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纷乱的战国 公元前三百一十八年。 这一年正好是曾经的一代雄主魏惠王离世的第二年,而此时魏惠王也给其子魏嗣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 东面的齐在年轻气盛的齐王田辟疆带领下,承其父威王之势,愈发的强大了。 南面的楚国这时也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在楚王熊槐前期的治理下,与齐、秦两国同时崛起,共分了魏国的霸业,尤其是在数年前的襄陵之役更是大败了魏国数万精锐。 西面的秦国就更不用说了,在献公、孝公、惠王三代明君治理和商鞅变法下,不仅严重削弱了曾经的东方霸主魏国,而且还占领了大魏河西、上郡大量疆土,其向东发展的野心也愈加膨胀起来了。 赵国此时在位的也是年轻气盛的一代雄主武灵王赵雍,在这战火纷飞年代,自然也不愿甘居看客了。 韩国百年来以铸造强弓劲弩而出名,尤其是申不害强军之策后,韩国的士卒战斗力大大提升了,韩威侯也趁着邻近的魏国遭遇四面围攻日益衰弱之时,与其它未称王五国共称王,把自己尊号改称为了韩宣王,俨然也有了与诸侯争霸之心,但是却遇到了秦国的崛起,成为了秦国东扩的绊脚石。 燕国这年也是遇到了昏庸之主燕王哙,此人不思好好治理国家,却一心想着禅让其位,所以把燕国一时间搞的乌烟瘴气了。 而我们的主人公正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突然变成了雄心勃发,要力挽狂澜,准备要进行大魏复兴、一统的魏襄王魏嗣了。 此时距离魏惠王魏罃离世已经半年了。 魏嗣这日也召集了相国公孙衍,重臣惠施三人在一处偏殿中紧急商议着一件`五国伐秦`的大事。 相国公孙衍此时也是信心满满,在魏嗣面前指着一副列国地图,口中大放厥词: “这次只要我们五国和义渠合纵攻秦成功了,我们大魏国不仅可以瓜分秦国领地,而且还能重振我大魏昔日霸业!” 惠施听完,很是质疑的说了句: “犀首老弟,你觉得那其它四国可信吗?义渠又是蛮夷之邦,它们会真心帮我们?” 公孙衍轻轻一笑: “惠施老哥,您这是多虑了,我犀首现在可是身佩魏、燕、赵、韩、楚国五国相印的,而且其它四国国主现在都极其信任于我犀首,尤其是韩王!”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四国相印,一一给魏嗣和惠施俩人仔细看了一眼。 惠施伸出大拇指夸赞起了公孙衍: “犀首老弟果然非常人也,居然能做到身佩五国相印,真是好生让老哥我羡慕啊!” 魏嗣自然早已经预料到这次相国公孙衍倡议的五国伐秦必然会失败,但是因为自己两个月前,才刚刚进入了这魏嗣身体中,而且这次五国合众伐秦之事,也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也不好反对相国公孙衍,便问了句: “犀首先生,您觉得这次五国伐秦有把握吗?” 公孙衍很是斩钉截铁的回着: “当然可行了,这五国伐秦之策可是您和韩王、赵君主推的,听我王此番之话语,莫非有退却之意了?” 魏嗣赶紧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 公孙衍又继续说道: “先王在临走之时,驱逐了姧相张仪,就是为了合纵攻秦作准备的,如今先王不幸离去了,我王更应该秉承先王遗志,重拾我大魏雄风,复兴我大魏霸业,才不负先王厚望啊!” 魏嗣心里一想: “这公孙衍明白不就是在绑架我吗?可是我明知道这次合纵攻秦在历史上,就是一场失败的战役,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已经退无可退的地步了,看来也只得到时候自己亲自前往函谷关,看能否有转机了!” 便回了句: “既然犀首先生有如此决心,那本王一定坚定的支持先生您的合纵灭秦大业。” 公孙衍很是满意的说道: “好,只要有我王您的坚定支持,我公孙衍必将为合纵、为我大魏复兴霸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魏嗣便走过来拍了拍公孙衍肩膀: “犀首先生您辛苦了!” 公孙衍看了看魏嗣又看了看旁边惠施,说了句: “好,既然我王态度坚定了,那臣就先行告退了,臣明日还得赶去韩都新郑觐见韩王!”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犀首先生。您辛苦了,早些休息去吧!” 待犀首离去后,魏嗣马上问了问惠施: “惠公,您怎么看待这次五国伐秦?” 惠施一笑: “我有位好友昭阳,如今居楚相之职,我最近与它私下来过信,从它那所知,楚国这次似乎也是下定决心要与我们四国合力伐秦了,而且秦之腹背尚有义渠这个与我们结盟之国,所以老臣我也觉得此次五国伐秦定然能一举成功,到时候削弱秦国,夺回我大魏昔日丢失的河西上郡之地也是指日可待了。” 魏嗣只得心里默默说了句: “惠施,你这也太表里不一了,刚刚还在质疑犀首先生,现在居然自己也赞同起了五国伐秦了!” 惠施见到魏嗣似乎在思考,便问了句: “我王,您这是怎么了?” 见惠施这么问,魏嗣马上回过神来说了句: “本王最近顿感诸事烦忧,昨晚也没休息好,所以刚才有些走神了。” 惠施点了点头: “哦……那我王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整个大魏国以后可都得靠着我王您呢!” 魏嗣回了一句: “惠公,您也是一样要保重自己身体呢!” 惠施点了点头: “好的,臣知道了!” 然后又转身说了句: “那臣也得回去休息了!” 魏嗣待惠施离开后,长吁了一口气: “做这魏王真的太难了,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得起床上朝会见大臣、朝会后,还要审阅数不清的书简、接见这些朝中臣子!” 这时,一个宦者走进来了,对着魏嗣行了个礼后,说道: “我王,王后娘娘特意让我来问您,今晚是否要回寝宫安歇?王后说您已经两个月没回过寝宫了,所以让奴才问问我王!” 魏嗣回着: “不必了,你让王后娘娘晚上早些休息吧,就说本王最近诸事烦多,等本王忙完了就会回寝宫陪王后的。” 等这宦者走后,魏嗣又叹了口气: “这王后卫姬虽然貌若天仙,但是毕竟我不是真的魏嗣,而且这魏嗣早已经死掉了,自己不过占了它的身体而已,若与熟悉魏嗣的卫姬在一起,那不自己就露馅了吗?” 所以现在的魏嗣都在刻意的回避王后和魏嗣以前所有的那些后宫女子了,自然也不想去见它们了,这两个月,几乎每日都是睡在这偏殿的书房之内的。 想到这,魏嗣抖了抖衣袖,赶紧又回到了一旁书房。 这时伺候魏嗣的小宦者张孝正在里面擦拭着书桌。 魏嗣一走进来后,张孝赶忙扶着魏嗣入座。 这张孝不过十五岁,人老实实在,以前在后宫打扫卫生的,特点就是鼻子大,所以被现在的魏嗣看上了,所以给了它一个新名字`大鼻子`。 而之前服侍魏嗣的两个宦者早已经被现在的魏嗣找借口调去别的地方了,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不想被俩人识破自己不是真的魏嗣了。 魏嗣这时正在专心查看今日各地官员呈递上来的简牍,突然抬眼时,见张孝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便问了一句: “大鼻子,你干嘛去呢?” 张孝赶紧转身回着: “我王,您不是两个月后要准备启程去往渑池吗?所以我这不是听您的要去替您通知下王后吗?” 魏嗣说道: “这样啊!那你去吧,顺便把卫国昨日进献过来的糕点给王后送过去,她娘家送来的东西,她一定爱吃的。” 张孝点了点头: “好的,我王!” 然后又说了句: “我王,您对王后真好,若我没算错,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内,大鼻子我第十次给王后送她爱吃的东西了。” 说完,张孝就赶紧出去了。 魏嗣看着这些堆满桌上和地上的竹简自言自语着: “这些竹简几乎都是那些学士们的自荐竹书,可是大多都是一些空谈,毫无实际用处,就比如这个郑宁所写!” 然后拿起这卷竹书念了起来: “要复兴我大魏昔日霸业,就必须先休养生息,交好四方诸国,不要参与那些合纵或是连横,这样方能复兴我大魏。” 魏嗣丢开这竹简,往上面吐了口唾沫: “这个叫郑宁的,你这不完全就是鲁国的亡国之论吗?就算我大魏要交好周边各国,如今周边各国谁又是真心与我大魏交好呢?尢以秦为甚,处处都想着吞食我大魏国土,所以我这个魏王现在必须要想尽办法,先好好收拾秦这虎狼之国!” ------------ 第二章 齐楚的格局 齐国王宫。 这时年轻的齐王田辟疆在王宫大殿台阶上坐着,刚打了个哈欠,就听到外面内侍传报: “大王,我齐国驻守在魏国的密探,现在来到殿外候见了!” 田辟疆挥手示意了下: “让它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长着贼眉鼠眼的探子缓缓的踏入了大殿之中,来到田辟疆面前后就跪了下来。 田辟疆看了眼这探子: “起来说吧!” 探子站起来,舒展了下喉咙,然后开始报了: “启禀我王,臣从魏国探知,这次五国合纵伐秦已成定局,而且五国之相公孙衍已前往韩都新郑作最后部署了。” 田辟疆挥了挥手: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下去吧!” 待探子离开后,田辟疆马上站起来了,开始在宫殿中四下渡步起来。 不一会,宦者又来报: “启禀我王,老将军田忌觐见!” 这时一位年逾古稀,身穿铠甲、拄着一副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将军缓慢走进了大殿之内。 田辟疆很是激动的跑过去,亲自扶住了这位田忌老将军,然后问了句: “老将军,您今日怎么突然就有时间来见本王了?” 这老将军便是曾经帮助田辟疆之父齐威王成就齐国霸业的大将军田忌了。 田忌叹了口气说着: “唉……臣老了、老了,刚才在殿外上这宫殿台阶,都差点上不来了!” 田辟疆把田忌扶到一旁内侍刚搬来的一座椅上坐下后,便问了句: “想必老将军您今日这般不辞辛苦前来,必有要事吧?” 田忌回着: “老臣现在尚是我齐国大将军,当然不能对我齐国之事不闻不问啊?我今日所来正是听说了魏、赵、韩、楚、燕五国将要合纵伐秦之事!” 田辟疆轻轻一笑: “原来大将军也收到消息了啊,其实本王刚刚也正在权衡此事!” 田忌看了眼田辟疆: “莫非大王您有所忧虑吗?” 田辟疆回着: “此事虽表面与我齐国无关,但如今本王担忧的是如果这次五国伐秦若成功了,楚、魏将会愈加强盛,这样于我齐是大不利的。若伐秦失败,则秦强、韩魏弱,秦国素有狼子野心,绝不会甘于只是吞噬韩魏领土,所以本王一直想找人商议,却不知道找谁,正好老将军您来了!” 田忌用手抚了抚早已经已经泛白的长须: “大王,您说的没错,以我在楚数年的经历来看,楚王熊槐虽有大志,然其却容易亲信它言,不分是非,故其并非明主,所以老臣觉得楚国在其治下必衰,秦楚以前一向为秦晋之好,这次熊槐居然愿意当伐秦纵队长,看来以后这秦晋之好是不可能再有了。” 田辟疆突然一喜: “依老将军之意,莫非我们齐国有机会夺回被楚占领的淮泗之地了?” 田忌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这都得看这次伐秦结果如何了,老臣觉得其实要是这次五国伐秦失败了,对我齐国是利大于弊的!” 田辟疆很是赞同的说了句: “本王也是这么想,看来这次我们齐国可得做好准备了。” 田忌点了下头: “那大王您赶紧准备在淮泗和魏赵边境部署兵马吧!” 田辟疆说道: “本王跟老将军您想法是一样的,那我们明日一起主持朝会吧!” 田忌便问了一句: “大王,听说您已经有好些日子不视朝了?而且天天在后宫内声銫犬马,也不处理任何国内之事?” 田辟疆一笑后,回着: “本王这不是在学当年的楚庄王吗?明天本王就要开始一飞冲天了,让这些小看本王的所有人看看本王真正的实力!” 楚国,郢都王宫。 这时楚王熊槐正志得意满的邀请了五国使节,还有昭、屈、景、庄四家氏族宗亲和朝中重臣在王宫内宴饮庆祝着。 为何而庆祝呢,其一,便是为了庆祝楚王新封了一位美貌与才艺俱佳的贵妃郑袖,其二,便是为了庆祝楚王这次当上了五国伐秦的纵队长了。 郑袖之美貌早已经风传各国了,如今被楚王得到,楚王自然如获至宝一般了。 只见楚王熊槐这时,一手搂着郑袖的腰,一手捧着酒杯,向着台下各国使节敬起了酒: “我知道诸位使节千里迢迢来到我们楚国郢都,参加我大楚国举办的这次庆功大会,一路也甚是辛苦,所以本王也以主人公之礼,先敬大家一杯。” 正待楚王杯将入口时,突然大殿中闯进来了三名秦使,其中为首一人,见到楚王后就大声以指责楚王的语气说道: “我秦楚素来都是姻亲之邦,你们楚国这次不分青红皂白,就联合其它四国和义渠侵犯我们秦国,不知楚王能否告知下使,此事是否属实?” 这句话直接使得熊槐愣住了,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了。 而在台下一席位上坐着的一名长相俊俏的男子马上站了出来,指着这三名秦使说道: “我王现在可没邀请你们秦使前来参加此次庆功会,麻烦三位秦使请便!” 作了个请三人出去的手势。 这秦使看了看楚王熊槐怀中搂着的贵妃郑袖,没有理会刚刚那男子驱赶自己几人出去的言语,对着楚王说道: “我们秦楚百年交好不易,而且当年您的先王昭王在世时,连国都都被吴国占领了,没有我们秦国的援助,恐怕你们楚国早已不复存在了,你们楚国现在居然要对我们秦国恩将仇报?” 台下魏使首先站起来指责起了秦使: “你们以张仪欺骗我大魏,占领我魏国河西至河东方圆数百里沃土,今日又想来欺骗楚王吗?” 秦使反驳魏使: “你们魏国自己实力衰弱,魏惠王昏庸,数次战役不敌我们秦国,现在居然把责任推给张仪先生,这不是笑话吗?” 说完,嘲笑起了魏使。 韩使这时也站出来说道: “你们秦国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居然还想破坏我们这次五国伐秦之举,你们也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秦使这时有些理亏了,马上把目光转移到了楚王身上: “楚王,这魏韩二使明显是在破坏我们秦楚百年邦交,还请楚王您能明辨是非!” 熊槐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看了眼其它五国使者,几乎都跟秦使一样,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熊槐只得准备斥责一下秦使,突然怀中郑袖端起一酒杯,送到了楚王口中: “大王,您消消气!” 楚王喝下一杯酒后就忍住了话语。 之前那年轻公子哥突然走到了秦使面前,把手指向了秦使,正准备斥责秦使,结果被旁边另一位叫做靳尚的官员一句: “左徒大人,秦使来我们楚国也是客,还望您多尊重一下秦使!” 给拦住了。 秦使见有些犯众怒了,留下了一句: “希望楚王您能好好思虑一番,削弱秦国,只会助长韩魏,而到时候你们楚国就会是下一个遭受五国共伐的秦国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了。 ------------ 第三章 函谷关硝烟 两个月后,公孙衍策划已久的五国伐秦终于开始了。 可是到了约定的伐秦日子,楚、燕两国军队却迟迟未到,惹的早已经派兵抵达了函谷关的魏、韩两国君都有些焦虑不安了。 魏嗣这次也是早已经与韩王谋划好了,亲自赶到了函谷关附近的渑池与韩王康相会了。 因为渑池乃是韩国属地,这次东道主自然是韩王康了。 韩王康便在渑池行宫内,摆满了酒席款待来自大梁的魏王嗣和其随行人等。 两国国君各敬了一杯酒,寒暄了一番后,韩王首先问起了魏嗣: “不知道魏王您如何看待这次五国共伐暴秦之举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唉,名义五国伐秦,但是出力最多却只有我们魏韩两国,赵国出兵不足三百乘,尚不及我们两国的的三成,而楚兵却一直宣称要在武关方向与我们四国共伐秦,据探子回报,楚军派重兵驻守在了武关,根本就没有要伐秦的意思,而燕王却昏聩不已,国内也甚是动荡,恐怕是来不了了。” 韩王这时却自信满满的说道: “赵国虽只有三百乘兵马,但是我们韩魏这次兵马却各有一千乘,加起来就是两千三百乘,暴秦就算举全国之力也三千乘而已,而且我们都是装备精良的魏武卒和韩弓弩手,对付那些老弱病残的暴秦士兵足矣了。” 魏嗣这时不禁心里嘲笑起了这韩王: “你这韩王明显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难道心里不清楚现在商鞅变法后的秦国是如何的吗?居然为了壮胆说秦军只有三千乘,这次若没有楚国参战,我们魏韩赵三晋独自伐秦,必定占不了秦国丝毫便宜的。” 可是此时的魏嗣也是无能为力,因为这场五国伐秦,魏国早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绑着如今唯一可靠的韩国,看能不能有机会打败秦国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参见韩王、魏王,我们韩国从楚国返回来的使者来到宫外了,正有急事要觐见我王!” 韩王招了招手: “赶紧让使者进来吧!” 不一会,使者匆忙跑进大殿后,对着魏王行了个礼,然后跪在韩王面前紧张的说道: “下使在郢都待了一年之久,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向我王和魏王禀报?” 韩王看了一眼这使者: “有什么说出来就是!” 使者开口了: “我在楚宫发现了楚王新封的贵妃郑袖,也就是我们韩国送给楚王的那位郑娘娘与秦使似乎有暗通曲款之疑!” 韩王一惊: “你说什么?袖儿与秦使有互通之疑?这怎么可能,袖儿乃是寡人一手带大的郑国遗孀,怎么可能与秦国人暗通款曲呢?” 使者马上又说道: “可是下使是亲眼见到,秦使把一箱珠玉送到了郑袖住处啊!” 韩王有些气急败坏的握紧了拳头,示意使者退下后,便对着魏嗣说道: “魏王,抱歉了,没想到我们韩国王宫居然养出了此等不孝之女,我本意送她去楚国,是想为我韩国谋利的,没想到她居然贪图财物投靠了秦国。” 魏嗣便说道: “这也难怪楚国为何驻兵武关,而迟迟不愿伐秦了,看来都是你们送到楚国的这个郑袖在作祟啊!” 突然殿外又有人来报: “楚相昭阳到了,要觐见韩王与魏王!” 韩王一听到这消息,直接走下殿,踢了这侍卫两脚: “你出去告诉昭阳,我与魏王在商议要事,没时间见它。” 待侍卫快出殿时,韩王又说了一句: “派人以丞相之礼,先好好款待昭阳!” 魏嗣这时忍不住问了问还在气头上的韩王: “既然楚相来了,韩王您为何不见他呢?” 韩王回着: “我们韩国出了郑袖这种伤风败俗之女,寡人还有何脸面再见楚相昭阳呢?” 然后又对着殿中所有自己本国官吏说了一句: “若今日郑袖暗通秦使之事传了出去,你们这些人脑袋都得落地。” 魏嗣便对着韩王一笑: “依我们魏韩这般如亲兄弟之交情,本王与这些所来下属,也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句刚才那郑袖之事的。” 韩王坐回到自己座位,敬了魏嗣一杯酒: “那就多谢魏王您的理解了。” 秦国函谷关。 这时守关秦军虽然还未与合众各国交战,但是浓浓的战场硝烟之气,早已经弥漫了整个函谷关周围。 在函谷关的关楼之上,一个身着盔甲、腰配大刀的将军正在关楼上不停来回渡步着,这人正是此时秦军函谷关守将魏章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士兵朝这魏章跑了过来,很是激动的叫着: “魏章将军……魏章将军,智囊到了……智囊到了!” 魏章此时赶紧停下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报信士兵: “什么?㰌里疾将军真的到了吗?可是㰌里疾将军不是说过几天才到的吗?” 这士兵便指了指关楼西面不远处: “魏章将军,您看,那不是正是㰌里疾将军的队伍吗?” 魏章一喜,不禁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我们函谷关这次守得住了、守得住了!” 然后赶紧亲自下楼去迎接㰌里疾了。 而㰌里疾这次前来也是带来了二十万秦军,再加上函谷关原有的守军八万人,一下子函谷关秦兵总数达到了二十八万。 而魏章刚才担心的自然是因为怕自己手下这八万函谷关守军,守不住三晋近三十万兵马的突然进攻了。 这㰌里疾带了二十万兵马赶到了函谷关的消息,自然很快也传到了在函谷关以东五里扎营的合纵国大帐,身佩五国相印、主掌魏国军队的公孙衍耳中了。 这时公孙衍也赶紧请来了韩军主将申差和赵军主将赵豹,在大帐中紧急商议了起来。 只听韩将申差很是自信的对着公孙衍和赵豹说了句: “两位相国不必惊慌,我们这次五国合纵军队总数足足有五千乘,近五十万人,秦军区区二十八万人,哪是我们五国合纵的对手呢?” 赵豹马上说道: “申差将军,您可不能轻视了秦国,公孙衍先生任过秦相,想必没有人会比它更了解秦国了。” 公孙衍接过赵豹的话: “是的,我确实了解秦国,秦自商鞅变法后,士兵战斗力早已非昔日可比了,而且它们士兵在战场上打仗,是不会畏惧生死的,我们魏国虽然有强大的魏武卒,但这些年也已经吃了秦军不少亏了!” 赵豹突然说了句: “公孙衍先生,恕我直说,你们魏、韩最近这几年屡被秦欺,我看都是因为信那张仪才吃亏的吧?” 公孙衍回了句: “张仪确实乃阴险小人也,先惠王晚年是受了其不少蒙蔽,但是如今我们大魏新王乃是一代明君圣主,我们大魏如今实力确实也都不如秦国强大,不然又何须要联合诸国,举行这次五国伐秦呢?”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书信闯进来了,很是慌张的对着三位主将说道: “三位将军,秦人送来战书了。” 公孙衍赶紧接过战书,与申差和魏豹一起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三人一起看完战书后,韩将申差直接咬牙切齿的捏紧了拳头,对着公孙衍和赵豹说道: “这㰌里疾也太没把我们三晋放在眼中了吧?居然敢笑我们韩国是病鸡,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先行带领我们韩军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公孙衍和赵豹赶紧拦住了韩将申差,只听公孙衍劝起了申差: “申差将军,您不可如此冲动,这㰌里疾下这封战书,明显是知道楚、燕兵马可能一时不会到,故意想激怒我们三晋,好让我们先乱了阵脚,失了先机,这样秦军胜算就会大于我们了!” 赵豹这时也说了句: “我看这㰌里疾既然敢约我们三晋十天后在函谷关下决一死战,看来秦兵这次定有充足准备了。” 原来㰌里疾这战书中,开始先把魏国比作了胆小的鸭子,把韩国比作了病鸡,把赵国比作了不会飞的瘦鹅。 然后又约魏、韩、赵三国在十日后函谷关下与秦军一决生死,若不敢应战,就赶紧像老鼠一样趁早爬回家去。 公孙衍这时也不敢擅作主张,赶紧与申差和赵豹商量了一番,先行把这战书用帛书抄作了三份,与三人分析的函谷关两方的敌对形式一起,一一派快马分别往渑池和邯郸给三国君王送去了。 ------------ 第四章 厚颜的张仪 魏嗣与韩王在渑池行宫相会结束后,便急忙离开行宫,准备去往韩王给楚相昭阳安置的別馆内会见昭阳。 这时却在宫外车銮前碰到了一名身着赵国服饰、身材矮胖的官员,魏嗣也没在意,正准备上车。 突然这赵国官员脚步轻快的朝魏嗣走了过来,魏嗣身边侍卫赶紧拦住了这赵国官员。 只听这赵国官员喊了一声: “赵臣肥义受我国主君之托,此番是特来渑池会见魏王您和韩王的。” 魏嗣转身打量了这肥义一眼,发现其身躯不及六尺,挺着一个大肚子,便指着这肥义问了句: “你就是赵君身边的近臣肥义?” 肥义对着魏嗣很是恭敬的点了下头: “外臣正是肥义!” 魏嗣又问: “那肥义你家赵君有何事来找本王与韩王呢?” 肥义回着: “我家主君听说魏王您与韩王在这渑池相会,本也想亲赴渑池来见魏王您与韩王的,可是怎奈我主临行前却突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能赶来渑池,肥义此行正是代我主,来向魏王和韩王来表示歉意的。” 魏嗣轻轻一笑: “哦……原来这样啊!” 然后转移话题问着: “想必肥义先生您一定知晓你们赵国之事吧?” 肥义回着: “说道知晓,下臣肥义我可不敢当,不过我肥义在赵国也只是侍从于我主而已。” 魏嗣两眼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肥义: “本王这次有个疑问,不知道当问先生否?” 肥义见魏王一直盯着自己,倒也没有显得慌张,而是很自然回着: “既然魏王有话想问肥义,肥义一定知无不答!” 魏嗣开口说了: “我听闻你们赵国兵马总数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五百乘近四十万人,可为何这次五国伐秦,你们赵国却只出了三万人马不到呢?” 肥义马上回应着: “我们赵国北有戎狄、中山,东有燕、齐,这些国家对我们赵国都是虎视眈眈,我赵国大部分兵士几乎都防御在这些地方了,这次伐秦兵士几乎已经占了我们赵国邯郸以西的全部了,而且皆是我主亲自精挑细选的精锐。” 魏嗣自然明白这肥义明显是在搪塞自己了,便说道: “我们魏国和韩国现在处境可比你们赵国难得多了,而且我们魏国和韩国都是是四战之地,这次为了讨伐暴秦,都已经各自纠合了一千乘,近十万士卒,你们赵国这次只出三百乘,不是明显没把这次五国伐秦当回事吗?” 肥义这时也有意转移话题了: “可是我听说这次五国伐秦,楚、燕两国根本就是有意坐山观虎斗,不知道魏王您作何见解呢?” 魏嗣这时也不想再与肥义在这浪费时间,直接上了车后,回了肥义一句: “本王还有要事,还劳请肥义先生您先去拜会韩王吧,我们回见!” 然后命左右驾车,往楚相昭阳所居别馆去了。 可是魏嗣车驾到了半路,却被前方一驴车挡住了去路。 魏嗣便差张孝前去询问是什么情况。 张孝去了后,回来禀报着: “我王,前面有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坐在驴车上,用鞭子赶着那驴,结果那驴硬是不肯走,所以那乞丐便说,是驴遇到贵人了,要贵人下车去跟驴问候一声 ,驴才会给贵人您让道!” 魏嗣这时心里一思索: “这乞丐居然能拥有驴车?莫非是偷来的?而且天下间真有有这种聪明到,能知道我这个贵人会经过这里的驴吗?不可能,绝不可能,看来这人定是有意在此拦我!” 想到这,然后对着张孝说道: “好吧,那你扶本王下车去看看!” 魏嗣下了车后,便走到了这驴车前,见自己侍卫正拿着刀剑驱赶着前面驾着驴车的一名乞丐,这乞丐对驴确实在狠狠的抽着鞭子,不过驴也果真没有往前走的迹象。 魏嗣这时便对着侍从说道: “你们这些侍卫在这等什么,一个乞丐和一头驴敢拦住本王去路,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这时乞丐赶紧转过身来,对着魏嗣说了句: “魏王、饶命……饶命啊!” 魏嗣仔细打量了这人一样,有点贼眉鼠眼,虽然一身乞丐装扮,但明显不是一名真正乞丐,便示意侍卫暂且停下刀。 这乞丐马上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灰尘,直接褪下了身外披着的那件烂衣,指着自己脸庞,对着魏嗣叫着: “魏王……魏王!您真不认识我了吗?” 魏嗣自然是不认识这人的了,便问: “你……你是谁?” 这时旁边一路保护自己的侍卫长,走过来小声对着魏嗣说了句: “这人好像是那张仪,我以前在王宫见过!” 魏嗣这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眼前这人居然就是那张仪,欺骗了魏国的那张仪,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此人了,便对着张仪说了句: “你既然身为秦国之臣,在这两方即将决战之时,你为何要来见本王?” 张仪用手嘘了一下,小声回了一句: “魏王,我张仪如今虽为秦臣,但我实为魏人啊!我此来可是为了挽救我们魏国的啊!” 魏嗣心里默默说了句: “你这张仪,就别想再来欺骗我了,我可不是曾经那个容易受你谎言蒙蔽的魏嗣了!” 这时张仪见魏王一直不回自己话,又说了一句: “魏王,我张仪对魏国可是一片赤诚忠心啊,我这次千里迢迢从咸阳来这渑池,正是想与魏王您约个地方好好相谈一番魏国复兴大业的!” 魏嗣轻笑了一下,回着张仪: “好吧,我知道张先生您对我魏国的一片忠心了,但是本王如今确实有事,就无法再与先生您在这耽搁了!” 说完,就准备上车。 结果张仪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魏王您现在要急着去见楚相昭阳,但是我料定魏王您此行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魏嗣直接回了张仪一句: “就算徒劳,本王也得去见见楚相,而且你一个秦国大臣现在居然要见本王,还要与本王会谈,你让我们合纵其它四国看到了会怎么说我们魏国?所以你还是走吧,本王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的。” 然后上了马车也不再理会这张仪,一路继续往昭阳所住別馆去了。 ------------ 第五章 別馆会昭阳 魏嗣见到楚相昭阳后,便与其相约在一间密室交谈了起来。 只听昭阳首先说了一句: “魏王您不会还怪我当年领兵在襄陵大败你们魏国军队之事吧?” 魏嗣轻轻一笑: “昭公,您这也太以小人之心,妒本王之腹了吧?” 昭阳也是露出了笑容: “我不过跟魏王您开个玩笑而已嘛,魏王您可别当真了!” 魏嗣很是淡然的说道: “当然不会了,昭公您就放心吧!” 魏嗣见昭阳此时桌上还铺就着一张帛书,帛书上面绘着楚在武关与秦交界的地形图,便指着地形图问了问昭阳: “昭公您居然到了这渑池,还不忘武关边事啊?” 昭阳一愣,马上也走到地图旁,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应了魏王一句: “怎么魏王您居然连这武关地形图也识得? 魏嗣回着: “本王既能为魏王,当然也能识得天下之势了,不仅武关,而且还有楚方城、襄陵、淮泗这些地方地形图,本王一样也都是识得的!” 昭阳这时不禁也对这魏王刮目相看了。 毕竟在几年前的楚败魏那场襄陵之战,楚国当时是由昭阳亲自领兵,想扶持流浪在楚的魏公子做太子,结果这个目地没达成,魏嗣成功稳住了太子之位,所以昭阳乃至整个楚国贵族都是很看不起现在这个魏王魏嗣的。 昭阳这时转移话题问了句: “既然魏王您如此博学多才,不知您对这次五国伐秦有何看法呢?” 魏嗣心里默默说了句: “你们楚国这次想坐山观虎斗,居然派兵去武关,而不来正面与我们三晋一起伐秦,现在居然还问本王看法,要不是我魏国霸业中衰,我早就喷你这昭阳了,但是我还得忍,我现在不能得罪你们楚国。” 昭阳见魏王一直没作声,准备再问,魏嗣也回过神来了,打断了昭阳,说道: “依本王看,这次五国伐秦嘛,有点困难,现在函谷关只有我们三晋兵马在前线,若是三晋全力叩关伐秦,秦依函谷关的关隘险阻,防守不出,我们这次伐秦定是会徒劳无功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你们楚军和燕军何时会到呢?” 昭阳这时指了指桌上武关地图: “魏王,其实我们楚军这次没有不伐秦之意,您看,我们楚军在武关驻重兵,就是为了给你们三晋分散秦兵的注意力,到时候只要你们三晋与秦首先开战,我们楚军自然冲出武关,直捣秦国商於,以至蓝田之地,义渠也定然会出兵直捣咸阳,那到时候函谷关秦兵不就是会军心涣散而败了吗?那时候就该轮到我们五国和义渠一起瓜分秦国了!” 魏嗣这时心里哪里不明白这昭阳打的什么主意呢?不就是想让三晋跟秦在函谷关打的两败俱伤,然后让自己楚国坐收渔利了。 魏嗣想到这,又对着昭阳说了句: “昭公,说句实话,这次你们楚燕兵马如果无法与我们三晋一起在函谷关正面与秦兵决战的话,这场战役我们三晋是不会先打的,这事本王与韩王已经商议完毕了,所以我们这次三晋兵马,就在函谷关恭候着你们楚燕兵马的到来了!” 昭阳赶紧回应了魏王: “燕国我们尚且不知道它们,但是我们楚国兵马已经照我刚才所说的部署完毕了啊,而且东方的齐国这次可是盯着我们楚国的淮泗之地呢,我们楚国现在也没其它兵马可调了啊?” 魏嗣轻轻一笑: “昭公,都到这个关头了,我们还是坦白点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几年前襄陵之役,你们楚占了我们魏国襄陵周边八个邑,据本王所知,你们楚军在那八个邑驻守兵马可有近七万之众,再到楚方城,韩楚交界处,你们楚兵守军也有近八万之众呢,这加起来的十五万兵马,若只抽调十万,按照正常行军速度,不需三天就可赶至函谷关与我们三晋并肩作战了。” 昭阳也没想到这个继位不足一年的魏王魏嗣居然对自己国内楚兵驻守情况如此了解,便说道: “魏王,没想到您居然如此的英明,看来我昭阳之前真是眼拙了!” 魏嗣很是谦虚的说道: “昭公,您真是缪赞了,我想昭公如今定然已经明白本王意思了吧?而且昭公您可别忘了,这次五国伐秦的纵队长可是您家楚王啊,身为合纵君长的楚王不做表率之举,那我们这些其它国家,又如何能全力伐秦呢?” 昭阳回着: “我当然明白魏王您的意思了,我昭阳今夜一定命人快马回书给我王请示,照魏王您所说的调那十万兵马赶去函谷关,与三晋共伐秦。” 魏嗣一喜: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有劳昭公了!” 见昭阳正要去写书信,魏嗣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提醒昭阳: “昭公,我听闻你们楚宫有一名为郑袖的韩国女子,这人与秦人走的甚近,还望昭公您能多提醒、提醒你家楚王!” 昭阳点了下头: “多谢魏王您告知,我昭阳一定会在书信中提醒我王的!” 魏嗣告别了昭阳,出了別馆,这时天也已经漆黑了。 突然在车驾旁,又遇到了之前张仪所扮的那个乞丐,这时这乞丐正在魏嗣的车驾前地上席地而坐,挡住了魏嗣去路。 魏嗣这时很是生气的指着张仪骂着: “你这个张仪,你要是再这般纠缠本王,本王就让人把你送进这昭阳住处,想必你肯定应该明白昭阳与前楚相昭鱼之间的关系吧?” 张仪捋了捋自己长须,朝魏嗣走了一步: “魏王,我知道您是不会做这等,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的,我张仪与昭鱼固然是势不两立,可是你们魏与楚又何谈交好之说呢,魏王您忘了几年前你们魏国的襄陵之辱了?” 魏嗣一阵冷笑: “哼…哼……哼!我不知道张仪先生您这亲者痛,仇者快是何意?但是你张仪身为我们魏人,居然甘愿做秦狗,来反咬我们魏国,所以你不配和本王在这说话!” 说完就上了马车。 这时只听张仪又说着: “我们魏国现在的大敌是楚国,魏王您不知道吗?我虽然曾经一直身在秦国,但是我心却是向着魏国的,魏王您为何不理解我呢?我张仪发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我们魏国之事,还望魏王您能明明鉴!” 魏嗣也懒得理会张仪,命人驾着车往下榻处赶回去了。 一路上旁边侍候的张孝突然问了问魏嗣: “我王,您为何如此的不喜那张仪啊?” 魏嗣叹了口气: “张仪这人为人姧滑无比,而且无孔不入,又忠于秦王,对本王也实无任何用处,所以本王才要远离他的!” ------------ 第六章 两王会诸使 魏嗣回到住处后,便在韩王安排过来的几个侍女的服侍下,开始沐浴了起来。 张孝自然也知趣的出去门外等候了起来。 魏嗣看了看旁边一长相标志,正在给自己添水的韩国婢女,然后问了一句: “你们韩国女子都是如此的貌美吗?” 这添水的婢女停了下来,嫣然一笑: “回魏王您的,我们韩国女子并非都是如此的貌美,我们三人都是我王为了魏王您在这渑池待的开心,经过数番挑选而送来的!” 魏嗣又转身细看了眼正在替自己捶背揉肩的两名韩女,这两名女子虽然没有添水这个韩女长的好看,但姿色也算中上了,便问着: “本王该如何称呼你们三人呢?” 添水女子边首先回着: “魏王,我本名叫做严婵,不过人家都称呼我为婵儿!” 其它两女子一一报了自己名字,捶背的女子叫做郑贞,揉肩的女子叫做蔡姬。 魏嗣突然对着这严婵轻轻一笑: “婵儿听你这姓氏,让我想起了一段旧事!” 严婵放好水桶,走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魏王,您想起什么过往了吗?” 魏嗣说道: “你们听过`聂政刺韩相`的故事吗?” 严婵突然有些走神了,郑贞和蔡姬此时也纷纷摇了摇头。 魏嗣见严婵一直没回自己话,便说道: “婵儿姑娘,你这是想什么呢?” 这时严婵才回过神,面带歉意的回魏王一句: “魏王,婵儿刚才有些走神,失礼了,还望魏王您切莫怪罪!” 魏嗣摇了摇头: “婵儿姑娘你你放心吧,本王不是那种残暴之君!” 严婵突然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不……不瞒魏王您,婵儿我……我先祖正是`聂政刺韩相`里面聂政的主人严……严仲子。” 魏嗣也一惊,指着严婵说道: “婵儿你……你居然是严仲子后人?” 严婵点了点头: “是的,魏王,严仲子正是我的高祖爷爷!” 魏嗣这时在看严婵,不禁自己倒是有些脸红了,赶紧转过身,说了句: “婵儿你可真是乖巧伶俐,挺讨人喜欢的!” 婵儿这时似乎也发现到了魏王害羞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摸了摸浴桶水温: “魏王,要不要给您再加点热水啊?” 魏嗣回着: “不必了吧,本王得更衣回去安睡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物等着本王处理呢!” 于是严婵与其它两女一起替魏嗣更完衣,便送着魏嗣一路到了其住处。 魏嗣见三女一路跟着自己来到房间外,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了句: “这么晚了,你们不用回去歇息吗?” 严婵回着: “可是我们韩王吩咐了,让我们三人今晚要寸步不离的好好服侍魏王您啊!” 魏嗣笑了一下: “那本王明白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韩王,就说魏王睡觉不喜人打扰,多谢韩王美意了!” 魏嗣这时自然有些明白了,这三女明显就是和韩王派去楚国的郑袖一样,想派来监视自己的人而已,魏嗣自然没那么笨了。 不过魏嗣也因为今日太过劳累,回到榻上后,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嗣就收到了相国公孙衍寄来的紧急书信和那封战书,战书内容自然是秦国要在十日后约战三晋之事了。 于是魏嗣赶紧梳洗一番后,再次来到了韩王行宫。 此时的渑池行宫大殿内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原来韩王正在宴请款待着各国已经到达了渑池的臣子们。 这其中自然就有楚相昭阳、赵臣肥义、韩相公仲侈了,不过这时殿中也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经过韩王向魏嗣一番介绍后,魏嗣才知道原来这几人分别是齐相田婴、燕相子之、周臣赵累等人。 魏嗣心里默默说着: “没想到这孟尝君田文之父和篡燕的子之都来了,看着这渑池有一场好戏看了。” 魏嗣入座后,昭阳、肥义、田婴等人便一一过来向魏王行起了礼,毕竟在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也就魏王和韩王了,子之虽然已受燕国大权,但此时身份毕竟还是燕臣而已。 待行礼完毕后,韩王便也示意停止了舞乐,让这些乐伎都退出了大殿。 这时韩王命人拿出一份帛书首先送到了楚相昭阳手中,昭阳看完这份帛书后,神情有些琢磨不透,马上又把这份帛书递给了旁边的赵臣肥义。 魏嗣这时自然心里清楚韩王递给众臣的帛书写的是什么了,便也是今早自己看过的那封樗里疾给驻营在函谷关外的三晋部队所下战书了。 这时看完帛书后的各国大臣,表情皆是不一,尤其是齐相田婴,似乎面含着喜悦之意。 韩王见众人都看完帛书后,命人收回来放在自己身旁,不禁握紧拳头,怒不可揭的直接站立了起来,嘴里对着所有人说道: “想必诸位刚才也已经看到这封秦将樗里疾给我们五国所下战书了吧?实在是蛮恨、狂妄、自大!” 没想到燕相子之居然站起来说了一句: “这帛书上,若我燕臣子之没看错的话,樗里疾可是点名了给你们韩、魏、赵三国所下战书啊,上面并没有提到我们楚、燕呢!” 然后把眼光投向了昭阳: “昭公,您说是吗?” 昭阳赶紧看了看韩王和魏王表情,发现俩人此时似乎都是怒视着子之,便马上反驳起了子之: “子之相国,您可不能这么说,这樗里疾虽在上面未提及我们楚燕,但是您别忘了这次乃是我们五国伐秦,既然是约战韩、魏、赵三国,当然其中也包含我们楚、燕了!” 然后把眼光投向了韩王和魏王: “两位大王,您觉得我昭阳说的对吗?” 魏嗣与韩王很是满意的一起点了点头。 这时韩王便开口向燕相子之问了一句: “这次五国伐秦,不知你们燕军何时能到达函谷关与我们三晋和楚国共同伐秦呢?” 子之马上回了韩王一句: “因为这些日子往函谷关方向所去道路泥泞,所以我们燕军在路上耽搁了,恐怕得十日后才会赶到函谷关与诸军会合!” 韩王这时有些生气的说道: “十日后?燕相,您刚才是没看清秦将给我们五国所下战书时日吗?等你们燕军十日后赶到,是准备给我们四国军队收尸的吗?” 燕相子之刻意回避韩王的质问,把目光放到了楚相昭阳身上: “可是我听说楚军这次也未及时赶到函谷关?不知楚相您又作何解释呢?” ------------ 第七章 张仪辩众人 正当楚相和昭阳和燕相子之为两国兵马如今皆未至函谷关,在魏韩两王和各国重臣面前争执之时,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阵大喊声: “韩王、魏王……魏王……韩王!” 韩王赶紧与魏王对视了一眼后,便吩咐一旁侍臣: “还不赶紧出去看看是谁在那大呼小叫的?” 不一会,侍臣回来了,小声在韩王耳边说了一句: “启禀我王,是秦使张仪在外面叫嚷着说要见韩王您和魏王!” 韩王用手示意了下侍臣: “你去小声给魏王也禀报一下!” 魏嗣听到这侍臣所报后,便笑着对韩王大声说了句: “既然秦使千里迢迢来到这渑池,虽然秦国现在是我们敌国,但是两国相战,不斩来使,各国臣子也都在这里看着呢,韩王您就让它进来吧,看看它想干什么?” 韩王点了点头: “本王其实和魏王您的想法一样的!” 然后命令侍臣带着张仪进了大殿之中。 没想到张仪进殿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直接快步走到齐相田婴身旁挤坐在了一起。 田婴这时有些生气的想推开张仪,张仪抢先对着田婴说了一句: “我们齐秦互为连横之国,而田相您与我张仪互为两国君王委之重臣,今日我们相见,当然得如亲兄弟一般了,田相您说是吗?” 田婴马上看了看韩王和魏王表情,发现两王此时都紧紧盯着自己和张仪,便只得忍住,给张仪让了一半座位。 张仪坐到田婴旁边后,也不管不顾,拿过田婴碗筷,开始在田婴桌上大吃大喝了起来。 这时韩王对着田婴一笑: “没想到秦相张仪和田相您的关系居然能相处的如此融洽啊,连碗筷都能共用了!” 魏嗣此时心里自然明白,这张仪此番举动必然想把齐相田婴与其绑在一起,使得五国伐秦腹背受敌了。 田婴正要回韩王话,没想到旁边刚才还在大吃大喝的张仪突然放下了筷子,抢着田婴一步,回韩王: “启禀韩王,我们秦齐本来就是一家,秦东有黄河、崤函天险,齐西有黄河、南有泗水作为屏障,就依这地形论我们两国不也正是如亲兄弟一般吗?亲兄弟之间碗筷有何不能共用的?” 田婴也不傻,自然明白张仪用意了,它这不是明显着要让自己齐国此时在伐秦的五国前面变成众矢之地吗? 于是田婴赶紧对着韩王和魏王解释了起来: “两位大王,我田婴与这秦臣张仪实无任何交集,还请两位大王明见!” 这时张仪却马上又说了一句: “田相,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张仪为魏相时,曾经出使过你们齐国,当时你们齐国先王威王是尚在世的,而且当时正是田相您款待我张仪的呢?田相难道您忘了吗?” 这时魏嗣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张仪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当年做过魏相使齐之事居然也拿出来说了。 田婴哪里是这巧辩如簧的张仪对手,自然说不过张仪了,便想要离座远离张仪。 哪知张仪直接拦住了田婴: “田相,您这莫非是看不起我们秦国吗?” 田婴也只得坐回来,回应了张仪一句: “天下间皆知张仪先生之口才,今日我田婴也是甘拜下风了,所以还劳请张仪先生您,不要太这般欺人太甚了!” 张仪突然站起,回了田婴一句: “田相,您可不能如此冤枉我张仪啊,我张仪哪敢欺您的齐国呢,欺田相您呢,田相您可一直是我张仪最敬佩的人呢,刚才确实是我张仪一粗人,不识礼节得罪了田相您,还望田相您切莫怪罪!” 田婴只得说着: “好了……好了,张仪先生,我田婴可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您还是赶紧坐回来吧!” 韩王这时又朝张仪问着: “不知秦相张仪你这次来渑池是否是秦王之意呢?” 张仪站起来,走到了殿中,来到了韩王面前: “我张仪这次当然不是秦王派来的了,不过这时确实带来了一封秦王亲笔信!” 说完,从衣袖中扯出了一卷简椟,递到了韩王侍臣手中。 韩王看完这封简椟后,马上让人把其递给了魏王。 魏嗣一看,这简椟上面写着: “我秦国赢驷代表秦国,愿与韩国交好,只要韩国此次答应退兵,秦愿把以前占领的函谷关以东,宜阳、渑池以西的韩地全部归还给韩国,并且还可送太子蕩前来韩国为质!” 见魏王看完这简椟后,张仪马上面对魏王说了一句: “若魏王您答应退兵,我王也说了,愿意把以前侵占的河东之地尽数归还给你们魏国,而且还会派我们秦国公主去往大梁,同魏王您结秦晋之好。” 肥义这时起身问了问张仪: “若我们赵国退兵,你们秦国又会作何补偿呢?” 张仪对着肥义轻蔑的一笑: “我们秦与你们赵素无瓜葛,你们赵国伐秦本就是仗势欺人之举,你们赵国退兵也是在情理之中,现今你们赵国又如何好意思来向我们秦国要好处呢?” 肥义这时有些生气了,指着张仪大声说道: “你这厮也太不把我们赵国放在眼中了吧?” 韩王这时正要对张仪开口,魏嗣马上示意了一下韩王: “韩王,我们且先听听它们如何争辩吧!” 韩王遂与魏王一起当看客一样,不再开口。 这时张仪又把眼光放到了楚相昭阳身上: “昭公,我知道您与其族兄昭鱼一般,都不喜我张仪,但是现在麻烦您作个公证人如何?” 肥义马上站起来对着昭阳说了一句: “昭公,您可不能听从张仪这等姧诈小人之言啊?” 昭阳对着肥义一笑: “肥义大夫,您不用这般心急,我们先且听听这张仪想让我作何证吧!” 张仪提了提自己衣袖,走到昭阳面前后,很是义正言辞的说道: “昭公,您说我们秦赵之间这近二十年来,是否一直是相安无事?” 昭阳点了下头: “据我所知,你们秦赵之间以前似乎并不存在利益牵扯,所以也并没发生过战争!” 张仪一笑,又问: “那您说这次赵国参与韩、魏伐我秦国是否也是毫无道理可言!” 昭阳正准备继续点头,突然又想起,这次不是五国伐秦吗,这张仪现在只提韩、魏、赵,而且居然还想让自己帮它把赵国也说的退兵,这不是在套路自己吗? 而且此次伐秦纵队长还是自己国君楚王熊槐,这锅昭阳可是背不起呢,于是昭阳马上回了张仪一句: “张仪先生,您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可是我们楚、魏、韩、赵、燕五国要讨伐你们秦国,您怎么可以在我昭阳面前,韩王、魏王面前,离间我们五国关系呢?” ------------ 第八章 韩女严婵儿 张仪这番当众离间五国举动,自然也惹怒了韩王了,韩王与魏王商议了一番后,直接派人一路遣送张仪回秦国去了。 又经过与诸臣一番商议,一直到了天黑时分后,田婴也应允了五国伐秦,齐国不会趁墟偷袭楚魏后方,而且还会在战争中替五国提供粮草。 而燕相子之也透露了一个好消息,原来燕军的三万军马早已经借道赵国到达了韩国的上党郡地区,而楚相昭阳答应的十万楚军也正在准备启程赶往函谷关了。 韩王与魏王今日之会收到这个好成果后,俩人便興奋不已的与各国重臣都喝的大醉了,才各自散去。 魏嗣回到住处,在张孝相扶下,在床上躺着后,突然翻了个身,却发现了身旁一片柔软,虽然魏嗣醉了,房中也是漆黑,但是心里还是不含糊的,便用手一抚过去,一下子惊了一下,问了句: “怎么回事,我床上怎么会有女人 ?你是谁?” 然后又朝外大喊着: “大鼻子……大鼻子,你快点给我进来点灯!” 张孝马上推开门,替魏王点上了油灯,然后躬身过来问着: “我王您有什么事吗?” 魏嗣指了指身旁刚刚被自己喊叫声已经吓得掩面卧于榻上,不敢动弹的女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本王榻上?” 张孝也被魏嗣这番举动吓到了,赶紧跪在了地上: “启禀我王,这是韩王之前派人送来的,叫严婵,您认识的,还替您沐浴过呢,韩王说要让她给魏王您暖暖床,所以小的们也不敢拒绝啊!” 魏嗣借着醉意一笑: “这韩王也真够体贴本王的呢!” 然后推了推躺在自己身旁的严婵: “婵儿姑娘,你为何不说话,是本王刚刚的喊叫声吓到了吗?” 严婵这时把手慢慢移开来,然后突然坐起,跳到床下,跪在了魏嗣床边: “魏王,饶命……饶命啊!奴婢也是受命于我主韩王,才冒犯了魏王您的!” 魏嗣摸了摸额头,清醒了一下,对着张孝说了句: “大鼻子,还不赶紧给本王倒杯醒酒茶来?” 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此时就穿着一身简单的亵衣、亵裤跪在地上的严婵: “婵儿姑娘,你起来吧,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 严婵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魏王: “魏王,您是真的不会怪罪小女刚才冒犯之举吗?” 见魏王点了点头,严婵才心惊胆战般的慢慢起身了,毕竟刚才的严婵也是真的被魏王吓到了。 这时喝过张孝的一杯醒酒茶后,魏嗣也清醒了不少,便倚靠在床上重新打量起了严婵,自是越看越觉得这严婵长的天真无邪,清丽脱俗了,看的严婵害羞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魏嗣这时也有些尴尬的问了严婵一句: “婵儿姑娘,你给我说实话,你真的不是韩王派来监视本王的卧底吗?” 严婵赶紧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了,韩王在这五国伐秦的关键时刻,怎么可能如此愚蠢的派小女来做这监视魏王您的举动,伤了魏、韩的盟友关系,破坏五国伐秦大业呢?” 魏嗣便示意张孝把严婵扶到自己床边坐下了,张孝也知趣的出去了。 魏嗣这时说了句: “看来刚才是本王错怪婵儿姑娘你了!” 严婵这时又准备起身,结果被魏嗣坐起来拉住了: “婵儿姑娘,你见到本王不用紧张的,你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严婵点了点头: “多谢魏王您对婵儿的信任。” 魏嗣便放开婵儿,又靠在了床上: “我听婵儿姑娘之言,似乎也懂得不少这次我们五国伐秦之事啊?” 严婵回着: “这渑池的韩国百姓,几乎家家都谈论五国伐秦之事,小女当然也有所听闻了!” 魏嗣又对着严婵露出了笑意: “听婵儿姑娘你这番话,本王倒觉得婵儿姑娘您更像民家女子,似乎与姑娘你之前自称出自大夫严仲子之后有些自相矛盾呢!” 严婵赶紧解释: “魏王,小女确实乃是严仲子之后,不敢欺瞒魏王您,只是我们严家在先祖严仲子之后就被当时韩王贬为庶民了,所以小女才出生于平民之家,小女家中如今还留存着家谱可以验证小女身份,若魏王您不信,小女现在就可回家去取。” 魏嗣见严婵还真要起身出去,便说道: “不必了,天色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取也没事,本王刚才不过问问而已,婵儿姑娘不用在意的!” 严婵这时又躬身对着魏王行了个礼: “多谢魏王您能信任婵儿了!” 魏嗣便示意婵儿坐回到了床边,然后问了一句: “既然婵儿姑娘你也听闻过五国伐秦之事,那你可否说说你的看法呢?” 严婵有些胆怯的回着: “魏王,您……您……您让婵儿一个普通女子谈论这军国大事,婵儿哪里敢啊?” 魏嗣只得安慰着: “婵儿姑娘你但说无妨就是,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怎么说,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严婵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魏王表情,便说了起来: “依婵儿看这次五国伐秦,其中这五国是徒有虚名,各怀鬼胎!” 魏嗣便问: “那婵儿姑娘,您说说这五国各怀的是什么鬼胎呢?” 严婵又看了看魏王: “魏王,婵儿若说出来了,您真不会怪罪婵儿?” 魏嗣点了点头: “本王不都是答应你了吗?不用担心的,本王身为魏国之主,当然是一言九鼎了!” 严婵开始说了起来: “这其中的楚国嘛,自楚威王复强后,到现在的楚王熊槐继位,熊槐野心颇大,而且这次又当上了伐秦纵队长,这次楚国最希望做的事当然是名义参加伐秦之战,实际坐山观虎斗了,如果三晋与秦损耗的越大,楚国得到的利益就会越多,到时候三晋和秦都会去投靠楚国。” 魏嗣很是惊异的拍了拍掌: “好,严婵姑娘,你说的不错!” 严婵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燕国嘛,与秦根本就搭不上边,这次参加伐秦之战,完全是因为你们魏相公孙衍的游说燕王之功,可是如今的燕王却做着禅让的美梦,总想把国家禅让给国相子之,所以燕军就算到达了函谷关,定然也无法做到与诸国一起合力伐秦,试问一个连君心都不稳的国家,您能指望军队稳定吗?” 魏嗣又拍了下掌,连连叫好: “好…好…好好,婵儿姑娘,果然分析的对!” 婵儿这时又说道: “至于魏王您治下的魏国嘛,小女在魏王您的面前实在是不敢夸夸其谈啊!” ------------ 第九章 秦国的挑衅 严婵在魏嗣几番劝慰下,才终于有胆谈起来魏国: “魏国嘛,因为您的先王惠王在位时,数次败于秦,尽丢了河西、上郡之地,连河东的曲沃、安邑周边都几番遭到秦军践踏,这次你们魏国伐秦目的不一外乎就是为了夺回昔日被秦国吞噬的魏国故地了!” 魏嗣听完后轻轻一笑: “若是寡人目的不在于此呢?” 严婵也是一愣: “魏王您目的不在于此,哪莫非是想灭秦?” 魏嗣没有作答,转移话题了: “婵儿你现在可以先分析赵、韩两国,至于我们魏国目的嘛,我暂时还无法告知于你!” 严婵点了点头: “遵命,魏王!” 然后分析起了赵韩两国: “赵国嘛,这次伐秦无非是想与诸国一起,混些伐秦好处而已,因为其与秦暂时并无利益纠葛,而韩国则不同了,若秦东进,如今深受其害最大的便已不是你们当初的魏国,而变成韩国了,所以韩国自然是又想弱秦,又想夺回这几年被秦占领的三川之地了!” 魏嗣对着严婵很是欣赏的竖了个大拇指,毕竟战国这个年代,一个女子居然能看的透这么多,也是一奇迹了。 严婵这时便也对着魏王轻轻一笑: “魏王,这么晚了,要不小女服侍您早些休息吧?” 魏王摇了摇头: “可是寡人还想听婵儿你分析分析如今的齐国和秦国接下来会怎么办!” 严婵双手揉了揉眼睛: “魏王,可是婵儿已经快合不开眼了嘛!” 魏嗣见严婵居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不禁说了句: “这婵儿姑娘还真有趣!” 便把她扶过来让她躺在了榻上内侧,盖上了自己被子,自己则在外侧找了件棉衣盖上,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魏嗣刚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昨晚给婵儿盖的被子已经盖到了自己身上了,被子上也隐约多了一阵余香,不禁闻着被子上余香陶醉了起来。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轻轻敲门声: “魏王……魏王……您睡醒了吗?婵儿给你打来热水洗漱了!” 魏嗣这时赶紧做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确认严婵是在外面敲门后,便回了一声: “婵儿,你进来吧!” 严婵便端着一水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拿着面巾的张孝。 严婵把水盆给张孝端着后,就开始用手裹着面巾,过来给魏嗣擦起脸来了。 现在的魏嗣,自懂事后,其实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替自己擦脸,不禁倒是有点尴尬了起来,刚好又正巧发现旁边端着盆的张孝似乎在偷笑,便对着张孝很是严肃的说了句: “大鼻子,你笑什么?寡人有那么好笑吗?” 张孝赶紧回着魏王: “我王,大鼻子失态了、失态了!” 魏嗣指了指张孝: “那希望下次别让寡人再看到你这样了!” 因为今日乃是魏王与韩王最后一次相会,定立两国新盟约的日子,所以魏嗣梳洗出门后,就与韩王在渑池行宫内共同把盟约定了下来。 这盟约内容自然就是以后两国永远结为至亲之邦,互帮互助等等之类的条款了,毕竟定立这种盟约在这个年代基本就是习以为常之事了。 盟约完毕后,韩王便返回韩都新郑去了,魏嗣也带着亲卫和随行人等,一行往函谷关去督军备战了。 这日的函谷关,离秦将㰌里疾的战书下达已经过去整整三日了,可是身佩五国相印,主持这次伐秦事宜的主将公孙衍却迟迟没有回应秦军的战书。 因为公孙衍已经得到了魏王魏嗣将要亲临函谷关外的消息了,所以也在等待着魏王的到来,作最后决定。 这时函谷关外,合纵国的大营内,依然是公孙衍、赵豹、申差三人在营中围坐在一起,喝着闷酒。 而这里也可以隐约的听到函谷关方向秦军的叫喊声和嘲笑声: “病鸡……怯鸭……瘦鹅,你们这样就怕了吗?” “连我们㰌里疾将军的战书都不敢应,还是早些像三只老鼠一样,各自逃回自己家去吧!” “若是你们三晋不敢与我们秦军一决生死,那就赶紧回家去吧,你们家里妻儿老小还在等着你们呢!”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两日了,三人自然心里也都明白,这定然是秦军主将㰌里疾搞出来的花样了。 只听申差终于忍不住,有些抱怨似的说着: “我们与其在这憋屈的等着,不如直接去应了那㰌里疾的挑战,现在就去拔下那函谷关,毕竟我们韩、赵、魏三国现在在这函谷关的兵力也不逊于秦函谷关守军的!” 公孙衍便安抚申差: “申差将军,您切勿心急,再忍忍吧,我们魏王已经说好了,今日一定会到来的,我们一切事宜就待魏王到来后,看我们魏王的决断吗?” 申差直接站起来把手中酒杯砸到了地上: “什么都听你们魏王的、魏王的,公孙相国,您忘了这次伐秦纵队长乃是楚王了吗?” 公孙衍无奈的说了句: “楚王虽是纵队长,但自从上次庆祝自己当上纵队长后,派了重兵去往其与秦相邻的武关驻守,就再没有任何关于伐秦之举动,最近也只有楚相昭阳表示了楚国会出兵,可是现在楚兵一个未见到来,难道我们还要再听从楚王的?” 赵豹这时也跟着说了句: “公孙先生说的没错,楚王这次虽名义是合纵长,但却似乎对伐秦并不那么积极,所以我们就别再指望楚国了。” 申差便又说道: “可是我们韩王昨晚已有书信送来,告诉我,我们韩国今后兴盛与否,就在此一战了,你们说我申差能不急吗?” 公孙衍一听申差韩王有信来了,便赶紧问: “那粮草之事,韩王可有信呢?” 赵豹回着: “这我就不知了,韩王来信中只说了,这次五国伐秦粮草,齐相田婴已经答应会派人尽快送过来了!” 赵豹说道: “看来这次齐国终于是答应提供粮草了,就是不知道何时会运到呢,而且我们这次三晋所带粮草也只够一个月的而已,刚好今年又是干旱年,只希望这次战役能快点结束!” 公孙衍看了眼赵豹: ”不知道阳文君您之前赵国答应派来的另外三万兵马何时能到呢?” 赵豹回着: “那三万兵马现在应该在晋阳等地征集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应该三日内就能到达了!” 公孙衍一喜: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赵国这三万兵马到了,我们三晋在这函谷关兵马总数就可以不逊与秦了!” 赵豹点了点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们赵国开始其实也没想到你们韩、魏这次能各出兵十万,秦兵居然也能征集如此之多的兵卒,这都只能怪我们赵国之前太轻视秦国了!” 赵豹刚刚所说的三万增兵,自然就是因为魏王魏嗣与肥义提及了赵兵数量与韩魏军队数量相差悬殊之事,以及秦军如今实力,所以肥义也就连夜回书给赵君赵雍,赵雍收到消息后,自然也不想落人口实,便命人快速在晋阳附近重新征兵送来函谷关了。 ------------ 第十章 首败现内乱 魏嗣在函谷关审阅了三国士兵,便也让公孙衍回了秦将㰌里疾的应战之书。 魏嗣本想在函谷关督战,但是由于公孙衍和赵豹、申差等将领的一致以魏王安全为由的反对和劝说下,也只得激励了一番士兵后,离开了函谷关,回到了魏国都城大梁。 而在魏嗣回到大梁的日子,也已经是秦将㰌里疾约战五国联军的日子了。 这日楚军的十万兵马在大将景翠率领下,也早早到达了函谷关附近,在三晋兵马营帐附近扎营下来了,而燕军两万兵马终于也赶到函谷关,驻守在了三晋兵马附近。 本来以为这日是场大混战的,结果秦将樗里疾见五国伐秦兵马皆至,便马上改口,要以自己手下七万部队迎战三晋十万部队,否则将死守函谷关,闭门不出。 公孙衍、赵豹、申差和刚刚到达的楚将景翠、燕将鹿毛寿两将商议了一番后,觉得硬攻函谷关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不如先一仗败了秦军士气。 便决定应了樗里疾的请求,三晋兵马挑出了十万精锐由韩将申差率领,公孙衍、赵豹等其它人与楚、燕兵马在附近伺机而动。 于是申差率领的三晋十万精锐与秦兵魏章率领的七万人在函谷关外摆开了厮杀的战阵。 秦军这时摆作的是一番方阵,方阵前方为首的两将领分别是左边的魏章和右边被樗里疾刚刚带来函谷关,委以重任的甘茂。 而三晋兵马则在韩将申差率领下摆作了一个三角阵,在前阵首自然是申差带领的韩军主力了,两旁魏军和赵军。 随着两方擂鼓声的响起,申差很是激动的命令手下三角阵中的三军前锋,近万余人首先就朝秦军四方阵冲了进去。 秦军这四方阵自然是两边强,中间弱了,很快阵型就被申差的三军前锋冲破了一个窟窿,而且秦军直接死伤了数千人,申差这时大喜,命令手下先锋趁势继续直冲函谷关城楼方向。 公孙衍、赵豹、景翠等人这时自然也在远处看到了两军对垒情况,这时公孙衍突然发现到了秦军在魏章和甘茂率领下,开始收缩,有要包围自己这方前锋的迹象,便马上命人快马去通知申差,让其派人赶紧去支援前锋。 哪知申差已经被胜利冲破了头脑,根本没听公孙衍的,直接又命令五万中军严阵以待,等待秦兵乱了阵脚后,再突杀进去。 可没想到秦兵虽然收缩,但是并没乱到阵脚,魏章和甘茂依然有序不乱的开始往中间移了过来。 这时的申差也发现了一丝不妙,便赶紧命人去通知前锋赶紧撤退,以防被包夹。 可是这时时机已过,没想到秦军主将樗里疾居然藏在方阵后面,等待着三晋的前锋部队到来。 三晋前锋部队在方阵见到了严阵以待的秦军主将后,自然也是诧异不已,突然又听到了自己这方将领申差的撤退命令,便赶紧扭头就走。 樗里疾怎么可能让这到手的肥肉溜走呢,便亲自带领手下部众开始狂追起了三晋前锋。 三晋前锋在秦军主将樗里疾的追逐下,后路又被魏章和甘茂断了情况下,瞬间溃败,余下几千人,被秦军团团围在了方阵之中。 申差见此,知道已经不可救了,便率领余下人撤退了。 秦军俘虏这几千三晋兵卒后,自然也不敢追逐申差的部队了,毕竟后面还有三晋其它兵马和楚燕之兵呢。 交战首次就损失了万余精锐前锋,另三晋兵马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而楚、燕军中人却有人开始嘲笑三晋兵马的无能了。 这些话自然也第一个传到了申差耳中了。 于是申差自然冲动的想去楚军营帐,找楚将景翠质问,被公孙衍拦了下来,只听公孙衍劝说申差: “申差将军,您不可如此莽撞,我们这次伐秦五国,大家应该团结一心,一致对秦,这事若查明属实,我会单独与景翠将军和鹿毛寿将军商量的!” 申差很是恼怒的说道: “我们这次也不过损失了一万兵马而已,公孙相国您看现在楚、燕那两国人员对我们的讥笑!” 不一会,申差叫了一个士兵进来: “你现在给我好好跟公孙相国和赵豹将军说说,楚、燕那边人是怎么笑我们的?” 这士兵有些胆怯的看了公孙衍和赵豹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放回到了申差身上: “申差将军,真要我如实说吗?” 申差有些气急败坏的瞪了这士兵一眼: “我让你如实说,你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小心本将军军法处置你!” 赵豹也对着这士兵说了句: “申差将军既然命令你说,你就如实说出来吧!” 这士兵唯唯诺诺的说了起来: “燕……燕军士兵现在见到我们三晋部队,都称我们为三只小绵羊!” 公孙衍叹了口气: “三只小绵羊也不怪人家燕军说我们,毕竟我们这一战确实败给了秦军!” 这士兵又继续说道: “楚……楚……楚军士兵,现在见……见到我们三晋士兵,都……都……都称我们为三只病猫,还称魏国是……是大病猫,赵国是二病猫,我们韩国是小病猫!” 申差这时又气愤的对着公孙衍和赵豹俩人说道: “你们听,这两国根本就没把我们三晋部队当人嘛,说好一起五国伐秦,现在居然我们败了一场,就开始讥笑我们是绵羊,病猫了,这事决不能就此摆休!” 公孙衍看了眼赵豹: “阳文君,您怎么看?” 赵豹回着: “这两国这般取笑我们,确实有点看不起我们三晋,但是毕竟为了这次五国伐秦大局着想,我们还是忍忍,再去问问景翠将军和鹿毛寿将军,怎么回事吧?” 公孙衍点了点头: “阳文君与我所想一般!” 然后三人便先去往了楚军营地。 这时三人刚一到楚军营地,就听见附近有一楚军士兵小声对着旁边士兵说着: “你们看……你们快看,三只大病猫来了,三只大病猫来了!” 这话自然也被公孙衍三人听到了,申差自然是气愤的就想冲过找那士兵麻烦,结果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个楚军将领拦住了: “申差将军,这是楚营,不是你们三晋营地,你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 申差没有理会这突然出来的楚将,还是继续指着刚刚骂三人大病猫的那楚兵说道: “你身为一个楚军将领,你没听到你们军中有人在侮辱我们韩、赵、魏的三国主将吗?” ------------ 第十一章 齐宋围观泽 这楚国将军对着韩将申差一笑: “申差将军,您刚刚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 申差拳头捏的滋滋响,重复着: “本将军说你们楚军中有人在侮辱我们韩、赵、魏三国军队,你是没听懂吗?” 这楚国将军回应了申差一句: “我们楚军侮辱你们三晋军队?怎么可能?我们现在不是盟军吗?你们打不过秦军,就想来找我们楚军麻烦了,是吗?” 申差直接气的冲过来,把这楚将推到在了地上,楚将旁边的楚兵见此马上过来围住了申差,眼看着要演变成一场冲突了,公孙衍和赵豹赶紧过来劝住了申差。 而这时楚军主将景翠也终于过来了,直接命人把刚才闹事的将领景鳌带了下去,然后把公孙衍几人邀入了自己营帐中。 公孙衍便首先问了问景翠: “景翠将军,你们楚军中怎么会有奚落我们三晋兵马的士卒呢?” 景翠似乎并不知情: “公孙相国,您说我们楚军奚落你们三晋兵马是怎么回事?” 申差便满身怨气的把楚军笑三晋兵马是病猫之事与景翠述说了一番。 景翠听到后,也是震惊万分,便赶紧又把自己命人带下去的景鳌又带了进来,经过一番逼问,才知这景鳌原来是受了一名楚国重臣的收买,想来破坏此次五国军队关系的,楚、燕军队对韩、赵、魏三国羞辱之言,皆出自这景鳌之口。 至于这重臣是何人?景翠自然不便对公孙衍等人透露了,便当着公孙衍三人的面,怒斩了景鳌。 然后又与公孙衍、赵豹和申差分别道了声歉,一起又商议了一番如何伐秦之策后,恭送三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魏国国都大梁城内,刚回到王宫不足三日的魏嗣这时正准备去见王后卫姬,却突然收到了一个从东北边境传来的惊人消息。 原来这时齐国不仅没有真心要给五国伐秦提供粮草,而且还公然借着运粮之机与宋国联合起来,一起派十几万军队围困了魏国东部的军事重地观泽。 于是魏嗣一面写国书质问齐、宋两国为何背后使坏,一面紧急派人去往了赵都邯郸去向赵国借兵,来解此次观泽之围。 这时王后卫姬见魏王魏嗣迟迟没有去自己宫中,便主动前来大殿内见魏嗣了。 其实这也是魏嗣第三次见自己王后卫姬而已,因为前两次相见,魏嗣都是吃了口饭菜,就匆匆以国事为由离开了。 卫姬走过来魏嗣面前后,便问了句: “夫君,您为何最近总不愿意陪小君了呢?难道是厌倦小君我了吗?” 魏嗣赶紧对着卫姬摇了摇头: “夫人,您误解我了,我最近实在是军国事物太过繁忙了,导致都没时间好好与夫人您好好相处过!” 这时张孝也很是会意的走过来,对着王后卫姬说道: “王后娘娘,大王最近确实太忙了,本来刚刚准备要去您宫中的,结果魏齐边境又传来急报了,所以大王才耽搁了!” 卫姬看了眼张孝: “哦……这样啊,那张孝你跟其它人先出去吧,我想跟大王单独聊聊!” 张孝回了句: “小的遵命!” 然后就带着殿中所有服侍人员全部一起退出去了。 这时整个大殿内就剩下了王后卫姬和魏王魏嗣俩人,场面却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卫姬一直双眼望着魏嗣,而魏嗣却有刻意回避卫姬之意,随意拿着一卷简椟,故作其事的盯着上面看着。 魏嗣慢慢走了过来,看了魏嗣手中竹书一眼: “夫君,您这是在看什么嘛,为什么不看小君我一眼呢?” 魏嗣看了一眼,马上又把眼神放回到了简椟上面: “夫人,我在忧心这次观泽危机呢!” 魏嗣因为早已非本人,所以几次见到皇后卫姬时,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其相处,所以才会有前两次匆匆而别之举了。 卫姬突然强过了魏嗣手中竹书,对着魏嗣指了指竹书内容: “夫君,您明明在骗小君我呢,您仔细看看这竹书内容根本就是与观泽无关的,乃是刚刚公孙衍相国从函谷关送回来的战况!” 魏嗣一愣,马上又接过卫姬手中竹书,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公孙衍派人送回的函谷关战况汇报。 一下子搞的魏嗣此时更加的尴尬了,毕竟自己也是随手那得一份竹书,想以此来缓解一下每次见到这卫姬后自己紧张的情绪,没想到卫姬居然会看这竹简内容,自己这一下子自然更加窘迫了。 卫姬似乎也看出了魏嗣的表情,便过来一只手挽住了魏嗣的手,另一只手拿过魏嗣手中竹书,丢到了一边,说着: “夫君,我知道你新君上任,最近又诸事烦忧,小君也体谅您,不如现在陪小君我出去走走吧!” 魏嗣这时也没刚才那么尴尬了,马上点了点头: “好的,王后,你想去哪走走呢?” 王后指了指外面: “我想去大梁城中走走,夫君您陪我吗?” 魏嗣这时问了句: “王后,这样不好吧,我们这样出去大梁城不是会扰民吗?” 卫姬便把魏嗣叫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魏嗣这时呆了一下,因为卫姬刚才与自己说的是要让自己与她一起乔庄成普通人,出了王宫,去大梁城内逛一下,这可是魏嗣做了这魏王后,从没干过的事呢。 见魏嗣没有回话,卫姬又问了句: “大王,您到底想不想陪小君出去嘛?” 魏嗣回过神来后,笑着回了下卫姬: “好啊,不过我们这要是出去,不得被那些人发现啊?” 卫姬拉了下魏嗣: “夫君,你跟我来,我有办法!” 然后拉着魏嗣来到了后宫一偏殿中,在房间内,卫姬命一叫蹙女的宫女找了两套平民服侍出来,与魏嗣穿好后,便嘱咐了张孝一番,俩人跟着这蹙女悄悄从王宫侧门溜了出去。 车水马龙的大梁城这时自然所有各国中最繁华的一座城邑了。 而魏嗣除了去往渑池那次往返经过了两次这大梁城,也在没有出过王宫了。 那两次经过大梁城内,所有城中百姓、商贾因为要规避自己的出行,所以自然看不到现在这番繁华景象了。 而且这次还有一个大美人,也就是自己这个名义的王后陪着自己,虽说此时对这王后尚有些尴尬,但是迟早也是要面对她的了。 ------------ 第十二章 遇孟子陈轸 魏嗣与卫姬俩人挽着手在大梁城内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街边热闹场景,这一路上,魏嗣自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以后的夫人卫姬说话了。 当看到路边一个围了无数人群,在旁听读的说书人时,魏嗣终于对着卫姬指了指这说书人处: “夫人,不如我们去那边听听看那说书人在说些什么吧?” 卫姬对着魏嗣会意的点了下头。 俩人迅速的挤到了这说书人旁边,仔细一看,这说书人是一个五十来岁两眼明亮、满脸腮须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坐于地上,正在对周围众人讲解着。 魏嗣便仔细听了听其内容,不过都是些儒家的人生大道理而已。 卫姬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老者,突然对着魏嗣说了句: “夫君,我好像以前见过这个老头!” 魏嗣很是好奇的问着卫姬: “不可能吧,夫人,一个市井老者,您怎么可能见过他呢,您不是一直跟我一样在宫内吗?” 卫姬此时摸着脑袋开始回议起来了。 魏嗣便也好奇的问了问旁边有个学者打扮的人: “兄弟,您知道那位老前辈是何人吗?” 这学子一笑: “这位大哥,看您这身打扮也应该是读书人吧?难道您连孟轲先生都不认识吗?” 这时旁边卫姬也十分興奋的对着魏嗣说了句: “夫君,对……对……对了,它就是孟轲,没错的了!” 魏嗣这时有些好奇的问着卫姬: “您这是在哪见过孟轲先生啊?” 卫姬回着: “夫君,您忘了吗?在先王在世时,正值求贤若渴,可是请孟轲先生入宫求讲过不少日子呢,那时候刚好也是夫君您把我从卫国迎娶过来的时候啊,想想我们大婚到现在都已经三年了!” 魏嗣自然不知道以前这些事了,没想到自己这王后居然跟自己成亲也已经三年了,便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的一时忘了呢,看来最近忙的我这脑子都不管用了。” 卫姬给了魏嗣一个眼神: “小君我就是看你忙的不像样了,才想要跟夫君你一起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嘛!” 这时孟轲正讲到了孔夫子论语第二章`攻乎异端,斯害也己`的意思: “孔夫子说,奇异和极端的东西并不可怕,只要通透和明白就可以轻易化解了!” 魏嗣看了眼卫姬: “我想去试问一下孟轲先生!” 然后走过来,对着坐于地的孟轲大声喊了几声: “孟轲先生…孟轲先生……孟轲先生!” 孟轲听到有人再叫自己,便看了眼前人一眼: “不知道这位朋友您叫老夫有何事呢?” 魏嗣说着: “孟轲先生,学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解答呢?” 孟轲点了点头: “好,朋友您问吧?” 魏嗣便问: “我记得孔夫子形容过当时鲁国季氏一句话,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如今暴秦趁我魏国衰败之际,占我魏河西、河东大量疆土,而在我们魏国这伐暴之际,齐却又联合宋来攻伐我们魏国观泽重地,孟轲先生,您觉得我们魏国该如何去应对呢?” 孟轲又仔细打量了魏嗣一眼: “朋友,看您这样貌老夫似乎在哪见过您啊?“ 魏嗣马上回了一句: “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孟轲先生您周游列国,当然见到人也多了!” 孟轲点了点头,然后回着魏嗣: “既然齐、宋如今趁魏空虚之际来偷袭魏国,乃是属于失礼也,当然得对其君,言之以理,其自然便回退兵了!” 魏嗣一阵苦笑,心里想着,若真言之以礼有用,这还需要打仗吗? 便又问: “可是,若对君言之以礼,其也不从,依旧如故呢?” 孟轲回着: “可再对其晓之以理,若其依旧如故,那有因就必有果,如此不灵之君,自会得其果了!” 魏嗣又对孟轲说道: “孟轲先生,那您又如何看待此次五国讨伐暴秦之举呢?” 孟子叹了口气: “唉……,秦虽一时残暴,但老夫觉得还是得对其晓之以理,其自然会觉悟的,何必劳民伤财去讨伐呢?” 说完,然后又问了魏嗣一句: “这位朋友,听您这番相问于老夫,莫非您乃一说客?” 魏嗣回着: “是啊,我正是从东周来往大梁城准备为魏国效力的一说客!” 魏嗣此时心里想着,这孟轲果真就是一个只会说道理,而无实用之人,殊不知如今在这战火纷飞、各国林立的战国征伐时代,要是你拳头不硬,讲太多道理根本就是扯谈之说。 而且鲁国可是一直遵循孔夫子之礼的国家呢?如今又如何了呢?从春秋时期一方大国,如今被周边大国侵占成了方圆不足二百里的小国,而且还要年年给各国朝贡、连其君见周边诸王都得卑躬屈膝,受尽屈辱方能换的其存。 这时旁边一群人开始望着魏嗣讥笑了起了: “居然还有人来我们大梁做说客?” “是啊,这人是不是傻啊?我们魏王可不喜这些说客呢?” “你们不用笑它了,它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见到魏王面的,你以为人人都是张禄啊?” 魏嗣便对着刚刚提到张禄的一个学子说道: “朋友,您为何对我这般说辞呢?莫非是看不起我这说客吗?” 这学子指着魏嗣大笑了起来: “你们不认识我们魏国现在掌管大梁事务的陈大夫吗?那可是我们今王以前的夫子呢,位高权重的它可是最妒闲之人!” 这学子说完,似乎也知道有些失言了,然后又对着周围人说道: “刚刚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们别让我这话传到那陈大夫耳中了,不然我一家老小可就没办法在这大梁城呆下去了。” 这陈大夫,现在的魏嗣自然也经常见到了,而且还去听他讲过几次课,平时一副十分严谨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妒贤之人,而且居然还得到了这魏嗣本人重用,难怪魏国如今会如此缺乏人才的。 魏嗣笑着回了这学子一句: “好的,先生,我们魏国难得有您这种敢于直言之人,我保证陈大夫就算听到了它也报复不了你的!” 这学子突然指着魏嗣与旁边众学子笑着说道: “你这人,相貌一般,一看也不是什么世家贵胄出生,口气倒不小!” 然后对一旁学子说道: “你们看,现在来我们大梁的这些说客果真是陈大夫说的那样,只会夸夸其谈,对我们魏国真是毫无用处、毫无用处啊!” 这时旁边众学子都开始讥笑起了魏嗣。 孟轲见状,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示意这些学子们停下来: “你们别笑那位朋友了,它既然是从东周远来这大梁城的,走了这么路,也属实不易!” 这时,这些学子才停下了讥笑之声,而孟轲依旧对着这些学子继续讲解起了孔夫子的《论语》之道。 王后卫姬这时也走过来了,见魏嗣似乎有些在发愣,便拉了拉魏嗣衣袖: “夫君,您是不是刚才听到它们这些言论有些生气了啊?” 魏嗣回过神来,回着王后卫姬: “夫人,我没有生气啊,我刚才不过在想问题而已,我们走吧!” 在路上,卫姬便两眼紧紧盯起了魏嗣: “夫君我看你最近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是以前受刚刚这种气,恐怕你早就怒不可揭了!” 魏嗣轻轻一笑: “夫人,毕竟先王离去都将近一年了,我还不得学会成长啊!” 卫姬点了下头: “夫君您这样才对,一国之主得有容人之能的气度,我记得当年先王也这般教导过你!” 魏嗣哪里知道那些呢,便附和着王后卫姬: “我知道了,夫人!” 这时路上正碰到了一群巡城士兵,正在大街上追逐着一对身材不高的主仆,这对主仆跑过来后,匆匆就躲到了魏嗣和卫姬旁边的一个墙角处,然后其中那个主人小声对着魏嗣说了句: “朋友,帮个忙,我们被冤枉了!” 魏嗣与身边卫姬对了个眼神后,俩人便当没看见一样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扮演起了一对真正的夫妻样子。 很快那群巡城士兵就追了过来,其中为首一将领在前面四顾了一下后,走回来,指着魏嗣说道: “你们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吗?” 魏嗣往西指了指: “我们刚才看见那两个人往那边去了!” 将领又看了眼旁边卫姬: “是吗?” 卫姬也点了点头: “是的,它们是往西边跑了!” 这将军便带着巡城士兵,赶紧往西边追了过去。 待这群追兵走远后,躲着的那对主仆才从墙角处长吁了一口气后,走了出来,然后谢过了魏嗣,就准备离开。 魏嗣便叫住了这俩人: “先生,慢走、慢走!” 这两人马上停下来。 那主人走过来后,便问魏嗣: “这位先生,您有事吗?” 魏嗣带着笑意回着: “没有呢,我就是好奇先生您为何被这些巡城士兵追逐呢?” 主人便讲诉了起来: “我们俩虽出生于齐国,但是我们是从楚国流落到这魏国来的,没想到刚到大梁城,就被人当做齐人,要抓我们起来,我们没办法,只得这样逃蹿了!” 然后又问: “我们还不知道两位恩人如何称呼呢?” 魏嗣想了一下,回着: “我叫梁四,这是我夫人卫氏,我是刚从东周来的一名说客!” 说完,又回问了这主人一句: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公子您和您的那位朋友呢?” 这主人便报着: “不瞒兄弟您说,在下本名叫陈轸,其实也是一名说客!” 又转身指了指在后面已经走了几步远的仆人: “它是我在齐国时就雇的仆人,叫做四己!” ------------ 第十三章 被当成细作 魏嗣见眼前这人居然是一代名士陈轸,也是愣了一下,便赶忙问着: “不知道陈先生您来这魏国大梁所为何事呢?” 陈轸回着: “我生平很是仰慕惠施先生,所以便想来这大梁城拜会一下惠施先生,没想到刚进城,询问了几个路人惠施先生家住何处之事,就被人当做了齐国的间隙。” 魏嗣叹了口气: “唉……,莫不是城中这陈大夫又拿刚刚发生的齐国侵魏之事出来诬陷各国学士了吗?” 陈轸苦笑了一下: “我看没这么简单,我陈轸也没想到,这大梁城居然是这般模样!” 这时听到不远处那巡城将领又带着那些追兵朝这边跑过来了: “它们在那……它们在那!” “快去抓……快去抓!” “别让它们跑了!” 陈轸马上转身拉起了那仆人,然后对着魏嗣说了句: “梁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然后俩人瞬间跑的没了踪影。 这时巡城将领跑过来后,直接怒气凶凶的指责起了魏嗣和卫姬: “好啊,你们这两个间隙,居然跟他们是一伙的!” 没等魏嗣回话,旁边士兵马上冲过来就把魏嗣和卫姬俩人抓了起来。 魏嗣这时愤怒的吼了巡城将军一句: “大胆,你知道你现在抓的是谁吗?” 这将军很是不屑的看了魏嗣一眼,然后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你们这些说客,嘴里没一句真话,居然还敢如此吼叫本将军,你是不想活了吗?” 卫姬这时见这巡城将军拔刀了,也赶紧怒喝了这将军一句: “你这大胆狂徒,你居然敢抓大王和王后!” 这巡城将军惊了一下后,又回过神,一手指着卫姬骂着: “你这庶女,居然敢吼叫本将军,我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说着把刀就朝卫姬刺来了,这时吓得魏嗣与卫姬俩人脸色瞬间都白了下来。 没想到这将军把刀放在卫姬脖子前比划了一下后,又收了回来,便叹了口气说道: “我念你们狂妄、无知,暂且放你们一命,不过你们能否活着离开这大梁城,现在可不是本将军能决定的了!” 然后又对着身后士兵说道: “走,带这两个胆大包天,敢自称魏王和王后的夫妇去见陈大夫!” 因为已是晚秋,而且这时已经是酉时,将近天黑时分了,县署外面院子不禁有些寒风刺骨,魏嗣和卫姬俩人绑着手,后面跟着四个四兵看守着,而俩人因为出来穿的衣物不多,正冷的瑟瑟发抖。 只见卫姬也是抖着身子对着魏嗣很是歉意的说了句: “夫君,都是小君害了您,小君不该带夫君您出来遭这般罪的!” 魏嗣安慰着卫姬: “夫人,这不怪你,只怪寡人治国无方,导致我们大魏国如今居然嫉贤妒能到了这个地步了!” 卫姬这时不禁对着魏嗣流下了眼泪: “夫君,都怪小君我,是我不够体谅夫君您为国事操劳之心,而且还猜忌夫君您冷淡了小君我,小君我才想带大王您偷偷出宫,来怀念一下我们以前偷偷出宫玩乐日子,没想到今日居然是害了夫君您,小君有罪啊!” 魏嗣继续安慰着: “夫人,您别这么说,你没罪,罪在本王一人而已,待会见到陈大人,我们就没事了的,夫人陪寡人一起忍忍吧!” 这时,那巡城将军从衙署走了出来,分别指了指魏嗣和卫姬: “你们这对狗男女别在这叫叫嚷嚷、大言不惭了,陈大人现在马上要出来了,说要看看你们这对胆大包天,不仅暗通齐国姧细,而且还敢冒充大王和王后的狗男女!” 巡城将军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长袍、年近六旬、胡须发白的男子在一侍从陪同下,出了衙署,朝几人方向走了过来。 魏嗣一见到此人后,自然是熟悉无比了,便大声对着陈大人直呼了起来: “陈大夫……陈大夫……陈大夫!” 陈大夫听到这声音后,自然有些顿感熟悉了,便赶紧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这呼叫自己的人一番,有些惊异的问着: “你是何人?为何与我王如此的相似?” 魏嗣回着: “陈大夫,寡人正是大王啊,您还教过寡人读书学字呢?” 陈大夫马上把目光又放到了卫姬身上,然后怒诉起了旁边还满脸带着嘲笑之意的巡城将军: “大胆,须丑,你居然敢把王后绑在这? 这叫须丑的巡城将军此时也惊住了,便赶紧亲自蹲下来替卫姬解起了手上的缚绳。 陈大夫此时还是不可自信的走到魏嗣面前,一边亲手为魏嗣解着缚绳,一边问着: “您刚才说您是我王,我对我王也算再也熟悉不过,而且我还教过我王读书习字,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不知您可否回答?” 魏嗣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想着,我真正做这魏王时,也不过就去听了你这陈大夫三次讲学而已,现在要问我问题,要是问到以前的,我该如何回答啊?我这是要被揭穿了吗? 正当魏嗣担心不已时,突然旁边的卫姬说了声: “陈大夫,您不用质疑了,他确实是当今大王,是王后我这几日在宫中甚是闲闷,看着大王又整日整夜为大魏国事操劳,忧心不已,所以才让人给大王和我换了这身平民服饰的!” 陈大夫这时也不敢再问魏嗣之事,赶紧亲自扶着魏嗣进了这县署内堂之上坐了下来。 此时的魏嗣也是终于缓了一口气,一是终于脱离了危险,二就是也不用担心自己这身份被人识破了,这自然得多谢刚才王后卫姬对自己解围之言了。 魏嗣与卫姬坐下后,那巡城将军须丑和刚刚押着俩人的四名士兵,此时都在俩人面前伏地求饶着。 陈大人指着这伏地五人说道: “你们五人居然敢如此大胆,连大我王和王后都敢抓,你们五人今日必须要遭受大辟之刑!” 须丑听到后,更是嚎哭似的喊了起来: “我王饶命啊,王后饶命啊,我须丑今天也真是无心冒犯了大王您和王后啊,我须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和未断奶幼童等着我须丑养活呢,求大王、王后网开一面吧!” 卫姬看了眼魏嗣: “夫君,看它今日也未量成大错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魏嗣听到这须丑之言自然有些想起了,现在曾经时代那些怕死的作恶之人为了求对方饶命不就是编的这套词吗?没想到在这战国就已经被用到了,而这时大魏正是边关告急,缺乏兵丁之际,便对着这须丑说道: “你让本王放过你也可以,本王现在也有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给你!” 陈大夫似乎也有些庆幸的赶紧提醒须丑: “你还趴着干什么?我王都饶你命了,还不起身来向我王谢罪?” 须丑听到后,赶紧抬起头对着魏嗣痛哭流涕的说着: “多谢我王饶命……多谢我王饶命,只要我王吩咐,我须丑身为魏人,不管刀山火海,小将须丑我都愿为我王前往……!” 还有话要继续说下去,被已经听不下去的魏嗣一声: “别废话了!” 打断了。 陈大夫这时也走过来魏嗣身旁问着: “我王,您这时想要派须丑去往何处呢?” 魏嗣回着: “这地方嘛,我已经替它想好了,如今不是正值齐宋围我大魏观泽重地吗?所以我打算让它去观泽支援那边守军 !” 陈大夫马上又问了句: “大王您是真的决定要派军队去救援观泽了吗?” 魏嗣叹了口气: “不救还能如何?若失了东北的观泽,我大魏东北将无险可守,到时候齐兵正好借道伐卫,若卫国灭亡,我大梁危矣!” 旁边卫姬这时也神色慌张的问了魏嗣一句: “夫君,莫非这次齐国目标是卫国?” 魏嗣回着: “这事,寡人明日会在宫中大殿的朝会中与众臣商议对策的,我知道夫人您出生于卫国,而且卫国现今乃我们魏国的藩属国,寡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卫国被灭的,所以夫人您就不用忧心此事了。 正好这时,张孝带着宫中的仪仗、车马匆匆的赶到了这县署,魏嗣便和卫姬一起携手回到了魏宫之中。 ------------ 第十四章 与王后纠葛 回宫后,魏嗣也被卫姬拉到了自己的王后寝宫内,因为卫姬说要给魏嗣一个惊喜。 这时王后卫姬便先行由两个侍女服侍着进去珠帘后面沐浴了,魏嗣一个人坐于珠帘之外,等待着卫姬沐浴完毕,。 魏嗣突然发现服侍卫姬的两个侍女捂着面走出来后,似乎带着笑态很快离开了这王后寝宫,而且还随手合上了门。 魏嗣正诧异之时,突然听到珠帘后面传来了王后卫姬略显妩媚的声音: “夫君……夫君!” 魏嗣听到后,回着: “夫人,你怎么了?有事吗?” 卫姬这时声音明显有些不开心了: “难道没事,小君就不能叫夫君您了吗?” 魏嗣只得解释着: “夫人,我没这意思,你不要听错了嘛!” 只听卫姬突然又说了一句: “夫君,您一个人在外面坐着不闷吗?” 魏嗣一边吃着宫女早已备好放在一旁的点心,一边回着卫姬: “我在这有吃的,怎么会闷呢?” 卫姬传来了一句抱怨声: “就知道吃吃吃,一定也不关心人家!” 然后马上又听到了卫姬声音: “这桶里水都凉了,这还让小君我怎么洗嘛?夫君您能不能进来帮人家加下热水嘛?” 魏嗣终于明白到这王后卫姬的意思了,只得回着: “这……这……这怎么行嘛?” 卫姬马上说着: “夫君,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呢?我几次上次都是还是夫君您亲自进来给小君我沐浴的呢,难道夫君您忘了吗?” 魏嗣刚才吃着点心,心里其实是想着那个韩国女严婵儿的,没想到这王后卫姬今晚却这般,这……这进去恐怕也不好,不进去也不行。 正当魏嗣犹豫时,卫姬声音又传出来了: “夫君,您就真的这样打算要冷落小君我了吗?是不是小君我最近有什么事做的让夫君您不满意了,夫君您要真的厌倦小君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辞个行,然后夫君您就派人把小君我送回卫国去吧,反正夫君已经不喜小君我了,这大梁城我也已经呆不下去了!” 魏嗣不得已,只得闭着眼睛进入了珠帘之后,卫姬的沐浴处。 卫姬见魏嗣进来,自然心里很是欣喜了,仔细一看,见魏嗣居然是闭着眼睛进来,现在正在摸索着盛放热水的水桶,便很是诧异的问着: “夫君,您为何要闭着眼睛?” 魏嗣回着: “夫人,我眼睛刚刚有点不舒服嘛!” 卫姬这时轻轻一笑,居然身无一物的直接冲浴桶内走了出来,然后拉住了魏嗣正要舀水的手: “夫君,您找错地方了,那不是热水,您跟我来!” 说完,替魏嗣把水瓢放回去了。 然后又拉着魏嗣往前走,这时的魏嗣根本不敢睁开眼去看,突然听到卫姬说了句: “夫君,热水就在前面了!” 结果魏嗣往前一步,一下子就掉入了到了一方巨大的木制浴桶中,魏嗣这时只得惊吓般的睁开了眼,待一看眼前景象,发现皇后卫姬居然一丝不沾的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很是妩媚般的望着自己。 这时魏嗣赶紧又蒙住了眼,没想到卫姬居然过来拔起了魏嗣遮眼的手: “夫君,小君现在样子真的很难看,让夫君您都不愿睁眼看我一眼吗?” 魏嗣只得回着: “夫人,没……没……没有的事,夫人您长的貌美如花,甚似褒姒、西施!” 魏嗣这一形容,倒使得卫姬满脸通红了起来,然后又说道: “那夫君您都说我长的这么美了,为何还不愿睁眼来看看人家呢?” 魏嗣这时没办法,也只得睁开了眼,却发现卫姬此时已然不在自己面前,再往后看时,发现卫姬这时已然包上了一席地长衫,正在系着腰带。 魏嗣此时倒是看着卫姬这般模样,看的入迷了。 卫姬似乎也发现到了魏嗣表情,便说了句: “夫君,我道以为夫君是怎么了呢,原来夫君喜欢我这个样子啊?” 魏嗣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回过神,附和着卫姬: “是啊,夫人,你这个样子最美了!” 卫姬直接害羞的捂着嘴笑了起来,待笑完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兔女、猫女,你们还不赶紧进来服侍大王沐浴吗?” 马上刚才两个侍女就推门进来,来到了魏嗣身旁,开始替魏嗣除起了身上刚刚被打湿衣物。 魏嗣打量了一下这兔女和猫女后,笑着说了句: “兔女、猫女,这名字谁给你们娶的啊?” 卫姬没等两侍女说话,就抢先说着: “夫君,您这都什么记性啊?您忘了吗?一年多前,兔女和猫女还是先王命您去了一趟洛邑面见周天子,天子赏赐给您带回来的呢,这名字也是您自己娶的啊!” 魏嗣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心里默默说着: “自己这嘴为什么管不住呢,又乱说话了,唉……本来不该乱问的!” 在兔女和猫女的一番擦拭和梳洗后,魏嗣也走出浴桶开始在两女服侍下更衣了。 见两女也只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长衫后,就系上了腰带,魏嗣便问: “你们给寡人穿这么少,等下让寡人如何回去自己寝宫啊?” 兔女和猫女眼光都投向了卫姬,卫姬便走过来示意两女关上门出去后,回应了魏嗣一句: “夫君,您今晚还回什么自己寝宫,您难道不想在这陪小君我了吗?” 魏嗣毕竟自己借用了这魏王身体,而且自己也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男人,怎么可能随意就这样在这睡了它**子呢?这事自己断然不愿意去干了,便推脱着: “夫人,我国事实在太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大魏东面关泽正遭受齐宋联军的围困,西面如今又在进行着五国伐秦之举,我得回去再处理下两方战事!” 卫姬便又问: “夫君,您不是说好了明天朝上再与诸位大臣去商议此事的嘛,现在又这么晚了,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魏嗣回着: “王后,您或许也不清楚此事重要呢,这关泽重地,关乎卫国存亡啊,而五国伐秦,更是关乎我们魏国西境的边危,若这次再让秦国取胜了,恐怕我们魏国河东、河内、安邑和刚刚伐秦收复回来的失地恐怕全得落入虎狼之国的秦军之手啊!” 卫姬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毕竟魏嗣提及的观泽之地事关自己母家卫国的存亡,也只得答应了魏嗣,让其回去。 然后卫姬又怕魏嗣在回自己寝宫时候冷,给其披上了自己的一件棉衣,魏嗣也是抱起王后卫姬,把其放到了卧榻之上,替其盖好了被子,然后说了句: “早点休息,夫人!” 然后转身回自己寝宫去了。 ------------ 第十五章 惠施的遗嘱 第二日一大早,魏嗣就在王宫大殿召集起百官开始紧急商议,观泽被齐围和五国伐秦僵持之事。 其实这也是魏嗣来这战国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朝会。 魏嗣朝首先把国相公孙衍写的《函谷关奏报》和观泽守将庞郝递上的《观泽救急书》让张孝拿下去一一给诸位将军和大臣们看了一眼,瞬间朝堂上幡然起来了。 毕竟在魏嗣没正式把这两件事公布前,有些臣子和将军还以为只是谣言而已。 魏嗣待这些人议论了一会后,大声说了句: “大家且静静……静静!” 在几名内侍下去通告下,大殿内才终于恢复了安静。 魏嗣便首先把眼光放到了之前参加魏楚襄陵之战受伤,刚刚恢复过来的国尉将军翟章身上: “翟章将军,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我们魏国如今这种处境呢?” 翟章回着: “观泽易守难攻,而且我们魏军尚有近五万士卒驻守在那,大王您不也已经求援于赵国了吗?若是赵兵到来后,以我们两国之力定能退了齐宋联军!” 魏嗣这时又说了一句: “可是赵君已给寡人回书了,翟将军您看看!” 张孝也是会意的把昨晚半夜紧急送回来的赵君回书拿给了翟章。 翟章看完此书愣了一下,回着魏王: “回报我王,这……这…赵国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原来赵君回书是,本来赵国出兵伐秦就已经导致赵国国内空虚了,如今若想要赵国再出兵,帮助援救观泽魏军,那魏国就得答应把邺地以北、中牟以东、黄河以南之地尽数送予赵国,而且还得答应以后与卫国断绝藩属关系。 魏嗣昨晚回到自己寝宫后,自然也看过这封赵君回书了,所以今日正好也一并拿出来给众人商议了。 陈大夫也接过翟章手中赵君回书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对魏王说着: “其实我觉得赵君这要求,我们如今必须答应,不然到时候观泽一失,恐怕齐兵和宋兵会直接向西南兵临我们大梁城下,到时候我们整个大魏国都危矣。 魏嗣又看了眼山阳太守公孙喜: “不知道公孙将军是什么看法呢?” 公孙喜也看了一眼赵君回书,很是愤怒的回了句: “赵国这明显是趁火打劫,不如我现在就去召集所有山阳郡的人去援救观泽吧?” 内史大夫李奇走出来,对着公孙喜说了句: “你们山阳郡的壮丁不是早就被征往函谷关去了吗?现在那还有壮丁啊?” 公孙喜马上又说了句: “就算壮丁不够,还有妇女老人嘛!” 这时惹得旁边诸人皆笑了起来。 公孙喜便有些生气问着: “你们笑我干什么?” 陈大夫回了公孙喜一句: “公孙太守,你说让妇女和老人去打仗,不是笑话吗?公孙太守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魏嗣又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今天似乎有个重要人物没来,便问: “怎么今日没见过惠公前来呢?” 陈大夫赶紧说着: “回我王的,惠公染了重疾,如今已在卧榻之上,看来是时日无多了!” 魏嗣也惊了一下.自己一个月前见惠施时,它也没这样啊,为什么今日居然就已经病的这么重了呢? 便说着: “那寡人现在要亲自去见见惠公!” 陈大夫等人见魏嗣居然直接往殿外而去了,便问着: “大王,您不商议国事了吗?” 魏嗣回了一句: “你们自行在这商议吧,寡人现在得去看望惠公!” 说完,直接徒步与张孝俩人出了宫,直接去往了惠施住处。 此时的惠施正咳嗽不止,苍白无力的躺在卧榻之上,旁边坐立着一位好友,也就是昨晚在大梁街头讲学的孟轲。 惠施听闻到魏王道来,便赶紧让孟轲扶着自己靠在了床上。 魏嗣进来后,见到惠子居然一个月没见到,就变成这番模样了,自然是心酸不已,便先与孟轲打了个招呼: “孟轲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孟轲看到魏王也是惊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指着魏嗣说道: “昨天那……那……那东周人原来是魏王您啊?”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是寡人,寡人对孟轲先生您隐瞒了身份,还望孟轲先生您能理解!” 孟轲带着笑意回了句: “我明白……我明白!” 这时正好有人送汤药进来给惠施,魏嗣便亲手接过汤药,走到了惠施身旁,说着: “惠公,嗣儿来给你喂汤药了!” 惠施无奈又歉意的表情望着魏嗣: “我王,这种事怎么能您干呢?” 魏嗣坐在惠施面前后,亲手把汤药喂到了惠施嘴边: “惠公,您这十多年来为我们大魏做的贡献,嗣儿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没有惠公您,也没有我魏嗣的今天,所以嗣儿如今给您喂汤药也是应该的!” 说完便亲手一口一口的把汤药全部喂入了惠施口中,魏嗣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也会变成了一个舔狗了。 惠施喝完汤药后,躺着缓了一会,便说道: “我王,我听闻到今天朝堂上都在议论观泽被围和五国伐秦首战告负这事,是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惠公,您身体都这样了,就别操心这些繁琐之事了,好好养好身体吧,以后我们大魏还得靠惠公您呢?” 惠施不禁叹了口气: “唉,臣老了,已经不行了,不知道我王您此时还可否听惠施我一言呢?” 魏嗣又点了点头: “好的,惠公您说,嗣儿一定会去照办的!” 惠施便说着: “伐秦之举,当止得止,当退则退,观泽之危,必须保全,否则危及我大魏国本,纵使丢了些许疆土,失了些许亲友,日后皆可寻机讨回,无需计较太多,老臣我就言尽于此了,望我王您能担负起日后复兴我大魏的重任。 大半年之后的公元三百一十七年。 公孙衍在魏嗣命令下,带着魏国军队与韩赵商议一番后,便先行撤离了函谷关。 楚、燕见三晋与秦后续又战了几场后,始终无法获胜,自然也早就已经各自返回其地了。 而在观泽之役上,魏嗣如数答应了赵君的要求,赵国兵马也支援到了观泽,而魏嗣也亲临去往了观泽。 魏、赵两军与齐宋军队大战了一场后,虽然齐宋联军侥幸取胜了,魏、赵军队也损失了近万人,但是魏、赵军队却因为魏王的亲临,士气高涨了起来。 齐王田辟疆见讨不到好处,而且前线也有些粮草不济了,便赶紧命令齐兵撤退了,宋军自然也不敢单独与赵、魏联军作战,便也随之退走了。 而这时一代名相惠施也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 第十六章 发奋要改革 这日,魏嗣正在替惠施举办国殇,在准备上香之时,却突然见到公孙喜满头大汗的朝魏嗣跑了过来。 公孙衍便拦住公孙喜: “公孙将军有何事等大王上完香再说吧!” 公孙喜很是情急的说着: “公孙相国,您不知道现在秦军以樗里疾为主将,出动三十万大军已经逼近周王都了吗?” 公孙衍问着: “那韩国是何举动?” 公孙喜回着: “韩国是坚守所有城池,不触犯秦兵,而且重兵把守宜阳,监视秦军下一步举动!” 公孙衍回了句: “那秦国不过是想报复五国伐秦时周天子对我们合纵国的支持吧?既然五国伐秦已经结束了,此事自然与我们魏国无关了,让附近沿线郡县关好城门,以防秦军突袭就行了!” 公孙喜马上又说了一句: “公孙相国,您想的太简单了,此次秦军名义是讨伐周天子,实际上有可能是假道灭䝞之意啊?” 翟章这时也走过来说着: “公孙将军刚才说的秦军伐周之事,我们魏国必须谨慎啊,想想秦国若只是讨伐周天子的话,七万兵卒足矣踏平周王室,这次却出动三十万兵马,这动机堪虑啊!” 魏嗣此时给惠施上过香后,朝公孙衍等人走了过来: “诸位刚刚在商议何事呢?” 公孙喜马上刚才之事重新向魏嗣禀报了一番。 魏嗣这时也想起了,以前自己也学过,五国伐秦失败后,秦兵立马发兵报复三晋,而且还在修鱼大败了韩赵军队八万人,因为最近处理其它国内繁琐之事,倒一时忘了此事了。 想到这魏嗣马上明白了此时秦军意图,便慌忙对着公孙衍等人说道: “现在你们所有人立刻随我回大殿内紧急议事去!” 不一会众人都被召集到大殿内,这时殿中明显多了几个陌生面孔,一个是被魏嗣留下来的陈轸,另一个是刚从东周前来魏国拜祭惠施,被魏嗣挽留住的苏代了。 魏嗣首先对着众人说道: “我刚才听到公孙将军汇报才知道秦兵这次又想侵犯我们三晋了,所以才紧急召集大家过来的!” 陈大夫便问: “可是据老臣所知,秦兵此时目标可以伐周啊?与我们魏国毫无关系,而且据老臣我猜测秦兵出动这三十万兵马是想借这机会,逼周天子献出九鼎吧?毕竟这九鼎可是各国都想得到之物!” 内史大夫李奇也说道: “我赞同陈大夫的,此事现在看来确实与我们魏国无关,而且秦兵这时是沿黄河以南而行的,沿途并无侵犯我们魏国的河东、河内之地啊?” 魏嗣看了眼相国公孙衍,见其一直没有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准备问他,却听到一旁苏代说话了: “陈大夫、内史大夫,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秦素以虎狼之国著称,就像之前公孙喜将军所说的,秦军肯定是有假道灭䝞之意,名义伐周,其实我猜目标是对准的韩国的国都新郑,或是我们魏国国都大梁,亦或是赵国都城邯郸这三地。” 陈轸待苏代说完后,也开口了: “我觉得苏代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秦军自张仪入秦后,向来不以常理出牌,就像以前数次攻伐我们魏国一样,都是攻下我们魏国城池,然后又马上还给我们,所以这次必须得做好以防万一准备,说不准秦军什么时候就会调转锋头对准我们这大梁城了!” 公孙衍也开口了: “苏代和陈轸两位先生说的都对,毕竟洛邑离韩都新郑,要是日夜兼程,不足一日就可到达,离我们大梁也就只用两日就可到了,去邯郸稍远,但也只需三五日,所以我们现在得赶紧通知韩、赵两国盟军调集好兵马,与我们魏国一同防御秦军。” 魏嗣说道: “好,既然议定了,那寡人现在就命人赶紧快马送书去新郑和邯郸,通知两国君主。 待命人拟好书简送出去后,魏嗣便说道: “今天寡人还有一决定要安排!” 见此时众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陈轸和苏代身上后,魏嗣便说道: “没错,看来大家都是早已经收到消息了,寡人今天要宣布,任命两位愿意效劳我们魏国的贤才为我魏国的重任,其中陈轸以后就是我们魏国的中尉大夫了,掌管选贤任能、替寡人提拔官吏的职务,苏代为中大夫,掌管我大魏国礼仪,协助公孙相国处理邦交之事。” 魏嗣刚一宣布完,陈大夫和内史大夫李奇等人就站出来反对了,只听陈大夫说着: “选贤任能之务不是一直由老臣我代办吗?为什么大王您今日要另换它人呢,而且这人还是从齐楚而来,大王您就不怕此人是姧细吗?” 李奇也跟着说道: “是啊,以前掌管魏国礼仪之事都是由公叔焱大夫来处理的,可是今天却为何见不到公叔焱大夫了呢?” 魏嗣先回着陈大夫: “陈大夫,您乃我大魏两朝元老,又是寡人的师长,如今寡人也是为了体谅师长您的公务繁忙,毕竟您以前又要处理大梁城内之事,又要教导百官子弟的学业,所以寡人才想减轻您的负担呢,毕竟您年纪也大了嘛,若寡人没记错的话,您如今已经年近七旬了吧?” 陈大夫,这时似乎明白了魏嗣意思了,便有些负气的回了魏嗣一句: “既然大王您现在能当家力主了,就觉得臣老了,不中用了,那就请大王您允许老臣辞官回家,颐养天年吧!” 魏嗣自然知道这陈大夫在说一些负气之话,威胁自己了,但是其在朝中威望实在太高,自己断然不能这样答应他的,不然这魏国就得乱了,便马上安慰着: “陈大夫,您可不能这样,您现在与公孙相国乃是我们大魏朝中的两位支柱,又是我魏嗣的恩师,寡人绝没有闲您老之意,只是我们魏国需要强大、需要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来复兴,所以希望陈大夫您能理解本王这番决定!” 陈大夫很是不悦的回了句: “那好吧,恕老臣先行告退了!” 魏嗣便又把目光放到了李奇身上: “李大夫,您乃先王重臣李悝之后,我相信您现在应该也能明白寡人复兴魏国霸业之心吧?” 李奇回了一句: “老臣也不明白,公叔焱乃文侯之后,我王您的唯一堂叔,在掌管宗室礼仪任上勤勤恳恳,从无任何犯错,您今日居然就这样把他也罢免,这不免寒了我们这些老臣的心啊!” 说完,与其它诸臣一起离开了大殿。 这时整个大殿中,只剩下了、公孙衍、翟章、公孙喜、陈轸、苏代和魏嗣六人。 魏嗣走到了翟章面前,对着其说了句: “翟章将军,您乃翟璜国相之后,您可否帮我去劝劝李奇大夫它们啊?” 翟章无奈的回着: “大王,此事我也无能为力啊,我一个武将哪会懂得劝人呢?” 公孙衍这时突然说了句: “我王,既然朝臣们皆反对,不如这样吧,暂且停缓陈轸和苏代先生的任命吧!” 魏嗣气愤的回了句: “若寡人一直这样受制于这些人,我还做什么魏国大王呢,寡人这次一定要先好好整治一下我们大魏国这朝堂了!” ------------ 第十七章 贤惠的王后 魏嗣刚来到处理政务的偏殿,打算查阅各地上呈过来的文书,就见到张孝慌张的跑进来了,对着魏嗣喊了着: “大王、大王,王太后现在正在王后寝宫怒气冲冲的要见大王您呢?” 魏嗣不禁怒拍了下桌子抱怨了一句: “真多事,朝堂上还不够烦的了,现在连王太后也出来插手了!” 便问: “大鼻子,那王太后是何时要见本王,有消息吗?” 张孝回着: “好像是王后娘娘最近身体不适之事!” 魏嗣缓了口气说着: “那还好,那你陪我去一趟王后寝宫吧!” 没想到张孝这时又说道: “大王,我听人说太后去王后寝宫之前好像见过公叔焱大夫呢?” 魏嗣气愤的说了句: “这公叔焱居然告到王太后那去了?” 张孝点了点头: “我听消息说好像是!” 魏嗣只得憋下心中气,对张孝说道: “那走吧,我倒想看看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太后,还想把寡人怎么样?” 这王太后与卫姬一样同属卫国宗亲,而且还是马陵之役主将魏嗣二哥哥公子昂的母亲,自魏惠王迁都大梁后就被封为了王后,在大梁城中自然是最德高望重的了,而魏嗣亲生母亲也早已经不在世了。 张孝这时也小声说着: “是啊,小的我也不知道今日老太后这是怎么了,以前老太后可是一心在其宫修身养性的,从不过问这些事。” 不一会,魏嗣与张孝就到了王后寝宫,这时老太后正拄着一根拐杖坐在其间,旁边王后脸色枯黄的坐在其身旁。 魏嗣赶紧上前给老太后行了个礼,走到王后面前问了起来: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面色如此的憔悴呢?” 魏嗣其实也因为诸事繁忙,还有上次王后卫姬因为魏嗣为了救援观泽,答应了赵国,抛弃其母国卫国之事耿耿于怀,埋怨了魏嗣,惹得魏嗣一下子不开心。 其实魏嗣每次见王后卫姬,心里都会感觉到尴尬,这时有了理由不用再来见王后,当然省心了,所以已经有近几个月没来看望王后了,没想到这卫姬几个月内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卫姬两眼望着魏嗣: “夫君,对不起,是小君我不该无理取闹,毕竟我现在是魏王后,我不该再去挂念母国!” 旁边坐着的王太后突然激动的大声说了句: “卫儿,你这个时候了还跟他道歉干什么?你病了这几个月,他都从不过来看你一眼,这种无情无义,毫良心的东西,你不知道他现在打算连它唯一的王叔都想要赶走了吗?” 魏嗣只得忍住气,放开皇后卫姬,走回到了王太后面前,解释着: “母后,嗣儿是真不知王后她居然生病了,而且嗣儿最近一直在谋划着我们魏国的复兴大业,基本连吃饭时间都快顾不上了。” 王太后这时似乎也没刚才那边激动了,便说道: “那嗣儿你过来扶母后出去走一走吧,母后有些话,还是要和你说说的扶,这里也不方便!” 魏嗣赶紧过去扶着太后,俩人慢慢朝王宫花园处走去了。 一路上,王太后对着魏嗣回忆了一番魏国当年称雄诸侯的盛况,后面又述说起了魏国如何中衰被周边各国欺凌的惨状,魏嗣听完后,心里自然是一阵跌宕起伏了。 这时,王太后让魏嗣带着自己来到了安放魏国祖先牌位的殿堂前,对着魏嗣说道: “我们魏国从你先祖毕万始封,到你祖爷爷文侯时开始强盛,嗣儿你得珍惜我们魏国得国的来之不易啊,我们魏国历来靠的其实也宗亲贵族,现如今你就这样罢免了你尚在世唯一的王叔,到时候那些还分封在各地的魏氏宗亲们会怎么来看待嗣儿你啊?”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先王也说过,那些四方说客都是一些投机分子,根本不值得重用,就像那张仪,都欺骗你先王多少次了?你先王其实最后悔的就是一念之仁没有听从当年相国公叔痤的杀了卫鞅,使其去往了秦国!” 魏嗣说道: “可是嗣儿现在要重用的陈轸、苏代它们并不仅仅是说客啊,它们皆负治国之才的!” 王太后不禁拍了拍詾口,说着: “好吧,那随你去吧,毕竟你也不是以前那个唯母后必从的孩子了,母后老了,也管不了你了,你扶我回寝宫去吧,我困了。” 魏嗣只得一直劝慰着太后,然后一路把王太后扶回了其寝宫,然后又回到了王后寝宫中。 这时王后卫姬在张孝搀扶之下,很是关心的说过了询问魏嗣: “夫君,母亲没有责难你吧?” 魏嗣摇了下头: “没有,母后一直在同我讲大道理,虽然反对,但是看的出母后,还是希望看到我们魏国再次强大的!” 卫姬也很是欣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刚才也劝说了母后好久了!” 魏嗣望着面色憔悴的卫姬,很是感动的说着: “夫人,多谢你的理解,这些日子确实是寡人疏忽你了!” 卫姬回着: “不怪夫君您,只怪卫姬我不懂事,身为大魏国王后,居然还在为他国着想,真是有辱了这王后之名了!” 俩人这时慢慢靠在一起拥抱了起来,其实这也是魏嗣重生后第一次与王后卫姬拥抱的如此真切,毫无以前尴尬之举。 魏嗣亲自扶卫姬回去休息喝了汤药,回到自己寝宫,也准备沐浴入睡,没想到此时自己寝宫内居然多了三名长相貌美、打扮妖娆的女子,正在替自己整理着寝宫。 魏嗣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询问身旁张孝: “大鼻子,它们是谁啊?” 张孝小声回着: “大王,您不认识它们了吗?它们可都是您继位后立的三位夫人啊?” 魏嗣一愣: “三位夫人?可是我好像在宫中一直没见过他们啊?” 张孝小声说道: “它们三人以前不是因为争风吃醋惹大王您不快吗?所以被大王您命人送去王后那管教了,现在来大王寝宫,恐怕是王后娘娘意思!” 魏嗣这时又问: “那应该还有其他九嫔吧,怎么寡人也没见过呢?寡人自从失了些记忆后,忘了太多东西了” 张孝解释着: “大王您以前后宫可不止九嫔,刚继位的时候,您可是一次招了近一千佳丽入魏宫呢,而且都有封号,它们都在您那次大病时,被太后逐出宫去了。” 魏嗣好奇的问着: “太后之前为什么要逐它们出宫啊?” 张孝回着: “因为宫中御医查出,大王您是纵慾过度才生病的,所以太后才一怒之下,为了大王您身体考虑才如此下策的!” 魏嗣说着: “那寡人明白了!” 毕竟现在做这魏王之前,原来的那个本人都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王了,自然也没想到自己这身子以前主人居然是檀木女銫,纵慾过度,才不幸身亡,让自己有机会做了这魏王的。 而且现在的魏嗣来到这佳人美女成堆的战国,还没真正碰过女人呢,虽然对一个韩女严婵有些意思,但是毕竟现在也没有她的音讯了。 刚好这时与王后卫姬关系也已经发生改变了,也慢慢开始不像当初那样一直把她当做别**子,见面就会显得尴尬那种了。 ------------ 第十八章 秦王问九鼎 三位绝色夫人这时似乎也发现到了魏王站在门外,顿时如蜂蛹般的朝魏嗣扑了过来,紧紧的把魏嗣围住了。 魏嗣颇为无奈的想推开三女,可是三女却又太过热情,根本就无法推的开。 不一会,魏嗣只得忍到三女恢复正常了,才开始询问三人: “你们是王后叫来的吗?” 其中一女马上回问了魏嗣一句: “大王,照您这般说,若不是叫我们来,我们就不得来了吗?难道大王您对我们的感情真的因为我们犯了一次错就生疏了吗?” 魏嗣赶紧解释着; “当然不是了,只是寡人生了一场病后已经忘了太多以前的事了!” 其中年纪略长夫人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大王您还愿意再原谅我们吗?我们三人已经发誓了,愿意从此以后不会在跟任何人争风吃醋了!” 魏嗣早就有些困乏了,便说道: “只要你们先回去自己住处,让寡人一个人好好休息一晚什么都好说?” 这时三人興奋的对视了一下,十分興奋的齐呼着: “大王终于原谅我们了……大王终于原谅我们了!” 魏嗣便示意张孝和自己一起赶紧把这三个疯子一样女人推出了门外,然后自己躺倒榻上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日,魏嗣这时终于收到了韩、赵两国君王的回书,两国君主果然也同自己一样,十分担忧秦军动向,便纷纷同意调集大军前往洛邑附近镇守,以防不测。 而三十万秦兵到达周天子王都洛邑后,便驻扎了起来,而秦军主将樗里疾带着魏章也去觐见了周天子。 此时周天子正是周朝东迁后第二十四代王周慎靓王姬定。 姬定得知秦军大兵压近自然是惊恐万分了,而且这时秦军主将樗里疾和副将魏章也来到了王宫之外。 姬定赶紧让人去邀请俩人进入王宫内,开始热情款待了起来。 可是樗里疾与魏章进了周王宫后,不仅不对姬定行礼,反而傲慢的站在王宫大殿外,趾高气昂的望着殿外的九鼎,一句话也不说。 这一下子,更是吓坏了周天子姬定。 姬定自然明白这俩人之意了,只得装作不知,亲自来到大殿外,邀请俩人入内,可是俩人还是一句话都不不愿意说,三人就这样僵持了近一个时辰后,魏章首先转过身对着姬定说了一句: “天子,臣之君上秦王早就听闻过天子您这王宫九鼎的威名了,所以今日恰逢路过您的王都,特派臣等俩人顺道前来探视下这九鼎的大小,若这九鼎运至我们秦都咸阳不知需要多少时日呢,天子您可否请人人帮忙算计一下?” 姬定此时一惊一喜的问着樗里疾与魏章: “你们秦军真的只是路过我们王都吗?” 樗里疾回着: “是的,天子,不然您还以为我们秦王敢冒天下大不违来做讨伐周天子您这等愚蠢之事吗?况且就算天子您犯了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是吗?天子!” 姬定赶紧回应着: “对……对对……对,樗里将军说的没错……没错!” 然后又说着: “不过刚才魏章将军询问的这九鼎运回贵都咸阳得多少日子,予一人实在无**断,得回殿去询问一下方知!” 魏章轻轻一笑: “好……那我和樗里疾将军就在外面恭候天子您的消息了!” 姬定十分慌张的就转身回到了大殿内。 这时魏章望着樗里疾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樗里将军,没想到这周天子今日居然也会落得如此地步! 樗里疾也是符合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 “唉……遥想当年武王伐纣后,身在宗周的周天子何其的威风,然到了平王东迁后,周王室虽然已经不复当年了,但那是尚且还能号令诸侯,如今居然都已经卑躬屈膝的要看我们这些将军的脸色了,看来周王室命数不久矣了!” 魏章这时又问了一句: “君上的意思真是要把这九座鼎运回咸阳吗?” 樗里疾摇了摇头: “君上当然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了,若真把这天子九鼎运回咸阳了,那就不止上次的五国伐秦这种事发生了,恐怕到时候连齐国还有中山、宋、卫、鲁这几个小国都要参与讨伐我们秦国了。” 魏章很是倾佩的望着樗里疾说道: “还是樗里将军您想的周到,可是那君上为什么要我们打着替周天子清君侧的旗号来向周天子询问九鼎呢?” 樗里疾神秘的一笑: “君上当然有其深意了,其一,替天子清君侧可以清理掉天子身边那些仇恨我们秦国的人,其二,就是以此震慑周天子,让其以后听命与我们秦国,到时候我们讨伐谁不都有周天子号令了吗?” 魏章笑着说了句: “周天子的话早就没诸侯听了,恐怕这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没多大用处吧?” 樗里疾冷笑着说道: “没人听是一回事,但是周天子下了令,若谁不听,那我们秦国不就正好有个理由去征伐它了嘛,俗话说出师得有名嘛,周天子的命令虽然无用,但也是名了!” 魏章说道: “听樗里将军您这一说,那我就明白了,那我们这次不是正好可以让周天子以韩王不尊天子令,下一道讨伐韩国的命令,正好可以先报复一下韩国之前对我们秦国的侵伐了?” 樗里疾伸手拍了拍魏章肩膀: “魏章将军,你可算是明白了此次君上让我们出动三十万秦兵之意了!” 魏章转移话题问着: “樗里将军,为什么我好些日子都没听到过张仪先生的消息了?您知道它在何方吗?” 樗里疾向东指了指。 魏章马上惊异的说道: “莫非张仪先生去往了齐国?” 魏章回着: “是的,不然上次它们五国伐我秦国之时,为什么齐国不仅不提供粮草给它们,而且还与宋国出兵攻打魏国东北边境重地观泽呢?这可都是张仪相国的功劳啊!” 魏章很是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还真以为君上疏远张仪相国了呢?没想到张仪相国居然去往了齐国,可是我想不通,他是怎么说服齐王出兵伐魏的呢?” 樗里疾带着笑意对魏章说着: “这你就不了解张仪相国了?君上对张仪相国也是出奇的信任呢,上次张仪相国去任魏相其实也是君上的主意,这次我听说张仪相国正是伪造了一份(魏王私自在渑池会见张仪相国,与张仪相国签订了一份秦魏交好盟约)拿给正趁机准备出兵想去夺取楚国淮泗之地的齐王看了,齐王勃然大怒了,才转而与宋国一起出兵魏国观泽的。” 魏章有些恍然大悟了: “原来是这样啊,张仪相国果然非一般人啊!” ------------ 第十九章 卑微周天子 周天子姬定回到大殿后,直接气的把殿中准备迎接樗里疾和魏章道来的酒宴全部掀翻在了地上,又把正在舞乐的乐师和舞女也全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瘫坐在了大殿中无奈的望着百官。 这时旁边的王室诸臣便赶紧一起过来劝慰周天子。 周天子气愤的回着: “予一人何时受过这等气,区区两个秦国将军如今都如此轻视我,而一诸侯秦国居然派两将军来向予一人索要九鼎,予一人若真失了这九鼎,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我们周朝的列祖列宗啊?” 这时一个只有十六岁跟在西周国公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也劝慰着姬定: “天子,您不必如此难过,当年楚庄王前来我们王都问鼎时,当时先王不也巧妙的保存住了九鼎吗?所以依下臣之间,秦国这次索问九鼎,恐怕就算天子您把九鼎真的赠予它们,恐怕它们都不一定敢运回去的!” 姬定打量了一下这西周公身边的少年: “你……你是谁?怎么予一人以前未曾见过你呢?” 西周公在旁边带着笑意说着: “天子,这人乃是以前在我们王都效力过的那个有雄辩之才的苏代,它的侄儿苏秦!” 姬定一听到秦字,就有些惧怕了起来,然后推开了苏秦: “你这名字就不吉利,出去…出去……快给本王把这人撵出去!” 这时搞的旁边西周公一下子愣住了,马上几名宫卫就要过来,把苏秦撵走,只听苏秦说了一句: “天子,您若今日真把苏秦撵走了,那您不仅会失去九鼎,连您这天子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姬定见这小小一个苏秦居然要挟起了自己,便示意宫卫停住了手,指着苏秦鼻子,质问起了苏秦: “你这小子居然狂妄自大,连予一人也敢要挟,你就不信我现在就命人对你施炮烙之刑,让你知道什么是冒犯天子之罪!” 西周公赶紧也为苏秦求情: “天子,它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孩子,您何必跟它生气呢?等我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它的!” 苏秦这时马上回应着周天子: “天子,您因为臣一个称呼,就无故要对臣施炮烙之刑,而且臣的称呼上不过就一个秦字罢了,若这事往西传到秦王耳中,您想想秦王会如何作想,您这不是要明白着要与秦王作对吗?您也不想想现在三十万秦兵正集结在王都外面呢?要是惹怒了秦王,到时候这些秦兵定然会冲入王都烧杀劫掠,到时候天子您不就成了秦王阶下囚了吗?” 姬定听到苏秦这番话后,只得暂时憋下了心中气,继续指着苏秦说道: “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帮予一人保住了这次九鼎,予一人就免了你的死罪,还会赏赐你五十斤作为奖励!” 苏秦这时缓了口气,便说道: “天子,您不必如此忧虑,也不必生我苏秦之气,呆会您只要照我说的答复外面的那两个秦军将领即可!” 然后靠过来周天子姬定耳边,小声对其说了些许话。 姬定听后,便有些半信半疑的问着苏秦: “你说的这方法真的可以吗?” 苏秦回着: “当然了,天子您照我苏秦说的,出去答复那两个秦国将领就行了,若秦国将领还是执意索要九鼎,那您再回来炮烙苏秦我也不晚,毕竟苏秦我现在在这王宫内也是跑不掉的!” 周天子这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毕竟周围这些臣子们到了这关键时候,居然没一个敢作声的,只得照着这苏秦的话,出去放手赌一赌了。 魏章见到周天子出来后,便首先问着: “天子,您是否已经考虑好了要这九鼎之事呢?” 姬定抚了抚两边衣袖,回着: “予一人已经考虑好了,这九鼎予一人可以帮你们运到咸阳去!” 魏章这时自然也没想到这周天子居然会答应把九鼎送到咸阳,一下子,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便把眼光投向了旁边的樗里疾。 樗里疾走过来,对着周天子轻轻一笑: “天子您果真舍得把这九鼎赠予我们秦国吗?” 周天子很是果断回着: “是的,予一人已经下了决心把这九鼎送给你们秦王,算作当初予一人被韩、魏、赵三国蒙蔽了双眼,而支持它们冒犯你们秦国的补偿了。 樗里疾满脸笑意的拍了一下手: “好……好……好,天子您果然爽快,不过这九鼎嘛,需要太多人力了,我们秦国如今也没有任何准备,所以还无法把它运回去。” 周天子这时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只听樗里疾继续说着: “不过天子您刚才也说了,那韩、赵、魏三国不是蒙蔽了天子您嘛,我们秦国这次既然来到天子您的都城了,不仅要帮天子您整顿一下这朝中的姧逆之臣,而且还想帮天子您去惩治一下那些蒙蔽您的国家,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周天子愣了一下: “予一人这都城哪有什么姧逆之臣啊?这惩治蒙蔽予一人的国家是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不知道从哪冲进来了近百名秦兵,迅速就把这王都大殿门口堵住了,这一下子使得周天子姬定瞬间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樗里疾这时又说道: “天子,麻烦您进去把百官都叫出来吧,免得我们这些粗痞之人进去脏了您的宫殿!” 姬定也没想到这秦兵居然敢这样,只得回到殿,把百官全部带到了门外,秦兵面前。 这时魏章走过来直接对着百官说了句: “本将听说你们王室中很多韩赵两地官员,是吗?” 这时百官皆不敢作声。 樗里疾又靠近到了姬定面前,故意把腰间刀拔出了些许,又放了回去,然后说道: “天子,既然百官皆不敢认自己是韩、赵两国人士,那天子您就亲自带着魏章将军去辨认一下吧,省的待会我们这些粗鄙的秦军一下子抓错了您身边的忠臣。” 姬定无奈,只得带着魏章走进去,把百官中韩、赵两国人士通通找了出来。 待韩、赵两国人士全部被秦军带走后,樗里疾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帛书,交给了姬定: “天子,您审阅下这上面内容吧,如果觉得没问题,帮我们盖上一方玺印,按个手印即可了!” 姬定接过帛书一看里面内容,发现里面所写内容正是讨伐韩、赵、魏三国不尊周王室之令的书,而且还历数了三国的十大罪状。 姬定此时也是左右为难,毕竟现在自己是谁都得罪不起,若真盖章按了手印,恐怕它日韩、赵、魏三国定然也不会放过自己。 樗里疾见周天子一直犹豫不决,便催促着: “天子,您莫非是觉得我们秦国实力不如韩、赵、魏保护不了天子您吗?“ 姬定赶紧回着: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了!” 魏章便也提醒起了姬定: “天子,您赶紧盖章按手印吧,我们秦兵可都是急性子的!” 姬定这时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西周公一侧的苏秦,见苏秦也没作声,只得命人拿来印玺,盖了上去,又按了一方手印,然后交到了樗里疾手上。 樗里疾拿到这封招讨三国之书后,很是欣慰的放入了怀中,然后又跟周天子要了王旗和几百仪仗兵,然后带着秦兵浩浩荡荡的绕过黄河,往新郑、大梁方向去了。 待秦兵走后,周天子便责难起了苏秦: “你这是什么计策,你是要害死予一人吗?” 苏秦倒是很镇定的回着: “天子,您不必如此担忧,您现在只需赶紧派人快马去往邯郸、新郑、大梁送信给三国国君,解释这次讨伐三国诏书之事,顺便通知三国抓紧防御,以防秦军的突袭!” 西周公这时也说了句: “天子,苏秦这办法也不失为一良策,只要把信送到三国国君手上,那三国国君自然也不会怪罪与天子您的了!” 姬定只得说了句: “好吧,那这事就由西周公你去办吧!” 然后又说了句: “这苏秦害死了本王宫中这么多的大臣,这次算是功过相抵了,你赶紧让它离开我们王都,予一人以后不想再看到这个叫苏秦的了!” 西周公只得派人把这苏秦送离了王都,让它去往别国了。 苏秦此时心里自然满腹抱怨了,没想到自己帮了周天子,周天子不仅不感谢自己,居然还怪罪自己害了它的臣子,不禁也有些心灰意冷,独自一个人背着包袱向东而去,打算去寻找自己叔父苏代去了。 ------------ 第二十章 孟子来相魏 魏嗣收到周天子派人送来的信后,自然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而这时却听闻韩、赵居然私自把自己两国八万军队调往了温地,要去迎战秦军,而把公孙喜率领的近八万魏军全部丢在了修鱼之地。 魏嗣这时也是震惊不已,便赶紧找来公孙衍、翟章、苏代、陈轸四人商议了起来。 公孙衍首先说了句: “这韩、赵两国是要作死吗?居然敢拿八万军队去跟三十万秦军鸡蛋碰石头!” 陈轸便说道: “大王、公孙相国,我看此事没这么简单,不然先派人去温地查查看,是什么情况吧?” 翟章也说道: “陈轸先生说的对,此事说不定事有蹊跷!” 魏嗣便问: “那依陈轸先生您怎么说,那该派谁去查此事呢?” 苏代便自告奋勇说道: “大王,不如让我苏代去吧,毕竟我是东周人,而且温地离周近,我也比较熟识!” 魏嗣这时也正好想找机会试试苏代真实能力,便应允了苏代请求,让其去往了温地查探情况,然后又命陈轸去协助公孙衍又征集了近五万兵马去往了修鱼,与修鱼原本的十万魏武卒汇合,保障大梁和韩都新郑的安全。 三日后,魏嗣主持完朝会,离开大殿正准备回往后宫去看望王后卫姬,这时却在殿外见到了孟轲。 魏嗣赶紧小声质问了一下身旁张孝: “为什么孟轲先生来了,你都不通知我?” 张孝解释着: “大王,您不是一直在忙于国事嘛,所以小的也不敢打搅大王您嘛!” 魏嗣便赶紧走到了孟轲面前与其打起了招呼: “孟轲先生,您这是何时来到寡人宫中的啊?” 孟轲面带笑意回着: “孟轲,我不才,今日其实是想来专程拜会一下魏王您的!” 魏嗣便亲自带着孟轲回到了大殿内,让张孝备后茶水招待起来了。 谈话间,魏嗣似乎也发现到了,原来孟轲这番来自己宫中是想施展自己抱负的。 只听孟轲说着: “魏王,听说您现在正在招贤纳士,是吗?” 魏嗣很是恭敬的回着: “是啊,我们现在大魏国却的就是孟轲先生您这般人才,莫非先生您愿意为我大魏效力吗?” 孟轲回着: “看来魏王您已然猜透我孟轲之心了啊?” 魏嗣回着: “若我魏国能得到孟轲先生您这般大才,想必我魏国复兴大业就会指日可待了!” 孟轲看着魏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 “大王,您真的愿意重用我孟轲吗?” 魏嗣便起身来亲手给孟轲斟茶,然后说着: “当然了,既然孟轲先生您愿意为我魏国效劳,本王也想好了,决定在我魏国大办学宫,当时候都由孟轲先生您负责!” 孟轲此时似乎有些不乐意: “大王,可是我孟轲如今只想协助大王您治国,并非仅仅想广教弟子这么简单啊?” 魏嗣解释着: “孟轲先生,您得想想,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必须得有无数的人才嘛,而您如果能替我魏国带出无数的有才之士,那您的功劳可就能就会超过惠公了,甚至也不逊于当年能替我们魏国培养出能征伐天下的魏武卒的那位吴起将军了!” 孟轲回着: “可是我孟轲在乎的无非功利,我只想帮助更多的人而已!” 魏嗣又说道: “孟轲先生,您现在四处讲学不也是这样吗?而且你帮我们魏国办起了学宫,到时候能帮助的人不是会更多了吗?要不孟轲先生您好好回去考虑考虑吧,到时候给寡人一个回话就行!” 孟轲起身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待孟子走后,张孝过来问了问魏嗣: “大王刚好惠公走了,您身边不是时感无人可信吗?为何不重用孟轲先生呢,现在世人现在皆传,孟轲先生乃孔夫子后第一人,而大王却让其去创办学宫,这样自由惯了的孟轲先生,恐怕不一定会答应啊?”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孟轲这人确实可信,但却过于仁厚,想法也太过于迂腐,与公孙相国比起来差远了,若是其能帮我们魏国创办学宫,培养有才之士,才是我们魏国如今最需要的!” 张孝回着: “还是大王您英明,张孝我明白了!” 魏嗣瞪着眼问起了张孝: “你明白什么了?” 张孝一时说不出了,魏嗣直接拍了下张孝后脑勺: “大鼻子,以后不要再乱拍寡人马屁了,知道吗?本王是看你实在,才信任你的,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如此虚伪了!” 张孝一听,赶紧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了起来。 魏嗣也没理会张孝,一个人出了殿,去往了后宫见王后,毕竟卫姬生病几日,魏嗣可是天天都来后宫陪过她的。 魏嗣踏入王后寝宫外后,发现此时的王后寝宫居然如此的安静,不过桌上却已然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魏嗣不免有些好奇的轻脚轻步朝王后房中迈了进去。 当悄悄绕开屏风后,发现王后此时居然在兔女和猫女两名侍女的服侍下,梳妆打扮着。 只听王后眼望着手中铜镜,正问着身后侍女: “兔女,您觉得小君我今天打扮的好看吗?” 兔女面含笑意回着: “王后娘娘,您今天打扮的可美了,是自您入这魏宫以后最美的一次了!” 卫姬又问: “那你们说,大王今天会不会国事繁忙,没有时间来看小君我呢?” 猫女说着: “我觉得不会,我记得以前大王没当国君前,可是经常说好了来看王后娘娘您,而却去往了其它夫人那,而现在的大王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对任何女子都不感兴趣了,而且还对王后娘娘您这么好,几乎每次只要答应了王后娘娘您的事,就算再忙也从没耽搁过!” 卫姬也不禁说道: “是啊,上次我身体不适,怕大王他没有女人陪会孤单,所以我让他以前最喜欢的三位夫人去陪他,没想到他却碰都没碰那三位夫人,就把它们撵出来了,看来大王真是变了。” 兔女轻笑了一下: “大王这样不正是王后娘娘您想要的吗?可是感觉王后娘娘您为何却又不甚开心了呢?” 卫姬说道: “大王是没碰那些女人,可是大王也从没碰过小君我啊!” 猫女捂着嘴露出了一丝笑声。 王后卫姬自然听到了,便问: “猫女,你笑什么?” 猫女赶紧止住了笑声,说了句: “我终于知道王后娘娘您不开心的原因了!” 卫姬顿时感到有些羞愧了起来,转身过来握紧小拳头就要打猫女,猫女直接跑开了,俩人瞬间在这里追逐了起来。 而这时的兔女却发现了大王魏嗣居然站在屏风旁,正准备提醒郑低着头在追逐的卫姬和猫女,被魏嗣用手势止住了。 魏嗣便也轻轻走到了俩人追逐之处,一下子被皇后卫姬一拳捶到了詾口上,王后卫姬突然一愣,问了句: “怎么?猫女你……你……你不是女人吗?怎么……怎么……难道我打错了地方吗?” 当卫姬抬头一看时,愣住了,原来眼前的人不是兔女,而是自己的夫君魏嗣。 卫姬有些尴尬的说着: “夫君,我不知道是您来了,对不起,我刚才没打疼您把?” 赶紧替魏嗣抚了一下自己刚刚打到的地方。 魏嗣直接搂住了卫姬,轻轻一笑: “夫人,若是你这点小劲道我都受不住,还做什么大王呢?我得提醒你,以后可别打人家猫女和兔女那个地方了,知道吗?” 卫姬回着: “小君我知道了,这不是跟它们逗着玩嘛,况且小君我也没用力嘛!” 然后推开魏嗣问了句: “夫君,您是何时到的啊?” 魏嗣回着: “夫君我当然是在夫人您梳妆的时候就来了啊!” 卫姬瞬间脸红了起来,很是尴尬的低着头问着: “那夫君,您可有听到什么吗?” 魏嗣带着笑意: “没……我什么都没听到!” 卫姬才敢又抬起头看向了魏嗣: “那还好、那还好!” 魏嗣盯着卫姬有些发红的脸蛋,再配上今日这精心的打扮,瞬间觉得此时的卫姬美的不可甚收了,便夸赞着: “夫人,你今天看起来真美!” 卫姬又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是吗?夫君!” 魏嗣说道: “是的!” 然后搂着卫姬不自觉的亲了过来,卫姬也很是配合的抬起了唇。 俩人唇齿相交的热吻在了一起,旁边兔女和猫女见此,赶紧也出去回避了。 虽然俩人此时吻的很是自然,不过魏嗣虽然以前也有过女人,但是却从不知道如何与女人接吻,刚才不过也是冲动了一下,才吻的卫姬。 而这王后卫姬自然比自己老道多了,让现在的魏嗣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与一个成熟的女人接吻的享受。 吻了一阵后,魏嗣见卫姬似乎有些把持不住了,而把手都开始伸向了自己四处,便用力阻止了卫姬,说了句: “夫人,我刚刚不是看到你在外面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吗?不如我们先出去吃点吧,正好寡人我也有些饿了!” 卫姬虽然有些扫兴,但是听到自己夫君这么说,也只得点了点头: “好的夫君,小君我都听您的!” ------------ 第二十一章 老太后出手 魏嗣当晚与王后卫姬一起吃过酒菜后,本打算留宿王后卫姬寝宫的。 可是却在饭第间听说到了陈大夫带着无数魏氏宗亲和功臣子弟,冒着黑夜,在王宫外要觐见自己,魏嗣不得已,只得出去召见陈大夫等人了。 陈大夫进来后,直接带着宗亲们就跪在了魏嗣面前,大声呼喊着: “我们先王得来江山不易,恳求大王您不要再亲小远贤了!” 其它人也纷纷喊着: “是啊,大王,陈大夫说的对,我们这些魏氏子弟可都是为了魏国建立和强大,牺牲了自己无数先辈性命的啊,大王您可不能这样对待我们这些与您最亲的人啊!” 魏嗣自然早就明白这些人什么意思了,无非是陈大夫和公叔焱因为听到自己数日前,想要免去俩人部分职务之意,心生不满,以此怂恿这些人过来闹事的而已。 魏嗣只得忍着,一一扫视了一下所来的这些人,自然发现到了翟章和李奇了。 这时魏嗣不禁有些生气了,对着翟章质问着: “翟章将军,难道您也不希望看到我们魏国霸业的复兴吗?” 这时翟章唯唯诺诺的走出来回着: “大王,臣我当然希望看到魏国强盛了,可是臣如今也是不得已啊!” 魏嗣本希望翟章能替自己说话,没想到这时居然也站到了自己对立面,便直接对着众人说了句: “好吧,你们现在都想来逼死寡人吗?” 陈大夫马上回着: “大王,臣等不敢,臣等只想大王您收回成命,不要再信任那些从异邦而来,满嘴谎言的说客们了!” 公叔焱也说话了: “是啊,大王,希望您能明辨是非啊,当年先王就是因为相信了那秦国来的说客张仪,才导致我们魏国尽失了河西、上郡、河东等大片土地的,大王,您得引以为戒啊!” 魏嗣见到眼前这些尽是反对威逼自己的人,而如今朝中却一个能支持自己的人,只得憋着一身气,转身拂袖而去。 待回到了自己寝宫后,魏嗣直接气的砸起了自己寝宫内的摆件和物品。 张孝此时也只敢在一旁看着,不敢阻拦。 不一会只听见外面喊了一句: “大王,王太后、王后到了!” 魏嗣只得停下来,前来迎接老太后! 这时老太后披着一身棉袄,在王后卫姬搀扶之下走了进来。 魏嗣打量了老太后一眼,问着: “母后,您不是睡了吗?这么晚过来又所谓何事呢?” 老太后看了一眼寝宫内的场景后,叹息了一声: “唉,嗣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本不想再管你之事,今日都已经安睡了,可是却听卫儿说你刚刚跟百官宗亲又闹了起来,所以我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你居然在这耍小孩子脾气!” 魏嗣在老太后面前不禁流下了泪: “母后,嗣儿我苦啊,我一心想重振我魏国霸业,效仿当年先祖文侯选贤任能之法,可怎奈如今刚进行第一步,这些既得利益的宗亲贵胄却百般相阻,嗣儿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老太后便问: “那嗣儿您免去它们职务后,可有在其它之处优待它们?” 魏嗣回着: “有,我免去它们职务后,会重新给它们安排一个爵位,就像公叔焱本来以前食禄是中卿,我让他去位后,封为山阳君,而且山阳郡在魏国的地位母后你应该最了解吧?食禄至君了,难道还不算优待吗?” 老太后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 然后又问: “那陈大夫你怎么处理的呢?” 魏嗣便说着: “陈大夫乃我师长,本就食上卿之禄,这次我虽说免去它选贤之权,但我也把其食禄提至君禄了啊!” 老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嗣儿,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它们这些人不过是不想放弃手中权利而已,这事我倒可以帮你劝劝它们!” 魏嗣这时心里一喜,毕竟现在威望最高的当然是老太后,自己也没想到老太后居然愿意帮自己,便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太后: “母后,您真的愿意帮嗣儿吗?” 老太后拄着拐杖走过来,借着灯光望着魏嗣,替其整理了一下脸上乱发: “嗣儿,虽然你非我亲生,但是你毕竟也是我养大的,与亲身的无异,魏国江山以后也还要靠嗣儿你维持呢,可能母后我只能帮你这最后一回了,希望你以后别让先王失望,别让母后我失望,就够了!” 说完卫姬便要扶着老太后离开,结果老太后说了句: “卫儿,我不用你扶,我还走的动,你在这好好陪陪嗣儿吧!” 魏嗣望着老太后老太后蹒跚离去的步伐,不禁眼角落出了泪花。 卫姬看到后,马上走过来替魏嗣擦拭了一番,劝慰着: “夫君,我知道您感念老太后恩情,以后我会同夫君您一同回报老太后的!” 魏嗣搂住了王后卫姬: “夫人,这次真的谢谢你的,我知道这次老太后愿意帮我,一定是你的功劳!” 卫姬回着: “毕竟我是夫君您这魏国的王身后的王后,我不为夫君您着想,谁还会为您着想呢?” 魏嗣这时不禁感动了起来: “可是夫人,寡人我自生病以来,一直都对你这么冷淡,你还对寡人这么好,你让寡人以后怎么去报答你啊!” 卫姬回着: “夫君,您说的什么话?我们既然是夫妻,就该同心协力,而以前夫君您又对小君我何时冷淡过了?您没来陪我的时候,不也天天派人送来小君我喜欢吃的东西吗?这次小君我生病,你哪天没过去陪过小君我呢?” 这时张孝走过来问了一句: “大王、王后,这寝宫现在要不要先收拾一下啊?” 俩人也不自觉的各自放开了对方,魏嗣便对张孝说道: “当然要收拾,那还不赶紧叫人过来收拾,还用在这问吗?” 见张孝出去后,魏嗣拉着卫姬坐到了自己床榻上,俩人又依偎在一起聊了起来。 只听魏嗣问着: “夫人,您现在还想回卫国去看看吗?” 卫姬点了点头: “当然想了,可是大王您,您不是跟卫国已经断绝了关系吗?” 魏嗣说道: “卫国服从了我们大魏这么多年,王后你以为仅是我表面一纸帛书,它就敢跟我们魏国断绝关系的吗?我要是带你回去探亲,你那兄长卫君,还不得恭恭敬敬的出城相迎啊?” 卫姬又问: “大王那您若真的带小君我回卫国探视,就不要再如此轻视我的那兄长了,毕竟他继位后就已经自降为君了!” 魏嗣摸了摸卫姬脸蛋,笑着对其说道: “夫人,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现在卫君乃你兄长,自然也是寡人舅家了,所以寡人就算去了卫国也会看在夫人您面子上,尽量不轻看卫君的!” 卫姬很是感激的对魏嗣说道: “那就多谢夫君您了!” 然后又问: “那夫君,您打算何时带我去去卫国呢?” 魏嗣回着: “明天如何?” 卫姬惊了一下: “夫君,您不会在跟小君开玩笑吧?明天?” 魏嗣点了下头: “夫人,你觉得寡人这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卫姬一喜: “好,既然夫君说了明天要去卫国,那小君我得好好回去准备、准备了!” 说完興奋的快步走出了魏嗣寝宫。 魏嗣便大叫了一声: “大鼻子,过来一下?” 张孝马上就跑到了魏嗣榻前。 魏嗣命令张孝: “你现在趁着晚上去让人备下车马,明早我们启程去趟卫国吧!” 张孝也是不可思议的问了句: “大王,明早就要去卫国? 魏嗣回着: “是的,你出去让人准备就行了!” 早已经困乏不已的魏嗣直接躺于榻上,盖上被子、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 第二十二章 携陈轸入卫 随着魏嗣车马离开大梁,不一会就渡过了黄河。 这时魏嗣与王后卫姬一起下了车,来到济水边歇脚。 只见卫姬指了指眼前河床已然高过对面不远处大梁城的济水说道: “大王您看这济水,要是哪天漫过了大梁城边的河床,那我们整个大梁城不得被这济水淹没啊?” 魏嗣也感慨着: “是啊,这济水不仅是我们大梁城的守护之神,也同样是我们大梁城的一大隐患啊!” 卫姬又问: “那先王当年为何要把国都迁来这大梁呢?殊不知大梁城随时有被济水淹没的危险吗?” 魏嗣解释着: “我听说先王时候的济水河床可没现在这么高,而且当时大梁可是占据了中原最繁华的地方,所以先王才会迁都来此,不过这世界之事毕竟是有利也有弊的了。” 卫姬点了点头: “夫君,还是您懂得多!” 然后又问: “那为什么大王您这次去卫国一个大夫都不带,还要在这济水边歇脚呢?” 魏嗣轻轻一笑: “夫人,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时突然卫姬见到了济水有艘小船朝自己与魏嗣这边划了过来,便看了眼身旁魏嗣: “夫君,莫非那船上之人就是您这次要带往卫国去的大夫吗?” 魏嗣点了下头: “夫人,看来你也不笨嘛!” 卫姬又问了句: “夫君,您这次带的大夫,不会是那个齐国名士陈轸吧?” 魏嗣回着: “对,没想到夫人你居然这都能猜中!” 不一会船靠岸后,果然从中走下来了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正是陈轸了。 魏嗣亲自走过去与陈轸打招呼: “陈先生,您可算来了!” 陈轸与魏嗣行了个礼: “大王,陈轸让您在这久等了吧?” 魏嗣回着: “哪有,都怪寡人无能,不能堂堂正正的带着陈先生您去往卫国,搞的您只能这般模样来陪本王,本王真是汗颜啊!” 陈轸轻轻一笑: “大王,您别说这样话,既然大王看的起陈轸我,我陈轸自当为大王您出生入死,这点小委屈,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 魏嗣很是欣慰说道: “寡人就是欣赏陈先生您这般的不拘小节的作风!” 陈轸这时便转移话题问魏嗣: “大王您这次要带陈轸去卫国应该不仅仅是让我陪您这么简单吧?” 魏嗣露出了笑意: “陈先生,寡人倒想听听您有何解?” 陈轸说道: “大王您这次带陈轸去魏国,如今又在这济水边停留,济水此地离公孙相国驻守的修鱼不足两百里,恐怕大王是有为修鱼魏军造势之意吧?” 魏嗣点了点头: “陈先生,您分析的没错,而且寡人今晚还要在这里宿营!” 陈轸又问: “莫非大王您今晚是要在这灯苏代先生的回信?” 魏嗣走过来拍了拍陈轸肩膀: “没想到寡人什么都瞒不过陈先生您啊,寡人正是要在这等苏代大夫的回信,毕竟依时间来算,苏代先生的回信今晚也应该要到了。” 陈轸问着: “大王您又如何知道苏代先生今晚一晚会派人送信回来呢?” 魏嗣说着: “寡人其实也是猜的,不过这济水风景这般好,刚好寡人是出来散散心的,也不想车马太过劳顿,就算没等到信,在这济水边歇息一晚也不错的嘛!” 然后又说了句: “陈轸先生不知道您现在可否帮寡人去办一件事呢?” 陈轸点了点头: “陈轸任凭大王差遣!” 魏嗣指了指北方: “陈轸先生您可否帮本王写封书信送往那边去呢?” 陈轸回着: “好的,那陈轸现在就去办!” 待陈轸走后,卫姬便说道: “大王,这陈轸居然能洞察大王您之意,看来真是一个奇才啊!” 魏嗣笑着说道: “当然了,不然寡人何必因这陈轸而与那些百官作对呢?” 卫姬又问: “可是大王您最后指向北方,让陈轸写封书信送过去又是何意呢?小君我实在看不懂!” 魏嗣轻轻一笑: “夫人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北方会是哪个国家呢?” 卫姬回着: “代国?” 魏嗣摇了下头。 卫姬又猜: “那就是中山国了?” 魏嗣叹了口气: “唉,夫人,那寡人还是告诉你吧,那便是赵国!” 卫姬好奇的问着: “夫君,您现在给赵国写信是为何?” 魏嗣回着: “我们马上不是要去往卫国嘛,到时候万一赵国这时想出兵攻打卫国呢?那我们夫妻不得成为赵军阶下之囚了啊?” 卫姬有些明白了: “原来夫君是想告知赵国您要去往卫国之事啊?” 魏嗣一笑: “是啊,而且寡人其实出行前,有收到在赵国的探子回报,说赵国现在正在征集兵马,打算灭了卫国,所以我才要带夫人你去往卫国一趟的!” 卫姬瞬间感动了起来,直接抱紧了魏嗣: “夫君,我就知道您不会真的抛弃卫国的,原来您这次带我去卫国探亲是为了保护卫国啊!”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夫人,毕竟上次寡人抛弃卫国惹的你不开心了那么久,也是不得已的,这次正好帮一下卫国,当做补偿夫人你吧!” 魏嗣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卫国被赵国吞并了,这次卫国之行不仅可以提醒赵国,卫国虽然不是魏国的保护国了,但是卫国与魏国之间依然是姻亲之国。 卫姬突然又问: “那赵军不是与韩军一起跟秦军打仗去了吗?可是又能征多少兵去打卫国呢?” 魏嗣解释着: “夫人你还是太天真了,赵国派去和韩国一起迎战秦国的兵马,只有赵国全部兵马的一成,赵国现在只要再征集另外的三成兵马,就足以踏平整个卫国了!” 卫姬也叹了口气: “难怪上次五国伐秦无功的,原来是赵国不愿意出尽全力啊!” 魏嗣说道: “其实都一样,我们魏国当时也同样也没出尽全力,毕竟我们魏国乃四战之地,任何地方兵马动摇了,可能都会导致有亡国之危,就像那次不也有齐宋两国趁机偷袭我们魏国观泽重地吗?” 卫姬听着自然理解不了这么多了,便看了看天色: “夫君,现在都夕阳西下了,我们回去吃点东西,顺便看看我们俩的营帐是什么样的了,毕竟小君我还是第一次住营帐呢!” 魏嗣回着: “好!” 然后牵着王后卫姬的手,一同往宿营之地走回去了。 ------------ 第二十三章 与王后感情 魏嗣与卫姬回到营帐内后,卫姬很是興奋的在这两丈长阔的营帐内,四处查看了起来,然后一边看着一边对身后魏嗣说着: “夫君,原来这种就是营帐啊?” 魏嗣点了下头: “是啊,夫人,现在应该明白我们军队出去打仗有多艰辛了吧?” 卫姬又问: “可是小君我不是听说军人营帐是那种只可以睡两三个士兵那种吗?” 魏嗣轻轻一笑: “夫人,我是大王,你是王后,我们的营帐当然不可能跟普通士兵一样的了,就像将领的营帐也会大于那些普通士兵的!” 卫姬说着: “那小君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 这时张孝进来了,对着俩人说了句: “大王、王后,陈轸先生它们在外面已经烤好了羊肉等着您俩出去呢?” 卫姬一喜,对着张孝又问了遍: “张孝,今晚有烤羊肉吃?” 张孝回着: “是的,现在侍从们都在等着王后您和大王呢!” 卫姬赶紧拉住了魏嗣的手: “夫君,我最喜欢吃新鲜的烤羊肉了,我们赶紧出去吃吧!” 于是俩人跟着张孝出营帐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一排篝火处,这时篝火上并排烤着近十来只羊,而这次随行魏嗣的两百多亲卫也都围在这排火堆周围。 亲卫们见到魏王宇王后来到后,便赶紧下跪行礼: “大王好……王后好!” 魏嗣便示意这些人起来: “既然你们这次是跟寡人出行去往卫国的,路上也无它人,就不必如此多礼了,以后这样也别跪了知道吗?!” 这些亲卫们见魏王这么豁达,纷纷感谢了起来。 魏嗣扫视了一眼众人,却没发现到陈轸,便问亲卫将军魏参: “怎么不见陈轸先生了呢?” 魏参走过来说道: “回大王的,陈轸先生听说信使到了,刚刚去迎接了呢!” 魏嗣便问: “是苏代先生派回来信使吗?” 魏参回着: “大王,这小将也不知啊!” 魏嗣带着笑意看了眼身旁卫姬: “我就说这陈轸先生做事让寡人放心吧?” 卫姬说着: “看来夫君您是越来越看重这陈轸先生了?” 就在这时陈轸拿着一卷竹书,快步的朝魏嗣跑了过来,来到魏嗣面前后,行了个礼,说着: “大王,这赵韩之事,真如您所料的,果然没那么简单。“ 说完,借着火光把竹书在魏王面前摊开了来。 魏嗣一看里面内容,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看来韩王中了这郑袖之计了!” 原来这苏代回书内容是: “韩王收到了楚王宠妃郑袖的寄回来的家书,郑袖一面掩饰了上次自己与秦使私通之事乃是受人诬陷的,一面又告诉韩王,说楚王已经发兵十五万从方城赶来要帮韩国抵御秦兵了,韩王自然相信了其言,才会拉着赵国军队一起去温地等楚兵到来后,与其一起迎战秦兵的。” 陈轸也说道: “我在楚就是看不惯这郑袖才离开的,如今这韩王居然还相信它,看来这次韩国可要倒大霉了!” 魏嗣便问: “那陈轸先生您觉得这次就算楚军到了,不帮韩赵军队的话,我们魏国这次该救两国军队吗?” 陈轸回着: “出兵援救是必须的,不过我们魏军只能精锐严守在修鱼,替韩国保证其国都新郑的安危,从安邑等地紧急调些兵马,去往温地做做样子,以免落人口实,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魏嗣很是满意说着: “陈轸先生您这个办法不错,那就照这样去办吧,还是您替本王写封书信再去送给韩王吧!” 陈轸回着: “大王,陈轸明白!” 这时羊肉也烤得差不多了,张孝与两个随行的宫女端着两盘切好的羊肉就朝魏嗣与卫姬走过来了。 卫姬便有些急不可耐的走过去,直接拿了一块羊肉放着嘴里嚼了起来,见魏嗣正望着自己没有吃,卫姬便问: “夫君,这羊肉这么好吃,您怎么不吃呢?” 魏嗣看了眼盘子上的半只羊腿: “夫人,你吃这羊肉没有感觉到腥味吗?” 卫姬回着: “大王,我没感觉有腥味啊?不信夫君您吃一口试试!” 说完把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半羊肉送到了魏嗣嘴边,魏嗣闭着眼睛咬了一口,结果吃下去居然完全赶觉不到一丝腥味,甚至还十分的可口。 魏嗣便问张孝: “这羊肉中的腥味你们是如何去掉的啊?” 张孝看了眼旁边一宫女,这宫女会意的走过来回答着魏嗣: “大王,这羊肉我们烤的过程中是放了一些烈酒还有盐和一种香草,所以吃起来时候是没有腥味的!” 魏嗣也没想到战国时候的人居然就已经学会去腥了,便也拿起那只羊腿先啃了起来,然后又纷纷张孝去拿来酒,示意所有人不必拘礼后,与这里所有人一起大吃大喝起来了。 待夜深时分,魏嗣已然有些半醉,吃的也差不多了,便在皇后卫姬和张孝掺扶下回到了自己营帐之中。 卫姬示意张孝出去后,便开始亲自为魏嗣解起了衣带,而半醉中的魏嗣这时望着卫姬眼神,明显能感觉到其更加的迷人了。 卫姬自然也发现到了魏嗣一直盯着自己,便有点脸红的问着魏嗣: “夫君,您这样一直看着小君我,都看的小君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魏嗣露出了笑意: “谁让夫人你长的这么美呢?” 卫姬有意靠近了魏嗣: “夫君,小君我在夫君眼中真的很美吗?” 魏嗣点了点头,顺势搂住了卫姬脖子,直接与其亲吻了起来。 卫姬由于今晚也喝了些许酒,自然也不像往日那般拘束了,与魏嗣吻了一阵后,控制不住,直接去了自己衣裙,仅剩一件裹衣后,爬到了榻上,与早已经去了衣衫的魏嗣又重新亲吻在了一起。 而这时俩人手自然也没有那么安分了,各自游走于对方身体中,魏嗣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卫姬的温柔。 当俩人到了最后那步时,魏嗣突然问了句: “夫人,你喜欢寡人吗?” 卫姬两眼深情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熟悉的男人,魏国的王,说着: “夫君,您跟小君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还问这些话干嘛呢?羞不羞啊?” 魏嗣此时心里却默默说着: “你跟以前这魏嗣确实是经历无数了,可是现在的我跟你却是第一次这样啊,这样我会不会太亏了啊?” 没想到这时卫姬见魏嗣迟迟没反应,倒有些急不可耐了,翻身过来,直接把魏嗣压在了其下,说了句: “夫君,您太磨叽,还是让小君我来帮大王您吧!” 魏嗣就这样,来到这战国后,终究还是把自己来到战国后,这最宝贵的一次献给了自己这王后了。 ------------ 第二十四章 弱国的悲哀 在济水边,舟车一晚后,魏王的车马经过两日行程,终于在第三天清晨开始进入了卫国国都濮阳。 在快到达濮阳卫都时,王后卫姬自然也拿出随行的梳妆用品,在两个宫女的服侍下,把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了,毕竟要回自己母家嘛,怎么能失了面子呢? 这时卫君果然也是恭敬的带领卫宫仪仗,亲自来到南门处,开始迎接起了魏王魏嗣和魏后卫姬。 魏嗣遵照陈轸的到达卫都后,也没有下车,而是让着卫君亲自走在前面替自己牵着车马往卫宫方向走去。 道路两旁有无数卫国臣民在此围观,卫君牵马俨然是对这些卫国民众已经习以为常之事了,民众们想看的自然是这新任魏王的样貌,还有本国嫁入魏国的王后卫姬回来时的绝美姿容了。 而坐在魏嗣身旁的卫姬这时有些坐不住了,便小声对魏嗣说着: “夫君,我们现在这样让我兄长一个一国君主给我们牵马,这样有些不妥吧?” 魏嗣回着: “这些都是陈轸先生照以前先王惠王来到卫都时的礼仪安排的,寡人也只得顺从,毕竟这卫君牵马礼,得记录后,回报给我们魏国史官的!” 卫姬不禁又说道: “我以前小,不知道何为屈辱,没想到今天总算士体会到了我兄长今日的屈辱了!” 魏嗣无奈的说着: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这样还算好的了,想想郑、曹那些诸侯,现在不是连国都没有了吗?所以我们得引以为戒,必须要强大自己国家,才能做到不受人屈辱。” 卫姬点了点头: “小君我现在明白夫君您这一年为何一直想要重振我们魏国霸业了!” 魏嗣说道: “夫人,你您体谅寡人的强魏之心,就是最好的了,以后寡人也答应你,再来卫国时,我定然不会再让卫君行这牵马礼了!” 正在这时车马已经到了卫国王宫之外了。 卫君把马绳交给本国牵马官后,便亲自走到魏嗣车銮旁,作起了一个恭敬的请魏王和王后下车的手势。 魏嗣起身后,便在张孝掺扶下、卫君在其下的接应下,落了车,王后卫姬自然也是同样礼仪了。 魏嗣与卫姬落车后,卫君便在前亲自引路,带着魏王和王后往自己宫中而去。 这一路上,卫姬看着自己兄长卫君这般屈辱景象,不禁心酸的眼泪不停往下掉,魏嗣自然也发现到了,便不停的安慰着卫姬,提醒其要像一个大国王后一样,表现的端庄一些。 宫中两旁沿路相迎的卫国臣子们,看到魏国王后这般眼泪直落的样子,皆以为王后卫姬是因为怀念母国才会这般呢,丝毫也没觉得自己国家(卫国)现今有任何屈辱的感觉。 到达卫国王宫内大殿,卫君此时也是亲自让出了自己的御座给魏王和王后,自己倒是如臣子一般与卫国诸臣同坐在了两侧。 待酒菜到来之后,卫君便命人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分别来敬魏王和魏后。 结果敬酒敬到魏后卫姬时,卫姬由于一时激动,手中的酒杯没拿稳,直接掉落了下去,把酒水全洒在了身上,卫君见装赶紧拂袖过来给妹妹卫姬擦拭,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此时卫君看自己妹妹卫姬的眼神有些不对,不过魏嗣等人自然没有注意到了。 擦拭了一番后,卫君对着妹妹卫姬说道: “王后,要不卫君我带您去后宫重新换身衣裙如何?” 卫姬点了点头,然后与魏嗣打了个招呼后,便随卫君去其后宫了,魏嗣也正好方便与卫国诸臣还有陈轸一起饮酒,谈论起了卫国这几年国情。 只听陈轸对着一名叫如耳臣子说道: “听说如耳大夫您乃大才之士,为何甘居于小小的卫国呢?” 如耳看了眼魏王,发现魏王此时似乎也正盯着自己,便很是从容的回着陈轸: “如耳我游说诸国,结果识我如耳者,唯卫君也,我如耳得卫君如此看重,自当忠心为卫君了!” 这时旁边一个叫薄疑大臣似乎对如耳有些成见,故意讥讽了一句: “如耳大夫学富五车,肩负治国安邦之大才,在我们卫国本来就是有些大材小用的!” 如耳便质问这薄疑: “不知薄疑大夫您这话是从何出?我如耳不过区区一庸才,能幸得卫君赏识、勉用,就已经很满足了!” 薄疑对着如耳轻轻一笑: “如耳大夫,这话可并非出自我薄疑之口,我薄疑也是从我们君上口中所听的!” 如耳这时听到是卫君所言,心里自然如五味瓶一般难受了,只得忍住,不再与薄疑争论了。 陈轸面带笑意与魏嗣对视一眼后,便再次向如耳询问: “如耳大夫,不知道您可有曾听闻最近赵国慾伐卫国之事?” 如耳赶紧回过神,不可思议说着: “莫非赵国现在这么着急就想灭了我们卫国了吗?” 陈轸叹了口气: “唉,可不是吗?我们魏王也正是听说到了赵国想要伐卫之事,所以才不辞艰辛的赶往你们这卫都濮阳来,想救你们卫国的!” 如耳这时赶紧转身问起了薄疑: “陈轸先生刚说的,赵将要伐我卫国是真有其事吗?” 薄疑回着: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卫王还给赵君写过信,可惜赵君根本不理睬!” 如耳一惊,有些气愤的对着薄疑说道: “薄疑大夫,你是主管礼仪和外事的官员,这种事情你居然不通知我如耳,你还当我是卫国的上大夫吗?” 薄疑一阵轻笑: “这时君上的命令,君上说了,我们卫国国内的事就已经很让如耳您操劳的了,这邦交之事就不必如耳大夫您涉足了!” 如耳此时内心不禁有些心寒了,毕竟自己来卫国时,卫君可是许诺把国事全部托付给自己的,结果现在不禁猜忌自己,居然赵国要伐自己所在卫国这样的大事,卫君居然一直瞒着自己。 这时正好见到卫君一个人回来了,如耳便把薄疑刚才与自己所说的事,当面询问了一番卫君,结果卫君点头回着: “薄疑大夫所言确实是真的!” 如耳这时气的正准备拂袖而去,而魏嗣赶紧示意陈轸走过来拦住了其去路。 只听陈轸劝说着: “如耳大夫,您不必如此生气,比较国君都会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您得多多理解!” 如耳回着: “可是我记得古人有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外面君上已经猜忌我如耳了,那我如耳还留在此地做甚?” 魏嗣这时见到卫君似乎想派人把如耳抓起来,便劝说了其一句: “卫君,看在寡人面子上,放了这如耳吧!” 卫君马上说道: “可是如耳它在这大殿中对魏王您和我这个君上都这么不敬,若放了它,将来后果难料啊!” 魏嗣面带笑容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还愤愤不已的如耳,和在自己身旁似乎已经露出了杀气的卫君,说了句: “那本王就替如耳做个保证吧,若如耳大夫做任何对不起卫国和国君您之事,我魏王愿为其承担一切!” 卫君见魏王都这么保证了,只得说道: “好吧,那下君我愿意放如耳离开我们卫国!” 魏嗣此时很是欣慰的对着陈轸说道: “陈轸先生,那麻烦您帮本王一个忙,看如耳先生想去何方,亲自送送它吧!” 陈轸带着喜悦之情回着: “好的,我王!” 然后与如耳一同离开了卫宫。 ------------ 第二十五章 王后的背叛 魏嗣又与卫君对饮几杯酒后,发现王后卫姬还未回来,便询问卫君: “卫君,不知令妹在尔后宫做甚呢?这都几杯酒了,怎还未还!” 卫君回着: “我母后听闻舍妹回来了,便邀其相聚去了!” 魏嗣点了下头: “原来这样,那让它们母女好好聚聚也好!” 而在魏国温地与韩国相邻的地方,这时秦与韩赵之间的战争也爆发了起来。 而这时韩赵军队,因为看到楚将景翠率领的来支援的楚军到达了附近,便主动以全军近十万兵马迎击起了秦军,打算在景翠面前先展现一番自己两国实力。 可是没想到韩赵想与秦军打这一场战,秦军却在樗里疾的命令下,开始往西退兵了。 这时韩军主将申差与赵军主将赵庄俩人便在营帐內商议了起来。 只听申差说着: “秦军这次居然未与我们两国军队交战就退回去了,不知道这樗里疾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赵军主将赵庄捋了捋自己长须,回应着申差: “申将军,这秦军莫非是长途行军,粮草不济,又发现景翠将军率领的楚国援兵到来了,才撤退的吗?” 申差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庄: “赵庄将军您是从何处发现到秦军粮草不济的呢?” 赵庄说道: “我刚才听到我们赵国跟踪秦军探子回报了: “说秦军以前都开灶生火做饭的,可是这两日却发现它们营地并没有遗留灶火痕迹,留下的都是一些像是被吃剩的树皮草根之类的东西。” 申差这时很是惊喜的问着赵庄: “赵庄将军您所说属实吗?” 赵庄回着: “当然了,这可是我们赵国探子亲眼所见的!” 申差这时激动的在营帐内来回走了两圈,然后说道: “赵国将军您现在马上带领赵国兵马与我韩军一起去追击秦军,秦军在饥饿之余定然无力抵抗,我们两国军队就可以直接顺势破了那函谷关,直逼咸阳去,到时候我们韩、赵两国霸业从此就有望了。” 赵庄也興奋的附和着: “看来这次正是我们击破秦军的大好机会了,正好也让魏军看看我们两国真正实力!” 俩将又作了一份追击部署后,便率领十万韩赵士卒,开始往西奋力追击起了秦军。 两国军队追击到邓地时,活捉到了三百秦军老弱病残,从这三百老弱病残口中,申差与赵庄这时再次确认了秦军果然是缺乏粮草才退兵的,所以韩赵两军开始对秦军穷追不舍。 结果两日后,韩赵两军居然追击秦军追到了函谷关下。 这时申差和赵庄才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一路虽然能见到些许秦国兵士的身影,但是却一直没见到过秦军主力部队。 而不远处秦函谷关守将甘茂派人送来了一封战书: “我们秦国欢迎申差和赵庄两位将军来我们函谷关做客,如果两位将军不介意,可否来关隘上陪我们秦兵畅饮一杯如何?若不愿来,可以去往周王畿附近,我们樗里疾将军正在哪里等两位将军呢?” 申差与赵庄也瞬间明白原来是中了秦军的计,只听申差说着: “不好,恐怕现在我们王都新郑恐有危险了?” 而这时也有个骑马的韩国信使匆匆赶到了申差面前回报着: “启禀申差将军,韩王有令,让您速速撤军回都城以保新郑安全!” 申差便问: “莫非是秦军真的去攻打我们国都新郑了吗?” 信使回着: “秦军应该还未靠近我们国都新郑,但是三十万秦军如今已经越过周王畿开始往我们都城新郑方向行军了,大王也已经紧急命令宜阳、新城各地兵马回援新郑了。” 申差与赵庄便也只得赶紧从函谷关撤兵往韩都新郑赶回去。 可是当韩、赵军队刚越过周王畿时,却又听到了秦军居然到达华阳后,却转道继续往东,声势浩荡的说要去攻打大梁。 还在卫国游玩的魏嗣这时也收到了秦军要攻打自己国都大梁的消息,便赶紧叫来陈轸两人在一副用帛书刻画的魏国地形图面前商议了起来。 只听陈轸指着地图士的魏国西部边境说道: “大王,您看,我们魏国中阳、榆关与韩界地带都有高墙、河水阻挡,而且皆驻重兵,若秦进攻这两地恐怕没有攻下,我们魏国其它地方援军就能赶到了,现在我们最担心的应该还是修鱼之地,虽然有公孙相国亲领十万魏武卒守护,但是此地一被秦军突破,我们魏国大梁将危矣!” 魏嗣自然早知道修鱼之战结果了,但是毕竟魏嗣也明白什么叫唇亡齿寒,若韩国被削弱了,那下一个秦国目标自然就是魏国了,便赶紧让张孝去卫国后宫叫王后卫姬收拾一下,准备直接从卫国赶往修鱼去。 结果张孝回来报着: “大王,小的我在卫国后宫询问了好多人,结果他们都说没见到王后娘娘!” 魏嗣也是一愣,自己带王后卫姬来卫国探亲、散心,自第一日卫姬去见其母妃后,就一直没回过来,这次居然不知道人在哪了,便马上让张孝去通知卫君来见自己。 结果张孝去找了一圈,回来禀报魏嗣: “卫君这现在正在后宫沉迷女銫,还未起床呢!” 魏嗣有些生气了,带着陈轸和张孝亲自来到了卫君的寝宫,结果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此时卫君还在榻上左拥右抱着几名女子,而且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王后卫姬。 魏嗣直接气的冲到榻前,把卫姬从卫君从床榻上拉了下来,给了她一嘴巴子: “我没想到你说好去见你母妃的,原来你是在跟你兄长做这等见不得人之事!” 卫姬此时似乎清醒了,便赶紧跪在了魏嗣面前: “夫君、夫君,我……我……!” 魏嗣直接一句: “以后别叫我夫君了,我没你这样的王后!” 卫姬马上又要解释: “夫君……夫君……夫君,这……这……这不是小君我本意啊……我……我也是不得已的!” 魏嗣便没有再理睬卫姬,而是指着卫君说了一句: “好你个君君,居然这样对寡人,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满身怒火的带着陈轸和张孝转身就离开卫宫,回魏国去了。 毕竟魏嗣也没想到自己觉得如此贤惠、而又温容体贴,有**之范的卫姬,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刚刚有些动心,却没想到她居然跟自己兄长做了这苟且之事。 而且自己还一直以为卫姬一路上看着卫君那番模样不停流泪,顾念的只是家国兄妹之情,没想到却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在路上,魏嗣也是满腔怒火不知向谁出,便问着一旁随行的亲卫魏参: “魏参将军你跟了本王这么久,王后与自己兄长卫君苟且之事,难道你一点都不知吗?” 魏参有些胆怯回着: “大王,其实这事魏参在王后上次回到卫国时,我就与您说过了,可是您不相信我啊!” 魏嗣又问: “王后上次回卫国是什么时候?寡人不记得了!” 魏参回忆了一下: “上次王后回卫国,好像是先王离世的前几日!” 魏嗣苦笑了一下: “那寡人知道了!” 魏嗣这时心里想着,没想到这王后卫姬居然早就与其兄长卫君有这苟且之事了,戴绿帽子也是戴的以前这魏嗣本人身上的,与自己也无关,还好能这么早看清这个女人真实面目,不然自己知道晚了,还不知道被这女人伤成什么样呢。 陈轸这时也骑马过来安慰魏嗣: “大王,此事我已经命所有随行人封锁消息了,您就别再难过了,等我们回大梁后,好好收拾这魏国便是。” 魏嗣这时便问: “陈轸先生,我们不是要去修鱼吗?你刚才说回大梁干什么?” 陈轸便叹了口气说着: “唉……大王您这般心情不佳,我们现在去修鱼倒是会影响了那里士气,不如直接回大梁,让大王您好好休息几日来的妥当。” 魏嗣点了下头: “那好吧!” 然后又过了一会,来到了一条河边,魏嗣便问陈轸: “这是什么河啊?” 陈轸回着: “大王这是濮河啊,就是流经卫都濮阳那条河,这条濮河与我们大梁城北的济水乃是同源!” 魏嗣说着: “哦…,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快离开卫国地界了?“ 陈轸回着: “是的,我们已经离开卫国进入到我们魏国了,前面不远处就是齐魏曾经交战过的桂陵道了。” 魏嗣又问: “寡人也听说过当年桂陵之战,不过传说是齐国大败了我们魏国是吗?” 陈轸一笑: “是啊,当年齐国出动了五万兵马,由田忌、孙膑率领想去救赵国,恰好在这桂陵遇到了你们魏军公子昂率领的两万兵马,结果两军交战上了,你们魏军损失了五千人,公子昂就带着人退兵了,不过毕竟因为这是我们齐国第一次战胜你们魏国嘛,所以当时齐威王便大势宣扬此事,自然就变成了齐国在桂陵大败魏军了!” 魏嗣轻轻一笑: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的,看来你们以前齐国可真是会造势啊!” 陈轸说着: “是啊,当年的齐威王可比现在的齐王田辟疆英明多了,不过齐威王其晚年一样还是昏聩腐朽!” 魏嗣一笑: “那寡人先父惠王呢?” 陈轸也是附和一笑: “大王您与我陈轸心知肚明即可!” ------------ 第二十六章 樗里疾乏韩 魏王车马到达曾经桂陵战场后,魏嗣也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让张孝扶着自己下车,来到以前魏国阵亡将士埋骨处于众亲卫一起拜祭了起来。 只听魏嗣拜祭完后,指着这些将士埋骨处,对着亲卫们说道: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魏国当年的一处耻辱之地,当年就是因为寡人得王兄公子昂亲敌,才导致了齐军第一次大败了我们大魏武卒,所以才有了后来马陵惨败于齐军,庞涓将军自刎身亡,此后我们魏国逐渐遭受各方围攻,霸业中衰,所以你们都要和寡人一样谨记这段耻辱,时刻不忘魏国复兴大业,我们魏国才会有重新强大的一天,知道吗?” 这时亲卫们一起大声回应着: “大王,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谨记这段耻辱,不忘魏国复兴大业,与大王您一道让魏国重新恢复昔日霸主地位的!” 魏嗣大声对着众亲卫说道: “本王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霸业,本王要的是扫灭诸侯、一统天下,你们听到了没有。” 亲卫们也开始高呼起来: “扫灭诸侯、取代周天子、魏国一统……魏国一统………!” 魏嗣听亲卫高喊了一阵后,便示意它们停了下来,然后说了一句: “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今天喊的这身口号,以后魏国靠的可都是你们这些人啊,还有就是记住,如今我们魏国实力不济,这句话现在只能烙在你们心中,不可四处宣扬知道吗?” 众亲卫回着: “大王,您放心,我们魏国子弟一定会在心中谨记这句话的!” 秦军如魏王与陈轸所料,果然没有攻打魏国中阳、榆关等地的边墙地带、也没有去进攻已经重兵回守的韩都新郑,而是一路披荆斩棘,往修鱼方向而去了。 这时韩将申差自然也意识到了秦军动向,由于立功心切,便向韩王请命,与赵军主将赵庄一起不顾两军兵马的舟车领兵前往修鱼,增援在此的魏军,想以三国军队之力围歼秦军。 而景翠率领的楚军本来就是想来捡捡便宜的,看到秦军与韩赵军队如此拉扯消耗,自然乐在其中了,更是点上了一把火,便又派人告知韩、赵、魏三国军队,自己率领楚军也愿意从温地出发,与三国军队一起围歼秦军于修鱼。 结果这场修鱼之战也正式拉开序幕了。 秦军首先进攻了一波修鱼城后,见公孙衍亲率的魏军守兵顽强的抵抗,便收了兵,在城外附近的济水边安营扎寨起来了。 这时秦军营帐内。 樗里疾与身边几个将领坐在一起,倒是挺惬意的喝着酒、聊着家常,似乎并非在战场上打仗的样子。 魏章突然冲了进来,很是着急的质问起樗里疾: “樗里将军,如今我们秦军即将陷入四面被人包围之际了,您为何还如此轻松的在这里喝酒呢?” 樗里疾对着魏章轻轻一笑: “魏章将军您别急,坐下来我们喝两杯再论兵士也不迟!” 魏章回绝了: “樗里将军,我理解不了您现在的做法,我们秦军在这生死存亡边上,我喝不了酒!” 樗里疾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如果我们是在庆祝即将要到来的胜利呢?” 魏章一阵苦笑: “我们这段时间除了疲劳了韩赵军队,还有什么胜利可言,马上连楚军都要到达这修鱼来围攻我们了!” 樗里疾马上又说着: “魏章将军您不知道疲劳之师最易击破的道理吗?” 魏章回着: “我当然懂这个道理了,可是我们秦军出函谷关已经快三个月,也甚是疲劳啊!” 樗里疾又问: “那相较即将又要赶来修鱼想围歼我们秦军的韩赵军队呢?魏章将军您觉得两国军队从函谷关绕宜阳、新郑过来,然后又马不停蹄往这修鱼赶路的韩赵军队到了这修鱼,还能有与我们秦军一战之力吗?” 魏章回着: “没有,不过它们可以在这修鱼附近休息调整啊、而且这里还有公孙衍率领的魏军主力驻守在此呢!” 樗里疾起身来,指了指桌面帛书地图: “魏章将军您可过来看看这修鱼地图!” 待魏章走过来后,樗里疾继续说着: “您看这修鱼乃是接近三面环水之地,虽然表面上易守难攻,但是您再看看这修鱼城所在位置,几乎与魏都大梁一样,济水都高过了这修鱼城池!” 魏章一喜: “莫非樗里将军,您想掘开济水攻打修鱼城?可是您之前那一战为何不用呢?” 樗里疾解释着: “之前那一战你们也看到了,我并没有要求你们一定要攻下修鱼城,我只是让你们减少损失,是吗?” 魏章回着: “是的,樗里将军您当时确实是这样下令的!” 然后又问了句: “莫非樗里疾将军您开始是想佯攻一次,然后再等待韩赵两国军队过来后,掘开济水,一次把它们全淹了?” 樗里疾又轻笑了一下: “魏章将军您想的太简单了,这修鱼城可装不下韩赵魏三国的全部军队呢,而且魏国也不可能会让韩赵两国军队进这修鱼城的,它们就不怕韩赵两国军队反目直冲大梁吗?” 魏章点了点头: “樗里将军,您说得对!” 樗里疾又指了指修鱼与修鱼一水之隔的西面韩国地段: “魏章将军,您看这里乃是韩国的衍地,而且以前韩军正是在这里扎过营,若我所料不错,韩赵军队这次依然会选择在这里扎营休整!” 魏章也是一笑: “那我明白樗里疾将军意思了,我们就在这以前韩军营地埋伏好,守株待兔,等待它们到来后,给它们迎头一击!” 樗里疾说道: “魏章将军,这件事得你去做,而且只能带五万兵马去,不过你得造势成三十万秦军都到了的样子,知道了吗?” 魏章有些不解: “樗里将军,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得全歼它们吗?吓走它们又有何用?” 樗里疾又指了指地图: “魏章将军你看,尼如果在这韩军营地附近惊吓它们一番,它们因为疲劳,必然不敢迎战,到时候只会往东修鱼方向去与魏军会合,它们想到达修鱼必须得跨过济水,我这时就率兵在济水对岸埋伏,您觉得如何呢?” 魏章对着樗里疾竖起了大拇指: “樗里将军果然高明,如此这一番,等到韩赵军队过了济水后,它们可就会真是毫无抵抗之力,如砧板上的鱼肉认我们宰割了!” 然后不禁又问: “那樗里将军,您就不担心魏军和楚军前来支援吗?” 樗里疾一阵冷笑: “楚军,就不必了,它们本来就是来观战的,我们与三晋打的越激烈,它们看着才开心的,而魏军,我会让人送一封战书给其相公孙衍,约其五日后一战,而且此次我们现在的营地正是靠近济水,我会尽量晚上派人渡水,以避开魏军耳目的!” 魏章興奋的说道: “好,那我先陪樗里将军您庆祝一番,我们秦国即将要到来的大胜了!” ------------ 第二十七章 为国需大度 魏国国都大梁。 此时的魏嗣也是刚刚回到宫中,歇息了一番后,在这多事之秋,也开始先思量起如何处理王后卫姬之事了。 毕竟卫姬之事关乎自己与魏国的名声,稍一处置不当,必然引起百姓对自己这魏王的轻视了。 想了一阵后,正准备去往老太后寝宫,却突然被急急忙忙从温地赶回来的苏代拦住了。 只听苏代满头大汗的对魏嗣说道: “大王,现在我们魏国都什么处境,您怎么还有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呢?” 魏嗣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丑事居然连苏代也知道了,便有点生气的问着苏代: “苏代先生,这事是谁告诉给您的?” 苏代回着: “我知道这是大王您的痛处,我苏代就算知道了,也是不会透露给其它人的,可是现在秦军都已经兵临修鱼城了,若修鱼一破,我们大梁城危矣了,所以大王您现在应该以魏国安危为重!” 魏嗣想了一番觉得也是,毕竟自己生这气干嘛,这绿帽子被戴也是从之前魏嗣起就发生了的,况且这王后本来就是这以前魏嗣的王后,又不是自己王后,操这么多心又是何必呢? 想到这,魏嗣便回问苏代: “莫非修鱼又出现其它变故了?” 苏代说道: “是的,现在韩赵两国军队绕周王畿至函谷关,奔行了数千里,如今又赶来帮我们魏国支援修鱼,所以公孙相邦担心韩赵军队会因此疲惫,被秦军以逸待劳偷袭,所以才让我快马赶回大梁来询问大王您的意见!” 魏嗣便问: “那韩王难道不知道韩赵军队如此疲惫之事吗?” 苏代苦笑了一下: “韩王现在急切想要击败秦军,证明自己韩国实力,哪有心思管自己军队死活呢,而且那韩军申差更是想急切立功!” 魏嗣便问: “那说好帮我们对付秦军的楚军现在在何处了?” 苏代回着: “楚军,就别指望了,听说它们从温地过来,现在一日行十里,恐怕在等着看我们笑话,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呢!” 魏嗣叹了口气: “我早就说了楚军不可靠,这韩王偏偏要信任楚军,看来这次韩军又要吃秦军亏了。” 苏代又说道: “公孙相邦意思,似乎是不想救韩赵军队,不知道大王您是何意呢?” 魏嗣回着: “既然公孙相邦在前线指挥,那就听他的吧,不过韩赵既然这次是为了保护我们魏国而来,你们相机行事,还是尽量支援韩赵军队吧,毕竟得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苏代回着: “好的,大王我明白,我现在就赶回去修鱼回复公孙相邦!” 苏代刚一离开,陈轸就来到了魏嗣面前。 这时魏嗣便问陈轸: “陈轸先生,您这次回大梁,进宫来见寡人,没人再敢阻拦了吧?” 陈轸点了下头: “多谢大王您对陈轸的信任,这次没人敢阻拦陈轸了!” 魏嗣说道: “其实这都得感谢老太后,没有老太后出面,那些宗室贵胄恐怕都得逼死寡人了,正好先生您与我一起去见见老太后,感谢感谢她吧!” 陈轸回着: “好的,大王!” 不一会,魏嗣带着陈轸就来到了老太后寝宫内,这时却发现老太后居然躺在床榻上,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无力,魏嗣与老太后问安后,便指责起了老太后身边两个宫女: “你们怎么照顾太后的,太后都生病了,你们也不告知寡人,难道要寡人治你们罪吗?” 魏嗣这番举动,直接吓得两个宫女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老太后在榻上自然也看到了魏嗣在指责自己宫人,便对魏嗣说道: “嗣儿,这事不怪它们,是你母后我不让它们告诉你的,毕竟你舟车劳顿,刚刚才从卫国赶回来!” 魏嗣便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老太后: “您没事吧,宫医给您探过病了吗?” 老太后回着: “探过了,说你母后我只是身体太虚,受了些许气,才这样的!” 魏嗣赶紧问着: “是谁惹母后您生气,我现在就让人把它抓过来,让太后您处置!” 老太后苦笑着说道: “除了陈大夫和公叔焱它们那些人,还能有谁?” 魏嗣这时才知道,原来太后是因为是自己的事,才生病的,毕竟这老太后虽然不是自己亲身母亲,但是自自己做了这魏王后,却一直把自己当其亲生儿子一样,便很是感激流涕的在太后面前说道: “太后,嗣儿我一定寻遍名医为你治好这身体!” 老太后很是欣慰的看着魏嗣: “母后我知道嗣儿你有这心就足够了!” 然后突然又问了一句: “怎么我听说卫儿这次没有随大王您一同回来,卫儿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毕竟要是自己说出实情,这老太后恐怕会病情加重,可是如果骗她自己又于心难安。 还好这时旁边陈轸替自己说话了,只听陈轸回着老太后: “太后,这次王后说想在卫宫多陪陪她母妃,所以我王也不想皇后陪自己再这般奔波回大梁,所以也答应了!” 太后叹了口气: “唉,不知道为何,我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卫儿在身边陪着我,现在她不在这,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魏嗣便上前劝慰着老太后: “母后,若您真想念王后,那我现在就派人把她接回来照顾您便是了!” 太后一喜: “好啊,不过,您可别让卫儿太急着赶路坏了身子啊!” 魏嗣点了点头。 魏嗣这次本来是想同老太后倾述王后卫姬之事的,却没想到老太后居然生病了,现在还想要卫姬回来服侍自己,可是老太后对自己这么好,而且这次不是老太后,陈大夫这些人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惊人举动呢 所以也只得暂时应允了老太后想要卫姬回来照顾自己的要求。 魏嗣离开太后寝宫后,只得与陈轸倾述了起来: “陈轸先生,想必寡人现在这般处境你也看到了吧?您觉得寡人现在到底还要不要接那蕩妇卫姬回来呢?” 陈轸也是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事其实都怪我陈轸,是我害得大王您现在变得这般处境的,您处置我陈轸吧!” 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 魏嗣赶紧扶起了陈轸: “陈轸先生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寡人以后还要靠陈轸先生你帮我们魏国选拔人才,强大我们魏国呢,这事哪能怪不得先生您呢!” 陈轸起身后说道: “那大王您既然觉得魏国强大是最重要的话,现在老太后生病,而想要王后卫姬回来照顾,您就应该学会忍耐,把王后接回来,这样一可以照顾老太后,二,以后再也没人敢传谣言说王后娘娘与卫君有那苟且之事了!”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大王您得明白,您这变革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必须还要有老太后的支持,您这变革才能继续下去,而且王后卫姬与老太后本身又有亲属关系,否则老太后因为思念王后卫姬发生什么意外的外,那大王您日后变革之路可是举步维艰了!” 魏嗣点了下头: “我明白陈轸先生您意思了,寡人这时也必须要摈弃个人之私,为我魏国一统天下霸业着想了,我现在就命人去往卫国,接王后卫姬归国!” ------------ 第二十八章 韩赵遭惨败 韩赵联军果然中了樗里疾之计,在修鱼附近的济水旁因为疲惫不堪,被秦军斩杀了八万余人,而其余剩下的五万部众向修鱼城魏军守地逃窜而去了。 秦军斩杀完韩赵军队后,自然穷追不舍了,逼近了修鱼城下。 而在城中驻守的公孙衍也早就料到了韩赵军队会遭受重创,便赶紧组织魏军去营救起了残余的韩赵军队,然后坚守起了修鱼城。 在修鱼城楼上,魏相公孙衍与将军公孙喜正与逃窜而来的申差、赵庄坐在一起紧急商议着。 只听申差紧握着拳头气愤不已的说着: “这次秦军一点道义都不讲,突然就趁我们韩、赵两国军队刚到衍地,派五万军队装作全部军力来偷袭恐吓我们两国军队,导致我们只得向修鱼这边而来想与你们魏军会合,却没想到秦军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把主力埋伏在济水这边,趁我们渡河之际偷袭我们,才导致了我们这番的惨败!” 公孙衍赶紧安慰申差与赵庄: “本相也知道两位处境了,所以我才急忙率领我们魏军去营救两位将军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害的两位将军损失如此的惨重!” 赵庄这时有些垂头丧气: “公孙相邦,您不用解释那么多了,我们明白这次你们魏军对我们两国的帮助,我们回国后,一定会把此时好好禀报给我们两国君上的!” 公孙衍自然听出了这赵庄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责怪魏军没有去及时支援韩、赵两军了,便只得先转移话题说道: “我们也不必再说那些了,我们现在应该齐心协力想办法先抵抗住秦军现在这次对我们修鱼城的围攻!” 申差也有些负气回应公孙衍一句: “哼……,我们韩赵兵马都死的差不多了,还守这修鱼有何意义?” 公孙衍并没生气,而是耐心解释: “申差将军、赵庄将军,修鱼若是被秦军攻占了,可就会像一颗钉子镶嵌在了我们新郑、大梁、邯郸三地之间了,到时候我们三国恐怕都有亡国之危险了!” 申差早已经听不下这些话了,也没理会公孙衍,起身就下了城楼去了,赵庄也是随之而去。 这时公孙喜便过来问公孙衍: “公孙相国,这……这……这当如何是好啊?” 公孙衍只得叹了口气: “还能如何,随它们去吧,我们魏军自己守好城池就行了!” 申差和赵庄出城后,便收集其两国残余军队,各自往自己国家赶回去。 没想到赵军倒是回国挺顺利,而韩军就没这么好运了,到达修鱼与中阳交界的一段沼泽地时,遇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魏章率领的秦军,结果申差与剩余韩国军队,全部被秦军围住,做了俘虏。 在韩都新郑的韩王康,自然很快就收到了自己韩国军队主将申差被秦军俘虏、全军覆没的消息了。便庞然大怒,直接指责起了站在一旁相国公仲: “你……你……这都是你在楚国得到的好消息,你知道吗?不是你说楚军会帮我们对付秦军,我们韩国十万精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韩相公仲此时也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王、饶命、饶命啊,这事都得怪那个郑袖,都是她,都是她害的我们韩国遭受如此之重损失的!” 韩王直接把桌上酒杯直接拿起摔在了地上: “以后,你别跟寡人再提郑袖这个人,它不配做我们韩国人!” 于是几天后,气愤不已的韩王决定举全国之力要报复秦军,便命人四处开始招兵买马,往宜阳增兵去了。 魏嗣自然也收到了韩赵两国军队惨败消息了,这也早如其所料了,没什么大举动,而且简单的吩咐了西部魏国的郡县闭门自首,以防秦军退兵之时的劫掠。 赵君赵雍在邯郸也收到了自己赵军与韩军在秦军面前损失惨重的消息,自然也如韩王一般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毕竟自己继位以来,一直抱着是强大赵国的一颗雄心,现在赵军不仅被齐军在观泽打败了,现在又被秦军在修鱼又打败了。 不过赵雍却还有一欣慰之事,就是赵国几代一直心心相念想征服的卫国,在几日前终于愿意投靠赵国,并且还献上了无数财物,做其藩属了。 卫君此举自然也是不得已了,毕竟自己已经得罪了魏王,在没有大国保护的情况下,此时四面强敌的卫国是无从选择的。 魏嗣在宫中自然也收到了卫国投奔赵国的事情了,而这时自己王后卫姬也已经回到宫中照顾起了老太后。 不过魏嗣也明白,这个时候还不是到该收拾卫君的时候,因为自己要先稳固国内,借老太后尚在世之威,直接先把陈大夫、公叔焱这些人处置掉。 一天在朝堂上,魏嗣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这日,旧都安邑令魏爽突然上书,状告陈大夫私收其财物,而未应其想调来做大梁令之事。 魏嗣便趁机在大殿召集众臣将们,开始议论此事。 陈大夫自然指着魏爽大声怒诉: “魏爽,你身为我们魏国宗亲,居然想以财物向本大夫换取我们魏国官职,此等劣行居然还敢向我王禀报,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魏爽一定也没有惧怕的样子,直接指责着陈大夫: “陈大夫,那我问你,你是否在去年接受了我魏爽三十万布答应调我来大梁之事?” 陈大夫回着: “是又如何,我答应你,也是因为想惩罚你这种投机取巧想以财物换取高官之人!” 魏爽又问: “那陈大夫您既然收了我的钱帛,也不上交给大王入国库,您这样行为怎么堪居我们大魏国中卿之位的?” 陈大夫自然有些不知道如何狡辩了,便转移话题: “魏爽你一个安邑令,不思好好治理安邑,惹得安邑这几年民生怨起,百姓逐渐变得穷困潦倒,你居然还敢在这诽谤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罪吗?” 魏爽便解释: “魏国自安邑迁都大梁后,已经过了近四十年了,安邑的富户百姓早已经全部来了大梁,我们安邑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而且现在安邑还时刻遭受西边的秦军威胁,人心惶惶,能固守就已经不错了,还让我这个安邑令去如何治理?” 陈大夫对着魏爽露出了嘲笑表情: “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诽谤老夫我!” 然后又对着魏嗣说道: “恳请大王把这等诽谤我魏国重臣之人带下去严惩!” 魏嗣并没有说话,心里暗暗开心,你们这两个人闹吧、拼命闹吧,本王就是想等你们闹得越大才好呢。 陈大夫见魏嗣不做声,直接气的扭头就走出大殿去了。 魏爽便又趁机过来魏嗣面前再次状告陈大夫。 魏嗣也只得先劝慰魏爽暂时冷静冷静,毕竟现在还不是收拾陈大夫的最佳时机,因为其党羽在魏国朝堂上还是十分强大的。 ------------ 第二十九章 张仪复秦相 又过了几个月,魏嗣这日正在宫中准备正式授予陈轸和苏代官职时,却收到了秦相到达了大梁,现在正在宫外要面见自己。 这时魏嗣便赶紧询问了一番报信人,才知这秦相不是别人,依然是那个张仪。 魏嗣自然清楚这张仪定然是来者不善,必有其用意,但是毕竟它现在是秦相,自己不见他也说不过去,便暂停事宜,让人去请了这秦相张仪进殿。 张仪这时身着一身干净的秦邦相服,手中持着一根秦国符节,表情肃然,完全已不是魏嗣上次见他那副脏兮兮的样子了。 魏嗣见到张仪进殿与自己行礼时,便想奚落一下这自己讨厌的张仪: “怎么昔日的乞丐,今天换上新衣了?” 张仪马上回应了一句: “魏王,您说的乞丐是何人,我秦相张仪怎么未曾听闻过呢?” 魏嗣用手指了指张仪: “难道寡人那次在渑池见到的那名乞丐不正就是秦相你吗?没想到才过了一年,您这名乞丐居然又恢复到秦相之位了啊?” 张仪“哈哈”一笑: “魏王我张仪也没想到您居然会认识一名乞丐,看来魏王您与那名乞丐当时一定离的很近吧?” 魏嗣自然懂张仪这话意了,这话意不是明显说自己与乞丐相差不远码,看来自己这口才确实差了这张仪太多了,跟它这样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而已,便转移话题问着: “既然秦相您是来出访我们魏国的,那不知秦相此行有何目的呢?” 张仪嘴角泛出了笑意: “魏王您稍等、稍等片刻!” 魏嗣愣了一下,这张仪是想让我等什么呢?不会又想以口舌之利,坑我吧? 而这时突然内侍来到魏嗣耳边轻声说着: “大王,公孙相国回来了,现在正在进宫的路上,看样子似乎挺急的!” 张仪等这内侍报完信后,便望着魏嗣问了句: “魏王,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贵国相邦公孙衍要来了吧?” 魏嗣便好奇问着: “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孙相邦现在要来见本王了?” 张仪回着: “我张仪若这点能力都没,又作何秦相呢,魏王您尽管等贵邦相国大人汇报完情况后,便知我秦相张仪来此之意了!” 不一会,公孙衍就急急忙忙的进了大殿内,然后看到张仪后,一阵震惊不已,便马上指着张仪,询问魏嗣: “大王,您怎么会让这人进宫的?“ 魏嗣回着: “公孙相国,您先把这次有什么紧急之事与寡人说说,寡人后面再同你解释!” 公孙衍便向魏嗣汇报了起来: “大王,我刚刚收到河东郡急报,秦军出动了十五万军队,直奔我们旧都安邑而来,现在情况紧急,所以我才亲自赶回来告知大王您的!” 魏嗣这时一惊,这秦军是疯了吗?几个月前刚屠杀了韩赵近十万士卒,如今刚撤军不久,又来攻我魏国安邑,难道不用休息的吗? 便马上愤怒的质问起了张仪: “你们秦军犯我魏境,你这秦相居然还敢来见本王,你这是何居心?” 张仪很是淡然的回着: “既然大王已经收到公孙相国急报,那我们现在应该可以谈一谈此事了吧,我秦相张仪也正是为魏国旧都安邑的安危才来见魏王您的!” 一旁久不语的陈轸走出来对着张仪愤怒的说了句: “你这无信无义之人,既然你们秦国派兵攻打我们魏国,现在又何必虚情假意说是来帮我王的呢?” 张仪打量了一下陈轸: “看来这位陈轸先生定然就是魏国新任的中尉大夫了吧?不过我张仪不明白您一个三姓之人,为何居然的能到魏王如此赏识呢?” 陈轸听后,马上反驳了一句: “张仪先生,您说我陈轸是三姓之人,那您张仪先生又是几姓呢?” 张仪一笑: “我张仪虽魏人,但是当时魏国先王看不上我张仪,我只得去往楚国,可惜楚相昭鱼又是那种自私妒贤之人,所以不得已我才去了秦国,最终得到了我们秦王的赏识,才坐上了这相邦之位,我又何言几信呢?你说是吗?陈轸大夫?” 陈轸也是一笑: “我陈轸不也与你张仪一般嘛,我陈轸初事齐,怎奈齐国年老昏聩,不停我陈轸之言,我只得去往楚国,可惜楚王自得了郑袖后,没法明辨是非,所以我不得已才来到魏国的,如今魏王看重于我,我陈轸又何三姓之说?” 张仪有些嘲笑的语气说着: “既然陈轸大夫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是要问问您?” 陈轸也是不屑的回着: “那你问吧!” 张仪便问: “古来皆有君用臣,而臣当忠于君之说是吗?” 陈轸回着: “是的!” 张仪又说道: “那既然陈轸大人您都知道这个道理了,那我张仪就直说了!” 陈轸怒视了张仪一眼: “那你说吧,我倒看看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东西!” 张仪继续说道: “我张仪当时乃是不受楚、魏两国君王待见,而被驱赶去秦国的,而你陈轸就不同了,不仅在齐楚两国都深居要职,不识报君,却因为自己君上的一时昏聩不听己言,就要投向他国,这种行径不是堪称三姓之人吗?” 陈轸一时无以作答,公孙衍这时也忍不住说话了: “张仪你这无信无义之人,居然还敢在我们魏国非议我们朝中重臣,你信不信本相现在就能让人把你下入魏国大狱?” 张仪没理会公孙衍,而是把眼光转移到了魏嗣身上: “魏王,难道你们魏国的相国可以在您的王宫大殿中随意的抓人吗?” 魏嗣也是气愤的对张仪: “秦相张仪,你别在这巧言如簧,扰乱我们魏国重臣关系了,你这次来我们大梁,所为何事直说吧!” 张仪听到魏嗣这一说,马上改变了态度,有些恭敬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竹书,递到了魏嗣面前。 魏嗣一看竹书,原来是秦王赢驷写给自己的,内容无怪呼就是想与魏国重新交好,愿意归还以前占领的两块河东之地,而且把其女嫁来给自己做夫人之事了。 魏嗣看完这秦王书后,便质问张仪: “既然秦王想与我们魏国交好,那为什么还要出兵我们安邑?” 张仪解释着: “我们秦军这次目标不是贵国安邑,我们只是想借道贵国,惩罚一下不义的赵国而已,所以才派我张仪来大梁告知魏王您此事,好与魏国重新交好!” 魏嗣对着张仪轻轻一笑: “你们秦国要借道我们魏国伐赵?那为何不事先通知我们魏国呢,现在你们秦兵都到达我们安邑附近了,才来告知本王,这不是轻视我们魏国吗?又何来交好之诚意?况且我们三晋素来一条心,又是盟国,您们秦国现在居然想离间我们三晋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张仪故意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魏王: “魏王,您觉得你们三晋真的是一条心吗?” 魏嗣回着: “当然了,还请你们秦国以后不要再离间我们三晋关系了!” 张仪用手往东北指了指: “魏王,您难道忘记卫国了吗?我好像听说上次您想要让赵君出兵援救被齐宋攻打的观泽,赵君可是狮子大开口,不仅要了你们魏国与赵境方圆百里之地,而且现在还要把卫国纳入了其内,难道这件事魏王您能忍受得了吗?” 魏嗣回着: “难道五国伐秦之际,齐、宋来攻打我们魏国观泽,不是张相您的怂恿吗?” 张仪回着: “是的,那又如何,可是我们秦国可都是明面的,不像赵国那般,都是暗地里对你们魏国使坏,这样的国家才是最可恨的呢!” 魏嗣此时也不想再与张仪争辩下去了,毕竟自己论口才,终究是说不过它的,便直接起身来说道: “本王今天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秦相您自便吧!” 张仪见魏王要离开,也只得说了句: “我张仪会在魏国等到魏王您的答复的,我相信魏王您定然还是能够分的清当今天下局势的!” ------------ 第三十章 魏太后去世 魏嗣因为昨晚处理查看文书看的太晚了,刚才又与秦相张仪争论,自然是困乏不已了,回到自己寝宫后,便倒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可是没睡多久,正在做着自己当了天下之主,像秦始皇一样要登基之时,就被张孝吵醒了。 魏嗣揉了揉眼睛,生气的质问张孝: “大鼻子又有什么事?你就不能让寡人好好安歇一会吗?” 张孝马上吓得跪在地上说着: “公孙相国、陈轸大夫和苏代大夫都在外面等着见大王你你呢?” 魏嗣只得叹了口气,马上做了起来,对着张孝说道: “你去请它们进来吧!” 不一会,三人就跟着张孝走进来魏嗣床榻前了。 公孙衍首先就说道: “大王,我们这次是为张仪之事而来的!” 魏嗣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们有什么想法说吧!” 公孙衍便说道: “我们三人刚才商议了一番,虽然我们都不喜那张仪,但是为了魏国的强大,我们觉得此次还是要应该要答应秦国,与其交好才是上策,毕竟大王您现在正在进行魏国改革的关键时期,我们此时真的不宜再与秦军兵戈相见了。” 魏嗣又看了眼陈轸和苏代: “你们跟公孙相国想法是一样的?” 俩人都点了点头。 魏嗣此时心里也明白,秦国这次与魏国交好也不过是其缓兵之计,其目标就是想分解这合众国同盟而已,不过这合众国本就是一笑话,存不存在也已经没有必要了,都是利益使然而已,除了深受秦害的韩国会跟自己一条心外,其它都靠不住。 而自己也懂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等自己把国内革新实施,到时候重新强大的魏国还会怕周边任何国家吗? 想到这,魏嗣也同意了三人想法,便说了一句: “希望诸公以后能跟本王一起同心协力强大我们魏国,做到寡人大魏一统天下的心愿吧!” 而刚说完话,一个宫女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魏嗣便问其: “你来又有何事?” 这宫女回着: “大王,老太后病的越来越严重了,所以王后娘娘才让我来告知一下大王您!” 魏嗣一惊,这老太后难道真的已经不行了吗?这可怎么是好啊,便马上询问一旁陈轸: “陈大夫,您帮寡人找的那位扁鹊神医到了大梁没?“ 陈轸回着: “前几日收到扁鹊神医回信时,它就已经到了宋地陶地了,说在那边替陶朱公后人刚治完病呢,若路上没耽搁的话应该这几天就要到了。” 魏嗣很是欣慰的连说了几句: “好……好……好!” 然后又问来报信宫女: “你给寡人说实话,老太后身体还能不能挺得住这几天?” 宫女有些胆怯的回着: “这……这……据宫中太医说着,老太后恐怕撑不过三天了!” 魏嗣一惊,没想到这老太后居然病的这么重,而且这个时候若老太后走了,谁还能帮自己压住那些暂时已经消停的那些以陈大夫为首的宗室贵胄呢? 想到这,魏嗣赶紧话别公孙衍三人后,就随着宫女紧急来到了老太后宫中。 这时老太后较之前脸色看着更加苍白了,而且似乎连动弹都没力气了,还是在卫姬和魏嗣三个夫人相扶下,才靠了起来。 魏嗣走到老太后床前,紧握起了老太后手: “母后,您……您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太后回着: “人老了,终究要走的,就像你父王一样,我昨晚都梦到你父王来接你母后我了!” 魏嗣赶紧安慰老太后: “母后,您别说这样好好休息,养身体就是了,我已经命人去请了天下间最有名的神医扁鹊先生来给您治病了,扁鹊先生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母后您一定要挺住啊!” 老太后突然苦笑了起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医啊,若神医真能起死回生,那还怎么会有生老病死说法呢,你母后只希望嗣儿你以后能带领魏国走向复兴之路,不过你母后我估计也看不到了!” 站在老太后床边不禁流下了眼泪。 卫姬此时也看着魏嗣说着: “大王,您也比如如此悲伤,母后它还活着呢!” 魏嗣自然是不想理会这给自己戴过绿帽子的卫姬了,毕竟卫姬自回到魏国后,魏嗣从来也没跟其说过一句话了。 这时魏嗣突然对着卫姬说了句: “好好照顾母后吧,我相信扁鹊神医到了后,一直能魏宫治好母后这病的。 两日后,神医扁鹊也如期到了魏宫中,待替老太后把脉查看后,扁鹊便告诉了魏嗣一个不幸的消息: “大王,您母后如今已经药石无灵了,早些给他老人家准备后事吧!” 魏嗣自然有些不可接受了,便询问扁鹊: “难道您身为神医都救不了我母后了吗?” 扁鹊回着: “若我扁鹊提前一个月来,或许我还能挽救得了太后她老人家,但是现在老夫我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也就能帮老太后拖个十天左右了!” 魏嗣只得无奈的感谢了一番扁鹊先生,然后留其在魏宫替王太后多延续几日生命了,毕竟此时的扁鹊也已经近九十高龄了,不过王太后也已经七十多了。 魏嗣也是利用老太后还在世的这几天内,首先把公叔焱召入了老太后面前,直接以老太后之令抓了起来,然后又把李奇、翟章、魏爽还有一些比较中立的宗室之后也全部召到已经垂危老太后面前,让老太后向其陈述了如今魏国的处境和自己这个魏王要变革的决心。 这些人听完老太后临危之言,自然也是纷纷决定支持魏王的变革了。 由此老太后也在病危最后时刻,帮助魏嗣稳住了魏国的江山,所以在老太后过世后,十天不到,魏嗣就以陈大夫收受贿赂之名,把其下了大狱,其余一些与其一样,顽固不化的宗亲则被全部贬往安邑旧都那边去了。 而在魏嗣取得魏国所有人支持后,想要大展拳脚时候,也传来了秦军连下赵国中都、西阳的消息,这时候魏国朝堂上又出现了一番争执,自然是是否要援救赵国之事了。 只听相国公孙衍说着: “秦现在是跨过了我们魏国去攻打的赵国,现在秦军虽然气势汹汹,但是我料其必然不会再对赵国攻城拔寨下去了!” 翟章也说着: “公孙相国您这样也太小看秦军了,万一秦军又向北攻下赵国晋阳得上郡之地,到时候我们魏国的整个河东甚至西部可就是处在秦军三面包围之下了啊!” 苏代说着: “可是现在秦国公主已经在启程前往我们大梁而来的路上了,我们也是刚刚与秦国签订了盟约的,若现在我们这般反复无常,恐为不妥吧?” 李奇也走出来说话了: “上次我们私下与秦国签订盟约,本来就已经对不起赵、韩两国了,现在就算去救赵也是应该的!” 魏嗣便把眼光放在了一直未说话的陈轸身上: “不知道陈大夫您有什么意见呢?” 陈轸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刚刚也听到诸位将军和大夫的意思了,其实你们都是想去救赵的,可是我们救赵国也得有条件,至少赵国得把上次援救我们魏国观泽,我们割让给它们的土地还回来吧?你们说对吗?” 公孙衍点了点头: “陈大夫说的对,可是赵君现在求救书上却只是提及了若我们魏国与韩国一起帮忙救赵,赵国愿意舍弃卫国,以后不再有图卫之心,这一个条件而已,未免太过吝啬了!” 陈轸又说道: “依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现在给赵国回封国书吧,就说我们如今与秦乃是盟国,赵君您这般让我们帮助您攻打盟国行为我们魏国接受不了,若赵君您愿意以卫国之利再加上,上次观泽之役时,我们魏国割给你们的土地和你们赵国中牟之地,我们魏国就可以答应破除魏秦盟约,出兵去营救你们赵国。” 魏嗣听到陈轸这意见很是满意的点了下头,然后又询问诸臣: “你们觉得陈大夫这意见如何?” 见其它人都默许了,魏嗣便让陈轸替自己写了封国书,送往赵国邯郸去了。 可是还没等到赵君的回书,就收到秦国军队围攻了几日晋阳,没有攻下后就主动撤军了。 而这时,秦国公主也终于从秦国千里迢迢来到了大梁城与魏国联姻了。 ------------ 第三十一章 秦公主入梁 魏嗣这日也率领着百官开始在宫外迎接秦国公主的到来了。 当魏嗣第一眼看到秦国公主姿容时,瞬间有些被其这披着朱玉霞披、但依然遮挡不住其清纯可爱的容貌给折服了,便上前要扶其落车,结果这秦国公主见到魏嗣却有些害羞,迟迟不愿落车。 魏嗣这时便问: “姑娘,您是秦国公主吗?” 这秦国公主轻声回着: “是的魏王,我正是秦国来的蓝田公主!” 魏嗣对着这蓝田公主露出了一丝笑意: “既然蓝田公主您都到了我们魏宫了,为何迟迟不愿意下车呢?” 蓝田公主此时才终于鼓起了勇气,站了起来。 魏嗣便又说道: “蓝田公主,您请把手伸过来,寡人扶您下车吧?” 蓝田公主此时明显很是激动,手有些发抖的慢慢伸到了魏嗣面前。 魏嗣一握这蓝田公主的手,发现其手心全是汗,心里不禁说着: “这秦国公主虽然长的好看,不免也太过害羞紧张了吧?难道来时秦国宫人没有告诉过他见了我这魏王应该怎么样吗?” 便安慰她: “蓝田公主,您不必紧张,以后进了魏宫与寡人就是一家人了,寡人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蓝田公主还是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魏嗣一路上就问了一句: “不知寡人以后该如何称呼蓝田公主您呢?寡人这样总叫您公主未免也有些不妥吧?“ 蓝田公主回应着: “我叫赢姘,今年十四岁,乃是我父王的第三个女儿!” 魏嗣一笑: “那你莫非还有两个姐姐啊?它们可有出嫁?” 蓝田公主回着: “我大姐已经嫁到楚国去了,二姐在去年也嫁去巴国了,如今家中还有一个四妹和五妹,我父王说了,四妹以后是要嫁往楚国的,而五妹也是得嫁往你们韩赵魏三国的。” 魏嗣一听,愣了一下,这秦王果然会谋划啊,居然为了自己秦国利益,早就已经把自己女儿想好该送哪去了。 想到这魏嗣又问这赢姘公主: “那不知道公主您感觉到是秦国好,还是我们魏国好呢?” 赢姘回着: “魏王这般询问让我着实难以回答啊!” 魏嗣停下了脚步,问着: “公主为何这般说呢?” 赢姘说道: “那就恕我直说了,大王我们秦国处于偏远苦寒之地,而你们大梁却是富庶繁华之都,我刚刚经过大王您的梁都也看过了,车水马龙,几乎是我在我们秦国未曾见到过的,不过相比较,我们秦国百姓却比较朴实,不像你们这梁地人,表情皆显现着一副姧滑之态!” 魏嗣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这秦国公主居然能分辨人的表情,说出如此惊人之言,知道这女不简单了,便大笑了一下: “哈哈,我看公主您来时见到的那些人都是从各国而来我们大梁经商的商人吧,那些商人本就是唯利是图,自然是一副姧滑之貌了!” 赢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 “难道那些人都是从各国来的商人吗?可是我们秦国却见不到这种人啊?” 魏嗣回着: “那是因为你们秦国不允许各国人士去往秦国经商,而且经常敲诈欺凌各国商人,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去往你们秦国了!” 赢姘赶紧反驳: “大王,您可不能这样说,我记得我父王也下过令允许各国商人去我们秦国经商的,可是这些商人嫌弃我们秦国穷,不愿意去罢了。” 苏代这时走过来提醒了魏嗣一句: “大王,现在不早了,该带秦国公主去大殿举行一番庆祝礼仪了,要是晚了时辰可就不吉利了。” 然后这秦公主赢姘随着魏嗣进了王宫,举办了一番象征意义的庆祝仪式后,魏嗣便让人安排赢姘住在了以前宫中九嫔所住的地方。 过了近半个月,突然又有一名秦使到来了大梁,魏嗣便在大殿与众臣一起召见了它。 只听这秦使说着: “魏王,如今我们秦王派我来告诉大王您,说您的太子虽然还在我们的秦都,而且现在我们秦国公主也已经嫁到你们魏国来了,所以我们秦王也想替太子迎娶一位你们魏国的公主,相信大王您应该懂得盟国间有来有回之礼吧?” 魏嗣回着: “寡人当然懂得此礼了,毕竟两国公主联姻乃是体现我们秦魏友好关系嘛!” 这时魏嗣赶紧把公孙衍叫过来,小声询问了一句: “公孙相国,我们魏国太子是在秦国吗?它何时去的秦国为质,怎么寡人不记得了?” 公孙衍也小声回着: “公子遫在刚出生没几个月就被先王以代替大王您的名义送去秦国为质了,它是您当太子时候第一位夫人所生的,若现在算来,其恐怕已经有近十岁了吧!” 魏嗣这时也不明不白的就多了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自己熟知的,魏国当年灭亡的罪魁祸首败家子魏昭王魏遫。 魏嗣便说着: “这样啊,那寡人倒是记得了!” 然后对秦使说道: “既然秦王也有替其子迎娶我们魏国公主之意,那寡人自然不会吝啬了,寡人会在两个月内,把我那魏国公主送到你们秦国的!” 魏嗣接见完秦使,回到寝宫后,便询问张孝: “大鼻子,你可知本王尚有子女在否?” 张孝摸了摸头,回着: “大王您现在除了在秦国的太子遫,好像也没有其他子嗣了啊?” 魏嗣又问: “可是寡人已经答应了秦使,要把我们魏国公主嫁往秦国去还礼啊,现在寡人身边又没女儿,而且先王的女儿早就已经全部嫁人了,你让寡人现在如何去帮秦国找一名我们这魏国公主啊?” 张孝这时突然说了一句: “大王,其实您这事应该去问问王后娘娘,其实张孝也并不清楚大王您是否尚有女儿在世!” 魏嗣马上生气的指着张孝大声叫着: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任何与王后卫姬有关的事,知道吗?” 张孝脸色吓得铁青,胆战心惊的退出了魏嗣寝宫。 魏嗣自然想起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卫姬就来气了,便倚靠在榻前,嘴里开始对卫君又骂骂咧咧起来了。 虽然现在的魏嗣也知道这王后卫姬,早在这魏嗣本人尚在时候就与其兄暗行不轨之事了,但是在卫国那里,卫姬与其兄卫君被自己捉姧在床的景象更是无法磨灭的痛了,纵使老太后遗言希望自己与卫姬好好相处,但是这种事谁又能原谅的了呢?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跪在了魏嗣面前,说着: “大王,王后说有事想托我来告诉您!” 魏嗣头也不抬直接回了一句: “给我滚出去,寡人不想听!” 只听这宫女说了句: “王后说,大王曾经与一位齐国乐伎尚有一女,算起来年芳刚好十三,在宫外一个杀猪的屠夫家收养着,大王您可去把其接来,嫁予秦国便是!” 魏嗣苦笑着说道: “既然寄养在屠夫家,那还能长成什么样子?那不得比猪还肥吗?而且这次是秦王给太子纳妃,我们这魏公主以后是要当秦国王后的,这样屠夫所养女子还是算了吧,免得日后丢尽了我们大魏颜面!” 魏嗣便又召来魏氏宗亲之女开始想在其中挑选一名能嫁往秦国的女子,可是在这近三十名女子中,却没一个适合嫁予秦国去的。 就在此时,魏嗣又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是韩王不甘上次修鱼之惨败,为了报复秦国,居然纠集了韩国国内全部士卒,集结于宜阳、渑池等附近三川之地,开始向秦国全面宣战了。 ------------ 第三十二章 韩对秦宣战 魏嗣收到韩国向秦国宣战的消息后,自然也是赶紧把公孙衍、陈轸、翟章等朝臣将领全部紧急召集在王宫大殿开始紧急商议起了秦韩之事。 依然是公孙相国首先说出自己观点了: “臣觉得此时韩王因修鱼惨败,贸然再次向秦国宣战恐怕是自取灭亡之举,我们魏国应该明白存亡齿寒道理,要及时规劝韩王切勿冲动啊!” 翟章也走出来说道: “大王,臣也觉得韩王此举实在太过鲁莽,不过这次也终于能看到韩国举国之力伐秦的决心了,臣觉得我们魏国不能再观望了,应该立刻联合赵国,再次帮助韩国一同去攻打秦国,因为我听说过一条疯狗如果不顾一切去咬一个他的敌人,这敌人自然会受重伤的!” 李奇这时也走了出来: “我王,臣觉得我们魏国如今应该还是要,求稳,毕竟大王您现在不正在着手革新吗?若贸然去参与秦韩战事,恐怕会影响到您革新的之举啊!” 苏代也说话了: “我王,我们不是刚刚与秦国结盟吗?而且秦公主也到了我们魏国,若大王您现在与秦国再反目,不知道周边诸国会如何来轻视我们魏国呢?到时候周边各国就会以此为理由,联合起来侵犯我们魏国了。” 魏嗣这时也有些犹豫不定,便先问公孙喜: “公孙喜将军,您怎么看?” 公孙喜回着: “臣赞同翟章将军的,现在正是与韩国一起伐秦的唯一大好机会了,若错失这良机,恐怕日后秦军若打败韩国,占领其三川之地以后,会肆无忌惮的来侵犯我们魏国了!” 魏嗣只得把眼光放到了陈轸身上: “不知道陈轸先生您听了众位之言,有何见解呢?” 陈轸说道: “众位大夫们说的都有理,不过陈轸倒是有一妙计!” 然后走过来在魏嗣耳边说了一段话,魏嗣听候一喜,说道: “那就按陈大夫所说去做了!” 原来陈轸计谋是这次正好趁秦要迎娶魏公主机会,派上重兵护送魏公主入秦,相机援助韩国伐秦,毕竟两国虽然表面是盟国,但两国都明白双方都是有缓兵之计的意思而已,而若韩国这次真的被秦削弱了,那下一个必定深受其害的就是魏国了。 决定好对策后,魏嗣更加着急的开始寻找起了能担任此次入秦的魏国公主了。 可是结果还是与之前一样,这些女子姿容没一个能配的上做日后秦国王后的。 魏嗣在此着急之下,只得让人把王后卫姬说的那个娼伎所生的女儿从屠夫家找来看一看了。 结果不看还不知道,一看直接让魏嗣瞬间变得惊喜万分了,原来这女子长的不禁清纯貌美,五官端正,甚至还聪慧异常,基本魏嗣所问之话,其皆能一一回答,毫无紧张之意。 魏嗣替自己这女儿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魏汐,给了一个长公主的封号,精心让人打扮了一番后,便命令相国公孙衍亲自带着十万兵马,护送其往秦国去了。 其让公孙衍亲自去护送,自然也能让魏嗣更加放心了。 而魏公主刚一离开魏都,结果魏嗣不久前迎娶来的秦公主却不知道为何闹脾气绝食了。 魏嗣收到消息后,也是亲自来这这秦公主住处劝这赢姘了,毕竟这也是自魏嗣迎娶这赢姘后,第二次来见她了。 刚进门魏嗣就发现这赢姘在自己房中正在愤怒的摔东西,而其房中早就乱的一塌糊涂了。 魏嗣便直接冲进去生气的抓住了赢姘的手,阻止了其正要往下摔得一匹青铜马: “秦夫人,你这是在干嘛呢,又绝食又摔东西的?我们这魏国谁得罪你了?” 赢姘看了眼是魏王后,表情却依然如故: “姘儿我都嫁来你们魏宫快一个月了,可是大王您却见不都见我一面,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去,大王若您不喜姘儿我,求您把我送回秦国去吧!” 说着说着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眼睛泪珠不停的开始往下掉。 魏嗣自然有些心生可怜了,用力的扶起了这秦夫人,解释着: “秦夫人,你应该理解寡人我,寡人是魏国的大王,当然事务繁多了,怎么能有那么多时间来后宫陪你们这些夫人呢?” 赢姘又说道: “可是我听宫里有人说,大王您在宫中自以前生过一场大病后,就从来没有碰过后宫里的这些夫人,连王后都是一样,可是我们毕竟也是人啊,您就不应该这样让我们这些女人在此守活寡,如果您是一个好大王就应该放我们各回自家去!” 魏嗣这时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因为一心一意只想强大魏国,边整日忙于政务,不爱来后宫,现在居然被这些人传言没有幸女之事了。 想到这,魏嗣直接一手抱起了赢姘,然后走到了榻前,把其放了下来。 魏嗣这一举动直接把赢姘吓到了,赢姘这时两手环肩,护着自己身子,质问着魏嗣: “大王,您要干嘛?” 魏嗣回着: “你刚才不是说寡人没办法宠幸你吗?现在寡人就想让你看看寡人是不是真男人!” 说完朝其扑了过去。 这赢姘开始倒是又一番想作抵抗,可是这里是魏宫,而面前这人又是魏王自己以后的男人,而且力气又不如他,又如何抵抗的了呢,所以不一会便被魏嗣一边亲吻,一边把其身上缚带全部撕扯掉了。 魏嗣自然也是忍耐了好久了,今天难得放纵一下自己了,毕竟自己这秦夫人可不是别人玩过的女人,而是真正全部都属于自己的那个女人了。 赢姘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却发育的并不必任何成年女子差,自然也很是让此时的魏嗣欣慰不已了。 在得到完赢姘身体后,魏嗣便开始穿衣准备离开,这时赢姘明显表情较之前要温和许多了,看着魏嗣的眼神也充满了暧、昧之情。 只听赢姘问着魏嗣: “大王,您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姘儿我呢?” 魏嗣随口回着: “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了!” 赢姘此时又有些不开心了: “大王,您这不是在敷衍姘儿我吗?您这才刚宠幸了姘儿,就要冷落姘儿了吗?” 魏嗣转过身望起了因为刚刚那些经历身体还有些不适,躺在榻上的秦夫人: “现在寡人我在后宫,就宠幸了姘儿你一个女人,难道你还不知足吗?要是别人,寡人连碰都懒得去碰呢!” 赢姘又问: “那王后呢?“ 魏嗣一阵苦笑: “此时就不用你关心了,以后就学着好好帮王后一起打理下寡人这后宫吧!” 姘儿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大王您叫我帮王后一起打理这后宫,可是我只是一个九嫔啊?” 魏嗣一笑: “你心倒是挺大,以后你在我们魏宫就是王后之下的三夫人之一吧,这样行了吗?” 赢姘此时有些惊喜的说道: “大王您对姘儿真好,可是我听说,大王您宫中除了皇后,不是还有三位夫人吗?” 魏嗣此时已然转身穿好了鞋,便回了句: “它们三人,过几日后,寡人就会让人遣送它们回家的!寡人还有要事得忙,回见吧!”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这秦夫人住处。 在几日后一天晚上,魏嗣刚好在用膳之时,却收到了秦韩军队开始正式交战的消息了。 ------------ 第三十三章 如耳来相魏 魏嗣自然也来不及休息,赶紧命人把陈轸、苏代、翟章三人紧急叫到自己寝宫商议了起来。 魏嗣首先说话了: “这秦韩之战事关我们魏国以后安危,这里也没有其它人,诸公不必忌讳,各抒己见便是!” 苏代首先说道: “大王,不然让苏代我现在快马使韩去吧,希望我苏代能尽自己微薄之力来劝阻韩王这般亡国之举!” 魏嗣又说道: “可是如今战事又起,就算韩王有心罢手,可是秦王也不一定会放过韩国啊,而且秦国早就垂怜韩国三川、宜阳之地了,这次不是正好有韩国首先宣战,秦国被迫迎战的理由占领这些地方吗?” 翟章也说着: “是啊,如果这些韩地尽入秦国之手,那秦国以后攻打我们魏国就不必再向北两渡黄河,绕道周王畿了,而是可以直接沿着宜阳东南而行,突破伊阙直达新郑和大梁了。” 陈轸这时突然问了魏嗣一句: “大王不知道您是否记得上次在卫国认识的那位如耳先生吗?” 魏嗣对卫国自然是满满的愤怒了,正准备要让陈轸不要再提卫国之事,却听陈轸说起来如耳,便回着: “寡人自然记得如耳先生啊,这乃一大才之士!” 然后叹息了一声: “只可惜这等大才之人却不能为我魏国之用!” 陈轸轻轻一笑: “大王,您可不能只看表面,据我所知,如耳先生上次离开时,可是对魏王您赞许有加啊,我想若是魏王您肯重用他,他绝对会心甘情愿为您效力的!” 魏嗣苦笑了一下: “可是如耳先生上次不是往齐国方向去了吗?” 陈轸摇了摇头: “如耳先生去往齐国那只是我想保护如耳先生安全才这样说的,其实如耳先生早已经来到我们大梁了,现在正在大王您新创办的大梁学宫中教习学子呢!” 魏嗣一喜,直接激动的走到了陈轸面前: “真的吗?陈大夫!” 陈轸面含笑意点了下头。 魏嗣便对一旁张孝说道: “你现在还不赶紧派人去把如耳先生请来……快去请来!” 陈轸突然作了个手势: “大王,等等……等等!” 魏嗣有些好奇: “陈大夫,您这是为何?” 陈轸解释着: “我觉得大王您应该亲自去请如耳先生,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大王您看重如耳先生之意!” 魏嗣点了下头: “好,那寡人现在就亲自去请如耳先生来!” 苏代这时突然拦住了魏嗣: “大王,现在天都黑了,如耳先生恐怕都入睡,您现在可不能去打扰到人家休息呢!” 魏嗣一想也是,便又说道: “那我们继续谈论这次秦韩交战之事吧!” 四人一直谈到了深夜,几乎已经确定了让苏代去使韩,而却找不到能使秦之人,毕竟相国公孙衍与秦乃是有大仇之人,它也是会护送魏公主到两国边境而已,而陈轸魏嗣也不愿意让其离开自己,如果没了陈轸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和协助,自己每天恐怕会因为各种政事而忙的不知所措了。 到了第二天,魏嗣便一身便装打扮在陈轸的引见下,在大梁一处酒舍见到了如耳,俩人便在独间酒舍内,开始促膝交谈了起来。 只听魏嗣首先问着如耳: “如耳先生,您如何看待当今列国之势呢?” 如耳说道: “当今天下分为七雄,而这七雄之中,尢以秦、齐、楚三国最为强大,而魏、赵、韩次之,燕国最弱,诸如宋、中山、代、鲁、卫、东周、西周这些小国皆得靠周边大国照顾,方能尚存。” 魏嗣又问: “可是韩国经历了上次修鱼惨败,还能强于燕国吗?” 如耳带着笑意望着魏嗣: “大王您可不能太小瞧韩国了,韩国虽然在修鱼被秦军屠杀近八万士卒,但是其因为与我们魏国一同身处四战之地,而全民皆兵,而且其产地刀剑锋利,弓弩强硬,要是能真正把全国军队集结起来的话,恐怕也能达到五十万之众!” 魏嗣到了惊了一下,没想到如耳口中这韩军居然还能集结如此之多军队,便又问: “可是我听闻秦国军队总数也不过四十万左右,可是其东出函谷关却能轻易战胜我们韩、魏军队,这又作何解释呢?” 如耳解释着: “因为秦国实行的是军功爵位制,与我们魏韩两国军队的高俸禄不同,所以秦国军队为了能击杀敌军,获取爵位,自然就会像狼一样奋不顾身的来撕咬敌人了,而我们魏、韩两军即使没功劳也能享受其高俸禄,自然也不会全心全意去与秦军作战了!”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下头: “如耳先生果然是大才,居然这都能看的明白,寡人与如耳先生您真是相见恨晚啊!” 如耳也是有些欣喜了起来,毕竟自己来这大梁也不少日子了,今日再次见到了魏王,居然也真的得到了其赏识。 这时魏嗣便问如耳: “如果寡人想让您帮我去出访一次秦国,您会愿意帮助寡人吗?” 如耳也没有直接答应魏王,而是说道: “当今秦韩两国正在处于交战之中,若这般持续下去,以秦国如今的实力,韩国恐怕会必败无疑,而且还会有亡国之危,大王您不会是想联合秦国来瓜分韩国吧?” 魏嗣轻轻一笑: “如耳先生,您这说到哪去了,若我们魏国真的与秦国联合灭亡,甚至瓜分了韩国,那下一个被诸国瓜分的就得是我们魏国了!” 如耳又说道: “看来大王您是早明白了这个道理啊,莫非大王您是想让如耳我去秦国给秦韩两国做讲和之事吗?” 魏嗣点了点头: “本王正有此意!” 如耳突然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可是现在就算韩国想与秦国讲和也不是我们一个魏国能劝的了的啊,如今秦韩交战,秦国占了上风,若真是讲和,秦王恐怕会尽要韩国三川之地啊,到时候韩王定然不愿舍弃三川之地,与秦国会殊死一战的!” 魏嗣叹了口气: “可是如今要是秦韩能讲和至少韩国损失会少一些,若是韩国这次又是大败于秦国的话,那秦王索要的恐怕会更加的多!” 如耳突然问了句: “大王,既然这秦韩交战,我们魏国也是两国都没法帮,但是我们就不能派重兵去驻守渑池与函谷关之间的我们魏国河内之地吗?到时候即使韩国不愿讲和,惨败了,我们魏国也可以趁势帮助韩国守住渑池、宜阳等重要地方啊!” 魏嗣点了下头: “寡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让公孙相国以护公主入秦之名,率领我们魏国士卒去往河内地段了!” 如耳说道: “看来大王您早就有了防备,那就不用如耳我忧心了,那我如耳明日就专心前往秦国替大王您出使去了,只要苏代先生能劝住韩王止兵戈,那我如耳必然会让秦王减少其无理要求,不再进犯韩国了!” 魏嗣这时心里默默说着: “原来这如耳来见自己前早有准备,看来定然是陈轸提前告知它了,不过这样也好,让如耳出使一次秦国也能证明其是否具有大才,能堪当重任,毕竟自己身边现在正缺一个大梁令,以协助自己继续变革的要职!” ------------ 第三十四章 苏代劝韩王 苏代来到韩都新郑,面见到了韩王康。 此时的韩宫居然是一片歌舞生平,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此时的韩国正在以举国之力与秦交战。 苏代见到韩王此时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穿着不整的女子,便上前问着: “韩王,如今您所在的韩国正在与秦国交战的紧急关头,为何您不去前方督战,而尚在韩宫如此享乐呢?” 韩王听到苏代这番指责自己,似乎并没生气,而是推开身边两个女子后,走到了苏代面前打量了一下它: “你就是魏王派来的使者苏代先生,对吗?” 苏代回着: “是的,正是魏王派我来的!” 韩王马上又说道: “苏代先生,我早在周王畿就听闻过您的大名了,可是本王数次想请您来我韩国委以重任,可是您却屡番推辞,如今却去了魏国,这又是为何呢?” 苏代回着: “苏代自然明白韩王您的美意,可是韩国并不适宜我苏代,所以我苏代才只得婉拒韩王您的!” 韩王一笑: “那本王倒想听听我们韩国为什么使得苏代先生您不愿来此的!” 苏代说道: “其一,韩国卿相之位皆是任用宗亲,若做不到国相之位,我苏代又何必来到韩国呢?” 韩王马上反驳着: “谁说我们韩国只有宗亲为相,难道昔日申不害丞相也是我们韩国宗室吗?” 苏代说着: “那也就仅此一例而已!” 然后又继续说道: “其二,就是韩王您治国不如你的先父昭侯,我苏代记得您先父昭侯在位时,各国人才皆相而至韩,使得韩国逐渐强大,而如今韩王您继位后,不仅屡败于秦,楚两国,而且还被秦国占领了大片领土,您没考虑过这是为何吗?” 韩王无奈的回着: “寡人自知治国不如先王英明,但是如今已经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所以寡人其实内心很是自责自己的!” 苏代便说道: “既然韩王您已经知错了,那就应该及时悔改才是,所以苏代此行来是代魏王,劝韩王及时收兵,补救韩国,以免韩国遭受到秦国的灭亡,那时候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了,希望韩王您明白啊!” 韩王说道: “可是,现在我们韩国已经向秦国宣战了,就算我们韩国撤兵,秦国恐怕也不会同意的!” 苏代见韩王终于有些醒悟了,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韩王此事您就不必担心了,我们魏王已经派人去往秦国给你们韩国说情去了,相信不用多久,一定会有结果的。” 韩王便惊喜的问着: “魏王真的派人替寡人去秦国说情了吗?” 苏代点头示意了一下。 韩王有些感激的望着苏代: “那就真的太感谢你们魏王了,其实这次寡人举国伐秦,也是只是当时憎恨秦军屠杀我韩军士卒,现在想想我毕竟是这一国之主,我必须得为我韩国百姓考虑,我不能再拿它们惺命来铸就我的大错了。” 在一旁一直坐着的韩相公仲走了过来,对着韩王说道: “大王您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但是我们在秦王表态前,还是必须得把这场战争撑下去,不然到时候我们韩国可是会吃大亏的!” 韩王回着: “是的,所以此事如今一定不要传出去给我们韩国士卒知道,不然会影响到我们韩军士气的!” 苏代也没想到自己这次出访韩国会这么的成功,便又对韩王说道: “韩王,您也不必忧虑此事,到时候您完全可以照我苏代所说的这样给国人这样交代就行了,就说这次与秦议和,完全是因为魏韩两国的交情,所以看在魏国出面的份上,也是为了顾及魏王情面才与秦国讲和的!” 如耳入秦时,已经是苏代到达韩都后的第七日了。 如耳乘着车刚好是与魏公主一同进的秦都咸阳,秦王派太子迎接完魏公主后,便也亲自在宫中也接见了如耳。 只见秦王看了如耳一眼后,表情有些轻蔑的问着: “你就是魏使吗?” 如耳见到秦王这般轻看自己,也没有丝毫生气,而是很镇定的回着: “回秦王您的话,我正是魏使如耳!” 秦王又问: “那不知魏使来我们秦都咸阳作何的呢?不会只是护送魏公主这么简单吧?” 如耳答着: “我来这咸阳见秦王您当然是有魏王的嘱托了!” 见秦王一直如此傲慢,如耳马上又加了一句: “如耳听闻结盟的两邦国,应该是平等相交的,可是秦王您一直如此低看我如耳,莫非是秦王也同样您看不起魏国,看起不去我们魏王吗?” 秦王突然拍了一下下面前桌子,怒声叫着: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魏使,居然敢在这里指责本王!” 如耳见秦王发怒,赶紧应对着: “秦王,您竟然是大国之主,就应该有自己大国的风度,我听闻周天子以前权势尚在时,也都是恭敬对人,从来没有秦王您这么的暴躁,而如今我们魏国虽然不如你们秦国强大,但是至少也与你们秦国结为姻亲之邦了啊,您连姻亲之邦都这么对待,那像楚国、齐国、赵国会作何去想?” 秦王直接气的拂袖而去,留下了一句: “寡人今天还有其他事要忙,魏使有事的话,等寡人有时间再见你吧!” 如耳见秦王居然直接走出去了,自然心里明白这秦王明显是已经知道自己来这目的了,而且秦国此时与韩交战自然还没达到想要的结果,断然不会轻易与其讲和了,只得先在咸阳住下来,继续想办法,能再次会见秦王。 魏嗣在宫中也是日理万机,几乎都没有怎么歇息过,毕竟刚刚更换了一批新的人才,急需要考验这些人才是否能真的能担当其任了,还有就是关心着秦韩之战了。 而秦军与韩军似乎因为相持太久,小有战役,但是损失不大,结果景翠又派楚军过来,扬言要支持韩国攻打秦军,在前线的樗里疾和秦王瞬间有了压力,毕竟就算楚兵不帮忙,这样与韩国持久打下去,秦国就算大败韩国也会自损不少实力,而且河内还驻有公孙衍的十万魏武卒,都是不定的因素,所以秦王也开始做好再次接见魏使如耳的打算了。 而这时张仪也从燕国回到了秦国,来看秦王面前后,张仪便想劝秦王继续攻打韩国,结果驻守在于楚交界武关的司马错前来觐见秦王,与张仪争执了起来。 只听张仪说着: “大王,您这次如果能坚持下去,攻打韩国的话,韩国一定会大败的,到时候我们乘胜追击韩国败军,占领它们的宜阳、三川之地,到时候我们秦国就可以吞并两周,真正胁迫周天子了,这可是我们秦国一统天下的大计啊!” 司马错马上反驳: “张相,您不要忘了现在楚国、魏国在附近都有重兵驻守呢?您就不怕它们到时候看见韩军不行了,去帮它们吗?而且魏国和楚国可都是不想看到我们秦国打败韩国的,到时候我们这些已经疲惫的秦军哪里敌得过这精力旺盛的楚、魏军队呢?” 张仪便说道: “司马将军您忘了我们楚国有个郑贵妃吗?它可是答应了我张仪,会一心一意帮助我们秦国的呢?所以楚军不足为惧!” 司马错便问: “那魏军呢?” 张仪回了句: “现在魏国公主不是刚刚到我们秦国吗?而且我听说魏王还派来了一个想要替我们秦韩说和的魏使,您觉得如果魏国真的想出兵帮韩国的话,何必又派公主前来,又派使者前来的,这不是多余了吗?” 然后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您想想上次修鱼之战,若魏军全力以赴来帮韩赵军队的话,我们秦国能做到斩首八万赵、韩精锐吗?所以我觉得魏国现在是胆小怕事,不可能帮韩国的!” 司马错有说道: “可是我们秦军在韩地,久战也是疲惫不堪,而且君上也在担忧粮草问题,而且而听闻巴蜀之地粮草甚广,而且现在巴国与蜀国两国正在交锋中,我觉得我们应该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两国,到时候我们秦国就再也不会担心粮草问题了。” 张仪轻笑了一下: “司马将军,原来您是想攻打巴蜀建功立业啊,可是通往巴蜀道路那么难行,现在让我们秦国去攻打它们,那不是会让我们秦军更加困乏吗?我们秦国目标还是应该瞄准这次韩国向我们宣战机会,借机先吞并两周,打开日后统一东方诸侯各国的道路!” 司马错再次回应张仪: “张相,我知道您一心想着让秦国兼并东方各国,可是现在我们秦国实力不允许啊,而且东方还有强大的齐国和楚国,它们能眼看着我们秦国就这样做大吗?所以我觉得我们秦国想统一天下,就得先有足够的后方保障,这样才会少了后顾之忧了,而且巴、蜀两国乃楚之上方,若攻占了巴蜀,那我们日后对伐楚也有的保障,不是吗?” 张仪见秦王一直在旁边听着自己俩人争论不说一句话,便问: “君上,不知道您是何意见呢?” 秦王表情有些沉重: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所以寡人明天打算见见魏使,再做决断吧!” ------------ 第三十五章 无能的韩相 而在大梁,魏嗣也收到了如耳在秦国给自己紧急写回的书信。 内容便是秦王有停战之意,但是秦王却想要尽韩国宜阳以西的三川之地,包括渑池到两周的地方,而且秦王还打算与韩讲和后,去帮助巴国攻打蜀国,然后假道灭巴。 魏嗣收到这消息后,也是焦虑不已,便赶紧叫来了陈轸翟章和刚刚从韩国回来的苏代,开始商议了起来。 只听苏代看来如耳回书,首先说着: “若韩国真的割让了三川和渑池这些地方的话,那我们魏国河内就危险了,几乎就是三面处于秦国包围之中了!” 陈轸也说道: “是啊,这秦国若得到这些地方,至少会有三大好处!” 魏嗣望着陈轸: “陈大夫,您就说说这秦国三大好处吧!” 陈轸讲了起来: “这其一,当然我们魏国的河内郡以后就是它们秦国囊中之物了,其二,秦国得到这些地方,随时可以出兵两周,到时候不仅九鼎,周天子也得做其囚徒了,而且还有可能断了我们魏国与西部的咽喉之地,其三,秦国以后就可以在这些地方驻守重兵,对韩国宜阳实行三面围攻,到时候这宜阳是不可能守得住了!” 翟章也说道: “陈轸先生说的对,这宜阳乃韩国西部唯一的重要屏障,犹如秦函谷关一样,若宜阳失了,韩国新郑都难以得到安全保障了,甚至还会危及我们大梁。” 魏嗣便问: “那秦图巴、蜀,你们又怎么去看待?” 苏代首先回着: “巴、蜀与我们魏国实在相隔太远,无甚联系,不过却听说那边土地甚是肥沃,百姓比较富庶,若是秦国得到巴蜀之地,那它们以后来攻打我们韩魏恐怕会更加无所忌惮了!” 陈轸也说道: “不过为今之计,只能希望秦韩讲和以后,楚国能出兵巴蜀与秦去争夺,这样才是我们魏国希望看到的!” 翟章轻笑了一下: “现在那个楚王如此昏庸,而且贪图小利,还整日沉迷于一个受贿于秦国的一个韩女郑袖,比之当年楚威王,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看楚国是想不到这巴蜀去的!” 陈轸马上又说了句: “不过我在楚国倒是有一个好友,它也是宗族之后,不知道它能不能劝说楚王到时候与秦兵一起出兵巴蜀呢?” 魏嗣对着陈轸说着: ”莫非陈大夫您说的这人是大才子屈原吗?“ 陈轸点了点头: “正是屈原,不过我觉得楚相昭阳也应该不至于如此看不透秦军想图巴蜀的举动,不如让我给昭阳还有屈原各写一封书信,言明其利害关系吧!” 魏嗣说道: “陈大夫这主意不错,那我们就先等着如耳先生再次回信再论吧!” 咸阳秦宫。 这次秦王再次接见到了如耳,不过这时秦王旁边却多了张仪和司马错两人。 只听秦王首先对如耳说道: “如耳,多余的话,寡人也懒得多说了,寡人也知道你的来意,而且寡人前几日也把讲和的条件送到你的手中了,想必你应该看了其内容与韩国也沟通过了吧?” 如耳回着: “是的,秦王,而现在韩相应该也已经快到咸阳了,所以我们不如等韩相到达了在谈论吧?” 秦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张仪和司马错: “你们有韩相到达我们咸阳的消息吗?” 俩人分别摇了摇头。 只听张仪又说道: “据我们通往东方各国道路上的守军来报,并没有见到韩相到达我们咸阳消息啊?” 如耳马上说道: “因为韩相为了避讳,才乔庄打扮来咸阳的,所以大王您可能才不知道韩相来到你们秦都得消息了。” 秦王突然有些生气了,对着司马错大吼着: “你去问问是谁把守关口的,居然韩相到达我们秦都寡人都有没有一点消息,让人去把这守关的将领斩了! ” 正好这时有侍卫拿着一卷文书进来报着: “启禀大王,宫外有俩人说要求见秦王您,而且还自称是韩相公仲,他还说这是韩王给大王您的书信!” 说完把这卷文书递到了秦王手上。 秦王打开文书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这士兵说道: “还不赶紧去把韩相迎进来?” 等韩相公仲刚刚进到大殿内,秦王便对司马错说道: “本王刚刚不是告诉过司马将军您了吗?让您去把那守关的将领斩首,你没听到吗?” 司马错有些犹豫不决: “君上,这各国之士来我秦国的太多,就因为不识得韩相,这样就斩了一名守将不妥吧?“ 秦王还是厉声对司马错说道: “韩相来我们秦国,不以礼仪迎接,那是对韩相的不敬,你不知道吗?这等不敬的守将,留着他又有何用?赶紧去命人斩了它!” 张仪这时也偷偷给了司马错一个眼神,司马错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便马上回着: “君上,好的,我现在就去命人斩了那位不识韩相的守将!” 如耳此时自然也看出来了,这秦王与司马错正在演戏给韩相公仲看呢,无非就是知道公仲是来谈和的,想先给其一个下马威。 韩相公仲刚一进殿,就听到秦王让自己将领去斩那个不识自己的守将,而且这一路收韩王之托,乔装而来,本来就有些惧怕,不禁身体都开始有些发抖了,这自然是让在一旁细看的秦王,此时心里十分的满意了。 只听秦王突然大声问了公仲一句: “听说你就是韩相公仲,是吗?” 公仲本来刚刚就是处在一阵惊束之中没有缓过来,这时又听到秦王这一大声质问,直接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秦王这时面含笑意再次大声质问了一句: “你是韩相公仲吗?怎么本人问你话,你不做答呢?” 公仲这时才慢慢反应过来,赶紧止住了发抖的身子,回着秦王: “是的,外臣正是韩相公仲!” 秦王此时又显出了其傲慢的态度: “哦……,那不知道韩相您来我们秦国是所为何事呢?” 公仲赶紧回着: “公仲我是为了秦韩长久友好而来的!“ 秦王轻轻一笑: “你们韩国不久前才我们秦国宣战,现在又扬言要友好?难道我们秦国就是你们韩国说欺负就欺负,说和好就和好的吗?” 公仲此时明显显得有些心虚了,不知如何回答秦王了。 一旁如耳赶紧小声提醒公仲: “韩相……韩相……韩相,秦王在问你话呢,你作辩就是啊?” 公仲听如耳提醒后,马上便回着秦王: “我们韩王也是因为你们秦国上次在修鱼屠杀我们韩军士兵八万余人,我们韩王一时情绪失控,才会想到举国复仇,向秦国宣战的嘛,但是现在我们韩王已经醒悟了,知道我们韩国不是你们秦国对手,与你们秦国交战也不过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而已,所以才让我来向您的秦国议和的!” 如耳这时在一旁十分生气,自己好好的想帮韩国谈个好的议和条件,没想到这韩相公仲居然如此的无能,一来就在秦王面前把韩国表现的如此卑微,这以后还怎么谈的下去? ------------ 第三十六章 秦夫人赢姘 在魏国王宫,魏嗣也及时收到了如耳言说韩相和谈前居然就已经开始卑微于秦之事了。 魏嗣便让如耳尽力帮助韩相,自己又给韩王写了封国书,让其不要轻易答应秦国的割让三川和渑池等地的蛮恨要求。 处理完这些事后,这几日魏嗣也甚是清闲,因为自己在魏国大办学宫培养人才的计策也终于开始进行了,而且孟轲经过深思熟虑后,也还是答应了魏嗣的要求,帮助打理学宫事宜,四处教习学子。 一下子,魏国几乎所有郡都有了自己学宫,而且各地学宫内从各国而来的人才更是络绎不绝。 魏嗣自然也想到了那位秦夫人秦国公主赢姘,毕竟自己除了那次临幸过她后 也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了。 当来到秦夫人的寝宫后,魏嗣发现它此时正在一个弹奏着曲乐,而且听着这曲声,明显有些幽怨之意。 魏嗣心里自然也是明白,这秦夫人看来肯定是看到自己这么久不来看望看它,有些寂寞难耐了,毕竟这也是自己因为国事繁忙,而冷落到了她,便轻轻在门前叩了三下。 赢姘也听到声音,停下了琴声,然后头往外探了一下,询问着: “是谁啊?谁在外面呢?” 魏嗣没有作声,又叩了三下门。 赢姘见此,不禁说了一句: “这翠儿也不知道去哪了!” 就亲自起身来,想来看看是何人了。 这翠儿便是秦夫人身边的侍女了,也是跟着秦夫人一路从秦国来的,自然被魏嗣叫开了。 带走到门前后,赢姘看到魏嗣也是惊了一下,赶紧行了个礼: “大王,您怎么今日会有空来姘儿这里的?” 魏嗣对着秦姘露出了笑意: “怎么了?我想姘儿你了还不行吗?怎么玩刚才听姘儿您琴音似乎不甚开心啊?” 赢姘马上过来挽住了魏嗣胳膊,有些撒娇似的说着: “大王,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姘儿还不是因为大王您这么多日子不来看人家嘛!” 魏嗣随着赢姘走到其寝宫内,坐到了她的床前。 魏嗣把赢姘搂到自己怀里后,说着: “寡人我还不是因为国事繁忙嘛,你看寡人也不想其它君主那样后宫佳丽三千,而寡人现在的后宫可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赢姘马上问了句: “大王,您这样说,那把王后娘娘又放在哪了呢?” 魏嗣回着: “王后的事,姘儿你还是别过问了,这事是寡人的一块心病,希望你能谅解寡人我!” 赢姘有些不解,但是见魏嗣这么说,也只得不在过问了。 魏嗣看了看不远处刚刚赢姘弹过的琴,便说道: “姘儿你会抚琴?” 赢姘点了点头: “是的,大王,您想听吗?” 魏嗣回应着: “好啊,我今日倒想知道我的姘儿琴艺到底是如何的?” 赢姘便起身,走到一边琴台前坐了下来,然后问了问魏嗣: “大王您想听什么样的琴乐呢?” 魏嗣想了想,这战国曲目自己唯一了解的就是伯牙的《高山流水》了,便问赢姘: “你会那曲《高山流水》吗?” 赢姘点了点头: “好的,那姘儿我就为大王您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说完,熟练的手抚琴,就开始弹奏了起来,魏嗣自然听着,顿时感觉到一阵赏心悦目了,毕竟自己在宫中整日听到的都是那些钟鼓之乐,早就听的已经不想再听了。 随着赢姘的曲声进入高謿部分,魏嗣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突然不知道从哪走出来了一个身穿一缕薄丝,而且身材极其姣好的女子,直接配合着赢姘的琴音,在魏嗣面前跳起了舞蹈。 而且因为其穿的实在太少,不禁让魏嗣看的都有些起起皮疙瘩了。 当这女子转过身来,被魏嗣看到正脸后,魏嗣直接惊了一下: “这……这……这女子不正是自己一直偷偷挂念的那个严婵儿吗?” 只听魏嗣对着这舞女不可置信的问了句: “你说婵儿吗?” 这舞女直接走过来,一下子坐到了魏嗣身上,故意对魏嗣使了一个眉眼: “大王您这记性可是真差,人家是洛儿,不是严婵儿,您忘了您当初作太子出使韩国时,与人家相遇的时候了吗?” 魏嗣瞬间有些想把这与严婵儿长相十分相似的洛儿推开,但是还是犹豫了,便问一旁还在抚琴的赢姘: “姘儿,她真是洛儿吗?” 赢姘放开琴,起身走过来,坐到了魏嗣旁边: “大王,您不会怪姘儿我吧?这洛儿姐姐是王后姐姐说怕我一个人无聊,所以才叫来陪我的,而且王后说她也是大王您以前喜欢过的一位女人!” 魏嗣赶紧把这洛儿推到了一边,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洛儿长的真的挺像寡人我遇到过的另一位姑娘!” 落儿还是又朝魏嗣靠了过来,很是暧.昧的问着魏嗣: “大王,您难道还有认识其它姑娘吗?您难道真的忘了洛儿我了吗?” 魏嗣只得说道: “当然没有了,我哪能忘了洛儿你呢?” 结果这洛儿突然一下子把自己身上那身少之又少的衣物扯下了,直接过来抱住了魏嗣: “大王,您这么久都没宠幸洛儿了,难道就不想洛儿我了吗?” 魏嗣也没想到这洛儿会有这番举动,又看了眼旁边的赢姘,发现她此时也似乎开始替自己宽衣了。 便不禁问着: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赢姘这时一边宽衣,一边说着: “大王,洛儿姐姐告诉我说你喜欢我们这样子!” 魏嗣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没想到这魏嗣以前本人可真是懂得享受,居然都是几女来服侍,想到这,魏嗣便默默说了句: “好吧,既然都是自己女人,有这么好的事,不享受不是白费了吗?何必还跟自己过不去呢?” 然后随手也是搂抱起这洛儿,俩人开始亲吻了起来。 不过明显感觉的到,这洛儿比自己的王后卫姬是更加老道,不仅主动亲吻自己,而且手还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那些地方游走了起来,一下子撩的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而这时赢姘的加入,更是让魏嗣似乎变成了俩人的玩物,而且这洛儿还是不停教习着赢姘。 不一会,魏嗣也不甘受俩人这般玩弄,直接把俩人都抱入榻上,一一压了上去,三人瞬间混战了起来。 待风雨过后,魏嗣这时也有些身体第一次被掏空的感觉了,便躺在两女中间,询问着: “你们这是要把寡人累死啊?” 洛儿偷偷亲了一下魏嗣脸庞: “大王,您不就是喜欢这样嘛?而且秦夫人刚来魏国,又不熟悉大王您喜好,所以才让我来教教她嘛!” 魏嗣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那洛儿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 洛儿马上一喜: “多谢大王您对洛儿恩宠!” 赢姘也望着魏嗣说道: “大王,您喜欢今天这样吗?” 魏嗣一笑: “谁不喜欢啊,可是要是寡人天天陪你们这样,那寡人恐怕会折寿了!” 赢姘露出了一丝有些不解表情: “大王,这是为何啊?” 魏嗣心里说了句: “这世界上只有用坏的犁,哪有耕坏的田啊?” 魏嗣自然爷不能这么说了,便解释着: “我们男人跟你们女人可不一样,这些寡人也没办法回答你!” 洛儿这时小声在赢姘耳边说了句: “秦夫人,姐姐我以后慢慢再告诉你,大王说的没错!” 赢姘点了点头,然后两女又替魏嗣一起按了肩膀、捶了下背,三人互相搂抱在一起,就这样睡了。 ------------ 第三十七章 合四国伐宋 又过了一个月,终于从秦国传来了与秦谈判的结果。 结果便是,韩国以宜阳以西的土地换取了与秦国的讲和,而且也保住了渑池到周王畿的韩地,至少避免到了魏国河内郡被秦国包围的局面。 而且秦国收兵后,又开始准备帮助巴国去征讨蜀国了。 待如耳回到大梁后,魏嗣也是在偏殿,单独会见了如耳,以询问如耳此次秦国之行和谈判过程。 如耳也是说出了韩相公仲的无能、胆小之举,若不是如耳在旁坚持,恐怕公仲早已经答应了秦国所有的贪婪要求了。 魏嗣便开始转移话题问着: “那秦王伐蜀的决心大吗?” 如耳点了下头: “据我观察,这次秦王应该是下定决心要伐蜀了!” 魏嗣在如耳在口中确定了秦国要伐蜀后,便赶紧召集了公孙衍回到大梁,然后又让苏代去出使赵国了,陈轸去出使楚国,看能否与其再次结为楚、赵、魏、韩四国之盟了,因为魏嗣在这秦国伐蜀的时机必须也要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情了。 公孙衍回到大梁后,自然也是知道了魏嗣举动,便前来宫中觐见魏嗣,询问其国策。 魏嗣便向公孙衍解释着: “我们魏国自观泽之战后,好久也没打过大仗了,所以寡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公孙衍说道: “以大王您这番联合四国之策,意图莫非是东面的齐国吗?” 魏嗣摇了下头: “要是打齐国,恐怕最后能出兵只会是我们魏国和赵国!” 公孙衍又问: “那臣知道了,看来我王您是想报宋国观泽之役的大仇啊?若是您想打卫国的话,是不会寻求与赵国联盟的!” 魏嗣一笑: “看来还是公孙相国懂寡人啊,寡人正是想联合四国攻打宋国!” 公孙衍又问: “难道大王您不怕齐国对其支援吗?” 魏嗣回着: “我听闻到齐国现在把兵马就往其东北与燕境相邻的地方调过去了,若我所料没错,齐国是想趁燕国现在内乱去讨伐它呢,所以齐国是不可能出兵保护宋国,与我们四国联军作对的!” 公孙衍说着: “也是,大王您这想法也对,毕竟楚乃贪图小利之邦,必然早就看上了宋国最富庶的陶地,而赵国自然也想分一杯羹,而韩王更是可以借此伐宋之战,以解其国民的怨气,所以大王您这策略一定能够成功的!” 魏嗣又说道: “不过寡人这次也想试试寡人刚刚练就的一支新兵,看看其战斗力如何?” 公孙衍便问: “莫非就是大王您叫翟章将军在大梁附近开的一个武宫学院,招收的那些平民百姓家的武生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现在刚好武宫学院已经有第一批毕业学子了,所以寡人正好让这些学子们去攻打宋国磨练磨练,以备日后寡人征伐天下之用。” 公孙衍也很是赞许的说道: “大王,您这策略好,相信这些学宫的武生们,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魏国栋梁之材的!” 然后又问: “那大王您给它们的俸禄如何?” 魏嗣回着: “比我们魏武卒的俸禄少一半,不过它们若是立了功,寡人会按爵位给他们提升,然后再增加俸禄的!” 公孙衍有些不解看着魏嗣: “大王,莫非您想学习秦国当年那套士卒公爵制?” 魏嗣回着: “也不能说全是,因为我们魏国本来就有自己的魏武卒制度,不过魏武虽然选拔条件苛刻,但是俸禄却太高了,严重制约了我们魏国的财政,而且现在的魏武卒里面贪图享乐,战斗力早已经不如从前了,所以寡人才想试着另外培养一套有军功制的军队出来,让其与魏武卒竞争,只有这样军队战斗力才会更加强大!” 公孙衍表现出了一丝忧虑: “大王,您若是这样的话,确实能提高魏武卒战斗力,可是也会导致两军相争,最后可能会酿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啊?” 魏嗣态度很是坚定: “我知道公孙相国您担忧的,但是寡人觉得这是可行的,而且寡人自有办法解决这矛盾的。” 公孙衍见魏王似乎已经决定了,也不好阻拦,毕竟自己领兵也早已感觉到如今魏武卒战斗力的低下,而魏王有心去改变自然也是最好的了,然后不再关心此事,而是问着: “大王,您这次伐宋,想派谁领军去呢?” 魏嗣直接说着: “翟章,毕竟翟章将军比较稳重,不轻浮,能压得住那些新人,这次宋国遭我们四国围攻肯定是必败的!” 公孙衍点了下头: “还是大王您考虑的周到,那公孙衍就放心去替大王您做好河东等地防御秦国之事了!” 一个月后,四国军队 开始从三面讨伐起了宋国。 宋王偃自然也收到了诸国前来讨伐自己的消息,瞬间有些惊慌不已,一时在自己大殿中望着群臣,变得不知所措了。 而在群臣中有一名叫做惠盎的臣子这时走了出来,对着宋王偃说道: “大王,现在诸侯四国前来讨伐我们宋国其实是各有目的!” 宋王把眼光放到了惠盎身上: “惠大夫,那你说说它们都有什么目的?” 惠盎继续说着: “楚国,这次定然是看上我们宋国的陶地了,不过就算他想要,恐怕也不一定能得到,而韩国这次伐我宋国目的,肯定就是其韩王,为了不久前割地于秦之事,转移国内矛盾而已!” 宋王好奇的问着惠盎: “惠大夫,您为何说楚国得不到我们宋国陶地呢?“ 惠盎说道: “大王您想想,陶地现在是位于我们宋国与卫国、齐国、魏国四国相邻的地方,而与楚地相离甚远,而且陶地又是各国对我们宋国最为垂怜的一块地了,赵、魏两国会舍得把陶地这块肥肉让给楚国吗?” 宋王点了下头: “也是!” 惠盎又继续说道: “这赵国这次出兵目的就像臣刚说的,应该为了我们宋国的陶地而来,而这次力主伐我们宋的魏国,表面虽然是想要复上次观泽之仇,但其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我们宋国睢水上游的土地以及陶地,所以我们宋国想要避免这次危及,就得赶紧找人去劝说这些领兵而来的各国将领,以陶地无法分割为由,然后拿出国库全部的金银细软、或是割让部分领土贿赂各国,以劝其退兵,免得遭受亡国之祸啊!” 宋王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可是,现在我们宋国,还能有人担当此大任去做说客吗?” 惠盎回着: “臣愿意为大王您前往各国将领处游说!” 宋王一喜: “好,那就这样办了,惠大夫,我们这次宋国可都得指望你了!” 魏嗣自然在魏宫中也第一时间从翟章那收到了宋国要讲和的条件,无非便是以金银细软,再加上还回观泽之战时宋国占领的魏国两城土地了。 魏嗣哪会贪图这些小利答应宋国呢,便提出了不仅要金银细软和之前被宋占领的魏国两座城池,而且还要宋国的陶地,加上睢水上游的十座城池。 宋王见到各国对自己宋国这个膏腴小国,居然都已经开始狮子大开口了,若同意各国条件,那宋国以后不就只剩下一块国都商丘了吗?自然是无法答应各国要求,只得紧急备战,向东求援齐国,以图宋国能够保存。 ------------ 第三十八章 惠盎耍四国 宋王给齐王的信寄出去十天,居然都没收到回信,而这时四国联军已经纷纷开始进入了宋地开始攻城拔寨了。 而楚国首先是占领了邳地,派一部分兵马围住了宋国最富有的三地之一彭城,另外一部分兵马在大司马景翠率领下直奔陶丘去了,而赵国也是直接到达了宋国最富庶的陶丘城下,魏韩两国在占领了葵丘等地后,也直接去往了陶丘城外,四国都希望先拿下宋国陶丘这块肥肉。 一时间宋地各城报危,使得在两年前才刚刚称王的宋王偃一下子处在了崩溃边缘,而去合谈没有成功的惠盎这时再次劝说着宋王: “大王,您不必惊慌,现在四国其实都在打着自己小算盘,都是想先占领我们宋国最富有的陶丘,所以就像臣之前说的那样,陶丘就是我们宋国的救命草啊!” 宋王不禁沮丧的说道: “那又如何?等它们占领了陶丘,那马上各国兵马不就朝我们都城商丘来了吗?到时候我们一个小小宋国哪里经得住四国的围攻啊?” 惠盎又说道: “那大王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韩、赵、魏三国早已经到达了我们宋国的陶丘城下,却迟迟没有进攻,这是为何啊?” 宋王说道: “它们无非是想让我们陶丘守将主动出来投降,怕强攻会导致富庶的陶丘就算其得到手,也会变成一座废墟了,这样恐怕是它们这些国家都不想看到的吧!” 惠盎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王,您这次再让臣去一次陶丘游说四国将领吧,相信臣这次一定会给您带回来捷报的!” 宋王只得赞同了惠盎: “好吧,那惠大夫就劳烦您了,我们宋国可都得指望您这次陶丘之行了。” 惠盎马不停蹄在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陶地附近,然而此时陶丘早已经被四国团团围的水泄不通了。 惠盎首先去往了刚刚到达此地的楚国大司马景翠的营地。 而景翠这时在自己营帐中一边听着晨乐,一边欣赏着两个身材妖娆的宋女多姿的舞蹈,见到宋使来到自己营帐后,景翠似乎当做没看到一样,继续享受着眼前的舞乐。 惠盎连喊了三声“景翠将军”后,见景翠直接装作没听到,便大声呼喊了一句: “楚王到了……楚王到了!” 景翠惊了一下,赶紧起身来,示意这些人停止了舞乐,询问刚进来的一名亲卫: “我王到了吗?” 惠盎抢在这亲卫之前回着景翠: “大司马,楚王怎么可能来我们宋国这么远的地方呢?我刚才一时失言,才喊错了人的!” 然后又刚刚进来的这名景翠亲卫: “大司马您看,我刚才喊的的是它,本来是想喊楚兵来了的!” 景翠有些生气的指着惠盎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一大早就来叨扰本司马的清梦?” 旁边亲卫便解释: “大司马您忘了吗?刚刚我说宋使来了,要见您,您才让它进来的啊?” 景翠直接走过来,怒气冲冲的狠狠踢了这亲卫一脚: “本司马何时说过这句话,你既然敢跟我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滚……滚!“ 把这亲卫赶出去后,景翠又坐回到了自己之前位置上,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惠盎: “什么?我听你刚才说你是宋使?是吗?” 惠盎倒很是镇定,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感觉: “是的,我正是宋使惠盎!” 景翠又问: “是宋君派你来的吧?你来此是想作何?” 惠盎回着: “是的,我王派我来的,我王是想让我来代它与景翠将军您讲和的!” 景翠一笑: “讲和啊,我好像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也有有个宋使说要来找本司马讲和,结果直接被本司马的几名手下吓得尿都撒出来,直接逃走了,莫非那个讲和的宋使也是你吗?” 惠盎马上解释着: “当时确实是我惠盎,不过是将军您的那些手下太蛮狠无礼啊,不仅不让我见将军您,而且还把水故意泼在我惠盎身上,以此侮辱我,将军您难道就不能好好管教一下这些人吗?” 景翠对着帐外挥了一下手,马上走进来了四个身穿盔甲,身高皆七尺左右的将军,这四人一走进来,直接就把惠盎围在了中间,皆怒目相视着中间的惠盎。 惠盎也没有丝毫觉得害怕,而且直接对四人大吼了一句: “尔等蛮卒,景翠将军在此,还不速速退下!” 四人这时有些不知所措了,景翠便又示意四人出去了。 这时惠盎直接质问起了景翠: “大司马,难道你们楚王也是这样对待各国来使的吗?” 景翠似乎也看出了这个宋使惠盎有些不简单了,便面带笑意的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惠盎肩膀,指了指自己桌前的一位子: “刚才让宋使您受惊了,是我景翠的不对,您那边请坐吧!” 惠盎见到这景翠终于不再为难自己了,便也坐过去与景翠交谈了起来。 惠盎从景翠口中得知,楚王这次对自己宋国的彭城与陶地看来是志在必得了,而且也知道韩、赵、魏都想得到陶地,为了防止陶地落入三国手中,景翠才在没有攻下彭城的情况下,就日夜兼程赶来这里的。 惠盎便劝说景翠: “大司马,我知道楚王想得到彭城,但是如今我们宋国在彭城的百姓实在太多了,一时无法很快的把其迁移到其它地方去,所以你们楚国可不可以暂时接受我们宋国割让邳地、箫地等彭城周边地方给楚国,等我们宋国把彭城百姓迁走后,再把彭城送给你们楚国如何呢?” 景翠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彭城宋国守军实在是继承了墨家守城之策,太过顽强了,攻下来,恐怕也会使得自己军队损失不少,等巩固宋国割让这些地方,在攻打彭城也不晚,而今楚王最看重的是陶地,便暂时答应了惠盎彭城之地的请求,然后又询问: “那陶地又怎么算?” 惠盎回着: “陶地我们宋国当然也是想要给你们楚国的啊,不过那韩、赵、魏三晋,将军您应该也知道,它们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景翠又挥了下手,一名亲卫拿进来了一卷文书,放到了惠盎面前,惠盎赶紧瞧了一眼,只见文书上面写着: “宋国愿意把陶丘、彭城以西以及其南,方圆百里之地献给楚国,换取楚国退兵,以及作为楚、宋两国日后友好邦交之条件!” 惠盎看完后,也没加思索便直接按了个手印,然后交还给了景翠。 景翠看了眼,很是满意让亲卫把这卷文书拿下去了,俩人各喝了三杯酒后,景翠就恭送惠盎离开了楚营。 惠盎离开楚营,也没有耽搁,直奔最近的赵军营地去了,而赵军首领赵庄倒是很热情的用酒菜款待了惠盎。 酒第间,赵庄便对着惠盎说道: “听说宋使是来与我们赵国和谈的,是吗?” 惠盎点了下头: “是的赵庄将军,正是我们宋君派我惠盎前来想与你们赵国讲和的!” 赵庄很是直接的说道: “你们这宋国陶丘之地,我们赵君早就已经看上了,不知道你们宋君是否愿意把这陶地献给我们赵国呢?” 惠盎点了下头: “其实我们宋君早就有意把这陶地献给赵君了,如今赵君派赵庄将军您前来取陶地,我们宋国当然愿意双手奉上了!” 赵庄也是一喜,毕竟这宋君要是先答应了把陶地献给赵国,那其它三国就没办法和自己争了,便说道: “好,宋君果然爽快!” 然后也命随从拿出了一卷文书,放到了惠盎面前,其内容自然是与楚国那份文书差不多了,不过赵君要只是陶地而已。 惠盎看完后,也是很快的按上了手印,告别赵营后,急忙又往韩、赵军队营地赶去了。 而韩赵两国的要求无非也都是陶丘之地了,惠盎也一一按完手印,就开心的返回国都商丘去见宋王了。 ------------ 第三十九章 苏秦面魏王 魏嗣自然也是很快收到了在陶丘附近驻兵的翟章回信,内容便是宋国答应了魏国全部要求,就等待宋军交割陶丘之地了。 魏嗣又打听了一番楚、赵情况后,自然明白这宋国在耍自己呢,勃然大怒,然后想了想也不是一国受欺骗了,但是还是冷静了下来,然后把刚回到大梁的陈轸叫过来商议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着: “这宋使惠盎故意装糊涂,然后与我们四国都爽快的签署的割让陶地之书,但其实是想我们四国内斗,去争夺陶地,自己宋国在一旁看笑话!” 魏嗣回着: “是的,都快气死寡人了,这糊涂的翟章居然看不透这宋国诡计!” 陈轸劝说着: “大王您也不必生翟章将军的气了,楚、赵、韩不也一样糊涂吗?” 魏嗣叹了口气: “也是,所以寡人我才赶紧召陈大夫您商议对策的!” 陈轸犹豫了一下,说道: “大王,我看为今之计最好的,还是让臣代表魏国去一趟宋都吧,臣有办法使宋君给予我们魏国最大的利益!” 魏嗣有些为陈轸安慰担忧: “可是如今两国交战,陈大夫您要是去往宋都,恐怕会有生命安危啊?” 陈轸回着: “没事的大王,我陈轸这趟去宋都,乃是以胜利者身份去的,宋君它是不敢拿我陈轸怎么样的,除非它想与我们整个魏国为敌!” 魏嗣想了想觉得陈轸说的也对,便写好了国书,放心让陈轸去出使宋国了。 陈轸刚一离开,突然王后卫姬来到了大殿内,这一下子倒是让魏嗣很是吃惊,毕竟魏嗣已经好久没再去看过王后了,而且王后也因为上次之事已经没有脸再来见魏嗣了。 这时魏嗣虽然见到王后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问了一句: “不知道王后来这所为何事呢?” 卫姬突然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求您免去小君我的王后之位吧,我真的不配再做这大魏的王后了!” 魏嗣毕竟还是顾念旧情的,而且这卫姬虽然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但是如今魏国后宫在这卫姬打理下,还是显得很让魏嗣放心的,魏嗣便走过来扶起了卫姬: “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好替寡人打理后宫不行吗?寡人也没打算要废了你这王后啊?” 卫姬这时眼泪不停往下掉: “大王,您真的不记恨小君我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吗?” 魏嗣虽然心里很难原谅这卫姬,但是如今自己可不想这后宫又添乱子,使得自己无法全心实现自己远大抱负,便安慰着卫姬: “夫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还提它干什么呢?你应该与寡人一起同心协力帮助大魏重回昔日辉煌,才是你这个王后该做的事!” 然后伸手卫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卫姬很是感动的点了下头: “夫君,小君我明白您意思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以后一心一意好好帮助夫君您强大这大魏国的!” 待把卫姬安慰了一番,让其回寝宫后,张孝走过来小声问了魏嗣一句: “大王,您真的原谅了王后吗?” 魏嗣回着: “原不原谅又如何,您觉得还有比现在王后更适合打理后宫的人吗?” 张孝又问: “那秦夫人呢?“ 魏嗣苦笑了一下: “秦夫人就算了吧,此女有心计,而且颇有野心,您以后让人给我偷偷盯着点她吧!” 张孝愣了一下,马上缓了回来,说道: “好的,大王,我一定让人给您盯着秦夫人!” 魏嗣发现这秦夫人不简单,也是因为她居然会找一个洛儿来帮她,以得到自己专宠,而且魏嗣与其说话,也感觉的出来这秦夫人知道王后卫姬早就失宠了,时刻盯着这个王后之位呢。 而几天后,突然王后派人来请示魏嗣,是否要充实一些宫女进宫,毕竟上次魏嗣把自己那三位夫人请出宫后,自己宫中妃嫔几乎就只剩下王后和秦夫人俩人,而那洛儿至今还没重新得到过自己封号。 