈.....”。 男子瞪了眼穆乐堇,走到铜镜前一看,又听到穆乐堇一直笑个不停,顿时觉得很没面子,额头碰了个大包不说,鼻子和脸颊也蹭了几块脏,发簪在发髻上勾着,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发髻乱的好像鸡窝。 哎,幸亏楼下烛光暗淡,否则让那位姑娘看到了,该有多失态啊,此时,男子没心情在理会穆乐堇,想起方才的场景,白皙的脸颊微微滚烫起来,若不是脸颊一块块的灰色,还能看到一抹桃红呢。 好在茶杯里还有些水,虽然已经凉了,但勉强可以就着馒头下咽,不多时,两个白馒头就被慕容倾冉果入腹中,草草的收拾一番就入睡了。 这一夜,注定有些人要辗转难眠。 琅啸月边批阅着各地呈报的奏折,边想着慕容倾冉还在驿站。 北冥寒轩站在营帐前,望着天空朦胧的皎月,没有丝毫的睡意,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和他在一起呢吗? 似乎有些后悔出了那个主意,眼看着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现在没准在把酒言欢?亦或是秉烛倾诉相思之苦? 夜雨躺在床榻上,像是烙饼一样,翻来覆去,这些天,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那晚离去的场景,或许,真的伤了心,那件白色的亵衣上,还沾着几滴她那日吐的鲜血,不知为何,竟没有扔了。 也许,她那晚没有前来,他心里会好受些,他设想过很多场景,见了她要说什么?做什么?要有多决绝?可真的见到她了,内里却更加难以忘怀。 不是他不够狠心,是他根本就狠不下心来。 那晚,她吐血离去,他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跑出去,却寻不到她的踪影,那一刻,他的心揪在一起,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一声叹息,又是一夜无眠。 清晨,几缕柔弱的阳光照在慕容倾冉的脸颊,她站在窗子边,望着那繁华喧闹的街边。 小贩陆续的摆出摊子,叫卖声渐渐响起,几个孩童穿着有些破烂的棉袄,一路跑过去,如铜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半空。 若不是战事,想必这条街定会比现在还要热闹吧。 看着看着,慕容倾冉的嘴角竟然勾出一抹浅笑,其实,她真的很羡慕那些寻常百姓,每日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够了,不像现在的她,虽然,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浅笑中,脑海里飘过一张熟悉的脸,可就在下一秒,又变成一张容颜尽毁的脸,笑意渐渐冷在嘴角,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跟夜雨离开这里,却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他,竟然是鹰雷的儿子,他,竟然失忆了,他,竟然不认识她了。 曾经她想过,无论今后的路,有多艰难,她都会坚持下去,绝不退缩,可如今,她真的胆怯了,就在她想起,夜雨唤鹰雷父亲的那刻。 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不是吗? 收回思绪,慕容倾冉轻叹口气,离开窗子,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她微微一愣,琅啸月不会大清早就来找她吧? 为了以防万一,慕容倾冉还是先带好面具,她走到房门口,拨开门闩,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有事吗”?慕容倾冉顿时提高警惕,凤眸凌厉的看向来人。 穆子卿咧嘴笑了笑,朝着慕容倾冉拱手礼貌的作揖道:“昨夜在下多有失礼,今日特来登门致歉的”。 慕容倾冉微微锁眉,脑海里快速运转,听着声音,猛地想起昨夜那滑稽的男子,她淡淡的扫了眼穆子卿,见他一脸谦卑表情,额头还顶着个大包,下巴一角有些发青,想必是昨夜滚下楼梯磕的吧。 “不必了”,慕容倾冉不想与任何人有什么牵扯,说完后,便要关上房门。 “啊......”。 “你到底想要怎样”?慕容倾冉甩开房门,朝着穆子卿冷喝一声。 穆子卿看着自己被门掩红的手,还不时放在嘴边吹一吹,“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为昨天的失礼登门致歉,昨夜冒犯了姑娘,在下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慕容倾冉听着穆子卿的这些话,越听越糊涂,这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他什么时候冒犯了她?既然没有冒犯,何来致歉一说?还是他在找借口,故意接近她?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城内风景 慕容倾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额头虽然还顶着个大包,但样貌却是清秀俊朗,眉眼间也有几分儒生之气,若非昨夜便知晓他会武功,今日没准当他只是个读书人。 衣衫朴素,是极为普通布料制成,灰底蓝边,衣角还绣着一片与布料一样颜色的叶子。 慕容倾冉看了一会,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但心中还是保持警惕,她看着穆子卿淡淡道:“昨夜之事我已不记得了,没什么事还请离开”。 穆子卿在慕容倾冉打量他的时候,也大概的打量了她一番,女子身材娇小,一袭水绿衣裙,虽然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本来面目,却隐隐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敢轻视。 那黑色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她又为何要戴着面具呢?莫不是容颜丑脸?亦或是倾国倾城?此时,穆子卿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产生兴趣。 “呃.....”,还没等穆子卿说话,只听嘭的一声,房门已经关上,若不是穆子卿躲闪的快,恐怕鼻子也会遭殃。 慕容倾冉关上房门后,开始寻思着接来该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今日琅啸月必定会来找自己,那么,五天的时间,就只剩下四天了。 果然,还没到中午,琅啸月的贴身侍卫就来请她,午膳相当的丰盛,百八十道菜,堪称满汉全席了,但对于慕容倾冉来说,未免有些太糟蹋粮食了,虽然琅啸月是为了她才特意准备的。 “来,尝尝这个....军营里不如城中,想吃什么有什么,我看你都有些消瘦了,要赶紧补补身子才是.....”,琅啸月不停的为慕容倾冉夹菜,只见他在又长又大的方桌旁,来回不停地走动。 伺候琅啸月的太监宫女虽然表面恭恭敬敬,但人人心底不住的唏嘘,还没见他们的皇上对谁如此好过,瞧,连尊称都省了去,改成你我之称,更是像个下人似的,不停的为那女子布菜,举止间尽显关切之意。 不过,这女子当真对得起倾城倾国这个词,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配上绝美的容颜,更显风华绝代之姿,就是那些后宫娘娘加起来,也不及她半分啊。 当然,这么想的太监宫女,基本上不是新来的,就是没见过什么市面的,一些知道事情的太监宫女,心里早就控制不住的咒骂起慕容倾冉。 谁不知道,武林里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传言,那女魔头就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普天之下,还能有一样的眼睛吗? 谁不知道,前一阵进攻古宿城的敌军首领,是个女的,也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若非古宿城坚不可摧,恐怕早已经被敌军占领,全城的老百姓保不准都已经死在这个嗜血女魔头的刀下。 何况,她还是琳琅的叛徒,慕容首富不要了的女儿,如今又来找他们的皇上,心里指不定打的什么坏主意,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虽然只是想想,但一些宫女太监的脸上,因为那些想法,渐渐露出了鄙弃的表情,这些,都被慕容倾冉看在眼里。 “来,喝点金丝糖瓜粥,这个味道特别好,细腻甘甜,一点也不会觉得腻”。 “来,在尝尝这个,鹿尾奇葩,这是幼鹿的尾巴上的肉,很嫩,口感细滑,据说这肉还不好剔下来呢”。 “来,尝尝这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皎月烤焖卤,名字特别难记,虽然是猪肉,却是用雪山上的冰雪洗过,然后烧烤娇嫩,在浇上卤汁,特别香”。 “来,这个也特别好吃”。 慕容倾冉面前的菜,已经堆了两个盘子,但她却没吃几口,目光随着琅啸月的动作而转来转去,看着他脸上那宠溺的笑容,看着他一点帝王架子也没有,看着他只为她布菜,自己却一口也没吃,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有些讽刺,明明来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心软,在心里想好了如何去做,如何去说,可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来的目的,他不问,甚至昨夜她离开府衙回到驿站后,本以为琅啸月会派人来监视自己,可是没有,为什么?难道他就这么信任她吗?就这么相信她前来古宿城,没有任何目的? 还是他知道,却料定自己心中还有他的位置,所以不会怎样? 真是这样吗? “够了”,慕容倾冉越想心里越烦躁,猛的一拍桌子,那已经堆成小山的菜肴,洒落在桌子上,与此同时,周围站着的宫女太监,无不暗道可惜啊,暴遣天物,糟蹋粮食,可恶至极啊。 琅啸月也停住动作,几步走到慕容倾冉身旁,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菜式不合胃口”? 慕容倾冉抬起头,微锁眉头,血红色的凤眸隐隐透着几分寒意,“你无须这样做,你现在是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样子”。 其实慕容倾冉本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质问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问她的目的,她反而要去质问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对她好,那是因为心里还有她,她不是多此一问吗? 琅啸月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道:“当然有必要了,你看你都瘦了,不多吃一些哪行呢,再说了,他们都没吃过这些东西,哪个好吃,我比他们有经验”。 慕容倾冉望着琅啸月又继续走来走去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惆怅,看来,今天又要白白的浪费掉了。 午膳过后,按理说琅啸月都会午休一会,毕竟每晚要批阅奏折,休息的时间不多,只能利用午时来补充睡眠,然而,他却提议,要带慕容倾冉在城里转转,说是古宿城虽然处于战事,但还是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值得一逛。 慕容倾冉本不想去,可在琅啸月百般恳求下,不得已答应了他。 琅啸月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换上便装,一身深紫色的华服,配上那妖孽般俊美的容貌,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在街边闲逛的路人。 午时阳光柔和,还算不错,照在身上十分舒服,三人步行在街边,朝着古宿城的南边北边走去。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想要留恋 当三人站在一座巨大的石像面前,那石像让慕容倾冉瞳孔瞬间扩大,整个人呆滞的立在原地。 石像大概高十几米左右,宽不到七八米,那石像的雕刻虽然不是很精细,但还是可以看出,那是美国自由女神像的造型。 我的天哪.....慕容倾冉猛的咽了咽嗓子,不是没有想过,古宿城既然是迈克建造的,那必定有着现代风格的一些东西,却没想到,他竟然把美国的自由女神像也造了出来。 她仰着头,看着这座自由女神像,心中突然涌出一些说不清的感觉,像是澎湃,像是激动,像是感慨,又像是回到了现代....... “怎样?是不是有些壮观,我刚来到古宿城时,看到这尊石像,也是很诧异”,琅啸月站在慕容倾冉身旁,指着自由女神像笑道。 “这里.....这里除了这座石像,还有没有别的....比如特殊的建筑或者.....”。 “有啊,那边还有一座学堂呢,十分的有新意,还有一种叫做电灯的东西,是照明用的,比蜡烛要亮好几百倍呢,我从来也没见过这种东西,简直是太神奇了”,琅啸月指着前面不远处,手舞足蹈的形容着。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慕容倾冉露出一抹浅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她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与现代有关的东西,若不是今日,她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中国这么个词了。 琅啸月笑意更深,难得她高兴些,他喜欢看她笑,因为那笑容好似盛开的牡丹,好似朝阳的余光,让人看一眼便不能忘记。 从前的她,很少露出笑容,似乎从来也没见她笑过,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北冥都城,他们一起逛街,她对他笑。 走了没一会,就到了琅啸月口中说的那座学堂,从外面看,和古代的建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走进去,整齐摆放的桌椅,与现代学校的桌椅一摸一样,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桌子上的钉子有些生锈。 慕容倾冉几步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她的手微微颤抖,指尖轻轻触碰着那泛凉的桌子,可心里却已经热血沸腾,她拉开椅子,慢慢的坐下去,有些小。 她摆好坐姿,看向前面,有一块不大的黑板,不,确切的说是将那墙面涂了一层厚厚的黑漆,还有隐约可见的字体,好像是英文,黑板的正中央上方,一个大约长宽大约一米的十字架钉在那里。 大约是那个叫迈克的男子,信奉基督教吧。 学堂不算大,摆放了十几把桌子,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讲桌,虽然有些陈旧了,依然让慕容倾冉内心激动万分,她久久不能回神,她思绪纷繁,望着周围的桌椅,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上学的时代。 似乎还有种置身现代的感觉。 琅啸月感觉到了慕容倾冉有些不对劲,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觉得她似乎对这里很是喜欢,仿佛在想什么,索性,他走到慕容倾冉身边,拉开她旁边的椅子,与她坐在一起。 这里的位置很好,如果白天上课的话,光线十分的透亮,突然,慕容倾冉抬起头,吊在房梁上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缓缓站起身,仰头望去,那是个简易的灯具,仔细看还能看到透明的玻璃包裹起来的细小的铜丝。 “这个....现在还能亮吗”?慕容倾冉指着那简易的灯具,又低头看向琅啸月问道。 琅啸月不明原因,只是木讷的点点头说道:“应该可以亮”,说完,起身踩在椅子上,在简易的灯具旁边一个黑色的小突起物上按了按。 “啪....”,微弱的灯光折射在慕容倾冉的脸颊上,琅啸月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兴奋的表情。 慕容倾冉看着灯光笑了笑,转身跑出学堂,轻点脚尖,瞬间飞到了屋顶上,果然,她找到了一块黑色的板子。 板子上落了一层尘土,约半米左右的大小,慕容倾冉笑意更深,这个叫迈克的男子,当真是厉害的很,连简易的太阳能板都能制作出来。 琅啸月见慕容倾冉跑出去,也赶忙跑了出去,却见慕容倾冉站在屋顶上傻笑,更让他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许久,慕容倾冉才飞落回地上,她缓缓走到琅啸月面前,这个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子,也正看着她,目光,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宠溺。 是的,她做了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古宿城。 她知道,她回不到现代了,除非,再死一次,可即便死上一次,也不见得还能如当初一样,再穿回现代,回到现代,她又该附在谁的身体里?她的那具尸体,估计早已经烂了,臭了,或者早已经化成了骨灰。 “琅啸月,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谢谢你”,她看着琅啸月,发自真心的说道。 是的,如果琅啸月今日没有带她出来,如果她没有看到这些,恐怕,内心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强夺古宿城,若是那样,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毁掉,即使不被毁掉,恐怕也根本无法保留的这么完整。 琅啸月淡淡一笑,舒了口气,深情的看着慕容倾冉说道:“你我之间,还用言谢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心,无论怎样都好”。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毫不犹豫的问道:“真的吗”? “恩.....”,琅啸月笑的很温柔,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无尽的宠溺望着慕容倾冉。 “如果我说,我想要古宿城呢?你也会给我吗”? 琅啸月的身体微微一颤,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慕容倾冉有些失望,看来,他并不愿意,说那些话,也只是敷衍她而已,或者说,这次的赌,输了。 “好.....”。 只是一个字,在慕容倾冉心底,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说好,他说好,他说好........ 她的脑海里,久久回荡着那个字,如今她想要得到古宿城,已经和来之前的初衷不一样了。 她的初衷,是因为古宿城坚不可摧,若能夺下来,便可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基地。 然而现在,却只是为了一点点的私心,只因为那和现代一摸一样的东西,让她想要留恋,不舍得放弃。 ------------ 第二百四十三章 隐隐亏欠 琅啸月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掀起了一丝小波澜,对她的情,好似乌南的巫蛊般,深入骨髓,将他心底仅有的一丝不安与不信任彻底打败。 她从未对他开口索要过什么,只有这一次而已。 罢了,只要她高兴,不是吗? “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许久,他缓缓说道。 慕容倾冉定定的望着琅啸月,他不会是要与自己重修旧好吧?如果真是这样,要如何回应他? “希望你能善待城中的百姓,战事而起,虽然城中还有些粮草,但也所剩无几了,呵,不怕你笑话”,琅啸月说着说着,苦笑一声,“若轩辕这几日还不进攻,古宿城也会落败,如今城中看上去虽然稍稍繁华些,但已经有不少吃不上饭的百姓从北门离开古宿城......”。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应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当初她发疯般的起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要夺下琳琅的另一半江山,而心中却从未考虑过百姓的死活,这,真的有些自私。 当琅啸月说出这番话来,慕容倾冉着实松了口气,也不免有些内疚的心理。 她是谁?她来自现代,是一名暗杀手,杀人还要有顾虑吗? 她是谁?她是江湖上传言的嗜血女魔头,挥刀间,还要在乎他人性命吗? 她心底苦笑一声,对上琅啸月那双温柔的眼眸,轻轻点点头。 这件事就算成了,三人在学堂附近又闲逛一番后,便打道回府,在路过府衙时,竟碰到昨夜在驿站打斗的那两个男子。 慕容倾冉目送琅啸月进入府衙后,本想绕开那二人,却不想穆子卿一眼便认出了她,确切的说,是认出了那件衣裙。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而迎面走来的这名女子的身材,跟驿站的戴面具的女子也有些相像。 身旁的穆乐堇早已经愣在原地,曾经,他以为南山派的小师妹月瑶儿已经算是南山派的第一美女,没想到,初次下山,竟能遇见如此倾城倾国的女子。 不,倾城倾国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那是一种怎样的别致,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肌如凝脂,隐隐还流动着光泽,远远看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绝美精伦......... 咦,她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怎么与前一阵江湖上传言的女魔头一样? 慕容倾冉淡淡的瞥了眼两个已经呆若木鸡的男子,便快速从他们身边走过。 穆子卿猛然回神,转身疾步追上去,“姑娘.....姑娘......”,他边跑便叫喊着,原本路旁就没几个行人,被他这一叫,全都驻足看去。 穆子卿跑到慕容倾冉身旁,微微喘息的笑了笑说道:“姑娘,我看你好生眼熟啊,莫不是咱们以前见过”? 慕容倾冉秀眉微锁,没有理会,加快脚下的步伐,哪知穆子卿也加快步伐,还不时与她套近乎。 “姑娘,在下南山派的穆子卿,在下看着姑娘当真眼熟的很,姑娘可去过南山派”? “也许姑娘去过,但是忘记了,南山派位于南山脚下,南山位于琳琅北面的玉隐峰旁........”。 慕容倾冉只觉得有只苍蝇在耳边不停的嗡嗡作响,原本今日的心情挺好的,全被身旁的这个叫什么穆子卿的给破坏了,正要发作之际,身后的穆乐堇也追了上来。 “表哥,你们认识啊”? 穆子卿有些木讷的笑了笑说道:“说熟不熟,说不熟又好像以前见过面.......”。 穆乐堇额头一阵黑线,你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吗? 索性,他没在问穆子卿,绕到慕容倾冉的另一边,微微笑了笑礼貌道:“敢问姑娘可是江湖传言的天门门主啊”? 慕容倾冉顿时停下脚步,该死的,还真的被人认出来了?本以为下午出去,街边人少,又是普通老百姓,应该不会有人认识她,所以出来的时候才没有带面具,却不想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她淡漠的看着因为她突然停下,而走在她前面的两个人,言语间充满寒意的说道:“知道就赶紧滚,否则.......”。 还未等她说完,接下来的一幕让慕容倾冉大跌眼镜,穆乐堇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拜上,十分虔诚的说道:“门主在上,请受南山派穆乐堇一拜,希望门主能收我入天门,穆乐堇会誓死追随门主,忠心不二”。 就连一旁的穆子卿也被吓住了,昨晚还信誓旦旦的要投靠军营,为国家效力的穆乐堇,怎么如今这么快就变了,还又要加入天门? 穆子卿一把揪起穆乐堇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压低声音训斥道:“你是南山派未来的继承人,你怎么可以加入天门?你这简直就是背叛师门,枉费师父生前对你的教导”。 穆乐堇一脸不耐烦的拨开穆子卿的手,整理了整理衣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还不是也拜了神医玉灵子为师,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穆子卿听到穆乐堇嘟囔的话,肺都要气炸了,可慕容倾冉还在一旁看着呢,他也着实不好发作,转身对着慕容倾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姑娘,实在对不住,你只道我表弟刚刚胡言乱语而已吧”。 穆子卿心中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跟人家套近乎,他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刚刚经穆乐堇一说,这才想起来,如今心中懊悔之极啊。 慕容倾冉对眼前的两个人已经彻底无语了,大好的心情被破坏,看也没看穆子卿,直接朝前走去。 “喂,你.....你....门主....你别走啊......”穆乐堇一看慕容倾冉走掉了,拔腿就要追去,奈何穆子卿一把揪住他的衣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崇拜的偶像消失眼前。 “加入天门,你想都别想,那女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穆子卿望着远去的身影,不知是说给穆乐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回到驿站,慕容倾冉低着头避开人回到屋子,将刚刚碰到的那两人抛之脑后,回想起琅啸月的话,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惆怅,高兴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古宿城,而且还看到了同时穿越前辈留下的遗迹,惆怅的是,琅啸月的这份人情。 她没有欺骗琅啸月什么,也没有允诺他什么,除了善待城中百姓,面对他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隐隐总觉得欠了琅啸月些什么。 ------------ 第二百四十四章 从零开始 慕容倾冉一直静静的坐在床边思索,直到夜幕降临,用了些饭菜,本想着前去学堂再逛逛,哪知刚一开门,就看到穆乐堇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穆乐堇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样貌俊朗,比之穆子卿有些男子汉的气魄,身姿修长,一身劲装玉树临风,剑眉英姿勃发,炯炯有神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唇若涂丹,淡淡一笑就让人有种想要结交这个朋友的感觉。 “门主,请您无论如何也要答应让我加入天门啊”,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穆乐堇严肃的说道,好在声音不大,不然,整个驿站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 慕容倾冉淡漠的看了眼,二话不说,直接关门,穆乐堇前跨一步,将手臂硬生生的卡在两扇门中间。 要说上次穆子卿也做了回这样的事情,疼得他呲牙咧嘴,完全没有男子气魄,而穆乐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让慕容倾冉心生几分敬佩。 她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有内力的人,稍稍发些力,就能将一个普通人推倒在地。 穆乐堇见慕容倾冉不在继续,瞬间单膝跪地,双手拜上恭敬道:“还请门主同意我加入天门”。 慕容倾冉微微锁眉,血红色的眼眸也不再泛着寒意,只是淡漠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穆乐堇一眼,“进来说话”。 穆乐堇先是一愣,随后面带欣喜的起身进了屋子,“坐吧”,慕容倾冉挥了挥手,示意穆乐堇坐下,她也走到另一张椅子坐下。 “哎”,待穆乐堇坐好后,慕容倾冉开口问道。 “说说你为什么要加入天门”? “天门乃正义之门”。 慕容倾冉听后微微挑眉,这个回答倒是让她颇为诧异,谁人不说天门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嗜血如魔,偏巧在穆乐堇嘴里就成了正义之门? “何以见解”? 穆乐堇挠了挠头,笑道:“我的见解就是见解”。 这一句,说的慕容倾冉不由产生几分兴趣,从话语上来看,这个叫做穆乐堇的男子,还蛮有个性的嘛。 “如今天门已成江湖公敌,虽然眼下并未群起而攻之,可日后难免啊.....”,慕容倾冉故意拉长声音,眼睑瞥向穆乐堇,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只见穆乐堇剑眉一横,怒叱道:“那是他们心虚,平心而论,天门所杀之人,哪个不是穷新恶疾,不然便是作恶多端,虽然有的只是做了一件坏事,就被杀死,但我认为,那也该杀,强抢民女,偷盗窃财,那是心术不正,活该被杀”。 看着穆乐堇说的如此气愤不已,慷慨厥词,慕容倾冉也露出一抹淡笑说道:“可你是南山派未来的掌门人,要自放身段,加入天门做个小小的杀手,实在让我很难相信你的初衷啊”。 穆乐堇一听慕容倾冉怀疑他,不由有些着急,赶忙解释道:“南山派虽然也是一派,但却没什么发展前途,最多做个掌门人,而且,规矩太多,要谨记这个,谨记那个,烦都要烦死了,我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却也不想被那些规矩所束缚,南山派没有我,还有我表哥穆子卿,他最喜欢讲规矩了,论这个,他比我更有资格胜任南山派掌门一职”。 慕容倾冉笑意更深,一想起那个罗里吧嗦的男子,不禁想到,若是他听到穆乐堇这番解释,会不会被气死? “门主....您.....您看我行吗”?穆乐堇望着慕容倾冉,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容倾冉看向穆乐堇,收起笑意,表情严肃道:“你也知道,天门是做什么的,一旦入门,此生不可退出,天门虽然不是正规的门派,但也是有门规的,不守门规要死,完不成任务要死,任务过程中也有可能牺牲,总之,身为杀手,要严格服从组织,否则,下场也只有死,如此这般,你还要加入天门吗”? 说完,慕容倾冉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审视着穆乐堇,周身也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好似刚刚露出笑容的不是她。 穆乐堇听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要,要,要,早就想加入天门了,只是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天门的所在地”。 慕容倾冉没再说话,她只是盯着穆乐堇的脸,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 没办法,对于一个不想好好生活,一心想要加入杀手组织的人,她不得不产生怀疑的心理,这个人,要么是故意接近,要么就是脑残。 盯了许久,慕容倾冉得出一个结论,穆乐堇果然脑残。 “加入了天门,今后可能连老婆都不可以娶了”,慕容倾冉渐渐散去周身冷意,慵懒的伸了伸腰,淡淡说道。 只见穆乐堇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本来也没打算娶的.....”。 慕容倾冉听到穆乐堇的话,露出笑意道:“那穆子卿那里,你要如何解释”? “他是他,我是我,若不是看在娘亲的份上,我早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了”,一提起穆子卿,穆乐堇就来气,整日的罗里吧嗦,规矩来,规矩去的,烦都要烦死他了,最主要的是,他就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慕容倾冉哈哈大笑一声后,又道:“去吧,跟穆子卿说清楚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待穆乐堇出去后,慕容倾冉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这个穆乐堇,真是有意思极了。 在屋里坐了会,门外就传出一阵阵吵闹声,不用想,就知道是穆子卿的声音,她可不想在这里等着穆子卿找她算账,于是,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跃而下,朝着学堂奔去。 来到学堂门口,慕容倾冉却没有进去,也没有看学堂,她环望四周,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古宿城,是她的了,她要善待这里的百姓,她也要学着迈克一样,在这里建造属于她自己的家园。 渐渐起风了,慕容倾冉抖了抖轻裘,返回驿站,踩着月光,漫步在街道上,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她离开轩辕军营后,那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所有的计划,都将被打乱,一切,从零开始。 ------------ 第六卷【他乡寻故知,时起物已非】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午夜暗杀 回到驿站,意外的看到自己的房间还亮着灯,慕容倾冉有些诧异,随即也加快脚下的步伐。 “咣当......”,她猛力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却微微怔住,“怎么是你”? 穆子卿也没了先前的礼貌,见慕容倾冉回来了,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慕容倾冉面前,压低声音喝道:“你到底给我表弟下了什么蛊,竟能让他背叛师门,固执的想要加入天门”? 慕容倾冉轻挑眉眼,血红色的眼眸淡漠的扫了眼穆子卿后,走到椅子前坐下,翘着二郎腿,显然她并没有将穆子卿放在眼里。 “钟南山玉灵子一向对巫蛊也颇有研究,怎么?他没有传授给你吗”? 穆子卿微微一愣,随后恍然,不禁有些恼怒,将心底对慕容倾冉仅有的几分好感挥散,“纵是你在再牙尖嘴利,我表弟到底是南山派未来的继承人,这些你也都知道,为何还要收他入门?你这是明知故犯,你分明是故意所为”。 此时,穆子卿远山眉一横,捋起衣袖,拉开架势,好似慕容倾冉稍有敌意就扑上去同归于尽般。 慕容倾冉不急不闹,耸了耸肩,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我天门最不缺的就是杀手,你表弟执意如此,我有什么办法”? “你......”,穆子卿更加恼怒,今日与表弟苦口婆心的劝导,被他揍了一拳不说,甚至将两人所有的盘缠占为己有,如今他身无分文,若是劝服不了表弟,恐怕他明日就要出去要饭吃了。 奈何表弟此意已决,根本无从劝说,他稍稍提一句,表弟就会拳脚相加,本想着表弟那劝说不成,就来与慕容倾冉讲理一番,表弟怎么说也是南山派未来的继承人,一门之主总会讲道理,却不想慕容倾冉也是这副德行。 穆子卿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并没有离开房间。 慕容倾冉无声的笑了笑,必定是穆乐堇给他脸色看了,否则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撒气。 僵持了许久,慕容倾冉才开口说道:“你也不必与我这里说什么,我既已答应他入门,就不会反悔,况且,天门岂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若你非要他退,那么他的下场,只有死,你自己看着办,出去吧,我该休息了”。 穆子卿转过身,见慕容倾冉一脸肃色,心底不禁一惊,他只道穆乐堇一心加入天门,听着慕容倾冉这话,表弟似乎已经加入了天门....... 嘶,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一时间,穆子卿心里也没底了,若说讲道理,他不怕,可天门的行事作风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表弟要是真的加入了天门,那他在坚持,难保这女子不会痛下杀手,到时候,难免也会将南山派置于危险中。 虽然南山派作风一向光明磊落,也不畏惧生死,但到底是小门派,若是与天门相比,还真是没什么反抗的余力...... 慕容倾冉望了望穆子卿,见他一脸沉重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喂,你还不出去”? “啊......哦.....”,穆子卿恍然回神,忧心忡忡的看了眼慕容倾冉,转身朝着房门走去,谁知,中途又停下来,转过身诺诺的问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啪.....啊.....”,瞬间,穆子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房间,房门也在快速关闭,穆子卿趴在楼梯口,只差一点,就会和上次一样滚下去。 “好险,好险.....”,穆子卿从地上爬起来,不时拍着胸脯自我安慰道。 半响,他转过身,望着那道房门,心中为表弟有些担忧,跟着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门主,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受辱受气呢? 夜,寒风凌厉,呼啸而过,十名黑衣人站在驿站门口,手持七尺长剑,衣角飞扬,同样,在黑衣人的对面,也站着五名黑衣人,手持短剑,四目相对,骤起杀气。 不得不说,今夜是个刺杀,偷袭的好日子,夜黑风高,连月色都被乌云掩盖住,空荡的街道,几片枯萎的树叶在风中飘零,带起淡淡薄尘,十分应景。 手持长剑的十名黑衣人,为首者个子比较高,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所有人蓄势待发,一场嗜血夜战拉开帷幕。 五人对十人,胜算有多少? 十几人混杂在一起,短剑与长剑相碰,溅起点点星火,双方各不退让,很快,十名黑衣人倒下了一个,而那五个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去,胳膊上腿上都受了些伤。 风渐渐大了些,街道上尘土飞扬,迷乱了黑衣人的双眼,然而,那五名黑衣人依然毫不退缩,誓死不让来者进入驿站。 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引诱着慕容倾冉将窗子拉开个缝隙,虽然位置有些偏,但依然可以看清楚街道上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秀眉紧锁,血红色的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注视着街道上。 双方没有言语的交流,这也让慕容倾冉摸不清头脑,他们究竟是来刺杀谁?而另一伙黑衣人又是在保护谁? 看着那五名黑衣人,虽然在武功上技高一筹,但对方人多势众,就是耗体力,也能让那五名黑衣人耗死。 慕容倾冉半眯起凤眸,轻嗅着空中越发浓烈的血腥味,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作祟,全身血液好似万里江河,渐渐奔腾起来,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她向来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何况,不是说慕容天冥也在这里住吗?要是来刺杀他的,她何乐而不为呢,或许她还可以助那些黑衣人一臂之力。 重新躺下,慕容倾冉闭上眼眸,盖好绒被,似乎外面的厮杀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睡眠。 “唰....”,突然,一把短剑从窗户外飞射进来,带着浓重的寒意,直直的插进屋顶上。 黑暗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瞬间睁开,冷眼看向插在屋顶的短剑,与此同时,街道上也传来一声细微的叫喊声,“姑娘快跑”。 声音很短,似乎话音刚落就咽了气,慕容倾冉心中大惊,莫不是这些黑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 PS:稍后还有一更。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再描娥眉 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泛着寒光的长剑上流淌下他的鲜血,为首者微微侧着头看向那扇窗子,剩下的六名黑衣人也望向那扇窗子。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转间就被风沙掩埋,被寒风吹干,只有下暗淡的红。 “啪.....”,突然,那扇窗子被推开,黑衣人都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便已站着一个人。 她黑色轻裘裹身,隐约还能看到白色的亵衣,一双血红色的凤眸淡漠的扫了眼众人,轻启樱唇:“来者何人”? 她言语冰冷之极,让人好似置身于冰窖中,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脸色煞白,在夜色中,仿若地狱罗刹,令人看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 然而,那七名黑衣人却不为所动,直直的看向前面的女子,剑锋划破长空,一声低沉的剑鸣,七柄长剑齐齐挥了过去。 风将慕容倾冉散落的长发吹起,只见她半眯起凤眸,缓缓抬起手臂,一柄短剑从袖口甩出去,脚下的步子也随之跟了出去。 “噗嗤.....”,短剑没入黑衣人的脖颈,拔出之际,鲜血四溅,慕容倾冉看也没看倒下去的黑衣人,脚下腾空跃起,短剑朝着另一名最先冲过来的黑衣人刺去。 “叮当.....”,黑衣人的为首者快速挡下慕容倾冉的短剑,她直觉的手臂一麻,凤眸一横,看向那名为首者黑衣人,看来此人臂力非凡。 其他五名黑衣人见势,快速将慕容倾冉围住,展开围攻,五柄长剑齐齐刺过去,慕容倾冉瞄准时机,脚尖踏在长剑剑锋上,腾空跃起,手中的短剑一个180度旋转,刺入皮肤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风气落地,慕容倾冉的轻裘在寒风中飘起,里面那身白色亵衣已然溅上斑斑点点的血渍,而她的身边倒下的便是刚刚还围攻她的五名黑衣人的尸体。 “再问你一遍,来者何人”?慕容倾冉冷眼望着那名为首者黑衣人。 为首者没有说话,淡漠的看了眼慕容倾冉后,并没有挥剑杀过来,而是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离去。 慕容倾冉紧锁眉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黑影,没有追去,久久立在原地,这伙黑衣人身手不算厉害,但力气却不小,刚刚那一招回旋击杀,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若不是她瞄准时机,恐怕早已受伤。 回神后,只见她蹲在地上,一把扯下一个黑衣人的蒙面布,然而,有些让她失望,这分明是一群死士,若非一招毙命,恐会难缠的很。 驿站门口也有几个尸体,想必是那五名黑衣人都死了,她抬脚走过去,同样扯下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布,却愣在那了,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啊? 猛然,她想起今天下午陪同她跟琅啸月身边的那名侍卫,心中顿时激起千层浪,难道那波黑衣人真的是冲着她来的? 可她进入古宿城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除了北冥寒轩...... 难道会是他?慕容倾冉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安,回到房间,换了身干净的亵衣,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此看来,那五名黑衣人便是琅啸月派来保护她的,只是,另一群黑衣人的样貌,也不像是外族人,她实在想不出来,有谁会这个时候前来刺杀她,并且对她的行踪如此了若指掌。 真的是你吗?北冥寒轩...... 慕容倾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明亮,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翌日 朦胧间感觉身边有人,慕容倾冉瞬间睁开凤眸,引入眼帘的却是琅啸月那张俊美的脸,他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她,见她醒来,柔声道:“醒了”。 一股好闻的淡雅清香扑入鼻间,比之轩辕澈身上的龙涎香好闻多了,她伸了个懒腰,似乎还有些困意,一副慵懒的表情说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辰了”? 琅啸月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已经过了午时,小懒猪”。 慕容倾冉坐起身,里面穿着白色亵衣,是昨晚新换上的,但由于没有沐浴一番,琅啸月还是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剑眉不禁微微锁起。 “咦....我的衣服呢”?慕容倾冉诧异的看向床头,却不见她的衣服,而身旁的琅啸月缓缓站起身,对着门口拍了拍手,房门顿时被打开,只见两名婢女手拿着托盘,托盘上整齐叠放着华丽的衣袍。 “那身衣服我扔了”。 慕容倾冉也没多说什么,她那件衣裙,按理说早该换了,可她只带了一身换洗的亵衣,既然别人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在琅啸月的注视下,穿好衣衫,大小正合适,淡紫色的衣袍,银丝沟边,上面还绣着淡红色的牡丹花,衣袍的颜色衬级了她的肤色,配上绝美的容貌,有种别致的妖娆魅力。 “多谢了”,慕容倾冉换好衣衫,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了句。 琅啸月无奈的笑了笑,没反驳她,几步走到椅子前坐下,薄唇抿了抿,犹豫了一番,开口问道:“昨夜.....你没事吧”? 慕容倾冉正用手指梳理着长发,听到琅啸月的话,先是怔了怔,随后回道:“没事,只是可惜了你的侍卫”。 琅啸月顿时沉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慕容倾冉身边,挥了挥手示意两旁的婢女,婢女会意的走出去,不一会端来了一面铜镜,还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小巧的胭脂盒子,还有玉梳子,以及几支十分精美的玉簪。 二话不说,琅啸月拿起玉梳子走到椅子后,轻柔的为她梳理青丝,起先慕容倾冉有些不自在,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就被琅啸月又按了下去。 “就让我在为你梳妆一次吧”,有些叹息的语气,似乎还夹杂着诸多的情愫,让原本还有些挣扎的慕容倾冉,顺从下来。 罢了,就这一次吧。 琅啸月的动作十分轻柔,就像对待一件珍惜的宝物,他认真的为慕容倾冉挽起发鬓,又从托盘里挑选了一支他比较满意的玉簪插在发髻上,并非他不愿多插几支玉簪,正因为他太了解慕容倾冉,知道她不喜欢繁琐。 慕容倾冉在婢女的侍候下,清洗了脸颊,再由琅啸月略施粉黛,小巧的螺子黛在她的秀眉上轻轻一扫,半响,琅啸月才满意的笑了笑。 “如何”?琅啸月挥了挥手,婢女快速拿起铜镜站在慕容倾冉面前。 淡扫蛾眉,略施粉黛,既不妖娆也不失女子的精美,慕容倾冉对着铜镜,淡淡的笑了笑,头上的玉簪插的恰到好处,发髻高挑,也衬托出玉簪的华美。 “很好.....”,慕容倾冉淡淡的回应道。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前途无量 梳妆好后,琅啸月想要带慕容倾冉去府衙大吃一顿,却被她拒绝了,她想要出城,内心的不安隐隐存在着,让她无暇再理会其他事情。 “没事的,你多虑了,昨夜的黑衣人可能是来刺杀别人,碰巧让我的侍卫遇到了,一切都是误打误撞也说不准呢,好好吃一顿饭,好好放松一日,明天一早我便让人护送你出城,如何”?琅啸月安慰着慕容倾冉说道。 慕容倾冉也有些犹豫了,或许真如琅啸月所说,是误打误撞,毕竟,昨夜刺杀的那些黑衣人全都是中原人,刺杀对象范围比较广泛,也并没有指名点姓的要刺杀她,虽然最后都是被她结果了。 她抬起头看向琅啸月,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眸,最终,点了点头。 “你们是谁啊,为何在我主子门前,都给我出去,什么,不准我进去,你放屁,那是我主子,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拦着我”? 突然,门外一阵喧哗,慕容倾冉不用猜,就知道是穆乐堇,她缓缓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琅啸月,示意他让侍卫退下,琅啸月对着门外挥了挥手,拦在穆乐堇跟前的两名便衣侍卫这才退到一旁,让他进去。 穆乐堇狠狠的鄙视了那两个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转眼之际又换了副表情,今日慕容倾冉打扮了一番,让刚走进来的穆乐堇顿时呆若木鸡。 “主.....主子.....”?虽然先前见过慕容倾冉,但还是被她的绝色所震撼。 慕容倾冉无奈的看了眼琅啸月,尴尬的轻咳两声,对穆乐堇说道:“有事吗”? 穆乐堇猛然回神,却在看到琅啸月后,露出一副质疑的神情,他缓缓走到慕容倾冉身边,离她稍近些小声道:“主子,我发现驿站门前有血迹,我看了看,应该是昨晚留下的,看来这里很不安全,所以,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恩,我知道了,不过明日我就要出城了,换不换都一样,到时你跟着我一起就行了”,慕容倾冉也压低声音对穆乐堇说道,而身旁的琅啸月见这主仆二人的模样,无声的笑了笑。 跟着琅啸月走进府衙,穆乐堇好像个土包子进城似的,对着里面的一切都好奇的不得了,一个青花瓷水壶,也能让他爱不释手的摆弄半天,更别说挂在墙上的名书字画。 而穆乐堇心底却不住的大喊:看来我没跟错主子,果然很有发展前景,哇哈哈哈哈...... 当九十八道五颜六色的菜肴摆在穆乐堇面前,他的口水差点没滴在桌子上,那副墨迹的模样,连着彭边的婢女太监都偷偷窃笑不已。 然而,他只能在身后眼巴巴地看着,谁让他不是主子呢。 “来,多吃一些,今日的菜式没有昨日的多,但全都是你爱吃的”,琅啸月仍旧在一旁为她不停的夹菜,不过今日慕容倾冉不像昨日那般,琅啸月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没一会,肚子就饱的连口水都喝不进去了。 撤去饭桌,琅啸月着人沏了壶好茶,可怜的穆乐堇一脸悲痛的表情,在心地咆哮:暴遣天物啊,糟蹋粮食啊,就那一桌子菜,够南山派所有人三天的粮食了。 “后日我便离开古宿城......”,屋内寂静了许久,琅啸月才缓缓开口说道。 慕容倾冉看向琅啸月,却不知该怎么去回应他这句话,要说什么?你一路走好?慢走不送?有事常联系?算了吧,古宿城是她的了,那么她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进攻琳琅距离古宿城最近的城池。 穆乐堇站在慕容倾冉身后,望着这两个好像无话可说的人,也不太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 “轩辕澈.....此人你最好不要轻信”,又过了许久,琅啸月抿了口茶,轻声说道。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迎上琅啸月的目光,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琅啸月却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有时候,往往肉眼看到的,不见得都是真的”。 他这句话让慕容倾冉有些摸不着头绪,轩辕澈这种人,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况且,兵虎符的一半也在她的手中,量他也不敢怎样。 从府衙出来后,就听到穆乐堇在身后喋喋不休起来。 “主子,那人是谁啊,好像很有钱似的,就那一桌子的菜,够南山派大大小小三五天的粮食呢”。 “主子,我发现那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赝品,可见此人身份地位绝非等闲,我很有眼力吧”。 “主子,咱们明日出城去哪里啊,回天门吗”? “主子,如今兵荒马乱,随时都会有战事,咱们这个时候走,不太合适吧”。 “主子........”。 还没等穆乐堇说完,慕容倾冉顷刻止住脚步,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穆乐堇,“那人是琳琅的皇帝,自然绝非等闲,明日出城,去轩辕军营,还有,若跟在我身边,就要懂规矩,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怎可以像你这般松懈,再者,你不懂少说话多做事的道理吗?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这些,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若再犯,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慕容倾冉说完,不再看穆乐堇,冷漠的转过身去,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着驿站疾走而去。 