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惊夜 在一个星空满布,夜深人静的晚上,天空中划过一道光亮,那是一道流星驶过,是那样的快,以致黑夜下的人们都没人注意,转瞬即逝。那一道光亮径直向东南方向落去,一切又恢复如常,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 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城,夜已是三更,城外十里坡处一白衣男子如行云流水般矫健,眨眼间便来到城墙,越过高墙来到高耸的楼顶之上。 男子促立在楼顶瓦砾之上,不为所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只见白衣男子除一席白色长衣外,腰间还配戴着一个红色的物件,头上零散的白发错落有致,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更加的白,月色下给人一丝凄凉的感觉。 许久,一个黑影从白衣男子对面走来。顶楼之上,此时一黑一白两人,在月色普照下更是形成鲜明对比。 只见那黑影男子穿着长长的黑色大袍,拄着龙头权杖,只见其形不见其面目。两人闭眼相互对立良久,此时周边似乎一切都停止了,两人都在相互试探,早已神识游走。 黑袍人先睁开眼睛,缓缓走近道:“这世间万物皆不出于五行,不论仙魔各有气运来路,都有自身一定的命数因果,在下自诩天下之大无所不知,博古通今,闭眼可知天下事,洞悉世间万物,今日遇见阁下确是感到有些枉自夸大了。” 白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抬起头望向黑袍道:“听闻通天阁可以通晓天下古今,洞悉世事,今日前来,感知先生名不虚传,敢问巫玄子先生这天下事当真如此否?” 原来这黑袍男子是那幽州城中通天阁阁主巫玄子,这通天阁历史悠久,相传乃是自上古时期便存在于世,是那上古的大修为求世间大道真理而建,后来由于其中重重缘由,又融合一些其他名家大修及上古大巫的势力,最后渐渐演化形成如今的通天阁。现今的通天阁乃是幽州城一大宗派,因其知晓因果过往,前世今生,还能替人知晓预言未来而广受幽州百姓拥戴,以致世人都是尊敬。以至于影响甚大,自古以来便是属于世间中立的门派,很少过问世间争端。 那巫玄子便是现今通天阁第二十一代阁主,巫玄子见白衣男子如此问道,再看男子便也不为惊奇的答道:“天下兴衰更迭,自有其自身的气数劫运,虽会有重重劫数重难,但世间大道终会重回正轨,终成万世大同世界。” 白衣男子道:“先生果真算得如此,不会再变?” 巫玄子正气十足道:“非是我算得如此,此乃天命如此尔,你我皆是这命数中人罢了。” 白衣男子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强压不悦道:“今日先生所说,在下记得了,也请先生回去再好好参参这其中的天下玄机。” 巫玄子道:“天命如此,在下只不过是看到了,便告知阁下而已,你我皆是半点不由人罢了!” 白衣男子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告退了。”随即作揖礼告别,白衣男子脚尖轻点处,人便离去,空留巫玄子一人。 巫玄子望着白衣男子离去叹气道:“唉,命数如此,又是何必呢?做个局外人便是了,又何苦倒施逆行,违了这天命。” 幽州城南外二十里处,一伙黑衣男子正围住一名白衣男子。那伙黑衣男子都是清一色黑衣,脸上带着面具,挥舞着刀剑,虽不见面目,但都可以感知到这伙人非善类。 黑衣人在人数上绝对胜过白衣男子,虽算不得什么绝世高手,但是对面前的白衣男子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修为实力,而白衣男子却能来去自如,若不是提早埋伏,还真追不上,可是却总感觉这白衣男子像是故意入了他们的埋伏一般,让他们不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远处,一名戴着面具,穿着赤黑色衣服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他黑衣人看见赤黑色男子出现,似乎底气又多了些,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伙的。 赤黑色男子举起手,手指轻轻一动示意,黑衣人们都心领神会,举起手中刀剑向白衣男子袭来。白衣男子见状,脚尖轻点跃起,眨眼之间黑衣人们像是中了什么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赤黑色男子大惊,如此神速,却感觉不到半点修为。此时连赤黑色男子都冒出一丝冷汗,眉心一紧道:“不好!” 白衣男子业已到他身后,赤黑色男子此时早已动弹不得,自认平生杀人无数,都不带眨一下眼的,什么武境高手、剑修强者、修真大家具不是做了自己手下亡魂。 但面对眼前之人,自己也是平生第一次所见,想自己也是那摸到十境门槛的武境高手,在他眼里自己不过也像是草芥般,不免心生些许恐惧。 白衣男子冷冷开口道:“回去转告你们暗影宗宗主影王,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拜访故友,别无他意。”随即便消逝在这茫茫黑夜中,只留下众人与赤黑色男子在原地。 暗影宗内,恢弘的宗门殿堂上,赤黑色男子跪拜在殿下,诉说着刚才与白衣人的事。殿上坐着的便是暗影宗宗主影王,只见这宗主影王一身赤黑袍服,脸上戴着青獠面具,那面具下透露着令人畏惧的气息。 这暗影宗号称大陆第一杀手宗门,其宗主影王武功修为更是登峰造极,暗影宗便是他一手建立。数十年来,收罗培养了许多高手,宗主影王行事果断,其属下更是手段残忍,杀人如麻。很快暗影宗门内的势力便蔓延壮大,威名东洲,暗影宗宗主影王更是被称为“人界修罗”。 影王站起身来道:“此次任务我业已知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也不为奇,若是我去也没有十足把握,起来吧。” 那赤黑色衣服男子起身,不解道:“属下有一事不知,此人修为如此之深,我却感受不到半点其修为气息,不知他是何来历?” 影王转过身去道:“此人我也不知是何来历,不过暂且不会与我宗门为敌,但是还是要尽快查清此人是何来历。” 男子道:“是,属下一定查出此人来历。” “你先退下吧,”影王道。 男子退下。 宗殿门口,一黑袍男子促立,刚出来的赤黑服男子走来,在黑袍男子身旁停下。黑袍男子道:“听说罗素堂主方才被派去杀一人,十几个人却是失了手,罗素堂主武境修为如此高,没想到还是不敌,听说好像都觉察不到那人半点修为,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那叫罗素的男子自嘲道:“有劳沭天堂主操心,托你洪福大难不死,我会查出此人是何来历的,不叫沭堂主费心。”说完便径直走去。 黑袍沭天也是听了那些个小喽啰说的刚才之事,正好宗主叫来自己,于是便在门口等着罗素,想来探探他口,知道这罗素吃了亏好面子,定不会告知,只得激将于他,现在倒也知道此事是真,暗暗道:“何许人也,竟如此高深莫测。”便也转身走进宗门大殿去。 幽州城,地处东洲北界燕地一带,东洲大运河北端起点便从幽州开始,横贯东洲,大运河的另一端便是江南之地,那江南的余东,便是大运河的南端。 在这夜色笼罩下的余东小镇南边,一席白衣轻点驶过,一瞬之间又消失在黑夜之中。 ------------ 第二章:安西乞活 安西大漠中,处处都是飞沙走石的戈壁荒漠,千里不见人烟,几乎无半点生命迹象,有的只是一阵阵风吹,风中夹杂着砂砾,在如此恶劣的环境,要想生存可谓举步维艰。 大漠深处,一座残垣断壁的土城映入眼帘;残缺的城墙,被那无情的风沙疯狂肆虐着,每一次狂风过后都会害怕它会被这风沙掩埋,再也不见天日。 然而世间或许总有一些例外,为了生存,为了希望在这飞沙走石的荒漠中艰难的求生。土城再一次抗住了狂风的考验,对土城里尚在的人来说,这样的狂风早已习以为常,比起对敌军一次又一次的玩命厮杀,这狂风在他们眼里似乎不算什么。 土城中,人们收拾着被狂风吹得十分混乱的现场,这在大漠似乎见惯不惯;这群人身上穿着各式不一,有的甚至就是破布毛皮,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人都无一例外满头白发,整个老人城啊;但从他们衣着依稀可以看出他们大多数人是些军人;若不是城高处一杆破旧唐字大旗,光从那破旧的军衣甲胄来看,确实很难判断他们是哪国士兵。 说来可能不解,这大漠深处怎会有大唐旗帜?只见土城楼台处一白头白须男子促立着望向太阳升起的东边思索回忆着。 话说十八年前,大漠安西地界归属大唐国土,后来中洲发生动乱,驻守安西的大军主力受命东进,回中土勤王,只留有部分守军在安西驻守;在这期间,西边的西蕃国突然发兵进攻安西,安西守军苦苦奋战数月,朝廷却无意发兵支援。 西蕃国是大唐对西洲蕃国的称谓,西蕃国位处西洲高地。独立建国已有自成一系已有六百余年,西蕃国信奉百姓独尊佛道,举国侍奉佛法。见中土大唐内乱,便举兵来犯。 朔北守将郭毅亲自执笔,上报朝廷,叙述大唐苦心经营安西百来年,实属不易,三十六镇万万不可丢,请求朝廷发兵支援,长安方面却以攘外必先安内,势以安定平叛中洲动乱为先,表明安西可丢,便于西凉设西防为由,不肯发兵救援安西。甚至暗中传令安西守军弃安西之地,率全军回来平叛动乱。为了安西百万军民免遭西蕃屠戮蹂躏,当时留守安西的守将贺兰敬德得知朝廷执意放弃安西,不会发兵援救,赫然决定率领愿意东归的百姓和军队东归。几乎百万之众,在荒漠丘峰上绵延几十余里。 再说朔北郭毅只知朝廷无意发兵安西,却不知早已传令安西留守部队东归。自知国土寸土不能让的郭毅校场点兵,令长子郭援为援西先锋将军,率朔北飞骑军三万援助,自己则大军留守朔北,防御北疆魔族进犯。 话说郭援受令后,立马率领朔北飞骑军从朔北马不停蹄赶往安西,日夜兼程,五天的路程硬是三天便赶到。一路上飞骑军只见都是死尸遍野,千里烽烟,唯独不见安西守军。 正在人疲马劳之际,又遇上了东进的西蕃大军,真是冤家路窄,顾不得半点疲惫,三万飞骑军飞杀冲进西蕃军队中厮杀。自以为与唐军交战多次,早已熟知对方作战的西蕃军面对这看似熟悉而又陌生的军队被杀得措手不及。此时郭援率军正似入无人之境时,突一仗许红光宝剑从远处径直袭来,郭援也是久战沙场,立即回头挥舞手中的银头尖矛挡过,再回头时,只见敌军上方一人御剑横空而立。 郭援心中不免一惊,暗暗叫奇,自知此人不一般,见他这样应是那剑修之类的修行者。便回马过来,银头尖矛指向大叫到:“来者何人,快快留下姓名,莫做我郭援矛下无名鬼。” 那御剑横空之人便是西蕃大将奚伯答,也就是西蕃此次入侵安西的领军主帅。只见他身穿蟒袍,冷笑道:“我乃西蕃剑圣奚伯答,贺兰敬德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郭援心中猛地一惊:西蕃剑圣,自己早有耳闻,西蕃国有一剑,号称西洲剑圣,西洲之内无剑能出其右。郭援猛地又转回神来,想来安西守军未成覆灭,看这西蕃剑圣好生了得,便握了握手中的银矛,想要领教领教。 奚伯答语音刚落,郭援便跃马挥矛飞将袭来,奚伯答见状也不多说,御剑来挡,郭援苦战几十回合,自知不敌,便回身退回马来。 奚伯答收剑暗暗惊到,此子年纪轻轻,虽说不上是自己的敌手,但约莫着也有个八九品的武秩,可惜不能他所用。奚伯答面向郭援道:“安西现已竟入我西蕃,你若降我,可保你富贵前程,何苦为了你那无情的大唐丢了性命,我见你是个可造之材,爱惜人才,方才许诺与你,若是你执迷不悟,葬身于此实属可惜啊!” 郭援冷笑道:“我郭家三代世受朝廷恩惠,怎可做背弃朝廷之事,少说废话,拿命来便是。”说完便杀将入西蕃军列中去。 奚伯答悲叹一口气,挥手示意大军进攻,也许是不忍亲手弑才或是没有把郭援放在心上,自知当务之急是去追那撤退的贺兰敬德。示意大军后,便亲自领大军往东去了,留下数倍于敌军的军队对郭援他们进行围杀。 郭援三万飞骑军常年与魔族军队作战,虽作战勇猛,对蕃军有一当十之勇,屡屡挫败敌军。奈何疲惫之师,又以少敌众,三万飞骑死伤殆尽,正不知如何时,郭援见奚伯答分兵东去。顾不得多想,郭援举矛号令飞骑全体将士向西突围,西边兵势较弱,突围胜算较大,同时向西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也再清楚不过。 面对数倍于己的军队,在郭援指挥下,飞骑军很快便突破西边围堵的缺口,逃出包围,郭援等径直深入安西大漠深处…… 白发将正深情回忆着,突然一少年跑来,一巴掌拍在他身上道:“郭叔,郭叔,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大家忙活了大半天,已经收拾好了……” 少年走进一看:“咦,郭叔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湿了,是不是刚才的大风把沙子吹进你眼里了。” 少年贴近:“来我帮您吹吹。” 白发将军揉揉眼睛,用手抚摸着少年的头,笑道:“没事了,这风大,走,回屋去吧。” 说罢便与少年走进土房去。 这白发将军便是那十八年前突围后的郭援,当年还是与这少年一般正值青春年华,因家国战事而陷身于此,十八年了,具是满头白发,郭援心中试想:自己那朔北老爹也应该没有自己多吧。一想到这,郭援不禁露出一副苦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他那老爹了,不禁连那苦笑也没了。 土房里,郭援和那少年一起,整个土城中除了那少年是黑发,所有人都是白发鬓鬓。 说起这少年,还得从郭援率军突围后说起。当时郭援一行率军向西一路游荡,前途未卜,路上不时遇见一些西蕃小股部队,曾经叱咤朔北的飞骑军过着散兵游将的游击生活,一路上不时有一些流离的安西难民加入,郭援靠着手下的残兵弱将不断对安西地区的一些落单的小股西蕃军队骚扰,以战养兵,而西蕃军队中对这支神出鬼没的军队则称其为乞活军。 有一次郭援得到情报,将会有一支蕃军经过他们驻扎的地方,于是又带兵外出骚扰打击蕃军,回途中遇见一伙蕃军正在屠杀劫掠流离百姓。郭援立即击杀了这股蕃军,但是那些流民还是死完了,郭援下令掩埋尸体时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少年,乱世之中,大人尚且无法自保,更何况是尚在襁褓的孩子。 正当大家都决定弃之而去时,那孩子或许是饿了,突然啼哭起来,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一伙百战生死的将士都湿了眼眸。这是生命,曾是他们舍命为之保护的,现在却要弃之不顾? 郭援抱起孩子道:“身处于乱世本不是你的错,抛弃你而去才是我们的过错。” 说着便举起孩子道:“我郭援是大唐军人,守护大唐百姓是我的职责,这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敌人叫我们乞活军,对,我们不仅仅是乞活,我们还是大唐将士,守卫大唐疆土。安西是大唐的疆域,安西上的唐民也是我们的同胞,哪怕只有一人,也是我们的使命。今日起我在这起誓:我郭援此生,在,便守护安西一方,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我郭援亡,也将化身鬼魂护卫安西,安西永属我大唐。” 在场将士纷纷泣泪,无不动容,也跟着立誓,那一刻,他们是无比的悲壮,却又是无比的高大。 后来郭援在孩子身上发现个刻有刘字的玉牌,应该是他爹娘留于他,也是这孩子的姓,便给这孩子起名刘光,寓意希望的光明。 郭援拿出一根发簪,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情,不禁道:“也不知她可曾还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光偏过脑袋道:“郭叔,这是什么?” 郭援回过神来忙收起发簪道:“没什么,郭叔只是想家了!” 刘光不解,郭叔为什么总是带着那根短短的簪子说想家,也不懂郭叔家是什么样子;虽然为了安全他们要经常换地方,但在他眼里,安西便是他们家。 他哪里知道在东边,那个郭叔和其他人都会提到的大唐,那个只存在于他们口中的家和富丽堂皇的国度是个什么样子,也许有的只是吃不完的牛羊,和他们常说的那种很清很清却又没见过的水,又或者是他们说的穿的衣服是极好极好的绸缎制成…… 总之,那应该是一个天堂吧,刘光在脑子里尽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去想象所能想到的一切。 郭援看着少年,少年身着麻布兽皮,瘦弱身材,本是十五六岁年纪,却只长得十三四岁般高。此时也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时而傻笑,时而又认真的点头,郭援有些疑惑道:“小光,想什么呢?” 刘光嬉皮笑脸向郭援道:“郭叔,你和大家总是说我们的家乡在东边,那个叫大唐的国家,我总是见大家每次说起总是异常开心,大家也总是想着回去,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也想见见大唐,那个你们常说的地方。” 郭援笑道:“会的,总有一天会见到的,相信郭叔,很快就会见到,很快我们就会回家了。” 刘光知道,这话郭叔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他还是相信郭叔说的。 少年点头道:“郭叔,到时记得带我去看那长安,我也想见见,真的有那么美吗?” 