魏嗣自然也是同意了,毕竟自己也是男人,怎么会不喜欢身边多些美貌的妻妾呢,而且以前也是因为那些女人都算不上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 而这时翟章也从函谷关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便是齐相田婴带着自己几名亲随,也到达了陶地,而且正在帮助宋国劝说围住陶丘的各国。 魏嗣这时在大梁身边也只有苏代一个人能说上话了,便把其招来了宫中。 却没想到苏代居然带了一个与其长相有些神似的少年一起来到了自己殿内。 魏嗣打量了一下苏代身边这少年,然后问着: “苏大夫,这……这不会是您的儿子吧?” 苏代一笑: “大王,您谬赞了,我若有苏秦这般儿子,我苏代就算三生有幸了!” 魏嗣一听说苏代身边的这少年居然就是苏秦,也是惊了一下,毕竟魏嗣可是明白这苏秦之才可不在陈轸、张仪之下的,便问: “那这位苏秦先生是您的?” 苏代回着: “大王,它是我当然侄儿,我大哥早逝了,就留下了苏秦这一个遗腹子,而且我这侄儿可是熟知天下之大事呢,不然我今日也不会带他来见大王您的!” 魏嗣这时自然有些好奇,也想试试这苏秦,便对苏代说道: “苏大夫,不知道寡人可否向你这位侄儿请教一番呢?” 苏代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以啊,不过大王您也不必对我这侄儿苏秦如此恭敬,这样会使得它紧张的,自然一定就好!” 魏嗣说道: “好的,寡人明白了!” 然后对着苏秦说道: “你就是东周来的苏秦是吗?” 苏秦回了句: “大王您的魏国不也是属于周天子的吗?所以我苏代不存在是从东周而来这样的说法!” 魏嗣脸上露出了笑意: “苏秦先生果然是伶牙俐齿啊,居然连我们魏国出自东周也知道得这么多呢!” 苏秦马上提醒了魏嗣一句: “大王,您说的对,你们魏国乃是出自晋国大夫毕万之后,魏国应该算是出自于晋国才对,而晋国乃是周天子分封的唐叔虞之后,自然也算出自东周了,所以这样一算,魏国也是出自东周了!” 魏嗣对着苏秦竖了个大拇指: “苏秦先生厉害,居然这些过去这么多年的旧事都记得!” 苏秦又说道: “我知道大王您现在在忧虑什么事情!” 魏嗣看了眼苏代,这时见苏代摇了下头,便问苏秦: “你怎么会知道寡人再忧虑何事呢?” 苏秦回着: “大王您忧虑的是这次四国伐宋,齐相却来搅合之事!” 魏嗣便问: “既然苏秦先生您知道这么多,那您觉得寡人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呢?” 苏秦回着: “联宋伐齐!” 魏嗣一听,惊了一下: “联宋伐齐?现今齐国那么强大,就算宋君答应,恐怕我们也打不过齐军啊?“ 苏秦说道: “大王,我想问问您,您觉得为什么这次齐军没有来援救宋国呢?” 魏嗣回着: “齐王如今在打燕国的主意,当然不可能来援救宋国了!” 苏秦又说道: “那不就对了啊,齐兵既然全部调往与燕国相邻的边境去了,那与我们魏、宋交界之地,自然是最空虚的了,难道大王您觉得这不是一个伐齐的绝佳好机会吗?” 魏嗣点了下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 苏秦又继续说着: “宋国这次既然没有得到齐国的援助,虽然齐相象征性的来帮宋国与各国说情了,但是宋君肯定会对此事还是记恨在心的,而且宋君经历这次四国侵宋后,也得想办法在国人面前给自己找些颜面,所以苏秦觉得宋君一定会答应跟大王您一起伐齐的!” 魏嗣便说着: “那依苏秦先生您这么说,那这次我们四国军队迟早也会退兵的了?” 苏秦点了下头: “是的,一定会退兵,而且除了魏国外,还都不可能得不到宋国的任何好处!” 魏嗣有些不解: “你为何这么认为?“ 苏秦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自画的宋国帛书图,先指了指宋国西南部的邳等地: “大王您看这里,现在是不是被楚国占领着?” 魏嗣说道: “是的!” 苏秦又往地图东面指了指: “大王您看这边是哪个国家?” 魏嗣回着: “当然是齐和鲁了!“ 苏秦便问: “那大王您觉得齐国在宋国附近的与楚相邻地方驻了多少兵呢?“ 魏嗣思索了一下: “少说也有十五万齐兵精锐吧!” 苏秦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就对了,秦国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宋国西南这些地方落入楚国之境的,不然齐国以后再收复被楚占领的淮泗之地就更加困难了,所以齐相田婴这次去往陶地最大目的便是逼楚国退出占领的宋地,不然齐楚两国就得发生大战了!” 魏嗣很是满意的望着苏秦: “苏秦先生,果然是高见解!” 只听苏秦继续说道: “大王您在看这陶地,正处在宋、齐、魏三国之间,因为其富庶,所以周边国家都在垂涟此地,所以这陶地暂时是谁都不可能得到它的!” ------------ 第四十章 魏宫选妃嫔 魏嗣与苏秦一番交谈后,自然更加欣赏其才能了,便与苏代说了一番,要把这苏秦留在魏国好好培养,便送其去往了孟轲身边,让其学习到更多的知识,毕竟此时苏秦还是太过年轻。 在第二天,魏国这几年最盛大的一次选拔宫女仪式也开始了,从魏国各地,以及周边诸国而来的年满十三至十七岁女子足足有近万人参加了这次选拔会。 因为这些参选的宫女家里都清楚如今魏王的后宫只有一个王后和一个秦夫人而已,而如果自家女儿被选上,极有可能成为魏王的妃嫔了,那不就等于直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谁不想这样呢? 这些近万名各地妙龄女子从宫外外一直排到了大梁城门之外,而两旁围观的人,甚至把整个大梁城都堵的有些水泄不通了,而主持这次选女的人正是王后卫姬了。 这些妙龄少女都是先由魏宫侧门处的张孝带领的一群内侍,首先进行五官、身材方面初试后,合格者进入宫门内侧靠右一临时搭建的封闭木屋中,在王后亲侍兔女、猫女带领的几名宫女注视下更换一套宫衣,以作更详细的查验,最后这些剩下的女子便会去往后宫让王后卫姬作重要挑选,余下再给魏王送过去了。 张孝这时在侧门处,也是興奋不已的一一打量着这些前来参选的各地美女了,而其也是最明白自己主子魏王喜欢的类型了。 首先第一个走过来的是一个杏脸桃腮,丹凤眼,而眼下却有一颗大痣的女子,张孝马上用手示意一下: “下一个、下一个!” 这女子有些不服气看着张孝: “张内官,难道我戚环长的不好看吗?“ 张孝回着: “我王不喜眼下有痣之女!” 这叫戚环女子只得不甘的离开了。 然后第二个女子便是一个有些尖嘴猴腮、眼睛却很大、身材倒有些略显消瘦的女子,张孝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后,说道: “下一个、下一个!” 一下子,这女子直接走到一旁大哭了起来,其后面一参选的女子便走出来说道: “张内官它是我表妹,这次我们听说魏嗣要选宫人和妃嫔,是从燕国远道而来的,而且我这表妹长相也不差,难道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张孝回着: “姑娘,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啊,我们都是投大王所喜的!” 说完又打量了一下刚刚找自己说情的这个女子: “姑娘,杏脸桃腮、蛾眉凤眼、体若春柳、步如莲花,好……好……好!” 这女子有些不解的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这个张内官: “您这是何意?” 张孝很是满意的说道: “你合格了,可以去那边登记名字,进去了!” 这女子回着: “我不要、不要啊、我不是来参选的,我是来陪我表妹参选的!” 但是这些内侍自然也没有理会这女子的话,强行把她带进去登记名字,进入下一环了。 然后张孝便开始又挑选后面排队的其它女子了。 这时的魏嗣再殿中处理着政务时,也有些关心外面选女之事,便询问着身边一个刚刚进来,叫喜旺的内侍: “今天来参选的宫女们姿色如何呢?” 喜旺回着: “启禀我王,今天这些参选女子各国皆有,不过若论到姿色上层,还当属韩女与卫女了!” 魏嗣便又问: “那韩女与卫女能貌若西施吗?” 喜旺犹豫了下: “这可不好说,一切不都以我王您的喜好为主吗?不过小的我刚刚听说今日又一名叫做令玉的女子,长的十分貌美,而且还颇为纯朴,现在已经过了两重宫检,应该都到王后那去了!” 魏嗣这时正好看到了一卷从河东呈上来的文书上写着秦国如今举动,便对喜旺说道: “给寡人去把如耳大夫找来吧,寡人有事找他商议!” 喜旺并没有很快去,而是问着魏嗣: “我王,您不是派如耳大夫去韩国了吗?” 魏嗣对着喜旺摇了下头: “你啊,跟大鼻子还是差的太远了,如耳先生刚刚回到大梁的消息,你不知道吗?” 喜旺惊了一下: “我王,您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消息的?“ 魏嗣作了个手势: “你不用多问,去叫就行了!” 喜旺刚离开,这时魏嗣桌上又飞进来了一只鸽子,魏嗣从鸽子腿上把一卷羊皮扯了下来,然后放鸽子又飞出去了。 只听魏嗣一边看着这残破羊皮书,一边自言自语说着: “没想到寡人我这段时间研究出来的这鸽子传信的情报之法果然好用,看来以后寡人就算在这宫中坐着不出门,也能诸侯各国之事了!” 不一会,如耳就进宫来到了魏嗣面前: “启禀大王,您这么匆忙的找来如何有何事呢?” 魏嗣把桌上自己刚刚看完的文书递到了如耳手上: “如耳大夫您好好看看!” 如耳看了一遍文书后,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依这河东官员从秦国得来的情报,这次秦国伐蜀居然只派了两万兵马,看来这秦国是太轻视蜀国了啊?”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寡人也觉得这秦国太小看蜀国了 不过寡人也料的到这次秦国必然能吞并蜀国,而且还会借道连巴国一并灭了!” 如耳马上又说道: “那依大王您之意,莫非要让如耳去往一趟巴国吗?“ 魏嗣一笑: “如耳大夫您说的对,不过如耳大夫您也毋须太急,可在梁都歇息几日等到秦军到达蜀地的消息了再去也不迟!” 如耳又问: “既然大王您想让巴国堵住秦军回师道路,可是紧靠巴国恐怕做不到,也不敢去做啊?” 魏嗣往南方指了指: “如耳大夫,您忘记了楚国吗?” 如耳愣了一下: “大王,您莫得想指望楚国去支援巴国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所以寡人已经派陈大夫从宋都直接往楚国赶去了,毕竟陈大夫与楚国关系匪浅,其一定能办成此事的!” 如耳心里赞许,但是又有些忧虑: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次若是楚军支援巴国,难道大王您就不担心楚国占有巴蜀而会更加强大吗?” 魏嗣回着: “楚王如今独宠郑袖,昏聩不已,还贪图小利,国中虽有无数贤臣良将,但却信任姧逆,所以就算让其拥有天下,恐怕也是桀纣一下下场,所以寡人一点都不担心楚国!” 如耳便问: “那大王您担心的一定是秦国了,是吗?“ 魏嗣说道: “是的,还有齐国,不过寡人暂时想先对付的是齐国,不然寡人也不会让您之前去出使韩国啊!” 如耳会意的点了点头: “大王,您果然是如今各国最贤明的君主了!” 魏嗣有些谦虚回应着: “可不能这么说,如今谁不知道秦国的秦王才是当今最贤明的君主呢?” 如耳刚一离开,就有一名宫女带着十来个长相貌美的妙龄女子来到了魏嗣面前。 魏嗣看了这些妙龄女子一眼,然后问了面前宫女一句: “这就是王后给寡人选过来的夫人吗?” 宫女回着: “是的,大王,这都是皇后刚刚替您选来的最优质姑娘!” 魏嗣走过来数了一下数量,有十三人,样貌虽然都数上层,但是却没一个真正能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便再问这宫女: “难道没有其他女子了吗?” 宫女回着: “还有好几批呢,王后说会逐一给大王您送过来,让大王您挑选的!” 魏嗣点了下头: “哦……那记得告诉王后,如果有长的好看的韩女记得要优先带过来给寡人入眼知道吗?“ 宫女回着: “好的,大王,我一定我提醒王后的!” 走时不忘问了魏嗣一句: “大王,这十三名宫女该如何处置呢?王后也特意提醒我来询问的!” 魏嗣说道: “那就按女御、世妇往上排吧,这十三人就按女御封吧?” 十三个少女一听到魏王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直接封了自己几人,自然是一阵欣喜,赶紧跪在地上感谢了一番,就随这宫女出去了。 到了下午时分,待八十一女御和二十七世妇都满员后,猫女又过来请示魏嗣: “大王,您还要继续挑选妃嫔吗?” 魏嗣便问: “难道还没够吗?” 猫女回着: “大王,现在就剩九嫔和两夫人的位子空缺了,而外面排队待查验的女子还有近三千余人,所以王后让我来询问一下大王您的意见!” 魏嗣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两夫人之位,寡人恐怕得留给盟国联姻之用,九嫔嘛,现在也选了吧,让王后把人送过来就是,若选不上,姿色又尚佳的若是她们自己愿意,留在宫中做宫人或是许配给宗室功臣子弟也行!” 猫女回了句: “好的,我这就回去禀报给王后!” 王后卫姬听到猫女回报,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这大王真是奇怪了,到底是自己选夫人,还是让我这王后帮它选啊?居然前面送去的全部都封为女御和世妇了,看来这九嫔还是让我用心点帮它挑吧,不然他这样把这重要的九嫔名额,又得随意封给它人了! 正好王后卫姬这时发现到了刚刚进来后宫的五十名妙龄女子中,有个走在最后的少女似乎正捂着肚子,便让人把她带了过来,询问着: “你叫什么名字,捂着肚子做甚?” ------------ 第四十一章 美善女梓涟 这女子第一次见到魏国的王后,而且还在询问自己,自然有些紧张了: “我……我……我叫梓涟,燕国人,我是陪伴我表妹进来参选的,没想到那个张内官,居然看不上我表妹,我们来魏国为了参选,可是花尽了全部盘缠的啊,我表妹也说过,它这次要是入不了魏宫,就得跳河自尽去了,所以我才找那张内官理论,没想到就被硬带进来着里面了。” 然后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们这里人也太霸道了,我进来后,不仅强行把我随身衣服扯下来了,而且还换了现在这身这么难看的裙衫,求王后娘娘您还我随身衣衫,让我出去吧!” 说着说着,留着眼泪跪了下来。 卫姬见到这般,赶紧亲自向前把她扶了起来,顺便看了一眼,惊了一下。 卫姬自然也没想到这不知所措被选进来的这梓涟居然长的如此清纯貌美,比自己嫁来魏国之前更加的好看,便说道: “难道梓涟姑娘你真的不愿意入我们这魏宫吗?” 梓涟回着: “你们这魏国里面的人都太霸道了,我不要在里面,我要回去照顾我表妹,我怕她想不开要去跳济水!” 卫姬看着这天真纯朴的梓涟,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姑娘,那你可否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梓涟望着卫姬点了头: “只要王后娘娘您放我出去救我表妹,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卫姬这时不禁捂着嘴偷笑了一下,然后问着: “你今年芳龄?可曾婚配?家中父母是否健在?” 梓涟回着: “我从小父母就不在了,是我舅舅和舅母把我养大的,所以我跟我表妹关系如同亲姐妹一样!” 卫姬又问: “那您的舅父舅母为什么会放心你们两个女子千里迢迢从燕国来到我们大梁的呢?” 梓涟犹豫了一下后,回着: “我和表妹是偷跑出来的,而且我们在燕国就听闻到了魏国新王意气勃发、锐意改革,想重振魏国的霸业,这等气魄让我们崇拜不已,而且又听说到了魏王将要四处寻找女子充实魏宫消息,所以我表妹也想做魏王的夫人,所以我才陪她偷偷来到这大梁的!” 卫姬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们也是不容易,我准许你出去找你表妹吧!” 正好这时魏嗣居然亲自来到了王后这里,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走出去的梓涟,不禁有些看花眼了。 王后卫姬这时也发现到了魏嗣这番举动,走过来问了句: “大王您现在居然有空来看小君我了啊?” 魏嗣回过神来了: “我处理公务有些疲劳了,所以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卫姬便指了指梓涟背影: “莫非大王看上了那名燕女吗?” 魏嗣轻轻一笑: “当然没有了,不过这女子确实长的挺好看的!” 卫姬便过来挽住了魏嗣胳膊: “大王,要不您和小君一起看下这些姑娘们,适不适合做您的那九嫔夫人吧?” 魏嗣虽然好久没跟王后卫姬靠的这么近的,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也不能失态,便随了卫姬: “好的夫人,那寡人就陪你一起看看吧!” 最后一直选到了天黑时分,九嫔终于选出了八嫔而其最后一个名额魏嗣却始终没有定下,王后卫姬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便也还是如以前般,恭送魏嗣回去自己寝宫了。 梓涟出宫后,找到了正回到客栈要拿着行李准备离开的表妹新彤。 这时新彤见到表姐梓涟后,明显有些憋屈: “表姐你不是入宫去做魏王的宫嫔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梓涟便拦住新彤,安慰着: “表妹,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就别急着离开了,外面不安全的!” 新彤推开了梓涟: “我们不离开还能干嘛,今晚若是继续住在这客栈的话,明天我们连吃的都没有了,还不如省下这店钱,回去燕国时还能买点吃的。 梓涟一听新彤这么说,有些欣慰了: “表妹,那照这么说,那你这次就不会跳济水了啊?” 新彤望着自己表姐这番天真的样子: “表姐,你这人就是太傻了,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照你这样子,遇到骗子你就要倒大霉了!” 梓涟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骗子啊?” 新彤指了指梓涟放在一旁的包袱: “表姐,既然这次我们都没得到进入魏宫的机会,也算是我们俩都没这个一步登天的命了,拿好行李,我们以前离开这大梁吧!” 新彤拉着梓涟离开大梁后,渡过了济水,到达了魏齐相邻的观泽,并没有向北,而是往东来到了一条齐魏交界的河边,这时梓涟有些不解了: “表妹你不是要回燕国吗?怎么去齐国干什么?” 新彤回着: “既然魏国看不上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去齐国吗?我听说齐王极其好色,以表姐你这姿容,见到了齐王,至少能做一个世妇,所以到时候表姐你若是哪日得到了齐王宠幸,不就可以向齐王把我这个表妹也介绍入宫了吗?” 梓涟马上回绝了: “表妹,这样是不可以的,而且你表姐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我不想去什么齐国,当什么世妇哪些的!” 新彤这时生气了: “表姐,你这就是妒忌表妹我,怕表妹我到时候抢了你的齐王吧?” 梓涟赶紧解释: “表妹,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明白表姐我,我不是不想帮你啊,你不要这样不开心了好吗?” 没想到新彤居然直接把梓涟推到了冰冷的河水之中,说了一句: “你既然不想帮我,以后也别回燕国去了,我新彤从此没有你这个表姐,我新以后也会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国国君宠幸的!” 梓涟还想解释,可是这新彤已经拿着自己包袱走的无影无踪了。 此时梓涟由于被冰冷的河水湿了身体,爬上岸后,不停打着哈欠,也不知道如何去寻找新彤,便只得一步步先往回走,希望找个地方能住上一晚,明天再去寻找表妹新彤。 魏嗣晚上回到寝宫后,也不禁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清纯美貌的梓涟身影,便招来张孝,让其派人去查查那梓涟住在何处。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张孝就报告着: “大王,那梓涟姑娘已经离开了大梁了,不知道去哪了!” 魏嗣不禁也叹了口气: “唉,寡人要是当时留住这个梓涟姑娘就好了,都怪寡人大意了,看来梓涟姑娘是要跟严婵儿一样,寡人再也见不到咯!” 张孝突然说了句: “大王,这可不一定,我听说了,王后昨晚可有派人偷偷跟着这梓涟姑娘呢?看来王后应该是看出大王您心意了?” 魏嗣心里瞬间郁闷之气完全没了,便惊喜问着: “大鼻子你说的真的?” 张孝回着: “是的,大鼻子何时骗过大王您呢,大王您可以去问问王后不久知道真假了吗?” 魏嗣开心的说道: “好……好……好,寡人现在就去王后寝宫!” 魏嗣来到王后寝宫后,见到猫女和兔女两人正在替其梳妆,便示意俩人退下后,亲自拿起梳子替王后梳起了头发。 卫姬自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转身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夫君来了,还出奇的替自己梳着头发,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了一句: “夫君您今日居然再次帮小君我梳起了头发,想必定然是找小君我有事而来的吧?” 魏嗣回着: “是的,夫人,想必你应该记得昨日那个叫梓涟的女子吧?” 卫姬突然叹了口气,说着: “夫君,我本来想帮您留住她的,可怎奈她却趁夜离开了大梁,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魏嗣这些停下了手中梳子: “夫人,您不是派人盯着她了吗?” 卫姬回着: “她在大梁,小君我倒是能帮大王您盯着她,可是她出了大梁,小君我也无能为力了啊!” 魏嗣本来还抱着希望,现在心情瞬间有些跌入低谷了,便对着王后卫姬说道: “好吧,夫人,您辛苦了,好好照顾自己,寡人得回来处理政事了!” 回到处理政务的偏殿后,魏嗣一下子也没心思翻看文书那些呢,一个人趴在桌上又思念起了那韩女严婵儿,趴着趴着趴的睡着了。 当魏嗣醒来时,一睁开眼,发现眼前正是一个女子的詾脯,不禁说了句: “是婵儿吗?” 只见这女子轻拍了一下魏嗣后肩: “大王……大王……大王,您怎么又想起那个连魂都找不到的严婵儿,我是姘儿……姘儿啊,您难道都忘了我了吗?” 魏嗣赶紧抬起头来一看,面前人,果然是秦夫人赢姘,便赶紧做直来,问着赢姘: “姘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赢姘直接绕过桌子,坐到了魏嗣腿上,手环住了魏嗣肩膀: “大王,您都多久没去看姘儿我了,难道您不想姘儿我吗?” 魏嗣有些想推开赢姘: “姘儿,这里是寡人处理政务的地方,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吧?” 赢姘有些撒娇似了: “大王,您这样是不喜欢姘儿我了吗,既然大王说这里不适合这样,那大王您陪姘儿回寝宫好吗?” 魏嗣不禁说着: “这……这……这也太早了吧?” 赢姘又说道: “难道大王您忘了您第一次宠幸姘儿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时候吗?” ------------ 第四十二章 魏莽卒出世 魏嗣毕竟也好些日子没碰女人了,便搂着赢嫔去往了自己寝宫内,俩人自是一番快乐了。 过后,赢姘躺在魏嗣怀中望着它说道: “大王,您是不是不喜欢姘儿我啊?” 魏嗣也搂着赢姘回了句: “没有啊,姘儿你想多了!” 赢姘突然又问: “大王,你不是刚选了那么多夫人进宫吗?可是为什么也没见您去宠幸它们呢?” 魏嗣摸了摸赢姘脸蛋: “姘儿,寡人这不是刚宠幸你了吗?它们啊,就先让它们在宫中熟悉一下,以后再说吧!” 赢姘突然又问着: “可是洛儿告诉过我,说大王您以前可是对漂亮的女子都会有兴趣的嘛,可是现在您怎么变得对姘儿我如此专一了呢?” 魏嗣这时心里想着: “赢姘,您还真以为寡人对你专一了啊,寡人不过看在你是秦国公主份上,才宠幸你的,你还在这自恋起来了!” 表面上还是望着赢姘说道: “是啊,难道姘儿你不喜欢寡人这样吗?” 赢姘把头一下子贴在了魏嗣肩膀上: “大王……大王……您这说的哪话嘛!” 这时外面张孝突然喊了一声: “大王……大王,听说翟章将军从宋国大胜而归了,现在已经快到大梁城外呢!” 魏嗣赶紧推开了身旁赢姘,开始穿起来了衣服,顺便对赢姘说着: “姘儿,寡人得去忙国事了,你先好好在这睡吧!” 赢姘有些不开心的直接坐到了魏嗣身旁: “大王,您总是在忙国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好陪陪姘儿我嘛!” 魏嗣只得安慰着她: “寡人也是没办法嘛,毕竟国事为重,姘儿你就多体谅体谅寡人吧!” 魏嗣穿好衣物后,来到外面时,已经快接近夕阳西下了,但是魏嗣还是让人去赶紧准备仪仗,亲自去大梁城外迎接起了初次出站胜利的这些新兵们。 魏嗣把苏秦带到了身边,然后又把翟章叫到了城楼上,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借着灯光,魏嗣还是检阅起了自己重新练就的这支得胜归来的新兵。 翟章也是很興奋的对着魏嗣说了句: “大王,我们这支新军还没有自己的称号呢,它们现在可是都想跟魏武卒一样有自己威慑天下的名字!” 魏嗣看了眼苏秦: “苏秦啊,你怎么看待本王这支新军呢?“ 苏秦看了一眼城楼下密密麻麻的魏国新兵,说道: “大王,您这只军队确实不错,不过要是与之前魏武卒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差了不少!” 魏嗣轻轻一笑: “当然了,魏武卒乃是百里挑一,而它们多数乃贫户子弟,又怎么能去比呢?” 苏秦突然说道: “大王,恕我苏秦冒昧问一句,如今魏国的魏武卒还尚存多少?” 魏嗣其实也不清楚魏武卒尚存情况,只知道早就已经肩负不起单独与大国作战了,尤其是秦、齐、楚这种国家,便把眼光放到了翟章身上: “翟章将军,你以前乃是负责管理魏武卒的,你就回答一下苏秦吧!” 翟章便走过来对苏秦说道: “魏武卒本来在我们魏国强大的时候足足有近四十万人,而如今由于遭遇马陵、河西、上郡、襄城这几场大战失利后,如今的魏武卒由于选拔条件苛刻,新兵难以适应补充,已经不足八万人了,现在基本都是分散的,主要由公孙相国亲自统领,驻守在安邑、襄城、修鱼、邺这四个地方,以防备秦军东进!” 苏秦感慨了一下: “唉,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魏武卒如今居然如此凋零了,难怪秦国如今秦国可以如此跋扈的!” 魏嗣也说道: “是啊,要是魏武卒还有当年实力,那寡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韩赵盟军近十万余众在修鱼被秦军屠杀了!” 苏秦突然仔细看了魏王一眼: “大王,那次修鱼之战,就算换作任何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带兵出去与秦作战的,公孙相国的决策是对的,若魏军当时真的去救赵韩军队了,恐怕大王您的大梁城当时就保不住了。” 魏嗣说道: “是的,究其原因,无非是我魏国魏武卒衰败了!” 然后又问苏秦: “苏秦,你帮我们这支新军想个名字吧!” 苏秦点了下头: “好啊!” 待苏秦望着城楼下无数魏军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大王,不如叫魏莽卒如何?” 魏嗣点了下头: “这魏莽卒名字确实不错,莽可是让我们魏国这些士卒们上了战场后,以莽为荣、不惧生死、奋勇杀敌!” 然后魏嗣亲自对着城楼下这些士卒大声说道: “你们听到没有?寡人这位苏秦小谋士给你们取了一个不次于魏武卒的名字`魏莽卒`你们以后要谨记你们是魏莽卒的一员知道吗?” 城楼下马上传出了整齐的回应声: “魏莽卒、魏莽卒,以后我们终于有自己的番号了,我们以后就是跟魏武卒平等的了,多谢大王赐名……多谢苏秦先生赐名!” 翟章这时又提醒了一下魏嗣: “大王,将士们这次出征宋国的功爵赏赐还是照以前那样吗?” 魏嗣说道: “当然了,将士们这次立功的赏赐可是一个都不能缺的,知道吗?” 翟章点了下头: “大王,臣明白!” 苏秦便好奇的问了下翟章: “魏章将军,你们魏莽卒的功爵怎么算的?” 翟章回着: “这都是大王亲自定下来的,我们魏国士卒军功分作十三等!” 苏秦又问: “魏章将军是哪十三等呢?” 魏章解释着: “这十三等嘛,第一等便是`上尉长`了就像我,其次下去就是中尉长、中尉将、中尉辅、下尉长、下尉将、下尉辅、千夫长、千夫将、百夫长、百夫将、上士长、中士长!就这样的了!” 苏秦突然一笑: “那照这么说,那现在这些士卒不都还是属于下士了?” 翟章也笑着回了句: “苏秦啊,你可别太小看了我们这些魏莽卒们,它们的俸禄虽然只有魏武卒一半,但是升功论爵后,可不是魏武卒能比的了的了!” 苏秦有些忧虑了: “可是要养活以后逐渐强大的这些魏莽卒,那可得耗费不少财物啊!” 翟章说着: “大王既然决心要建立起这支魏莽卒,想必定然有其应对之法了!” 苏秦转身一看,发现魏王居然已经不在旁边,便问魏章: “怎么?大王去哪了?刚刚不都在这的吗?” 魏嗣大声一笑: “哈哈……哈哈,苏秦先生您这是真对我们这魏莽卒太感兴趣了,居然连大王刚刚离开都没看到了,不过我们身为臣子,还是尽量少干预大王的事情就好!” 苏秦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哈哈,也是,大王去哪,我们这些臣子确实不应该过问……不应该过问的!” 原来魏嗣见翟章与苏秦聊的欢,而自己又有些闲闷,便悄悄下了城楼,回到了王宫,在油灯下继续查看起了各地呈上的各种报告。 当魏嗣看到河东郡收成情况时,发现这三年收成居然不及山阳郡的一半,魏嗣马上又让张孝帮忙翻出之前几年的对比了一下,结果惊住了。 这十年前,河东郡上交的粮食都是一百万担左右,而这次的河东郡上交的粮食居然只有三十万担,少了足足七十万担,还是逐年在下降。 然后魏嗣又查看了一番河内郡的收成,居然都要比河东郡多,而且这河东郡可是魏国如今最大的郡县,几乎十倍于河内郡的,而且旧都安邑也在其地,看到这魏嗣便彻夜让人去召安邑令魏爽,让其前来解释河东郡上交粮食之时。 几日后,魏爽赶到了大梁,进宫后,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便生气把河东郡收成情况丢到了魏爽面前,魏爽这时拿着这文书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听魏嗣大声问着: “魏爽,寡人让你领安邑令,代管管理河东郡,为什么这几年河东郡这么大一块地方,收成却一年不如一年呢?” 魏爽解释着: “大王,这几年秦兵屡屡来犯我们魏国河东郡,不是烧杀就是劫掠,而且还出现旱灾,我们河东郡哪里还能丰收的了啊?” 魏嗣便又指着魏爽说道: “那你看看河内郡,那可是比你们河东更受秦国影响了,而且如今河内郡地狭,为什么它们的收成都比你们要好?” 魏爽继续解释着: “大王,河内郡驻有我们魏国重兵,秦人当然不敢轻易来犯了,而我们河东郡,自丢了全部西河、上郡之地后,黄河基本就掌控在秦人手中了,秦人现在霸占着黄河水源,我们河内郡这几年雨水又少,而且秦国上次借道伐赵,顺路又对我们河内郡沿途又是一番劫掠,我们河内郡哪还能有收成啊?” 突然这时公孙衍也来到了宫中,自然也听到刚刚魏爽之言了,便对魏嗣说道: “是啊,大王,魏爽说的是真的,我们魏国自从丢了全部西河、上郡之地后,河东郡现在几乎就是秦人眼前的一块肥肉了,虽然有黄河为界,但是当年先王给秦王的割地条约上黄河已经全部归属于秦国了。” 魏嗣这时便问着: “那公孙相国,您觉得寡人若要收复西河和上郡容易吗?” ------------ 第四十三章 去观泽会盟 公孙衍回应着魏王: “大王,这西河和上郡,如今被秦人占领已经有十多年了,秦人也在其驻扎了重兵,而且都是易守难攻之地,要是我们魏国从大梁附近运输粮草去河东郡那边还得经过韩地,唉……恐怕以我们魏国如今实力要夺回来是难于上青天啊!” 魏嗣也不禁掏出了一副帛书描绘的魏国地形图,看了一眼,说道: “是啊,我们魏国这东西两边的领土实在是让寡人看着都太心痛了,几乎就被这韩国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公孙衍点了下头: “是的,我听说当年先王就是因为我们魏国疆土破碎,东西因为韩国阻挡,无法沟通之事,想灭了韩国,结果在马陵被齐国偷袭、惨败,瞬间灭韩之举希望破灭,直接导致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了大王您的现在了。 魏嗣便问公孙衍: “公孙相国,那您觉得我们魏国想要复兴,第一个该解决的外敌该是哪个国家呢?” 公孙衍指了指西方: “如今对我们魏国威胁最大的莫过于秦了,我们魏国必须要先弱秦,才有机会称霸诸侯,一统天下!” 魏嗣说道: “可是秦国偏居西方,国内贫乏,但是士卒却是不惧生死,若现在与其再开战,就算打的过,恐怕也会杀敌一万自损五千啊,那样也会给齐楚可乘之机了!” 公孙衍又往南指了指: “大王,您忘了楚国了吗?这次您不是让陈轸大夫去使楚了吗?而且这次秦国正在巴蜀战场,而且秦若得巴蜀,那楚国以后将会是腹背受敌,我猜秦国应该下一步目标可能会转移到楚国身上了!” 魏嗣点了下头: “公孙相国说的,寡人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让陈轸大夫去楚国的,希望楚兵能去支援巴国,到时候秦楚交战,那我们就有机会了!” 公孙衍不禁问了一句: “大王,您不是想去联宋伐齐吗?为何现在还要打秦楚的主意呢?” 魏嗣轻轻一笑: “联宋伐齐,现在宋国确实已经答应了,而且这次主力是宋国,不过好像赵国也有意参与,所以我们魏国不需要出多少兵力!” 公孙衍有些会意的看着魏嗣: “大王,原来您有深谋远虑啊,莫非您想把刚训练出来的魏莽卒西调,等秦楚在巴蜀开战后,去攻打秦国吗?” 魏嗣说道: “是的,寡人正是此意,而且还会联合韩国,韩王自上次败于秦后,虽然两国签了盟约,但是韩王心里是很不愿意的,这次以我们魏军为主力伐秦,韩国想必一定会参与的!” 公孙衍又说道: “那大王,您还得让秦国相信您现在把军队派去伐齐了啊?” 魏嗣很是自信的看了看东方: “所以寡人打算等陈轸大夫回书后,就去观泽与宋王、赵君在一起会盟一番,以坚定伐齐之心,而且听说现在齐、燕两国已经在边境开战了,所以这是个好机会!” 公孙衍又问: “那赵燕素来有仇,臣就不明白赵君这次为何不替齐国去讨伐燕国,而却来跟大王还有宋王一起伐齐了!” 魏嗣说道: “据寡人猜测,赵君应该也是担心齐国如果战胜了燕国,会过于强大,毕竟邯郸离齐国太近了,若日后齐再伐赵,那赵国就危险了吧!” 公孙衍点了下头: “大王,您说的对,但是不知道大王您这次伐齐和伐秦,分别派何人去往呢?” 魏嗣说道: “伐齐,寡人会亲自去往前线指挥,至于伐秦嘛,还是公孙相国您去了,不过寡人会让陈轸、如耳、苏代它们三人去帮助公孙相国您的!” 公孙衍再问: “那大王您对臣等伐秦有指示吗?” 魏嗣说着: “这次伐秦得秘密进行,不要声张,通知韩军也是一样,我们这次伐秦最大目的就是收复上郡和河西之地,所以公孙相国您这番可能要辛苦了!” 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且这次若是能收复河西上郡,寡人打算以河外之地去更换韩国上党等地,这样我们魏国以后东西两边以后沟通就会更加便捷了。” 公孙衍回着: “好的,大王,臣明白了,臣这次一定竭尽全力,为魏国收复河西上郡,乃至阴晋等地。” 魏嗣马上提醒了公孙衍一句: “公孙相国,记得,这次伐秦切勿贪功冒进,阴晋等地以后收复也不急,要一步一步来,知道吗?” 在几日后,魏嗣果然收到了陈轸的回信,楚王虽然贪恋郑袖之美,但是却还不至于昏庸过头,纠集了三十万楚兵,去往巴国,一是救巴国,而是想堵了秦军从蜀国返回来的道路。 秦王收到楚国出兵巴国要堵自己秦军后路的消息后,也是勃然大怒,派相国张仪和樗里疾领几乎举国之力的兵马,去往巴国,与楚军作生死之战了! 而公孙衍和翟章率领的从各地抽调来的魏武卒精锐六万余人,加上十五万魏莽卒,开始秘密往魏国西部边境挺进了。 魏嗣也开始从大梁乘车浩浩荡荡、锣鼓升天,去往观泽去和赵君、宋王会盟,共同讨伐齐国了! 魏嗣此行就带了苏秦一人,本来顺便带王后卫姬一起的,但是卫姬自然因为上次事情对自己打击太大,不愿出宫,便留在了大梁,与李奇等人一起替魏嗣处理朝中事宜。 魏嗣一行,到第二天黄昏时分就到达了平阳城内,魏嗣便就在城中平阳令李冒家中暂歇了。 吃过晚饭后,魏嗣也是闲的发闷,便叫上魏参、苏代,三人一起乔庄成普通百姓样子,来平阳城内逛了起来。 此时的平阳城也是十分的繁华,虽然天黑了,但街道上都是灯火通明,人群络绎不绝,毕竟平阳是东西商旅来往的必经之地,又与卫国相邻,也是魏国东北最富庶的地方之一了。 不一会三人走到了一处烟花柳巷之地,便有打扮俏丽的女子前来拉魏嗣和苏秦,都被魏参赶走了。 这时苏秦看着这些年轻姑娘们,倒是有些脸红了,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魏嗣看着苏秦表情自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与王后卫姬亲密时尴尬的样子了,便对苏秦说道: “苏秦啊,你也不小了,是个男子汉了,难道你不喜欢这些姑娘吗?” 苏秦马上摇了摇头: “大王,您这……这?” 魏嗣捂着嘴笑了起来,然后对着旁边魏参说道: “魏参将军,您在外面有没有找过这些姑娘?” 魏参摇了摇头: “臣可做不出这等事,而且臣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呢!” 魏嗣便回想着说道: “当年齐桓公与管仲在齐国大办这等娼伎之所,本来是为了强大齐国,没想到如今居然发展到列国了,而且还成为了一地繁荣的象征,看来真是讽刺啊!” 苏秦说道: “反正这些我苏秦是理解不了的,这管仲身为一代名相,居然倡导如此不识礼节之事,看来还真是有辱其名声啊!” 魏嗣解释着: “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诸侯列国年年征战,俘虏了他国大量女奴,而且自国的男丁也是损失惨重,流行了无数寡妇,这些女子毕竟也没地方处置,或许兴娼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吧!” 苏秦又说道: “可是我苏秦学过孔夫子书,它是十分反对管仲这等行为的,而且鲁国至今都没有一家伎楼,还不是一样繁荣吗?” 魏嗣轻轻一笑,又拍了拍苏秦的头: “苏秦啊,那孔夫子当年天天声张要强大鲁国,而自己却从不愿去周王畿拜会周天子,那名义上鲁国不也是只属于周天子管辖的一个诸侯国嘛,这又该当何种说法呢?” 苏秦有些木愣了: “大王,您说的孔夫子这等行为,其实苏秦我也理解不了!” 突然这时又 有两个身材壮实的男子强行拖着一个女子就往魏嗣几人对面的那家伎楼进去了,明显听到这女子一直在求救着,可是根本就没人搭理她。 魏嗣这时一惊,马上叫来了魏参: “魏参将军,寡人命你去把那女子救出来!” 魏参回了句: “大王,遵命!” 然后就去了。 魏嗣不禁叹息了一句: “没想到我们堂堂大魏居然会有这等事情发生,看来寡人以后还是要发布一条法令,严治这些欺凌妇孺之徒了!” 苏秦在旁边附和着: “大王,没想到您果然是一代明君啊,看来我叔父与我苏秦都是跟对人呢!” 魏嗣便对苏秦说道: “寡人只是想好好治理好我们这大魏,至少要让我们大魏境内的百姓生活富足,不被周边强邻欺负,然后再伺机兼并周边各国,统一天下,才是寡人所愿啊!” 苏秦对着魏嗣竖起了大拇指: “大王,您果然是雄心壮志,我苏秦也愿意把这一辈子全部托附给大王您,托附给魏国,帮助大王您一同成就这丰功伟业!” 这时魏参扶着刚刚被抓进伎楼的女子走出来了,而之前抬着这女子进去的两壮汉,直接被魏参打的皮青脸肿,跑过来开始向魏嗣跪地磕头求饶了: “大爷……大爷,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 第四十四章 再遇到梓涟 魏嗣也没去理会这两个恶人,而是打量起了被魏参带出来的,那名已经变得披头散发、满身泥垢犹如乞丐般的女子,问着: “姑娘,你没事吧?” 这女子用手轻轻捋开了自己面前的乱发,把眼光看向了询问自己的这个男人,突然一看到这人,这女子瞬间惊了一下: “您……您……您是魏……!” 魏嗣赶紧说了句: “我是魏国人,打断了这女子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马上又对着这女子,用手在嘴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女子似乎也会意到了魏嗣意思了,便停下来感谢了一句: “多谢您对梓涟的救命之恩!” 魏嗣一听到`梓涟`这名字,瞬间愣住了,待缓过来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女子,虽然看起来如乞丐一般,但是身材样貌果真与自己那日在宫中见到的梓涟是一模一样的,魏嗣不禁激动的说道: “你……你……你真是我那日见到的那个梓涟吗?” 梓涟看着魏王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现在看到魏王看自己的表情,顿时又感觉到有些亲切了,便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梓涟!” 旁边苏秦这时突然对魏嗣说了句: “主公,刚才那两个恶人趁我们不注意逃跑了!” 魏参不知道从哪跑回来急匆匆对魏王说道: “主公,魏参我失职了,刚才去追那两个恶人,没有追到!” 魏嗣回着: “没事,只要它们还在这平阳城,是跑不掉的!” 然后安慰起了梓涟: “梓涟姑娘,你不用担心,这俩人居然敢在这魏国做恶人,我一定会让人把它们抓回来,让梓涟姑娘你亲自报仇解恨的的!” 梓涟很是感激的望着魏嗣说道: “梓涟我也没想到,您居然完全不像外界传言那样,而是如此亲民的一个人!” 魏嗣轻轻一笑,看了看四周来往人群,指了指不远处一无人的路口: “梓涟姑娘,不如我们去那边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梓涟点了点头。 到了人少地方后,魏嗣便询问梓涟: “梓涟姑娘,你是为何被人抓到这里来的呢?为什么那天你不在大梁多待几日,却要匆匆而别呢?” 梓涟见魏王这番询问自己,也不敢隐瞒,便把这些天的经历全部向魏王诉说了一番。 原来梓涟那晚由于掉入冰冷的河水中受了风寒,就在观泽附近找到一农户家打算借住一晚。 可没想到这农户家的男主人述斤却是一个地痞无奈,见到梓涟长的这般美貌,直接起来不轨之心,待梓涟住在自己家后,自然是殷勤相待了,还替梓涟去买药回来给他服用,不过还好顾及到自己妻子也在家,倒也没有对梓涟做出过分之事。 待两日后,梓涟身体恢复了,打算第二天要离开之时,这男主人述斤在当晚便支开了自己妻子,在梓涟的汤药中给其下了蒙汗药,待梓涟服完药昏睡后,这述斤便直接进来,就开始想要占有梓涟身体,。 可是没想到这时这述斤妻子却突然回来了,发现到了自己丈夫居然要对占有来自己家中借住的这女子后,自然大怒了,跟述斤直接就吵了一架,这述斤也是一个怕妻子的男子,最后与妻子妥协,俩人商议了一番就决定把这梓涟托人卖到这平阳来了。 魏嗣听完后,不禁大怒一声: “这述斤夫妇真是太过分了,若是让寡人抓到它,寡人必须得把它像当年秦王对卫鞅那般,五马分尸不成!” 苏秦在一旁说道: “大王,反正我们现在也是要去往观泽的,到时候您就可以亲手替梓涟姑娘严惩这述斤了!” 于是魏嗣便带着梓涟回到了自己住处,然后命人去城中搜捕那抓梓涟的两个壮汉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魏嗣也没有着急赶路,而是让人把那两个抓到的壮汉带了过来,然后也把那家要买梓涟的伎楼老板娘也一同押了过来,命人按在地上,亲自开始审问起来了。 只听魏嗣首先质问着那两个壮汉: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良家女子的?” 这两个壮汉知道面前这人居然是堂堂的魏王后,哪天抬头呢,连话也有些不敢回了。 魏嗣便命亲卫把俩人狠狠的各踹了一脚,然后厉声说道: “本王问你们话,你们为何不做答?” 其中一个大汉胆怯的回话了: “大王、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其实我们也不过是给人卖命混口饭吃的而已!” 另一个大汉也反应过来了,指了指旁边伎楼老板娘: “都是它,是它,我们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给它做事,才不识梓涟姑娘,差点酿成了大祸的!” 魏嗣苦笑了一下: “照你们这样说,你们现在难道还没有闯大祸吗?” 正好这时平阳令李冒也进来了,魏嗣指了指两人及一旁伎楼老板娘: “李冒,你好好给他们明示下,依我们大魏律令,它们该当何罪?” 李冒走到三人面前后,便厉声对着这跪伏在地的三人说道: “你们触犯了我们我们魏国《法经》律令里面的第二条重罪贼法,所以按条例应该全部施以膑刑!” 伎楼老板娘此时直接吓得嚎哭了起来: “大王……大王,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啊……冤枉的啊!” 梓涟听到着三人都得手膑刑,也有些不忍心了,走过来劝说着魏嗣: “大王,梓涟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魏嗣自然明白梓涟想替这三人求情了,便说着: “就算寡人犯法也得受到处罚啊,何况这些骄横不法之徒呢?” 梓涟马上又说道: “大王,难道您不能轻一点处罚它们吗?” 魏嗣先是很严肃的对梓涟说了句: “法不容情!” 待看到梓涟似乎有渴求自己表情后,便叹息了一声: “那好吧,既然它们是对梓涟你犯罪的,梓涟你要替它们求情,那寡人也就答应了吧!” 然后对着李冒说道: “这两个汉子身体倒是很强硬的,不去服兵役,着实有些可惜了,那寡人就判它们去河东服兵役去吧!” 待又看了一眼这伎楼老板娘后,魏嗣说道: “至于这妇人嘛,想必她以前开伎楼肯定也害了不少良家女子,她的伎楼就封了吧,里面那些姑娘们,都遣送回去吧,至于它嘛,关牢里面反省三个月去吧!” 这时两汉子听到自己不用受膑刑了,赶紧爬过来,不停向魏王磕头谢恩了起来。 而伎楼老板娘知道自己将一无所有,还要做三个月牢房后,直接吓得晕倒在了地上。 魏嗣便又提醒了李冒一句: “记得要把这三人罪行全部详查出来,然后张榜公示,警示那些还想欺压良家女子的伎楼等场所,知道吗?” 李冒赶紧跪在了地上: “遵命,大王,我李冒现在就照您说的去办!” 魏嗣见魏参走近来了,便问: “行銮那些备好了吗?” 魏参回着: “大王,全部已经准备妥当,就待大王您出发了!” 魏嗣拉了拉梓涟衣袖: “梓涟姑娘,我们走吧!” 梓涟愣了一下: “大王,您不是要去观泽会诸侯吗?我这样跟着您不好的,而且我还要去齐国找我表妹!” 魏嗣露出了一丝笑意: “梓涟姑娘,你怕什么?寡人又不会吃了你?而且你不是要去齐国吗?刚好跟寡人同路,寡人可以送你一程!” 然后强行拉着梓涟出了门,与自己同坐在了六架马车驱使的车銮之上。 ------------ 第四十五章 观泽盟诸侯 观泽,魏国东面的门户,地处齐、赵、魏、卫四国交界之地,战略地位对于魏国来说,自然是及其重要了。 魏嗣马不停蹄到达观泽后,第二天便与刚刚到达此地的赵君、宋君开始举行起了三国会盟伐齐的仪式。 只是另魏嗣没想到的是卫君居然也已经早早的来到了观泽会盟地,而且还答应了也要出兵与三国一起共同伐齐。 魏嗣自然是看着这卫君就有气了,但毕竟自己乃大国君主,当然得有自己一国之主风度了,只得暂且忍耐住了。 魏嗣首先走上了早已经搭就好的会盟台后,便也邀请赵君、宋君还有卫君一道来到台上,然后台下便响起了一阵阵鼓乐之声。 魏嗣这时便大声对着台下围观的四国臣子们说道: “今日乃是一大喜日子,我们魏、赵、宋和卫四国君主在这观泽会盟了,我们此次会盟目的便是要讨伐东方的齐国,而且相信以我们四国之力,去讨伐正在与燕军交战的齐国,一定是事半功倍的。” 其它三个国君纷纷也附和起了魏王。 待魏嗣讲完后,赵君赵雍也开始说话了: “如今秦国正在巴蜀与楚军交战,而齐国也是正在与燕国交战,齐国这些年对我们四国的欺辱,相信大家都一定没有忘记吧?” 魏嗣、宋君、卫君也纷纷附和起了赵雍: “是的,赵君你你说的对……对!” 只听赵雍继续说道: “本来韩国也想参与此次伐齐的,可是怎奈韩国因为经历了上次与秦大战,至今尚未缓过来,所以也参加我们这次伐齐了,但是我们四国依然要同心协力,共同伐齐,争取把齐国打败,夺回这些年我们各国被齐国占领的土地和百姓!” 说完四君纷纷伸出一只手,叠在了一起击掌为盟。 然后魏嗣便主持起了酒宴,与其它三国君主一起喝酒,欣赏舞乐。 而这时四位君主的表情明显差异不少,宋君是捧着酒杯,直直的盯着这些身材姣好、娥罗多姿的舞女们,而卫君却只是不停喝着闷酒,时不时看一眼这些舞女们。 赵君的表情明显带有些压力了,毕竟之前几年,赵国在与秦国、齐国交锋中,都是屡屡损兵折将,丢城弃地,而这次伐齐,赵君自然想要一雪前耻了,这样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对自己国民也有个交代了。 魏嗣倒是很自然,因为这次伐齐虽然是自己的魏国力主的,但是自己的魏军主力已经调往西部伐秦去了,而且这次伐齐,魏嗣也有个目的,那就是希望这次联军打败齐国后,能使齐国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对魏国东面构成威胁,那样魏嗣就可以专心治理国内,处理魏国西部诸事了。 突然间,苏秦走过来小声在魏嗣耳边说道: “大王,燕将鹿毛寿来了!” 魏嗣愣了一下: “燕国怎么会收到我们要伐齐的消息呢?寡人主持这次伐齐可是很保密的啊?” 苏秦回着: “大王,您待会可以问问那个燕将鹿毛寿,不知道大王您现在要让那个鹿毛寿过来吗?” 魏嗣点了点头: “让他过来吧,毕竟这次燕国也是深受齐害,也算是我们盟国了!” 鹿毛寿走进来后,自然也是其它三君没想到之事了,毕竟这鹿毛寿乃燕国大将,如今燕齐正在交战,这鹿毛寿却这么远跑来魏国了,使得众君眼光都聚集在了这个燕国大将鹿毛寿身上了。 只见鹿毛寿先对着其它三个国君一一行了个礼后,便走过来对魏嗣也行了个礼,说道: “魏王,我们燕王听说你们四国这次想要救援我们燕国,所以特命我鹿毛寿从燕国绕道而来魏国,以此来感谢诸君和魏王您的!” 赵君这时望着鹿毛寿的表情,有些神情不对: “鹿毛寿将军,你刚才说绕道而来,不知是从何处绕道而来的呢?” 鹿毛寿转身回着赵君: “我鹿毛寿,当然是从贵国绕道而来的了!” 赵君马上又问: “可是我们赵国并未收到鹿毛寿将军您入我赵境的消息啊?” 鹿毛寿回着: “那是因为我是一身布衣路过你们赵国而来的,你们赵国守卫当然发现不到我了,赵君莫非这也想怪罪于你们赵国守卫吗?” 赵君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了,说了句: “原来如此!” 然后心里突然生了一个念头: “若是寡人以后也学着这鹿毛寿一般布衣打扮去列国偷偷刺探情况,那列国不也发现不到寡人我了吗?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啊!” 鹿毛寿剑赵君就回了一句话,而不再理会自己了,便又问赵君: “赵君莫非您还在生我燕国之气吗?“ 魏嗣自然也担心此时赵燕发生不合就不利于此次伐齐了,对着赵雍也说了句: “赵君我觉得你们燕赵此时应该摒弃仇怨,同仇敌忾一起去讨伐暴齐才是应该的!” 赵雍回过神,马上点了点头: “是的,多谢魏王您的提醒,我赵国可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国家呢!” 魏嗣一喜: “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与三君一起盘问起了鹿毛寿此次齐燕交战的状况。 原来是燕王哙想让国于子之,而招至了燕太子平的不满,于是燕太子平便命人写书给齐王田辟疆,想让其帮助其消灭燕相子之。 正因上次讨伐魏国观泽,虽然败了魏赵联军,但没取得实际好处的齐王田辟疆收到燕太子的求救信后,自然是欣喜不已,当机立断,召集了齐境兵马以`子之窃国、要扶助燕太子平继位`之名开始讨伐燕国了。 齐燕两军在河间、徐州、武桓这三地已经交战三次了,由于实力悬殊,燕军自然都遭遇到了败仗了。 此时的齐军已经快接近占领燕国的全部漳水与黄河段的领土了,而与赵国相邻的武桓已经变成了燕军在漳水以南的唯一一座孤城了。 魏嗣和其它三君知道这消息后 马上商议了一番,赵君这次也主动摒弃与燕国的旧怨决定单独出兵去援救燕国的武桓。 而魏、宋、卫三国,则直接出兵去攻打齐国的马陵、甄、阿三地了,不过魏、宋、卫三国的主力军队自然是以宋国为主了,毕竟之前魏宋签订过私议,便是宋答应以主力与魏国一起伐齐,而且魏国还得到了与宋国相邻的近百里土地。 几日后,田辟疆在刚占领的燕地徐州,也收到了四国伐齐的消息了,自然也是震惊不已,毕竟宋国之前一直乃是自己盟国,这次居然加入到了讨伐自己国家行列,而此时与燕军之战却还在焦灼着,也是因为武桓燕军守将誓死抵抗,自己齐军也一时无法攻克这座城池,继续向北了。 这时田辟疆也只得围着身旁的这次伐燕主将匡章和刚从国都临淄赶来的相国田婴开始不停追问起了对策。 只听匡章首先说着: “大王,您不用心急,此次魏国纠集赵、宋、卫三国趁我们与燕军交战,国内空虚之机,偷袭我们齐国,想必一定是为了报复上次五国伐秦时我们齐国攻打其观泽之事,我料魏国这些年衰弱之势,定然不敢太过冒进,不如我们暂且先重兵攻下这武桓后,再收兵去应付四国吧!” 田婴马上说道: “匡章将军,您可不能这么说,魏国这几年已经着重在国内进行李悝变法之后的第二次革新了,而且国力已经渐长不少,上次伐宋时,魏国还出现了一支不逊于魏武卒的魏莽卒,就算我们齐国现在与其正面作战,恐怕都很难再有必胜把握了,所以我觉得大王您这次应该先派人去找魏王议和才是最重要的!” 匡章马上反驳田婴: “田相,您这也太高看如今魏国了吧?虽然有赵、宋、卫三国与其共同讨伐我国,但是上次列国合纵伐秦您又不是没看到,都是各怀鬼胎的,所以他们这四国不用畏惧的,我们占领这武桓后,先打败其中一国部队,其它三国自然就会退兵了!” 田婴又说道: “可是,我们齐军如今虽然把这武桓城围住了,但是武桓的守将鹿毛寿可是宁死不降的,若硬攻恐怕会损失惨重,而且燕国国内,太子平也没有任何实力能帮到我们齐国,所以我觉得我们如今还是得去找魏王和谈,大不了送它些领土,暂时缓和住如今局势,日后再攻打其收回来也不晚!” 齐王田辟疆这些轻笑了一下: “田婴,我们齐国自我父威王始,就只有占领它国土地之事,哪有割让自己土地求和的说法?所以田婴你这个办法不可取!” 匡章有些欣喜的对田辟疆说道: “大王,莫非您也支持我派重兵攻打武桓,再回兵防四国的的策略了吗?” 田辟疆摇了摇头: “匡将军,您这办法也是一样不可取,若等你攻下武桓,再回兵防四国之时,恐怕四国都已经打入我们国都临淄了!” 然后缓了一下,对匡章和田婴一起小声说道: “不如这样吧………!” ------------ 第四十六章 被误的庞涓 魏嗣集结了全部观泽周边的魏军近三万人,便与宋国七万士卒、卫国两万部队会合后,首先拿下了马陵邑、平邑等齐国军事要地,然后直奔阿城而去。 赵国同时也是先派了肥义带着五万士卒去武桓援救燕军,随后又派赵豹带兵五万去攻打齐国高唐了,打算与其它三国部队在齐国历下会合。 在马陵邑,魏嗣与苏秦还有梓涟三人和几名亲卫在此停下了脚步,并没有随部队继续东伐。 魏嗣走到当年魏国马陵惨败于齐,庞涓自刎的一颗已经枯死的大树前,对着苏秦和梓涟说道: “你们看,这便是当年我们魏国因轻敌而遭受惨败的地方马陵道了!” 苏秦走到了这大树前,用手抹了抹已经枯萎的树木,明显看到上面还隐约刻着“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八个大字,遂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唉……,当年的庞涓将军乃是吴起以后魏国第一名将,没想到居然最后结局会是如此凄惨!” 魏嗣也走近说道: “是的,庞涓将军当年为魏国东征西扩,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而且身经百战而不败,可奈先王当时害怕庞涓将军功高震主,而任用了我那昏聩的兄长公子申为主将与齐交战,夺去了庞涓主将之位,导致庞涓将军最后兵败,不堪受辱而自刎在了这树下,也是我魏国这数十年赖最惨痛的一次教训了!” 梓涟这时走过来说道: “我听说当年齐国那边好像有一名叫做孙膑的军师吧,这人还是庞涓将军的死对头,而且这树上字应该也是那孙膑所刻吧?” 魏嗣回应着: “此事寡人也不太清楚,不过以庞涓将军这种早已超越当年吴起将军的大度性格,若与这孙膑真是死对头的话,那这孙膑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了,不过好像齐国自马陵之战后,这些年也没有再听说过有孙膑这个人了!” 苏秦轻轻一笑: “孙膑这人我苏秦倒是有些听说过!” 魏嗣自然也很想明白这孙膑和庞涓到底怎么回事了,因为在自己心中司马迁的史记所写的庞涓陷害于孙膑之事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庞涓一直在魏国所有人心目中,名声是极其好的,甚至已然都快超过当年创建魏武卒的吴起了。 只听苏秦解释了起来。 在四十年前,当时的庞涓将军因为在安邑城喝酒,遇到了这个叫孙膑的人也正在喝酒,俩人因为都熟悉兵法,即兴之下就结为兄弟,庞涓将军也在与这孙膑交谈之中知道了其想来投奔魏国谋一番事业! 庞涓在与这孙膑交谈数日,知道其确实有一番才能后,便答应了其要求,便打算把其引荐给当时国相公子卯。 这公子卯虽然是魏国宗室,但是却不是惠王之子,只是武侯的孙子而已,不过其长处却是善于舞乐、献媚于惠王,总能惹得惠王欢心,其实是没有一点治国之才。 庞涓把孙膑推荐给公子卯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自己即将要出征去讨伐秦国,而把孙膑带在身边自然是不方便的了。 孙膑进了公子卯的相府后,结果公子卯前几天还好酒好肉款待了一番孙膑,然后请教了孙膑一些治国兵法之事,当公子卯发现这孙膑居然是一个天纵奇才之后,而且还发现其野心居然比庞涓还大,若把留在魏国不是迟早得威胁到自己地位吗?本来有一个军功赫赫的庞涓就够让公子卯头疼的了,公子卯便不禁对这孙膑起了杀心了。 直到有一日孙膑开口想要询问公子卯何时能把自己推荐给魏王,公子卯自然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私心了,然后直接命人把孙膑关入了自己府中监牢,而且陷害给在外征战的大将军庞涓,说是庞涓让其如此的了。 在监牢中再也无望出来的孙膑自然渐渐对庞涓愤恨不已了,便也渐渐立下了誓言“这辈子一定要让庞涓身败名裂了”。 半年之后,庞涓即将要回到大梁之时,这公子卯便命人以大将军庞涓名义对孙膑施了膑刑,而且又派人偷偷把孙膑救出来,送往了齐国。 待庞涓回来拜见公子卯询问孙膑之事时,公子卯便告诉了庞涓说孙膑因为不满魏国安邑的生活,偷偷前往东方更为富庶的齐国去了,庞涓听到此事后,惋惜了一番,便不再询问了孙膑之事了。 直到几年后,魏国正式迁都大梁,为保护卫国而反击赵国,此战庞涓带兵大胜赵国,而且还包围了赵都邯郸,这时齐国名义出兵来救赵国,其实却只出兵五万来攻打魏国东部,威胁大梁了。 庞涓自然清楚到了齐国意图,主张无视齐军,先攻下邯郸,可是国相公子卯却是坚决反对,而且还天天在魏惠王面前数落庞涓的各种罪状,这时魏惠王由于私心早就想把这公子卯国相之位罢免给自己儿子公子昂了,便借公子卯诬陷大将军庞涓,罢免了公子卯国相之位,把相国之位给了自己儿子公子昂。 而这国相公子昂也不是个贤德之人,为了急于建功立业,便向其父魏惠王请命,征集了大梁城中所剩下的八千魏武卒,亲自披挂上阵,要去抵抗齐军。 魏惠王经不住爱子公子昂的百般相求,便也同意了它的求情,而且还劝它不要轻敌,若遇齐军不可力战,毕竟公子昂这八千魏武卒虽然是精锐,但是对齐军五万人确实实力太过悬殊。 这公子昂对当年吴起五万魏武卒大败五十万秦军之事记忆犹新了,当然自己也想复刻一下当年吴起的辉煌了,这样回国以后那自己再魏国声望自然是无人可比了,以后自己太子之位自然也是稳了。 可是没想到这公子昂这八千魏武卒遇到了田忌和孙膑率领的五万齐军后,像猫见到耗子一样,直接穷追猛打。 这时田忌便听从孙膑之计,佯败,退却到桂陵道,设计埋伏等待公子昂前来。 立功心切的公子昂带领着八千人追击着五万人的齐兵,追击了数十里,哪想到前面齐军会突然再次设伏呢,于是冲到马陵道后,结果被齐兵在此团团包围了,经过一晚上激战后,公子昂的部队全军覆没,其最终也成为了齐国的俘虏。 孙膑经此一役,而且田忌回到齐国也为了在齐王面前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然对此役大势宣扬了,而把打败的八千魏军直接吹嘘成了八万魏武卒,孙膑也被其吹捧成了自孙武后第一军师了。 直到后来马陵之战,庞涓自刎,主将公子申被俘,大败魏军,这时孙膑在齐国的名声也更加重要了。 而田忌也担心孙膑名气和威望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便以说客劝退孙膑归隐田园,孙膑因为终于报复了庞涓之仇,而且也看清了宗室地位在齐国的不可动摇,自己这残躯是不可能做到齐相之位的,便也心灰意冷,听从说客之言,隐居避世了。 魏嗣这时突然又问了苏秦一句: “那这孙膑最后有没有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庞涓将军呢?” 苏秦回着: “我想它应该早就明白了吧,不过每个人不都是有自己私心的吗?孙膑就算知道害自己的不是庞涓,但是以庞涓的名气和公子卯相比,又孰轻孰重呢?” 魏嗣点了下头: “也是,毕竟相比公子卯,这孙膑把自己与当时我魏国第一名将庞涓绑在一起,确实更能造就到自己的伟大!” 梓涟在一旁说道: “刚才听完苏秦先生之言,我才知道这不仅诸国竞争激烈,连各国人才相斗也是如此的激烈!” 魏嗣轻轻一笑: “当然了,就像当今张仪与我魏相公孙衍一样,它俩人之前不就是在秦国作竞争吗?不过比起谋术,公孙衍还是略逊于那张仪一筹了!” 苏秦也一笑说着: “可不能这样比,公孙相国领兵可是不输任何名将啊,那张仪只不过就擅长口舌之争而已,而且大王您大王你身边不是还有我叔父苏代、陈轸和如耳先生嘛,它们三人之才可不输于那张仪的!” 魏嗣伸手拍了拍苏秦肩膀,很是欣慰的说道: “苏秦啊,寡人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强于那张仪的!” 苏秦马上谦虚的回了句: “大王您真是谬赞了,我苏秦何德何能,哪能跟我叔父和陈轸先生它们比呢?” 这时有个信使跑过来对着魏嗣递上了一封书信,魏嗣看完后,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 旁边苏秦马上接过魏嗣手中书信打开一看,说了句: “大王,这……这……这楚国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居然在巴地惨败给秦国了呢?” 原来这封书信是如耳从巴国紧急命人送来的,信中意思便是,楚国十五万士卒在巴国与秦军交战,结果楚军溃败,只剩屈丐率领的三万残兵退回到了楚境,秦国大胜后,由此彻底控制住了巴蜀全境。 苏秦这时见魏王一直不说话,便又说道: “大王,其实这事对我们魏国也算是一喜讯啊,楚王经历此次大败,必然会对秦国起报复之心,到时候秦楚大战,可就是我们魏国的良机了!” 魏嗣叹了口气,指了指西方: “苏秦,你忘了寡人这次倾魏国之力伐秦之事了吗?现今楚国败的如此之快,我们魏国这次伐秦恐怕胜算又低了不少,而且至今尚未收到公孙相国的任何回信,所以寡人现在甚是担忧啊。” ------------ 第四十七章 张仪欺楚王 由于魏嗣担忧西面伐秦之事,待去伐齐前线鼓舞了一番士气后,便调转车头,以回国都大梁之名,带着苏秦、梓涟和一众亲随秘密前往魏国西部边境去了。 与此同时,在楚郢都。 楚王这时还尚未收到自己军队惨败的消息,正在大殿内搂抱着爱妃郑袖,与屈原、昭阳俩人喝着酒、吟诗作对着。 楚王让郑袖亲手喂自己喝了一杯酒后,便询问着屈原: “蕙肴蒸兮兰籍,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这后面是哪句啊,灵均,寡人一时忘了!” 屈原马上回应着: “大君,这是臣的东皇太一篇,后面句子乃是,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 突然这时一名内侍匆忙的爬进来,打断了屈原: “大王……大王,屈丐将军从巴国传来消息了!” 楚王轻轻推起了怀中郑袖,赶紧欣喜的询问着这内侍: “屈丐将军是不是传来捷报了?” 这内侍低着头不敢作答,待缓了一阵后,才断断续续说着: “屈……屈……屈丐将军在……在巴国遭受了大……大败,如今只……只剩下三万残兵,正……正在赶回郢都路上!” 楚王听到这个惊天的消息,直接气的跳了起来,大声指着这内侍说道: “本王自继位以来从未遭受过战败,你……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居然敢在这欺骗本王!” 然后打呼了一声: “来人,给我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狗奴拉出去斩了!” 刚才听到这内侍传来消息虎扑也是震惊不已的昭阳与屈原这时也回过了神,只见屈原首先劝阻起了怒不可揭的楚王: “大君,您不可如此,我们还是先好好问清楚事情真相!” 昭阳也说道: “是的,大王,左徒说的对!” 然后走上前阻止了即将要被这侍卫拉出去的内侍,然后质问起它: “你刚才所言可否属实?” 这早已吓得没了魂的内侍也有些缓了过来,回着昭阳: “是的,昭相,这都是屈丐将军的信使赶回来奏报,让小的来传达给大王的!” 昭阳又问: “那信使呢?” 内侍回着: “还在宫外候着,不过这信使来时就已经受了重伤!” 昭阳转身对着楚王说道: “大王,不如让这信使进来,证实一下吧?” 楚王憋着气点了下头: “好吧,传它进来吧!” 不一会,信使被带进到了楚王面前,可是此时的信使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了。 一旁郑袖小声在楚王耳边说道: “大君,这次我们楚军在巴国大败就是那个魏使陈轸害的,您得赶紧找人把它抓起来!” 楚王这时又开始发怒的对着侍卫说道: “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去把那陈轸抓回来,别让它跑了,这次我们楚国出兵巴国,就是这个齐人作的祟!” 屈原马上劝慰楚王: “大君,这事与陈轸先生似乎无关吧,毕竟巴蜀乃我们楚国西面门户之地,而且出兵巴蜀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王马上说道: “来人,给我把左徒押下去!” 一旁昭阳自然是最了解楚王熊槐的了,这时也是在一旁一声不作了。 不一会,出去抓捕陈轸的侍卫统领回来报告了: “大王,那陈轸已经在三日前就离开我们楚国了,现在恐怕都已经回到魏境去了,要抓恐怕也来不及了!” 楚王正准备对这侍卫统领发火,结果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侍从,对着楚王说道: “秦相已到达郢都,现在正在宫外想求见大王您!” 楚王见秦相这个时候还敢来楚国,便以为找到了出气筒,便马上令人去把秦相带了进来。 这秦相也不是别人,正是张仪了。 楚王一见到秦相张仪后,怒不可揭的指着张仪说道: “你……你……你这个秦相,居然还有脸我们楚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张仪或许早料到了楚王会如此了,反而没有一丝惊慌,而是面带笑意对着楚王回着: “楚王,不知道为何您会对我们秦国有如此大成见呢,我们秦、楚两国可一直都是姻亲之邦啊!” 楚王便质问张仪: “秦相,那本王问你,你们秦国这次是不是杀了我们楚国十万士卒?” 张仪很是自然的回着: “是的,这次不是楚王您的部队想在巴国堵断我们秦国伐蜀部队的后路吗?我们秦国军队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才反抗的,所以我们秦王为了秦楚日后的长久友好,特让鄙人张仪来向楚王您表示歉意的!” 楚王便问: “既然秦相您是来我们楚国表示歉意的,那秦相您此来是想如何补偿我们楚国呢?” 张仪轻轻一笑: “我们秦国为了秦楚友好,决定割让商於之地六百里给你们楚国!” 楚王愣了一下,马上再次问着: “什么?秦相,你说你们秦国愿意割让商於六百里土地给我们楚国?” 张仪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鄙人我还带来了商於六百里土地的地图呢!”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羊皮所刻画的商於地形图,放在了楚王面前。 这商於之地自然早就是楚王垂帘欲得的了,因为若是楚国若是真的得到了秦国商於之地,那秦都咸阳日后可就是楚国的囊中之物了,但是楚王此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秦国会在大败自己楚国后,居然还主动割这么大一块重要的土地过来求和,便询问起了一旁昭阳: “昭公,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此事呢?“ 昭阳直视了一下张仪,见张仪一副面不改色,似乎并无欺骗的意图后,便说道: “大王,既然是秦相亲自来我们楚国签订合约,臣想应该不会有诈!” 这时楚王身后的郑袖跟过来有些撒娇似的对楚王说了句: “大君,既然秦相千里迢迢来我们楚国道歉,而且送上这么大一份厚礼,大君您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楚王便又问张仪: “你们秦国这次不可能只是因为要补偿我们楚国刚刚经历大败,而要送我们楚国如此大礼吧?” 张仪轻轻一笑: “是的,这世上哪有白给的午餐呢?楚王您明白就好!” 楚王看着张仪: “那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张仪顿了一下后,便说道: “我们秦国的条件就是你们楚国得和齐、魏、韩三国断绝盟国关系,然后与我们秦国一同攻打韩、魏两国!得到了领土我们秦楚两国共同瓜分,不知道楚王您意下如何?” 楚王马上把眼光放到了一旁昭阳身上: “昭公您怎么看秦相这般条件?” 昭阳回着: “这……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楚王身旁的郑袖马上走过来挽住了楚王的胳膊肘: “大王,我觉得这秦相的要求挺不错的,本来我们楚国与齐、韩、魏三国不过是因为利益才结盟在一起的,现在秦国愿意以商於六百里之地送与我们楚国,而且我们与秦国一起攻打韩魏 还能得到两国领土,这么好的事情,大王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这时殿中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指着张仪对楚王说道: “大君,不可答应这秦相之言啊,若我们与齐、韩、魏断交了,我们楚国以后将处于孤立无援之状啊,而且秦国刚刚坑杀了我们楚军十万之众,难道大君您忘了将士们的血海深仇了吗?” 张仪看了眼刚刚冲进来的这人,带着笑意说了句: “屈左徒,好久不见啊!” 屈原没有理会张仪,还是不停劝谏着楚王。 楚王自然心里早已经被张仪这商於六百里之地吸引住了,便命人又把屈原拉了下去,开始与张仪签订起了秦楚盟约。 憋着满身怨气的屈原被哄出楚宫后,只得垂头丧气的来到了郢都一间酒馆,打算一个人喝点闷酒解气。 突然这时旁边桌旁有个独饮客商对着屈原说了句: “左徒大人,您又是因何事如此在这喝着闷酒呢?” 屈原抬头看了一眼这客商: “你是谁?我喝闷酒与你有何干系?” 这客商轻轻一笑: “鄙人来自洛邑,名苏代,不知左徒大人可否识得在下呢?” 屈原听着这人介绍完,自然有些感到熟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拿着酒壶,走过来对苏代说道: “莫非您就是东周名士,如今在魏国主持外事的苏代吗?” 苏代点了点头: “是的,鄙人正是苏代,名士在左徒大人面前我苏代可不敢当!” 屈原先敬了苏代一杯酒: “你们魏使陈轸不是刚刚离开我们楚国吗?为何苏代先生您却又来到我们楚国了?” 苏代回着: “我本来替魏王在出使韩国,但是因为听闻秦相将要来到楚国,而陈轸先生也料到自己会有危险,我便赶来楚国了!” 屈原轻叹了一声: “唉……原来是这样,我们楚王如今受到那郑袖蒙蔽,恐怕真是没得救了!” 苏代露出了一丝笑意: “难道左徒大人您不想知道为什么郑袖乃是出自韩国,却又屡屡为秦国而牟利呢?” 屈原回着: “世间传言我们楚国贵妃郑袖被秦国收买了,但是我们楚王因太过宠爱这郑袖,自然是无法相信的了,而且现在在楚国,若谁谈及此事,必会遭至杀身之祸的,所以苏代先生您还是别在这郢都议论此事了!” ------------ 第四十八章 严婵儿出现 苏代表情看的出来似乎早已经有把握了,便拉着屈原小声说道: “左徒大人,既然你不想看到我苏代提及此事,那今晚不知您是否有时间陪苏代我去一个地方呢?” 屈原犹豫了一下: “好,可以,反正我这失忆人,晚上也难以安眠,苏代先生您约好地方,我屈原一定会到的!” 魏嗣经过日夜赶路,这时已经到达了旧都安邑,不过此时的安邑宫殿因为荒废太久,而又经历了与秦国的战乱,早已经破败不堪了,不过还好附近有一行宫,勉强还能让魏嗣入住。 魏嗣住进行宫后,便让梓涟和苏秦都住到了自己隔壁,方便让俩人帮助自己处理政事和照顾自己,梓涟一路跟随着魏嗣,渐渐也学会把魏嗣的起居饮食照顾的体贴入至了。 不过这一路上,梓涟也渐渐发现到了这魏王似乎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无理、尖酸刻薄、风流、霸道的大王,反正更像那种看起来表面温文儒雅,而帝王之气却极尽收敛,而且对任何人都没有盛气凌人的那般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魏王一路上就算见到再好看的女子经过,也从不会去多看其一眼,使得梓涟不禁心里慢慢喜欢上了这个有些不近女.色的魏王。 这日清晨,魏嗣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突然当上了皇帝,而且还统一了诸国,正在泰山上举行着封禅仪式,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仙女,踏着祥云向自己走来,似乎想来祝贺自己,但是自己不禁被这仙女美貌迷住了,可是一下子却发现这仙女突然不见了。 当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这时手居然伸到了苏秦脸上,正触摸着它,而苏秦正坐在自己床边,魏嗣赶紧尴尬的收回了手,问着苏秦: “季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苏秦带着笑意回着: “大王,是梓涟姑娘让我在这坐着等大王您醒来的,她说呆会会给您一个惊喜!” 魏嗣轻轻一笑: “一大早起来,寡人还能有什么惊喜啊?” 这时有个宫女便端着热水进来给魏嗣先洗漱了一番,待魏嗣洗漱完后,突然进来了一个身材妖娆,着一身艳丽长裙,边走边舞动着自己细细腰身的女子,待走到魏嗣面前不远处后,这女子背身对着魏嗣,跳起了魏嗣从没见过的舞蹈。 这时魏嗣不禁好奇的问了问一旁有些看呆了得苏秦: “季子,这位姑娘是从何而来的啊?” 苏秦马上会意一笑: “臣也不知啊,大王您先细细欣赏嘛!” 这女子跳了一阵后,突然一转过身,当看到其真容后,魏嗣直接興奋的冲过去搂住了这舞女,嘴里激动的说着: “婵……婵儿,你……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这时梓涟带着笑意走了进来,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是我听说大王您曾经喜欢过一个叫严婵的姑娘,所以我到了安邑,就四处找人去打听,没想到这婵儿姑娘居然刚好就在这安邑城中!” 魏嗣放开严婵后很是感激的走过来望着梓涟说道: “梓涟,寡人这次真的是太感激你了,谢谢你帮寡人找回了婵儿!” 梓涟轻轻一笑: “大王,您说的什么话呢,我梓涟今年得到大王您如此的信任,当然得为大王您着想了啊!” 说完,又问了问魏嗣: “大王,这算惊喜吗?“ 魏嗣看了眼严婵儿,又看向了梓涟: “当然算惊喜了,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梓涟与苏秦相互给了个眼神后,就退出去了,留下了魏嗣和严婵儿单独在此了。 魏嗣便拉着严婵儿一起坐到了床榻边,两人开始叙旧了。 只听魏嗣问着: “婵儿,这几年你去哪了,为什么寡人一直都找不到你呢?” 严婵儿回着: “大王您乃是魏国的大王,堂堂一国之主,而我婵儿不过一个没落家族出生的女子,我哪敢赶高攀魏王您呢?而且大王您那几日对婵儿我不冷不热的,我以为大王您不喜欢婵儿我呢?所以后来我也不好再呆在韩国,刚好我在安邑的舅父想给我找个夫家,我就来到这里了!” 魏嗣听完严婵儿这番话后,马上问着: “莫非婵儿你已经找到夫家了吗?” 严婵儿说着: “本来已经找到一家合适的了,可是去年这个夫家家里却发生了一些不幸之事,所以婵儿也就没有嫁入这户夫家,只得在这安邑城中暂且找个去处谋生了,最后经人介绍进了这里的西施坊,做了一名舞女了。” 魏嗣感慨着: “唉,这都怪寡人当时走的太急,忘记带婵儿你一同回大梁了,婵儿你不会怪寡人吧?” 婵儿两眼水灵灵望着眼前魏嗣,不过魏嗣可是看出此时的婵儿明显不像几年前的那般看起来清秀单纯了,而是尽显着自己的妩媚、誘人之态。 只听婵儿说着: “大王,婵儿怎么会怨您呢,只怪婵儿命不好而已!” 魏嗣见婵儿主动靠近自己,也是按耐不住,伸手搂住了婵儿,与其渐渐亲吻在了一起。 俩人一阵唇舌相交结束后,魏嗣望着婵儿说道: “婵儿,以后就在寡人身边好吗?” 严婵儿点了点头: “好,只要大王您不嫌弃婵儿出生,以后大王您在哪,婵儿就跟在哪,再也不离开大王您了!” 俩人接着有继续亲吻起来,直到倒在榻上,互相解去身上衣带,零距离的靠近在一起。 只听这时伏在婵儿身上的魏嗣说了句: “婵儿,寡人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婵儿满脸洋溢着期待渴望的表情,点了点头: “大王,婵儿也愿意以后一直做你身边的小女人!” 魏嗣又说道: “那寡人来了!” 婵儿主动搂住了魏嗣。 这时在殿外面不远处坐着的梓涟明显拉着脸,很是不开心。 旁边坐着的苏秦自然也注意到了梓涟举动,便问着: “梓涟姑娘,你为何现在会如此不开心呢?” 梓涟抬头看了眼苏秦: “你还小,不会懂的!“ 苏秦有些不服气说着: “梓涟姑娘按年纪算,我苏秦还长你几个月呢,你怎么能说我还小呢?我苏秦又什么不懂了?” 梓涟苦笑的说道: “那苏秦先生,我问你,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苏秦摇了摇头: “好像苏秦我至今还没遇到过能让我心仪的女子!” 梓涟便说道: “那不就是了,等你遇到心仪的女子,你自然会明白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了!” 苏秦这时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了: “莫……莫非,梓涟姑娘你喜欢上了大王吗?可是你既然喜欢大王,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婵儿姑娘亲手送到大王面前呢?” 梓涟被苏秦这番话说的有些羞愧了,马上生气的起身推了一下苏秦: “你既然心里明白,何必说出来呢,以后我不理你了!” 说完就往前跑了。 这时梓涟却一下子因为跑的太急,差点撞上了一个刚刚进入行宫的官员。 这官员看了梓涟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走过来的苏秦一眼,问着: “莫非你们就是苏秦先生和梓涟姑娘吗?” 苏秦跑过来打量了这官员一眼,興奋的说道: “若我苏秦没看错的话,您一定是陈大夫,陈轸先生了是吗?” 这官员对着苏秦一笑: “看来苏代兄长的侄儿季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聪明绝顶啊!” 梓涟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陈轸,便也打量了一下陈轸,说道: “您果真是天下间鼎鼎有名的陈轸大夫吗?” 陈轸对着梓涟也点了下头: “是的,梓涟姑娘,我正是陈轸,没想到梓涟果然如我刚才来时听人介绍那般不仅长的美貌绝伦,而且还温柔贤淑,真是及善良与美貌为一体难得……难得啊!” 梓涟被陈轸这一夸,低着头,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陈轸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把眼光放在了苏秦身上: “季子啊,大王怎么了,还没起床吗?” 苏秦有些犹犹豫豫的指了指魏王寝宫处: “大……大王现在……!” 后面不知该如何说了。 这时旁边的梓涟马上替苏秦说道: “大王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今天贪睡了一下,等会应该就会起床了!” 陈轸看了看两人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转过身留下一句: “那等大王醒了后,帮我传个信给大王,就说陈轸在前面那间正殿有急事在等候大王决断。” 苏秦和梓涟马上一起说道: “好的,我们一定及时通知大王!” 待陈轸走后,苏秦看了看梓涟: “梓涟姑娘,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今陈轸大夫来到安邑,必然是有重要事情面见大王的,这可耽搁不得,而大王现在又跟婵儿姑娘在一起,这………!” 梓涟推了推苏秦: “要不你现在偷偷去门缝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吧,若没什么事就把大王叫出来不就行了?” 苏秦摇了摇头: “这等偷窥之事,我苏秦怎么能去做?还是梓涟姑娘你去吧,毕竟你是服侍大王的,你比较合适一些!” 梓涟马上回着: “我怎么合适了,我一个女人家,更不能去做这等事了,还是你一个男的方便一些,你快去吧!” 俩人就这样推推委委争论了好久,最后不得已,只得一起去偷偷查看里面情况了。 ------------ 第四十九章 季涟偷从军 当苏秦与梓涟俩人鼓起勇气,顺着门缝往里面看去时,发现这时魏嗣居然走过来打开了大门,把蹲着准备偷看的俩人直接吓了一跳。 这时魏嗣分别看了看鼠头鼠脸,满是尴尬表情的苏秦和梓涟一眼: “你们在看什么呢?寡人这寝宫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苏秦早已经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梓涟也是断断续续的说着: “大……大王,我……我……我们不是故意的!” 魏嗣看着俩人表情,轻轻一笑,分别扶起了俩人: “那你们应该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俩人赶紧一起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我们刚来的!” 魏嗣首先拍了拍苏秦肩膀: “不用怕的,寡人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们,你们这般,肯定是有要事找寡人吧?” 苏秦点了点头: “大王,您果然料事如神,我们确实有要事找大王您!” 魏嗣看着苏秦: “说吧,什么要事?” 苏秦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座殿宇: “陈轸大夫来了,有要事在那边要觐见大王您呢!” 魏嗣点了下头: “这样啊!” 梓涟马上也走过来替魏嗣把身上穿着整理了一番,然后魏嗣带着苏秦就去见陈轸了。 陈轸见到魏嗣进殿坐稳后,边马上行了个礼,说道: “大王,我从楚国那边回来,得到消息说秦相张仪已经去往了楚国,要联楚伐我大魏呢!” 魏嗣愣了一下,毕竟自己乃个历史通,怎么不知道如今张仪使楚目的是为了破坏齐楚、和魏、韩、楚同盟之事呢,便说道: “就算楚王答应了秦国,恐怕也做不到支援秦军来伐我大魏吧,毕竟楚新败于秦,纵使楚王有心,恐怕楚国国民也不会甘心现在与秦再结盟的。” 陈轸便说着: “是的,大王您所说是有理,但是这次张仪是带着秦国商於六百里土地去往的楚国,难道楚王会对商於六百里土地视而不见吗?依陈轸我对楚王的了解,楚王这次必定会因为贪慕商於六百里土地,而答应秦国的联盟要求的!” 魏嗣大笑了一下: “那陈大夫,您想想看,秦国那种虎狼之国,能为了能与一个刚被自己打败的楚国做盟国,而甘心把商於六百里这等重要领土送给楚国吗?而且若秦国失去了这商於六百里之地,那秦都咸阳以后不就成了楚国的囊中之物了吗?如今这个秦王虽然继位就杀了一代功臣卫鞅,但是绝非昏庸之主!” 陈轸摸了摸自己额头: “那……那大王您的意思,莫非是此次秦相张仪使楚目的是为了玩弄楚国吗?” 魏嗣点了下头: “对,秦相这次去楚国,就是因为秦国把下一个打击目标放到了楚国身上,而且巴地之战秦军也尝到了击败楚国的甜头,知道了楚军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等秦国弱楚后,再攻打我们魏韩两国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陈轸惊了一下: “没想到秦国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那大王您又是作何决断的呢?” 魏嗣说道: “所以寡人才会借伐齐之机而倾魏之兵偷袭秦国了,现在寡人来这安邑行宫暂居,就是为了能及时收到公孙相国伐秦的消息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不一会一个将领興奋的跑了进来: “大王……大王……捷报……捷报,公孙相国已经在前线收复了全部上郡领土,收复了少梁城,现在正准备收复整个河西之地。” 魏嗣一下子激动的跑过来和陈轸抱在了一起: “好…好……好,寡人的复兴大业终于见到起色了!” 庆祝了一番后,苏秦走过来对着魏嗣和陈轸说道: “大王、陈大夫,我们现在高兴应该为时过早吧,毕竟之前是因为楚国在巴、苴两国牵制住了秦军主力,我们才会获得如此大胜利,现在秦军肯定会调回主力严防我们魏军的,与秦军主力正面交战,恐怕我们魏军是没有必胜把握的,所以我们这个时候得好好商议一下,下一步对策了!” 魏嗣听到苏秦提醒,也说道: “是的,不过就算不知道公孙相国在前线是否已经得知到秦军主力回防的消息呢?” 苏秦便说道: “大王,反正苏秦现在在这也是无所事事,不如让苏秦去一趟公孙相国那,我苏秦早就想有朝一日能上前线杀敌了,希望大王您能给我苏秦这个机会!” 魏嗣犹豫了一下: ”可是前线危机重重,寡人怎么能放心你去呢,而且你叔叔现在还未回来,寡人觉得还是等苏代先生回来再说吧!” 陈轸也劝说着苏秦: “季子啊,你这一文弱后生,还是好好跟在大王身边多学习点知识,日后继承你叔叔衣钵为我们大魏继续效力,才是最重要的!” 苏秦明显有些不甘的表情,但是却又不敢显露出来,不过魏嗣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了。 于是魏嗣便与陈轸俩人盘坐与一方桌前,对着一副魏国之前丢失的上郡、河西等地地图研究了起来。 而苏秦离开后,便来到了魏嗣寝宫处,与梓涟叙说了自己想要去前线帮助公孙相国对付秦军,而魏王不准之事。 梓涟听说后,突然对其说了句: “其实我也好像去看看行军打仗是什么样子的,不如我们一同去吧?” 苏秦愣了一下: “梓涟,你这不会是跟我苏秦开玩笑吧?你一个女子跟我一个文弱书生去前线?” 梓涟拍了拍自己詾脯: “怎么了,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人家都可以打仗打仗杀敌,我们有什么不能的?” 苏秦又问: “可是大王不会同意我们去的啊!” 梓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大王不放我们去,难道我们不能偷偷去吗?” 苏秦一喜: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梓涟姑娘,你想的周道!” 于是俩人出了行宫后,找了家布衣店,换了身行头,梓涟自然是一身女扮男装了,经过一番打扮后,也很难有人再看的出梓涟是个女子了。 俩人出布衣店后,正好又碰到城中正在招兵去的告示,俩人便过去询问了一番,得知这次招兵去往的地方正是西河,两人开始的报名应征了,当晚就随着新兵队伍往西河方向去了。 而魏嗣与陈轸一交谈就谈到了半夜三更,这时俩人腹中都咕咕叫了一下,才知道饿了,魏嗣便对外大叫了几句: “梓涟……梓涟……寡人饿了,今天怎么没有吃的呢?” 这时进来了一个宫女,端着一盘糕点进来了: “大王、陈大夫,你们要的点心来了!” 魏嗣先吃了一口糕点后,觉得与平常味道差了不少,看了眼旁边宫女: “平常不都是梓涟姑娘亲手做了送过来寡人吃的吗?今晚的糕点怎么味道有点变了?” 这宫女有些唯唯诺诺: “这……这……这糕点是……是我…我做的!” 魏嗣看了看外面天色,叹了口气说道说道: “唉,看来梓涟这么晚应该是睡了,你下去吧!” 然后与陈轸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又讨论起了军国大事! 梓涟与苏秦跟着新兵部队赶了半夜的路,自然身体也有些受不住了,还好经过了一驿站处,能得到一阵休息时间了。 这些众新兵们围在一火堆前,听从着一名爵位至百夫长的统领训斥着: “你们这些人,我看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点苦都吃不起,才走了半夜的路,居然一个个就变成了这般垂头丧气的样子,哪还有我们魏国男子汉的气概啊?要是让你们现在上前线去跟秦军打仗,你们还有反抗之力吗?” 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拍着詾膛打起精神回应着: “我们是魏国男子汉,秦国侵我魏国西河、上郡、河外之地,我们身为魏国士兵,自当血刃秦军,夺回我们魏国被秦侵战的所有领土!” 百夫长马上又慷锵有力的说道: “是的,我们不仅要夺回我们魏国丢失的领土,我们还要把秦国赶回西陲之地,让其日后永远不敢再威胁到我们魏国!” 这些新兵也大声跟着念了起来,百夫长趁机一一查视起了这些新兵们,当走到苏秦面前时,见苏秦好像声音有些不如其它人大,便停了下来,侧听了一下,把苏秦拉到了前面,质问着: “大家都在慷锵有力的呼喊口号,为什么你声音却如此之小,你是哑巴吗?” 苏秦这时倒第一次变得有些慌张了,毕竟苏秦就算见到周天子,见魏王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只听苏秦回着: “我……我……我喉……喉咙有些不适,所以声音就不如别人了!” 这百夫长打量了苏秦一眼,嘲笑似的说道: “我看你这样子要是遇到秦军,估计直接就会被吓得尿裤子了,以后要好好训练知道吗?” 苏秦马上打起精神: “好的,谢谢将军您今日的教导,我苏季今日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百夫长叹了口气,示意苏秦回去了,摇了摇头,对着一旁一个下属说道: “唉,这批新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次河西之战堪忧啊,或许也是本将带过的最后一批了吧!” 这下属有些不解问着: “老将军,为什么这么说啊?” 百夫长苦笑了起来: “呵呵,谁都知道秦军强大,这次我们魏国要与秦军正面交战,你觉得以我们魏国如今的实力能打的过秦国吗?所以我们这次出征河西,可能再也回不了家咯!” ------------ 第五十章 魏嗣访庄子 苏秦和梓涟这时心里自然都很是不解这百夫长在这伐秦之机居然会对新兵说出这样话,只见苏秦再次走了出来,问着百夫长: “将军,您为何会说出这样话,我们这次魏国举国伐秦,而且还有大王新练就出来的主力军魏莽卒,在宋国战场可是攻无不克的,难道打秦军就没有胜算了吗?” 这百夫长轻轻一笑: “魏莽卒,能比得过我们魏国身经百战、百里挑一的魏武卒吗?我们魏武卒在秦军面前都是溃不成军,那魏莽卒能有多大战力?其攻打的宋国不过一弱小之国,有什么好吹嘘的?” 苏秦这时似乎明白了,原来这百夫长是看不起魏王的新军魏莽卒而已,便又问: “那将军您莫非以前也是魏武卒吗?” 百夫长回着: “是的,我以前正是魏武卒一员,不过二十多年前在河西与秦军一战中,我们的军队遭受了惨败,基本只有我存活了下来,我可是亲眼见过秦军的强大和残暴之举的!” 这百夫长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秦军屠杀了我们魏国军队后,不仅会分尸解体,而且还会把我们的首级、耳朵、甚至鼻子割下来,拿回去邀功,那场面让人见到了那真是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说的这百夫长甚至都开始热泪盈眶了。 而旁边众新兵们听完百夫长这么说后,全部吓得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梓涟这时也有些胆怯的走过来拉了拉苏秦衣袖: “季子,你害怕以后战死了,被秦军这样揉捏吗?” 苏秦倒很是镇定回着: “大丈夫何惧死后尸骨如何呢?若为大魏战死,那乃是最高的荣誉,我倒是羡慕当年吴起将军和商君卫鞅,它们都是为了实现自己志向而死,我觉得这应该才是我苏季该去学习的榜样!” 百夫长听到这苏季之言,走过来,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其肩膀: “好……好……我们魏国如今缺的就是你这般勇士!” 然后又对其它人说道: “你们听到刚刚这位苏季说的话没?以后我们就算战死沙场,也得铭记,我们是魏国军人,魏国军人没有胆小鬼,只有冲锋陷阵的勇士知道吗?” 到了第二天,魏嗣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与陈轸居然都趴在桌上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而陈轸此时还在打着呼噜。 魏嗣也不想叨扰到陈轸休息,就轻轻起身来,走到了殿们前,伸了个懒腰,见到昨天那宫女正端着一盆热水,手里拿着面巾站再一旁。 魏嗣在这宫女服侍下,洗了个脸后,便询问着: “寡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宫女回着: “我叫绿娥,赵国人!” 魏嗣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看着这绿娥: “你既然是赵国人,为何会来这安邑服侍寡人呢?” 绿娥被魏嗣这般一问,被惊吓到了,赶紧放下水盆,跪在了地上: “大王饶命啊!饶命啊!我虽然是赵国人,但是我是在魏国长大的啊!” 魏嗣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吓到了这绿娥,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你不用如此害怕寡人,寡人又不会吃了你,对了,怎么没见到梓涟姑娘呢,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绿娥有些犹豫不决: “大王……大王……这……这梓涟姑娘,绿娥我……我确实不知啊!” 魏嗣看这绿娥表情,发现到它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了,便指着这绿娥,厉声对其喝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寡人,赶紧给寡人道出来,不然寡人定然不会轻饶于你!” 这绿娥自然也不敢再隐瞒梓涟和苏秦之事了,便把俩人偷偷出宫,离开之事与魏王叙说了一番。 魏嗣听到这消息后,也是惊了一下,心里想着: “难道这苏秦与梓涟俩人是产生了感情,而私奔了吗?” 然后又一想: “我看它们俩这些日子也没见到有什么出轨之举啊,应该不至于是私奔吧?况且苏秦看起来也并非是这种贪恋钕色而不顾自己前程之人吧!” 想到这,魏嗣马上叫来人,开始在城中四处搜寻起了梓涟和苏秦俩人。 到了下午时分,突然魏爽前来向魏嗣回报: “大王,我替您搜寻了整个安邑都没发现到梓涟姑娘和苏秦先生的行踪,不过在一处旧物处,我们想进去搜寻,结果被一群学子们拦住了,不让我们进去,说我们进去会冒犯了它们的老师,而听说大王您一向礼贤下士,所以我才来征求大王您的意见的!” 正好魏嗣这时见到陈轸也过来了,便看了眼陈轸,对魏爽说道: “你这样做的对,以后只有魏国有贤人到来,一定不能冒犯其知道吗?” 魏爽回着: “是的,大王!” 魏嗣这时听说有贤者来到魏国,自然很是欣慰了,而且自己若要完成志愿,那必须要做的就是礼贤下士了,便走过来拉了拉陈轸衣袖: “陈大夫,那我们去见见那位贤者吧!” 陈轸点了点头,然后问着: “大王,莫非我们就这样去吗?” 魏嗣回着: “当然不是了,我们得去换一身百姓服饰才行,不然会吓到贤者的!” 于是魏嗣与陈轸、魏爽三人都身着了一身平民布衣,来到了安邑城内一破旧的宅院之外,魏嗣亲自上去叩了几下门后,只听里面一老者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是谁在门外叨扰老夫我?难道又是你们这群整日无所事事的巡城士兵吗?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这院子里只有我的学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吗?你们魏国人怎么这么烦?以后老夫再也不来魏国了!” 魏嗣听这老者之言后,轻轻一笑: “看来这贤者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然后又叩了几下门,嘴里说道: “先生,我们不是那些士兵,我们是来向您求学的学生!” 只听里面那老者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让它们进来……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小书童过来打开了门,魏嗣一眼望去,只见这院子里面,有近三十多名学子正围坐在一个头须早已经发白,而手中正拿着一卷文书对这些学生讲解的老者周围。 魏嗣对着身后陈轸和魏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三人脚步轻盈的走到了这些学子身后,与它们一起盘坐起来,听起了这老者的讲述。 只听这老者念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千里也;化为鸟,其名为鹏……!” 然后抬头四顾了一眼周围学子们: “你们知道这段话意思吗?” 这时其中有一学子站起来回着这老者: “夫子,您这形容的不就是大鸟吗?” 老者对着这学子点了点头: “还有呢?” 这学子一下子开始左顾右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而陈轸趁机站起来说道: “你这段话意思嘛,就是觉得人一辈子得像鲲鹏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才是完美的人生,是吗?庄周先生?” 魏嗣这时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者居然就是大名鼎鼎与孟子齐名的庄子先生。 只见庄子打量了一番陈轸后,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位学生,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吧?” 陈轸面带笑意: “庄周先生,您忘了您当年在齐国稷下学宫讲学时教导过的一位叫做陈轸的学生吗?” 庄周不可思议的指了指陈轸: “你……你莫非就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小子陈轸?” 陈轸回着: “是啊,庄夫子,我正是当时那个少年陈轸!” 庄周很是激动的过来拍了拍陈轸肩膀: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你这天才少年样子居然一点都没变,刚才老夫我一时还没认出来呢!” 陈轸看了眼魏嗣,想询问要不要把其与庄周介绍一番,魏嗣摇了下头,示意还不是时候,陈轸便与庄周长叙了起来。 原来在十多年前,庄子曾经去往齐国谋求官职,但是当时齐威王并不看好庄周,只是给了庄周一个管理齐国所有学宫的官职,庄周便在稷下学宫讲学,而陈轸因为祖上与田齐王室同宗,乃贵族子弟,自然也能轻松进入齐国最大的学府稷下学宫了。 而庄周在稷下学宫讲学时,发掘出的最大人才便是这个陈轸了,不过庄周也并非甘心在齐国做一学官,而是想当一国国相施展自己全部才华,见升官无望后,庄周便离开了齐国,去往他国谋职。 可惜庄周思想与孟轲一般,在各国君主眼中都属于迂腐、不堪大用之流,最后失意的庄周似乎也看透了不少,便只是四处与学子们做一些讲学之事了。 而陈轸因为当时受到庄周影响,也不受当时齐威王待见,便借出使秦国的机会,去往秦国谋发展了,可惜恰好碰到了张仪也同样来到了秦国,而且秦王似乎更看重张仪一些,陈轸便心有不甘,只得离开秦国去往了楚国。 在楚国,陈轸因为楚王熊槐宠幸郑袖,无心政事,而且楚国昭、屈、景三族基本垄断了楚国朝纲,陈轸自然在楚国也是无法施展自己抱负了,便也是心灰意冷,离开楚国来到魏国了,直到如今得到魏嗣的宠幸和重用了。 ------------ 第五十一章 举国复河西 魏嗣与陈轸一连三天都来到了庄周讲学的这个院子,听从庄周讲学。 不过魏嗣也一直没有表露自己身份,而庄周因为之前不认识魏嗣,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学子居然有一人是当今的魏王了。 这日天黑时分,魏嗣带着陈轸回宫途中,陈轸便好奇的问起了魏嗣: “大王,您这是打算以后天天都来听庄夫子讲学吗?难道不考虑聘请庄夫子去大梁帮忙治理国家吗?” 魏嗣回着: “庄夫子讲学固然很有自己一套,寡人甚是喜欢,但是庄夫子如今喜欢追求的是自由自在,恐怕寡人就算请他回大梁,他恐怕不会答应,而且庄夫子学说对于如今我们魏国来说实无大益,所以寡人也只能抱着旁听就好的打算了!” 陈轸轻轻一笑: “也是,毕竟庄夫子学说在一个大一统国家中应该是再适合不过了,不过在如今这个列国争雄、战乱纷飞的年代,还真的有些勉强了!” 魏嗣也叹了口气说道: “唉……孟夫子、庄夫子它们或许也就只适合著书立说,讲学之类吧,我都好久没回大梁去拜访孟夫子了!” 陈轸便说道: “大王,您肯定是因为政事繁忙而忘记了吧?我从楚国回来时,在楚地鄢郢见过孟夫子,与其请教过一番,看其意好似不愿在魏国做这讲学之官,已经自行离去了!” 魏嗣一愣: “怎么还有这事?孟夫子离开魏国了,寡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我回梁后,得好好质问那些大梁官员了,居然孟夫子离开之事都没人通报给我找个大王!” 陈轸说着: “大王,我觉得不必了,毕竟孟夫子、庄夫子这类贤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孟夫子能在我们魏国逗留这么久,替大王您教习学宫子弟就已经不错了!” 魏嗣回过头想了想,也是,便转移话题说道: “这几日都没收到河西战报,看来寡人也得亲临一次河西战场了!” 陈轸赶紧劝说着: “大王,河西战场现在局势未定,危险重重,您可不能去啊!” 魏嗣有些坚定了想去河西战场的打算: “这河西之战关乎我们魏国以后的兴衰,寡人在这安邑实属坐立难安啊,而且梓涟姑娘和苏秦我猜它们可能也是去了河西,这更让寡人担忧啊!” 陈轸见到魏王似乎已经坚定了去河西的打算了,便说道: “好吧,大王既然一定要去河西,那等回到宫中后,臣去安排一番吧!” 魏嗣点了下头: “要快,寡人明天就启程!” 回到行宫后,魏嗣秉烛批阅了今日各地送来的重要政务后,便直接趴在桌案前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魏嗣就在陈轸和几百名亲卫的保护下,开始往河西前线而且。 而此时的河西战场上,公孙衍带领的魏武卒、魏莽卒、还有一些新兵部队正在洛水之畔的大荔城下与秦军对垒着,毕竟此时的上洛、雕阴之地已尽复魏境了,这河西与洛水之间,除了这大荔城外,其它也都已经被魏军拿下了。 公孙衍这时坐于指挥的战车之上,旁边跟着翟章、公孙喜两名大将,翟章指挥着魏莽卒,公孙喜指挥着魏武卒。 只听公孙喜很是欣喜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大荔城对公孙衍说的: “相邦,我们今日只要拿下这大荔,就可以收复我们魏国的全部河西之地了!” 公孙衍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是啊,遥记得当年这魏国整个河西之地还是我公孙衍帮秦国拿下的,没想到现在,我公孙衍居然又要帮魏国反攻回来了,真是想不到啊!” 翟章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我记得我年少时,魏国当时是何其强大,军队在庞涓将军带领下,东征西讨,未逢敌手,如今我们强大的魏国终于再次复兴了!” 公孙衍也很是得意自满: “那今日就是见证我们魏国复兴的日子了!” 说完,命人先派了三千死士,去试攻这大荔城。 而苏秦与梓涟也没想到的是自己俩人居然也是在这三千死士之中。 不过这三千死士来到大荔城下后,却发现城墙上守卫的似乎全是些老弱病残,居然还有妇孺。 率领这些死士的下尉将邹易到了城下,见到这番场景后,便对着城墙上一年近逾七旬,还身披盔甲的老将军大声嘲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些老弱妇孺,还守城?赶紧下来投降吧,免得待会打起来,怪我们魏军不近人情!” 这城楼上老将军轻轻一笑,对着这邹易大声说道: “你也别小看我们这些人,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攻上来试试啊?” 邹易回了句: “好,这是你这老家伙自己说的,可别怪我们了!” 然后正要下令准备攻城,结果被跑过来一个小卒拦住了: “将军,不可如此鲁莽啊,这偌大一个大荔城,而且还是秦军现在在洛水东面的唯一防线了,秦军不可能只让这些老弱病残来守卫的,其中定然有诈!” 邹易看了眼这小卒,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一个小卒,有什么权利在这扰乱军心,小心我军法伺候你!” 这小卒又要劝说,结果直接被人拉下去了,这小卒不是它人,正是苏秦了,而拉开苏秦的人便是梓涟和另一个从安邑同行而来与俩人年纪相仿的新兵田文了。 只听这田文劝说着苏秦: “苏季,别这样莽撞了,我们既然身为士卒,当然得听从将领的命令了!” 梓涟也一起劝说着苏秦: “是啊,季子,就算你认为这是秦军的诡计,但是也没用啊,这将军可不会听你的!” 结果这三千死士便开始进攻起这大荔城来,毕竟敌方守卫的尽是老弱病残,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这年轻力壮的三千魏国死士呢,所以很快大荔城就被攻破了。 于是邹易便派人前去向公孙衍报喜,公孙衍也是率领大部队,开始准备入城,毕竟公孙衍也没想到秦军会放弃这大荔城,毕竟占领大荔城后,公孙衍也终于可以回信给魏王去报功了。 苏秦、梓涟、田文三个人进城后,就与其它一进入城中就开始要大肆劫掠的魏兵走散了。 三人这时路过了城中一酒肆,突然田文指着一名酒肆外跪着准备投降的店小二,对着苏秦与梓涟说道: “你们看,这店小二的鞋子怎么像是军人穿的?” 苏秦和梓涟马上顺眼看去,发现这店小二所穿鞋子果然是秦国军人所穿的,三人便一起朝这店小二围过来,只听苏秦询问着: “你是这家店的帮工吗?” 店小二有些神情紧张的点了点头: “是的!” 苏秦又指了指店小二脚上鞋子: “那你为什么穿军人的鞋子?” 这店小二瞬间紧张的不知道如此作答了,待趁三人没注意时,直接拔腿就跑。 苏秦、梓涟、田文,怎么可能放它跑呢,几人扑上去就把这店小二抓了起来,然后拉到一巷子盘问了起来。 在一番威逼恐吓之后,这店小二最终还是撑不住,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店小二也是秦国士兵,是它们将军让它们扮作这般,假意在城中投降的。 于是苏秦又追问: “那你们这般扮作百姓投降的秦国士卒有多少人?” 假小二回着: “我也不知道,算起来应该是全部大荔城的守兵了,大概有三万余众吧!” 这时直接把苏秦、梓涟和田文三人惊住了。 只听田文说道: “三万秦兵精锐,不守城,居然选择扮作百姓投降,这肯定是有诈啊!” 梓涟也说着: “是的,看来秦军这是故意要引我们魏军入城啊!” 苏秦马上说了句: “不好 !” 丢下俩人后,就自己一个人拼命往城外跑去。 梓涟想要去跟着苏秦,结果被田文拉住了: “梓桐兄弟,你现在跟着苏季去也没用啊,我们一起再去找找其它线索吧!” 梓涟这时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田文,问了句: “依田兄这般仪表堂堂,似乎不应该是我等这般贱民出生的士卒吧?“ 田文轻轻一笑: “梓桐兄弟,你不也是吗?长的白白净净,居然也来当兵,看你一定跟苏季兄弟一样,是一位学富五车的人才吧?” 梓涟对着田文苦笑了一下: “我哪里能跟苏季先生比呢?”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大荔城中的状况,当走到一处偏僻转角时,被一群商贩打扮人士团团围住了。 不一会,之前那个店小二走到了俩人面前,指着俩人,对着周围一满脸胡须的商贩说道: “将军,就是它们,刚刚就是它们发现了我们行踪的!” 这满脸胡须的商贩走过来,对着田文和梓涟说道: “你们既然知道我们是伪装的了,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然后对着周五其他人下令: “给我把它们俩人就地处决!” 这时田文马上掏出了一块令牌摆到了这满脸胡须的商贩面前: “你们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们敢动我?” 这胡须将军抢过了田文手中令牌,看了一眼后,便命人把俩人先抓了起来,带到了城内一隐秘宅院中。 ------------ 第五十二章 魏嗣临河西 苏秦一路狂奔,来到城门外,刚好碰到了正要入城的魏相公孙衍、翟章、公孙喜等人。 苏秦赶紧拦住三人道路,说道: “公孙相国,你们不可入内,里面秦军有诈啊!” 公孙喜看了一眼这苏秦: “你一个小卒在这胡言乱语干什么?一边去……一边去!” 说完,走过来就推开了苏秦。 结果苏秦又跑回来,直接站到了公孙衍面前,指着自己说的: “公孙相国,您忘了我吗?我是苏代先生的侄子苏秦啊,我们在大梁见过的!” 公孙愣了一下,然后仔细一看面前这小卒,似乎确实有些熟悉,便叫住了想要来再次推开苏秦的公孙喜,对着苏秦问道: “你说你是苏代大夫的侄子苏秦,你有凭证吗?” 苏秦犹豫了一下,马上从怀中掏出一块宫牌,递给了公孙衍: “公孙相邦,您看,这是大王赐给我的魏宫宫牌,有这个牌子,我苏秦在魏宫是畅行无阻的!” 公孙衍拿到手中辨认后,确定无假了,便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苏秦,点了点头: “看来你果然是苏代先生之侄苏秦啊,不过现在正是本相入城接收整个河西之地的时候,苏秦你就跟着我一起就行了吧!” 苏秦见公孙衍不相信自己,执意要入城,便还是不让路: “公孙相国,请您听我苏秦一言,我刚才在城中确实见到了里面无数的百姓皆是秦军所扮,若您现在入城定然会有危险啊!” 公孙衍轻轻一笑,指了指城内方向: “苏秦小兄弟,你说这城内百姓是秦军所扮?那我们魏军入城接收俘虏的将士们难道辨认不出来吗?你这样也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你跟在本相后面,学习学习本相如何接收这大荔城和整个河西之地的吧!” 然后推开了苏秦,就往城门内走去。 这时突然公孙衍等人正要步入城内时,突然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喊杀之声,公孙衍几个赶紧先行退后,马上这城门一下又被人合上了,里面传来的全是魏军入城士卒的一阵阵惨叫之声。 原来这里面秦军本来打算扮作投降的百姓,设计引公孙衍等魏军主将进城,然后把其生擒,乱了魏军士气的,结果当秦军发现自己消息可能走漏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命人关上城门,清理起了已经入城的魏军了。 苏秦这时有些急不可耐的冲到城门出,想扣门进去救梓涟,可是门已被里面秦军扣死了,而且城楼也开始重新被秦军控制起来了。 公孙衍见状,赶紧命人强行把苏秦带回了自己营帐,然后询问了起来: “苏秦,这是怎么回事?” 苏秦便把自己和梓涟偷偷离开魏王来到河西,还有和梓涟、田文三人在大荔城中所遇之事与公孙衍叙说了一番。 公孙衍听完后,便安慰苏秦: “季子,你不用着急,若梓涟姑娘和那田文不是莽夫作抵抗的话,秦军应该只是会把它们俘虏起来,不会这么快杀了它们的,我会想办法救它们的!”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进来报告了: “参加相邦大人,我军在洛水西面二十公里处,发现有近二十万秦军向大荔城这边支援过来!” 公孙衍惊了一下,马上又问: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秦军主将是谁?” 士兵回着: “看旗号,主将好像是樗里疾!” 这时旁边公孙喜赶紧过来对公孙衍说道: “相邦大人,不如我现在派兵去阻击樗里疾吧,拖延下时间,好让您尽快攻下这大荔城吧!” 翟章便走过来劝阻起了公孙衍: “相邦大人,我们现在军队虽然有近三十万,但是精锐魏武卒只有七万,魏莽卒十万,其它都是些战斗力一般的士卒,而且我们士卒所携带粮草不过七日,若这样与秦军正面应战,恐怕胜算不大啊!” 公孙衍犹豫了起来,一时定不了注意了,便在营帐内不停徘徊起来。 这时旁边苏秦便说道: “我苏秦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我知道怯兵必败的道理,如果我们现在撤了,秦军就会像两年前的五国攻秦,反而遭受到秦军反扑一样,所以我们这个时候撤军是万万不能的!” 公孙衍停下看了眼苏秦: “你这意思是我们现在撤军这条路已经断了?” 苏秦点了下头: “是的,现在撤军就是给秦军追击反扑我们的机会了,到时候恐怕我们刚刚占领的河西、上郡之地又会尽归秦了!” 公孙衍问苏秦: “那我们不撤,难道跟秦军在此硬拼吗?可是以如今我们魏军实力,还不足以与秦军全力一战啊,而且秦军后方离此不足两日脚程,而我们魏军补给没有一周恐怕是运不过来的,秦国要是再增兵过来,我们魏军是毫无胜算的!” 苏秦回着: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魏军这时也不能撤了,我觉得相邦大人您还是先稳定军心,然后向大王禀报现在河西战报,看大王怎么决断吧!” 公孙衍还是急的像热锅上蚂蚁: “可是现在再去禀报大王,恐怕也就已经延误的撤兵的时机了啊!” 正当几名主将一时不知所措时,突然一名士兵又跑了进来,对着公孙衍说道: “参加相邦大人,后方有消息传来,说大王现在已经在来往河西的路上了!” 公孙衍一听到这消息,很是激动的走过来拉起了这士兵: “你说大王来到河西了,是真的吗?” 这士兵点了下头: “是的相邦大人!” 公孙衍赶紧又问: “那大王有没有带援军和粮草前来?” 这士兵摇了摇头: “好像听说大王这次只带了陈轸大夫和几百名亲随而来,并未听说有援军和粮草!” 公孙衍便对这士兵说道: “好吧,那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后对着公孙喜说道: “公孙喜,你现在赶紧命令你手下所有魏武卒停止攻城,撤回来就地组织防御,以备秦军反扑!” 翟章见公孙衍迟迟没有给自己下令,便主动过来问着: “相邦大人,你你打算让老将我做甚呢?” 公孙衍便回着翟章: “翟章将军,您的部队暂时让其先歇息,好好养精蓄锐,等大王来后,听从其安排就行了!” 魏嗣这时的车驾已经到了离魏营五里之地了,魏嗣自然也已经收到了前方战况了,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下车拉着陈轸坐到了附近一空旷高地。 这时陈轸见魏王坐在自己旁边久久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大荔城方向,便不解的问着: “大王,您为何不赶路去前线军营,而在这望着那边方向发呆呢?” 魏嗣转头看了旁边陈轸一眼: “陈大夫,您觉得寡人现在就算着急的赶到了军营,又能有何用处呢?而且相邦大人恐怕最需要的是寡人给他粮草和援军吧?” 陈轸望着魏王不禁叹了口气: “也是,毕竟大王您与臣此行,可是既没有携带粮草,也没有援军的!” 魏嗣指了指大荔城方向: “陈大夫,您看,这大荔城南傍洛水,再靠南是荆山,而西面不远处就是我们魏国曾经的河西边墙,这次秦军定然也是越过河西边墙前来支援大荔城的!” 陈轸点了下头: “臣也看过河西图,确实是如此!” 魏嗣便又指了指西边: “陈轸大夫,您在看那边,这洛水自西北而来,在荆山处入河,而秦军想要再次派兵支援大荔,是否也要跨越这洛水呢?” 陈轸回着: “是的,秦军不跨越洛水,是无法支援到大荔城的!” 魏嗣面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大夫,您觉得我们魏军要是占领了洛水和边墙段,然后在秦军必经之地设伏,您觉得会如何呢?” 陈轸赶紧说道: “大王,您这计策可行,但是有点难度啊!” 魏嗣便问着: “会有何难度?” 陈轸答着: “其一,这河西边墙与洛水间,秦军必然会有兵马把守,其二,现在大荔到您说的那个地方,恐怕已经尽数归于秦军控制之下了,若我军想夺回,恐怕太难了,其三,现在我们在大荔城外的军队,与秦军正面作战没有必胜把握,而且秦军主将还是诡计多端的樗里疾。” 魏嗣听完陈轸之言,轻轻一笑: “那陈大夫是觉得我们公孙相邦不如那樗里疾了?” 陈轸赶紧摇了下头: “当然不是了,我们相邦大人之才可是冠绝诸侯的,怎么可能不如那樗里疾呢,臣只不过觉得这樗里疾太狡猾了,而且是那种完全捉摸不透的,毕竟臣以前在秦国与其也算相识过!” 魏嗣拍了拍陈轸肩膀: ”陈大夫啊,这两军关键交锋之机就别长它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了,不过寡人现在突然又有必胜的把握了!” 陈轸有些不解的望着魏王: “大王,您为何有必胜的把握呢?” 魏嗣往东南指了指: “陈大夫,您忘记了韩王之前就答应过寡人,会出兵援助我们魏国攻秦的吗?” 陈轸便说着: “可是韩国至今都未出过兵啊,恐怕自上次举国伐秦后,其已经惧秦如虎了吧?” ------------ 第五十三章 孟尝君田文 魏嗣对陈轸解释着: “当然不是了,而且上次我们魏国不是替韩国与秦国做过调解吗?所以韩国不会不记得我们魏国这份恩情的!” 陈轸突然明白了: “那大王您这意思莫非是想让臣再去往韩国一趟,催韩王发援兵前来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这次若韩王肯出兵援助我们魏国伐秦,我们魏国可以把襄城周边百里之地送予韩国!” 陈轸惊了一下: “大王,这襄城之地乃我们大梁的西南门户啊,您若真送给了韩国,那以后我们大梁不就危险了吗?” 魏嗣轻轻一笑: “若这次河西之战我们魏国败了的话,会有亡国之危,小小一个襄城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们大梁离韩都新郑本就只有百里之遥,大不了以后在安陵处再加修一道边墙罢了!” 陈轸点了下头: “大王,您说的也对!” 然后又问了句: “依大王您这般连襄城都有肯舍弃,您这次伐秦若取得决定胜利后,下一个目标莫非是韩国了吧?” 魏嗣回着: “寡人与韩国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毕竟韩国这上党之地确实是锸在我们魏国心脏处的一把利刃,不过迟早寡人会拔掉它的,现在寡人先对齐秦下手就是为了给拔掉这利刃争取时间,毕竟寡人可不想看到日后魏、韩相争之机,强大的齐、秦突然就来锸手了!” 陈轸听完后,很是赞赏说道: “大王果然英明,看来我陈轸这辈子真是跟对明君了!” 魏嗣又交代了一番后,陈轸便带着一封魏嗣亲手书往回赶往韩都新郑去见韩王求援兵了。 魏嗣等陈轸离开后,也没在此多做耽搁,很快赶到了魏军营地,待鼓舞了一番士气后,便询问起了公孙衍详细的河西战报。 在询问之间,魏嗣突然发现公孙衍身后有个一直低着头的小卒,看身形似乎很像自己熟悉的一个人,便指着那小卒,问了问公孙衍: “公孙相邦,这小卒是哪来的?” 公孙衍自然不敢隐瞒了,马上对魏嗣说道: “大王,它就是季子啊!” 魏嗣一听到这人是苏秦,瞬间心里石头落地了,马上欣喜的望着苏秦: “季子,真的是你吗?” 苏秦本来因为私逃,害怕被魏王责怪,现在被认出来,没办法,也知道马上朝魏嗣走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王,季子我错了,我不该与梓涟姑娘一起不告而别的!” 魏嗣本来就没有责怪苏秦意思了,上前亲自扶起了它,问着: “没事,寡人已经原谅你们了!” 然后四顾了一下,发现并无其它人,马上又问苏秦: “怎么不见梓涟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吗?” 苏秦这时有些支支吾吾了: “梓……梓……梓涟,姑……姑娘她……她……她和田文一起被秦军抓……抓了!” 魏嗣心里突然一阵紧张: “什么?梓涟,她被秦军抓了?” 苏秦有些自责的说道: “是的,大王,梓涟姑娘和我们一起的一个叫田文的小卒一起在大荔城中被秦军抓获了,其实这都怪季子我,当时没有顾得上它们,自己一个人急着跑来向相邦大人报信,才导致梓涟姑娘落入秦军之手,现在生死未卜的,请求大王您赐季子之罪!” 魏嗣很是生气的指责苏秦: “好你个苏秦,不仅拐带梓涟姑娘私逃来着河西,现在还害得梓涟姑娘落入秦军之手,你对得起寡人对你的信任吗?” 苏秦自是伏在地上不敢作答了,魏嗣又要指责苏秦,公孙衍突然过来劝说了: “大王,这苏秦其实也没甚大错,毕竟还年轻,您就别这般责难它,让它下去好好反省反省以后就会知道错了的!” 魏嗣自然也是因为担心梓涟而心急,其实也并不是真心想责罚苏秦,便憋下了心中之气,说道: “好吧,就依公孙相邦的,把这苏秦带下去关起来,让它好好反省两天吧!” 待冷静了一会后,魏嗣突然又想起了苏秦刚才不是有提及梓涟身边还有一个叫田文的人吗?想到这魏嗣突然惊,这田文不会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个齐国国相田婴之子孟尝君田文吧?可是这田文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来到魏国呢?而且还混入到了我们魏国的军队中了呢? 于是魏嗣赶紧又让人把苏秦带了回来,质问着: “苏季子,寡人刚才听闻你说梓涟姑娘身边有一个叫做田文的小卒,是吗?” 苏秦本来以为魏王叫自己回来是想刑罚自己泄气的呢,没想到魏王只是问自己梓涟姑娘身边那个田文的小卒,便把自己一路跟田文认识之事叙说给魏王听了。 魏嗣又问: “难道这田文没说过自己是何地之人吗?” 苏秦回想了一番: “这田文好像自称自己是顿丘人士,其口音好像确实挺像齐地之音!” 魏嗣心里想着: “姓田名文,还带齐地口音,看来这人定然是齐相田婴之子田文无疑了!” 便让人把苏秦又带了下去。 这时一旁公孙衍有些不解的走过来询问魏嗣: “大王,您询问季子那一个叫田文的小卒作何?” 魏嗣这时倒是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毕竟这田文若果真是齐相之子的话,那秦国也肯定不会对梓涟如何了,便回着公孙衍: “公孙相国,您觉得这天底下除了齐国陈完的后人,还有谁会姓田呢?” 公孙衍也是惊了一下: “大王,照您这么说,莫非你问得那个叫田文的人,跟齐国王室有关系?” 魏嗣苦笑了一下: “是的,寡人猜测此人乃是齐相田婴之子!” 公孙衍轻笑了一下: “臣去齐国也会过齐相田需,从它口中得知其有子四十余人,这其中一个儿子也无甚用处吧?” 魏嗣回着: “或许公孙相国您不会知道,这田文可不是一般人,寡人只能说,日后齐国除了齐王外,最显赫之人莫属这田文了!” 公孙衍吃惊的问着: “莫非大王您有预知后事之能?” 魏嗣自然是不能再透露太多东西了,只得说了一句: “或许吧,反正寡人很看好这田文,既然梓涟跟田文在一起,那寡人至少现在不必太多担心梓涟的安危了。” 田文与梓涟被带到了一处小黑屋关了起来,直到第二天樗里疾命人把俩人带到了自己面前开始盘问起来。 只见樗里疾这时手中拿着一块令牌对着面前的田文与梓涟犹豫不决。 因为这块令牌乃是齐相田婴之令,而眼前这个一身魏军装扮的男子一直自称自己是齐相田婴的传人,若樗里疾把这俩魏兵处决了,很有可能秦国就此会得罪了齐国,但是不处决这两个人留着也是隐患,因为它们已经太熟悉这大荔城内状况了,若告知给魏军,大荔城恐怕难保。 只听田文这时对着樗里疾说道: “那个秦国将军,你既然知道我是齐国国相传人了,为什么还不放了我,难道你们秦国在这秦魏交战之际,还想得罪我们齐国吗?” 樗里疾直接回了田文一句: “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我秦国底盘,就算你是周天子传人,也没资格在这对本将军大呼小叫的!” 田文马上说了一句: “你这秦将倒还真是胆大包天呢,居然连周天子也不放在眼里,我看你们秦王爷不是甚好东西!” 樗里疾便命人把田文的嘴用碎布条给堵上了,然后问起了一直不作声的梓涟: “你叫什么名字,是魏国哪的人?” 梓涟看了樗里疾一眼,回了句: “要杀便杀,恕我梓桐无可奉告!” 樗里疾冷笑了一番,然后伸手托起了梓涟下巴: “你这魏卒长的倒是挺清秀的嘛!” 另一只手对着一旁招了一下,马上有人拿过来了一把匕首,樗里疾拿着匕首在梓涟面前比划了起来: “本将军听说样貌长的清秀之人一定很是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本将军最喜欢在你们这些人脸上动动刀子了!” 梓涟内心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坚挺着闭上了眼睛: “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别在这废话了!” 樗里疾慢慢把匕首贴进了梓涟脸庞之上,待几乎离梓涟脸庞一毫之距时,樗里疾突然把匕首收了回来,说道: “好吧,一个自称齐相田婴的公子哥,一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小白脸,本将军服你们了!” 然后对着旁边下属说道: “既然是齐相的传人,那就把它们送回国都咸阳,让大王和张相去决断吧!” 梓涟一听到这秦军要将自己与田文送去秦都咸阳,那自己俩人不是更麻烦了吗?而且梓涟自己也不敢相信旁边这叫田文的人会是真的齐国国相之子,若它是假冒,那自己俩人在秦都还不知道会遭受那传说中如恶魔似的秦王,何等摧残呢? 想到这,梓涟马上对着樗里疾说道: “我们不要去你们秦都……我们不要去秦都!” 樗里疾示意侍从暂时放下了俩人,便走过来问着梓涟: “你现在肯回本将军话了?” 梓涟点了下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 第五十四章 韩军援河西 樗里疾两眼直直的盯着梓涟: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魏国何处?” 梓涟回着: “我叫梓桐,来自燕国,并非魏人!” 樗里疾又问: “那你一个燕人,为什么要为魏国效力?” 梓涟说着: “我不知道,我就不喜欢你们秦国!” 樗里疾收回了托着梓涟下巴的手: “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仇视我们秦国的?” 梓涟轻轻一笑: “你们秦国欺负魏国,占领魏国领土,我梓桐看不顺眼,我就想帮魏国对付你们秦国,难道有错吗?” 樗里疾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本将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有趣之人,你难道不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吗?就像魏国当年强大的时候,对我们秦国何曾有过手软?” 梓涟回着: “我不知道你们秦魏以前之事,我只知道如今是你们秦国一直在欺负魏国!” 樗里疾也不想再与眼前这人争辩了,便对下属说道: “把这两人带回咸阳去,让我们大王决断吧!” 梓涟与田文便被秦军用牛车包裹起来,运出了大荔城,一路向西往咸阳方向而去。 当押送梓涟与田文的牛车到达洛水渡口时,为首的一押送将领突然发现之前洛水之上的浮桥居然不见了,而且这里的秦军守卫也都不知道去哪了,自是感觉到有些不妙,正准备回撤时,突然被一群魏国士兵前来围住了。 这秦军将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其中一个魏军首领: “你们……你们……你们魏国军队,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魏军首领大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牛车: “这车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秦军将领支支吾吾回着: “这……这……这车上,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吃完的粮草!” 魏军首领直接命人走到牛车前,挑开了牛车上的杂草,里面露出了俩人,自然就是穿着魏军盔甲的梓涟和田文了。 于是魏军首领赶紧命人把俩人救了下来,然后把这些押送的秦军全部抓起来,带走了。 原来刚刚这些魏军是魏嗣让翟章派来在此打探地形,顺便监视秦军动向的,结果这些人刚到这里把守卫在这渡口的几名秦军解决掉后,又把河中浮桥毁了准备离开时,就碰到了押送梓涟的十几名秦军来到这里了。 这些来打探的魏军见秦军人如此少,而且还驾着牛车,车上似乎有什么重要宝物,魏军自然不会放过这立功的机会了,便埋伏在此,准备把这些秦军解决掉,抢了车上宝物回去邀功了,最后自然没想到车上居然是自己人了。 在东线,四国伐齐战场上,由于齐国主力与燕军交战来不及回防,赵、宋、魏、卫四国部队,势如破竹一般,直接在齐国得历下会师了,这一下子惊的齐王直接赶紧命人撤回全部伐燕之兵,自己先行乘车,紧急赶回国都临淄组织防御了,齐相田婴也是迫不及待的赶往历下,想与四国寻求和解之法了。 而燕国军队听说四国部队已经兵临齐国历下后,便与赶来的赵国军队联合在一起开始反扑起了齐国军队,结果齐军在高唐遭到了惨败,被燕赵联军坑杀近八万余众。 于是匡章只得收拾残兵,然后回防国都临淄。 而燕军也终于赶到历下,于四国军队会合了。 这时五国开始一起商议起了如何攻取齐都临淄,可是五国将领却因为在如何瓜分齐国之上产生了隔阂,又遇上了楚相昭阳带领的十万楚兵,前来调解纷争,最后五国只得与齐国一同签订了一份割地协议后,就撤军了。 这次姗姗来迟的楚国却成了最大受益者,楚国这次不仅从齐国得到了齐长城以南莒国的全部领土,而且还趁机占领了越国。 燕国收复了之前被齐国占领的旧地,赵国得到了齐国灵丘这一块黄河西面之地,卫国因为只是小国,所以也就拿到了一些金玉珠铂而已,宋国得到了齐国桑丘之地,魏国得到了马陵、平邑两处城池。 齐国经此一役后,也是大伤元气,齐王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 魏嗣在河西也是没过几天就收到了魏军在东面齐国战场上传来的捷报,此时的魏嗣不必再两面担忧,可以一心一意主持收复河西之战了。 还好秦军在近半个月都没有主动来进攻驻守在城外的魏军,给了魏嗣命人从安邑、河内开始运粮前来河西的机会,而陈轸从韩国借来的韩军十万之众也终于在韩将公叔婴率领下,开始到达河西战场了。 魏韩军队合兵后,秦国这时在大荔城的增兵也已经达到了近四十万之众,两方生死之战,也即将要来临了。 魏嗣这时在大帐内召集了魏韩两军主要将领开始听取诸将对策。 只听相邦公孙衍首先说道: “如今秦军在河西经过再次增兵后,兵力与我们魏韩两国在此兵力已相差无几,而且此地距秦都甚近,秦军补给也方便,而我方补给却需半月方能到达,所以我们必须要早些与秦军进行决战才行!” 魏嗣也说道: “是的,现在我军粮草虽然经过几番补给,但是因为河东去年大旱,也仅仅只够士兵吃上一个月而已,而秦军自占领巴蜀后,从巴蜀获得的粮草恐怕已够四十万秦军半年之需了。” 翟章走出来说道: “既然秦军粮草如此之丰,那我们何不劫其粮以充己呢?” 韩将公叔婴对着翟章轻轻一笑: “翟章将军,您想的太天真了,秦军粮草都是重兵护送的,要是有那么好劫掠,我们韩国当初就不会屡败于秦了,而你们魏国这河西之地何至于易秦近二十年而不得复呢?” 公孙喜便说道: “既然秦军粮草无法劫掠,难道我们就不能断了它们粮路吗?” 翟章叹了口气: “我已经派人去大王所说的洛水与边墙段查探过了,那段地形虽有洛水为阻,但实不利于大规模设伏,恐怕大王您和公孙将军这断秦军粮草之法是行不通的!” 魏嗣便问翟章: “那回来的探子可有其它收获?” 翟章回着: “这些探子们确实有不少收获,不仅毁了洛水上秦军所搭的浮桥,而且还抓到了一名秦将,救了两名我方被秦军在大荔城俘虏的死士!” 魏嗣不禁有些责怪起了翟章: “这……寡人不是让你派人去不要打草惊蛇吗?怎么就这样毁了秦军浮桥呢?那以后我们魏军在这洛水设伏恐怕就行不通了!” 翟章马上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臣也叮嘱过将士们,可是将士们都是急于立功之人,所以才坏了大王您得计策的,请大王恕罪!” 魏嗣对着翟章叹了口气: “你去把它们叫过来吧!” 不一会,翟章就把之前去过洛水边探路的一群士卒叫了过来,跪在了营帐之外,魏嗣走出来扫视了一遍这群人,便质问着: “你们谁是中士长?” 其中一跪在魏嗣面前不远处,身着与其它士卒有些差异的兵士往魏嗣面前移动了一小步: “回大王的,小的乃是它们的中士长!“ 魏嗣打量了一番这中士长后,问着: “你们为何敢如此擅作主张去破坏秦军浮桥?” 这中士长见到魏王这般,直接吓得伏在地上不敢回话了。 魏嗣又重复了一句: “寡人在问你话,你不做答是吗?” 翟章赶紧走过来小声提醒了一下这中士长: “大王问你话呢,你赶紧抬头回答啊!” 这中士长慢慢把头抬了起来,明显可以看出脸上尽是虚汗了: “回……回大王的话,这摧毁秦军浮桥都是小将的主意,大王您要惩罚……惩罚,就惩罚小将我一人吧,求您放过这些兄弟们吧!” 魏嗣内心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自己本来是想惩罚一下这些擅作主张士兵的,但是看在这些士兵似乎都已经知错了,而且这中士长也愿意把责任自己全部承担下来,但是这等不听军令之事自然不能放纵了,便指着中士长严肃说道: “这次看在你们至少立功抓到了秦国将军,寡人暂且放过你们,要是下次谁再擅作主张那寡人就让翟章将军按军**处了!” 见这些士兵门都开始谢恩后,魏嗣便示意它们都起了身,然后询问了一番查探的状况,这时也有人把抓到秦国将军带了过来。 魏嗣打量了一番这秦国将军后,质问着: “你在秦国是何爵位?” 这秦国将军见到面前魏王也有些胆战心惊了: “回……回……回魏王的话,我乃秦国千夫长魏冉!” 魏嗣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这名秦国千夫长: “你既然身为秦国千夫长,为何却用我魏姓?在秦国做押俘虏之事的难道都是你们这些千夫长级别的人吗?” 这千夫长魏冉见魏王只是质问自己,似乎并未动杀心,回话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魏王,我魏冉虽然身在秦国,但实乃魏人,至于这押送俘虏嘛,是因为我们秦国有规定,重要俘虏,必须得千夫长爵位亲自押送!” 魏嗣这些听到魏冉这名字甚是熟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这百夫长魏冉不会就是日后那个在秦国叱诧风云的穰侯魏冉吧?可是记忆中这魏冉与其姐芈月不都乃是楚人吗? ------------ 第五十五章 魏冉的身世 想到这,魏嗣又继续询问起了这秦军千夫长魏冉: “你说你是魏人,那你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魏冉回着: “我有一个姐姐叫做芈月,一个兄长叫做芈戎,它们如今皆在秦国!” 魏嗣这时不禁确认了这魏冉果然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了,便又问: “本王听闻芈乃楚国王姓,而你姐姐、兄长皆为芈姓,而你却姓魏,这又是何说法?” 魏冉回着: “我魏冉不敢欺瞒魏王您,因为我母亲乃是楚国公主,而我姐姐与兄长乃是我母亲与一戎人首领所出,那戎人首领去世后,所以我姐姐与兄长便被楚王赐予了芈姓,而我魏冉乃是因为戎人首领去世后,我母亲改嫁给了当年与魏王您争位的那位魏公子所出!” 魏嗣听完魏冉之言,心里开始理了起来,照这魏冉所言,看来这嫁给秦王的芈月原来是楚国公主之后,而魏冉却是襄城之战时楚国想废掉自己这太子位,而扶立的那个兄长魏公子之子了,看来这魏冉与自己魏国还真是关系匪浅啊。 想到这,魏嗣马上问了一句魏冉: “不知道你父现在可安好?” 魏冉回着: “我父早已去世多年了,不然我魏冉又何至于随姐姐和兄长流落到秦国呢?” 魏嗣这时也相信了这魏冉乃是自己亲侄后,便直接扶起了它,亲自替它解去了身上绳索,态度变得很是亲切的说道: “你既然身为我魏国王族,回来了,以后魏国就是你的家,别离开了,好吗?” 魏冉见魏王这番举动,也有些感动的直接流下了泪珠: “好,只要大王您不嫌弃,不怪我父亲当年的无奈之举,我魏冉愿意回到魏国,终身为我们大魏效劳!” 两人一下子痛哭流涕的拥抱在了一起,不过魏嗣这样子自然有些装了,因为魏嗣明白这魏冉乃大才之士,而且又是魏国王族,自己为了魏国复兴,当然必须拉拢了,便拍着魏冉肩膀说道: “没事,你告诉寡人你父亲骸骨在何处,寡人要用国葬之礼恭请我兄长回到魏国。” 魏冉不禁问了句: “大王,我父真的还能回到魏国宗庙吗?”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了,毕竟当年我兄长也不过是因为马陵战败,才导致流落到楚国的,寡人到时候会想办法为我兄长洗去当年冤屈的!” 这魏冉的父亲也不是别人,正是马陵之战时被齐国俘虏的魏太子申,最后虽然被释放了,但是因为马陵之战的耻辱,被魏惠王驱逐出了魏国,最后流落到了楚国。 后来楚王熊槐便把楚公主(也就是芈月与魏冉的母亲)改嫁给这魏旧太子申,想以送回这魏旧太子申来干预魏国朝政,于是发生了楚魏襄陵之战,结果虽然楚军大败魏军,但是公子申也在这个时候醒悟而自尽而亡了,所以楚国虽然大败魏国,但是干预魏国朝政的计策最后也只能化为泡影了。 魏冉听到这叔父魏王居然愿意给自己父亲洗冤,自然感恩戴德了,也决定了以后要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魏国了。 魏嗣留下魏冉后,不禁欣慰了起来,毕竟自己的魏国现在终于人才济济,不仅有公孙衍、陈轸、苏代、如耳、将军翟章、公孙喜,还有未来的两位大才苏秦与魏冉,这魏国又何愁不能复兴一统天下呢? 但是魏嗣如今也在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就是此次的魏秦河西之战,因为这一战魏国输不起,若胜了,那魏国以后会重回战国霸主之列,统一列国自然就有望了,而输了的话,这几年努力改革将化为灰烬,甚至可能会招致周边诸侯的落井下石,那复兴大业恐怕就是黄粱一梦了。 魏嗣这时突然又想起了那两名获救的魏国死士,既然它们是进入过大荔城,那一定是知道什么秦军重要消息了,才会被定为重要犯人的,便先询问起来魏冉: “侄儿,你所押的那两名犯人是什么重要人物啊?” 魏冉回着: “叔父,侄冉虽然不知这两俘虏是身份,但是听军中士兵传言,这俩人好像一个是自称齐国国相田婴之子,身上居然还有齐相的令牌呢,而另一人长的有些阴阳怪气,就像是一副小白脸!” 魏嗣一下子有些惊喜了,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吗?心里一直在担忧梓涟的安危 没想到,梓涟居然都已经被自己人救了回来了,但是因为没见到本人,自然还是无法确认了,便赶紧让人把那两获救的魏国士卒带了过来。 结果到面前一看,那个女扮男装士卒果然是梓涟,魏嗣直接興奋的冲过去抱起了梓涟,激动的说道: “果然是你,梓涟……果然是你,你不知道,寡人因为你都快担心死了吗?” 梓涟也感动流涕的望着魏嗣: “大王,都怪梓涟不好,是梓涟有罪,梓涟不该怂恿季子跟我一起偷偷离开大王您的!” 魏嗣把梓涟放下来后,两手搭在梓涟肩上,两眼望着她说道: “寡人还以为你是吃寡人和婵儿的醋,才跟季子一起偷偷离开的呢,现在寡人才知道原来你跟季子是想帮寡人分担这河西战事之忧啊!” 公孙衍带着笑意走过来询问着魏嗣: “大王,现在是否可以把我那季子侄儿放出来了呢?” 梓涟也很是关心的问着魏嗣: “大王,季子它犯什么错了,您没罚它吧?” 魏嗣看着梓涟这般关系苏秦的样子,轻轻一笑: “我怎么舍得处罚季子,它可是寡人的栋梁之材啊,看梓涟你这般着急的样子,莫非是你看上季子了吗?若你真的看上季子了,那寡人便忍痛割爱许了你们俩人之事如何?” 梓涟马上解释起来: “大王,您怎么能这么误会我跟季子呢,季子它只是把我当成好兄弟而已,而我也只是把季子当做我姐妹一样!” 魏嗣便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寡人误会了,不过说真的,如果梓涟你哪天愿意与季子成就一番佳缘,寡人一定会毫不吝啬促成此事的!” 魏嗣虽然心里十分喜欢梓涟,但是因为魏国以后得靠苏秦,在国家和爱情面前,魏嗣自然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国家了。 苏秦这时在一旁也听到了魏王之言,便也赶紧走过来,跪在魏王面前: “大王,你你真的误会我和梓涟了,我们真的只是兄弟而已!” 魏嗣上前拍了拍苏秦肩膀,安慰起了他: “季子,也别怪寡人关你这两日,寡人也是为了你好,你毕竟年轻气盛,做事还欠缺太多考虑,知道吗?” 苏秦点了点头: “谢谢大王您对季子的教导,季子一定会永世记在心中的!” 魏嗣这时把眼光又放到了另一个被救的士卒田文身上: “你就是田文吗?” 田文见到魏王询问自己,赶紧恭恭敬敬的走过来,对着魏王行了个礼: “回魏王的,在下正是齐人田文!” 魏嗣趁机打量了一下这田文,发现长相确实非一般人,尤其是长着一副浓眉,而且眼神较常人更加的明亮通透,便又问: “听说你是齐相田婴之子,是吗?” 田文还是恭敬有礼的回着: “回魏王的话,在下正是齐相田婴之子田文,不过在下的家父令牌却被秦人没收了!” 魏冉这时赶紧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递到了魏嗣手上: “这就是这个齐相之子的令牌!” 魏嗣拿着左右翻看了一遍后,自己自然是无法分辨真假了,便递给了一旁公孙衍: “公孙相邦,您帮寡人辨辩这令牌真假吧!” 公孙衍接过令牌翻看了一番后,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这令牌锻造技术熟练,非齐宫御用工匠不可锻也,而且使用时间大概有数年之久,是齐相真令无疑!” 公孙衍又走过来打量了一番这田文: “大王,这位田文公子与齐相确实有三分神似,我料其应该是齐相之子无疑,毕竟臣与齐相也素有一些交情!” 田文这时也趁机打量了一番公孙衍: “您莫非就是那个大名鼎鼎身佩五国相印的犀首先生吗?” 公孙衍带着笑意对田文点了点头: “是的,没想到齐相子之果然也是非同一般啊!” 田文赶紧也是恭敬的对着公孙衍行了个礼: “我家父以前没少在我面前夸奖犀首先生您的才能呢,今日一见犀首先生您,果然让后生我对您敬仰万分啊!” 魏嗣暗暗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孟尝君田文虽然年纪轻轻,但这拍马屁功夫居然如此已经娴熟了,看来自己经常听闻到的齐人好浮夸,也并非虚言了。 田文这时便不停的开始拍起了公孙衍的马屁,看的一旁梓涟都有些看不惯了,便小声对着一旁苏秦说道: “季子,怎么我们这一路来就没发现这田文兄弟居然能这么奉承人呢?” 苏秦也小声回着梓涟: “梓涟姑娘啊,你不知道一国风气吗?既然齐国风气如此,那齐人自然都是如此,更何况田文兄弟乃是齐国公族子弟呢,难道你没发现田文公子是我们这里最通礼节之人吗?所以人都有长短之分的,不必太过在意这些了!” 梓涟想了一下,也是,便回着苏秦: “季子,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懂了,不过我发现我现在开始越来越欣赏你了!” ------------ 第五十六章 河西获大捷 旷日持久的魏秦河西之战到这时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了,两国都已经拖的有些熬不住了,尤其是现今国力不如秦国的大魏,明显显得有些筋疲力尽了,决胜之日也即将会来临了。 这日,魏嗣又召集了所有主要将领开始为决战而布置了,毕竟魏嗣自梓涟归来后,在这河西呆着已经好久没有怎么休息了,基本都在谋划着如何取得河西之战的胜利,而在昨晚魏嗣与相国公孙衍也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只听魏嗣下着命令: “翟章率领五万魏莽卒前往秦军洛水必经埋伏,不可轻易再打草惊蛇了!” 翟章也是马上欣喜的跪着: “翟章遵命! 毕竟相持了这么久,谁都想好好酣快淋漓的打一场大仗了。 魏嗣便又下令: “公孙喜带领两万魏武卒,要声势浩大的去往河内地区,配合那边的河内军队和韩军一起佯攻函谷关,收到没?” 公孙喜也很是激动的跪下来了: “公孙喜领大王之命!” 魏嗣便把眼光放到了韩将公叔婴身上: “公叔婴可在?” 公叔婴回着: “韩将公叔婴在!” 魏嗣说道: “韩将公叔婴听命,本王命你以三万韩军精锐绕道荆山去配合公孙喜将军攻打秦国函谷关,但是只是虚张声势,不可莽撞,知道吗?” 公叔婴回着: “韩将公叔婴尊魏王之令,一定会好好配合公孙喜将军攻打秦国函谷关的!” 魏嗣便又对着公孙衍说道: “相邦公孙衍听令,即日起你带领其余所有魏军协同剩余韩军,以主力迎战秦军,相信相邦大人您应该明白如何去做了,是吗?” 公孙衍大声回着: “公孙衍遵大王之命!” 于是魏军全员出动起来。 这时在大荔城的樗里疾也收到了魏军主将公孙衍给自己下的战书,正好相国张仪也到了大荔城中,樗里疾便与张仪、魏章、三人商议起了对策。 只听樗里疾说道: “魏军突然向我军宣战,恐怕其已至穷途末路了,看来是我们秦国大胜的时机来了,只要这次拔掉魏国这颗钉子,以后我们秦国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吞并两周,而谋天下了!” 张仪便说了句: “赢疾将军,您先不必如此庆幸,魏军既然敢向我军先行挑战,定然有其战胜我军的把握,所以我军不可轻敌,一切尊大王之命,一定要稳才行!“ 樗里疾回着: “当然了,我樗里疾打了无数场硬仗了,何曾败过呢?不都是靠的一个稳字吗?如今魏军在这河西战场已经拖了近半年,想必国内也已经困乏不已了,而且魏军粮草运输又极其困难,估计可能也是因为粮草不济,才下了决心与我们一战的吧!” 魏章这时也走过来说道: “是啊,魏国看来以后真要彻底变成我们秦国的鱼肉了,等我们打败魏国后,在占领韩国宜阳,那时候相邦大人您替君上谋划的一统天下之业几乎就已经完成一半了!” 张仪也是面露笑意: “是啊,看来我张仪心愿真的快要达成了,不过最近我倒是有些担忧楚国,因为本相自从回到咸阳后,那些楚臣们都是接踵而来,向本相索要商於六百里之地,本相本就是为了欺骗它们的而已,但是突然这魏国对我们秦国就发难了,也是本相我没预料到的,现在本相也得赶回咸阳去处理楚国之事了!” 樗里疾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楚王如此昏聩无能,看来张相您去楚国,可没少让您的那个小情人郑袖舒服吧?” 张仪面露笑意,对着樗里疾回了句: “赢疾将军,您可别乱听信那些闲言碎语啊,我张仪跟那郑贵妃可什么事都没有的!” 樗里疾对着张仪使了个奇怪的眼神: “我可是听过我们秦国在楚国的探子给君上汇报过呢,所以我现在都在猜测,那个郑贵妃的儿子子兰会不会也跟张相您脱不了干系呢?” 张仪突然神情一变: “这事难道君上也知道了?” 樗里疾回着: “是的,不然我现在会这样询问你吗,不过没事,君上明白您跟那楚国郑贵妃好上也是为了我们秦国的利益,所以大王不会怪罪于张相您的!” 张仪这时倒有些放心了: “这其实也怪不得本相,都怪那楚国昭鱼,不是他当初侮辱我张仪,我也不会给它们楚王戴这绿帽子的!” 俩人又交谈了一番后,张仪就离开了,这时樗里疾马上也召集了全部秦军将领,开始布置起了与魏作战计策。 可是仅过了三日,还没到魏军约定的开战时间,樗里疾就收到了秦王发来的函谷关急报,便是魏国联合韩国军队,居然迂回绕道从两面攻打起了函谷关,而且声势浩大。 樗里疾这时惊了起来,莫非这魏军是借与自己约战之机,而偷偷派兵去攻打函谷关了吗? 魏章这时也在旁边说道: “赢疾将军,这函谷关若被韩魏攻破,那我们国都咸阳将是一缕平川无险可守啊?而且相邦大人又刚刚欺骗了楚王,万一楚国也趁这个机会与韩魏一起攻打我们秦国,而我们秦军主力却被魏国拖在这河西,国都危矣啊!” 樗里疾马上示意魏章别在说下去,然后又叫刚才报信士兵进来询问了起来: “现在韩魏两国攻打函谷关的兵马有多少?” 这士兵回着: “据函谷关士兵消息,两国兵马声势浩大,数不胜数,据猜测恐怕有近三十万之众,而我们函谷关守兵却只有三万余人!” 樗里疾一惊: “什么?函谷关两侧的韩魏军队有近三十万?” 这士兵很是肯定的说道: “是的,三十万!” 樗里疾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这怎么可能?若函谷关韩魏军队真有三十万,那难道这河西兵马全被调过去那边了吗?看来这公孙衍与我约战是个幌子了,想以十万余众在这拖延我时间,我可不能中了它的诡计,导致函谷关失守!” 想到这,樗里疾马上对魏章下令: “魏章,本将军命你马上调集三十万秦军去往函谷关增援,本将军带领十万秦军在此应战魏军!” 魏章马上回着: “好,某将遵命!” 便赶紧出去,开始紧急召集了附近的三十万秦军开始离开大荔城,迂回赶往函谷关去了。 而埋伏在洛水附近的翟章率领的五万魏莽卒见到三十万秦军回撤,也没有再冲动,于是赶紧命人去把这消息汇报给了魏王。 魏嗣收到秦军从河西战场调兵赴往函谷关的消息后大喜,于是赶紧与公孙衍开始谋划起了下一步对策。 当三十万秦军快接近赶到函谷关时,这时魏韩军队突然又停止了攻打函谷关的举动,待三十万秦军到达函谷关后搜寻魏韩两军踪迹时,却发现攻打函谷关的那只魏韩军队居然已经撤防回宜阳和河内了,而迂回从函谷关内侧攻打的韩国军队也不见了踪影。 而在河西战场,剩余的十万秦国军队在樗里疾的率领下与对面同样大概数量只有十万,而且看起来皆老弱病残一一般的魏国军队摆起了决战的阵势。 随着两方战鼓声的响起,两军前锋部队首先冲向了对方营阵之中,然而兵马精壮的秦军自然势不可挡了。 不一会魏军前锋就被杀的大败而归,于是魏军在相国公孙衍率领下士气低落的开始回撤! 樗里疾因为担忧函谷关战事,自然有些心急了,便想速战速决,早些拿下河西的这些不堪一击魏军,便命令秦军开始追击魏军! 而魏军也是一路向东北方向奔逃,待秦军追击到临晋关时,突然这些魏军一下子没了踪影。 等到樗里疾发现到不妙,赶紧要命人撤军时,突然从四面出现了数不清的魏军,朝秦军袭杀而来。 这秦军哪里挡的住了,只得奋力突围了西逃了,待退回到大荔城下时,发现此时的大荔城已经被魏军占领了,而且魏相公孙衍在城楼上对着着樗里疾劝说着让其投降。 樗里疾自然甘心投降了,便率领着残余的三万秦军继续西逃,准备渡过洛水回到咸阳,哪知洛水浮桥早已被魏军毁了,而此时埋伏在此的翟章也是激动的率领五万魏莽卒朝樗里疾的残兵冲杀了过来。 随着后面的公孙衍率领的魏军追过来,再配合着翟章的军队 不一会,残余的三万秦军几乎全部阵亡,主将樗里疾也被魏军俘虏了。 魏军经此大胜,自然士气高涨了,公孙衍便马上像大荔城内正在接受受降的魏嗣请命,要率兵去直取咸阳,被魏嗣阻止了,只听魏嗣说道: “我们魏军虽然大胜了秦军,收复了整个河西,但是如今秦军主力依然尚在,恐怕其已然知晓河西战事,开始退防秦都咸阳了,就算我们魏国如今贸然占领了秦国,东方诸国恐怕都不会答应,所以还是让将士们先好好修整一番吧!” 公孙衍这时心里明显有些不开心,毕竟这是一个绝佳的灭秦之机了。 魏嗣自然也看出相邦公孙衍心情了,劝说着: “公孙相国,你听过蛇吞象的故事吗?寡人听闻过,若一条巨蛇纵使其能吞噬羊,甚至牛,但是却无法吞噬掉一头象,因为象太过庞大了 而如今我们魏国就像那条巨蛇,而秦国确实那头大象!” 公孙衍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冷静了下来: “谢谢大王您提醒,刚才是衍冲动了,现在衍明白了,我们魏国此时确实还不够实力吃下秦国这头巨象。” ------------ 第五十七章 燕国起事端 魏国对秦河西之战的胜利瞬间惊骇了东方列国。 在赵国邯郸,这时赵君赵雍也赶紧召集了群臣,开始商讨起了此役。 只听大臣肥义首先说道: “君上,看来魏国这几年是真的重新崛起了,居然连秦国都大败了,还尽复了河西上郡之地,如今这魏王真是不可思议啊!” 相国赵豹也说道: “是的,臣听闻这次河西之战表面上是相国犀首主持的,其实真正指挥人却是是魏王魏嗣呢!” 赵君赵雍也感慨起来: “没想到寡人继位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有取得过如此胜利,尤其是对秦,几乎屡战屡败,看来寡人确实不如这个继位时,连孟子都说其`是君却又不似君`的魏王啊!” 赵豹马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赵君手上: “君上,您先不必叹息,你先看看这封书信!” 赵君接过丞相赵豹书信一看,惊了一下: “什么?燕王哙居然让位于相国子之了?” 赵豹回着: “是的,臣已经确认过了,燕国确实易主了,现在国君就是燕相子之了!” 赵君狠狠一拍桌椅: “这怎么行?国主让位于相国,这哪里符合道义啊?” 赵豹马上又说着: “君上,我听闻齐王早就对燕相子之不满了,上次齐国讨伐燕也是因为此事,不如我们与齐重新修好,共同讨伐燕国子之吧?” 赵君不禁问了赵豹一句: “我们与齐国才刚刚打完仗不久,现在齐国还会愿意与我们一起讨伐燕国吗?而且我们就算想讨伐燕国也是出师无名啊?” 肥义这时在旁边一笑: “大王,不知您可否记得燕王哙尚有一子在韩为质,我们把它从韩国接来赵国不就出师有名了吗?” 赵君一喜: “还好有肥义你提醒,这事速速去办,可别让齐国占了先机,知道吗?齐国估计也早就想到在韩国的燕公子了,不过以我们赵国与韩国的关系,韩王一定会优先答应把燕公子送来我们赵国的!” 然后又对赵豹说道: “叔父,这与齐重新结盟交好之事可就只能指望您了!” 赵豹回着: “大王,您不必为此时心烦,臣明天便去往齐国去面见齐王。” 而在南边的楚国郢都。 楚王这时也收到了秦国在河西大败于魏国的消息,因为楚王怨恨秦相来楚拿商於之地欺骗自己,便没有再听从郑贵妃的劝说,而是主张命令景翠为主将,屈丐为副将,集合三十万楚兵,借索要秦国商於六百里之地为由,开始从武关方向大举讨伐起了秦国。 而在楚王发兵前期,秦国使臣带来商於六百里地图想要交付给楚王,劝其不要发兵攻秦,可是楚王这时已经野心膨胀,不仅仅只是贪图商於之地了。 楚国的左徒屈原便极力劝阻楚王,让其接受商於之地,暂缓伐秦,可是楚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大怒把屈原贬往湘西之地去了。 而韩国也抓住这次韩魏的胜利,集合韩国军队开始收复之前被秦占领的宜阳以西的三川之地。 一时秦国遭遇到了无比之大的危及,这时秦王赶紧命令张仪前往河西与魏王和谈,可是魏嗣早已经听到楚韩两国趁机伐秦的消息了,所以根本就不见秦相张仪。 只是放回了樗里疾,让它告诉秦王,必须得承认,河西之地日后永久归魏,而且秦国还得割让函谷关、阴晋等魏之旧地给魏国,不然魏国将与楚韩两国共同攻入秦都咸阳。 秦王经过思虑一番后,不得已,只答应了割让函谷关以西方圆百里之地给魏国以阻止魏国再次伐秦,不过魏嗣也欣然笑纳了,毕竟魏嗣心里清楚,得到函谷关等于就是得到了日后随时能西入秦国的钥匙了。 而对于韩国,秦国也是尽数答应了其要求,把三川之地奉还给了韩国。 但是对于楚国,因为楚王如今索要的不仅是商於六百里之地,而且胃口还放到了秦都咸阳之上,秦王自然无法答应了,便举全国之力开始应付楚国的进攻了。 秦楚之战,这也是魏嗣最乐意看到了的,毕竟这两个国家打的越惨,损失越大,魏国以后一统天下的阻力自然越小了。 魏嗣这日也在大荔城内新建的一处宫殿中开始大摆起了庆功酒。 魏嗣首先向公孙衍敬了一杯酒: “公孙相国,这次收复河西,您的功劳是居功至伟的,寡人必须第一杯先敬给您!” 公孙衍举杯喝过了这杯酒后,回了句: “大王,您这是在折煞臣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河西能收复,尤其是此番大胜秦军,灭了它们锐气,都是大王您指挥有方啊!” 田文也站起来说道: “是啊,这次河西之战,没想到大王您居然会以调虎离山之计,以区区五万兵马,就把三十万秦军全部骗往函谷关去了,然后进而在诡计多端的樗里疾面前使出障眼法,以老弱病残应战来骗取其的追击,引其入临晋关,再此设伏围歼秦军,却又故意放其生路,然其却不知大王您早已命人在洛水处已设伏,再次来个瓮中捉鳖,全歼秦军,俘虏其主将樗里疾,魏王您这计策真是高明啊!” 苏秦也笑着说道: “是啊,主要是我们魏军将士这次也就只是死伤了三千余人而已,我们大王这场大胜真是一扫三晋这数十年年来惧秦之阴影啊,而且也让列国看到了我们大魏又重新强大了起来!” 魏嗣便说道: “你们就别给寡人贴金了,而且我们虽然这次大胜了秦国,但是我魏国民众也因为此战而贫乏了不少,不过竟然收复了河西上郡这两个重要地方,那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经营防守,尤其是河西边墙,必须要尽快修复起来!” 公孙喜便笑着说道: “大王,您放心,这河西边墙我一定在两年之内让其变成比当年吴起将军镇守的河西还要坚固!” 魏嗣也带着笑意对公孙喜说道: “好,公孙将军,有你这话,寡人就放心把这河西、上郡两地交给你防守了,但是记住,最近几年可能这里都不会有战事,但是等秦国缓过来后,一定还会再想夺回河西,所以你要抓紧练兵强大河西军队,不可松懈,知道吗?” 公孙喜回着: “臣知道,臣一定不会忘记大王您的提醒的!” 翟章这时也起来说道: “大王,不如让臣以后去防守函谷关吧?臣也一定能让函谷关以后变成我们魏国西面的一道铜墙铁壁!” 魏嗣摇了摇头: “翟章将军,您以后还有重任,这驻守函谷关之事,寡人觉得魏参挺合适的,毕竟它也跟了寡人几年了,该出来长长见识了!” 公孙衍突然问了句: “大王,魏参太年轻了,驻守函谷关这么重要的地方,让其来担任,恐怕有些不妥吧?” 魏嗣说道: “寡人既然能让魏参来驻守函谷关自然也有寡人的考虑了,毕竟我们魏国现在最缺的就是能征战的年轻将领了!” 公孙衍似乎明白魏王之意: “那我懂了,原来大王您知道现在秦楚交战,而不管两国谁胜谁败,至少在五年内函谷关是无人敢窥探的,所以大王您才让魏参来担此重任的!” 魏嗣大声一笑: “哈哈,还是公孙相国懂得寡人,寡人正是这个意思!” 魏冉此时走到了魏嗣面前: “叔父,侄儿魏冉我也想做将军,您也封个地方让我去镇守吧?” 魏嗣打量了一下魏冉: “厓儿啊,不是叔父不想封你,是因为叔父想以后把你带在身边,以后你就做叔父我的亲卫统领吧!” 魏冉有些不开心了: “叔父,厓儿只想上战场,不想做这亲卫统领啊!” 魏嗣轻轻一笑,拍了拍魏冉肩膀: “厓儿你要真想上战场的话叔父答应你,只要你跟在叔父身边做一年亲卫统领后,叔父以后一定会满足你上战场打仗的愿望的!” 魏冉听到这番话后,也是欣喜的答应了做这亲卫统领了。 因为魏冉刚刚投靠自己,魏嗣自然还是不太放心它了,便以这亲卫首领之职,也能考验一下魏冉对自己和魏国的忠心了。 这时魏嗣又扫视了一番殿内诸人,突然感觉到似乎少了什么人,便问一旁公孙衍: “公孙相国,今日这庆功宴,怎么寡人感觉似乎缺了什么人呢?” 公孙衍马上回着: “大王,你说的缺的那人应该是韩国的公叔婴将军吧?” 数日前,公叔婴将军就收到韩王急书,已经赶回韩国去了,所以他托我给大王您解释下,不过大王您这几日一直在忙碌,衍我也不好叨扰,所以现在才与大王您到来,大王您不会怪衍吧?” 魏嗣带着笑意看着公孙衍: “相邦大人,寡人怎么会怪你呢,这都怨寡人取得胜利后太过开心了,与梓涟姑娘、季子出去游玩了几日,一下子忘了政事了!” 公孙衍马上说道: “大王,您之前因为河西之战经常彻夜不眠,出去游玩几天也是应该的,这次衍我也想回一趟老家去看望我的妻儿了!” 魏嗣便问着: “为什么公孙相国您一直不愿把妻儿接到大梁享福呢?” 公孙衍回着: “我妻儿过惯了乡下日子,或许他们更适合乡下的那种清净吧!” ------------ 第五十八章 访问西周公 魏嗣处置好刚刚收复的河西上郡事宜后,便开始带着众人启程返回大梁了。 毕竟河西到大梁千里之遥,魏嗣没有走以往安邑、武遂跨过韩国上党郡野王的道路,而是经过了河内沿着黄河以南往东行了。 这时骑着马的苏秦便靠过来询问着魏嗣: “大王,照您这方向走法,莫非要去往周王畿吗?” 魏嗣轻轻一笑: “季子,这都被你猜到了啊?” 苏秦马上回着: “这周王畿之路我最熟了,毕竟我出生在这里嘛,而且大王您不走宜阳向南行,不向北行走野王,那不就是要走周王畿了吗?” 魏嗣这时叹了口气: “寡人其实想了想,现在走南走北不都是要经过韩国,才能回到我们魏国,所以寡人觉得不如直接走周王畿尚且顺直一些!” 苏秦突然说了一句: “想必大王您这次走周王畿恐怕不仅仅是路过而已吧?” 魏嗣又是轻轻一笑: “莫非季子您又猜到寡人意图了?” 苏秦说着: “季子确实猜到,但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魏嗣又看了眼苏秦: “你说吧,寡人倒想听听季子你是否真能猜到寡人之意!” 苏秦便说道: “大王您这般路过周王畿,一是可以震慑周天子,毕竟在周天子眼中,我们魏国的地位是一直不如秦、韩、赵三国的,二是还可以试一试周天子是否愿意支持魏国的霸业!”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的,季子你都猜对了!” 苏秦马上又说了句: “不过臣听大王刚才之意,似乎还想去一趟韩都新郑!” 魏嗣不可思议看着苏秦: “这你也猜到了?” 苏秦带着笑意回着: “是的,因为大王您刚刚有提过从河西回大梁走哪都得经过韩国之事,所以季子我觉得大王您此番有意路过周王畿,跨过新郑回大梁,应该是想向韩王提易地之事,对吗?” 魏嗣此时心里也终于明白这苏秦在战国时期会如此的厉害了,不仅知晓天下事,还能看透人心,兼有大局观,看来协助自己以后一统天下之人必是这苏秦了,不禁心里也庆幸了起来。 不一会,魏嗣的车驾开始靠近周王畿了。 突然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群敲锣吹埙的士卒朝魏嗣车驾方向迎面走了过来,魏嗣指了指前方,对着一旁苏秦询问: “它们这些是些什么人啊?莫非连寡人得车驾也敢阻拦吗?” 苏秦露出了一丝笑意,大王,或许您不知道吧,若季子我没猜错的话,这定然是西周公前来迎接大王您入城了?” 魏嗣有些不解: “这西周公又是何人啊?” 苏秦解释着: “这西周公嘛,乃是当年的周考王在周王畿附近所封的一个小国,其祖先乃考王之弟揭,由于西周公历代几乎都是常年侍奉周天子左右的,所以这西周公国也就与周王室无异了。” 魏嗣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寡人以前确实听过周王室被分裂为东西两小国之说,这次也算是了解了!” 这时魏嗣身旁坐着的梓涟也说道: “大王,你这就真有点孤陋寡闻了,这东周、西周两个小国分裂可是只过了才五十年,听说当年的罪魁祸首好像就是赵、韩两国!” 苏秦在一旁提醒起了梓涟: “梓涟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大王说话呢?” 梓涟反问起来苏秦: “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苏秦回着: “你居然敢说大王孤陋寡闻!” 梓涟看了眼魏嗣,发现其似乎没有生气,便大胆的回着苏秦: “人家大王都没在意,苏季子,你倒是挺在意啊?” 这时旁边田文也骑着马走了过来,向魏嗣行了手礼,然后询问着苏秦: “季子兄弟,你们跟魏王在这聊什么呢,看你们聊的这么开心? 苏秦回着田文: “我们也没聊什么啊?” 田文也没再多问,而是指了指前面不迎面走来的西周公: “你们看西周公也亲自来迎接了,看来魏王您这次伐秦大捷已经传遍列国了啊!” 魏嗣轻轻一笑: “这不过区区一小胜,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 不一会,西周公带着乐仗到了魏王车架前方后,缓步走了过来,对着魏嗣行起了礼: “西周公姬朝前来恭喜魏王得胜班师!” 魏嗣看了眼西周公姬朝,说道: “西周公,您不必如此多礼!” 然后又询问: “本王之前最近周天子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安好?” 姬朝不禁叹了口气: “天子病况属实有些不佳,不过还好太子姬延聪慧能干,已经能全权代理朝事了!” 魏嗣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本王既然路过周王畿,那正好就借机去探望一番周天子吧!” 这一路上苏秦也下了马,与西周公一路同行,俩人明显看起来关系匪浅了,魏嗣看在眼里,但是也明白西周公乃苏秦的恩人,它们这般也属于合情合理了。 当经过王城的北门时,魏嗣命人停下了车驾,对着西周公询问起来: “西周公啊,本王听说这王城乃是曾经的王都,而且历任周天子的宗庙、社稷皆在此城中,是吗?” 西周公回着: “是的,自当年天子周敬王迁都成周后,这王成便一直由我这周公代为管理了!” 这时一旁田文突然走过来对西周公询问了一句: “西周公,我乃齐国国相之子田文,我好像听说过周王室的九鼎如今也安置在这王城之中,是吗?” 魏嗣这时也惊了一下,没想到田文居然问出这等之话,而自己进这王城意图,其实也并非拜祭周天子宗庙那么简单,而是想看看这周王室九鼎到底是何般模样,如何会惹得数百年来,诸侯霸主们皆把周王室九鼎当做自己一辈子目标的。 西周公听田文这一问,惊了一下,马上又看了看魏王,发现其只是望着自己,脸上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大变化后,便怒诉了田文一句: “你区区一个齐相之子,周王室九鼎也是你这毛头小子,有资格过问的吗?” 田文这时好像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向西周公道歉: “周公,刚才恕我田文失言了,我确实不该因一时好奇来询问这周王室九鼎之事!” 旁边苏秦也替田文向西周公说话了: “周公叔叔,这田文公子乃是我好友,它素来说话都是如此耿直,请您别再生气了,我季子可以保证它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不会再言及这天子九鼎之事了!” 西周公这时太消了气,说道: “好吧,那我这次就原谅它吧,记住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田文赶紧下马过来向西周公行了个礼: “多谢周公您的原谅!” 西周公这时把眼光又放到了魏王身上: “大王之意,莫非要前往王城去拜祭历任天子吗?” 魏嗣回着: “是啊,既然到了这王城,本王礼应进去拜祭历任周天子了!” 没等西周公回话,魏嗣车驾掉了个方向,直接进入周王城去了,王城守卫自然也是不敢阻拦魏王车驾了。 魏王的车马一路前行,直接到达了王宫大门之外。 这时西周公也坐在一马车上,匆忙跟了过来。 魏嗣正要一脚踏入王宫大门时,西周公,直接奔跑过来,拦住了魏嗣,指了指左手边: “魏王,这里面是天子寝宫,你要拜祭的天子宗庙在那边!” 魏嗣本来就没打算去拜祭宗庙,只是想进王宫看看九鼎的,没想到这西周公居然这么果断的拦住了自己去路,想了想,毕竟这乃周王城,自己就算一大国之主,也不能太放纵了,那就勉为其难先去拜祭一下历代周天子吧! 想到这,魏嗣收回了踏入周王宫的脚步,对着西周公说了句: “原来这里面是周天子寝宫啊,本王是第一次来到这王城,确实分不清这王城里面的天子寝宫和宗庙了!” 西周公这时似乎也明白了魏王对里面九鼎的意图,心里想着,只要不让魏王进入天子王宫,让其见到九鼎,那九鼎自然就会是安全的了,毕竟上次经历秦王问鼎之事后,西周公对这天子九鼎保护之心自然是更加的谨慎了。 魏嗣便也只得随着西周公去往了一旁的天子宗庙,开始拜祭起来。 魏嗣首先给周文王的牌位上了三柱香,只听西周公流着泪对魏嗣说道: “想我们周公室自我那不肖的弟弟叛离后,已经有近半载没有诸侯前来王城拜祭历任周天子了,没想到今日遇到了如此贤惠的魏王您,看来是我们周王室之幸啊!” 魏嗣给周文王上完香后,便问着: “周公,这又是为何呢?拜祭历任周天子乃我们诸侯国的本份,这些诸侯如今却这么多年不来拜祭周天子灵位,乃它们失德之举,恕本王不能理解!” 西周公便叙说起来了。 原来当年西周威公生了两个贤明的儿子,一个是现在的西周公姬朝,另一个是东周公姬根,因为姬朝是威公长子,却是庶出,而姬根虽是嫡子,却因为年纪太小不适合继承周公之位。 周天子自然是支持年长的姬朝继任周公之位了,可是却引发了韩、赵两国的不满,于是两国直接分割了周王室的领地,在成周以东扶立起了姬根为新任周公,与姬朝对立了起来。 由此这周王畿一下子又分裂成了东周和西周两个小国了,因为东周公乃韩、赵两大国扶立的,各诸侯国自然都对其比对西周公更为看中了。 ------------ 第五十九章 周王室九鼎 魏嗣听完西周公姬朝叙说的东西周两国分裂的往事后,心里想了一下,既然韩赵支持东周公,那我们魏国又何尝不能支持西周公呢。 况且这九鼎和周王室大多数礼器可都是在西周公控制之下的,那对魏国来说得到好处自然也多了,而且只是口头支持而已,也不坏破坏魏国与韩赵关系了,便对姬朝说道: “好,既然西周公您是正统周公,我们魏国也是遵循礼仪之国,当然鼎力支持西周公您了,以后西周公您有事尽管去往大梁告知本王就是!” 西周公自是一阵欣喜,感激流涕的对魏嗣说着: “好,以后大魏国有事,便是我们西周国之事,我们西周国日后必将为大王您的大魏国尽犬马之劳!” 魏嗣又拜祭了一番周武王和周公、召公三人后,又想起了周天子九鼎,便对西周公询问起来: “本王听闻周天子曾经的宫寝甚是富丽堂皇,一直想瞻仰一番,可惜迟迟未有机会,今日不知西周公可否愿意给寡人带路呢?” 西周公这时有些犹豫不决了,一旁苏秦走过来对其说道: “周公叔叔,我们大王并非秦王、楚王那般贪婪、暴虐之君,您也毋须过于担心王宫中那些王室重器,我们大王只是对天**寝而已,周公叔叔您满足其心,不就行了吗?” 西周公自然也是担心王室重器被魏王窥探到后,其起了贪慕之心,那自己这周公若把这些重器送给魏王那就会得罪周天子!不送,那不就得罪魏王了,所以才会左右为难,更何况里面还是象征周天子权威的九鼎呢? 听了苏秦这番话后,西周公还是宽心了一些,对着魏嗣说道: “魏王,只要您不会索要我们周王室重器,我现在就带您去往天**殿!” 魏嗣自然也明白西周公是担心自己会贪慕里面的王室重器了,便回应西周公: “本王岂是那种贪图小利之君呢?区区几个破铜烂铁,本王还真是可能看得上的,西周公您且放心吧!” 于是西周公带着魏嗣出了宗庙,又回到了魏嗣之前已经半脚踏入过的周天**寝大门前。 突然这时有几个王室官员快步从后绕来挡住了魏嗣与西周公的去路。 魏嗣指了指这些王室官员,把眼光放回了到了西周公身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西周公也扫视了前方这些阻挡的官员后,表情也很是无奈: “魏王,这些乃周天子派来专门负责王城事宜的官员,它们这样挡住大王您和我这周公的去路,我也奈何不得它们啊!” 魏嗣有些生气了,指责起了西周公: “你这混帐周公,刚才还答应带本王去往天子寝宫参观,现在倒是好,弄几个所谓的周王室官员来挡住本王去路,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必去参观这天子寝宫了,以后你们西周国之事与我们大魏再无瓜葛了!” 说完,转过身就要拂袖而去,结果被西周公直接跑过来拦住了。 只见这时西周公直接跪在魏王面前,面含泪珠的说道: “魏王,前面那些拦住您去路的,虽说是周天子派来的,其实却是秦王派来我们周王畿监视我这个周公和周天子的探子啊,所以我这个西周公虽为这里国君,但是这秦国却不是我们西周国得罪的起的啊!” 魏嗣一愣,这秦国什么时候居然把官员都安置来周王畿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苏秦也知道魏嗣的不解了,便过来向魏嗣叙说起了上次秦国伐周之事。 因为伐周之事已经叙说过,这里自然也不必再多说了。 魏嗣听完苏秦叙说的秦国伐周之事后,不禁说道: “这秦王也太霸道了,居然还派人来周王畿挟持周天子和周公,这事本王忍不了!” 便对一旁大声喊着: “魏冉何在?” 不一会,魏冉带着魏嗣的几十名亲随匆匆跑了过来,说道: “回大王的,臣在!” 魏嗣指了指堵在周王宫门口方向: “魏冉,寡人命你派人把这些挡门的秦国姧西通通抓起来,若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魏冉这时终于有机会在叔父魏王面前立功了,便马上興奋的说道: “好,臣这就去!” 说完带领这几十名亲卫直接朝这些堵门的官员扑了过去。 这些秦国派来周王畿的官员,都是一些文臣,哪里抵挡的住魏王身边的这些亲卫了,一下子全部被魏冉等人抓住了。 西周公这时脸色有些惧怕的走过来,向魏嗣劝说了起来: “魏王,您这般对待秦王派来我们周王畿的人,会激怒秦王的,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们周王室啊!” 魏嗣冷笑了一下: “难道西周公您忘了本王的大魏刚刚大胜了秦国吗?如果您惧怕秦国,那西周公您尽管把此事推卸给本王,就说是本王命人抓的,本王倒是想看看,秦国能奈本王如何?” 西周公此刻脸上露出了笑容: “魏王,您果然有当年齐桓公的风范啊,周公我对您真是感激的五体投地了!” 魏嗣回着: “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然后又对着魏冉下了道命令: “魏冉,若你在周王畿一旦再发现秦国姧西影子,要立刻抓起来,驱逐出去,知道吗?” 说完,随着西周公开始步入了魏嗣早就已经想去往的周天子故宫中了。 待进入天**大门后,步入眼帘的是一座建在数米高石阶上,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一座巨大殿宇,这殿宇就是当年周天子接见诸侯百官的正殿了。 走到宫殿台阶上后,魏嗣隐约已经看到了象征天下的九座巨鼎正巍峨的排列在这天**外了。 魏嗣此时心里自是十分興奋,毕竟终于见到了着传说中的天子九鼎了。 于是在西周公的引导下,快步走上了台阶,站到了九鼎前方。 只听西周公指着这九鼎对魏嗣说道: “魏王,您看,这就是我们周王室的九鼎了!” 魏嗣很是激动的首先走到中间一座大方鼎面前打量了起来。 苏秦便也跟过来像魏嗣介绍: “大王,您现在眼前的这座鼎名叫`冀鼎`也是九鼎中最重要的一座鼎,因为当年大禹建都就在冀州境内!” 魏嗣仔细打量起了这’冀鼎’外面所刻画的精美图案,看图案里面东西似乎像冀州境内出产的五谷杂粮,但是看外廓却又甚像是一副地形图。 一旁苏秦也看到魏嗣疑惑了,便解释着: “大王,这九鼎不仅刻画了天下九州大量的风土民情和事务,而且鼎四周的轮廓外形都是依九州地形而制!” 然后又指着图案里面其中一排自上而下的麦子问着: “大王,您看他虽为麦,再往远看一些,像不像现在韩国上党郡的山脉啊?” 魏嗣便依苏秦所说后退两步一看,这里面虽是描绘的风土人情,但看起来却是一副冀州地形图,与自己曾经学过的地理地图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魏嗣这时惊了起来。 毕竟一边在青铜鼎上囊括风土人情,一边居然还以次点缀山脉地形,而且还无丝毫偏差,这种绘图方法就算放到两千多年以后魏嗣以前生活的年代恐怕也无人做到吧,魏嗣不禁激动说道: “这……这……九鼎果然……果然非同一般!” 苏秦带着笑意说道: “是的,不然怎么会有天下人传言那句,得九鼎者得天下呢,就是因为九鼎篆刻着天下九州的地图!” 苏秦刚说完话,就被一旁西周公生气的拉到一边去了,看来是苏秦言九鼎话语太直接,惹得西周公不悦了,魏嗣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毕竟自己也知道苏秦与西周公的关系了。 魏嗣又走到其它八座鼎前纷纷打量了一番,果然是如苏秦所说,不仅刻画有各周风土人情,而且地形也囊括其中,不禁抚着其中的一圆形豫鼎,感叹起了先人的超高工艺水平,而且自己也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得到这天子九鼎。 不一会,西周公与苏秦又走了回来,苏秦脸上尽是不开心,明显是遭到了西周公的数落了。 西周公便指着天子大殿对魏嗣说道: “魏王,您是否要进大殿看一看呢?” 魏嗣点了点头,就随着西周公进了周天子大殿内。 一进入大殿,魏嗣直接看的眼花缭乱了,里面殿柱全是巨大的金丝兰木,而且都贴满了金箔,头顶瓦片处也全是包着金箔和闪闪发光的玉片,再看大殿前方天子坐榻处,周围也全是金玉装饰,俨然这整座周天子大殿就像是一座黄金玉石大殿一般,与魏嗣大梁的王宫大殿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魏嗣这时便好奇问起了一旁西周公: “周公,为何周天子放着这么金碧辉煌的殿宇不用,而却住在东面的成周?” 西周公姬朝解释着: “魏王,您或许不知道,这王城宫殿乃是当年成王时期的周公所建,后来发生了王子朝之乱,天子才被迫迁往成周的,不过后任天子觉得成周宜居住,所以天子迁往那边后,就不愿意再回来了,而把这王城托付给我们历代周公打理了!” 魏嗣叹息了一句: “真是可惜了这如此气势磅礴的一座宫殿了!” ------------ 第六十章 途中遇险阻 魏嗣参观完天子大殿后,便开始前往周天子姬定现在居住的成周城了。 毕竟来到周王畿,出于礼仪,作为大魏国的国君魏嗣,怎么也得去拜会一下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周天子了,更何况现在周天子已经卧病在床了呢? 魏嗣在西周公的带路下,进入了成周城周王宫内,这时周天子已经卧榻于床上,而其太子姬延也是在一侧陪伴着。 魏嗣走到周天子床榻前,简单的对其行了番礼后,便打量起了一番这太子姬延。 魏嗣当然也知道这太子姬延乃是日后的周室亡国之君,周郝王,而且也是周天子里面活了一百多岁,在位时间也最长、最为长寿的一位天子了。 姬延见魏王这般打量自己,面部显露出了一些惧怕之意: “不知道魏君您为何要这般望着本太子呢?” 魏嗣自然也发现到了姬延的表情,只是轻轻一笑: “太子您不用害怕,本王又不敢对您怎么样,本王只是好奇太子您的长相而已!” 姬延表情这才恢复了正常,毕竟自春秋以来,周王室日渐衰弱后,历代周天子见诸侯强国,皆已如一般小国见大国君主一般了。 而在这礼崩乐坏的春秋战国时代,就像那种给周天子面子的大国君主或许见到其会礼貌的行个礼,若不给周天子面子的大国君主,直接讥笑数落周天子,周天子也是不敢作任何回应的。 只听这时躺在榻上的周天子姬定十分苍老无力的声音朝魏嗣传来了: “是魏国新君来了吗?” 魏嗣赶紧走到了周天子榻前: “是的,我正是魏国新任君主魏嗣!” 周天子用手揉了揉已经有些睁不开了的双眼,眼神迷离的看向了站在自己榻前的魏嗣: “予一人最近也有听说魏君你这几年的丰功伟业,魏君你虽然才继位不过几载,但在予一人心中已经不输于当年雄霸天下的乃父魏惠王了!” 魏嗣回了句: “我与我父王相差尚远,我父王英年之时可是指挥着我们大魏国的魏武卒东征西伐,列国纷纷臣服,而现在的魏国,早已经不复当年了!” 周天子又说道: “可是予一人听说魏王你不仅伐宋取得胜利,后面又合四国伐齐也大胜了,如今又重创了秦国,难道你这番壮举还比不上惠王当年吗?” 魏嗣对着周天子露出了笑意: “天子,您太赞谬我了!” 周天子这时也望着魏嗣露出了一丝笑容: “予一人就知道虎父是无犬子的!” 魏嗣又向周天子榻前近一步,与周天子握起了手,询问了起来: “天子,您的病还好吧?” 周天子回着: “没事,宫医只是说予一人受了点风寒,有些轻微中风了,予一人在榻上养两个月就能恢复了!” 魏嗣点了点头: “那没大病就好,那就好,天子您的身体重要,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周天子回着: “予一人当然知道了!” 魏嗣便放开了周天子苍老无力的手,说了句: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天子您休息了,我还得赶路去往新郑见见韩王!” 周天子点了点头: “好,那魏君你去吧,予一人这个样子也没法送了,让姬朝和延儿代我送魏君您出宫吧!” 于是魏嗣便在西周公和姬延的相送下,一路出了成周城,往新郑方向去了。 半路上苏秦便过来询问魏嗣: “大王,您这趟成周之行,似乎没什么收获啊?” 魏嗣对着苏秦笑了笑: “季子,你又是如何觉得寡人没有收获呢?” 苏秦便说道: “大王,您去天子曾经的故都王城,见到了九鼎,驱逐了秦王派来的官员,然后与西周公结盟,其实这些事表面上看着似乎都是些对我们魏国不怎么利好之事,但是季子觉得大王您是有深谋远虑的!” 魏嗣说着: “那寡人倒是想从季子你口中听听,寡人到底有什么深谋远虑呢?” 苏秦迅速理了下思绪: “其一,大王您不怕再次得罪秦国,而驱逐秦国在周王畿的官员,应该是做给诸侯各国看的,让诸侯各国明白大王您是在维护周天子的,而秦国新败于魏,丢了函谷关和河西等重要地方,如今又在与楚国鏖战,至少数年之内是不敢问罪于大王您的!” 魏嗣望着苏秦: “那还有呢?” 苏秦又说道: “大王,看您今天看九鼎时的神情似乎信心十足的样子,所以季子我猜到大王您此时一定信心满满,坚定了夺取天下的决心!” 苏秦缓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大王您这次与西周公结盟,虽然表面上是与韩赵两国支持的东周公为敌,但是小小一个东周公是不敢对大王您有任何怨言的,反而因为会惧怕大王您哪一天替西周去讨伐它的东周国,所以东周公得到消息后,肯定会争先来巴结大王您的,东周国也有不少周室重器,大王您得到的好处定然是不会少的!” 魏嗣对着苏秦竖了个大拇指: “季子,你果然厉害,居然这都能想到,寡人与西周公结盟其实也是做给韩王看的,毕竟寡人马上将要顺道去往新郑与韩王谈判易地之事了。” 苏秦便问: “大王,您真打算用函谷关和上洛之地与韩国来交换上党郡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寡人更想要交换的是韩国的野王、轵地和河阳这三座城池,因为得到这三座城池后,我们魏国从安邑到大梁以后就再无险阻了!” 苏秦不禁问着: “可是韩王会答应吗?若韩国失去了这三城,那其对周王室的影响将大为减少,而且韩都新郑到宜阳、渑池,以后将只能依靠阳城到新城间的狭隘道路了,而上党也会成为其一块飞地了。” 魏嗣轻轻一笑: “这正是寡人所要得到的,毕竟上党之地虽然重要,但是其地尽是山川险阻,就算我们魏国现在得到它,也不过是一鸡肋,寡人若是从韩王那换得野王、轵地和河阳三城,那上党迟早不也是本王囊中之物了吗?” 苏秦便说道: “也是,还是大王您深谋远虑!” 这时魏嗣的车驾一下子突然就停了下来,使得魏嗣颠簸了一番,魏嗣便质问起了驾车的车夫骁勇: “骁勇,怎么回事?你停车也不跟寡人打个招呼吗?” 这骁勇马上下马跪在了地上: “大王,这道路崎岖,小的不敢再往前行了!” 魏嗣好奇的问着: “这条道路不是各地商贾的必经之路吗?为何会这么崎岖?难道有人想在此故意为难寡人不成?” 梓涟这时也骑着马走到了魏嗣车驾旁: “大王,梓涟刚刚也虽魏冉去前方道路探查了一番,发现前方道路似乎被人挖了一道大坑,故意破坏了,确实走不了了!” 魏嗣说道: “那梓涟你扶寡人下车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梓涟与苏秦一起赶紧扶着魏嗣下了车,来到了这座被破坏的道路前。 只见前面道路明显被一个长度和深度皆达数尺的巨坑拦腰截断了,而来往的商旅的商旅都只是借着几块拼合的长木板作过道之用,而魏嗣的车驾因为太过庞大,自然无法通过这道木桥了。 魏嗣指着着坑询问魏冉: “有没打听到这是在哪?谁干的?” 魏嗣回着: “回大王的,臣刚刚打听过了,这里乃是周天子与东周公的封地交界处,听说是东周公命人挖的,其它附近的人也不知了!” 魏嗣又问了问走过来的车夫骁勇: “难道没有其他道路可行了吗?“ 骁勇回着: “大王,现在若是绕行,恐怕明日就赶不到新郑了!” 魏嗣看了看周围众人: “那你们觉得该如何是好?” 田文这时也走了过来,对魏嗣说道: “魏王,田文我刚才也去打听过了,听说这里离洛水不过数里之遥,不如我们把洛水引来此,以浮木作桥,那不就能过去了吗?” 魏嗣轻轻一笑: “田文,这引洛水比绕道费时恐怕更多吧?这又何必呢,若过不去那就算了,那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绕道吧,晚些去新郑,韩王也不至于生寡人之气的!” 田文马上又说道: “大王,我刚刚骑马去看过那边洛水堤坝了,只要打开那边堤坝,只要一刻,洛水就可以来到这巨坑中了,费不了那么多时间的!” 魏嗣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田文: “你说的真的吗?可不是在糊弄本王吧?” 田文很是自信的回着: “我怎么敢糊弄魏王您呢?魏嗣您现在只需借三十名亲随给田文,田文便可打开堤坝,让水源过来,到时候大王您便可以通过此坑了,若超过一个时辰魏王您还无法过江的话,田文愿意甘心受魏王您的惩处!” 梓涟这时也在一旁对魏嗣说道: “大王,让田公子去试试吧?” 魏嗣点了点头: “那好吧,本王就让你去试试吧,不过你们开堤放水,一定要保证附近百姓的生命安全,知道吗?” 田文面带喜悦回着: “魏王,田文我知道了!” 魏嗣便让魏冉带着五十名亲卫随着田文去开堤放水了。 ------------ 第六十一章 东周公姬根 可是田文、魏冉等人刚去往堤坝方向没多久,堤坝处就传来了一阵阵打斗声。 魏嗣这时赶紧与苏秦带着剩余两百余名亲卫往堤坝那边赶了过去,让梓涟和车夫等人在此等待自己几人。 待靠近洛水堤坝处后,魏嗣发现田文、魏冉等人带领着五十余名亲随在堤坝下方正被几百名周王室兵马围攻着。 魏嗣赶紧带着人奔到前方后,大声对着这些正在打斗中的人员吼叫了起来: “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时这些人才纷纷停了下来,然后一个身穿周王室兵服的将军走过来望了一眼魏嗣: “你是谁?难道就是你命人私自在这开闸放水的吗?” 苏秦赶紧走到这将军面前指着它怒述着: “大胆狂徒,你居然敢如此大胆跟我们魏王说话?” 这将军摸了摸脑袋,略带疑问的嘲笑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魏王……魏王是谁?本将军怎么没听过?” 说着说着与身后不远处一群将士们大笑了起来! 魏嗣直接对着这将军质问了起来: “放肆,就算你们周天子都不敢对本王如此轻蔑,没想到你一小小的匪首居然敢如此大胆,本王问你,你是周王室何人属下的?” 这将军似乎对魏王这般质问很不以为然,反而气焰嚣张的对魏嗣说道: “我乃东周公属下、右军下大夫将军祁出,就算你真是魏王,你又能奈我何?你看好了,这里乃是我们东周公的领地,可不是你们魏国的!” 魏嗣也十分生气的说道: “把你们东周公给本王叫来!” 叫祁出的将军冷笑了起来: “我们东周公是你想见就能随意见到的吗?本将军告诉你,我们东周公有韩王、赵王撑腰,就算你真是魏王,以你们魏国如今人尽可欺的地位,你就别在这逞强了吧,现在马上跪在地上,本将军还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开,不追究你们想擅自开堤之罪!” 魏嗣直接生气的对着身后亲卫说道: “给我把这群狂妄之徒全部拿下!” 两边军队瞬间摆开阵势打斗了起来,毕竟魏嗣这些亲卫乃是大魏最精锐的部队,这些乌合之众的东周军队哪里是对手呢,不一会就纷纷落败了,那叫祁出的将军见到着实打不过眼前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是带着残余部众直接落荒而逃了。 魏嗣也命全部人听从田文的指挥把堤坝打开,水放了出来,然后以驾浮桥方式渡过了这道险阻。 可是没走多远,前方就有数千东周士卒又朝魏嗣这边围过来了。 苏秦等人此时也有些惊慌了,赶紧询问魏嗣对策: “大王,现在我们怎么办?” 魏嗣回着: “你们不必惊慌,寡人进入东周国前,不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东周公了吗?谅这东周国也不敢耐寡人如何,否则寡人回到梁都立马就可以派人灭了这小小东周国!” 不一会,这数千东周士兵虽然紧紧围住了魏嗣和其一众亲随,但是似乎却并没有拔出武器,直到有一个穿着打扮与之前西周公甚为相似的年长官员缓缓朝魏嗣走了过来。 这人走到魏嗣车驾前不远处打量了一番前方景象后,突然快步走了过来,直接跪在了魏嗣车驾前: “东周公姬根在此跪迎魏王光临我们东周国!” 魏嗣一下子被东周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毕竟魏嗣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亲卫们保护自己后撤离开这东周国境的想法了。 梓涟见魏嗣半天没反应,便走过来魏嗣身旁拉了拉其衣袖: “大王,东周公在向您行礼呢?” 魏嗣才反应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还是礼貌的下了车驾,上前扶起了东周公: “东周公您又何必行此大礼呢,寡人这可受不起,受不起啊!” 东周公这时有些不敢起来,很是激动的说道: “魏王……魏王,我姬根……姬根有罪啊,管教下属无方,惊扰了魏王您,我实在无颜见魏王您啊,求魏王您赐我姬根死罪吧!” 魏王见此,也没着急扶起东周公姬根,而是询问了起来: “莫非之前那群狂妄士卒不是东周公您派来的吗?” 姬根赶紧回着: “我姬根对此真是一无所知……一无所知啊,我之前还在为魏王您到来我们东周国做迎接准备呢!” 这时便有人押着之前那个将军祁出和他手下那群士卒全部一起跪到了姬根身后。 魏嗣,想了想,还是憋了一口气,对着东周公说道: “好吧,那本王还是先到你们东周国都休息一番吧!” 东周公便赶紧起身,带着魏嗣诸人一路去往了其国都巩城。 到了东周国宫大殿后,东周公姬根更是把自己的王宫大殿宝座让给了魏王,在殿中安排起了舞乐表演,自己如臣子般屈居而下,而且还亲自为魏嗣端茶送水起来。 魏嗣接过东周公姬跟送过来的茶水后,便指了指殿中一名身材妖娆,舞伎甚是精湛的女子: “这舞伎不错、不错!” 东周公马上说了句: “只要魏王您喜欢,今晚我就替魏王您把她送入您的榻前,您看如何?” 魏嗣虽然很欣赏这女子舞伎,但是根本对其就没有什么男女感觉,而且此时的魏嗣对之前那些东周国士兵对自己态度傲慢之事尚有一些耿耿于怀,便对东周公说道: “东周公,您在周天子所封爵位中虽然高于本王,但是您也不能就这样把本王当做那种好銫之君吧?本王可非东周公您所想那般之君!” 东周公姬根见自己这般献殷勤,倒使得魏王有些不悦,赶紧伏地道歉: “魏王,请恕姬根刚才失言之罪!” 魏嗣自然也没想到这东周公见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惧怕,赶紧起身来扶起了它: “东周公,您这又是何必呢?论官居爵该本王向您行礼下跪才是,您这样不是让本王失了礼仪吗?” 姬根在魏嗣搀扶下起身来,说道: “魏王,如今这年代那还有什么礼节可言,我这东周公不也是靠您这些大国支持我才有资格在这统领一方民众吗?我姬根还哪敢占什么爵位呢,能做大王您的臣子就已经是我姬根最大的荣幸了!” 魏嗣不禁被这东周公这般对自己卑躬屈膝模样逗笑了: “哈哈……哈哈……,想当年周公辅佐成王是是多么的威风凛凛,没想到到东周公、西周公你们这一代居然变成这般熊样了,还真是可笑……可笑!” 东周公姬根自然是低着头在一旁不敢作声了。 魏嗣突然问了一句: “东周公,本王听说你是韩王与赵王扶立的是吗?” 东周公回着: “是的,正是幸得韩王和赵王支持,我才有资格做这东周国主的!” 魏嗣又问: “既然是韩王和赵王扶立您做这东周公的,那为何刚才您又说愿意做本王的臣子呢?而且您现在乃是辅佐天子的重臣,俗话说,一臣不事二主,您现在是想事四主吗?” 东周公马上作了个手势: “魏王,当然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呢!” 魏嗣望着这东周公轻轻一笑: “好吧,那寡人倒想听听东周公您是想怎么样呢?” 东周公马上解释着: “若魏王您答应让周公我做您臣子,我东周公从今日起以后一定一心一意侍奉魏国、追随在魏王您的左右!” 魏嗣这时也发现到这东周公不过也是个拍马屁之人,难道韩王和赵君会选上它作东周国君的,便说道: “那您这样侍奉寡人,把天子又放在何处呢?” 东周公回着: “天子本来就不看重我这周公,天子看好的是那占据了王城的姬朝而已,所以就算以后我转而侍奉魏王您了,天子也不会在意的!更何况魏王您乃大国之主,又刚刚大胜了秦国,天子就算见到您也得卑躬屈膝,与其跟着已经丧失了威严的天子,不如跟着英明神武的魏王您,这才是我这周公的正确选择啊!” 魏嗣此时自然也不敢轻易接受这东周公请求了,毕竟魏国此时还不够这个实力,若真的吞并了东周国的话,那韩、赵两国定然会首先以天子名义举兵来讨伐自己了,齐、秦、楚三国定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吞并这东周国的。 魏嗣只得回绝了东周公: “东周公啊,寡人觉得您现在辅佐天子挺合适的,您乃天子重臣,寡人虽为魏王,但也一样属于天子之臣,若因为您的一东周小国,得罪了天子,寡人会觉得得不偿失的!” 东周公突然又说了一句: “若是他日韩王让我们东周国并入韩国呢?” 魏嗣听这东周公这番话,也明白了,原来这东周公属实不简单,之前肯定也是猜测到自己不敢受纳东周国入魏才说出的那番话,而现在又在试探自己对东周国有朝一日会被韩国吞并的想法,便回着: “我觉得东周公,您的国家以后若真被韩王看上,入了韩国也挺不错的啊,毕竟你们东周国相较于大梁,离韩都新郑可是更为相近的!” 魏嗣故意这般说辞,也是为了回应刚才东周公对自己的试探而已,好使得其捉摸不透自己这魏王的想法,只有这样,以后魏国才能在东周国这里获取到更多的利益了。 ------------ 第六十二章 魏韩论易地 魏嗣在东周国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就启程开始赶往韩都新郑去了。 临行时,东周公为了讨好魏国,自然也赠送给了魏嗣不少周王室重器了,其中有一刻有“盘庚”二字的酒樽,魏嗣就甚是喜欢,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着。 而身旁被魏嗣硬拉过来坐着的梓涟,其手中此时也抱着一块晶莹通透的大玉珏正在仔细观赏着。 梓涟便拿着这足足有自己一个腰身大小的玉珏好奇的询问着魏嗣: “大王,您说这么大一块玉,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魏嗣看了眼梓涟: “你手中这块玉叫做玉珏,是一种最高品级的玉了,应该当年周天子拿来祭祀之用的,可能没有用上,所以就流传到了现在东周公手上了,梓涟你喜欢它吗?” 梓涟一听是祭祀用的玉,赶紧吓的把这玉珏直接丢到了魏嗣腿上: “这是祭祀用的玉?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是死人,还给你……还给你,我不要了……不要了!” 一旁骑着马的苏秦这时对梓涟说了句: “梓涟姑娘,你这也太胆小了吧,刚才大王说这乃祭祀之用也并非全对,这大块的玉珏虽然祭祀会用得上,但是更多的还是会作为周天**中的摆件或是出使周边诸侯国的符节之用的!” 魏嗣便说道: “原来这样啊,那季子你能看出这玉珏是作何之用的呢?” 说完把玉珏让车夫递到了苏秦手上。 苏秦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玉珏后,又还回给了魏嗣: “大王,若臣所料不错,您看这玉珏上刻画的一只楚地的凤凰,应该是当年周王命人使楚的符节,并非祭祀用品!” 梓涟一听不是祭祀之用,赶紧从魏嗣手中把玉珏抢了过来: “大王,这玉珏我要了!” 魏嗣对着梓涟笑了一下: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好吧,那寡人就送你了!” 苏秦便在一旁说道: “大王,我们这趟东周之行收获真是不小啊,相比较西周公的吝啬,这东周公果然是真的阔气多了,一下子送了大王您整整几车的周室重器。 魏嗣笑着回苏秦: “这东周公的宝贝可不是那么好收的呢!” 苏秦有些不解的问着: “大王,为何这么说呢?” 魏嗣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韩都新郑: “先进了韩都再说吧!” 不一会,魏嗣车驾开始进入了韩都新郑。 韩国自然也是早有准备了,不仅给魏王早就清理好了城中道路,而且韩王还在宫中准备了一场韩、魏两国联手大败秦军的表演,同魏嗣一起庆祝。 待韩王敬完魏嗣一杯酒后,韩相公仲侈也走过来敬魏嗣酒了: “魏王,您从河西一路来我们韩都,辛苦了吧?” 魏嗣对韩相笑着回了句: “还好,今天本王见得韩都盛况,已然不输于我们魏都大梁了!” 韩王这时便说道: “我们韩都哪里比得上魏王您的梁都呢,想当年梁都不过一荒芜偏僻之地,结果被您先王经过数十年经营,如今已然不输于齐都临淄和宋国陶地了。” 魏嗣这时间韩王突然提起了宋国陶地,便问: “莫非韩王您始终也忘不了宋国的陶地吗?” 韩王带着笑意回了句: “魏王您又何尝不是呢?不过这陶地恐怕我们韩魏两国若想得到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呢!” 魏嗣马上说道: “可是陶地就算被韩王您得到了,也不过一远在东方的飞地,就像我们魏国如今的河东郡、河西郡和上洛之地一般!” 韩王有些感慨了起来: “是啊,虽然如此但是本王依然还是喜欢宋国那座陶地!” 苏秦这时与魏嗣对了个眼神,走出来对韩王说道: “不知道韩王您对函谷关这处西部重塞是否感兴趣呢?” 韩王表情有些犹豫: “函谷关,曾经秦国的第一大关,如今不是已经落入您的君上,魏王的手中了吗?不知道苏秦先生您为何这般询问本王呢?” 苏秦见韩王表情迟疑,便赶紧又问其: “如果我们魏王想要把函谷关连同东面的上洛之地尽数赠予韩王您,不知道韩王您是否愿意笑纳呢?” 韩王一听这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魏嗣: “魏王,苏秦先生所言可真否?”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了,本王来韩王您的国都,一是为了签署之前答应割让给韩王您的襄陵之地,二就是为了赠送这函谷关与上洛之地给韩王您了!” 韩王一听到有这种好事,正准备要答应魏嗣,这时旁边韩相公仲赶紧走过来制止了韩王: “大王,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而且这次伐秦之战主力乃魏国,魏国刚刚大胜了强秦,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赠送这如此重要的函谷关和上洛之地给我们韩国呢,所以还是让臣去问问魏王有无其他条件吧!” 韩王忍住了心中喜悦: “好吧,那王叔您就代寡人去问问魏王条件吧!” 韩相公叔侈又走回到了魏嗣面前: “魏王,您要把函谷关和上洛之地赠送给我们韩国,想必此事一定没这么简单吧?” 魏嗣指着公叔侈笑着说道: “是的,不瞒韩相您说,寡人确实有一小小要求!” 公叔侈赶紧问着: “魏王,您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魏嗣对着苏秦使了个眼神,苏秦马上走过来对着韩王和韩相说道: “我们大王赠给贵国函谷关、上洛、襄陵三地,只希望换得贵国的野王、轵地、河阳三城,以通我们梁都与安邑、河西的道路,不知道韩王和韩相是否愿意作此交换呢?” 韩王与韩相这时皆犹豫了起来,两人私下交流了一番后,韩相过来回复魏魏嗣: “魏王,此事贵国牺牲甚大,而我们韩国却只失了三座城,所以我与我们大王商量了一番,觉得此事不该操之过急,应该给魏王您几日的考虑时间,不知道魏王您有何异议?” 魏嗣也没想到自己先提出的换地,到韩王和韩相这,居然换成让自己来考虑了,不禁心里感慨了起来,这韩王、韩相果然让人不可理解,不可思议。 魏嗣自然也是答应了韩王和韩相,在三日后给其答复了,毕竟这韩都新郑,自郑公迁都于此已经有数百年历史了,繁华富庶自然也不差于自己国都大梁了,也好借这几日时间,在此与梓涟、苏秦等人一起游玩一番了。 在韩王安置的行馆住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魏嗣便带着梓涟、苏秦三人一起穿着一身平民服侍,在新郑城内闲逛了起来。 三人走到了城中一兵器铺外,魏嗣便对着一旁梓涟和苏秦说道: “你们知道天下间最锋利的兵器产自何处吗?” 苏秦马上回了一句: “主上啊,还用问吗?当然是韩国了!” 一旁梓涟也说道: “是啊,天下间谁不知道韩国的弓弩和刀剑制造之术乃是冠绝诸侯的呢?” 这时突然有个年轻公子带着一个仆人也走到了兵器铺外,询问起了店中挂着的一把长约一尺左右,表面十分锋利的匕首价格: “老板,这把匕首怎么卖的?” 武器铺老板看了看年轻公子: “职公子,本店这把匕首虽然短小,但乃是我们这里的镇店之宝,如果您诚心想要,本店倒也可以卖给您,不过这得经过韩乐大人同意才行!” 这叫职的年轻公子有些不悦了: “难道我身为燕国公子,在你们这韩都居住,连买一把兵器都不被允许吗?你这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武器铺老板也有些生气了: “你不过一个在我们韩国为质的人?你知道为质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一条屈身在别人家中的狗,知道吗?” 魏嗣听到这公子哥自称自己是燕公子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燕国公子莫非就是日后的燕昭王吗?不禁对一旁苏秦和梓涟说道: “你们说这人难道是燕王哙的儿子吗?” 梓涟乃是从燕国而来,自然对燕国之事比较熟知了,便回着魏嗣: “主人,燕王哙的儿子听说因为上次太子平之乱,都已经被国相子之杀的差不多了,不过看眼前这人相貌、气质确实挺像燕王哙的!” 魏嗣点了下头: “那我知道了!” 于是三人继续把眼光转到了那燕国公子职和武器铺老板身上。 这时俩人经过一番争吵,燕国公子似乎有想上前去打这武器铺老板的态势了。 只听燕国公子发怒的指着武器铺老板大声说道: “好,我姬职今日就让你知道我在这郑地也不是随意就能让你们欺负的!” 说完,趁武器铺老板不注意,拿起面前摆放的一把大刀,直接朝武器铺老板詾前捅了进去,结果一阵鲜血涌出,武器铺老板当场倒在了地上。 这时武器铺和周围其它人员见状,纷纷大喊了起来: “燕公子杀人了……燕公子杀人了……燕公子杀人了!” 燕公子职本来也是一番冲动,根本没想过要杀人,看到眼前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又听到旁边人的大声呼叫,瞬间有些惊慌失措了,而旁边的仆人也是吓的直接跪在了武器铺老板的尸身面前不停的磕头道歉起来。 ------------ 第六十三章 燕昭王姬职 繁华的韩都新郑。 一家武器铺前,一群手执长剑的士兵此时正把一个公子哥和一名仆人团团围在其中。 只听士兵中一将军打扮的人用剑指着这名公子哥厉声喝着: “是你杀了这里的老板吗?” 这名公子与其仆人胆怯的靠在一起,回应着这这名将军: “是……是……是我杀的,但……但……但是我是无心的!” 这将军一阵冷笑: “呵呵……你以为你身为燕国公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我们郑地草菅人命了吗?” 这公子连忙解释: “我……我……我真是无心的……无心的啊!” 将军突然间又面带嘲笑之意: “哦……本将军差点忘了你……你现在已经不是燕国公子了,因为你那愚蠢的父王已经把你们燕国的王位让给你们燕国的国相子之了,所以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燕国的普通百姓了,既然你杀了人,那你就得遵守我们韩国法令,以命偿命!” 燕公子脸色早已经吓的苍白了: “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啊!” 这将军也没理会这燕公子,而是对身旁下属说道: “既然这人犯了我们韩国的法令,那就依律在此就地解决了它!” 这些韩国士兵正要对燕国公子动手之时,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 “住手!剑下留人!” 只见走来的是一个年约三旬,身着一身布衣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细腰、上身前凸明显的妙龄少女。 韩国将军很是生气当然走到这对男女面前拦住了俩人: “你们是何人?敢在此管本将军执法?” 布衣男子对着这韩国将军露出了一丝笑意,指了指不远处被围着的燕国公子: “这燕国公子确实杀人了,可是我看它也是无心之举,何不再多多详查一番呢,将军如此心急的就要杀了它,这般执法恐怕有些不妥吧?难道你们韩国的法令就是如此吗?” 韩国将军听完眼前这男子之言直接发怒了: “哪来的贱民,居然敢在这质疑我们韩律?” 然后对着身后士兵说道: “你们过来,给我把这两诽议我们韩律的两个贱民抓起来!” 马上就有四个士兵朝布衣男子和旁边妙龄少女围了过来,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魏国国王魏嗣与它身边的女官梓涟了。 魏嗣见梓涟有些慌张,赶紧安慰了一下她: “梓涟,不必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正当这四名士兵准备赖抓住魏嗣和梓涟时,不远处苏秦带着一名韩国官员和一群魏国宫兵跑了过来。 只听这韩国官员对着这将军大声怒斥着: “大胆韩槟,你居然敢胆大包天得罪魏王?” 这将军韩槟有些不可思议指着魏嗣说道: “他……他……他就是魏王?” 韩国官员直接跑过来狠狠的给了这将军韩槟一大嘴巴子: “放肆,还不赶紧给魏王跪下,磕头请罪!” 这时旁边众人连同士兵全部都跪在了魏嗣与梓涟面前,开始伏首请罪了。 魏嗣便先对着满头大汗走过来的苏秦说了句: “季子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寡人在这韩都就得受辱了!” 原来魏嗣发现燕国公子惹事时,就已经有了想救它的想法,便赶紧让苏秦去找这里的新郑令了,刚才那官员便是新郑令公子秋了。 魏嗣示意这些人起身后,便走过来对着公子秋说道: “本王可否替这个燕公子求个情呢?” 公子秋看了眼还有些瑟瑟发抖的燕公子职: “既然魏王您开口,那这燕公子就交给魏王您处置吧!” 魏嗣一喜: “好,那本王就代燕公子谢谢你了!” 这时苏秦也与燕公子的仆人一起扶着尚有些惊魂失魄的燕国公子职走了过来,魏嗣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燕公子后,询问着: “你真是燕国公子职吗?” 燕公子缓过来后,回着: “是的,我乃姬职,是被我父王作为质子留在这郑地的!” 说完,马上与仆人一起伏首跪在了魏嗣面前,泪流满面,不知如何言语了。 魏嗣便让苏秦赶紧把姬职扶了起来,说道: “本王刚才也看到了你与那店家的争吵,年轻人做事冲动在所难免,以后知道教训就行了!” 姬职看了看四周一眼,很是感激的又对魏嗣说道: “魏王,多谢您对姬职的救命之恩,但是姬职在这郑地杀了人,肯定是无法再呆下去了,所以姬职我现在得赶紧回去收拾行李,离开这郑地了,我姬职一定不会忘了魏王您今日对我这个大恩的!” 梓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趁机递到了姬职面前: “姬职看了眼梓涟手中匕首: “这……这……这?” 梓涟面带笑意对着姬职说道: “你就拿着防身吧!” 姬职望着梓涟此刻脸上天真迷人的笑容,一下子居然看呆了,在旁边仆人提醒下,才赶紧收下匕首,匆忙离开了此地。 待俩人走远后,魏嗣便问着梓涟: “你什么时候把那武器铺的匕首拿过来了啊?” 梓涟回着: “反正大王您不是要送燕公子一个人情嘛,我多送它一把匕首又何妨?” 见魏嗣一番不解的表情,梓涟又嘟了下嘴: “算了,告诉你吧,刚刚我趁你们说话时,那武器铺里面又乱,所以我就趁机去把那把燕公子喜欢的匕首顺手拿过来了,结果还没被人发现,我厉害不?” 魏嗣轻哼了一下: “哼,你这还算厉害,你知道吗?你这属于盗窃,不管在哪国都是属于犯了重罪的,得遭受膑刑,等着吧,本王也救不了你了!” 说着,魏嗣与苏秦一起快步朝住处走了回去,把梓涟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梓涟被魏嗣这番话惊吓了一番后,才发现魏嗣与苏秦已经走远,便赶紧追了过去。 待追到俩人后,梓涟气喘吁吁的拦住了俩人: “你们什么意思,真的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吗?” 苏秦见梓涟一副生气的嘴脸,走过来小声对她说了句: “大王怎么可能不管你呢?刚刚我们故意逗你而已的!” 梓涟便用小拳头重重锤了两下苏秦后背报复了一番: “好啊,连季子都欺负我!” 苏秦正要还手,被魏嗣拦住了: “季子,这就权当你替本王给梓涟泄气了,算了,我们正好这里没人,去那边坐会聊聊正事吧!” 于是三人便走到一旁大树下的空地上盘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只听魏嗣问着俩人: “你们觉得燕公子姬职这人如何?” 梓涟首先答着: “这燕公子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长大后,定然能有一番作为!” 苏秦对着梓涟轻轻一笑: “梓涟姑娘,我感觉你是不是对这燕公子有好感了?这般替它说话,我苏秦看燕公子杀了人犹豫不决,不知所措和其见到韩兵就胆怯的模样,我觉得此人也就一般而已,没什么大出息!” 魏嗣便也说道: “你们看到的都太过表面了,寡人就觉得这燕公子姬职以后必定能坐上燕王的位置!” 梓涟和苏秦都对魏嗣投来了疑惑的表情。 魏嗣便对俩人解释: “这燕公子虽然表面是你们看着这番模样,只是其年纪尚轻,以前或许没有经历过这等事而已,但是寡人觉得这燕公子内心却是非一般人能比的,你们可以回想一下,后来这燕公子知道寡人身份后,反而表现一点都不慌张,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了!” 苏秦附和了起来: “也是,回想一下,这燕公子前后变化确实太大!” 魏嗣继续说道: “是的,这样就可以看的出这燕公子应变能力极强 ,所以像燕公子这类人只要给到它机会,它绝对能把握的住,所以寡人才说它必定能坐上燕王之位了!” 苏秦有些不解的问着: “大王,依您这么说,那大王您莫不是早就已经打算好给这燕公子机会了,可是您为何又要放它离开,不怕它被这郑地人抓住杀了吗?” 魏嗣便回着: “既然新郑令已经答应把这燕公子交给本王处理了,只要燕公子不想逃出这新郑城,它们倒是不敢对燕公子如何,毕竟连它们韩王见到本王都得掂量掂量呢?” 梓涟马上说道: “可是我们刚听燕公子之意,似乎它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这郑地了啊?” 苏秦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梓涟说着: “我明白大王意思了,大王是想在燕公子逃城之机再帮这燕公子一次,这样就可以让这燕公子以后欠足我们大王的人情了,等到这燕公子他日若有机会登位,那燕国将会是我们魏国最可靠的盟友了!” 魏嗣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是的,如今魏国国相子之夺了燕君之位,而且又招致了齐、赵两国的嫉妒,而燕先王哙在外的子嗣也就只剩下这姬职一人了,所以它迟早会是各国争夺的香饽饽,寡人不仅要让他感念寡人恩德,还要帮他得到燕王之位。” 苏秦这时突然说了句: “大王,您莫不是也学会了张子的那套远交近攻之策了吗?借日后远交燕国,削弱齐、赵两国!” 魏嗣马上回了句: “季子,你想的太远了,我们现在与韩易地之事都未定妥呢,我们魏国现在东西两半土地能结合在一起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所以寡人才不惜牺牲这极其重要的函谷关、上洛,乃至大梁的南部门户襄陵来同韩国换取那区区三座城池了。” ------------ 第六十四章 争夺燕公子 正当魏嗣三人起身来准备回到住处时,突然发现城中又传来了一阵大叫之声: “燕公子逃跑了……燕公子逃跑了……燕公子逃跑了!” 这时城内巡查的韩国士卒迅速全部往东靠了过去。 梓涟便询问魏嗣: “大王,我们要不要也跟着这些士卒去看看?” 魏嗣回着: “不必了,燕公子既然是住在东门附近,是不可能从东门离开的,因为那边防守肯定是最为严实的!” 苏秦也问着: “那大王您觉得这燕公子会从西门逃走吗?” 魏嗣摇了摇头: “不可能,从西门逃走的话,燕公子那只能去往东周了,东周君姬根不过韩国的傀儡而已,燕公子心里自然明白逃到东周国等于是自寻死路,所以它也不可能往西门逃走的。” 苏秦便说道: “那东门、西门都不可能了,而北门百里开外有黄河天险阻挡,而且现在已近黄昏,看来燕公子也不可能走北门了,那不就只有南门楚国方向了吗?” 魏嗣说道: “是的,所以季子你赶紧去通知车马准备好,寡人要去南门外营救燕公子,这燕公子是断然不能进入楚国之地的,若是落到楚王手中,那我们之前计策就会泡汤了!” 于是苏秦回去命人准备好了车驾,从新郑南门开始出城去追赶燕公子了。 没想到走到城外数里之时,却碰到了韩王的车驾,此时看的出,韩王自然也因为这燕公子,而亲自乘车出来追赶了。 魏嗣与韩王两车并行后,便故意询问韩王: “不知道韩王您这么晚乘车去往何处呢?” 韩王回着: “刚刚本王收到了齐王、赵君的国书,两位国君皆要本王把燕公子送去其国,而之前寡人又收到了燕公子杀人蹿逃往楚国的消息,所以寡人想把燕公子追回来,免了它死罪!” 然后有些不解的回问魏王: “不知魏王您这么晚不早些安息,又乘车出来是所为何事呢?” 魏嗣回了句: “本王刚刚收到楚王相邀会盟的消息,所以要急着赶往楚国去,与楚王会盟呢?” 韩王赶紧又问: “那魏王您的易地之事又当如何呢?” 魏嗣回着: “只有韩王您应允,待本王从楚回到大梁后,便把三地地图送到郑地,与韩王您交换那三城!” 韩王心里早就觉得仅以三城而易得魏国四倍之地,而且还都是富饶的兵事重地,当然已做好易地打算了。 韩国在跟自己相国公叔侈商议时不过也是商议的是否还要得到魏国襄陵之地了,毕竟韩国若送出了野王、轵地、河阳三地得到魏国上洛、函谷关已经占了大便宜了。 而此时再索要之前出兵河西,魏王应承的襄陵话,不免有些过分了,况且此时若得到魏国的襄陵,那韩国以后将会有襄陵、上党,两处不相邻的国土,也不利于管辖了,还不如还给魏国,至少算个人情了。 韩王这时很是興奋的回了句: “好,既然魏王都如此阔绰,那本王又如何能吝啬呢,你们魏国南部的襄陵毕竟乃是你们大梁的南面门户,本王就不要了!” 魏嗣见韩王居然主动放弃了索要襄陵,也是没想到的,而自己交付襄陵给韩王,也是因为河西之战的不得已,便很是感激的对韩王说道: “韩王果然有王者气度,好……好,那我们魏韩两国以后就是至亲之邦了!” 说完,突然命人加快马车甩开了韩王的车驾,一路往南奔去追燕公子了。 韩王还处在一阵自悦之中,待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了魏王身影了,便也赶紧命车夫加快速度去追寻燕公子职了。 魏嗣车驾追寻燕公子的逃走路径,一直追到了靠近韩楚两国交界的鲁阳关外。 这时只听鲁阳关口处的楚军士卒正在一一盘查着前往楚国的各国商贾、游士等,但是明显可以看到士人占了大多数。 毕竟在这合纵、连横的争雄的大时代,这些想一展抱负的士人说客们自然是竞相奔走于各国像张仪、苏代一般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魏嗣此时出行因为慌忙,自然也没有换上魏王服侍了,而是依然穿着前日的那套平民衣装了,随行魏嗣也就只有魏冉和三十多名亲随,车夫等人。 魏嗣在魏冉搀扶下,落了马车,来到关前,让魏冉拿着燕公子帛书画像去询问了下守关楚兵有没见过燕公子过关,结果这些楚兵太过傲慢无礼,魏冉直接就被哄赶出来了。 魏嗣见此,自己便亲自拿着燕公子画像前去询问守关的楚军将军: “不知道将军您可否见过画像上这位公子过关呢?” 楚将军看了一眼魏嗣,然后接过魏嗣手中画像打量了一番后,直接把画像丢在了地上: “你们要找人去别的地方找,我们鲁阳关可不是你们这些三晋人士来寻人之处!” 魏冉自然早忍不住詾中怒火了,便朝楚将军冲了过来,说道: “你们这些蛮兵,还真是胆大包天!” 马上有一群楚兵赶紧过来围住了魏冉,只听楚将军走过来对魏冉质问着: “你这小厮是不是不想活了?” 魏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魏嗣: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楚将军对着魏冉冷笑了一番: “呵呵……我管你是谁,在这鲁阳关,本将军就是天,你敢冒犯本将军,等于是在冒犯天!” 然后对着自己属下说道: “给我把这狂妄的小厮带下去,收拾一番!” 魏冉一下子正要说出自己和魏嗣的身份,结果被魏嗣过来拦住了,这时魏嗣乘机掏出了一块玉环,塞到了那将军手中,这将军才命人放开了魏冉。 于是魏嗣赶紧拉着魏冉走回到了自己车驾处,劝说着: “冉,这里毕竟是楚关,不可如此冲动!” 魏冉还是有些不服气: “可是这些楚兵也不讲道理了啊,毕竟我娘可也是楚公主啊!” 正在这时,魏嗣突然见到关口处走过来了几名装扮奇特的人士,这几人中为首一人,用麻布包裹着身子,几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鼻子。 魏嗣便指了指这几人对魏冉说道: “魏冉,你看这几人装扮你见过吗?挺奇怪的” 魏嗣摸了摸额头: “大王,它们这种装扮我好像在哪见过!” 魏嗣见此便走过去询问几名去往楚国的游士: “你们知道前面几个人那种装扮乃何地人士?” 其中一名游士回着魏嗣: “这种装扮挺像代国人!” 然后另一个人又说道: “不像、不像、代国人可不穿这种长裤的!” 最后一个说道: “它们莫非是娄烦人吗?” 这时魏冉也跑了过来興奋的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我知道我在哪见过这种装扮了,它们乃是燕人,以前燕国来使秦国时,燕使也是这般装扮的!” 魏嗣一惊喜: “燕人?魏冉你确定没错!” 魏冉回着: “绝对不会错,就是燕人,因为我当时还跟燕使说过话,所以我不可能忘记它当时穿着!” 魏嗣赶紧拉着魏冉说道: “看来这四人定然是燕公子几人了,你赶紧去想办法把燕公子叫回来,千万别让它进入楚境了!” 魏冉回着: “好!” 然后赶紧朝即将入关的四名穿着奇异服饰的人员冲了过去。 当这四人正准备接受检查入关时,被魏冉拦住了。 只听魏冉对为首那人说道: “燕公子不可入关,危险!” 这为首之人愣了一下后,便询问魏冉: “为何不可入关?” 魏嗣解释着: “公子您若进入楚国,只有死路一条,楚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要想明白!” 这为首之人果然是燕公子姬职了。 只听职姬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如今不入楚境,还能去哪?回韩国?郑地人是绝对容不下我了的!” 魏冉马上又说道: “难道公子您不考虑考虑去魏国容身吗?” 姬职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魏王对我姬职有恩,但是我姬职不想再麻烦魏王了,毕竟我是得罪了韩国,那样会给魏王带来**烦的!” 魏冉对着姬职露出了一丝笑意: “公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魏王可不是那种怕事之主,而且为了保护公子您的安危,我们魏王是一路随公子您跟到了这鲁阳关的!” 燕公子姬职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魏嗣: “什么?魏王居然跟我一个在他国为质的燕公子从百里之外的新郑到了这鲁阳关?” 魏冉点了点头: “是的,不信公子您可随我去见见魏王,它就在附近等着公子您呢?” 姬职看了看左右,便答应了魏冉,随着魏冉来到了魏嗣的车驾前。 姬职见到魏嗣后,赶紧与身后随从一起走过来行礼: “魏王,感谢您这一路的保护了!” 魏嗣面带笑意回着: “本王也是怕公子您遇到危险,才跟随而来想邀请公子您去往我们魏国的!” 姬职又四顾了一下随行人员,见几人纷纷点头后,姬职便对魏嗣回着: “既然大王您这般盛情,那我姬职就愿意随大王前往大梁了!” 正在这时,魏嗣一名亲随赶紧跑过来对魏嗣说道: “禀报大王,韩王车驾据此已不足两里。” ------------ 第六十五章 楚败秦 张仪赴韩 魏嗣听到韩王已经快到的消息后,见燕公子此时显得惊慌不已,便赶紧对燕公子姬职说道: “公子,赶紧与你这些随从换身行囊上本王车,随寡人回魏国吧,不然待韩王到来,恐怕燕公子您几人性命难保了!” 姬职便赶紧听从魏嗣的,与随行几人换上了一身魏国兵服,随魏嗣往东去往大梁了。 待魏嗣刚离开没多久后,韩王也来到了鲁阳关,楚国守关那位将军见到韩王车驾到来,便赶紧过来向韩王打招呼: “韩王,您怎么会突然来到我们这鲁阳关呢?” 韩王一下车,也没理会这楚将军,而是质问其: “今日又没见到四个燕国人入关?” 这楚将军回着: “这个小将我倒是没注意,不过韩王既然到了鲁阳关,何不如我们楚境,让我们景央将军行一番地主之谊呢!” 韩王有些不耐烦说道: “本王没时间去你们楚国,既然你这个守关将军对有无燕人入境居然毫不知晓,那本王就得向你们楚王写封国书了!” 说完,气势汹汹的拂袖而回韩都新郑了。 毕竟韩王是拉不下这个面子去楚国追在自己国中为质而逃走的燕公子姬职的,而韩王收到了齐王、赵君的国书,自然也明白燕公子姬职对韩国来说乃是一手绝佳的好牌了,可惜这时候姬职却偏偏在自己韩都杀了人往楚国逃了。 此时垂头丧气的韩王犹如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一肚子闷气,但也只得忍住,先行返回了韩都,也不忘偷偷派人去往楚地继续追寻燕公子了。 魏嗣带着燕公子一路回到大梁后,这时皇后卫姬听到魏嗣回来消息后,也是带着秦夫人来到宫外迎接起了魏嗣。 而在秦楚之战的商於战场上,这时由景翠、屈丐率领的楚军也大败了秦军,在商城斩杀秦卒九万余人后,楚军开始直扑秦都咸阳去了。 然而越是深入到秦境,秦军的抵抗也愈加顽抗了起来。 这日屈丐率领的六万楚军先锋,首先到达了秦国蓝田附近。 这蓝田乃秦都咸阳的门户,也是秦国最重要的屯兵之地,秦王闻商於大败,也早已经集结了全部秦国能够作战的人员在蓝田等待着与楚军决一死战了,而这次统帅乃是秦王自己本人,不过对外宣称的统帅依然是樗里疾。 而在韩都新郑,韩王才刚刚回到国都,结果在回宫途中车驾就被人拦了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相张仪了。 韩王之前也受过张仪蒙骗,自然对张仪也没什么好感了,而且刚刚得到秦国三川之地的韩王,自然有些惧怕秦国再来向其索回了,便装作不认识一般,想让亲卫把张仪驱赶开。 结果这张仪自然摸透了韩王心思了,直接死皮赖脸直接卧倒在了韩王车驾前说道: “韩王,若你今日不见我秦相张仪,那将是您韩国莫大的损失了!” 韩王冷笑了起来: “呵呵……张相您这番来我们韩国是想骗本王的金箔,还是土地呢?三川之地可是你们秦王已经答应,而且也交接完了的,本王今日要急着回宫,您还是回秦国去吧!” 张仪马上回着: “韩王,您误会我张仪了,我张仪这次来郑地绝对不是索回三川之地的,我张仪是来给韩王您再次送土地来的!” 韩王轻轻一笑,望着刚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的张仪: “那不知张相,您这次又想把你们秦国何处土地划给本王呢?” 然后面色十分严肃的指着张仪大声说道: “张相,本王警告你,本王可不是容易受你欺骗的那个楚王,希望你别跟本王再耍花样!” 张仪走到韩王车驾旁,表情一下子变得什么诚恳了: “韩王,我张仪这次发誓,我绝对不会像欺负楚王一样再欺骗韩王您了,毕竟韩王您应该也知道我张仪本来与楚国就有大仇,所以我才会那般去欺骗楚王的。” 韩王有些不耐烦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赶紧说说你们秦国这次打算送哪块土地给我们韩国的?” 张仪用手往南指了指: “我们秦国这次打算把鲁阳关、宛地送给韩王您!” 韩王有些嘲笑似的回着张仪: “什么?鲁阳关、宛地,张相你确认这是你们秦国的土地吗?” 张仪回着: “现在这两块地方虽然不是我们秦国的土地,但是韩王您现在想去取,便是唾手可得之事!” 韩王马上说了一句: “张相,你又想欺骗本王吗?本王警告你,我们韩楚两国乃是讨伐你们暴秦的盟国,你休想在这离间我们韩楚关系!” 张仪见韩王似乎不想理会自己了,而要乘车离开,便趁韩王侍卫和车夫没注意,直接冲上了韩王车驾,坐在了韩王身旁,把韩王吓了一跳。 韩王正要叫人前来捉拿张仪,结果张仪拔出匕首架在了韩王脖子上,抢先说了一句: “韩王,张仪我这次来绝对不是为了坑害你们韩国的,只要韩王您听我张仪说完几句话,我张仪就任韩王您处置即可!” 韩王望着身旁一副不要命,已经看淡生死的秦相张仪,面露惧色说道: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张仪便又说了起来: “韩王您应该也明白,现在我们秦楚正在紧张的交战之中,而且楚国兵力现在几乎都已经调往我们秦国商於之地了,而鲁阳关、宛地驻守楚军不过数千人,所以只要韩王您现在发兵五万,即可摧拉枯朽般占领楚国这两块重要之地!” 韩王又重复了一句: “可是韩楚两国乃是多年的盟国了,本王不会做这等不义之事!” 张仪轻轻一笑: “盟国?韩王你真觉得楚国把你们韩国当做盟国了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年秦韩之战?楚国可有真正出兵帮过你们韩国,若您忘了以前的事,可以回想想之前的修鱼之战,楚国大将军景翠率领的十万楚国精锐可是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韩国八万余士卒被我们秦国坑杀,而没有任何援手之意的,这样的盟国,韩王您就不心寒吗?” 韩王此时也回想起了数次秦韩之战时楚国虽然表面上都派兵前来支援韩国了,可是楚军却都只是在一旁观战看韩国笑话而已。 张仪发现韩王表情有些变化了,赶紧又继续说道: “韩王,您得想想当年乃是诸侯争霸的时代,土地和民众才是最重要的,你们韩国四周都是大国围绕,像现在这等伐楚取地壮大自己国家的良机,韩王您不好好把握住,那以后韩国周围的楚、魏、赵三国更加强大了以后,你们韩国可就只能被各国所鱼肉了,而且楚国数番做出对韩国不义之举,韩王您讨伐楚国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以后就算韩王您得罪了楚国,还有魏国、秦国在后面给您撑腰呢!” 韩王自然被张仪这番话说服了,便回着: “好,本王听从张相您的,即刻就派兵伐楚!” 张仪说服了韩王后,便又马不停蹄开始赶往魏国大梁去了。 而魏嗣这时正在宫中庆祝着同时伐齐和伐秦的两场大胜。 魏宫大殿内,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场面了。 而且秦夫人与刚刚从安邑被魏嗣命人接回到大梁的严婵儿俩人倒是一起联袂给魏嗣献起了舞蹈。 酒第间,魏嗣见到燕公子姬职似乎很是不开心的在那喝着闷酒,便对一旁服侍自己张孝说道: “大鼻子,你去代寡人给燕公子敬杯酒吧!” 张孝会意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燕公子姬职的桌前: “职公子,小的来代大王敬您一杯酒!” 姬职便赶紧举杯与张孝共饮了一杯: “多谢魏王对姬职我的厚待了!” 张孝便趁机询问: “职公子,您是否有什么心事呢?” 姬职看了张孝一眼,叹着气: “我的心事,你又如何能懂呢?” 张孝马上又说道: “俗话说,事藏心中最是痛,职公子您不妨把心事说出来,这样倒是好受一下,我张孝保证不会告诉它人的!” 姬职又看了一眼张孝: “好吧,虽然我知道跟你说了没用,但是就像你说的事藏心里确实是痛,那我就说出来!” 张孝作了个恭敬的手势: “职公子但说无妨!” 姬职又叹了口气: “唉,我听闻到我父王如今居然被那姧逆子之囚禁了,所以我心里自然是无比难受,恨不得立刻就回到燕国去营救我父王了,可是这几日下来,魏王和魏国的民众对我都是如至亲般优待,我又怎好意思轻言离去呢!” 张孝露出了一丝笑意: “原来职公子是因为这样才不开心啊,要不我帮您把这话转达给我们大王吧,说不定我们大王会同意送职公子您回燕国去呢?” 姬职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张侍你说的是真的吗?魏王真的会答应让我返回燕国去?” 张孝点了点头: “我了解我们大王,我们大王乃一至厚仁者,我相信我们大王一定能满足职公子您这心愿的!” 姬职很是興奋的赶紧又敬了张孝一辈子: “那我姬职就真的太感谢魏王和魏国了!” 魏嗣回梁都这几日虽然一直都在忙碌着之前因为去往河西而没有及时处理的朝廷事务,但是也有注意着来到大梁的燕公子姬职的举动,也听闻到了姬职想要回燕国的想法,刚才也是有意让张孝来确认一下而已。 ------------ 第六十六章 苏秦首遇张仪 张孝回来向魏嗣禀报了燕公子姬职想要回燕国的事情后,魏嗣也没有很快答应姬职,而是让其等着这场宴会结束后,再答复它。 这时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的赢姘穿着一身薄如丝翼的裙子,一边舞动着身躯,一边眼神紧紧注视着魏嗣。 突然间在起舞的赢姘不知道为何崴了一下脚,直接倒在了地上,魏嗣正要跑过来搀扶它,没想到燕公子姬职居然抢先一步过来抱起了赢姘,俩人眼神瞬间对视在了一起,姬职自然还不知道这赢姘乃魏王的贵妃了。 魏嗣这时有些生气的望着抱在一起的赢姘和姬职,但是没有说话。 殿中一旁坐着的中大夫李奇见到这般场景,赶紧走过来拉开了姬职和赢姘,然后对姬职说道: “燕公子,不得放肆,这乃是我们大王的秦贵妃!” 姬职一听刚才自己所抱的舞女居然是魏王的贵妃,直接惊住了,然后在旁边仆人提醒下赶紧跪在地上向魏嗣和已经走回到魏王身边的赢姘道起了歉: “大王,秦贵妃,请恕姬职我冒犯之罪,我确实不知道这位姑娘居然是大王您的秦贵妃!” 魏嗣看了眼秦贵妃,又看了看姬职,便说道: “没事,职公子,你不用在意,寡人多谢你帮寡人扶起秦贵妃呢!” 赢姘这时也缓了过来,便对魏嗣说道: “大王,既然职公子刚才帮了我,我理应去敬一杯酒感谢一下职公子!” 魏嗣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注意脚别再崴着了!” 赢姘在张孝搀扶下,端着一杯酒走到了姬职面前,然后面带笑意对姬职说着: “姬公子刚才真的感谢您相扶之恩,我们喝了这杯酒吧!” 姬职马上也拿起酒杯与赢姘碰杯喝了下去,俩人喝酒之间相识的眼神自然已经被魏嗣看在眼里了,魏嗣也没有生气,毕竟这秦夫人现在在自己心中早已没有之前那种地位了。 待俩人喝完酒后,魏嗣便让严婵儿扶着赢姘回后宫去了。 正当宴会结束,魏嗣准备要回后宫歇息时,突然有内侍来报: “大王,秦相张仪在宫外请求觐见! 魏嗣一愣: “什么?秦相张仪?它来我们魏国作何,它难道不知道寡人不喜它吗?寡人没时间见它” 内侍又说道: “大王,可是这秦相说了它此次是带着方圆百里的土地来献给大王您的啊!” 魏嗣回了一句: “无事献殷勤,定然没有好事,况且本王可不是那位轻易就能受了这张仪蒙骗的楚王。 魏嗣出了大殿,便往后宫去看望之前崴了脚的秦贵妃了。 魏嗣刚一走到秦贵妃住处附近,明显就可以听到里面秦贵妃传出的一阵阵痛苦伸吟,不过魏嗣听得出来,这秦贵妃明显是听到自己到来消息后,故意装的而已,因为其刚才崴脚后与燕公子喝酒也没见到这样夸张,而且这后宫中,现在心计最重的就这秦贵妃了。 不过魏嗣也只得忍耐了下来,毕竟这秦贵妃至少也没有做出任何有伤大雅之事。 走到秦贵妃床榻处后,在一旁照顾的严婵儿与两名宫女见魏嗣到来后,也自觉的退了出去。 魏嗣坐到秦贵妃榻前还是很关心的询问秦贵妃: “姘儿,你脚好些了吗?” 赢姘也见所有人都出去了,也停止了痛苦的伸吟,突然对着魏嗣流下了几滴眼泪: “大王,您离开魏宫这么久了,回来也不知道来看看姘儿,今天姘儿要是不受伤,那大王您是不是就不会来了?难道大王您把姘儿忘了吗?” 魏嗣便把让赢姘靠在了自己怀里,轻抚其肩安慰着: “姘儿,不是寡人不来看望你啊,实在是寡人太忙、太忙了,寡人不在宫中这些日子,各地呈上的文书已经都快堆满寡人的书房了,而且寡人这几天在宫中不也没去见任何人吗?” 赢姘含着泪点了点头: “好吧,大王,是姘儿误会您了,您今晚留在这陪姘儿好吗?” 魏嗣因为还有大堆事务要处理,便想回绝赢姘,没想到赢姘这时直接手捂着崴了的脚又哭了起来。 魏嗣本就一心软之人,见赢姘这般,便轻轻替它按起了脚,说着: “姘儿,别哭了,好吧,寡人今晚就在这陪你不就行了吗?” 赢姘这才止住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搂住魏嗣,主动接近过来亲吻住了魏嗣的唇。 魏嗣也回应的吻起了赢姘,俩人一番唇齿交接后,手也不自觉的相互解起了对方衣带。 不过魏嗣也挺喜欢赢姘这种床上甚是风騒主动的感觉,就像哪个男人床上不会喜欢这样女人呢? 不一会,俩人一阵火热升起,在床榻上开始翻滚了起来,此时的赢姘也早已经忘了自己还崴着脚之事,犹如一条巨蛇紧紧的环住了魏嗣,让魏嗣也享尽了其鱼水之乐。 而在梁都城外,这时也有三辆马车分别从西、南两面而来,交汇在了一起。 这第一辆从南方到来的马车便是苏代与如耳一同乘坐的从楚地而来的马车了,而往西而来的一辆乃是苏秦与梓涟同坐的一辆车了,最后一辆便是陈轸乘坐的马车了。 众人下车汇聚到一起后,一同步入了大梁城,其间众人也是欢快的聊了起来。 只听苏代询问着陈轸: “陈大夫,我听闻您不是上次去往韩国借兵时就已经到了韩国吗?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大梁呢?” 陈轸一笑: “苏大夫,我上次在韩国借兵成功后,跟大王请示了一番,然后回了趟齐地老家,听闻到大王要到郑地,所以我又从齐地赶去了郑地,结果没想到碰到季子和梓涟后,从它们口中才得知大王居然已经回到这大梁了!” 苏秦这时在旁边说道: “这次在韩国若没有陈大夫替季子我和梓涟姑娘说情,恐怕我们俩还得在韩都被韩王招待呢!” 苏代有些疑惑的望着苏秦: “侄儿,这是怎么回事?” 苏秦回着: “叔父,您或许不知道,当时大王离开郑地后,带着燕公子回到大梁的消息被韩王知道后,韩王十分恼怒,便直接把我和梓涟姑娘扣留了下来,准备派人来大梁索要燕公子作交换呢,正好这时陈大夫来到了郑地,与韩王一番说情,韩王才答应放了我们归来。” 如耳也在旁笑着对几人说了一句: “大王这招金蝉脱壳之事,确实高明啊,名为去楚国会盟楚国,实则是瞒过了韩王,抢先一步把燕公子带回了我们大梁,不过得到燕公子,牺牲季子和梓涟你们俩人也是值得的了!” 梓涟这时有些不服气说道: “难道我和季子在大王心中真的不如一个燕公子重要吗?” 如耳便向梓涟解释: “梓涟姑娘,您可不能这么说,魏韩历来是两关系最为牢固的邦国,大王既然敢把你们留在郑地,自然是不担心韩王会对你们如何的,所以这可不存在什么你们在大王心中不如那燕公子重要之事了,反而你们要比燕公子重要的多了!” 苏秦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听如耳大夫这么一说,季子我也明白了,大王当我和梓涟是家人,而那燕公子不过是大王所要利用之人而已!” 苏代走过来摸了摸苏秦头: “侄儿,这一趟河西之行,没想到你的悟性都已经快超过你叔父我了啊?” 苏秦望了望苏代: “叔父,您不能总是这般小瞧季子我吧,季子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就一定要超过那个张仪!” 陈轸马上走过来拍了拍苏秦肩膀,鼓励起了苏秦: “好,有骨气,不过依季子你这般年龄,等你日后像我们这些叔父这般叱咤风云时,恐怕那张仪早就已经像我们般垂老不堪了吧?” 苏秦回着: “我倒希望那张仪到时候能活的长一些,那我苏秦就会有目标了!” 说曹操,曹操到了,结果几人刚提到张仪,就被张仪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本相刚才听闻有人在言及我之名,莫非就是诸位吗?” 陈轸看到眼前张仪,有些不可思议走过来询问其: “张相,您怎么会光临到我们大梁的,真是稀客、稀客啊!” 张仪面带笑意回着: “是啊,陈大夫好久不见了,您不也是刚刚从齐国去往韩国,又从韩国回来的吗?这转了一大圈,如今可有困乏之意?” 陈轸笑着说了句: “回到大梁,等于是回到家了,我陈轸当然是興奋了,怎会有困乏之意呢?倒是张相您不停的奔走在秦、楚、韩、魏、齐五国之中,相比较,您或许才是更加困乏吧?” 张仪轻轻一笑: “我张仪回大梁何尝又不是回家呢?” 突然又叹了口气: “可惜啊,大王总是不理解我张仪,总认为我张仪在坑害与它!” 说完连着摇了几下头。 苏秦这时走过来对着张仪说道: “秦相,季子我早就听闻过您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乃神人也啊!” 没待张仪开口,苏秦接着又说了句: “秦相张仪,您身为魏人,却不思为魏国效力,而处处帮着那秦王来欺负魏国,您这般行为,不是有那数典忘宗之意吗?” ------------ 第六十七章 张仪大梁辩诸士 阅历无数的张仪不禁想起了陈轸几年前不也同样对自己说过类似话语吗?也没在意这苏秦所说,而是十分好奇的打量起了这个年轻的后生苏秦: “你莫非就是那位被魏王看上,而带在身边的苏秦吧?” 苏秦点了点头: “是的,我便是苏秦!” 张仪把目光转到了一旁苏代身上: “苏代先生之侄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苏代带着笑意回了句: “是的,没想到张相您如今是比以前大度多了,被我侄儿这般戏说,居然没有丝毫生气之意!” 张仪也露出了笑意: “跟一后生生气,岂是我堂堂秦相张仪之作风呢?” 久不语的如耳这时也走过来对张仪询问了: “不知张相您此番来我大梁是所为何事呢?” 张仪回着如耳: “本相来大梁当然是为了见你们魏王了,可惜魏王此时却因为以前的一些小小误会而不愿意待见我张仪,真是可惜、可惜啊!” 陈轸也走过来问着张仪: “张相,不知您这后面所言可惜是何意?” 张仪指了指不远处一酒舍: “我看诸位大人从各地也是刚刚返回这大梁,定然都困乏饥饿了吧?我们几人在这里说话也多有不便,就由我张仪作东,请诸位大人喝几杯如何?” 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对视了一番,毕竟三人一起就算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在张仪面前吃亏了,便答应了张仪,苏秦、梓涟自然也跟了过去了。 众人几杯酒下肚后,还是如耳忍不住,首先开口询问起了张仪: “张相您应该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张仪叹了口气,有些明知故问说着: “唉,不知道诸位大人,如今可有听闻秦楚交战之事呢?” 如耳马上回着: “我如耳正是从楚地而来,如何能不知秦楚战事呢?” 陈轸这时问起了张仪: “秦楚交战,如今楚国大胜秦军,已经快打到你们秦都咸阳去了,而张相您身为秦国国相不思守卫自己国土,反而来韩、魏两国游荡,这般行径,莫非是为了自保吗?” 张仪对着陈轸轻轻一笑: “陈大夫,您也太小看我们秦国了,区区商於小败,对于我们秦国来说只是八条腿的蜘蛛断了其中一条而已,伤不到筋骨的,而且我们秦军主力正在蓝田等着楚军决战呢,您放心便是!” 陈轸又问: “那看来你们秦国果然是强大呢,不过在河西却惨败于我们魏国,导致河西、上郡、乃至函谷关尽数又复归我们大魏了。” 张仪有些轻描淡写回着: “河西之败,只是樗里疾将军被你们魏王蒙蔽了而已,不过区区一河西、函谷之地,我们秦国日后想拿回来依然如探囊取物一般。” 苏代这时嘲笑似的望着张仪: “张相,您这口气也太大了吧?我听闻秦国这几年,年年不间断征战,百姓困乏,饥俘遍布全境,单单就河西、商於之战损兵折将就达二十余万,你们秦国就算人口达数百万之众,恐怕也不够你们秦王这么折腾的吧?” 张仪还是笑意对苏代说着: “苏代先生,您或许对我们秦国不甚了解,我们秦国即使只有百万余众,但是我们这百万余众中除去妇孺老少,就可以征到三十余万劲卒,而你们魏、韩两国即使百姓加起来有近八百万之众,但是能征集的兵马也不过八十万而已,所以您应该就可以想到我们秦国现在还尚在的士卒数量了。” 苏代听我张仪这番话,不禁说道: “你们秦王对你们秦国百姓不免太过横征暴虐了吧?” 张仪反驳苏代: “在这乱世之中,如果都像你们东方列国百姓这般,只知享乐,而不思是谁给了你们享乐资本的人,是不配作为一国百姓的,而我们秦国百姓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们秦国才会这些年开始崛起于诸侯的!” 陈轸苦笑着说道: “张仪,我可真是服你了,居然秦王的横征暴虐在你这反而都能说成是百姓自愿报国恩了,可笑……真是可笑!” 张仪便转移话题: “我也不想跟诸位再多费无用之舌了,我这次来的目的就给你们明说了吧!” 陈轸、苏代、如耳一起对张仪做了个手势: “张相请说吧!” 张仪便说了起来: “我张仪来此就是想送两块地给魏王的,一乃陈邑、二乃上蔡,可惜魏王却看不上这两块肥美之地!” 陈轸轻轻一笑: “张相,我陈轸倒是第一次听闻到,堂堂一个秦国国相居然会说出把即将灭亡自己秦国的楚国土地送给它国这样冠冕堂皇之话的,我们大王不待见你,也是应该的!” 张仪说道: “陈大夫您听我说下去,您自然就会明白!” 陈轸有些嘲笑似的望着张仪: “好,我玩陈轸倒是挺想知道张相您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张仪便继续说道: “如今秦楚交战,楚国几乎把驻守再韩、魏两国边境的兵力全部调到我们秦境去作战了,而楚国现在连其国都郢地的防御都是空虚的,所以只要你们魏国现在与韩国一起去进攻楚国,那魏国一定就可以得到楚国的陈邑和上蔡之地了,而韩国也会得到了楚国的鲁阳、宛地了,这样不损兵折将就能得到大量土地的好事,恐怕天底下没人会愿意错过了。” 没待陈轸挿话,张仪又说了起来: “我张仪也有听闻你们魏王最近在与韩王商议易地之事,你们魏国土地本就不丰,虽然夺回了河西上郡之地,但是要与韩国易地恐怕损失也不会少吧?所以何不劝你们大王趁这机会夺了楚国陈邑和上蔡两地,随意拿一块地去与韩国交换其想要的土地,韩王难道不会答应吗?韩国现在对南面土地可是更加的看中的!” 苏代在旁不禁说道: “张相,您这番无非就是想让我们韩魏帮你们围楚救秦吧,但是您应该明白,楚与我们韩、魏乃是盟国,我们魏国不会暗地里做对盟国不义之事的!” 张仪轻笑了起来: “苏代先生,您这话说的倒是满口仁义,想那辅佐成王的周公,当年可也是仁义满满的,最后为了保全自己周公地位,却去讨伐了不愿服从自己的管叔和蔡叔,人家管叔和蔡叔当年难道就真的是反叛了周王室吗?” 苏秦终于说话了: “管叔和蔡叔,当年确实只想扳倒周公而已,但是其联合前朝殷商后裔一起反对周公辅政的行为却也是违背了周王室的利益,就算是当年成王亲政,也是不能容忍的!” 张仪又说道: “那如今周天子尚在,依礼仪,诸侯各国都应该年年朝见周天子才对,可是如今的周天子对诸侯列国居然早都已经卑躬屈膝,那这天理和道义又何在,而在这诸侯争霸年代,土地和百姓才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现在你们魏国放着陈邑和上蔡两方富饶之地不愿去取,却讲起来道义,真是可笑、可笑、可笑至极啊!” 陈轸这时说了句: “张相口才确实非同一般,不过你想要我们魏国出兵伐楚,那您首先得让韩王出兵才行,那请问韩王答应出兵伐楚了吗?” 张仪感觉到几人似乎已经被自己说服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 “韩王当然早已经答应出兵伐楚了,所以我张仪才赶来大梁劝说魏王的!” 陈轸与苏代、如耳分别对视了一眼后,便对张仪说道: “好吧,张相,明日我们帮您劝劝我们大王吧,大王会不会接见你,我们就无法确定了!” 张仪回着: “好,那就多谢几位大人了!” 说完就离座去买了单,与几人一番道别后,就离开了。 待张仪走远后,苏秦便问苏代: “叔父,你们真的就这样相信那张仪了吗?” 苏代回着: “侄儿啊,这不是相信与否问题,这乃是陈邑与上蔡两块肥沃之地啊,想当年楚国为了得到着两块地,可是用尽了几代人的努力,现在摆在我们魏国面前,我们魏国又岂能不去取呢?” 苏秦又问: “那我们魏国取了这两块地,就不怕以后楚国报复吗?” 如耳这时笑着说道: “苏季子,你还是年轻啊,这楚国以后纵使要报复,如果楚王不理智,最先选择报复的当然是秦国了,若楚王理智一些,该报复的国家乃是魏、秦、韩三国之中最弱的韩国了,是不可能最先报复我们魏国的,所以到时候它们打起来,我们魏国说不定又能得到不少好处。” 苏秦再问: “那我们现在若真的进攻楚国,那大王想看到的秦楚两国打的两败俱伤之事不是就化作泡影了吗?” 如耳叹了口气说道: “唉,秦楚这次其实很难打的起来,因为楚王早已经得知秦王现在亲临到了蓝田,而且蓝田的秦军已经聚众到了近六十万之众,而楚军伐秦的兵力总数也就二十余万,商於之战虽然大胜了,恐怕伤亡也有数万之多了,所以楚军就算到了蓝田,也是不敢再与秦军交锋的!” 苏秦又问: “可是听消息说,楚王这时可是摆足了架势要攻入秦都咸阳的啊?” 如耳又解释着: “楚王这不过是想借此吓唬秦王,使得秦军必须严守蓝田防御其国都,而不敢反攻商於之地,以此拖延时间,给景翠巩固其刚刚占领的商於之地而已,秦王也不傻,明白了楚王之意图,所以派张仪来我们魏韩游说伐楚之事,好让楚军撤回后,自己再夺回商於两地!” 苏秦也不禁说了句: “原来如此,这列国纷争之事确实太过复杂了,我苏秦还得跟着叔父们好好学习才行!” ------------ 第六十八章 会众卿 闻赵君国书 魏国后宫内的秦贵妃住处,经过几番云雨的魏嗣与秦贵妃赢姘此时正依偎在一起。 只听魏嗣有些不悦的对赢姘说道: “姘儿,寡人今日见你看那燕公子眼神,莫非是你看上那位燕公子了?” 赢姘赶紧回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姘儿我心里可是只有大王您一个人的!” 魏嗣轻轻一哼: “寡人看未必如此吧?” 赢姘见魏嗣生气了,马上装作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大王,您怎么能这样不信任姘儿我呢!” 魏嗣便推开赢姘,带有着一些质问得语气: “姘儿你不用多做解释,寡人看的出来,你肯定是觉得燕公子长得年轻、俊俏,所以对它心生了爱慕之意,是吗?” 赢姘直接当做魏嗣面哭了起来。 魏嗣此时心里当然明白赢姘故意在做作了,毕竟魏嗣在自己时代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什么,但是从小与一堆女人一起长大的魏嗣,又何尝不了解女人那些心思呢,便对赢姘说道: “姘儿,在我们魏宫内,寡人或许冷落了你,但是寡人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国君,所以寡人是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这后宫的,希望你明白!” 赢姘含着泪点了点头: “我知道,大王您乃大魏国君,事事得以国家为重!” 魏嗣便继续说道: “姘儿,如果你是真心看上了那位燕公子的话,寡人也可以成全你们,给你自由,因为寡人也不想你在这魏宫过的不开心!” 赢姘突然问了一句: “大王,您难道真的一直就这么不信任姘儿我吗?” 魏嗣便说道: “姘儿你误会寡人了,寡人只是不想耽误你,这样把寡人给你三天时间,允许可以私下去见那个燕公子,三日后,你若愿意跟它离去,寡人绝对奉送你与他去往燕国,若你不愿意随它去燕国,寡人就派人把你送回秦国去吧!” 赢姘突然大哭着问了一句: “大王,您真的对姘儿这般无情?” 魏嗣回着: “姘儿你想多了,寡人也不过是为你着想而已,您自己可以想想你来我们魏宫后,在这后宫女人中,寡人除了宠幸过你,还碰过别人吗?” 说完魏嗣便把被子给赢姘披上,离开了。 这时夜已经深了,魏嗣带着张孝走在回自己寝宫路上。 张孝见魏王似乎很是有些不开心,便询问: “大王,您不是说今晚要夜宿秦贵妃处吗?为何现在还要回去呢?” 魏嗣看了眼张孝,叹了口气: “寡人也是没办法啊,这秦贵妃,寡人是不能再留她在魏宫了,不然以后定然会出事的!” 张孝面带疑问: “秦贵妃可是您现在后宫中最得宠幸的夫人了,您真的不留了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秦贵妃心计太重,一直觊觎着卫姬的王后位置,而且王后卫姬那些丑事估计这秦夫人定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若寡人还留着它在这后宫,对王后卫姬是十分不利的。” 张孝不禁说道: “原来大王您是在保护王后啊?” 魏嗣回着: “是的,王后虽然曾经对本王做过不轨之事,但是其终究乃是寡人明媒正娶的魏国王后,而且王后一直都帮寡人后宫治理的妥妥当当的,寡人几次外出,也都是王后在大梁帮寡人稳定民心的,寡人心里也是有数的!” 魏嗣说完话离开后,在附近一处花丛后,一个女子开始掩面痛哭了起来,旁边另一宫女打扮之人便安慰着这女子: “王后,这么晚了,既然大王回寝宫去了,那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这女子正是王后卫姬了,本来卫姬是听说陈轸等人回梁都了,知道魏嗣在秦贵妃处,便想来告诉魏嗣的,结果正好碰到魏嗣从秦贵妃住处出来后,说出了这番话。 卫姬此时自然是又感动又懊悔了,悔恨自己当年在卫国出嫁前日不该一时在卫宫醉酒,导致与自己兄长卫君发生了那种关系,导致每次回到母家卫国,自己兄长卫君都会以此事来要挟自己,与其发生那不耻的兄妹通姧之事了。 魏嗣与张孝回到寝宫后,由于与秦夫人几番鱼水之欢后的疲惫不堪,自然是倒下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苏秦与梓涟就进来把魏嗣吵醒了。 魏嗣睁开眼,看了看俩人都是面带笑意站在自己榻前,便询问着: “你们什么时候从韩国回来的啊?” 梓涟对着魏嗣嘟了一下嘴: “大王,您还好意思问呢?我们被您丢在了韩国都差点回不来了,多亏了陈大夫,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大梁!” 魏嗣一下子,赶紧坐了起来: “陈大夫回到大梁了吗?” 苏秦回道: “回了,我叔父和如耳先生也回来了!” 魏嗣不禁有些惊喜的赶紧让梓涟替自己穿起了衣物: “什么时候的事?它们都回来了吗?” 苏秦点了下头: “昨天它们就回到大梁了啊,可惜大王您在陪秦贵妃,所以我们也不便去往打扰呢,现在它们都在大殿等着大王您议事!” 魏嗣这几天时间,因为身边没有好的助手,繁忙的朝堂事务简直都有些让魏嗣忙的不知所措了,听到这些贤臣回来消息,自然开心了,便赶紧更换好了礼服、王帽之类的衣物,在苏秦、梓涟陪同下,去往大殿会见诸卿了。 见到诸臣后,魏嗣自然是先行对众人嘘寒问暖一番了,毕竟魏嗣把这些人早已经当做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只听陈轸首先面带笑意望着魏嗣说道: “大王,您今天面色不怎么好啊?” 旁边苏代也笑着对着陈轸说道: “大王昨晚有秦贵妃陪侍,面色不佳不也正常吗?” 魏嗣便小声说道: “你们这些人啊,寡人这些私事就别拿来朝堂上说了嘛!” 如耳也在旁附和着魏嗣: “是啊,我们今天就不聊这些私事了,聊国事就好,国事就好!” 魏嗣便面带好奇的问着几人: “不知道众卿这刚回到大梁,又有什么国事像与寡人聊的呢?” 如耳回着: “我们几人既然都是从韩楚两地回来的,当时是想跟大王您聊韩楚之事了!” 苏代也说道: “是啊,最近秦楚两国打的甚是激烈,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大王,您应该心里也明白吧!” 魏嗣看了看三人表情,似乎三人一副商量好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询问着: “我看三位重卿定然有大事与寡人谈吧?莫非是想让我们魏国参与秦楚之战?” 陈轸回着: “是的,既然大王您都猜到了,那我们就直说了吧,我们三人昨日都见过秦相张仪了!” 魏嗣其实也没想到,这张仪居然真是无孔不入,昨日自己不愿待见它,就已经找上了刚刚回到大梁的几位自己身旁的重臣了,便询问三人: “那莫非诸卿已被那张仪说服了?” 苏代一笑: “这都瞒不过大王您啊!”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这张仪来意,寡人早已经心知肚明了,寡人昨日不愿见他也不是就此不见它,只是想先探清它来意而已!” 苏秦这时也走过来问了一句: “大王,莫非您已经决定伐楚救秦了?” 魏嗣有些不解: “什么伐楚救秦?” 苏秦便解释着: “张仪此番来魏就是想联合我们魏国一同出兵讨伐楚国啊,这不就是伐楚救秦嘛?” 魏嗣恍然大悟了: “原来这样啊,秦国现在商於之地都尽失于楚了,仅剩余那巴蜀和关中、都城咸阳附近之地,听那张仪说要送我们魏国方圆百里土地,依寡人看,这巴蜀两地尚未稳定,不可能,秦都咸阳周围乃是其命脉,若再赠予我国,那它秦国不就是亡国了吗?” 陈轸便说道: “正是如此,所以这张仪便提出了要把楚国陈邑、上蔡两地赠予我国,说婉转点,是让我们魏国自己出兵去夺取,直接的,就是要我们魏国借这机会与楚国开战,去夺取这两块土地!” 魏嗣便说道: “张仪这算盘打的真好,不过这伐楚可非等闲视之,毕竟楚乃南部方圆数千里之大国,就算我们联合秦、韩两国一起讨伐它,恐怕都不一定能取胜吧?” 陈轸点了点头: “是的,所以这张仪去了趟韩国后,便来我们大梁了,我猜它下一趟肯定会去往齐国的!” 魏嗣便问: “可是齐王现在不是一心只想打燕国主意吗?” 陈轸回着: “是的,可是相比燕国,恐怕齐王更看重的是楚国的淮北之地吧?” 魏嗣看了看陈轸严肃的表情: “那依陈大夫您这般看法,那齐王是必然会答应这张仪的了?” 陈轸说着: “是的,所以我们三人昨夜见完张仪,又自行商议了半宿后,便决定来劝大王您还是召见一下那个张仪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内侍紧急拿着一封文书,送到了魏嗣手上: “大王,这是赵国君主命人紧急送来的国书!” 魏嗣赶紧打开这国书与众卿一起看了起来,结果一看到这封赵国国书里面内容,众人脸色瞬间变了。 ------------ 第六十九章 扶立燕公子登基 原来这封赵君国书里面所写三件大事。 第一件,便是燕国子之毒杀了让位于其的前燕王哙。 第二件,就是赵君与齐王已经约定了三个月后在齐地阿城会盟诸侯,共讨燕国子之。 最后一件,乃是赵君在里面告诉魏嗣,自己已经在赶来大梁路上了,让魏王不可轻易答应秦相张仪出兵伐楚之举。 魏嗣被这赵君突如其来的国书把自己计划全部打乱了,因为自己本来是打算着接见秦相张仪后,答应其伐楚要求,再护送燕公子回燕国的,现在老燕王哙一死,赵君又提出伐燕之事,想到这,魏嗣只得询问众卿: “你们看,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如耳首先说道: “大王,这赵君既约了大王您在三个月后去往齐地阿城会盟,现在还亲临我们大梁,莫不是其已经知晓燕公子在我们大梁了吗?” 苏代也说道: “是啊,看来赵君此番前来定然是想向大王您索要燕公子,然后再扶立燕公子为燕王,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讨伐燕国子之了!” 陈轸这时便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把伐楚之事暂且搁下了,抢先一步在大梁扶立燕公子为燕王,然后派兵护送燕公子回国,与齐、赵两国共同去征讨那窃国的子之,这样赵君这番来我们大梁就等于是白来了!” 魏嗣点了点头: “寡人其实也有此意,那现在众卿赶紧帮寡人去准备明日让燕公子在我们大梁登基吧!” 待陈轸、苏代、如耳三人离去后,魏嗣赶紧又把燕公子招入了宫中,当着面把赵君送来的国书递给燕公子看了。 姬职看到赵国国书中,自己父王被子之毒死的消息后,瞬间痛哭流涕了起来,魏嗣便在一旁安慰姬职: “职公子,寡人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所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化悲痛为力量,去找那卑鄙无耻的子之报仇,夺回属于你的燕王之位。” 姬职还是捧着国书流着泪: “可是如今的我虽然名为燕公子,但却没有任何兵马,我又如何去讨伐那窃国恶贼呢?我兄长姬平之前不也与那窃国恶贼抗争过吗?最后不也落了个身首异处啊!” 魏嗣拍了拍姬职肩膀: “放心,职公子,这事包在本王身上了,只要你想回到燕国替你父王报仇,本王就算顷尽我大魏国全部兵力,都要帮你去伐灭那子之,夺回属于职公子您的燕王之位的!” 燕公子擦了擦眼泪,紧紧的望着魏嗣: “魏王,您真的愿意助我复国吗?“ 魏嗣回着: “是的,所以本王一收到这消息 就赶紧通知你了,而且本王决定明天让你登基成为燕王,不知道你愿意否?” 姬职直接愣住了,用手指了指自己: “魏王,您……您明天要让我登基做燕王?”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职公子,现在只有让你先行登基为燕王了,本王就有名义借兵你回燕国去讨伐那恶贼子之了!” 姬职马上跪在地上对魏嗣不停的磕头感谢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魏宫开始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登基仪式,不过今日的登基之主并非魏王,而是燕公子姬职,临时借用魏宫大殿,再次登上燕王之位。 由于登基举行的太过匆忙,姬职的礼服、王冠也没有时间及时赶制,所以都是暂时借用了魏嗣的。 而在旁参观的人员,除了一些百姓外,基本都是魏国的大小官员了。 在围观的百姓堆里有一布衣装扮男子,正不解的望着大殿前在进行受礼的一个年轻人,这布衣男子正是秦相张仪了。 只听张仪询问着一旁一个拿着篮子的妇人: “大嫂,这魏宫今天在举办何事啊,这么隆重,连百姓都可以允许进宫来参观了!” 这夫人摸了摸额头: “好像听说今日乃是我们大王为燕公子准备的登基仪式吧?” 张仪一惊: “什么?燕公子登基仪式?这燕公子怎么会在这大梁魏宫登基呢?莫不是你们魏王要让位与这位燕公子?” 旁边一个汉子直接推了一下张仪: “你这人哪来的?别在这瞎说话,我们大王怎么可能让位于一个燕国公子?我告诉你,我们大王是要扶立燕公子做燕王,然后护送其回燕国去?” 张仪赶紧询问: “燕国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汉子回着: “燕国发生什么大事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张仪这时也是惊了一下,开始离开魏宫,自言自语说道: “这魏王看来是想要扶立燕公子回燕国与那子之夺位去了,那……那让魏国出兵伐楚救秦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而且齐国向来对燕国之事都是尤其重视,肯定也不会出兵伐楚了,不好……不好……!” 说完,张仪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姬职继位仪式已经举行到了最重要的授王帽仪式。 突然宫外传来了秦相要来觐见的消息,魏嗣便告诉了姬职,仪式也只得暂且停了下来。 这时,张仪依然换作了一身秦相服侍,然后手持使节走到了魏嗣和燕公子面前。 没待魏嗣先开口,张仪首先就说道: “我张仪也没想到今日乃是燕公子您的继位仪式,我张仪真是冒昧打扰您和魏王了!” 姬职便对张仪回了句: “没想到我姬职的登基仪式秦相您居然能来参加,真是我姬职的莫大荣幸啊!” 张仪说道: “不过凑巧、凑巧而已,不过有幸参加姬职公子您的登基仪式,也是我张仪莫大的荣幸!” 然后又询问了一句: “为何姬职公子您今日会这么匆忙的就要登基做上燕王呢,我看似乎您和魏王也没通知诸侯各国啊?” 魏嗣见张仪似乎有些来者不善意思,便对其说道: “张相,你若是来参加职公子的登基大典的话,就请一旁入座吧,若是有其它想法,我们这大梁可不是你们秦国,可以随意让人出入的地方!” 张仪突然朝魏嗣走近了几步,迅速被魏冉和苏秦拦住了。 只听苏秦走到张仪面前质问着: “秦相,您这般莫非是想对我们大王不轨吗?” 老辣的张仪什么世面没见过呢,轻轻对着苏秦一笑: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为何你总是对本相这么的不友好呢?难道我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吗?” 苏秦回着: “没有,但我苏秦就是不喜欢秦相你这般贼眉鼠眼之貌!” 魏嗣也有些坐不住了: “苏秦,不得对秦相无礼,速速与魏冉一起退下,秦相来此,毕竟是客,我们大魏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张仪看了看魏嗣: “还是魏王知礼节,我张仪今日本想来询问魏王您一件重要之事的,不过现在看到姬职公子要登基做燕王,所以张仪我心里此刻也已经有了答案了!” 魏嗣便说道: “你来大梁之意,寡人早已经知晓,既然秦相你已经有答案了,那就在旁边观看姬职公子的登基大礼吧!” 这时礼官便又重新开始给姬职授王帽了。 一波三折,这姬职的登基大礼,总算结束了,所有人也都开始陆续离开了。 可是这张仪却迟迟不离开,还把魏嗣的去路拦住了。 这时魏嗣有些生气了: “张相,既然燕王继位仪式已经结束了,你还在这拦住本王去路做甚?” 张仪便回着: “大王,您觉得伐楚和伐燕孰轻孰重?” 魏嗣轻轻一笑: “如今这个时候,当然是伐燕重要了!” 张仪马上又说道: “伐楚,大王您可以得到陈邑、上蔡方圆百里之地,以此让魏国重新变得跟以前一样强大,而伐燕,大王您最多如当年文侯一般,虽灭了中山,却无法得其地而已,最后得利的不过是齐、赵两国而已,所以张仪我劝大王您一定要深思熟虑!” 魏嗣便马上叫来魏冉和苏秦,让两人把张仪架出宫外去了。 本来就对张仪没甚好感的魏嗣,自然也听不进去它的话了,而且魏嗣伐燕的最大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以后能先与燕国结盟,施展自己的远交近攻之策。 毕竟魏国处于四战之地,而且周围皆是豺狼虎豹,如果现在单单与韩国结盟,那不符合魏国以后的国策,而且魏国也是最不能坐视韩国慢慢变得强大的,对于韩国,必须得时刻提防,以魏国以后强大的军力和国力去威慑它。 此时周围的楚、齐两国实力依然强大,秦国虽经历两败,但其实力犹存,尤其是占有巴蜀后,两地财富物质足矣让各国都垂涟三尺。 赵国的实力也只是略逊于魏国,而且现在任赵王赵雍也是一代明君,也就是日后胡服骑射的那位赵武灵王。 七大国里面最弱的也就燕国了,毕竟燕国大部分地方如秦国一般,荒凉偏僻,而且燕国也未像秦国一样,进行过大的改革,到了燕王哙这个时候,不思治国,却整日想着当一代圣人,坐那禅位之事,现在到好,位置让给别人了,自己还想干预一下,结果招致子之不满,一杯毒酒上了黄泉路。 不过魏嗣也是清楚这姬职乃是以后的一代明君燕昭王,所以才这般扶持他的。 可想而知,周边尽是明主,难有昏君的时代,如今要一统天下的魏嗣,肩负的使命有多重,压力有多大了。 ------------ 第七十章 赵君来魏 张仪遇昭鱼 过了几日后,魏嗣已经调集了从河西抽调回来的十万魏莽卒,由主将魏参率领,苏代、苏秦两叔侄随军协助,正准备护送燕公子返回燕国时,赵君才姗姗来迟的到达了大梁。 魏嗣便也赶紧先把赵君迎入了魏宫大殿内,以歌舞酒乐款待了起来。 这次赵君所带随行人员可谓庞大,不仅有国相赵豹、执掌兵权的安平君赵成、上卿肥义、连同其太子赵章、李悦等人也都同行来到了大梁,这些人几乎是如今赵国的全部重要人物了。 魏嗣首先以主人礼,敬了赵君,连同其带来这些大臣一杯后,便命令舞乐停止了下来,问着: “不知赵君和赵国众卿这次光临我们大梁所为何事呢?” 赵国国君赵雍一笑: “想必魏王您定然是看过拿那封国书吧,那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魏嗣也面带笑意: “也是,那本王就一件一件来吧,既然赵君您远在邯郸,又怎会知道秦国想要联合我们韩、魏去攻打楚国,以救其身之事呢?” 赵君回着: “魏王,秦国败于楚,丢了商於之地,自然是担心楚王会莽撞的倾尽全国之力去攻打秦国咸阳,那这样秦国就是岌岌可危了,而此时能帮到秦国的,除了韩、魏两国还能有谁呢?就算东面齐国,也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 魏嗣摸了下自己下巴: “那听赵君您这番说法,是希望楚国能灭了秦国了?” 赵君叹了口气: “魏王,我们三晋本属同源,可是这些年却如支离破碎般,导致被周边强临逐一欺凌,而欺我三晋最甚者莫过于秦国了吧?魏王您说对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秦国确实是我们三晋最大的敌人,不过只能算其一而已!” 