穆乐堇愣在原地,消化着慕容倾冉刚刚说的话,猛的咽了咽嗓子,练武之人,神经都比较敏感,刚刚慕容倾冉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头皮一阵发麻,又听到她说刚才那男子是琳琅皇帝,更让他震惊。 如果不是慕容倾冉跟他说,他一点也看不出来那是一国之君,相反,他对自己的主子好像颇为忌惮,又隐隐透着关切之意。 去轩辕军营?天哪,一会琳琅,一会轩辕,让他的脑子都快成了一锅浆糊,这个主子果然不简单啊。 想了一会,见前面已经不见慕容倾冉的踪影,穆乐堇又咧嘴笑了笑,快步奔向驿站,心里一阵欢喜,再次感叹他的前途无量。 街上的路人只当他脑子有毛病,一会皱眉一会笑,太阳很快落山,唯美的黄昏似乎再向世人彰显它最后的美丽,金光洒在大地,为夜幕做下陪衬。 ------------------------ PS:稍后还有一更。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当头一棒 凉亭中,琅啸月一身蓝色华服,背手立于亭中,夕阳柔美的光折射在他的后背,而他俊美的脸颊此刻却布满阴翳之色,狭长的眼眸半眯起来,望向冻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几只麻雀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叽喳叫响,许久,他突然轻叹口气,而身旁的一名侍卫也凑上跟前。 “皇上,属下有些话,不吐不快”,只见他微微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说吧”。 “昨夜的刺杀,分明是冲着姑娘去的,为何皇上不与之明说?虽然暗影的人牺牲了五名,但其他人都埋伏在驿站旁,皇上对那名姑娘有着旧情,却为何不施以援手”? 这名侍卫是一直贴身保护琅啸月的暗影,是琅啸月一手栽培出来的,那日在琳琅劫狱的黑衣人中,也有他,而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对那名姑娘一直惦念不忘,自老太后去世,后宫前朝妃子都已被遣散,只有极少数留在宫中颐养天年,虽然是在战事中,但一些地方官员送来的女子,他始终不肯去碰,甚至连见都不见,直接又送了回去。 主子的情,他看在眼里,主子的苦,他也看在眼里,可主子却独自承受,每每深夜辗转床榻,几夜眠? 他不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隔得那么远?主子为了那名姑娘,可谓倾尽全心,如今又为何多了些许的彷徨? 他不懂爱,但也知道,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就要守着,护着。 琅啸月没有转身,依旧望着冻结的湖面,也没有责怪属下多话,似是呢喃道:“我又何尝不想拼尽全力去护她,可她心中的人,到底不再是我,那些黑衣人,全是死士,以你们的合力,尽管能解决掉,却要牺牲不少,哪及得上她一人就能搞定呢”? 侍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再说,她也必定不喜欢我多事,或者说,如今她的强大,已经不需要我为她做些什么了”。 “属下明白了”,侍卫拱手一拜,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是啊,如今她的强大,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或许做了,也换不回她心底对他的一丁点情愫,从属下探到的情报上得知的那刻起,他就明白。 她到底是抛去了与他的过往,如今,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一步步,是为另一个人而走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她此行的目的,他本可以拒绝,然而,他却说不出口。 江山社稷与她之间,若真的做出选择,想必,他还是会选择她吧。 一声轻叹,带出了他心底的忧愁与哀伤,修长的身影屹立在凉亭中,寒风吹过,略显的有些萧条。 对于昨夜驿站还埋伏着其他人,慕容倾冉是知道的,但她依然极快出手,将那些死士解决掉,她不想再亏欠琅啸月什么,一个古宿城,已经让她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或许,她的心里还是有着道德的,即便再冷血无情,终究是个凡人女子。 夜幕降临,慕容倾冉并没有吩咐穆乐堇做些什么,而他却很自觉的为她准备了简单的晚饭,很合她的心意,这还多亏了琅啸月。 临走时,琅啸月路过穆乐堇身旁,低声嘱托他一句:晚饭准备简单些。 当时穆乐堇还有些不明就里,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还得了主子一句赞赏:不错。 只是两个字,便让他颇为得意,不停的拍着马屁:“这是属下份内的事情,主子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属下即可”。 瞧瞧,多上道啊,还没两天,连自称都改了。 褪去衣袍,还没等慕容倾冉躺下,房间的窗户猛的被人推开,她顿时从床上跃起落地,警惕的望着跌倒在地的黑衣人。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房间,黑衣人满身是血,小腿上还插着一支断箭,由于跌倒在地,小腿已经流出了鲜血,他动了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下蒙面具,白皙的皮肤已经有些发乌,看样子受的伤很重。 “主子.....”。 “夜影”? 当慕容倾冉看清来人的面目后,十分震惊,她快速跑到黑衣人的身旁,将他搀扶到床边,“你....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夜影是她带去轩辕军营的那八名天门杀手之一,如今竟然满身是血的跑来古宿城,这让慕容倾冉心中的不安再次提起来。 “主子......莫要再回轩辕军营了......轩辕澈.....叛变了,天门的兄弟只有属下一人活着逃出来,来给主子报信.......其他人为了掩护属下.....已经被轩辕澈的人毙了”。 夜影用力的说道,突然,他踉跄起身,跪在地上:“属下无能.....未能将主子带来的神器夺回.....请....请主子责罚......”。 夜影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的打在慕容倾冉的头上,让她一时间有些晕眩,轩辕澈叛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着夜影的伤,必须要马上救治。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我责罚你,你快躺下,我去买些金疮药......”,慕容倾冉嗔怪的说完,起身奔出房间,她跑到另一间房,唤起已经入睡的穆乐堇,并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去买最好的金疮药与治疗内伤的草药。 慕容倾冉返回房间,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用短剑划开夜影的夜行衣,又找驿站的站长要来一壶酒,起先那站长还不愿给,直到慕容倾冉扔下一颗金珠子,让站长两眼顿时散发出金光,顷刻间将慕容倾冉当成上宾对待。 一切准备就绪,夜影已经陷入了昏迷,但他好似仍有自己的意识般,知道自己如今一身光洁,使得发乌的脸颊微微染上一抹红色。 很快,穆乐堇就买回一大堆药品回来,此时他也不敢再多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慕容倾冉仔细观察了夜影小腿上的断箭,还好稍稍偏了几分,不然就算夜影能活,这条腿也算是废了。 消毒清洗后,她拿捏力度,瞬间将那断箭拔出,而一旁的穆乐堇早已经傻眼了,再次感叹:他的主子,真是无所不能啊.......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将夜影的伤处理好,他的身上总共有大大小小十几处伤,每一处伤口,几乎都是致命的,但侥幸的是,并没有真正伤到要害,不过,足以见得,下手之人,毫不留情。 ---------------------------------------- PS:兔兔有话说,呃,兔兔看了手机用户对冷女的一些评价,有说垃圾的,有说好的,不管怎样,兔兔都要感谢你们,这也是兔兔写文成长的一部分,您说不好,那一定有不好的地方,兔兔以后写文,一定会注意的。 在一个,男猪脚的问题,这个真的让兔兔有些为难了,大部分亲,好像都不喜欢一女N男的结果,可,不管是小月月,还是夜雨,还是某某某某某,都让兔兔舍不得放弃啊......咋办,咋办..... 再一个,文文毕竟是小说嘛,不能将它当做事实来写,譬如穿越的过程,可能不太详细,但文文往后,会再次写出穿越的因果,亲不要着急啦。 至于重复的桥段问题,这个兔兔也不好说,兔兔是联通的手机,无法看到哪里重复,对此,兔兔万分抱歉,在此也对抱怨的亲说声对不起啦。 今天先说这些,兔兔啰嗦过后,遁地飘走。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徒添人命 “主子,你去休息会儿吧,这属下来守着就行了”,穆乐堇立在椅子旁,望着慕容倾冉那张有些苍白的脸颊,心有不忍的说道。 慕容倾冉微微摇了摇头,她身旁的方桌上还摆放着一碗米粥跟小菜,但并没有动过的痕迹,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更别提睡意,夜影应该还有事情没有全部告知她,无论如何她都要等夜影醒来,她必须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也忙了一夜了,去休息吧”,慕容倾冉看了眼床上的夜影,见他仍没有醒过来,转头对着穆乐堇说道。 “可.....”,穆乐堇有些犹豫,他现在的确很困,如果现在给他个枕头,他能马上就睡着,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过一夜不睡的时候,只是他作为属下去睡觉,而主子却不睡,多少有些不妥啊。 “去吧,没事的,等你睡醒了来换我”,慕容倾冉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穆乐堇听慕容倾冉这样说,心里还算好受些,他恋恋不舍的走到房门口,可谓一走三回头,滑稽的很,不过眼下慕容倾冉却笑不出来,从夜影先前说的话来看,她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待穆乐堇出去后,慕容倾冉走到床边,此时,夜影仍紧闭双目,她微锁眉头,推开床边的窗子,天刚朦朦亮,街道上空无一人,冷风拂过,而慕容倾冉却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凤眸遥遥望向轩辕军营的方向,心底格外阴沉。 如此看来,前天晚上来刺杀的黑衣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只不过,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查证,是北冥寒轩与轩辕澈合谋,还是轩辕澈想要铲除她? 毕竟,她来古宿城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中午,夜影才醒过来,此时天空阴翳,乌云满布,让人感觉很是压抑,而慕容倾冉的心情,也正如这天气,心也如冷风瑟瑟,直凉到心底。 没错,轩辕澈叛变了,只是此叛变非彼叛变。 他隐藏了那么久,隐藏的那么真实,真实到让慕容倾冉彻底相信了。 以为他只是个头脑简单,一生都不会有什么作为的皇帝。 以为他真的被她的神器所胁,也不敢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以为他只是龌龊些,猥琐些,让人厌恶些,却不曾想到,他骨子里还有着势不可挡卑鄙与邪恶。 他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是从认识慕容倾冉开始,而是很久以前,久到天门对此都一无所知,他表面仁义,实则却掌控着一股强大的暗黑势力。 他的仁义之道,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可那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与暗杀? 他的江山,不还是要靠着皑皑白骨来支撑吗? 而前夜的刺杀,背后操手就是轩辕澈,他已经不想再留着她了,她让他很失望,很绝望,让他对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甚至不惜一切都要除掉她。 刺杀失败后,轩辕澈料定慕容倾冉会猜出是何人指派,于是揭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邪恶的本性,不惜一切代价抢夺慕容倾冉研制的神器。 天门杀手拼命维护,却也抵不过轩辕澈人多势众,索性,他们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做铺垫,选出一名杀手去给主子报信。 于是,就有了夜影翻窗进来的那一幕。 “那北冥寒轩呢?他去哪里了”?慕容倾冉听完夜影的话,开口问道。 夜影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慕容倾冉赶忙起身拿来一碗水,却只是用棉球在他的嘴唇上沾了沾。 “在轩辕澈还没有行动之前,他就被人劫走了”,夜影感觉舒服些,开口说道。 “被人劫走了”?慕容倾冉有些诧异,以北冥寒轩的功夫与头脑,他还能被人劫持?“被谁劫走了”? “好像是北冥的贵妃,具体的属下就不知了”。 慕容倾冉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北冥后宫还有能劫持北冥寒轩的妃子。 北冥寒轩是谁?凭借他精明睿智的头脑,外加一身不凡的武功....... “你来之前有没有发信号通知分舵的人”?突然,慕容倾冉凤眸凌厉的看向夜影,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先要做的就是通知临近分舵的人,再由分舵向各个分舵发送信号,以此类推,来互递消息。 若是夜影没有去做,那他还真是该死啊。 夜影无力的点点头,“属下前来古宿城之前,早已发送信号弹,相信临近分舵的人能看到,不用多久,他们就能前来支援主子”。 慕容倾冉似乎舒了口气,如今,安排在轩辕军营的天门杀手只活了一个,而其他分舵也必须要有所警惕,既然轩辕澈掌握了一股暗黑势力,那么天门随时都会被轩辕澈所挖出来,毕竟,她在明,而敌在暗。 “你先休息会,等下我让人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养伤”,问完话,慕容倾冉缓缓站起身,唤醒正在睡觉的穆乐堇,并嘱咐他将夜影送去琅啸月的府衙养伤,连同穆乐堇也一起过去,顺便照顾夜影。 此时此刻,夜影不宜留在驿站,轩辕澈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住在这里,那么,这两日必会有人前来刺杀她,以她一人之力,应该可以抵挡吧,但如果夜影在,恐怕会让她分心。 就在穆乐堇将夜影送去府衙后,却自己跑了回来,虽然他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心头也环绕着不安的感觉。 “主子,皇上说让您也一同搬过去,别再住驿站了,不安全”。 “不必了,你赶紧回去守着夜影,这里不用你操心,还有,你是我的人,不是他的传话筒”,慕容倾冉倚靠在床头,淡漠的扫了眼穆乐堇,冷声说道。 穆乐堇一听慕容倾冉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也不敢再多说,再次看向慕容倾冉时,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眸,他缓缓走向房门,将房门轻轻的关上,并没有前去府衙,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才不要去做伺候人的活儿呢,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切.....穆乐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心里暗道。 当慕容倾冉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夜幕降临,期间,琅啸月派人来请过两次,都被她拒绝了,如今她在明,即便躲到哪里,都会被轩辕澈的人找到,住去琅啸月那里,不过是在多一些人牺牲而已。 ------------------------ PS:亲,兔兔很抱歉,这章本来是昨天发的,结果.....超了时间了,呜呜......不得已只能次日再发了。 见谅啊,见谅啊。 ------------ 第二百五十章 秀水江南 位于北冥都城不到三百里的南江城,有着秀水江南的风格,虽然数九天寒,但仍不失古香古色之调,拱形的小桥上,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街边叫卖声一声比一声高亢,丝毫不受战事的影响。 也对,北冥自发兵进攻琳琅以来,战地捷报一次次的传回北冥,而民间也广泛的传开了,对于他们这位英明的国君,心中的敬佩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虽然北冥都城的商粮被慕容倾冉所牵制,但其他地方却没有受到影响,老百姓生活的丰衣足食,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只有在北冥进攻古宿城时,都城粮草被牵制,不得已,皇宫才会在各地征收粮草,但北冥寒轩深知,古宿城不会在短时间内攻下,而古宿城的地理位置运用粮草有些路途遥远,极为破折,各地征收粮草也就只有两天而已。 在北冥最后战败,北冥寒轩即刻下旨停止各地征收粮草,以免民怨升天。 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从路中缓缓驶过,木质是上等的金丝楠木,车身雕刻着百花之首的牡丹,活灵活现,马车门顶上,淡紫色的晶体珠帘随着马车来回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马车驶过的地方,都会散出一股淡雅的熏香,四名相貌清秀的婢女跟随在马车的左右。 马车内,北冥寒轩怒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若不是嗓子发不出声音,若不是手脚不能动弹,软弱无力,他恨不能跳起来掐死她。 “别这样看着臣妾,臣妾也是为了皇上好,轩辕澈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你如此犯险置身轩辕军营中,万一被发现,您让这北冥的万千百姓如何是好?您让臣妾依靠谁啊”? 说话的女子面色从容,光滑细嫩的皮肤一看便知保养的很好,皮肤表面隐隐流动着几分光泽,犹如吹指弹破,妖娆的杏仁眼此时正楚楚动人的望着北冥寒轩,一双殷红的嘴唇极为饱满诱人,让人看一眼便能迷得七荤八素,她的发鬓插满了奢侈华丽的珠宝,一身浅绿色绣着银丝的华服酥肩半露,而她丝毫没觉得冷,仍露的乐不思蜀。 马车内两座精致的炭炉烧得正旺,使得车内的气温犹如春季,红木的小方桌摆放的正中间,一尊香炉飘出袅袅香烟。 该死的,我怎么能如此大意? 北冥寒轩此时心中懊悔不已,他竟然也信了慕容倾冉的话,认为轩辕澈是个没有作为的皇帝,以为他将来也成不了大气候。 却不想,原来轩辕澈才是隐藏于潭水深处的恶兽,他只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跃出潭水的时机。 这件事,他也是在慕容倾冉走后的次日才知道的,当日他遣走的属下特地来通知他,而他本想前去古宿城通知慕容倾冉,却不想半路被这个该死的女人给劫走,最让人生气的是,那些天门的杀手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劫走,也没有救他, 也许就在那晚,轩辕澈行动了,不过,这也是从眼前的女人口中得知,轩辕澈终于等来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万一那些天门杀手没有通知她,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我要想办法赶紧摆脱这个可恶的女人。 想了许久,北冥寒轩魅人的桃花眼一眨,目光夹带着几百万瓦的电流看向那名女子,开口笑道:“还是爱妃对朕好,若不是爱妃及时将朕接走,那晚恐怕也会殃及到朕呢,乖,宝贝,来,快给朕解药,朕都躺了一天一夜了,腰和腿都麻了”。 女子秀眉轻挑,殷红的嘴唇微微翘起,往前探了探身子,将脸凑到北冥寒轩面前,一脸娇媚的说道:“皇上知道臣妾的好,臣妾就知足了,臣妾不怕皇上怪罪,只是一想到皇上的安危,臣妾不能坐视不理”。 北冥寒轩表面迎合着女子,朝着女子温柔一笑,可心底却将这女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若是冉儿有什么闪失,定要你给她陪葬。 “那爱妃快将解药给朕服下,朕这胳膊和腿.......”。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竟然将熏香都盖住了.....”,突然,女子在空中轻轻的嗅了嗅,随后掀开窗户,询问了婢女一番,竟是烤红薯,她一遍说那是低贱的食物,一边有用眼神示意婢女去买些回来,还真是自相矛盾。 “爱妃啊,那个解药.......”。 “来人啊,去买些新鲜的水果来,记住,一定要新鲜的啊”,还没等北冥寒轩说出口,女子又掀开窗户,对着婢女吩咐道。 “爱妃.......”。 “皇上渴不渴,饿不饿啊,听说这南江城的一些农家小菜十分可口........”。 北冥寒轩额头一阵黑线,对眼前的女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转移话题的功夫还真是高深啊。 于是乎,刚刚想好的办法,泡汤了。 “皇上,离宫的这些日子,臣妾日夜思念皇上呢,人都比黄花瘦了”,女子亲昵的凑到北冥寒轩身旁,与他一同躺下,将满是朱钗的头枕在他的胸口,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摩挲着。 “皇上,您看,臣妾的腰也瘦了一大圈呢.....”,女子又将北冥寒轩的手放在她的细腰上,娇声连连的说道。 “皇上,你看.......”。 还未等女子说完,北冥寒轩顿时大喝一声:“你够了....”,神色显然有些动怒了。 女子缓缓坐起身,妖娆妩媚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惶恐之色,反而淡定从容的看向北冥寒轩,关切的问道:“皇上莫不是躺累了?要坐起来待会儿”? 北冥寒轩总算得到了一丝欣慰,心中暗道,你总算是开窍了,他微微点了点头,立刻换了副表情,温柔的笑了笑:“是啊,还是爱妃体贴朕,最懂朕的心思啊”。 “可.....皇上太重了,臣妾手无缚鸡之力,恐怕.....扶不起皇上来啊”,女子眼眸灵动,顿时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让北冥寒轩再次悲叹自己的不幸,感叹鹰雷生了个好女儿啊。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扬长而去 夙蕊本身并不是嫡出,一个姬妾所生出来的女儿,想来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相当的低下,更何况,鹰雷并不宠爱她的母亲,北冥寒轩魅人的桃花眼瞬间闪过一丝精光,若非有着超强的生存能力,她怎会在鹰雷众多女儿中,脱颖而出,前来北冥和亲? 哼,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十个侍卫在她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吧。 “哎,不然,爱妃将解药给朕服下,朕不就可以自己动弹了吗?也就不用劳烦爱妃了”,北冥寒轩笑着说道。 夙蕊拈花一笑,使得整张容颜更加妩媚动人,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与之相反,“若是将解药给了皇上,那臣妾可就成了整个北冥的罪人了”。 稍稍轻嘲的话语,将北冥寒轩满腔的怒火激发,“夙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朕的话,可是觉得活腻歪了”? “皇上,臣妾怎敢忤逆皇上呢,只是.....若是将解药给了皇上,恐怕....皇上一转身就会奔向古宿城啊”,夙蕊见北冥寒轩真的动怒了,这才有些收敛,毕竟北冥寒轩是一国之君,而她只是个小小的贵妃,即便北冥寒轩不会再回去,那么一旦回了北冥,责罚她是轻的,就是处死她,朝堂之上也没人会为她说话,谁让她不是一国之母呢? 她在后宫之中,虽处于上风,任何妃子都不敢忤逆她,但她连个代掌凤印的旨意都没有,拿什么资本去让北冥寒轩听她的? 猛然,她脑海里闪过一副画像,一副挂在御书房的画像,画像上画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衣着翩翩,容貌绝美,如今又被北冥寒轩如此一吼,心里越发的憎恨那画中的女子。 “赶紧将朕身上的软骨散解开”,北冥寒轩冷眼望着夙蕊,大声喝道。 就连马车四周的婢女都听到了吼声,却不敢上前,更不敢出声,不过心中却很是窃喜,珍贵妃在宫中可谓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不仅对其他妃嫔如此,即便对个太监宫女都是狠毒之极,一个小小的错误,或者珍贵妃心情不好,她宫中的太监宫女都会遭殃,杖刑是轻的,她宫中有十八般酷刑,光是看看就不寒而栗,更别说将酷刑用在自己身上了。 夙蕊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从腰间掏出一支小药瓶,她慢腾腾的移动到北冥寒轩身边,拔开塞子,将药瓶放在他的鼻尖轻轻晃动。 一股酸臭的味道扑入鼻间,如此同时,北冥寒轩的身体也能动弹了,他缓缓坐起身,一边用手揉搓着有些麻木的腰,一边整理着被夙蕊摩挲凌乱的衣衫,看也不看她一眼。 “皇上,您别再.....”。 “你给我闭嘴”,北冥寒轩冷喝一声,夙蕊也没再说话。 “停车”。 马夫听到北冥寒轩的声音,立刻勒住缰绳,突然,车门顿时猛力的被推开,马夫一个踉跄跌下马车,坐在地上,没等马夫反应过来,只觉得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扬长而去。 “主子.....”,马夫看了眼那离去的背影,又望向马车内,此时车门敞开,只见夙蕊那妩媚的脸颊已变得有些狰狞,她十指紧攥,丰盈的胸部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看什么看,驾车追过去”,夙蕊朝着马夫怒吼一声,随后嘭的一声关紧车门。 我要是到看看,能让一国之君如此惦念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夙蕊发狠的暗道,没一会,心中又开始惆怅起来,这次能在轩辕澈爆发之前将北冥寒轩带出来,已是费了她不少力气,虽然北冥寒轩对她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但,当她得知轩辕澈与家族联合进攻琳琅的消息时,还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不是不知道北冥寒轩一直隐藏在轩辕军营,只是她想学着改变,让自己的心胸宽广些,也好让自己的夫君对她另眼相看,但是她错了,恍然大悟,感情这东西,怎可以心胸宽广呢?怎可容忍呢?如果不看紧点,随时都会被人夺走。 没错,她爱上了北冥寒轩,从他宠幸她的第一个晚上,心,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有着北冥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北冥寒轩,如今,是她的夫君,对,她将他当成夫君,而非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 床榻间的翻云覆雨,肉体与肉体的触碰,燃烧了她的灵魂,虽然她的第一次,是被他粗暴的占有,而非柔情蜜意,耳鬓厮磨。 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怎样都不能抛下她不管,不是吗? 也许她想得有些天真了,也许是她太傻了,忤逆了父亲,背叛了当初前来北冥的初衷,她与家族的罪人,有何分别? 不过,那又怎样?与其受人白眼,倒不如在北冥这里谋求一份别人遥不可及的尊贵与权势。 过了南江城再行不到三百里,就到了北冥都城,然而北冥寒轩就这样离开了,即便是快马加鞭赶去古宿城,也要两天的路程。 夙蕊在马车里,气愤不已,该死的女人,到底用了怎样的蛊术,将她的夫君迷得团团转? 而北冥寒轩离开夙蕊后,并没有急着前去古宿城,而是找了一家南江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大吃了一顿,之后要了间安静的客房,这才唤来隐藏在暗处随行的暗影。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速速讲来给我听”,北冥寒轩靠躺在软榻上,对着面前的暗影吩咐了一声,就闭上了桃花眼,养养精神。 暗影不敢隐瞒,将暗中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北冥寒轩,不料,北冥寒轩听后顿时睁开眼眸,桃花眼也在此刻变得凌厉起来。 “轩辕澈当真与哈撒其族结盟了”? 暗影恭敬的回道:“是,不但结盟,据事态的发展,属下猜测,一旦轩辕与哈撒其族夺下琳琅,北冥极有可能是他们的第二个目标”。 北冥寒轩猛的从软榻上做起来,将双腿盘起,思索片刻,魅人的桃花眼闪过一道精光,狠道:“轩辕澈还真是不简单啊,能够隐藏的这么深,哼,不过,让他们打去,我倒要看看,轩辕澈究竟有什么资本,敢跟我争这天下”? 话音刚落,整个人又重新躺回软榻上,他必须要睡一会,这两日为了防备夙蕊,让他身心有些疲惫,如今他可是心有所属的人,别人休想碰他一根手指头。 ------------ 第二百五十二章 神医老子 连续两日,轩辕澈派来的死士对慕容倾冉展开了车轮战,一波接着一波,而慕容倾冉很不幸,受了伤,但这还不是最要紧得,要紧的是死士的刀口涂了剧毒。 每日清晨,驿站的门口都能隐约可见的血痕,即便被人收拾的很干净,却也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 琅啸月神情凝重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她面色苍白,嘴唇乌紫,可见中毒之深,一旁,穆子卿正为慕容倾冉把脉,话说,他原本都要出城离开,刚走到半路,就被穆乐堇连捆带绑的给弄了回来。 慕容倾冉的伤口不深,只是手臂处略微的刮破点皮,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体现出这剧毒的来势汹汹。 “哼.....他倒真是有本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如此绝狠”,琅啸月看了一会,转身走出房间,不敢打扰穆子卿诊脉,站在走廊里,他望着远处的凉亭,心中甚至担忧。 若她没事还好,若是有事,轩辕澈,你就等着我颠破琳琅,也要取你狗命,狭长的眼眸半眯,闪过一丝凶狠之色。 古宿城内外如今加强戒备,就连整个府衙加派了三倍的士兵把守。 回想着清晨的那一幕,穆乐堇飞奔到府衙告诉他,慕容倾冉中毒的那刻,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虽然他也派去了暗影,暗中保护她,但仍架不住对方轮番上阵。 更何况,暗影也牺牲了不少人,都没能护住慕容倾冉。 她满身是血的躺在驿站客房的床上,当他赶到时,她已经不醒人事,情急之下,赶紧将她接去府衙内,召来御医为她诊治,却不想御医各个束手无策,都说这种毒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这让他怎能不气?烦躁之际,将御医全部拖出去砍了,救不活她,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哎.....”。 许久,琅啸月听到屋内一声叹气,赶忙又走了进去,此时,穆子卿已经诊完脉,“怎么样”?他焦急的看向穆子卿问道。 穆子卿开始时并未说话,只是缓缓走出门口,琅啸月不明就里,也赶紧跟着出去,“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啊”。 “是啊,表哥,你想急死人吗”?穆乐堇见穆子卿这番态度,也不由的有些心急。 穆子卿看了看天空,半响才转过身来,一副老钟龙泰的说道:“这种毒,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出现了,中毒之快,蔓延之慢,曾经我师父年轻时,倒是见识过,也知道如何解法,师父也向我略提过,只是,我忘记了”。 穆子卿说完,琅啸月与穆乐堇的下巴差点掉下去,随后二人一鼓作气,一个揪住穆子卿的衣襟,一个按住他的手臂。 “表哥,你真是想气死我是吧”? “简直就是废话”。 穆子卿这次不但没有露出惧色,反而十分淡定的瞥了眼二人,淡淡道:“我是忘记了,可我师父还记得呢”。 “你.....”,二人顷刻无语。 “不过,我师父虽然居住苍望山,但他一向喜好云游四海,现下在不在山上,我也不太清楚”。 穆子卿的一句话,再次向琅啸月和穆乐堇头上到了盆冷水。 “那,若是不在,你可知他去哪里游历吗”?琅啸月倒是冷静一想,随后问向穆子卿。 穆子卿一副:你很白痴的模样,无奈的说道:“师父既然是云游四海,自然居无定所,我怎会知晓”? “来人”,琅啸月对着身后,一声冷喝,一名黑衣暗影瞬间闪到琅啸月身后,单膝跪地。 “属下在”。 “带上几人,速速去苍望山,务必要将神医请回来”,琅啸月说道务必与请字时,特意加重语气,其他人不明白,但暗影自小跟着琅啸月,还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吗? 那话的深层含义是:若是请不来,那就邦来,捆来,也要给我弄过来。 暗影领命后,再次消失,直到跃到琅啸月看不见的地方,才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来这次主子真的发威了啊。 殊不知,当暗影四人来到了苍望山下,遥望着高大耸立的山峰,感到一阵迷茫,山峰直冲云霄,半山腰白烟缭绕,四周小山也是多的数不胜数。 四人无不感到纠结,这神医大人,究竟住在哪? 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当琅啸月正寻思着,人怎么还没回来时,镜头转向苍望山,原本颇有神秘感,又玉树临风的四名暗影,如今衣衫破旧,就连脸上的蒙面布都扯下用来裹住伤口。 没办法,谁让这满山都是荆棘,简直就是杀人不偿命啊。 四人翻山越岭,在陡峭的山壁上,根本无法施展轻身功夫,当跃过陡峭的山壁,终于来到半山腰,这四周的小山峰,都被他们找遍了,别说住的人,就是飞禽走兽都很是罕见。 突然,四人眼前一亮,一座类似祠堂的房屋展现眼前,四人顿时皆大欢喜,各个心中无不呐喊:总算找到了。 然,在这个月黑风高,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四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屋子门口,此时寒风瑟瑟,冻得四人已是手脚麻木。 “叩叩叩”,为首的暗影轻轻敲响木门。 “叩叩叩”。 “叩叩叩”。 .......... 四人面面相窥,不会这么惨吧,难道真如那人所说,神医大人去云游四海了? 正当四人满面踌躇时,屋内竟然亮起了烛光,一阵趿拉鞋的声音响起,还没等开口说话,屋内便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叫骂声。 “妈的,大半夜都不让人清静,老子刚梦见老太婆子,还没亲上嘴呢,太气人了,真是太气人了,老子要是不修理你们一顿,老子就不姓老”。 四人听后,顿时面露囧色,还没等反应过来,木门打开,一股强大的内力将毫无戒备的四人挥到了峭壁边上,险些就要掉下去。 “噗.....”,四人被内力所伤,纷纷口吐鲜血,但为首的暗影却十分冷静,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恼怒,反而十分礼貌的问道。 “敢问前辈可是神医大人”? “神你妈个头啊,你们大半夜不搂着媳妇在家睡觉,跑到这来打扰老子的好梦,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山二虎 “深夜冒昧,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家....我家主子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所以.......”。 “能有什么事,比得上我和老太婆子亲嘴重要?啊...”?只见祠堂门口,站着一位衣着简朴,明明长相十分和蔼可亲,一出口却如此粗俗的老人家,此时他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向四名暗影,洪亮的嗓门一声吼叫,震得山林冬眠的鸟儿都飞跑了。 “呃.....冒昧打扰到前辈,实属晚辈的不是,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晚辈几人深夜打扰”,为首的暗影不得不再次向老者致歉。 “你放屁呢吗?竟说一些老子我听不懂的话,打扰了就是打扰了,就是老子原谅你们,你们也还是打扰了,老子跟老太婆数月不见,好不容易相见了,却被你们几个该死的,天杀的东西给破坏了,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只见老者一屁股坐在门口旁边的石墩上,气得他胡子都竖了起来。 四名暗影互相对望一眼,心中隐隐不安开始作祟,果然,还没等四人从地上站起来,一股麻痒的感觉蔓延全身。 “啊....好痒痒啊....”,四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双手也控制不住的在身上挠了起来。 “哈哈,此毒名叫随风散,只要有风,沾肤即中,全身会莫名的麻痒,挠吧,挠吧,越挠越痒痒,将全身的血肉都挠烂了才好呢,哈哈....”,古怪老头一边捋着胡须讲解着,一边笑道。 “老大,怎么....怎么办啊”,其中一名暗影边挠着,边看向为首的暗影。 此时,他也不停地在身上,胳膊上,大腿上挠来挠去,就恨不能在多长出几只手。 还没等为首的暗影说话,四人只觉得全身麻痒的感觉消失了,正当不明所以时,四人突然感觉全身酥软无力,定定的躺在地上,而他们的周身,好几坨蠕动的东西正慢慢的向他们身上爬去,由于天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啊.....老大,救我....”,一名暗影喊了一声后,就再没有说话。 “啊.....”,其他几人也纷纷喊了一声,就没再出过声,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死过去。 “嘿嘿.....想昏过去,门都没有”,老者突然站起身,朝着四名暗影走过去,一边奸笑着,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用哪种毒好。 一夜过去了,当四名暗影活着来到山脚下,心中纷纷涌出诸多的感慨。 其一,活着真好啊。 其二,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真好啊。(其实今天乌云密布) 其三,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其四,我发誓,从今往后,一定用心习武,绝对不能让自己中毒。 至于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嘿嘿,各位看官,您去想吧。 回到府衙,几人先沐浴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黑衣,这才来到琅啸月面前。 “参见主子”,四人单膝跪地,恭敬道。 琅啸月紧锁眉头,很是恼怒的一拍桌子,喝道:“让你们去请的人呢”? 四人愣了愣,为首的暗影回道:“回主子话,神医并未云游四海,如今正在苍望山,只是,神医武功高强,属下无能,未能将他请下山,不过,神医让属下带话给主子,若想救人,须有番诚意,让主子亲自前去请”。 为首的暗影说完,心虚了一下,不过,他们临走时,那古怪老头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后面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依稀记得,临走时,古怪老头手中还摆弄着几条如孩童胳膊粗壮的蠕虫,而他周围全是一些极为恐怖的虫子,四人看一眼就觉得腿脚发软。 “你们的主子也太没诚意,让老子救人,还不亲自来?你们回去告诉他,让他自己来,哼,要不是你们体质太差了,老子没的摆弄,老子新研发的宝贝岂不是糟蹋了?等你们主子来了,老子也让他试试,嘿嘿.....嘿嘿......”。 四人下山后,一脑门子的汗,就差洗把脸了。 “这来回要耽误多少工夫啊”,琅啸月说完,转身看向床榻上的人儿,虽然穆子卿用一味药控制了毒素的蔓延,但,时间长了,就是再好的药,也会拖不住的。 “哎,罢了,我去一趟便是”,琅啸月思索片刻,最后说道。 四人一听,猛的咽了咽嗓子,不知道主子这一去,回来之后,他们会不会遭殃? 正当琅啸月正收拾包裹,要启程前往苍望山时,侍卫突然来报,说衙门外来了三个人,要见皇上。 在琅啸月有些犹豫之际,门外响起一阵喧哗吵闹声。 “琅啸月呢,让他来见我”。 “站住,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啊......”,那名侍卫刚说完,只见来人一脚就将他踹到一旁。 “大胆,敢对我家主子无礼,找死”,来者带来的侍卫大展拳脚,拼命般的挡开围过来的侍卫。 “都给我住手”,当琅啸月出来后,先是愣了愣,随后赶紧喝退正在拼命阻挡来者的侍卫。 果然,所有人都停住动作,但仍对着擅自闯入的来者,怒目相视。 “怎么是你”?琅啸月轻蔑问道,狭长的眼眸也毫不遮掩的透着几分厌恶之色。 “朕听说,朕的皇后在你这里,便前来接她,这几日多有叨扰了,咦,朕的皇后呢”?北冥寒轩半眯着桃花眼,看也不看琅啸月,而是四处张望一番。 “人呢”? “快死了”,琅啸月心中恼怒之极,这个夺走他一半江山的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到他的地盘,还要抢走他的心头宝,那种目中无人的神色,让他恨不能将他五马分尸。 同是帝王的二人相遇,各自威武,各不相让,可谓水火不容,一山不容二虎,怕也就是这个理了。 “你说什么”?原本就很担心慕容倾冉,如今听了琅啸月这三个字,让北冥寒轩彻底怒了,他抬起手臂指向琅啸月,也顾不得身份与处境,破口大骂起来。 “哼,好你个琅啸月,竟然如此诅咒朕的皇后,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哼,别忘了,你一半的江山还都在我的手上呢,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成王败寇,自古名言,你心里不服,就拿朕的皇后泄气,朕今天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自己算老几”。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前往苍望 再看琅啸月,他的脸此时已经被北冥寒轩那些话气的发青,胸膛跌宕起伏,“好你个北冥寒轩,在朕的地盘上也敢撒泼,还敢如此羞辱朕,哼,朕今天倒是要看看,成王败寇的,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卫十分自觉的闪到一旁,给两个人腾出地方,只见两道妖艳的光芒交叉,一个身穿深紫色华服,一个身穿银白色华服,他一腿,他一掌,相互大展拳脚。 谁知,两人大战五十回合,竟然没有分出胜负,而周围那些侍卫与北冥寒轩带来的暗影,也展开了拉拉队的较量。 “皇上加油”。 “皇上加油”。 劈掌,勾拳,踢腿,两个人又大战了一百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反而两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亵衣紧紧的贴合在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 “哼,没想到你下盘功夫还不错嘛”,琅啸月白了眼北冥寒轩,嘲讽的说道。 北冥寒轩劈过一掌,也不甘于下风,鄙视道:“你的拳法耍的也不错嘛”。 “哎呀,你们别再打了,我家主子又吐血了”,正当二人拼命较量时,穆乐堇突然跑了出来,朝着人群这么一吼,只见琅啸月与北冥寒轩纷纷住手。 “什么?吐血”?北冥寒轩最先开口,他紧锁眉头,魅人的桃花眼此时瞪圆,他看了眼穆乐堇,又转身看向琅啸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琅啸月看也没看北冥寒轩,跟着穆乐堇身后奔向慕容倾冉的房间。 进了屋子,果然就看到床边地上有一滩黑色的血迹,两个婢女正要收拾,琅啸月刚要上前,身后,北冥寒轩一把拎起他的后颈衣衫,跃过琅啸月直奔床边。 “她,怎么会这样”?北冥寒轩这一看不要紧,原本光泽的脸颊顿时煞白。 床上,慕容倾冉面色乌紫,皮肤发皱,眼眶深凹,活脱脱的一个将死的老太婆,这哪里还有当日风华绝代之姿,哪里还有倾城倾国之色? 琅啸月几步走到床边,轻叹口气,将心中对北冥寒轩的怨气先搁置一旁,缓缓说道:“罪魁祸首,便是那轩辕澈”。 “是他”? 琅啸月点点头,又道:“轩辕澈隐藏之深,绝非一朝一夕,而你与朕着实大意了,竟然忽略了他,在冉儿进入古宿城后的第二日,朕本已经答应了冉儿,将古宿城送给她,然,到了晚上,便有一波死士前来刺杀她,未遂后,接连几日,轩辕澈似乎有意要将冉儿置于死地,赶尽杀绝,一波一波的死士轮番前来刺杀,冉儿虽然没有受重伤,却也被他们刀上喂的毒所害,幸好,江湖上有名的神医玉灵子有法子医治,朕昨日派人去请,哪知玉灵子不肯,执意让朕前去,才肯来医治冉儿”。 “事不宜迟,你来愣在这里做什么”?北冥寒轩听完后,顿时朝着琅啸月冷喝一声。 琅啸月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怒吼道:“明明是你先与朕纠缠不清,现在反过来怪罪朕?再者,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 原本刚刚停息风波的二人,再次为了一句话,差点又厮打在一起。 多亏了穆乐堇,如今他倒是颇为冷静,及时出手,制止了这个浪费时间,浪费体力的二龙相争。 琅啸月也顾不上收拾了,因为北冥寒轩已然前往苍望山,他怎能落在他身后?再者,就凭他也想来与他争冉儿?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终于赶上了北冥寒轩,他随身轻便,自然比琅啸月要快得多,而他还需交代些事情,当琅啸月赶上时,他们都已经都到城门口了。 “哼,驾”。 “驾”。 去苍望山有很多条路,都可以到,然而,北冥寒轩才不愿与琅啸月同行,二人分道扬镳,互相吹胡子瞪眼一番,各自朝着苍望山策马奔驰而去。 倒是可怜了城门的守卫,六匹骏马扬起来的灰尘,足够回家洗出一盆子泥了。 二人竟是同时到达苍望山脚下,望着那白雾缭绕,似仙山般的苍王山峰,两路人马再次拉开较量的一幕,只是这苍望山哪里有施展轻功之地,完全要靠体力,自行爬上去。 琅啸月有了那四名暗影提供的准确位置,临上山时,十分得意的看了眼北冥寒轩,嘴角的笑意,分明就是嘲讽,让北冥寒轩怎能不气? 眼看着琅啸月与两名暗影从容的上山,北冥寒轩却沉下脸来,这苍望山如此之大,周边小山峰数不胜数,如何才能知晓那神医玉灵子究竟住在哪? “主子,不然....依属下看,咱们跟着他们吧,这山峰如此之大,小山峰也那么多,就是天黑咱们也找不到啊”,一名暗影看了眼北冥寒轩,又望向那众山峰,担忧的说道。 北冥寒轩冷哼一声,还没开口,身旁的另一名暗影顿时厉声训斥起来:“哼,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了,主子是何人?用得着别人指路吗?没有他们,凭着主子聪慧的头脑,还怕找不到吗”? “呃.....”,那名暗影顿时无话可说,虽然事实如此,但毕竟的确有点长他人志气了,主子不责怪就行了,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北冥寒轩思索片刻后,没有说话,直径朝着琅啸月消失的方向奔去,两名暗影赶紧跟在身后,而此时,北冥寒轩的脸阴沉沉的好似暴风雨的前奏。 虽然他思来想去,也觉得跟在琅啸月屁股后面有些失了身份,或者说,跟在琅啸月身后,被他知道,必定会嘲笑他一番,让他颜面尽失,但是为了冉儿,为了他的娘子,也顾不得许多了,先前看琅啸月那副得意的嘴脸,又听他说起,他曾派了属下前往苍望山,也就是说,他必定知道那神医住在哪里,若他自己去寻,恐怕真如属下所说,就是天黑了也找不到,反倒是便宜了琅啸月,给了他一次在娘子面前表现的机会啊。 不行,我万万不能让琅啸月得逞,哼,想跟我争冉儿,门都没有,不,连窗户都没有,想一想,这句话还是当初冉儿说他的话,如今他却用在了琅啸月身上。 如今,他心里很是担忧,看着冉儿那张有些衰老的面孔,就知道中毒之深,他还有些自责,若是他能早日赶来,也许.....也许冉儿就不会中毒。 如此一想,他对琅啸月的怨恨又加深一层,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他如今也贵为一国之君,加派人手保护冉儿,还能出得了这种事情? --------------------------------------------------------------- PS:兔兔有话说撒,手机上的亲,觉得兔兔更新慢,可是兔兔也有自己的生活撒,o(╯□╰)o,现在每日更新两章,也可能有时爆发一下下,希望亲们不要着急啦。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毒来毒往 事不宜迟,北冥寒轩带着两名暗影朝着琅啸月等人的方向奔去。 满山唯独荆棘比较多,没多久,琅啸月三人全身都被荆棘的刺扎伤,原本银白色的华服,也被荆棘上的刺划的一道道口子,破烂不堪。 而北冥寒轩也不例外,比之琅啸月也好不到哪去,今日乌云密布,天空阴翳,而这空旷的山间,则是寒风瑟瑟,比山下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两路人马此时都被冻得有些发抖,即便是不停的活动腿脚,攀登悬崖峭壁,也无法缓解着数九寒天带来的寒意。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了准确的地址,琅啸月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神医居住之地。 “主子,你看....”,没等琅啸月喘口气,一名暗影看着身后突然说道。 待琅啸月转过身去,却猛然大笑起来,“哈哈,北冥寒轩,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为何还跟着朕的屁股后面?哈哈....你也只配跟在朕的屁股后面,哈哈....”。 果然,北冥寒轩的脸顿时黑了,就知道琅啸月会嘲讽他,羞辱他,原本想着是为了冉儿,可如今事情到这了,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他快速登上峭壁,与琅啸月齐肩后,怒视着他说道:“哼,手下败将,你也只会找这些说辞来为自己撑面子,事实上,你琳琅一半的江山,还不是尽在朕的手中?如今看你还能笑得出来,真让朕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亦或是被门挤了”?同样,这些话都是跟着慕容倾冉学会的。 “你.....哼,你别得意的太久,朕迟早会踏平你的北冥,到时,叫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哼”,琅啸月不知是理亏还是怎地,此时竟无法与北冥寒轩再继续较真,他一甩衣袖,不在理会北冥寒轩,朝着那座祠堂走去。 “嘿嘿,跟朕斗?你还嫩点....”,而北冥寒轩这方,却颇为得意,大概是为自己挣回点面子,所以也没再继续与琅啸月纠缠,也朝着祠堂走去。 “啊........啊.........啊.........”。 六个人还没走近祠堂,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北冥寒轩与琅啸月感到很是诧异,赶忙朝着门口奔去。 “嘿嘿,没想到那四个乖乖真够意思,一下子给老子带来这么多试药的,这次,老子新研制的药,可算是能发挥所长啦,哈哈.....”。 一声猖狂笑声过后,没等北冥寒轩与琅啸月反映,一股强大的掌风将二人挥出好远,跌倒在地。 “什么人?啊.......”,北冥寒轩冷喝一声,连同身边的暗影也警惕起来,还没等北冥寒轩从地上站起来,就觉得五脏六五如同火烧般,烫的生疼生疼。 “噗.....”,琅啸月也好不到哪去,一口鲜血直直的从口中喷出来。 随行来的四名暗影也没闲着,扑通一声纷纷倒地,蜷缩成一团,凄惨的哀嚎起来。 “哈哈,怎么样?有感觉吗?什么样的感觉”?古怪老头听到外面的哀嚎,一下子窜出门外,来到北冥寒轩等人的身边,半蹲着身子,似乎很关心药效的发挥。 此时,六人已经疼的说不出半个字,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若非身体内力稍稍深厚些,恐怕疼都要疼死了。 “啧啧....不应该啊,难道这炽果儿还有使人变成哑巴的药效”?老头闷头思索,呢喃的说道。 “哎,看来又失败了”,老头说完,起身就要走向屋子。 “别....别走....啊....前辈....救....”。 “啊.....还能说话啊,哈哈,好,好,看来老子没失败,哈哈....好.....”,老头听到有人说话,一边满意的点头,一边走向屋子,丝毫没有理会身后那六个疼的死去活来的人。 “啊........”,这时,屋内又响起了一声惨叫,而北冥寒轩与琅啸月正好在地上滚了个面对面,此时也顾不上去怨恨对方,二人面面相窥,尤其是琅啸月,若不是现在疼得顾不上其他,他早已咬牙切齿,想来也猜到了些什么。 怪不得那四人回来后,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由于他当时很是担心冉儿,并没有多加理会,现在一想,果然有猫腻,该死的,天杀的,等朕回去,有你们好看的。 “啊......”,又是一声惨叫传出来,北冥寒轩与琅啸月再次对视,心中都同时想:听着声音,看来屋里的那位,比他们还要惨。 就在六个人再也没有一丝内力抵抗时,只见那个老头从屋子里奔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黑乎乎的,看上去类似药丸的东西,分别塞进他们的嘴里,那东西润滑的很,没等几人反应过来,早就顺着嗓子眼滑入腹中。 “嘿嘿.....”,老头塞完药丸,并未离去,半蹲在一旁,看着六人,那双三角眼,此时正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期待什么。 “呃......好热.....好热.....”。 服下那药丸似得东西,火烧般的疼痛消失了,随后又是一阵莫名的燥热,北冥寒轩带来的一名暗影,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即便山上寒风乍冷,也没能缓解他身体内的燥热。 眼看着额头冒出大滴的汗珠,六人里,只有北冥寒轩与琅啸月还在隐忍,其他四名暗影都已经将上身敞露在外。 “你....你究竟......给我们吃的是什么”?琅啸月快要支撑不住了,那燥热,将他裤裆支撑起一把小伞,若不是他脑子还算有些意识,恐怕直接拉过一旁的暗影开始就地解决生理问题了。 “当然是,男人最喜欢的东西了,哈哈哈.....”,老头很猥琐的笑了笑,继续观看着。 当两名暗影已经滚到一起,嘴对嘴的亲上时,屋内走出一个人,只是他带着黑色的面具,无法看到本来面目,他穿着一身亵衣,站在院子里,朝着老头冷喝一声:“你够了”。 “不够不够,老子还有很多没试过呢”,老头并没有在意他的不敬,反而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道。 “你.....”,面具男似乎再也无法忍受那古怪老头,胸膛起伏的很厉害,瞬间轻身一跃,一掌朝着古怪老头劈了过去。 ------------ 第二百五十六章 狠意绝情 眼见着面具男的那一掌就要劈到古怪老头,却发生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古怪老头依然稳妥的半蹲在北冥寒轩等人的身边,而他也是背对着面具男,只见面具男在下一秒,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跌回原地。 由此可见,这古怪老头,功力之深厚,内力之醇厚,杀人不动声色而去于无形中。 “噗......”,面具男似是受了伤,一口鲜血喷出来,他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 “若救便救,不救也绝不容许你如此玩弄人的性命与尊严”。 不错,他这句话,的确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本是求医问药而来,如今却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连自尊都被那老头子践踏在脚下,如此生不如死,岂能容忍? 北冥寒轩与琅啸月微微点了点头,本想大赞一声:说得好,无奈所有的内力都在支撑着自己的意识,稍有不慎便立刻会被药性所吞噬,做出一些让自己懊悔的事情,所以绝不能大意。 “哼哼.....哈哈....”,忽然,古怪老头站起身,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的确很有骨气”,他朗声说道,转过身去,看向面具男,可面具男怎么都觉得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怎么甚是诡异。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面具男警惕的看着古怪老头,泛着冷意说道。 “喂给他们吃,之后你切随我来后堂”,话音刚落,古怪老头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的药瓶,扔给面具男,随后转身进了祠堂。 面具男抬手一接,先是愣了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瓶,随即快步走到北冥寒轩等人身边,将药塞打开,倒出几粒药丸分别让众人服下。 幸亏古怪老头给的及时,北冥寒轩身边的两名侍卫已经快脱光衣服,脖颈还有彼此的吻痕,如今药效已过,当二人看到对方脖颈时,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多谢兄台仗义”,琅啸月最先整理好衣衫,十分礼貌的向跟面具男道谢。 “不必客气”,面具男挥手回了句,想起刚刚古怪老头的话,缓缓转过身,朝着后堂走去。 经古怪老头如此一闹,同是帝王的二人险些闹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彼此都有些尴尬,也没再互相理会,北冥寒轩轻咳两声,整理好衣衫后,踏步而去,尾随着面具男一同走向后堂。 进入祠堂后,琅啸月与北冥寒轩等人纷纷驻足,也全是目瞪口呆,屋内摆放着一张十分宽大的方桌,方桌上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有些大瓶子,呈透明状,还能看到里面那些蠕动的虫子,千奇百怪,形形*。 方桌上除了那些虫子外,还有一些很是诡异的植物,而其他小瓶子里,也装着一些黑漆巴乌的粉末,让人看着就觉得不寒而栗,屋内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让人直觉得胃里翻腾。 “这真的是神医吗”?琅啸月望着屋内,随后掩住口鼻,嘟囔着说道。 北冥寒轩摸了摸下巴,无奈的摇摇头:“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来到后堂,是一间没有门的房间,暗影留在门外,北冥寒轩与琅啸月跨步走进去。 最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屏风,很是精致秀气,上面绣着两只黄鹂立在枝头,形态很是亲昵,绕过屏风,这间房很是宽敞,装饰也十分的典雅,很像是姑娘家的闺房般。 而最先进来的面具男,此时正跪在古怪老头的面前,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但见老头神色欣喜的捋了捋白须,点了点头。 北冥寒轩与琅啸月有些诧异,还没等二人开口说话,面具男已经站起身,从老头手中接过一支小巧的药瓶,并对着老头施了个礼,转身朝着琅啸月二人走来。 “这个你们拿去,可以解冉儿的毒,但是要快,迟了....迟了怕是活过来也青春不再了”。 北冥寒轩原本正看面具男手中的药瓶,听了他这句话,很是震惊的抬起头看向面具男,他也是为冉儿而来?越是仔细看,越觉得眼前的面具男隐隐有几分熟悉,还没等他想起来,一旁的琅啸月快速接过药瓶,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但看向面具男的神色,却也是有几分揣测。 “我真没想到,竟然是你”,突然,琅啸月惶恐的瞪大眼睛,诧异的说道。 面具男却是一副很是淡漠的神态,他瞥了眼琅啸月,淡然的回了句:“你认错人了”。 “呃.....在下冒昧了,兄台虽然带着面具,但神态举止十分像我的一个故人,大概是我认错了吧”,琅啸月惨然一笑,拂了拂衣袖。 “那个.....我也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北冥寒轩紧紧的盯着那张面具,脱口而出道:“哈撒其族的大公子,可是你”? 虽然面具男掩饰的很好,但身形稍稍一怔,还是映入了北冥寒轩那双狡猾的桃花眼中,也正因为这个细节,让北冥寒轩更加确定,他没有猜错。 “为什么”?北冥寒轩半眯着桃花眼,眼中一道精光射出一道精光,直逼向面具男。 就连一旁的琅啸月也是很惊诧的望着面具男,虽然他不太清楚哈撒其族的大公子是何人,但也知道是与哈撒其族有很大的关联,又听到北冥寒轩的话,不知道他怎会与冉儿扯上关系? 呃,莫不是冉儿家的亲戚?毕竟慕容倾冉曾经跟他说过,她的娘亲,是哈撒其族鹰雷的姐姐。 面具男也没再反驳什么,只是轻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但却岔开话题说道:“此毒来自外邦,对于中原来说,很是少见,但对于我族来说,却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子,返还青春的宝贝,可惜......她芳华正茂,此毒自然会迫害她的身体与容貌......”。 琅啸月听得云里雾里,而北冥寒轩却是听明白了,他面上顿时染怒,冷喝道:“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对她下此毒手”? 面具男苦笑一声道:“知道又如何?如今的我,形同废人,又能怎样呢”? “即便如此,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伤害吗”?北冥寒轩不依不饶的怒道,魅人的桃花眼迸发出的摄人的目光。 “与我何干”?面具男微微歪头扫了眼北冥寒轩,说的极其淡漠。 “你....你再说一遍”?北冥寒轩再也无法忍受了,对,他现在特别十分的恼怒,恨不能揭下他的面具,挖出他的心,来看看,究竟是不是什么做的?怎能如此绝情? 他能看得出来,冉儿对他的一往情深,而他的态度,让她又是多么的伤心欲绝,可他呢?面前的这个男人,只用简单的四个字,就将冉儿所有的希望打碎,凭什么?他凭什么?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狭路相逢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琅啸月却与北冥寒轩齐肩同仇敌忾,许是听的有些明白了,大意便是眼前的这个面具男伤害了冉儿。 “不必与他废话,直接动手吧”,琅啸月一句话,正是说到北冥寒轩的心坎里,他早就想会会这个令冉儿挂心的男子,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冉儿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他? 面具男轻蔑的哼了声,却并未摆出愿意接招的架势,而屋内的古怪老头这时却发话了,他没有走过来,依然坐在那,只是语气有些蛮横:“哼,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欺负老子的徒儿,你们有几条命够老子杀的,恩”? 因为着实怕了古怪老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即便如何谨慎,都能中毒,北冥寒轩也只能干瞪眼,还是一旁的琅啸月稍稍冷静些,他凑到北冥寒轩耳边,低声道:“救冉儿重要,回头在与他算账也不迟”。 北冥寒轩冷哼一声,猛的一甩破烂的衣袖,转身踏步离去,门外一直守着的暗影见主子出来后,纷纷上前接应,随后,同来时一样,虽然两人刚刚同气连枝,但并不能表示彼此的怨恨已经冰释前嫌。 来到苍望山的山下,两路人再次分道扬镳,只是这次,没有相互瞪眼鄙视罢了。 二人同时回到府衙,此时已经夜露更深,府内灯火通明,尤其是慕容倾冉住的屋子,隐约还有人影来回走动。 “参见皇上”,院子里的婢女与侍卫太监见到琅啸月,纷纷跪下行礼,而就在这时,屋内竟传出一个陌生男子的笑声,那笑声爽朗豪放,望向窗户,隐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肆意晃动。 “何人在屋内”?琅啸月狭长的眼眸顿时便的凌厉起来,他看向身旁的侍卫,厉声喝道。 侍卫有些惶恐,顿时扑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皇..皇上,您与....与北冥皇上走后,临近黄昏,府衙外突然来了位年轻的男子,说是能解姑娘的毒,也是特意前来为姑娘解毒的,当时穆大夫在,听后即刻让那男子入府,属下.....属下知道皇上救姑娘心急,也顾不得许多,只有放人入府,穆大夫看了来人带来的解药,当下便说此药可以解姑娘身上的毒,如今姑娘已经醒过来.....”。 “什么?醒过来了”?就连一旁的北冥寒轩听了都很是诧异,他与琅啸月可谓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解药,如今,解药还没用过,人早已经醒过来,能不让人诧异吗? “是....”,侍卫如实回答。 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对视一眼,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屋子。 “啪......”,屋门被琅啸月一脚踹开,他微锁眉头,妖孽般的脸上布满质疑与气愤,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能有这个本事。 屋内的二人被吓了一跳,待看过去,却是琅啸月与北冥寒轩一同站在那里。 “冉儿,这位是.....”?琅啸月朝着床边走过去,半眯着杏仁眼看向坐在慕容倾冉对面的男子,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说话轻柔些。 只见慕容倾冉只是淡漠的回了句:“他是哈撒其族的二公子,莫言”。 这一语如同炸雷般,让琅啸月与北冥寒轩顿时戒备起来,纷纷诧异的看向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 莫言淡雅一笑,伸出双手学着中原人作揖道:“鄙人不才,如冉儿所说,乃是鹰雷的二子,得知冉儿中毒后,赶忙亲自前来送解药”。 “哦?看来娘子与这位公子是旧识咯”?北冥寒轩邪魅一笑,犹如罂粟盛开,妖娆俊美,但那双桃花眼却是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慕容倾冉如今的气色好了很多,不再向先前那般皱皱巴巴,只是略微有些憔悴,面色苍白罢了,她平躺在床上,看了眼北冥寒轩,无力的摇摇头道:“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冉儿,你怎能如此说呢,真是让我寒心啊.....人家得知冉儿中毒,不远千里而来,冒着多大的风险与危险,你怎能过河就拆桥呢”,莫言如今剔去了络腮胡,下巴虽有些胡渣,但却不明显,皮肤同夜雨一样,小麦肤色,很是健康的颜色,而那眉眼间,与夜雨竟也出奇的有几分相像,可见,他与夜雨当真是亲兄弟呢。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慕容倾冉现在才会更加的讨厌莫言,每每想起夜雨,心就针扎般的刺痛不已,偏巧这狗皮膏药沾上就揭不下来了,她说了难听的话,也摆出了拒人千里的态度,可莫言的脸皮也太厚了,直到现在,他也不肯离去。 况且,什么不远千里?你丫的就在距离古宿城不到几十里地,说的跟真的似的。 “既然如此,那恩情大于天,朕替冉儿先谢过你了,不过府衙今日有客,不便留你,你且回去吧,朕不会让人阻拦你出城”琅啸月这句话说的恩威并施,既不失帝王的度量,也不失风范,倒也能拒绝莫言。 “咦....这不是北冥兄吗?怎么是你?哦,我知道了,他说的客人,莫不就是你”?莫言突然将话指向北冥寒轩,似乎还与之称兄道弟起来,亲热的不得了。 “不曾想北冥兄竟然是琳琅皇帝请来的客人,不过说起来,我与北冥兄也是有些交情的,不如.....”。 未等莫言说完,北冥寒轩的脸早已变得阴沉之极,曾经,或许他还会苟同莫言这句话,他们的确有些交情,但时过境迁,鹰雷对北冥的态度变化,也让莫言与他之间,产生了利益冲突,至此,二人便早已不存在什么交情了。 “你是....”,只见北冥寒轩顷刻间又换了副有些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微锁眉头,似乎在努力的想些什么,最后才开口问道。 莫言哪里料到,此时,明明应该仇视的两个帝王,竟然同气连枝,配合的还如此默契,连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不带提示的,高,真是高啊,看来今晚,是不可能留在府衙的,哼哼,不过......你有你的锦囊妙计,我有我的牢牢主意。 莫言很是识趣的朝着北冥寒轩笑道:“大约是在下认错人了,既然冉儿已经痊愈,那在下也该告辞了”,话音刚落,他又转过身,对着慕容倾冉灿烂一笑,露出皓齿说道:“冉儿,改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很是厚脸皮的带过这让他尴尬无比的场景,大步流星的从琅啸月与北冥寒轩的身边走过,嘴角一丝不着痕迹的诡异,让二人都提高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来者不善啊。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口舌争斗 待莫言离去,北冥寒轩与琅啸月也不再是那副同气连枝的模样,二人争先恐后的来到床边,一个唤着冉儿,一个唤着娘子,甚是亲昵。 慕容倾冉只是挥了挥手,歪过头去,给了二人一句:“你们出去吧,我累了”。 也对,今日莫言来的很是蹊跷,让慕容倾冉也不得不提高警惕,他不走,赖在房中,她哪里敢睡?她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都经过他的手,他哪里敢喝?哪里敢碰? 虽然只有几个时辰,却让原本身子虚弱的她,更加疲惫,如今她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什么人也不想看见,即便刚刚醒过来,却也是闭上眼睛,就能在睡着过去。 北冥寒轩与琅啸月僵在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慕容倾冉下了逐客令,二人尴尬的对望一眼后,将怨气都撒在对方身上。 “冉儿,那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了”,琅啸月温柔的对着慕容倾冉说道。 “娘子,有事就唤为夫,为夫在门外为你守着,昂.......”,这北冥寒轩说的比琅啸月还要亲昵许多,他深情的望了眼慕容倾冉,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房内。 北冥寒轩出了门,直径走到院子前不远的凉亭中,跟随的暗影会意的上前擦了擦石凳,他这才坐下去,哪知,琅啸月竟然也跟着过来,却直截了当的轰他走。 “这里是朕的地盘,朕不欢迎你,如今冉儿没有事了,你也可以走了”,琅啸月也坐在石凳上,他看了眼北冥寒轩,毫不留情的说道。 此时,二人衣衫破烂,换做旁人,真的很难想象,这便是两国的一国之君,因为回来后便直奔慕容倾冉的房间,也没来得及换身干净衣衫。 “若是如此,那明日朕便带着朕的皇后回北冥了”,北冥寒轩淡淡的回道,却没有看琅啸月。 寒风瑟瑟,凉亭周围盆景树木的枯枝在风中摇曳,影子映在地面上,来回晃动。 “跟你说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琅啸月立刻回绝道。 北冥寒轩淡淡的看了眼琅啸月,诧异问道:“冉儿怎么说,也是我北冥的一国之后,如今岂能在你这里?这般不是无辜招惹闲言碎语吗?你让我朕的北冥颜面何存?让冉儿如何自处”? “哼,一国之后?你应当知道,这一国之后,你是如何糊弄冉儿坐上去的,如今还敢大言不惭的告诉朕,冉儿是你的一国之后?你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那又如何?冉儿终归是受过我北冥朝臣朝拜,受过册封大典的皇后”,北冥寒轩说的很是得意,却不想琅啸月接下来也有一番说辞。 只见琅啸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北冥寒轩,你为人太过精明,不适合冉儿,况且,你也应该知晓,冉儿心中并无你的位置,你何苦要将她栓住?为何不还她自由呢”? “那你就适合吗?你不过也是想用着金子打造的牢笼,禁锢她罢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从来也不可能会有自由一说,更别提冉儿的自由了,再者,冉儿心中有无朕,用不着你来,你只要知道,冉儿心中也绝对没有你的位置,就够了”,北冥寒轩白了眼琅啸月,微微歪过头去,不再看他。 琅啸月一阵沉默,他在如何憎恨北冥寒轩,但他说的话,的确很对,坐在帝王的位置,自由二字,那比黄金珠宝还要奢侈,况且,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想要下来,虽然容易,但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譬如,冉儿。 他苦笑一声,即便没有北冥寒轩,他要与冉儿在一起,那她就依旧注定要囚禁在这黄金打造的牢笼里,与之现在,有何分别? 况且,她的心里,的确没有他的位置了。 “你与其在这里伤情,不如想想轩辕澈吧,冉儿今日是中毒,明日呢?轩辕澈已与哈撒其族联合了,你琳琅如今也是岌岌可危啊,不过,我北冥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北冥寒轩见没人说话,回头看了眼琅啸月,没好气的说道。 琅啸月深吸口气,收回思绪,也开口说道:“的确,轩辕澈多年的隐藏,便是前一阵见到得那些死士,就能知道他的实力绝对不可估量,也许,他的实力遍布三国间,也许你我两国的朝堂之上也有他的人,总之,如今你我都在明处,而他,在暗处,随时都能自如的操控一切,着实令人有些担心啊”。 “话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轩辕澈既然有如此雄厚的实力,为何偏偏还要与哈撒其族联合?据我所知,哈撒其族的神器,所剩无几,从戈壁城传来的消息,神器的原料矿场,早已被炸毁,损失不小啊”,北冥寒轩皱了皱眉,边思索边说道。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 二人此时心平气和的开始剖析轩辕澈此番的行动,连尊称也成了去,可剖析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轩辕澈此次的行动,来势突然,来势汹汹,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如今,就连找个突破开展开调查,都有些困难。 “算了,你今日就暂且住一夜吧,明日就赶紧回北冥去,你身为一国之君,数日不在宫中,你就不担心会闹出什么事情吗”? 二人说了很多,直到天都有些蒙蒙亮,琅啸月有些犯困,不耐的朝着北冥寒轩挥了挥手,临走前,很不情愿的说道。 “我北冥的事情,何时轮到你琳琅来管了”?北冥寒轩微锁眉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此时他有些乏了,听到琅啸月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耐听了,毕竟,他与琅啸月之间,并没有冰释前嫌,憎恨与怨恨,还是存在的。 “哼,你当朕愿意管吗”?琅啸月说完,一甩衣袖,愤愤离去。 北冥寒轩望着琅啸月离去的背影,心,沉了下去,却并不是因为琅啸月,而是轩辕澈,不仅是他,连同今晚的莫言,也让他感到很诧异,轩辕与哈撒其族联合,那么此番莫言为何会前来送解药? 他究竟有怎样的阴谋?怎样的诡计?依他对莫言的了解,他不是个无事献殷勤的人,而且,他很是会精打细算,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 ------------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失风度 由于昨夜大家都很晚才去睡,天明还在睡梦中,哪知莫言一大早就前来府衙,昨夜琅啸月并未知会府衙门口的守卫,所以,他们没接到命令,也没敢阻拦莫言,只道他是救了皇上心头肉的恩人。 朦胧中总觉得有人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扰的她也没法再入睡,睁开凤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莫言那张充满笑意的脸,不过,也吓了慕容倾冉一跳。 “怎么是你”?慕容倾冉微锁眉头,又朝着门外望了望,见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禁有些恼怒,“谁允许你进来的?难道你外邦都像你这般没有礼数的吗?可以随便进女子的闺房?可以不经人允许就进去别人的家”? 莫言宛然一笑,搬了张凳子端正的坐在床边,“唉?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能摆出一副如此讨厌我的表情来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 “哼,救命恩人?我可不会相信,你会有这般好心”?慕容倾冉冷哼一声,白了眼莫言,轻嘲的说道。 莫言并为此恼怒,反而笑意更深的说道:“即便你不会相信,我还是救了你性命的恩人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至于我有没有其他心思,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哦?这么说来,你倒真的是另有打算了”? “那是自然,我这解药,怎说也是花钱买来的,如果就这么平白送了人,自己没什么赚头,还真是亏本呢”。 慕容倾冉对眼前的男子,没有半分好感,反而觉得他十分的可恶,仿佛看一眼都会觉得玷污了自己这双眼睛。 “哼,你倒是挺会打算,既然我服下了你送来的解药,不知你要如何来做这笔买卖?是要金子?还是银子”?她冷眼望着他,越看他脸上的笑容,越觉得虚伪之极,即便这相貌间,有几分与夜雨很是相像,也只能让她更加的讨厌。 在她的心里,深爱着夜雨,他的位置是根深蒂固的,而今突然有一个与夜雨长相有几分相像的人,总在她眼皮子底下来回晃悠,怎能不勾起她的伤感?让她心痛的想起那张容颜尽毁的脸? 哪知,莫言听了她的话,捧腹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不过,我既不要金子,也不要银子,你应当知道,如今的你,再不同往日了,你不再是轩辕的国师,轩辕澈的反跳与追杀,随时都会降临在你身边,让你措手不及,换句话说,轩辕澈有意置你于死地,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终是躲不过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突然,莫言收起笑意,俊朗的脸上满是肃色,他往慕容倾冉跟前凑了凑,双眼死死的盯着慕容倾冉那张绝美的脸,虽然还有些苍白憔悴,“我要....你”。 慕容倾冉顿时如雷灌顶,似乎刚刚莫言说的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哈哈....怎么?被吓到了?不过,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我要你跟着我回哈撒其族,做我莫言的妾”,莫言转间变脸,戏谑的说道。 “哼,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慕容倾冉还没开口,门口迎来一个人,他此刻阴沉着脸,凌厉的看着莫言。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北冥的国君啊,怎么?你还没走呢”?莫言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说着,言语间的藐视却是十分的明显。 只见北冥寒轩大步走到床边,看也不看莫言,反而温柔的朝着慕容倾冉笑道:“娘子睡得可好?可是有些饿了?渴不渴?为夫去给娘子倒杯水”?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后刚要说话,却不想又被人接过话去。 “你的口气也不小啊,朕的皇后,何时要用你北冥皇帝来献殷勤啊”? 慕容倾冉半张着嘴,只觉得有些晕眩,琅啸月又来凑什么热闹? “你的皇后?咦,朕怎么不知,你的皇后在哪里?你何时册封的皇后啊”?北冥寒轩一脸诧异的看向身后走来的琅啸月,心里却暗道,这该死的琅啸月,来凑什么热闹?就是你要与朕争,也要先打跑这纠缠不休的豺狼啊。 琅啸月冷眼望着北冥寒轩,又扫了眼莫言,厉声道:“朕已决定,今日便册封冉儿为朕的皇后,母仪天下,由于冉儿身体不适,册封大典延迟举行,但册封礼马上开始”。 跟随在琅啸月身后的小太监一听皇上发话了,很是会意的退出房去,一溜烟的跑到总管太监那里,将琅啸月的原话带过去,一时间,府衙喧腾起来,各路太监婢女都纷纷准备皇后的册封礼。 不一会,六名太监与六名婢女闪电般的来到慕容倾冉的房前,其中,一名太监高声喝道:“皇后册封礼,现在开始”。 尖声尖气的声音,让慕容倾冉顿时觉得越来越荒唐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怎么又成了琳琅的皇后了? 还没等她开口,北冥寒轩按耐不住了,一挥衣袖,冷喝道:“都给我住手”。 果然,门外并没有人敢在踏前一步,北冥寒轩杀气腾腾的看向琅啸月,妖娆的脸上布满怒火,“琅啸月,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冉儿已在我北冥受了皇后的册封大典,接掌了凤印,如今,你竟来横插一脚,将我北冥置于何地”? 一旁,莫言又坐回凳子上,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好似刚刚让慕容倾冉做妾的不是他。 “哼,这话说得,区区一个北冥,朕还真没放在眼里,一直都是放在脚下的,至于将你北冥置于何地,朕好没有想好呢,不过,先在脚下践踏一番,也是可以得”,琅啸月丝毫没把北冥寒轩放在眼里,轻蔑的不能在轻蔑,鄙视的不能再鄙视的说道。 “你.....”。 “够了”,眼看着北冥寒轩就要扑上去跟琅啸月一决雌雄,慕容倾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自己如今成了个香饽饽,心里多少会有些美滋滋,但很快就被冷静占据了,旁边还有个莫言,跟看戏般,如果北冥与琳琅真的打成一起,那他哈撒其族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想必,莫言要的也是这种效果吧,哼,怎会叫他得逞呢? 果然,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安静下来,而一直看戏的莫言却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异口同声的看向莫言,大喝一声。 莫言却毫不在意,无奈的摇摇头,转头又看向慕容倾冉,眸子里诸多探究的神色,“能让两国君主如此龙虎相争,看来,你还真是不简单啊,唔....似乎让你做妾....有些低了你的价钱....我再算算哈”。 “哼,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琅啸月被北冥寒轩激的满腔怒火,再听到莫言这话,顿时忍不下去,对着门外冷声喝道。 “慢着....”,侍卫的脚还没踏进来,就听到莫言抬头说道。 “在下自己走便是,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呢”,说完,似是深情的看了眼慕容倾冉,转身挺昂首挺胸的走向门口,待出了门口,再也压制不住的仰天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啊”。 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待到莫言离去后,彼此的脸已经气得青绿青绿,当他们是当街耍猴的吗?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看到了自己的失态,还被人取笑成这般,而两个人还都让那看戏的如此轻松的就离开了。 尤其是琅啸月,当他恍然后,立刻着人去捉拿莫言,当他府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可当看到侍卫们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告诉他,门里门外都没找到那人,那人好似凭空消失了的时候,琅啸月更是气得直跺脚。 “哼,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此时朕早已将那莫言击退,怎么?你现在气得跺脚了,刚刚朕看你霸气的很呢”,北冥寒轩白了眼琅啸月,话里带刺的说道。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比起朕,你也好不到哪去,肺里指不定都要气炸了呢”,琅啸月立刻将矛头指向北冥寒轩,连连发泄刚刚的气愤。 “你又不是朕肚子里的蛔虫,你怎知朕现在恼怒?朕偏偏就不生气,看你这府衙,都快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你这琳琅的皇帝,当的也太差劲了吧”。 “哼,你也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了?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还不赶紧给朕滚出这里,省的朕看到你眼睛都会长针眼”。 “凭什么你叫朕走,朕就走?朕的皇后还在这里,朕偏不走,你奈我何?你能对我怎样?只要朕少一根汗毛,北冥即刻就可以挥军你琳琅,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你再说一遍.....”,琅啸月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北冥寒轩,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撕成碎片,就连门口的侍卫,都觉得屋子内的温度,比之数九寒天都要冷上几分。 慕容倾冉躺在床上,听着二人喋喋不休的争吵,觉得脑袋都快要炸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刻?二人还有心情在这里计较来计较去?有意思吗? 更何况,都是身为帝王,怎能如此没有风度,跟两个小孩子一样争吵? --------------------------------------- PS:这个月,兔兔要全勤,嘿嘿,所以,万万不会断更滴。 ------------ 第二百六十章 人去无踪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吧”,慕容倾冉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是个病人呢,有这样让病人养病的吗? 二人听到慕容倾冉说话,狠狠地瞪了眼对方,都朝着床边走来。 “冉儿.....”。 “娘子.....”,谁知二人刚刚说了两个字,又彼此掐起来。 慕容倾冉忍不可忍,拼尽全力大喝一声:“你们到底还当不当我存在啊”? 果然,老虎不发威你们就当她是病猫,慕容倾冉这一吼,二人终于收敛起锋芒,各自找了处座位坐下。 慕容倾冉缓缓起身,靠在床头,淡淡的扫了眼二人说道:“莫言此次眼前,很是蹊跷....”。 “自然是蹊跷,我本已拿到了解药,却不想被莫言抢占先机,当我赶回府衙,你早已服了解药,醒了过来”,琅啸月最先开口,似乎将所有的功劳前归结在自己身上,完全忽略北冥寒轩的存在。 “什么叫你拿到解药?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朕与你一同前去,你怎么不说啊”?北冥寒轩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在沉默,顿时朗声说道。 “哼,朕才不会与你这种人渣计较”,琅啸月有些对不上话,狠狠瞪了眼北冥寒轩后,转头又和颜悦色的看向慕容倾冉说道:“冉儿,你与那莫言,可曾认识”? 慕容倾冉连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回道:“不认识,只是先前在古宿城外一战,这才有了一次交集罢了”。 琅啸月点点头说道:“若是这样,那莫言此次前来,可要多加防范才好”。 “恩,对了,先前听你们说,轩辕澈与哈撒其族联合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慕容倾冉也点点头,猛的想起什么来,顿时问道。 琅啸月看了眼北冥寒轩,见北冥寒轩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太清楚后,有些无奈的对慕容倾冉说道:“其实,你问的这些,我也很想知道,昨夜,我与北冥寒轩剖析一番,依照着轩辕澈如今的实力,即便不与哈撒其族联合,也绝对不是好惹的了,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与之合作,而且,此事很是奇怪,甚至无从找到突破口进行暗查”。 “这么严重”?慕容倾冉听后,不禁诧异,轩辕澈如今的实力,的确让人不容轻视,但看那几日的刺杀,死掉的死士都可以垒成一座小山了,可见他除掉自己的心,是如此坚决,据此也能看出,轩辕澈秘密训练的死士,绝非这些而已。 就像莫言所说,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什么轩辕国师了,倒也不是独身一人,毕竟她还有天门,还有神器,轩辕澈夺走的那点神器,不过是十分之一,对她一时也够不成多大的威胁,但....这刺杀....当真也是无时无刻都要提高警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大堆死士来围攻自己,真让她想想都觉得头疼不已。 “不过,倒也不至于丝毫办法都没有,轩辕澈的实力虽不容小窥,但大可以不必从他着手,也许,在哈撒其族会找到突破口也说不定呢”。 北冥寒轩一语惊醒梦中人,连琅啸月也是频频点头,附和道:“的确,轩辕澈此番露出触角,必定也会加强防范,而哈撒其族虽然不好混进去,却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哎....”,慕容倾冉突然轻叹口气,仰头望向床顶,那淡粉色的幔帐,映入她那血红色的眼眸里,却失了颜色,“真没想到,轩辕澈....竟会如此不简单”。 但她这番话却是说给自己听得,她竟然被蒙在鼓里了,竟然相信了轩辕澈,并且将轩辕将士带出轩辕,给轩辕澈制造了一个进攻琳琅的机会,如若不然呢?也许轩辕澈并没有打算现在暴露自己,而她也不用过着整日戒备那些死士的日子,也许,现在她正在她的天门总舵里,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当初一门心思的只想夺下这天下,与夜雨作陪,却忽略了很多重要的因素,譬如,她对战事还有诸多的不了解,譬如,那个软柿子捏,却发现那软柿子里面,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心,再譬如,夜雨竟然还活着。 老天爷总是爱捉弄人,不是吗? 北冥寒轩与琅啸月此时并没有过多与慕容倾冉套近乎,眼下二人心中都在打着算盘,须得赶紧派人混进哈撒其族,来探查轩辕澈与哈撒其族联合的真正秘密,否则,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他们都还蒙在鼓里呢,这应该也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 两日过去了,琅啸月与北冥寒轩每天都来看看慕容倾冉,却待的时候不多,嘘寒问暖两句,便匆匆离开了,不过,也正合了她的心思,耳边多清净些。 如今,她的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毒性解除了,已她醇厚的内力,修养两天便能如从前那般,生龙活虎。 这两日里,莫言来过一次,被挡在府衙门外,还与府衙的侍卫大干了一场,没占的便宜,便也没再来过,令人很意外的是,连那些刺杀她的死士,也没再出现过,但这并不能让慕容倾冉放宽心,她总有种感觉,这是暴风雨的前夕。 三日后,北冥寒轩与琅啸月辞行,要回北冥了,但必须要带着慕容倾冉离开,琅啸月刚开始死活不同意,可最后还是妥协了,竟然同意了北冥寒轩带走慕容倾冉。 场景还原 “朕要回北冥了,此番轩辕澈与哈撒其族似乎有动静了”,北冥寒轩与琅啸月站在凉亭里,双双背着手,望着冻结薄冰的湖面,寒风拂过,吹去二人垂下来的黑发,别有诗意,此番此景,同样样貌俊美的二人,身姿挺拔的立与凉亭中,竟然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连路过的婢女看了都会羞涩的低下头,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琅啸月不以为然的冷漠道:“早该回去了,跟赖皮似的赖在我这里,还糟蹋了不少我琳琅的粮食呢”。 北冥寒轩竟意外的没暴跳起来,无视掉琅啸月刚才的话语,继续说道:“但朕要带走冉儿,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朕已经和你说了一百次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别在白日做梦了”。 今日罕见的能看到一缕阳光,挥洒在二人的身上,煞是好看极了,如同画中走出的仙人般。 “你怎能如此迂腐不堪”?北冥寒轩稍稍动容了一下,歪头看了眼琅啸月,“轩辕澈如今已经知晓冉儿在古宿城内,而前日那些死士能够混入城中,就已经表示这里很不安全了,你又何苦在为了感情的事,而忽略冉儿的安全呢”? 琅啸月沉默一阵,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不说,如今的古宿城,真的很不安全,即便他北冥不来进攻,外面已经堆了两处豺狼虎豹,即便是琳琅,他都有些自顾不暇了,如何还能护得冉儿的安全? 第一次,他心头油升起一种挫败感。 “回了北冥,朕定会护她周全,眼下,你的琳琅,才是你最该忧心的”,北冥寒轩见琅啸月沉默了,心中飘飘然有几分得意之色,但却没表露出来,因为他知道,琅啸月有些心思动摇了。 虽然琅啸月知道自己如何辩解,终究是不能护得冉儿安全,但还是不甘心的厉言道:“哼,别以为你占了上风,朕只是关心冉儿的安全,待此处事情解决了,朕还是会接回冉儿,到时,你若敢阻拦,朕自会有法子治你”。 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当琅啸月与北冥寒轩来到慕容倾冉的房中,却发现慕容倾冉并没有在屋中,二人都以为她此时可能在府衙内闲逛,可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见人回来,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询问了一番婢女,才得知,慕容倾冉带着穆乐堇已经离开两个时辰了,现下恐怕都已经出了城了。 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种无助却又担忧的神色。 琅啸月不能离开古宿城,这是必然的,然而,只能由北冥寒轩出城寻人,而琅啸月在城内寻人。 二人行色匆匆,分开两路去追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出城,千万别出城,可能现在轩辕澈就在城外等着她去自投罗网呢。 古宿城的南门,出去了有条大道,两匹骏马慢悠悠的游荡在大道上,他们头顶白纱帽,身穿白色劲装,脚踏帆布黑靴,肩披白色轻裘,意气风发,神秘兮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江湖侠客。 “主子,咱们走的这般匆忙,连声招呼也不打,是不是忒不地道了”?穆乐堇隔着白纱帽,看了眼慕容倾冉嘟囔道。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淡淡道:“若不如此,此番你我可就在去北冥的路上了”。 “去北冥不好吗?皇宫内应当有许多禁卫军吧?听说还有大内高手,应该能挡得住那些死士吧”? “哼”,慕容倾冉轻哼一声,有些轻蔑道:“的确如你所说,但进去了,咱们就别想出来了”。 “啊”?穆乐堇顿时瞪圆眼珠,“那.....属下看那北冥皇帝,似乎很喜欢主子呢,应该不会.....”。 “你知道个屁啊?北冥寒轩这个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猥琐邪恶.........(以下省略一千字)试问,这样一个人,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的”? 再看旁边的穆乐堇,那白纱帽里的下巴都已经脱臼了,看着主子说的滔滔不绝,他真的很不愿意打断她,那北冥皇帝,真有这么不堪吗?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心肠朴实 “还有那个琅啸月....表面看着有模有样,其实内心腹黑阴暗,最善于利用别人的善心来为自己所用......”。 穆乐堇猛的咽了咽嗓子,虽然那两个皇帝在他看来,并没有那么不堪,但总体来说自己并没有深接触过,主子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其实,对于古宿城,慕容倾冉还是有些不舍得离开,但若让她跟着北冥寒轩回北冥,她宁愿离开古宿城,自己保护自己。 寒风拂过,将白纱吹开个缝隙,隐约可见一张绝美经纶的脸颊,透着几分惊艳与冷漠,那轻裘下娇弱的身躯,此时隐射出铿锵的坚定。 她并没有打算回轩辕总舵,眼下她离开古宿城,用不了多长时间,轩辕澈就会知道,到时,无论哪里,都会被撒上天罗地网,等着她迈进去,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日偶然听穆子卿提过,原来世上竟真的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可以令容颜焕然一新的神药,待她细细询问后才得知,虽然他的师父玉灵子妙手回春,但若是全身肌肤都毁掉,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这就要靠那神药了,不过,穆子卿说,玉灵子在年轻时,也曾四海游历,寻找这味奇药,但到如今都徒劳无获,赤炎峰,是传言这味奇药的所在地,但究竟哪里是赤炎峰,却无人知晓。 相传,这奇药有个好听的名字,盛颜花,只有一个花瓣,但根茎却很粗壮,取根茎内的精华,配上玉灵子的妙手回春,也是能够令夜雨尽毁的皮肤焕然一新,而且,它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比起灵芝和雪莲还要传奇。 当慕容倾冉知道后,如枯木逢春般,内心的欣喜如波涛汹涌般席卷而来,似乎在这个时候,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寻找到盛颜花更重要。 “哎,若是穆子卿也能跟来,就好了”,慕容倾冉坐在马鞍上,恍惚间飘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啊,表哥医术也是很了得,有他在,咱们也不用这么费事了”。 穆子卿在慕容倾冉醒来后第二日,就离开府衙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他也不再像当初那般,不放心穆乐堇跟在慕容倾冉身边,这次一声不吭的离开,让人着实摸不到头绪。 茫茫世间,赤炎峰到底在哪?无人知晓,就连玉灵子游历四海,也从未找到过,不过对于慕容倾冉来说,却不是难事,她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去寻找,为了夜雨,她什么都不怕。 两匹骏马晃晃悠悠,直到黄昏后,渐渐离开了古宿城境内,遥遥相望,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翻过山头,依然是在琳琅的边界。 也许,赤炎峰就是那群山当中,也说不定呢?慕容倾冉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道。 “驾....”,她抬手挥起马鞭,对着马屁股狠狠一抽,还没等穆乐堇反应过来,眼前顿时尘土飞扬。 “主子,等等我....”,穆乐堇也是刻不容缓,即刻追去慕容倾冉。 有一种爱,叫做激情燃烧。 有一种爱,叫做平淡如水。 有一种爱,叫做相濡以沫。 慕容倾冉对夜雨的爱,并不是这三种,那是朝夕相处,刻骨铭心的感情,曾经,有一个默默为你做着一切的男人,有一个为了你的一句话,可以不顾生死的男人,有一个循规蹈矩,即便你如何诱惑,终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男人,有一个陪你天涯海角,死生契阔的男人,慢慢的住进你的心中,任是风吹雨打,天雷地火,也忘不掉分不开。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如何能忘?如何能不去爱?让她如何能忍心看他容颜尽毁,而什么也不去做? 所以,即便前路凶徒,即便万难艰辛,只要有一丝机会,她也不会放弃。 二人策马狂奔,终于在黑夜来临前,来到了一座小村庄,一家猎户很好心的留他们过夜,还准备了不算丰盛的晚饭,并且,拒绝收慕容倾冉递过去的银子,只道不足挂齿。 慕容倾冉心中感动,就连穆乐堇也是连连赞叹,猎户一家三口,有个乖巧的女儿,大约七八岁,生的白白嫩嫩,猎户的夫人清秀寡言,但也不失女人家的礼数。 知道慕容倾冉是个女子,特意给她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拿出她陪嫁过来,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棉被,普通的丝绸面料,但对于猎户一家来说,却是十分的珍贵。 半夜时分,正是入梦,而村口去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与吼叫声,一时间,在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里,掀起了不小的喧哗。 家家亮起了油灯,家中的男人们纷纷拿出家伙,守护在自家院子门口,穆乐堇比慕容倾冉出来的早些,见一伙类似土匪模样的一群人,骑着马匹浩浩荡荡的开进村子,不禁有些气愤。 扰人清梦也就算了,还挨家挨户抓走鸡鸭,对妇人动手动脚,言语轻狂淫秽,猎户家排在村口前第三家,没等那帮土匪走过来,穆乐堇一个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哪想却被身后的慕容倾冉拽住,“主子,你看他们.....”,穆乐堇指着前方,愤怒的说道。 慕容倾冉身上只披着轻裘,长发散落肩胛,露出一张绝艳精美的脸颊,她冷眼看着那群土匪,周身杀气凛然,这里每家每户都只隔着一排栅栏,很清楚的就能看到对家的情况。 一名土匪强行搂过男人的妻子,而男人想要拼命夺回,却被土匪一脚踹在地上,其他几名土匪见状,纷纷下马上前,对着地上趴着的男人拳打脚踢起来。 眼看着男人就要被打死了,却没敢有人上前制止,女人拼命的挣扎,呼叫,而土匪却越来越来劲,一把扯下女人肩膀的衣服,满是胡渣的大嘴凑上去胡乱啃咬起来,不时还嚷嚷道:“这娘们儿还真是有味道,比山上的那些憨娘们强多了,哈哈.....”。 穆乐堇此时脑门的青筋暴起,十指紧攥,似乎慕容倾冉不拽着他,他早已冲上去。 这时,猎户家的男人拿着镰刀,身后背着弓箭跑到慕容倾冉身边,焦急道:“姑娘,你们先进屋躲躲吧,这帮子土匪过去了就没事了”。 “他们经常如此吗”?慕容倾冉看了眼男人说道。 男人长叹一声,脸上诸多的无奈表情:“咱们这村子原本有上百户人家,可后来这帮子土匪来后,就只剩下我们十几户人家了,先前村子里的人还齐心协力,可后果却不堪设想,家家几乎都死过人,如今,谁还敢管”? 慕容倾冉听完男人的话,半眯起凤眸,此时土匪已经抱着女人进了屋子,里面传出女子的哭喊求救声,她又扫了眼周围的村户,家家的男人都站在自家门前,当真没人敢上前管。 “去吧”,慕容倾冉松开拽住穆乐堇的手,挥了挥手,只见穆乐堇如同撒出去的老鹰般,轻身一跃就奔向旁边的院子,与此同时,一声声哀嚎渐渐响起,而慕容倾冉却缓缓走向屋内。 若换做平时,这种事情可能都轮不到穆乐堇,她早就出手了,如今呢?她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事情? 她的确够得上冷血,杀人不过眨眼间,若是此番动静闹大了,难保不会被轩辕澈发现,到时候,别说去找赤炎峰,恐怕就是她自己,都难逃被死士暗杀的危险。 不多时,穆乐堇一身是血的走进屋子,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妈的,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简直是活腻歪了,还敢威胁老子,有本事就再来,老子会怕你啊”。 “怎么回事”?慕容倾冉坐在椅子上,见穆乐堇骂个不停,微锁眉头问道。 穆乐堇见到慕容倾冉,反而咧嘴一笑:“没事了,主子,都让属下给打跑了,嘿嘿....”。 慕容倾冉看了眼门外,见猎户并没有在外面,许是去旁边的村户了,这才看向穆乐堇,怒叱一声:“胡闹,你若这么想出风头,就不必跟着我了”。 这一句话,冲散了穆乐堇的满腔热情,他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问道:“主子,属下....”, “你知道我的处境吗”? 穆乐堇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属下知道”。 “那就好,以后收敛点,命还能活得长久些”,慕容倾冉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就走向里屋。 穆乐堇恍然才明白,慕容倾冉为什么会拽住他,不让他过去,可他一向侠肝义胆,江湖人见义勇为在他身上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看到刚刚那番情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妇女被玷污,男人被打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虽然明白如今他们的处境很危险,随时都会被轩辕澈发现,但却还是觉得主子的心,未免太无情了点。 次日,当二人要离开时,几乎全村子的人都来为他们送行,感谢他们昨夜的相救,不然,恐怕不知道又要死几个人呢。 寒暄半天,总算能够上路了,回头望一眼,村口仍然站着一大堆人,久久不肯离去,慕容倾冉心中多少有些悸动,这些人,当真是心肠朴实啊。 ------------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为非作歹 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慕容倾冉与穆乐堇策马来到一座小镇上,因为是在琳琅境内,若是并没有受到战事多大的影响,小镇虽比不上都城那般奢华繁荣,却也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二人来到松河镇已经是晌午十分,期间路过一座山,却也不是赤炎峰,是一座连砍柴的老者都说不出山名的山,由于不受战事的影响,二人很轻松的就进了城。 两匹纯白的骏马,外加神秘的着装,还是在这个小镇上掀起了小风波,小贩与街边的百姓都纷纷驻足观看,有的甚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让慕容倾冉很是头疼。 她本以为已经很低调了,就连轻裘都不是最好的冰狐毛,而是普通的貂毛,座下的马屁,都是已过成年的老马,没办法,这还是她偷偷从府衙牵出来的,连看也没看就骑着走了,最后才知道的。 “都闪开,都闪开,别挡道,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谁来了”,正当二人郁闷之时,前面来了一队人,看样子像是某个纨绔子弟出门的阵仗。 几个家丁在外面吆五喝六,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直到慕容倾冉跟前,几名家丁更是一副好狗不挡路的姿态指着慕容倾冉二人:“赶紧滚开,滚开”。 穆乐堇又有点把持不住了,身子微微倾斜,看样子恨不得飞下去揍那家丁一顿,慕容倾冉轻咳两声,这才让穆乐堇收敛起来。 