白发郭援微笑道:“行,到时候我带你去,那可是好了,总之你见过的,没见过的,好玩的,管你吃得那个叫饱,玩的叫好,定是乐不思蜀。” 虽然少年没见过,但还是嗯嗯的一个劲点头,满是充满希望的期待。 “走,我们去看看大家怎么样!”郭援对少年道。 两人走出土房,刘光天真的走在前面,郭援紧随其后,看着这少年,郭援心中暗暗道:一定会的。 ------------ 第三章:东归回家 大漠的夕阳十分美丽,西边那抹残阳久久不愿落下,夕阳无限好,可也是近黄昏。正像这土城中的人一样,一天的生活又将结束,天快黑了,夜幕即将笼罩大地。 夕阳斜射在沙丘上,土城外西南方向,一匹快马飞驰着向土城方向来,一路沙尘飞仆,那骑马的人飞奔驰入土城。来人未停好马匹便快速下马,一路叫到:“不好了,不好了!”来人疾步跑向城中央最高的土房。 “不好了,将军,西蕃大军,正在向我们这赶来了,就在城外西南二十余里处,应该是发现我们了,大概有五六十万余众。”来人进门便大声说道。 房内郭援正在和几名白发男子商讨着什么,听了来人的话,郭援眉头紧皱,脸瞬间冷到极点,其余几人则是议论纷纷,随后便默不作声,似乎都在等着郭援发话。 郭援站起身来,片刻后道:“该来的总会来,十八年了,我们侥活这么久,今日便是与敌人决战之时。” “飞骑军,准备随我出战!”话语掷地有声的从郭援嘴里脱口而出。 在场众人先是愣了,然后这些白发士兵老泪纵横,纷纷作揖齐声道:“在!” 十八年了,他们更多的是被敌人称为乞活军,飞骑军三字,几乎十八年间没有像这般入耳,却依旧深深在他们心中。 少年急匆匆跑进房来急喘道:“郭叔,郭叔,外面,外面,城外面好多,好多敌军,比以往都要多,黑压压一片,都看不见边。” 郭援看着少年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惜和无奈,笑着摸少年的头道:“小光,怕不怕!” 少年咽了咽口水坚定道:“不怕,有郭叔在,我一点都不怕!” 看着少年犹豫而又带坚定的表情,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少年不解,以前外出作战也是大胜后才见他们开怀大笑,现在外面可是黑压压的一片敌军,他们竟然还笑得出来,少年似乎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了。 城台高处,郭援一行人望着城外西蕃大军压境;远远看去,只见西南方一片黑压压大军,少说也有五六十万,有种黑云压城般,似乎要把这座土城吃掉似的,在大军之中,有一人让郭援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郭援冷笑道:“好久不见如此阵势了,要灭我区区残兵弱将出动如此庞大军队,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郭援向周围相视笑到,大家也一并大笑到。 此时西蕃军阵中,一人剑飞人出,悬立于空,郭援这才认出,这人就是十八年前那西蕃剑圣奚伯答。 一旁的少年被这悬空而立的人震惊,曾也听郭援等人讲起过,在世上有许多奇人异事,修行者修炼得道,往往超越常人所不能,有上天入地之能。今天自己终于见到,若是自己有一天也有此等本事该是多好,唉,少年又想想,可能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了吧!想到这里少年不禁从惊喜中跌落到有些悲伤。 奚伯答望着这一伙满是白发,衣衫褴褛的战士,不禁在心中满是佩服,在他眼里这些人确实值得他敬重。 “郭援,十八年了,当年若不是我急于追击贺兰敬德,你也不会死里逃生,没想到我一时大意,留虎为患,让你在此骚扰我后方安宁,也是怪我,不过今日,一切都会结束了。若是你降于我,高官厚禄少不得你,执迷不悟只有身首异处,”奚伯答自信道。 郭援大声喝道:“西蕃狗贼,欺我安西百姓,占我安西土地,还说得如此坦然,你我水火不容;今日我郭援以死明志,安西,今日将洒上我等热血,天地作证,我等誓死捍卫大唐领土。” 奚伯答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可要想好,我敬你是个英雄,莫做了这荒野黄土。” “纵使你能毁灭我们的肉躯,却难以磨灭我们的意志,纵有一死,何须再多言,来吧!”郭援眼里充满了决绝。 见郭援心意坚定,奚伯答满是不悦,便纵身折回。传下命令,大军随即便开始冲杀攻城。 当他第一眼见到已是白发的郭援,他就知道这个中土的男郎不会降他,可是自己还是想要试试,方才死心。也许战死沙场才是对他的敬重 ,这样的军人真是可惜了,若是生在西蕃,他定会委以重任与他,可惜英雄惜英雄,错就错在各为其主。这些年领兵,见过许多厉害的对手,郭援不是修行最厉害的,但其意志力却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西蕃大军令行及动,排开阵法,向土城攻来,郭援右手执银头尖矛,看了看身边五六百部将,又特地瞥了眼刘光,只见少年手持利剑,目光直视前方,好似一头豹子准备出击。 郭援嘴角微微一笑,转瞬间又忧伤起来。 大家严阵以待,土城墙不高,敌军直接径直攻破,两军相遇即厮杀在一起,白发兵以一当十,个个像个猛虎般凶猛。 白发兵虽作战勇猛,但蕃军也不甘示弱,十八年来,这支身处安西腹地的大唐残军神出鬼没,总是喜欢偷袭攻击落单的小股蕃军部队,早已是西蕃的肉中刺,今日西蕃发兵五十多万,就是为了彻底歼灭这支乞活军,消除十八年来的骚扰,振奋士气。 西蕃军队势重,白发军苦苦奋战渐渐不敌,一路且战且退;郭援看着四周渐渐倒下的兄弟,顿时像发了发疯似的弑杀着靠上前来的西蕃士兵,吓得蕃军都不敢靠近。 一旁的少年疲劳不堪,此时三五个蕃军看准时机向他袭来,郭援眼见不妙,银头尖矛一挑,那几个蕃军士兵瞬间命丧黄泉。 蕃军越来越多,而白发军倒下的士兵也越来越多,郭援知道这次在劫难逃,看着身旁少年,不想他年纪轻轻在此陪葬。 随即吹响口哨,混战中跑来一匹灰白色马;郭援对少年道:“小光走,你不是一直说想回家,想去看看那长安城吗!” 少年一愣,泪落道:“不,这就是我的家,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郭援哪里还管他说什么,眼见敌军又袭来,尖矛一挥,挡住来敌,左手朝着少年后颈一击,少年昏睡过去。 郭援尖矛再挥,前面几名西蕃士兵倒下,郭援将少年抛上马背,快速捆绑好,从身上摸出一些东西用身上衣布裹住,塞进少年身上。 郭援摸摸少年的头道:“小光,带我们回家!”随及用矛重重的拍向马屁;马受惊,借着夜幕降临,跑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那是大家希望的地方。 望着渐渐跑远的马,虽知道希望渺茫,但郭援还是满是希望的笑了,他召集士兵拼命抵住上前的西蕃士兵,只为给时间留于少年。 西蕃大军还在不断的涌入,郭援一众渐渐抵挡不住,众人渐渐被包围,西蕃大军将他们团团围住,此时白发兵还有十几人,而早已力竭,但是他们知道,他们要战斗到最后一丝血,为了家国的尊严和自身的荣誉,也为了那马背上的希望! 众人强力挺直身躯,大吼着再次冲向敌军,此时土城黄沙早已血流成河,夜晚的沙漠寒意袭人。 此时渐渐安静,西蕃军每个人都在颤抖,郭援手持尖矛,倒在矛下的蕃军尸体至少已有百来具尸体,此时的郭援早已油尽灯枯,他缓缓运行仅存的真气,勉强支撑着,郭援看看四周大吼道:“来啊,来啊!”那嘶声裂肺的嘶吼,吓得蕃军无一人敢上前。 正在僵持之际,奚伯答从蕃军中走出来,自己征战沙场多年,面对郭援如此热血英雄,这位西蕃剑圣有过怜悯,有过敬佩,但不过怎样,一切都该结束了,现在对他最大的敬重就是给他个痛快。 郭援挥舞银矛,用矛头顶在地上,末端则顶在自己腰间脊梁,郭援那颤抖的身体,此刻便是安西最后的脊梁。奚伯答来到大军面前,看着眼前的郭援不语,他闭上眼睛,手一挥,剑出,郭援脖子处喷射出鲜血,土城再次洒上一抹英雄的热血。 郭援,结束了他的一生,但是他却没有倒下,依旧促立在那西蕃军尸首之上。 也许是夜色,或是郭援一死,没有一人关注,躺在马背上,已经离开土城的少年。 后来奚伯答下令,厚葬了郭援,给与他西蕃最高武将规格,他也是除贺兰敬德,第二个在战场获得奚伯答敬重的对手 。 翌日,早上的阳光再次照耀大地,土城再也不复存在,浓浓的硝烟烧了整整一个夜晚,烧掉了西蕃十八年的肉中刺,对西蕃来说,从此以后安西再无外族势力,安西彻底属于西蕃国。大唐最后一股安西武装覆灭,也许大唐至今都不知道,以为早已易主的安西还曾有过一伙苦苦支撑十八年的大唐男儿。 阳光照耀在马背上,少年睁开眼,一不留神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少年望了望四周,又想起昨晚,才知道什么都没了,郭叔他们都没了,想去报仇,却又知道是痴人说梦,自己现在孤苦伶仃一人,不知何去何从从。 少年哭泣着,此时他内心业已是万般绝望,什么都没了。少年沮丧至极,感觉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摸了摸胸口,才发现原来有个布包,想来可能是昨晚郭叔留给自己的,拆开来看,原来是郭叔的飞骑军令牌和那根发簪。 少年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漠,此刻他想起昨晚郭援的话,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用手擦拭了眼睛,纵身骑上那匹灰白马:“郭叔,回家!”马背上,少年热泪盈眶,少年知道郭叔他们每天都在想着回家,回到那个在梦里叫着叫着就会笑的家。 前路漫漫,茫茫荒漠,想要走出大漠并非易事! 少年收拾整理好马背上仅有的东西,在大漠长大的他知道,要想长途跋涉,没有水和食物简直就是瞎扯,看着马上仅有不多的食物和水,知道必须找到水源补充;没有水,在大漠中最多能够支撑三天。 “郭叔说过,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家,”少年喃喃自语道。千里黄沙戈壁,少年骑着那匹灰白马,顶着烈日朝着东方跋涉,烈日炎炎,前途未卜。 郭援他们也曾经试过,想要穿越大漠,可是几百号人,在大漠上很容易被蕃军发现,而且漫长的沙路,没有补给也是死路,但是更重要的是,郭援早已决心一身献国,誓守安西。 千里大漠,漫长路途,一人一马,想要闯过鸟无人烟的荒芜之地,谈何容易,可是少年就像着了魔似的,身材娇小瘦弱的他,此刻像是个斗士一般,毅力惊人。 世间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做着那些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 ------------ 第四章:西凉贺兰氏 安西大漠往东走过一千余里戈壁荒漠走廊,便见有一座城,城唤凉州城,世人皆称此地为西凉。 西凉以凉州城为首,分别管辖武掖镇,怀川镇,怀荒镇,沃玄镇,扶揉镇,并一道合称西凉六镇,六镇二百余万众,六镇便是西凉铁骑的主要来源。 说起西凉六镇来历,就不得不提贺兰氏;贺兰氏一族,天下六大柱国之一,也是至今唯一尚还世袭军权的柱国世家,因此贺兰氏也被称为大唐第一柱国。 六柱国起源六百年前,当时中洲大地上皇族为争夺权利而内战,统治者无能,以致整个龙域群雄四起,战火纷飞,魔族更是入侵,横扫中州,致使中州百姓十不存一。人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中洲权贵为求自保,纷纷逃往东洲;中洲无辜百姓为求生存,不得以奋起反抗,其中便有一些世族大家或流民自发武装起来,各自占山为王,称霸一方,为求自保。 随着魔族在中洲肆虐,各地的反抗力量也在不断壮大,中洲一时间形成了以魔族势大,各群雄独霸一方局面,话说贺兰一族便是在那是崛起于中洲西北的贺兰山一带。 当年武天王与魔族决战,魔族败退北疆;中洲人族免于魔族蹂躏,后来中洲再次统一,地方世家权利势大,中央朝廷便安抚他们,给予正统,论功行赏,分封了六柱国,八世家。直至今世李唐一朝,六柱国尚有贺兰氏一族,正如民间有传:至今任有八世家,不见当年六柱国,这说的便是这六柱国中的氏族里唯有贺兰一族。 西凉以凉州城为主,外加周边五镇,也合称西凉六镇。凉州城中市井繁华,因地处西部边疆,又是与西洲之间贸易交往频繁,中洲文化和西洲文化交汇,使得此地异域风情甚是颇丰,民风自古以来也是十分彪悍。 当年近百万安西军民东归,回到安西不过五六十余万,最后都是安置在西凉,十八年来,西凉业已得到开发,虽不及大唐中土,东洲等地繁华,然也是漠上花开,号有塞上江南之美誉。 凉州城中,那最气派的宅子便是贺兰柱国王府,贺兰氏族统领西凉四十万兵马,世代镇守西部边陲,在各朝各代都有受封,当今便是受封于大唐西凉王,贺兰氏族手上西凉铁骑威名赫赫,致使西蕃不敢东犯。 那高大而质朴的贺兰柱国王府大门透露出它深深的历史和独特的分格,仿佛在向来人述说着它的辉煌,府内院落看似气派恢弘,却又不失中土文化的内涵风格。置身于内,若不是知晓此地在边疆塞上,到叫人有觉得身在中土内地一般。 内院处,剑影林林,一少年男子正在舞剑,兔起鹘落,动作流离干脆,丝毫不见得拖泥带水,少年一身青蓝长衣,越舞越急,动作都快到看不清招式。良久,少年合气收剑。 好,好,使得好,一少女边拍掌边叫好道:“哥哥剑术又精进不少啊!” 少女身穿蓝白衫衣,十六七岁年纪,肤色白皙,宛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 少年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比起世间名家剑修高手,我这算得了什么啊,就你会乱起你哥的哄。” 少女满是得意的冲少年咧了咧嘴。 少年见惯不惯,用手弹了下少女额头道:“叫你调皮,还开不开哥的玩笑了。” 少女故作一脸委屈,哭腔道:“哥哥欺负人,我要告诉爷爷,叫爷爷惩罚你。”说着便跑走,还边冲少年做鬼脸。 少年一副无奈,看着少女跑去,便也跟着上前去。 大厅里,一老者和一中年男子在商讨着什么,少女一进来便向老者跑去,拉着老者的手撒娇道:“爷爷,哥哥欺负我,咦,许伯伯也在啊!”少女好奇的反应过来。 老者哪里不清楚这少女,忙道:“你这丫头,唉。” 少女咧咧嘴:“没有啦,哥哥练剑练得这么好,我夸夸他吗,这不把他带来了吗。” 说完,少年便走了进来,见屋内长者,一一拜见。 老者对少年道:“成都啊,近来爷爷没有督促你练剑,你自己克己律己,进步颇有进步,你妹妹都说与我听了,爷爷甚是欣慰啊!” “成都身为贺兰家人,自知身兼重任,不可荒废武功,自当用功专研剑技修为,来日也好为爷爷分担。” 老者欣慰的抚摸着白须道:“你有如此想法,爷爷真的感到十分欣慰,我贺兰家后继有望啊!” 这老者便是西凉柱国将军西凉王贺兰沐风,那少年少女便是他的孙子孙女贺兰成都和贺兰嫣然。 贺兰沐风言归正传道:“成都啊,我问你,我贺兰剑术如何?” 贺兰成都见爷爷神情严肃,如实道:“我们贺兰家剑术练得高深,自是冠盖群雄,当年贺兰先祖便是凭借贺兰剑术在乱世得以生存并建立不朽功勋家业。” “说的不错,论剑术修为,当今世上除了蜀山略胜我贺兰氏一筹外,放眼天下,再无何种剑术可以匹敌,”贺兰沐风骄傲道。 “但是,唉,”老人紧接着便是一阵叹息。 贺兰成都不解爷爷为何叹息,忙问道:“爷爷您为何叹息?” 贺兰沐风一副当讲不当讲的样子,但还是开口道:“都儿,当年贺兰先祖乱世崛起,自恃剑术冠绝天下,我族中先辈具是武将,传至现今,很多剑术要诀已然丢失了许多,早已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论。虽说我贺兰家现今早已是世家贵族,那个杀伐乱世早已过去,但一朝人一朝事,西蕃国对我西凉早是虎视,况且你父亲的大仇未报啊!” “孙儿自不会忘记父亲的大仇,将来一定会杀了那奚伯答,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守护西凉安宁,抵御外军入侵,”贺兰成都自信道。 “我也会和哥哥一起的,”一旁的贺兰嫣然也挺了挺纤细的身子道。 贺兰成都瞬时用手弹了贺兰嫣然额头一下,贺兰嫣然撒气的拍着她那哥哥。 贺兰沐风望着两个孙儿,心中又是欣慰道:“既然你们都有如此远大志向,爷爷很高心,可是如今那西蕃的奚伯答不可小视,当年爷爷和你许化成伯伯他们齐力也是勉强将他拜退。” 一旁的中年男子,赤黑色长衣,满脸沧桑,像是在述说着真真铁骨的一生,这男子便是许化成,西凉四虎将之一。 许化成面不改色道:“前些日子,柱国叫我上九华拜访扶摇掌门,我从扶摇掌门口中得知,五灵珠已重现江湖之事。” “五灵珠?”贺兰嫣然不解。 贺兰沐风道:“这五灵珠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物,当年武天王便是借助五灵珠之力,击退魔族,才使得人族免于危难,五灵珠蕴含着上古强大的力量。这木灵珠更是对我们贺兰剑术修炼有极大的帮助,若是能找到木灵珠,我贺兰家便可以借木灵珠提升剑道修为,到时便可越加精湛,我想我西凉也不会再惧西蕃那剑圣奚伯答。” “这么厉害,那我们赶紧去找木灵珠吧!”少女高兴道。 “不急,嫣儿,先听你许伯说说吧!”贺兰沐风扶着白须略带微笑道。 听完老人的话,许化成方才开口道:“方才我正与柱国商讨此事呢。” 兄妹两人相觑,知道是自己打搅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双双羞得低下脸来,便向贺兰沐风他们作揖请罪。 贺兰沐风和许化成安慰一番,便开始一起细说其中之事。众人就坐开来,细听许化成讲述。 “如今西蕃国虎视眈眈,欲取我西凉,进而入侵中洲,祸乱天下,那西蕃剑圣更是剑术修为高深,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圣境高手。