赵君接着又说道: “魏王,我知道你想说楚国和齐国也同样是我们三晋大敌,可是如今天下这局势,魏王您虽然之前大败了秦国,还夺回了河西、函谷关等重要地方,可是您却把函谷关易地给了韩国,想想韩国以自己一国之力,待秦国恢复元气后,还守得住那函谷关吗?”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现在楚国就算灭了秦国,但是也不可能占领的了秦国的地方,毕竟从楚国到秦国只能过武关、商於这段狭隘之地,而且这些地方都靠近韩国重地宜阳,所以只要韩王增加宜阳、三川兵马,截断商於之地联系,楚国占领秦国的想法就会化为泡影了。” 魏嗣便说道: “依赵君您这番说辞,那楚国何不趁灭了秦国之势,进而灭了韩国呢?” 赵君又是一笑: “魏王,您这想法就太简单了,楚国即使灭了秦国,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动的了韩国,因为有魏王您的魏国再此,而且韩、魏两国自我们三晋分立以来就如一条绳子上的蚱蜢,生死就已经同命了,想必魏王您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当初秦国也是一样,只敢一步一步蚕食你们韩、魏领土,就是因为看清了你们两国这层关系了。” 魏嗣心里自然明白的了,便故意问了一句: “依赵君您这番说法,似乎三晋只有韩、魏在,而把你们赵国排在外面了?” 赵君回着: “当然不是了,我们赵国乃是你们韩、魏两国后面的救命草,要是谁想灭了你们魏国和韩国,我们赵国必定会以最快时间前来援救的!” 当两君聊到这时,突然外面听到了有楚国使臣前来觐见的消息。 魏嗣便让人赶紧把楚使邀请了进来。 这楚使一进来,陈轸便马上第一个起身过去与其打起了招呼: “鱼相,您怎么来到我们大梁了?” 这叫鱼相的人回了陈轸一句: “陈轸,看来你在魏国呆的果然比我们楚国舒服啊!” 魏嗣便也偷偷问了一旁如耳一句: “这位楚使乃何人啊?” 如耳回着: “大王,这位楚使乃楚国前任国相昭鱼大人啊,在楚国影响力可是居于其族弟昭阳之上的。” 魏嗣不禁打量了一番这楚使,明显满头白发、年纪垂老不已、走路还有些颠簸。 不一会,昭鱼在陈轸搀扶下,走过来分别向魏嗣与赵雍行了个礼: “魏王好、赵君好!” 魏嗣与赵雍也各自起身对着昭鱼回了个礼。 只听魏嗣对昭鱼说道: “昭公,您居然亲自从楚国远道而来,定然有要事吧?” 昭鱼回着: “是的,本来我昭鱼这般年纪都该在家休养闭门不出的,可惜实在是不想看到我们楚国发生任何变故啊,尤其是这次楚秦之战,乃我们的楚国生死之战,所以我昭鱼便跟我们大王请命,来出使魏国了!” 魏嗣点了下头: “原来昭公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啊,我与赵君刚刚也正在谈论此事呢!” 昭鱼在陈轸搀扶下重新四顾了一下周围人士,便回过身询问着: “不是听说那秦相早已经来到大梁了吗?为何不见其在殿中呢?” 魏嗣便说道: “您说那秦相嘛,因为今日乃是赵君与赵国众卿到来日子,寡人在这招待呢,自然是不方面邀请那秦相前来了!” 昭鱼点了下头: “原来这样啊?我还担心那张仪又来欺骗魏王您呢!” 陈轸对昭鱼说道: “鱼相,我们魏王也跟您当初一般不喜那张仪,所以您放心,我们魏王是不会听那张仪胡说八道的!” 昭鱼露出了笑意: “我当初那般让人羞辱、欺凌那张仪,就是因为我们楚国不需要张仪这等行骗之人,可惜此人顽固不化,赖再我们郢都不走,而且还声称见不到我们大王就不离开,所以我才不得已,想让人解决了它,没想到它命大,居然没有死,还到秦国去做了国相,唉……这也是我昭鱼没有想到的!” 昭鱼刚说完话,突然外面传来了: “大王,秦相张仪在外面要求见大王您和赵君!” 魏嗣心里不禁说道: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张仪真是每次都来的这么巧!” 当着这么多人面,魏嗣自然不能拒绝让张仪进来,魏嗣也想看看这昭鱼与张仪这对仇敌见面后,会是如何景象,便说道: “那就请秦相进来吧!” 不一会,张仪还是一身秦国服侍手持符节,昂首挺詾的走入了魏国大殿内。 张仪第一眼自然瞧到了刚刚入座在陈轸身旁的昭鱼了,这张仪也没有前来先跟魏王和赵君行礼,而是快步走到了昭鱼面前: “我倒是谁呢?原来糟……糟……糟鱼大人也来到大梁了啊!” 昭鱼板着一副脸,也没有理会张仪,而是自顾饮起了一杯酒。 而殿中这时所有人目光都投入到了秦相张仪,与楚国前相国昭鱼的面前。 张仪似乎并没有生气样子,而是继续对昭鱼说道: “糟……糟……糟鱼大人,您来到大梁,莫非就是为了喝这杯闷酒吗?” 昭鱼冷笑了一下,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砸: “哼……你莫非就是那位秦相张仪吧?可是我看你怎么那么像当年在我们郢都的一名与秦相您同名的乞丐呢?“ 张仪还是没有丝毫生气: “哦……糟鱼大人,看来您还记得当年那个乞丐啊,没错,当年那个乞丐正是张仪我,不过我张仪当年去你们楚国时可并不是乞丐,而是想要为楚国谋划天下的一名说客!” 昭鱼对着张仪轻轻一笑: “说客?你们这些说客,说的好听是说客,不好听就是骗子,比的也不过是谁的骗人伎俩更加高超而已,所以老夫我不想跟你这种骗子在这废话!” 张仪听完,马上指了指在座除了魏王与赵君之外的所有人: “糟鱼大人,您说我们这些说客都是骗子?那请问这里除了魏王与赵君外,谁不是说客?难道它们在你眼中都是骗子吗?” 突然这时有人大声说了一句: “放肆,张仪,你居然敢说老夫我也是骗子?” 张仪便朝说话之人看了过去,然后对其一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公子成啊?您在赵国都算经历三朝了吧,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冲动,为老不尊呢?看来赵君这般受您气吧?” 说着,把眼光转到了赵雍身上: “赵君,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赵雍回了一句: “这乃我们赵国国事,由不得你一个秦人在这指指点点!” 张仪马上反驳: “赵君,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张仪乃魏人,出生于魏国,您在我们魏国说我张仪是外人,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肥义这时站了起来: “张仪,你现在乃秦国国相,居然还敢自称魏人,不免有些冠冕堂皇吧?” 张仪回着: “那肥义大人,您可以问问我们魏王,我张仪是否是出生于魏国,这点我们魏王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魏嗣马上用手示意了张仪一下: “张仪,你不要以为你是秦相,就敢在这口无遮拦,我告诉你,你如果再这般对本王和赵君礼,那本王就只能驱逐你离开我们魏国了。” 张仪见魏王生气了,只得向其道歉: “大王,您莫生气,您也知道我张仪是靠这嘴吃饭的,我不言及你们两位国君就是了。” ------------ 第七十一章 屈原郑袖合好 张仪于是又把目光转回到了昭鱼身上: “昭公,您这一大把年纪,还千里跋涉来到这大梁,想必定然是楚王有要事托你来见我们魏王吧?” 昭鱼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张仪一眼: “秦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跟老夫我在这拐弯抹角的!” 张仪露出了笑意: “好,既然昭公您这么说那我张仪也就直说了!” 顿了一下后,张仪便问着: “昭公此行是否因为这次秦楚之战?“ 昭鱼点了下头: “是又如何?” 张仪又问: “既然你们楚国都已经大败秦军,还占领了秦国商於之地,那你们楚国为何不乘胜追击打入秦都呢?我听闻楚王之前不是放话要灭了秦国的吗?” 昭鱼很是严正回着: “此事恕老夫无法回答秦相你!” 张仪于是再问: “那昭公您来魏国目的,莫非是因为惧怕魏王与我们秦国结盟,趁你们楚国国内空虚这个时机去攻打你们楚国吧?” 昭鱼自然心里也清楚自己口才是不如这张仪的,与它争论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直接也不理会张仪了,让张仪自己一个人不停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魏嗣见到这般场景,看了一旁赵君和赵国众卿,见已经有人开始打起瞌睡了,便制止了张仪: “秦相,这里乃我们魏国朝堂,而且今日本王的贵客,赵王和赵国众卿都在这里,昭公也是从楚地千里迢迢而来我们魏国的,劳烦您莫要在这叨扰了本王的这些贵客了!” 张仪这才停了下了,在殿中也找了个位置自行落座了。 殿中一时因为张仪与昭鱼这对老仇人相遇的尴尬景象,这时又恢复如初了,魏嗣也又开始命舞乐进来表演了。 因为赵君不喜张仪和秦国,所以直到这场宴会结束,赵君也没有再与魏嗣谈论国事。 到了第二天,魏嗣又单独把赵君和昭鱼约到了自己寝宫处来交谈了,毕竟也清楚昨天由于秦相张仪在,俩人也没办法继续与自己谈下去了。 只听昭鱼这时有些带试探的说道: “还好我及时赶到这大梁,不然魏王您可能就会受那秦相张仪蒙蔽,真的会出兵攻伐我们楚国了!” 魏嗣自然明白昭鱼意思了,便回着: “昭公,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魏楚自五国伐秦以来两国相处融洽,而且两地百姓也都是往来密切,我们魏国怎么可能做那不义之事,去讨伐你们楚国呢?” 赵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本君也相信魏王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昭公,您就放心吧!” 昭鱼顺便问了问赵君: “不知赵君您此番来大梁又是所谓何事呢?” 赵君便把燕国内乱与昭鱼叙说了一番。 昭鱼听完后也是惊了一下: “没想到燕国居然会发生这等事情,若是我们楚国现在没有与秦交战的话,我们楚王一定会愿意出兵去往燕国,协助赵君您一起把那无道的子之绳之以法的!” 赵君点了下头: “是的,所以本君前来大梁正是想约魏王一道讨伐那燕国子之的!” 然后把眼光又转到了魏嗣身上: “可是我听闻数日前有消息说,魏王您已经把本来在韩国为质的燕国公子姬职接来大梁了,而且还为其举行了登基为燕王的仪式,不知魏王是否有此事呢?” 魏嗣见赵君问到这了,本来昨天就打算昨日给赵君解释的,只是因为秦相张仪突然到来,没有时间解释而已,这时便说道: “是的,本王确实已经为燕国的姬职举行了其成为新任燕王的登基仪式,只是还没有正式向你们列国宣告而已!” 赵君又问: “那魏王您这番,莫非是想亲自派兵护送姬职公子回燕国去,平那子之之乱吗?” 魏嗣回着: “是的,本王确实由此想法,不过那子之现在掌握着数十万的燕国兵马,所以本王以一己之力恐怕也无能为力呢,还得仰仗赵君您和齐王呢!” 赵君这时心里或许早已经想到了,毕竟魏国与燕国相隔了赵国和齐国两个国家,魏国出兵所得好处自然也不如赵、齐两国了,而且魏国还愿意出动主力军队,那是再好不过了。 魏王这次亲自扶立了新任燕王,也直接避免了赵国与齐国这时候因为争着扶立新燕王而产生矛盾了,而自己本来是想带太子赵章来大梁入质,换取燕公子,现在也用不着了,便面带笑意拍了拍詾脯: “好,好,既然魏王已有此决定了,那我们赵国定然是全力配合魏王您和姬职公子的,我相信齐王也一定会出兵支持魏王您的!” 魏嗣此番急着扶立燕公子做燕国新王,自然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毕竟这样才能让本来与此事无关的魏国占尽先机嘛,也利于自己日后的魏国国策。 魏嗣这时便也把新任燕王姬职请了过来,与赵君和昭鱼一一见面。 几人所谈之事,自然也是不必说了。 而在秦楚战场上,楚军先锋屈丐率领的六万楚军在探知秦王居然亲临蓝田组织防御后,也不敢再冒进了,而且率兵撤回到了商於之地与景翠一起巩固起了新占领的商於地盘。 楚国郢都,楚王这时在花园凉亭下正怀抱着一个两岁孩童,正对其逗乐着,这便是郑贵妃所生的儿子公子兰了。 楚王一边摸着这孩童的头,一边说着: “兰儿……兰儿,你真聪明,就跟你母妃一样,可惜你就是出生太晚了,不然寡人以后一定把这楚国江山托付给你!” 楚王刚说完这番话,突然旁边走来了一位英俊的男子: “大王,您可不能如此轻言啊,这样给郑贵妃听到了,我们楚国将会大乱的!” 楚王抬头看了一样这前来男子: “灵均啊,不用你在这提醒本王,你好好去做好你分内之事就行,上次确实是寡人说话太过分,希望灵均你别在意!” 这人自然就是屈原了,而自上次楚王屡番斥责屈原后,屈原已经好久没来单独与楚王见面了。 只听屈原继续: “大王,您现在不是已经有公子横了吗?您得好好培养公子横才是!” 楚王突然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次秦楚之战,本王因为担忧齐国会借机偷袭我们楚国,所以已经决定把芈横送去齐国为质了!” 屈原便说道: “大王,您这又是何必呢,我听闻到齐国现在一心只想去讨伐燕国,是不可能抽兵来对付我们楚国的,所以大王您完全用不着这么着急的决定把芈横公子送去齐国的。” 楚王说道: “这都得怪寡人一时糊涂,轻了那张仪之言,以为能得到商於之地,而与齐国决裂,而且还派人去辱骂了齐王,齐王现在对寡人定然是恨之入骨,就算齐国一心只想伐燕,但也不能保证齐王突然想起此事恼怒起了,又转兵攻伐我们楚国呢?不过还好寡,现在我们楚国已经出兵从秦国得到了商於之地了。” 屈原便也说道: “是啊,灵均我也没想到,我们楚国这次伐秦居然会如此顺利,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商於之地,还斩杀了十万秦军,这都是大王您和景翠、屈丐将军的功劳啊!” 楚王露出来喜悦之情: “是啊,本王也没想到一时冲动,居然还得到了如此之大的胜果。” 这时突然附近一女子声音传来了: “大王啊,您和左徒大人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呢?” 屈原一见是郑贵妃来了,便马上对着楚王说了句: “大君,既然贵妃来了,那臣也得告退了!” 楚王挽留起了屈原: ”灵均,别走,袖儿又不是外人,不用顾忌的!” 郑贵妃郑袖走过来后,也拉了拉屈原衣袖: “左徒大人,您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呢,难道我做什么事得罪左徒大人你了吗?” 屈原那次在酒舍与如耳见面后,当晚被如耳带到了郢都一处院落,俩人便见到了秦相张仪与这郑袖在院落里私会。 屈原见到此事后,便赶紧想去通知楚王前来捉姧,可是楚王却根本不相信,拖延了不少时间才带人来到这里,可是却发现秦相张仪只是与一个楚国伶人在那亲亲我我,并不是郑袖,正好也是赶上了张仪来楚许诺商於两地之事。 楚王自然也不相信自己贵妃郑袖会做这等出轨之事了,便狠狠斥责了屈原,差点把屈原贬离了郢都。 郑袖后来得知那件事是屈原所为后,也是百般在楚王面前说屈原坏话,女人的枕边风本来就厉害,而且更何况郑袖还是楚王如今最为宠幸的女人呢,所以也导致楚王开始有些疏远起了屈原了。 而楚王这次见屈原与郑贵妃先后来见自己,自然也想替俩人冰释前嫌一番了。 屈原见郑贵妃这般询问自己,毕竟自己也明白楚王意思,若自己再出言不逊,恐怕这郢都就容不得自己了,也只得忍住自己惺子回着: “郑贵妃您并未得罪芈原我,只是芈原我之前做事有些莽撞,得罪了郑贵妃您,还希望郑贵妃您不要再记仇就是!” 郑袖见屈原终于对自己低头了,微微一笑说道: “我早就知道左徒大人您一定是通情达理的了!” 楚王见郑贵妃与屈原俩人终于冰释前嫌了,便赶紧叫俩人过来,一起逗起了自己怀中抱着的公子兰。 ------------ 第七十二章 赢姘会燕王姬职 过了一会,楚王突然问起了屈原: “灵均啊,你觉得芈横若去齐国合适吗?” 屈原看了眼郑袖,似乎明白了,这肯定是这郑袖的主意的,把芈横弄去齐国,那以后若芈横回不来的话,这郑袖之子子兰不就是楚王的太子了吗? 但是此时屈原也才刚刚得到楚王谅解,也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只得回着: “大君,这事恕我屈原无法回答,因为此事有利也有弊!” 楚王把子兰递回给郑袖后,便对屈原说道: “好,那本王我想听听灵均你心中弊端乃何事?” 屈原似乎也明白到楚王这明显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原谅郑贵妃了,便也绝口不扯上郑贵妃,而说着: “这芈横去齐国弊端自然肯定是水土会有些不服了,毕竟齐地离我们楚国太远了,而且身为质子的话,在齐国肯定会被人轻视的,芈横也不过八岁而已,所以大君您应该再明白不过了吧?” 楚王又说道: “可是南后要是知道芈横将要去往齐国为质,肯定是不会愿意的,所以本王还未对南后言及此事,灵均你一向与南后关系不错,不如你代本王去与王后说说吧!” 屈原愣了一下: “这……这……这事,让灵均怎么开得了口啊?” 郑袖也在一旁说道: “左徒大人,您就帮帮大君嘛,毕竟您也知道在这秦楚之战的关键时期若大君不能得到齐国谅解,那万一齐王这时若真的发兵讨伐我们楚国的话,那我们楚国可就真的危险了!” 屈原只得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就去找南后说说吧!” 于是在半月后,楚王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把太子芈横送往齐国为质,以求换取齐王谅解了。 赵君鱼其众卿在大梁呆了数日后,便又去往新郑会韩王了。 而张仪闻楚国已暂时休兵,而列国这时都开始纷纷打燕国主意了,也没有再往东去齐国,而是直接返回秦国去了。 魏嗣这时从宫中探子口中得到消息,自己秦贵妃已经开始屈那信任燕王姬职私会了,而且俩人似乎还萌发了情意,不过这也是魏嗣想要的了,因为魏嗣也想在送燕公子回去后,能在其身边安挿上一个自己人,这人就是秦贵妃赢姘了,虽然这事做的有些不耻,但是为了大魏着想,魏嗣也是不得已的。 这日,魏嗣正打算叫上苏秦和梓涟三人出去暗访魏国百姓,以便更好治理大魏这个国家,没想到王后卫姬突然过来了,见到魏嗣和苏秦、梓涟这身行头后,便问道: “大王,您莫非要出宫了吗?” 魏嗣直言不讳的说道: “是的,不知王后来找寡人有何事呢?” 卫姬犹豫了一下,回着: “其实小君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不解大王您为何会允许秦贵妃随意出宫之事!” 魏嗣轻轻一笑: “那看来王后您定然知道此事了吧?” 卫姬点了点头: “是的,现在宫中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说秦贵妃与那……那个……!” 魏嗣赶紧用手示意了一下卫姬: “王后,此事不必再说下去了,寡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卫姬马上又说道: “可是小君我也知道大王您十分钟爱秦贵妃,可是秦贵妃现在这般行径会污了大王您的名声的啊!” 魏嗣便说道: “王后,此事寡人日后会同你解释的,这事乃是寡人的意思,你就不用操心了!” 卫姬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吧,既然是大王您的意思,那小君也不便过问了,只希望大王您以后有什么事能和小君我多商量一下就行!” 说完,卫姬似乎有些生气的转身就离去了。 这时梓涟走过来对魏嗣说道: “大王,您这事确实做的就不对了,王后可是一心一意在帮您打理这后宫,您不在时,也是王后在帮您稳定朝堂,您有事还是得多跟王后沟通才行啊!” 魏嗣回着: “寡人知道,但是寡人现在与王后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着那道隔阂,反正说了你一个小丫头也不会明白,就这样吧,我们先出宫!” 在大梁城一处别宫内,虽然夜以深,但是里面依然灯火通明着。 在别宫大殿前,新任燕王姬职正在殿门前焦急的渡步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番。 旁边一仆人走过来,对姬职说道: “大王,那我看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今晚姘儿姑娘说不定在给魏王侍寝呢,肯定不会再来了的!” 姬职气的直接把这仆人推倒在地了: “不会的,本王告诉你,姘儿姑娘前日已经答应本王了,以后只会做本王的女人,若是魏王要临幸她的话,她就算死都不会从的!” 仆人直接从地上又爬了起来: “大王,那姘儿今晚不会因为要被魏王临幸而……?” 结果被姬职一巴掌打住了将要说下去的话: “混账,你要是以后再敢这么多嘴,我就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这仆人吓得直接不停跪在地上磕头谢罪了起来。 这时,突然听到不远处门外一女子声音传来了: “姬公子、姬公子、我是姘儿啊,我来了!” 姬职一听到这声音,很是激动的对着还在跪地求饶仆人说道: “别跪了……快别跪了,给本王开门去……开门去!” 不一会仆人就带着一身宫女装扮的赢姘走过来了。 姬职一见到赢姘就赶紧冲过去与其搂抱在了一起。 只听姬职很是欣喜的望着赢姘说道: “姘儿,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呢?” 赢姘露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 “姬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乃魏王的贵妃,我想要出来宫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姬职又紧紧搂住了赢姘: “姘儿,什么时候我们能这样一直在一起不分开就好了!” 赢姘回着: “姘儿也想,可是只能等姬公子您回到燕国去,然后再请求魏王把我送给您,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姬职松开了赢姘: “这都怪我没用,虽然当上了燕王,可是至今却身居它国,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回到燕国去。” 赢姘便说道: “可是姬公子您不是说了只要各国联盟达成,那您就可以带领联盟军队回去夺回燕国大权了吗?” 姬职不禁叹了口气: “可是现在联盟各国离心离德,都在打着自己小算盘,就像那赵国和齐国,为了争夺我这个燕公子,两国不知道废了多少财力和物力,多亏魏王把我扶立继位后,两国才重归于好,而上次我在韩国杀了人,韩王肯定还是在记我仇的!” 赢姘挽起了姬职胳膊: “姬公子,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进去歇息吧,外面这冷风吹的人家有点受不了了!” 姬职一喜,直接抱起了赢姘: “姘儿,你今晚不走了吗?” 赢姘害羞的点了点头: “姬大哥,这么晚了,人家呆会还能走去哪?” 姬职开心的把赢姘抱入了自己房间,俩人进入房间后,就不自觉的开始搂抱着亲吻了起来。 明显姬职对此男女之事甚是生疏了,俩人亲吻一阵后,赢姘便低着头,很是一副害羞模样询问着姬职: “姬公子,您以前没碰过女人吗?“ 姬职点了点头: “是的,我以前一直在韩国为质,而且我也不过一燕王庶子,是没人看得起我的,谁还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呢?” 赢姘慢慢笑意盯着姬职看了起来: “姬公子,难道只有嫁给你的女人,你才会碰吗?” 姬职回着: “当然了,毕竟我虽然在韩国长大,但是礼仪之事还是有人教导的,自然也不敢忘了!” 赢姘故意推开了姬职,转身往门外方向走了两步: “既然姬公子这么遵守礼仪,那姘儿我还是回宫去了,不然这样害的姬公子您坏了礼仪可不好!” 姬职马上冲过来搂住了赢姘的腰身: “姘儿,你既然都答应今晚在这陪我了,就不要走了嘛!” 赢姘又问: “那姬公子您现在又不尊礼了啊?” 姬职轻轻一笑: “这里只有姘儿你和我两人,还尊什么礼啊?“ 赢姘便又问了一句: “姬公子,那您会嫌弃姘儿我吗?毕竟我已经做过魏王的女人了!” 姬职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了,若我要是嫌弃姘儿你,我又何必这般对你呢?姘儿你要相信我,只要我回到燕国后,我一定立你为我们燕国的王后!” 赢姘直接愣住了: “姬……姬公子,这……这,可是我……我赢姘根本不配做您的王后啊!“ 姬职很是坚定的说道: “姘儿,我说让你做我们燕国王后,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希望你相信我今日说的话!” 赢姘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 “好,姬公子,我相信你,姘儿我以后也会一心一意对姬公子你的!” 俩人接着又是一番亲吻搂抱,直到姬职把赢姘抱到了自己床榻上,俩人之后发生什么事,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而在门外,有一个在外面偷看了许久,见到俩人入榻后,便赶紧离去,往魏国王宫方向去了。 这人便是魏嗣安排在姬职身边的探子了,自是回去魏宫向魏嗣报信去了。 ------------ 第七十三章 世间真有鬼谷子? 一连好几日赢姘都来到了新任燕王姬职的住处,与姬职数番缠绵过后,俩人感情也愈加深厚了。 而这时赵君也会完韩王,商定妥当了伐燕之事后,组成了齐、赵、魏、韩、宋、中山、鲁、卫的八国伐燕同盟,而盟主自然是给了新任燕王姬职了。 于是八国也商定好了两个月后在齐国历下会盟共讨篡权夺位的燕国子之。 多年前发生的三家分晋、田氏代齐、皆没有遭到这么多国家的讨伐,无外乎原因之一,就是当时晋国和齐国实力太过强大,周边诸侯不敢窥探,而如今的燕国实力弱小,其篡位者子之还得罪了齐国和赵国,自然会招致诸国共伐了。 这日魏嗣心情也不错,继那日因为王后,出行未成后,又再次叫上苏秦和梓涟,一起便装来到大梁北面的济水处,开始泛舟游河了。 三人一起坐在船头,望着不远处的济水与黄河的分岔处,魏嗣不禁说道: “山河就算再过险固,还是比不上国家的强大啊!” 苏秦也说道: “当然了,大王可记得当年你的祖父武侯与吴起将军游西河时候俩人所谈话语吗?” 魏嗣一笑: “这寡人当然记得了,当年我祖父武侯可是说过,魏国险峻山河才是国家长久安全的保障,不过吴起将军却提醒了武侯,山河险峻固然重要,但是建立强大的大魏,才是最基本的保障!” 梓涟也说了句: “可能武侯说这番话时,是因为赵襄子当年正是靠着险要的晋阳坚守到最后才保存了赵氏一脉,造就了现在的赵国吧!” 魏嗣对着梓涟露出了笑意: “没想到梓涟你居然还懂得这些啊?” 梓涟回着: “我从小就喜欢听我们家附近的一个老爷爷讲故事,它经常爱讲三家分晋和魏国成就霸业之事,我听也听得耳朵出茧了啊!” 魏嗣点了下头: “原来这样,看来你们家附近那老爷爷也是一位博学多才之人啊?” 梓涟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说那老爷爷乃孔门之后,好像是什么子……子什么的徒弟!” 苏秦这时在旁边说道: “梓涟你说的莫非是卜子夏先生的徒弟?” 梓涟点了点头: “对……对,好像就是它了!” 苏秦马上惊喜的过来扯住了梓涟衣袖说道: “梓涟,那位先生现在还在你们家附近吗?” 梓涟看着苏秦这番激动的样子,有些不解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都七、八年过去了!” 马上反问苏秦一句: ”季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苏秦便说道: “梓涟,你或许不知道这卜子夏乃何人?我告诉你吧,它正是当年李悝、吴起两位大才的先师!” 梓涟也是一惊: “什么?那照你这么说,那老爷爷跟吴起将军是师兄弟了?” 魏嗣便也惊喜说道: ”是啊,所以你赶紧告诉寡人和季子,你家在何处,我们好去拜访拜访那位老前辈!” 梓涟回着: “我家当然是在燕国了,那里是易水河畔一个十分美丽的小村落。” 魏嗣便对苏秦说道: “季子,看来这次寡人也必须要去一趟燕国了,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梓涟说的这位老前辈!” 苏秦也興奋的点了点头: “好的,季子我也正求没有人能求教,若能遇上这位老前辈我一定要拜它为师。” 魏嗣拍了拍苏秦肩膀: “好,反正季子你还年轻,是该找个名师好好**一番了,依你这般,日后一定前途无量的。” 突然这时对面不远处有艘渔船行了过来,魏嗣定眼一看,原来是陈轸也来了。 待陈轸船只靠近后,魏嗣便询问了一句: “陈卿,您怎么也来这济水了?” 由于之前由于河西大胜,魏嗣便论功行赏,已经把陈轸封了中卿,苏代、如耳皆提为了下卿,所以便称陈轸为陈卿了。 陈轸面带笑意回着: “大王,您忘了当初您去卫国时,因为当时朝中众卿排斥于我陈轸,大王您为了带我去卫国,不就是让陈轸我一人乘船过这济水的吗?所以我今日也想来故地重游一番,结果碰到大王您等了!” 魏嗣一笑: “原来这样啊!” 两船衔接住后,陈轸也上了魏嗣这条船,与魏嗣几人坐到了一起。 待船掉头往回走后,几人面对的正是不远处的魏国国都大梁城,而这时河道明显是高于魏都大梁的。 只听梓涟有些不解说道: “我们魏国这大梁城地势也太过低矮了吧,坐在这船上望大梁城就像坐在山上看山下一般了。” 陈轸解释着: “因为这济水与黄河本乃一体,而黄河每年带来无数河沙,导致河床上涨,再加上此地在春秋时候一直是郑、宋两诸侯国争夺的重要地盘,郑国当时就想引黄河水来淹宋国,而宋国为了保护大梁子民,就只得不断加高堤坝了,所以才形成了如今这般济水在天,而大梁城却身居下方了。” 梓涟又问道: “这样的话,那如果有一天这济水决堤了,那整个大梁城不就会有被淹没的危险吗?”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我们大梁虽然城墙坚固,但是唯一最怕的就是这黄河与济水了,所以在不远处的两河之地修鱼,我们大魏也不得不驻兵十万以上才能保证大梁的安危了。” 苏秦也说道: “这大梁有利也有弊,利就是身居中原腹地,如今的繁华富足也是令周边诸侯垂涟三尺的,弊端是,若大魏哪一天真的衰弱了,恐怕这大梁将会彻底被淹没在济水之下了。 魏嗣笑了一下: “所以寡人现在这般励精图治,就是为了让大梁造就的这番大魏繁荣之气,永远持续下去。” 陈轸便又问了一句: “大王,您这次伐燕难道只是为了扶持那姬职吗?可是我们魏国与那燕国实在相隔甚远,而且燕国地贫人稀,不经历秦国那般彻底变革,是很难强大起来的。” 魏嗣回着: “寡人可没打算让燕国强大,寡人只是想让燕国以后作为牵制齐国和赵国的棋子而已!” 陈轸又问: “那看来大王下一个目标莫非是宋或卫两国了?” 魏嗣回着: “是的,卫君我迟早会收拾它的,不过到时候再看吧,毕竟现在时局多变,谁也不敢轻言以后。” 魏嗣突然又想起了梓涟说的那个老前辈,便想问问陈轸是否认识此人,毕竟陈轸可是见识广阔的,便对陈轸说道: “陈卿,您听闻过卜子夏先生可有什么出名的弟子吗?” 陈轸微微一笑: “天下人,谁不知道卜子夏有两名高足,一名曰;李悝,一名曰;吴起啊?” 魏嗣又问: “那其它的呢?” 陈轸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好像听闻卜子夏先生,似乎还收过一个叫做鬼谷先生的,听说这人还教过当年的名将庞涓,但这也只是听说,毕竟没人知道是否是真实的!” 魏嗣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啊,那回国我得去问问庞援将军了!” 魏嗣也听过说鬼谷子,而且自己书上所学的司马迁上面描述的是鬼谷子既是孙膑、庞涓的师傅,又是商鞅、张仪、苏秦的恩师,这在魏嗣看来定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孙膑、商鞅已经被魏嗣排斥在外了,不可能与鬼谷子有关系了,苏秦也根本不认识鬼谷子,就这庞涓、张仪了,所以魏嗣正好回宫去问庞涓之子庞援了。 魏嗣回到大梁后,第二天便召来了庞涓之子庞援,询问其父先师之事,结果庞援也是毫不知情,便把其父庞涓生前的几百卷书籍都拿来供魏嗣翻阅了。 魏嗣翻看了几十卷后,发现也尽是庞涓撰写的一些兵法谋略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其师承的消息。 这时梓涟端着汤进来给魏嗣喝,见魏嗣满头大汗正在翻阅书籍,便询问: “大王,您在找什么呢?” 魏嗣回着: “我想查查那鬼谷子的资料,所以把庞涓将军生前的书籍都搬来了!” 梓涟见魏嗣这般心急,便也想帮帮魏嗣了: “大王,要不我帮你找找吧!” 魏嗣便看了眼梓涟: “你识字吗?“ 梓涟拿过一卷书,打开练了起来: “兵着者,成败取决于于勇,若攻伐,当得用谋为先……!” 魏嗣也是第一次见到梓涟背书,惊讶的说道: “梓涟,你居然还会读书啊?” 梓涟停了下来,突然摸了摸后脑勺: “大王,您也太小看梓涟我了吧,这读书我从小跟那位老爷爷可学了不少呢,尤其是这册上所著兵书,我好像小时候还读过呢!” 魏嗣一惊: “什么?你小时候读过?这兵书可是我们庞涓将军以前亲自著写出来的,而且从没传出外面去过,你怎么可能读过呢?” 梓涟这时很是确定的说道: “大王,这兵书我确实小时候就读过,而且就是那个老爷爷教我的,对了,是它,就是它教我的!” 魏嗣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梓涟: “莫非你说的那个老爷爷它真的是鬼谷子前辈,也就是庞涓将军的师傅,是吗?” 魏嗣这时脑子突然想到了一些串不可思议的事,莫非这鬼谷子还真有其人,而且还是孔门高足卜子夏的门徒,这……这……这看来也只得去燕国见到其人才能真正证实其身份了。 ------------ 第七十四章 历下会盟 九国伐燕 接着,杜不忘与梓涟俩人终于在一卷庞涓著书上看到了一句话: “吾师虽乃孔夫子门下第三代高足,但其所修却兼儒、道、兵、墨、法诸家之长,而其却淡泊名利,不求富贵,隐匿于世俗之间,而无人所知也,故涓也不便提及吾师之名,扰其清誉也!” 魏嗣看完庞涓这些遗书,又听梓涟描绘那说书老爷爷额前长着四棵痣,与史书描绘的是一模一样,更是相信了这庞涓其师可能就真是梓涟说的这个老爷爷,也就是鬼谷子了。 于是魏嗣便马上偷偷派人去燕国寻找这位鬼谷子先生,苏秦更是自告奋勇的要去寻找这位疑似鬼谷子的老爷爷了,梓涟自然也只得陪其去了,魏嗣虽然不舍得俩人离开,但也是没办法,毕竟自己要是能得到这鬼谷子先生的帮助,那就犹如得到天神下凡一般的。 依依不舍的送别苏秦和梓涟离开后,魏嗣也开始准备行头,毕竟要携新燕王姬职一起带兵赴齐国历下会盟去了。 魏嗣便命魏参为主将,魏冉为副将,在大梁城楼上,邀燕王姬职一起视察起了伐燕兵马。 此时的魏国兵马兵戎整洁,而且个个斗志昂扬,早已经不输于当年那只霸主之师魏武卒了。 魏冉在魏国第一次得到伐燕这种展现自己的机会,也是十分的开心,满带笑意的来了魏嗣与燕王身边: “启禀大王和燕王,我们大魏兵马已经点阅完毕,这次出征燕国的全部兵马将有十万四千五百人,其中魏莽卒十万,新兵四千,杂役人员五百!” 魏嗣满意的点了下头,又看了看一旁带着羡慕眼光的燕王姬职: “燕王,对我们魏国这次助你伐燕兵马还满意吗?” 姬职很是激动的点了点头: “满意,当然满意了,单凭大王您这只魏莽卒新军,就足以助我剿灭那乱臣贼子子之了。” 魏嗣便说道: “这次可不止魏国一国之师呢,还有七个国家也会参与讨伐那逆贼子之的,所以这逆贼子之之后必将成为燕王您的阶下囚,任燕王您去出气,到时候燕王你想车裂就车裂,想剜足就剜足,定能一血心头之恨的。” 姬职这时突然又产生了一些忧郁的表情: “魏王,这次列国助我复燕,尤其是魏王您的帮助,这笔恩情恐怕也是我姬职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的了的了!” 魏嗣回着: “本王毋须燕王你回报,本王只想日后燕国能与本王的魏国同心同德,共同维护好两国的利益就足矣了!” 姬职突然感激流涕的朝魏嗣走了过来,跪在了地上: “魏王,您……您……这样对……对姬职我也太过好了吧?魏王您这……这恩情我姬职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魏嗣赶紧过去扶起了姬职: “燕王,你现在是堂堂燕国之主,以后就不必在这般对本王行礼了,要是让你们燕国百姓看见那还得了!” 姬职还是流着泪说道: ”可是魏王您对姬职我不仅有救命,还有再造之恩,值得我姬职以后都这么行礼,我相信我们燕国百姓日后都会理解的!” 魏嗣见到这姬职似乎很是诚恳,便也有些欣慰了,便转移话题说道: “那燕王,您要是复国后,打算如何应对这其它七国之师呢?我们魏国军队是不会进入蓟都的,等助燕王你平叛成功后,我们魏国军队一定会及时撤走的,也不会侵占你们燕国一分土地、叨扰任何百姓。” 姬职回着: “这事姬职我也想过了,那七国军队肯定不会轻易撤退的,到时候也只能暂时割让些土地和财物给它们以示感激了。” 魏嗣又说道: “可是你们燕国本就地处东北荒僻之地,如今还有多少土地能割让,财物能赠送的呢?赵君还好,大不了燕王你到时候帮忙出兵一起帮它一起灭了中山国,而那齐王恐怕就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啊,一点小小土地恐怕是无法满足它的!” 姬职回着: “是的,这正是我所忧虑的,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了!” 魏嗣拍了拍姬职肩膀: “好吧,燕王,到时候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姬职又是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露出了满脸的感激之情。 一个月后,在齐国历下。 这时八国军队几乎已经全部聚集于此地附近了,而魏嗣与燕王也是刚刚好赶到了会盟台前。 只见台上七国君主早已经在此等待多时,见魏嗣与燕王到来了,便赶紧纷纷向俩人打起了招呼。 因为新任燕王姬职是讨伐主角,所以姬职在会盟台上自然是被众人围在中间了。 待有周王畿来的人送来周天子的讨伐旌旗后,燕王姬职便亲自上前接过周天子旌旗,把它挿在了会盟台上,然后大声对众君王和台前列国官员说道: “子之不义,非我燕室,却窃我燕国、毒我先王、虐我燕民,此等大姧大恶之徒,当天下共伐之,所以我姬职今日在此立誓,此番不剿灭逆贼子之,誓不为人!” 随着姬职一番立誓讨伐言论,八位诸侯君王也都附合了起来: “讨伐子之……讨伐姧逆……讨伐不义……维持周礼……!” 魏嗣虽然跟着众君念着,但是心里却笑了起来: “可笑……可笑……都是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的君主,口中喊着周礼,心里却连当今周天子是谁,恐怕都没几个君主记得了。” 待一番象征性礼仪结束后,众君主便在一起商议起了出兵数量。 这次魏嗣本来以为自己出兵十万是最多的了,没想到齐国直接派了不可思议的二十五万军队,而赵国也派了十五万军队,自己魏国十万军队只能在这里排第三。 而后面的便是韩国的五万军队、宋国的三万军队、鲁国的两万军队、中山国的两万军队、卫国的一万军队了。 对于齐国居然出动二十五万军队讨伐子之之事,燕王姬职也是十分忧虑的,毕竟这齐国军队要是到了燕国不走,那又得如何是好呢?但是毕竟齐王现在是替自己讨伐子之的,姬职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了。 待一切商议妥定后,诸国国君也都各自散去了,各国兵马也陆续开始在各方主将带领下,往燕国方向挺进了,打算在易水河畔汇合,然后再进攻蓟都。 小小一个燕国又如何抵挡的住八国军队的进攻呢? 在蓟都的子之自然早就收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便赶紧派人去往秦国,希望求得秦国的援助。 可是秦国刚刚打了两场败仗,损失了大量土地,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帮得了燕国呢? 在秦王与张仪俩人在秦宫一番商议之下,秦国这次居然直接杀掉了燕国子之派来的求救使臣,派了三万兵马,也响应诸国开始讨伐起了燕国。 一时间,燕国子之俨然已经处于举目无亲,待死的边缘了。 所以子之也只得先行做了最坏的打算,派人先把自己的两个公子护送去了辽东的箕子朝鲜,以求能得到庇护。 魏嗣回到大梁后,也没闲着,而是带着陈轸、严婵儿等人,再次去往了故都安邑,顺便视察一番刚刚从韩国易地换回的野王、河阳、轵地等城池。 这次与韩国易地,魏国虽然损失了上洛、函谷关等黄河以南之地,但是韩王也没有敢要襄陵之地,更是把河阳、野王附近的六座与其上党衔接的城池全部送与了魏国。 这样导致韩国的上党这时已然成为了一块飞地,而魏国安邑与大梁之间的通道也正式打开了,魏嗣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借到韩国或是绕道数百里才能从大梁到达安邑了。 魏嗣这日也是一身布衣与陈轸、严婵儿三人在新得到的土地野王城中逛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道: “大王,您这次从韩国换得这几座城池,看似吃亏了不少,实则是大赚啊!” 魏嗣一笑: “是的,但是韩国也不亏啊,寡人给它的函谷关可是韩国以后防御秦国的一道最重要壁垒,若韩国能守得住此关,那以后韩国西面以后将能永保太平,而且上洛之地也一向土地肥沃,说实话,寡人是最舍不得这块土地的。” 陈轸露出了笑意: 既然大王您舍不得,不也已经换了吗?只要大王您以后继续强大我们魏国,那这些土地大王您迟早还是能再夺回来的!”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这也得等燕国战事结束之后了,毕竟我们魏国这几年年年征战,将士、百姓也都有些疲惫不堪了。” 旁边严婵儿突然问了魏嗣一句: “您这次为何安邑之行要带上婵儿呢?” 魏嗣拉住了严婵儿的手,望着她说道: “寡人自接你回到大梁后,就一直冷落你,你不会生气吧?” 严婵儿摇了摇头: “不会,我知道大王您国事繁忙,是不可能天天有时间陪婵儿的!” 魏嗣很是欣喜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寡人最怕你们这些女人争风吃醋了,其实寡人这次带你出来,也是想补偿补偿你的!” 严婵儿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大王,这大街上,您说这些话就不怕被路人听见吗?” ------------ 第七十五章 楚国和氏璧出现 魏嗣、陈轸、严婵儿三人正聊着聊着,严婵儿突然被冲过来的一名乞丐撞倒在了地上。 这乞丐也不道歉,趁魏嗣与陈轸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下子溜走了。 魏嗣便赶紧扶起了严婵儿,询问着: “婵儿,你没事吧?” 严婵儿望着乞丐远去的背影说道: “没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如此没有礼貌之人!” 刚说完话,严婵儿马上摸了摸自己腰间,突然大声说道: “不好,这乞丐是小偷,我的玉壁被它偷走了。” 陈轸这时赶紧走过来询问严婵儿: “婵儿姑娘,你什么样玉壁被这乞丐盗走了?” 严婵儿回着: “这玉壁是梓涟姑娘给我帮他代为保管的,他说是大王您自东周公那得到的!” 陈轸这时已经赶去追那乞丐了。 魏嗣一惊: “什么?你刚才丢的那块玉壁是我赠给梓涟的那块玉壁?” 严婵儿见魏嗣表情有些生气,赶紧跪在了地上: “主上,求您治婵儿失玉之罪吧!” 魏嗣生气自然不是因为严婵儿失玉了,而是因为自己送给梓涟的玉壁,居然被梓涟交给婵儿了。 魏嗣这时也直接扶起了严婵儿: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们是布衣出行不用多礼的吗?要是被人知道我身份了,多不好?赶紧起来,我们先去追那小偷去吧!” 魏嗣便拉着严婵儿也赶紧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了野王城外一片树林中,这时一下子也见不到那乞丐踪迹了。 陈轸有些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对魏嗣说道: “主上,这乞丐脚步太过轻盈,陈轸我实在是追不上它!” 魏嗣也缓了口气,说了句: “算了吧,一块玉壁,丢了就丢了,我们先回城去吧!” 由于魏嗣三人此行只想简简单单顺路探查一下这附近得民情,所以也没有让随行宫廷仪仗那些跟着,而是让他们先行去往了安邑,也更不愿因为一块玉壁而惊动这里官员和百姓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被外面街道上的一阵阵吆喝声吵醒了。 只听有一男子洪亮的声音不停大声喊着: “卖和氏璧咯……和氏璧咯,楚国来的和氏璧咯,独一无二,价格实惠,假一赔十……假一赔十,只要五十布……五十釿咯!” 魏嗣这时一听到这人吆喝的是楚国来的和氏璧,一下子马上从睡梦中惊醒了,还是闭着眼 自言自语说道: “什么璧?居然要五十釿这么贵,是在打劫吗?” 只听身旁一甜美女子声音说道: “主上……主上……主上,外面喊的是卖楚国和氏璧,还是独一无二那种,只需要五十釿呢?” 魏嗣突然手摸了摸身边女子,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婵儿,你怎么会在寡人榻上呢?” 这魏嗣身边说话甜美女子自然是严婵儿了。 只听严婵儿回着: “主上,您昨晚跟陈轸先生喝酒喝的那么醉,不是婵儿扶您回来,您可都是直不起身子了呢!” 魏嗣这时看了看自己手抚之处一团柔软,倒是有些尴尬的赶紧收回了手: “婵儿,寡人刚才不是有意的!” 严婵儿脸红的低下了头: “主上,您这说的哪话呢?您忘了在安邑时,婵儿给您侍寝的那几个晚上了吗?婵儿早就是侍奉过主上您的女人了,主上您现在却这般害羞!” 魏嗣一下子倒是差点忘了婵儿早就是自己女人了,毕竟有个长的这么好看的美人在一侧,自己又如何把持的住呢?反应过来后,直接压到了婵儿身上,然后强行对其亲吻了起来。 毕竟已经是天亮该起床了,严婵儿本来想叫魏嗣起床了,结果魏嗣这般举动,一下子不是很适应的严婵儿反倒挣扎了一下。 魏嗣这时便停止了亲吻,望着严婵儿询问着: “婵儿,怎么了,不想要寡人吗?“ 严婵儿满脸通红的回着: “主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等下万一陈轸先生来敲门怎么办?” 魏嗣轻轻一笑: “不会的,寡人与你在这房间内,陈卿会知道分寸的!” 俩人正要行那云雨之事,却突然听到了外面一阵阵敲门声传来了。 魏嗣也赶紧坐起来,穿好衣物,大声对着外面询问着: “是谁?谁在那敲门?” 只听陈轸声音从门外传来了: “主上,是我,陈轸!” 也正拿着衣裙裹着身子的严婵儿便对魏嗣说道: “主人,您刚刚不是说了陈轸先生不会来打扰的嘛?” 魏嗣只得安慰一句: “没事,寡人出去看看,陈卿这般直接来敲门叫寡人定然是有事找,你在这等寡人回来吧!” 说完,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起来开门出来见陈轸了。 待看着陈轸一副着急模样后,魏嗣便问: “陈卿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陈轸说道: “大王,您刚才应该也听到叫卖和氏璧的声音了吧?” 魏嗣点了下头: “寡人刚才醒来确实有听闻到!” 陈轸便问: “那大王您知道和氏璧的由来吗?“ 魏嗣摸了摸头想了想,一喜: “寡人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和氏璧乃是四百多年前,一个叫卞和的楚国工匠开采出来的,最后把其送给了楚国,而后一直是楚国的国宝了。” 陈轸又问: “那大王您知道在魏楚襄陵之战后,这和氏璧又去往了何处吗?” 魏嗣摇了摇头: “这,寡人就不知了!” 陈轸便讲述了起来。 和氏璧自魏楚襄陵之战后,楚王为了奖励国相昭阳,所以把和氏璧赏赐给了它。 可是没想到不到两年时间,楚相昭阳因为一次宴会又丢失了这块和氏璧。 至于这和氏璧的归处众说纷坛,有人说是昭阳命人偷偷藏了起来,有人说是楚王赏赐此和氏璧给昭阳后,又反悔了,所以派人又盗回去了,还有传言有人在洛邑见过和氏璧,反正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魏嗣听完后,便也感慨: “没想到这绝世宝玉居然失传了,也真是可惜……可惜了!” 陈轸带着笑意说道: “看来主上也对这和氏璧挺感兴趣的啊?” 魏嗣回着: “是啊,世间如此宝物谁不想亲睹一眼呢?” 然后又看了看陈轸这番表情,有些不解了: “陈卿你为何这般开心呢,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陈轸回着: “大王,说不定您刚才所说的想一睹和氏璧真容,今日就会成真了!” 魏嗣轻轻一笑: “陈卿啊,你不会是相信那个叫卖的商贩骗子所言了吧?” 陈轸说着: “大王,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商贩既然敢叫卖和氏璧这种宝物,那定然也有其缘由的,不如我们去试的打听一下吧,说不定这和氏璧还真同它有关系呢?”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那寡人先回去叫上婵儿一起更衣,随陈卿您去看看吧!” 不一会,魏嗣与陈轸、婵儿三人在城中闹市摊位处找到了之前吆喝卖和氏璧的那个小贩。 这时,小贩摊位四周早已经密密麻麻的围了无数路过的商旅和百姓。 只听小贩还是依然大声对着这些围观的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是想来看看和氏璧是什么样子的,是吗?” 围观之人中有些早已经来到此,等了许久,而未见和氏璧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你不是说了你要卖和氏璧吗?为什么不拿出来,莫非是骗人的吧?” “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 “就它这种商贩列国都是,它若真有和氏璧,还至于在这摆摊吗?” 这小贩赶紧解释: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既然敢说我有和氏璧,那我定然不会骗大家的,只要大家耐心等等……等等,我仆人把那和氏璧拿过来,大家就能一睹那和氏璧真容了!” 有一浓眉大汉站了出来,直接把一沉重的钱袋放在了小贩面前,指着小贩说道: “你让我们在这等了这么久,莫非你是觉得我们没有足够的钱财吗?你看里面够不够五十釿!” 小贩赶紧打开钱袋,清点了一下里面数量,很是满意的回着: “够了……够了!” 然后把这钱袋搁到了一边。 不一会,有一个少年抱着一个箱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然后把箱子递给了小贩。 小贩结果箱子后,打开一丝缝隙后,往里面细细瞄了一眼,然后很是满意的把箱子自己面前的摊位中间。 浓眉大汉便赶紧指着箱子问了问小贩: “那里面之物就是和氏璧吗?” 小贩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是的,里面正是楚国和氏璧!” 浓眉大汉明显表情十分激动和興奋,有些急不可耐说了句: “我钱财都给你了,你把那和氏璧赶紧拿过来……拿过来吧!” 说着走过来就要拿着那装有和氏璧箱子。 没想到小贩却直接示意少年把箱子拿起来,抱在了怀中,然后自己对浓眉大汉说了句: “我说的五十釿可不是只值这个价,如果有人出的价更高,那这和氏璧就不能给你拿走了!” 浓眉大汉有些生气了,怒视着小贩: “你这就是骗子,明明说好五十釿买走和氏璧,现在却又乱涨价了!” 小贩直接回了一句: “你若不想要这和氏璧,你可以把你的钱财拿走,你的钱财还在那放着,我可没有收呢!” ------------ 第七十六章 韩太子现身野王 正在浓眉大汉与小贩争执之时,突然走来了一位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少年,直接从旁仆人手中接过一个十分沉重钱袋,直接放到了小贩面前: “五百釿,够不够买你这和氏璧了?” 小贩一听到五百釿,直接口水都流出来了,望着这少年激动的说道: “这位先生,您……您真的……真的愿意出五百釿吗?” 少年轻轻一笑: “是的,你现在可以把你那箱子里面和氏璧打开来我了吧?” 小贩赶紧从身旁人手中拿过箱子,然后在这少年面前开启了起来。 待这箱子一打开,魏嗣、陈轸、严婵儿三人瞬间惊住了,这……这哪里是和氏璧啊?这分明不就是婵儿昨天被小偷劫走的那块玉壁嘛! 少年接过这箱子里玉壁后,很是興奋的在众人围观之下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脸不可丝意的浓眉大汉还站在原地望着离去少年。 这时严婵儿很是气愤的就想要去找那小贩算账,结果被魏嗣与陈轸一起拉住了。 只听陈轸说道: “这小贩既然敢拿盗来的璧当和氏璧去卖,定然事有蹊跷,而且刚刚少年一下子能拿出五百釿,这人绝对不简单,婵儿,你先别冲动!” 魏嗣便与陈轸对视了一眼后,带着婵儿就去跟踪那少年了,陈轸留下来盯住了小贩。 魏嗣与婵儿一路跟踪这少年与其仆人,一直跟到了城外一处名为韩宅的宅院之外。 魏嗣见着少年,正要进入这宅院,便赶紧上前拦住了它: “兄弟,且慢……且慢!” 这少年旁边的仆人赶紧过来拦住了魏嗣,满脸凶神恶煞的对着其说道: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魏嗣赶紧回着: “我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游士,我对你家主人并没有恶意!” 少年打量了一番魏嗣,又看了一眼随魏嗣而来的婵儿,便对仆人 说道: “你暂且退下吧!” 然后走到魏嗣面前询问: “不知这位兄长这般所为何事?” 魏嗣指了指少年怀中箱子: “这位兄弟,你怀中所抱的可是和氏璧?” 少年听魏嗣这一问,瞬间有些警觉了起来,马上对着宅院大呼了一声: “来人!” 不一会,从宅院中冲出来了十多名训练有素的壮汉,直接把魏嗣与婵儿紧紧围在了中间。 魏嗣什么没经历过,自然也是无所畏惧了,便还是不露声銫对少年说道: “兄弟,你不必这般,我并不是为这和氏璧而来?” 少年这时也有底气了: “你既然知道我怀中是和氏璧,那不是和氏璧而来,那又是为何而来?” 魏嗣解释着: “我若告诉你,你这和氏璧乃是假的,你会相信吗?” 少年轻轻一笑,然后打开了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玉璧: “你说我这和氏璧是假的?怎么可能?本公子阅历无数,难道区区一块玉也辨认不出来吗?” 魏嗣一听,这人居然自称公子,这又住在这韩宅,不禁猜测着: “既然兄弟您自称公子,莫非您是韩国公子?” 这少年回着: “是的,本公子正是韩国太子韩仓!” 魏嗣直接惊了一下,自己也没想到在这野王之地居然也能遇到韩国太子,便说道: “听说这野王不是已经易地给魏国了吗?您身为韩国太子还在此地,不免会惹人嫌话吧?” 韩仓回着: “是的,这里虽然已经易地给了魏国,但交接尚未完成,所以依然还是我们韩国土地!” 说完,十分警惕的看着魏嗣问道: “你区区一游士,这等军国大事岂是你该询问的吗?” 魏嗣赶紧回了句: “好吧,恕我多言了,既然您身为韩国太子,想必能人之士定然颇多,您可以找人验证一下,以辨别这和氏璧真假,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太子您被人欺负这这般来此好言相告的!” 韩仓有些不耐烦的对魏嗣说道: “你还在此胡言乱语?本公子现在命令你赶紧给我滚,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魏嗣见此叹了口气后,便要带着严婵儿离开。 结果这太子韩仓突然命人拦住了严婵儿,说了句: “这位姑娘且慢走,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严婵儿之前见到这太子韩仓时,明显是一直低着头的,这时离开时突然抬起头才被韩仓发现了。 严婵儿见被认出了,只得抬起头回着韩仓: “小女叫做严婵儿,来自新郑!” 韩仓带着笑意说道: “婵儿啊,本太子可寻你好久了,没想到你居然送上门来了!” 说完,马上命人把婵儿抓了起来。 魏嗣这时很是生气的对着严仓说道: “不要以为你是韩国太子在这野王就如此嚣张,你想干什么?” 严仓没有理会魏嗣,然后带着侍卫就把严婵儿押进了院子内,只听严婵儿对魏嗣喊着: “不用担心婵儿我,我没事……我没事的!” 魏嗣见宅院大门紧闭后,也只得先行离开,回去找陈轸,再想办法来救婵儿了。 待回来小贩之前摊位处,发现小贩早已经收摊了,陈轸也不知道去向了,正要回邑所寻陈轸时,这时被陈轸在后面轻轻拍了下肩膀,倒是把魏嗣惊了一下: “陈卿,怎么样了?” 陈轸把魏嗣拉到了一没人地方后,说道: “主上,我刚刚跟踪过那小贩了,发现它居然住在城内一大户人家中,看来这人挺不简单啊!” 魏嗣便好奇问着: “它所住是城中哪个大户人家?带我去看看!” 陈轸便带着魏嗣来到了那家大户人家之外,只见门牌上悬挂着《河阳君》三个大字。 魏嗣有些不解的看着陈轸: “这河阳君又是何人?” 陈轸解释着: “这河阳君乃当年灭郑的韩哀侯之子名韩弦,韩懿侯之弟,在韩国名望不低于现在韩相公仲侈,不过其不喜于政事,却偏爱收藏列国珍宝。” 魏嗣便问: “那我们要去拜访这位河阳君吗?” 陈轸回着: “现在这野王、河阳都易地与我们魏国了,看着这河阳君家中大门紧闭,恐怕其早已经搬走了!” 魏嗣说道: “那也得去试试吧?” 于是俩人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到河阳君门前,连敲了几声门,半响没有回应,俩人正要离开,这时却听到了开门之声。 不一会,一个头鬓发白的老者把头伸出来张望了起来。 陈轸赶紧走过来对其询问: “这可是河阳君住处?” 老者分别打量了陈轸和魏嗣一眼: “你们找我家主人所为何事?” 陈轸赶紧说道: “我们是来拜访河阳君的!” 老者突然走了回去,作起了关门手势: “我家姥爷早已经搬去韩都新郑了,你们要找他去新郑找吧!” 陈轸有些垂头丧气走了回来对魏嗣说道: “主上,看来果然如我们所料,河阳君早已经不在这了!” 俩人便离开了河阳君住处,路上陈轸不禁问着: “主上,婵儿怎么不在您身边了呢?” 魏嗣刚刚一下子倒是忘了婵儿之事了,这听陈轸这一问,才想了起来,便把婵儿被韩国太子带入自己住处之事与陈轸叙说了一番。 陈轸听完后,便安慰了一番魏嗣: “主上,您不用太过担心,既然婵儿姑娘自己都说了她没事,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而且韩仓身为韩国太子也不至于做出那等不耻之事的!” 魏嗣点了下头: “也是!” 然后又说道: “难道真要寡人我暴露真实身份去救婵儿吗?” 陈轸回着: “不用,这事交给我去办就行,只不过现在这小贩既然与河阳君有瓜葛,看来这和氏璧可能跟河阳君有关了!” 魏嗣说道: “依陈卿意思,那和氏璧有可能在河阳君府中了?” 陈轸回着: “不好说,毕竟河阳君已经搬去了新郑,若是其藏有和氏璧,肯定都会带去新郑了吧!” 魏嗣犹豫了下,说道: “这和氏璧本乃楚相昭阳之物,若河阳君真把其带去韩都新郑,被人知道了,传到楚国,那会造成楚、韩两国之间争端的,这河阳君定然也清楚,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 陈轸便问: “依主上您这意思,河阳君若真有和氏璧,那这和氏璧肯定还在这河阳君住处了?”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陈卿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楚国和氏璧被窃,在楚国国内引起了多大的纷争?连战功赫赫的楚相昭阳为此都差点被楚王流放呢?现在这和氏璧若真在在这河阳君处,很有可能是河阳君身边的人从楚国盗窃而来的,楚王、昭阳知道后,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当今的楚国,自占领秦国商於之地后,实力已是位居列国之首了,韩王见楚王都得屈身了,更何况一区区河阳君。” 陈轸又问着: “可是河阳君已不在此地,我们又能如何进入这河阳君旧宅找那和氏璧呢?” 魏嗣叹了口气: “唉,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我们且明日再来看看吧!” 到了第二天,那小贩依然又在老地方摆起了摊位,不过今日却没有叫卖和氏璧了,而是卖起了河阳君著书。 陈轸便询问附近人打听了一下这小贩身份,才知道此人乃是河阳君韩弦的一位庶子,做这摆摊小贩,也是在为河阳君处理这里的弃物。 ------------ 第七十七章 韩内斗 苏秦梓涟赴燕 魏嗣与陈轸正准备去询问小贩时,却突然被两个汉子拦住了,只听其中一个汉子对魏嗣说道: “我家主人想见你!” 魏嗣很是好奇的看着俩人: “你家主人是何人?” 这汉子说了句: “你们跟我来便知了!” 说完俩人就往前走了,魏嗣与陈轸对视了一眼后,也赶紧跟了过去。 不一会,俩人来到了一处酒舍内,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商人正坐在一角落空座上等着魏嗣与陈轸。 待俩人坐定后,这商人笑着对魏嗣和陈轸说道: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叫你们而来吧?” 魏嗣回着: “是的,我们确实挺好奇的!” 只听这商人又继续说道: “我看两位虽然一身布衣打扮,但如在下所料,两位定然非一般人吧?来此也一定是为了和氏璧吧?” 陈轸便说道: “是的,我们确实是为了和氏璧而来!” 只听这商人说道: “如果你们愿意把身份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们得到和氏璧!” 陈轸会意的与魏嗣对视了一眼,只听陈轸回着: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来自魏国大梁,乃是替魏王来打探和氏璧消息的!” 商人望着俩人点了点头: “哦,原来你们来自大梁啊,那也好,既然你们先得到和氏璧,那我就给你们将一段故事吧!” 商人便叙说了起来。 当今韩王年老了,膝下有三子,长子也就是现今的太子韩仓,次子因为是庶出 所以就不提了,而幼子虽然刚过十岁,却是韩王与现今最宠爱的徐贵妃所生,自然更得韩王喜爱了。 所以韩王现在已经动了废长立幼的想法,正好借易地之机,召回了河阳君韩弦,以便得到其支持,然后更换太子。 魏嗣不禁问着: “那照你这么说,那这和氏璧牵扯之事挺复杂了?” 商人点了下头: “是的,因为这和氏璧关乎韩国太子之争!” 韩太子仓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父王在疏远自己了,便与支持其的韩相公仲侈商议了一番,最后公仲侈给韩仓想了给办法,让韩王把韩仓调来了这野王。 一是为了让韩仓来野王主持韩魏易地交接之事,给韩仓长点民心。 二就是因为韩相知道了和氏璧可能藏在河阳君故宅,而这和氏璧关系又甚大,若韩仓能得到和氏璧,还给楚国,那韩仓就能得到楚王支持,以后太子之位自然也是稳如泰山了。 魏嗣叹了口气,对着陈轸说道: “原来如此,既然牵连这么多,我看这和氏璧我们还是不要了,走吧!” 说完就拉着陈轸离开了这酒舍。 在路上陈轸有些不解的问着: “大王,您为什么如此着急要离开呢?” 魏嗣说道: “刚才那商人居然知道韩国如此多之事,想必绝非一般人,所以我们身份可不能就这样被他识破了!” 陈轸有些想回去的意思: “可是他说可以帮我们得到和氏璧啊?” 魏嗣轻轻一笑: “这和氏璧恐怕就是一烫手山芋,谁拿谁倒霉,所以让他们去争吧!” 于是俩人开始商议起了如何去救严婵儿了。 而在数千里之外的燕国。 易水河上,这时一艘搭载着苏秦和梓涟的小船在一渔夫行驶下,缓缓往一岸边停靠了过去。 只听船上苏秦询问梓涟: “梓涟姑娘,你说的那位老爷爷,真的就住在这附近吗?” 梓涟回着: “是的,我小时候偷偷来过这里,那时候老爷爷就住在岸边不远处的一竹屋里面,我记得老爷爷的竹屋十分优雅清净,周围还种满了花草,反正就是美极了!” 苏秦望着梓涟笑了起来: “梓涟姑娘,那老爷爷都被你捧成老神仙了吧?” 梓涟对着苏秦表现出来一副生气的样子: “老爷爷就算是神仙又怎样?待会到了老爷爷住处,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然后直接不理苏秦了。 苏秦见梓涟生气了,便说了句: “梓涟姑娘,你跟大王在一起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能生气,跟我一起反而这样了,既然这样,那季子我也生气了。” 船上渔夫这时笑着俩人说道: “你们这对小情侣啊,还真的挺有意思的、挺有意思的!” 苏秦便问渔夫: “大伯,您经常在这河中捕鱼,您认识岸边不远处的那位教书老爷爷吗?” 渔夫说道: “见是见过几次,这老头现在变的挺奇怪了,最近几年不教书后,有村民见过它,便跟它打招呼,它都不搭理的,而且对人还凶神恶煞一般,跟谁有仇似的。” 梓涟赶紧也问着渔夫: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老爷爷以前可是很慈祥的啊!” 渔夫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们上岸了小心点就是了!” 说完把船撑到岸边,送苏秦与梓涟上岸后,就赶紧撑着船离开了。 梓涟一上岸就直接朝老爷爷住处跑去了,而苏秦在后面追着,俩人跑了几步后,苏秦有些跑不动,气喘吁吁的在后面对梓涟说道: “梓涟姑娘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难道还在生我吗?” 梓涟也没回头,直接回了句: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不如我一个女子,怎么好意思让我等你,有本事你追上我啊?” 说完,梓涟跑的更快乐,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苏秦由于不识路,又被梓涟丢下了,一下子在这树林里迷了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山崖瀑布处。 苏秦正好口渴,赶紧走到瀑布处接了口水,喝了下去,结果两眼突然发昏,直接昏倒在了这里。 梓涟没跑多久,就到了老爷爷所住院子外面,梓涟便开始敲院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于是,梓涟只得自己推开院门,小心翼翼往里面走了进去,发现这里花草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了,而且屋前长满了杂草。 梓涟见这里已经没人住了,便直接推开竹门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不过东西却依然摆放的整整齐齐,而且布满灰尘的桌子上似乎一卷竹书正摊开着。 梓涟赶紧走过来,看了一眼竹书,看字迹正是老爷爷的,梓涟便興奋的看了下去,书里面意思便是: “老夫年事已高,本想简简单单在这易水河畔教教书、颐养天年,可这些列国士大夫却总爱百般来叨扰于老夫,老夫不得已,只能离此而去,若他日故友来此,可饮一壶老夫酿造的老酒,算是当做老夫的一番歉意吧!” 梓涟朝竹屋中老爷爷以前摆放酒的架子上看了一眼,果然哪里放着一酒壶。 于是梓涟赶紧走过去,打开酒壶闻了一下,一阵清香袭来,于是梓涟正想去喝这老酒,却发现这酒壶中居然有一根竹简。 梓涟一惊,赶紧放下酒壶,取出竹简,发现竹简上面似乎有刻字,待把上面老酒用衣袖擦干后,里面几个清清楚楚的字迹显现出来了: “若想寻我,云梦山鬼谷也!” 梓涟不禁有些大失所望了,虽然知道了这老爷爷可能就真是大名鼎鼎的鬼谷子先生,但是其却已去了远在卫国的云梦山处,自己与苏秦这燕国之行算是白来了。 梓涟想到这,赶紧回去找苏秦,可是一路往回走,已经找不到苏秦任何影子了,梓涟自然是担心了起来,便不停在附近大声呼叫着苏秦名字,哪里还能找到苏秦呢? 到了接近黄昏,梓涟见找不到苏秦了,只得一个人沿着小路回到了曾经养大自己的姑姑和姑父家中。 姑父和姑姑见到梓涟回来自然很是興奋了,赶紧把梓涟迎接回了屋内,可是一见梓涟一脸垂头丧气样子,两夫妇也有些担心起来了。 只听姑姑问着梓涟: “莲儿,你可算回来了,怎么不见彤儿呢,你这般样子,莫非是彤儿出事了吗?” 姑父这时也生气的指着梓涟说道: “你身为表姐,不好好照顾你表妹,还偷偷带你表妹离开,也不打招呼,这一走就是两年多,害的你姑姑和我头发都气白了,你对得起我和你姑姑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梓涟直接哭了起来: “姑姑,表妹……表妹它没事,是我一位朋友出事了!” 姑姑便抱着梓涟安慰了起来: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以后不要再乱跑出去了自己吗?” 姑父这时在旁边质问着: “莲儿,你赶紧告诉姑父,你把彤儿带到哪去了?” 姑姑也对梓涟说道: “是啊,莲儿你到底把彤儿带去哪了,你也知道我跟你姑父也就彤儿这一个女儿,它可是我们命根子啊!” 梓涟望了一眼姑姑脸上的几丝白发,不禁又泪流了起来: “姑姑,是涟儿错了,是涟儿不该带表妹去往魏国的,这都怪涟儿!” 姑父听了一惊: “什么,你居然带彤儿去魏国那么远的地方了?那你告诉我现在彤儿还在魏国吗?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姑父说着说着就去收拾行李了。 梓涟便解释: “姑父、姑姑,表妹它现在不在魏国,而在齐国!” 姑姑马上又问: “彤儿在齐国哪个地方?” 梓涟回着: “我听人消息,表妹好像已经入了齐宫,做了里面宫人了!” 姑父这时满脸恼怒的喝道: “这……这……这简直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你们不知道这王宫乃是是非之地吗?为什么你不劝彤儿?为什么不劝……?” 梓涟这时自然是一脸的愧疚了,也不知道该作何面对这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姑父和姑姑了。 ------------ 第七十八章 郑氏后人搅局 韩仓见陈轸 九国伐燕,当列国军队顺利的进入到易水边后,子之已是强弩之末了。 新任燕王姬职便给各国将领下令,让所以军队暂时停止进攻。 而齐国将军匡章却根本不听从姬职的命令,带领齐国军队全军跨过了易水河,直奔燕都蓟城而去。 却没想到在燕国下都遭到了燕国军队的顽强抵抗,导致匡章的军队直接损失了五万余众,匡章不得已,只得暂且退回易水南岸,静待其它八国联军动向。 燕太子姬职经历了齐将匡章贸然进军的事情后,也警惕了起来,便约束各国军队在易水南岸驻扎,不得贸然前进,同时不停派人去给远在蓟都的子之送信,劝其前来束手就擒。 魏国野王。 此时魏嗣被之前那商人又请到了一酒舍中。 只听这商人对魏嗣问着: “魏先生,难道您真不想得到和氏璧吗?” 魏嗣摇了摇头: “我们本来是想要这和氏璧的,但是听到这和氏璧不仅与楚王有关,而且还关乎到韩国太子之争,而且我们魏韩两国又是兄弟之邦,与楚也是盟友,所以我们大王不会同意我们为了一区区和氏璧,去做这等不义之事的!” 商人又说道: “可是楚王之前说过一句话,若是谁能替它寻回和氏璧,便可奉上楚国的十座城池以作答谢,难道您的大王对十座城池也没有兴趣吗?” 魏嗣用手示意了一下: “这位郑先生,您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我们魏王得到和氏璧,把它送还给楚王,真的是为了得到区区这十座城池的话,楚王肯定会心生怨恨的,说不定会认为是我们魏国人故意盗了这和氏璧,来骗楚国的城池的,所以我们大王不屑于做这等事!” 这位叫郑氏的商人又说道: “如果我能让您得到和氏璧,而且还能证明是韩国河阳君盗的呢?那这样您不仅能帮魏王得到十座城池,还能嫁祸给韩国,到时候韩楚交战,你们魏国不又可以渔翁得利了吗?到时候您在魏国一定会得到身居高位的机会的。” 魏嗣本来就一直在猜测这叫郑氏商人真实身份会是何人?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魏嗣心里不禁寒颤了一下,这……这人莫非是秦国来专门挑拨楚、魏、韩三国关系的吗? 魏嗣想到这,便对郑氏说道: “先生您这么帮我区区一介小吏,那您觉得您又能得到什么呢?” 郑氏回着: “我不求回报,我就是希望看到韩国乱,只有韩国灭亡了,我才能有颜面去见我的列祖列宗。” 魏嗣这时突然又想到了一个被韩国灭亡了半个世纪之久的国家,不禁说了句: “莫非你是郑公后人?” 郑氏回着: “是的,我乃郑康公之嫡孙郑复!” 魏嗣马上上前行了个礼,又坐了回来: “原来是郑国康公之后啊,难怪您会这般怨恨恨韩国的,可是郑国都灭亡这么久了,郑氏这复国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吧? 郑复回着: “是的,所以我也没想着复国,这些年,我一直游走在秦韩两国之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韩国灭亡,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魏嗣马上又问: “莫非您已经投靠秦国了?” 郑复点了下头: “是的,反正告诉您也无所谓,我现在乃秦相张仪门下之客卿,在韩国就是为了让其发生内斗,好让我们秦国有可乘之机。” 魏嗣心里虽然惊住了,但还是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您这么新任我,什么都肯告诉我,那这和氏璧之事恐怕我也很难置身事外了!” 郑复马上興奋了起来: “魏先生,您真的又想得到和氏璧了?” 魏嗣回着: “是的,郑先生,您这般对我一个初识推心置腹,我又怎么不能去相信您呢?” 在韩宅大门外,这时有一中年男子来到门前,开始叩起了门。 一连叩了五下后,才终于有一名大汉前来开门了。 大汉瞪着眼看了一眼眼前中年男子: “你是何人?来此叩门有何事?” 中年男子回着: “我乃魏卿陈轸,有事求见韩仓太子!” 大汉回了句: “那你在外面候着吧,说完合上门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一个丫鬟过来打开门,把陈轸迎入了宅院内的一处文房内,这时韩国太子韩仓正在翻阅着手中的竹简文书,也没有抬头,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就是那位齐国名士,如今在魏国居卿位的陈轸吗?” 陈轸回了句: “是的,冒昧打扰,还望太子您莫怪罪!” 韩仓指了指自己对面位置: “你坐吧!” 然后依然拿着手中文书在细看着。 陈轸便也瞟了一眼文书内容,说道: “莫非太子您还在查阅这野王、河阳等地的收成?” 韩仓说着: “是的,毕竟我父王让我来处理这些易地给你们魏国的城池,我身为韩国太子当然更不能懈怠了!” 陈轸又问: “这野王之地交接仪式难道还没完成吗?” 韩仓回着: “虽然大体已经完成了,但是收成那些必须得算清楚,毕竟这野王、河阳等地可是我们韩国历代祖先留下了的心血啊!” 陈轸便说道: “也是,看来太子您日后定然会是一个勤政的好君主啊!” 韩仓抬起头望着陈轸轻轻一笑: “陈轸先生,多谢您的赞谬!” 然后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陈轸先生您此来这野王是所为何事呢?” 陈轸回着: “还不跟太子您一样啊,我正是受我家大王之命,为这野王交接之事而来巡视的!” 韩仓满脸笑容说道: “原来陈轸先生是与我一样啊!” 陈轸点了下头: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来拜访太子您呢?” 韩仓拿起一卷书,递给了陈轸: “既然陈轸先生你来吃为何没与你们魏国新任的野王令李司一起前来呢?” 陈轸这来野王交接之话,自然是临时编的了,便回着: “我们李司大人公务繁忙,我也不便叨扰它,所以就一个人前来了!” 韩仓不禁叹了口气: “也是,毕竟我一个来巡视的太子都为此事都这么忙碌,更何况以后要管理这里的人呢?” 陈轸便借机问起了: “我听闻太子您这最近有一位叫做严婵儿的姑娘来做客了,是吗?” 韩仓惊了一下,毕竟这严婵儿被自己带入宅中可是没有其它人知道了,而这陈轸居然知道,便回了句: “是啊,婵儿姑娘确实几日前来我宅中做客了!” 陈轸便说道: “那我可否见婵儿姑娘一面呢?毕竟婵儿姑娘现在乃是我们大王十分钟情的一名女子,婵儿姑娘突然离开我们大梁后,我们大王一直很是担忧她的!” 韩仓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待缓了一下后说道: “婵儿姑娘这两日可能不方便见陈轸先生您,若先生您真想见到婵儿姑娘,我通知一下婵儿姑娘,我相信婵儿姑娘听到陈轸先生您替魏王来向她问好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出来见陈轸先生您的!” 陈轸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既然太子您如此忙碌,那我两日后再来!” 说完站了起来,走时还不忘提醒了韩仓一句: “太子,可别让婵儿姑娘爽约哦,毕竟这可是我们魏王钟爱女人呢!” 韩仓也赶紧起身来,亲自恭送陈轸离开了。 而在韩宅一处角落小院内,严婵儿此时正被关在一房间内,外面房门上了锁,还占了两名侍卫。 严婵儿这时不停的拍着上锁的门,对着外面侍卫说道: “你们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面两名侍卫当没听见一样,闭门养神的打着瞌睡。 严婵儿又继续喊了起来: “你身为韩国太子,居然做这等欺负良家女子之事,你就不怕被我们韩国百姓知道了,遭到非议吗?” “韩仓……你这个败类……你这种人就不配做太子,迟早你的太子之位会被废掉的,你不配……不配!” 这时房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下子直接把严婵儿推倒在了地上,一个少年男子走入了其中,这人便是韩国太子韩仓了。 韩仓走进来后,没有生气,而是赶紧扶起了虽然倒在地上,但还是用愤怒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婵儿,说了句: “你没事吧?” 婵儿用力推开了韩仓: “你别在这给我假惺惺的了,快说,你是想来干什么的?” 韩仓便说道: “我知道我把你关在这里,你十分生气,但是也是不得已,谁让我喜欢上你了呢?不过可惜……可惜啊!” 婵儿带着嘲笑的表情看着韩仓: “就你这样的人,我就死了都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的,还说可惜?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韩仓直接叹了口气: “看来你对本太子误会实在太深了,这又是何必,我这几日又没对你做什么?” 严婵儿见韩仓此来已不像以前那般威逼自己,反而态度改变了不少,便想到了肯定是因为魏王,便说了一句: “没想到我们堂堂的韩国太子居然也会有无奈之时啊?莫非今日是遇到什么不快的事了吗?” 韩仓说道: “不快倒是没有,不过我刚刚见了一个人,是与你有关的一个人。” ------------ 第七十九章 乐毅现 言祖乐羊旧事 于是韩仓把陈轸来访经过与严婵儿叙说了一番。 严婵儿听后,心里自然是激动了,毕竟陈轸前来定然是魏王的意思了,也说明魏王心里一定是把自己看的很重要的,自己这几日焦虑之感一下子全没了,不过在韩仓面前,严婵儿还是得装作一副之前那般怨气满满的样子。 只听严婵儿这时对着韩仓说道: “你别骗我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要是陈轸先生真的来了,我一定会去见它的,也不用你在这废话!” 韩仓也说了句: “好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呆在这里,若想离开,我也不阻拦你,你走吧!” 对婵儿作个请的手势。 婵儿反而走回去坐到了床榻之上: “你现在知道放我走了,我告诉你,没门,本姑娘现在就赖这里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韩仓对这样的女人,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了一句: “好吧,随你!” 便离开了婵儿这住处。 待陈轸归来时,魏嗣早已经在住处喝着茶,静待着,见到陈轸面露喜悦之情,魏嗣便询问其: “陈卿,看您这样子,此行应该十分顺利吧?” 陈轸坐下后,也喝了一口热茶: “是的,主上,韩太子已经答应两日后放婵儿姑娘呢?” 陈轸于是把去韩宅经过与魏嗣禀报了一番。 然后又回问魏嗣: “主上,看您这般,莫非今日也有喜事?” 魏嗣说道: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那位神秘商人的真实身份!” 陈轸好奇的看着魏嗣: “大王,这人姓郑,看您神情,莫非是郑公后人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陈卿您猜对了,这人便是郑康公嫡孙郑复!” 陈轸便问: “可是郑国自从灭亡后,投降于韩的郑氏后人不是已经已经东迁至陈邑和宋国去了,而且答应了永不再复国的吗?” 魏嗣叹了口气: “当时灭郑其实是韩、楚两国,只不过韩国占了先机,首先抢占了新郑,给了郑氏最后一击而已,我们魏国大梁以南的土地也基本都是郑国的故地。” 陈轸点了点头: “这我倒是有听说,当年韩、楚两国联手趁我们魏国讨伐齐国之机,瓜分了郑国,招致了当年武侯的愤怒,所以武侯在败齐后,又马不停蹄返回来举兵伐楚,直到在鲁阳大败楚军,才取得了如今的大梁乃至南面之疆土,不过武侯也是因为伐楚之战导致身心疲惫而病逝了!” 魏嗣点了点头: “是啊,想当年我祖爷爷武侯继位后,东征西讨,几乎没停歇过,才造就了我们大魏如此的广阔疆土,可惜祖爷爷就是在兵事上,太过亲力亲为了,而忽略了志国之策,才导致我们魏国当时人才陆续流失,乃至到如今之严重局面!” 陈轸见魏嗣有些忧心忡忡,便赶紧劝慰其: “主上,您也不必如此难过,这人才之事急不得,依大王您如今这般勤勉和立不世之功的决心,我觉得现在这些能人志士一定对我们魏国都是趋之若鹜的。” 魏嗣这时又转回了话题: “就像郑国灭亡了,表面上这些郑氏后人肯定还是会有复国之心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这些人见复国无望后,心志可能都已经被磨灭了,所以只剩些许仇恨也是可以理解了!” 陈轸点了下头: “是的,我想当年这些逃到陈邑和宋国的郑氏肯定都是最怨恨给其最后一击的韩国的,所以想借楚、宋两国帮其复国的,可惜宋国国力不济,没有这个能力,而楚国却因为当时被武侯打的大败,而丧失了帮其复国之力,所以才会如此的。” 魏嗣回着: “是的,那郑复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信任于我,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寡人我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它!” 陈轸问着: “主上,您答应那郑复什么了?” 魏嗣说道: “还不是因为和氏璧吗?它要帮寡人取得和氏璧,好使得韩国内乱,而楚国因为和氏璧被韩国盗窃之事而出兵伐韩。” 陈轸一听激动的说道: “大王,这不正是您想要看到的吗?可是为何您却如此忧心呢?” 魏嗣回着: “因为这郑复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秦相张仪门下的一位客卿,而此事虽然有利于我们魏国,但是却更是秦国想要看到的啊!” 陈轸不禁问着: “主上,莫非您担心因为楚韩之争而导致秦国恢复元气?”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若这次楚、韩两国真的因为那和氏璧而大打出手了,那秦国就有了可乘之机,不仅可以借机向韩国索回函谷关,而且还有可能再次出兵夺回商於之地。” 陈轸不禁说了句: “看来大王您对秦国的成见可是颇深啊?” 魏嗣对秦国自然不是因为成见问题了,而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自然知道是秦国统一六国了,而自己给自己定的使命,最重要就是不断打击秦国,才能强大大魏,自然不愿意给秦国任何强大的机会了。 魏嗣回着陈轸: “陈卿,您或许理解不了寡人心里所想,但是寡人只能告诉你,这秦国乃是我们大魏一统天下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陈轸见魏王似乎有什么不便说的,也不好多问,而是默默点了点头。 第二天,魏嗣与陈轸一起再次来见郑复了,不过这次见面地点却选在城中一个叫做三河邑栈的地方。 这里邑栈老板娘和小二也是十分热情,不停的过来魏嗣、陈轸、郑复三人端茶送水。 三人饮了几杯老板娘沏的茶后,便开始进入正题了。 只听陈轸询问着郑复: “郑先生,您是想如何帮我们得到和氏璧呢?” 郑复拍了下手,走进来了一位十来岁的少年,然后指着这少年说道: “它能帮你们得到和氏璧!” 魏嗣和陈轸一下子都好奇的打量起了这少年,俩人这时似乎有些熟悉,在哪见过一样,但是却一时记不起来了。 只听这少年对着俩人说道: “两位先生,在下名乐毅,可以帮两位得到那和氏璧!” 魏嗣一听这名字,直接惊了一下,这少年……这少年难道是日后那位燕国名将乐毅吗?想到这魏嗣赶紧再次询问这少年: “你叫乐毅,是吗?” 少年回着: “是的,我叫乐毅!” 魏嗣又问: “你是这野王本地人吗?” 乐毅摇了摇头: “不是,我祖上乃是曾经的魏国名将乐羊,来自中山国!” 陈轸这时似乎首先想到了什么,便也询问乐毅: “你莫非就是那位摆摊卖家物的韩绰公子身边的仆人?” 乐毅对着陈轸露出了笑意: “先生,您好眼力,居然认出了我!” 陈轸这时似乎开始沉思了起来。 魏嗣便又问这乐毅: “你既然是我们魏国名将之后,可是为什么缺沦落到这野王,做一个家仆呢?” 乐毅便也询问起了眼前这魏先生: “魏先生我也听说到了您是魏王身边的人,我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魏嗣点了下头: “你说就行了,不必这般拘束!” 乐毅突然一下子痛哭流涕的跪到了魏嗣面前: “魏先生,我先祖乐羊是冤枉的,我委身在此除了想谋取功名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有朝一日见到魏王,为我先祖乐羊洗刷冤屈。” 魏嗣看了眼陈轸,又看了眼郑复: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轸和郑复似乎都是一脸不知。 只听乐毅讲诉了起来。 原来当年魏文侯命乐羊和太子击(也就是日后的魏武侯)一同镇守中山国。 于是命乐羊带兵去讨伐不愿臣服的中山国氏族,而在这中山国氏族中有一个长的十分美丽的女子,叫做旻姬。 乐羊见这旻姬后,便心生了爱慕之情。 所以讨伐结束后,乐羊便把带入了府中,有一日,太子击在中山国宫殿内举行宴会,邀请了所有功臣将领,还允许其带一名妻妾前来。 而乐羊自然是把旻姬带来参加宴会了,乐羊自然也没想到这叫旻姬的中山女子最后居然害的自己差点身败名裂。 在宴会中,太子击自然也看到了乐羊身边的美丽女子旻姬了,因其长得实在太美,导致太子击见过其后,也开始对其念念不忘了,毕竟这旻姬已经成为攻下这中山国乐羊的女人了,此时还是太子的子击也只得暂且忍耐了下来。 当太子击回到魏国后,没两年,文侯就去世了,于是子击继位为武侯。 待稳定魏国朝政后,子击又想起了远在中山国旻姬,由于自己此时已然是国君了,子击自然也无所顾忌了,自己下令招乐羊回魏国,而且还提及了让其一定要带上旻姬一起。 乐羊毕竟也不是傻子,心里早就清楚当今魏王子击喜欢自己女人旻姬,此行便以旻姬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听从魏王子击的带其,而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魏国。 魏王子击见乐羊一个人而来,没带回旻姬,一下子恼羞成怒,把乐羊百般羞辱了一番,甚至还动了杀心,还好吴起等名将求情,再加上只有乐羊能稳定占领的中山国。 子击无奈之下,只得把乐羊放回了中山。 ------------ 第八十章 魏国旧事 苏秦被救 乐羊由于受到魏王子击的嫉妒,回到中山后,便主动辞去了中山守将之位,在中山国隐居了起来。 可是魏王子击又怎么可能放过乐羊呢,而在不久后,中山国趁魏、赵、韩三晋伐齐之机,重新复国了,于是魏王子击便以此理由指责乐羊勾结中山背叛大魏,还派使臣专门前来乐羊住处,整日辱骂乐羊卖国。 乐羊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旻姬也被魏国使臣趁机劫回了大魏。 可是如今的旻姬已是三十好几,哪里又比得上年轻时的那班花容月貌呢,魏王子击宠幸了旻姬几个月后,也玩腻了,便不再临幸与她。 旻姬与乐羊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然对乐羊感情颇深了,而如今委身于魏王子击,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远在中山国的乐羊子孙,到这个时候,旻姬也生无可恋,在某天也悬梁自尽了。 魏嗣听完这段往事,便回着乐毅: “乐羊将军,确实乃我们大魏不世之功臣,但是此事关乎到我们魏国先主武侯声誉,恐怕此事就算我替你禀报我们大王,我们大王恐怕也很难偿你所愿。” 乐毅又说道: “我相信只要魏先生您愿意帮我先祖乐羊将军洗刷冤屈,您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魏嗣听着这话,而又看了看这乐毅眼神,心里不禁一惊,莫非这乐毅已经知道我就是魏王了吗? 魏嗣还是回着乐毅: “就算不为你,为了乐羊将军,我也确实想帮你们,可是我一个魏王身边小小侍卫官,又如何有能力帮得了你呢?” 乐羊又把眼光转到了一旁陈轸身上: “我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齐国名士陈轸先生,也是如今魏国大王身边最亲近的人,既然魏先生觉得自己位轻帮不了我乐毅,难道陈轸先生您也帮不了我乐毅吗?我乐毅就想单独见魏王一面,向其陈述此事,还望陈轸先生回到大梁后,能替我引荐一番。” 陈轸也是一愣: “你怎么会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一旁郑复说道: “陈轸先生,您虽然没对我们透露过您的身份,但是您去韩太子仓的住处时,不就已经自报过名讳了吗?” 陈轸露出了笑意: “原来郑先生您真是无孔不入,连韩太子宅都被您安排上人了?” 郑复回着: “这点事都办不到,我又何言能帮两位得到和氏璧呢?” 陈轸与魏嗣对视了一眼后,又问郑复: “我与魏先生有件事很不理解,不知道该不该问郑先生您?” 郑复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尽管问我就是了,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告诉你们的。” 陈轸便说道: “我们很不理解的是,那韩太子仓难道真的分辨不出自己所买和氏璧的真假吗?” 郑复叹了口气: “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这韩太子藏当然自己买的和氏璧乃假物了,而且他还清楚自己买来的这假和氏璧其实也乃楚璧,更是东周公旧藏之物。” 魏嗣因为昨晚上没有睡好,这时一手撑着头听着俩人说话,直接打起了瞌睡。 只听陈轸惊讶的说了句: “这……这……连东周公旧藏之物,韩太子仓居然也识得?” 郑复点了下头: “是的,以前太子仓可是在东周国居住过的,又如何不识得东周公这块奇纹璧呢?” 魏嗣虽然闭着眼睛,看似一番睡着样子,但是其实也在听俩人对话,才知道自己从东周公处得到的那块璧乃是叫做`奇纹璧`了。 陈轸又问: “难道韩太子仓不知道这奇纹璧东周公已经赠给我们魏王了吗?” 郑复摇了下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 陈轸这时思绪也有些混乱了: “看来此事还真是挺复杂的!” 郑复轻轻一笑: “想起来确实复杂,但是对我们而言却简单的多,只需要在一个绝佳的时间带走和氏璧,那我们的目的就能达到了!” 陈轸便问: “莫非郑先生您知道和氏璧藏在哪?“ 郑复指了指乐毅: “那您就得问这位乐毅兄弟了。” 陈轸便问一旁站在那,也在细听俩人说话的乐毅: “乐毅兄弟,你既然住在河阳君宅中,那一定知道和氏璧在哪吧?” 乐毅点了点头: “是的,我当然知道了,不过知道时候还不是取走和氏璧的最佳时候,到了那个机会,我一定会把和氏璧拿来献给您和魏先生的,希望您到时候能帮我引荐魏王一面,就足矣了。” 陈轸回了句: “好,等我返回大梁后,我一定会找个时机好好跟我们大王聊聊乐羊将军之事的。” 魏嗣这时打了个盹,然后站了起来问了问几人: “你们谈完了吗?” 郑复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 “已经谈妥了,如果两位还有事的话可以请便了!” 魏嗣与陈轸正要离开,突然郑复又说了一句: “我忘了提醒两位了,听说今早,韩太子已经带着随从往东周国方向去了,可能与那块你们丢失的`奇纹璧`有关。” 魏嗣与陈轸走出三河邑栈后,在外面一人烟稀少地方俩人聊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着: “主上,您刚才应该也听到我与那郑复交谈了吧?”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都听到了,不过此行虽然与郑复交谈无甚收获,但是我却看中了一个人!” 陈轸锊捋了下自己胡子: “主上,您莫非是看中那个乐羊将军之后乐毅了?” 魏嗣说道: “是的,此人虽然样貌寻常,但是却让我感觉到它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位智勇双全的名将!” 魏嗣当然是知道伐齐的战国名将乐毅了,所以也动了一定要把其留在魏国的心思。 陈轸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将门无虎子,乐毅乃乐羊将军之后,又经主上您这般看中,以后成就恐怕不会低于其祖上乐羊将军呢!” 魏嗣不禁说道: “陈卿啊,您何时也学会这般溜须拍马了?” 陈轸回了句: “哪有,大王您眼光那么独到,能被您看中的人屈指可数,而这年纪轻轻又是名将之后的乐毅却一下子就被您看上了,可想而知了。” 然后又问了句: “可是主上,这乐毅一心想要帮其祖乐羊将军洗脱冤屈之事,您打算如何去做呢?” 魏嗣有些无奈: “一边是我祖上武侯,一边是乐羊将军,其实看来当年犯错的还是我祖上武侯,但是身为孙的我却是不能忤逆先祖的,所以我也难办,待日后看能不能想个周全之法吧!” 陈轸点了点头: “是的,此事一定要慎重,不然会为主上您惹来无数非议的!” 苏秦昏倒在瀑布下后,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一张柔软舒适、还略带阵阵幽香的床榻之上。 当苏秦赶紧整理好衣物做起身后,便走进来了一位打扮十分雍容华贵的年轻美貌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小侍女跟着。 没待苏秦开口,这女子就首先问着苏秦: “你是谁?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晕倒在我们宅外的水源处?” 苏秦被这一问愣住了,待直直的看了一眼眼前这美貌女子后,见其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倒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叫苏季子,来自东周,是为了来此寻一位老先生,因为迷了路,才会晕倒在那瀑布处的!” 这女子见到苏秦这般模样,直接一手捂面偷笑了一下后,又问: “不知道苏季子先生您想找的那位老先生是何人呢?” 苏秦回着: “我也不知道这老先生是何人,但是听我一位朋友告诉我,这位老先生叫做鬼谷子!” 女子愣了一下后,说道: “原来您也是来此找鬼谷子先生的啊?” 苏秦疑惑的望着这女子: “莫非姑娘你也是?” 女子点了点头: “是的,我其实也是为了找鬼谷子先生而来,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说完叹了口气。 苏秦马上问道: “姑娘,您为何这般说呢,莫非鬼谷子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女子走到一旁梳妆台前,让旁边侍女拿着梳子给自己梳起了头,也没有回苏秦的话。 苏秦这时便想起床,可是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下半身衣物,看了看周围,然后尴尬的询问起了女子和那侍女: “怎么?我的衣物怎么不见了?” 这女子转身看了一眼苏秦似乎尴尬又害羞的样子,又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然后给了旁边侍女一个眼神,侍女就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侍女拿了一身宽大的女人衣裙放到了苏秦面前。 苏秦指了指这女人衣裙: “这……这……这是给我穿的吗?” 女子回着: “是的,你的衣服太丑、太烂,已经被扔掉了,我们这又没有男子衣物,你就暂时将就一下吧!” 说完两人就一起走出去了,留下苏秦一个人在这房间盯着眼前这女人衣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苏秦毕竟一个大男人,哪里穿过过什么女子衣物,现在不仅要穿上这女装,还得面对上这么好看的一位姑娘,自然是难以为情了。 以前虽然苏秦也天天跟梓涟在一起,但是梓涟在苏秦心中完全就是兄弟一般,完全不似现在这种见到这女子后,奇妙而又興奋、甚至还害羞的感觉。 ------------ 第八十一章 河阳现刺客 疑聂政后人 最后,苏秦在外面女主人催促下,不得已,还是穿上了这套女人衣裙,走出房间,来到了庭院之中。 这时庭院内,一草亭下方摆着一石桌,石桌上早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只听女主人对着出来后,一直尴尬不已,低着头的苏秦说道: “苏季子,你还在那站着干什么呢?难道你肚子不饿吗?” 苏秦这时肚子一下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又看了看不远处热腾腾饭菜和等待着自己一起吃饭的女主人和侍女,苏秦也顾不得穿着女装尴尬,赶紧跑到了石座处,坐下后,端着饭碗,夹着菜就狼吞虎咽起来了。 女主人和侍女也停止了吃饭,而是望着苏秦这番举动,一起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苏秦把自己碗中饭吃完后,才发现到两女正在嘲笑自己 便放下碗筷,生气的对两女说了句: “难道你们就没有经历饿过肚子的时候吗?吃个饭有什么好笑的?” 女主人便停止了笑意,对着苏秦道歉: “不好意思,或许是我跟岩儿很久没见过外人了,有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见谅!” 苏秦见女主人道歉了,也只得无奈说道: “好吧,刚才确实是季子我吃饭模样太过不雅,惹得姑娘您逗笑了!” 女主人便看着苏秦这番表情说道: “看苏先生您这般不情愿的样子,莫非不喜我和岩儿吗?” 苏秦有些慌张的解释起来: “当然不是了,姑娘您长得美若天仙,我苏秦仰慕您还来不及呢!” 女主人嫣然一笑: “苏先生,难道您对面前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只会有那仰慕之意吗?我听说仰慕好像是用来比喻自己心中英雄的,而我一小女子,又非像你们男子那边的英雄,有什么值得您仰慕的呢?” 苏秦刚才之言,当然是一时慌张,随口说错了而已,马上改口: “我对姑娘您当然是爱慕之意了!” 说完苏秦自己倒是满脸通红了。 女主人被苏秦这番话也是惹得有些害羞了,瞬间低着头又问了苏秦一句: “苏先生您真的爱慕于我码?” 苏秦还是害羞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询问: “季子我还不知道姑娘您该怎么称呼了,老叫您姑娘、姑娘的,这样着实有些不好!” 女主人回了句: “我叫姬灵,你以后叫我灵儿就好!” 姬灵说完不知道为何?低着头,掩面而去了。 苏秦也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想跟过去,结果旁边侍女岩儿提醒了一句: “苏先生,您想干嘛呢,我家主人回去更衣打扮了!” 苏秦不解的问着: “灵儿姑娘都长的这么好看的,还要去打扮做甚?” 岩儿解释着: “您不知道我们女人天生爱美吗?尤其是我家主人了,本来之前我家主人是打算回房间梳妆打扮的,可是您却突然醒来了!” 苏秦说了句: “原来如此,看来是季子我在这打扰到你们了!” 岩儿摇了摇头: “苏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家主人可不会在意这些的!” 苏秦便借机问了一句: “岩儿,你家主人看样貌、气质绝非一般人,不知道可否询问一下你家主人家世来历呢?” 岩儿回着: “苏先生,此事恕我无法奉告,你若真想知道,等以后自己问我家主人去吧!” 说完,开始收拾起了碗筷,也不理会苏秦了。 魏国河阳。 这日一架马车缓缓驶入了城中,而马车上所坐之人正是魏嗣、陈轸和严婵儿三人。 由于韩太子仓去往了东周国,陈轸与魏嗣在与韩太子约定的时间也来到韩宅把严婵儿接了出来。 然后第二天,三人本来打算去往东周国的,可是到了温地后,魏嗣考虑了一番,毕竟现在自己去往东周国不合时宜,也有诸多不妥,便决定临时继续向西来到了河阳。 河阳城虽然没有野王那般气派(野王乃是曾经的卫国都城),但是毕竟与周王畿相隔不过一道黄河与邙山而已,所以也是各地游子和客商聚集来往之地。 进城后,三人落了马车,便来到了城中一酒肆内,叫了几盘肉菜吃了起来。 只听魏嗣说着: “相比宫中,我还是喜欢吃这些外面的饭菜了!” 陈轸回着: “主上您对宫中美食吃多了,自然会腻啊,这样才会觉得外面这些饭菜更好吃了!” 严婵儿这时说了句: “是啊,就像你们男人一样,家里妻子天天在一起腻了,就想去外面采野花,可是野花真的那么香吗?” 陈轸笑了起来,回了婵儿一句: “野花当然更香了,其中之味婵儿你一个女人是不会懂的!” 婵儿又看了眼魏嗣说道: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的!” 原来三人昨晚在野王之时,陈轸不知道从哪带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作伴回来,魏嗣不禁因为这女子穿着露着后背,而且上面纹着一朵牡丹花,所以多看了这女子后背一眼,结果惹得婵儿有些吃醋了。 魏嗣自然知道婵儿为何说这番话了,便解释: “婵儿,你还在生什么气呢?那姑娘是陈卿的,与我有何关系?我多看那姑娘几眼,不过是因为他后背纹的牡丹花确实挺美而已!” 婵儿生气的瞪了魏嗣一眼: “你这明明就是找借口!” 陈轸在一旁带着笑意对婵儿说道: “婵儿姑娘,我们主上可是有后宫佳丽无数的,要是你像现在这般,那以后这醋坛子可是不够你吃的了!” 魏嗣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在大梁时候我还没发现到婵儿居然还会吃醋了,今日总算看到了!” 婵儿见俩人都在调侃自己,便生气的想要起身离开,结果被走进来的几名穿着盔甲的士兵撞了一下。 婵儿正想开口骂这几个士兵,一下被魏嗣用手把其口堵住了: “别,别说话!” 刚刚撞了婵儿的那几名士兵找了个座子坐下后,明显看到其中一人,也就是刚才撞过婵儿那个士兵似乎手腕似乎刚断了不久,还流着鲜血,溅的地上到处都是。 不一会店家走来看到这番场景后,便小声对着这几名士兵: “几位军爷,要不要帮你们叫位医士前来帮军爷止止血啊?” 断腕的士兵随手用衣袖裹了一下自己断腕处,然后说道: “不必了 就算叫来那些庸医,难道它还能恢复我这断腕吗?赶紧上酒菜吧,别啰嗦了!” 不一会,店家命小二替几人上来了酒菜。 这断腕士兵,拿着酒壶就叫旁边另一士兵往自己断腕上淋了一番,明显的看的出来,这断腕士兵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但是断腕士兵还是坚强的忍住痛苦后,重新让同行人包扎了一番,开始大口吃着酒菜。 陈轸有些吃惊的对魏嗣小声说道: “这人也真够强大的的,居然手腕断了,跟没事人一样!” 魏嗣回着: “是的,这种人连自己痛苦都不在乎,我看其真正身份绝不可能是一小小兵士!” 陈轸便不解问着: “那主上您觉得它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时旁边见到刚才场面,早已经吓得脸上都快苍白的严婵儿不禁大声说道: “刺…刺…刺……!” 结果被一旁魏嗣赶紧又捂住了其嘴。 那几名士兵自然也听到了严婵儿话语了,便转身过来把眼光放到了魏嗣、陈轸、婵儿三人身上,尤其是那断臂士兵,此刻看三人眼光简直就想杀人三人一般。 陈轸这时赶紧其实过来对三人行礼道歉: “几位军爷,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嫂子脑子不怎么好使,所以刚才是想说吃东西,惊扰到几位军爷了,还请谅解、谅解。” 这几位士兵才转过身,继续吃起来酒菜。 不一会,魏嗣三人离开了酒肆,在路上人少地方,魏嗣便询问严婵儿: “婵儿啊,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种话,要不是陈卿去解围,恐怕那些人就会对我们不利了!” 婵儿便说道: “主上,您应该还记得曾经韩国发生的聂政替我先祖严仲子刺杀韩相侠累之事吧?” 魏嗣点了下头: “当然记得!” 然后又问: “可是这事都过去八十余年了,与那几个士兵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它们是真的刺客,也不过一寻常刺客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婵儿马上又说道: “那大王,您是否有注意到那刺客脖子上绣有一`侠`字?” 魏嗣摇了摇头: “这我倒是没注意!” 旁边陈轸说了句: “主上,我好像也想起来了,那刺客脖子上确实刺有一`侠`字!” 魏嗣便说道: “那这`侠`意味着什么呢?” 陈轸摇了摇头: “这我也不懂!” 于是俩人眼光又看向了严婵儿。 只听婵儿说道: “这脖子上刺`侠`之人乃是与那聂政有关之人,因为我出生严氏,我们与那聂氏后人关系匪浅,所以才知道这些!” 魏嗣不禁问着: “当年聂政可是并无妻儿的啊,怎么会还有聂氏后人在世呢?” 婵儿解释了起来。 原来当年聂政与其先祖严仲子关系匪浅,所以经常到严宅做客,而严宅有一叫莫茜的侍女见到聂政仪表堂堂,不禁偷偷喜欢上了他,而且聂政对经常招待自己的莫茜也是慢慢产生了好感。 于是俩人有一日趁严仲子不在家时,聂政与莫茜发生了私通之事,经此以后,俩人之间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 第八十二章 聂显刺韩将申差 聂政与莫茜之事,自然也是瞒不过莫茜家主严仲子了。 当严仲子从家中下人得知自己好友聂政与下人莫茜私通关系后,严仲子也没有生气,而是找机会让俩人约见了一番。 当聂政知道严仲子要成全自己与其莫茜时,却没有表现出感激之情,而是把莫茜辱骂了一番后,还发誓与其以后不再见面。 严仲子对聂政这番举动自然很是不理解了,便想去寻找聂政,询问此事原因。 结果聂政一下子失踪了半年才回来,而聂政不知道的是莫茜腹中居然已然怀上了自己的骨肉。 此事严仲子也没有及时告知聂政,而是让人把莫西带到了一处安全地方住了下来。 刚好此时聂政母亲去世了,严仲子便出重金替聂政安葬了母亲。 本来严仲子结识聂政的目的就是想要聂政帮其报仇雪恨杀了韩相侠累,所以在一次与聂政喝酒半醉之时,严仲子把自己心愿就是要杀了韩相侠累报仇之事说与聂政听了。 严仲子毕竟对聂政有大恩,聂政本就重义气之人,怎能不报呢?所以聂政便在自己姐姐出嫁。 了却了全部心愿后的聂政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当侠累宅中守卫都在打着盹的时候,聂政手持长剑突然冲入侠累府中,斩杀十名宅中护卫后,聂政直接冲入了侠累宅堂之中,直接一剑刺入了侠累詾膛,侠累立刻倒地而亡。 聂政本想逃走,可是怎奈此时侠累府中守卫实在太多,见逃走无望的侠累于是自尽而亡了。 听到这,魏嗣这时便问严婵儿: “莫非今日那刺客与聂政和莫茜姑娘有关?” 婵儿点了下头,又继续讲了起来。 莫茜因为得到严仲子派人精心的照顾,不久后,就替聂政生了一个儿子,此子名曰:聂忠。 聂忠长大后,也从母亲莫茜那得知到了自己身份,便想去寻找严仲子,询问其父之事,可是此时严仲子因为与韩相侠累之死有牵连,早已经被当时的韩烈侯削职为民,全家发配到渑池做苦力去了。 聂忠便赶到渑池,救了严仲子一家人后,从严仲子那也得知了自己父亲聂政之事。 于是聂忠便在自己脖子上刺了一个`侠`字,以纪念自己忠肝义胆的父亲聂政刺杀韩相侠累之事。 聂忠后人自然也正相效仿了,由于聂忠本就传承了聂政的剑术,而且还当了一名刺客,所以聂忠后人也就皆以作刺客为生了。 魏嗣听完便说了句: “看来这那断腕之人定然是聂忠后人无疑了,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一名刺客却怎么就做了士兵呢?那手腕又是被何人所断呢?” 一旁陈轸说道: “我想没错的话,那断腕刺客肯定是刚扮作士兵行刺过一位很重要人物,才扮做士兵的,不然行刺一般人是不需要这样的,就是不知道这位重要人物会是谁了?” 正好这时那断腕士兵与同伴走出了酒肆,往河阳城外方向而去。 魏嗣与陈轸对视了一样,留下严婵儿后,便赶紧偷偷跟在了断腕士兵几人身后。 这断腕士兵几人身穿的是一身韩国士兵盔甲,由于河阳城现在尚属于韩、魏交接之时,所以守城士兵虽然已换作魏国士兵,但是见到韩国士兵后,也没多加询问,随意就其放出城了。 由于此时已是初夏,天气炎热,所以这断腕士兵与同伴找了棵大树下,坐着乘起了凉。 四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后,断腕士兵便与同伴开始解起了身上所穿铠甲,然后很是抱怨的说道: “唉,这狗R的天气真热,还要穿上这身厚盔甲,难受……难受至极!” 旁边一同伴看了看断腕士兵手上已经自行包扎好的伤处后,询问: “聂侠士,您手上伤口没事吧?” 只听这聂侠士一阵苦笑: “若有人把你手腕也断了,你会说没事吗?我还不是为了帮助太子刺杀公子束啊,只不过这次没有成功而已!” 旁边另一人有些抱怨似的说道: “聂显,你为何要接下这笔生死买卖呢?你难道忘记了你先祖聂政就是因为刺杀了当时韩相才导致丧了命的吗?” 原来这断腕士兵名叫聂显,乃是名士聂政四世孙,如今也操守着祖宗家业,做着一名刺客,而且身边还结交了一群好友,便就是这几个与其一起假扮韩国士兵的同伴了。 几人这次也是合伙参与了一场刺杀行动,而刺杀对象乃是韩国主持易地的将领申差,这申差上次被秦国在修鱼大败俘虏后,后来又被秦国放回了。 本来韩王是想论罪处死申差的,结果因为太子仓数番的求情,申差也保住了性命,后来受太子仓举荐参与了魏、韩、赵、宋、卫的五国伐齐之战立下了战功,所以又重新得到了韩王的重用,而且如今也是太子仓身边最能倚重的将领了。 而躲在不远处草丛后的魏嗣与陈轸也是听到了聂显几人的对话,只听陈轸对魏嗣说道: “主上,这聂显既然是要刺杀太子仓身边的申差将军,那肯定就是韩公子束与河阳君韩弦的指使了。”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看来这申差将军在韩国朝臣地位如今也是十分显赫啊,或许是仅次于韩相公仲侈与河阳君了!” 陈轸便说道: “大王,您现在想看到韩国大乱吗?如果想,我倒可以帮帮这聂显,保证不会让人发现与我跟主上您有任何瓜葛的!” 魏嗣摇了下头: “此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毕竟燕国战事还未结束,而且秦、楚虽然表面上还在对峙中,但其实已然因为燕国战事而休战了,若此时韩国发生大乱,最大得利者不过是秦与楚两国而已。” 陈轸说了句: “好吧,那就依主上您的!” 魏嗣与陈轸便又把眼光转回到了聂显几人处。 这时,突然从南面驶过来了一辆马车,到了聂显几人跟前后,马车就停了下来,然后车夫掺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下来。 这老者拿出了一卷竹书打开后,对着聂政几人练了一遍,快速的用火石把这竹书烧掉了,然后又乘着马车匆匆离去了。 魏嗣与陈轸便开始猜测起了这老者身份,只见陈轸首先说着: “主上,我看这人一定是河阳君派来给聂显等人下命令的!” 魏嗣点了下头: “应该是,不过我们还是先瞧瞧吧!” 聂显待这马车走远后,表情很是愤怒,但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听旁边一同伴问着: “聂显,这河阳君可是像逼死我们啊,还要限我们七日之内必须在申差返回韩都途中杀死它?我们已经失败一次了,而且申差还斩断了你的一直手腕,想必其防卫之心肯定更重的,这笔买卖我们不做了吧?” 聂显冷冷一笑: “你说不做就不做了吗?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家属可都是掌握在河阳君手中的,而且刚才河阳君之令意思,已经说明白了,如果我们七日之内在申差将军返回韩都之前杀不死它,我们家属父母、妻儿恐怕就要沦为它人奴仆了。” 旁边另一人抱怨的说了句: “想当初我们就不该贪图钱财,接了这份买卖,现在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连妻儿老小都被我们害了。” 原来当初河阳君为了帮助韩公子束除掉太子仓身边最大的帮手申差将军,便到处高价密寻刺客,最后寻到了剑术高超的聂显和它的这几位兄弟,而且还先付了五百釿给几人,答应成功后再付给五千釿,然后也以帮几人赡养家眷为由,把几人家眷全部接到了自己新得到的封地上洛。 聂显几人因为本来就是靠做刺客为生的,对这么丰厚的酬劳怎么能拒绝的了呢?所以也欣然接受了这笔买卖。 可是没想到的是韩将申差居然也是一位剑术高超的将领,而且身边还有无数训练有素的随从跟着,所以几人想在河阳城申差住处对它进行行刺,自然是失败的了。 而申差因为得知到了聂显乃是当年刺杀韩相侠累的名士聂政之后,而且也明白此事定然是有人暗中指使的。 如今如果在这河阳城再闹出事,恐怕会造成韩、魏两国邦交不合,会更加影响到韩仓的太子之位,所以也只是斩断了聂显一只手腕,警告了一番后,就放其离开了。 聂显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意志坚决的站了起来,对身边几位兄弟说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也顾不得其它了,今晚申差可能会趁夜渡过河水去往周王畿,我们就趁这个时候,再拼一次吧!” 其它人见聂显已经下了决心心了,也纷纷抱起了必死之心,与聂显击掌助气了。 此时还躲在草丛后魏嗣便对一旁陈轸说了句: “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陈轸不禁问了句: “主上,莫非您还想跟着它们去吗?这可是一场刺杀,您会有性命之危的?” 魏嗣见陈轸似乎有些胆怯之意,便轻轻一笑: “这些刺客有不惧身死的魄力,我们也是堂堂两个七尺男儿,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去看一场戏而已!” 陈轸还想劝谏,结果魏嗣不理会,而是拉着陈轸衣袖说道: “陈卿你别劝我了,我们跟过去吧,不然这些人走远了,我们就不知道在哪看戏了。” ------------ 第八十三章 魏嗣救聂显 婵儿吐真言 河阳城附近的黄河北岸边渡口。 一艘灯火通明的船只已经早早的停在了岸边,船只上下一直不停有人来回在巡视着,似乎在等着一位重要人物的前来。 不一会,道路上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车马之声。 待车马声接近渡口后,隐约可见到最前方的一辆驷车上正端坐着一名身穿盔甲、满脸腮须的将军,而后面跟着排列整齐的近百名骑兵。 而借着黑夜躲在附近一颗大树后的魏嗣与陈轸俩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这驷车上的将军。 只听陈轸小声说道: “主上,您觉得那聂显几人会埋伏在哪呢?” 魏嗣忘了眼渡口那艘船只: “它们若想成功刺杀这申差,恐怕只能在那艘船上想办法了!” 陈轸又问: “那主上,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下这申差将军呢?” 魏嗣一笑,回着: “不必了,这韩国的申差将军生死与我们魏国无关,而且这申差将军也是经历过百战的,这点自保能力都没,它人又如何救的了它呢?” 这时申差将军已然下了驷车,开始往船只方向走去,步伐轻盈,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的危机。 隐约可以听见申差将军对船上随从询问着: “周天子真的已经病危了吗?” 只听侍从回着: “是的,申将军,天子已经进入弥留状态了,而且我们大王(韩王康)传闻也已经病危了,所以太子才这么匆忙通知您代其先去一趟周王畿,然后再返回国都,以稳定国内局势。” 申差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真是一个多事之夏啊,周天子毕竟年逾七旬了,也算寿终正寝了,希望我们大王能挺住吧!” 已走到岸边,望着申差将军船只的魏嗣这时听到周天子将要驾崩,而韩王也病重的消息后,便对陈轸说了句: “陈卿,看来我们这次不能再往安邑去了,明日我收拾一下,先去一趟周王畿,你去附近以我名义赶紧调些兵马,来周王畿听我指令行事。” 陈轸回了句: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吧!” 俩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离岸不远的船只上一下子燃起了火焰,明显听到其中传来了一阵阵厮杀之声。 不一会,一阵火光冲天后,这艘船只开始缓缓消失在了河面中。 这时陈轸便对魏嗣说道: “看来这申差将军确实太过轻敌,恐怕已经遇害了!” 魏嗣突然借着刚刚出现的月光,看见了火光消失后,在船只沉没地方居然出现了一块未被燃烧沉没的船板,而且船板之上似乎还躺着一名男子。便赶紧对陈轸说道: “陈卿你看,那有块船板还浮着,上面还有人,可能有人还活着,我们快想个办法把先弄来岸边吧!” 陈轸自然也看到了,便说了句: “好,那主上您现在这等着,我去附近找找船只!” 魏嗣这时一个人坐在岸边望着那船板,过了一会,魏嗣发现船板上的人似乎还在蠕动,而且又看了看陈轸离去方向,也见不到踪影,又担心船板上的人出现生命危险。 魏嗣起身摸了摸水温,发现也不算太凉,毕竟自己没穿越来这战国之时,也是从小在水中泡大的,又怎能不习水性呢? 于是魏嗣褪去了外衣裤子和鞋后,然后一股脑投入了河中,试了试自己水惺后,便开始奋力游向船板方向去了。 待游到船板处后,魏嗣抓着船板缓了几口气,毕竟太久没游水了,而且这魏嗣身体已过三旬,自然体力不如自己曾经的二十左右年纪了。 当魏嗣抬眼望向船板上躺着之人时,惊了一下,原来此人乃一断腕之人,不是聂显还会有谁呢? 魏嗣见其尚在掩面挣扎,便大声对其先喊叫了起了: “壮士…壮士…壮士!” 聂显似乎听到了有人再同自己说话,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头,染满血迹的眼皮缓缓睁开了来,看向了一旁抓着自己这船板的男子: “你…你……你是谁?” 魏嗣说道: “我们白天在酒舍见过面啊,你没事吧?” 聂显此时似乎略有所思,然后马上又留下眼泪,用另外那只健全的手激动的握紧拳头,敲击起了身下的船板: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我求你了……求你了!” 魏嗣见到聂显这般模样,叹了口气,便不再理会其言语,而是开始奋力拉着这块残破的船板往岸边游去。 毕竟这里离岸边距离实在太远,而且这块船板又乃柏木所致,遇水虽不沉没,但是重量却是增加了不少,更何况上面还趴着一个超过七尺刚刚好承受这船只浮力的大汉呢? 于是魏嗣硬拉着这船板往岸边方向走,满头大汗的拉了半天,离岸边距离也不过近了两分而已。 疲惫不堪的魏嗣只得扶着船板喘着气,暂时歇息了起来,毕竟魏嗣这几年可是坐着魏国的大王,一直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做过这等体力活呢? 魏嗣歇息了一下后,便又开心继续拉着这船板前进,当又朝岸边拉近一段距离后,魏嗣发现此时似乎没之前那般累了,反而轻松了不少,正奇怪的准备回头时,只听身后似乎有一熟悉女子声音说道: “主上,您这般不累吗?” 魏嗣转身一看,原来是严婵儿划着一只小船在后面帮自己一起推动这这块船板。 魏嗣便停下来问着: “婵儿你什么时候来这的?居然找到找到船只了也不告诉我,你知道你这是欺……罪吗?” 魏嗣自然是怕船上聂显听到自己身份,所以也故意没说那两个字了。 严婵儿这时赶紧把小船划到魏嗣面前,然后对其伸出了一只手: “主上,人家还不是看您一个人拉的那么起劲,才不愿意打扰您的吗?赶紧上船吧!” 魏嗣拉住严婵儿手,一下子就跳上了小船,瞪了严婵儿一眼: “我这是拉的起劲吗?没看我这一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吗?” 婵儿望着魏嗣捂着嘴笑了起来: “主上,您这衣衫哪里是汗湿的,明明就是被水泡湿的嘛!” 魏嗣看了看滴着水的衣衫,一笑: “好吧,算你这丫头伶牙俐齿,我也不跟你争论了!” 然后看了眼还在一旁船板上趴着的聂显,对婵儿说道 “还不赶紧跟我一起先把那位壮士救来船上?” 俩人便用力一起把聂显拉进近后,扶到小船上躺了起来,检查了其一番,发现并无重大伤痛,只是因为腹中积水过多后,魏嗣俩人又一起替聂显把腹中积水按了出来,让其躺着歇息了。 这时也在一旁坐着休息的魏嗣便询问严婵儿: “婵儿,可是陈轸叫你而来的?” 严婵儿摇了摇头: “我来此并没见过陈轸先生啊?刚刚我在岸边发现一条空置小船,又发现河中央很大动静,所以我便好奇的划船前来查看,结果原来是主上您!” 魏嗣叹了口气: “唉,你一个小女子,倒是挺胆大的啊?” 婵儿回着: “我才不是小女子呢,主上您可别忘了,我可是您的女人呢?” 魏嗣看了看严婵儿: “婵儿,可是我赶紧你跟以前可变化了不少啊,我记得最早在渑池认识你时,你可是有着满腹经纶呢?” 婵儿不解望着魏嗣: “什么满腹经纶啊?” 魏嗣轻轻一笑: “你忘了你当时可是有跟我谈论过诸侯列国之事,而且你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呢?难道你忘记了吗?” 严婵儿似乎想了起来: “原来此事啊?若主上您不生气的话,婵儿我可以告诉您一段实话!” 魏嗣望着婵儿似乎十分认真的眼神,点了下头: “好啊,你说嘛!” 只听严婵儿讲诉了起来。 原来当时在渑池之时,与魏嗣谈论诸侯列国之事是韩相公仲侈亲自教严婵儿的,而且还交了严婵儿其它更多应对魏嗣之策,目的就是想让严婵儿得到魏嗣宠幸,入魏宫,以后给韩国作耳目。 可惜魏嗣当时并没有宠幸严婵儿,在回魏国路上,因为国事把严婵儿也忘在一边了。 韩王与韩相公仲侈见严婵儿这个棋子对魏王似乎没有用,便也放弃了她,随便赏了她些许财物,放她离去了。 所以严婵儿后来便去往了安邑寻其亲属,寄居在那了。 魏嗣听到这严婵儿这番讲述后,也是惊了一下,因为自己心里一直以为严婵儿不仅长得美丽动人,而且还十分有才学,在后宫中像王后卫姬一样,甚至可以以后帮自己一起分担一点国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瞬间对严婵儿好感自然是不如从前了。 严婵儿件自己说完这番实话后,魏嗣久久不语,便询问: “主上,您莫非生婵儿我的气了吗? 魏嗣反应回来后,回着: “没有啊,毕竟你当时也是不得已,若真生你气,我后面又怎么会在安邑临幸与你,把你带回我们魏宫,封作仅次于王后,与姘儿一般高贵的贵妃呢?” 严婵儿听到魏嗣提起秦贵妃,便问了句: “大王,您是真心想要把秦贵妃送往燕国吗?” 魏嗣说道: “是的,秦贵妃本不适合我们魏宫,让他日后去往燕国或许会更合适!” 毕竟秦公主入魏国近两年来与魏嗣关系也算不错,而魏嗣此举也只不过想利用赢姘在燕国为以后大魏谋取更多利益而已,不过毕竟现在新燕王姬职还尚未正式推翻子之,统治燕国,而赢姘也还在魏宫,所以这些只能以后再行叙述了。 ------------ 第八十四章 赴周王畿 遇韩公子束 魏嗣与严婵儿、还有载着刺客聂显的小船靠岸后,这时陈轸早已经在岸边等待了。 几人上岸后,魏嗣便调侃陈轸: “陈卿,您这去寻找船只,为什么寻了这么久都没见你人影呢,我还以为你见到附近有漂亮女子在河边沐浴,被其迷住了呢?” 陈轸一直苦笑,解释着: “主上,您若是让我陈轸帮您荐治国谋略之策,我陈轸自然能竭尽自己所能了,可是这寻物应急之事,确实非我陈轸所长啊!” 魏嗣便又问: “那陈卿您难道除了治国谋略之策,就别无他长了吗?” 陈轸点了下头: “是的,主上您缺的不正是我陈轸这般谋略之才吗?不然主上您又怎会认命我陈轸在魏国享受这如此重要的地位呢?“ 魏嗣本想借刚才陈轸遍寻不到船只之事,找个话题调侃陈轸,没想到最后自己却有些落了下风了,只得对陈轸竖起了大拇指: “陈卿,看来你真是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陈轸马上回了一句: “主上,您可不能这么说,公孙相邦、苏代、如耳三位大贤可都是值得大王您信任和重用的啊!” 陈轸之聪慧,魏嗣自然心里早已经清楚的了,所以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大魏国,公孙相邦虽领兵、辅国、邦交皆擅长,但是遇上更强者,却也是有心无力,苏代先生虽然擅长邦交,但是其它却无所长,而如耳先生邦交、辅政都身兼一流,对兵事却莫不可及、莫不可及啊!” 陈轸不禁也说了句: “我明白主上您之忧虑,您忧虑的无非是我们魏国缺乏真正的将才之士而已,可是怎奈我陈轸无丝毫将才之能,但是我陈轸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所以我陈轸日后回梁了,一定会想办法替大王您物色出更多出色的将领来,以作我们大魏征伐天下的栋梁。” 魏嗣点了下头: “看来还是陈卿你最了解我啊!” 俩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把聂显扶到了城门处。 虽然城门早已经关闭,但是陈轸手中有魏国亚卿令,所以城门守卫自然是恭敬的给几人开门放行了。 入城后,几人便把聂显带到了其住处安顿好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婵儿由于把自己房间让给聂显后,今日自然是与魏嗣同住一起了。 俩人进房后,便不自觉的首先搂抱在一起首先亲吻了一阵。 放开后,俩人便也控制住了自己身体,坐在床榻上聊了起来。 只听魏嗣对着严婵儿说着: “婵儿,我听你之前询问姘儿之事,似乎对寡人有些误解啊?” 严婵儿回着: “没有啊,我理解大王您,毕竟大王您乃是我们魏国的大王,做任何事都必须得以国家利益为先!” 魏嗣伸手替婵儿缕了缕刚才因为俩人亲吻过激而扰乱的长发: “婵儿,只要你理解寡人,寡人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婵儿突然有问起来王后之事: “大王,您跟王后卫姐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魏宫那些日子也从没见大王您去宠幸过王后卫姐姐!” 魏嗣叹了口气: “唉,此事一眼难尽,我只能告诉你,我与王后现在为了大魏的安定,或许只能做一辈子表面夫妻,但是王后的地位,在我们魏宫,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撼动的了的!” 婵儿便有些解释之意了: “大王,我当然知道了,对王后卫姐姐我都是崇拜,尊敬的,我可没有其他意图!” 魏嗣便说道: “婵儿,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有野心之人,而姘儿却不同,寡人在魏宫虽然选了一堆后宫佳丽,却从不宠幸它们,也是担心它们会产生勾心斗角,引起宫中不合。” 婵儿不禁说道: “大王,您这般,未免对这些您选来的后宫女子不公平吧?它们可都是想做大王您的女人才入的魏宫呢!” 魏嗣冷笑了一下: “呵呵,如果我非当今魏王,这些后宫女子又有几人会愿意来做我女人呢?所以它们大多也都是一些,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之女而已,既然它们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让她们在后宫好好磨练磨练自己吧,几年后我或许会把它们这些女子全部放出宫外,随它们嫁予谁去吧!” 严婵儿又说道: “可是大王您这样不是耽误了它们的大好年华吗?我们女人的时间可是最宝贵的啊!” 魏嗣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事在其它列国不也是一样吗?那些国君们更加残忍呢,不仅把这些大好年华的姑娘第一次夺走了,而且死后还让其殉葬,寡人这般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 严婵儿还是不解的望着魏嗣: “大王,难道您就真是那种不贪图籹銫的君王吗?可是您跟人家那个时候,人家发现你可不是这个样的哦!” 魏嗣看了眼此时有些脸红的婵儿: “谁说寡人我不喜欢女人啊?只不过寡人我喜欢的女人都是比较不一般的那种而已,就像婵儿你这样的!” 婵儿脸一下子变的跟红苹果一样了; “大王,那您觉得婵儿哪里跟其它女人不一样了?” 魏嗣面露笑意没有回答,而是趁婵儿没注意,直接把其推到在床榻上,压了上去。 只听婵儿嘴里说着: “大王您好坏,您真坏!” 魏嗣一手扯开了婵儿腰间束带,回应着: “寡人我不坏,又怎么能征服你这个小妖精呢?” 不一定,自然是传来了一阵阵如高山流水,瀑布倾泄般的音律了。 到了第二天,因为魏嗣要赶往周王畿而去,而陈轸也得去调集附近魏国兵马,所以只留下了婵儿一个人在这河阳城照顾聂显了。 因为婵儿乃严仲子之后,与聂显的先祖聂政的关系,所以严婵儿见到聂显也是犹如自己亲人一般,便主动向魏嗣要求留下来照顾聂显了。 魏嗣乘马车离开河阳城,渡过河水,穿过邙山,来到周王畿的成周宫殿外时,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了。 魏嗣这时也已经换上了一身魏王袍服,威风凛凛的站在成周宫殿大门外,等待着周王室官员前来相迎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魏嗣在宫门外居然等到天色都渐暗了,却还没有等到一个来迎接自己的周王室官员。 这时的魏嗣自然十分气愤了,便质问周王室宫门的守卫将领: “你们周王畿莫非是看不起本王吗?” 见守卫将领不敢作答。 魏嗣指着守卫将领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今日不放本王进去探望周天子,本王一点回让你们这些愚昧之人明白后果的。” 魏嗣刚说完话,突然身后走来了一名年纪十岁不到,穿着却十分高贵的男孩。 只见这男孩走过来,十分不屑的打量了魏嗣一眼后,问了一句: “你莫非就是那位冒充魏国大王的骗子吗?” 魏嗣也没想到自己今日居然被一小孩数落成骗子了,便轻轻对其一笑: “你又是何人,居然敢言论本王乃骗子?” 男孩昂首挺胸的说道: “我乃韩国公子束,是受我父王之命来此保护周天子安危的!” 魏嗣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小孩居然就是如今与韩仓争夺太子之位的那位韩国公子束,便说了句: “小小年纪,倒挺是大言不惭啊?” 韩公子束,又再次打量了魏嗣一眼后,说道: “你自称自己乃魏国大王?难道就凭你现在这身盗取而来的魏王服饰,就可以到处招摇撞骗了吗?你敢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魏嗣还是对其轻轻一笑: “好啊,本王倒想听听,你是如何说本王是招摇撞骗了?” 韩公子束指着魏嗣,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其一,你既然自称自己乃魏王,那你车鸾仪仗又在何方?” 魏嗣一下子倒被这小孩问住了,毕竟自己车鸾仪仗早已到往故都安邑去了,又如何能赶来这周王畿呢,便回了句: “此事恕本王无以作答!” 公子束又问: “其二,你自诩魏王,本公子怎么看不出你身上有魏王的霸气?” 魏嗣表情没有变化: “一个王者的霸气可不是你一小孩能看透的!” 公子束再问: “其三,就算你真的是魏王,你此番趁天子病危,来周王畿又有何意图?” 魏嗣便也问了句: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公子束回着: “问完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题呢!” 魏嗣带着笑意说道: “好吧,那本王就给你答案吧,本王这次乃是打算微服寻访我们魏国野王、河阳等新地,当然是没有宫廷仪仗随行了,第二个问题本王已经回答过了,至于你说本王意图,本王也是因为从它人那听闻周天子病危消息,所以才毫无准备,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这成周王宫,这些你听懂了吗?” 公子束满脸愤怒的眼神瞪着魏嗣: “你就是一个大骗子而已,还在这给本公子编故事,堂堂一国君主,怎么可能不顾自身安危去做这等滑稽之事?” 说完后,便对着身后侍卫说道: “给我把这个假扮魏王的骗子拿下,送往大梁去,交给魏王发落!” ------------ 第八十五章 东周公联韩逼天子 正当侍卫要前来拿住魏嗣时,突然不远处有人大叫了一声: “放肆,你们这些大胆狂徒!” 众人朝声音发来方向看去,只见一穿着天子冠服,身边跟着一众仪仗队的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韩公子束见此人后,不禁脸色都变了,旁边其随从人员赶紧走过来不知道对其说了些许什么话后,韩公子束便对身穿天子冠服男子问了一句: “周天子尚在世,你为何敢如此胆大妄为,在此假冒周天子?” 这中年男子回了一句: “这乃我们周王畿,非你们韩国,所以韩束公子,还请你收敛一些!至于你这小孩说予一人假冒天子之事,现在予一人就告诉你,我父王已经正式传位于我姬延了!” 说完对一旁一名随行官员说道: “把诏书给韩束公子念一念!” 随行官员把手中一卷竹书打开念了起来: “天子令:太子姬延仁厚端庄、体恤百姓……特命其继位为周氏第三十七代天子。” 随行官员刚一念完话,这时有一将领来向姬延报告: “启禀天子,东周公姬根现在正领着三万兵马已经到了东门之外,说要进来觐见老天子!” 姬延便问这将领: “那你为何不赶紧请东周公进来?这事还需要予一人指示吗?” 将领面色有些惊慌,又看了看一旁韩束、魏嗣等人后说道: “这……这……这!” 姬延见这将领犹犹豫豫便说了句: “别啰啰嗦嗦的了,有话直接说,这里没有外人!” 将领才敢说了起来: “东周公说要让我们守卫放其三万士卒进入我们洛邑城内,声称其是为了保护周天子,所以小将等人才不敢放行,而来请示天子您的!” 姬延一惊,表情有些慌张了起来: “这东周公莫非想造反吗?” 旁边韩公子束,这时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东周公就是来揭穿你这假冒篡位周天子之人的。” 魏嗣便马上怒喝韩束: “小子,不得胡言乱语!” 姬延这时赶紧朝魏嗣走了过来,然后询问着: “魏王,您可有良策以解我们周王室之围?” 魏嗣没有立刻回答姬延,而是反问了一句: “老天子如今可健在?” 姬延回着: “我父王还尚在!” 魏嗣便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进去见见老天子吧!” 于是姬延便携众人与魏嗣一起进入了王宫之内。 待众人到达天子寝殿前时,老天子姬定居然在西周公和一官员的搀扶下走到了殿外的高台处。 众人见老天子后,马上都开始行起了礼。 魏嗣这时趁机远远的打量了一番老天子姬定,发现其此时俨然是满脸苍白之色,似乎站立都已经很是艰难了,俨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突然老天子姬定说话了: “姬…姬延乃是我指定的继承人,也是你们下一任的周天子,所以你们毋须怀疑,也不要…不要给有心之人可…可乘之机,予…予……一…一人已自知命不久矣,然……然其一生虽……虽无大功……也无大过,也……也算勉…勉强守……守住祖宗基…基业……!” 话没说完,突然脖子一歪,与世长存了。 这位辞世的周天子姬定去世后谥号为周慎靓王,也是东周倒数第二位天子,确实如其所言,虽无大功,但也没有大过,勉强维持住了周王室最后的基业。 众人闻周天子驾崩消息,纷纷跪地痛哭了起来,哀嚎声一时间传出了成周,马上整个洛邑的百姓也都为周天子驾崩都泪流满面起来。 而带兵在洛邑东门外的东周公自然也得到了天子驾崩的消息,本来自己是受韩河阳君与公子束之邀,带兵前来要挟周王室太子姬延的,现在听闻周天子驾崩,名为天子身边的重臣东周公姬根,也只得赶紧抛下军队,自己一个人先行入王宫了。 周天子驾崩之事,自然是一件大事了,于是新天子姬延便马上命人拟好召书,然后一一给列国送了过去,邀请各国君主来参加老天子丧礼。 不过这种邀请完全就是一种牵强的面子问题,早在周夷王时期就已经出现不少诸侯不来朝贡,甚至连天子丧礼也不参加之事了,而到了后来周烈王姬喜去世之时,也只有齐、魏、韩、赵、鲁五国,礼仪性的各派了名使臣来参加周烈王葬礼了,其它诸侯甚至使臣都不愿再派了。 所以姬延这通知各诸侯国的诏书自然也只能是象征性通知下各国,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了。 魏嗣这时前来见姬延,自然也听到了其在准备通知列国老天子驾崩,自己继位之事,而且表情明显十分沮丧,便走过来对其说道: “天子,您一定是希望有其它诸侯国君主像本王一样来参加老天子葬礼和您的继任大典吧?” 姬延点了下头,无奈说道: “予一人当然希望这样了,可怎奈我们周王室式微甚久,早已经没有当初武王、成王那般号召力了,如今还得仰仗周边列国施舍才能得以苟存,唉,其实这继任大典能免,予一人都想免掉了 !” 魏嗣不禁有些同情周天子了: “既然这样,要不本王替天子您拟诏书邀请列国君主前来,不知天子您愿意否?” 姬延一喜,望着魏嗣: “魏王,这是真的吗?您真的愿意帮予一人拟国书邀请诸侯来参加我先父葬礼吗?” 魏嗣点了点头: “这是应该的,毕竟您乃天子,乃天下共主,而我们虽然都已各自称王,但依然还是您的臣子啊!” 姬延很是感动的看着魏嗣: “魏王,您现在简直是我们王室的周公在世啊!” 魏嗣回着: “周公之名,本王可不敢当,天子您身边可是有东周公、和西周公两位周公辅佐的。” 姬延此刻便说了句: “既然魏王您还这么看的起如今的予一人,那以后只要魏王您说一句话,那您的魏国之事,便是我周王室之事!” 魏嗣这番来周王室的目的,其实主要也是为了想像自己书上学过的曹操携天子以令诸侯一般,让周天子以后也能听命于自己而已,不过现在也不过是刚开始,让其先对自己感动而已。 不过这时的周天子号召力可比不上那东汉末年尚有号召力的汉献帝的。 周天子虽为名义共主,但这共主却只是一个在列国眼中,用得着你时候,叫你来给块糖吃,用不着你时候,连搭理你都没空的那种了。 于是由周天子拟书、魏嗣代为署名邀请的诏书,就这样发送到了各诸侯国去了。 由于燕国正大乱,战事也处于焦灼阶段,所以自然是不可能来参加老天子姬定的葬礼了。 而秦、楚、齐、韩、赵、宋、鲁、越、卫,连同中山等十个国家的君主收到这封诏书后,居然纷纷表示愿意前来参与周天子姬定的葬礼和姬延的继位大典了。 因为这些国家中,有些国家是担心魏王单独在这周王畿把新任周天子控制了,那以后对自己国家自然是不利的了,这两国便是韩、赵。 还有几个国家是一直惦记着周王室九鼎的,自然也担心这九鼎会落入魏国之手,这三国就是秦、楚、齐了。 最后的宋、鲁、中山、越和卫国,不过就是因为此诏有魏王署名,而为了保全自己国家,为了与当今实力已经仅次于楚,和秦、齐实力相当的魏国结好关系,其国君也是必然要来的了。 这些其实魏嗣心里早就已经算好了的,不然也不会在周天子诏书中代其一起邀请诸侯前来周王畿了。 而在这时,周王畿却又发生了危机,原来是东周公姬根与韩公子束一起回到城外东周军营后,俩人居然命人送上进来了一封对天子的讨伐书。 这诏书内容居然是数落当今天子姬延来位不正,是以逼迫垂危老天子传位于自己,所以以老天子名义自拟了一份讨伐姬延的诏书,而且俩人还不知道何时找到了一名流落在韩国的周王子嗣,以用来取代当今新天子姬延。 姬延收到此战书后,便只得把魏嗣与西周公姬朝又单独约到宫中,紧急商议了起来。 只听姬延此时满脸忧虑的说道: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只听西周公姬朝首先说道: “这姬根本就一不安分之人,怎奈当年的显王却甚是宠幸姬根,不听我之言,而先王继位后,其就已经暴露出不轨的野心了,如今居然敢带兵前来逼迫天子您,我看不如我现在赶紧回去我们西周国把全部士卒调来保护天子您吧?” 姬延摇了摇头: “就算西周公您把其兵马和百姓全部调来,恐怕也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听说城外似乎又多了三万韩国精锐,刚刚与姬根的军队汇合了,不然其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的对予一人叫嚣。” 西周公明显也有些着急,不知所措: “那……那现在该如何……如何是好呢?” 魏嗣犹豫了一下后开口了: “天子和周公,你们两位不用如此着急,本王到有办法阻止那姬根与韩公子束的野心!” ------------ 第八十六章 韩国多事 秦来索要函谷关 晴朗的天空,炎炎的夏日,周王畿洛邑城内的成周王宫天子文房内,魏嗣此时正做在桌前,在竹简快速撰写着文书。 而在一旁望着魏嗣的周天子姬延,此时表情十分着急,脸颊的汗珠都已经快浸湿其衣袍了。 不一会,魏嗣把笔搁下来,然后起身对着姬延说道: “天子您再上面曙个名,然后命人送出去吧,记得提醒送信人,一定要交给东周公姬根,千万不能让韩公子束身边的人看到了。” 原来魏嗣在东周公姬根前来拜祭故去的周天子时,魏嗣似乎就发现到了,东周公看韩公子束的表情似乎比见天子还要恭敬,两人虽没什么交流,但是必然是事出有因,而俩人一出城后,就勾结到了一起。 而且东周公也是见过魏嗣的,当然知道魏王在此了,而其来拜祭天子时,却没有与魏嗣打招呼,所以魏嗣回忆了一下这些后,便想赌一赌这东周公是否是受了韩公子束和河阳君的威胁,才被迫带兵前来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而西周公姬朝素来与东周公就是对立的仇敌关系,其所说东周公向来有叛逆之心的言论,便也不足为信了。 所以魏嗣有意与周天子一起支开了西周公,待写完这份书信后,又让周天子署名,派人秘密送往东周公那去了,以此试探一下其态度了。 韩国都城新郑。 此时脸色苍白正躺在卧榻之上的韩王康正在宫女的服侍下,艰难的进食着汤药,而旁边年过六旬的相邦公仲侈和年近八旬的河阳君韩弦正陪侍在一旁。 韩王康喝完汤药,缓了一口气后,便首先询问一旁韩相公仲侈: “仲侈啊,太子仓儿回来了吗?” 公仲侈马上前来回复: “太子仓已经在从东周国赶回来的路上了!” 韩王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而旁边河阳君这时也走过来说了句: “大王,难道您不应该更关心在周王畿的公子束吗?公子束可是在一心为我们韩国在周王畿谋取利益啊?” 韩王康此时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仓儿稳重仁厚,但是处事优柔寡断,让寡人在这大争之世把位置交给他,实在太过不让寡人放心了,束儿虽年少,但深通谋略,颇俱当年为我韩国分晋、灭郑奠定如今韩国之盛的先祖哀侯遗风,所以寡人着实为难啊…难啊……难!” 公仲侈这时马上说道: “大王,既然您早都已经立了太子仓了,现在又何必再如此犹豫不决呢?” 旁边河阳君韩弦也立马说道: “历来储君都是择贤而立,况且公子束能文能武,而且又年少有为,在这大争之世,乃是我们韩国的救星啊?如今天下局势,想必大王您也看在眼里,心里应该也明白!” 韩王略微点了下头。 韩弦又继续说了起来: “现在楚国实力独居战国之首,魏、齐、秦次之,赵又略强于我们韩,而后燕、宋、中山等就不予再论了,而强于我们韩的五国之君,皆乃高才之主,就拿齐王田辟疆来说,难道大王您觉得田辟疆真如外界所言那般,是一位只会沉迷女銫而不思治国之主吗?” 韩王摇了摇头: “我与齐王会盟过两次,观其言行,此主绝非昏庸无能之主,而且更略似当年楚国那位霸主楚庄王。” 河阳君一笑: “那不就是了!” 然后又问: “那您觉得如今魏王呢?” 韩王苦笑着回了句: “想当初我确实小看了这魏嗣,都是被孟轲那个糟老头的`望之不似人君`给蒙蔽、蒙蔽了啊!” 韩弦便说道: “那不就是了,我们公子束之才可是长于那魏嗣的啊,公子束以后若继承了大王您的家业,我相信其一定能让我们韩国称霸列国的!” 韩王此时无奈的叹了口气,而看了看一旁一直想要与韩弦争辩而没有机会的公仲侈: “仲侈啊,我知道你是坚决反对改立束儿的,我想再听听你的意见!” 公仲侈很是躁急说道: “如韩仓在内名气尚佳,而且又是大王您早已经确立的储君,其并无任何丧德失行之事,大王您怎么能这么就贸然的动了废太子的念头呢?”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公子束虽然有才,但其年不足十岁,难堪大任,又如何能断然就废弃贤明的太子,而改立幼子呢?难道大王您忘了曾经晋国的曲沃武公之事吗?臣看恐怕都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在那觊觎我们韩国的朝政吧?” 韩弦一听,直接怒了,然后指着公仲侈鼻子大声说道: “你说的别有用心之人,我看你公仲侈才是那个别有用心之人,为了自己相位不受威胁,在这蒙蔽大王,导致大王不分贤明,你公仲侈以后就是我们韩国的大罪人!” 公仲侈马上反驳: “你不要以为你乃长辈,就敢如此在此放肆,为老不尊,我告诉你,韩国是我们大王,可不是你个老东西随意想来趋势的!” 韩弦直接气的朝公仲侈举起了手中拐杖,而公仲侈却直接拿过了韩王的一把架在窗前的佩剑,拿在了手中。 韩王康见两人这般剑拔弩张,只得面色十分难堪的喊来侍卫,把俩人哄了出去。 原来韩王这时觉得自己身体没有大碍了,本想召回太子仓,把其送回秦国去,再召回公子束,把其送往楚国,以此免去了俩人争权之势,图个清净,也能结好秦国和楚国,没想到身边两位重臣公仲侈与韩弦倒是为太子之位又大吵了起了。 韩国函谷关。 这时关门以西五里外,出现了一只为数不多,但却只是在此扎营的秦军队伍,韩国探子收到消息后,便马上禀报给了韩国函谷关守将韩冯,韩冯收到此消息后,也不敢怠慢,赶紧命人把此事禀报给了驻守在上洛之地陕城掌管韩国西部兵事的公叔婴。 于是公叔婴急忙赶来函谷关,然后给附近驻守的秦军将领魏章写信,质问此事,结果魏章只是以一句: “我们秦国相邦张仪要前往周王畿拜祭先天子,所以在此安营扎寨以保相邦大人安全。” 魏章这样的回答自然是无法令公叔婴和韩冯等韩国将领相信的了,公叔婴便询问韩冯: “韩冯将军,您觉得秦国这番举动有何意图?” 韩冯对着刻画的函谷关地形图指了指: “您看,这函谷关以西百里乃秦国重地阴晋,自秦国丢失函谷关后,这其间,秦国除了在卢氏有驻重兵外,其他地方皆少驻兵,而如今却以秦相入周王畿拜祭故亡的周天子之名,在此安营驻兵,这明显目标就是对准了我们现在驻守的函谷关啊?” 公叔婴点了点头: “是的,我也有如此忧虑,所以才这么急忙赶来函谷关的!” 韩冯现在又说道: “可是如今我们函谷关守兵不过万余人,就怕秦国这时候突然来攻啊!” 公叔婴很是忧虑的说了句: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我们韩国刚接手函谷关,而且相邦大人更看重的是宜阳防卫,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多余兵力调集来驻守这里!” 原来韩国从魏国手中接手函谷关时,刚好秦楚在商、於发生大战,所以韩王担心两国会突然对韩国不利,就让韩相公仲侈把兵力全部调往宜阳、新城等地去了,这西面来接手函谷关的也就只有这不足一万韩兵了。 而后,又发生了张仪来韩劝说韩王伐楚、九国伐燕,所以韩王只得又推迟了增兵函谷关防御秦国的计划了。 韩冯便问: “那老将军,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公仲婴很是愁眉不展: “还能如何?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我们韩国不仅在伐燕,而且现在两位公子又在争权夺位,河阳君和公子束为了想借扶立周天子之机,增长自己的权势,所以现在又集兵于周王畿,恐怕我们这函谷关只能靠自己了。” 韩冯又问: “难道不能去宜阳借兵吗?” 公叔婴摇了摇头: “宜阳守兵现在也就不足五万,而且还要防备商於之地的楚军,哪有兵力再调来我们函谷关呢?” 韩冯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只能希望秦国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其相邦张仪去东周才在五里外安营扎寨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侍卫匆忙跑了过来,拿着一卷书简送到了韩冯面前: “将军,这是秦国樗里疾将军送来的书信!” 韩冯接过书简一惊: “樗里疾?樗里疾怎么会给我们送信?” 公叔婴表情有些沉重: “冯将军,赶紧先打开看一下吧!” 韩冯于是打开书信与公叔婴一起看了起来。 只见书信里面写着: “函谷关素来是我们秦国领土,而如今你们韩国却夺了去,所以我樗里疾奉我们秦王之命,今日特来取回函谷关,韩冯将军您愿还函谷关,即可带兵安全撤离,如不愿还,也无大碍,明日清晨我们秦韩两国军队可以关内决一雌雄。” 公叔婴见自己所忧之事果然发生了,便说道: “这秦国果然不可信,看来我们这函谷关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 第八十七章 韩弃函谷关 周王畿被围 公叔婴与韩冯当天夜里,悄悄又亲自带了一群士兵去偷窥秦军营帐,结果发现秦军营帐居然从函谷关五里之外,一直向西延伸了近十里之多。 看到这番场面后,公叔婴与韩冯皆惊吓的连裤子都湿了。 所以当天晚上,俩人便直接带领所有驻守在函谷关的韩国士兵,趁夜向东逃至陕城去了。 于是公叔婴和韩冯这番举动,直接导致把函谷关这无比重要的战略要地就这样拱手送还给了秦国。 在韩都新郑,韩王也第一时间收到了函谷关失守的消息,一下子大惊,便躺在床榻上直接责问起了报信的士兵: “函谷关不是有一万精锐守兵吗?为什么这样轻易就被秦国夺回去了?” 报信士兵回着: “公叔婴和韩冯将军收到秦军扎营和约战消息后,就第一时间去探视了秦军营地,发现其连营十里,这人数恐怕有近四十万,这又如何是我们区区一万守将能抵挡的了的呢?” 韩王怒不可揭: “难道你们不会去宜阳求援吗?宜阳的十万兵马不就是为了驰援函谷关的吗?” 报信士兵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河阳君,然后回着韩王: “大王,宜阳精锐守军早已经被调往其它地方去了,早已不足五万了!” 韩王又是一惊,更是大怒: “什么?宜阳守军现在不足五万?是谁擅自调走的?告诉寡人……!” 公仲侈这时表情明显颇带一些喜悦之情,朝韩王走了过来: “大王,这宜阳精锐在之前就已经被公子束调去了东周国,要挟东周公去了!” 河阳君马上也走过来对韩王解释: “大王,当初公子束调兵去东周国可是大王您批准了的啊?” 韩王突然狠拍了一下身边床榻: “寡人什么时候允许公子束调宜阳兵马了的?” 河阳君回了句: “就是三个月前啊!” 原来在魏嗣刚刚离开韩国回大梁后,韩公子束发现到了东周公赏赐了一大批王器给魏王后,便把此事告诉了韩王,请求带兵去东周公那去索要与魏国对等的王室器物。 韩王自然是允许了,所以也特许公子束可以随意去征调兵马的权利。 这件事情自然就引发了韩相公仲侈、和太子韩仓的不满了,所以俩人便暗中命令驻守各地,支持自己的将领,不要听命于韩公子束。 最后公子束到处索求不到兵马后,只得去往了宜阳,毕竟宜阳守将韩鲮乃是河阳君韩弦之侄,与公子束自然也更为亲近了,而因为如今韩国有了函谷关,楚秦商於之战也结束了,秦军大伤元气,所以韩鲮也觉得宜阳这十万守兵没有以前那样重要了,便也答应把精锐兵马借给了公子束。 韩王这时也想起来自然答应公子束可以随意调兵之事,便质问道: “我既然给了束儿调兵之权,为何束儿还要执意去调宜阳兵马?” 河阳君这时似乎也有些心中暗喜了: “大王,您虽然下令公子束可以随意调集各地,可是那些听命于太子的将领却认为公子束这乃是假传王命啊,怎么会可能会听从与公子束了,所以公子束也是不得已才去调宜阳兵的啊!” 韩王这时一阵苦笑,又发怒了: “好……好……这个时候了,你们居然还在给寡人在这耍心眼,都给寡人滚出去……滚出去……滚……都滚!” 这时旁边人自然没一个人敢呆韩王这了,纷纷离开了,只留下了韩王一个人躺在榻上无奈的喘着大气。 函谷关。 秦相张仪这时也与主将樗里疾来到了函谷关城楼上。 只听樗里疾这时望着黄河和东面不远处的上洛之地感慨了起来: “唉,没想到这韩将公叔婴和韩冯居然如此的窝囊胆小,比这黄河之水逃的还快,这么轻易就让我们秦国收回了函谷关这块重要之地!” 张仪在一旁轻轻一笑: “这也怪不得公叔婴和韩冯,要是任何守将看到自己一方无人支援,而敌军又太过强大,都会选择退兵而保全自身的!” 樗里疾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毕竟自秦国在河西大败后,樗里疾在秦国百姓眼中可是受尽了责难的,而且商於之战直接被秦王弃用了,现在有机会重掌兵权,又不费一兵一卒拿回了函谷关,自然心里十分激动了。 只听樗里疾继续对张仪说着: “可是这两个笨驴却不知道我们这次不过就派了一万士兵前来,就搭个营做个帐,就吓跑了这两头笨驴,张相您真是妙策……妙策啊!” 原来张仪打听到韩国与东周公兵围周王畿之事后,便迅速与樗里疾一起商议,查明了韩军如今在各地的兵马之数,所以跟秦王请命趁机夺回函谷关。 秦王因为要防御楚兵,自然不愿意调兵来函谷关了,所以张仪与樗里疾便一起向秦王进献了只要五千士兵,三千帐篷即可拿下函谷关策略告知给了秦王。 秦王见有只要五千兵就收复函谷关这么好的事,便应允了,而函谷关丢失、商於接连丢失以后,秦国基本就是处于楚、韩、魏三面围观之下了,秦王心里是明白的。 张仪与樗里疾到了函谷关附近五里后,便开始命人安营扎帐,故意把帐篷拉长,以便显示秦军数量之多,以此来惊吓收关韩军。 开始也是有些担心韩军会突然来袭击,张仪首先就派人告诉韩方,这安营扎帐只不过是为了接应自己去拜祭周天子而已。 当营帐扎的差不多之时,韩军也反应过来了,不仅主将公叔婴到了,而且还加强了防御。 这时张仪与樗里疾又商议了一计,果断的向函谷关韩国守军下了战书以恐吓韩军,其实秦军根本就没打算要应战。 张仪与樗里疾也是在赌,韩军可能会来夜探自己军营,所以秦军安营扎帐一直没停止过,连晚上都在进行。 这样就让韩军主将公叔婴和韩冯一下子以为秦国举国来犯,自然是直接吓的退离函谷关了。 而在周王畿,这时却发生了一场大战。 原来是周天子派出给东周公送信的信使被韩公子束的手下截获了,韩束大怒,然后命人悄悄软禁了东周公,带领韩国军队和东周公联军攻打起了周王畿的洛邑城。 而西周公的军队这时也来驰援周天子,可惜与周天子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四万余众,哪里能同东周与韩两国联军匹敌呢,在城外交手一番后自然是大败而归,只能闭城坚守了。 这时周天子又紧急在大殿内与魏嗣、西周公紧急商议起了对策。 魏嗣自然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给东周公的信居然会轻易被韩公子束截获,所以心里也很是忧虑,毕竟这韩公子束虽然年少,也不是一个理智之人,身边还有一群韩国谋士,万一城破了了,那自己与周天子、包括西周公恐怕都会被这韩公子束毁尸灭迹了。 只听周天子姬延这时首先说道: “魏王、周公,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魏嗣便首先回着: “如今之计只能让士兵们竭尽全力,守住城池,待我们魏国军队前来支援吧!” 魏嗣心里也在等着陈轸的兵马,毕竟已经过去半月了,陈轸的兵马可都一直还没有消息的。 东周公也是一脸举足无措: “可是魏王您的军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呢?照这样下去,我们这洛邑城恐怕守不住三日了!” 姬延便也说道: “是啊,到时候若真的让韩军和东周军攻进来了,恐怕我们三人惺命都保不住了啊,这就是一场浩劫啊!” 魏嗣长叹了一声: “唉,都怪我没有好的防备,以致给东周公的书信被劫了,才导致我们现在这番局面的,怪我啊!” 周天子无奈的说道: “这其实怪不了魏王,只怪予一人查人不明,没想到送信之人居然也能被人收买了!” 西周公便说了句: “天子,魏王,你们别再自责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如何应对外面的叛军吧!” 魏嗣环顾了一下四周: “要是我有陈轸、苏秦、苏代、如耳这四人中任何一人在此,恐怕它们都能替我们想出一条应对之策了,可惜是苦于无贤啊。” 姬延也环顾了一下周围其他低着头,久久不发一言的王室官员,愤怒的说了一句: “你们这群废物,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替我等分忧的吗?” 这群周王室官吏哪有什么办法呢,这时心中所想可能都是如何城破以后如何自保,投降了。 见天子和魏王都是焦急万分,西周公这时突然用手拍了拍额头: “魏王,您不说我倒忘了,我们宫外好像还真有一个人,或许它能帮到我们暂且守住这城池!” 周天子赶紧询问: “这人是谁?” 西周公回着: “就是上次来给天子您进言,劝您要先行穿上天子服饰,以免发生不测之事的那位先生啊,听说它叫做巨子,正是擅长守城的墨家子弟!” 周天子一喜: “那还不赶紧去召来……召来啊!” 魏嗣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巨子,不过当听到是墨家子弟后,便也存了些许希望了,毕竟墨家可都是最务实,有才能之人,而没有能力之人是入不了墨家的。 ------------ 第八十八章 三主访巨子 遇无礼之女 周王畿成周宫殿外的一处民宅外。 这时周天子、魏嗣、西周公三人正一起站在门外,似乎想要前去拜见里面什么人一样。 能让当今周天子、大魏国君、东周公三人来拜见的自然不是别人了,这里面住的正是墨家巨子先生了。 这时,西周公上前敲了下门,见一时无人来开门,便借等待功夫对周天子和魏嗣问了句: “您等知道这巨子先生为何出名吗?” 俩人皆摇了摇头。 西周公便继续说道: “墨家本来就是以扶弱抗强为己任,而墨家的的历任管事便称作巨子了,而现在我们要拜访的这位巨子乃是墨家第四代管事名为腹坉,乃是当年在秦国那位大义灭亲杀了自己儿子的先生!” 魏嗣因为未曾听闻过此事,自然是一头雾水了。 周天子突然说了一句: “原来这位腹坉先生就是当年那位其子在秦国杀了人,而秦王因为其年老,而就这一独子,想替其庇护,而这腹坉先生却大义灭亲,亲手把自己独子杀了,送到了秦王面前的那位贤人吗?” 西周公点了点头: “还是天子您记性好,就是它了!” 周天子便回忆了一下,说道: “这个故事,予一人还是几年前在附近听一说书先生说的!” 魏嗣便说了句: “没想到天子您居然还喜欢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啊?” 周天子回着: “是啊,那些说书人虽然嘴里没几句真话,但是讲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几人聊着、聊着,突然门这时被缓缓打开了,而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布衣、脸上还有些许污垢的小女孩。 小女孩分别打量了三人一眼后,问了句: “你们有事吗?” 因为三人都是一身百姓服饰穿着,所以小女孩也不可能认识了,这当然也是魏嗣主意了,这身打扮也是为了不惊扰到这位巨子先生。 魏嗣抢先走过来说道: “我们是来找巨子先生的?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否在家呢?” 小女孩回了句: “什么巨子先生?我不认识!” 正要合上门,魏嗣赶紧上前拦住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礼貌?” 小女子见合不上门,很是生气的说道: “你们是哪来的强盗,这可是周王畿,天子的都邑,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说完趁魏嗣没注意,一下子又把门合上了,任魏嗣与西周公怎么敲门,里面都没反应了。 周天子此时说了句: “既然这样,要不予一人回去叫点侍卫来吧?” 魏嗣摇了摇头: “天子,这可不行,若是那位巨子先生真在里面,我们不是得罪它了吗?” 西周公也劝说着: “天子,您不用着急,臣听说这巨子先生性格乖僻,或许是有意在为难我们吧?” 周天子马上说道: “但是也不能这般无礼啊,我等三人这身装扮老见这巨子先生,已经是自降身份了,这……这……这老先生也太过分了吧?” 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了刚才小女孩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如果想走就走吧,我爷爷说了,你们若是能等到黄昏时分,我爷爷就会回来见你们!” 魏嗣赶紧大声问了句: “为什么要等到黄昏时分?回来见我们是什么意思?” 小女子回着: “自己去悟,这是我爷爷原话,我没时间理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 西周公这时也不禁说了句: “这巨子老头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天子、魏王、还有我这周公可都是降尊来访的,而现在才刚至隅中啊,要我们等其到黄昏?我们这可是为了周室的安危而来啊?这老头真是混账……混账!” 魏嗣便安慰周天子和东周公: “不如我们还是照这巨子先生的,等等吧,说不定这巨子先生回来后,真有退敌之策呢?” 西周公说道: “哪有这样无礼之人,这种人能有什么退敌之策呢?看来是我看错人了…看错人了?” 说完拉着周天子和魏嗣就要一道回宫。 魏嗣便示意西周公松开了自己衣袖: “既然这样,那西周公您就先和天子一道回宫吧,留我一人在这等待这巨子先生就行?” 周天子这时说道: “好吧,那就不勉强魏王您了,这附近已经安置了予一人的亲卫,如果有任何不妥,魏王您叫一声就行了!” 魏嗣回着: “好,谢谢天子您的眷顾了!” 待俩人离去后,魏嗣站的也有些乏力了,便擦了擦门槛处灰尘,坐靠在门处思索起了事情。 毕竟自己自从来到这战火纷飞的战国年代,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了,直接把已经衰弱不堪的魏国又重新拉回了强国之列,而且本来最强大的秦国这时候国力已然不如自己魏国了,齐国的国力也只是与魏国相当,独楚国最为强盛。 不过魏嗣也不担心楚国,因为此楚王非彼楚庄王、楚威王,没有这两位楚王的雄才大略,识人之明,而且还目光短浅而贪图小利,这样国君自然也不足为虑了。 魏嗣忧虑的还是秦国和齐国,因为魏国自从韩国易得野王、河阳等十来座城池后,东西交往已经通达,而韩国深陷内乱,已然不足为惧了,所以魏嗣下一步还是想继续以河西为根基,打击秦国,而后在去重新吞并卫国,压迫宋、齐两国。 魏嗣也想灭秦、灭韩、灭宋,但是现在却不是时机,就算灭了秦,秦国余众也会逃至雍城、甚至更远之地保存实力而反攻,但是其它国家也不可能坐视魏国灭像秦这种国的,魏嗣现在也只能暂时一点点想办法兼并列国领土,让大魏更加强大,到时候灭谁自然都不费吹灰之力了。 不过魏嗣也已经打算好了以后灭亡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卫国、继而韩国,再就宋国、鲁国了,不过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要要先把南面的楚国弱化,所以魏嗣的下一个打击目标就是楚国了,刚好秦国与楚现在已经势同水火,也正是合了魏嗣之意了。 而魏嗣上次本来想答应张仪伐楚之盟,当时却被赵王来梁而耽误了。 魏嗣正靠着门想着这些事,突然身后一空,直接一个后翻倒入了门内,搞都染上了一身的灰尘。 待坐起来,往前一看,原来是之前那小女孩把突然把门打开了,才搞得自己这个样子的。 小女孩在一旁正捂着嘴,大声嘲笑着魏嗣。 魏嗣便十分生气指着这小女孩说道: “你这小厮,谁教出来的?既然这样戏弄与我,你不知道我是何人吗?” 小女孩还是带着嘲笑表情,也一样指着魏嗣质问了起来: “你是何人与我有何关系?是你自己靠在我家门外的,我只是开了个门而已,你就变得这般狼狈了,倒怪上我了,是吗?” 魏嗣自然更生气了,拍了拍身上灰尘,站了起来,直接走到这小女孩面前,两眼恶狠狠的瞪了她: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女孩一下被魏嗣这般吓住了,赶紧后退了几步,有些胆战惊慌的说道: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这里可是我家,我爷爷很快就会回来了的?” 魏嗣本来十分气恼这小女孩,想教育他一番,但是现在一听她提起她爷爷,只得暂且压住了心头怒火,对其说了句: “好,那我就等你爷爷回来,我倒要好好质问他,怎么会教出你这样刁蛮、泼辣的孙女来的?” 小女孩见魏嗣表情已不像刚才那般吓人,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了: “好啊,你给我爷爷说去啊?你说去啊?我看你去哪找我爷爷!” 魏嗣便马上问了一句: “你之前不是说了你爷爷黄昏时候会回来吗?” 小女孩回着: “是的,不过你听错了一个字,我说的是我爷爷黄昏时候可能会回来,它出门时刚好是见到你们来了,所以才走后门而去的,我觉得我爷爷可能是想避开你们,所以你也不用抱那么大希望了,你肯定是见不到我爷爷的!” 魏嗣心中之气又有些憋不住了: “你……你……你居然敢戏弄与我们,你可知道知道我们是何人吗?你可知道我们此来所谓何事吗?要是见不到你爷爷,几天后,连你可能都会成为敌人的俘虏!” 小女子轻轻一笑: “你以为我年纪小,就能被你唬住,我告诉你,现在虽然这王畿被围了,但是围城之人乃是周天子的家人,最多不过更换了一位新天子而已,与我们这些百姓人家又有何关系?” 魏嗣见这小女孩居然对此事是毫不在乎一般,便又说道: “现在继位的周天子可是施行仁政之主,若是城外新来的那位周天子,到时候在这王畿施行暴虐统治,你觉得你和你爷爷还能独善其身吗?” 小女孩轻轻一哼: “哼,我与爷爷本来就非这王畿人士,来此不过也是暂住些日子而已,就算遇到暴虐天子,大不了我们再返回秦国去,这事与我们又有何相干?” 魏嗣只得说了句: “好,我就不与你这小丫头争辩了,等你爷爷回来吧!” 小女孩便过来推了一下魏嗣: “你给我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魏嗣没有理会这小女孩,而是径直往前面屋子方向走过去了。 ------------ 第八十九章 魏嗣访巨子 露求贤之心 当魏嗣来到这院中土屋内,也是惊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家徒四壁。 里面一个铺就的草堆,上面散落着几件破烂衣服,有男衣和女衣,应该就是这小女孩与那巨子先生的衣物了。 中间放着堆柴火和几根木头架着的一个大陶罐,大概是拿来做饭的吧,走近一看,陶罐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野菜和少许黍。 魏嗣心里也感慨了起来,没想到身为墨家的领袖巨子,生活居然会这么寒酸。 突然这时魏嗣身后被人一下子抱住了,原来是刚刚那小女孩冲进来,拉着魏嗣腰就要把其往外面赶呢。 只听小女孩一边拉着魏嗣一边说道: “你给我出去……出去……快出去,谁允许你来我家了的!” 小女孩自然是没有魏嗣劲大了,想把魏嗣撵出去,倒被魏嗣挣了下,自己摔倒在了一边墙角处,直接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你欺负我……欺负我,好…你等着……等着,等我爷爷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告诉他!” 魏嗣见小女孩似乎真的哭了起来,便走过来安慰她: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是叔叔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小女孩也不理会魏嗣,自顾着哭了起来,也不说一句话了。 魏嗣在一旁也记得不知所措,自然是怕巨子回来后,看到自己这样欺负它的孙女,而引起其不悦了。 就这样,一直也不知道相持了多久,小女孩子也是蹲在墙边,一直捂着脸也不着声,魏嗣也干脆坐到其身旁。 突然间,不知道何时,外面传来了一苍老声音: “小钰啊……小钰啊……小钰你在家吗?” 这小女孩一听到这叫声,马上跳了起来,对着魏嗣说了句: “好,你给我等着,我爷爷回来了,呆会有你好看的!” 说完,快速往外冲了出去。 魏嗣这时也赶紧起身来,跟了出去。 只见这时一个身材消瘦、满头白发长须、赤膊,肩头还背着一担柴薪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见到小女孩后,马上放下柴薪,把孙女小钰抱了起来。 见小钰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哭过后,便问其: “小钰,怎么了,又谁惹你不开心了?怎么这个样子呢?” 小钰突然又哭了起来,十分委屈的回着: “爷爷……爷爷……爷爷!” 然后扭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魏嗣: “它……它……它欺负我!” 魏嗣见此,便也赶紧跑过来向这老者解释: “老先生……老先生,我……我……我可没有欺负您的孙女啊!” 老者打量了魏嗣一眼后,便问着: “是吗?” 魏嗣回着: “是的!” 小钰马上说道: “它刚刚就是欺负了我,而且还私闯进了我们家,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然是图谋我们家中之物的!” 魏嗣听完这话,轻轻一笑,解释着: “小丫头,你说我图谋你家之物?你觉得你家里有什么只得我图谋的呢?” 小钰儿放开其爷爷后,又跑回自己屋中看了一遍后,走回来对爷爷说道: “它肯定是穷的没饭吃了,图谋我们家中那罐子里面的剩菜、剩饭而已!” 魏嗣刚才自然也借机打量了一番这老者表情,发现其似乎一直略带笑意,对其孙女告状之事,对自己并无一丝生气模样,而是一直抚着自己白白的长须。 便也不再解释,而是询问老者一句: “您莫非就是那位墨家巨子先生吧?” 老者点了点头: “老夫我正是墨家第四代巨子腹坉!” 然后又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魏嗣: “看来孟夫子的: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确实只是一句表里不一的话语啊,依老夫看魏王您乃是表里仁厚端庄,但其内却运筹在握、深谋远虑、此乃六国之君不可及也!” 魏嗣也没想到这巨子先生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身份,而且还夸赞自己,便说了一句: “既然巨子先生都已经知道本王身份了,本王也不就再过隐瞒了,本王确实乃魏国之主魏嗣,多谢巨子先生的谬赞了!” 巨子便先安慰了其孙女一番,然后便对着魏嗣指了指屋内: “魏王,既然来我这寒酸之地做客了,我想定然是为了大事之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魏嗣随着巨子来到了屋内,俩人相邻坐到了草堆之上。 不一会,还是魏嗣先开口说道: “巨子先生,或许本王所来之意您定然已经猜到一些了吧?” 巨子点了下头: “是的,您与天子、西周公在我门外时,我已经发现三位贵人了,但是当时因为我有要事出门,所以才怠慢了三位贵人,没想到魏王您居然会委身于此等待了我一天的时间!” 没待魏嗣开口,巨子又问了一句: “魏王,您此行来找老朽定然是为了这周王畿安危之事吧?” 魏嗣一喜: “是的,本王与天子、周公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巨子便叹了口气: “唉……你们列国争端,我们墨家本不该过问的,但是今日见到魏王您这般虔诚来见老朽,老朽若不帮也说不过去,但是老朽帮了大王您等,大王您和天子怎么也得给点好处老朽吧?” 魏嗣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巨子先生您想要什么好处,尽管说便是!” 巨子说道: “我有一好友,因为愚昧无知,受人胁迫,犯了大错,所以想求得到周天子和魏王您的宽恕!” 魏嗣点了点头: “这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先生您尽管说是何人就行!” 巨子说道: “我要你们宽恕之人便是这如今的乱臣东周公姬根!” 魏嗣听到是这次与韩公子束一起围城的东周公姬根,也是其没想到的,愣了一下。 巨子以为魏嗣为难,便问: “难道这事让魏王您难办了吗?” 魏嗣便拍了拍胸膛: “这事没问题,包在本王身上!” 巨子赶紧又说道: “我要的不单是保全东周公惺命,而且还要保住其国和现在东周公的位置,这样魏王您也能答应?” 魏嗣犹豫了一下: “这事恐怕我得回去跟天子商量一番,毕竟这事乃天子家事,并非我魏国之事!” 巨子望着魏嗣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代圣君,处事、遇事毫不拖沓,而且还能顾全周天子面子,看来魏国的天下有望……有望了!” 魏嗣这时便问了句巨子: “先生,您莫非与那东周公有交情?” 巨子回着: “是的,我们有过数面之缘,但是这场战役魏王您应该明白,除了东周公,没有其它人能救的了周天子和成周、王城中的所有人了!” 魏嗣这时也叹了口气: “本王也知道,但是本王给东周公写的信却被那韩公子束劫去了,才导致到现在这般危机之事,本王也是有责任的,可是东周公现在不是听说被韩公子束幽禁了吗?莫非巨子先生您还能见着它?” 巨子表情很是神秘的说道: “东周公虽然被幽禁,但是老朽我见它还是容易的,而且东周国的部队现在也正与韩军联合在一起呢,其主将徐瑕可是还尚不知情呢,只从韩公子束那得知到了东周公身体抱恙之事,所以现在尚且一直听命于韩公子束呢?” 魏嗣便说了句: “那听先生您这番说法,莫非只要让徐瑕知晓现在东周公的处境,那这场危难即可破解了?” 巨子点了点头: “是的,所以今日老朽我出城就是想去见见这位东周国的徐瑕将军的,可惜不巧,徐瑕将军因为公务繁忙,不在帐中,待我明日再去寻它罢!” 魏嗣这时似乎明白了: “原来先生您早已经打算帮周天子了啊?只是本王不解的是为何现在这洛邑城都已经被东周国和韩国的军队团团围住了,您又是如何能出的城呢?” 巨子也是轻轻一笑: “魏王,您莫非忘了老朽乃墨家巨子了吗?我们墨家贤明之人虽然不爱声张惹事,参与诸国纷争,但是我们门下却还是有众多弟子的,当然也不缺存在于周王畿和韩国军中的墨家弟子了。 魏嗣对着巨子竖了个大拇指: “先生,您果然高明,看来本王此行真的不枉此行啊!” 巨子摇了摇头: “魏王您就不用多说这些客套话了,记得你答应老朽我之事就行了!” 魏嗣点了点头: “好的,本王一定记得!” 然后又问: “先生,您如今可还有征伐天下之志?若您还有,我魏嗣愿以魏国国相奉之于您!” 说着,直接起身跪到了巨子面前。 因为魏嗣发现到了这巨子对于兵事之能,而且魏国现在最缺的正是军事将才,若这巨子能入仕魏国,那自己的一统天下之业定然是又多了一强助了,所以才这般不耻相求,以表自己求贤若渴之态!” 没想到巨子也赶紧起身来,也跪到了魏嗣面前: “魏王,您这般让老朽我怎么担当的起,老朽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而且我们墨家门规也是不允许墨家子弟参与列国征伐战争的,还望魏王您莫在为难老朽了!” 魏嗣便又劝说道: “当年姜太公八旬尚且可以辅佐周文王、武王立不世之功,而先生您这年岁恐怕也不及八旬吧,又何言其老呢?况且您现在又是墨家巨子,墨家门规,虽然先贤已定,但是您作为巨子也是能改的嘛,墨家以百姓为重,您应该也明白,这天下若不一大统,百姓是不可能不受战火摧残的,我们魏国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一统天下,可惜就缺先生您这样的姜太公,希望先生您能好好考虑一番。” ------------ 第九十章 魏嗣戏陈轸 韩束兵指函谷关 巨子自然也没有被魏嗣这番话所打动了,因为其之前就是因为秦王经常去拜访自己,让自己为秦国效力。 巨子厌烦秦王,为了清净,才携收养的孙女小钰来到这周王畿的。 魏嗣见到巨子不为所动,便也不在讨扰,与巨子又商量了一番如何破解周王畿之危后,晚上就目送着巨子再次出城去了。 因为巨子的出面帮助,东周国军队主将徐瑕便偷偷在韩公子束的营帐附近见到了东周公,把其救了出来后,带着东周公军队,也没通知韩军,就连夜私自撤退了。 韩公子束直到东周国军队离开许久后,才知道消息,不过这时已然快至天亮了。 韩公子束便赶紧去整顿军队,想立即攻城,结果这时却收到了函谷关失手的消息,使得军中将领开始不满了起来,都开始高喊着: “我们要回去夺回函谷关、夺回函谷关,我们不做胁迫天子的罪人……不做罪人!” 韩公子束大怒,杀了其中一名带头将领,这样却导致其它更多的韩国士兵开始不满了。 韩公子束毕竟年少,在无奈之下,只得听从身边一将领建议,满足了士兵们的请命,带军撤离周王畿,去往了收复函谷关的路上。 就这样周王畿的一场大浩劫终于平息了下来,陈轸这时也终于带着三万魏军到达了周王畿。 在天子举行的庆功宴上,魏嗣便小声打趣起了一旁陈轸: “陈卿,你这来的也太慢了吧,要是这王畿真被韩军和东周公攻破了,恐怕现在寡人我已经成为其刀下魂了!” 陈轸满脸无奈回着: “大王,臣征到兵以后也是日夜兼程的就赶来周王畿了,可是一点都没耽搁啊!” 魏嗣好奇的问着: “陈卿,您这兵为何征了这么久呢,这都大半个月了,连老天子都下葬了!” 陈轸便讲述了起来。 原来其先是去找了新任河阳令,问其要兵,河阳令也是刚到任不久,连接替韩国守护河阳城的士兵都不齐,河阳令又哪有兵呢。 陈轸又回野王去询问了野王令,结果一样情况,陈轸见这附近都召不到兵,只得回山阳去要兵了。 到了山阳,因为山阳的兵马几乎都调往马陵、鄄城这些刚从齐国得到的新地处镇守去了,所以陈轸只得让山阳令李元与自己一起在山阳令征兵了。 经过几日征兵,征兵三万多人后,陈轸便带着这些人赶了过来了。 魏嗣听完陈轸这番话说了句: “陈卿您这征兵能力确实有一手,如果让您上战场,这般就属于延误战机了。” 陈轸回着: “大王,毕竟我陈轸乃一谋臣而已,又如何能做的了这将军之事呢?还请大王您能谅解!” 魏嗣轻轻一笑: “也是,这次也算长一次教训了吧!” 这时只见周天子亲自走过来向魏嗣敬酒了: “魏王,您与陈轸先生在谈论何事这么开心呢?” 魏嗣赶紧也拿起酒杯回敬周天子: “我与陈轸正谈论其去征兵之事呢?” 陈轸也苦笑着对周天子说道: “天子,您就莫问了……莫问了,这都乃我陈轸之过……陈轸之过啊!” 秦、韩交界函谷关。 这时韩公子束带着自己五万韩军精锐,再加上公叔婴和韩冯在上洛之地征集的约三万韩军兵临到了函谷关城下五里处。 而韩公子束身边这时跟了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铠甲的神秘将军。 只听这将军指着函谷关上的秦军守将对着韩束说道: “公子,依我看,这函谷关秦国守军恐怕不足一万,所以我们只要集中兵力强攻,我想秦军肯定是抵抗不住的!” 一旁公叔婴听到神秘将军这番话,赶紧也走了过来,对着这将军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将军您又是何人?居然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话,若秦军不足一万人,我与韩冯将军又怎会弃守这函谷关呢?” 神秘将军冷笑了一下: “你与韩冯驻守函谷关,见到秦军,连其底细都还没摸透,就吓得望风而逃,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狡辩,你们对的起韩王对你等的信任吗?” 韩冯也走过对神秘将军大吼着: “一个连脸都不敢露之人,居然还敢如此大胆在此指责我与公叔婴将军,你放肆!” 神秘将军回了一句: “败军之将何敢如此嚣张?若不是看着公子在此面子上,我现在就可以当即斩了尔等!” 说完,拔出了腰间长剑。 公叔婴这时直接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待缓过来看了一眼剑身后,指着神秘人说道: “你手中怎么会有我们大王的棠溪剑?” 神秘人轻轻一笑: “你问我怎么会有大王的宝剑,当然是大王亲赐于我的了,就是为了斩杀你们这些逃兵败将的!” 韩冯这时也赶紧拔出自己手中剑,对着神秘人说道: “好你个盗剑贼,居然敢盗我们大王的随身宝剑,还不赶紧交出来?” 韩公子束见几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剑拔弩弓,便也忍耐不住了,大声对着三人吼着: “住手,都给我住手!” 然后质问着三人: “你们眼中现在还有我这个公子吗?你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吵架的?” 这时三人也只得各自憋下了心中之气。 只听韩公子束又接着说了一句: “吩咐所有人先安营扎寨吧,等待查探到守关秦军真实情况后,再做攻城部署吧!” 夜间,公叔婴与韩风营帐中。 这时公叔婴憋着一肚子气在营帐中不停徘徊着,韩冯也在一旁表情愤怒的站在一旁。 只听公叔婴突然停了下来询问着韩冯: “函谷关探子回来了吗?” 韩冯摇了摇头: “探子还尚未回来!” 公叔婴叹了口气说道: “若函谷关秦军真的只有一万人不到,那我们可就真的犯了大罪啊!” 韩冯说道: “公叔将军,您难道就真的也相信今天公子束身边那人之言?” 公叔婴回着: “我现在想了想,那人既然能说出这等话来,想必定然有因,回想一下,我们当初夜探秦营时,看到的只是成片营帐,而未见秦军,或许我们可能真的中了秦军诡计了。” 韩冯也叹了一口气: “那还能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我们得查出公子身边的那人是谁?不然这个事要是被大王知道了,我们这次回郑定然要被定罪了的!” 公叔婴抹了抹长须: “想知道这人身份倒也不难,我倒有办法?” 说完,对着营帐外面喊了一句: “成魁,进来!” 马上一个长着鼠头、鹰眼的将军走了进来。 公叔婴便对其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成魁马上就出去了。 韩冯待其离开后,问了问公叔婴: “它行吗?上次它不是因为在陕地偷看一妇人洗澡,被抓住,打过鞭子吗?为何您还留着它呢?” 公叔婴回着: “这成魁打仗虽不行,而且生惺好色,但是其窃听、偷窥能力却是一绝,所以我才留着它在军中,就是为了防止军中有人暗地作乱。” 韩冯对着公叔婴竖了个大拇指: “将军,您真高明!” 成魁出了公叔婴营帐后,回到自己住处,换上了一身黑衣,然后开始混入到了附近公子束与那神秘将军住处。 由于成魁身法轻灵,对军中各处营帐又十分熟悉,自然是很自如的来到了神秘将军与公子束的营帐外,开始往里面窥看了起来。 只见这时韩公子束与神秘将军正相对坐在一起,似乎是这神秘将军正在教导着韩公子束什么。 细听起来,隐约听到神秘将军说道: “公子,这次函谷关我们若是拿下来了,那您的太子之位定然是有希望了!” 韩束回着: “可是朝中我那王叔公仲侈若不除了,我父王恐怕是不会废了韩仓太子之位的!” 神秘人这时突然揭下了脸上面具,对韩束说道: “你不用担心,大王现在已经有意要废除公仲侈的相邦之位了,因为公仲侈对秦国太为亲近了,所以大王有点猜忌公仲侈可能与秦相张仪有暗通之嫌了。” 韩束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 “那我父王若真的罢去了公仲侈相位,那就只有您和我外公河阳君才能接任了,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神秘人说道: “河阳君都近八旬了,它老人家对这相位可没什么兴趣,它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外孙啊!” 韩束突然说道: “那依先生您这般说,我父王莫非已经决定以后把相邦之位给先生您了吗?” 神秘人点了点头: “是的,不然大王怎么会把这把棠溪剑也交给我了呢?” 说完把腰间棠溪剑放到了韩束面前。 韩束接过剑,把玩了一番后,连说了几句: “好剑……好剑……难怪我父王这些年,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从不离手的!” 躲在营帐外的成魁待看清这神秘人真实面容后,便赶紧回去在帛书上画了一副其画像,拿去禀报公叔婴了。 公叔婴与韩冯知道这神秘人身份后,也是直接惊住了。 只听韩冯说道: “难怪公子束小小年纪居然能带兵胁迫东周公一起讨伐周天子的,原来是它在旁出谋划策。” 公叔婴无奈的说道: “是啊,没想到它居然会屈居来我们韩国,看来公仲侈的相位不保了……不保了!” 韩冯便问: “将军,难道您不担心它会在大王面前上报我们这次丢失函谷关之罪吗?” 公叔婴回着: “不会,如果它真是这样的人,今日就不会当面数落我们了,我觉得我们明日还是去负荆请罪吧!” ------------ 第九十一章 韩下战书 张仪来使 第二天,韩公子束得知秦军在函谷关的守军不足一万后,便立刻向函谷关秦军守将下了战书,约其黄昏时分一战。 公叔婴与韩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后,俩人一大早也一起赤着上身,背着荆条,来向公子束与神秘人负荆请罪了。 这时韩公子束营帐中除了自己与神秘人,便就剩下跪在面前的公叔婴与韩冯了。 只听公叔婴痛哭流涕的对韩束与一旁神秘人说道: “公子,犀首先生,我公叔婴与韩冯将军有罪啊,请您等赐我俩死罪吧!” 原来这神秘人不是它人,正是曾经身佩五国相印的公孙衍也称作犀首。 公孙衍上次以回家探亲为由,向魏王请假,其实是因为其发现魏王对自己似乎没以前那番信任了,而又收到了河阳君约其在新郑见面的消息。 于是公孙衍与河阳君见面后,又会见韩王。 韩王因为有心想要改立韩公子束为太子,而公孙衍自然是辅助公子束最佳人选了,韩王便把公子束托付给了公孙衍,而且还把自己佩剑也交于了公孙衍,以示信任了。 可是当韩王病情严重后,却发现太子仓在韩国朝臣心中威望已重,若自己再更换太子,恐引起韩国大乱,所以韩王一直处在犹豫不决中了。 直到现在韩王病情好转了,为了消除太子仓与公子束的争斗,韩王才有了想把俩人送往它国,避免俩人之间的争斗了。 不过现在的韩仓与韩束还皆不知自己俩人要被自己父王送往它国为质之事,太子仓已然被韩王召回韩都了,公子束因为领兵在外,所以韩王也没有立刻召回它。 公孙衍这时赶紧上前来开始搀扶俩人: “两位将军,你们这是为何呢?赶紧起来吧、起来吧!” 公叔婴自是不愿起来,便说道: “函谷关失守,乃我等之罪,是我韩婴糊涂,没摸清秦军底细就擅自带兵撤离了,请犀首先生您派人把我等押回郑地交给我王处置吧!” 公孙衍又扶了扶公叔婴,见其执意不愿起来,只得说道: “老将军,您不知道我们刚刚对秦军下了战书吗?您既然知道自己有罪了,那正好率兵夺回函谷关,将功赎罪不是更好吗?” 公叔婴又说道: “可是若我王自己是我韩婴因为畏敌而丢了函谷关,我王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啊!” 公孙衍看了一眼韩束,然后轻轻一笑,对公叔婴说道: “老将军,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我王现在尚不知此事呢,所以只要我们从秦军手中夺回这函谷关,不就没事了吗?你爷不用担心我和公子,我们就算回了郑地,也绝对不会向我王说任何您丢失函谷关之事的,您与韩冯将军尽管方向便是!” 公叔婴马上拉着韩冯一起向公子束和公孙衍磕了几个头,公子束也赶紧走过来搀扶俩人,与公孙衍一起替俩人解去了身上荆条,然后叫人送上俩人盔甲,给其穿上后,四人便围坐一起开始讨论起了如何攻下函谷关了。 只听公孙衍分析着: “这函谷关最早乃魏地,自商君带领秦军占了此地后,便依山势重建了函谷关,自秦得函谷关后,基本就对我们韩国和魏国形成了进可攻、退可守之优势,而函谷关关门乃是向东开的……!” 韩冯插话了: “是啊,就是因为函谷关向东开,所以秦国要是从西面攻来,那这关隘将难以坚守,所以才有了我们之前丢关之事!” 公孙衍又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函谷关的险阻,导致上次我们五国伐秦最后无果而终虽然秦军如今在此驻兵不多,但我们这次要攻下函谷关也非轻易之事。” 公叔婴点了点头: “正是,所以我们必须要准备大量云梯和投石机,这样才能有把握拿下函谷关!” 正当几人议论之时,突然一士兵跑了进来,对几人说道: “秦军有使者前来,说想要见公子和诸位将军!” 四人这时都露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眼光。 只听公子束询问公孙衍: “犀首先生,要不把它叫进来斩了祭旗吧!” 公孙衍马上用手示意了一下: “不可如此,先把他带进来,看它有什么话吧!” 不一会,俩个士兵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待中年男子把头抬起一刻,帐中四人这时直接惊住了,因为这使者不是别人,居然是秦相张仪,也就是公孙衍的老冤家了。 没待公孙衍先说话,张仪走进来后,就直接对着公孙衍说了句: “老朋友,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啊?” 公孙衍见张仪自然是有气的了,毕竟当年在秦国,就是这张仪把自己逼走的,但还是憋下了气,回着: “是啊,没想到堂堂一秦相今日居然做了一小使者,真是没想到啊!” 张仪便说道: “是啊,我张仪也没想到,身佩五国相印的犀首先生,今日居然也是做了一帐客先生,哈哈!” 公子束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胆狂徒,你不要以为你是秦相,本公子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要是再敢轻言犀首先生一句,我现在就命人把你拖出去斩了!” 张仪看了看公子束,带着笑意说道: “看来这位定然就是公子束了吧?” 公子束回着: “是的,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在这浪费我等时间!” 张仪见这公子束似乎很不耐烦、一脸杀气样子,便劝说着: “公子,您这小小年纪还是不要轻易动怒的为好,我张仪此番来,是有件大事要同公子您商议的!” 公子束作了个手势: “有事赶紧说,别废话!” 张仪一番满不在乎样子,说道: “如果我张仪想说,我能帮公子您得到韩国太子之位,不知道公子您可否感兴趣呢?” 公子束一阵冷笑: “我们韩国之事似乎还轮不到你这秦相来关心吧?” 张仪又说道: “我知道公子您文武全才、足智多谋,韩国太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公子您的,只可惜那韩仓不识时务,没有治国之才,偏偏还占着太子,我真是替公子您惋惜啊、惋惜……唉……!” 公孙衍这时直接打断了张仪的话语: “请问秦相您来这是想干什么的?尽说这些无稽之谈,你若再言及这等无关之事,就算公子不处置你,我公孙衍都不会放过你!” 张仪见对几人言及太子争端之事,似乎没什么用,便转移话题说道: “好吧,我这次是来回应你们下的战书的!” 公子束便问: “那你们秦军是准备应战了?” 张仪很是自信的回着: “当然,只有你们敢来叩关叩,我们秦军随时奉陪!” 公叔婴突然走过来带着嘲笑之意问起了张仪: “张相,你们秦国在函谷关的守军不过数千人最多,你又是如何有这等自信来和我们应战的?” 张仪轻轻一笑: “既然你们都要叩关了,我们秦国不应战还能如何?大不了就是个你死我亡而已,难道还有谁怕谁的吗?” 韩冯走出来对着张仪冷笑了起来: “你死我亡?你也太夸大了吧?” 张仪说道: “是的,不知道你们可否记得当年吴起将军五万士兵在西河大败秦国五十万之众之事?” 公孙衍哼了一下: “哼,当然记得了,难道你们秦国还能出现吴起将军不成?” 张仪回着: “我们秦国当然没有吴起将军了,不过以函谷关之势,挡住你们韩军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韩公子束说了句: “好啊,那就别废话了,黄昏时战场见!” 张仪没有离开之意: “我张仪此番来,绝不止是为了应战,我还有个目的是想来劝公子您撤兵的!” 韩束打量起了张仪: “什么?你是来劝我撤兵的?” 张仪点了点头: “是的!” 韩束便问: “好啊,那我倒想好好听听,你为什么让我撤兵!” 张仪摸了摸自己下巴: “因为你们攻不下函谷关,而且还会伤亡惨重,与其这番,不如我们秦军帮你一同去周王畿挟持天子,这样不是更好吗?” 公孙衍在旁说道: “你们那区区几千人,还大言不惭说我们攻不下函谷关,那你们等着瞧!” 张仪叹了口气: “唉,你们看来是不会相信本相的了,本相也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们现在有想法和我们秦国一起去周王畿挟持天子,可以随时叫人去通知我!” 公叔婴和韩冯走过来直接把张仪推倒了大帐之外,只听公叔婴对张仪说道: “请吧,不送了,下次别让我们在看到你了!” 张仪回了句: “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但是你们这些人自己自讨苦吃 那也怪不得我们秦国了!” 说完拂袖而去。 这时帐中公孙衍便对公子束说道: “公子,看张仪这番举动,莫非秦国函谷关来了援兵吗?” 公子束轻轻一笑: “若函谷关真来了援兵,这秦相张仪又何必来谈合呢?” 公孙衍又说道: “这张仪诡计多端,反正我们不能大意了,攻城部署一定要周密详细,不可疏忽了!” 公子束点了点头: “是的。” ------------ 第九十二章 秦追韩于岸门 再败韩军 函谷关,秦军城楼处。 太阳已至日中,在炎热的天气下,秦军众将士正在大口吃着酒肉,似乎丝毫没有把即将到来的战役当回事。 而在关下一处隐秘窑洞内,这时张仪、樗里疾与一带着兽皮面具男子正在交谈着。 只听这男子说道: “你们觉得韩军这次会上当吗?” 张仪回着: “我觉得一定会,因为韩军探子昨日已经来过了,而我今日也以使者身份去示弱了,它们定然会中计的!” 旁边樗里疾突然笑着说道: “是啊,这次我们必定能全歼韩军,那以后我们秦国向东之路就彻底畅通无阻了!” 这面具男子也是露出了笑声: “哈哈,要是韩国不与魏国易地,我们秦国现在还会担心魏国前来支援,而楚国正在商於之地防备我们秦国反击,现在弱小的韩国独自面对我们秦国,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张仪也说道: “是啊,韩国这次可没想到君上您居然从蓝田调了二十万兵马亲临来这函谷关守株待兔了!” 原来这戴兽皮面具男子乃是秦王,其带面具而来函谷关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一是担心楚国知道自己分兵来函谷关后,去进攻蓝田,威胁咸阳,二就是为了不让韩军知道自己到来,然后出其不意给韩军致命一击了。 然后三人开始在地上用树枝开始比划起了战术。 由于韩军不知秦军已大军在函谷关守株待兔,黄昏时分便如约开始攻打起了函谷关。 开始自然是顺利无比了,当韩军正要在函谷关插上胜利旗帜时,结果秦军从四面八方如鬼神般出现在了韩军周围,结果韩军在此大败,八万军队损失六万余人,公叔婴、韩冯被秦军俘虏。 秦军在樗里疾率领下,开始奋力直追韩军残余兵力,一直向东南追到了岸门,公子束与公孙衍率领的军队开始躲到岸门,想在此据守,以待援军。 这时,在岸门城内,公子束正焦急的对公孙衍说道: “犀首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们本来以为秦国只有数千军队守卫函谷关,没想到一下子就出来了这二十万秦军,现在它们又追我们到这岸门了,我们不能再退了啊,再退的话,我们韩都新郑危矣了!” 公孙衍很是镇定的说道: “公子,您不用太着急,我已经分别给楚国和魏国写信求援了,如今楚国将军逢侯丑的五万军队驻守在襄城、魏国翟章率领的七万魏军驻守在鄢陵,离此都不远,若能来援,我们一定能解除这次危机。” 魏国大梁。 魏嗣也是刚刚从周王畿返回大梁,一回到宫中,就收到了在鄢陵驻守的翟章派人紧急送来的书信。 内容自然就是,韩国公子束的军队在函谷关大败于秦,不仅丢了函谷关,还一路被秦军追击到了岸门,现在正要向魏国求救。 魏嗣收到这惊人消息后,赶紧召来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商议了起来。 只听魏嗣首先问着三人: “不知三位爱卿对此有什么意见呢?” 苏代首先说道: “韩国本来上次经历修鱼战役、伐秦之战,已经损失了大量兵力了,这次函谷关又经此大败,现在不得已退守岸门,看来我们魏国这次若不救韩,韩恐真危矣了!” 如耳也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韩国本就因为太子之争而民心不稳,现在又经历大败,而且我们魏、韩素来乃唇亡齿寒之邦,所以这次我们魏国不管怎么样也得出兵了。” 陈轸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你们忘了之前我们大王在周王畿差点被韩公子束困死之事吗?” 苏代便好奇的望着魏嗣: “大王,有这等事?” 魏嗣回着: “是的,韩公子束想与东周公一起改立周天子,刚好寡人也成周城中,所以才经历了一番危难,既然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陈轸突然对魏嗣露出了笑意: “看来大王您果然是大度,不计较那公子束之事了?” 魏嗣回着: “我跟一个小孩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陈轸便又说道: “看来大王您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叫我们三人来,不过是尊重我们而已,是吗?” 魏嗣说道: “是的,还是陈卿了解寡人!” 如耳便问魏嗣: “不知大王定了何意?” 一旁苏代拍了拍如耳肩膀: “如耳老兄,这还用问吗?刚才大王不是说了不与小孩见识,你还不明白?” 如耳说着: “莫非大王已经同意出兵救韩了?”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决定要救韩,而且还要派重兵去救,因为岸门离我们魏国鄢陵不过隔了一条河而已,若秦国真的攻下岸门,以后驻军在此,那对我们大梁将是莫大的威胁。” 于是魏嗣便以翟章为大将,率领鄢陵七万魏军,再加上襄陵调来的三万兵马,开始迅速驰援岸门去了。” 楚国襄城。 守将逢侯丑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韩军送来的求援信,看完信后,逢侯丑也是不可思议的询问其副将昭溪: “怎么才几日时间,韩军不仅兵败函谷关,而且还被秦军追到了这岸门之地?这韩军也太没用了吧?” 昭溪回着: “这也不能怪韩军没用,只能怪秦军太过出其不意了,居然敢把蓝田驻守军队调来追击韩军……!” 说到这,昭溪停住了,突然露出了笑意: “逢将军,既然秦军敢把蓝田军队调来追击韩军,追到了岸门,那您还不赶紧通知景翠将军,把我们这里守军调去攻打秦国蓝田,一举拿下秦都咸阳,这可是立不世之功的机会啊!” 逢侯丑也很是欣喜的点了点头: “昭溪,你说的对,我差点忘了,秦国现在把重兵调来岸门追击韩军,其蓝田防御一定不堪一击,这正是我们楚国一举灭秦大好机会啊!” 然后又激动的拍了拍昭溪肩膀: “赶紧命人代我去写书信给景翠将军,莫错过这如此好的天赐良机了!” 昭溪便问: “那韩国的求援信,怎么回复呢?” 逢侯丑说道: “这还不容易,就说我们楚国一定会去救援的,到时候我们行军去商於之地方向时,往岸门方向绕一绕不就行了吗?” 昭溪对着逢侯丑竖了个大拇指: “逢将军,您果然高明,借援韩之机,其实是增兵前往商於去配合景翠将军攻打秦国蓝田去了!” 逢侯丑用手作了个“嘘”的手势: “记住,我们这次行军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昭溪点了点头: “好的,我一定严律将士们,不得有任何声张之举。” 在魏、楚军队还没到达岸门时,因为韩国援军首先到来,自信满满的韩公子束想一雪前耻,于是与公孙衍一起出城与秦军大战了一场,结果以死伤三万余人的代价,又败给了秦国。 韩国国都新郑。 韩王这时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正在宫中花园颇有雅兴的陪着一名妃子在赏花,突然就见到韩相公仲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韩王便问其: “韩侈啊,又怎么了?” 公仲侈面色有些难堪: “大王,岸门又出事了!” 韩王一惊: “什么?岸门又出事了?我不是让河阳君带领五万军队前去支援了吗?而且魏、楚两国也已经出兵前去支援了,难道还打不过秦军?” 公仲侈有些犹犹豫豫: “这……这……这怎么说呢?这……!” 韩王便有些不耐烦了: “有什么赶紧说,别浪费寡人陪爱妃赏花时间!” 公仲侈便说道: “公子束因为急于立功赎罪,没等楚、魏两国援军到来,就擅自带兵出城与秦军交战,结果又死伤了三万余人!” 韩王这时直接气的握紧了拳头,把身边的妃子也直接推倒在了地上,说了句: “混账东西,早知道此等汝子,寡人就不该委其大任!” 这妃子突然间被韩王推倒在地,自然是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韩王更加生气了,指着这妃子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给寡人哭,你若再哭,寡人现在就命人挖了你的眼睛!” 这妃子直接被惊吓到了,赶紧爬起来,就跑离了这花园。 韩王这时便问公仲侈: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公仲侈犹豫了一下,说道: “如今之计,只有我去秦国拜会一下秦王,看能不能以太子仓为质,再割让几座城池,以求与秦国合好吧?” 韩王很是愤怒: “这秦国攻占我函谷关,现在还让我儿去秦为质,再送秦国几座城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公仲侈说道: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韩国打不过秦国呢,而且楚、魏两国又靠不住,就算其来支援,恐怕也不一定是真心的,所以只有依臣这番计策,才能保我们韩国安危啊!” 韩王这时又问了句: “河阳君不是亲往函谷关去了吗?而且犀首先生也在那,难道它们就阻止不了我这逆子的擅作主张?” 公仲侈回着: “听说河阳君因为年老,不堪奔波,在半路就病倒了,所以没有去往岸门,而犀首毕竟一外臣,又怎敢干预公子束的决定呢?” 韩王只得自言自语的不停辱骂起了公子束。 ------------ 第九十三章 秦退兵 聂显见郑复 韩国岸门。 由于再次遭到惨败而被围在岸门的韩公子束与公孙衍这时正表情沉重的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秦军营帐。 只听公子束沮丧的询问着公孙衍: “犀首先生,这楚、魏援军不是早就已经出发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迟迟未赶到呢?” 公孙衍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军靠不住、靠不住,现在只能指望魏军的到来了!” 公子束很是情急的问着: “可是魏军在三日前就已经说了发兵来支援了,可是却一个人影都没,难道跟楚军一样也靠不住吗?” 公孙衍便安慰公子束: “公子,我相信魏军一定会来的,我们暂且等等吧!” 突然这时有一将领跑了过来对公子束说道: “报,公子和犀首先生,发现远方秦军营地有大动静!” 公孙衍便有些慌忙拉住这将领衣袖问着: “秦军营地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说!” 这将领被功公孙衍这般举动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又缓了过来,回着: “秦军营地现在已经空了,我们刚偷偷派人去检查,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公子束也赶紧问着: “那秦军去哪了?是不是往新郑方向去了?” 将领摇了摇头: “这末将就不知了,昨晚见秦军营地还篝火满天的,刚才我们有士兵见秦营似乎很久没什么动静,所以赶紧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秦军早已经离开了,至于是否去了新郑,我们也不得所知啊!” 公子束便说道: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找人去查看秦军踪迹!” 待这将领下去后,公子束便对公孙衍询问着: “犀首先生,您觉得秦军会去哪了呢?” 公孙衍思索了一下,回着: “若依现在局势,秦军一时也攻不下我们这岸门,所以秦军现在只有两个去处,其一,便是因为国内有事,撤军而回了,其二,就是直接攻打我们国都新郑去了,不过这种可能极少,因为新郑城墙比这岸门更为坚固,防守严密,而且魏、赵两国可不会看着我们新郑被秦国攻破的,所以秦军主将樗里疾不会想不到这些的!” 公子束便说了句: “那依犀首先生您之意,那秦军很有可能是因为国内有大事发生而撤军了?” 公孙衍又思索了一下,说道: “是的,很有可能就是如此,不过现在能让秦国这般迅速撤兵,除非是其西北的义渠,或是其南门的楚国出兵进犯了!” 公子束便说道: “楚军比魏军出发早两日,而且三日前就已经快到达我们这岸门,可是却迟迟没有来援,莫非是楚军声东击西,攻打秦国了吗?” 公孙衍点了点头: “有可能,不过公子您还是赶紧先给您的父王写封信,询问下新郑是否无事吧!” 公子束回着: “好的,我现在就去写!” 韩都新郑。 城内一酒舍内,两名男子在一单独隔间内,正把酒言欢着,其中一人断了一直手腕,另一人则是一少年。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刺杀了韩将申差的聂显与河阳君家的仆人乐毅。 只听聂显询问着乐毅: “乐毅老弟,您这么不辞辛苦带我来新郑,到底是想让我见何人呢?” 乐毅回着: “聂兄,呆会你就知道了!” 乐毅刚说完话,这时一个商人打扮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俩人身旁一空座上,自己掏出一方玉杯,拿起座上酒壶,倒了一杯,细细品尝了起来。 聂显观察了一番这商人后,便询问乐毅: “乐毅兄弟,您说的就是这位先生吗?” 乐毅点了点头: “正是这位先生!” 商人一杯酒下肚后,把玉酒杯又放回了怀中,对着聂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聂侠士,您或许第一次见到我吧?” 聂显点了点头: “是的,不知道先生您如何称呼呢?” 商人说道: “我叫郑复,乃郑国之后,我让乐毅兄弟带你来此,是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的!” 聂显便问: “是什么事?要是杀人之事,我可不会再干了,我上次刺杀申差将军,已经害的我家人都因我赔了性命了!” 郑复轻轻一笑: “我看聂侠士您也是爽快之人,我就不遛弯子了,跟你直说吧,我想让你帮我刺杀一人!” 聂显马上回着: “我刚不是说过了我不会再杀人了吗?” 郑复马上用手示意了一下聂显: “你不用如此心急的回绝我,如果我告诉你这次要杀的人是谁,你一定会答应去帮我杀那人的!” 聂显好奇的望着郑复: “你让我杀谁?” 郑复回着: “你的大仇人,公子束!” 聂显一阵苦笑: “你让我杀公子束?我现在这样子能杀的了它吗?” 说完看了看自己断腕处。 郑复从怀中掏出了一玉簪子,放到聂显面前: “你认识这件东西吗?” 聂显赶紧接过簪子,打量了一番,有些惊喜的说道: “这是我妹妹的簪子,怎么会在你手中?难道我妹妹还活着吗?” 郑复说道: “是的,你家里其它人虽然已经被韩束派人杀死了,但是你妹妹却被我一个朋友救了,我这朋友之前托我告诉你,若你杀了韩公子束,它就放了你妹妹与你团聚!” 聂显表情很是无奈: “我刚已经说过了,我现在这样子连近其身恐怕都没有办法,又何言杀人呢?” 郑复指了指一旁乐毅: “这近公子束身之事,乐毅兄弟能帮你,只要你负责把这把剑挿入韩公子心脏就行了!” 说完,有一汉子走进来,把一把短剑放到了聂显面前。 聂显便把这剑柄拨开一看,只见剑身刻着`魚肠`二字,不禁说了一句: “莫非这把剑就是当年专诸刺吴王僚之剑?” 郑复点了点头: “聂侠士,您果然识货!” 聂显激动的起身握起了这把鱼肠剑,走到一方木柱处,然后轻轻把剑往木柱内刺了一下,就如切菜一般,剑身就入了其内。 聂显于是興奋的拔了出来,大声说了句: “这鱼肠剑真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郑复带着笑意也起身走过来对聂显说道: “只要你刺杀了公子束,这鱼肠剑以后都是你的了,我也会把你妹妹还给你,然后再送你万贯家财,你可以离开韩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聂显突然又苦笑了一下: “我刺杀了公子束,难道还有命能逃走?” 乐毅起身走到了聂显身边,拍了拍其肩膀: “有我在呢,我这次会陪你去的,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办法了!” 聂显又打量了下乐毅: “乐毅兄弟,你没有骗我吧?” 乐毅很是严肃的样子望着聂显: “聂兄,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了,你觉得我是那种骗子吗?” 聂显摇了摇头: “乐老弟,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郑复这时也是开心的说了句: “好吧,那你们俩继续喝,我还有事要去忙了。” 俩人送走郑复后,又坐回来一起喝了一杯。 只听聂显询问乐毅: “这郑复先生,乐老弟你与它真熟悉吗?” 乐毅点了点头: “我自从来到韩国,与郑复先生已经结识五年了,没有郑复先生,我乐毅可能早就饿死在韩国了。” 聂显叹了口气: “那看来郑复先生是乐老弟你的大恩人啊!” 乐毅说道: “是的,郑复先生这人乃是一个大好人,虽然行商,但是却乐善好施,经常资助穷人,所以其名声在这新郑极好,是不会欺骗你的!” 聂显又问: “可是你说它是大好人,可是却背地里让我帮其去行刺别人,这又是为何呢?” 乐毅解释着: “郑复先生刚刚不是说了吗?它乃郑公之后,对韩氏乃是有家国之仇的,聂兄,您应该想的明白,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聂显说道: “原来这样,那我明白了!” 然后又问: “那韩公子束如今又在何处?” 乐毅往南指了指: “现在韩公子束正驻守在岸门,所以明日我们便要启程赶往岸门去了,一切事宜路上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 聂显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我现在也就只希望能死前再见我妹妹一面了!” 乐毅举起了酒杯: “聂兄,别说这等丧气之话了,这次我们一定能杀了韩公子束,全身而回的,到时候聂兄您就可以带着您妹妹想去哪就去哪,兄妹一起过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生活了!” 聂显回敬了乐毅一杯: “希望吧,我现在心里就是希望我妹妹能平安无事就好!” 喝完,手中紧紧握住了那只玉簪。 乐毅便安慰其: “没事的,就算聂兄您真发生意外之事,我也会替您好好安置好你妹妹的!” 聂显很是激动的望着乐毅: “真的吗?” 乐毅点了点头: “是的,相信我!” 聂显不禁流着泪,自言自语说着: “我妹妹今年年芳十四,名聂蓉,也已经快到该嫁人的年纪了,如果她真活着,我就希望以后给他找个好夫婿嫁了,让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要再被我们这所谓刺客家族连累了,就像我,为了继承祖业,当一名刺客,早就已经变成一个连自己活着,为了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到底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 第九十四章 乐毅聂显奔魏 韩国来索人 乐毅带着聂显来到了岸门。 乐毅便以河阳君家仆来投靠公子束,而公子束也在河阳君府见过乐毅,早就对其十分欣赏了,自然对其没有任何猜忌了,而是把乐毅和聂显都安置在自己身边做了亲随。 有了这种机会,聂显自然更有机会下手了,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乐毅帮聂显支开了韩公子身边的婢女,趁公子束熟睡之时,聂显手持鱼肠剑潜入其卧榻处后,直接一剑刺入了公子束心脏,公子束就此毙命了。 聂显与乐毅也赶紧逃离了岸门,直到第二天,公孙衍和岸门韩军才知道公子束已遇刺之事,再行捉拿凶手,已经为时过晚了。 乐毅与聂显俩人一路逃亡了韩魏边境之地,这时早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待着两人。 待俩人上车后,聂显发现车上早已经有一女子坐在上面了,这女子便是其妹聂蓉了。 三人便一路北行,直奔大梁去了,毕竟这也是郑复早已经为几人安排好了的。 魏嗣这日在宫中也收到了秦军退兵、韩公子束遇刺的消息,便依然把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召来商议了。 只听如耳首先说道: “这秦军退兵恐怕是与楚国有关吧?” 魏嗣摇了摇头: “此事尚且还不好论断,毕竟岸门韩军可早已是强弩之末了,秦军这番撤兵举动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如耳继续说道: “毕竟这伐韩的秦军,可是其从蓝田调来的啊,而且蓝田乃秦都防御楚军的门户,若楚军知道此事了一定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的!” 苏代也说道: “这可不好说,毕竟秦军阴险狡诈,说不定是在迷惑韩国呢?” 陈轸便说道: “这个时候,秦军乃长途跋涉而来,而且又经历了一战,恐怕早已经人困马乏,没有补给而退兵或许也算正常。” 突然听到门外张孝声音传来了: “大王……大王,有韩国使者来了,说有事要紧急求见大王您!” 魏嗣便询问陈轸三人: “韩使紧急来见,几位爱卿怎么看?” 三人异口同声说了句: “那我们赶紧去见见吧!” 待见到韩使后,韩使首先拿着一封韩国国书递了过来。 魏嗣打开国书看了一眼后,发现乃是韩王亲手所写,内容便是韩国有两名逃犯来到魏国了,想要魏国帮忙抓住这俩逃犯,把其送回韩国。 而书中所提俩人正是刺杀了韩公子束的聂显与帮凶乐毅了。 只听韩使说道: “魏王,我们大王希望您务必能帮我们韩国捉住此二犯,我们大王说了必有重谢!” 魏嗣便询问韩使: “本王倒想知道,你们韩王又是如何得知,这俩刺杀你们公子束的重犯逃来我们魏国了?本王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的!” 韩使回着: “魏王,我们大王是从边境守军那得知这俩人逃了贵国的,所以还请魏王您尽心帮助我们韩国捉拿住此二贼。” 魏嗣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们魏国会尽量帮你们韩国捉住此二贼,交给你们大王的,不过本王现在也不能保证这二贼现在还藏在我们魏国!” 韩使说道: “好,那就替我们大王多谢魏王您了!” 说完退出去了。 魏嗣这时便再次询问陈轸、苏代、如耳等三人: “诸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苏代首先说道: “既然韩王有此要求,我们魏国当然该竭尽全力去帮韩国捉拿住此二贼了,而且韩王可是说有重谢的,说不定会拿两座城池来感谢我们魏国呢?这可是不可多得好事啊!” 魏嗣听完苏代这番话,脸色自然不悦了,不过其也明白苏代可是不知道自己与那两名刺客,乐毅与如耳可是相识的了,自己也便说出来,所以也只能不作声了。 如耳似乎发现到了魏嗣表情有什么不对,便走出来说道: “苏代先生,我觉得这区区两个逃犯之事不过一小事而已,不足挂耳、不足挂耳,我们该好好继续讨论之前秦国撤兵之事了。” 陈轸也说道: “是啊,这种小事确实不该是我们该议论的。” 魏嗣便也转话题询问着: “不知道三位觉得韩国这次经此一败,日后又当如何呢?” 苏代回着: “臣觉得韩国经此一败,再加上之前几次战役,已死伤近二十万,大伤元气了,至少十年之内是没有能力再发动大规模战役了。” 如耳说着: “是啊,韩国这战之后,确实没有任何战斗力了,看来只会在我们魏、秦、楚三国之间摇摆不定了,所以臣觉得大王您应该赶紧派个使者,送点金箔去韩国慰劳韩王,以此继续巩固我们魏、韩同盟关系,以免被秦国钻了空子!” 魏嗣便问如耳: “依您这么说,莫非韩国可能想要投靠秦国?” 如耳点了点头: “是啊,据臣所知,韩王早就有意把其太子仓再次送往秦国为质去了,而经此一败,韩国重新丢失了函谷关,上洛之地,已如强弩之末了,若其不与秦国结盟,等秦国再发兵,那韩国可能宜阳等三川之地都要丢了。” 陈轸也说道: “如耳先生说的对,韩国现在选择只能是把已经丢失的函谷关、上洛之地承认赠给秦国,再把太子仓送往秦国为质,这样秦国才会暂且放过韩国。” 魏嗣又问: “那依诸卿之前说的,楚国应该是把军队调去攻打秦国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迟迟没有收到楚国与秦国交战消息呢?” 如耳回着: “楚国得知秦国撤兵了,肯定也不会贸然去进攻秦国了,所以自然是不会再发生战争了。” 魏嗣便问: “那依三位卿家之说,我们魏国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苏代便说道: “大王您现在应该赶紧从河西抽调一部分兵马,再加上安邑五万守军,以夺回故地之由,南下重新占领曲沃、焦、陕等上洛之地,毕竟秦军现在主力肯定是已经退回蓝田了的,而且韩王也已经放弃这些地方了,乃是我们魏国重新夺回来的大好时机啊!” 魏嗣点了点头: “好,待会我就命人去传令夺回上洛之地。” 如耳也说道: “不过大王您现在可不能仅仅只是出兵,还得做好邦交之事,尤其是楚、韩两国!” 魏嗣便问: “那依您之意,莫非要立刻派人去出使韩国和楚国吗?” 如耳点了点头: “是的,臣觉得臣去楚国出使最为合适了,至于韩国,那得看陈轸和苏代先生之意了!” 苏代马上说道: “臣愿意去出使韩国,面见韩王。” 陈轸对着如耳和苏代露出了一丝笑意: “两位先生都要抢着去出使楚国和韩国,让我陈轸又该如何自处呢?” 如耳拍了拍陈轸肩膀: “先生您就好好陪着大王,在大王身边出谋划策就行了,这等奔波之事还是由我和苏代先生去就行了,反正我们俩也早就习惯了!” 魏嗣这时感慨的说了句: “要是犀首先生尚在就好了!” 陈轸见魏嗣表情有些沉重,就过来安慰着: “主上,您也不必如此再挂念犀首先生了,毕竟它现在已经做了韩相了!” 魏嗣便问: “犀首做了韩相,那公仲侈呢?” 陈轸回着: “听说公仲侈是主动把相邦之位让给犀首的。” 魏嗣轻轻一笑: “这小心眼公仲侈,何时如此大度了?” 陈轸也露出了笑意: “这就不知了,或许是韩王相劝的吧,毕竟韩王才是韩国真正的主人呢!” 待苏代与如耳离开后,魏嗣单独把陈轸留了下来。 只听魏嗣对陈轸说道; “想必陈卿您一定知道寡人留你之意了吧?” 陈轸回着: “臣当然猜到一些大王您的意思了,莫非是聂显与乐毅之事?” 魏嗣叹了口气: “正是此事,这聂显与乐毅若真到了我们魏国,寡人可不能把它们抓了交给韩王啊,这俩人都是寡人的朋友,陈卿您应该最理解寡人的!” 陈轸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我们堂堂魏国的大王,居然还讲起了朋友情谊啊!” 魏嗣便说道: “陈卿你就别打趣寡人了,好好给寡人想个办法,如何保住我这两位朋友性命吧!” 陈轸犹豫了一下,说道: “臣倒想到一个办法了!” 魏嗣赶紧问着: “陈卿您快说,有何办法?” 陈轸说了起来: “这聂显与乐毅乃是韩国重犯,而且刺杀了韩王最钟爱的公子束,韩王肯定是不惜一切都要抓住它们的,而且连国书都给大王您送来了,所以大王您必须还得顾全韩王面子,给我们魏国全境都发上两人通缉令才是!” 魏嗣有些不解了: “陈卿,寡人可是让你帮你寡人想办法保住俩人的,你怎么能让寡人通缉它们呢?” 陈轸一笑: “这通缉可只是表面而已,难道暗地里我们就不能偷偷派人,把它们俩人暂时先送往它国避难去吗?” 魏嗣点了点头: “好,送往它国避难确实是个好办法,毕竟寡人可不能就因为为了包庇它们俩人而坏了魏、韩两国的邦交。” 然后又问: “不知道陈卿打算把它们送往何国呢?” 陈轸向东指了指: “现在只能把它们送往齐国去了,它们去了齐国臣还能有熟悉的人暂时安顿一下它们,而且韩王可是不会去向齐王索要俩人的!”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也是,毕竟齐王因为上次五国伐齐之举,没有痛恨它国,却唯独痛恨起了韩国,这对它们俩,倒真是一个好去处,那这件事就拜托给陈卿您了。” ------------ 第九十五章 赵约分上党 散心访奇人 魏嗣便派了如耳使楚,借此打探楚国动向,苏代带着十车钱粮使韩,慰问韩国,以示魏、韩盟友之情。 然后又命在河西的公孙喜为主将、庞涓之子庞援为副将,出兵去攻取曲沃、焦、陕等上洛之地。 一切布置妥当后,魏嗣终于闲了下来,正好听说到王后卫姬病了,便想去后宫看望王后卫姬。 可是这时却有人来报: “有赵使在宫外求见大王!” 魏嗣只得暂且回到大殿去见赵使。 赵使见到魏王行了礼后,便首先拿出一封其国君赵雍的书信呈给了魏嗣,魏嗣看了一眼后,直接惊了一下。 原来赵君书信内容是,赵国得知韩国再次败于秦,以致国力大损,于是邀魏国一起接管已成为韩国飞地的上党地区。 魏嗣心里不禁说道: “这赵君明明就是看着韩国国力大损,无力顾及已成为飞地的上党地区了,所以想邀自己魏国一起把韩国上党瓜分了,可是自己刚刚才派苏代拿了钱粮使韩去了,又怎么能再干这等事呢?” 可是直接拒绝赵使恐也不太妥当,魏嗣这时只得暂且先把赵使安置在大梁住下,让其等待自己决定了。 魏嗣其实心里又何曾不想得到韩国上党呢?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而已,偏偏赵国首先起了这贪念,若自己与赵国这个时候真瓜分了韩国上党,恐怕韩国会把怨恨全部记在魏国身上了,这可是对魏国大为不利的。 尤其是南边还有强大的楚国,西面秦国此时实力也不可小窥,韩国若与其任何一国结盟来对付魏国,那自己的魏国很有可能把这几年积攒的国力全部耗费掉了,这是魏嗣无法承受的。 而恰好这时陈轸又亲自送乐毅与聂显去往齐国了,自己身边又找不到一个能商议此事的人,所以魏嗣也甚是焦虑不安了。 魏嗣在宫中为此徘徊了一天,第二天醒来后,便想找地方出去散散心了,让张孝做好一番准备后,魏嗣便与其一起出了宫,还是来到了大梁北边的济水上乘船看风景了。 这时已入了深秋,迎面吹来的一阵阵冷风自然有些刺骨了,张孝见魏嗣一直在船头望着江面,不言语,便提醒魏嗣: “大王,现在外面凉风阵阵,您还是进去里面吧,不然会着凉的!” 魏嗣回了句: “不用了,寡人出来就是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清醒的,毕竟寡人最近真是太累、太累了!” 这时在一旁撑船的船夫听到俩人对话后,便问了句: “你们是何人?为何称作大王、寡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张孝便回着船夫: “大伯,这不过是我们俩人私下称呼而已,您不用在意就行了!” 船夫轻轻一笑,然后说了句: “唉,老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自大的人,居然还敢私下让人称它作大王,真是不怕死的疯子、疯子咯!” 张孝突然想冲过去同这船夫理论,被魏嗣拉住了: “大鼻子,你何必跟一老伯一般见识呢,而且现在老伯可是在给我们撑船呢!” 船夫不屑的看了一眼张孝和魏嗣: “不要以为你们付了一块金箔给老夫我,老夫我就得依着你们了,我告诉你们,如果再这么对老夫我不敬,我就让你们俩一起掉入这济水中,给恶鬼收了去,到时候让你们尸骨无存。” 张孝忍不住,便直接回怂船夫: “你这糟老头,真是胆大包天,你……你……你知道我们是……!” 结果被魏嗣把其嘴捂住了: “大鼻子,你是要违抗我命令了吗?” 张孝才止住了嘴。 只听船夫嘲笑似的说道: “哼,你们这两个狂妄之徒就跟黄河边那山谷中住的一个老不死的一样,都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魏嗣便走过来好奇询问船夫: “老伯,您说的那老不死的又是何人呢?” 船夫哼了两下,回着: “就是一个自称自己年岁已经过百,而且长得跟个恶鬼似的,见人还凶神恶煞,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魏嗣有点吃惊: “年岁过百?那我倒是挺想见一见这人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年过百岁之人!” 张孝便走过来说道: “先王之前不就是已经年过百岁了吗?” 魏嗣回着: “先王哪有过百?寡人怎会不记得呢?它老人家在世时,不过也就过了八旬而已!” 张孝这时有些興奋的说道: “大王,那我也好想见一见这过了百岁的老爷爷啊!” 船夫这时带着姧笑说道: “你们想见它,老夫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就是得半日路程!” 说完把之前张孝付给其的金箔拿到俩人面前亮了亮。 魏嗣自然明白其意思了,便问: “那你想要加多少金箔?” 船夫回着: “在加两块就够了!” 魏嗣便对张孝使了个眼神: “拿出来给他吧!” 张孝有些不愿意了: “大王,我给它一块金箔已经够它几年收入了,如今还要在给它两块?它这未免太过黑心了吧?” 船夫说了句: “好吧,如果你们不想给 我现在就靠岸,你们回去吧!” 魏嗣便对张孝说道: “你又不听我命令了吗?再这样,看我回去罚不罚你!” 张孝只得从怀中又掏出两块金箔递给了这船夫,然后对魏嗣小声说道: “大王,这半日船程,那我们今晚就回不了宫了啊!” 魏嗣便提醒张孝: “从现在开始,别叫我大王了,叫我家主就行,回不了宫就回不了宫,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俩个大男人,哪里不能住的?” 俩人便随着这船夫,乘其船一路往上,进入了黄河,再往东北行了一段,已是黄昏时分了,这时借着余晖,船靠往了北岸的一处山丘高地附近。 上了岸,船夫指了指不远处一似乎有着屋舍的丘谷地带说道: “你们看,那几间屋舍就是那个老不死住的地方了!” 魏嗣定眼望了过去,发现这几件屋舍似乎都是竹木搭建,四周种满了各种排列有序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十分別雅,与这船夫老头所说的蛮狠不讲理的主人差别甚大,更像是一个儒雅之人住处。 魏嗣便询问船夫老夫: “那老人家现在可在家中?“ 船夫老头回着: “当然在了,那老不死的自从几年前搬回这里后,几乎没见其出过这里,可能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吧!” 魏嗣又问: “那大叔您又是如何认识这老人家的呢?” 船夫老头回着: “我有次打猎,碰到一直兔子,然后追到这里来了,结果被这死老头算计了,掉入了它的陷进中,这死老头让它一个孙子们把我绑起来,那可是一番的数落、辱骂啊,当时我都差点被他骂的自尽去了,不过后来我忍住了,想了想,我何必跟一个一只脚已经近了棺材的老东西见识呢!” 张孝在一旁嘲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糟老头也有今天啊,那是你活该…活该!” 说完对着船夫老头吐了口唾沫,船夫老头自是生气了,便直接扑过来,跟张孝在地上缠打了起来。 船夫老头虽然已年逾六旬,但是力道却不减,张孝自然不是对手了,直接被船夫老头死死按在了地上,见自己打不过船夫老头,便开始向魏嗣求救了: “家主……家主,您可不能看着我这样被人欺负啊?” 魏嗣笑着回了一句: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何必跟一个老人家一般见识呢,你还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说完走过来,又对船夫说道: “大叔,它年纪还小,您就放他一马吧!” 船夫老头说了句: “除非这厮有诚意跟老夫我道歉,否则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厮!” 魏嗣见此,便劝说张孝: “大鼻子,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就跟大叔道个歉,认个错吧!” 张孝很是坚决的回了句: “不可能,让我跟这糟老头道歉不可能,是它先为老不尊的,我张孝头可断、血可流,这歉可道不得,除非它杀了我!” 船夫老头一听这话,自是更加生气了,直接用手掐住了张孝脖子,质问了一句: “你果真不怕死?” 魏嗣见此,赶紧走了过来,对船夫老头大声吼了一句: “你这老匹夫,不得放肆!” 张孝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 “家主,你不用担心,这糟老头,它没那个胆!” 船夫老头冷笑了起来: “哼,听好了,这可是你逼我的!” 正当船夫老头手准备了用力时,突然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了一对童男童女,拿着棍棒围住了船夫老头,只听这童女说说道: “放肆,谁让你在我们这里乱造杀戮的?” 船夫老头一下子松开了掐着张孝脖子的手,便回应童女: “造了又如何,你们那老不死的爷爷迟早不也要进棺材的吗?老夫我今日给他找了个殉葬的,它应该感谢我才是!” 只听不远处竹屋中传来了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是谁在那咒我王诩死啊?我告诉你,我王诩绝对比你活的要长寿,你有本事给我等着,别跑,上次我可怜你,放了你一次,你居然还敢再来,还如此对我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兔崽子!” 船夫老头,一听这声音,吓得赶紧放开张孝,然后推开了童男童女,脚底抹油一般,跑的无影无踪了。 ------------ 第九十六章 病入鬼谷 初见小范睢 待船夫老头走后,童女便把眼光放到了魏嗣与张孝身上: “你们是谁?来我们鬼谷是想要做什么?” 魏嗣也没想到这里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鬼谷,而这里的主人,那个老人家莫非就是鬼谷子吗?魏嗣马上又想起来刚才那个老人家自称王诩,这王诩不正是鬼谷子的本名吗? 想到这,魏嗣赶紧问了问童女: “你们这里主人莫非就是鬼谷子王诩先生吗?” 童女很是谨慎的眼神望着魏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来此是想做甚的?” 张孝这时赶紧带着笑意起身走过来对女童说道: “你说我们啊?” 女童点了点头: “是的!” 张孝看了看魏嗣眼神,回着女童: “我们来此当然是想拜访你们这里主人鬼谷子先生了!” 女童便回了句: “我们这里虽然名为鬼谷,但是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位鬼谷先生,所以你们还是请回吧、请回吧!” 张孝不解的问着: “难道刚才说话那位老爷爷不是鬼谷子先生吗?” 这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男童开口了: “你们这些人废话真多,我姐姐说了这里没有你们想找的鬼谷子先生,就是没有,你们走不走随你,反正我们是得回去吃晚饭了!” 说完拉着女童手,俩人一起往回走去了。 魏嗣与张孝跟着俩童走了几步,拐了个弯,见到前面有一嵌在两小丘之间院门,俩人进了院门后,就紧紧的关上了院门,不再理会魏嗣与张孝。 这时候天色已经逐渐转黑了,魏嗣往院内叫了几声,见没任何反应后,便对张孝说道: “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起个火,暂且等上一晚吧!” 张孝有些不解问着魏嗣: “家主,现在天气转凉了,这野外实在容易着凉,我们不如还是出去附近找个人家借宿一晚吧!” 魏嗣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们来时也未见过附近有人家,找恐怕也得去很远地方,不然明天来此又得费脚程,就听我的吧!” 俩人便在附近找了个空地,生了堆火,坐在旁边休息了。 到了夜深时分,由于寒风突然增大,使得魏嗣这时不禁打起了寒颤,张孝见此便赶紧靠过来,准备褪下自己外套给魏嗣披上,被魏嗣拦住了,只听魏嗣咳嗽两下后,对着张孝说道: “不必了,你这般自己会冻着的,寡人穿的其实也不少,只是突然受了这寒风有点不适应而已!” 张孝这时很是担心的望着: “家主,可是现在这里风浪这么大,您若在此呆上一晚,恐怕明天身体会遭不住的啊,您若倒下了,我们魏国以后可得怎么办啊?” 魏嗣回了句: “你实在多虑了,寡人不至于你想的那般柔弱不堪!” 说完话,自己倒是又咳嗽了两声。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在冷风吹打下,魏嗣逐渐咳的更加厉害了,而张孝在一旁焦急的不知所措。 魏嗣还是强忍着身体的难受,劝慰张孝: “寡人不是说过了吗?寡人没事,明天醒来就好了!” 说完,自己昏睡了过去。 当第二天醒来时,魏嗣发现自己此时已然躺在一竹榻上,但是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而且喉咙臃肿,连说话似乎都很是费劲了。 这时,似乎见到张孝端着一碗汤药匆匆走了过来,喝过两口其碗中汤药后。 魏嗣看清眼前人是张孝,让其把自己扶的略微靠起了身,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乃是各种物件摆放整齐、让人感觉清新的一间小竹舍,便问张孝: “这是哪?我们在哪呢?” 张孝回着: “家主,我们现在是在鬼谷中,是这里那位老先生救了您!” 魏嗣回想了一下,已然记不起昨日离开鬼谷院子后发生的事了,便询问起了张孝: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寡人怎么会病成这样了?” 张孝与其回忆了起来。 过了一会,童女拿着扫把走了进来,对着俩人说道: “你们呆会,外面不管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出门,知道吗?” 张孝回着: “好的,谢谢妹妹了!” 女童天真的一笑: “别叫我妹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叫魅寰,我弟弟叫范睢!” 魏嗣虽然身体难受,但是一听到这童女说那童男居然名叫范睢,顿时心里默默说道: “看来这里主人果然是鬼谷子先生了,看来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了。” 魅寰打扫一番后,就出门去了。 魏嗣这时便赶紧询问张孝: “大鼻子,你可有见过这里那位老先生的真容?” 张孝摇了摇头: “我们来时,虽然是它们看您病的严重,才放我们进来的,但是我背着您到门口就被那魅寰与范睢拦下了,是它们把您扶进去的,待我进来时,这里就剩您一个人放在这了,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位老先生长相如何!”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那寡人知道了!” 而这时,外面不远处似乎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叫之声,一细听,似乎几个男子在齐声叫喊着: “恩师……恩师……恩师,求求您,见我一面吧,求求您了……求您了!” 魏嗣自然也听到了这叫喊声,便问张孝: “你听这声音,是哪国口音啊?” 张孝回想了一下,突然面带笑意说道: “家主,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乃是秦腔,当年秦妃嫁来我们魏宫时,说话口音就是如此,这几个人定然是秦国来的了!” 魏嗣便思考了起来,这鬼谷子难道还有在秦国的徒弟吗?这素来不喜与人接触的鬼谷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收了这么多秦国做徒弟呢?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又传来了一声甚是熟悉的声音: “师傅,若您真的不愿意再见我,我就长跪在您的院门外了!” 魏嗣便赶紧对张孝说道: “大鼻子,你现在赶紧替寡人去瞄一眼那人是谁,不要被人发现,知道吗?” 张孝回了句: “好的,家主,您在这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悄悄走了出去。 魏嗣这时只听外面童女魅寰很是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走吧,爷爷说你既然早已经离开了我们鬼谷,现在还回来做甚,好好继续实现你的远大抱复去吧!” 只听刚才那熟悉声音说道: “我已经知错了,悔不该当初离开这鬼谷,只要恩师愿意重新收留我,我愿意以后终身老死这鬼谷,不再离开一步!” 魅寰声音回着: “我爷爷说过,商鞅、庞涓还有你,你们三人以后永不再受我们鬼谷待见,你还是别在枉费心思了吧!” 熟悉的声音又说道: “那可否再让我见恩师一面?” 魅寰最后说了一句: “你既然这么冥顽不灵,那你自便吧!” 然后就没再听到魅寰声音了,只听那熟悉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呐喊着: “恩师……恩师……恩师,求您见我一面……见我一面吧!” 张孝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轻盈的走回到了魏嗣身边,见魏嗣还躺在榻上聚精会神听着外面声响,便说了句: “家主,不同听了,我已经帮你看清那人是谁了!” 魏嗣赶紧问道: “它是谁,快说!” 张孝突然叹了口气: “唉,除了背叛我们魏国的那位秦相张仪,还会有谁?” 魏嗣这是才想起,这声音确实乃是那张仪的,便又问张孝: “那张仪带了多少人来了?” 张孝回着: “好像就几个为其抬轿的秦国士兵,也没它人了。” 魏嗣便自言自语说了起来: “这张仪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鬼谷呢?到底是有何意图?它不是刚帮助秦国大败了韩国,去朝见新任周天子了吗?难道它只是特意来看看师傅鬼谷子的……?” 突然一阵轻便脚步声靠近了魏嗣魏嗣这竹屋,这脚步声音与魅寰的差别很大,魏嗣便以为是鬼谷子来,赶紧让张孝搀扶自己起来,准备等其进来向它行礼。 可是当脚步声靠近门处时,出现的却是童男范睢,直接范睢停在了门口,好奇又有些胆怯的眼神盯着魏嗣与张孝打量了起来。 魏嗣见此,勉强露着笑意对范睢招了招手: “小兄弟,不用怕,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进来吧!” 范睢有些面带怯意的缓缓走了进来。 魏嗣便问: “小兄弟,你叫做范睢,是吗?” 范睢眼神表现的有些惧怕魏嗣: “是的,我叫范睢,今年七岁!” 魏嗣见小范睢走近来后,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它,发现它皮肤呈现黄铜色,说话间牙齿明显十分暴露,鼻子扁平,而且右脸近中之处还长有一颗大痣,不过眼神却是十分的清澈明亮,长的确实丑了些。 这时范睢突然问了一句: “您就是魏国的国君,魏王是吗?” 魏嗣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是魏国国君的?” 范睢回着: “我刚刚偷听到爷爷与一友人交谈时说的!” 魏嗣心里感慨了起来: “这鬼谷子果然厉害,居然都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 然后便问: “那不知你爷爷的友人又是何人呢?” 小范睢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那位友人好像是从齐国来的,听我爷爷称它为淳于髡先生。” ------------ 第九十七章 求贤淳于髡 赵兵发上党 魏嗣一听到淳于髡这名字,自然是一阵不可思意,没想到淳于髡居然也来到鬼谷做客了,虽然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此人,但是也对其算是了解不少了。 这淳于髡乃何人呢?乃是曾经齐威王的女婿,齐国正卿大夫,管理着如今天下最为兴盛的齐国稷下学宫,而且曾经还做过几年自己父王魏惠王的上卿,遍游列国,学识不输于当今尚在世的孟轲、庄周二人。 魏嗣便有了个想法,这鬼谷子王诩自己定然是请不到的,不如想办法把这淳于髡再请回魏国去给自己经营学宫,只要魏国学宫兴盛了,还会顾忌以后没有人才可用吗? 魏嗣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去请可能这淳于髡不会应允,不过若是与陈轸一道来请这淳于髡,那就不同了,毕竟魏嗣从陈轸那得知过,陈轸乃是淳于髡最得意的一名学生,俩人关系一直如父子般亲密无间,由其与自己一起来邀请,淳于髡可能就很难拒绝了。 想到这,魏嗣这时瞬间也有了精神,直接让张孝扶着自己穿衣下榻,然后让张孝去做了番告别,在张孝搀扶下就匆匆离开了鬼谷。 出门时自然是碰到了还跪在外面的张仪了,魏嗣也是简单与其打了个照应。 回到大梁魏宫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魏嗣也来不及休息,赶紧召来陈轸,与其商议起了如何去请淳于髡先生来魏国主持学宫之事,毕竟自孟子辞去后,整个魏国学宫已经近一年没有一个合适的管理者了。 魏嗣本来是打算与陈轸一同再往鬼谷去的,结果陈轸说了句: “恐怕要是大王您前往,是无法我恩师淳于髡先生的,我一个人去就好,况且大王您现在身体尚在抱恙中,得先好好休息才是!” 魏嗣也知道陈轸是担心自己身体才这样,但是还是坚持着: “那寡人怎么也得亲送陈卿您去鬼谷,在外面等待,才能表明寡人诚心啊!” 陈轸十分担忧的望着魏嗣: “可是大王您这身体?” 魏嗣忍不住瞌了两下,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 “寡人挺得住,陈卿您就听寡人的吧!” 于是魏嗣便安排车马和船只,一直把陈轸送到了鬼谷之外。 赵国邯郸。 这时赵君赵雍正召集着赵豹、肥义、将军赵庄三人商议着上党之事。 只听赵庄说道: “既然魏王这么些日子也不给回复,不如由我带领十万兵马,直接把上党先拿下来吧!” 赵豹也说道: “是啊,这都半个月了,魏国还没消息,如果我们还不赶紧出兵上党,那消息走漏给韩国了的话,恐怕韩国会有所准备,到时候我们赵国再想拿下上党恐怕会生变啊!” 赵君便问: “那现在上党那边守将韩诩可有消息传来?” 赵庄回着: “韩诩一直在催我们赵国尽快出兵上党,而且其也已经准备好了与我们赵国里应外合了!” 赵豹又说了句: “既然魏国不愿意出兵,那我们就别管它们了,直接先拿下上党,到时候大不了我们把之前魏国献来的中牟附近地方还给它们,抛弃卫国就是了!” 赵君思索了一番后,又看了眼一旁肥义,见其也没反对之意,便下了决心: “好吧,本王就以叔父赵豹为主将,赵庄为副将,领兵十万,出征上党!” 赵国出兵上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大梁来了,刚去二次拜访了鬼谷子和淳于髡的魏嗣才刚刚回来,正准备去巡视学宫。 收到这重大消息后,魏嗣只得赶紧返回王宫,召集陈轸还有刚刚从燕国返回来的魏参、魏冉商议了起来。 魏嗣首先询问了魏参和魏冉燕国战果。 只听魏参满脸興奋的回着: “我们魏军协同其它七国联军,一路越过了易水河,打到燕国蓟都附近,打的那逆贼子之屁滚尿流的北逃去了,这时燕王便感谢了一番我们各国军队,让我们回来了!” 魏嗣有些不解: “不是八国联军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七国了?” 一旁魏冉很是气愤的走过来说道: “这次我们其实早就可以消灭那子之,然后撤兵的,结果齐国军队根本不与我们八国一起,尤其是那匡章,想自己单独带领齐军去拿头功,攻下蓟都,结果被子之军队打败撤退了,导致我们八国军队在易水南边驻营了近半年之久!” 魏嗣笑着说了句: “那齐军就是活该了!” 魏冉又接着说道: “是啊,可恨的是齐军撤回来后,还责怪我们八国军队不对其支援,才导致它们战败的,所以它们以此为理由直接就撤兵回国去了。” 魏嗣说道: “好…好……好,齐国撤兵这对燕国新王职来说是最好的了!” 突然这时张孝又很是着急的拿着一封书信跑来了几人面前。 魏嗣便询问其: “大鼻子,又怎么了?” 张孝把书信递到了魏嗣手上: “大王,这是新任燕王,紧急送来的书信!” 魏嗣赶紧把书信打开与陈轸等人一起看了起来。 原来燕王职把列国军队安顿回家,自己进入蓟都后,却被蓟都百姓赶了出来,原因就是蓟都百姓因为姬职乃是魏国所立,所以不承认姬职这位新燕王,而想立老燕王哙的幼弟公子期为燕王。 这公子期在子之称王时,便逃往了辽东,开始组织反抗子之的军队,在这次子之败亡后,公子期首先于姬职一步,回到了蓟都,然后开始安顿蓟都百姓,所以自然也是得到了蓟都百姓的拥戴了。 而姬职此时不得已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往南逃回了武阳,开始再次向列国借援兵了。 魏嗣看完这书信后,不禁说了句: “看来我们魏国之前努力恐都白费了!” 陈轸回着: “这还不好说!” 魏嗣便问: “难道还有挽救姬职的办法吗? 陈轸回着: “有,但是大王您想让姬职得到燕国,就得放弃上党,立刻再出兵去往燕国,帮助姬职夺回燕王之位,不过这样恐怕上党就得被赵国独占了,我们魏国只螚获得一个扶立燕君的好名声,而魏国东西交通的野王、河阳等要道,以后将暴露在占领了上党的赵国之下!” 魏嗣便问: “那依陈卿之意,寡人只能放弃燕国,而赶紧出兵上党与赵国抢地了?” 陈轸回着: “这事得由大王您来取舍才是最为妥当的!” 魏嗣自然也明白现在为了魏国利益,只得暂时放弃燕国,而且出兵上党了。 下了决心后,魏嗣依然以魏参为主将、魏冉为副将,向周天子借了旌旗,以替韩把守上党的名义率领刚刚从燕国返回的十万魏莽卒,开始马不停蹄奔赴上党去了。 韩国新郑。 韩王也是焦虑不已,因为其已经收到了赵国趁自己战败于秦,而派兵进犯起了上党。 上党因为上次与魏易地后,早已经是韩国的一块庞大的飞地,上党地势险要,山脉广阔,而且还是以前晋国的核心地区,属于一块易守难攻地带。 韩国本来以前在此有八万守军,但是因为与魏易地,导致交通阻碍,而岸门之战时,韩王为了新郑安危,直接把其中五万军队调回了新郑驻守,所以上党这一庞大地区,真实守军也就只有区区三万人了,所以赵国正是看到了这良机,才趁机约魏分之的。 韩王这时便询问一旁国相公孙衍: “犀首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啊?赵国已经出兵上党俩人,而且魏国军队也在赶往上党路上了,我们韩国难道要连上党之地也有舍弃吗?” 公孙衍表情十分沉重: “那还能如何?自大王您答应与魏国易地,这上党就早已经如当年魏文侯占领的中山一样,不可能守得住了!” 公仲侈这时走过来说道: “我们韩国刚刚与秦国结盟,还把太子仓送去秦国了,若此时向秦国求援,秦国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 一旁公叔婴苦笑着说了句: “秦国经历与我们韩国一战,又与楚军对峙中,还丢失了河西之地,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呢,而且上党现在处于赵、魏两国包围之中,秦国又能拿什么来支援我们韩国上党呢?我看是有心无力吧!” 韩王表情十分沮丧: “难道我们韩国祖辈留下来的上党真的要保不住了吗?” 公孙衍便说道: “是的,上党是保不住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想办法弥补的!” 韩王赶紧问道: “犀首先生,您有如何弥补之法?” 公孙衍回着: “既然魏、赵要分我们上党,索性就让他们去争吧,我们现在兵发周王室,去逼周天子,让其拿出九鼎吧,到时候我们韩国若据有九鼎了,那日后齐、楚、秦三国,哪个不会对我们韩国趋之若鹜呢?” 公仲侈马上说了一句: “这等伐周取九鼎之事,绝不可为,若我们韩国取得九鼎,恐怕日后只会招致秦、楚、魏、齐的围攻吧?到时候我们韩国将鸡犬不宁啊!” 公孙衍便回怂公仲侈: “公仲大人,您未免太夸大其词了,这九鼎既是列国垂涟之物,也一样可以作为我们韩国日后保命之物,只要运用得当,它便可以成为我们韩国日后复兴的希望!” 韩王一时没了主张,又见相邦公孙衍与重臣公仲侈争论了起来,便索性回自己后宫纵情声色去了。 ------------ 第九十八章 苏秦出谷 姬期金蝉脱壳 燕国易水河畔。 一隐秘的幽谷院落内,这时一少年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告别了这里的主人,开始继续往南寻访名师鬼谷子而去了。 只剩下了,满脸依依不舍,站在门口望着少年背影,留下了一滴眼泪的一绝世美人与其丫鬟。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苏秦,而那目送苏秦离开的女子乃是燕公主姬灵儿与其婢女岩儿了。 苏秦与燕公主姬灵在这幽谷相处了大半年之久,与其自然是日久生情了,姬灵儿想让苏秦留下在此陪伴自己一辈子,可是苏秦却心怀大志,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平庸的过一辈子了。 因为苏秦尤善才辩,也说服了姬灵让自己去继续找寻鬼谷子了,而且苏秦为了让姬灵安心,答应了姬灵三年之内不管如何,一定会再次回来这幽谷与其相会。 不过俩人也谈了一个条件,便是,苏秦若能在三年时间内觅得名师鬼谷子,拜其为师,姬灵便允许其继续成就心中大志,若苏秦三年内拜不到鬼谷子为师,回到幽谷就得跟姬灵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苏秦离开幽谷后,在附近想雇辆马车南下,却听说到燕王姬职被国人赶出来,逃到了不远处的武阳城后,便暂时也放弃了南下去寻找鬼谷子的想法,而往武阳去见姬职了。 武阳城,虽然显得十分破旧,但依然还是聚集了无数支持姬职的燕国百姓,但是相比支持公子期的,显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姬职被赶出蓟都后,一下子从枝头跌入了低估,在武阳城中行宫内,一手拿着酒樽,不停的往嘴里送着,心情自然是无比沮丧了。 嘴里也是自言自语说道: “都怪寡人……都怪寡人,是寡人不该这么早遣散各国军队的,现在导致我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寡人自找的……自找的!” 突然这时外面有一侍卫匆忙拿了一卷书信走了进来,对姬职说道: “大王,逆贼公子期又差人送信来了!” 姬职一阵苦笑: “它又来信?不过还是想威逼寡人承认它的燕王之位了,替寡人回信给它,我们燕国只有一个大王,便是我姬职,它公子期只是一个逆贼、乱臣贼子,我迟早会打回蓟都去的,迟早会的!” 这侍卫便问: “大王,您真的不想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吗?” 姬职回着: “不必了,拿出去烧了吧,赶紧命人去给它,照寡人刚才所说的回信去!” 侍卫值得听命把这封没有拆开的书信直接投入了火炉中。 燕国蓟都。 此时刚刚在蓟都百姓拥戴下,登基为王的姬期(也就是公子期)在自己寝宫内,也甚是焦虑不已。 原来姬期几日前收到了齐国大将匡章的斥责信,内容自然是各种指责姬期篡夺姬职的燕王之位了,而且还警告姬期,若其不立即把姬职接回蓟都让其复位,那齐国将再次发重兵讨伐燕国。 姬期与燕国众臣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决定要同姬职妥协,不过其也想首先得到姬职复位后,对自己与家中妻儿,能得到优待,毕竟姬期可是有妻妾子女数百人之多的,所以姬期便首先写了一封妥协信给姬职,以探其对自己态度了。 而被姬职直接命人烧了的那封信正是姬期亲手所写的了。 姬期也是收到了姬职的回信,还得知其直接把自己书信命人烧了的消息了。 在姬期心中,本来就是想去试探姬职态度的,收到这种回信和消息的姬期自然是对姬职优待自己与家人已经不报希望了。 这时姬期也下定了一个决心,走出了寝宫,来到燕宫大殿后,姬期便对着殿中众燕国臣卿说道: “寡人已经收到公子职回信了,其真乃一无耻卑鄙之小人,不配为我燕之新君!” 有一燕臣便上前来问道: “大王,这公子职到底如何回信的?” 姬期回着: “此书信寡人一时愤怒,已经烧掉了,其内容自然是辱骂和数落我等了,还说以后若攻回蓟都,将对蓟都进行屠城,还要把寡人与众卿全部腰斩于燕国街市之中,这等无耻卑鄙之小人又怎配作我燕国之王呢?” 这些话语自然是姬期编的了,无非是想把朝臣百姓与自己家人性命绑在一起了。 这时燕国朝堂众臣皆哗然不已,有的大臣居然吓得连脚底下都滴起了尿水。 刚刚询问大臣也是惊了一番后,便再问姬期: “大王,那您准备如何决定呢?” 姬期便说道: “如今我燕国刚经历抵抗九国之战,民众贫苦,百废待兴,这个时候齐国若真的又重新大举来犯的话,我们燕国恐怕得遭受灭国之灾啊!” 旁边另外一长相与苏代十分相似,但年纪更长的官员走了出来,对姬期说道: “是啊,我们燕国与其这样坐等被齐国灭掉,不如请回远在上谷的子之,听说子之现在已经在上谷又组织了十万之众,说不定其回来,还有可能保全住我们燕国!” 之前说话那大臣这时愤怒的指着刚刚说要请回子之这位大臣: “苏玉,您简直是在胡言乱语,当初不是你进谗言给先王,先王也不至于把国让于那残暴的子之,现在你居然还想请那逆贼子之回来?你莫非真是那子之的党羽吗?” 苏玉轻轻一笑: “哼,我苏玉若是子之党羽,早就随它逃命去了,何必在这等着被尔等指责?” 说完然后又看了眼众朝臣,似乎都用异样眼光望着自己,便质问了众朝臣一句: “那我苏玉倒想问问,现在我们燕国除了请回子之来对付齐国,你们还能想出其它办法吗?子之虽然一篡位者,还弑杀了先王,但是它毕竟也是我们燕国曾经国相啊?而且其治理燕国这两年,也没有对诸位有任何不敬之举啊!” 然后又接着说道: “那诸位你们想一想,若迎回子之,或许我们燕国还有于齐军一战之力,大家都还能像现在一般站在这朝堂之上,若等到齐军带着公子职兵临我们蓟都了,那诸位等待的可就是自己与家人皆要被公子职报复,腰斩于市的后果了!” 这时燕国朝臣众又开始议论了起来,明显已经有不少受过子之恩惠的朝臣态度已经大变了,反而有些支持迎回子之了。 而姬期的决定也正是迎回子之了,毕竟自己给姬职写信时,也给子之也写过书信,而子之的回复是,自己若再回蓟都做王,而姬期便为燕相,而且还能得到辽东这块极其广阔的封地。 当姬期宣布要迎回子之一起抵抗齐国后,还是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支持,毕竟这些人就算不为自己人着想也得为了家里人着想了。 还有些反对迎回子之的大臣们,在回到自家后,也是开始以生病为由,而向姬期以请辞来抗议了。 姬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派出迎接子之的仪仗队后,便也不再理会这些反对朝臣了。 这时齐国使者再次来到燕宫面见燕王姬期了。 只见齐使十分傲慢的指责着姬期: “你身为燕国公子,乃当年辅佐成王的召公之后,不思好好守护燕国,却想迎立异姓乱臣子之回来继承燕王之位,你可对的起你先祖召公?” 姬期做了迎回子之决定后,也变得有恃无恐了,直接回怂齐使: “你们齐国又好的到哪去?你们现任齐君不也是篡夺姜太公之后,而得国的吗?所以你也不用在此指着寡人,你要指责先回家好好指责你家齐君才是!” 齐使听到此话,很是愤怒的说道: “大胆姬期,你居然敢指责我们齐王?” 姬期面带嘲笑的说道: “我姬朝指责的就是你们齐王,我告诉你,这里是燕国,不是你们齐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然后对着一旁侍卫说道: “给寡人把这齐使舌头割了,送回齐国去!” 由于姬期把齐使舌头割了,齐王田辟疆自然是大怒了,便直接命匡章再次集结了四十万齐军,开始大举伐燕了。 而姬期在子之回来蓟都之前就已经偷偷把其家中妻妾子女全部运往辽东去了,待子之回到蓟都后,姬期直接以装病为由请辞,然后乘着车马回到辽东去了。 当姬期车驾日夜奔途过了辽水后,姬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面露出了一久违的喜悦,便命车夫停下车驾休息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车夫便询问: “公子,您为何现在这番开心呢?“ 姬期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这燕王之位不过一累赘而已,现在我姬期终于可以看戏了!” 车夫又问: “公子您为何这么说?” 姬期回着: “因为我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终于保全了我自己与家人,没想到子之果然上当了,我想没多久,就可以听到子之覆灭消息了。 而不远处辽东方向,有一车驾慢慢也朝这边行驶了过来,待车驾靠近后,上面乘坐之人乃是之前燕臣苏玉。 姬期便赶紧走向前向苏玉行了个礼,多谢先生这次对我姬期的相救。 苏玉回着: “公子,我们回去再说吧,您的家人们现在正在襄平城中等着您的回来呢!” ------------ 第九十九章 苏秦献策姬职 秦妃欲返秦借兵 姬期虽然金蝉脱壳返回了辽东,但是逃的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就算子之放过了它,后来的燕昭王姬职也不可能放过它,这就是后话了。 子之回到蓟都后,似乎醒悟了不少,反而开始优待燕国百姓,积极组织军队,然后求救于赵、中山两国,还应允两国,若救燕,愿把武遂割与赵国,曲逆割与中山国,来抵抗齐国的进犯了,甚至还愿意禅让君位。 可是子之现在这般醒悟早已经为时已晚。 赵、中山惧于齐军之威,而且又怨恨当年子之当年对两国的自大傲慢之举,直接回绝了子之。 不到一个月,四十万齐军就在匡章带领下把燕都蓟,团团围的水泄不通了。 子之坚守了两日后,见齐军攻势太猛,而自己军队已经无力抵抗了,无奈之下,只得开城投降,于是齐军正式占领了燕都蓟,把子之尸体剁成了四十多块,以泄民愤了。 而这时远在武阳城的姬职也不停的打听着蓟都的消息,当得知齐军一个月之内就拿下了姬都消息后,又是欣喜,又是忧虑的,便赶紧让人给齐军主将匡章写了封书信,询问其何时能接自己返回蓟都。 因为齐王之前伐燕时,也应允过姬职,若攻下燕国蓟都,便把其扶回燕王之位的。 可是姬职的书信到了蓟都匡章那,三个月后,才收到了匡章回信。 匡章便以蓟都子之党羽甚多,需要时日加以盘查,待彻底清除子之党羽后,自会接姬职回蓟都为王。 姬职此时也明白到了,齐国根本就没打算扶立自己为燕王,而是想彻底占据燕国,把整个燕国吞并掉。 正在姬职不停在行宫徘徊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侍从来报: “大王,有一位叫做苏秦的年轻人在宫外说要求见大王您,还说能给大王您解忧!” 姬职在大梁时自然就认识苏秦了,便赶紧命令侍从去把苏秦迎了进来。 见到苏秦后,姬职便急不可耐的询问着: “苏秦先生,既然您来了,您说有计策解寡人之忧,不知道是何计策呢?” 苏秦来武阳早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早就知道姬职此时的处境了,此番来见它,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了,便回着姬职: “大王,现在齐国明摆着就是在敷衍您,想彻底吞并你们燕国,所以现在您的处境也是十分的危险啊!” 姬职点了点头: “苏秦先生您所说,寡人心里都明白!” 苏秦又继续说道: “现在能救燕国的也就只有大王您了,所以大王您一定要学会沉稳,隐忍,方能光复燕国。” 姬职回着: “可是如今这个局势,让寡人又如何能沉稳的住呢?” 苏秦拉了拉姬职衣袖: “大王,您随我来!” 俩人来到殿外后,苏秦便在地上画了一个列国地图,然后首先指了指居于东北的燕国: “大王,您就是我们燕国了!” 姬职回着: “是的!” 苏秦继续说道: “您看,我们燕国东北有高夷,北有东胡,西有赵国和中山国,南有齐国,而现在齐国借伐子之以扶立大王您之名,占领了我燕国,却迟迟不愿接您去往蓟都。” 姬职点了下头。 苏秦继续说道: “现在能帮您复位的只有周边诸国了,而高夷、东胡皆不可信,所以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赵国和中山国了!” 姬职便问: “那魏国呢?” 苏秦回着: “魏国离燕国路途太过遥远,而魏国现在兵力基本都驻守在西面,而且还在与赵国争夺韩上党之地,所以是不可能再来帮到大王您了的!” 姬职又问: “可是赵国不也发兵争夺上党去了吗?那赵国哪还有兵力来帮我们燕国呢?而中山现在不过一小国而已,又如何敢与强大的齐国为敌啊?” 苏秦便说道: “大王您也太小瞧中山国了,中山国虽然国力不如我们楚、魏、齐、秦、韩、赵、燕七国,但是带甲却有十五万之众,与南面的宋国兵力是差不多的,所以只要其愿意与赵国一起来救援我们燕国,齐军肯定也不会贸然与赵、中山两国开战的,至于赵国其调往上党的不过十万兵士而已,赵国如今在与齐高唐相邻的灵丘之地就有十万驻兵,这足以威胁齐国了!” 姬职说了句: “那依苏秦先生您这般说法,那寡人得赶紧派人去联络中山国与赵国了?” 苏秦摇了摇头: “不可,若真想借得两国兵马救燕,那大王您得亲往两国才行!” 姬职表情颇显无奈: “好吧,那寡人就亲往中山与赵国拜访一遍吧!” 苏秦提醒了一声: “大王,您必须得带诚意去,而且您去往两国一定不要以国君自称,还是恢复原来公子身份才为妥当,不然以后会落入话柄的!” 姬职又点了点头: “好的,寡人明白了,那苏秦您能否陪寡人一道前往两国?” 苏秦叹了口气: “我也想陪大王您去,可惜我苏秦还有要事在身,要去往朝歌一趟,我给大王您献上这番计策后,明日就得上路了!” 姬职很是感激的望着苏秦: “真的太感谢苏秦先生您这番对寡人燕国的救国之策了,明天寡人一定安排最好的车马护送苏秦先生您去往朝歌。” 魏国大。 身在王宫中的魏嗣也是收到了姬职的书信,知道了此时燕国的危机,但是因为魏军现在主要兵力全部驻守在了河西、上洛、上党之地,自然是无法分兵去援助燕王姬职的了,所以魏嗣也只得派了一使臣去往齐国,看能不能说服齐国从燕国撤兵了。 魏嗣忙完后,也想起来许久未曾见面的秦贵妃赢姘,而听说赢姘现在已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便来到其住处看望起了她。 发现到秦贵妃此时正兴致冲冲的与其婢女在赏花,魏嗣远远的望了几眼后,便准备离开。 没想到秦贵妃这时突然朝魏嗣喊了句: “大王,您既然都来了,何必这样偷偷的就离去了呢?” 魏嗣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不远处赢姘: “姘儿,我是听宫人说你最近变了个人一样,所以我才来看看你的!” 赢姘快步朝魏嗣走了过来: “是吗?大王!” 魏嗣面带笑意: “是啊,看到你现在这样开心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赢姘苦笑了一下: “我又有何开心的?不过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总认为我赢姘是一个不喜言笑之人而已!” 说完,然后又问魏嗣: “大王,您最近可有姬职公子的消息?” 魏嗣也不好把姬职现在处境告诉赢姘惹其不开心,便摇了摇头: “姬职公子在燕国做大王挺好的,你不用太多替其担忧,等他稳定好国内后,寡人一定如你所愿把你送往燕国去!” 赢姘突然紧紧盯着魏嗣眼神: “大王,您在骗姘儿我!” 魏嗣马上回了句: “寡人怎么能骗你呢?” 赢姘便说道: “我前几天听人说过了,现在齐国军队已经占领了燕国,而姬职公子却一直远在武阳而不得回,是这样的吗?” 