二人牵了牵缰绳,让开道路,原本小镇就不大,街道自然也不能同京都那样的宽道相提并论,慕容倾冉二人这两匹骏马往路中间一放,的确,别人都没法过去了。 四人抬的轿子很快走过去,慕容倾冉瞥了眼,却意外的发现轿子的窗帘也微微的掀起来,四目相对,原本没有任何摩擦,更何况还有白纱遮挡,可那轿子中的男子,却对着慕容倾冉微微一笑,让她顿时浑身一颤。 见过眼斜的吗?没见过这么眼斜的,见过嘴歪的吗?没见过这么嘴歪的,见过大龅牙吗?没见过这么龅的,慕容倾冉只觉得一阵恶寒,牵了牵缰绳,驾马跑了两步,胃里也是一阵翻腾。 穆乐堇却没看到,因为他在轿子的另一端,看到慕容倾冉驾马跑到前面去,也赶紧跟了过去。 二人找了家朴素一点的客栈,并让小二好生喂养马匹,方桌上摆放着两碗牛肉面条,热气腾腾,穆乐堇已经来不及打招呼,张开臂膀,直接吃了起来,虽然猎户一家招待的还算不错,但穆乐堇一堂堂七尺男儿,经过半日的奔波,也是要吃饭的。 慕容倾冉也掀开白纱,小口的吃着,却听到邻桌两位吃面的老者一番谈话。 “听说了吗?那帮马贼杀光了全村子的人,那场面.....啧啧....”。 “那也没办法,我二表叔已经年近将百,让他跟我一起搬来镇上,他却不肯,如今....哎,也算是自食恶果吧”,老者吃了口面,无奈地说道。 “谁说不是啊,前天我去城里,还路过那呢,没想到今天就都死光了”。 听到这,慕容倾冉心中闪过一激灵,他们说的那村子,不会是他们昨晚留宿的村子吧? 再看一旁的穆乐堇,仿佛没听到老者的话,吃的那叫个不亦乐乎啊。 突然,慕容倾冉猛的放下筷子,一把扯下白纱遮盖住脸颊,朝着门外走去,顺便对着穆乐堇说了句:“你先吃,随后去追我”。 穆乐堇见慕容倾冉离去,愣了一会,哪里还吃得进去,扣上白纱帽,直接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连找钱都来不及,也跟着奔了出去。 两匹白马飞奔在路上,虽是已过成年的老马,但到底是四条腿的,可再快,也不及慕容倾冉此时此刻的心情,回想起清晨离开的场景,老人和蔼可亲的笑容与所有人感谢的话语,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求,希望那不是真的。 然而,重新回到村子,已是日落黄昏,还未走进,就有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激起慕容倾冉嗜血因子的暴动。 尸体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老人,连同只有几岁的孩童,妇女,连同她们的丈夫,都倒在血泊之中,穆乐堇惶恐的睁圆眼眸,此时他已经摘下白纱帽,丹凤眼有些红肿,额头青筋暴起,连掌心都被指尖抠出血来。 慕容倾冉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纱帽下那张脸也是平静如水,若仔细些,却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杀气,明明不是相识的人,明明可以不去管,明明可以不去理会,明明可以当做陌生人,然而,到底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若非猎户收留他们,恐怕就要露宿旷野,她隐约还记得,那清秀寡言的女子抱着陪嫁的棉被时,脸颊泛着几分羞涩,几分喜悦,大概是想起当年出嫁的场景吧。 她还记得,女子铺床时,指尖抚摸过那丝绸被上的绣花时,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可转眼间,那清秀的脸上,再也不见一丝笑意,反之却是衣衫暴露,细嫩的胸口还有这被*的痕迹,嘴角渗着血渍,惶恐的瞪圆眼眸,死不瞑目。 寒风乍起,将慕容倾冉的白纱帽刮到地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这一切,许久,她才淡淡的开口道:“连夜,埋了吧”。 一向说个不停的穆乐堇,如今也变得沉默起来,似乎恍然间,他便成熟了很多,他从猎户的家中找出两把锄头,与慕容倾冉在村口找了处地方,将四五十人合葬一处,惟独猎户一家,单独合葬的,她想,那应该也是女子的意愿吧。 举手投足间,尽显她对男人的爱意,对这个家的在乎。 折腾了大半夜,二人都已精疲力尽,从村户家里简单的做了些饭菜,其实就是所谓的馒头和咸菜,毕竟,经过土匪洗劫后,这个只有十几户的村子里,连个鸡蛋都找不到,更别提别的了。 土匪也要吃饭,每家的米缸都已经空了,除了那些散落在地的米粒,什么都没剩下。 即便二人已经精疲力尽,却没有心思入睡,眼睁睁的望着群山的那头,直到一片鱼肚白展露,二人才朝着松河镇策马而去。 又是将近晌午才到达,这次,二人却不是赶路而来,那帮土匪不除,慕容倾冉心底的怒火得不到发泄,她想,她会难受一辈子的。 辗转,二人牵着马来到松河镇比较有名气的酒楼前,虽不如大城那般极尽奢华,却也是彰显着本地人的财力。 此时,酒楼内宾客满席,看样子生意很不错,慕容倾冉向店小二要了处清静的雅间,推开窗子,可以看到街道的繁荣景象,今日天空有些阴翳,大概也合了慕容倾冉的心,一样的乌云密布,看不到一丝阳光。 “主子,那帮土匪,着实令人所不齿,即便杀光了,属下依然觉得不足以泄愤”,穆乐堇一直沉默着,来到雅间后,突然看向慕容倾冉,咬牙说道。 慕容倾冉站在窗前,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看向穆乐堇,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所以呢”? 一句话问愣了穆乐堇,俊朗的脸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面对主子的这三个字,他无法接下去,所以呢?除了杀了那帮土匪,为村子里的人报仇,还能怎样?左右不过以命抵命,还能怎样? 沉默间,店小二敲了敲门,慕容倾冉轻嗯了声,店小二便领着二人走进来,可口的四菜一汤,然而对于二人来说,却失了胃口,当店小二要离开时,慕容倾冉突然唤住他。 店小二不明所以,但见客人有些神神秘秘的,还是将身后的两个送菜人员遣走,关好房门,却见慕容倾冉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淡漠道:“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这金子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顿时瞪大眼眸看着那锭金子,就是在这酒楼干上十年,也不见得能挣到这一锭金子啊,他不停的点头笑道:“客观,您说,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样子这店小二的肚里还是有几滴墨水的。 慕容倾冉缓缓坐在桌子前,看了眼店小二,淡淡问道:“听说,这附近崛起一群土匪是吗”? 店小二微微一愣,他当这客观要问什么神秘的事情,哪想,竟是这种连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问题,当下回道。 “的确,以前这里从来没有土匪,就是山间也不曾有过”。 “这土匪的事情,将你知道的说给我听”,慕容倾冉抬起手指,轻轻摆弄着头上还带着的白纱帽。 原来,这帮土匪真的是新崛起的,但,他们却比一般土匪要凶残的多,生杀辱略,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只要看上的,不管对方势力有多大,即便是镇抚的女儿,都干强行抢走。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前两个月,镇抚派出官兵去围剿他们,不想被打的落花流水,三百名官兵,愣是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当下把镇抚吓得,再也不敢吱声,只能任由那土匪糟践自己的女儿。 谁承想,不到三天,那土匪头头竟然将镇抚的女儿送回来,并送了一大箱子金银珠宝,镇抚见他的宝贝女儿毫发无损,也没敢说什么。 而后接连发生周边村子被洗劫一空的消息,村民来告,镇抚却不予受理,自此,有就任由那帮土匪为非作歹。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原来如此 慕容倾冉听到这,皱了皱眉,镇抚这厮,意思很明确了,拿人手短,自然不愿再多管闲事,而且,看样子,这镇抚没能力管,三百官兵,有去无回,嘶....这帮当真是土匪吗? 一般来讲,土匪强盗,只是做一些强抢民女,抢夺钱财的事情,基本上很少去杀人,然而.....这就有些牵强了,既然三百官兵前去围剿都死掉了,那么,土匪的数量,可以想象啊。 倒是这帮土匪的来历,让慕容倾冉很是感兴趣,在这战事纷乱之际,自然会产生强盗土匪,家家米粮都被征收,吃不上饭,不做强盗,难道等着饿死吗? 然而,店小二的话,很快否决了慕容倾冉这一想法。 只见店小二有些神秘兮兮的凑到慕容倾冉跟前,小声说道:“客官,这件事是小的从别处听来的,具体小的也不清楚,据小的的朋友说,他见过那帮土匪,令人奇怪的是,土匪里竟然有外邦人,总之就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如今战事纷乱,也有可能是外邦混进来的奸细说不定呢”。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店小二被吓了一跳,随后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那朋友是个郎中,四处悬壶济世,走到官道岔口时,被土匪强抢了去,后来才知道,是让他去救人,不过,他也算是命大,救了人之后,连夜逃出来了,不然,死在山寨里也说不定呢”。 “那你可知,那山寨的地方”? 店小二点头道:“听我那朋友说,就在官道岔口,往东走,翻过一座小山,就看到了”。 午时,街道上只有零散的路人在闲逛,这时,两匹白马策马驶过,带起一片灰尘,呛得路人直咳嗽,当想要抬头看去,哪里还看得到马匹的踪影。 出了城门,慕容倾冉与穆乐堇马不停蹄的往东面的官道驶去,果然,不久便看到两条岔道,一跳往北,一跳直向往东,二人不由分说,朝着东面路口奔驰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就看到了不远处屹立在半山腰的山寨,二人弃马步行,大约又是半个时辰,才到了山寨跟前,只是他们不敢贸然前去,总到观察一下地形,熟悉一下山寨的情况,再动手也不迟。 从山寨扎起的围栏来看,的确是新盖的,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新木的气味,而看向大门楼上的两名看守,的确有些像哈撒其族的人,只是换了身造型,剔去了络腮胡,两名看守腰间挂着弯刀,也正是哈撒其族标志性的武器。 忽然,穆乐堇似乎想起什么,凑到慕容倾冉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主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按理说,土匪是没有纪律的,而且,这时,山寨里一般都会传出一些嘈杂声,然后现在,山寨里静悄悄的,属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经穆乐堇一提,慕容倾冉也注意到了,虽然她曾经没怎么接触过土匪,更别说来过土匪寨子,但穆乐堇说的很有道理,土匪,顾名思义没有纪律,人员混杂,而此时山寨内静的初期,像极了.....像极了军营。 慕容倾冉四处遥望一番,果然发现了不同之处,这座山山口狭小,虽然山峰不大,但将山寨建立在半山腰上,似是有些易守难攻,很有作战的技巧在里面,若是一般的土匪,谁还会在意这个?有住的地方就能安个窝。 慕容倾冉想了想,拍了拍穆乐堇的肩膀,示意他跟过来,既然与哈撒其族有些相像,那么,从前面进去,肯定是不能的了,而且,这个时候也不宜出面,勘查清楚比较稳妥。 按照惯例,应该是从敌人的后方潜入,这也是慕容倾冉的习惯之一。 从后面进去,也是个体力活,光靠着轻功,也很难攀上峭壁,费了好大的力气,二人总算翻上峭壁,见下面没有人,轻身一跃,便跳进了山寨的后方。 几名大汉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隐约传来几句粗话,但声音却极小,似乎怕谁听到,慕容倾冉心中暗道,果然很有纪律。 正当二人猫着腰前进,突然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但二人全都听不出再说什么,只因那人说的是哈撒其族语。 但另一个声音,却是汉语,从声音来判断,慕容倾冉觉得应该是个年轻人。 “你别管二公子是怎么想的,让你按着这个办,你就办,若是惹了二公子,你还想不想做你这山大王”? 那名壮汉一听到二公子这三个字,明显语气也低了很多,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名年轻人又道:“你知道就行了,若是找到了,赶紧来通知我,我也好让二公子安心些,省的整日的唠叨我了”。 声音渐行渐远,应该是离开了,忽然,一只小手搭在了穆乐堇的肩膀,硬生生的吓了他一身冷汗,转过头去,却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大约十六七,她如同看到了救星般,扑通跪在地上,边朝着穆乐堇磕头,边小声哽咽道:“恩人,求求你救我出去吧,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不是山寨的人,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求求你”。 穆乐堇愣在那里,他和主子都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如何还能再带个人出去呢? “你先起来吧,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躲避一下”?慕容倾冉看了眼那女子,见她眼角还有一丝淤青,连同嘴角也乌紫,大概是被虐待了,也没冷下心肠杀她,毕竟,碰到这样的事情,要么,救她出去,然后被敌人发现,要么就地解决,省下很多麻烦。 女子感激的望了眼慕容倾冉,虽然二人都带着白纱帽,却也能隐约看到女子相貌俊美,男子俊朗,她指着身旁的小屋子,小声道:“跟我来”。 进了小屋子,又从另一道门穿过去,便来到一个院子,院子很大,边上有一排房间,女子将二人领到自己的屋子前,推门走了进去。 关好房门,女子很礼貌的让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坐下,二人也没啰嗦,索性坐了下来。 “我这里也没好茶招待二位,只是白水,还望见谅”,女子拎起茶壶,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便坐在床边。 慕容倾冉打量着屋子,屋内十分简陋,一张桌子,两个长板凳,一张没有幔帐的床,看上去还很硬,一角堆着一床被子,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霉味。 至于桌子上的水,二人是万万也不敢喝,许久,女子才缓缓说道:“小女是松河镇慕白家的女儿,家中三位姐姐,全都被....抓来做....妓子,如今,我姐妹四人,只剩下我一人还活着,而其他屋子内,也都是被土匪抓来做妓子得姐妹,我见二位不像是这山寨中的土匪,便想着,能不能托恩人将我救出去,我不指望恩人也能救出其他姐妹,但求恩人能够救我脱离苦海”。 说完,女子身子一歪,再次跪在地上,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看的穆乐堇心头一颤,却不料慕容倾冉一句话,泼了他一头冷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见义勇为小火苗,“你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 主子发话了,他一个属下能怎样?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与主子大吵一顿?或是闹个脾气,以为这里是南山派,谁都会迁就他?错了,从清晨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开始,他便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穆乐堇了。 他微微低下头,没再说话,也没再看那女子。 女子微微一愣,紧锁眉头,泪汪汪的看着慕容倾冉哽咽道:“为何”? “因为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而且,你一柔弱女子,万一被发现,我们可以逃命,而你,却没命了”。 其实,慕容倾冉很想告诉她,因为你会拖累我们的,但却怕万一将女子激怒,一嗓子便会将敌人招来,到那时,即便杀了女子,整个山寨便会戒备,想继续调查,会更难。 “这.....”,女子咬了咬嘴唇,对慕容倾冉的说法,似乎也认同了,无言以对。 “不过.....”,慕容倾冉顿了顿,故意拉长声音,“你若是能帮我们查出一些事情,也许,看在你帮了我们的份上,我们也会尽力帮你一回,怎样”? 声音有些冷漠,但在女子耳中,却是如获天恩,她猛力的点着头,清秀的脸颊露出一抹浅笑:“恩恩,只要能将我救出去,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这里都是些什么人?别跟我说是土匪,我要听实话”,慕容倾冉见女子答应了,淡淡的问道。 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慕容倾冉认真说道:“姑娘这话问得好,起初刚来到山寨,我也以为是土匪,但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的长相绝非中原男子,而且,他们很有纪律,很是严谨,也十分的警惕,倒像是.....倒像是军营里的将士”。 慕容倾冉没有打断女子,继续听着,“他们天不亮便起床,这里有一处很大的场地,山寨里大约有五百人,每日天不亮就能听到类似口号一样的声音,这里吃饭很节俭,肉食不多见,大多数都是馒头青菜,对于我们来说是这些,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随着事情越发的清晰,慕容倾冉血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诡异,果然与她所想的有些相像,这大约也是哈撒其族至今没有动静的原因之一。 ------------ 第二百六十四章 明知就犯 可以想象,哈撒其族的用意了,大概,与慕容倾冉所想的是一样的,如果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捏住琳琅,那么,这绝对是个绝妙之计。 如果,琳琅的边境,或者说琳琅的各个角落里,有着许多诸如此类的山寨,每个山寨几乎可以抵制住一个城池,那么,根本无需战事,即可将琳琅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慕容倾冉心中一震,若真是她所想的这样,那么,琳琅岌岌可危啊。 毕竟,哈撒其族是从何时开始这样的计划,无从所知,琳琅里,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山寨,也无从所知。 如果,牵动一处,就会将各处都牵起来,那么,她慕容倾冉岂不就成了哈撒其族崛起的*? 如果前去通知琅啸月,那赤炎峰之行,就会耽误了,琅啸月绝对不会让她再次离开。 如果不去通知,那到时的琳琅,就会成为一个千疮百孔的泱泱之国。 如果派穆乐堇去,那么,她的行踪也一样会暴露。 越想,慕容倾冉越觉得矛盾之极。 她抬头看了眼那女子,挥了挥手示意她接着说,白纱帽下的绝美容颜渐渐变得有些冰冷。 “但是,我知道这里有一个粮仓,很大的粮仓,里面堆满了粮食,可不知为何,没人敢擅自动里面的粮食,就连这里的一寨之主也不敢,听说,这里的寨主,也是受命于人”。 穆乐堇听到此处,大概也听出来个所以然,他微微转头看向慕容倾冉,似乎只要她一句话,他便会如撒不住脚的苍鹰,直奔回古宿城。 许久,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淡漠道:“只有这些”? 女子点了点头,有些维诺的看着慕容倾冉,眼睛里充斥着忐忑不安,似乎很怕慕容倾冉反悔,不会带她脱离苦海。 “恩,我知道了,你且安心,我会救你出去的”,慕容倾冉这句话,让女子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离开那个院子,慕容倾冉与穆乐堇躲在隐蔽处,她们要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主子,我们....不救她了吗”?当穆乐堇听了慕容倾冉的话,很是意外,明明刚才主子说要救那名女子,为何现在却要这般急着离开呢? “你我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何故还要让别人在牵连我们呢”。 就是那样一句冷漠的话语,却在穆乐堇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动,同是女子?她为何如此冷血无情? 慕容倾冉似乎感觉到了穆乐堇身子一僵,也知晓他心中所想,小声淡淡道:“我之所以答应她,是怕她狗急跳墙,牵连我们,若是将那些土匪招来,你我都别想走成”。 即便如此,穆乐堇还是无法接受,他觉得,即便是女子,也要信守承诺,这是为人最基本的,既然答应了那女子,必定就要救人家,若是不救,那一句话岂不成了空话?以后如何还让别人听信与她? 穆乐堇心中打起了小别扭,第一次,他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可能一开始就跟错了人。 已经周折,二人再次从山寨的后面离开山寨,一路赶往松河镇。 一路上,一向话多的穆乐堇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而慕容倾冉本就话不多,气氛更是如闷雷一样。 到了松河镇,已经是傍晚了,若是此刻出城,恐怕要露宿旷野,二人只好找了间朴素点的客栈住一晚。 房间内,穆乐堇越想越想不通,越觉得心里别扭,想想那女子多么期盼的眼神,多么渴望离开的神情,他就觉得有愧于她,甚至还生出了一个想法,认为自己有愧于天地,有愧于男儿身。 而慕容倾冉自然也知道,隔壁的房间一直亮着,也猜到了穆乐堇的心思,只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有些话,跟穆乐堇说了他也不会明白。 果然,深夜将至,隔壁突然熄了烛火,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传进了慕容倾冉的耳朵,穆乐堇以为她听不到吗?她的内功醇厚,耳力更是非凡,即便他蹑手蹑脚的关门,一样被她听到了。 一刻钟过去了,慕容倾冉靠在床头,怎么也睡不着,穆乐堇啊穆乐堇,你可知,以你的身手,即便死在那里,也一样救不出那女子,你可知,即便我去了,最多能救你出来来,那女子,也是难逃一死啊。 试想,刀光剑影,刀剑无情,只要稍稍在那女子身上一划,她便性命堪忧,而她的功力,即便无人能敌,几百人,总会耗到她精疲力尽,到那时,万一再有援军支援,那便是插翅难飞,更别说救出穆乐堇了。 一声长叹,房间的窗户被推开,一个黑影,消失在黑夜中,她最终无法看着穆乐堇白白送死。 她没有骑那匹老马,这一日半的来回,老马早已体力不支,黑马策尘而去,一路狂奔,马蹄声惊醒了无数在睡梦中的人,然,一声骂语,又睡过去,这个夜,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她赶到山下,天还有些昏暗,一匹黑马被拴在树边,那里已然不见穆乐堇的身影,她抬起头,朝着山寨的方向缓缓望去,隐约可见的亮光在不停的闪烁着。 哼,他倒是不傻,也知道换匹马。 慕容倾冉拴好马匹,直奔向山寨的后方,当她跳进后院,隐约听到几声吼叫,心中顿时大惊,看来,穆乐堇还是被发现了。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慕容倾冉轻嘲一笑,救一个人出去,谈何容易?若是普通的小山寨,踏平了又如何?可这并不只是简单的山寨,很有可能是哈撒其族将士的驻扎地,她认为,穆乐堇应当知道,也应当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可他依然这般倔强的前来,被人发现了,他一人之力尚且出不去,更别说身边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很快,火把的亮光逼近,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蒙面人,身后躲着一个已经吓哭的女子,而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手拿弯刀,凶神恶煞的哈撒其族人,凤眸一扫,大概五六十人。 “别怕,跟在我身后”,穆乐堇对着身后的女子柔声一语,转头看向那些人,没有丝毫胆怯,虽然脸上蒙着黑布,却也是昂首挺胸,威武凌然的看向对面。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束手就擒 当穆乐堇话音刚落,耳边一阵风声,一柄弯刀泛着锋利的光芒挥向他,他拉住女子的手腕,往后一闪,算是躲开了,但接下来,无数柄弯刀齐齐挥过来,破空之声,气势逼人。 那些弯刀的速度,任是穆乐堇如何身手了得,恐怕也无法安然的躲开,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腾空跃起,手持短剑,一股强大的内力竟将那些手持弯刀的哈撒其族人逼退几步。 “主子.....”,穆乐堇难以置信的望着挡在他身前,那娇小的身影,心头顿时泛起酸意,一股暖流,化开了他积压在心中的所有埋怨。 慕容倾冉并未去看穆乐堇,只是淡漠的看向眼前的人,道了句:“你们先走”。 “可是,主子....你.....”,穆乐堇微微一怔,又看了眼跟前的那群人,很是担忧的说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快走”,就在慕容倾冉话音刚落,众人哪里肯让穆乐堇离开,五六十人竟是配合默契的分成两拨,一波冲上慕容倾冉,一波冲上朝着穆乐堇与那女子围攻过去。 出乎慕容倾冉的意料,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随即一个腾空落地,挡住想要追赶穆乐堇的人。 刀光剑影,血腥弥漫,紧她一人之力,杀掉这些人也是不无可能,可四周源源不断的涌来支援的哈撒其族人,就是杀到她精疲力尽,也杀不完。 想来,这山寨中的五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原本的空地上,多了很多的断腿残躯,虽不是血流成河,却也是到处鲜红,格外的刺眼,不知为何,只要闻到血腥味,就会激起慕容倾冉嗜血因子的暴动,让她越杀越控制不住自己,好似走火入魔般。 夜空,几颗繁星闪耀着微弱的光芒,皎月朦胧,偶尔一朵乌云遮挡,让这个夜,更加的诡异,更加的恐怖。 慕容倾冉左一刀右一刀,杀的好不快哉,猛然回头一望,穆乐堇与那名女子还未离去,在不远处,被几名土匪拦截住,围成一团,一时间,厮杀声,呼喊声,哀嚎声,混作一团,说不出的乱。 她想跃到穆乐堇那边,可无奈的是,这些人似乎洞察到她的想法般,愣是将她围得很是紧凑,让她根本就出不去,也杀不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天际端,露出一丝鱼肚白,与那几颗还挂在空中的繁星很不对称。 古宿城 北冥寒轩在府衙内与琅啸月吵得不可开交,这两日,他们二人没日没夜的去寻找慕容倾冉,可无奈的是,她好似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似的。 二人两日没合眼,顶着黑眼圈一样吵得不亦乐乎。 “都怪你,肯定是冉儿听到了你与朕的对话,她明摆着就是不想跟你回北冥”,琅啸月坐在椅子上,怒视着一旁的北冥寒轩。 北冥寒轩一脸的疲惫,见琅啸月如此一说,也耐不住性子,“怪朕?你别逗了,冉儿难道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吗?除了跟朕回北冥,是个万全之策,还有其他办法吗”? “哼,你也太不了解冉儿了,她岂有那般脆弱?况且,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保护,当然,除了她心里的那人.....”。 琅啸月说到这,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似乎戳到了自己的痛处,可就是这样,令北冥寒轩反倒得意一笑说道:“说啊,接着说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哪壶不开提哪壶,哼....”。 “你也别得意,必定是你没仔细在城外寻,不然,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呢”,琅啸月鄙视的白了眼北冥寒轩说道。 “不可能,说不定冉儿如今就在城里的某个角落,看着咱们呢,准是你没在城内仔细搜寻.....”。 门外的侍卫好似没听到般,依然笔直的站立着,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习惯成自然嘛。 此时,慕容倾冉已经很是疲惫了,地上的尸体垒成一堆,而周围依然不断的冲出敌人,她的手臂与大腿分别都被弯刀划破,可她却顾不得这些,而穆乐堇身后的女子也受了伤,可想而知,穆乐堇也好不到哪去。 “哼,杀我众多兄弟,今日,你必死”,山寨的寨主再也看不下去了,抽出腰间的弯刀,挥舞着砍向慕容倾冉,原本,他只是想着,这么多人,对付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最主要的,他还想生擒,可哪里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不仅杀了他好多兄弟,而且手法相当残忍。 “哼,鹿死谁手,还不定呢”,慕容倾冉话音刚落,硬生生的挥上短剑,挡住了寨主的那全力一砍,顿时,虎口一震,慕容倾冉竟倒退两步,连那寨主也倒退两步。 看来....今日当真有些麻烦了,慕容倾冉血红色的眼眸,在此时是那般显眼,她凌厉的看向那寨主,心中暗道。 “老大,那双眼睛.....怎么...与二公子要找的人,一摸一样啊”,突然,一名哈撒其族的人大喊一声,顿时,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全都看向慕容倾冉。 那寨主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般,“你这一说,还真是像啊”。 慕容倾冉心中嘲讽一笑,早在他们先前来时,偷听到的对话中,她就猜到了七分,现在,不过是更加证实了,原来,莫言也在找她。 哼,难不成,他还真的以为我会跟着他回去做妾?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不管怎样,莫言也在找她,让她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来人,抓活的”,突然,寨主大丧们一吼,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而慕容倾冉眼下已然精疲力尽,别说运轻功了,就是让她再继续杀敌,可能都有点困难。 不知为何,自从那次中毒后,她的体力便有些不济了,到现在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虽然内力还在,虽然功夫还在,却不能打持久战,若是以前,她早已将穆乐堇带离这里,可能连那女子都带出去了,如今呢?杀几十个人,身体就觉得疲惫不堪。 果然,不一会,慕容倾冉便束手就擒,当然,一半是因为她知道,这帮人既然是听从莫言的吩咐,便是不会伤害她,另一半,则是她真的疲惫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恢复体力再说。 “主子....”。 身后突然传来穆乐堇一声惊吼,当她回过头去,却见穆乐堇身后的女子,被一名背后偷袭的哈撒其族人一刀毙命,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在地上,穆乐堇抱着她,望着慕容倾冉的背影,一脸的不知所措。 ------------ 第二百六十六章 玉面书生 来到山寨的大厅中,也是让慕容倾冉为之一震,若是一般的山寨,可以想象的出,一棒子男人住在一起,能好到哪去?然而,这里却大大的超乎了想象。 大堂里侧,最中央一张象征着王者的座椅,竟是用铜器打造,雕虎画豹,好不声威,而座椅下面,则是分别两排整齐摆放的木质红椅,共有八个座椅,大堂四面,门窗严密,并无任何装饰之物。 突然,一张硕大的作战图盛放慕容倾冉的左侧,若细细看去,还能看出上面所画乃琳琅之地。 虽然慕容倾冉知道此山寨非彼山寨,但这大堂内的作战图纸,还是让她暗自震惊,琅啸月啊,琅啸月,你这琳琅当真是一块可口的肥肉,为了得到你那半壁江山,轩辕澈与哈撒其族,北冥国还真是煞费苦心。 一名有着军人风范的男子领着慕容倾冉走进大堂,并请上座,她也没再客气,直径走到右侧末端的座椅落座,她用血红色的凤眸淡漠的扫了眼守在她身边的两名威武大汉,而他们看向她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眼前这女子,杀了他们众多弟兄,若非二公子有话在先,此时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寨主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那人飞快的跑了出去,待寨主坐上那中央的座椅,一道泛着杀气的冷光射向慕容倾冉,但言语却与自身的反应相差甚远。 “若我知晓,姑娘便是我家二公子所要找的人,我定不会让手下伤害姑娘,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见过皮笑肉不笑的吗?那寨主生得一副狰狞面孔,满脸的络腮胡,分不清哪里是嘴,也看不出来是否在笑,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只是多了几分怨气,让整张脸看起来说不出的虚伪。 “既然你这般客气,那不妨请寨主将我的属下也带过来”,自慕容倾冉被他们带到前院,就没看见过穆乐堇,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也生怕他们将自身的怨气,撒在穆乐堇身上。 寨主轻挑浓眉,祥装恍然的样子,立刻挥手招来手下人问道:“将姑娘的手下带来”。 待手下人出去后,寨主这才干笑两声,在慕容倾冉听来,却是难听之极。 “嘿嘿,姑娘的伤需要及时清理,不妨我去请来大夫如何”? 似是有一种献媚在里面,只见慕容倾冉微微摇摇头,看也不看那寨主,淡淡道:“不用了”。 寨主听后不经意的锁了锁眉,又道:“那怎么行,如此天气,伤口若不及时清理,恐非更严重”? 慕容倾冉嘲讽一笑,虽然脸颊蒙着黑布,但寨主依然感觉到了她强烈的鄙视,“怎么?怕我与你家二公子告状”? 寨主身子一僵,一张脸也是多了几分尴尬之色,不过,到底是经验丰富,很快就掩饰住尴尬,咧嘴大笑起来:“姑娘真是会说笑,姑娘夜闯我山寨,企图将山寨的女子救出去,还杀我那么多兄弟,而姑娘只是受些皮毛伤而已,这笔账,算来算去,都是二公子亏了,姑娘还能将死的说成活的不成”? “也对,哈撒其族人向来团结,如今死了这么多兄弟,自然不甘心”。 寨主被慕容倾冉戳到痛处,不仅是寨主,就连大堂内的看守,也是怒火熊燃,恨不能上去一刀结果了那女子,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哦?看来姑娘对山寨的确了解颇深啊”,寨主表面一说,眼底却是深不可测,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连这都知晓,真不知二公子寻她做什么?若是她出去后告诉别人,那所有的计划岂不全盘落空? 慕容倾冉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再出声,不一会,就看到穆乐堇全身脏兮兮的被人架进来,就连脸上的蒙面布也被人扯去。 “主子.....”。 一声细微传进慕容倾冉的耳朵,看样子穆乐堇伤的不轻啊,顿时心中恼怒之极,看来她真的猜对了,这帮人拿她没办法,就想着对她的属下发泄,她不敢想象,若她晚一秒让寨主交人,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啊。 她一个箭步朝着穆乐堇走去,而架着穆乐堇的二人见她走过来,似是故意的将手臂抽回,让穆乐堇跌倒在地,慕容倾冉趁着那二人没留神,拔出腰间的小飞刀,轻轻一挥,待她走过去,那二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寨主顿时大惊,猛的坐起来,指着慕容倾冉吼道:“大胆,你竟然还敢在此放肆,你当真以为有二公子的包庇,我就不敢杀你不成”? 寨主此话一出,大堂内外所有人蜂拥围住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各个拔出腰间弯刀,虎视眈眈的望着二人。 “他是我带来的人,你们的兄弟也是我杀的,只管冲着我来便是”,慕容倾冉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其他人听后也明白什么意思,纷纷转过头去看向寨主,似乎只要他一句话,他们便会奋不顾身的杀死眼前的二人。 却不想,寨主还未开口,门外早已传进来一句慵懒的声音。 “怎么?对我的人,也敢下手”? 一语过后,所有人眼中异常闪烁,纷纷放下弯刀,推到一旁,让出道路,就连大堂里侧的寨主也赶忙走至门口迎接。 而慕容倾冉连看都未看,正帮着穆乐堇检查伤口,一听那浪荡的声音,就知道是谁,除了莫言,谁还能轻易的走进这山寨之中? 风尘仆仆,却依旧笑容满面,一身雪白的轻裘微微沾染尘土,却来不及拂去,丰神俊朗,比之当初所见的之人,少了络腮胡,笔直的站在门口,远远望去,好似一位玉面书生。 他缓缓的走向慕容倾冉,众人纷纷跪拜,而他的眼睛却扫着大堂内的众人,隐约透着几分威严,“本公子让你寻人,为何却将她伤得这般严重”? 寨主知道二公子这是再问他,赶忙上前跪下,解释道:“回二公子话,起初属下并不知道二公子要找的人是她,而她深夜潜入山寨,前来救人,还杀了许多兄弟,后来天蒙亮,看到了她那双眼睛,属下才发觉的”。 “哦”?莫言一听杀了寨中的很多兄弟?眉头微微锁起,低头看向慕容倾冉,似乎在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与狼共舞 莫言不料,黑衣女子依然为她的属下查看伤口,连看他都未看他,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当着手下这么多人的面,慕容倾冉连个面子都不给,让他着实难以下台。 “冉儿,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莫言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使得整张脸看上去有些邪魅。 慕容倾冉检查完穆乐堇的伤口,长舒口气,他身上多处伤口,虽然不深,但由于失血过多,还是要及时处理比较好,加之刚才那帮人对他拳打脚踢,下手还真是重,胸口右下方肋骨断了两根,不过,由此也看得出来,穆乐堇的忍耐力极强。 莫言深吸一口气,依然面露笑意,只是微微有点咬牙说道:“冉儿.....”。 慕容倾冉猛地站起身,直视向莫言,扯下脸上的蒙面布,这东西总是蒙在脸上,对呼吸很是不好,却不想,大堂内的那些哈撒其族人纷纷倒吸口气,顿时呆若木鸡,甚至有的人手中的弯刀都掉落在地。 那该是怎样一种言语,才能够贴切的形容眼前这女子的容颜,倾城倾国,绝美经纶,血红色的眼眸此时异常凌厉,眉间透着几分淡漠,嘴角微翘,一抹讥笑油然而生。 “我本不该多管闲事,奈何我这属下初入江湖,不懂分寸,扰了山寨,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你的人下死手,我也绝对不会伤你的人”。 别人听不出那话的意思,寨主与莫言可是听得仔仔细细,先是认错在先,后是推卸在后,山寨中过百的兄弟死光光,反而被她一句伤你的人一带而过,好似那死了的人,不足挂齿似的。 在他们听来,这分明就是侮辱,严重的侮辱。 “好个伶牙俐齿,不过,到底是死了一百多人,冉儿一句话便轻而易举的带过,要我如何跟他们的父母交代呢”?莫言用眼神示意寨主别轻举妄动,随后看向慕容倾冉笑意渗人的说道。 “既然选择参军,便是早已将个人荣辱生死置之度外,若还这般计较,那还不如回家抱媳妇生孩子去”。 莫言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看来这丫头已经知道此山寨的用意,如今反倒将他一军,大大的侮辱那死去的一百多人,甚至将活着的都羞辱一番。 在看大堂内的众人,似乎已经回神,也听出了慕容倾冉的话外之音,一个军人,一个将士,一个士兵,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也许,在那些将相王者眼中,他们的确微不足道,但是在他们心中,这是一个不可舆论,不可羞辱的职位,如今听了这女子的话,心中的怒火顿时燃起,比之刚才的还要猛烈。 “二公子,若不处置她,难泄末将心头之恨”。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所有人跟着吼起来,震耳欲聋,然而,却令莫言为难之极,他抬起手臂挥了挥,压下众怒,朝着慕容倾冉走了两步,宛然一笑道:“你看,若你今日不给个解释,恐怕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慕容倾冉淡漠的扫了眼莫言,却见他的眼睛眨了眨,莫言见她好似不理解,丢过去一个:笨蛋的眼神,朗声又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杀了那么多人,给个解释,也不为过吧”? 恍然间,慕容倾冉似乎明白了莫言的用意,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如今若是真打起来,她也不见得有多少优势,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了想,慕容倾冉轻叹口气,扫了眼大堂内的众人,双手抱拳,似是致歉,但言语却依旧冷漠,“今日之事,双方都有误解,小女子在此向死去的兄弟致歉,若你们都是有度量之人,与我,不妨冰释前嫌,如何”? 莫言原本还有些满意的看向众人,但当他看向慕容倾冉时,额头一阵黑线,她这叫致歉吗?一脸的冷若冰霜,好似谁欠她黄金万两,语气也是生分之极,哪里有个道歉的态度?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干笑两声,对着大堂内的手下说道:“你们放心,她道过谦,本公子也绝不会让你们的兄弟白白牺牲”,说完,走到慕容倾冉面前,拉住她的手腕,就要离开,顺便又对着门外一喊:“将这男子抬到马车里”。 慕容倾冉哪里肯让别人碰她,用力的挣脱,却不想莫言的力气如此之大。 “若想平安离开,最好配合我”。 正当这时,一句十分细微的声音传进慕容倾冉的耳朵里,她微微一怔,很不情愿的配合着莫言,不再挣扎,跟着他走出山寨大门,随后,上马车之前,莫言对着跟出来的寨主说道:“你们且回去吧,莫要被人发现了,本公子的人....”,说到这,看了眼慕容倾冉,“自然不会出卖我族,不过,你们的防守也太松懈了,虽然她是本公子的人,但毫不费力的便能混进去,倒是你们的错了,在此期间,必定要加强防守,知道吗”? 寨主与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跪拜在地,“是”。 还没来得及起身,眼前早已不见人影,只有一辆马车扬尘而去,速度快的来不看清。 “妈的,这事就这么算完了”?寨主望着马车扬尘的方向,一跺脚,大骂出口。 身后的手下也纷纷抱怨起来。 “是啊,我他妈的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就让那女的给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的跟二公子什么关系”? 马车驶到松河镇,还没来得及歇息,买了些纱布与草药,便匆匆的离开松河镇,一路上,莫言只是慵懒的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而慕容倾冉为穆乐堇与自己处理好伤口,也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直到傍晚,马车驶到襄阳城,几人才找了间客栈入住,并且大吃一顿。 这次莫言身边只有一名随从跟着,四个人要了两间房,本来已经很挤了,而莫言又提出非要跟慕容倾冉一间房,让他的随从照顾穆乐堇,还美名其曰,慕容倾冉连照顾自己都费劲,更别说照顾别人了。 慕容倾冉并没与莫言争吵,而是自顾走进房间,在莫言还没进来之前,将房门关的死死的,连门闩都上上,急的莫言在门外直跺脚。 ------------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逃跑未遂 今夜无星辰,同样,屋子里的人也是一夜无眠,慕容倾冉只是静静的靠在床头,她衣衫整洁,似是要外出的迹象,然而,隔壁的穆乐堇也是将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方才用晚饭时,主子那异常的眼神,分明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但碍于莫言就像狗皮膏药般,主子到哪他都要跟着,也使得主子根本脱不开身。 他歪头看了眼睡在床外侧的那人,他此时睡意正香,就连嘴角都流着口水,不知道在做了什么美梦。 时间刚好,慕容倾冉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站起身,她掐算着时间,眼下正是入夜半响,人的警觉性是最低,也最有利于她摆脱莫言,只是,如果穆乐堇能明白她那个眼神的意思,那么,二人可以同时脱身,若是不明白,她也没办法救他出来,因为这样反而还会让莫言发现。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她推开窗子,一股寒风迎面扑来,拂起她肩胛的长发,血红色的眼眸在黑夜的衬托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好似暗夜精灵般,让人畏惧而充满惊艳。 未等慕容倾冉跃出窗子,一声戏谑便炸响在夜空中。 “夜色更深,冉儿不在屋里睡觉,难不成与本公子一样,出来透透气”? 慕容倾冉刚刚迈出去的一条腿,缓缓的收了回去,她退后几步,十指紧攥,显然气得不轻,周身也散发着无比阴冷的寒意,她冷哼一声,对着空中嘲讽道:“我可没你那么有闲心,半夜不睡觉,躲在别人的屋顶上偷窥,真看不出,你还有这等嗜好”。 慕容倾冉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一闪,钻进了屋内,站在她的面前,黑暗中,莫言紧紧的盯着慕容倾冉,默不作声,而慕容倾冉也没再言语,冷眼望着眼前的人。 “哈哈......”,许久,莫言大笑一声,转过身朝着床边走去,“冉儿这张嘴,可真是伶牙俐齿,让人又爱又恨啊”。 眼看着莫言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慕容倾冉只能将窗子关好,走到椅子旁坐下,她是绝对不会与这种人睡在一起,但,也不想与他共处一室。 莫言这人,从这一半日的相处来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表面圆滑,内心阴暗狡诈,与之北冥寒轩还有所不同,他可能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总之,少接触的好,免得一不小心落入他的陷阱里,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房间一片沉寂,气氛也很古怪,慕容倾冉就这么僵直的坐在椅子上,观察着对面床上的一举一动,而床上的人儿此时也紧闭双眼,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 就在这时,房门发出吱吱的声音,慕容倾冉猛的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影先探出头,见屋内久没有动静,这才大胆些,将身子也探进来,又悄悄的关好房门,“主子....主子....”,那黑影压低声音唤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屋内的异常。 慕容倾冉微锁眉头,看着那黑影站在房门口,动作滑稽之极。 穆乐堇许是适应了黑暗,猛的发现屋内桌子旁端坐着一个黑影,顿时心生警惕,“谁?是....是主子吗”?他先是冷喝一声,随后又试探道。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就在穆乐堇还在观察时,房内突然响起莫言的声音,让他顿时目瞪口呆,甚至有种做贼被发现的感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唰”,一声后,屋内亮起烛光,穆乐堇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方才椅子上端坐的黑影,不正是主子吗?而那床上的人.....竟真的是莫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不是被主子关在门外了吗?怎么又在床上睡觉?而主子为何坐在一旁?以主子的性子,怎么会任由莫言睡在床上? 慕容倾冉收起火折子,抬起头看了眼穆乐堇,淡淡道:“没什么事就回房睡吧”。 “呃....是....主子....”,穆乐堇边回应着,边打量着主子的表情,那张绝美的脸颊阴冷无比,血红色的眼眸虽然看似淡然,却隐约流露着一股杀意,显然还在隐忍着,穆乐堇挠了挠头,转身退出房间,但令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主子明明武功高强,为什么要怕这个男人?难道这个男人比主子的武功还要高强吗?主子因为打不过他,所以只能任由他摆布?无法脱身? 若是慕容倾冉知道穆乐堇脑子里这些十万个为什么,非得气死不可,本以为收了个还算有前途的手下,却不想与她根本就很难心意相通,连她一个眼神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好意思跑到她房间来找她? 待穆乐堇走后,慕容倾冉再次看向对面,莫言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隐约还能听到细微的鼾声,不过,她可不认为莫言是真的睡着了。 然而就是因为她这个怀疑,导致她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逃走的机会。 轩辕澈再追杀慕容倾冉,而父亲也在派人四处打探她的行踪,哥哥不知去向,眼下北冥寒轩差不多要动身回北冥了,一旦他回了北冥,那么,战事一触即发。 当他得知慕容倾冉中了毒,还是哈撒其族的毒,心中竟然升起了一抹心急,虽然他并非没有目的,但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他用解药救了她,恐怕,他的下场,好不到哪去。 哈撒其族炼制神器的矿场爆炸了,导致哈撒其族整个军心以及国家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虽然可以继续勘测炼制神器的矿场,但耗时太长了,眼下战事刻不容缓,等到他们开采了炼制神器的矿石,哈撒其族可能都不复存在了。 没有了神器的哈撒其族,就像一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如何能在三国中,有立足之地?还能有什么威慑力可以继续借助轩辕澈的实力与帮助呢? 曾经,他将这话说与父亲听,但父亲根本就无法理解,他憎恨慕容倾冉,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之慕容倾冉的神器横空出世,矿厂爆炸多少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死,难消父亲心头只恨,她不死,被别人占了先机,那么,就等于将一个一统天下的大好机会白白拱手让人。 所以,慕容倾冉简直就是整个哈撒其族的罪人。 虽然莫言认同父亲的话,可心中却不忍看她真的死掉,也许,是那次战场上的英姿,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中,也许,是他的不甘心。 --------------------------------------------- PS:亲,真的很抱歉,兔兔前一阵去了趟北京欢乐谷,刺激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刺激出毛病来了,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发高烧,扁桃体发炎,溃烂..... 导致没来得及请假,也没来得及更文,而且,家人也不让碰电脑,让我好好休养,这不,好点了之后,马上来更文。 所以,亲们不要对兔兔失望啊,兔兔也不想的啊.......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匿名粮草 是的,他不甘心,却不是因为慕容倾冉,而是因为他的哥哥,夜雨。 自小父亲就很疼爱哥哥,同是一母所生,对莫言这个儿子却并不一视同仁,哥哥要什么有什么,而他呢,即便他努力做功课,努力学习弓箭马术,父亲也未必会像对哥哥那般疼他。 直到哥哥失踪了,父亲心急如焚,四处寻找,那时的他,多么希望哥哥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只要没有哥哥,一切都是他的。 果然,一年两年,父亲并没有找到哥哥,却也真的将所有的关心与疼爱都加在了莫言的身上,让他充分的感受到了,没有哥哥,他是如此的幸福。 就连将来族长之位,父亲也是打算传给他的,可却不想,时隔多年,哥哥竟然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家族,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自己也不愿多说,但他终究是回来了,回来夺走属于他的一切,包括族长之位。 是的,他亲耳听到,父亲有意将族长之位传给哥哥,在他看来,那样一个废人,如何能堪当大任? 而他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同样是一母所生,比之哥哥,起码是个健康的人,是个有着铮铮铁骨的男儿,却与族长之位失之交臂?而坐上族长之位的却是一个连自保都有问题的废人?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在得知了哥哥与慕容倾冉的一些事情后,他便决定了,那不是你的至爱吗?我偏要横刀夺爱,若得不到,我便毁了,让你也尝一尝,失去的滋味。 随后的一些事情,可想而知,而这次慕容倾冉中毒事件,无疑给了莫言一个接近慕容倾冉的大好机会,若能得到美人儿,还能将神器握在手,天下,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倾冉就这么僵直的坐到天明,而莫言睡了个舒服的觉,醒来后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收拾各自的,用过早饭,便唤来马夫离开襄阳城,临行前,莫言问慕容倾冉:“你想去什么地方”? 