当年同柱国一战便知道其实力,柱国深谋远虑,所以便派我去往九华拜见扶摇掌门,欲求护卫西凉之法。也不枉此次九华之行,居扶摇掌门告知,天象异动,五灵珠出世。我不知其意,便问扶摇掌门其中细事,扶摇掌门一一说与我听。说到木灵珠之事时,我才醒悟其中玄妙,柱国家族剑术乃是木属性修为剑术,如是得到木灵珠相助,便可大大增长修为实力,战胜那西蕃剑圣自然不在话下,西凉便无危,也不再惧怕西蕃。” 贺兰成都道:“这木灵珠,许伯可曾知道现在何处?” 许化成道:“当日末将知晓之事并非小可,便执意想问清扶摇掌门知道木灵珠身在何处否,但是扶摇掌门只是摇摇头说了四句话,便不再多说,任凭怎么追问都不得,我便也不再纠缠,也就拜别掌门返回西凉了。” 对了,当时扶摇掌门所说四句是:“杨木初有形,灵生情东南,莫问何处寻,未见一荷兰。”许化成又说道。 贺兰沐风听完说道:“扶摇掌门此话所不解其意,但从话中隐约可以知道,这木灵珠应是位于东南方,这荷兰一词指的便是我贺兰一族,若是说这木灵珠与我贺兰氏族有关,但我贺兰一族又怎会与东南扯上关系。” “爷爷,我知道了,少女嫣然说道,您听这话意思,杨木指的应是这木灵珠,这第二句灵生情东南,这东南指的应是东南地区,最后莫问何处寻,未见一荷兰说得应是只有我们贺兰氏去东南才能寻得之意。” 少年像是醒悟过来一般,急道:“爷爷,嫣然说得并无道理,这木灵珠应是在东南,像是只有我贺兰氏能寻得。” 老人屡屡胡须道:“看来应是如此。”说完便开始紧缩眉头。 少年知道爷爷所担心什么便道:“爷爷,都儿想前往东南内地,寻得木灵珠以解爷爷忧虑。” 嫣然看见哥哥主动请缨,也不甘落后道:“嫣儿也愿意同哥哥一起前往。” 老人看着两人似有犹豫,少女急道:“爷爷,这木灵珠非得是我贺兰家的人才能找得到,爷爷坐镇西凉,万万是离开不得,只有我和哥哥可以替您分忧,求求爷爷让我们去吧,也好让我们见见内地风情啊!” “外面江湖险恶,你哥哥是个男孩家,到是可以去,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就留在西凉吧,这样我也放心。” 少女一再恳求道,老人依旧不肯。 少年安慰少女道:“嫣然,你好好在西凉便是,我定会寻得木灵珠的,你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嫣然一脸无奈,不再说话,生气的夺门而出。 众人无奈,继续商议南下之事。 最后贺兰沐风决定让少年与许化成两人一起南下,寻找木灵珠,许化成毕竟也是武境高手,有他和少年一起,贺兰沐风也是放心。 许化成领命后,小声嘀咕着:“老朋友,又要见面了。” ------------ 第五章:下江南 凉州城外,两个男子各骑一马向着东方而去,那青蓝长衣少年便是贺兰成都,另一赤黑色长衣中年男子便是许化成,两人并骑前行,简便轻装,没有搞得十分引人注目。 两人决定从西凉过陇关道,先抵达大唐长安城,再走河道从大河抵东洲,最后依东洲大运河南下到江南。 西凉至长安两百里被称为陇关,也是西凉到长安的必经之路,是为兵家必争之地,西蕃国数十年来一直期望着拔掉西凉这座屏障,从陇关直入,踏平长安,饮马中洲。 贺兰成都两人一路向东,一路上渐渐人烟繁华,从荒凉道至人间闹市。 许伯,这中土风情真是有别于西凉啊,一路上人烟繁华,好不热闹,少年向许化成说道。 中年男子微微笑道:“成都啊,你从小在西凉长大,而西凉是边疆,人烟繁华自然比不得中土这般,想来你没有见过,也不足为奇。” “许伯我听说你也是中土内地人士,自打记事起也从不曾听你讲过中土是否还有家人,又如何到的西凉从军,”少年好奇的问道。 许化成片刻才缓缓说道:“家国危难,好男儿自当挺身报国,建功立业,习惯了沙场,便再也回不到安逸的生活了。” 少年想再问,话刚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只见中年男子“驾”的一声,加快了速度,像是不愿过多再提起往事,少年也紧随着跟上。 凉州贺兰柱国府东边墙院,一长相俊俏少年轻松的从高高的府墙内越出,俊俏少年稍加拍打衣服上的沙尘,打趣道:“哼,不让我去,那我就自己去。” 这俊俏少年原来就是那贺兰嫣然,想来是老柱国为防止孙女擅自出走,早已在大门设了禁令,不准大小姐外出。所以这贺兰嫣然便把自己锁在闺房,不见任何人,贺兰沐风也就知道她闹脾气,便也任着她。等到了大家都放松警惕时,这贺兰嫣然早已偷偷换上男装,越墙出走了。 俊俏少年一路向东跑去,也不知她何时备好了马匹,骑上快马便向着东方扬长而去。 柱国府内,老将军在孙女房外叫道:“嫣儿,爷爷也是为了你好,此次东去,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事关重大,人越少越好,所以你便不要去的好,嫣儿你要理解爷爷的良苦用心啊!” 老人见房内无半点回应,眉头一紧,叫道:“不好!” 强行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并无一人,只有桌上一封书信,老人无奈道:“臭丫头,唉,长大喽,怕是留不住了。” 话说贺兰成都两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来到帝都长安城,少年刚到长安城,整个人都傻了,长安城不愧是长安城,难怪西蕃国做梦也想着入侵中土,少年现在才明白,要是自己是西蕃国王定是也会有如此想法。 少年估摸着这长安城得有十个凉州城那么大,甚至更大,少年自幼便知道长安繁华,可是今日一见才是切实感到名不虚华。只见城中街道上人山人海,商品店铺林立,应有尽有,人们个个穿着绫罗绸缎,贸易集市交易好不热闹。少年自以为凉州城在西凉算得上最好,到了长安城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乡巴佬进城啊! 游赏着这长安城,最后两人来到一间客栈,在少年的要求下,许化成无奈答应多留在长安城呆上一天;若是普通人,在这长安城待上多久也没问题,但是这是西凉世孙,贺兰家族的继任者,若是没有朝廷的旨意,擅自离开西凉来到帝都,要是被那些个朝中敌意西凉的大臣发现,怕是又要参上贺兰家一本,到时不管怎样,朝廷借机为难就不好了。一想到这,许化成心里也是着实有些犯难,但是许化成心里也是知道,贺兰成都从小未出过西凉,今天被这长安城流连也是情有可原,便也默许了少年,多陪他待一天。 长安城西边有片树林,一赤黄色长衣少年拿着纸扇悠哉悠哉的在游玩,身后跟着两个男子。 “殿下,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 少年不等那白发净面男子说完便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看这风景,若不是出来一趟,我还真不懂有如此美景,整日待在里面,好生无趣,不要再啰啰嗦嗦扰了兴致,好不好。” 方才说话男子道:“不是老奴多嘴,只是外面不比宫里安全,若是遇上别有用心之人知道殿下外出,想要行凶殿下,怕是老奴不知如何交代啊!” 少年道:“放心吧!不是有你保护我吗,我自不必担心。” 男子露出一丝笑容,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知道的,自己这实力已是圣境,虽不敢说在这天下怎样,放眼长安城内,能与之匹敌的也就是那些世家中的顶尖人,不过也就是那寥寥几人而已。 净面男子又说道:“殿下,若是真遇上个些麻烦,老奴自会拼了命的护殿下周全,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对手有备而来,又是些个圣境、破境类的高手,老奴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啊,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免得麻烦。” 少年不耐烦道:“你不是说过这世上这等高手少之又少,哪有这么多高手啊,偏偏就会让我遇上,再说了,就算是遇上了也不见得就知道我是谁,偏偏敌对我,不要再说了,天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去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男子还想开口,哪知少年已走到前面去了,男子无奈,只得快步跟上。 这少年原来是当今大唐国的皇太子,名叫李武,十六七岁年纪,也是现今大唐皇帝唯一的独子。从小便生长在宫中,唯一出过一次皇宫便是在一年前送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小皇叔去九华修行,而那次也是只送到长安城门而已,这郊外美景怕是没见过,所以特别流连喜爱。 这次外出,也是听得他那在九华的小皇叔在信中说了九华修行的趣事,便想偷偷溜出宫来,原是想去九华,可是出来后才发现九华路途太远,自己如果出来太久必定会让父皇知道,到时又是免不了责罚。想到这里,姑且在这长安城外郊游一番,好好游耍游耍,虽去不成九华,但也比整日待在宫中自由快活,到时在天黑之前再偷偷溜回去,便不会被察觉。 少年三人一路前行,突然西边林子里闯出一匹快马,向三人驶来。只听见马上那人叫道:“闪开,快闪开。” 净面男子见状,马上纵身跃起,也不知哪来的如此大的气力,硬是抵挡住驶来的马匹,马匹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强大外力强行拦住,受惊倒地,那马上的人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地上摔倒之人长相俊俏,原来是那西凉王的孙女贺兰嫣然,这时的她依是女扮男装模样,贺兰嫣然捂着摔疼的屁股爬起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本公子的马,害我摔了个底朝天。” 净面男子做着防御姿势,质问道:“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贺兰嫣然见来人气势汹汹,也不甘示弱道:“怎么了,挡了我的道,吓得我的马受惊,害我摔倒在地,你还有理了是吧。” 男子刚要开口,少年便从男子身后走出,道:“这位兄弟,都是我等不好,挡了你的道,请你大人有大量,莫于我等计较。” 男子有些气恼,刚想开口,又被少年制止。贺兰嫣然见这少年颇有些礼貌,便道:“我见你知书达理,不像那娘里娘气的莽夫,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男子听后刚想破口大骂,少年再次制止,男子见来人不像什么高手,便也不想计较。少年见贺兰嫣然准备离去,急道:“还不曾敢问兄弟贵姓,去往何处?” “贺……额,叫我见贺风就行了,”贺兰嫣然险些失口。 “贺风,贺兄弟我见你风尘仆仆,天色不早了,想是要去长安城歇息,正好你我同路,不如一起?”少年像是在恳请,李武见他颇有好感,便想邀她一起。 一旁净面男子急忙拉住少年道:“殿下,还是小心为妙,此人来历不明……” 少年打断,小声道:“我见他不像是坏人,你多虑了,再说了,不是有你吗。” 贺兰嫣然见那男子似乎对自己有所敌意,却又偏偏故意说道:“好啊,我正愁没伴呢。” “好。对了,我叫,皇武,今年十六,”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贺兰嫣然道:“那好吧,我见你也是顺眼,以后就叫你小武子吧!” 男子怒道:“大胆,这怎么可以。” 少年忙道:“贺兄弟高兴便是,莫要再多嘴。”急忙对男子说道,净面男子像是没了脾气是的不敢多说。 贺兰嫣然见男子很听从少年,忙向男子做了个鬼脸,男子顿时气得脸都青了。 一行人向着长安城走去,一路上少年主动向贺兰嫣然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也觉得这贺风好似与他人不一样,虽觉得他是男子,但心中还是对他多了分喜爱之情。 日落西斜,夕阳照耀着整个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城如诗如画,身在此城中,仿佛置身在画卷中。 少年一行来到城中,一行人来到一家上好的客栈,开好房间,便各自进房歇息。少年坐在房中,净面男子推门进来道:“殿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少年片刻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还想再和贺兄弟多相处下。” 男子道:“殿下莫怪老奴多嘴,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少接近得好,若是敌人,今晚老奴便……”随手男子便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少年厉声喝道:“大胆马元。” 吓得那姓马男子忙道:“老奴该死。” “以后莫在我耳边再说任何对贺兄弟不利的话,”少年道。 马元道:“老奴知道了。”还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贺兰嫣然觉得在房里无聊便想去找那皇武,叫他出去逛逛这长安夜市,哪知刚一出门,便见一人似曾相识,细看原来是哥哥贺兰成都。原来贺兰成都和许化成两人也正好留宿此家客栈,今日在长安游玩了一天,刚回客栈,准备明日离去。 贺兰嫣然上前一把抱住贺兰成都,贺兰成都突然间被人抱住,一时不知,忙的回过头来,一看是一俊俏少年,正要开口询问缘由。 贺兰嫣然一把扯开头发道:“是我啊,哥哥。” 贺兰成都一脸茫然,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背着爷爷偷偷跑出来的。” 贺兰嫣然俏皮道:“谁叫爷爷偏心,不让我来,我就偷偷跑出了,还是大哥脑子聪明,一猜就知道了。”贺兰嫣然用手指了指他哥的脑袋。 贺兰成都无奈,拉着妹妹走进房去细问其中事由,恰巧这一幕被刚出门躲在一旁的少年李武看到,此时少年不知觉的嘴角泛出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房内,贺兰嫣然一五一十交代一路所遇,贺兰成都道:“这皇武公子,现在何处,带我去见见,也好感谢人家。” 贺兰嫣然道:“哥哥不生气了。” 成都道:“来都来了,难不成我还弃你而去不成。” 兄妹二人来到皇武房门前,嫣然敲门道:“小武子,开门!” 久久不见有人开门,此时店间小二来道:“二位客官,这位客官刚刚有急事,想是来不及告知二位,这是刚刚那位公子留下的一封信。” 店小二说完便把信封交到嫣然手中,打开一看,只见:在下现有要事,来不及告别贺兄弟,来日相见,皇武定当赔礼谢罪贺兄。 兄妹两见事已如此,也只得作罢,便各自回去歇息,准备翌日南下。 ------------ 第六章:江南余东小镇 东洲大运河南起之地便在这余东小镇,话说很久以前,余东此地只是个小村庄,后来运河开凿,南起于余东。凭借着大运河带来的利益,余东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从最初的小村庄变成现今的几万余人规模的小镇。 小镇北边是码头,往来船只不息。小镇的南边,现在大多是一些外来的人,是个平民窟似的地方。小镇的西边则是原来小镇的雏形,现在是个富庶的地方,大多为豪门贵族居住。东边是一片荒林,再向东就是大海了。 小镇布局较为简单,由北到南两条大道便简要的构成了小镇的主要交通,那东边由北到南的大道街巷靠近河道,唤作东街,商旅往来较多,热闹频频,车水马龙。西边由北到南的街巷,与东街相隔两三间房子距离唤作西街,而当地人常常称其为富宁街,因为此街居住大多为豪门大贵,街道又是较为安静,故称其为富宁街。 清晨,太阳从海面缓缓爬升起来,柔和的阳光照耀着整个余东。北边码头,从北方南下的船只已经开始在卸下货物,大清早的工人已经开始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在岸上与船舶之间往来搬运货物。谁又知道,在人们还酣睡在梦想时,他们早早就来到这里开始一天的劳作。 人群中,两少年十分惹人注目,在余东工农里甚是少见。只见一少年十六七岁般年纪,长得高大有力,独自一人便扛起四大袋在肩上,一旁的工头看着满是欣喜。再说另一个少年,在简易的工棚里拿着笔记着账目,这少年穿着一件破旧的麻灰衣服,十五六岁般年纪,长得较为瘦弱,身材纤长。 “孟山,你说你一天天的这么卖力干活,有意思吗?你看人家,谁不是偷精耍滑的,就你傻,”纤瘦少年躺在麻包货物上对高大少年道。 干了一早上的活,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歇息,少年不免有些替高达少年感到不值。 只见那叫孟山的少年也不说话,只是哈哈哈笑了几声。 “说你呢,”少年用手推了推孟山又道:“我都替你觉得不值了,瞧你那傻样。” 孟山道:“啊风,别这样说,这不算什么,人家方老板收留我们做工,我们就应该好好替他干活,我哪里去管人家作甚。” 纤瘦少年啊风道:“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驴木脑袋,你有力气,这些不算什么好了吧。” 孟山见啊风转过头去,无奈道。 这两少年来这码头做工已有快一年了,两少年本是余东南边的居民,就在一年多以前,啊风母亲生病去世了,啊风没了母亲无依无靠,整日无所事事。 