魏嗣见赢姘居然已经知道燕国消息了,便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寡人也就不隐瞒你了,姬职处境现在确实挺糟糕的!” 赢姘突然一下子跪到了魏嗣面前: “大王,那您就不能出兵帮帮姬职公子吗?” 魏嗣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寡人也想帮姬职,可是寡人现在也无能为力啊,西面要防御秦国反扑,而北方现在又处在上当泥潭之中,寡人哪还有兵去帮姬职啊?” 赢姘突然流下了眼泪: “难道大王您就这样对姬职公子见死不救吗?您当初扶立姬职公子,不就是想帮助它得到燕国吗?” 魏嗣赶紧扶起了赢姘: “姘儿,你理解不了寡人的难处啊,寡人现在已经派人去齐国谈判了,希望能使得齐国撤兵,那样姬职公子就可以回到蓟都去了。” 赢姘说了句: “我知道,齐王可不是随意就能退兵的,既然大王您没兵可帮姬职公子,那能否让我返回秦国去,向我父王去求救兵帮助姬职公子呢?” 魏嗣也没想到赢姘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看起表情,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便说道: “你回秦国真能替姬职借到兵?” 赢姘叹了口气: “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回秦国试一试!” 魏嗣又问: “那如果你父亲秦王询问你为既然嫁到了我们魏国,为何又要替燕国公子求救兵,那你如何作答呢?” 赢姘回着: “我会告诉我父亲,就说如果齐国占领了燕国玩,那以后统一天下的将会是齐国,而不是秦国,我相信我父王不会看不透这些!” 魏嗣叹了口气: “寡人觉得你这回答恐怕难以说服你父亲秦王!” 赢姘表情十分坚定的说道: “就算我无法说服我父王,我也有其他办法能让我父王出兵帮助姬职公子的,这事就不用大王您操心了,只要您明日给我安排好车辆护送我回秦国就行了!” 魏嗣见赢姘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便只得回着: “好吧,寡人应允你,明日就派车驾护送你回秦国。” ------------ 第一百章 陈轸报三喜 太子遫归魏 魏嗣安排好车驾护送赢姘离开大梁后,便回到了宫中,这时陈轸早已在殿外等待着自己。 魏嗣便询问陈轸: “不知道陈卿有何事在等待寡人呢?” 陈轸这时面露笑意: “臣今日有三件喜事要禀报给大王您!” 魏嗣一听喜事,十分开心的把陈轸带入了大殿中,然后问着: “陈轸,哪来这么多喜事啊,赶紧与寡人说说、快与寡人说说!” 陈轸定了定神: “这第一件喜事嘛,便是关于我恩师淳于髡先生的!” 魏嗣激动的问着: “既然是喜事,看来淳于髡先生决定来我们魏国管理学宫了吗?” 陈轸点了点头: “是的,我恩师已经答应来魏国主持学宫事宜了,不过它得先回齐国交代稷下学宫之事,可能需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再来我们魏国!” 魏嗣很是欣慰: “好…好…好,只要淳于髡先生先生能帮到我们魏国培养出像齐国稷下学宫那般人才济济,就算等它十年又何妨呢?” 陈轸轻轻一笑: “十年,我师傅毕竟年事已高,能否撑到十年还是回事呢?” 魏嗣便赶紧询问: “那第二件喜事又乃何事呢?” 陈轸回着: “第二件嘛,乃是关于上洛之地的,听说翟章将军和公孙喜将军已经成功拿回了以前我门魏国的全部上洛之地,而且还击退了秦军,这不乃是一件大喜之事吗?”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了,能夺回上洛当然是最大的喜事了!” 陈轸又继续说道: “这第三件嘛,便是与上党有关!” 魏嗣赶紧问道: “是我军占领了上党吗?” 陈轸回着: “当然不是了,现在上党我们魏军已经在长子、伊氏、高粱一线与北面占据长平的赵军对峙上了,我们魏军虽然晚了一步,但是却正好碰到了赵军与上党韩军刚刚交战结束,趁韩军全部撤离上党之机,我们魏参和魏冉两位将军抓住最好机会,迅速占领了这大片上党南部地区,以后我们魏国的东西交往道路那将是再也没有任何危险,而畅通无阻了。 魏嗣又问: “那平阳现在是谁占据呢?这可是上党最肥美的一块肉啊“ 陈轸回着: “平阳,我听说韩国之前平阳令冯簇现在还在城中据守呢,而且其似乎对赵国和我们魏国都是十分的憎恨,想据城坚守,与我们魏、赵两国拼个你死我活呢!” 魏嗣轻轻一笑: “这冯簇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所以这平阳我们魏国可一定得拿下来啊,若平阳给赵国得到了,那我们魏国安邑将随时处在赵军眼皮之下啊!” 陈轸说着: “好,此事我会派人告知魏参和魏冉两位将军的。” 魏嗣转移话题问了句: “陈卿,最近可有那位巨子先生的消息?” 陈轸回着: “听说巨子先生已经在打算回秦国去了,看来是无望来我们大梁了!”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巨子先生和其门下墨家对于我魏国皆乃大才之士,没想到居然不能为我魏国之用,真是可惜、可惜了!” 陈轸便说道: “这事也并非没有转机,若我恩师淳于髡螚出面,说不定还真有机会能请来巨子先生呢!” 魏嗣突然有些欣慰了: “好吧,毕竟有希望就好,到时候这事也就都要托付给陈卿您了!” 几日后,魏嗣也是收到了一个消息,便是秦国为了与魏国合好,要把在秦为质的太子遫送回魏国来。 魏嗣因为自己曾经读史书时,就知道这太子遫也就是日后魏昭王可非一贤君,乃一纯纯败家子。 其继位后可是直接使得一方圆千里,强大的魏国变成了一偏居一偶的小国了,所以自然对其好感度极低了。 而自己此时因为后宫也就只有一个严贵妃(严婵儿)受其宠幸,但是却没有生育子女,而魏嗣之前也只有太子遫与嫁给了秦国太子的公主这一对子女,所以还是决定了想好好看看这太子遫到底合不合适以后继承以后魏国大业了,毕竟史书所写不一定靠得住。 半个月后,太子遫也是在秦国军队护送下,到达了大梁西北的修鱼之地。 由于秦国护送太子遫的军队正好要前往燕国帮助姬职的,所以把太子遫送到修鱼后,秦军就往东北方向去了。 魏嗣也是亲自从大梁来到了修鱼,迎接自己这儿子。 太子遫一见到魏嗣后,便含着泪水就朝魏嗣跑了过来,紧紧搂住了魏嗣: “父王我在秦国整整十四年了…十四年了,几乎日夜都在思念父王您和我们魏国…!” 说着、说着,哭的更加伤心了。 魏嗣见此自然有些同情和怜悯了,虽然太子遫不是自己回到这战国所生,但也是自己这个身体主人的亲生儿子了,便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 “遫儿,不用这么难过,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待太子遫熟悉了几日魏宫生活后,魏嗣便想考察一下太子遫能力,便首先让其在自己面前背起了诗经、论语之类书籍。 结果太子遫论语背了几句就背不下去了,诗经也是完全不会背。 魏嗣自然十分不满了,便询问其: “遫儿啊,你在秦国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好好读过书吗?” 太子遫回着: “父王,在秦国我从小就是一质子而已,身边哪有什么好的师长啊?以前因为我们魏国屡屡受辱于秦,秦国人对我也是百般**轻视,尤其是在父王您与秦国河西之战时,遫儿当时可是吓得门都不敢出,连续躲在了床底呆了几天!” 魏嗣便问: “你为何会吓成这般样子?” 太子遫回着: “因为当时外面传言说秦国这次能大败了我们魏国,那遫儿我将在秦国庆祝胜利祭祀天地时候,当作那祭品呢,遫儿怎么不会害怕呢?” 说着,说着,又朝魏嗣走过来痛哭了起来。 魏嗣只得安慰太子遫: “遫儿,现在回来了,就没事了、没事了!” 太子遫继续说道: “还好、还好我们魏国大胜了秦国,还夺回了曾经丢失的河西之地,不过从那以后,我在秦人眼中虽然更加让它们憎恨了,不过秦王对我却重视了起来,经常会赏赐给我衣帛酒器之内的贵重之物!”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玉樽,递到了魏嗣面前: “父王,您看,这就是秦王赏给遫儿的,听说其乃是周王室之物呢!” 魏嗣接过这玉樽看了一眼后,发现其上面似乎刻画着纣王幸妲己的画面,这时直接气的把这玉樽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这等不详之物你留着做甚?秦王赐你这酒樽之意是想你日后像商纣王一样宠幸籹色,荒废国家,好让秦国有东进机会,你看不明白吗?” 太子遫这时赶紧跪在地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父王……父王……遫儿实在……实在不知道秦王居然有如此歹毒之心啊,遫儿以后绝不会做那等贪图籹色葬送国家之事的!” 魏嗣便把太子遫扶了起来: “遫儿,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见魏遫态度一直十分诚恳,魏嗣便又问: “遫儿,你明白我们寡人的目标吗?” 太子遫回来: “父王,你无非是想重新恢复我们魏国当年的霸业,所以遫儿也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魏嗣无奈的摇了摇头: “遫儿你想的太简单了,在这个大争之世,只图恢复霸业,是不可能长久的,必须要有兼并一统天下的决心,我们魏国才能长久的继续下去。” 太子遫点了点头: “是的,遫儿一定谨记父王您的教诲!” 魏嗣说了句: “好吧,你知道就好,你在宫中在熟悉一些日子吧,父王得回去忙了!” 在魏嗣正要离开时,太子遫突然问了句: “父王,遫儿听说您给遫儿找了个太傅,不知道这位太傅是何人呢?” 魏嗣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太子遫回着: “遫儿也是从宫人那听来的!” 魏嗣此时也没跟其它人说过,知道此事的人也就只有张孝一个了,而张孝随意泄露自己话语,也惹得魏嗣此时心里有些不悦了,便回着太子遫: “是的,寡人这几日确实替遫儿你在物色一位太傅,还没确定是何人而已!” 太子遫便说道: “遫儿想要一个像李奇大夫或是孟夫子那样的太傅!” 魏嗣轻轻一笑: “李奇哪有什么做太傅能力?孟夫子已经不满寡人对其待遇到齐国去了,是不可能再回来做你太傅的!” 太子遫又问: “那父王想让谁做太傅呢?” 魏嗣叹了口气: “寡人心中有两个人选,一个乃是墨家巨子先生,不过巨子先生恐怕没那么容易被请来我们大梁,还有另外一个就是淳于髡先生了,不过其也要等到一年之后才能来我们大梁了。” 太子遫便说道: “那可否让陈轸先生做太傅?” 魏嗣回着: “陈轸国事太过繁忙,而且寡人现在也缺不得他,他可没时间做你太傅,我让他偶尔抽点时间来教导下你,也是可行的。” 太子遫很是欣喜: “好,真好,那遫儿我有不解的地方,日后就可以去询问陈轸先生了,陈轸先生也是遫儿我最为崇拜的一位大贤者了!” ------------ 第一百零一章 后宫遇戚嫔 为后求情 魏嗣这日处理完了国事,便来到后宫花园散心了,毕竟自己自从上次从洛邑回来后,整日忙着各种国事,已经好久没有踏入后宫之中了。 这时突然突然见到不远处一凉亭下有俩装扮艳丽的女子正在谈笑风生着,明显可以看到俩人笑容十分灿烂和迷人,使得魏嗣不禁远望着,呆住了。 突然旁边张孝喊了句: “大王……大王!” 魏嗣这时才回过了神,赶紧从俩女子方向把目光抽离了回来,询问张孝: “大鼻子,叫寡人又有何事?” 张孝指了指那还在谈笑风生的俩女子说道: “大王,您一定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何人吧?”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它们是哪个宫的呢?” 张孝回着: “它们乃九嫔宫中翠华苑的戚嫔和绿华苑的郦嫔。” 魏嗣轻轻一笑: “原来它们是寡人的九嫔啊,寡人现在才知道呢!” 张孝马上又说道: “大王您几乎不来后宫,又怎会识得您的这些后宫妃嫔呢?待我去把它们叫来吧!” 魏嗣用手示意了一下张孝: “别打搅了他们,寡人自己过去就行!” 说完脚步轻盈的朝两女走了过来,知道魏嗣在两女身旁倾听俩女谈论了许久,俩人才陡然发现旁边站了一男子,而这男子正是自己夫婿你,魏国当今的大王魏嗣。 这时俩女赶紧吓的准备向魏嗣下跪行礼,被魏嗣拦住了,只听魏嗣说道: “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郦嫔神情紧张的望了一眼魏嗣后,赶紧低回了头,说了句: “大王,您怎么今日突然就来了这后宫花园呢?” 魏嗣轻轻一笑: “寡人今天有些烦闷,所以才会来这边走一走,没想到看到两位夫人聊得这么开心,不知道两位夫人刚刚在聊什么呢?” 俩女这时明显都是一副害羞当然模样,不敢抬头来看魏嗣,最后还是郦嫔首先回话了: “大王,我与戚姐姐刚才正在谈论我们何时才能见到大王您呢?” 魏嗣便说道: “可是寡人刚刚听到的,你们似乎并没有言及寡人啊,寡人可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的家人!” 郦嫔吓得直接又拉着旁边戚嫔一起跪在了地上: “大王……大王,求您恕罪……恕罪,刚才我们谈论之事确实有些不雅,所以才只得这样回复大王您的!” 魏嗣示意俩人起身: “你们起来吧,这种睁着眼欺骗寡人之事,下不为例,知道吗?” 俩人便站了起来。 只见魏嗣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戚嫔,你的翠华苑就在那边吧?” 戚嫔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魏嗣: “是的,大王,那边正是妾的翠花苑!” 魏嗣面带笑意对其说道: “那你们带寡人去看看吧,寡人来后宫除了去过王后宫、三夫人殿,还从没去过你们九嫔苑呢?” 戚嫔脸上表情似乎带有喜悦,却又显得十分害羞: “好的,妾现在就跟郦嫔妹妹一起带大王去我住处瞧瞧!” 魏嗣随二女一起走到了翠华苑门前,望了一眼上面匾额后,便说道: “看这字迹莫非乃那孟夫子所书?” 郦嫔回着: “是啊,这九苑匾额皆乃当年先王请孟夫子所提,而且名字也是出自孟夫子呢!” 魏嗣便说道: “可是寡人现在只知这翠华苑和郦嫔你的绿华苑,那其它七苑,寡人还真不知道分别叫做什么!” 郦嫔与戚嫔俩人一瞬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魏嗣有些不解问着: “你们是在笑什么?” 郦嫔便回着: “大王,我们九嫔虽皆乃您的妾室,但是按周礼,我们也都算您的正娶夫人了,您今日却连自己夫人的住处都不识得,这不惹人笑吗?” 魏嗣满脸无奈的说道: “毕竟寡人国事繁忙,又哪有时间来后宫呢?” 戚嫔这时也终于又开口了: “大王,既然大王您不识得我们住处,那妾就告诉您吧,从东面一直往西,分别是:琴湘苑,里面住着夙嫔:瑟鸾苑,里面住着甄嫔:钟羽苑,里面住着萧嫔:鼓兮苑,里面住着虞嫔:美淄苑,里面住着姜嫔:娇浣苑,里面住着萱嫔:最西面的芳珠苑里面住着舒嫔,再就是我和郦嫔妹妹的翠华苑与郦华苑了!” 魏嗣一笑: “没想到孟夫子之前居然也会有如此雅兴,琴瑟钟鼓美娇翠绿芳,这怎么念着有点狗皮不通呢?” 郦嫔在旁说道: “这应该念作,芳绿娇美琴瑟翠钟鼓吧?” 魏嗣也跟着念了一番后,说道: “还是不通不通,别管孟夫子这些名字了,带寡人进去看看你们住处吧!” 戚嫔带着魏嗣进了院门后,最里面是一排面阔三间的房子,而旁边各有几间矮小的木舍,这时苑中早已经跪满了十多个年轻女子。 魏嗣看了眼这群女子后,发现年龄几乎都在十五岁左右,便询问戚嫔: “它们都是你的宫人吗?” 戚嫔回着: “不是,大王,这些除了三名供妾差使的宫人外,其它都是您的世妇与御妻!” 魏嗣一惊: “那它们这么多人都挤在你这翠华苑住着?” 戚嫔点了下头: “是的,大王,因为王后、三位贵妃那都是不接纳它们的,而它们没有自己住处,所以都被分配来与我们九嫔住在一个苑中了。” 魏嗣叹了口气: “唉,这可苦了你们了!” 毕竟王后寝宫比这翠华苑可是足足大了十倍有余,除了王后也就服侍它的十来名宫人了,而三夫人殿也皆比这苑大了有五倍之多,每个殿也就住了五六个宫人而已,可想这后宫妻妾们的待遇差别之大了。 戚嫔回着: “我们不苦、不苦,只要见到大王您一面,就是我们这些人莫大的荣幸了!” 郦嫔也说道: “是啊,还有好多像我们这般的,进宫几年了,连自己的夫婿,大王您是何模样,如今还尚且不知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寡人明日暂且就不理会国事了,好好在这后宫陪陪你们吧!” 郦嫔很是興奋的对魏嗣说道: “大王,您说的可是真的吗?” 魏嗣一笑: “君无戏言,寡人怎会像你之前那般,说那等睁眼瞎话呢?” 郦嫔有些羞愧不已,但是见魏嗣似乎只是开玩笑,便过来主动挽住了魏嗣胳膊: “大王,人家刚都解释过了,您还提那做甚!” 魏嗣又望了眼戚嫔: “戚嫔,你不过来一起搀扶下寡人吗?” 戚嫔有点害羞的走过来魏嗣身边,很是紧张的伸手挽住了魏嗣另一边胳膊。 魏嗣见此便打趣戚嫔: “戚嫔啊,你该学学郦嫔嘛,都嫁给寡人这么久了,还如此害羞呢?郦嫔可没你这般模样啊!” 戚嫔抬头偷偷望了一眼魏嗣,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大王,毕竟是您第一次来妾这嘛!” 魏嗣笑着说道: “好啊,那寡人以后多来还不好吗?” 旁边郦嫔有些不满的拉了拉魏嗣胳膊: “大王,您好偏心,这样就答应郦姐姐,要多来它这了,您还一次都没去过妾的绿华苑呢?” 魏嗣便安慰郦嫔: “好啊,那寡人改日一定去你绿华苑!” 这时,魏嗣已被身边两个美人扶进了戚嫔住处。 这房子里面除了中间戚嫔一张大床,两边放置了四五张小床,显得十分拥挤,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整洁。 魏嗣坐到戚嫔那张床上后,便询问其: “你们每日可就在这呆着?” 戚嫔点了点头: “是的,大王!” 魏嗣见到床边似乎放着一件男子衣装,而且还在上面刺绣了一株牡丹花,便拿过来,好奇的询问着戚嫔: “怎么你的这里居然还有男子衣装?” 戚嫔表情有些慌张,赶紧解释着: “大王,这……这件衣衫并非男子所穿!” 魏嗣一笑: “是吗?” 戚嫔回着: “是的!” 魏嗣便整理开这件衣衫,看了一样,虽然远看像是一男子衣装,但确实是女子所穿,不禁又被刺绣在上面的那朵牡丹花吸引住了: “戚嫔啊,你绣的这朵牡丹花可真好看!” 郦嫔在一旁说道: “大王您可不知道,我们戚姐姐在这后宫中刺绣可是一绝呢,连王后每次想刺绣衣物,都是亲自来找戚姐姐的呢!” 魏嗣看了看还是一脸害羞的戚嫔: “是吗?” 戚嫔回着: “是的,王后来让我给他刺绣过三件衣物了!” 魏嗣说道: “原来这样,那戚嫔能否给寡人也刺绣几件衣物呢?” 戚嫔表情有些興奋: “妾当然愿意为大王您刺绣衣物了!” 魏嗣说道: “好,那寡人改日让张孝送几件衣物来让您给寡人刺绣几朵花纹,不过寡人还是喜欢这朵牡丹花!” 说完又拿着戚嫔这件刺绣了牡丹花的衣物欣赏了起来。 戚嫔这时突然起身来跪在了地上: “大王,我能不能求您答应我一件事?” 魏嗣有些不解,赶紧扶起了戚嫔: “什么事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何必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戚嫔点了点头,然后说了起来: “大王,妾身想求您有时间多去看看王后,妾听说您已经有半年没踏入王后寝宫一步了,希望大王您能答应妾身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 第一百零二章 观尉缭子书 拟写求贤令 魏嗣自是没想到着戚嫔提出的请求居然是让自己多去看望王后卫姬。 其实魏嗣又何尝不想去看望王后卫姬呢?只是因为其与卫侯之事,使得魏嗣早已经有了梗了,便也不好去打扰卫姬。 而上次魏嗣听说王后卫姬病了,本来打算去看望他的,谁知还没进入其住处,就遇到国事,只得回去处理了,后面有因为政务太过繁忙,心中尚有芥蒂,知道卫姬身体恢复后,所以也不好去打扰其了。 戚嫔见魏嗣久久不回话,便询问: “大王,妾身也不知道您与王后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您与王后毕竟是大魏国的国君与夫人啊,您与王后只要和睦才是我们大魏国之福!” 魏嗣回问了其一句: “你又是从哪听说寡人与王后不合的?” 瞬间心里不悦,拂袖而去了。 魏嗣走后,郦嫔便在一旁抱怨戚嫔: “戚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明知道我们大王不喜欢谈论王后,你居然还当面提王后求情?你可知道这是我们姐妹唯一能接近大王的机会啊,就这样被你个猪头焖子毁了,真是被你气死了!” 说完,郦嫔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戚嫔这翠华苑,只留下戚嫔一个人坐在床边,一脸无奈表情,自言自语说着: “我又说错什么了?我还不是希望看到我们魏国变得越来越好啊……我……真的说错话了吗?” 魏嗣离开后宫,便直接来到了自己处理政事地方,翻阅起了官员门呈递上来的文书。 当翻到一卷尉缭子进献给自己的兵书时,看到里面所写,不打无把握之仗,主张使用权谋,争取主动,明察敌情,其中兵力,出敌不意,出奇制胜篇章后,甚为赞赏了起来。 又把这尉缭子所献书内篇章读了两遍后,魏嗣便让张孝请来了陈轸,询问着: “陈卿,您可知这尉缭子乃何人吗?“ 陈轸摇了摇头: “臣也不知这尉缭子乃何人,不过这人既然名字前带有尉字,想必定然与国尉有所关系,不如把李奇大夫叫来问问,说不定其能识得此人!” 魏嗣说道: “好,那寡人让张孝去请李奇大夫来。” 待张孝去后,魏嗣便把陈轸拉过来,一起探讨起来这尉缭子之书。 只听陈轸看了一番所书内容后,不禁说道: “没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之贤才,能写出这等奇书来,看来可能这尉缭子就是大王您想觅得的大将之士了!” 魏嗣回着: “是啊,寡人也是被其书中所写惊叹住了,才想见见此人的!” 不一会,李奇来到了魏嗣面前,行了个礼后,便询问着: “不知大王您召见李奇有何事呢?” 魏嗣把尉缭子所写竹书递给了李奇: “不知道李奇大夫可识得这尉缭子?” 李奇听到尉缭子之名后,明显表情有些沉重: “这尉缭子臣倒是听说过,其父乃武侯时候国尉满之子,所以其便取名为尉缭子,听说在四十年前的那场公叔痤与秦穆公的战斗中,尉满与公叔痤一道被秦军俘虏,尉缭因为不满公叔痤的贪生怕死,而在秦营中自尽了。” 魏嗣不禁说道: “看来尉满真是我大魏国一有节气的一位将军了!” 李奇继续说道: “尉满远在安邑的妻儿,收到尉满被俘自尽消息后,便迅速离开了安邑,从此消失了,听人说,尉满在临行之时就已经告知了妻儿,自然若死于河西,妻儿就得赶紧逃命。直到马陵之役时,出现了一个叫尉缭子的年轻教书人,当时此人给先王上过两道书,皆是劝阻先王不可以太子申为主将伐韩之事,可是先王没有听从,直到马陵之役我魏国大败,先王才想起这尉缭子的话语,结果已经找不到此人了,只从其曾经学生那得知其自称乃我们魏国曾经的国尉满的后人。” 魏嗣听完后说道: “寡人觉得这尉满肯定是早已经算到了自己这次如果不能活着回来,恐怕会连累到妻儿了,毕竟以公叔痤将军性子,回国后,是绝对会报复尉满家人的!” 李奇便望着这尉缭子亲笔之书问了问魏嗣: “大王,您这卷尉缭子书从何得来的?” 魏嗣回着: “寡人也正是好奇才召李奇大夫您来的,这进呈给寡人的书不都是经过李奇大夫之手吗?” 李奇便说了句: “臣审查书籍时,似乎也没见过此等之书,臣得先回去查查!” 魏嗣点了下头: “那寡人就等李奇大夫您的消息,若能查出是谁进呈上来的,那就一定能找到这位尉缭子先生了,寡人必须得亲自去拜访拜访这位贤者!” 李奇回着: “好,臣现在去了!” 李奇走后,陈轸便问魏嗣: “大王,依刚才李奇大夫之说,看来这尉缭子先生也并非一易得之人啊!” 魏嗣回着: “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寡人也得去试一试,毕竟我们魏国如今真的太缺尉缭子先生这等兵事奇才了,若得尉缭子,寡人将可放开手,毫无顾忌的施展我魏国一统天下之霸业!” 陈轸说道: “是啊,我们魏国这几年经过大王您的改革,军队也开始强大了起来,就缺一位领军人了,不过大王我们现在还应该想办法重新改革下内政才是,毕竟相比于齐国百姓的富饶,我们魏国百姓还是相对贫弱了一些!” 魏嗣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自迁都大梁后,经过四十年的发展,大梁这块地方已经超过齐都临淄,与宋地陶邑相差无几了,可是西部安邑等地,却越来越贫穷了,确实要变动一番了,可是这改革之道非陈卿您之长,寡人也没那么多时间来主持这些,而且朝中也找不出当年卫鞅那般贤人,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陈轸说道: “这还不好办啊,当然是以大王您的名义,向列国发布求贤令了,我相信一定有无数有才之士会聚集来我们大梁的!” 魏嗣便问: “两年前,寡人刚解除陈大夫之职,发布了求贤令,可是却没有几个有才之士愿意前来我们魏国,现在难道真的有用?” 陈轸回着: “今时我们大魏已不同两年前了,两年前时,我们魏国处在最低谷,实力在七个强国中,只稍强于燕,与韩相当,甚至连赵国都打不过,如今可不同了。”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魏国通过易地,又趁韩败于秦之机,不仅得到了韩国上党南部以至大河之间的大片土地、使我们魏国东西没了阻碍,河西一战又震惊了天下,从秦国夺回了丢失数十年的河西之地,经过四国伐宋,取得了宋国的宁陵等重要土地,又经过列国伐齐之役,取得了齐国的马陵、甄邑等重要城池,现在我们魏国国力在列国中已仅次于南面的楚国了,现在这些想一飞而就的列国之仕,又怎不会对我们魏国趋之若鹜呢?” 魏嗣也自信了起来: “是的,陈卿您说得对,那寡人现在就去拟一份求贤令出来,让陈卿您去广布天下!” 陈轸点了点头: “好的,那臣也先回去歇息了,大王您有事随时招呼臣便是!” 陈轸说完,似乎略带困意的打了个哈欠就离开了。 魏嗣走回桌前,坐回来,开始思考起如何写这封求贤令了。 可是思索了许久,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了,便询问在一旁配侍的张孝: “大鼻子,你觉得寡人这求贤令该如何写啊?” 张孝摇了摇头: “小的哪里懂得这些啊,大王您这等事应该让陈轸、苏代两位先生帮您代笔才是啊!” 魏嗣一笑: “是啊,寡人倒是忘了,可是陈轸已经离开了啊,苏代还在韩国未归呢?” 张孝说了句: “这还不容易,小的去帮大王您把陈轸大夫叫回来不就行了?” 魏嗣摇了摇头: “算了吧,现在天色不早了,陈轸大夫每天比寡人还要忙碌,就让它好好回家休息一下吧,此时还是寡人自己想办法吧!” 不一会,魏嗣还是硬生生的写了一份求贤令出来了,毕竟自己对这魏国的大篆文,虽然看的懂,但还是有些生疏的,也怕有错别字惹人笑话,魏嗣便询问张孝: “大鼻子,你可知道寡人这宫中谁懂得这发布令文的文字?” 张孝摸了摸后脑勺: “现在宫中除了大王好像没几个能识字的了吧?而之前的几位太傅不都因为是陈大夫的党羽,被大王您清出宫外了吗?” 魏嗣无奈的说道: “难道寡人这偌大一个魏宫,就没一个能识字的人了吗?” 张孝这时突然说了句: “大王,小的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不过小的不敢说!” 魏嗣轻轻一笑: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直言就是了!” 张孝便有些胆怯的问着: “大王,那小的说了?” 魏嗣有些不耐烦了: “你要还在这跟寡人卖关子,就出去…出去!” 张孝赶紧跪在了地上: “大王,这宫中……宫中只有王后娘娘最识得…识得令文这些!” 魏嗣叹了口气: “原来是王后,你何不早说?在那畏畏缩缩干什么?赶快起来,准备一下,随寡人去王后寝宫吧!” ------------ 第一百零三章 学宫选贤 相中出子孟宛 其实魏嗣之前因为戚嫔的话,虽然生了气,但是气消了后,想了想,夜是该去看望王后了,只是没有理由去,怕显得尴尬而已。 现在有了这让其帮自己审查这求贤令的理由,内心自然是激动不已了。 不一会,魏嗣与张孝来到了王后寝宫大门外,这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魏嗣便让张孝去敲了几声门,只听里面一清脆女子声音询问着: “是谁?是谁在外面敲门呢?” 魏嗣自己挺的清楚这声音是谁的了,乃王后卫姬身边的兔女声音了,便亲自走到门前,对着里面大声说了句: “是寡人,寡人想来看看王后,兔儿你赶紧过来开门吧!” 只听里面传来了兔女激动的声音: “王后娘娘……猫妹,大王来了,大王终于来看王后您了!” 马上殿门就被缓缓打开了,王后卫姬披着一件棉袄出现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一眼望去,发现卫姬似乎比以前苍老了不少,连额头上似乎都出现了一丝皱纹,正要开口时,王后卫姬拉了拉魏嗣衣袖: “夫君,您赶紧进来吧,外面天气这么冷,别冻着了!” 魏嗣就这样被王后卫姬拉入其榻上坐了下来。 俩人此刻眼神都各自望着对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般,只听一旁张孝说了句: “大王,您此番不是来向王后娘娘询问求贤令书写之事吗?” 魏嗣这时才想起来这等大事,赶紧从张孝手中接过书简,在卫姬面前打开了来,说道: “夫人,这求贤令寡人也是第一次书写,实在不知里面规则那些该如何去定,而宫中现在只有你能通文墨,可否与寡人一起探讨一番?” 卫姬接过魏嗣手中书简,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还以为夫君您有什么大事来找小君呢?原来就是写个求贤令啊,让小君我先瞧上一眼吧!” 卫姬便把魏嗣这份求贤令从前到后细看了一番后,说了句: “夫君,您这求贤令写的挺不错的,不过这字体有些却与我们魏国文字有些偏差,更似周秦文字!” 说完便对一旁兔女说道: “兔儿去重新找一卷简书来,我要替大王重抄一遍!” 魏嗣对周秦小篆文字自然是熟悉无比了,但是对三晋文字,虽然能认得出,但是却不善于书写,其实也只会批公文时一直用的那几个字。 不一会,卫姬就替魏嗣重新把这求贤令抄了一遍,递回给了魏嗣: “夫君,小君替您重新拟好了,您先看看可否!” 魏嗣接过卫姬抄写的书简,看了一遍,发现卫姬写的篆书字迹秀丽无比,却又凸现了魏书的大气磅礴,便对其竖了个大拇指: “夫人,您这书法果然非同一般!” 卫姬望着魏嗣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夫君,您这说哪里话呢?只有大王您有时间,一样也可以像小君这般写出好字的!” 卫姬这时主动伸手过来抓住了魏嗣的手: “夫君,小君听宫人说大王您每日都是秉烛至半夜才睡,今日天色也这么晚了,就在小君这住上一晚吧!” 魏嗣这时发现旁边似乎有轻笑声传来,便转身一看,发现张孝、兔女、猫女三人正望着自己与卫姬,捂着嘴在偷笑,便对三人说了句: “你们在笑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别在这打扰我与夫人的雅兴了!” 三人赶紧匆忙的替俩人关上宫门,出去了守门了。 魏嗣转回身与卫姬握着手,相视了起来,俩人也开始情不自禁的靠近在一起,拥抱着亲吻了起来。 魏嗣自然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或许是久别胜新欢吧,俩人也如新婚燕尔般,如胶似漆的缠绵了起来,那般疯狂,那般无所拘束,直到疲惫,进入了梦乡。 魏嗣发布了求贤令一周后,从各国络绎不绝来到大梁的游子学士们,已经使得整个大梁城瞬间变得水泄不通了。 这人魏嗣在陈轸陪侍下,亲自来到大梁学宫开始考察这些列国来的游子士人们。 魏嗣也给这次考察定了个规矩,便是经过学宫的考官初步删选后,选出一百名最有学识的学子,然后分所十批,每批十人,可以来到魏嗣面前亲自回答魏嗣问题,若能让魏嗣满意,便留在学宫内,等待日后魏嗣的任命。 不一会,第一批学子首先走了进来。 魏嗣一一打量了一番这群学子后,便对着众人说道: “寡人现在有个问题想问诸位,尔等一一作答便是!” 这些学子异口同声说道: “请大王出题便是!” 魏嗣便说道: “好,寡人给你们的题目就是想问诸位,若寡人的魏国想称霸天下,下一步该如何走?” 第一个走出来的叫莫齐的学子首先答道: “大王,我们魏国若想称霸天下,那必须先以仁治国,国家强大了,那自然就能成就霸业了!” 魏嗣用手示意了一下,旁边张孝会意的说道: “下一个!” 第二名叫徐工的学子明显见到魏嗣显得十分紧张: “大……大……王,我们魏国想称……称霸天下,当……当然得先使得百姓富裕了!” 魏嗣心里不禁说了句: “这不废话吗?” 便示意下一位了。 结果这第一批的十人,每一个能让魏嗣满意的,接着到了第二批。 魏嗣便询问: “如果寡人现在派你等去出使齐国,你等会如何是好?” 一个叫做胡孙尺的年轻人首先搭着: “若大王您让臣出使齐国,那臣将不愿前往,宁愿被大王以违抗君命而处死!” 魏嗣有些好奇的看着这胡孙尺: “你为何宁愿死都不愿前往齐国呢?” 胡孙尺答着: “因为臣就是出生于齐国,齐国以前的丞相田忌杀了我全家老小,臣憎恨齐国,所以宁愿死也不愿意前往齐国去!” 魏嗣说道: “可是出使齐国是寡人赐予你的良机,你把握好了,可是能一飞冲天的?” 胡孙尺回着: “臣宁愿不要这等良机,臣只想坚守住自己的本性。” 魏嗣自然也喜欢这种人了,便说了句: “好,你留下吧!” 胡孙尺赶紧跪下感谢起了魏嗣。 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叫司马由的学子回答了,只听这司马由说着: “大王,若您让臣出使齐国,臣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魏嗣询问着: “为何是求之不得呢?” 司马由回着: “齐国乃东方大国,国力强盛,民众富庶,若得得到出使齐国这等好机会,臣一定借机沿途学习齐国好的事物,然后把其记录下来,带回给我们魏国,好让魏国也能从此得到提升!” 魏嗣很是满意: “好,不错、不错,你留下吧!” 紧接着第三批、第四批没有一个能让魏嗣满意的,直到第五批,一个叫西子的年轻人。 魏嗣便问: “如果寡人有兼并列国之心,那现在寡人第一个该攻打的国家是哪国呢?” 只听这西子回着: “当然是卫国了,卫国虽乃商汤之后,曾经也乃是周室最大的诸侯国,可惜其历任君主皆治国无方,导致卫国如今只剩二十余城的弹丸之地,曾经也是我们魏国的蕃属国,攻打卫国也损耗不了多少国力。” 魏嗣听这西子说要攻打卫国,不禁又想起了王后卫姬,自己与其昨晚重温的那些事了。 西子说完,见魏王久久不说话,便询问着: “大王,臣是否也可以离开了? 魏嗣反应回来后,说了句: “你说的对,我们魏国若想兼并天下,卫国自然是首先要拔掉的了,你留下!” 到了最后一批学子,魏嗣便也问着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魏国要重新改革,该当如何改呢?” 只听第一位叫做孟宛的学子回着: “若我们大魏要改革,那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改革军队了!” 魏嗣又问: “那你觉得我们魏国军队该如何去改呢?” 孟宛回着: “大王您两年多前创立了以贫苦百姓壮丁为基,主军功赏罚的魏莽卒,伐宋、伐齐两场战役使命名声雀立,河西一战更是使得魏莽卒已经正式取代了,如今只会养尊处优,拿着高薪却作战胆怯的魏武卒地位,而至今我们魏国还是武卒与莽卒并存,这样实在不利于大王您日后的征伐天下之举!” 魏嗣露出了笑意: “那依你之间,寡人该取消掉这些养尊处优,且作战胆怯的魏武卒了?” 孟宛说着: “魏武卒自吴起将军创立至今,已立军近八十年了,取消恐怕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引发兵哗的,所以臣建议把魏莽卒与魏武卒合并,照用之前魏武卒番号,而魏武卒之前老兵依旧享受曾经俸禄,但是之后新进兵员全按魏莽卒军功制来计算,若魏武卒老兵想博得爵位,也可以自愿向上级将军申请取消已有的高薪,去战场上杀敌,以博得爵位。” 魏嗣听完孟宛之言,很是赞赏的说了句: “好……说的好,寡人为此时一直烦心了许久,今天终于有孟宛先生您替寡人解了忧。” 孟宛这时也十分興奋的跪在了魏嗣面: “多谢大王赏识,我孟宛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大魏效劳的!” 孟宛留下后,后面一个名为出子的年轻人走到了魏嗣面前却久久不说话。 魏嗣看了一眼这出子: “你是回答不了寡人问题吗?“ 待魏嗣正要示意它离开时,这出子终于开口了: “大王,您想问我们大魏该如何改革,臣觉得,您可不能像现在对待我出子这般着急的要把臣撵出去,以这样的形式来改革是行不通的!” 魏嗣轻轻一笑: “寡人只是想问问你等改革之法,你却认为寡人太过心急,你这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嘛,下一个吧!” 这出子马上说道: “大王,不可,您发了求贤令,本来今日就是来选贤的,您怎能这般情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们这些贤人撵出去呢?” 魏嗣望着这出子轻笑了一下: “好,那寡人倒想知道你如何能称作贤人?” 出子问着: “大王您不是询问我们大魏该如何改革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 出子又说道: “那历来哪次改革不都是经历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不是吗?” 魏嗣应了句: “是!” 出子用手往西指了指: “就拿四十年前的秦国商君改革来说吧,商君入秦后,连续发了三道改革令,结果全无成效,无怪乎秦国宗亲把持朝政,商君纵使有心也是无力,是吗,大王?” 魏嗣倒有些对着出子另眼相看了: “你说得对!” 出子继续说道: “秦国真正能施行改革,乃是因为剔除了宗亲之权,用严刑峻法的方式对待所有人乃至其君侯,但是把权利全部集中在了君侯一人身上,又改革田制、军功制等使得不再有混吃等死之人,但是也使得秦国百姓贫乏,已至经常饥不饱食,这等改革之法,我们大魏不可取。” 魏嗣便问: “那我们大魏又为何不可取秦法呢?” 出子答着: “因为一个国家想要强大,百姓是最应该富足的,而秦国穷了百姓,富了国家,这等改革虽然一时能强大自己,但其百姓终究是无法忍受,迟早会起来反抗的,到时候国将不复。” 魏嗣也没想到这出子居然如此有远见,能说出这等话来,便问: “那不知道先生您的改革之策,怎么才能让百姓富足起来呢?” 出子说道: “第一,我们魏国必须得剔除那些繁杂的官员,把那些三代以内的功勋子弟田产全部收回,重新分配给百姓,让百姓家家都有田,保证其衣食和国家的田税收入!” 出子这话一出,旁边随行魏嗣而来考察贤才的官员们,皆怒视起了这出子。 这出子似乎并不惧怕,依然继续说着: “其二,便是减少宫室用度,臣听说大王您的魏宫每年消耗的钱财居然与我们魏国征伐天下的军队们的用度相当了,超过了一千万釿,这样怎么能让我们魏国的军士门用心在外面征战呢?” 魏嗣这时也是愣住了,毕竟自己也不知道宫中用度居然如此之巨,居然与在外作战的军队一年用度相当了,便问道: “先生,你又是如何知道寡人宫中每年用度的?” 出子指了指魏嗣身后一管理财务的官吏: “大王,您这就得问子期大人了!” ------------ 第一百零四章 出子献策 警告卫君 魏嗣便马上把子期叫了过来,询问着: “刚才出子先生所言可真实?” 子期答着: “出子先生所言却是真事!” 魏嗣示意其退下后,便对出子说道: “好,寡人感谢出子先生的提醒,寡人回宫后,一定听从先生之言,节俭宫中用度,请出子先生继续说下去吧!” 出子又继续说道: “其三,就是重新整顿学宫,大王您虽然这几年在魏国建了十余座学宫,以高额的待遇供养这些学子们,但是这些学宫中学子们却参差不齐,有贤能者甚少,多成了无所事事的酒囊饭袋,这样真是浪费了大王您的一番心血啊!” 魏嗣听完这句话有些心寒了,毕竟这两年自己可都是各种省吃俭用,全部投入到学宫中,可是却没见一个从魏国学宫走出来的贤人,一下子也被这出子一语惊醒了,便说道: “出子先生之言,寡人一定会铭记于心!” 出子最后说道: “其四便是之前那位孟宛先生所说的军改了,孟宛先生之荐,臣也很是欣赏!” 魏嗣很是欣喜起身来,走到出子面前激动的拉着其手说道: ”你就是寡人要寻的大贤之人……大贤之人啊!” 于是魏嗣便命出子、孟宛皆为中大夫,专理改革之事,胡孙尺、西子为大夫,俩人一起协助陈轸处理各种事物。 由于魏嗣那日与王后卫姬的重合,魏嗣便也忘掉了以前的不快,两人之间也再也没有了芥蒂,王后卫姬每日也是犹如红光满面一番,恢复了昔日母仪天下的那番气质,开始全心全意帮助魏嗣管理后宫了。 这日,魏嗣来到王后寝宫后,见其正在翻阅账目,便悄悄跑到了其身后,故意蒙住了其眼睛,改变声音问了一句: “猜猜我是谁?” 卫姬脸上露出了笑意: “夫君,您就别打趣小君我了,人家正在忙着呢?” 魏嗣放开了卫姬,然后看了眼卫姬正在翻阅的账目,询问着: “夫人,你在检查后宫的用度吗?” 卫姬点了点头: “是啊,夫君,自从上次听说您在学宫那位出子大夫进言我们魏国用度太奢靡以后,小君我就想查查我们宫中花费有没有出问题了!” 魏嗣笑着对卫姬说道: “那夫人,你查出来了吗?” 卫姬答着: “小君我这不正在查嘛!” 不一会,卫姬翻到了一个一卷竹书,细看起来,嘴里自言自语说着: “怎么……怎么买十头猪居然要花费一百釿呢?我看大梁街市上一头猪最多也就五百钱而已,哪有这么贵的猪啊?” 魏嗣说道: “叫管事的御厨来问了问不就行了啊?” 不一会,管事的御厨便来到了魏嗣与卫姬面前,一一向俩人行完了礼。 卫姬便问其: “你们买十头猪,大梁街市上才需要五釿而已,为什么你们却要花一百釿呢?” 管厨面色有些慌张: “回大王、王后的,这十头猪虽然世面价格只要五釿,但是因为这猪是大梁令魏爽的舅家尤虎所养,自然价格会高一些了,而且到了宫中,臣也得给各房管事的打点打点啊,这十头猪价格自然就差不多到了一百釿了!” 魏嗣一听,气的直接夺过卫姬手中账册,直接砸到了管厨身上: “寡人现在告诉你,不管是何人,我那魏宫以后用度价格以后不许高于大梁市价,否则,寡人把你们这些人全部赶出去!” 管厨直接吓得伏地不起了。 只听魏嗣又质问了一句: “难道你不服君令?” 厨管胆怯的抬起了头,流着泪回道: “大王,若您要按市面价格来定宫中用度价格,那臣只求一死了!” 魏嗣更是生气了: “好,这是你自己求死的,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 这时王后卫姬拦住了魏嗣: “夫君,不可如此急躁,这管厨恐怕也是另有隐情!” 魏嗣轻轻一笑: “贪赃枉法,还有隐情了?” 卫姬便起身朝这管厨走过来询问着: “你说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按市面价格来应付宫中用度,那本后倒想知道,你都给谁打点了,你不细说,本后也救不了你?” 管厨抬起头四处望了一下,然后回着: “这一百釿,臣首先得支付给尤虎三十釿,然后得打点自己手下的十名御厨和众帮工们就得花上十釿,然后还得去打点这后宫苑,各妃嫔们,就得花上三十釿,最后自己留上五釿,给家里妻儿用度!” 卫姬便质问: “这样算起来也才七十五釿,那还有二十五釿哪去了?” 管厨这时把眼光偷看了卫姬身后的猫女一眼,然后赶紧又收回去了,正好也被魏嗣发现了。 只听管厨继续说道: “那剩下的二十五釿,臣……臣都是自己出去花销掉了!” 卫姬也生气了,直接指着管厨说道: “你不仅贪赃枉法,而且还敢谎报用度,拿我们宫室的钱财出去供自己花销,你真是……真是……太过放肆……放肆了!” 管厨似乎明白到了自己难逃一死了,突然面含笑意: “大王、王后,您为了这点小钱而来审我一个小小厨官,您不看看您大梁那些官员家中,哪个家中没有一座珠光宝玉堆成的大山?如果大王、王后您觉得臣犯了死罪,臣也认了!” 说完,自己突然朝一旁柱子上撞了过去,但是却被侍卫拦住了。 魏嗣这时走过来,便质问了其一句: “寡人刚才看你望王后宫女眼神似乎有些异样,你给我老实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猫女一听到魏王这般质问管厨,直接吓得不自觉跪倒在了卫姬面前: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猫儿我也有罪,也有罪啊!” 卫姬不可思议的望着猫女: “你又犯了什么罪?” 猫女回着: “王后,它那二十五釿其实都是奴婢收了,是奴婢收了!” 卫姬也是一惊: “什么,是你收了?” 猫女回着: “是的,还不止这些,那些宫人,还有托宫中办事,需要打点的钱财也都是奴婢我替王后娘娘您收了的!” 卫姬一下子也变得羞愧不已了,自己气的跑回到了自己寝处。 魏嗣一听完猫女这话,也更是吃惊了,便过来质问猫女: “你给我说实话,你收的这些钱财都到哪去了,到哪去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命人让你尝尝炮烙之刑的滋味?” 猫女这时吓得已经不敢说话了,旁边兔女也赶紧跪倒了魏嗣面前,替其言着: “大王,猫儿收的钱财其实……其实,都是为王后娘娘花了!” 魏嗣拳头一下子握的紧紧的了: “什么?这些钱财为王后花了?难道王后每个人俸禄还不够自己用度吗?” 兔女点了点头: “是的,王后娘娘俸禄本就微薄,之前还因为宫中用度太甚,自减了几次,现在王后娘娘的衣物都已经半年未曾换新了!” 魏嗣追问了起来: “好,寡人倒想知道,你们这些钱财到底为王后花在哪了!” 兔女讲了起来。 原来是因为卫姬母国卫国,本来其就弱小,这些年又遭遇灾荒,每年既要向齐国、魏国纳供,前年开始又开始得向赵国纳供,哪里负担的起呢,卫君自然派人求到了卫姬这里了。 兔女与猫女为了不让卫姬难做,就私自在宫中收受贿赂,然后把这些钱财存起来,命人偷偷运回卫国去,然后卫国便拿这些钱财出来,再给魏国每年上供了。 魏嗣听完后更是愤怒不已,直接命人把兔女和猫女连同管厨一并处死了,然后告诫起了所有宫人: “如若发现以后有任何宫人敢私受贿赂者,必受凌迟之刑!” 王后卫姬也因为此事,又生病了,魏嗣也只得亲自端着汤药来喂其服侍。 只听王后这时躺在榻上,依然十分羞愧的对魏嗣说道: “夫君,小君我如今犯了这么重的罪,您为何还要对小君我这么好?” 魏嗣便安慰着: “你是寡人的王后,你犯错,也等于是寡人犯错,就别说这种话了,而且这事拟根本就不知道,都是兔女和猫女瞒着你做的!” 卫姬又说道: “可是及时兔女、猫女不瞒着小君我,小君我自己恐怕也回去做!” 魏嗣叹了口气: “算了,别提那些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 卫姬这时突然流下了眼泪: “兔女、猫女俩人从卫国一路跟我来到大梁,如今都已经十五年、十五年了,没想到它们居然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啊……!” 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 一个月后,卫君这次也是亲自来到大梁朝拜魏嗣,献供了! 当卫君想见王后时,被魏嗣拒绝了,魏嗣也派人查探了一下卫君送去赵国、齐国两国的贡品,得知卫君送往赵国的贡品居然比魏国的多一倍时,魏嗣自然生气了。 到了第二天卫君来宫中朝见时,魏嗣直接发怒,把卫国的供册和一块成色不足的玉,都砸到了卫君头上: “好你个卫君,给赵国供奉了三十车粮食和十五车财帛,给我们魏国却只供奉十车财帛,你是在轻视我们魏国吗?” 卫君吓得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下君……下君不敢,不敢啊,大王,您……您之前不是让下君臣服于赵国了吗?那下君给赵国的供奉当然得多一些了,就像当年下君臣服与大王您的魏国一样的!” 魏嗣便马上回了一句: “现在你们卫国也没有以前那般严重的灾荒了,是不是该把以前的供奉提一提了?” 卫君一惊: “这……这……!” 魏嗣厉声一句: “难道你们卫国现在有了赵国做靠山,就不拿我们魏国当回事了吗?” 卫君吓得不停的对着魏嗣磕起了头: “大王恕罪……恕罪啊,我们小小卫国,哪敢得罪上邦大国呢,求大王您给我们卫国一条活路吧!” 魏嗣轻蔑一笑: “活路?你说活路,好,卫君,寡人现在警告你,旧账寡人还未曾同你算呢,你这次把你的供奉全部拿回去,按寡人所说的,两倍奉来,不得有这等成色不足欺瞒之物,要是大雪前送不来大梁,休怪寡人不客气,出兵讨伐你们卫国!” ------------ 第一百零五章 卫求援于赵 魏嗣大举伐卫 卫国国都濮阳。 卫君此时表情十分的忧虑,嘴里一直自言自语说着: “到底怎么办,怎么办为好呢?难道我们卫国享国八百余年,到寡人手中真的就要灭亡了吗?” 旁边站着大臣薄疑惑边便安慰卫君: “国君,您不必如此担忧,魏国这次明显就是想讨伐我们卫国,才以索要双倍贡品为理由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求援于赵国呢?” 卫君一阵苦笑: “你以为赵国会为了我们区区卫国而与魏国开战吗?就像在现在的韩国上党,对于赵国是多么重要,可是赵军与魏军相遇后,却主动退却,明显就是因为赵国不想与魏国开战。” 薄疑边便说道: “国君,那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齐国现在军队主力全部驻守在燕国境内,基本是不可能救的了我们卫国了,而南面宋国自身难保,跟帮不到我们卫国,我们不求赵国还能求谁?我相信只要大王您答应割十座城予赵国,那赵国肯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我们卫国的!” 卫君不禁说了句: “薄疑,十座城,你说的容易,你不知道我们卫国现在也就仅存二十余城了吗?哪还割的起十座城池?” 薄疑表情十分难受: “国君,可是您若不割这十座城予赵,那大王您祖先康公、武公的宗庙、社稷,连同整个大卫国将在魏国大军的蹂虐下不复存在了啊,还望国君一定要好好思虑一番,这可是我们卫国唯一可行之法了!” 卫君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等寡人派去问候寡人妹妹卫姬的使者回来再说吧,说不定卫姬能替寡人在魏王面前求到情呢!” 魏国大梁。 此时卫姬寝宫外正跪着一名年迈的老妇,只听其不停哭诉着: “公主……公主……公主啊,您就真的要眼看我们卫国的宗庙社稷就这样没了吗?您可是我们卫国的长公主啊……!” 卫姬此时坐与床榻之上,也是泪流满面,旁边新来的侍女翠环安慰着其: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您可不要哭坏了身子啊,自从外面那妇人来此哭诉后,您就一直在这坐着流泪,连奴婢我都看着不忍心了,要不奴婢还是去把那妇人请出去吧!” 卫姬擦了擦眼泪: “你可知外面那妇人是何人,就如此大胆要把其请出去?你眼里还有我这王后吗?” 翠环吓得赶紧跪在了卫姬面前: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奴婢确实不知道外面那妇人身份,请王后娘娘您宽恕!” 卫姬叹了口气,用手示意了下翠环: “你起来吧,我也不妨告诉你,外面那妇人乃是本后的乳娘,我也知道他此来一定是受了我那位不成器的国君兄长指使,来此为我母国卫国求情的,所以我现在是见他也不是,不见他也不是,你说我该怎么是好?” 翠环便问: “王后您现在是魏国的王后,还是卫国的公主?” 卫姬回着: “我既早已嫁入魏国,当然是魏国的王后了,这卫国长公主早已经成为过去了!” 翠环说道: “既然王后您现在是我们魏国的公主,那自然首当为我们魏国着想了,奴婢听说上次因为王后您的宫人贪污受贿,把其所得都送往卫国去了,导致大王大怒,已经好些日子没来看望王后您了,要是在他国,王后这般举动定然会使得自己王后之位都丢了的,还好遇到了我们大王这么一个贤君,所以您可不能再让大王失望了啊!” 卫姬听完翠环一番话,瞬间想明白了,说了句: “好,谢谢翠环你提醒本后了,我现在就去见我那乳娘,把话说清楚去!” 魏嗣此时正在书房审阅文书,见到张孝匆匆跑了过进来,便询问: “大鼻子,是宫中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张孝回着: “也不好说是不是大事,就是早上大王您让小的派人盯着的那个要求见王后娘娘的卫国妇人!” 魏嗣轻轻一笑: “看来王后娘娘是做了决定了?” 张孝回着: “正是,王后娘娘已经送了包财物,把那卫国妇人撵走了,还告诉了卫国妇人,说其现在早已经不是卫国公主,以后也与卫国没有任何瓜葛了!” 魏嗣其实放那卫国妇人进来,也是想试试王后卫姬是否还存有私心的,以此决定以后是否重寻一位新的后宫之主,见王后已经醒悟了,便也宽了心,对张孝说道: “此事以后就当没发生过,你去把陈轸和孟宛叫来吧!” 张孝突然说了一句: “大王看来您定然是要对卫国动手了!” 魏嗣不可思议望了眼张孝: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揣测寡人意图了?宦者不得干政,你忘记了寡人对你的训诫吗?” 张孝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认罪了,魏嗣示意起起身: “起来吧,赶紧去叫人去!” 卫国濮阳。 卫君这等回了使者,也就是那位老妇的回话后,瞬间便绝望了起来,便直接把国事委托给了薄疑,不再过问,自己整日便与后宫一众女子纵情声色起来了。 本就有野心的薄疑便开始迅速联络赵国,以十城相许,请求赵国出兵来对抗魏国的军队。 魏国与赵国之前数十年,甚至百年,基本都是因为为了争夺卫国,而发生战争,这次魏嗣听到赵国将要出兵援助卫国消息后,自然也是大怒,便直接命人修书给赵君,望其不要干预卫国之事。 可是赵君为了得到卫国十座城池,自然是不理会魏王的劝说了,便排了五万赵军,开始前往卫都濮阳,以帮助卫国守护国都。 魏嗣这日在宫中会见百官,询问起了伐卫之事。 只听李奇首先走出来劝说道: “大王,如今我们魏国兵事频繁,您一年前出兵上洛,半年前又出兵上党,如今还要发卫,您得想清楚,这次伐卫可不仅仅与卫一国作战,而是与赵、卫两国作战啊,而赵国同我们魏国一样都乃是大国啊!” 孟宛这是直接走了出来对李奇说道: “李奇大夫,您得想一想,两年前,我们魏国与秦国的那场河西之战,当时我们魏国可是实力完全不如秦国的啊,可惜我们魏国却偏偏大胜了秦国,还收复了河西,使得秦国现在已经不敢轻视我们魏国了,现在我们魏国国力、军队都日益强大了,那您觉得现在赵、卫两国相比秦国又如何呢?” 李奇便回着: “赵、卫就算加起来也比不上秦国的,可是上次河西之战,我们魏国可是得到了韩国十万援军帮助的,而这次伐卫却偏偏没有任何国家愿意出兵来帮助,我们本来就因为出兵上洛、上党两地就引得韩王恼怒了,这次又得罪赵国,得不偿失啊,况且我们魏、赵、韩素来被人称作三晋兄弟之国,是有情义的唇亡齿寒之邦啊!” 陈轸便也开口了: “上次为了求得韩国援助,我们魏国可是以襄陵作为报答,韩王才答应出兵的,不过韩王后面还算觉悟,异地时,知道襄陵于韩无甚用处,见到我们魏国一战变强后,也主动放弃了襄陵之地。李奇大夫,您可想想那时候我们大王也拿割地求援赵国,赵君当时可是直接都没搭理的,况且这次也是赵国先出兵卫国的,所以在这大争之世就是强者的天下,若事事怕得罪他国的话,我们魏国又何从强大呢?” 李奇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了,百官也皆被陈轸之言折服了。 魏嗣这是也说道: “陈卿说的对,我们魏国就是要在这大争之世崛起,直到站到最高处,所以以后情义二字让他当做浮云一般去吧,不过若真的遇到对我们魏国讲情义的国家,我们也一样以情义待他,若都像赵国这般虚情假意的兄弟国家,我们魏国不需要!” 出子这是便问了句: “那大王您是要对赵国宣战了?” 魏嗣摇了摇头: “倒是不至于,不过现在我们魏国驻守在魏、赵边境的军队,一定要打好十分精神,做好随时应战准备,但是我们魏国军队也不可首先向兄弟之邦赵国发难,一切如往常般,除非赵军先犯我大魏!” 陈轸便在一旁附和着: “大王说的对,我们只对支援卫国的赵军动兵,其他赵军非我们魏军敌人,反正我们大王也有代周天子讨伐诸侯之权。” 魏嗣便在朝堂上正式下了讨伐卫国的军令,自己亲自以周天子名义出征,率领这半年从大梁附近征集训练的兵士十万之中众,让陈轸、孟宛随行参军,历数了卫君的十大罪过,散布于魏国与卫国的全部国境。 魏军由于魏王亲征,自然士气如虹了,三日之内拔卫十余城,兵临到了卫都濮阳与卫、赵两国十万之中众对峙了起来。 虽然两边军队相当,但是士气决然不同了,魏军俨然如卫、赵联军面前的巨人一般,不敢轻易去进犯,只能龟缩在濮阳城中,借着坚固的城池以作防御。 而魏军在魏嗣带领下,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不停在城外朝城中卫、赵联军嘶吼着,就等待着城中出现任何破绽后,魏军便能直冲而入,湮灭这整座濮阳城。 由于濮阳城中百姓得知卫君现在整日纵**,早已经忘了自己宗庙社稷了,卫国百姓也早就视薄疑为姧逆了,而现在卫君现在居然委国于他,所以濮阳城中民心早已泛滥,虽然有不少对卫国尚有情怀的百姓,但是对卫君的失望不满和对薄疑的憎愤之情也,逐渐有爆发之势了。 一场魏与卫、赵联军的生死战,在濮阳城中不安定的浪潮中,也即将要拉开序幕了。 ------------ 第一百零六章 引敌入濮水 大败卫赵联军 卫都濮阳城外五公里处魏营。 此时魏嗣正在营中与陈轸、孟宛两人饮酒畅谈着。 只听魏嗣首先说道: “这次寡人亲率魏师来到这濮阳,倒让寡人想起了数百年前记载的那场声势浩大,由当时晋楚两大国的交兵的'城濮之战'了。” 孟宛便也说道: “是啊,当年那场城濮之战,交战也是在现在的卫国,不过那场战役也使得晋文公重耳一战成为了中原霸主,不知道大王您为何会提起这场战役呢?” 陈轸在一旁笑着对孟宛说道: “孟宛老弟,你自己刚才都说出来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大王意思吗?” 孟宛不禁说道: “莫非大王想像当年晋文公一样,借这次伐卫之战,让诸侯知道我们魏国如今的实力?”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这次亲伐卫国,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做给天下诸侯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魏国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西丧于秦、南败于楚,东辱于齐的时候了,也让这些诸侯国君们再打我们魏国主意时候,也好掂量掂量自己。” 喝过一杯酒后,魏嗣又继续说道: “所以此次伐卫之战,寡人只能胜不能败,若这次不能取胜,寡人将随我们魏国这次一起出征的将士们一起,把头颅、鲜血全部抛洒在这卫都濮阳城之下。” 陈轸便也会意的对在一旁的随从侍卫说道: “听到刚才我们大王说的话没有?如果听到了,把大王的这番话马上传给军中所有的将士们听一听!” 侍卫斗志昂扬的回着: “好的,小的现在就去让这次随军出征的将士们都知道我们大王这次伐卫的决心!” 这侍卫刚刚离开,就有一中士长进来禀报军情了: “禀告大王、陈大夫和孟宛将军,我军在濮阳城内的探子传来消息了!” 魏嗣便示意其起身来: “那还不赶紧起来呈报!” 中士长起身后继续说道: “城中探子让小将告知大王您,现在濮阳城中百姓已经开始不安了,而且矛头都指向了代理国政的薄疑,指责其乃姧逆小人,所以现在薄疑不得已,正与赵军主将赵庄正在城中动员士兵,安慰百姓,准备要出城与我们决一死战呢!” 寡人一喜,大叫: “好……好……好,寡人等的就是他们,只要他们敢主动出来与我们作战,我们魏国必能取得大胜!” 待这中士长下去后,孟宛便询问魏嗣: “莫非您已经有战胜卫、赵联军的良策了吗?” 魏嗣指着身后木板上刻画的一幅濮阳附近地图,手指向了濮水: “你们看,这里乃是濮水,而这卫都濮阳居于濮水之北,如果这次卫、赵联军如果真的要出城与我军一战,我们魏军若是与其力敌,恐怕会死伤不少,所以我们魏军可以借这濮水来对付卫、赵联军!” 孟宛便问: “大王您和陈大夫一大早出门,莫非就是视察濮水去了吗?可是现在天气这么冷濮水都结了冰,又能其何用呢?” 魏嗣神秘的一笑: “哈哈,寡人要的就是这结冰的濮水呢,到时候孟宛你只管带领我们魏国军队且战且退,一定要把卫、赵两国军队引到这次濮水处,寡人就有取胜的办法了!” 孟宛不禁闻着: “大王您莫非是让臣装作佯败?” 魏嗣回着: “是的,到时候,你依寡人指示行事就行,千万不可力战,知道吗,记住,你这次一点要挑选一批最能善跑的先锋,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寡人意图了?” 孟宛点了点头: “臣领命!” 一日后,卫、赵联军便全部出城来,正式向魏军开战了。 可是两军先锋才刚刚一交战没多久,就听到魏军营地方向有人在大喊: “主将孟宛畏敌潜逃了……主将孟宛畏敌潜逃!” 魏军先锋也随之丢盔弃甲,无心应战,转身就开始拼命逃跑了起来。 卫、赵两军见魏军怯敌而逃,便奋起直追,一直追到了魏军营地,赵军主将赵庄拾得魏军丢在营地的周天子旌旗后,自是大喜: “这魏国果然是不堪一击,果然是不堪一击啊,居然连天子的旌旗都吓得不敢带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薄疑便询问赵庄: “那我们还追不追魏军,刚才士兵来报,魏军似乎正在往濮水方向遁逃!” 赵庄马上说道: “那我们赶紧去追,去追,别让魏军通过结冰的濮水逃走了,我们国君这次出征前也给本将军下过命令,如果我们这次与魏军作战若能取胜,一定要尽量歼灭更多的魏军,因为我们国君对魏国占领的上党南部志在必得!” 说完,两人迅速带领卫、赵联军,朝濮水方向追击起了魏军。 待到达濮水岸边时,赵庄见到濮水冰床上,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千魏国士兵滑倒在了上面,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没法行走了。 赵庄更是大喜,对着薄疑说道: “您看,魏军在冰床上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我们去把他们全部擒获起来吧!” 薄疑便问: “可是魏军都没办法在这濮水冰床上走动,我们军队又如何擒他们呢?” 赵庄指了指身后的战车: “人不能在冰上行走,难道木头就不行吗?” 薄疑说道: “那将军您的意思是把战车拆了,置于冰块上,然后去擒那些在冰床上无法行走的魏国士兵?” 赵庄点了点头: “是的!” 然后两人赶紧命人把战车全部拆掉了,置于冰块上,当做搭架,准备去活捉在冰床上无力逃走的魏军了。 哪只卫、赵联军刚把自己战车拆完,置于冰块上,踏着木板往前行走,准备擒住这些在冰床上的魏军士兵时,突然这些魏军士兵开始拔出剑来,拼命凿起了冰层,使得不少卫、赵联军纷纷落入了冰冷的濮水之中。 赵庄与薄疑见此,知道中了计,便赶紧命令这些在冰床之上的联军后撤。 可是这些军队刚一快回到北岸边时,突然北边之前的魏营方向,传来了一阵阵魏军士兵的喊杀之声,惊天遍野,震耳欲聋,连身后凿冰的魏国士兵也加快了凿冰的速度。 还没来得及等这些联军上岸,无数的魏国战车迅速朝濮水附近蜂蛹而来,卫、赵联军瞬间都被吓破了胆,但是赵庄和薄疑还是拼命命人抵抗魏军。 由于卫、赵联军此时士气低下,加上自己又把战车全部损毁了,自然是敌不过拥有强大战车,士气高昂的魏军了。 不一会,卫、赵联军大败,由于濮水数里之地冰床全部被魏军凿烂了,无法渡河,数不清的卫、赵联军为了逃命,纷纷掉入濮水中被活活冻死了,而薄疑与赵庄因为没有车辆能逃命,也被魏军所擒获。 就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濮阳之战,以卫、赵军队的全军覆没,落下了帷幕。 战役结束后,魏嗣便与陈轸先行压着卫君回到了大梁,而让孟宛继续攻伐卫国尚未投降的城池。 在大梁宫中,魏嗣也是邀请百官,安排了舞乐表演,举行庆功宴。 在庆功宴上,刚刚从韩国归来的苏代便笑着询问魏嗣: “大王,听说您这次没有学城濮之战的晋国,而是学起了邲之战的楚国,引晋军至濮水,然后在濮水岸边,全歼其军,是吗?” 陈轸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代老兄,您说错了,我们大王这可不仅仅是引晋军至楚水这么简单啊,我们大王还想了个对策,让晋军自毁长城,把自己的战车凿了,才与之作战呢?” 一旁出子便说道: “是啊,两军作战皆以战车为主,兵士为辅,没想到我们大王居然能骗得晋军毁了自己战车,毁了自己战车,哈哈哈……哈哈哈!” 魏嗣手拿起了一杯酒: “你们啊,明明是卫、赵联军,却偏偏要说成是晋军,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我们魏国自毁了战车呢,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陈轸也说了句: “大王,你呢说的对,臣差点也忘了,我们魏国与赵、韩还经常被人称作三晋了,以后还是改口好了!” 苏代继续说道: “臣听说大王您这次命人把赵国存活的数千名俘虏和主将赵庄也都放回去了,看来大王您还是看中魏赵两国关系啊!” 魏嗣回着: “是的,我们魏、赵、韩素来就是兄弟之邦,这次也就当像小孩一样不懂事,打了一架而已,也没必要太伤和气,所以寡人才放了赵庄和其俘虏回赵国,而且寡人还给赵君写了封慰问的国书和送了两车从卫宫收罗的财物呢!” 出子便大笑着说了句: “大王,您这个时候给赵君送慰问国书和财物,那它不得被气倒在地啊?” 魏嗣轻轻一笑: “气倒才好呢,寡人也是在警告它,以后别再打我们魏国主意,我们魏国可不是好惹的,而且那两车财物代表的也是我们魏、赵两国之间的兄弟情义,寡人相信赵君不会不明白!” 出子又问: “那大王您给韩国也送了吗?” 魏嗣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了,赵国有两车财物,韩国当然也有了,不然韩王可是会挑寡人刺的!” 出子这时说道: “估计韩王早就把大王您身上的刺挑完了吧?” ------------ 第一百零七章 迁卫君于朝歌 王后病逝 魏嗣开始转而询问起了苏代: “不知道苏大夫您这次数月的韩国之行,可有什么收获呢?” 苏代面带笑容: “臣当然有收获,而且还是大大的收获呢!” 魏嗣听苏代这么一说,感觉又有喜事来了,便说道: “那苏大夫,您赶紧给诸卿们说说是何喜事吧!” 苏代讲了起来。 原来苏代到了韩国后,就发现秦张仪也到了韩国,两国想要结盟去共同攻打南面的楚国,于是苏代趁机把此消息告知了远在楚国的入耳,很快这事便让楚王知道了,楚王自然是大怒了,便派人前来辱骂韩王不讲信义,而且还警告韩国,若其不与楚国联合对付秦国,那楚国将要出兵讨伐韩国。 出子便问: “苏大夫,既然楚国要讨伐韩国,这对我们魏国又有何喜之言呢?” 陈轸在一旁说道: “出子老弟,你先等苏大夫说完嘛!” 只听苏代继续讲了起来。 韩王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也硬气了起来,直接派使者去鲁阳关回骂楚王乃南蛮子,不讲道义,而且还告诉楚王,说要联合秦国和我们魏国两国一起讨伐楚国。 魏嗣轻轻一笑: “这韩王倒是重要明白我们魏国对于韩国的重要了。” 苏代也一笑: “是啊,所以韩王当晚在其寝宫约谈了臣半宿,与臣历数了自三家分晋后,韩、魏、赵三国之间的各种恩怨纠葛!” 魏嗣便问: “看来韩王对寡人的魏国有所求后,也不记恨上党、上洛之事了?” 苏代点了下头: “是的,韩王告诉臣了,这上洛本就乃魏地,只怪韩国作战不利,败于了秦国,导致上洛丢失,现在由我们魏国得到了,所以韩王还是欣慰的,而上党韩王记恨的非我们魏国,而是赵国,因为是赵军先入侵上党的,即使我们魏军不出征上党,那上党只会尽失于赵!” 魏嗣很是开心的喝了满满一杯酒: “哈哈……哈哈,韩王还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啊,寡人还以为他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呢!” 苏代便询问魏嗣: “大王,这次如果秦、韩两国要来联合我们魏国一起伐楚,大王您会答应吗?” 魏嗣回着: “上次那张仪为此事,就已经来过我们魏国了,不过因为寡人当时忙于姬职公子之事,所以耽搁了,既然秦国一心想联合我们韩、魏国两国伐楚,那张仪肯定还会再来大梁的,等他来了再说吧!” 然后又说了句: “不过此事也不必太过着急,先等如耳先生从楚国回来再议吧!” 陈轸突然把话题又拉回了卫国身上: “大王,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处置那卫君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如何处置这卫君确实是件棘手之事,若杀了他,卫地百姓可能会作乱,而且还会使得寡人以后多了条罪状,放了他,又怕他四处宣扬寡人的不是,唉,难啊!” 陈轸便说道: “大王,那您不如去问问王后的意思?” 魏嗣摇了摇头: “这次整个卫国被我们魏国全部占领,本来王后身体就不怎么好,现在再拿此事去刺激他也甚为不妥!” 陈轸说了句: “大王,不如这样吧,把卫君及其宗庙社稷全部迁回朝歌去,像当年赵、韩两国迁晋孝公于屯留一般,这样大王您以后也就不会落人口实了。” 魏嗣听到陈轸这建议很是满意: “好,那就照陈卿您说的办吧,给这卫君在朝歌故地重新建座宫舍,派点军队保护他就行了,不过寡人还得先试试它,是否真心臣服于寡人!” 出子便说道: “这卫君之事就交给臣去办吧,臣一定能办的妥妥贴贴,让其到了朝歌后,大王您也再无后顾之忧!” 魏嗣说道: “好,那此事就托付给出子大夫您了!” 庆功酒宴结束后,魏嗣又单独把陈轸、苏代叫到了自己寝宫处。 只听苏代询问着: “大王您叫臣等来还有其他事吗?” 魏嗣说道: “这卫国寡人虽然征服了,但是寡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所以寡人想约周天子和诸侯国君在野王会盟一番,试试各国君对寡人大魏灭了卫的态度,。” 陈轸说道: “还是大王您考虑的周到,我们是该邀请诸侯国会盟一次了,但是就怕有些诸侯不会前来!” 苏代也附和着: “是啊,燕国现在肯定是无人能参加会盟的,赵国新败,赵君肯定怨恨大王,不一会会来参加,楚王自视自己楚国国力强盛,这些年,也一直没怎么把我们魏国看在眼里,可能也不会来参加,齐国那齐王现在一心只想占领燕国,只怕也会拒绝大王您的会盟。” 魏嗣无奈的说道: “那依苏卿您这么说,那寡人想要会盟几乎就只有韩国、秦国、宋国、鲁国、中山国和周天子会来参加了吗?” 苏代点了点头: “是的,但是也不好说,毕竟我们没见到各国国君,还尚不知其真实想法!” 陈轸突然问了句: “大王,您为何想选野王来会盟呢?” 魏嗣回着: “野王乃我魏国新得之地,而且居于如今的天下之中,离周王畿也近,各国诸侯如果前来也更容易一些!” 陈轸摇了摇头: “大王,这如果在野王会盟,韩王说不定会担心国人的非议,也不一定会来的,所以臣觉得大王您应该重新另择他地才是。” 魏嗣犹豫了一番: “既然野王不合适,反正也是会盟秦、韩两大国,那就选渑池吧!” 陈轸又摇了摇头: “这渑池距秦国太近了,秦王素来阴险狡诈,在渑池会盟,秦国可能会搞事情!” 魏嗣便问: “莫非陈卿您已想好会盟之处?” 陈轸手指了指西北方向: “不知道大王您您可记得曲沃之地?” 魏嗣回着: “寡人当然知道了,这曲沃乃是曾经晋室宗庙之地,而且当年曲沃武公正是借曲沃之地取代了晋室!” 陈轸突然脸上一笑: “大王,如果我们魏国要在曲沃会盟,顺便拜祭当年晋室宗庙,您说赵君还会有不来说辞吗?若赵君再缺席,恐怕其名声就会身名雀立了,哈哈哈……哈哈哈!” 魏嗣指着陈轸大笑了起来: “看来还是陈卿您想的周到,在这曲沃会盟,那赵君就必到无疑了,那至少就保证了我们魏、秦、韩、赵四国的会盟,说不定楚王担心我们四国联合起来对付楚国,所以也会来到呢,到时候楚国一来,那齐国就必然也不敢缺席这次曲沃会盟了。” 一阵暗喜后,魏嗣便示意陈轸与苏代去做安排了,自己返回后宫去看望王后卫姬了,毕竟这次魏嗣伐卫回国,王后卫姬就一直卧榻在床。 可是当魏嗣刚踏入王后寝宫院门时,就被一阵叫声惊住了。 只听这声音大喊着: “王后娘娘不行了……王后娘娘不行了!” 魏嗣一听,直接惊的呆住了。 不一会,叫喊的宫女跑了出来,见到魏嗣后,赶紧跪在了其面前说道: “大王,王后娘娘已经不行了……不行了,王后娘娘现在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大王您,让您赶紧去!” 魏嗣直接冲过来,提起了宫女衣襟: “什么?你说王后不行了?” 宫女带着惊吓之意点了点头: “是的,大王您还是赶紧先去看望王后娘娘吧!” 魏嗣突然詾中涌出了一阵痛楚,赶紧朝王后卫姬住处狂奔了进去。 不一会,到了卫姬床榻前,魏嗣见到王后卫姬此时眼神无力的望着自己,满脸苍白,嘴里也一直不听嘀咕着。 于是魏嗣赶紧把耳朵贴到王后嘴边,才听清楚了王后所说的话语,只听其说道: “夫……夫……夫君,你……你……你终于来了!” 魏嗣难过的点了下头,然后伸出一只手与卫姬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是的,夫人,寡人来了,是寡人来晚了!” 卫姬便又说道: “夫君,小……小君我……我这辈子能遇到你对我这么好的国君,小……小君我也满……满足了,只……只恨小君我的无……无知,做了太多对……对不起夫君你……你的事的……!” 魏嗣便说着: “夫人,你别说这样的话,寡人与你乃是夫妻,夫妻之间发生一些不快之事也是时常会有的!” 卫姬继续说道: “可……可小君我做的是对……对夫君您……您!” 魏嗣用手挡住了卫姬的口,然后又放开: “不要再提那些了,说点开心的!” 为卫姬此时明显有些自责: “好……好,既然夫君您……您不让小君再……再提,小君也……也就不提了,小……小君我……我想感谢大王您……您对小君在……在魏国这……这么多年的照……照顾!” 魏嗣回着: “又说这些,不是说了不提这些吗?” 卫姬又继续说道: “但……但是小……小君我……我现在不……不说,以……以后就没……没机会了,小君我……我最后感……感谢大王您保……保存了卫……卫国宗庙社稷,小……小君我永……永远是我们魏……魏国的王……!”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卫姬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魏嗣自是伤心不已了,毕竟来到这战国,魏嗣虽然穿越而来,但是对王后算是最有感情的了,虽然自发现王后那种不堪之事后,魏嗣就与卫姬有了隔阂。 最近魏嗣见王后早已改过,而自己也想通了,正准备着与卫姬一起好好商量一番,两人里外结合,一起实现魏国一统天下的目标,却没想到卫姬就这样不幸而亡了。 ------------ 第一百零八章 梓涟巧惩恶夫 独闯荣城 魏嗣把王后卫姬安葬在汲地其父惠王陵附近后,便忍着哀痛之情,顺道前往曲沃会盟诸侯去了。 燕国易水河畔,刚刚过完严冬,易水河中一片春意盎然的样子,有一年轻貌美女子,这时背着行囊,正在易水北岸等待着渡河的船只。 这女子便是在家中闲居陪伴其养大自己的姑姑与姑父一年之久的梓涟了。 梓涟这番出走也是不得已,虽然姑父与姑姑当面从不提自己女儿彤儿之事,但是两人私下却经常偷偷哭泣,毕竟彤儿是两人唯一的女儿,所以梓涟便下定了决心,才偷偷拿着行李离开了姑姑家,打算去往齐国,希望能把表妹带回来。 梓涟出走也是想顺便在半路打听一番苏秦下落,毕竟自己与苏秦是一道来到燕国的,苏秦失踪也是自己造成的,而苏秦这过去一年多了,自己在附近也没少打听,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怎么能不让梓涟担心呢。 突然这是远远的有一渔夫划着船只靠了过来,梓涟赶紧大声招呼渔夫: “大叔,可否用您的船只借渡一下,我会付给您船钱的!” 渔夫一听又船钱赚,自然很快把船只靠到了梓涟面前,问了一句: “姑娘,你是要过这易水南边去吗?” 梓涟点了点头: “是的,大叔,只要您送小女我过河,小女我一定不会少了您的雇钱的!” 渔夫赶紧对着梓涟招了招手: “赶紧上船吧,姑娘!” 渔夫把船划到易水中间后,便打量了一番梓涟,发现梓涟脖子上面一串珠玉十分的耀眼,起了歹意,便对梓涟问着: “姑娘,我看你穿着一身布衣,脖子却带着一串闪闪发光的珠子,你这珠子不会是假的吧?” 梓涟回着: “大叔,实不相瞒,小女我这串珠子,乃是一位国君所赠,乃真物,非假物!” 渔夫听到一愣: “国君所赠?姑娘你没骗大叔我吧?” 梓涟露出了天真的笑意: “小女我说了真话,大叔您现在倒不信了,早知道我就说我这珠链是假的就好了!” 渔夫停下手中撑杆,朝梓涟靠了过来,两眼泛光的盯着梓涟脖子上那串珠玉项链,问了句: “姑娘,可否把您这脖子上项链解下来给大叔开开眼界啊,大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国君之物呢?” 梓涟便伸手解下了珠玉项链,递给了渔夫: “大叔,借给您看看也无妨!” 渔夫拿着珠玉项链,左看右看,然后又用牙齿试了一下真假后,便十分兴奋的把这珠玉项链揣入了自己怀中。 梓涟自然发现不对,便赶紧对渔夫索要起了项链: “大叔,您把我项链揣起来作何?你看完了应该归还给我才是啊!” 渔夫走回去继续撑起了船只: “姑娘,您不用担心,大叔我等下靠岸后,一定就会还给你的、一定就会还给你的!” 梓涟自然不傻,也明白了自己刚才是太轻信这渔夫了,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坏人,自己心里也清楚,若硬向其索要,以其一介弱女子之力根本无法拿回自己那串珠玉,可能还会被这坏人所害,所以梓涟趁渔夫往南撑船时间,便开始思索起了对付这坏人的办法。 不一会,渔夫渐渐开始把船只往岸边靠了过去,梓涟在情急之中,看到了渔夫在船上放置的那张渔网,顿时想到了一个办法。 突然渔夫对着梓涟说了句: “姑娘,已经靠岸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梓涟因为刚才一直在想办法,所以也是蹲坐于船上,装作一副睡意浓浓的样子,这时见到渔夫叫自己上岸了,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很是困乏一般的对着渔夫说道: “大叔,这是渡过了易水吗?” 渔夫答着: “是啊,这里已经是易水南岸了,你上岸后往南再走两里,就是荣城了,听说现在荣城之内正在打仗,您一个小姑娘,可得注意安全哟!” 梓涟突然说道: “什么,南面是荣城,难道不是易城吗?” 渔夫回着: “易城里此有二十里之遥,姑娘你渡河时候没人告诉你吗?” 梓涟这是突然蹲坐回船上,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我出门时,我爹娘告诉我,说让我天黑前一定要赶到易城我姥姥家,去给它老人家贺寿,而且我爹娘还让我给我姥姥带了一包的金子,说是当做那贺寿礼物,现在还在我包袱中呢!” 渔夫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望着梓涟身后的包袱: “什么?姑娘,你身上还有一包金子?” 梓涟点了点头: “是的,我一个小女子出门怕遇到歹徒所以才穿的如此寒酸的,不然我脖子上怎么能戴如此珍贵的项链呢?” 说着、说着, 梓涟突然摸了摸自己脖子: “怎么……怎么……怎么我的项链到哪去了,大叔您有没见到小女我的项链,刚才小女我睡了一觉,连项链掉哪都忘记了!” 然后赶紧蹲下来在船上四处寻找了起来。 渔夫一听到这女子包袱居然还藏有金子,自然更想得到金子了,便趁机把怀中的珠玉项链拿出来都在了自己脚下,然后大声的指着脚下珠玉项链对梓涟说道: “姑娘,你快过来看,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掉的那串珠玉项链啊?” 梓涟走过来,捡起来珠玉项链,戴回了自己脖子上,很是感激的对着渔夫说了句: “大叔,真是太谢谢您了,谢谢您帮我找回这珠玉项链,不然我回家,我爹娘发现珠玉项链没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这是梓涟身上包袱突然滑落到了水中,梓涟便赶紧拿过渔夫的撑杆,想把包袱拨过来,结果因为有风浪,这包袱却越拨越远了。 渔夫见此,也是着急的抢过梓涟手中的撑杆: “姑娘,大叔我来帮你把包袱弄回来!” 由于包袱现在漂在了与撑杆长度相差无几之处,渔夫拨那包袱自然得踮着脚了,这时梓涟也抓到了机会 嘴里说着: “大叔,我想用这鱼网试一试,看能否把我包袱救回来!” 渔夫回着: “好的……!” 结果话音没落,一股老,被身后自己套上渔网,硬生生的推入了易水之中。 梓涟跑回岸上后,指着在水中被渔网缠绕,大呼救命的渔夫说了句: “你这个贼人,居然欺我是一弱女子,想欺骗我的珠玉项链,你这种贼人就算被淹死也活该,本姑娘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梓涟便转身往荣城方向而去了。 苏秦历经数月之久,终于找到了鬼谷子隐居的鬼谷之外,这也是魏嗣上次来拜访过的地方。 由于苏秦的诚心,在鬼谷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感动了鬼谷子,鬼谷子便出来见了苏秦一面,询问了苏秦一番,发现苏秦乃可造之才后,鬼谷子,也破例把苏秦收入了门下。 从此苏秦便潜心在鬼谷内向其师鬼谷子学习了起来,鬼谷子虽然自己所长甚多,但却立有一门规,便是所有弟子入门后,只可选自己其中一门所长来学习,而苏秦选的自然是如张仪那般纵横天下的谋略了。 梓涟到达荣城后,果然见到城内战火连天,向附近逃跑的百姓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燕国荣城的一位守将因为不满齐国在荣城搜刮燕国百姓财物,所以带领着城中燕国百姓反抗起了齐国。 可是这区区燕国百姓,怎么可能是齐国军队的对手呢,所以齐军驻守这里的将领田烛对燕国百姓这番作乱之举甚是恼怒,现在就在城内带领齐国军队屠城呢。 梓涟听到这骇人听闻的屠城之举,也十分震惊,便也赶紧朝城中方向跑了过去,当走到城门处时,被守门的齐军守卫拦住了,只听一守卫对梓涟问着: ”你是这荣城百姓吗?” 梓涟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的来这里想替家里买办点用度的!” 守卫挡在了梓涟面前: ”姑娘,你既然不是这荣城百姓,这里面之事就与你无关了,你赶紧走吧,这里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梓涟见此,只得暂且退了回来,这时明显听到城中传来的一阵阵惨叫之声,明显是里面齐军又在屠杀城中传来的百姓了。 梓涟自然是心急如焚了,毕竟自己这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啊,若自己不赶紧想个办法,这城中百姓恐怕都得被齐军屠杀殆尽了。 这是梓涟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匹马正系在树上,周围似乎并没见到马主任人,于是梓涟赶紧赶紧跑过去,一下子跃到了马上,然后骑着马,挥动马鞭直接朝城内冲了进去。 守城士兵也没有阻拦,只是说了句: “天下间居然还有如此傻的女人,她既然不要命,那随她去吧!” 梓涟由于自己还是第一次亲自骑马,而且冲过城门守卫处时,为了怕被阻拦,不听挥动鞭子,现在马入城后,根本就停不下来了,跑到一起火的酒舍外后,梓涟因为控制不了马匹,直接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正当梓涟硬忍着疼痛爬起身时,只听眼前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一个女人,倒是挺有能耐啊,居然敢偷了本将军的猎赐马闯入城中,本将军倒想看看你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说完冲过来,直接提起了梓涟衣襟,硬生生把梓涟举了起来。 当看到梓涟面容后,这将军惊了一下: “这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长的可真美啊……!” 梓涟见这将军渐渐把自己放下来后,便挣开了这将军的手,说了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将军此时也反应回来了,面带笑意对梓涟说道: “本将军没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女人倒是先问起本将军来了啊?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梓涟便问着: “那不知道你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呢?” 这将军回着: “本将军乃齐国田烛将军座下副将猛辛,你可以叫我猛辛将军就行!” 梓涟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便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呵呵,还猛辛,看你这样子都不是一个能上的了战场的人,我看你这副将名号都是用来骗小女我的吧?” 猛辛听梓涟这么一说,小瞧自己,自己昂首挺詾了起来,说了句: “那你再看本将军,是否像一位战场上能征善战的将军呢?” 梓涟还是带着嘲笑之意: “你也就只能骗我这种小姑娘了,除非你能把你们田烛将军请来,本姑娘就相信你是真正的将军!” 猛辛这时对着梓涟一笑: “看来你是看不上我,看上我们田烛将军了啊,好,现在我就去把田烛将军叫来,到时候如果田烛将军看不上你,那你以后就得跟我了,你在着等着,别乱跑,要是被人当姧细抓住了,我可保不了你!” 说完,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梓涟见这猛辛去找这里齐军主将田烛了,便也暂且就在这里等了起来。 不一会,一骑在马匹的大胡子将军,随着猛辛来到了梓涟面前。 这大胡子将军,走近,大量了梓涟一眼后,说道: “红颜祸水,女人长的越好看,越能害死人,猛辛啊,你可得长点心眼,知道吗?” 猛辛直接回了一句: “田烛将军,您还好意思说我呢,我听闻您临淄家中妻妾足足有上千之多,而我猛辛至今还孤身一个,如今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了,让你来帮我相一眼,您就说他红颜祸水,您也太过分了吧!” 田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随你吧,不是你父亲与我乃挚交之友,我也不会像匡章将军请命带你来这燕国磨练,我希望你不要犯了你在临淄的那种风流病,在这燕国,这里的女人都是危险的,别怪我不提醒你!” 说完骑着马就要离开。 梓涟这时便对着田烛喊了句: “将军,慢走……慢走!” 田烛拉住马绳,停了下来,转身望着梓涟: “你莫非有事?” 梓涟回着: “是的,小女想同将军您求个情!” 说着说着,梓涟就快步跑到田烛马前跪了下来了。 ------------ 第一百零九章 梓涟大义 救得荣城百姓 田烛此时指着猛辛对梓涟说道: “你现在是他的人,有什么事你去求他吧,别来妨碍本将军!” 说完狠狠的瞪了猛辛一眼,然后命人把梓涟强行拉开,愤愤而去了。 见到猛辛远去后,猛辛便走过来询问梓涟: “你还没告诉本将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求田烛将军呢?” 梓涟回了句: “我跟你说了也没用!” 便朝田烛离去方向追去,结果还是被后面猛辛拉住了,只听猛辛说道: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知道吗?所以你现在得听我的,本将军现在不许你再去追那田烛了,你若再去追他,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梓涟十分生气朝猛辛吼了起来: “我想要去让田烛将军放过这整个荣城的百姓的性命,你做得到吗?” 猛辛回着: “做不到,就算你去求田烛将军也是做不到的,这乃是我们主帅匡章将军亲自下的屠城令,所以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梓涟又问: “可是我进城后未发现城中有任何存活百姓,难道它们都已经被你们迫害了吗?” 猛辛答着: “要是都杀了,我们还用在这里封城搜查吗?我告诉你吧,现在城中所有百姓包括妇孺老少三万余众,皆已被押解往城东土坑去了,明日我要负责指挥掩埋这些人。” 梓涟一听惊了一下: “什么,你要把城中百姓全部活生生掩埋掉,你们这些齐人还是人吗?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畜牲、畜牲!” 猛辛露出了很是无奈的表情: “这也怪不得我们,这都是主帅匡章将军的命令,匡章将军说了,如果不把这些人全部屠尽,到时候风言风语传到列国,那对我们齐国将会是大为不利!” 梓涟这时情不自禁朝猛辛大喊: “这可是人命、成千上万的人命啊!” 猛辛突然苦笑了起来: “难道我们在这荣城死亡的那些齐国同胞就不是人命了吗?这只是荣城这些乱民的应得的报应而已,是它们的报应!” 梓涟马上又说道: “如果你好好想想这荣城将要被掩埋的百姓中,若有你的父母亲人在,你会忍心把它们全部活生生淹埋在黄土之下吗?“ 猛辛态度很坚决: “这是军令,岂同儿戏!” 梓涟冷静了一下,便说道: “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这些将要被掩埋的荣城百姓吗?” 猛辛点了点头: “这倒是没问题!” 不一会,梓涟随着猛辛来到被荣城百姓被围困的营地内。 这时营地内的荣城百姓,不管老弱病小,手上皆被紧紧绑着绳子,一个连着一个,像一个线圈一般缠绕在荣城东面的这块巨大空地上,而周围的齐军也是花费了近万兵力看守,完全杜绝了这些百姓的任何逃命生机。 梓涟首先来到了一双手虽然已被绳索缚住,但怀中还是紧紧抱着婴儿,但两眼全是绝望神情的妇人面前: “大婶,您还好吧?” 夫人谨慎的抬头看了一眼梓涟,马上又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孩子,回了一句: “有什么好的?明天我们就要被活活掩埋了,而我这可怜的孩子出生还不到三个月就要撒手人寰,这老天爷对我这可怜的孩子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梓涟看到妇人这般,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便拍了拍其肩膀,安慰着: “我相信老天爷一定还是有眼的,老天爷不会对无辜的人这么残忍的!” 妇人这时流着泪望着梓涟: “是吗?姑娘我听你口音也像是我们燕人,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梓涟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自愿来的,我家就在易水北岸!” 夫人便打量了一番梓涟: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可惜却自愿来我们这荣城送死,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这时旁边不远处的猛辛走了过来,指了指梓涟,然后对着这妇人说道: “你别给本将军在这胡言乱语,他现在是本将军的女人,可不是要跟你们这些刁民一起赴死的罪人,你听到了吗?” 说完,直接把梓涟硬生生拉走了。 不一会,梓涟被猛辛派人强行带回到城中一处房舍内后,猛辛示意手下人出去后,开始解起了身上盔甲和衣物,脚步慢慢朝梓涟靠了过来,表情濦荡的对其说着: “美人,你想要见田烛将军,我帮你叫来见到了,你要去营地看望那些燕地刁民,我也带你去了,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是不是该轮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梓涟此时吓得缩在了墙角,然后很是强硬的回应了一句: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若再往前走,我就咬舌自尽!” 猛辛停下脚步,轻轻一笑: “你别唬本将军了,你还咬舌自尽,吓得到本将军吗?” 说完又朝自己走了几步,梓涟这时直接伸出了带着血迹的舌头,对猛辛威胁着: “你再走,我再往前走,我绝对会把舌头咬断自尽的,我梓涟即使死,也不会失身于你这等无赖之徒。” 猛辛此时倒是真被梓涟染上了血迹的舌头吓到了,便赶紧停下脚步,神色慌张的劝说着: “梓涟姑娘,不可如此莽撞,拿生命视作儿戏,我不碰你,不碰你不就行了吗?” 梓涟马上又厉声言辞: “除非你发誓,永远不清薄于我,我就打消咬舌自尽念头!” 猛辛这时似乎横下了心: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了,还不让我碰你,我要你这女人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咬舌自尽去吧,我告诉就算你咬舌自尽了,你尸体也是我的,是我的!” 突然这时外面有人大喊着: “副将军、副将军,田烛将军说有急事要找你去办!” 猛辛这时很是抱怨的说了句: “晦气,真是晦气!” 然后气势汹汹的出门去了。 梓涟这时起身来,也想出门,结果被两个看守士兵拦住,被挡了回来。 梓涟见两士兵怎么都不愿放自己出去,便对两人询问着: “你们知道你们副将军去干什么急事了吗?” 其中一士兵回着: “我不知道!” 这时另一士兵小声说道: “好像听说是大王想物色点燕女充其后宫,所以田烛将军让我们副将军去那群死人营挑人去了。” 梓涟冷冷一笑: “你们齐王也真够混账的,听闻宫中妻妾早已经达到了万人之多,冠绝了诸侯,如今还来我们燕地征召,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刚才小声说话那士兵便回着梓涟: “你个姑娘家,现在连命都不知道在哪,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梓涟表现得很是义正言辞: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那只会贪图美色,不思治国的齐王,这等君主,根本就是你们齐国的悲哀!” 突然外面一熟悉声音传来: “我们齐王贪图美色,不思治国,那你们燕王哙呢?” 梓涟回着: “我们燕王哙只是年老昏花,受了它人蒙蔽而已,可不像你们齐王,年轻气盛,却终日沉迷于酒色玩乐之中,而却没有任何进取之心!” 只听这声音说了句: “把它放出来吧!” 梓涟便赶紧冲出了屋子,一到外面,直接被一陌生将军拦住了,只听这将军问着: “姑娘,你想逃去哪?” 梓涟看了一眼眼前这将军,发现天烛正站在其身后,便问道: “它又是谁?” 这陌生将军一笑: “本将军乃齐军主帅匡章!” 梓涟一惊: “什么?你就是那位下令要屠城的匡章将军?” 匡章点了点头: “正是本将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梓涟一点惧怕感都没: “你堂堂一个在齐国仅次于齐王与齐相田婴的人,与我一个小女子为难,不怕被人笑话吗?” 匡章对着梓涟轻轻摇了摇头: “本将军可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本将军只知道看到的就是真的,看不到的都是假的,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还有田烛将军和那两名侍卫,所以,就算我把你玷污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梓涟马上回应着: “你这人真是无耻,下流,与那个猛辛乃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匡章没有任何生气意思,只是叹了口气,对身后田烛说道: “田烛将军啊,本将军刚到这里,你就说有个女的,长得貌似天仙,而且品行端正,适合给我们大王充后宫,怎么本将军一看,这女的怎么这么的不识好歹呢?” 田烛赶紧走了过来,对着梓涟训斥着: “你不是一心想要救这荣城百姓吗?我让匡章将军来物色一下你,准备把你献给我们大王,这样你不就有机会可以救这里的百姓了吗?你为何对我们匡章将军如此无礼?” 梓涟便询问了一句: “你们不是说好了明日活埋整个荣城百姓吗?现在就算我答应去侍奉你们齐王了,还能来得及?” 匡章一笑: “这命令乃是本将军下的,本将军当然也可以收回,以你这姿色和善良淳厚的品行,如果可以侍奉我们大王,一定可以使我们大王恢复其雄心壮志的,所以现在本将军有了个想法就是,如果你甘心情愿入我们齐宫,侍奉我们大王,那本将军就放了这荣城的全部百姓!” 梓涟犹豫了一下,又想到了自己这次想要去寻找的表妹彤儿也正在齐宫后,还是答应了匡章的要求,决定入齐宫了。 在荣城东的营地,刚刚放了全部荣城百姓的齐军主帅匡章这时也长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田烛说道: “其实本将军也不想下令屠城,还好这次大王传令来,说魏王邀请我们大王去曲沃会盟,不要在这个时间乱杀无辜,否则去与不去曲沃,我们齐国都将会落人话柄!” 田烛也轻轻一笑: “将军您不也趁机给大王找了一个绝世佳人吗?我相信大王见到这女人后,一定会更加重用将军您的!” 匡章摇了摇头: “大王现在能给我匡章的最多就是一些田地赏赐了,毕竟我匡章的地位在齐国是不可能再提升了的!” 猛辛这时突然跑过来跪在了匡章面前: “匡章将军不行啊,不行啊,这梓涟姑娘乃是我猛辛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献给大王呢?” 田烛这时过来替匡章拉开了猛辛: “你这没用的东西,大王让我们在燕地寻觅三千燕国佳丽,带回临淄,你现在寻了才五百女子,而且还都是参差不齐的,不把这梓涟姑娘带回大王那交差,你跟我以后回到临淄还想好过吗?你这个废物东西。” 就这样,梓涟其实被骗了,以舍身入齐宫,拯救了全部荣城百姓的性命。 ------------ 第一百一十章 会盟台完毕 司马由使齐 魏国曲沃。 此时在曲沃曾经的晋室宗庙废墟上,已然耸立起来一座崭新的殿宇,和殿前一座高高的祭台,这正是魏嗣为这次曲沃会盟所兴建的。 魏嗣这时正在亲自审查眼前这座高台,只听身旁陈轸说道: “大王,您这高台建的可真是气派啊,到时候诸侯国君们,来到此看到这座高台,肯定会羡慕的!” 魏嗣带着笑意回着: “高台气不气派不重要,主要是我们魏国现在变强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受列国欺负的衰弱之国了,所以我们魏国以后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超过楚国,成为真正的诸侯之首,然后兼并、统一诸侯各国,成就不朽之功!” 陈轸这时也捋了捋自己长须: “是啊,当今形势对于我们魏国是最为有利的了,南边楚与秦处于对峙之中,齐国一心想要占领燕国,而这番自然会招致燕国反抗了,而旁边的赵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况且赵国还刚刚败于我们魏国,所以现在正是大王您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魏嗣这时叹了口气: “可是魏国的拳头还能打向谁呢?” 陈轸回着: “南面的楚国和东面的宋国,若这次楚王不来参加会盟,那我们直接联合秦、韩去讨伐楚国也不是不可为。若楚王来会盟的话,我们魏国可以先考虑东面的宋国了,宋国之地皆乃膏腴之地,若我们魏国占领了宋国,那我们魏国日后将会富庶无比,而超过楚国,成为真正的霸主了。” 赵都邯郸。 赵君这时正满脸忧虑的与肥义在其寝宫处私议着。 只听赵君说着: “肥义啊,你觉得寡人到底是去不去,去不去参加这曲沃会盟呢?” 肥义思虑了一下: “大王,这魏王既然提及了韩国和秦国是一定会参加曲沃会盟的,您想想这曲沃乃是当年晋公的宗庙之地啊,魏王还在国书中邀请了大王您与韩王一起参加会盟结束后的晋国宗庙祭祀仪式,我们赵国曾经一直自诩晋国正卿,若这次不去,那不落人口实了吗?” 赵君便有些生气说道: “可是晋国的静公当年不是被寡人先王迁到屯留去,遇害而绝了祀吗?按礼晋君庙怎么也应该是在我们赵国屯留才是,怎么会跑曲沃去了?现在魏国居然在曲沃又来个会盟,还有寡人与它一道祭祀晋公庙,这不是明显看不起我们赵国吗?” 肥义继续劝说着: “大王,您得想一想,毕竟现在乃是大争之世,强者的天下,我们赵国刚败于魏,魏王还为此给您送了两车安慰的财物,虽然这有点让大王您难以接受,但是听说韩国也得到了跟大王您一样的财物啊!” 赵君苦笑着说道: “魏国这样真是太无耻、太无耻了!” 肥义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办法,只怪我们赵国军队不争气,打不了胜仗,但是想一想,也是我们赵国先出兵的卫国,以后大王您慎重一些就是了,千万不要因为一丝小利而让自己悔恨终身啊!” 赵君又问: “那依您意思,寡人必须得去这趟曲沃会盟了?” 肥义点了点头: “是的,若没有祭祀晋君宗庙这件事,我们赵国尚且可以推却不去,现在多了个三晋共同祭祀晋君宗庙,恐怕大王您不去也不成了,看来魏国的那位陈轸先生真乃高人也!” 齐国临淄。 齐王这时正在寝宫中搂着一名佳丽,与其畅饮着,突然听到有一内侍匆匆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对齐王说道: “大王,有名魏使在宫外,说要见您!” 齐王轻蔑的笑了一声: “魏使,居然还有魏使来我们齐国?你叫他回去告诉它们魏王,就说我们齐国现在不想与魏国有任何瓜葛,等寡人平燕后,便是我们齐国伐魏之时!” 内侍跪在地上不愿离去: “大王,这魏使说了,它是有大事来告知齐王您的,若您不见他,会后悔的!” 齐王推开了怀中的美妾,轻轻一笑: “还有让寡人后悔的事?寡人倒是有点兴趣了,你把他叫来看一看吧!” 内侍便说了句: “大王,这可是您寝宫啊,接见外使不好吧!” 齐王有些不耐烦了: “寡人让你把他叫来,你就去叫,什么好不好的,这些不都是寡人说了算吗?你难道想违抗寡人的君令?” 内侍有些惊慌失措的退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魏使来到了齐王面前,四顾的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居然是齐王的寝宫后,也是愣住了。 齐王见魏使表情有些异样,轻笑了一下: “呵呵,你就是魏使吧?” 魏使定了下神,答着: “在下乃魏使司马由,是奉我家大王之命,来邀请齐王您去曲沃参加诸侯会盟的!” 齐王眼神很是轻蔑的看着司马由: “什么?你们魏王居然还敢邀请诸侯参加其会盟?难道你们灭了卫国这事,以为寡人会善罢甘休吗?” 司马由没有在意齐王态度,而是说道: “我们大王攻伐卫国也是因为卫君无道,对我们魏国无礼,我们大王才不得已出兵攻打卫国的,由于卫国民心早已向着我们魏国了,所以我们魏国打败了卫君的军队后,在卫国百姓一片欢迎声下,才替卫君暂时接管了卫国,本来我们大王应该遵循卫地百姓之意把卫君处决掉,以正纲常的,怎奈我们大王太过仁厚,不忍成汤、微子两代宗庙绝了祀,所以还是在朝歌故地给卫君新建了宫殿以仁厚之礼,安顿无道卫君,让其痛思己过,以延续其宗庙社稷。” 齐王冷笑着说了句: “哼,听你这番说法,你们魏国占领了人家整个卫国,现在倒成了仁义之师了,是吗?” 司马由答着: “我们魏国可不敢像大王您的齐国现在这般自称什么仁义之师,我们魏国只不过是遵从了卫地的民意而已。” 齐王生气了,指着司马由说道: “你现在是在讽刺我们齐国吗?” 司马由解释: “齐王,外臣可不敢讽刺齐国,外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现在天下间皆在传言齐王您答应了让燕公子职回蓟都继位之事,可是又有传言说齐王您又惧怕燕公子职回到蓟都后,会排斥大王您驻守在燕国的军队,不知道是否真有这两件传闻呢?” 齐王这时明显态度转变了,对着司马由露出了笑意: “我们齐国之前确实答应了燕公子职,想扶立它回蓟都继位,可惜现在蓟都太乱了,全是子之的党羽,若这样就让燕公子职回去蓟都了,那不是让燕公子职往火坑里跳吗?所以寡人这也是为了燕公子好啊!” 司马由也是跟着一笑: “那不就是了,齐王您伐燕与我们魏伐卫是没有区别的嘛,都是为了两地百姓着想,所以齐王您也是一代仁厚之君啊!” 司马由自然是有意说这些话的了,也是为了让齐王不敢在轻视自己与魏国而已。 齐王这时自然开心了,便问: “这燕公子职乃是你们魏王扶立的,现在他迟迟无法回蓟都继位,寡人也甚是着急的,不知道你们魏地子民甚至你们大王又是如何着想的呢?” 司马由回着: “这等事放诸侯列国,我想没有一个国家的子民和国君能毫不在意,不过若是齐王您愿意从此亲近我们魏国,那外臣回到魏国后,一定好好同我们大王,以至我们魏国的所以百姓,解释此事,好让齐王您以后能获得我们魏国的全力支持,以后我们魏国与齐王您的齐国就能永结同好了!” 齐王不禁说了句: “不应该是秦晋之好吗?怎么变成永结同好了?” 司马由面带笑意: “这秦晋之好,不过二十年之久,当年秦穆公虽然与晋文公结了秦晋之好,但是后来两国不又因为郑国大打出手了吗?而且还一直打到了晋室覆灭呢,所以这秦晋之好都是骗人的,骗人的把戏而已,而永结同好就不同了,因为可以世世友好下去。” 齐王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先生您居然有如此才华,不知道先生在魏国官居何职呢?” 司马由答着: “外臣如今在魏国无官无职,只是学宫的一名等待我们大王召用的学士而已,而这次来大王您的齐国出使,也是外臣自己求来的机会!” 齐王便说道: “既然先生您在魏国无官无职,不如以后来寡人的齐国吧,寡人一定不会轻待于您的!” 司马由回绝着: “齐王,外臣既然乃魏使,出使来齐国,若真做了齐臣,那外臣以后只怕会被人骂作墙头草一般,无地见人了,哪还有心思为齐王您效劳呢?” 齐王便说道: “昔日吴起,卫鞅,乃至现今公孙衍,它们谁不是做过数国之臣,可也没有百姓因此事而讥笑于他们啊!” 司马由回着: “吴起,卫鞅,公孙衍皆乃大贤之仕,位居国军之下、百官之首,而外臣自认其才不如三位大贤,所以外臣宁愿选择居一国而终老,明哲保身!” 齐王见这司马由是不可能留在齐国了,便询问着: “既然你们魏王要在曲沃会盟诸侯,不知道都有哪些国君会去参加呢?” 司马由答着: “秦王、韩王,早已表态会参加曲沃会盟,而赵君因为要与我们魏国与韩国一起祭祀当年晋国的曲沃晋公宗庙,恐怕也不能缺席,而且楚王因为与秦国处于交战对峙中,自然会担心秦国借这次会盟联合我们三晋一起帮助秦国对付楚国了,所以楚王想必也是不可能缺席的了,如今的大国之中就剩下齐王您了!” 齐王犹豫了一下: “此事寡人还得与我相邦大人田婴商议一番,若魏使您不着急回去,可以在寡人的齐国畅玩几日便是!”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如耳邀楚盟 魏嗣得和氏璧 楚国郢都。 此时楚王熊槐正在后宫与屈原、郑袖三人一起品尝着美酒,吟诗作对着。 只听屈原首先念着: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这时楚王一句: “灵均啊,别总来这首橘颂了,寡人听得脑袋都疼了,来一首新的吧!” 旁边郑袖也是面带笑意说道: “左徒大人这首橘颂臣妾也是听得耳朵都发麻了!” 屈原便说了句: “好,既然大王与贵妃娘娘都听厌了,那灵均就即兴在大王和贵妃娘娘面前重做一首吧!” 缓了一会,屈原便作了起来: “春暖花开兮,迎风而动,大好山河兮,留之千古……!” 突然这时有一宫女匆匆了过来,对楚王说道: “大王,如耳先生又返回郢都了,而且说有要事要来觐见大王您呢!” 楚王把眼神转到了屈原身上: “灵均,如耳都离开我们楚国一月有余了,这时突然返回来,要来见寡人,你怎么看?” 屈原答着: “既然如耳先生不辞辛苦奔波返楚来见大君您,想必定然是魏王之意,我们还是去一起见见如耳先生吧!” 楚王说道: “好!” 便起身要与屈原一道离开。 这时旁边郑袖不开心了,突然摔掉了桌上的酒杯,对着楚王抱怨着: “大王,您难得陪人家还有左徒大人在这饮酒吟诗一次,现在因为要见一个魏使就把人家抛下了,您这就是没把人家放在心里,肯定心里最爱的还是南后!” 说着,说着,郑袖直接大哭了起来。 楚王这时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只得过来暂且先安慰郑妃。 这时郑袖擦干了眼泪看了一眼一旁的屈原,便对楚王说了句: “大王,您要是有重要的国事去也无妨,让左徒大人在这陪陪臣妾也好,臣妾对左徒大人的诗,有些地方一直有些不解,所以也一直想找个时间与左徒大人请教一下,不知道大王您意下如何呢?” 楚王看了眼屈原,便对其说道: “灵均,这魏使如耳之事,寡人待会叫上昭阳就行了,你先替寡人在这陪陪袖儿吧,寡人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楚王走后没多久,屈原此时甚是尴尬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看着屈原这番模样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然后说道: “左徒大人,您怎么与我之间感觉甚是生疏了呢?以后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屈原回了句: “以前的灵均,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的灵均只想安安心心在大君身边辅佐,就足矣了,而且您乃大君的妃嫔,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生疏之别!” 郑袖站起身,朝屈原靠近了过来: “左徒大人,刚刚您说的我们之间是没有生疏之别,您就别这么拘束了嘛,大王现在去前殿忙国事了,这园中可就只剩我和左徒大人您了啊!” 说着挽住了屈原手臂,头也慢慢朝屈原肩上靠了过来。 屈原忍受不住,直接推开了郑袖,义正言辞的说道: “郑贵妃,您乃大君的妃子,还望您放尊重一些!” 郑袖被屈原这番举动也惹得恼怒了起来,指着屈原鼻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芈原,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到大王的宠幸,就是靠你会写几首诗和书文,我告诉你,没有我郑袖给大王说好话,你屈原早就被大王贬谪到他乡去了,别在这给我装什么圣贤之士!“ 屈原也直接回怂郑袖: “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与秦相张仪那等苟且之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张仪那次来欺我们楚国的那几日,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与那秦相张仪干出了那种龌蹉之事的!” 郑袖轻轻一笑: “是吗?你别想在大王面前诬陷于我,我告诉你,大王根本就不会相信你说的,而且那次大王不也是派人去查了吗?难道查到是我郑袖对不起大王了?我告诉你,跟我斗,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郑袖也是气势汹汹的拂袖而去了。 楚王召来昭阳,一起在王宫大殿回见起了如耳。 待如耳行了一番礼后,楚王便询问其: “不知道如耳大夫您这么着急再次回到我们楚国,又有何等大事要替你家大王转达呢?” 如耳回着: “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旁边昭阳倒有些心急了: “如耳大夫,您就别绕圈子了,直接说给我与我们大君听听吧,看是何等之事!” 如耳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帛书,首先递给了昭阳,昭阳过目一眼后,又递到了楚王手上。 楚王看了便帛书中内容后,便问着: “你们魏王如今也要效仿其先君惠王举行诸侯盟会了?” 如耳回着: “是的,我们大王毕竟也是第一次举办这种盟会,所以自然想邀请楚王您也去参加了!” 一旁昭阳便问: “不知这次贵国邀请了那些盟国参与这曲沃会盟呢?” 如耳答着: “除了见证仪式的周天子外,我们大王邀请了中原诸侯大小国家一共十个来参加曲沃会盟,但是不瞒大王和昭公,能确定一定到会盟地的只有秦国、韩国、赵国、宋国、鲁国、越国这六个国家!” 朝阳这时轻轻一笑: “如耳大夫,您的国君这次会盟怎么全是邀请一些驴头马栏之国啊?” 如耳有些不解问着: “不知昭公您说的驴头马栏之国又算所指何国呢?” 昭阳回着: “秦国素来被人称作虎狼之国,现在不也被贵国与我们楚国一道打成了一头闷驴了吗?这韩国之主韩王这几年治国无道,昏聩不已,而且还逢秦必败,屡失国土,这与笨驴又有何去吧,本相说其为驴头有错吗?” 如耳点了点头: “昭公您所言甚是!” 昭阳又继续说道: “这越国自无疆继位以来,不思治理国家,总是自恃聪明挑拨列国与我楚国关系,以图其利,可惜没人愿意搭理它,这等愚昧之君,与马栏又有何区别呢?” 楚王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你们魏国尽找我们昭公所说的驴头马栏之辈会盟,这等会盟也太有意思了吧?” 如耳这时说了句: “这可不是我们大王有意找的,这些国家国君也是因为看中我们魏国才愿意前去会盟的!” 昭阳不禁说了句: “依如耳大夫您之意,我们楚国是看不起你们为公桥,才不愿意前往会盟的了?” 如耳继续说道: “楚王、昭公 你们可别忘了,这次愿意去往曲沃会盟的秦王和韩王,还有越王,可都是你们楚国的大敌啊,如果秦王联合韩王、越王一起说服了我家大王攻伐你们楚国,那你们楚国同时对付秦、韩、魏、越四国难道还有胜算吗?” 昭阳听完如耳之言,便对楚王说道: “大君,此事确实对我楚国实为不利,如耳大夫提醒的也不无道理!” 楚王有些不屑的说道: “莫非昭公您想让寡人去参加这驴头马栏的盟会?“ 昭阳表情有些沉重: “大君,此事我们确实值得好好商议一番了,不然那四国联合起来,我们楚国可是抵挡不住的啊!” 说完这番话,昭阳又对着如耳说了句: “如耳大夫,那就您麻烦你你在我们楚国等上几日吧,我与大君做了去与不去的决断后,一定及时告知你!” 如耳便谢过楚王和昭阳后,出宫再郢都等待了起来。 魏国曲沃,此时魏嗣也已经得知了各诸侯过对魏国举行曲沃会盟的态度了,便开始提前做好各种准备,等待盟会日期的到来。 是夜,魏嗣正要入睡,突然门外一阵响声传来,魏嗣直接惊的坐了起来,直接对着门外方向质问着: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孝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手中抱着一个包袱,对魏嗣说道: “大王,刚刚有人偷偷丢了这个包袱进来,就是不知道这包袱中所藏乃何物,所以我便先拿进来,给大王您看一眼了!” 魏嗣便赶紧说道: “那你先打开,打开看看是何物吧?” 张孝便轻轻拆开了包袱,这里面居然有一方木盒镶着金箔的木盒子,魏嗣走过来看了一眼木盒子,对张孝说道: “看来这里面定然非寻常之物,赶紧打开吧 ,小心一点!” 张孝于是拆开了盒子,里面露出了一块罕见,又极其宽、厚的玉壁。” 魏嗣赶紧走过来,拿着玉壁左翻又看了一语,突然在一行字迹众发现俩人和氏二字。 魏嗣这时一惊: “这……这……这莫非就是天下闻名的那块和氏璧吗?” 张孝也被这块玉壁的珍贵吸引住了: “大王,这一定就是楚国丢失的那块和氏璧了!” 魏嗣便说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会是何人会把着和氏璧拿来送给寡人呢!” 然后自己沉思陪一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莫非是那个郑复派人送来的?” 可是自己与郑复自从野王分别后 就已经许久没有任何联系了啊! 便对张孝说了句: “你去看看陈大夫屋中灯火熄了没,若还没睡,就帮寡人把其召来吧!” 张孝便也出去找陈轸了。 魏嗣这时继续沉思了起来: “这和氏璧不是在韩国河阳君家中吗?怎会来到这曲沃呢?这人趁曲沃会盟快要开始前,把和氏璧送给寡人,难道是破坏寡人会盟之意思吗? 魏嗣把守门侍卫叫进来怒斥了一番其守卫自己不尽责让盗贼随意出入之罪后,便借着烛光,拿这块巨大的和氏璧慢慢欣赏了起来,毕竟这和氏璧乃天下闻名之物,自然对人人得到了。 可是魏嗣又在犹豫,这么好的一块璧玉,若真的还给楚王,有必要吗?而且现在是自己魏国主持的会盟,在会盟上若楚王真的来了,到时候见到这块和氏璧,又会做出何等事呢?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曲沃之盟 暗潮涌动 周王畿,成周王宫。 周天子姬延此时正在宫中与西周公姬朝商议着。 只听周天子询问着西周公: “周公啊,你觉得魏王这次曲沃会盟,寡人该去吗?” 姬朝回着: “天子,臣觉得此次魏王主持的曲沃会盟,可能会危险重重,所以天子您得慎重考虑!” 周天子有些不解看着西周公: “周公,您为什么如此认为呢?” 姬朝答着: “天子,您想想魏王这次不仅邀请了秦王、韩王,赵君,而且还邀请了楚王、齐王,甚至燕公子职,您想想,这秦、楚乃是交战之国,齐国更是出兵占领了燕国,燕公子职一定也会到曲沃,这些国君们相遇在一起了,那还得了啊,所以臣觉得天子您不宜前往这曲沃参加这场盟会!” 周天子叹了口气: “予一人能不去吗?你想想之前魏王是何等维护予一人的周王室的?寡人永远记得韩国挟持东周军来围住了寡人的成周,逼予一人让位时,魏王只身一人在我们王畿,而且为了维护予一人的安危,魏王在巨子先生从早等到晚,才求得了巨子先生援助,解了我们王室危机,稳固了予一人的天子之位,所以这个恩情予一人是一辈子都难以还的清的了,所以不管这次曲沃会盟有多危险,寡人也得为了魏王而前往。” 西周公便说道: “好吧,既然天子您执意前往,那容臣带领一万王室之师,随从天子您一道去往护驾吧?” 周天子回了句: “不必了,魏王已经知会过各诸侯国君了,这次是友好会盟,各国国君毋须携带过多军队,所以予一人身为天子,更该作为表率,只需随行车驾仪仗就够了,予一人相信到了曲沃,魏王会保证予一人的安危的!” 西周公只得说了句: “好吧,那臣就继续回去帮天子您守护王城了,希望能等到天子您的顺利归来!” 魏国曲沃。 魏嗣来到曲沃已经足足有一个月了,而去往各国邀请的使臣也都已经纷纷返回曲沃同魏嗣汇报出使结果了。 魏嗣从这些使臣口中得知秦、赵、韩三国国君是已经快到曲沃了,而齐王车驾也已经到了魏国马陵,楚王已到了宛地了,所以也很是欣慰。 魏嗣这日便与早早已经来到曲沃的宋、鲁、中山、越四国国君在自己曲沃行宫内开始饮宴了起来。 随着一段歌舞、曲乐结束之后,魏嗣便借机询问四国君主,然后把眼神独自放在了鲁君身上: “不知道诸位国中美女与我们魏国相比当如何呢?” 鲁君便赶紧回着: “我们鲁国女子温容贤惠,知书达礼,若比较美色,恐不及魏王您的魏国了,若论贤惠可没有任何国家比得上我们鲁国女子了!” 魏嗣望着鲁君轻轻一笑: “是吗?寡人宫中似乎好像真的缺几名鲁女!” 鲁君马上答着: “好,等我回到鲁国去,一定给魏王您物色几名上好的鲁女,给魏王您送到大梁去!” 魏嗣继续笑着说道: “鲁君您误会寡人意思了,寡人听说鲁君您的一名叫做虞淑的夫人,长得貌似天仙,而且鲁君您随行来曲沃都一直带着她,所以寡人想向鲁君您讨要这位虞淑夫人,不知鲁君可否割爱呢?” 鲁君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愣住了,在身旁随从提醒下,才反应了过来,很是不情愿的对着魏王回了句: “魏王,如果您能看得上我们鲁国的虞淑夫人,我们鲁国当然愿意把其进献给魏王您了!” 魏嗣又问: “那如果是齐王看上了虞淑夫人呢?” 鲁君答着: “齐王后宫美女现在都安置到临淄城外的郊野之地去住了,哪有心思看上我们鲁国的虞淑夫人啊!” 魏嗣便说道: “这可不一定,齐王爱美是出了名的,寡人从齐国返回来的使者口中得知,齐王似乎早对鲁君您的虞淑夫人有意了,所以等齐王来到曲沃后,鲁君您还是得保护好自己的虞淑夫人啊!” 鲁君此时有些心虚了: “魏王,若齐王来到曲沃的,真的要我把虞淑夫人献给其,我该如何是好啊!” 魏嗣便说道: “鲁君啊,您若真的不放心虞淑夫人,可以暂时把其放在寡人这里,寡人可以替您保护好他,到您离开我们魏国之时,我一定亲送夫人与鲁君一道离开我们大魏,返回贵国去!” 鲁君犹豫了起来。 魏嗣见此便又说道: “鲁君,您不必担忧,您应该听说过,寡人这几年可从来没沉迷于籹色过,所以虞淑夫人在寡人这,寡人一定让其完璧归鲁!” 鲁君一下子也放宽了心,招呼人把虞淑带来交给了魏嗣,魏嗣命人带着虞淑找地方安置去了。 宋、越、中山三国君主此时似乎明白到了魏王之意,便纷纷主动献了自己最重要的随行之物。 宋君献上的乃是其祖上宋襄公的一副盔甲,自然也是传国之物了,越王无疆便献上了自己手中一把传国阖闾剑,中山国君直接把自己随行的公主交给魏嗣了,魏嗣也也再次应承了四人,等其归国之时一定奉还了。 魏嗣收四君之宝,也是听从了陈轸之意,担心四国君主在会盟举行之时有什么变故。 又过了两日,魏嗣收到了曲沃附近守军的来报,说秦王带了三万兵马,韩王带了两万兵马,赵君也带了两万兵马,执意要让兵马进入这曲沃会盟之地。 魏嗣便赶紧叫来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商议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道: “大王,您开始已经通知过诸国国君了,毋须带兵马,可是这次秦、韩、赵三位国君却都带了重兵前来曲沃会盟,您若不让其入境,这曲沃会盟恐怕就没人参加了,现在它们得寸进尺,居然要把军队带入会盟之地,此事是一定不能允许的!” 魏嗣说了句: “是的,寡人明白,所以才召三位卿前来商议对策嘛!” 苏代也说道: “料想楚王、齐王这次定然也是带了军队前来的,秦、韩、赵三国暂且还相安无事,若齐、楚一来,这样五国在我们曲沃会盟处起了纷争,打了起来,大王那局势可不是我们魏国能控制的了的了,而且还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大王您这曲沃会盟就是一个千古笑柄了,所以我们会盟处五十里内,决不能允许列国军队入内!” 如耳这时说了句: “不如这样吧,陈轸先生与赵王尚且说的过去,苏代先生与韩王关系尚好,而我如耳与秦王虽未蒙面,但是我了解秦王,不如我们三人一道去往劝说三国君主吧!” 陈轸便说道: “要劝得赵君、韩王,应该是容易的多,这劝秦王之事恐怕得费点周章啊,如耳先生您有把握吗?” 如耳便笑着说了句: “既然两位有把握劝得韩王、赵君止兵,我如耳携韩、赵止兵去劝说秦王,那难道把握还不大吗?” 魏嗣对着如耳竖了个大拇指: “先生,您果然高明!” 如耳一路来到曲沃五十里之外的秦国营地后,见秦军此时正在拔营,便询问一秦军士兵: “你们秦国这么快就要拔营,是为何呢?” 秦军士兵回着: “听说是我们大王说了,魏王不尊重秦国,所以我们大王下令让我们拔营准备回秦去!” 如耳又问: “那你们大王可说了什么时候离开吗?” 士兵回着: “当然是拔完营之后,就离开了!” 如耳说了句: “好,谢谢这位兄弟了!” 如耳便找到秦王大帐处,要晋见秦王,可是侍卫却说秦王已不在帐中。 如耳十分不解,便问侍卫: “你们秦王不在帐中,那又去了哪呢?” 侍卫回着; “听说我们大王好像去查看当年晋国叛臣栾逞败亡之地去了!” 如耳不禁说了句: “这栾逞与秦国似乎并无瓜葛啊,你们秦王怎么会去查看栾逞败亡之地呢?” 侍卫摇了摇头: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若魏使您想真想见到我王,可去西南五里的那片枣树林中,便可见着我王了,明天若您再来,我们就得返回秦国去了!” 如耳便依这侍卫所指,前往西南五里枣树林去了。 刚进入枣树林,突然听见一似曾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耳老兄,您是要来寻找我们秦王吗?” 如耳四顾了一下,没发现到有人,到是惊了一下,便问: “你是何人?为什么不敢出来与我相见?” 只听这声音回着: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倒为好,既然你想见我们秦王,看来定然想劝大王留下的,那我得提醒你一句!” 如耳回着: “好,您说!” 这声音说着: “您听好了,见到我们秦王之后,一定不要提及任何劝说我们秦王留下之事,反而得劝我们秦王早日归秦才是!” 如耳甚是不解: “您为什么这么说?” 只听一句: “如耳先生您乃聪明之人,我也无法再多告知于您,您好自为之吧!” 待如耳再追问时,再也听不到这回复之声了。 如耳便自言自语说道: “这人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呢,它莫非是在告诉我秦王只喜欢听反话?秦国说要撤兵回国其实是假的吗?” 不一会,如耳在树林中走了一阵后,被两名秦国士兵拦住了。 如耳便询问两人: “你们秦王可在前方?” 其中一侍卫答着: “是的,你找我们秦王有事?” 如耳拿出了符节,给两士兵看了一眼: “我乃魏国使者,受我们大王之命,来觐见你们秦王的!” 两名士兵确认如耳身份后,便带着其一起往前而去了。 走了约百步之远,如耳发现一穿着国君服饰,胡子都发白了的男子正在望着前方一谷地 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人自然就是秦王赢驷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赢荡得和氏璧 却不知是计 如耳因为得到神秘人的指引,顺利以劝说秦王归国,而使得秦王主动放弃了带兵入会盟地的想法,与韩、赵两国国君同时来到了会盟地。 魏嗣也在行宫大殿重新款待了三国君主,然后等待齐王、楚王的到临。 距约定的会盟时间只有两天的时候,齐王、楚王也终于来到了曲沃,两王开始也不愿意把军队驻扎在会盟地之外,但是在魏嗣派陈轸、如耳的反复劝说下,也都只带随行百人进了会盟地。 由于燕公子职与义渠王也已于几日前到达了曲沃,所以一场空前盛大的十三国盟会,也即将在曲沃召开了。 曲沃会盟的前日,魏嗣这时刚与韩王见完面,便携带陈轸来拜访起了秦王。 这时秦太子荡正在秦王营地外面与几个侍从在一起玩闹着,见到魏嗣前来,便走上前来询问: “不知道先生您乃是何人呢?来我们秦营做甚?” 魏嗣自然明白这秦太子虽然乃自己女婿,但是没有见过自己,自然不认识了,便面带说道: “你就是秦国太子赢荡吧?” 太子荡回着: “是的,先生您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 魏嗣身后陈轸便暗示起了赢荡: “秦太子、秦太子,您忘了我吗?我们在你们秦国见过面的!” 赢荡打量起了陈轸,然后一惊: “原来是陈轸先生啊,这么多年了,本太子都差点快忘了先生您了!” 然后又看了眼站陈轸之前刚刚与自己交谈之人,不禁说了句: “能让陈轸先生随您前来我们秦营的,看来您一定就是我的岳父魏王了吧?” 魏嗣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身材魁梧,年轻力壮,好婿,果然是好婿啊!” 赢荡待确认是自己岳父魏王后,赶紧便向其行礼: “岳父在上,请求小婿一拜!” 魏嗣便问着: “不知小女与太子您这两年过的可好?小女可有耍性子那些对太子您不敬之举?” 赢荡这时行礼似乎看上了魏嗣腰间悬挂的一方璧玉,眼神一直停留在上面,倒是忘了回答岳父魏王之问了,赢荡旁边近臣便赶紧提醒了一番赢荡,赢荡才反应了回来,然后问了句: “岳父,您刚才问小婿之事,小婿一时未曾听清!” 赢荡身旁近臣没待魏王重复询问,就赶紧把之前魏王所问向赢荡重复了一番。 赢荡便马上回着魏王: “岳父,小婿与夫人最近想处十分融洽,夫人贤惠异常,实乃岳父您**之功啊,小婿如今万分感谢岳父您,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亲往大梁去朝见岳父您而已!” 魏嗣满脸笑意: “好啊,如果太子您无甚急事,不如这次曲沃会盟结束后,叫上夫人,随寡人一道去大梁住上些时日也无妨啊!” 赢荡一喜: “好啊,不过小婿还得去请示一番我父王才行!”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询问: “不知道你父王现在在营中忙些什么呢?” 赢荡回着: “我父王正在翻阅当年曲沃武公事迹呢,我父王对当年晋室的曲沃武公甚是敬仰呢!” 魏嗣便说道: “看来秦王真是一勤奋之君啊,来会盟这么紧凑时间,居然还看起了书!” 赢荡继续回着: “可不是吗?我父王来到曲沃就没闲着过,不是去看以前无关我们秦国的晋国栾氏败亡之处,就是在附近借来各种曲沃书籍翻看起来。” 魏嗣这时一惊,心里不禁说道: “秦王这个时候,这么用心研究曲沃之事,莫非这次曲沃之盟,秦王有什么意图吗?” 赢荡此时突然问了句: “岳父,您腰间这玉壁是从何而来啊,真好看!” 魏嗣便把玉壁取下来,递到了赢荡面前: “这玉壁啊,是寡人的母后遗物,本应赠给你夫人保管的,若是太子您喜欢,那就让太子您替寡人带回去给你夫人吧!” 赢荡表情很是开心的接过了玉壁,把玩了起来,还不停对一旁近臣说道: “这块玉壁真好,真好,以后本太子也能拥有一块自己的好玉了。” 陈轸这时突然拉了拉魏嗣,给了其一个眼神,魏嗣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便对赢荡说道: “太子,既然秦王如此忙碌,那寡人下次再来拜访吧,寡人还有要事要忙,就先行回去了。” 魏嗣回到自己行宫后,便对陈轸询问着: “陈卿,听您刚才之意,似乎有良策要献与寡人,是吗?” 陈轸满带笑意: “大王,请您取出和氏璧!” 魏嗣便赶紧从一旁暗格內亲自取出了和氏璧,交给了陈轸。 陈轸便说道: “大王,既然秦国太子那么喜爱玉,那对这楚国曾经传国之宝和氏璧,肯定更加钟爱了,臣如果让秦国太子得到了这和氏璧,再让楚王知道和氏璧在秦国太子手中,再派人去楚王身边说上几句话,使楚王相信当初是秦国太子因为钟爱玉壁,派人从楚相朝阳手中盗得了玉壁,那秦楚这次盟会之后恐怕会打的你死我活了,此事对我们魏国将大为有利啊。” 魏嗣也是欣喜说道: “此事甚好,这样也帮到了韩国,替韩国掩盖住了其河阳君盗楚和氏璧之事,毕竟韩国现在因和氏璧之事受楚讨伐,而秦国若坐视不理,那韩国将会有亡国之危啊,而且我们魏国对此事也不好参与其中,这个计策确实好、好,不过会盟之前,此事还是不宜揭露为好!” 陈轸点了点头: “臣明白,臣一定会去妥善行事的! 黄昏十分,秦王营地。 这时秦太子荡刚刚与几名随行近臣去附近游玩了一番回来,突然路上见到了一块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光的东西,便赶紧跑过来,往地上一看,居然是一块半截埋在土中的玉壁。 于是赢荡興奋的用手把埋在土中的这块玉壁刨了出来,一看这玉壁形状颇大,毫无暇丝,光透迷人,与刚刚岳父魏王赠给自己的玉壁相比,完全是绝了,赢荡大喜,赶紧叫来了身后近臣一起欣赏起了这块绝世好玉。 这时旁边一近臣突然说了句: “太子,您看这玉壁上面似乎有刻文!” 赢荡赶紧把玉壁交给这近臣,这近臣定眼一看惊了一下,嘴里不禁说道: “这乃和…和…和氏璧,乃楚…楚国重宝!” 赢荡更是开心了: “和氏璧,楚国重宝,好、好,本太子正好拿回去给芈八子和稷弟面前炫耀一番、炫耀一番,不然稷弟总拿它的那块楚壁来本太子面前摇晃,好像显得本太子没有好的玉壁一样。” 原来秦王的一位叫做芈八子从楚国来夫人为秦王生了一子,名赢稷,芈八子因为乃楚国王室之女,嫁来秦国自然随身携带了不少从楚国带来的宝物了。 于是芈八子在赢稷两岁时,便把随身一块楚国的绝世好玉当做庆祝赢稷两岁生日时挂在了它脖子上,赢荡当时见到赢稷脖子上此玉自然十分羡慕了,便想向芈八字索要同样的玉,结果芈八子自然也没有其他令赢荡满意的好玉了。 所以赢荡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每当见到弟弟赢稷脖子上那块绝世好玉后,就恨不得把其过来,为己所有。 而这次虽然得到了岳父魏嗣的那块玉壁,但赢荡觉得还是不如弟弟赢稷脖子上的那块玉,直到得到现在这块和氏璧了。 旁边近臣见赢荡把此玉拿在手中,无比興奋的样子,便提醒了一句: “此玉虽然乃世间罕有之物,但是也可能乃不祥之物,不如我们拿回去交给君上决断吧?” 赢荡听到此言,直接大怒,反手狠狠给了这近臣一大巴掌: “大胆,你是本太子的人,还是我父王的人?看到本太子这么喜欢这块玉壁,你居然还说要拿给父王去,你是见不得本太子好吗?” 这近臣赶紧解释: “可是听说这块楚国重宝,乃是楚相昭阳被窃之物啊,若是楚国得知这块玉壁在太子您手上,那楚王可又得有理由兴兵讨伐我们秦国了啊!” 赢荡不屑的说道: “我们秦国跟楚国都打了一年多了,现在虽然暂且没有战事发生,但我父王正在从巴蜀运粮来蓝田,而楚国占领了我们秦国商於之地,本就是我们秦国大敌,我们秦楚迟早要决战的,所以我们秦国还用惧怕楚国吗?你这简直说的一堆废话!” 说完,赢荡又对其它人警告了一句: “你们给本太子听好了,本太子这次得到和氏璧之事,决不允许泄露出去,即使是本太子得父王,若本太子听到任何闲言闲语,别怪本太子对你们不客气!” 说完,怀揣起和氏璧,回到了自己住处。 而在魏国行宫,这时陈轸也欣喜的跑过来向魏嗣禀报了: “大王,秦太子已经偷偷把和氏璧藏起来了!” 魏嗣大喜: “好,好,待这次会盟结束后,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轸又问: ”可是明日会盟若是燕公子职与齐王吵起来,该如何是好,臣之前迎接燕公子职到来之时,看燕公子职表情,恨不得与齐王拼命呢!” 魏嗣叹了口气: “唉,这事陈卿您就不用担心了,明日燕公子职只是观摩,并不参与,而且寡人待会还要亲自去接见一下燕公子,与其交谈一番,以免会盟时,其情绪会突然失控。” 陈轸点了下头: “这样也好,不过大王您得注意休息啊,自您这次来到曲沃,从您近臣那得知,您几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今晚又要去见燕公子职!” 魏嗣一笑: “没事,寡人尚年轻,身体还扛得住,寡人若不抗起魏国,谁又能替寡人抗呢?”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曲沃会盟 楚齐秦争盟 一场盛大的曲沃会盟,在列国参与之下,终于拉开了序幕。 首先便是列国国君开始走向会盟台了。 第一个走上台的自然就是周天子姬延了,周天子虽然权威早已不在,但是名义上还是依然是天下的共主。 周天子走上会盟台后,首先对着台上祭祀天地的供台上了柱香,行了个拜礼,便立在了一旁。 接着走上台的便是魏王魏嗣了。 魏嗣此时心情十分的激动和興奋,毕竟也是自己第一次邀请所有诸侯国君举行如此盛大的会盟了,缓缓走上台后,魏嗣也是上了香祈祷了一番后,站着了周天子身侧。 接着,礼官便大声叫着: “有请楚王上台祭祀天地!” 楚王熊槐此时却没有立刻走向会盟台,而是把眼神投向了一旁的齐王田辟疆: “齐王,寡人觉得还是您先吧!” 齐王见楚王这番礼让自己也自是没想到,反而眼光看向了另一边的秦王赢驷: “秦王,不如还是您先吧!” 楚王明显此时脸色十分不悦,也被秦王看在了眼中,只听秦王对齐王说了句: “这次魏王与天子邀请我们各国来参与此次盟会,齐国乃东方大国,虽然齐王您乃虞舜陈完之后,但是您也算秉承了姜太公之业,按礼,齐王礼应现在上台才是。” 齐王又看了看一旁楚王,见其不悦,便说道: “楚国乃当今我们列国中最强之国,既然秦王谦让了,理应轮到楚王您上台才是!” 楚王这时直接回了齐王一句: “齐王您不是让给了秦王吗?那就让秦王上台去,寡人可受不起秦王这谦让之理!” 秦王这时轻轻一笑: “好,既然齐王、楚王都谦让于寡人,那寡人就不客气了!” 说完,兴高采烈的走上了会盟台,留下了一旁脸色十分难看的楚王和一脸懵了的齐王。 齐王此时自然是想同时讨好楚王和秦王了,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而引得楚王不开心了。 接着就是楚王上台了,楚王上台后,拜祭完天地,为了挽回面子,便直接挿入天子右侧位置,把秦王挤到了一边,一下子引得秦王也甚是不悦了。 不一会齐、赵、韩、宋、鲁、越、中山各国君主也纷纷上了会盟台,祭祀完后,依次与周天子并列而立了。 随着礼官的大声宣布: “有请会盟诸侯国君共同祭酒盟誓!” 这时所有国君手中全部端着一杯盛满的酒,围在一起开始把倒入地上,开始祭酒会盟。 这时楚王故意把祭酒溅到到了秦王鞋上,秦王也是十分生气,直接把祭酒全部泼到了楚王鞋之上。 楚王其的直接朝秦王冲了过来: “你这戎夷之君,居然敢如此对本王无礼!” 秦王也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尔等蛮夷之主,也敢对本王叫嚣?” 魏嗣见俩人似乎有当场打起来之势,而且台下的楚王随行人员与秦王随行人员似乎都有剑拔弩张之势了,魏嗣对齐王使了个眼色,俩人赶紧以前冲过来,拉开了楚王与秦王。 这时周天子也赶紧上来劝说两人,俩人皆四顾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诸国国君脸色后,便暂且忍了下来。 不一会,就到了进行评选盟主时候了,只听赵王首先说道: “当今列国之中,为楚实力最为雄厚,按理天子理应为此次盟主,但是天子早已无心盟主之举,所以寡人觉得此次盟主理当为楚王!” 楚王面色十分得意。 而韩王却站出来说了句: “若推选盟主,寡人倒觉得秦王更为合适,秦虽身居西垂,但乃是曾经周天子故地,而且秦王这些年来一直惠恩于天下,理应为盟国之主。” 秦王似乎若有所思,没有任何表情显露。 齐王明显有些着急了: “这盟主之事,寡人觉得还是应该要听听宋、鲁、越和中山四国之意,不知道诸君怎么看呢?“ 楚王、秦王、韩王、赵王和魏嗣都把眼光放到了宋、鲁、越、中山四国君主之上。 这四君此时表情各异,脸色都显得十分慌张,只听齐王又大声说了句: “诸君们都在等着你等的答复呢?” 还是鲁君首先说话,但是还是显得唯唯诺诺了: “既然这次是…是……是魏王倡议举办的盟会,这里又是在魏国境内,这次会盟之主当然得是魏王了,你们说是吗?” 其它宋、越、中山三国君主也纷纷点头赞许。 魏嗣便趁机看了一眼楚、秦、齐三王表情,发现似乎如五味瓶一样,都是酸味满满。 魏嗣便犹豫了起来,难道寡人这次会盟目的就是为了当这一点都不名副其实的盟主吗?我们魏国实力如今当的起这个盟主吗? 那若自己真的当了这盟主,那不岂是要把自己魏国架在火堆上烤吗?这等事当然不可取,不可取了。 而自己相要的最好结果无非是让列国争、抢,打的越厉害,对自己魏国才是最为有利。 想到这,魏嗣便直接说了一句: “虽然此次盟会是寡人邀请诸国来参加的,但是寡人并无做此盟主之意,寡人魏国也担不了此大任,所以寡人觉得这盟主之位非楚王、齐王和秦王三位大王莫属!” 明显楚、齐和秦三王表情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赵君这时又说道: “既然魏王也支持楚王、齐王和秦王三位为盟主,那我们就该在三位大王中选出一位真正的盟主才是,所以寡人觉得这盟主得由三位大王自行抉择才是!” 魏嗣也不禁被赵君这甩锅之举尤为惊叹了,赵君这番,明显也是让齐、楚、秦三国重新又导演之前上会盟台前三国的那番相争了。 这时齐王因为会盟台前惹得楚王不悦,便想给楚王找回面子,这样等会楚王肯定也会支持自己齐国当盟主了,便首先说道: “寡人觉得楚王理应为此次盟主,就像上次五国会盟,楚王不也是纵……!” 秦王冷哼了一下: “哼!” 打断了齐王要说下去的话! 只听秦王轻轻一笑,说道: “齐王啊,您还记得上次楚王主导的五国会盟,伐我秦国之事吗?” 后面“伐我秦国”语气十分慷锵有力,使得齐王表情十分难堪。 只听秦王继续说道: “上次五国伐我秦国,寡人可记得有一怯战大国出兵十余万,连与我秦国一战勇气都没,还眼睁睁看着盟友国家被我们秦国一一击破,这个怯战大国就不用寡人多说了吧?” 说完,还不忘看了看一边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韩王。 楚王自然是大怒了: “秦王,你这是何意?既然要诽谤于我们楚国,直言就是,何必以怯战大国来侮辱我们楚国?” 秦王又说道: “楚王,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寡人可没说是你们楚国啊!” 旁边齐王便出来圆场了: “两位大王,这次既然是会盟,那就开开心心的吧,别提那些过往之事就好了!“ 秦王一笑: “就是嘛,看看齐王多明事理?” 楚王自然一肚子气了,便说了句: “好像你秦王就挺明事理一样,只能欺负一下比自己弱小的韩和巴、蜀两国!” 说着眼睛盯向了一旁韩王: “韩王,您说是不是啊?” 韩王一听楚王对自己说话,不自觉的回了句: “是啊,是啊!” 这时秦王又生气了,大声对着韩王说道: “韩王,您是不是年纪大了,听不懂楚王在说什么了?” 韩王一惊,赶紧小声询问一旁宋君: “刚刚楚王说了什么话啊?” 宋君便把楚王的原话给韩王叙说了一番,韩王此时脸色大惊,赶紧对秦王解释着: “秦王,刚才寡人因为昨晚未曾有安睡,确实没听清楚王之言,才失言的,还请秦王您莫过怪罪于寡人!” 秦王自是不悦了,而楚国也是恶狠狠的看着韩国,使得韩国此时也是心惊胆战,而对着不远魏王说了句: “魏王,您得帮帮寡人啊!” 魏嗣回了句: “待会盟结束后,本王会帮韩王您解释的!” 赵君在这时提醒着: “楚王、齐王、秦王,你们三位商议好了吗?这盟主之位之选可不能误了今天的祭祀良辰啊!” 秦王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说了句: “既然让我们三王决议此次盟主之位,那依国力当然得以楚王为盟主了,以国富就得以齐王为盟主了,但是楚国向来非真正中原诸侯,所以寡人觉得盟主之位当为齐王莫属了!” 楚王也说了句: “秦王说的对,戎狄之国确实不配为我中原盟主,所以齐王为盟主最为合适不过了。” 突然台下这时传来了一声: “齐王,何以堪为我中原盟主之国?” 齐王这时对台下发声处质问着: “我齐国又为何不能做中原盟主了,寡人倒想看看尔乃何人,有何解释说法?尔敢出来与寡人对质吗?” 突然台下走出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燕公子姬职。 只听姬职大声对齐王说道: “你们齐国说好了要扶立本公子继承燕国,却出尔反尔,不仅出兵占领了我们燕国,还派刺客暗杀于本公子,尔等之主,也配作盟主之国?”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得梓涟消息 晋庙会赵韩 齐王这时很是生气的望着魏嗣: “魏王,您之前不是对寡人说过了此次会盟,不会有一些不相干的了人员到来吗?台下那人又是从何而来的?” 魏嗣便回了句: “寡人只告诉过齐王您,燕国姬职公子不会参与我们列国会盟,而没有说过姬职公子不能来观摩啊!” 齐王有又把眼光看向了台下的燕公子职: “你若真对寡人不满,可以发你燕国兵马讨伐于寡人,寡人没时间跟你在这作口舌之争!” 齐王说完,气的直接下了高台,先行离开了。 齐王一走,楚王马上也跟着魏嗣打了个招呼: “魏王,此次会盟就此结束吧!” 说完,也下了高台,表情十分不悦的而去了。 魏嗣也没想到燕公子职居然会这个时候出来捣乱,本来昨日就已经劝说了它许久,但是在国仇家恨面前,燕公子职还是没有能忍耐得住。 随着齐、楚二王的陆续离开,其他诸侯国军君也纷纷而去了,就这样一场盛大的曲沃会盟因为燕公子职争对齐王的一番言辞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曲沃列国会盟结束了,但是魏、赵、韩三晋盟会却还没有开始,所以赵、韩二君还是留在了曲沃,等待着三晋盟会的开始。 这夜,魏嗣与陈轸正在议论着此次会盟结束之事。 只听陈轸说道: “大王,此次会盟就这么结束也甚好,毕竟您当初是有意作此盟主的,但是怎奈楚、齐、秦三王皆对大王您作盟主不甚满意,若您当时真的执意做盟主,就算做上了恐怕也会引得众怒,所以您看清局势后,首先退了下来,这样结果也是最为合适的了。” 魏嗣无奈叹了口气: “是的,如果我们魏国如今有楚国那般实力,做这盟主也顺理得当,只管我们魏国还是不够强大啊,虽然能汇集天下诸侯前来会盟,但是自己做不了真正的主,也是无用无用啊,以后这种会盟,寡人再也不想举办了!” 陈轸便安慰着: “大王,您不能这么说,这会盟以后还会有的,不过等我魏国居列国之首后,大王您说臣说的对吗?” 魏嗣点了点头: “那就只能再等等时机了!” 陈轸说了句: “大王,臣相信我们魏国居于列国之首位子,已经不远了!” 魏嗣有些迷茫: “陈卿,您为何这般说法呢?” 陈轸一笑: “大王您忘了昨日的和氏璧之事吗?” 魏嗣便问: “那这次和氏璧之事,果真能让秦、楚重新开战吗?” 陈轸解释道: “大王,您忘了会盟时秦王和楚王的态度吗?明显两人都是十分的厌恶对方,所以只要秦太子手中有和氏璧之事被楚王知晓了,楚王为此肯定会愤然向秦国讨要和氏璧,而秦王因为商於之地被楚国占了,也会以和氏璧为条件,与楚国交换商於之地,以楚之重宝易楚占之地,您说楚王为此会善罢甘休吗?” 魏嗣大喜: “是的,只要秦、楚打起来,对于我们魏国就大为利好啊,最好秦楚打的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魏国来收拾残局,哈哈……哈哈……哈哈!” 魏嗣便询问; “那此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陈轸回着: “臣已经派人把此事透露给楚王的随从了,楚王想必知道此事后,一定会派人去秦营打听的,到时候确认和氏璧在秦国太子手上后,楚国肯定会大怒的!” 魏嗣又问:: “可是这次楚王和秦王都是带了重兵而来会盟的,如果两国军队在我们这曲沃打起来了该如何是好?” 陈轸表情很是自信: “大王,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魏国在曲沃可有从河西和上党调来的十万精兵的,难道还阻止不了秦、楚两国的六万兵马吗?我觉得他们若真打起来,只要不伤及我们魏国子民,让他们先打一打,也不失为一好事啊!” 魏嗣提醒着: “为防止楚、秦真的打起来,我们得赶紧把附近百姓先安置好才是啊!” 陈轸点了点头: “臣明白!” 突然这时一名内侍跑了进来,跪在魏嗣面前说道: “司马由先生说要求见大王您,先生还说有一件重要消息想要告诉大王您!” 魏嗣说道: “既然司马由先生到了,还不赶紧召进来啊!” 不一会,司马由进了殿,向魏嗣行礼后,便说道: “大王,臣帮你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魏嗣: “什么消息,快快说来!” 司马由: “大王,臣之前从齐国回来的路上打听到了有一名叫做梓涟的女子为了救荣城百姓,已经要只身入齐宫,做齐王的妻妾了,不知道这位梓涟姑娘是否是大王您托付人去寻的那位姑娘呢?” 魏嗣一惊: “什么?梓涟姑娘现在要入齐宫了?” 司马由答着: “是的!” 然后把梓涟救荣城百姓之事与魏嗣讲述了一番。 在旁陈轸听完后,不禁说了句: “这梓涟姑娘真不愧一大好女子啊,大王您可不能就此错过了啊!” 魏嗣有些无奈: “可是梓涟姑娘入了齐宫,那寡人难道只能去向齐王索要吗?” 陈轸犹豫了一下: “索要是必须的,不过得由臣亲自去,因为齐王素来以贪恋美色而遭人诽议,臣在齐地刚好认识一名长相奇丑之女,名钟无艳,此女很有才华和抱负,臣用此女定然能从齐王那换得梓涟姑娘回到大王您的身边!” 魏嗣对此甚是不解: “一名奇丑之女,莫非其还能讨得贪恋钕色的齐王之欢心?” 陈轸说道: “大王,您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吗?齐王既然爱美女已经到了痴迷地步,什么美女没见过呢?那要是出现一个奇丑又有才华的女子,齐王说不定反而会喜欢上了呢!” 魏嗣甚是开心: “好…好……此事就托付给陈卿您了,务必要替寡人把梓涟姑娘带回大梁,不管齐王什么条件,为了梓涟,寡人都可应允…应允!” 两日后,也就是当年的曲沃晋武公的祭日,魏嗣便在重建的晋室宗庙大门外与赵、韩两国君主相会了。 魏嗣这时指着挂着晋庙的宗庙之内,对着赵君与韩王说道: “两位国君,想当年我们赵、韩、魏三家本来在晋国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是当年曲沃武公看中了我们三家先祖,带领我们三家先祖以曲沃为根基,一路征伐而取代了晋室,所以我们三家先祖从此以功臣之家得到晋室重用,所以我们三家可不能忘了曲沃武公对我们得恩惠啊!” 赵君也说道: “是啊,想当年我们赵家先祖因为对周幽王荒濦无道不满,向东投奔了晋室,可奈晋室从来看不起我们赵家先祖,直到曲沃武公代理晋,是曲沃武公给了我们赵家兴家的机会,所以魏王您这般以拜祭曲沃武公之名邀请寡人前来,寡人为了感谢曲沃武公对我赵家的恩情,也是不得不来啊!” 韩王便笑着指了晋庙之内,既然我们三位君主都是为了感念曲沃武公的恩情而来,那我们就先进去拜祭一番曲沃武公吧!” 于是三人在魏嗣先行下,依次进入了晋庙之中。 当三人到达晋庙灵位前时,突然韩王止住了脚步,原来是两人见到灵位前此时正立着一人,此人长相居然与当年赵国扶立,韩国毒死的那位晋国末主晋静公长甚为相似。 因为赵君年纪尚轻自然没见过晋静公模样了,可是韩王年岁甚长,自然是见过晋静公的啊,只听韩王站在原地,手指着前方之人,吃惊的说了句: “它…它……它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寡人见到鬼了吗?” 然后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赵君不解,赶紧询问一旁韩王: “韩王,您为何看到眼前之人会如此惊慌?” 韩王惊慌失措的说道: “它…它……它就是当年的晋静公!” 赵君也是一惊,赶紧指着眼前那貌似晋静公之人,询问一旁表情显得十分自然的魏嗣: “魏王,他果真是韩王所说的晋静公?” 魏嗣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 “赵君,说它是晋静公也不对,但是它确实乃晋静公之子,寡人找他来,也是为了让晋室宗庙以后有个能拜祭的后人而已。” 赵君也是一脸哗然: “什么?魏王您说它是晋静公之子?晋静公当然不是已经绝嗣了吗?” 这晋静公乃是当年被赵、魏、韩三家瓜分的晋国最后一代君主。 公元前三百七十六年,最后一次三家分晋后,晋室彻底灭亡,晋静公也被废为了庶人,但还是以亲属礼仪相待,让其住在端氏宫殿。 但是在赵肃侯时,当时的赵肃侯更是毫不留情的把晋静公从居住地端氏赶到了屯留尚未完工的一处行宫中,派人监视了起来,这年也是周显王二十年也就是公元前三百四十九年春。 到入秋之时,因为屯留宫室漏雨,而赵国又不愿出钱替其修缮,无奈的晋静公在陪伴宫人的帮助下,逃出了屯留宫殿,一路来到了周王室,想同周天子倾述三晋之罪。 而此时连周天子的命运都早已经把控在韩、赵、魏三家身上了,又如何帮的了晋静公呢? 周天子为了保全自己,便把此事透露给了当时的韩昭侯,韩昭侯闻得此事后,赶紧与当时韩相申不害商议了一番,申不害便与韩王一道谋划了行刺晋静公之事。 晋静公死后,晋室从此再也不复存在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晋会盟 拜祭晋庙 赵君听闻魏王说其乃晋静公之子,便与韩王一道,一起不可思议的询问魏嗣: “魏王,当年晋静公不是早已经断嗣了吗?不知魏王您所言这晋静公之子又从何处觅得?” 魏嗣便对前面一直怒目而视韩王和赵君的晋静公之子叫了声: “出由,既然两位国君想知道你的身世,你不妨与两位国君介绍一番自己便是!” 这叫出由的人,披头散发的便朝赵君和韩王走了过来,这气势直接吓得两君不禁直接后退了一步。 只听赵君厉声朝这出由喝道: “你不要再来靠过来了!” 韩王也对一旁魏嗣说道: “魏王,您这是何意?” 魏嗣便示意出由停住了脚步: “别吓着两位国君了!” 这出由便停了下来,介绍着自己: “我乃先父晋静公俱酒与端氏城附近一村妇所生,因为当年先父与我母亲只有一晚之情,所以先父并不知有我之子,但是先父走时却留下来一块玉珏予我母亲!” 说完从怀中拿出来一块晶莹透亮,上面刻着显眼的'俱酒'二字的玉珏,在赵君和韩王面前晃了一晃。 韩王便说道: “这玉珏确实乃是当年晋静公之物!” 魏嗣示意这出由退到一边后,便过来安慰韩王与赵君: “两位国君,不必如此担忧,寡人邀请两位来共同祭拜当年晋武公,当然是为了我们三晋的长久友好了,并无他意!” 韩王与赵君纷纷点了点头: “是……是!” “是!” 魏嗣又继续说道: “我们三晋以后必须捻成一条绳,才能在这大争之世有所作为,不然分崩离析的三晋只会给楚、齐、秦找到蚕食、兼并、甚至吞并我们的机会!” 韩王此时表情显得十分不满: “你们魏国和赵国瓜分了寡人韩国的整个上党之地,现在来同寡人说三晋得捻成一条绳,也好意思?” 赵君直接瞪了一眼韩王: “韩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你们韩国无力经营上党了,我们赵国和魏国才帮韩王您代管了上党的,希望韩王您以后不要再如此信口雌黄了!” 韩王一下子更加生气了,指着赵君说道: “好一个替我韩国代管上党的理由!” 说完又看了一眼出由: “你既然是晋室后人,那你可否在你们晋庙前,替寡人被赵王与魏王占领的上党讨个说法?” 出由回了韩王一句: “你们赵、魏、韩之事我又如何管得了?我君父当年不也死在韩王您手上了吗?” 韩王十分气愤的指着出由: “你……你……你!” 魏嗣赶紧走过来劝说韩王: “您就别这么生气了,韩王您看,寡人这次邀请韩王与赵君来,本来就是为了三晋盟好的,您得想想以后,要是秦国或是楚国攻打您的韩国,到了新郑城下,我们魏、赵两国该不该救援您的韩国呢?” 韩王心头之气慢慢有些消了: “如果秦国或是楚国哪天真灭了我们韩国,那下一个就是兵临你们的大梁城和邯郸城下了!” 赵君也走过来安慰韩王: ”韩王,您明白这个道理就行,毕竟自己我们三晋得有唇亡齿寒之危啊,所以寡人也赞同魏王的三晋同盟之意!” 魏嗣这时一下子听到赵君居然此时也开始赞同三晋同盟了,倒是有些不可思议了,毕竟赵君之前可是一直只与楚国关系最好的,难道赵君又有所意图吗? 韩王看了赵君一眼: “莫非赵君您也要放弃与楚国同盟,重新与我们韩、魏结盟了吗?” 赵君解释着: “寡人与楚同盟不过也只是图利各取所需而已,而我们三晋才真正应该结盟在一起共同对付东面的齐国才是。” 果然不出魏嗣所料,赵君提三晋同盟,原来是想拉魏、韩一起对付东面的齐国。 只听赵君继续说道: “如今齐王无道,占据了燕国全境,而把燕公子职抛弃在一边,还想谋其性命,所以我们三晋应该联合起来,为燕公子职讨个公道才是,而且燕公子职可是在你们韩国长大,而又被魏王立为燕国之主的啊,如今被齐王占了先机,抢了全部燕国之境,两位大王难道真的忍受的了吗?” 韩王想起燕公子职之前在自己韩国杀人之事便有些气氛: “上次寡人已经不计前嫌出兵帮他夺回燕国了,可是此人却不识好歹,还没回到蓟都,就让我们各国军队散了去,后面掌控不了局势,被子之复位,现在齐国趁机攻下了全部燕国,它现在又想要我们韩国再出兵帮忙,替寡人告诉它,寡人是不会再出兵帮这等杀人之犯了的!” 赵君把眼光放到了魏嗣身上: “莫非魏王您与韩王一般,也不愿意帮助燕公子职吗?” 魏嗣赶紧回着: “当然不是了,寡人之前无法出兵帮助燕公子职,也是因为我们魏国兵力实在不足以帮助燕公子职对抗齐国啊,赵王您也知道,我们魏国南面要防备楚国,东面要守卫河西之地,这可都得需要重兵啊,而且其他之兵事,赵王您也明白,就毋须寡人多言了吧!” 赵王又问: “那不知道现在各地战事都已经结束,魏王您现在兵力是否已经有空闲了呢?” 魏嗣回着: “这调兵遣将也得要时日嘛,如果赵君您真想替燕公子职主持正义,那半年后,寡人一定可征得重兵,与赵王您一道去讨伐那蛮横的齐王!” 赵君摸了摸自己胡须: “这……这……这半年恐怕有些太久了吧,就怕齐国到时候在燕国稳住了根基,那想让齐王退兵,恐怕就难了!” 韩王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既然两位国君讨论伐齐之事,与寡人也甚是无关,寡人给曲沃武公上柱香后,就得回韩国去了,毕竟寡人离开郑地已经有月余了,寡人对郑地事物也甚是不放心。” 说完,首先走向前给曲沃武公灵位上了柱香,转身就想离去,结果被赵王与魏王一人一边衣袖给拉住了。 韩王有些生气: “你们是在欺负寡人年老吗?” 魏嗣赶紧解释: “韩王,这可是我们三晋会盟,您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韩王表情有些不解: “说好的三晋会盟,你们却在此给寡人提伐齐之事,寡人的韩国那还有能力跟两位国君一起出兵伐齐啊?” 赵君继续劝说: “韩王啊,我寡人与魏王也明白您韩国的处境,尤其是秦、楚两国之间纷争,使得韩王您焦头烂额,可是韩王您想一想,若这次您能与我们赵、魏两国一统同去攻打齐国,替燕国讨个公道,到时候,我们赵、魏两国又如何不能帮忙您的韩国一起对付秦、楚两国呢?” 缓了一下,赵君继续说着: “韩王,您想想,秦、楚固然强大,可是如果我们三晋合为一体,就算秦、楚两国合起来也不一定能在我们三晋身上占道便宜,是吗?何况现在魏国可是在魏王带领下已经复兴了,已经不逊于韩王您一直想讨好的秦国了啊!” 韩王思虑了一下: “好吧,不过此事寡人也得回郑地同朝中卿大夫们商议一番,才做的了决定!” 魏嗣对着韩王一笑: “就是嘛,寡人刚刚说了让赵君和燕公子职给我等半年时间,韩王这半年时间也足够您与朝中卿大夫们商议的了!” 谈论完此事后,魏嗣与赵君也纷纷同这晋庙主人曲沃武公上了柱香,行了个礼后,便一道出了晋庙。 韩王正要离去,魏嗣又过来拦住了韩王,指了指不远处的会盟台: “韩王,您为何如此着急呢?我们既然三晋会盟,刚刚也只是拜祭了一下当年我们三晋的大恩人曲沃武公,我们还没真正上会盟**誓呢!” 赵君也说道: “是啊,既然是我们三晋会盟,当然也得上会盟台,才算得上真正会盟了!” 韩王有些无奈: “可是寡人年纪大了,不像两位国君这般正直壮年,刚才在晋庙站立了那么久,现在那还有力气上的了如此之高的会盟台啊!” 魏嗣看了眼一旁赵君,轻轻一笑: “这还不简单,我与赵君一道搀扶着韩王您上会盟台不就行了吗?” 说完与一旁赵君一起又一人一边扶住了韩王。 韩王此时表情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这……这……这寡人怎么受的起,受的起啊!” 魏嗣回着: “韩王,我们又不是外人,我们三晋本一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您就不必如此见外了!” 旁边赵君也说道: “魏王说的对,我们现在是一家人,韩王您年长,我与魏王搀扶您是应该的!” 说着、说着,两人一起搀扶着年老的韩王,慢慢走上了两日前,列国国君会盟这座会盟台之上。 上了会盟台,三君共同歇息了一一番,便开始拜祭天地,共念誓约。 一番礼仪结束后,韩王又要着急的下台去,而这时旁边除了魏嗣和赵君,也就只有两名魏国礼官立在一旁,韩王便对旁边两名魏国礼官说道: “烦请两位礼官扶寡人下台去吧!” 两名魏国礼官并没有理会韩王,韩王一下子十分生气,质问一旁魏嗣: “魏王,您这官员对寡人也太过不尊重了吧?”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魏嗣巡上党 钟无艳求学 赵君此刻突然靠来魏嗣身边,小声对其说道: “魏王,既然我们已经议定了我们赵、魏、韩三晋以后同心协力,现在是否该拿出盟书来给韩王签一签了吧,看韩王今日这意思似乎对我们三晋同盟不太看重啊?” 魏嗣笑着指了指赵君: “你啊……你啊!” 然后大声对着台下陈轸喊了句: “陈卿,让人拿帛书和墨笔来,寡人与俩君要共同签署一份永久盟约!” 韩王此时有些不乐意了: “我们不是已经拜过晋庙,又盟完誓了吗?何必再多此一举签署这盟书呢?” 赵君便向韩王解释: “韩王,这既然是会盟,盟誓和签署盟约可都是必须的啊,怎么能说多此一举呢?” 不一会,陈轸亲自拿来了笔墨和早已经写好的书简,首先放到了韩王面前。 韩王表情甚是无奈签下了这份三晋盟约后,才在陈轸搀扶下,下了会盟台,然后回国而去了。 魏嗣与赵君都看的出来,韩王根本不想与魏、赵两国结盟,而且还怨恨赵、魏两国占了其上党之地。 毕竟韩王更希望的是在秦、楚两国之间摇摆,以获取两国之利益,所以魏嗣听赵君之言,不得已才借会盟台之高,韩王年迈体力不支,无法单独下台之机,逼其签署这盟约的。 盟约内容自然就是,魏、赵、韩三国,日后需共进退以抗诸边强邻,不得互相侵犯等内容了。 待赵君、韩王一一离开后,魏嗣也终于可以安下心了,便前往了新占领的上党南部地区巡视了起来。 这日,魏嗣车驾到了端氏城,路过曾经晋端氏宫殿外时,魏嗣便与自己同车而坐的陈轸说道: “这次三晋会盟陈卿真是妙计啊,您找来了一个与当年晋静公貌似之人,直接吓得当时韩王与赵君以为见到鬼了呢,俩人连魂可能都快吓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轸面带笑意: “既然大王您想在曲沃会盟,拜祭曲沃武公,怎么能少了晋室后人呢,臣不过刚好听人说这端氏城附近有一长相与当年晋静公神似之人,所以才把他请了过去的。” 魏嗣一愣: “陈卿,你真在这端氏城附近找的那人?” 陈轸望着魏嗣: “是啊,大王,您不会也真的怀疑它就是晋静公之子了吧?” 魏嗣便说道: “这难说啊,那人长相,年纪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它是否真是晋室之后,以后还是派人好好查查它身份为好,不然寡人若真在曲沃养了一个晋室后人,恐怕日后还是一个麻烦啊!” 陈轸答着: “好的,此时臣一定替大王您办妥便是,不会让大王您担忧的!” 不一会,魏嗣车驾进入了少水河边,这时随行侍从们便开始准备渡河了。 由于此时乃汛期,河水暴涨,平时不及十步的少水依然变成了百步之宽的大河,由于缺少船只,随行的护卫将军魏源便走过来向魏嗣禀报: “大王,这河水涨的太厉害,而附近船只无法支撑您的车驾渡河,附近也全是高山险阻,恐怕一时也无法绕道去往光狼城视察,不如大王我们暂且回端氏城暂且歇息一晚,明日再渡河吧?” 魏嗣便询问了一旁与自己同乘一车的陈轸: “陈卿,您如何看待?” 陈轸回着: “既然渡不了河,那我们回去端氏城晋故宫处安营歇息一晚也无妨,不知大王您觉得如何呢?” 魏嗣点了点头,于是车驾又返回到了端氏城,之前经过的那片晋宫废墟处。 魏嗣借着亲卫们在此安营扎寨的时间,便在此感慨道: “想当年我们魏、赵、韩三家分晋,正是始于这端氏城,也正值寡人祖父武侯在位时期,也是我们大魏真正称霸诸侯之时,那时候要是我祖父武侯战略上不出现失误,暂且不与赵、韩两国交恶,先把秦国赶回西垂,联合韩赵吞郑、卫、宋、鲁,再弱楚、齐,到寡人此时,恐怕我们大魏已经有了兼并列国,一统天下的希望了。” 陈轸在旁说道: “这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也是无法说清的了,就像您的先王一样,先王也有失措之举,就是太过信任魏氏子弟了,导致当时魏国人才不断流失,魏国由此霸业中衰,但是想一想,如果没有先王迁都大梁,又如何能有大王您现在魏国这般兴盛呢?” 魏嗣这时又想起了一人: “陈卿,梓涟在齐宫,寡人总觉得不放心,不知道您派人去找的那个钟无艳,是不是真能救的了梓涟呢?” 陈轸回了句: “大王,您就放心,臣既然同大王您保证了,就一定会还大王您一个完好无缺的梓涟姑娘回大梁的。” 齐国无盐邑。 此时一名妇人端着水盆正在河边洗衣,从后而看,这妇人身材苗条,如芊芊女子一般,俨然让人赶紧如褒姒、宣姜一般。 但是当此妇人端着一盆衣服转过身要离开时,才发现此夫人右边脸上居然长了一个大大的胎记,这胎记直接从眼角处盖到了下巴之上,让人看到了不禁有些作呕,但是此妇人依然面带笑容,表情却甚是开心一样,这妇人不是它人,正是这无盐邑的一大丑女钟无艳了。 钟无艳已经年近四十了,因为长的丑,至今无人愿娶,家里只剩一卧病在床老父,不过钟无艳虽丑,却酷爱读书,每日忙完家事,都会偷偷去往附近一处只有几间茅屋的简陋学舍,在学舍外面偷听里面先生讲学。 钟无艳在家晒完衣服后,也再次来到了学舍之外,偷偷躲在门外听起来里面先生教导学生念书! 只听里面夫子念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里面学子们也一起跟着念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钟无艳此时也躲在外面,跟着念了起来,由于钟无艳,念的太过入神,所以一下子忘了看身后。 突然钟无艳头上`嘣`的一下疼痛声传来,钟无艳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发现是里面夫子居然走出来站到了自己身后,正拿着戒尺站在自己面前,而里面那些学子这时也都望着钟无艳,不停的嘲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这个老女人又来了!” “可不是吗?马上都四十岁了,还没人敢娶它,看它长的那副丑样!” “是啊,长的这么丑,居然还天天想来我们这里学念书,好笑……好笑!” 这夫子瞪了一眼里面这些嘲笑钟无艳的一群学生,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们还有脸笑人家?我教你们念了这么久的论语,你们谁背的下来了?我说你们还不如它,不如它呢!” 这些学生们才立刻停止了喧哗之声。 夫子便又把眼光转回到了钟无艳身上: “你既然这么喜欢读书,那本夫子现在想考考你,如果您能过了本夫子这关,本夫子以后就允许你以后光明正大的与这些学生们一起念书!” 钟无艳一喜: “好的,谢谢夫子,谢谢夫子您给无艳这个机会!” 这里里面学生又开始喧哗两位: “我们才不要与这么丑的一个老女人一起读书呢!” “我们不要与这么恶心的一个女人一起读书,我们不要!” 夫子对着这些学生怒诉道: “这里是本夫子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本夫子还没开始考它呢,你们急什么?急什么?” 学舍内才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夫子便又转回身对钟无艳说道: “你要是能把论语第二篇,子曰的为政部分第二段,现在当着本夫子面背出来,本夫子以后就允许你来学舍堂堂正正的学习,如果你答不出来,以后再来这偷窥,可就别怪本夫子不客气了!” 夫子之意自然是想让钟无艳知难而退,以后不再来学舍影响自己教习学生们学习了,所以才故意选了一篇对女子毫无兴趣的为政段来为难钟无艳的。 没想到钟无艳却背了出来: “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德,民免而无耻……!” 突然学舍里面又传来一阵哗然大笑,直接打断了钟无艳。 只听有不少学生声音传来: “无耻……无耻,它也懂得无耻了!” “偷窥最无耻了!” “是啊,无耻之人居然还敢自说其词,哈哈哈……哈哈!” 夫子便对着里面大吼了一遍: “谁让你们在那胡言乱语的?给我住嘴,都住嘴!” 这时有一学生不服气了: “父子,您偏心,总是帮那丑女,我们不服,不服!” 夫子直接直接生气的对着这学生说道: “好……好,你居然敢说本夫子帮这妇人,那你给本夫子站出来,本夫子倒想听听你把刚才这妇人未背完的一段给本夫子当面背出来!” 这学生走出来后,摸着后脑勺犹豫了一下: “导……导……导之以去……!” 夫子很是生气: “什么导之以去?再背!” 这学生背着: “导……导致以来……!” 夫子用戒尺敲了一下这学生脑袋: “愚钝,愚钝!” 敲的这学生直接哭了起来。 旁边钟无艳不禁念了起来: “导之以德,齐之有礼,有耻且格!”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乐毅聂显访 钟无艳见齐王 因为夫子前面已经说过了,若是钟无艳能回答出自己提问,便允许其入学舍,没想到这钟无艳果然记忆力超凡,天天在此偷听早已经把论语篇章背的滚瓜烂熟了,所以钟无艳自此也在这学舍内开始了自己学业。 由于钟无艳勤奋,学历能力又强,尤其是对政事,尤其热心,慢慢也得到学舍夫子另眼相看,夫子更是对其开始倾囊相授。 因为这夫子也不是一般人,乃是曾经隐居在此的齐相晏子后人晏睢。 两年之后,钟无艳在晏睢的教导下,学识也变得渊博起来,钟无艳也喜好与附近路经无盐邑的鲁、宋两国学子们讨论各种事物,而且钟无艳总能辩说的让两国学子哑口无言,所以其名气也渐渐开始传遍了整个无盐邑,乃至齐国的整个西南之地,甚至连附近鲁、宋两国都不断有名士前来拜访起了钟无艳。 而在这日,又有两名年轻人来到了学舍之外,这时钟无艳正在替因病无法来学舍教书的晏睢教习着里面学生们。 只听这俩人中的其中一人偷偷看了一眼里面钟无艳,很是不解说道: “陈轸先生怎么吩咐我们来找这么丑的一个女人啊?它真的能成事吗?” 另一人把自己一只断了腕的手抖了抖: “你看我不也是一残者吗?之前不也是帮那郑复刺杀了韩公子束啊?所以我倒是挺看好这丑女钟无艳能帮我们救出梓涟姑娘的!” 这俩人不是它人,正是之前合谋刺杀了韩公子束,而被陈轸从大梁秘密送来齐国的乐毅与聂显了。 俩人也是接到了陈轸消息,要俩人来见钟无艳,求其帮忙去齐宫营救梓涟了。 聂显便说了句: “我倒是怀疑如此贪恋籹色的齐王果真会看的上,这奇丑而却年纪又这么大了的钟无艳吗?” 乐毅回着: “既然陈轸先生让我们来请它,肯定是有缘由的,而且这梓涟姑娘可是魏王心怡的女人啊,没有魏王对我与你的数次相救,恐怕我们命都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聂显也说道: “是啊,魏王的大恩,可能我们一辈子都还不完了,就是不知道这钟无艳会不会答应去侍奉齐王呢?” 乐毅答着: “这我们就不必担忧的了,陈轸先生说过了,它一年前见此女时,发现此女爱辩论国事,要是能侍奉齐王,那不正是它施展才华的机会吗?只要我们以此相劝,它定然会答应的!” 这时,钟无艳教习完了学生,走出来,正准备回家,见有两个站着门前挡住了自己去路,便问着: “两位先生,你们这是作何?” 乐毅答着: “姑娘,我们并无他意,今日是想来同姑娘您商议一番大事的!” 钟无艳一脸发懵: “什么?跟我商量大事,我一个不过读了点书,识了几个字的丑女,居然还有人跟我商量大事,这真是前所未闻、前所未闻啊!” 乐毅便问了句: “既然姑娘无心商议大事,那您是否忠心于齐国呢?” 钟无艳答着: “我身为齐国无盐邑之人,当然忠于我们齐国了!” 乐毅向西北指了指: “那姑娘您听说过最近赵军已经蠢蠢欲动,要趁齐国军队在燕国驻守之时攻打你们齐国吗?” 钟无艳轻轻一笑: “赵国不满我们齐国独占了燕国之事,已是人尽皆知,说攻打我们齐国,恐怕赵国还没那个实力吧?” 乐毅又说道: “如果赵国联合中山国、韩国、魏国、宋国,再次来一个五国伐齐呢?姑娘可还记得之前,曲沃十国会盟无果后,韩、赵、魏三晋随后可是以拜祭当年晋室的曲沃武公为名,再次会盟了的,听其小道消息,这次三晋会盟目标可是直指你们齐国啊!” 钟无艳便回了句: “就算五国伐齐又如何,别忘了我们齐国南面还有楚国这强大盟友国家呢?” 乐毅叹了口气说道: “楚国,现在军队大部分可都驻守在与秦国的边界处了,哪有兵力再抽调来帮助齐国呢?” 钟无艳见面前此人如此有才识,便突然对其行了个礼: “我钟无艳这两年见过无数名士,先生您与陈轸先生乃是我钟无艳见过的唯一两位大贤之人啊!” 乐毅摇了摇头: “我乐毅不过一韩国罪人,何乃贤人之说呢?陈轸先生才是真正大贤之人,我与聂显兄弟这次正是受了陈轸先生之托,来求姑娘您一件事的!” 钟无艳突然一惊,表现的十分興奋: “陈轸先生居然有事求我,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旁久未说话的聂显便说了句: “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钟无艳满脸喜悦之情: “陈轸先生乃是我钟无艳除了恩师晏睢先生外,最敬仰的一位大贤人了,难得陈轸先生有事托我,就算下刀山入火海,我钟无艳都愿意为陈轸先生去做。” 乐毅便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吧,陈轸先生想让你入齐宫侍奉齐王,帮助其救一个被迫入了齐宫的女子。” 钟无艳这时不可思议看着乐毅: “什么?陈轸先生让我入齐宫侍奉齐王?齐王会看得上我这样的丑女人?” 说完苦笑了起来。 乐毅便说道: “姑娘您可以考虑一下,既然陈轸先生有此意,定然有其缘由,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两日后给我们答复就行!” 一个月后,经过了静心打扮的钟无艳在陈轸的齐国好友帮助下,进入了齐宫,来到了齐王面前。 齐国刚一见此女,自然被其丑陋的面貌吓得转身就要离去。 只听钟无艳说了句: “大王,世人都知道大王您贪念美女,无心治国,可是在无艳心中,大王您却并非是如此之人!” 齐王停下了脚步,背身对着钟无艳: “那是一些无知之人的说法,若寡人真是那等昏君,寡人直接在后宫怀搂万千佳丽过一辈子算了,又何必出来每天处理这么多烦心的政事呢?” 钟无艳又说道: “大王,既然在百姓眼中您并非贤明之主,其实就跟无艳我这般长相丑陋、引世人嫌弃一样,所以大王您和我无艳是一类人啊!” 齐王有些不悦了: “寡人与你这等年长还丑陋之人才不是一类人呢,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钟无艳又继续说道: “大王,既然您觉得无艳我不配与大王您相提并论,那无艳想问一句,大王,您也是读过圣贤书之人,难道您不知道背身对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吗?堂堂一国之君更应该把自己作为百姓的表率,不然以后国人都效仿大王您背身面人,那列国会怎么来看待大王您的齐国啊?” 齐王无奈之下转过,然而依然以手捂面,根本不愿意看眼前的丑女钟无艳哪怕一眼。 钟无艳此时并无自卑之情,而是说道: “大王,难道您见人也都是捂面而见的吗?您只看到了无艳的面容丑陋,您应该听说过一个道理吧,没有人是完美之人,而一人有极丑之处,定然也兼具了极美之处,可是大王您见过无艳的另一面的地方了吗?” 齐王答着: “没有,寡人也不想见你那美的一面!” 钟无艳一笑: “那大王您既然都不敢见无艳最美的一面,又何以说无艳丑陋呢?这样只能说明大王您的虚伪,一个自身都虚伪的国君,又如何能让泱泱大齐称霸诸侯,一统天下呢?” 齐王苦笑着回了句: “寡人无心一统天下,这一统天下之词,还是让给秦王和魏王去说吧!” 钟无艳突然一阵嘲笑: “哈哈……哈哈,堂堂的齐国之王居然连一统天下的决心都没有,居然还敢出兵占领燕国,殊不知现在齐国已经快到了灭亡了时候了。” 齐王大怒,突然睁开眼,一手指着钟无艳: “你……你……大……胆!” 后面话没说完,齐王突然被眼前钟无艳给惊住了。 原来此时钟无艳身上长裙已然着了地,背身对着齐王,露出了其如玉般的后背和细腰,把齐王魂一下子给吸引住了,齐王不禁说道: “真……真美的身材,真是世间罕有,罕有啊,寡人就喜欢这样的!” 这时钟无艳故意在齐王面前扭动了一番腰身: “大王,既然您看到了无艳最美的一面,那无艳也满足了,现在给大王道个歉,刚才无艳确实冒犯到大王您了!” 齐王见钟无艳似乎要重新穿起衣物,便赶紧冲过来制止了她,从后面搂住其后腰,说道: “不要,寡人喜欢,寡人想多看一眼!” 钟无艳回着: “我面目长的这么丑,齐王您不是觉得厌恶,恶心吗?现在为何又这般?” 齐王很是激动的说道: “你不丑,你是寡人见过最美的女人,以后你就留在寡人宫中吧,寡人要让你做寡人的王后!” 钟无艳一惊: “大王,您让无艳做王后,无艳可不敢,到时候天下人知道大王您娶了无艳这么一个奇丑的王后,会笑话您的!” 齐王回着: “这齐国都是寡人的,谁敢说什么?其它列国说什么寡人可不在乎,寡人就是要让你做寡人王后,因为你不仅长的美,而且有做王后的才能!”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楚剜秦使 秦议伐韩 钟无艳就此顺利坐上了齐国的王后,为了报答恩人陈轸的恩情,便苦口婆心劝说齐王放出了梓涟。 梓涟因为在齐宫未曾见到一心想来寻找的表妹彤儿,一时却并没有离开。 这日,在齐国后宫。 钟无艳来到梓涟住处,见梓涟正在一心一意清洗衣物,便悄悄走过来,拍了拍梓涟后背,一下子惊得梓涟直接丢下手中衣物后,跳了起来。 待缓过神,看清了是王后钟无艳,梓涟便拍了拍詾前,带着笑意对其说道: “王后,您为何这般惊吓于梓涟我呢?” 钟无艳也是面带笑意: “梓涟姑娘,我在这宫中虽然当上了王后,但是呆着也甚是无趣,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去找谁说话,想来想去,所以还是想来找你了!” 梓涟不解的问着: “难道齐王没有陪无艳姐姐你吗?” 钟无艳叹了口气说道: “它毕竟乃齐国之主,当然得为国事忙碌了,怎么可能日日陪着我呢?姐姐我有件事甚是不解!” 梓涟问着: “姐姐有何事不解呢?” 钟无艳回着: “我都已经让大王放你出宫了,可是你却迟迟不愿意离开,这又是为何呢?这不是枉费了陈轸先生的一番心意了吗?” 梓涟本来不想麻烦王后钟无艳的,但是见王后这般询问,便也如实把表妹彤儿之事与王后叙说了一番。 钟无艳知道了梓涟原来是为了其表妹之事才不愿意离开齐宫的,便说道: “梓涟姑娘,原来这等小事,我派人帮你去打听一番不就行了吗?” 于是钟无艳便叫来后宫管事的宫人询问了彤儿消息,才知道着彤儿因为得到了齐王的临幸,有了身孕,却引得了之前齐王王后的不满,派人悄悄把其害死了,连尸骨都已经不知道在何处了。 梓涟一听到这消息,直接悲痛欲绝起来了,毕竟自己与彤儿乃是一道长大,感情也如亲生姐妹一般了。 由于齐王王后在齐王去往曲沃参加会盟前,因为发现其虐待自己一美妾,齐王愤怒之下一刀结束了齐后的性命,所以梓涟一时没法再报仇了,便也只能出了宫,随着乐毅和聂显一道返回大梁去了。 楚国郢都。 这日,楚王在大殿中正在朝一名秦使大发着脾气: “你们秦国盗了我们楚国重宝和氏璧,又侵占了巴蜀两国,现在居然还想来与我们楚国讲和,回去告诉你们秦王,寡人的楚国与你们秦国势不两立!” 这秦使者赶紧解释着: “我们秦王已经知道楚王您十分怨恨我们秦国了,但是楚王您却占了我们秦国的商於之地,所以我们秦王想要用和氏璧换回被你们楚国占领的商於之地!” 楚王更怒了: “什么?你们秦国盗了寡人的和氏璧,现在却要拿它来换取寡人商於之地,你们秦王是在做梦吗?” 秦使并没有惊慌: “楚王,您想想,这商於之地本来就是我们秦国的,而且商於百姓也皆乃秦人,楚王您虽然一时占领了商於之地,但是我听说商於百姓似乎并不认同您的楚国,而且还屡屡反抗楚军,拖住了楚王您要攻打我们秦国的军队,楚王您与其这般在商於浪费兵力,不如把它还给我们秦国,楚王您还能完璧归楚,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旁昭阳轻轻一笑: “秦使,你这是当我们楚王好欺骗吗?区区一和氏璧居然想换得我们楚国商於方圆百里之地,就算商於百姓多半乃你们秦人,但是迟早有一天,商於百姓一定还是会臣服于我们楚国的,所以此事就不劳烦你们秦王来操心了,你们秦国做贼也是做的太过冠冕堂皇了吧?” 秦使说道: “昭相,您与楚王皆言我们秦国为贼,无怪乎因为那块和氏璧,而那块和氏璧却并非我们太子差人从楚盗得,而是我们太子在路边拾得的,而且我们秦国太子虽然爱玩乐,但是绝非楚王和楚相想的那种窃贼之辈。” 楚王更加生气了: “来人,给寡人把这秦使拖出去车裂了!” 昭阳便赶紧劝阻楚王: “大王,这样不可为啊,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秦使虽然言辞对大王您不逊,但是也不至于要将其车裂啊!” 楚王这时犹豫了一下: “昭相,那您觉得寡人该如此处置这秦厮呢?” 昭阳回着: “大王,您是否还记得当年卫鞅在秦国是如何对待秦王之傅公子虔的?” 楚王大笑了起来: “哈哈,昭相,你原来是想要寡人效仿当年卫鞅对待公子虔那边,警告秦王?” 昭阳答着: “是的,秦国盗我楚之重宝和氏璧,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大王必须以此警告秦国,让其尽快归还和氏璧!” 楚王很是满意次法,便命人刨去了秦使鼻子,把其遣送回了秦国。 秦国咸阳。 秦王此时正在大殿与张仪、樗里疾、司马错商议着巴蜀之事。 只听张仪说道: “这次巴蜀这么多的粮食运来了我们咸阳,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秦国两年之内不再愁无粮了,到时候大王您也不会再惧怕楚国与魏国了!” 秦王表情很是喜悦: “是啊,到时候寡人就可以拉拢韩国和魏国,先败楚国,再伐魏夺回河西之地,到时候我们秦国将称霸诸侯!” 司马错在一旁对张仪说了句: “张相现在应该明白我司马错当初弃韩而伐巴蜀的决定是对的了吧?” 樗里疾面容还是有些不甚开心: “我们秦国虽然这两年伐定了巴蜀,抵抗住了楚国的大军,但是却又让魏国重新强大了起来,这对我们秦国来说,实为不利啊!” 张仪便说道: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当初河西之战一败,虽然丢失了整个河西之地,其实我们秦国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不过现在我们秦国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间,而且还得到了巴蜀的粮草,这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秦王表情也甚是开心: “诸卿啊,你们就别再为这些旧事烦心了,好好给寡人规划一下,下一步我们秦国该如何重新夺回河西,商於两地,报这等奇耻大辱吧!” 张仪便首先说道: “大王,我们秦国现在既然要伐楚,那不仅要拉拢韩魏,而且还要交好楚国东面的越国!” 秦王不禁问了句: “越国?你说那个在曲沃会盟时,一直自恃聪明的越王无疆?” 张仪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因为这越王无疆自恃聪明,才能为我们秦国所用嘛,而且越国这些年,一直遭受到楚国的欺凌,无疆数次想联合韩、魏想伐楚而无果,所以只要我们秦国愿意帮助其伐楚,支助其一些兵器,我相信越王无疆,定然会傾其兵力为我们秦国伐楚打头阵的!” 秦王大喜: “好,那联越共伐楚之事就由张相您全权去处理了。” 樗里疾在一旁不禁问着: “张相,您联越伐楚之策确实不错,可是越国离我们秦国这么遥远,就算通知那无疆,恐怕也得花费不少时日吧,这样等到联合越国之时,恐怕都得几年以后了,我们秦国等的起吗?” 张仪轻轻一笑: “赢稷将军,这事您就不必太过担忧了,只要我张仪出手,半年之内一定能让那无疆首先出兵侵扰楚国东部。” 司马错突然说了句: “你们都在讨论伐楚之事,臣倒是觉得现在应该可以先给韩国点颜色看看了,不然这韩王老是在我们秦、楚之间摇摆,太过混账了,而且现在赵、魏两国听说正在谋划伐齐之事,赵国军队都已经全部部署到与齐国的边界地区了,魏国军队似乎也有东调之疑,这可是我们胁迫这个混账韩王的最好时机啊!” 樗里疾对司马错这提议也很是赞同: “是的,司马将军说的对,这个时候,我们是该先给韩国点颜色看看了,最后是先把其三川之地全部占了,然后再归还给韩国,这样韩王以后就不会再这般对我们秦国表里不一了。” 秦王点了下头: “两位卿提的伐韩之策也甚为不错,不过万一楚国要是再次趁机偷袭我们秦国呢?” 张仪回着: “臣倒是可以替大王您再往楚国去一趟!” 秦王一惊: “什么?张相,您还要去楚国?不怕楚王把你活剥了吗?” 张仪回着: “只要大王您先免去臣的秦相之位,臣此番去楚国,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危!” 秦王满是疑惑表情望着张仪: “这又是何解?” 张仪面带笑意回着: “大王,等我张仪从楚国回秦时,一定亲自向大王您解释,所以暂时还无法透露给大王您!” 秦王说了句: “那好吧!” 张仪便又说道: “若要伐韩无忧,那可也不能轻视了与韩国唇齿相依的魏国,所以臣建议大王您把太子荡派到魏国为质去,这样不仅能使得魏国此次不会帮助韩国,还能保证以后可以更好的联合魏国一起伐楚!” 秦王突然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张相,您让寡人的荡儿去魏国为质之意,寡人恐怕无法应允您,您应该也明白寡人年纪大了,现在能继承寡人之位的也就荡儿了,其虽然好逸乐,但是头脑却十分清晰,就像这次和氏璧之事,荡儿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好玉而吝啬,回到咸阳就立刻把和氏璧交给寡人了,才使得寡人能这么及时派使者去往楚国谈判……!” 秦王说到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 “大王,出使楚国的使者回来了!” ------------ 第一百二十章 秦王似装病 宋人示韩国 当秦王见到进来的使者居然是戴着一副面具时,便好奇的问着: “崔生,你出使完了楚国,来向寡人复命,为何不敢以真面见寡人?” 这使者催生直接跪在了秦王面前,颤抖着身体: “大……大王,楚……楚王把……把臣鼻子剜了,臣……臣怕吓到大王您,才……才戴上这副面具的!” 秦王一惊: “什么?楚王把你鼻子剜了?把面具拆下来给寡人看看!” 催生答着: “是臣无能,没有完成大王您交给臣的使命!” 说完,催生轻轻把自己脸上面具摘了下来。 秦王与张仪等人看了一样催生被剜鼻后的惨状,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眼睛。 秦王赶紧让催生戴回面具后,盘问了它一番出使楚国的情况后,便示意其退下了。 这时秦王气的抱起一旁铜灯,直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这楚王简直是太卑鄙无耻了,居然以当年卫鞅惩罚寡人的方式来侮辱寡人,寡人今后与楚国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秦王说完话,直接气的晕倒在了地上,张仪、樗里疾匆忙跑过来搀扶了。 秦王由于年岁已大,这次被气倒后,便开始卧病在床了。 当秦王被楚国气病在床的消息传到楚国后,楚王与昭阳也是大喜,楚王更是在宫中邀请百官,摆起酒宴庆祝了起来。 魏嗣正在宫中询问孟宛改革军队进展,当听到秦王被楚王气的卧病在床后,显露出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便询问来向自己禀报此事的苏代: “苏卿,秦国果真是被楚王气的病倒了吗?” 苏代回着: “此事都传遍了列国了,臣觉得肯定不会有假!” 魏嗣不禁说道: “可是听闻秦国早已经得到了巴蜀运出的粮草,足以让其进行一场持久的秦楚大战,可是现在秦王突然被气的病倒了,有没有可能是秦王故意如此,想让楚国掉以轻心,到时候秦国就可以趁楚不备,而突然伐楚了。” 苏代思考了一番: “大王,您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如臣再派人偷偷去打听下秦王是否真的病倒之事吧?” 魏嗣点了点头: “好,那这件事就托付给苏卿您了,务必要搞清楚秦王是否是装病,因为现在赵国正约我们魏、韩一道伐齐,如果秦王这次生病是装的话,那恐怕肯定有其阴谋了,要是秦国趁楚国不备,伐楚还好,要是秦国出兵函谷关,讨伐我们魏国和韩国的话,那此事就会极其严重了!” 苏代便说了句: “韩国与秦不是结盟了吗?秦国不至于攻打韩国吧?” 魏嗣轻轻一笑: “韩国与秦结盟,在韩王那老狐狸面前就是笑话,这韩王虽然表面与秦国结盟,其实暗地里却经常派使者来往于楚、韩之间,尤其与楚相昭阳接触甚秘,秦王不可能不知道韩王这些举动,只是秦王不便揭穿此事而已。” 待苏代离去后,魏嗣又召来了陈轸,询问起了淳于髡之事: “寡人听闻淳于髡先生三个月前就已经有消息说要来大梁了,可是至今都没见其人,陈卿,您知道情况吗?” 陈轸摇了摇头: “此事臣也不知道,不过臣听人说其确实已经离开齐国了,就是不知道去何处了,或许是访友去了吧,大王您毋须担忧,既然淳于髡先生答应来帮大王您打理魏国学宫,那其就一定不会失言的!” 魏嗣点了点头: “也是,淳于髡先生毕竟乃大贤之士,不可能失信于寡人的!” 陈轸有些疑惑: “大王,您为何会突然想起问臣淳于髡先生之事呢?” 魏嗣表情有些沉重: “寡人是听闻最近大梁学宫的学生们日渐增多,不乏列国前来投靠我们魏国的有才之士,而这些才士们都需要像淳于髡先生这等大贤之人才能把它们教化为我魏国能用之大才,所以寡人才询问陈卿您此事的!” 陈轸露出了笑意: “我们魏国现在能引这么多列国人才投奔,这是喜事、喜事啊,淳于髡先生如果有消息,臣一定第一时间来禀报给大王您!” 魏嗣点了点头: “好的,这事还得陈卿您分点心了!” 然后又说道: “其实寡人找陈卿您来还有一件大事要商量!” 陈轸便问: “莫非是三晋伐齐之事?” 魏嗣摇了摇头: “伐齐之约还有三个月之久,不急,寡人现在担忧的是秦国,我刚才已经与苏代先生商议过此事了!” 陈轸犹豫了一下: “臣也听闻到秦王被楚王和楚相气的病倒在床之事了,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居然因为一个对秦使的剜鼻之辱,就使得秦王病倒在榻了,纵使秦王之傅公子虔在当年也受过卫鞅此刑,但是秦楚本来交战之国,哪有被敌国之君羞辱得大病的君王呢?” 魏嗣叹了口气: “唉,是啊,所以寡人才有些担忧秦国会有什么阴谋!” 陈轸也分析了起来: “这秦得巴蜀之粮后,就已经做好了与楚决战准备了,可是秦王这一病,这秦楚之战恐怕就打不起来了,反而秦国可以趁楚国对秦放下戒心之时,调来伐楚之兵,快速攻打韩国和我们魏国,以谋其利益,而现在我们魏国河西防守固若金汤,秦国是不可能冒此大险的,那目标就只能是出函谷关攻打韩国三川之地,这样不仅能让秦国在日后与楚交战中占据地利之优,还能迫使韩国彻底倒向秦国!” 魏嗣便说道: “寡人刚才与苏代先生也商议了此事,但是寡人还不放心,所以才叫来陈卿您再来商议个好的对策!” 陈轸继续分析: “大王您这次准备的与赵、韩一道伐齐刚好是抽调的是魏国的上洛之地和上党兵力,而韩国也是抽调了宜阳、新城两地兵力准备参与伐齐,若秦出函谷关,那时候韩国定然会放弃三川之地,坚守宜阳,那仅靠剩下的五万韩军恐怕也是守不住宜阳的,而我们魏国也没有军队去支援韩国,到时候韩国宜阳失手,我们魏国上洛可能也保不住了,那秦国以后就可以趁机控制住周天子了!” 魏嗣说道: “是啊,寡人也想到了这些,所以寡人现在对抽调上洛兵力伐齐之事,有些犹豫了!” 陈轸便了句: “可是现在我们魏国能动的兵力也就上党和上洛两地啊,河西十五万防御秦国的守军是动不得的,而襄陵十万防御楚国的军队也是必不可少的,修鱼七万守护大梁的军队更不能去动了,纵眼望去,我们魏国要凑足答应赵国的十五万军队参与伐齐,现在上洛十万军队也动不得了,只能从上党分来五万军队,哪里够伐齐之兵啊!” 魏嗣表情也很沉重: “是的,这次伐齐赵国出了二十五万军队,已经率先部署到赵齐边境去了,连之前与秦交战大伤了元气的韩国七万军队也已经在路上了,而我们魏国如果凑不出那十五万军队,不是被赵韩两国笑话吗?” 陈轸便问: “大王,既然猜到秦国有可能要伐韩,那您把此消息让人通知给韩王了吗?” 魏嗣回着: “毕竟这只是寡人的猜测,若是秦王是真被气病了,并无伐韩之念,那寡人还让人把此消息告知韩王,那韩王肯定认为寡人在挑拨它们韩国与秦国之间的关系了?” 陈轸便说了句: “大王,既然我们魏国来了这么多列国学子,不如找个靠谱的学子去韩国宣扬一番,秦国可能要伐韩之事,先让韩王有些警惕才是,而上洛之地守军,暂且只抽调五万吧,至于剩下的五万,就在大梁附近重新征兵一番,凑一凑吧!” 魏嗣点了点头: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希望秦王这次是真的被楚国气病了吧!” 韩国新郑。 突然一名宋人在熙攘的韩国街道上,奔跑疾呼着: “秦王装病了……秦王装病了……秦王要伐韩了……秦王要讨伐你们韩国了……!” 惹得整个新郑百姓一阵懵然,待缓过来后,新郑百姓纷纷说道: “这人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危言耸听的疯子,肯定是宋国的细作,秦国乃是我们韩国的盟友,怎么可能再讨伐我们韩国呢!” “是啊,秦国可都一直在结好我们韩国共同抗楚呢!” “就应该把他这种细作交给我们新郑令去处置!” 不一会,这名大喊“秦王装病,要讨伐韩国”的宋人,就被押到了新郑令面前。 只听新郑令质问其: “你是否是宋君派来我们韩国挑拨我们与秦国关系的姧细?” 这宋人答着: “我并非我们国君派来挑拨贵国与秦国关系之人,我只是听闻秦王可能在装病,为了贵国忧虑着想,所以才来警示贵国的!” 新郑令表情很是不屑: “一个宋人居然赶来我们韩国如此放肆,胡言乱语,扰乱我们韩国,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当我们韩国没有王法了!” 然后又对一旁随从说了句: “它既然喜欢口出妄言,那就给它把口封了,遣送回宋国去,然后告知百姓,此人乃一胡言乱语,挑拨韩、秦关系的宋国疯人,毋须在意。” 不一会,韩相公孙衍路过此处,见到新郑令正在安慰城中百姓,便询问其: “难道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新郑令回着: “相邦大人,城中并未发生大事,不过不知从哪跑出了一宋国造谣者,已经被我给处置了!” 公孙衍说道: “有什么大事一定要及时向我和大王禀报啊,我还得急着去见大王,商议三晋伐齐之事呢!”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晋伐齐 秦王领重兵伐韩 这次伐齐之战,魏嗣也是重用了在伐燕和占领上党南部地区立了不少战功的魏冉为主将,带领着从上党、上洛两地抽来的十万兵马和大梁附近临时征集的三万左右兵马,共十三万之众与韩国公叔婴的七万军士一起,到达了曾经从齐国得到的鄄城,兵锋直指齐国阿城。 赵国二十五万之众也是驻扎在了上次伐齐占领的灵丘,早已经整顿好了渡河船只,只待赵君一声令下,便渡过黄河直取齐国高唐。 由于此次三晋重兵压近齐国,最大目的不过是想要逼迫齐王从燕国撤兵罢了,所以三晋也是联合起来向齐王发出了最后一道通牒。 齐都临淄。 齐王收到魏、赵、韩三晋对自己的通牒和大军兵临齐国边境消息后,便紧急从燕地召回了匡章、田烛等将领,来到了已经垂老不堪,卧病许久,早已不问政事的田忌榻前,询问其对策。 只听田忌无力的说道: “大王,我田忌乃一将死之人,又有何办法能帮大王您退三晋之兵呢?” 齐王一下子直接跪倒在了田忌榻前: “将军您当年重用孙膑,马陵一役大败了称霸诸侯的魏国,从魏国手中替我们齐国夺得了中原霸主之位,后来因为您与邹相不合,所以出奔于楚,寡人继位后,可是也没忘了您啊,不也把您从楚国接回来了吗?您莫非现在还对当年邹相之事不满吗?” 田忌答着: “我田忌要是还对当年邹忌之事不满,又何必再回齐国呢,而且我之前大王您伐燕之时也劝说过您,燕国之事不过是一泥潭而已,万不可深陷其中,我们齐国虽然强大,但是还不足以强大到吞灭一万乘之国的实力,可是大王您却不听,执意要将燕国全部吞并,现在燕地百姓开始不断反抗我们齐国,还引得了三晋共伐,唉……!” 齐王有些生气了,见自己堂堂齐国大王,居然跪在了一个臣子面前,这臣子居然丝毫不给面子,便说了句: “寡人以为田忌将军您乃我田氏宗亲,定然会为我齐国着想,没想到是寡人看错了将军您,您的心恐怕因为在楚国待的那些年头,早已经心向楚国了吧?” 田忌苦笑了起来: “我田忌若心在楚国,我又何必再返回齐国来呢,既然大王您这样说,臣愿意在我死之前再帮大王您出征一次,去退三晋之兵。” 齐王听到田忌这番话后,大喜,心里也有了抵抗三晋兵马的勇气。 于是齐王以田忌为主将,匡章为副将,率领驻守在齐楚边境的十五万军队,加上鲁国的三万之众,一共十八万军队,开始分别奔赴高唐和阿城抵抗三晋军队。 赵君见通牒下给了齐王,而齐王迟迟不予理会,反而调集兵马前来抵抗自己的赵国与魏、韩两国。 赵王由此大怒,知会魏国与韩国后,命令赵国二十五万大军首先渡过黄河开始向齐国高唐进攻了。 魏、韩两国军队也在国君授意下,正式拉响了伐齐之战,直扑齐国西部要地阿城去了。 而这次守卫阿城的乃是齐军副将匡章,高唐的却是每天靠着担架出门,连说话都显吃力的主将田忌。 赵豹听闻齐君居然用已经快进棺材的田忌为主将后,自然也欣喜不已了,又见高唐城坚固,有齐军重兵把守,一时无法攻取后,赵豹命赵军开始进攻平原、饶安等地,想先断了燕地齐军前来支援的道路后,进而去威胁齐都临淄。 进攻平原、饶安这些防守薄弱的齐地,赵军自然轻松了,三十日之内,高唐以东至大海、济水之间的齐地尽归了赵军之手,赵豹更是驻兵在济水旁的长狄城,威胁起了齐国临淄。 魏、韩两国军队,进展就没赵军这般顺利了,遇到了齐军步步为营的抵抗,当占领阿城后,两军已然损失了近三万之众。 这时在魏国大帐前,魏冉正与韩军主将公叔婴商议着,只听魏冉对其说道: “老将军,这齐国对待我们魏、韩可是太不公平了,基本是在血拼我们,而赵国却轻而易举的拔了齐二十余城,威胁临淄去了,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得赵国笑话我们两国啊!” 公叔婴轻轻一笑: “笑话就笑话去呗,我们可是已经打了数场硬仗了,虽然损失了三万之众,但是我们也消灭了齐国同样军队,只要我们再坚持拔了安阳、聊城等地,与赵国合围高唐,那时候齐国恐怕就再无抵抗之力了。” 魏冉点了点头: “是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战役,或许有些不习惯吧!” 公叔婴拍了拍魏冉肩膀: “当你跟我公叔婴一样日后身经百战了,也会习惯这些的,毕竟这就是战争嘛!” 由于韩国对于秦国完全没有警惕,当魏、韩两国军队正在齐地奋力血战时,秦王却突然出现在了函谷关。 秦王这时站在关上,远远望着东面的韩国地境,对着一旁樗里疾说了句: “赢疾啊,看来我们秦国以后再也不必像之前数年般,被锁在这函谷关之内了!” 樗里疾也轻轻一笑: “是啊,以后大王您所望之地,皆乃我秦国之境,秦国之境啊!” 秦王便问: “赢疾,这次寡人亲自领兵来函谷关消息可没走漏吧?” 樗里疾回着: “当然没走漏了,现在列国都以为我们秦国将要办丧事了呢?那还会猜到大王您突然带着重兵就出现在这函谷关了啊!而且现在张相已去往楚国,相信有张相在,楚国这次定然无法来救援韩国了” 秦王面带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明日寡人就与赢疾你一道伐韩、伐韩!” 于是秦王趁三晋伐齐之机,以出其不意之势,亲率秦军二十万,大举伐韩。 韩国自然毫无抵抗之力了,五日之间,三川之地尽入秦境,连宜阳也被秦军重重围困了起来。 韩国新郑。 韩王突然收到秦王亲自领兵伐韩的消息,也是被惊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望着一旁国相公孙衍: “犀首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秦军会突然大举讨伐我们韩国呢?这秦国可是我们韩国的盟国啊!” 公孙衍表情十分沉重: “这秦王装病这么久,原来目的是想讨伐我们,这都怪我们韩国完全没有防备,反而把宜阳、新城的精锐抽调去伐齐了,恐怕这宜阳是守不住了,只希望秦国能见好就收吧!” 一旁公仲侈便说了句: “相邦大人,您想的太简单了,听说秦王这次已经发话了,要兵临我们新郑城下呢,所以依秦军这次出兵之势,秦国若真的攻下了宜阳,恐怕会进攻新城,乃至阳翟,真的直逼我们国都新郑啊!” 韩王表情有些恐惧: “什么?秦王发话要打到我们新郑城下?” 公仲侈答着: “是的,而且听说秦王这次伐我韩国,就是因为怨恨大王您没有好好侍奉秦国,反而与楚国暗地交好,所以臣觉得大王您现在应该立即与楚国彻底断交,然后亲自去一趟宜阳,以表我们韩国侍奉秦国之心,那说不定能讨得秦王欢心,那秦王自然就撤兵了,我们韩国也可以解除这次危机了!” 公孙衍在一旁很是生气的对公仲侈说道: “公仲大人,您这乃亡国之策,知道吗?我们韩国难道这几年没有好好侍奉秦国吗?可是秦国却依然抓着我们韩国痛打,秦国目的无非是想彻底弱化我们韩国,使我们成为其附庸,最后吞并我们韩国,我相信大王心里是明白的。” 韩王表情甚是无奈: “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韩国西面驻守的精锐军队都调去东面攻打齐国了,楚国靠不住,魏国也是与我们韩国一样,现在上洛之地虽然还有五万魏军,但是恐怕自保都难,又何以来援助我们韩国呢?” 公孙衍便说了句: “大王,我公孙衍既然身为韩相,愿意亲自在新郑附近征兵去与秦人一战,誓死保护韩国!” 韩王一阵苦笑: “犀首先生,您能征的了多少兵?又如何能去抵抗的了秦国的二十万之众呢?” 公孙衍愤然答着: “就算我公孙衍战死也比想某些人一样苟且活着强,只希望大王您给我这个机会!” 韩王叹了口气: “好吧,犀首先生,那你去就去征兵吧!” 于是公孙衍在新郑、阳翟、华阳等地居然征得了七万壮丁,然后开始奔赴宜阳前线,抵抗秦军了。 魏国大梁。 魏嗣这日也是紧急收到了秦军突然大举伐韩,取三川围宜阳之事,便赶紧召来陈轸与孟宛商议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道: “没想到秦王果然如大王您所猜测般,是装病迷惑韩国,这次韩国可能真的危矣了!” 魏嗣叹了口气: “寡人上次派去想警示韩国的那位先生至今都被韩国关押着呢,唉……韩国现在真是一群庸人得道,庸人得道啊!” 孟宛说了句: “是啊,韩国现在就一明白人公孙衍,还是大王您弃用的,着实无可救药了!” 陈轸看了一眼孟宛: “孟宛将军,您可不能这么说,犀首先生乃是为我们魏国复兴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王当初也并非是弃用犀首先生,而是犀首先生自己去往的韩国,若我们大王真的如您所说弃用犀首先生,何至于现在相位一直空缺,其实大王心里还是想着犀首先生能再回来我们魏国为相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张仪入楚 韩屈辱投秦 魏嗣此刻不免显得有些焦急了: “我们魏、韩军队在齐地与齐军交锋惨烈,而秦国这时却伐韩,明显是想逼韩王背离我们三晋而侍秦,若寡人不救韩国,那以后韩国将会受到秦国驱使,之前在曲沃的三晋会盟恐怕也就是一个笑话了!” 陈轸说道: “是的,秦国这次重兵围困宜阳近十日而未攻,也未曾去攻打防守薄弱的新城之地,以秦军现在实力绝对是轻而易举的,这确实有点蹊跷,若照秦王这次扬言要攻下韩都新郑说法,这属实理解不了,可能真如大王您所说秦国这次出兵就是想逼迫韩国了,而并无一丝亡韩之心!” 孟宛便说了句: “既然大王和陈轸先生都这么认为了,那我们魏国可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啊,倘若韩国真成了秦国附庸,那我们魏国防备秦国的地方就将不再是河西、上洛,而是到了大梁了!” 魏嗣表情颇显无奈: “看来寡人只有先在俢鱼抽五万军队去支援韩国新城,以示我魏国救韩之心,然后上洛五万军队全部去函谷关外,威胁攻打函谷关,看能否逼迫秦国退兵了。” 楚国夷陵。 楚王熊槐正携带者郑袖一起在林中狩猎。 郑袖此时看到前方一野兔经过,马上惊喜的拉着楚王衣袖: “大王,那里有只兔子,有只兔子,您赶紧去把他擒了,妾想吃兔肉!” 楚王便拿着弓箭朝野兔追了过去,为了怕身边侍从抢猎了自己兔子,便也吩咐了所有人不许跟着自己。 追了一阵,楚王见野兔似乎正潜伏在前方草丛中了,便拿起弓箭“铛”的一下,箭簇就飞了过去,楚王赶紧興奋的跑到了草丛前,定眼往其间一看,发现草丛后,一个人正躺在一滩血水中,自己的箭正好钻入到了此人胸膛之上,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秦相张仪。 楚王这时瞬间比猎到兔子更加興奋了起来,指着躺着血水中的张仪就说道: “好你个张仪,今天你也有这个下场了吧,寡人今天总算报仇了、报仇了!” 楚王说完,便又蹲下想来查看一下这张仪有没有断气,没想到刚把手指靠近张仪呼吸处时,张仪突然伸手拉住了楚王衣袖: “楚王,您就真的这么希望我张仪就这么死去吗?” 说完张仪抖了抖身上血水,拔出了已经断了半截的箭簇,站了起来。 楚王见到张仪这番满身血迹的模样,又突然拉住自己衣袖站了起来,瞬间吓得魂都快没了: “你……你……你!” 然后左顾右看的想呼叫随从,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张仪轻轻一笑: “楚王我张仪还没死呢,还没死呢,我张仪这次来见楚王您是想投奔楚王您的!” 楚王拍了拍詾口,缓了一口气: “你……你不是秦相吗?为何又要来投奔我们楚国?” 张仪答着: “秦王已经年老昏聩,不信任我张仪了,我张仪在秦国待下去不过就是当年卫鞅的下场而已,所以张仪我思虑了许久,才决定来投奔楚王您的!” 楚王有些迷糊: “那你既然要来投奔寡人,那你为何又要这般惊吓于寡人?” 张仪回着: “楚王,您恨不得将我张仪千刀万剐,我若不让楚王您先泄愤,又如何才能得到楚王您的信任呢?” 楚王慢慢也不再迷糊了: “那你既然想投奔寡人,那你觉得你能给我们楚国带来什么好处呢?” 张仪向东指了指: “我能帮助楚国扩疆千里,一直到东海之地,使楚国成为就算中原其他国家全部合起来都不及的地步!” 楚王一笑: “这种大话,寡人听得可多了,你张仪不过就是靠口舌之利而已,可是东海之地的越人可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尤其是那无疆小儿!” 张仪说了句: “楚王,我张仪就是靠这张嘴取得信任,帮助秦国强大了起来,为张仪一样也能靠这张嘴帮您平定百越!” 楚王犹豫了一阵后,说道: “好,那寡人就姑且信你一次!” 两日后的夷陵行宫附近一处民宅内进入了一对穿着神秘的男女。 两人一进房间内就搂抱在了一起,温纯了一阵后,这女子便询问: “张先生,您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人家呢,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这位张先生答着: “袖儿,人家这不也是想你了吗?见完楚王我不就来看你了啊!” 这两人不是它人,正是张仪与楚王的郑贵妃郑袖。 只听张仪继续说道: “袖儿,这次可得多谢你了,不是你帮我说话,楚王还真不一定能原谅于我张仪呢!” 郑袖用手轻抚了一下张仪脸庞: “张先生您跟人家都什么关系了嘛,还说这些见外之话做甚?” 然后突然又询问了一句: “先生,您这次来楚国应该绝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楚王的吧?” 张仪对着郑袖露出了笑意: “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郑袖又问: “那莫非先生您来楚是想给秦国做内应?” 张仪摇了摇头: “现在给秦国做内应对于我张仪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我确实答应了秦王一件事,就是想让楚国这次不要干预秦国伐韩之事!” 郑袖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人,整天总是伐来伐去的太过烦人,不过你说的这次秦国伐韩之事,大王似乎有意要让景翠去全力援助韩国退秦之兵了!” 张仪又问: “那这次楚王难道没有再次攻打秦国蓝田之意了吗?” 郑袖回着: “此事我又如何知道呢?你既然都得到楚王重用了,何不自己去问呢?” 张仪表情有些无奈: “袖儿,若让我现在去问楚王这些事,那楚王还不得以为我张仪楚有为秦牟利之嫌疑,那不得害死我自己啊!” 郑袖瞪了张仪一样: “好吧,既然先生您现在回来陪袖儿我了,那以后您有什么不方便之事,袖儿帮您代劳就是了!” 张仪一喜: “好,这才是我张仪最乖的袖儿嘛!” 说完,两人又搂抱在了一起,自是一番风起云涌了。 由于张仪到来,又有了郑袖在楚王的枕边之言,加上楚王这次在夷陵行宫狩猎玩的不亦乐乎,一时不愿回郢都,所以援韩之事没有楚王的命令,景翠的大军也只得驻守在商於,而不敢妄动,秦国伐韩之事就少了楚国的干预了。 公孙衍征集而来的七万韩国军队,一路到达新城后,见东面到处是秦军,宜阳已不可救,听说到秦王此时去了周王畿,于是公孙衍急忙带领自己军队沿新城往北而行,希望能到周王畿擒住秦王了。 当公孙衍的军队,到达高都,击退了驻守的秦军后,得知到秦王只是带着仪仗亲卫去了周王畿,把粮草留在了附近的伊阙,而且还有十万重兵把守。 公孙衍谋划了一番后,带领自己军队兵锋绕开伊水,沿洛水向北直指周王畿,声称要活捉秦王。 伊阙秦军为了秦王安危便大部分向周王畿靠近,到达解口后,准备阻击公孙衍的部队,没想到公孙衍反而指挥军队,兵锋向东直奔伊阙而去。 当伊阙秦军粮仓燃起熊熊大火时,秦军已知不可救,而在周王畿正在观摩周王室器物的了秦王这时收到了伊阙粮仓被韩军焚烧的消息,也是大怒,直接离开了周王畿,叫来了围攻宜阳的樗里疾,开始报复韩国。 于是秦军开始疯狂的烧杀抢掠,所过韩地,几乎尸骸遍野寸草不生。 公孙衍见新城已无法守住,只得放弃,一路被秦军追到了阳翟。 由于秦军的疯狂进攻,阳翟城不到十日即被秦军攻破,公孙衍**于阳翟城,由此曾经一度身配五国相印的名相公孙衍,由此结束了自己辉煌的一生。 韩王收到阳翟被秦军攻破,国相公孙衍**的消息后,自己口吐鲜血晕倒在了韩国大殿中。 韩王病倒,国事便开始由公仲侈主持了,于是公仲侈亲赴阳翟来与秦王谈判求和,于是秦王提出了几条; “其一,韩国以后必须做我们秦国附庸,只能侍奉我们秦国一国:其二,韩国以后在伊水之东只保留宜阳、新城两座城池,其余尽数归秦,而且两地不得驻兵:其三,以后有关周王畿之事,韩国不得干预,其四,韩国不得与楚、魏、赵、齐任何国家有暗结之事,一经发现,秦军立刻马上兵临新郑城下!” 公仲侈无奈之下也只得一一应允了秦王,然后回到了新郑。 当新郑百姓得知到公仲侈答应秦国如此屈辱之条件后,纷纷走上街头抗议,惹得公仲侈不敢踏出家门半步了。 随着韩王一病倒,韩相公孙衍殉国,太子仓又去了秦国为质,一时没人主事管理的韩国瞬间乱了起来。 而驻守在函谷关附近想阻击秦军的魏军这时见秦军大胜而归,也不敢阻拦,只得退回了上洛之地。 秦王回到咸阳后,也是大摆庆功之宴,只听其说道: “我们秦国这次虽然损失了大量蜀地而来的粮草,但是将士们却更加斗志昂扬,几乎一举歼灭了韩国的有生力量,让韩国以后彻底臣服于我们秦国了,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啊!” 司马错也笑着说道: “是啊,没想到韩国这次居然敢偷袭我们粮草,不过那些韩国百姓家里可真是富足啊,从他们身上取来的可也不逊于被他们焚烧的啊!” 秦王轻轻一笑: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秦国百姓也能像韩国百姓一样富足,我们秦国就算真的强大了!” 樗里疾在一旁叹了口气: “大王,这对百姓烧杀劫掠之事,以后我们秦国还是别干了吧,这样对我们秦国乃至大王您名声可都不好的!” 秦王回了一句: “这是一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次如果我们秦军不抢那些韩国百姓的,那我们秦军就得饿死,你难道愿意看着自己同胞饿死吗?”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梓涟入主后宫 魏嗣暗赴甄地 魏国大梁。 魏嗣这日也是收到了梓涟要回来大梁的消息,便也赶紧赶紧准备了一番,亲自到大梁城外来迎接了。 这时,大梁路边的百姓们见到魏王居然亲自来到城外迎接一名女子,便悄悄议论了起来。 “这女子会是何人呢?居然会让我们大王亲自出城来迎接?” “想想这位女子一定是位天仙一般的姑娘,才会引得我们大王如此看重呢!” “是啊,能让我们大王出城迎接的这女子肯定绝非一般人,说不定就是我们魏国以后的王后呢!” “可能吧,不过自以前那位卫国来的王后过世后,我们魏国的王后确实空置了不少时间了,我们魏国该办点喜事了!” “之前那位卫国来的王后甚是贤惠,总能帮助出征在外的大王稳定我们大梁安全,而且对我们百姓也甚是关心,希望这位新来的女子若真当上我们魏国王后了也能贤惠如前吧!”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赶紧也去城外看看那位姑娘是否真如天仙一般吧!” 梓涟自己也没想到再次回梁时,居然受到了魏王如此大礼的迎接,还好先前自己已经静心打扮了一番,倒不至于太过出丑了。 不一会,梓涟车马就到了大梁城门之下,这时城门已然被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堵的有些水泄不通了。 只听一声大叫: “让开、让开,大家都让开,我们大王来了!” 城门下百姓瞬间让出了一条道路,然后从城中驶出来了一辆六马拉就的鸾车,车上正站立着一人,正是取上党、复河西、灭卫国的魏国之主魏王魏嗣了。 鸾车在城门下停住后,魏嗣在张孝搀扶下,下了鸾车,缓缓的朝梓涟乘坐的马车走了过来。 而梓涟此时完全有些发懵,本想下车要去向魏嗣行礼,却被两旁乐毅与聂显拦住了,只得坐在车上等待着魏王到来。 魏嗣靠近梓涟后,对其笑着说了一句: “梓涟,寡人的王后,你可总算回到寡人身边来了!” 梓涟一听魏王叫自己王后,震惊了一下: “啊,大王,您叫我……?” 魏嗣走过来,拉起了梓涟,然后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了句: “我们大梁百姓好久没见到这么大喜事了,难道梓涟你不想满足下它们吗?” 梓涟待魏嗣松开手后,赶紧也有些害羞的小声说了句: “可是梓涟才刚刚回到大梁啊,大王此事居然都不提前通知一下人家,好让人家有个准备嘛!” 魏嗣露出了笑意: “寡人想给梓涟你一个惊喜嘛,提前通知不就失去了意义了吗?” 然后转身对着周围无数围观百姓说道: “大家也不用猜测了,这位梓涟姑娘,以前就在我们魏国待过,现在终于回来了,以后他便是你们的…新…王后了,以后她也将是我们大魏的女主人。” 这时周围百姓开始欢呼了起来: “我们魏国终于有新王后了!” “有新王后了,新王后长的真的好看!” “新王后,果然如天仙一般啊!” “就是天仙……就算褒姒、西施都难及啊,难及啊!” 于是梓涟也正式入主了魏宫,成为了魏嗣的王后。 不过梓涟当上了王后,魏嗣却并没有去陪伴梓涟,反而成天在自己寝殿与陈轸、孟宛待在了一起,这不禁也让梓涟也变得疑惑了起来。 于是梓涟这日来到了魏嗣寝宫外,见张孝正在门外看着,便走过来小声问了句: “你知道大王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吗?” 张孝也小声回着: “王后娘娘,大王现在正与陈轸、孟宛两位大人在里面议论国事呢,它们已经议论了好几日了,基本没出过门,饭菜都是由我亲自送进去的!” 梓涟便说了句: “那让我进去看看吧!” 张孝有些为难: “可是大王说过,任何人不得入内啊?” 梓涟轻轻一笑: “哼,难道我这个王后都没权力去见大王吗?” 说完没理会张孝,轻轻推开殿们,缓缓走了进去。 当梓涟绕过屏风,来到魏嗣床榻前时,发现魏嗣并不在此,便又转回来,走到了另一边的书房处,往里面一看,发现魏嗣这时在书房地上刻画了一个图案,这图案正是列国图。 三人也正围坐在图旁指指点点着,而几人眼圈明显都带黑,看来是已经几日未眠了。 梓涟走进来后,见三人似乎都没发现自己,也不好打扰,走到魏嗣身旁一空处,也像三人一般蹲了下来。 只听魏嗣指着地上魏国地图西南面的上洛之地对陈轸与孟宛说道: “这次既然秦国占了韩国西部大量土地,而我们魏国在黄河南边孤立无援的上洛之地,以后很可能就是秦国攻击的目标了,当然,上洛能成为秦国目标,也能成为对付秦国的一把利刃,所以我们一定要趁秦楚相争之时磨利这把利刃!” 一旁孟宛似乎也没发现到旁边已经多了一个人,而是回着魏嗣: “是啊,这次都怪我们莽撞的伐齐而忽视了西面的秦国,虽然秦国攻打的不是我们魏国,但是也让韩国从此一蹶不振了,我们魏国以后可能征伐天下少了一个帮手了!” 陈轸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到梓涟到来了,正想提醒一旁还聚精会神在讨论着国事的魏嗣,被梓涟一个暗示给止住了。 于是陈轸便也重新投入到了研究国事之中: “其实韩国这次被秦国彻底击败,对我们魏国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魏嗣有些不解望着陈轸: “陈卿为何这么认为呢?” 陈轸答着: “韩国虽然弱了,其也开始真正侍奉秦国了,但是新郑到咸阳,相比新郑到大梁,大王您觉得谁更近呢?” 魏嗣便说了句: “当然是新郑到大梁更近了,陈卿您之意莫非是要寡人现在趁机控制韩国?” 陈轸点了下头: “是的,所以这次伐齐结束后,大王您也可以趁韩王病倒之机,把伐齐归来的兵马全部驻守在修鱼,从而逼迫韩国背离秦国,再重回我们三晋联盟也是可取的!” 魏嗣叹了口气: “唉,这伐齐之战,韩国已经在准备撤军了,本来我们韩魏与齐军交战就甚是惨烈,如今韩国再一撤军,我们魏国可能会遭到齐军的反扑,就像我们这几日为伐齐之战而讨论一样,现在撤军也不是,不撤也不是!” 孟宛也说道: “是啊,撤军,那得被赵国记恨,从此三晋联盟将彻底瓦解,我们魏国在外再也没有盟国了,不撤军,等韩军一离开,我们魏军独自对抗匡章的步步为营战略,这样的损耗太大了,就算能与赵军在高唐会合也是得不偿失之事!” 梓涟突然在旁说了句: “你们这样在这讨论这些也没用,何不去前线试试呢?” 魏嗣这时才发现梓涟居然早已经在自己身旁了,正蹲在自己旁边,也望着地图上齐国方向。 魏嗣便也惊喜说道: “是啊,我们这次在这讨论了三日,始终未有败齐之策,倒不如去前线看看!” 陈轸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我们此次去前线之事也一定要保密,正好大王您现在刚刚册立梓涟姑娘为王后,现在列国、包括齐国肯定都以为大王您正沉浸在与王后欢愉之中,所以大王您现在要是亲赴前线,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魏嗣满意的点了点头: “寡人确实应该去伐齐前线试试了!” 梓涟倒是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 “大王,你们若真去前线,那得带上我啊!” 魏嗣便说着: “可是寡人还是想让梓涟你留在宫中替寡人稳定大梁局势啊!” 梓涟回着: “大王,现在朝中不是有太子遫儿了吗?让遫儿在朝中磨练一下不是更好啊?” 魏嗣叹了口气: “这遫儿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是毕竟也是寡人唯一儿子,那就让他在朝中好好锻炼一下吧!” 于是魏嗣以在后宫休养身体、陪伴王后梓涟为由,把朝事暂时委托给了太子遫与如耳,自己悄悄带着梓涟、陈轸、孟宛,装作平民百姓一般,前往到了魏韩与秦交战的后方甄地。 齐国临淄。 齐王正兴高采烈的与田婴商议着: “田相,你说寡人这次要是去亲赴阿城督战,能否大破在那的魏、韩军队呢?” 田婴劝说着: “大王,为了您自身的安危,您最好还是别去前线!” 齐王有些生气: “寡人找了几位臣子询问都是跟你一样回答寡人,劝寡人不要去往前线,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了的?” 田婴慌忙解释: “大王,这次韩国撤军是必然的了,匡章将军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反攻魏军了,到时候等田烛将军驻守在燕国军队调回来与在高唐的田忌将军一起赶走赵国,到时候,大王您再亲往阿城,就算打到大梁、新郑,恐怕都非难事啊!” 齐王露出了着急表情: “你们总劝寡人等,寡人这都等了多久了?寡人告诉你田婴,寡人现在等不下去了,现在听说魏王新纳了从寡人宫中离去的大美人梓涟姑娘为王后,寡人这些年沉迷籹色,深明此之恶,而魏王听说现在也是因为这梓涟姑娘,好多日不出宫门了,现在正是寡人亲赴前线败韩魏军队的大好时机,所以田婴你不要再劝寡人了!” 田婴还是苦口婆心的说道: “大王,此事不可为啊!” 齐王愤然的对田婴说道: “这事,田婴你就别管了,寡人与王后也商议过了,已经决定了,这次要带王后一起打胜仗去,到时候你在临淄好好恭候寡人得胜归来就行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魏复仇于马陵 俘齐王 齐王到达历下后,听闻到阿城前线韩军已有溃逃之迹,为了想在王后钟无艳面前展现自己军师之才,便示意王后去往了高唐田忌那督军,自己轻装简行来到了阿城附近齐军大营。 匡章见齐王这么快就来到了阿城大营,也是惊讶不矣,赶紧把齐王迎接入了大帐之内。 齐王进了大帐后,首先便询问匡章: “现在占据阿城的魏、韩军队情况如何?” 匡章答着: “现在阿城之内的魏韩军队虽然依然气势高昂,但是韩军因为知道其国内形势聚变后,都已经无心再战了,最近我们探子得知这次还尚存的五万韩军已经有近万人已经溃逃回去了。” 齐王又问: “那现在在阿城附近的韩魏军队总数还有多少呢?” 匡章回着: “除去两军这次被我们齐军一路阻击的死亡人数和韩军逃亡人数来算,应该只剩下恐怕不足十五万了!” 齐王再问: “那我军在这附近的人数呢?” 匡章答着: “我军在这附近人数虽然只有七万,但是鲁国的两万军队和宋国的七万军队也即将赶来附近支援我们齐国了,等两国军队到来后,将是我们齐军反攻韩、魏军队的绝佳时期!” 齐王大喜: “好,那寡人这次不仅要大败魏、韩两国、夺回上次被魏国占领的鄄地和马陵,还要尽复原卫国之地,给卫君讨个公道!” 于是齐王等到鲁宋援军到来后,便亲自率领三国军队,开始疯狂反攻阿城和附近的薛陵!” 魏、韩军队在两城据守了两日后,见齐、宋、鲁盟军势不可挡,便撤离了两城,后退而去。 这次魏、韩军队撤退到距马陵附近不足三十里之地时,也效仿起了当初齐军,步步为营,且战且退的战略,使得追击的齐、宋、鲁军队也叫苦不迭,而匡章不得已只得暂且叫停了三国军队。 齐王见三国军队不追击了,便询问匡章: “为什么不追了?” 匡章回着: “不是不追,是魏、韩两国也学起了我们齐国,开始以附近地势作防御,步步为营抵抗,要是我们军队在追,恐怕得不偿失,而且此地离马陵道也越来越近了,这马陵道可是一个不详之地啊!” 齐王有些不悦了,怒声对匡章吼道: “什么?不详之地?你跟寡人说马陵道乃不详之地?寡人现在就告诉你,这马陵道对魏军是葬身之地,但是对我们齐国乃福地,我看你这次出征是被那田忌老匹夫给误了,那老匹夫让赵军在我们齐地横行霸道这么久却不敢抵抗,寡人悔不该当初重用那老匹夫,从今天开始,这领军指挥之事,由寡人亲劳,不需你匡章费心了!” 于是齐王剥夺了匡章领军之任,自己亲统三国军队,再次开始疯狂进攻起了魏、韩军队了。 魏、韩军队在齐、宋鲁三国军队洪水猛兽般的进攻面前,也无法再组织步步为营抵抗了,开始疯狂朝马陵道方向逃逸。 而齐王见魏、韩军队如此逃跑之势,更是亲自追击在最前方,而且还命令所有军队追击时,不得超越自己车驾。 不一会,齐王追击到了曾经齐国大败魏国的马陵邑战场处,齐军这时已经俘虏了数千的韩、魏落单士兵了。 这时匡章见齐王不追击了,三国军队也随着齐王停滞在了这里,便前来劝说: “大王,您不是想大败魏、韩军队吗?为何不赶紧追呢?这正是追击敌人的大好时机啊?” 齐王轻轻一笑: “之前你不让寡人追,现在又要寡人去追?寡人也不知道你是何心思,寡人现在累了想歇息了,正好这里是我们齐国福地,所以寡人想在这歇息一会,顺便把这些魏、韩俘虏活埋了,到时候追也为时不晚,所以还请匡章将军,您不要再干预寡人决策了。” 匡章直接跪在了齐王面前: “大王,臣求您立刻追击敌军,不要给它们任何喘气之机!” 齐王不予理会,直接让人把匡章押了下去,然后又命令士兵就地开始活埋俘虏的这些魏、韩士兵了! 齐王看着魏、韩士兵就地一个个被活埋在这马陵邑,坐在一旁兴高采烈说道: “寡人都说过了,这马陵道永远都是你们魏军包括韩军的葬身之地,葬身之地啊!” 然后然后又对挖坑的士兵下令: “坑挖深一点,再挖深一点,待会会有更多魏、韩士兵会被寡人抓来,埋在这的!” 而在马陵道旁的一处山崖上,陈轸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这齐王看来这次是跑不掉了,您可以下令反攻了!” 魏嗣便走到一旁战鼓前,亲自击起了鼓,口中喊着: “给寡人杀……杀,活捉齐王!” 于是一片乱石朝齐、鲁、宋滚下后,漫天遍野的魏、韩军队从马陵道两旁山坡上朝三国军队冲杀了过来,魏、韩军队口中皆喊着: “活捉齐王……活捉齐王,别给它跑了!” 齐、鲁、宋联军见敌军借马陵道两旁山势,朝己方俯冲了过来,犹如天兵下凡一般,瞬间失去了抵抗之心,纷纷朝两边出口逃窜。 可是哪只两边出口道路上,魏、韩军队早已经设好了埋伏,致使想逃跑的齐、宋、鲁军队死伤无数,除小部分逃离了马陵道,大部分人被逼回了绝谷之地,齐王自己也在这些人之中了。 又经历一番乱战后,魏冉趁机擒住了齐王,把其带到了魏嗣面前,这时三国军队见齐王被擒,也放弃了抵抗,纷纷向魏、韩军队投降了。 魏嗣便也赶紧来到魏韩士兵被齐军活埋之地,一起帮助解救存活的士兵,所幸这些士兵尚未完全被埋,被惊险救了出来。 魏嗣自然也十分生气了,便命人把齐王带来,直接命人推入了齐王命人所挖的坑中,俨然一副要为魏国士兵报仇,活埋齐王的意思。 齐王在坑中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被魏王这番举动吓到了,便赶紧跪地求饶: “魏王,是寡……我不识贵国实力之强大,妄自抵抗贵国,求大王您饶我一命吧!” 魏嗣直接对其质问着: “你之前不是口出狂言,要在此活埋我们魏、韩两国军队吗?寡人在此活埋你,为我们死伤的两国军队报仇难道有错吗?” 齐王直接对着魏嗣磕头了: “魏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魏王只要您饶了我的性命,不管您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您!” 魏嗣有些犹豫,这时孟宛走过来说了句: “大王,既然齐王已经被我们擒获了,杀了它也没多大用处,不用我们先把它带回大梁再说吧?” 魏嗣点了点头: “好,那就带齐王回我们大梁去做客吧,沿路所以人不得有轻视齐王之举,要以上宾之礼待齐王,知道吗?” 齐王赶紧磕头谢恩。 由此,此次三晋伐齐西线战场正式以齐王自大,不通兵事,带领的齐、宋、鲁三国军队在马陵道被魏、韩军队击败而俘,彻底结束了,魏国也算报了多年前太子申、庞涓在此全军覆没之仇。 魏嗣在马陵道再次拜祭当年魏国阵亡士兵遗骸后,便开始带着胜利之师,返回大梁了。 在齐国西北战场。 赵军因为得知齐王在马陵道被魏、韩军队擒住,便趁势想渡过济水攻打临淄,没想到刚渡过济水的一万赵军先锋,在济水对岸的博昌遭到了齐军的猛烈围攻,全军覆没。 损失了先锋的赵军,又听闻驻守在燕地的齐军已经全部要撤退回来了,为防止遭受齐军包围,赵军也只得全部撤军回到了国内。 齐国博昌。 城中王后钟无艳此时正身穿一身铠甲,望着一群正在庆祝的百姓,自己却潸然落下了眼泪。 原来此次博昌大败赵军,正是王后钟无艳亲自披甲上阵,带领博昌军民所取得的,而钟无艳的这眼泪一是为老将军田忌,二就是被魏国俘虏的齐王了。 只听旁边一将领安慰着钟无艳: “王后娘娘,您不用太过难过,我们齐乃大国,我们大王就算被魏王俘虏了,魏国也不敢对我们大王怎么样的!” 钟无艳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大王被俘我确实难过,但是我更难过的是田忌老将军居然就这么走了,从此我们齐国再也没有田忌了!” 这将领一惊: “什么?王后,田忌将军薨了吗?” 钟无艳回着: “是的,田忌老将军本来还可以多活两年的,这次被大王突然委以重任,自然无法拒绝了,当田忌将军得知大王居然亲临到阿城指挥作战后,连说了两句,王不知事、王不知事啊,就此闭上了眼睛,田忌老将军为了不让赵国得知其死讯,有机可乘,所以临时前也让我隐瞒了此事!” 这将领流着泪说了句: “田忌将军真乃我们齐国第一名将,无可取代的第一名将啊,连死居然都不曾忘记我们齐国的安危,这次王后您回到都城后,一定要以国葬之礼待田忌将军啊!” 钟无艳还是流着泪点了下头: “这是必须的,现在王被俘虏,我必须赶回临淄去稳定朝中局势了,你现在就前往高唐去,把田忌将军遗体运回临淄吧,由于赵国刚刚撤军,怕其得知田忌将军死讯后,卷土重来,所以对田忌将军之事还是要尽量保密,知道吗?”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赵国向北 淳于髡来梁 魏国大梁。 这日,魏嗣也是带着王后梓涟、陈轸等人得胜回到了大梁,在接受了百姓的欢呼后,也是回到了王宫中。 由于晚上喝的太醉,魏嗣居然忘记了今晚答应了梓涟要去陪她的,反而来到了戚嫔住处,这时戚嫔正与隔壁的郦嫔一起在沐浴。 俩人见到魏嗣突然闯进来,而且醉言醉语,也是惊了一下,又见身后跟着慌慌张张的张孝,戚嫔赶紧首先出了浴桶,用衣服包住了自己,跑过来询问跟在魏嗣身边的张孝: “大王,这是喝多了吗?” 张孝回着: “是啊,本来大王说要今晚去陪王后娘娘的,结果自己却跑来您这里了,既然这样,今晚你们也算又福了,好好服侍下大王吧!” 说完,张孝示意里面两个刚刚服侍戚嫔和郦嫔的两个丫鬟与自己一道关上门,出去了。 戚嫔目送张孝几人出去后,转过身,发现这时郦嫔早已出了浴桶,未着一物,正被魏嗣紧紧搂住,亲吻着。 戚嫔这时倒有些害羞的走了过来,对郦嫔说道: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害臊啊?” 郦嫔瞪了戚嫔一眼: “姐姐,你是不是傻?大王之前从来不来后宫宠幸我们这些人,今日来了,这么好机会还不把握住,难道你真想以后在这魏宫守一辈子活寡吗?” 然后对着戚嫔使了个眼神: “你还不过来和妹妹我一起服侍大王?” 于是俩人一道把魏嗣扶到了榻上,一顿宽衣解带后,两女自然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了被魏王宠幸的快乐了。 到了第二天,魏嗣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两边怀中各靠了一名都是雪白身躯的女子,仔细一看才发现俩人居然是戚嫔和郦嫔,便揉了揉眼睛,回忆了起来: “昨晚……昨晚,我……我不是要去陪涟儿的吗?怎么……怎么是它们呢?” 郦嫔首先醒来了,见魏嗣似乎正在想什么,郦嫔便睁着大眼睛望起了魏嗣: “大王,您在想什么呢?难道您忘了昨晚怎么对人家和戚姐姐的了吗?” 魏嗣还是有些想不起来昨晚之事了,看了眼怀中正望着自己的郦嫔: “寡人昨晚喝多了,喝多了!” 郦嫔嘟起了小嘴: “大王,我和戚姐姐昨晚身子可都给您了,您还在这说喝多了!” 魏嗣有些想起身,但是却发现郦嫔却突然趴在了自己身上,只得说道: “郦儿,寡人还要起来去忙国事呢!” 郦嫔不愿意让魏嗣起来: “大王,您整日就知道忙国事,我们这些后宫姐妹都快成寡妇了,您就不能好好陪陪我们吗?天亮时候,张孝说王后也让人来传话了,说今日让大王您好好休息一日,朝政之事陈轸大人会帮助太子会处理的,您就好好陪陪我们嘛!” 旁边戚嫔也醒了,见魏嗣想要其实,似乎也是一副不舍的眼神望着魏嗣。 魏嗣这时也总算彻底清醒了,看看怀中两个尤物一般的妃子,想了想: “石榴裙下死,做鬼不也瘋流吗?何况我乃是一正常男人呢?” 想到这,魏嗣说了句: “好,寡人今日好好与你们这两个大美人一起尽情享受享受!” 说着就先把一直在撩拨自己的郦嫔推到一边,翻身压住了。 又是几阵狂风暴雨过后,三人起来吃了点东西,又睡去了。 赵国邯郸。 赵君此时正在殿中会见伐齐归来的国相赵豹。 只听赵君问着: “这次战果如何?” 赵豹答道: “我们赵军初战确实顺利,虽然遇到了老辣的齐将田忌,但是我们赵军在齐地还是一路攻城拔地,都快占领除高唐外的齐国河北全境了,可惜韩魏军队活捉了齐王,全歼齐、宋、鲁三国军队,取得大胜后,却没有乘胜去攻打齐国,导致我们赵军渡河想攻打齐国临淄孤立无援,损失了万余军队,臣当时听闻燕地齐军已回撤,不得已也只得退兵回来了。” 赵君叹了口气: “唉,看来这次伐齐,使齐国退兵燕地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不过这年年战争,使我们赵国也损失了不少将士了,国库也日益空虚了,所以我们赵国也该好好休兵养士了,以后中原诸侯战争我们赵国就不参与了!” 赵豹有些不解望着赵君: “主君,您这是何意呢?” 赵君回着: “我这几日与肥义商量了一番,打算让我们赵国军队学习胡人的方式,练出一套胡人那样的骑兵来,到时候我们赵国将会拥有最强大的骑兵,再来与诸侯争雄,那时候我们赵国军队自将无敌于天下。” 赵豹便问: “主君,若要练就骑兵,那就得需要大量马匹,可是这些马匹又该从何而来呢?我们赵国可没这么多马匹的啊?” 赵军向西北指了指: “寡人听闻九原、云中,乃至其更西北之地养马者甚多,只要我们赵国攻下这两地,那以后我们赵国还会缺少战马吗?” 肥义这时也面带笑意走了进来,对赵豹说道: “是啊,我最近亲自去了一趟九原,云中之地,那里真是遍地是养马人,而且都是一些不善于作战的胡人,所以只要我们赵国派上三万军队,就能轻易征服它们了。” 赵豹把眼光又放回到了赵君身上: “那依主君之意,是想让臣去征服这两地吗?” 赵君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遍观朝中众卿,也只有您最合适了,因为这两地胡人只能采取以抚为主,剿为次才能平定它们!” 赵豹点了点头: “好,臣一定竭尽全力帮助赵国拿下云中和九原两地!” 于是赵豹带领三万赵国将士,在两年之内为赵国拿下了云中和九原两地,但赵豹因此也病薨在了九原。 魏国大梁。 魏嗣在后宫轮流宠幸了九嫔,享了多日艳福后,便也重新开始振作起来处理起了国事。 这日魏嗣期盼已久的淳于髡终于也来到了大梁,魏嗣便亲自到城门处,把其迎入了魏宫与陈轸一道,对其款待了起来。 一阵舞乐结束后,淳于髡首先开口对魏嗣说道: “大王,臣本来答应您一年时间来梁的,没想到去了一趟鬼谷见老友,却多耽搁了大半年,臣真是有愧于大王您啊!” 魏嗣轻轻对其一笑: “没事的,先生,只有您来了我们大梁,便是我们梁地学子之福啊!” 淳于髡便说道: “大王您放心,给臣三年时间,臣也一定能让魏国学宫如齐国学宫那般兴盛的!” 突然说到这,淳于髡脸色有些沉重了起来。 魏嗣赶紧询问: “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淳于髡突然叹了口: “唉,说起齐国,我……我就想起了齐王……齐王!” 说着,居然掉下了眼泪。 魏嗣似乎有些明白其意了: “齐王现在正在我们魏国做客呢,老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想见齐王呢?” 淳于髡抹掉了眼泪,赶紧回着: “我当然想见齐王了,只要见了齐王,我从此就能断了齐国之事,专心为大王您的魏国效力了。” 魏嗣点了点头: “好,既然老先生您要见齐王,那寡人就亲自带老先生您去见见他吧!” 齐王这时正被关在魏嗣曾经在宫外的旧邸中,这旧邸,魏嗣修复好了本来准备给太子遫住的,可是太子遫却不喜这里,魏嗣只得同太子遫重建了一处宫舍,所以这旧邸便空置了下来,正好这次被魏嗣拿来关押齐王了。 齐王虽然被束足在这魏嗣旧邸之内,但是衣食住行,魏嗣都是给其最好的,而且还把自己后宫那些得不到宠幸的夫人派来服侍起了齐王,这齐王在这也是过着天上人间一般的日子。 魏嗣带着淳于髡来见到齐王住处,淳于髡见齐王怀中搂着一美人,正兴高采烈品尝着美酒,一副十分享乐的模样,便上前来对其怒喝道: “你这样子,还是那个齐国的大王吗?” 齐王并不在意,只是露出了淡淡笑容: “做齐王多累?我现在在魏国日子可舒服了,每天美酒喝着,美女抱着,一点烦恼都没有,这是我这些年来过的最开心的日子,所以我已经不想再当齐王了。” 魏嗣听到齐王这番话,偷偷注意了一下其表情,发现这话语似乎并非说给淳于髡,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便带着笑意摇了摇头的走出去了。 魏嗣其实也并非想把齐王一直关押在大梁,因为魏嗣现在发现当初把齐王俘虏来关押在这大梁后,似乎反而有些对魏国不利了,因为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有各国使者前来替齐王说话,要自己放回齐王。 但是魏国就这样放回齐王也有些心有不甘,因为齐王所自己此次伐齐牺牲了数万的魏国士兵才换带来的,这样放了,又如何对这些士兵的家属交代呢? 于是魏嗣便在前几日见了齐王一面,想让其割让阿城以西十座城池的齐地,来换取放其回齐,可是齐王不答应,所以魏嗣只得继续关押他了。 魏嗣正要离开这里,回宫去时,突然听到了齐王和淳于髡所在之处,传来了一阵嚎哭之声,似乎是淳于髡之声,魏嗣便赶紧停住了脚步,命令张孝前去查看。 张孝去查看了一番后,快步跑回来神色紧张对魏嗣报告: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发生大事了!” 魏嗣一吃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孝支支吾吾答着: “齐……齐……齐王自……自尽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齐王装死 朝议伐宋 魏嗣听到张孝这句“齐王自尽了”后,直接惊的往后退了两步: “什么?你说齐王…齐王他自尽……自尽了?是真的?” 张孝回着: “是……是的,小的刚刚看到齐王趁着淳于髡先生去为其倒酒的时间拿着一把短剑,挿入了自己胸膛之中,现在淳于髡先生,正在里面为其哀嚎呢!” 魏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若齐王真死在自己魏国了,那还得了,魏国与齐国必将结下深仇大恨了,而以现在魏国实力,就算能灭了齐国,恐怕也会元气大伤,被秦、楚两国找了机会,最终只会如现在的韩国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魏嗣马上让张孝去叫陈轸了,想等陈轸来商量一个对策。 不一会,陈轸到了后,表情也十分惊讶的小声对魏嗣说道: “大王,齐王他……他真的死了?”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张孝刚才来报的,寡人刚才也听到了淳于髡先生的哀嚎之声。” 陈轸又问: “大王您没去亲眼看吗?” 魏嗣点了点头: “还没敢去看,这不是正等着陈卿您来,商议一番对策嘛!” 陈轸便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吧,若是齐王真的自杀了,那大王您必须要立刻封锁住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齐王死讯,然后马上派重兵进驻甄地和马陵道,以防万一!” 魏嗣回着: “寡人明白的!” 于是俩人赶紧跑回了齐王所在之处。 俩人来到门前准备进去时,却被从里面走出来的淳于髡拦住了去路,魏嗣发现淳于髡表情似乎并无伤心之意,便询问道: “寡人刚才听闻这里面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所以急忙叫来了陈轸先生一道想进去看望下齐王,不知道齐王如今可否安好呢?” 淳于髡有些犹犹豫豫: “齐王……齐王……齐王它……!” 陈轸有些心急了: “齐王果真薨了吗?” 淳于髡见魏嗣、陈轸都是一副心急的模样后,反正而轻轻一笑: “没事,齐王没事,让魏王您和陈轸大人忧心了!” 魏嗣趁机看了殿内一眼,发现齐王正在开心的搂着一美女正在饮酒,似乎并无发生什么不幸之事,悬着的心也瞬间安了下来,便对淳于髡说了句: “既然齐王没事,那寡人就与陈卿回去处理国事了!” 魏嗣回宫后,首先怒喷了一番假传齐王薨了消息的张孝,便与陈轸开始商议起了最近列国发生的事情。 而在旧邸,齐王这时正兴高采烈的对淳于髡说道: “先生啊,您这招果然高明,高明啊,刚才听闻魏王与陈轸得知寡人死讯后,吓得脸色都快发紫了!” 淳于髡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既然我们试出了魏王不敢拿大王您怎么样后,那臣也有办法可以救大王您了!” 齐王有些興奋了: “有什么办法,先生您赶紧说!” 淳于髡便说道: “明日魏国朝会结束后,我边去找魏王谈条件,争取能以两城之地换得齐王您回国吧!” 齐王有些不悦了: “什么?还要寡人齐国的城池去换?这事寡人不同意,寡人一座城池都不可能再给魏国的,寡人相信再过不了多久,魏国迫于列国压力,一定会放寡人回齐国去的!” 淳于髡便苦口婆心的对齐王说道: “大王,您现在乃是被魏国囚禁了,若您真的一座城池都不愿意舍弃的话,那魏王万一哪一天生气了,那您的惺命将无法再保证了啊!” 齐王态度很少坚定: “谅他魏王也不敢拿寡人如何?他若真杀了寡人,寡人的齐国子民一定会替寡人保持的,看魏王今天那副受惊模样,寡人现在是完全不会再担心惺命之忧了,寡人就要跟他这样耗着,看他能拿寡人如何?” 淳于髡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大王,您就在这冷静几日吧,明日臣还是会去向魏王谈条件的,至于您想不想返齐,那臣也勉强不了,臣也只能以此回报大王和齐国这些年对臣的知遇之恩了!” 说完,淳于髡表情沉重的离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嗣也是早早的邀请百官举行起来朝会,而魏嗣今日朝会的目的便是想听众臣对魏国以后发展的策略,众臣自然也是早早的就知道了今日朝会所讨论内容了。 待百官齐向魏嗣行完礼就位后,李奇首先走上前来对高座之上的魏嗣说道: “大王,如今我们魏国年年战乱不休,百姓困乏,军队死伤无数,所以臣之意便是希望大王您以后能休兵止戈,与列国交好,好让百姓们能永远的休养生息!” 魏嗣有些无奈的对李奇摇了摇头: “李奇大夫,寡人何曾不想与民休养呢?可是如今列国哪个不是战乱频繁呢?如果我们示弱,那不是跟鲁国一样,一直受它国欺凌,见谁都得低声下气了?最后结果终究是跟卫国一样下场了,所以寡人忍不了,而寡人心中的魏国是那种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亡的!” 这时台下百官似乎表情皆不相同,有点头赞同的,也有摇头不支持的。 苏代这时便也走出来说了起了: “如今齐国大王在我们做客,燕国燕公职回蓟都继位应该也是十拿九稳了,韩国已经变成如宋国一般的小国了,而赵国开始一心向北,学习胡人骑射,攻打云中,九原来增强自己实力了,秦国自据有富饶的巴蜀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贫穷的西垂之国了,而楚国正在加大攻打百越,扩充自己疆土,现在我们魏国可不能就此停歇下来啊,难道大家已经忘记了当年马陵之战后,我们魏国遭受的那些屈辱吗?” 如耳也走出来说道: “是啊,苏代大夫说的对,我们魏国可不能安于现在,更不能被这次伐齐之大胜冲昏了头脑,希望诸位大人都能明白!” 魏嗣看了眼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陈轸、孟宛,便问: “两位为何不发一言呢?” 孟宛首先出来答着: “之前李奇大人说过了,我们魏国该与民休息了,而臣之意正是与之相驳,所以臣不知该不该说了!” 李奇看了眼孟宛: “难道孟宛大人还想我们魏国再出兵征战吗?那不知道孟宛大人又想去打谁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魏国因为这几年无休止的战争,百姓家里几乎连吃的都快没了吗?而且家家几乎都已经在披麻戴孝了!” 孟宛表情也显得有些难过: “李奇大人,您说的家家几乎都在披麻戴孝之事,我也有听闻过,不过这只是临近的韩国,而我们魏国还不至于如此,毕竟我们魏国可都是一直在打胜仗的,而您说的百姓家里缺粮之事,臣到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 李奇对着孟宛轻轻一笑: “我们魏国缺粮之事你能如何解决?秦国有巴蜀的富饶,楚国有云梦泽的鱼粮,现在又开始攻打了更加富饶的吴越之地,赵国拿下九原、云中后,有数不清的牛羊可保证食物,而我们魏国呢?又能去哪替百姓找粮食补充?” 孟宛向东指了指: “既然秦、楚、赵都是靠武力夺取而来的粮食基础,那我们魏国难道就不能也靠武力去夺取,而我们魏国东面可是正是有一块大肥肉,等着我们去切呢!” 陈轸也走出来说道: “孟宛大人所言,也正合我陈轸之意,宋国聚集了天下最富有的土地和商贾,只要我们魏国拿下来宋国,那可比秦之巴蜀,赵之九原、云中,楚之云梦泽、吴越更能补充我们魏国如今所缺乏的粮食了。 如耳便询问陈轸: “陈轸先生,可是这宋国可不是这么好攻打的啊,当年我们靠四国伐宋才打服了宋国,最后各割了两座城池离去了,要是我们现在魏国单独攻打宋国,或许能取胜,但是周围其它国家可不会做视宋国这块肥肉被我们魏国单独吞灭的啊。” 陈轸说着: “如耳大夫,您忘了现在齐王还在我们魏国做客了吗?而我们魏国攻打宋国最害怕的就是宋国联合齐国或是楚国了,而现在齐王在我们手中,楚国在其东部兵力几乎都调往吴越之地去了,是无法帮助到宋国的,所以现在正是我们攻打宋国最好时机啊!” 孟宛也说道: “是啊,而且上次我们伐齐时,宋军以为我们魏、韩军队溃败,便想捞好处,与齐军一起追击我们,我们正好可以以宋军首先不义为由,而去讨伐它们,这样我们魏国伐宋也就出师有名了,如果它国帮助宋国,那就是公然与我们魏国为敌了,我想现在列国应该没有几个国家敢公然与我们魏国为敌了的吧?” 魏嗣满意的点了下头: “是的,陈轸、孟宛两位爱卿说的对,寡人也觉得现在是伐宋的大好时机,只要能拿下宋国这块肥肉,我们魏国至少能保证二十年之内,再也不会有缺粮之患了,从此也可以有与楚国叫板的实力了。” 李奇见魏王似乎早已有此意,周围都已经是支持魏王的新臣了,而且其还下定了伐宋决心,自己再劝解也是无用的了,便也不再发言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囚齐王之忧 尝家人之暖 于是魏嗣当场便命人向宋国下了一份声讨书,自然是声讨其在之前伐齐之战时,帮助齐国攻打魏国之事了。 魏嗣朝会结束后,也是单独会见了一番淳于髡,与其交谈起了齐王之事。 只听淳于髡说道: “大王,此番老臣是为了魏国,而并非为了齐国与齐王而来的!” 魏嗣早就清楚到了淳于髡此来之意了,便点了点头: “寡人当然知道老先生您既然都来了大梁,以后定然都是会为我们魏国着想的了!” 淳于髡继续说道: “齐王一直被大王您圈禁在我们大梁,现在周边列国都不断有使臣前来恳求大王您送齐王归国,而大王您却迟迟未下令,所以老臣觉得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魏国有遭受列国共伐之危啊!” 魏嗣轻轻一笑: “这事寡人早已经考虑过了,可是现在又有哪个国家敢帮助齐国得罪人呢?无非就剩鲁、宋两国而已,而且寡人今早已经在朝堂上给宋君送上声讨书了,寡人倒是希望它们三国再来与寡人的大魏打一场呢!” 淳于髡便问: “难道您不怕楚国和秦国帮助齐国来对付大王您的魏国吗?” 魏嗣摇了摇头: “寡人不怕,因为秦、楚这几年的仇恨是众所周知的,它们是不可能再联合的,而且秦国刚伐完韩国,不可能再有兵力来帮助齐国,楚国正在攻打吴越之地,就更不可能分兵了!” 淳于髡不禁问了句: “难道大王您就想把齐王关在大梁一辈子吗?齐国虽然经历了这次马陵之惨败,但是其燕国的军队却已然撤回了,现在正在往齐、魏边境靠近,很明显其意图就是要攻打魏国,讨回它们大王啊!”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寡人也知道关押齐王的后果,但是齐王至今屡屡不答应寡人索要的那十座城池,寡人若就这样放回齐王,恐怕也很难向我们伐齐牺牲的那些魏国子弟家属们交代啊,所以即使这次齐国整兵历马来真要与我们魏国拼个你死我活,寡人想寡人的魏国子弟们也是不会惧怕的,不过在这之前寡人也必须要做一件事,就是那齐王的血为我魏国子弟出征壮行了。” 淳于髡表情十分吃惊: “大王,若齐国真出兵威胁了魏国,您就要杀了齐王吗?” 魏嗣回着: “是的!” 淳于髡又问: “大王,我想您现在一定也不想再与齐国发生大战了吧?您可不可以把索要城池减少一些,这样老臣也好去劝说齐王,让其答应您索要之地呢?这十座城池在齐王眼里乃是比他命还重要的啊!” 魏嗣犹豫了一下: “好吧,那五座吧,不能再少了!” 淳于髡回了句: “好,那老臣现在就回去再劝说一番齐王,两日后再来见大王您了!” 淳于髡刚走,张孝跑了进来: “大王,王后娘娘说在自己宫中摆了酒宴,等您去呢!” 魏嗣这些日子因为去宠幸了九嫔,怕梓涟吃醋,所以还一直未去过王后梓涟那,现在听梓涟让人来邀请自己,自然也是欣喜前往了。 魏嗣刚进入梓涟寝宫,发现里面除了摆上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座席上空无一人,旁边居然还有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手持木剑,正在互搏着。 由于这俩人背身对着自己,魏嗣自然看不清俩人模样了。 魏嗣便停下脚步询问身边张孝: “这是怎么回事,王后娘娘呢?” 张孝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魏嗣见此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径直走到酒席前坐了下来,喝了口酒,欣赏起了这互相搏斗的两名士兵。 这两名士兵,也开始开口说话了,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喝着: “你是何人?为何要侵占我们燕国?” 魏嗣一听这熟悉声音就知道了,这女士兵不是王后梓涟扮的,还能有谁呢?便带着笑意继续欣赏了起来。 只听这士兵回着: “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要侵占你们燕国,我只是要代公子您平定燕国,剿灭乱国之贼子之余孽,等彻底剿灭这些余孽后,我自然就请公子您回到蓟都继位为王了!” 魏嗣听到这声音也发现到原来士兵是自己太子遫儿所扮。 梓涟所扮士兵继续喝道: “这都快两年了,子之不是早已经被你们齐国剿灭了吗?而且其余孽也早不复存在了,你们齐国军队为何还不退出我们燕国?” 太子遫所扮士兵答着: “谁说子之余孽被彻底剿灭了的?我告诉你现在辽东还有其余孽公子期呢?公子期平定以后,我们齐国一定会从燕国撤军的!” 梓涟又质问: “公子期的辽东军马不足两万,你们齐军在我们燕地却有近四十万,为何迟迟不去攻打公子期?” 太子遫答着: “这……这,我忘了王后您交我的台词了?” 梓涟对着太子遫吐了吐舌头,扮了副不屑的表情: “你这点台词居然都能忘,你应该回答,我们齐国就想吞并你们燕国,你能奈我何?” 魏嗣这时坐在一边也大笑了起来。 梓涟便直接拿起木剑刺向了太子遫: “好你个无耻的齐王,今日我就要替我们燕国杀了你这卑鄙小人!” 太子遫也是配合着躺在了地上,连喊了几声: “啊……啊……啊!” 然后装死了。 魏嗣这时便询问梓涟: “你们演完了吗?是否可以开饭了?” 梓涟微微一笑,然后走上去扶起太子遫,走到魏嗣面前,俩人一起向魏嗣行了个礼,便坐了下来,与魏嗣一道吃起了酒菜。 这时梓涟喝了口酒后,便询问魏嗣: “夫君,我跟遫儿刚才演的如何?”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精彩,精彩极了,寡人也没想到你们俩人居然玩到一块去了!” 太子遫笑着说道: “父王,王后娘娘对遫儿可好了,遫儿以后都要跟王后娘娘在一起玩!” 魏嗣看了眼太子遫: “遫儿,你也不小了,该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才是,过几日等淳于髡先生忙完自己事情后,我便让他抽时间来做你师傅!” 太子遫便询问: “父王,这淳于髡是个什么样人啊,为什么您那么看中它?” 魏嗣回着: “这淳于髡乃当年威震一时的齐威王妹婿,此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才学却不输于孟子、庄周两位大贤,更是陈轸先生的师长,你说父王如何能不看重于它呢?” 太子遫不禁惊叹着: “哇,它这么厉害,那以后遫儿我也终于有一位名震天下的师傅了!” 魏嗣又说道: “父王整日都是忙于国事,也无法亲自教导于遫儿你,所以只能帮你请名师了,希望您以后好好同淳于髡先生学习吧,一定不要荒废了父王对你的厚望,知道吗?” 太子遫点了点头: “遫儿我知道的,父王您志向远大,一心想如当年周武王一样,一统天下诸侯,所以就算父王您以后未完成此业,遫儿也会帮您去完成的!” 梓涟在一旁笑着对魏嗣说道: “夫君,您看遫儿现在多懂事啊?以后就放心吧,我也相信遫儿有治理天下能力的!” 于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开开心心吃起来饭菜,唠起了家常,毕竟魏嗣这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有家的温暖了。 饭菜结束后,太子遫自觉的回自己寝宫去了,就剩下了魏嗣与梓涟俩人。 不一会,宫女便替梓涟准备好了热水,待其沐浴。 魏嗣便想回避,没想到梓涟倒是主动过来拉着魏嗣手,害羞的低着头说道: “大王,我们都是夫妻了,还避讳什么?不如今晚大王您陪小君我一同沐浴嘛?” 魏嗣望着梓涟那已经羞红的如苹果般的脸庞,点了点头: “好!” 于是俩人在宫人服侍下,褪去了所有衣裙,一起步入了浴桶之内。 俩人第一次这样相对,倒是令的两次都是有些害羞了,梓涟便也拚退了在旁服侍的宫女,见魏嗣刚刚趁自己命令侍女离开时,似乎正在偷看着自己,马上却又害羞的低下了头,便喊了一声: “夫君!” 自己马上也害羞的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下,还是魏嗣首先说了一句: “涟儿,你长的真美,不禁面容好看,而且身材也如此的秀丽。” 梓涟更加害羞了: “是……是吗?” 魏嗣回着: “是的,现在的你简直如天上的仙女一般!” 说完还是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搭在了梓涟肩上,见梓涟十分紧张后,魏嗣正要把手收回来。 没想到梓涟却拉住了魏嗣的手: “夫君,我们既然是夫妻了,就不要这么拘束了吧,我好想让你抱住我!” 魏嗣便搂住了梓涟,与其深情的对视了一番后,俩人也不自觉的亲吻在了一起。 魏嗣也感觉得到梓涟的害羞、紧张,亲吻了一阵后,便说道: “涟儿,寡人喜欢你!” 梓涟也望着魏嗣: “夫君,我也喜欢你!” 魏嗣又说道: “我们在这浴桶内不好,等下水会凉的,不如我们去床榻上吧?” 梓涟摇了摇头: “夫君,涟儿我喜欢在这水中与你相对的感觉!” 魏嗣正说道: “可是……!” 梓涟却主动靠近吻住了自己。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宋君引狼 魏嗣雍丘遭刺 淳于髡与魏嗣谈完条件后,便再次回来旧邸见齐王了。 只听淳于髡劝说齐王: “大王,我已经苦口婆心的在魏王面前替您求情了,魏王答应了,现在您只要答应割让五座城池,以后与宋国断交,便可以放您回到齐国去!” 齐王似乎有了一些妥协之意,但是嘴上还是硬气的说着: “想要割让寡人齐国的领土绝不可能,寡人就算死在大梁,也不会割让我齐国任何一城土地的!” 淳于髡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大王,既然您这么执着 臣,那臣也算是为了大王您和齐国尽力了,臣也得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齐王有些着急了,喊了句: “别走,别走,本王答应不就行了吗?好,不就区区五座城池而已吗?我给它魏国就是了,宋国本来对我齐国就不忠,寡人也无意帮助那宋国。” 于是齐王把阿城以西的廪丘、阳晋等五座城池割让给魏国,换取到了魏国护送其归国。 魏嗣与梓涟也总算是在一起真正甜蜜了几日。 忽然这日,从西面秦国又传来了消息。 原来是秦国见魏国屡战屡胜,越来越强大,派使者与韩国一道,一起送来了五车珠帛之物,以此恭喜魏王重新问鼎诸侯霸主之位,而且还恭请魏王称帝。 魏嗣也明白秦国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肯定是看到魏国逐渐强大后已经威胁到秦国了,所以故意想让自己称帝,以此招致诸国嫉妒,而联合共伐了。 况且魏国现在虽然表面已然有霸主之威了,但是其实力还是不及南面楚国,而且征战连连,百姓也都贫乏了,所以魏嗣也是回绝了两国称帝之请,为了暂时稳定魏国西面局势,给伐宋制造好的机会,魏嗣也是邀请了秦王与韩王,在半年后,举行一场渑池会盟,以示三国之友好了。 宋国睢阳。 表情焦急不已的宋君,此时正在宫殿内不停徘徊着,宋相惠盎也是在一旁表情显得十分忧虑不已。 只听宋君说道: “这次魏国要讨伐寡人的宋国,我们宋国哪里抵抗的了啊?可是求援于齐国,齐国却不愿帮助我们,求援于楚国,楚王却向寡人索要彭、夏、萧等二十余城池,才愿意前来相助,我宋国如今也就尚存七十余城了,楚国这狮子大开口,寡人实在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啊!” 惠盎又连着叹了几声后,便对宋君说道: “主君,为今之计,您也不愿意割让土地,又想保存我们宋国,只有两个办法了!” 宋君有些着急询问: “惠相,您赶紧说,是何办法?” 惠盎便说道: “第一种办法就是,我惠盎去出使一趟魏国,试试把陶地割让给魏国,能不能求得魏王原谅!” 宋君明显舍不得陶地,又问: “那另一办法呢?” 惠盎继续说道: “第二个办法就是,答应楚王的条件,请楚国出兵来帮助,到时候等楚、魏两国大战后,若楚胜,您就只能割让那二十座城池了,魏国取胜的话,大王您最少也得割让陶地以及附近二十余城了,不过这样危险挺大,但是却能同时削弱两国,好让我们宋国得以图存,您得慎重考虑!” 宋君握紧了拳头: “好,与其坐等而亡,不如让它们打起来,打起来,好,就照惠相您的第二种办法去行事吧!” 宋君以彭、萧等二十座城池求得楚国援军的消息传到大梁后,魏嗣也很是愤怒,便打算立刻亲征去讨伐宋国,但是却被匆匆赶来的陈轸制止了。 只听陈轸说道: “大王,宋君向来吝啬,它定然不会如此慷慨,真的以二十座城池以换得楚兵保护,而且臣也打听得知了,宋国的那二十座城池可都还没交付给楚国呢,我们何不派人悄悄出使一趟楚国,以示魏楚之好,免得两军发生交战,顺便也提醒楚王,劝其早授宋国的这二十座城池。臣相信,等楚国催促时,想必那宋国自然会拖延,楚王可不是那种有耐心之人,所以大王,只要我们魏国军队不与楚国交战,让宋国阴谋无法实现,到时候宋国得罪了楚国,那时候我们再攻打宋国,那可就是轻而易举了!”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卿,真是有你的,高明,那我们魏国这次就陈兵魏宋边境,尽量回避楚军,以此威吓宋国,等着看宋楚之戏了!” 陈轸直接大笑了起来: “是啊,没想到这宋君居然自己作死,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哈哈哈……哈哈!” 魏嗣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魏嗣筹备好伐宋计划后,也没闲着,而是带着梓涟来到大梁东南与宋国十分接近的雍丘、襄陵两地巡视了起来。 当路过雍丘城外一民宅时,梓涟发现民宅内似乎有一丝哀嚎之声传出,便赶紧提醒魏嗣: “夫君,您有听到有人哭泣吗?” 魏嗣一直在关心附近路过的农田收成那些,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便问: “怎么了,这里有人哭泣?” 梓涟点了下头,然后用手指了指路旁不远处一低矮土屋: “夫君,您仔细听听,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魏嗣一细听,果然听到了一丝哭泣声,便赶紧命令车夫停车,然后与梓涟一道亲自下车去查看情况了。 不一会俩人走到土屋外后,首先进去查看了情况的侍卫跑回来禀报: “大王,这屋里乃是一个老头抱着一副人骨在哭泣,挺吓人的,我们还是走吧!” 梓涟便赶紧问这侍卫: “你没问问它,是何原因吗?” 侍卫答着: “问过了,它似乎是个疯子,不搭理小的!” 梓涟与魏嗣对视了一眼: “夫君,我们进去看看吧?” 侍卫赶忙劝阻: “大王、王后,不可啊,危险,里面那疯子万一发疯了可是会伤人的!” 魏嗣轻轻一笑: “有你们保护,寡人何须惧怕,再说这是我们魏国百姓,但是百姓有事,我这做王的就不闻不问吗?” 于是与梓涟一道,快速走入了土屋之内。 待进来一看,魏嗣与梓涟都是吓了一跳,发现这老者居然在土屋内摆了五副入骨,都是直立着靠在墙边,老者此时正抱着中间一副入骨痛哭着。 魏嗣缓过来后,直接询问着: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这老者并没厉害魏嗣,依然抱着那副骸骨哭泣着。 于是梓涟夜壮着胆,向前走了一步,询问着: “老伯,您莫非有什么冤屈之事吗?有什么您尽管说就是,我乃是我们魏国的王后,我旁边这位就是魏王,我们会为您做主的!” 老伯突然转身看了一眼梓涟和魏嗣: “你们都不是好人,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主!” 魏嗣看了眼梓涟: “涟儿你先回来吧,寡人去看看情况!” 梓涟点了点头。 “好,夫君,您小心一点!” 于是魏嗣慢慢靠近了这老者,待走到其身后,便再次问了一句: “老人家,您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寡人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突然这老者快速转过身,从怀中掏了一把匕首,就朝魏嗣刺了过来,眼看这匕首就要刺入魏嗣胸膛了,突然又从屋顶落下来了一个人,一脚踢开了这老者,老者手中匕首也随之掉落在了地方,这一下子把魏嗣、梓涟都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侍卫们此时,也赶紧冲过来擒住了这刚才行刺魏嗣的老者。 魏嗣缓过气后,一看,原来刚刚救自己的人正是聂显,便赶紧起来感谢: “多谢聂侠士了!” 聂显回着: “救大王您是我聂显份内之事!” 魏嗣便问: “聂侠士,您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不见与您一道乐毅呢?” 聂显回着: “乐毅兄弟在大梁怕被韩王知道,影响大王您的大魏与韩国关系,所以去往燕国了,所以嘱咐我,要我好好在大王您身边保护大王您!”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你们也真的太为寡人着想了,韩公子束之事早就过去了,就算寡人现在委任你们为官,韩王也不敢拿寡人怎么样啊?这又是何必呢?” 聂显回着: “可是乐毅兄弟不这么想啊,它就觉得自己这个刺杀了韩国公子的人,留在大梁,对大王您不好,不过以后我若遇到乐毅兄弟一定帮您劝说它回梁来,毕竟我聂显虽然不懂治国治军之事,但是乐毅兄弟却十分擅长这些,一定能帮到大王您的!” 魏嗣点了点头: “好,今日,也真的是太感谢聂侠士您的相救之恩了。” 魏嗣再次感谢了一番聂显后,便质问起了刚刚刺杀自己的这名老者: “你是受了何人所指,来这刺杀寡人的,给寡人从实招来。” 这老者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你要杀就杀,反正老夫今日也没指望活着,能死在魏王您的面前,也是老夫我的福气了!” 魏嗣见这老者似乎还是一个硬骨头,便对侍卫说道: “把雍丘令叫来,查查这它的家室,它若还是这般执迷不悟,让他家属陪它一道五马分尸了吧!” 老者表情明显十分诡异,但还是只字不说。 没多久,雍丘令也赶来了。 向魏嗣行了一番礼后,便命人查阅了此老者的家室,结果一查出来,直接令的魏嗣火冒三丈了,原来这老者名叫徐盈,其外甥乃是随太子遫从秦返回来的近臣蔺雏。 难道是自己的儿子,太子遫想要加害于自己吗?可是这遫儿才十来岁啊,也不至于会如此阴毒吧?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魏嗣得喜事 屈原使魏 于是魏嗣也是与梓涟一道,直接返回了大梁,命人把徐盈与其外甥徐雏抓起来拷问了起来,太子遫自然也被叫来一旁观看了。 只听魏嗣质问着已经被侍卫打的遍体是伤的徐盈: “是谁指使你来暗杀寡人的?如实招来,不然寡人现在就把你外甥徐雏拖出去炮烙了!” 徐盈抬头望了外甥徐雏一眼: “雏儿,你怕死吗?” 徐雏此时表情显得十分慌张: “舅舅,雏儿我……我不想被炮烙,不想啊!” 一旁太子遫也走来生气的对徐雏说道: “枉本太子如此信任于你,你居然敢谋害我父王,你这个畜牲……畜牲……!” 说着,就上去狠狠踢了徐雏一脚。 魏嗣在一旁望着太子遫这般愤怒的模样,便开始犹豫了起来,莫非此事真与遫儿无关吗?那又会是谁指使想害自己呢? 只听太子遫继续对徐雏质问着: “你赶紧如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舅侄来谋害我父王的?” 徐雏犹豫了一番,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舅舅后,还是招了: “既然如此,我就说了吧,我虽然是魏人,但是在秦国时,秦王对我却十分礼遇,所以我早已经偷偷的投靠秦国了,随太子回来魏国前,秦王单独找过我,告诉我,若我能成功行刺大王您,那秦王将赐我二十座城池,封君于我,一个像我这样的小吏能得到封君的机会,我为何不敢去赌呢!” 魏嗣对着徐雏轻蔑的一笑: “那你就如此丧心病狂,指使你舅徐盈,借寡人与王后忧心百姓之心,想来谋害寡人了?” 徐雏显得十分懊悔: “我知道大王您乃我们大魏之明主,本不想再谋害于您的,可是没想到我想要替秦王刺杀大王您的消息被我舅舅知道了,所以我舅舅偷偷就代我去行刺大王您了!” 魏嗣这时发现到徐雏说话间,居然还撇了一眼一旁的遫儿,在看太子遫表情,似乎也显得有些慌张,瞬间魏嗣似乎明白到了,看来这事定然与遫儿是有关系的了,就算不是遫儿指使,遫儿事前肯定也是有消息的。 魏嗣也不想再审下去了,便命人直接把徐盈与徐雏舅侄一同拖出去斩了。 晚上魏嗣与梓涟躺在一起时,梓涟便询问着: “夫君,听闻今日您把那两个谋害刺杀您的人斩了,为何会如此着急呢?问清楚了吗?” 魏嗣叹了口气: “涟儿,我这么快处决了它们俩,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我发现到了此事可能真的与遫儿有关,遫儿毕竟还小,寡人现在也就他这一个儿子,若查到最后真是遫儿,那寡人又该如何是好呢?” 梓涟听完也是惊了一下: “这……这遫儿怎么会这么大逆不道呢?” 魏嗣摇了摇头: “或许是他在秦国待的久了,跟着秦人学坏了吧,等淳于髡先生教导他后,希望可以让他迷途知返吧!” 梓涟便说道: “好吧,明日涟儿我单独找遫儿其谈谈此事吧?” 魏嗣回着: “不必了,此事既然过去就过去,以后不提了就是,免得让遫儿以后心里有阴影,这样对他也不好,毕竟遫儿可是我们魏国现在唯一的储君!” 梓涟这时突然把头转过来对着魏嗣露出了笑意: “夫君,既然您说道遫儿之事,我倒有个喜事要告诉您!” 魏嗣惊异的望着梓涟: “还有什么喜事能让我的涟儿也这么开心啊?” 梓涟回着: “大王,您应该也有些日子没去看戚嫔和郦嫔他们了吧?” 魏嗣点了点头: “我现在不是有了梓涟你嘛,哪还有心思去看他们呢?” 梓涟嘟了嘟嘴: “夫君,您这说哪话呢!” 魏嗣伸手轻抚了一下梓涟白嫩的脸蛋: “涟儿,你还没告诉寡人是何喜事呢?这喜事跟戚嫔和郦嫔又有何关系呢?” 梓涟表情甚是喜悦: “夫君,我今日听宫人说戚嫔和郦嫔都已经怀上了大王您的骨肉,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他们呢,大王您就来了,您说这是不是喜事啊?” 魏嗣听到这消息也是一直惊喜: “什么?戚儿和郦儿它们都怀上寡人的骨肉了?这可是真的吗?” 