慕容倾冉愣了愣,不知道莫言在打什么算盘,只是淡漠的回了句:“游历山河”。 莫言朗声笑了笑:“没想到区区女子,竟也能有这般胸怀”。 慕容倾冉看都懒得看莫言,那张同夜雨有着几分相像的脸,到底不是夜雨,夜雨的眼神是干净的,没有任何杂陈,没有任何污染,让人毫不犹豫的可以去相信,可以去亲近,而莫言却是精明诡诈全在其中,让她看一眼都会觉得厌恶至极。 马车驶出襄阳城,直奔下一个城镇,莫言似乎也是漫无目的,并没有让马夫驾车去某个地方,相反,他很是悠哉的半靠在马车内,时不时对着慕容倾冉笑一笑。 慕容倾冉全当没看到,她就不信,眼下战事将起,莫言身为哈撒其族鹰雷的二儿子,会有这般闲情雅致陪着她游历山河?她倒是要看看,他何时心急? 有了这种心态,慕容倾冉也就不再烦心,同穆乐堇一路上有说有笑,让穆乐堇也很是诧异,不过,主子难得对着自己笑,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一行四人,在琳琅周边的城镇转悠了七八日,很快,慕容倾冉便发现了莫言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总是询问慕容倾冉到底有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这倒真是让人颇为诧异。 所谓游历山河,走到哪是哪,何来明确的目的地?看来这位外邦的公子,对中原的一些风俗了解甚少啊。 来到桥邻镇已经有两日了,这里离着大城有些偏远,离着古宿城最快也要有五日的路程,这里并不似其他地方那般繁华,也可以说,这里的人生活得很简朴,每家基本上有遮雨避风的屋子,就已经很高兴了,房屋也是多年未修筑,虽不是破烂,但也很陈旧。 这里的风土民情很是让慕容倾冉羡慕之极,男耕女织,还有那种在田野间耕田相互遥望的深情,让她每每看到都会轻叹,若是夜雨没有出事,那么,如今他们是否也会过着如此幸福的生活呢? 可她知道,那些话,也只是安慰自己的话,即便夜雨没有出事,也会有诸多的变故,换句话说,没有失去过,就无法体会那种滋味,就不会变得想要珍惜,想要好好的珍惜。 是啊,她想要好好珍惜,哪怕夜雨如今的模样,她也不想放弃,她要和他在一起,虽然他们真正在一起只有月余,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情感,没有人能够体会,就像亲人,无法割舍,无法离弃。 因为她的一句话,多住几日吧,莫言才愿意在此停留几日,不过,每当他看到慕容倾冉遥望田间时,那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羡慕,也许,他也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与她从此过这般生活,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嘛。 他以为,凭借着与哥哥的几分神似,便能轻易的捕获她的心?那他就错了,慕容倾冉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不同于时代的灵魂,怎能任人摆布呢? 虽然桥邻镇比较偏远,但是消息还是传了过来,北冥领军三十万,驻扎在古宿城不远的江淮城,三国对立状态,加上外邦虎视眈眈,这一战,已经是在所难免的。 早在慕容倾冉离开古宿城时,就已经将口令下达到轩辕国都城,相信不久,轩辕国便会粮草亏空,而琳琅与北冥,会多出一半的粮草。 轩辕澈,你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筹码吗?你的轩辕,早已在我算计之中,我不动,你就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几次的死士追杀,差点让我招架不住,这凭这点,你与我,便不共戴天。 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北冥也只有与琳琅联手,才能抵抗哈撒其族与轩辕国的联盟,毕竟,轩辕澈隐藏的实力究竟有多大,没有人清楚。 果然,半月后,北冥与琳琅真的收到了匿名的粮草,虽然不多,但送粮草的人传话,这只是刚刚开始。 没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 第二百七十章 山中狼团 半月后,慕容倾冉与穆乐堇总算找了个机会甩掉了莫言,不,确切的说,是莫言故意放他们离去的。 将近半月,慕容倾冉跟她的手下东逛西逛,当真没有一点明确的目标,似乎二人此次出来,真的是来游历山河的,最可恶的是,莫言跟着慕容倾冉,越走越远,对于哈撒其族驻扎地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少,这怎能不让莫言着急呢? 此次离开营地,本就是偷偷出来的,如今已有半月,前方战况如何,他知道的少之又少,若再这么继续陪着慕容倾冉,漂洋过海都有可能了。 所以,他不得不先放弃慕容倾冉这边,在她前脚一走,他后脚便策马赶回营地,若是不耽搁,日夜兼程起码也要七八日啊。 回去之后,免不了父亲的责罚,不过,以他的能力,慕容倾冉就是逃走了,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话说,慕容倾冉与穆乐堇终于摆脱了莫言这块狗屁膏药,直奔着山峰最多的地方而去,赤炎峰之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夜雨,那个在她生命里占有全部的男人,她绝不会轻言放弃。 至于他是鹰雷的儿子,她也想通了,鹰雷是鹰雷,夜雨是夜雨,管他什么老子儿子的,除非夜雨亲口对她说,要放手,否则,她绝对不会放弃。 山路坎坷,放眼一望,群山了了,数不尽的山峰高昂耸立,钻入云霄,白雾缭绕,犹如蓬莱仙境般,遥遥望去,美不胜收,然而,只有慕容倾冉知道,这群山之中,猛兽毒蛇不在少数,悬崖峭壁陡之又陡,而他们的骏马,根本无法进入山里,所以,只能原地放生,如若不然,拴在树旁,不是被猛兽入腹,便会活活饿死。 群山环绕,远远望去一片绿幽幽,但走近一看,却并非松木树林,而是满山的荆棘,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胆寒。 好在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准备了充足的干粮,起码可以在山中度过十日,至于迷路,慕容倾冉反而一点也不担心,在现代的课堂里,野外生存是必修课,若是连这点知识都没有,她白活了两世了。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慕容倾冉自信满满的攀岩而去,而穆乐堇却是不停的在她耳边唠叨。 “主子,这里着实有些恐怖,而且人际罕见,我估计那赤炎峰也不会在这里,你看这满山的荆棘,咱们就算上了山,估计半条命也就去了”。 “哎呦喂,主子,你等等我啊,疼死我了,啊,流血了”。 “主子,主子,你慢点,我受伤了,你太快,我跟不上了”。 “别丢下我啊,主子,我会迷路的”。 “主子,我听到狼嚎声了”。 “主子,你听到了吗”? “主子,咱们怎么办”? “主子.........”。 “你给我闭嘴,在敢多说一句,我便把你扔进狼群里去”,慕容倾冉终于受不了了,猛地回过头去,冷眼看着穆乐堇怒道。 穆乐堇瞪圆眼珠,看看慕容倾冉,又看看周围,最后,几步走到了慕容倾冉前面,张开双臂,鼓足勇气道:“主子,我来保护你”。 “不用了,来,离我近一些”,慕容倾冉无奈的摇摇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就地点燃那些枯萎的荆棘,很快,火势蔓延,也就在这时,一颗颗泛着幽绿色光芒的小灯笼展现眼前,可以说,那小灯笼将慕容倾冉二人围成一个圈。 慕容倾冉不停的点着火折子,山中不比外面,这里阴暗潮湿,雾气连连,湿风阵阵,火势虽然蔓延了,但若不及时点燃,很快会被熄灭,一旦火势熄灭,他们两个便会成了这群狼团的晚饭。 “嗷唔......嗷唔......”,狼群的头狼一声嚎叫,声音里带着不甘与凶煞,似乎在向其他狼传递消息,慕容倾冉曾经在原始森林里生存过一个月,自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狼,尤其是野狼,悟性最高,也是最凶猛的,最可恶的是,它们是群攻动物,十分团结,一个不留神,便会被狼群五马分尸,听着那不停呜咽的声音,可见这群狼已经饿得不行,恐怕,他们连骨头都找不到。 “主....主子....怎....怎么办.....”,穆乐堇哪里见过如此阵势,若是一群人,一群杀手,他倒是没这么恐惧,大不了一死,最多拉几个垫背的给他陪葬,死了倒也不亏,但他现在也看清楚了,这哪里是狼群,分明就是狼团,已经数不清多少只了,稍不留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紧靠着我,朝着火势大的地方走过去,只要火不灭,它们是不敢上前的”,慕容倾冉微微弯着腰,周身警惕的朝着火势大的地方移动,她手握短剑,只要哪知不怕死的狼敢扑上来,她便立即将它砍成两段。 穆乐堇听了慕容倾冉的话,紧紧地贴着她,生怕两个人空出一步的距离,他手里也握着软剑,瞪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多,慕容倾冉猛的嗅到了空中一丝细微的血腥味,猛地转过身看向穆乐堇,厉声咒骂道:“该死的”,她怎么就忽略了,这群狼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必定是有什么吸引着它们,如今看来,穆乐堇的衣衫全部被荆棘划得一道道口子,身上的伤自然少不了,野狼的嗅觉十分灵敏,不亚于海里的鲨鱼,一丁点的血腥,便会将这座山的所有猛兽全部招来。 “该死的.....”,慕容倾冉再次咒骂一声,从后背的包裹里快速掏出金疮药递给穆乐堇,大喝道:“快,将这些药沫全部涂抹在你的身上,好歹也能暂时掩盖一下你身上鲜血的味道”。 穆乐堇愣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用嘴叼住剑柄,二话不说,将一瓶子金疮药全部倒在了身上,很快,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弥漫在空中,但狼群却不见退去,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大火后面的二人,锋利的獠牙外露,准备着随时扑过去撕咬。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虎狼恶战 就在人狼对峙,一触即发之际,一头野狼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以飞蛾扑火的气势朝着那火势中心处扑了过去,野生的狼比之动物园里看到的要大一些,强壮一些,只见那匹狼扑进火势里,因为被火烤到了毛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渗人。 慕容倾冉眼疾手快,短剑一挥,在狼头用力一划,而穆乐堇也配合着慕容倾冉,软剑在野狼的身上用力砍了下去,鲜血顿时弥漫,空中渐渐凝结了血腥味,混杂着毛皮烧焦的味道,很是难闻。 周围的狼群开始骚动,或许是见同伴被人杀害,所有的野狼发出阵阵呜咽的声音,更加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势中心。 夜幕空旷的山中,这一幕令人触目惊心,两个人与百头狼的对峙许久,并未被吃了或者咬死,这若被别人看到,定是千古传奇啊,更别说这是古代,就是现代,这样的场景也能掀起一番热潮。 僵持了一会,头狼似乎也按耐不住,它的喉咙不断的涌动,最终,一声长啸划破夜空,所有的野狼得到讯息,咧出獠牙,伴着嘴角那恶心的口水,纷纷朝着火势中心狂奔而来。 穆乐堇见状,即便是男人也被此等景象吓得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好在慕容倾冉扶住他,倒是让他顿时心生愧疚,身旁的主子是个女子都没像他这般吓坏,而他身为一个男人竟在女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胆小,能不让他羞愧吗? “听着,现在与我背靠着背,两面应敌”,慕容倾冉厉声喝道,随后与穆乐堇背对背,手中的短剑在黑夜中泛着寒光,顺便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随手一挥,扔到远处的荆棘草里,瞬间,火势高涨。 本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却不想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虎啸,令已经窜进火势里的野狼停滞了一下,连带着周围正要扑进来的野狼,也停下了脚步,在空中嗅了嗅,然后发出充满敌意的狼嚎。 “嗷唔.....嗷唔......”。 狼群的头狼似乎也感应到了,在空中嗅了嗅,发出嚎叫,它这一嚎叫,引得那些像慕容倾冉二人发起攻击的野狼竟然退了回去,齐齐面朝另一边,獠牙咧的更加锋利,所有野狼都将四脚展开,蓄势待发。 慕容倾冉也听到了那声虎啸,但让她震惊的远远不只是这声虎啸,因为,很有可能是更加可怕的猛兽,才令这群已经很是凶猛的野狼群弃猎物不管,而纷纷表现出迎敌的阵势,这便是森林里或是丛林中野兽生存的法则。 穆乐堇比之他的主子,倒是放松了不少,原本以为是场恶战,却不想还没有开始,那群野狼就退去了。 十只猛虎,井然有序的出现在狼群与慕容倾冉二人面前,似乎这十只猛虎要比慕容倾冉先前见过的老虎要大很多,体态更加健壮,黄黑相间的条纹,那虎皮下刚强可见的肌肉,足以见得,一只猛虎对抗十匹狼是不成问题的。 它们整齐排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每只猛虎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的狼群,但它们并没有马上进攻,似乎是在等待命令般。 果然,一个黑影出现在猛虎的身后,不过,却是那样的渺小,在火光的照耀下,慕容倾冉渐渐看清来人,但却颇为诧异,竟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他相貌清秀,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双眸却清澈如水,干净的好似天上的皎月,此时他正微锁眉头,也朝着慕容倾冉的方向望了过来。 “山中猛兽无数,毒物无数,两个阁下不该进来”,少年微锁眉头,声音透着几丝不悦,朝着二人说道。 慕容倾冉没有理会少年的不悦,反而淡笑出声:“若阁下能救我二人性命,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她的话语谦虚,却有种不吭不卑的气势在其中,那少年许是没听出来,又许是没在意,明明才十几岁的孩子,却老成在在的轻叹口气,摇摇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姑娘性子是好性子,却不免会在这上面栽跟头啊”。 他话音刚落,啦还没等慕容倾冉说话,对着十只猛虎挥了挥手喝道:“去吧,速战速决”。 慕容倾冉血红色的眼眸渐渐低沉下来,脸颊的浅笑也消散,眼前这少年话中有话,言语间还带有经历沧桑之感,心中当即戳定,眼前的少年不可低估,很有可能是个世外高人啊。 十只猛虎得到了主人的命令,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狼群,一时间,山林震动,不仅仅因为那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与狼嚎声,还因为这足以震撼的场面,血肉撕咬,猛虎一张大嘴咬下去,将野狼连带头颅都撕下来,鲜血顿时四溅。 即便慕容倾冉这拥有现代灵魂的人,见到这种场面也不会无动于衷,她猛的咽了咽嗓子,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她的胃里一阵翻滚,而穆乐堇比她更差劲,已经伏在一旁吐了起来。 一场猛虎与野狼的恶战,在短短十几分钟,甚至连十分钟都没有,便有了胜负之分,野狼虽然气势汹汹,但到底不是山中之王,很快便败下阵来,头狼也受伤不轻,后腿被猛虎伤到了,一声狼嚎,头狼呜咽哀嚎着,一瘸一拐的领着余下的残狼耷拉着脑袋逃窜进山林中。 猛虎并没有追击,而是窝在地上,啃食着野狼的尸首,吃得精精有味,连啃带舔,而猛虎的主人却有些生气了,他指着猛虎,连连摇头喝道:“你们到底是存在兽性,平日里怎么教你们都改不了,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再看那些猛虎,直接无视掉那少年,吃的更带劲了,似乎是故意的,拜托,它们好歹也是山中大王,你见过有哪只老虎整天吃草?好不容易逮到了肉腥,还不痛痛快快的吃个够?虽然这狼肉不怎么好吃,但总好过没有吧。 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对望一眼,很快便走出火势,这片地方到处都是野狼的尸首,血腥味与狼骚味混在一起,让人总是恶心的想吐。 他们来到少年的旁边,却不想刚刚才吃着带劲的十只猛虎顿时站起庞大的身躯,怒视着二人,发出充满敌意的呜呜声。 穆乐堇当下便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而慕容倾冉也好不到哪去,她怎么也没料到,那十只猛虎竟然如此通人性,居然对这位少年有着如此大的保护欲,但她并没有像穆乐堇那般差劲,只是在这寒冷的夜晚,额头的香汗不停的往外冒出来。 ------------ 第二百七十一章 真正危险 少年见状,嘴角倒咧出笑意,似乎很满意猛虎的行为,连连点头:“总算你们还有些良心”。 猛虎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为首的一只眼角有一道疤痕的猛虎,舔了舔爪子,动作很是优雅傲气地走到少年的身旁,但虎眼却一直盯着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好似胆敢他们有什么动作,它随时都会扑上来。 穆乐堇挽着慕容倾冉的胳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紧紧的贴在她的身后,而慕容倾冉也没敢再往前一步,他们与少年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倒是也不必再往前了。 “多谢阁下相救,此大恩不言谢,若阁下有事,我等必定倾尽相助”,慕容倾冉双手拜上,礼貌而认真的说道。 “呵,这倒好说,不过,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若你们办成了,我便不为难你们,让你们下山,若是办不成,你们就把自己奉献给小黄吧”,少年俏皮一笑,说完还指了指身边的那只猛虎,示意他们,它就是小黄,而且话语间不见一丝敌意,好似在说笑般。 慕容倾冉听后,心顿时沉下去,血红色的眼眸,一丝寒意一闪而逝,原本对着少年心存感激,而她说的那番话也是发自肺腑,若少年真有事,她必会倾尽相助,但如今听了那少年的话,似乎,一切并不如她所想。 这少年看着无害,却不是个好惹之人,救了他们,并不是因为心善啊。 “阁下请说”,慕容倾冉冷静一想,眼下的局势很不利于她拒绝,索性听听他要他们做什么事再说吧。 少年不再看慕容倾冉,朝着那吃着正香的九只猛虎挥了挥手,“还不走”,话音刚落,又看向慕容倾冉,掩住口鼻,笑道:“这里不适宜谈事情,咱们换个地方吧”。 说完,只见那在他身旁的猛虎卧下身子,少年轻轻一跃,便坐在了它的身上,任由猛虎带着他朝山中走去。 慕容倾冉不得不再次感叹,此少年非彼少年,年纪轻轻便能有驭兽的本事,这山中猛兽无数,毒物无数,他还能保持如此清澈无杂的眼神,可见能力非同一般啊。 就这样,十只猛虎外加上三个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山的深处,而这一路上,有了十只猛虎的威慑力,当真是半点危险都没有,不过,只有慕容倾冉清楚,真正的危险,恐怕就是这个看着无害的少年啊。 越往前走,坎坷曲奇的山路就变成了平坦的土路,而且,越往前走,周围的环境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初的满山荆棘,变成了灌木青绿,一片春意盎然的树林,细细听去,还能听到细微的流水声,这里的气候与先前的也是差距甚大,此时二人竟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身上衣物有些多,热得很。 许久,他们跟着少年与猛虎来到了一座院落,院落中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妍,还没进去,浓烈的香味便迎鼻飘进去,院落的正中央有一间茅舍,看样子有三四间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少年从猛虎身上跳下来,在猛虎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猛虎竟然听话的朝着院落的后面走去,只是临走前,特意扫了眼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好似很不放心的样子。 “不知阁下要我们做什么事情”?慕容倾冉将眼神从猛虎的身上移到少年身上,直接问道,倒也不是心急,她感谢少年的救命之恩,却也不能任由自己被别人摆布啊,她向来不是那样的人。 “恩,好说好说,不过刚刚赶了半天的路,我有些累了,而且这身上味道怪怪的,等我先去沐浴更衣啊”,少年大大咧咧的说着,完后直径走进院落内,不给慕容倾冉说话的机会。 慕容倾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走进茅舍里,而身旁的穆乐堇又忍不住开始发牢骚了。 “他哪里会累啊,半步路都没有走,哪里想咱们,主子,我这两条腿都累得有些发抖了,你呢,累不累,要不要歇会”?穆乐堇一边揉着两条腿,一边憋屈的说道。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要是太累了,你就在原地坐会吧”,慕容倾冉看了眼穆乐堇,也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确让人身心疲惫,别说穆乐堇,就是她自己也是恨不能有张床,让她睡会,但她知道,眼下还不清楚状况,而且,这里看似鸟语花香,世外桃源,但却是真正危险的地方。 试问,一个少年,若没有本事,如何在这猛兽遍野,毒物无处不在的危险之地,安然生活? 所以眼下不能随意走动,只能等着少年沐浴更衣完毕出来找他们。 “哦,好吧”,穆乐堇知道主子这么说的用意,也不再啰嗦,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捏着脚腕。 过了许久,就连慕容倾冉也累得不行,直接坐在地上,那少年才慢腾腾的走出来,却是一脸的诧异:“你们怎么不进去,怎么坐在这里啊,多脏啊”。 慕容倾冉心中冷笑一声,进去?不定有什么夺命机关在等着我们呢。 她掩饰住内心的想法,淡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子,连身旁的穆乐堇也站起身子,只听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无碍,既然阁下已经沐浴完毕,现在可以说说要我们做什么事情了吧”。 “哎呀,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真是个急性子”,少年瞥了眼慕容倾冉,很不满意她说的话。 慕容倾冉却不以为然的说道:“阁下误会了,我等并非着急,而是希望尽快报答阁下的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少年那清澈的眼眸顿时闪过一丝杀意,而这恰恰落在了慕容倾冉的眼中,她心中无比震惊,眼前这少年的实力究竟有多大啊,竟然隐藏的如此完美,连她都骗过去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世间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呢,你们,先进去沐浴更衣,这一身脏乱,看着我都没心情,快去”,少年冷哼一声,跟换了个人似的,指了指二人身上的脏衣服,命令的喝道。 慕容倾冉眼底泛起冷意,朝着院落望了一眼,她知道,如今走是走不掉的,而且,也不容他们拒绝,索性没有再言语,缓缓走了过去,穆乐堇见主子走过去,也赶紧跟上去,只是他们没有看到,少年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极其诡异的笑。 ------------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惊心动魄 院落内的空地上,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可以说,这些都是慕容倾冉见都未见过的,远远看去好似假的,但离近了,却发现那是真的,由于刚刚天明,花瓣上还有凝结的露水,阵阵芬芳扑入鼻间,让人感觉美不胜收。 慕容倾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那少年应该不可能这般好心,不是这院落里有鬼,就是屋内有鬼,还是小心点为好。 从院落门口到茅舍前,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却走的很慢,身后的少年站在院落的门口,并没有跟着他们,所以,令他们更加小心翼翼。 突然,慕容倾冉止住脚步,呆滞的望着左侧地上那淡紫色的花朵,好似圆盘的花瓣下,一根通体淡紫,略微粗壮的根茎支撑着花瓣没入地里,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盛颜花吗? 身后的穆乐堇见主子停止前进,不由得纳闷,走到主子面前,却看到主子望着地上发呆,他顺着慕容倾冉的眼神也望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却也呆在那儿。 “主.....主子....这....这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盛颜花啊?穆乐堇指着那地上那有着成年人胳膊大小的花朵,张口结舌的说道。 慕容倾冉慢慢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眼那花朵,的确如医者上面所描述的很是相像,只是究竟是不是盛颜花,还是要问一问那少年才能知晓。 想了想,慕容倾冉飞快的转过身,淡淡的看向院落门口的少年,礼貌道:“请问阁下这花,可是传说中的盛颜花”? 少年微微一怔,随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倾冉笑道:“真没想到,你一小小女子,也能识得此花”? 听了少年的话,慕容倾冉心中一阵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她转过身去,又端详了会儿盛颜花,猛的看到盛颜花周围一些很是古怪的花朵,似叶非叶,似花非花,攀长在小藤架上,通体墨绿,最顶端多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小球儿,只是,没等慕容倾冉反应过来,那小球儿突然如花绽放,呈花朵状,中心位置往外喷射出粘稠的液体。 “啊.....”,慕容倾冉顿时大吃一惊,赶忙闪身到一旁,穆乐堇也是翻滚到一旁,才幸免被那液体喷到身上。 可也就在这时,慕容倾冉发现,左右两侧那些花朵旁,都有这种植物,而且,不知为何,那顶端的小球儿都如花绽放,慕容倾冉瞬间跨步到穆乐堇身旁,一把抱起他腾空跃起。 果然,那些小球儿都喷射着粘稠的液体,少年一脸玩味的看着落在茅舍前的二人,丝毫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主子,你没事吧”,穆乐堇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赶忙看向慕容倾冉,生怕主子被那液体沾身。 慕容倾冉摇摇头,冷眼凝视着院落门口的少年,淡淡道:“我没事”。 “主子,这人分明没安好心,本以为他本性善良,却不想咱们是刚出一个坑,又跳进了一个坑,如今咱们怎么办”?穆乐堇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时不时对着那少年翻白眼。 眼看着那些小球儿又收了回去,而刚刚本洒出来的液体,有的渗进了土里,有的喷在了花朵上,但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现象,这不得不让慕容倾冉心中疑问,难道她小题大做了? 门口的少年见小球儿收了回去,露出一副隐隐愧疚的表情,对着慕容倾冉二人喊道:“哎呀,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千万别离这些花儿那么近,否则,这百叶篱便会喷出有毒的液体,你看,....你们没事吧”?说完,少年还假惺惺的询问起来。 “既然阁下方才忘记提醒我二人,那....不知屋内是否还有可怕之物呢”?慕容倾冉没理会少年刚才的话,而是直接噎了回去。 只见那少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嬉笑道:“瞧你说的,好似我这里很是危险似的,那些花儿着实金贵,总有一些动物来破坏它们,我平日若是不在,种些百叶篱也可以保护它们,刚刚百叶篱肯定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息,所以才会攻击的,不过,你们只要小心些,就没事的”。 慕容倾冉不经意的冷笑一声,这说了等于没说,不过,不管屋内有多危险,也要先闯了再说,更何况,这里还有她想要的盛颜花。 随后,慕容倾冉拉着穆乐堇飞快的闪到屋内,屋内的装饰很别致,可见住在这里的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左边的两个座位间,摆放着棋盘,棋盘内还摆着黑白棋子,似乎是个棋局,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山水字画,右边摆放着一架古琴,琴身通体乌黑,琴弦隐隐泛着光芒,而古琴的一旁,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薄厚不均的书籍。 令慕容倾冉感到意外的是,屋子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字画,字画上是位女子,相貌绝美,淡扫蛾眉,略施粉黛,唇红齿白,嘴角还挂着一抹俏皮的笑,手中一柄长剑,可以想象得出,这幅画应当是女子练剑之时,巧妙的抓住一瞬间一气呵成,也能够想象得出,作画之人的画工简直到了巅峰状态。 画中女子,无论神韵还是动作,哪怕是衣衫衣角,都精细如尘,没有丝毫马虎之地,即便慕容倾冉这种不懂吟诗作画之人,也被这幅画给震撼了。 从画上移开,慕容倾冉注意到左边往里走有道门,她用胳膊肘碰了碰穆乐堇,示意他跟上,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向那道门。 推开门,便发现这里就是主卧室,二人对视一番,感到很是诧异,这哪里是沐浴之地? 正想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穿过卧室去后院,那里有温泉与换洗的衣衫”。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难道那少年有千里眼吗?他现在应该还在院落门口,又怎会知晓屋内的情况? 但她还是拉着穆乐堇往里走去,果然看到一道门,她拉开门,却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让她毫不犹豫的又关上房门,穆乐堇也吓了一跳,不停的喘息着。 “刚刚那是什么状况”?慕容倾冉即便在沉着冷静,猛的吓一跳,也难免腿软了,更何况,刚刚她真的是被吓了一大跳。 穆乐堇扶着门,被那声虎啸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莫名的摇摇头,“那是老虎吗?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过关斩兽 少年似乎也感觉到了屋内的异样,嘴角笑意更深,他望着茅舍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那道门外,豺狼虎豹无数,它们生性凶残,而且已数日没有进食,只要穿过它们,便可沐浴更衣,当然,你们若是没有胆量.....也可放弃,但我的另一个要求,便是让你们在后山万蛇窟里,帮我取一样东西......”。 面对外面少年的话,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听得一清二楚,二人也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毕竟,少年的确救了他们,若说报恩,他们完全可以做个没道德之人,甩手就走,但想想刚才那少年的一番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若说做个有道德之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么,人家提什么要求,对于被救之人,都是无可厚非的,可少年提的要求,却是有点框外了,这简直就是送死的事情,眼下二人一夜没有果腹,又加上消耗的体力,别说饥饿无比的豺狼虎豹,就单是刚刚挑出几只猛虎,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穆乐堇一听这话,心中怒火顿时熊燃,刚要发作,却被慕容倾冉猛地抓住衣袖,让他冷静下来。 少年的话,她听得再明白不过,答应也是死,不答应也是死,总之,这次是真的任人宰割了,单凭她与穆乐堇仅有的体力,要逃脱,恐怕很是困难,即便她野外生存能力再强悍,也抵不过原本就是丛林猛兽的老虎。 认栽吗?不,她慕容倾冉绝不会任人宰割,相反,她不仅要将这恩报了,还要带走盛颜花,到时候,若那少年在敢刁难他们,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等下我先出去,若我扛不住,再唤你出来,你在屋内先保存体力,知道吗”?慕容倾冉回头看着穆乐堇,认真的说道。 “什么?不行,我不会让主子孤军奋战的”,穆乐堇听后紧锁眉头,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坚定。 “这不是孤军奋战的事情,这是策略,懂吗?你我二人都出去了,若真有什么事情,谁来支援我们?更何况,我的功夫还不至于连那几只畜生都对付不了”,慕容倾冉从怀中抽出短剑握在手中,说话间用力的攥紧,血红色的眼眸闪过一道寒意,哼,你不是要我们从这里过去吗?那么好,我便从这里过去。 “可是....”,穆乐堇还是有些犹豫,他目光闪烁不定,总觉得让主子独身一人,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别可是了,就这么办”,慕容倾冉不再看穆乐堇,攥紧手中的短剑,瞬间拉开房门,轻身跃出去,穆乐堇关好房门后,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那声音中,夹带着猛兽与生俱来的凶残,当真起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效果。 穆乐堇靠在门上,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心里默默地为主子祈祷起来。 话说,慕容倾冉飞身跃出去,眼睛快速瞄准前方山洞的顶端,脚尖轻点地,飞身朝着那边跃过去,俗话说高瞻远瞩,目前的情况她并不清楚,只能站在最高点,总揽全局,这样也有利于她接下来的动作。 眼看着就要飞上洞顶,却不想一道黑影闪过,待她定睛细看,那黑影已经冲到面前,来不及多想,慕容倾冉抬起胳膊,用短剑横劈竖砍,她这才看清,竟是一只苍鹰,只是这只苍鹰的身形并不巨大,双翅展开也只有一米长左右,但它的钩子嘴可是锋利无比,而且比一般的苍鹰要长很多,只要被它钩到一点,便是一块肉连皮带筋的撕掉。 慕容倾冉不敢大意,借着山洞旁的大树的树干,猛的踩在上边,接住那向上冲的力道,反手挑起短剑,用力一挥,一声哀鸣的惨叫在耳边响起。 苍鹰哀鸣着,很快便掉落在被植物包围,却是唯一一块空地上,慕容倾冉有些喘息的踏在稍稍粗壮的树干上,微微低头着向下望去,还没待她看清,只见空地一旁的灌木丛微微晃动,一道黄影飞快闪过,再看那空地,已是空荡一片,哪里还看得见那苍鹰的尸体。 慕容倾冉目光凌厉,周身冷意,扫视着下面的灌木丛,看来,那少年说的没错,这些猛兽当真是饿极了,连生物链都搞混了,无论刚刚那道黄影是狮子还是老虎,若是平时,恐怕那苍鹰就是烂掉,也不会靠近半分。 灌木丛渐渐安静下来,而危险正在靠近,一只花斑豹伏在树干上,动作极为小心,缓缓的靠近慕容倾冉,它那双锐利带着锋芒的眼睛,此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猎物,突然,它身子停滞,紧接着又抬起来,四爪向后用力,没等猎物反映,身子一跃,带着致命的危险,扑向慕容倾冉。 她双耳灵敏,很快便感觉到有什么夹带着风声向自己扑过来,她连头也没回,轻点脚尖,一只手朝着上方的树干抓去,一个挺身,已经跃到了最上面的树干上。 那只花斑豹哪里肯给慕容倾冉喘息的机会,身形灵敏的追了上来,与此同时,这棵大树的最顶端,一只体型较小的雄性花斑豹一跃而下,两面夹击,慕容倾冉绝美的脸颊看不到丝毫的畏惧,只有一抹冷笑挂在嘴角。 有时候,动物猛兽,也是讲究策略的,绝不容轻视,否则,下一秒便会葬身兽口。 花斑豹的速度快到让她来不及掏出腰间的小飞刀,前面是山洞的顶端,若是她还有时间,内力充沛,一跃而上绝对没问题,可恰恰相反,左右除了光滑的山壁,根本没有让人停留之地,而上面与下面,正是那两只花斑豹,所以,眼下她是上天无门,入地无门,只能硬拼了。 花斑豹不似老虎与狮子,不仅从体型上可以震慑住猎物,从那虎啸与狮吼上,也有着百分之百的威慑力,它们的叫声,与猫的叫声有些相似,但却极少发出声音,但它们却有着令猎物胆寒的体魄与势如破竹的速度与气势,一个跳跃,最顶端的花斑豹已经落在了慕容倾冉的左侧,它缓缓的放低姿态,伏在树干上,但慕容倾冉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花斑豹这是要奋起进攻了。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危机四伏 慕容倾冉用余光瞥了眼右侧,体型稍大的雌性花斑豹也摆出了进攻的姿势,树干因为承受了重量,而微微晃动起来,但却丝毫不影响两只花斑豹与慕容倾冉。 此时,她将仅剩的内力全部注入在脚下,左边的花斑豹快如闪电,张开獠牙锋利的大嘴,扑向慕容倾冉,右边的花斑豹见状,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了过来。 “扑哧”,一声,局面顷刻逆转,雌性花斑豹被慕容倾冉凌空一脚踹到一边,却稳稳地立在那,并未掉落下去,而雄性花斑豹却被慕容倾冉锋利的短剑刺入脖颈,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去,滴在那些灌木丛中,竟掀起了不小的波动。 花斑豹快,慕容倾冉比它们还要快,雄性花斑豹似乎有些不甘心,尖利的爪子猛的拍向慕容倾冉,只见她一个转身,短剑已经从花斑豹的脖颈抽出,对准它拍过来的爪子,用力一砍,一声喵呜,雄性花斑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慕容倾冉一脚踹落,即便雄性花斑豹身形不大,掉落在灌木丛中,也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雌性花斑豹见同伴牺牲了,那双好似猫眼的眼睛看向眼灌木丛,这时,让慕容倾冉竟生出一种错觉,好似面前的不是花斑豹,而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只是那一眼,竟然包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但慕容倾冉知道,即便那雌性花斑豹能玩出花样,她也不会心软,因为,曾经在原始森林里,她也遇到了相同的经历,只是那次,她差点死在那里。 慕容倾冉没有给雌性花斑豹机会,用仅有的力气,挥舞短剑,一个侧空翻外加跃起,没让那花斑豹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咔哧”一声,一颗鲜血滚烫的头颅,就这么被她残忍的砍掉,咚,掉落在那片空地上,最后,连带着身子,也掉落在空地上,掀起尘土飞扬。 残忍吗?不,慕容倾冉绝对不会认为,这样便是残忍,如果,一只快成年的小狼崽,在狼妈妈被她杀死后,居然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不停地跟着她,直到最后被她带在身边,趁着夜幕降临,她最松懈的时候,几乎要咬断她脖子的时候,她绝对不认为,这便是残忍。 动物有动物的生存法则,同样,人类也有人类的生存之道,如果经过那一次,慕容倾冉在面对花斑豹时,依然心软,那么,她还真是该死之极。 雌雄花斑豹的尸体很快就不见了,应当是在她分神时,不知着灌木丛里,到底藏了什么猛兽,速度之快,竟不亚于花斑豹。 血腥味与动物身上散发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让这个明明景致不错的山洞温泉之地,看上去有些令人作恶。 突然,慕容倾冉回想着刚刚少年沐浴完毕,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竟丝毫看不出他身上有打斗过的痕迹,早在进入茅舍后,她便开始观察,除了那两道门,根本没有其他门可以通向温泉之地,而且,屋内一点湿气也没有,在屋内沐浴这一点首先被排除。 那么,他是如何在哪里沐浴的呢?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茅舍内,另有密道可以直接通向温泉,根本不必经过这里,慕容倾冉想着想着,血红色的眼眸顿时泛起寒光,出去那黑眼球,眼眶周围好似要滴出血来,诡异妖艳之极。 该死的,竟然利用我........慕容倾冉心里不停的咒骂着。 不错,从下面的灌木丛来看,这里似乎荒废了一段日子,除去那道房门,这里四面环绕山壁,乍眼看上去,竟是天然形成的,本该两尺高的灌木丛,如今看上去,有一人多高,那山洞前,更是杂草丛生,越看慕容倾冉越发的愤怒,想来那少年的驭兽能力原本就很高,却故意整出这些来,让她平白的浪费力气,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此。 她站在树干上,久久的凝视着那灌木丛,不知道下方有着怎样的危险等待着她,刚刚与那苍鹰和花斑豹厮杀,耗去了她不少体力,若是下面的猛兽数量过多,只怕是喊出穆乐堇也对付不了,还真是要赶快想个办法才是啊。 屋内,穆乐堇已经站起身来,他的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刚刚明明听到很剧烈的声音,怎么如今静悄悄的?难不成,主子......他越想越急,赶忙整理好衣衫,手握软剑,准备冲出去。 慕容倾冉似乎感觉到房门动了动,心中一惊,不会是穆乐堇出了什么事情吧?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正想着,突然传出穆乐堇焦急的声音,慕容倾冉这才放下心,她还真怕那少年思想龌龊,卑鄙无耻到将穆乐堇怎样了呢。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好好在屋里待着”,慕容倾冉淡淡的回道。 穆乐堇一听主子说话,心里顿时轻松许多,也消除了他之前的紧张与焦急,“主子,需不需要我帮忙啊”?欣喜归欣喜,欣喜过后,穆乐堇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主子,刚刚那剧烈的响声,他可以想象得出外面的战斗有多激烈。 “不碍事,需要你的时候,自会叫你”,慕容倾冉观察着大树周围,突然发现那树杈处,竟然有个窝,她缓缓的走过去,拨开茂密的树叶,发现这里有三只绉鹰,身上的毛还没有长全,有的地方还是粉嫩的颜色。 它们似乎感应到什么,各个伸长脖子,张开带钩的嘴,以为是妈妈捕食回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食物放进嘴里,于是,三只小绉鹰又老实的蜷缩在窝里。 慕容倾冉不用猜也知道,这三只绉鹰应当就是刚刚那苍鹰的孩子,若是这样,那应该还有一只苍鹰,想着想着,慕容倾冉顿时周身警惕,她立刻远离绉鹰窝,后退两步,凤眸凌厉的扫视着周围,眼下她绝不能大意,必定要找出另一只苍鹰,只有这样,她在这树干上,才会得到短暂的安全。 慕容倾冉果然没有料错,正当她扫视四周,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带着势不可挡的气魄,朝着她袭来,等她转过身去,那带钩的长嘴临近眼前,来不及反击,慕容倾冉向后退了两步,却一下子失去重心,掉落了下去。 ------------ 第二百七十六章 逃出生天 雄鹰展翅,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滑翔而下,若不是慕容倾冉反应灵敏,恐怕双眼早已被它的鹰钩嘴啄瞎。 慕容倾冉一只手抓住树干,悬挂在空中,而那只苍鹰却不依不饶,盘旋在她的周围,只要找到空隙,便反猛扑过来,慕容倾冉不敢大意。 碰巧在这时,身下的灌木丛猛烈晃动起来,一声震耳的长啸伴随着庞大的身影窜出灌木丛,苍鹰也感觉到了下面的异常,也许是因为那猛兽的确有着十足的震撼力,使得苍鹰,这天空中的霸主都为之惧怕,竟放过了慕容倾冉,仰天哀鸣而去,似乎为了死去的同伴而不甘心。 穆乐堇在屋内,也明显感觉到了外面带进来的震动,而那声长啸,差点让他的双耳失去听力,他的心再次提起来,即使没有看到,也能感觉到外面那猛兽有多么的凶残。 此时,慕容倾冉已经一个鲤鱼挺身再次站在树干上,她俯视着下面,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少年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养这种极其凶残的猛兽。 那有着狮子的嗜血狂性,有着猛虎般的君临气势,有着让人不敢窥视的双眼,只是一眼,便足以让任何动物,包括人类触目惊心,胆寒而立。 狮虎兽,相信现代的人类,对这个词并不陌生,这种对生长毫不限制,拥有森林之王的所有特征,并且受孕率极其低的猛兽,慕容倾冉的脚下,竟然有五只,因为它们的出现,使得这个天然环绕之地,看起来是那样的小,小到狮虎兽一个纵身跳跃,便没有多余的地方。 它们窜出灌木丛,显露身形,粗壮有力的大爪按在地上,呈攻击状,一双双暗黄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树梢上的女子,锋利的獠牙只是露出一半,就已经让慕容倾冉感到力不从心。 天哪,五只狮虎兽,这要如何是好?开始她以为灌木丛中隐藏的不是狮子就是老虎,亦或是蟒蛇,现在倒好,蹦出五只狮虎兽,而且每个都兼具了狮子与老虎的优点,更甚者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若是它们合力撞倒这棵树,那慕容倾冉便真的是无路可逃,葬身于此了。 如此一来,推翻了当初她对那少年的驭兽评价,若说狮子老虎,在杂技团就有不少,所以驯兽并不难,但狮虎兽.....在这个并不发达的时代,任那少年的本事再高,恐怕也是无法驾驭的,怪不得那少年有专门通向温泉的密道,敢情他也不敢大摇大摆的穿过这里。 狮虎兽似乎不愿意再等下去,它们也知道,眼前的猎物一动都不动,是捕猎的最佳时机,五只狮虎兽弓起身子,纷纷朝着那不高的树干跃去。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慕容倾冉就会被咬到。 不知是她太过紧张,还是真的热坏了,白皙的额头汗珠不停的往下流,谁能想到,令武林闻风丧胆,在面对无数死士,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天门门主,在面对五只狮虎兽的时候,竟如此失态。 她突然想放弃,说她胆怯也可以,说她怕死也可以,因为,有时候人类再是万能,也抵不过大自然的产物,眼前的狮虎兽便是其一,别说现在体力不济,就是体力完好,她也不见得能杀死这五只狮虎兽,两败俱伤倒是有可能,可一想到不过这里,便去万蛇窟帮少年取一样东西,万蛇窟,光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个危险之地,比之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是退也退不了,不退也打不过,这可怎么办?慕容倾冉心中有些焦急,在这么耗下去,这五只聪明的狮虎兽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智取,她不停地的想办法,忽然,眼睛不经意的瞄到上方的那只鹰巢,脑海中灵光乍现,只是这个办法只能一气呵成,少有一点缝隙,自己这条命怕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她缓缓地移动了两步,将仅剩的内力屯在脚下,猛地发力,跃到了头顶上方的树干上,然后走到那鹰巢前,再次拨开树叶,却听到头顶的哀鸣声再次响起。 她不由得轻叹口气,如今她是自身难保了,不得不牺牲掉着三只雏鹰,似乎她也能体会到天空中那只苍鹰的感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悲痛,怎能好受呢。 狮虎兽仍然在下面叫嚣着,发出阵阵的啸声,慕容倾冉努力的镇定自己的情绪,稍稍的休息了片刻,希望可以多积攒些体力,却不想自己可真是够乌鸦的。 大树开始不停的晃动,使得慕容倾冉差点就跌落下去,其中两只狮虎兽正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不停的撞击着树身,虽然这棵树粗壮的要两三个人才能围起来,但保不准五只狮虎兽齐心合力。 慕容倾冉也顾不得积攒体力了,她抓起一只小雏鹰,小雏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威胁,在她的手里不停的挣扎着,鹰钩嘴将慕容倾冉的虎口戳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慕容倾冉吃痛,却没放开小雏鹰,她瞄准远处,用力的抛了出去,伴随着稚嫩的鸣声,三只狮虎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那物体跌落的方向奔去。 该死的,竟然没有成功,慕容倾冉不免咒骂一声,再看那三只狮虎兽,正争抢那小小的雏鹰,可惜在面对狮虎兽的血盆大口,它的确微不足道,也就在这时,慕容倾冉又抓起一只小雏鹰,朝着三只狮虎兽一旁的方向扔出去,另外的两只狮虎兽也狂奔过去。 慕容倾冉长舒了口气,紧接着就是第三只小雏鹰,时机就在眼前,此刻,狮虎兽距离那扇门,用肉眼估算起码十米开外,应该足够慕容倾冉逃脱的。 那边,五只狮虎兽为着小猎物争强起来,而慕容倾冉飞快的跃下树干,脚下一刻都不敢停留,直奔那扇房门。 “开门”,她大喊一声,屋内,穆乐堇一听声音,丝毫不敢怠慢,迅速拉开房门,他只觉一道黑影如同飞一般的冲进来,还没看清,房门顷刻间被那道黑影用力关闭。 整个过程,慕容倾冉简直比猎豹的速度还要快,没办法,只有在这种极其危急的关头,人体内的本能反应才会被彻底激发出来,曾经在原始森林里,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面对的猛兽,仅仅只是金钱豹而已,比之这次的狮虎兽,现在想想,那就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 第二百七十七章 黑白双煞 慕容倾冉进屋后,一边喘息着,一边拉起穆乐堇就往茅舍外跑去,可令她诧异的是,她本以为那狮虎兽会破门而入,然而当他们都出了茅舍,也没见屋内有任何动静,正当慕容倾冉疑惑之际,突然传来少年的狂笑声。 “哈哈.....”。 慕容倾冉凤眸瞬间凌厉的射向少年,十指攥紧,未等开口,只见眼前一道影子闪过,那少年已经从院落门口来到慕容倾冉的面前。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啧啧.....”,少年一副老成的点点头,清澈的眼眸尽是满意之色。 “哼,若知道你是这般歹毒的小人,我等宁可与群狼决一死战,也绝不会让你趁人之危的”,慕容倾冉轻蔑的扫了眼少年,厉声说道。 “随你怎么说,但救了你们,已成事实”,少年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 “那又怎样?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 “你这丫头,话怎么能说得这般难听,明明是你在报恩啊”,少年含笑看着慕容倾冉,淡淡道。 “报恩”?慕容倾冉满脸鄙视之色,“哼,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慕容倾冉也懒得跟他废话,刚刚险象环生,整个人又渴又累又饿,已经快到极限了,而眼前的少年高深莫测,即便要她的性命,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少笑着眯起双眸,并未在看慕容倾冉,缓缓转过身,看向院落一侧不远处那座小山峰,许久,开口说道:“虽然你能从屋后安全退出来,但,你并没有完成,所以,我只能让你去做另一件事”。 “什么?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若说报恩,哪有人像你这样狠毒的?这不是害人性命吗?你最好赶紧放我们离开,否则.....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乐堇听完少年的话,顿时暴跳如雷。 “哈哈.....”,少年突然大笑出声,他淡漠的扫了眼穆乐堇,不屑地说道:“就凭你”? “凭我,怎么了?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穆乐堇挺了挺胸,甚是豪气的说道。 少年笑意更深:“不错,此等忠心,倒是难得啊”,他突然换了副嘴脸,让穆乐堇讨厌眼前的少年。 “放你们走也行,你...”,少年突然看向慕容倾冉,用手指了指她,收起笑意说道:“前去万蛇窟,帮我取一样东西,只要你能帮我取了这件东西,别说放你们离开,就是收你们为徒,也不在话下”。 “什么?收我们为徒”?穆乐堇没等慕容倾冉开口,上下打量着少年,轻蔑的说道:“就凭你?我看你还没我大,你有何本事收我们为徒”? 主子的武功本就高强,眼前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收他们为徒?他以为他是谁啊? 慕容倾冉也觉得穆乐堇的话,很有道理,也没说话,她倒是要听听这少年有何言辞。 少年微微一笑,背手转过身去,望着满院子的奇花异草,胸有成竹的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过,返老还童吗”? 不待慕容倾冉二人开口,他又继续道:“我已年过半百,因为童子之身,修炼回颜功,所以面容依然保留在我练功的那刻,现在,你们认为,我有没有资格呢”? 