这高大少年叫赵孟山,和啊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年长啊风不到两岁,也是早早没了双亲,因长得健壮,被码头的一个方姓老板看上,找来做苦工,于是孟山便每日起早贪黑的来到这码头做工,虽说钱不多,但是温饱不愁,一月对他来说还能留有几两碎银子便是十分幸福。 后看啊风无所事事,便拉着啊风来到码头,苦苦哀求那方老板收留啊风,那方老板见啊风瘦小,起先不答应,最后迫于孟山,方才勉强答应。 可这啊风实在不是干着苦力活的料子,方老板不愿再要啊风,恰巧此时记账的那账房马老先生走了,在这余东找个识字又肯干这活的,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了。啊风见状自告奋勇道:我识得字,可以试试。 以前啊风娘亲在的时候,便常常教他识字,他也学得快,学得好。方老板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叫啊风顶上,没想到这小子真是识得字,这方老板于是便把啊风调来做这账房先生,当然工钱还是照旧,不过对啊风来说,他也不计较这多。 一天的忙碌结束,两少年在码头简单吃过晚饭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去,走在东街路上,此时的东街不像白天那般,反而十分冷清,夜晚的余东要看西街--富宁街。 白天静悄悄的富宁街,到了晚上就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夜市之景令人流连。此时静悄悄的东街道上零零碎碎有一些人,但是都是向着西边街道去的。只有两少年,听着西边繁杂作响的声音,径直的向南边走去,少年啊风摸了摸身上,无奈的又沮丧了脸。 两少年一天劳苦,身上自是满身臭汗,又无半点银票钱财,自是不会走那富宁街。 孟山看看啊风道:“在忍忍吧,还有几天就发工钱了,等发了工钱,我请你吃烧鸡。” 啊风看看孟山,只见孟山天真的笑脸,啊风强作欢笑道:“为什么我们就没那个好命呢?” 孟山脸上退去笑容,片刻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笑道:“啊风你先回家,等下我就来。”说着便跑走了。 啊风看着孟山离去,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捡起地上的一文钱,好似感叹的说道:“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啊,没有银子,生活举步维艰。” 孟山离开啊风,走去了富宁街上看着往来的人穿着华丽,少年并没有半丝羡慕之情。同一座小镇,隔了一条街便是两个世界。少年径直走向那牌帆上有个“烧”字的摊铺,只见少年道:“老板来两个烧饼。”孟山指着最小的那种,那是不到一个巴掌大的烧饼,应是大人卖给小孩吃的那种。 老板见状道:“好勒,两个烧饼,两文钱,客官拿好喽。” 少年摸摸身上,咦,刚刚还是摸到有两文钱的,怎么?掏出手来一看,只剩一文钱了,再摸时才发现原来衣服破了个洞,剩下这文钱还好没掉,少年窃喜到。 “那个,老板我要一个饼就好了,”高大的少年说出这话时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满是嫌弃的拿出一个,接过那文钱,少年拿着烧饼扬长而去。 少年一路狂奔,朝着南边而去,眼前路面渐渐变得泥泞,映入人前的是一片较为破烂的房屋,这里便是小镇最贫穷的地方,余东镇人俗称为烂泥巷。 一间破旧草屋门前,长着一棵歪脖子柳树,这便是啊风的家,紧挨着的另一间草屋便是孟山的家。草屋内一丝烛光,孟山好奇,一向回来便到头睡的他今天竟然点起了蜡烛,少年打开那栅栏的小门走进草屋。 推开门发现啊风真在和隔壁的王奶奶在忙活着,再一看房内傻眼了,只见房间隐约可以看见躺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啊风见孟山回来了便叫道:“看什么呢,快来搭把手。”说着,门口的啊风便拿着一个盆过来。 孟山回过神来,走进端过啊风递来的盆子,发现全是血,一个大小伙硬是吓出一身冷汗,愣愣神的拿出去。 房内走出一老妇道:“啊风啊,这姑娘我是帮她包扎好了伤口,上了药,不过能不能扛过来我就不知道了。” 啊风道:“谢谢王奶奶了。”看到孟山放在桌上的烧饼,一把拿过来又道:“王奶奶,这烧饼你先拿着,改天我发了工钱在给你做医费。” 老妇接过烧饼道:“唉,孩子啊,什么医费的就算了,这女娃娃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若是能挺过来,你再留着钱替她找大夫好好瞧瞧吧,这是我开的一些方子,你照着抓药便是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老妇离去,少年道:“孟山,送送王奶奶。” 孟山送回王奶奶,回到啊风家中,看着啊风又看看躺在房间内的少女道:“啊风,这是怎么回事?”啊风道:“就在你走的时候,我便先回了家,在路上看见有一个穿着赤灰衣服的俊俏男子与几个黑衣男子交战,只见他杀死了那几个黑衣人后,身上受伤严重,倒在哪里,开始我也吓了一跳,靠近了看,才发现原来还活着,我见她不像坏人,像是被人所害,便把他背了回来,又因为怕招惹到坏人,就去找了王奶奶,后来才发现她是个女的。” 这王奶奶也是这泥泞巷上人家,住处就离少年家不远,曾经学过些皮毛医术,两少年有个病痛之类,也是常去找她。想想王奶奶也是可怜之人,一把年纪还要上镇里帮人做些针线活,自己养活自己,王奶奶有个儿子,却是个赌鬼,总是浪迹在镇上赌坊,几乎从不回家看王奶奶。 孟山道:“看她受的伤很严重,穿的衣服又是名贵,怕是有钱人家,又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给害了。” 啊风道:“先不要管了,希望她能挺过来,对了,明天我就不去码头了,在家照顾她,你和方头说下,还有你明天把你那些存的钱拿来给我抓药给她看病。” 孟山道:“也是,是要有人照顾,嗯,什么?你要叫我拿钱出来,啊风,那可是我两说好的,那钱是我俩留着将来成家的,怎么能乱用呢,不拿。” 啊风见孟山态度坚决,马上一脚踢到他身上道:“你个鬼财迷,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见死不救,”说着又是一顿乱揍。 “拿不拿,拿不拿?”啊风追着孟山打闹道。 孟山也非是铁石心肠之人,便叫道:“好了好了,我拿还不行吗,不过就只能拿一部分,剩下的打死我也不会再拿出来了。” 啊风瞬时变了嘴脸道:“好孟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孟山有些无奈道:“又来,最多再拿一点出来了,真不能再多了,你不为以后考虑,我还想娶媳妇呢。”说完孟山便不再退让。 啊风知道,孟山心是好的,他说会拿就一定会的,两人收拾好后便各自歇息去了。 ------------ 第七章:黑夜遇袭 清早,孟山便去取了钱来,不舍的给了啊风后,便去码头做工了。啊风足足拿到十六两银子,光是抓药,医好也用不了这么多,少年拿着银子道:“这孟山竟然藏了那么多钱。” 说完脸上挂满笑容,少年知道孟山嘴上说不舍得,心里还是不会见死不救。拿着钱便去街上照着昨晚王奶奶给的药房抓了药回来。 药方上说有外敷与内服,这内服的药熬好,自己还可以喂予她,可是外敷的药,毕竟男女有别,王奶奶又不在家,出去镇上做缝补活去了,无奈只有自己亲自来了。 啊风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心里嘀咕道:冒犯了。 啊风解开少女伤口,小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少女伤在左腹部下处,只见啊风不敢正眼相看,慢慢的把药包在受伤之处,比在码头做工还累似的,额头上浸出豆大般的汗珠。 包扎完少女伤口,啊风端来熬好的汤药,一点一点灌喂进少女嘴中。此时少年清楚的看见少女的脸庞,虽然重伤使得少女脸色苍白,但还是掩盖不了少女的美丽,少年好几次都失了神,不禁自语道:“好美啊!”面无肌肉的少年笑出了灿烂,这是少年见过的,除了母亲外最漂亮的女人。 一连三天,少年天天如此照顾少女,第四天啊风在换完药后,继续喂药少女时,少女手指渐渐动了,少女渐渐睁开眼睛,少年惊喜的放下手中的药。 “你醒了。” 少女睁眼看到一陌生少年坐在身旁,正看着自己,大惊到,强忍着伤痛,一把推开少年道:“你是什么人。”又在身边摸索着寻找着自己的剑。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丢到在地,少年捂着摔疼的后背笑道:“姑娘,你别误会,我是救你的人,前些天你受伤倒在我家门口,是我救起你的。” 少女有些放下警惕,半信半疑道:“原来是这样。”再看自己所处,又看看身上伤口,脸色一变道:“你。”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就是追着啊风喊打,两人在屋内打转。 啊风不解,大叫道:“姑娘有话好好说,你身体还没痊愈,不要乱来,再说了我救你没得罪你啊!” 少女道:“还说没得罪我,你是不是占我便宜了。” 少年似乎明白过来道:“姑娘,有话好好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绝对没有占你的便宜,这点我对天发誓。少年举起手来起誓。” 少女哪里听得进去,一跑就想打他,哪知一用力,伤口便作痛,倒在地上。啊风见少女摔倒在地,急忙上前相扶道:“姑奶奶,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我是真没有对你怎样,要是不信,等你伤好了,你想怎样都得。” 啊风扶起少女回到床上,见少女气渐渐消了,便也觉没事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哦,对了,我叫柳风,柳树的柳,大风的风,你可以叫我啊风,呵呵呵。”柳风抓着脑袋傻笑道。 少女见这柳风不像坏人,便道:“贺兰嫣然,我的剑呢?” 柳风有些意外道:“不是解释清楚了吗,还想干嘛?” 贺兰嫣然无奈道:“放心,我不为难你,我就是想要我的剑。” 柳风走出,拿起那天在她身旁的一柄紫青色的宝剑,来到贺兰嫣然身旁有些犹豫,但还是递给她道:“给,你的剑。” 贺兰嫣然接过剑来,回想起那晚自己。 话说那晚,贺兰嫣然与哥哥贺兰成都刚到余东,便与许化成一同去往余东西边,来到一座门匾上写有“楚府”二字的宅邸。三人一同进去,后来才得知,原来这府邸主人便是当年西凉威名赫赫的四虎之一楚安国的家。贺兰嫣然虽未见过,但是从小便常常听起长辈说过,西凉四虎之一的楚安国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枪法,武境修为高超,勇冠三军,人称“西凉枪王”。 当年若不是因战奚伯答而至腿部受伤,也不会早早离开西凉,留下那西凉再无枪之说。这楚安国安顿一行人在楚宅,那晚因贺兰嫣然贪玩,非要拉着哥哥一起出来逛街,走在繁华的富宁街上,人来人往,玩意上头的两人,早已忘乎所以。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此时才发现两人越玩越远,人群渐渐稀少,正当两人想要返回时,贺兰成都察觉到暗中有人跟踪,而贺兰嫣然却要看看是些什么人,便与贺兰成都两人引他们来到暗处。 只见跳出几名黑衣人,具是戴着面具,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兄妹两拔剑便是与他们拼杀,几名黑衣人实力虽也不弱,但还是败在两人手里。 贺兰嫣然骄傲道:“什么跳梁小丑,也敢来打我们的主意,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真不知我们是谁。” 贺兰成都道:“好了,嫣然,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正当两人庆喜准备返回时,只见头上降下一黑袍男子,看不清男子面目,两人也二话不说就是迎击,哪知这黑袍男子实力太强,两人具不是对手,双双败下阵来。 此时黑袍人手下又来了十几名黑衣人,眼看大事不妙,两人又已都受了那黑袍的重伤,贺兰成都逆境中剑道突破道化虚境,以一己之力替贺兰嫣然杀出一条血路逃生。 贺兰成都大叫道:“快走,嫣然,回去找许伯。” 贺兰嫣然哭道:“不,我不走。” 只见贺兰成都用尽气力把嫣然推出人群,竭力的嘶吼道:“走啊,快走啊。” 贺兰嫣然哭泣着,虽万般不愿独自离去,但还是强忍泪水逃走。几名黑衣人也跑去追杀,后来贺兰嫣然杀掉了追来的几名黑衣人,但不幸的是受了剑伤,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怎么地便不省人事,醒来时就是方才那般。 贺兰嫣然自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与此行目的,也就说了些遇险的事,可是柳风却听得入了迷,贺兰嫣然晃晃柳风,柳风回过神来道:“原来姑娘是江湖中人啊,我从小便喜欢听我娘亲讲那些江湖上的趣事,什么大侠,剑修,武修啊,反正修行者都很厉害,我从小便想着有一把想你这样的宝剑。”柳风边说边伸手向嫣然身边的紫青色宝剑摸去。 啪!嫣然用力打向柳风伸过来的手,柳风缩回被打疼的手,使劲吹道:“真小气,摸摸都不行。” 贺兰嫣然一脸不屑的道:“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多事啊你。” 柳风不服道:“瞧不起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当,我就变不信,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像你们的人。”少年眼里透露着自信的眼光。 贺兰嫣然转过头去道:“随你,我要休息了。” 柳风明白道:“你记得喝了汤药,挺贵的,别浪费了。” “知道了,”贺兰嫣然不耐烦道。 柳风走出房间自语道:“哼,别瞧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比你还厉害的剑修,走着瞧吧。” ------------ 第八章:余东楚府 第二天清晨,柳风早早的就起来,正端着熬好的汤药来到房内,一开门便看见贺兰嫣然拖着虚弱的身子正在收拾着,似乎想要离去。 柳风急忙放下汤药,跑过搀扶,道:“贺兰姑娘,你身体这么虚弱,为何不好好休息,要是病情又严重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汤药,想去哪也要把伤养好啊。” 当年母亲身染重病,都没有这般多钱买药,害的母亲早早过世,其实他也知道母亲生的病早已无力回天,但少年还是将此事归结于自己无能,没钱给母亲治病,后来少年与孟山做工,每月所发工钱必定会留给孟山存储,以备不时之需。 贺兰嫣然道:“别管我,再多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便准备拔剑示意。 柳风有些害怕,放下扶着的手,贺兰嫣然险些快要摔倒,柳风见状道:“我不管你,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走个路没人扶着都走不稳,你想去哪,若是出去碰上伤你的那伙坏人,不是白白送死嘛,正好合了别人心意,也可怜我白白救你。” 贺兰嫣然撑着床边,情绪有些激动,此时她内心十分混乱:似乎别无选择,可是哥哥现在生死未卜,若是糟了奸人所害,自己便也做好了报仇的誓死决心。若哥哥死里逃生,相必也是在寻找自己,他们是暗地里偷偷南下,又怎会被他人所知,竟会派如此厉害的人暗杀…… 贺兰嫣然坐到床上对柳风道:“柳风,你愿帮我一忙吗?” 柳风看贺兰嫣然没有平静了下来,上前道:“贺兰姑娘,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柳风能办到的。” 江南此时正是梅雨时节,小镇正好昨晚下过雨,此时天气阴阴沉沉,那“泥泞巷”满是泥泞,少年在泥泞的路上虽然是处处小心,但还是使鞋上沾染了泥泞。过了泥泞巷,少年便停了下来,简单清理了下自己鞋上的污垢,然后才起身向西边跑去。 少年来到富宁街,这个白天十分安静的街道,虽然此时街道周边店摊依旧有不少摊铺和开张的店铺,但是却很少有那种繁华的喧嚣,而此时的东街却是十分喧嚣,大多是北来的商旅在哪里交易。可是到了晚上,人们都会来到富宁街游玩,东街就会变得冷清,那时的富宁街上往来的人挨肩擦背,夜市之景热闹非凡。 若是发了工钱,柳风会和孟山两人在晚上回家时,特地来富宁街上那家卖烧鸡的客店美美吃上一顿,一个月也是仅仅来一回。可是白天的富宁街,柳风却是很少来,即使为贺兰姑娘买药,也是白天去东街上买的,东街上的东西普遍比富宁街便宜,可是少年始终搞不懂,为什么东街的东西却往往没有富宁街上没得好。 原来贺兰嫣然叫柳风来楚府探探情况,只是叫他看看楚府上下的动静,并无其他。 少年走在青石板铺砌的路上,感觉是那样的舒服,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柳风走到一间大宅前,离有几十仗距离,柳风抬头一看,楚府二字气派高挂在上。柳风谨记贺兰嫣然的话,只是待在暗处偷偷注视着大门,他不知道楚府里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心里拿不定注意,只看见楚府如此平静,这贺兰姑娘是楚府座上宾,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楚府看上却是这般安之若素,不见一点动静,柳风一时也是想不通,正打算回去时,见一人走进楚府,少年细看,原来是那富宁街上济世堂里最好的赫大夫。 