梓涟点了点头: “当然真的了,涟儿怎么能骗夫君您呢!” 魏嗣赶紧激动的起身来,要穿衣服去看俩人,被梓涟拉住了: “夫君,现在三更半夜了,他们早就休息了,您这样去吵他们,会惊到它们腹中胎儿的!” 魏嗣一想也是,便又躺了回去。 第二天,魏嗣天还未亮就激动的拉着王后梓涟也起了床,跑到了戚嫔苑门外敲起了门。 戚嫔得知魏王和王后居然这么早来看自己了,也是来不及打扮,就前来替俩人开门了。 魏嗣进门后,便首先看了看戚嫔肚子,发现果然是一副有了身孕的模样,便走过来拉着他手,激动的询问着: “戚儿,你果真怀了寡人的孩子码?” 戚嫔倒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是啊,大王,郦嫔妹妹也和我一样都有了大王您的孩子了!” 魏嗣一下子得到了两个子嗣,而且还是自己来战国后,真正属于自己的子嗣,自然也是興奋不已了,便也暂时摞下国事,好好陪了俩嫔几日。 这日,魏嗣正在与王后梓涟、戚嫔、郦嫔四人一起在谈笑,突然张孝来报: “大王,有楚国使臣前来,要拜见大王您!” 魏嗣便嘱咐了三女一番后,便回到大殿去见楚使了。 当楚使第一眼时,魏嗣便被这人气质吸引住了,这人是个年轻男子,长的十分眉清目秀,特别是其凌厉的眼神和那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依然显得十分仔细的表情,也让觉得此人定非一般男子了,便对其询问: “先生既然乃楚使,可否自报姓名和来意呢?” 楚使开口说话了: “回魏王的,我乃楚国左徒芈原,是受我王之命,来大梁与魏王您商议宋国之事的!” 魏嗣也没想到,这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名流千古的那位楚国大诗人,左徒屈原了,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便面带笑意说了句: “原来您就是那位楚国大诗人屈原先生啊!” 芈原回着: “是的,本使正是芈原,不过本使现在身份乃是楚国出使大王您魏国的使者,并非楚国诗人!” 魏嗣点了点头: “好……好,既然先生您是因为宋国之事而替楚王来与寡人谈判的,那不知道先生您是否有带诚意而来呢?” 芈原答着: “我们楚军虽然驻在了宋国,但是我们楚国军队,可是从没有要冒犯大王您的魏国之意,也没有要与魏王您交锋之意,而且魏王您数次派往我们楚国的如耳先生,在我们楚国也一直如上宾一般相待,所以这就是我们楚国的诚意!” 虽然他是魏嗣十分仰慕的大诗人屈原,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魏嗣也不可能对其有丝毫退让: “既然屈原先生你你说完,可否让寡人也说道两句呢?” 屈原回着: “好,大王您说,芈原洗耳恭听就是!” 魏嗣便也顺势拚退了周围官员,只留下了陈轸与孟宛还有张孝。 只听魏嗣对屈原说道: “你们楚国明知我们魏国要讨伐宋国,却对其出兵相助,这样明显就是想针对寡人的魏国嘛,你们楚国现在不敢贸然出兵与我们魏军交战,恐怕也并非仅仅只是不想冒犯我们魏国吧?而是你们楚国把兵力基本都部署在了防御秦国和攻打吴越之地处吧?不想与我们魏国交锋,恐怕也只是你们楚国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害怕我们魏国此时与秦国、韩国联合针对你们楚国吧?” 屈原便问: “不知魏王您又是从何处得到这些名不副实的小道消息呢?现在秦相张仪已经投奔我们楚国了,而且楚国与秦国关系逐渐也开始缓和了起来,所以并不存在大王您说的我们楚国担心你们魏、秦韩三国的联合针对。” 魏嗣轻轻一笑: “是吗?秦国果真与你们楚国关系缓和了吗?” 屈原答着: “是的!” 一旁陈轸见魏嗣看了自己一眼,也是会意的走出来,对屈原说道: “你们楚国占领了秦国的商於之地,而秦国又盗了你们楚国的和氏璧?我想就算秦国能善罢甘休,屈原先生,您楚国的楚王也不会答应就此把传国之宝和氏璧放在秦国吧?” 屈原也是轻轻一笑: “你们魏国何尝不也是占领了齐国的河西之地呢?现在秦王不是依然还要与你们魏国交好,会盟吗?而且陈轸先生您说的秦国盗了我们楚国和氏璧之事,此事缘由至今还没有水落石出,而且和氏璧早已经被我们大王赏赐给昭公了,早已非我们楚国传国之宝,所以我们楚王也不会因为一和氏璧再过斤斤计较的!” 陈轸又问: “你们楚王难道真的这么大度吗?而且秦国自从得到了巴蜀粮赋后,其实力可是已经不容小觑了,难道你以为秦王就会如此善罢甘休?” 屈原回着: “秦国在之前刚刚与韩国大战,早已经人困马乏,而且巴蜀运出的第一批粮食已然耗尽,等下一批巴蜀粮草入秦,恐怕也是两年之后了,纵使秦王现在有心与我们楚国一战,只怕也没这个实力了,而现在列国纷争谁不都是为了利益吗?秦王觉得现在与我楚国交好,有利可图,其又何乐而不为呢?” ------------ 第一百三十章 拒楚之无礼 愤然领兵伐宋 魏嗣听屈原这么一说,便说了句: “看来屈原先生您对秦国的了解可真是通透啊!” 芈原点了点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既然秦国是我们楚国大敌,我芈原也自当为我楚国去了解秦国了!” 魏嗣又问: “那不知屈原先生对寡人的魏国可有了解?” 芈原点了点头: “当然了,魏王,大魏国这近三年来,在您的英明治理下,几乎逢战必胜,而且还向周边夺得了大量疆土,使魏国现在实力已经恢复到快与我们楚国相当了,俨然已经复兴了当年惠王之霸业,依芈原来看,魏王您乃当今诸侯中最大的明君啊!” 魏嗣便问: “是吗?寡人觉得你们楚王才是真正的明君嘛,自你们先王楚威王重塑楚国雄风后,你们楚王现在更是秉承当年威王之志,开疆扩土,施惠于民,早已经使得楚国成为了当今诸侯之最强国了!” 芈原轻轻一笑: “魏王,您过奖了,我们还是回谈宋国之事吧!” 魏嗣说道: “好,那不知道楚王的意思是如何呢?” 芈原答着: “我们楚王当然是不想得罪贵国了,才会派我芈原来出使您的魏国的!” 魏嗣便说了句: “之前寡人已经问过楚使您了,楚国明知我们魏国要讨伐宋国,报上次其落井下石之仇,可是你们楚国却出兵帮助了宋国,公然与我们魏国为敌,这难道就是你们楚国不愿意得罪魏国的行径吗?” 芈原回着: “之前芈原也解释过了,我们楚国援助宋国,但是也尽量在避免与魏王您的军队交战,不过这次还有一个原因想必魏王您也知道,就是宋国为了得到我们楚国援兵,给我们楚国的酬劳太过优厚了,所以才使得我们楚王无法拒绝。” 魏嗣轻轻一笑: “二十座城池就能使得你们楚王公然违背我们当初五国的合纵盟约,与我们魏国为敌,你们楚王也未免太贪图小利了吧?” 芈原: “这宋国二十城可非小利,而宋地向来是列国都垂涟的膏腴之地,这次宋国肯慷慨献予我楚国二十城,这天上掉了馅饼之事,所以我们楚王就算不愿接受,恐怕我们楚国百姓也不会应允的!” 魏嗣便问: “莫非你们楚王忘了当年秦相张仪使楚,以商於之地欺骗你们楚王的时候了吗?” 芈原回着: “当年张仪确实欺骗了我们大王,但是我们大王发兵伐秦不也把商於之地夺了过来吗?更何况区区一宋国,它哪有胆量欺骗我们楚国呢?” 魏嗣又问: “那不知道宋国可否已经把那二十城土地交给你们楚国了呢?” 芈原摇了下头: “这交城易地之事哪有这么快?就算宋国不交地,我们楚军一样可以严正名顺的,轻而易举占领这些土地!” 魏嗣说了句: “好吧,既然楚使您如此能言善辩,这次既然是想与我们魏国谈判,不知道楚使你带来的是何条件呢?” 芈原说道: “我们楚王说了:其一,这次我们楚国只是为了得到宋国二十城,无意与大王您的魏国交战!” “其二,若大王您的魏国能坚持一年之内,不出兵伐宋,我们楚国愿意帮助大王您得到梦寐以求的宋国陶地!” “其三,我们楚王王听说了魏王您即将与韩王、秦王在渑池举行会盟,所以我们楚王要警告魏王您,若在三国会盟中有任何针对我们楚国之举,那你们魏国将会最先遭遇我们楚国讨伐的一国!” “其四,我们楚王已获知贵国虽然近年来战无不胜,但是百姓却逐渐贫乏,也无力再支撑一场大国之战了,不然您也不会如此急于讨伐宋国,以期得到补给,所以我们楚王还请魏王您行事尽量慎重!” 魏嗣有些生气了: “听楚使您之意,这莫非是在威胁寡人之大魏吗?” 芈原回着: “这都是我们楚王的意思!” 魏嗣便气愤的说了句: “好,既然楚王如此轻视我们魏国,麻烦楚使您回去告知楚王,这次谈判取消,你们楚国可以随意出兵来讨伐我们魏国,我们大魏子民绝不退缩!” 说完,魏嗣也愤然的离去了。 回到梓涟寝宫,与其一起进食晚餐时,梓涟见魏王十分的不开心,便询问: “夫君,您今日这是怎么了,见完楚使回来,为何闷闷不乐呢?” 魏嗣说着: “我本以为屈原先生乃是寡人仰慕的大贤之人,没想到其居然提出如此之多得无礼要求,而且还要警告寡人,能让寡人不气吗?” 梓涟便问: “小君我看警告大王您的不是屈原先生,而是楚王吧,我想屈原先生也不过是来楚王传达一下话语之人而已,您又何必把气全撒在他头上呢?” 魏嗣回着: “我本来想呵斥这屈原一番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可是话从他口中而出,而且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寡人哪里受得了啊?” 梓涟便安慰魏嗣: “夫君,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整个大魏国可都得仰仗您呢,夫君您要是还不解气,可以把之前大殿之事与小君我说说,看小君能否帮大王您解解气。” 魏嗣点了点头: “好!” 于是把之前与屈原交谈之事都给梓涟叙说了一番。 梓涟听完后,便说道: “这楚王确实太自大了,确实有点没把我们魏国放在眼里,听那屈原数次言论,楚军此次似乎并不想与我们魏军交锋,大王您何不出其不意去攻打楚军,这样胜算恐怕会更大,而且现在都知道楚国东面的主力可都是在讨伐吴越之地的!” 魏嗣突然一喜: “是啊,寡人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楚国援宋的虽然号称十五万大军,恐怕都是些临时招来的军队,没什么战斗力,不然楚王也不会派屈原来出使我们魏国的,应该也是害怕我们魏军真的突然进攻宋国,与楚交战,既然如此,那寡人这次就要打楚国一个出其不意!” 梓涟便问: “那大王您这次还是顺便任用魏参为主将,魏冉为副将吗?” 魏嗣摇了摇头: “不,寡人这次必须要亲征,这样我们魏国军队胜算才会更大,因为这场战役是真正决定我们魏国能否局势,得到喘气的机会的!” 然后又继续解释着: “这次伐宋与楚之战,若我们魏国败了,渑池会盟后,恐怕秦国会兵锋转向东北,提前图谋我魏国河西了,而且齐国也会趁机来报复,到时候我们魏国可能会再次遭到秦、楚、齐三国的围攻,这次战役若我们魏国取胜,至少五年内,不会有任何国家敢图谋我们魏国,秦国还是会一直想联合我们魏国与韩国,一起针对楚国,而我们魏国可以借这五年时间,把宋国财富全部掠夺掉,到时候我们魏国将会逐渐具备一统天下的实力。” 梓涟点了点头: “夫君您说的没错,这次伐宋,可否带上小君我啊?” 魏嗣本来想让往王后梓涟替自己留守大梁,但是见梓涟似乎更想与自己一道去作战,便只得应允了。 然后把陈轸、苏代、如耳三人留在了朝中,与太子一道主持朝事,自己带着梓涟、孟宛赶赴了与临近的襄陵。 半月后的魏国襄陵。 魏嗣此时在与宋交界之地与孟宛一道查阅着一批新来的士兵。 只听魏嗣询问着孟宛: “这些新兵们都已经做好与楚军交战准备了吗?” 孟宛回着: “做好了,而且它们还都争着要当先锋呢!” 魏嗣点了点头: “新兵有这勇气,挺好的,不过我们魏国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要与楚军交战,还尚不知楚军底细呢?” 孟宛回着: “据之前参与两次襄陵之战的老将讲述,楚军是遇强则惧,遇弱则刚!” 魏嗣露出了打胜仗的笑意: “那孟宛先生,那您觉得我们魏国军队现在是强还是弱呢?” 孟宛回着: “当然是强了,毕竟这几年来我们可是未曾吃过败仗的!” 魏嗣十分开心: “好,那我们这次就一定要打的楚军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 孟宛提醒着: “大王,我们这次若真的大败楚军,还是尽量不要去追击为好,以免发生当年太子申与庞涓将军在马陵的前车之鉴!”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之意也只想打败楚军,使其无力支援宋国就够了!” 于是几日后,魏嗣也命人向驻守在宋国的楚国主将景息下了战书,警告其勿要干预魏国伐宋之事。 景息受了楚王之名帮助宋国,自然要不遗余力帮助宋国了。 景息也知道魏军实力强盛,若依现在楚宋联军的实力,等待魏军前来攻打,恐怕会被击破,经过一番部署后,便先发制人,率先突袭起了魏军。 魏嗣听到楚宋联军居然主动进攻自己军队后,便也亲自上前擂鼓,指挥起了魏军反抗。 楚宋联军的几波攻势无果后,景息便下令联军停止了进攻,重新组织联军沿睢水以作防御,以待魏军反攻。 而魏军刚刚抵抗完了楚宋联军的进攻,正士气大胜,魏冉也带着一群将领前来恳求魏嗣答应趁势攻打楚宋联军,但是魏嗣却拒绝了诸将领的请求,示意起了魏国军队原地休整,等待良机。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魏嗣定胜敌策 梓涟安抚士兵 魏国军营内,此时将士们早已经磨拳擦掌准备好了去反扑楚宋联军了,然而被自己大王这原地休整的消息惊住了,都有些显露出了丝丝不满的情绪。 魏冉更是三次前来请命要摔军攻打楚宋联军,也是遭到了魏嗣的三次拒绝。 梓涟也受不住军营内将士对魏嗣的议论,也是前来询问起了魏嗣: “夫君,我们这次打退了楚宋联军的进攻,您为何却不允许我们军队趁势去攻打楚宋联军呢?”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唉,将士们不理解寡人也好,为何涟儿你也不懂寡人呢?” 梓涟有些尴尬了: “小君我还不是关心夫君您和大魏嘛!” 魏嗣便说道: “好吧,我就是跟你解释一下吧!” 魏嗣说着: “我们魏国此次出征而来的军队,以新兵为多,而且我们魏国如今实行的乃是奖励爵位制,这些新兵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很容易为了得到功爵而不听号令,若贸然去追击楚宋军队,即使能取得小胜,但是更容易遭到敌军的埋伏,反而吃了败仗。” 梓涟似乎也明白魏嗣之意了,说了句: “原来夫君您是想故意压一压这些新兵的锐气啊,好让它们在之后作战能更加勇猛,可是这样下去那将士们会有离心之危啊,而且听说楚宋联军趁我们没追击时间,又在睢水组织了坚固的防御,那我们再想攻打它们,恐怕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啊!” 魏嗣看了眼旁边孟宛: “先生您也来跟王后解释一下吧!” 孟宛这时在地上画出了一幅当前楚宋两军与魏军的形势地图,然后指着楚宋联军之处说道: “现在楚宋联军在此防御我们魏国的有十八万之众,分为上、中、下三军,都是沿睢水驻守着,而这次突袭我们的乃是上军,也是其作战能力最强的军队,而现在已经到了六月,开始进入涨水期了,就是因为睢水涨水,所以我们魏国一时也不敢越过睢水去攻打它们!” 梓涟便问: “那我们这次为何又不直接绕道去攻打宋都睢阳呢?” 孟宛回着: “宋都睢阳城墙坚固,不次于我们大梁,而且还隔着睢水,我们魏国若拿不下宁陵,就算到了睢阳城,恐怕也无甚用处!” 梓涟又问: “那先生您和大王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孟宛把手指向了睢水: “这睢水源于我们大梁,既然楚宋联军要以睢水与我们魏军抗衡,难道我们魏国就不能同样以睢水去对付楚宋联军吗?而且现在已经是汛期了,睢水水量虽然不大,可是黄河水量可是大着呢?” 梓涟愣了一下: “你们这是想引黄河水淹楚宋联军?” 孟宛点了点头: “是的!” 梓涟有些担忧: “可是若引黄河水,那第一个被淹的不是我们大梁吗?” 魏嗣在一旁轻轻一笑: “这两年,寡人早已经命人在大梁附近修了无数暗渠了,就是为了防止大梁被水淹之危,所以这次引黄河水至睢阳,是不会威胁到大梁的!” 梓涟也放下了心: “那就好!” 然后又问: “可是夫君,您这要引黄河水至睢水之事,为什么不跟将士们解释呢,等将士们知道大王您是想水淹楚宋联军,那将士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急于要去与楚宋联军作战了!” 魏嗣走过来拍了拍梓涟肩膀: “涟儿,你还是太单纯了,这引黄河水至睢水淹楚宋联军之事,乃是军机要务,怎能轻易给人透露了,要是被楚宋军队知道了,那寡人与孟宛先生这计策不是泡汤了吗?” 梓涟点了点头: “也是!” 魏嗣又说道: “寡人现在其实也是在磨练这些将士们,寡人可不想到时候,楚宋联军被水淹后,这些将士们急于立功去追击两国联军,到时候我们虽然引黄河水大败了楚宋联军,但是自己军队也会遭到水淹而有死伤,而我们大魏将士因为连连不断的战争,再也经不起这些损失了,这也是为什么寡人放弃了可以正面作战取胜之法,转而用水攻这种减少损失的办法了!” 梓涟带着笑意看了魏嗣一眼: “夫君,原来您是这样想的,那小君我就可以放心了,将士们这边就不用夫君您操心了,我会想办法替大王您安抚的!” 第二天,梓涟也是一身盔甲穿着,来到军营四处巡视了起来,行径间自然也听到士兵中一些不满情绪。 只听一身材壮硕的士兵对身边一满脸雀斑的士兵说道: “我们大王这次放着能打败楚宋军队的大好机会不去进攻,反而下令让我们在此原地休整,这样休整下去,等楚宋军队在睢水彻底布置好了防线,到时候,我们恐怕将难以取胜啊!” 雀斑士兵也说道: “是啊,以前我从军之时就是听说我们大王的军队作战几乎没有败仗,才不顾家中父老妻儿前来参军打胜仗的,可是现在却发现我们大王完全是不懂兵事,在延误战机啊!” 壮硕士兵叹了口气: “是啊,听说这次魏冉将军也数番去请求出战了,可是大王就是不允许,唉,看来我们魏国这次伐宋恐怕要失败了?” 梓涟便朝这两士兵走了过来,说了一句: “你们在议论什么呢?” 两士兵第一次见到梓涟,自然不认识了,只听雀斑士兵说了句: “你是谁,怎么说话这么的阴阳怪气呢?” 这时梓涟身旁的侍卫马上前来大喝这雀斑士兵: “大胆,你居然敢对王后娘娘如此口出狂言,不想活了?” 雀斑士兵一听眼前这人居然是王后娘娘,直接吓得与一旁壮硕士兵一道跪下来,不停向梓涟磕头道歉了。 梓涟刚听到雀斑士兵说自己阴阳怪气时,确实有些生气,但是见到这士兵磕头认错,也消了气,便说了句: “别磕了,本后也无权治你们之罪,不过希望你们记住,以后不要再造谣生非,妄言妄语了,知道吗?” 这两士兵赶紧回着: “好的,小的知错了!” “小的知错了!” 梓涟便问俩人: “你们刚才那番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两士兵皆不敢回话。 于是梓涟再问: “你们是真不说吗?要是再不说,我可是要把你们交给孟宛将军依**罪了!” 这雀斑士兵才唯唯诺诺说着: “回王后娘娘的,我们都是听到魏冉将军和蹙吉将军在军营议论此时,我们才开始议论的!” 魏嗣便说了句: “原来这等谣言来自魏冉和蹙吉将军啊,好,本后现在就去见见它们!” 于是梓涟一路来到了魏冉与蹙吉俩人的军帐内,见俩人这时正在收拾自己行李,梓涟便走进来询问了一句: “两位将军,这大战前夕,你们却为何在此收拾行李呢?” 魏冉与蹙吉一见是王后娘娘来了,赶紧过来拜见了。 只听魏冉回着: “王后娘娘,我们魏军驻守在此备战已三月有余,将士们都是抱着一颗等待着大王到来后,带着我们杀敌取胜的心,可是大王来了已经半月有余了,眼看着楚宋联军偷袭我们魏军,被打退,这么好的战机,大王却下令让我们不许追击,原地备战,我看大王意思就是不想打了,所以我们才准备收拾行李等待与大王一道回大梁的!” 梓涟对着魏冉轻轻一笑: “那依魏冉将军这番说法,你们是对大王不甚满意咯?” 魏冉赶紧回着: “臣哪敢对大王不满意呢?臣只是怪自己没有曾经的吴起、庞涓两位将军的用兵之才!” 梓涟不禁叹了口气: “唉,你们只想着杀敌立功,成就自己的一世功名,可是你们却理解不了大王的心,大王也何尝不想打胜仗呢?只是在大王心中,我们魏国现在容不得任何牺牲和闪失了,魏冉将军,有些话大王也是没法同你等解释的,希望你们能理解大王吧,反正你们要相信大王,这次伐宋之役,我们魏国只会大胜,绝不可能撤退!” 魏冉和蹙吉此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只听蹙吉说了句: “看来大王这次并非是无心打胜仗了,原来是在等待更好的机会,看来我们真的是误会大王了!” 魏冉也说道: “是啊,都怪我一时冲动,没脑子,才说这些对大王不敬之言的,我明天一定要去大王面前请罪!” 梓涟看了看魏冉满是懊悔的模样: “魏冉将军,我们大王大度着,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不然将军您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好好去安慰下那些士兵吧,别让它们再跟着胡言乱语就好了!” 魏冉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警告那些妄议士兵,以赎我失言之罪!” 梓涟点了点头: “好,待会本后陪将军您一道,但是待会尽量别对它们太过分了,毕竟这可都是我们大魏的士卒啊!” 于是梓涟与魏冉一道,对所有士兵都辩解了一番,这些士兵也慢慢静下了心,不再妄自议论那些话语了。 魏嗣知道了这消息,晚上与梓涟一道就寝时,便对其说道: “涟儿,你果然厉害,居然能让我们这些冲动、好战的魏国士兵就这么静下心了!” 梓涟回着: “这都是夫君您的功劳,如果没有您的两耳不听帐外事这般来包容它们,小君我也劝说不了这些人啊!”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水淹宋国 宋君负荆请罪 魏军大营,这日魏嗣也是喜笑颜开的与所有魏军将士畅饮了起来。 因为之前魏嗣刚刚收到了驻守在怀地的魏军将领传来的消息,就是其与附近广武驻守的韩军将领已经商议完毕,准备好了今日午时,将要决开黄河口,把黄河水从济水经大梁暗渠引至睢水,趁着汛期,以达到能水淹楚、宋联军的目的。 只听魏冉捧着酒杯前来询问着魏嗣: “大王,您到底有何败敌不损兵之策啊?都藏了这么久了,也该告诉告诉我们大家了吧?” 魏嗣一阵大笑: “好吧,既然也到了这个时候了,寡人也该告诉大家了!” 于是把要水淹驻守在睢水河岸的楚宋联军之事与众将士叙说了一番,将士们听完后也是军心大振了。 魏嗣马上提醒众将士: “楚宋联军若被水淹,你们切不可急躁追击,只需与寡人一道,乘坐船只在旁观望就行,待楚宋联军彻底无力抵抗了,寡人会给你们所有人立功机会的!” 将士们都是興奋的叫着: “好……好!” “今日我们也终于可以看到一场水淹大军了!” “哈哈,是水淹楚宋联军!” “淹死它们,淹死它们!” 楚宋联军睢水大营。 楚军主将景息正与宋军主将戴季在大帐内畅饮着。 只听景息满脸笑意捧着酒杯对戴季说道: “将军,这次我们楚宋联军只要在这睢水边依托睢水这几个月的汛期,坚守住,不让魏军越过睢水,就算那魏军有魏王坐镇,要不了多久,魏军肯定会因为粮草不济而退兵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追击,然后大败魏军了!” 戴季也面带笑意说道: “是啊,我们宋国富足,粮草充沛,不怕跟魏军去耗,而魏军因为年年无休止的战争,已经耗不起了,而且秦国、齐国可都是如狼似虎的盯着魏国呢,所以我也觉得毋须几日,魏军见我们防御太过坚固,定然会撤军的!” 景息与戴季碰起了酒杯: “好,那喝完这杯,我们就各自通知自己军队做好随时反攻魏军的准备,而且我们这次也一定要大败魏军,活捉魏王,到时候我们俩可就能一战成名了。” 戴季直接把喝完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好,我现在就去整顿我们宋国军队去!” 突然这时外面匆匆跑来了一楚国士兵,表情焦急的对景息说道: “景息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在睢水边巡视的士兵发现睢水水面开始暴涨,而且已经开始漫过了河岸了,马上就要冲过来您的大帐这里了!” 景息一惊,直接提起了这士兵衣领: “什么?你给本将军说清楚,这已经好几日未下雨了,睢水水面怎么会暴涨?这水又从何而来?” 士兵面色恐惧: “小……小的不知…!” 突然这时,景息感觉脚下似乎被打湿了一样,低头一看,发现居然真有水漫进来了,而且水还在呈上升之势,便吃惊的说了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戴季马上拉了拉景息衣袖: “景息将军,赶紧逃吧,待会水涨起来,我们可能就要被淹死在这了!” 景息便说了句: “我们逃了,那我们两国的将士们怎么办?” 戴季回着: “我们的命马上都没了,还管将士们干什么?” 于是俩人丢下这士兵后,赶紧冲出了大帐,见到外面遍地是四处逃窜的士兵,景息还想给士兵下令,但是已经被戴季命人强行拉到一马车上,俩人乘着马车,疯狂往东面逃去了。 而在不远处一高地上,魏嗣与梓涟、孟宛三人正站在其间,望着无数在洪水之中垂死挣扎的楚宋军队。 只听梓涟不禁说了句: “我们这样对他们也太残忍了吧?” 孟宛回应着: “这就是战争,打仗就必然会有死伤,如果我们不把它们淹死,那它们就会拿起武器来杀我们大魏国的士兵,王后您以后见多了就会习惯的!” 梓涟有些不忍心看着那些无数在洪水中挣扎的楚宋士兵了,便对魏嗣说了句: “我想有件事想求您,可以吗?” 魏嗣自然知道梓涟想求什么了,便说了句: “要是其它任何事,寡人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因为我们这次要是让这些楚宋军队活着离开了,那以后像它们这样,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将是我们大魏的士兵了!” 魏嗣见梓涟此时已经满脸的泪珠,完全看不下去了,便也搂着她乘船回去了。 魏嗣这次水淹楚宋联军,使得楚宋军队损失惨重,伤亡人数达到了十万之多,残余的楚国军队也是不得已,在景息的率领下,撤回了楚国。 因为宋都睢阳也在睢水之旁,这次自然是遭受到了睢水的侵袭,城中百姓死伤不少,连宫殿都被水浸泡了。 宋君至此也是别无选择,与惠盎一起,俩人同时负上荆条,来到魏国襄陵行宫,开始向魏嗣请罪了。 魏嗣看到身背荆条满脸畏惧表情的宋君与宋相惠盎后,也是面带讥笑着对俩人说道: “你们宋国之前不是想趁我们魏国败退马陵之机,而与齐宋军队一起偷袭我们吗?听说寡人要讨伐你们宋国,你们马上又以二十城求援于楚,现在楚军败退而去,你们宋国是不敢应战是吗?” 宋君伏地不起: “我们宋国不敢得罪大王您的魏国,所以我与惠相特意前来向大王您请罪的!” 魏嗣轻蔑的看了一眼宋军和惠盎: “既然你们是前来请罪,那不知道你们想用什么东西来让寡人宽恕你们宋国的罪过呢?” 惠盎略微抬头看了一眼魏嗣: “大王,我们宋国这次带来了陶地的地图,特地想来献给大王您,希望大王您借此可以宽恕我们宋国的罪过!” 魏嗣此时自然已不满足于一宋国陶地了,便很是不屑的回了惠盎一句: “区区一陶地,就想寡人放过你们宋国,你们宋国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吧?” 惠盎低声问了句: “我们宋国陶地可是列国都垂涟三尺的地方,大王您却似乎并不看重,既然这样,不如让我与我们君上在商议一番,另择一地献给大王您如何?” 魏嗣大怒,直接走过来,指着宋君说道: “好,你个宋君,来此请罪原来是想欺瞒于寡人,好,你们走……走……走……给我走,等着我们魏国灭了你们宋国吧!” 于是魏嗣愤怒的命人把宋君和惠盎请出了魏国行宫。 俩人刚被请出去,这时就有侍卫来报: “大王,齐相田婴和楚相昭阳一道前来要觐见大王您了!” 魏嗣便看了眼身旁梓涟与孟宛: “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呢?” 梓涟便说道: “田婴与昭阳此番千里迢迢赶来我们襄陵,觐见夫君您,定然是想为了宋国求情,看来这次宋国之事复杂了!” 孟宛也说着: “是的,楚相昭阳来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但是齐相田婴也来了,这就有点麻烦了,毕竟齐王可是答应了大王您不干预大王您伐宋之事的,现在却出尔反尔派其相国田婴来了!” 魏嗣表情显得无奈: “都怪寡人当时不应该这么快放齐王回去,要是再拖一拖就好了!” 孟宛劝说着: “既然它们俩人都是大国之相,您还是赶紧让它们进来吧,不然失了我们大魏礼节可不好!” 魏嗣点了点头。 不一会,田婴与昭阳便一道来到了这襄陵的行宫大殿内。 魏嗣看俩人走路眉来眼去的表情,似乎已经明白到了,俩人似乎已经在外面有过商量的了。” 俩人对魏嗣行完礼后,田婴首先开口了: “魏王,这次我们大王虽然答应了魏王您不参与宋国之事,但是又因为宋君乃是当年商汤、微子两位大贤之后,而我们大王也不忍心看到两位大贤的国家遭受到灭亡的危险,所以特派我田婴前来相劝魏王您,希望您能放宋国一条生路!” 魏嗣把眼光转向了另一侧的楚相昭阳: “昭相您此番从郢都千里迢迢而来,看来定然也是与田相一道,为了劝阻寡人,不要灭了宋国吧?” 昭阳回着: “我来意与田相正是一样的!” 魏嗣便质问起了昭阳: “既然你们楚国想要保存宋国,为何当初宋国向你们楚国借兵时,你们楚国却索要宋国的二十座城池,这未免与昭相您此番的来意背道相驰吧?” 昭阳辩解着: “魏王您这话未免有些许偏错了,我记得当初,并非是我们楚国主动索要宋国的二十座城池的,而是宋国自己提出的以二十座城池换得我们楚国出兵的援助,而且至今宋国都没有真正把那二十座城池交付给我们楚国呢?” 魏嗣轻笑了起来: “既然宋国至今都未把那二十座城池交付给你们楚国,看来你们楚国是已经无心宋国的那二十座城池了吧?” 昭阳马上回着: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交地易城是需要时间的,况且是二十城这么多的土地呢?” 魏嗣便对着田婴说道: “看来楚国是不会放弃宋国的二十座城池了,那齐相您这番不就是想来替宋国说情吗?既然楚国这次联合宋国对抗我们魏国,被我们魏国打败了都可以得到二十座城池,那齐相您觉得我们魏国作为战胜国能得到宋国多少座城池呢?” 田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而是有些生气的瞪起了一旁昭阳: “昭相,你……你……你!”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访问灾民 河中戏水 于是齐相田婴与楚相昭阳这一次想替宋国求情,被魏嗣抓住楚国索要宋国二十座城池之事说的无言以对,而暂时退去了。 第二天,魏嗣见水也逐渐退去了,便带着梓涟在襄陵城外一道安抚起了因为引黄河水导致家园被淹,暂时被安置在此的附近百姓们。 魏嗣与梓涟也是亲自走到前面,一起替这些百姓们散发起了米粮,魏嗣负责舀米,梓涟负责把米粮给百姓们装入袋中。 这时,轮到了一个空手而来,衣着褴褛的少年,梓涟见其没有带盛米之物,而是伸出两手,想这样用手捧着,便停下问着: “小兄弟,为何它人都有盛米之物,为何你没有呢?之前几次发米时,你都是如此的吗?” 少年回着: “我家里穷,就一个老母亲,也没有什么盛米之物,都是用一口大缸装的,我总不能把大缸搬来吧?” 梓涟露出了笑意: “原来这样,可是你这样用双手捧着不会漏吗?” 少年摇了摇头: “不会,我已经习惯了,嫂子,您倒就是了!” 一旁侍卫见这少年这般叫王后梓涟,正要对其大喝: “放肆,你……!” 被魏嗣一句: “不得多言!” 而止住了。 这少年自然也不知道眼前替自己发粮的乃是魏王与王后了,便生气的看了一旁刚刚大喝自己侍卫,然后无奈的对梓涟说了句: “它们这些官兵,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人,嫂子您赶紧把米粮发给我吧,不然等下恐怕它们还会为难于我!” 梓涟便故意大声问了句: “这是为何?” 少年吓的身体抖了一下: “嫂子,您别这么大声啊,不然得罪了这些官兵,到时候对你我可都不好的!” 旁边魏嗣也轻轻一笑: “小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寡人与王后会为你做主的!” 少年一听,惊了一下,然后指着魏嗣与梓涟说道: “你……你……你们!” 刚才旁边说话那士兵这时又说话了: “你放肆,你知道你指的是谁吗?我告诉你,这乃是我们魏国的大王与王后!” 这少年吓得赶紧后退几步,瘫坐在了地上,而附近排队的百姓们知道发粮的乃是大王与王后了,也都赶紧朝俩人跪了下来。 梓涟便走上来亲自扶起了这少年,安慰其: “不要怕,不要怕,小兄弟,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有什么不满的事,可以说出来,我与大王都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少年也慢慢缓了过来,然后表情畏惧的看了一眼魏王和扶着自己的王后,便想同两人行礼,被梓涟拉住了: “小兄弟,不必多礼了,还是先说说有没有人为难你之事吧?” 少年此刻见魏王与王后要亲自替自己做主,胆子也大了,便指着刚刚凶了自己那名侍卫说道: “前两次我来领米粮,就是它与发粮官一道说我没有盛粮之物,就此不发米给我,导致我与母亲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了,这次若再领不到米粮,我母亲就得饿死了!” 发粮官与那侍卫这时也纷纷走过来跪在了魏嗣与梓涟面前,开始辩解了起来: “我们魏国发赈灾粮的李苏大人是有规定的,无盛粮之物,是不予发粮的,还请大王与王后明鉴!” “是啊,它无盛粮之物,我们也不敢违背李苏大人命令发粮予他啊!” 少年这时生气的朝这俩人大吼了一句: “既然是赈灾,还要我们自带盛粮之物,我们这些穷人哪有盛粮的东西啊?难道就以这个理由不发给我们粮食,让我们饿死吗?” 身后也有不少百姓开始大喊了起来: “是啊!” “是啊,我之前也是因为没有盛粮之物,而被克扣了好几次赈灾粮食了,求大王、王后为我们百姓做主啊!” 魏嗣这时也命人去叫管理赈灾粮食的李苏和一众官员了。 由于李苏在大梁,所以也没那么快能赶来,所以魏嗣与梓涟还是亲手把这些米粮全部发给百姓后,顺便去这少年住处探望了起来。 在半路听随行人员介绍,魏嗣才知道这少年叫做郑亦,乃是郑国后裔,其父郑喜在上次魏楚襄陵之战时阵亡,所以郑亦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魏嗣这时叹了口气: “唉,都是因为战争害了这么多的无辜百姓家庭!” 梓涟便也在旁说着: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大魏能结束这无休止的战争就好了!” 魏嗣表情有些无奈: “想结束战争,那就只能等寡人一统天下了,可是终寡人一生,能否完成这个目标,或许也是一个考验了!” 梓涟靠过来挽住了魏嗣胳膊,望着魏嗣: “夫君,我相信你可以的,以后梓涟我也会帮助夫君一起去实现让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从此不会再出现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这样的悲剧。” 魏嗣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努力吧!” 不一会,俩人走到了郑亦住处外。 只见郑亦与其满脸憔悴、一头白发的老母正围坐在一颗大树下,生了一堆菜火,正把一口大缸架在柴火上,俩人似乎正在煮着饭。 这时梓涟不禁说了句: “这……这……这它们,难道连锅都没有吗?” 魏嗣借机走过去其它地方,看了看附近其它来此避难的百姓,发现有些人用着崭新的陶锅、陶盆煮着饭菜,而也有不少也跟郑亦母子一样,因为没有做饭的锅炉,用着一些残破的瓦片,架在火堆上,勉强煮着刚刚领来的米粮。 魏嗣便上前询问了其中一用破瓦片盛着米和水在火堆上煮的一妇人: “大嫂,你们怎么会用这破瓦片来做饭菜呢?可是我刚刚看到有不少跟你们一样的人用的可是崭新的锅盆啊?” 这妇人眼角似乎流着泪,看了看魏嗣: “官人,您或许不知道,这次我们被安置来这里前,本来赈粮官说好了,是要给我们这些人每家发一个炊事用具,可是等我们来到这里后,赈粮官却以用具不足为由,强制要我们交纳钱物才能换取那做饭用具,我们这些一贫如洗的家室哪有钱财去买那炊事用具呢?” 魏嗣一惊,便问: “什么?还有这等事?” 妇人点了点头: “官人,小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您不信可以去问问附近跟我一样连炊事用具都没有的同乡!” 魏嗣此时心里自然一团气不知从何而出了,安慰了这妇人后,便又回到了郑亦母子这。 这时梓涟正在头伸入缸内帮着郑亦母子舀着已经煮好了的稀饭,等梓涟替俩人舀好,转过身时,脸上、衣服上俨然全是一团黑漆漆的模样了,看的魏嗣不禁笑了起来,指着梓涟说道: “哈哈,哈哈,涟儿你看你现在样子……!” 梓涟倒是没有察觉到,而是对着魏嗣问了句: “怎么了?我样子有那么好笑吗?” 郑亦也抬起头望了梓涟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歉意: “王后娘娘,我都说了,不用您亲自来帮我们的,现在搞得您身上这么脏,我……我跟我娘都过意不去了!” 郑亦母亲这时惊了一下,望着梓涟说了句: “您……您……您难道就是我们大魏的王后娘娘吗?” 梓涟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王后!” 郑亦母亲赶紧拉着郑亦要向梓涟下跪行礼,被梓涟拦住了: “大婶,您毋须如此多礼!” 郑亦母亲表情还是十分惊讶。 魏嗣这时过来拉了拉梓涟: “涟儿,我们找个地方先洗一洗吧,你这……这样子会吓到人的!” 魏嗣便当侍卫带着自己与梓涟来到了附近一河水边。 见河水十分的清澈,此时天气又炎热,梓涟擦洗了一番后,便走过来对魏嗣说道: “夫君,我想在这沐浴,你说可以吗?” 魏嗣愣了一下: “这……这……这不好吧?” 梓涟便问: “有什么不好的嘛?您叫侍卫在附近背身守卫着,不让它人靠近过来,就行了吗?” 魏嗣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去洗吧,注意安全,这河水虽然清澈见底,但是看起来还是挺深的!” 梓涟点了点头: “小君我知道的,夫君您也不想想,我可是在易水边长大的,今日就给大王您好好展示下小君我的水惺吧!” 说完,出去外衣丢到魏嗣手上后,便一个纵身跃入了水中。 梓涟在水中试着游了两圈后,便对岸上魏嗣喊着: “夫君,这么热的天气,夫君您难道不想下来凉快一下嘛?” 魏嗣回着: “涟儿,你不是让我帮你在这里看着嘛?” 梓涟嫣然一笑: “有侍卫在守着,哪还需要大王您,您就下来陪陪涟儿嘛!” 说完,拼命把河中水朝魏嗣身上溅了过来。 魏嗣这时见衣物已被梓涟溅湿,看了看身上确实也流了不好汗,便也解下外套,跃入水中,游到了梓涟身旁。 这时梓涟深情的望了一眼刚刚游过来的魏嗣: “夫君,没想到您水惺也这么好,您一个大男人何必穿着衣物来游水呢,要不涟儿我帮您褪了去?” 魏嗣对着梓涟露出了笑意: “涟儿,你不也是穿着衣物嘛?” 梓涟脸红的如樱桃般: “夫君您也一样可以来替小君褪了这些束缚嘛!”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为灾民做主 与后言及妇好事 两日后,管理粮物的官员李苏带着一众人员来到襄陵行宫拜见魏嗣了。 魏嗣也叫来了郑亦和前日那赈粮官以及侍卫对质,誓要追责这赈灾之事。 只听魏嗣质问着李苏: “寡人让你全权代理粮食和用度管理,也提醒过你,在分拨赈灾之物时,不许收取任何灾民钱物,你为何会下令收取百姓的锅盆钱,导致受灾的穷人现在不少连做饭炊具都没,只能用破瓦片勉强煮饭,你该当何罪?” 李苏赶紧与一众下属们惊慌的跪在了魏嗣面前,只听其说着: “恕罪,求大王您恕罪啊!” 这时梓涟也走了进来,对着李苏说了句: “大王让你们赈灾,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去善待受灾百姓,可是你们却纵容下属,以百姓没有盛粮器物为由,恶意克扣发放给百姓的赈灾粮食,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些粮食可都是这些百姓的救命粮吗?” 李苏与众官员伏地而不敢起身,也不敢回话。 梓涟走到魏嗣身边对着其说了句: “它们这些人您可一定不要轻饶了!” 魏嗣便朝李苏等人大喝着: “你们给寡人老实交代,那些克扣灾民的米粮和收取的钱财之物都到哪去了?是谁允许你们如此胆大妄为的?” 李苏与众官员也只得把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因为连连战争,导致魏国国库空虚,军队缺粮缺物,管理国库的李苏为了节省用度以充军粮,才制定了如此之多的条例。 魏嗣听后,便直接免去了李苏的职位,然后下令以后赈灾之事不得有任何不符规定条例,也不得有轻视贫苦百姓之举,一经发现,决不轻恕,还命令士兵帮助贫苦的灾民建造起了木屋,重新配予了它们锅盆之物,这些重配的用具,自然都是魏嗣行宫之物和向襄陵城内一些富家强制索来的了。 下了这个命令后,自然也有一个压力摆在了魏嗣面前,便是这次伐宋军粮问题了,虽然宋君、宋相都已来到襄陵向自己请罪了,但是在这襄陵蓄势待发,准备攻打宋国的军队,却因为粮草问题,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所以第二天,魏嗣再次叫来了在襄陵城等待的宋君与宋相,再次向其提起了停止灭宋的条件。 只听魏嗣说着: “你们宋国背地里与鲁国一起在马陵想偷袭寡人的魏军一事,寡人就算我们整个魏国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的,所以寡人今日招你等来,就是想询问你们是否已经知罪了?” 宋君在魏王威严面前显得十分胆怯: “回大王的,下君我……我……我知罪……知罪了!” 魏嗣还是轻蔑的分别看了宋君与宋相一眼: “既然你们知罪了,这次想好了怎么补偿我们魏国没有?寡人的魏国将士们现在都已经是急不可耐的请求寡人批准它们去灭亡你们宋国了!” 宋君一听到魏嗣这句灭亡宋国,更是吓的抖了一下,然后推了推一旁似乎在沉思中的宋相惠盎,连叫了三声: “惠相……惠相……惠相!” 惠盎此刻也反应过来了,马上向魏嗣答着: “我与我们君上已经商议过了,觉得上次仅仅以陶地献给魏王您属实是我们宋国对大王您魏国的不敬,所以我们宋国决定以陶邑再加上泲水南岸十座城池,全部献给大王您的魏国,希望大王您能宽恕我们宋国之罪!” 魏嗣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满意了,但表面还是显得有些不悦: “什么?陶地加上泲水南岸十座城池?这样就打发我们魏国了吗?寡人记得你们求楚国援助时,可是向其献上了彭城、萧城等二十座城池的,现在你们却对我们魏国如此的吝啬?” 宋君偃与宋相惠盎皆不敢再言了。 魏嗣目视了俩人一番后,便说了句: “好吧,今日之事就谈到这里吧,你们回吧!” 魏嗣待俩人离开后,便叫来孟宛询问着: “孟宛先生,前日听说齐相田婴和楚相昭阳似乎并没有远离襄陵这里,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在附近呢?” 孟宛回着: “从附近我们魏国驻守士兵那得知齐相和楚相自上次见完大王后,确实没有着急离开我们魏国,而是结伴去往了附近的承匡,听说那里承匡那里出现了一条白色巨蟒,所以两人好奇,便一道去观看了。” 魏嗣点了点头: “好,它们没走就好,寡人正有事找它们呢!” 孟宛便问: “大王,您莫非是想与它们议宋事了?”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魏国因为军队缺乏粮食,在这魏宋边境已经拖不起了,所以寡人这次打算与齐、楚妥协宋国之事了!” 孟宛又问: “可是今日听说宋君与宋相已经答应把陶地外加泲水南岸十座城池献给我们魏国了,而大王您为何却一副不甚满意的表情呢,而现在却想与齐、楚两国谈妥协,这又是何理呢?” 魏嗣解释着: “宋国如今对于我们魏国而言,如囊中取物一般,但是我们魏国若真灭了宋国,齐、楚两国是绝不会答应的,所以宋君提出的陶地和那十座城池对寡人而言,无甚用处,反而会招致众怒,而若齐、楚两国答应了宋国割让陶邑和泲水南岸十城,我们魏国才能真正拿得放心啊。” 孟宛点了点头: “大王您说的对,毕竟一楚国都够让我们魏国头疼的了,更何况还有齐国呢,若我们真的占了宋国这些土地,引得两国联合起来替宋国做主,讨伐我们魏国,我们魏国恐怕就真得不偿失了!” 于是魏嗣便派人去把齐相和楚相一道从承匡请了回来,虽然俩人回襄陵时已是天黑时分,但是魏嗣还是以宫宴形势在行宫召见了两人。 一阵舞乐过后,魏嗣首先对着年纪最为长的楚相昭阳询问着: “不知昭相您这次与齐相一道,在我们魏国承匡,可有眼见那条传闻中的白色巨蟒?” 昭阳摇了摇头: “听闻这巨蟒乃是一祥瑞之物,非一般人可见,我与田相也不过一俗人,又如何有幸见到这巨蟒呢?” 魏嗣面带笑意: “也是,寡人其实也想去见见传说中那头白色巨蟒的,怎奈国事繁忙,最近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不如等过几日有空了,寡人与昭相还有田相一道再去看看那头白色巨蟒?” 田婴一喜: “好啊,既然魏王愿意与我们一道去探视那白蟒再好不过了,我相信以魏王您的圣贤之名,一定有机会带我与昭相一道,亲眼目睹那条白色巨蟒的。” 魏嗣也是一笑: “好,既然有昭相和田相相陪,那我们不如三日后一道,再去承匡碰碰那白蟒的福气了。” 于是,魏嗣本来想在今日与齐、楚两相提议的宋国之事也只得拖到了三日后了。 晚上回到就寝处,魏嗣与梓涟一番亲热过后,俩人躺在榻上,只听梓涟问着: “夫君,听说您三日后要与楚相、齐相一道去往承匡,想目睹一眼那白色巨蟒是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啊,此事我还差点忘了告诉涟儿你了!” 梓涟对着魏嗣欣喜的说了句: “那夫君您这次可一定得带上小君我啊!” 魏嗣有些无奈回了句: “可是这次寡人是要陪楚相与齐相啊,趁机也与它们讨论一番宋国之事,毕竟我们魏国在这里拖不起了,而且你一个女人跟着不好吧?” 梓涟便有些撒娇似的朝魏嗣靠了过来: “夫君,小君想去嘛,人家也挺好奇那个白色巨蟒是什么样子的。” 魏嗣有点为难: “可是涟儿你跟着去了,楚相和齐相见到寡人突然带上了自己王后,肯定会私下对寡人有说词的!” 涟儿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我不好以王后身份去,那我何不伴做夫君您的侍卫跟着,那这样楚相和齐相也就不会有什么私言了。” 魏嗣便望着梓涟说了句: “可是它们都是见过涟儿你的啊!” 梓涟说道: “他们见小君我时候都是看见我一身王后装扮,他们可没见我穿过盔甲啊!” 魏嗣有些疑问: “盔甲那么重,你小小一个弱女子受的起吗?” 梓涟瞪了魏嗣一眼: “夫君,您太小看小君我了!” 说着马上起身来了。 魏嗣有些好奇梓涟这番举动: “涟儿这么晚了,你起来干什么呢?” 梓涟下榻后,说了句: “夫君,您等等我!” 然后钻入了床榻一侧的珠帘后。 不一会,梓涟穿着一身盔甲走了出来,来到了魏嗣榻前。 魏嗣望着此时装扮俨然像一名将军的梓涟,有些吃惊了: “涟儿,你……!” 梓涟露出了笑意: “夫君,您现在是不是有些不认识我了?” 魏嗣坐了起来,仔细打量了梓涟一番: “确实有些认不出了,不过涟儿你穿上这副盔甲还真像一名征战沙场的女将军了,让寡人也想起了当年商王武丁的一位叫做妇好的夫人!” 梓涟有些不解: “这妇好不过是商王武丁的一位夫人,如何能跟我这个堂堂大魏王后来比呢?” 魏嗣满脸笑容看着梓涟: “涟儿你或许就不了解这位叫做妇好的夫人了,它虽然只是商王武丁的一个妾室,但也是一名征战沙场,几无败仗的一位女将军。” 梓涟一惊: “啊,女将军?” 马上興奋的跑过来坐到了魏嗣身边,拉着魏嗣手: “夫君,您给小君我好好讲讲这位妇好女英雄的故事好吗?小君我从小就喜欢她这种。” 魏嗣便也开始慢慢向梓涟讲述起了当年妇好帮助武丁平定四方的英雄事迹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携昭阳田婴 承匡访白蟒 三日后,魏嗣也是如约与楚相昭阳、齐相田婴一道来到了承匡,想目睹一番那传闻中的白色巨蟒了。 而梓涟也是身着一身盔甲,以侍卫身份,与孟宛、魏冉一道,跟在三人身后了。 魏嗣等人都是跟在一名引路的猎人身后,只听猎人指着前方树林说道: “大王,前面林中就是小民我上次发现那白色巨蟒的地方了!” 魏嗣打量了一下这片树林,发现里面似乎烟雾迷绕,还带着瘴气,便对一旁楚相和齐相说道: “田相、昭相,您两位年纪大了,恐怕遭受不了这树林中的瘴气,若两位国相在我们魏国若是有所闪失,寡人可担当不起的,所以两位不如在此等待寡人,让寡人先进去一窥究竟吧?” 昭阳指着这瘴气林说了句: “这……这……!” 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田婴: “田相,您觉得这如何是好?” 田婴叹了口气: “是啊,我与昭相您确实老了……老了,既然魏王为了我们安危着想,我们就在此先等魏王给我等进去探探路吧!” 魏嗣本来准备让魏冉随自己进去瘴气林探探路的,没想到梓涟抢先跑了过来,对自己使了使眼色,魏嗣虽然不想让梓涟陪自己冒险,但是也没办法,只得拿着一柄佩剑,带着梓涟,随着猎人一起入了瘴气林。 因为不想惊动那白色巨蟒,魏嗣也没有允许任何其他侍卫跟随自己三人了。 三人进了林中,发现这林中不仅有瘴气,而且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穿梭了一会,这时周围突然变得十分安静了,使人有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带路猎人提醒着魏嗣: “大王,前面数十步之远就是小民上次发现白莽之地了,您可一定要万分小心啊,这巨蟒不仅会缠人,还会把人吃了的。” 魏嗣点了点头: “好的,你也是一样,注意些就好!” 梓涟听完猎人直说,吓得哆嗦了一下,拉着魏嗣手臂: “夫君,这白莽真的会吃人吗?” 魏嗣很是淡定的摇了摇头: “吃不吃人也得见过才知道吗嘛!” 毕竟魏嗣心里可是有个想法的,自己也听说汉高祖刘邦在创立大汉前可是有过亲斩白蛇的故事,而自己这次要是也能斩了这巨蟒白蛇,那自己以后若带领大魏统一了天下,那不也就能如刘邦的大汉一样延续近四百年了吗? 想到这,魏嗣心里就十分的激动,自然毫无畏惧之感了。 引路猎人往前走了数步,见身后魏王还一直站在原地未曾跟过来,以为其已经被吓到了,便回头大喊着: “大王,您现在还要去看那条白色巨蟒吗?” 魏嗣这时也从刚才思绪中回过了神,又看了看正依偎在自己身旁,似乎已经有了退意的梓涟,便对其说道: “涟儿,你要不就在这等寡人吧,寡人看那白蛇定然就在前面了,那边太过凶险了!” 梓涟望着魏嗣摇了摇头: “夫君,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我要跟着你!” 魏嗣便说了句: “好吧,待会要是有遇到危险,你可一定要先逃知道吗?” 梓涟点了点头。 两人快步朝猎人所在之处跟了过去。 猎人走到一个棵巨树面前停下了,待魏嗣与梓涟跟来后,猎人指了指这巨树下一洞口: “大王,这树洞据小民观察应该就是那条白色巨蟒的洞穴了!” 魏嗣顺着这树洞往里面细看了一眼,赶紧把头收了回来,直接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这……这巨蟒果然在里面,果然在!” 猎人也朝里面忘了一眼,转过头笑着对满脸惊骇之意的魏嗣说道: “大王,您看错了,这巨蟒现在不在里面,里面只是他的褪的一层皮而已。” 说着,猎人用手中竹竿在里面掏了掏,不一会挑出了一条长达丈许,看着十分吓人的蛇皮出来了。 魏嗣也缓了一口气,不禁说道: “原来只是蛇皮,寡人还以为见到那条白色巨蟒了呢!” 猎人四处查看了一番后,说了句: “大王,据小民猜测,这白莽应该好几天没回来这里了,可能去别地觅食去了,若想见它,我们可能还得去别处寻了!” 魏嗣这时站在这里,一直望着地上这片巨大蛇皮,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是突然一喜,对着梓涟说了句: “涟儿,寡人想到一个对付昭阳与田婴,使这两老家伙转而成为,为我们魏国向宋谋利的好办法了!” 于是魏嗣梓涟在猎人带路下回去了。 这时已近黄昏了,见到还在原地等待的昭阳和田婴后,魏嗣便先开口对两人说了句: “昭相、田相,寡人真是让两位久等了,寡人实在抱歉!” 田婴见魏嗣虽然能一身疲劳模样,但是好像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便赶紧询问: “魏王,您可好?我跟昭相在这,都快担心死您了!” 魏嗣轻轻一笑: “没什么,里面安全的很,那条白莽见到寡人后,倒是挺温顺的过来,还向寡人打了个招呼呢,这条白莽看起来真的如神灵一般,它居然还能知晓当今天下之事!” 昭阳有些不解望着魏嗣: “魏王,这区区一条奇蛇,如何又能知晓的了天下之事呢,大王您难道通的了蛇语?” 魏嗣摇了摇头: “寡人怎能通的了蛇语,不过这白色巨蟒却能说的了人话!” 田婴与昭阳此刻都惊住了: “这蛇居然能说人话?” “魏王,这可是真的吗?” 魏嗣便走过来分别拍了拍两人肩膀,以安慰: “君无戏言,寡人又怎会欺瞒两位国相呢?” 然后又说了起来。 寡人之前问过那白: “当今列国之中,有那些贤明者?” 结果白蛇告诉寡人:“ “说齐有孟轲、淳于髡、田婴,楚有昭阳、景翠、芈原,宋有庄周,秦有樗里疾,赵有肥义,魏有陈轸!” 于是寡人又问白蛇: “那韩燕两国何人能称贤呢?” 白蛇摆了摆头,示意着韩燕无贤者。 昭阳与田婴纷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真是奇事,奇事啊!” “确实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魏嗣又继续说道。 然后寡人便又问了问这白蛇; “这次寡人的大魏是否该宽恕宋国呢!” 结果这白蛇把头往东指了指,接下来又往南指了指,似乎在告诉寡人,这次宽恕宋国之事由不得寡人的大魏自行做主,必须得听从齐国和楚国的才行。 刚好齐相和楚您两人不也正在这里,所以寡人就着急的出来,想询问两位意思了。 田婴带着笑意,首先开口说道: “看来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魏嗣便问: “不知田相这天意如此是何意呢?” 田婴答着: “老天爷当然是不忍心成汤、微子之后从此无祀了,所以才授意白蛇来告诉我等,要顺从天意,一道保全宋国了!” 昭相这时表情显得有些沉重,便询问魏嗣: “不知魏王您从白蛇那感知到了何种天意呢?” 魏嗣看了眼田婴: “我想田相或许更能悟透白蛇之意了吧?” 田婴一笑: “是啊,我田婴已经猜到些许天意了!” 然后走过来拍了拍昭阳肩膀: “昭相,你们楚国想吃的那二十根骨头还是别吞了,可能会卡着上天的喉咙的,而且魏王既然能见到白蛇,与其对话,看来是天意注定,天意注定啊!” 魏嗣也笑着说了句: “若是昭相您真的不啃那二十根骨头了,寡人也会顺从天意,拔几根毛,给寡人的子民们止止血就罢了,罢了!” 昭阳有些不甘: “好,本相明日再来,倒是想亲眼去目睹一番那只天授白蛇,想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第二天。 魏嗣与昭阳、田婴还有一身士兵装扮的梓涟等人,再次来到了这片树林之外。 昭阳在昨日那猎人带路下,跟到最前面走进了树林,魏嗣与田婴还有梓涟,也一同跟了进去。 没多久,昭阳随着带路猎人首先走到了昨日的那巨树之下。 然后猎人向着树下大洞指了指: “楚相,这白蛇就在此洞中了!” 昭阳俯身往洞内一看,也是直接吓得差点瘫坐在了地上,然后神色慌张的说道: “蛇……蛇……蛇,好大的一条蛇!” 猎人赶紧过来扶起了昭阳: “楚相,您不必惊慌,这乃神蛇不会伤人的!” 正好这时田婴与魏嗣也赶到了。 昭阳便指着那树洞处对田婴说道: “蛇……巨蛇,那果真是活生生的巨蛇啊!” 魏嗣便对着田婴问了句: “田相您想不想去看一眼呢?” 田婴心里其实也有些不相信魏王昨日那神蛇之说,便也壮着胆走到了树洞外,借着光亮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直接吓得没了魂,晕倒在了地上。 昭阳见魏嗣似乎一副毫不畏惧这巨蟒的模样,便询问: “魏王,您见这种巨蛇,真的不害怕吗?” 魏嗣回着: “寡人昨晚不是告诉两位了嘛,这乃一条通晓天下事的神蛇,不会伤人的,不信昭相您看着!” 说完,走到蛇洞前,对面里面说了句: “白蟒尊上,今日与寡人一道前来拜见尊上您的,乃是楚国的国相昭阳大人和齐国的国相田婴大人,如果白蟒尊上能原谅我们这次冒昧打扰之罪,就请让田相先行醒过来吧?” 白蛇伸出尾巴在洞口摆了一摆,魏嗣于是赶紧跪下来致谢起了白蟒,趁机偷偷对着梓涟使了个眼色,梓涟马上会意的过来扶起了田婴,没想到田婴被梓涟扶起后,刚一站立,就立刻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两相见蛇尊 宋事近尾声 昭阳见到此番不可思议的场景也是愣住了。 刚刚醒来的田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巨树有些黑漆的洞口处一个白蟒尾巴正在往里面收缩着。 田婴吓得赶紧跑到了昭阳身旁,扯了扯昭阳衣袖: “昭相……昭相!” 见那白蟒尾巴消失在洞口处后,昭阳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詾口,对一旁田婴连说了两声: “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魏嗣也走了过来,对俩人安慰着: “两位不必惊慌,这白蟒它是不会伤到两位的!” 昭阳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魏嗣: “魏王,这白蟒,果真真能通晓天下之事?” 魏嗣回着: “当然了,若昭相您不信,可以前去问他便是!” 昭阳壮着胆,往树洞处靠了过去: “好,我去试试!” 昭阳走到离这树洞三步之遥处,站定后,便对着树洞方向询问: “老夫这次冒昧来打扰神蛇尊上,是想来求解神蛇尊上您的,还望神蛇尊上不要怪罪于老夫!” 洞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啸之声,发出来一些阴森的怪音: “有话就说,有话就说!” 昭阳身体哆嗦了一下: “好,那老夫就问了!” 昭阳顿了一下,便问着: “当今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知尊上您可否预测的到,最后统一天下的会是哪个国家呢?” 洞中马上传出了声音: “若论当今能统一天下的,当然是非楚必秦了!” 齐相田婴这时表情有些不悦,赶紧走过来询问洞中神蛇: “为何这一统天下的是非楚必秦,而没有我齐国呢?不知道尊上您把我们齐国放哪了?” 洞内答着: “当今天下,楚有云梦,并吞吴越,秦据有函谷关,而又得了巴蜀之粮赋兵力,而你齐国虽有鱼盐之利,国家富庶,但是也成就了君王百姓的享乐之心,一个只图享乐之国,又如何得以一统天下呢?” 昭阳面带笑意对着一旁田婴说着: “田相,这蛇尊说的对,您这次回到齐国是该好好与你们齐王商议一番改变的办法了!” 田婴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有些嘲笑之意的昭阳: “好,那本相就祝你们楚国今后能首先灭了秦国,彻底除了你们楚国一统天下的对手吧!” 昭阳回着: “会的,我们楚国一定会先拔了秦国这颗绊脚石的。” 昭阳说完,又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魏王,便喊了一声: “魏王,您为何不来与我和田相一道询问蛇尊呢?” 魏嗣因为昨晚忙了半夜,没有睡好,精神自然也没那么好了,马上回着昭阳: “昭相,寡人早已经把该问蛇尊之事都问过一遍了,所以就不必再问了。” 昭阳于是转过身小声问了句洞内蛇尊: “不知道蛇尊您对这次宋国遭受魏国讨伐,遭遇亡国之危险,这事有何看法呢?” 蛇尊马上回着: “宋国乃千乘之国,魏国乃万乘之国,本就是无法评比,而且宋国虽然借的你们楚军来助,但是怎奈宋君无道,早已得罪了上天,所以导致也连累到了你们楚国,但是宋君先主成汤、微子乃是对上天有恩德之人,所以上天也还是会给宋国一次改过自新机会的!” 昭阳长吁了口气: “那就好,宋国能保存就好,能保存就好!” 然后又问: “蛇尊您有何保存宋国之策呢?” 只听洞内蛇尊回话了: “宋国能否保存,实则于楚,而非魏、齐二国!” 昭阳有些不解: “为何实在于楚?我们楚国可是一心一意在帮助宋国的。” 洞内蛇尊呼啸了一下: “楚为谋宋地而援宋,贵国此举实乃一下策,就算得到这些宋地了,当地殷商后裔也会怨声载道,拿起武器来反抗贵国的,贵国可以想想当年周武王伐纣,迁殷民于宋地,而后,宋地殷民虽然也参与了严重的三监之乱,但周王与姜太公却依然未敢擅动宋地殷民之事,反而对其更加优待!” 昭阳说了句: “可是这都是七百年前之事了,过去这么久了!” 蛇尊又说道: “本尊已言及于此,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昭阳再问时,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了。 于是昭阳便对一旁田婴说道: “不知道齐相您如何理解这蛇尊之意呢?” 田婴回着: “蛇尊不过提醒昭相您这宋国二十城,你们楚国是别去想了!” 昭阳不禁说了句: “难道我们楚国放弃这二十城,也能换得魏国不再灭了宋国吗?而且魏国野心可是更大呢?” 田婴说道: “大梁离宋可比你们郢都离宋近多了,而且这次你们楚国帮助宋国,却被魏国打的大败,若您与楚王还坚持索要着宋国这二十座城,恐怕会得不偿失啊,所以楚相,我也觉得您该好好回去劝劝你们楚王了!” 昭阳又问: “难道我们楚国放弃了索要宋国的那二十座城池,魏国也能放弃宋国献上的陶邑和泲水南岸十城吗?” 田婴便说道: “毕竟这次魏国乃是战胜国,而且要是不给魏国好处,万一魏王真的发怒出兵灭了宋国,那我们这次而来不就徒劳无功了吗?回去又如何面见我们各自的大王呢?所以我觉得你们楚国主动先放弃了索要那宋国二十城,魏王肯定也会做出让步的。” 昭阳不禁叹了口气: “唉,田相您说的也对,毕竟我们现在也只是来替宋国求情的而已,这宋国陶邑看来这次也是必给魏国的了,而至于那泲水十城,就等我回去劝说下我们大王,看其能否答应暂时放弃吧!” 田婴一喜: “那就对了嘛,只要你们楚国主动放弃索要宋国二十城,那以后宋国肯定会把你们楚国当亲身父母一样侍奉的!” 昭阳点了下头: “好吧,出来这么久了,我也是该回郢都去了,田相我们下次有机会再会吧。” 待送楚相、齐相离去后,魏嗣又回到了巨树这里。 这时从树洞内爬出了一个满头大汗、身上缠着巨蟒蛇皮的男子。 这男子不是它人,正是孟宛了。 孟宛大口喘了几下气后,便丢开蛇皮,来到了魏嗣面前小声询问着: “大王,您觉得田婴何昭阳那两个老狐狸,真的就相信我扮的这蛇尊了吗? 魏嗣轻轻一笑: “既然你都说它们是老狐狸了,它们又如何猜不到着洞内之玄机呢?” 孟宛又问: “可是我观它们来时,见洞中表情,俨然是一副惧怕模样啊,而且它们若猜到了洞中玄机,为何不揭穿呢?” 魏嗣回着: “因为寡人在后面,它们就算知道洞内蛇尊不过是有人假扮,看在寡人份上它们也是不敢放肆,更何况这里乃是我们魏国呢!” 然后又赞赏了孟宛一句: “刚才先生你言及的,以后将要一统天下的乃是秦、楚两国,这句话妙极了,简直把秦、楚重新架在火堆上烤了,想必这次也一定会使得已经对我们魏国有了警惕的楚国和秦国重新开始斗起来,而齐王要是听到这些话,只会仇视起秦、楚,说不定还会与我们魏国一道,共同促使秦、楚早日开战了。” 孟宛一笑: “臣也是灵机一动嘛,不过这样我们大魏终于可以有几年喘息机会了!” 魏嗣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魏国也该休养生息了。” 孟宛突然问着: “那大王您这次打算好了向宋国索要什么补偿了吗?” 魏嗣回着: “差不多已经想好了,这宋国陶地寡人是要定了的,至于其它那十座城池,寡人若是想要,恐怕这次齐、楚两国也不会答应了。” 孟宛提议: “大王,既然要不到地了,那我们魏国这几年,年年征战,国库空虚,大王您可以向宋国索要多些粮帛和财物来作补偿,那也未尝不可啊?而且楚、齐两国在乎的也不过都是宋国那些土地。” 魏嗣回着: “是的,寡人正有此意,所以寡人明日也得回大梁去了,等楚国回复吧,因为之前齐王已经私下与寡人来信了,只是劝说要寡人放弃那十城。” 越国国都会稽。 越王无疆此时正在王宫中同一众妃嫔们载歌载舞着,甚是开心,似乎并没有把景翠率领的三十万伐越楚军放在眼中。 虽然不停有臣子前来宫外报急,但是越王无疆完全当没听到一样,而是命人把这些报急的臣子们全部撵走了。 会稽西北,浙水西岸的余杭城,这日也是终于被楚军攻破了。 景翠带着出征将领也是气势汹汹的步入了城中。 在城中喝了一杯庆功酒后,副将屈丐便对景翠询问着: “景翠将军,我们这次拿下了余杭,是先去平定姑苏,还是去会稽抓那越王无疆呢?” 景翠犹豫了一下: “依本将军之意,当然是想先平定了姑苏,断了越国北面的支援了,再去攻打会稽了,可是昨日,本将军却收到了我们大王的急书,要我现在立刻返回郢都,唉……!” 屈丐便说道: “既然景翠将军您要回去了,那我一定会好好替将军您平定了这越国的!” 景翠便提醒着屈丐: “越国南北现在虽然已然被我们楚军拦腰截断了,其兵力也大部分都居于北面,虽然无法及时援救会稽,但是在姑苏的十万越军却可以从海面支援会稽,而且对我们楚军威胁也大,所以我之前才有了想先平定姑苏之策,屈丐将军想必你定然能理解本将军了。” 屈丐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会听从景翠将军您的,先平定姑苏的。” 突然这时进来了一郢都使者,对着俩人就说道: “大王下令,景翠、屈丐两位将军现在立刻起身返回郢都!” 景翠一惊,然后瞪着使者: “什么?屈丐将军也要回郢都?那以后越地之事交予谁?”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氏璧入赵 唐昧代景屈伐越 楚国郢都张仪府邸。 已是傍晚时分,张仪此时正拉着一全身黑衣相裹的妇人走入了府邸内一密室中。 俩人搂抱着,亲热了一番后,张仪便抱着这妇人走到密室床榻上,将其放了下来,而自己却蹲下来,在床榻下似乎在搜寻起了什么。 只听床榻上妇人有些心急的说了句: “先生,您今日这是怎么了?让袖儿我等的好生作急!” 这妇人也还是那个早与张仪暗合了的楚王的贵妃郑袖了。 张仪不禁说了句: “这玉到哪去了?到底到哪去了呢,我昨晚明明放在这里的啊?” 郑袖起身来坐到了张仪身前: “先生,您现在要找的那块玉,莫非就是那块和氏璧?” 张仪起身来点了点头,望着郑袖: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和氏璧?” 郑袖神秘的一笑: “因为我昨晚来时,见你鬼鬼祟祟把一个包袱藏在这里,我便好奇,晚上趁你睡着,起来偷偷打开包裹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我们楚国重宝和氏璧,既然这和氏璧已回来我们楚国了,为何您不拿来献给我们大君呢?说不定我们大君这次要是见到和氏璧回来了,一时开心了,让先生您取代了昭阳的相国之位,到时候先生您可就是我们楚国的相国了啊,所以天亮时候我就帮先生您把和氏璧带回宫中去了。” 张仪此时一惊,大声对着郑袖吼着: “什么?你把和氏璧带回王宫去了?” 郑袖也是被张仪这突然的举动吓的哆嗦了一下,毕竟这也是张仪第一次这么凶自己,缓过神后,便委屈的流着泪哭了起来: “先生,袖儿我把和氏璧拿走,还不是为了帮您吗?您怎么能这么凶人家呢?” 张仪冷静了一下后,便赶紧问着: “那你把和氏璧交给楚王没?你知道这和氏璧,乃是我张仪现在的护身符吗?我告诉你这和氏璧真到了楚王那了,你以后就将再也见不到我张仪了。” 郑袖摇了摇头: “还没有,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几日楚王连宫都没回过,整日在大江边与那芈原一起钓鱼呢,我就算想给也没机会啊,也不知道这钓鱼有什么乐趣可言!” 张仪长舒了口气: “和氏璧没交给楚王,那还好,还好!” 然后坐在了郑袖一侧,搂住了郑袖腰身,望着其说道: “袖儿,那你明天赶紧把和氏璧给我送回来,好吗?因为我在明日之前,必须要把这和氏璧送出去!” 郑袖回着: “好,我明日帮你带回来就是了!” 然后又问: “先生,您莫非想把这和氏璧送回秦国吗?” 张仪摇了下头: “这和氏璧我既然从秦国带回来了,当然不可能再送回秦国去了,不妨告诉你,这和氏璧,我是要送往赵国去的!” 郑袖有些不解: “楚国现在在中原诸侯国中,关系最好的可就是赵国了,到时候赵国一定还是会把和氏璧送还给楚国的,这又何必呢?” 张仪轻轻一笑: “是吗?要是这和氏璧到了赵国,赵国不把其送回来楚国呢?” 郑袖回着: “大不了楚王与赵国断交呗!” 张仪马上说了一句: “那袖儿你忘了楚王提出过有想把您的子兰公子送往赵国为质之事吗?这楚赵如果断交了,那子兰公子不就不用再去赵国了吗?” 郑袖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 “是啊,这该死的芈原,都是他向大王出的馊主意,想要让我才两岁大的兰儿去往赵国为质,以此报复魏国在宋败楚之仇!” 张仪安慰了郑袖一番,说着: “就算不为了我张仪,袖儿你也得为了子兰公子帮我一起把那和氏璧送到赵国去啊!” 郑袖便问: “那先生您想把和氏璧送到赵国谁的手上呢?” 张仪回着: “阳文君赵豹!” 郑袖不解: “赵豹现在不是远在征伐九原、云中途中吗?您难道要把这和氏璧送到九原去?” 张仪自信的一笑: “袖儿你这就不懂了,只需送到邯郸即可,如今在赵国,除了赵君,没有人比阳文君赵豹权势更重了,而赵豹在邯郸的正室夫人雏姬十分钟爱玉壁,而且此妇的两个儿子,现在一个是赵国邯郸的国尉将军,另一个是统领赵国王宫亲卫的宿位将军,如果其得到和氏璧后,不愿交出和氏璧,就算是赵君,恐怕对此妇可也是无可奈何的。” 郑袖说了句: “若万一这雏姬把和氏璧交给赵君了呢?” 张仪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会让送和氏璧去的使者劝说雏姬夫人一定要把和氏璧藏好,不得让人知道,然后再让使者偷偷把此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雏姬夫人绝对会出来辟谣,不承认其有和氏璧之事的。雏姬夫人只要辟过谣了,那这和氏璧就不可能再出阳文君府了。” 郑袖又问: “那先生您又如何让它人相信这和氏璧是到了雏姬夫人手上呢?” 张仪回着,雏姬夫人有一女现在嫁予了秦太子荡为妾,只要秦太子荡告诉它人,这和氏璧是送给其丈母娘雏姬了,那还有谁敢不信的?” 郑袖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们秦国可都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啊,让女婿去坑害丈母娘!” 张仪叹了口气: “这或许也是我张仪为报答秦王知遇之恩,为秦国所谋划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郑袖又问: “听你这说法,似乎您以后打算要一心为我们楚国了吗?” 张仪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除非子兰公子日后坐上了楚王之位,不然我张仪是不会帮助当初差点害死我的楚国的。” 郑袖脸色有些不悦了: “你开口闭口都是说要帮我的兰儿以后坐上楚王之位,可是你现在却是一直在帮助秦国,你是不是在骗我,利用我?” 张仪赶紧解释: “袖儿,不要动怒嘛,这次让和氏璧入赵,我张仪不也是想让子兰公子免于去赵王为质吗?只要子兰公子在大王和您身边,迟早能取代太子横之位的。” 郑袖有些抱怨了起来: “那该死的熊槐几年前就告诉我,说要把太子横送到齐国为质去,可是现在却毫无动静了,这太子横不离开郢都,我的兰儿哪有机会取代他啊!” 张仪搂着郑袖,继续安抚了起来。 于是在郑袖帮助下,张仪也是把和氏璧安全送入了赵国阳文君府,交给了赵豹夫人雏姬。 郢都外不远的一处楚国江边行宫。 楚王与昭阳、屈原三人,此时正在江边垂钓着。 只听楚王询问着昭阳: “这次昭公您去襄陵见魏王,可有收获?” 昭阳叹了口气说道: “唉,大王,看来我们索要的那宋国二十城是无望了!” 楚王苦笑了一下: “寡人早就料到了,这次都怪寡人不该听信宋使之言,派兵去支援,导致我们将士死伤了那么多,却成就了魏国!” 屈原也说道: “是啊,当初灵均就劝过大王您,是大王您不听!” 昭阳又继续说道: “不过虽然我们楚国放弃了那二十城,但是也总算换得了宋国的保存!” 屈原便问昭阳: “昭公,那魏国肯定也不会对宋国善罢甘休吧?宋国是割让了陶邑和泲水十城给魏国了吗?” 昭阳答着: “若拿来比较,就算十个泲水十城恐也不及一个陶邑,这次经过我与田相努力,魏王已经放弃了那泲水十城了,不过陶邑是已经注定要入魏了。” 楚王不禁叹了口气: “要是陶邑在宋楚边境,恐怕寡人早就已经派兵去占了,可惜……可惜啊!” 昭阳转移了话题: “这陶邑虽富,但是恐怕也不足姑苏、会稽两地吧,不知道现在伐越战事进展如何呢?” 楚王此时表情十分沉重,没有立刻回昭阳的。 屈原见此,便对昭阳说道: “伐越之事固然顺利,可是如今,秦、韩两国已经陆续开始在我楚国边境增兵了,我与大王也商议过了,觉得两国可能想借我们楚国在宋地新败之余,偷袭我们楚国了,所以大王已经紧急命景翠、屈丐将军从越地回来郢都商议防备秦国、韩国之事了。” 昭阳一惊: “什么?你们让景翠、屈丐都回来了?” 楚王点了下头,望着吃惊的昭阳: “是的,昭相难道有什么话要说吗?” 昭阳看了眼,眼前楚王,只得无奈的憋下了一口怒气,然后说道: “既然是大王您与芈原的主意,那臣也只能支持了,不过不知道大王您现在委任谁做了平定越地的统军主将呢?” 楚王说道: “我已经派唐昧前往越地去了,相信唐昧一定能替寡人平定越地的!” 昭阳又是一惊: “大王,这唐昧,只是做过几年守将,而且毫无征伐经历,您怎么能让唐昧代替景翠、屈丐去平定越地呢?” 楚王有些无奈: “这唐昧虽然未曾有过征战,但是其驻守襄城两年都是恪尽职守,与民友善,无失职之举,深受襄城附近百姓欢迎,而且其深通天文历法,正好越地地形崎岖波折,所以寡人想借伐越之机,正好让他去越地历练历练,毕竟昭相您现在年纪大了,我们楚国得防御秦、韩、魏、齐等国,寡人以后可不能只靠景翠一人啊!”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楚军惨败越地 秦魏韩会盟 越国宣城。 刚刚到达这里,准备暂作休整,待来日再去余杭接手将印的唐昧,突然却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是这段时间,会稽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这场瘟疫不仅让越地百姓死伤无数,更是使得瘟疫也传入了攻打越地的楚军中,楚军现在染病者已经达到了三成之多。 唐昧也是焦急的把这消息命人送回了郢都,然后自己也没歇着,马不停蹄赶往了余杭。 而在越都会稽城。 越王无疆依然沉浸在声色之中,似乎自己国家发生的瘟疫和楚军的威胁,都与自己毫无干系一样。 而这时,无疆的宫殿外早已经跪满了无数的越国官员,明显都是因为不满无疆现在这种行径了。 只听外面有人大吼了一声: “无疆,你这个昏君,在这国难当头之时,居然还有心思在这沉迷于声色,你不配做我们越国的大王,不配!” 马上其他人也开始发泄了: “无疆你个无道昏君!” “昏君,早些退位让贤吧,求你了!” “我们百官请求无疆你,退位让贤!” “昏君,快滚出来,滚出来!” 守卫殿门的侍卫统领启庆这时也着急的朝无疆跑了过来,见无疆似乎还是一副两眼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后,启庆也是生气的拔出了腰间的刀,指向了无疆的詾膛: “你这昏君,到底管不管我们越国江山和百姓死活的?” 无疆倒并未被启庆这番举动惊吓到,而是慢慢起身来,回着启庆: “不过就是一场瘟疫而已,这场瘟疫虽然让我们越国死伤了不少,不也是一样阻止了楚国的侵伐吗?” 启庆一阵苦笑,然后又把剑朝无疆身前移近了不少,已经快贴住无疆衣襟了,而这时无疆身旁侍卫也早已经把启庆团团围住了。 只听启庆还是愤怒的对无疆说道: “你这昏君,说的倒是轻描淡写,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救不救灾民?退不退楚兵?” 无疆回着: “我既然是越国的大王,我的百姓得了病,我怎么能真的不闻不问呢?而楚兵来犯,来势汹汹,我无疆不是不想去抵抗,只是我在等一个绝佳机会,现在机会终于到了,你们就等着寡人的捷报吧!” 说完推开了启庆手中剑,对着侍卫们说了句: “启庆乃我越国忠义之士,你们得向它学习!” 走到门处,命人打开殿门后,无疆又对跪在外面百官说道: “寡人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们魏国着想的忠臣们,所以寡人今日有人不会怪罪于你等,现在我们回大殿议事去吧。” 原来无疆这些日子表面虽然纵情声色,但是却早已派人偷偷去寻来了名医扁鹊,帮助解决这场瘟疫了。 而退楚兵之策无疆心里也早已经已经定好了,便是借现在楚军染上瘟疫人心慌慌之机,通知姑苏的越国守军与自己会稽的军队一起,以南北夹击之势,给楚军突然袭击了。 由于唐昧也没料到,越王无疆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亲自率兵反攻楚军,完全也没有任何防备,而且瘟疫遍地的楚军,在越王无疆亲自冲锋陷阵之下,完全抵抗不住,结果遭到了惨败。 最后三十万楚军,随着唐昧回到郢都的仅仅只剩下了一万不到。 在西面的渑池。 魏王、秦王、韩王也是一道在此举行起了三国会盟。 渑池因为此时已被秦国占领,所以会盟主人也变成了秦王赢驷了。 一番祭祀仪式之后,秦王便对魏王、韩王说道: “两位国君,今日我们三国在渑池会盟,就是为了以后我们三国能如当年的秦晋友好一般,天长之久。” 魏嗣心里不禁说了一句: “秦晋友好本就一笑话而已,何来的天长之久之说呢?” 韩王便回着秦王: “是啊,寡人相信我们三国以后关系一定会更甚当年秦晋之盟的。” 秦王便打量了一下韩王,发现其精神还不错: “之前听说韩王您身体抱恙,今日一看,韩王您还这么硬朗,看来似乎是纯属谣言啊,那寡人也就放心了!” 韩王也趁机打量了一番已然一头白发的秦王: “是啊,没想到自上次曲沃会盟到这次,这才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秦王您居然也是如此苍老了!” 秦王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我们都老了老了!” 魏嗣便安慰俩人: “两位国君,何必如此沧桑呢?当年姜太公可是八十岁还能帮助武王伐纣呢,韩王您如今才刚好七旬,秦王您也不过刚过六旬,又如何能言老呢?” 秦王点了点头: “也是,想当年姜太公不仅年过八旬帮助周武王取得了天下,而在近百之时还在帮助成王稳固江山呢,我与韩王确实不算老,不算老!” 秦王刚说完话,往前走了一步,一下子不小心,差点摔了一跤,魏嗣也是赶紧过去扶住了秦王。 只见秦王望着魏嗣一笑: “刚寡人还在跟你们说寡人还没老,没想到却连走路都已经不行了,唉,还好有魏王您相扶。” 魏嗣回着: “秦王您与韩王皆乃长者,我扶您是应该的,应该的!” 韩王这时笑着走过来对着秦王说道: “秦王看您这般身体,还不如寡人呢,如果我们三国再有下次会盟,到时候寡人可不想到时候,只能与赢荡公子在一起会盟了呢?” 秦王回了韩王一句: “是吗,寡人只怕到时候你们韩国来会盟的就变成韩王仓了吧?” 俩人说着说着一同笑了起来。 魏嗣心里暗暗说了句: “你们这两老东西,身体都这样了?还能活的了几天呢?居然还相互取笑起来了,放心,下次会盟,寡人一定会替你们多烧几柱香的。” 秦王和韩王见魏嗣久不说话,秦王便笑着询问道: “魏王,您在想何事呢?不会是在盘算着等我与韩王都走了,怎么打我们秦国和韩国的主意吧?” 魏嗣自然知道秦王开玩笑了,便也笑着回道: “是啊,寡人就盼着秦王和韩王您两位早些入土,这样我们魏国自然就有兼并两国之希望了。” 韩王苦笑了一番后,转移起了话题: “不知两位大王最近可有听闻楚国在越地惨败,损失三十万军队之事呢?” 秦王抢先回着: “此等大事,天下谁不知呢?只怪楚王太过愚蠢,居然把能征善战的景翠和屈丐调回来防御我们秦国与韩国了,而让一个人乳臭未干唐昧去主持越事,对上那阴险狡诈的越王无疆,这唐昧又如何能是其对手呢?” 魏嗣叹了口气: “是啊,不过这次楚国惨败,也怨不得唐昧,只怪老天爷对楚国太不公平了,居然在楚军伐越之机,让越地爆发瘟疫,不然这越地现在可能都已经并入楚国了。” 秦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楚国这次惨败对于我们秦、魏、韩三国来说不是喜事吗?” 韩王也附和着: “是啊,当然是喜事,而且还是大喜之事呢,这次我们三国终于可以联合起来去攻打楚国了,相信现在攻打楚国,楚国必败,甚至以后会一蹶不振,到时候我们三国都将不再会为了南面楚国而忧心了。” 魏嗣趁机偷偷看了看韩王和秦王,发现俩人似乎眼神有所交流,自然明白到了俩人会盟之前定然是已经商议过什么了的,一定是想拉拢自己魏国一道伐楚了。 伐楚对于现在魏国决定是良机,但是要伐楚,自己魏国也决不能有所吃亏了,所以魏嗣便问了句: “依两位大王之意,似乎已经定了伐楚之策了?” 韩王一笑: “是啊,我与秦王已经商议到良策 只要魏王您加入,我们组成三国伐楚联盟,到时候楚国必将无力抵抗,那时候魏王您就可以从楚国得到梦寐以求的陈蔡之地了。” 魏嗣听韩王这一说,心里不禁嘀咕了一下: “我有梦寐以求想得到陈蔡之事吗?” 便马上反问韩王: “不知道韩王您从哪得知寡人梦寐以求想得到楚国陈蔡呢?寡人真正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乃是全部宋地,可怎奈齐楚百般阻扰,就是不让寡人遂愿啊!” 韩王有些尴尬了: “怎么,魏王您梦寐以求的不是陈蔡吗?” 秦王走过来拍了拍一脸尴尬的韩王: “韩王老兄啊,您啊真是老了,老了,连寡人都记得当初说过此话的乃是魏国的先王惠王,并非当今之魏王啊。” 韩王点了点头: “秦王您说的是……是……这话好像确实是惠王当年在与我等会盟时所言,想一想都过去十多年了,十多年了。” 魏嗣也不想再与两王因为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浪费时间了,便直接询问着: “你们秦韩两国既然想拉寡人的魏国共伐楚,那不知道两位国君能拿出何等诚意呢?” 韩王犹豫了一下,说着: “我们韩国的诚意嘛,魏王您也知道我们韩国现在实力与魏国和秦国相差太多了,寡人也实在没有能拿的出手给魏王您的东西了,不过寡人宫中藏有一随侯珠,而且还有一女,长的也貌似天仙,尚未出嫁,不知魏王您可否有意?” 魏嗣也没想到这天下间与和氏璧齐名的至宝随侯珠居然会在韩国宫中藏着,便说了句: “可是寡人如今已有了王后梓涟,恐怕给不了韩王您的爱女更高的名分了。” 韩王见魏王这番说法后,知道魏王定然是对随侯珠心动了,一喜: “这小女的名分与否,寡人的韩国倒是不会在乎,只要魏王您能接受小女和随侯珠,就是对我们韩国最大的荣幸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王议伐楚 魏嗣得喜事 魏嗣便借机询问了一番韩王这“随侯珠”来历,因为魏嗣可是听说过“随侯珠”与“和氏璧”皆乃楚传国之宝,这“随侯珠”又怎会轻易到了韩国王宫呢。 只听韩王叙说了起来。 原来随侯珠与和氏璧本就一直深藏在楚国深宫内,为楚国历代楚王的传国至宝。 可是到了春秋末年,楚昭王继位,伍子胥引吴兵入郢,当时楚昭王仓促逃离郢都,只带走了和氏璧,而却遗下了“随侯珠”。 这“随侯珠”自然被伍子胥所得了,于是伍子胥想借郑国做中间人,与当时最为强大的晋国交好,便把此“随侯珠”赠给了郑国。 而郑国在位乃是郑献公,虽然郑国刚刚经历子产改革,但是子产还是改变不了郑国国力衰弱的现实,只能继续维持在晋、楚等大国之间苟活了,自然也不敢把“随侯珠”留下来,得罪楚国了。 郑献公经过与正卿子太叔的一番商议后,决定把“随侯珠”献给了在晋国执政近三十年,已经告老还乡的韩宣子韩起了。 这韩起十分聪明,把持晋国朝政之时,不像其它人一样居功自傲,蛮横强硬,而是显得十分谦卑礼让,最后退隐时,更是大公无私的把正卿之位让给了同为晋国六卿的赵武,而没有让自己儿子继承,所以韩宣子在晋国威望自然更重了。 但是这韩宣子虽然表面如此完美,但是其实却是一个十分贪财之人,更是爱搜集天下间各类奇珍异宝,所以其退隐之时,从都城绛往其封地韩原方向运送宝物的车队延绵了数里之多。 郑献公与子太叔正是因为知道这韩宣子贪财,才把此楚国重宝“随侯珠”献给它的。 所以“随侯珠”自此入了韩氏家中,因为晋国强势,楚国在吴国进犯下,又差点遭遇到了亡国,所以楚昭王回郢复位后,也不敢再向韩宣子索要“随侯珠”了。 魏嗣听完韩王这叙说后,才明白了“随侯珠”为何会在韩国宫中之事了,便问了句: “难道当今楚王也不知道随侯珠藏在贵国吗?” 韩王回着: “这寡人就不知道了,反正`随侯珠`早已是我们韩国重宝,魏王您尽可放心收下,若楚国来问,只需回复我韩国献予魏王您之物便是。” 秦王在一旁说了句: “是啊,如今我们正是要邀请魏王您一同讨伐楚国的,魏王您就别再如此犹豫了,这`随侯珠`本就不属于楚国,而是始于随国。” 魏嗣把眼光转到了秦王身上: “秦王,既然您与韩王这次约我们魏国伐楚,韩王都愿意献出`随侯珠`嫁其女予寡人以示其诚意,不知道贵国又能拿出何等诚意来给我们魏国呢?” 秦王回着: “我们秦国诚意,寡人也已经想好了,毕竟寡人之女早已经嫁予魏王您了,而这次就只能把寡人的爱子赢稷送往贵国大梁了,顺便赠予贵国百车伐楚之粮,虽然粮食是少了一些,不知魏王您可否对此满意呢?” 魏嗣轻轻一笑: “秦王未免对于寡人的大魏太过敷衍了吧?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和一百车粮食就想使得我们魏国与楚国再次兵戈交锋吗?难道秦王您不知道寡人之前与齐相、楚相可是在襄陵相会国的?” 秦王解释着: “魏王,看来您定然是误会于我们秦国了,这赢稷可是寡人除了赢荡外,最钟爱的一子了,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有一个心愿,就是去魏王您的大梁游玩一番。而无法为贵国提供更多粮食也是因为巴蜀粮草尚未运出,所以只要巴蜀粮草再次运抵咸阳,寡人一定会把这批粮食分予贵国一半的。” 魏嗣便说道: “这粮食我们魏国如今倒是不太缺了,不过我们魏国更喜欢来大梁做客的是赢荡公子,而非那赢稷,秦王您应该也知道,这赢荡公子之母家本就我魏氏之女,而如今赢荡公子更是娶了寡人之女为妻,与寡人更是亲上加亲了,所以秦王您是否可以考虑一番?” 秦王有些犹豫了: “这……这……!” 一旁韩王赶紧过来对魏嗣说道: “魏王,希望您能理解秦王,毕竟秦王现在与本王一般,都已是年事已高,最怕身边没有最亲近的人陪伴了。” 魏嗣便马上说了句: “可是你们韩国太子不也尚在秦国吗?韩王您年纪可比秦王长了不少,您才是最需要太子韩仓回来陪伴的吧?” 韩王自然心里也是希望秦国放回自己因为上次韩国惨败于秦,而不得已送到秦国去的儿子韩仓了,所以也没有回魏王话,而是把眼光转到了秦王身上。 秦王哪里不知道韩王与魏王心思呢,自己让韩太子在秦为质也是为了控制韩国了,而魏王要自己把太子荡送往也是一样的心思,而魏王这突然提及韩太子仓,更是高明,不仅为韩国讨了人情,还使得自己这秦王有些无法下台了,便笑着说道: “这就容易了嘛,这次寡人回咸阳后,立刻就恭送韩仓公子归国,然后再满足小儿赢稷游玩大梁的心意,不知道魏王您可否满意?” 魏嗣回了句: “可以!” 于是三王回到话题,开始商议起了伐楚之事。 这时秦王叫人铺上了一张楚国羊皮地图,首先指着如今被楚国占领的商於之地说道: “两位国君,请看,这楚国虽然占领了商於要地,但是我秦国已据有巴蜀,而且现在三川之地也在我们秦国控制之下,所以这次只要韩国配合我们秦国绕方城从伏牛山,西下析地,掐断楚国与商於之地联系,那我们就能彻底全歼楚国驻守在商於的军队了。” 韩王便问着: “可是听说楚国在丹阳可是驻有十万军队的,以此保护商於与楚地联系,而且商於也有近二十万楚军,我们这般翻越伏牛山之举,会不会有些太过冒险了啊?” 秦王回着: “此方案只要不被泄露出去就不会有冒险之说,如果在商於我们三国军队与楚军正面作战,即使能取胜,恐怕也会损失惨重,导致我们三国今后几年可能都无法恢复元气了。” 魏嗣也说了句: “是的,我魏国这几年战争之损耗,已经另寡人历历在目了,所以寡人支持秦王这个决策。” 秦王这时又指了指楚国郾城地方: “魏王您看这郾城,乃汝、隐两水交汇之地,较之西面鲁关和东面陈地,更是楚军在中部防御的重心,所以你们魏国这次也不必避开这郾城,只需等我们秦韩两国与楚国交战消息传来,立刻攻打这郾城就是。” 魏嗣心里不禁说了句: “你们秦韩两国对楚军出骑兵,让我魏国与楚国正面交锋,当寡人傻子?” 便还是问着: “可是秦王您不是说了这郾城乃是楚国防御之重吗?我们魏国如何又能啃的下郾城这块硬骨头呢?” 秦王解释着: “魏王,您误解寡人了,寡人绝不是想让你们魏军与楚军拼个你死我活,让你们魏国攻打郾城,是因为寡人已经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魏嗣与韩王都把眼光聚焦在了秦王身上。 只听秦王说道: “寡人从楚国得知这郾城本来有十五万楚军,但是上次楚国为了伐越已经偷偷调了七万部队去越地了,而援宋时候,又从郾城调走了五万军队,所以郾城楚军现在是不足三万,而且皆是一些老弱病残,楚国也一直在保密郾城之事,就是想让郾城在我们列国眼中依然是有精兵十五万的楚国要地,使得我们不敢去窥探。” 魏嗣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看来楚国这次经历睢水之败和伐越惨败后,真的是已经变成一只纸老虎了。” 秦王一笑: “可不是嘛,这次只要伐楚大胜,以后天下诸侯都将会来侍奉我们魏、秦、韩三国了。” 魏嗣偷偷看了一眼此时韩王表情,明显一副心事重重样子,估计应该也是明白到了,这次三国伐楚若真的成功了,那可能今后与秦国交战可能就是自己魏国了,而韩国当然是最遭殃的一个了。 所以这次魏嗣回到大梁后,也没急于征集伐楚之兵,而是尽量想给百姓们多点休养生息之机了。 在魏嗣回大梁不到一个月,韩王的女儿随着“随侯珠”一道就进入了魏宫之中,而魏嗣也得到了一大喜事,便戚嫔诞下了一女,而郦嫔诞下了一子,这郦嫔之子长的十分像自己,尤其是那一双虽然不似自己,却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神,就让魏嗣更加开心了。 所以魏嗣与梓涟商议了一番,把郦嫔与戚嫔同时晋升为了夫人,与严婵儿一般,仅次于王后梓涟了。 而给这刚出生的儿子,魏嗣也为其取名为魏霸,望其以后能帮助自己完成一统天下之霸业,女儿取名为了欣,以显示魏国如今的欣欣向荣。 而韩国刚来的公主韩芸儿,也只得居在了九嫔之内。 魏嗣这日抱着刚出生几天的霸儿与梓涟一道,来看望起了入了魏宫没多久的韩芸儿。 看到韩芸儿第一眼后,魏嗣不禁被韩芸儿这般美貌也惊住了,这韩芸儿果然是五官标志,身材匀称,而且还有一双水灵灵、天真的大眼睛,让人看起来就想怜惜的模样,完全不输于自己身边的王后梓涟。 ------------ 第一百四十章 得随侯珠 尝治国之难 梓涟见魏嗣这番表情倒是有些罕见的吃醋了: “夫君,您觉得芸儿妹妹好看就好看嘛,何必在小君身边表现出来呢?” 魏嗣回过神,对着梓涟尴尬的笑了一下: “涟儿,看你这吃醋的样子,完全不像我大魏国堂堂的王后娘娘了!” 韩芸儿也赶紧过来向梓涟赔礼道歉: “王后娘娘,是芸儿不懂事,冒犯到您了,还望娘娘您恕罪!” 梓涟趁机也打量了一番韩芸儿,似乎醋意慢慢也消了,然后拉起了韩芸儿手: “芸儿妹妹,我与大王这番来此一是为了看看你,毕竟你都入宫几日,连大王与我这个王后长的如何,你都还不知道,说出去那不惹得笑话了吗?” 韩芸儿回着: “多谢大王与王后娘娘关心,芸儿我既然从韩国来入了魏国,夜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在宫中偶尔看到大王与王后娘娘就心满意足了。” 梓涟说了句: “妹妹,你这说的哪话呢?你现在乃是我们魏国后宫的妃嫔,大王现在就是你的夫君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见外之话了,在这魏宫中若遇到什么事,今日与姐姐我说便是了。” 魏嗣此时便提醒梓涟: “涟儿,你还没把我们这次另一个来意告诉芸儿呢?” 梓涟说道: “是啊,我说着说着差点倒忘了!” 芸儿点了点头: “大王与王后娘娘有事吩咐芸儿便是!” 梓涟叹了口气: “唉,我与大王都只是听闻过“随侯珠”乃是一绝世宝珠,却没有机会去亲眼目睹,而今听闻“随侯珠”妹妹您陪嫁来我们大魏的,所以今日我就想来借妹妹你的“随侯珠”与大王共赏一番。” 芸儿露出了一丝歉意: “大王、王后娘娘真是对不起,我来事本来打算把“随侯珠”交给大王与王后的,可是因为这几年都是整理住处,而又怕打扰到您两位,所以一直还藏着“随侯珠”,我现在就去把那“随侯珠”取来交给大王与王后娘娘!” 说完跑入屋中内侧去了。 不一会,韩芸儿捧着一个楠木盒走了出来,来到魏嗣面前说了句: “大王,嚷芸儿亲手为您与王后娘娘打开木盒吧!” 说着,用手慢慢搬开了这木盒。 这时,明显可以看到木盒缝隙中一阵白色光芒显露了出来。 待木盒全部开启后,里面露出了一颗比魏嗣拳头还大的夜明珠,通体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而且似乎还夹杂着五颜六色,不禁把魏嗣与梓涟都看的呆住了。 只听梓涟大声惊叹着: “这……这……这难道真就是传说中的`随侯珠`吗?这……这……这也太美了吧?” 韩芸儿把盒子盖回去后,递到了也是一脸惊叹的魏嗣手上: “大王,这“随侯珠”芸儿我就代我父君,代韩国,交给您了,希望以后唇齿相依的魏、韩两国能长久友好相处下去。” 魏嗣接过随侯珠,交给了一旁梓涟,然后过来搂住了韩芸儿: “芸儿,以后你就是寡人的爱妾了,就算你不是韩国公主,寡人也不会亏待于你的!” 于是晚上也就留在韩芸儿这,宠幸起了她。 韩芸儿不同于其它妃嫔,给魏嗣的感觉就是需要自己来保护,怜惜的那种,晚上即使睡着一起,魏嗣也不舍得对她太过冒失了。 这时,俩人都已经沐浴完了,躺在榻上。 魏嗣望着一旁韩芸儿: “芸儿,你喜欢我们大梁这种感觉吗?” 韩芸儿因为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自然有些紧张了,点了点头回着: “大梁比我们韩国新郑要热闹,这里也不像我们韩国宫中那么的阴暗。” 魏嗣侧过来对着韩芸儿露出了笑意: “是吗?” 韩芸儿答着: “是的,我们韩国王宫内是各种勾心斗角,我君父那些嫔妃们今天你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的,而这里却看不到这些,感觉都是一片和气洋洋的。” 魏嗣点了点头: “芸儿,你喜欢这里寡人就放心了,寡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喜欢勾心斗角的女人!” 韩芸儿回着: “大王,芸儿我不会这样的,我也不理解这些后宫女人为何就喜欢斗来斗去,最后就算做的了王后,太后,又能如何,还不得整天防着它人啊!” 魏嗣笑了起来: “哈哈,芸儿听你这话,看来寡人运气真好,这真是又得到两位一个良妻啊!” 芸儿转过来对着魏嗣伴了个鬼脸: “芸儿我才不是什么良妻呢,而且大王您宫中又这么多女人,比芸儿我好的肯定有很多的,就像王后娘娘那般又有气质,又有美貌,听说其还能帮到大王您处理国事呢!” 魏嗣往芸儿身边靠了靠: “是啊,涟儿确实是寡人身边最好的贤内助了,不过涟儿就是不太爱管理后宫和替寡人稳定大梁之事,总喜欢与寡人一块出征在外,这样也让寡人每次出征时,对大梁中诸事都不甚放心啊。” 芸儿又问: “大王,您的太子遫儿现在不是已经渐渐长大了吗,您要是外出把国事托给太子不就行了吗?” 魏嗣摇了摇头: “芸儿,你刚来我们魏国,还不了解这些,寡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解释,以后久了,你就会明白寡人之难了!” 芸儿替魏嗣盖了下辈子,然后也把自己裹好了: “大王,我们睡吧,不早了!” 然后自己一个人转过身就睡去了,魏嗣看着芸儿这番模样也只得苦笑着睡了过去。 要是放别的女人这样躺在自己身边,魏嗣可是不会如此约束自己的,可偏偏这是韩芸儿,魏嗣遇到的第一个不忍心去侵犯的女人。 到了第二天,魏嗣醒来后,在韩芸儿伺候下,一大早就来到大殿主持一周之中例行一次的朝会了。 本来魏国朝会是一周三次的,但是因为魏嗣常年在外出巡、征战,不免有些疲劳,所以在诸臣请命下,也改成了一周一次,但是魏嗣没事也会私下不断接见大臣询问各种国事。 魏嗣进入大殿,走到高堂处,坐下后,遍观了一下殿中诸臣,发现今日朝臣已然全部齐聚在此了,这就是许久没见过的了。 朝臣们齐向魏嗣行礼后,然后便在中间对着殿门方向,让出了一道宽阔之地。 魏嗣便对朝臣们说道: “诸卿有事可言,寡人洗耳恭听!” 翟章首先走了出来,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臣有事启奏!” 魏嗣点了点头: “好,老将军请言!” 翟章说道: “大王,最近听闻公孙喜将军从河西送来奏报,秦国西面的义渠国似乎已经投靠了秦国,若他日义渠国帮助秦国攻打我们河西,这对我们河西防备将极为不利啊。” 魏嗣轻笑了一下: “这义渠国今日投秦,明日反秦得,反复无常的,不必去理会,让公孙喜将军尽量不招惹它们就行,若它们哪日有心投靠我们魏国,可以给他们点好处便是!” 翟章回了句: “还是大王英明!” 然后退了下去。 马上一名叫魏不礼的河东郡守走了出来,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臣有事禀报!” 这魏不礼虽然身为魏嗣宗亲,为人正直不阿,所以魏嗣也在最近把他提为了河东郡守了。 只听魏不礼说道: “大王,我们河东郡几年前遭遇了严重蝗灾和旱灾,今年虽然得到黄河水补给,但是收成却大打了折扣,所以臣请命,可不可以暂免我们河东郡今明两年之税?” 魏嗣此时也颇有些无奈,因为自己从渑池回来后,临近渑池的魏国粮赋重地上洛之地就遭遇到了洪灾,而河西收复后,虽然已经恢复了几年生产,但是因为土地贫瘠的多,也仅仅只够养活的了河西军队,若河东再一免税,那魏国整个西部将无税可缴了,而自己才刚刚得到宋国陶地,这样下去,又如何还能应付的了大魏这个国家的运作呢? 所以魏嗣有苦难言,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复魏不礼了。 陈轸也看出来魏嗣的难处,便走出来对魏不礼解释着: “不礼大人,您这河东郡税收之事可否暂缓再议,毕竟您也应该知道我们魏国现在在外虽然已经强势崛起,但是在内却举步维艰,所以给我们大王点时间好吗?” 魏不礼表情十分沉重: “可是还过两个月就是各地秋收缴赋时候了,这样拖下去,得不到大王及时免税的君令,恐怕我们河东郡百姓会惶恐不安啊!” 说完,还是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魏嗣便说了句: “今日还是别议这些烦心之事了,最近这些日子,寡人都在宫中休养,也未闻及列国之事,不知道现在列国都发生什么动静了呢?” 苏代首先走了出来: “大王,最近听闻燕国立了新王姬职了,而且还遍邀各国,要为其先王哙举办国丧呢!” 魏嗣点了点头: “这姬职刚继位,就大张旗鼓为先王哙治丧,看来挺不简单!” 苏代回着: “是啊,这姬职这番名为治丧,估计也是在试探我们各国对燕国的态度,所以臣觉得大王您务必要表现得对燕国更加亲近才行,不然当初大王您从韩国接来这姬职,扶立它继位之事恐怕就徒劳无功了。” 魏嗣点了点头: “苏卿,您说得对!” 然后又问: “不知道这次燕国治丧,列国都派了何等级别使者前往呢?”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朝议论列国事 定伐楚策 原来这次燕国新王姬职,这次大举替老燕王哙治丧,只有赵国有消息要派上卿肥义前往了,而楚、秦、韩、宋、鲁等国,皆只象征性的各派了一名使者在去忘了燕国路上。 魏嗣听完后,不禁唏嘘了一下: “燕国今日这般,无怪乎燕王哙当年的昏聩、愚昧,不过出于礼节,我们魏国也不能怠慢了燕国。” 苏代附和着: “是的,那不知道大王您准备派何人前往燕国悼惗燕王哙呢?” 陈轸这时说道: “大王,既然赵国派了上卿肥义前往,那我们魏国也不能怠慢了,所以臣觉得大王您可以派太子前往,这样不仅可以让太子磨练一番,还可以显示我们魏国与燕国深厚的邦交之情。” 之前刚被魏嗣任命为管理国库的西子这时也走出来说道: “陈轸大人说的对,让太子去往燕国悼惗,正好可以弥补之前燕王派人来魏求援,大王您又无法及时帮助其之嫌隙,而且这次我们魏国派太子去燕国,还可以证明到我们魏国比赵国更加重视与燕国之友谊,这样燕国以后就会更加亲近我们魏国了,而且虽然燕国刚经历大乱,但毕竟燕国可也是方圆数千里之大国啊!” 魏嗣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对,这计策妙,那此事就依你们之意去办!” 谈完燕事后,如耳这时也走出来说道: “大王,臣有从楚国的消息传来,听说楚国最近与赵国似乎发生了不合的口角!” 魏嗣有些不解望着如耳: “这楚国与赵国不是在寡人伐宋之时,不是刚刚在邯郸结盟立誓了吗?为何又发生口角了呢?” 如耳答着: “听说是因为和氏璧,这秦国太子把和氏璧献给了自己丈母娘阳文君赵豹的夫人雏姬,而雏姬又不愿意把和氏璧交出来,还给楚国,所以才造成如今赵、楚之间口角了!” 魏嗣轻轻一笑: “看来都是秦国搞出来的了,秦国应该也是担心我们三国伐楚时,赵国出来帮助楚国吧,这样挺好、挺好。” 魏嗣继续说道: “楚国现在北方的盟友赵国已经没了,那三国伐楚担忧的应该就只有东面齐国了,不知道齐国最近可有什么动作呢?” 陈轸便答着: “听说齐王因为上次被大王您俘虏一事,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最近正在齐国国内大肆改革图兴,而辅佐其改革之人,正是齐国王后钟无艳。” 魏嗣愣了一下: “什么?齐国也在改革了?” 孟宛也走出来答着: “是的,臣也有听说!” 魏嗣便问: “那齐国都是在改革一些什么呢?” 孟宛答着: “听说齐国改革,现在首先是扩建稷下学宫,以此来增加学子们数量,其次便是大力发展鱼盐和织布刺绣,使齐国更加富裕,最后听说齐王最近还带着王后去拜访了当年帮助田忌大败我们魏军于马陵的那位早已经退隐的孙膑军师了。” 魏嗣笑了一下: “这孙膑难道还没死吗?” 孟宛答着: “没有,听说孙膑现在带着妻儿隐居在其先祖孙武的老家乐安附近以耕织为生呢,听说其闲时之余还写了一册叫“孙膑兵法”书册,正好在这次齐王到访时,献给了齐王呢。” 魏嗣感叹了起来: “想当年,就是田忌与这孙膑令我们魏国霸业中衰,还害的我们庞涓将军惨死马陵,如今田忌已亡,这孙膑倒是隐居的挺是清闲,寡人发过誓要替庞涓将军保持的,虽然在马陵已经俘虏齐王,败齐军,报过仇了,但是不让这孙膑跪在庞涓将军坟前惭悔,寡人觉得还是不够解恨!” 孟宛便问: “那大王之意,莫非还是想把那孙膑擒来给庞涓将军请罪?”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魏国能创立曾经的霸业,离不开吴起、庞涓两位将军之功,若寡人无法为庞涓将军血耻,那以后又有哪位将军能为我们魏国统一天下,再鞠躬尽瘁呢?” 陈轸也说道: “是的,大王这番就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看,让天下所有想成就功业的人知道,我们魏国对所有忠于我们魏国的忠臣良将都将是敬以最高的礼遇。”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所以寡人也正在考虑,想在大梁为李悝、吴起、庞涓、公孙衍四位对我们魏国有无上之贡献的名将,先贤,立碑刻功。” 因使齐有功,被魏嗣任命为中大夫的司马由走出来说了句: “大王,犀首先生虽然以前在我们魏国做了数年相邦之久,但是也不至与李悝、吴起、庞涓三位对我们魏国有大功的先贤一般,刻功立碑吧?” 陈轸便向其解释: “司马大夫,您或许不了解大王意思,犀首先生虽然功劳不如那三位大贤,但是没有犀首先生为我们魏国打下的根基,我们魏国如今是不可能再次称雄于列国的,而大王想给犀首先生这崇高荣誉,也是为了告诉天下才士们,及时你们对我们魏国功劳无法超过李悝、吴起、庞涓三位大贤,你们能做到像犀首先生这般为魏国勤勤业业,我们魏国也一样会给它们至高礼遇的。” 司马由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是我误解了大王意思。” 这时朝臣也纷纷支持: “我王英明……我王英明!” “我王对臣等的钟爱,已经是古之罕有了!” “相信以后一定会有更多数不清的大贤之士会来到我们大梁的!” 魏嗣便又问: “那秦国、韩国最近又有何举动呢?” 陈轸答着: “回我王的,最近这段时间,秦国、韩国兵马调动十分频繁,应该都是为了攻打楚国!” 魏嗣点了下头: “此事也是在预料之中!” 孟宛便问魏嗣: “我王,那我们魏国何时出动兵马伐楚呢?” 魏嗣回着: “不急,秦国伐楚是为了报仇,出师有名,韩国是受秦胁迫,不得已,而我们魏国虽然之前与楚在宋地交战过,但是楚相还是来我们魏国表示友好了的,所以我们我们魏国暂时还没有充足的伐楚名义。” 孟宛又问: “可是在渑池会盟,大王您不是答应了秦、韩两国共同伐楚的吗?” 魏嗣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寡人在渑池,确实是答应了与秦韩两国一道伐楚,可是寡人却没有答应什么时候伐楚啊?况且现在秦、韩尚未与楚交战,我们魏国又何必着急得罪楚国呢?” 孟宛似乎有些明白魏嗣意思了: “看来大王您是定然有了自己计策了。” 魏嗣说道: “是的,寡人告诉诸卿也无妨,寡人现在是在等楚国的消息,若不出寡人所料,只要楚国得知了秦韩两国要联合我们魏国讨伐其之事后,必定会派使者前来我们魏国的。” 如耳便问: “大王您就不担心楚使去了秦国和韩国吗?” 魏嗣摇了下头: “不可能,楚秦本来就是有深仇大恨的国家,楚使若是去秦国得到的只会是对楚国的羞辱而已,若楚使去韩国,如今韩王根本就不会接见楚使的,因为韩王若接见楚使,那秦国必定会对其责难的,这些楚王心里是明白,所以楚国只能派使者前来我们魏国。” 陈轸便说句: “看大王这意思,这次楚国定然是无法抵抗我们三国的进攻了?” 魏嗣回着: “是的,楚国刚经历了睢水之败,伐越的全军覆没,所以是不可能再抵抗的了我们三国进犯的。” 如耳也说了句: “大王,既然知道这次楚国必败,为何您不与秦韩一道,早日伐楚,谋取楚国之郾地,以及陈、蔡呢?” 魏嗣回着: “我们魏国经历伐宋,休养生息刚过半载,如今也不宜匆忙再起兵戈,而且这次我们三国伐楚,楚若再次大败,一定会丧失商於之地,若秦韩两军死追不放,楚国是守不住丹阳的,恐怕连郢都都会有危险,这样楚国以后将一蹶不振,我们魏国虽然能得楚国的郾、陈、甚至蔡地,但是想要彻底平定这些地方,恐怕也需要时日,而且秦国除掉了楚国这个最大威胁后,矛头一定会再次对准我们魏国的。” 如耳点了下头: “大王说的对,我们只想占领楚国郾、陈、蔡,倒是忘了防备秦国了。” 孟宛便也问着: “可是依现在形势,就算我们魏国不出兵伐楚,恐怕楚国也是抵抗不住秦韩两国的,我们魏国也不能放着郾、陈、蔡这么好的地方不去取啊!” 魏嗣露出了笑意: “所以寡人等楚使来,就是想要当面向其索要郾、陈、蔡这三地,依寡人之料着楚使定然是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还得回信楚王的,这楚使在我们大梁,我们魏国难道就没有办法能让楚使先行答应寡人这条件吗?若万一这楚使识趣的答应了,那寡人就只得亲自去替楚国向秦、韩两国说情了。” 陈轸对着魏嗣竖了个大拇指: “大王果然高明,居然想出了这招不出兵而得楚之三地之策,不过依臣之料,楚国也是绝不会答应献上这三地予我们魏国的。”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也明白,所以这次楚国不献地,那我们魏国不正好就可以以楚国无信之由而与秦韩一道伐楚了吗?这不就是出师有名了吗?”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赵君立相 楚王忧患 赵国邯郸。 赵君此时也收到了一个噩耗,便是远在九原的相邦赵豹病逝了,赵君也是把叔父公子成,和太傅李兑叫来了,询问起了赵豹两个儿子国尉将军赵期和赵平是否能接替赵豹之相位。 只听公子成首先说道: “君上,若论资历和威望,臣觉得这相邦之位非肥义大人莫属,赵期和赵平虽然各有所长,但其威望明显不足以胜任我们赵国相邦之位啊!” 赵君不禁说了句: “可是赵豹离邯郸前,寡人可是亲口应承过它,要是将来有一日,它为我赵国殉难了,那寡人将把其相位及爵位全部赐予其后人啊,现在赵豹已薨,而且其对我赵国这十多年的功劳可是无人能及的啊,寡人怎么可以这么言而无信去对待一个为我赵国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的宗亲之臣呢?” 公子成相劝: “君上,您想一想,现在正处列国争雄的关键时期,若我们赵相任用一毫无威信,而且不足以服众之辈,那不仅朝中众卿会不满,而且列国也会轻视于我们赵国啊,臣当初主动让相位于赵豹也是考虑到了这些啊!” 赵君把眼光转到了太傅李悦身上: “不知道李太傅,你怎么看?” 李兑答着: “君上,既然您已经应允过先相赵豹,把其位给其后人继承了,当然不能言而无信了,而且臣无事也会去观看您的宿卫将军赵平教习四岁太子章武艺,发现赵平不仅武艺非凡,还精通治国之才,看来其定然是得到了赵豹真传,所以臣觉得让赵平继承赵豹相邦定然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赵豹长子国尉将军赵期,臣觉得让其继承阳文君俸禄爵位就可以了,这样不正好也满足了赵豹相邦的遗愿吗?” 公子成瞪了一样李兑: “李兑,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看你是私下与赵平关系亲密,才置我们赵国国家利益不顾,存私要荐赵平为相邦的吧?” 李兑反驳公子成: “公叔大人,您明知肥义大人不愿为相,还这般举荐与他,您难道就没有觊觎我们赵国相位的私心吗?” 公子成怒视李兑: “你简直是信口雌黄,信口雌黄!” 赵君见两重臣吵了起来,也生气了,便大吼了一声: “给寡人不要再吵了,既然叔父不同意立赵豹之子为相,李兑大人又力挺赵豹二子赵平为相,寡人也不能失信于赵豹,现在寡人决定把它们俩人叫来考验一番,你们若有异议,可直接与其对质便是。” 不一会,身穿盔甲的赵期与赵平一道走了进来,明显看出俩人都还处在丧父的悲痛之中。 等俩人行完礼后,赵君首先安慰俩人: “两位将军,你们不必难过了,赵豹乃我们赵国之吴起,寡人一定会好好让你们继承乃父赵豹遗志的!” 俩人便赶紧一起谢过了赵君。 赵君于是首先询问赵豹长子国尉将军赵期: “赵期啊,你父亲走了,你打算如何替你父亲处理丧事呢?” 赵期答着: “我父亲一辈子为赵国鞠躬尽瘁而死,我赵期自然应当秉承父亲遗志,继续为我赵国而活了,所以我也要在邯郸为我父亲守孝三年,然后帮助赵国称霸天下。” 赵君又问赵豹次子赵平: “赵平,你又打算如何呢?” 赵平回着: “当然是先去九原,彻底平定那里胡人,替我父报仇,然后回来替父亲守孝,之后再为我们赵国去争霸天下了。” 赵君似乎心里已有了偏向之意,便示意公子成也询问起了俩人。 只听公子成首先问着赵平: “你父亲刚死,你为何不替其守孝,却要先去替其报仇呢?” 赵平答着: “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报又何以能安心守孝?” 公子成轻轻一笑: “原来这样!” 然后又问赵期: “你又为何坚持要先守孝,而不像你弟弟一样去替你父亲报了仇再守孝呢?” 赵期答着: “我父亲虽然走了,我们固然悲痛,但是身为其长子的我必须要理智,若现在贸然去九原替我父亲报仇,给了齐、秦、魏等国趁机来进犯的机会,那我们岂不是害了赵国,这样就违背了我父亲之意愿了。” 说完,又继续说了一句: “所以我赵期以后决定改名赵豹,用我乃父之名,继承我父亲之遗愿。” 赵君马上拍手叫好: “好……好……好,以后赵期……应该叫赵豹了,以后你就是我们赵国的国相了,而你弟赵平素来有才能,也不能亏待了他,你父亲阳文君的爵位让给他,不知道你们可否有异议?” 俩人便赶紧跪下,一起感谢起了赵君。 由于赵君对赵豹一家的重视,如今又重用赵豹二子,自然也极力维护赵豹夫人雏姬了,而且还派使臣告知楚国,雏姬夫人绝不可能藏有和氏璧之事,以楚国诬陷赵国盗其和氏璧之由,与楚国断绝了来往,不过这也正是秦、魏、韩三国希望的了。 楚国郢都。 楚王此时正在宫中焦急不已的渡步着,身后跟着同样表情沉重的楚相昭阳与左徒屈原。 只听楚王停下脚步来,对着身后昭阳和屈原说道: “你们难道真的也想不出帮助寡人抵抗秦、魏、韩三国的办法了吗?” 昭阳便说道: “我王,因为之前援宋、伐越两场兵败如山倒的战役,现在使得秦、魏、韩三国开始打起来我们楚国主意,您虽然派了使者去往魏国求情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您再派使者前往秦国,以还其商於之地为条件,看能否使得秦国放弃这次攻打我们楚国之心吧?” 楚王冷冷一笑: “商於之地是我们楚国拿了几万将士惺命换来的,寡人凭什么要还给秦国?而且秦国冠冕堂皇盗我楚国重宝和氏璧,还把它献给了赵国,羞辱于寡人,寡人怎能向其屈服?” 屈原在一旁说道: “既然大君已经无意与秦军讲和,那在三国进攻面前,以我们楚国现在实力,肯定是抵抗不住的,为今之计还有两个方略才能救我们楚国了。” 楚王一喜,望着屈原: “灵均有何方略,赶紧说!” 屈原答着: “其一,便是大王送太子去齐国,然后以淮泗之地,看能否换得齐国的援兵!” 楚王轻笑了一下: “灵均你这割淮泗之地予齐与昭公的还商於之地予秦又有何区别呢?说下一个吧!” 屈原继续说道: “第二个方法就是,这次您已经派使者前往魏国了,我想魏王一定会以索要郾、陈、蔡等三地为由,才愿意放弃伐我楚国之念,转而帮助我们楚国劝说秦韩的,所以灵均觉得大王您答应了魏王这要求也是无妨的!” 魏嗣一阵苦笑: “昭公、灵均你们这哪是方法,完全是在让寡人割地求饶嘛,这种事在我们楚国前所未有,寡人可做不得,做不得!” 屈原又继续说道: “大王,相比之下这把郾、陈、蔡三地割给魏国暂时让魏国替我们楚国求和说情,或许更为可靠一些,这样至少能给我们楚国,因为上次两场大仗惨败而缓口气的机会,到时候我们楚国缓过来后,再想办法从魏国拿夺回这三地不就行了吗?” 楚王生气: “一到关键时刻,你们都是靠不住,靠不住的!” 然后对着一旁侍卫说道: “去把莫敖张仪叫来,就说寡人有国事相商。” 屈原这时说了句: “大王,您这个时候问那张仪,它能有什么好计策?他在我们楚国虽然一年多了,但是却没有帮助过我们楚国,此人心不在楚啊!” 楚王望了望屈原: “灵均,你除了能陪寡人吟诗作对,饮酒外,又能帮得了寡人什么呢?你要去郢郊改革,寡人允许你去了,结果把郢郊搞得一阵乌烟瘴气,你劝寡人不要攻打巴蜀,只需对巴蜀两国施以恩惠就行,寡人照你做了,结果巴蜀两国现在投靠秦国,还成了秦国的粮赋重地,这些你如何解释?” 屈原要与楚王争辩,结果被一旁昭阳拉住了: “芈原,不可对大君无礼,我们暂且退下,冷静一番,好好想想该怎么帮楚国抵挡住这次的秦、魏、韩三国吧。” 屈原也只得跟着昭阳一道退出去了。 不一会,张仪进来殿中了。 没待楚王先开口,张仪首先对其询问着: “大王,您这次叫我莫敖来,定然是因为秦、魏、韩三国在渑池会盟,要共伐我楚国之事而忧虑吧?” 楚王十分满意的点了下头: “看来还是只有莫敖你知寡人之忧啊!” 张仪便问: “我刚才来时碰到过昭公与左徒大人,看来大王你你是对它们俩人不甚满意啊,毕竟它们乃楚国宗亲之臣,那才是大王您能倚靠的人啊!” 楚王轻笑了一下: “寡人所倚靠的人,口口声声要寡人去向敌人割地求和,寡人倚靠这种亡国之臣,是要看着我楚国灭亡吗?” 张仪马上跪在了地下,一番苦口婆心的样子: “大王,您可不能说这种不吉利之话啊,我们楚国一定会千秋万载,最终一统天下的!” 楚王不禁叹了口气: “唉,千秋万载,一统天下,寡人何曾不想呢,可是如今却正值我楚国国难当头的时候,张仪啊,你赶紧给寡人想个好的计策吧!”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楚太子质齐 屈原劝齐伐魏 只听张仪对楚王说道: “大王,如今秦国、魏国、韩国三国已经谋划好攻打我们楚国了,而且秦、韩两国也早已经陈兵在蓝田、三川、乃至我们楚国方城之外了,这次只要秦王一发号施令,那秦、韩两国兵马就会直接进犯起我们楚国,而魏国定然也能在几日内召集兵马配合秦、韩两国攻打我们楚国,所以我们楚国现在十分的危险啊!” 楚王回着: “是的,不然寡人又何必如此着急想让张仪你帮寡人谋一对策了,张仪这次你要是有好的办法救了我们楚国,那寡人就命你为司徒,与昭阳平起而坐。” 张仪摇了下头: “大王,您误会我张仪了,我张仪又歧是那种贪慕权位之人呢?我仗义来楚只想赎当年欺瞒大王您之罪,帮助楚国对付秦国!” 楚王点了下头: “寡人早就忘了那些旧事了,不然寡人又何必命先生您为我们楚国之莫敖呢?您就赶紧说有何退敌之策吧,只要不让我们楚国屈辱的割地,怎么样都行!” 张仪用手抚了抚自己已经显得有些发白了的长须: “大王您想不割地嘛,也有一个绝佳办法!” 楚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先生有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张仪便说道: “若想解了这秦、魏、楚三国伐我楚之忧,那就只能靠东面的齐国!” 楚王表情有些无奈: “若寡人要求得齐国来援,那齐国必定会索要寡人的淮泗之地的,寡人已经说过了,不会割让任何一块地的!” 张仪面带笑意看着楚王: “大王,您误解臣之意了!” 楚王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张仪: “难道先生您有办法让齐国无偿帮助我们楚国吗?” 张仪回着: “臣这个计策只需要大王您送太子横去齐国足矣,不过陪同人必须是屈原!” 楚王一愣: “灵均陪横儿到了齐国,果真能使齐国帮助我们楚国吗?” 张仪说了句: “是的,大王只要您相信我张仪,您尽可派太子横与屈原一道去齐国,臣相信屈原必能劝说齐王出兵伐魏,到时候齐、魏两国开战,那我们楚国就少了魏国这个大敌,只需全力抵抗秦、韩两国即可了。” 楚王大喜: “好主意,好主意,寡人现在就叫人通知灵均与横儿,明日就启程去齐国,然后把寡人的所有军队全部调去防守秦、韩两国。” 一个月后的齐国临淄。 齐王此时正在宫中拿着一卷兵书翻阅着,这本书也就是孙膑所著的那部兵书了。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奏报: “大王,楚国太子与左徒大人到宫外等着见您了。” 齐王马上回了一句: “那还不赶紧去请进来,请进来啊!” 不一会,屈原跟着楚国太子熊横一道步入了齐国王宫大殿中。 待礼毕后,齐王首先带着笑意对着熊横说道: “楚太子远道而来我们齐国,寡人无法亲往迎接,还望楚太子见谅啊!” 熊横表情有些紧张: “我是受我父王之托来大王您的齐国居住些日子的!” 齐王一笑: “寡人知道,早就知道了,寡人早就有意想邀楚太子来我们齐国做客了,楚太子您以后住在寡人的齐国就跟住在楚国一样就行了!” 熊横谢过了齐王。 屈原这时趁机对着齐王开口了: “齐王,这次我王派芈原与我楚太子横前来齐国之意想必大王您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齐王心里自然早就知道这次两人来齐是想让自己齐国出兵伐魏,以此替楚国分担秦、韩、魏三国将要伐楚压力,便还是装作不知,询问着: “寡人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处理繁忙的国事,确实未曾听闻楚太子与芈原先生您来我们齐国有何意图,难道你们来寡人齐国不是做客的吗?” 屈原自然是看出了齐王这明显是在故意装烊了,便说道: “齐王您既然是在处理繁忙的国事,那芈原我与我们楚国太子来齐之意,齐王您怎么可能不知呢?难道齐王您连最近风传的秦、魏、韩三国渑池会盟,声称要讨伐我们楚国之事,也没有听说过吗?” 齐王摇了下头: “它们又不是讨伐我齐国,寡人可没那么多时间关心这些与我们齐国无关之事!” 屈原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齐王您怎么能说秦、魏韩联合伐楚不关您齐国之事?那芈原就跟齐王您分析一下吧!” 齐王轻笑的望着屈原: “好,寡人倒想听听先生之说,这三国伐楚,与我齐国又有何关系了!” 屈原讲了起来: “若这次秦、魏、韩三国伐我楚国,大败了我们楚国军队的话,以后我们楚国将无法在南面替您的齐国牵制魏国,那时候魏国将会更加强大,而秦国也会变得强大,而要是魏、秦联合起来再攻打大王您的齐国,没有了我们楚国在南面牵制,那您觉得您的齐国又能抵抗的了秦魏两国吗?” 齐王回了一句: “当初三晋伐齐时,你们楚国也未曾帮过寡人齐国啊,所以寡人齐国现在也没有义务帮助你们楚国!” 屈原辩说: “齐王,当初我们楚国并非不想帮助您的齐国,您应该也知道当初我们楚国兵马几乎都派往越地去平定我们共同的敌人越国了,要是我们楚国当时不攻打越国,那越国肯定也会趁机与韩、魏、赵三国一道攻打您的齐国的,您想想这越国要是当时参与了三晋伐齐,那您现在这座齐宫大殿,现在可能都换主人了,所以上次三晋伐齐之时,我们楚国可是帮了您齐国的大忙的啊。” 齐王一时无言以对,马上又问了一句: “既然你们楚国想得到我们齐国援助,那你们楚国有何诚意拿出来呢?” 屈原指了指旁边熊横: “我们楚国太子亲自来您的齐国做客,不就是我们楚国最大的诚意了吗?” 齐王连说了两句: “不够,不够!” 屈原继续说道: “难道我们楚国以储君来您的齐国做客都不够诚意?莫非还要让我们楚王亲自来您的临淄做客才够诚意吗?” 齐王回着: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了,寡人怎么能让楚王来我齐国做客呢?” 屈原又说道: “既然齐王您觉得我们楚国诚意已经够了,那就请齐王您答应出兵伐魏,替我们楚国解除这次危机吧!” 齐王不禁说道: “这……这……这!” 屈原马上又接着说道: “齐王,您还犹豫做甚?只要您的齐国这次能帮我们楚国伐魏,那以后我们齐楚将比当年秦晋之好更加亲睦,难道大王您不想齐楚交好结盟吗?只要等我们楚国渡过这次危机了,我们楚国一定会感念齐国恩情,那以后我们楚齐两国就可以共同替您的齐国,去报了这些年三晋屡屡对齐国的冒犯之仇了!” 齐王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寡人就答应你们楚国了!” 然后又问了句: “可是如今我齐国刚刚改革没多久,而且现在魏国强大,以我齐国之力又如何能打败强大的魏国呢?” 屈原回着: “齐王,既然齐国无法单独伐魏,那为何您的齐国不能再次联合宋、鲁两国呢?而且当年不也正是您的齐国在马陵一役大败魏国,终结了魏国近七十年称雄诸国之霸业吗?” 齐王不禁说了句: “可是宋国新败于魏,而且这两国可是各怀鬼胎的,上次不是它们两国不听从寡人号令,寡人也不至于在马陵受辱于魏、韩了。” 屈原露出了久违笑意: “这还不简单,让贵国的相国田婴大人与我们楚国昭相共同去宋、鲁两国走一趟,它们这次难道还敢不听齐王您之令吗?” 齐王点了点头: “也是,我们齐楚两国共同施压,谅它们这两小国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招了。” 说完,齐王表情又有些忧虑: “可是寡人听闻赵国新立了国相乃赵豹之子赵期,听说此子可是一直在图谋我齐国呢,若这次我们齐国联合宋国、鲁国伐魏,这赵国搅和进来怎么办?” 屈原不禁叹了口气: “本来这次赵国是应该可以帮我们楚国的,可惜因为一块和氏璧之事,搞得我们楚、赵两国现在不甚和睦,这赵国之事,我会让我们大王想办法去解决的。” 齐王便说了句: “好,那就等你们楚国解决与赵国之事后,寡人再联合宋、鲁出兵伐魏吧,毕竟寡人这次可不想再与魏赵联军作战了。” 等屈原、楚太子离殿后,齐王又赶紧叫来了王后钟无艳、相邦田婴、大将军匡章三人商议了起来。 只听匡章说道: “现在我们齐国在改革,休养生息,魏国亦是如此,而且魏国之前年年战争之损耗,较我们齐国更甚,所以这个时候正是我们齐国伐魏的大好时机!” 田婴也说道: “匡章将军说的对,魏国现在迟迟没有像秦、韩那般,陈兵楚境之因,不过是因为国困民乏了,所以我们现在出兵伐魏定然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至少能收回我们齐国上次丧失的阿城以西之地,这些地方一直乃是我们齐国赋税重地,不夺回来,那大王您兴齐之愿将难以实现啊!” 齐王把眼光转到了一旁王后钟无艳身上: “无艳,你如何看待此事呢?” 钟无艳答着: “大王,我不过乃一后宫女子,大王您能让无艳来此旁观,就已经是无艳莫大的荣幸了,无艳又怎能干预国事呢?”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齐假魏伐赵 魏议援赵 魏国大梁。 魏嗣这时也收到了在齐国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便赶紧把陈轸、翟章、孟宛三人招来商议了。 只听魏嗣询问着: “寡人听闻楚国最近派了太子与左徒去齐国,已经说服了齐王,让其发兵讨伐我们魏国了,不知三位卿家如何看待此事呢?” 孟宛首先答着: “大王,既然齐国要帮助楚国讨伐我们魏国,想必一定会拉上宋、鲁两国的,之前宋国已经遭受过我们大魏的讨伐了,只有大王您派人去威胁宋君一番,想必其必然不敢再出兵了的!” 翟章面带气愤说了句: “是的,没想到楚国才刚派使者来向我们魏国求合,就私底下让太子去往齐国,怂恿齐王讨伐我们魏国了,楚国这招可真是阴损的,我们魏国这次必须要与秦韩一道给楚国点颜色看看了!” 魏嗣便看了眼陈轸: “陈卿,您又怎么看?” 陈轸答着: “这宋国既然有了对付它的办法了,而这鲁国,不知大王您还记得曲沃会盟时,鲁君那位爱妾虞淑呢?”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了,这虞淑长得天姿国色,如西施般,寡人又怎么不记得呢?” 陈轸马上问了一句: “大王,您不会也喜欢上那位虞淑了吧?” 魏嗣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就算这虞淑再美,在寡人眼中如今也不过一破鞋烂袜而已,寡人又如何看得上呢?” 陈轸又问: “那大王您猜的到这虞淑现在所在何处吗?” 魏嗣轻轻一笑: “虞淑若不在鲁宫还会在哪呢?” 陈轸便说着: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这虞淑现在可正在我们魏国境内呢?” 魏嗣有些不解望着陈轸: “这鲁君爱妾怎么可能在我们魏国呢?” 陈轸讲了起来。 这虞淑乃是陶丘人士,后来被宋君选入了其宫中,还未受到宋君宠幸,就被宋君送去了鲁国和亲了。 因为虞淑十分美貌,而且善解人心,自然很快就受到鲁君宠幸了,知道随鲁君前去参加魏王主持当然曲沃会盟。 可是在曲沃会盟时,虞淑因为呗魏国扣留一事对鲁君甚是不满,所以在鲁国的途中,鲁君的车驾经过宋国陶邑时,虞淑以肚子不适,下了车后,便不愿再上鲁君的车,而回到了自己故居之地闭门不出。 鲁君百般对其道歉求原谅,就是没用,鲁君因为国事,也只得暂且回到鲁国去了,所以虞淑就一直留在了陶丘之地。 魏嗣听完带着笑意说道: “看来这事还都怪寡人了,依陈卿之意,是想让寡人把这虞淑请来大梁,以此威胁那鲁君吗?” 陈轸点了下头: “是的,臣正是此意,只要那虞淑在我们魏国大梁,那鲁君恐怕就不会与齐国一道了。” 魏嗣甚是满意: “好,那此事就由陈卿您去办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奏报声; “启禀大王,秦国公子稷携带百车粮草到了大梁城外了!” 魏嗣不禁说了句: “这秦国看来这次还真下了伐楚的决心了,不然也不会真的送了这公子稷前来的。” 孟宛也说了句: “是的,听说这公子稷虽然才四岁,但是却聪慧异常,更是秦王最钟爱之子,如今秦国肯把他送来我们魏国为质,看来也是希望与我们魏国长久结盟了。” 陈轸轻轻一笑: “这倒未必,依臣看,这秦国不过还是想暂时利用我们魏国与其一道伐楚而已,等伐楚结束后,秦国必然会伐我魏国,而因为公子稷在我们大梁,秦国肯定会觉得我们魏国对秦国是没有任何戒心的,所以秦国便可借伐楚之余威,转头立刻就讨伐我们魏国,那时候我们魏国毫无防备,又如何抵抗的了秦国呢?” 魏嗣点了下头: “寡人也有此担忧,所以这次不管伐楚,还是拒齐,河西、上洛两地兵马,我们魏国都不可以轻动。” 翟章便问: “大王,那这次不动河西、上洛兵马,仅靠鄢陵、襄陵两地兵力恐怕无法与楚军作战吧,更何况现在还有齐国的威胁呢?” 魏嗣有些无奈: “鄢陵、襄陵两地加起来虽然不到十万兵力,但是只要避开楚军主力取胜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听说楚军主力现在可是都在往丹阳、商於聚集呢,想必楚国应该是想让齐国先出兵拖住我们魏国,然后全心与秦、韩做一场大决战吧?” 陈轸便说道: “是的,现在我们魏国倒是不用担心楚国,主要还是得防备齐国啊!” 魏嗣说着: “是的,就是不知道寡人送往赵国的国书,如今赵君有没有收到呢?” 赵国邯郸。 这时,赵君正在殿中举行朝会,刚要打开魏王写的国书,让朝臣们议策略,突然一满身血迹斑斑的将军狼狈不堪的跑入了大殿中,跪在地上后,就对着赵君,大声说着: “君上……君上……两日前,齐国军队突然越过河水进犯我赵国灵丘,小将等完全无力抵抗,恐怕现在灵丘城已经失守了,而且小将来时已听闻武城等地也皆已失守,齐军一路向西,似乎朝邯郸这边奔来了。” 听到这消息,赵国朝堂一阵哗然,毕竟最近在列国中盛传的都是齐国将要帮助楚国讨伐魏国,没想到齐国却突然攻打起了自己赵国,而且还兵锋直指邯郸。 赵君也是一直吃惊和惊慌,赶紧询问朝臣: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一会又连续有官员进来报急了,皆是言齐国四十万军队进犯,赵军兵败如山倒,齐军朝邯郸而来的急奏了。 赵君见朝臣中群臣此时无一人敢作答,便只得询问自己不久前任命的新相赵期,不过此时已改父名赵豹了: “赵豹,你可有退敌良策?” 赵豹拍了拍詾口,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后,答着: “大王这次齐国四十万大军,毫无声息的进犯我们赵国,兵锋直指我们邯郸,臣觉得齐国可能并非是想灭了我们赵国,而是另有所图!” 赵君十分着急: “现在还管他什么另有所图了,最主要是赶紧想好,怎么防御保护邯郸才是最重要啊!” 公子成也走出来说道: “是啊,为今之计只能赶紧组织防御了,关键肥义大人现在还在燕国未归,不然还能替我们赵国想一良策。” 赵豹便赶紧走到最后一个来报急的士兵面前询问: “现在齐军到哪了,有没渡过漳水河?” 士兵答着: “齐军已经渡过漳水河了,我来报时其先锋已经攻打起了列人城。” 赵君直接惊的坐倒在了地上: “什么?齐军已经到了列人城了?为何奏报的如此之晚?” 士兵回着: “君上,不是小的奏报晚,是因为齐军派了无数探子,在半路劫杀我们这些报信的使者,导致小的们无法及时报信,能回到邯郸的都是侥幸!” 魏国大梁。 魏嗣也是在突然之间就收到了齐国伐赵的消息,也是吃惊不已,便赶紧临时叫来官员们,主持起了朝会。 只听司马由走出来说道: “没想到这次齐国居然会假借替楚国伐我大魏之名,却暗地里去攻打赵国了,而措不及防的赵国兵败如山倒,导致现在齐国已经快兵临邯郸了,看来这次赵国危矣啊!” 孟宛也说道: “是啊,齐国这一招可真够出奇的,打的万乘之国赵国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连邯郸恐怕都有危险了,难道这次齐国一心想要灭了赵国吗?” 魏嗣便说道: “齐国灭赵国倒是不可能,邯郸如今城墙坚固,没有数月之久,齐军是攻不下来的,而且齐国也不可能跟赵国拼成你死我活,齐国这次最大目的可能是想夺回之前失地,然后趁机逼赵国割让其河东之地。” 陈轸也说了句: “是啊,若我是齐王,我若想灭赵,不会直接派兵去往重兵把守、城墙坚固的邯郸的,只会先取沙丘、巨鹿等地,再绕道去往武安,番吾两地,断了邯郸退路,这样才是最佳办法,可是现在齐军目标却是直指邯郸,所以齐国肯定是像大王所说那般,是另有所图的。” 众臣对陈轸此番分析也都表示同意了。 魏嗣便问: “既然如此,而赵国现如今是我们魏国在外面唯一靠得住的盟国了,这次既然齐国是想逼迫赵国,那我们魏国就出兵去救赵国,而且要全力与赵国一道,打退齐军,不知道诸卿觉得寡人这想法如何?” 陈轸连连点了几下头: “大王您说的对,我们这次必须全力去救赵,做到让赵国感念我们魏国恩情,这样才是为我们魏国某得了最大利益。” 孟宛便问: “可是这次在马陵附近驻守的军队恐怕是动不得的,不知道大王与陈轸先生打算从何处派军队去支援赵国邯郸呢?” 魏嗣犹豫了一番后,说道: “修鱼十万军队,再加上上党南部七万军队不知道够不够此次援赵呢?” 孟宛表情有些不解: “大王,这上党军队与邯郸之间被大山阻隔,周围道路十分难行,若驰援邯郸,怎么也得花上半月之余才到的了,就跟赵国在上党北面、九原、云中等地的军队一样,远水救不了近火,修鱼军队要是日夜兼程,三个昼夜倒是能赶的到邯郸,要是大王您调这两地军队,恐怕等上党军队到了,战事恐怕就已经结束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魏嗣向孟宛解释着: “孟卿,这你就不懂了,我让上党军队与修鱼军队同去,主要是做给赵国看的,表示我魏国可以为了营救赵国不顾一切,不仅连守卫自己国都大梁的军队可以派来,而且远在上党的军队一样可以派来救援赵国,这样赵国对我们魏国才会真正的感恩戴德。”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围邯郸 魏嗣亲赴漳水 赵国邯郸。 整个国都现在都处于一种恐慌之中,因为自齐魏桂林之战,赵国国都邯郸被魏国攻破后,邯郸城已经有近四十年之久未遭受过如此大之威胁了。 而此时的四十万齐军已经从北、东、南三面对邯郸实行了钳型之攻势,而赵国远在九原、上党的军队却无法及时赶来支援,仅靠邯郸城中临时聚集的近二十万军队倚靠坚固的城墙,勉强支持着。 魏国来援邯郸的军队名义上虽然主将是翟章,但其实魏嗣携带着王后梓涟与陈轸、孟宛俩人也已经亲临到了平阳,与魏军进驻的番吾也仅仅只相隔着漳水与一道赵国边墙而已。 这时,魏嗣也是心情焦虑不已的与王后梓涟、陈轸、孟宛四人一道在漳水中泛起了舟。 魏嗣望着北面赵国边墙处叹了口气: “唉,这次不知道我们魏国这十万修鱼军队能否帮助赵国打退齐军呢?” 梓涟便安慰魏嗣: “夫君,世事难料,毕竟我们不知道赵国的想法,我们魏国这次尽人事听天命,打不打的退齐军完全得看赵国自己,您在此担心也无甚用处!” 陈轸劝说着: “是啊,大王您完全不用担忧的,反正我们魏国这次是全力在援赵了,不过这次齐国居然让我们魏军轻易的进驻在番吾了,这也是臣等没想到的。” 孟宛也说道: “是啊,齐军让我们军队轻易进驻番吾,使其对邯郸的钳型攻势丧失了南面支柱,明显就是在避开我们魏国军队,恐怕齐国也是不想在这次伐赵之战有太多的损失吧?” 魏嗣说道: “是的,齐国这次虽然不想与我们魏国打起来,但是我们魏国这十万军队与齐国四十万大军相比,实力明显差距过大,所以齐军肯定也已料到我们魏军是无法去追击齐军的,所以现在才放心大胆的在邯郸附近安营扎寨,等着赵国的服软。” 梓涟突然说了一句: “不知道现在燕国新王继位后,燕国国内是否已经恢复如初了呢,我有点想念我的姑姑与姑父了,就怕我表妹离世对它们打击太大了。” 魏嗣也说道: “是啊,寡人之前还派人去送钱粮给它们了,希望它们两老能好好安度下半生吧!” 陈轸这时说道: “大王、王后,你们说起燕国,我倒想起前些日子我收到的一封信了,差点忘了交给大王您看了!” 于是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来递给了魏嗣。 而这帛书乃是许久未见的苏秦所撰写,内容便是让陈轸替自己给魏王与王后问好了,而且说了自己在师傅鬼谷子身边学习治国谋略等知识,还需要半年才能回到大梁,替魏国效力。 魏嗣与梓涟看到苏秦这消息也是挺欣慰的,毕竟自己俩人也一直有打听苏秦下落,怎奈都是毫无任何消息,现在得知其在鬼谷子身边学习,也是放心了。 就在这时突然对面不远处有一艘船只朝魏嗣几人这边靠了过来,魏嗣两艘护卫船只见此马上过去拦截了。 只听那艘船只上面一男子站在船头,。大声对着魏嗣这里喊着: “魏王……王后,魏王……王后……陈轸先生,我是乐毅……乐毅啊,你们忘了我吗?” 魏嗣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陈轸: “这乐毅不是去往燕国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呢?” 陈轸回了句: “臣也不知啊,待臣问问先!” 于是陈轸也大声对着那艘船只质问着: “你真的是乐毅兄弟吗?你怎么会来到这漳水河呢?” 只听那船上男子大声回着: “我是乐毅,我是听闻到魏王、王后、陈轸先生您几位在这漳水泛舟特意来拜见的,我乐毅这次身份是燕国上将军,专门为了支援赵国的!” 魏嗣确认是乐毅后,便赶紧示意护卫船只不要再阻拦,放乐毅船只靠了过来。 乐毅踏上魏嗣这艘船后,便首先向魏嗣几人一一行了个礼,然后说了句: “我乐毅也没想到,居然时隔了近两年,才能再次见到我乐毅的几位大恩人。” 魏嗣露出了笑意: “是啊,寡人也没想到在漳水居然能与乐毅兄弟你再见面。” 陈轸便在一旁说了句: “既然乐毅兄弟来漳水见我们大王,定然也是为了抵抗齐军之事吧?” 乐毅回着: “是啊,没想到齐国上次在马陵大败后,才不到一年时间,不仅缓过来了,军心还变得如此气盛了,看来这齐国实力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魏嗣也说了句: “是的,齐靠鱼盐之富饶本就是其它国家比不了的,而且马陵之战时齐国主力远在燕国,可是并未参战的,当齐国主力返回后,不也打的赵国瞬间退出了齐境吗?所以齐国是不可小觑的!” 陈轸也说着: “是啊,没想到齐王归国后变化也是如此之快,看来齐王后钟无艳绝非是一般女子可比啊,进齐宫不到两年,就使得齐国如今再次强盛了起来。” 梓涟也笑着说道: “要是没有齐王后钟无艳,恐怕我梓涟还到不了大王您身边呢,而且听说这次伐赵,齐王也亲自带着王后钟无艳到了赵国沙丘行宫督战了,小君我想借此机会给齐王后写封信,不知道大王您同意否?” 魏嗣点了点头: “涟儿,你若给齐后写信,乃是你们之间私事,不必请示寡人的。” 魏嗣又问乐毅: “乐毅兄弟,你这次带了多少燕国兵马前来援助赵国呢?” 乐毅答着: “都是我们燕国刚成立的新军,不过七万而已,如今都被齐军堵在紫金山外,已经无法前进了。” 孟宛便问: “齐国已经派重兵占领紫金山了吗?” 乐毅点了点头: “是的,齐国不仅在紫金山驻守了重兵,还占领了赵国西面要地武安,现在正在攻打南面西山呢,以此彻底堵死赵国来援军队,孤立邯郸,从西、北、东三面把邯郸困住,应该是想像当年庞涓将军一样不顾一切要拿下邯郸了!” 陈轸听说不禁说道: “看来齐国这次肯定是看到我们魏国与燕国援兵到来,不得已,只能这般去博一次了!” 魏嗣便问: “既然邯郸局势大变,现如今我们又该如何去救呢?” 乐毅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手绘邯郸地形图,然后指着图上面说道: “就像陈轸先生说的,现在邯郸已经三面被秦军重兵围困了,而齐军却有意在南面留了个空子,其一,便是邯郸南面地形趋于平坦,齐军不想在南面受到邯郸与魏军的夹击,其二,便是齐军也是有意放开南面这口子,给邯郸城中赵王、士卒、民众逃跑的机会,只要邯郸城中这些人受不了齐军三面压力,逃出了城,那齐军将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占领邯郸了,到时候齐国就可以以此要挟赵国,向其索要更多的利益了。” 魏嗣说了句: “那依乐毅兄弟你之说法,邯郸城恐怕真是危在旦夕了?” 乐毅答着: “是的,这就得看赵国君主抵抗齐军之心是否坚定了,若赵君能沉住气,在城中死守拖延齐国大半个月,等赵国各处援军如数赶到,那齐军就得被逼撤兵了,若赵君胆小,往南而逃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魏嗣又问: “若赵国在城中坚守达半月,等到赵国援军前来之时,齐国突然不顾死活攻打邯郸呢?那又当如何?” 乐毅回着: “那齐国至少在十年之内,很难再缓过气了,而赵国从此也将如我们燕国现在这般国弱民穷了,等于两个万乘大国自相残杀,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了。” 孟宛这时笑着说了句: “让它们自相残杀,这样不是更好吗?以后得利的就是燕国和我们魏国了!” 陈轸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表面上看,我们魏国与燕国确实能渔翁得利,但是齐国是容易能恢复元气的,赵国因为大部分国土都较为贫瘠,而且与北方胡虏相邻,若这次赵国惨败,那恐怕北方那些残忍、蛮横不讲理的胡虏从此会进入中原啊,而且中山国借机肯定也会强大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乐毅也说了句: “是的,我在我们燕国上谷也与胡虏交战过,这些人作战十分勇猛,只是不甚团结,连自己同胞之躯都可互食,残忍至极,要是这些人进入了中原,到时候他们学我们,变得团结起来以后,恐怕是我们这些诸侯国无法抵抗的了。” 梓涟听到这些吓得脸色都有点变了,躲在了魏嗣怀中,小声说了句: “还好我们魏国不需要与这些胡虏作战!” 魏嗣看了看怀中梓涟,带着笑意说道: “现在我们魏国确实是不需要与胡虏交战,但是若我们大魏一统天下以后呢?还不是要抵抗这些胡虏的啊!” 梓涟睁着大大眼睛,瞪了一眼魏嗣: “等我们大魏一统天下,那时都不知道小君我与夫君您是否还活着呢?” 乐毅看着魏嗣与梓涟这般,说道: “你们俩啊……你们啊,我们本来好好的在商议救赵之策,现在居然搞得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看你们俩个秀恩爱了,这样可不好啊!”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邯郸遇危机 楚趁机伐韩 赵国邯郸。 这时的邯郸城,已被齐国围困达一周之久了。 虽然城南方向并没有出现齐军重兵,但是因为赵君已经知道齐国意图了,所以也已下令,派重兵守住了邯郸南门,不许城中所有人从城南离开邯郸,以此稳住赵国军民之心,坚守住邯郸了。 而魏国驻扎在邯郸城南不远番吾的十万援军,迟迟也没有去往邯郸支援,因为魏嗣明白,现在邯郸城外其他三面险要之处,都已经被齐国抢站住了,就算自己这十万军队到了邯郸城南,与城中赵军一起,也是突破不了齐军三面之包围,还有可能被齐军借地势之利,打的大败,所以魏嗣索性就命自己魏国军队在番吾等待机会了。 楚国郢都。 楚王与众大臣们也是收到了齐国伐赵的消息,楚王此刻自然也是十分生气,自言自语说道: “这该死的齐国,说好了要帮助寡人伐魏,没想到却去伐赵了,还围住了赵都邯郸,难道它齐国是想灭了赵国不成?” 昭阳便走出来对楚王说道: “齐国灭赵国,不太可能,就算邯郸真的被齐国攻破了,那赵国一样可以像当年桂林之战时一样,等待时机再夺回邯郸!” 楚王又问: “听说魏国现在已经把保护大梁的修鱼军队派去支援赵国了,是吗?” 刚刚回到郢都的大司马景翠,走了出来: “是的,但是现在并不是我们楚国攻打魏国的好时机!” 楚王不解: “景翠将军,您为何这么说?” 景翠答着: “因为魏国在鄢陵、襄陵两地防备十分严密,而且我们军队主力已西调,而再返回攻魏恐怕车师劳顿,无法取胜,还有可能让秦、韩有可乘之机。” 楚王便问: “可是现在齐国突然伐赵,我们楚国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扭转下局势,那不就能坐等赵事结束后,秦、韩、魏三国再来进犯我们楚国了吗?” 昭阳说道: “是的,其实我们楚国这次可以趁这个时机,率先攻打秦韩两国,打它们一个出其不意!” 楚王便问: “依昭公之意是要攻打蓝田,还是出兵三川,攻打宜阳、新城,去切断秦韩联系呢?” 昭阳把眼光移到了景翠身上。 景翠从衣袖拿出一卷帛书地图来,反而指了指楚国襄城附近的阳翟: “大王,这次若是攻打蓝田、新城等地风险太大,我们不如先把鲁阳、郾城的军队全部集中到襄城来,然后再从丹阳调十万军队,去攻打韩国阳翟,威胁新郑,逼迫韩国倒戈侍奉我们楚国,这样才更为妥当啊!” 楚王疑惑: “景翠,若我们楚军调走了丹阳十万兵力,万一秦国不顾韩国死活,趁机出兵攻伐我楚国商於之地和丹阳,又该如何呢?” 景翠继续说道: “我们若进攻韩国阳翟,那韩国在三川与秦国联合的军队,定然会与秦秦军一道回救新郑的,我们楚军到时候就可以就在阳翟附近设伏兵,等着这些支援的秦韩军队来到,然后将他们一一击败,而要是遇到秦军进攻商於,我们楚国大不了暂时退出商於之地,依丹水之险固守,秦军定然是无法突破的。” 昭阳也说道: “景翠将军之意,就是暂时放弃商於之地,先把韩国打的屈服于我们楚国,这样它们三国伐我楚之盟不就瓦解了吗?而韩国投靠我们楚国以后,我们再联合韩国一起反击秦国,那样我们楚国就可以彻底扭转这次不利的局面了。” 楚王很是开心的连说了几句: “好……好……好,就依景翠将军之意去行事。” 于是楚国趁赵国邯郸之危,吸引了列国目光的机会,以景翠为主将,景息为副将,集结了二十万军队,从襄城出发,直扑韩都西南门户阳翟而去了。 而在商於、丹阳,楚王也是派了屈匄、逢侯丑两将前去镇守了。 楚国进攻韩国阳翟,韩国紧急向秦求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国咸阳,此时秦国朝中还正处于,一番议论赵国邯郸是否守得住的话题中呢。 秦王看到韩国求援信后,也是与正在与自己饮酒、论赵事的樗里疾、司马错商议了起来。 只听司马错看完韩国求援信后,首先说道: “这次楚国突然进攻韩国阳翟,威胁韩都新郑,其目的不过是想瓦解我们秦、魏、韩三国伐楚联盟而已,所以我们秦国不能让楚国这阴谋得逞,所以臣请命,移三川的十五万军队去援助韩国!” 秦王表情比较沉重,然后把眼光转到了正在沉思的樗里疾身上: “赢疾,你怎么看待此事?” 樗里疾回过了神: “这救韩,恐怕我们秦国就中了楚国之计了,不救韩,那韩国必定会背离于我们秦国,所以这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秦王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为此为难啊,若依司马将军的,援韩就中了楚国之计了,不援韩,等到韩国倒戈向楚,我们秦国这几年苦心经营的伐楚之举就毁于一旦……毁于一旦了啊!” 几人都沉默了一会后,樗里疾突然说了一句: “既然楚国要威胁韩国新郑,我想魏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虽然赵国邯郸一样告急,但是相较于赵国,韩国新郑可是距离魏国大梁更近的啊!” 司马错便问: “赢疾将军之意,莫非是让魏国从赵国撤兵来援助韩国吗?可是魏国若不来救援新郑呢?” 秦王这时说了一句: “魏国一直垂涟我们秦国在渑池附近与周王畿相邻的那块地方,大不了寡人把这块渑池之地赠予魏国,好让它安心去援助韩国。” 司马错马上说道: “若渑池之地失于魏了,那以后我们秦国若与魏国交恶,那通往周王畿道路就被阻断了啊!” 秦王轻轻一笑: “只要这次打败楚国,寡人之秦国倚靠巴蜀之粮草还对付不了这魏国吗?司马将军您放心就是!” 魏国邺县。 这日,魏嗣与梓涟也在附近安抚当地父老乡亲,好让这些人,不要因为不远处的赵国邯郸战事,而引发恐慌。 梓涟这日也换上了一身盔甲,俨然一女将军模样,与魏嗣一起站在一搭就高台上,对着台下周围的百姓说道: “大家不要害怕,赵国邯郸虽然离我们这邺县很近,但是我们魏国已在对面番吾驻了重兵,既为了支援遭受齐国侵伐的赵国邯郸,也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邺县百姓,只要我们魏国军队在附近,大家的安危就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台下马上传来了一阵阵喝彩之声: “好……好……好!” “我们魏国有这样为民着想的大王与王后,真是我们魏国百姓的福气啊!” “是啊,在别的国家想见大王、王后一面简直是痴心妄想,而在我们魏国,大王与王后都这般的亲民,让我们这些百姓都无比自豪啊!” “我们魏国王后不仅长得美貌,而且还如此善良,贤淑,真是我们大王之福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 “是啊,如今的天下,哪有像我们魏国这么贤淑的王后呢?” 梓涟听到台下这些百姓话语,倒是有些害羞的走到魏嗣身后把自己挡了起来。 魏嗣面带笑意,小声对梓涟说着: “看你这样子,还跟以前刚进宫时候一样没变化,你现在可是它们的王后啊,你这般害羞,等下引得百姓们都嘲笑你了!” 梓涟也小声回着: “他们笑就笑嘛,小君不怕,你快点也说几句话我们下去了,等下你不还要与陈轸、孟宛两位臣卿商议邯郸之事吗?” 魏嗣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面对这些百姓说道: “刚才王后也已经替寡人安慰大家了,今日寡人与王后也无它意,就是想让大家安稳在家中住着,不要散播谣言,不要四处逃窜,相信寡人,相信我们魏国的军队,这次一定能保护我们邺县不会遭受到任何战火侵扰的。” 台下百姓纷纷回着: “有大王和王后在,有魏国军队在,我们绝不离开邺县!” “是啊,我们不听信谣言,不离开邺城,就算死在这也不会离开的!” …… 突然这时,张孝匆匆跑到了台上,来到魏嗣面前小声说了一句: “大王、王后,陈轸先生让我通知您,楚国进攻韩国了!” 魏嗣有些不敢相信,还是小声的问了一句: “什么?张孝你说什么?” 张孝再次重复: “大王,陈轸先生说,楚国进攻韩国了!” 魏嗣这时惊住了,因为自己也没料到,楚国会在这个时机去攻打韩国,便赶紧再问: “那韩国现在危险了吗?” 张孝答着: “小的不知,不过听陈轸先生与孟宛先生谈话,似乎这次连韩国新郑都有很大危险了。” 魏嗣听完,赶紧拉着梓涟下了高台,回去馆驿见陈轸孟宛了。 不一会,在附近馆驿见到俩人后,魏嗣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韩国阳翟在楚军攻伐下,已经失守了,而楚军俨然有往韩国新郑进发的迹象。 韩王也给自己送来了求救国书,秦王也是一样,而且秦国还许诺了自己,若魏国能全力救的了韩国,秦国将奉上渑池之地予魏国。 ------------ 第一百四十七章.梦紫色祥云 促齐赵和谈 梓涟见魏嗣显露出了十分焦急的表情,便安慰其: “夫君,您也无需如此着急,我们一起好好想办法,相信一定会有万全之策的。” 于是魏嗣、梓涟、陈轸、孟宛四人在驿馆为了想既能救赵,又能救韩的对策而彻夜未眠,知道第二天天亮,才带着困意,纷纷入睡去了。 魏嗣这次睡着也做了一个梦,就是梦见天空中突然飘起了七彩祥云,而自己正站在其中一片紫色祥云之上,身披天子冠服,指着其它六片祥云说道: “予一人才是脚踏紫色祥云的真命天子,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云彩都给予一人让开……让开……!” 结果其它那六片各色祥云,似乎带着愤怒之意朝魏嗣扑了过来,魏嗣这时也被惊醒了,口中还喊着: “走开……走开……你们都给予一人走开……!” 突然感觉道额头瞬间有了一阵热乎乎的感觉,魏嗣赶紧睁开眼,发现是梓涟这时正把一热布条搭在了自己额头上,正站在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呢。 魏嗣正要伸手拿开热布条坐起来,没想到被梓涟用手拦住了: “夫君,你昨晚熬夜头好像有点发热,所以我帮你用热布捂一捂,你等会在起来!” 魏嗣望着梓涟点了点头: “好!” 梓涟这时走到一边桌前,拿起一一排简犊,用笔在上面撰写起来了。 魏嗣便好奇的问了句: ”涟儿你在写什么呢?” 梓涟回着: “我在给无艳姐姐写信呢,之前我给无艳姐姐写书信过去问好,它回我书信了,然后也向我问好,还要我多给她写信呢,所以我得再给她写上一封。” 魏嗣笑了一下: “哈哈,你们这还做上姐妹了啊?” 梓涟回着: “当然了,无艳姐姐虽然长的不好看,但是心里善良,而且跟我一样都想像当年那位女将军妇好一样,拿着武器去征战沙场,挥洒热血,所以我给她写的这封信,正是想为她讲述那位妇好女将军的故事呢!” 魏嗣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巾帼英雄居然好到一块去了,真是有趣、有趣啊!” 梓涟回了句: “小君我才算不上什么巾帼英雄呢,无艳姐姐才是真正的女英雄,不仅能把齐国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帮助齐王四处征战,而小君我却只能跟在夫君您身边,什么事都干不了,连个后宫都得靠婵儿妹妹帮我去打理!” 魏嗣拿开额头上已经冷却的布条,坐了起来,望着梓涟那十分用心书写的模样,说着: “我可是听说之前你可是为了就齐国整个荣城百姓惺命,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你怎么又比不上那钟无艳了呢!” 说着,走到梓涟身后,搂住了她,望着梓涟正在书写的简犊: “涟儿你在写什么呢?” 梓涟赶紧把简犊藏到了一边,一副生气的样子: “人家两个女儿家写书信,你一个大男人来偷看什么嘛!” 魏嗣带着笑意闭上了眼: “好嘛,你继续……继续写,我不看就是了!” 梓涟扭头望了一眼魏嗣,发现魏嗣果然把眼睛闭上了,然后自己又拿出来刚刚藏着简犊,说着: “夫君,其实小君也没写什么,刚刚小君我把妇好故事写了后,正想询问无艳姐姐是否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呢?” 魏嗣便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呢,就算他有有了骨肉不也是齐国的嘛,涟儿你哪天给寡人生一个就不好了!” 梓涟转过来瞪了魏嗣一眼: “夫君您又不缺子嗣,急什么嘛?” 魏嗣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向梓涟问了句: “涟儿,你是在给齐国王后写书信,是吗?” 梓涟点了点头,望着魏嗣: “是啊,怎么了?夫君!” 魏嗣突然一喜: “我倒忘了涟儿你跟齐国王后写信,那不正好也可以顺便給带封信,看他能否答应和谈呢?” 涟儿也是露出了笑意: “夫君,涟儿我也差点忘了此事了,我们昨晚可是为了这赵国邯郸之危担忧了一个晚上,我怎么就没想起给无艳姐姐写信试试齐王态度呢!” 魏嗣有些欣喜了: “既然如此,涟儿那你赶紧顺便也写上几句问问齐王后嘛!” 于是梓涟在給齐王后钟无艳的书信上,加了几句询问齐军如今状况,齐王何时能退兵这些事。 没想到齐王后钟无艳果然也在两日后回信,信上也说了,齐军早已经不想在邯郸耗下去了,而钟无艳自己与齐王也正在为此事而忧虑。 收到齐国这重要消息后,魏嗣便亲手写了封给齐王的信,约齐王、赵君一起在邯郸东面不远的肥地相会,为齐、赵讲和了。 因为肥地正是齐国所占据的地方,所以齐王很快就答应了。而魏嗣选择肥地做和谈之地,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自己知道,若邀齐王来魏地,或是去往邯郸,齐王是绝对不会答应,这样只会让邯郸之危继续拖下去,魏嗣更是无法抽兵去新郑帮助韩国了。 所以魏嗣也是铤而走险,决定与赵君一道,前往齐国占领的肥地试上一试了。 数日后的赵国肥地。 这时,一座土堆周围早已经围满了数之不尽的齐国士兵了,只留下了一条五步之宽的长道。 长道一头正是这座土堆的最高处,这里放着三张桌子,桌子前各有一坐凳,上面各放着一直酒樽,齐王正坐在中间那张桌子前,手拿酒樽、品尝着美酒,眼光注视着长道的尽头。 只听齐王对站立自己身后的一名留着长须的中年将军问着: “匡章啊,怎么这魏王和赵君还未见来呢?” 这长须将军就是匡章了,只听匡章回着: “大王,您毋须着急,这太阳不是还未到居中之时嘛,等等它们就会到了。” 齐王点了点头: “也是!” 然后又问: “匡章将军,您觉得赵君会答应把其河东的武城、观津等十七城割让予我们齐国吗?” 匡章摇了摇头: “臣觉得不可能!” 齐王轻笑了一下: “难道赵国宁愿亡国,也不舍得割这些地方给我们齐国吗?” 匡章回着: “赵国这次亡不了,魏王与赵君比我们齐国还清楚,所以赵君是不会答应如此屈辱之条件的!” 齐王有点恼怒了: “那它们还约寡人谈什么和?” 突然这时有一侍卫匆匆跑了过来: “启禀我王,魏王与赵君已经到了。” 齐王抬起头朝长道望去,发现魏王与赵君果然已经并肩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而且俩人身后都跟了各自身边好几名近臣。 跟魏嗣一起来的自然是陈轸、孟宛,还有两名保护其的侍卫了,不过这其中一名侍卫乃是王后梓涟所扮。 跟赵君一起来的是刚刚从燕国赶回来的肥义,还有赵成、赵豹、李兑三人了。 齐王也是赶紧站起身来,走过来,与前来众人打起了招呼: “两位国君与诸位贤卿们,可算来了,寡人在这都快等的睡着了!” 魏嗣首先回了齐王一句: “真是让齐王您久等了,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我与赵君才耽搁了一些时分了!” 齐王笑着说道: “没耽搁,没耽搁,两位国君请坐、请坐吧!” 齐王与魏王、赵君坐下,同饮了一杯酒后,便首先问着: “既然两位国君前来是为了与寡人的齐国和谈的,不知道两位国君带来了何等的诚意呢?” 赵君赶紧回着: “寡人这次决定献上武城以东的灵丘及以北的观丘来换得贵国的退兵,不知道齐王您觉得这诚意如何呢?” 齐王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这灵丘本就我齐之旧地,难道赵君您仅仅就想以一观津就想换得寡人四十万大军撤退吗?您可知道我们齐国这次四十万大军出动耗费了多少钱粮、物质吗?” 赵君马上把眼光转到了魏嗣身上,魏嗣自然也明白赵君想让自己来帮其说话了,便对齐王说道: “齐王,赵国这次献上灵丘、观津与贵国,寡人觉得这诚意已经很足够了,您是否可以看在我们魏国面子上通融通融呢?” 齐王怒拍了下桌子: “若赵国这次不割让其河东包括武城在内十七座城池,休想使得寡人退兵!” 突然赵君身后肥义走出来,对齐王说道: “齐王,您如果以这样态度与我们赵国和谈的话,那这和谈就别谈了吧,我们赵国就算拼到亡国,也会与你们齐国周旋到底的!” 赵君也跟着说了句: “是的,寡人绝不会割让河东十七城的,你们齐国要灭我们赵国尽管来吧!” 这样瞬间使得局面瞬间僵持住了。 魏嗣见齐王愤怒的转过身,似乎要指挥士兵前来擒住赵君等人,便赶紧也起身走到齐王身边拦住了他,把他劝的坐了回来: “齐王,有事好好商量,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然后也去把表情强硬,却心里已有恐惧表情的赵君也重新拉的坐了回来。 魏嗣也知道今日和谈是很难有结果了,便对两君一起说道: “既然寡人是来促成两位国君和谈休好的,所以一定会想办法做到让两位国君都满意的,希望两位国君给寡人一个面子,要不两位国君明日再谈,不知可否?” 齐王看了看天色,然后说了句: “好吧,寡人今日就给魏王面子,明日继续在此和谈,若赵君您还仅仅只想以一观津之地,换得寡人四十万大军退兵,那你就趁早回邯郸去等着寡人的大军进城吧!”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魏君臣共谋 助赵解邯郸之危 这一日的和谈,不欢而散后,魏嗣与赵国国君赵雍都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肥地附近安营扎寨住下了。 赵君这次从邯郸而来肥地,自然也是抱着必须要成功让得齐国退兵的决心而来的,所以也是带来几乎赵国全部的重要人物了。 所以回到营帐处后,赵雍也着急与这些人继续商议了起来。 只听赵雍询问着众人: “诸卿,这次我们赵国本来已经带着割让城池的耻辱来与齐国和谈,没想到齐王却狮子大张口,既然索要我们赵国河东全境,这河东全境寡人是万万不能全部割让给齐国的,不然以后我们国都邯郸就将一直会处在齐国的威胁之中了!” 公子成便首先回着赵雍: “大王,若丢一河东能换得齐国退兵,总比我们赵国邯郸被齐国攻破强吧,我们赵国可以暂且忍辱负重,把河东割让给那齐国,等齐国退兵后,我们再休养生息两年,整顿兵力,再把河东夺回来也是可以的啊!” 肥义一听到公子成这计策,瞬间指责起了公子成: “赵成大人,您身为君上的叔父,赵氏的宗亲,不思为我们赵国谋利,现在却说出这等亡国之言论,我肥义真是耻于与你这等人同朝为官!” 公子成没想到肥义在国君面前会如此指责自己,瞬间也生气了,马上回了肥义一句: “好你个肥义,算我赵成看错你了,我之前事事顺从于你,没想到你今日居然给我落井下石了,好,我倒想问你,你这般指责于我赵成,那我到想问问肥义你,你肥义可有退齐军之策?” 肥义说道: “现在燕国、魏国援军都已经到了我们大梁附近了,只要我们在邯郸城再坚守半个月,等到九原、上党军队赶回来,到时候我们必定能打退齐军的,难道这就不是退敌之策了吗?” 公子成很是不屑看着肥义: “退敌之策?我看是误国之策吧?你没听说现在楚国已经快兵临韩国新郑了吗?魏国即将要撤军去援韩了,不会你以为魏王这次这么着急要撮合我们赵国与秦国和谈之事?等魏军一撤,要是齐国不顾死活攻打我们邯郸,那到时候我们邯郸又拿什么去抵抗齐军?若邯郸被攻破,我们整个赵国恐怕就将毁于一旦了,毁于一旦了啊!” 赵雍在一旁听着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两位重臣争吵,心里更加难受了起来: “别吵了,别吵了,难道你们还闲我们赵国现在不够乱吗?” 在相离赵君营帐不足两里的魏嗣营帐中。 魏嗣也是与围坐在自己身边的陈轸、孟宛、梓涟三人密切商议着。 只听魏嗣说道: “不知道这齐王到底是有什么意图,之前答应了和谈,现在却贪婪的索要不可能得到的赵国河东之地,使得现在和谈如此的陷入了僵局!” 梓涟也说着: “是啊,无艳姐姐给我回信意思就是齐国现在也挺难的,不然它们齐国也不会答应要与赵国和我们讲和!” 陈轸边说了句: “齐王应该是看准了大王您和赵君此番前来和谈,都是抱着必须要结束此次邯郸危机的目的而来,所以才狮子大开口,其不过是为了帮助自己齐国索取更多利益而已!” 魏嗣便问: “那照陈卿您这说法,莫非那赵撤臣肥义早已经看清了齐王意图,才敢对着齐王说出那番狠话的?” 陈轸点了下头: “是的,那肥义确实非一般人能比,难怪能得到赵君如此重用的。” 魏嗣有些担忧: “若明日和谈,齐国与赵国还是如同今日这般,那这和谈不就崩了吗?” 陈轸说了句: “这倒不会,明日他们必然都会让步的,不过这能让步多少,恐怕还有可能会造成这和谈会再次延期!” 魏嗣自己希望这和谈赶紧结束了,再拖下去,万一楚军占领了韩国新郑,导致韩国灭亡了,对自己魏国来说,以后国都大梁可是如坐针毡一般了,便很是坚决的说了句: “和谈之事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韩国新郑已经告危三日了,若邯郸危机明日还未解决,那寡人不管如何都得赶紧带我们魏国兵马去新郑援韩了。” 孟宛也说了句: “是啊,新郑之危相较于邯郸之危,对我们魏国来说当然新郑之危更为严重,这可是危及到我们国都大梁的啊,所以不管怎么样明日都一定得想办法要促成齐赵和谈成功了。” 突然梓涟这时说了一句: “大王,我上次收到无艳姐姐来书,说齐王伐赵之前,一直是想找我们魏国交换土地的!” 魏嗣不禁好奇起来: “齐王想找寡人交换什么土地呢?若是想换寡人的陶地,除非齐王拿出临淄来换,若是齐王想换回之前被寡人伐齐占领的阿城以西的那几座城池还可与其作一商量!” 梓涟摇了摇头: “这小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无艳姐姐书信中说,齐王以前十分钟爱在大野泽附近行宫避暑,可是因为大野泽行宫上次被我们魏国占据了,所以齐王一直对此郁郁不已。” 魏王一笑: “原来就是阿城以西这块地啊,齐国想换也可以,不过齐王又舍得拿出哪几座城池来换呢?” 梓涟回着: “这就不知道了,要不我现在写信去向无艳姐姐问问?” 魏嗣一笑: “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操心这些了吧,最重要的齐赵和谈之事,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陈轸这时突然面带笑意对魏嗣说了句: “大王刚听您与王后之言,臣现在倒是有一计了!” 魏嗣见陈轸有了对策,也是十分激动: “陈卿,您快说,寡人与王后一道洗耳恭听!” 只听陈轸说道: “既然齐王想拿回阿城西面之失地,这次赵国邯郸又被齐围困,因为齐王太贪心了,索要了赵国整个河东之地,导致谈和举步维艰,既然赵国宁愿亡国也不愿意把河东之地割让给齐国,不如试试看,能否让赵国把其中牟之地与我们魏国占领的阿西之地作交换,然后让赵国把这阿西之地与灵丘、观津一道献给齐国,想必齐国肯定会十分满意的。” 魏嗣有些犹豫: “可是这阿西之地可是两个中牟之大都无法想比的,这样我们魏国不是亏大了吗?” 孟宛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大王您这就不了解了,这赵国中牟就像镶在我们魏国面前的一颗钉子,看似地方不大,但是战略位置却十分重要,居中牟更可俯瞰周、郑,更可威胁大梁,这可是非阿西之地可比的,不然赵国先主赵桓子当年,也不会从晋阳迁都到那中牟之地的。 魏嗣又问: “既然中牟于赵国如此之重要,那赵国舍得与我们魏国来交换吗?” 陈轸回着: “如今赵国面临亡国之危,区区一个中牟又算得了什么?而且中牟早已经在赵国修筑的为了防御我们魏国的边墙之外了,中牟对赵国已经没有以前那般重要了,而且现在威胁赵国是齐国而不是我们魏国,我们魏国可是赵国如今最靠得住的盟友了,所以赵君一定会愿意把中牟换给我们魏国的!” 魏嗣一喜: “好……好……好,现在寡人就写书信给赵君,看其是否答应此意,然后明日见齐王,这次和谈就一定能成功了!” 赵君营帐处。 赵雍也是收到了魏王书信,便赶紧与肥义、公子成、李兑、赵豹再次商议了起来。 只听赵雍问着: “四位卿家,这拿中牟之地与魏国交换阿西之地可行?” 公子成立刻说了一句: “不可!” 赵君便望起了公子成: “叔父,为何此事不可行呢?” 公子成答着: “中牟乃我赵国桓、献、烈、武、敬、五位君侯兴赵之地,又是桓、献、烈、武这四位先主的陵寝之处,我们赵国怎能把先君之陵寝拱手交给它国呢?” 李兑走出来说了句: “赵成大人,现在我们赵国都快灭亡了,那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先君陵寝呢?若邯郸真被齐军攻破了,到时候我们赵国在邯郸的宗庙陵寝,恐怕只会遭受到齐国更为残忍的破坏,您得想想现在是得保全在邯郸的敬侯、成侯、肃侯三位先君的陵寝重要,还是保全中牟那早已经故去多年的先君陵寝重要呢?” 赵雍此刻很是烦心: “你们别吵了,我们赵国先君陵寝,对寡人来说都是一样最为重要的,寡人赵雍绝不会做那等不孝之事的。” 肥义拿着魏嗣写来的书信,又仔细看了一遍,说道: “君上,您不用为此忧虑,魏王在信上写了,若我们赵国答应易地的话,会帮我们赵国解决这在中牟的四位先君陵寝之事的,上面也提了,到时候若我们赵国想迁陵,魏国也会帮助我们,我们赵国想就在原地祭祀几位先君,魏国也不会有任何阻拦,魏国也会派重兵帮助我们赵国守卫先君陵寝的,所以君上您完全不必为此事而忧虑。” 赵雍分别看了看面前四位重臣: “那依你们之意,这次寡人只要多舍弃一个中牟就可以换得我们赵国太平了吗?” 除了公子成没有说话,其它三人都表示了同意。 于是赵君在第二天与齐王和谈之时,便依魏王之意,在前日条件上多加了阿西之地,齐王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所以邯郸之危照着魏国君臣之计,以赵国割让灵丘、观津予齐,又以中牟易得魏国阿西之地,再割阿西之地予齐,就此这番换得了齐国的退兵,就此结束了。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魏兵驻华阳 未雨绸缪 齐国撤兵后,魏嗣也是急忙带着十万魏军往南赶赴新郑去了,又命从上党因为泥泞尚未赶到的七万军队也往新郑方向来支援了。 十日后,魏国的两只军队合计十七万之众,终于在新郑北面的华阳集结了起来。 而秦国由司马错为主将,赶来支援的十万军队也已经到达了离此不远的韩国新城,与魏军在华阳形成了对新郑的犄角支援之势。 而楚国此时在新郑的兵力已达到了三十万之众,把整个韩国新郑围的水泄不通了。 魏嗣这时与陈轸、孟宛还有魏冉也开始为韩国新郑安危商议了起来,只听魏嗣首先说道: “这次楚国围困韩国新郑,居然调来了三十万兵力,依楚国现在的带甲六十万来算,这三十万围郑之军,恐怕已经是楚国的极限了!” 孟宛点了下头: “是的,楚国在东面防备越国,最少得需要七万士兵,而楚国在南面防守那些蛮族也需要三万士兵左右,防守巴蜀得需要五万士兵,在丹阳和商於的十五万防秦之兵是动不了的,所以现在楚国若想再调兵支援新郑,确实不可能了!” 魏冉走出来说道: “听说现在新郑城中尚有十三万韩军在奋力抵抗着楚国,各地赶来支援得韩国壮丁也有有近五万了,在加上我们魏秦二十七万军士,所以我们现在有四十五万之众了,对战楚国三十万军队是有绝对优势的!” 陈轸说了句: “我们三国联军确实是有人数优势,但是我们调度却无法像楚国那么的统一,想用人数优势击败楚军还是很困难的!” 魏嗣叹了口气: “是啊,这次秦国要是再多派十万人来,那我们这次就一定能以人数优势大败楚军,保新郑之安危了。” 陈轸突然说了句: “大王您不说,臣倒是忘了,听说秦国这次为了伐楚可是在巴蜀征集了十万军队,再加上了秦国自己为伐楚准备的四十万军队,一共五十万,如今却只派了十万人来支援新郑,这事您不觉得有点蹊跷吗?” 魏冉也说道: “是的,臣也从秦军那得到消息了,这次秦国来支援的十万由司马错率领的十万军队还都是巴蜀军队,根本就没有秦国自己军队在里面。” 魏嗣便对孟宛说道: “孟卿,把地图拿出来,我们先猜测下秦国动向吧!” 于是孟宛从衣袖掏出一羊皮地图,在地上摊开了来,魏嗣三人也马上围在了地图周围。 只见孟宛首先指着地图西面的秦国蓝田之处说道: “大王,两位大人您等请看,据消息传来,现在秦国蓝田驻有十五万军队!“ 然后又指了指三川之地的卢氏说道: “现在秦国尚有十万军队在卢氏城驻守着!” 最后指了指三川南面与楚相邻的翼望山地方说着: “现在有十万秦军在翼望山待命着,不过此地还有五万韩国滞留在此的精锐兵力!” 魏嗣也照着孟宛所结束的分析了起来: “若依秦军这番布置,莫非是打算趁这次楚国倾巢出动伐韩,打算要攻打楚国丹阳,断了商於通往郢都的道路了吗?” 魏冉说了句: “可是若秦国想攻打楚国丹阳,应该早就会趁楚国来围困新郑时候,就应该发兵去攻打了啊,可是现在却迟迟未传来秦军攻打楚国消息,这就让人费解了,难道秦国是想等楚军攻破新郑后,才会对丹阳进行讨伐吗?” 陈轸也说道: “是啊,这秦国动向确实让人难以琢磨,主要现在我们魏国上洛之地现在就在商於附近呢,不知道魏参将军的三万军队在上洛又在作何准备呢?” 魏嗣有些担忧: “是的,自秦国尽占韩国三川之地后,我们魏国上洛之地就像镶嵌在秦国在此处的一颗钉子了,若这次秦国败楚,夺回商於之地,那我们上洛之地就彻底处于秦国包围之中了,恐怕秦国会趁机吞并我们魏国上洛这一重要地方啊!” 陈轸说着: “看来秦国这次以渑池换得我们魏国全力援助新郑是有阴谋的啊,其是想我们在此与楚交战,牵制住楚军,然后自己趁楚国商於之地防守薄弱,对其攻打,待攻下商於后,再像当年晋国假道灭虢一样,把我们魏国上洛趁机也吞并了啊!” 魏冉便说道: “秦国刚之前不是刚与我们魏国、韩国联盟吗?又如何能做出攻打我们魏国上洛这等不义之事呢?” 魏嗣苦笑了起来: “如今这天下间,哪还有真正的盟友之说?不都是为了自己利益才结盟在一起的吗?我们魏国当时愿意与秦、韩两国结盟对付楚国,就是因为可以从楚国得到我们各种想要的东西,现在秦国驱使巴蜀之兵前来,想牺牲巴蜀之兵,好让我们与楚军在此拼的两败俱伤,不也是其最想看到的吗?” 陈轸不禁说道: “既然秦国如此对我们魏国,大王我们不如暗地与楚国,看是否能讲和吧?这样我们大魏就可以不用被秦国算计了啊!” 魏嗣摇了下头: “恐怕此事没这么容易,这楚国可比不得齐国,听说楚国这次伐韩,可是抱了一雪前耻的决心而来的,而且楚军这次伐韩也代表了楚地百姓对楚国胜利的渴望,若这次楚军突然撤兵回国,其也是无法向自己国家百姓交代的了。” 孟宛突然说道: “大王,臣倒是想到一个办法了!” 然后轻声细语对着魏嗣叙说了起来。 等到魏嗣听完后,大喜,也立即赞同了孟宛计策。 由于已经有了退楚之良策,所以魏嗣也逐渐眉笑颜开来了,晚上心情大好的拉着梓涟去附近一山顶上欣赏起了月色。 这时魏嗣坐在一山石上,梓涟依偎在魏嗣怀中。 魏嗣指着天空中的银河对梓涟说道: “涟儿,你知道天上那道十分靓丽的光影是什么吗?” 梓涟摇了摇头: “小君我对这些可完全不知呢,不过那道长长的光影,真的挺美的!” 魏嗣笑了一下: “哈哈,涟儿,那道光影叫做银河,我以前小时候,就经常喜欢晚上一个人坐在外面欣赏这银河之美!” 梓涟也面含笑意: “我小时候也经常会看天上那些星星,不过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看着无趣,最后索性就不看俩了,既然夫君您如此懂天象,可否为小君我讲述一番呢?” 魏嗣点了下头: “好,涟儿您想了解哪颗星星,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梓涟首先指了指东南方向一颗带着火红色,十分耀眼的星星,问着: “夫君,那颗星星怎么称呼啊?” 魏嗣向其讲解: “涟儿 你指的那颗星乃是天宫中二十八宿中的心宿星!” 梓涟又问: “什么是天宫啊?就是天山的宫殿吗?” 魏嗣回着: “是啊,天上就像我们人间这样,也是有一座巨大宫殿的!” 梓涟略带一丝天真的眼神望着魏嗣: “那天上既然有座宫殿,那里面都住着些什么人呢?” 魏嗣朝天空北面众星环绕的一颗居中亮星指了指: “涟儿你看到了吗?那颗被群星所绕,居于北天空最中心,明亮又泛着紫光的星辰,就是紫薇帝星了,它代表的就是天宫的主人天帝了。” 梓涟一副懵懂的模样注视起了魏嗣所指那颗紫微星,突然这时一阵寒风袭来,使得相依俩人不禁都打了个哆嗦,魏嗣便搂紧了梓涟: “涟儿,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天气都这么冷了!” 梓涟摇了摇头: “夫君,可是涟儿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啊!” 然后又说着: “现在应该都进入十一月了吧?这一年又要过去了,小君我明年都二十岁了!” 魏嗣亲吻一下梓涟头发: “是啊,寡人明年也都三十五了,唉,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涟儿说着: “是啊,小君我依稀十六岁第一次带着表妹来到大王您的魏国参加选秀,然后被大王您看上,做宫人,跟着大王您整整一年,后来我又随苏子去往燕国,经过近两年回到魏国,没想到刚回魏国,大王您居然会以王后之礼迎我一个贫家女子进宫,这也是小君我没想到的!” 魏嗣托住梓涟下巴,再次仔细打量起了自己怀中这美似天仙般的娇妻: “涟儿,谁让你不仅长得这么美丽、又贤惠、还招人喜欢呢,等以后寡人一统天下了,寡人就可以放下国事,一心一意来陪伴于你了。” 梓涟挣开了魏嗣托住其下巴手: “夫君,就怕到时候若您真的一统天下了,只会更加的忙碌,而没时间来陪小君了呢!” 然后不禁又说了句: “不过想想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都会老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魏嗣笑了起来: “要是走不动,只要我们到时候还能牵着手就行了!” 梓涟把话题转了回来: “夫君我们还是别说那些遥远的事了,这次您有把握既能退楚兵,又能使得我们魏国那块上洛之地保全下来吗?小君我可听说过,秦军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了建立军功、爵位,残忍至极,连妇人、小孩头颅都能割了拿回去领功的。” 魏嗣面露自信: “涟儿,你就放心吧,寡人已与三位臣卿商议出良策了,一定会不使我们上洛那块净土遭受秦国威胁的,况且我们魏国现在实力是强于秦国的,寡人不仅能退了楚兵,还会给秦国一个下马威的。” ------------ 第一百五十章 秦伐商於 孟宛遇刺 秦国蓝田大营。 满头白发的秦王,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大营内居中指挥台上,挥起手与众秦军将士打起来招呼: “我们秦国的将士们、勇士们,寡人知道你们已经等待了许久,也忍耐了许久了,现在该到了你们杀敌立功的时候了!” 台下秦国秦军将士高呼了去了: “杀敌立功……杀敌立功……!” 一阵高呼生过后,秦王继续说道: “两年前,楚国侵犯于我们秦国,占领了我们秦国商於之地,这段耻辱,我们秦国人是无法忘却的,而现在已经到了伐楚的最佳时机了,我们秦国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 明显秦王这时身体早已经不似从前了,待其缓了一下,继续慷慨激昂说道: “所以,寡人今日正式在此下达伐楚之令,希望各位将士们,在战场上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为了秦国的强大,奋勇杀敌去吧!” 于是秦国在翼望山与韩国的十五万联军,首先向楚国析地、丹阳方向进攻了起来,意图明显就是掐断楚国商於之地联系。 而秦国在卢氏城的军队,也跨过熊耳山的险阻,开始进攻起了商城,只有蓝田大营的秦军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楚军主将屈丐此时因为与秦韩兵力相差太大,也不敢贸然反击秦军,而采取了利用附近山势地形,采取阻击坚守的策略,同时也马上派人送信回郢都向楚王求援了。 而郢都的楚王收到屈丐求援信也是焦虑不已,毕竟现在楚军主力依然还在围攻新郑,但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任何进展了,商於又告危,而无兵可援了,楚王只得派国相昭阳迅速赶往新郑,谋求楚国主力撤兵回防商於之策了。 昭阳到达马陵楚军大营后,首先命人给新郑被围困的韩王写了封信,劝其投降,可是韩王此刻见秦、魏军队早已经来援了,也抱着鱼死网破,誓不投降的态势,直接回绝了昭阳,昭阳无奈之下,只得亲往华阳来见魏王了。 其实楚臣来见自己谈和,也是魏嗣与几位臣卿已经预料到了的,只是魏嗣没想到的会是楚相昭阳,因为之前,魏嗣是一直在等着楚军主将景翠亲自前来的。 昭阳来到魏营大帐后,首先向魏嗣行了个礼,表情倒显得近乎平常一般。 魏嗣见此便问: “本王也听闻到了秦国派重兵现在攻打起了你们楚国商於、析城,威胁丹阳,楚相这番前来莫非是为了想找本王说情,谈议和撤兵的吗?” 昭阳答着: “回魏王您的,我昭阳确实是想来谈和的,不过魏王您说的秦国重兵攻打我们楚国商於之事,确实有这回事,不过我们楚国在商於军队是足够能应付秦国的!” 魏嗣一笑: “看来昭公您真是如此的处事不惊啊,秦国四十万大军攻打你们楚国,居然在您眼中就这么的轻描淡写了!” 昭阳回着: “不是我昭阳处事不惊,而是我们楚国根本不担忧此事!” 魏嗣也明白这昭阳是在自己面前更加装硬骨头了,无非是想与自己对做楚国更有利的和谈而已,不过也无用,因为这毕竟是楚、韩之间和谈,自己魏国不过也就只能做个撮合国而已。 魏嗣这时便说道: “昭公,本王知道您是想让寡人出面,让韩王同贵国讲和的,所以我们还是直接一点把条件说出来吧,毕竟本王也只能做一传达人!” 昭阳回着: “魏王,没有您这次出兵帮助韩国,恐怕新郑现在都已经变为我们楚国的郑邑了,您又何必如此恭谦呢?好吧,那我昭阳就把这次我们楚国退兵条件说出来吧!” 魏嗣伸手示意了一下: “昭公,您请说!” 昭阳说道: “这次若想让我们楚国退兵,除非韩王能承认鲁阳以北至汝水之地以后皆为我楚地,我们楚国便可离开退兵,否则我们楚国一定会将整个韩都新郑变成一片废墟的!” 魏嗣笑着一下: “原来贵国这次不惜一切伐韩,并非是想灭韩,而是是看上了韩国一鲁阳之地啊,早知道楚国有如此之要求,何不把此事直接告之韩王,韩王若答应了,不就免去了韩国这场无妄之灾吗?” 昭阳也明白魏嗣在打趣自己楚国之意,也笑着说了句: “若韩王之前真舍得把鲁阳给我们楚国,我们楚国何至于这般劳费兵戈呢?”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贵国只是想要韩国鲁阳,那寡人待会命人去见见韩王,谈谈此事吧,不过你们可得放我们魏使者安全入郑啊!” 昭阳答着: “这是当然的了,我们楚国的将士们,必定能保证贵国使者之安全的!” 魏嗣与陈轸、孟宛、和刚刚赶来华阳的苏代、如耳等人商议去新郑使者,结果孟宛主动自荐要去,本来想派苏代去的魏嗣只得应允孟宛了。 到了第二天,天还未亮,孟宛准备了一番后,乘着车驾开始出使韩国了。 到了中午十分,孟宛的车驾正好经过了一处叫做五里岗的地方,而此时在车上的孟宛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能使韩王答应割让鲁阳与楚国讲和,以促成楚国退兵之事。 这时突然从附近山岗冲下来了近百名手持弓弩的韩国士兵,这些兵士较正常韩国士兵,个子明显要矮小半分,孟宛似乎也发现到了有些不妙,便对这些气势汹汹而来的韩国弓弩手大喝着: “如今你们韩国正处国难当头的日子,你们这些韩国将士们不去守护你们国都新郑,在这山野之地做甚?” 只听其中一人带着奇怪的口音喊着: “杀了它们,莫要留活口!” 这时,无数支弓箭朝孟宛与车夫疾射而来,站在车驾上的俩人,此刻自然无处躲避,皆受万剑穿心而死。 魏嗣身边一代军事英才孟宛,自此也在这五里岗,瞬间丢了自己性命了。 魏嗣第一时间收到此消息后,也是震惊不已,让送来孟宛尸骨,在其面前不禁留下了泪珠。 自孟宛在大梁学宫,受自己考察委以重任,替自己主持魏国兵事,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早已被魏嗣当做了自己魏国第一军师,没想到年纪轻轻,才二十好几的孟宛今日替自己出使新郑,居然死在了韩国的强弓劲弩之下了。 悲痛万分的魏嗣,便马上又派自告奋勇、不惧生死的司马由,去往韩国新郑质向韩王,为孟宛讨说法去了。 司马由魏国重兵护送,到达新郑城外不远处后,经过与围城楚军交涉,得以安全入了新郑城内。 这时司马由见到的整个新郑城中并非像外界想的那样已经岌岌可危,反而连老人和妇孺都争相行走在街道,手中都搬着家中之物,去帮助守城士兵堆补着,受楚军攻城而损毁的部分城墙。 看到这众志成城场面,司马由不禁也感慨了一番: “没想到着新郑入韩不过五十载,百姓居然对韩国的忠心,早已经超过了对于当年的郑国了。” 司马由在韩国官员指引下,进入了王宫内,见到了大殿中一副看似已经弱不禁风,正拄着一副拐杖在殿中等候的韩王。 韩王见到司马由来到了,马上提了提神,用其十分苍老无力的声音对司马由说道: “魏王派你来定然想要你质问寡人,为何派人杀了你们魏国使者孟宛的吧?” 司马由答着: “是的?还请韩王您给个说法吧!” 韩王苦笑着说了句: “你们魏王不惜一切,千里迢迢从邯郸带兵赶来支援我们韩国,我们韩国对于你们魏国和魏王,只有无尽的感恩、无法道出的谢意,而你们使者孟宛先生与我韩国并无仇怨,更是来帮助我们韩国的恩人,我们韩国怎么会亲手把要来帮自己的恩人杀死于半路呢?” 司马由便问: “可是我们孟宛将军死在你们韩国的强弓劲弩之下却是事实,而且附近也有猎人看到这些杀死我们孟宛大人的人,都是身穿你们韩国甲胃的,韩王您对此又作何解释呢?” 韩王答着: “寡人的韩国士兵很多,不免有些士兵在这次楚国进犯下,被楚军俘虏,投靠了楚军的,而且你们那位使者孟宛是在城外五里,楚军活动地带被杀害的,这事寡人相信你们明智的魏王一定能查清楚真相的。” 司马由说了句: “依韩王您这说法,莫非是这些刺杀我们孟宛大人的人是受楚国指使的?” 韩王点了点头: “极有可能,这次寡人也听说了,楚相去见你们魏王之事,楚国现在西面商於之地,遭受我们韩国与秦国的大举讨伐,已经无力反抗,而其主力现在也被陷在我们新郑,若楚国不尽快撤兵,等我们韩国与秦国在三川之地的兵马占领商於、丹阳之后,那楚国郢都就将告危了,所以楚国设计害死你们魏国的重臣孟宛,定然是想挑拨我们韩、魏矛盾,以逼迫我们韩国更加屈辱的接受楚国退兵之条件了。” 司马由又问: “既然是楚相亲自要我们派使者来向韩王您谈和的,而现在韩王您却告诉我们魏国,说是楚国派人刺杀了我们魏国重臣孟宛先生,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此事实在太过蹊跷,我司马由也无法代我们大王做主,我暂且把此事回报于我们大王后,再做商议吧!”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知真相 借刀复仇于马陵 魏嗣收到司马由从韩王那回报来消息后,便立刻让人给尚在马陵道楚营的昭阳写了封责问书信,要求其解释孟宛遇刺之事。 可是写给楚相的责问信刚刚才送出,秦国使者就来到了魏军营帐。 魏嗣虽然还在为孟宛遇刺之事,悲痛不已,但还是接见了秦使。 秦使进帐后,便自报起了姓氏来历: “在下甘茂,乃秦国太子太傅,特奉我王之名前来此地觐见魏王您!” 魏嗣对这甘茂之名,早就有所耳闻了,此人尤善于兵事,而且还是秦王及其宠幸之人,没想到居然已经做了秦国太傅了,便故意问了一句: “你们秦国现在莫非已是太子当政了吗?来见本王居然让你这太傅来了?” 甘茂答着: “魏王您可不能这么说,我甘茂虽然是太傅,但是我们大王现在依然身体健朗,会长命百岁的,而我甘茂更是受我们秦国大王之恩惠,才得以官居如此之重的。” 魏嗣,见这甘茂确实有两下,便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那不知秦国太傅来见本王所为何事呢?” 甘茂答着: “我甘茂此来是受我们大王之托,为救韩国新郑之事而来的。” 魏嗣又问: “那不知贵国打算如何援救新郑呢?” 甘茂答着: “我从新城前来时,听说到贵国的重臣孟宛先生被楚军杀害,所以我们秦国将士们就已经整军待发,准备兵指新郑,一是为了替贵国的孟宛先生报仇,二是为了救援韩国了,现在我们秦国将士恐怕应该已经奔赴新郑而去了,所以我甘茂来此,是特意来把此时禀报给魏王您的!” 魏嗣轻轻一笑: “那看来秦使您来,是想让寡人也发兵新郑?” 甘茂答着: “不敢,我只是向魏王您禀报一番而已!” 然后又掏出了一羊皮图纸,摊开来,对魏嗣叙说起来秦军打算如何如何去攻击楚军之事了。 魏嗣也没想到,秦国会这么突然就打着为替自己魏国孟宛先生报仇的名义,率先去攻打新郑楚军了,若是自己再不出兵,那怎么也说不过去了,等甘茂离开后,魏嗣也是亲自召集所有魏军将士,从华阳奔赴新郑了。 由于到了新郑附近后,见到秦军正与楚军在鏖战,所以魏嗣也赶紧下令魏国三军,支援秦军共击楚军了。 由于突然有了魏军的加入,楚军瞬间溃败,纷纷往东南撤退。 秦军主将司马错便也前来觐见起了魏王。 魏嗣等司马错向自己行完礼后,便询问: “不知道司马将军您前来觐见本王,有何事呢?” 司马错答着: “如今楚军在我们秦、魏两国的进攻下,已经开始往东南败退了,所以秦将司马错前来恳请魏王你下令,魏军与我们秦军一道去追击那些溃败的楚军!” 魏嗣正要下令让魏冉带军去与司马错一道追击楚军时,突然陈轸急匆匆跑进来了: “大王,不可,不可啊!” 魏嗣不解望着陈轸: “陈卿,怎么了?” 陈轸看了眼一旁秦将司马错,有对魏嗣使了个颜色,魏嗣似乎知道陈轸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在这不方便了,便示意人先行款待司马错,自己随着陈轸走出帐外去了。 到了营帐附近一空旷无人之地后,陈轸便对魏嗣说道: “孟宛先生之死恐有蹊跷啊?” 魏嗣有些好奇问着: “能有何蹊跷?韩王不是已经说了,是楚国指使的吗?” 陈轸解释着: “大王您想想,是楚相昭阳来觐见大王您,让你派使者去向韩王谈和的,而楚国却于第二天在我们孟宛先生去新郑的必经之道上指使韩国弓弩手麝杀我们使者孟宛先生,这些难道不会有点自相矛盾吗?” 魏嗣还是不解: “可是若不是楚国派俘虏的韩兵刺杀的我们孟宛,又是谁刺杀了它呢?” 陈轸继续解释: “大王,你觉得这次秦国突然提出要为我们孟宛先生报仇,此事难道不奇怪吗?” 魏嗣点了点头: “确实有点奇怪,秦国军队要为我们魏国将领报仇,以盟国关系尚且说的过去,可是以秦国的作风,绝不可能去这么好心帮我们魏国将领报仇的,莫不是……!” 陈轸说道: “是的,现在秦国在商於之外的卢氏、翼望山两地军队,虽然已经率先发兵开始进攻楚国了,但是其真正最为精锐的蓝田军队缺未有动静,恐怕其也是担心楚军突然会撤兵回援商於!” 魏嗣不禁说了句: “依陈卿您之意,孟宛先生很可能是秦军所害的了,以此诬陷给楚军,好让我们魏国因为急切想为孟宛先生报仇,而尽快与楚军开战,以此拖住楚军在新郑主力,好让秦国全心全意在商於之地进攻楚国,是吗?” 陈轸回着: “是的,不然秦国也不会打着要为孟宛先生报仇名义率先进攻楚军,而且还不望派使者甘茂前来通知大王您了。” 魏嗣捏紧了拳头,瞬间气的脸都发红了: “好个秦国,居然给寡人来这一套,好,你秦国既然想玩弄寡人,寡人也必定也会让你秦国付出代价。” 说完,魏嗣便迅速回到了大账中,立刻答应了司马错,要与秦军共同追击楚军。 待司马错离开后,魏嗣赶紧叫来了司马由,让陈轸写了一封书信予它,让其偷偷给楚军主将景翠送去了。 最后魏嗣也是一番整兵历马,带领魏军与秦军一道追击起了楚军。 由于魏、秦军队士气太甚,楚军不敢抵抗,一退再退,三日之后,楚军以全数退至新郑南面的楚军大帐所在地,马陵道了。 而这时,新郑城中坚守了数月之久的韩军听闻楚军败退至马陵道 也重出城来,与魏、秦军队一起追击楚军了。 到了马陵道,魏嗣又回忆起魏国曾经霸业中衰的始点,正是一场马陵之战了,虽然此马陵(韩国马陵)非彼马陵(齐国马陵,如今已成魏地),但是马陵之耻虽报,但魏嗣依然犹记在心。 所以魏嗣在这马陵道附近对着秦军主将司马错和领韩兵而来的韩太子仓说道: “当年我们魏国经历过马陵之耻,而这里也同样名为马陵,所以寡人这次定要再血一次当年马陵之耻,而当年马陵之战一样有韩国参与,所以寡人要携韩国一道在马陵杀楚军血耻,希望秦国能给我们魏、韩这个雪耻的机会!” 司马错这时暗喜,既然魏国与韩国甘愿当先锋去跟楚国拼个你死我活,这当然是秦国最想看到的了。便面带笑意说道: “这当然可以了,当然可以了,就请魏王与韩太子先往雪耻吧!” 魏嗣于是与韩太子仓一道率领两国近三十万军队直接冲入了马陵道,直奔楚军大帐而去。 由于此韩国马陵道一直乃是韩国新郑南面之门户,较魏之马陵地势更为凶险,所以司马错见到魏、韩军队入马陵道后,也没有急着跟随,而是命令秦军将士们在原地待命起来。 过了一会,司马错见前方迟迟未有兵戈交锋之声穿回来,便认为楚军已然逃走了,而魏、韩军队肯定是在追击,便也不想落人之后,赶紧命令秦军也进了马陵道。 走了一段后,来到了一不足三步宽,两边尽是悬崖峭壁的狭隘凶险长道处,司马错也不敢放松警惕,命令士兵们小心谨慎前进。 当秦军士兵全数进入此狭道后,突然后方传来一阵轰然地震,只听后方士兵大喊着: “我们后路被山石堵死了,我们后路被堵死了!” 司马错一惊,情急之下,赶紧抓起一跑来报信士兵: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只听这士兵答着: “将军,将军,我们后路被山上落下来的山石堵住了,被山石堵住了啊?” 司马错赶紧下令: “全军将士全数前进,快点,赶紧渡过这道险地、赶紧……!” 秦军将士们,纷纷拼命朝前方跑去,结果突然前方又滚下了无数巨石,直接又堵住了秦军前方的道路,瞬间秦军十万部队全部被困于马陵道这狭隘道路之下了。 这时只听到山崖上传来了无数楚军将士声音: “巴蜀两国的兄弟们,勇士们,我们楚国并非想坑杀你们,你们也是受秦国之迷惑,才来替秦国送死的,你们知道吗?秦国利用你们来此送死,引我们楚国与魏、韩交战,自己主力军队却在蓝田大营好吃好喝,你们甘心吗?” 由于司马错这些军队大部分都是巴蜀来的,而且几乎都是普通士兵,而将领却都是秦军,听到山崖上楚军的话语,不免也有些愤愤不平了。 只听山崖上又传来声音: “所以你们赶紧杀了那些平日里对你们凶神恶煞的秦国将军们,投降我们楚国吧,我们楚国一定会善待你们,护送你们平安返回巴蜀的!” 司马错想努力安抚这些被困的巴蜀士兵,可是此刻也已经是无用的,于是有一些巴蜀士兵首先反抗起来,杀死了几名秦军将领后,马上其它巴蜀士兵也效仿起来。 瞬间,这道已被封堵死的狭隘长道上变成了一副自相残杀的惨状。 而魏嗣这时带着梓涟、韩太子仓与陈轸一道在一处无人山崖上观望了起来。 只听韩太子仓很是不解的询问着魏嗣: “魏王,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为何……为何不救秦军呢?” 魏嗣答着: “秦军利用我们魏、韩两国,又刺杀我魏国之重卿孟宛,想要我们以此与楚国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好渔翁得利,本王又为何要去救这等奸诈险恶之邦呢?”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魏嗣救蜀军 秦斩楚于丹阳 十万秦国从巴蜀征集来的将士杀尽了所有的秦军将领后,只剩下了一个主将司马错。 这时一群巴蜀将士把司马错高举了起来,只听一为首一名为鳖煇的蜀将,对着山崖之上的楚军大喊着: “谢谢你们楚国给了我们巴蜀将士们报仇的机会,现在就只剩下这匪首司马错了,你们楚军是不是可以放我们离开了?” 突然山崖上传来了楚军将士的嘲笑之声: “哈哈……哈哈……这群傻子,想的可真是天真……天真啊!” “是啊,它们居然还想活命?” “我们该送它们一程了!” “是啊,景翠将军已经下令了,这些人必须全部死,不要留任何活口!” 这时突然无数山石从山崖之上滚滚而下,已被堵死的窄道上,尽是巴蜀将士的惨叫和哀嚎之声,惊天震地,惨绝人寰。 在无人之地观望魏嗣此刻心里开始显得十分痛快,但是慢慢却有些不忍心了。 毕竟自己写信给昭阳,让其在马陵道埋伏秦军,就是为了要歼灭这支秦军的,可是现在当秦军被困在这马陵道,被乱石击杀的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后,使得魏嗣心里瞬间变得自责了起来: “这……这毕竟是被秦国征服的巴蜀军队,非秦王之亲军啊,而且这些巴蜀军队都已经杀掉秦将反抗秦国了啊,我……我怎么能还亲眼看着它们这样就被坑杀了呢?” 这时,梓涟突然也哭丧着跑了过来,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大王……夫君,求您……求求求您了,您救救它们……救救它们吧!” 魏嗣其实也为难,毕竟自己堂堂一大魏国主,怎能去求现在表面上依然是敌人的楚国呢?不得已的魏嗣,只得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忍耐过去。 突然这时有人来吧: “大王……大王,楚国大司马景翠来了,说要觐见大王您!” 魏嗣一听景翠来了,瞬间一喜,马上说道: “赶紧放景翠进来……放它过来!” 不一会,景翠从山坡下,走了上来,对着魏嗣礼貌的行了个礼后,便说道: “魏王,我景翠此来是要询问魏王您一件事的!” 魏嗣用手示意了一下: “景翠将军您请问便是!” 景崔说道: “如今我们楚国也已经照魏王您的意思退兵了,而且还在马陵道帮助魏王您解决了这秦国兵马,不知道魏王您知道答应的帮我楚国得到韩国鲁阳之事可否还算数呢?” 魏嗣心里嘀咕着: “这景翠果然老道、老道啊!” 然后马上回着: “景翠将军,解决秦国这批兵马是你们楚国最希望做的,寡人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将军您可不能说是帮寡人解决了这秦军,至于你们楚国要求的韩国鲁阳之事,因为我们魏国的孟宛先生亡故了,所以没能与韩王做沟通,这事你们楚国可以自行去向韩王索要便是!” 景翠显得有些生气: “魏王,您莫非要过河拆桥吗?” 魏嗣显得很淡定: “本王不存在什么过河拆桥之说,我们魏楚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而且我们魏国可代表不了韩国,不过除非景翠将军您能答应寡人一件事,寡人倒是可以帮帮景崔将军您!” 景翠拉着脸: “什么事?魏王您说就是了!” 魏嗣说道: “本王想给那些正在被你们楚国军队用乱石击杀的巴蜀士兵留一条活路!” 景翠好奇望着魏王: “魏王,让我们楚国坑杀它们的是魏王您,现在要我们楚国放了它们的也是魏王您,您这到底是何意?” 魏嗣表情颇显无奈: “寡人只问将军您答应否?” 景翠犹豫了一下: “可以,不过魏王您必须应诺当初答应过我们楚国的,帮助我们楚国索要得到韩国鲁阳之事!” 魏嗣点了下头: “好,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待景翠离开后,魏嗣终于放宽心了,赶紧命人去把韩太子仓请了过来。 韩太子仓似乎也听到了什么消息,来到后,便首先询问着魏嗣: “魏王,您邀我来此,莫非是想让我们韩国把鲁阳割让给楚国一事吗?” 魏嗣点了下头: “确实是此事,不知道太子您是否可以答应呢?” 韩仓很是不解: “魏王,现在我韩国新郑已经解围了,而且楚军已退兵至此,我韩国为何还要被迫献上鲁阳去给楚国呢?而且我韩军现在三川之地与秦军已经一道攻占了楚国析地,正往丹阳方向进发,我韩国凭什么又要白白答应楚国割地之求呢?” 魏嗣轻笑了一下: “你们韩国鲁阳现在本就被楚国占据着,连阳翟等重要城池都在楚军手中了,若你们韩国不答应献上鲁阳,那楚国就不会撤军,你们韩都新郑就依然会遭受着楚军的随时进攻,你们鲁阳难道比你们整个韩国还重要吗?等日后你们韩国渡过了这道难关,以后本王亲自领我大魏之军,帮你们从楚国手中再夺回鲁阳不就行了吗?” 韩太子仓马上又说了句: “可是,楚国这次不是因为要解救丹阳之危而撤军的吗?我们韩、魏两国只要全心全意保住新郑,拖到楚国丢失丹阳之时,楚国必然会狼狈退兵的。” 魏嗣见这韩仓根本就不愿意答应放弃鲁阳,便只得说道: “本王已经答应楚国了,若你们韩国不愿意献上鲁阳,那本王魏军只得退回大梁去了,到时候你们新郑是否守得住,本王有人顾不了那么多了。” 韩仓犹豫了一下: “可是现在韩国我韩仓可做不了主,什么事我可都得上报给我父王呢!” 魏嗣一直苦笑: “韩仓啊,你现在何必还跟寡人说这等话,你在你们韩国现在已经是众望所归之人了,你父王那身子熬的过今天,不一定熬的过明天,这是你们整个韩国朝野皆知之事。你们韩国以后所有大事,你韩仓该有个自己做主的样子了,不知道寡人这番话你是否听得进去呢?” 韩仓默默握紧了拳头: “好,那这献鲁阳之事,我韩仓就代我父王答应楚国了,不过希望魏王您能督促楚国莫要食言,立刻得退出我们韩国阳翟等城池。” 于是以魏嗣劝得韩太子仓答应割让鲁阳于楚之事,换得了楚国的撤兵,楚国景翠也是亲自带人把被围困的所有巴蜀士兵全部放了出去,只是把其主将司马错扣押回了郢都。 与此同时在西面,秦王收到秦军在马陵遇楚军伏击,大军丧失殆尽消息后,立刻亲自带领蓝田待命的秦国十五万精锐配合卢氏、翼望山两支部队,疯狂进攻起了楚国商於之地。 楚国丹阳。 主将屈丐这时正在焦急的与其副将逢侯丑商议着。 只听屈丐说道: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们商於那边军队只有五万人,而这丹阳也不过七万之众,现在秦韩两国进攻我们的军队足足有四十五万之众,而且已经顺着丹水即将要攻打商城了,而大王让我们全力镇守商於和这丹阳,等待景翠将军,可是今日消息传来,景翠将军才刚刚从韩国马陵回撤啊,这该怎么是好?” 逢侯丑便说了句: “为今之计,看来只有放弃商於 、坚守这丹阳待援了!” 屈丐马上又说道: “可是楚王已经给我屈丐连下了两道命令,不许放弃商於,必须死守啊?” 突然这时外面又匆匆跑进来了一使者,进来后,打开一封简书念道: “我王令:屈丐、逢侯丑必须死守商於、丹阳两地,静待大司马景翠的援军,若有失守,必遭重罚!” 逢侯丑首下楚王诏书后,绝望的对屈丐说了句: “既然王命如此,我们只能去商於与秦军拼一拼了!” 于是屈丐与逢侯丑在丹阳留守了两万人,带领五万军队奔赴了商城,开始顽抗起了秦军。 由于楚军在屈丐、逢侯丑带领下,坚壁不出,秦王众使人数众多,但在商城外,三日内都未取得任何进展。 秦王也害怕楚国援军赶来,便急命之前卢氏的军队赶往析地配合这里二十万秦韩联军直取丹阳去了。 屈丐与逢侯丑得知秦军分兵再次进攻丹阳,无奈之下,只得弃守商地,退回了丹阳。 而此时,由于连日不断的大雨,道路泥泞,景翠三十万援军迟迟无法越过伏牛山,去支援屈丐和逢侯丑。 秦王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不敢怠慢,聚集了秦韩两国四十万之兵力,以各种方式强逼楚军出城来交战,可是楚军却还是坚壁不出。 这时樗里疾在秦王面前,出了一引丹水、析水共淹丹阳的计策,没想到丹阳城被淹,屈丐、逢侯丑无奈之下,只得出城与秦军交战。 因为人数悬殊太大,楚军哪里是秦军对手呢?结果十二万之众在丹阳被全歼,秦国将士斩首楚军头颅数量达到了九万多,而其它未被斩首者,除了屈丐、逢侯丑等七十余被俘将领外,都被秦军投入了丹水河中。 使得楚国丹水河下游变得四处尸骨漂浮、恶臭连天,此消息瞬间传到了楚国郢都,楚王收到此消息,惊骇不已,瞬间晕倒在了大殿中。 而当楚国大司马景翠的大军赶到丹阳时,秦国军队这时早已经撤离丹阳了,景翠此刻也只能望河兴叹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喜事连连 得兵又获将 韩都新郑。 这时城外,魏嗣在韩王与太子韩仓相送之下,正准备乘车离开新郑。 突然魏冉此时满带笑意的朝自己跑了过来,口里喊着: “大王……喜事……喜事……大喜事啊!” 魏嗣正要问其是何喜之事,突然旁边老韩王也问了句: “不知道魏王您有何喜之事呢?” 魏嗣望着眼前魏冉,只见魏冉说道: “有近四万巴蜀士兵感念大王您的救命之恩,不愿意随其它士兵回家,现在正在马陵道等待,要投靠我们魏国、投靠大王您呢!” 魏嗣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回顾,毕竟自己当初与梓涟一样,都只是不忍心这些巴蜀士兵被楚军活活用山石掩埋惨死,才对刚好来找自己谈和的景翠提救它们之事的,没想到居然得到如此好事,而自己魏国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能征战的士兵了,更何况这可是四万之众啊。 一旁韩王此时满带羡慕的说了句: “魏王,您果然是英明啊,居然能让秦国治下的巴蜀军队都来投靠了您,真是让本王羡慕、羡慕啊!” 打断魏嗣内心此时的激动。 魏嗣反应过来后,回着韩王: “韩王,您赞谬、赞谬了,本王也没想到有这么好的事到了本王头上!” 韩王突然问着: “不过魏王您若接纳了这些巴蜀士兵,那恐怕今后您的魏国与秦国之间的关系就会有嫌隙了啊?” 魏嗣轻轻一笑: “韩王,您为本王多虑了,本王之大魏如今难道还会像您的韩国一样惧怕秦国吗?只有你们韩国以后谨记我们三晋同盟之约,本王的大魏不会亏待于你们韩国的。” 韩王面色有点难堪: “可是魏王您才刚刚让我们韩国把鲁阳献给楚国了,这……这……?” 魏嗣自然明白韩王意思了,回了句: “只要你们韩国好好遵守三晋之盟,不再侍奉任何国家,本王两年之内,必会帮助你们韩国夺回鲁阳,而且还会帮助你们韩国取得更多土地!” 韩王瞬间变得对魏嗣感恩戴德了,起来,马上拉着太子韩仓一道跪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乘车离开了新郑,去马陵道见来投奔自己的四位巴蜀士兵了。 经历过一场惨烈战役的马陵道,此时变得寂静异常,决定投靠魏国,没有随其它同胞回巴蜀的士兵,此刻正在替阵亡的同胞们收拾埋葬着骸骨。 魏嗣来此后,这些巴蜀士兵赶紧走过来排列整齐的跪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便先安慰起了这些悲伤的巴蜀士兵们: “大家,别这么难过了,这毕竟是一场战争,而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你们不强大自己,你们就只能被人欺负、杀害,所以你们要坚强起来,强大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同胞,自己的亲人,但是当今想要做到自己亲人同胞永远不受到欺负,安居乐业过日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要天下一统,而我们魏国现在正是为天下一统而努力着,只要你们相信本王,相信大魏,本王一定会如你们所愿的!” 这些士兵马上齐声说道: “是的,我们就是为了强大自己,才投靠大王您的,我们要做战无不胜的魏莽卒,打败秦国,拯救我们在巴蜀的兄弟、亲人们,希望大王您能满足我们大家的心愿,收留我们吧!” 魏嗣内心也十分激动,毕竟这也是自己征战数年来第一次有这么多敌国士兵投靠自己,便说道: “好,本王答应你们了,以后你们都是我们魏莽卒的正式士兵了,所以你们以后就随寡人回魏国,一道实现我们共同的愿望吧!” 于是魏嗣带着自己十七万魏国将士和四万投诚的蜀国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了大魏,这四万蜀国士兵也是被魏嗣暂时派往安邑去了。 转眼间,又快到年末了,魏嗣如往常一般,在殿内查阅着各地送呈而来的税收账目。 这时,突然张孝喜笑颜开的跑了进来,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大王……您知道谁回来了吗?” 魏嗣望着如此开心的张孝,有些不解: “谁能让大鼻子你如此之开心呢?” 张孝答着: “大王,苏秦……苏季子回来了……苏季子回来了啊!” 魏嗣也是一阵惊喜,赶紧站了起来,激动抓着张孝衣袖: “什么?你说什么?季子它回来了?它真的回来了吗?” 张孝满带开心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它…是它……苏季子没错,它现在就在殿外等着觐见大王您呢!” 魏嗣赶紧用手示意了下张孝: “既然季子回来了,还不请进来……请进来啊!” 不一会,苏秦满带笑意的跑了进来,正要对魏嗣行礼,直接被魏嗣紧紧抱住了,魏嗣这时拍着苏秦肩膀激动的说道: “季子……季子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寡人可都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啊!” 苏秦答着: “臣有罪,让大王您担心了,臣这次来还有一喜事要告诉大王您!” 魏嗣放开了苏秦,望着其: “什么?难道还有比季子你回寡人身边更大的喜事吗?” 苏秦往身后殿外方向指了指: “大王我这次给您请来了乐毅将军、还有墨家巨子先生第一高足莫尚先生,这两位可都是兵法方面的奇才啊!” 魏嗣一笑,又拍了两下苏秦肩膀: “还是季子你懂寡人……你懂寡人啊,知道寡人魏国现在缺大将,就给寡人带来两位大将了!” 然后对张孝说道: “还不去快快把两位将军请进来、请进来啊!” 不一会,一个中年长须男子和一身穿盔甲的年轻将军走了进来。 这身穿盔甲的年轻将军,魏嗣自然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曾经去往了燕国的乐毅,而中年男子不用想,自然就是莫尚了。魏嗣亲自跑过来,没待俩人行礼,直接一起抱住了俩人: “两位贤人、两位贤人啊,寡人等你们可等的好苦、好苦啊!” 魏嗣这一举动,乐毅倒是习惯了,但是莫尚表情却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对臣子这般亲热,也是自己第一次遇到的了。 苏秦似乎也发现了莫尚不自在的表情,便带着笑意走过来对他说道: “莫尚先生,我们大王就是这么的好客、热情,您别想多了!” 莫尚待魏王松开自己后,便也是欣喜的说了句: “魏王乃是我莫尚这么多年来,见过对我们这些臣子最亲近,最看重,而且最为贤明的一位国君了。” 这莫尚乃是墨家除了巨子外第一名仕了,曾经帮助弱小的鲁国抵抗过田忌、孙膑率领的二十齐军的讨伐,一战成名。 后来莫尚又帮助宋国抵御过当年楚威王的讨伐,坚守睢阳三月,逼迫楚威王从宋国撤了军。 又在十年前帮助弱小的东周国,以三万兵力,抵抗过赵、韩两国十多万联军的进犯。 莫尚这番奇才,自然引得诸国皆重金、高位聘于他,可是他却一一拒绝了,后来不知在何处隐居避世了,没想到这次却被苏秦带来了大魏,魏嗣自然惊喜不已了。 魏嗣带着笑意回莫尚: “是啊,没想到寡人的魏国居然今日能得到莫尚先生您,以后莫尚上先生您就是我们魏国的上卿、上卿了!” 莫尚摇了摇头: “大王,您太看重我莫尚了,我莫尚可不敢当、不敢当这上卿指责,我这次也是听说大王您不仅有一统天下之雄心、又有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善心,所以我莫尚才甘愿来投的,大王您只需给臣一中大夫之位就够了!” 魏嗣马上又说道: “先生您这般大才,怎能只屈居中大夫之位呢?” 莫尚哈哈大笑: “大王,若您还这般执意要让我莫尚,这一个现在对大魏还尚无任何功劳之人做上卿,那我莫尚只能收拾铺盖回山里去了!” 魏嗣见此只得说了句: “好吧,莫尚先生您既然执意以对我们魏国无甚功劳,要做中大夫,寡人就许了吧,不过以后有大功劳了,你可不能拒绝寡人啊!” 莫尚点点了点头: “臣以后会尽力为大王您效劳,帮助您实现天下一统的,至于功名爵禄我莫尚不在乎、不在乎!” 魏嗣开心的连说了几个: “好……好……好!” 然后又把眼光转到了一旁乐毅身上: “乐毅兄弟,刚刚寡人第一次见到莫尚先生,格外興奋,没有冷落兄弟你吧?” 乐毅带着笑意回着: “哪有,哪有啊,大王,我们都什么关系了?” 魏嗣便对乐毅问着: “燕国如今局势如何了呢?” 乐毅答着: “燕国如今在新王的治理下,国家已经逐渐开始恢复了,而且辽东的公子期也已经被臣攻灭了!” 魏嗣直接对着乐毅竖起了大拇指: “乐毅兄弟,果然厉害、厉害啊!” 乐毅又继续说道: “所以我与燕王商议了一番,决定还是回来魏国帮助大王您了,因为我乐毅知道现在大王需要我乐毅的帮助!” 魏嗣今日这是第一次这么的开心,便对乐毅说道: “好…乐毅,暂时你就去跟着翟章将军吧,翟章将军老了,最近老给寡人上书请辞,寡人是一直找不到合适接替它的,才没有应允,既然乐毅你回来了,那翟章将军也算是能安心养老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后之志 卫君作死 新郑回来后,魏嗣也难得清闲了起来,这日也是与王后梓涟在宫中花园凉亭下相拥而坐,欣赏着大梁数年来,难得一见的雪景。 俩人此刻都是面带幸福的笑容,注视着前方皑皑白雪,只见梓涟用手指着一突然飞来的,一只掉在雪地上死去了的麻雀,说道: “夫君,您看,那小麻雀儿真可怜,怎么会就这样冻死了呢?” 魏嗣笑着说了句: “是啊,麻雀虽小,但是羽毛深厚,在同类中恐怕是最耐寒的了,没想到也没挨的过这风雪的侵袭!” 梓涟突然显得有些伤感了起来: “想想,其实我们人与这些在风雪中飞行而亡的麻雀一样有什么区别呢?迟早不都要老死而去的吗?” 魏嗣安慰梓涟: “所以我们人啊,就更得好好珍惜现在活着的日子,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去留下任何遗憾,这样我们一生才不算白活嘛,是吗?涟儿!” 梓涟点了点头: “是啊,夫君您有一统天下,拯救万民于水火的雄心壮志,而我梓涟不过一妇人而已,却不能像你们男儿般可以去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不能像你们男儿般!” 魏嗣自然明白,梓涟最喜欢的就是像男子一样,当一名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将军了,而且自己也经常看到梓涟在宫中会一个人私下偷偷的练习棍棒,刀剑那些,便说了句: “其实这世间男女又有何区别呢,只要去坚持自己信念,不要轻言放弃,迟早你也会有自己一番作为的。” 梓涟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夫君,既然您都这么说了,下次打仗可不可以允许我前去参加啊?” 魏嗣摇了摇头: “打仗那么危险的事,你身为寡人的爱后,寡人怎么能看着你身处陷境呢?” 梓涟有些不乐意了: “夫君,您刚刚不都说了,一个人要有自己的信念就不可以放弃,要努力去实现吗?现在涟儿我就想去战场上杀敌立功,夫君您却不让人家去了!” 魏嗣叹了口气,两眼望着梓涟: “涟儿,你是王后,一国之后,您若上战场有了什么闪失,那寡人又该如何是好?而寡人其实也跟你一样想去战场上冲锋杀敌,但是寡人却不能,因为寡人是这大魏的国君,寡人得担负起整个大魏的职责,若寡人出事了,那如今的大魏霸业还不都得毁于一旦了啊!” 梓涟又说了句: “夫君,您是您,涟儿是涟儿,就算没了我涟儿,大魏一样能在夫君您带领下,继续强大,最后实现天下一统。” 魏嗣抚起了梓涟长发: ”涟儿,你可不能这么去想,寡人现在心中几乎只有你一人,你现在就像是寡人心中的定海神针一样,若你真有闪失了,寡人就算一统天下,实现了自己抱负了,又有谁能来与寡人共同享受呢?” 梓涟突然问了句: “大王,这定海神针是什么东西啊?” 魏嗣一笑: “定海神针嘛,就是天帝嵌在海中,稳定海水的一根大柱子,若没有这定海神针,那这大海不得整日波涛汹涌,使得我们我们这些人们最终都被大海所吞噬啊!” 梓涟有些喜笑颜开了: “原来这样啊,不过涟儿我虽然从小生活在燕国,但是至今却没有见过大海是什么样的呢,夫君哪天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啊!” 魏嗣回着: “好,等我们大魏疆土到达海边时,寡人一定带你好好去看一看大海。” 梓涟转移话题问了句: “大王,您这次陪涟儿回宫后,除了处理朝事,几乎天天都跟涟儿我在一起,也未去见其它夫人,这样不免冷落了那些姐妹们啊!” 魏嗣一笑: “没想到梓涟你还会为其他人着想啊,不过也是,寡人虽然心中只有你一个,确实有些冷落了其它夫人了,可是寡人去见她们,除了让她们侍寝,还能做什么事呢?寡人可不想天天沉迷于女銫之中,而荒废政事了。” 梓涟瞪了魏嗣一眼: “夫君,您这样天天陪着涟儿,在外人心中,又何尝不是整日沉迷于女銫呢?” 魏嗣搂紧梓涟,亲了亲其额头: “是吗?谁让梓涟你不仅长的这么好看,而且又为人善良、纯真,惹人喜欢呢?而且寡人可没有荒废政事,现在天下大势可都在寡人掌控之中呢。” 梓涟有些害羞了,推了推魏嗣: “夫君,别这样嘛,被人看到多不好啊,不如让人去把后宫姐妹们叫来,我们一起在这堆雪人吧?涟儿我都好久没堆过雪人了!” 魏嗣说道: “这主意好,正好给涟儿你也找找乐子!” 魏嗣便让人去把宫中三夫人、九嫔、七十二命妇全部招了过来,然后与众女在花园中堆着雪人,打起雪仗、玩乐了起来,好似开心。 几日后,这时突然朝歌令陈丰来到大梁,有事要觐见魏嗣了。 魏嗣见到陈丰此刻身上居然到处是血迹斑斑的伤痕,甚是吓人,便询问: “怎么回事,你堂堂一朝歌令,怎么会变成如此不堪?” 陈丰答着: “我王恕罪……我王恕罪啊……求求我王您,放过我陈丰吧……放过我陈丰吧!” 魏嗣不解: “什么?寡人信任你,委你以重职,让你管理朝歌,你现在居然来求寡人,叫寡人放过你?你这意思莫非是寡人让你主事朝歌,是在惩罚你了吗?“ 陈丰答着: “大王,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臣之前的数次上表呢?” 魏嗣摇了摇头: “寡人回到朝中这些日子至今未见过有你陈丰的上表!” 陈丰哭丧了起来: “大王,大王啊!你知道吗?我们朝歌大魔王太难伺候,太难伺候了,我陈丰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呆不下去了,求大王您允许陈丰辞官回乡的请求吧!” 魏嗣一惊: “什么?你们朝歌居然还出了大魔王,是谁有这么大权势,在朝歌连你陈丰都敢不放在眼里,莫非是那个寡人优待它的卫君吗?” 陈丰立刻回着: “是啊,正是这卫君,不仅仗着大王您对它的优待在朝歌城中为非作歹,而且其还勾结秦国,图谋造反呢,臣之前也是因为得知其造反消息,所以想把此事上书给大王您,没想到却被这卫君知道了,派人把臣鞭笞成这副模样,还威胁臣,要是敢再向大王您告状,那臣的妻儿老小将死于非命啊!” 魏嗣大怒,直接走到一灯柱旁,抱起灯柱狠狠砸到了地上: “好你个卫君,寡人顾念卫康公之德,及先王后之情,没有同你计较之前仇怨,放了你一条生路,让你去往朝歌以供养卫国宗庙社稷,没想到你不仅殴打寡人之臣,更是勾结秦国密谋反抗我魏国,寡人绝不能再放过你、绝不能再放过你了!” 说完,卫姬便立刻叫来了魏冉: “魏冉,你现在带领一万士兵,立刻去往朝歌,替寡人把卫君抓来大梁,寡人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昏君!” 魏冉答着: “臣,遵命!” 说完,出城召集了一万士兵,匆匆赶往朝歌去了。 而在朝歌,魏嗣在几年前替卫君重建的卫国宫殿内。 卫嗣君此时也在其大殿中焦急的徘徊着: “怎么办……怎么办?那陈丰逃回大梁了,肯定会告本君之状、告本君之状的啊!” 旁边一满脸腮须臣子说道: “君上,臣之前就劝您了,您早不是当年那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卫国国君了,您只需要以后好好侍奉魏国就能保全住自己及先君宗庙,可是您却不听,搞出现在这局面来,恐怕我们卫国这次是彻底要像当年晋国一样,绝嗣、绝嗣了啊!” 卫嗣君甚是悲愤,走过来推攘了一下眼前这臣子: “你告子身为寡人之卿相,阳子居传人,在这危机时刻,不替寡人思解救之法,却在这指责寡人,你给寡人滚……滚……滚出去,什么杨朱之学,就是一堆臭铜烂蛆一般!” 这卫之卿相告子,乃是道家杨朱学派传人,阳子居之高足,杨朱之学在这春秋战国时期乃是与大名鼎鼎的墨家并称之学派,而墨子生前更是受过其创造人阳子居之教导。 告子来奔卫,乃是在这卫君被魏国迁途到朝歌之后,因为告子先祖受过卫国恩惠,同情于卫君,所以才来辅佐于它的。 没想到这告子一番好意,要教卫君`为我``贵己``轻物重生`这些理念,结果最后倒使得这卫君更加自私自利,自大了起来,才不顾现在自己一被圈禁被贬的身份,而屡屡做出这些胆大妄为之事了。 卫君发泄了一番后,冷静了下来,突然苦苦哀求的跪到了告子面前: “先生,寡人知道您必定有救我之策,您赶紧帮帮寡人……帮帮寡人吧!” 告子叹了口气,扶起了卫君: “君上,您这告子我可不敢当、不敢当啊,为今之计看来只有这样了!” 卫君十分焦急: “什么办法,您赶紧说、赶紧说吧!” 告子向西指了指: “既然君上您之前已经决定了投靠了秦国,现在也只有逃往秦国去,才能保全您自己的惺命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赏女予众卿 苏秦思姬灵 于是卫君听从了告子的建议,带着妻妾众人向西逃往了秦国,而告子自己却留下来投降了带兵前来捉拿卫君的魏冉。 这日,魏冉也是押着告子,返回到了大梁。 魏嗣得知卫君西逃入秦消息后,也是大怒,立刻派人送了封国书予秦王,让其交还卫君,又在魏宫大殿内审问起了卫之卿相告子。 只听魏嗣怒喝告子: “听说是你出谋划策使得卫君为非作歹,现在又逃离朝歌的,是吗?” 告子答着: “是的!” 魏嗣又质问: “寡人允许你辅佐卫君,是让你教他以德行,帮助他维护好卫国宗庙社稷的,可是你告子却助纣为虐,使得卫君更加为非作歹、残忍暴戾,连寡人派去臣子都被他打的遍体鳞伤,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告子答了句: “罪臣无话可说!” 魏嗣用手示意了下: “既然如此,那就拖出去车裂了吧!” 当侍卫正要来把告子带下去之时,告子突然说了一句: “且慢!” 魏嗣便问: “既然你都已经认罪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告子突然又说道: “如果说我告子是为了大王您,才这样教使卫君的,大王您会相信我告子吗?” 魏嗣轻轻一笑,然后示意侍卫暂且放开了这告子: “好,寡人倒想听听你有什么冠冕堂皇的解释!” 告子解释了起来: “大王,您好好想想,卫国既然被您灭了,您又何必再把这已经毫无用处,而且还会心存叛心的卫君留下呢?这不是养虎为患吗?而且您忘了当年您的先后卫姬……!” 魏嗣赶紧说了一句: “住嘴!” 打断了告子话语。 魏嗣自然早已经不愿意提及当年卫姬与其兄卫君做的那番苟且之事了,毕竟这可是自己身上的一段最大的耻辱了。 只听告子继续说道: “卫君,人之本惺如此,所以此君迟早会叛变大王您了,我告子让这卫君早些暴露自己,帮大王您除了他,总比以后这卫君在大魏有难时,突然反叛,令大王您措手不及,那时候不就追悔莫及了吗?” 魏嗣嘲笑了起来: “好啊,听你这意思,莫非是你告子对我大魏还有大功了吗?” 告子答着: “罪臣不敢冒功,当初卫国对我告子先祖有恩,我告子带着报恩之情去投靠已经亡国的卫君,本想以我告子之才学,使得卫君有所觉悟,没想到这卫君却昏庸无道,处处曲解我告子之意,所以我告子最后只得劝他逃往秦国避难,也算是对其已报完恩了!” 魏嗣便问: “好,你说你有才学?是卫君曲解你之意了,寡人倒想听听你告子有何才学可言?卫君又如何曲解你了?” 告子回着: “罪臣教卫君要’贵己’,保护好自己,重视自己,不去侵扰它人,做到自修其身,可是卫君却把’贵己’曲解为狂妄自大,自私自利,这样自然会轻视它人,行无道之事了。” 魏嗣听完,不禁说了句: “你这’贵己’之说,本来就略显自私之意,就算你以此教导其它人,想必也没几个人能理解其中之意!” 告子说着: “是的,因为能理解其中之意的都非一般人,就像大王您!” 魏嗣立刻回了一句: “寡人可不喜欢什么奉承之言语,还请先生您收回吧!” 告子听到魏王对自己突然改口了,一阵欣喜了起来,马上磕起了头 “多谢大王赦免罪臣之恩,多谢大王之恩!” 魏嗣知道这告子有才后,其实气也消了,不然早就把他拉出来车裂了,犹豫了一下,这告子既然有才,现在自己也不知该怎么用他,不如再试试它吧,便说了句: “你也不用如此着急感谢寡人,你告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寡人决定发配你去大梁学宫,让你告子体验下被人羞辱的滋味。” 待告子离开后,陈轸带着笑意快步走了进来。 魏嗣见陈轸如此开心,便问: “陈卿,有何喜事呢?” 陈轸答着: “大王,韩王、赵君都纷纷派使者向大王您送来了答谢之礼了!” 魏嗣说道: “寡人帮助韩、赵,都是顾念同为三晋手足之情,至于礼物,寡人可是不曾在乎呢?” 陈轸笑了起来: “大王,您可以先看看是什么礼物嘛!” 陈轸拍了拍手,马上走进来了一群打扮妖娆的女子,魏嗣一看身形体貌自然就知道是赵国的了。 这些女子进殿后,迅速想起了异样的鼓乐之声,然后这些妖娆女子们,也纷纷也开始跳起了奇怪的舞蹈,看起来格外的热情奔放,尤其是这些女子一边跳着,还一边对着魏嗣抛着眉眼,使得魏嗣都有些脸红了。 魏嗣便询问一旁看的也快入神陈轸: “这似乎不像赵舞啊?” 陈轸答着: “大王,这乃是胡舞,听说是赵君亲自训练的,特地用来送给大王您作谢礼的,感谢您上次出兵解救邯郸的!” 魏嗣对着这些跳着胡舞的乐女甚是新奇、满意,便点了点头: “好,果然跳的好,寡人喜欢、喜欢!” 这群赵女舞毕后,便退了下去,马上又进来了一群穿着露眼、身材纤细、显得柔弱、十分惹人怜爱,而且长得都十分美貌的女子。 这些女子进来后,并没有作舞姿,而是整齐的排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这时有些不解,询问陈轸: “她们这是何意?” 陈轸解释: “大王,这是韩王献给您充后宫的女子!您觉得如何?” 魏嗣便说道: “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寡人后宫现在可不缺女人呢,寡人还想把后宫那无数未受寡人宠幸之女全部送出去呢!” 陈轸马上说道: “可是,这是韩王的心意,大王您不领也不好啊!” 魏嗣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便说道: “陈卿,你们对寡人也都是劳苦功高了,所以寡人决定把这些韩女全部賜予您还有苏代、如耳几位爱卿,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陈轸马上感谢了起来: “大王,我陈轸代苏代、如耳先生谢过大王您了!” 魏嗣也知道陈轸、苏代俩人都比较爱好女銫,经常会一道去逛大梁伎楼,而如耳虽然看着比较正直,其实也在大梁已经养了两房小妾了,把这些韩女赐给三人,自然也算是体桖三人了。 待陈轸离开后,没多久,魏嗣正准备回寝宫,突然见到魏冉、乐毅急匆匆来了,魏嗣便问: “两位,是有何事呢?” 魏冉答着: “大王,您賜给了陈轸、苏代、如耳先生那么多美女,为什么问跟乐毅兄弟就一个都没有呢?” 魏嗣听到魏冉这一问,笑了起来: “你跟乐毅可都还这么年轻,寡人可不能让你们被女人耽误了啊?” 魏冉明显有些不开心了: “大王,您这就是偏心,我跟乐毅也要,我们也要,大王您不赐给我们女人,今天我们就不走了、不走了!” 说完拉着乐毅一道跪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此时显得很是无奈,毕竟这韩女自己可都是答应赐给陈轸、苏代、如耳了的,哪还有女子赐给这两个年轻将军呢? 魏嗣正为难之时,突然梓涟走了过来,笑着对魏嗣说了句: “夫君啊,您这几日不是一直在忧心,怎么处理宫中那些未受您宠幸的宫嫔们吗?既然您不想耽误了这些宫嫔们,不如把它们全部赐给为我们魏国建功立业的臣卿们吧!” 魏嗣不禁说了句: “这样也可以,可是寡人就怕这些宫嫔们不愿意啊!” 梓涟面带笑意: “这就不用您担忧了,待会我把它们都带到宫外,让它们自行选择臣卿们就行了,若真相不中的,就让它们各自归家吧。” 魏嗣最近因为宫中用度太过,夫人、妃嫔太多,毕竟自己在后宫也只宠幸过九嫔、王后、和两位夫人呢,其它妃嫔,自己也没有时间去宠幸她们,所以想把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裁剪掉,只留下十五人待幸,其它全部遣送出去,以此就能省去不少花费,可以更多用在兵事上面了。 而梓涟所说,正合自己意思,所以魏嗣也立刻应允了,魏冉与乐毅也是开心的离开了。 魏嗣一路回到自己寝宫后,觉得一阵烦闷,便出门来到不远处的文书房,见到苏秦此时正在里面查看着简牍,便询问: “季子,魏冉、乐毅它们都在挑选心怡的宫人,你为何不去,反而在这看书呢?” 苏秦答着: “大王,季子我才刚回大梁不久,对我们大魏之事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熟悉了,所以我想多了解、了解,至于女銫嘛,季子我倒是看不上那些凡俗之女!” 魏嗣笑着问了句: “你居然敢说寡人的宫人是凡俗之女?” 苏秦自然知道魏嗣是对自己开玩笑的了: “是啊,反正季子我是看不上!” 魏嗣便问: “那季子你难道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吗?如果你意中人要是寡人的王后,涟儿的话,恐怕寡人就如不了你所愿了啊!” 苏秦马上解释: “大王,我跟王后娘娘,我们之间只是至交好友一般的关系,我们可没有那等男女之情啊,我苏秦确实有一位喜欢的女子,叫做灵儿,不过她却远在燕国,离我们大梁实在太远、太远了!”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替苏秦求亲于燕 燕王两难 魏嗣听说道苏秦喜欢上了一名燕女后,便追问着: “季子,你说的那名燕女又是何人呢?要不要寡人帮你把她接来大梁好让你们团聚?” 苏秦摇了摇头: “恐怕就算季子我想,她恐怕也不会愿意,因为她可不是一般人,她乃是燕国的公主,当今燕王之妹!” 魏嗣笑了起来: “原来是燕王的妹妹,这还不容易,寡人命人就给燕王送封国书过去替季子你求情,想必燕王定然是无法拒绝的!” 苏秦一喜,激动的跑过来拉住了魏嗣衣袖: “大王,您说的真的吗?您真的愿意替季子我向燕王去求亲?” 魏嗣点了下头: “当然了,寡人又何时食言过呢?” 苏秦一下子激动的跑了出去,在外面蹦蹦跳跳了起来,魏嗣走到门前,看着苏秦这般也是为他而开心了。 魏嗣如此信任、重视苏秦,也是因为魏嗣知道苏秦必定是能在日后,自己统一天下的道路上自己做好的帮手了,虽然自己现在有陈轸、苏代、如耳,但是陈轸、苏代年纪都大了,如耳处理邦交、国事虽然稳重,却不是能担当重任之人。 而英年早逝的军事奇才孟宛,魏嗣本来是要委以大任,让其执掌魏国兵事,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过魏嗣还是得到了乐毅和莫尚俩人以作替代了。 燕国蓟都。 燕王姬职也是收到了魏嗣送呈来国书,要替其臣子苏秦迎娶公主姬灵之事。 不过姬职此刻却显得十分忧虑不安,因为自己已经许诺过要把妹妹姬灵嫁给帮助自己彻底平定了燕国的将军秦开了,若再把妹妹驾往魏国去,自己对于秦开不就食言了吗?而自己正打算让秦开去带兵讨伐东胡呢。 可是自己又欠魏王之情,所以姬职还是命人把暂时在易城帮助自己督建新宫的秦开招了回来,把魏王国书递到了秦开手上。 结果秦开看完魏王国书后愤怒不已,直接把书摔到了燕王面前: “大王,我秦开不管什么魏王、什么苏秦什么的,姬灵是我秦开的,大王您已经答应过我了,若您要把姬灵再改嫁魏国去,以后燕国就没有我秦开这个人了!” 姬职只得劝说秦开: “将军,您得体谅寡人的无奈啊,这……这寡人可是受过魏王之大恩的,而魏王这可是第一次来向寡人说情,替其臣子迎娶姬灵啊,这……这寡人怎么能拒绝呢?” 秦开愤然转过了身: “我秦开喜欢姬灵,大王您也是知道的,所以我秦开现在为大王您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姬灵,希望大王您能好好斟酌一下。” 燕国易城。 这时的燕国行都,依然还在兴建之中,而在城内居中地带,无数奴隶正在修筑着一方高台,而在旁边一戴着面纱女子,正亲自在一旁督工着,这面纱女子正是那位燕国公主姬灵了。 姬灵本来只想在易水河鬼谷子故居处,隐居避世等待苏秦归来迎娶自己的,但是没想到突然天下局势大变,自己兄长姬职又重回燕国为王了,便派人来接自己回蓟都,姬灵也是无法拒绝了,便回到了蓟都,曾经自己出生的地方。 一年之后,姬灵在宫中与兄长姬职共同赏花时,突然进来了一位将军要向姬职禀报国事,姬灵本想避嫌而去,没想到却被兄长姬职叫住了。 姬灵只得陪在一旁,听兄长与这将军议论国事,在不经意间,姬灵发现这将军说话间,似乎总爱不经意的偷看自己,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兄长是想把自己许配给这将军,才有意为之的。 姬灵知道这消息后,自然不愿意了,便想去找姬职理论,可惜兄长姬职已然坚定了要把自己嫁给这位将军,还百般以国家兴亡为重而劝说于姬灵。 姬灵也明白自己是燕国的公主,对自己婚姻之事是不可能做的了主的,所以也认命了,而这将军也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姬职此时最信任的将军秦开了。 姬灵不久前,听说到兄长姬职要兴建易城作行都,所以也恳求姬职允许自己前来督工以此散散心了。 只听姬灵对着周围这些正在劳役的奴隶们说道: “大家累了,就歇一会、歇一会吧!” 这时赶工的奴隶们也迅速停下了手头之事,坐着歇息了起来。 只听不少奴隶们都在私下议论着: “我们燕国公主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我们往日做事,哪有给我们这些奴隶休息的时候啊,做事慢了还得挨打呢,这几天公主在这,居然还可以休息了!” “要是我们能一直为公主这样做事就好了!” “谁不想这样呢?” “听说我们公主好像都快嫁人了咋,而且还是嫁给我们燕国鼎鼎大名的秦开将军呢!” “是吗?这秦开将军听说英勇神武,迟早会是我们燕国上将军啊!” 姬灵似乎也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了,走到了其中正在议论的两名奴隶面前,瞪起了俩人: “你们在说些什么?” 这两奴隶自然是不敢回话了。 突然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一名手拿长鞭的将军,气势汹汹的就对着这两名奴隶狠狠抽了起来: “你们说些什么对公主不敬的话了,惹公主生气了?给我说……说……!” 其中一名奴隶承受不住鞭子抽打,说着: “秦开将军,我……我……我们可没说什么对公主不敬的话,我们只是在羡慕将军您跟我们公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没……没想到就惹得公主生气了!” 姬灵马上怒喝了这奴隶一声: “以后别想让本公主再看到你们这俩人!” 秦开马上命令侍卫把这两奴隶押了下去,然后过来向姬灵解释: “灵儿,它们其实也没错啊,难道我秦开与您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吗?” 姬灵看了秦开一眼,轻哼了一下: “本公主还没有嫁入你秦开家门呢,你就敢以这样语气与我说话了吗?” 秦开见姬灵这般生气,其实也不明白,突然又想起来之前魏王国书提亲之事,便忍不住说了句: “莫非公主您是真喜欢上了那位叫做苏秦的小子了吗?” 姬灵马上回了句: “你这年纪恐怕也长不了苏秦几岁吧?居然还说苏秦是小子,那你呢?” 然后准备离开。 秦开一下子更加愤怒了,直接拦住了姬灵去路: “你给我站住,我秦开要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与那苏秦小子有了私情了?不然怎么那小子会让魏王写国书给我们大王,要迎娶你之事?” 姬灵一听到这消息也是惊住了,毕竟这魏国求亲国书之事,自己的王兄姬职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宫中也未传出过任何消息的。 本来已经认命要嫁给秦开的姬灵,此刻似乎重燃起了希望,十分开心的对秦开询问着: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魏王亲自给我王兄写国书,想要帮助苏秦迎娶我?” 秦开此时突然发现自己一时情急之下口误了,本来燕王姬职已经答应了不把此事外露,尤其是告诉公主姬灵,然后另寻解决之法的。 没想到自己这冲动,倒把这事泄露给了姬灵,于是秦开马上说了句: “没有……没有的事,我刚才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的,你王兄已经在为我们筹备婚礼了,三个月后就是我们大婚之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说完,秦开赶紧离开了。 姬灵这时那还管得了那么多,赶紧回到自己住处,吩咐侍女岩儿,一起收拾起了衣物,开始准备赶回蓟都去见兄长燕王姬职了。 楚国郢都。 楚王熊槐此刻正在宫中,亲自拿着一长鞭,抽打着一群宫中舞女们。 这些舞女们,此时因为穿着单薄,早已经被楚王抽的满身血迹斑斑,惨叫连篇了。 只听胸怀愤怒的对这些舞女们喝着: “都是你们这些女人,都是你们这些女人,谜惑了寡人、都是你们谜惑了寡人,使得寡人的楚国在丹阳近十万将士被秦韩斩首,都是你们造成的!” 原来上次屈丐、逢侯丑连续派人给楚王急报了三次商於告急、必须弃守,趁早驻防丹阳的建议。 而每次有人来报急之前,郑袖都会亲自带着这些宫中舞女们来给楚王演上一出天下太平的舞乐,使楚王沉迷于其中,而不去重视商於告急之事。 楚王又由于自己贪心想得到韩国鲁阳,所以更是责令屈丐、逢侯丑坚守商於、让景翠不要着急,务必得到韩国鲁阳,再去支援商於。 结果导致楚军在商於大败,损失十余万,不仅丢了商於之地,更是在丹阳被秦国斩首了九万士兵。 此刻熊槐又不忍心责怪自己的爱妃郑袖,只能拿着这些舞女出气了。 突然外面匆匆跑进来了一打扮雍容华贵,头戴珠玉的妇人,拦住了熊槐: “大王……大王,您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吧,这怪不得她们,怪不得她们啊!” 熊槐想推开这妇人,但是仔细一看发现是自己的王后,便停了下来,说了一句: “南儿,你来这干什么?” 楚王后回着: “大王,宫中都传疯了,说大王您疯了,我能不来看看吗?” 熊槐又问: “南儿,你不是因为寡人独宠袖儿,而生寡人气,不理寡人了的吗?” 楚王后说了句: “大王,南儿我既然是您的王后,也是整个楚国的王后,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番醋意,而置大王您,置整个楚国于不顾呢?”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楚使齐伐魏 魏求援于三国 楚王熊槐之后南后,能在楚王几乎专宠郑袖的后宫中屹立不倒,也是有自己根基的。 因为南后出自昭家,乃前令尹昭鱼之女,其外祖母又是当年楚威王之妹楚国长公主,在楚威王离世后,这位长公主亲手扶立了当今的楚王熊槐,因为昭氏权势和封地这个时候已经占了楚国半壁江山了,所以熊槐自然对其也是十分尊敬的了。 只听南后这时说道: “夫君,既然事已至此,您也发泄够了,让人好好安抚下这些阵亡将士们的遗孀吧?” 楚王熊槐流着泪自嘲了起来: “伐越之战,景氏、屈氏两族损失近半,援宋之战,庄氏损失又过半,丹阳一战,屈氏又被斩首九万,我熊槐还有何颜面面对我楚国昭、景、庄、屈四族的子民们呢?” 南后安慰熊槐: “夫君,越是这个时候,您可是要更加的振作才行啊,您是我们楚国大王,我们整个楚国可都在指望着您呢!” 楚王突然站起来愤愤不平的说了句: “此仇我熊槐不报就不配为楚国之王!” 然后对一旁南后说道: “南儿,现在我们楚国只有你们昭氏实力尚存,所以寡人决定要从你们昭氏征兵,去向那秦国报仇!” 南后显得十分为难: “大王……这……这我们楚国都这个样子了,还拿什么跟秦国去打啊?” 楚王突然跪在了南后面前: “寡人这次必须要报仇、必须要报仇,不然寡人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南后哪里见过自己夫君堂堂楚王这个样子呢?赶紧扶起了熊槐: “好,夫君,我现在就去找我父亲昭鱼,让他去替夫君您征集昭氏子弟。” 于是南后便去往了娘家昭府。 见到昭鱼后,南后也是一番哭诉,向其阐述了楚王报仇心切,和乞求其父昭鱼出面向昭氏征兵之事。 此时已年近八旬的昭鱼,退隐在家的前楚之令尹昭阳也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女儿这般,于是叫来了族弟令尹昭阳商议起了此事。 只听昭阳说着: “大王如此报仇心切,而我们楚国现在实力尚存的就我们昭氏一家了,若再让大王这么折腾下去,不仅我们昭氏会步了屈氏后尘,连楚国也会没了啊!” 昭鱼表情甚是为难: “可是大王毕竟是我们楚国国君啊,而且现在四处的民众们,以屈氏为首都在闹腾着要找秦国报仇呢,若我们昭氏对此不管不顾,那我们昭氏以后还怎么面对其它三族啊!” 昭阳犹豫了一下,只得说了句: “既然如此,我们昭氏也只得为大王拼一次了,不过这次我们楚国绝不能再以一国之力,面对秦、魏、韩的三国联盟了,兄长您暂且先召集族中子弟们,我昭阳要先去一趟齐国。” 昭阳去往了齐国,见了齐王,然后许以齐国淮泗之地,请求齐国立刻伐魏,以此来牵制秦、韩、魏的三国联盟,齐王自然欣喜的答应了。 毕竟淮泗之地,本就是其父齐威王一直到死都想得到的地方,如今自己终于有希望得到了,齐王自然开心了。 于是齐王又强逼鲁国、宋国一道出兵再次伐魏了。 这时恰巧正在陶地巡视的魏嗣,当得知齐国联合宋、鲁要进犯自己魏国后,也是就近赶往了齐魏相邻的马陵道,亲自巡查起了边防。 魏嗣、梓涟、苏秦三人这时正站在马陵道一侧的山崖上一起遥望着下面狭隘的马陵道。 只听魏嗣询问着苏秦: “季子,你觉得这马陵道这次还能替我们魏国阻挡的了三国联军吗?” 苏秦摇了摇头: “不可能了,齐王上次已经在此中过一次计了,而且还有当年庞涓将军战死在此地的教训,所以齐国这次不可能再犯同样错了。” 魏嗣又问: “那季子你觉得这次该如何阻挡三国军队呢?” 苏秦向北指了指,又向西指了指: “这次齐国受了楚国之怂恿,强逼鲁、宋,再次来进犯我魏国,无非是楚国想要复仇于秦国了,所以大王您这次正好可以叫上赵国、韩国、秦国,三国来支援我们魏国,共同对付齐、鲁、宋三国,其实也可以试试大王您一直主张的三晋同盟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了!” 魏嗣很是满意点了点头: “季子你这主意妙,寡人正好可以试试这三国是何态度。” 于是魏嗣赶紧命人给赵、韩、秦各下了封求援国书送了过去。 赵国邯郸。 赵君雍收到魏国求援书后,迅速召集了肥义、公子成、赵豹、李兑四人前来商议了起来。 只听肥义说道: “君上,不久前,魏王亲自带兵来救援过我们邯郸,这次齐、鲁、宋国三国再次进犯魏国,按道义,我们赵国不可不帮啊!” 公子成马上说了句: “魏国确实刚刚救过我们邯郸,可是以魏国现在实力对付齐、鲁、宋三国联军完全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让我们赵国出兵去援魏,完全是多此一举!” 李兑也说道: “是啊,楚王才刚刚给君上您送来十车珠玉和百名楚女,向您示以道歉,而这次齐国伐魏,明显也是受楚之情的,所以臣也觉得不援魏才是最合适的,不然再次得罪了齐国和楚国,我们赵国将得不偿失啊!” 赵雍把眼光转到了赵豹身上: “不知相邦您怎么看呢?” 赵豹偷看了下肥义脸色,又看了看公子成和李兑,然后回着赵君: “君上,这乃一两难之事,魏国对于我们赵有大恩,若援魏,可能就得得罪楚、齐两国了,我们邯郸才刚经历过战乱,百废待兴,已经不能再与齐国年年这样打下去了,不援魏,那……!” 赵雍一句: “不用说了!” 打断了赵豹话语。 韩都新郑。 韩王这时又病倒了,已经无法再处理国事了,所以一切都交给了太子韩仓代为理政了。 韩仓收到魏国求援书后,也是叫来公仲侈、公叔婴俩重臣商议了起来。 只听公仲侈说着: “之前秦国强势,所以我们韩国不得已,只能侍奉于秦,如今魏国强势,所以我们韩国为了存活下去,自当也该忠心侍奉魏国才是,所以臣建议太子您立刻出兵援魏。” 韩仓把目光转到了公叔婴身上: “老将军您怎么看?” 公叔婴答着: “如今多事之秋,大王又病重,我们韩国这些年疆土损失大半,所以实在不宜去干预那齐魏之战了,臣觉得太子您应该退出秦、魏、韩三国之盟,专心治内,这样方为我韩国生存之道啊。” 公仲侈马上反驳起了公叔婴: “将军,您这不是亡国之策吗?若我们韩国退出三国盟约,那以后秦、魏两国还不得瓜分了我们韩国啊?” 公叔婴回了一句: “当初不是公仲您一直劝说大王侍奉秦国、我们韩国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番地步,若我们韩国退出三国盟约,让他们去打,以后谁赢了我们再侍奉谁不就行了吗?” 韩仓这时说道: “你们别争了,既然寡人之前已经相信魏王了,相比于秦国的贪婪,魏国毕竟乃我们三晋同胞,而且还刚刚救援过我们韩国,所以我们韩国想要生存以后就必须得侍奉于魏国,这次本太子要亲领全国之兵去援助魏国抗齐。” 于是韩太子苍亲自带领韩国十五万兵马去向魏国驰援了。 秦国咸阳。 已经显得十分老迈的秦王正与刚刚回来秦国的张仪交谈着,突然收到魏国求援书后,秦王又叫来了樗里疾,三人商议了起来。 只听秦王询问着: “两位爱卿,你们觉得这次我们秦国是否需要援魏呢?” 樗里疾答着: “大王,这次魏国以自己如今之实力抵抗齐、鲁、宋应该是不用担心的,或许其更担心的是楚国会趁机从其南面去进犯魏国,所以我们不需要去救魏,只需要驻重兵于楚之丹阳附近,威胁楚国就够了!” 秦王又问张仪: “先生您在楚国也呆了这么久了,您怎么看待此事呢?” 张仪回着: “楚有四族,昭、景、庄、屈,除了昭氏,其它三族,臣这几年都帮大王您解决掉了,所以这次楚国若要是同齐国一道伐魏,只能以昭氏一族为主力了,但是依臣从楚国回来时得知消息来看,楚国怂恿齐国伐魏不过是想牵制魏国,好向我们秦国报复而已,所以臣觉得大王您理应援魏,而且还要尽全力!” 秦王不解: “先生,既然楚国要报复我们秦国,我们秦国理应加强防备,抵抗楚国来犯才是,怎么可以把兵力调去援助魏国呢?况且魏国与齐国打的两败俱伤才是我们秦国最喜欢看到的啊!” 张仪解释着: “楚国现在才刚刚开始招兵,没半年之久是没办法来报复我们秦国的,而齐国现在已经整兵历马而出了,我们秦军虽然离齐魏边境甚远,但是只要脚程快,大半个月就可以赶到了,魏王历来讲信义,这次我们秦国若全力援魏,那以后楚国来犯,魏国就无法推托的了,所以与其说我们秦国这次是要援魏,不如说是要死死的拉拢魏国,共同抵抗下次楚国的进犯。” 秦王思虑了一下: ”好吧,就照张仪你说的去办吧,这次就由张仪你亲自带兵二十万去援助魏国吧,樗里疾就驻守商於,防备楚军报复吧!”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两军对垒 齐军辱骂叫阵 一个月后,齐军联合鲁、宋两国开始攻打起了魏国。 魏国这次没有在马陵道设防,使得三国联军轻而易举突破了马陵道,直逼到了魏国观泽城。 魏嗣一直期盼离的赵国援军迟迟未到,反而是韩国与秦国援军纷纷赶到了,魏、秦、韩三国近五十万军队迅速与齐、鲁、宋三国四十余万军队在观泽城东北的大河,一直到大野泽之间摆开了架势。 在魏、秦、韩一方,魏嗣与秦军主将张仪、韩军主将韩仓一道在指挥高台上瞭望着远方的齐、鲁、宋军队。 只听张仪对魏嗣说道: “这次我张仪已经确定了楚国是不可能这么快出兵来犯贵国的了,所以我们只需要打赢齐、鲁、宋这三国军队,贵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魏嗣不禁说道: “是啊,现在以我们三国现在兵力对付齐、鲁、宋三国寡人毫不担心了,不过寡人也没想到在这危难之时能来支援我们魏国的会是秦、韩两位兄弟之邦,真是令寡人感动、感动啊!” 韩仓便说了句: “我们韩国与魏国历来就是唇齿相依的,魏王您上次对我们新郑的援助之情我们韩国没齿难忘,我们韩国前来支援也是应该的!” 魏嗣十分欣慰的说道: “好……你们韩国与秦国这份恩情,寡人会记住的!” 张仪大笑了一下: “这大战即将到临之时,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打赢这场仗吧!” 韩仓说道: “是的,这次齐军主将匡章已经向我们下了战书了,约我们三日后交战,不知道魏王您和张相怎么看呢?” 魏嗣看了看张仪: “张相您先说吧!” 张仪从衣袖掏出了一副手绘的帛书地形图,摊放在了魏嗣与韩仓面前,张仪首先指了指右下角濮水、大野泽之处: “宋军如今驻营六万在此,威胁着我方的陶地,照理说,宋国是不必在此驻军的,无怪乎是受了齐国胁迫而已!” 然后又指了指中间范地: “这里就是敌军主力部队所在了,也是齐军匡章的大营,这里驻扎着三十万齐军,也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军了!” 最后又指了指观**北不远处的漯水南岸之地: “这里主要是鲁国军队扎营之地了,驻扎着五万鲁军和两万齐军,按理说这应该是敌军最弱的一处军队,但是听说这些军队几乎人人都带着锄头之类用具,其意图恐怕是想等到自己三国军队无法正面战胜我们时,堵塞不远处黄河,以水淹我方军队。” 魏嗣不禁对张仪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没想到张相您不仅能雄辩列国,而且还知晓兵事啊?” 张仪笑了一下: “若我张仪只凭雄辩,又如何能得我们秦王之信任呢?” 魏嗣便也分析了一下敌军形势,说了句: “这次我们三国虽然兵力较敌方占优,但是毕竟我们三国军队之中都没有哪一国军队,比敌军主力齐军的人数多,所以这就敌军的优势了,不然齐军也不会明知道我们三国兵力强大,还要与我们约战的。” 韩仓便问: “依魏王您之意,齐国是想要用鲁、宋军队南北牵制我们,而以自己主力军队将我们三国军队逐一击溃吗?” 张仪笑了起来: “哈哈,是啊,齐军应该是想效仿我们秦国数年前那场函谷关之战,力退你们五国联军一样!”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唉,那次五国伐秦,我们五国不过是因为各怀鬼胎,其心不一才给你们秦国逐一击退了的,而这次我们三国对付齐国,可不像那次一样了,不过我们现在毕竟是三国联军,军令确实挺难一致的!” 张仪犹豫了一番: “既然如此,毕竟你们韩、魏两国军队也算经常一起作战的了,不如我张仪先带领我秦国军队,分两路分别去攻打它们显弱的宋国军队和鲁国军队,你们魏韩军队正面拖住齐军主力,只有宋鲁军队败退了,那齐军就会独木难支了!” 魏嗣点了下头: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那就这样定了吧,寡人与韩仓就等着张相您的捷报传来吧!” 于是张仪把二十万秦兵分作了了两路,分别去与鲁国军队和宋国军队对峙去了,而魏嗣与韩仓的近三十万联军,便在正面与齐军主力摆开了防御阵势。 因为齐军约战,魏嗣还是应战了,便让乐毅带领魏军先锋与齐军先行交战了一场,虽然这场交战齐军占了些上风,但是魏军因为回撤及时,也并无多大损失。 乐毅因为是自己指挥魏军的首战,当自己与齐军打到兴头时,突然被魏嗣命人叫了回来,自然有些不甘心了,而且又听到探子来报,齐军有不少人在隔空辱骂着魏国和韩国军队,而且辱骂之言极其过分,所以忍耐不住,天黑时分硬是来到观泽行宫要觐见魏嗣了。 此时魏嗣刚与王后梓涟一道沐浴完毕,准备就寝,听到乐毅来求见消息,也只得穿好衣物前来见他了。 乐毅一见到魏嗣,便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大王,明明乐毅我都快要打败对面齐将了,您为什么突然下令要我乐毅回撤,导致我们魏军还吃了败仗呢?乐毅我今日来是想同大王您要个解释的!” 魏嗣颇显无奈: “乐毅啊,不是寡人不想打胜仗啊,是因为你就算打败了齐军先锋,但是齐国后面还有那二十几万军队呢,我们魏军与韩军合力,恐怕也不一定打的过齐军啊!” 乐毅不解: “可是我们魏国与韩国在此的兵力可也有近三十万啊,我们又何必惧怕齐国呢?” 魏嗣继续解释: “我们魏国与韩国联军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政令无法一致,而这次齐国军队,几乎全是匡章之前侵伐过燕国和赵国的部队,它们训练有素,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乐毅有些不服气了: “大王您都没让我们与敌军大战过?又怎么知道我们打不过敌军呢?兵者贵在勇,而我们现在却感觉就像乌龟一样了,着实憋屈啊,刚刚我还听到探子来报,说对面齐军现在正在嘲笑我们魏、韩军队不敢再战了呢!” 魏嗣轻轻一笑: “那探子听到它们嘲笑我们什么了?” 乐毅一副憋屈样子: “那些齐军在嘲笑我们魏国和韩国士兵都是懦夫,不敢应战的乌龟,还形容我们是妇人呢,现在还在要我们趁早撤退,要我们把观津、濮阳、陶地都还给它们齐国和宋国呢!” 魏嗣并没生气,只是说了句: “好,那你带寡人去看看吧,寡人倒想看看这些齐军想干什么?” 这时苏秦也走了进来,见到魏嗣与乐毅正要出去,便问: “这么晚了,大王和乐毅将军还要出去吗?” 魏嗣便对苏秦说着: “乐毅说现在齐国士兵正在辱骂我们魏国与韩国军队呢,所以寡人很是好奇,想看看这齐军到底想干什么!” 苏秦笑了一下: “原来这事啊,季子我也听说了,它们不过是想激我们魏军出战而已,大王这么晚了,边境危险,您还是别去了吧!” 魏嗣回了句: “反正也睡不着,寡人什么危险没经历过呢?不用担心的!” 突然梓涟这时也换上一身鲜红靓丽的衣裙走了过来,拉住了魏嗣手: “夫君,我也想去!” 魏嗣看了看梓涟: “夫人,你就别去了,晚上天冷,而且边境还十分威胁。” 梓涟挽着魏嗣隔壁撒娇了: “夫君,我就要去,不然你也不能去!” 魏嗣对梓涟一直都是百依百顺的了,见她执意要跟着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便看了看苏秦和乐毅,然后无奈的对梓涟说道: “好吧,夫人你去也行,不过必须得跟着寡人啊!” 梓涟满是开心的点了点头: “我当然是要跟着夫君您的了!” 于是四人一起又带上了几名侍卫,到往两军交战附近巡视了起来。 四人刚下了马车,果然就听到齐军驻兵方向传来了铺天盖天的辱骂声和嘲笑声: “魏国军队真是群龟孙子,还自号魏莽卒呢,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是啊,跟我们齐国田尤将军打了一战,打输了居然就逃了,现在龟缩在对面,连气都不敢吭呢?” “是啊,它们就是一群妇人,我看魏莽卒以后还是改成魏妇卒吧!” “哈哈……哈哈……对,就是魏妇卒!” “这最合适它们了!” “可惜那些韩国军队至今居然还与这群魏妇卒在一起呢!” “我说啊,这群韩国士兵啊,就像这群魏妇族所生的小孩一样,干脆以后也别叫韩劲卒了,就叫韩儿卒吧!” “这个好……这个好,就是韩儿卒,魏妇卒的儿子韩儿卒,哈哈……哈哈!” 这时一名韩军将领迅速朝魏嗣这里跑了过来,对魏嗣行了个礼后,也气急败坏的说道: “魏王,现在齐军每日都这般侮辱我们韩、魏两国军队,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请求魏王您和我们太子一道下令允许我们出战吧!” 魏嗣表情十分沉重,便问了句: “那你们韩国太子现在在何处呢?” 韩军将领回着: “我们太子因为受不了齐军这些辱骂言语,而魏王您又下令不许任何人出战,为了不想受到齐军叨扰,我们太子已经去往附近的顿丘安营了。” 魏嗣看了看一旁苏秦: “季子,你怎么看?” 苏秦回着: “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魏、韩两国军心确实会动摇了啊,大王您还是得赶紧做下决定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魏韩战齐 被迫撤退 魏嗣也知道,这样忍耐拖下去,将士们迟早会军心涣散,这样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 可是魏嗣又答应过张仪,要等他带领秦军打败宋、鲁两国军队后,三国再合力击退齐军的,而如今秦军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自己贸然与韩军出击齐军胜算实在不大。 想到这,魏嗣不禁自言自语说了句: “难道现在必须要从襄陵、修鱼两地调兵来援了吗?” 这样固然能打败齐军,但是却会令大梁失去保护,暴露在南面的楚国面前,这也是魏嗣之前立刻求援赵、秦、韩三国,而不愿调这两地兵力原因的了。 苏秦也看出了魏嗣为难之处,便说道: “大王,赵国援军这么久都没来到,看来是不可能来支援我们魏国了,而秦军又不一定靠得住,现在只能指望我们魏、韩军队了,与其不战等死,还不如大战一场,至少还有取胜的希望!” 魏嗣握紧拳头,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现在赶紧命人去请韩太子,然后通知告诉将士们,好好休息,明日好打起精神,我们魏韩两国军队要血战齐军!” 于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魏嗣与韩太子仓分别点阅起了自己军队,作了与齐军血战的准备。 魏嗣自己亲任主帅,苏秦、莫尚俩人皆为军师,翟章统中军、魏冉统上军、乐毅统下军。 韩军也是太子韩仓亲领主帅,但是只设了左右两军,各七万之众,配合魏国三军作两翼进攻。 齐军得知韩魏设置了五军后,也是迅速做出了同样五军的部署,不过令魏嗣没想到的是,这次齐王居然也亲临到了战场,而且还命人向自己喊话了: “魏王啊,大半年不见了,没想到我们居然又在这观津战场上会面了啊!” 魏嗣也命人回话给齐王: “是啊,齐王您是否还怀念我们大梁的生活呢?” 齐王倒并没有生气,而是命人再传话: “昔日勾践卧薪尝胆十载,而我田辟疆不过在你们大梁住了几个月而已,本王还得多谢魏王您当年对本王的厚待之恩呢!” 魏嗣本来想挖苦齐王的,见其不上当,便再让人回话: “好吧,我们也别扯废话了,开战吧!” 魏嗣于是首先以乐毅带领的下军出战了,齐军也不示弱,仿田忌赛马,以中军来对抗起了魏国的下军,结果魏国乐毅率领的下军不到一个回合就败退了回来。 齐王这时不禁有些好奇了,便询问匡章: “魏国的下军为何这般的不堪一击呢?” 匡章答着: “可能是我们齐国中军太强了吧!” 齐王点了点头: “也是,毕竟我们齐军可是身经百战的,而魏军精锐却都分布在河西、修鱼两地呢!” 然后问匡章: “下一步我们该出什么应对魏军呢?” 匡章回着: “想要取胜对面,当然得知己知彼了,您还是让魏王先出阵吧,若魏王不出阵,那我们齐军出阵也不迟,反正我们已经胜过一场了!” 齐王说道: “是的,还是田忌将军的上等马克中等马,中等马克下等马好用啊,这次寡人只要避开魏国上军能对上魏国中军,那就是必胜的了。” 于是齐王便派人来向魏王传话,要魏王先出兵。 魏嗣毫不犹豫命令翟章的中军出战了,齐国也马上派出上军作战,结果交战了二十余回合,明显看的出来魏国中军车马人数远远多于齐军,齐军已显颓势。 齐王一下子着急了,便询问匡章: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魏国中军作战会这么强?” 匡章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王,这……这……这魏军莫非是之前以下军充了中军?而其中军才是真正的上军吗?难怪魏国下军战斗力会如此之弱的!” 齐王自己本想以田忌赛马战略战胜魏国,没想到魏王这一出反制了自己,齐王知道上当了,赶紧命令自己上军退了回来。 魏嗣见齐军久久没有动静,便命人催促齐王出战: “齐王,前两次出战都是我们魏国为先,这次该轮到齐王您了吧,请齐王速速出战吧!” 齐王收到消息后,便询问匡章: “现在怎么办?我们齐国现在准备应战的只剩下下军了,这绝对是不可能打的过魏国的上军的!” 匡章答着: “若我们下军去出战必然是无法取胜的,这样不免伤了我军士气,不如通知魏王,别打了,我们直接三军出击吧!” 齐王点了下头: “是的,这不能再比下去了,必须全军出击!” 马上命人来向魏嗣传话了。 魏嗣听完后,便询问莫尚: “先生您怎么看?” 莫尚答着: “既然齐国要三军出击,那若拼恐怕无法取胜,不如我们先作防御,等待时机吧?” 魏嗣又询问了一下苏秦: “季子,你怎么看?” 苏秦也回了句: “没想到齐王居然耍赖了,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依现在形势,虽然我方中军打败了齐国上军,气势是涨了一些,但是论实力恐怕我们还是不如齐军的,所以我赞成莫尚先生的,防守等机会吧!” 魏嗣便号令魏国三军迅速组成了一防御大阵,与齐军应战了起来。 当两军交战了一阵后,齐国左军与右军这时也从两翼加入了进来。 魏嗣也赶紧让韩仓也指挥韩军前往应战了。 于是这观泽之地上演了一场双方近六十万军队的大混战,场面兵戈交锋声、嘶吼声、喊叫声,彻底响遍了方圆百里之地。 魏军虽然应战,但都是防御反击,倒令的齐军刚开始很是不适应,倒使得魏军有些占了优势,但是当齐国两翼军队加入后,魏军逐渐变为了颓势,即使韩军支援过来,似乎也已经得不到控制了,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十分,两方还在缠斗着。 魏嗣这时发现到了局面似乎有些失控消息后,也是担忧不已,便赶紧询问苏秦与莫尚: “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这样打下去,我们完了啊?” 莫尚便安慰魏嗣: “大王,您别太着急了,现在虽然我们魏、韩联军显了颓势,但是我们因为一直防御为主,我们士兵体力保存可都比齐军的要好呢!” 苏秦这时突然一笑: “是啊,既然我们体力比齐军的好,那我们何不利用我们魏军现在的优势呢? 魏嗣不禁好奇: “莫非季子你之意,是说我们魏军可以利用自己体力之优势拖垮齐军吗?可是依现在形势,战场上形势已经对我们魏军极为不利了,恐怕没拖垮齐军,我军就已经大败了啊!” 苏秦说着: “当然不是在战场上拖了,我们现在现在必须牺牲一些士兵,做到让齐军追击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发挥自己体力之优势!” 莫尚也说道: “季子老弟说的对,但是我们魏军想要在战场脱身恐怕挺难的!” 苏秦又说道: “是啊,所以我刚才才说要牺牲一些士兵呢,让这些士兵暂且抵挡住齐军,去给其它人撤退的机会!” 魏嗣便问: “那季子你觉得要牺牲多少将士呢?” 苏秦回着: “三万左右!” 魏嗣一惊: “什么?三万,这么多?我们魏国要牺牲这么多将士惺命?” 苏秦回着: “是的,若不牺牲这三万将士惺命,那我们这次出战的十七万将士将会有可能全军覆没啊!” 魏嗣又问: “那难道只能这样赌一次了吗?” 莫尚这时也解释着: “季子说的对,如今或许只有这样一种办法了,不然我们魏、魏两国这次将必败了!” 魏嗣表情虽然十分不愿意,毕竟自己带领魏国征战好几年,从来没有一次放弃过这么多将士惺命的,但为了大局考虑,还是不得已,下令以三万士兵断后,其它人全部撤退了。 齐军斩杀了断后的三万魏军后,马上再次朝,撤退的魏军与韩军追击了过来。 魏嗣便听从苏秦与莫尚的,直接放弃了观津,往西而退。 而齐军紧逼不放,占领观津后,继续西进追击魏、韩军队。 魏嗣这时也已经带着军队推到了曾经的卫都濮阳,见到齐军又要追近后,魏嗣便再次询问苏秦、莫尚: “现在我们魏、韩军队都已经退了六十里到濮阳了,齐军居然还如此体力充沛,跟在后面不停追击我们,本王难道还要放弃这濮阳城吗?” 莫尚答着: “现在齐军追的越深,对我们魏国才会越有利,而且齐军现在后方可是有秦国二十万军队呢?” 魏嗣便说了句: “可是寡人接连放弃观泽、濮阳,这……这寡人以后怎么面对两地我魏国的百姓啊!” 莫尚见魏嗣十分担忧百姓,便安慰着: “大王您也不必担忧的,臣早已经派人通知附近所有百姓撤离了,而且王后娘娘在大王您觉得撤退时就已经去亲自去协助百们撤退了,这次大不了就损失一些城中的房屋之物而已,到时候我们打赢了齐军,再帮百姓重建吧!” 魏嗣点了下头: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久久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的苏秦: “季子,你怎么不说话呢?” 苏秦从衣袖掏出了一羊皮地图: “大王,季子我想到能打败齐军的办法了……我想到办法了!” ------------ 第一百六十章 田稷死 齐民怒 魏嗣一听到苏秦有办法了,便也开心了起来: “季子,快说……快说,是何办法?” 苏秦指了指地图标注的濮阳处: “大王,您看我们现在是在这里!” 然后手指往地图左下角移到了标注的一条河流,濮水北岸一名为桂陵的地方: “大王,您还记得这里吗?” 魏嗣说了句: “这里乃我们魏国以前与齐国交战过的地方,寡人怎会不知呢?几年前寡人可是在这里祭奠过当年桂林之战,我魏国在此亡故的数千名将士呢!” 然后异样眼神望着苏秦: “莫非季子你想再来一次魏齐桂陵之战吗?” 苏秦笑着点了点头: “难道不可以吗?” 魏嗣轻轻一笑: “可是上次在马陵道,齐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齐王绝对不会再上当了的!” 苏秦又说道: “可是如今能抵挡住齐军的只有这桂陵道了,若我们无法在桂陵挡住齐军,那恐怕齐军就得兵临我们大梁城下了啊!” 魏嗣表情依然是十分沉重: “还是先命令将士继续撤兵吧,这濮阳城暂且也让了吧!” 楚国邳城。 这日齐国使者宗室田稷带着淮泗地册来到了这里,面见了起来楚国在此地的守将景鳌。 田稷见到景鳌后,态度显得十分傲慢,拿出地册后,就对景鳌说道: “你就是这里守将景鳌吧?” 景鳌答着: “是的,不知道齐使来此有何贵干呢?” 田稷冷冷一笑: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楚王已经把这邳城连同整个淮泗之地之地全部割让给我们齐国了吗?你还不赶紧带着你的军队滚出去,莫非你们还想让我们齐国军队来请你们吗?” 景鳌本来也已经收到楚王命令,准备撤兵交地了,没想到齐国来交接来交接的使者使者对自己这么傲慢无礼,景鳌又哪还忍得住呢,便怒喝起了这齐使: “你说什么?你让我们楚国将士们从这里滚出去?” 田稷还是面带嘲笑之意: “是的,就是让你们楚国从整个淮泗之地滚出去,难道你们还不愿意吗?我告诉你,你们楚国已经不是以前的楚国了,你有本事让你们楚王不要来求我们齐国啊?你们太子现在可都在我们齐国做人质呢,真是一群不知礼仪的楚蛮子!” 景鳌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夺过了一旁一侍从手中刀,一刀朝齐使砍了过去。 齐使田稷吓得退倒在了地上,幸运的避开了景鳌这一刀,然后面色慌张的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景鳌刚刚也无意杀这田稷,只是想惊吓一下它而已,不然以景鳌身经百战的本事,如何一刀杀不死面前这齐使田稷呢? 景鳌这时与周围将士们一起对着这田稷嘲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他还敢骂我们楚蛮子,他这就是一个齐老鼠……齐老鼠嘛!” “是啊,就是一只胆小的齐老鼠而已!” 田稷自然十分生气了,站起身来,指着嘲笑自己的众楚将们说道: “好……好,我们齐国帮你们楚国出兵攻打魏国,你们不仅不交地,感恩图报,居然还侮辱本使,待我回到齐国去,我一定向我们大王好好禀报此事,你们给我等着瞧!” 景鳌笑着回了一句: “好啊,那你去吧、去吧,本将军就在这里等着你齐国的大军来了!” 田稷离开后,景鳌身边一名为冯迟将领便询问着: “将军,您这样就不怕得罪了齐国吗?” 景鳌显得十分不解气: “得罪就得罪怕什么,这淮泗之地乃我景氏之封地,我们景氏谁又愿意把自己封地割让给它国呢?而且这又是昭阳的主意,它昭氏当然不会心疼了,正好我们可以以齐使无礼之由,劝说我们大王放弃割让淮泗之地了。” 冯迟又说道: “将军,可是我们楚国现在形势十分危机啊,大王现在又要倾全国之兵去攻打秦国,您这时候又得罪齐国,这……可如何是好啊!” 景鳌又看了看周围其他将领: “你们怎么看待此事?” 这时其它将领纷纷说道: “将军,我们确实是应该以我们楚国利益为重,若没有楚国哪有我们景氏的现在呢?” “是啊,我们确实该以楚国利益为重,受点屈辱算得了什么呢?” 景鳌又问: “那你们意思都是把齐使追回来,向其道歉了?” 众将都点了点头。 景鳌忍耐了下来: “好吧,那赶紧派人去把齐使追回来吧!” 这齐使田稷虽然是齐国宗室,但是与楚国恩怨却极深,当年其父乃是齐威王庶长子,被齐威王送来楚国做了人质,可是却在楚国而亡,所以田稷从小就是十分憎恨于楚国的。 而这次齐相田婴本来是想让自己儿子田文来楚国接受淮泗之地的,但是这田稷却数番来向田婴求此差事,田婴自然不允了。 所以后来田稷见田婴让其子田文出使后,便以自己家中美女把田文誘骗了过来,困在了自己家中,然后代田文来接受楚国之地了,自然是想好好侮辱一下楚国,替自己父亲报仇的,没想到却反被楚军侮辱了。 田稷自然十分气愤的,这时在车上的田稷见到楚国士兵朝自己追了过来,以为是景鳌后悔想想要泄愤杀自己,所以田稷命令车夫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田稷车马渐渐甩开了楚国追兵,到了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这时田稷便质问车夫: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车夫回着: “不是大人您让小的驾快点吗?现在我们已经甩开了楚军了,但是前面无路了啊!” 田稷生气了: “你想死吗?居然带我来这种鬼地方,你……你怎么声音变了?” 突然这时车夫跳下了马车,揭去了头上草帽,笑着对田稷说了句: “大人,您看清楚我是谁吧?” 田稷一惊: “你……你是聂显?” 车夫回着: “是的,正是我聂显!” 聂显本来在魏国,一直偷偷保护着魏嗣,但是当有一天,有人告诉自己妹妹聂蓉被人掠来齐国后,所以聂显也跟了过来。 没想到自己妹妹居然进了齐相田婴的府邸,所以聂显也为了保护妹妹,就做了田婴之子田文的马夫了。 