少年说完,转过身来,双眸犀利的看向二人,目光也不再是先前的清澈,反而透着一抹锐光,“倒是你们,能不能取出这样东西,还要看本事呢,竟然先来质问我”? 慕容倾冉十分的震惊,凤眸不停的扫视着少年那张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脸,渴望看出一丝端倪,因为她实在难以置信,世界上真的有能让人返老还童的功夫,而一旁的穆乐堇更是满脸的质疑,自他开始闯荡江湖起,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功夫,别是这少年为了骗他们,瞎编出来的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骗我们帮你取东西,瞎编出来的”,穆乐堇看向少年,满脸疑惑地说道。 “那黑白双煞你有没有听说过呢”?少年戏谑一笑,问向穆乐堇。 穆乐堇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这倒是听说过,不过,传说黑白双煞早已在二十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中死掉了”,穆乐堇说着说着,忽然瞪大眼睛,“别告诉我,你就是当年黑白双煞之一”? “你说对了”,少年很是得意笑了笑,然而,这句话却引得穆乐堇捧腹大笑起来,“你别逗我了,黑白双煞岂是你能装出来的,况且,传说当年他们决一死战,早已两败双亡了,你怎么可能是呢”。 慕容倾冉看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关于黑白双煞的传说她并没有听过,但从穆乐堇的言辞中,大概也听出来了,那黑白双煞在当年,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那你看看这个,可是会有假”?少年说完,瞬间腾空跃起,转眼间飞到院落外的大树前,手臂一挥,他面前的那棵大树竟然从中间齐齐的被切断,这令穆乐堇顿时目瞪口呆,连着慕容倾冉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气剑”?穆乐堇回神后,只说了两个字,那少年再次闪到二人面前。 “现在信了吗”?他看了眼穆乐堇,淡漠的问道。 慕容倾冉听到这两个字,疑惑的看向穆乐堇问道:“你知道”? 穆乐堇点点头:“据说当年,黑白双煞,黑煞的气剑与白煞的烈火掌并列武林第一,二人当时在江湖上也是位居榜首,无人能敌,后来不知为何,二人反目成仇,在云遥峰上决一死战,当年偷偷跑去那里观看的人,全部被震伤,而且,很快便有传言,黑白双煞两败双亡,而云遥峰经过黑白双煞对决后,到如今都是寸草不生,我曾去过那里,当真成了一座荒山”。 “不错,你小子有点见识”,少年点点头,很是赞同穆乐堇的话。 穆乐堇看了眼少年,又对着慕容倾冉说道:“黑白双煞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所以根本没有徒弟,而他们的武功也从此在江湖上消声灭迹,这个人刚刚用的那招,他手中并无兵器,而且,也没有发掌,只是指尖一挥,那二人环抱的大树就这么截成两段,可见....他的内力有多强大,而且.....那分明就是气剑的招式”。 ------------ 第二百七十八章 蛇窟寒冰 穆乐堇说完,看向少年的眼神不再似刚刚那般仇视,反而多了几分探究之色,但是江湖之人,对这件事无一不晓得,而他知道的这些,仅仅只是其中之一。 慕容倾冉听完穆乐堇的话,心底渐渐沉下去,她倒不是为了穆乐堇的话,而是眼前这人,的确足够强大,就凭刚刚他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想离开这里,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单凭你的功夫,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那万蛇窟应该更是小菜一碟吧”,慕容倾冉只想知道,单凭眼前这人的功夫,取什么东西不是犹如探囊取物?更何况,她这个根本不是他对手的女子了。 意味深长的看向慕容倾冉,似乎很诧异,只要知道黑白双煞的人,听到刚刚那番话,无一不惊讶,而她,却对这些并不理会,有趣,真是有趣啊。 “寒冰珠”,他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小山峰,顿了顿又道:“那万蛇窟里,有一颗天然百年孕育的寒冰珠,刚好今日就是寒冰珠成熟之日,那万蛇窟因寒冰珠的存在,非女子阴寒之体可入,男子进去,即便向我这般内力深厚之人,也只能支撑一盏茶的功夫,更何况,那万蛇窟中的蛇,因为受了寒冰珠的影响,各个身体冷若寒冰,我用内力维持,仅仅一盏茶的功夫,若在对付这些蛇,恐怕,早已冻死在里面了,所以,只有你才能帮我取来”。 慕容倾冉一阵沉默,而穆乐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反正他知道,若是不帮这少年取出寒冰珠,他是绝对不会放他们离开,而他又不想主子涉险,这可如何是好啊。 “好,我帮你取寒冰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若取出寒冰珠,你要将所有的盛颜花送给我,若是.....若是我不幸死在里面,你也必须答应我,要将盛颜花送到哈撒其族族长的大儿子那里”,慕容倾冉想了想,似乎下定决心了般,看向少年,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少年愣了愣,随后看向身后的盛颜花,转过头来,点点头说道:“好,没问题,我答应你”。 “主子.....”,穆乐堇听到慕容倾冉竟然答应了少年的要求,不禁微锁眉头,担忧的看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轻叹口气,看向穆乐堇,语重心长道:“若我真的不幸死在里面,你一定要找到穆子卿的神医师父,让他用盛颜花医治好族长大儿子的伤,若他还记得我,希望你转告他”。 她说着说着,有些伤感,朝前走了两步,不想让穆乐堇看到她的另一面。 “我从来不后悔与他在一起,让他替我好好活下去,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先找到他,履行这一世未完的承诺”。 “主子.....”,穆乐堇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却也不想主子真的有什么事,“主子,你不会有事的,为了你心中的那人想想,你也....要活着啊,我不懂男女之情,但我知道,他也一定不想主子有事的,不是吗”? 慕容倾冉苦笑一声,望向天空,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不是吗? 在慕容倾冉的要求下,她让少年准备了一桌还算可口的饭菜,又沐浴更衣一番,小睡了一会,补充好体力,在太阳还没落山时,与白煞傲元穆乐堇赶往万蛇窟。 当他们来到万蛇窟前,令慕容倾冉与穆乐堇诧异的是,这里只有一个极其普通,天然形成的山洞,虽然如此,但三人却感觉到一股拔凉的寒气扑上身体,那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周围不见草木,可见这寒冰珠的厉害,竟能令周围寸草不生。 “就是这里了,但我们不能再靠近了,只能你自己进去,你小心一些,据我所知,这里有一条母蛇巨蟒,很是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傲元不停的叮嘱慕容倾冉,但她知道,他只不过是为了那寒冰珠。 傲元告诉她,这寒冰珠是天然形成,今日正好是百年之期,寒冰珠圆满成熟,过了今日,又要再等百年,等寒冰珠二次成熟才能再次采摘,所以,傲元让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摘下来。 慕容倾冉看了眼穆乐堇,嘱咐道:“你千万要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没等穆乐堇回答,她头也不转的奔向山洞内,夜间是蛇虫鼠蚁活动的高峰期,所以,她必须要在夜幕降临前,取出寒冰珠,况且,白天的蛇类动物很是懒惰,也比较容易对付。 她手握着傲元给她的白玉长剑,剑锋锋利无比,寒光乍现,可却不及这山洞内的寒气逼人,女子的体质属阴,但她仍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冻得有些发抖。 山洞内隐隐透着亮光,是因为洞内的顶端有着无数的小洞,大概是那些蛇的功劳吧,让慕容倾冉很轻易的就来到山洞的深处。 洞内的蛇也感应到外界的侵入,全都扭动着柔软的身体在山壁间的缝隙里穿梭不停,与此同时,发出威胁的声音。 “嘶嘶.....沙沙....”。 走了一段路,慕容倾冉便停住脚步,望着眼前那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蛇,还是被震惊了,五颜六色的蛇群纠缠在一起,不停的吐着蛇信,她知道,这些蛇,全都是剧毒无比的蛇,只要沾上一点毒液,顷刻间就会毙命于此,所以,一丝一毫都不敢大意。 她不动,那些蛇也不动,因为蛇是没有眼睛的,只能靠着蛇信来辨别猎物与猎物发出热能的地方,但洞内有寒冰珠散发的寒气,加之女子又属阴性,所以,慕容倾冉不动,那些蛇也分辨不出猎物到底在哪里。 山洞内的山壁上,也爬满了蛇,可以说,只要慕容倾冉稍稍动一下,这些蛇就会蜂拥而上,瞬间就能将慕容倾冉埋没,趁着现在,慕容倾冉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她面前有两条路,一条稍稍宽许多,而且爬满了毒蛇,而另一条十分窄小,她一人也要侧身而过,但出奇的是,那里一条蛇也没有,反而透着几率幽蓝色的光,倒映在地上。 如果不出她所料,那里一定就是寒冰珠的所在了吧,听傲元说,他也没见过寒冰珠究竟长什么样子,因为他曾经冒险进去了的那次,也只看到寒冰珠没有成熟的样子,只是从书上记载得知,寒冰珠只有拇指盖那般大小,散发幽蓝色的光,并且非女子可拿在手中,若是男子拿着,那只手瞬间就会被冻僵。 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慕容倾冉这个现代人,对寒冰珠也是无比的好奇,只是,傲元并没有告诉她,他拿来寒冰珠的用途。 ------------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眼巨蟒 慕容倾冉观察好周围的环境,再次看向那些交织在一起的蛇群,她的手指动了动,发现那些蛇并没有朝着她进攻,于是,稍稍大胆些,将手指缓缓地伸向怀中。 “唰”的一声,一团白色物体抛了出去,也就是一瞬间,慕容倾冉快速移动身形,几步就闪到那条窄小的路上,她不敢停留,侧着身体朝前移动着。 蛇群也在那团白色物体落地后,蜂拥而上,将其埋没,慕容倾冉走了许久,突然发现,身后并没有一条蛇追上来,正疑惑之际,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只觉得前方小路的出口,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没等她看清楚,一切又安静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凤眸也缓缓闭上,再睁开时,那鲜红的眼眸杀意闪过,好似滴出血来一般,慕容倾冉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一条更加凶猛无比的巨蟒,傲元不是也说了,那巨蟒是守护寒冰珠的,所以,只要她能杀死那条巨蟒,那寒冰珠便能到手了。 她可以很肯定,她已经惊动了那条巨蟒,所以,接下来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对付巨蟒。 从小路出来后,她便不再往前走,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猛然瞥到那幽蓝色光芒之处,也只是扫了一眼,这里不似外面,山壁上没有小洞,可见外面的蛇群并不敢进来这里。 山洞内呈圆形,足足有四百米操场那般大,除去几块巨大的山石,再无其他,慕容倾冉攥了攥手里的白玉长剑,因为她感觉到,危险离她越来越近。 “沙沙沙”。 当慕容倾冉以为那条巨蟒会躲在角落里袭击她时,在她前方一百米处,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身影,它全身墨绿,蛇头三角状,蛇尾轻轻拍打在地面上,却发出很大的声音,腹部摩擦在地面上,那沙沙声让人听着就觉得毛骨耸立,可见蛇鳞已经形成,而且坚硬无比。 “没想到,你倒是还有点良心,没有给我来个偷袭,也算得上蛇行不错了”,慕容倾冉快速扫了眼四周,两边并没有足以隐藏之地,可见这里只有这一条巨蟒而已。 巨蟒似乎能听懂慕容倾冉的话,吐了吐蛇信,算是回答了她,这条看上去有着五六米高,身长大概十米左右,要一个成年人才能圈抱住的巨蟒,缓缓地朝着慕容倾冉移动过来。 “慢着”,慕容倾冉突然冷喝一声,血红色的凤眸凌厉的看向巨蟒,挥了挥手中的白玉长剑,淡淡道:“既然你能听懂我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今日所来的目的”。 果然,那条巨蟒竟然真的停止前进,将蛇头定定的朝向慕容倾冉。 “你已有蛇鳞,想来年头不短,虽然我不信鬼神之说,却也不得不敬你一份,今日若你将寒冰珠借我一用,也可免去你我一战,要知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当然,也有可能会两败俱伤,我倒无所谓,可惜了你多年的修为,也许,真的有朝一日可以化鳞成蛟,化蛟成龙,怎么样,考虑考虑吗”? 慕容倾冉哪里会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在一个山洞里,对这一条巨蟒,说着一些无稽之谈呢? 当然,在她看来,能不战最好,毕竟那巨蟒已有蛇鳞,即便在它身上砍上一百刀,也不见得能够伤到它的根本。 巨蟒微微抬了抬蛇头,不知为何,摆好身形又朝着慕容倾冉移动过来,就在离着她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慕容倾冉举剑护在前身,大吼一声:“别再过来了”。 巨蟒再一次听话的停了下来,却出人意料的将蛇头缓慢的伏在地上,并没有对慕容倾冉进行攻击或者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之意。 这让慕容倾冉颇为诧异,这条巨蟒....怎么回事? 巨蟒伏在地上,距离慕容倾冉是那样的近,近到她都可以看清它那蛇头上,蛇鳞如倒刺般,隐隐泛着寒光,只是,巨蟒的眼睛,竟是闭着的。 “你....什么意思”?慕容倾冉没有因为巨蟒的行为就收起长剑,她微锁眉头,质疑的看着巨蟒问道。 突然,巨蟒的眼皮动了动,慕容倾冉瞬间将周身的戒备提升到极限,剑锋闪着锐光对准蛇头,只要她一个闪身,长剑就会刺到蛇头。 巨蟒缓缓睁开眼睛,虽然知道蛇的眼睛只是摆设,根本看不到东西,但慕容倾冉还是被那双眼睛深深的震惊了。 鲜红的好似滴出血来,那中间深黄色的眼球,若有似无的动了动,仿佛那双眼睛是可以看到东西的。 天哪,慕容倾冉瞪圆凤眸,怎么会这样?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竟然与她的眼睛一摸一样,就连瞳孔都是如此相同。 “你.....你的眼睛”?慕容倾冉抬起手臂,剑锋指着巨蟒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这个画面的确让人感到太震撼了,一个人,竟然跟一条巨蟒的眼睛如此相同,虽然寒冰珠散发出幽蓝色的光,映射在蛇眼上有些迷乱,但慕容倾冉仍然能接着小路外微弱的几缕光,看的清清楚楚。 巨蟒听到慕容倾冉的话,缓缓抬起身子,摇了摇蛇尾,就好似小狗摇尾巴示好般,又朝着她移动过来,这次,慕容倾冉没在用剑指着巨蟒,不知为何,当看到它那双血红色眼睛时,心里竟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是与巨蟒心意相通,还是与它颇有缘分,而她的戒备,也降低了几分。 巨蟒移动到慕容倾冉身旁,伸出蛇信,让人再次眼珠暴突,它....它竟然舔了舔慕容倾冉没有持剑的手。 慕容倾冉只觉得一股温热在手背蔓延,没等那温热感消失,手背处突然疼痛起来,她低头看去,巨蟒竟然用獠牙将她的手背刺破,蛇信不断在那鲜血外涌处舔舐。 她不明白巨蟒的用意,猛的一脚踢开舌头,侧身闪过,躲开了巨蟒。 巨蟒并没有因为慕容倾冉的举动而动怒,反而又朝着慕容倾冉移动过去。 ------------ 第二百八十章 巨蟒成人 “你在做什么?不要过来”,慕容倾冉提起手中的白玉长剑,对准巨蟒,冷喝出声,哪知那巨蟒并没有停止前进,这令慕容倾冉顿起杀心,也顾不得手背血流不止,想那巨蟒的獠牙,可不是针尖般大小,刺破手背,鲜血如小水柱般往外涌出。 “呜呜.....”。 就在慕容倾冉腾空跃起,剑锋对准蛇头刺过去时,巨蟒突然发出一阵低鸣,声音好似狗儿呜咽,与此同时,庞大的身躯也停止了移动。 “叮”,当长剑刺中蛇头,剑刃非但没有刺破蛇鳞,反而因为慕容倾冉自身发出的内力,将自己给弹了出去。 慕容倾冉来不及收住内力,眼看着就要撞到山壁上,突然眼前黑影闪过,只觉得腰间一紧,定睛细看,竟是巨蟒的蛇尾将她缠住,才免去了被撞上山壁。 “你....”,没等慕容倾冉说完,巨蟒摆动着蛇尾,将慕容倾冉轻轻放在地上,巨大的蛇头再次靠近慕容倾冉,吐露着蛇信舔食着她已是鲜血淋漓的左手。 这次,慕容倾冉没在阻拦,更没有踢开巨蟒,她只是不明白,眼前的巨蟒此时的行为,更不明白,为什么巨蟒没有对她露出凶性,刚刚反而还救了她。 曾经在原始森林野外生存时,也遇到过这般大的巨蟒,只是那条巨蟒是在蛇背上长了些蛇鳞,而她面前的这条巨蟒,全身上下裹着蛇鳞,坚硬无比。 过了许久,直到手背伤口处再不往外冒血,巨蟒才缓缓抬起蛇头,也就在这时,竟出现神奇的一刻,巨蟒头部中间,隐隐透着微微红光,而它似乎也感应到了,随着红光渐渐放大,慕容倾冉彻底呆滞住了,那道红光竟是从蛇头的中间,一点一点的劈开。 巨蟒许是因为疼痛,庞大的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蛇口里也发出呜咽的声音。 红光越来越大,将洞内寒冰珠的幽蓝色光芒掩盖住,慕容倾冉只觉得一阵刺眼,本能的闭上凤眸,当她再次睁开时,面前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巨蟒却消失不见了。 “你.....”,慕容倾冉指着眼前的男子,嗓子里似乎被塞了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日所遇到的事情,足以让她永生难忘。 男子面容清秀,一双温雅的丹凤眼此时正含笑望着慕容倾冉,一身墨绿长袍包裹住修长的身材,白皙的肌肤隐隐流动着光泽,在寒冰珠幽蓝色光芒的折射下,配上端正的五官,给人一种稳压如春风的感觉。 “姑娘不必惊慌”,男子含笑一语,声音甚至好听,如春风拂过,他似乎知道慕容倾冉再找些什么,但见她余光四处环视,心中了然,笑道:“姑娘想必再找那条巨蟒吧”? 慕容倾冉收回余光,再次看向眼前的男子,猛然想到些什么,顿时瞪大凤眸,惊呼道:“你....你不会就是刚刚那条巨蟒吧”? 男子淡淡一笑,微微点点头,拱手朝着慕容倾冉作揖道:“多谢姑娘,若非今日姑娘乃我有缘人,恐怕此生我都未必能修成人形”。 慕容倾冉只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难道听力受损了?亦或者是自己当真天降鸿运,说什么中什么?她仍然记得刚进来时,与那巨蟒说的话,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出现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这么说....你现在...是妖怪”?慕容倾冉说完鄙视了下自己,好歹自己也来自现代,别这么白痴好不好? 男子再次点点头,却在下一秒又摇摇头,温雅的脸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说是也不是,我本是这山中的一条小蛇,偶然间进得这山洞,又因寒冰珠的存在,我多少吸收了它的一些灵气,有了些修为,因得寒冰珠相助,只要能遇到有缘人,便能化为人形,享受为人一世,若等不到.....不是继续等下去,便是被人杀死”。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有缘人”?慕容倾冉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赤瞳,若能遇到与我相同的赤瞳,便是有缘人”,男子淡淡笑道。 从山洞走出来,慕容倾冉依然觉得自己刚才好似在做梦,精神恍惚之极,因为有了那男子相助,她也很轻易的就拿到了寒冰珠,虽然能感觉到腰间寒冰珠散发的冰冷寒气,但刚刚所发生的事,却让她久久无法放开。 一条蛇,变成了一个人,虽然那男子说,世间万物生灵,在人类面前暴露,已是违背天命,但她仍然心有余悸,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一说?只不过人们看不见而已? 傲元因为得了寒冰珠,一整天看着寒冰珠都哈哈的笑个不停,活脱脱一个得了玩具的孩童,而穆乐堇却跟在慕容倾冉身边,满脸的担忧,主子自从回来后,像是换了个人似地,神情恍惚,时而呆滞,时而锁眉,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三天后,慕容倾冉总算能够接受那日的事情,但对傲元穆乐堇却只字不提,毕竟,那样的事情她讲出来,别人恐怕都会当她脑残。 因为这一颗小小的寒冰珠,傲元也是欣喜了好几日,又过了两日,他将慕容倾冉与穆乐堇领到一件屋子内,抬手握住窗边的烛台,用力一转,令她二人诧异的是,这件小小的茅舍内,竟然还有个地下密室。 在傲元的示意下,二人踏着台阶缓缓走下去,这间地下密室只有五阶台阶,当他们走进密室里,迎面飘来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密室内却没有想象中的晦暗,墙壁上反而镶嵌着几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一张简易木床,一个书架,这边是密室内的所有东西了,慕容倾冉看了眼傲元,很不明白他带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疑惑地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傲元轻挑眉眼,并没言语,而是走到那书架旁,指着书架笑道:“虽然你的内功造纸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但武艺博大精深,这里的武功秘籍蕴含了天下间无可匹敌的招式与内功心法,若你肯拜我为师,我便倾囊授予你”。 慕容倾冉先是一愣,随后更加不解,“那寒冰珠究竟是何物,你竟将它看得如此重”?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当年陈事 连着身旁的穆乐堇也很疑惑,眼前此人不但能驭兽,还曾是二十多年前名震江湖的白煞,有着高深莫测的武功,有着永不衰老的容颜,更甚者,有着满书架的武功秘籍,然而,这些却不及那颗之后拇指大小的珠子来得重要。 傲元凝神看了看慕容倾冉,又看了眼她身旁的穆乐堇,轻叹了口气,而这叹息中,尽是无奈。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洞口,这才缓缓说道:“二十三年前,我本年少,自觉武功数一数二,便出来闯荡江湖,那时,还有我的师兄,黑煞柳云,我二人同吃同住,同游同乐,锄强扶弱,路见不平,偶然听说将要举行武林大会,一时兴起,便一同前去”。 傲元说到这停顿一下,依旧立在原地未动,思绪也陷入更深,“犹记得那天,春风拂面,朗朗晴空,武林大会的各路英雄齐聚原城,而我二人由于一路游山玩水,导致去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客栈爆满,只好在青楼住了一宿,却不想,那样糜烂瘴气之地,竟然也有冰清玉洁的女子”。 “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傲元说完,看向慕容倾冉与穆乐堇问道。 慕容倾冉摇摇头,算是回答了,她不信,自始至终都不信,而穆乐堇摇头,是因为他还没经历过情感,所以很难理解。 “她弹得一手好琴,竟可以与瑶池仙子媲美,那是我听过最好听得曲子,师兄与我的想法一样,曲终,碧云派掌门人一眼相中了她,执意要她作陪,后来我与师兄才知道,她只是卖艺不卖身,不知为何,我的心中竟是那般的窃喜,虽然师兄未同我说过,但他的想法应该与我一样”。 “我气不过那碧云派掌门人对她动手动脚,甚至动粗,于是,一个失手,竟叫那碧云派掌门人当场毙命,当时,场面极其混乱,也就在那时,趁着混乱,师兄竟早我一步,将她带走,直到三天后,武林大会那日,我才见到他二人,那亲密的动作与眉眼间的传情,气煞我也,也激的我彻底愤怒,先是我一人独战江湖各大门派,后来师兄加入,于是,当年的那场武林大会,我与黑煞的名声便震撼江湖了”。 傲元说到这时,竟有些激动,仿佛他现在就置身在那场武林大会之中,他的胸膛跌宕起伏,手指微微颤抖的比划着,慕容倾冉看在眼里,虽未听傲元说完,但心底对这件事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到如今,我都无法释怀,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先救得她,为何在她身边的那人,却是师兄?我不甘心,后来得知,她并未与师兄私定终身,于是,我便努力的与她相处,努力的表现自己,我们三人,可谓四处游山玩水,乐不思蜀,而她最后,竟对我也有些好感,可师兄却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几次与我大打出手,哈哈,可惜,他斗不过我,偏偏那几次,都让她看到了,看到了师兄将我打伤,哈哈......”。 傲元回忆着当初的场景,时至今日想起来,都异常得意,“只是好景不长,不知师兄与她如何说的,她竟与师兄冰释前嫌,而我,再次被疏离,每当我看到他们在花海,在梅林吟诗作对,抚琴曼舞时,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于是,这次轮到我来做坏人了,我不断地在他们中间挑唆,离间,终于,迎来了云遥峰一战”。 傲元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穆乐堇与慕容倾冉又道:“世人只知,云遥峰黑白双煞一战,天昏地暗,山石崩裂,黑白双煞双双阵亡,却不知.....却不知.....我二人仍在人世至今,而逝去的....却是....却是我与师兄心头上的挚爱”。 “那与这寒冰珠有何关系”?穆乐堇微微皱眉,看着傲元那有些哀伤的脸问道。 傲元苦笑一声说道:“她受了我一剑,受了师兄一掌,五脏六腑俱损,全身筋骨尽断,即便大罗神仙在场,恐怕也就不回来,可是,我们依旧没有放弃,四处奔波,寻找着能够医活她的草药,终于,当她的尸体已经有些发臭,我与师兄才恍然,原来,她,已经死了”。 慕容倾冉看着眼前的傲元,明明只有十几岁的面容,此刻却尽显沧桑与痛心疾首的悲伤,爱一个人的力量,当真很伟大,就如同她,不是吗? 站在傲元的立场上,听了他的经历,她完全可以体会到傲元的感受,失去挚爱,那种令人几近发狂,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的感觉,是那般的折磨人,否则,她的双眼,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变成血红色。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连带着她的那份,努力的活下去”,慕容倾冉喃喃的说着,然而,傲元却不愿听了。 “哼,即便你爱过又如何,却远不及我来的悲痛,心中失去挚爱,本就痛不欲生,而如今,连她的尸体都不能留在身边,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与你争,与你斗,让你连陪她去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比失去她,更痛心吗”?傲元说完,猛的一甩衣袖,双眸散发着阴冷的寒意。 “这么说,你的师兄....也还活着”?慕容倾冉淡淡的问道。 “没错,他也还活着”,傲元一听到师兄这两个字,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尤其是说最后二字时,那是咬牙切齿,足以见得他是多么的恨他的师兄柳云了。 “我查了很多医书,除了寒玉床可以令她的尸体不腐外,寒冰珠也可让她尸体不腐,而且,还能修补她受损的器官,她全身筋骨尽断,放置在寒玉床上,如同一滩软肉,根本无法保留她生前的模样,所以,我寻遍大江南北,终于找到了寒冰珠,如今,也拿到了寒冰珠”,傲元说着,面露喜色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琉璃盒子,盒子里那颗寒冰珠,此时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使得密室内也是一片蓝光。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城中异常 许久,待傲元脸上的欣喜退去,他认真的看向慕容倾冉,不再是一会喜一会悲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长者风范,朗声说道:“我穷其一生,为的就是得到寒冰珠,如今,我已得到,便会兑现我的承诺,黑白双煞已不是一体,你便当我是隐士高人即可,如今,我收你为徒,快来拜师吧”。 话音刚落,傲元几步走到那张简陋的床边,动作轻缓的坐下,挺胸直背,目不斜视的看着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她明白,此时的傲元是极其认真的,而且,能拜在当年名震江湖的白煞门下,几乎是每个武学者最大的梦想了,如果她放弃这次机会,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过去。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扑通一声,慕容倾冉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向傲元磕了个头,虽然她还从来不屑给别人下跪磕头,但拜师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也是十分认真的。 傲元满意的点点头,扶起慕容倾冉的手臂, 笑道:“好徒儿,起来吧”,说完,又看向穆乐堇说道:“我白煞此生只收一个徒弟,你虽有资质,但却已有门派,而且,还是未来南山派的掌门人,所以,更不能拜与我门下,这样吧,架子上的秘籍,你随便挑一本,算是与你相识一场”。 穆乐堇原本连那个拜师的想法都没有,毕竟他已经跟了慕容倾冉,如今,听到傲元竟说可以随便挑选一本武功秘籍,这简直像做梦一样,如获至宝,也赶忙向傲元弯腰谢过。 “咦,师父,你是如何得知,他是南山派未来掌门人”?慕容倾冉也替穆乐堇高兴,但猛地想到这点,不禁疑惑问道。 傲元得意一笑说道:“这世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好了,今日早些休息,待明日,为师亲自来此挑选适合于你的武功秘籍,以你的资质,无论什么秘籍,不出两三月,便能如火炉青啊”。 “多谢师父夸奖,对了师父,那个....盛颜花,希望师父能送给我”,慕容倾冉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但傲元却并未因她的绝美而露出惊艳之色,倒是让她更加佩服傲元,想来也许是心中的执念太深了吧。 傲元半眯着双眸,打量着慕容倾冉,微微点点头说道:“你是为师的徒儿,自然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但......徒儿,听为师一言,爱一个人,若被伤到了,能放则放吧,万不可走为师的老路啊”。 慕容倾冉听后微微一愣,琢磨着师父话中的意思,当她反应过来,师父已经出了密室,她心中一阵叹息,如今,一切都不在轨迹中,夜雨,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何谈放手与否? 这里,除去那屋后的狮虎兽比较危险外,倒是个不错的世外桃源,由于后门处有傲元布下的五行阵,所以狮虎兽根本靠近不了,这也让慕容倾冉与穆乐堇安心的住下来。 每日的阳光总是那般暖人心扉,四季如春,除了清晨水汽比较重,院落一侧三百米处,有一个小型的瀑布,常年奔流不息,有阳光的时候,总会出现一道彩虹,蔚蓝的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游过几条小鱼,却也是慕容倾冉连见都没见过的品种,小瀑布前,一块巨石,足足有着百米长宽,阳光沐浴,溪水流淌,空气清新,当真是个练武的好地方。 由于穆乐堇生在江湖之上,也可算是见过些世面,所以,他选择了一本江湖轻功榜首第一的凌波飘,而慕容倾冉也将自己在现代学得一些搏击术与格斗术教给他。 傲元为慕容倾冉制定了一套十分诡异的武功秘籍,与她之前天门内藏书阁里的武功套路大径相反,但她天资聪慧,傲元只教了一遍,假以时日,竟学得八成,而且内力也比之前更胜一层。 这一待就是两个月,直到有一天,傲元将慕容倾冉叫至跟前,交代了一件事情,并将寒冰珠交给慕容倾冉,便让他们离开这里。 宽敞的官道上,毫无人影,只有两匹黑色强健的骏马极速奔驰,临近黄昏,才赶到襄阳城。 一入城门,便看到那甬道之上,空无一人,萧条之极,丝毫不见当初那般喧闹繁荣,如今已是初春,但这样的场景,难免让人有种悲凉之感。 “主子,不如我们先找间客栈,然后打听一下吧”,穆乐堇此时一身黑衣劲装,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已经让这个原本俊朗轻狂的容貌,有了成熟稳重之色,他也察觉到了异常,看着慕容倾冉低声道。 “恩”,慕容倾冉应声后,四处寻望一番,总算在街角处,找到一间客栈,并且敞门迎客。 “去那里看看”,她指了指街角,与穆乐堇骑马跑了几步,便来到街角处。 从外面便能一眼看到,说是敞门迎客,那客栈中却是无一个客人,从一进城门,慕容倾冉心中便环绕一团不安,总觉得她隐世的这些时日,外面发生了很多事。 穆乐堇将黑马系在客栈外面的木桩上,便于慕容倾冉一同走进客栈。 “有人吗”?客栈内连店小二与掌柜子都没有,这让慕容倾冉更觉得奇怪了。 “有人吗”?穆乐堇见无人应声,也喊了一声。 “谁啊,谁啊”?这时,只见一个身披长衫,满脸困意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走出来,嘴里不时的嘟囔着,似乎在怪有人吵醒了他的美梦。 慕容倾冉打量着中年男子,却在心底暗道,这这敞门做生意,竟有人这般不情不愿?今天还真是头一次碰到呢。 中年男子一边走一边揉眼睛,待走到慕容倾冉面前,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二人,不耐烦道:“吃饭还是住店啊”? “你这人好生奇怪,开门迎客,竟然却是这副德行,有钱还不愿意赚吗”?穆乐堇隐忍着中年人对慕容倾冉的不敬,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得了吧,别告诉我你们是外面刚来的,这年头,饭都快吃不上了,有钱?有钱有个屁用啊.....啊.....”。 穆乐堇没等中年男子说完,手中的长剑未出鞘,瞬间架在男子的脖子上,冷声说道:“你的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哎....好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中年男子顿时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盯着脖子上的长剑,态度也从地上变成天上。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来龙去脉 慕容倾冉冷漠的扫了眼中年男子,并未阻止穆乐堇的行为,在客栈内找了处干净的座位,而客栈内的桌子显然有几日没有擦拭,铺上一层薄尘。 她抬起手在凳子上拂了拂,转身坐下,这才再次看向那中年男子,凤眸凌厉,冷声问道:“这城内为何如此荒凉,人们都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一一道来”。 她的言语里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吓得原本看着慕容倾冉的男子,哪里还敢再看她,赶忙低下头,却又看到穆乐堇的长剑还架在脖子上,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今天说什么他也不会开门迎客的。 “呃....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重点”,没等中年男子说完,穆乐堇晃了晃长剑,冷喝一声,吓得男子颤抖的更厉害了,脚下一软,竟直接跪在地上。 慕容倾冉对着穆乐堇挥了挥手,他这才收回长剑,中年男子见脖子安全了,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没敢起身,缓缓说道:“一月前,三国开战,朝廷向各城各镇征粮,原本朝廷下达的旨意是自愿捐粮的,可太守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希望趁着这次得到皇上的奖赏,竟让百姓与商家将自己的粮食全拿出来,若有不交出来的,那是直接就带着官兵强抢啊,不惜闹出人命,自此,那是闹得人心惶惶,刚开始,只有一小部分人远走他乡,到后来,朝廷第二次征粮,直接走了一大批人,如今这偌大的城中,连十户人家都不剩了”。 中年男子的话,令慕容倾冉顿时惊呆了,她在离开古宿城时,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不出数日,便会有粮草不断的运到北冥与琳琅,如今,怎么又有征粮一说? “朝廷不是有国库吗?为何还要向百姓征粮”?慕容倾冉掩饰住惊讶的表情,隔着白纱帽看向男子问道。 “自然是国库空了,才会向百姓征粮了,只不过具体原因,岂是咱们这种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中年男子刚说完,立刻闭紧嘴巴,看了眼穆乐堇,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长剑,生怕他又会因为他对那女子不敬,而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穆乐堇皱了皱眉,但并不是因为中年男子,对于慕容倾冉离开古宿城之前所安排的事,他一清二楚,只是他也想不明白,这会怎么又变成了国库空虚?难道轩辕的粮草并没有运往两国吗?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些干粮吧”,慕容倾冉朝着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再次陷入思绪中。 男子想说什么,但看了眼穆乐堇,到嘴边的话有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心中暗道,这兵荒马乱的,粮食都快比金子值钱了,你还让我给你准备干粮?哼,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这两个人竟然不知道?真是怪哉。 他慢腾腾的站起身,朝着后堂走去,不多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而托盘里竟放了五个窝窝头,穆乐堇离近一看,顿时恼怒,指着那黄色的窝窝头怒喝道:“你....你就让我们吃这个”? 他出生于江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有那些及其贫穷的人,或者穷苦地区,才会将这些东西当成宝贝,而他,哪怕饿肚子,也从来没吃过这个,别说他了,就是他的主子,他也不会让她吃这些东西的。 中年男子见穆乐堇动怒,又听到他说的话,心里也有些动怒,别说这个,即便是树根都被人抢着吃,这窝窝头,那都是黄金中的黄金,而眼前这人还如此不屑,他也不管不顾了,碰的将托盘甩在桌子上,也挺起胸,对视着穆乐堇。 “这个?这个怎么了?这个现在都比黄金值钱,我能拿出来就不错了,你还不识抬举,不屑一顾,周围临镇,已经开始人吃人了,况且,这些足够我一家老小吃两顿的了,你以为我愿意拿出来吗?给你们,我们就少吃两顿饭,我看你二人身份不凡,不想怠慢,你竟然还如此态度,真是气煞我也”。 中年男子说完,挺起来的胸脯又塌了下去,然而,恰恰相反,穆乐堇并没有动怒,他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脑海里只回荡着人吃人三个字。 怎么会这样? 就连慕容倾冉也猛的站起身来,凌厉的望向男子,语气也无法平静,“人吃人?你说的可当真”? 男子本以为等他的会是一顿教训,听到慕容倾冉的问话,先是一愣,随后连连点头说道:“当真,当真,周围已经开始闹饥荒了,给你们的这点干粮,也是我能拿出来的了,二位若是赶路,恐怕那里已经是座空城了,所以,要节省点吃,不过,听说古宿城还好点,好多人都赶往那里了”。 慕容倾冉歪头看了眼桌子上那五个只有拳头般大小的窝窝头,心里更是不能踏实了,她猛的抬起手,朝着中年男子礼貌作揖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完,快速将干粮包起来,飞奔向外面。 穆乐堇也紧跟上慕容倾冉,二人快速上马,紧紧的攥住缰绳,鞭子用力的抽在马尾上,马儿因为疼痛,飞快的奔驰在甬道之上,扬起一阵灰尘。 中年男子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便只看到两个远去的背影,甩甩衣袖,转身进了客栈,顺手将门紧闭。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时隔几年后,他也没有想到,如今这小小的客栈,竟成为了襄阳城最火爆的酒楼,财源滚滚进,此生无忧愁。 同样,也告诉我们,好人,是有好报的。 话说,慕容倾冉与穆乐堇离开襄阳城,出了城门后,猛的,慕容倾冉勒住缰绳,回过头去望了眼城楼,心中暗道,果真如此,连守城的官兵都没有。 天渐渐黯淡,临近黄昏前,竟下起了牛毛细雨,春雨连绵,这一下,就是两天两夜。 这两日,二人路过的城池,无一不是荒凉无人,整个城池成了一座空城,即便发现有人还活着,也只是奄奄一息,不然便是刚刚咽气,城内各家各户里,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数不胜数,慕容倾冉心中更加焦急,眼下春季,细菌病毒猖虐时期,若不赶快通知琅啸月,琳琅王朝恐怕又会掀起一阵瘟疫风波啊。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城楼一幕 为了尽快赶回古宿城,慕容倾冉二人决定弃官道走小径,也正因为如此,到让慕容倾冉不经意间发现了两座已经空无人烟的山寨,与之前遇到莫言的那山寨一摸一样。 这不禁让慕容倾冉想到,琳琅粮草亏空,必定与哈撒其族脱不了关系。 五个窝窝头,早已早五天五夜不停奔波中用尽了,由于春暖,河水溪水已经开始活跃奔流,二人只能弄些清水来饮用,以解饥饿之感,何况,流民经常经过,导致原本在山林中的动物早已散去,哪里还看得到踪影,所以,想要打些野味更是不可能的。 终于在第七天夜里,二人赶到了古宿城楼下,这一看不要紧,二人均被震撼住了,远远望去,便看到城门外那三五成群的百姓,足足有好几百人,当他们走进后,发现有的百姓已经饿得昏了过去,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更甚者,有的已经饿死了,尸体都开始发臭。 慕容倾冉抬头看了眼城楼上,那些官兵只是安静的立在城楼上,丝毫没有理会城外这些百姓的意思。 嘶,琅啸月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百姓吗?这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不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慕容倾冉越想越想不通,她猛地朝着城楼上的官兵大喊道:“为何不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城楼上的官兵突然听到有人大喊,纷纷低头看去,最后目光定格在两个骑着黑马,穿着白衣的人,其中一个还带着白纱帽,而城外的百姓听到有人为他们说话,纷纷立起身子,再次涌向城门。 其中一位面黄肌肉的妇人,走到黑马旁,似乎因为饥饿的缘故,使得她有些微微晃动。 “姑娘....姑娘....”,她朝着慕容倾冉挥了挥手,小声的唤道。 慕容倾冉听到有人在她身后说话,回过头去,却见一名面黄肌瘦的妇人朝着她招手。 妇人见她回头,一脸无奈的劝道:“姑娘不必问他们了,我们这些人,早就来了十多天了,无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开门,说是城中已经容不下我们了,刚开始有不甘心的人,怂恿大家撞破城门,结果,被官兵射杀了,姑娘还是别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缓缓的转过头去,白纱帽下的神情冰冷之极,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注视着涌到城门处的人们,心渐渐阴沉,琅啸月到底在搞什么?这么多百姓,既没粮食,也没住处,恐怕熬也熬不过几日了。 突然,城楼上的官兵朝着下面大声吼道:“都安静点,别吵吵了,离这里远点”。 慕容倾冉周身瞬间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只见她身子猛的腾空而起,脚尖在马鞍上一踏,借助力道,瞬间便飞跃到城楼之上,她一身白衣,头上的白纱帽在微风的吹拂下,隐隐飘动,她看着刚刚吼叫的那名官兵,猛的一抬手,还没等众人看清,早已闪到那名官兵的面前,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这些都是琳琅的百姓,你为何让他们离远点?又为何不开城门?为何”?她直勾勾的看着被她掐住的官兵,声音低沉,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咳咳....我....咳咳....我也....是....咳...奉命行事....咳咳.....”,那名官兵胀红了脸,不停地挣扎着,却不想眼前的女子力气惊人,比之他这个男人都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哼,奉命行事?奉谁的命”?慕容倾冉冷哼一声,手中有加了几分力道。 “皇.....皇上....咳咳....”。 慕容倾冉身子一颤,掐住官兵脖子的手,用力一攥,只听到咔叽一声,那名官兵脑袋一歪,就这么死了,的确,以慕容倾冉如今的内力,那名官兵想不死都难。 她是真的动怒了,原本战事起,最受苦的就是百姓,如今百姓更加苦不堪言,而朝廷本是他们最大的精神支柱,如今却抛弃了他们,就如同她当初,那么的信任组织,没想到最后抛弃自己的,竟是她全心信任的组织。 培养自己,训练自己,金钱,跑车,洋房,这些都是组织给予她的,而最后呢? 慕容倾冉越想越觉得气愤不已,当穆乐堇跃上城楼,见到慕容倾冉面前躺着一具尸体,而城楼上的其他官兵纷纷拔出腰间的大刀,他毫不犹豫的闪到慕容倾冉面前,护住她,“主子....要进城去吗”? “去,当然要去了”,慕容倾冉嘲讽的说着,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到城楼的另一边,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更大的震惊。 那些官兵见慕容倾冉朝着他们走过来,不知是被她的气势做吓,还是胆小如鼠,竟纷纷往后退去,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穆乐堇紧紧的护在慕容倾冉的周围,手中的长剑横握,只要敢有人不怕死,他倒不介意先拿他第一个试剑,毕竟,手中的这把长剑,乃是傲元送给主子,但主子用不惯长剑,转赠给他的白玉宝剑,还没见过血呢。 “究竟是何人?胆敢在此杀害官府的官兵”?忽然,一声怒喝,只见那群官兵纷纷让出道路来,一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脸上丝毫不掩饰的愤怒,当他看到面前的两名白衣人时,微微愣住了,他们....他们是怎么上来的? 而慕容倾冉看到中年男子后,嘴角却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说不出的诡异,“李大人,好久不见了”。 李昌盛微微一愣,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戴着白纱帽的人,听声音明显是个女子,只是....他认识她吗? “怎么?当真如隔三秋吗?几月前,皇上已经将古宿城送给我,李大人这么快就忘记了”?慕容倾冉淡漠的说着,当看到李昌盛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时,嘴角笑意更深。 “姑娘,真的是你吗?哎呀,你可回来了,皇上.....”,李昌盛刚要继续说,猛的发觉此时此地,有些不适合说这种事,顿时住口,但却朝着慕容倾冉走近两步,笑了笑道:“总之,姑娘回来就好”,丝毫不见刚才那恼怒的样子。 ------------ 第七卷【落花暗有意,流水偏溪石】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场面震惊 慕容倾冉在府衙住的那段日子,李昌盛是见过她有多厉害的,至于那死去的官兵,他也只能一声叹息,毕竟,慕容姑娘并不是个喜怒无常,杀人魔头,定是那人将她惹恼,才会遭杀身之祸。 李昌盛对着身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这里处理好,便领着慕容倾冉下城楼去府衙。 下了城楼,而慕容倾冉却停滞在原地,眼前这场景,是如何的让人气愤而纠结,如今她才明白,为何城外有那么多难民,而琅啸月却置之不理,因为城内的难民,比之城外的太多了。 一些将士分布在难民中照顾老弱幼童,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有简易搭建的粥棚,许多难民围在一起,手中拿着残破的碗领粥,而这些难民,分布在城内的各个角落,被子枕头随意的铺在地上,道路中央也已经坐满了难民,若要过去,那比逛庙会还要人挤人。 “姑娘....”,李昌盛望了眼发呆的慕容倾冉,试探的唤道,心中暗道,想来也是被这场面给震住了吧。 如今战事起,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但国库空虚,粮草极其缺乏,在等下去,恐怕.....李昌盛没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慕容倾冉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马上见到琅啸月,她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子....这....”,穆乐堇面对眼前的景象,也被震惊了,琳琅王朝乃是三国之首,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用轻功过去,不然,走上一刻钟也到不了府衙”,慕容倾冉话音刚落,一身白衣如天外飞仙般掠过人群,许多难民纷纷愣住,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这是不是神仙下凡,来拯救他们了? 穆乐堇也紧跟着慕容倾冉身后,腾空飞掠过去,所有难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甚至以为自己是饿的出现幻觉了,当发现这的确是真的之后,难民们纷纷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起来。 李昌盛望着已经离去的两个背影,轻叹口气,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啊,不用借助外力,直接就飞过去了,可见内功之深厚啊。 转间,慕容倾冉与穆乐堇便来到府衙门前,只是门外已经换成了一批将士,所以,并不认得慕容倾冉。 “站住,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赶紧走开”,一名将士腰挎大刀,不耐烦的朝着慕容倾冉挥了挥手喝道。 “这里交给你了”,慕容倾冉连看那将士都没看,反身一脚踢在门前的柱子上,借力腾空跃起,直接跃过衙门,飞了进去。 门外的将士当场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哪里还看得见那白衣人的影子?赶忙要进去通报,而另几名将士抽刀围住穆乐堇,打作一团。 慕容倾冉好歹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对府衙熟门熟路,很快便来到琅啸月暂设的御书房门前,这次的守卫,比以往的人要多,而且全部都换成了军营的将士,起码有二十几个,将士一见有陌生人闯入,不由分说,直接拔刀相向。 可慕容倾冉却懒得跟他们纠缠,直接朝着屋子喊道:“琅啸月,赶紧出来见我”。 将士们一听,来人胆敢直呼皇上名讳,并且还让皇上出来相见,真找死。 “住手”,正当将士们群起围攻慕容倾冉,却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于是纷纷停手,回头望去。 “参见皇上”,当众将士看到皇上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不由纷纷跪在地上拜见。 “冉儿....你...真的是你吗”?琅啸月哪里顾得上那些将士,连看也没看疾步走到慕容倾冉面前,似乎很是意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慕容倾冉只是看了眼琅啸月,没有言语,直径走向屋内,这里人多眼杂,而且,有些事也不必当着这些将士们说。 “都起来吧”,琅啸月威严的朝着跪了一地的将士挥了挥手,跟在慕容倾冉身后也走向屋内。 待琅啸月关上房门,慕容倾冉已经摘下白纱帽,一头黑瀑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用一根通体剔透的玉簪绾起,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血红色的眼眸此刻布满阴翳之色,“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她走到龙案下的椅子旁坐下,冷冷的望着琅啸月说道。 琅啸月微微一怔,随后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轻叹口气,妖孽般的脸颊多了一抹沧桑与憔悴之色,这段日子,他真的已经焦头烂额了。 “轩辕澈与哈撒其族联合,并在我琳琅境内设了埋伏,待与轩辕一开战,埋伏在琳琅境内的人便展开行动,原本国库充盈,粮草充裕,但我并不知道究竟他们究竟埋伏在哪里,只知道,每座城池的商粮与官粮都被打劫,派了人去追查,也是毫无头绪,他们简直就像从天而降,从地升天,即便城门口严格把守,依然被他们给逃了,无奈之下,只好向百姓自愿征粮,哪知地方官员竟为了一己之私,逼迫百姓,虽然得了些粮草,但各地的百姓已经入不敷出了,不到一月,到处都是难民,我虽已收留一些,但城内的粮草也是有限,更何况,城外数具尸首,都有腐烂之相,我也是怕瘟疫散播,只好出此下策了”。 慕容倾冉听完琅啸月的话,沉默片刻,又问道:“前方战况如何?北冥呢?也同琳琅一样吗”? 琅啸月轻叹口气说道:“前方战况很不理想,军营粮草紧缺,又要接济这些难民,恐怕撑不过几日了,北冥如今也有些损失,但并不似这里严重,而且,若非北冥寒轩想法子往这里秘密运了些粮草,恐怕.....更难以支撑了”。 慕容倾冉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看来,轩辕澈的势力真的不容小窥,她心中也是十分懊悔,若是早来通知琅啸月,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如今看来,多少有自己的责任在里面。 “你刚刚说,只要琳琅境内有粮草出现,他们就会劫走,是吗”? 琅啸月点点头道:“是,如今古宿城周边的三座城池已是空城,大多数难民都来了这里,剩下的城池到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事不宜迟,你赶快下旨,派出几队人马赶往其他城池,晚了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慕容倾冉想了想,对着琅啸月赶紧说道,若是真如他所说,那哈撒其族的人恐怕还在琳琅境内,准备伺机再断后路,所以,不得不防啊。 ------------ 第二百八十六章 赤瞳现世 听了慕容倾冉的话,琅啸月连犹豫也没有犹豫,迅速调派人马,每个城池派出二百名将士,快马加鞭赶去。 连一日都未到,便收到了来自聂城的信笺,二百将士半路遇到悍匪,阻拦他们的去路,而他们也在不经意发现,这些悍匪并不是中原人,乃哈撒其族人。 琅啸月看完后,攥紧信笺,俊美的脸上布满杀气,他恨不能顷刻间将哈撒其族覆灭,若不是哈撒其族的人使用奸计从中作梗,让琳琅自乱阵脚,让他无暇集中战事,否则,他早已让哈撒其族落败。 “可恶.....”,他皱紧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死死的盯住某个角落。 春暖花开,艳阳高照,湖水碧波荡漾,柳絮已然长出嫩绿的枝芽,伴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假山环绕,院落盆景无数,美不胜收,而身在凉亭内的人,却无动于衷,如今这些事情复杂难断,倒比那数九寒天还要令人心底冒寒意。 “主子,除了聂城遭到拦截,方城与木兰城均遭到了少数人的拦截,虽然没有死伤,但....被那些人给逃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琅啸月立在凉亭内,眺望着人工湖的对面,沉默不语,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这些人不斩草除根,那么....琳琅....便是真的气数已尽了。 此刻,他心中无比愧疚,他愧于琳琅先皇,愧于琳琅百姓,愧于哥哥的托付,愧于天地。 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无数的困难,第一次,他无力从心,身心疲惫,即便他知道皇位不是那么容易坐的,那他也感到心力交瘁。 “将黑影卫全部排出去,分散在各个城池,包括古宿城,秘密追踪那些隐藏在城中的哈撒其族人,一旦发现,五马分尸.....”。 许久,琅啸月才开口吩咐,当他说到五马分尸时,十指紧攥,冰冷的寒意由心而发,他当真是恨极了那些哈撒其族人,若不是他们,琳琅百姓何故如此苦不堪言?不为自己,不为朝廷,只为那些因为饥荒而死去的百姓,他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慕容倾冉被安排在另一个院落里,此刻,她正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暖意,而她说的话,却充满了十足的寒意,大煞风景,“将这一阵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是,主子”。 她的面前跪着三名黑衣蒙面人,纷纷低着头,不敢看向慕容倾冉,尤其是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眸,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不寒而栗。 “原本两个月前,轩辕的一部分粮草的确分别运往北冥与琳琅,而且,所选的路径都是最高机密,但不想,路上没有出差错,反而是到了古宿城后,当天夜里,所有粮草便被劫走,还有一部分被烧毁,一无所剩,属下曾经派人秘密调差轩辕,却发现并非轩辕澈所为,而是哈撒其族人,属下擅作主张,派人搜索城内,只发现了一名哈撒其族人,不过,他并非军营将士或者细作,只是普通百姓,会些功夫,十年前娶了中原女子,定居古宿城,这次的事情,是他一人所为”。 慕容倾冉静静的听着,突然,她坐起身来,凤眸凌厉的看向刚刚说话的那名黑衣人,“那人如何处置的”? “回....回主子,灭满门”,慕容倾冉这句话比之刚才的更加阴冷,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慕容倾冉没有说话,又缓缓的躺下身子,许久,冷哼一声,淡漠道:“哼,若是能将他的首级悬城三日,让哈撒其族的人气个半死,更好”。 “回....回主子,属下的确是这么做的”。 “哦”?慕容倾冉半眯起凤眸,看向那名黑衣人,这一看不要紧,却让那名黑衣人后背直冒冷汗。 “做得好,深得我心啊”,慕容倾冉淡淡一笑,不在看那名黑衣人,只是悬城三日,绝不足以抵消琳琅死去的那些普通百姓。 那名黑衣人听到主子这么一说,瞬间将头抵在地上,“属下逾越,请主子责罚”。 站在软榻旁的穆乐堇诧异的看着那名黑衣人,不知他为什么会有此番举动,难道他做得不对吗?可刚刚主子明明说他做得对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慕容倾冉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说着,“北冥那边的情况如何”? 黑衣人微微抬起头,心里松了口气,又道:“回主子话,北冥分舵极力挽救,虽然也有些损失,但并不严重,而且,那些运去北冥的粮草已被秘密支援琳琅”。 慕容倾冉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派些人去支援琅啸月派往各个城池的人马,秘密搜寻隐藏在暗处的哈撒其族人,包括古宿城内,一旦遇到,杀无赦”。 “是”,三名黑衣人接到命令,快速站起身子,准备离去,突然,刚刚回话的那名黑衣人驻足,返回原地又跪下:“回主子,最近.....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什么事”? “回主子,最近江湖上出现一个名叫赤瞳的人,听闻,他的双眼,与主子....主子的很是相像”。 慕容倾冉听到属下的话,猛的坐起身子,“说下去”。 “是,那叫赤瞳的人,最后出现是在苍望山下,他行踪诡异,听闻只要见到他的人,有去无回,连尸骨都不见,而且,他似乎帮着琳琅,古宿城久战不破,乃是他摧毁了哈撒其族的神器”。 “我知道了,下去吧”,慕容倾冉强装镇定的挥了挥手,其实,她的内心早已浪涛不绝。 眨眼间,三名黑衣人消失不见,穆乐堇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跟错人,连手下的人功夫都如此高深莫测,看来,很有发展前景啊。 “没什么事你也下去吧”,慕容倾冉看了眼身旁的穆乐堇,淡淡的吩咐道。 “是”,穆乐堇得令后,一闪身消失在原地,比之那三名黑衣人更快,可见这段时间,他的轻功已经达到了巅峰。 赤瞳?和她一样的血眸?慕容倾冉无法在淡定了,原本已经封尘心底的秘密,再次浮现眼前。 那条巨蟒幻化成人,不正是跟自己的眼睛一样吗?难道,是他? 听到刚刚属下说,凡是见过他的人,有去无回,连尸骨都不见,那意思是说,他.....他不会是露出本性.....吃了那些人吧? 天哪,好诡异的事情。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心狠手辣 想到这,慕容倾冉便有些坐不住了,如果真的是那条巨蟒,那么,她必须要阻止他,毕竟,是她放出来的,有着她的一些责任。 晚间,她便属下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那名叫赤瞳的人,并且不要惊动,等她前去。 后院偏僻的院落里,种了许多的杏树,春季到来,枝头绽放了许多乳黄色的小花,飘散着满园的清淡香气,慕容倾冉站在树旁,只见拨弄着杏花瓣,她的身后跪着两名黑衣人,他们丝毫不敢懈怠。 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虽然素雅些,但穿在她的身上,却衬托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衣裙的裙带随着微风拂动,一头倾泻的黑发也随风舞动,此景此人,精美绝伦,只是女子的脸上却面无表情,异常阴寒,也使得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多少有些煞风景。 但她却不觉,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赏风景的,这三日来,琅啸月每天都派人跟着她,生怕她又离开,虽然她对琅啸月说过,她暂时不会离开,但他哪里肯听,还逼迫那些婢女,若是慕容倾冉不喜欢,就让她们集体自杀算了。 婢女各个战战兢兢,拼命的求着慕容倾冉,让她心里异常烦躁,只要任她们跟随,但今日属下前来禀报,相信这几日调查也有了结果,她用了个计,才摆脱那些婢女。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有一丝不敬。 “这么说,还有一拨人在调查哈撒其族的人喽”?慕容倾冉许久,才轻声说道,只是,那言语中却有着无比威严之意。 “回主子,是的,是琅啸月派去的人,经过两拨人严密调查,其他城池暂时没有发现异常,那些哈撒其族人被琅啸月的人抓住后,被五马分尸了”。 慕容倾冉身子一震,想必琅啸月此次真的震怒了,不然,不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法,哼,不过,换做是她的话,恐怕,只会比琅啸月更狠,毕竟,琳琅死去的那些人,有好几百人呢,足以建一座小城池了。 “那赤瞳有没有消息”?想了想,慕容倾冉并未转身,继续问道。 “回主子,有消息了,属下在北冥境内发现了他”。 “轩辕有没有传来消息”? 黑衣人听后,不知为何,身体一颤,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了,轩辕总舵虽然没有被发现,但念君阁已经被查封,所有人一夜之间消失了,不知死活,而且,所有商粮与官粮的人全都换了,曾经的那些人,也不知去向,他知道,这些若是告诉主子,主子必定大怒,但,不说又会责罚...... 慕容倾冉见身后久久没有人说话,缓缓转过身来,凤眸顿时凌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冰冷说道:“我再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冰冷的声音听得黑衣人竟有些发抖,虽然主子并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对她还是有着骨子里的恐惧,被慕容倾冉这么一问,他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回.....回主子,轩辕念君阁的所有人,一夜间消失了,无论属下如何追查,都查不到,而且,连商粮与官粮的人,也消失不见,但总舵到没有被发现”。 “什么”?慕容倾冉凤眸突然变得更加凌厉,如果眼神能够发出巨大的威力,恐怕这里都将化为乌有,她的周身杀意更浓,并没有因为听到最后一句话而消散些。 念君阁,那是她的地方,里面的人,也是她的人,别人有什么资格动她的人? 消失不见?除了死亡,还能有哪种消失? “可是轩辕澈所为”?她咬着牙看向两名黑衣人说道。 “是,是轩辕澈所为,他先是查封了念君阁,将里面的人全部抓了起来,但,之后的去向,就不得而知了,属下一直在追查这些人的下落,却毫无头绪”。 “不用查了”,慕容倾冉挥了挥手,又转身看向杏花林,双眸缓缓闭上,却在瞬间又睁开,一抹杀意中透着狠毒,狠毒中透着寒意之色,“即便查到了,恐怕也是一堆尸体了,轩辕澈如今不比从前,他背后隐藏着强大的势力,即便你们查到了,恐怕也会被他发现,丢了性命”。 黑衣人没有说话,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的确有另一拨人从中作梗,也发生过厮杀,却不料主子身在他方,也能准确的得知,令他们更加折服。 “你们准备一下,通知其他分舵,继续监视赤瞳,但切不可被他们发现,三日后,我会前去北冥,会会他”,慕容倾冉说完,凤眸竟有些波动,如果真的是那条巨蟒,恐怕,非人力能够击败的,要想些办法才是。 “对了,主子,还有一事,刘氏山庄前两日被灭满门,无一生还,上至老人,下至孩童,无一不是被五马分尸,而且,刘氏山庄次日便起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扑灭”。 黑衣人这番话,令慕容倾冉再次震惊,刘氏山庄,这个让她恨之入骨,恨不能灭满门的地方,竟然有人抢在她前面,将其灭门,而且,这样的手法,无一不是她内心最想做的,是谁?慕容悠吗?还是与之合作的哈撒其族人灭口? “何人所为”?慕容倾冉再次转过身,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只是摇摇头:“回主子,无从查知,因为大火是在次日才烧起来的,而且前晚的事情,没人知晓,或者说,如果不是这场大火,恐怕,也没人知道刘氏山庄被灭门”。 “知道了,下去吧,三日后午时,在后门等我”。 “是,主子”,两名黑衣人得令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些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发生的也太多了,慕容倾冉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回到房间,由四名婢女侍候沐浴后,慕容倾冉坐在院落中,脑海里不断想着刚刚属下说的那些事情。 轩辕澈,要比她想象的厉害,竟然能识破念君阁,或许,从她一开始就大意了,其实,轩辕澈很早就已经盯着念君阁了,只不过,从轩辕的粮草运往北冥与琳琅时,他才坐不住,不然,为什么念君阁一直好好地,后来出了事情呢? 还有,商粮与官粮,里面都有她安排的人,竟然也被轩辕澈识破了,不管是不是忠于他的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他果然够心狠手辣。 ------------ 第二百八十八章 冷静对视 这几日,城中不断有难民死去,而古宿城的粮草也日渐减少,慕容倾冉看着心里也有些难受,便命天门属下前往北冥,秘密运来些粮草,但加上这些难民,也只能维持三五日日,毕竟,如果大批量运输粮草,定会被轩辕澈发现。 如今,古宿城外,不断有轩辕将士与哈撒其族将士叫嚣,加之如今琳琅出现这种事情,不能大战,但小站却不断,忙的琅啸月焦头烂额,但忙里抽空也要在晚上来看一看慕容倾冉。 但,慕容倾冉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感触,琅啸月如何想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他,能做朋友,已是不错了。 她的眼中,容不下沙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要想让她与曾经欺骗过利用过她的男人重归就好,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的事情。 三日后,慕容倾冉与穆乐堇来到后城门处,她并没有与琅啸月辞别,只是留了封书信,她知道,琅啸月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而且,理由也是千万种,她不想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琅啸月还只想着儿女私情,毕竟,他是一国的皇帝,而且,她也不敢想象琅啸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以她与穆乐堇的武功,要想离开,轻而易举。 但在离开之前,他们要去一趟苍望山,此次离开师父,原本是要立即赶往苍望山的,只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耽误了些时日。 师父交代,要将寒冰珠交给他的师兄,并且探得黑煞到底将那女子的尸体藏于何处。 除此之外,师父还交代了一件事情,虽然对她来说,无聊之极,但毕竟是师父所托,她也迫不得已。 她也是后来才得知,师父的师兄原来就是苍望山玉灵子神医,而且另一件事情就是,玉灵子最近收了一个徒弟,师父命她与玉灵子的徒弟比试武艺,而且,必须打败玉灵子的徒弟,要让玉灵子难堪,要让玉灵子知道,他的徒弟不如她。 真是一个无聊的师父,一个无聊的事情。 慕容倾冉很快便与两名属下碰面,加上穆乐堇一共四人,从城墙翻越过去,这么做的目的,是怕开了城门,外面的难民会蜂拥而进,毕竟,琅啸月的担忧也是对的,虽然有些心狠,但若是外面的难民感染瘟疫,那么,死的人会更多。 外面的难民比慕容倾冉来之前,少了许多,她找了个人问了问,原来,是琅啸月派了人与太医,在检查了难民没有感染瘟疫后,派人护送着前去其他城池,而这些没走的难民,是在等着护送。 听到这个,慕容倾冉心里也松了口气,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也能降低难民的死亡率,或许,等将这些难民送走,城内的难民也会被送走吧。 在城外不远处,有四匹骏马,四人飞身跃上,一甩马鞭,策马而去,赶了半天的路程,在天黑前,便到了苍望山下,望着群山环绕,数不尽的山峰时,慕容倾冉只能庆幸,幸亏临走时,师父告之了具体地方,否则这么多的山峰,即便找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找到那玉灵子居住之地。 慕容倾冉命两名属下在山下等候,二人虽不愿,却不能不遵从主子的命令。 不多时,慕容倾冉与穆乐堇便来到了师父所指的地方,等二人翻上峭壁,便看到一间类似祠堂的地方,慕容倾冉学了医术和毒谱,嗅觉灵敏的她一早便闻到了各种毒药与草药的味道,随即看了眼穆乐堇,严肃道:“等一下要小心,切不可触碰任何东西,也不能靠近玉灵子”。 穆乐堇看主子这般严肃,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点头。 “笨蛋柳云,赶....赶紧滚出来”。 空旷之地,突然响起声音,而这话,竟是出自慕容倾冉的口中,此时再看她,面颊微红,竟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她也不想这样说,但临走时,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如果这样说,老头子必定会出来相见,而且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果然,此话一说,祠堂的大门突然敞开,未见其人便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掌风袭过来。 慕容倾冉与穆乐堇顿时大惊,随后,慕容倾冉瞬间闪到穆乐堇面前,运气内力,也扫出一掌,硬接下那力道浑厚的掌风,虽然没有受伤,但慕容倾冉却也踉跄后退几步。 看来,这玉灵子的功力与师父不相上下,也是十分高强的,只是,师父不是说,那么说话,玉灵子就不会伤害他们吗?而此时,玉灵子掌风凌厉,竟有着一股杀意。 许久,一个有些沧桑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人一头白发,容貌虽然俊朗,却抵不过岁月从容,皱纹横生,下巴也长出了白须,仔细一看,倒也有些仙骨道风。 “你便是那妖怪的徒弟吗”?柳云半眯着眼睛,中气十足,看着慕容倾冉沉声说道。 妖怪?呃.....慕容倾冉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说道:“是的”。 “哼,容貌倒是绝美,只可惜,妖怪教出来的徒弟,也只能是妖精”,老者冷哼一声,顷刻间露出一副鄙夷之色,嘲讽说道。 “不论妖怪妖精,也比你这个糟老头子要好”。 当穆乐堇听到慕容倾冉的话,下巴都快掉下去了,眼珠子暴突,主子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找死呢吗? 慕容倾冉也感觉到穆乐堇的异常,但并没有理会,她也不想啊,但没想到,眼前这老头跟师父的话,一摸一样,还说,只要这么说,老头子会很高兴的,害得她心里总是觉得这老头莫非心里有问题?受虐狂? 没有哪个人人不爱听好话,谁听到这个还会高兴啊,真是想不通。 柳云一直冷漠的看着慕容倾冉,谁也没再说话,空旷之野,渐渐起风了,山间不比外面,即便到了夏天,这里晚上也是凉爽至极。 身旁的穆乐堇猛地咽了口口水,眼下的气氛十分的僵持,不知道那老头会用什么样的手法对付他们,毕竟,主子刚才的那番话,是个人都会恼怒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容倾冉直视着留言的眼睛,不焦不急,不惧不躲,淡然的立在柳云的对面,这当然也是师父教的,必须要冷静,况且,即便师父不教她,她也会这般,没有人能让她低头,除了师父,除了他。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蜕变何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双方仍然在对视,四周霎时刮起了大风,然而,这并不是天气的缘故,而是双方的气场在暗中的较量,一般人看来,只认为他们是在对视,其实,各自运气内力。 慕容倾冉不得不再次感叹,眼前这柳云功力当真深厚,世间能与他对敌的,恐怕,只有她的师父傲元了。 柳云在心里也不住的暗道,这女子气场虽然与他相比还差一段,但自身本就有一股摄人的威压,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气血攻心,轻者还能留条命,而她不但不骄不躁,反而游刃有余般,看来,傲元这次还真是选对人了。 “哈哈哈.....”,许久,柳云一声仰天狂笑,双方也在瞬间收回内力,只见柳云笑完后,一双黑眸炯炯有神的看着慕容倾冉,表情淡漠的说道:“说吧,来我这苍望山,到底所为何事”? 穆乐堇微微一愣,他没听错吧? 身旁的慕容倾冉也是一脸的冷漠,双手背于身后,淡淡说道:“家师寻得寒冰珠,特令我带给交给你”。 柳云听后,顿感十分诧异,那妖怪真的寻到了寒冰珠?想他苦苦学医一生,都未能找得到,那妖怪竟然找到了?不对,还是他只是为了试探自己,想打探出冰儿的尸体藏于何处? 眨眼的功夫,思绪万千,慕容倾冉早已将柳云眼中的疑惑看在眼中,他即为神医,想必也知道寒冰珠的特性,想到这,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盒子,刹那间,幽蓝色的光芒覆盖整片空地,耀眼生辉,而四周也被寒冰珠的寒气所包围,让人感到异样的寒冷。 “怎么?这下信了吧”?慕容倾冉瞥了眼柳云,嘴角扯出一轻嘲说道。 柳云难以置信的望着那散发出幽蓝色光芒的地方,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即便是天寒地冻,也不及这颗珠子来的冰冷,不过,幸亏他有醇厚的内力护体,避免了寒气入侵。 而穆乐堇早已穿上了傲元自制的蚕丝暖衣,自然不怕这寒冰珠的寒气。 同时,他也很诧异,虽然知道寒冰珠只可女子摘取,但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触碰,这珠子也是要找主人的,他又看了眼手拿寒冰珠的女子,这一看不要紧,身体竟微微一颤,这女子.....竟然也有赤瞳? 不过,柳云虽然震惊,诧异,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他微微点点头,言语间不见任何情绪,“没错,的确是真的,既然是那妖怪让你拿来的,那便速速给我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琉璃盒子快速的飞向柳云,“啪”,的一声,柳云也迅速接住,却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冰冷的寒意传递在掌心处,也在同时,整条胳膊都有些发麻。 看来,要赶紧将寒冰珠放入冰儿的体内,柳云想着想着,连看也未看慕容倾冉,快速转身进了祠堂。 “主子,你看这人,连声谢谢也没有,就这么走掉了”,穆乐堇有些不爽了,纷纷的说道。 慕容倾冉只是看着祠堂的门口,轻哼一声说道:“哼,即便他内力如何深厚,也难抵挡寒冰珠的寒气,若是他不赶快将寒冰珠放入那女子的体内,他那条胳膊恐怕就要废了”。 穆乐堇心中了然,不再言语,此时,慕容倾冉却一个箭步朝着祠堂门口走去,身后,穆乐堇见状刚要跟上去,就听到主子让他留守门门外。 “他设了很多有毒的机关,你不懂毒,所以,守在门外吧”,说完,她一个闪身进了祠堂内。 屋内的设施,对于其他人来说,有些恐怖,但对于她来说,却很正常,懂得医术与毒术的人,这些不过是平日里用来研究与制作的原料而已。 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朝着后堂走去,却发现后堂有一座十分别致的屋子,最奇怪的是,那间屋子没有门,她几步走进屋内,打量着屋内的装饰,发现这间屋子与前堂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十分典雅,到处都弥漫着淡雅的香气,精致秀气的屏风,上面绣着两只形态亲昵的黄鹂,再望向屋内,给人感觉很像姑娘家闺房。 她朝着屋内继续走去,发现柳云并没有在屋子内,而梨花床旁,却开着一道暗门,她不再往里走,心中了然后,便闪身往回走。 与穆乐堇在祠堂外等了片刻,柳云这才出现在二人面前,看了二人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与之前态度很是不同,“既然东西送到,就别在这碍我眼了”。 慕容倾冉浅浅一笑,而那抹浅笑中却带 着不吭不卑之色,“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听说你收了一个徒弟,家师命我将他打败,才能离开”。 “什么”?柳云微微锁眉,随后大笑一声说道:“那还真是不巧,徒儿数日前就已经下山去了,此刻不在山中”。 “究竟是不在,还是.....怕输不起啊”?慕容倾冉略带讽刺的看着柳云,淡淡说道。 “你....你个死妖精,老子说不在,就是不在,废什么话”?此刻,柳云再也装不下去了,原来他还想维持着自己老者的形象,但现在眼前这死丫头总是挑衅他,快把他气死了。 “既然不在,那就改日吧”,慕容倾冉说的清风云淡,随意的挥了挥手,便领着穆乐堇转身离开。 柳云气的更加恼怒,胸膛跌宕起伏的厉害,若不是傲元的徒弟,若不是他很看好眼前这女娃,他早一掌将她拍死在这了。 离开苍望山,慕容倾冉在山下与属下汇合后,四人扬鞭赶往北冥,前方战事不断,况且绝不能让轩辕澈找到她,所以,只能从琳琅边境绕到北冥,避开哈撒其族的军营。 这一行程日夜不休,足足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程,终于在次日晌午到了北冥都城。 一入城,便看到了一片繁荣景象,街边小商小贩摆着摊子,不停的叫卖着,路上的行人也是川流不息,酒楼客栈敞门迎客,络绎不绝,丝毫不见收到了战事的影响。 慕容倾冉等四人很快便来到了黑色郁金香,即便是晌午,郁金香的生意也是如此火爆,足以见得小桃将这里经营的十分好,说起小桃,她真的很想她,不过,她也很庆幸,她没有留小桃在身边,否则,岂不是连累到小桃跟她一起受苦。 不知道,曾经那样一个单纯清澈的丫头,如今,蜕变成什么样子了? ------------ 第二百九十章 轩辕内幕 几天没更新了,兔兔现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希望亲们不要怪兔兔啊。 说到一行四人彻夜策马来到了北冥都城,已经是晌午了,原本属下是要通知北冥分舵,命人出来迎门主的,却被慕容倾冉提前给下了道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透漏她的行踪。 四人走进大门里,老鸨与其他人员正接待客人,没有注意到他们,待发现时,四人早已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属下找了一间还算别致的房间,让慕容倾冉先休息一下,便前去通知分舵主。 雅致安静的屋内,珠帘垂地,慕容倾冉刚眯上眼睛,只见房门被推开,一个白影风一般的闪到了珠帘前,珠帘上的珠子因被震动,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小姐.....”,珠帘外的白影见到人后,顿时泪眼汪汪,楚楚动人。 慕容倾冉闻声后缓缓睁开眼眸,淡然一笑,嗔道:“你这丫头,还是如曾经一样,爱哭鼻子”。 这一说不要紧,让珠帘外的人猛地跑到慕容倾冉的身边,半蹲下来,伏在她的怀里嘤嘤啼哭了起来。 “小姐,我可见到你了,小桃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来看看小桃,呜呜......”。 慕容倾冉笑意更深,但眼睑处也有些泛红,似是玩笑道:“我不来看你,青风代我来看你,不也一样吗”? “小姐....”,小桃羞涩的往慕容倾冉的怀中,钻得更深了。 伤感过后,小桃命人做了一桌子的可口餐菜给慕容倾冉接风,虽然恢复到以前俏皮的模样,一直说个不停,但慕容倾冉却将小桃的改变都看在眼里。 曾经清秀可爱的少女,如今已经颇显成熟,在这风尘之地待了许久,却不见风尘之姿,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商人的狡猾罢了,相貌也变得不同了,原本的清秀已蜕变成一个令人看一眼便心动的女子,长发垂然,举止动作优雅至极,一双大眼睛总是含着秋波,当真是楚楚动人。 “小姐,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轩辕那边....恐怕回不去了,轩辕澈这次下了血本,都城内外都是他的人,即便咱们的人混进去,也不好混出来”。 小桃一边为慕容倾冉夹菜,一边轻声说着,而慕容倾冉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重道:“轩辕澈,当初我还真是小瞧了他,短短时间,竟能将轩辕从新换血,真正的变成了他的天下,这种实力,可见真的不一般啊”。 小桃认同的点点头说道:“小姐,话虽如此,但,轩辕澈也不是没有软肋”,说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精明的诡异。 慕容倾冉微微一愣,随后问道:“哦?什么软肋”? “他的母后”。 慕容倾冉听后,仔细想了想,说到轩辕澈的母后,她以前去轩辕皇宫的时候,的确不曾见,但也有听闻过,孝茗太后十分的宠爱轩辕澈,而且,孝茗太后一向深居简出,基本上连国宴也从不参加。 想了想,慕容倾冉搁下碗筷,用白巾擦了擦嘴角,看向小桃又问:“你是从哪里得知,轩辕澈母后会是轩辕澈的软肋”? 小桃微微一笑,如花绚丽,她往慕容倾冉跟前凑了凑,这才小声道:“小姐,不知你还记得当初的轩辕子矜吗”? 慕容倾冉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这个人她倒是还记得。 “其实,孝茗太后并非厌恶轩辕子矜,轩辕子矜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国政兵法,更是熟烂于心,而且,他心怀仁义,是个真正的大善人,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会招人厌恶呢”? 慕容倾冉凤眸瞪圆,说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还真不敢相信,那说的竟是轩辕子矜,在她的印象中,轩辕子矜只是一个爱好田园的文人,若真像小桃说的这样,那.....他也忒能装了吧? 小桃见小姐一脸难以置信,笑了笑又道:“其实,轩辕澈,并非轩辕先皇之子,也就是说,轩辕澈并非皇室血脉,而是孝茗太后在进宫前三日,偶然外出游郊,被人侮辱后的产物”。 小桃说完,慕容倾冉的红唇已经能够吞下一个完整的鸡蛋了,这太绯闻了。 小桃瞧着小姐的模样,着实夸张,笑意更深了,“而轩辕子矜,才是皇室真正的血脉,孝茗太后当初入宫,还不是皇后,所以,耍了个心机,让先皇宠幸了她,待到一月后,便谎称怀有龙嗣,先皇大喜,毕竟,先皇那是刚刚登基,未有子嗣,当即便册封孝茗为皇后,之后,生下轩辕澈,皇上再次宠幸孝茗,这才又有了轩辕子矜”。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慕容倾冉听完后,还恍如梦中,虽然知道皇家里,难免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不想,这么出乎人的意料啊。 小桃也不卖关子,笑道:“去年太后的寿辰,太后游街一日,与民同庆,恰好,那个曾经侮辱了太后的男子,认出了太后,她虽然相貌不算倾城,却也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虽然上了岁数,但也是风韵尤存,那名男子当街拦马,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太后顿时慌了,命人将他打入天牢,毕竟寿辰不能见血,所以命人第二天将他处死,却不想,那名男子,被天门的人给劫走了”。 “那么就是说,轩辕澈查封念君阁,并非因为粮草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个”? “对,轩辕澈一定从孝茗太后那里得知了真相,亦或是心中对这件事情真假难辨,所以....”。 当小桃说完后,慕容倾冉恍然大悟,怪不得念君阁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原来是为了怕有后患,所以全部灭口了,呵,不过也好,轩辕澈,天要亡你,我倒是要看看,谁能就得了你。 想着想着,慕容倾冉的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接下来,慕容倾冉又从小桃那里得知很多轩辕皇宫的内幕,孝茗太后如今被软禁,而轩辕子矜虽然看似无常,其实,私底下早就开始秘密练兵了,如今多年,轩辕澈竟没有发现,看来,这个轩辕子矜,比起轩辕澈,更令人震惊,可想他的心机,比轩辕澈更上一层楼。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战自败 慕容倾冉没想到,见了小桃后,竟然得知了如此惊人的消息,虽然轩辕澈也是孝茗太后的儿子,但毕竟那是她的耻辱,整日面对,并不是她所愿意的,轩辕澈自从登基后,便开始秘密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他的势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手下三万死士,以一敌十,再加上哈撒其族的支持,孝茗即便身为太后,也是无能为力的。 她之所以力挺轩辕澈为太子,主要还是先皇,先皇喜欢轩辕澈,他即为长子,又自幼聪明,懂得察言观色,而轩辕子矜整日摆弄诗词,很不长进,当然,这也是太后授予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轩辕子矜一生平安,免于被人算计。 不过,轩辕子矜与轩辕璃这件事,却是真的,轩辕子矜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还将她娶了,虽然乍一听,有些不顺耳,但此情却难能可贵,此等勇气也是可嘉的,最起码,在慕容倾冉看来,她的确很佩服轩辕子矜。 事实上,轩辕子矜虽然听了太后的话,将自己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但暗中却也为自己培养实力,朝中三分之一的大臣之子,与他交往密切,力挺他,还有一些已经退与朝政的元老,也是十分支持轩辕子矜,当然,这都是暗中的,并不为他人道也。 其实,当初轩辕子矜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母后,没想到,今时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他知道了母后被轩辕澈软禁,还能十分安稳的在他的府邸生活,可见他的演技真的是得天独厚啊。 虽然他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被大哥软禁,那日太后寿辰,游街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一直告诫自己,那人信口雌黄,可仍然忍不住暗中调查,结果可想而知,太后秘密书信与他,告诉了他前因后果,轩辕子矜顿时心痛疾首,恨不能将那日信口雌黄之人,五马分尸,恨不能将轩辕澈凌迟处死。 他日日学着低调,在人面前,装出一副文人柔弱的模样,忍受着同为皇子,但却得不到父皇的一丁点爱,虽然母后疼他,却不能再人面前表露出来,夜夜都是母后偷偷来看他,如此这般,二十三年,这样的生活,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真相,这怎能让他容忍? 曾经,他以为,母后是怕皇兄为了皇位,会算计他,害他,所以,他将自己一身的才华藏于身后,每当家宴赋诗作对时,他永远都是那个被嘲讽的人,敢怒不敢言,虽然皇兄待他不错,但,自古哪个皇帝的心,能交得? 以往历历在目,得知真相的轩辕子矜,恨天骂地,但对母后却没有一丁点的怨恨,他知道,母后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好,只可惜,轩辕的帝位,竟是一个外人坐着?让他怎能忍受? 三番四次的暗杀,都被轩辕澈给避开了,虽然轩辕澈没有查出是谁,但难免日子长了,会被他发现,如今轩辕,从内到外,都是他的人,要想反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事情,倒是让慕容倾冉顿时心生一计,得民心者的天下,自古以来的道理,只要人证在她们手上,只要编出一天下人能够接受的谎言,只要有孝茗太后亲口承认,就不怕轩辕澈不失民心,不战自败。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来看,慕容倾冉必须要去一趟轩辕了,而且,必须要与轩辕子矜面对面的谈一次,只要他同意了,与她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琳琅也能化解被灭国的危机。 当慕容倾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后,小桃第一个不同意,穆乐堇第二个不同意,如今轩辕澈正愁找不到她,她再去轩辕,岂不是自投罗网? 更何况,轩辕的事情他们虽然知道,但是毕竟那里已经没有天门的人了,万一出了事情,如何接应慕容倾冉呢? “以我现在的武功造诣,你以为,这个世上,还能有人是我的对手”?慕容倾冉半眯着凤眸看着二人,脸上甚是得意与自豪。 小桃依然举手反对,而穆乐堇却犹豫了,主子说的话,不无道理,主子的武功造诣,曾经以一己之力挑六大门派都不成问题,而如今的实力,那就更别提了,再加上他,除了主子,恐怕也是很难受对手。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不同意小姐去轩辕,小姐若是执意要去,就....就....”,小桃的白皙的脸蛋异常红润,憋足了气,最后说道:“就带着我去”。 “噗嗤”,一声,慕容倾冉还未笑出来,身边的穆乐堇却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小桃笑道:“你连武功都不会,跟着去也是累赘啊,到时候还要我们来保护你.....哈哈....”。 小桃一听穆乐堇的话,顿时恼怒,指着穆乐堇喝道:“关你屁事”。 这一句话,让屋子内瞬间鸦雀无声,慕容倾冉戏谑的看着小桃,穆乐堇诧异的看着小桃,真不明白,这样一个楚楚动人,娇柔婉娥的女子,一出口竟是这般俗气。 小桃说完,还白了眼穆乐堇,看向小姐时,又换了副撒娇的表情:“小姐....别去了....小桃真的很不放心”。 穆乐堇猛的咽了咽口水,死死的盯着小桃,这女子.....还真是特别的很啊,变脸跟翻书似的,有意思..... “好了,你也别说了,轩辕我是肯定要去的,琳琅如今生灵涂炭,若是在等下去,迟早要灭亡的,我虽然不爱管这等闲事,但也不想看着那么多的人不停的死去,更何况还有哈撒其族插手此事,中原之地,岂能让外族人入侵呢?怎么说,我也曾是琳琅的一份子啊”。 小桃渐渐沉静下来,她也明白,小姐决定的事情,无论谁都无法改变。 在郁金香歇了一天,养足精神后,慕容倾冉便带着穆乐堇与两名属下离开北冥都城,而也就在这一前一后的空挡里,北冥寒轩扑了个空。 当他从暗卫那里得知,慕容倾冉来了北冥,立刻放下手中的折子,飞一般的赶往北冥都城,那时,他正在利城坐镇,快马加鞭,终究擦身而过,不知是天定如此,还是缘分如此? 他满脸失望的离开黑色郁金香,便立刻命人追查慕容倾冉的去向,无论他如何逼问小桃,人家就说不知道,主子的事情,她一个属下怎能过问? 一句话,让北冥寒轩的心,沉了下去,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听闻前几天,她去见过琅啸月,他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她去见琅啸月都不来见他,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 第二百九十二章 烂在肚里 不出几日的时间,一行四人赶到了轩辕境内,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意外,慕容倾冉怕被人盯上,特意让自己包括其他人穿着简朴一些,而她也易了容,四人策马而过,风尘仆仆,好似江湖侠客,所以,也没引得别人注意。 只是,在所经过的城池发现,每个城门都盘查的十分严格,慕容倾冉等人一看就是江湖侠客,这种人整日奔波,各国都有之,所以,很顺利的就通过了。 但,轩辕都城却不是那么容易了,四人几乎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才买通了一个城门守卫,混进城中。 城内的景象有些萧条,不似北冥那般热闹繁华,街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小贩,还不敢大声叫卖,路上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大概也是轩辕澈所为吧。 自他暴露自己的实力后,将轩辕城内外大换血,虽然百姓不敢言论,但还是能或多或少的听到几句闲话,无非就是说,现在的皇帝太无情了,哪里还为着老百姓着想,整日里搜街查巷,弄得百姓是苦不堪言。 许多官员被换下位后,不是身有残疾了,便是无辜死去了,而新官上任三把火,更是让百姓都不敢出门了,生怕自己哪里犯了人家的忌,被关起来。 艳阳高照,春风吹拂,明明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到了这里,却如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百姓敢怒不敢言,人心惶惶。 穆乐堇前去找了一家客栈,四人住到了客栈中,而到了房中后,才命两名属下隐了身形,前去轩辕子矜的王爷府邸,将事情说明,看看轩辕子矜有没有要合作的意思。 直到晚上,二人才回来,其中一人将情况向慕容倾冉说明。 “回主子,那轩辕子矜刚开始不愿相见,后来不知又是怎么想的,见了我二人,我将主子的意思给他说明,但并没透露主子的身份,他先是考虑了半响,后来才答应,今晚子时与主子在玉泉山凉华亭一见”。 玉泉山凉华亭?想了想,慕容倾冉又问道:“那边是不是有个别院山庄”? 那名属下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回道:“回主子话,是的,那山庄空置很久了,不曾有人住过,山庄的主人早已归天”。 听属下这样一说,慕容倾冉反倒是松了口气,轩辕子矜,不再是当初那个文弱书生,优柔寡断之人,他低调行事多年,都没能让轩辕澈怀疑他,可见这个人演技不是一般二般,再者,轩辕澈是皇室丑闻,轩辕子矜也定不愿意让多余的人知道,如今,庆幸的是山庄不是他的,倒也能一见,也许见了面,他还能与她讲些交情,只是不知,人家是否还记得。 午夜子时,凉风拂面,舒服之极,皎月当空,挥洒地面,犹如银沙铺地,慕容倾冉只带了穆乐堇一人前去,让两名属下在客栈等候接应。 玉泉山,是轩辕很有名的山,山间有许多天然形成的温泉,很多有钱人家,都愿意来这里泡一泡,山顶处便是那所别院山庄,不过,凉华亭并不在那边,而是在山的另一侧,不过距离山庄也很近,穿过一条小路便是了。 山上灌木丛生,树木新生枝芽,野花遍地,在微风的吹拂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若是白天,这里倒是个郊游的好去处。 转眼间,慕容倾冉与穆乐堇踏着轻功来到了山亭,又走了几步,来到了凉华亭,亭子很大,远远的屹立在山峰一侧,周围有几棵桃树,随着慕容倾冉的不断走近,还能闻到一抹清淡的桃花香气。 亭子内亮着烛光,隐约可见一个背影,慕容倾冉当下一惊,那不正是轩辕子矜吗? 她加快脚下步伐,来到凉华亭外,还未开口,便先听到轩辕子矜的声音。 “看来你很不诚意啊,我只身一人,你还怕我伤了你不成”? 慕容倾冉微微一怔,随后明白了,他这意思是在说穆乐堇,随即,她朝着穆乐堇挥了挥手,“你去山下等我”。 穆乐堇扫了眼四周,有些犹豫,虽然自己没有察觉出周围有任何异常,但难免人家高他一筹呢?将主子一人留在此处,他也有些不放心。 见穆乐堇没有动弹,慕容倾冉凤眸一横,训斥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穆乐堇见主子有些恼怒,只好朝着山下走去,但仍旧不时的观察着周围。 “既然来了,便进来吃些宵夜吧”。 慕容倾冉也不再客气,一身银月色男衫包裹住娇小的身躯,相貌绝美,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最先引起了轩辕子矜的注意。 “是你”?轩辕子矜一脸难以置信,他紧锁眉头,死死盯着慕容倾冉那张脸说道。 慕容倾冉却不以为然,淡然一笑,拱手作揖:“子矜兄,别来无恙”? “原来,江湖传言的那女魔头是你”?轩辕子矜仍旧一脸的震惊。 慕容倾冉也不欺骗,点点头,抖了抖衣袍,端坐在石凳上,缓缓说道:“我也不瞒你了,今日找你前来,目的你也清楚,我不便多说,你可愿与我合作”? 她直切正题,轩辕子矜这才回神,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慕容倾冉,一杯自己端起来,“今日还能再见,也是有缘,你说的那事,先搁一搁,咱们先喝一杯”。 轩辕子矜这一举动,让慕容倾冉明显怀疑了,但也没表露出来,接过酒杯,喝之前在鼻间轻嗅一下,这才敢喝进去。 “来,再喝”,轩辕子矜又给慕容倾冉倒了一杯,自己举起来一敬,仰脖就喝。 如此七八杯下肚,再看轩辕子矜脸上,也有些泛红,仔细看,那眉眼间也有几分哀伤在其中,慕容倾冉也脸颊粉红,看着轩辕子矜的神情,也明白他的想什么。 皇家出了这种事情,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空有才华不能外露,空有抱负不能施展,这是才华横溢之人最忌讳最悲哀的事情。 “其实,我并不知道与我要合作之人,是你”,还未等慕容倾冉劝他,他自己到先开口说话,“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我相信你的为人,毕竟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那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 第二百九十三章 花沉香毒 慕容倾冉自然知道轩辕子矜指的是什么,但合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轩辕澈拉下位,拆穿了他,让他不攻自败吗? “你应当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慕容倾冉不着痕迹的避开轩辕子矜的话,自斟自饮了一杯,轻抿着说道。 轩辕子矜微微一怔,放下酒杯,看着慕容倾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似是隐藏着许多,但他仍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许久,似乎下定了决心般,面容一缓,露出一抹淡笑说道:“真不知你是如何得罪了皇兄,现在,他四处捉拿与你,你倒好,偏生哪里危险来哪里”,说完,修长的指尖拂了拂衣袖,执起酒杯慢慢的喝起酒来。 慕容倾冉更是一愣,今日的轩辕子矜,怎么总感觉怪怪的,今日前来的目的他也知晓,那么,敞开天窗说亮话就好了,为何到现在还遮掩着,若非将她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恐怕自己还真会被他给绕进去。 他刚刚说的话....却是话里有话啊,他当真不知道轩辕澈为何捉拿自己吗?养了一帮子暗卫,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嘶..... 慕容倾冉越看轩辕子矜,心中越是觉得不对劲,难道轩辕子矜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四周,树影重重,清风吹拂,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若真的有危险,凭借着自己的武功与穆乐堇的警惕,应该早就发现了。 “听闻北冥和亲的公主,呃,你的侧妃如今身怀六甲啊”,慕容倾冉收回眼神,与轩辕子矜也聊起了家常。 轩辕子矜一听慕容倾冉这句话,一时间脸上表情多变,有懊悔,有愤怒,更甚者还有愧疚,不知想起了什么,也没接慕容倾冉的话茬。 “你.....如今神通广大,想必我王府之事,你也早查清楚了,家丑到底是家丑,不足道也”,轩辕子矜想用这话搪塞过去,惭愧的说道。 “不,你此话差也,我倒是十分的敬佩与你,天长伦理,道理伦理之上,你竟能为了心爱的女子痴情如此,可见,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慕容倾冉说这话时,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真心,是因为轩辕子矜当真是个痴情种子,敢于面对自己的情感,这倒让她有些佩服,假意,是因为这纲常伦理之上,的确有些不伦不类,莫说古代,就是搁到现代,这种事情也是十分少见,即便发生了,也没人会待见,从道德上视为耻辱,从科学上,生的孩子也只会是弱智。 虽然她知道些轩辕子矜的事情,但对王府的内眷却是一无所知,只是到那位侧妃有孕了,仅此而已,说到这,她心里竟也有种八卦的心情,虽然这和平日的她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要....呃....知道。 轩辕子矜听了此话,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看向慕容倾冉的眼神也有些闪烁,“你....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慕容倾冉点点头,难得的笑道:“若王妃也是如此待你,那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敢于撇去纲常伦理,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两厢情悦,不理世俗人的眼光,只顾自己的幸福,还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啊,此情此意,夫复何求呢”。 再一看轩辕子矜,白皙的脸颊微红,看着慕容倾冉的目光越发的炽热,仿佛真的见到了伯乐,识得了自己这匹千里马,顿时将酒杯斟满,满脸感激的举起酒杯,对着慕容倾冉激动道:“子矜不求得天下人认可,子矜心中再也装不下第二人,满心是她,除了她,此生绝不会在看她人一眼,如今能得你一人相言,也算是心中再无遗憾,来,干了”。 慕容倾冉也明白轩辕子矜的意思,这种事情恐怕就算再有理,再有情义,在纲常伦理面前也是百口莫辩的,但,难得的是轩辕子矜心中如此大度,如此释怀,也算是一种难能可贵之人,若是轩辕由他做皇帝,那百年之内,怕是不会再有战争的,百姓也能快乐安逸的生活。 想着想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在放下酒杯的同时,不经意瞥见轩辕子矜,只见他不停的对着她眨眼睛,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发慌,放下酒杯,在看轩辕子矜,又恢复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侧妃有孕,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我情愿的,毕竟,璃儿她...与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王府总要有人继承不是,大不了将孩子过到王妃名下抚养,将来也是个嫡亲的,虽然对璃儿不公平,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好在璃儿不计较,心地善良也宽容”。 慕容倾冉也点点头:“你说的也对,这对谁都是有好处的,难得王妃心地宽容,一家人也算是和和气气的,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话音刚落,只见周围的树影微微晃动,慕容倾冉内力高强,早已感觉到了,就连轩辕子矜也提起了警惕,就在二人对视一眼后,从林子里走出一个人影,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人。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弟弟,你今天可是帮了为兄一个大忙了”。 慕容倾冉不用看,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正是轩辕澈,只是他的那番话,让她不由的看向轩辕子矜,只见他也看向她,眉头微缩,似乎也很意外。 届时,她明白了,恐怕轩辕子矜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轩辕澈对轩辕子矜的防备,并没有放下,也就是说,在轩辕子矜身边,仍然有轩辕澈的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冉儿,你可让朕好找啊,不过,既然来了,就别再想着离开,随我回宫去,好生做你的皇后就是了”,轩辕澈阴沉着脸,但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整张脸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慕容倾冉轻哼一声,轩辕澈此刻没下杀手,恐怕还是想着那神秘卷宗的事情,“哼,轩辕澈,你以为你能留得住我吗”?