说起这济世堂赫大夫,还是那年自己母亲生病,自己和孟山两人跑到济世堂跪求他出诊医疗,大夫心软,随他两去了,但是母亲病入膏肓,最后也没有救回来,不过柳风心里还是很感激赫大夫。原本想上前问候,一想到此事节外生枝便了却了想法。 柳风在楚府前坐了半天也就见一个大夫进去过,也没什么异常,便寻思着回去和贺兰姑娘说道,再做打算。少年又是一路小跑,穿过青石板路,趟过那泥泞巷。回到家时发现贺兰嫣然静静的在床上躺坐着,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躯,柳风险些失了神。 柳风深呼吸道:“贺兰姑娘,楚府那边好似平静,我在外面呆了半天也没见道有什么异常,就只有赫大夫一个人进过楚府,除此之外好像那楚府都没什么动静,你不是那的客人吗,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兰嫣然先是一惊,然后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柳风都快蒙了,怎么她如此安静,好像有点不像她的作风。 贺兰嫣然心里在思考着:楚安国曾在西凉为将,自己出了事,整个楚府却无半点动静,只能说明楚安国此人做事极其细致,暗中定是早已派手下寻找自己,调查此事,与西凉行事风格相去无几,身为贺兰家人,自己怎会不知其中猫腻。心中便排除了楚安国,楚府既有大夫进出,想来定是有人需要医治,楚安国虽有蹆疾,已是多年顽疾,想来应是有其他人需要医治,若是哥哥,便可知哥哥业已脱险,现在楚府。 再想南下之事乃是暗中进行,况且处处低调行事,又会是谁?西凉是自己人,不可能,路上还遇到过小武子,也不像,江都那些氏族?按那日杀手的装扮风格,好像也不是。 柳风看着贺兰嫣然发呆,上前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也对,出了这么大事,可能人家以为你早已……” 柳风觉得说错了什么似的,忙改口道:“没什么的,像你这样厉害的人,伤养好了,还不是天高任鸟飞,那楚府不仁义,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想我兴许能帮你联系上。” “我不走了,我要在这养好伤。”贺兰嫣然脱口道。 就在柳风外出时,她便做好了打算,在此先把伤养好,此处偏僻,一般人难以注意,亦可以暗中调查。虽说这贺兰嫣然平时里是骄奢惯养,但毕竟是贺兰家人,那些情报侦查,暗中调查还是不在话下,她也自恃有这个能力。 柳风道:“对,要先把伤养好了。” 柳风听贺兰嫣然说不走了,嘴上说得倒也平静,心里却是充满了万丈波澜,也不知从何时起,可能是第一眼见到时吧,少年便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少女,只是自己心里似乎总有一些自卑的隔阂,导致在她面前没有勇气尽显心意。 夜晚,孟山带回了在他俩眼里丰盛的“佳肴”--烧鸡。还向柳风说这几天早上,东街有耍枪的卖艺人,使得一手好枪。 见柳风好像不在意,只是老注意贺兰嫣然,孟山便一个劲的用眼神向柳风示意这烧鸡,小声向柳风道:“你知道这花了多少钱吗?这个月你可要多给我点钱存啊!”孟山用手比划着数。 柳风翻翻白眼,满是鄙视的表情,孟山依是一脸不饶,柳风无奈道:“好好,知道了。”孟山方才得意的饶过他。 那是柳风早上特意交代孟山买的,孟山开始虽不愿,但还是耐不住柳风硬磨,所以肯定要柳风记着,莫到了下次存钱时忘了。 ------------ 第九章:惊夜回忆 楚府中的房间内,贺兰成都躺在床上,此时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睡房中,他缓缓坐起身来。 此时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只见她手里端着的因是汤药。那丫鬟见了贺兰成都醒了,忙道:“贺兰公子,你醒了,你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先躺下歇息吧!” 贺兰成都见那丫鬟不像坏人,便起身正要下床,那丫鬟见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便是要来搀扶贺兰成都。 贺兰成都问道:“这是哪里,嫣然呢,我许伯呢,我在这睡了多久?”一串的疑问从他嘴里接口而出。 丫鬟答道:“公子你现在楚府,楚安国楚老爷府邸,许将军现在和老爷正在大厅,嫣然小姐,奴家就不知了,而公子你已经昏睡了两天。” 此时贺兰成都脑子里正在尽力回忆着:那晚自己在危难中突越到了化虚境,可还是不敌那黑衣人,只得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助嫣儿逃出,自己则准备死战。最后自己力竭前,只记得好像是许伯来了,便昏倒了,现在想想因是许伯救了自己,可是嫣然呢? 贺兰成都一想到这,便强忍着伤痛,想要出去找许化成。 那丫鬟想要阻拦,却哪是能拦得了贺兰成都。 楚府大厅内,两个中年男子正在坐着,贺兰成都冲了进来,两人纷纷看向他。 那丫鬟向那拿着梨花雕木拐杖的楚安国道:“老爷,我拦不住贺兰公子,他执意要来。” 楚安国也不怪她,便道:“无妨,你先退下吧。” 贺兰成都拜见过两位长者后,便向许化成问道:“许伯,你救了我,那嫣然现在在哪呢?” 赤黑长衣的许化成叹了口气道:“嗨,成都啊,你先别急,先坐下听我说。那晚我见你俩久久不归,恐你们出事,我便出去寻你俩踪迹。当我发现有强大的杀气时,便肯定你俩出事了。当我找到你时,你已身心力竭,将要昏死过去,我拼尽全力才把你救出,可是不见你妹妹踪影,见你强行跃升境界,当时已是危在旦夕,我不敢当误半刻,便先将你带回楚府,又叫你楚伯伯派人前去寻找你妹妹。” 贺兰成都急道:“那现在结果怎么样,找到没有?” 楚安国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上前来道:“成都侄儿莫急,你妹妹虽暂时没有找到,但此时我敢保证她绝无大碍。” 贺兰成都有些质疑道:“楚伯伯何处此言?当日袭击我们之人绝非一般人,我即使跃升化虚境,在他面前也是不足为道,其实力想来不再许伯之下。且来人手下众多,背后势力定然来头不小,楚伯伯又如何断定他们会就此收手,嫣然就已逃出危险?” 许化成道:“确实,当日我与之交战,那人实力远在我之上,武境修为令我叹服,可是不知怎么,那人原本可以轻而易举打败我,可是却偏偏放过我们而离去,按他的实力不应如此才对,令我好生不解。” 楚安国见两人如此,也不好再卖关子,便说道:“就在你们出事的当晚,我便派出自家密探去寻找嫣然,并暗中调查此事,后来发现此事原来是暗影宗门所为。” 贺兰成都大惊道:“暗影宗门?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许化成道:“莫要说你,就是我也对这暗影宗也不是十分了解,其中详细还是听你楚伯伯说说吧。” 楚安国拄着木杖走上前来,缓缓道:“方才我也简单和你许伯伯说起这暗影宗门,其中详细还是待我慢慢说来与你们听。这暗影宗门也叫暗影宗,说起其来历,江湖上有传闻,这暗影宗数十年前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江湖上,数十年来其宗门不断壮大,在东洲早已是臭名昭著,其势力在中洲虽不及东洲,但也是颇具名声。你们常年在边疆,对这暗影宗了解不多也不足为奇。暗影宗是个杀手宗派,宗门在北边幽州地界,其宗门内高手如云,宗门下有五个宗堂,每个宗堂各有一位堂主,且每位堂主都是高手。他们的宗主是个叫做影王的家伙,也不知其修炼的是什么武功,虽然没在东洲高手排行榜中,但是其实力早已出神入化,不可估量。这么多年来,死在他们暗影宗门下的江湖门派高手数不胜数。这次暗杀你们,想来此人定是花了大价钱,暗影宗才肯派得出这样的高手。” 贺兰成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自己对暗影宗竟是毫不知晓,今天听此一事心中方才知道这世上有着这样一号存在。 贺兰成都不禁更是担忧道:“楚伯伯,这暗影宗这么厉害,那嫣然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你又怎么说她绝无大碍?” 楚安国见贺兰成都问到,于是便大笑道:“你看我,说着说着差点忘了,你放心,别处我不敢说,在余东我绝对有把握,那天后我便派出密探一直在余东暗中留意观察这伙暗影宗的人,发现他们也一直没有找到嫣然,并且他们好像都受了伤,当晚便偷偷离开了余东,而在余东也没有发现有你已遇害。不过你放心,嫣然现在一定还在余东,可能被好心人救下,我会加派人手寻找,相信楚伯伯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许化成拍拍贺兰成都肩膀道:“成都啊,相信你楚伯伯,他说会就一定会帮我们的,想来我们因是被人盯上了,眼下,你先养好伤势,等找到你妹妹了,我们便先回西凉再做打算。” 贺兰成都听了许化成的话,心里还是有所当心,但也不知如何,只得答应,也希望楚安国能尽快帮他找到嫣然。而目前自己只能先养好伤势,才能有机会去寻嫣然。 随后贺兰成都便退下,回房养伤。 贺兰成都躺在床上,在他心中不免出现许多疑问:这暗影宗到底是受什么人的指使前来暗杀;又为何会突然眼看就要得逞了,却又离开了;那暗影宗如此厉害,又是什么人将他们打伤。 这一系列的疑惑都在他心中画满了问好,使他久久不能安心。 ------------ 第十章:深夜相谈 小镇南边泥泞巷的小草屋,月色明亮,草屋外的庭院铺满月光,夜空满是繁星。草屋外的庭院篱笆门口处,有一颗歪脖子柳树,歪柳树干很大却不是很高,歪曲的树干正好可以容纳一人躺坐在上面。柳风独自一人坐在歪柳树干上,少年仰望着满天星空,此时贺兰嫣然走出草屋,虽还未痊愈,但业已能四处走动。 贺兰嫣然见柳风不在屋内,便出来,见歪柳上似有一人,再看方知是柳风在上面,便走了过来。 见柳风躺坐在柳树上,正出神的望着天上繁星,又见树上还有一处大树枝,便起身跳了上去。 “哎呦,”贺兰嫣然捂着伤口叫道。 柳风偏过头来看看,笑道:“大小姐,伤都还没好呢,就不要逞能了吧。” 贺兰嫣然见柳风像是挖苦自己,便用手朝着他大腿处使劲一扭。 呜呜,把柳风扭得直叫疼,此时贺兰嫣然哈哈大笑道:“看你还想笑话我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柳风抓着被她掐扭的地方,对她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人真蛮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人的。” 贺兰嫣然停了笑声,翘着嘴道:“谁叫你想笑话我了,当然要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既救了我,我便是对你轻的了。”说完便将脸撇过一边,满是不屑的看向远方。 柳风侧过头看向贺兰嫣然,少年只见到她此时的脸早已不像当初刚见到时那样苍白,红润的脸颊更是美丽。少年望着望着,便不由自主道:“想家了吧。” 坐在一旁的贺兰嫣然也侧过脸望向少年,此时两人眼神交接,贺兰嫣然似乎从柳风眼里看到了些什么东西,再想细看时,柳风像心虚了是的,扭过头来。贺兰嫣然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对,急忙也回过了头来。 少女此时心里有些不安,努力的缓和内心,运行着体内的真气缓缓压住心中的那股波涌。 少年开口道:“你们这些修行的,都是些很厉害的,我以前就听我母亲说过关于你们这些修行者的事,其实我父亲也是很厉害的修行者,听我母亲说是什么武修的,反正就是很厉害,所以从小我也希望长大以后能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可以到处行侠仗义,闯荡江湖。” 少女说道:“那后来为什么不呢?” 柳风低下头道:“我也想去,可是我父亲很早便离开家,我都没见过他的样子,我娘总是和我说我爹是个大英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才会离开家。我不懂到底是什么事,他要离开我们母子二人,也许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吧。” “你恨他吗?”贺兰嫣然望着柳风道。 “开始的时候恨,后来也就没那个感觉了,我娘独自一人抚养我长大,憔悴了心力,后来身染重病,我却无能为力,勉强找来大夫,却又没有钱买药替我娘治病,当时我觉到我没用极了,”柳风一拳打在柳树上。其实柳风也是知道,他娘所得之病早已是回天乏术,但是他却始终将其归结在自己身上,没能向她尽孝。 少女望向柳风,柳风有些哽咽:“娘在离开前和我说,叫我不要怪我爹,她说她从来没有怨过他,自从跟上他的那天起便没有后悔过,当时我不懂,我对我爹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在我娘走后,也就渐渐的不再恨他。孟山是我的邻居,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母亲见他一人,便收养了他,所以我俩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像是兄弟一般,虽然他有时很抠门,但我知道他其实不是那样的人。母亲走后,我便和孟山一起相依为命,那时我们没钱,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孟山被方老板看上,去码头做了苦力,我俩算是不像从前般那样落魄了。在孟山的哀求下,工头答应了也留我下来做工。就这样,为了填饱肚子,什么大侠梦,我都快忘了……”柳风自嘲的说,贺兰嫣然想安慰少年,却又无从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柳风有些得意的看向贺兰嫣然。 贺兰嫣然道:“鬼才知道你呢。” 柳风抿了抿嘴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不想看见人死在我面前,更何况是像你这种,我十分崇拜的人。” 少年似乎有些心口不一,心中尽力说服着自己是这样的。 贺兰嫣然坐了起来,少年看向她,她看向他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啊。” 柳风回过头来,抓抓脑袋,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帮你抓药,熬药,要是真的要谢,那你可得好好谢谢王奶奶,可是她替你处理的伤势。” 贺兰嫣然笑道:“那替我好好谢谢王奶奶,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看她老人家。” 少年挠挠头又道:“会的会的,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她家就在不远处。” 此时贺兰嫣然望着夜空,柳风也静静的躺在一旁,此时那瘦弱的少年多想就一直这样,静静的,就他们两个人,那该多好啊。 贺兰嫣然此时心中正在想着,出来这么久来,也不知道她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还生不生气,哥哥也应该没事了吧,等养好伤势便还是先去找他。 柳风扭头看了看贺兰嫣然,见她满脸严肃。 “现在我和孟山也留了些钱,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我也出去闯荡了,江湖路上相逢,还望你多多相助呢,”柳风作了个拱手揖礼,打探似的说道。 贺兰嫣然被柳风这一说,脸色一沉道:“闯什么江湖啊,江湖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吗?” 她说完便条跳下树来,向草屋方向走去,突然她又停了下来转头道:“别老是想着闯荡江湖,那不是你去的地方。”说完便再也不回头走回屋去。 柳风一脸惊奇道:“怎么回事,我就说说而已,为什么我就不能出去闯荡,莫名其妙。” 草屋里,贺兰嫣然躺在床上,她也不懂为什么,或许她这一路走来,又遇上那次事情,心中觉得这江湖险恶,不是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该去的。又或许她就不该管人家的选择,至少不该将柳风的梦想扼杀…… ------------ 第十一章:赠送白月 次日清晨,少年早早起床,来到贺兰嫣然所住房前道:“贺兰姑娘,我今天要去码头上工了,你一个人在家,药我已经熬好,等下记得喝就是了。” 房内没有半点反应,少年在想是否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无奈便出门去了。 码头上,少年一直心不在焉的记着账,一旁过来的方老板看着失神的柳风道:“干嘛呢柳风,不想干了是不是。” 柳风回过神来急忙点头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不会有下次了方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方老板满不客气的道:“瞧你那样,整天想着偷奸耍滑,好好干,要不然这个月工钱别想拿了。” 柳风苦笑道:“一定一定,老板慢走,我一定好好干。” 