有一次,这田稷来田婴府拜会,由于田婴暂时不在家,田文又外出游玩了,田稷在田婴府中等的甚是无趣,便四处走动了起来。 当走到府中花园,突然见到正在一个人修剪花朵的聂蓉后,田稷见聂蓉长得什么标志,左顾右看也不见它人,瞬间心生了霪念,突然走到聂蓉身后,搂住聂蓉腰身调戏了起来。 聂蓉想大叫喊人,结果被田稷堵住了嘴,此时田稷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不一会就把聂蓉按在地上撕扯起了其衣物。 正好这时聂显路过了,见到自己妹妹被这般侵犯,愤怒的拿着棒子一棒把田稷打晕了过去,救了自己妹妹。 后来聂显担心田稷再来侵犯自己妹妹,所以恢复自己侠客样貌,在田稷狩猎之时找到了他,对他进行了一番恐吓,所以这田稷对聂显自然是映像深刻了。 田稷十分胆怯的问着聂显: “你……你想怎么样?” 聂显答着: “为了我妹妹日后不被人欺负,所以你不可以再活下去了!” 田稷赶紧解释: “可是我……我已经好久没去田相见你妹妹了啊!” 聂显回了一句: “我不管,反正你冒犯过我妹妹,就是死了也是应该的!” 说完挥动马鞭,强行把马车逼下了悬崖,只听田稷不断的惊叫声传了回来。 聂显这时望着悬崖下田稷掉落的方向说了句: “其实你是罪不至死,但是为了魏王,为了报恩,我聂显也是不得已的了,我聂显只知道你死了,楚国与齐国必将交怨,这样魏王才有可能再这次与齐国交战中获胜!” 齐国临淄。 这时百姓中传的风声鹊起,皆是在谈论着齐使田稷去楚国受地,被楚国杀害之事。 而正在临淄街头行走的楚国太子熊横和左徒屈原俩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了。 这时熊横有些吓得惊慌失措,赶紧询问一旁屈原: “左徒……左徒……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屈原表情也十分沉重,先安慰熊横: “太子,先别急……别急,待我先去确认一下!” 屈原走到两老者面前,见两老者也在谈论田稷被楚国杀害之事,便询问: “两位老人家,这田稷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楚国杀害了呢?” 其中一老者对屈原讲述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啊?这我们田稷大人代田文公子去接受楚地,结果楚国不仅不交地,还侮辱我们齐国,所以田稷大人气愤而归,没想到在半路上楚军又追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杀害了我们田稷公子,还把其尸体抛之于悬崖之下了,尸体随河道流走了,现在是尸骨无存呢!” 这些自然是聂显回来编造出来的了。 屈原一惊: “什么?楚国杀害了去接受土地的田稷大人?楚国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呢?这一定是误会吧?” 这时周围有几个百姓听到屈原之言语的,纷纷跑过来指责起了屈原: “你是哪来的?居然这个时候还为楚国说话?” “你是不是楚国派在我们齐国的细作?” “你一定就是细作了,你就是细作。”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韩王驾崩 魏再退守大梁 楚太子熊横见有不少临淄百姓都朝自己与屈原围了过来,赶紧拉着屈原就跑回了自己在临淄的住处。 一回到住处,扣上门,熊横便着急的询问屈原: “左徒大人,既然齐国田稷已经坐实被我们楚国杀害了,现在该怎么办呢?若齐国追究,恐怕会拿我们来报复啊!” 屈原便说了句: “我还是不能相信此事,不如明天我们一道去向齐相田婴解释一下吧?” 熊横立刻说了句: “左徒大人,这都什么时候,您明天还想去向田婴解释?您要去您自己去,我熊横可不想做这送死鬼了,我们必须赶紧回郢都去,不能在这临淄等着被人抓住了!” 屈原无奈说了句: “那不去向齐相田婴解释,我们还能怎么办?现在我们若离开临淄,恐怕会造成齐楚更大的误会啊,这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熊横说道: “你不走,我走,我熊横是楚国的储君,我可不想在这齐国丢了惺命了!” 说完转过身,赶紧回去收拾起了衣物。 屈原也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唉,看来只能如此、只能如此了!” 熊横收拾好了衣物后,回来见到屈原还在叹气,赶紧拉了拉其衣袖: “左徒大人,您别叹气了,赶紧收拾东西,收拾东西吧!” 于是俩人迅速收拾好了行李,然后换作了一身平民服饰,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俩人来到城门处后,发现这些城门处排查突然变得严密了起来,排查的守卫不断的询问着进出城的百姓是否是楚人,当发现是楚人后,迅速就被人押下去了,熊横与屈原只得躲到了一旁。 只听熊横询问屈原: “这……这我们恐怕是逃不出去了,这些守卫可都是认识我们的啊!” 屈原回了句: “既然这南门是出不去了,我们去西门看看吧!” 结果俩人来到西门后,发现与南门时是一样情况,都是在抓捕楚人。 而这时天已经渐黑了,马上就将是城门关闭之时了。 熊横与屈原商议了一番,还是下定决心想去试一试,看能否蒙混出城了。 俩人于是低着头,在出城人员后面排起了队。 不一会,就轮到熊横与屈原俩人接受检查了,俩人此时都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怕被人认出。 只听身旁一守卫对两人大喝着: “你们两个,把头抬起来!” 俩人这时都是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抬起头。 只听守卫再次喊了一句: “叫你们抬头你们没听到吗?莫非你们是楚人吗?你们若再不抬头,那就直接带下去作楚人处置了!” 屈原与熊横眼神交流了一下,正要转身逃回城内,毕竟若自己俩人这样在城门处被抓起来,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了。 突然这时不远处有一拉着马粪的驾车人来到了城门处,对着守卫将领说了句: “这俩人都是我们相府中的佣人,是要出城给我们田文公子办事去的!” 守卫将领看了看这马车,果然是田相府中的,而这断了一腕的车夫也是经常带着田相公子田文出城的人,自然也是认识的了,而这次下令封城查楚人正是齐相田婴了。 守卫将领便恭敬当然对着车夫问了句: “公子可在车中?” 车夫答着: “田文公子在城外,我正是要出城迎接公子的!” 守卫将领便赶紧命令守卫放行了。 熊横与屈原侥幸的随着这马车一道惊险的出了临淄城后,车夫便让俩人赶紧上了马车,带着俩人一路向东而去。 这车夫便是聂显了,聂显此番救楚太子熊横与左徒屈原离开,也是为了帮助魏国,好让齐楚两国矛盾彻底变得无法化解了。 半路上,屈原见车夫驾车前往方向并非是楚国,便询问: “恩公……恩公,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 聂显回着: “我带你们去宋国濮阳,现在齐楚边境通道已被堵塞,不能走了,我只能带你们从宋国绕道回楚国去了!” 屈原回了句: “好,那谢谢恩人您对我们的救命之恩了,只要您带我们回到楚国,我们楚国绝不会亏待于您的!” 结果马车又行了数日,到达宋都睢阳作了一番休息后,聂显却带着屈原与熊横向西北方向而行了。 这时车上的屈原发现车行方向并非楚国,有些不解询问聂显: “恩人,您不是说带我们回楚国去的吗?应该往西南行才对啊,为什么这方向却是往大梁去了啊?” 聂显回着: “现在楚宋边境太乱了,车马已经无法行走,所以我只能带你们先去往大梁,然后转韩国新郑南下了!” 当车马到了魏国境内的襄陵后,屈原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了,与太子熊横商议了一番后,便一道质问聂显: “恩人,您从齐国把我们救了出来,却带我们来到魏国,您到底是有何意图?” 聂显停下了马车,走下来后,对着车中俩人说了句: “算了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叫聂显,魏王是我的恩人,送你们来魏国也是我为了报答魏王对我聂显的恩情的。” 屈原和熊横跳下马车,正要逃走,突然围过来了无数的魏军,聂显与魏军将领说了几句话后,这些魏兵马上把屈原和熊横抓了起来,聂显也驾着车马返回齐国去了。 魏国桂陵。 此时魏嗣正与韩太子仓在商议着如何在桂陵阻击齐军,突然一噩耗传来了。 只见一韩国官员急匆匆跑来对韩仓说道: “太子……太子……太子,我们大王驾崩了……我们大王驾崩了啊!” 韩太子仓一听到这消息,脸色苍白,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由于韩王驾崩,韩军在太子仓率领下不得已开始撤兵回国了,导致魏嗣此刻压力十分沉重了。 因为追赶的齐国军队已经与桂陵相距不到二十里了,而魏嗣本来是与韩太子商议好了在桂陵与齐国决战一场的。 现在韩王驾崩,韩国撤兵,自己现在十几万魏军又如何能瞬间组织防御,阻挡的了三十万齐军精锐呢,更何况张仪攻打鲁、宋军队的秦军也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魏嗣此刻也只能听从苏秦与莫尚的建议退回大梁,召集襄陵与修鱼军队,来与齐军在大梁城下决战了。 魏嗣刚一回到大梁宫中,如耳就押着楚国太子与左徒屈原来觐见了,这自然是魏嗣所没有预料的了。 魏嗣见俩人被五花大绑着进了自己宫中,便亲自走过来替俩人解开了绳索,然后责备起了一旁如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能这样对待楚国太子和左徒大人呢?” 如耳解释着: “大王,如果不这样,楚太子和左徒大人实在不愿意来见大王您啊!” 魏嗣解开熊横、屈原俩人绳索后,见俩人都是一副不满的模样,便笑着对俩人说道: “两位贵客,我们魏国真是怠慢了两位了,寡人也是刚从战场回来,确实不知道两位贵客居然来到了我们大梁了!” 屈原冷笑了一下: “哼,魏王,您别假惺惺说这种话了,不就是您指使人把我们擄来大梁的吗?” 熊横也气愤的说道: “是啊,你们魏国就会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魏嗣作为魏国国君自然不便解释了,旁边如耳便出来对俩人说道: “我们大王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被人擄来大梁之事,而且我听人说你们本来在齐国为质,听到齐使被你们楚国杀了的消息后,畏惧,所以才想逃走,在出城即将要被人抓之时,我们大王一位叫做聂显的朋友才好心救了你们,若聂显不救你们,你们觉得现在还能活着在我们这大梁王宫吗?” 屈原口气加重了: “可是,这聂显却把我们带来了魏国,带来了大梁,难道不是你们大王的指使的吗?” 如耳继续解释: “我刚已经说过了,我们大王并不知道你们被擄来大梁之事,而那位聂显义士确实是在为大王着想,而救了你们把你们送来了我们魏国,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你们是不是应该感恩我们大王才是?而且你们楚国可是一直在图谋我们魏国的,左徒、太子,你们敢说这次齐国联合宋鲁攻打我们魏国,不就是你们楚国怂恿的吗?” 屈原一时无话可说了。 熊横见此,便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多谢魏王对我们的恩情,希望魏王您现在能放我们回楚国去吧,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厚报贵国的!” 魏嗣听完楚太子之言,便问: “楚国太子,您说厚报我们魏国,莫不是再拉你们楚国之兵来伐我魏国,以此作厚报吗?” 熊横解释: “魏王,当然不是这样的了,如果我回到楚国,一定劝我父王与贵国交好,然后送上十车珠玉来以作贵国对本太子与我们左徒大恩的救命之恩!” 魏嗣轻轻一笑: “你们楚国说要与我们魏国交好,这事寡人可是相信不了的,而且你们楚国现在正在整兵历马要讨伐我们魏、秦、韩三国呢?所以寡人寡人觉得这个时候太子您和左徒大人还是在我们大梁玩些日子再回楚国去吧,寡人还要应付齐国来犯之事,就没时间款待两位了,不过寡人相信如耳先生不会亏待于你们的!” 毕竟魏嗣现在心里更是担忧着齐军的来犯,也是无心处理楚太子与屈原之事了,毕竟之前消息刚刚传来,齐军已经突破桂陵道,直奔大梁来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魏国百万会战 楚举国伐秦 第二天天刚亮,魏嗣就被外面张孝不停的敲起了门吵醒了。 魏嗣只得揉了揉眼睛,然后在侍女服侍下,穿好衣物坐了起来。 毕竟昨晚魏嗣为了想办法退齐兵,可是与苏秦、陈轸商议到很晚才入睡的,此时自然困乏不已了。 张孝这时拿着一卷书信跑了进来,递到了魏嗣手上。 魏嗣打开一看,居然是张仪写的,只见上面写着: “魏王,并非是我张仪不想快速击退鲁、宋两军,赶去支援魏国啊,只是我张仪无能,早已经被秦王罢免主将之职了,现在我们秦军主将已经换成了刚刚来到的太子赢荡,所以我张仪实在是做不了主啊,太子赢荡现在不与宋、鲁交战,反而与两国开始谈和了,我张仪只能告诉魏王您这些,希望魏国您保重,能好好保住我们大梁,毕竟我张仪也是魏人啊!” 魏嗣自然早就知道秦军不可靠的了,没想到居然其换将后,还跟宋鲁讲和去了,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如今能救我们魏国只有我们自己、只有我们魏国自己了啊!” 魏嗣又询问: “齐军现在有消息传来吗?” 张孝回着: “听说齐军今早已开始越过济水,攻下了黄池,与我们大梁已经不足二十里了,现在我们魏军都已经退至大梁城外,等待着大王您的命令呢?” 魏嗣又问: “那襄陵、修鱼援军赶回大梁没?” 张孝摇了摇头: “这小的就不知了,您待会可以叫来陈轸或苏秦先生来询问,他们两位大人定然能知晓!” 魏嗣点了下头: “好吧,那你出去吧!” 然后对着身边伺候自己的两名侍女也说了句: “你们也出去吧,把门合上,寡人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后,魏嗣不禁自言自语的苦笑了起来: “我一心想来这战国复兴大魏,统一天下,可是现在却倒是让齐国军队马上将要兵临我大梁城了?这不是讽刺吗?我当初为什么要求援于赵、韩、秦三国,不立刻调集修鱼、襄陵军队去与齐军一战呢?明知道它们根本靠不住,我还是如此自信,我真是自己把自己害死了啊……!” 然后又一阵苦笑: “呵呵,现在修鱼、襄陵军队就算来援大梁,恐怕士气已不如齐军,这……这如何能打败齐军呢?万一……万一我们魏国战败了,又万一楚兵攻来与齐军合兵入了大梁,我……我这些……这些年努力不是化为泡影了吗?” 然后又说道: “不……不……这场大梁之战,我魏国绝不能输……绝不能输,我魏国必须要赢,必须要赢……!” 一番发泄后,魏嗣走下床,自己穿好了衣物,拿起了自己佩剑,走出了寝宫外,这时见一群宫女和张孝,此时都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外,似乎刚才有听到自己所发泄之话语,便生气指了指众人: “你们这些人,以后寡人一个人冷静时候,若再发现你们在附近偷窥什么,寡人就让你们这些人都变成聋子。” 张孝和宫女们哪见到魏王这般生气,纷纷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了。 魏嗣也懒得理会众人,便去大殿主持朝会了,毕竟自己昨日也是让人通知了所有官员今日要举行一场重要朝议的。 魏嗣走到大殿门外后,发现百官早已经整整齐齐排列在殿中了,几乎没有一个缺席,而且此刻表情都是各异,自然都是因为知道齐军即将兵临大梁城外的消息了。 魏嗣迈着沉重步伐踏入大殿,走到自己王座上坐下后,先接受了百官的朝拜后,便语重心长的对百官说道: “想必众卿们现在都已经知晓齐军即将兵临我们大梁的消息了吧?” 殿内百官此刻无人敢言语。 魏嗣又继续说道: “自先王时期的魏、齐桂陵之战后,我们魏国大梁已经好久没有遭受到敌国军队的威胁了,没想到这次能威胁我们大梁的还是齐国,这次危险可比四十年前的桂陵之战危险重了太多了,那场桂陵之战,齐国不过七万兵力,而当时我们大梁城内就有五万精兵,城墙十分的坚固,所以齐国不敢攻打而退去了,而这次可就不同了……不同了啊!” 魏嗣说着、说着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陈轸马上会意的走出来,接过魏嗣话语说道: “是啊,这次齐国以精兵三十万,齐王自为统帅,一路对我魏国攻城拔地,使得我魏军节节败退,现在已经退到这大梁城中,退无可退了,所幸这次我们魏军主力并未出现太多伤亡,尚有与齐军一战之力,今日大王命诸位前来目的,就是要激发你们所有人的斗志,只有这样我们魏国才能打胜仗,才有机会打败强大的齐军!” 这时百官也齐声喊了起来: “我们一定要打败齐军,一定要守护住大梁,一定要保住我们大魏的江山!” 陈轸又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大梁城外有十三万军队,修鱼来援得十万士卒也已经到达了大梁,襄陵守军因为要防备楚国,所以只调来了三万军队,所以我们大梁现在军队加起来也有了二十六万之众,足矣与齐军一战了,只要诸位众志成城,我想我们魏国一定能打败来犯的敌人的,你们说是吗?” 百官一起答着: “是的!” 陈轸又说道: “所以大王昨晚与我们商议了一番,决定三日后在大梁城外与齐军决一死战,所以大王也希望看到你们和整个我们大魏境内百姓们的决心,你们明白吗?” 朝臣们皆大喊着: “我们要与齐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于是魏嗣号召起所有能作战的大梁百姓和官员全部拿起了武器同军队众志成城出了大梁城与齐军对峙了起来。 双方一场近七十万人的大战拉开了序幕。 齐王首先下令军队对魏军展开了攻击,魏军也不示弱,在魏嗣亲自吹角、击鼓指挥下,士气高昂,与齐军硬拼了起来。 顿时喊杀、兵戈交锋声震天遍野,连绵到了附近百里之外。 大梁六十里外的雍丘,这时住在这里的百姓们也听到大梁城外传来的两军交锋声响了,也纷纷拿起自家做饭用的器物敲打起来,为自己家国的这些英勇子弟们,加油助威了。 魏国垂都。 秦太子荡也效仿当年魏嗣曲沃会盟一样,和谈前逼迫宋国交出其国宝宋襄公盔甲、鲁国送出虞淑夫人。 刚迎回虞淑夫人的鲁君不得已,本来出兵就是受齐国所迫,现在又被秦军威胁,只得交出了虞淑夫人,宋国也是一样交出了其国宝襄公盔甲。 哪知秦太子赢荡与两国合谈结束后,喜欢上了宋襄公这盔甲,日夜穿在身上,不愿脱下,拒绝归还给宋国了。 而鲁侯的虞淑夫人,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但实在太过美貌誘人,赢荡见后,把持不住,把其强行玷污了,才送回去。 秦相张仪见太子赢荡如此荒唐,便在旁劝说于他,赢荡本就不喜张仪,便对其怒斥了一番,使得张仪顿时心灰易冷,离开了赢荡,不知道去处了。 秦太子赢荡这番行为自然招致了鲁、宋两国的公愤了,于是两国私下商议过后,倾全国之力,开始讨伐起了秦军。 由于鲁、宋两国前来作战的军民太多,秦军在此孤立无援,在损失了五万军队后,赢荡不得已率秦军退走,一直被鲁、宋联军追到了魏国酸枣,两国联军才开始撤退。 本来鲁、宋联军就是受齐所迫才伐魏的,所以路过大梁附近追击秦军时,见到交战的齐魏两军后,两国军队视若无睹一般,也没有任何帮助齐军之举,反而在半路上还偷偷斩杀了一些逃跑的齐军,以此泄愤了。 而与此同时在楚国,楚王也从昭氏一族迅速征集到了三十余万士卒,然后调往丹阳与景翠手下的二十余万兵马汇合后,总共近六十万之多。 于是楚王与昭鱼、昭阳俩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趁魏国现在国内发生大混战,秦军被鲁、宋联军大败,军心大损的这个时间倾全国之力,去攻打秦国,以复丹阳之战的血海深仇。 秦国虽然对楚国早有所防备,但是因为秦军近半数精锐现在都在魏国深陷与鲁、宋之间的战争中无法回援,所以秦国在楚国的举国之力的复仇下,也是节节败退,商於、汉中不到一个月尽数被楚国所占领,而且其国都咸阳屏障蓝田也显得岌岌可危了。 于是秦王只得急令还在魏国的秦太子赢荡赶紧率领军队撤回咸阳了。 魏、齐大梁之战一直持续了近三个月之久,两军伤亡人数达到了近二十余万,这时两国都已经明白这已经是一场无休止,而且还会导致两国日后一蹶不振的死亡之战了,所以都已经有了谈和的意愿。 当然此时更想谈和的乃是齐王了,因为齐王收到了王后消息,齐国临淄发生了百姓哗变,齐地百姓纷纷走上街头因为楚国之事指责起了自己和齐相田婴。 临淄百姓这番自然也是因为楚国将领景鳌拒绝交出淮泗之地,杀害了齐国使者田稷,而且楚国在临淄为质的太子熊横与左徒屈原又公然逃离临淄,更加引得百姓对楚国愤怒不已了。 齐后钟无艳虽然回到了临淄,但是也无法安稳住国内民心,只得不断给齐王写信,劝其早日撤兵回国了。 ------------ 第一百六十三章 魏胜齐 赵君来梁 魏国黄池。 一支只有万余人的骑兵突然越过济水,到达了魏国黄池。 这些骑兵全部手持弓箭,身穿短衣半袖,骑于马上,俨然一胡人装饰,从远处看来就是一群胡人,但是近看却是一群中原人。 而这些人中为首一人此时也是短衣半袖坐在马上,不过却头戴着王冠,一脸严肃的表情,这人也不是它人,正是赵国此时的国君赵雍了,而这支骑兵,正是自己赵国仿照胡人而练就出来的新兵了。 只听赵雍对着身后一骑在马上矮胖中年人说道: “肥义啊,你说寡人这次来魏国,帮助其促成魏、齐和谈真能成功吗?” 肥义答着: “邯郸遇险时,魏王亲赴我们邯郸援救,如今齐国侵魏,我们赵国却没有能够来帮助魏国,现在君上您亲往魏国,来促成这次魏齐和谈,如果和谈能成功,我们赵国也算是帮到魏国了!” 赵雍不禁叹了一口气: “是啊,希望这次魏王能理解我们赵国吧!” 魏国大梁。 这日魏嗣与梓涟带着没有去往前线作战的百官,也在城中安慰起了阵亡将士的家眷。 只听魏嗣对着这些都带着白孝的百姓们说道: “乡亲们,我大魏苦难的乡亲,寡人知道你们都是十分难过和痛苦的,你们家中那些阵亡的亲人们,都是寡人的心头肉,它们英勇而去了,寡人其实比你们更加的心痛,你们要相信,它们并没有真正离我们而且,它们永远在我们所有人心中,它们现在正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望着我们,看着我们大魏打退齐国的来犯,替它们报仇……报仇!” 梓涟出来说道: “是啊,大王说的对,现在那些阵亡的将士们正在天空中望着我们,望着前方的战场,希望我们这些未亡人能化悲苦为力量,打败来侵犯我们的齐军,然后与我们一同庆祝……庆祝呢!” 梓涟说着、说着,眼泪不停的掉落了下来,魏嗣赶紧用衣袖替其擦拭了起来。 这时周围这些带着白孝的无数家眷也开始齐声呐喊了起来: “我们要上去战场,我们要去为我们大魏勇士们助威,我们魏国一定要打败齐军、打败齐军!” 魏嗣这时又大声说道: “乡亲们,既然这样,那寡人与王后现在就带着大家出城去为正在作战的将士呐喊助威吧!” 魏嗣这番也是没有办法,因为齐魏之已经进行了近三个月了,这时双方士气都显得十分低落,但是相较于齐军,魏军因为战役是在自己国都大梁之外,则是显得更加低落,不少魏军将士现在甚至都开始自暴自弃了。 所以魏嗣与梓涟、陈轸、苏秦商议了几日,才想出这带领阵亡将士家眷去往战场为将士们助威的办法了。 魏嗣命人制作了一副巨大的战旗,然后自己与梓涟、陈轸、苏秦、四人一道扛着战旗带领这些阵亡将士家属和无数自愿前往的大梁百姓们,一起浩浩荡荡奔赴前线了。 到了战场处后,这时魏、齐两军依然在一处宽阔的荒地上进行着惨烈的交战,魏嗣四人扛着战旗走到指挥高地上,然后开始摇旗带领百姓们一起向不远处作战的将士们呐喊起了:“必胜、我们魏国必胜”的口号。 然后魏嗣又走到战鼓前接过木锤,不停的敲击起了身旁这房方巨大的战鼓,擂鼓声和呐喊声震天遍野,大魏战旗风中摇晃。 一下子使得在战场上作战的魏军将士,突然感觉因为数月战役已经拖的疲软的身体突然又变得有了动力,沮丧的心情又重新燃气了希望,便纷纷又重新振作了起来,都纷纷开始奋力击杀起了眼前的敌军。 而在另一旁观望的齐王,见魏军方向突然传来了无数助威呐喊之声,而自己正在作战的军队,明显已经开始不敌之前已经被自己打的即将大败的魏军了。 见此,齐王赶紧命人鸣金收兵,准备休整后再战。 怎奈这些魏军根本不给齐国军队退兵的机会,反而像无数头饿狼一般,朝齐军扑了过来。 齐王自然不愿意接受失败了,毕竟此时,自己压力是异常沉重的,因为自己在几日前也是已经收到了国都临淄百姓发生哗变消息的。 这临淄百姓哗变的原因,齐王也是知道了的,就是因为自己臣子田稷去楚接受楚国其为了让自己齐国出兵伐魏而献上的淮泗之地,结果是最后地没收到,人却被楚国杀害了,这怎能不使自己齐国百姓愤怒呢? 齐王自己也对楚国愤怒,但是此时自己已经是进退两难了,毕竟这次伐魏已经是牺牲了无数齐军将士,而且齐国现在正处于优势,若这样贸然退兵回去,又如何能去向阵亡的将士们家属交代呢? 所以齐王正想用今日这场战役来大胜一场魏军,然后逼迫魏王求和,再撤兵回去。 可是齐王没想到魏王今日居然使出了自己所料不及的这招来,使得自己军队反而大败了,自然是有些无法接受了。 齐将匡章见场面不利,担心齐王再次被魏军俘虏,赶紧命人强行抬着齐王回到车驾上离去了。 由于魏嗣带领无数魏国百姓前来助威之举,使得魏军斩杀了齐军三万精锐,取得了一场对来犯齐军的决定性胜利。 魏嗣带着众官员百姓回到大梁后,也是在整个大梁城,命人开始张灯结彩庆祝了起来。 这时所有大梁城都处在了一场欢天喜地庆祝之中,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般死气沉沉模样。 不过大梁城外不远处此刻也来了一群骑着马人,只见一个矮胖的男子独自骑着马,走到城门处后,对着这时正严密监视着自己的守城士兵说道: “我是赵国来的上卿肥义,我不是你们敌人,我们国君想要会见你们魏王,麻烦你们带个信!”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递了过来。 魏国守城将领曹虎虽然听过肥义之名,但是也没见过肥义本人,而且看其装束却更像胡人一般,便在城墙上对着肥义大喊着: “如今我们大梁处在危机之中,而你穿着怪异,并不像赵人,所以你自称肥义不足以让我们相信,你说你们赵国国君要会见我们大王,你让他亲自来城门这里,我们查实一番,放行不就行了吗?” 肥义马上大喝了一句: “放肆,我们国君也是你这小厮能随意冒犯的吗?” 曹虎这时也有些生气了,便对肥义嘲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你自称是赵臣肥义,看你长的却又矮、又胖,这模样是肥义该有的样子吗?你看你那肚子上的肉都快掉地上了,这简直就是一冒名肥猪吗?” 说完曹虎与所有守城士兵一起大声嘲笑起了肥义。 肥义马上回了一句: “你魏国现在遭遇国难,不思好好去战场上杀敌,反而在此取笑我肥义,看来魏国真是白养你了、白养你了啊!” 曹虎回了句: “我曹虎去不去战场杀敌,关你肥义什么事?而我曹虎职责就是守护这大梁城,而且现在……现在……!” 这时突然一个人走过来打断了曹虎的话语: “怎么回事?是谁在城门下叫嚷呢?” 肥义定眼一看这说话之人,这不是正是陈轸,自己老朋友了吗?便欣喜的对着陈轸喊着: “陈轸老弟……陈轸老弟,我是肥义……赵国肥义啊!” 陈轸仔细朝城门下一看,发现此人虽然身着异装,但是形态和声音却甚像自己老朋友肥义,赶紧示意曹虎去打开了城门。 待一相见,辨认到真是肥义,陈轸立刻搂抱了起来,毕竟肥义与陈轸俩人私下可是没少相聚的,关系自然好了! 一番叙旧后,陈轸询问肥义: “老兄,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我们大梁呢?” 肥义又掏出帛书递到了陈轸手上: “老弟,这是我们国君命我送来书信!” 陈轸便问: “你们国君也来了?” 肥义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群骑在马背上的隐约可见的人群: “我们国君现在就在那边等待着!” 陈轸一惊: “你们国君来了,为何不赶快请过来,请过来啊!” 然后马上命人拿着帛书去通知了魏嗣,自己一个人与肥义一道出城来迎接赵君了。 魏嗣收到帛书后,见上面写着赵君的来意,其意自然是说来帮助魏国与齐国讲和的了。 本来对赵国不来援魏,有些愤意的魏嗣,此刻见到赵君这书信,不禁自言自语说了句: “我们魏国危急的时候,见不到你们赵国来援,现在我们魏国对齐国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你赵国到好,做个和事佬,想来掺合一把?好……这很好!” 出于礼节,魏嗣还是亲自带着百官出城把赵君迎接入了魏宫大殿中,安排酒宴款待了起来。 一杯酒过后,魏嗣见赵君一直捧着酒杯,欣赏着魏宫舞乐,并没有提及来会之事,便主动询问: “赵君,听说您这次是为了促成我们魏、齐讲和之事而来,可是本王刚刚听臣卿们说,您可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到达了我们魏国黄池,为何不早知会本王,让本王好去迎接赵君您呢?”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楚围咸阳 秦国求援 赵君显得有些尴尬: “我们整个赵国这次对贵国大梁之危急都甚是担忧,而之前寡人本想亲带援军去往观泽支援贵国的,可是怎奈寡人当时身体突感不适,导致寡人无法及时来往援助贵国,寡人此刻也甚是愧疚、愧疚!” 魏嗣自然知道赵君这是推脱之词了,但还是装作对赵君显得有些关心: “哦,原来赵君您之前生了一场病啊,不知道您现在身体恢复的如何呢?要不寡人叫位神医来帮赵君您把把脉如何?” 赵君摇了摇头: “这一般神医恐怕是无法看出寡人之疾的,多谢魏王您的关切了!” 魏嗣不禁说了句: “若是神医扁鹊呢?” 赵君愣了一下,马上问着: “神医扁鹊?莫非扁鹊先生还在世?”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神医扁鹊现在正在寡人的大梁做客呢!” 魏嗣在之前,因为主事大魏学宫的淳于髡病了,所以命人去把扁鹊从楚国请到了大梁给淳于髡看病,所以扁鹊现在也一直在大梁住着。 于是魏嗣示意宫乐退去,然后让人把扁鹊请了进来。 此刻身背一药箱、杵着拐杖,踏入大殿的扁鹊虽然已经年近百岁了,但是看起来,却依然精神抖擞,走路步伐甚是轻盈,毫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扁鹊进殿后,向魏嗣行了个礼,然后看了看一旁赵君,笑了一下: “您一定就是赵国国君吧?” 赵君自然知道扁鹊之名了,想讨好其,便赶紧起身,走过来想搀扶扁鹊,却不料被扁鹊轻轻推开了: “您乃一国之君,我扁鹊不过一平民百姓,而且现在我扁鹊还走得动、走的动,就不劳赵君您相扶了!” 赵君此刻显得有些尴尬: “先生,您……您……!” 扁鹊没有回应赵君,顺势伸手捧了一下赵君手脉处,然后笑着说道: “赵国国君啊,您这身体确实有疾、有疾啊,而且这疾病还不轻啊,还烦请国君您坐回去,老朽替您好好再把把脉!” 赵君坐回后,扁鹊走过来从药箱中掏出了一条蚕丝,一头缚在了赵君手腕上,另一头放在其耳边倾听了起来。 这时殿中所有人都惊奇的盯着赵君与扁鹊所在处,毕竟悬丝诊脉这等高超医术,这些人可是从未见过,而魏嗣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赵君见扁鹊听了好一阵都没甚动静,倒有些着急了: “先生,寡人身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扁鹊放下了耳边蚕丝,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赵君,您这身体若依老夫所料不错,乃是纵慾过度,然后最近又疲劳奔波所致啊,若您不及时医治,恐怕不需两日,您必然会病倒、必然会病倒啊!” 赵君轻轻一笑: “寡人看您是老糊涂了吧,净说些胡话呢,寡人不信!” 扁鹊说了句: “好,既然赵国国君您不相信,两日后,自然就可以知晓了!” 魏嗣便命人把扁鹊送了出去。 扁鹊离去后,魏嗣便对此刻一番若无其事、甚至还在嘲笑扁鹊的赵君说道: “赵君啊,您可不能不相信扁鹊啊,当年齐国桓侯就是因为不相信这扁鹊,才导致自己病入骨髓,无法医治而亡啊!” 因为扁鹊当面拒绝了自己相扶,又直言自己纵慾过度,所以使得赵君有些感觉自己失了面子,自然不喜了,便回着魏王: “乡野游医之言,不足为耳,谁知道刚刚这扁鹊是真是假呢?魏君,您可别被这冒充扁鹊之人给欺骗了啊!” 魏嗣也不便与其争论,转移话题了: “赵君,听说您之前已经去过齐王那里了,是吗?” 赵君答着: “是的,没想到魏君您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赵君其实一直在附近观望着这场齐魏大战,当魏军之前打败齐军后,赵君便第一时间赶去见了齐王。 魏嗣也是已经提前知道了赵君来到了大梁附近观望的,只是没想到赵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会谈了。 魏嗣笑着说道: “我们就别寒暄这些了吧,您还是先说说齐王提出了什么和谈之意吧?” 赵君叙说着: “齐王之意就是希望贵国,能归还之前贵国占领的齐国济西之地,也就是马陵道与济水间方圆百里之地,只要魏王你你能应允,齐王便可立刻撤军。” 魏嗣笑了起来: “哈哈,齐王这算盘打的可真好,寡人可记得这块地方可非齐国之地,曾经本就是我魏国土地 后来被齐国所侵占,现在被寡人夺了回来而已,齐王居然说让寡人去归还自己土地,这未免有些太厚颜无耻了。” 赵君又说道: “可是这是寡人替贵国劝了齐王许久,齐王才应允的啊!” 魏嗣回着: “赵君啊,现在魏齐之战大势已定,齐军已是强弩之末,若您执意帮助齐国,那寡人可就不乐意了,麻烦您替寡人给齐王传话吧,就说齐王若不立刻退出我魏国全境,寡人必全歼齐国军队,打入临淄去,否则就别想跟寡人替什么和谈之事!” 于是魏嗣与赵君寒暄一番后,又亲送赵君离开了。 晚间,魏嗣召来了陈轸、苏秦俩人开始言及了,今日赵君所来替齐王传话之事。 只听苏秦说着: “齐王现在这番还敢提出如此无礼之要求,无非是更加暴露其军队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境况而已!” 魏嗣说道: “季子你说的对,齐军虽然已如强弩,但是我们魏军也不能再打下去了啊,这次与齐军一战已经使得我们魏国国力也大损了,急需休养生息啊!” 陈轸也说道: “是的,不然大王您也不会让赵君那番去回齐王话了,相信不出两天赵君肯定还会再替齐王回话来的,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应对吧!”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但是今天听扁鹊先生言及赵君之疾,恐怕两天之内其是必然会再来我们大梁了的!” 陈轸笑了起来: “哈哈,看来大王您果然相信扁鹊先生啊!” 魏嗣说着: “扁鹊乃神医,当然说无把握之话了,不然寡人又如何费千辛万苦都要把扁鹊先生请来大梁呢!” 然后又说了句: “就是不知道现在秦、楚之战局势发展如何了呢?“ 秦国咸阳。 秦兵这时也从魏国返回到了咸阳,由出征时的二十万人,到回来只剩下了十余万人。 秦王为了激励百姓求胜心,给太子赢荡建立威信,严密封锁了东方传来的真实消息,然后告诉百姓们,秦军这次是在太子赢荡的领军下,与韩国一起帮助魏国打败了齐、宋、鲁联军后,得胜而归的。 所以整个咸阳都在一片庆祝、欢愉声中。 秦王带领百姓替所谓德胜归来的这些将士们,接风洗尘完毕后,便马上又带领这些将士去往商於抵抗楚军去了。 由于楚军数量实在太多,秦王的军队刚到蓝田就收到了商於失守的消息、接着没几日汉中又陆续失守,秦王只得从蓝田逃回了咸阳,一边发急书来向求魏、韩两国求援,一边派自己妃子芈月,偷偷带着一众秦国美女们,亲往北面的义渠国去乞求援兵了。 秦王派这妃子芈月去义渠国也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两年前太子赢荡举行成人礼时,义渠王亲自来咸阳送过礼。 当时义渠王酒第间,一直就盯着秦王的妃子芈月看目不转睛,后面义渠王走时,还向秦王提了一个要求,只要秦王能把芈月赠给其,其便愿意带领义渠国,忠心侍奉秦国,秦王当时自然是言辞拒绝了,但是现在秦国遭遇楚国大军,走投无路之下,秦王也只得牺牲自己这妃子芈月了。 义渠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秦王之妃芈月后,与其温存了几日,便也迅速赶来支援咸阳了。 这时楚军已经攻破了秦国南面门户蓝田,正在朝咸阳而扑来。 魏嗣这日正在等待赵君的到来,赵君迟迟未到,反而收到了秦王的求救书。 此时魏嗣便与百官还是先行商议起了秦国求援之事。 只听苏代说道: “秦国历来以虎狼之邦著称,毫无信义可言,而我们魏国现在可是危机重重,哪有时间去管它秦国啊!” 如耳也出来说着: “是啊,大王您还是先等齐国撤兵,在商议援秦之事吧!” 魏嗣不禁说道: “可是,这次齐国伐我魏国,秦国可是派重兵来支援了的啊,虽然其帮我魏国不多,但至少也牵制住了鲁、宋军队啊,寡人若无视秦国求援,这恐怕日后我们魏国会落人话柄啊!” 然后又看了看一旁表情陈轸的陈轸: “陈卿,您怎么看?” 陈轸便说道: “既然现在我们魏国与齐国之战局势已定,我们还是应该得去支援秦国的,若楚国真的灭了秦国,对我们魏国来说也是大大的不利,而且我们河西尚有十五万军队,大人让河西军队去支援秦国应该就足矣了,能援就援,不能援就回撤,反正也损失不了什么!” 苏代又说道: “可是之前卫君逃入秦国,大王您向秦索要,秦王没任何回应,一点面子都没给我们魏国,我们又何必再去帮秦呢,所以臣建议,我们干脆与楚国一道把秦国瓜分得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韩相来魏 婵儿疯了 魏嗣只得对苏代说道: “可是就算我们魏国想与楚国一起瓜分了秦国,恐怕楚国也不会愿意啊,以楚国如今举国伐秦这番态势,又岂容它国来分羹呢?” 如耳便说了句: “是啊,依臣数次出使楚国,对楚王的了解,楚王这次定然是赌上了楚国之国运来伐秦的,以我们魏国现在处境,还是先好好处理眼下与齐国之事吧,让秦楚先打一打,待秦国若真坚持不住时候,我们魏国再出兵去援助,这样才是最好的!” 突然这时外面有人来报: “大王,韩国使者前来,要觐见大王您!” 魏嗣不禁说了句: “这韩使这个时候来作何呢?韩王新丧,莫非是想来向寡人通知其太子登基一事吗?” 陈轸便说道: “应该不至于,臣猜肯定也是与秦国有关!” 魏嗣示意让人把韩使请了进来。 待韩使进殿一看,原来是韩国国相公仲侈。 公仲侈对魏嗣行过礼后,便开口说道: “我公仲侈奉新王之命,给魏王您送国书而来的!” 说完,从衣袖掏出一封帛书,交给张孝呈递了上来。 魏嗣打开帛书,一看这韩国新王的国书内容,惊了一下,原来写的是韩国要约魏国一道攻打秦国,然后与楚国一起三分秦。 而且上面还画了一副秦国地图,标注的清清楚楚,秦国咸阳、汉中以南到巴蜀全境,皆划归与楚,咸阳以东的阴晋、函谷关、三川之地皆归韩,泾水至渭水以北之地,皆入魏。 魏嗣把这帛书让张孝拿去交给陈轸、苏代、如耳等人一一看了一遍,然后询问几人: “诸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陈轸于是拿着帛书,走到公仲侈面前: “韩相,这可是你们韩国新王与楚国共同的意思吗?” 公仲侈回着: “我们大王现在已经命此帛书作了同样一封送往楚国去了,想必楚国定然对此会十分赞同的!” 陈轸便问: “那听韩相您的意思,楚王就是还不知道此分秦之策了?” 公仲侈答着: “是的,只要贵国现在答应了,那楚王必定也会答应的!” 魏嗣说道: “可是万一楚王不允呢?而且你韩国这分秦之策,寡人看过了,你们楚、韩是尽得秦之大利,而我魏国却只得到了秦国这些荒郊野地,实在是难以让寡人接受啊,不如这样吧,韩相您可以在我们大梁多住上几日,等楚王消息传来,我们再作商议如何?” 公仲侈便说道: “这……这怎么行?我还得急着去回复我们韩王呢!” 魏嗣笑了一下: “我们魏国与贵国本就唇齿之邦,大梁到新郑这么近,韩相您就当在我们大梁好好玩上几天不就行了吗?寡人不会亏待于您的!” 公仲侈突然问着: “魏王,我听闻楚国太子与左徒现在也正在大梁做客,可有此事吗?” 魏嗣一番吃惊,毕竟这楚国太子在大梁之事,自己可是严命了保密的,没想到韩相居然会询问。 魏嗣便示意让陈轸出来回答公仲侈的,只听陈轸对公仲侈说道: “楚太子不是在秦国为质吗?又如何能到了我们大梁呢?” 公仲侈又说着: “我是来大梁后,听城中有百姓言及此事,所以才过问一下的,而且听说现在齐国,可正在传言在楚国杀了齐国去淮泗受地的使者田稷,而在临淄为质的楚国太子担心受牵连,私自逃离了临淄,现在正下落不明呢!” 陈轸一笑: “韩相您何必相信这些市井之言呢,若楚太子真到了我们大梁,那楚王还不得派人前来索要!” 这时张孝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走到魏嗣身旁,小声在其耳边说了句: “大王,刚刚有守卫来报,赵国国君刚刚晕倒在了我们城门外,现在情况十分危急,不过扁鹊先生已经在城外救治了!” 魏嗣也没想到扁鹊居然如此神准,便赶紧先让人把公仲侈先请了下去安置了起来,然后亲自带着百官去往城门外看望了。 魏嗣此时心里甚是担忧,毕竟这赵国国君若真在大梁出了事,那还得了,这以后魏国与赵国梁子这不就得结下了吗? 而此时赵君可是正在帮助自己魏国与齐国做讲和的中间人呢,而且现在齐国近二十万兵马依然还在大梁附近,若赵君一出事 那齐王联合赵国讨伐自己魏国,那魏国可不就是完了吗? 魏嗣一众人来到城外后,见到赵君此刻正倚靠在车驾上,而扁鹊正在用一旁亲自研磨着草药。 魏嗣赶紧询问在一旁显得十分着急的肥义: “你们国君还好吧?” 肥义答着: “之前我们国君下马时,突感头晕目眩,然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现在经过扁鹊先生的抢救已经无甚大碍了!” 魏嗣便问: “你们国下马难道没人搀扶的吗?” 肥义答着: “我们国君一向自食其力习惯了,做什么事都不喜好别人在旁帮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哪敢去忤逆国君呢?” 魏嗣只得叹了口气: “唉,你们国君与寡人甚是相似、甚是相似啊!” 突然一旁扁鹊抱怨了一句: “既然它自己都不喜欢别人搀扶,昨日却来搀扶老朽,真是可笑、可笑啊!” 赵君这时满脸愧疚之意,赶紧向扁鹊道歉: “先生,是寡人……是寡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先生您的医术,冒犯了您,没想到您今日却不计前嫌,还来救了寡人,真是让寡人无以为报啊!” 扁鹊一笑: “当年齐桓侯比赵君您,对我扁鹊态度更加傲慢无礼,我扁鹊不还是忍了它两次吗?赵君您比齐桓侯可是强多了、强多了!” 赵国国君赵雍见扁鹊并没生自己气了,也是笑着说了句: “还好我只是第一次冒犯先生您啊,不然还有下次对,恐怕先生您都不一定有当年对齐桓侯那番耐心了啊!” 魏嗣这时也朝赵君走了过来: “既然赵君您与扁鹊先生谈及齐侯之事,正好本王也想问问这次齐王可有妥协之意?” 赵雍答着: “当然有了,齐王这次让我来替它传话,齐王想要约魏王您三日后在黄池相会,共谈言和之事!” 魏嗣回了句: “好啊,那寡人就让人去通知齐王吧,三日后,寡人必到黄池。” 魏嗣回到大梁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这时魏嗣突然想起来严婵儿,自己可是好久没去见他了,便一个人走入了严婵儿住处外,进入院子后,发现严婵儿住处显得十分荒凉不堪了,而且到处长满了杂草,便询问一旁张孝: “怎么回事,婵儿这里是没人打理吗?” 张孝有些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魏嗣又大声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说!” 张孝才胆怯的跪在了地上: “大王,自上次您与王后一道去讨伐齐国后,严夫人就莫名的得了失心疯,对其手下侍女各种毒打,后来丽嫔与戚嫔夫人同情严夫人身边的侍女,就把它们接了过去,所以只剩严夫人一个人在此了,现在几乎除了宫女每日来送两次饭菜后,几乎没人敢再来靠近这里了!” 魏嗣生气的问道: “为什么婵儿都这个样子了,你们不告诉寡人?” 张孝答着: “这……这,大王您整日都在为国事忙碌着,而且我们魏国最近国难当头,王后娘娘为了不让您分心,所以让小的不要告诉大王您的!” 魏嗣又问: “那寡人与涟儿之前不在大梁这些日子,是谁在打理后宫呢?” 张孝答着: “是戚嫔和郦嫔两位娘娘在打理!” 魏嗣便说了句: “看来戚嫔、郦嫔果然算是贤惠啊!” 然后走到了严婵儿门前,示意张孝去把门推开了。 魏嗣走到门口一看,严婵儿这住处,到处是乱七八糟,满地都是丢的各种用具,而床上这时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神经兮兮的女子。 魏嗣便喊了一声: “婵儿……婵儿,你还好吧?” 严婵儿这时不停摇着头: “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说着说着,跑过来直接把魏嗣与张孝都推了出去,把自己寝处的门又紧紧的合上。 魏嗣此时又问张孝: “你知道严夫人是为什么会这样得了失心疯的吗?” 张孝摇了摇头: “这事小的也不知,小的当时可也是随大王您一道去了观泽抵抗齐军的啊!” 魏嗣只得说了句: “让人去把扁鹊先生请来给严夫人看看吧,以后一定要安排人好好照顾严夫人,知道吗?若寡人下次来严夫人这里还是这个样子,寡人就拿你张孝问罪了,知道吗?” 张孝赶紧又跪在地上: “好的,大王小的以后一定让人好好伺候严夫人。” 魏嗣离开严夫人住处后,本来想去梓涟寝宫,但是走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转而去往了韩嫔住处。 毕竟这韩嫔,也就是之前韩王送来的那位公主,魏嗣可也是好久没去看她了的。 魏嗣走到韩嫔院门前,发现此时里面正灯火通明,而且琴声悠扬。 一细看,发生韩嫔这时正在院中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随着琴声舞动着自己修长而秀丽的身躯,而旁边一长相清秀女子正在弹奏着曲乐,这女子也不是它人,是魏嗣后宫九嫔中一人,叫做许嫔。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秦国都告危 魏齐终言和 秦国咸阳。 此时楚军围城已经到了半月之久了,整个秦都咸阳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义渠王虽然带领着几万部队前来支援了,但是因为楚军人数太多,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秦王依然在城中等待魏、韩两国援兵的消息。 毕竟秦国咸阳城内虽然尚有二十万秦军固守,西面雍城还有十余万前来援助的壮丁、东面栎阳也有十余万部队,但是因为被楚军追击而分割,自然也不敢再与近五十万楚军交锋了。 只听秦王此时焦急的在殿中询问着樗里疾与司马错俩人: “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去韩、魏求援的使者已经去了三批了,现在豪无音讯传回来,这……这我大秦这次真的要灭亡了……灭亡了吗?” 樗里疾回着: “现在楚军已经对我们咸阳三面围城半月了,却迟迟不攻,而独留了东面水路畅通着,明显楚军是想逼我们放弃咸阳,从水路而东逃,可以看出楚军主将景翠肯定是觉得攻下我们咸阳代价太大了,所以才作出如此抉择的,所以君上您暂且不用如此担忧的!” 司马错便说了句: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们现在城中粮食恐怕不够军民两月用度了,而楚军又抢掠了我们附近大量百姓和粮仓,现在粮草充沛,若楚国这样把我们久围下去,我们哪里承受的住啊!” 司马错又说道: “现在魏国与齐国已经谈和,而且魏国河西有精兵十五万,其只要来援,与我们栎阳军队汇合,一定能够威胁到楚国在我们咸阳北门外的军队,若大王您再写封信给韩王,许诺还给韩国新城与宜阳之间的土地,想必韩国肯定会愿意出兵援助的,到时候让魏韩一起攻打楚方城之地,那楚国负面受敌,我们咸阳危急就可以解除了。” 樗里疾也说了句: “司马将军说的对,况且现在听说楚国杀了秦国去淮泗受地的使者,想必齐魏言和后,齐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楚国马上也会进入三面受敌的局面了!” 秦王听完俩人这些话,但是心里不禁又想起太子荡援魏没援成,倒得罪了魏、宋、鲁三国之事后,显得很是愤怒: “你们去把荡儿叫来,寡人必须得好好惩治下他,这次都怪他,都怪他,不是他四处惹事,我们现在秦国也不会连援军都求不到,不是他,张仪也不会消失不见,不然这次张仪定然有办法替寡人解了这次咸阳之危的!” 樗里疾马上劝说秦王: “君上,您这个时候就别再怪太子了,太子虽然行事偶尔有些荒唐,援魏时也犯了错,但其毕竟是我们秦国的储君啊,而且太子又如此年轻,像大王在太子这个年纪时候,何尝又无犯错呢?” 司马错这时说了一句: “依臣看,不如这样吧,让王后带着太子亲自去魏国请罪、求救兵吧,毕竟太子可是魏王的外甥,王后可是魏王的亲姐姐啊,想必王后一定有办法说服魏王,求得魏国来援的,只要魏国肯来援、韩国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坐视不理的。” 秦王犹豫了一下: “好吧,看来只有这样了!” 于是秦王派出自己王后与太子俩人一道顺着渭水、乘船赴魏去请求援兵了。 魏嗣这日也是与齐王在黄池会谈了起来,赵君自然也是在中间坐着了。 只听齐王首先说道: “魏王,这次若想我们齐国退兵,你们魏国必须归还我们齐国马陵道、鄄城等十余座城池,否则我们齐军明日必将攻破你们大梁城!” 魏嗣见齐王还是如此嘴硬,回应了一句: “既然齐王您这么说,这次和谈就没必要了,马陵道、鄄城等地本就是我魏国故地,哪有归还之说?那我们就各自回去调集兵马继续打吧。” 说完魏嗣就起身作了离开之势,齐王也离开站了起来。 一旁赵君见此,只得过来分别把俩人劝说的坐了下来。 只听赵君说道: “两位国君,你们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我会好好讲和了吗?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我听说到现在楚国已围住了秦都咸阳,而两国皆与楚有矛盾,若你们还这样要拼的两败俱伤,等楚国灭了秦国,下一个遭殃的不就是你们二国了吗?” 然后又笑着说了句: “两位国君,希望你们好好冷静一下,想一想吧!” 于是魏嗣与齐王俩人纷纷把其重臣叫来身边商谈了起来。 魏嗣自然是叫的陈轸、苏秦了。 只听魏嗣小声询问着: “两位臣卿,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轸答着: “这齐王明显是嘴硬而已,想必其定然是已经下了退兵决心,才与我们和谈的,其还是以索要马陵道、鄄城等城池不过是想占谈和之先机,好让齐国能得利而已,所以大王您刚刚应该要向齐王,索要齐国马陵道与历下城之间土地才是!” 魏嗣也发现自己一时太过激动忘神,倒有些吃亏了,便问: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轸又说道: “如果下次齐王再向您索要马陵道等地的话,您直接就告诉他,现在楚国太子在我们大梁做客之事,想必其定然会掂量三分的!” 果然如陈轸所料,齐王这次又提了退兵条件,虽然有所退让,但还是要魏国归还其马陵道、廪丘之地。 魏嗣也照陈轸所言,告诉了齐王,楚王太子现在正在大梁做客之事,使得齐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一会,又约匡章,还有之前因为和谈而来的国相田婴小声商议了起来。 只听齐王说着: “没想到楚太子现在居然到了魏国大梁,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匡章说了句: “是的,没想到楚太子居然逃到大梁来了,现在倒是给它们占了先机了,若是魏国护送楚太子回郢,那魏楚两国以后必然会重归于好,这对我们齐国是大大不利啊!” 田婴也说道: “是的,魏王这时候在大王您面前提及楚太子在大梁之事,明显是在暗示大王您,这次您若坚持向魏国索要之前我们齐国失地,那魏国就会以楚太子而联合对付我们齐国啊!” 齐王便问: “那下一步寡人该如何去谈?” 田婴说着: “再谈时,大王您就得问魏王索要楚国太子,毕竟楚太子乃是在我们临淄为质的,不过恐怕魏国是不可能交出楚太子了的,而现在我们齐国实在不能再战了啊!” 齐王不禁说了句: “依相邦您之意,那寡人是无法再索要以前魏国占据我齐国之地了?” 田婴回着: “是的,现在又楚太子在大梁,我们再索要那些土地,那不就是要得罪魏国了吗?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让魏国尽量不要与楚国有任何联系,而且还要与魏国联合起来。” 匡章也说道: “是的,没想到魏国居然有这招,相比马陵道失地,淮泗对我们齐国可是更加重要的多,而且现在楚国举国之力在攻打秦国,而其它地方防守薄弱,所以我们应该尽快与魏国讲和,然后趁机去攻打楚国,夺淮泗之地,这才是我们齐国最大的利益!” 齐王又看了看田婴: “相邦也是这么看的吗?” 田婴回着: “是的,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临淄百姓现在可是群情愤慨,要为田稷报仇呢,若大王您再不回去,那临淄恐怕就控制不住了啊!” 于是齐王只得降下尊严,不再索要马陵道等地,与魏国讲和了,然后让相国田婴呆在大梁,与魏国谈起了联合攻打楚国之事。 齐国退兵后,赵君等人也相继离开了大梁。 魏国也是举国欢庆了起来,魏嗣更是把尚在大梁的韩相公仲侈、齐相田婴、楚国太子熊横与屈原、秦国质子赢稷等人全部召入宫中大殿一起举行起了酒宴,以作庆祝。 魏嗣首先敬了众人一杯: “各位国相,公子们,能齐聚在寡人这大梁城,都实属不易,今日寡人在此敬上各位一杯,希望以后诸位在我们大梁、或是来到我们大梁后都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此时只有十三岁在大梁为质的秦公子赢稷突然当着众人面,举着酒杯大哭了起来: “魏王您与诸位国相,兄长们,现在确实都是开开心心,可是……可是……可是我的秦国 ,现在……现在却要被楚国灭亡……灭亡了啊!” 说着、说着赢稷的酒突然全部撒到了正在跳着胡舞的一群赵国敬献而来的舞女身上,瞬间让殿中这些舞女们都惊慌了起来。 马上跑过来几名侍卫把赢稷制住,押到了魏嗣面前。 魏嗣没想到这年少赢稷居然胆敢扫了众人雅兴,便对其怒喝着: “你这厮,寡人好心邀请你来参加宴会,你居然不识好歹,在这坏了寡人这些贵客们的兴趣,您不想活了吗?” 赢稷似乎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回着: “大王您与诸位要庆祝是你们的事,我赢稷可没心情庆祝!” 说着、说着突然愤怒的指了指一旁在那坐着,正笑话自己的楚国太子熊横和屈原说道: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楚国,要不是现在在魏王这宫中,我早拿剑杀了你们这两个楚国恶徒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魏嗣会两相 韩王胁天子 楚太子熊横哪里忍得住这秦公子赢稷当着殿这么多人辱骂自己呢?便站起身也是指着赢稷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太子不敬?” 这时一旁屈原拉住了熊横: “太子您别太激动了,不要跟他这孩子一般见识,况且它是您的在秦国那位芈月姑姑之子呢!” 熊横立刻大声说了一句: “我芈月姑姑如何会生出这等不分青红皂白的畜牲来呢?” 赢稷之母芈月,乃是当今楚王熊槐的妹妹,楚威王之女,因为其母身份低微,只是楚王宫内一宫人,所以在楚国也不受楚王宠爱,但是以前却照顾过熊横,所以以前俩人关系也甚是亲近。 赢稷马上回了熊横一句: “你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说我是畜牲?你也配称呼我母亲做姑姑?” 魏嗣便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齐相田婴与韩相公仲侈此时的表情,发现俩人此时对吵架的公子似乎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自顾着喝着杯中酒,津津有味的吃着桌上的菜肴。 魏嗣知道这俩老家伙此时肯定在打着什么算盘了,便立刻喝止了赢稷与熊横,让魏冉和乐毅来把俩人纷纷拉出去冷静了,然后陪侍楚太子的屈原马上也跟着出去了。 楚太子与秦公子刚一被拉出去,公仲侈就起身来对着魏嗣说道: “魏王,您今日为何会安排楚太子与秦公子共同会宴呢?” 魏嗣显得无奈: “寡人还不是想着我大魏与齐国讲和了,正好今日乃吉日,所以才请了诸国朋友来此相聚一番,没想到这秦国公子居然的不懂事、不懂事啊!” 公仲侈又说着: “魏王,既然现在也无它人了,不知道我数日前所提之事您考虑的如何了呢?” 魏嗣一笑: “麻烦韩相您再说一遍吧,您数日前所提之事,寡人因为诸事繁多,有点忘了是何事了!” 公仲侈讲着: “魏王,那地册现在我我可是交给您了的啊,就是我们韩王约您瓜分秦国之事啊?” 因为齐相田婴在此,魏嗣本不想提这事的,没想到这韩相似乎在这大梁等不急了,这个时候又当众提起,只得命张孝去拿那三国分秦地册了。 这时田婴便好奇的询问公仲侈: “韩相,你们韩国打算约魏国瓜分秦国吗?” 公仲侈答着: “是啊我,不过此时可与齐相您无关呢?” 田婴马上说道: “韩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瓜分一大国之事怎能与我齐国无关呢?莫非您是怕我们齐国讨到便宜吗?” 不一会,图册拿来了,魏嗣看了一眼后,把其还给了公仲侈: “贵国提的分秦之策实在是有点趁人之危了,寡人魏国可不屑于去做呢!” 公仲侈马上回着: “魏王,这天下间皆以利为重,而秦本就是我们韩、魏两国共同的敌人,若我们不趁这个机会与楚国一同瓜分了秦国的话,那等以后秦国渡过了这次危难,那我们两国肯定还会深受其害的啊!” 田婴这时挿话了: “韩相,您可不能这么说,这个时候你们若帮楚国瓜分了秦国,那楚国必然会无比强大,到时候楚害会甚于秦害啊!” 公仲侈回应田婴: “田相,您未与秦相邻,当然不知道秦国曾经对我韩、魏曾经的伤害了!” 田婴笑了: “既然韩相您提及秦国对你韩国的伤害,那您不想想之前你们韩国可是唯秦马首是瞻的,不是吗?” 韩相答着: “以前是以前了,现在我们韩国换了新王,当然得有新政了,我们新王已经宣布与秦国断绝关系了,现在我们韩王已经在整顿车马,开始亲征秦国了!” 韩国西南新城。 韩王仓这日也是在此聚集了韩国近十五万的兵力,对着韩军将士们激励着: “我们韩国这些年在秦国侵犯下 ,已经屈辱了好多年了,今日终于得到了报仇的良机了,将士们,我大韩英勇的将士们,你们有信心打败秦国,收复我们韩国三川之地吗?” 这时所有韩军将士齐声呐喊着: “我们有……我们有信心……我们要打败秦国……收回三川之地,打到秦国咸阳去!” 韩王此时也是信心满满: “好,好,那将士们,你们就随寡人一起拿起武器,打入秦国,夺回属于我们韩国的三川之地吧!” 于是韩王带着兵,首先到达了已处于孤城数年的宜阳,斩杀了秦国安插在宜阳监视韩国的官员,然后又命军队朝三川之地四散而去,尽复韩土,自己则带着两万部队,转道东北往周王畿而去了。 韩王到达周王畿附近,没有去往成周找周天子,反而先去往了临近的王城,命人把刚刚继位不久的西周公姬共之带过来,逼其跪在地上,责问道: “西周公,本王这次向你和东周公征粮、征车为何东周公出了车、粮而你不出?” 姬共之表情显得十分惧怕: “我们西周国小民穷,今年又刚刚遭遇了大旱,所以这车………车……粮之事可否……可否缓缓啊?” 韩王厉声说道: “出兵打仗车粮难道还有缓之理?我警告你,三日之内,你们西周出不了百乘之车和百车粮食,我就让我韩国的将士们进去把你们王城给搬空。” 韩王说完愤愤而去。 韩王这番来找西周公,其一,是因为之前西周公屡屡仗着秦国之势,不给韩国面子,再次,就是韩王也垂涟起了这王城里面的周王器物与那九鼎之物。 毕竟现在秦国告危,已经挿手不了周王畿之事了,现在可正是自己韩国可以扬威吐气威慑周天子的时候呢。 于是韩王离开王城后,便来到成周门外,让人告知周天子,让其前来门前给自己接驾。 韩王这番强势使得整个成周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周天子姬延此刻也是吓得直接从大殿王座上摔倒了下来。 一旁东周公姬根便赶紧过来搀扶姬延: “天子,您没事吧?” 姬延缓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 “予一人没事、没事!” 然后又面色慌张询问其: “东周公……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姬根回着: “听说之前韩王已经去过王城那边了,还胁迫西周公那老家伙,让其出车、粮,不然就要搬空天子您在王城的器物和九鼎呢!” 姬延吓得身子一阵哆嗦,姬根赶紧拍其背以示安慰。 这时殿内又急急忙忙跑进来了一名内侍: “天子……天子,韩王在催促您了,说您在不出去接驾,它将带着大军入我们成周了!” 这时大殿百官皆惊慌的议论了起来。 “这……这……这哪有天子给诸侯接驾的道理啊?” “是啊,我们堂堂周室一天子,怎能去给一诸侯接驾呢?” “若天子不出去接驾,那……那韩王不得带兵进来,把我们……我们这些人,都俘虏……俘虏了啊?” “忍一时,风平浪静,不然我们这些人惺命都将没了啊!” “是的,毕竟我们周室都已经衰微这么久了,我们还是忍一忍,保住命为重、保住命为重啊!” 于是王室诸臣此时都跪在地上请求周天子出去给韩王接驾了。 周天子姬延此刻询问了一下东周公姬根: “东周公,此事你有没有替寡人告知魏国啊?” 东周公回着: “听说现在魏王正忙着处理齐国伐魏的后事,哪有时间管我们周王室啊?” 周天子又问: “那赵君呢?” 东周公回着: “赵君听说现在病了,更不可能帮得了天子您了!” 周天子无奈的说了句: “难道我周室真的要亡了吗?真的要亡了吗?” 这时突然有一名守城士兵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走进了殿中,惊慌的对着周天子说道: “天子……天子,韩王已经命人杀了我们成周守城将军胡毅了,若您再不出去接驾,那韩王就将带人杀进王宫来啊!” 周天子此时直接吓得晕倒了过去。 东周公无奈,只得命人拿水来泼醒了周天子,然后与百官一起驾着周天子出城去迎接韩王了。 韩王见到一副垂头丧气的周天子被人驾着出城门来迎接自己后,便冷笑着走过来,望着其问着: “天子啊,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冒犯了您吗?您只要说出来,本王必定替您血刃了它!” 说完,拔出了腰间的剑,指了指周天子身后的百官: “难道是你们冒犯了天子吗?” 周天子见韩王在自己面前拔剑,吓得连裤子都尿湿了,脚下正在滴着水珠。 韩王听到声音,低头一看,马上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用一只空着的手在面前散了两下: “周天子,莫非是本王吓到您了吗?” 东周公此时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过来跪在韩王面前替周天子求情了; “韩王……韩王,您放过天子……放过天子吧,我姬根求您了……求您了!” 韩王很是不屑: “若不是看在您东周公尊我韩国之命下,本王早杀了你了,东周公,您这番意思莫非是认为,我韩仓冒犯天子了,是吗?” 东周公在韩王面前显得唯唯诺诺,不知道话从何说了: “韩……韩王……韩王……!” 周天子突然吓得又晕倒在了地上。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子受辱 求援于魏 韩王于是命人人把周天子重新又叫醒了,对其说道: “本王今日之来也无它要求,只是想在天子您这王宫住上几日而已,不过同时也需要天子您再下一封讨秦诰书!” 周天子本来还以为这新继位的韩王,是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了,原来是要自己拟写一份讨秦诏书和自己王宫住上几日而已,便马上命人拿来笔墨简牍,亲自在上面写上了一封讨秦诰令。 秦王无道,不仅茶毒百姓,欺凌列国,而且还不尊周室,无桀纣之权,却行桀纣之事,予一人今日委令:韩国军队为伐秦之师,韩王为伐秦之长,率领诸侯军队攻入秦都,擒拿秦王,以表天下。 周天子三年 夏 韩王看完后十分满意,让天子按上了手印后,便在周天子引路下,进入了周王宫之内。 周天子自然也把自己寝宫让给了韩王,可是韩王并不满足,反而逼着周天子带着其去了后宫,当着周天子面婬乱起了周天子的后宫妻妾,使得周天子无以自容,恨不得立刻自尽,还好被臣下拦住,受了如此屈辱,羞愧难当的周天子,于是只得私下再派人去乞求魏国的援助了。 魏国大梁。 魏嗣这时正在大殿与齐相田婴商议两国如何伐楚之事,却收到了韩王在周王畿逼迫天子之事。 于是魏嗣赶紧离开了大殿,把陈轸、苏秦俩人叫到自己寝宫商议了起来。 只听魏嗣询问着: “如今韩王兵临周王畿,致周天子蒙屈受辱,不仅逼迫天子,还婬乱其后宫,周天子已经两番来信求援了,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陈轸回着: “臣觉得以如今魏韩之关系不必帮,周天子自当年赵、韩分周室为东西二邦,就已经沦为了两国之附属,到后面我们三晋数番易地之后,周王室几乎就是唯韩是从了,前些年秦国也开始干预周天子之事,韩王趁这时机去胁迫天子,不过是想拿周天子为自己立威而已,毕竟其才新继位嘛!” 魏嗣又看了看苏秦: “季子,你如何看待?” 苏秦答着: “陈轸先生说的对,但是毕竟当今天子也算是大王您扶立的,不过韩王这事做的也太过分了,如果我们魏国现在去为周天子之事讨伐韩国,那绝对是行不通的,臣觉得大王您应该立刻亲往一趟周王畿,劝说一番韩王才是。” 陈轸便说道: “季子这办法也不失为一良策,反正现在我们魏国是绝对不能与赵、韩两国再发生任何兵戈之事的,毕竟依当今天下大势,我们魏国必须还是要与韩、赵两国紧密结盟,继续打压周边诸强才是。” 魏嗣又问: “可是听说寡人的姐姐与其太子赢荡都已经快要到达大梁了啊,寡人这去往周王畿可……可不妥吧?” 陈轸又说道: “大王,容臣说句不中听的话!” 魏嗣点了下头: “陈卿您说!” 陈轸说着: “大王,现在这列国纷争之时,哪还有什么亲情可讲的?您的姐姐秦王后与太子赢荡来我们魏国,无非是想求我们魏国援兵去解救其国都咸阳而已,大王您身为魏国国君,身系我大魏百万子民的荣辱,您仔细想想到底到底是我们大魏百姓还是您的姐姐外甥重要呢?” 魏嗣回着: “当然是我大魏子民重要了,寡人身为大魏之国君,目标就是造就大魏之一统天下!” 陈轸又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秦王后与其太子来到了大梁了等着呗,毕竟秦国都虽告危,但是楚国并无攻破其之意,似乎正在等着韩国的决断呢,毕竟韩国现在可是正在举兵伐秦呢,所以大王您去了周王畿正好可以帮到周天子,顺便劝说韩王,让其不要受了楚国蒙蔽,最好能让其与秦国讲和共退楚兵,这才是我们魏国最想看到的!” 魏嗣表情很是沉重: “是的,此时确实挺艰难的,看先生之意,您这次是不随寡人去周王畿了?” 陈轸回着: “现在季子已经不像以前了,大王您该带他好好去磨练一下了,而我陈轸老了,而且大王您走了这朝中之事没我陈轸代您主持,您又怎能安心呢? 魏嗣笑了一下: “也是,还是陈卿您了解寡人啊!” 魏嗣决定了去周王畿后,见陈轸再与苏秦交代去往之事,自己便去找梓涟,想要告知她,自己得去一趟周王畿了。 来到梓涟寝宫外后,魏嗣发现梓涟居然又一个人在外面舞弄着长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到来,便趁梓涟不注意,走到后面搂住了其腰身。 梓涟自然知道是魏嗣了,便故意说了句: “哼,来看人家都不通知一下!” 魏嗣笑着在其耳边回着: “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需要告知吗?” 梓涟把剑丢到一边,转过身来瞪了魏嗣一眼: “好吧,你是这里主人,不用告知好了吧?” 魏嗣便趁机搂住梓涟亲吻了起来,梓涟马上有些害羞的挣开了: “夫君……夫君,您怎么能这样啊?” 魏嗣看着梓涟满脸通红,十分可爱的模样: “涟儿,我怎么了嘛?” 梓涟答着: “夫君,这里又不是房中,宫中可都在旁边看着呢,这可多不好啊!” 魏嗣笑了起来: “哈哈,原来涟儿是害羞了啊?既然这里不行,那寡人抱你回里面去啊?” 说完抱起了梓涟,往其寝宫内而去。 俩人进入寝宫,一番温存过后,魏嗣便对梓涟叙说了其要去往周王畿会韩王之事。 梓涟赶紧问着: “那夫君您这次带小君去吗?“ 魏嗣回着: “涟儿啊,这次去周王畿是十分凶险的,寡人怎么能带着你去冒险呢?” 梓涟不乐意了: “大王,您答应过小君我的,以后去哪都带着我,但是每次都以凶险劝说于我,这次我怎么也不依了!” 魏嗣便劝说着: “可是你是王后啊,管理着寡人这整个王宫,您总爱出去跑,寡人这王谁还能打理的了呢?” 梓涟嘟起嘴: “有戚嫔和郦嫔嘛,他们做事都是井井有条,我在宫中基本也不爱管事,都是交给它们去打理的,而且现在不还有一位韩国来的公主吗!” 魏嗣便问: “梓涟,你觉得芸儿这丫头如何?” 梓涟笑着说道: “芸儿挺纯真善良的,而且又多才多艺,要是小君我不是为了练剑,我都想去跟他学习舞乐那些了!” 魏嗣便说道: “我数日前曾经去看望过芸儿,当时其与许嫔正在一起弹奏舞乐,但是寡人晚上想宠幸其的时候,却见到芸儿身上那些隐秘地方居然都绣上了刺青,令得寡人当时甚是反感,所以就离开了!” 梓涟满脸笑容: “女子爱美很正常嘛,那些地方多点纹身不就是为了让你们男人更加对其喜欢嘛,夫君,您莫非不喜欢这样的?” 魏嗣摇了摇头: “可是这一个堂堂韩国公主身上这些地方刺这些东西,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啊!” 梓涟说了句: “夫君,那您当时为何不问问她呢?” 魏嗣说道: “她当时羞的都用手遮住了脸,寡人当时看到这些又气愤,哪还有心思去问啊?” 梓涟便说道: “好吧,现在还没到黄昏,我们赶紧穿好衣服去看看芸儿吧,也好让小君我为夫君您解了这疑惑!” 魏嗣点了下头: “好!” 于是俩人穿好衣物,便走到了芸儿住处。 韩公主芸儿此时正在教着其宫女绣着东西,见到魏嗣与梓涟来了,赶紧过来下跪行礼了。 梓涟上前扶起了芸儿: “妹妹,不用如此多礼,大王与姐姐有些想念你了,所以来看看妹妹你的!” 魏嗣见两女子交谈,也不好参与,便也悄悄离开,回去处理自己政事去了。 翻阅了一番账册后,魏嗣发现这几年的河东收成,较之前居然毫无见长,而一陶邑的收成,居然连续两年就占了整个魏国全部收入的三成,不禁也唏嘘了起来: “这陶地果然富有、果然富有啊,不过这河东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河东在魏国可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这几年又没战乱和灾荒,而且耕种土地又占了魏国近三成之多,怎么每年收成都不足整个魏国收入的一成呢?” 想到这,魏嗣便让张孝请来了管理国库的西子,对其询问了起来: “西子先生,之前河东赋税无法缴纳是因为蝗灾、旱灾连连,而如今这两年河东赋税为何还是如此的少呢?” 说完把账册丢到了西子面前。 西子捡起账册扫视了一眼后,表情显得很凝重: “大王,曾经我们大魏没有迁都时,国家几乎都是靠的河东赋税,那时候河东甚是富饶,但是自从迁都大梁后,河东百姓大量东迁,先王在位晚期,河东屡屡遭秦兵进犯,而前两年……前两年……!” 魏嗣一句: “别提以前之事了,寡人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寡人是要问你现在河东是怎么回事?” 西子答着: “这两年……这两年,河东郡守魏不礼大人已经很努力在恢复当地百姓耕种了,但是怎奈如今土地已大不如从前,而且当地百姓人数实在稀缺了,所以才导致收成教以前锐减了!” 魏嗣便问: “先生您这意思就是河东缺人了?” 西子回着: “是这种说法!” 魏嗣犹豫了一下,问着: “若寡人现在把国都迁回安邑,那河东还能恢复昔日之盛吗?”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烽火戏诸侯 褒姒之冤屈 魏嗣这想法立刻被西子驳回了: “大王,如今大梁居天下之中枢,而且大梁如今之富饶已不次于齐之临淄,更不差于当今之陶邑,您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一座国都,而回去荒废已久的安邑呢?” 魏嗣说道: “寡人担忧的其一乃是大梁之水患,今年大河又逐渐开始有泛滥之像了,当时寡人伐宋时,水淹宋国之惨状,西子先生您也是亲历过的,其二就是我们大魏现在明显是东富而西贫,陶邑和大梁极其富有,而西面的河东、上郡、西河、河内、上洛这五郡却日益贫弱!” 西子叹了口气: “唉,是这样的,但是如今迁都恐怕也是无法解决此事的,所以还请大王您能深思熟虑一下!” 魏嗣便说了句: “好吧,那等寡人这次去了周王畿后,顺道去往安邑再视察一下吧!” 这时,张孝跑来魏嗣耳边说了句: “大王,王后娘娘正在寝宫等您呢!” 魏嗣因为国事,倒差点忘了自己之前与梓涟去找芸儿解疑之事了,便马上随着张孝来到梓涟寝宫。 见这时梓涟正在手拿一幅古旧的绢帛欣赏着,魏嗣便走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这绢帛上正刺绣着一长相十分美丽的女子,这女子虽然身无它物遮挡,但是那些羞涩之处,却都刺绣上了奇异的图案遮挡着,魏嗣不禁说了句: “这女子真是如天仙一般啊,真美啊!” 梓涟抬头望了望魏嗣: “夫君,你知道这女子是何人吗?” 魏嗣又看了眼绢帛上女子,自然是不识是何人了,便摇了摇头: “这……这寡人如何能识得这绢中女呢?” 梓涟指了指画中三处显眼的遮挡刺绣: “夫君,您仔细看看这三处!” 魏嗣显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去看: “涟儿,这……这让寡人如何去看啊?” 梓涟露出了笑容: “夫君,您堂堂一个大男人,一国之君,身边都有过这么多妻妾了,而且您跟小君在一起入寝时候,也没您这样啊,怎么还会对这区区一幅刺绣绢图而害羞嘛?您就仔细看看嘛,小君我又不会笑话于您!” 魏嗣依着梓涟细看了一下,甚是吃惊,因为这副绢帛中刺绣与韩芸儿那身上刺绣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不禁询问: “涟儿,你这绢帛莫非是芸儿之物?” 梓涟回着: “当然了,不是芸儿妹妹给小君,小君我哪能拥有这等天作之物呢?” 魏嗣又问: “依涟儿你刚才这般问寡人,莫非你也看过芸儿那身上所刺了?” 梓涟回着: “小君我才没夫君您那般好銫呢,是芸儿给我说的,说这绢帛所刺之物正是其身上之物,也正是令得大王您不喜而去的图案了!” 魏嗣便好奇问着: “可是这绢中人却不像是芸儿啊!” 梓涟不禁有些感叹了起来: “听芸儿说,这绢中人乃是当年令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大美人褒姒!” 魏嗣笑了一下: “原来是绢中人乃是迷禍的周幽王国破人亡的褒姒啊,好一个烽火戏诸侯啊,难怪会这么貌美了,不过芸儿也不能这般去效仿那褒姒身上纹这些啊!” 梓涟继续说道: “芸儿告诉我,说这褒姒是被冤枉的,烽火戏诸侯并无真事,褒姒确实经常会陪伴周幽王去巡游烽火台和边境,但都是以帮助周幽王安抚边境百姓,巩固疆土而已,而且我还听芸儿说这褒姒乃是一位像妇好一样能征善战的女将军呢。” 魏嗣一听,倒有些好奇了起来: “那涟儿你就替寡人讲讲褒姒这位女将军的故事吧!” 梓涟讲了起来。 褒姒出生于褒国,乃褒国的公主,从小不仅长的貌美如花,而且为人还十分善良、勇敢,很得其父褒国国君的喜欢,所以褒国国君每次出征都会带上女儿褒姒。 随着年岁渐长,褒姒以常年随父征战的经验,也俨然变成了一位女将军,由于经常代父出征,几无败绩,褒姒瞬间声名鹊起,名声一直传到周室境内。 当时的周室之主周幽王得知褒国有一长似天仙,而且还能征善战的女将军后,自然想得到此女了。 于是周王轻率兵马前去讨伐褒国,索要褒姒,褒国往日交战的不过都是一些周边小国而已,哪里又抵抗的了周王的讨伐呢? 于是褒国不敌周王之师,褒姒为了褒国的存亡,也只得随周王而去了。 褒姒跟了周王后,便也经常随周王一起征讨周边不服从于自己的邻国,使得周室愈加强大了起来。 后来,当褒姒为周王生了一子后,周王更是离不开其了,这自然不免使得王后申后嫉妒了,于是申后私下屡屡陷害于褒姒,可是褒姒大度,每次申后丑行被其揭露后,都不予计较,也不告诉它人,反而对申后更加友好,希望以此感化申后对自己仇视之举。 直到有一次,褒姒又怀孕了,申后听到服侍褒姒寝居的一名宫女告诉其,说周王几日前询问过褒姒,想不想让其子伯服作太子之事,褒姒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及时回应周王的。 申后一听到这消息,哪还忍得住呢,毕竟自己儿子可是如今大周的太子,自己夫君周王既然这样去询问一妃嫔,那还得了,瞬间又起了必须要除去褒姒之念。 于是申后马上让其子也就是当时太子姬宜臼,去往自己外祖父申侯那倾述此事,求其帮助,自己亲自命人找来毒药下在了褒姒的汤药之中。 结果褒姒命大,喝了汤药并没有死去,反而是腹中的孩子丧命了,于是周王震怒,命人严查此事,最后查出来结果是王后申后下的毒,而其子太子宜臼却早已经逃往申国去了。 于是周王便以此事,下令废掉了申后和其子宜臼,改立褒姒为后,褒姒之子伯服为太子。 由于褒姒服食了申后毒药,虽然没有死去,但是身体却慢慢变得柔弱不堪了起来,屡屡生病,自然是无法再帮助周王去征服周边了,而周王此时由于疼惜褒姒,为了照顾其,对国事也开始有些怠慢了。 而这时周边诸侯以申国、鄫国两位为首联合犬戎开始声讨起了周王。 褒姒知道后,便想尽各种办法去劝说周王,让其好好治理国家,甚至还经常拖着病,坚持让周王带其去边境视察敌情,安抚边境百姓。 有一日褒姒随周王在一烽火台处,见到附近一烽火台上烽烟滚滚,周王不与理会,自顾陪着自己,褒姒便询问周王: “夫君,那边起了烽火,肯定是有敌情,您为何不管呢?” 周王答着: “不是我不管,是管不了了,因为曾经夫人你陪本王征伐天下时,天下诸侯皆畏惧我们周室有你这位女将军与本王四方征战,夫唱妇随,所以不敢不尊,如今夫人你无法再陪本王出征了,本王两年前,因为一次亲征,讨伐犬戎导致失利,所以诸侯现在都开始不服从于我们周室了,就算本王想管也是管不了了!” 褒姒不禁叹息着: “真是天公不作美、天公不作美爱,惜我褒姒与周室矣!” 周王也叙说道: “是的,当年先厉王时,我周室声望就已衰落,至我先父宣王,勉强依仗着周边尚且还效忠于我们周室的几个诸侯维持王室之威严,而到本王继位后,天灾不断,本王纵使殚精力竭,不停的征战四方,以此去挽救我们周室之颓势,可是毕竟多年疾弊,到本王这时已经是无法挽回、无法挽回了啊!” 褒姒便说了句: “既然如此,我希望夫君您答应我,等我死后,您能把我的尸首交给那位申侯,然后恢复申后的王后之位和宜臼的太子之位,希望这样能帮助大王您维持住周室长久吧!” 周王回了一句: “已经不可能了,太子宜臼恨我之心已甚,申后更不会容得了本王了,而且本王不会让夫人您一个人孤单而去的!” 几日后,褒姒崩于都城镐京,周王于是命人以帛书为画,刺绣了一副褒姒画像,随褒姒而葬。 数月后,申侯、鄫侯联合犬戎还有无数见机起势的如墙头草一般诸侯,一起攻打周王,周王带着太子伯服领兵与无数诸侯联军血战于骊山脚下,因寡不敌众,遭受惨败,周幽王与伯服皆自刎而亡,最终都去寻找已故的褒姒去了。 魏嗣听完梓涟所讲后,不禁也唏嘘了起来: “真是可惜了周幽王与褒姒这一对苦命夫妻啊!” 梓涟回着: “是啊,褒姒之女英雄气概为我们这些身为女子的所钦佩,而且其至死都不忘为周王着想、为周室而着想,而周王对褒姒之爱也是后世之所不及也,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谬写成了一句烽火戏诸侯的笑话了!” 魏嗣苦笑了起来: “自尧、舜篡位之说据实以来,天下间之古事,又有几句可言真实呢?所以不必在意这些就行了!” 然后又问: “那涟儿你手中这帛画既然是当年周幽王之物,那为何又会到了芸儿手中呢?” 梓涟回着: “芸儿告诉我,说这是其祖上,历代韩国国君的珍藏之物,而且与这帛书一起的还有几柄铜镈,听说那些铜镈上可是正好记载了此事的,不过铜镈此时正在韩王宫中呢,听说这些都是当年姬宜臼掘了褒姒墓后所得,本来其要焚毁的,但是后来被一同情褒姒的官员私藏了起来,直到后来被韩氏先祖韩宣子所得!” 魏嗣不禁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芸儿纹身也只是因为敬佩褒姒了,看来是寡人误会了她啊!” ------------ 第一百七十章 韩王运九鼎 魏来堵截 于是魏嗣这次去往周王畿不仅带上了王后梓涟,更是带上了被自己差点误会的韩芸儿,毕竟芸儿乃当今韩王的胞妹,自然也是为了顺道让其去新郑省亲一番了。 成周王宫大殿。 西周公姬共之迫不得已,这日也是赤着上身,背着荆棘,来到了天子大殿向韩王请罪了。 此时韩王端坐于天子宝座中,天子与东周公分别陪侍站立于两侧,而西周公姬共之跪于不远处。 只听韩王质问着姬共之: “西周公啊,您今天可算醒悟了,居然还知道向本王负荆请罪了?那你答应本王的车、粮如何了?本王可是又多给了你七日限期,今天你可别让本王失望啊!” 姬共之回着: “韩王,车、粮,鄙国已为韩王和贵国准备妥当了,只待贵国派人亲往城外接收即可!” 韩王大喜,拍了几下掌: “好……好……西周公您果然还是忠心于我们韩国的啊!” 姬共之答着: “鄙国先公刚刚去世不久,鄙人也才刚刚继任,若有唐突,冒犯了韩王您,还望韩王您能宽恕鄙人,鄙人携鄙国以后一定会忠心侍奉于贵国的!” 韩王大笑: “好啊,既然西周公你说以后要忠心侍奉于本王,本王现在问你,若本王要把由你西周公保管、象征天下的那九方大鼎搬回新郑去,你会答应吗?” 姬共之不敢作答,眼神望向了站立在韩王身旁的周天子。 韩王见姬共之不敢回应自己,有些生气了: “怎么?区区一九鼎你都不舍得送予我们韩国,还在这跟本王谈以后忠心于我们韩国?” 姬共之无奈之下,只得答着: “韩王,这王室九鼎虽由我西周国保管,但实乃天子之物啊,您要把九鼎搬往新郑去,这……这我西周国可做不了主啊!” 韩王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周天子姬延: “天子,前日本王问您九鼎之事时,您回复本王,说这九鼎不由天子您说了算,现在西周公又说九鼎是天子您的,您如何解释?” 原来两日前,韩王觉得这次来周王畿,自己因为新登位,除了威慑一下天子和西周、东周两公国外,更不想空手而归,所以顿时想起了周王室的九鼎,便想把其也带回新郑去了。 韩王便先试探的询问了周天子一番,结果周天子以九鼎现在由西周公保管为由回应了韩王,所以韩王不甘心,今日便借了天子大殿,叫上周天子、东周公给自己做伴,来召见西周公了。 周天子姬延表情早就因为韩王提及九鼎之时,就显得十分慌张了,因为这九鼎如今已经是象征自己这周王室唯一的颜面了,若九鼎没了,那后果可想而知了,便赶紧回应韩王: “韩王,这九鼎予一人确实做不了主啊,这九鼎乃是当年大禹治水时而铸,我们周室从殷商继承而得,属于我们周室的列祖列宗啊!” 韩王轻轻一哼: “哼……,周天子,你别跟本王在这搪塞了,本王就问你一句,这九鼎你到底给不给本王带回新郑去?” 周天子突然跪在了韩王面前,大声嚎哭了起来。 韩王一连说了几句: “晦气……晦气,真是够晦气的!” 然后对着殿中一自己的亲卫说道: “去让人安排一下……安排一下,明日本王启程回新郑时,这九鼎就一并带上了!” 韩王这话音刚落,东周公、西周公连同周天子都开始向韩王跪地求情了起来,但是韩王这时主意已定,定然是不会理会几人了。 这时韩王心里所想便是,自己韩国已经屈辱了好久了,该做出点动静给天下列国看看了,于是先命军队去攻打秦国,以收复之前丢失的三川之地,而自己借拜会周天子名义,带兵来威慑一下周室。 但是威慑过后,韩王觉得还不够,所以才想把周室九鼎搬回新郑,好让天下列国知道,如今韩国已经非昔日之弱韩了。 所以第二天韩王不理会整个周王畿天子、官员、百姓的苦苦哀求,执意把九鼎置于了连夜赶造出来的巨车上,准备运到洛河边后,利用船只把其运回韩国新郑去。 此时正在新郑陪着梓涟、芸儿一起查看褒姒铜镈,感叹褒姒与周幽王之过往的魏嗣,突然听到了韩王要把周室九鼎运回新郑的消息,震惊不已,赶紧带着随行众人离开新郑,去堵截九鼎去了。 由于知道韩王运着九鼎要往洛水而行,所以魏嗣带着众人也来到了洛水入河口处等待了,同时魏嗣还紧急命人通知修鱼部队前来此地援助了。 这时魏嗣与苏秦、魏冉三人在河中一船只上商议了起来。 只听魏冉询问着: “大王,这次我们拦截住韩王九鼎后,又该当如何处置呢?” 魏嗣回了句: “那还能如何,当然是得送回洛邑交还给周天子了!” 魏冉又问: “大王,这九鼎可是象征着天下九州啊,如今韩王强行逼迫周天子,把这九鼎运了出来,臣觉得这可是我们魏国得到这九鼎的最好时机啊!” 魏嗣摇了摇头: “魏冉啊,你想想,要是寡人这个时候从韩王手中得到九鼎据为己有了,那天下诸侯该当如何来对待我们魏国呢?想必以齐、楚为首必然会先声讨于我们魏国,若寡人不交出九鼎来,那这些国家定然会纠合所有诸侯来共伐我大魏啊!”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们想一想,之前单单一个齐国,就使得我魏国遭遇了惨重的损失,要是诸国共伐我大魏那还得了?” 魏冉有些不开心了: “那大王您这样如此不遗余力的,来堵截这九鼎,又不想得到它,这又有何意义呢?不过就是博个虚无的名声而已,而且当年您扶立周天子,也没见得对我们大魏有任何实惠之处啊!” 魏嗣解释着: “魏冉啊,可是寡人若不拦截劝阻韩王,那马上将招致众怒的就是韩王了,到时候,诸国都来讨伐韩国,这对我们魏国也是大大不利啊!” 魏冉轻轻一笑: “大王,这韩王都是自找的,我们何必管他呢,诸国伐韩更好,到时候我们魏国正好出兵占据了韩国,这样于我们不是更好吗?” 魏嗣拍了拍魏冉肩膀: “魏冉啊,你啊,想的太容易了,根本不懂唇齿之邦之意,而且我们魏国现在可没有能吃下整个韩国的能力,等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 然后看了看一旁久久不说话的苏秦: “季子,你在想什么呢?为何不说话呢?” 苏秦答着: “大王,我正在替您思考,从韩王那截住九鼎后,该把他送往何处去呢?” 魏嗣笑了起来: “季子你还用想吗?除了送回洛邑,还能送去哪?” 苏秦向东南指了指: “宋国乃殷商之后,而宋国彭城又是当年大禹治水最艰难的地方,这九鼎当年正是大禹为了治水而铸,我们不如到时候把九鼎送往宋国去,让宋君把其安放在现在水患甚重的彭城,想必诸侯定然是没人会反对的!” 魏嗣便问: “季子你想出把九鼎送往彭城,那对我们魏国又有何益呢?” 苏秦答着: “其一好处便是,大王您可以亲自运送九鼎去彭城,可以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大王您的无私和恩德的,其二便是,这宋国本就是我们魏国砧板上的一块肉,放到宋国,迟早不还是属于我们大魏的吗?其三,置九鼎于宋国彭城,想必天子肯定不会反对,而诸侯各国也乐见其成,尤其是齐、楚,毕竟宋国彭城可是齐楚早已经垂涟三尺之地了,这样也可以让齐楚以后去为了彭城、为了九鼎,而争个你死我活,这不是正符合大王您一统天下之大策吗?” 魏嗣点了下头: “季子,你这计策果然不错,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但是待会拦住韩王后,又如何劝说它呢?” 季子回着: “大王,您放心,此时包在季子身上,您一旁观看就是!” 洛水入河口,这时一连九艘巨大船只,每艘船只中间都载着一座不同形状巨鼎,缓缓进入了大河之中。 而第一艘船只的船头上此时正站着一个穿戴者冠冕,满脸笑意的男子。 此人正是刚刚从周王畿运出九鼎,准备把其运回自己国都新郑的韩国新君韩仓了。 这时韩仓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河道中间似乎有几只拦道的小船,便质问一旁一位官员: “怎么回事?这不是已经回到了我们自己国家了吗?前面那几艘小船是怎么回事?” 官员答着: “启禀大王,那些小船应该是魏国的渔民船只,毕竟这河道乃是我们韩魏两国共享的,臣让人去把它们驱赶走就得了!” 韩王此时很是興奋又心急: “那赶紧让人去赶走、赶走啊,别让他们挡了本王运九鼎的道了!” 可是当韩国士兵把这些船只驱赶走后,韩王船只刚行了一会,这些船只又出现在了韩王面前不远处。 这时韩王生气了,指责起了这官员: “你这个废物,寡人让你去派人驱赶前方拦道船只,为何现在这些船只又回来了?” 这官员跪在了船上: “大王……大王,因为这是魏国渔民,出于韩魏友谊,我们也不敢对它们太过分,臣也没想到它们居然又回来了!” 韩王马上说了句: “现在到了寡人运鼎最关键的地带了,管他什么魏国渔民,让人直接去杀了……杀了,若有什么后事,寡人自会向魏王去国书的!”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苏秦劝韩王 魏嗣叹九鼎 突然这时,前方船只中有一叫声传来了: “韩王……韩王……韩王……!” 韩王便询问身旁侍从: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一侍从答着: “大王,小的听到前方船只有人在呼叫您!” 韩王自是好奇不已,毕竟自己这运九鼎之事,对外可是十分保密的,便对侍从说道: “让人且留那呼叫之人性命,带过来予寡人瞧瞧!” 不一会,呼叫之人船只被放行了过来,韩王仔细一瞧,发现这呼叫之人居然是魏王身边近臣苏秦,自己对其也是见过数面的了,便询问: “你是魏国苏秦吧?” 苏秦答着: “我乃洛邑人士苏秦,如今侍奉于魏王!” 韩王点了下头: “噢……那你来此找寡人有何事呢?莫非是受了魏王之托?” 苏秦答着: “正是,我苏秦正是受了魏王之托来劝谏韩王您的!” 韩王轻轻一笑: “劝谏,本王看是未必吧?你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说,你来此挡路到底意欲如何?” 说着韩王脸色一变,手指向了苏秦。 苏秦并不惊慌: “韩王,我们魏王知道您这次所运之物,乃是象征王权的周室九鼎,您这番冒天下之大不违,把九鼎从周王畿强抢了出来,这事若被诸侯知道了,您和您的国家恐怕都会遭受十分严重的危险啊!” 韩王一副不在乎样子: “寡人把九鼎运回新郑,并非本王所强掠,乃是周天子因为自己担心这九鼎日后被秦、楚所掠夺,所以心甘情愿交给本王代为保管的,何来强抢之说?而如今秦、楚两国正处在经历生死存亡之战中,如何能威胁的了我韩国呢?我看是你们魏王在那嫉妒于寡人,也想得到这九鼎吧?” 苏秦回着: “韩王,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魏王对这九鼎可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就是因为我们大王担心韩王您和贵国安危,才受命于我苏秦来劝说您的!” 韩王自然是满脸不相信了: “是吗?你们魏国果真对这九鼎毫无兴趣?那又何必让你苏秦来劝阻本王运鼎回新郑呢?” 苏秦回着: “是的,我们大王还说了,如果韩王您放弃把这九鼎运回新郑,我们大王愿意同您一道把这九鼎,运到一个其最需要的地方去,而且这个地方一定是天下诸侯都乐意看到的地方,天子对此肯定也不会有任何不满的!” 韩王不禁说了句: “我倒想听听你们魏王想把这九鼎运到何处而去?” 苏秦向东南指了指: “如今宋国彭城乃至周边整个淮泗之地,都遭遇到了严重的洪灾,而这九鼎本就为大禹镇水而铸,所以我们大王建议韩王您把九鼎送往宋国彭城以镇压当地水患,这样一定能让淮泗百姓以后都会来敬佩韩王您的,到时候韩王您的名声不仅在泗水之地,在天下都会名声雀立了,而且这一路我们魏国都会尽力帮助韩王您成就这伟业的。” 韩王轻轻一笑: “要是本王不同意呢?” 苏秦又说道: “如果韩王您执意把九鼎运回了新郑,那时候诸侯肯定都会为了九鼎来找韩王您的麻烦的,而我们魏国虽然与贵国唇齿相依,但是因为九鼎事关重大,我们魏国到时候恐怕也无法帮助的了贵国啊!” 韩王不禁说了句: “现在齐国与魏国一战,国力也受损不少了,赵国与我韩国素来关系融洽,楚国与秦国正处于生死之战,燕国、宋国、中山国等不足为患,请问有哪个诸侯还会因为这九鼎而来找我韩国麻烦呢?” 苏秦回着: “现在贵国运回九鼎,确实能保得一时安危,但是一旦等秦楚战事结束,齐国缓过气来,到时候难道三国就不会追究韩王您私占周室九鼎之事了吗?” 韩王又说道: “现在楚王正与本王亲善、结盟,邀本王共分秦国呢,本王也在尽力出兵攻打秦国,等到秦国灭亡,那时候,九鼎为我韩国据有已成为事实,楚王定然不会如此无信反而来向我韩国索要九鼎的,至于齐国,与我韩国隔着千山万水,纵使要攻打我们韩国,我想你们魏国肯定不会允许齐国军队借道你们魏国土地来侵犯我韩国的吧?” 苏秦马上反驳: “韩王您想的太简单了,这次我苏秦倒是听说的是,韩王您主动写书去楚国请求与楚国共分秦国的,并非楚王主动亲善于贵国。”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世人皆知曾经楚有其庄王问鼎于中原之事,而后世楚王无不以此为志,但是因为九鼎之前在周王室,属于周天子,楚国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来夺取这九鼎,所以历代楚王也只能望鼎兴叹,而如今,九鼎到了您的韩国,楚王若从您的韩国夺了九鼎,那楚王就可以以代天子保管九鼎为由,这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了,而且这时是没有诸侯敢来帮助贵国的了,而想必以贵国实力是绝对对抗不了楚国的,所以韩王您运九鼎回新郑,实则是只会给新郑,给你们韩国带来灾祸啊!” 韩王便说了句: “哼,你无非是想替你们魏王得到本王的九鼎而已,本王可不会信你这些胡说八道之言!” 苏秦马上又说道: “韩王您信我苏秦也好,不信也罢,我苏秦也只能劝说您到这了,我苏秦是可以替我自己、替我们魏王发誓的,我们魏国是绝不会染指这周王室九鼎。” 韩王回了句: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们魏王,这九鼎本王是决意要运回新郑去了,如果你们大王还顾念着韩魏之盟,就别干预本王的国事了!” 说完,命人把苏秦送走了。 苏秦自然也猜到了韩王会把自己赶走之事了,回来便向魏嗣禀报: “大王,该您出面去见韩王了!” 魏嗣望着归来苏秦有些不解: “季子,你不是说此事交给你了吗?怎么还要寡人出面呢?” 苏秦回着: “大王,这您就不懂了,我刚才劝说韩王后,其虽然表面不信,但是私下肯定会跟其随行臣子讨论此事的,而且现在韩相公仲侈可是刚刚去往了韩王船上,此人胆小怕事,朝秦暮楚,而且韩王又十分仰仗于他,所以他定然会规劝韩王舍弃把九鼎运回新郑想法的。” 魏嗣不禁说道: “那依季子你之意,寡人待会见了韩王,只需再提及一次可以帮助韩国把九鼎运至宋国彭城,那韩王定然就会应允了,是吗?” 苏秦回着: “是的!” 于是魏嗣带着苏秦、魏冉,乘坐船只赶到了韩王必经河道上,等待起了韩王。 不一会,一群乘着船只的手拿弓箭的韩国士兵朝着魏嗣船只围了过来。 只听为首韩国将军对着船上魏嗣几人大喊着: “你们这些魏人,不知道我们大王已经下令,拦路者格杀勿论了吗?你们不想活了?” 魏冉便回了一句: “放肆,你哪来的小厮,敢对我们魏王这番大呼小叫?” 韩国将军乘坐船只慢慢靠近了魏嗣这里,因为这将军是见过魏王也认识苏秦的,一见到船上俩人后,赶紧在自己船头向魏嗣行起了礼: “魏王,不知道您来此,是否是要面会我们大王呢?” 魏冉替魏嗣回应着: “我们大王来此当然是要面会你们韩王了,还不速速去通知你们韩王!” 韩将马上命人撤开,回去回禀韩王了。 不一会,魏嗣与韩王在这河中央相见了。 俩人首先寒暄了一番后,只听韩王询问着魏嗣: “魏王,您这般远道而来在此等待本王,可是有事相商吗?” 魏嗣面带笑意: “是的!” 然后又指了指韩王船只上中间一被丝绸遮挡的凸起之物: “这里面东西,想必一定是九鼎了吧?” 韩王也不在隐瞒: “是的,本王身后所盖之物正是九鼎之首豫鼎也!” 魏嗣走到了韩王船上: “那韩王您可否带本王欣赏一下这九鼎之首的豫鼎呢?“ 韩王便示意一旁侍从官员: “还不赶紧让人揭开豫鼎,给魏王欣赏一番?” 于是马上有几名韩军士兵走过来,揭开了盖着豫鼎的丝绸之物,露出了一庞然巨鼎。 这豫鼎魏嗣在周王城内也是见过的了,便走过来又细看了一番,然后指着豫鼎一面刻画的那副豫州地形图,捋了捋自己下巴胡须: “果然是豫鼎、果然是天下第一鼎豫鼎啊!” 韩王走过来附和着一笑: “是啊,这九鼎之中,喂这豫鼎最为庞大,独具王者之气了,把其运上这船,可是足足花费了我韩国数百名将士,近一日的时间呢!” 魏嗣不禁说道: “是啊,想当年大禹铸造这豫鼎恐怕也花费了不少人力和物力了!” 韩王回着: “要论花费人力物力,这豫鼎恐怕铸造起来倒是最容易的,听说当年铸造九鼎,花费最多心血的反而是徐鼎,因为徐鼎乃是为了深处水患严重的淮泗之地所铸造,所以铸造此鼎足足花了大禹和当地百姓十年之久的时间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豫鼎、扬鼎、荆鼎、梁鼎、徐鼎、雍鼎、青鼎、兖鼎、冀鼎,这九鼎个代表了天下之九州,也是九州成名之始,如今也代表了我们诸侯列国,确实是代表天下、代表权威的象征啊,可惜周天子只知拥其鼎,而不知其鼎之真意、不知鼎之真意啊!”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见楚使庄僑 威胁楚国 经过魏嗣再次的一番劝说,韩王也终于答应了把九鼎与魏国一道送往宋国彭城去了。 魏嗣处理好九鼎之事后,便先去周王畿安抚起了周天子,向其详叙了九鼎之事,周天子听说此事后,为了安抚周王畿内的臣民,又重铸了九鼎,不过这九鼎与大禹九鼎相比就简直是那小巫见大巫了。 安抚完周室后,魏嗣再次来到了旧都安邑考察了起来,毕竟现在魏国东富而西贫的局面,确实让魏嗣这个一国之君太过忧虑了。 不过与此同时,秦王后携其太子赢荡也从大梁又匆匆赶来安邑,向魏嗣请求援兵了。 魏嗣与俩人一番拥抱叙旧后,便询问起了俩人秦国之形势: “姐姐,荡儿,现在咸阳形势如何?” 秦王后回着: “嗣弟,我与荡儿逃出秦国来时,咸阳就已经三面被楚国围困了,独留了渭河之水道供我等出城,现在咸阳已经危在旦夕……危在旦夕了啊,嗣弟……嗣弟啊!难道你就真的不看在我们姐弟之情份上,出兵帮姐姐一次,救……救援一次我秦国了吗?” 秦王后说着、说着跪在地上哀嚎了起来,一旁赢荡也是满脸泪珠,伏地而跪。 魏嗣突然想起了赢荡有位宠妾是赵国国相赵豹的胞妹,也是赵国名望甚重的故相赵豹遗孀雏姬的爱女,便问一旁秦太子赢荡: “荡儿啊,你们这都出了秦都一个多月了,听闻你有位宠妾是赵国雏姬夫人的女儿,你为何不带你那宠妾去求求雏姬夫人,以求得赵国兵马援助呢?” 赢荡没有回话,秦王后马上替其说了一句: “嗣弟,您怎么能说出让荡儿带其妾室去求赵国这样话呢?难道我们亲疏关系在你眼中还不如赵国吗?” 然后又接着说道: “嗣弟,你与我乃一母同胞所出,而你的爱女汐儿,又嫁予了荡儿为太子妃,难道我们这关系还不够亲近吗?” 魏嗣过来扶起了姐姐秦王后: “姐姐,您别说这种话啊!寡人有没有说不救你们秦国,只是这次楚国兵力实在太过强势,以我魏国一国之力,恐怕只是杯水车薪啊!” 秦王后便流着泪问道: “那依嗣弟你之意,那还得让荡儿去求得赵国兵与魏国一道救援我们咸阳了?可是我听说现在韩国也已经趁人之危攻打了我秦国了啊!” 魏嗣安慰姐姐秦王后: “姐姐,这韩国你就不用担忧了,只要你让荡儿去求得赵国出兵,我与韩王去书一封,你们秦国对韩国做些妥协之事,那到时候我们魏、赵、韩三国共援你们秦国,那时候你们秦都咸阳危机不就解除了吗?” 秦王后又问: “可是,这等到你们三国援兵得花多久啊?我们秦国可再也拖不下去了啊!” 魏嗣回着: “姐姐,您就放心吧,最多三个月,依现在形势,你们秦国是坚持的下去的,明日我就让人护送荡儿去赵国!” 魏嗣刚把秦王后和太子赢荡送出去,楚使又来到求见了。 楚使进殿后,行完礼,魏嗣发现这楚使居然只是一个年约十来岁的少年,便很是不解,笑着说道: “你们楚国是没人了吗?为何会派你这这般孩童前来我魏国呢?” 这少年立刻回了一句: “魏王您可不能这样说,我楚国土地方圆数千里,比你们魏、韩、赵、齐、燕土地加起来也毫不逊色,子民达数百万,大王您怎么能说我楚国无人了呢?” 魏嗣见此人还确实有些口才,便说了句: “好吧,你自己作番介绍吧!” 只听这少年说道: “我楚国庄王之后的庄氏,叫做庄僑,是受我们楚王之命来出使贵国的!” 说完从怀中掏了一封帛书,递了出来。 魏嗣命人接过帛书,打开看了一样,无非是楚王已经赞同了韩王提出的楚、魏、韩三国分秦之策了,而来催促自己快些出兵伐秦的国书而已! 而听到这庄僑这名字,魏嗣也并不陌生,这……这人莫非就是史书记载的那位滇国的建立者吗?不过看这庄僑年纪确实也差不了多少,便询问着: “你果真是庄僑?” 庄僑答着: “是的,我是楚国庄僑!” 魏嗣点了下头: “好吧,你们楚王国书寡人也看过了,可是你们楚国这次为什么不让你们国相昭阳前来,而派了你来见本王呢?” 庄僑答着: “魏王想必您应该也知道,现在我们楚国倾全国之力伐秦,而我们楚王与昭相都是整日为此事,忙的连入寝时间都快没了,当然昭相也是无法来到这么遥远的安邑觐见魏王您的了,而我庄僑身为楚之宗氏,在我楚国需要我时,我当然得尽我庄僑之绵力了!” 魏嗣便说道: “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寡人之前大梁与齐之战时也是如此、如此啊!” 庄僑突然问了句: “魏王,听闻我们楚国的左徒和太子都在贵国国都大梁做客,可是有此事吗?” 魏嗣也没想到这庄僑居然会问及楚太子和左徒之事,也知道了他这此来名义是催促自己伐秦,实则不过是为了楚太子与左徒的了。 魏嗣一笑: “不知楚使从哪得知贵国太子和左徒在我大梁做客的呢?” 庄僑答着: “如今我们楚国太子和左徒离开临淄,投奔贵国大梁,已经在齐、宋两国之间疯传了,而且齐王为此事,已经向我们楚王下了战书,所以我庄僑代表我们楚国,在此多谢魏王您对我们楚国太子和左徒的照顾之恩情了!” 魏嗣不禁说道: “那依楚使之意,你这番前来是想要接贵国太子与左徒回楚去的吗?” 庄僑回着: “魏王您既然已经知晓了,还请放还我们楚国太子与左徒吧!” 魏嗣马上回了一句: “放还?你们楚国莫非是认为寡人扣押了贵国太子和左徒吗?” 庄僑突然转变了语气: “难道魏王您是执意要扣押我们楚国太子与左徒了吗?” 魏嗣轻轻一笑: “楚使,你给寡人好好听清楚,寡人并非扣押你们楚国太子与左徒,是你们太子与左徒心甘情愿在我们大梁做客的!” 庄僑这时突然气势汹汹的对魏嗣说道: “你们魏国无信,居然扣押我们太子与左徒不放,等到我们楚国灭了秦国,下一个灭的就是你们魏国了!” 魏嗣听完这话,一阵愤怒,马上命人把这庄僑制住了,直接上去狠狠踢了其一脚: “你这小厮,还敢威胁本王,本王告诉你,本王就扣押你楚国太子和左徒又如何了?回去告诉你们楚王,如果你们楚国不拿陈、蔡之地来换,你们太子和左徒这一辈子都别想回郢都去了!” 庄僑忍着痛苦回道: “好,那这次三国分秦也不关你魏国之事了!” 魏嗣哈哈一笑: “你以为寡人稀罕与你楚国去瓜分秦国吗?你真当我魏国傻子,这三分秦国之策,你们楚、韩两国,尽得秦膏腴之地,而我魏国却只能分到秦国那些荒郊野地?你们楚国做梦去吧、做梦去吧,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楚国如何灭的了秦国了?” 庄僑还是嘴硬: “那就等着看吧,我们楚国一定会灭了秦国给你们魏国看的!” 魏嗣回了句: “记得告诉你们楚王,半月之内,若不献来陈蔡之地,我魏国必伐你楚国!” 然后命人把这庄僑撵出去了。 其实魏嗣心里也已经早做好了援秦伐楚的打算了,现在不过是在故意拖而已,魏嗣就想等到秦国与楚国都拖的大伤元气了,这才是对魏国最好的机会。 而魏嗣又让秦太子赢荡去赵国求援,其实是想联合三晋一起对付楚国,这样才会更有把握了,也能降低魏国出兵造成损失了。 魏嗣援秦策略便是让自己河西与赵军一道去往咸阳驰援秦都,然后让秦与韩讲和,归还韩国三川之地,以促成韩国转而去援秦伐楚,最后自己魏国联合韩国去攻打楚国陈、蔡以及方城之地,谋求魏国最大利益。 不过这以楚太子和左徒换取楚国陈蔡之事,魏嗣是没太过指望的,不过是想威胁一下楚王而已,也给自己魏国留个后手,万一伐楚失败了,还有楚太子这个棋子可以去利用呢。 所以魏嗣等楚使离开后,便迅速命令公孙喜率领的河西军队备战起来,亲自在安邑筹集粮食准备援秦之用,而在大梁,魏嗣也让梓涟与陈轸赶回去组织大梁附近军队,做好伐楚准备了。 楚国郢都。 楚王熊槐此时正自信满满的在大殿中与楚国宗室子弟们饮宴着。 只听楚王大笑着说道: “这次只要魏王答应我们三国分秦之计了,到时候我们楚国暂且先与魏、韩两国共同瓜分了那秦国,缓得一年,得到巴蜀粮草后,我们楚国便可从西、南两面,立刻出兵攻打韩国,等到逼迫韩国投降以后,便再发兵直取大梁,灭亡魏国,再伐宋、鲁、齐,灭赵、中山、燕,到时候我们楚国一统天下之霸业就成功了、成功了啊!” 昭阳也笑着说道: “是啊,到时候大王您再去往周王畿,接收周室王器和九鼎之物,到时候天下将尽归于我楚国,尽归于大王您了啊!”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昭鱼被迫使齐 途中遇刺 正在楚王与众人欢庆之时,突然一名身上满是血迹的将军狼狈的跑了进来: “大王……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齐国大举进犯我楚国淮泗之地了,现在下邳城已失守了,景鳌将军不得已,只得带着将士们退守钟离了!” 楚王一惊: “什么?齐国不是从魏国刚撤兵不久吗?怎么会如此之快发兵进犯我楚国淮泗呢?寡人不是让景鳌去向齐国道歉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将军回着: “景鳌将军确实拿着淮泗地册去向齐国纳地道歉,可是直接被齐国百姓拦在临淄城外撵回来了,现在齐国正以我楚国不纳淮泗之地,还杀害其使者田稷为由来攻打我楚国,要强夺淮泗之地呢!” 楚王赶紧询问一旁昭鱼以及昭阳: “现在怎么办是好啊?” 昭鱼也显得很是忧虑: “如今臣虽早已不闻政事,但是如今我楚国危难,我昭鱼虽老,但也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的,所以昭鱼我想请求大王允许我去出使一趟齐国!” 一旁昭阳马上也说道: “昭鱼兄长,就算您现在出使齐国恐怕也是无用的,大不了我们楚国暂且先忍让一番,退出淮泗之地,等秦国投降后,我们楚国再与齐国解决此事不就行了吗?况且现在庄僑出使魏国去了,想必其一定会带回来好消息的!” 楚王也说道: “好,那我们就等庄僑消息吧,只要魏王答应三国分秦了,那秦这次必亡,我们楚国就能撤兵对付齐国了!” 楚王与昭阳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出使魏国的庄僑身上,可是没想到几日后,庄僑却带回了魏国要援秦,而且还挟持了自己太子熊横与左徒屈原,要与自己交换陈蔡之地,不然就将举兵伐楚的消息。 这一下子,使得楚王与昭阳都绝望而且而且愤怒了起来,于是楚王只得命人下令,让景翠必须在半月之内拿下秦都咸阳,昭鱼被迫也去往出使齐国的道路上了。 楚宋边境苦县。 经过几日连夜奔波的昭鱼这日乘着马车到达了这里。 只听车上出使齐国,已近八旬年迈的昭鱼,对着一旁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孙子昭禽询问着: “孙儿啊,我们现在是到哪了?” 昭禽答着: “爷爷,我们现在已经过了苦县了,马上将要进入宋境了!” 昭鱼点了下头: “好……好,只有进入宋境了,那道路就好走多了,也少了这颠簸之苦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 “唉,我昭鱼真是老了、老了啊,想当年威王在位时,我昭鱼身为我楚国之令尹,为了交好齐、魏,连续数年都能不停奔波在楚、齐、魏三国之间,从不停歇,唉……现在不行咯……不行咯!” 昭禽赶紧安慰其: “爷爷……您还未老……未老呢,孙儿想听您给我讲当年您羞辱那秦相之事呢?” 昭鱼一阵苦笑 ,然后讲了起来。 “呵呵……呵呵!” “当年啊,那秦相张仪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时候,来到楚国,想投奔于爷爷我,可是你爷爷我一看到这张仪一番姧滑之相,就十分厌恶,所以就不想搭理于它!” 昭禽又问: “爷爷,那后来了呢?” 昭鱼继续说道: “后来啊,这张仪就死皮赖脸的,天天都跑来,赖在我们家门口要见爷爷我,居然一赖就是半年之久,直到有次爷爷我举办宾客宴会,这张仪混入宾客之中进来了,在酒宴上又窜到了爷爷面前!” 昭禽见爷爷昭鱼顿了一下,便问: “那爷爷您把他怎么了?” 突然这时昭鱼乘坐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被前面一道深沟挡住了去路。 昭鱼便问车夫: “怎么回事?” 车夫答着: “这前面就是宋境了,可能是宋国开始防备我们楚国,所以再不远处挖了条沟壑,把道路截断了,不让我们楚人入境了!” 昭鱼又问: “那没有其他道路了吗?” 车夫回着: “其它道也有,不过得绕上一日,这样会耽搁了大人您的行程的!” 昭鱼便说道: “那你赶紧与随行的所有人一起去想办法把这沟壑填起来吧!” 车夫下了成人网,然后又询问了一句: “大人,您不需要人在这保护吗?” 昭鱼轻轻一笑: “这里乃我楚境,谁还敢拿我昭鱼怎么样呢?你们尽管去吧,有禽儿陪着我呢!” 昭鱼便继续与孙子昭禽讲述了起来: “所以啊,那日爷爷我当着宾客面,敬了那张仪一杯酒,不过爷爷我是用嘴喝,而那张仪却是用鼻子喝下去的!” 昭禽也笑了起来: “定然是爷爷您命人强行让那张仪用鼻子喝酒的吧?” 昭鱼也大笑着: “哈哈,是啊,禽儿你可真聪明!” 昭禽赶紧又问: “那后来呢?后来呢?” 昭鱼正准备说话,突然这时马车居然动起来了,而且似乎正在掉头,于是昭鱼马上大声询问着: “马夫,怎么回事,走也不请示的吗?” 这车夫并没有理会昭鱼,调转马头后,反而挥动鞭子指挥这三马之车,往楚国方向折跑了起来。 这时昭鱼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伸出头一看,发现车夫居然已经换了人,而且还变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人,似乎还是一个断腕者,于是赶紧问道: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 车夫突然停下了,只见车夫旁边另一人这时扯开了昭鱼与昭禽面前遮挡垂帐,让对昭禽说了句: “小儿,刚才听你爷爷在同你讲故事,正好叔叔也知道这段故事是怎么回事,不如听叔叔同您讲讲如何?” 昭禽有些木讷了,看了看一旁爷爷昭鱼一脸惊恐的表情,然后询问着眼前这自称叔叔的人: “不知道这位叔叔,您是何人呢?” 这人没有回答昭禽的,而是自顾说道: “当年你爷爷为了羞辱那张仪,不仅逼迫张仪用鼻子喝酒,更是怂恿下属把尿水灌入那张仪腹中,最后还把那张仪推入了粪池之中,使得那张仪变成了人见人厌之辈!” 昭禽不禁说道: “这……这也太……,我爷爷绝不会干出这等下作之事的!” 这人又继续说道: “所以这张仪在楚国又忍受了两年屈辱,终于等到了你爷爷昭鱼把令尹让给了族弟昭阳,所以张仪抱着希望再次想去投效昭阳,昭阳倒是接见了张仪,还让张仪在其府中作一宾客!” 这人苦笑了一下: “可是张仪这般好日子并没过多久,有一次令尹昭阳宴请众宾客观赏楚王赏赐其的宝物’和氏璧’,没想到这时’和氏璧’却不翼而飞了,而你这位好爷爷便在昭阳面前指任是张仪盗了和氏璧,所以把张仪打的死去活来都没找回那和氏璧,最后众人都以为张仪已经断气了,便把其抛尸荒野了,可是没想到张仪命大、命大啊!” 昭禽这时激动指着眼前这说话之人,询问一旁早已经不知所措的昭鱼: “爷爷……爷爷,它……它莫非就是那张仪吗?” 这人大笑一声说道: “哈哈……哈哈,是的,玩正是受尽了这昭鱼之屈辱的张仪,我张仪今日就是来报仇的!” 昭鱼此刻反应了过来: “张仪,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仪重复了一句: “我是来找你昭鱼报仇的,你没听到吗?” 昭鱼回望了一下周围,发现四周一缕平川、荒无人烟,顿时也知道了自己与孙子今日是落在张仪手中,无人能助了,便对张仪说了句: “既然如此了,那你们可否放过我孙儿?” 张仪摇了摇头: “我放过你孙儿,让你孙儿以后再来找我张仪报仇吗?你这老东西,想的到好!” 昭鱼又问: “如果我昭鱼拿家中全部财物来换取我孙儿惺命呢?” 张仪又摇了下头: “我张仪可不是你想的那等贪财之辈,你昭鱼用盗取’和氏璧’辱我张仪之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又说道: “你和你孙子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吧!” 昭鱼显得很绝望: “那你可否代我送封信予齐国?” 张仪回了句: “那你写吧!” 昭阳于是撕下衣衫,咬破手指,在衣服上写下了一段书信: “昭阳血书 献齐王 楚之淮泗 王已应予齐 田稷之死 无关乎楚 太子奔魏 楚所不知也 望齐王之斟酌也!” 然后又对张仪说道: “我知道先生您现在已经不侍奉秦国了,希望您能发发善心,帮我把此书送到齐国吧!” 张仪看了一眼,回着: “好,这血书我张仪一定会代大人您送往齐国去的!” 这时张仪身旁断腕之人递过来了一把鱼形剑,张仪接过剑后,直接一剑刺入了昭鱼心脏,然后跳下车去,疯狂奔跑,以示庆祝了起来。 断腕人这时拔出昭鱼身上之鱼形剑,说了句: “堂堂楚国之令尹,死在鱼肠剑下,也算值了、值了!” 一旁哭的撕心裂肺的昭禽,这时对着断腕人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赶紧用你沾满鲜血的鱼肠剑杀了我吧,我要去陪我爷爷!” 断腕人回着: “你不配被鱼肠剑杀,鱼肠剑不刺无名之辈!” 然后一拳把昭禽打倒在了车上。 这断腕人便是聂显了,至于其为何会与张仪在一起,日后自会叙说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楚王举妇孺兵 魏嗣援秦 数日后,临淄城中出现了一句老者尸体,经过官吏们确认,居然是楚国故相昭鱼的,于是很快此事便传回了楚国。 这时距离魏国要挟的半月伐楚之期已经不足两日了,而且楚国围攻咸阳之战,却遭遇了秦国的顽强抵抗,楚军迟迟攻不破咸阳,而且还伤亡了数万人之多,楚王自己下令的半月破咸阳,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楚王焦急之下也是招来昭阳、昭睢、靳尚等人紧急商议了起来。 只听昭睢首先说道: “如今想攻破咸阳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齐国现在又在攻伐我楚国淮泗之地,还杀害了我楚国的昭氏之长昭鱼大人,若这消息传到咸阳,让伐秦的我们昭氏子弟们知道了,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靳尚也说道: “是啊,这次伐秦之军,昭氏子弟占了大半,而现在秦都咸阳又迟迟攻不破,秦王也没有丝毫妥协之意,现在齐国在攻打东面,魏王又在威胁要攻打我们,大王,不如我们还是从秦国撤军吧!” 昭睢又说道: “这次魏国要伐我楚,恐怕并非是对分秦之策不满,其恐怕是早就垂涟我楚之陈、蔡了,不过找个借口而已,只是没想到我们太子与左徒居然去了大梁,唉……!” 楚王生气的说了句: “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想办法啊!” 然后看了看昭阳: “昭公啊,你就别在那不作声了,赶紧给寡人想个办法啊!” 昭阳便说道: “为今尚有两个办法,但是恐怕大王您不会应允啊!” 楚王很是着急: “你先说吧!” 昭阳说道: “第一个办法就是答应魏王的,把陈、蔡之地送予魏国,再把鲁阳还给韩国,与魏、韩两国一道合力灭了秦国,等从魏国接回太子和左徒后,忍辱负重,把太子再次送往齐国去,献给齐国全部淮泗之地,等到灭了秦国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找齐国和魏国报仇。” 楚王一阵苦笑: “呵呵……呵呵!说第二个吧!” 昭阳继续说道: “其二,便是立刻从秦国撤军,与秦国讲和,然后割让陈、蔡予魏国,还鲁阳予韩国,让太子继续在大梁为质,继而与魏、韩两国一道攻打齐国,以报我楚昭氏之长昭鱼之仇,保住淮泗之地,再从齐国弥补回陈、蔡之地的损失!” 楚王愤然说道: “陈、蔡之地乃我楚国历代先祖和将士拿献血换来的,哪有割让给魏国之理?而且淮泗之地,寡人也绝不能丢,寡人要亲征淮泗,去抵抗那欺我太甚的齐国!” 于是楚王不听从昭阳之言,下令景翠继续攻打秦都咸阳,亲自在郢都召集壮丁百姓,结果实在凑不到人,连妇人和未满十岁的孩童,都强令穿上了盔甲,聚集了近八万人之多,带领这些人浩浩荡荡奔赴与齐国的淮泗战场去了。 在大梁筹备伐楚的陈轸,听到此消息后,赶紧与王后梓涟还有朝中众臣商议了一番,立刻聚集了十五万军队,通知韩国后,开始南下伐楚了。 于此同时,韩王也已公叔婴为主将,带领着七万韩军将士南下攻打起了楚国。 在安邑的魏嗣,等到赵国五万援秦军队到达后,便带着姐姐秦王后与外甥秦太子赢荡也与这些赵国援军一起去驰援秦都咸阳了。 到达秦都咸阳附近后,魏赵联军与秦国在栎阳的部队,联合起来对楚军在泾阳的驻军,发动了一轮攻势,因为三国军队调度不整,魏赵军队又显疲惫,使得楚军取得小胜,三国联军损失了数千人后,只得在魏嗣号令下鸣金收兵了。 魏嗣晚间便在营内会见秦军援助咸阳主将魏章与赵军主将赵平,与俩人商议起了救援咸阳之事。 只听魏嗣说道: “我们三国联军这次本想以优势之兵力先退了泾阳之楚兵,以解除楚国对咸阳北面的威胁,没想到我们的二十万军队,与在泾阳不到十三万楚军交战,居然还吃了败仗,这简直太影响士气了!” 魏章说道: “是的,依我们刚刚与楚军交战形势来看,这驻守在泾阳的楚军,绝对是楚国现在最精锐的军队了,与其与它们在这鏖战,不如我们越过渭水,往南去袭击蓝田,断楚军后路吧?” 赵平立刻反对: “此策不可为,现在蓝田是楚军景翠的大营,其防范不可谓不严密,我们兵力虽然多,但是毕竟号令不一,即有可能如今日一般再受挫,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们反而会被楚军击溃了。” 魏章又说道: “打不过楚军原因无非就是号令不一,那我们干脆就分兵与楚军作战吧,我们秦军攻打泾阳,你们楚、赵去攻打蓝田不就行了?” 魏嗣身边公孙喜马上说道: “这可不行,如果我们三国再分兵去攻楚,那楚国不就可以合兵而歼一国之兵马了吗?这样风险未免太大了!” 赵平也说的: “是的,我们绝不可分兵去与楚作战,不然这样太过危险了,而且还失去了对楚军的兵力优势了!” 魏嗣见几人争论不下,自己便先行走出来透透气,冷静一下了。 不一会,魏嗣一个人走到了沮水边,不禁自言自语说道: “寡人这次来援秦到底是对还是错呢?以魏国如今之利益,当然是希望秦楚打的你死我活了,但是我大魏也不能坐视楚国灭了秦国啊?可是现在自己最想得到的是楚之陈、蔡了,希望涟儿与陈轸早些传来好消息吧!” 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魏嗣转过身一看,原来是苏秦来了。 苏秦走过来后,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您又一个人在这为我大魏担忧了啊?” 魏嗣对着苏秦笑了一下: “是啊,寡人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季子你!” 苏秦回了句: “除了季子我还能有谁呢?这附近几乎都是我们魏军在把守,外人又如何能靠近大王您呢?” 魏嗣说着: “也是!” 然后问苏秦: “季子你有事吗?” 苏秦答着: “大王,您这番千里迢迢带兵亲赴这秦国来援,身边能说话的就季子我一人,大王您现在有忧虑了,季子我当然应该来帮大王您解决忧虑之事了!” 魏嗣一笑: “好,那你知道寡人有何忧虑吗?” 苏秦答着: “大王,您之忧不过是在犹豫是否该要去全力救援咸阳,还有就是您还想再等待楚国对我们魏国的妥协,所以您现在确实是两难啊!” 魏嗣便问: “你从哪看出了寡人没有打算全力救援咸阳了?” 苏秦答着: “我们魏军这次出兵十五万,而您却以惧怕楚师东进,在函谷关留了六万兵力,以此作防御,而现在在这栎阳的九万兵力,其实照刚刚秦将魏章的建议,我们魏、赵军队去攻打蓝田,牵制楚军,让秦军单独攻打泾阳,这绝对是一救咸阳之良策,不过却遭到了公孙喜将军和赵平的反对,表面上,无非是大王您与赵平都不想自两国军队去攻打蓝田,遭到任何损失而已,实则是大王您想继续拖下去,才这样的,不是吗?” 魏嗣说道: “是的,没想到季子你居然如此懂寡人!” 苏秦又说道: “您这拖,一是希望等到楚国传来妥协消息,或是希望王后与陈轸先生能带领魏国军队在东面与韩军一起对楚国取得胜利,然后再来决定是否要救咸阳,大王,是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如今寡人确实想拖,但是看形势,楚国似乎要打算对秦国咸阳要进行绝命一击了,之前听到消息,楚军现在正在围着咸阳周围紧急调动,看来楚王肯定是急了!” 苏秦便说道: “大王,这可难说,不如让季子我现在私下去见一见楚将景翠如何?” 魏嗣赶紧说道: “这万万不可,若你现在去见景翠,那多可多危险啊?寡人可不想失去季子你呢!” 苏秦回了句: “大王,季子我命大,您方向就是,凭我季子之才,那景翠不会杀了我的,况且楚国太子和左徒还在我们大梁呢?大王您说是不是呢?” 魏嗣还是有些为苏秦担忧: “那季子你就小心一点吧,一定不可莽撞啊,还有此事千万不要被秦国和赵国人看到了!” 苏秦点了点头: “当然的,季子知道的!” 苏秦乘船过了渭水后,见到楚军此时正在四处搜捕附近秦国百姓以作奴隶,自己便也找来一破烂衣衫,扮作了一秦地百姓,被楚军带去了。 到了天黑十分,苏秦以钱币贿赂了看守的楚军将领,然后得知了楚军大司马景翠所在处后,便偷偷溜到景翠营帐外,偷偷往里面一看,发现景翠此时正在卧榻上,怀搂着两秦国妇人调戏着。 苏秦便偷偷钻进了营帐内,然后小心翼翼坐到了景翠身旁,这时景翠怀中一秦妇发现到了身边苏秦,正要大喊,被苏秦一个’嘘’的暗示,勉强忍了下来。 苏秦便赶紧对其作手势: “我是来救你的!” 这秦妇似乎也明白了苏秦意思,便与另一秦妇,更加配合起了景翠,好让其不会察觉身旁这陌生男子。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楚破咸阳 魏占陈城 苏秦趁这机会,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景翠盔甲旁似乎放着一枚虎形之物。 苏秦一喜,这不是景翠的虎符吗?于是悄悄走过去,把这虎符拿起藏入了自己怀中。 只听这时已躺于榻上的景翠,似乎听到了一丝声响,对着怀中一女子询问着: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这女子偷偷望了眼苏秦,然后答着: “大司马,我没听到没什么动静啊?我们还要嘛!” 苏秦趁这时间,赶紧溜出了景翠营帐,然后借着夜色从一群打盹的守卫们身边混了出去,苏秦此时正好经过隔壁帐篷外,见到有几名把守景翠营帐的士兵,因为天气炎热,把盔甲脱了,丢在一旁地上,正熟睡着,苏秦灵机一动,赶紧偷了一副盔甲传了。 但是到了楚军把守的最后一处哨卡,守卫的一名将领过来拦住了苏秦去路,询问着: “你是谁的部下?这么晚要出去做什么?” 苏秦回着: “我是大司马身边的侍从,出去是要帮大司马寻觅几个娘们的!” 说着拆下了腰身上的一副铭牌,摊在了这将领面前。 将领又打量了一番苏秦: “你说你是大司马身边侍从,我怎么就没见过你呢?而且你要出去帮大司马寻娘们,这么晚,你一个人怎么去寻?” 苏秦丝毫没有慌张: “我是几日前,刚从郢都前来支援的,大司马对今晚那两个娘们不甚满意,所以才命小的我再出去搜寻一番,小的我也想去叫人一起,可是它们都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所以小的我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将领轻轻一笑: “好吧,我借两个人你,你赶紧去替大司马把娘们寻来吧,别耽误了大司马的好事,记得寻到能让大司马喜欢的娘们了,给我在大司马面前也说句好话,知道吗?” 苏秦一喜: “好的,我一定会帮将军您在大司马面前说好话的!” 苏秦离开楚营后,便开始想办法摆脱身后跟随自己这两楚兵,走到一树林处后,苏秦便对着身后俩楚兵说道: “两位兄弟,我现在有点内急,你们可否等等我?” 然后故意弄出了一“噗……噗…噗”的声音。 这俩楚兵立刻捂住了鼻子,对苏秦说道: “你赶紧去……赶紧去,走远一点,别熏到我们了!” 苏秦回了句: “好的!” 然后赶紧往树林中跑进去了。 这俩楚兵等了一会,都没见苏秦回来,苏秦去处也没有动静。 其中一人便问: “怎么回事?莫不是它找到好看的娘们,甩开我们,偷偷一个人回去向景翠将军领功了不成?” 另一个答着: “很有可能,我们赶紧去看看!” 俩人便赶紧去林中找了起来,这时那还找的到苏秦呢?苏秦早已经溜了,带着景翠的虎符回去栎阳见魏嗣了。 魏嗣见到苏秦拿着楚军虎符回来见自己,也甚是吃惊,询问一番后,才知道苏秦本来是想去劝说景翠的,无意中却盗了景翠虎符,一路惊险而归。 魏嗣便问: “季子,你打算拿这虎符如何呢?” 苏秦回着: “大王,现在景翠尚不知虎符已丢,如您要解咸阳之危,我可以拿这虎符去命令泾阳的楚军南撤,这样咸阳之危不就可以解除了吗?如您不想解救秦国,我便可以拿这楚军虎符命令楚国在泾阳的军队,去攻打咸阳,只要泾阳楚军一动,那楚国其他部队必然也会竭尽全力攻城,想必不出三日,咸阳必破!” 魏嗣有些不解: “那依季子你这说法,楚军是有能力在三日内攻破咸阳的?” 苏秦回着: “是的,听说如今咸阳城中秦国守军已经不足十万了,而且老弱病残为多,依楚如今在咸阳附近之兵力,三日之内拿下咸阳定然是可以的!” 魏嗣又问: “可是听闻楚王很早就已经下令,让景翠率军攻破咸阳了,可是景翠却为何迟迟没有这样做呢?” 苏秦回着: “想必是景翠自己认为攻下咸阳,代价太大了,有点得不偿失,而且如今楚国国内混乱,一片从秦撤兵之呼声大起,所以景翠才会无视楚王之命,而变得犹豫不决的吧!” 魏嗣不禁说了句: “那依季子你这番说法,景翠现在是两难了?” 苏秦回着: “是的,私自撤军回楚,楚王肯定会责怪,这样景翠不仅害了自己丢爵位,还会使得自己景氏以后在楚国不受重用,不撤军攻打咸阳,这样会牺牲无数楚军将士,这样到时候景翠就算得胜回去了,也会受到阵亡家属的责骂和声讨,所以景翠挺难的!” 魏嗣轻轻一笑: “难怪了,寡人思虑了一下,如果救了秦国,反而还不利于我魏,让楚军破了咸阳才是我魏国最想看到的!” 苏秦说道: “好,季子我同大王您其实是一样的想法,那我明日就拿着楚军虎符去让楚军在泾阳的军队率先攻打咸阳去!” 数日后的咸阳城,一片腥风血雨,楚军以阵亡惨重的代价,攻入了咸阳城中。 咸阳城中百姓居然都拿起了武器,与楚军展开了巷战,怎奈强弱悬殊,大量百姓被楚军斩杀,秦国官员们和秦王宫中妻妾等人,此刻也都只得开始纷纷出城向楚军投降了,于是楚国正式占领了秦都咸阳。 景翠命人清点了一番俘虏后,便询问这些秦国官吏们: “为何不见你们秦王赢驷与那樗里疾呢?” 有一秦国官吏马上答着: “我们秦王和樗里疾将军早在贵国封锁渭水的前一日就逃出咸阳了!” 景翠显得十分生气: “什么?你们秦王和樗里疾逃了?它们往哪逃去了?” 这秦国官员答着: “听我们秦王逃走时说过,其要去往雍城,整兵历马来解咸阳之围!” 景翠苦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说道: “总算破了咸阳了,我也得押着这些人回楚国复命去了!” 于是景翠命人烧毁了整个咸阳城,以此为在秦国伤亡近二十万的楚军将士们泄愤,然后押着无数咸阳被俘百姓和官吏,以及秦国宝物,开始撤兵返回楚国去了。 当魏嗣与赵君,还有魏章的秦军赶来咸阳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楚军早已经撤的无影无踪了。 秦王收到咸阳被楚军所毁消息后,直接病倒在了雍城行宫中,在雍城的秦地贵族百姓们这时也开始重修雍城,以此为都,进行重建了。 楚国陈地。 这日传来了急报,守城的楚军主将庄艺收到了魏国十五万军队即将要来攻城的消息,吓得裤子都尿湿了,赶紧询问一旁副将屈闲: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屈闲回着: “将军,我们这陈地里守军不过数千人,是不可能抵抗的了魏军的,不如我们暂且通知百姓一道南逃吧?” 庄艺回了一句: “还通知百姓?这些百姓只会碍事而已,到时候还会害了我们!” 说完,自己跑回家通知了家眷,带着家眷首先逃走了。 屈闲无奈之下,便去组织百姓逃命,但是这陈城内百姓毕竟是当年陈国遗民,不愿意离开,导致陈城被魏军围困,屈闲也带着所有人出城投降了。 这次攻打陈城的正是魏国王后梓涟亲自领军的,所以梓涟知道这屈闲是为了陈城百姓安危才被俘,便命人把其带过来询问了起来。 只听梓涟问着屈闲: “你为何不跟那主将庄艺一起逃命去呢,反而要做我们魏国俘虏?” 屈闲回着: “庄艺它不顾全部陈城百姓惺命,我屈闲可做不到!” 梓涟又问: “听说你家人也被俘虏了,是你不让你家人走的,是吗?” 屈闲答着: “是的,我屈闲与家人在陈城虽然只生活了数年,但是陈城百姓与我家人早已经没有区别了,既然陈城百姓都不愿意走,我又怎能让我家人走呢?” 梓涟显得很是疑惑,毕竟自己第一次见到屈闲这种连家人惺命都不在乎的奇怪之人: “难道在你心中,你家人还不如陈城百姓重要吗?” 屈闲说着: “陈城就是我屈闲的家,城中所有人都是我屈闲的家人,我屈闲不知道将军您询问的是我哪一处家人呢?” 梓涟一笑: “好吧,若我答应放了你和你家人,那你会带你家人去哪?” 屈闲答着: “将军您说的是放了我们整个陈城百姓吗?” 梓涟说道: “当然不是了,只是你家中父母和你妻子!” 屈闲回了句: “那我们哪都不会去,只会呆在这陈城!” 梓涟不禁说道: “好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做我们魏人呢?” 屈闲回着: “我屈闲乃楚国之屈氏,又怎能做魏人呢?若要我屈闲做魏人,那将军您就命人杀了我吧!” 梓涟本有想法让这屈闲以后替魏国打理这新占的陈城的,见这屈闲如此固执,便说了句: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做魏人,那我就只得把你和你家中父母、妻子一起驱赶回楚国去了。” 然后命人把其与家人一起往南面楚地驱赶而去了,而自己继续与陈轸、莫尚等人一起带领魏军一路向西攻打阳城、召陵去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势如破竹 伐楚数十城 由于楚军兵力都在西面伐秦战场,而楚王又去东面抵抗齐国的进犯了,而楚国中部防备空虚,自然无法抵抗住魏军的进攻了。 梓涟便带领魏军又连下阳城、召陵、邓城等地,直逼楚国上蔡城下。 而韩王这时也带着十几万韩军从楚国手中夺回了鲁阳,突破了楚方城的鲁关,兵临楚国宛城了。 楚国此时全面告急,正在钟离城指挥军队准备去抵抗齐军进犯的楚王,这时正在为西面楚军破咸阳,而与随行将士们庆祝着,突然收到了韩国两国进犯的消息,也是焦急不已。 只听楚王询问着这次随行自己出征的大臣靳尚: “靳尚啊,你觉得寡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靳尚回着: “如今韩、魏趁我楚国危难而侵我国,而且看其气势,肯定是想要一举攻入我们楚国郢都,我们郢都如今防备薄弱,景翠将军兵马返回又需不少时日,所以臣建议大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守卫郢都吧!” 楚王又问: “寡人现在若退兵,齐军肯定会渡过淮水的,到时候我们楚国这整个江淮之地将尽失于齐啊,这不可……万万不可!” 靳尚又劝说道: “大王,相比于郢都,这东面之地算得了什么,只有我们回去退了韩魏军队,到时候缓过气,再回来夺回这江淮和泗水之地不就行了吗?” 突然旁边一将军插话了: “大王,靳尚大人,听说齐国在占领我们淮泗之时,趁机也占领了越国琅琊等大量土地,我们不如联合越国,说不定越王无疆会帮助我们对付齐国呢?” 靳尚听完,也赶紧也楚王说道: “是啊,景龁将军说的对……景龁将军说的对,这次越国定然能帮到我们楚国!” 楚王有些疑虑: “可是上次我们楚国刚刚与越国交过战,现在越国又如何会帮助我楚国对付齐国呢?” 景龁对楚王说道: “大王,只要您舍得把这钟离以至居巢,南到松阳以东的土地全部赠予越国,想必越王无疆一定会答应帮助我们楚国对付齐国的,毕竟现在齐国也侵占了越国这么多土地!” 楚王不禁说道: “可是,这就算寡人答应了,可是我楚地百姓也不会答应啊,毕竟我楚军在之前伐越战役中,可是损失了近三十万将士啊!” 靳尚突然跪在了楚王面前,面带哀求的说道: “现在已经是我们楚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大王您再犹豫,到时候韩、魏军队都攻入我们郢都了!” 楚王犹豫了一番后,说道: “那好吧,寡人就让靳尚你去一趟越国吧,希望别让寡人再失望了!” 靳尚去出使越国后,果然以土地之誘,劝得了越王无疆的出兵拒齐,楚王便也开始赶紧返回郢都处理韩、魏来犯之事了。 而这时韩军已经拔掉了楚国宛城,驻军在了黄棘。 魏国军队也拿下了楚国上蔡、舞阳,重丘等地,即将越过沘水,攻占垂沙。 魏嗣这个时候,也从与苏秦一道,从咸阳赶到了黄棘,与韩王在此相会,共商起了伐楚之计,毕竟秦国战事已然结束了。 由于韩王尚未到,所以魏嗣也在韩军主将公叔婴带领下,开始了解起了魏、韩梁军对楚国的战事进展。 只听公叔婴信心满满的对魏嗣说道: “魏王,现在我们韩国军队已在这黄棘得到了粮草补充,只等你们魏国军队到了附近,便可以与贵国一起攻打楚之垂沙,现在楚国垂沙尚有三万部队驻守,不过都是老弱病残,在我们两国大军面前,定然是不堪一击。” 魏嗣又问: “那攻下垂沙后,你们韩王打算如何呢?” 公叔婴回着: “我们大王之意,我作为臣子的当然不敢猜测了,但是若依我公叔婴之意,当然是要与贵国一道趁着楚军尚在丹阳的时机,沿汉水南下去攻打楚之郢都了。” 魏嗣似乎听出了公叔婴之意: “看来你们韩王对攻下楚之垂沙以后,就会心满意足了,是吗?” 公叔婴没有说话。 魏嗣便想试探公叔婴: “你们韩国这次可以赚大了啊,不仅得到了函谷关以东全部秦地,而且还得到了这整个楚方城,这以后你们韩国可是要崛起了啊!” 公叔婴回着: “您的魏国不也是一样吗?贵国之前援秦,从秦得到了武城至函谷关间的大量土地,现在贵国的上洛也不再是一块飞地了!这次伐楚,贵国更是夺取了楚国全部的陈、蔡之故地,这可尽是一些膏腴之地啊,而我韩国不过收复了曾经失于秦楚的故土,后又得到了楚方城这宛地而已!” 魏嗣见这公叔婴随年岁虽老,但却依然是只精明的老狐狸,便笑了一下: “老将军,没想到您居然对我魏国之事知晓的也如此之多啊!” 公叔婴大笑了起来: “魏王,我公叔婴也算是身经百战之将了,若这天下之事都一概不知,我家大王又如何能让我来领军作战呢?” 魏嗣刚来时就听传闻,韩国已经私下与楚国来往信使了,明显就是不想再攻打楚国了,若韩国不打了,那自己魏国自然不能以一国之力去伐楚之郢都了,况且楚国伐秦的军队即将撤回,所以才想试探一下公叔婴的。 没想到公叔婴虽没直说,但其意也已经明了,所以魏嗣也得最好下一步打算了,便是想办法与韩国一样,同楚国谈合,谋取既有之利了,毕竟楚国太子和左徒在大梁,这就是魏嗣最大后盾了。 魏嗣当晚与苏秦交谈了一番,便让苏秦偷偷去往楚国郢都会楚王谋合去了。 几日后,韩王也到达了黄棘。 同时,魏国军队在梓涟和陈轸带领下,也到达了黄棘。 魏嗣与韩王一道,与两国将士们在此庆功了。 摆上酒宴后,两王首先互相承认了一番,两国各自在这次在秦楚两国取得的所有土地,然后也谈起了其它大事。 只听韩王说着: “魏王,多亏有您和贵国的帮助,不然我们韩国如今可能在秦国的打击下,变得一蹶不振。” 魏嗣笑着回道: “韩王,您客气了,我们魏、韩互为唇齿,本就应该的!” 俩王又一番客气话后,韩王突然询问: “魏王,依秦国现在这般咸阳被毁,大伤元气之状,以后我们两国该如何去对待秦国呢?” 魏嗣说道: “秦国虽然大伤了元气,但是不可小窥,如今巴蜀可还是牢牢掌控在其手中的,秦国恐怕三年之内必然能恢复元气,所以我们两国一定要谨慎防备才是!” 韩王点了下头: “是啊,毕竟我们韩国这些年深受秦害,这次秦国可算是要安分了!” 魏嗣便有意问着韩王: “那不知道韩王打算如何对待楚国呢?如今我们两国占领了楚国这么多的土地,想必楚王可不会善罢甘休啊!” 韩王回着: “还能如何,当然是打啊,刚好现在楚军主力也无法赶来支援!” 魏嗣又问: “那若楚国援军支援过来了呢?” 韩王一笑: “那还能怎样?当然是我们两国军队与楚军决一死战呗,我们两国军队现在都是一路高歌猛进,士气正盛,可不是楚国军队可比的啊!” 魏嗣大笑了起来,故意说了句: “哈哈……哈哈,韩王您果然有魄力,不过本王觉得这次就算我们大败了楚军,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处啊?” 韩王也是大笑着说道: “是吗?” 魏嗣想了想,还是直说了: “韩王啊,听闻您已经派了好几批使者去往楚国郢都了,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韩王愣了一下,自然没想到自己这如此严密之事居然也被魏王知道了,只得回着: “是啊,如今与楚国再打下去,只会是场无休止的战争,所以本王确实派了些使者去见楚王了!” 魏嗣也叹了口气: “唉,是啊,我们现在是节节胜利不过是因为趁楚国防御空虚,而得来的,等楚军主力来到,恐怕我们也不一定能取胜啊!” 然后又问: “那不知楚王现在是何意呢?” 韩王回着: “楚王当然是愤怒的,要我们韩、魏两国退出侵占的楚地了!” 魏嗣又问: “那难道我们两国军队,就真要与楚国决一死战?没有挽回余地了?” 韩王一笑: “不过听楚相昭阳之意,其似乎倾向于与我们韩、魏讲和,但是因为我们两国现在侵占的楚地太多,恐怕这讲和有点难以进行啊,而且就是算我们现在迅速出兵去南下攻打郢都,恐怕也难以得逞了,而且还会遭遇楚国从秦国撤回之主力!” 魏嗣又大笑了起来: “哈哈,那看来我们两国还得趁楚军主力无法来援时,占领更多的楚地,这样楚国才会答应讲和了,是吗?韩王!” 韩王回着: “是的,不过听说楚国主力已经从丹阳往垂沙这边赶来了,到时候我们两国与楚真来一场生死之战,输赢难料啊,万一输了,那我们占领的这些楚地不都要尽复于楚了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看来这场垂沙之战是必须要与楚国打的了,这场战役也就决定了,我们这次能否保住现在各自占领的这些楚地!” 韩王说着: “是的,这场垂沙之战胜利了,我们就可以逼迫楚王承认这些地方归于我韩、魏两国,若这场战役败了,那楚国肯定会乘胜追击我们韩、魏两国的!” ------------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秦国再伐楚 垂沙交锋 数日后,韩魏联军在垂沙,与楚国赶来的援军开始交战了。 魏嗣本来是想约韩王一道趁楚援军未到,两国军队继续深入楚境占领更多楚国疆土的,可是韩王不敢冒进了,更想与楚军在不远处垂沙进行决战,魏嗣也只好配合了韩王。 毕竟让自己魏国的军队在没有援军帮助下深入楚境,实在太过冒险了,更何况这次伐楚的魏军不过十五万而已。 这时楚军由景翠率领,从丹阳赶来部队足足有四十万之多,而韩魏兵力不足三十万。 韩、魏军队首先在魏嗣与韩王俩人指挥下,渡过沘水,与楚军交锋了一番,小敗后退了回来,韩、魏军队只得撤回沘水以北,隔着沘水与楚军对峙了起来。 虽然兵力悬殊了不少,但是因为魏、韩两军是一路势如破竹攻入这楚境的,士气也是强于楚军的,所以楚军主将景翠也不敢命军队乘胜追击。 这时也已经步入秋季,开始进入枯水季,沘水水量也开始逐渐减少了。 魏嗣这日与韩王也来到沘水北岸巡视了起来。 望着眼前逐渐枯萎的沘水,魏嗣停下脚步,对着一旁韩王说道: “本以为这次楚军从秦国撤回是疲惫不堪的,我们魏、韩两军出击楚军定然能取得胜利,没想到楚军居然还有如此强大之战斗力,我们真是小看楚军了啊!” 韩王显得有些担忧: “可不是吗,楚军刚经历了咸阳一战,又经过长途跋涉赶到垂沙,这次我们两国军队初战,又没能取胜楚军,这确实有点伤士气啊!” 魏嗣便问: “不知道韩王是否打算再战下去呢?” 韩王回着: “这场仗就算我们韩、为不想打,也得打啊,都到这个时候,魏王您又何必问此话呢?” 魏嗣也说道: “是的,本来指望齐国在东面伐楚,以此给楚国压力的,没想到齐国倒是跟越国打起来,反而不再伐楚了!” 韩王一笑: “齐国哪里又能指望的了呢?其伐楚不过是贪慕楚国淮泗之地而已,现在已经占领了楚国淮泗大半土地后,再伐楚就没有必要了,而且正好越王无疆与楚国联合了,齐国当然是要先解决越国这个大患了。” 魏嗣不禁说了句: “齐国,就别管了,就是不知道秦国现在如何了!” 韩王说着: “本王之前听闻秦国正在准备报复楚国,可是却迟迟没动静,所以也不知道如今秦国是什么情况了!” 魏嗣说着: “秦国经历咸阳一战,虽然国都被毁,无数人被楚所俘,大伤了元气,但是其军队却依然有近三十万之多,报复楚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秦王如今作何想的了。” 秦国雍城。 满头白发,满脸沧桑的秦王在城中依然还在安抚着众多百姓。 这时城中一妇人突然挤过来,手指着秦王说道: “你这昏君,导致我们秦国国都被迫,我娘家人全部被楚国俘虏而去,你还有脸在这站着吗?你赶紧去死吧,去死吧!” 秦王流着泪对其解释: “婶子,寡人知道我是大秦的罪人,寡人导致了我们无数秦人家破人亡了,寡人不配在这里活着见你们,但是寡人现在不能死,寡人做错了事,寡人必须要去弥补弥补啊!” 这妇人又继续指责: “你弥补?你弥补什么了?最近除了在这雍城兴建你宫殿宗庙外,什么也没干,你这让我们老秦人如何再去相信你这堂堂的一国之君啊?” 这时周围不停有人呐喊了起来: “我们老秦人不要你什么弥补、我们只要报仇……报仇!” “我们要找楚国报仇……报仇!” “报仇……报仇,我们要找楚国一血耻辱!” “我们要救回我们被俘的家人,我们要夺回我们的土地……夺回我们秦国土地!” 秦王这时突然痛哭流涕的瘫坐在了地上。 樗里疾这时走到了秦王身旁,对着众多百姓说道: “大家别这样指责我们国君了,我们国君并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并不是!” 这妇人又厉声指责樗里疾: “这个时候了,樗里大人,您还替它解释?这如何又能让我们整个老秦子弟去相信呢?” 樗里疾首先安慰这妇人: “大婶,我知道您也是为了我们秦国好,大家都是为了我们秦国好,可是我们现在就算想伐楚,就算军队还在,但是没有粮食啊!” 突然有人说道: “大人,您说没有粮食,那之前巴蜀刚刚到来的粮食去哪了?” 樗里疾解释: “巴蜀粮食虽然到了,但是因为今年巴蜀收成也不好,所以依然还不够伐楚之用啊,不然我们大王早就带着大家共同伐楚,报仇去了!” 妇人马上说了句: “既然是粮食不够,那不早说?我愿意把我家中粮食全部捐出来,给大王和樗里疾大人伐楚之用。” 其它也纷纷说道: “我们愿意捐粮、愿意捐粮!” “我们就算自己不吃饭也要伐楚!” “我们要伐楚、伐楚!” 这时所有人都纷纷跑回家拿出了家中存粮。 由于雍城百姓带头,其它地方的秦国百姓们也纷纷开始为秦国伐楚而捐粮了。 天黑时分,秦王召来了白天那妇人,先命人赏赐给了其五十釿,感谢其说道: “牟夫人,这次你真是帮了寡人大忙啊,不是你带头,这些雍城百姓恐怕都不会愿意捐粮给寡人的伐楚之军啊!” 这牟夫人接过釿后,面带笑意: “能为大王办事是我的福气!” 樗里疾这时也走过来说道: “大王,这次我们不仅伐楚之战粮草够了,伐魏之战凉草也算足了!” 秦王笑着说道: “是啊,寡人本以为这些百姓已经没有多少存粮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捐出这么多的粮食,就算打到魏国大梁去都够了,够了!” 然后接着说道: “所以这次我们伐楚只需攻至丹阳,好让韩、魏全力去与楚交战,到时候我们再迅速回师,趁魏师南调之机,夺回河西,进而攻下魏国河东,那我们这次咸阳之耻就可以在魏国身上找回来了……找回来了啊!” 樗里疾也说道: “是啊,魏国现在肯定想不到我们秦国会在遭受楚国这么大打击后,还能迅速攻打其,也不是攻打阴晋、函谷关等地,而是去攻打其河西、河东之地!” 数日后,秦王命樗里疾带着三十万秦军和无数的粮草开始报复起了楚国。 不出十日,秦军就迅速收复了全部被楚占据的汉中、商於之地,突破武关,打到了丹阳。 秦军攻至楚丹阳的消息也迅速传到了黄棘,这时韩王已回新郑去了,只有魏国与魏、韩两国军队依然在此,隔着沘水与楚国对峙着,这对峙已经有了将近一个月了。 由于对楚迟迟占不到优势,所以魏、韩又在此增兵了近二十万,魏国所增兵力正是从河西调来的,韩国的也是把函谷关、三川之地的兵马全部征来了,誓要与楚在此决一死战了。 楚也增兵了不少,不过都是当初随楚王去淮泗抵御了齐国的军队。 魏嗣收到秦军攻至楚国丹阳的消息后,马上也命令魏、韩军队立刻向楚军发起来进攻。 于是两军先锋,近三万人在垂沙与沘水之间再次交锋了起来。 可是打了不到一会,楚军先锋却首先撤退了,魏、韩两军立刻在魏嗣指挥下追击楚军,一直追到了垂沙城下。 楚军退入垂沙城后,开始据守,魏嗣命人攻城,可是垂沙城太过坚固,一日下来,没有任何成果,导致魏韩军队还伤亡了不少,所以魏嗣只得命人再度撤退,回到沘水以北,楚军也不追击,又重新布置起了防御。 这时,苏秦也终于从楚国郢都返回了黄棘。 魏嗣便向苏秦询问这次使楚结果。 苏秦回着: “楚国虽然丹阳再度被秦国占领,但是似乎楚王并不担忧,反而要举国之力要与我们魏、韩两国在垂沙决一死战!” 魏嗣有些不解: “这丹阳于楚,相比垂沙可重要多了,秦占丹阳后,沿着汉水南下,再突破北津戍,无需几日就可以直达郢都,现在楚王居然对秦占丹阳,丝毫不忧虑,看来不简单啊!” 苏秦也说道: “是的,季子我在郢都时,似乎见到楚臣靳尚经常会出城去见一些神秘人士,而季子我回来时,也听闻秦军现在到丹阳后,似乎也没有动静了,所以这次秦国很有可能想坐视我们魏、韩与楚国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伺机而动啊!” 魏嗣不禁说道: “那季子你之意是秦国偷偷派人会见楚国大臣靳尚了,然后给楚王传达了秦国攻下丹阳后,不会再南下消息?” 苏秦回着: “很有可能是如此!” 魏嗣又问: “楚国攻破了咸阳,俘虏了无数秦国子民,这秦王又如何能做到在这如何好的灭楚时机,放过楚国呢?这秦王又想干什么呢?” 苏秦说道: “说不定楚王私下应允了秦国,在这次与我们魏、韩交战后,放回秦国俘虏呢?而且以秦国之利益,当然也能接受了,毕竟这场战役结束,我们魏、韩与楚,三国不管胜败如何都会大伤元气,这是现在的秦国最乐意看到的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魏危急重重 张仪归魏 魏嗣听完苏秦之说,心里更加疑虑了起来,便询问着其: “那看来秦国是想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苏秦回着: “是的!” 魏嗣又问: “那我们魏、韩这次若敗于楚,那秦又将如何呢?” 苏秦答着: “若我是秦王,这次我必然会移师回秦,趁机攻打我们魏国阴晋、上洛和韩国三川,夺回之前之失地了!” 魏嗣说道: “那若楚敗,这秦国必然也会趁机南下伐其郢都了,看来秦王这个时候,居然还给我们魏、韩以至楚国玩了这一出啊,果然是只老狐狸!” 苏秦也说说道: “可不是吗?这次本来我们韩、魏败了,大不了舍弃之前这些占领的楚地,退回去罢了,但是秦王这一搅和,导致我们与楚国这一战,可能都输不起了!” 魏嗣轻轻一笑: “既然都输不起了,那不打了,不就行了吗?” 苏秦说了句: “大王,您想的太简单了,楚国丢了这么多土地不可能与我们休战的,除非我们魏、韩能退出占领的全部楚地,而退出这些土地,大王您和韩王又接受的了吗?毕竟我们大魏与韩国这次伐楚,得到的这些土地,可是付出了无数将士性命和心血的啊。” 魏嗣犹豫了一下: “那既然这场战役关系重大,不容有失,那就拖吧,看谁能拖的久,明日我与季子就返回大梁去吧,毕竟寡人这次在外面呆的太久,不回去大梁主持国事,我大魏会乱的,这里就交给莫尚与公孙喜了,季子你看如何?” 苏秦点了下头: “是的,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魏嗣与苏秦也返回了大梁,与众臣商议了起了与楚军相峙之法了。 这几年魏国西部收成不如意,又经历了齐国伐大梁之危,所以钱粮问题这时也成为了一道难题,摆在了刚回到大梁的魏嗣面前。 只听上大夫李齐首先说道: “大王,这次与楚国在垂沙相峙,恐非数月之熬,而我魏国如今国内已疲乏不已,这样拖下去,我们魏国可拖不起了啊,所以臣建议大王您停了这次伐楚之战吧!” 苏代也走出来说道: “是啊,李奇大人说得对,我们魏国现在国库已经空虚不已了,百姓家存粮也稀缺了,若再与楚国这样长久对峙下去,我们魏国确实危险了啊!” 陈轸便走出来说道: “两位大人,你们或许不知道如今我们魏、韩与楚国这场战役的重要,若我们撤军了,那我们魏国这数月来将士们的鲜血可就白流了,而这场战役,我们是有盟友韩国的,韩国国内也比我们魏国好不了多少,但是韩王也在坚持着要打这场战争,我们魏国又怎能先行退却呢?” 李奇马上对陈轸说道: “陈轸大人,您或许不知道这两年韩国收成吧?听说韩国今年新郑周围是大丰收,而且东周、西周都是如此,韩王更是逼迫两位周公把其收成一半都进献给韩国了,所以韩国军队粮食,足以与楚相持一年,都不必担忧!” 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魏国不同,如今四处五十多万军队,都需要国库来供需,现在有了陶地,才勉强能弥补一些,现在又要与楚国长久对战,那虚耗用度只会更多,难道韩国会舍得把其粮草供养给我们魏国吗?” 魏嗣看了眼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如耳: “如耳先生,您怎么看此事?” 如耳表情也显得十分凝重: “几位大人说的都有理,但是如今这供需确实是个大难题、大难题啊!” 如耳突然眼睛一亮,说了句: “大王,臣记得,之前秦国不是答应了分给我们魏国一半的巴蜀粮草吗?上次楚国伐秦,巴蜀也未有遭遇战事,照时间算,秦国也应该已经从巴蜀得到新的粮草了,不如我们向秦国去索要粮草吧?” 苏代便说了句: “这次秦国刚经历大难,恐怕自顾不暇,不会再给我们魏国粮草了吧?” 魏嗣看了看一旁苏秦: “季子,你有没有去打听现在秦国的形势呢?” 苏秦回着: “臣去打听过了,这次秦国在伐楚前就已经得到了大量巴蜀粮草,而且秦王居然在国内又大肆搜刮了一批百姓粮食,看来秦王这次对楚国的复仇决心很大啊!” 陈轸这时说道: “秦若要伐楚,巴蜀粮草足矣了,而且这次秦国坐视楚军主力与我们魏、韩在垂沙对峙,宁愿错过这么好的伐楚之机,看来很是不简单啊!” 魏嗣回应陈轸: “是啊,陈卿,这次我与季子已经私下断定了,秦国肯定偷偷与楚国谈合了,所以才在丹阳观望的,就是不知道秦国到底是不是在等待我们魏、韩与楚两败俱伤后再伺机而动了?” 陈轸又说道: “大王,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派人去秦国试探一番呢?” 魏嗣便问: “那陈卿觉得该以何人,以何名义去试探秦国呢?若直接去向秦索要粮草恐怕不妥吧?” 陈轸回着: “大王,您忘了上次卫君逃秦之事吗?现在秦国可都没交出卫君的!” 魏嗣一想起卫君,愤然不已,握紧了拳头: “陈轸您不提,寡人倒差点忘了这畜牲了,这次必须要让秦国把卫君这畜牲送回来,寡人要将它千刀万剐!” 可是几人又商议了一番,迟迟却选不出能出使秦国之人,毕竟陈轸曾经侍奉过秦国,得罪过樗里疾,苏代、如耳又不适合去秦,魏嗣也不放心苏秦去秦国。 突然这时突然张孝匆匆跑了进来,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宫外有一个叫做张魏的先生,说是聂显先生推荐来,要代大王您出使秦国的!” 魏嗣一直好奇: “这张魏是何人,寡人怎么没听说过?” 苏代在旁笑了一下: “大王,您叫进来看看不就行了?” 魏嗣赶紧示意张孝去请了。 不一会,一灰头土脸的,穿着破衣,如乞丐般,低着头的男子踏入了殿内,然后跪在地上向魏嗣行起了礼。 礼毕后,魏嗣便示意这人起身,没想到这人迟迟没有起来。 魏嗣有些不解,询问着: “你是张魏吧?为何不起身呢?” 突然一挺是熟悉的声音答着: “罪臣张仪,请求我王原谅!” 魏嗣与陈轸、苏秦、如耳等人都惊了一下,只有苏代倒显得很是自然。 毕竟这张仪虽然是魏人,可是曾经大名鼎鼎的秦相,也做过魏相,早前可没少做损魏利秦之事,没想到今日其会来要求代魏使秦。 魏嗣便质问起来了: “张仪,你曾经身为秦相,对我大魏造成过无数伤害,今日居然还有脸来自荐使秦?你莫不是想借使秦之名,回去继续效忠秦王吧?” 张仪解释着: “大王,您可不能这样冤枉我张仪啊,我张仪虽然很早以前,做过一些损害我大魏之事,但是我张仪之后也自悔了,而大王您继位这些年,您试想一下,我张仪做过损害魏国之事吗?” 魏嗣看了眼一旁怒目而视张仪的陈轸: “陈卿,您帮寡人数落一下这张仪这些年之罪吧!” 陈轸首先说道: “先惠王四十一年,张仪投秦,引秦兵犯我魏国河东!” “先惠王四十三年,张仪为秦,再度怂恿秦国,引兵犯我魏国,取全部西河、上郡,张仪由此被秦王封为秦相!” “先惠王四十五年,张仪荐郑安平、魏章予秦王,俩人随樗里疾,再度引秦兵犯我魏国河东,破我魏国旧都安邑!” “先惠王四十八年,张仪趁我魏国在襄陵敗于楚之机,誘我先王至阴晋与秦王会盟,强逼我先王割让秦国河外十城!” 张仪听到这,见陈轸不说了,便问了句: “陈轸先生,请您说说当今大王在位时期,我张仪做过何等损我大魏之事吧?” 陈轸回忆了一番,实在也找不出张仪这几年对魏不利之事了,便回了句: “张仪,我陈轸觉得这些已经足够定你张仪之死罪了!” 张仪便自辩了起来: “今王继位二年,五国伐秦,我张仪虽身为秦相,至渑池,本想劝我王休兵,勿参与伐秦,怎奈我王不停,我张仪只得在秦王面前进言,让其追击韩、赵两军,而没有攻打我大魏军队!” “今王继位三年,齐国联合宋国伐大魏,秦王本要命樗里疾趁机讨伐大魏,占据大魏河东之地,是我张仪劝说秦国止兵而伐韩的,所以大魏才免于了危难!” “今王继位四年,大王伐秦至河西,我张仪早已经知道大王您是佯攻函谷关的,可是我张仪并没有向秦王进言,所以大王才顺利的收复了河西之地,而后秦王意欲报复大魏,是我张仪再度劝说秦王伐韩,秦王才取消了报复念头,转而听取司马错讨伐巴蜀。” “今王五年,秦国定巴蜀,而大魏据韩上党,三晋关系紧张,韩王意图联合秦王想要报复大魏,是我张仪劝说秦国谋楚,而我张仪更是孤身入楚,使得秦、楚两国从此变为仇敌之邦!” “今王七年,秦楚之战趋于缓和,齐、宋、鲁与大魏交战,秦王本不想援魏,是我张仪亲自劝说秦王后,领兵来援魏的,虽然没有大功,但是我张仪至少帮助大魏挡住了鲁、宋两国军队了。” 然后苦笑着说了句: “难道我张仪这些年,为大魏、大王您所谋,所做的还不够吗?”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张仪为魏策 魏移师灭宋 魏嗣听完张仪解释,便还是有些质疑: “张仪,你果真是为了我大魏吗?” 张仪举手发誓: “我张仪敢发誓,自大王您继位后,我张仪虽为秦相,但是我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大王您,为了成就大魏一统的!” 陈轸、如耳这时都不做声了。 魏嗣便问: “既然先生您是为了大魏一统,那您觉得我们魏国现在该如何才能快速成就一统天下呢?” 张仪回着: “若我大魏真想一统,至少需要二十载,以五载修生养息、积蓄力量,再以十五载征伐天下,而谋得一统!” 魏嗣不禁问道: “那依先生您之意,现在之势如何呢?” 张仪回着: “如今天下之势,魏、齐两国独强,楚、秦、赵、韩次之,燕、越再次之,宋、中山、两周、鲁最弱!” 其实今日张仪来此,不过是魏嗣与其演的一出戏,给陈轸、如耳等人看的而已,当年与韩王渑池会盟后,魏嗣虽然未有当面接见张仪,但是私下已经偷偷与张仪相谈过了。 不然张仪也不会一直为魏所谋,做着实为秦相,名为魏臣之事,魏嗣在公孙衍走后,久不立相,其实也是有为张仪所留之意。 魏嗣这时便示意其它人全部退下,只留下了陈轸、苏代、如耳和苏秦几人,然后询问张仪: “好,那依先生您之意,寡人以后定天下,当以何种方式呢?” 张仪回着: “首先我们魏国得以大王您与燕国之交情,与燕国亲密联合,让燕国出兵威胁齐国,迫使齐国无法援宋,我们魏国趁这机会灭了宋国,以宋地之富饶给我魏国休养生息之利!” 魏嗣又问: “那接着呢?” 张仪继续说道: “灭宋以后,我们魏国便需要与韩国、赵国联合把秦王逼入巴蜀,其次再就联合韩国,继续削弱楚国,然后转而以上党之矛盾,挑拨赵、韩交锋,我们魏便可向东先灭鲁,与燕国,越国一起共同打击齐国,这样诸国就会日渐削弱,而我们魏国将更加强大,直到一一灭掉诸国。” 陈轸这时说道: “张仪,你这计策确实不错,但是恐怕非二十载所能完成吧?” 张仪回着: “我说的只是至少,所以如果发生变故,那就将更久了!” 魏嗣也说了句: “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而且以现在这形势,韩国有可能重新强大啊!” 张仪笑了一下: “大王完全不必担忧韩国,新郑虽离我大梁近,但是韩国因为早已失去了其河北、上党之地,其就像失去了一只手臂一样,已经处在我们大魏包围之中了,所以只要大王您在修鱼驻扎好军队,韩国就不会有妄动之念,因为我们修鱼军队即能防守大梁,又能兵不血刃一日即到新郑城下,除非韩国迁都,不然其是万万不敢再背叛我们大魏了的。” 魏嗣又问: “那若以后韩国联合楚国,或是赵国呢?” 张仪回着: “那不正合了大王您之意吗?大王您正好可以出兵灭了韩国啊,现在我们魏国已经占领了这么多土地了,而且只要灭了宋国,以后离我们大梁最近的国家除了韩国也就是赵国了,但是现在我们魏国已在中牟驻军,若赵国妄动,其必然得先攻中牟,不然其国都邯郸也是一直处在我们中牟军队的威胁之下的,趁赵国攻打中牟的时间,我们魏国难道还攻不下一个新郑吗?” 魏嗣点额下头: “先生,还是您说的对,那寡人以后就在修鱼继续增兵,然后拉着韩国去攻打它国,若韩国有异心,寡人就命军队直扑新郑灭韩。” 苏秦这时说道: “现在我们不应该商量这些吧,如今我们大魏可是处在与楚对峙之中,脱不了身啊,而且西面又可能面临秦国威胁!” 张仪笑了一下: “所以我张仪,正是要去秦国帮助大王,解决此次秦国可能之威胁!” 苏秦便问张仪: “不知道先生您去秦国后,打算要劝说秦王如何呢?” 张仪回着: “秦王已老,经历咸阳被破后,恐怕身体已经更加不行了,所以我去这次去秦后,会劝说秦王以自己身体为重,放权给其太子赢荡,免了樗里疾之权,让赢荡为主将,去主持伐楚之事,这样将大利于我魏国!” 陈轸说道: “可是我们此番派使者去秦,是要向秦王索要巴蜀粮草还有逃秦的卫君,张仪,你却去劝说秦国太子主持国事,这未免有点不相干吧?” 张仪回着: “陈轸,这个时候秦国本来就已经动了要伐我魏国之心,若我们魏国再派使者去秦索要粮草和卫君?秦国会愿意吗?这样只会逼得秦国再偷袭我大魏,更何况我大魏现在主力与楚国正在南面相峙了,对西面秦国,可是无丝毫防备之能的。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做法怎么能去做呢?” 魏嗣说了句: “也是,先生不提,寡人还真又要做糊涂之事了,可是这秦太子主事后,对我魏国又有何大利之事呢?” 张仪回着: “秦太子荡,此人好大喜功,但也十分的恩怨分明,只要秦王给其兵权,其必然不会像秦王那种老狐狸一样,说一套做一套,其定然会命秦军全力伐楚,而不会来攻打我们大魏了,因为我们大魏在不久前可是刚援助过秦国的,秦王赢驷刻薄寡恩,可是其太子赢荡却不会去做这等事。” 魏嗣有些疑虑: “可是你又如何能说服秦王放权给太子呢,秦王还会相信你张仪吗?” 张仪回着: “大王,您就放心吧,我张仪侍奉秦王这么多年,秦王什么样的人,我张仪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其猜忌心十分严重,任何事都喜欢反着来,不然我张仪这次也不会以魏使的名义回秦国了!” 魏嗣便说道: “好吧,那这次我们魏国可就指望先生您了,只要您使得秦国全力伐楚,解了我们魏、韩与楚对峙之难,那您回来任相,想必我们魏国也不会再有人有何异议了!” 张仪以魏臣之名使秦,到达秦国后,反复向秦王叙说一直仇视自己的太子赢荡之好,所以再次得到了秦王的信任。 秦王也听信张仪劝说,以樗里疾年老生病为由,免了其主将之位,自己也暂时退居幕后,命太子赢荡代理主持国事。 赢荡果然取消了老秦王赢驷与樗里疾当初袭魏之策,自任主帅,亲自带领着已从丹阳撤回的秦国军队,再次攻打起了楚国。 楚国腹背受敌,楚王无奈,只得与韩、魏两国讲和,以沘水划分了界限,承认了魏、韩所占的楚地。 楚军与秦军在郢都北面的鄀城交战,两军打了三个月之久,以楚王主动讲和,承认丹阳为秦地,从而结束了这场战役。 而魏军从沘水撤军后,马不停蹄,冰锋向东,立刻攻打起了宋国,宋国向齐国求援,齐国这时北面遭到燕国报复,南门又被越国讨伐,无力援宋。 所以秦楚在鄀城休战的同时,魏国兵不血刃,拿下了宋国睢阳和全部的宋地。 魏嗣也在魏宫大殿审问起了被押送而来的宋君: “宋偃,你身为成汤、微子之后,管理着无数殷商百姓,然而你却昏庸无道,荒霪好銫,导致你们殷商百姓对你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讲你五马分尸,本王代天子,顺应民意,讨伐与你,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宋君偃也自知自己已经到了末日了,脸色已吓得苍白不堪: “大王,大王,我宋偃确实有罪、有罪啊,只要大王您饶了我的惺命,我一定劝说全部宋民以后都有世代臣服与大魏、臣服于大王您啊!” 魏嗣厉声喝道: “寡人本要顺应民意,把你五马分尸于睢阳城外的,但是顾及你是先贤成汤之后,不想断了成汤的祭祀,所以寡人决定把你迁徒到曾经你祖先之都朝歌,以作祭祀,您可服从?” 宋君偃赶紧跪地谢恩: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我宋偃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祭祀成汤先主,侍奉于大王您的!” 魏嗣又说道: “希望你以后能严格恪守祖业,不要像卫君一样让寡人失望了,知道吗?” 宋君再度磕头谢恩: “宋偃我以后绝不会做卫君那等叛逆之臣,只会一辈子忠心侍奉于大王,侍奉于我大魏的。” 于是魏嗣灭亡了立国刚好过八百余年的宋,迁宋偃于朝歌,奉成汤祭祀,以安宋地之殷民,又派数千军队在朝歌以作监视。 公元前一百一十一年春,宋国故地遭遇水患,殍尸遍野,国库缺粮,无法应灾,魏嗣无奈之下,再度派司马由出使秦国,向秦王借粮。 秦太子赢荡本欲派送粮草来魏,结果被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的秦王赢驷出来拦截住了,秦王于是再次出来主政。 秦王以秦国百废待兴,无粮可借为由,拒绝了魏国借粮求情,魏嗣愤怒,再派司马由入秦,向秦索要卫君。 秦王不仅再度拒绝,反而当着魏使司马由面,在雍城王宫宴请卫君,让卫君羞辱于司马由,魏嗣忍无可忍,于是联合韩国,两国集结兵马于阴晋,开始讨伐秦国。 ------------ 第一百八十章 随侯珠失窃 遍寻无果 由于秦国咸阳被破时,魏国趁机占领了秦国武城以至函谷关大量土地而这阴晋正处于其中了。 而这次伐秦魏嗣认命的主将乃是莫尚,副将魏冉、乐毅,毕竟三人都是在伐宋立过大功的。 不过这时却也有个喜事传到了大梁,原来是燕王已经答应要将其妹姬灵嫁给苏秦了,但是其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想借魏国的国宝’随侯珠’观赏一个月。 魏嗣为了苏秦,自然是答应了,于是便来到梓涟寝宫,找其要’随侯珠’了。 可是当梓涟带着魏嗣打开自己放置’随侯珠’的暗盒时,却发现’随侯珠’已经不翼而飞,就剩下一空盒了,魏嗣与梓涟便开始命人在魏宫四处搜寻起来,可是却始终找不到这’随侯珠’。 魏嗣自然着急不已了,毕竟魏嗣为了帮苏秦取得心爱的女人燕国公主姬灵,已经答应了燕国使者,同意借’随侯珠’予燕王的,自己又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所以不管为了自己颜面还是为了苏秦,所以必须要找出这’随侯珠’了。 魏嗣晚间与梓涟相依在榻上时,便询问起了她: “涟儿,你再想想,当初你收藏那’随侯珠’时,可有其它人知晓?” 梓涟回忆了一番: “夫君,一年前,小君我代您收藏’随侯珠’时,并无它人看到啊,连小荷都被我招呼出去了,所以涟儿也是很不解,为什么这’随侯珠’会突然就消失呢?” 魏嗣叹了口气: “唉,我们宫中,把守这么深严的地方,’随侯珠’居然都能被窃,这也是奇怪了!” 梓涟很是愧疚: “是啊,这事都怪小君我,是我没有帮助夫君您好好保管住’随侯珠’,才让其失窃于人的,大王您责罚小君吧!” 魏嗣便伸手搂住梓涟肩,轻抚了下其长发: “涟儿,你也不必如此自责了,明天我们把宫中人全部集结过来,再重新搜查一遍,看有没踪迹吧!” 梓涟望着魏嗣深情的点了下头: “好,谢谢夫君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夫君您找回’随侯珠’,赎我自己之罪的!” 魏嗣摸了下其下巴: “涟儿,你没罪,明日再找找吧,若真找不到这’随侯珠’那就罢了吧,到时候寡人把上次从宋君那收缴来的宋襄公盔甲赠给燕王,以作替代吧,相信燕王还是会答应把其公主嫁给季子,卖寡人这个面子的!” 梓涟便说道: “可是在我们堂堂一魏宫,居然连国宝’随侯珠’都被人盗了,传出去怎么行呢?而且燕王向大王您借的是’随侯珠’,您却以宋襄公盔甲为替代,即使燕王表面接受了,恐怕也会影响了以后魏燕之关系啊,而大王您以燕制齐之策,恐怕也会发生变故啊!” 魏嗣无奈的说道: “可是这’随侯珠’找不到也是没办法啊!” 梓涟便说了句: “明天我去问问韩芸儿吧,这’随侯珠’毕竟是芸儿从韩国带来的,说不定她会有些线索呢!” 突然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倒是把魏嗣与梓涟惊了一下,毕竟现在已经早过夜深了。 魏嗣便赶紧用被子遮挡住梓涟,对外面大喝着: “是谁在那敲门,今晚是谁在看门?” 只听外面一清脆女子声音传来: “大王……王后,是我,我是芸儿啊!” 魏嗣不禁说了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梓涟不禁好奇的问了句: “夫君,谁是曹操啊?” 魏嗣一下子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向梓涟解释: “这曹操是寡人身边曾经一个侍者,每次说他的时候,他总能突然就出现!” 梓涟捂着嘴笑了起来: “夫君,居然还有这种奇人啊,怎么我在宫中未见过它呢?” 魏嗣笑了一下: “以后再跟你解释,寡人先看看芸儿来此有什么事吧!” 让后对着外面喊了句: “芸儿,你进来吧!” 韩芸儿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魏王与王后还躺在榻上,倒是显得有些尴尬、面红的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梓涟做起来,看到了芸儿这番害羞的模样,便笑着说了句: “芸儿妹妹,不必害羞的,来这里就当在你住处一样的,过来这边坐嘛!” 魏嗣也说道: “芸儿,坐到寡人这边来吧!” 韩芸儿,面红心跳,十分紧张的走了来,坐到了魏嗣与梓涟床榻边上。 魏嗣这时便问: “芸儿,想必你也一定是因为听闻了’随侯珠’被窃之事而来的吧?这么晚了,没有着凉吧?” 说着伸手摸了摸芸儿手,发现很是冰凉便又说道: “芸儿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呢?” 梓涟这时便对魏嗣说了句: “大王,芸儿这么晚来这里,在这坐着会着凉的,不如让她躺进来,跟我们睡在一起吧?” 魏嗣看了看梓涟: “这……这……!” 一时不知如何说了。 梓涟便伸手过来拉了拉韩芸儿手腕: “芸儿妹妹,还害羞什么呢?我们都是大王的女人,就来一起伺候大王嘛!” 韩芸儿看了眼魏嗣,对着梓涟说道: “王后姐姐,这……这,我身为大王妾室,不敢冒犯王后您与大王!” 梓涟一笑: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行就行!” 然后强行把韩芸儿拉倒在了魏嗣身旁,然后对一旁还在发愣的魏嗣说道: “夫君,难道你一个大男人,比芸儿妹妹还要害羞?你跟小君那个时候,小君可没见你装什么正经啊?今儿芸儿妹妹难得来,可不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啊!” 韩芸儿这时说道: “王后姐姐,可是我是想来帮您和大王寻找’随侯珠’的啊!” 梓涟回了句: “明天再慢慢找不就行了,今日我们姐妹一起好好服侍一下大王嘛!” 然后开始替芸儿解衣带了,搞得芸儿羞愧不已闭上了眼睛。 梓涟见到芸儿雪白,姣好的身材后,便说道: “难怪芸儿妹妹被你们韩国称为第一大美人的,长的不仅好看,身子也这么让人垂涟,就是我一个女人看见了都难以招架得住啊!“ 芸儿很是尴尬: “芸儿我可不是韩国第一美人,当年的郑袖姑姑才是!” 梓涟瞪了芸儿一眼: “这个时候,提那郑袖做甚呢?外面那些闲言碎语都能把她淹死了!” 芸儿回着: “芸儿我在韩宫听不少人说过,郑袖姑姑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不仅是我们韩国最美的女人,还是我们韩国最温柔的女人。” 然后又接着说道: “郑袖姑姑虽然是我们韩国收养的郑公后裔,但是以前在我们宫中与我父王可是相恋过的,怎奈当时韩国受辱于秦,我父王为了联楚抗秦,不得已才把其嫁往了楚国去的,可能就是因为怨恨我父王的无情吧,才导致她现在变这样了!” 魏嗣不禁说道: “女人,确实都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梓涟转过来瞪了魏嗣一眼: “可不是吗?知道我们女人不容易,你还故作正经,不近女銫,导致后宫这么多姐妹都在为你守寡了,你看芸儿妹妹,现在居然还是處子之身呢!” 魏嗣不禁好奇: “你怎么知道芸儿还是處子之身?” 梓涟回着: “我是女人,哪像你啊,上次我特意让你带芸儿妹妹出国,没想到你却冷落了人家?” 然后望着韩芸儿: “妹妹,是不是啊?我们大王到现在都没舍得碰你!” 韩芸儿含羞的点了点头。 魏嗣这时看了看韩芸儿,自然又见到那熟悉的纹身了,便说了句: “寡人以后一定让魏国重修一部真实国史,让曾经的真相全部大白于天下,还褒姒与幽王一个清白!” 韩芸儿没有之前那般害羞样子了,望着魏嗣,表情显得感激: “谢谢大王您能为我最崇拜的褒姒姐姐洗去污名!” 梓涟这时笑着对韩芸儿说道: “我们大王,说说玩笑话而已,芸儿你可别当真,这修国史可非一般小事呢!” 魏嗣这时说道: “寡人这可非戏言,当年尧舜禅位在史载中本就是笑话,而桀、纣一样也非真正残暴昏庸之君,只是生不逢时,无力回天而已,寡人一定会让史官从各方寻找真实史料,为这些人一一去正名的!” 韩芸儿边说了句: “可是当今天下皆以儒和法治国,若大王您为这些人正名了,那天下各国恐怕都会对大王您以异类而视了,更何况那些无数夸夸其谈之辈呢?” 魏嗣一笑: “寡人才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呢?寡人只在乎真实的东西,况且这个开明的时代,哪个君王出门,没有被百姓当面责骂过的?不还得忍受住吗?所以寡人不在乎这些,当面被百姓责骂总比背后被骂好吧?” 韩芸儿便说道: “没想到大王您居然能这么的大度,现在天下间像您这样君王,可没多少了!” 魏嗣说回忆了起来。 我记得我祖爷爷文侯在位时,出门也经常挨百姓当面责骂,其也是从来不会与百姓生气,反而心里却在暗喜。 后来身边李悝便询问其: “为何主上您会如此的不在意被百姓轻视呢?” 结果我祖爷爷文侯回着: “能当面被百姓骂,反而说明了我这国主做的好,大魏国内至少清明,治理得当,百姓即使有任何怨言,也敢说出来,当得不到百姓辱骂时,反而说明了我这国主做的不合适,百姓怨言都藏在心中,不敢宣泄出来,这样只会积怨已久,等到爆发那一天,我们大魏不就亡了吗?” 韩芸儿对着魏嗣抛来了敬佩的目光: “大王,您果然是一代明主啊!” 梓涟在旁说道: “芸儿妹妹,这就是我们大王与其它君王不同之处了,所以我们大王以后一定会实现天下一统的?”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决议纳谏 谋改耕地 魏嗣与梓涟和芸儿享受了一晚后,第二天,魏嗣便把寻找’随侯珠’之事,交给了梓涟与芸儿俩人。 魏嗣也开始命人向大魏国内所有郡署发布了一个告示,让百姓勇于上书或请人代书,来指责自己这个君王和臣子们之过失,以便可以作为改正,然后又在大梁学宫外兴建’兴国宫’,专作存放各国学子治国之策。 最后又命人收集各类古书、铭文,在王宫与学宫之间,重新建了座庞大的’古史殿’重新存放整理起来,以备以后重修史书之用。 自己也为此,在王宫内把曾经的太后居宫隔离了出来,命名为’纳谏宫’以此存放百姓谏言文策,让苏代前去代为管理,也给自己定下了宫殿建好后,自己这个君王必须在一周之内前往这三处宫殿各查阅一次的规定。 但是对于故意造谣、恶意诽谤者,依然下令,查实之后,以重罪论处,以免国内因谣言而乱。 所以整个大魏境内一时间无数的书简、古籍、铭文和谏言纷纷送到了纳谏宫、古史殿、兴国宫三处地方。 转眼已到中秋十分,这日也是张仪正式复任国相的日子,所以魏嗣也带着张仪、陈轸、苏秦等十来名官员首先参观起了这刚刚兴建完毕,摆放好了书物的三座宫殿。 来到纳谏宫后,魏嗣首先挑选了三册百姓谏书,各看了一眼后,发现里面写的居然不是指责官吏和自己过失之书,反而全是宣扬和奉承自己和当地官员的书简,便询问苏代: “苏卿,这怎么回事,寡人不是说了要让百姓检举寡人与官吏过失吗?为何写的全是这些歌功颂德之言呢?” 苏代显得很是无奈: “大王,您虽然下了百姓谏言令,但是无数地方官吏却在误导百姓,说您下的是歌功颂德之令,而且百姓们大多都不识文字,都是找人代写的,而这些代写之人却都与官吏有些交情关系,所以就是这样了。” 魏嗣听后很是生气: “寡人是要纳百姓谏,不是药被它们糊弄的,怎么能被这些蛀虫官吏给误了呢?马上通知各地郡署,把这些上了歌功颂德谏书的辖地官吏全部罚俸三月,以作论处。” 张仪这时走过来说道: “大王,这样恐怕会有不妥,若您真对这些官吏罚俸三月,它们肯定会在百姓手中压榨回来,恐怕只会加重当地百姓负担,而这不只是一个郡县如此,这样会使得我们整个大魏治下都会发生混乱的。” 魏嗣便问: “那张相,您觉得改如何处置此事?” 张仪答着: “大王您想听百姓真话,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在全大魏纳谏,应该先择一地而试,这样就算发生什么事了,也容易处理一些,而且以您现在兴建这纳谏宫规格,若我大魏百姓果真都开始纳谏了,大王您这一纳谏宫也不足以存放这无数的谏言啊,更别说有时间来亲阅了。” 魏嗣看了看一旁陈轸、苏代、苏秦几人: “诸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苏秦首先答着: “张相说的对,您应该建立一套管理百姓谏言的属系,里面多设置些正直的学士,对百姓谏言者,以优而录之,对那些繁复、重复的让这些学士们重新整理一番,然后当大王您来查阅时,让这些学士们诵读出来,这样不就行了吗?” 陈轸这时说道: “季子之言也不为不妥,但是因为大王您纳的是百姓谏,而且可能谏言都是关系到当地官吏前途和身家性命的,所以您不能让这些地方官吏去收集百姓谏言,应该派您信赖,而又不会有私心的人去收集才是!” 苏代也说说道: “人不免有私心,就像当年周王朝创立时,对殷商而立的三监管叔、蔡叔等人叛乱一样,所以大王您对此事还是得慎重为之啊,臣觉得张相说的对,您应该以一郡县为试,若有用者,即可全魏推行,但是一定要再发道令明示百姓,因官吏以前的过失而上的谏言是无效的,这样才能给诚心改过的官吏一个机会,以至于我们大魏不会丧失这些人才。” 魏嗣听完苏代之言后,点了下头: “好,那明日苏卿您就代寡人再重拟一道告示吧,不过这该选何处郡县为试呢?” 苏代马上说道: “当然是选一安全可控之地作试了,臣觉得以河内郡的中牟、安阳、西河这三地来试不错,此三地虽然与赵相邻,但是我们魏国皆驻有重兵,中牟又属这些年新扩之地,刚好我们魏国在大王现在近三成都是新扩土地!” 缓了一下,接着说道: “而且我们魏赵关系现在也不错,就算这三地官吏不服,想逃亡赵国,恐怕赵国也不敢贸然接纳于它们的。” 陈轸马上也说道: “臣倒是觉得可以在河东旧都的安邑、曲沃和新田三地试试这纳谏之策,正好也一道实施大王您一直犹豫不决的耕地改革之策,若这些宗亲官吏有不法之行,正好把它们占有的土地收回了,分发给百姓,收取赋税,这样我们大魏也可以解决河东年年收成不济之事了,毕竟这三地官吏皆乃我大魏宗氏之亲,这样也能给其它诸郡作表率了。” 如耳也说话了: “大王,苏代和陈轸两位大人说的地方都不错,但是臣觉得您若要纳百姓谏,最合适的之地是陶地,毕竟这里是中原所有商人、百姓最为聚集和富庶的地方,而且这里也已经在我们魏国治下三年了,当地本就有专门给百姓、士人品头论足的地方,官吏也相对清廉、宽松!”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所以您要是在陶地发布纳谏之书,确立您纳谏的决心,那不仅整个大魏百姓都会拥戴您,恐怕全天下百姓也会因为大王您的贤明,而心向我们大魏啊!” 魏嗣点了点头: “寡人也觉得如耳说的这陶地不错、不错!”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后,魏嗣又想起来刚才陈轸提及的耕地之事,毕竟这也是自己一直很为忧虑的一件事,顺便也问着: “那不知众卿对这耕地改革之事,如何看待呢?” 苏秦说道: “如今我们魏国土地虽重,但实则近半都控制在宗亲和功臣手中,百姓因为赋税繁重,不少都舍弃了田地,跟随宗亲和功臣,做了其奴户,这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要变革了。” 张仪也说道: “是的,臣也觉得陈轸大人提议的以安邑、曲沃、新田三地为先,进行耕地之革的意见不错,所以臣也觉得应该要把能耕种的土地全部分配给百姓,这样国库才充裕起来!” 魏嗣看了看其他人此时似乎都不做声了。 毕竟苏代在之前魏嗣为了赏其功劳,刚賜了阴晋、武城两地给苏代作食邑,再加上其刚来魏时,魏嗣赏其的怀、州两地,现在已经四座食邑了。 而如耳也已经有了酸枣和阳夏两座食邑。 陈轸因为功劳最大,所以魏嗣给其封地和食邑也是最多的,曾经卫都濮阳周围的方圆百里之地都是陈轸的封地和食邑。 魏嗣这时便说道: “这耕地之法,让寡人也想起了当年西面秦国也进行过这样耕地之法,其也没有完全成功,宗室功卿依然霸占着近半数土地,反而令的其百姓更加穷困了起来,而寡人想要的耕地改革必须让大魏强大,百姓也富裕起来,毕竟现在我们大魏百姓的土地真的太少、太少了,而且寡人为了征战,不得已,又只得向它们征赋,寡人真是不忍心啊。” 苏秦也说道: “是的,如今我们大魏虽然新占领了无数土地,但是为了安抚这些地方,大王都是下令当地免税三年,而且土地一切皆为前,这样导致我们魏国虽然得到了这些土地,却反而增加了负担啊!” 魏嗣回着: “可是寡人也没办法啊,不免税三年,又如何能安抚这些新民呢?不过寡人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陈轸便说了句: “可是若有功之臣日后得不到土地封赏,那以后无数人才肯定都不会来为我们大魏效力了啊,而现在河东赋税欠收如此之严重,不整治恐怕也是不行了啊!” 魏嗣也知道陈轸、苏代、如耳都是担心以后因为这耕地改革,会失去自己的食邑了,陈轸才提出的,要魏嗣解决现在最难以处理的河东宗亲占地之事了。 毕竟魏嗣宗亲经过这些年魏嗣各种的清理,在魏国早已经不掌实权了,但是要处理它们封地,自己不就显得十分的刻薄寡恩吗?而且这些人可是魏国能建立的根基啊,不然魏嗣也不会拖了这么久,犹豫不决的。 张仪也看出了魏嗣的为难了,便说了句: “大王,您应该知道,您的志向是要天下一统,在这关键时候,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的,那些魏氏的宗亲们,更应该要体谅大王您,不过臣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或许能帮您去劝说安邑、曲沃 、新田这三地的宗亲们主动放弃土地!” 魏嗣便不解望着张仪: “张相,您说这人是谁呢?难道是河东郡守魏不礼吗?” 张仪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它了,魏不礼虽然再魏氏宗亲有些威望,但是又怎能比得上魏嵩呢?” 魏嗣立刻回了一句: “魏嵩这老家伙历来都是喜欢怂恿魏氏宗亲与寡人作对的,又怎会帮助寡人呢?” ------------ 第一百八十二章 魏嵩来梁 魏不理作乱 张仪向魏嗣说道: “大王,魏嵩之前虽然屡屡反对大王您,但是您知道魏嵩最在乎的是谁吗?” 魏嗣摇了下头: “它魏嵩在乎谁,寡人又如何能知晓呢?” 张仪便问: “那大王您可曾记得魏章?” 魏嗣回问一句: “魏章,您说的是秦国那位将军魏章吗?” 张仪答着: “或许大王您不知道这魏章正是魏嵩的私生子,当年魏章事秦也是其父魏嵩的授意,而且魏章素来与臣关系不错,所以臣只要请来魏章,必能劝得其父魏嵩帮助大王您的!” 魏嗣便说了句: “好吧,那这事就交给张相您了,若只要得到魏嵩支持,寡人就能解决河东收成问题了。” 张仪这时又说了一句: “大王,臣可否替魏章求个情啊?” 魏嗣自然有些不解了: “魏章现在在秦国不是混的风生水起吗?这求情又是何意呢?” 一旁苏代说道: “大王,依张相之意,看来是魏章想要回到我们魏国效力啊!” 张仪说道: “是的,魏章素来有将才,当初事秦也是不得已,所以希望大王您能不计前嫌,接纳魏章!” 魏嗣笑了起来: “好啊,既然张相提及了,寡人又如何不能接纳魏章呢?况且这次魏章不也要帮寡人劝说其父魏嵩吗?只要他这次能立功,寡人必以高位待它!” 逛完’纳谏宫’后,魏嗣带着众臣又来到了’古史殿’观阅了起来。 看着里面收集来的无数简书、铭文铜器、刻有文字的龟甲、羊皮等物后,魏嗣便对着众臣说道: “你们看,寡人这古史殿才刚建好,就收集到了这么多的记载之物,相信再收集三年,寡人一定能让人著出一部尧舜至今,最真实之史书的!” 陈轸在一旁说道: “大王,若您真想重新编著书册,这些是不够的,天下间珍藏最多文字记载的器物,大王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在哪吧?” 魏嗣向西指了指: “陈卿,您说的可是周王室?” 陈轸回着: “是的,只要大王您得到那些珍贵的周室铭文器物和周室史官之册,您这著史就等于是成功一半了!” 魏嗣不禁说了句: “可是寡人是想重著最真实的先史,而不是抄录那些已经被篡改之误史啊!” 陈轸继续说道: “大王,那些在周室存放的史籍虽然很多已被历代所篡改,但是也能作为参考的,只有审查得当,再对应古之遗文,就不会出现误差了,臣倒是愿意以后闲赋之余专心帮大王您整修这些先史!” 魏嗣说道: “那好吧,寡人明日就派人去周室,把器物铭文和重要史籍之册全部抄录回来!” 苏代这时说道: “大王,周室之铭器自东迁后,已大部分失散于诸侯各国了,若只是去周室抄录铭文,恐怕是不够的,与其去抄录,不如到时候我们大魏一统天下,您再命人撰书,那不就容易的多了吗?” 魏嗣这时说了句: “唉,你们说的寡人都糊涂了,那算了,此事就这样先搁置吧,暂时多收集这些铭文籍册就行了!” 由于出了古史殿,已是天黑十分了,所以魏嗣也没有再往’兴国宫’而去,就地遣散众人,自己也回寝宫休息了。 睡到半夜时分,魏嗣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从西面而至的狼,朝自己俯冲了过来,吓得自己一路向东狂奔,可是这狼却在后面紧追不放,而且越追越近,眼看就要撕咬到自己了,魏嗣也被惊醒了。 这时天已见亮色,魏嗣便赶紧命人把苏秦叫来了自己床榻旁,询问其,毕竟苏秦师从过鬼谷子也知晓一些梦境之相。 苏秦听完魏嗣描述,说道: “大王,您梦到从西面来的狼,说明我们魏国西面可能会有危险了,而且这狼一直追着您不放,说明这狼对您是很厌恶的,才会追着您不放,刚好这次我们魏、**在伐秦,这狼可能是秦国啊!” 魏嗣便说了句: “可是听莫尚回报,我们魏、韩两国现在对于秦国征伐,已经攻破了秦国栎阳,秦王也已经答应绑住卫君、准备粮草来向我们魏国求和了啊!” 苏秦轻轻一笑: “大王,秦王是何种人,难道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若其真讲信义,当初又何必答应我们魏国粮草而不给,导致我们只得联合韩国讨伐于它呢?” 魏嗣有些忧虑: “可是这狼若真是秦国,那难道秦王还能再以弱克强,大败我们魏、韩联军,反攻来我魏境吗?” 苏秦说着: “这难说,毕竟莫尚将军第一次亲临这么大的战役,魏冉和乐毅也都甚为年轻,要是遭了秦王与樗里疾道也是有可能的!” 魏嗣马上说了句: “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这么重要的战役,寡人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境不去相信自己出征在外的将领呢?” 苏秦便说着: “可是大王您自己却在担忧啊!” 魏嗣想了想,说道: “算了,那不提此事了,季子你觉得张仪能帮寡人解决河东耕地之事吗?” 苏秦回着: “以张仪之才,这应该是没问题的,季子倒是有点担忧,大王您解决这河东耕地解决之后,又该如何处置其它地方的田地呢?” 魏嗣说道: “寡人当然是想以河东为标杆,然后逐渐推向其它郡县了!” 苏秦便问: “可是其它地方现在多是魏国宗室与功勋之封地错综交杂的,您要是只针对宗室,而不对功勋,恐怕会引发宗室騒乱的啊!”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处理完河东,到时候再处理其它吧!” 数日后,魏嵩果然被张仪请到了大梁,魏嗣也是亲自到宫外把其迎接了进来。 毕竟这魏嵩在河东郡的影响太大,又是第一次来大梁,所以魏嗣自然得给他这个面子了。 经过魏嗣与魏嵩、张仪三人单独的一番交谈后,魏嵩也算是答应了帮助魏嗣去劝说河东宗族放弃多余土地之事,而魏嗣也以上卿之位任命于魏嵩,给其在大梁造了座上卿府,承认其卿位世系,还把其子魏章任命为了国尉将军。 可是在魏嵩到了大梁没几日,河东居然传来了急报,原来是河东郡守魏不礼知道魏嗣要改变河东田地之事,带领当地魏氏宗族作乱了。 魏不礼不仅扬言要废了魏嗣这个大王,而且其还私下联系了秦国和义渠,率领族人攻打公孙喜驻守的河西,打算与秦国和义渠联合对抗魏嗣。 而魏嗣这时也刚刚收到秦王的一封指责信,秦王在信中首先指责魏嗣之前在马陵道与楚国暗合,导致秦国十万军队覆灭,然后又指责魏嗣在援助咸阳时,明为救秦,实则害秦,致使秦国咸阳被毁,所以秦国誓死要与魏国周旋到底。 魏嗣收到信后自然大怒了,但是心里也清楚,秦国此事敢这样写信而来给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魏国河东发生大乱了而已。 所以魏嗣便再次主持百官朝会,以征询解决之策。 刚任上卿的魏嵩首先走出来说道: “大王,这次秦王在我们魏、韩两国讨伐之下,还敢如此大放阙词,都是因为魏不礼这混账作祟,所以臣建议先撤回伐秦之兵,把这魏不礼先平定了!” 魏嗣说道: “可是现在伐秦之兵正在咸阳与秦军对峙,若我们魏国贸然撤军,万一秦军反扑过来,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魏嵩又说道: “大王,可是现在不撤军,先平了魏不礼,到时候这魏不礼攻下了河西,与义渠联合起来,到时候恐怕这……!” 陈轸这时说道: “但是这个时候,真不能以撤伐秦之兵来平魏不礼啊,而且这次还有韩国友军呢,我们魏国若撤了军,那韩军怎么办?到时候韩王不得怨恨我们啊?而且秦国最擅长的可就是趁我们撤军之时来反扑啊,当时五国伐秦,修鱼之敗,可是历历在目的!” 苏代也说道: “撤伐秦之军,确实不可为,但是现在河西公孙喜的军队不过两万之多,而魏不礼带领的叛乱之军却有七万之众,而河西布防一直都是对西面戎狄和秦国,而对自己河东是完没有防备的,魏不礼从东而攻,这样公孙喜又如何守得住呢?” 魏嗣十分忧虑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张仪: “张相,您觉得该如何是好呢?” 张仪犹豫了一下,说道: “现在河西恐难以守住了,而其它地方之兵又无法及时调往平乱,不如我们还是先下封安抚书给魏不礼和河东魏氏宗亲,告诉它们,我们大魏永远不会剥夺它们土地的,也不会计较它们这次作乱之事,以此劝说它们各自归家。” 魏嗣马上说道: “可是寡人已经下了决心要整改河东田地了,若河东这次不能进行整改,那我魏国以后又如何能继续再推动这田地整改之策呢?反正寡人这次不管怎么样,即使魏不礼带着秦国和义渠军队攻到大梁来了,寡人都必须得整改这河东。” 然后又说道: “所以你们现在不要再劝寡人了,这魏不礼寡人绝不能放过它,而且河东也必须要进行田改!” 这时殿内所有人见到魏王这个时候还如此坚持,都不敢再说话了。 静了一会后,张仪突然走出来,对着百官说了句: “大家要不先散去吧,等大王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待众人纷纷离殿后,张仪便走过来对魏嗣说道: “大王,我张仪之意是,这次对魏不礼等宗亲发安抚书,是以我张仪之名义去发,而不是以大王您的名义去发,所以大王您是不必如此愤怒的。” 魏嗣便说道: “可是,你是寡人大魏的国相,以你名义去发和与寡人发,又有何区别?” 张仪一笑: “大王,您难道忘了臣张仪当年欺骗楚王商於八百里地之事了吗?所以此事交给臣去办就行了。”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秦王出奇兵 据魏河东 魏嗣应允了张仪意见,让其发布诏令去安抚河东宗室了。 可是这个时候,从秦国咸阳却传来了一个令魏嗣吃惊的消息,伐秦主将莫尚因为一次前往前线督军,中了秦军流簇,已经阵亡了,魏冉、乐毅两副将,为了防备秦军趁机反扑,只得带领伐秦军队开始往阴晋撤退了,而韩军也已先行撤兵返回了函谷关。 而河西公孙喜也屡屡传回急报,就是义渠王开始屡屡调动兵马,俨然是有向东援助叛臣魏不礼之势。 魏嗣看到事态严重后,马上与张仪、陈轸、苏秦等人急议了一番,决定亲自奔赴阴晋,谋求解决之策。 这次魏嗣去往阴晋,只带了梓涟、苏秦俩人。 陈轸留在大梁,替自己主持政事,而张仪带着魏章去安邑,安抚河东宗亲去了。 马车刚到达阴晋城内,魏嗣就快步跳下马车,去查看了一番莫尚尸首,然后询问起了魏冉和乐毅如今这里的局势。 只听魏冉首先说道: “大王,这次莫尚将军虽然阵亡了,但是我们将士们并未有太多损失,只是牺牲了几百名断后的将士而已,不过末将已经命人给这些将士家属都一一发布讣告了!” 魏嗣难过的点了下头: “好吧,记得一定要将阵亡将士全部记录下来,到时候寡人一定会让人好好补偿它们家属的!” 魏冉说道: “多谢大王您对将士们的体谅!” 魏嗣又问: “那现在秦国情况如何?” 魏冉回着: “秦军早已经知晓我们莫尚将军阵亡消息了,但是不知为何秦军追击到武城附近的郑地后,却突然间撤退了。” 一旁苏秦便说道: “这秦军撤退确实有点蹊跷啊,素来都知,这些年来秦军在樗里疾指挥下,都是最善于利用对方士气低落、军心不稳、作撤退之时,利用反扑打败对方的,这次樗里疾居然放过我们魏军了,这……!” 乐毅笑着说了句: “你们也太高看那樗里疾了吧?毕竟秦国不久前刚经历了国都被破之辱,百姓生产都未恢复,就算樗里疾再有谋略,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又如能有胆量再来追击我们呢?” 魏嗣便询问魏冉: “让人把秦国地形图册拿来,寡人想看看!” 不一会,有几名士兵抬进来了一个巨大的朱砂木刻秦国地图。 魏嗣仔细查阅了一番地图后,首先指着栎阳询问着: “现在栎阳形势如何?” 魏冉答着: “现在我们军队已经从河西边墙以西、渭水以北全面撤退了,只有洛阴城还有几千将士驻守着,秦国现在正四处清理我们魏军探子,消息已不通,所以栎阳形势已不知晓了。” 魏嗣又问: “那河西边墙附近局势呢?” 魏冉报着: “因为有洛水、渭水阻隔,公孙喜将军与我们阴晋七日才能联系一次,我们只知那边形势十分危机,但也不知道现在那边究竟如何了!” 魏嗣便说道: “因为河东动乱,寡人现在又无法派人支援河西,所以寡人对河西上郡两地甚是担忧啊!” 乐毅便问: “大王您担忧的莫不是那谣传的,魏不礼勾结秦王与义渠王之事吗?” 魏嗣说道: “是的,义渠虽是戎狄,但可不能小觑啊,尤其是其可是号称有四万能纵横西戎,而未尝有敌手的骑兵!” 魏冉也说道: “是的,义渠骑兵确实彪悍,我曾经是亲眼目睹过的,不然秦王当年也不会考虑要设立骑兵了,只不过因为种种,导致没有成功而已,不过听说赵国现在早也已经开始训练骑兵了。” 乐毅这时说道: “既然魏不礼勾结义渠,想以其骑兵对付我们,我们不如请赵国出其骑兵来与义渠军对抗吧?” 魏嗣显得有些无奈: “寡人又何尝不想请赵国来对付义渠了,可是现在赵国可是会趁机向我魏国谋求其利益的!” 苏秦走过来轻轻一笑: “大王说的对,这次若想让赵军来援,赵国肯定会以此向我们魏国讨要中牟的,这中牟乃是我们大魏以后制衡赵国最重要的地方,又怎能把其再送还给它呢?” 乐毅又说道: “可是若义渠兵真被魏不礼引入了河东,依河东一马平川之地形,是万万防守不了这些骑兵的啊,而我们阴晋这里军队又得防备秦军,无法去支援河东,这河东局势将不可控啊!” 突然这时一将士急匆匆跑了进来,然后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大王,张仪相国来急信了!” 魏嗣让人呈上信册后,看了一眼,显得大为吃惊,不禁连着说了几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苏秦赶紧接过魏嗣手中信册看了一眼,也说了一句: “这……这秦军怎么会出现在安邑城下呢?这……这怎么可能?” 原来张仪来信,内容乃是秦王亲自率领的十万秦军,居然已经出其不意的兵临到了安邑城下,现在魏不礼正大开安邑城门,在迎接秦王入城呢?而且魏不礼还扬言要与秦军一起东进,拿下大梁城呢。 魏冉与乐毅也纷纷看了看这书信,皆是脸色大变,惊的完全说不出话了。 毕竟数日前秦将樗里疾率领的秦兵可是正在追击着魏军撤退部队,没想到这才几日时间,秦军在秦王带领下,消无声息的就到达安邑去了。 过了一会,马上又跑进来了一士兵,对着魏嗣禀报着: “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魏嗣显得很是生气: “别在那说些无用的话,赶紧报,怎么回事?” 士兵说道: “大王,义渠兵进犯我魏国上郡,公孙喜将军率领军队抵抗,怎奈秦军突然从元里城突破了我大魏之边墙,到达了少梁城下,公孙喜将军见腹背受敌,为了保住河西部队,只得带着军队退到蒲阳城去了,所以特派小的来向大王您求援!” 魏嗣走到前面狠狠踢了这士兵一脚: “求援,来向寡人求援,寡人如何能援助的了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秦军已经兵临到安邑了吗?你要是早些来报信,又何至于如此?” 然后对着一旁侍卫说了句: “延误军机,把他拉出去斩了!” 魏嗣本来也是以为公孙喜能暂时借边墙,防御住义渠军的,但是没想到秦军这时居然玩起声东击西,名义追击自己魏军,追击到郑地后,却突然兵锋向北迂回,攻打河西,河东去了。 魏嗣便着急询问几人应对之策,可是众人都是因为急报来的太突然,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梓涟听说此事后,也是赶紧进来安慰起了魏嗣: “夫君,上次齐国打到大梁城外,可比这次秦国兵临安邑危险的多了,您要冷静一些,一定会想到解决办法的!” 魏嗣此时急得满头大汗: “可是这次与之前不同啊,之前是我大魏军民齐心对抗齐军,而这次我大魏百姓却在勾结外敌,这是内忧外患并存啊!而且其还扬言要东进去攻打大梁,这……寡人必须得赶回赶回大梁去……赶回大梁去!” 梓涟马上用衣袖替魏嗣擦了擦额头汗珠,继续安慰着: “夫君,您现在要冷静、冷静,大梁那边有陈轸先生坐镇,而且张相也在组织防御了,所以您不必如此担忧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制定一个迫使秦国和义渠退兵的策略啊,只有两国退了兵,那魏不礼就必然成不了气候了。” 魏嗣便说道: “可是现在秦军和义渠军又怎会轻易退兵呢?而且这该死的魏不礼肯定野心膨胀,想推翻寡人自己为王的。” 苏秦这时说道: “大王,不如我们现在赶紧去求援于韩国和赵国吧,大不了就答应赵国中牟之地的要求,事后再把渑池、焦地全部送给韩国,以此去换得两国援军。” 魏冉也说道: “如今想要再向西攻打秦国,逼回秦军之策,恐也是行不通了,因为秦军只是分兵去的河东,我们贸然去攻打秦国,可能没到秦都雍城,秦军与义渠和叛军,反而到达我们大梁城下了,而秦国现在占据河东,已经阻断了我们这里与大梁的联系,所以我们如今确实只能向赵、韩求援了。” 魏嗣犹豫了一下: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 可是派出了去往邯郸和新郑的使者,一直到了半个月都没有任何的音讯回来。 直到这日,司马由从大梁来到了阴晋。 魏嗣便询问其大梁那边局势,只听司马由回着: “大王,秦军、叛军和义渠军虽然已经突破了武遂,但是现在大梁局势在陈轸大人主持下,尚显安定,而且我们魏国其它地方兵马也在张相指挥下赶往野王阻击敌军了。” 魏嗣便问: “那你这次前来,经过新郑时,可有韩王答应援助的消息?” 司马由回着: “韩王听说已经在集合兵力前往温地帮助我们守卫野王了!” 魏嗣又问: “那可有赵国消息?” 司马由摇了摇头: “没有,至今邯郸未有任何消息传出!” 魏嗣苦笑着说了句: “好你个赵国,看来这次你又想坐山观虎斗了,寡人会记住你赵国的!” ------------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东撤入函谷 斩守将韩休 魏嗣亲自带领着军队,再次进攻了起了秦国,可是秦国这时在咸阳以东,渭河以南之地,采取的是坚壁清野战术,导致这一段百里没有人烟。 魏嗣也不敢贸然再带军深入,只得转而向北渡过渭水,想要攻打栎阳、泾阳,断了秦军的后路,却没想到秦军居然不顾自己这几地百姓惺命,趁秋汛到来,掘开了泾水,水淹和泾阳和高陵两城,魏嗣无法占领两地,只得撤军退回到了阴晋,准备再行攻打蓝田,以此逼迫秦军从河西退兵。 不过这时又传来了一个不利的消息,就是秦国在巴蜀又征集了十万兵马,已经越过汉中,即将到达蓝田了。 由于这几番战役打下来,魏军毫无收获,而又收到张仪告知消息,在野王的魏军,本来约好了韩军,想要共同出击已经到达了野王附近的魏不礼叛军的,没想到魏军首先出击去攻打叛军了,可是韩军却没有配合,反而原地驻守,导致魏军遭遇到了赶来支援魏不礼的秦军,与魏不礼的围攻,导致魏军损兵折将三万余众,魏军由此丧失了反击的机会,只得固守待援了。 这消息自然严重打击到魏嗣了,毕竟魏嗣本来以为韩军和现在魏国在野王的部队,完全可以应付的了秦、义渠和魏不礼军队的,没想到居然遭受到了如此之损失。 魏嗣这时只能再次与苏秦和众将商议起了对策。 只听乐毅首先说道: “大王,经历这次野王战役的失败,导致我们在那里的军队对敌军失去了反攻的主动性,也看出了韩军也是靠不住的,所以大王您不如让我乐毅带五万兵力借道韩国,越过黄河,去奇袭河东吧!” 魏嗣用手示意了下乐毅: “你这风险太大了,我们在这函谷关以西防备秦国的军队现在也不过十万之多了,若再分五万去奇袭河东,那让秦军知道,再出兵来打这里,那我们这里不就危险了吗?而且现在秦国的巴蜀援军也已经快到蓝田了,秦军随时可能会反扑我们啊!” 魏冉便也说道: “是的,现在河东兵事恐已不可为,而这关西之地,也将要面临秦国巴蜀援军与秦军合兵反扑的危急,这局势太过危急了,不如大王您派人去与魏不礼和秦王讲和吧!” 魏嗣又一一看了众将: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良策了?我们大魏这次真的要在秦国、义渠国和叛军面前屈服了吗?” 苏秦这时说道: “大王为今之计,看来我们想扭转局势,只得有所舍弃了!” 魏嗣赶紧询问: “季子,莫非你有了好的办法?” 苏秦答着: “如果我们在这关西继续跟秦军耗下去,实不利于我军,而东面又遭受到敌军严重的威胁,无兵应对,与其这样,不如我们暂时放弃这关西之地,带领这里所有军队,借道韩国与周王畿,赶到野王与那边军队汇合,找机会再反攻敌军吧?” 魏嗣便说道: “好吧,看来,只有暂时放弃这关西之地了!” 然后下令: “通知在这关西的所有军队,与百姓全部撤离此地,若百姓不愿长途跋涉退走的,可以让其暂时去往上洛暂避,其它人全部随寡人返回大梁去。” 于是魏嗣不得已,带着关西军队与附近二十余万的百姓,浩浩荡荡开始往东而行。 这二十万百姓大多数都是不堪秦国严刑峻法,而主动来投靠魏国的子民了。 由于为了照顾这些百姓,所以魏军行走的十分缓慢,过了三日才刚刚到达了函谷关,函谷关的韩军守将韩休见这魏国三十余万军民的突然到来,自然不敢贸然开关放行了,导致魏军与百姓们在此滞留。 秦将樗里疾在蓝田得知到了魏军携大量秦国百姓东走的消息,也是赶紧带着秦军和来援的巴蜀军队追击了过来。 眼看秦军已经逼近到离魏军撤退部队不足三十里之地时,而韩国函谷关守将韩休又不放行,魏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授意乐毅带军队强攻函谷关。 函谷关因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虽然韩国守军只有数千人,但是半日下来,函谷关依然未能攻破,而后面追击的秦军这时已经在数里之外了。 见到情况十分危急,魏嗣只得亲自带着梓涟与魏冉三人一起冒着巨大危险来到了函谷关城楼下,也在韩国城楼上弓弩手的严阵以待之下,要求觐见韩军守将韩休了。 韩军因为知道楼下是魏王,自然不敢冒犯了。 只听城楼上韩休劝说着: “魏王,您还是回去等待吧,只要我们大王放行的消息传来,我们便可立刻开关给魏王您和大魏的军民们放行了!” 梓涟这时大声对着城楼上韩休喊了句: “现在秦兵已经追击到了附近,若你在不开关放行,到时候我们魏王有所闪失,你担当的起吗?” 韩休回着: “您就是美丽的魏国王后吧,小将我也是受我王之名不得已啊,我王命令没到,我若贸然放了您等入关,那小将我惺命也是保不住了啊!” 魏嗣便也大声说了句: “难道您这厮不知道我们魏国与你们韩国关系吗?在这危急时候,您还故意拖延,要是等寡人回了大梁,寡人必让你们韩王处决了你这混账东西!” 韩休自然也是两难了,不禁露出了畏惧之色,说了句: “魏王,不如您和贵国的王后娘娘,还有那位将军以前上来我们函谷关上面喝一杯酒压压惊,当小将我的赔罪礼如何?” 魏嗣故意不理会这韩休。 韩休这时直接跪在了关楼上: “魏王和王后娘娘啊,我韩休无法开关放行,也是不得已的啊,求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梓涟见此便回了句: “那你还不赶紧开关门,请我等入内,难道你想等着秦军追来后,来抓住我等吗?” 韩休说道: “那魏王与贵国王后可以进关,你们身边那位将军请后退吧!” 魏嗣怒喝了一句: “大胆,这乃寡人的侍卫,你不让他进关,那寡人就在这原地坐着了,当时候寡人出事了,看你韩休在你们大王面前如何交代?” 魏嗣说完,直接生气拉着一旁梓涟,两人一同坐在了地上。 而这时远方传来了无数的兵戈交锋和喊杀之声,而且还有人撕声大喊着: “大王……王后,您等赶紧逃命……逃命吧,秦军已经来了,我们已经抵挡不住了……抵挡不住了!” “大王,王后,秦军马上就要到达函谷关下了,您赶紧逃走吧……逃走吧!” 魏嗣这时坐在地上面带苦笑,大声说道: “寡人的将士们、子民们,都要被秦军俘虏了,寡人与王后活着又有何意义,寡人与王后就在这等着秦军来把我等俘虏了吧!” 魏冉便也赶紧来拉魏嗣与梓涟俩人,想要把两人拉起带走,但是两人却不愿站起。 城楼上韩休此刻也急了,只得带人冲下来,打开城门,亲自来迎接魏嗣三人入内。 经过一番推托后,魏嗣与梓涟还是起身来,随着韩休入关了。 当走到关门处后,魏冉趁韩休没注意,迅速拔出腰间刀架在了其脖子上,然后对着关外大喊一声: “所有将士,立刻入关……!” 这时无数魏军士兵由苏秦和乐毅带领,朝函谷关蜂拥而至。 这番计策乃是苏秦所出了,所以魏嗣与梓涟也配合演出了一番,才过了函谷关。 为了给将士们泄愤,魏嗣也是命人直接斩杀了韩休和全部的函谷关韩军士兵。 韩国新郑。 此时韩王正在宫中宴请楚相昭阳。 只听韩王询问昭阳: “不知昭公您如何看待这次秦魏之战呢?” 昭阳回着: “这次秦魏之战关乎着两国生死存亡,也影响着日后天下之大势,秦若胜魏,秦将重回天下霸主之位,而魏胜秦,那魏国将会愈加强大,这可都不是我们楚、韩想看到的啊!” 韩王叹了口气: “是的,之前我们韩国虽然帮助魏国攻打了秦国,因为伐秦无果,损耗太大,所以我们韩国止兵了,但是因为寡人韩国与魏国乃唇齿相依之邦,所以寡人还是派兵去帮助魏国把守野王,以此保障我新郑和大梁不受到任何威胁了。” 昭阳便说了句: “可是我听说之前魏国要约贵国,一起出击其叛军的野王附近的叛军,但是贵国守将答应了魏军,但是后面却并没有去配合魏军出击,这又是为何呢?” 韩王轻轻一笑: “这是寡人下的命令,不许我韩国军队出击的,若魏国这么快收复了河东,对我韩国无益,寡人更想让魏国与秦国耗下去。” 昭阳一笑: “原来如此,韩王您果然英明啊!” 昭阳这时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韩王您,对魏国在函谷关以西撤军、撤民之事,如何看待呢?” 韩王回着: “魏在函谷关以西撤军,对我韩国可是好事,但是寡人也不想让魏军撤的这么容易,所以已经示意了守关将领,让其等待秦军追近,让秦、魏在函谷关以西交战一番后,再放其入关,这样我韩国才会有机会在魏国离开后,能出兵去占领这些关西之地啊。” 昭阳叹了口气: “可是我听说贵国现在在函谷关的守军不过数千人,万一魏王发怒,攻打函谷关呢?” 韩王大笑: “昭相想必您也没少去函谷关吧?当时秦国以函谷关之险固,退了五国联军,也不过动用了数千之人,而魏王现在带领的军队,难道还能和当年五国联军相比吗?”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楚向韩购兵器 魏破西周国 韩王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一名内侍拿着一封国书匆匆跑进来,递到了韩王手上。 韩王打开国书一看,惊了一下,原来是魏王所写的。 不仅告诉了韩王现在魏王自己与魏国的军队、百姓都已经过了函谷关,魏军在函谷关打退了秦军的追击,还感谢了韩王对魏国的照顾,透露了魏国在南面防守楚国的军队和东面防守齐国的军队都已经回撤大梁,准备前往修鱼以防发生其它变故了。 韩王看完这魏王国书,准备放到一边继续与昭阳交谈时,马上又一内侍拿着一封书信又跑了进来。 韩王打开这书信一看,写得乃是自己韩国在函谷关的守将和士兵都已经被魏国斩杀了,现在魏王都快到达渑池了,是渑池守将暴鸢所书,询问自己如何决断此事的。 韩王这时面色十分不悦,正想打发楚相昭阳离去。 昭阳自然看得到韩王神态了,便问了句: “莫非是魏王送来国书,通知您,他已经出了函谷关之事吧?” 韩王说道: “昭公,您又是如何猜到的呢?” 昭阳回着: “因为我看韩王您表情似急非急,而又颇显不甘,刚刚又收到国书,现在除了魏王与秦王会向您送国书,恐怕也不会有它国之君了吧?” 韩王一笑: “是吗?那寡人倒想知道昭阳您的理解,如果秦国给寡人送国书会写些什么?魏王给寡人送国书,又会写些什么呢?” 昭阳答着: “秦王若这个时候给贵国写国书,必然会以帮助贵国收复上党为由,劝说韩王您不要再帮助魏国了,让韩王您命驻守在野王的部队去攻打现在的魏国上党之地。” 缓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至于魏王嘛,无非是告知大王您,魏国已经东出函谷关了,然后安抚韩王您,重申魏、韩之友好,好让韩王您一心一意,帮助魏国共同对付秦国、义渠国和魏河东叛军了。” 韩王叹了口气: “是的,寡人几日前确实也收到过秦王的书信,其书信也如昭公您所言,不过寡人之先王没少受到秦王之蒙骗,所以寡人是不会再相信秦王的了!” 昭阳又说道: “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们韩国是挡不住魏王东返的,反正魏王现在又不可能做对贵国不利之事了,不如我们还是好好谈一谈我们楚、韩两国之事吧!” 韩王想了想昭阳所说的,也是,毕竟自己现在还在出兵帮助魏国对付其敌人呢,魏王这次东返,也不可能会对自己国家有什么危害,所以也放宽了心,然后问着昭阳: “不知昭公,您这次代楚王出使我韩国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昭阳笑着回了句: “也没什么重要之事,就是我们楚国想同贵国买点兵器之物!” 韩王一听到兵器,显得十分警觉: “难道贵国不知道我们韩国兵器从不卖邻国的吗?” 昭阳说道: “就是因为知道贵国兵器之物不卖邻国,所以我们大王才让我昭阳亲自代我王,前来向韩王您谈购的,相信韩王您,不会不给我们楚王这个面子吧?” 韩王显得有些忧虑,韩国虽然大量生产兵器之物,但是历来规定就是,不卖邻邦,以防邻邦以韩器屠戮韩人,而这次楚国居然派令尹昭阳亲自前来向自己谈及购买,这兵器若卖楚了,不是滋长楚国了吗?不答应恐怕又会得罪了楚国,所以很是两难。 昭阳自然看出了韩王的犹豫,便继续说道: “我来新郑时,曾经路过了贵国盛产兵器的阳翟,见闻从阳翟往东而运兵器的车辆络绎不绝,不知道这些兵器是否是运往齐国而去的呢?” 韩王一笑: “昭公,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天下人都知道,我们韩国虽然与齐国不相邻,但是已经好久不卖兵器予齐国了,昭公您看到的兵器应该是运来我们新郑的吧?怎么能说是运往齐国的呢?” 昭阳也轻轻一笑: “若这些兵器,从阳翟运来新郑,不是应该往雍氏而行吗?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往岸门魏国方向而去了,现在魏国南面又无战事,贵国的兵器往东而运,除了运往齐国,还能运往何处呢?莫非是越国吗?” 韩王毕竟年轻,哪里算计的过这老狐狸昭阳呢,而自己这次正是想把兵器送往越国去,同越国换取粮食和美女的,但是自己之前为了与楚王重新修好,可是应允了楚国,以后不会与越国有任何联系的,自然更不能在昭阳面前承认此事了,便回了句: “昭公,您这管的也太多了吧?” 昭阳也知道今日必然没有结果,自己再说下去,可能会惹怒韩王,所以也说了句: “希望韩王您好好思虑一下,我们楚国可以保证,如果贵国能卖我们楚国武器,我们楚国绝不会拿来对付贵国的!” 韩王回着: “寡人当然知道了,那昭公您就先行回去歇息吧,几日后,寡人会给昭公您和楚国一个答复的!” 西周国都河南城外。 这日魏嗣也是带着无数百姓和军队,从渑池途经到了这里,想同西周公借点粮食给随行的百姓充饥,毕竟路途遥远,百姓又走的太慢,人数又越来越多,所带粮食完全不够供给,西周国对魏国向来也都是十分亲善的,故魏嗣要来此向西周公借粮了。 可是魏嗣在城外等了近半日,西周公都没有出来迎接,反而命人继续让魏嗣等人在城外等候。 这时魏嗣自然也急了,便询问一旁苏秦: “这西周公到底是何意?这在等下去,都到黄昏了,难道是城中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苏秦回着: “我在周室时,曾经见过这位叫做子共的西周公,它为人不像其父姬朝那番识大体,虽然其好武,通晓一些兵事,但也十分吝啬、刻薄寡恩,对其治下百姓也不甚友善,所以臣觉得这子共是早知道我们想来借粮了,而故意不想见我等,怕我等向他索要食物而已。” 乐毅也说说道: “是啊,之前韩王也曾经向这子共征过粮,而这子共不愿出粮,最后再韩王威逼下,才终于献出了粮食,所以我们也别跟这种人借粮了,直接命人军队攻入城中去,这子共自然老老实实交粮了。” 魏嗣便说了句: “可是如今我们魏国已经四处临敌,夺了韩国函谷关,很有可能会惹怒了韩王,现在再得罪了西周公,等于就是得罪了周天子,这样不好吧?” 魏嗣在旁大笑了起来: “大王您何必有如此多的顾及呢?当初韩王都有魄力来周室逼迫天子,羞辱百官,而且还运走九鼎,九鼎丢失,这就已经显示周王室如今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即使您现在灭了周室,想必也没诸侯会来理会了,所以您这次教训一下这西周公,又算得了什么呢?” 魏嗣看了看苏秦: “季子,你之意难道也是如此吗?” 苏秦回着: “是的,季子觉得大王您不仅要教训这无道的西周公,而且还可以趁机把这西周国灭了,善待这里百姓,让它们变成我们大魏的子民,不然我们大魏不灭西周,韩王也会来灭的,就像当年韩国灭郑一样,本来我们魏国可以灭郑的,结果当年先君武侯错失了良机!” 魏嗣还是有些忧虑,又看了看身旁王后梓涟: “涟儿,你觉得寡人是否要灭了这无道的西周呢?” 梓涟回着: “夫君,既然季子和两位将军都赞同灭了西周国,您又何必再迟疑呢?” 魏嗣见到如此,说道: “好!” 然后对着众将士们大喊着: “我魏国的将士们,大魏的将士们,西周公姬子共无道,导致西周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所以寡人今日要代周天子讨伐这无道之君,将士们若入了城,千万不要伤及城中百姓,只需捉拿住那姬子共与其身边众为非作歹之人,听到了吗?” 将士们声音群情激愤: “听到了……听到了!” “我们要代天子讨伐姬子共……讨伐它!” “讨伐无道昏君姬子共……讨伐无道昏君!” …… 魏嗣再次提醒: “将士们进城后,一定不可伤及百姓,一定不可伤及百姓,若有犯者,重罪论处!” 魏嗣说完,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朝整个河南城方向传了过去。 由于西周公以为自己拖延时间,不见魏王,就可以使魏王自行离去,所以对魏军毫无防备。 当无数魏军冲到西周国都河南城下时,城中守军早已经吓得没了胆,哪里还能抵抗呢? 城内的守城将军早就对西周公行径不满了,见到城中已无法守住后,带头打开城门迎接起了魏军。 魏军进城后,除杀掉了一些反抗的西周军队后,也未受到太多抵抗,就攻入了西周宫殿内,把西周公与其子嗣妻妾全部活捉了出来。 魏嗣也担心魏嗣进城后会乱杀无辜,就派人自己全部亲卫进城监督,顺便安抚百姓,所以城破了也未有一个无辜百姓被杀。 魏嗣见城中局势稳定后,也带着梓涟、苏秦入了西周国都河南城,来到了西周公的大殿内,开始对其审问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楚得韩器 齐越广陵交战 只听魏嗣质问着西周公姬子共: “你身为天子辅君、一代周公,不行周公之仁德、好好辅佐天子,继承你先父之志,却丧德败行、奴役百姓,无视天子,继位后屡屡与同是天子辅君的东周公发生战争,你还有何话可说?” 西周公姬子共此时跪在地上,神色慌张、完全不敢发声。 魏嗣又继续说道: “既然无话可说,那你认罪了吗?” 姬子共回话了: “魏王,我姬子共自知罪孽深重,无言面对天子和魏王您,请求魏王您饶了我姬子共得性命吧,只要魏王您饶了我姬子共性命,我姬子共以后一定一心一意侍奉于大魏、侍奉于魏王您!” 魏嗣轻轻一笑: “是吗?寡人记得当初西周公你似乎也对韩王这样承诺过,但是你也没做到吧?你让寡人又如何去信服于你呢?” 姬子共赶紧又说道: “只有魏王您能放过我姬子共,我愿意以我西周国一半的土地和三百车粮草,进献给贵国,侍奉于魏王您!” 魏嗣轻蔑的说道: “你当寡人是容易打发的乞丐吗?之前寡人想要同你借粮,你不仅不借,还想敷衍寡人,导致寡人不得已,只能命人讨伐于你,现在你知错已经晚了、晚了!” 姬子共这时又说了句: “若我能帮魏王您得到周王城的器物,魏王您能否放过我呢?” 魏嗣听到姬子共这话,倒有些心动了,毕竟这周王城器物可都是当年周室第一任周公旦从灭亡的殷商和天下间收集而来的,自然都是些天下间最精美之物了,也有着大量的铭文器物了,若自己得到这些东西,那不正好利于重修先史吗? 想到这,魏嗣便对姬子共说道: “王城那些重器乃周天子的,天下人皆知,你西周国也不过是代为保管而已,若你把王城重器交予寡人了,那不让寡人成了众矢之地了吗?” 姬子共赶紧回着: “我有办法帮助大王您得到王城中的重器,只要您放过我们西周国!” 魏嗣本来想灭了西周国的,现在想了想也确实不是时候,若得到这些周室重器反而显得更为重要一些,便答应了西周公,只是要了其西周国一半的土地和所有存粮,然后等待其帮自己去得到王城器物了。 韩国新郑。 韩王也是得到了魏王破西周国都河南城的消息,也是吃惊不已,与国相公仲侈商议了一番后,赶紧派其去查探情况了。 而这时楚令尹昭阳也又来要见自己了,韩王只得在殿中酒宴招待其。 一番乐舞结束后,昭阳放下酒杯,首先说道: “不知道韩王您对此次魏王撤兵破西周国怎么看呢?” 韩王笑着说道: “西周国、东周国本就早该灭亡了,而且现在的西周公乃一无道之君,国都被魏王破了倒好……倒好啊!” 昭阳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是吗?天下诸侯皆知西周国与东周国皆是处在贵国保护之下的,现在魏国公然灭了西周国,韩王您难道能坐视不理吗?” 韩王会心一笑: “天下皆知西周与东周两国乃周天子之两辅国,又怎能说是我韩国的保护国呢?而且魏王虽然攻破了西周国,但是却没有宣布要占领西周国,看来也是顾及到了周天子,所以我们还是且待消息吧!” 昭阳转移了话题: “好吧,那就不提那些了,我们还是好好谈谈贵国兵器之事吧?” 韩王马上说了一句: “这兵器之事,寡人已经决定药卖给燕国了啊,所以贵国要不等两年后,我们韩国重新铸造出来下一批后,再卖给贵国吧?” 昭阳轻轻一笑: “韩王,您这是在敷衍我们楚国吗?我已经私下打听过了,贵国这批兵器原来是要卖往越国去的,贵国明知道我们楚国与越国甚是不友好,还卖兵器予越国,这样有点过份了吧?而且现在越国与齐国正在交战,贵国卖兵器予越国是要让其用来对付我们楚国和齐国吗?” 韩王有点生气了: “昭公,您这时故意在污蔑我们韩国吗?” 昭阳回着: “可是韩王您做出这等事了,还怕别人知晓?” 韩王轻轻一哼: “那昭阳你说直说吧,你楚国到底想怎么样?” 昭阳也知道韩王怒了,但是其也毫不畏惧: “我昭阳此来就是要向韩王您购买兵器的,若这些兵器卖给燕国,我楚国可管不了,但是卖给越国,我们楚国是接受不了的,而且我相信齐国知道了,定然也不会无视此事的,希望韩王您能慎重考虑一番!” 韩王气的拍桌而起: “昭阳,你是在威胁寡人吗?” 昭阳也起身来,毫不示弱: “威胁韩王您,我昭阳可不敢,我昭阳只是想奉劝韩王您,说完也拂袖而去。” 韩王连骂了几声昭阳和楚王后,便坐回来,命令乐舞重新响起,以此消气了。 几杯酒过后,冷静了一下后,韩王便询问侍卫: “现在昭阳回楚国去了吗?” 侍卫回着: “昭阳刚出去没多久,应该还没有出城!” 韩王说道: “那赶紧把他请回来,请回来!” 韩王自然也害怕一下子得罪齐、楚两个大国了,毕竟自己也不傻,所以也后悔了。 不一会,昭阳又被请回来了。 昭阳便问韩王: “韩王您是要答应卖武兵器我们楚国了吗?” 韩王回着: “是的,可是寡人已经答应把这批兵器卖给越国了啊!” 昭阳笑着说道: “韩王您总算说实话了,只要贵国愿意把这批卖给越国武器先交付给我们楚国,我们楚国愿意以三十车珠玉作为交换!” 韩王马上又说了句: “好,不过寡人觉得我们韩、楚关系该更进一步,不知昭公您觉得如何呢?” 昭阳望着韩王一笑: “莫非韩王您想与我们楚国联姻吗?” 韩王回着: “是的,不知贵国愿意否?” 昭阳回了句: “这乃好事啊,待我回去禀报我们大王后,我们大王一定会尽快派一位公主前来贵国的,到时候贵国静待就是了!” 楚相昭阳来向韩王买这批兵器就是因为楚国现在看到了秦、魏交战的机会,所以想回去重整兵马,趁这机会,重新复兴楚国了。 越国广陵。 齐王的二十万部队与越国的十八万军队正在城外五里处对峙着,这也是两国经历了这一年多的战争来,最为重要的一场大决战了。 齐王本以为越国不堪一击,想趁占领楚国淮泗的机会,顺便假道也占了越国土地,哪知道越国居然私下与其大敌楚国讲和了,反而来对抗起自己齐国。 齐国与越国这一年多,经历了二十多场战争,虽然齐国在正面屡屡有获胜,但是每次获胜后,总被越国利用附近河湖交错的地形而反扑,所以每次都取不到大的战果,导致齐国也无法撤军离去,更没办法去参与与燕国、魏国的战争了。 所以齐国现在对燕国采取的都是防御,对魏国也是一直交好,这样也给了魏国完全不必因为与秦国、义渠和河东叛军的战争,担心齐国会入侵的威胁了。 齐王不想长期陷入于越国这无休止的战争中了,所以与越国约在这广陵交战了。 越王无疆也是一样,毕竟这一直不休的战争下来,使得越国不仅无法生产,连境内百姓都怨声载道了,而齐王越战之地,地形又利于自己越兵,所以越王也应了齐王的约战,集中兵力与齐决一死战了。 只见站着一侧战车上的齐王田辟疆首先命人来向越王无疆喊话: “今日作战,我们齐国不希望看到贵国再向以前那般不战而逃了,希望贵国将士们像个男人一样,好好跟我们齐国痛快的打一场!” 越王无疆也赶紧命人回应齐王: “谁规定了打仗不能逃走的?难道你们齐国当年那场与魏国的马陵没有逃走过吗?” 齐王田辟疆大笑,命人回应: “不知道贵国说的是哪一次马陵之战呢?” 无疆命人喊着: “当然是你们齐国田盼与当年魏国太子申那场马陵之战了,不是你们齐军逃跑,引誘魏军,你们又如何能战胜的了魏军呢?” 田辟疆也大笑,派人回复: “那叫用计谋,你们这些越地蛮夫懂个什么?” 无疆也跟着大笑,命人回应齐王: “是吗?计谋,我听说几年前那场马陵之战,齐王您可是利用了三国追击魏军的计谋呢,没想到不仅贵国兵马在马陵道全军覆没,连齐王您都做了魏国俘虏了,不知道齐王您当时在大梁做俘虏的感觉如何呢?” 田辟疆听到无疆提及自己屈辱之事,面子上挂不住了,然后大怒,对越军方向吼着: “别废话了,你们这些越蛮子,今日就是你们灭亡的日子了,寡人会让越王你像当年你们先王勾践一样,做我齐国的马夫的!” 无疆也不着急,命人再回应: “你这齐王除了自大,还有什么?有本事,你们先出兵啊?” 齐王被越王一激,首先命军队全部朝越军冲锋而去。 越军也没有丝毫胆怯之意,与冲过来的齐军兵戈交锋了起来。 瞬间喊杀、兵戈交锋之声震天遍野,连附近在沼泽丛中喝水的野鸭、天鹅也都纷纷向四周逃离而去,生怕被这激烈的交锋场面伤及到了自己。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齐追越至东海 越背水一战 越军与齐军在广陵交锋了一番后,还是如往常一样,略显颓势,于是越王无疆迅速命令越军撤退。 齐王田辟疆早想料到了越军会如此,所以根本不给越军撤兵的机会,命令三军在迂回追击到越军必经的撤退道路上,导致越军撤退不了,只得继续与齐军作战。 越军这时在无疆指挥下,每每当齐军追来后,交锋不到一回合,也不恋战,迅速朝另一边撤去,与齐军玩起了折返战。 田辟疆见越军玩这种战法,也是自视自己齐军身高体壮、强于越军,所以命齐军就这样不停追击越军,与越军比起了脚力。 可是当两军追击了几十个回合后,齐王发现到自己齐军由于铠甲厚重,居然已经渐渐追击不上这些穿着明显轻巧一些的越军了,甚至越军一边奔跑一边还取笑起了齐军。 齐王也知道这样下去,局势于己不利,所以命令士兵立刻停止追击这些越军,集中兵力全部直扑无疆的指挥处去了,以做到擒贼先擒王。 无疆发现到齐军朝自己直扑而来,也是赶紧命军队与自己一起撤退,不过却是往东而撤,并非往南。 齐王自然不想放过无疆和越军逃走了,毕竟这一场战役打了一年多,齐国已经拖不起了,所以齐王亲自指挥战车冲锋在最前面,带领着齐军追击越王无疆和其军队。 可是追击了一里左右,齐王的战车突然陷入沼泽地中无法前进了,齐王身边随军官员彭蒙这时跑来劝说齐王: “大王,如今前方这地形尽是低洼沼泽,于我齐军不利,而且我齐军战车厚重,不似越军战车那般轻便,及易像大王您的战车这般,陷入沼泽之中,而越王无疆向来狡诈,所以臣劝大王您勿追了!” 齐王生气了: “今日这一战,寡人主意以定,绝不可能再放过越军,我齐军必须要大胜越军,给列国、尤其是一直趁机在我齐国边境屡屡侵扰的燕国,让其看看我齐国的实力,让天下诸侯知道谁才是如今天下之霸主,不然这些诸侯总会只把我齐国当成一只纸老虎!” 于是齐王田辟疆命人丢弃了不利于在沼泽地行走的齐国战车,卸下了厚重的盔甲,开始全力追击越军。 越王无疆本以为利用沼泽地形利于越军,能使得知难而退,没想到齐军根本不放过越军,而在后狂追。 不一会,齐军追上了越军,交锋起来,越军大败,无疆带着残军继续东逃。 齐军大胜越军后,田辟疆哪能放过越王无疆呢?所以下令: ”擒住越王无疆者,直接为封君。” 齐军将士听到这命令,更是争先抢后追击起了越王无疆和其部队,不过这时齐军不免也显得有些轻敌了,以为无疆此时已是自己砧板上鱼肉,只需追到即可食用,所以不管前方地形如何,都对无疆和其越军狂追不止。 无疆向东且战妾逃了两日后,军队已经严重人困马乏,眼看再往东,不远处就将是大海,这已经是到了绝路了,若再向东跑,那自己的军队只能背水一战了。 明显这时越军虽然还有十万之众,但是士兵士气都是十分低落的,而齐军虽然也因为不习在沼泽地带作战伤亡了一些人,但是还是有超过二十万军队,相比越军,齐军是士气如虹,兵多将广,士兵纷纷都以擒住越王无疆为其目标。 因为在沼泽地带作战,两军都是舍弃了自己战车的,打到这里,齐、越军队,都是没有了任何一辆能冲锋的战车了。 越王见齐军一时还没追来,在此缓了口气后,这时身边随军军师俱籍向无疆进言: “大王,之前齐国与我越国作战,能取胜,靠的乃是其坚固的战车、自以为壮硕的士兵,现在齐军与我们越军皆已经没有了任何战车,而且齐军虽身体壮硕于我们越军,但是耐力却不及我们越国军队,追了这两日下来,相比较我们越军反而是占有优势的了!” 越王无疆苦笑着说道: “这哪算优势?现在我们越国军队与齐国交战,这一年下来,屡屡敗于齐军,而这次寡人本想以沼泽之利,能取胜与齐军,没想到结果是如此,眼看齐军人数已在我越军两倍之上,马上又将追击而来,我们越国又如何还能打下去呢?不如我们向齐王俯首称臣吧,以谋生路吧?” 俱籍以指责口气对着无疆: “大王,您既然身为我越国之主,您当为我越国之表率,又怎么能这般自甘堕落呢?您自己都这般了,将士们哪能打胜仗呢?自古胜败兵家常事,当年您先祖勾践差点亡国于吴了,不也最终复仇灭了强大的吴国吗?而且您现在还尚有十万军队,虽然一直在吃败仗,但是我们还是有与齐军一决生死之机会的。” 无疆还是一番苦笑: “与齐军一决生死?我们现在拿什么跟齐国一决生死,就以这些残兵败将吗?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先王勾践,先王勾践确实能卧薪尝胆,但是其最终能忍辱负重,灭亡吴国,身边是有范蠡和文种这样贤臣的,我无疆试问自己身边有这样臣子吗?” 俱籍答着: “先王勾践的两大贤臣范蠡和文种,我俱籍自愧不敢相比,但是论兵事,我俱籍不差于它们,只要大王您愿意信任我俱籍,把军队交予我俱籍指挥,我便有办法战胜齐军。” 这俱籍虽然是无疆这次伐齐军师,但是无疆对其也算不上信任,总觉得其只是夸夸之谈,并无真正才能,这次能带其出征,不过也是因为其在被齐国侵占的国都琅琊,有很高的人望而已。 无疆此时带着质疑眼光看着俱籍: “你还真当你自己是孙武、吴起了吗?可笑……可笑!” 俱籍回着: “大王,我俱籍确实不配与孙武、吴起等名将比较,但是若与齐王田辟疆相比,我俱籍还是略胜一筹的!” 无疆轻轻一笑: “好,我倒想听听你俱籍比齐王强在哪?” 俱籍答着: “论治国我比不上齐王,但是统军作战,齐王虽然也算是能征善战了,但是其却容易自大,轻视对方,而我俱籍正好可以利用齐王这自大,让其吃到苦头!” 无疆这时听到远方明显传来了一阵阵齐军追击之声,这时自己也没有了任何主意,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把军队全部交给俱籍,来赌一次了。 俱籍从无疆手中接过军队指挥权后,离开命令所有将士全部退到了海滩边上,然后对士兵宣布着: “现在我们越国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若你们还这般没有斗志,等着被齐军来屠戮,不想活下去的话,那我俱籍劝你们就直接跳海去吧,这样至少还能让大家免收些兵戈之痛。 马上一大群越国士兵开始往海水中走去,当走到一半后,这些士兵停止了脚步。 俱籍便在一露尖巨石上,质问这些止步不走的士兵: “怎么了,难道你们想等着被齐军屠戮吗?” 然后接着又问一句: “你们不就是害怕齐军吗?现在我给了你们自己选择死亡的机会,难道你们不愿意了吗?” 这时无数士兵抱怨了起来: “这海水太凉,我们不想死啊!” “是啊,我们就算被海水淹死,到时候,尸骨还不是喂鱼了吗?我们不想被鱼吃!” “我们身为堂堂男子,要死也是得死在战场上,怎么能因为畏敌而自尽于海中呢?我们越人不做这等丢人之事!” “我们要与齐军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我们就算战死也要让齐军知道,我们越人不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说着、说着,这些越军士兵纷纷跑上岸,重新拿起武器,开始高喊起来: “我们要与齐军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战场上、我们要死在战场上。” 经过俱籍这一番激励,越军士兵士气瞬间高涨。 于是俱籍马上趁齐军未追到时间,重新部署军队,而且部署的有条有序,严丝紧密,使得在旁一直存质疑之心的越王无疆不禁都惊住了。 没多久,越军刚一部署完毕,齐王田辟疆就带领着齐军追到了海滩不远处。 见到密密麻麻的越军此时兵戎不整的聚集这方圆数里,已经是绝路的海边后,田辟疆大喜,便命人向越军喊话: “你们越军现在已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方了,本王给你们越国一个投降的机会,放下兵器投降吧!” 俱籍马上命人回应齐王: “我们越军确实无路可走了,但是我们不想投降,我们只想英勇的死在战场上,希望贵国大王能给我们越国一个公平战斗的机会!” 齐王轻蔑一笑,命人质问: “你们越国想要什么样的公平战斗呢?” 俱籍命人回应: “我们越军要用十万人与你们齐军十万人来一场公平战役,希望齐国您能答应!” 齐王见越国军队此时都是一番士气低落,兵败如山倒的样子,自己十万军队,就算五万军队,恐怕越军都是不敌的了,但是还是为了求稳,所以马上命人回复: “好,我们齐国答应你们要求了,就留下十万军队与你们越军十万军队作战吧,好让你们这蛮越之国,知道我们齐国的不可战胜!” 说完,齐王亲点了十万军队,简单部署了一下,然后命令其它军队全部后退十里,自己亲自带领这些军队,与越军作战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 秦王驾崩 魏平定叛军 齐越一战,由于越军士气大胜,主将俱籍又指挥得当。 而反观齐军,在齐王指挥下,开始就显得十分轻敌,以为越军还是如之前见到那边毫无斗志样子,殊不知这乃是俱籍之计,故意命将士们装给和齐军看的 待到交锋起来后,齐王和齐军突然发现越军勇猛异常,而且自己军队反而因此而乱了阵脚,只会乱战,相比乱战,素来在南方的越军可是更擅长了,所以齐军开始显露出不敌越军势。 齐王这时知道中了越军之计,想鸣金收兵,已经背水一战的越军哪里会给齐军这个机会呢?越军这时像狗皮膏药一样,追着齐军不放。 齐王此时还不甘心失败,想亲自执剑冲过去与越军交战,被一旁彭蒙拦住了,旁边亲卫也纷纷过来劝阻齐王,让其不要忘记曾经马陵之战时的屈辱,齐王被迫收拾残兵败将,逃出十里之外,与其余军队汇合,收兵回临淄了。 越王无疆这时想追击齐军,但是也被俱籍拦住了: “大王,齐军已敗,不可追也,而且齐军依然还有作战力,追击太过危险,我们也暂且收兵回会稽,待以后有机会再伐齐也为时不晚。” 无疆听取了俱籍意见,也撤兵回到了会稽。 魏国野王。 城外五里,秦王车驾这时也是到达了这里,左边是骑着高大战马的义渠王,右边是同样坐在战车上的魏不理。 不一会,有一名熟悉的将领跑来过来,对着秦王禀报着: “大王,末将司马错从野王城中探子那得到消息,魏军在城中守兵已不足七万,而韩军在城南支援魏军的部队虽有十万之众,然离此尚有五里之远,所以我们可以采取围城打援,先佯攻誘使韩军前来支援,然后先打败韩军,再收拾城中之魏军。” 秦王点了点头: “好,那你赶紧给寡人和义渠、魏王(魏不理在几日前为了名正言顺对抗魏嗣,已经在秦王和义渠王的见证下,于安邑自立为王了)看看你的部署之策!” 秦王欣喜的走下马车,司马错见秦王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想来搀扶其,结果被秦王推开了: “寡人身体好着呢,不需要将军来扶!” 然后秦王说完话,自己从马车踏脚处,往地上轻轻一跳,身体突然间一颤抖,一股鲜血涌上心头,直接从口和鼻子里面喷了出来,司马错与侍卫们,见此景,皆吓得脸都黑了,赶紧冲过来扶住了秦王。 司马错赶紧询问秦王: “大王,您……您……这是怎么了?” 秦王缓了一下,自己奋力用衣袖拂去了鼻子和嘴上的血迹,说了句: “寡人没事……没事!” 司马错很是担忧: “您这身体都这样了,要不我们先暂且撤兵回去,待您身体恢复了再来讨伐打魏国吧?“ 秦王轻轻摇了下头: “不,寡人不拿下这野王城,绝不会回秦!” 秦王于是在亲卫搀扶下看了一番司马错所定的部署后,又与义渠王和魏不礼讨论了一番,便开始去激励联军士兵了。 而这时在野王城内,张仪正在城楼上,遥望着远方的秦军,然后询问着野王守将魏参: “魏参将军,这次您觉得我们守得住秦、义渠和魏不礼的叛军联合进攻吗?” 魏参回着: “现在我们城中有七万士兵,城南也有韩国的十万援军,而敌军秦、义渠、魏不礼有三十多万军队,论出城去正面交锋我们打不过敌军,但是只要韩军的支援及时,守住野王是完全不必担忧的!” 张仪突然变得有些忧虑了起来,问了一句: “将军,您觉得韩军真的靠的住吗?” 魏参回着: “韩国肯定是不希望这野王城被秦、义渠和魏不礼的军队攻破的,因为野王一丢,我们魏国尚且能退回修鱼以作防备,而韩国国都新郑就将会受到威胁了,韩王不可能看不到这些,所以韩军必然会全力帮助我们魏国防备野王的。” 张仪摇了摇头: “唉,我觉得韩军还是靠不住、靠不住啊!” 这时有一将领匆匆跑了进来,对着张仪禀报: “张相……张相……不好了,不好了敌军准备进攻我们野王了!” 张仪便问: “我让你打听的秦王消息,如何?” 这将领答着: “听说秦王在刚到达附近后,就已经鼻口喷血了,但是其却依然在指挥部署,并没有因此而病倒。” 张仪突然一站起来大声说了句: “好……好,秦王命不久矣、命不久矣了,我们魏军离胜利不远了!” 然后马上对着魏参说道: “将军,您现在马上命人撤军,放弃野王,我们不守了、不守了!” 魏参不解: “这……这野王城也是我们魏国军民,半年筑城而就的心血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呢?” 张仪回了一句: “舍不孩子,套不住狼,秦王已经拖不起了,我们魏国拖的起,与其在这指望韩军支援,不如我们且退且战,把敌军拖住,才是最为有利的,你听本相行事就是,若有闪失,本相会在大王面前一力承担的!” 于是魏军在张仪与魏参带领下,在秦、义渠、魏不礼联军将要攻打野王的前一天,就撤离而去了。 当联军围住野王城,打退韩国援军后,攻入城中,发现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了,秦王也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继续东进了,便与魏不礼、义渠王商议了一番,首先带着秦军回撤而去,希望能活着回到雍城交付后事。 当秦王车驾快到达安邑时,秦王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此时脸色苍白,连身子都显得颤抖了,这时秦王也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雍城,回不了秦国了,便对着司马错苟延残喘的说道: “寡…寡人想去一个地方!” 司马错显得很是着急: “大王,我们别走了,哪都别去,我们到安邑请神医来给您医治吧!” 秦王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纵使扁鹊在此,恐都已无法救治寡人了,你就听寡人的,寡人想去那个地方再看看……看看!” 于是司马错只得带着秦王来到了不远处的靠近当年曲沃会盟的那片枣树林,这里也是当年晋国栾逞败亡之地。 秦王便让司马错和一侍卫扶着自己,艰难的走到了一山谷处,然后苦笑着说了句: “晋栾逞之亡,实乃无备尔,而我大秦有巴蜀为备,所以才不需要惧怕灭亡!” 司马错赶紧询问秦王: “大王,现在我们秦国可是大好之势,您怎能说这等灭亡之话呢?” 秦王轻摇了下头: “荡儿不堪大用、不堪大用啊,唯有退巴蜀而守之,方为我秦苟活之计啊!” 说完,秦王缓缓闭上了双眼,结束了其难以评价的一生。 秦王驾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张仪耳中,张仪这时也趁机命令退守了修鱼的魏军,重夺野王,开始反攻起了魏不理的叛军。 魏嗣知道这消息后,暂且放弃了运送周王器物的打算,带领所有能作战的士兵,绕过周王畿,越过孟津渡,与张仪军队在曲阳汇合后,开始直扑安邑而去。 由于秦和义渠的军队都已经退去,魏不礼的军队哪里还挡的住魏嗣的军队呢?当魏嗣军队快靠近安邑时,其就已经带着家眷往东而逃,准备入秦而去。 结果到了蒲坂关正要渡河时,遭到了早已经等待在此的将军公孙喜的堵截,被其而擒,抓回了安邑。 魏嗣见到魏不礼二话不说,直接命人褪去了其上衣,然后拿着鞭子,狠狠对其鞭挞发泄了一番,然后命人把其拖出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了。 其它与魏不礼一道作乱的魏国宗室,魏嗣也命人通通抓了起来,借用曾经重建的晋公庙,把这些人全部迁去,派军队看守了起来。 解决了这些事情后,魏嗣重新在河东颁布分田令,把河东所有的土地全部统一丈量,按丁户全部分给了河东和之前在函谷关以西和西周国那些愿意跟随自己的百姓。 因为河东有了这二十多万关西百姓和西周国百姓的迁入,人口瞬间大涨,安邑又变得繁华了起来,而魏嗣也在安邑重修宫殿,以此为西都,以平衡魏国东西两地之差距。 处理完河东之事后,魏嗣亲自带领军队越过蒲坂关,重新在秦国手中夺回了河西,把上郡的义渠军队也驱赶了出去。 魏嗣这时也没有懈怠,回到大梁后,立刻便派人再度邀请诸国之君在黄池会盟。 魏嗣此番会盟也是张仪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因为年年战争,导致魏国民不聊生,尸骸遍野,如果不再主持一次会盟,好让诸侯不敢再窥探魏国,给魏国休养生息机会,恐怕魏国想一统天下,只是天方夜谭了。 而选在黄池,是因为这里离大梁近,位置几乎居中原之中,也方便诸侯国君的前来。 这次会盟,魏国邀请了周天子、韩王、齐王、楚王、燕王、越王、中山王、赵君、鲁君诸国。 但是没想到最后来到黄池只有楚王和韩王、燕王三位国君,其它国君却无一前来。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田稷复活 齐赵再交恶 魏嗣因为这次会盟,到来的国君太少,不免有些生气,便在会盟前询问了张仪、陈轸和苏秦三人: “三位卿家,你们怎么看待,这次诸侯都不待见寡人之举呢?” 苏秦首先答着: “大王,当年曲沃会盟时,因为诸侯看到我们魏国逐渐变的强大了,而且当时各国之间皆有矛盾,都希望我们魏国能站出来主持正义,所以才会争相而来!”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 苏秦继续说道: “而这次黄池会盟,我们大魏虽然灭掉了叛军,从秦国夺回了河西,但是列国都认为我们大魏经历这次河东叛乱,已经变得没有以前那般强大了,所以才会纷纷以各种理由不赴大王您主持的这次会盟的。” 陈轸也说道: “季子说的对,所以这次会盟后,我们大魏应该奉行征伐兼并政策,好威慑诸侯,让这些诸侯不敢打我大魏的主意!” 魏嗣有些无奈: “寡人又何曾不想这样,可是我大魏如今百废待兴,民众,军队都急需休养,再发动任何大战,恐怕都不合时宜啊!“ 然后看了看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张仪: “张相,您怎么看待此事?” 张仪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如这样,反正大王您已经在安邑重修了宫殿,我们大魏现在疆域也已经达到了方圆万里之国,所以我们可以把大魏一分为二,大梁为东都、安邑为西都,各管辖大魏之东西,如果东面大梁有战争,西面安邑毋须任何参与之事,只需全力坚守,境内百姓继续休养生息即可,西面安邑有战争,大梁一样如此!” 魏嗣有些不理解: “张相,您这不是把我大魏一分为二了吗?可是现在我大魏乃是西弱东强,这样以后西面又如何能独立与一大国,尤其是秦国这样的国家交战呢?” 张仪解释: “现在秦王已崩,新王赢荡乃是大王您的亲外甥和亲女婿,所以其现在定然是不会来攻打我们大魏的,而义渠王在秦王崩后,就已经派人送来战马和美女,来向我们大魏请求和解了,所以我们魏国西面也不用担心的太多了。”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我们魏国东面,现在对我魏国威胁最大的依然是齐国和南面楚国,不过依楚王这次能来黄池来参加您主持会盟来看,楚国似乎已经做好了与我们魏国和平相处的准备了,而赵国这次以赵王身体不适为由没有来,明显看的出赵国现在已经开始警觉我们魏国了,对付赵国,我们只需交好中山国就可以了。” 张仪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齐国,之前与越国交战吃了败仗,而北面又有燕国侵扰,是无法再出兵来进犯我们魏国的,这次齐王也托病不来黄池,想必定然是国内发生什么大事真的来不了而已,所以现在纵观周边列国,只要我们大魏不主动挑动战争,那我们大魏这几年之内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所以东西分而治之是完全可取的!” 陈轸也说道: “大王,张相这东西分而治之办法,确实不错,正好也利于您在安邑等地主持的耕地整改之策,到时候安邑瞎地土地全部归于百姓,而大梁这边土地就依然照旧不变。” 魏嗣便问: “那分儿治之,那以后怎么管理呢?寡人可分不了身啊!” 张仪面带笑意: “大王,您可以冬夏在大梁主持国事,然后春秋在安邑,这样不就两边都能顾及了吗?而且您的太子遫儿都已经不小了,完全可以帮大王您代为处理国事了。” 魏嗣马上回了一句: “遫儿难当大任,不堪为尔!” 然后又说道: “不提那些了,我们还是好好谈了谈明日与楚、韩、燕三王会盟之事吧!” 于是几人为会盟之事,一直聊到半夜才各种回去休息。 齐国临淄。 齐王刚从越地返回,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来到王宫觐见自己了,这人不是它人,乃是之前传言被楚国杀害了的齐使田稷,而跟在田稷身边的乃是一名楚国人,乃是曾经楚相昭鱼的孙子昭禽。 齐王见到田稷到了宫中,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拍了拍其肩膀,证明其是活人后,还是不可置信: “你……你……你果真是田稷?” 田稷回应齐王: “大王,我确实是田稷,我没有死、没有死!” 齐王确认田稷果真活着后,冲过来抱起了其: “田稷啊……田稷啊,你可真的吓死寡人了,你可知道你让寡人差点……差点……!” 田稷见齐王这般对自己,也是有些受宠若惊: “大王……大王,您真是折煞臣了、折煞臣了!” 齐王便赶紧询问: “那你赶紧把事情如实告诉寡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稷讲述了起来。 当时我田稷因为自己与楚国有怨,不顾我齐国之大局,私自代田相的公子田文去接受楚国淮泗之地。 到了淮泗后,臣田稷因为对楚国有怨恨,饭了大错,所以对楚国交付土地的将领景鳌有些傲慢,导致景鳌为难于我,臣田稷没办法,只得恶言威胁景鳌速速交地,没想到那景鳌居然敢逆楚王之意,拒绝交地册于臣,臣也是一时气急之下,就贸然返回了。 可是走了没多远,后面楚军突然追了过来,臣以为楚军要拿我田稷泄愤,所以命令马夫加快逃走,最终因为无路可走,被恶人所害,落入了一悬崖之下,巧幸存活了下来。 后来臣才得知原来楚军并非是来害臣的,而是景鳌后悔自己之前行径了,要来请臣回去交地的,是臣听信恶人之言,才导致这样的。 齐王听到这,赶紧问了句: “那田稷你知道这恶人是谁吗?赶紧告诉寡人,就是这恶人害的寡人与楚国交恶,导致寡人在广陵吃了大败仗!” 田稷回着: “据臣查知,这人曾经在田相府中作马夫,如今乃是赵国重臣公子成府中的一名门客,名唤聂显!” 齐王一听,大怒,直接走到桌案前,拿起酒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混账……这赵国……赵国,好你个赵国,居然挑拨我们齐楚战争,好,你们赵国给寡人等着瞧,寡人绝不会放过你赵国的!” 与其齐王马上再命田稷使楚,向楚国去解释,以便与楚国重修于好了,而自己则命人调集大量军队,开始往齐、赵边境驻扎了。 由于齐王动了伐赵之念,所以也没有赴魏嗣的黄池会盟了。 赵国邯郸公子成府。 只有一只手的聂显这时正与公子成的宾客们在一起饮宴着。 只听一叫郭隗的宾客走过来对聂显敬起了酒: “聂壮士,听说您已经连续救了三次赵成大人的性命了,是吗?” 聂显一笑: “我聂显现在身为大人身边的护卫,救大人性命乃份内,理所应该的啊!” 郭隗又说道: “可是像这样毫不惧生死的壮士,现在真是少有了啊!” 原来在半年前,公子成一次去往代地边境狩猎,突然遭遇到了数百名匈奴骑兵,而公子成因为急于追一头野猪,此时身边只有十来人跟着,一下子就被这些匈奴人围了起来。 经过一番打斗后,公子成身边护卫只有三人存活了下来,而且这三人还开始跪地向匈奴投降了。 公子成此时只得不停向匈奴告知,自己乃是赵国重臣,赵国国君的叔父,可是这些匈奴人根本不理会公子成,命其褪去衣衫,然后用绳索把其双手绑起来,要把公子成这样当做战利品拖回去。 公子成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和折磨呢,不一会就被匈奴人骑马拖的半死了。 但是这时,突然有人骑着马,麝来了一弓箭,刚好断了拖公子成的那根绳索,然后这人又冲过来,救起了公子成,就逃离而去。 匈奴骑兵追了一阵,见追不到,也就放弃了。 当公子成醒来时,发现正有一人在喂自己汤药,而且还是一断腕之人,瞬间被吓到了: “你是谁……你……你!” 这断腕之人面带笑意回着: “大人,我叫聂显,本来是要去往燕国的,刚才无意间经过这里,看到您遇险,所以救了您!” 公子成有些不敢相信望着聂显: “你……你一个人就把我从数百的匈奴骑兵手中救了?” 聂显回着: “是的,几百匈奴骑兵在我聂显眼中算不了什么?” 公子成还是不敢相信,待与聂显相处几日后,发现其果然勇猛异常,虽然断了一只手腕,却能单手拉弓麝下天上的雄鹰,犹如传说中的后羿一般,所以公子成不仅对聂显赞赏不已,更开始想方设法留住聂显为自己所用了,聂显最终也还是放弃去燕国,答应了公子成,跟随其回邯郸了。 由于公子成一向自大,不把任何朝臣放在眼中,在赵国朝中也是树敌不少,这些朝臣们知道公子成这次身边只有一人跟随后,不想让其活着回邯郸,所以纷纷派刺客来向其行刺,由于有聂显保护,公子成最终躲避过了这些刺客的行刺,安全的回到了邯郸。 其中有两次,刺客人数都超过了十多人,结果连公子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聂显全部阻杀在外面了。 公子成回到邯郸后,自然把此事宣扬了出来,所以聂显一时在邯郸名声大震了。 ------------ 第一百九十章 郭隗叙往事 齐军再伐赵 聂显便询问这位郭隗: “不知这位先生乃何方人士,又如何称呼呢?” 郭隗答着: “聂壮士,您叫我叫郭隗就行,我本乃燕人,因为家乡被中山国侵占,所以才会来到赵国投奔赵成大人的!” 聂显大笑一声: “原来先生是燕人啊,我聂显曾经也打算去往燕国投奔燕王的,可惜、可惜因为赵成大人知遇之恩,才没有能够前往。” 郭隗这时面带欣喜之情望着聂显: “莫非聂壮士您识得燕王?” 聂显答着: “是的,我与燕王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郭隗立刻跪在了聂显面前,语气显得十分卑微: “聂壮士……聂壮士,我郭隗能否求您……求您一件事!” 聂显被郭隗这举动惊了一下,马上起身来,扶起了他: “先生,这……这……这我聂显不过一下人,哪里受得了先生您这样礼节呢?” 郭隗起身后,靠近聂显耳边说道: “聂壮士,今晚可否有时间我们城外树林一叙,现在这里人多,我郭隗也不方便去叙说!” 聂显点了点头: “好的!” 其实聂显在这赵成府中也算呆了几个月,自然也认识这郭隗了,知道其是一个十分有才能之人,只是怀才不遇而已,所以也好奇这郭隗会对自己叙说什么了。 三更时分,俩人便在城外树林相见了。 一番寒暄后,聂显便主动询问郭隗: “不知先生有何事相求呢?” 郭隗说道: “恕我郭隗直说吧,我想求聂壮士您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燕王面前替我引荐一番!” 说着说着,郭隗就在聂显面前叙说起了自己往事。 原来郭隗曾经也是师从鬼谷子的,不过是鬼谷子在燕国隐居时。 当时郭隗为了拜鬼谷子为师,在鬼谷子院外跪了近二十天,鬼谷子见其诚心可嘉,所以也收了其为徒。 郭隗跟随鬼谷子学习了三年,这时恰好碰到师傅鬼谷子出去游玩,郭隗便趁这个机会去向当时的燕易王自荐了。 可惜当时燕易王亲近重用的都是母家外戚和宗室,郭隗也得不到重用的机会,自然不甘于此了,所以离开了燕国蓟都。 郭隗本想回去找师傅鬼谷子的,但是走到半路,又想起师傅不喜欢弟子参与诸侯争霸之事,也没脸再回师傅身边了,所以还是回到老家闲居了起来,开始娶妻生子,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但是几年后,燕易王病故,燕王哙继位,郭隗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告别妻儿,再次来向燕王哙自荐。 可是当郭隗把自己治国之策献给燕王哙看过后,结果燕王哙只是对其摇了摇头,认为其治国策略不适合自己燕国,让其去做上谷主薄了。 毕竟燕王哙是个十分尊崇先礼,想要做尧舜一样贤君的传统之人,郭隗的治国策略却是处处与自己传统礼法相斥,自然是得不到燕王哙认可的了。 所以郭隗在燕国当了两年上谷,又见燕王昏聩不已,居然动了禅位的心思,所以失望至极,再次辞官,带着妻儿回到了自己老家闲居。 可是这又没过多久,燕王哙正式禅位于子之,而子之却是一个更加昏庸的国君,一年之内,几乎得罪了周边所有诸侯,导致最后发生了九国伐燕,中山国也趁伐燕机会占领了郭隗闲居的老家所在地方。 郭隗一家最后不得已,经过几番辗转,逃到了赵国,最后投奔了公子成。 最近郭隗经过多番打听,知道了新继位的燕王乃是一贤明之主,所以也动了回燕对其辅佐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而已。 郭隗事先也是对聂显有所打听的,得知这聂显十分不简单,可能是唯一能帮到自己觐见燕王的人,所以才会有这番相求的。 聂显听完郭隗叙说后,便问: “那先生您既然肩负大志,为何不去魏、齐、楚这些大国一展才能,却偏偏执着于一个贫弱的燕国呢?” 郭隗回着: “齐国,如今齐王重用之人除了田氏宗亲也就是稷下学宫之人了,我郭隗即使去了齐国,恐怕也很难得到重用,而楚国也相差无几,楚王之下,基本被昭、景、屈、庄四家所把持了!” 然后缓了一下 继续说道: “至于魏国,已经有了陈轸、苏秦之士,如今张仪又自秦归魏做了丞相,您觉得我郭隗即使了魏国,又能得到何等重用呢?” 聂显便说了句: “这可不一定,我听闻魏王素来重贤,您去往魏国,想必一定能得到重用的!” 郭隗摇了摇头: “如今的郭隗我,若去了魏国,恐怕就如现在的苏秦一般,只能屈居于张仪与陈轸之下了,因为我比不了已经名震天下的张仪,也比不过陈轸,仕从过多国,而且在魏国也已经名声显赫了,所以我郭隗现在不能去魏国,不过若我郭隗能在燕国证明自己,我也愿意以后再去为魏国效力,毕竟燕国国力摆在这里,终究是无法与其它中原大国相比的。” 聂显见此,便说了句: “好,只要以后我若去了燕国,一定会帮助先生您去觐见燕王的。” 由于齐国在齐赵边境频频调动兵马,便有担心之士开始向赵君上书让其做好防备,但是赵君并没有在意,以为齐国只是演练一下兵马,拿来去攻打燕国的而已。 毕竟当初齐国在邯郸之战结束,退兵后,是与赵国私下签订了盟约的,这盟约就是齐国攻打燕国,赵国不会干涉,而赵国攻打中山国,齐国也一样坐壁旁观,而赵君此时正在筹备攻打中山国的事宜,自然没有担心齐国了。 就是因为赵国不设防,导致齐军突然间全部越过齐赵边境,两日之内就攻占了赵国洹水以东的全部城池,这消息传到邯郸,使得赵君瞬间懵了,毕竟赵国军队这时都已经调往与中山国的边境去了。 待缓过来后,赵君赶紧与公子成、肥义、李兑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立刻求援于燕国与魏国。 而刚举行完黄池会盟,尚在返回大梁路上魏嗣这时收到了赵国求援的国书,也是惊了一下,打开一看,发现原来是齐国伐赵,已经打到洹水东岸了。 此时魏嗣直接把这赵国国书摔到了地上,一阵嘲笑: “真是报应……报应啊,你这赵国就是活该……活该,当初你邯郸被齐军围困,寡人带领我魏国军队前去拯救了你赵国,后来寡人大梁被齐军兵临城下,你赵国故意看戏,迟迟不来支援,而后,我魏国河东遭遇叛乱,秦国趁机进犯,你赵国这时更是作壁上观,等到寡人平了叛军,退了秦兵,您才送来一封恭贺书,真是好笑……好笑啊!” 一旁梓涟也说道: “是啊,这赵国就是报应,这次夫君您邀请它赵国前来参加会盟,结果它赵国又不给您面子,直接以生病为由而未来,现在看了是病好了,居然还能给夫君您写求援国书了,真是太可笑了!” 苏秦也在一旁愤慨说道: “是啊,所以我们这次绝对不能再去帮助这忘恩负义的赵国了,让齐军把它们邯郸攻破了才好呢!” 于是魏嗣便让人以自己原话篆书,指责了赵君一顿,表示自己的大魏这次不会再帮助赵国了。 又过了几日,齐军在洹水大败了赵国从北部边境撤回来支援的军队,斩杀三万赵军于洹水,赵军无法再防守洹水,只得西撤至漳水西岸,继续抵抗齐军。 由于漳水几乎是邯郸最后一道防线了,这时忧虑不已的赵君见魏国不予支援,燕国援军又迟迟不到,而中山国也趁机报复赵国了,这时只得派人向秦国和韩国求援了。 韩国对赵国当年趁人之危侵占其上党,一直耿耿于怀,又怎会帮助赵国呢,自然也是如魏王一般,数落了一顿赵君。 而秦国由于新王赢荡刚刚继位不久,本不想参与齐赵之事,但是怎奈赵君国书屡屡提到赢荡当年去赵国借兵救援咸阳、退楚兵之事,而且樗里疾和司马错也支持秦王赢荡援赵,所以赢荡还是以甘茂为援赵主将,带领十万秦军前往支援赵国了。 秦王这次没有派樗里疾和司马错是因为司马错要遵秦惠文王遗命,前往巴蜀筹备后路,而樗里疾则是要帮赢荡稳定朝政,毕竟赢荡刚继位,很多雍城的秦国宗亲是不怎么支持的。 而秦军要过境魏国前往赵国支援得文书,很快就到了魏嗣手上,这次魏嗣也没有贸然下决断,毕竟这滋事体大,没有群臣商议,自己贸然下了决断,会造成严重后果,所以魏嗣第二天一大早,在大殿召集群臣,为此事商议了起来。 只听如耳首先说道: “这次秦军请求借道我大魏,无非就是想去支援赵国而已,如果不给其入境,恐怕就同时得罪赵、秦两国了,那这次若是赵国退了齐兵,那以后赵国肯定会与秦国联合,我们魏国河东和上党南边就危险了!” 魏嗣说道: “是的,不然寡人早就直接下令,不许秦军入境了。” 如耳继续说道: “所以臣之意就是我们魏国干脆放秦军过境,毕竟现在齐军强势,让秦赵两国去与齐国对抗,这样同时消耗了这三个国家,又何尝不可呢?”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鹬蚌相争 大魏谋利 魏嗣听完如耳之言不禁说了句: “如卿,可是您后面说的放秦国入我魏境去援赵,这样不就跟您之前说的一样,到时候秦、赵退了齐军,会威胁到我魏国河东、上党了吗?” 如耳解释着: “大王,臣说的乃是是放秦军过境去与齐军消耗,但是等到秦、赵两国与齐军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魏国来个坐观鹬蚌相争,而后一网全收,又何尝不可呢?” 苏秦这时也走出来说道: “如耳大人,这样风险未免太大了,我们魏国现在可没实力一下子吃下秦、赵、齐这三大国啊!” 如耳继续解释: “这一网全收,并非一次对付三国啊,是我们魏国可以择胜者攻之,然后这样不就可以得到败军之方的支持了吗?” 魏嗣看了看一旁张仪: “张相,您怎么看待如耳先生之言呢?” 张仪回着: “如耳先生这办法确实不错,但是凡事还是得出师有名,若我们趁齐国败了,去攻打得胜的秦国和赵国的话,那两国肯定会指责我们魏国不讲信义的,反之则是一样,而大王您的目标是完成天下一统,这样会令的天下百姓对大王您失去信任的,只会不利于我们大魏的一统霸业!” 魏嗣点了点头。 张仪继续说道: “而齐与秦、赵交战,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大魏若不去把握住,以后我们大魏想得到这样的机会恐怕会很难、很难了,所以我们必须想个能让齐、秦、赵三国这场战役打完后,全部大伤元气、一蹶不振的办法。” 陈轸也说道: “毕竟大王您已经答应过百姓要休养生息了,所以我们大魏还是不要再妄动兵戈为好,不如我们借它国之兵去参与齐、赵战事吧?就像燕国、韩国、楚这样的国家,只要参与这场战争的国家越多,那对我们魏国才会越有利啊!” 魏嗣便问: “那又如何才能让楚、燕、韩这些国家参与呢?” 陈轸说道: “这次齐国伐赵,本就是以赵国挑拨齐国与楚国关系为由,而楚国不出兵帮助齐国,实在让人说不过去,所以我们应该找人去怂恿楚国出兵来帮助齐国才是!” “燕国本就与齐国有旧怨,但是燕国这次却并没有出兵去援助赵国,也没有在边境騒扰齐国,肯定是有内情的,不如大王您派人去燕国查探一番情况,以让燕国与齐交战?” “而韩国素来与赵、齐两国都是不甚和睦,但是相较齐国,韩国更怨恨的是赵国,所以我们不如也派人去怂恿韩国也去出兵帮助齐国攻打赵国,那这样,这三国不都参与到战争了吗?”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卿这主意真妙、妙啊!” 张仪这时说道: “陈轸大人这主意确实想的不错,但是恐怕会很难如愿,现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决断秦军要借道我们魏国,援助赵国之事!” 魏嗣说道: “是啊,但是听完众卿之言,寡人觉得还是得放秦军入境才是!” 张仪也说了句: “当然得放了,不过以后不管齐、赵战事如何,这入境前往赵国的这些秦军能否回得秦国,不就由我们魏国做主了吗?” 魏嗣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张相还是您高明,寡人倒是没想到这些,好,那就这样吧!” 然后命人传令: “立刻放秦军入境去援助赵国,友善相待,不得有误!” 然后又照陈轸之意,分别派如耳去往了楚国、司马由去往了韩国。 而去往燕国的使者,本来魏嗣想让苏代去的,毕竟苏代对燕国熟悉,但是苏秦却自己请命要去了,无非是因为苏秦想念姬灵了。 魏嗣也明白苏秦对燕国公主姬灵的相思之情,怎奈到如今,都没有任何’随侯珠’的消息,所以也没有立刻答应苏秦,晚上也是来到韩芸儿住处了。 韩芸儿一见魏嗣到来,赶紧过来行礼,然后把魏嗣扶入自己房中,把服侍自己的宫婢都招呼出去了。 魏嗣见到韩芸儿床榻旁,正放着一刺绣到一半的一件孩童衣物,便拿起来看了一眼,询问着: “芸儿,你今日怎地为小孩刺绣衣物了?” 韩芸儿做到魏嗣身边后嫣然一笑: “大王啊,这是给您的王子绣的呢!” 魏嗣突然一喜,望着韩芸儿: “芸儿,莫非你有了寡人的骨肉了?” 韩芸儿摇了摇头: “大王,您又不常来人家这里,人家又哪能怀上您的骨肉呢?” 魏嗣本以为韩芸儿是怀了自己骨肉了,一下子十分开心了,但是又听其这么一说,心情一下子又恢复了正常,便询问韩芸儿: “那你说不是给我与你的孩子绣的,那是给谁绣的呢?” 韩芸儿回着: “大王,您难道忘了郦夫人和元儿了吗?” 魏嗣一笑: “我以为你帮谁绣的呢,原来是元儿啊,寡人也确实好些日子没去看望元儿和凤儿了。” 这元儿便是曾经郦嫔所生的儿子了,也是魏嗣除了太子遫外,唯一的一位儿子了,而凤儿便是曾经戚嫔所生女儿,与元儿是一般大的。 现在戚嫔和郦嫔早已经被魏嗣晋升为夫人了,在魏宫地位除王后梓涟外,也就她们俩人了,而另外一位夫人严婵儿,因为发了疯,所以不提了,韩芸儿也只是嫔妃,地位是在三夫人之下的。 韩芸儿说道: “可不是嘛,大王您确实应该多去看一看戚夫人和郦夫人了,这两位姐姐也挺不容易的。” 魏嗣点了点头: “好,我明日就去找她们!” 然后抱住了韩芸儿,望着其说了句: “不过今晚,芸儿,你可得好好服侍下寡人啊!” 韩芸儿也没有以前那般害羞了: “当然了,只有您来看芸儿,就是芸儿我的荣幸了,我当然得好好服侍大王您了!” 说完,主动亲吻住了魏嗣。 魏嗣也没想到曾经害羞的芸儿,今日也具备那番风情了,与其亲吻了一番后,边撕扯芸儿衣衫,边说道: “好啊,芸儿,看寡人今日怎么收拾你!” 韩芸儿还是脸红了起来: “好啊,大王您来嘛……来嘛!” …… 俩人一番风起云涌后,韩芸儿躺在魏嗣怀中,询问着: “大王,您今日来看芸儿我,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想念芸儿我了吧?”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唉,这也能被你知道!” 魏嗣正要继续开口,韩芸儿突然伸起细嫩的小手,挡了一下魏嗣的嘴: “大王,您别说,让芸儿来猜猜如何?” 魏嗣笑了一下: “好啊,那寡人就让芸儿你猜猜吧!” 芸儿首先说道: “大王听说最近齐国和赵国又打起来了,是吗?” 魏嗣点了下头。 芸儿便问: “莫非是这齐、赵交战,赵国来向我们魏国求援,才使得大王您如此的忙碌吗?” 魏嗣回着: “是啊,没想到这你都能知道!” 韩芸儿偷偷一笑: “大王,您又打趣芸儿了,芸儿虽然身处宫中,但是也喜欢听一些列国之事的嘛!” 魏嗣便问: “那芸儿你这些消息,又从哪得知的呢?” 韩芸儿回着: “这芸儿我可不敢说,不然会得罪人的!” 魏嗣轻抚而一下芸儿柔软的肩头: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怕得罪谁呢?有寡人在这给你做主呢!” 韩芸儿说了句: “好,那我说了,大王您可不要生气啊!” 魏嗣回着: “当然不会了,你说嘛!” 韩芸儿说道: “这都是遫儿给我们讲的,遫儿现在没事了,天天都喜欢跑进宫中来找我和梓涟姐姐玩,所以天天喜欢跟我们讲这些列国之事呢,不过他告诉过我们,不要给告诉大王您,怕大王您责怪他呢!” 魏嗣面带笑意: “原来是遫儿啊,它心系国事,寡人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去怪罪于他呢?毕竟遫儿可是我大魏的太子,以后大魏的继承人,寡人的亲儿子啊,芸儿你说是不是呢?” 韩芸儿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我开始还怕说了大王您会生遫儿气呢,现在看你这么开心,那就好了!” 魏嗣转回话了: “芸儿,你刚才说猜寡人要问你的事情,都猜偏了,现在是不是该继续猜了?” 韩芸儿回着: “好,那我就继续猜了!” 犹豫了一下后,韩芸儿望着魏嗣说道: “大王,您来找芸儿我,是不是因为有事想让芸儿我回一趟韩国娘家,见我王兄呢?” 魏嗣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芸儿你现在可是寡人的宠妃了,寡人怎么舍得再让你回韩国去呢?” 韩芸儿有些不开心了: “大王,您这样是不让芸儿我以后再回韩国去,看望我的母后和王兄了吗?” 魏嗣见此,便安慰着: “怎么会呢?寡人意思是国之大事,寡人可不会像已故的那位秦王那般,利用自己的女人,尤其是芸儿你呢!” 韩芸儿欣喜的望着魏嗣: “大王,我就知道您一定是这天下间,最可靠、最有情义、最让人安心的国君和夫君了!” 魏嗣也是第一次听到韩芸儿喊自己夫君,便说道: “芸儿,你称呼寡人夫君,让寡人听着真是舒心啊!” 韩芸儿瞪了魏嗣一眼: “大王您笑话芸儿了,这夫君乃是王后梓涟姐姐对您的独称,我们可不敢呢!不提这些了,让芸儿继续猜猜大王您到底来找芸儿所为何事吧?”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太子盗珠 魏嗣震怒 韩芸儿继续猜着: “既然大王不是让要芸儿回韩国,那莫非是大王您找芸儿是想要带芸儿出征去吗?” 魏嗣笑了一下: “哈哈……哈哈,看来芸儿你也是猜不到的了,寡人还是直说吧,寡人是想来询问芸儿'随侯珠'是否已有消息的。” 韩芸儿变得严肃了起来: “大王,我前些日子确实找到了些'随侯珠'的线索,但是此事有些蹊跷,而且关系重大,我告诉了梓涟姐姐,姐姐让我没有查清前不可告诉大王您,所以芸儿我也一直不敢告诉您,还望大王您恕芸儿之罪!” 魏嗣一听赶紧坐起来对其询问: “你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云芸儿讲述了起来。 原来自魏宫中开始搜查'随侯珠失踪'之事后不久,便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便是有两名曾经替王后打扫寝宫的宫女崔环和喜鸳两人突然间失踪了。 于是王后梓涟便来询问过韩芸儿是否见过两女,因为梓涟乃王后,自己不好去查探此事,便把此事私下托给了韩芸儿,韩芸儿也天天开始带着自己婢女小娥替王后打听去了。 有一日韩芸儿与小娥来到了宫内一许久没有人居住的宫舍中,在一枯井边,小娥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味,便赶紧告诉了韩芸儿,韩芸儿发现到事有蹊跷,赶紧找了两名宦者过来,在井中打捞你了了一番,结果捞出了量具已经发臭的尸体,正是那失踪崔环和喜鸳的。 韩芸儿大惊,冷静下来后,告诉两宦者,让其不得把此事泄露出去,然后自己让小娥私下去向曾经经常与两女接触的宫女打听这两女生前之事。 小娥坚持打听了几日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与喜鸳经常接触的宫女口中得知了喜鸳与崔环居然都与太子遫有苟合之事,而且喜鸳还经常说自己以后要做太子妃呢。 魏嗣听到这大怒: “看来这盗随侯珠之事定然是那不成器的逆子干的了,没想到这畜牲不仅婬乱宫人,居然还敢唆使宫人盗取王后之物,寡人必须要严惩这个逆子!” 第二天一大早,魏嗣就命人把太子遫召了过来,对其质问了起来: “你……你这畜牲,是不是你盗走了王后宫的随侯珠?” 太子遫哪里见到自己父王这般生气过,便惊吓的,一直跪伏于地上,不敢作答! 魏嗣又对其大喝: “寡人问你话,你是哑巴了吗?” 太子遫这时才唯唯诺诺答着: “父……父王,儿……儿臣我……我哪有胆量盗您和母后的随侯珠啊!” 魏嗣又喝了一句: “你还敢还在在这狡辩,欺骗寡人?” 然后马上说道: “你若不如实道来,即使你是寡人的亲生儿子,寡人一样可以依我大魏刑律对你进行论处!” 太子遫此时吓得胆都快没了: “父王……父王,我可是您亲生日子啊,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魏嗣看着自己儿子这样更加生气了: “寡人问你话,你如实回答,没听到吗?” 太子遫流起了眼泪: “父王……父王,儿臣确实犯了大错、犯了大错啊,那随侯珠确实是儿臣唆使喜鸳和翠环去盗的!” 魏嗣这是愈加的怒不可揭了: “好,既然你承认随侯珠是你所盗,那你把随侯珠交出来吧!” 太子遫大哭了起来: “父王……父王……父王,这随侯珠被我丢了……丢了!” 