说完,轻身一跃,却不想下一刻,自己竟跌在了亭子外的草丛里,全身软绵无力,而那内力竟如石沉大海般,一丝一毫都使不出来,难道.....自己又着了轩辕澈的道了? “哈哈.....弟弟,今日为兄定会记你一功,来人,护送王爷下山”,轩辕澈看了眼轩辕子矜,大手一挥,命人就要上前。 轩辕子矜见状,往身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慕容倾冉,眼神里也满含了诸多的无奈,而就在此时,他暗自运功,发现自己的内力竟使不出来,可见,自己与慕容倾冉一样,被轩辕澈暗算了。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为了将你控制住,朕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花沉香,此香无色无味,若非喝了酒,是挥发不会出来的,而一旦用了内力,便会将毒性逼出来,用的越多,毒就会越深......哈哈.....”,刚一说完,轩辕澈哈哈大笑起来。 轩辕子矜刚要为慕容倾冉说话,那两名黑衣暗卫早已都到了他身旁,手刀一挥,他顿时晕了过去,被两个人驾着呈轻功离开。 ------------ 第二百九十四章 醒来之后 轩辕子矜刚被架走,轩辕澈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疾步走到慕容倾冉身旁,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她那张倾城之容,因喝了些酒,又因花沉香毒性挥发,使得白皙的脸颊粉嫩娇滴,再看她那双凤眸,此时正凶狠的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到底还是恨着自己。 “你既已失身于我,便是我的人,况且,曾经又怀有我的孩儿,就别再计较从前的事了,我也不再计较,等我一统天下之后,你与我同享便是了,如何”?他的伸出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那粉嫩的脸颊,让他心中猛然动容,经历了床弟之事,他越发的迷恋这种事情,每天若不做那事,就会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自从他显露势力回宫后,扩充后宫五百佳丽,几乎都是朝中大臣家中亲眷,那些女子巴不得自己去宠幸,尤其是处子,他最是喜欢,虽然羞涩,但却是能让自己发挥到极致啊,当真应了飘飘若仙四个字。 但眼前的女子,却是那般不情愿,让他有些失落,难道自己当真没有魅力吗?吸引不了她吗?后宫那些妃嫔每每见到自己,哪个不是前仆后继,抢着争宠。 “你.....别再任性了,朕许你皇后之位,那是后宫所有妃嫔梦寐以求的,你与朕回宫去,好生做你的皇后,也替朕好好管理后宫,呵呵,如今朕才知道,后宫妃嫔多了,也是一件烦恼之事,整日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扰朕.....”。 “我呸”,还没等轩辕澈说玩,慕容倾冉无力的啐了他一口,满脸鄙夷,“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吗?你不过就是个山野匹夫之子,身上流的也只是肮脏不堪的血液,没人说你,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用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真的皇帝,连给我提鞋也不配,你就是个猥琐龌龊....之...之人....”。 慕容倾冉还想继续骂,无奈的是,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后来,连声音小的自己也听不见,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很,全身热的直冒汗,心中顿时大惊,难道轩辕澈又故技重施? 慕容倾冉的话戳到了轩辕澈心里最深处,那是他的耻辱,那是他的痛,母后还是自己的生母,杀不得伤不得,而那天杀的生父却被人给救走了,找也找不到,不想,这事情还是传了出去,连慕容倾冉都知道了,原本他还在生气,可见到眼前女子似乎毒性发作了,心中一想那事,又有些欢喜,抬起手臂猛然抱起慕容倾冉,转身便朝着山庄走去。 哼,且让你逞口舌之快,等你见识尝到甜头,怕是以后还不跟后宫那些女子一样,天天缠着我做那事? 轩辕澈抱着柔软的身躯,脑海里只想着怎么与慕容倾冉翻云覆雨,到了山庄内,将她放到床上,屏退暗卫后,便迫不急到的要脱衣服,忽然,门外传出了一阵兵器声,轩辕澈大惊,也顾不得穿好衣衫,拉开门跑了出去,只见院落内十几名暗卫厮杀在一起,来人也是一身黑衣蒙面,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人,只好在旁观看。 许久,一帮人厮杀也分不出胜负,而轩辕澈早已经急了,既然分不清胜负,那就继续打去吧,反正自己十几名暗卫,而来者似乎只有五六个,想来也不会胜出。 当他来到房内,走到窗边,拉开幔帐一看,床上哪里还有慕容倾冉的影子,一张大床空荡荡,一眼便望见头,轩辕澈顿时慌了,他赶忙在屋里翻找起来,许久也找不到人,硕大的屋子,人竟然不翼而飞,看来,门外那五六名黑衣人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轩辕澈急忙踏出门外,那五六名黑衣人一看事情成功了,也不想纠缠了,手臂一扬,一包石灰粉便洒向对面的十几名黑衣暗卫,当轩辕澈等人看清后,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慕容倾冉.......”,轩辕澈咬牙切齿的说着,原本温雅的脸颊此刻阴翳之极,狰狞之极,一甩衣袖,转身朝着山庄外走去,原本的兴致,也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嘤....唔....”,在山庄另一处的屋内,白色的幔帐倾泻一地,床上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男子强忍着冲动,动作轻柔,女子双眼迷离,抱着男子不停的扭动腰肢,诱人的娇声不断传出,使得强忍的男子顿时额头冒汗。 慕容倾冉只觉得自己似乎置身在一个大火炉里,而大火炉内有两个烧得通红的孔眼,不停的散发着热波,使得她全身热的不停,突然她又发现大火炉的周围全是冰块,她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不停的用冰块来冰凉自己的身体,来缓解火炉内的烤热。 话说,轩辕澈离开山庄,便赶回了皇宫,刚走进寝宫,便从殿内迎出三位娇滴妩媚的女子,一看到轩辕澈便如同蜜蜂见了花朵般,蜂拥而上,绕在轩辕澈周围,不停的表现着自己诱人的一面,让原本没了兴致的轩辕澈顿时来了兴致,大手一挥,将三名女子拥进了寝殿,不一会,便传出了低靡之声。 一夜的索取,很快便到了天明,慕容倾冉已经苏醒,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全身酸痛的很,突然,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一下子窜到了床里侧,惊诧的望过去,只见她身边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男子,古铜色的胸膛,肌肉累累,修长有力的腰肢露在被子外面,一头青丝安静的垂在两侧,只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张银色面具,让人看不到真实面目。 慕容倾冉十分的震惊,低头望着眼自己,也呆在那了,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也明白了个大概,想必自己又中了轩辕澈的圈套,可..... “你醒了”?正当慕容倾冉思绪万千之时,那名男子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却也很磁性。 “你....救了我”?慕容倾冉顿时将被子扯了过来,将自己过的严严实实,却不想这样一来,男子那身体确是暴露无遗,她瞬间羞红了脸,赶紧撇过头去,可又不愿意将被子在还回去。 男子却很不在意,缓缓起身,靠在床头,动作很是随意,但心中却十分庆幸,幸亏他穿了条裤子,不然,恐怕也要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 第二百九十五章 今日必死 “你中了花沉香毒,世上无解,除非男女合欢.....”,半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再看男子,已经下床,走到衣橱旁,翻腾半天,找出一套青灰色的男子衣衫递向慕容倾冉。 慕容倾冉从男子刚开口时,微微愣了一下,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疑惑的看着男子,接过递来的衣衫。 男子又走到衣橱前,也翻出一套衣衫,背对着慕容倾冉,利落的换起来。 慕容倾冉望了望手上的青灰色衣衫,粗布麻料,但应该是新的,随即收起疑惑的目光,轻叹一声,算了,先穿好衣服再说,不管怎样,花沉香的确无解,这个男人虽然救了自己,但.....她也不能吃这个亏,想到这,血红色的眼眸瞬间闪过一道杀意。 很快换好衣衫,稍微肥大些,但勉强能穿,束好腰带,她缓缓下床,却在刹那间,全身一阵酸痛,尤其是腰部,她狠狠瞪了眼依旧背对着她的男子,强忍下来。 “虽然你救了我,但.....我并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慕容倾冉朝外走了几步,坐在离门口比较近的椅子上,有些口渴,本想倒杯茶,却不想旁边桌子上的茶壶是空的。 无妨,等杀了他,离开这里再说。 听到慕容倾冉的话,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转过身来,而慕容倾冉不经意对他对视上,顿时怔住了。 那双眼睛...... 屋里的光线很适中,慕容倾冉透过那银色面具,一眼便看到了那双赤色的眼眸,“你.....巨蟒”?她试探的问道。 男子眉头更皱了,他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刚想说话,就听到慕容倾冉又道。 “下山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如今不敢承认了吗?不要忘了,你化成人形,但终究不是人”,慕容倾冉话音刚落,猛的站起身来,凤眸凌厉的看着男子,“我竟没有想到,你下山的目的是为了残害生灵,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即便你在修一百年,也妄为人”。 男子更加迷茫,对于慕容倾冉的话虽是懂了些,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化成人形?什么不是人?他什么时候残害生灵了?还有,她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子闷了半天,说出一句话来,哪想,更加激怒了慕容倾冉,她本就认为拥有赤瞳的人是巨蟒,如今碰到了,亲眼见到了,就更加确定,不料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承认。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反正男子必须死,虽然她拥有现代人的思想,但在古代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早已融入进去,况且,她本身也不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心已经属于别人,身体自然也要属于那人,轩辕澈是个意外,早晚有一天她要亲手宰了他,可眼前这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哼,不管你承不承认,今天,你必须死”,话音刚落,只见身形一闪,脚下如风,一记手刀已经劈了过去。 男子也早有察觉,身子一闪,躲开了她的手刀,他怎么也不想到,慕容倾冉竟然招招下杀手,若非他得了师父的真传,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倾冉的武功竟然也如此高深,而那武功套路,竟然......竟然与自己的有些相像...... 实在是太诡异了。 “束手就擒吧,今日若不杀你,他日也必定将你五马分尸.....”,慕容倾冉冰冷的喝道。 男子只守不攻,虽然不清楚武功底细,但能够躲开她三招,可见武功也绝不一般。 男子轻松的闪身躲着,见慕容倾冉当真要杀他,心中也有些毛躁了,似乎,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乱了心神,若非自己得知她来了轩辕,若非自己来得及时,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也许,当初他错了,错在不该弃她,不该不与她相认,当初轩辕澈派出一批批死士赶往古宿城去杀她,他明知道,却无能为力,那时的他,连哈撒其族的大营都走不出去,得知她中毒,他想尽办法,最后还是莫言帮了他一把,并且告诉他,苍望山的神医可以解毒。 却没想到,莫言.....他的亲弟弟,竟然欺骗他,那毒本就是哈撒其族的毒,莫言原本就有解药,却骗他前去苍望山。 这一切,他不怪任何人,如今的他,焕然一新,再不是那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他有能力保护她了,他变得强大了,他也下定决定了,此生若没有她相伴,独活无意。 这,是他在苍望山时,师父告诉他的,他谨记于心。 人活一世,匆匆数十年,能的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该珍惜当珍惜,莫要等到失去了,再去后悔。 他的确后悔了,在苍望山的两个多月,师父总是在屋内喃喃自语,大概也是当初为了得到,不惜一切,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何谓珍惜。 是啊,他的冉儿如此特别,他的冉儿如此爱他,他的冉儿从未嫌弃过他,这些他都懂,若再不珍惜,当真枉为男人,生于此世。 父亲野心勃勃,令他诧异的是,父亲竟然与轩辕澈很早就开始有合作关系了,身为他的儿子,却毫无所知,若不是在一次偷听中得知,恐怕,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那群死士刺杀冉儿,竟是父亲先提出来的。 原本那轩辕澈并没有心思要杀死冉儿,是父亲一再地强调,不杀冉儿,就要与轩辕澈解除盟约。 他再也无法忍受,生育之恩犹在,养育之恩却无,如今,还要夺取他心爱之人的性命,他不能再坐视不管。 换皮之痛,他可以忍受,那种刀割切肤之痛,他也可以忍受,但失去冉儿的痛苦,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承受。 “我劝你还是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我必须要杀了你”,慕容倾冉冷哼一声,微微喘息的说道。 说来也怪,男子只守不攻,而她已经将师父所教的武功尽数使出,竟伤不到他半分,该死的。 ------------ 第二百九十六章 相见缠绵 “冉儿.......”。 慕容倾冉已经开始微微喘息,一个内力深厚之人,在厮杀时,竟然喘息起来,可见她有多么的想要杀了他,所以拼尽全力。 一声低沉沙哑,让慕容倾冉顿时停止动作,轻身一跃,站在男子对面,阴沉的凝视着男子。 他认识她? “你是谁”?此刻,慕容倾冉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毕竟当初巨蟒可不知道她叫什么,就算去查,自己一个多月不曾下山,他从何查出? 而琅啸月与北冥寒轩那就更加不可能,应付轩辕澈与哈撒其族都尚且吃力,哪里有功夫来轩辕,再说,他们也不是赤瞳。 男子见慕容倾冉一脸疑惑,心中轻叹口气,罢了,早晚有一天要相见,自己总不可能躲她一辈子吧。 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银色面具便摘在手中,露出一张俊朗刚毅的面容,那是怎样一张充满阳刚之气的面容,剑眉丰硕,五官刀削般的精致,尤其是那双赤瞳,透着无尽的魅力,至少一眼,便能成为千万女子的杀手,不同于北冥寒轩的阴柔美,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啊。 慕容倾冉不禁紧锁眉头,仍然一脸的疑惑,她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但.....那眉眼间却很像一个人,一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男子有些失落,不过也不怪慕容倾冉,师父为他换了皮,尤其面部,换了三层皮才与正常人一样,自然也会有改变,她认不出,不怪她。 “冉儿,我.....我......我来见你了”,夜雨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杀人他可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面对被杀之人,他可以说出无比凶狠的话,但对着她,不知为何,脑子总是处于混乱状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容倾冉锁着眉,看着许久,面容上的疑惑才渐渐退去,但瞬间又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是......随后,她又开始否决心中的想法,若真是他,又怎么会是一张她不认识的脸,虽然眉眼间越看越像,虽然.....她很希望他是真的。 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纷繁不断。 “与你相爱之人,难道忘了吗”?夜雨话音刚落,古铜色的脸颊竟然染上一抹红润,可见这话他说的有多害羞了。 “真的....是你吗?可....为何不一样了”?慕容倾冉眨了眨眼睛,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但言语间却缓和许多。 “神医玉灵子出手相救,自然妙手回春,我知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是我”,夜雨朝着慕容倾冉缓缓走了两步,就停住了,开口说道。 本是想着走到她面前,可看着她满脸的疑惑,终是没在再走过去。 “那....玉灵子可是你的师父”?慕容倾冉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脱口而出。 夜雨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慕容倾冉好似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下山前,师父曾嘱咐过她,说柳云新收了个徒弟,但那徒弟却一身的毛病,还让她快速赶往苍望山,说趁着柳云那徒弟还有毛病时,柳云定然没来得及教那徒弟本领,还让她及时出手。 当时她并没往心里去,她虽然有时候冷血一些,但这一行为的趁人之危到底有些不好,所以下山后她并没有立刻前往苍望山,若非如此,她也没那个闲心再去古宿城。 “冉儿.....你....不会是傲元的徒弟吧”?夜雨一想到刚刚慕容倾冉的招式,也是灵光炸开。 这一句话倒是让慕容倾冉回神了,难以置信的点点头,一时间,似乎一切都解开了谜底,让她不再迷茫。 她望着夜雨那不一样的面容,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般,说不委屈,那是假的,她在如何强势,不过是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子,不过是个渴望与爱人相守的女子罢了。 那双血红色的凤眸很快被水雾蔓延,除了水雾,还有一抹柔情渗出眼底,映衬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竟有着楚楚动人的意境。 夜雨见状,心间软的一塌糊涂,上前几步,二话不说,一把搂住慕容倾冉,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的揽在怀中,紧紧地,像是要将她融在身体里,生怕再次失去她。 “冉儿....冉儿....我错了,当初不该不与你相认,当初不该弃你,当初不该让你伤心到气血攻心,不该,不该,都怪我,都怪我......”。 慕容倾冉在夜雨的怀中,手臂也紧紧的环抱着夜雨,紧紧地,不管曾经如何,她只知道,他真的是她的夜雨,而且一直没有忘记她,他一直都记得她。 夜雨抱着慕容倾冉,身体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哽咽,能相见,能重新在一起,那是他曾经的奢望,可是,到底是他的冉儿,到底是他认定的女人,如他爱她一样,那般刻骨。 “冉儿,我再不离开你了,不管哈撒其族,不管琳琅,轩辕,北冥,什么都不管了,此生此生,不,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再不会让你伤心了,我要好好爱你,疼你一辈子,上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慕容倾冉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点头,她的夜雨回来了,她的爱人不会再离开她,不会再忘记她,不会再....不要她,她还求什么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独他一人。 突然,樱唇被封住,她主动的张开,迎合着他,一抹男子气息扑入鼻间,环绕在她的周身,是的,一如当初那般,是她熟悉的气息,只属于夜雨的气息。 泪无声的滑落鼻尖,蔓延的紧紧吻在一起的唇边,咸咸的,涩涩的,伴着这半年多来的心酸痛楚,依旧那样的深情,不陌生,有的只是枯木逢春的蜜意与幸福。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因为她知道,一个能守在她身边那么多年的男子,能够一直细心照顾她的男子,她不相信,这样刻骨的感情会再次破灭,她坚持了,迎来的希望,果然是她期待的。 曾经封印的心,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对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敞开,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他,一定不会。 一个吻,从心底蔓延开的幸福感,让她的泪止住了,完全融进了这个吻中,舌尖纠缠在一起,怎样都分不开,生生世世都将缠绵。 ------------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 一个吻,再次燃起了相爱之人久别重逢的激情,腰间一松,玉带脱落,衣襟敞开,脚下腾空,慕容倾冉被夜雨打横抱在怀中,缓缓走向床边。 此时,怀中的女子,微微娇喘,白皙的脸颊透着粉红,原本凌厉的凤眸,却展现出一抹楚楚娇羞。 夜雨轻轻的将慕容倾冉放到床上,随后,只见白纱的幔帐飞舞起来,不一会,便带起满室的旖旎。 一番云雨,二人拥抱在一起,诉说着分别以后的种种经历,只是说到莫言的时候,夜雨身子有些紧绷,那双深邃的黑眸散发着一抹寒意,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不难看出莫言的目的。 莫言,该死的,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眼下三国战事进行到白热化,尤其琳琅最为艰辛,虽然已经将那些难民送往别的城池,但古宿城内的粮草依然缺乏,而前段日子收到匿名的粮草,但仍然不够将士们的用度。 北冥虽不像琳琅那般,但也好不到哪去,朝堂之上混入了内奸,竟将矛头转向了皇后,也就是慕容倾冉,朝臣们纷纷进谏,要废后,毕竟,一国皇后不在深宫呆着,反而跑到外面去,长时间不回,视为有损皇室颜面。 北冥寒轩大怒,却也不得发泄,眼下正是战事,若是朝内在起内讧,那他北冥与琳琅很快就会被轩辕拿下。 话说,轩辕澈自那日慕容倾冉被人劫走,心中一直堵着一口气,到手的鸭子飞了,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高兴的起来,前方战事激烈,而他却因为那日,变得有些消沉了,后宫妃嫔尽情的宠幸,也很少去前方战线坐镇。 不过,这也给了轩辕子矜充足的时间,朝野上下,能笼络的便笼络,顺带着将轩辕澈的身世一一告知,但,内容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孝茗太后毕竟是他的母后,虽然他对此有些排斥,但,也不能因此而伤害到母后,因此,对外称,轩辕澈是宫女与宫外男子所生,后被太后抚养,而轩辕澈不但不感念养育之恩,反而喧宾得主,坐上了皇位,其手段阴险狠毒。 一时间,谣言四起,很快在轩辕炸了锅,而这一谣言,也迅速蔓延到其他国家,竟愈演愈烈,一传十,十传百,将轩辕澈传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这一谣言散布到军营,也使得军心开始涣散,导致连连败退,也给了琳琅喘息的空隙。 轩辕澈沉浸在宠幸妃嫔之中,得知谣言这一事情,顿时大怒,青筋暴起,而身边原本正在兴起的妃嫔,却是无辜被掐死,说来也巧,死的这两个妃子的父亲,正是朝中掌管兵权的龙将军与兵部侍郎的千金。 这下更加激起了朝野的动荡,轩辕澈三番上朝,宽广的朝殿中竟空无一人。 为君者,失了民心,比任何事情都可怕。 很快,慕容倾冉与夜雨也找到了轩辕子矜,商量了对策,毕竟,谣言虽然可怕,但也可不攻自破,对轩辕澈的精神上可以打击,但他隐藏的实力却影响不了一二。 果然,在轩辕子矜发起兵变之日,轩辕澈竟派出三千死士来阻挡,虽然轩辕子矜损失了不少人马,但对轩辕澈无疑是个重创。 死士,训练并不是一朝一夕,更何况是三千。 轩辕五十六年,轩辕澈被人暗杀与寝宫之中,死法十分惨烈,以凌迟手法杀死,并将头颅悬挂于寝殿正门,直至次日黎明,才被人发现。 而真正的凶手,一男一女,却逍遥法外,无人知晓何人所为,除了轩辕子矜,孝茗太后知道了,伤心是固然,但到底还有轩辕子矜可以依靠,也就慢慢放下了。 轩辕先帝虽然有些子嗣,但唯有轩辕子矜能够上任帝位,而他也在揭露轩辕澈时,显露出自己的真学实才,令朝堂大臣无一不臣服。 于此同时,轩辕子矜登基次日,竟然在寝宫之中发现一所密室,几经查探,发现密室之中仍有三百死士,因得死士认主,所以,不得不全部斩杀。 轩辕五十七年,北冥,琳琅,轩辕签订休战条约,琳琅王朝地大物博,虽然北冥归还了一些城池,但因得两国的损失与北冥寒轩赖皮,琳琅与北冥签订割地条约,分割北冥五座城池。 哈撒其族也在听闻三国签订休战条约后,撤兵中原,三国派兵追截,杀哈撒其族十万将士,夺走了所有的神器,也让哈撒其族损失巨大,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恢复元气的。 翠玉山,一座天然形成的湖边,一匹骏马缓缓驰行,马上一男一女,亲昵相依,眉眼间尽是柔情蜜意。 “冉儿,可有想好去哪里游历?真的不回傲元那里吗”?夜雨的薄唇轻啄着慕容倾冉的耳垂,柔声问道。 “不回,有那时间,还不如与你一起游历山河呢”,慕容倾冉满脸的俏皮,与之前的冷漠截然相反。 “恩,不回,我也不回苍望山了,陪冉儿游历山河去”。 “恩.....”。 走过湖边,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男一女紧紧相依,偶尔传来的笑声,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正文完) ------------ 番外【孤单影随行,末世任凄凉】 ------------ 第一章 结局以外的结局 琳琅王朝 御书房中,琅啸月手中捏着一封信笺,额头青筋暴起,恨不能将那封信笺捏烂了。 而身边伺候的公公不知所谓何事,但见皇上如此恼羞成怒,想必那信笺之上也没什么好事。 原来,那封信笺是慕容倾冉离开前,偷偷命人交给琅啸月的,这种事情她可不敢让夜雨知道。 现在的夜雨,比之前的有着天大的差别,霸道极了,哪怕走在路边,与陌生男子有个眼神的交汇,都会被他狠狠蹂躏一番。 信笺之中,主要是跟琅啸月交代一下,让他不要再派派人去寻她了,而她要去游历山河,此生估计不会再回琳琅,光凭这句话,能不让琅啸月气急败坏吗? 什么叫此生不会回琳琅了?那意思就表示他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该死的,凭什么?为什么? 不行,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我琳琅的皇后之位,还为你留着呢! ************************************************* 北冥国 朝堂之上,北冥寒轩怒视着台下的众臣,胸膛跌宕起伏,“朕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朕是绝对不会废后的,你们的那些小想法,最好在朕没有爆发之前,赶紧给朕灭掉,而且,朕再说最后一遍,皇后并没有损害皇室颜面,她只是适应不了宫里的生活,过阵子,朕会接她回来......”。 百官相互对视一番,小声议论起来,许久,果然没有人在进谏废后的话题。 北冥寒轩露出一抹冷笑,扫了眼百官众臣,却在下一刻,眼睛看向朝堂大门处,心中思绪万千。 “冉儿,为何”?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寻你? 为什么你的话要如此决绝? 他,真的比我好吗? 他,本就辜负过你一次,为何你依然相信他? 我,哪里比不上他? 冉儿,今生不能与你在一起,有何意义? 想着想着,北冥寒轩眼眶竟有些泛红,退朝之后,唤来暗卫,却不想暗卫找了多日,连慕容倾冉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次日,前去黑色郁金香,那里也早已换了主人。 站在街上,行人川流不息,他仰望天空,冉儿,你究竟去了哪里? ************************************************* 轩辕边疆,有一个城池,白城,这里民风朴实,人人坦诚相待,少了很多尔你我诈,勾心斗角。 虽不如都城那般奢华,但也是繁华热闹极了。 天门没有再江湖上消失,相反,仍然令江湖之人闻风丧胆,只是,主持大局的人,并不是慕容倾冉,而是小桃,而协助她的人,分别是穆乐堇与青风。 说起这三人,总是让慕容倾冉取笑不停,青风做梦也想不到,原本已经与小桃私定终身,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穆乐堇在与小桃的相处中,喜欢上了小桃,从而成了为青风的情敌。 对此,小桃不发表任何意见,她与慕容倾冉最大的区别就是,思想稍稍活泛些,周旋在二人中间,乐此不疲。 天门总舵设在了白城里,半年过去了,慕容倾冉与夜雨最终还是在白城扎了根。 经过半年的相处,二人越发的分不开,越发的依赖彼此,所以,已经于两个月前,成亲拜了天地。 成了亲,二人的感情的热度只增不减,就在一个月前,慕容倾冉有了身孕,这下更加乐坏了夜雨,整天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全部搬到白城。 一天,夜府竟然来了两个人,让慕容倾冉与夜雨异常震惊,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任是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如何寻他们,都寻不到,傲元与柳云是如何找到的? “丫头,你这娃娃,什么时候落地啊”?柳云半眯着眼睛,盯着慕容倾冉平坦的腹部。 “说什么呢”?傲元白了眼柳云,笑呵呵的看向慕容倾冉,“徒儿啊,你既然是我徒儿,那这娃儿日后也要入咱们师门的,肥水不流.....”。 还未等傲元说完,只见柳云朝着傲元横劈一掌,嘴里顿时骂骂咧咧:“死妖怪,娃娃纯洁的很,你休要带坏了老子的孙徒儿”。 “老不死的东西,我徒儿生出来的娃儿,自然是入我门下,你算什么东西”。 “哼,这娃儿的爹爹还是老子的徒弟呢,没有老子的徒弟,你徒弟怎么可能怀娃儿”? “你....你放屁,当着小辈面前,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可见你的思想有多么的龌龊,也不知道当初冰儿为什么和你走得那么近,你....我呸,你根本就不配”。 慕容倾冉听着二人的话,额头一阵黑线,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道? 刚要转身离去,只见一边墙头瞬间窜出两个身影,定睛细看,顿时目瞪口呆,指尖指着窜进来的二人,嗓子好似被噎住了。 “你.....你们.....”。 琅啸月淡淡一笑,朝着慕容倾冉缓缓走了两步:“冉儿,你可让我好找啊”。 一旁,北冥寒轩却笑不出来,方才傲元与柳云的话,他是听到了,冉儿.....有了身孕,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 “冉儿.....”。 再看院子的大门口,夜雨赤瞳瞪圆,瞬间闪身到慕容倾冉身边,一把打横抱起就要离开这里,不想北冥寒轩与琅啸月齐齐飞跃过来,当住夜雨的面前。 “滚开......”,夜雨一声巨吼,回荡在整个院落中。 慕容倾冉无语问苍天,原本小日子过的十分甜蜜幸福,这下,可是有的热闹了。 本以为琅啸月与北冥寒轩各自死心,哪知,任凭天涯海角,终将纠缠到底,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 然而,自从傲元柳云,琅啸月与北冥寒轩来了白城后,夜府从此,没个安宁,亏得夜雨武功高强,琅啸月与北冥寒轩二人合力也伤不到他,而夜雨也捡不到什么便宜。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龙凤双胎,一男一女,然而,孩子生下来了,却成了所有人相争的宝贝了。 ------------ 第二章 琅啸辰的一生 出生在皇室,有着高傲的骨血,顺利的坐上了那世人瞩目的宝座,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惟独让我不满的是,我的亲弟弟,琅啸月。 他同样很出色,但父皇却选择让我继承皇位,这是为什么?只能说明一个原因,我比他更合适坐在帝王的位子上,所以我要努力的做好这个位置。 可他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我知道,他从不服我。 成人礼后,他便不再与我亲近,我记得,在那之前,我们一直是形影不离,他唤我哥哥,我唤他弟弟。 自那之后,他唤我皇上,我唤他臣弟。 一个臣字,隔开了我与他的距离,即便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也让我们开始疏远。 他秘密中进行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可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自古登上那宝座的帝王,最后的结局,无外乎孤单一世空寂寥。 我想维持,努力的维持与他的关系,努力的去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然而,似乎适得其反,他离我越来越远。 后宫的秀女越来越多,可我却提不起兴趣,因为我不知道,当我再宠幸哪位秀女时,父皇传给我的皇帝,是否还在?我是否还是它的主人。 弟弟的行动,依然再继续,可我却阻止不了,谋权篡位,这样的罪名,我真的不想夹住在他的头上,毕竟,他是我的亲弟弟啊。 祭天祈福之际,一个有着倾城倾国之容的秀女,引入我的眼帘,我有些眼熟,随后我想起来,她不就是那晚在香妃那里,假扮太监的女子吗? 在别人眼中,我应该是看上她了,可我知道,我没有,我只是一时起了玩心,要知道,整日对着那枯燥乏味的政事,让我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态了。 我派人调查了她,原来,她是琳琅首富慕容府的千金,但根据探子的汇报,她似乎在慕容府并不受宠,住的房子没有其他千金那么奢华,包括吃的用的,这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种想法,为什么慕容天冥要让她入宫呢? 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很快,我发现了,我的弟弟娶了慕容天冥的女儿,慕容倾嫣,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名女子进宫的目的,与我的弟弟有关系呢?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我的弟弟与慕容倾冉在皇宫的南院私自相会,我是知道的。 我宠幸她的那个晚上,当我看到她完美无瑕的身体时,我曾有那么一刻,心动了,却被她厉声打断,呵,我想,即便我强要了她,也没什么,但我却没有,我极力的克制自己,因为我知道,她就像一味药,一味让人上瘾的药,我必须远离,必须远离。 淮河洪涝,被她一纸图纸解决了,呵呵,我笑了,她入宫不是有目的的吗?为什么还要帮助我? 我对她,产生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可我越来越发现,她对我,产生了依赖感,似乎还对我产生了一丝爱慕,虽然她的表现不明显。 我曾经试图摆脱那种好奇感,因为,她很有可能是弟弟派进宫来,迷惑我的,然后趁机夺走父皇传给我的帝位,只要一想到这个,我的头脑会十分的清晰,不在受她的迷惑。 我的试探,以失败告终,是我不想再继续了,因为,我怎么看,她都像妖精,来祸害琳琅王朝的妖精。 她身上,有一种十分吸引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绝美的容颜,让你总是不能忘却,她慵懒的神态,更让你痴狂。 三国同聚,北冥寒轩的一句话,让我有机会摆脱她,我本可以直接将她甩在冷宫一辈子,可当我的龙驾路过冷宫时,我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听完她的解释,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可我是个皇帝啊,我痛恨这样的感觉,痛恨无法反驳一个女人。 她从冷宫里出来,我就没有再理会过她,相反,她似乎对我的冷淡反映很大,我从暗卫那里得知,她很伤心,她流泪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畅快,我甚至想,如果弟弟知道,会不会对他的打击很大,因为他的计划,落空了? 当她冲进御书房,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时,我就更加的厌恶她,她是抱着目的来的,她自己也承认了,怎么?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沉不住气了? 我将她打入天牢,可她却被人救走了,我知道,肯定是我的弟弟,但我却没有找他要人,救走了便救走了,就当给弟弟一个面子。 幸亏我克制住自己,让自己没有被她迷惑,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我命令暗卫假装在城中搜寻,我想,我的弟弟,应该会知道,因为他派来的暗卫,不是一直围绕在我的四周吗?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她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却从此一跌不振,他不在秘密筹谋划策了,不在暗中结党营私了,整日花天酒地,我猜想,他一定没有克制住对她的诱惑,他被她迷惑了。 所以,我就更加庆幸自己摆脱了她。 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皇宫中的机密被盗了,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 我甚至想,也许她并不是我弟弟派来的人,而是别的人派来的,天哪,我大意了,我疏忽了,我都做了些什么? 那是琳琅的机密,如今丢了,是我将琳琅摆在一个危险的位置,我自责,我不远千里,奔走在三国之间,为的就是赶紧抓住她。 又过了一阵,我的皇后丢了...... 我陷入了慌乱中........ 她从此也消声灭迹,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北冥皇后了,当我见到她时,看到她上扬的嘴角,看到她对我仿佛不相识的样子,我痛恨她,十分的痛恨。 霓裳,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震惊了,可我却必须要装作冷静的样子,因为霓裳,竟是我琳琅丢失的皇后。 一切的一切,都付出了水面,原来我一直误会她了,真正偷走琳琅机密的人,是她,我曾经的皇后。 我对慕容倾冉多了几分愧疚感,我与北冥寒轩商谈,想要用城池来换她,可北冥寒轩竟然拒绝了,随后,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北冥寒轩设的局,他才是我真正的敌人。 眼下我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琳琅的社稷,我不应该因为对她有一丝的愧疚感,就与北冥寒轩撕破脸,那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草草的搪塞了北冥寒轩,我返回了琳琅,可没过多久,北冥就对琳琅发起了进攻,之后,琳琅的一半江山,尽在北冥手中,我再次惊慌了。 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领兵出征,我寻了我的弟弟很久,终于,他自己回到了琳琅,我去求他,第一次,他没答应,第二次,他终于答应了,领兵出征。 果然,北冥三次进攻古宿城,都没成功,我没想到,最后肯与我并肩的,还是我的弟弟,我在心里承诺,若是这次将北冥打走,夺回江山,那么,我会分一半给我的弟弟,这是我欠他的。 我现在无暇去想任何事情,琳琅的社稷受到了很大的胁迫,母后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总是跟我提出琳琅子嗣的事情,无奈之下,我只好宠幸了后宫的几名妃子,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几番的宠幸,竟然没有一个人怀上的我的子嗣。 经过几位医术高深的御医诊断,竟然是我的原因,我无法为琳琅繁衍后代.......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我病倒了,我的弟弟还在前线奋力的抗敌,而我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我不能生育的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告诉我的弟弟,我想,如果我还能活着等他回来,会亲口告诉他,将皇位传给他,如果等不到,琳琅的帝位也会留给我的弟弟。 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不知是谁,竟然告诉我的母后,包括我不能生育的事情,母后一时气血攻心,永远的离开了,而母后的葬礼,我也不能大张旗鼓,毕竟,这个消息会给琳琅不小的震撼,令军心涣散,对弟弟前线的战事不利。 病来如山倒,我想,我这一病,大概是没有机会再下床了,因为上次我下床后,比先前的病情更重了。 御医让我静养身心,我如何能够静得下心来呢?如何呢?我仰视着龙床顶端,似乎看到了父皇向我招手,我笑了笑,迎上父皇,任由他将我带到任何地方。 我知道,我要去一个能让我解脱的地方,无法等到弟弟回来,无法跟他说出我心里对他的愧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过,皇帝的宝座,也许能代替我,多少弥补一下我对他的愧疚。 轮回之后,有下辈子吗?如果有的话,我不想出生在帝王世家,如果可以,我还想拥有一个弟弟,我会加倍的疼爱他,弥补上一世,对另一个弟弟的亏欠,给他一份完整的亲情,另外,我还想感受爱情。 直到我死了,我的脑海里依然挥之不去,那倾城倾国的容颜,那只妖精,魅惑的妖精。 琅啸辰的番外完毕。 ------------ 第三章 慕容倾冉之母 我出生在草原部落,同其他的少女一样,怀揣着对梦的追求,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渴望像雄鹰一样,自由翱翔,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 及第之年,我年芳十六,出落的亭亭玉立,是哈撒其族少有的绝色,但如此的美貌,并没有给我带来同梦中一样美好的情节。 我的弟弟,鹰雷,很光荣的被父亲与长老们推举成为下一任的部落族长。 我很疼爱我的弟弟,同样,也很爱护我的妹妹刹尔,我们兄妹三人,十分的团结友爱,然而,一切都在弟弟成为部落族长后,骤然巨变。 弟弟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雄心壮志的男儿,就像天空的霸主,雄鹰一样,渴望有俯视天下的野心。 刹尔还没有到及第之年,所以,她被留在了族里,而我,被弟弟受封为哈撒其族的圣女,执行哈撒其族最高的使命。 这个使命容不得我抗拒,容不得我反驳,容不得我找出任何理由留下,因为那是族里的长老与弟弟共同协商的结果,我,非不二人选。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我来不及准备,来不及接受,在鹰雷下令的第二天,便催促我草草的收拾好行李,踏上前去中原的路途,并离开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因为我是在草原里长大的女子,我有着不同于中原女子所有的坚韧与坚强,我从小就习得察言观色,运用智谋,直到我离开草原的那刻,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从哈撒其族到琳琅都城,路途遥远,我不辞辛苦,千里而来,当进入都城的那刻,我被震惊了。 这里远比我想象中还要繁华,还要热闹,还要有人气儿,街边的叫卖声,还有我没见过的稀罕玩意,丝织品,蚕丝手帕,泥人,糖人,一下子吸引了我,我开始眼花缭乱,四处张望,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呢? 他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眸,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亲切感,让你忍不住想要亲近,白皙的皮肤,似乎可以掐的出水来。 我想,我大概是撞疼了他,他揉搓着被我撞到的地方,却依旧对我温柔的笑,算不上俊美的脸颊,也很清秀,隐约透着一股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想,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我被吸引,让我对他充满好感........ 我带来的丫鬟,蓉云,她既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又是侍候我起居生活的仆人,我对她,充满感激,可她却让我远离那个男子。 我多么的想拒绝,拒绝他的好意,拒绝他的邀请,拒绝他,不要让他再来找我。 一个风花雪月的夜色,葡萄藤下,深情表白,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很快将我打败,我想,我真的拒绝不了他。 初夜,他很温柔,拥住我,许我一世,我含羞点头,他又说,马上会派人来提亲,迎娶我过门,当然,我并没有忘记我来琳琅的目的。 也许,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嫁给他,既可以享受男女情爱,又可以在秘密中进行族里的最高使命。 没过多久,便有人来上门提亲,是他派来的人,我允了,但我似乎被幸福冲昏了头,一个花轿,几个吹吹打打的送亲人,就这样,我便嫁进了慕容府。 入府后,我才知道,他已经有了正妻,甚至还有很多姬妾,论辈分,我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第一次,我愤怒了,可他却好生安慰我。 我问他,为何有了这么多的女子,还要来招惹我? 他答,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这个令我不太满意的答案,还是被我接受了,这离我当初的预想,相差十万八千里。 第一次,我伤心了。 他又来安慰我,可却不知我究竟为何悲伤。 一句话,他不懂我。 日子还是要过,在他众多的姬妾中,我的美貌,足足吸引了他好几年,以至于我比那些先我进门的姬妾提早孕育了他的孩子。 若不是我自幼习得察言观色,若不是我自幼习得运用智谋,恐怕,我也不能平安的生下我的孩子,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是中原的一句名言,慕容府的女子何其多,勾心斗角,尔你我诈,若不是有着他的疼爱与呵护,我想,我早已坚持不住了。 临盆的那日,我在屋内与死神搏斗,他在外面提心吊胆,为我担心,我想,我该知足了,起码在我之后,他没有再继续迎娶其他的女子过门,如今,有了孩子,我想,这辈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可是我错了,当产婆出去后,他急迫的询问是男是女,当他听到产婆大嗓门的说恭喜老爷,是个女娃时,便在没有了下文。 虽然他依然对我柔情似水,可我知道,我能体会到,他对我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他从不去应酬,即便去,也会带着我,即便去,也会在回府后第一个来我这里,然而,冉儿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凄冷的夜里,我等待着,一夜,两夜,三夜........ 直到冉儿百天,他才想起过来看看我们娘俩,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给我的答复在直接不过,因为你生的是个女娃。 难道我是他的生育工具吗?难道,他以前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其他姬妾,甚至是正妻,见我不在受宠,整日欺凌我,压迫我,我的衣柜里,不再是绫罗绸缎,一日三餐,不再是山珍海味,就连侍候我的奴婢家丁,也被正妻找借口调走,最后,我的身边只有蓉云。 冉儿很可爱,但却体弱多病,夜里风寒,我时时刻刻要盯着,转眼间,冉儿一岁了。 他来我这里的日子更少了,与此同时,琳琅皇宫选秀女,而我只能派蓉云前去应选,好在,蓉云的相貌也算的上灵动秀气。 我也开始着手安排建立哈撒其族势力一事,暗杀堂,早在我还没有来到琳琅时,便在轩辕国做了准备。 我那弟弟永远也想不到,他丢失的孩子,被我也带来了中原,并且,抹去他的记忆,我写了飞鸽传书到轩辕,那孩子便来了,冉儿虽然乖巧,但总是显得太寂寞,于是,我便让弟弟的孩子陪着她,保护她。 我的弟弟,你可知,我为何要有此举动吗? 当年你与长老的谈话,其实我偷听到了,这几年,我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那句:当年父亲已经安排好了,她应该能胜任,如果不能,也就不用留着了。 原来,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是一颗早就被人摆好位置的棋子,只等着成功与失败,或死,或生。 我恨,我好恨,当年我还那么小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出去玩耍,只有我要辛苦的去背,去学习各种知识,如今换来的只不过是这般无情对待。 弟弟,别怨恨我,想想你们,又将我置于何地? 冉儿一天天的长大,虽然还只是个女娃,却生的花容月貌,精雕细琢的五官,我料定,她日后必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必定要与人中之龙相配。 由于冉儿的体质很弱,我便四处寻求可以让冉儿强身健体的法子,终于,我遇到了一位江湖中人。 我将自己从哈撒其族带来的所有珍宝,全部给了那人,那人也倒还不错,传授了冉儿内功心法,以内力维持体质。 果然,冉儿初学的那几日,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我很欣慰,我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我的女儿好了,可我却病倒了,在我卧床的三年里,慕容天冥只看过我两次,虽说不上冷言冷语,但也很淡漠,仿佛,我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在我卧床的三年里,他又迎娶了不少姬妾,算算府中,除去正妻,已经有二十多位了,他究竟想要怎样?想要过皇帝般的生活?哦,我忘记了,他是琳琅的首富,但他的钱,与我无关,这些年,我一直是靠着暗杀堂那点薄弱的银两维持生活。 这辈子,落得如此下场,我该怪谁呢?如果不是我当初轻信了他的柔情密语,如果不是我当初把持不住,如果当初我没有来琳琅,如果当初....... 追悔莫及,即便我如何懊悔,我的人生都不会再出现转弯,而我的女儿,却一定要背负起族里那个使命,否则,会被哈撒其族追杀,至死方休。 这是当年我偷听到的,我没想到,我的弟弟竟然如此的不顾念亲情,我到底是他的亲生姐姐啊。 我曾经给我的弟弟写过信笺,却是有去无回。 鹰雷,你想我一个弱女子,就是再满腹诗书,满腹计谋,如何能堪当一统天下的大任呢?是你太高估我了?还是高估你自己了? 想要这天下,你应该用自己的双手去拼搏,用你自己的勇猛来得到,而非我一个女子所为。 那年,秋到叶落,枯枝被寒风吹的摇曳,百花凋零,如同我的生命,在这一刻,也得到了终结。 慕容倾冉之母,哈撒其姆度尔番外完毕。 ------------ 完结感言 冷女终于完结了,兔兔长舒了口气,有的亲可能认为兔兔写的一点也不好,兔兔承认,以后也一定会在写作过程中,不断的进步,也希望亲们能够支持兔兔,亲们的支持,是兔兔最大的动力。 冷女虽然完结,但并不代表兔兔以后不会再写了,新文不日而出,也希望亲们能随时关注兔兔。 另外,冷女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亲们喜欢看,可以看,但不要对冷女进行言语上的攻击,谢谢。 呃,兔兔遁地了。还有哦,如果有的亲想看文中其他人的番外,可以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