看着方老板离去,孟山走过道:“啊风,怎么了,又被骂了。” 柳风道:“没事,我的错,好好干活吧。”柳风拍一拍孟山。 孟山一脸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满是不解的看着柳风在认真的记着账目,这小子竟然这么认真的神情暗暗道:“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可看着又不像,只得无奈的离去。 晚上柳风两人回家,走到门前,看见贺兰嫣然靠在歪柳树旁,双手捧着她的紫青色宝剑。两人走进,只听见贺兰嫣然道:“柳风你过来。” “哦,”柳风道。孟山见两人有话要说,便知趣的先回去了。 柳风来到贺兰嫣然身旁,贺兰嫣然起身拔出宝剑,柳风先是吓了一跳,见贺兰嫣然拔剑便舞了起来,黑夜星空下,少年看的是目瞪口呆。少女的身姿是那样窈窕,身体兔起鹘落,时而急促,时而又柔曼,好似仙女在起舞般。 随着少女舞完收剑,站在树下的少年才缓过神来,贺兰嫣然走过来,跳上歪柳上坐着道:“看清了吗,那便是我贺兰家剑术。” 柳风哪里看的懂什么剑术,刚刚明明是一直在看她,不过柳风还是鼓掌叫道:“好,贺兰姑娘舞得就是好。” 贺兰嫣然笑道:“我也不懂你是真看得懂还是假看得懂,不过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 柳风看着贺兰嫣然道:“你又没错,是我异想天开,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能成为像你们这样的剑客侠士。” 贺兰嫣然黯然道:“不,柳风,你虽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有梦想便不再普通,你总是说我很厉害,可是你救过我啊,从某些方面来讲,你也算得上是个侠义之人。” 柳风抓抓头不好意思道:“说哪呢,我只是尽了我所能做的而已,再说了我相信只要是个心存善良的人都会这样做的。” 贺兰嫣然跳下来对柳风道:“也许吧,不过你真的不应该放弃你的梦想,这世界远比你想得要大,要更加复杂,若是你真的有一天出去见了,便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少年沉思道:“贺兰姑娘,你给我 讲讲你们这些剑士的事情吧,我想听你讲。” 贺兰嫣然看着柳风真切的眼神,抿了抿嘴道:“好吧,严格来说,我并不算什么剑道高手。不过对你们普通人来说,我也许已经很厉害了,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剑修强者来说,我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柳风认真的听着少女的讲话,原来像贺兰嫣然这么厉害的,都不敢说自己是高手,那真正的剑中高手得有多厉害啊。柳风不禁想到。 贺兰嫣然看柳风听得认真,又接着道:“世上修行的人所修行的方法各有不同,不过总的来说就是有纯粹的武道修行,其主要在于修炼体魄,称之为武修。修炼仙道的,一般都是修炼自身的玄真之气,以达到脱胎换骨的境界,称为仙修。还有佛道的修佛者也是,以及修魔的魔族。我这剑叫紫雪剑,乃是我自修炼时起便开始聚集自身玄真之气,最后化炼成剑,到上宗境时方才成型的,而我便是修炼剑道的剑修,世上不论人魔,只要是修行的都可称为修真者。” 柳风醒悟道:“原来娘亲说的,都是真的,我听我娘说我的父亲就是那武道的修真者,虽说没见过他,但他应该是很厉害的吧。”说完柳风便有些沮丧。 贺兰嫣然有些同感,安慰道:“也许他真的很厉害,所以承担的责任非是你所理解的吧,其实我也从小就没见过我爹。” 柳风抬头望着贺兰嫣然道:“他也是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去做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道:“对,很重要的事,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我也没有恨他,反而,我为他感到骄傲。” 少年似乎有些明白她的话,看着有些伤心的少女不知如何安慰。 贺兰嫣然收收情绪又道:“不要说这些了,我还是给你再讲讲剑道的修行吧。” “嗯,”少年应声道。 “剑道也是和其他的修行一样,分为多个等级境界。算上圣境有九个境界,分别是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上宗境、元真境、化虚境、准圣境及圣境,”贺兰嫣然认真的说道。 柳风道:“原来有这么多境界啊,那贺兰姑娘你到什么境界了。” “我啊,我就是上宗境巅峰,还没到元真境呢,”贺兰嫣然有些不好意思道。 “上宗境就这么厉害了,要是到了圣境不是更厉害,”柳风激动的说道。 贺兰嫣然继续说道:“哪有这么简单,从练气期到元婴期还好,天赋好的修炼个一年半载就好,一般到了上宗境也才有资格称为剑修。到了上宗境后,每再想提升一个境界,那都是非常的困难,越往上越困难,我现在到了上宗境巅峰,也是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跃升元真境。而有人终其一生也难以修炼到圣境,更何况圣境之上还有化圣境,至圣境,玄圣境。到了玄圣境就是半只脚踏进神仙的行列了,离成仙飞升就是一步之遥,你想想是有多难。” 柳风听得津津有味,又问道:“那你能做传说中的御剑飞行术吗?” 贺兰嫣然有些脸红道:“不能,没想到这你也知道,我现在最多只能御剑以御敌,当修为到了化虚境才能御剑飞行、收剑自如的状态。” 柳风突然有些惊奇道:“贺兰姑娘,昨日你还伤痛,刚才竟然能舞剑,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好奇,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少女笑道:“忘了和你说了,前几日我伤得重,还不能运气疗伤,今天我见身体恢复得不错,便适当运气替自己疗伤,伤势已恢复得很好。” 少年恍然,连连叫奇。 其实贺兰嫣然自己也十分纳闷,短短几日自己伤势竟然恢复得如此神速,于是她便试着运功疗伤,没想到已是恢复得十之八九,便不再多想其中细节。 少年看看天空,又看看少女,少女回看少年,此时柳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月牙形“项链”递给贺兰嫣然道:“送给你。” 贺兰嫣然有些惊奇,问道:“这是什么?” 乍一看这“项链”十分白透,“是玉石吗?”她又问道。 柳风拿着那月牙状白石把玩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应该是个好东西,记得是早些日子,我夜晚无聊,躺在这看星星,恰巧遇见流星,便正好准备许愿来着,突然天上就掉下来这个东西。” 原来那晚,柳风独自一人在歪柳树上看星星,突然天上飞过一棵流星,柳风看见,马上准备许愿来着。哪知那流星向自己飞来,正好落在自己面前,柳风看见落下的便是那白石。见是天上掉下的东西,便觉得定是宝贝,便想着趁着孟山在睡觉,自己偷偷拿去叫当铺老板看看,若是个宝贝,就当了,好换些私房钱,如果不值钱就留在个纪念。 那晚柳风走在漆黑的道上,一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便一路匆匆跑到富宁街上一间当铺,问过当铺老板,老板却说这是块普通的石头,还说柳风当他玩,轰走了柳风。柳风无奈走在回家的路上发牢骚的骂道:“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识货的家伙。” 漆黑的路上,柳风边走边骂,抬头一看,发现前方有一白色衣服男子,大晚上的,吓了柳风一跳,柳风壮了壮胆上前道:“你是什么人?” 只见那白衣男子转过身来,吐出三字:“算命的。” 柳风悬着的心放下,心中又想:大晚上的出来吓人,还在在黑灯瞎火的地方,周边有没有什么人,看着也不像是算命,便警惕了起来。 那白衣男子道:“我见你得一天降之物,便特地来指点。” 柳风心里想道:好家伙,原来知道我得了宝贝,算是个有眼力的家伙。 心里想着,便开口道:“我看你是个识货的,出个价吧,我可以考虑便宜点卖给你。” 那白衣男子道:“我不是来买你的东西,想来刚才你也知道你的东西不值钱。柳风见他无心买卖,便不耐烦准备离去。” 那白衣男子又道:“此物虽不值钱,但你要保护好,他会给你带来好运,日后对你有帮助。” 柳风不耐烦转过身正想说话时,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少年无奈,也就不了了之,回家去了。后来便一直把那白石戴在脖子上,也就忘了这么回事。 现在少年遇见贺兰嫣然,方才觉得这白石真的给自己带来好运,现在他也想把这白石送给贺兰嫣然,希望也能给她带来好运。 贺兰嫣然听了柳风说的这白石来历,感到有些神奇,见柳风一片真诚心意,便接过来仔细把玩端详,用全身真气感受,觉察不出半点灵气之类的力量,便也觉得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陨石,既是柳风一片心意,便收下了。 贺兰嫣然戴上白石微笑道:“好看吗?” 柳风欣喜的笑道:“好看,只要是贺兰姑娘戴上就好看。” 贺兰嫣然有些羞涩道:“叫我嫣然吧,对了这白石没有名字吧,这石头纯洁如白,形似月牙,我看就叫他白月,怎么样?”她笑着问他,而他此时眼里又满是她,仿佛装满了星辰大海,他微笑的点头示意。 那一晚,两人就坐在那歪柳上看了一晚星星,说了两人从前的许多事,从西凉谈到余东,家长里短,江湖趣事,两人似乎说尽了各自所经历的事。 ------------ 第十二章:不辞而别 第二天早晨,柳风一路上满脸都是笑容的去码头,跟在一旁的孟山望着走在前面的柳风,自语道:昨晚都没见你睡觉,怎么今天比我都还有精神啊,真是奇了怪了。 草屋里,贺兰嫣然一只手正在拿着一根上好木材,另一只手则拿着自己的剑,专注的对着那木材精雕细琢着。 片刻,一柄木剑雏形就出现在面前,这贺兰嫣然昨晚接受了柳风的白月。一大早,等柳风一走,她便寻思着作一柄木剑送给柳风,等他回来好给他一个惊喜。 贺兰嫣然抿嘴一笑,心里不知怎地,就是感到高兴,她也不知是何,只是不等她再想,突然有人推开门来,贺兰嫣然抬头一看,一青蓝色长衣男子和两个跟班下属走进来,那青蓝色长衣男子进来便抱住贺兰嫣然,兴奋的叫道:“嫣然,你没事吧,终于找到你了。” 那男子便是贺兰成都,他放开贺兰嫣然道:“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贺兰嫣然见了亲人也是高兴,道:“哥哥,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贺兰成都有些诧异道:“你既然没事,怎么不去找我,这又是什么地方?”他打量到草屋。 贺兰嫣然把自己那晚之后的事一一说与他,说自己留下来的原因,又问如何找到自己。 贺兰成都告诉她,这几天楚安国派人四下寻找、调查和怎么发现她在这泥泞巷的事以及暗影宗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贺兰嫣然听。至此,两人方才明白这几天各自经历。 贺兰成都道:“我们先回去楚伯伯哪里,准备拜别楚伯伯,即刻返回西凉。” “回西凉?”贺兰嫣然问道。 “是的,我们出来已有些日子,东南一带已经基本游遍,也不见木灵珠下落,此次又遭遇此事,想来已是有人知道我们贺兰家南下之事,所以我们要尽早回去,改日再去九华拜访扶摇掌门,询问有关灵珠之事,”贺兰成都答道。 贺兰嫣然有些犹豫,还是听从了贺兰成都的话,说道:“哥哥在外稍等片刻,我留书信与救我恩人,便同哥哥回去。” 贺兰成都应允。 贺兰嫣然留下书信一封,和那把刚做好的木剑,贺兰嫣然回望草屋,心中虽有些不舍,但还是跟贺兰成都离去。 楚府里,楚安国、许化成还有一位白衣少年。那少年是楚安国次子楚云宵,今年刚满十二,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能背诵诗词书赋,七八岁时业已能做些诗,好生让楚安国喜欢。 三人在大厅谈论着,等待贺兰成都带贺兰嫣然回来。楚安国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向楚云宵道:“宵儿,你去外面看看你成都哥哥他们回来没有。” “是的,父亲,”楚云宵作揖礼后便出去。 “老楚啊,有什么话要说,非要把儿子都支开啊!”许化成一眼就看穿楚安国的把戏。 楚安国傻笑道:“哈哈,你个老家伙,还是被你发现了。” 许化成道:“你我曾一起共事多年,我哪里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刚才我要和成都去接嫣然,你偏偏拦住我,叫我有事要说,可是偏偏又半天不开口,现在又把儿子叫走,不用说都知道了。” 楚安国自是有些不好开口,但还是拄着拐杖,迈着瘸拐的腿走到高堂下,只见他将拐杖放在一旁,随后便运行真气,体内真气凝成一杆长枪,他讲长枪拿在手上,轻抚了一下,说道:“还记得吗,这是我当年在西凉时使的银枪。” 楚安国打开盒子,许化成上前一瞧,确实是当年那杆红毛银枪。 楚安国作为一个武境高手,境界自然不低,武器自然能够藏于体内,那银枪便是当年他驰骋沙场的利刃。 楚安国又道:“这次,你帮我把它带回西凉,替我好好保存,我楚安国今生再无戎马生涯,它跟着我也是没用,原本希望我那不成器的长子替我传承,如今看来也是自己痴心了。你带回西凉,将来如若有人配得上它,你便把它交于他便是。” 许化成接过盒子,眼里回忆起十八年前:那一年,他们四虎驻扎在安西,中洲长安传令,安西大军回师平乱,四虎中贺兰敬德是安西主帅,不能离开,于是最后留下四虎之首的贺兰敬德,也就是贺兰成都的父亲,他与楚安国,薛仁三人便率安西大军东归平乱。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西蕃却在此时向安西发起了入侵,北面魔族又屡屡南犯,朝廷毅然决定放弃安西,传令贺兰敬德撤军,贺兰敬德不忍百姓被异族奴役,便带领百万百姓东归,由于人数太多,眼看要被西蕃大军追上,贺兰敬德为了给东归百姓争取时间,率部分军队断后,阻击西蕃大军,最后战至一人一骑,于安西归西凉途中以命强行突破圣境,最后以胜奚伯答一剑,让东归大军得以安然回到西凉。 后西蕃大军几次强攻凉州城,楚安国心切,想为贺兰敬德报仇,迎战奚伯答,奚伯答以受伤之躯败楚安国,致使楚安国腿部受伤,后来不愿做废人留在军中,至此退出军队,离开西凉。 许化成将银枪收入体内说道:“你放心,我会寻得银枪的继承人。” 此时贺兰成都他们回来了,两人一同上前迎接,贺兰成都和贺兰嫣然见两位长辈相来,分别作揖礼拜过两人。 楚安国道:“此次在余东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是我楚安国的不是,我在这里向你们两位赔礼了。” 贺兰兄妹两赶紧上前扶过楚安国,贺兰嫣然道:“楚伯伯说哪里的话,哥哥已和我说明刺杀我兄妹二人是那暗影宗,业已知道那暗影宗的厉害。” 贺兰成都又道:“自从西凉出来这么久,我们一路找寻灵珠的下落未果,想来是不是我们理解错了扶摇掌门的意思,现在我们便回去,择日再拜访九华,细问灵珠之事。” 楚安国一脸深情道:“如此也是,这西凉日后,便要靠你们了。” 贺兰兄妹两齐道:“我们兄妹俩定当不辱使命,还请前辈放心。” 楚安国和许化成见状,相互对视后哈哈大笑,以示欣慰。 几人在楚府就过餐后,便拜别离去,贺兰嫣然离去前特地交代楚安国,让他代为自己去泥泞巷谢过柳风。 楚安国应允。 夜晚下工,柳风都没有等孟山,一人飞快的向家里跑去。柳风打开屋门,见空无一人,桌上留有一封信件和一柄木剑,柳风打开书信: 今日我哥哥来寻我回家,特地留与木剑赠你,我会叫人前来答谢你救命之恩,定不要忘了你的剑道梦想,好好努力,相信有朝一日你能成为很厉害的剑修。 西凉贺兰嫣然留字。 柳风看完,顿时心灰意冷,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似丢了什么东西。门外有人推门进来,柳风抬头一看,只见是两个家丁打扮模样。 来人见柳风道:“请问是柳风,柳公子吗?” 柳风道:“我就是柳风,有什么事吗?” 家丁男子道:“这是我家老爷差我俩送来给你的谢礼,谢过你救过贺兰小姐。” 只见全是些金银财物和贵重礼品,此时孟山正好回来,看见如此场景,还好扶着门框,不然差点摊在地上。想来孟山从没见过如此之多的钱,孟山来到谢礼旁边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谢谢啊,我们一向都是喜欢帮助人的。” 孟山看着谢礼,两眼发光。 柳风问道:“嫣然呢,她去哪了?” 家丁道:“贺兰小姐已经离开余东,回西凉去了。” 啪的一声,柳风坐在凳子上,思索着,眼里满是伤情。 孟山见状,也放下手中礼品,来到柳风身旁安慰道:“怎么了,啊风。” 柳风故作镇定道:“没事。走了也好,省的我俩再操心。” 孟山看着柳风虽说的随意,但是脸上却是一片迷离,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将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家丁俩人见没什么事便也告退,只留有柳风俩人,孟山笑嘻嘻的看向柳风说道:“这一些我来保管,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许插手。” 