魏嗣一听到这消息,直接走过来狠狠踢了太子遫一脚: “畜牲,你这畜牲,你如实交代,随侯珠你怎么丢的,还有那俩宫人是不是被你所害的?” 太子遫讲述了起来。 原来太子遫在两年前认识了大梁城中春晖楼的一名叫做黛姬的乐伎,见其长的十分美貌,不禁对此女着迷了起来。 太子遫自然害怕此事被自己父王魏嗣知道了,所以都是偷偷私下去相会这名黛姬,日久生情。 两人这样在一起数月后,有一日,两人在一处民居中快活了一番后,黛姬便告诉太子遫,自己十分喜欢珠子,尤其是夜间能发光的那种。 太子遫一听说黛姬喜欢发光珠子,就想到了自己父王的那颗'随侯珠'了,自己也知道去向父王索要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了,所以开始想其他办法得到随侯珠了。 在一日,太子遫来向母后梓涟请安时,发现母后居然不在寝宫中,太子遫便与正在前面打扫的崔环和喜鸳问话,才得知母后梓涟已经随自己父王魏嗣去往观泽了。 而这时喜鸳正在梓涟寝宫处擦拭一墙壁,崔环见此走过来提醒了喜鸳一句: “听说这里面乃是王后娘娘替大王保存随侯珠的地方呢,喜鸳,别擦了!” 而这话,正给准备离开的太子遫听到了,太子遫这是瞬间惊喜起来了,便思索着怎么能得到这随侯珠了。 过了几日,太子遫便借自己府中蚊虫太多,不适宜居住为由,强行搬回了宫中自己长大的居处,这里正好是与梓涟的王后寝宫相邻着的了。 所以一日天黑十分,太子遫悄悄来到了王后寝宫外,见到喜鸳正奋力提着一桶水进王后寝宫,提了几步,走不动了,太子遫便见机赶紧走过来,询问着: “喜鸳怎么你一个女子提这么重的水,不让那些宦者来做这事呢?” 喜鸳一见是太子遫,赶紧向其行礼: “太子您怎么这么晚会来到这里呢?” 太子遫回着: “我一个睡得烦闷,所以出来走走!” 喜鸳点了下头: “哦!” 让回答太子遫的话: “我看王后娘娘门窗已经几日没擦洗了,王后娘娘又不在,今晚我也没事,就想来替王后娘娘擦一擦了,擦洗那些门窗,这一桶水应该也就够了,这么晚了也不想麻烦他人!” 太子遫趁机抓住喜鸳手抚摸了起来: “喜鸳啊,你这手真嫩,真滑,可不能因为这一桶水而把手弄伤了啊,本太子替你把这水提过去吧!” 说完太子遫就帮喜鸳把水提了过去。 待喜鸳擦洗门窗时,太子遫有走出来趁机抱住了喜鸳: “鸳儿啊,你难道就想一辈子都在这深宫中做一打扫宫女吗?” 喜鸳被太子遫这一举动惊了一下,正准备大叫,被太子遫捂住嘴。 太子遫此时不禁触碰到了喜鸳的柔软地带,瞬间也銫心大起,直接把喜鸳拉到王后床榻上,享受了一番鱼水之乐。 自这以后,喜鸳与太子遫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一天,崔环见姐妹喜鸳被太子遫叫去,一直未回来,所以就来太子遫住处找喜鸳了。 当崔环走到太子遫住前时,见到太子遫的两名侍女都在其门外窃窃私语,而且太子遫房中还不断传来一些不雅之声,崔环正要叫出声。 太子遫的两名侍女赶紧跑过来堵住了崔环的嘴,然后带其一起到门缝里面看了一番,见到里面场景后,崔环自然是羞愧不已了,毕竟自己在宫中哪见过这种男女之事呢?更何况里面还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喜鸳与太子呢。 但是毕竟崔环也是个正常女人嘛,见过这等事后,晚上入睡时,不免也被太子与喜鸳的画面影响,情不自禁了。 喜鸳睡在崔环身旁,又怎么不知道崔环这番春心萌动的少女情怀呢,刚好太子遫又跟喜鸳提过其急需要随侯珠去救人之事,喜鸳自己只知随侯珠在何处,却不知如何打开那暗格,刚好自己这姐妹崔环又偷看过王后打开暗格,所以喜鸳便动了把崔环也介绍给太子遫的想法。 所以在一日两人熟睡后,喜鸳醒来,见崔环又偷偷在自我沉醉了,所以趁机以入厕理由出去了。 崔环见喜鸳久久没有回来,又想起了太子与喜鸳那番场面,开始情不自禁了,由于喜鸳不在,自然动静更大了,结果这个时候太子遫到来了,见到崔环这模样,便前来搂住了她。 崔环还以为是做梦呢,自然没有拒绝太子遫了,直到一阵痛苦的感觉发生后,崔环才知道这是真的,所以羞愧不已,想推开太子遫,太子遫哪还会给崔环推开自己机会呢。 自这一晚后,太子遫便也经常来找崔环,然后以那天之事为要挟,强命其与自己发生关系。 直到有一天崔环告诉太子遫自己腹中有其小孩了,太子遫这是便让喜鸳告诉了崔环自己必须要得到随侯珠之事,不然自己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而崔环此时已经有了太子遫的骨肉了,也是无法选择了,就与喜鸳一起,帮太子遫去王后寝宫盗得了随侯珠。 而这时,太子听说父王和母后梓涟都要回宫的消息了,怕与崔环之事泄露,就让喜鸳偷偷在崔环饭食中下了药,使崔环在不知不觉中坠了胎。 太子遫在魏嗣与梓涟回宫后,也搬出了王宫,也很少再进宫与崔环和喜鸳发生什么关系了,自己专心去陪自己那个黛姬去了。 喜鸳也没有怀疑,因为毕竟自己深处宫中,而太子与自己之事乃是不可告人的,而且太子有次还告诉自己以后打算向自己父王请命迎娶喜鸳,自然令得喜鸳十分开心了。 而崔环就不同了,自腹中胎儿没了后,太子对自己没有丝毫关心,反而是经常问候自己姐妹喜鸳,所以也十分气愤,但因为毕竟是自己亲手为太子盗了大王和王后的随侯珠,所以也只得千方百计想找太子遫讨要,可是根本就见不到太子遫的人影。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相浮出 皆因情字 当时正好齐国兵临大梁,太子遫与黛姬在一起缠绵了一段时间,等到齐国退兵时,这黛姬也瞬间带着’随侯珠’失踪了。 太子遫这时才明白黛姬是在欺骗自己,其目的就是为了随侯珠,但是如今已于事无补,自然也不敢把此事告诉自己父王魏嗣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燕王突然修书来魏国,要借’随侯珠’一赏,才愿意把其妹燕国公主嫁给魏国重臣苏秦。 魏王与王后发现’随侯珠’突然失踪之后,派人开始彻查。 太子遫也担心此事暴露,所以借一次进宫给母后梓涟请安的机会,让喜鸢把崔环骗到宫中一许久无人住的院落内,唆使喜鸢与自己一起把崔环投入了井中。 但是令崔环没想到的是自己帮太子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姐妹后,太子居然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一样也推入井中丢了性命。 魏嗣听完太子遫叙说,走过来就亲自狠狠的给了其两个耳光,然后命人把太子遫罪恶公布于市。 本来太子遫的师傅乃淳于髡,但因为淳于髡已故,而现在的太傅乃是莫尚,所以魏嗣废了魏遫的太子之位,把其贬为庶民,流放蔡地,然后挥泪斩了莫尚,公告遍及了整个大魏全境。 魏嗣这也是不得已,毕竟自己要治国,要一统天下,就得大魏乃至天下人看到公平,看到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以身作则的行径。 由于魏嗣下令严查,很快黛姬的下落就被魏嗣得知了,原来其乃是鲁国人,已经携带随侯珠回到鲁国去了。 魏嗣得到这消息,立即命人给鲁君递上国书,让其交出黛姬以及’随侯珠’。 鲁国国都曲阜。 鲁君姬叔魏王国书后,在鲁国大殿中,对着群臣一脸惊愕表情: “什么?什么?魏国怎么会指责我鲁国盗了其’随侯珠’呢?” 然后又说道: “你们谁认识这个叫做黛姬的女子?谁识得?她真是我们鲁国人吗?” 鲁国群臣此时也是表现的一副完全措不及防的模样,开始私下偷偷议论了起来。 “这魏国怎么回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魏国想出兵灭我鲁国了?才这样要污蔑我鲁国盗了其’随侯珠’吗?” “肯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的,连千乘之国宋都被魏灭了,我们鲁国在魏国面前,还维持的了多久呢?” “是啊,现在齐国与赵国交战,就算魏国出兵,我鲁国也是没有援军的,看来我鲁国要灭亡了!” “是啊,鲁国要亡了!” 突然这时殿中走入一人,而且声音出奇的大: “鲁国早就该亡了、早就该亡了,尤其是有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鲁国就算真的灭亡了,也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无知、愚蠢的臣子而亡的!” 众人纷纷朝进殿之人望去,其中国相乐正子惊呼了一句: “孟……孟轲先生,您怎么来到我们鲁国了?” 原来这大嗓门之人正是孟子,孟子之前本在彭城讲学,是受了鲁君姬叔邀请而来鲁国的。 孟子捋了捋自己长须,走到鲁君面前行了一个礼,然后回应乐正子: “我孟轲出生邹城,乃鲁国人,国相大人您怎么能说我孟轲是来到鲁国了呢?我孟轲回来鲁国,不应该说是回家才对吗?” 乐正子其实早就听闻鲁君要请孟子回鲁,怕孟子回鲁后,抢了自己国相之位,所以才说这话的,没想到被孟子怂回来,倒是有些尴尬了: “先生,您确实是回家的、回家的,是我乐正子口误了!” 鲁君姬叔便着急的对孟子与乐正子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两位先生还在这闹什么呢?赶紧想想办法该怎么帮我们鲁国渡过这次危急吧!” 乐正子首先说道: “既然魏国这次是向我们鲁国索要盗其国宝’随侯珠’的一名女子,我们赶紧去搜捕出这个女子,交给魏国不就是了吗?” 鲁君叹了口气: “可是魏国真的只是这样吗?万一我们抓住了这名女子,找到了’随侯珠’,送到魏国去,魏国不接受又当如何?” 乐正子继续说道: “我们鲁国素来是有信义的礼仪之邦,想必只要我们能帮魏国找到那名女子和’随侯珠’,那魏国肯定也不会怪罪于我们鲁国的!” 鲁君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孟子: “先生,您觉得我们鲁国现在该如何是好,才能避免得罪魏国呢?” 孟子说道: “国相大人说的对,我们必须先找出那盗’随侯珠’的女子和随侯珠才行,不然说什么也没有用!” 于是鲁君下令封国,开始全境严密搜查黛姬。 经过几日搜查,在鲁国兰陵城,终于有人在一乐坊内抓住了这叫黛姬的女子,便把其押到了鲁君面前,这时鲁君身边只有乐正子和孟子两人。 鲁君便对这黛姬质问: “寡人问你,你可是曾经在大梁居住过的黛姬?给我如实招来,不然立刻让你受炮烙之刑!” 黛姬表情显得十分畏惧: “是……是的,我……我确实是曾在大梁呆过的黛姬!” 鲁君继续问: “寡人问你,你是不是盗了魏国的重宝随侯珠?” 黛姬有些唯唯诺诺: “是……是……不是……不是……不是我黛姬盗的,冤枉……冤枉啊,国君!” 孟子这时便走出来对这黛姬询问: “你说是又不是,还喊冤枉,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如实说出来,我们鲁国乃是道义之国,如果你有理,我们鲁国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黛姬开始讲述了起来。 原来其本来是鲁国兰陵城内的一名优伶,长的十分美貌,后来因为被一路过此地富贾看上,这富贾得到其身体后,便替其在兰陵城中买了套宅院,把其收做了小妾。 但是安顿好黛姬后,这富贾突然没了消息,使得黛姬对其产生了相思之情,直到一年以后,这富贾突然间回来了,告诉黛姬,说自己大难临头了,必须要得到一件宝物才能挽救自己。 而这件宝物正是藏在魏国王宫的’随侯珠’,想要黛姬帮其去得到。 黛姬一听自己喜欢的人,要自己从王宫得到一宝物,而且还是自己根本没去过的魏国得到,自然是完全懵了。 这富贾便告诉黛姬,只要帮他得到’随侯珠’后,他便会正式迎娶黛姬,而且还把自己家业全部交给黛姬保管,然后与黛姬又是几日缠绵,一番甜言蜜语,黛姬哪里还抵抗的住了。 于是黛姬随着这富商到了陌生而又繁华的大梁,这富商本来是想托人把黛姬送入魏宫中去的,但是因为入宫女子检查太过严格,而黛姬已非处子之身,自然过不了这道坎了。 富商见无法送黛姬入宫,便把其暂时安顿到了大梁最大的一座乐伎坊内。 黛姬在这里乐伎坊一呆就是两年,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日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帮自己得到’随侯珠’之人的到来,这人就是堂堂魏国太子了。 这太子这次偷偷来乐伎坊,乃是受人唆使的,而唆使之人,也是富贾花钱打点过的。 因为这富贾现在也知道如今能利用之人,也就只有这大魏太子了,因为只有这太子现在有能力在魏国王宫随意行走。 从没受过女銫的太子,这一见到黛姬,瞬间就被其勾住了魂,整日都恨不得与黛姬如胶似漆的在一起了。 黛姬发现魏国太子也不算是个坏人,也有些于心不忍去害他,于是动了念头,想偷偷离开大梁,不再帮富贾去得那’随侯珠’了。 但是富贾为了得到’随侯珠’,早就已经派人在暗中监视黛姬了,黛姬离开消息,很快传到了富贾耳中,富贾迅速赶来,让拦住了黛姬,与其相处了两日,然后又是一番甜言蜜语和哀求,黛姬立刻又坚定要帮其得到’随侯珠’想法,于是回去告诉了太子遫,若能得到’随侯珠’,自己便可其一辈子在一起了。 太子遫这时早已经被黛姬迷的昏了头脑,为了黛姬也是不顾一切了,所以想方设法,最后为其得到’随侯珠’了。 黛姬得到’随侯珠’后,把其交给了富贾,结果这富贾拿到’随侯珠’后,立刻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黛姬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富贾来接自己,自己要做其夫人,替其掌管家业的美梦也化成了泡影,而这魏国太子遫虽然有权有势,但是黛姬也怕太子遫有一天知道自己欺骗了他,所以黛姬借了个齐国与魏国交战结束后的机会,逃离了大梁,回到了自己老家兰陵城。 孟子听完这黛姬之言后,便说了句: “霪妇,你这真是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鲁君姬叔这时显得更加着急了: “这……这……这’随侯珠’这不就是寻无踪迹了吗?我鲁国该如何向魏国交代啊?” 乐正子突然对着黛姬也是怒喝了一声: “你这霪妇不配为我鲁人,你知道因你一个人要害的我们整个鲁国可能都要被魏国灭亡了,你知道吗?” 黛姬跪在地上不停哭泣了起来。 姬叔这时也激动指着黛姬大喝着: “你……你明日就代寡人、代鲁国去向魏国解释吧,都是你这霪妇惹出来的事,是你这霪妇害了我鲁国,害了我鲁国啊!”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孟子使魏 郭隗自荐 魏国大梁。 这日大殿中也来了一位熟悉的故人,便是孟子了,与其一道前来的还有鲁女黛姬,不过此时黛姬全身上下都是被绳索缠绕着。 立于大殿之上的魏嗣还是礼节的相迎了一番代鲁国来请罪的孟子,毕竟孟子名望早已经遍布诸国,寒暄一番后,魏嗣便对孟子说道: “孟轲先生,寡人的大魏也并非想要仗势凌人去欺负贵国,只是因为贵国盗了我大魏的国宝’随侯珠’,寡人实在无法向我大魏百姓交代啊!” 鲁使孟子回着: “魏王,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就不说那些话了,既然我是代我鲁国来向贵国请罪解释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吧!” 魏嗣伸手示意了下: “那孟轲先生,您请说!” 孟子说道: “魏王,这黛姬骗了贵国太子的’随侯珠’,确实罪该万死,但是其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魏嗣望着孟子: “那不知道有何不得已之说呢?” 孟子便把黛姬之事从头到尾与魏王详细叙说了一番。 魏嗣听完后,内心感慨了一番,但是'随侯珠'依然下落不明,自己既然答应了苏秦,要以'随侯珠'帮其迎娶燕国公主之事,尤在心头,便对孟子说了句: “这黛姬毕竟是你鲁国之人,即使其也是被骗,但是你鲁国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反正你鲁国不帮寡人找回’随侯珠’,那就看着办吧!” 孟子回着: “我鲁国也在尽力帮助贵国寻找’随侯珠’,但这也需要时间啊!” 魏嗣越想’随侯珠’丢失之事越生气: “寡人不管,一个月之后,你鲁国若无法替我大魏找回’随侯珠’,那就告诉你们鲁君在曲阜城等着我们魏国大军的到来吧,想必你鲁国应该也明白,现在齐、赵交战,根本没人会支援你鲁国的!” 魏嗣其实也不想对鲁国动兵戈,毕竟鲁国素来以礼仪之邦著称,虽然这个时候早已经礼崩乐坏,但是在东面鲁国的名声已经不逊于在洛邑的周天子了,自己若贸然对鲁国动了兵戈灭了其国的话,可能会引得日后其它诸侯联合针对,那对大魏将是严重的国难。 孟子于是留在大梁帮助魏国寻找起了随侯珠。 赵国邯郸。 由于齐王得知赵国求援于秦国的消息,所以为了取得更大的战果来报复赵国,齐王以安平、饶地、武垣三城许以中山国,换得中山国的举国出兵来援。 赵国在洹水本来与齐军势均力敌,结果中山国的十几万军队突然从北面到来,赵军在洹水西面腹背受敌,大败与齐国与中山国两过联军之下。 齐国与中山国军队趁势越过漳水,再次兵临到了邯郸城下。 赵君忧虑不已,只得在王宫大殿内向群臣问起了计策。 只听李兑首先说道: “齐军侵犯我赵国,无非就是因为赵成大人府中一个护卫挑拨了齐楚关系而已,国君,您让赵成大人把这护卫交出来,不就行了吗?” 公子成这时瞪了一样李兑: “李兑大人,您怎么能这么无知呢?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齐国这次伐我赵国缘由可不只是因为我府中护卫之事,而是因为齐国在越国吃了败仗,齐地百姓不满,纷纷指责齐王!” 缓了一下 继续说道: “齐王本来正在想办法安抚境内百姓,而这时恰好之前使楚的田稷居然复活了,而我那府中护卫与田稷正好有些私怨,这田稷便借此诬陷我那护卫,挑拨了齐楚关系,然后唆使齐王讨伐我赵国,转移其国内矛盾,还能从我赵国得利,齐王对此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齐国伐我赵国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而已。” 赵君不禁叹了口气: “寡人又何尝不知这是齐国的一场阴谋呢?可是齐国指责公叔您府中护卫挑拨关系,恐怕也是事实啊,不如公叔您暂且把那聂显交出来,送往齐营去吧,我们赵国可不能因为一个小小聂显导致被齐和中山而灭亡了啊!” 肥义也劝说公子成: “大人啊,您为了我们赵国着想,还是把那聂显送去齐营吧!” 公子成看了看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国相赵豹: “难道国相大人您也是此意吗?” 赵豹毕竟自己声望名气这些都不及身边这些人,能做国相,完全是因为其父关系,自然也不敢说话了,便回了句: “此事一切,臣,赵豹都听由国君做主!” 公子成突然跪在了赵君面前: “秦国援军不是快到了吗?难道我们赵国就一定要先交出聂显吗?国君,这聂显乃是臣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啊,您就不能等到秦军到来,先打退了齐、中山军队吗?” 赵君脸色十分不悦: “公叔,寡人也知道这聂显乃您的救命恩人,可是如今已经事关我整个赵国安危了,您身为我赵国公叔,更应该得为大局着想啊!” 公子成见事已至此,十分生气的起身后,就拂袖而去。 公子成回到府中后,立刻命人找来了聂显,自己突然就跪在了聂显面前: “聂壮士,恩人……恩人啊,我赵……赵成愧对与您,愧对与您啊!” 聂显自然也想到是什么回事了,便赶紧扶住了公子成: “我知道,是我聂显的错,我不该在齐国犯了事,还来投靠赵国,投靠大人您,是我聂显害了大人,害了赵国!” 公子成: “不……不……不,是我……是我赵成没有能力保护恩人您!” 俩人相拥而抱,皆开始泪流满面了起来。 突然这时外面跑进来一婢女: “大人……大人,外面有位叫做郭隗的先生,说它能帮到聂壮士,在外面请求要见大人您!” 公子成自然不会记得这郭隗了,便问婢女: “你说的这郭隗是何人,从何处而来?” 婢女回着: “大人您忘了吗?这郭隗乃是数年前举家从燕国来投奔您的一位先生啊,一直住在我们府中偏院的!” 公子成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 “好吧,你让它进来吧!” 不一会,一中年男子步履轻盈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便是郭隗了 这郭隗进门后,首先向公子成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大人,如今整个邯郸,皆把齐国伐赵之责推到了您的恩人聂壮士身上,现在国君要您拿聂壮士去给齐国谢罪,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就算把聂壮士送到齐营去,齐国和中山国一样会攻打我们邯郸,这种敌军未到,我方先自断一臂的行径,这难道就是我赵国的国策吗?” 公子成苦笑着说了句: “我已经劝说过国君了,可是国君已经下定主意了,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郭隗继续说道: “既然是国君下定的主意,那大人您可否帮我郭隗引见一番国君呢?只要见到国君,我郭隗一定有办法帮大人您救得聂壮士。” 公子成打量了一番眼前这郭隗,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就你能让国君放过聂壮士?” 郭隗自信的回着: “是的,只要大人您又办法让我郭隗见得国君,我郭隗愿以我全家老小性命作担保,若帮助不了大人您救的聂壮士,我郭隗妻儿子女任大人您处置!” 公子成指着郭隗,问了问一旁婢女,: “他妻儿子女如今可在我们府中?” 婢女回着: “在的!” 公子成看了看聂显,然后对郭隗说道: “好,我就给一个见国君的机会,若你不能请求国君饶过聂壮士,那不仅你得死,你妻儿一样会陪着你去死!” 两日后,赵君正在自己寝宫欣赏着胡舞以此为邯郸之危减压,这几名胡女穿着稀少,而且表情妩媚,使得赵君不禁笑的魂都快出窍了。 这时公子成悄悄走了进来,然后坐到了赵君一侧,笑着对赵君喊了句: “国君……国君!” 赵君这时回过神,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乃是自己公叔赵成,发现赵成此时也是老眼弥离的盯着这些跳着舞的胡女,便笑着说了句: “公叔,莫非您对这些胡女也有兴趣吗?” 公子成回着: “当然了,难道国君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不爱这些美女了吗?” 赵君便说道: “既然公叔喜欢,那寡人晚上给您送两个过去啊?” 公子成笑着: “好啊……好啊!” 然后又问: “难道国君您不喜欢吗?” 赵君回着: “我当然喜欢啊,可是最近有些不方便、不方便嘛!” 公子成便问: “莫非国君是担心王后韩姬吃醋吗?” 赵君有些无奈: “可不是吗?最近寡人多看宫人一眼,韩姬都会不高兴,真不知道寡人到底哪得罪他了!” 公子成叹了口气: “我觉得韩姬还是不错的,不过臣最近又发现到了一个长的比这些胡女还貌美万分,犹如天仙的女子,一定能让国君您喜欢的!” 赵君一喜: “到底这女子在哪……在哪,公叔您快把她带来给寡人看看!” 公子成摇了摇头: “我哪敢带来给国君您看啊,那王后还不得恨死我这公叔啊!” 赵君显得十分好奇: “那公叔您说嘛,到底是哪家女子啊?” 公子成笑着说道: “这女子便是吴广家的闺女,听说其叫做吴娃,年芳十四,清秀脱俗,如同神女一般,国君您见到后一定会喜欢的!” 赵君大笑了一番: “哈哈……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吴广家的,好,命日公叔您就陪寡人去吴广家走一趟,但是此事一定不可让韩姬知晓啊!” 公子成大喜: “好的,国君,臣一定会替您保密的!” ------------ 第一百九十五章 聂显领赵军 怒而弑赵庄 两日后,公子成带着国君赵雍轻装简行,去往吴广家见吴娃。 可是走到半路,赵君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不停在喊着: “赵国要亡了……赵国要亡了……赵国要亡了!” 赵君听到这声音后,很是愤怒,便质问一旁侍卫首领: “这怎么回事,是何人如此大胆,在这咒我赵国灭亡?” 侍卫首领也是一无所知模样: “小的不知,小的这就去帮国君您把这大胆狂徒抓起来!” 赵君生气的说道: “快去,此人抓起来后必须严惩!” 这时赵君又听到与刚才同样声音传来了: “昏君当道……我赵国真是昏君当道啊!” 赵君听到这话,此时更加生气了,叫住了侍卫首领: “去,把他抓住后,带来寡人这里,寡人要亲自看看这是哪来的一个狂妄之徒,敢在这邯郸城污蔑寡人!” 不一会,侍卫押着一男子来到了赵君面前。 此人一见赵君,没待其质问自己,便抢先对其说道: “国君,如今齐国联合中山侵我赵国,已近邯郸城,我赵国危在旦夕,而秦国援军迟迟未至,国君您难道对此没有忧虑过吗?” 赵君本意要质问这人的,结果这人到是提起了自己最担忧之事,赵君只得暂且的忍了下来,不屑的看了眼前这人一眼: “寡人忧不忧虑,关你这等庶民何事?” 这人赶紧回应: “国君,我赵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我跟国君您一样对此都是忧虑不已啊!” 赵君便对其质问: “你既然懂得为我赵国忧虑,那你为何在那咒我赵国灭亡,还污蔑寡人是昏君呢?是谁给你这个胆的?” 这人答着: “胆是国君您给的,不然小的怎么敢说这些话呢?” 赵君瞪了这人一眼: “什么?你说是寡人给你的胆?” 这人回着: “是的,小的听闻临近的魏王,为了能治理好国家,让百姓言论自由,甚至下令让百姓指责其过失,而且出门时,还经常会接受百姓痛骂而不以为耻,反而国君您被人骂几句却如此生气,还要治小的罪过,这样以后我们赵国哪还有说实话的人呢?” 赵君轻哼了一声: “哼,你刚才呼叫都是些什么话语?你这简直就是造谣生事,居然还敢在这狡辩!” 这人说道: “小的我可非是造谣生事!” 赵君又有些气涌上心头了: “好,你既然还敢狡辩,你唤何名?你要是无法给我解释出我赵国为何要灭亡,寡人为何是昏君,那寡人立刻就命人将你拖出城外五马分尸!” 这人回着: “我叫郭隗,为何说赵国要亡了,是因为您身为一国之君,在我赵国即将大难临头之时,您不思去好好抵抗齐国和中山国的军队,反而偷偷来大臣家中私会一个女子,赵国有您这样昏庸的国君,何愁不灭亡呢?” 赵君一世无以为辩。 郭隗又继续说道: “如今齐、中山两国联军三十多万,气势高昂,与邯郸相距离不过三十里,而秦国十万援军,才刚到魏国野王,要赶到邯郸支援还得花费数日,而我们邯郸现在兵力不过二十万,皆是败军之将,其它地方援军又无法赶到,纵使加上秦国援军,也不一定能抵抗的住齐、中山两国军队的进攻,难道国君您心里没有数吗?” 赵君说了句: “那又如何?” 郭隗说道: “既然我们赵国注定是抵挡不了敌军,又何必坐以待毙呢?所以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赵国越是应该主动出击,只有这样我们赵国才有击败强大敌军的希望!” 赵君一番苦笑: “什么?主动出击,你疯了吧,明知打不过还去鸡蛋碰石头?简直荒缪、荒缪!” 郭隗继续说道: “国君,难道您不明白出奇制胜的道理吗?想当年孙武以三万吴卒伐楚以敗楚精锐数十万、吴起以魏国河西五万军队大败秦国三十万,这些不都是靠的出奇制胜吗?” 赵君不禁对着郭隗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你觉得你配跟孙武和吴起作比较吗?” 郭隗回着: “我郭隗虽无此才,但是我却知道我们赵国如今有一人绝对有这样才能!” 赵君望着郭隗: “是吗?我赵国有这样奇才?寡人为何不知道呢?那寡人倒是想知道,在你郭隗眼中,到底是谁有这样才能了!” 郭隗笑着说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君您要把其送往齐营去的那位壮士聂显!” 赵君轻哼了一下: “哼,是吗?据寡人所知,这聂显不过一韩国犯罪的刺客,通晓一些武艺而已,你却说他会领军作战,真是笑话、笑话!” 郭隗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灰尘: “国君,既然我赵国处境已经到了如此危险的时候了,正是需要一救世英雄出现的时候了,而众观整个赵国,难道您觉得还真有其它更合适能打退敌军的人选吗?请国君您好好思量一下!” 这时一旁赵成也立刻跪在了赵君面前: “国君……国君,臣也觉得这郭隗说的在理,恳求国君您能思量万分啊!” 赵君也是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但是此事太过兹事体大,寡人明日让诸卿在朝会上作个决断吧!” 第二天,赵君召集众臣商议了起来,结果朝臣不赞同居多,但是却无人辩的过郭隗,而且现在代领主将的国相赵豹也完全没有合适的退敌之法。 赵君也只得暂且相信了公子成与郭隗,命人追回了即将要送去齐营的聂显,以聂显为主将,老将赵庄为副将,郭隗为军师,率领七万赵军去主动出击已经越过漳水的齐、中山两国联军。 赵军很快就到达了肥地以西五里,与已占据肥地的齐军对峙了起来。 聂显的军队这时不仅面临肥地的十几万齐军,而且还面临着东北巨鹿方向中山国军队的压力,随时有被这两国军队包围的危险。 聂显其实自己也不知晓多少兵事,毕竟这也是其第一次做将领,所以事事也都还是听从郭隗的,这自然引得副将赵庄不满了。 赵庄待郭隗帮助聂显做完部署后,便前来质问聂显了: “你这厮完全就不懂兵事,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国君?” 聂显也不知道如何向这赵庄去解释。 旁边郭隗马上替聂显解释: “赵庄将军,您可不能这样无端来指责我们聂将军啊,我们赵国现在可是处于危难之时,整个赵国都在指望我们,我们若不能团结起来,又怎能大败敌军呢?” 赵庄轻轻冷冷一笑: “哼,别跟本将军扯这些没用的,既然聂显他完全不知兵事,就不应该坐在主将这个位置上,更何况现在是我赵国国难之时,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害了我赵国呢?” 聂显哪受过这种气呢,便也回应赵庄: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这指责本将军?” 赵庄暴跳如雷指着聂显说道: “你这鄙人,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本将军面前放肆,本将军身经百战之时,你这厮还不知在哪做乞丐呢,你还在本将军面前横起来了,是吗?” 聂显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冲过来,从衣袖中掏出鱼肠剑,直接刺入了赵庄腹中,愤怒的说了句: “你这败军之将,还好意思自谓身经百战,我聂显让你知道,得罪我聂显的下场。” 一旁郭隗见到这番场面也是惊住了,见到被刺的赵庄此时正要向外面大喊,马上也冲过去捂住了赵庄的嘴,对因一时冲动、有些手足无措了的聂显说道: “既然如此了,别留活口,别留活口了!” 聂显会意的,赶紧拔出鱼肠剑,又连捅了赵庄数下,直到赵庄血肉模糊,断了气,才停了下来,然后询问郭隗: “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 郭隗便也放开了已经没有再挣扎的赵庄,然后说了句: “事已至此,我们赶紧就地挖坑把他埋了吧,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 说完,郭隗走到帐门外,对着守门几人说了句: “刚才你们听到大账里面的任何声响,坦若有泄露之事,你们一律以军**处!” 然后把俩人叫进来一起就地掩埋起了赵庄。 待处理好此事后,郭隗便让聂显出去告知将士们副将赵庄已经回邯郸去了,以免让这些将士生疑,接着就像相安无事一样,继续布置起了进攻齐军对策了。 到了第二天天未亮,郭隗首先带领两万赵军声势浩荡的到达了肥城城下,主动向齐军邀战了起来。 齐军这时在城中的主将乃是田稷,见到赵军突然敢来向自己齐军邀战了,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毕竟之前田稷也知道,赵军到达了城外五里,以为其只是来送死的,所以并没在意,而是在筹划着如何与中山军队一起攻破邯郸城,毕竟自四十多年前的桂陵之战后,邯郸已经没有再被攻破过了,而且上次齐国伐赵,没有得到更多好处,就是因为没有攻破邯郸城,田稷这次自然为此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田稷这时便走到城楼上望了望赵军阵容,果然像是延绵数里的感觉,便让人回应郭隗邀战之请: “好啊,你们赵国能这么识时务,我齐国又怎能不给面子呢?只要你们赵国不逃跑,肥地周围五里之地,你们可任选一交战地,我齐国绝不爽约!”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赵敗齐于肥 秦国援军到 田稷接受郭隗约战后,便与昭禽商议了起来。 这昭禽能作这次田稷的副将,不仅是因为其乃楚国故相昭鱼之孙、受了田稷引荐,更是因为其对兵法韬略见解极深,给齐王也印象深刻,所以才被委以了重任,来作田稷的副将。 只听昭禽说道: “将军,这次赵国居然敢以区区七万之兵,来向我齐国在这肥城的十二精锐军队主动宣战,看来有些不简单啊,所以我们齐军万不可大意了!” 田稷轻轻一笑: “鸡蛋碰石头而已,它们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可以给我齐军入邯郸提前扬威一番了!” 昭禽继续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也不可小窥啊,为了谨慎,以防万一,我觉得应该马上通知中山国军队敢来,到时候纵使我们齐军输了,中山军队一样可以帮我们消灭这些不知死活的赵国军队!” 田稷犹豫了一下: “也是,毕竟这次我们齐国伐赵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然后命人连夜书信送往了,在巨鹿驻营的中山国主将司马喜手中。 可是这信并没有送到中山国军营,而是在半路就被早已经料到此事的郭隗,命人在此把齐国信使截杀了。 齐军这次总兵力有十五万,其中十二万驻扎在肥城,而另外三万在漳水西岸的列人城驻守,把守着齐军的退路。 郭隗自然对齐军十分了解了,所以早就让聂显悄悄带着五万赵军,趁齐军不注意,绕道去往了列人城,而自己则带着两万军队,故意显得声势浩大来向齐军邀战,以此混淆齐军视线了。 这晚,郭隗突然一连给齐军主将田稷连续写了三封信,都是更改约战地点,从肥城西北改到东北,又改回西南,使得田稷很是生气,便回信质问郭隗到底是要在哪作战,结果郭隗回复的是在肥城西南五里交战。 田稷命人四处探查了一番,发现果然郭隗把赵军营地都安在了肥城西南五里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带领军队往郭隗约战之处去了。 可是田稷到了赵军这约战地后,却发现居然全是一些丢弃的帐篷,完全是空无一人,于是再命人去寻找赵军,结果有人回报赵军在肥城西北五里、也有人回报赵军在肥城东南,搞得田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田稷只得让昭禽分兵五万去肥城东南寻找赵军,而自己也是领兵五万去西北找寻赵军。 这样一耽误,使得田稷在西北方向找到郭隗的赵军已经到了天黑十分,这时郭隗又向田稷下书,天黑不宜交战,要与其明日一决生死。 田稷好不容易找到郭隗的赵军,自然是有些不甘心了,由于早间分兵给了昭禽,现在自己只有五万军队,也没有多大胜算,所以暂且答应了郭隗,也派人去去往肥东南,通知昭禽速来,打算等其到来后,趁赵军不注意,合兵把其消灭掉。 可是田稷这小算盘其实早就在郭隗预料之中,郭隗等的就是田稷去调回在肥东南的昭禽。 当昭禽开始往田稷这里赶来时,突然列人城方向传来了急报,原来是赵军借着夜色攻打起了列人城,列人城中齐军,由于毫无防备,对地形又不及赵军熟悉,被赵军打的四散而逃,死伤无数。 田稷一得这消息也惊了起来,这列人城乃是齐国越过漳水后伐赵最重要的一条后路,这后路被断了,那还得了? 所以田稷立刻带兵去支援列人,而郭隗便借这机会狐假虎威,带领那两万赵军,气势恢宏,装作二十万军队一样,疯狂在后面呐喊,追击田稷的军队。 田稷军队本来是要撤兵回去支援的,被赵君这一惊吓,瞬间变成了败军之将一番,根本不停田稷命令,疯狂向东逃窜了起来。 郭隗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便带领两万赵军,奋力追杀田稷这五万逃窜齐军。 不一会,聂显的军队也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在齐军逃跑方向堵截了起来。 结果这一战,田稷的齐军大败,损兵折将三万余人,龟缩回了肥城之内。 赵君收到这捷报,也是大喜,于是赶紧派公子成前来犒劳聂显与郭隗,但是公子成到了聂显营帐后,却发现聂显与郭隗皆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营帐中只有一封郭隗的留书: “李成大人,我郭隗与聂壮士本非赵人,这些日子承蒙您的恩德,无以为报,本意早该离去,但是又害怕连累到大人您,所以我们才选择了这个时候,赵庄将军乃我们俩人所杀,一切罪责由我郭隗与聂显承担便是!” 公子成看到郭隗这留书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其居然为了怕连累自己,俩人才替赵国打了这场胜仗的。 而赵君安排赵庄给聂显做副将,其实就是不放心俩人,让其来作监视的,郭隗与聂显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有了聂显与郭隗合谋刺杀赵庄那一幕了。 赵君得知聂显、郭隗杀害赵庄逃走后,自然是生气不已,但是毕竟俩人帮助赵国对齐军也打了一场振奋人心的打胜仗,所以也没有再深究了。 魏国大梁。 魏嗣听到了赵国大败齐军的消息后,也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当得知是聂显和郭隗所为后,不禁说了句: “没想到天下间还有郭隗这样的能人异士啊!” 一旁相陪的梓涟便说道: “听说这郭隗可是我那位鬼谷爷爷的高足呢,当然不可小窥了!” 魏嗣伸手搂住了身边梓涟的腰身,望着其说道: “那涟儿你觉得这郭隗先生能为寡人所用吗?” 梓涟回着: “难说,我听闻这郭隗先生好名利,夫君您现在身边如此之多的能人异士,郭隗先生即使为大王您效力,恐怕也得不到其想要的,而且大王您不是有了季子吗?季子之才可好不输于那郭隗先生的!” 魏嗣叹了口气: “唉,好吧,既然这郭隗先生不能为寡人所用,但是寡人也不希望其为敌国所用啊!” 梓涟对着魏嗣嫣然一笑: “大王,您觉得聂显会做不利于大王您的事情吗?” 魏嗣点了点头: “也是,聂显为寡人做了这么多的事,而且一直忠心于寡人,寡人有聂显,又何其不愁天下不能归魏呢?” 梓涟也说道: “当然了!” 魏嗣这时又说了句: “唉,这次齐国败了,恐怕会撤军了,这可不是寡人想看到的啊!” 梓涟便说道: “这可难说啊,您不是说有中山国举国帮助齐国伐赵吗?那齐军总不能不顾中山国吧?” 魏嗣搂住梓涟亲吻了一下: “涟儿,我们休息吧,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赵国邯郸。 这日,秦国的十万援军终于到达了邯郸城外。 赵君便与秦军主将甘茂一同在城楼上观摩了起来。 赵君看到秦军整齐高昂的气势和整齐的阵容后,不禁有些羡慕: “唉,要是我赵国军队能像你们秦国军队这样就好了!” 甘茂恭歉的回应: “这都是我们秦王教军有方啊,不过听说您的赵国训练了一支像胡人那样的骑兵,怎么没有见到其来保护邯郸呢?” 赵君有些无奈: “骑兵哪有那么容易训练呢,寡人虽然训练了一只骑兵,现在也不过数千人,本该赶回来支援邯郸的,但是因为在代地边境,被中山国从阻断了道路,实在赶不回来啊!” 甘茂点了下头: “原来如此!” 赵君便借机询甘茂: “听说你们秦王新继位,十分喜欢角力,是吗?” 甘茂回应: “没想到我们大王喜欢角力之事,都被赵君您知晓了啊!” 赵君一笑: “可不是吗?而且寡人邯郸正好也有几个独善角力的壮士呢,如果到时候退了齐和中山兵马,正好送予你们秦王,相信你们秦王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说着,赵君便命人带来了十来名身材巍峨,体壮如牛的男子。 然后命人在甘茂面前自作介绍了起来。 只听其中一身材最为高大男子,首先走出来说道: “我名唤孟说,来自卫国!” 甘茂看着这高出自己一个头之多,叫孟说的男子惊了一下,便上前询问着: “你是那个已经被魏国灭亡了的卫国人吗?” 孟说回着: “是的,就是因为我卫国被灭亡了,所以我才逃来邯郸,投奔赵国的!” 甘茂笑了一下: “听你这话,似乎对魏国很是怨恨,是吗?” 孟说答着: “是的,就是因为魏国灭了我的国家,导致我流离失所,我才不得已来投靠赵国的,只希望有一日能光复我卫国,血刃那蛮横的魏国!” 甘茂满意的笑了一下: “不错、不错!” 然后又问其: “你可知道你们卫国国君如今在哪吗?” 孟说回着: “我知道,我们国君现在不得已,正在你们秦国做客,只可惜秦国离此太过遥远,我没有机会前往而已!” 甘茂大喜: “好……好,我们秦国就是需要您这样的壮士,等这次战事结束,你就随我回秦国去吧!” 赵君也在一旁笑着询问甘茂: “将军,寡人为感谢你们秦国援助,感谢你们秦王,所找来这些壮士,您可满意?” 甘茂点了下头: “我甘茂当然满意了,我相信我们国君也会喜欢的,但是你们赵国到时候答应赠给我们秦国的马匹那些,可也别忘了啊!” 赵君也甚是高兴: “可不是嘛,马匹那些我们赵国可不会少了你们秦国的,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先退了齐、中山两国军队才是啊!”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秦开苏秦争妻 随侯珠再现 于是赵国联合秦军主动进攻起了齐军驻扎的肥城。 赵国本以为经历大败后,齐军士气会低落,不堪一击,但是却没想到齐军在经历大败后,倒是表现的更加顽强了,把赵军与秦军堵截在肥城以西五里之地,导致赵、秦联军无法推进,随着中山国的军队赶到,赵、秦只得撤回邯郸,以作防守。 于是两方在邯郸与肥城之间又重新开始相峙了起来。 燕国武阳城。 这座刚扩建完成的新都城中,燕王姬职此刻正站在刚刚完工的黄金台上,周围围着无数的百姓。 只听燕王姬职对着这些百姓興奋的说道: “今日这黄金台终于完工了,也代表我燕国的新都城正式建成,这数年来,我燕国的工匠们,历经千辛万苦,不负大家所望,把这座武阳城建成了如今列国之中最大的一座城池、一座都城,今日也是寡人正式宣布,我燕国国都从蓟城迁来武阳的日子!” 旁边一年轻官员接着燕王的话说道: “所以我们国君为了庆祝新都武阳城的建成,决定宣布在武阳城附近的百姓全部免税三年,而且还要开始在这黄金台上招贤纳士,只要有才能,有自信的人皆可上黄金台来一试。” 姬职这时对着刚刚说话的年轻男子露出了笑意: “季子啊,那这里就交给了,寡人得回新宫中处理国事去了。” 这年轻官员便是苏秦了,苏秦本意是来替魏出使燕国的,怎奈燕王提出了若苏秦留在燕国帮自己招贤纳士,便可以把妹妹姬灵嫁给其,苏秦因为太过钟爱公主姬灵,许久不见,再次重逢后,自然更是无法去拒绝了。 只听苏秦这时对台下人继续说道: “大家不必疑虑,我们国君建这黄金台,就是为了你们之中你愿意为我燕国效力的,所以你们尽情上来自展才华就是了。” 这时首先走上来了一个穿着胡服赤着胳膊的大汉。 苏秦便询问其: “先生,您有何才能呢?” 这大汉便问: “我乃胡人,名羊毛,难道你们燕国都能重用于我吗?” 苏秦回着: “可以,我们燕国招贤纳士,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羊毛先生您只需展露自己才华就是!” 羊毛便说了句: “我想去领兵作战,可以吗?我可以帮助你们燕国去攻打东胡人,我从小生活在那里,对它们那里习俗十分了解,先生您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苏秦有些不解: “你既然从小生活在东胡,为何却要帮助我们燕国去攻打生养你的家乡父老呢?” 羊毛回着: “我父母从小教导我,告诉我只要自己喜欢的,就要不惜一切去得到,而且听说你们中原有位吴起将军,当初为了成就自己,不也抛弃了自己父母家人了吗?所以我也想做一名像吴起那样的将军。” 苏秦受礼仪教导之人,如何能受得了这羊毛这样为了一己之私,而忘恩负义的人呢,便说了句: “不论你有没有才能,你这样的人,不算贤明之士,不适合做我们燕国将军,还是请你下去吧!” 这羊毛不乐意了: “你们燕国既然建了这黄金台,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有才能的人来吗?现在你以一己之见,就这样不肯给我羊毛机会,你们燕国用来招贤纳士的这黄金台,看来完全就是骗人的、骗人的!” 苏秦也生气了,指着这羊毛喝着: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污蔑我们燕国黄金台建来是骗人的?” 羊毛轻轻一哼: “哼,招贤纳士,选举有才能之人,现在我羊毛自认有才能,你连试都没试,就说我羊毛不适合做将军,我羊毛不服,我相信这里很多人都跟我一样,都跟我一样的!” 这时台下人有不少指责羊毛的,但是也有不少赞同的。 “这羊毛就是肯定就是一个刻薄寡恩之辈!” “连生养自己的家人都能去背叛,这样人不行啊!” “是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得到重用的,让他滚下来,滚下来吧!” …… “胡人本来就是这样,何必以中原礼节去要求它们呢?我觉得到可以试一试他!” 这时走过来了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苏秦一看,原来是秦开来了。 苏秦看了一眼秦开,明显是对自己这个情敌还是有些不满: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秦开将军来了啊?国君不是说过了,这举贤纳士之任,全由我苏秦负责吗?” 秦开轻轻一笑: “举贤纳士,大王确实教给先生您了,可我秦开帐下如今急缺将领,难道我不能自己来挑选吗?” 秦开说完,走到了羊毛面前: “你真的愿意为我燕国讨伐你胡人出力吗?” 羊毛回着: “是的,只要能当上燕国将军,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和燕国去做!” 秦开便说了句: “好,难得你对我燕国如此忠心,如果本将军让你现在回家去杀了你父母,然后你就可以做将军了,你愿意吗?” 羊毛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道: “我愿意,只要能做上将军!” 秦开便说了句: “好,那你现在回去吧,带上你父母头颅回来,本将军便重用于你!” 苏秦见到秦开这番,很是愤怒: “秦开,你到底想干什么?天底下,哪有你这么残忍的人,居然让人去弑自己亲生父母的,你简直畜牲不如!” 秦开并没有丝毫生气: “先生,您或许没亲身经历过战争,不懂战争的残忍,让这羊毛杀其父母算得了什么?它若能杀了其父母才能证明是真心效忠我燕国的,万一它连父母都舍弃不了,到时候又如何能为我燕国之用呢?而且我燕国现在就缺羊毛这样通晓胡事的将领。” 苏秦更加生气了: “秦开,我看你这是以公报私,故意让我苏秦无法替大王完成招贤纳士,娶不到姬灵,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姬灵据之己有,是吗?秦开,我告诉你,没门!” 秦开大笑了一下: “哈哈……哈哈,苏秦啊,您真是小人之心,小人之心啊,我秦开确实也喜欢姬灵,但是我不屑于用这等下行径去得到姬灵,我必须要让姬灵真心真意嫁给我秦开,我也相信国君一定会明白我秦开才是姬灵最合适的那个归属的。” 新落成的大殿内,燕国姬职便询问一旁老臣苏玉: “苏卿啊,您觉得姬灵到底是合适秦开,还是合适苏秦啊?” 苏玉回着: “说实话,以亲疏之论,苏秦乃我苏玉之侄,我当然希望姬灵能嫁给苏秦了,但是若为姬灵终身着想,臣倒觉得秦开更为合适一些!” 姬职又说道: “可是寡人之前可以已经许诺苏秦,只要其帮我燕国寻得一像张仪、陈轸那般的雄才之士,寡人便把姬灵嫁予他,随他回魏国去啊!” 苏玉面带笑意: “大王啊,您之前还答应过秦开,要把姬灵嫁予他呢?而且您之前给魏王国书也说过,除非其能借赏’随侯珠’,便能嫁姬灵予苏秦,所以您到时候纵使苏秦帮您寻得大贤之士后,依然可以以魏国没有送来’随侯珠’为由,而把姬灵嫁给秦开啊!” 姬职笑着指了指苏玉: “苏玉,你啊,你,居然连自己亲侄都不愿意帮助,我看也只有你苏玉了!” 苏玉回着: “我苏玉自易王时期从洛邑来到燕国,已经侍奉大王您祖孙三代了,况且现在秦开对我燕国更为重要,我当然得为我燕国避讳那些亲疏之嫌了。” 姬职又问: “若是魏国找到那’随侯珠’,又该怎么办呢?” 苏玉一笑: “不可能,大王您又不是不知道’随侯珠’现在所在何处呢?” 姬职还是有些担忧: “也是,不过,还是得派人尽快把那’随侯珠’带回来燕国,以免日长梦多,要是魏国找到了那’随侯珠’,知道是我燕国所为后,这样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玉点了下头: “大王,您就放心吧,此时臣一定帮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魏国陶城。 陶虽然几年前就已经归魏,但是在城中影响力最大的人依然是城中最富有陶朱公范旻。 这范旻乃是第一代陶朱公范蠡的八世孙,世代经商,几乎把持了整个陶城乃至整个陶地的所有商铺交易。 范旻这日深夜,在家中地窖内,也是收到了一个神秘的木盒。 范旻欣喜的打开木盒一看,原来是一个闪闪发光,大如梨柚般的夜明珠。 范旻立刻惊喜的叫着: “果然是’随侯珠’,果然是’随侯珠’啊!” 旁边一携带木盒而来的神秘男子便说道: “您既然已经得到’随侯珠’,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可以把钱财送到我们家主府中送去呢?” 范旻看了看眼前这神秘男子有些不乐意了: “这’随侯珠’虽然是绝世之物,但是在我范旻手中,风险实在太大了,而此物更是乃魏宫至宝,现在魏王正在四处搜查此物,你们家主所要的三车珠玉,恐怕得减免一些了?” 这神秘男子马上回应着: “您不是答应过了我家主人,’随侯珠’只要到您手上后,三车珠玉便可立刻送至吗?为何您现在却这样呢?以您身价难道还会在意这三车珠玉吗?” 范旻轻轻一笑: “世人皆知我陶朱公在这陶城乃世代相传的商人,我们商人做生意本就以利为重,若你家主人觉得我陶朱公吝啬了,你可以把这’随侯珠’带走,交还给你家主人去。” 说完,就把这’随侯珠’连同木盒全部奉还给了这神秘男子。 ------------ 第一百九十八章 郭隗入燕 陶朱公犯事 这神秘男子本来开始与陶朱公范旻商议的是要拿’随侯珠’向其换取三车珠玉,没想到这陶朱公居然如此吝啬,所以一气之下,便要拿着’随侯珠’离开了陶朱公的住处。 可是刚走到陶朱公宅院外不远,突然一发冷箭从后而入,导致这神秘男子瞬间丢了性命,而其手中装有’随侯珠’的木盒也是不翼而飞了。 待陶朱公一名门客把神秘男子送到陶地郡署内,一详查,才知这人居然是大梁学宫中的一名叫做李乾的学生。 刚好孟子此时也正在陶城查找’随侯珠’的下落,知道大梁学宫一叫李乾的学生死在这后,也带着黛姬来确认了一番,才知道这李乾便是当时占了黛姬身子的那个男人,也是从黛姬手中拿走’随侯珠’之人。 于是孟子便把此消息立刻上报给了魏王,自己与陶地官吏一起详查了起来。 燕国武阳新都。 这日已经是苏秦代燕王在黄金台招贤纳士第七日了,虽然有不上台来之人,但是真正能堪大用着,却是渺渺无几。 苏秦这时不禁唏嘘道: “难道真是这燕国太贫弱了吗?才使得天才大才之士皆不愿来为燕国效力?可是当年贫穷的秦国也比现在燕国好不到哪去啊,为什么秦国却能得到数不清的贤人异士去投效呢?” 这时突然不远处有一声音传来: “既然燕国想得到贤才之士,难道仅靠一黄金台,就幻想着会有真正大贤之士来投效?你们在做梦吧!” 苏秦这时朝这说话之人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顿时惊讶不已,便走过来,对其询问: “小兄弟刚才可是你在说话?” 孩童回着: “是的,刚才就是我说的!” 苏秦便问: “既然小兄弟,你说我们燕国这样是招不到贤人,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招到贤人呢?” 孩童说着: “燕国既然想招贤纳士,身为国君的燕王若都无法亲自前来礼遇贤士,那谁又会愿意为燕国效力呢?若大人您是一个想要成就自己功名利禄的人,在天下列国中去做选择,您会选择一个最为贫弱的燕国吗?” 苏秦立刻对这孩童刮目相看了起来: “我苏秦求教于小先生了,不知道小先生如何称呼呢?” 孩童回着: “我名唤蔺相如,本出生于中山国,现在随父母客居在这武阳城中。” 苏秦听完这名字一惊: “相如,相……如,哈哈,好名字,好名字,看来小先生你日后必能有一番大作为啊!” 小蔺相如摇了摇头: “我才没大人您说的那般痴心妄想呢,大人您可以想想,当年周文王为了得到姜子牙,可是费劲了千辛万苦,不仅数次拜访,而且还对其行仲父之礼,才得到了姜子牙的辅佐,最终成就了周室之业,所以贤才之人没你们想的容易就能得到的!” 说完,就转身跑的无影无踪了。 苏秦看着这叫蔺相如的孩童远去背影,不禁说了句: “难道我苏秦真的还不如一个孩童吗?” 于是苏秦回到了宫中,把孩童之话,转告给了燕王姬职,姬职听后也觉得甚是有理,便宣布自己要每日亲临黄金台,以燕国最高礼仪来进行招贤纳士。 燕王重新公布招贤令后,前来黄金台的有才之士果然与日俱增了起来。 这天燕王姬职亲自在黄金台下恭迎上台的贤才,突然走过来一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可能是没注意,忍不住朝姬职咳嗽了一下,导致姬职身上沾上了此人唾沫,姬职自是大怒了,便命人赶紧把此人擒住了,对其喝道: “哪来的乞丐,居然胆敢在这武阳城冒犯寡人?” 这中年男子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大王您要招纳贤士吗?我才从赵国赶来了奔波了近一个月才赶回到燕国来的!” 姬职轻蔑的看了这中年男子一眼: “是吗?就你这样,也配做我燕国的贤士?” 然后对着侍卫说道: “把这冒犯寡人的乞丐带下去,重罚!” 这中年男子这时高呼了一声: “就这样的无道的昏君,也配招贤纳士,真是污了天下士人的眼睛、污了天下士人的眼睛啊!” 然后被人带下去了。 姬职这时想一想更加生气了,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当众受一乞丐之辱呢,所以又命人把这中年男子带了回来,打算当众先侮辱它一番,再让人拉去施以重刑。 只听姬职对其怒喝着: “你是何人?是否是赵国派来的细作,若不给寡人如实招来,寡人必将对你施以凌迟之刑!” 被押回的中年男子没有丝毫惧怕: “我郭隗本燕人,只因中山贼寇侵占了我家,不得已才举家去往赵国的,现如今,听闻我燕国有了一位贤明的国君后,才回来想为继续我燕国燕国效力的,没想到遇到你这样的昏君了,我郭隗真是眼拙、眼拙了!” 突然这时台下走来了一官吏,看了郭隗一眼,立刻冲过来,指着郭隗对一旁燕王姬职说道: “国君……国君,这人正是那郭隗、正是那郭隗啊,在我们燕国做过两次官的郭隗啊!” 姬职一惊: “它是哪个郭隗?是赵国那个大败齐军的郭隗?还是在我燕国为过官的郭隗?” 这官吏回着: “国君,它们都是同一人、同一人啊!” 燕王姬职知道眼前这人居然就是在赵国大败齐军的郭隗后,赶紧冲上前,亲自跪在其面前,为其解起了绳索。 不一会,郭隗被姬职请入了自己王宫大殿内。 姬职更是亲自斟茶倒水伺候起了郭隗,而郭隗这时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根本没有把堂堂燕王放在自己眼中。 姬职见自己这般礼遇郭隗,这郭隗都没有丝毫感动,便故意问了一句: “先生,既然您回到了我们燕国,以后是否就可以留在我们燕国了呢?” 郭隗脸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我郭隗留在燕国与否,跟国君您又有何关系呢?” 姬职突然跪在了郭隗面前: “先生,只要您愿意留在我燕国,寡人愿以国委之!” 郭隗便问: “那国君您现在不怪罪我郭隗对您不敬之举了吗?” 燕王马上张开手,望着郭隗: “先生,您如果想吐口水在寡人身上,尽管吐吧,寡人绝不怪罪、绝不怪罪!” 郭隗本来就是试试这燕王姬职,到底是否是自己可以侍奉的,这时见燕国居然能这般恭谦后,便也终于恢复正常,赶紧扶起了姬职,然后跪在了其面前: “国君,请您恕我郭隗之前冒犯之罪!” 于是燕王宣布以郭隗为国相,让郭隗和苏秦共同帮助自己在黄金台开始招贤纳士了起来。 魏国陶地。 陶城君署中,这时正在进行着一场审案。 只听立于堂前的孟子对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陶朱公范旻,指了指地上一具尸骸,质问着范旻: “陶朱公,这李乾死在你们陶宅之外,你如何解释?” 范旻趾高气昂回着: “孟轲先生,不要以为您有名气,就可以随意诬陷到我陶朱公,在其它地方或许你孟轲有人能给你面子,但是在这陶地,乃是我范旻说了算的地方!” 孟子丝毫不虚: “陶朱公,我问你的是这李乾为何会死在你们陶宅之外,你扯那些无用的做甚?莫非你是做贼心虚?” 范旻轻轻一笑: “在这陶地,我范旻就是这里的王,即使魏王来了也得给我范旻面前,你孟子身为一鲁国人,居然敢来此诬陷于我?” 孟子也有些气愤: “既然你陶朱公如此仗势凌人,不配合我孟轲查案,好,那我就只能魏王亲自来查你这陶朱公了!” 范旻大笑了起来: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请魏王前来,我到要看看,你们是想怎么诬陷于我陶朱公的?” 孟子派人暗查了一番李乾死因,得知其中之蹊跷,因为附近有一猎户刚好经过,看到了李乾是从陶朱公宅中出来后,被一神秘人杀死的,而且这猎人还看到这神秘人杀害李乾后,就把其手中盒子带回陶宅去了。 所以孟子也清楚了,这陶朱公定然与李乾之死脱不了关系了,而且很有可能自己要找的’随后珠’定然就是在陶朱公宅内了。 但是因为陶朱公范旻在整个陶地势力太过强大,所以才想先把其叫来试探一番,看其能否交出了。 孟子见这范旻态度居然如此强横后,也知道纵使’随侯珠’真的在陶宅,恐怕其也不可能会交出来,便只得返回大梁,把此事禀报给了魏嗣。 魏嗣一听,这’随侯珠’居然与陶朱公范旻有关系后,也是惊了一下。 毕竟以前魏嗣从宋国得到陶地时,为了能得到陶地归服,便与这里势力最大的陶朱公范旻定了一规矩。 这规矩就是魏国只对这里委派一名义郡长,负责协助陶朱公收租,送予大梁,其它陶地之事全由陶朱公自行决断。 魏嗣若亲往陶地调查此事,恐怕会得罪了这陶朱公,那整个陶地就乱了,若不得罪其,这陶朱公肯定不会轻易交出’随侯珠’的,所以魏嗣此时显得十分得为难。 ------------ 第一百九十九章 苏秦携姬灵私奔 所以魏嗣此刻便张仪、陈轸俩人询问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道: “大王,这陶朱公范旻仗着其乃范蠡之后,在陶地目无法纪,为所欲为,当年宋国对其是容忍再三,而我魏国可不能再这样姑息他了啊,况且他这次居然还参与盗窃了我们魏国之宝’随侯珠’,更是不能容忍的了!” 魏嗣回应陈轸: “可是现在并无确凿证物说这陶朱公参与盗了’随侯珠’啊,孟子先生只是禀报了寡人,这陶朱公与盗窃’随侯珠’的李乾有来往,这李乾也死于陶朱公宅院外。” 陈轸继续说道: “继续如此,那大王您就更应该去陶地走一趟了,一是为了告诉陶地百姓,陶地现在是我大魏的,不是他陶朱公,然后让陶朱公交出’随侯珠’,不然也可以借此把陶朱公抓起来,抄其家,臣相信我们大魏要是能得到陶朱公的财富,就算与列国征战十年恐怕都足矣了,这样大王您一统天下之霸业,也就不会缺少财物了。” 魏嗣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张仪: “张相,您如此看待此事呢?” 张仪说道: “陶朱公参与’随侯珠’之事确实有喜也有忧!” 魏嗣便问张仪: “不知道张相您认为是何喜?何忧呢?” 张仪回着: “喜就是大王您不仅可以借此从陶朱公那得到财富和找回’随侯珠’,忧便是若您真对陶朱公动手了,那可以会伤了陶地百姓的心,毕竟陶地能拥天下之富,全耐陶朱公,若陶朱公倒了,那陶地以后恐怕就如如今的安邑那般了!” 魏嗣便问: “难道寡人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得到陶朱公的财富,又能使得陶地永远富有,一直为我大魏创造源源不断的财富吗?” 张仪面带笑意: “鱼和熊掌虽然不可兼得,但是臣觉得可以替换、替换!” 魏嗣赶紧问道: “张相,那该如何替换?” 张仪回着: “听闻陶朱公范旻有三子,范醒、范茂、范痤,这三子只有年幼弱冠的范痤乃是嫡长子,所以日后继承范旻家财的一定是这个范痤,大王您不如在大梁城中给这范痤建个居处,给其封官爵,这样不就能日后控制住陶朱公了吗?” 魏嗣点了下头: “也是,可是现在寡人是要急于从陶朱公手中拿回’随侯珠’啊,现在其子让范痤来大梁,这有些不妥吧?” 陈轸这时也说道: “还是张相老道啊,现在如果大王您委任范痤来大梁做官,那范旻也不敢不把其送来的,只要再派一人私下去找范旻交谈,对他晓之以理,这范旻若真有’随侯珠’,也必然会在其子范痤来到大梁之时,把’随侯珠’一起带回大梁的!” 魏嗣便问: “那派谁去传令委任范痤,又该派谁去对陶朱公晓之以理呢?可是连当今大贤孟子先生都无法说服这陶朱公啊!” 张仪说道: “这委任,如耳先生去,应该最合适,至于晓之以理,不如就由我张仪亲往吧!” 魏嗣总算看到了找回’随侯珠’的希望: “好吧,那就此定下了!” 于是张仪与如耳一道去往了陶地,面见陶朱公范旻去了。 燕国武阳新都。 由于有了新相郭隗的帮助和燕王每日的亲临,黄金台上列国能人异士也愈加多了起来。 苏秦这日也终于空闲了下来,毕竟招贤纳士之事,终于用不到自己了,便约上姬灵一起去往附近易水乘船游玩了起来。 只听坐在船头的苏秦望着清澈的河水吟起了诗句: 悠悠易水 东流而去 武阳新都 耀尽燕芒 惶惶春意 我欲乘舟 盼携挚爱 钟情此生 大雁北至 何处是头 何处是头啊…… 一旁姬灵听到苏秦这番感慨,便对苏秦劝说道: “季哥,你何必如此感慨呢,我相信老天爷对我们是公平的,我父王也一定会同意我们的亲事的!” 苏秦看了看姬灵,不经意把手搭在了其肩头: “灵儿,或许是我们以前想的太天真了,以前以为我们直接只要相互喜欢了,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这简直是笑话、笑话,完全由不得我们做主,由不得我们做主啊!” 姬灵也感慨着: “是啊,我还是怀念我们当初隐居的日子,那时,是多么的美好啊!” 俩人不知不觉紧紧靠在了一起,这时四目相望了起来。 不一会,苏秦倒是有些脸红了: “灵儿,你说我们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姬灵点了点头: “是啊,我也喜欢跟你现在在一起感觉!” 苏秦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灵儿,不如我们私奔吧!” 姬灵满脸吃惊的表情望着苏秦: “什么?私奔?” 苏秦回着: “是的,就是我带着你,我们俩人一块离开燕国,过我们自己想要的日子去!” 姬灵显得十分开心: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离开吧!” 苏秦摇了摇头: “若现在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再离开就走不掉了,我们就这样乘船离开吧,我早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对着两名船夫说道: “赶紧掉头,带我和公主到易城去!” 由于船行缓慢,一直到了天黑时分,俩人才到达了易城。 上岸后,苏秦没有带着姬灵进城,而是带着姬灵趁着黑夜,绕道到了城南,这时不远处有一马车,车上走下来一断了左腕之人,对着苏秦说道: “苏季子,你可终于到了!” 苏秦便说道: “多谢聂显兄弟您的帮助了!” 俩人一同上了马车后,姬灵一脸发懵了: “季哥,你原来早就准备好,要带我离开了吗?” 苏秦回着: “是的,我这也是不得已,因为我听宫中传言,你王兄根本就没想把灵儿你嫁给我苏秦,灵儿你不会怪我吧?” 姬灵显得也异常的興奋: “不会,只要能跟季哥你在一起,不管如何,我姬灵都愿意!” 原来苏秦知道燕王根本没打算把姬灵嫁给自己后,自然十分生气了,又害怕姬灵迟早会嫁给秦开,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现在也只是寄人篱下而已,所以便开始想起了办法。 直到有一日,苏秦在燕王赐给郭隗的府第外见到了聂显,苏秦自然也是认识的聂显,便过来拉着聂显与自己一起去酒坊喝了一番。 喝酒之间,苏秦便向聂显吐露出了自己与姬灵之事。 聂显一听,便劝说苏秦,让其同姬灵去私奔算了。 苏秦一听,顿时有了想法,便求聂显帮其,聂显爽快的答应了。 苏秦回去后,就开始谋划了一番,也没有告知姬灵,以这次邀请姬灵出游为机,厚禄了船夫,故意甩开了姬灵的婢女和护卫,才得到了带姬灵逃走的机会。 不一会,三人所乘马车飞奔起来,一路朝南而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马车一瞬间急停了下来,使得车上苏秦与姬灵也瞬间惊醒了。 苏秦便赶紧询问外面驾车的聂显: “聂显兄弟,怎么回事?” 只听聂显’嘘’了一下: “你们待会不可再做声了,我们已经到高阳关了,过了这里就是中山国了!” 苏秦十分興奋的看了眼一旁姬灵: “灵儿,我们马上就可以出燕国了!” 突然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音: “你们是哪的,为什么这么晚才过关?” 聂显回着: “我们是国相大人的家属,我这里有国相大人的信物!” 说完掏出了一铭牌来。 这走过来的一燕国将军,看了一眼聂显手中铭牌后,见上面确实刻着国相郭隗之物后,便示意几人可以离开。 聂显挥起马鞭,正要驾车离开,突然不远处又驶来了一辆车马,然后对着这名将军喊着: “国君和国相大人下令了,任何人暂时都不可离开我燕国境内,而且秦开将军马上也将会赶到。” 车内姬灵这时瞬间着急了起来,便询问一旁苏秦: “季哥…季哥,现在怎么办?怎么办?肯定是我王兄知道我们逃走了,才让秦开前来追我们的!” 苏秦赶紧安慰姬灵: “灵儿,别慌……别慌,待我们看看聂显兄弟有什么办法吧!” 苏秦便小声询问聂显: “聂兄弟,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聂显叹了口气: “现在高阳关看来我们是过不去了,不如我们暂且先回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等看情况如何吧!” 苏秦又问: “那往齐国去的平舒关呢?” 聂显回着: “平舒关距此太远,而且燕齐正在交战,恐怕平舒关是走不了的,所以我才走的这高阳关,没想到这个时候……!” 苏秦便说了句: “好吧,那我们暂且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番吧!” 聂显驾着马车,往后走了一段,这时已经天亮了,正好见到不远处有一破旧茅屋,聂显便对车中两人询问: “我们暂且去那茅屋处看看,能否歇息一下吧?” 苏秦回着: “好,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三人下了马车,来到了茅屋外,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是一放置杂草的地方,并无人住,便推开门,一起进去了。 把里面清理一番后,聂显便询问俩人: “公主,苏兄弟,你们肚子应该饿了吧?” 苏秦看了看姬灵: “你肚子饿了吗?” 姬灵回着: “还好!” 这时聂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只听姬灵这时对苏秦说道: “聂侠士虽然长的挺凶神恶煞的,但是对人可真好,不仅帮助我们逃走,还伺候起来我们呢!” 苏秦回着: “是啊,人不貌相的,聂侠士这称呼可不是虚名呢!” 苏秦与姬灵俩人身子这时不自觉的靠近了起来。 ------------ 第二百章 楚国参战 魏嗣忧苏秦 由于聂显出去后迟迟未归,苏秦与姬灵这一对爱侣在这茅屋中,身体触碰着,情意绵绵,不自觉的各自衣衫褪尽,如天空中云彩一番,放纵起自我了。 楚国郢都。 楚王熊槐这日在宫中举行宴会,招待起了近日到来的魏臣如耳、齐相田婴和韩相公仲侈。 一阵舞乐过后,熊槐便对齐相田婴首先询问: “田相,不知您这番从齐国远道而来是所为何事呢?” 田婴放下酒杯,起身来,对着楚王行了个礼: “楚王,我田婴这次正是代我家大王和我齐国来向楚王您请罪的!” 楚王自然也知道齐相田婴来意,所以还是故意说了一句: “田相,您今日见到本王,为何这么客气呢?不知贵国和你们齐国有何罪之有呢?” 田婴回着: “我田婴见到楚王您一直不都是这样尊敬吗?我们齐王一时被赵国之阴谋所骗,导致因淮泗之地而误会了贵国,所以我们齐王决定把淮泗之地交还给贵国,只希望贵国能与我齐国盟好,一起去教训一下,挑拨我们齐、楚关系的那阴险赵国!” 楚王不禁叹了口气: “本王也想出兵去讨伐这赵国,可是我楚国刚经历数次大仗,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呢,不如齐相您等我楚国两年,两年以后我楚国必能帮助贵国一道出兵,破了那邯郸城!” 田婴听后,有些不乐意了: “楚王,你们楚国经历了数次大仗,但是我们齐国也是如此啊,难道楚王您就真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挑拨我们齐、楚关系的赵国逍遥法外吗?” 楚王身旁昭阳这时回应田婴: “田相,您的齐国虽然也经历数次大战,但是却没经历像我楚国在伐越和伐秦战争中,那样严重的损失啊,不然我们楚国早派兵帮助贵国去攻打邯郸了。” 田婴有些心急了: “难道贵国连淮泗之地也看不上了吗?” 昭阳回着: “淮泗之地原本就我楚地,你们齐国归还给我楚国,本就是理所应该的,所以田相您还是勿拿此作要挟,让我楚国出兵去帮助你齐国了!” 田婴直接质问起来昭阳: “昭相,您与贵国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呢?” 这时楚王已经悄悄的离开了,殿中只剩下了昭阳、田婴、公仲侈、如耳四人。 如耳见田婴与昭阳似乎要剑拔弩张一样了,赶紧对俩人劝说道: “昭相、田相,你们这个时候可一定要冷静啊、冷静啊!” 韩相公仲侈也说道: “是啊,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齐心协力让赵国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 田婴不禁苦笑了起来: “我听韩相和如耳大人你们的劝说,来见楚王和昭阳大人,求得楚国援军,可是你们俩人现在却不帮我说话,难道你们韩、魏愿意出兵帮助我齐国吗?” 公仲侈赶紧说道: “田相,我们也想出兵帮贵国啊,可是这赵国是挑拨的贵国与楚国之关系,理应楚国出兵援助贵国才是啊!” 然后又看了一旁楚相昭阳: “昭相,您说是不是呢?” 昭阳有些无奈: “你们相必之前也看到了,不是我昭阳不愿意出兵援助齐国,实在是我们楚国现在无兵可支援啊!” 田婴便问昭阳: “你们楚国带甲百万,纵使之前损兵折将不少,但也不至于无兵可援助我齐国吧?” 昭阳回应: “我楚国曾经确实带甲百万,但是经历这数年战争,兵员早已不足,不然也不会被有心人趁机而入,占了宛、陈、蔡大量土地,而我楚国疆土还算广阔,现在还有方圆万里之地,但是这万里之地也都需要甲士来把守啊,我楚国现在都如此艰难了,又如何能帮得到你们齐国呢?” 齐相田婴又问: “昭相您简直在说笑呢,你楚国纵使再不济,尚有带甲五十万吧?” 昭阳回着: “那又能如何呢?” 田婴再问: “难道就不能支援我齐国十万甲士吗?只要贵国能支援我齐国,我齐国不仅可以奉还淮泗,更可以给予贵国其它之报酬!” 昭阳有些心动了: “那不知贵国的其它报酬又是如何呢?” 田婴起身来,悄悄走到昭阳面前小声对其说了句: “这里当然不方便说了,不过私下我倒可以告知楚相您!” 于是晚间田婴到了昭阳住处,俩人私下继续商议了起来。 只听田婴说道: “只要贵国愿意出兵帮助我齐国攻打赵国,我齐国不仅可以归还淮泗,更可以帮助贵国得到越国淮北之地,而且若贵国对鲁国有意,我齐国一样可以坐视不理!” 昭阳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你齐国愿意帮助我楚国得到越国的淮北之地和鲁国?” 田婴回着: “是的,只有贵国能全力帮助我齐国去攻打秦、赵联军!不过鲁国我们齐国可帮不到贵国什么,贵国可自行去得到即可!” 昭阳轻轻一笑: “难道魏国能坐视鲁国被我楚国吞掉?” 田婴回着: “魏国确实对鲁国有意,但是其现在也急需休养生息,而且鲁国乃是当年周公旦的后代,身在中原的魏国,现在是不敢贸然对其动手的,而你楚国就不一样了,我相信昭相您定然能明白我意思吧?” 昭阳一笑: “我知道,可是万一我楚国灭了鲁国,到时候,魏、韩替鲁国出头怎么办?田相想必您也知道,我郢都离鲁想较大梁和新郑实在太遥远了、太遥远了!” 田婴说着: “到时候,我们齐国自然会帮贵国出面的了,这就不需要贵国担忧的了!” 昭阳摇了摇头: “恐怕这还是难以说服我们大王啊,您也知道,我不过一令尹,是无法代我们大王做主的!” 田婴走过来拍了拍昭阳肩膀: “昭公啊,我们也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您在楚国的地位还需要我明说吗?我相信只要您劝说,楚王一定会同意的!” 昭阳还是显得忧虑: “这……这……这!” 田婴继续说道: “我听闻昭公您有一子,而我田婴也有一女长的尚可,不如我们联姻一番,亲上加亲,如何?” 昭阳其实早就听说田婴有一女长似天仙,本打算让其嫁予自己儿子的,没想到田婴主动提出来了,便说了句: “好啊,那这婚事就订下了!” 于是昭阳便前去劝说了楚王,楚王虽然不愿再起兵戈,但是当昭阳提及之前楚国数次败军之辱,楚王想起都愤怒,最终还是答应了出兵援助齐国,参与邯郸的战争了。 魏嗣大梁。 魏嗣这日刚迎接完陶朱公之子范痤的到来,就收到了楚国将要出兵邯郸的消息。 此时魏嗣心里自然也是大喜了,但还是先询问起了赵国邯郸此刻的情况。 得知齐军因为秦国援军的到来和之前自己大败于赵国之事,已经退兵到漳水东岸驻营了,而中山军也退到垂沙驻营以防赵、秦反扑了。 不过赵、秦联军此时却并没有反扑,这也是魏嗣没有想到的。 所以魏嗣便找来陈轸询问了起来: “陈卿您如何看待邯郸战事呢?” 陈轸分析着: “如今局势,秦、赵联军强,而齐、中山弱,但是楚国即将要去支援齐和中山,那秦、赵必然就会有压力了,到时候,秦国必然会增兵支援赵国,赵国也会把其云中、代地军队全部调回来防守,这样可能又将进入相持局面!”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那接下来又当如何呢?” 陈轸说着: “那接下来,齐国必然会来向我魏、韩两国求援,而赵国必然会去向燕国求援,这个时候,就是我们魏国谋大利之时了。” 魏嗣一拍掌: “好……好,那寡人就等这个时候,就等这个时候了!” 陈轸又继续说道: “可是我们大魏这个时候也不能太过着急了,我们必须让韩国和燕国先搅和进去,到时候让它们来个六国大混战,哈哈哈……哈哈哈!” 魏嗣此时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番谋划了: “可是,它们真的会大打起来吗?” 陈轸很是自信: “臣相信一定会的,会的,到时候等它们六国打的殚精力竭后,我们魏国把一网全收、一网全收,这样我们大魏不就能一统天下了吗?” 魏嗣说道: “好,那就这样吧!” 然后又问: “陈卿,我现在有点担忧苏秦了,毕竟它都去往燕国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而且我听其意,去燕国似乎就是为了燕国那位公主而去的,而没有得到’随侯珠’,燕王就不会答应苏秦与燕国公主的亲事的,苏秦莫不是因为那燕国公主,被燕王强行留下了吧?” 陈轸叹了口气: “唉,是啊,臣觉得有可能,但是赶紧苏秦这次肯定会危急重重!” 魏嗣不解: “陈卿,您为何这样说呢?可是我听说燕国有一大臣乃是苏代之弟,也就苏秦的叔父,相信他会帮到苏秦吧!” 陈轸回着: “我之前与苏代谈过其侄苏秦之事,听起言,其虽然有一位兄弟名苏玉,在燕国呆了很久了,也已经侍奉过好几代燕君了,但是此人自保之心极其严重,若苏秦得罪燕王,其肯定不会帮助苏秦的,所以大王您还是得想想办法啊!” 魏嗣突然想起了一人: “陈轸,您觉得聂显如何?我听闻聂显正在燕国!” 陈轸点了点头: “聂显应该可以帮助苏秦,但是其毕竟在燕国没有实权啊!” 魏嗣便问: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这次范痤也并没有带’随侯珠’来大梁。” 陈轸说道: “不如这样吧,您让张相去一趟燕国,想必张相肯定能帮到苏秦,还能获知燕国的不少消息。” ------------ 第二百零一章 苏秦逃燕 四处碰壁 燕国高阳关。 这日聂显驾着车,带着苏秦与燕国公主姬灵,再次来到了关隘处。 上次那将领,再次过来拦住了三人的车马。 只听聂显着急的询问着: “将军,现在还不能过关吗?” 这将领答着: “是的,现在我们燕国公主失踪了,国君怀疑是叛贼苏秦所为,所以下令封锁了国境,虽然你乃是国相府中人,但是一样得照规矩行事,你请回吧!” 聂显赶紧又问: “那你们秦开将军可还在这附近?” 将领回着: “是的,秦开将军为了防止那苏秦裹挟公主潜逃,所以一直在附近巡视着!” 然后看了看马车之上: “你这车中不会就藏着公主吧?” 聂显离开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了,我乃国相府中之人,我又怎会陷国相大人于不义呢?” 将领用手示意了一下: “那你赶紧回去、回去吧!” 聂显、苏秦与姬灵三人本想再次来尝试一下,能否过的去这高阳关的,没想到却又碰壁了,待回到茅屋处后。 苏秦便抱怨着: “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应该往这高阳关而行了!” 聂显回着: “是的,现在我们想回去易城恐怕也已经不可能了,出关也出不去了,这次看来真是进退两难了!” 姬灵显得十分愧疚: “季哥,聂侠士,都是我姬灵连累了你们,都怪我、都怪我!” 苏秦赶紧过来安慰姬灵: “灵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就算没有你,你王兄也不可能放我苏秦离开,所以这也怪不得你!” 说着、说着,搂住了姬灵腰身,望着其,小声说了句: “灵儿,你不都答应以后与我苏秦生死与共了吗?” 姬灵有些害羞的点了下头: “是的,我都听季哥你的就是!” 苏秦便又走回来询问聂显: “难道现在真没有其他的路能离开燕国了吗?” 聂显回着: “现在齐燕边境由于交战,早已经走不了了,就是不知道往赵国代地方向道路是否能行得通了!” 苏秦叹了口气: “唉,赵国代地虽然要绕道,但总比在这燕国担惊受怕的好!” 然后又看了看姬灵: “这我都不在乎,我就怕灵儿跟我一起受苦啊!” 姬灵赶紧回应苏秦: “季哥,灵儿我不怕受苦,只要能跟着您,受再多苦都没事!” 聂显便问: “那就这样定了,待会我们准备一下,往西北而行去赵国代地吧!” 苏秦点了下头: “好,真是太感谢聂兄长您了!” 聂显过来拍了拍苏秦肩膀,一笑: “我们兄弟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 然后小声在其耳边笑着说了句: “你和公主路上也不必如此避讳的,毕竟你们都夫妻了嘛,我又不会……!” 俩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姬灵这时在一旁不解询问: “聂侠士、季哥,你们在那偷聊什么呢?” 苏秦赶紧脸红的回着: “没……没……我们没聊什么!” 不一会,三人收拾了一番,便开始重新上路,往赵国代地方向去了。 燕国武阳新都。 燕王姬职这时正拿着一酒樽狠狠砸在了地上,对着一旁郭隗和秦开说道: “都一个月了,你们居然还没找到姬灵,抓到那苏秦,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难道它们还能飞天了不成吗?” 秦开胆怯的低着头: “国君,我已经照您吩咐,在公主失踪第二天,就封锁了我们燕国全部关隘了,而且还在它们往南必经的高阳关严查了近半个月,却始终没有见到几人踪迹啊!” 郭隗也被惊了一下,毕竟这也是燕王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发脾气,赶紧对燕王劝说道: “国君,您不要因为如此生气伤了身子啊,臣觉得公主一定会觉悟的,到时候,它自然就会回来了的!” 燕王姬职厉声说了句: “是吗?寡人怎么觉得姬灵是不会主动回来的呢,而且这次是与那苏秦私逃而走的,到时候还让姬灵怎么去嫁人?” 郭隗继续劝说着: “国君,姬灵是我堂堂燕国,她应该明白自己身份的,所以您完全不必忧虑这些的!” 秦开也赶紧过来说了句: “不管公主与那苏秦怎么样,我秦开都愿意娶公主为妻!” 姬职还是显得很不解气: “好吧,但是这苏秦背叛我燕国,寡人实在是无以解恨,等寡人抓到苏秦,必将把他五马分尸于武阳城外,你们必须要再半个月之内抓住苏秦知道吗?不然你们都跟寡人滚出燕国、滚出燕国去。” 姬职气愤不已的离开大殿后,便来到了后宫,这时正好碰到了刚迎面而来的王后赢姘。 赢姘本来是秦王嫁到魏国去的,后来因为种种曲折被魏嗣送回了秦国,之前又被姬职派人迎娶到了燕国,立为了王后。 赢姘见姬职满脸怒火,便过来挽着其手,很是关心的询问着: “夫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姬职见到自己王后,马上怒火也消了不少: “也没什么,就是姬灵之事太让寡人忧心了!” 赢姘拉着姬职: “夫君,不如回小君寝宫,喝杯茶,小君给您解解忧吧!” 姬职看了看面带笑意的王后: “好吧,我也好久没跟姘儿你好好谈心了!” 不一会,俩人来到了赢姘的王后寝宫内,赢姘亲自伺候姬职喝了一杯茶水后,便靠着姬职坐了下来: “夫君,姬灵之事,小君我也有听说!” 姬职在一旁轻哼了一声: “寡人现在真后悔,要是寡人早些把姬灵嫁给秦开,就不至于让她发生现在这种不堪之事了!” 赢姘便问: “公主她,莫非跟那苏秦做了不耻之事吗?” 姬职气愤说道: “她都跟那苏秦私奔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赢姘摇了摇头: “夫君,想必您肯定是误会灵儿妹妹了,她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姬职冷哼了一下: “哼,我可以相信灵儿,可是那苏秦对我燕国可是没有任何用处啊,而且其更是一心向魏的!” 赢姘对着姬职露出了笑容: “夫君啊,您这猜忌心也太重了,小君我也算见过这苏秦数面了,他心地倒是挺不错的,要不是因为秦开对我燕国贡献太大,我都想劝夫君您把灵儿妹妹嫁给这苏秦了!” 姬职有些不乐意了: “姘儿,你这个时候还在为这苏秦说好话,你得想想秦开啊,我燕国以后可得指望着秦开呢!” 赢姘继续劝说着: “夫君,我也明白秦开对我们燕国的重要,可是男女之事强求不得的啊,我也知道秦开喜欢灵儿,而灵儿又与那苏秦相恋,其实苏秦也算一绝世奇才了,您何不好好利用灵儿把这苏秦留下,让其罢了回魏的念头,好好为我燕国所用呢?” 姬职回着: “姘儿,你得明白啊,我燕国现在已经有了郭隗了,所以这苏秦对于寡人已经没有之前那番重要了!” 赢姘马上问道: “莫非夫君,您早就动了杀苏秦之念了?” 姬职回着: “是的,让这苏秦回魏国,日后必将成为我燕国之大敌,就犹如当年魏惠王放卫鞅入秦一样,所以寡人必须要杀了这苏秦!” 赢姘不禁叹了口气: “夫君啊,难怪苏秦要带灵儿私逃的,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您何不下令通告我燕国全境,就说您答应苏秦与姬灵亲事了,然后等他们回来后,再除掉这苏秦,也未尝不可啊?” 姬职摇了下头: “我堂堂一燕王,怎能做出尔反尔之事呢?” 赢姘回着: “夫君难道您不可以让人代为下令吗?只要不是您亲口下令的,那又怎算的了出尔反尔呢?” 姬职大喜: “姘儿……姘儿……我的好王后,还是你有主意,你有主意啊!” 然后说道: “好,就这样办…就这样办,寡人相信那苏秦一定会带着灵儿回来的,到时候封他们回到了武阳城,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于是燕王姬职让国相郭隗代自己通令全燕国境内,告令燕王已经答应要把公主姬灵嫁予苏秦了,只要苏秦与公主姬灵能回武阳城,便立刻为俩人举办亲事,亲事完毕后,俩人去往何处也绝不做强留。 姬职担心秦开不喜,所以也让郭隗去把此事与秦开解释了一番。 经过几日奔波,到达燕赵边境的聂显、苏秦、姬灵三人,想要过关去赵国代地,却发现此时前方关隘居然有燕国重兵把守,也是没那么容易出境了。 三人正准备商议如何出燕的对策,突然这时姬灵表情显得十分难受,一个人跑到一边,不停呕吐了起来。 苏秦很是着急的跟了过来: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 姬灵呕吐了一下,见自己又没吐出什么东西,待缓过来后,便回着苏秦: “季哥,我没事、没事!” 苏秦此刻心里自然很是为姬灵担忧了,毕竟之前就见姬灵已经呕吐过一次了,便回来对聂显说道: “聂兄长,既然现在一时也去不了代地,而灵儿身体这几日又有些不适,应该是连日奔波所致,不如我们暂且先返回,到附近找个神医给灵儿看看,顺便休息几日,再想离燕对策吧?” 聂显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一旁还显得有些难受的姬灵: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公主身体没事吧!” ------------ 第二百零二章 姬灵有喜 燕王亲迎 聂显、苏秦带着姬灵又经过一日奔波,终于在龙兑城外不远处找到了一乡医,让其替公主姬灵诊治了起来。 这乡医一把完脉,然后询问着: “这姑娘不知是你们哪位的夫人呢?” 苏秦上前回应: “她是我的夫人,神医,怎么了?她没事吧?” 乡医大笑: “她是喜脉、喜脉,您夫人有喜了!哈哈……哈哈!” 苏秦一听惊住了: “什么?什么?灵儿有喜了?” 聂显也开心的说道: “季子兄弟,你没听错,这神医说的,她确实有喜了,你夫人确实有喜了!” 苏秦一下子興奋的跑过来直接抱起来姬灵: “灵儿……灵儿……灵儿,我居然也能做父亲了……我苏秦居然也能做父亲了!” 姬灵自然也是十分开心了,而见苏秦这时正搂着自己腰,碰到了自己小腹,怕其伤到了自己腹中孩子,便推攘了苏秦一下: “季哥,您别这样,等下会把孩子弄疼的了!” 苏秦开心的放下了姬灵: “是的……是的,我现在不能这样了,不能这样了!” 让又问: “灵儿你现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帮你去买……帮你去买!” 姬灵回着: “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呢?现在都不想吃、不想吃!” 说完马上又说了句: “不过我挺想吃烤鸡的!” 苏秦笑着回了句: “好……好,我现在就替你去买,灵儿,你们等我!” 聂显便提醒了苏秦一句: “季子兄弟,小心一点,现在龙兑城内听说也在严密搜查你和公主呢!” 苏秦回着: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谢谢聂兄长的提醒了!” 苏秦于是一个人乔庄了一番,来到了龙兑城门处,这时城门处居然已经撤了排查,苏秦也是惊异不已: “难道燕王已经放过我和姬灵了吗?” 心里嘀咕着,就走进了城内,这时看见有不少人正聚集在一告示处,苏秦也挤进来看了看告示,只见上面写着: 王命,从即日起,燕国境内全面解除排查,若公主与苏秦迷途知返,愿意返回武阳,大王愿意亲自给其主持大婚,婚毕绝不干涉公主于苏秦自由! 苏秦看着这告示后大喜,马上鸡也不买了,直接跑回去找姬灵了。 两日后,苏秦带着姬灵告别聂显,回到了国都武阳城内,燕王姬职也是亲自出宫来迎接俩人了。 姬灵也是興奋不已的与王兄姬职拥抱了一番,然后问着: “王兄,您真的不乖罪我和季哥了吗?” 姬职满带笑意回着: “当然了,今日你王后姐姐也来迎接你了呢!” 然后指了指身后不远处赢姘。 姬灵开心的跑过去与赢姘打起了招呼: “赢姘姐姐,你居然也来迎接灵儿我了,真让灵儿我开心啊!” 赢姘笑着拉住姬灵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都快想死灵儿妹妹你了,我们赶紧回宫去说吧!” 然后拉着姬灵先入了宫。 苏秦便也赶紧过来向燕王行礼: “多谢国君对我和公主的宽恕!” 燕王马上扶起了苏秦,与其拥抱了一下: “季子,你何须如此多礼呢?以后我们就算一家人、一家人了,就别这么客气了吧!” 苏秦借与燕王姬职拥抱之机,扫视了郭隗和秦开一眼,发现秦开此时依然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方向,明显是还在为姬灵之事而愤怒。 苏秦想了想,既然燕王已经决定把公主姬灵嫁予自己了,秦开毕竟是燕国最为倚重的将军,自己这样与秦开仇视下去,实在不应该,所以与燕王拥抱过后,便走过来主动与秦开打起了招呼: “秦将军,以前是我苏秦的错,是我不该冒犯将军您了!” 秦开轻哼了一下,并没有理会苏秦。 苏秦又继续说道: “秦开将军,我知道您因为喜欢公主,把我苏秦当作了仇人,但是既然现在公主与我苏秦情投意合,也得到了国君的支持,但是我苏秦与灵儿对您也是愧疚不已的,所以等我跟灵儿成亲后,我一定带灵儿去您府上一道请罪去!” 秦开恶狠狠回了一句: “不必了!” 苏秦见此也不再自讨没趣,就过去同郭隗打招呼了。 不一会,姬职便为苏秦、公主姬灵专门在宫中举行了一场宫宴。 这场宫宴之中,几乎都是燕王宫中的妃嫔,不过却有一人却挺让苏秦意外,便是秦开也来参加了。 与姬职回敬完酒后,苏秦还是礼节性的来向秦开敬酒了: “秦将军,不管我们曾经有何恩怨,希望今晚过后,我们都能一笔勾销吧!” 秦开开了一眼燕王姬职,然后举起酒杯,回敬苏秦: “希望吧!” 苏秦这时突然发现到气愤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所以还是继续对秦开说道: “好,还是秦将军您大气……大气啊!” 然后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燕王这时突然又说话: “苏秦啊,以后你就是寡人的妹婿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留在我燕国,寡人都不会强求的,你就放心和灵儿成亲吧!” 苏秦回着: “多谢国君您的恩赐,我苏秦以后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的!” 说着看了看满脸笑意正在与王后赢姘坐在一起交谈的姬灵。 姬灵此时也注意到了苏秦眼神,便走过来坐到了苏秦身旁,询问着: “季哥,怎么了?” 苏秦小声问了一句: “灵儿,您不觉得今日气氛有些不对吗?” 姬灵也小声回应: “季哥,你多虑了,王后姐姐和王兄这次对我们可好了,而且王后姐姐和王兄还给我们在城内兴建了一座十分气派的府邸,今晚我们就可以去入住了呢!” 苏秦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姬灵又说道: “不过王后姐姐似乎已经知道我已经有孕之事了,还对我劝说,要我暂时不要急着陪你回府居住呢,就与她住一起,说住新府邸对我腹中中孩子不好!” 苏秦说了句: “好吧,灵儿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时不远处燕王姬职突然对着苏秦俩人说了句: “季子、灵儿啊,寡人已经让人给你们找个大婚的吉日,就是一周后,虽然时间紧了一些,但是准备是不担心的,不知道你们觉得如何呢?” 苏秦与姬灵赶紧一起谢过了燕王姬职: “一切任凭兄长定夺就是!” 而不远处秦开这时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苏秦与姬灵,恨不得一口把苏秦吃下去的模样。 宫宴结束后,苏秦也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便在几个侍从搀扶下,告别了姬灵,回到了自己崭新的府邸之中。 苏秦走后,燕王姬职单独把秦开叫到了一无人之处,对其询问着: “秦开啊,我知道你恨不得把苏秦千刀万剐,但是你可不能太着急了,寡人是不会放过这苏秦的,到时候寡人一定把他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秦开愤愤说道: “可是这……这,我看到苏秦我就忍不住……忍不住啊!” 姬职不禁叹了口气: “寡人也恨这苏秦啊,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等到这苏秦与灵儿大婚之日,你秦开才是真正新郎,你知道吗?” 秦开大喜: “但是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公主!” 姬职点了下头: “好,以后秦开你若入宫见灵儿,是没人会阻拦你的!” 秦开告别燕王后,便来到了赢姘寝宫外,询问起了守们宫女: “现在公主可在王后寝宫之中?” 宫女回着: “现在公主还是以前居处整理旧物呢,待会才会来找我们王后娘娘!” 秦开又问: “那你们知道公主以前住在何处吗?” 宫女回着: “往左走拐个弯,再往右第三个院子内东的那排房子就是公主以前住处!” 这时旁边另一个宫女便质问了秦开一句: “怎么将军您这么晚不出宫回自己府中,反而来这里了呢,您不怕大王怪罪于您吗?” 秦开回着: “是国君允许我来见公主的!” 这宫女便说了句: “哦,原来是这样!” 秦开这时便对这宫女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在哪,不如你带我去吧?” 这宫女犹豫了一下: “好吧,不然将军您走错地方了,犯了罪,我们恐怕也也得被连累!” 于是这宫女带着秦开去往了公主姬灵住处。 当走到姬灵住处院门时,秦开隔着院门看到了姬灵似乎正与其婢女岩儿在收拾东西,便对带路这宫女说道: “既然到了公主这了,你就回去吧!” 这宫女便回了句: “这样不好吧,毕竟这里乃是后宫,发生什么事,小的可担不了罪过啊!” 秦开也懒得与这宫女废话,直接把其打晕了,然后进入了姬灵住处。 当姬灵和婢女岩儿看到秦开突然在黑夜中来到自己这住处后,俩人瞬间吓得脸都黑了,还是姬灵首先质问了一句: “秦…秦开,你怎么这么晚了,不回你府中,反而还闯入后宫之中,你不怕我王兄定你罪吗?” 秦开一笑: “是国君允许我来见你的,难道灵儿你真是被那苏秦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吗?” 姬灵马上回了一句: “秦开,你给我赶紧走……走,你若再不走开,我便要喊人了!” 秦开有恃无恐: “我都说了是国君允许我来见灵儿你的,就算你怎么喊,也无济于事,我来此也只想向你求个解释而已!” ------------ 第二百零三章 廉颇做义士 秦开辱公主 姬灵内心还是有些畏惧,毕竟这么晚了,这秦开居然闯来了自己这,便问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什么解释?” 秦开回着: “我就想问你一句,难道我堂堂燕国大将军秦开,真的就不如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苏秦吗?” 姬灵冷冷一笑: “你秦开曾经在我心中还算的上一个正人君子,但是自从今日你这般行径过后,你已经不配再同本公主说话!所以本公主劝你现在赶紧给我滚……滚出宫去!” 秦开愤怒不已,直接冲过先一拳打晕了姬灵的婢女岩儿,然后强行把姬灵推攘着进了其住处之中。 半醉的苏秦这时虽然回到燕王新賜的府中,躺在榻上后,也就是久久不能入睡,想到酒宴上,燕王与秦开的脸色,就越想越不对劲,便开心担心起了姬灵和其腹中胎儿,赶紧爬起来,大声喊了一句: “来人……来人!” 马上门外有一男子声音询问着: “大人,您有何事呢?” 苏秦这时走到门口处,发现一满身肌肉,身材高大的赤膊男子,正拿着一长刀,在不远处演练着。 其刀法、动作娴熟不已,明显是一功法强劲的练家子,而刚才回话之人正是其 苏秦便隔着门,说了句: “你进来……进来,记得把门关上!” 这时,这汉子放下长刀,推门而入,进来后,又恭敬的合上了门。 苏秦便问: “你是国君安排来监视我苏秦的吗?” 这汉子摇了摇头: “小的不知,国君只吩咐了让我们在此保护大人您!” 苏秦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然后又问: “兄弟,如何称呼你呢?” 这汉子赶紧回着: “小的可不敢跟大人您称兄道弟,小的名廉颇,中山国苦陉人士!” 苏秦面带笑意: “兄弟你既然是中山国人,为何会来燕国做一兵士呢?” 廉颇回着: “我虽出生于中山,但我乃中原人,中山国非我中原之邦,我又怎能为其效力呢?所以我廉颇本打算去投效赵国,以实现自己之抱负的,但是因为听闻到燕王建黄金台纳贤,所以才来到了燕国,没想到居然只能做你宫卫,今日居然还被调来了大人您这里了!” 廉颇说着、说着明显有些不甘心了。 苏秦一听到廉颇是宫卫,立刻想到了一办法,直接跪在了廉颇面前: “廉颇兄弟,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廉颇惊了一下,没想到堂堂燕国公主之婿苏秦会跪在自己面前,赶紧扶起了他: “大人……大人,您真是折煞小的了,折煞小的了,您有什么事吩咐就是、吩咐就是了!” 苏秦被廉颇扶起后,马上说了句: “那兄弟你可以答应我,这事绝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包括国君,好吗?” 廉颇点了点头: “大人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我廉颇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苏秦便说道: “我想让兄弟你现在帮我入宫去保护公主,可以吗?” 廉颇犹豫了一下: “这……这恐怕有点难啊!” 苏秦问着: “有何难处呢?” 廉颇回着: “我是国君亲自指派来保护大人您的,若我回宫去,没有国君的命令,那就是违抗君令了,这……!” 苏秦又跪在了廉颇面前: “兄弟……兄弟……廉颇兄弟啊,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苏秦、帮帮公主,只要您这次帮了我苏秦和公主,日后我苏秦飞黄腾达了,我一定也会帮助廉颇兄弟您成就一番抱负的!” 见廉颇没有为此所动,苏秦继续说道: “我苏秦在燕国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地位,但是在魏国,大魏国国君却是十分信任我苏秦的,对我苏秦几乎事必相叙,所以只要廉颇兄弟您能帮我这次,我苏秦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兄弟您去往魏国,把您引荐给魏王,以大魏如今之国力,想必定能让兄弟您一展之抱负。” 廉颇犹豫了一下,毕竟自己从中山千辛万苦来燕国,本想谋得一大用,却没曾想只做了一宫卫,自然有些不甘心了,之前也听说过这苏秦很受魏**任,自己若能去往魏国,这可是自己功成名就的希望啊。 魏国前有吴起、乐羊,后有庞涓,再有我廉颇,想到这廉颇内心自然无比興奋了: “好,我愿意,我愿意帮助大人您进宫去保护公主,但是大人您可一定得记住您说的话啊!” 苏秦也安下了一颗心: “好……好,我苏秦一定不会食言的,兄弟您可一定得好好帮我保护住公主啊!” 廉颇便依靠自己与宫中其它一侍卫的关系,与其换了个岗位,来到了公主姬灵的住处。 这时刚走到公主住处附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公主的喊叫之声。 廉颇自然知道不妙了,赶紧去找到了管理自己的宫卫将军吕虎。 吕虎一见这廉颇来找自己,赶紧询问: “廉颇,你来找本将军,是否是那苏秦出什么事了吗?” 廉颇摇了下头: “将军,当然不是了,我是来求将军您去救救公主的!” 吕虎便问: “廉颇啊,国君让你看住苏秦,你管公主做甚?” 廉颇这时情急的跑上前拉了拉吕虎衣袖: “将军,您先别问了,我们先去救了公主再回来说吧,到时候我廉颇再向您和国君请罪就是了!” 吕虎其实一直也是十分看好自己这下属廉颇的,毕竟廉颇虽然年轻,但是在自己手下当事,不仅沉稳、敦厚,而且甚是得力,所以也没有多问廉颇,便带了几名下属,随廉颇一道去了。 不一会,几人乘着夜色走到了公主住处外,里面依稀泛着灯光,但是却还是传来公主的大叫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啊!” 吕虎也甚是吃惊,赶紧带着廉颇等人冲了进去。 这时只见公主姬灵正被秦开按在床榻之上。 廉颇首先冲过去拉开了秦开,然后见到公主姬灵此时衣衫甚是不整,而且小腹微微隆起,明显是已经有孕之状了。 廉颇马上拉了不远处被子给姬灵盖上后,也管不得面前这人是不是将军秦开,直接狠狠的揍了秦开两拳,愤怒的说道: “你这畜牲,居然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 秦开正要还手,被吕虎拉住了: “秦开将军……秦开将军,此事兹事体大,您赶紧走……赶紧走吧,其它事我会帮您处理好的!” 然后命人把秦开拉了出去。 吕虎这时赶紧拉着廉颇跪在了姬灵面前: “公主,小的来迟,还望公主您莫要怪罪!” 姬灵流着泪大吼了一声: “你们滚……滚……给我滚,都滚出去!” 吕虎吓得赶紧带着廉颇退出去了。 这时突然姬灵说了句: “让你那侍卫留下,你出去……出去……滚出去!” 吕虎便示意廉颇留下,自己赶紧跑出去处理后事了。 姬灵冷静了一番后,便对着一直站在门口处的廉颇说道: “恩人,你过来吧!” 廉颇便到了公主姬灵面前。 公主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说了句: “恩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多谢您刚才的相救了,没想到宫中居然有您这样的好人!” 廉颇回着: “我叫廉颇,是宫中侍卫,是苏秦大人托我前来保护公主您的,没想到……,那秦开枉为我燕国之大将军了,真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 姬灵这时突然又流下了一滴眼泪: “我就知道季哥一定会来帮我的!” 然后又问: “那季哥现在安全吗?” 廉颇回着: “大人现在住在新府邸中,很是安全,公主您不必担忧的!” 姬灵叹了口气: “唉,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又自言自语说道: “都是我害了季哥…是我害了季哥啊,要不是我,季哥也不会跟我一样又回了这狼窝啊!” 廉颇这时才问了句: “公主,您刚才没事吧?” 姬灵回着: “若不是您刚才前来相救,我恐怕就得被那秦开玷污了,连我与季哥的孩子,恐怕也就遭殃了啊!” 廉颇愤慨说道: “没想到这秦开深得我们国君信任和重用,居然会做出如此禽兽之事,等国君知道后,一定会严惩于他,为公主您讨回公道的!” 姬灵苦笑着说了句: “哼,义士,您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时候,没有我王兄授意,你以为他秦开敢来我这里,冒犯与我这堂堂大燕国公主吗?” 廉颇一惊: “公主,您说秦开这畜牲,是国君授意的?怎么可能,您可是国君亲妹妹啊,而且又在这王宫之中,国君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而且国君不是还要亲自给苏秦大人和公主您举办大婚吗?” 姬灵又流出了眼泪: “义士,您想的太简单了,我王兄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伪君子啊,他这次就是想用帮我和季哥举行大婚为名,骗我与季哥回来的!” 廉颇不禁说了句: “国君怎能做这等禽兽之事呢?” 姬灵回着: “我这王兄,它明知道我喜欢季哥,见季哥不愿意为其所用,所以就强行想拆开我们,把我嫁给我根本不喜欢的秦开,好让秦开专心为他效力,所以才会这样不择手段,你是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的!” 突然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 “大王到。” ------------ 第二百零四章 彭城水患 张仪染疾 魏国彭城。 这里本是曾经宋国仅次于陶城之外,最为富饶的一块土地,但是因为连续几个月的雨水,导致彭城方圆百里之地,被洪水已经寖泡了数月之久。 如今这里已经变得百姓四逃,浮尸遍野了,魏嗣收到此惊骇消息后,也是迅速从大梁赶了过来。 由于想要加快脚程,魏嗣也只带了梓涟和张仪,还有几名侍卫,乘坐一马车匆匆赶了过来。 到彭城附近一高地附近后,见马车已无法再前行,魏嗣只得命人停下马车,与梓涟、张仪一起走上高地,遥望起了不远处如汪洋大海一般的彭城,这时依然还在飘着蒙蒙细雨。 魏嗣不禁说了一句: “没想到这彭城归我大魏后,居然会遭遇如此之大的洪灾,莫非真是寡人我无道,才导致这样的吗?” 一旁梓涟挽住了魏嗣胳膊,倚靠在了其身上: “夫君,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天下人都知道您乃贤明之君,这彭城水患乃是天灾,可不是人力所能为啊!” 魏嗣继续说道: “可是祭师告诉寡人,说天灾必是人祸所致啊,彭城虽然曾经也是经常洪灾,但是也没有像如今这番严重,导致整座城池都处在水中了!” 张仪这时也唏嘘着: “是啊,这也是难说是天灾还是人祸,毕竟这连绵不断的暴雨,就是下在哪,都得被淹啊!” 魏嗣便问了问一旁刚刚走过来的彭城令蔡铎: “彭城被淹这几月,百姓都安置好了吗?到底有多少损失?” 蔡铎回着: “因为暴雨下的太突然,而且当时也没人以为会这样连续下,所以导致家畜皆被冲走,不少百姓也因来不及逃亡,所以被淹死了,但是大多数百姓还是在臣的安排下,安全迁往了临近的郡县。” 魏嗣点了下头: “那还好!” 然后又问了一句: “那你请卦师卜算过了,这次彭城为何水患如此严重吗?” 蔡铎回着: “请过了!” 魏嗣便问: “那卦师占卜结果如何?” 蔡铎马上跪在了地上: “臣不敢说、不敢说啊!” 魏嗣有些生气了: “寡人问你话 你居然还有不敢说的?快给寡人如实道来、如实道来!” 蔡铎吓得脸色都白了: “卦师说……说……说这次彭城水患与大王您与韩王一道运来的此地的九……九鼎有关!” 魏嗣一惊: “什么?水患怎么可能与九鼎有关呢?寡人与韩王商议运九鼎来彭城就是为了镇彭城水患的,难道这镇水还犯了大忌吗?” 蔡铎解释: “卦师言,九鼎乃天下稳定之根基,而大王您却与韩王一道,强行把这九鼎运来彭城,导致九鼎动,根基乱,凡事有利必有弊,九鼎虽然能镇压水怪,以达到治水,但是一样也可以造就灾难!” 魏嗣便问: “那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卦师可有解救之策?” 蔡铎说道: “卦师言,投九鼎于泗水,方可压住泗水中的水怪,这样彭城以后就不会在被淹没了!” 魏嗣这时想起了自己曾经学过的一段史书记载,当年宋国为了治水,不正是从周天子那借来九鼎之尊豫鼎,镇压水怪,最后豫鼎遗失于泗水河中,才免除了这里水患吗?难道今日自己也要把这九鼎投入水中才是免除彭城水患吗? 想到这,魏嗣赶紧询问蔡铎: “你所言可是真?” 蔡铎答着: “我蔡铎怎敢欺瞒大王您呢?卦师所言并非我蔡铎一人听闻,当时许多彭城百姓也都在场的!” 魏嗣其实也有点舍不得把这得之不易的九鼎置于河水之中,毕竟此事也关系甚大,便对蔡铎说了句: “此事寡人还得商酌一番,你暂且先回去吧!” 不一会,不远处划来了一艘船,魏嗣便与梓涟、张仪一起乘船往被淹的彭城方向去了。 这时整个彭城城中,水早已经漫过大部分房屋,到处漂浮着的那些百姓日常所用之物中也夹杂着一些已经腐臭的人畜浮尸,使得里面一阵恶臭之味。 魏嗣所乘船只到达城内一角落后,也没有再前进。 看着这番惨状,王后梓涟直接流着泪趴在了魏嗣身上: “夫君,这……这水灾真是太残忍、太残忍了!” 魏嗣拍了拍梓涟肩膀安慰其: “涟儿,这都是天意,天意啊,寡人以后一定好好治理国家,绝不会再让这样惨状再发生在我大魏境内的!” 这时魏嗣突然听到一旁咳嗽了起来,定眼看去,发现其脚下居然多了一滩血丝,魏嗣赶紧松开梓涟,走过来,甚是担忧的望着张仪: “张相,您这是怎么了?” 张仪又连咳了几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血丝,而且明显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了: “大王,我张仪老了…老了,身体确实也有点不行了、不行了!” 魏嗣见张仪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便赶紧叫梓涟过来,一起扶住了张仪: “张相,您身体都这样了,为何不早些告诉寡人呢?何必还陪寡人千里迢迢奔波来这彭城呢?” 张仪显得十分难受: “大王,这次彭城之行,关乎大王您在天下百姓心中的名声,我张仪就算死在这,也必须得来帮您解决这彭城水患啊!” 魏嗣这时便马上命船夫开始掉转船头,回去附近找神医了,然后对张仪说道: “张相您这样怎么能行呢?不如寡人现在就带你赶回大梁,然后去请扁鹊,让他来给您治病,想必以扁鹊神医之术,定能治好张相您的!” 张仪回着: “我来时已经找扁鹊神医诊治过了,神医说我张仪已经疾入肺腑,神仙也难以救回了!” 魏嗣赶紧问道: “那扁鹊神医可有说您这是何疾吗?” 张仪回着: “扁鹊说是痨疾,应该是臣在之前替秦王使楚时,常居楚地,哪里湿热难耐所致的!” 然后继续说道: “所以臣想在活着的这些日子好好为大王、为我们大魏鞠躬尽瘁,这也算是弥补我张仪虽为魏人,曾经却助秦为掠之所为了。” 梓涟在魏嗣示意下,也赶紧拿出自己手绢亲自替张仪擦拭起了嘴角咳出的血迹。 张仪这时突然自己站了起来,说道: “大王、王后,我暂且没事、没事的,你们不如如此为我担忧,我们还是先好好盘算一下,如何解决这彭城水患吧!” 魏嗣见此也只得说了句: “好吧,那张相您说,该怎么解决这次水患呢?” 张仪回着: “彭城之水患看起来是积雨所致,但是臣觉得实际上应该是来源于泗水,而泗水源头乃是鲁国,所以这次彭城水患肯定是与鲁国有关的!” 魏嗣点了下头: “寡人也有想过,毕竟这次连日大雨,最早是从鲁国开始下的,导致泗水下游附近几乎全部被淹了,而处上游的鲁国却安然无恙,鲁国肯定是逃不了关系的!” 张仪又说道: “臣也派人打听过,这次泗水周边全部发生洪涝,但是最应该被淹的下邳城,此时却是安然无恙,大王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魏嗣回着: “确实有些奇怪,毕竟这下邳城乃是在彭城下游,地势更为低洼,没被淹确实说不过去!” 张仪便问: “那大王您现在现在下邳城被谁占据的吗?” 魏嗣回着: “下邳本属楚,但是上次齐楚交恶,不是被齐国占据了吗?” 张仪点了下头: “是的,但是这下邳名义虽为齐占,但是守城的将军和士兵却全部都是鲁国人!” 魏嗣有些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齐国会让鲁人去守下邳?” 张仪说道: “齐国伐越吃了败仗后,现在又与赵国交战,兵力早已经匮乏了,所以便让鲁国来代为管理这下邳了。” 魏嗣这时突然明白了: “张相,您这意思,莫不是这彭城水患乃是鲁国造成的?然后其才会迅速在下邳城筑城防水,使得我们大魏泗水附近全部被淹,唯独这下邳城至今安然无恙的?” 张仪继续说道: “听说这次水患,鲁国还派人在下邳城附近堵塞了泗水河道,才使得我们魏国彭城被淹这么久,水至今都无法退去!” 魏嗣听后很是愤怒: “这鲁国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真以为寡人现在修兵养士,就不敢拿它报仇了吗?” 张仪再说道: “但是大王您也不要太过冲动啊,我们魏国这两年能不动兵戈,尽量就别动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这彭城水患转移到下邳城中,这样不就可以报仇了吗?” 梓涟毕竟是一个心系天下百姓的好王后,听到张仪这建议,马上说道: “这样不好吧?我们大魏彭城因为水患,本来就死伤无数了,而且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我们若让下邳城也被淹了,那里百姓也是无辜的啊!” 张仪不禁说了一句: “王后,您就别参与此事了,这毕竟是战争……战争啊,在这个列国纷争的年代,你不杀别人,最后就只能等着别人来屠戮你,彭城这次水患就是一个例子,鲁国不敢明着冒犯我大魏,但是却私底下想以水患削弱我大魏,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呢?” ------------ 第二百零五章 魏报复鲁国 赏月聊国事 魏嗣便命人去下邳城附近暗查了一番,发现果然是鲁国作祟,堵住泗水河,才导致彭城被淹的。 魏嗣自是大怒了,便依张仪之计,首先公告列国,数落鲁国之罪过,然后召集了十万兵马,攻打起了下邳城。 由于魏国疏通了泗水河,把彭城大水引向了下游的下邳城,导致下邳城被寖泡了一个月,城中三万余鲁国守军伤亡惨重,余众被迫全部出城投降。 魏国占领下邳城后,调转方向,陆续向北攻下了鲁国兰陵、薛城等重要城池。 鲁国无力抵抗魏军的进攻,求援又不得,鲁君只得带着孟轲,亲自来到啮桑向魏嗣请罪了。 魏嗣此时正在十多年前秦、楚、齐、魏会盟过的啮桑会盟台处游览着。 当听到鲁君携孟子来此请罪消息后,魏嗣直接派人前去告诉了鲁君,自己没时间见他,鲁君与孟子只得在附近就地搭营,等待起了魏嗣的接见。 这日入夜,魏嗣便于身旁王后梓涟一起坐在曾经会盟台上赏起了月亮。 魏嗣望着天空上群星对着一旁梓涟说了句: “如今紫微星日渐明亮,涟儿你觉得是否是要预示着天下将要一统了呢?” 梓涟也望起了紫微星方向: “最近紫微星确实明亮了不少,但是其不远处那勺子型的七颗星座也一样更加明亮了啊!” 魏嗣不禁说道: “莫非这颗紫微星代表的是周天子,而附近那勺子型的七颗星,就代表了我们七个大国吗?那这样紫微星明亮,不会预示着周天子将要重新强大起来了吧?” 梓涟回着: “不可能吧,周天子如今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可能重新强大呢?而那紫微星我感觉就是夫君您了,毕竟现在趁诸侯混战的这段时间,我们魏国已经开始逐渐独霸了!” 魏嗣一笑: “寡人怎么没发现我魏国已经独霸了呢?” 梓涟说道: “如今楚国已经衰落了,齐、赵本就实力大损,现在又陷入了鏖战,还牵连了秦、楚两国,而燕国虽然有起势,但是依然弱小,韩国也不足威胁我们大魏,我们大魏又如何不是独霸呢?” 魏嗣笑着看了看身边梓涟: “涟儿,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这么自信了啊?” 梓涟对着魏嗣嘟起了小嘴: “夫君您天天跟张相它们议论这些,人家就算听也听出茧了啊!” 魏嗣听梓涟提起张仪,不禁唏嘘着: “若以后真没有了张仪,寡人恐怕就像断了一只手腕一样了!” 梓涟说道: “夫君,难道张仪对我魏国真的这么重要吗?” 魏嗣回着: “是的,若没张仪,秦、楚也不会从霸主之国变成现在这般,而我魏国也不会有今天啊!” 梓涟不禁说道: “是啊,小君我也没想到,原来张仪早就已经投靠夫君您了,我还以为他一直是在为秦而谋呢!” 魏嗣露出了笑意: “其实寡人也没想到这张仪最终会回我大魏,毕竟当初在渑池见他时,我以为他只是想欺骗寡人呢,结果他只是在试探寡人,是否是一贤明之主,好日后回到我魏国而来。” 梓涟又说了句: “连我都差点被夫君您骗了,您当初为何不告诉小君我呢?” 魏嗣回着: “当初你又不在寡人身边,后来你还回燕国去了,寡人哪有机会告诉你呢?” 梓涟想了想: “也是,毕竟涟儿我那时确实还没来到大魏呢!” 魏嗣便问: “涟儿你既然从小在燕国长大,那对燕国一定很是熟悉吧?” 梓涟回着: “还好吧,我只是对易水附近比较熟悉而已!” 魏嗣叹了口气: “唉,一提到燕国,寡人又想起季子了,本来寡人想让张相去燕国的,还好张相没有去成,就让苏代去了,不知道季子现在在燕国又如何了呢?” 梓涟说了句: “苏季子它喜欢燕国公主,而那燕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人不错,但是当听到他,居然要得到’随侯珠’后,方才愿意把姬灵嫁给苏季子,着就让我看到,这燕王绝不是什么好人了!” 魏嗣一笑: “管他呢,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像你夫君我这样的好人呢?” 梓涟马上瞪了魏嗣一眼: “夫君,你说这话也不脸红了?” 魏嗣回着: “我脸红做甚啊?” 梓涟轻轻推了一下魏嗣: “不跟你扯这些了!” 然后又问: “夫君,这燕王不是您当年扶立的吗?为何您帮苏季子要他个妹妹做夫人,它都不愿意给您这面子呢?” 魏嗣苦笑着说道: “一言难尽啊,这燕王无非是有点记恨寡人当年没有全力帮助其复国吧,不过都过去数年,现在提也没有意义的,毕竟寡人还要靠他来牵制齐国呢!” 梓涟便问: “那夫君您现在还在等着看赵国形势吗?” 魏嗣回着: “是的,毕竟现在赵国战场,秦、赵联军与齐、楚、中山三国军队在漳水已经僵持了快一年之久了,寡人觉得它们迟早得爆发一场决战,反正不论如何,我大魏永远都是能够得到最大利益的国家,只可惜这次韩国与燕国没有被搅进去,不然就完美了!” 梓涟面带笑意说道: “夫君,这都可是功归于你这个堂堂大魏国君啊!” 魏嗣不禁用手搂住了梓涟腰身: “涟儿,就别给寡人我戴这高帽子了,寡人可戴不起,寡人现在最担心的是张仪若真回不去大梁了,现在陈轸也不复当初了,也开始萌生了退意,这么重要的时候,寡人到底该信任谁去啊?” 梓涟回着: “现在我们大魏除了它们俩人,不是还有如耳、苏代、公孙喜、司马由、魏参、魏冉、乐毅,这些大才之仕吗?” 魏嗣笑着说了句: “苏代、公孙喜都老了,如耳、司马由、魏参,担当不了大任,而魏冉、乐毅虽然有才,但还是太过稚嫩,也不合适,而这几年大梁学宫前来投奔的列国之仕,德才兼备者实在渺渺无几、渺渺无几啊!” 梓涟便说着: “难怪国君您又挂念苏季子了,可是苏季子我没算错的话,如今也不足二十吧?比魏冉还年轻几岁,不是更为稚嫩吗?” 魏嗣拍了下梓涟肩膀: “涟儿啊,你现在居然都不为苏季子说话了?” 梓涟回着: “我大魏国事面前,我与苏季子就算私交再好,我也不能置我大魏国利益而不顾,去罔顾私情啊!” 魏嗣故意目不转睛望着梓涟: “涟儿,那你觉得苏季子真的不适合担当大任吗?” 涟儿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嘛,这一切不都夫君您做主的嘛?为何又问上小君我了啊?” 魏嗣见梓涟这表情,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涟儿你还是觉得苏季子可以的、可以的啊,好,那等苏季子从燕国回来了,寡人立他为相如何?” 梓涟说道: “夫君,您又在这取笑人家呢,您立苏季子为相,与小君我又有何关系呢?人家不跟你说这些了!” 梓涟转移话题问着: “夫君,那您觉得季子这次能从燕国平安回来吗?” 魏嗣有些担忧: “这也不好说,这苏季子毕竟年轻,太过迷恋那姬灵了,这样就容易会被燕王所利用,不然也不会去往燕国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大梁的,不过寡人这次让苏代带了国书去燕国了,想必燕王看完寡人国书定然不敢冒然伤害苏季子的!” 梓涟突然想起了’随侯珠’便问: “夫君,您不是说那’随侯珠’在陶朱公范旻手中吗?可是为何上次范旻之子范痤,来大梁都没有带上那’随侯珠’前来呢?” 魏嗣回着: “寡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毕竟这陶朱公范旻在陶地势力实在太大了,寡人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强逼其拿出来啊!” 梓涟也说了句: “是的,毕竟我们整个大魏三成的收入都指望着陶地呢,若陶朱公范旻狗急跳墙了,那我们魏国拿什么充实国库,完成休养生息之策呢?” 魏嗣不禁又把手放回了梓涟腰间: “还是涟儿你了解寡人啊,寡人确实也难啊,若不是因为我大魏需要陶地财富,寡人早就把这陶朱公擒住,逼其交出’随侯珠’和其所有财富了!” 梓涟这时看了看魏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发现似乎在往上触摸着自己,便看了魏嗣一眼,发现魏嗣此时正涩涩的望着自己,便说了句: “夫君,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魏嗣手并没有停下: “涟儿啊,你不喜欢在这里的感觉吗?” 梓涟有些脸红了,想阻止魏嗣乱动的手,但是又没有阻止: “夫君啊,这外面,还是高台之上,被人家看见多不好、多不好啊!” 魏嗣不禁扯起了梓涟衣带: “涟儿,怕什么呢?现在天黑,这里这么高,就算下面有士兵把守,它们不一定看得到啊,更何况我们乃是大王和王后,它们看见也不敢说什么呢?” 梓涟这时发现魏嗣已经撤掉自己衣带,而是手还不自觉的伸进去了,但是自己想阻止,却还是没有,索性配合起了魏嗣,主动与其亲吻了起来。 俩人在满天繁星的会盟高台上,不一会就控制不住自我,开始一番交织缠绵了起来。 ------------ 第二百零六章 苏秦大婚 燕王问策 燕国武阳。 这日乃是苏秦与燕国公主姬灵大婚的日子,苏代也于这一天终于到达了这燕国新都。 由于姬职的恩赐,苏秦与姬灵的大婚仪式破例在王宫大殿举行,瞬间整个燕国王宫也是一片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在王宫大殿内,苏秦穿着一身大红新郎服饰,首先走入了殿中,但是明显看的出身为新郎的苏秦并没有显得十分开心,相反还带着一些忧虑之色。 不一会,一红妆素抹、头盖红巾,身上尽是珠玉点缀的女子在两名喜气洋洋的宫娥陪伴下,也缓缓走进了殿中。 马上一礼官高亢的声音传了出来: “公主、主婿入殿,礼仪正式开始!” 苏秦此时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不安,但还是紧紧抓住了姬灵的手,俩人开始进行拜礼。 礼毕后,燕王便也喜笑颜开的进入了殿内,然后对俩人表示庆祝,吩咐起了酒宴。 燕宫大殿内迅速撤掉了多余的红幔之物,摆上了无数酒桌,乐师开始奏乐,宫婢们开始上菜,一时间,洋溢着无比的喜庆之像。 不过新郎苏秦和新娘姬灵此时心里都十分明白,今日这场大婚之宴可能是给自己俩人送终的了。 因为苏秦与姬灵早已经从廉颇那得知了,燕王姬职知道姬灵已经坏了苏秦之子后,更加愤怒,但是毕竟自己已经通告要为俩人主持大婚了,自然是食言不得的。 所以燕王姬职便命了秦开,趁苏秦与姬灵大婚结束后,悄悄把俩人处决掉,以泄自己与秦开俩人的愤怒。 在酒宴上,苏秦并没有显得畏惧,反而不停的的与燕国诸臣畅饮了起了,毕竟人活一世,自己能得到这样待遇也是值得的了。 这时国相郭隗也走过来向苏秦敬起了酒: “苏季子啊,真是恭喜你,今日总算你也能与公主成就一番佳话了!” 苏秦举杯笑着回应郭隗: “多谢国相大人,借您吉言了!” 郭隗这时又小声对苏秦询问了一句: “不知现在聂壮士可安好?” 苏秦也小声回着: “聂兄长自送我与公主回武阳后,就已经不知去处了,所以我苏秦也不知啊,不过以聂兄长那般通世,也用不着国相大人您担忧!” 郭隗一笑: “也是…也是!” 马上秦开也过来向苏秦敬起了酒,不过此时秦开已经明显有些醉意了: “苏季子啊,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秦开与你苏秦为了公主,争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公主居然还是归你了、归你了啊!” 苏秦内心虽然对这个将要对自己与公主下手的秦开十分愤怒,但是毕竟这也是燕王之意,所以还是笑着回应: “秦将军,可不是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让公主嫁给你算了、嫁给你算了啊!” 秦开也笑了起来,拍了拍苏秦肩膀: “放心,我秦开会让你们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这时苏玉也来向苏秦敬酒了: “季子啊,你和秦开将军这是和好了吗?” 苏秦说道: “是啊,玉叔,您也来庆祝我与公主了啊?” 苏玉笑着说了句: “季子啊,你可是我苏玉的亲侄啊,看到你就想起来我早故的兄长苏瘄,想起了当年我与你父亲苏瘄、二叔苏代,我们三兄弟在一起时光,那可真是一去不复返、不复返了啊!” 秦开这时在旁边嘲笑似的说了句: “苏玉啊,你真是老了吗?你侄儿大婚之日,你不庆祝,居然在这感慨人生,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苏玉赶紧回应秦开: “秦将军啊,我苏玉在你眼中,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到老糊涂的那一日呢!” 秦开便问: “是吗?” 苏玉也笑着说道: “当然了,我听说秦将军虽然未曾娶妻,但是宅中却养了七位金凤,不如秦将军您把那七位金凤送到我苏玉宅中试试,看我苏玉是否已老啊?” 秦开大笑: “哈哈……哈哈,苏玉,你真是个老銫鬼啊,我听闻大王已经賜了你苏玉数百名美女了,结果都被你夺了雏,结果就让人家守活寡了,真是有其叔必有其侄啊!” 苏秦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理会,而旁边不少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苏玉。 苏玉有些生气: “秦将军,您怎么能在这里说这等不实之言呢?” 秦开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那就当我秦开没说过、没说过吧!” 燕王姬职此时突然走了过来: “寡人好像也有听闻过,苏玉你啊,把那些姑娘雏夺了,就好好待人家嘛?你怎么能把这些姑娘全部关了起来呢?” 苏玉见说话之人是燕王,有些羞愧不已的低下了头。 姬职又继续说道: “我大燕国经过这几年稳定,男丁也已经多过女子了,好多人都娶不上妻了,寡人上次赏赐你那些姑娘,可不是任你糟蹋的啊,所以苏玉啊,寡人下次可不能再赏赐美女予你了!” 苏玉赶紧回着: “我苏玉知道错了,今日我回宅,一定把这些女子都放了、放了,让她们回家嫁人去!” 姬职点了下头: “能做出这事的,也就是苏玉你了啊!” 说完,然后又命到了一杯酒,来敬起了苏秦: “苏季子啊,寡人再来敬你一杯,祝你和灵儿天长地久、永久同心,你以后可不能亏待寡人的好妹妹了啊!” 苏秦内心虽苦笑,但还是得举杯回应燕王: “谢谢大王您的吉言,我苏秦一定好好对待灵儿的!” 姬职喝完酒,便问: “苏季子啊,你觉得我们燕国相比你曾经为仕的魏国如何呢?” 苏秦夜没想到这个时候,这姬职居然还来试探自己,便回着: “燕国虽然贫弱,但是民风朴实敦厚,国家上下一心,只有国君肯用心治理,不出二十载,燕国必能像曾经秦国一样,成为天下一霸。”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魏国虽然身处中原,经过这么多年魏王的东征西讨,疆土已不输于楚国,实力也已居天下之首,但是外强中干,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而已,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姬职一笑: “是吗?苏季子,你说这魏国纸老虎何意?寡人倒想听个解释?” 苏秦答着: “就拿这次赵国战事来说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赵国与齐国在邯郸附近交战,连屡遭大挫的秦、楚两国居然都派兵来参与了,而能在齐、赵战争中谋得最大利益的魏国却丝毫没有动静,无怪乎是因为魏国没有实力再去参与这次赵国的战争而已了!” 燕王一拍手: “好,那寡人倒想问问苏季子你为何觉得齐、赵战争螚谋得最大利益的是赵国呢?” 苏秦回着: “因为现在天下间唯一能对魏国有严重威胁的就是齐、赵两国了,魏国要谋得其利,只需要出兵帮助其中一国大败另外一国,那魏国不就少了一方威胁了吗?” 姬职便说了句: “可是寡人倒是觉得魏国现在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啊,不然寡人早都出重兵去报复齐国!” 苏秦摇了摇头: “臣觉得不是,若魏国真把自己当黄雀,就不会让秦国兵马借道自己魏国去援助赵国了,导致现在数国在赵国境内相峙不下,反而魏国更应该不允许秦国去支援赵国,然后坐等齐国与中山国一道破了赵国邯郸,到时候魏国趁这个时候去攻打齐国,那不就可以一举拿下邯郸,甚至整个赵国了吗?” 姬职点了下头: “也是,那苏季子你觉得邯郸战事最终结局会如何呢?” 苏秦答着: “依臣只见,邯郸战事无非两个结局,一是双方罢兵讲和,二便是双方来一场大决战后结束。” 姬职轻笑了一声: “哼,若它们讲和了,我燕国那不就没有报仇的希望了吗?所以绝不可以、绝不可以!” 苏秦便问: “大王,您还是想着要报复齐国吗?” 姬职回着: “不是,寡人最想报复的乃是赵国!” 苏秦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燕王居然仇恨的是赵国,而非占领了燕国数年之久的齐国,便问: “大王,您真想报复赵国?” 燕王回着: “是的!” 苏秦想出了一办法: “大王 您既然想报复赵国,臣倒有一计!” 燕王有些惊喜: “好,你赶紧说!” 苏秦说道: “如今五国军队在赵国境内相峙不下,无非是实力相当而已,所以现在只要有一方实力超过另一方,那大战就将可以一触即发,如此还这样相峙下去,那不出半年,两方必将会讲和退兵了!” 姬职赶紧问着: “那如何能让一方实力强过另一方呢?” 苏秦回着: “这还不容易,当然是大王您出兵去支援了,这样不就可以让两方大战起来了吗?” 姬职突然大怒,指着苏秦说了句: “苏季子,你真是胆大包天,你这时想把我燕国又拖入战争之中吗?” 苏秦没有丝毫畏惧,毕竟自己也已经做好必死准备了: “大王,臣说的让大王您出兵,并非让大王您的军队参与到五国的战争之中,您可以像当年五国伐秦的楚军一样,援而不战,伺机而动,不就行了吗?” 姬职又问: “何为伺机而动?” 苏秦回着: “就是以声而援赵,参而不战,让赵、秦与齐、楚、中山打的两败俱伤后,我们燕国再伺机而动拿下邯郸,这样大王您不就能成就自己大业了吗?” ------------ 第二百零七章 大婚之危难 苏玉要弑侄 燕王听完苏秦建议后,便暂且离开了大殿,来到附近偏殿召来郭隗、苏玉商议了起来。 只听燕王询问着: “寡人刚刚闻苏秦之言,似乎确实有些道理,不知道两位先生如何看待呢?” 苏玉面带笑容首先说道: “苏秦本就天生博才,而又受过鬼谷先生的**,它今日所谏言也确实对我燕国有利,所以臣建议大王您不妨可采纳一番!” 一旁郭隗也说话了: “苏大夫啊,您可不能这样偏袒苏秦呢,世人可都知道苏秦是您内侄啊!” 苏玉解释着: “我若真偏袒苏秦,我又何必支持大王除了他呢?我只是赞同今日苏秦之谏言而已!” 郭隗虽然新任国相,但是心中是十分鄙夷这苏玉的,之前郭隗在燕任职时,就经常被这苏玉打压,所以也想各种报复苏玉了,而郭隗也知道燕王是铁了心要除了苏秦的了,所以也想趁机把这苏玉也拉下水,便说道: “苏大夫,您还说不偏袒您内侄苏秦?刚刚您不就是在吹嘘苏秦之才吗?” 苏玉回应: “苏秦有才,这是大王与你我皆知的,我苏玉又何来吹嘘之说呢?我看是有些人想以我与苏秦之关系,陷害于我苏玉吧?” 燕王姬职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在这吵…吵……吵的,有把寡人放在眼里吗?” 其实姬职心里也知道郭隗与苏玉乃是不合的,当重用郭隗为相后,其实也不甚放心,所以也提拔起了在燕国历仕三朝的苏玉兼任卿大夫之职位,以此来与互相钳制了。 郭隗这时气的正要扭头而去,姬职马上对其大喝了一句: “郭隗,你给寡人站住,寡人有说允许你离开了吗?” 郭隗气愤的停下了脚步: “大王,您当初重用我郭隗时,说好了让我郭隗代您主持燕国之事,可是现在您却这般要待我郭隗?” 姬职态度立刻转变了,走过来亲自扯住了郭隗衣袖: “郭相,寡人没有轻怠您之意,您不必如此生气啊!” 郭隗见燕王这般,马上也跪了下来: “大王,刚才是臣郭隗冲动了,请大王您原谅臣!” 姬职这时便问: “郭相,您觉得今日寡人是否应该要处死那苏秦呢?” 郭隗其实有些想替苏秦求情,毕竟郭隗也是很欣赏苏秦的,但是此刻自己却不能这样去做,而想到苏玉是苏秦之叔父,所以只得回应燕王: “大王,您这问题应该询问苏玉大人才是,臣恐怕难以给您谏言啊!” 燕王点了下头: “也是!” 然后转身询问身后不远处苏玉: “苏卿,您觉得那苏秦该死吗?” 没想到苏玉马上答着: “臣觉得这苏秦当然该死了!” 姬职一笑: “好,那寡人今晚就命你去处决那苏秦,你下得了手吗?” 苏玉也没想到燕王会来这出,但马上还是回了一句: “只要大王您下令,我苏玉一定遵命行事就是了!” 姬职拍了拍手: “好…好……寡人本打算让秦开亲自下手的,但是秦开现在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恐怕无法完成寡人之托了,所以今晚这处决苏秦的重任叫交给苏卿您吧,希望苏卿您别让寡人失望啊!” 苏玉虽然心里不愿意做这等弑侄之事,但是为了自己前途,还是马上答应了燕王。 酒宴结束后,已经是夜深十分了。 苏秦这时也已经是半醉了,便在两名侍卫陪同下,开始出宫回到自己宅中,去见新婚之妻姬灵。 苏秦虽然半醉,但是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回家之路极有可能可能是一条死亡之路了,但是为了姬灵、为了姬灵腹中的孩子,自己还是希望得回去见其最后一面。 刚走出王宫后,穿着喜服的苏秦左顾右看了一下,便询问搀扶自己的一名侍卫: “这里离回家还有多远?” 侍卫回着: “顺着前面道路走,走到尽头,转个弯就到了主婿您的家中了,公主肯定等您等的正着急呢!” 苏秦还是很冷静: “那我们走吧!” 往前继续走了一段后,到了拐角处,这时突然有一人朝苏秦走了过来,半醉的苏秦揉了揉眼睛,往前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叔父苏玉,便上前打起来招呼: “叔父,您这么晚,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是不是想去侄儿家中做客呢?” 苏玉面无表情: “我…我……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本来想找季子你再去喝两杯,唉…看你这样子,你还是早些回去陪公主洞房去吧?” 苏秦一笑: “灵儿她现在有孕在身,又如何能同侄儿我洞房呢,既然叔父想约侄儿去喝两杯,侄儿应了便是啊!” 苏玉看了眼苏秦: “好,好侄儿,那我们叔侄,就去对面那家乐伎坊,喝两杯美酒,欣赏欣赏几曲舞乐吧!” 苏秦点了点头。 不一会俩人便来到了叫阳春坊的乐坊内,要了一独间,叫来了几名歌女,在里面喝了起来。 其间,苏玉便询问着: “季子,叔父我已经好多年未回过东周了,不知大嫂如何呢?” 苏秦回着: “叔父,您说我娘啊?我娘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随我爹而去了,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跟着二叔的!” 苏玉感慨了一番: “唉,想当年我从洛邑离家之时,还是大嫂同我送行的,那时候你才一岁不到呢,没想到大嫂居然这么快也随大哥而去了,季子啊,你也真是够苦命的!” 苏秦苦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季子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全靠二叔和二婶把我带大,直到现在!” 苏玉便问: “二哥,他也早已经娶妻生子了吗?” 苏秦回着: “是的,我二婶还替我二叔生了两个女儿,长得可貌美了,不过可惜我二叔常年在外为官,几乎都没有时间去陪我二婶呢!” 苏玉叹了口气: “我们苏家三兄弟,没想到最后居然都是走到为官这条路了,你爹当年也是一番雄心壮志,为周天子之佐官,最终为了保护周天子,而牺牲了自己,而你啊,叔父真的不想看着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苏秦回着: “男儿当志在四方,纵使知道眼前是条不归路,但是既然已经走了,那又何必回头呢?” 苏玉不禁说道: “可是季子,你如今已经有了妻儿了,难道你不为妻儿着想吗?” 苏秦回着: “我知道叔父您想劝我,可是我苏秦既然已经决定侍奉魏王了,就不可能再改变心意的,就像我说的那样,就算眼前是条不归路,我也得走下去!” 喝了一杯酒后,继续说道: “灵儿是燕国的公主,国君的亲妹妹,我相信国君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后,是不会再伤害到灵儿的!” 苏玉一惊: “季子,听你之意,莫非你已经知道国君不会放过你的了?” 苏秦冷冷一笑: “是的,国君是什么样的人,我苏秦已经看的明明白白的了,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叔父您随时可以动手就是!” 苏玉不可思议望着苏秦: “季子,你…你……你莫非已经知道叔父我是替国君来给你送行的了?” 苏秦回着: “季子我又不傻,叔父您这个来找季子我除了是来索我命,还会有什么呢?只是季子我想不到得,本应该是秦开来索我命的,现在却换成了叔父你了!” 苏玉满是无奈: “季子,你要是走了以后,千万别怪叔父我无情啊,你叔父我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替国君除了你,恐怕叔父我在燕国就没有明天了,你叔父我家中妻儿可以一大堆,等我养活呢!” 苏秦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叔父您现在可以动手了!” 苏玉这时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短剑,正准备拔出,突然外面店家喊着: “苏玉大人…苏玉大人,外面有一位将军要找您呢!” 苏玉赶紧收回短剑,询问着: “是何人找我苏玉?他可有自报姓名?” 外面店家回应: “看那将军说话,甚是疯言疯语,不过其还自称自己是我们燕国大将军秦开呢?就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我们燕国大将军呢?” 苏玉一听是秦开来了,嘀咕了一句: “莫非是国君让秦开来检查我是否已经杀了苏季子的吗?” “这…这……这,我得赶紧下手先杀了季子,对,杀了季子,不然等下秦开闯进来,看见苏秦居然还没有死,这给国君知道了,那我苏玉就完了啊!” 想到这,苏玉,再也忍耐不住,拔出短剑,对着苏秦说了句: “大哥,季子,你们今日也怪不得我苏玉不顾亲情了!” 然后一剑朝苏秦詾膛刺了过来。 突然听到’嘣’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飞来一酒杯刚好砸到了苏玉短剑之上,使得苏玉手中短剑立刻掉在了地上。 苏玉此刻大喝一声: “是谁…是谁……是谁在背后捣乱?” 苏玉这一质问根本没有得到回应。 这时,突然外面想起了秦开的声音: “苏玉,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将军来找你,你却迟迟不出来相见呢?你是不是在里面搂了花姑娘?你若再不出来,那本将军就要闯进去了? 这声音越说越近,明显秦开已经进了这阳春坊,正朝苏玉与苏秦所在房间靠了近来。 ------------ 第二百零八章 苏秦获救 魏嗣斥鲁君 苏玉只得赶紧从地上捡起短剑,藏回了衣袖之中,走到了门前: “秦将军…秦将军,是您在外面吗?” 秦开喊着: “是的,大人,您赶紧开门……开门吧,我秦开还要与大人您喝一杯…喝一杯呢!” 苏玉转身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已经大醉的苏秦,又在门缝偷看了一下急着要闯进来的秦开,便赶紧大声回了秦开一句: “秦将军,我苏玉来了…来了!” 然后一边说着,一边跑回来,把苏秦拖到了一边床榻下藏了起来,然后警告了一番刚才被自己掏出匕首就吓得蹲在了角落的几名乐伎,然后去替秦开开门了。 秦开晕晕倒倒的走进来后,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拿起苏秦之前喝过的酒杯,一看里面还是慢慢一杯酒,眯着眼、含着笑意对苏玉说了句: “苏大人,还是您对我秦开好…您对我秦开好啊,知道我秦开要来找您喝酒,连酒给我满上了!” 说完,一杯下肚。 苏玉见秦开似乎没发现到什么不对后,长吁了一口气,回来坐到了秦开对面,说道: “秦将军,您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找我喝酒呢?” 秦开回着: “我本来今晚想去一雪前耻的,可是国君却让人来通知我,说已经有吩咐人代我秦开去收拾那小子了,让我晚些去陪公主就寝就是了,唉…不能亲手一雪前耻,真是气煞我秦开,气煞我了啊!” 苏玉便说道: “原来如此,那恭喜将军您以后终于可以做我们燕国主婿了啊!” 秦开苦笑了起来: “主婿…哼…主婿,谁愿意做,谁做去,我秦开根本不稀罕做这种荒唐的燕婿!” 苏玉有些不解: “将军,您不是一向十分喜欢公主的吗?为何要这般去抱怨呢!” 秦开冷冷一句: “是吗?我秦开会去喜欢一个已经怀上了人家孽种的女人吗?我秦开就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苏玉自然也没想到公主居然已经怀了苏秦骨肉了,现在听秦开这般说出来后,似乎也明白到了,秦开这些日子每日都是把自己灌醉,原来是因为此事,便安慰起了其: “将军,原来是这样啊,那您也不必难过、不必难过,我也没想到我这逆侄居然会对公主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 秦开又喝了一大杯,两眼直直的瞪起了苏玉: “都是您这好侄儿苏秦啊,我现在恨不得把其去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我秦开心头之恨!” 苏玉赶紧解释: “将军,您可不能就这样冤枉我苏玉啊,这苏秦虽然是我侄儿,但是您应该也知道,我苏玉我燕国大事面前,是绝不会徇私的啊!” 秦开突然站起来扯了扯苏玉身前衣衫,跪在了其面前: “苏玉,那我求你帮我去找到那苏秦,我要亲手杀了他,好吗?” 苏玉愣了一下,也没想到这秦开居然会求自己,而侄儿苏秦此时正被自己藏在床榻之下,该不该把此事告诉秦开呢?可是燕王是下了令要自己亲手杀了苏秦,而不是让秦开去杀他的,想了想,苏玉还是扶起了秦开: “将军,我苏玉现在也正在寻找那苏秦呢,也不知道那苏秦现在身在何方?所以将军您求我也没用啊!” 秦开又说道: “可是我听郭相说,来找您,您必会知道那苏秦下落,更何况那苏秦还是您的侄儿呢,您不可能不知道那苏秦现在下落吧?” 苏玉便问了句: “难道那苏秦出了王宫没有回家去吗?” 秦开回着: “我已经安排了近百名士兵在苏秦住处外监视着,可是并未见那苏秦回家啊,不然我也不必来找大人您了啊!” 苏玉又问: “那郭隗是不是居心叵测啊?故意想陷害我苏玉?我苏玉怎么可能知道苏秦下落呢?而且我还受了国君之命,今晚要杀了那苏秦呢,所以我现在也着急啊!” 秦开目瞪口呆看着苏玉: “原来受国君之命杀苏秦的就是大人啊,这就好了,那您赶紧带人和我一起去四处搜查你去苏秦吧,找到那苏秦后,您让我亲手把他宰了就是了,到时候您就告诉国君说是您自己杀的不就行了吗?” 苏玉偷偷看了一看不远处床榻下的苏秦,然后回着秦开: “好,那我们现在赶紧出去找那苏秦、找那苏秦去!” 苏玉此时所想,自然是先把秦开忽悠走,待会自己回来,再来奉命收拾这苏秦了。 然后在俩人出去后不久,这时从窗外爬进来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已经白发满头,另一人乃是断着一只手腕的,这白发之人乃是苏代,断腕之人便是聂显了。 聂显与苏代爬进房间,对着房间内还躲在角落的几名乐伎’嘘’了一下,然后赶紧走到床榻处,从下拉出了苏秦,然后俩人又从窗子处把苏秦带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苏秦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乘坐在了一辆奔跑的马车之上,而且身边还是一小腹微隆的村妇。 苏秦一见这村妇,大喜: “灵儿…灵儿……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然后与其拥抱了起来。 这村妇也就是燕国公主姬灵了。 正是苏代与聂显先行救出了姬灵后,然后又来救了苏秦了,而帮苏秦打断短剑的便是聂显了。 不过苏秦这番被救,燕相郭隗也暗中帮了不少的,不然几人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驾车出了武阳城。 苏秦听完姬灵讲述后,便对正在驾车的叔父苏代与聂显说: “叔父、聂兄长,这次真是多亏你们的相救了!” 苏代笑着回了句: “这次都是多亏了我们魏王及时让我来营救你,不然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在燕国会怎么死呢?” 苏秦便说道: “看来大王果然还是忘不了我苏秦啊!” 聂显也笑着回头说了句: “可不是吗?我聂显被魏王也没少关照,但还是不及苏季子你在魏王心中位置啊!” 苏秦不禁说道: “以后我苏秦一定忠心侍魏,再也不会做任何让我们大王失望之事了!” 然后又问了句: “我们现在到哪了呢?” 苏代回着: “我们经过日夜奔波,已经过了燕齐边境,现在已经是在齐国境内了!” 苏秦一惊: “这么快,我们已经到了齐国?你们是怎么出的边境呢?” 苏代回着: “陈轸先生早已经给驻守齐国边境的田玢将军写过信了,而我们又有郭相的帮助,自然能过的了关了!” 苏秦不禁说了句: “这次还真得感谢郭相了!” 聂显说道: “感谢郭隗就不用了,郭隗还欠我人情呢,不是我聂显,它郭隗可做不上这燕国之相呢!” 苏秦有些不解: “这是为何呢?” 聂显一笑: “不急…不急,苏秦兄弟,路上慢慢同你说吧!” 魏国啮桑。 魏嗣在附近游玩了一个月之久,见鲁君还是不愿离开,一直在此等着拜见自己了,而张仪此时也已经病重在榻了。 由于张仪的建议,魏嗣还是召见起了鲁君。 鲁君一见到魏嗣后,快步走进来,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大王……大王啊,我鲁国有罪…鲁国有罪啊!” 魏嗣看了眼鲁君身后的孟轲,便轻蔑的问了问鲁君: “你说你鲁国有罪?” 鲁君胆怯的回应: “是的…是的,我鲁国有罪啊!” 魏嗣点了下头: “哦!” 然后又问: “那寡人倒想听听,你鲁国是有何罪呢?” 鲁君回着: “我鲁国不该私自放开上游泗水,不该堵塞下邳城外泗水河,导致大魏国彭城被水淹没,这是我鲁国之罪过啊!” 魏嗣轻轻一笑: “你鲁国罪过真的只有这些吗?” 鲁君不敢作答。 魏嗣质问语气说了句: “本王问你,你鲁国罪过只有这些?你为何不回答本王?” 鲁君吓得脸都黑了: “我…我……我鲁国……! 一旁孟轲赶紧替鲁君说话了: “魏王,您身为大国之君,可不能这样看到我们鲁国弱小,就来欺辱我们国君啊!” 魏嗣便质问了孟轲一句: “现在是寡人在欺辱你们国君吗?你们鲁国国君不是来向寡人请罪的吗?寡人有何言辞欺辱你们国君了?” 孟轲回着: “魏王,难道您这语气没有侮辱我们国君之势吗? 魏嗣冷冷一哼: “是吗?难道孟轲先生觉得寡人应该低声下气去跟你们鲁君说话才是吗?寡人向来语气就是如此,如果孟轲先生您觉得寡人今日怠慢了您等,您和您的国君现在便可回去,寡人绝不阻拦!” 鲁君这时立刻给魏嗣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对着一旁孟轲说道: “孟轲先生,您不可对魏王如此无礼,你不可害了我鲁国啊,若您还这般,我鲁国将没有你孟轲这个人了!” 孟轲见鲁君这一说,一时只得不再说话了。 魏嗣这时笑着对鲁君说了句: “鲁君啊,还是您懂事、您懂事啊!” 鲁君唯唯诺诺: “是…是的!” 魏嗣叹了口气: “唉,寡人也并非想与孟轲先生争论,怎奈我大魏国这次彭城水患,死伤百姓无数,其它损失更是数不胜数,寡人现在心里还是急啊…急啊,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向我大魏的彭城百姓去交代呢!” 鲁君立刻说道: “大魏国彭城损失,我鲁国愿意一力承担,只为求得魏王您对我鲁国的宽恕!” 魏嗣恶狠狠的瞪了鲁君一眼: “你鲁国承担我大魏国的损失不是应该的吗?要想寡人宽恕于你鲁国,除非你能救活寡人大魏在彭城死伤的那些百姓性命,否则休想。” ------------ 第二百零九章 张仪病故 赵雍至梁 鲁君被魏王惊吓了一番后,回到鲁国去了,只留下孟子一人在啮桑了。 赵国邯郸。 赵君此刻在宫中再次与肥义、公子成商议了起来。 只听公子成说着: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一年之久,我赵国在这场战争中也已经兵匮粮绝了,而秦王已经数番修书,表达了要撤军之意,再这样打下去,我赵国得亡国了啊!” 赵雍不禁也叹了口气。 “寡人又何尝不想止战呢?可是齐、中山能放过我赵国吗?楚国更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撤军的!” 肥义走了过来。 “依现在局势,唯一办法就是,国君您不如亲自去一趟大梁,看能否求得魏国和韩国的援助吧,不然我们赵国真得如赵成大人所言的那般了。” 赵君面色显得十分难堪。 “难道我赵国真的只有去大梁求全这一条路了吗?” 肥义表情凝重的点了下头。 “是的,这已经是我赵国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魏国彭城。 魏嗣本来想在啮桑等鲁君奉上鲁国南部一半的土地,来向魏国求全的,但是鲁君似乎并不愿意,所以魏嗣也懒得再耽搁,便回到了彭城。 这日乃是彭城百姓祭拜河神的日子,所以魏嗣也亲自来到泗水河边主持起了祭祀典礼。 随着祭师的一阵阵祷告和钟鼓声的退去,魏嗣走到了河边一搭就得高台上,这时高台上正整齐摆着九方大鼎,这九鼎正是代表天下九州的周王室九鼎了。 魏嗣先在每个鼎前各上了一柱香,祷告了一番后,便转身对着众多彭城百姓说道: “寡人知道,这次彭城水患害的你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一切罪过虽然因鲁国而起,但是寡人也罪无可恕……!” 说着、说着,魏嗣跪在了诸多百姓面前。 百姓见此也纷纷安慰起了魏王。 “国君,我们彭城百姓都知道您为了我们彭城尽力了!” “这是天灾人祸!” “这不是国君您的错!” “这不是国君的错啊,这都是那鲁国害的我们,都是鲁国害的我们啊!” “我们要让鲁国血债血偿,鲁国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时祭台上走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彭城的百姓们,你们不要激动……不要着急,我们国君已经派军队替你们向鲁国报过仇了,这次水患也不能只怪鲁国,只怪天下战争不断,河神发了怒,才导致我们彭城一带遭了殃啊!” 魏嗣这时抬头一看眼前男子,瞬间興奋了起来,这不是它人,正是魏嗣一直心心念念的苏秦苏季子。 “苏季子,你可终于回来,终于回来了啊!” 然后苏秦立刻扶起魏嗣,与其激动万分的拥抱在了一起。 彭城百姓也是第一次见到苏秦,自然不认识了,刚听其说话,以为只是大王身边一传话人,现在见这人居然会与自己大王这番拥抱一起,也都惊愕住了。 不一会有人问着: “他是谁?它到底是谁啊 ?” 魏嗣与苏秦拥抱一番后,便转身回应百姓。 “它便是苏秦,我大魏国以后的希望、我大魏的姜尚……!” 百姓开始议论了起来。 “他就是那位洛邑才士苏秦吗?” “他不是去投奔了燕国吗?怎么又回来我们魏国了?” “他不会是燕国派来的细作吧?” “它真的比的上当年的姜太公?” …… 虽然台下不少对苏秦的质疑声,但是苏秦并没在意,魏嗣本想替苏秦解释,也被苏秦拦了下来。 只听苏秦对着台下百姓说道: “我知道大家可能对我苏秦并不熟悉,但是大家只要相信我苏秦,我苏秦就能保证以后的彭城,在三年内不发生任何水患之灾!” 说完苏秦咬破手指,扯下衣布,在上面用鲜血写下了治理彭城水患三策,摊放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一看,大惊,只见苏秦这三策中,第一策写着: “置九鼎于泗水镇河妖” 第二策: “加筑泗水河堤” 第三策 “开挖河渠,连通淮泗” 这置九鼎于泗水河中,魏嗣自然有些不舍了,毕竟自己是千辛万苦才从韩王那得到象征天下的九鼎,怎么能就这样祭了河神呢? 俗话说得九鼎者得天下,现在把九鼎丢入河中这不是把天下弃于河中了?所以魏嗣显得有些不甚开心,直接离开了祭祀台。 晚间十分,魏嗣来看望起了已经病重多日的张仪,这时的张仪已经满头白发,躺在塌上不停的咳嗽着,见到魏嗣前来,想起来行礼,但是也没了力气。 魏嗣赶紧冲过来,亲自坐在床榻上扶起了张仪。 “张相您没事吧?” 满脸憔悴张仪望了一眼魏嗣。 “大王,臣…臣……臣可能真的不行了…不行了!” 魏嗣赶紧安慰。 “张相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寡人已经让人去请扁鹊…去请神医扁鹊了!” 张仪摇了摇头。 “大王,您也不必在为我张仪担忧了,我…我张仪恐怕如当年齐桓侯一般,已非扁鹊可救了!” 魏嗣看着张仪这般无力痛快的模样,不禁掉了下一丝眼泪! “张相,寡人知道您一定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您一定会活着…活着陪寡人一起成就我魏国之天下的大业的!” 说完魏嗣放下张仪,跑出屋外,连喊了几声: “季子…季子……季子你在吗?” 这时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了一人,魏嗣抬眼一看并非苏秦,而是乐毅,魏嗣便问: “苏季子去哪了?” 乐毅答着: “回大王的,苏秦陪夫人已经入睡了!” 魏嗣才想起苏秦毕竟刚回来魏国,是得让他好好休息才行,便问乐毅: “你知道扁鹊神医什么时候能来彭城吗?” 乐毅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嗣见此大声再问了一句: “乐毅,寡人问你扁鹊神医什么时候能到彭城,你为何不回答寡人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寡人了?” 乐毅胆怯不已的跪了下来。 “大王,扁…扁鹊神…神医已经去世了!” 魏嗣听到这消息后,一惊。 “什么?什么?扁鹊神医已经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寡人?” 乐毅答着: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消息了!” 魏嗣直接提起了乐毅的衣襟。 “什么?一个月前的事情,你们瞒着寡人?你们难道想害死寡人的张相吗?” 乐毅早已经惊吓的快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扁鹊神医去世之事,张…张相其实早已经知道了!” 魏嗣十分生气。 “你们既然知道扁鹊神医已经去世了,难道不会另外再替张相找其它神医医治吗?” 乐毅显得很是无奈。 “我们已经四处找过了,几乎把列国的名医都请过来给张相看过了,几乎都是一句话、药石无灵了!” 魏嗣勉强咽下了一丝气愤。 “好吧,那寡人问你,扁鹊神医是如何去世的?” 乐毅答着: “听说扁鹊神医自大王您离开大梁后,也离开了大梁,去往了秦国,给如今的秦王看病,结果遭到了秦国太医的嫉妒,而被杀害了。” 魏嗣不禁握紧了拳头。 “好你个秦国,又是你秦国,居然敢杀害扁鹊神医,我一定会为扁鹊神医讨回公道的,给我等着瞧。” 两日后,张仪病逝于彭城,魏嗣为了表彰张仪功绩,亲自护送张仪棺木回大梁,然后命人刻张仪石像,与李悝、吴起、庞涓三人并列于大梁城内。 然后也賜葬张仪与大梁城外,以表彰其对魏国所作之贡献。 处理完张仪后事,魏嗣正式认命苏秦为魏相,彭城君。 然后也同意了苏秦之请,把象征天下的九鼎全部抛入了泗水河中,以镇压河妖。 而扁鹊之死,魏嗣也不再顾忌秦王乃自己外甥之关系,直接命人修国书去往了秦国,怒斥了秦国杀害神医扁鹊之事,更把秦国杀害扁鹊事迹公诸给了列国。 而这时,正好赵国国君赵雍也来到了大梁。 魏嗣早已经清楚赵君说来目的了,出于礼仪,还是亲自到了大梁城外隆重的迎接了一番赵君。 赵雍这次见到魏嗣后,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番趾高气昂,处处显得有些卑微了起来,在魏嗣下马车时,更是亲自走过来搀扶了。 “魏王,您慢些…慢些,别摔着了!” 魏嗣对着赵雍轻轻一笑。 “赵君啊,您这是诅咒寡人摔倒吗?” 赵雍赶紧解释。 “哪敢…我哪敢诅咒魏王您呢?” 魏嗣看了看赵君那满脸紧张样子,把其轻轻推开了。 “赵君啊,您也算是一国之君,又是寡人的贵客,寡人怎能让您怎么能做这种下人之事呢?” 然后对旁边来迎接张孝说道: “还不赶紧请赵君入我魏国饮宴去?” 赵君这时似乎有话要对魏嗣说。 “魏王…魏王,这次我赵……!” 魏嗣马上一句: “赵君,不急…不急,我们先入宫再说…入宫再说吧!” 不一会入了魏宫,一番舞乐结束后,魏嗣见赵君似乎很是着急,好几番欲言又止,便首先敬了其一杯酒。 “赵君啊,现在你们赵、秦不是正在与齐、楚、中山交战吗?您怎么会有时间来我大梁呢?” ------------ 第二百一十章 索要赵地 埋伏秦军 赵雍听到魏王这番询问,也是愣了一下。 “魏王,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赵、秦与齐、楚、中山在我赵国境内已经相峙一年多了,两方交战数十场,几乎各有胜败,但是这样长久下去,您也知道,这不仅对我们交战五国,更是对您的大魏也是大大的不利啊!” 魏嗣笑了一下。 “是吗?你们赵、秦、楚、齐、中山五国打仗,怎么还扯到我魏国来了呢?” 赵雍一脸愁容。 “虽然贵国没有参与我们五国战争,但是若有哪一天,我赵国若是被齐、楚、中山灭掉了,那齐国和中山将会愈发将大,齐国再度强大了,那不就威胁到了贵国的霸业之位了吗?” “还有,若是我们赵、秦打败了齐、楚、中山,我们赵国以后必定会感恩于秦国,甚至于把西北的云中九原送予秦国,这样秦国将再度强大,由此去攻打韩国和楚国,这样对贵国不也是会大大的不利吗?” 魏嗣也其实也考虑过五国之战的结局了,所以只想让五国继续耗下去,毕竟五国消耗的越大,对魏国才是越有利的。 但是以现在局势和各国传来消息来看,恐怕五国都已经是不想再打了,要做好了讲和撤军了,自己想五国再耗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了,正好赵君现在来了,何不趁机给魏国图个大利呢? 所以魏嗣心里也做好了一个决断,在宫中宴请完赵君后,便私下让陈轸去试探了下赵臣李兑的意思。 果然陈轸在李兑那得知到了赵雍这次来大梁,原来是带着割让之前占领的韩国北上党的条件,想让魏国出兵去支援赵国,以此胁迫齐、楚、中山从赵境内退兵。 得知这消息后,魏嗣与陈轸、苏秦商议了起来。 “两位爱卿,你们觉得赵国这次居然敢放弃北上党的土地,以换得我魏国出兵去援助,是不是赵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日子呢?” 陈轸首先回应。 “是的,如今赵、秦与齐、楚、中山之间的战役,以赵国的国力,明显已经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而且秦国本就国力已经日薄西山了,也不可能一直深陷赵国战事中,所以赵君一定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援于我们魏国的!” “而上党北之地虽然对赵国尤为重要,但是于我魏国却算不上什么,什么臣觉得与其受赵国上党北,不如向赵国索其武城、观津之地,毕竟这两地都乃极其富庶之地,不是上党能比得了的。” 苏秦也走了过来。 “若赵国真把武城、观津献给了我大魏,那我大魏不就处于齐国与赵国之间了吗?若以后两国再打起来,那这两地不就得首先遭殃了吗?而且赵国不会舍得其河东这武城、观津之地的,而且齐国也是一直垂涟这里,不然也不会不惜人力物力来攻打赵国了。” 陈轸解释。 “季子,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在赵国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了,而且这武城、观津也被齐国占领着,只要我们出兵援了赵国,赵国把观津、武城献给我大魏,让我大魏处于齐、赵之间,这不也算是保护了赵国日后再免收齐国的侵伐了吗?” “而且观津、武城这两地可不能小觑,若我大魏得到了,北可通燕和中山,西可威胁赵都邯郸,东更可以临近齐都临淄,乃是十分重要的战略之地,若我魏国得到此地,在此驻兵,那以后一统天下就为时不远了啊!” 魏嗣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可相信。 “难道赵君真能答应这个要求吗?这样真的可行?” 陈轸回着: “当然可以了,明日就由臣亲自去见赵君吧,相信臣这番说理,一定能让赵君把观津、武城献予我大魏的,大王您只要调集好军队,准备去往赵国一趟就行了!” 第二天,陈轸去见完赵君回来,果然如陈轸所料,赵雍答应了献给大魏河东武城、观津等地的要求。 于是魏嗣亲自带领十万军队,随着赵雍一起去往赵国,帮助赵国对付齐、楚、中山国的军队。 齐王听到魏国出兵对赵国援助了,十分惧怕,立刻命人给魏嗣写来了一封书信,希望魏军不要干涉。 而魏嗣也是直接回信,邀请齐王、楚王、中山王,共同在赵国邯郸会盟,以定合议之事。 所以两个月后,在魏嗣主持下,秦王、赵王、楚王、齐王、中山王,六国国君在邯郸进行和谈,定立了盟约,这次盟约也称“邯郸会盟”。 盟约规定五国全部从赵国撤兵,以后互不侵犯,有违此盟,其它五国共伐之。 会盟结束后,魏嗣自己立刻先返回到了大梁,然后与苏秦谋划了起了,因为这时陈轸已经受魏嗣委命去往武城交接了。 只听苏秦说道: “大王,现在虽然在您的促成下,六国签订了盟约,但是与我们大魏的利益,我们还是不能让列国过的太过安逸了,尤其是秦国!” 魏嗣便问: “可是,既然签订了盟约,而且我们魏国现在也正处于休养生息之中,还能如何呢?” 苏秦继续说道: “秦军这次从赵国返回秦国还有近八万军队,回国路上,是必须要经过我们大魏国境的,所以臣觉得放秦国这八万军队回去,等于有些放虎归山之意,所以我们可以想办法除掉这八万军队!” “而这次会盟的六国之中,并无韩国,而韩国与秦国素来有仇,所以臣觉得大王您可借韩国除掉秦国这八万之师,相信韩国也一定会十分乐意的。” 魏嗣一听,有些惊喜了。 “苏季子,还是你高明,居然会想到这一招,寡人其实也不想放秦国这八万军队回去,只是没有好的办法而已!” 然后还是有些担忧。 “韩国真的能除掉秦国这八万之师吗?” 苏秦答着: “当然可以了,秦军回师,无非走两条路 一条是野王,安邑,过河西,另一条就是在过周王畿,走崤函道,我们只要想办法让这次秦军走崤函道,那时候让韩军在此伏兵阻击,那这八万秦军难道还能活着回去秦国吗?” “而且当年秦穆公的军队也是因为在崤函道受到了晋军的阻击,才会兵败的啊。” 魏嗣大喜。 “好,那就这样办,此事就交给季子你了。” 魏国野王。 这日,秦国大军来到了野王关,正要过关,结果被魏军拦住了。 秦军主将司马错便询问魏军将领: “你们魏王不是已经下令,允许我们秦军过关了吗?你们为何还在吃阻拦?” 魏军将领回着: “我们不是阻拦将军您,实在是野王西面的道路现在已经无法行走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拦着贵国军队的。” 司马错好奇。 “不知西面道路现在发生什么事了呢?” 魏军将领说道: “因为连日的山洪,导致去往安邑的道路已经被泥石流阻断了,我们现在收到命令,为了贵国的安全,所以才再次劝阻的。” 司马错: “既然路被堵了,我们不从这里回去,还能从哪回去呢?” 鲁君被魏王惊吓了一番后,回到鲁国去了,只留下孟子一人在啮桑了。 赵国邯郸。 赵君此刻在宫中再次与肥义、公子成商议了起来。 只听公子成说着: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一年之久,我赵国在这场战争中也已经兵匮粮绝了,而秦王已经数番修书,表达了要撤军之意,再这样打下去,我赵国得亡国了啊!” 赵雍不禁也叹了口气。 “寡人又何尝不想止战呢?可是齐、中山能放过我赵国吗?楚国更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撤军的!” 肥义走了过来。 “依现在局势,唯一办法就是,国君您不如亲自去一趟大梁,看能否求得魏国和韩国的援助吧,不然我们赵国真得如赵成大人所言的那般了。” 赵君面色显得十分难堪。 “难道我赵国真的只有去大梁求全这一条路了吗?” 肥义表情凝重的点了下头。 “是的,这已经是我赵国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魏国彭城。 魏嗣本来想在啮桑等鲁君奉上鲁国南部一半的土地,来向魏国求全的,但是鲁君似乎并不愿意,所以魏嗣也懒得再耽搁,便回到了彭城。 这日乃是彭城百姓祭拜河神的日子,所以魏嗣也亲自来到泗水河边主持起了祭祀典礼。 随着祭师的一阵阵祷告和钟鼓声的退去,魏嗣走到了河边一搭就得高台上,这时高台上正整齐摆着九方大鼎,这九鼎正是代表天下九州的周王室九鼎了。 魏嗣先在每个鼎前各上了一柱香,祷告了一番后,便转身对着众多彭城百姓说道: “寡人知道,这次彭城水患害的你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一切罪过虽然因鲁国而起,但是寡人也罪无可恕……!” 说着、说着,魏嗣跪在了诸多百姓面前。 百姓见此也纷纷安慰起了魏王。 “国君,我们彭城百姓都知道您为了我们彭城尽力了!” “这是天灾人祸!” “这不是国君您的错!” “这不是国君的错啊,这都是那鲁国害的我们,都是鲁国害的我们啊!” “我们要让鲁国血债血偿,鲁国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时祭台上走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彭城的百姓们,你们不要激动……不要着急,我们国君已经派军队替你们向鲁国报过仇了,这次水患也不能只怪鲁国,只怪天下战争不断,河神发了怒,才导致我们彭城一带遭了殃啊!” 魏嗣这时抬头一看眼前男子,瞬间興奋了起来,这不是它人,正是魏嗣一直心心念念的苏秦苏季子。 “苏季子,你可终于回来,终于回来了啊!” 然后苏秦立刻扶起魏嗣,与其激动万分的拥抱在了一起。 彭城百姓也是第一次见到苏秦,自然不认识了,刚听其说话,以为只是大王身边一传话人,现在见这人居然会与自己大王这番拥抱一起,也都惊愕住了。 不一会有人问着: “他是谁?它到底是谁啊 ?” 魏嗣与苏秦拥抱一番后,便转身回应百姓。 “它便是苏秦,我大魏国以后的希望、我大魏的姜尚……!” 百姓开始议论了起来。 “他就是那位洛邑才士苏秦吗?” “他不是去投奔了燕国吗?怎么又回来我们魏国了?” “他不会是燕国派来的细作吧?” “它真的比的上当年的姜太公?” …… 虽然台下不少对苏秦的质疑声,但是苏秦并没在意,魏嗣本想替苏秦解释,也被苏秦拦了下来。 只听苏秦对着台下百姓说道: “我知道大家可能对我苏秦并不熟悉,但是大家只要相信我苏秦,我苏秦就能保证以后的彭城,在三年内不发生任何水患之灾!” 说完苏秦咬破手指,扯下衣布,在上面用鲜血写下了治理彭城水患三策,摊放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一看,大惊,只见苏秦这三策中,第一策写着: “置九鼎于泗水镇河妖” 第二策: “加筑泗水河堤” 第三策 “开挖河渠,连通淮泗” 这置九鼎于泗水河中,魏嗣自然有些不舍了,毕竟自己是千辛万苦才从韩王那得到象征天下的九鼎,怎么能就这样祭了河神呢? 俗话说得九鼎者得天下,现在把九鼎丢入河中这不是把天下弃于河中了?所以魏嗣显得有些不甚开心,直接离开了祭祀台。 晚间十分,魏嗣来看望起了已经病重多日的张仪,这时的张仪已经满头白发,躺在塌上不停的咳嗽着,见到魏嗣前来,想起来行礼,但是也没了力气。 魏嗣赶紧冲过来,亲自坐在床榻上扶起了张仪。 “张相您没事吧?” 满脸憔悴张仪望了一眼魏嗣。 “大王,臣…臣……臣可能真的不行了…不行了!” 魏嗣赶紧安慰。 “张相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寡人已经让人去请扁鹊…去请神医扁鹊了!” 张仪摇了摇头。 “大王,您也不必在为我张仪担忧了,我…我张仪恐怕如当年齐桓侯一般,已非扁鹊可救了!” 魏嗣看着张仪这般无力痛快的模样,不禁掉了下一丝眼泪! “张相,寡人知道您一定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您一定会活着…活着陪寡人一起成就我魏国之天下的大业的!” 说完魏嗣放下张仪,跑出屋外,连喊了几声: “季子…季子……季子你在吗?” 这时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了一人,魏嗣抬眼一看并非苏秦,而是乐毅,魏嗣便问: “苏季子去哪了?” 乐毅答着: “回大王的,苏秦陪夫人已经入睡了!” 魏嗣才想起苏秦毕竟刚回来魏国,是得让他好好休息才行,便问乐毅: “你知道扁鹊神医什么时候能来彭城吗?” 乐毅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嗣见此大声再问了一句: “乐毅,寡人问你扁鹊神医什么时候能到彭城,你为何不回答寡人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寡人了?” 乐毅胆怯不已的跪了下来。 “大王,扁…扁鹊神…神医已经去世了!” 魏嗣听到这消息后,一惊。 “什么?什么?扁鹊神医已经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寡人?” 乐毅答着: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消息了!” 魏嗣直接提起了乐毅的衣襟。 “什么?一个月前的事情,你们瞒着寡人?你们难道想害死寡人的张相吗?” 乐毅早已经惊吓的快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扁鹊神医去世之事,张…张相其实早已经知道了!” 魏嗣十分生气。 “你们既然知道扁鹊神医已经去世了,难道不会另外再替张相找其它神医医治吗?” 乐毅显得很是无奈。 “我们已经四处找过了,几乎把列国的名医都请过来给张相看过了,几乎都是一句话、药石无灵了!” 魏嗣勉强咽下了一丝气愤。 “好吧,那寡人问你,扁鹊神医是如何去世的?” 乐毅答着: “听说扁鹊神医自大王您离开大梁后,也离开了大梁,去往了秦国,给如今的秦王看病,结果遭到了秦国太医的嫉妒,而被杀害了。” 魏嗣不禁握紧了拳头。 “好你个秦国,又是你秦国,居然敢杀害扁鹊神医,我一定会为扁鹊神医讨回公道的,给我等着瞧。” 两日后,张仪病逝于彭城,魏嗣为了表彰张仪功绩,亲自护送张仪棺木回大梁,然后命人刻张仪石像,与李悝、吴起、庞涓三人并列于大梁城内。 然后也賜葬张仪与大梁城外,以表彰其对魏国所作之贡献。 处理完张仪后事,魏嗣正式认命苏秦为魏相,彭城君。 然后也同意了苏秦之请,把象征天下的九鼎全部抛入了泗水河中,以镇压河妖。 而扁鹊之死,魏嗣也不再顾忌秦王乃自己外甥之关系,直接命人修国书去往了秦国,怒斥了秦国杀害神医扁鹊之事,更把秦国杀害扁鹊事迹公诸给了列国。 而这时,正好赵国国君赵雍也来到了大梁。 魏嗣早已经清楚赵君说来目的了,出于礼仪,还是亲自到了大梁城外隆重的迎接了一番赵君。 赵雍这次见到魏嗣后,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番趾高气昂,处处显得有些卑微了起来,在魏嗣下马车时,更是亲自走过来搀扶了。 “魏王,您慢些…慢些,别摔着了!” 魏嗣对着赵雍轻轻一笑。 “赵君啊,您这是诅咒寡人摔倒吗?” 赵雍赶紧解释。 “哪敢…我哪敢诅咒魏王您呢?” 魏嗣看了看赵君那满脸紧张样子,把其轻轻推开了。 “赵君啊,您也算是一国之君,又是寡人的贵客,寡人怎能让您怎么能做这种下人之事呢?” 然后对旁边来迎接张孝说道: “还不赶紧请赵君入我魏国饮宴去?” 赵君这时似乎有话要对魏嗣说。 “魏王…魏王,这次我赵……!” 魏嗣马上一句: “赵君,不 ------------ 第二百一十一章 秦王意迁蜀 崤函道遇伏 司马错看着前方凶险的崤函道,虽然有些担忧,但是看了看身后无数急着回家的秦军将士们,不禁嘀咕了一句。 “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走也得走了,希望不会出现差池吧!” 然后又对将士们下令: “前面是艰险万分的崤函道,所有人必须随着本将军谨慎前进。” 说完,带着八万秦军开始踏入了崤函道。 走了一段,司马错发现到这时的崤函道居然没有一个来往商人,甚至路过村民,便询问副将赢鹊: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们秦王好角力,得罪了东方列国人士,导致没人去往秦国了吗?” 赢鹊回应。 “末将确实有听闻,我们新王继位后,不喜欢东方列国的士人,已经驱逐了好几批了,而且还在华阳关设卡排查来往的列国人士,这崤函道如今没有人来往肯定是与此事有关吧!” 司马错叹了口气。 “唉,估计我们大王肯定是被张仪那姧人伤了心,真是成也张仪,敗也张仪啊,但是也不能因为仅仅一个张仪导致我秦国断了自己复兴之业啊,待回到雍城,我一定好好劝导大王,让他不要毁了祖宗之基业了。” 秦国咸阳。 咸阳虽然在数年前已被楚军焚毁,但是如今在废墟上,无数的秦国子民正在重新修筑着咸阳城,而监工者正是秦王赢荡。 秦王这时走到正在重修的咸阳大殿前,望着正在铺瓦的殿鼎方向不禁说了句: “怎么感觉这新殿修的不如以前那般气势恢宏了呢?” 这是秦王刚设立的左丞相甘茂解释着: “国君,先王时,我们秦国国力强大,足以与齐、楚并雄,那时候宫殿自然修的富丽堂皇了,而如今我秦国屡遭败仗,已经国困民乏,哪还有那财力去重修曾经的宫殿呢?” 秦王有些不悦了。 “你们修这么寒酸的宫殿,是不是在贬低我秦国了,我秦国就算再不济,现在依然有四十万兵力,坐拥巴蜀,论国力可不输于韩、赵、燕三国,修这么寒酸的宫殿,还不如不修来的好!” 说着、说着,秦王气的直接拂袖而去。 甘茂见此只得赶紧去找来了秦王的叔父右丞相樗里疾,一起去劝说秦王了。 这时秦国负气而坐在一大帐内,背对着甘茂和樗里疾。 “你们不用劝说的寡人,如果你们不尊寡人之意,把宫殿扩大,那寡人就直接迁都去蜀地。” 甘茂赶紧解释。 “国君,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次能重咸阳城实属不易了,而且都是多亏了义渠和赵国的援助,您想把宫殿修的富丽堂皇,可是木材已经不够了,尤其是那楠木,而等下批楠木从巴蜀运来,就需要数年之久,所以国君您还是暂且将就一下吧!” 秦王这时转过身来,不知手中何时拿了一酒樽,砸到了甘茂面前。 “别跟寡人说什么缺楠木什么的?既然修不了寡人所要的宫殿,那就别修了、别修了,让这些工匠停工吧!” 樗里疾也前来劝说着: “国君,您不可如此义气啊,这两年,我们秦国本就处境危急,而您之前下令驱逐了全部的列国士人,现在这些士人肯定会怨恨我们秦国,而您又在这个时候要重修咸阳宫,能修到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国君,您还是暂且忍耐、忍耐吧!” 秦王一直冷笑。 “什么都让寡人忍耐,寡人可是堂堂的秦国的大王,寡人想要去打韩国 ,你们又不允许寡人出兵,寡人想去复仇楚国,你们也在这碍事,现在寡人不喜欢这咸阳的宫殿,想去巴蜀,你们又在这阴阳怪气,你们到底还是不是寡人的臣子?” 原来秦王听闻去过一趟蜀地的孟说回来,告诉自己,说蜀地不仅富饶,而且美女遍地都是,气候也什么温暖,所以动了想迁都蜀地的想法。 而几个月前,秦王自己也是下了令,要亲自督导,重修咸阳宫,现在虽然咸阳宫已经修了一半了,但是秦王不想修了,所以才拿宫殿达不到自己要求,而要往蜀地去了。 甘茂和樗里疾自然也明白秦王意图的,但是俩人都明白,若自己大王真入蜀去了,那秦国就将永远失去称霸中原的希望了,所以才劝说秦王的。 甘茂见秦王执意不听劝,也只得明说了。 “国君,臣知道您听闻了蜀地的好处,所以想迁都入蜀地了,但是您得想想,蜀地虽然看着离我老秦之地,但是去一趟来回也得数年之久,若您真的迁都蜀地了,到时候,东方列国联合从函谷关来攻打我秦国怎么办?到时候,大王您又如何来得及支援咸阳呢?” “再者,您迁都入蜀后,到时候又怎么与雍城、凤翔这些老秦人相见呢?难道您真的抛的下这世代相随了我大秦的老秦人吗?” 秦王回了一句: “哼,寡人既然想迁都蜀地,自然会带上所有老秦人了,寡人是不会丢下它们的!“ 樗里疾说话了。 “国君啊,这些老秦人世代都居住在雍城、凤翔之地,您让它们迁去蜀地,恐怕没人会愿意,到时候只会让我秦国大乱,而且会面临到手足相残,是这些老秦人成就了我大秦,您可不能如此莽撞行事啊!” 秦王发怒了。 “寡人想出兵,你们不让,寡人现在迁都你们也不支持,你们到底想要寡人怎么样?!” 说着、说着站起来指着樗里疾和甘茂。 “寡人告诉你们,这次援赵的军队若回来了,你们若再不允许寡人出兵去报复楚、韩,那寡人就只能选择迁都巴蜀了,一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韩国崤函道。 崤函道素以凶险、狭窄而著称,自秦国强大,占据函谷关后,一直是东方六国攻打秦国的最大障碍,也是秦国能东出攻打韩、魏的保障,不过此时崤函道已被韩国牢牢占据。 此刻司马错的军队已经全部进入了崤函道内,司马错看了看道路两边陡峭的悬崖,对着副将赢鹊说道: “每次经过这里,都会让我想起几年前在韩国马陵道那场悲剧,那时都是我听信了那魏王,导致我们秦国十万军队折戟马陵道,想想本将军都来气、来气啊!” 赢鹊安慰着。 “司马将军,毕竟都过去了,先王也没有怪罪过您啊,那都是我们秦国太相信魏国才导致的那场失利,只要我们秦国吸取教训,一定会有再向魏国血债血偿的一天的。” 司马错突然问了句: “对了,我听说那次被俘的巴蜀军队都被楚军放回去了,可有这回事吗?” 赢鹊回着: “是的,听说带这些蜀国士兵安全回去的是蜀侯之子蜀恽呢,这蜀恽由于保全了蜀国士兵,现在已经作了蜀侯的太子了。” 司马错惊了一下。 “什么?你说什么?这蜀恽做了蜀侯的太子?” 赢鹊点了下头: “是的!” 司马错一下子变得气愤不已了。 “当初就是这蜀恽勾结魏国与楚国,才导致我们在马陵道被俘的,它回到蜀地后,居然还被立为太子,看来蜀侯定然有反心、有反心啊,待我回到咸阳,我一定要把此时禀明给国君,让国君派人除了这小人蜀恽。” 突然这时,崤函道前一山崖上,开始有巨石从一侧滚了下来。 马上有士兵跑来向司马错禀告: “司马将军,前方道路似乎发生了泥石,我们军队还要继续前行吗?” 司马错赶紧跑到前方泥石落地处查看了一番,发现这滚下的巨石似乎并非是自然而下的,知道不妙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马上询问: “我们军队,现在是不是全部已经进入了崤函道了?” 有一将领跑来回复。 “是的,我们军队以后全部进入了崤函道。” 司马错听到这消息后,这时满头大汗,不禁说了句: “完了…完了,我们被人暗算了!” 然后马上下令秦军往后退出崤函道。 可是这时,秦军想退,却发现后路也已经被巨石封堵住了,而崤函道两旁山崖之上,可是明显看着,站着无数的韩国弓弩手和推着巨石的韩国士兵。 秦军这时也立刻变得慌乱了起来,但是因为前路、后路都已经被阻断,也只能不停的吼叫了起来。 司马错马上带着人先安抚了一下士兵,待士兵情绪稳定后,司马错便向山崖上韩军质问: “你们韩国到底想干什么?” 只听一回音传来: “哼,你们秦军也有今日,想当初你们秦国是如何欺负我韩国的?今日我们韩人必让你们秦国血债血偿!” 司马错又继续质问: “是你们韩王答应了,允许我们秦军借道你们韩国,你们现在却又在这崤函道向我秦军设伏,你们韩王难道就是这么言而无信的吗?” 马上又一回音。 “瓮中之鳖,安敢狂言妄语?这崤函道今日就是你们这些秦军的葬身之地。” 立刻,无数箭簇和巨石纷纷向秦军士兵落了下来。 司马错也在慌忙之中被一流矢射中,昏迷了过去。 而无数的秦军士兵在这崤函道上更是惨不忍睹,惨叫声甚至传到了,数、十里之外的渑池城中。 渑池百姓听到西南方向传来惨叫声,纷纷开始敲锣打鼓庆祝了起来,毕竟曾经这里百姓也没少遭受过秦军之害。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韩王兵伐秦 魏嗣放司马 当司马错醒来之时,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在了一马车之上,而这车去往的方向正是大梁。 因为魏嗣是个惜才之君,知道司马错有才能,自然想让他为大魏所用了,所以才派人前来秘密要把司马错带回大梁了。 秦国咸阳。 这日正是主殿落成的日子,秦王与所有官员们都在新落成的大殿面前庆祝着。 虽然是庆祝,但是秦王脸色却显得不是十分的喜悦,无怪乎自己伐韩、伐楚、迁都的要求,得不到官员和百姓们的支持了。 这时轮到为主殿提名了,官员们抬过来一方大匾额,摆在了秦王面前,司仪走过来,对着秦王说道: “国君,请您为大殿题款吧!” 秦王望了望四周诸官,情绪激动,挥笔写下了“伐天殿”三个大字。 然后纷纷左右人员,把其匾额挂上。 百官看到秦王在匾额上写下这三字,瞬间惊住了,左右人员一下子拿着匾额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惊愕不已的樗里疾,马上走过来对秦王说道: “国君,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匾额名写成、复秦殿、的吗?您怎么能写成这样呢?这可是对老天爷的大不敬啊!” 赶紧也前来劝说秦王: “国君,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这伐天怎么能行呢?这样会使我们秦国得罪老天爷的啊!” 秦王反而淡淡一笑。 “寡人提名、伐天殿、可并不是要讨伐老天爷,而是要代老天爷讨伐函谷关以东的中原列国,在这个强者生存、适者淘汰的年代,我秦国若不用讨伐他国来重新强大自己的话,那我秦国就只能落得被它国所伐灭的下场!” 甘茂继续劝说。 “可是我秦国现在早已经不如先王之时了,就算想讨伐中原列国,也是有心无力啊,希望国君您一定不可作此妄举啊!” 秦王冷哼了一声,对着甘茂怒目而视。 “甘茂,寡人认命你为我秦国左丞相,不是让你来事事忤逆寡人的,希望你心里有点数!” 甘茂一下子被秦王这番举动惊吓到了。 突然这时一士兵骑着马狼狈不堪的冲了过来,到达秦王面前不远处后,这士兵一下子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樗里疾立刻质问守卫: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让人随意骑马冲进来,你们这是要惊吓到国君吗?” 马上一将领匆匆跑了过来,搀扶起了跌落在地在士兵。 “国君,两位丞相,实在是因为有急报要向国君禀报啊,请国君和两位丞相恕罪!” 说完,拉着这士兵一起跪在了秦王面前。 秦王刚刚也是因为这突然闯进的士兵愣了一下,便质问: “到底什么急报?还不赶紧说来?” 这士兵缓了几口气。 “国君…国君,我们秦…秦国从…从赵国撤回的八…八万将士,在…在崤函道,受到韩…韩军的伏击,全部阵亡了、全部阵亡了啊!” 秦王一听到这消息,勃然大怒,直接从身旁侍卫手中拔出一柄长剑,直接刺入了这士兵胸膛。 “好…好……好你个韩国,你…你们居然敢伏…伏击我秦国将士,好……!” 秦王突然气的口中喷出阵鲜血,直接晕倒了在了地上。 樗里疾、甘茂和一旁都吓得瞬间脸都发了白,缓过来后,赶紧扶着秦王,回到雍城去了。 到了雍城后,经过无数医者的把脉,才得知秦王因为好角力,整日与身边的大力士,孟说、乌获等人混迹在一起,导致五脏六腑都有些受损了,急需好好挑礼物,而刚刚突然听闻到了秦军被韩国暗算,折戟崤函道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昏迷倒下的。 秦王病倒的消息首先传到了韩国。 韩王仓听到秦王被气倒的消息后大喜,于是立刻叫来公仲侈、公叔婴商议了起来。 “两位爱卿,你们觉得这次秦王病倒,是否是我们韩国最好的机会呢?” 公仲侈首先回着: “秦王年纪轻轻,身体不可能这么柔弱吧?大王,臣知道您想借这次在崤函道全歼秦军的机会,再次去攻打秦国,但是以我们韩国的实力,现在就算攻打秦国,恐怕也无法灭掉其国啊!” 韩仓回应。 “公仲,您可别再涨它人士气,灭我韩国威风了。” “如今天下之势,我韩国想要复兴唯一条路,就是向西攻打秦国,直到灭了他,只有这样,我们韩国以后才能有机会对抗强大的魏国啊! 公叔婴说了句。 “国君,臣知道您想攻打秦国已久,但是如今以我们韩国之力,不足以伐秦啊。” “所以臣觉得您若意图伐秦,又不让魏国变得更加强大的话,您不如联合楚国,只要楚国出兵了,相信以我们楚、韩的实力,一定会灭了秦国的。” 韩王有些着急。 “这么绝佳的时机,公叔,您居然想去指望楚国?若楚国真靠得住,我大秦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般呢?” 公叔婴这时又说了句: “国君,臣知道您伐秦之心久已,但是现在秦国上下皆处于对我韩国的愤怒和仇视之中,偌您现在去攻打秦国,这些秦国人肯定会同仇敌忾,到时候恐怕不是我们能轻易能拿下的啊!” 韩王轻哼了一下。 “公叔啊,您就别在这长它人士气灭我大韩微风了。” “秦军虽然实力尚在,但是经过这次惨败后,恐怕其军心就会不稳了,所以这是我们韩国攻打秦国的最好时机了,所以你们都别劝了,寡人主意已定,明日亲自带人前去,开始伐秦。” 公仲侈本想劝说韩王,让其不要冲动,但是见韩王已不可劝,只得说了句: “国君,您既然已经主意已定,那臣也不好多劝了,只希望国君能大发善心、允许臣退居乡野。 韩王有些生气了。 “公叔,您这话又何意呢?既然您不想打仗,那您就好好新郑呆着吧。” 于是半个月后,韩王检阅了二十万兵马,自领主将,任命公叔婴为副将,浩浩荡荡向秦国方向进发了。 韩王兵至函谷关后,二话没说,直接命人在函谷关,疯狂进攻了起来。 函谷关秦军士兵本就只有千人之多,哪里守得住韩国二十万军队的猛烈进攻呢? 所以到了第二天,函谷关守军在韩军的重兵轮番攻击下,再也无力防守,只得打开关门,迎接韩军入关了。 韩国军队拿下函谷关后,在韩王亲自的指挥下,迅速朝咸阳、雍城方向奔去。 秦国自然也收到了韩国攻破函谷关的消息。 由于秦王还卧榻在床,樗里疾只得暂时自行召集到了近十万兵马,前去狙击韩军了。 于是秦、韩梁军在华阳关西十里,摆开了阵势,一场恶战,眼看即将就要爆发了。 魏国大梁。 魏嗣这时亲自来到宫外,迎接起了一位乘马车而来的神秘男子。 随着一辆马车停留在魏宫之外,马上从车上有一满身被绳索捆绑的男子,被掺扶了下来。 只见魏嗣面带喜悦,走向前,亲自为这男子解起了身上绳索。 “司马将军啊,寡人盼您久矣了,您今日可算是到了啊!” 原来魏嗣要迎接的这人就是在崤函道被韩军埋伏,导致全军覆没的秦军主将司马错了。 司马错不屑的看了魏嗣一眼: “你这卑鄙小人,别给本将军来这一套,本将军是不会为你魏国效力的。” “你有本事可以现在就杀了本将军。” 魏嗣并没在意司马错这些不敬之言,还是继续替司马错把绳索全部解开了。 “司马将军,寡人已经为您在宫中设好宴了,您这一路奔波,一定饥饿难耐了吧?” 这时司马错肚子立刻“咕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本将军不饿,本将军也吃不了你们魏国这些玉食,还请魏王您别侮辱我司马错了。” 魏嗣见这司马错太过倔脾气,轻轻一笑。 “司马将军,寡人绳索和给您解了,您现在若是还一心向秦,想回到秦国去,寡人也不会做多阻拦,不过将军您得考虑清楚,寡人记得没错的话,依秦律,领军出征,大败者,主将首罪,当斩之。” “而寡人没记错的话,司马将军,您当年在马陵道已经触犯过一次秦律了,这次若您再回秦国去,您觉得如今的秦王还能放的过将军您吗?” 司马错还是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 “我司马错回到秦国,就算被处死了,我也心甘情愿,毕竟是我司马错领军无方,犯了大罪,导致我秦国八万军队在崤函道全军覆没,如果魏王您真看中我司马错,就放我司马错回秦国去领罪吧!” 魏嗣拍了下手: “好,真不愧敢做敢当的司马错将军也,那寡人就放你回秦国去吧!” 然后挥了下手,马上有人拿来一袋金子放到了司马错手上,让侍卫们也会意的给司马错让出了一条道路。 司马错回头看了看魏嗣一眼。 “魏王,你果真要放我司马错回秦国?” 魏嗣带着笑意: “当然了,将军,您请便就是!” 司马错收好魏王给的金子,走到了马车之上,调转马头,对着魏嗣说了一句: “好,魏王,您今日的恩情,我司马错记住了,若来日我司马错还活着,我们战场上再见面了,我司马错一定会对魏王您的军队退避三舍的。”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秦受挫 司马错入楚 魏嗣就这样放走了司马错,一下子令得魏国官员们都十分不解。 便有如耳前来询问魏嗣: “大王,您千辛万苦命人把这司马错带来大梁,您怎么能就这样放了他呢?不怕他以后回到秦国了,再与我们大魏作对吗?” 魏嗣并没有回应,而一旁苏秦似乎已经知道魏嗣的心思,所以过来对如耳和众官员们解释着。 “大王放司马错也是有自己考量的,试问如今的司马错,就算我们大魏强留了下来,他会真心为我大魏效力吗?所以大王觉得还不如卖它一个人情,放他离开好了!” “诸位刚才也听到过了,司马错已经许诺了,它以后若再领兵来与我们魏国交战,它会学当年晋文公为了报答楚国恩惠,对楚国退避三舍一样来回报我大魏的!” 乐毅这时出来询问了起来。 “苏相,我乐毅记得当年晋文公对楚国退避三舍,纯粹是为了引楚军上当的一种计策吧?若司马错回秦后,它日领兵报复我大魏,故计重施当年晋文公对楚军之策,我们大魏又该如何应对呢?” 魏嗣笑着对乐毅说了句: “乐将军啊,不可能的,寡人已经估算过了,这司马错回不了秦国了,不然寡人也不会放其离开我大魏的。” 苏秦这时也说了句: “是啊,这司马错虽是名将,但是回秦国肯定也是死罪,依当今秦王的脾气,是不可能容忍的了败军之将的,看来大王您果然有高见之明啊!” 司马错驾着马车离开大梁,一路奔向了函谷关,因为这时秦、韩两国正在华阳交战,司马错迅速找到了以前在秦国的好友已故的秦公子赢华之子,也就是现在正在樗里疾帐下的五大夫华胥。 华胥一见司马错前来找自己也是惊了一下。 “司马将军,您居然还活着啊?” 司马错叹了口气。 “是啊,我现在倒霉死了,我想见见国君,你能帮帮我吗?” 华胥露出了满脸为难之情。 “国君因为您在崤函道全军覆没之事,已经气的病倒了,连您的家人大雨,现在都已经被大王下了大狱了,现在若知道您还活着,见到您了,恐怕国君肯定会把您大卸八块的!” 司马错苦笑了一下。 “呵呵,想我司马家世代为秦国效力,连巴蜀都是我司马错为大王拿下的,难道就因为这一次崤函道受伏,就把我家人都要问罪了吗?先王要是活着,又怎会这样对我司马错呢?” 说着、说着,司马错直接跪在地上,仰天长叫了起来。 华胥担心司马错这般被人发现,马上命令亲信强行把司马错打晕,用马车强行送走了。 司马错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一陌生的地方。 下了马车,询问了一番后,才知道这里已经是楚国丹阳了。 本来想回秦国去营救自己的家人,可是却在半路上被华胥派的人拦了下来,还告知了司马错一个噩耗,就是其家人因为自己领军无方,导致八万秦军覆灭,受到自己株连,已被秦王全部诛杀了。 司马错一听到这消息,悲痛欲绝,想跳河自杀。 没想到没死成,最后却被附近一路过妇人营救了下来。 司马错醒来后,回想了自己在秦国的半生,和因自己而被诛杀的家人,不禁热泪盈眶了起来。 这妇人见司马错这番难过,便赶紧过来对其安慰了起来。 “兄长,您不必如此难过,我一个妇人都比您要坚强的多呢!” 司马错看了这妇人一眼,发现这妇人看起来显得十分年轻貌美,但是却不知道为何额头上被人刺了一个“娼”字。 司马错望着妇人头上刺字,有些不解。 “你…你这额头上是…是……?” 这妇人被眼前这大胡子男人司马错这样盯着,倒是有些脸红了。 “兄长,我知道您好奇我额头上这字,我其实比您更加的可怜。” 原来这妇人名叫环雲,本是丹阳一大户人家小姐,但是因为秦、楚交战,导致父母双亡,所以环雲在秦国退兵后,便在亲人的撮合下,嫁给了当地的一位叫做陈熙公子哥。 而且这陈熙成亲时许诺过环雲,自己以后都不会出去寻花问柳,也不会迎娶妾室,只会一辈子专宠环雲。 可是没想到这陈熙乃一死性不改的花心大少,与环雲成亲没多久,就如以前一般,又出去寻花问柳了。 环雲听闻这消息后,自然有些忍受不了这公子哥了,便在一个晚上,亲自出去把陈熙和附近一死了丈夫的寡妇捉姧在床了。 经过这件事后,陈熙便开始记恨起了自己这夫人环雲,有一天,陈熙见到家中有一下人,经常会偷看自己夫人。 陈熙这时突发奇想,便趁自己夫人环雲在沐浴的时候,把这下人骗了进来,然后以俩人有染为由,把这下人直接送了官,然后命人在自己夫人环雲额头上强行刺绣了一个“娼”字,赶出了家门。 环雲经历这番坎坷后,本想投河自尽,可是却没有死成,醒来后,就被人救到了现在这里,然后就一个人在这里居住了。 司马错听到环雲这经历后,愤怒不已,直接拉着环雲,拿起自己佩刀,想要去替她向那个陈熙报仇,被环雲拦住了。 “兄长,算了吧,毕竟都过去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呢?” 司马错自然忍受不了这种人了,因为环雲劝说,只能暂且忍了下来。 几日后,司马错见环雲出去采药了,便自己一个人悄悄来到了丹阳城中,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陈熙原来是丹阳城守屈显的外甥,果然是身份不一般。 司马错为了向环雲报恩,也做好了一死的准备,这时也是没有畏惧,摆明自己司马错的身份后,以拜访陈熙为由。 见到陈熙后,司马错直接拔出佩刀,不由分说,直接一刀斩下了陈熙的头颅。 司马错由于杀了陈熙,很快就被屈显带人来抓了起来。 屈显见到此人自称是秦国曾经名将司马错,虽然外甥死于它手,但是屈显还是理智的,也没有贸然处死司马错,所以派人把其押往了郢都。 司马错到了郢都,被关在了狱中几日后,这时突然进来了一官员,看了眼已经变得像乞丐一般的司马错后,询问了一句: “你就是曾经的秦国名将司马错吗?” 司马错早就已经生无可恋了,一时也并没有理会这官员。 这官员倒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了一句: “你就是司马错,我见过你,不过你在秦国打了败仗,早已经被秦国所唾弃了,连你家人都已经全部被你连累至死了,而你又在我们楚国杀了人,犯了罪,现在被关在这里,难道你真的已经生无可恋了吗?” 司马错冷冷一笑。 “我是司马错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样?你们赶紧把我杀了吧,我只想早点去见我的妻儿父母!” 这官员继续说道: “这世上妻儿父母之仇乃是不共戴天的,你司马错妻儿父母既然都被秦国杀害了,还不思报仇,我看你真是不配为人,更不配担当司马错这个名字。” 司马错一阵苦笑。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用吗?我现在不就是你们楚国一待死之囚吗?即使我想为妻儿父母报仇,难道还有可能吗?” 这官员便道: “只要你有心像秦国复仇,我们楚国就能帮你!” 司马错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们楚国帮我?你们楚国还是赶紧把我杀了吧,就算秦国杀了我妻儿,终究我司马错还是秦人…还是秦人,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司马错又像发疯一样了。 这官员摇了摇头,然后对看守的狱卒下令。 “赶紧把司马将军请出去、请出去,好好沐浴更衣,明日左徒大人要亲自接见于司马将军。” 几日后,屈原在自己府中以贵宾之礼接见起了司马错。 经过屈原的一番苦言相劝,司马错便答应了屈原的请求,为楚国效力了。 魏国大梁。 魏嗣听到司马错投楚的消息后,甚是吃惊,毕竟自己放走司马错 本来就是想其走投无路时,把其迎来魏国,没想到居然被楚国留住了,所以也只能是惋惜不已了。 这时不过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取消封地,分田于民的魏国西部地区,今年终于取得好收成,使得国库也日渐充裕了,所以魏嗣也难得的心情大好,与苏秦、陈轸在书房再度讨论起了东部是否该与西部一样,实现分田予民的治法。 苏秦首先说道: “依我们魏国当今之形势,西部今年虽然丰收了,但是东西差距依然十分明显,而东部皆功卿封地荫户,若施行与西部一样,那不得令众多功卿们寒了心吗?” 陈轸也说道: “季子说的对,我们魏国还是需要大量引入人才,来帮助我们一统天下,臣觉得以东部之地分封功卿,西部施行百姓耕田,这样政策挺好的,不必去改变那么多,如果大王您真想在东部也试行百姓耕田制,臣愿意把濮阳方圆百里的食邑,献给大王您首先施行百姓耕田之制。” 魏嗣也知道陈轸这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已,毕竟现在陈轸在东部的封地是最大的,虽然自己许诺东部耕地改制不牵涉陈轸、翟章、苏代、如耳等人的封地,但是看的出陈轸还是很担心的。 ------------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两周交战 天子求援 魏嗣见陈轸不支持,现在魏国也正处在一个休养生息的微妙时期,所以也就暂且不再提此事了。 不过魏嗣这时又想起了(随侯珠)之事,所以便询问陈轸。 “陈卿,您有没听闻陶朱公带(随侯珠)来我们大梁的消息呢?” 陈轸摇了摇头。 “大王,至今有未有任何关于陶朱公来大梁的消息,恐怕这陶朱公还是不愿意交出(随侯珠)啊!” 魏嗣不禁握紧了拳头。 “寡人这般优待这陶朱公,没想到它居然根本不把寡人放在眼中,居然还想私吞我大魏至宝(随侯珠),好,寡人必须得好好治治它了!” 陈轸见魏王似乎已经对陶朱公动了杀心了,但是想到陶地的重要,还是劝说着: “大王,您也知道自第一代陶朱公范蠡后,陶朱公家族在陶地已经历经数代,根深蒂固了,而且陶地更是我们大魏的财富重地,所以臣劝您还是得慎重一些啊!” 魏嗣想起这陶朱公范旻,就越发气愤了。 “它陶家势力纵使在陶地根深蒂固,但是它陶朱公也不能如此胆大包天啊,根本不把寡人当人,寡人又岂能再容它呢?所以你们尽快给寡人想个办法怎么除掉这陶朱公吧!” 陈轸表情有些为难。 “大王,您这…这……这,若您真的要除掉陶朱公,恐怕陶地会大乱啊,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魏嗣x继续说道: “寡人想得到这些,但是寡人之前不是已经放下身段,迎接它陶朱公之子范痤来我大梁居住了吗?可是这陶朱公至今没有一丝感恩之意,而且陶地的赋税,它陶朱公也没有如数缴纳给寡人,您让寡人这一国之君那还有脸继续做下去?难道这陶地就可以不听命我大魏了吗?与其这般,寡人宁愿派兵去毁了陶地,彻底移灭这陶朱公家族。” 久为做声的苏秦,这时说了句原: “大王,臣知道您想解决陶地之事的心切,但这也是急不来的啊,不如臣帮你去陶地走一趟,看能不能劝说陶朱公吧,毕竟陶朱公也是一代大贤范蠡之后,若您这样除了他,对您今后名声可不好,而且还会彻底毁了陶地这个膏腴之地啊。” 魏嗣咽下了一口气。 “好吧,那寡人就给这陶朱公最后一次机会吧!” 于是国相苏秦去往了陶地,直接会面陶朱公范旻去了。 魏嗣听闻到秦、韩战事在华阳陷入了焦灼之势,而这时自己早该去往西都安邑了。 所以也带着王后梓涟、上大夫魏冉、中大夫乐毅、大夫司马错去往了安邑,而留陈轸、如耳、苏代三人在大梁稳定局势。 当魏嗣等人车驾到达野王后,这时从周王畿传来了一重要消息。 原来是西周公借韩国讨伐秦国的时机,组织起了西周国全部的兵马,以周天子的名义讨伐起了东周国。 西周与东周两国势同水火一番在成周城内大打了起来,周天子畏惧,所以不得已只能出城往北而逃,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渡过了黄河,在魏国河阳一直暂避着。 魏嗣听到这消息,大惊,便赶紧询问身边诸臣意见。 魏冉首先说道: “国君,现如今,周天子出奔我大魏,正是您一展宏图之时啊,您正好可以挟天子以令不臣!” 魏嗣这时心里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史书中,不也读过了曹操携天子以另天下的事迹吗? 但是曹操时候的汉天子可不像现在周天子啊,那时候汉天子民心尚在,而这时的周天子已经没人把他当回事了?自己现在这样挟这样的废物天子又有何用呢,最后可能还会引来一身臊呢? 所以魏嗣听到魏冉这意见后,便回了一句: “周天子的九鼎都被寡人投入泗水河中了,就算寡人挟了天子,又能作何用呢?” 魏冉继续说道: “国君,您可不能这么想,虽然周天子在诸侯面前早已经没有威严,但其毕竟还是继承了周文王、周平王之业啊,地位还是在这的,就像鲁国孔子后人一样,虽然孔子已故,但影响依然在啊,所以只要您把周天子掌握在手中了,以后依然会有大用的,尤其是您还肩负着一统天下之任呢?” 魏嗣还是有些无奈。 “可是,即使寡人挟持了周天子,那周天子依然得在周王畿待着啊?那韩国会眼睁睁看着我大魏在其眼皮底下,挟持住周天子吗?” 魏冉马上说了句。 “国君,您这就说道重要的了,既然周天子在周王畿我们大魏无法控制,何不让其迁徒到我们大梁附近,这样周天子不就永远都在我大魏荫庇之下了吗?” 魏嗣有些不可置信。 “魏冉啊,你没说错吧?让周天子到我们大梁附近去?你知道这样会让其它诸侯怎么看?那诸侯们定然会营救周天子为由,群起而讨伐我大魏的,我大魏现在可没有实力去抵抗列国的联合讨伐啊!” 魏冉继续说道: “难道我们不能想办法让周天子心甘情愿的迁都到我们大梁附近吗?” 魏嗣对着魏冉淡淡一笑。 “魏冉,你想多了,周天子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离开自己宗庙和社稷,去到我大梁受我大魏监视呢?” 旁边司马由这时走了过来。 “臣这里倒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嗣点了下头: “司马大夫,那您说吧!” 司马由轻拍了两下詾膛,缓了一下。 “想要周天子心甘情愿迁往我们大梁附近,唯一办法就是,趁着东周与西周正在交战,命人放火烧了王城和成周,只有这样,周天子走投无路了,那自然就只有随我们去往大梁附近新建宫殿了。” “到时候国君您可以借此再向列国各发一封名义文书,请求列国能接纳周天子,想必这个时候,列国一定都会认为周天子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没有诸侯会愿意接纳的,那这样您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大梁附近给周天子兴建宫殿了吗?那以后大王您掌握着周天子,征伐天下,不也就是名正言顺的了吗?” 魏嗣一听,觉得司马由说的虽然会留有一些遗憾,但这办法确实再理,所以大喜。 “好…好,那就照司马大夫您这计策去办!” 说完,然后吩咐乐毅迅速去上党征集起了兵马,自己带着魏冉和司马错也没来得及通知王后梓涟,就急匆匆的去河阳拜会周天子了。 到了河阳,魏嗣见到了满脸沧桑,正在车驾上等待自己道来的周天子。 魏嗣还是礼节性的上去向周天子行了个礼,然后等其落车,与其拥抱安慰了一番。 “天子啊,您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寡人已经命人去往上党调集军队了,不出三日,定能征集到五万士兵,到时候寡人随天子一道杀回周王畿,替您好好教训一番那两个不成器的周公!” 周天子听到魏嗣这一席话,瞬间泪流满面了起来。 “魏王,还真是您,真的只有魏王和您的魏国,才是我周室的最大的肱骨之柱,予一人对魏王您当然帮助,真是无以言谢、无以言谢啊!” 魏嗣亲自用自己衣袖替周天子拂去了眼泪。 “天子您也别这样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等寡人军队到来,您立刻就可以驱车互送您回到成周了,回到您熟悉的那个宫殿之中了。” 周天子此时眼神满是愤然和不甘。 “都怪予一人自己,是予一人太过相信这两个畜牲,没想到这两个畜牲仗着辅臣周公之名和其首先的封国,胆大包天,根本没把予一人放在眼中,要是予一人不及时逃出,恐怕连惺命都葬送在那两个逆臣贼子之手了。” 魏嗣只能继续安慰周天子。 “天子,您也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您有任何吩咐,寡人立刻召集所有我大魏的军队,帮助天子您教训东周和西周这两个叛逆之国。” 过了三日。 乐毅也从上党迅速带来了五万兵马,来到了魏嗣和周天子面前。 魏嗣当着周天子面前,亲自点阅了一番军队后,便随着周天子一道跨过黄河,冲破孟津关,一路到达了周王畿附近。 周天子自然是急着想让魏王帮自己夺回成周城了,但是魏嗣却恰然相反,并没有急着去东周和西周的任何一方。 在这驻扎一日后,周天子见魏王迟迟没有去夺回成周城的意思,便单独约见魏嗣后,询问了起来: “魏王,为何您不直接带兵去攻打成周呢?” 魏嗣解释着。 天子,虽然西周公与东周公现在打旗鼓相当,但是若寡人带领魏国军队,前去搅和,那就得面对西周、东周两国的军队共同还击了,纵使东、西周实力再不济,但是两国合起来后的实力也是不可小窥的啊!” 周天子说道。 “西周和东周两国现在仇恨这么大,又怎么可能共同还击贵国的军队?恐怕它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吧?” 魏嗣一笑。 “天子,您想的太简单的,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西周和东周敢打起来,还把天子您都赶了出来?无怪乎是因为两国都知道秦、**处于交战之中,中原其它诸侯也都刚经历了赵国之战,无力来顾忌周王室之事,而我魏国也不可能越过韩国来干预两国之事。” “所以,西周和东周才敢无所忌惮,而寡人要是突然带兵出现在了两国面前,那两国肯定首先都会为自己的生死存亡考虑,而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寡人大魏的军队了。” ------------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两周之争 东周公遇险 魏嗣在这里附近驻兵未动,一是未见到西周与东周分出胜负,二是魏冉和司马由已经偷偷各自带了数百轻骑,伪装成东周和西周的军队,潜伏入了周王畿之内,以便放火焚烧掉王城和成周。 不过魏嗣也并不担心周王室古籍被焚毁的遗憾,因为其早已经以大魏要重修先史之名,派人来借阅了周王室所有藏书,并把其抄录下来,运回了大梁,而是魏嗣还是特意吩咐了魏冉和司马由,尽量不要焚烧周王室藏书之处。 成周城。 这里本是周天子居住之地,但是自东周与西周两个周公封国交战以来,却是出于一片最严重的腥风血雨之中。 因为两个周公打到这个地步后,都知道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都已经动了当天子的念头,纷纷想占领成周后,自立为天子。 而两个国家由于实力相差无几,所以基本这成周城是不停在两国之间交替占领着。 虽然成周被两国轮流占领,但是宫殿之内并未受到任何战火洗礼,因为两个周公都知道,这成周的宫殿若一旦毁于自己之手,那自己就算坐上了周天子之位,恐怕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还会遭致周边大国的干涉。 所以两国虽然在宫殿外打的死去活来,但是在战火即将引到宫中时,都立刻适可而止,给吃了败仗的一方有机会逃走了。 魏冉带着一百名伪装的西周国士兵,逼退了东周国军队后,也随着西周公进了周王城宫殿之中。 这时打退了东周军后,重新占领了王宫的西周公自然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了。 走到天子殿前后,西周公这时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进入殿内,反正止住了脚步,转过身,自言自语了起来: “呵,这天子殿,本是我姬共之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以我西周国之力,恐怕还是无法守得住啊,两日后还不是又要送还给那个畜牲姬根吗?我甘心吗?甘心吗?” 这时魏冉走过来,对其安慰着: “周公…不…不……天子,天子您既然这么不甘心把这王宫让给那姬根,不如想个办法守住,不就行了吗?” 西周公看了一眼不远处向自己进言这将军。 “你…你是谁?怎么我从未见过你呢?” “还有,现在我只是周公,还没有做天子的能力,所以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 旁边有一将军,马上走了过来,对西周公说道: “周公,我以前也没见过他,不过刚才我们杀退叛贼军队时,多亏了它在前面带着人冲锋杀敌,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快就打退了那叛贼的军队啊!” 西周公看着魏冉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还正在疑惑刚才,怎么我们能这么快打败那畜牲姬根的军队呢,原来是有壮士您这么勇猛的人在啊!” “你唤作什么?是哪的人呢?” 魏冉答着: “我叫孟冉,曾经在宋国为将,但是因为宋王昏庸无能,招致亡国,在野王,更是不知悔改,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带领愿意跟随我的这些兄弟们来周王畿投奔西周公您呢,恰好也赶上了西周公您主持的正义之师。” 西周公一听孟冉这一说,然后又看了看孟冉身后带来的百名将士,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士兵,比自己手下那么参差不齐的士兵强多了,自是大喜: “好…好,虽然你带来投奔我周室的人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我喜欢的,好…从今日起,你与你这些人就跟着我,只要等我灭掉了姬根那个畜牲,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的。” 然后又问: “听你刚才话意,难道你有办法守住这成周城吗?” 魏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分析起了东西周如今的实力。 “现在周公您的帐下有兵力两万之众,而那姬根也皆是如此,不过姬根的两万军队相较您的军队,可以称之为精锐了!” “再者周公您的军队虽然比不上姬根的军队,但是您的军队打起仗来却比姬根的军队勇猛,所以您的军队才会与姬根的军队打的旗鼓相当的!” “还有就是您每次与姬根交战,总是不够自信,每当您的军队可以追击姬根的军队时,您却下令撤军了,所以您是能够打败姬根的!” 西周公便问: “是吗?照你这样说,那我下次只要命令军队死战,等到姬根的军队开始惧怕,逃亡时,我亲自带军队追击那姬根,那我们就一定能平定姬根这叛军了吗?” 魏冉回着: “是的,您之前就是太谨慎了,所以每次取胜后,都给了姬根逃亡的机会,若还是这样长久下去,到时候您就不担忧韩国抽出身来了,帮助姬根来对付您吗?” 西周公轻轻一笑: “韩国若来帮姬根了,我也一样可以请魏国来帮助我啊!” 魏冉不禁叹了口气。 “周公,我孟冉听闻不久前,魏国因为伐秦撤退,经过您的国家,来向您借过粮食,可是您没有借,反而得罪了魏王,您觉得魏国现在还能帮助您对付韩国吗?” 西周公叹了口气。 “唉,我之前因为糊涂,确实得罪了魏王,但是魏王大人不计小人过,也没有太过追究于我的国家,到时候真的不得已了,大不了我把王城那边器物装一些上车,送去大梁,想必魏王一定看着王室器物份上,来帮助我的!” 魏冉见这西周公现在居然还想指望着魏王,不禁心里暗笑了一番 “你以为现在我们魏王还看得上你王城中的那些器物吗?这西周公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 东周公姬根败退后,也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国都巩,而是在落邑东南不远的落水边安营扎寨休息了起来,准备几日后再攻回成周。 突然这时旁边洛水却暴涨了起来,东周公听到消息后,惊了一下,赶紧询问自己身边国相子逊: “子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洛水会暴涨,最近又没见附近有下雨?” 子逊赶紧拉住了东周公。 “周公,既然水开始涨了,我们赶紧先换个地方、换个地方吧!” 东周公叹了口气。 “唉,换个地方?换哪去?现在难道还有比这里更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吗?” 子逊见东周公不愿意离开,便继续相劝。 “周公,可是现在洛水正在不停的上涨,等下就要涌上来了,您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这时东周国的士兵们,也一起过来相劝东周公了。 东周公见到洛水马上就要漫上岸,只得下令士兵赶紧与自己一道离开往东面而撤了。 不一会,天渐渐转黑了,东周公的车驾到了一密林道路前,突然听到两旁林中传来了一阵阵狼呼、虎啸之声,东周公瞬间吓得不敢再往前行了。 只得派了一十来人的小先锋部队,去前面探路,可是这些探路人去了很久,都没有再回来。 东周公这时吓得脸都青了,于是想下令让军队撤回去,可是却有士兵来报,回去的路已经被洛水淹没了,现在只有经过前方树林这唯一的办法了,这一下子使得东周公一时不知所措了,最后只能又派了一队士兵去前方树林探路。 不一会,这些士兵倒是都安全跑了回来,不过表情却都是惊恐不已。 子逊便询问这些回来的士兵: “怎么回事?你们难道就被一群狼和几只老虎吓成这样了吗?” 其中一士兵回着: “国相大人,这…这……这前面可不止一群狼和几只老虎啊,而是整条道上全是狼和老虎,简直数不胜数啊!” 子逊直接狠狠给了这士兵一巴掌: “混账,你这胆小如鼠的东西!” 然后壮着胆,带着一群士兵,撑着车亲自去探路了。 深夜的树林,本就阴森,而且还夹杂虎啸和狼嚎之声,子逊虽然胆子大一些,但是不免内心也有一丝丝恐惧。 不一会,子逊的车驾到了一山丘前,这时前方山丘上突然有巨石滚落了下来,而且漫山遍野的狼嚎声也越来越近。 跟随子逊而来的数百名将士这时被吓得直接转身就往回跑,根本不顾自己的国相子逊了。 子逊见到巨石朝自己车驾滚来,瞬间惊慌失措,立刻下令车夫调转车头,想逃走,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巨石直接这时砸到了子逊车上,子逊和车夫就这样被巨石砸的重伤在地了。 跑过来的无数狼群,也疯了般朝子逊和车夫扑来,不一会,俩人连骨头都看不到了,只剩下随身衣物和一滩血迹了。 国相子逊惨死的消息很快也被传到了东周公这里,东周公听到国相子逊被狼群吃掉的消息后,更是躲在车中,命士兵们在周围给自己团团围了数百圈才安下心来。 东周公此刻也不禁大声叹息了起来。 “老天爷啊、我身为东周的国君,我到底得罪您什么了?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您在惩罚我不该与姬共之交战吗?若真是如此,那我明日就撤军回巩都去,以后再也不与那姬共子争天子之位了,不就行了吗?” “求老天爷放过我姬根、放过我姬根吧,老天爷,我姬根真的求您…求您了……!” 东周公直接跪在车驾上,不停的朝天空中的明月和繁星磕头谢罪了起来。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司马由追狼 白起现世 东周国相子逊惨死之处,走过来了近百名身强体壮的士兵,其中为首一人正是司马由。 “没想到这东周君果然胆小如鼠啊,这子逊死讯传回去,恐怕它就会吓得哭爹喊娘了!” 司马由身边一士兵回应。 “可不是吗?都是您这计策用的好!” “司马大夫,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司马由大笑一声,指了指东周公被迫滞留的方向。 “当然是去找这胆小如鼠的东周君了,不然我们做这么多,不都白费了吗?” 原来司马由早打听到了东周君从洛邑城撤退后,会在洛水边的老地方扎营,所以就提前派人去往了洛水入河口,把其堵塞了起来,好让洛水暴涨。 然后预算到了东周公因为洛河涨水,只能往这密林道而行,刚好发现密林中居然有无数狼群,所以,便借用了狼群,又派人学起了虎叫,在此吓唬东周君和其部队,等东周公走投无路后,再出来施以援手,用这样方法这样取得东周公的信任。 但是没想到东周公因为胆怯,根本没进来这林中道路,反而两次派人前来探路。 司马由怕自己设计这陷阱暴露,所以把前来探路的第一批士兵全部杀死了,而后东周国相子逊带来的这一批,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司马由也不好下手,便山顶上直接推下巨石,本想劝退子逊等人。 但是没想到这巨石滚下来,直接把东周国相子逊砸死了,见此,司马由也只得放纵狼群过来吞噬子逊和车夫尸骨,好让逃走的士兵回去向东周君报信,使其更加的畏惧了。 司马由带着人跑出密林道后,被东周君的士兵拦了下来。 “你们是哪来的大胆狂徒,胆敢靠近我们周公?” 司马由并没理会这士兵,而是朝着人堆中央的东周公大喊着: “是周公吗?是周公在这里吗?” 在车驾上缩头而坐,面带惊恐的东周公,这时似乎听到了一丝叫声,便赶紧询问身边侍卫: “怎么回事?这么晚,是什么人在那叫唤?” 侍卫跑过去询问了一番后,匆匆跑了回来向东周公禀报。 “国君,好像是一群身穿着韩国士兵盔甲的人,在那说要见您!” 东周公听到韩国的士兵,突然心生一喜。 “什么?是韩国的士兵?莫非是韩国打败了秦国,现在回来援助我们东周公了吗?” “那还不赶紧请它们过来…请它们过来啊!” 不一会,司马由带着两这群下属,被请到了东周公车驾前方。 司马由这时首先向东周公行了个礼。 “在下韩启光参见周公!” 东周公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韩启光和他身后跟来的一群人,发现这韩启光身材也算不上高大,但人却长的挺是标志的,虽然穿着盔甲,但是完全看不出像是那种身经百战的将军,更像一学子,便询问道: “你叫韩启光?” 司马由点了点头。 “是的,小将正是韩启光!” 东周公又问: “你是韩王派来的吗?” 司马由回着: “是!” 东周公在问: “那韩王派你来作何呢?” 司马由答着: “如今我们韩国与秦国在华阳战事虽然处于焦灼之中,但是我们韩国已经渐渐开始重新掌握优势了,所以我们韩王派我带了一百名兄弟前来支援周公您!” 东周公轻轻一笑。 “就一百名士兵?这…这……!” 司马由拍了拍自己詾膛。 “周公,您可不能小看了我这一百位兄弟了,我们可都是韩王精挑细选而来的,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一百人都可以以一抵百呢!” 东周公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是吗?你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可以以一敌百的士兵?” “你能证明你们能以一敌百吗?” 司马错满脸自信的朝密林方向指了指。 “小将听说周公您和您的这近两万军队,想经过这树林,却被里面狼群和老虎挡住了去路,如果周公您不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可以帮助您前去除掉那些狼群和老虎,助您安全经过这道密林。” 东周公带着嘲讽之意望着这韩启光。 “什么?寡人两万军队都惧怕,而不敢前往的地方,你们敢进去,还敢帮我们把狼群和老虎除了?” “对了,寡人一直被困在这都没见有其他道路可行,你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司马由回着。 “我们很早听说这密林有虎狼,而周公您可能要经过此地,便在此等待着,想保周公您的安全。” “现在只要周公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立刻帮您进入密林中对付那些虎狼之畜。” 东周公听到这些人居然会自告奋勇去送死,便说道: “好,如果你们能帮助我东周国除掉前方那些虎狼之物,使我能安全度过前面这密林的话,那你韩光启以后就是我东周国的国相了。” 司马由也四号不推脱。 “好,这是周公您说道,那我带人帮您除掉了前面虎狼,打通了道路,那您可不能食言啊!” 东周公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君无戏言,更何况我姬根,以后即将成为我周室的天子呢?” 司马由于是带着人又回到树林内,商议了起来。 只听一叫田勋的士兵说道: “司马大夫,你…你不会真的要带着我们,把那群狼全部杀害了吧?它们可是刚刚帮过我们的啊!” 司马由叹息了一声。 “唉,就算帮过我们又能怎样,毕竟它们是狼,是我们人类的敌人,在这个时候也只能牺牲他们了!” 于是司马由拔出刀,带着身边这些人,点着火把,全部朝狼群所在地方而去了。 但是当跑到狼窝处后,司马由却发现,狼已经不在这里了,便又往四处搜寻了一番,也未见狼的踪迹。 这时田勋便说道: “这…这……这,这群狼回跑到哪去了呢?” 司马由也十分好奇。 “这个时候这群狼应该不会离开这里的吧!” 突然这时有一人不知从哪,抓了一小狼崽匆匆跑了过来。 “司马大夫,这是我在那边山坡上发现的,有可能是这群狼预料到危险了,所以离开了,而遗留下了这狼崽。” 司马由便说了句: “你从哪发现这狼崽的,赶紧带我们去,我们必须要杀死这群狼,不然我们没法向那东周公交代的!” 于是众人朝发现狼崽的山坡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众人追到了一狭小山谷处,这时隐约听到山谷内有一丝狼叫声传了出来。 司马由这才换了口气,指了指山谷。 “你们听,这不就是那狼叫之声吗?” “看来这群狼一定就躲在里面了,大家小心一点,我们务必要把这群狼全部除了。” 说完几人谨慎的走入了了这山谷之中,这时借着火光,只见这山谷内长满了一人之高的杂草,但是很明显有一条被踩踏过的痕迹一只通向山谷最里面一石壁方向,但是这时已经听不到任何狼叫声传过来了。 这是田勋说道: “莫不是那石壁下有个洞穴,那群狼都躲在那洞穴之中吗?” 司马由又仔细看了看这被踩踏过的痕迹。 “这…这痕迹似乎并非只有狼的啊,你们仔细看,这里好像是有人经过了的!”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母狼跑了出来,对着司马由身后不远处一怀抱狼崽的士兵直接扑了过来。 田勋立刻拔出刀,一刀朝母狼砍了过去,结果不知道从哪飞出了一箭簇,直接把田勋手中的刀弹落在了地上。 这母狼趁机夺过了那士兵手中狼崽,回头就朝石壁方向跑了回去。 司马由马上从一士兵手中结过弓箭,准备击杀这母狼,这时不知道从哪跑出了一满身泥垢、头发凌乱,似乞丐般的少年,手拿弯弓,挡在母狼身前: “你…你们不要伤害它,不要伤害它了!” “连母狼都有感情,你们为什么这么无情,利用了它们,现在又要杀害它们吗?” 司马由见这突然出现的这少年,也惊了一下,收回了弓,问了句: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这群狼?” 这少年回着: “我叫白起,郿邑人氏,我本来是路过这里,打算在这里暂住一宿,去往大梁的,没想到,看到你们这番不耻的行为,所以我看不下去,才会出手相救这群无辜的狼的。” 司马由又大梁两位这叫白起的少年一眼。 “你叫白起,郿邑人,这郿邑我没说错的话,是远在西边的秦国吧?” 白起回着: “是的,我就是秦人!” 司马由虽然心里挺是钦佩眼前这叫白起的少年,但是自己还是得杀了这群狼,回去向东周公交差,不然自己这一番辛苦谋划,就将要白费了,所以便吩咐身后随从: “你们把这位兄弟先带走、带走,我们办完大事,再说!” 白起这时立刻从身后拔出一只箭,拉起来手中弓对准了司马由。 “你们别想拉我走,去杀害这些无辜的狼,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今日谁想害它们,那就必须得先杀死我白起才行。” 司马由生气了。 “好,既然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刀下无情了!” “大家给我把他拿下!” 马上,司马由身后的随从们,都举起刀,直接朝这白起冲了过来。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司马由任周相 魏嗣逢白起 眼看这白起就要被众人斩于刀下了,白起此刻也放弃了抵抗,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突然这时,一阵惨叫声传来。 “啊…斯……!” 一滩鲜血瞬间溅到了白起身上,当白起睁开眼一看,瞬间惊住了。 原来是刚才白起救过的那只母狼冲出来,替白起挡住了众人砍过来的乱刀,这母狼已经被刀剑砍得四分五裂,惨死在了地上。 司马由不禁也被眼前这番场景看呆了,然后见随从们还要去砍白起,便立马喝住了众人。 “住手…都给我住手,我们走…我们走!” 说完转身带着众人离开了。 司马由带着众人走出山谷后,不禁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世间上的狼居然也会有如人一般的真情,可惜…可惜啊!” 田勋便问: “那司马大夫,我们这次回去,怎么跟东周公交差呢?” 司马由说了句: “东周公不过只是想安全离开这里,这群狼死没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况且我们前天不也杀了一只虎吗?把那虎皮拿回去向东周公交差不就行了?” “我带你们来追杀这群狼也不全是为了给东周公去交差,而是想要除了这群狼,以免它日在此为祸他人,现在既然知道这群狼也是有感情的了,而且又有那位白起义士在,我相信这群狼以后肯定也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田勋与众将士也都明白了司马由的意思了。 不一会,司马由与众人带着虎皮回去向东周公交差了。 东周公披上虎皮后,胆量也大了,然后由司马由和士兵们保护着,终于离开了这片树林,直接赶回到巩都去做调整了。 由于司马由保护东周公有功,东周公回到巩都后,遵照自己承诺立了司马由为东周国相。 几日后,随着洛河水褪去,道路变得畅通,东周公再次亲自领兵离开巩都,携带司马由等人和两万大军,再次向西进发,去攻打起了洛邑。 快到达洛邑时,司马由想起来那日见到的少年白起,便以查探军情为由,向东周公请命,来上次密林中,寻找起了那少年。 可是找了许久,几乎翻遍了整个密林,都未曾发现有白起踪影,而且那群狼也已经消失了。 洛邑城北孟津渡。 这时魏嗣与周天子正在渡口附近的河中船上叙谈着。 “自予一人先祖平王迁都到洛邑,到先桓王时,郑公欺我周室,伤我先王,那时我周室就已经卑微于天下了,再到先烈王故后,诸侯已经不来奔丧了,而我周室至此只能依附于韩、赵,再到如今不,予一人居然被两个畜牲逼出了成周,现在居然…居然……!” 天子说着、说着又开始泪流满面了起来。 魏嗣赶紧安慰。 “天子,您别这样…别这样的,我相信两位周公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到时候,等它们和好了,那您就可以安心的回成周了啊!” 周天子冷哼了一下。 “哼,它们和好?就算真和好了,过不了两天又得打起来,予一人我受够了这两个畜牲了,受够了!” 魏嗣也是满脸无奈。 “那还能怎么办呢,毕竟两位周公可都是天子您最亲近的人啊!” 周天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哼,亲近?它们这样的反贼、畜牲,算什么亲近,要是予一人尚有军队的话,我一定要诛灭了这两个反贼、诛灭了它们……!” 说着、说着,周天子突然跪在了魏嗣面前。 “魏王、魏王啊,求求您…求求您了,您就帮予一人赶紧出兵去灭了这两个畜牲吧,求您…求您了!” 魏嗣见周天子居然在这朝自己下跪相求了,赶紧向前扶起周天子。 “天子…天子……您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寡人怎么能受的起您这跪呢?寡人一定会带领我大魏的军队,帮天子您劝和两位周公的,您就尽管放心、尽管放心吧!” 周天子直接抱着魏嗣又开始痛哭流涕了。 “魏王…魏王啊,予一人求您了,予一人求您了,您一定要我除掉这两个畜牲啊,只要您帮我除了这两个畜牲,以后您让予一人怎么样,予一人就怎么样,我一定会唯魏王您马首是瞻的啊!” 突然这时岸边有人朝魏嗣这边喊着。 “大王…大王,不远处发现有狼出现,乐毅将军提醒您和天子若是上岸,一定要注意安全!” 魏嗣回了句: “好,寡人知道了,你去回复乐毅 ,就说寡人与天子在一起泛舟游河,不用乐毅将军担心的。” 恰好这时魏嗣感觉天气似乎有些炎热了,便吩咐船夫找个阴凉之处靠岸休息。 不一会,船靠到了一岸边柳树下,魏嗣扶着周天子下了船,俩人来到柳树下坐了起来。 由于还是感觉到炎热,魏冉与周天子都各自除去了身上衣衫,光着膀子,吩咐两名划桨侍卫去找树叶来扇风了。 两侍卫走后不久,突然听到了一丝狼嚎声,周天子直接被吓到了。 “魏王,这里不会真的有狼吧?” 魏嗣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毕竟那两侍卫走后,这附近只有自己与周天子俩人了。 “天子,您就别担心了,有寡人陪着您呢!” 这时突然有传来了两声狼嚎,还夹杂着一阵疾风之声。 “呼…呼……嚎…嗷呜…嗷呜……! 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近,使得周天子吓得迅速搂住了魏嗣。 “魏王…魏王……魏王,予一人怕…予一人怕啊!” 魏嗣其实内心也十分恐惧,但还是拍着周天子后背安慰其。 “天子…天子,别怕…别怕,那只是狼叫,狼不会来的……!” 魏嗣话音还未洛,突然不远处果真出现了一群狼的身影,而且这群狼大约有近二十只,而且都张着獠牙,正朝自己与天子这里而来。 魏嗣赶紧放开周天子,站起来,从衣袖众拔出了一短剑,准备等狼群冲过来后,与其作殊死一搏,然后也不忘大呼: “来人…来人……快来人,有狼…有狼,救命…救命……救命啊!” 这群狼一听到魏嗣喊叫,突然开始加速朝魏嗣与周天子这里扑了过来。 魏嗣虽然心里惧怕,但是此时也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举着短剑,希望这群狼看到手中短剑后,会有所畏惧。 魏嗣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了,都怪自己之前没有听信乐毅的劝告,反而来这无人地方靠岸,遇到这种危险局面了。 眼看自己与天子有可能今天都要被这群狼当做食物了,魏嗣心里满是不甘和嘲笑。 “难道自己来这战国,还没完成天下一统的夙愿,就要死在这群狼之下了吗?” “我可不想这么早死啊,我这些年为了天下一统,没有去享受到一个国君真正该有的享受,反而一直在奔波劳累中,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 “我还有我最美丽的王后梓涟在等着我,还有以后天下间所有美人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我不要这么快离开,我不要啊!” “我还没有当过天子,没有当过皇帝呢?我不能这么就白来这战国啊!” 心里念叨着,但是手里还是紧紧握着短剑,明显的可以赶紧到自己已经全身大汗了,连手心的短剑都有点快握不住了。 而一旁的周天子更夸张,直接鬼哭狼嚎般的紧紧搂着魏嗣的腿。 “啊…不要……不要啊!” “予一人还不想死…还不想死啊!” “魏王您救救我…救救我吧!” 眼看狼群正要扑到魏嗣与周天子身上之时,这时,突然听到一口哨声传来: “呜…呜……呜呜!” 所有狼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四散而去。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白衣少年,这时手中正拿着一树叶放在嘴边。 魏嗣仔细望起了这少年,这年少也忘了一眼魏嗣和周天子,转身就要离去。 魏嗣立刻回过神喊了一句: “恩人,留步…留步!” 然后迅速朝这少年跑了过来,向其行了个礼: “多谢小兄弟今日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少年转过身,也十分有礼的回敬了魏嗣一下。 “兄长,是我没有约束好它们,才导致它们差点害了两位兄长的性命,该赔礼的是我白起!” 魏嗣一听白起这名字,心里不禁惊骇了一下。 “什么?这人居然就是白起?莫非它就是以后将要威名赫赫的名将白起吗?不会吧,白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它不是应该在秦国吗?” “看它这个年纪算起来,确实跟白起年岁差不多啊,我必须得好好认识认识这白起,如果他真是白起,我必须得把他留在我大魏,白起必须得为我大魏所用!” 想到这,魏嗣内心激动异常。 “小兄弟,你说你是白起?” 白起回着: “是的,我从小家人就给我取名白起了!” 魏嗣赶紧又问: “那小兄弟,您家在何方呢?” 白起答着: “我家在秦国一个叫郿邑的小地方!” 魏嗣心里仔细一回忆。 “我好像从史书上看过,名将白起好像真是秦国郿邑人,看来定然是没错了,这人一定是那个被人称作战国第一杀神的名将武安君白起了,我大魏现在缺的就是白起…缺的就是白起啊!” 魏嗣不禁激动的拉住了这白起的手。 “白起兄弟…白起兄弟啊,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起师之谜 魏嗣收白起 由于魏嗣与周天子这次出门皆是轻装简行,白起自然认不出来了。 “您…您……您是谁?” 魏嗣面露起了笑意。 “我…我乃当今大魏国的国君魏嗣!”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依然坐于柳树下的男子。 “那位乃是是如今的周天子!” 白起一惊。 “什么?您居然就是魏王?您真是魏王吗?” 然后又朝周天子冲过去打量了起来: “您是…是周天子?” 周天子这时先忘望了眼魏王,然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刻有(王延)两个大字二字的玉瑗,摆在了白起面前。 白起见此刻有周天子名讳的玉瑗后,更是一惊,立刻先跪在了周天子面前。 “天子,没想到我一介草民白起居然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草民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周天子也赶紧起身走过来扶起了白起。 “恩人,刚才不是你出手相救,予一人与魏王可能都已经葬身于狼口了,予一人该向您感恩才是!” 魏嗣这时也走过来。 “是啊,白起兄弟,您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我们既然在这相逢也算是缘分,不如一起到我们船上一起把酒言欢一番?” 说完,指了指停靠在岸边不远处那艘船只。 白起此刻内心是波澜起伏的,没想到自己这次孤身一人,离开了家乡,下定决心去往大梁,就是为了去往大梁,实现自己满腔抱负的。 现在居然会在这同时遇到了当今天下的周天子和自己一直十分仰慕的魏国之君,而魏王和周天子居然邀请自己去乘船饮酒,这样的机遇自己又如何能错过呢? 魏嗣与周天子带着白起回到船上后,然后魏嗣与白起单独交谈了起来。 “白起兄弟,您为何年纪这么轻就一个人出了这么远的门,还居然还能指挥那群狼呢?” 回魏王的。 “我白起从小就十分钦佩当年的秦惠文王和魏王您,没想到惠文王已崩,而如今秦王又治国无方,一心想迁都蜀地,放弃我们这些老秦人,导致我家乡郿县遭遇水患,我家人与我天各一方,我听闻到大梁正在天下间招揽贤才,所以我才想要去试一试的!” 魏嗣拍了拍白起肩膀。 “唉,原来是这样,兄弟,你受苦了!” “你们秦王想迁都蜀地,其实也不怪他,毕竟以当今天下之势,秦国想要东山再起,已经太难、太难了,还不如趁早给自己找条后路呢!” 白起一时愤慨不已。 “秦地可是我们秦国列祖列宗守护下来的基业啊,它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啊!” 魏嗣说道: “兄弟,毕竟你没站到你们国君的那个位置,所以你也没他考虑的多,寡人听闻秦王好武,想以武力重振秦国昔日之威,可是你们秦人明白到,现在的秦国已经打不起了,所以并不支持秦王,而秦王无奈之下,只能推行下策,迁都蜀地,结果秦人又不支持它,所以你们秦王也难啊!” “而且现在韩国正在大力伐秦,想必兄弟也是知道的吧?” 白起回着: “我知道,我本也想去抗击韩军,但是怎奈这厮的将军都嫌弃我年纪小,长的丑陋,看不上我,把我赶了出来,我气愤不已,所以也懒得理会他们了,反正韩国这次伐秦,也是不可能会取胜的。” 魏嗣一笑。 “兄弟,您怎么会认为韩国伐秦会失败呢?” 白起回着: “我听闻消息,韩王虽然亲自领军伐秦,但是一路上却是载歌载舞,甚至把宫中的歌姬和舞乐都全带上了,试问堂堂一个出征在外的国君,让将士们在前线血战,自己却整日在后方大张旗鼓的享乐,这样的战争又如何打的赢呢?” 魏嗣点了点头。 “看来兄弟您是甚通兵事啊!” 白起答着。 “我从小就喜欢习读孙吴兵法,贵国的名将吴起将军更是我白起最为钦佩之人,所以我的抱负就是以后能像吴起将军那样,领一国之师,征伐于天下。” 魏嗣对着白起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你果然好志向…好志向!” “不过你若想要以后有征伐天下的能力,至少还得有坚实的底蕴啊!” 白起有些不解。 “魏王,这底蕴是什么意思呢?” 魏嗣笑着: “底蕴就是知识了!” “看兄弟你居然会懂得识字,还有通晓兵事的能力,想必令父一定非一般人吧?” 白起回着: “我父亲在我很小时候就不在了,我跟我娘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家里是十分穷困,不过当时我们村里有一位满头白发的教书先生,此人学识广博,而且整日都带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听人私下说,这先生是受过剜刑的,所以没有鼻子,也无人敢过问其身份!” 魏嗣便问: “莫非这没有鼻子的先生就是兄弟您曾经的授业之师吗?看来这位先生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白起点了点头,然后很是興奋的说道。 “是的,我这位恩师经常自叹其才能不属于当年秦国的商君和甘龙,不过我每每听到恩师提及这俩人时都会不禁掉下眼泪。” 商鞅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人物,甘龙也是曾经秦国的重臣,魏嗣自然也熟悉不已了,不过白起提及这受剜邢的恩师,居然想起商鞅和甘茂会流泪,莫非这人是当年的那个人吗? 这时魏嗣想起了一个人,便再次询问白起: “兄弟,你难道真不知道你这位恩师到底是何人吗?” 白起摇了摇头。 “我恩师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过自己的过往,它几乎除了教教我们这些村里的孩子读书写字外,也就整日在家闭门不出,平常也不待见任何人!” 魏嗣不禁笑了一下: “看来这位前辈果真是非一般人啊!” 白起回着。 “可不是吗?有一次,我偷偷和村里几个玩伴趁着天黑,去恩师所住茅屋外,借着里面灯光偷看了一番,发现恩师正拿着怀抱着一块灵位,在那痛哭流涕着,后来我们看到了那灵位上面的刻字惊住了。” 魏嗣赶紧问着: “那灵位上刻着什么呢?” 白起答着: “只有六个大字,上面工整的书写着(卫公子之灵位),当时我们看到都惊住了,纷纷在议论,莫非我们这位先生是卫公子的后人吗?” “结果后来我们就被先生发现了,然后痛斥了我们一番,还让不要把这事情泄露出去,不然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老人家了!” 魏嗣愣了一下。 “莫非这位先生是商君的后人?” 白起摇了摇头。 “恩师之前的事迹我们是一概不知的,不过恩师后来离开之前私下给了我一块小的玉壁当做礼物。” 说着,白起从腰间,打开一个小包裹,从里面逃出来一玉壁,递到了魏嗣手上。 魏嗣仔细一看玉壁,笑了一下。 “果然是它,果然是它啊!” 原来这玉壁晶莹通透,绝非一般人可有,而且上面有一刻字,正是一个(虔)字,这不就是正是当年秦国的那位公子赢虔吗,当年不也正是传言就是赢虔联合秦惠文王一起诛杀了鼎鼎大名的商鞅吗? 魏嗣这时也想明白了,应该是赢虔当年与秦惠文王一起诛杀了商鞅后,突然悔恨不已,所以才会隐居到白起所在的穷乡僻壤,做了一教书先生,或许这赢虔也是早看到了白起的潜力,才会做了白起的导师吧! 想到这,魏嗣不禁说了句: “古往之事,多来误传,想当年三皇五帝之禅位,犹可疑也,而数十年前的那场商君之乱,恐怕也不过是一场预谋而已,都是讹传、讹传啊!” 白起满脸疑惑望着魏嗣: “魏王,您怎么会这样说呢?当初商君之乱,始作俑者不就是因为商君施行的严刑峻法,得罪了当时还只是太子的惠文王,也使得老秦人怨声载道,当惠文王继位后,自然要复仇了,所以商鞅才会导致了自己的悲剧吗?” 魏嗣笑了一下。 “寡人看是未必,试问你们秦国,惠文王继位以后,可有废除商君之法?” 白起摇了下头。 “没有废除!” 魏嗣又问。 “那惠文王继位后给商鞅定的最大的罪名是什么?” 白起回着。 “谋反,大逆之罪!” 魏嗣再问。 “那你觉得商君可真有谋反?” 白起摸了摸后脑勺。 “好像…好像……好像商鞅,还真没有谋反,而且据先生说,商鞅谋反是被秦惠文王逼的!” 魏嗣又问: “那兄弟你觉得秦惠文王,真是一个度量狭小,昏庸的国君吗?” 白起回着: “当然不是了,惠文王之时,秦国达到了鼎盛,当时已经俨然可以称霸天下了,只可惜后期受张仪之蒙骗和魏王您大魏的重新崛起,秦国才开始衰落下来了。” 魏嗣大笑了一声。 “那不就是了,秦国商君之乱,不过是秦王当年的一个阴谋而已,秦王逼死商君,只是为了自己继位后建立自己的威信而已,况且当时秦国民怨沸腾,指向皆是商君,恐怕这也是当年其父秦孝公早就为秦惠文王预谋好了的,所以商君之乱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白起听闻魏王之言,心中立刻对其又敬佩了不少,不禁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魏王您果然是博学多才,不输于我恩师,难怪大王您的魏国能在衰落中重新崛起,问鼎于现在的中原,我白起愿意以后终身追随大王您这样的明君,希望魏王您能收留于我!” 说着、说着,白起跪在了魏嗣的面前。 ------------ 第二百一十九章 焚成周王城 灭东西两周 洛邑成周。 东周公的军队由新任国相司马由带领着,再次攻打起了曾经周天子居住的成周城。 而成周城内驻守的西周军则由西周公亲自率领着,这次西周公听信了孟冉(魏冉的假名)的建议,已经做好了坚守而不弃城的打算。 所以两军在城外首先大战了一番,西周军队小敗后,西周公迅速带领军队撤回了城中,借助城墙防守了起来。 东周军本以为西周军回弃城离开的,没想到今日却反常一般的开始守城了,又见国相司马由一直未有下令攻城,东周将领们纷纷开始有些不满了,向司马由抱怨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刚都取胜了,国相大人,您为什么还不下领攻城呢?” “是啊,攻城啊…赶紧攻城啊,只要我们一攻城,那姬共之就必如老鼠一般,马上就会落荒而逃的!” “求国相您赶紧下令攻城吧,将士们都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啊!” 司马由望了望不远处的成周城墙,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原来自己到达成周时,就已经悄悄会面过魏冉了。 俩人约好以城墙上的旗帜高度作暗号,升旗三尺高代表可以攻城,而降旗至一尺高,代表不可攻城,可是现在旗帜依然停留在原来的两尺高度,所以司马由自然不敢贸然行动了,只得继续安抚着自己手下的东周将士们。 成周城内。 魏冉由于一直被西周公拉着,询问对策,完全脱不开身,而魏冉身边的将士们又没有权力上的了城楼,所以魏冉也是显得十分的着急。 其实魏冉也已经为西周公提了建议,就是打开城门,在城内设空城计,安排西周军队全部埋伏,引东周军进城,然后趁机奇袭东周军,但是西周公并不愿意相信魏冉,所以不愿行此策,依然希望通过固守打退东周军队的进攻。 只听东周公询问着身后的魏冉。 “孟冉啊,你觉得我们这次真的守得住那姬根叛军的进攻吗?” 魏冉答着。 “周公啊,我孟冉觉得难说,想要守住这成周,将士们就必须得提起万分的士气,而我之前提及的引敌入城设埋伏的办法,您又不愿意去施行,所以现在您应该与我孟冉一起去往城楼处,给我们的士兵鼓气才是!” 西周公摇了摇头。 “孟冉啊,你当我堂堂一国之君,未来天子的性命如儿戏吗?我怎么能在这个危险的时候,去城楼上给士兵鼓气呢?万一叛军的箭矢伤到我怎么办?” 魏冉拍了拍詾口。 “周公,您不用担心的,有我魏冉在您身边保护,叛军流矢即使飞来,也只会飞入我孟冉的身体中,是绝对不会伤到周公您丝毫的。” 西周公对着魏冉轻轻一笑。 “哼,你说的倒是很轻巧,现在整个国家都指望着我呢,我可不会去冒这险,大不了守不住,我们从西门逃出去就是了!” 魏冉见这西周公居然还是抱着一颗逃跑的心,心里不禁叹息了起来。 “唉,这西周公果然是成不了大事的东西啊,居然关键时候开始怕死了,不过这也好,毕竟我魏冉这么辛苦混到这怕死鬼身边的目的,就是希望西周军早日与东周军来个决一死战,好让我与司马由有机会把成周和王城全部焚烧了,那时候周天子彻底发怒,那我们魏王就有理由灭掉东周与西周,占领整个周王畿了。” 西周公见魏冉一直没有回话,似乎在沉思什么,便问: “孟冉啊!怎么了?莫非你又有良策献予本公了吗?” 魏冉马上回过了神。 “纵使我孟冉再多的良策,周公您不听也是无用啊!” 西周公见孟冉对自己这样的口气说话,不禁有些生气了,而且这时有侍卫来报,能逃跑的西门外也已经发现有东周军队在埋伏了,西周公瞬间急了,指责起了孟冉: “哼,你所谓的这些良策,有何用?有何用啊?本公就是听你的良策坚守这成周城,搞得本公现在已经进退两难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魏冉丝毫没有畏惧。 “我孟冉让周公您守城,可是您不去城楼上鼓舞士气,这城能守的下来吗?您总是不相信我孟冉,好,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西周公直接发怒了。 “什么?你现在想跑?我告诉你没门,都是你孟冉害了本公,今天你别想跑!” 然后对一旁侍卫下令。 “给我把这个孟冉拿下、拿下!” 由于城楼上迟迟没有魏冉的信号,司马由在东周众将的催促下,只得下令攻起了城。 而在洛阳以北的邙山上的一处山顶。 这时魏嗣与白起正遥望着不远处的成周城,聆听着一阵阵的喊杀和惨叫之声。 白起这时询问了魏嗣一句: “不知道大王您让我白起在这陪您望那洛邑城的战争是为何呢?” 魏嗣见白起听到这些连绵不断的惨叫声似乎有些同情和不忍了。 “起啊,你不是一直想当一名将军吗?如果你当了将军以后,就必须要杀很多的敌人,这些敌人中其实也都是和你一样,为了当一名将军,而上战场的,其实它们都是一些无辜的人,你若碰到它们,下得了手吗?” 白起回着: “我恩师教导过我,战场上不存在什么无辜的人,只有敌人与战友,上战场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战友一起杀尽所有的敌人。” 魏嗣便问: “可是我看你刚才听到这些惨叫之声为何又会同情呢?这样若真让你上了战场,恐怕您不忍心杀死敌人,那敌人就必然会杀了你的啊!” 白起回着。 “我明白,我以后若真有机会上了战场,我一定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你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白起说道: “我知道,谢谢大王的教诲。” 魏嗣又问: “起啊,你刚刚也听过寡人在附近与乐毅将军谈论过两周之间的局势了,你觉得哪一方会取得最后胜利呢?” 白起回着。 “它们两国注定都是败者。” 魏嗣好奇望着白起。 “你为何这么认为呢?” 白起回着: “因为真正掌控大局的人是大王您,而东周、西周现在不过是大王您手中的两颗棋子而已,所以大王您才会是真正的胜者!” 魏嗣便问: “是吗?” 白起一笑。 “当然了,因为大王您总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嘛!” 魏嗣大笑了起来。 “哈哈,起啊,您小小年纪,居然也学会拍马屁了,这样不可取、不可取啊!” 东周与西周战争持续了两日之久,西周公见成周城在东周军的攻势下,已经岌岌可危了,无奈之下,想起来孟冉的意见,便亲自挥着剑,站于城楼之上,指挥起了战争。 由于西周公的亲临,守城将士们士气大胜,立刻阻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东周军攻势。 东周军见西周军守城士气高昂,而自己军队反而因为攻城损失惨重,只得由司马由带领下撤退。 西周公靠自己指挥打退了东周军队后,一时间自信了起来,居然直接集合所以西周军队出城去追击起了东周军。 东周军一直被西周军追到了洛水河边,东周军此时已经无路可退了,便在司马由指在洛水河边与追击而来的西周军背水一战起来。 而这时被放出来的魏冉马上带领自己下属,在成周城中四处放起了大火,一时火势冲天。 西周公听闻成周城起火的消息,大惊,离开撤兵,想回去救火。 而司马由一边命人反追西周公,一边又带了数百精锐,绕道前往了成周以西的王城,趁机冲开城门,对王城进行攻打了起来。 王城守卫本就不足千人,在司马由的突然进攻下,哪里抵挡的住呢,王城中的西周国士兵纷纷四散而逃。 司马由趁机吩咐自己手下那近一百人开始在王城四处纵火起来。 一时间,王城与相邻的成周两座周王室的象征,就这样,被熊熊大火所淹没了。 周天子这时也在魏嗣陪伴下,驱车赶到了城外,见到自己两座王城,全部被大火所焚烧,周天子悲痛之下再次向魏嗣跪了下来。 “魏王…魏王……予一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一定要帮我手刃这姬根和姬共之这两个畜牲,以报我周王室宗庙社稷之仇啊!” 说完,周天子立刻晕倒过去了。 这是魏嗣也怒了。 “你们听到天子的意思了吗?立刻下令所以人,给寡人把东周、西周这两个国家的军队全部灭了,东周公、西周公抓起来,直接就地正法,以解天子之愤,知道吗?” 在乐毅带领下,大魏军队在附近开始对东周和西周的军队和百姓开始毫无留情的屠杀了起来,到处尸骸遍野,甚至整个洛水都被浮尸所阻断了。 数日之后,整个洛邑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西周国都河南城和东周国都巩城也相继被魏军焚毁,西周、东周两位周公也都惨死在了战争之中,整个周王畿也都正式被魏国控制了起来,不服从大魏的百姓,也都被杀的所剩无几了。 ------------ 第二百二十章 庄蹻见韩王 赢壮运粮 魏嗣把无处可去的周天子也接到了自己的西都安邑暂居了起来。 在安邑魏嗣自己寝宫内,魏嗣摒退了所以闲余人等,与魏冉、乐毅、司马由、白起这四人一起回顾起了之前东西周所发生之事。 只听魏嗣夸赞着魏冉: “魏冉啊,真有你的,你居然能把堂堂的西周公万弄于股掌之中呢,快跟我们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魏冉讲述了起来。 原来魏冉早就知道西周公此人胆小,疑心重,贪婪,而且更是好大喜功,所以想办法说服了西周公守城后。 魏冉也早料到了西周公上前线后,一定能打退东周军队的(更何况对面还有自己人司马由呢),所以开始怂恿其去前线指挥,惹其生气,把自己关押了起来,以免自己没有机会留在成周城内纵火。 而司马由就简单多了,直接让东周军与西周军大战,自己趁机去烧毁王城。 司马由和魏冉都是成功完成了魏嗣交给俩人的任务,既假借东周和西周之名焚毁了周天子的居所王城和成周,使周天子最终无处落脚,只得投奔魏国,完成了魏嗣所要的挟天子之策,同时又让东西周两国军队打的元气大伤,使得魏国不费吹灰之力收拾残局,占领了整个周王畿。 魏嗣与四人也都开心不已,便开始在其寝宫喝酒、畅谈了整整一个晚上。 秦国蓝田。 韩国军队此时虽然已经攻打到了秦国这蓝田之地了,但是因为一个多月前韩军与秦军在骊山脚下的一场大战中虽然取得了胜利打跑了秦军,但是却大伤了元气,而粮草也被秦军迂回所焚烧。 所以现在的韩军其实已经是接近断粮了,韩王也被迫开始四处筹集起了粮食。 韩王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向两周征粮了,但是当魏国受天子之命平两周,尽吞其地的消息传来后,韩王大惊失色,毕竟这两周可是一直处于自己韩国把控之中的,没想到自己伐秦之时,居然被魏国找到了可乘之机了。 韩王此时只能赶紧把伐秦主将公叔婴、副将韩胥、暴鸢三人紧急召到自己帐中商议了起来。 “三位将军,您们看,魏已亡两周,携天子,而我韩国现在伐秦虽然取得了不小胜利,但是粮草已无处可征,而后方又局势难料,现在可该如何是好啊?” 暴鸢首先说道: “大王,现在伐秦已到了最重要时的时候了,我们韩国粮草虽然被秦国烧毁了不少,但是十日之粮还是足够的,不如我们利用这十日时间,直接跟秦国拼了吧?只要我们打败秦军,一路向西,拿下咸阳和雍城,那我们粮食就可以得到补充了,就可以不必太过担忧后方魏国,会有什么异动了。” 韩胥接过了暴鸢的话。 “大王现在最担忧的就是魏国现在占领了两周之地,等于是切断了我们和新郑乃至宜阳之间的联系,断了我们后路啊,到时候即使我们打败了秦国,占领了咸阳和雍城,那我们也回不去新郑了啊!” “而且现在急着攻打秦国,胜算太低,而且很容易遭到了那樗里疾的道,这样恐怕行不通啊!” 公叔婴便说了句: “两位将军,你们实在太过多虑了,魏灭两周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这都是两周自己作死造成的,而且魏国与我韩国互为唇齿,即使魏国现在异常强大,但是也不至于现在突然对我韩国发难,导致其失信于天下吗?” 韩胥冷哼了一句。 “现在的魏国还会在乎信义二字吗?趁我韩国大举伐秦之际,领兵占据了整个周王畿,这等卑鄙无耻之行径,恐怕天下诸侯都会群起而伐之的。” 公叔婴表情有些无奈。 “那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我听闻过,这可是周天子亲自下达的命令,现在魏国已经掌控了周天子,等于就是掌控住了天下之间的正义,齐、楚、赵等国都刚经历过了数年之久的大战,元气大伤,即使有心,恐怕也无法再去讨伐魏国了。” 韩王这时说了一句: “那既然魏国现在已经如此势不可挡了,那我们也没有必要与秦国打下去了吧,要不还是与秦国讲和,撤军回新郑再谋对策吧?” 公叔婴、韩胥、暴鸢都露出了反对的意思,毕竟三人都明白,这时自己如果撤军,那秦国必会一如既往的反扑韩军,最终后结果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这时的韩国已经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快速攻打秦国,胜算不大,讲和撤军恐怕又遭了秦国道,一下子韩王连同三将都急的在大帐内不停的徘徊了起来。 正好这时突然有侍卫来报: “外面有一位楚国将军,请求觐见大王您!” 韩王一愣。 “什么?楚国将军?它来见寡人有何事?” “让他进来、进来吧!” 不一会,一年轻将军进了帐内。 “在下楚将庄蹻,奉我王之命,特来参见韩王陛下,恭祝韩王陛下早日攻破咸阳、雍城,俘获秦君!” 公叔婴这时说道: “楚将庄僑,你这个时候来见我王,想必一定不是替你们楚王送我王恭贺之词的吧?你们楚王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了!” 庄蹻起身后,对着公叔婴一笑。 “这位一定就是贵国的公叔婴将军了吧,庄蹻我早就仰慕将军您的威名了,没想到您也是如此的豪爽啊!” “好,那我庄蹻也就不多话了,直接向大王和几位将军说明我之来意吧!” 暴鸢对着庄蹻冷哼了一声。 “赶紧说,别废话了!” 庄僑说了起来。 原来是楚国从赵国撤军后,本想休养生息一番,但是怎奈越王无疆这时野心膨胀了起来,开始不停派兵攻打起了楚国的居巢、钟离、寿春等地。 楚国派兵回击,却怎奈几场战役打下来,都敗给了无疆,使得楚王大怒,追究其原因,原来是兵器落后于越国,所以想来向韩国再购买一批兵器去攻打越国。 韩王听后,瞬间有了兴致: “原来是兵器啊,我们韩国有的是,不过你们楚国可有粮草?” 庄蹻回着: “当然有了,我们楚国云梦之地这两年正是大丰收,只要韩王您肯卖兵器予我们楚国,粮草是没问题的!” 韩王这时大喜: “好…好……那你们楚国赶紧先把粮草给寡人运来吧,然后兵器你们直接去阳翟取便是了!” 庄蹻早已经打听到了韩王现在正在为粮草一事儿忧虑着,所以故意投其所好,说楚国大丰收,好让韩王答应卖兵器予楚国。 其实庄蹻心里清楚,自己楚国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不过庄僑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了,因为庄僑打听到了巴蜀有一批粮食现在正要经过汉中运往秦国,而自己已经带了三万楚军悄悄在秦军必经之道设好了埋伏,等待秦军经过,抢了粮食就给韩国运来,以换兵器之用。 庄蹻与韩王和几名韩将谈妥了条件后,便离开了韩王在蓝田附近的大营,去往了埋伏秦军从巴蜀运粮道的汉中郡。 汉中郡离楚国巫郡上庸甚近,而且庄蹻正是楚国负责把守巫郡的将领。 由于汉中郡南面尽是崇山峻岭,人烟稀少,所以庄蹻的三万大军一路沿着汉水南岸到达了南郑附近,秦军根本就没有发觉到。 这时秦军的运粮部队经过苴地霞萌关,已经快到到达汉水了附近了。 负责运粮的将领乃是左庶长赢壮,也是当今秦王赢荡的胞弟,不然秦王也不会委任其这么重要的职务了。 赢壮这时满头大汗的走到运粮队伍最前方,停下来遥望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便询问旁边随从: “绕过了那个山头,是不是就该到汉水了?” 随从回着: “是啊,过了那个山头就是汉水,对面就是南郑城了,到了那边路就会平坦,好走多了。” 赢壮又擦了擦额头汗珠,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蜀道真是难行啊,本庶长从一年前,跟随着运粮车从巴郡而来,走到这里,没想到居然花了这么久时间,不知道我那兄长赢荡现在做了国君,是否还像以前一样把我当做最亲的兄弟呢?” 随从笑着说道: “将军,您想多了,以前老秦王在位时,您是公子,现在新王继位了,您又是新王最亲的弟弟,相信您回到咸阳后,大王一定把您看的更重的!” 这时旁边另一随从说了一句: “若不是我们公子自请来巴蜀运粮,说不定现在在咸阳当国君的就是我们公子了呢!” 赢壮听到随从这句话,立刻生气了。 “大胆,你这奴才,谁让你在这谣言耸听的?我兄长当国君与我当国君有何异?” 这随从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但是嘴里还是嘀咕着。 “我说的又没错,论治理国家,难道您输于您的兄长吗?您在巴蜀一年不到,直接把巴蜀治理成了现在天下间最为富庶之地了,而您的兄长听说其只想迁都,导致了雍城、凤翔等地的老秦人纷纷反对,现在整个秦国内部一片混乱!” “而对外,您的兄长迟迟不愿意从赵国泥潭中撤军,导致我秦国八万军队在崤函道受到韩国阻击全军覆没,而现在听闻韩国军队已经打到蓝田了,恐怕咸阳、雍城都难以守住了,试问若是公子您继位做秦王了,秦国至于处在如今这么危急的地步吗?”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庄僑夺秦粮 赢壮被楚俘 赢壮听到这随从这番话语后,表情显得十分愤怒,狠狠给了随从两个耳光。 “你给我住嘴…住嘴,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我必亲手斩了你!” 不一会,赢壮车马就到达了山丘之下,赢壮看了看这座树林茂密,也不算十分高耸的小山丘后,说了句: “这座山的风水真不错,若是它日我赢壮死后可以葬于此地就好了!” 旁边随从说道: “是啊,这个小山风水挺不错,当年司马错将军伐蜀经过此地时,也对这小山赞赏有佳,想把它作为自己以后的埋骨之地呢!” 赢壮冷哼了一声。 “哼,你现在还提一个叛徒干什么?不是这司马畜牲,我秦国至于处在现在这种危急时刻吗?这畜牲先在韩国马陵丧失了我大秦十万士卒,我父王原谅了他,结果又在崤函道葬送了我秦军八万将士的性命,现在倒好,听说他还有脸苟活,一个人逃往楚国去了,若是等它日我赢壮抓到这司马错,我必将它挫骨扬灰,以泄我秦人之愤怒!” 随从见赢壮如此生气,便赶紧在旁在旁边安慰其。 “公子,别生气、别生气了,我们赶紧走吧,毕竟绕过了这山头,就是汉水了,那里早已经有船只在接应我们了!” 赢壮其实心里最不满的是自己因为被派往巴蜀,导致错失了当上秦国国君的机会,所以才愤愤不已,一路上会生这么大的气。 而且在赢壮心里,自己兄长赢荡虽然一直是秦国太子,但是其父惠文王在派自己往巴蜀之时,其实有暗示自己的,若自己能把巴蜀治理好,那回到咸阳后,其父惠文王将会重新决定太子之位的归属。 没想到赢壮这一入蜀,再回来时,父王不在了,兄长早已经继位为王了,自己当上秦王的希望,也都已经化为泡影了。 当赢壮绕过这小山丘,到达山丘与汉水之间的滩地时,却发现如今正处于涨水期,水宽已达近十丈的汉水中,并未发现任何船只。 赢壮此时疑惑了,质问一旁随从: “赵鱼,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早已经有已经船只在此候着了吗?怎么这里会一艘船都没有呢?” 这赵鱼也是满脸疑惑: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三日前,南郑县尹就派人给我们送信了,说已经备好船只,在此相迎我们运粮车队了,这小的也不知啊!” 赢壮有些急了。 “现在我们秦国军队在蓝田与韩军对峙,正急需这批粮草呢,现在过不了河怎么行,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赵鱼这时想了一下。 “公子,看来我们现在只有临时派人去砍伐树木,造些船只,来过河才行了,等过了河,再去质问那南郑县尹吧!” 赢壮便问: “那造船得花多久时间?” 赵鱼答着: “恐怕最少需要一日!” 赢壮叹了口气: “那你赶紧的,命人造船…造船!” 而在山丘之上的密林中,这时正埋伏着数不清的楚国士兵,正等待着秦军上山伐木。 只听躲在一草丛后的一名满头大胡子的将领,询问着一旁的年轻将军: “庄蹻将军,看来秦人果然要中计了啊!” 这年轻的将军庄僑一笑: “这不叫中计,这乃是无从选择,谁让我们把它们船只全部毁了,南郑县伊也杀掉了呢,只要等它们上山来伐木,我们便来个突然袭击!” “记住,阳恤,你的目标就是那秦公子赢壮,知道吗?其它粮草不用你抢,这赢壮一定要活的,千万不要伤了它性命,知道吗?这人对我们楚国有大用!” 阳恤回着: “好的,某将一定不辱将军您之所托!” 不一会,秦军开始陆续上山砍伐树木了,这时突然听到有人一声惨叫: “啊…有埋伏!” 于是伐木的秦军纷纷往山下逃了起来。 这时庄蹻这时立刻大吼一声: “给我追…追,一个秦军都不可以放过…一个都不可以放过!” 马上传来了一片片的喊杀之声,秦军被这突然从漫山遍野冲过来的楚军给吓呆了,一时只想往前逃跑,可是前方却是滚滚的汉水。 赢壮这时望着眼前无数楚军,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立刻朝自己军队大喊着: “既然楚军在此埋伏于我军,看来定然是为了我军的粮草,我们就算把粮草投入河中,也不能便宜了楚军,大家别逃了…别逃了,赶紧跟着本公子一起,把粮草投入江中…投入江中吧!” 说着,自己离开搬起一旁车上的粮草开始准备往河中投去。 赢壮花音刚落玩,就听到楚军方向喊着: “谁要是敢毁灭粮草,今日必将葬身于汉水之中,若能护粮投诚者,我们楚国必以重礼待之!” 刚搬起一包粮草的赢壮,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只听见一熟悉的声音: “公子,对不住了,如今楚军气盛,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们必须得活着…活着才行!” 赢壮立刻被人打晕在了地上,而打晕赢壮的人正是最早替赢壮抱不平的那随从。 这随从打晕赢壮后,马上又拔出剑,立刻去杀掉了正要扛着粮草投河的赵鱼,然后对着所有抱着粮草准备投河的秦军士兵大喊着: “将士们…将士们,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这样啊,我们现在大敌是韩国,是韩国啊,楚国只是想要我们这些粮草而已,如果我们毁了粮草,再得罪了楚国,那我们秦国就将彻底亡了…亡了啊!” 楚军这次劫粮大获全胜后,庄蹻便也带着赢壮和其身边几名亲随一路来到了丹阳。 待赢壮醒来后,发现自己虽然被绑在一茅屋中,但是有两个熟悉的人正在照顾自己,一个偷袭打晕了自己的随从许齐,另一个居然是司马错。 赢壮这时愤怒朝司马错和许齐各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这两个叛徒…叛徒,给我滚…滚!” 司马错用衣袖拂去了脸上唾沫。 “壮公子,我司马错也算是您以前的师傅了,我知道您恨我,可是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赢壮冷冷一笑: “你无可奈何?背叛我大秦,害的我大秦将士数番遭受惨重的损失,你还有脸活着?” 司马错表情很是自愧。 “壮公子,我知道您和整个秦国,现在都怨恨我司马错,但是我司马错虽然打了两场大败仗,但是我也为秦国平定了巴蜀啊,而现在投奔楚国也非我意啊!” 赢壮更生气了。 “还非你意?