柳风无奈,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幽州暗影宗宗殿上,黑袍人沭天跪拜这影王道:“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只怪那白衣男子暗中捣乱。” 话说那晚黑袍沭天正在和许化成打斗,正僵持是,突然那白衣男子现身许化成身后暗中助力许化成,当然那许化成不知,沭天被迫逃去。 后来那白衣男子有追上沭天,打伤沭天及一伙喽啰,但并未伤他们性命,并告诉他们速速离开余东。 沭天一伙自知不是那白衣男子对手,无奈只得离开余东。 见沭天陈述完后,影王也只是冷冷道了句:“退下吧。” 沭天有些惊愕,不解道:“宗主,难到就这样算了,上次在城外也是……” 影王打断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他也没有要你性命,若是他想,一百个你也不够他杀的。” 沭天心中充满了愤怒,这次竟然如此丢人,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拜退后,便离去。 殿台上,双手靠背的影王嘴角轻微上扬,发出一声,哼! ------------ 第十三章:幽州石氏 幽州城,东洲北边,大运河延伸所至的最北端的一座城,也是大唐燕北边塞最重要的城池。而现今的幽州城则是大唐除西凉贺兰氏外,仅有的一个异性藩王在镇守,这便是燕王石安山。 话说这石安山原是那大唐皇帝身边的护卫中郎将,这为何又会成为这雄霸燕北一方的藩王,那就不得不从十八年前那起动乱说起了。 话说十八年前,燕北边塞天降祸星,整个燕北大地霎时陷入动乱,加之天灾人祸,旱情蝗灾。一时间燕北之地到处都是灾民,背景魔族也欲欲跃试,企图南下。燕地百姓因此灾害死去无数,具都哀声怨道,生存苦不堪言,为求生存,许多流民四起。 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那朝廷中的当政者却是依旧沉醉在梦魂萦绕的大唐盛世之中,全然不顾不管灾情民众。 最终,在这祸乱之中爆发了农民起义。燕地虽小,却也是起了星火,天下虽大,却也可之火燎原。这燎原之火逐渐蔓延,顿时狼烟四起。 当长安方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起义军业已快要攻到长安,皇帝西狩,入蜀避难。 而此时留守长安的大军虽是大唐禁军——玄甲军,但是皇帝出逃,这支曾经威名赫赫的悍军早已过惯了安逸,面对来势汹汹的叛军,也是军心四起。 那到了蜀中的皇帝原是以为到了这安乐窝,便可安心,可是那些个大臣们此时却是化了两派。国乱之际总是有义士忠臣站出来,皇帝被逼无奈,在内外一致进谏平叛声中,皇帝发出了天下勤王之诏。 然而蜀中三次派出的将领去支援长安具都被叛军击败,而此时安西边疆也是告急,许多地方势力则是暗自坐观局势,一时间诺大的帝国朝堂内,那些位高主平叛者也已再无一人能担当大任。 正在朝廷无人之际,那皇帝身边的中郎将石安山通过贿赂朝中大臣及位高的宦官推举自己出兵讨伐叛军。 因这石安山是皇帝身边护卫,平时常常言那行忠国报君之事,又极会奉承,深得皇帝信任。皇帝见朝中大臣举荐他,又是自己信任之人,便觉他是个堪当大任之人,将石安山封为了平叛大将军,率大军前去平叛。 后来皇帝又颁布诏令,从边疆抽调部队回来,叛军渐渐被压制,石安明抓住时机,率大军直捣幽州地界,最后在强大武力下,起义被平定,皇帝重返长安。 石安山眼见即可就要回京复命之际,魔族又是在北境骚扰频频,安西又有西蕃入侵。石安山拥兵自重,并率部在燕地抵御魔族,同时暗中派人带着在燕地收掠的金银财宝回到长安贿赂朝廷重臣,打探朝廷消息。 那皇帝经了此次劫难,回到长安便一病不起,不久便驾崩了。 新皇登基,朝野之上,大臣们纷纷上书皇帝,表彰石安山功绩,请求封赏石安山,以安抚他在燕地继续抵御魔族。当时的新继任的大唐皇帝迫于无奈封石安山为燕王,掌管燕北之地,并率部抵御魔族,至此已有十八个年头。 燕王府邸,一年轻男子,面如白玉,白袍加身,一副修长的身材,坐在院池旁饶有兴致的赏阅着手中的书籍。 “大哥,大哥,”南边院门处跑来一少年大叫道,只见这少年十三四岁年纪,穿着华丽的赤色袍服,头上却是有些蓬乱。 男子转过头望向跑来的少年,“你啊,总是这样,这次又是什么事,这么急躁,又贪玩了,看看头发都乱了。” 男子边帮少年摘着头上的杂物边说道。 喘着粗气少年深吸气,道:“大哥,你跟我来。” 刚说完便拉着男子的手就往来时的方向去。 男子一直无奈道:“慢点慢点,瞧把你急得。” 少年拉着男子来到一棵树下,少年先是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从树下的树洞中掏出两个雕饰精美的小罐子,打开开心的说道:“哥哥你看,这是我刚抓到的。” 男子一看,原来是两只蛐蛐,男子笑着摸摸少年的头道:“你又在玩这些,小心让父王知道了,又该责罚你了。” 少年哀求道:“好哥哥,你不要说给父王听就是了,我就只告诉了你听,你一定会帮我保守秘密的,是吧哥哥。” 男子无奈道:“你看看你,就知道这样,不要总是这样贪玩,这次我就不告诉父王,你要好好用功学习,不许有下次了。”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少年高兴道。 这白衣男子是那燕王石安山的长子石庆义,那少年便是燕王幼子石庆仁。石庆义因是庶出,所以燕地人都尊称他为燕王大公子,石庆仁虽年幼,却是嫡子,也是深受石安山喜欢,被封为世子,石庆义也是知道父亲喜欢他那弟弟多些,自己不会有机会继承他的大统。但他却不记恨,从不过问他父王的政事,也无心与他弟弟争宠,倒是十分低调,石庆仁对他这个大哥也是十分听从的。 “咳咳,”咳嗽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两兄弟抬头一看。一中年男子,头上戴着九旒冕冠,身上穿着赤色蟒纹大袍,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仁儿,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让我知道啊!” 石庆仁慌忙着把罐子藏在身后,两人齐齐道:“见过父王。”少年显得十分慌张,谄笑道:“父王怎么有空来此啊,你不是在处理政事吗?” 那中年男子便是石安山,他反倒质问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你和你大哥在这里做什么,今天怎么不在练功房练功啊!不要荒废了武功。” 少年吞吐道:“那个,父王,额。” “禀告父王,今日是庆仁的文课,他有一些不懂,所以来请教儿臣,”石庆义拿出手上的书道。 “对对,我是来向王兄请教的,”少年满脸义正言辞的说道,顺带拿过他哥哥手中的书,认真的观阅。 石安山对他有些怀疑道:“嗯,如此甚好,不要枉费你哥哥的一片苦心,好好用功,将来我才放心。” 石庆仁回道:“是,是我定会努力的。” 石安山转过对石庆义道:“义儿,你跟我过来一趟。” “是,”石庆义满是疑惑的道。此时石庆仁像是松了一口,看着父兄两人离去。 悦书房三字高挂在门上,这悦书房内,石安山与石庆义两人,石安山道:“义儿啊,你也受过冠礼了,为父呢,想你出门游历一番,增长增长见识,不知你觉得怎样啊?” 石庆义想了想道:“父王,我也正有此意,既然父王说道,我哪有不从之礼。” 石安山笑道:“好义儿,如此正是好事,不愧是我儿,过几天,我便替你准备准备,好为你送行,到时我再派多些高手与你一同。” 石庆义道:“父王,我不要任何人,我只要一书童便足矣,还望父王成全。” 石安山有些愣住,又笑道:“好,好,依你便是。” 这石安山从小便不让石庆义学习武功,所以石庆义自是没有一点修为。让他出去游历,江湖险恶,石安山不会不知道,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石庆义心里应是很清楚不过. 从小父亲便不让他学习修炼半点,让自己出去,无非是让自己远离幽州,担心与弟弟争权而已,派人若不是监视自己,那自己便不要任何人,就要一书童便是了,也好过自由,若是要求太多又免得他在猜忌。 那石安山也是怕这长子将来会威胁到嫡子,石庆仁才十三岁,虽然从小膂力过人,是个武学奇才,但是光光这样还是不能与石庆义相比,毕竟论真才实学、年纪和人心所向来看,石庆义远远优于他,可是偏偏石安山就是要为那嫡子远虑。 石安山前几日也曾亲自到城南通天阁拜访那巫玄子,向他请教了关于他那两个儿子之事,以及表明他立储的偏向。 那巫玄子告诉他,若真的想要让石庆仁继承储位,只需将两人分开便是,到时再为石庆仁寻一位好的师傅,原本就是天赋异禀的他,稍加引导,将来武境不可限量。 到人心归向,大势所趋后便再召回石庆义即可,又告诫他两子将来具是能帮助到他。所以石安山心里便有了,让石庆义外出游历,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叫他回来的想法。 石安山见他不要保护,便也不再强求,只得叫他自安天命好了。 石庆仁见大哥久久没有回来,便想去寻找,半道上便遇上了回来的石庆义。石庆仁问道:“大哥,刚才多亏了你,唉,父王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看出什么破绽了,没有为难你吧。” 石庆义笑着摸摸他的头道:“没有,一些小事,对了,以后你要好好学习,勤加练习武功,莫要再荒废。” “嗯,会的,”石庆仁傻笑道。 此时石庆义抬起头,没了温和,神情严肃的看向西边的落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 第十四章:离开 幽州城内,燕王府中,白袍男子石庆义正在房间里收拾着衣物行囊。想到自己将要离开,石庆义不免有些哀伤,叹气道:“唉!偌大的燕王府,我竟容不得一席之地,真是可笑!” 男子继续收拾着,眼里却是不断冲刷着过往。 话说这石庆义身为石安山长子,为何又却是这般不受重视与待见,那还得从石安山还不曾当燕王,怎么做上那中郎将说起。 石安山原乃是陇关一带的布衣百姓,可是他自幼便膂力过人,不肯自甘埋没。虽是穷苦,但却在待人处世颇有一套,常常乐于助人,对朋友更是豪义。若是有人前来结交,石安山必是热情款待。 若是遇着有人来访,这家中无酒,便会舍卖家田换酒;家中无肉,便宰了耕牛作下酒菜。总之对待朋友那是一个“义”字。那些个来访的人士对他更是赞赏夸耀,渐渐的,石安山的豪义便传开来。 一时间,四海之内皆知陇关有义士,唤作石安山。闻其豪义而来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来访的人常常带上豪礼,甚至千金来会。渐渐的,这石安山因“义”而传于天下。 可是石安山似乎并不止于如此,有了钱财的他,开始来到长安,通过各种手段接触上层,因他奉承阿谀了得,又常常闻言观色,总是见机言志,愿报效朝廷,希望得到举荐。那些个大臣收了他的钱财,虽是对他愈是喜爱,但却不为他举荐过一句。 石安山知道,要想进入仕途,只有三条路可走,若是生在宦官世家是为一路;若是前一路不是,也可发奋苦读考取功名,或是参军建立功勋也为一路;若是前面两路具都不是,只得自祈天命,得到权贵赏识举荐,此为最后一路。 石安山来到长安一年多的时间里,常常游历于烟花巷柳,接触了长安各色人等,特别是那些喜欢来烟花巷柳之地的朝堂大臣无不识得他的。 在石安山花了不知多少钱财下,他终于如愿以偿进入皇宫做了个小护卫,凭借他的谋略和天赋,得到统领赏识,学了一身本领,得到晋升,成为最年轻的中郎将。 这石安山年纪轻轻便做了皇帝身边的中郎将,对他而言年少得志,岂有不轻狂?话说这人便是这样,皆有七情六欲,欲望贪念,这石安山也不例外。 石安山仕途愈发风顺,渐渐也开始放纵不羁,对权利愈加渴望,色利熏心。无事时,常常出入风尘地,有传闻石安山在长安时,曾利用自己中郎将身份甚至勾搭上皇宫那些被冷落的妃子,以致后来石安山拥兵自重也有部分原因是此。 话说有次石安山从外边醉酒回来,家中一婢女伺候他歇息,他一时酒劲上来,色字当了头,便强行与那婢女云雨了一夜。 对石安山来说这似乎不为什么,但那那婢女却是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下了石庆义。 那时的石安山虽小有成就,却是尚未婚配,他担心自己未来前途,便没有给那奴婢名分。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怎地,不久之后那奴婢便不知怎地染病离世。石安山见这石庆义毕竟是骨肉,又尚在襁褓,便养于家中,每日差乳娘喂养。 再说后来石安山虽是做了燕王,但是自知根基不稳,若想在这燕北之地彻底立足,必是要得到当地世家大族支持,于是石安山便与幽州大族公孙氏攀上关系,娶了公孙南的女儿公孙素做燕王妃,后来便有了石庆仁,石安山也是极其宠爱幼子,一直把他作为继承者培养。 只是这石庆仁不像石庆义那般聪慧,但是却天赋异禀,生得一身孔武有力,很似当年石安山,小小年纪便是勇力过人。 虽说也有许多名师大家见其想要收入门下,可是石安山却总是忧虑幼子前途,便从小就是让他习文练武。而那石庆义,石安山却怕他将来威胁到石庆义,便不准他习武修炼。好在石庆义自己知道,也不强求,免得遭父亲猜忌,为人处处低调。 石安山不仅在地方氏族上笼络,还在江湖上大肆笼络各方,这燕北地方上的各大门派便是在此时兴盛。靠着大运河及自己的铁腕,石安山把燕北彻底打造成了自己的王国,在这里他便是最大的王。 …… “哥哥,你在做什么?” 石庆仁跑来,见哥哥在收拾衣物,好奇问道。 石庆义放下手中衣物,微笑道:“庆仁,哥哥呢,现在要去很远的地方,你呢,要好好用功学习练功,知道吗。”石庆义摸摸他的头。 “哥哥你为什么要去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石庆义摸摸他的头道:“现在还不行,等庆仁长大了,哥哥再带你去,好吗?” “不好,你不带我去,是不是要离开我啊,娘走了,碧兰姐姐也走了,她们都没有回来。现在你又要走了,你是不是也准备不回来了,你们都走了,这燕王府不就剩我和爹爹两个人了,爹爹又是整日忙着自己的事,都没人和我玩了!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呜,呜,呜……” 石庆仁有些哽咽的哭泣道。 少年跑过去,把那些原本就要收拾好的衣物全都扯开,石庆义无奈,也不拦他。 只见石庆仁边扯开边哭泣道:“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石庆义见弟弟如此,自己其实哪里想走,只是知道无能为力,又不能和他说,便安慰道:“庆仁,你先听我说。”他一把抓住石庆仁,石庆仁停了下来,只是泪水依旧在流。 石庆义一副意味深长的道:“庆仁啊,哥哥现在长大了,想出去游历,见识一下天下的大好河山,历练历练,书上不是说了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哥哥书是读了不少,路却走得少。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等哥哥回来以后,便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石庆仁将信将疑,抽泣着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不过你要好好用功读书,练功,不可荒废,等哥哥回来,可是要考你的哟!” “嗯,你放心哥哥,庆仁一定会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到时要给我带个姐姐回来,我想哥哥不要再整日伤心了。” 石庆仁擦了擦眼泪说道。 石庆义笑笑,点了点头。 “不许骗我,要和我拉钩。”说着便伸出了手。 石庆义伸出手来,和他拉钩,可是在石庆义心中,哪里忘得了。 话说这石庆义曾今也是有一个心爱的姑娘,只是那姑娘是燕王府中的丫鬟,叫做碧兰。那碧兰原是燕王府下人的女儿,从小便于石庆义一起长大,两人是青梅竹马。那石庆仁比替他们小,所以经常跟在他俩屁股后面玩耍,那时三人可以说得上是最快乐的时候。 那一年,石庆义十八岁,碧兰十六岁。那碧兰自是长得皎若秋月,亭亭玉立,两人也早已情投意合,有共度余生之心,只是石庆义没有告诉他父亲。 那一日,石庆义与石庆仁两兄弟,外出去幽州城西寺庙为已过世的燕王妃祭奠,并在寺庙斋戒住宿两日,就没在燕王府。 那天,石安山并没有同去,夜晚,石安山回府,也是不懂怎地,喝得酩酊大醉,刚好在回房时遇见那碧兰。这石安山久未尝过女色,见她肤白貌美,姿色袅娜,一时间色上心头,便是强行按住了碧兰,奈何碧兰苦苦挣扎,最后还是被石安山掳去房中。 那一晚后,碧兰身心憔悴,不堪侮辱,已知再无脸面见自己心爱之人,便于燕王寝房内上吊自杀,石安山下令胆敢言论此事者,立斩不赦,整个燕王府无一人敢多言。 石庆义两兄弟祭祀礼斋后,便会回王府,石庆义一回到府中便寻碧兰,可是却不见她踪迹,问下人也是具不知,那一天他像发了疯一般四处寻找,碧兰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甚至关于她的一切也都不复。 至此,石庆义整日茶饭不思,身体每况愈下,后来石庆义去了趟通天阁,回来后,便像变了个人,脸上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笑容,没人知道他那天去通天阁干了什么。既然他不再提起,也就没有人再把此事提起,自此一切又像恢复如初一般。 幽州城外,少年身后跟着一行属下,只有少年在挥着手,他留着泪水,满是难过的向船上的人告别,石安山没有来,只是交代跟随石庆仁的人定要看着石庆义离开。 