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我不想再看到你司马错这丑陋的嘴脸了,给我滚…滚!” 司马错无奈的与许齐一起退出了茅屋,叹了口气: “唉,我真是司马错…司马错啊,我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许齐赶紧安慰。 “司马将军,您别这样自责了,我听过一位先生教导过我一句话,战场上胜败乃常事,要懂得知耻而后勇,才方为人上之人,而司马将军,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到的!” 司马错不禁打量了一下这许齐,发现其人长的不高,似乎人却挺是机灵: “我看你似乎挺有才的,你应该不是我秦国人吧?为何你没有帮助赢壮公子变成人上之人,反而让他成为了楚国的俘虏呢?” 许齐回着: “不瞒司马将军您,我本名魏齐,乃是魏国宗亲之后,因为秦魏战争,我很小时候就被秦国俘虏了,后来跟随了赢壮公子!” “我也经常有劝导赢壮公子,可是公子根本不听我的啊,毕竟我是一奴仆而已,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司马错又问: “你刚才说有先生教导过你,那位先生是何人呢?” 魏齐回着: “我刚开始受其教导时,并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大名,但是后来我打听才知道,那位先生居然是墨家巨子腹䵍先生!” 司马错叹了口气: “唉,原来是腹䵍先生啊,腹䵍先生确实有大才之贤,堪比鬼谷先生,就是不知道现在所在何方呢,我司马错曾经想去拜访,但是始终未见其人啊!” 魏齐说道: “这些世外高人都是难以相见的,我魏齐也后悔当时没有拜腹䵍先生为师呢!” 司马错这时说了一句: “提起腹䵍,倒让我想起来一个人,不知道你想不想同我一起去拜访它呢?” 魏齐有些好奇: “能让司马将军您这么看中,想要去拜访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司马错回着: “是的,它便是庄周,庄子先生正在丹阳城中讲学呢!” 魏国安邑。 魏嗣如今也一直在关注着秦国与韩国的战争,毕竟这场战争的结局对魏国今后的决策太过重要了。 魏嗣刚在书房看完秦韩战事的最新战报,就见到梓涟进来了。 魏嗣打量了一下夫人梓涟,发现其今日打扮的格外妖艳动人,便问: “夫人,今天怎么回事啊?这身打扮?” 梓涟走到魏嗣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眼魏嗣刚看过的书简,又看了看旁边早已经凉了的饭菜。 “夫君,您这几天整日都在这书房等着秦韩之间战报到来,连饭菜都不吃了,难道这秦韩之间的战争,对我魏国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魏嗣一笑。 “可不是吗?秦韩这场战争的胜败,决定了我魏国是该继续东进,还是该西伐的决策,这怎能不重要呢?” 梓涟便问: “那夫君您觉得秦韩两国,谁会取得最终胜利呢?”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咸阳被破 韩王骄纵 魏嗣没有直接回答梓涟提问,而是反问了一句: “夫人,您觉得我们大魏更希望谁能取得胜利呢?” 梓涟面带笑意。 “韩国,都知道是我们大魏的唇齿之邦,经过这几年休养生息,已经有重振之势了,不然其也不会去主动伐秦,我们大魏国自然是不希望看着韩国再次强大的!” “而秦国与我大魏有句话可以形容,魏强则秦弱,秦强则魏必衰,而现在南方能制衡秦国的楚国已经不复当年了,若秦打败韩国,重新强大起来后,那我魏国将会是其最大阻碍,所以我们大魏同样也不希望秦国能再次崛起。” “其实小君我也无法预料,两国谁取胜,才会对我大魏国更有利。” 魏嗣笑了一下: “夫人,见解还是不错的啊!” “不过依现在形势,楚国似乎已经在暗中帮助韩国了,寡人担心,这场战役不出多久,秦国将是必败无疑,最终可能导致亡国啊!” 梓涟便问: “夫君,既然您担心秦国被韩国和楚国灭亡,导致韩国崛起,那您有何打算呢?难道我们大魏又要出兵了吗?” 魏嗣摇了摇头。 “我们大魏现在还尚需休养生息一阵,况且寡人更想先去解决陶地之事,毕竟最近又听闻到陶朱公似乎在煽动陶地百姓,想脱离我大魏,去投奔齐国呢!” 梓涟见夫君魏嗣被诸事搞得忧心忡忡,便过来亲自给其捶背,安慰着: “夫君,我知道这陶朱公现在已经是您的一块心病了,明知道其心怀异心,还除不得,真是难为夫君您了!” 魏嗣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除了它,那整个陶地以后恐怕就不再是天下间最富有的地方了,而且我大魏国库收入定然会大打折扣,导致日后统一道路愈加困难,留着他,总担心他有一日会携带陶地全部财富投靠齐国,那齐国以后必将成为我大魏最强大的敌人了。” 梓涟继续说道。 “小君我也知道,国君您之前一番苦心,想要培养陶朱公的儿子范痤把其取代掉,但是依现在形势也是来不及的了。” “不过小君听闻陶朱公不仅贪恋宝物,更是一好銫之徒,既然这样,国君您不如投其所好,干脆为其选几位美女赏赐过去,然后顺便再寻些值钱的宝物,给陶朱公送去,然后许诺其不会追究(随侯珠)之事,好让其暂且不会有背叛我大魏的异心,不就行了吗?” 魏嗣有些生气。 “可是(随侯珠)乃寡人大魏之国宝,被这陶朱公窃到手了,还让寡人亲口答应赏赐给他,这置寡人堂堂一大魏国君的颜面于何地啊?” 梓涟还是苦口婆心安慰着。 “夫君啊,您也知道您是堂堂一国之君,但是一国之君必须也得能屈能伸嘛?就是周文王为了周室江山,当年可是忍辱负重把姜太公当父亲一样伺候呢,而您的志向是一统天下,暂时忍耐忍耐这陶朱公又算得了什么呢?” 魏嗣苦笑着说了句。 “这陶朱公能跟姜太公比吗?” 梓涟回了句: “陶朱公拥有着我们大魏最需要的财富,姜太公拥有帮助周文王一统天下的不世之才,这又有何区别呢?” “况且这陶朱公之事,若是处理不当,真让其投靠了齐国,那可不夫君您想看到的啊!” 魏嗣静下来想了想。 “也是,好吧,既然这样,等秦韩战事明了后,寡人就去一趟陶地,亲自礼待这陶朱公一番。” 秦国蓝田。 韩国由于得到了楚国从秦国劫来的粮草,瞬间军心大振,开始主动对秦国再次发起了攻击。 而反观秦国得知巴蜀粮草被楚军截获,交给韩国后,整个士气都开始低落了起来,毕竟秦国就是想靠这批巴蜀粮草拖垮韩军的,结果却被韩军得到了。 秦王此时在新落成的咸阳大殿内,气的把里面新布置的物件几乎全部砸到地上。 “好…好……好你个楚国,你个无耻的楚国,居然趁这个时候来劫我秦国的粮食,你们楚国这群畜牲…畜牲啊!” 这时樗里疾赶紧跑来扶住秦王,安慰了起来。 “国君啊,您别这样…别这样,我们虽然丢了粮草,但是还不至于到走投无路之地啊,为今之计是赶紧想办法,怎么才能抵抗的了韩军呢!” 秦王冷冷一笑。 ”抵抗韩军?寡人现在拿什么去抵抗韩军?粮草…粮草被抢了,现在我秦军士气低落,迟早这咸阳也会再次陷落于韩军之手的。” 突然这时有一士兵急匆匆闯了进来。 “国君…国君……国君啊,现在韩军已破蓝田,现在正朝咸阳奔来,已经快到达渭水南岸了,左丞相甘茂将军让小的来通知国君您,请您和右丞相樗里疾将军,带领宗室人等,立刻撤回雍城啊!” 秦王拿起了一旁长剑,拔了出来。 “咸阳乃寡人秦国之根基,我秦国数代国君皆立国于此,寡人才刚兴建完毕,怎能再次舍弃呢?我赢荡必要誓死守卫这咸阳城。” 樗里疾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孟说、乌获等人。 “你们还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护送国君去往雍城?” 纵使秦王再大力气,不愿离开,但还是被孟说、乌获这群大力士一起抬走了。 随着秦王的逃离,咸阳三日之内就被韩军攻破了,韩王更是兴高采烈的在秦宫大殿内举行起了庆贺。 首先开始的便是一场受俘仪式。 这时首先进来的是一群秦宫中未来的及逃走的妃嫔们和宫女们。 看到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后,韩王顿时銫心大起,命人强行把这些女子们衣物全部除去后,自己挑了两个秦王之妃,当众在大殿中,对其姧霪了起来,搞得殿中的韩军将领们都不敢直视。 韩王自己完事后,又命令这些将军们也每人都分配了一个妃嫔和宫女,自己再殿中坐着,旁观起了这些不堪之事。 突然这时有一妇人大叫了一声: “韩王,你这畜牲…畜牲,就算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韩王看了这女子一眼,虽然站在宫女之中,但是明显气质要高于一般宫女,而且身材较其它人,更是丰韵了不少。 韩王便指了指这女子。 “这女人不错,寡人喜欢、喜欢!” 马上有两名侍从把已经身无片丝的女子带到了韩王面前,韩王再次除去上衣,准备对其轻薄,突然这时有人喊了一句: “韩王,你要是敢动我们王后娘娘半分,大魏国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韩王一听,愣了一下。 “魏国?王后娘娘?你就是秦王的王后?魏公主吗?“ 这女子双手档在身前: “是的,我就是秦国王后魏公主,你若敢轻薄于我,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韩王这时询问了一下不远处暴鸢。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魏公主已经逃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暴鸢答着: “回国君的,小将也不知,这自认魏公主的女子是我们在城外一马车上拦下来的,因为他身着宫女服侍,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其是秦王后魏公主。” 韩王这个时候可不想得罪魏国呢,便说了句: “既然它可能是魏公主,那就赶紧给他穿回衣物,验明下身份,带下去吧!” 把魏公主带下去后,韩王又命韩国将军在大殿中对秦宫的妃嫔宫女们进行暴行了。 待欣赏完这场不堪的受俘开场仪式后,马上一批秦国将军就被押了进来。 韩王首先命这些秦国将军爬在地上学起了各种动物的叫声,而不愿意听从的,都被扯掉了上衣,遭受起了韩军的鞭挞。 一时间也是各种叫声四起。 “汪…汪……汪汪!” “喵…喵……喵!” “咕噜…咕噜……咕噜!” “嚯嚯嚯……!” “咩…咩……咩!” “不要…啊,不要!” …… 这些各种不同的叫声从秦宫,一直传到了城外,连城外巡逻的韩军士兵们听到后,都开始各种嘲笑了起来。 韩王享受完这些叫声的快乐后,命人把这些俘虏也带了下去,然后又命人把秦宫中所有的宝物都搬到了大殿内,自己亲自亲点了起来。 这时大殿摆放的宝物几乎全部都是之前从雍城搬迁而来的,皆乃秦之祖器和当年周王室东迁时,在此的遗留之器。 韩王看到这些重器后,开心不已,一一把玩了一番,当走到一巨大的铜锅面前后,韩王便询问: “这锅是做甚的?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锅呢?” 韩胥走过来解释。 “国君您看那锅底的刻字,乃是周夷王三年之器,这锅若臣没料错,便是当年周夷王烹杀齐哀公所用之器了!” 韩王一惊: “什么?这锅便是当年周夷王烹杀齐哀公的器物?” 韩胥答着: “是的!” 韩王突然捋了捋自己长须,脸色露出了姧笑之意。 “寡人倒真想看看这锅中烹活人会是如何的呢?” 公叔婴和暴鸢一听到韩王居然说这话,立刻跑过来劝说: “国君,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不管您做什么,您也不能施用这等暴行之法啊!” “您若真效仿周夷王当年之暴行,那我们韩国必将不久矣啊!” 韩王冷冷一笑: “你们两个真是啰嗦,寡人不过说说而已,你们居然这么紧张!” “真是没趣,没趣!” 说完,韩王气的拂袖而去。 ------------ 第二百二十三章 韩拔雍烹巨 列国震惊 韩王离开大殿后,来到了秦王以前寝宫内,让人收拾了一番,休息了起来。 韩王刚入睡,不禁做了一个梦,梦见昔日与自己争夺太子之位的弟弟韩束居然复活了,现在正在新郑王宫内举行王位的登基大殿呢,而自己此时正跪在其脚下进行恭贺着。 只见韩束满脸嘲笑的望着自己,正在询问一位老者。 “巨子先生,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恐怕我韩束今日也无法做上韩国的大王啊!” 这巨子先生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公子您能做上韩王是应该的,而且您以后还要带领我韩国去一统天下呢!” 韩束便问这巨子先生: “先生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这韩仓呢?” 巨子先生说了句: “当然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了,不然这野心勃勃的韩仓以后必作乱!” 这时,韩束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剑,就朝韩仓刺了过来。 韩王仓,一下子被惊醒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一场梦而已。 两日后,韩王率领大军进攻秦国雍城,秦王领兵出来迎战,两军在城外大战一番后,秦军大败,秦王被迫撤退至陈仓。 韩军破雍城后,在追秦至陈仓,秦王遁逃,韩军至此正式占领秦两都。 这次秦韩之战最终以韩取得大胜,秦王、樗里疾、甘茂不知所终而结束了。 而楚军得知秦国雍城被破后,也迅速从丹阳出兵,趁机夺回了曾经被秦国占据的汉中、商於等大量土地。 韩王在进入雍城后,又进行了一番大搜捕,得到了秦国无数的能工巧匠和大才之人,这其中就有大量的墨家之人。 由于韩王想起曾经做的那场梦,梦中正是墨家巨子帮助自己那畜牲弟弟夺了自己王位的,所以韩王把在秦国的墨家子弟全数抓住,拷问起了其巨子的下落,最后得知墨家巨子腹䵍居然正隐居在终南山之中。 韩王知道这消息后,立刻派人去终南山搜捕起了巨子,一周后巨子被抓到了咸阳城中。 韩王便命人在咸阳城中搭建起锅灶,邀来无数百姓作观,利用周夷王烹杀齐哀公的那口大铜锅,亲自把巨子腹䵍推入了油锅之中,烹杀至死。 旁观的百姓都偷偷为墨家巨子的无辜遭遇,流下了眼泪,毕竟墨家在秦国比在其它国家是更得当地民心的。 魏国安邑。 魏嗣本以为秦韩战争还会在僵持下去,正准备去往陶邑安抚陶朱公,没想到刚上车,韩王破雍城,烹墨家巨子的消息就传来了。 魏嗣听到这消息后,拍着车鸾跳了起来,旁边梓涟更是投来了惊讶眼光。 “夫君,您…您这是怎么了?” 魏嗣跳了一阵,停下来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大魏,天助我大魏啊!” “马上传令,立刻停止东归,让苏季子速速赶来安邑,寡人有大事要决定!” 魏冉、乐毅、司马由也都被魏嗣这番举动看呆了。 “国君,您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决定啊?” 魏嗣神秘一笑。 “暂时还不可透露,你们三人赶紧去整军厉马就是了!” 数日后,苏秦赶到了安邑,一下车,就被魏嗣招入了宫中,商议了起来。 “国君,您这么急着召臣来安邑,一定有要事吧?” “是的,不知季子你可有听闻韩破秦雍都之事?” 苏秦点了下头。 “这乃震惊天下的大事,臣当然有收到消息了!” “现在听说东方列国,都在为此事而忧虑不已呢!” 魏嗣这时突然又开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韩国这次是真助我大魏…助我大魏啊!” 苏秦好奇的望着魏嗣。 “国君,韩国破了秦国,这只会使得以后韩国会重新强大起来,这不就成为我大魏最大的敌人了吗?为何您说韩国在帮助我大魏呢?” 魏嗣暂且忍住了笑意: “季子,你难道没听闻韩王破咸阳和雍城后,在两地施行暴虐的行径吗?” 苏秦似乎明白过来了。 “噢…噢,臣知道了,原来国君是为这事而开心啊!” “这韩王这次破秦,肯定会使得列国把对我大魏的警惕之心转移到韩国身上,到时候,特别是赵国,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帮助秦国的,但是秦王现在却已经不知所踪了啊!” 魏嗣走过来拍了拍苏秦肩膀。 “季子,这秦王若是一人不知所踪,那还说的过去,如果他与身边樗里疾、甘茂这些一起不知所踪了,您觉得这事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吗?” 苏秦也会意了。 “原来国君早已经料到秦王一定会带着樗里疾和甘茂,重新整顿兵马,谋求攻回雍城和咸阳的了?” 魏嗣说道: “是的!” “但是不知季子你有没听过,这次韩王破秦后,得罪了何人呢?” 苏秦答着: “墨家!” 魏嗣点了点头。 “正是墨家!” 苏秦还是有些疑问。 “可是墨家根基曾经是在宋国,后来田让时,移往了齐国,当腹䵍继承巨子之位后,常年久居于秦,在国君您灭宋后,墨家在东方已经接近销声匿迹了,只有在秦国追随腹䵍的依然还活跃着!” “可是如今都被韩王一锅端了,这墨家还能起得了什么风浪呢?” 魏嗣笑着说道。 “季子啊,你看的还是太表面了,墨家实力可非你想的那样不济,如今天下间的学派,以孟轲的儒家为首、庄周的道家为次,腹䵍的墨家再者,你想想儒家、道家学派子弟都有百万之众,遍及列国,难道墨家就真的没人了吗?而且墨家子弟个个都是真才实干之辈,只是都喜欢隐匿于四处,不好张扬,也不愿意卷入列国纷争之中而已。” 苏秦马上说了一句。 “原来国君是想趁机笼络墨家子弟,为我大魏所用啊!” “可是您若真这般,那不是要当面与韩国决裂吗? 魏嗣说道: “难道我大魏还害怕与韩国决裂吗?正好现在列国都处于谨慎之中,尚不敢得罪于韩国,而我魏国却不怕他韩国,所以寡人决定立刻要为墨家巨子腹䵍先生,向韩国讨一个公道!” 苏秦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这样我大魏恐怕得与韩国交恶了啊!” 魏嗣说着。 “交恶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得到墨家的支持,我大魏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韩国吗?我相信只要我魏国率先为墨家伸张正义,那墨家子弟一定会支持我大魏,那我大魏一统天下,将会得到一个最强的帮手啊!” 苏秦也表示赞同。 “是的,还是国君您想的周到,但是这事必须得快。” “不过臣猜测,赵国肯定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毕竟赵与秦素来一脉相承,而且听说这次赵国援军赶到秦国时,雍城已破,所以赵国在秦人眼中,落得了个背信忘义的骂名,想必其现在一定会急着洗脱这个污名的。” 魏嗣说着。 “寡人当然知道了,所以才急着要宣布为墨家伸张正义嘛?这不正好约赵国一起讨伐韩国吗?!” 苏秦十分敬佩的望着魏嗣。 “国君,还是您高明啊!” 赵国邯郸。 赵君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和派往秦国支援的军队要绕道云中、九原两地,途中花费了太多时间,导致没有来得及救援秦国,正在懊悔不已。 这时肥义、公子成也一起来到了赵君的面前,见赵君这番,公子成首先安慰了起来。 “国君,您别这样了,这次救秦不利,非您之责任,只怪秦国太没用了,居然在韩国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都是我们大家之前太高估秦国的实力了!” 肥义也说道。 “可不是吗?秦国即使崤函被伏击后,国内还尚有三十万军队,而且又与韩军在华阳相峙了近一年之久,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咸阳、雍城陆续被韩军所破,这怪不得我们赵国啊!” 赵君叹了口气。 “唉,两位爱卿,你们觉得现在寡人的赵国该如何是好呢?” 肥义答着。 “如今韩国不仅占领了秦国大量土地,更是在秦国做出了对秦人的无耻行径,更是当众效仿当年无道的周夷王,烹杀了墨家巨子腹䵍先生,所以臣建议国君您迅速通告列国,数落韩王之暴行,向韩国宣战,为秦人和墨家巨子讨个公道!” 赵君有些疑虑。 “这…这……这样行吗?如今以韩国之势,我赵国拿什么跟韩国去打啊?更何况我赵国之前更是经历了数年战争的消耗,如今哪里还是韩国的对手啊,若真对韩国宣战,反而被其打败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公子成这时站到了肥义的一边。 “国君,刚才肥义大人也说过了,我们赵国这次向韩国宣战,可是为了给秦人和墨家子弟讨公道的,您想想墨家子弟奇才之士居多,您宣布出兵为其伸张正义,难道这些墨家子弟不会来帮助我们赵国吗?更何况现在秦王、樗里疾、甘茂三人还不知所踪呢,既然三人还在,那秦国就一定有实力向韩国发动反攻战争的!” 肥义接着说道。 “臣愿意去一趟大梁,劝说魏王与我们赵国一道讨伐韩国,我相信魏国也一定不想看到韩国强大起来的!” 赵君点了点头。 “也是!” “那即刻下令,我赵国对韩国宣战,直接调兵十万,借道魏国,去攻打韩国新郑,务必要全力以赴,让天下人都看到我赵国为了秦人、墨家子弟伸张正义的决心!” ------------ 第二百二十四章 魏赵联军破新郑 当赵国出兵伐韩后,魏国早已经先一步,首先出兵攻下伊阙、新城,阻断了韩国宜阳与新郑之间的联系,让韩王在秦地无法东返。 魏嗣这时并没有去攻打韩都新郑等地,而是在苏秦建议下,亲自领兵十万,围攻起了西面韩国军事重地宜阳。 宜阳城中此时依然有守军五万,守将也是历经百战的老将韩晃。 由于宜阳城墙太过坚固,守城韩军将士抵抗太过顽强,导致魏军数番攻城,都没有进展,而东面的赵国已经开始攻打新郑了。 魏嗣此时也有些急了,便询问起了一旁苏秦、魏冉、乐毅、司马由等人。 “诸位,你们看这宜阳城这么坚固,我们该怎么才能快速攻的下来啊?” 乐毅首先说道。 “国君,昔日秦军攻打宜阳,足足花了近半年才攻下来,而我们现在不过才攻打了半个月之久,所以国君您完全毋须如此着急的!” 苏秦便说了句: “乐毅将军啊,国君担心的是现在赵国军队已经在东面攻打新郑了,国君担心的是如果赵国先我们大魏一步攻下新郑的话,那我们大魏可就会失了先机啊!” 司马由这是好奇的眼光望着苏秦。 “苏相,当初为什么我们大魏不直接去攻打新郑,反而要来攻打伊阙、新城和宜阳这些地方呢? 苏秦解释。 “几位将军,之前我跟大王也没有向你们解释此事,既然你们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我与国君其实早猜到了赵国会去攻打新郑,而我们若同赵国一起攻打新郑,那新郑城必会被攻破,我们大魏可不想让新郑被赵国瓜分,你们明白吗?” 魏冉点了点头。 “我懂了,新郑乃是我们大魏砧板上的肥肉,当然不能给赵国分去了,而且国君与相国您担心韩王会带兵从秦地撤回,所以才首先带领我们来攻下伊阙、新城,然后再拿下这宜阳,彻底断了韩王东归之路,这样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去拿下阳翟、新郑了。” 魏嗣这时不禁叹了口气。 “唉,寡人也没想到赵军这次会这么拼命的去攻打韩国新郑,导致新郑岌岌可危,据东面传回消息,恐怕新郑已经守不住半月了,而这宜阳却比新郑更难攻下,看来寡人真是失策了啊!” 苏秦便问: “国君,您不是让王后赶回大梁去了吗?相信王后与陈轸大人一定会知道如何去决断的。” 魏嗣不禁说了句。 “是的,但是寡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啊,就是不知道涟儿和陈卿能否主持的了东面局势呢!“ 魏国修鱼。 梓涟从安邑一路马不停蹄驱车往东,到达修鱼后,并没有返回大梁,而是再次打听了一番新郑形势,知道韩都新郑已经快失陷消息后,离开亲自在此检阅起了兵马,正好这时陈轸也从大梁赶了过来。 梓涟便与陈轸商议了起来。 “陈轸大人,您觉得以如今新郑的局势,现在我们大魏该如何是好啊?” 陈轸望了望修鱼这数万大军。 “王后您这不已经是有了对策吗?” 梓涟便说了句: “可是我没有把握啊,而且国君嘱咐我了,让我凡事都要与陈轸大人您商议呢!” 陈轸此时已然是白发苍苍了: “唉,臣老了,老了啊,没想到国君和王后您居然还这么信任于臣,臣一定会为我大魏殚精力竭、死而后已的!” “为今之计,我们当然应该趁新郑未破之时,迅速出兵新郑了,到时候不管与赵国瓜分新郑,亦或是趁机劝阻赵国罢兵,这对我魏国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梓涟点了下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如此,陈轸大人 您赶紧与我一道带领军队是新郑吧!” 两日后,新郑东门外。 魏军与赵军正齐聚于此,赵军统帅乃是其国相赵豹,而魏军统帅乃是穿着一身甲胄的王后梓涟。 这时赵豹自然有些不满了,便过来向梓涟询问了起来。 “贵国为何在这个时候才赶来新郑呢?莫非贵国是要来为了我们赵国攻下韩都新郑,来做庆祝的吗?” 梓涟回问了一句。 “那请问贵国现在攻下新郑了?既然新郑城为破,我大魏就不能前来讨伐了吗?” 赵豹生气了,冷冷一笑。 “哼,你们大魏,可真会找时间啊,之前韩军抵抗愈甚之时,未见你魏军来援助我赵军攻城,现在我赵军经历数番大战,打的城中韩军即将丢盔弃甲,出城投降了,你们魏军却想来坐收渔翁之利,你们这算盘打的可真好啊?” 梓涟轻轻一笑。 “赵相,您这话语也太不中听了吧?若不是我们大魏慷慨给你们赵国让出道路,你们赵军能顺利前来这新郑,对韩国进行讨伐吗?没有我们大魏在西面断了韩王的归路,你们赵国能这么安稳的在此攻打韩国新郑吗?” 赵豹冷冷一笑。 “是吗?听将军您这番说词,好像我赵国若是攻下这新郑,那还都是贵国的功劳了是吗?” 陈轸见王后梓涟有些说不过这赵豹了,便走了过来。 “赵相,你可知道我们这位将军是何人吗?” 赵豹立刻大笑了一声。 “阴阳怪气,不男不女,莫非是你们魏国宫中的一位没了子孙根的阉人吗?” 陈轸立刻对其怒喝一句: “大胆,赵豹,不要以为我堂堂大魏的王后是你能污辱的?” 这时旁边魏国将士们纷纷拔出了腰间刀,怒视起了赵豹。 赵豹惊了一下,指了指眼前这不男不女的将军。 “你…你……你是魏国的王后?” 梓涟自然因为刚才这赵豹污辱自己之言论而气愤的,所以正对其怒目而视,也不予理会。 赵豹看了一眼陈轸,又看了看周围的拔刀的魏军士兵们,也立刻明白了什么,便立刻跪在了梓涟面前。 “我赵豹有眼无珠,不知道魏国的王后娘娘在此,请恕我赵豹对您的冒失之罪。” 毕竟这赵豹来见魏军主将,本意就是想来看能否劝说魏军退兵的,而这个时候,自己赵国可是万万不能得罪魏国的,当知道这人居然是魏国王后了,也只能跪下来向其请罪了。 梓涟本想痛责这赵豹一番,但是想到毕竟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计较这些也没有太大必要了。 “好吧,赵相你起来吧,毕竟我大魏国与你们赵国现在共同敌人都是韩国,我们就别在说这些没用的了。 “本来我还想亲自去找一趟赵相您的,没想到赵相您倒是亲自来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在此一起商议一番,如何去攻破那韩国新郑吧!” 赵豹有些犹豫。 “这…这……这!” 梓涟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赵国攻打新郑,损失不少,但是您想想,若攻下新郑后,那新郑城中的财富,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赵豹便问了一句: “莫非贵国连新郑的财富也要不放过吗?那我跟贵国王后您说实话吧,我赵国辛辛苦苦攻打这新郑,主要就是为了城内无数的财富,毕竟这土地,我赵国拿了最多就是一块守不住的飞地,所以即使要了土地,也没有任何用处!” 梓涟便问。 “那贵国的意思,就是想得到新郑所有的财富了?” 赵豹回着: “是的,城破之后,财富归我赵国,土地归你魏国,不知道这样如何呢?” 梓涟想起了自己夫君魏嗣酷爱收集古书之事,便说道: “好,不过你赵国什么都可以从新郑带走,但是新郑王宫内的那些先代典籍,我们国君对此却什么的喜欢!” 赵豹笑了一下。 “不就是一些无用的废竹简吗?好,这些都归你魏国,归你魏国了!” 一切商议妥当后,魏军开始在东门进攻新郑,赵军则是绕道到了南门,开始大举对新郑发起了进攻。 本就已经无力再抵抗的新郑军队,在两国共同进攻下,更是不堪一击,最后纷纷开始放弃抵抗,有不少韩军还亲自替魏赵军队打开城门,迎接众人入城了。 进城之后,魏、赵军队,更是蜂拥而至朝王宫方向冲了过去。 一时间新郑城中百姓被魏军和赵军屠杀的惨叫连绵,鼎鼎大名的一座郑韩立国数百年的都城的新郑,都城简直变成了炼狱场一般了。 魏军进了王宫后,遵照王后之令,开始疯狂的往外搬起了韩国宫中所藏的各类典籍之物。 足足花了一百车,才彻底装下了从韩国得到的无数典籍,然后开始把这些书册,命人往大梁送了。 最后梓涟又亲自带领军队向南讨伐了,准备一鼓作气,拿下韩国阳翟、鲁阳等南方之地。 魏国安邑。 周天子这时听闻到新郑被破的消息也是大惊。 “什么?什么?新郑居然这么快就被赵国攻占了?但毕竟此时周天子这时,也是人在屋檐下,无可奈何而已了?” “这韩国真是报应…报应啊,看来予一人以后注定只能一心一意侍奉魏国了!” 魏嗣在宜阳城外,收到新郑传来捷报后,也是大喜。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涟儿不会辜负寡人所托的!” 一旁苏秦面带笑意。 “大王,您现在知道我们王后的厉害了吧,以后看来我们大魏又多了一位女将军呢!” 魏嗣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新郑战事已经结束,那我们现在就全心全意来商量一下,如何破这宜阳城吧?”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韩王东返 司马错抉择 秦国咸阳。 韩王得知新郑被赵魏联军攻破,宗室皆成敌军俘虏的消息后,震怒不已,这时韩王更是气愤之下,下令要所有韩军将士放弃雍咸,去支援宜阳,打败魏军后,回去收复新郑。 但是因为东返的道路早已经被魏国阻断了,而且现在宜阳也已经局势难料,随军的诸将这时皆劝韩王不可东返,让其好好在秦地经营,稳固统治。 但是韩王哪里听得下去呢?更是亲自提剑斩杀了不支持自己东返的老将公叔婴,强令大军东返了。 韩王这一举措,瞬间也直接导致韩国君臣分崩离析。 军中有不少出自公叔婴门下, 被委令留守在雍城和咸阳,以暴鸢为首的将领们,知道韩王此行必将失败后,便直接裹持了韩王仓不及十岁,作为留守的太子韩婴,让其取代当今韩王仓,在秦地自立为王。 已经到达函谷关的韩王得知自己太子已经被留守众将拥立为王的消息,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领军东赴宜阳。 当韩王军队经过东面不远处曲沃时,突然遭到了突然出现在前方的楚军近十万大军的拦截。 韩王知道是楚军在前方后,便命人去责问。 “你们楚军不帮助我韩国去收复失地,反而在这拦住寡人去路做甚?” 这次领军而来的楚军主将乃是景翠,副将是司马错和庄蹻。 景翠听到韩王的责问后,便命司马错前来拜见起了韩王。 韩王一见司马错,就对其调侃了起来。 “寡人还以为来人是谁呢?原来是昔日秦国的败军名将司马错啊?” 司马错并没有在意韩王的嘲讽。 “我们楚王得知韩王您要东返的消息后,十分为韩王您的安危而忧虑,所以授意大司马景翠与我司马错还有庄僑将军,让我们领兵前来相劝韩王您的!” 韩王此时心里是十分的不满楚军的,毕竟在魏攻新城时,韩王就向楚国求援过,楚国表面是答应了援助,可是直到新城被攻破,也未见楚国一兵一卒。 新郑被赵军攻打时,韩王也同样求援楚国了,还把鲁阳、宛城全部赠给了楚国,换其援军。 楚王接收土地后,也是信誓旦旦的要发兵支援新郑,结果最后新郑城破,也没见到附近有任何楚军出现,所以韩王自然是对楚军愤恨不已了。 “是吗?你们楚军口口声声说支援我们韩国,你们支援了吗?现在这个时候你们楚军却来挡寡人前进道路了,你们楚军到底是来帮赵魏两国的,还是帮我韩国的啊?” 司马错立刻回着。 “韩王,您有点误会我们楚王了啊,我们大王一直都是把韩王您当作我们楚国在列国中最亲密的盟友,而且现在魏国已经强大到,恐怕就算我们楚韩两国联合都难以打败的局面,所以韩王您这个时候可一定得要慎重行事啊!” 韩王轻轻一笑。 “哼,你们楚国是在取笑我韩国打不过魏国吗?” 司马错解释。 “我们楚国哪敢取笑贵国呢?而且贵国可是我们楚国最亲密的盟友啊,更何况现在韩王您在秦地留守的军队已经开始背离您了,您想想若您这次即使在宜阳打败了魏军,那您又能如何呢?” 韩王冷冷一笑。 “这次若打败了魏军,本王当然是乘胜追击,一路夺回新城、伊阙,继而收复新郑了。” 司马错苦口婆心劝说。 “韩王,您试想想,为什么魏赵联军攻下贵国都城新郑后,赵军只是把贵国新郑的财富掠夺一空就北返了,而魏国也没有乘机去攻打贵国阳城、阳翟等地,而一直在进攻着宜阳,却始终无法攻破,难道以魏国如今的实力,还会真攻不下区区五万守军的宜阳城吗?” 韩王轻轻一笑。 “我韩国宜阳城墙坚固之名不次于新郑,而且守将也是我韩国最得力的将领韩晃,城中准备的粮食,足以支撑其内军民数年之久,你以为是它魏国一个月、两个月也攻的下来的吗?” 司马错向东南宜阳方向指了指。 “我听闻魏国在其全境的军队已经达到了近八十万之众,而现在正在攻打宜阳的魏军却只有区区十万,如果魏国下点决心,随便再调十万军队过来,您觉得宜阳城还能守得住多久呢?” 韩王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此时韩王还抱着杀回新郑的决心呢,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废话而已,寡人也懒得去听了,回去告诉你们主将景翠吧,如果他不立刻给我韩国让道,那就别怪我韩国不顾两国的同盟之谊。” 司马错便最后问了一句。 “韩王,只要您现在迷途知返,立刻带领贵国军队返回秦地,我们楚军愿意帮助贵国军队一起稳定秦地局势,以图它日与贵国一起共同对付魏国!” 韩王怒了。 “迷途知返?我堂堂韩国需要您秦国来指责吗?” 然后对身边侍从下令。 “给我把这人撵出去、撵出去!” 司马错见这韩王已经灵顽不灵,也懒得再劝阻了,便回去禀告景翠了。 景翠听到这消息后,表情显得十分无奈。 “唉,我们楚王一心想来帮助他韩国,没想到这韩王如此的执迷不悟,看来我们楚国不能再支持它了!” 司马错便问: “可是我们大王是授意要我们帮助韩王的啊!” 庄蹻这时说了一句。 “现在韩国的局势瞬息多变,早已经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了,尤其是这昏聩的韩王,而且大王虽然授意我们大司马要帮助韩国,但是大王也授意大司马可以权宜行事,所以支不支持这韩王都在我们大司马一句话而已。” 景翠笑着拍了拍庄蹻肩膀。 “庄蹻啊,当初大王因为你出使魏国,而看中你,让你这小子去驻守上庸,我景翠倒是觉得你没那个能力,毕竟你太年轻了,没想到你居然奇袭了秦国粮草,导致秦国被韩国所攻破,不过我景翠还是觉得你只是运气好!” “大王让你和司马错一起做我副将,我倒有些不满意呢,以为是大王为了平衡你们庄氏与我们昭、屈、景三家,没想到今日听到你这一句话,让本司马立刻明白了为何大王能重用你了,看来你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啊!” 庄僑此时心里暗自窃喜,毕竟这夸赞自己的可是当今楚国第一名将,楚王最为信任的将领大司马景翠啊。 “大司马,您缪赞了,我庄蹻就只想以后都跟在大司马身边,为我楚国殚精力竭就是我庄蹻最大的志向了。” 司马错有些担忧,见两人把话题扯开了。 “大司马,庄将军,如果我们楚国现在不支持韩王了,那又该去支持谁呢?难道是那在咸阳被拥立的韩太子吗?” 景翠把眼光投向了庄蹻: “你怎么看待现在的韩王和韩太子呢?” 庄蹻思虑了一番。 “依现在的局势,韩王恐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在咸阳的韩太子,虽然还有几万兵力,但是恐怕都挡不住日后秦王、樗里疾等人的反扑,所以庄蹻觉得俩人都不值得去支持!” 景翠便问: “那依你的意思,两方都不能支持,我们楚国难道要去帮助秦国卷土重来吗?” 司马错自然不想看到害了一生的秦国再起势了。 “我觉得此计不可啊,素来都知道秦乃无信无义的虎狼之国,若帮助秦国复国,那等秦国再强大起来后,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庄蹻这时又说道。 “如今魏国格外强大,东方列国之中已经没有哪个国家能与之抗衡了,这个时候只能扶持秦国,让其去对抗魏国了,不然今后魏国一统天下之势,谁还可以挡得住呢?” 景翠很是满意庄蹻意见。 “好,那此事就由庄将军您去全权处置吧!” 司马错听到楚国要扶持秦国,心里十分的不满,毕竟当初楚王面见自己之时,可是亲承过,要帮助自己向秦国复仇的,没想到现在楚国居然动了扶持秦国之心。 司马错回到自己营地后,怎么想也不是滋味。 第二天,便与自己夫人商议了一番,趁夜带着其逃离了楚军营地,打算去投奔韩王。 可是韩王现在军队早已经到达了宜阳,与城中守军会合了。 司马错想进城见韩王,可是韩王听信身边小人之言,以为司马错是楚国想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所以不待见司马错,只是打发其去守卫宜阳城的南门,做一守门小将。 司马错此时对韩王也感到了,绝望,不禁想起当年魏王拯救自己的恩情,有了去投靠魏国的想法,但是又想到自己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其实都是魏国造成的,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了 。 一旁夫人环雲也十分明白司马错心情,便说了一句。 “错哥,我知道您现在十分难过,一心只想向秦国报仇,可是楚国不重视您,韩王也不信任您,唯独只有魏王对您施舍过恩惠,可是您觉得跟魏国有过节,不愿意投奔,我环雲虽然不懂你们男儿之心,但是我明白一句话,有志向能成大气的男儿,从不拘泥那些小节,更何况您还是一位早已经功成名就的将军呢。” 司马错听夫人一席话,似乎明白过来了。 “好吧,那我明晚偷偷出城去试试魏国那边态度吧!”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白起放哨 交锋司马错 宜阳城南。 群山中一座尤为突出,几乎可以眼观整个宜阳成的一处小山岗上,虽然已是夜深,但是有三名士兵,依然在山岗上,隔着洛水注视着对岸不远处宜阳城的动向。 只听其中一大胡子士兵有点不耐烦的坐到了地上,开始抱怨了起来。 “这么炎热的天气,蚊子又多,我们从早上在这守到现在,居然还没人来换岗,这是想熬死我们啊!” 旁边一脸上有个胎记的士兵回了一句。 “费武,就你事多,乐毅将军没安排人给我们换岗,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要是不满意,有本事去问乐毅将军啊?” 然后又拍了拍旁边一身穿甲胃长相俊朗的少年肩膀。 “你看看人家白起兄弟,年不过十五,又受我们国君的青睐,都在这守着,没有丝毫怨言呢!” “再看看你,简直就是太久没打仗,享受惯了,已经忘了行军打仗的苦头吧?” 费武回了一句。 “贾驷啊,你别在这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不就是看着白起兄弟被国君看中,想傍着白起兄弟,好实现你的将军梦,是吗?” 贾驷轻轻一笑。 “我贾驷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吗?你费武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 “我告诉你,当初乐毅将军让我去它的侍从,我都没去呢!” 费武冷冷一笑。 “你还在这给我装清高,你贾驷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费武也不清楚吗?” 俩人说着、说着眼看就要吵起来了,这时白起突然指着山下不远处说道: “两位兄长,你们看…你们看,那洛水中,好像有艘船朝我们这边划过来了,莫非是韩军派去联系楚军的探子吗?” 费武完全没关心白起所指。 “白起啊,你年纪轻轻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这大晚上的哪会有探子出来啊!” “我看你是见到鬼了吧?” 贾驷也笑着说道。 “就是,白起兄弟,我知道你不想看着我们两个吵起来,但也用不着拿鬼来吓唬我们啊!” 然后又继续与费武吵了起来。 白起这时立刻拔出了刀,十分谨慎的对着身旁还喋喋不休的俩人说道。 “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再吵下去,待会若真是韩军派去联系楚军的探子,那就不妙了!” 费武与贾驷见白起拔刀了,都惊吓了一番。 “白起兄弟,你…你不会是…是想谋害我们吧?” 白起长吁一口气。 “你们不信算了,我自己下山去探探情况,若我月色过中还未归来,你们就赶紧回去通知乐毅将军,就说韩国在南面有动静了,恐怕其与楚军要开始密谋对付我们大魏了,好让国君和几位将军能速速制定对策。” 原来魏国最近在宜阳西面与韩军相峙,最近一直没有主动再进攻,是得知了楚军景翠带了十万军队在宜阳西南的洛水南岸扎营。 因为魏国也得知了楚军阻拦过韩王的消息,而如今楚军却又在宜阳附近扎营,动机不明,所以魏国暂时也不敢再贸然去攻打宜阳了,而是派了白起三人连夜在宜阳南面,这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宜阳城和不远处楚军营地的山岗上,来监视两方动向了。 白起跑下山岗后,见到划船之人已经走到了岸上,似乎正朝自己刚才所在上岗之上探望着。 白起不禁惊了一下。 “这…这人莫非猜到我们在山岗上有放哨的吗?” “难道他是要避开我们放哨人,然后再去楚军营地去?这人未免也太不简单了吧?” 白起借着月色,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发现这人已经差不多年近五旬了,胡子都发白了,一看也不像什么使者,探子之类的,更像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 白起见这人又望了望费武和贾驷所在之处,开始要准备转身乘船离开,白起害怕这人知道了自己放哨之处,要去请援兵,所以离开拿着刀朝这人追了过来,一刀朝其脖子砍了过去。 哪知道这人身手居然如此敏捷,轻轻躲开了白起刀锋,转身一脚朝白起踢了过来。 白起一避开,立刻再举刀朝起砍下。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掏出一把剑,硬生生挡住了白起砍过来的刀,直接令的白起手一阵发麻,手中刀差点都脱手掉地上了。 白起这时便质问道。 “好一个韩国细作,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这时也趁机打量了一番白起。 “小子,你也不赖嘛!” 于是俩人刀剑相交又过了几招后,白起开始明显抵不过这人了,瞬间也是满头大汗了起来。 这人这时笑着对白起说了句: “魏国何时出了个你这么身手好的小子?” 白起回了句。 “我若真的身手好,何至于打不过你这老匹夫呢?” 然后趁这人听自己说话之机,白起立刻又一刀朝这人砍了过去。 “老匹夫,拿命来!” 这人丝毫不慌,看到这少年这些招式,这人不禁想起了一位故友,待击退白起后,这人问了一句: “你莫非是公子虔的门人?” 白起并没有理会,而是从地上抓起一抹土,朝这人撒了过来,趁撒完,又趁机举刀又朝这人砍了过来。 “你这人废话真多,不要真以为我白起是好欺负的!” 这人用衣袖挡开土后,轻轻一笑,然后举剑就朝白起刺了过来。 白起也没想到,自己刀居然砍空了,还被一把剑硬生生架到了脖子上。 “你…你……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 这人还是面带笑意。 “在下司马错,想必这位兄弟一定是秦国赢虔公子的门人吧?” 白起一听这人居然自称是司马错,而且其又提起了自己恩师赢虔(之前司马错说公子虔白起是不知道的,毕竟叫公子虔的人不少),便问道: “你说你是以前秦国名将司马错?你认识我恩师赢虔?” 司马错说道: “是,我就是那个被如今秦人所唾弃的司马错,赢虔与我曾经乃是故交好友,你刚才那撒灰伎俩,以前赢虔公子没少对我司马错没少使过,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制住你!” 白起早就听闻过司马错大名了,但是因为秦地都是传言司马错通敌卖国才导致秦军大败与崤函道的,所以白起其实对司马错人品也是有质疑的。 “既然我白起今日落到你司马错手中了,也算没有枉死一场,你快快给我一个了断吧!” 司马错突然收回了架在白起脖子上的剑。 “我看在你恩师份上也不跟你计较了,我今日来不是为别的,是因为我司马错早就知道你们魏国有人在这山岗上放哨了!” 白起有些吃惊。 “我们在那山岗之上从来没暴露过自己,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错笑了一下。 “哈哈,我司马错身经百战,对四处地形几乎无所不知,而数日前,韩王与你们魏国一战,韩国战败,你们魏国本该可以乘胜追击,还有可能攻下宜阳城的,可是你们魏国却下令撤军了,我真好奇呢。” “但是当我看到楚军在洛水西岸早已扎营的消息后,我才明白了,原来你们魏国是在忌惮楚国,既然你们如此忌惮楚国,那想必肯定会在这里山头设哨探听楚国东西了,而前面这个山头,山高树密,又离你们魏军在西面的营地不远,不仅可以远望到整个宜阳城,还能监视到楚军动向,这么好的地方,你们魏王不可能不派人来吧?” 白起听司马错这话,瞬间有点担心还在上岗上的费武和贾驷安慰了。 “你…你既然猜到我们会在上岗上设哨,那是不是早派人在附近埋伏了?” 司马错摇了摇头。 “白起小兄弟,你想多了,我司马错若真是那样人,我何至于孤身一人来此呢?” 白起还是有些谨慎。 “那你来此是何意?” 司马错不禁叹了口气。 “唉,我司马错来此也并无意,只想让你们带我去见一见魏王,因为我有重要秘密要告诉你们国君!” 白起冷哼了一声。 “我们国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尤其是你这等卖国之人,就算见了我们国君,恐怕你也就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了!” 司马错突然苦笑了起来。 “呵呵…,想我司马错戎马一生,为秦国殚精力竭,立下了无数战功,只可惜晚节不保,连失两场大仗,最后落了叛国之罪,亲人也都被自己所害死,你以为我司马错愿意这样吗?” “试问那个将军上战场不想打胜仗?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没想到我司马错失蹄两次就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笑…可笑……可笑至极啊!" 白起便问了一句: “你说你司马错没有背叛秦国?谁能相信?” 司马错回着: “我司马错若真背叛秦国了,为何你们魏王当年不惜一切把我司马错带回大梁,我却没有动心,反而坚持要回秦国去呢?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被人营救至楚国苟存呢?试问我司马错真的是叛秦之人吗?” 白起轻轻一笑。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没时间听你在这啰嗦,如果你想见我们乐毅将军,我倒是可以帮帮你,要是乐毅将军要处置你,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你要见国君,恐怕以你这身份是做梦了!”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白起被诬陷 魏嗣替出气 宜阳东面不远处一魏军营地。 白起这时正押着五花大绑的司马错,进入了其间一处大帐内。 大帐内这时也就只有一套简陋的桌椅子,桌子上边堆满了无数竹简,一个士兵正在对其整理着。 只听白起询问了一句: “期谷,乐毅将军不在吗?” 这叫期谷士兵停下了手中活,看了一眼白起和其身后押来的人。 “乐毅将军,被国君召过去商讨大事去了,恐怕今日不一定回的来了!” “它是谁啊?是韩军的探子吗?” 白起回了一句。 “它是曾经秦国的名将司马错!” 期谷走过来打量了一番司马错,带有嘲笑似的说道: “它原来就是秦国的叛徒啊!” 一路上,白起与司马错也有过不少交谈,自然早已经被司马错的人品所折服,这时听到期谷说司马错是叛徒,白起立刻生气了,直接把期谷衣领提了起来。 “以后别再说司马将军是叛徒了,司马将军乃是伐蜀名将,你知道吗?我白起警告你,不然别怪我以后对你不客气!” 期谷也有些生气了。 “你…你…好几个白起,居然敢这样对我,等到乐毅将军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收拾你!” 白起满脸不屑,直接把这期谷推到了一侧。 “别拿乐毅将军来吓唬我,我告诉你,乐毅将军是明事理的人,不是受你这等小人可以随意蛊惑的!” 原来白起与这期谷之前有些矛盾,俩人在攻打伊阙时,因为期谷在乐毅面前私高白起不听军令,擅自冲锋杀敌之事,搞的白起受了鞭刑,所以白起心里对这期谷是很痛恨的。 期谷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白起对手了,便迅速逃出了营帐,不知去哪了。 这时司马错便问白起。 “你为何要帮我一个外人,来如此对待一个自己人呢?” 白起走过来替司马错解起了绳索。 “司马将军,这种人就必须要给他点教训才行,不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司马错被解开绳索后,活动了一下经骨。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白起一笑。 “看来司马将军您果然非一般人啊!” “我这样教训它,其实就是想让他去向乐毅将军告状,这样乐毅将军才会来的快嘛!” 司马错也笑了起来。 “看来你这小子还真不怕乐毅用军令处罚于你啊!” 白起一脸不在乎。 “我白起有什么好怕的,处罚就处罚呗,大不了再挨几鞭子不就行了?而且我相信乐毅将军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司马错带着质疑的表情。 “是吗?” 白起十分自信。 “当然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走进来了一年轻将军,身后跟随的正是那期谷。 这年轻将军进帐后,就气势汹汹的朝白起走了过来,指着白起鼻子大声怒斥道。 “白起,你…你……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在本将军帐前闹事?” 白起一脸无辜的表情。 “将军,我…我…我没闹事啊!” 乐毅这时显得更生气了。 “你还说你没闹事,你看看期谷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 这时白起偷偷看了期谷一眼,发现这期谷此时居然脸不知道何时被谁打青了,而且鼻子还正流着鼻血,一脸狼狈不堪的模样。 白起这时一惊。 “我没揍它啊?只不过推了他一下而已,它怎么会这个样子了呢?难道是我推它时候,它撞成这个样子了吗?” 乐毅见白起不做声,直接过来抓起了白起衣襟。 “白起,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国君看上的人,我乐毅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从今日起,我乐毅说的,你给我滚出魏莽卒,我乐毅帐下以后没有你白起这个人!” 白起毕竟也年少轻狂。 “既然你乐毅不相信我白起!” “好,我滚,我现在就滚,你以为我愿意呆在你这种忠奸不辩的糊涂将军帐下啊!” 说完就要冲出帐外。 这时乐毅突然对白起喊了一句: “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没问你!” 然后过来打量了一下司马错,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你是何人?听说是那白起把你抓过来的?” 司马错本想替白起解释,但是自己这尴尬处境,一时也没有机会开口,正好这时将军乐毅问起了自己,便说道: “我乃宜阳南门城守司马错!” 乐毅一听眼前这人居然自称司马错,惊了一下,回忆了一番自己之前在大梁似乎确实见过此人,在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司马错,只不过比以前更苍老了一些。 “你…你果真是司马错将军吗?” 司马错回着! “是的,乐毅将军您想如何处置我司马错,请尽快处置吧!” “白起小兄弟是无辜的,希望您能对他网开一面!” 乐毅确定此人果真是司马错后,立刻过来恭敬把其搀扶到帐前坐了下来,自己站立在一旁。 “司马将军,我们国君想您想的好苦啊,您可算是来了…可算是来了啊!” 司马错这时有些不敢相信。 “我司马错不过一败军之将,怎受得了贵国国君如此的抬爱呢?” 乐毅马上对着期谷说了一句。 “没看见司马将军来了吗?还不赶紧去给将军上茶,在那站着干什么?” 期谷满脸愤怒的瞪了一眼在帐门处还傻傻站着的白起一眼,就出去了。 乐毅这时便询问起了司马错: “将军,您此番前来可是想见我们国君的?” 司马错表现的有些愧疚。 “是的!” “不过以我司马错现在这个身份见魏王,这…这?” 乐毅拍了拍司马错肩膀。 “这您就不用担心啊,国君早就期盼着您呢,若是国君得知将军您来了,那一定开心的连饭都可以吃好几大碗了!” “只可惜我们国君数日前去了趟上洛,至今都未曾归来呢!” 司马错有些好奇。 “魏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了上洛呢?” “刚才那位期谷兄弟不是说魏王把您召去商量大事了吗?” 乐毅淡淡一笑。 “期谷的话,将军您怎么能信呢?” “它不过是怨恨白起,故意这样骗您和他的吧!” 司马错马上问了一句。 “既然乐毅将军您都知道期谷会说谎话,为什么您还要相信他,而不去相信白起小兄弟呢?“ 乐毅笑着说道。 “国君吩咐过我了,这白起性子急躁,做事太过冲动,需要让我好好管教一番,所以我才会这么对他的!” 白起这时有些不甘心了。 “国君让你管教我,难道是让你来听信谗言,诬陷于我白起的吗? 乐毅对着白起大吼了一声。 “放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白起气愤不已。 “滚就滚,你以为我白起稀罕呆在这里啊!” 待白起出去后,乐毅便对司马错解释。 “当初翟章将军教导我乐毅时,对我也是如此一般,不然也没有我乐毅的今天,今日可是让司马将军您见笑了!” 司马错不禁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乐毅将军您对白起是这般用心,但是依我看,白起这性子,恐怕不适合这样来管教啊!” 乐毅自信的回了句。 “我乐毅当初比这白起还倔强,冲动,不也熬过来了吗?不这样对他白起,若以后让他亲自领军出战,还这般冲动,那将置我大魏千万将士性命于何地啊?” 司马这时也不好再替白起说话了。 乐毅这时见到期谷迟迟没有给司马错上茶,有些生气了,便大声对着帐外喝了一声。 “期谷…期谷,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茶还没上过来?“ 这时帐外突然爬进来了一个满脸血迹,身上到处是泥垢的人。 乐毅一看,愣了一下。 “这…这不是期谷吗?” 让赶紧冲过来,扶起了期谷。 “你…你没事吧?” 期谷显得十分痛苦。 “将军…将军,我…我…我期谷没事,死不了…死不了!” 乐毅又有些愤怒了。 “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是不是那白起?是不是它?” “我现在就替你去把抓回来,给你报仇!” 期谷摇了摇头。 “不…不…不是白起,不是白起把我打成这样的!” 乐毅更加生气了。 “居然有人在我乐毅军中如此大胆,敢这样欺负我的人!” “你说他它是谁?是谁?本将军现在就把它抓来,当面为你报仇!” 期谷正要说话,突然闯进来了两个人。 “是我!” “是我们把他打成这样的!” 乐毅抬头一看,眼前这两人。 “这不正是自己吩咐,让其与白起一起站哨的费武和贾驷吗?” 于是乐毅挥起手正要抽这俩人嘴巴子,突然发现俩人身后似乎站了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大魏的国君魏嗣。 乐毅不敢再放肆,立刻停下手,跪了下来。 “乐毅参见大王!” 魏嗣笑着说了句。 “起身吧,不必多礼了!” 然后快步朝司马错走了过去。 原来魏嗣今早就已经从上洛赶回来了,想到处巡视下军营状况,不想惊动士兵,吩咐左右不可声张,自己也是一身轻装简行。 到了乐毅帐不远处时,魏嗣发现帐内似乎有争吵之声,所以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白起与乐毅一名随从在争吵。 看了一会发现这叫期谷的随从似乎在故意为难白起后,魏嗣等这期谷出来,故意让自己侍卫前去揍了其一顿,好让这期谷去找来乐毅。 没想到这期谷居然把这事也怪到了白起身上,还向乐毅告状,所以魏嗣对此人甚是愤怒,所以又命左右把其再次痛揍了一番。 ------------ 第二百二十八章 魏拔宜阳 韩王重归郑 魏嗣与司马错再见面后,摒退了众人,俩人痛哭流涕的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开始在大账内席地长叙了起来。 听司马错叙述自己经历后,魏嗣不禁对其安慰。 “将军,您受苦了,以后就留在寡人身边,为我大魏效力,好吗?” “寡人大魏就却将军您这样能征善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了,只要您留在我大魏,我大魏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于将军您的,必将以卿大夫奉您!” 司马错表情有点激动。 “国君,我司马错一败军之将军,哪配得到魏王您如此的看重呢?” “只要您能够信任我司马错,我司马错今后必不辱国君您之重托,为我大魏殚精力竭,死而后已。” 魏嗣听到司马错这承诺后,心里更是大喜,不禁靠过来又紧紧与其拥抱了起来。 毕竟大魏这时真正缺的就是司马错这样有才能的将军,至于魏冉在魏嗣看来虽然也能征善战,但是其心思似乎更转向了参与政治谋略方面,毕竟自己在朝政方面已经有陈轸、苏秦了,魏冉更是宗室,自己侄子,野心颇大,怎么也使得魏嗣无法完全放心。 而乐毅虽然没有魏冉那么大野心,但是乐毅心性还是不够成熟,毕竟也年轻,大战经验不够丰富,所以暂时也是难堪重任。 司马由有一定领军才能,但是天赋有限,在小国之中或许能作一国相呼风唤雨,但是在大魏这样大国中,还是显得有些无法独挡一面。 就像之前魏嗣让司马由主持攻打韩国新城之战,韩国新城守军不过万余人,司马由带领的五万军队居然攻打了半个月还未攻下,还损失了数千人之多,不是魏嗣再派魏冉领兵前来支援,恐怕司马由的军队得被阳翟和宜阳赶来增援的军队,围在新城了。 东面驻守的魏参,本就没有什么军事天赋,完全是靠魏嗣信任,其表现忠心,处事谨慎,只求无攻,但求无过,才得以重任的。 南面守卫陈蔡的翟章已经年过七旬了,一直在向魏嗣上书,请求告老还乡,怎奈没有合适能替代其的人,所以魏嗣也是没办法批准其。 魏国此时是十分缺少司马错这样人才的,不然魏嗣也不会这么看中司马错了。 由于得到了司马错,魏嗣大喜,命人杀牛宰羊,开始在军营大肆庆祝了起来。 又因为司马错担忧自己来投魏后,感情深厚的夫人环雲,在宜阳城中可能会遭受韩王的惩罚,所以魏嗣不想让司马错有所顾虑,便命人暗自携带重金,去联系一向贪财,自私的韩相公仲侈,让其想办法放还司马错的夫人了。 司马错夫人迎回夫人后,正式被魏嗣委任为伐韩主将,带领副将乐毅、司马由开始全力攻打宜阳。 魏嗣由此也放下心来,开始东返,去处理赵国撤军后,新郑等地事宜了。 由于司马错熟知韩军宜阳状况,又知晓楚军的目的,首先亲自带着白起,俩人孤身去了一趟楚军营地。 司马错面见了景翠,确定了楚军不会支援韩国宜阳后,便开始布置已经聚集在此的二十万军队,开始以佯攻东门,实则早已经收买了自己曾经作为宜阳南门守将时的几名下属,趁机在夜间打开南门,使得魏国大军从南门而入,直接攻入了宜阳城内,与韩军展开了巷战。 韩王得知魏军入城的消息后,惊吓不已,在韩胥和韩晃的掺扶下,带领军队仓皇撤离了宜阳城。 由此宜阳城破,魏军正式占领宜阳,彻底断绝了韩王东归的道路。 司马错占宜阳后,也没有放弃追逐韩王,而是自领两万军队,声势浩大,在韩军身后继续作驱赶。 由于韩王尚有数万军队,所以司马错只追不打,然后趁机联系楚军,甚至派人送信往咸阳,联系暴鸢和韩太子,对其承诺,劝其不可能放韩王入函谷关。 已经在秦地拥立韩太子的暴鸢,自然也是不想看到韩王归来了,所以早已经亲自带人来死守函谷关,阻止韩王入秦。 韩王一行到达函谷关后,命人叩关,见暴鸢不予开关,气急败坏的命人开始,疯狂攻打函谷关,可是由于函谷关易守难攻,而且暴鸢亲自指挥守关,韩王的军队攻打了两日,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韩王害怕见身后魏军追击盛势越来越大,开始乞求暴鸢放自己入关,甚至还愿意接受传位太子之事,但是暴鸢觉得韩王和其身边诸人,活着就是个隐患,不予应承。 韩王被迫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残兵败将离开函谷关,往南而行,希望去往楚国暂时避难。 这时的楚军主将景翠得知韩王想携带军队入楚避难消息后,更是直接拒绝了,只让韩王和韩晃、韩胥三人入楚,其军队只允许在原地待命。 韩王自然不愿意抛弃自己军队了,拒绝了景翠的无理要求。 韩王去见景翠时,一路上的楚军将士,皆是在嘲笑奚落韩王,景翠也不礼待于韩王,反而坐于帐中,像面见俘虏一样,对韩王指手画脚。 韩王回来后,对将士们抱怨了景翠和楚军对自己侮辱之事。 而韩胥和韩晃等一众将士早就对楚军落井下石之举愤怒不已,而得知自家大王在楚营受辱,哪里还忍受的了,于是趁着晚间,借着月色,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带人袭击起了楚军。 楚军被迫还击,两军在常蒸山下大战,韩军全军覆没,韩王被俘,韩胥、韩晃等将领皆战死。 魏王得知韩王被楚军俘虏的消息,甚是同情,于是授意司马错以十车珠玉从景翠手中把韩王接到了新郑。 此时的新郑已经变成了一块废墟,韩王仓走在废墟之中,自己曾经的宫殿处,不禁泪流满面了起来。 随后而至的魏嗣,自然也体会的到韩王的感受了,便过来对其安慰着。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无比的难过懊悔,其实这也怪不了你,只怪你太过冲动鲁莽,导致你韩国至今变得四分五裂,落得了跟秦国一样的下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寡人既然能花高价把你从楚军那赎来这里,自然不会再对你有所惩罚了!” “只要你今后乖乖的安抚好你们新郑附近的韩国百姓,寡人绝不为难于你,不过你这王的称号以后还是去掉吧,安安稳稳在这里做一韩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韩王这时环顾了一下四周。 “可是这新郑已毁,我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魏王您让我今后住在何处呢?” 魏嗣见韩王似乎有些迷途知返了,毕竟自己现在还不想灭掉韩国,因为韩太子咎已在咸阳称王了,而这韩王仓对自己还有很大利用价值,不然也不会花高价买它回来了。 “你今后住哪,完全不用担心,若你依然想住在新郑,那寡人可以帮你重建宫殿,如果你想回阳翟,寡人可以派工匠帮你在那边的旧宫处进行翻新,你如果想陪伴周天子也可以,寡人现在正在大梁附近的黄池为周天子重修宫殿,到时候你搬去与周天子同住也无妨。” 其实魏嗣是在试探韩王。 韩王仓满脸的诚恳: “我真的可以与周天子同住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 韩王仓马上说道。 “只要魏王允许,我韩仓愿意去往黄池陪伴天子终老!” “只有魏王您愿意宽恕我,今后魏王您若对我韩仓有任何差遣,我韩仓必将为魏王您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魏嗣见韩王这么表忠心,便也放下心来了。 “好吧,寡人决定了,以后伊水以东,南至阳翟,东到榆关,北到华阳的韩国故地依旧由你统治,不过以后你就称君即可,在我魏国有需要贵国的时候,希望贵国可不要再令寡人失望了!” 韩君也没想到魏王会对自己这么宽容,马上跪地感谢了起来。 “谢谢魏王…谢谢魏王!” “我韩仓以后一定带领韩地百姓,为魏王您马首是瞻,决不辜负魏王您对我韩仓的宽待之恩!” 魏嗣望着韩王大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 “好…好,赶紧起来吧!” 待韩王起身后,魏嗣又说道。 “寡人本想把华阳市丘、汜水一带土地也交还与你韩国的,怎奈寡人已替天子平定东西两周,现在正代天子治理着这些地方,想必韩君你应该也明白去往这两周之地得经过市丘和汜水一带吧?” 韩仓回着。 “是的,我韩仓和韩地子民对魏王您英明的决定,一定会遵从的!” 魏嗣继续说道。 “至于你们韩国阳翟以南的襄城、汾陉塞以至岸门一带,由于现在楚军的威胁,所以寡人的大魏为了保全贵国以后的安危,只得暂借这些地方一用了,不知韩君您是否愿意呢?” 韩仓马上又跪在了魏王面前。 “我韩国愿意…当然愿意了!” “感谢魏王您的宽宏大量和仁慈,我韩国以后必将竭尽全力,永远追随魏王,永远追随魏国!” 魏嗣看着韩君这表情,露出了笑容。 “以后别这么对寡人下跪了,知道吗?赶紧起身吧,寡人可不想你们韩地百姓认为寡人轻视你韩君呢!” “寡人现在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韩仓有些好奇。 “魏王,您要带我去见何人呢?” ------------ 第二百二十九章 韩仓见郑复 魏嗣广封君 新郑王宫废墟。 在这不远处,有一名满头白发的男子,望着废墟方向不停的大笑。 “韩国亡了…韩国亡了!” “韩王终于亡了…终于亡了!”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开心不起来了?” “当年不正是这韩国灭了我先祖的郑国吗?现在我现在看到的韩国灭亡的惨状,却又是这么忧伤呢?” 这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此时虽然一脸狼狈之相,但是行走时的气质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这白发男子一见不远处朝自己走来这人后,便大声问了一句。 “来人可是韩王?” 只听来人回应了一句: “我正是韩国国君韩仓,听说您就是那位郑公之后郑复,是吗?” 魏嗣安排两人见面是因为郑复的请求,而且郑复当年也算对魏嗣有过帮助。 其实魏嗣在之前,是一直希望帮助郑复重建郑国,来取代韩国的。 但是怎奈郑复成不了大器,它也没少去四处寻访郑地后人,谋求复国之志,但是因为郑国亡国时的那一批后人都已经故去了,而后代对郑国感情也都淡化不在了,所以支持郑复复国的人实在太少了。 而其又无法在现在的新郑附近聚拢起人心,为大魏所用,所以魏嗣不得已,只得把韩王找回来继续统治韩国故地了。 韩仓这时走近打量了一下这郑复。 “寡人虽然未曾见过郑康公,但是听我父王在世时描述过,当年的郑康公乃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享国二十余载,只可惜治国无方,导致郑地百姓离心离德,才最终导致了郑国的灭亡,唉……!” 郑复轻轻一笑。 “我郑国灭亡时,你父王也不过你五岁孩童,又如何识得我先祖康公呢?” 韩仓回忆了一下。 “因为当年你们郑国亡国之时,我父王是跟随着当年其曾祖哀侯一同入城受降的,哀侯本想给郑康公留一地供其宗庙社稷,可惜郑康公为了保存你们这些郑氏后人的自由,**于其宗庙之内。” “唉,当年我先祖哀侯对此也甚是惋惜啊!” 郑复冷冷一笑。 “虚伪!” 韩仓继续说道。 “其实我先祖哀侯,对郑康公**之事也是震惊不已,后来从左右那才得知原来是郑康公误会自己了。” 郑复冷哼一下。 “误会,你韩国灭了我郑国,难道还是误会?” 韩仓叹了口气。 “唉,那是因为我们韩国攻打新郑时,你们新郑城中抵抗甚重,导致我们韩军虽然攻下了,但是伤亡亦是十分惨重,便有一些将士觉得对优待你们郑康公之事颇有怨言,扬言要对郑氏赶尽杀绝,所以你们郑康公为了保存郑氏一族,才在宗庙**,以自己之死,换取你们郑氏后人的安全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我韩国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为了自己生存,才灭郑国的,即使我韩国不灭郑国,当时强大的魏国也不可能会让你们郑国存在的,若我们韩国真的对你们郑氏赶尽杀绝了,难道还有你们这些四散在各处的郑氏后人吗?” 郑复不禁激动的朝韩君走了过来,指着其鼻子。 “你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好像我郑国就注定要灭亡一样,这不都是你韩国造成的吗?” “还好…还好,从此以后你韩国恐怕也得步我郑国后尘了,哈哈…哈哈!” 韩君倒是显得很淡然了。 “这世上就没有千古不灭的国家,当年的殷商,到如今的周室,还有宋国、卫国这些,现在不都一一灭亡了吗?而我韩国本就应该亡了,是魏王的宽宏大量,才给了我韩国苟延残喘的机会,我韩仓只想在我韩国亡国之前,好让我韩国的百姓们,多一天的安居乐业就足矣了。” 郑复也冷静了下来。 “好吧,既然我与你今后都是侍奉魏王的,我也不与你韩国在做计较了,我今天本来是想找你发泄一番的,但是当看到你如今这番模样后,我郑复已经没有任何想发泄的想法了,你好自为之吧,别让我郑复再发现你韩国有任何背叛大魏的举动,不然我郑复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韩国。” 魏国大梁。 魏嗣为了魏国日后更加强大,这日正式开始下达了封君命令。 以韩仓为韩地之封君,统瞎曾经的韩国故地,然后又封郑复为郑君,统辖陈地,封陈轸为濮阳君,封苏秦为彭城君,封陶朱公范旻为陶君,封翟章为襄陵君,封苏代为城阳君,封如耳为邓君。 这一封君令下达后,整个大梁百姓都开始欢腾了起来,毕竟这些封君都是对魏国有大功,实至名归的。 但是有几个人却不甚开心,在魏嗣正要入寝时,进宫来求见魏嗣了。 魏嗣也知道这几人意思,便把它们召到一起聊了起来。 这几人便是魏章、魏冉、乐毅和司马由。 只听魏冉首先说道。 “国君您封国相、陈轸、苏代先生等有功之臣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封那明知道对我魏国有异心的陶朱公范旻为封君呢?而且那郑复它现在又哪配的上陈地的封君啊?” 魏嗣见众人似乎都有此疑问,便解释着。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陶地向来十分富庶,而我魏国税收陶地又是贡献最大的,如果寡人不好好优待、安抚这陶朱公,哪天它真的背叛寡人了,那你们军队的粮食用度,找谁去啊!” 魏冉说了句。 “可是,这陶朱公实在太过份啊,盗了国君您的(随侯珠)至今都没归还了,这样的人留着迟早是祸患啊!”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你们毕竟都年轻,或许现在不明白寡人用意,但是以后你们还是会慢慢懂的!” “至于郑复之事,虽然郑国已灭亡近七十年了,但是郑国后人还是遍布在各地的,寡人封郑复为郑君,不是因为它配不配,而是因为寡人要拿它来牵制韩国!” 魏章有些好奇。 “国君,韩君不是都对您表忠心,还接受您封君称号了吗?难道您是还不信任它吗?” 魏嗣起身来,走了两步,表情有些凝重。 “不是寡人信不信的过韩君,而是因为现在韩国大部分百姓对我魏国还是有芥蒂的,而这些韩国百姓中不乏也夹杂着一些当年郑国遗民,寡人封郑复为君,虽然只给了陈这一块远不及韩国十分之一的土地,但是这郑复却能帮寡人做到监视这整个韩国!” “郑国经历近七十年灭亡后,能再复存,全仰赖寡人大魏的帮助,而且郑复此人虽有一定野心,但是其还是十分懂得感恩图报的,所以寡人也不会担心其有什么不轨之举。” “更何况,现在寡人进行大肆封君,其实是为了以后我大魏能一统天下,所做的准备呢!” 魏冉这时又说道。 “可是这个时候大王您进行封君,臣真的还是想不通!” 魏嗣心里也清楚几人其实都是因为有些嫉妒其它人都得到封君了,心里有些不满,而来觐见自己的。 魏嗣其实心里也早已经为所有人都作了规划了,见众人来问,便也说出来了。 “寡人打算以后把我大魏所有的魏莽卒分作东南西北四军,在你们这些将领中,各选一人,担任四军之统帅,今后各司其职,只要你们能攻城拔地,取得战功,这封君你们必然是少不了的,而且你们以战功而得的封地只会比它们这些人的封地更多、更大!” 魏冉突然面露喜色。 “大王,真的吗?” 魏嗣点了下头。 “当然了,君言岂同儿戏?” 乐毅这些也有些好奇了。 “大王,您这东南西北四军,打算都由何人担任呢?” 魏嗣一笑。 “反正你们四人以及司马错司马错将军,机会一定是最大的!” “因为现在你们想必也知道,我大魏处于列国包围之中,各地兵马驻扎散乱,也没有固定的指挥将军,待寡人让人重新核算一番我大魏全部兵力之后,寡人会来个具体划分,而且四军每个都有指定的敌国和任务。” 司马由这是说道。 “臣明白了,原来国君您要重新整军了,就像现在花在南面的军队以后目标就是楚国,划在西面的军队以后目标只有函谷关以西的秦地,北面的军队目标就是赵国,东面的军队就是对准齐国!” “是这样吗?“ 魏嗣点了点头。 “正是司马由所说的,寡人正是要打算这么办!” 魏冉面带笑意,向西指了指。 “既然大王您要立四军统帅,现在明显函谷关以西的韩叛军是最弱的,那让谁去当这西面统帅不是便宜它了吗?” 乐毅也马上跟着往北指了指。 “现在的赵国想必也是不堪一击的,那这北面统帅不也是会占了大便宜啊?” 魏嗣摇了下头。 “唉,你们把函谷关以西的形势看的太简单了,虽然咸、雍两地还是被韩国叛军占领着,但是你们别忘了秦王、樗里疾、甘茂三人至今还下落不明呢?寡人至始至终都觉得,这秦国余孽才是最难对付的。” “至于北面赵国,你们也太小看它了,你们可记得当年赵国先主赵襄子被智伯围在晋阳一年之久,最后绝地反击,反而联合我们魏国和韩国先主,灭了智伯的往事吗?” “所以永远不可以低估任何一个敌人,但是我大魏今后也不会惧怕任何强敌,即使遇到再大困境,也得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在胜利的道路上,一路披荆斩棘,勇往无前,直到最终实现我魏国一统天下之霸业!” 乐毅听到魏王提起赵国先祖赵襄子灭智伯之事,似乎也明白自己确实太小看赵国了。 ------------ 第二百三十章 大刀改革 暴鸢败亡 魏嗣为了尽快培养乐毅、白起还有不久前刚被苏秦从燕国推荐来的廉颇这三名未来战士,魏嗣也是想到了一办法,就是把三人全部派往了河西,交给公孙喜,进行磨练。 毕竟在魏嗣心里,乐毅在燕国就得到过燕王重用,在魏国也经历不少战役了,但是真正打打仗还是得需要更多的经验。 白起太过年少了,更应该多历练,更何况现在中原已经无甚战事了。 廉颇虽然长白起几岁,但是毕竟没怎么打过仗,就更需要去磨练了。 虽然乐毅觉得魏王对自己有些不公平,毕竟自己可已经不是刚出道之时了,但是经过魏嗣和苏秦几番相劝,最终乐毅也是答应了去往西河。 魏嗣处理完这些封派之事后,便开始大力提倡起了开荒垦田,发展人口。 现在魏国境内虽然已经有近七百万人口了(不包括韩国),但是现有田地却十分有限,而且这些年扩张的土地,皆是些无人开垦之地,尤其是肥沃的陈蔡、水患已经解决的彭城等地,更是出现了荒芜近百里,全是杂草丛生的状况。 魏嗣为了发展这些地方,开始大量迁徒大梁附近,以及安邑、濮阳、野王等地大户人家,许以重利,让其搬迁到这些地方,开荒垦地,进行发展。 魏嗣所封的这些封君,除韩王这种自成一国的特例外,其它封君都是只享有所在的封地收成的三成食禄,其余皆是要上缴国库的,而且当地官吏任免并不由封君自己决定,而是由朝廷任免的当地郡守和太守来决定,封君也只是享有自己封君府邸内的人士任免和封地官吏优先推荐而已。 所以魏嗣这封君之策既让朝中功臣将领受到了实惠,也没有让其有自成一国而分裂大魏的可能。 继而魏嗣又重新公布战争令和闲时令,天灾令等。 依然把大魏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来实施,就是国家有大型战争时,所在有影响的区百姓家,壮丁男子不管平民贵胄皆有为国参军的义务。 闲时,所以大区赋税全部减免三成,当有大型战争发生时,影响所在区的赋税当年再减三成,其它区得为此而恢复当初设定的赋税(不再减免三层)进行实施。 以使得大魏百姓都能得到平衡,达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库也不会因为战争而出现拮据。 天灾令就是当所在地方发生天灾时,当地当年赋税全免,邻近地方必须对发生天灾之地施以救援,救援所用损耗,皆以实数抵消当地所缴赋税,而且国家还会对救灾突出的人员,进行额外奖励。 这些令法一经实施,所有地方必须严格遵守,若有抗令不尊者,一律进行关押改造,严重抗令者,将以没收财物,发配上党、上郡等地,以作惩处。 正在魏嗣进行又一**刀阔斧改革时,西面的秦国故地关中地区形势又发生了大变。 暴鸢祖先也是从韩武子时期就已经开始侍奉韩国先祖了,到自己这一代已经五世侍韩了,由于不满韩王的昏庸无能,暴鸢在关中扶立了韩公子咎。 其实其也是为了实现自己野心,达到掌控整个韩国军政大权的机会。 当初暴鸢为了不给韩王仓活路,好让自己扶立的这关中韩国能够存活下去,早就有私下派人去往楚国,联络楚王和楚军主将景翠了。 而条件就是希望楚国不要给老韩王仓活路,自己与新的韩王咎以后都愿意侍奉于楚国,所以才有后面韩王仓想曲出避难,而被楚军戏弄为难之事,同时也导致了韩王仓兵败常蒸山被俘之事了。 可是当暴鸢听到老韩王仓居然被魏国重新扶立,继续统治新郑后,暴鸢瞬间气爆了,立刻派人联系楚国,希望与其一起出兵讨伐韩王仓,可是楚国因为此时正在密谋伐越之战,也不想开罪魏国,所以拒绝了暴鸢伐郑的请求。 暴鸢由此生气不已,而这时正好到了秋收之季,关中地区又出现了缺粮的问题,所以暴鸢直接怂恿手下人侵入到楚国汉中之地,强割了楚国大量的麦子。 这事自然引得楚王大怒,立刻调来唐眛、庄蹻对暴鸢进行了讨伐。 暴鸢带领军队与楚军在骊山脚下大战,最后终因两军实力差距太大,暴鸢被迫逃回咸阳。 楚军进行追击,不日,咸阳告破,暴鸢再退雍城。 又几日,雍城再度高危,暴鸢只得携带韩公子咎逃往更西的绵诸之地。 可是当暴鸢和韩公子咎的军队逃到绵诸后,遭到了义渠和樗里疾、甘茂的联合狙击,暴鸢近万残余部队在此彻底全军覆没。 暴鸢走投无路之下,携带自己扶立的韩王咎,一跃坠入了深山谷底,最终尸骨无存。 而早已经偷偷逃往蜀地了的秦王赢荡,也是命樗里疾和甘茂联合义渠消灭暴鸢后,立刻向雍城进发,想收复雍城和咸阳。 楚军因为现在重心已转向东面的越国了,所以暂时也无心关中之事,就与樗里疾进行了一番谈判,把雍城归还给了其,自己在咸阳又扶立了一个新的秦君,便是之前被俘至楚的秦公子壮,想让其与樗里疾在雍城,进行分庭抗礼。 魏嗣得知秦地如今局势后,也是找来陈轸、苏秦再度进行讨论了起来。 “故相张仪走前,曾经与寡人讨论过天下之事,并为寡人制定了先宋鲁,后秦韩,再而其它诸侯的征伐国策,现在韩国已经翻不起大浪了,而秦国虽然已经被韩国打的四分五裂,但是最近似乎又有起势之势,不知道两位爱卿如何看待呢?” 苏秦首先说道。 “大王,楚国在打败韩国叛军后,并没有把其并入楚国,而是立刻就扶立了秦公子壮为秦君,再而又把雍城让给了樗里疾等人。” “其实楚国这心思就是让秦国内斗起来,等其斗的差不多了,最后再借而介入,收拢秦地人心,这样楚国就将可以彻底征服占领整个秦地了。”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寡人也这么想的,如果这样下去,那楚国将会重新强大起来,这对我魏国可是莫大的威胁啊!” 苏秦又继续说道。 “臣觉得其实依楚国现在实力,即使占领整个秦国关中之地,对其进行安抚,稳固统治这样才是上策,但是没想到楚国却选择了让秦国互斗的下策之法,臣真是看不懂现在楚国啊!” 魏嗣便问。 “为何季子你说这让秦国内斗,是楚国下策之法呢?” 苏秦答着。 “因为秦国让内斗,这样风险很大,毕竟支持秦王赢荡和樗里疾的秦国百姓绝对是占有多数的,而这公子壮毕竟不是正统,而是楚国扶立的,现在虽然也有不少支持的秦国百姓,但是皆是一些因为秦王赢荡入蜀,心生不满和那些趋炎附势的百姓,这样的支持者都不可能长久的!” 魏嗣不禁说道。 “季子,你这意思是,照这结局 公子壮是扶不起来的了?那最终依然还会是秦王赢荡重新收复秦国了?” 苏秦回着。 “是的,我相信楚国不可能看不出来这样的结局,而其使用这个下策,恐怕原因之一,就是楚军恐怕暂时对秦国真是有心无力,才暂时扶立公子壮,让秦国继续乱下去的。” 魏嗣看了看一旁在沉思的陈轸。 “陈卿,您觉得季子说的对吗?” 陈轸反应回来后,表情有些忧虑。 “苏季子所猜测的臣一样认同!” “不过臣觉得楚国没有贸然兼并秦地,还有一个原因,很有可能是在畏惧我们魏国!” “因为楚军入秦地后,从函谷关一直到华阳这超过百里之地,居然没有任何楚军在此驻守,而且公子壮似乎也没有要派兵守华阳关和函谷关之意,这么重要的地方都不驻守,很明显楚军是想拱手把这些地方让给我们魏国,亦或是用作缓冲地带!” 魏嗣也陷入了沉思。 “若我魏国真的出兵去把这些地方占据了,那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万一楚军让出这些地方是有其它深意,想骗我魏军去占据这些地方,再度引起秦国百姓对我魏国仇怨,继而帮助公子壮利用我魏国,来稳固更多民心,然后有实力为楚国兼并所有秦地做准备吗?” 苏秦这时突然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日好像越王无疆的使者来大梁,见了臣,想邀请我们魏国一起讨伐齐国!” “会不会这越国讨伐齐国是受了楚国怂恿,然后楚国想趁越国讨伐齐国时,自己去出兵偷袭越国啊?毕竟也有消息传言楚军似乎正有东调的迹象。” “这样也不难想象,楚国为什么会不得已对秦国使出让其内斗的下策之法了!” 陈轸马上也点头表示支持。 “是的,臣也有想到这些,毕竟如耳几日前与臣讨论过楚国之事,认为楚国现在想重新与我魏国争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东灭了越国!” “而越国最近动作频频,而且公开要讨伐齐国之事,恐怕真是要给楚国大机会啊!” 魏嗣这时也回忆了一番自己读过的史书,好像现在正是楚国要开始对越国进行灭亡的时期了。 “既然两位爱卿都认为楚国想趁越国伐齐之机,想对越国动手,那你们觉得我大魏该如何应对呢?” ------------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赵雍复称王 重逢幼弟浣 苏秦对着魏王提出了自己对楚国伐越,魏国该何为的意见。 “臣觉得既然楚国要偷袭越国,相比楚国,我们更应该帮助越国来削弱楚国,若它日越国真被楚国偷袭而亡了,那楚国将可以无后顾之忧的与我大魏争雄了。” “而且纵观如今天下之势,尚能与我大魏一战的也只有楚国与齐国了,若楚国这次想乘越发齐之机,偷袭越国成功了,那齐国一定会感恩楚国,然后与楚国亲近在一起,这样齐楚联合了,针对的是哪个国家呢?无非就是我大魏了,以我大魏如今之国力,还是达不到同时对抗齐楚两个强国封,所以我们大魏这次必须要帮助越国,让其免受楚国之害。” 魏嗣对苏秦意见还是有些疑虑。 “可是我大魏如今又该怎么去帮越国,难道明目张胆的去告诉越王无疆,劝住它不可伐齐,楚国有狼子野心之事吗?” “那越王无疆能相信我大魏吗?恐怕反而会被其误会成我们大魏想挑拨楚、越两国矛盾而已了。” 突然这时陈轸突然拍着詾口笑了起来。 “国君,臣有办法了…臣终于想到办法了!” 魏嗣立刻把眼光投向了陈轸。 “陈卿,您有何良策呢?” 陈轸向东北方向指了指。 “大王,如今周天子在黄池的新宫落成,我们大魏是否该为天子发函邀请列国国君,前来参加天子新宫落成仪式呢?” 魏嗣点了下头。 “这件事寡人倒真是差点忘了,确实应该邀请列国国君来,这样既可试探一下列国态度,寡人也可以有一番单独与越王无疆会面的机会,这样也不会让齐、楚两国对我魏国产生猜忌之心。” 陈轸立刻摆了摆手。 “国君,即使越王无疆到了黄池,您也不可单独与其相见,这件事情交给臣去处理就行了,您到时只需陪同天子即可。” 魏嗣于是命人开始修书列国,通知周天子迁都黄池之事,邀请列国国君于三个月后,前来参加周天子新都落成仪式。 赵国邯郸。 赵国国君赵雍听闻魏国大封封君消息后,也不想再自称主君了,而是在赵国宗庙中为自己举行了再度封王的仪式。 这日,整个赵国也是处于一片喜庆之中。 正当赵雍在宗庙祖宗牌位前,准备接受王冠、绶带时,突然有人闯进了宗庙中,导致仪式暂停了下来。 赵雍在这喜庆的日子,被人打扰,自然愤怒不已了,便命人把闯入宗庙的人押了过来,跪在了赵雍面前。 待看清此人面貌后,赵雍惊了一下,发现此人居然十分的面熟,似曾相识一般,不过此人却很是年轻。 赵君有些愤怒,又好奇的质问了这人一句。 “你是何人?为何胆敢闯我赵氏宗庙,来打扰寡人的称王仪式?” 这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只剩一半的玉佩,放到了赵雍面前。 赵雍见到这玉佩立刻傻了,因为自己也有同样半块的玉佩。 于是赵雍不自觉把自己身上半块随身玉佩也掏了出来,然后与其拼接了一番,结果拼成了一件完整的玉佩。 赵君这时再度震惊了。 “你是何人?你怎么会有这半块玉佩?” 这人望了赵雍一眼。 “我叫赵浣,难道国君你不记得我了吗?” 赵雍一听到这名字瞬间激动了起来。 “你叫赵浣?你真是我浣弟吗?” 赵浣痛哭流涕点了下头。 “兄长,我正是赵浣,正是与您失散多年的亲弟弟赵浣啊!” 这赵浣是何人呢?乃是赵肃侯的幼子,也是赵雍的同母幼弟。 当年赵肃侯在世时,赵雍的母亲韩姬为其怀上了一个公子,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在赵浣出生的当日,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其父赵浣去世了。 因为这件事的巧合,导致当时整个赵国皆认为这赵浣是个不祥之人,不可让其存活于世上,所以朝中重臣以赵刻、公子成为首的大部分宗亲官员,坚决要韩姬把此子交出,以祭祀亡故的先王,甚至作出了逼宫举动。 新继位的赵雍毕竟年轻,在宗亲百官面前,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幼弟,在母亲苦苦哀求之下,赵雍只得偷偷把母亲韩姬和幼弟托付给值得信赖的肥义,让其保护出宫,送往晋阳暂避去。 韩姬为了让赵雍与其幼弟赵浣好相认,便把自己一块玉佩分成了两半,一半交给赵雍,另一半放到了赵浣身上。 可是这韩姬、赵浣与赵雍一分别就成了永别。 因为韩姬与赵浣的马车在夜晚刚出邯郸城,就遭到了赵刻带人的堵截,导致被围在了附近一山谷中。 赵刻此时更是亲手执剑冲上了韩姬马车之中,不由分说,一剑刺入了年幼的赵浣腹中,导致小赵浣立刻毙命。 韩姬这时为了替儿子赵浣报仇,直接拔下头上玉簪,趁赵刻没注意,愤怒之下也是用玉簪刺死了赵刻。 毕竟韩姬乃先君夫人,国君的母亲,赵刻手下士兵虽然见到赵刻被杀,但是也不敢贸然对韩姬动手报复,而只是把其紧紧围在马车之上。 韩姬抱着死去的幼子痛哭流涕一直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已经做了国君的赵雍醒来,得知自己幼弟死亡,母亲正被围在邯郸城外不远的山谷之中后,震惊不已,也不顾所有人反对,强杀了不肯打开城门的守将后,乘着车出门来寻母亲。 可是赵勇到达山谷外时,发现此时山谷中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原来是韩姬怨恨这些人害死自己幼子,愤怒之下,点燃了自己马车,把整个山谷全部引燃了,导致自己与所有士兵全部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最后火被扑灭后,赵雍虽然在火海中找到了母亲和幼弟的遗骸,但是却没找到那半块玉佩。 直到数年之后,肥义见已经稳固了统治的赵雍,正独自一人在母亲韩姬和幼弟墓冢前痛苦流涕,肥义心声同情,偷偷告诉了赵雍一个惊天的消息。 原来当年被韩姬带走的那个婴儿并非是赵雍的亲弟弟,而是肥义从附近找来的一个农家婴儿。 肥义其实早与韩姬私下商议过了,为了以防万一,才把公子浣与一农家夫妇的孩子交换了一番,委托这对农家夫妇已经先行把公子浣悄悄带往晋阳去了,打算让韩姬带这农家婴儿安全到晋阳后,再与公子浣会和。 但是当韩姬扮作的一老妇,出城之时,听闻到城门守军有人在讨论自己婴儿之事后,当听到这些人谈论现在到,赵刻正在与晋阳那边联系,通知了那边的晋阳令,若遇到公子浣逃往晋阳,要立刻对公子浣进行处决,尸骸送回邯郸陪葬先王的消息后。 韩姬发现到自己国君儿子与肥义密谋消息可能泄露后,不得已,在出城之时,故意大声告诉了城门守军,自己是国君的母亲韩姬的消息,然后命车夫故意放慢马乘,等待赵刻的前来追击,知道最后出现了那悲惨的一幕。 赵雍当时听完肥义讲诉后,便质问其: “你怎么会知道我母后是故意牺牲自己来保全我那幼弟的?” 肥义告诉赵雍,其实自己是一直悄悄跟在韩姬车马之后的,至于当初肥义为什么没有出面去拯救韩姬,肥义也是解释自己是无可奈何的。 赵雍得知真相后,回到邯郸,再度对当年涉及自己母后和幼弟之人进行了一番清算,虽然公子成当年也算逼迫自己母后和幼弟之人,但是毕竟公子成位高权重,而且也并没有参与到与赵刻一起杀害自己母后的韩姬,所以赵雍也没有对其过多追究。 后来赵雍也是开始委托肥义四处去寻找幼弟赵浣的消息,可是至始至终都是杳无音讯,连那对农家夫妇也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赵雍似曾熟悉的面庞正是与自己一般,而又看到这一半的玉佩,赵雍立刻毫无猜忌的跪在赵浣面前与其痛哭流涕的拥抱在了一起。 “浣弟…浣弟,你可知道兄长这么多年找你找的多苦,多苦吗?” 赵浣也是满脸泪花。 “兄长,我也是…我也是啊!” 于是赵雍立刻停止称王仪式,带着幼弟赵浣,回到自己寝宫之中,与其长叙了起来。 原来赵浣当年被那对农家夫妇带到韩国去了,而并非是去往了晋阳,韩姬要带公子浣去往晋阳的消息其实是肥义为了引人耳目,故意让人透露出去给赵刻等人知道的。 好来保护公子浣顺利逃亡韩国避难的,毕竟公子浣母亲可是韩姬可是韩国的公主呢,其实这件事韩姬也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出现韩姬听闻城门守将之言后,激动异常,发生那样举动了。 赵雍听到弟弟陈浣讲到这段真相后,不禁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站起来身来。 “没想到这肥义居然连寡人都欺骗,都是他害了我们的母后,我一定要去找那肥义算账!” 赵浣马上拉住了其兄赵雍。 “兄长,您不可这样…不可这样啊,要不是肥义大人,我早就命丧黄泉了,我们得感恩肥义大人才是啊,而且母后之事,你也知道这都是赵刻,公子成那帮人造成的,都是它们造成的啊!” 赵雍暂时冷静了一番。 “寡人知道,所以寡人早已经处理了大量当初逼害母后和浣弟您的那群奸人,至于公子成毕竟其乃公叔,在我赵国地位影响实在太重,不过寡人迟早也不会放过他的! ------------ 第二百三十二章 赵仿魏封君 天子殿落成 在公子浣回来的几日后,赵雍正式做了一个决定,便是不顾公子成等人的极力反对,为了感念自己母后以及补偿对胞弟公子浣的亏欠,正式封公子浣为晋君,封地为晋阳。 而自己本来的太子赵章,则被派往了代地,封为代君,主持防御匈奴事宜。 肥义看到赵雍这番举动,很是不解,便私下来对其询问。 “国君,晋阳乃我赵国之根基,祖兴之地,历代没有哪个先主敢把晋阳封出去的,即使您与公子浣情深义重,您也不能把晋阳封给它啊!” “而且公子章乃是您的继承人,您也不能就这样把其调往代地去啊!” 赵雍只是轻轻一笑。 “晋阳在寡人的赵国地位早已经不如以前重要了,难道之前齐、楚、中山三国联合侵犯我赵国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 “现在幸得我浣弟回来了,寡人正好让浣弟帮我守**阳,让章儿帮寡人稳固不久前夺取的代地,这样我赵国即使邯郸遇到危险,浣弟和章儿也能对邯郸呈掎角之势进行支援啊!” 肥义还是显得很忧虑。 “国君,臣总觉得您这样甚为不妥!” 赵雍显得很是自信。 “肥义啊,你真是多虑了 ,寡人的决策一定可行的。” “对了,最近中山国,可有动向?” “还有那传闻中的大美人阴姬,最近状况又如何呢?” 肥义回着。 “听闻那中山国的阴姬已经被那姬妾雌纳为妾室了!” 赵雍一听,震怒了。 “什么?阴姬这么美貌的女子,怎么能被那禽兽中山君玷污了呢?” “你马上让人去书中山国,让那中山君速速把阴姬送来邯郸,如若不然,上次签订的五国和约立即作废,我赵国与中山国今后再无往来。” 肥义回了句: “是!” 然后退了出去。 赵雍与几年前纳入宫中的吴娃,虽然一直如胶似漆,但是毕竟新鲜期过了也会腻的嘛,所以当听说到中山国有一长相貌似天仙的女子叫阴姬后,瞬间又动了占有之心,所以便命人去向中山国求娶阴姬。 可是没想到中山王姬妾雌把阴姬召入宫中后,在宫人对其进行送往赵国前的培训之时,姬妾雌自己居然也喜欢上了这个阴姬,便在一日忍不住,不经意间占有了这阴姬的身子。 发生这事后,姬妾雌也突然间明白自己因为冲动,可能造成大错了,于是想亲自带着阴姬前往赵国解释此事。 但是姬妾雌这时身边相邦公孙喜出来对其进行劝阻了。 “大王,您乃堂堂中山国之主,难道因为那赵国国君想娶您身边的这位阴姬姑娘,您就要把阴姬姑娘送予赵国吗?” “您若这样做了,那事情传出去,齐国、燕国怎么看待我们中山国啊?” “而且到时候,齐、燕肯定也会觉得我们中山国好欺负,来向大王您各种索取,到时大王您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去侍奉齐、燕两国的呢?” 中山王姬妾雌觉得相邦司马喜说的有理,但还是有些疑虑。 “若本王不把阴姬送往赵国,那赵国肯定会以此为由,出兵攻打我中山国的啊!” 公孙喜苦笑了一下。 “大王啊,赵国图谋我中山国之心久已了,上次我们联合齐、楚两国攻打有秦国支援的赵国,本是可以取胜的,怎奈当时先王病逝,而魏国突然又窜出来主持议和,才导致了赵国逃过一劫!” “而现在听闻东北的燕国如今正在整兵厉马、招贤纳士,国力已然重振起来了,所以臣觉得即使您交出阴姬,赵国还是不会打消那灭我中山之心,不如您把阴姬送往燕国,我们中山国联合燕国一起攻打赵国如何?” 姬妾雌摇了摇头。 “燕国,算了吧,即使它愿意出兵帮我中山讨伐赵国,恐怕也是徒有其表,毕竟其更仇视的乃是齐国呢!” 公孙喜还没有放弃劝说。 “可多如今之计,只有这样才是我中山国最好的图存之法啊?” 姬妾雌不禁叹了口气。 “唉,反正马上周天子在黄池的宫殿落成仪式即将举办,那寡人就先不去赵国了,等寡人去参加完周天子的宫殿落成仪式后,再考虑如何做抉择吧,毕竟这次天子新宫落成,诸侯应该都不会缺席的!” 这时旁边阴姬过来向姬妾雌撒娇了。 “大王…大王,人家哪都不想,人家就想一辈子都跟着您!” 姬妾雌很是无奈的望了望身边的阴姬,把其推开了。 “阴姬,孤也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但是孤身为国君,为了整个中山国,孤也是没得选择啊!” 齐国临淄。 这日齐王田辟疆正挽着皇后钟无艳的腰身,在稷下学宫,向齐国学子们亲自宣传讲学着。 “寡人治理齐已达十余年之久了,有幸看到我齐国如此的繁荣昌盛和诸位学子们的兢兢业业之心,寡人真是倍感欣慰啊!” 马上台下传来了无数学子的回应之声。 “大王您辛苦了…王后也辛苦了!” “我们整个稷下学宫的子弟们,以后一定忠心侍奉大王…侍奉齐国,让我们齐国再次打败魏国,称霸诸侯,最终实现周武王之志!” “就是啊,我们要打败魏国…打败魏国!” “齐国一统…齐国一统!” 齐王这时十分开心,望起了身边王后。 “无艳啊,你觉得我们的齐国还能再次打败魏国,完成天下一统吗?” 钟无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若放在十年之前,我齐国肯定有这能力打败魏国,但是现在啊,我齐国的钱啊、粮啊,这些确实是富余了,但是此消彼长,魏国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魏国了,现在恐怕我们齐国联合楚国都不一定能取胜的了魏国了!” 齐王轻轻一笑。 “夫人啊,你这也太长它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依寡人之见,即使寡人现在出兵讨伐魏国,寡人就算正面战场打不过魏国,就跟魏国拖,我不相信魏国还拖的过我强大的齐国不成?” 钟无艳也笑了起来。 “哈哈,夫君,您还是那般有趣!” “不过现在您更应该提防一下南面的越国啊,那越王无疆,可是整日在那叫嚷着要讨伐我齐国呢!” 齐王很是自信。 “夫人您说那无疆小儿啊?” “寡人还真没把它当回事呢,就算它举整个越国之兵前来,你觉得我齐国还应付不了它吗?” 钟无艳劝说了一句。 “夫君,您就是太自信了,您忘了您之前伐越时,吃的亏了吗?所以您还是别太小看这越王无疆了!” 齐王脸色有些不悦了。 “提起那次伐越寡人就来气,本来就把越军已经逼到大海边了,其已经穷途末路了,结果那越军既然还有一战之力,要是下次再碰无疆小儿,寡人一定把上次仇恨让其双倍还来!” 钟无艳转移了话题。 “夫君,您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往黄池,参加周天子的宫殿落成仪式呢?” 齐王有些愤然。 “寡人其实根本就不想去,它魏王把周天子强行掳至它魏国黄池,现在想让寡人去见天子?我看是让寡人去见它魏王吧?” 钟无艳劝说道。 “夫君啊,反正去一趟黄池,您又不吃亏,毕竟天下大乱了这么久,自数年前的那场曲沃会盟后,天下诸侯已经好久没有再度相聚了,我觉得夫君您还是去为好啊!” 齐王望了眼自己这虽然丑陋,但却十分贤惠的王后。 “好,寡人听你的,明日就启程去往黄池!” 魏国黄池。 清晨,清澈的济水从一侧缓缓流过,而在济水南岸整整齐齐、几乎全用上等金丝楠木搭就的一组庞大的宫殿正坐北朝南耸立在其间。 在这组宫殿内一处于数米之高的夯土上,最大、最高的一座面阔几乎达到了二十间的大殿前方,一头戴十二旒冕冠的中年男子正牵着一凤冠霞帔,风姿卓越的年轻妇人站在此处望着东方即将要升起的红日。 只听凤冠霞帔的妇人这时望了望身边牵着自己手的男子。 “夫君,您说今天这列国诸侯一定会都到齐吗?” 这中年男子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好说啊,毕竟这楚王、齐王都在同寡人摆架子,想寡人亲自去迎接它们呢!” “寡人就偏不去,寡人倒要试试,它们今日是不是真不给天子和寡人面子的!” 这两人正是大魏国国君魏嗣与王后梓涟了。 因为今日正是迎接周天子入新宫,列国诸侯齐会的日子,所以魏嗣与梓涟天未亮就赶到了这里,亲自做最后一番查验了。 毕竟兴建这周王宫,几乎花费了大魏无数的人力物力,还有大魏境内几乎所有能用的金丝楠木,都被运来这里做材料了。 这周王宫建的早已经超越了曾经在周王畿的成周和王城两处的王宫,更是连大梁魏宫都是无法与之比拟的了。 魏嗣花费这如此大之心血建黄池周天**,一是为了能发挥周天子余温,二是让前来的列国诸侯认识到大魏如今的强大,使其以后不敢贸然对大魏有所企图了。 而魏嗣还有一个最大的私心,就是因为魏嗣新建这周天**,其实也是为自己建的,毕竟到时候自己的大魏迟早不得一统天下,取代这周天子吗?到时候这宫殿不也是正好为自己准备了。 ------------ 第二百三十三章 楚王来迟 魏嗣尊天子 随着一阵清脆的钟乐之声的响起,周天子这时也正式到达的王宫大门处,开始准备进宫仪式。 这时周天子身边跟着一群诸侯,其中就有魏王、赵王、燕王、越王、中山王、秦王壮、鲁君、韩君、宋君等人,不过唯独却缺少了楚王和齐王两个大国之君。 周天子姬延也是好久没享受到这么崇高的待遇了,自然也是对魏嗣心存感激的,所以在入宫时,还是用眼神询问了身后不远处魏嗣。 魏嗣也明白天子是想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入宫了,所以略微点了下头。 周天子这时开始正式要步入王宫大殿了,突然身后不远处这时传来了一阵叫声。 “齐王到…齐王到!” 魏嗣其实也没想到楚王、齐王居然会这个时候到的,因为在周天子入宫仪式前,魏嗣就从负责接待列国诸侯的如耳那得知了齐王、楚王已经到达了附近了,但是这两王太喜欢摆架子,所以魏嗣也没指望它们能这么快赶到了。 这时齐王率先从车銮上走下,来到了周天子面前,满是不屑的对其打量了一番。 “周天子啊,数年不见,看来你还是当初那个模样啊!” 见周天子没有回应。 齐王便走来魏嗣身边,对其询问着: “怎么?这仪式这么早就开始了?魏王您为何不等等寡人呢?” 魏嗣表情严肃回应齐王: “这乃是周天子新宫落成的庆祝之日,一切时间都是由天子以及礼官决定的,齐王您怎能这般来打趣寡人呢?您这把我们周天子置于何地啊?” “而且寡人与天子,及诸多诸侯也是在此等待齐王您甚久了,可是齐王您却迟迟未到,所以……!” 齐王这时趁机又扫视了一下不远处各国诸侯,然后又询问魏嗣: “魏王,为何不见楚王到来呢?寡人可是好久没见楚王,都快想死它了啊!” 魏嗣回着: “楚王是否到来,本王也不知啊,不过齐王到了,我们就正式奉天子入新宫吧!” 齐王望了眼这气势磅礴的周王宫,不禁有些羡慕了起来。 “好…好,本王也想好好看看你们魏国花费这么大心血为天子兴建的宫殿到底是如何的呢!” 在周王宫外不远的一处密林中,楚王这时正在其中一颗大树下搭建的营帐中打着瞌睡。 “呼噜…呼噜……呼噜!” 这鼾声大的把周围鸟群的惊的四散而去了。 楚相昭阳此时在楚王营帐外,不停的徘徊着,明显很是着急。 “这大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好了要去参加周天子的宫殿落成仪式吗?” “可是都现在了,大王还在睡?” “这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七岁小孩,对着昭阳询问了一句。 “昭公,我父王还没醒吗?” 昭阳回着: “是啊,子兰公子,你怎么来这了?” 这子兰便是楚王最钟爱的那位郑袖所生之子,由于生来长相清秀,所以甚得楚王之喜欢,所以被楚王随身带着来到黄池了。 子兰回着。 “父王让我整日跟那庄蹻在一起着实没趣,所以我就想过来找我父王玩了?” 昭阳这时一喜。 “楚王在睡觉,自己自然不便去打扰,惹其生气了,刚好这子兰公子来了,让它去把楚王叫醒不是更好吗?” “这样楚王也能赶紧起来,去参加周天子举行的仪式了!” 想到这,所以昭阳马上对着子兰说了句: “兰公子啊,你赶紧进去把你父王叫起来陪你玩,但是你可不要说是我让你叫的,知道吗?” 子兰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叫我父王起来陪我玩!” 说完就跑进营帐中去了。 结果只听见一声嚎叫。 “啊…啊!” 子兰这时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出来。 昭阳见此,一惊,赶紧询问。 “子兰公子,怎么回事?” 子兰捂着脸抱怨的对昭阳回了一句: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老东西害我被我父王出气的!” “你给我等着!” 然后指了指昭阳,大哭着跑开了。 昭阳此刻一惊茫然。 “这…这……这怎么回事?大王不是最喜欢兰公子和郑妃的吗?怎么还会对兰公子大打出手呢?” 正当昭阳在沉思时,突然从里面跑出来了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昭阳立刻拉住了其中一女子。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我们大王帐中?” 这女子流着眼泪,不敢作答。 于是昭阳只得过来质问守帐的一名侍卫。 “怎么回事?我们大王帐中怎么会有女人?” 这侍卫支支吾吾答着: “昨…昨夜……大王命……!” 这时有一满头乱发光着膀子的男子走了出来。 “是本王让他们半夜去附近找来的女人,这两个女人真是无趣、无趣!” 昭阳野没想到楚王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沉迷女色。 “大王…您……您!” 楚王整理了一下自己乱发。 “本王没事,只是这两个女人太让本王失望了,就跟两条死鱼一样,死鱼一样啊!” 然后便问了一句: “昭公,刚下是不是您让子兰进我帐中的?” 昭阳低着头不敢做声。 楚王叹了口气。 “唉,算了,算了,也没什么,以后寡人可不希望再看到子兰乱闯寡人寝帐了,知道吗?” 昭阳回着: “是!” 楚王这时不禁又说了句。 “唉,今晚看来还是得让魏王给本王找两个识趣的魏国女子来服侍本王了!” 楚王说完,突然想起来自己来黄池的目的。 “对了,昭公,寡人问你,现在周天子入宫仪式开始了吗?” 昭阳回着: “这都快午时,想必天子都已经入殿,接受诸侯恭贺了吧!” 楚王一笑。 “想我楚国本就与周室乃分庭抗礼之国,要不是看在魏王面子上,寡人倒还想让这周天子跪在寡人膝下呢!” “不多说了,赶紧让人来给寡人收拾一番,让寡人去看看这周天**到底建的是如何有气势之说吧,到时候寡人楚国也给他建一个一模一样的!” 当楚王到达天子殿前时,这时天子已经在大殿中接受诸侯朝拜了。 但是这些要朝拜祝贺天子的诸侯们,对天子的表情几乎都是嘲笑、不屑,也没有人站出来第一个对天子进行朝拜祝贺的,根本就没把堂堂主角天子当一回事。 魏嗣没有带头对天子进行祝贺,也是因为想试探下这些诸侯们的想法,所以一时间整个大殿中一片尴尬。 楚王因为来的晚,也并不知道大殿中的情况,看到坐于殿前衣冠楚楚的周天子和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后,顿感到了一阵威严,便直接走了过去,不自觉的对着周天子作揖行礼了。 “楚王熊槐,拜见周天子!” “祝贺周天子新宫落成,安享太平!” 周天子马上激动的站起身来,对楚王回礼。 “楚王,您这一路辛苦了,予一人十分感谢您的贺意!” 这时诸侯们见楚王对着周天子行礼后,都吃惊了一番。 毕竟就像诸侯们上次在曲沃会盟时,见到那是周天子,也没人行礼过,而现在见到了一个连居处都没有了,最后被魏王迁来这黄池的周天子,居然堂堂楚王首先向其行礼了,这自然有点不可思议了。 赵王这时走过来开口对楚王询问了一句。 “堂堂南方大国楚国,又是何时归附于周王室的呢?” 楚王听赵王这一问,又遍观了一下诸侯脸色,发现此时都盯着自己呢,明显感觉是有些不对劲,便回应赵王。 “我楚国自成王始封以来,一直都是服从与周王室的,但是自周昭王之后,周天子轻视我楚国,导致我楚国只能在南方自立为王,一直延续到了如今!” “怎么?寡人祝贺一下你们的周天子,有问题吗?” 赵王一笑。 “楚王,您说我们?” “这周天子是我们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 全场立刻跟随着赵王的笑声,哄然大笑了起来。 楚王似乎明白到了什么,便把眼光投向了也在跟着大笑的齐王。 “看来齐王您也不是来恭贺周天子的了?” 齐王回着。 “本王当然是来恭贺魏王的了!” 齐王这华音一处,场面瞬间又乱哄哄的了。 “就是…就是!” “齐王说得对…齐王说得对!” “我们都是来恭贺魏王的…我们都是来恭贺魏王的!” 魏嗣这时趁机看了眼周天子表情,倒是没有丝毫变化,但知道自己这时再不出来,这周天子恐怕日后真要成为天下间笑柄了。 “诸位君王,寡人知道你们都是因为寡人的邀请,而来参加这场天**殿奠基仪式,但是天子乃是我们整个周室的共主,还望各方君王们不可再行这轻薄无礼之行径。” “若各方君王们,还是如此藐视座上天子的话,那日后别怪我大魏代天子讨伐于诸位国君了!” 然后魏嗣首先跪在了周天子面前。 “鄙下大魏国国君魏嗣,拜见周天子!” “恭贺周天子新宫落成,周室永享太平!” 魏嗣刚拜完天子,宋君、鲁君立刻走过来,也跪在了周天子面前祝贺了起来。 随后中山王、越王也立刻前来跪拜起了周天子。 ------------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诸侯拜天子 最后的辉煌 魏嗣见韩君迟迟还未上前跪拜天子,便对其使个眼色,韩君与秦王壮也立刻会意,过来对着周天子行跪拜礼了。 最后依然站在原地的就剩下了齐王、楚王和赵王三人。 魏嗣见三王此时都是一副傲慢之状,根本没把立于殿前的周天子当回事一样,正在思考该怎么劝说三王时,突然感觉身旁似乎有人在对自己使颜色,仔细一看,原来是在陈轸在暗示自己。 魏嗣借机走到陈轸面前小声询问了一句。 “陈卿,您可有良策?” 陈轸小声说了句。 “国君,不急,待会臣自有办法让这三王一一臣服在周天子面前。” 正在这时,突然殿外想起了一声惊雷,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 这时殿中诸侯见到这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变,都开始有点吃惊了,马上一道电闪雷光劈到了周王宫大殿外的一巨石上,立刻这巨石活生生被劈的裂开了,引得众诸侯一阵恐慌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这天气怎么会这么突变呢?” 陈轸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同样也被惊吓到的周天子身旁,然后对诸侯大喝一声。 “周天子乃天下之共主,现在你们诸侯各国无视天子,导致老天发怒,要惩罚于我们,难道你们还想违背天意吗?” 这时外面不断雷声响起,暴雨也开始来临了。 魏嗣这时第一个走过来,跪到了周天子面前,大呼一声。 “我大魏国愿意以后忠心侍奉周天子,望老天爷能体谅我大魏侍奉周天子的决心,寡人愿意在天子面前以血盟誓我大魏效忠周天子的决心!” 说着、说着让人拿来器具,用匕首在手臂上割了个口子,把血水滴在了一碗中。 马上受到惊吓的齐王、楚王、赵王也纷纷抢着过来,开始跪在地上,向周天子磕头,滴血盟誓了。 当宋君最后一个滴完血后,这时外面天空突然转晴了,马上又恢复到了晴空万里的景象。 这样,就在一场天空发生异象的情况下,周天子再度享受了一次真正自己作为天子,天下共主,该有的礼遇。 所以仪式结束后,魏嗣单独与陈轸交谈了一番,才知道陈轸早已经料到今日天空会发现异相,所以才胸有成竹的,没有告诉魏嗣,因为也是为了保持神秘感。 魏嗣自然十分开心了,因为列国今日都开始在周天子面前朝拜盟誓了,就证明这手中周天子还是有大用处的,自己这番心血也是没有白费了。 晚间十分,魏嗣又单独来觐见起了周天子。 周天子一听到魏王到来,更是興奋的直接来到自己寝宫处对魏嗣进行跪迎相接了。 魏嗣见到周天子这举动,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这周天子姬延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 但是自己此番来见周天子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只是来问候其的,因为魏嗣这时更想试试这周天子,以后是否能老老实实在这黄池王宫中呆着。 所以魏嗣与周天子进其寝宫后,四处查看了一番,这时发现周天子卧榻上似乎还有一个人躺着,便向其指了指: “不知天子侍寝天子您的这名女子是何人呢?” 周天子马上答着。 “他叫柳园,是魏王您之前在安邑赠给予一人的啊!” 魏嗣便走近周天子卧榻前,然后伸手抚摸了一下这柳园脸蛋,露出满脸霪笑。 “这柳园,果然长的水嫩水嫩的,本王喜欢、喜欢!” 周天子垂着头不敢做声。 魏嗣转而把手伸到了柳园仅剩的一件衣带处。 “不知道周天子您今晚可否把这柳园让予本王快活、快活呢?” 周天子有些唯唯诺诺。 “这…这……这!” “如果魏王您喜欢,予一人愿意在宫门外为魏王您在此守夜!” 说着、说着周天子转身要往外而去,但是明显步伐很是沉重。 魏嗣本意是要试试周天子如何决策的,但是没想到自己差点还真被这柳园吸引住了,手已经不自觉拉开了这柳园仅剩的衣带。 回过神后,魏嗣把手收了回来,毕竟这是天子女人,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真碰她啊。 “天子…天子……天子,您请留步…留步!” 周天子本以为魏王真要睡了自己如今十分钟爱的这柳园,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满的,这时听到魏王叫自己,赶紧停下脚步回过身一看,发现魏王居然没有动自己喜欢的女人,而是走到了自己面前,似乎明白了魏王是在试探自己而已。 毕竟周天子明白,现在连自己的性命都是掌控在魏王手中的呢,所以马上跪倒在了魏王面前谢罪了。 “魏王…魏嗣,是我姬延不知感恩…是我姬延冒犯了魏王您啊!” 魏嗣轻轻一笑,扶起了周天子。 “天子啊,是寡人冒犯您才是,是寡人冒犯您才是啊!” 周天子马上举起一只手在魏嗣面前发誓起来。 “我姬延以后一定会忠心侍奉魏王您的,不管今后有任何差遣,我姬延一定为魏王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魏嗣一笑。 “天子啊,您这些话,寡人听多了,听多了!” “不过寡人今晚来,也是帮你准备了一碗大补热汤送来的,给你补补身子!” 随着魏嗣一番拍手之声,外面走进来了一名端着盘子侍卫,盘子之上放着一另周天子十分熟悉的碗,碗里盛着慢慢一碗鲜红之汤,正冒着滚滚热气。 周天子一看这碗,又看了看里面红色汤药。 “这…这……这不是诸侯盟誓时所滴的血吗?” 魏嗣点了点头。 “看来天子您还是有眼光的嘛,这正是诸侯盟誓时候所滴的血!” 周天子看了眼魏王表情,又看了眼碗中血汤,直接端起汤药,闭上眼睛,大口咽了下去。 魏嗣这时在一旁不忘提醒着: “周天子,这大补之药,您还是慢点喝,慢点喝,别呛着嗓子了。 周天子自然明白魏嗣这是又在试自己了,这血汤自己若不喝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也只能强逼着自己全部喝了下去。 魏嗣见周天子喝完血汤后,便拍了拍其肩膀。 “天子啊,您应该也清楚,这黄池离我大梁挺近的,而且气候也不错,所以您以后就好好在这住着吧,如果有机会,寡人还会让您再享受几次这列国来朝的感觉的!” 说完,魏嗣大步离开了周天子寝宫。 魏嗣在天**门外也趁机歇歇了一会,马上那之前端汤药的侍卫也匆匆跑来了。 魏嗣便询问其。 “那天子对寡人可有不敬之怨言?” 这侍卫回着。 “大王您走后,小的在门外窃听了一阵,那天子确实有怨言!” 魏嗣挥了挥手,示意其它人远离后。 “说,天子说了什么?” 侍卫答着。 “天子好像再同那女人说,汤药太腥了,不过再腥它自己也得逼着自己喝下去!” 魏嗣大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 “那天子就没有说其他了?” 侍卫回着。 “我好像听见天子说他现在生不如死,十分想念曾经的周王畿!”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寡人明白了,你再去好好监视着吧!” 魏嗣其实早猜到周天子想法了,毕竟这个已经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周天子,不可能毫无怨言,对自己贴贴服服。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今日证明了这周天子还是比较识时务的。 于是魏嗣乘车想趁夜赶回大梁,毕竟大梁离此也不过半日之程。 当刚走没几步,突然见到前方似乎有几人人在阻拦,魏嗣甚是好奇,毕竟在自己大魏地盘上,还没有人敢拦自己这堂堂魏王之路的。 待车驾靠近一看,才发现是几名楚国士兵。 魏嗣本想发火,但是还是忍住了,便命人前去询问。 “你们楚国士兵为什么要在这拦路,你们不知道我们魏王要经过吗?” 从楚军士兵身后不远处走过来了一将军。 “在下庄蹻,受楚王之名,想邀请魏王附近营地一叙!” 魏嗣听到是楚王邀请自己后,虽然这时天色已晚,但想了想毕竟此地乃自己大魏国的核心地带,附近不远处都安插有自己军队驻守,今晚又不是急着要回大梁,谅它楚王也不敢做什不敬之事,所以便下车去与其会面了。 到了楚王帐中后,与楚王共饮了一杯酒,魏嗣见楚王迟迟不开口,便主动问道。 “楚王,您这么晚邀请寡人来此,应该不是仅仅为了请寡人喝一杯酒吧?” 楚王一笑。 “魏王您果然直爽!” “既然如此,寡人就直接说了吧!” 魏嗣点点头。 “楚王,您讲就是了!” 楚王说道: “如今天下之势,已显明朗,贵国独霸中原,已成事实,寡人知道贵国所图也绝不仅仅是如此,不然贵国也不会费尽苦心把周天子迁来这黄池吧?” 魏嗣面露笑意。 “看来楚王您也不简单啊!” 楚王说道。 “寡人虽然年纪长魏王您一些,但是寡人可不糊涂啊!” “如果贵国真有一统中原之心,其实寡人的楚国更想与贵国一起共分天下!” 魏嗣便问: “那贵国是想与我大魏如何共分天下之法呢?寡人倒想听听!”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与楚谋天下 楚王却被掳 楚王命人抬了一木刻地图,指在其间,向魏嗣高谈阔论了起来。 “首先这关中之地,我楚国愿意与贵国以渭水、函谷关划界而治。” “其次中部,我楚方城一带,我楚国还是鲁阳关以至陈、蔡故地,与贵国未界!” “至于东部,希望贵国把整个淮泗之地都让予我楚国,而且齐国若是被灭了,我楚国只需要与贵国在齐南部以边墙为界。” 魏嗣听完轻轻一笑。 “楚王,您这未免有点太贪心了吧?” “首先您这东面以渭水、函谷关为界,我魏国即使得到秦国以北的土地了,又有何用?如果楚王您真心想与我魏国瓜分秦国,那至少得把函谷关到咸阳之间的道路让给我大魏吧?” “还有,您说的楚方城、陈蔡一代,现在陈蔡属于我大魏,您是想让寡人把我大魏的土地陈、蔡两地割让给你楚国吗?这绝不可能!” “最后,还有楚王您说的淮泗之地,您楚国这心可真贪,不仅想要我大魏彭城和附近鲁南之地,还想要整个鲁国和全部淮泗之地,这个寡人答应不了你,要不我们以淮水划界,要不就别谈了!” 楚王有些不悦了。 “魏王,你…你……你这简直比我楚国还要贪婪!” 突然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兵戈交锋之声,使得魏嗣和楚王一时都懵了。 不一会,冲进来了一群身穿韩军盔甲的武士,迅速把魏嗣与楚王团团围在了其中。 这时走出一个为首的士兵,对着魏嗣行了礼。 “魏王得罪了,这里不关您事,请您速速离开吧!” 魏嗣这时才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针对的乃是楚王。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大魏的地盘,如果楚王出了什么事,那楚国能放过自己魏国吗?所以魏嗣并没有听从这韩军士兵的,而是质问了一下。 “你难道是韩国国君派来的吗?” 这士兵回着。 “是的,我乃韩国国君座下护卫将军韩惬!” 魏嗣这时又打量两位一番此人,不禁有些好奇。 “你说你乃韩国将军,为何你穿着却是普通士兵?” 这士兵也不在解释,命人强行把魏嗣请了出去。 魏嗣于是被几名韩国士兵一路送到了自己车銮处。 这时突然看见楚王营帐处一道火光升起,随后护送魏嗣回来这群韩军士兵立刻跑的无影无踪了。 魏嗣马上带着人跑回楚王营帐处一看,这里除了一堆烧焦的尸体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影了。 魏嗣赶紧命人快速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楚王尸体在其中后,才缓了一口气。 正好这时韩君、魏冉也赶到了这里,魏嗣立刻先质问起了韩君。 “韩君,你…你是不是蓄意要在此地谋害楚王,陷寡人于不义之地?” 韩君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我也不知啊,刚刚是听魏冉将军通知我的属下,说有我们韩军袭击和楚王和魏王您,所以我才急忙与魏冉将军一道赶来的!” 魏嗣眼神转到了魏冉身上。 “是吗?” 魏嗣回着: “是的,臣开始也以为是韩君指使的,但是派人一查,这群人并非韩君的随从,也不知道是从来盗来韩军盔甲穿上后,冒充的韩军!” 魏嗣此时心里很是着急。 “既然是冒充的韩军,那你得派人尽快把这些抓捕起来,营救楚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中山王也赶来了这里,不过中山王此时身边跟了一个貌似天仙的女人,魏嗣不经意抬眼一看,眼光正好停留在了这女子身上。 发现此女面目清丽脱俗,身材凹凸有型,特别是一双迷人的眼睛,不禁让魏嗣突然忘了自己现在所处何地了,毕竟自自己王后梓涟后,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让魏嗣这么一见钟情了,只可惜了却不是自己女人了。 而旁边的魏冉也不禁说了句。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美貌这么迷人的美人啊!” 中山王这时似乎也发现到了魏王看自己旁边爱妾的眼神了。 “魏王,听说楚王再次遇险了是吗?” 魏嗣这才回过了神,有些颇显尴尬 “是的,楚王被一群不知名,冒充韩军的盗匪劫走了!” 中山王有些不解。 “这…这……这楚王不是听说带了护卫军来的吗?这护卫军呢?” 魏嗣摇了摇头。 “寡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不一会,赵王、越王、秦王、鲁君、宋君等人也纷纷赶来了,此时都是满脸的惊讶。 其实这些国君都是魏嗣命人去通知的,毕竟楚王在自己魏国,出了这么大事,自己若不把这些在附近尚未归国的国君全部找来作证,那万一楚王真出事了,那自己魏国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至于没来的齐王,因为着急回国,早已经离开了。 魏嗣这时也是再次同所有国君解释了一番楚王被人掳走之事。 这时明显看出不少国君都开始为自己安危担忧了起来。 魏嗣便安危这些人。 “你们不用太过担忧的,寡人已经命人开始从附近把大军全部调过来,保护各位国君的安危了!” “到时候,若你们离开归国,寡人也一定派大军护送各位的!” 赵王这时走过来问了一句。 “那不知道魏王您打算如何去营救楚王呢?” 魏嗣回着。 “寡人已经派军队是追寻了,而且楚王是在我大魏境内失踪的,寡人一定会给整个楚国和诸位国君一个交代的!”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诸位国君还请返回各自营地早些休息吧!” “如果诸位国君不放心自己安危,寡人明日可以与诸位国君在周王宫外,再聚一次商议如何保证诸位国君安全离开我魏国之事吧,反正寡人一定不会让楚王之事再发生在诸位国君身上的!” 遣散众国君后,魏嗣与魏冉和刚刚赶到的陈轸、苏秦一起商议起了如何营救楚王之事。 “诸位觉得劫持楚王,这种事会是何人干的呢?” 魏冉首先说道。 “国君,依臣从与这群人交锋过的将士们那得知,这群人似乎并不像是大梁、新郑人士,所以追查这群人挺难的,而且现在虽然臣已经照您吩咐通知各关隘严查可疑人士,但是这群人既然能扮韩军掳走楚王,一下子无影无踪,也同样会扮作百姓,来混过我们的搜查啊!” 一旁陈轸也说话了。 “国君,此事臣已经立刻通知如耳大人,让他明早立刻赶往楚国郢都去解释此事,相信只有我们快些救回楚王,想必一点能避免与楚国发生不快的!”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唉,是啊,没想到这次黄池邀诸侯,会发生这种事,看来我大魏境内还是不够让人省心啊!” 陈轸也跟着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毕竟我们现在的大魏是兼并了多国组成的,虽然不少地方您都派了封君,但是封君权利实在也是约束不了这些盗匪啊!” 魏嗣自然明白陈轸意思了,无非是觉得自己这封君权利太小了而已,但是自己当然不能给封君太大权利了,不然以后治理大魏起来将会更难。 魏嗣便问了问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苏秦。 “苏相,你怎么看待此事呢?” 苏秦说道。 “楚王在此地被人劫走,而且劫走的人居然是穿着韩军盔甲,既然韩君并没有参与此事,说明这些人用意就是想把此事诬陷给韩国,不过这个计划一下子就被我们识破了,现在楚王又被其掳走,不知踪迹,给了我们魏国一个大大的难题!” “若我们魏国不尽快找到楚王把其送回国,恐怕楚国定然会对我魏国兴师问罪,我魏国现在倒是不怕楚国,但是一挑起战争,那国君您的休养生息策略就将要被打破了!” “如果我们魏国现在与楚交战,胜了,楚国定然不会甘心,一定会不惜一切,联合齐国、赵国、秦国,等对我魏国再次进行讨伐,到时候我大魏四面树敌,这将再现当年马陵之战后我大魏的困境,这后果是难以想象啊!” 魏嗣很是忧虑。 “这到底劫走楚王的会是何人呢?寡人总觉得一定不是我魏韩两地之人” 苏秦回着。 “臣觉得也是,不过这群人劫走楚王时,却没有为难国君您,明显是有自己用意的,可能其并不想与我魏国为敌,反而更想与楚国、韩国为敌一样,试问这天下间同时仇视韩国和楚国的会是哪国人呢?” 魏冉不禁说道。 “莫非这些人是秦国的?” 陈轸也说了句。 “这难说,现在秦地乱成一团,秦王荡与秦王壮在秦国都自立为王,分庭抗礼,应该不至于有时间来参与我们中原诸侯之事吧?” 魏冉又说道: “可是不是秦国又会是哪国的呢?” 苏秦不禁想起了一件事。 “你们还记得两年前韩王烹墨家巨子之事吗?” 魏嗣说道: “当然记得!” “难道季子你觉得掳走楚王是墨家干的吗?” 苏秦回道。 “是的,而且极有可能!” “臣记得当年墨家巨子被韩王烹杀,大王您和赵王都出兵为墨家伸张正义了,可是这时候却没见有多少墨家人才出现为我大魏和赵国效力,试问这天下间,以儒家为首、道家为次,墨家继之,堂堂墨家近二十万子弟,突然冷眼旁观,这…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 第二百三十六章 墨家疑云 魏嗣得阴姬 听苏秦这一提,倒让魏嗣有些想起了自己伐韩后,却一直耿耿于怀之事,直到最后不得已重新扶立无道的韩仓。 这其中一缘由就是因为自己为墨家伸张正义了,但是对韩攻城拔地时,却没有见到墨家人才出来为大魏效力。 魏嗣这时也不禁说了句。 “莫非这次劫持楚王的果然是墨家子弟吗?如果是墨家子弟很有可能是它们想唆使楚国与我大魏开战,毕竟魏、楚交战,处在我魏国扶助下的韩国那一样也脱不了干系了。” “可是这矛头明显有点指向我大魏了啊,这墨家子弟这样做,难道是对我大魏成见,比亲手烹杀了其巨子的韩仓还深吗?” 陈轸不禁叹息了一声。 “唉,这难说呢,毕竟国君您虽然替墨家讨伐韩国报了仇,但是您却依然扶立了墨家大敌韩仓,恐怕墨家就是因此事而对我大魏起的怨恨之心吧?” 魏嗣仔细又想了想,觉得苏秦、陈轸说的都挺有道理,便示意苏秦去找寻墨家子弟暗查此事,魏冉布置防御严查楚王之下落,自己带着陈轸一起返回周王宫附近暂居一宿,等待明日与列国国君的再度会面。 当魏嗣车銮走到邻近周王宫时,借着皎洁的月光,突然见到了一群穿着中山国服饰的士兵正在前方不远处跪着,似乎正在迎接自己一样。 魏嗣此时有些好奇了,命人前去询问。 “你们为何在这挡我们魏王的道路?” 其中一中山国将军走出来恭敬的答着。 “我们中山王诚挚的邀请魏王前往我们国君营地一叙!” 魏嗣轻轻一笑,命人去回话。 “我们大王是你小小中山国邀请就必须去的吗?你们中山王既然想邀请我们魏王,何不自己亲自前来?” 这将军放低了声音。 “是我们阴姬姑娘想邀请国君您去我们中山王营地一叙!” 魏嗣一听到阴姬,又想起来之前阴姬那般清丽脱俗之貌,但自己堂堂大国之君也不能因一女人就这样吧。 “你之前说是你们中山王邀请本王,现在又说你们阴姬姑娘邀请本王,你们中山国是想糊弄本王吗?” 这将军赶紧跪地解释。 “确实是我们阴姬姑娘邀请魏王您的,而且我们阴姬姑娘说想跟大王您单独相处呢?” 魏嗣心里想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这中山王肯定有求与寡人,不然怎么会舍得让这么好看的阴姬姑娘与我相处呢? 若真的与这貌美似仙女的阴姬姑娘一夕之欢,那做鬼不也得开心吗?好,寡人来这战国整日就是打打杀杀,不停处理国事,还被这些所谓礼仪束缚,还真没好好享受过了,好,今日这阴姬,寡人必须要得到她。 在一旁陈轸似乎看出来魏嗣心意。 “大王,您之前会楚王,刚发生过那么危险的事情,您这个时候,再去见这中山王有些不妥吧!” 魏嗣一笑。 “陈卿,您不用担心,之前会楚王是意外,而现在四周早已经布置了我大魏国的重兵,那些盗贼不可能在出现了,您就别担心了!” 陈轸又问。 “可是您这样被王后娘娘知道了,她该如何作想啊?” 魏嗣回应着。 “涟儿乃大度贤惠之后,在宫中时,经常还劝说寡人多去看望其它妃嫔呢?所以此事陈卿您着实有点多虑了。” 当魏嗣走到灯火通明的中山王大帐之外时,发现中山王此时正跪在营帐外,似乎正在恭候着自己,而且其大帐中也是传来了一阵歌舞钟乐之声。 只听中山王轻声说道: “在下中山国国君姬妾雌拜见魏王陛下,恭贺大魏国霸业千秋,陛下永享福寿!” 魏嗣赶紧扶起了姬妾雌。 “中山王啊 您又何必如此多礼呢 赶紧起身、起身吧?” 然后又问其。 “里面可是胡乐?” 中山王回着。 “是的,陛下您请进!” 魏嗣走近后,发现中山王并没有跟进来,便有些好奇,询问一旁中山侍卫。 “你们国君不进来吗?” 中山侍卫回着。 “这是我们国君特意为魏王您准备的,所以我们国君在附近给魏王您护卫就是,只要魏王您今晚玩的尽兴就好!” 魏嗣看了看帐中无数穿着花枝招展,在帐中舞动身躯的的胡女们,显得十分满意。 “你们中山王果然有一手、果然有一手啊!” 进来后,魏嗣看到这些花容月貌的歌女后,不自觉开始陪同它们一起舞动起来,而这些歌女们也识趣的各种对魏嗣投怀送抱。 一会,玩累了后,魏嗣走到一旁地毯上坐下来,正好阴姬这时候也进来大帐内了,而其它人这时皆退了出来,整个帐中只有魏嗣和阴姬两人了。 阴姬穿着一身胡人的露脐衣裙,薄丝一样的衣服,明显可以望见其内,细细的腰身,随着热情奔放的舞姿在魏嗣面前不停摆动着,让魏嗣看的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阴姬自然也注意到魏嗣这举动了,也愈发投入的在魏嗣面前跳动起了舞蹈。 魏嗣看着、看着有些把控不住了,阴姬立刻会意的停下来,走到魏嗣面前给其倒了一杯酒水。 魏嗣这时品尝了一口阴姬端来的酒水,突然发现酒味道有点不对,便问。 “这也是你们中山国特有的酒吗?” 阴姬这时一下子坐到魏嗣身上。 “这乃我们中山国的鹿儿酒,是用上等的鹿茸、韭菜、丹参等药物浸泡数年而成,对你们男人有补身子的大用呢!” 魏嗣直接搂住了坐在自己身上的这大美人。 “寡人还年壮,哪需要补身子呢?” 阴姬故意扭动了一下身子,用质疑眼光望着魏嗣。 “魏王,净说那说,没试过,人家可不相信呢!” 魏嗣心里也明白这阴姬是在妥妥的芶引自己,绝对是中山王指使的,瞬间也清醒了起来,于是便把其推开,明说了起来。 “你说说中山王让你在这妖惑寡人,到底是有何企图吧?” 阴姬一下子被魏王这突然翻脸的举动吓到了,立刻跪在了地上。 “贱婢我哪敢对魏王您有任何企图啊?还望魏王您明鉴!” 魏嗣质问道。 “是吗?你无事献殷勤,你岂是没有企图之说?” “不过寡人也不在乎你有什么企图,寡人只想问你的主子中山王有什么企图?” 阴姬突然大哭了起来。 “嗷…嗷……嗷!” 魏嗣又重复了一遍。 “寡人不是来这听你哭丧的,寡人是问你你主子中山国到底想干什么?” 阴姬见眼前这魏王似乎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知道自己装哭也没用了,所以擦了擦眼泪。 “魏王,求您救救贱婢、救救我中山国吧!” 阴姬说着、说着不停对魏嗣磕起了头。 魏嗣这时更是有些不解了,走过来扶起了阴姬。 “你给寡人好好说,你为什么要求寡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姬便把赵王看上自己,命人前来提亲,而自己入了中山王宫后,又与中山国国君姬妾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魏嗣。 魏嗣听完后不禁说了句。 “这是你们中山国与赵国的事情,寡人大魏可不想去掺合!” 阴姬又跪在了魏嗣面前。 “魏王…魏王,您就真的不能帮帮我中山国吗?只要魏王您肯帮我中山国去向赵王说情,让赵王放过我中山国,我们中山国愿意以金器和马匹来侍奉魏王您!” “而且我阴姬也愿意一辈子都在魏王您身边为奴为婢,毫无怨言!” 魏嗣听到阴姬这条件,倒有些心动了,毕竟大魏现在是十分稀缺马匹的,至于金器自己倒是不在乎,而这阴姬愿意在自己身边为奴为婢,这样有个大美人可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也挺不错的,所以便说了句: “这都是你们中山国君答应的吗?” 阴姬点了点头。 “是的,如果魏王您想见我们中山国君,奴婢现在就去给您叫来!” 魏嗣上前搂住阴姬腰,把他扶了起来。 “不过是说情嘛,小事、小事而已!” “明天寡人就会单独同赵王商量、商量此事,不过赵王答不答应,寡人可保证不了!” 阴姬有些不愿意了。 “魏王,您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了的吗?” 魏嗣望着阴姬这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寡人的大美人啊,看你这样子,你就放心吧,如果赵国不答应此事,那以后赵国出兵侵犯中山国的话,我魏国立刻就会出兵去支援,这样行吗?” 阴姬立刻喜笑颜开了起来。 “魏王,您就会欺负人家!” 魏嗣早就被这阴姬迷的有些把持不住了,这时更是直接抱起来阴姬,把其放到一旁羊毯上。 阴姬这时也是主动宽衣解带,然后配合起了魏嗣。 不一会,只听见帐中一阵阵欢快的声音不断传向外面。 而在这营帐外不远处的一火堆边,中山王姬妾雌明显此时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只听一旁国相司马喜对着其说了句。 “国君,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把阴姬献给魏王来保全我中山国,您就开心一点吧,毕竟天下美人何其之多,又不止这阴姬一个呢?” 中山王苦笑了起来。 “是吗?天下美人何其多?但是这些美人能比得上我最爱的阴姬吗?”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诸侯论救楚王 齐袭越 旭日东升,从北边吹来的一阵阵凉风洗礼着黄池新宫,宫外不远处,一高台地上,无数人正聚集在此,这些人无非都在议论这楚王被掳之事。 “到底谁这么大胆,连堂堂楚王都敢掳走啊!” “是啊,楚王难道这次出门没带护卫吗?” “连楚王都敢掳走,这看来不是一般人啊!” “这些人居然敢在这魏国境内掳走楚王,看来是没有把魏王放在眼里啊!” “可不是吗?到时候我们就有有好戏看了,楚国一定会出兵魏国向其索要楚王的,到时候两国肯定就要开战咯!” 在这些人群之中,明显可以看到有一群士兵不断在向其间一片空地上围坐的数人质问着。 “魏王在哪?” “魏王你给我出来,出来!” “魏王,你赶紧还我们楚王、还我们楚王!” “魏王,你要是在不把我们楚王交出来,我们楚国必将举全国之兵来讨伐你魏国!” “魏王,你这毫无信义,卑鄙无耻的东西,你要是还不赶紧归还我们楚王,我们楚国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 这群围坐之人其实就是昨日参加了周王宫奠基仪式而未离开的诸侯国君们,而魏嗣也坐在其中,明显这些国君此时都是表情各异。 只听这时宋君对魏嗣询问着。 “魏王,您打算如何应付这些楚国人?” 魏嗣丝毫没有理会外面那些辱骂威胁之声。 “它们爱骂就骂吧,毕竟楚王是在寡人大魏境内受人所掳的,这都是我大魏国对楚王保护不周造成的。” 赵王这时也问道: “魏王,您打算如何寻找楚王呢?这需要多久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唉,寡人已经派人严密封锁我大魏各处关隘了,想必那些掳走楚王之人必然是无法逃出去的,但是因为我大魏国境实在太过辽阔了,找起来也是挺难的!” 旁边秦王壮这时冷冷哼了一声。 “哼,我看赵王您就是希望楚王在这大魏国遇害吧?到时候楚、魏打起来,你赵国那将大有可为了!” 燕王也跟着说了句: “秦王啊,看来您还不了解我们赵王啊?想当年和氏璧之事,可是让我们赵王就已经名扬列国啊!” 然后又看了一眼身边中山王。 “中山王,您说是吗?” 中山王不敢回应。 赵王这时立刻双眼直直瞪起了秦王壮。 一旁鲁君见这瞬间尴尬场面也说话了。 “既然大家今日聚在一起是在商议楚王被掳之事,而魏王又是主人,我们就给魏王一个面子,就别再计较那些私人恩怨了吧?” 魏嗣正准备说话夸赞鲁君,结果被燕王抢话了。 “我们现在商议的是我们各国要如何救援楚王,而救援楚王最重要的是找出是谁是掳走了楚王的真凶,而纵观这里列国诸侯,本王觉得最可疑的乃是已经匆匆离开的齐王,肯定是齐王想挑拨魏、楚开战,所以在其派人掳走了楚王,嫁祸给魏国,你们觉得本王说的对吗?” 赵王轻轻一笑。 “哼,我赵国虽然与齐国不甚和睦,但是本王丝毫不会觉得是齐王掳走了楚王,本王不知道为何反而觉得你燕国和被楚国扶立的秦国才是最可疑的呢?” 秦王壮有些急了。 “赵王,你这明显就是血口喷人,我看最有可疑的就是你赵国吧!” 赵王倒还是没有丝毫生气样子。 “我赵国才不屑去做这等事呢?哪像你,窃国之贼,居然好意思在这大放阙词!” 秦王壮这时突然起身朝赵王冲了过来。 “你这赵王老匹夫,你算个什么东西?” 魏嗣见这局面这些下去得大乱,立刻与鲁君一起拦住秦王壮。 “我们列国现在聚在这里,是要商议如何救楚王,不是让你们在这解决私人恩怨的,知道吗?你们如果谁这样在这闹事,以后就是我大魏的敌人!” 这秦王壮怨恨赵王无非是因为赵王结好自己的大敌赢荡和樗里疾等人关系。 魏嗣这时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诸国之君,发现似乎较昨晚少了一个人,而这人居然是越王无疆。 魏国襄陵南。 这时一辆六马銮车依然在往南赶着,而这车上所乘之人正是越王无疆了和其国相俱籍。 只听越王无疆这时在车上询问俱籍。 “难道齐国要偷袭我越国消息是真的吗?” 俱籍回着。 “是的,不然臣也不会这么匆忙的半夜拉着国君您离开黄池了!” 越王无疆又问。 “那楚王被掳之事呢?” 俱籍明显表情很是着急。 “楚王被掳跟我们越国可没关系,我们必须要先赶回去越国组织防御,做好抵抗齐军准备,而且以齐王参加完天**殿仪式就急忙离开的消息来看,其必然是赶回去主持伐我越国之战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比齐王快才行!” 越王无疆点了点头。 “好,那寡人这一路都不休息了,我们全力赶回会稽去吧!” 两日后临淄。 齐王刚下马车,就急不可耐的进入国相田婴宅内,此时的田婴宅重也是重兵把手,显得十分森严。 一隐秘房间之中,坐了三人,正是齐王田辟疆、齐相田婴,大将匡章。 只听齐王询问着田婴。 “国相大人,您这么急着修书让寡人从魏国赶回来,所为何事啊?” 田婴看了看一旁匡章。 “让匡将军来说吧!” 匡章这时说道: “大王,如今楚王被掳,想必魏、楚之间必然会发生一场战争,而越国一直有图谋我齐国之心,所以我已经派人事先联系了吴地百姓,到时候我们齐国先发制人,吴地百姓响应,正好可以趁这机会灭了越国,占领全部吴越之地,这对我们齐国来说,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良机啊!” 齐王听完匡章之言,十分興奋。 “真的吗?我齐国这次真能灭了越国,坐拥吴越之地?” 匡章回着。 “是的,我已经为国君谋划好一切出兵事宜了!” 然后拿出一帛书地册,与齐王、田婴商议了起来。 “你们看,这里…越国没有设防!” “在看…这里越国也没有设防!” 齐王一直点头。 “好…好……好!” “正好那越王无疆还在魏国,想必肯定没有这么快赶回越地起,我们正好打越国一个措手不及!” 三日后,越国棠城。 这时,棠城守将李吁依然在如往常一般,懒羊羊的在城楼晒着太阳。 突然李吁此事发现到不远处似乎有大量人员朝自己这棠城方向而来,开始倒以为自己只是眼花了,待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后,发现还过果真都是人。 李吁这时便询问了一下身边侍从: “前面都是些什么人啊?难道淮水一带又发生水灾了吗?” 侍从回着。 “小的也不清楚啊,不过据探子报告,这些人确实是一些难民百姓,可能是想来我棠城避难的吧!” 李吁冷冷哼了一声。 “哼,赶紧派人出去,把这些人赶走、赶走,别让它们来祸害我们棠城!” 这侍从走了几步,便又回头问了句: “这么多难民,恐怕它们不一定会听我们的啊!” 李吁显得很生气。 “你是蠢货吗?让将士全部出去把它们赶走,不就行了吗?” “快去、快去,别让这些晦气的人靠近我们棠城,不然唯你是问!” 不一会,这棠城所以士兵都拿着兵刃出去去驱赶这些难民了。 可是当这些士兵靠近这无数难民后,只听见难民中有人喊了一声: “杀,跟我杀,杀光他们!” 这些难民立刻甩下了身上的破衣烂布,不知道从哪掏出兵器就朝这些棠城守军冲了过来。 这些棠城守军毫无防备,自然没想到这群难民居然会拿武器攻击,所以一下子被这些难民打的丢盔弃甲,开始往城中方向而逃。 可是这些假扮难民的人根本不给这些棠城军队逃走的机会,直接把棠城军队全部歼灭在了城外,占领了棠城。 然后这些人趁势立刻又同样以此办法,进攻广陵、邗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渡过长江,一路直下姑苏去了。 而这时刚回到会稽的越王无疆听到这消息也是惊了一下,毕竟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在这几地的守军,在齐军进攻下会如此不堪一击,便急忙询问起了国相俱籍: “俱相,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俱籍没有丝毫慌张之意 “大王,现在齐国虽然连下我越国江北之地,又兵临姑苏,但是臣觉得齐国是不可能战胜的了我们越国的!” 无疆以为俱籍在说大话: “国相,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齐军一路南下,势不可挡,而且听说这次还是齐王亲自上阵指挥的,恐怕不需两日姑苏城破了,齐军就要兵临我会稽城了吧?” 俱籍一笑。 “大王,您怎能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呢?” “而且您归国之事,齐国肯定是不知道的,而您也可以像齐国那样来一个出奇制胜啊!” 无疆指了指自己。 “您说让本王出奇制胜?” 俱籍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大王您出奇制胜!” “您且细听臣慢慢给您道来吧!” …… ------------ 第二百三十八章 齐军破姑苏 王登姑苏台 姑苏城,曾经春秋时期吴国的国都,阖闾、夫差父子称霸的地方,虽然在越国统治下,已不如当初之繁华,但依然是东南地区最大,最是繁荣的一座城池了。 不过今日却是硝烟弥漫,战火四起。原因就是齐军经过半月的围城,终于破了姑苏城,与城中的越军进行起了巷战。 而在城外已成废墟的姑苏台上,却出现了两个乔装打扮的人,这俩人便是越王无疆自己国相俱籍了。 越王无疆这时望着眼角下满目疮林,只有连绵不断喊杀之声的姑苏城不禁说了句: “唉,这番景象似乎让寡人遥思起了当年姑苏城破,吴王夫差被我先君勾践困在这姑苏台上自刎之景象了!” 俱籍这时也叹息了起来。 “当年吴王夫差年轻时,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只可惜晚年不思治国,好大喜功,每日沉浸在酒色之中,导致了国家困惑,民不聊生,最后被我们越国先王复仇成功,所以国君您以后可不能效仿这吴王夫差之举啊!” 越王无疆轻轻一笑。 “寡人怎能是当年吴王夫差之辈呢?寡人自继位以来,虽有好美色,但未曾有过荒诞国事之行,而且寡人一直都在努力南征北战、西伐,让我越国变得更加强大!” “怎奈寡人实在是生不逢时啊,不仅遇上了魏国复兴独霸的时代,而且齐、楚还格外强大,寡人实在也是有心无力啊!” “更何况现在齐国就在寡人眼皮底下破了我越国姑苏城,寡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俱籍便说道: “国君啊,您现在可不是眼睁睁看着齐军破我越国姑苏城,而是在等着齐国军队上钩呢!” 无疆有些不自信。 “俱相,您觉得齐军真会上钩吗?” 俱籍一副胸有成竹样子。 “一定会的,国君您就放心看着吧!” 姑苏城北不远处,这时齐王一边品酒,一边在大帐内悠闲的欣赏着一群俘虏来的吴越舞女们欢快的歌舞。 “这吴歌越酒可真是让寡人舒服…舒舒服啊!” 一旁服侍齐王的近臣周禾马上又为齐王满上了酒樽。 “可不是吗?听说很久以前越国可是出了一名大美女西施呢,这西施之美可堪比如今魏国的王后啊!” 齐王叹息了一声。 “唉,想当年寡人差点就得到了梓涟,只可惜…可惜啊!” 周禾这时马上笑着说了句: “只有大王您的军队攻下姑苏城、再南下破了会稽,这吴越之女以后可都是任凭大王您挑选的啊,想必到时候大王您一定会拥有更多像西施、梓涟那样美人的!” 齐王突然一下子把酒樽中的酒全部泼在了这周禾脸上。 “混账东西,寡人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后无艳了,你居然还在这挑拨寡人与王后关系,你这狗奴才不想活了吗?” 周禾吓的跪在了地上解释。 “大王…大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正好这时外面有一侍卫匆匆跑了进来。 “启禀大王,我军已经要占领整个姑苏城了,匡章将军特命人来向大王您报喜呢!” 齐王开心的握紧了拳头。 “好…好……寡人的军队果然还是打的过越军的!” “对了,寡人问你,现在攻下那个当年吴王夫差兴建的那座姑苏台了吗?” 这侍从回着: “姑苏城破了,这姑苏台自然也是我们齐国囊中之物了啊!” 齐王大喜。 “好,那你们现在就赶紧准备仪仗,寡人要亲上姑苏台,好好试试,站在这姑苏台上是什么感觉。” 至于齐王为什么如此想上姑苏台,无疑还是因为周禾与齐王讲诉了当年夫差兴建姑苏台之过往,还有姑苏台上可以瞭望美丽的姑苏城及辽阔的笠泽之事,引起了齐王无比的兴趣。 齐王车銮缓缓到达姑苏城外时,这时整个姑苏城已经被齐军彻底占领了。 于是齐王也没有来得及进城,就绕道来来到了姑苏台下,对其瞭望了一番。 “果然是巍峨有气势啊,难怪当年夫差要在此建姑苏台的,只可惜宫殿已不再,尽是些苍天大树了!” 匡章此时赶了过来,想齐王报喜了。 “大王…大王……大王,整个姑苏城的越军已经彻底被我们军队消灭了,我们是否需要焚城呢?” 齐王摇了摇头。 “不必了,这姑苏城都被你们焚烧的不成样子了,还是留点东西,寡人呆会上姑苏台欣赏欣赏吧!” 匡章有些不可思议。 “大王,您要上姑苏台?” 齐王回着: “是的,寡人不上姑苏台,来这做甚?” 匡章马上拦住了齐王。 “可是这姑苏台我们并没有派兵上去搜查啊,而且这上面密林四布,很危险的,臣劝大王您莫要前往,等臣明日派人上山搜查一番,您再前去也不为晚啊!” 齐王推开了匡章。 “匡章,你好大胆子,居然还敢阻拦寡人了?” “这姑苏台也就这么大个地方,哪会有什么越军啊,别在这危言耸听了,好好回去管理好你的军队,布置下怎么继续向南去攻打越国国都会稽吧!” “这次若拿不下会稽,那我齐国以后将永无称霸诸侯的希望了,所以你还是少干预寡人私事吧!” 这时一旁周禾马上也对齐王说了句。 “大王匡章将军肯定是担心您像当年吴王夫差一样,上了这姑苏台就下不来了,所以才这么劝您的!” “而且听说这姑苏台曾经一度因为夫差死于台上,导致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上了这姑苏台的人基本都没有能够活着下来,所以如今在这里人眼中,姑苏台依然有死亡之台的说法!” 齐王轻轻一笑。 “是吗?” “周禾,你觉得寡人是夫差吗?而且这个姑苏台现在也不过一片废墟而已,寡人上台主要是为了欣赏整个姑苏城和附近的笠泽,又不是像那夫差一样在上面享受!” “而且寡人乃堂堂齐王,以后这整个姑苏乃至整个越国的主人,寡人可不相信这些谣传。” 于是齐王带着周禾和数十名侍从开始往姑苏台上而去了。 当到了台顶一空旷地带后,齐王望着脚下庞大的宫殿遗迹,不禁大笑了一番。 “哈哈…哈哈……哈哈,当年夫差一定就是在这里宫殿之中整日纵情声色,才导致强大的吴国突然被灭亡的吧?” 周禾也说了句。 “可不是吗?所以大王您以后可也得吸取教训才行啊!” 齐王瞪了这周禾一眼。 “你这奴才,之前不还在唆使寡人贪恋女色吗?现在居然还劝说起寡人远离这些了?你可真是会见风使舵啊?” 周禾面露笑意对着齐王。 “大王,您喜欢的不就是我这样见风使舵的周禾吗?” 齐王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这周禾的头。 “寡人确实挺喜欢你的,还好你是天天陪着寡人的,要是让你去做别的事情了,寡人可还是真不会对你放心啊!” 周禾回了句。 “所以我周禾只适合呆在大王您身边服侍您嘛!” 齐王这时走上了一瞭望台,首先看了看脚下的姑苏城,发现城里面现在几乎都是齐国士兵的身影,便很是自信的说了句: “周禾,你看,现在姑苏城中密密麻麻全是我们齐国士兵身影,要是哪天大梁城中、邯郸城中都像如今一般,皆是我齐国士兵身影,该有多好啊!” 周禾回着。 “可不是吗?只要大王您这次灭了越国,得到了吴越之财富,相比不出三年,我们齐国一定会重新称霸中原,到时候大王您就在大梁、邯郸城外分别建一高台,瞭望里面我们齐国士兵雄壮的身影了。” 齐王似乎也瞎想了起来。 “到时候寡人攻占邯郸、再而拿下大梁,到时候寡人就在黄池周王宫,一脚把周天子踢下去!” “那这时候寡人就可以自称予一人,号令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齐王大笑之时,突然感觉背心一凉,似乎一把刀突然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而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之人正是周禾。 齐王正想叫侍从,才发现随自己上来的那些侍从此时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齐王这时大惊,立刻怒喝了周禾一声。 “你这奴才,到底想干什么?” 周禾对着齐王冷冷一笑。 “田辟疆,我周禾告诉你,我乃越人,你领兵犯我越国,屠杀我越国数城,导致我越国无数黎明百姓妻离子散,这都是你造成的,你造成的 知道吗?” 齐王这时虽然见不到自己那群随从了,但还是不禁大叫了一声。 “来人…来人……快快来人!” 周禾轻轻一笑。 “田辟疆,你就别叫了,就算叫破嗓子都没人救的了你了,我告诉你,因为你这些随从都已经没命了!” 齐王有些傻眼了。 “你…周禾…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周禾回了句: “之前我周禾在你齐王身边忍辱负气了两年,而且还把自己自宫成了一阉人,就是为了有今天,能亲手手刃于你!” 齐王立刻问了一句; “你这样处心积虑要杀寡人,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越人原因吧?” 周禾回着。 “是的,确实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是因为你这畜牲在上次伐越之时把我家人全部屠杀了,所以我周禾为了给家人报仇,才这般忍辱负重的。” ------------ 第二百三十九章 齐越罢兵 越兵伐楚 周禾这时正愤怒的要挥刀斩下齐王的头颅,突然旁边传来了一声。 “住手…住手!” “周壮士…不可、不可如此啊!” 周禾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一个人走了过来,旁边还有一长相不凡的陌生男子。 “俱籍,你不是答应我了?如果我能把齐王骗来这姑苏台上,你就任我对它进行处置的吗?” “难道你想言而无信码?” 说着又把架在齐王脖子上的刀,朝齐王靠近了一分。 这时齐王不禁说了句: “越王无疆,原来你这个阴险小人,耍这种卑鄙手段把寡人设计到这里的?” “你不是在魏国吗?怎么这么快就会到这里了?” 俱籍身旁那长相不凡男子正是越王无疆了。 “我无疆若是阴险小人?那你齐王又能好到哪去?自古成王败寇,是你自己愚蠢,才会落到我手上了。” “你齐王回到临淄不也是你很快的吗?难道就不许我无疆从魏国赶回来了?” 周禾也没想到俱籍身边这平民穿着的人会是越王无疆,便也问了一句: “你就是我们越王无疆吗?” 无疆回应。 “是的!” “这位壮士,请你莫要冲动,留这齐王一条性命吧!” 周禾有些不解。 “大王,您让我留他性命?” “难道您没看到姑苏城的军民百姓死亡的惨状吗?” 越王无疆满脸痛苦表情。 “寡人知道,整个姑苏城,乃至我越国无数地方百姓都是被这齐王所害,但是您现在可不能杀了他,若杀了他,我越国可能真就要亡了啊!” 周禾轻轻一笑。 “不杀了这畜牲,难道还要放了它吗?” 俱籍又说话了。 “周禾壮士,我知道您仇恨齐王、仇恨齐国,但是现在齐军势大,如果我们越国没有这齐王做人质,拿什么去退齐兵呢?恐怕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受齐国之害了?您可得慎重啊。” 周禾思虑了一番后,终于还是决定把齐王交给了越王无疆身后刚走来的一群士兵。 越无疆与俱籍赶来姑苏城,本来是想要亲自带兵奇袭齐王中军大帐的。 但是当齐王帐下近臣周禾外出时,被俱籍派出的探子抓到后,才得知周禾乃是越人,与齐国更是有血海深仇的,所以才转而谋划了这一幕。 越王无疆与国相俱籍在姑苏台上带领军队埋伏,由周禾怂恿齐王来到着姑苏台,再把其擒住做人质,逼迫齐国谈判了。 于是越王无疆命人携带齐王,通知齐军,在姑苏台附近的笠泽之上与齐军展开了谈判。 经过数日的讨价还价,齐国答应了从越国撤兵,两国讲和,而且还割让了淮北两城予越国,换取了齐王的性命。 在齐国彻底退兵后,越国立刻整兵厉马向楚国发起了进攻。 魏国大梁。 魏嗣这时依然还未觅得楚王踪迹,而因为自己带回阴姬的关系,搞得王后梓涟开始有些闷闷不乐了。魏嗣也只得来到梓涟寝宫想对其进行安慰。 哪知道刚一进门就被梓涟硬生生推出了门外。 “国君,您既然有了那位阴姬了,何必再来理会我这个王后,您还是好好回去陪您那位阴姬姑娘吧!” 魏嗣也是第一次见到梓涟居然会这么吃醋。 “涟儿,你误会寡人了…误会寡人了啊!” 梓涟脸色很是不悦。 “我哪敢误会国君您啊,您既然那么喜欢那位阴姬姑娘,那就好好待人家吧!” “小君我最近身体颇有不适,实在不适宜伺候国君您,希望国君您能体谅小君我!” 说完把们紧紧的合上了。 魏嗣这时显得很是着急不已,在梓涟殿门外徘徊了一直,这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父王…父王……儿臣可是想死您了啊,都好几个月没见您了,您怎么会在我母后门外呢?” 魏嗣自然熟悉这声音了,因为这正是自己的儿子魏霸了,此时魏霸已经六岁了。 魏嗣赶紧抱住了跑过来的儿子。 “霸儿,你怎么回来这里,你母妃呢?” 魏霸回着。 “父王,我母妃说要来看母后,所以我就来不及提前先偷跑过来了,没想到父王您也在这呢!” 魏嗣自然很是喜欢这二儿子魏霸了,因为长子魏遫被自己亲手废了后,自己这些年也只有魏霸这一个儿子了,而且其又十分的乖巧懂事,所以魏嗣是有心想立魏霸为太子的。 而还迟迟未立魏霸为太子的原因就是因为苏秦对自己进行劝说过,苏秦认为魏嗣与王后梓涟肯定会生孩子的,如果这么早立了魏霸为太子,那以后若王后梓涟生了儿子,那地位又何处呢?所以魏嗣也听取了苏秦意见,并没有着急立魏霸作太子了,毕竟魏霸年纪也还小。 魏嗣摸了摸儿子脸蛋,仔细打量了其一番,越看越像自己,越看越喜欢了。 “霸儿,你最近可有好好从苏代先生学习?” 小魏霸点了点头。 “当然有了,我还能背孔夫子的论语呢!”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呼……!” 魏嗣很是开心,对其竖了个大拇指。 “还是我的霸儿聪明…聪明啊!” 突然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 “霸儿…霸儿,你在哪呢?” 魏嗣一听这声音自然知道是霸儿的母妃郦嫔来了,便放下霸儿,让其去它母妃身边了。 当郦嫔走近后,一看是魏嗣在王后梓涟门外,便快速过来挽住了魏嗣胳膊,有些撒娇了起来。 “大王,人家都好久没见您了,您也不去多去人家宫里看看霸儿和人家嘛!” 魏嗣确实也好久没去看望郦嫔了,不过此时的郦嫔让魏嗣看起来感觉更加美艳了起来,而且明显感觉其身上还多了一股迷人的幽香。 “郦儿,你也知道嘛,寡人国事繁忙,不然寡人都想整日住在这后宫,这样也可以日日夜夜陪着你们了嘛!” 郦嫔对着魏嗣嘟起了自己迷人的小嘴。 “大王,您净说那话,人家还不知道您国事繁忙吗?” 然后看了眼王后寝殿,发现大门这时整被紧紧合了,又看了看魏嗣表情,郦嫔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王啊,莫非王后姐姐和您有不快之事发生了吗?” 魏嗣略微点了下头。 “是的,梓涟她确实对我有些误会了!” 郦嫔脸上露出了笑意。 “莫非王后姐姐是因为大王您最近带回来的那位阴姬姑娘之事,而生了大王的气了!” 魏嗣回了句。 “可不是吗?我以前宠幸你们时,梓涟都没这么跟我吃醋过,还经常劝我多去看望你们,没想到这次因为一个阴姬倒跟我生了这么大气了!” 郦嫔替魏嗣拍了拍詾口。 “大王,您也别生气,别生气了,您先陪陪霸儿,让郦儿我进去和王后姐姐聊聊吧?” 魏嗣点了下头。 “好,郦儿,就靠你了啊!” 其实魏嗣在自己魏宫中之前大部分都是独宠王后梓涟,偶尔也会去临幸一下戚嫔、郦嫔,还有韩夫人,毕竟这三人都是魏嗣在宫中除了王后外最喜欢的妃嫔了。 魏嗣于是又抱起霸儿,然后对其询问起了学习之事,顺便也教起了其为人之道,因为魏嗣可不想霸儿以后也会像遫儿一样,那样变得大逆不道,不然也不会让饱读诗书的苏代作其老师了。 由于是郦嫔敲门,梓涟还是很快的为其打开门,把郦嫔迎了进去。 这时,两女人坐在桌前就聊了起来。 “郦嫔姐姐(毕竟郦嫔比梓涟大,梓涟私下也是这么叫的,而郦嫔叫王后姐姐是因为地位问题了)你怎么今日这么有空啊?” 郦嫔一笑拉着梓涟手。 “王后姐姐,您忘了前天我们约好,今日你教我刺绣鸳鸯的吗?” 梓涟起身来,在床边拿起了一副未完工的刺绣,放到了自己腿上。 “郦嫔姐姐,您看这个刺绣啊,这是要细工出慢活的,这一针一线啊,可不能太过用力了……!” 一旁郦嫔其实根本就听不进去,不然自己跟戚嫔学了那么久女红也不至于学不会了。 此时戚嫔心里正想着,如何向王后开口,替魏嗣说话呢! 突然梓涟这时 “啊!” 的叫了一声。 郦嫔一看才发现王后居然没注意手被扎伤了,赶紧拿出自己手绢替梓涟包扎了起来。 ”王后姐姐…你没事吧…没事吧?” 梓涟忍住了痛。 “没事,没事!” 郦嫔趁机询问了一句。 “王后姐姐,您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啊?” 梓涟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郦嫔。 “是的,不瞒郦嫔姐姐,我确实有心事!” 郦嫔继续说道: “王后姐姐,您有心事就说出来吧,只要说出来了,这样才会痛快一些呢!” 见王后梓涟没有回话,郦嫔马上又询问了一句。 “莫不是姐姐在为那个大王新带回来的女子阴姬而生气?” 梓涟摇了摇头。 “我身为大魏国王后,怎么可能为一个刚进宫的女人而生气呢?而且郦嫔姐姐,您见过我因为一个女人而吃过醋吗?” 郦嫔马上又问。 “既然王后姐姐不是生阴姬的气,那肯定就是生大王的气咯?” “我听说那位阴姬姑娘长的可是貌若天仙,更是懂得各种妖媚大王之法呢!” 梓涟说道。 “郦嫔姐姐,你误会我了。” “我生大王的气,乃是因为大王在在黄池祝贺周天子结束后,都没有前去相送于我,我还以为他要忙大事呢,结果是去认识了这阴姬,他回来大梁后,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第一个来看我,这样能不让我生气吗?” ------------ 第二百四十章 教导公子 谋议列国事 魏嗣由于郦嫔进去王后寝宫许久都未出来,也等不下去了,便把霸儿带到自己书房处,开始亲自教导它了。 “霸儿,你知道为什么你兄长遫会被你父王废掉太子之位,贬谪到蔡地去吗?” 魏霸回着。 “因为我兄长它不明事理,大逆不道,而且还阴谋篡位,所以被父王您贬谪到蔡地反省去了!” 魏嗣一笑,摸了摸魏霸脑袋。 “霸儿,那如果父王以后出征在外时,让你在大梁代父王管理国家,你会怎么办呢?” 魏霸回着。 “那当然是好好替父王守护好我大魏,安定好大梁的局势,等父王您得胜归来了!” 魏嗣又问: “那万一大梁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之事,你不知道该如何办时,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魏霸满是笑意: “当然是找母妃帮我决定了!” 魏嗣马上对其严正的说了一句。 “若发生这种事,你首先得找国相苏秦或是陈轸两位先生,其次才是去找你母后,而不是找你母妃决定,知道吗?” 魏霸突然起身来,开始的朝外面跑了出去。 魏嗣一看,原来是郦嫔过来了。 郦嫔拉着魏霸走过来,对着魏嗣行了个礼后,便坐到了魏嗣身旁。 “大王,您在这教导霸儿啊?” 魏嗣点了点头。 “是啊,霸儿也六岁了,该学一点有用的东西了!” 郦嫔这时满脸开心的笑容。 “大王,您对霸儿可真好啊!” 魏嗣便说了句。 “霸儿乃寡人亲生儿子,而且又这么聪明伶俐,日后更是我大魏国的希望啊!” 郦嫔替魏嗣倒了一杯茶。 “可是妾身觉得遫儿也不错啊,大王您何时能把遫儿接回大梁来呢?” 魏嗣不禁有些生气了。 “别在寡人面前提那逆子了,寡人以后不想再听到它名字!” 郦嫔这时示意儿子魏霸出去后,有意把身体贴近了魏嗣。 “大王,您就好久没陪人家了,今晚可不可以陪陪人家嘛!” 魏嗣放下手中文书,望了眼郦嫔。 “郦儿啊,梓涟它消气了吗?” 郦嫔瞪了一眼魏嗣。 “大王您眼里只有王后姐姐,都没有人家的!” 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魏嗣自然知道郦嫔意思了,便赶紧拉住了她。 “郦儿,你误会寡人了,今晚寡人陪你还不好吗?” 郦嫔这时很是开心的转过身。 “大王您是想在您的寝宫陪妾身,还是去妾身那呢?” 魏嗣说道。 “当然是去郦儿你的住处了!” 于是魏嗣与郦嫔一同进过晚餐后,便在郦嫔宫中与其缠绵了起来。 毕竟俩人也是许久没有这样了,自然是有点久别胜新欢了。 待风雨停歇之后,魏嗣搂着怀中郦嫔不禁说了句。 “郦儿,还是你最懂寡人…最懂寡人啊!” 郦嫔调皮的捏了一下魏嗣。 “大王,您都知道人家好了,还不多来陪陪人家呢?” 魏嗣回着: “寡人这不是政务繁忙嘛!” “别捏啊,疼死了!” 郦嫔收回了手。 “大王您政务果真繁忙?繁忙的整日都跟那个阴姬在一起了,莫非那阴姬能帮助大王您处理政务吗?” 魏嗣苦笑了一下。 “郦儿,你莫非也跟涟儿一样吃醋了?” 郦嫔说道。 “妾身才不会吃醋呢,若妾身真那么喜欢吃醋,那我还不得被醋坛子砸死啊!” “对了,王后姐姐她告诉我,她并不是吃大王您的醋,而是因为大王您没有在黄池送她,回来当天又没有去看她,所以她才生气的!” 魏嗣一笑。 “原来啊,那还好,我没有送涟儿是因为我那时有要事处理,而回来没有当日去看涟儿,是因为如耳大人从楚国回来,与寡人商议了大半夜的楚国之事呢!” 郦嫔好奇的问了句: “楚王不是失踪了吗?” “莫非楚国要出兵攻打我们魏国了?” 魏嗣叹了口气。 “唉,一言难尽,郦儿我们先就寝吧,有时间再告诉你!” 第二天魏嗣在郦嫔伺候下,一大早就去往大殿主持起了朝会。 照往例,魏嗣首先询问起了百官。 “最近各国诸侯可有大事发生?” 西子首先说道。 “大王最近除了楚国因为楚王之事一直在对我魏国进行叫嚣外,好像也就只发生了齐国攻占越国姑苏城,结果反而是齐王被越王所俘了!” 魏嗣有些不解。 “齐王居然又被俘?可是以如今齐国的实力,打越国可是手到擒来啊,这齐王如何又能被越王无疆所俘呢?” 西子便把齐王被俘之事详细道述了一番,百官听后,皆取笑起了齐王。 “看来这齐王还是不减当年,一样的愚蠢啊!” “我看这齐王明明就是自大,总有天会被自己自大害死的!” “哈哈…哈哈……这列国中能唯一被敌人俘虏两次也就只有齐王田辟疆了!” “可不是吗?愚蠢的齐王!” “齐国在这种昏君治理下,迟早得成为我大魏的囊中之物!” …… 魏嗣听了下百官都是一边倒嘲笑齐王,便对众人劝说道; “大家也别太小看齐王田辟疆了,寡人觉得这田辟疆才是我大魏以后最大的对手呢!” 然后又问百官; “列国还有其他的大事发生吗?” 陈轸这时走了出来。 “大王,臣最近收到消息,说燕国将要与中山国联合起来讨伐赵国呢!” 魏嗣便问: “这中山国讨伐赵国倒是说得过去,这燕国又如何有讨伐赵国之心呢?可是寡人看这俩国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陈轸一笑。 “大王,这个时候,诸侯哪个不是为了利益呢?燕国若能联合中山国,去攻打赵国,若取胜了,肯定能得到赵国不少土地,这对燕国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啊!” 魏嗣不禁问了一句。 “可是这燕国不怕到时候赵国联合齐国一起讨伐它吗?” 陈轸摇了摇头。 “这当然不可能了,以现在齐、赵关系,齐国不趁机对赵国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更何况齐国刚经历了与越国一战,现在兵力还在未悉数退回齐地呢!” 魏嗣叹息了一下。 “唉,看来这次若是燕国联合中山国攻打赵国,那赵国必然也得来找寡人求援了呢!” 如耳这时也说话了。 “可是大王您不久前不是刚与中山王私会过吗?” “听说大王您还从中山王那得到了一位可以与王后娘娘姘美的阴姬姑娘呢?” 魏嗣回着。 “却有此事,而且寡人还因为阴姬而与赵王说了番好话,让其放过中山国呢!” “没想到这么快燕国就要联合中山国来攻打赵国了!” 如耳笑着说道。 “这大争之世,战争本就一触即发之事,列国之间不都是今天讲和明天就翻脸开战的吗?” “所以大王您也不必理会这些,它们打的越激烈,我大魏才能更安心,大王您说是吗?” 魏嗣点了点头。 “确实是如此,但是我大魏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观望着啊!” “不然这一统天下之志,哪里是个头啊?” 苏秦这时走出来了。 “大王,既然您有些闲不住了,不如我们再去看望看望鲁君如何?” 魏嗣一笑。 “这个时候看望鲁君,合适吗?” 苏秦说道。 “大王,您或许不知道现在越国正在攻打楚国之事吧?” 魏嗣惊了一下。 “什么?越国攻打楚国?越国不是刚与齐国和解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又去攻打楚国呢?” “而且以越国现在实力,去攻打楚国不是以卵击石吗?” 苏秦拿出来一封密信,叫到了魏嗣手上。 魏嗣一看,这密信乃是越国一个叫周禾的人写给苏秦的。 信中告诉苏秦,越王无疆无道,自不量力,穷兵黩武去攻打楚国,必会导致越国灭亡,所以周禾为了越国百姓着想,希望苏秦能说服自己的魏国,到时候能出兵去援救于越国! 魏嗣看完这秘信后,丢到了一边。 “我大魏难道欠它越国的吗?它越王无疆自己鲁莽,寡人可没时间去管它越国之事呢!” 苏秦便在一旁说道。 “大王,您想的太简单了,您仔细想想为什么齐国与越国和解后,为什么齐军这么久都没有离开越国境内呢?” 魏嗣回应。 “这齐军没有及时离开越国,多半是因为伤员问题吧?” 苏秦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了,因为臣从周禾那得知,原来齐王与越王在姑苏台和解,最后其实是进行了一场会盟!” 魏嗣思索了一番。 “齐国与越国表面和解,实为会盟,齐军现在还在越地,莫非…莫非……!” 苏秦接过话。 “正是大王您猜测的,齐国与越国会盟,就是想针对楚国!” 魏嗣马上摇了摇头。 “这…这,不对、不对啊!” 陈轸这时也说话了。 “苏相,我也觉得此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按理说齐国与越国既然会盟了,而越国会盟结束,立刻就去攻打楚国了,而齐国照理来说,应该直接挥兵去攻打楚国淮上一带才是,可是齐国却在越地按兵不动,这有点说不过去!” “莫非齐国是耍了越国,想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反而给越国致命一击吗?” 魏嗣跟陈轸想到一块了,马上附和着。 “陈卿说的对、说得对,寡人也是这么觉得,看来这次越国恐怕不是要亡在楚国手中,而是要亡在齐国手中了!” ------------ 第二百四十一章 苏秦荐田文 楚王现上党 苏秦马上分析了一番。 “可是越国有这么愚蠢吗?” “依臣看,恐怕没这么简单!” 魏嗣也懒得再去思虑这些了。 “那到时候陈卿您就帮寡人好好注意一下齐国动向,而苏卿就继续关注越国吧!” 然后魏嗣又问百官。 “不知道最近关中秦地局势如何呢?” 司马由走出来答着。 “回大王的,关中现在依然是秦王壮据咸阳与据雍城及巴蜀的秦王荡相互对峙着。” 魏嗣轻轻一笑。 “这两个鹬蚌现在也不打起来,让周围的渔翁看着可真是着急啊!” 司马由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大王,难道您也有意做渔翁吗?” 魏嗣回应。 “当然,现在楚国几乎把兵力全调往了东面和北面边境对抗越国军队和声讨我魏国,而关中附近现在真正能有实力做渔翁的,除了我大魏还有谁呢?” 司马由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这两个鹬蚌不主动争起来,我们大魏是否应该帮帮它们呢?” 魏嗣便问。 “那司马大夫您有何良策呢?” 司马由答着。 “回大王的,现在秦王荡与秦王壮没有发生战争,明显是因为都在互相试探对付,而且以实力论,当时秦王荡更有实力,更得民心一些,所以大王您得派一辩才之人去挑拨两国,这才是最佳良策啊!” 魏嗣遍观诸臣。 “诸位爱卿,谁愿意替寡人出使西秦呢?” 这时众臣皆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愿意去往西秦。 魏嗣自然不可能派苏秦、陈轸、如耳、司马由、西子几人去了,毕竟魏嗣对几人心里已经是早有安排了的。 沉默了一会,苏秦突然开口了。 “大王,臣倒是真有一去往西秦的合适人选!” 魏嗣正在为此思虑,见苏秦有人选了,马上一喜。 “苏相,不知您这合适人选是谁呢?” 苏秦答着: “它就是齐相田婴之子田文。” 苏秦话音一落,百官皆投来了震惊之色。 “什么?齐相的公子?” “这怎么可能?” “齐相的公子怎么能为我魏国去出使呢?” “这怎么可能?” 苏秦这时继续说道。 “我已经让人去请田文公子了,他这几日正在我府上做客,相信田文公子一定能胜任此任的!” 原来几日前,齐相公子田文因为之前田稷受楚国淮泗之地,导致齐楚交恶,受了牵连,被其父田婴关在府中数年,郁郁寡欢,后来借助府中玩伴的帮助逃了出来。 苏秦得知这消息后,就把田文邀请到了自己府中做客,而田文也露出了要在大魏一展自己才华的雄心壮志,所以苏秦就借这机会举荐田文了。 不一会,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田文来到了大殿中,首先向魏嗣行了个跪礼,礼毕后便又转身向诸多百官一一作揖行了个礼。 魏嗣自然也是见过田文,不过那时候的田文不过一十来岁少年,不像现在已经是一翩翩公子哥了,不禁对其赞佩了一声: “真不愧是齐国公子啊,好…好……真是有礼有节,颇有乃父之风范啊!” 田文面带笑意回应。 “多谢大王您的夸奖,田文愧不敢当!” 魏嗣也不想啰嗦,开始言归正传了。 “田文公子,既然苏相举荐你去出使秦地,那你对寡人有什么要求吗?” 田文答着。 “只需一辆三马之车和一箱珠玉即可!” 魏嗣不禁有些好奇了。 “你不需要寡人给你出使文书吗?” 田文摇了摇头。 “不需要!” 魏嗣又问。 “为何?” 田文答着。 “如果我田文以大魏使臣名义去见秦地面会那两位秦王,那我田文不是摆明了要借着大王您的名义去挑拨两国关系吗?到时候我田文恐怕性命都不保了,而大王您名声也会扫地了!” “再者,我田文以游士身份去往秦地,纵使秦王荡与秦王壮都不喜欢我们关东人士,但是我田文毕竟是齐国王族,它秦王怎么也得给齐国一个面子吧,这样那两个秦王更不会怀疑我田文是帮助魏王您去挑拨那两秦王的关系了!” 魏嗣有些不解。 “可是你这样为了不让秦人怀疑到我魏国,那不是最后反而使得你齐国在秦人心中声名狼藉了吗?” 田文一笑。 “大王啊,我田文现在是为大魏办事,又不是为齐国办事,我当然要一心一意忠于大魏了,秦人怎么看待齐国,与我田文无关!” 魏嗣立刻拍掌了起来。 “啪啪……啪啪!” “好,好,田文公子只要你这次能顺利出使秦国回来,寡人答应你,拜你为我大魏国卿。” 于是魏嗣又命魏冉负责田文安危,把其专程送往了秦地。 至于楚国,魏嗣还是让如耳再次去向其解释了,继续在大魏境内严查楚王下落了,毕竟楚越交战,楚国对魏国也只能声讨而已,更是无暇讨伐魏国了。 魏国上党山脉之中一隐秘山谷中。 一个满头白发、白须的男子正在一简陋的茅屋中哀声叹气着。 “唉,想布谷一生,统治着方圆万里的土地,今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布谷我到底得罪了谁?是谁对布谷这么大仇恨?把布谷拐来这荒无人烟之地,让布谷我老死在这里吗?” “可是若布谷我真老死在这里了,我楚国怎么办?我楚国该怎么办啊?” “我那横儿又不成气候,子兰又小,我楚国还能维持现状,还能维持的住吗?” 在茅屋中抱怨之人,正是堂堂的楚王熊槐了。 突然这时茅屋中走进来了一青衣大胡子。 “老楚王啊,您啊,就别在这抱怨了,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抓住了吗?” 楚王熊槐冷哼了一声。 “还不是你们这些奸人趁机偷袭于寡人啊!” 大胡子一笑。 “你想想我们掳你楚王时,我们手下才不足两百人,而且都是些滥竽充数之士,而你楚王随身带来的护卫却有一千余精壮之士,还有景翠、庄蹻两名大将随同保护!” “难道你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你被俘之时,为什么你楚王得侍卫大部分都不见了吗?” 楚王愤愤不已。 “它们还不是因为有事离开了,不然以景翠和庄蹻之勇,寡人怎会遭到你这等乌合之众的偷袭!” “对了,为什么你们把寡人带到这里,却迟迟未见寡人爱子子兰的下落,你们到底把寡人爱子子兰弄哪去了?” 大胡子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真是愚蠢至极的楚王啊!”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会被气死的!” 楚王有点急。 “什么秘密?快说,别废话!” 大胡子回着。 “楚王,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你最爱的子兰公子出卖了你,你会相信吗?” 楚王满脸不相信。 “胡说八道,我爱子子兰怎会出卖于我?别在这挑拨寡人与子兰关系了!” 大胡子冷冷一笑。 “楚王,看你果然是愚不可及,就听我细细与你道来真相吧!” 原来大胡子这群人果然是墨家子弟,因为韩王烹杀自家巨子腹䵍之事墨家人当时并没有急着去帮助魏国和赵国讨伐韩国,反而是冷静追查起了真相。 当墨家子弟发现韩王决心烹巨子时是受到身边一奸臣怂恿的。 这奸臣名为祁孙群,在韩王兵出函谷关要返回新郑之时,就偷跑去了楚国,而且还做了楚国的郢中大夫。 这事不禁让墨家子弟怀疑了起来,便对其一番详查,才知道这祁孙群是收了楚相昭阳暗派,到韩王身边做奸细,帮助楚国谋利的,而怂恿韩王杀害巨子之事,也正是楚相昭阳的意思。 墨家子弟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愤怒不已了,便发动在列国子弟,想方设法挑拨楚国与韩国进行交战,以进行报复。 而这次魏王在黄池迎周天子,正是墨家子弟报仇的最好机会了。 所以墨家子弟先在郢都把楚王的郑贵妃郑袖,与当年张仪和其它几个男子霪乱的事迹详细记录在册,送到了郑袖手上,对郑袖一番威胁利誘,还许诺帮助郑袖之子子兰当上楚王之位。 以此唆使郑袖劝说楚王带其子子兰去往黄池,然后半路让子兰作自己探子。 到黄池后,让子兰把景翠和庄僑和大部分军队都引开了,给了墨家子弟劫持楚王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当时魏王也在,由于魏王附近并没驻扎兵马,所以也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墨家子弟便把楚王一路带到了这上党人烟罕见之地,而把子兰也护送回了郢都,给了子兰一封按了楚王手印的羊皮书,好让子兰有权利调兵与魏国、韩国一决雌雄。 但是墨家子弟没想到,楚国要发兵魏、韩两国时,越国却首先出兵伐楚了,使得墨家子弟这计策落空了。 楚王听完这大胡子讲述后,不禁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就你们这样的无耻小人,还想挑拨我楚国与魏、韩交战,本王告诉你们,你们想多了!” 大胡子同样笑着回应。 “我们虽然没能让你们楚国与魏、韩交战,但是我们会想办法让你楚国大乱,以报我们巨子先生之大仇。” “还有,是你楚国先以不义之行径害我墨家的,所以我们墨家一定会让你楚国和韩国血债血偿的!” ------------ 第二百四十二章 郑袖乱楚 子兰代王 楚国郢都。 城内一偏僻宅院中,这时出现了一全身黑衣,头裹着黑巾的神秘人。 这神秘人进了院子后,便神色慌张的走到院子靠左边的一房屋处,不停敲起了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不一会,门被打开了,这神秘人立刻被一长相则眉鼠眼的汉子迎了进去。 待这神秘人解下头上黑巾后,立刻露出了其美貌艳丽的姿容,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一位绝代风华的大美人。 “到底怎么回事?” “你约我来此做甚?你们到底把我的兰儿弄到哪去了?” 只听这汉子笑着说了一句。 “郑妃娘娘,许久未见,您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这大美人自然是郑袖了。 “别废话了,赶紧把我兰儿交出来吧!” 这汉子趁机过来搂住了郑袖的腰,露出了色眯眯表情。 “郑妃娘娘,您可真是越来约让我宋开有点把持不住了啊!” 郑袖试着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挣脱这宋开的咸猪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把我兰儿交出来。” “如果你再这样对我无礼,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宋开这时主动放开了郑袖。 “好吧,毕竟您以后可是楚国的太后,我宋开确实高攀不起您这个太后娘娘了!” “不过你想要我把子兰交还给你也行,那你今晚必须得让我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郑袖为了自己儿子子兰不得已,只得默默闭上眼睛开始自解起了衣带。 这宋开曾经师从过墨家巨子腹䵍,借此加入了墨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所以隐居到了楚国的附近的荆山地带,从此在山中随一无名医者学医。 直到数年前,在一次下山寻药途中,看到楚国正在四处张贴告示,寻觅能治公子兰疾病的神医。 宋开当年拜腹䵍为师目的,就是为了一展自己抱负,只是苦于无机会才隐居学医,而现在看到楚国张榜为公子兰寻名医,这不正是自己最好的一个机会吗?而且宋开也自认为自己医术已经大有所成了。 于是宋开揭榜,进了楚王宫,开始为公子兰治病,这一诊治就诊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中,宋开自然没少与公子兰的母亲郑袖见面了。 当有一日,宋开替公子兰把脉时,突然见到一旁郑贵妃突然眼泪纵横了起来,正好这时周围也没其它人,宋开便开口询问起了郑袖。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郑贵妃眼泪还是不停往下掉。 宋开便对其安慰了起来。 “娘娘,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同小的说,小的若有能帮到娘娘您的,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郑袖便把宋开叫到了远离儿子公子兰的地方,对其说了句。 “你能帮帮我吗?” 宋开见到这么美貌的郑贵妃居然求自己帮忙,自然开心了。 “娘娘,您说,我宋开有什么事能帮到您的,我宋开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于是郑袖便约了三日后,在郢都南面的江边与宋开一叙。 到了这日,郑袖借着出宫游江的名义,在江北一农舍内与宋开约谈了起来。 这时郑袖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玉佩,交到了宋开手上。 “我想让你帮我把这玉佩送到一个人手上!” 宋开接过这玉佩一看,发现上面刻有一个(仪)字,立刻惊了一下。 “这…这……这人莫非是当今魏相张仪吗?” 郑袖点了点头。 “正是张相公!” 宋开不禁问了一句: “莫非娘娘您与张相?” 郑袖表情很是无奈。 “不瞒您说,我与张相公确实有一段难忘的过往!” “而且听闻最近张相公身体已经出现日薄西山之状,将不久于世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的难过!” 宋开立刻明白了郑贵妃之意。 “那我懂了,原来娘娘,您是想在张相还在世之时,把这玉佩送到其手上,让他知道您心中一直是有他的,是吗?” 郑袖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 “不然我怕张相公因为我郑袖的原因而死不瞑目!” 说完,郑袖突然咳嗽了起来。 宋开这时赶紧伸手为郑袖拍了几下背,发现郑贵妃似乎有染风寒,便说了句。 “娘娘,不如您在这等等,我正好有随身带草药,我帮您熬点汤药来给您补补身子。” 宋开为郑贵妃熬药熬到一半时,便走到门外偷看了一下里面郑贵妃,发现两个侍女正在帮助郑贵妃打理自己的长发,这时的郑贵妃更是楚楚动人,风韵十足,这不禁让宋开有点把持不住了。 所以宋开再回来熬药时,忍不住给郑贵妃的汤药中加了一点合欢草,待进去送汤药时,趁机又支开了郑贵妃的两名侍女,然后自己亲自给郑贵妃喂起了汤药。 郑贵妃喝完这汤药后,瞬间春意大发,宋开趁机与郑贵妃进行了一番天伦之乐。 当结束后,宋开赶紧离开了郢都,开始去往睢阳见张仪了。 而郑袖由于与宋开这一次经历,自己突然性情大变了起来,每次在楚王离郢后,郑袖都会偷偷出宫寻觅长相标志的男人,与其发生苟合之事。 直到几年之后,宋开突然又回来了,回来第一日自然与郑袖进行了一番久别重逢的交织,待俩人结束后,躺在一起时,宋开便提出了自己想帮郑袖的儿子公子兰成为楚王的想法。 毕竟郑袖本来就有野心,又如何不想让自己儿子成为日后楚王呢?所以郑袖自然答应了宋开,与其一起进行谋划此事,更是在楚王面前吹枕边风,让楚王把宋开直接任命成了楚国的夷陵大夫。 宋开也不负厚望,一日在楚王面前提其把脉时,听说到楚王在忧虑日益强大的魏国对楚国的威胁时,便向楚王建议。 “让楚王把太子熊横再次送往齐国,与齐国交换质子,好让齐国与楚国更加亲密,以共抗魏国。” 楚王自然很赞成这个意见了,所以立刻答应了宋开,于是第二天就把太子熊横再次送往了齐国,齐国也把其太子田地送来了楚国,两国正式组成了抗魏联盟。 但是这抗魏联盟并没有大用,因为楚国卷入了秦地的战争,在秦地扶立公子壮为秦王后,楚国马上又把兵力移往了东边的越国附近。 不过这熊横去往齐国为质,最开心的自然是郑袖了,所以郑袖便想让宋开帮助自己想办法除掉在齐地为侄子的太子横,好让自己儿子子兰做太子。 宋开觉得此事风险太大,一直没有为郑袖去做。 于是郑袖生气了,气急败坏之下的郑袖,便以宋开身为夷陵大夫,居然给宫中进贡毒药为名,让楚王处决了宋开。 楚王看在宋开当初救自己爱子子兰份上,只是免去了宋开官职,并没有照郑袖的意思处决宋开。 当宋开知道与自己相好这么久的郑袖,居然落井下石后,也是气愤不已,又害怕郑袖再害自己,所以赶紧逃离了楚国。 后来宋开遇到了自己墨家的师兄们,这时正好师兄弟们都在商议为了祭奠死去的巨子腹䵍,要对楚王和韩王进行报复。 宋开立刻答应了与师兄弟们一起谋划此事,所以宋开在自己师兄弟们掳走楚王之时,自己也掳走了楚国公子子兰,然后回来郢都找郑袖进行报复了。 宋开见郑袖终于对自己服软了,也没有解气,便狠狠对其进行蹂虐了一番。 发泄完后,冷静了一番,想到自己毕竟是墨家子弟,这次认为就是要挑拨楚国大乱的,所以把子兰还是还给了郑袖,让其带回了楚宫。 郑袖把子兰带回王宫后,自然是想办法要让自己儿子子兰做上楚王之位了,所以首先私下去了一趟景翠府中。 由于郑袖长的美貌,依然风韵未老,在郑袖一番誘惑之下,景翠控制不住,私下与郑袖发现了不耻之事。 完事后,郑袖便要求景翠支持自己儿子子兰继位为楚王,但是景翠却以楚王已立太子熊横,若真立楚王也该是从齐国迎回太子横继位才是。 郑袖这时便以景翠强令自己与其发生关系为由,威胁景翠,让其答应扶立子兰之事,不然自己就将景翠轻薄自己之事公诸整个郢都。 景翠无奈,不想自己英名毁于一时,只得答应了郑袖的要求。 但是因为此时主持楚国朝政的依然是楚相昭阳,所以即使景翠一个人支持也是无济于事。 郑袖于是把目光又盯到了左徒屈原身上,希望让其出面支持自己公子子兰继位。 郑袖俩番找机会去芶引屈原,结果都被屈原无情拒绝,所以郑袖只能去寻觅其它人的支持。 最后郑袖找到了郢中大夫祁孙群,与其发生关系后,祁孙群直接做了郑袖裙下之臣,开始帮郑袖四处拉关系,以帮助子兰继承楚王之位了。 由于景翠和祁孙群都开始支持子兰继承楚国王位,昭阳虽然心里反对,但是已经知道是独木难支,而且现在正是楚国危难之时,只能暂且同意七岁不到的公子兰暂居楚王之位了。 而楚王原本的王后南后,这时更是被郑袖排挤到了一边,借子兰年幼之名,自己当上了楚国实际上的太后。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越国求援 魏嗣至河东 郑袖借着儿子楚王子兰名义,首先命景翠为领军主将,唐眛、庄蹻为副将,把近六十万楚国军队全部调往了楚越边境,与越国展开了厮杀大战。 由于越军与楚军实力悬殊,越相俱籍只得亲自前往钟离向依然还驻扎在此地齐军主将匡章求援。 “将军,你们齐王在姑苏之时,不是答应了要同我越国一道伐楚的吗?为何你齐国此时却迟迟不出兵呢?” 匡章此时正坐在一旁饮着酒,欣赏着歌舞,并没有搭理俱籍。 俱籍见匡章这番傲慢的态度后,直接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夺过了匡章手中酒樽,用手指着其鼻子。 “匡章…我警告你,你们齐王可是与我们越王签了共同讨伐楚国之盟约的,我希望你别忘了!” 匡章冷冷一笑。 “盟约?什么盟约?我匡章怎么不知道?你们越国既然是与我家大王签的盟约 那你得去往临淄找我家大王啊,来这找我匡章有何用?” 俱籍一下子更加生气了,直接当着匡章面,掀翻了其面前桌子,吓得一旁歌舞的女子也都纷纷逃了出去。 “匡章,好你个匡章,好你个齐国,你居然想对我越国无信无义?是吧,好,那你等着瞧!” 俱籍说完气势汹汹而去。 匡章这时直接把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越国是个什么东西?我齐国凭什么要帮你?你阴谋掳我大王之事,我齐国还没跟你算账呢?” 俱籍回到越王无疆面前后,把齐国言而无信之事禀报给了越王无疆。 无疆听到这消息,大怒不已。 “好你个齐国,你个无信无义的齐王,早知道本王当初就应该让那周禾了结你性命才是!” “都怪寡人一时糊涂、糊涂啊!” 然后又问了问一旁俱籍: “俱相现在该如何是好啊?我们越军在战场上已经被楚军打的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这样下去,不出几日,楚军将要打到我会稽来了啊!” 俱籍犹豫了一番。 “大王,现在既然齐国背信弃义,那我们只能去乞求魏国了啊!” 无疆不禁问了句: “可是这个时候,魏国能帮我越国吗?那我越国又能拿什么去求魏国出兵来援助呢?” “去魏国求援,现在还来得及吗?” “俱相,要不寡人与你亲自带兵全部撤往东海之滨,到时候我们再与楚军来一次背水之战吧?” 俱籍苦笑着回了句。 “大王,您想的太简单了,当年我们越国背水一战,能战胜齐军,是因为实力悬殊并不大,而如今与楚国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了,就算背水一战,等来的不过也就是全军覆没而已。” “您可以先派人搜罗一些珠玉之器和美女,送往楚军营中,交给景翠,以求得到援兵之机,而臣也带些珠玉和美女,赶往大梁一趟,看能否说服魏王出兵援救!” 越王无疆沉思了一番。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俱相,我越国的生死存亡可就得指望你了!” 数日后的魏国大梁。 魏嗣此时正与梓涟在王宫一凉亭下,背靠在一起坐着,回忆着过往。 “涟儿,想想我们相识在一起都已经快十年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梓涟回应一句。 “是啊,夫君,当时我陪表妹从燕国来到大梁,没想到居然缘分遇到了您,其实我这一辈子根本就没想着做什么王后!” 魏嗣便问。 “涟儿,那那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呢?” 梓涟回着。 “因为我表妹从小梦想,就是能进宫做一位国君夫人,所以当初我只想陪我表妹来到大梁,送其进宫,然后自己回去侍奉我姑父和姑妈,给他们养老!” “唉,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趟大梁,导致我表妹被我气走,去往了齐国,结果遭遇到了不幸,这都怪我…怪我啊!” 梓涟说着说着不禁热泪盈眶起来。 魏嗣赶紧起身来为其擦拭起了眼泪。 “涟儿…别哭了…别难过的,都怪寡人,是寡人当时没有帮你把你表妹留在大梁,不然你表妹也不会去往齐国发生那等不幸之事的!” 这时突然张孝匆匆跑了过来。 “大王…王后娘娘,宫外有一位叫做俱籍的先生,它自称是越国国相,带来了几车珠玉和几十名美女,说有很重要的事,想要来觐见大王您!” 魏嗣自言自语了一番。 “越国国相俱籍,这名字好像真有些熟悉啊?” 然后又问: “张孝,那你叫人通知苏相,先帮寡人招待一下这位俱籍先生吧!” 梓涟此时擦干了眼泪,看见魏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夫君,您为何不去见这俱籍呢?” 魏嗣回过了神。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俱籍此时来我大魏,必是有要事相求,而以现在越楚开战,明显越军已处于严重劣势的情况下在,来找寡人,不用想,寡人都知道,它必是想来我大魏借兵的。” “但是寡人现在更想去做的乃是先对付掉鲁国,而这越国与楚国之战,与我大魏又有何关系呢?” “寡人正好可以可以让苏秦给寡人去试试这俱籍真实来意。” 梓涟不禁叹了口气。 “夫君,您身为一国之君,也真是够操劳的了,不仅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在这陪伴安慰小君我,都怪小君没有多为夫君您着想。” 魏嗣握住了小手。 “涟儿,你怎么能说呢?夫妻本是同林鸟,毕竟我最近确实陪你陪的少了,这都怪我!” 梓涟这时望了望西北方向。 “夫君,我好想回一趟燕国去看看我的姑父、姑妈啊,好多年都没见她们了,怪想念的,都不知道它们现在过得如何呢!” “而且我表妹也走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去给他坟前拜祭过!” 魏嗣轻轻一笑。 “涟儿,原来你想回燕国看你姑父姑妈啊,这还不容易啊,过几日,寡人陪你去一趟燕国不就行了吗?” 梓涟对魏嗣投来了惊讶的眼神。 “夫君,您说您陪我去燕国?” “这是真的吗?” 魏嗣点了下头。 “当然真的啊,寡人何时骗过涟儿你呢?” 梓涟又问。 “可是这大梁怎么办?如今天下战乱频繁,夫君您陪小君去往燕国,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 魏嗣摸了摸梓涟头发。 “涟儿啊,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有苏季子和陈轸在,这大梁之事寡人好不担忧!” “况且寡人听闻,这几年天下能人名仕大多都前往了燕国,寡人一直也想去燕国看看,燕国到底是用何等办法招贤纳士的!” 梓涟又问。 “可是刚刚张孝不是来禀报了越国国相俱籍,要来求夫君您援助越国吗?难道您真的能坐视楚国灭了越国,以后成为我大魏的大敌吗?” 魏嗣露出了笑容。 “越国哪里那么容易被楚国所灭了,涟儿你是不知道越地现在还有近十万齐军驻扎在附近吗?这些齐军虽然没有帮越国伐楚,但是它们能坐视楚国灭了越国吗?所以寡人觉得楚越之战还长着呢!” 梓涟点了点头,两眼痴痴望着魏嗣。 “夫君,您对小君我真好!” 数日后,魏嗣与梓涟一道坐着马车从大梁往北,开始前往燕国了。 魏嗣此次前往燕国完全是轻装简行,而且还特意让陈轸做了一番保密之事,连自己与梓涟穿的一番,完全都是一副平民百姓装饰。 由于经过魏国河东,所以魏嗣也趁机在河东逗留了一日,开始体察起了明情。 当与梓涟走到了正在煮食着野草的一老妇人身边,魏嗣不禁询问了一句。 “您家人莫非天天都是吃野草为吗?” 老妇人抬头看了眼魏嗣和梓涟。 “这位先生,如果有吃的,我们一家又何必吃这些野草野菜呢?” 魏嗣马上又问。 “那周围其他邻居难道也是和你们一样吗?” 老妇人摇了摇头。 “当然不一样了,就像我家三代从军,所以我家男人都死在战场上了,家里只能让我一个人维持着,所以我家是最贫苦的了。” 这时一年轻妇人也走出来了,望了眼魏嗣和梓涟。 “你们是哪来的呢?” 涟儿便替魏嗣回应着。 我们是从洛邑那边来的,此番经过您这里了,是想去燕国做一份买卖,正好在这河东了,所以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息两个晚上,然后再行赶路!” 这妇人对着魏嗣突然露出了笑意。 “先生,我倒有一个好的地方介绍给你们,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前往呢?” 魏嗣点了点头。 “好,不知道您说的这个地方在何处呢?” 妇人向东指了指。 “你们出了我家院子,往东而行,不出五百米,会有一片竹园,竹园内有两间空竹屋,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是我经常有去那边打扫,而且依您这番,毕竟也是一位爱好清雅之人吧?” 魏嗣叹了口气。 “唉,谁不好清雅呢?可是深处闹市又能如何呢?” 于是这妇人带着魏嗣、梓涟,去往了竹林之中。 不一会,当眼前出现两间整齐的的竹屋时,魏嗣便问。 “这竹屋的主人身前一定非同一般吧?” 妇人回着。 “可不是吗,以前在那住的是一个自称宋子的老头,反正每天穿的跟个乞丐一样的,我有次好心帮他收拾,最后还被他臭骂了一顿,还好这老家伙已经离开这里了。” ------------ 第二百四十四章 竹屋秘密 与妻论天下 魏嗣带着梓涟,还有几名随从进了这竹屋之中。 一进屋种,魏嗣发现竹屋内墙壁处几乎挂满了木刻版画,而这版画上所刻画的居然全是列国地形和兵力分布图,居然对各地驻兵都有详细的介绍,不禁震惊住了。 “这……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么详细的列国兵事图呢?” “这人又是从何而知列国这些驻兵情况呢?” “这叫宋子的主人一定是位出名的军事家呢?又会是谁呢?” 魏嗣首先来到了刻画自己魏国版图的木刻面前,仔细看了一番,发现原来是十年前五国伐秦之时的大魏版图。 往西看去,这时的魏国既丢了西河,还丢了河东部分土地,更没有现在的函谷关、宜阳等地了,不过与当时大魏驻兵情况确实是相差无几。 往北看去,这时魏国也没有如今上党,更没有中牟、野王等地,而且东西两部被韩国直接切分成了并不联通的两部分。 往东望去,那时候魏国东面观泽基本处在齐、赵领土的包围之中,而且观泽西南不远处,还有一个名义上侍奉魏国,实际上经常在魏、赵、齐三国摇摆之中的卫国。 在看当时东南方,重镇襄陵处在楚、宋两国包围之间,几乎都快成了一座孤岛了,而韩国土地甚至一直延伸到了岸门以东。 相比下现在,整个大魏国的土地几乎在魏嗣手中翻了两倍还多了。 而且当时大魏军队只有四十万,还有一半都是战斗力极差,还拿着高薪的魏武卒,而如今大魏军队却达到了八十万之多,而且因为军功赏罚分明,都是能征善战之士。 魏嗣看望这副地图,不禁感慨了一番。 “寡人这十年来努力果然是没有白费啊!” 梓涟也跟着附和着。 “可不是吗?夫君您这十年努力把大魏国从一衰败之国,硬生生变成了当今天下最强之邦,小君我相信您,只要再给您十年时间,您一定能完成天下一统的!” 魏嗣点下头。 “是的,寡人下个十年一定会让大魏一统天下的!” 然后拉着梓涟手走到一旁的韩国地册面前。 “想当年韩国之强足矣与我魏国并列啊!” “涟儿,你看这韩国各地驻军加起来居然也达到了带甲近四十万!” 梓涟回应。 “可不是吗?当年韩国与我魏国一样都处四战之国,若没这么多兵力守卫,恐怕早就亡国了!” “不过这位宋子先生标识的却更为详细,没想到当年韩国居然在华阳和榆关两地驻兵就达到了十五万来针对我魏国,看来韩国对我们魏国当年防可真是够狠的啊!” 魏嗣一笑。 “我大魏当年在修鱼也是有驻兵七万,在安陵有驻兵五万,也都是为了防备韩国的!” 梓涟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韩国,已经成为我们大魏的藩属之国了,只要夫君到时候对楚国取得决定性胜利以后,那韩君不就得任您宰割了,不是吗?” 魏嗣笑着点了下头。 “是的!” “没想到涟儿你居然也这么懂兵事了啊?” 梓涟回应。 “我有这么雄才大略的夫君,我又如何不能懂点兵事呢?” “况且夫君您忘了?当年小君我可是亲自替您领兵征伐过陈、蔡两地的呢!” 魏嗣对着韩国地图画了圈。 “这韩国还是有点太大了,太大了,等寡人从燕国回去,还得想办法给其分一分才行!” 说完然后拉着梓涟的手走到了赵国地图面前。 梓涟看了眼赵国地图。 “夫君,您最近有听闻赵王封君之事吗?” 魏嗣回着。 “当然有听闻啊,赵王这学寡人的封君之法,寡人倒觉得它这是有点自取灭亡之意!” 梓涟有些不解。 “赵王封两君,以后不是让邯郸有了两个帮手吗?怎么会是自取灭亡呢?” 魏嗣解释。 “涟儿,你看赵王把晋阳这么重要地方封给弟弟赵浣了,然后又把自己原本太子赵章封到了代地,而且听闻赵王一年前与宠姬吴娃又喜得一爱子赵何,恐怕赵王是想以后让这赵何继承自己王位吧!” “到时候如果这赵何真的继位了,那晋阳的赵浣和代地的赵章会服它吗?所以寡人觉得赵王有点太过糊涂了。” 梓涟显得很是赞同。 “是啊,若赵王不糊涂,那夫君您又如何能有希望灭了赵国呢?” 魏嗣轻轻一笑。 “灭赵国还早着呢,不过寡人也不会等到赵国真正自乱的那一天的,因为寡人可没时间等下去了!” 梓涟看了看魏嗣已经有了一丝皱纹的额头。 “夫君,没想到您如今都四十有几了,这时间可过的真快啊!” 魏嗣也感叹了起来。 “唉,可不是吗?当年曾经与寡人一起在曲沃会盟的秦王、韩王,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也不知道寡人还有多久的日子呢?” 梓涟赶紧安慰。 “夫君,当年您的祖上文侯在世可也活了八十好几的,您的父亲惠王也是在位五十载,年过八旬而终,您现在才四旬有几,怎能说这等不吉之言呢?而且您还肩负着统一天下大任呢!” 魏嗣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日子,只想尽快的在十年之内能完成天下一统大任,登基做皇帝。 “寡人当然知道啊,不过人生在世,毕竟世事无常,寡人尽力吧!” 说完走到了齐国地图面前。 “涟儿,你觉得齐国现在还剩多少兵马呢?” 涟儿算了算地图上的齐国兵力总数。 “这上面齐国带甲六十万,经过这些年不停战争的损失,现在恐怕已经不足四十万了吧?” 魏嗣点了下头。 “是啊,现在齐国乃是我魏国东面最大的敌人了,虽然齐国这近四十万军队看起来挺吓人,但是战斗力也就那样,不过齐国的补给真是太优越了,如果我大魏哪一天再伐齐,恐怕会被齐国拖的不堪重负啊!” 梓涟不禁问道。 “夫君,难道现在就没有削弱齐国的办法吗? 魏嗣苦笑了一番。 “呵呵…呵呵……呵呵,寡人也想削弱齐国,可是这齐王田辟疆太聪明了!” “就像这次楚越之战,齐国本来可以帮助越国攻打楚国来获取利益的,但是齐王却并没有帮助越国意思,反而想他越国与楚国拼的你死我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梓涟露出了久违笑容。 “那夫君您觉得这齐国不帮越国是想干什么呢?” 魏嗣说道。 “齐国不帮越国,很明显是齐国在私下打两国的主意,若是越国打败了楚国,那齐国必然会趁机去侵占楚国淮水之地,如果越国败了,把齐国正好落井下石,给越国致命一击。” 梓涟点了点头。 夫君,您说的有理。”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夫君,那您觉得我们魏国要灭齐国有多难呢?” 魏嗣回应。 “挺难…挺难的!” 然后有走到了楚国地图面前。 看着庞大的楚国疆域,魏嗣不禁说了句。 “楚之强大,这也并非是寡人所能预料到的!” 梓涟说道。 “可不是吗?不过楚王现在失踪了,而其国内听说是郑袖与景翠扶立了自己儿子子兰为带楚王,几乎调了楚国的全部兵马去对抗越国,就是不知道这郑袖是否真有那管理国家之才呢?” 魏嗣摇了摇头。 “这寡人也不知道,不过这郑袖既然扶立了新楚王,以其野心,必然不会止于一越国。 魏嗣便问。 “梓涟,那你觉得寡人现在该如何对付楚国呢?” 梓涟回着。 “这小君也不知啊,不过以现在楚国形势,我们大魏要是单独与其一下,必能大败楚军的。” 魏嗣伸手向东指了指。 ”涟儿,你应该没有忘记楚国原太子熊横还在齐国之事吧?” 梓涟有些不解。 “可是现在楚国已经立了新的王了,楚王还下落不明,齐国的原楚太子,现在又有何用呢?” 魏嗣轻笑了一下。 “涟儿,这你就不懂了,当初楚国不也是把秦公子壮扶立在咸阳,让其与秦王荡并立,这样来弱化秦国吗?所以寡人让楚太子熊横回楚国,与子兰争锋又有何不可呢?” 梓涟马上问了一句。 “可是熊横现在是在齐国临淄的啊,齐王会把它交给我们大魏吗?而且听说之前,齐国可是也把自己太子同样置于楚国了的啊!” 魏嗣一副自信的样子。 “涟儿你忘了寡人还有一位大帮手吗?” 梓涟好奇。 “您这帮手?是……?” 魏嗣笑着说道。 “它便是聂显,寡人这次去往燕国其实也是想见一见聂显的!” 梓涟问了句。 “这聂显不会有回到那个什么郭隗身边了吧?”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之前寡人本想让聂显留在大梁,可是他执意要回燕国,所以寡人也是无法强求啊!” 梓涟瞪了魏嗣一眼。 “原来夫君您不是为了陪小君去燕国看姑父、姑妈的啊,我还以为夫君您是真的为了小君我才陪人家远赴燕国的呢!” 魏嗣搂住了梓涟,亲吻了其一番。 “寡人当然是为了涟儿你才远赴燕国的啊,要是不为了你,我随便派人去燕国通知下聂显,说寡人有事托它不就行了吗?寡人又何必这番辛苦陪涟儿你呢?” 梓涟很是窃喜的推攘了下魏嗣。 “人家知道了嘛…怎么了嘛!” 魏嗣顺势抱起来梓涟。 “知道了就赶紧陪寡人入寝去嘛,寡人可好久没跟涟儿你在这么环境清雅的地方共欢了!”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雪封路 梓涟染瘟疫 这竹屋中的列国兵事版图毕竟是十多年前的兵力地图了,虽然与如今天下之势已经有些不符了,但是毕竟其它几国地形驻军之地还是有值得研究的。 所以魏嗣还是与梓涟亲自把这些版图全部重画了一部,交由侍卫送回大梁去交给苏秦了。 这在河东一耽误也就是耽误了半个月,直到寒冬时分,魏嗣与梓涟才终于到达了燕国易水河畔。 此时易水河已结冰,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魏嗣紧紧搂着正瑟瑟发抖的梓涟坐在岸边一很普通的马车中。 “涟儿,你还好吧?” 梓涟立刻打了一阵哈欠。 “涟儿我没事,只是昨晚有点偶感风寒了!” 魏嗣看见梓涟明显是身体有些不适受寒了,赶紧询问了一下车外侍卫首领。 “魏兴,你过来一下!” 魏兴马上骑着马来到了魏嗣车旁。 “主人,有何事呢?” 魏嗣便问: “这附近有没有人家?夫人身体有点不舒服!” 魏兴马上命人去四处打探了。 过了一会儿,侍卫来报: “主人、夫人,这附近似乎并无人烟,只有那边不远处有个茅屋,但是好像也荒废了很久了!” 魏嗣便问: “那这里离你们夫人老家还有多远呢?” 魏兴回着: “算起来顺着易水河还得半日路程吧!” “不过现在大雪纷飞这天气,恐怕是很难行走了!” 魏嗣看了看明显身体有些抱恙的梓涟,不禁说了句: “唉,这次怎么会遇上这种鬼天气呢?” “看来我们只能去那茅屋中暂避一日了!” 于是魏嗣带着梓涟下了车,随着魏兴来到了茅屋外。 推开茅屋门后,魏嗣发现茅屋里面居然生活用具齐全,只不过多了些蜘蛛网而已。 魏嗣吩咐魏兴几人收拾了一番后,便在茅屋生起火来,众人围坐在一起烤起了火。 这时明显发生梓涟突然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而且还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魏嗣这时很是担忧,便赶紧询问魏兴和随行几名侍卫: “你们有人懂医术吗?” 其实一长相黝黑的侍卫这时说了句: “主人,小的从小随家叔学过几分医术,但是也不敢贸然给夫人诊病啊!” 魏嗣听到有人会医术,瞬间有些欣慰了。 “那赶紧过来给夫人把把脉吧!” 这侍卫过来探了探梓涟脉象,瞬间脸色大变,退坐在了地上。 “瘟…瘟疫……瘟疫……!” 魏嗣一听,直接怒斥了这侍卫一句。 “你放肆,胡说八道,夫人怎么可能会得瘟疫呢?” 这侍卫吓得直接推倒了茅屋角落处。 “这……这就是瘟疫,就是瘟疫啊!” “我…我……我们以前村子也有染过中这种瘟疫,而且……而且整个村子人几乎都……都死光了呢!” 魏嗣也是惊讶不已,便对魏兴大喝了一声; “还不把这造谣生事的人拖出去?” “还有,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把所有人赶出去后,魏嗣这时紧紧搂着怀中发抖的梓涟说了句: “涟儿,你没事的,刚才那人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 梓涟这时也有些回过神了,推了推魏嗣,想把他推开,但是明显力气不够。 “夫君,您也赶紧出去吧,若涟儿我真得了瘟疫,这样您也会被传染的,我不想连累您啊!” 魏嗣这时哪里还在乎自己会不会被传染瘟疫呢。 “涟儿,你别这样说,你绝不可能得瘟疫,你在这等等为夫,我出去好好让它们帮你想想办法!” 魏嗣很是无奈的放下梓涟后,跑到了茅屋外,见到正在外面守候的众侍卫们后,发现魏兴正在命人鞭挞那说梓涟染上瘟疫的侍卫,马上喊了一声。 “够了…够了……别打它了,让他过来…过来吧!” 魏兴马上把这身上已经被鞭挞出血迹的侍卫带到了魏嗣面前跪了下来。 “主人,您要怎么处置它?” 魏嗣看了看这侍卫此时还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这侍卫回着。 “回主人的,我叫卫裕,濮阳人士!” 魏嗣便问: “难道你们濮阳以前也发现过瘟疫吗?” 卫裕答着: “是的,我家人几乎都是因为瘟疫而死的,所以小的对夫人那种病十分的熟悉!” 魏嗣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梓涟是真得了瘟疫。 “难道你仅凭脉象就能确定夫人是得了瘟疫?” 卫裕很是自信。 “不信主人您可以看看夫人小腹,腋下之处是否有红斑,如果有,那小的就可以确定一定是瘟疫了!” 魏嗣用手指了指这卫裕。 “好,如果寡人看看夫人,若是夫人没有你说的这些症状,那寡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魏嗣赶紧跑回屋中检查了一番梓涟小腹和腋下,发现果然如那卫裕所说出现了好多红斑,魏嗣此刻惊住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涟儿可是一直与寡人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会染上瘟疫呢?” 毕竟魏嗣心里很清楚,这瘟疫在这个时候是没有任何办法施救的,更何况神医扁鹊已在数年前死于秦国了呢? 然后魏嗣马上也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事,然后出去亲自把卫裕扶进了茅屋中。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是寡人误会您了…误会您了啊!” 这卫裕恭谦的回着: “是小的惊到了主人您和夫人,都是小的罪过!” 魏嗣把卫裕拉倒了梓涟身边。 “你再替夫人好好把把脉,想想有什么施救的办法!” 卫裕重新仔细的给梓涟把了个脉后,便说了句: “夫人这瘟疫与我们家乡发现的那场瘟疫似乎有所不同,而且还好夫人染上这瘟疫也没多久,应该还是有办法施救的!” 魏嗣听到卫裕说有办法施救,瞬间心里有了希望,直接抓住了卫裕: “你说有办法施救?是真的吗?” 卫裕点了点头。 “是有办法,不过夫人现在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静养,不然会越来越严重的!” 魏嗣马上又询问起了魏兴: “这里距燕国国都武阳还有多远?” 魏兴答着。 “顺着易水河往上游走,到武阳还需一日路程,不过这大雪纷飞,道路堵塞,马车恐怕很难行走啊,要是步行恐怕没有一周很难到达!” 魏嗣看着梓涟那发抖模样,有些焦急: “马车走不了,那怎么办?夫人这身体可拖不起啊!” 魏兴继续说道: “不过臣听说有一种雪橇,不知道这附近能否找到呢?” 魏嗣说道。 “那现在赶紧吩咐人去找找,务必要找到雪橇,但是记得出去时一定要让将士们注意自身安危!” 魏兴便带着除卫裕的其它人都出去找那雪橇了。 魏嗣这时把卫裕拉到一边小声询问一句; “你说实话,你觉得夫人这瘟疫能坚持的了多久?” 卫裕回着。 “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也就一个月不到,但是若长期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得不到静养,那恐怕熬不过半个月!” 魏嗣叹了口气。 “好吧,寡人知道了!” 然后又回去抱着梓涟对其安慰了起来。 当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之时,这时茅屋外面大雪已经到达了齐腰之深了,搞得魏嗣更加担忧了起来,毕竟这大雪还丝毫没有停止的景象。 还好这时突然门被撞开了,魏兴带着其它六名侍卫回来了,明显注意到有两名侍卫手中正一人抓着一只野兔。 魏兴跑到过魏嗣面前行了个礼。 “主人,您看,我们给您和夫人抓了两只野兔回来了!” 魏嗣自然最关心的是雪橇了。 “你们找到雪橇了吗?” 魏兴摇了摇头。 “这附近并没有找到雪橇!” 魏嗣不禁有些失望。 “没雪橇,那夫人怎么办啊?依夫人着身体必须要到武阳去静养才行啊,这……!” 魏兴这时说了句。 “我们虽然没找到雪橇,但是在附近发现了似乎有雪橇行过的痕迹,只是天色晚了,我们也无法去追寻了!” 魏嗣叹了口气。 “好吧!” 然后又问。 “对了,我们来燕国时,是不是有派人给聂显传过消息?” 魏兴回着。 “当然有了,但是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即使聂壮士想来找我们,恐怕也无法前来啊!” 魏嗣不禁有些自责了。 “都怪寡人,都怪寡人太急着赶路了 要是寡人晚个几日来这里也不会碰到这种鬼天气啊!” “而且涟儿居然何时染上瘟疫的,寡人居然也是毫无所知,这都怪寡人没有好好保护涟儿啊!” 卫裕这时突然走了过来。 “主人…主人,我知道夫人是在哪染上瘟疫的了,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魏嗣苦笑着说了句。 “知道在涟儿哪染上瘟疫又有何用?难道你现在还有办法回去吗?” 卫裕马上又说道。 “只要知道在哪染上瘟疫,那一定就会有办法解决的,而且现在虽然大雪封路,但是小的还是有办法离开的!” 魏嗣平复了一下自己无奈的心情。 “好吧,那你觉得夫人是在哪被染上瘟疫的呢?” 卫裕答着。 “昌城,当时主人您在昌城附近渡河时,不是发现到了河中有浮尸出现吗?想必那浮尸一定就是因为瘟疫而亡的,而且小的还记得您之前还打了河水,亲手喂给夫人喝过呢?” 魏嗣一惊。 “什么?你说这瘟疫是在昌城附近?还是寡人亲手把有瘟疫的水喂到夫人口中的?”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初见郭隗 拜访东郭 魏嗣得知梓涟居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得瘟疫的,这时也很是震惊不已。 “这……这……这……怎么可能?” 突然这时不远处梓涟突然大喊了起来。 “我好痒…我好痒…我好痒啊……!” 魏嗣赶紧跑回去搂住梓涟安慰了起来。 “涟儿你没事的、没事的,忍忍就好、忍忍就好了!” 然后马上询问卫裕: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夫人会全身发痒呢?” 卫裕表情明显很是惊恐。 “主…主人,您看,夫人现在身上其它地方是否也已经出现红斑了?” 魏嗣赶紧扯起梓涟衣袖一看,发现梓涟身上果然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红斑。 “这…这……怎么变得这么快,之前不是还没事的吗?” 卫裕赶紧拉了拉魏嗣。 “主人您一定不可再靠近夫人了啊,夫人现在已经全身出现红斑,您再接近她,这样您也会被传染的啊!” 魏兴几人也走过来和卫裕一起把魏嗣硬生生拉离了梓涟。 “主人…主人……您现在必须得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 两日后。 魏兴终于从附近找来了两辆雪橇,然后带着魏嗣和梓涟一同去往了燕国新都武阳。 而卫裕则是带着两名侍卫一起返回昌城寻找治疗瘟疫的解药了。 快到达武阳城时,聂显终于前来迎接起了魏嗣,不过这时内聂显身边也多了一个燕国官吏打扮陌生的男子。 聂显过来向魏嗣行过礼后,见到王后梓涟憔悴不堪的模样,便询问道: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魏嗣也直言不讳的说道: “夫人染上了瘟疫!” 这一下子把聂显惊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您说…您说,夫…夫人她染上了瘟疫?” 魏嗣表情很是难受。 “是的,不知道聂壮士您可有好的地方给夫人敬仰?” 聂显看了看一旁的陌生官员,这官员犹豫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武阳城北方向。 “我家主人在那边有套空闲房子,不然几位先行去往那边暂避吧?” 聂显也说道: “看来也只能去那边了,不然夫人肯定是进不了城的!” 于是这官吏把魏嗣梓涟迎到了武阳城北不远处的一座寂静的大宅院中,由于梓涟患有瘟疫,所以单独住在了一小院落内。 而魏嗣也让人把魏兴和几名侍卫一一检查了一番,发现到了其中有两人居然也染上瘟疫后,立刻把这染上瘟疫两人也安置在了一处。 到了第二天,魏嗣刚睡醒,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敲门之声,只听有人在外面说道: “大人,您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别说废话了,魏王是否在里面呢?” “魏王?大人我们这里没有魏王吧?” “那位带着有瘟疫的夫人前来住在我们宅中的主人难道是魏王?” “这事别传出去知道吗?” “要是让我听到外面有什么魏王、瘟疫风声出现,我拿你试问!” 然后一脚步声朝魏嗣住处悄然靠近了。 魏嗣这时也已经起身来,穿好了衣物,走出来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自己门外与聂显、魏兴交谈着。 这中年男子一见魏嗣,马上跪着行起了礼。 “在下燕国国相郭隗拜见魏先生!” 魏嗣趁机对其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郭隗看起来果然机智敏锐,神色之间也透露着不一般的气息,与自己第一次见陈轸时,似乎挺为相似的。 魏嗣反应过来后,赶紧扶起了这郭隗。 “国相大人,您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啊,我怎么受的起呢?” 郭隗起身后也打量了一番魏嗣。 “没想到魏先生您果然如传说中那般英明神武,与众不同啊,难怪您能成就如今之霸业的!” 魏嗣便把郭隗邀进了自己住处內坐了下来,一起喝了杯热茶。 “国相大人,我来此之事,你们燕王应该还不知道吧?” 郭隗笑着说了句。 “先生您既然吩咐了,不要给任何人透露您的行踪,这事当然也没人会告知我们国君的了!” 魏嗣不禁有点好奇。 “难道国相大人您不怕你们燕王怪罪于您吗?” 郭隗摇了摇头。 “我们燕王宽宏大量,而且魏先生您来武阳又没进城,我郭隗又怎会知道您来了我们燕国呢?” 魏嗣想起了燕国最近招才纳贤之事。 “郭相大人,听说你们燕国招才纳贤都是您在一手抄办是吗?” 郭隗答着: “也不能这样说吧,我们燕国招才纳贤都是由专门的审核人员进行排选,然后有才的送来到我郭隗的国相府,然后由我郭隗再物色一番,最后留下的人送给我们国君去评定,所以招贤纳才真正是靠我们国君主持的!” 魏嗣听完燕国人才选举办法,不禁说了句。 “难怪我魏国最近几年人才有点稀缺,原来是我没有用心去做招贤纳士之事啊!” 郭隗马上说了句。 “先生,您魏国与我贫穷的燕国是不同的,如果我们燕国国君不用心亲自来主持招募人才的话,那又有谁愿意来我燕国呢?” “而且您的大魏本来就有一套对人才甚有吸引力的政策,又有能让天下士人一展抱负的机遇,您的大魏怎会稀缺人才呢?” 魏嗣显得有些无奈。 “我大魏对贤才待遇确实好,可是这些大贤之才却都跑您的燕国来了啊!” 郭隗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魏先生,我记起来了,之前齐国有位十分有才华的东郭先生因为在齐国得不到重用,去往过贵国,而且在贵国大梁学宫还待过三年之久,可是也是投报无门,所以来到了我燕国投效,被我举荐给了我们国君,现在被授予蓟都大夫,掌管着我燕国整个旧都之地呢!” “因为这位东郭先生十分会管理百姓,蓟都在经历我们国君迁都之后,现在地位依然不次于我们燕国新都武阳,如果魏先生您有时间,我可以带您去拜访一下这位东郭先生,说不定他会对您有金玉良言。” 魏嗣便问。 “可是我夫人还在此地需要救助,若我去往蓟都?这……!” 郭隗马上说道。 “魏先生,没找到解药之前,即使您在这也是无济于事的,而且我的门客中有懂医的已经给您看过夫人的病了,而且门客告诉我说您夫人这瘟疫或许有办法可以医治,所以您不必如此担忧!” “蓟都离此不远,现在道路上雪已经融化,不需三日路程就可以往返,所以魏先生您完全不用担心此事的!” 魏嗣想了想,毕竟梓涟在这自己确实也帮不到什么,自己来燕国目的也是有访贤学习燕国招贤纳士之意,既然有个这么有能力的东郭先生没有被我大魏留住,肯定是我大魏招贤纳士策略出了问题,自己当然得去好好向其请教一番了。 于是魏嗣接纳了郭隗的意见,第二日就随着聂显去往了蓟都拜会这东郭先生了。 蓟都,燕国曾经立都八百年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在是燕王居住的地方,但是依然繁华依旧,人群熙攘。 魏嗣这日与聂显一起也是步行在这蓟都城中,看着城中不同服饰的人群。 “聂壮士,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蓟都,这里人穿衣真是挺奇怪的啊!” 聂显笑着回应。 “这些人其实很多都是胡人,因为燕王迁都武阳后,为了不让这蓟都凋零,所以把这蓟都变成了一个与胡人进行交易的地方!” 魏嗣也算是有些明白过来了,因为中原国家迁都后,往往旧都都会凋零不堪,就犹如如今魏国安邑一般,即使自己把安邑定为了陪都,但是依然无法挽救安邑凋零的景象。 而这燕国迁都后,蓟都依然繁华,原来是引入了胡人,才使得蓟都不输于新都武阳的。 魏嗣便唏嘘了一声。 “燕国这位置虽然偏远,但是因为与胡人来往紧密,利用胡人给自己创造收入,也是一个不错办法啊!” “可惜我魏国纵横数千里之地,却没有一个这么好的条件啊!” 又走了一段,这时只见前面有一胡人正拿着一件洁白色的貂皮,正在叫卖着。 “卖貂皮咯…卖貂皮咯……!” “上好的貂皮,只需一釿即可、一釿即可咯!” 魏嗣这时走到贩卖貂皮的胡人面前,仔细打量两位一番这貂皮。 “真是好貂…好貂啊!” 魏嗣想到正好把这貂皮买回去,给梓涟做一衣衫,等梓涟身体好了后穿上一定会开心的,便对贩卖之人询问: “你这貂皮怎么卖?” 这胡人不屑的望了魏嗣一眼。 “你买得起我这貂皮吗?” 魏嗣从怀中搜了搜,才知道自己居然忘了带钱,便找出一块美玉,放到了胡人面前。 “我用这个与你交换,怎么样?” 这胡人接过玉看了一眼,退了回来。 “你这玉我不喜欢,你要真心买就拿钱来,没钱买就一边去,别阻碍我做生意!” 魏嗣看了眼一旁聂显。 “聂壮士您带的钱够吗?” 聂显摇了摇头。 “这一釿可太贵了,我也没有带这多钱财啊,呆会见到那东郭先生,找他要点釿来买吧!”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那只能这样了,希望这貂不会被人买走吧!” ------------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看上一貂皮 驿站外受困 蓟都,如今燕国除了武阳新都外,最为繁华的一座城池了。 在城中一座官邸内,有三名中年男子正围坐在一长座前畅谈着。 “东郭先生,听说您在我们大魏待过三年,是吗?” “是的,我东郭平曾经确实在大梁待过!” “那您为何又来到了燕国呢?难道是大梁您待着不满意吗?” 这三人正是魏嗣、东郭平与断了一只手腕的聂显了。 只见东郭平这时叹息了一声。 “大梁的生活当然是所有士人学子皆向往之地了,但是像我东郭平这样的人却更适合待在这偏居一偶的燕国!” 魏嗣有些不解。 “既然先生您那么喜欢大梁,却为何选择前来这苦寒的燕国呢?这又是何原因呢?” 东郭平回着。 “因为大梁给不了我一展抱负的机会,反而在这燕国却能让我一展才华!” 然后又问了句。 “魏先生,听说您是郭相在大梁的好友,是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我与郭相早年在赵国相识过,这次来燕国拜访郭相后,听说东郭先生您极其善于治理地方,所以特意前来向您来求解一番的!” 魏嗣自然还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了,毕竟自己堂堂一个魏王居然来燕国求贤,挖燕王墙角,这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啊! 东郭平其实对面前这位魏先生身份也是不甚熟悉,毕竟是国相郭隗介绍来的,自己也不能不给郭隗面子嘛。 “魏先生,听您这称呼,一定是大魏国的宗亲之后吧? 魏嗣想了想,随便编了一个身份。 “是啊,不过我先祖乃是当年的魏成子,这次恰逢当今魏王念我先祖宗亲之情,所以给了我一块地,想让我去治理,可是我却毫无治理经验,所以借这次来燕国拜访郭相,想向其学习一番,没想到郭相就向我推荐了先生您,希望我这次前来没有打扰到先生您!” 东郭平一笑。 “原来这样啊,魏先生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我这暂居几日,若您有什么不解的,尽管询问于我便是!” 东郭平于是让人给魏嗣和聂显准备了一清雅的住处,忙自己事情去了。 魏嗣在住处歇息了会后,突然想起了那件貂皮,正好也可以趁着现在天未黑,出去走走,看看这蓟城,便叫上聂显一起出门再次来到了蓟城大街上。 走到之前卖貂皮的胡人所在之处后,发现这时那胡人早已经不在了,魏嗣便亲自询问一旁一直在这卖竹篓的一位老妇: “大婶,请问一下,那位卖貂皮的大胡子怎么不在这了?” 大婶抬头望了一眼魏嗣,又注意了一下魏嗣旁边的聂显,当发现到聂显居然是断腕后,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 魏嗣自然明白这老妇意思,便赶紧向其解释。 “大婶,我这位朋友虽然是断腕,但并非坏人,您不用害怕…不用害怕的!” 老妇听到解释,又看到这断腕之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了,才放下了畏惧之心。 “你刚才是问那卖貂皮的大胡子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 老妇伸手向西指了指。 “那个大胡子在西边城外五里处一颗巨杉树后居住!” “想必你一定是想买它那件貂皮吧?” 魏嗣露出了笑意。 “是啊,我想把那件貂买回去,送给我夫人!” 老妇也露出了笑意。 “看不出来你对你夫人还挺好的嘛,可是我家老头子对我就没这么好过!” “不过他那件貂都卖了大半个月了,因为太贵都没人愿意买,它也不愿意降价,你真的买的起吗?” 魏嗣回着。 “既然喜欢,又何必在意贵贱呢,我之前来过一次,不过没有带足够钱财,所以没有买成!” 老妇不禁叹了口气。 “唉,你们这些有钱人啊!” “这一釿钱财给我们这些穷人都够生活三年之久了,你们有钱人却可以拿来去买一块貂皮,真是想不通啊!” 魏嗣没有说话,然后与聂显一起顺着老妇所指方向,雇了辆马车去找那胡人了。 待到达老妇所指引的地方后,发现这里果然有颗巨杉树,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偌大的宅院,门前挂着一个“林胡驿馆”的牌子。 魏嗣这些询问了一番身边聂显: “这胡人原来是燕国东北的林胡啊?” 聂显回着: “是的!” “自前几年秦开将军领兵击破林胡后,林胡有一位叫做胡丙的部落首领便派人来与燕王谈和,燕王答应了它的要求,所以林胡便在燕国四处开设驿站,以方便这些胡人来燕国进行贸易了!” 魏嗣不禁唏嘘了一句。 “看来我们中原人与这些蛮夷之邦还是能够何平相处的啊!” 这时驿馆门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汉子,看了眼魏嗣和聂显。 “你们来此有事吗?” 魏嗣回应。 “我们是来拜访那位卖貂皮的先生的!” 这汉子说了句: “那你们等会!” 然后回院内去了。 这时聂显对着魏嗣说了句: “这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主人,您发现了吗?” 魏嗣刚才也没注意那汉子。 “有什么不对劲的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聂显又说道: “主人 您没发现那汉子穿的靴子乃是官家才能穿的吗?” 魏嗣仔细一回忆,想起这汉子穿的靴子似乎与郭隗来见自己时所穿的甚为相似。 “这…这区区一看门之人居然穿着燕国官吏之靴,看来这林胡驿站果真有点非比寻常啊!” 聂显说着: “是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正在这时,驿站门再次被打开了,还是之前那汉子。 “你们是要来找胡先生买貂皮吗?” 魏嗣马上回着。 “是的,我们就是来找胡先生买貂的!” 这汉子便说道。 “好,那你们先把手中钱财拿出来吧!” 魏嗣问了句: “要我拿出钱财,莫非你们是不相信我们买不起胡先生那貂吗?” 汉子回着: “是的,胡先生说了,凡是找它买卖东西之人,必须先让他知道,你有没带够钱财,不然我们胡先生可没那么多时间去见你们这些穷人!” 魏嗣有些生气了。 “你说我们穷人?你敢看不起我们?” 汉子轻蔑一笑。 “你若真有足够钱财,早就在城中买走胡先生的貂了,又何必这个时候来见胡先生呢?” 聂显这时忍不住,直接冲过去,一个扫腿,直接把这汉子踩到了脚下。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家主人这般无礼?” 这汉子挣扎了一下。 “你这残废,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样冒犯于我?” 聂显冷冷一哼。 “哼,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反正你冒犯我家主人,你就必须要受到惩罚!” 汉子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我告诉你,我乃蓟城贸易使黎信,你若不赶紧放开我,等我回到武阳,告知我姐夫秦开将军,必会让你五马分尸!” 魏嗣一听到这人居然自称是燕国大将军秦开的舅子,便走过来说了句: “秦开乃堂堂燕国大将军,怎会有你这等给胡人做狗腿子的舅子呢?” “而且你居然还是燕国的贸易使!” 这黎信立刻回了一句: “就你这样人就算给里面胡大爷做狗腿子,人家还看不上你们呢?” “你们赶紧放了我…放了我……!” 然后大叫了起来。 不一会,从院内走出了一群身高皆八尺的胡人,立刻把魏嗣和聂显都围在了其中。 然后走过来一人,正是白天贩卖貂皮那胡商。 “好啊,哪来的两个畜牲,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在我林胡驿站闹事?” 黎信这时也大声叫着: “胡先生…胡先生,快救我…快救我啊!” “赶紧让人把这俩个穷鬼杀了…杀了!” 魏嗣发现势头有些不对了,这些高大的林胡壮汉,对自己与聂显都是怒目而视靠近过来,似乎要把自己俩人吃下去样子,便立刻对那个胡先生解释着: “我与我朋友是来买你的那块貂皮的,不是来与你们打架的!” 这胡先生示意这些壮汉停下后,便问: “你说你要买我那块貂皮,你买的起吗?” 魏嗣从怀中掏出了一釿钱放在了这胡先生面前。 “不就是一釿吗?这够了吗?” 胡先生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魏嗣。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我们之前在蓟城见过一次吧?” 魏嗣说道: “是啊,你不是说要一釿才能买你那块貂皮吗?” “现在我们正是带够了钱财来向你买貂皮的!” 胡先生轻轻一笑: “你这一釿恐怕不够买我那块貂皮了,除非你能出五釿!” 魏嗣不禁说了句。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白天还说一釿,现在就翻到了五釿?” 胡先生指了指围在魏嗣身边的这群壮汉。 “你们不想出五釿买貂皮可以,那你们就得为你们今日冒犯我这林胡驿站付出该有的代价!” 魏嗣轻轻一笑: “你是在危险我们?” 胡先生冷冷一笑。 “是又怎样?你们今日不拿出五釿来,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 魏嗣这时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了,对着聂显使了个眼色,想知道他有没把握对付这群胡人壮汉,结果聂显很是绝望的摇了摇头。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梓涟梦卫姬 瘟疫现转机 最后,魏嗣与聂显只得一道被这群胡人押入了“林胡驿站”之中,绑起来,关在了一柴房中。 由于严寒的天气,柴房又四面透风,魏嗣与同绑在柴房中的聂显此时都有些显得瑟瑟发抖了。 这时魏嗣有些唉声叹气了。 “唉,早知道这貂皮这么难买,我就不要了,居然搞得还连累聂壮士你了!” 聂显也有些无奈。 “主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明明是我聂显无能,没有能好好保护到您的安危!” “我觉得它们把我们关在柴房,暂时肯定不会对我们如何的!” 魏嗣说了句: “希望吧,不过我现在最担忧的还是涟儿的身体!” 武阳城北的一处宅院中。 梓涟此时正躺在一房间床榻之上。 梓涟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见到了魏嗣已故的王后卫姬,卫姬满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正在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废太子魏遫诉说着: “你母亲离开时,把你托付给了我,让我成为了你得母后,教育你保护你,但是我却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导致你现在落得这个地步,都是我卫姬的错…我卫姬的错啊!” 魏遫也是跪在地上大哭: “母后…母后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知道遫儿我过得多苦、多苦吗?” 卫姬扶起了魏遫: “遫儿…遫儿啊,你别哭了、别哭了,起来说,有什么起来说!” 魏遫在卫姬搀扶下站了起来,还是满脸泪珠。 “母后…母后啊,遫儿我哭啊,这些年我被父王废谪到蔡地后,哪里的人都轻视我,连普通士兵都欺负我,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啊!” 卫姬轻轻替魏遫擦去了眼泪。 “遫儿啊,你父王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呢?难道在蔡地没人知道你是我大魏的公子吗?” 魏遫回着: “我现在就一连平民百姓都不如的罪人,蔡地人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待啊!” “如果再这样下去了,我肯定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求母后您想办法救救您的儿子,救救遫儿吧!” 卫姬这时突然走到梓涟面前跪了下来。 “妹妹…妹妹,求你帮帮遫儿、帮帮遫儿吧!” 梓涟一脸吃惊,赶紧要扶起卫姬。 卫姬不愿意起来。 “妹妹,我现在现在能帮遫儿只有你了啊,姐姐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看在姐姐我的面子上,你这次就当姐姐求你一次,帮帮遫儿吧!” 梓涟这时被惊醒了,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身上似乎有一丝丝发痒之状。 由于昏迷了几日,梓涟一看自己身上发现全是红斑,立刻吓得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夫君…夫君,您在哪?您在哪啊!” 门口离开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个带着面巾的婢女。 “夫人,您有事吗?” 梓涟便问: “我这是怎么了?” 婢女回着。 “夫人,您身体有些不适,待会会有汤药给您送来的!” 梓涟回忆了一番,似乎想起来什么。 “我这是染上了瘟疫吗?” 婢女不敢回话。 梓涟又问: “那你可以告诉我魏先生去哪了吗?” 婢女还是摇了摇头。 梓涟不禁有些生气了。 “怎么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来这是干什么的?” 不一会,又进来了一个蒙面男子,梓涟一看这身形自然很是熟悉了。 “魏兴,你在?” 魏兴过来行了礼。 “夫人,我一直在这保护着您呢!” 梓涟便问: “你知道你主人去哪了吗?” 魏兴回着: “主人去往蓟城见东郭先生去了!” 梓涟又问: “它见东郭先生做甚?” 魏兴答着: “因为主人想去学习下东郭先生治理地方的办法,还有就是求贤!” 梓涟点了下头。 “哦!” “那它什么时候嫩好回来呢?” 魏兴说着: “应该就这几日吧!” “不过夫人您不用太过担忧的,小的听卫裕传回来消息,它似乎已经快找到瘟疫的解药了!” 梓涟一惊。 “我…我……我这难道是染上了瘟疫吗?” 魏兴也没注意,一下子心直口快,把梓涟患瘟疫告诉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昌城,这时由于瘟疫的突发,一下子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到处是一片荒凉之景,随处还可见到无人收拾的尸骸。 卫裕这时正带着五名侍从,在四处寻找因为瘟疫而死的尸骸上寻找着解决瘟疫的办法。 只听旁边一侍卫说道。 “我们都查看过近十个因瘟疫而亡的百姓了,这些百姓死亡症状不都是这样因为出现红斑,肌肉腐烂而亡的吗?” 卫裕叹了口气。 “是的,它们虽然都是因为肌肉腐烂而亡,但是你们没发现,它们肌肉腐烂之处都有个不同的地方吗?” 几名侍卫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这能有什么不同的?” “不都是全身腐烂吗?” “是啊,到底哪不同了?” 卫裕扯开了面前这因瘟疫而死亡的男子衣衫。 “你们看,它明显是从小腹开始出现红斑后,全身腐烂的!” 然后又走回不远处另一具尸体旁。 “你们看,它是因为脖子出现红斑,才导致全身腐烂的!” 然后又走到了一妇人尸体面前。 “你们看这妇人是因为手臂出现红斑,才出现腐烂的!” 刚刚那侍卫便问: “这能说明什么呢?” 卫裕便说了句。 “我怀疑这瘟疫可能是人为的,因为以前我家也出现过一次这种瘟疫,但是那场瘟疫遇害人基本都是腋下感染,与夫人感染原因是一样的!” 侍卫不解。 “这人为?难道会有人跟整个昌城的人有大仇吗?” 卫裕摇了摇头。 “所以此事必须也得详查一番,只要找到散步瘟疫的人,那解药一定就能找到了。” 突然这时附近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 卫裕赶紧带着几名同伴要离开,只听一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可是魏王的侍卫吗?” 卫裕一听,这声音甚是熟悉,抬头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乐毅将军,而其身后俩人就不认识了。 “乐毅将军,您不是在西河吗?怎么会远道来往了燕国呢?” 乐毅靠近卫裕后,跳下了马: “西河这几年已经安定了,也不需要我们了,而我们听闻国君来到了燕国,所以受苏相之命,想前来保护国君的,毕竟燕国对我乐毅来说,就像老家一样熟悉!” 然后又介绍自己身后俩人。 “它们便是廉颇和白起两位兄弟!” 卫裕赶紧起来与几人一一行了见面礼,把王后梓涟染瘟疫之事和魏王一路来到燕国的遭遇与三人说了一番。 乐毅听后,马上让廉颇和白起去寻找魏王,自己陪着卫裕开始在附近寻找起了解救瘟疫的办法。 几人又寻找了数名因瘟疫死亡的百姓尸骨检查了起来,直到检查到最后一个妇人时,卫裕终于发现到了端倪。 因为卫裕从这妇人身上表面并未发现任何瘟疫发病点,却在其胯中最隐私之处找到了病处,发生到了原来这妇人是因为被人强行玷污了,才导致传染的,明显看的出这妇人即有可能是这瘟疫传染的源头。 卫裕与乐毅又陆续找到了不少妇人的尸体,全部检查后,发现有不少妇人居然跟之前那妇人一模一样,都是被人玷污了,才染上的瘟疫。 于是,卫裕与乐毅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在邻近的高阳城找到了其中一死亡妇人的存活家属李逊。 询问才知道,原来这妇人与很多同乡一样,在数年前就被齐军掳去了,直到不久前才被放还回来,结果这群妇人回来后,都出现了身体不适之状,而且还传染了很多邻近的百姓,所以这些妇人的家属们,只得抛下她们,纷纷逃离去了。 这时乐毅也吃惊了。 “这…这……这齐国怎么能做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呢?” 李逊答着: “因为齐国一直对我们燕国虎视眈眈,想灭了我们燕国,然而我们燕国新王继位后,经过治理,逐渐强大了起来,现在齐国见正面难以打败我们燕国,就只能使用这种阴损之事了!” 乐毅这时满脸愤怒: “这齐国真tm不是个东西,畜牲…畜牲啊,我乐毅必须得让齐国付出代价!” 卫裕与侍卫一起拉住了乐毅: “将军,您不可冲动,不可冲动啊,此事我们必须得先回去告知燕国,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办法找到解药,解救夫人和无数燕国受害的百姓啊!” “毕竟现在瘟疫已经不单单只在这昌城附近,更是已经传到了燕都武阳去了啊!” 乐毅便问: “即使知道是齐军所为,难道你还想它们主动把解药交给我们吗?” 卫裕突然想起来什么。 “乐毅将军,我好像记得,我们夫人与齐国王后似乎有些交情,不如我们让人赶紧回去拿一夫人物件,去求见齐国王后,看其能否看在夫人面上,送出解药吧!” “只要我们能从齐国拿到这瘟疫解药,我一定能研制出同样解药来,这样才能解救这附近所以的燕国百姓啊!” ------------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田婴罢相 廉起救主 齐国临淄。 齐王田辟疆与王后钟无艳正在国相田婴府中进行拜访。 而田婴这时却正带着一个赤膊男子跪在齐王和王后面前,低着头、久久不敢说话,一时间显得有些僵硬。 只听齐后钟无艳首先一句话。 “田相,这事罪不在您,您也不必如此愧疚,赶紧起身来吧!” 田婴显得唯唯诺诺。 “王后,这散布瘟疫之事,都是我田婴的错,是我田婴的错啊,是我教子五方,导致这逆子居然利用瘟疫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法,去攻打燕国,导致现在事情败露,我们整个齐国,大王和王后在列国面前也是颜面扫尽了!” 齐王脸色显得十分难堪。 “田婴,寡人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纵子做出这等事,你让寡人和整个齐国以后怎么去面对列国啊?” “这么关键的时候,如果这事传到列国去,那列国肯定有理由来讨伐我齐国了啊,你想我齐国变成如今秦国那般四分五裂之状吗?” 齐后在一旁安慰起了齐王。 “夫君,您也不必如此生气,不必如此生气的,这事都是这田武所为,不关田相之事,您也不要再指责田相了!” 齐王又怒喝起了田婴身边所跪的赤膊男子。 “田武,好你个田武,这次瘟疫之事,寡人的齐国不会为你这等愚蠢的东西去承担的,到时候你自己去燕国认罪吧,寡人帮不了你了!” 田武抱住了身边的田婴: “父亲…父亲,您真的不救我了吗?” 田婴推开了田武。 “你这逆子,死不足惜,我与大王如此信任你,让你去河间边境守卫燕军,你却无所不用其极,使用起了瘟疫去对付燕国,你是想害死我田婴一族吗?” 然后又转过身在齐王和齐后面前痛哭了起来。 “大王…王后,此乃我田婴之罪,我只恳求大王、王后能饶我田婴一族,我田婴愿意与这逆子一道去往燕国请罪!” 齐王看了看身旁王后眼色,憋住了一口气。 “好吧,这瘟疫之事,既然是你田婴一家造成的,那你田婴一家就是自己想办法去向燕国请罪吧,以后你田婴这国相也就别做了,好好回你封地薛地去养老吧!” 乐毅由于把此事告诉了齐后钟无艳,得知了原来是齐国河间将领田武擅自散布瘟疫才导致燕国发生瘟疫的,所以齐王和齐后才会来到田婴府中对其父子进行质问的。 齐王这次罢免了田婴国相之位,转而任命起了之前导致齐楚交恶的田稷为齐国国相。 田婴回到自己封地薛地后,不足半年就此郁郁而终。 乐毅也是如愿带着瘟疫解药、押着田武赶回到了燕国,这时距离梓涟染瘟疫已经快一个月了,梓涟已经处于最危急状况了。 蓟城。 魏嗣与聂显一直被关了大半个月,此时心里最着急的自然是魏嗣了,因为自己不仅担心染上瘟疫的王后梓涟,更是担心自己若真的有三长两短,那自己魏国将何以为继啊?毕竟自己没确立继承人,魏霸年级又那么小,根本主持不了魏国大事。 更有自己理想和目标就是大魏一统天下,可是现在连自己生命都得不到保障了,又拿什么去一统天下呢? 所以魏嗣为了让这些胡人放自己,甚至连自己身份也透露了,可是这胡人根本不予理会,就是把自己与聂显关在这林胡驿站之内,不给任何逃离机会,使得魏嗣更是绝望不已。 突然这时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依然是那个所谓卖貂的胡先生胡峰,这胡峰走到魏嗣面前后,笑着看了一眼魏嗣: “听说你自称自己是魏国的国君魏嗣,是吗?” 魏嗣愤怒的回应了一声。 “是的,你还不赶紧放了寡人,不然等寡人回到我大魏,一定让人派军队灭了你们这些胡人!” 胡峰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就你……你也配是魏王?别想骗我们了,我们胡人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若你真是你们中原的魏国国君,你又怎么会这点钱财都拿不出来呢?” 马上瞪着眼指了指魏嗣。 “我警告你,若你不老实说出你是什么人的话,还过两天以后,我们就要把你们带回我们林胡那边做奴隶去了!” 一旁聂显忍不住了,开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长的跟畜牲一样的东西,居然也敢对我们魏王无礼,威胁我们大王,你这,,,!” 胡峰走到了聂显面前,狠狠的给了聂显两拳。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辱骂爷爷我?” 聂显回应了一句。 “你还懂叫爷爷,真乖啊,你这小畜生,真是一个听话的小畜生啊!” 胡峰挥着拳头正要再打聂显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着: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不好了,有人冲进来了,有人冲进来了!” 胡峰分别指了指聂显和魏嗣: “好,你们给我等着瞧!” 胡峰其实也不知道魏嗣与聂显俩人真实身份,不过直觉告诉自己,这俩人不简单,所以才会把俩人一直关在这驿站之中,想知道俩人真正身份的 。 见到胡峰出去后,魏嗣看了一眼一旁聂显: “你觉得这闯进来的人,会是来救我们的人吗?” 聂显回着: “不知道啊,但是既然能闯进来这林胡驿站,肯定不是一般人!” 外面打杀之声逐渐变大了起来,但是没过多久,突然又变得平息了。 这时明显有一大阵脚步声,进入了这驿站之内。 接着一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聂显这时对着魏嗣说了句: “您听这声音,不就是东郭先生的吗?” 魏嗣点了点头。 “正是东郭先生的,看来我们有救了啊!”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句熟悉的声音。 “东郭先生,不是我们要在这蓟城闹事,是我们主人失踪与这些胡人有关,而这些胡人却蛮不讲理,根本不理会我们,我们没办法才杀进来的!” 聂显这时惊喜的说道: “大王,大王,您听到了吗?” “这是廉颇的声音,这是廉颇的声音,一定是廉颇来救我们了!” 魏嗣此时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把廉颇、乐毅、白起派去西河磨练了吗?廉颇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可是这声音确实像是廉颇的啊?这……?” 外面又传来了话语声。 “我知道你们家主失踪了,你们心里很是着急,但是我东郭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更何况你们家主是我好友郭隗郭相的朋友,若你们家主在我这蓟城失踪,我又如何向郭隗交代呢?” “所以你们还是别打扰胡峰先生了,它们不过是在这里经商的林胡商人而已,它们绝不可能干掳走你们家主之事的!” 廉颇又说话了: “若这些胡人没有掳走我们家主的话,为什么它们不给我们搜这驿站呢?它若不给我们搜查,那就是做贼心虚!” “而且之前城中无辜死亡的那位大婶亲口告诉我们,我们家主是来这里见这些胡人买貂皮了,后来我们家主就一去不复返了,难道这事跟这群胡人拖的了干系吗?” “反正它们不给我们搜驿站,我们就认定我们家主是被这些胡人害了,我们要为我们家主血债血偿!” 聂显这时对着魏嗣说了句: “没想到廉颇兄弟居然会如此忠义啊!” 魏嗣回应: “可不是吗?看来以后廉颇和白起以后必是我大魏之中流砥柱啊!” 然后又问: “聂兄,您何时能回我们大梁呢?” 聂显摇了摇头: “我这残躯之身回大梁也帮不了大王您什么啊,还不如在这燕国逍遥快活的好!” 魏嗣笑着问了句: “你真觉得燕国待着舒服吗?” 聂显回着: “当然啊,这燕国虽穷,但是民风朴实,百姓都是很热心肠的,去哪都赶紧跟自己家里一样!” 魏嗣便问: “是吗?那聂兄你觉得被关在这里也如同家里吗?” 聂显说道: “这里当然不同了,毕竟这是林胡,可不是这里燕人呢!” 魏嗣又问: “那万一以后这燕国到处都是林胡了呢?” 聂显一笑: “若到处都是林胡了,那我就只能回大梁去找大王您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撞开了,魏嗣一看,冲进来之人居然是白起,不过此时白起看了来皮肤黝黑了不少,但是明显已经较之前更加成熟了!” 白起冲到魏嗣面前惊了一下,然后立刻挥舞手中长剑,替魏嗣斩断了身上绳索: “主人,原来您真的在这里,您受苦了啊!” 魏嗣一下子也是感动万分。 “是啊,白起啊,寡人也是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啊!” 白起马上又过去替聂显也把身上绳索斩断了,又回到魏嗣身边: “主人,您没事吧?” 这时突然一大群林胡壮汉冲了进来,把魏嗣几人团团围在了一起,那胡峰也随之冲了进来。 “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擅闯我林胡驿站的密室!” 白起吧剑挡在胸前愤怒了回应了一句: “你们这群长毛畜牲,果真把我家住关在这这里,我今天必须要给我家主出气!” 说完,握着剑就朝这群林胡壮汉冲了上去。 ------------ 第二百五十章 魏嗣返武阳 会面燕王 蓟城的“林胡驿站”中,一片刀光剑影,打斗声四起。 只见一年少轻轻的男子冲锋在中,一人执剑独挑五名胡人壮汉,剑锋所指皆是五名壮汉身前要害。 这五名壮汉即使拔刀相迎,也是措不及防,一下子就有俩人被白起划破了胳膊,捂着伤口退到了一旁。 然后又有其它数名壮汉加入战场,白起再度奋力出击,可是这些胡人壮汉都学聪明了,开始以守为攻,轮番消耗白起。 打了好一阵后,由于对方人数太多,白起明显已颇显颓势,一旁聂显见此也立刻徒手加入战场支援起了白起。 怎奈对方人数太多,白起已经有点疲惫不堪,聂显由于一直被关着,身体也很是虚弱,俩人逐渐开始不敌这群胡人。 突然这时一身强体壮男子带着一群穿着盔甲的燕国士兵冲了进来,直接把这群胡人吓得退到了一旁。 魏嗣一看,这人不正是乐毅吗? 乐毅这时首先走过来向魏嗣行了个礼: “臣参加大王!” 然后又指着这群胡人大喝一声: “你们这群胡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我们魏王都敢劫持?” 那胡峰也是惊了一下。 “什么?它……它果真是魏王?” 聂显、白起这时纷纷跪在了魏嗣面前。 “臣等参见魏王陛下!” 不一会,东郭平和廉颇走了进来跪在了魏嗣面前,开始行礼了。 这一下子把胡峰等人吓到了,纷纷也跪在了魏嗣面前请罪了。 魏嗣这时也有些好奇这胡峰的身份,便问东郭平: “这胡峰在你们燕国怎会如此的嚣张呢?” 东郭平答着: “回魏王的,这胡峰乃是林胡首领的亲信,是受其首领指派到我们燕国来经商的!” 魏嗣也知道这乃燕国与林胡之事,自己虽然受辱了这些日子,但是暂时也不好干涉,便说了句: “好吧,既然东郭先生您已经知道本王身份了,那本王也只能去趟武阳拜访一下你们燕王了!” 然后恶狠狠瞪了这胡峰一眼: “至于尔等胡夷辱寡人之事,寡人一定会好好知会下燕王的!” 魏嗣立刻之时,这胡峰也乖乖的把自己那块洁白如玉的貂皮献给了魏嗣。 两日后的武阳城外。 魏嗣终于回来见到了梓涟,此时的梓涟虽然服了药,但是因为病的太久,依然躺在床榻之上。 看到魏嗣回来后,梓涟很是激动的抓紧了魏嗣手。 “夫君,您可算回来了,小君我都快想死您了!” 魏嗣也很是兴奋。 “涟儿,你身体好些了吗?” 梓涟回着: “服了乐毅和卫裕的药,现在好多了!” 魏嗣一时担忧的心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从白起拿过那貂皮放在了梓涟面前。 “涟儿,这是我在蓟城给你带回来的貂皮,你喜欢吗?到时候正好给你做件衣服!” 梓涟看了看这貂皮很是开心。 “好美啊,这貂皮真美,我觉得要是做个裙子,我穿着肯定合身!” 魏嗣点了点头。 “涟儿你喜欢就好,那等会我让人拿去,就照胡人服饰给你做个裙子吧!” 突然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熟悉的女子声音。 “哇,这是哪来的,这么好看的貂皮啊!” 魏嗣转身一看,原来是燕王后赢姘来了,见到赢姘,魏嗣不禁有些显得十分尴尬了。 赢姘很是自然,满带笑意走了过来。 “刚听闻魏王您和贵国王后来我们燕国做客了,所以我是特代我们大王来问候您两位的!” 梓涟马上带着笑意回了一句: “多谢燕王和王后了!” 赢姘便询问梓涟: “你身体还好吧?” 梓涟回着: “好多了!” 魏嗣见俩女聊了起来,便不自觉的出去了。 刚一出门,这时突然见到外面早已经站了一群人,仔细一望去,发现居然是燕王和郭隗等人,魏嗣也没想到居然也来了。 只听燕王带着笑意对魏嗣打招呼: “魏王远道而来,寡人没有前来相迎,寡人真是失礼失礼啊!” 魏嗣马上也笑着回应: “燕王客气客气了!” 燕王指了指大厅方向: “既然魏王到了,我们那边厅房先坐坐吧!” 众人来到早已经布置好的厅房坐下后,燕王首先问了句: “难得魏王您来我燕国做客,不知现在可否聊聊国事呢?”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了!” 燕王首先说道: “当今天下贵国已成独霸之势,而我燕国偏居一偶,土地贫寒,想发展起来实在太难太难了!” 魏嗣发现到现在的燕王早已经大变了,跟黄池相会时候显得唯唯诺诺、卑谦的燕王完全不是两个模样了。 “本王一路走来,你们燕国也并非像燕王您所言的土地贫瘠、毫无发展,反倒本王觉得燕国现在是一片欣欣向荣之势啊!” 燕王叹了口气。 “唉,魏王,您看到的这只是表面而已,我燕国除了武阳和蓟城这两座城池,其它地方可不是与身处中原的贵国,任意一座城池能比的!” 魏嗣便笑着说了句: “看来贵国是集全国之力来发展这两都了?” 燕王回着: “可不是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我燕国之强大嘛!” 魏嗣便问: “不知道最近贵国与齐国交织如何呢?” 燕王说道: “我们燕国与齐国虽然仇深似海,互相对峙,但是如今也算趋于平静了,就像前些日子我燕国发生了大瘟疫,齐国还专门派人来帮助我燕国度过这场瘟疫呢!” 魏嗣自然在来武阳路上就了解了瘟疫乃齐国所作之事了,更何况还是自己人查出来的呢,见燕王这么说,自然也不会揭穿它了。 “看来齐国对贵国是在主动示好了?” 燕王回着: “是的,所以我们燕国现在也不能这么毫无道义去针对齐国了!” 魏嗣想起来赵国与中山国的矛盾。 “听闻贵国现在与中山国结盟,要对付赵国,是吗?” 燕王突然脸色有些转变: “魏王您是从何得罪我燕国与中山国结盟之事呢?” 魏嗣便说道: “在黄池之时,中山王见过寡人,还邀请寡人的魏国加入你们两国结盟,共同对付赵国呢!” “莫非这是中山王欺骗寡人之言语吗?” 燕王犹豫了一下,马上露出严肃之势。 “中山王确实派人来向我燕国求盟过,我燕国因为与赵国友好的关系,所以当时拒绝了它,但是这中山王却对我燕国使起了它蛮夷之邦的赖皮之性,后面又不断来我燕国求盟,本王实在不堪其烦扰,所以只得答应了它!” 魏嗣也知道这燕王只是故意拿个说辞而已,在自己没答应其结盟时,好让自己燕国有与赵国和好的退路而已,便试探了一句: “其实我们这些国家天天打来打去也挺不是那么回事的,不如我们哪天我们再召开一次会盟,定个规矩,所以国家一起结盟,互不侵犯如何?” 燕王有些懵了: “互不侵犯?”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 燕王马上说了句: “那首先齐国和赵国怎么也得把我前些年侵占了我燕国的土地先还给我燕国吧?” 魏嗣见试探成功了。 “这本王可做不了主啊,这当然得赵王和齐王同意才行了!” 燕王冷冷一笑: “它赵国和齐国不把我燕国土地归还,本王这一辈子都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的!” 魏嗣便问。 “上次列国共伐贵国子之时,中山国可也是占领了贵国土地的,不知现在中山国可有归还呢?” 燕王回着: “中山国的土地当然得还回来了!” “不过魏王您对此事似乎关心的太多了吧?” 魏嗣笑了一下。 “如今天下之事,本王可不止对贵国与中山国之事关心呢,本王对现在楚国与越国之事同样也是关心不已呢!” 燕王说道: “本王也有听闻楚国与越国在楚越边境之地打的火热,但是就不知道战事最近如何了呢?” 魏嗣回着: “本王听闻最近似乎楚国略显优势,而越国已显颓势,看样子下去,楚越之战越国必败无疑啊!” 燕王叹了口气。 “唉,我燕国与楚越相距甚远,就算想帮助其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不知贵国对此又作何打算呢?” 魏嗣说道: “楚越之战与我魏国也本无关系,不过相比较越国对我魏国甚是亲近一些,如果哪天越国真有亡国之危了,恐怕我魏国可做不到坐视不理啊!” 燕王一笑: “看来贵国现在对列国之事都甚是热心的啊?” 魏嗣回应: “没办法,谁让我魏国处在中原四战之地呢?如果寡人不理会这些,哪天恐怕这些国家军队兵临我大梁城下了,寡人还一无所知呢?” 燕王不禁调侃了一句: “即使楚国大军兵临大梁城下了,难道还攻的破城墙坚固如铁、高大如山,守军如林的大梁城吗?” 魏嗣摇了摇头: “哪有燕王您说的这么夸张啊,我大梁城虽然看着高大坚固,但是在无数敌军面前不也是薄如壁一样吗?更何况我大梁城还处在济水之侧呢?” 燕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魏王您可真是实诚,居然连自己城池惧怕水淹的弱点都敢说与本王知晓呢!” 魏嗣回应一句: “本王把燕王您当做最亲近之人,又有何事不能言及的呢?” “反而是燕王您却有点对本王言糊其辞呢!”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下一统 大结局 魏嗣正与燕王聊的欢之时,突然跑进来了一侍卫,开口就大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魏王后不行了…魏王后不行了!” 魏嗣一惊,瞬间跑过来提起这侍卫衣袖质问: “怎么回事?你说什么?本王的涟儿不行了?” 侍卫早已经吓得胆破心惊了。 “是的,魏王后不行了,魏王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魏嗣立刻朝梓涟所在之处冲了过来,待来到梓涟房间后,发现梓涟此时不知为何连头发都发白了,面目显得十分憔悴,一旁的乐毅、廉颇、白起等人也都是一脸悲伤之情。 魏嗣赶紧走到梓涟床前搂住了梓涟。 “涟儿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见梓涟微弱的声音。 “夫…夫君,我…我……我可能不行了……不行了,这…这……这怪不得它人,都是因为我……我身体太差…太差了!” 魏嗣马上也质问起了一旁卫裕。 “这是怎么回事?” 卫裕有些唯唯诺诺。 “王…王后娘娘身体太…太弱了,因为解药吃的太晚,已经无力回天…无力回天了!” 魏嗣愤怒的抓起了卫裕衣领。 “你说王后无力回天了?王后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卫裕吓得不敢说话了。 只听梓涟微弱的声音传来了。 “夫君,其…其实你回来之前,我…我身体就……就已经不行了,是我……我让它们不要告诉夫君您的!” “夫君,您……您过来听小君我说!” 魏嗣一下子心情犹如坠落到了地狱一般,过来又重新紧紧搂住了梓涟。 只听梓涟继续说道: “夫…夫君,我前天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卫姬姐姐!” 魏嗣紧紧望着梓涟。 “夫人,你说,你慢慢说,我在听着呢!” 梓涟明显声音有些更加无力了,魏嗣只得把耳朵贴在了她嘴边。 “我梦见卫姬姐姐与遫儿在一起,卫姬姐姐托梦给我,希望我劝大王您给遫儿一次机会,给遫儿……!” 梓涟就这样紧紧合上了自己双眼。 魏嗣自然知道梓涟意思了。 数日后,魏嗣回到了大梁,开始命人在卫姬陵墓一旁,给梓涟和自己修筑起了陵墓,修筑的陵墓气势恢宏,早已经超过了任何先君之墓。 而且魏嗣还把大梁城中全部的珍贵器物和自己收集和命人书写的所有古迹全部陪葬在了这座墓中。 由于梓涟遗言,魏遫也被魏嗣命人从陈地接了回来,重新任命为太子,并且让其开始领兵征讨列国。 首先讨伐的自然是鲁国了,经过一个月战争,鲁君自动投降,前来大梁献地请罪,魏嗣命人迁鲁君于河阳,以人严密监视,并鲁地为泗水郡。 魏嗣继而来到彭城与齐王进行谈判薛、滕两地之事。 魏嗣提出了以下邳更换两城之事,齐王不允,于是魏国与齐国在沂水发生大战。 与此同时,楚越之战也开始逐渐落下帷幕,越国因为四处求援不得,屡敗于楚,在魏齐开战的同时,国都会稽被楚军攻破,越王无疆遁海而去,越国正式被灭于楚国之手了。 而在秦地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齐王荡从蜀中杀回关中,与樗里疾会集于咸阳城下,没有楚军支援的秦王华只得弃城而逃。 秦王荡的军队一路追击秦王华,秦王华逃入楚地,结果楚军将领唐眛见赢华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上书楚王子兰,把其斩首于丹阳,交给了秦王荡,秦王荡自此又恢复了关中统治地位。 秦王虽然表面从楚国接受了赢华的头颅,把其进行了挫骨扬灰,但是秦王并不甘心,得知楚军陷入东方越国战场后,立刻集合全部秦军,攻打起了汉中的楚军。 唐眛从丹阳带兵来支援,结果也被打的大败,秦军开始一路经商於再次打到了丹阳城下。 楚军这时虽然灭了越国,但是军队却无法即使调回郢都驻守。 待一个月后,丹阳城破,唐眛自刎丹水,秦军由秦王荡、樗里疾、甘茂沿着汉水,一路达到了楚国郢都城外。 正在组织与齐军交战的魏嗣得知此消息后,立刻命人书信韩王,让其与司马错一起带军队南下楚国随机应变。 但是在韩王与司马错将要到达郢都之时,郑袖早已经带着楚王子兰出城投降了秦国,而楚相昭阳于郢都自尽,左徒屈原等人也渡江南逃了。 而在越地的景翠得知楚国郢都危急后,便想赶回来支援,但是在临行前军队却发生了哗变,一大群士兵受庄蹻怂恿,拿着刀剑冲过来斩杀了景翠,景翠死后,庄蹻一边在越地稳定局势,一边派人前往魏国来请求归复了。 于是魏嗣收到庄蹻的臣服书后,封庄蹻为楚君,坐镇姑苏。 魏国与齐国战争在沂水持续了一年,最终以白起献计水淹齐军而取得大胜。 打败齐军后,魏军没有丝毫停息,开始对齐军穷追猛打,半月后就兵临到了临淄城下。 赵国本想支援齐国,可是却遭到了燕国联合中山国的进攻,赵国虽然打退了两国军队,但是赵王却在这场大战中受到了箭伤,还没回到邯郸,就一命呜呼了。 赵王一死,赵王弟弟赵浣首先在晋阳自立为赵王,而在邯郸的赵王后吴娃也在此时与公子成、国相赵豹一起,立自己儿子公子何为赵王,肥义因为不满,所以逃亡了代地去扶持原太子章了,一下子赵国一分为三了,进行起了互相攻伐之战。 被困在临淄的齐王想借钟无艳与原魏后梓涟的关系与魏嗣求情,可是此时的魏嗣此时哪里还能错过这灭齐的机会呢,开始不断增兵攻打临淄。 不日,临淄城破,齐王、齐后**于齐宫之内。 魏自此灭齐国,分齐地为琅琊、东海、济阳三郡。 灭齐后,魏国迅速兵力西掉,矛头对准了秦国,因为秦王刚好在这之前因为在宫中与人进行角力,举鼎而亡,秦国一片混乱之势。 混乱的秦国哪里挡得住强大的魏军呢?在魏军一番兵锋所指之下,咸阳、雍城纷纷投降魏国,樗里疾跳渭水自尽,甘茂领兵投降了魏国。 于是魏嗣进一步任命甘茂与魏章继续带兵向西南进攻巴蜀。 三年之后,巴蜀终于归于大魏。 攻打关中取得胜利后,魏嗣同时也解除了韩王的兵权,把韩地在一分为三,魏冉得到了阳翟方圆百里之地,乐毅得到了新郑以西方圆百里之地。 得到封地的魏冉和乐毅也被魏嗣任命为征南大将军,开始进攻楚国云梦、江汉之地。 司马错和白起、廉颇则负责攻打赵国。 待魏国平定巴蜀之时,这时只剩下了燕国、中山国,还有偏居东南的庄蹻之楚国还存在着。 魏嗣这时也以送阴姬归中山为由,偷偷让十万军队尾随其后,待自己与阴姬进了中山国都后,离开打开城门,让军队冲入了中山国都之内,借此灭掉了中山国。 而剩下的燕国,也知道自己无法独存,开始对魏国纳地投降。 魏嗣从燕国得到郭隗后,收缴燕国军队兵器后,命燕王往南迁徒到睢阳,结果燕王不从,在迁徒途中想起兵作乱,结果被自己王后赢姘毒死,这当然是魏嗣的指使了。 灭亡燕国后,魏嗣也重新把赢姘接回了自己王宫之中。 最后只剩下的楚国庄蹻,见势头不对,向魏嗣求情,主动迁往西南滇地,魏嗣也允许了。 至此,魏嗣正式统一了天下,第二年在大梁城内,正式称皇帝。 这时候周天子,连同被迁徒、废谪的诸侯纷纷开始前来祝贺起了魏嗣。 魏嗣也正式改元此年为“御皇元年”,天下间所有赋税全部减免半年。 魏嗣在这志得意满之时,也是亲自前往卫姬及梓涟墓前进行起了拜祭。 此时魏嗣站在两座巨大的墓冢前满脸泪水。 “卫儿、涟儿,寡人今日终于完成了天下一统大业,可是你们却不在了,寡人又该与谁去共享这天下呢?” 这时仿佛两座巨冢之间出现了卫姬、梓涟的身影。 “夫君、卫儿想你,卫儿都快想死了!” “夫君,涟儿也想你!” 魏嗣此时早已经白发苍苍了,这时已经是公元前296年了,离卫姬去世已经过了18年,离梓涟去世也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魏嗣不禁大喊了一句: “卫儿、涟儿,你们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很快…很快的!” 魏嗣回到大梁后,正式宣布传位于太子魏遫,自己一个人悄悄来到卫姬与梓涟墓冢前隐居了起来,过起了陪伴俩人一生的日子。 当魏嗣传位太子后的第二年。 魏宫发生了一场大乱,魏霸与其母戚夫人趁魏遫外出巡视的机会,联合丞相苏秦、宫卫和大梁城守起兵作乱,控制了大梁,自立为王。 魏遫急忙返回大梁平乱,两军在大梁城下大战,正在此时,魏冉、白起、甘茂联合韩王、齐王后人和楚太子熊横以魏遫名义带兵来平叛,私自掘开城北的济水,引水淹没了整个大梁城。 而在城中的所有人员,包括苏秦、等人全部被淹死无一存活,至此魏遫只得在洪水过后重建大梁城。 但是经历这次大乱后的大魏国却至此重新分裂了起来。 原来的秦、楚、齐、赵、韩、燕、中山、宋、鲁又重新在各自故地上重建起了独立的国家。 魏嗣得知此消息后,在居住茅屋中,苦笑了几声: “呵呵…即使天下一统又如何,又如何…又如何呢?” 然后倒在了地上,长眠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