那船上的是石庆义,身后跟有一名书童,轻装简行,只是坐着小船。 伴随着太阳高升,船乘风往南边去,渐行渐远,石庆义最后回头看一眼幽州城,便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多看。 “公子莫非舍不得?”那书童问道。 “身在王家,半点不由人,舍不舍得又岂是我能说了算。” 书童似懂非懂,便也不再多说。 一路上,书童都是欣赏着沿途风景,只有石庆义却是心不在焉的,脸上毫无表情,也许在他心里有的尽是些伤心和无奈吧! ------------ 第十五章:北疆魔族 中洲以北之地,便是北洲,北洲最北面是极北之地,传说中是上古神族没落后的荒芜之地。 北洲靠南之地是广袤的北疆,此地终年永夜,阳光似乎永远照不到这里。就是在这暗界之中,生活着强大的魔族,其中也包括一些当年被魔族掳掠到北疆为奴的人族,以及部分不堪忍受中洲动荡而逃到北疆,业被魔族奴役的流民。当然,生在北疆的那些人族,身份自是卑微,甚至与猪狗同等,生来便是魔族的奴隶。 这魔族相传乃是上古神族后裔,自神族湮灭后,魔族继承了神族绝大部分力量,在龙域各族中实力最强! 魔族自恃强大,在上古魔尊带领下,妄图统一各族,便发动兼并战争。当时,以妖族残部与人族为主,联合龙域各族,一同对抗魔族,最终挫败魔族,但是妖族业已付出巨大,几近灭族,史称此战为“妖魔混战”。 魔族受此一战元气大伤,人族得到空前发展,最终经历几百年时间,人族统一除北洲外的整个龙域。 但凡世间万物有盛必有衰,人族由盛变衰,魔族再次入侵,人族以被灭半族为价,勉强击败魔族,至此又有六百余年。因此战大多为人族仙道者挫败魔族,所以此战又被为“仙魔大战”。 再说北疆,有一座鹤立大山,名叫嫣山,这嫣山对魔族来说乃是祖源龙脉之地。嫣山底下有座城,便是魔族的魔都——魔域城。嫣山之上建有魔宫,恢弘气势,俯视着整座魔域城。 魔宫构建之精妙在于它与嫣山浑然一体,而城又是建于山的四周。这样一来,那魔宫便像是那皇冠上的那颗宝石,成为整个魔域的心脏,高高在上,气势恢宏。总而概之便是以山为基,以天为势,有傲视群雄,独霸天下之气势。 整个魔域城上面的天空都是血红色和暗黑色交织着,悲凉暗淡,不见一点光明之景。 魔宫大殿门外的大石上,一位穿着黑甲衫衣的魔族女人坐在上面,那女子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左脸颊上还留有一道紫红色的疤痕,这女人名叫翼,正在擦拭着套在她手上的手弓,只见手弓上画有一双血红色的翅膀。对面边上有个穿黑衣的魔族男子,叫做重明,两个手腕上分别带有腕刃,正依靠在柱边,血红色的眼睛久不久眨巴两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叫翼的女子身上。 宫殿因是与山为一体,所以殿内依稀可见怪状奇石。 殿台下有坐在墙柱凸出的石头上,又或者是躺在某个岩石上,还有插手促立着……算上殿外那两个,总共有八个,他们有些是红色的眼睛,有些是紫色的,他们都是魔族的骨干大将,具都在等待着。 不久,殿台后面走出一个青衣黑发女子,只见她面如桃花,明眸皓齿,一双紫色眸子,左边眸子旁还带有一颗紫色泪痣,给人有一眼心动的感觉。 众人见她走出,纷纷站了起来,变得严肃,神情似乎很是期待了。 那青衣女子停在殿台上,面无神色说道:“魔君出关,恭迎。” 话音刚落,殿台后便走出一黑纹袍服男子,黑亮的长发,紫眸里流露着霸者的气势,这便是魔族王者,魔君——断涧愁。 魔君气宇轩昂,王者霸气,只见他走到青衣女子前面,在场所有魔族的人具都起身恭迎,齐声道:“参见魔君!” “六百年了,我又回来了,哈哈哈!”魔君回忆着六百年前,眼里带着凶悍的仇恨:人族武天王借助灵珠击败自己,斩杀十魔将,以至于十八魔将还剩八个的场景依稀历历在目。 “恭喜魔君伤愈出关,我魔族必将在魔君的带领下重现辉煌。”穿着甲胄黑衣,黑发紫瞳的一男子说道。 “英招宗主说的没错,我等具在等候魔君出关,带领我等重整魔族啊!”殿下一个满脸红纹,赤瞳赤发的红袍男子恭维道。 “哼!这一次,我要魔族饮马南崖,踏平人族,要让他们世世代代为我魔族为奴,我要让你看看,你一心守护的人族跪倒在我的脚下。”魔君眼里带着蔑视的说道。 殿上的人都满是激动,势必血洗前齿的满满自信! “魔君,现在中土已是大唐统一,不再是六百年前的中土,要想攻打人族,还得从长计议啊!”另一名穿着甲胄黑衣,黑衣上纹有蛟纹的黑发紫瞳男子打破说道。 “饮默宗主说得并无道理,但魔君圣明,现在的中土虽是大唐统一,但却早已是外强中干,摇摇欲坠之势,不日我魔族操练大军,整待充分,便可再次南下,征服整个大唐。”另一俊色白面,红眼黑发,若似文气书生模样的白袍男子应声道。 “管他这么多作甚,俺早就等不及了,六百年没有大肆厮杀了,这大斧都快顿了。”那身材粗壮、高大,一身粗布兽皮蓬发,从体内运化出两柄黑纹开山斧,拿在手上,睁着大大的血红眼睛的大汉嚷嚷叫喊着。 “霸枭莫急,你就放心吧,魔君肯定会给你机会的,到时你做先锋便是了,定叫你杀个痛快。”半空中悬坐在一团黑云之上,有一个穿着赤黑长袍,紫色眼眸的男子向那大汉笑着说道。 “那是肯定,魔君肯定会叫我做先锋。”那大汉霸枭抖擞两下巨斧,自信说道。 “圭卜。” “属下在。”那半空中,悬坐于黑云上的男子答道。 “你怎么看?”魔君问道。 那悬坐于黑云之上的男子道:“属下一直以来都在关注天势,近来发现人境是有五灵珠出世的迹象,还有……” “我知道了。”魔君打断圭卜说道,而后又是缓缓舒了一口气。 “是。”那圭卜也不再多言,便退下不语。 此时魔君缓缓道:“六百年了,我们失去太多了,这一次,我会带领你们杀回去,以报六百年前的大仇。” “吾等誓死效忠魔君。”一群人齐声说道。 “好,现在你们都先回去各自准备,等待本尊命令,等到时机成熟,我便会亲自领军南征。英招,饮默。” 那阴招,饮默上前受令道:“在。” “你两现在全权负责大军操练事宜,其他人等一概协助他们,不得有误,随时等候我的诏令,其他的莫在多说,翼、重明、青见留下,其他都各自先退下吧。” 魔君说完,除了翼、重明、青见,众人一一拜退离去。 魔殿上,只剩下魔君与留下的,共四人,那青衣女子叫做青见,乃是修炼了千年的人族,最终却甘心堕落魔道,甘称魔族中人,因其是以仙入魔,身份特殊,所以千年来一直担当魔族的使者。 魔君对青见道:“魔使,方才你也听见圭卜所说,想来你也应该早就知道那五灵珠出世之事。” “灵珠却已出世,但是具体在哪,我也不知,我只知道,灵珠却是在人界,只是找到灵珠,并非易事,魔君你也知道,只有那有缘之人方能找到。”青见答道。 “六百年前,要不是有那五灵珠助他,我也不会败,轩葵也不会……”魔君悲愤道。 “五灵珠中的木灵珠是生命之灵,也许木灵珠可以帮助唤醒公主。”青见微微说道。 “果真?” “那是生命之灵,当年魔君败北,人界便是用五灵珠之力挽回大量生命,其中也证明了灵珠确有起死回生的力量,若是救一人,有哪木灵珠一颗便是足矣。”青见坚定的说道。 “好,那就劳烦魔使先行到人界帮我寻此木灵珠,到时我自会再派些帮手去帮助于你。” “是,魔君。”青见说完便退下。 “翼,重名,你们二人也去趟人界,我出关之时便觉察到有股强大的力量业已出世,就在刚才,我业已确认,那就是传说中的魔尊之力。” 两人相视一望,有些诧异,魔君道:“没错,就在人界,你们两人定要寻得魔力下落,不可有误。” “是,属下定不会辜负魔君重托。”两人齐声道,说完也都拜退离去。 殿堂之上,魔君一人,他缓缓伸出左手,那健壮的小臂上,一道深深的疤痕。魔族虽说有自愈能力,但是那疤痕却是深深烙在臂上。那是六百年前魔君被灵珠之力损伤,而留下来的,因是上古神物,所以疤痕自然不可避免留下。 魔君嘴角微扬,厉声道:“六百年,我业已精进修行不少,等我得到魔力,就算是再有人集齐五灵珠,又怎样!这一刀,我要让整个人族来替你还!” 那魔尊之力乃是上古时期,魔尊在“妖魔混战”陨落后遗失的魔力。千百年来,魔族内一直有流传,传说这股神秘的力量,若是谁能得道此魔力,便可拥有上古魔尊之力,即便集齐五灵珠也未必抵得过魔尊之力,只是在“妖魔混战”后,世间便从未有人再见过和得到过它,以至于它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是无人知晓,现在断涧愁如此肯定这魔尊之力出世,试想天下又要掀起更大的风云变幻。 ------------ 第十六章:九华 九华山,九华之名并非其有九座山,而是其主峰九华山,从下至上共有九阶,像是一阶一阶累至,又因其高耸,故世人皆叹曰:天有九重天,山有九华山,所以九华之名便由此来。 九华之巅,崇山峻岭之间,云雾缭绕,云海之上,有云宫名纯阳,九华派纯阳云宫坐落于此九华山颠。 九华派乃是名门道派,其创派祖师纯阳子便是在六百年前的“人魔大战”后,隐世于此并建立九华派于这九华山上,九华派现已传至第九代传人,现今于扶摇掌门治下。 九华纯阳宫外的云场上,九华派众弟子正在大师兄姚青等人的带领下练习剑术。千余名弟子统一穿着蓝白色长衣,正在井然有序的练着那名绝于世的纯阳剑术。 这九华派主要是以修炼自身玄真之气为主,是典型的修真修仙门派,其剑道修炼虽没有蜀山剑术出名,但是当年祖师纯阳子凭借其剑道绝学纯阳剑术,斩妖除魔,威名大震,直至今日依旧贯彻于世,所以纯阳剑术历来也被九华应以为傲。 一白发长须老者,仙风道骨,大概已有百来岁年纪,手持佛尘徐徐走来,这老者便是扶摇掌门。 大师兄姚青身穿蓝白色长衣,仪表堂堂,风度不凡,左眼角处有颗紫色泪痣,见到扶摇掌门前来,便上前拜见。 只见扶摇掌门点头了下头,似有话说,却又不语。 姚青见状道:“掌门,不知掌门前来,是有话说否?” 扶摇见姚青细心,便道:“姚青啊,你自小便在纯阳宫长大,仙资又是极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若是潜心修行便有得道飞升的机缘啊!” 姚青谦虚道:“弟子只是历来潜心修行,做好本分之事罢了,自古以来有多少先辈苦苦追求得道飞仙而不得,弟子愚钝,掌门实在是高看姚青了。” 扶摇掌门微笑道:“姚青啊,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但是我们修道之人,便是顺应天势,在这世间追求大道,斩妖除魔,胸怀苍生,维护天下安宁。” “弟子定当谨记,今后刻苦修行,斩妖除魔,维护天下苍生,不辜负掌门教诲。”姚青十分坚定道。 “嗯,如此甚好,你随我来。”扶摇点头道。 两人走进纯阳宫殿内,来到殿上中间的纯阳池边。纯阳池下一片云雾,中间悬空着一个火球,火球外有一些玄铁缠绕,这火球名叫纯阳司,乃是纯阳子当年炼化而成,有许多奇妙的功能。 只见扶摇拿着拂尘一挥,纯阳池里一片惨烈情形,烽火袅袅,赤地千里,白骨累累,还有魔族与人族相战的画面。 姚青怒目而视池中,扶摇道:“这是六百年前魔族入侵中洲时,当年祖师纯阳子和武天王等先辈们一同与魔族大战,最终将魔族驱逐,才得以保住中洲人族免遭灭顶之灾。虽然当年魔君被击败,但是并没有死,而是在北疆闭关修炼。六百年来,魔族对中土依旧是虎视眈眈。近来,纯阳司也是愈发颤动,北边天象频频异动,想来魔族因是有异动,前些天我观北境之空,遂知那魔君业已出关。可是这魔君出关也不至于如此,这其中定是还有什么不为我们所知,恐怕这天下又将掀起血雨腥风啊!” 姚青道:“掌门,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 “办法到是有,当年武天王便是借助五灵珠之力,击败魔君。为今之计便是找到灵珠,方才有机会在将来与魔族的对抗中有所胜算,帮助我们战胜魔君。”扶摇沉稳的说道。 “那灵珠现在何处,弟子愿意下山寻得灵珠,以为今后与魔族之战尽献一份力。”姚青主动请求道。 “不急,你先听我说,这灵珠所在何处,我也不知。但这灵珠现世必有异象,现今我已觉察出那木灵珠现世。虽说与那西凉贺兰氏有些因缘,但是却无因果。也罢,你今日便可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可下山,山中事务便交由你师弟郁卿处理就是了。这此次下山,一来是对你的历练,二来是为寻找有缘人。” “有缘人?不是下山寻找灵珠吗?”姚青有些不明白道。 “世间自有因果机缘,这灵珠便是只有那有缘人方能找得,你此次下山务必谨记,那有缘人,既有木缘,必定是身上有常人没有之异处,到时你便带他上山即可。”扶摇捋着胡须道。 “弟子谨记。”姚青拱手作揖道。 “对了,姚青啊。”扶摇似有话道。 见掌门有些奇怪,姚青便道:“掌门还有什么还交代的吗?” 扶摇掌门像是一言难尽,缓缓道:“此次下山,定要小心,若是遇到魔族之人,定当慎重啊!” “放心吧,掌门,我会的。”姚青坚定的说道。 随后姚青便拜退离去,准备下山事宜。 扶摇望着姚青离去,缓缓道:“有缘人还需有缘人去寻啊!唉,命数使然,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姚青出了纯阳云宫,那二师兄郁卿便急忙拦住他,将他拉到一旁去。这郁卿是九华年轻弟子中除姚青外最优秀的弟子,也是九华众弟子的二师兄。这郁卿蓝白衣,个高耳长,他比姚青年长两岁,却是比姚青入派迟,所以便是二师兄。在九华众师兄弟中,他与姚青关系最好。 郁卿拉姚青道一旁后,问道:“大师兄,掌门找你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叫你下山啊!” 姚青有些好奇,怎么自己这二师弟,好像都知道了。忙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刚从里面出来,你小子是不是偷听啊!” “没有。”那郁卿回道。 姚青用手挠他道:“说不说,说不说,是不是偷听了……” 那郁卿左右闪躲道:“没有,你先听我说。”姚青停了下来说道:“我倒要听听你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就说嘛,掌门肯定是要你下山,前些天掌门就叫我去,交代我过些日子,帮你处理山中事务,我开始觉得就是协助你,后来才知道是全权负责,你若不是要下山,怎么会叫我全权负责你的事务,所以这是我猜到的,怎样,这智商还行吧!”郁卿得意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小子偷听呢。”姚青锤了锤郁卿的胸道。 “你以为你师弟是这样的人啊!”郁卿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回去吧,交接一下事宜,过几日我便要下山了。” “你就好喽,可以下山,我都不记得多久没下过山了,不过也好,你都没下过山,正好可以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到时被哪个姑娘给拐走就好喽,这九华就没有大师兄了,哈哈哈!!!”郁卿挖苦的说道。 “说什么呢,看你在乱说。” 姚青追着那郁卿就是要打,两人边走边各自挖苦。 这姚青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期待,自己从小在山上长大,不曾下过九华。对于外面的世界,姚青是陌生的。 ------------ 第十七章:初下九华 九华山上,一行穿着蓝白长衣的九华弟子,其中九华大弟子姚青背着行囊。姚青早前拜过扶摇掌门后,现在山门口与众师弟道别。 “大师兄,保重啊,此次下山,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啊!”一矮胖少年满是不舍,有些难过的说道。 “怎么了,大师兄不就是下山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人家大师兄本事比你强多了,要是遇上坏人,肯定是大师兄揍他们啦,怎么会出什么事,瞧你那样。”一瘦高尖脸少年向着那矮胖少年说道。 “人家大师兄不是没下过山吗,外面哪像山里这般啊,难道你不担心大师兄吗?”矮胖少年委屈道。 “我当然也……” 此时那郁卿上前解围,打断那瘦高少年的话。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吵了,大师兄武艺高强,此次又是掌门亲自叫下山的,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相信师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就等着大师兄的好消息就是了。” “放心吧,安明、守一,师兄虽然没下过山,但是会记得你们的话的,我一定会完成掌门交代的事情,平安回来的。”姚青拍拍那两人肩膀说道。 这矮胖少年和瘦高少年具都是九华弟子,矮胖的那个叫做安明,瘦高的那个叫做守一,这两人平日里就是爱打闹,其实天性善良,是这九华山上的一对活宝。 “师兄,此次下山,你是否要路过长安城?”一个长着丹凤眼,意气风发的少年问道。 “怎么了,想家啦。”守一拍着那少年肩膀问道。 “就你多事,人家光师弟,上山一年多了,肯定是想家了。”安明拉了拉守一的衣袖说道。 这少年名叫李光,乃是大唐李氏皇族,当朝皇帝李代的异母弟弟,十九岁年纪,于一年前就来到九华修道。 “是的,安明师兄说得没错,我确实想家了,不过,我知道,九华弟子是不能随便下山的。这不是大师兄第一次下山嘛,想来外面的世界对师兄来说是陌生,若是大师兄路过长安城,记得一定要到长安游耍一番,观赏长安夜景,尝尝长安的美食,那灌汤包子和长安凉皮可是美味,还有好多,反正一时半会也数不过来。想来大师兄都没吃过,我又不能下山,要不然一定亲自带大师兄好好游玩一番长安,所以便是叫师兄去有机会要亲自去逛逛,尝尝长安的美食,毕竟长安也是大唐最美的都城嘛。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枉大师兄此次下山。” “就你想的周到,竟说些好玩的,好吃的,听得我都想去了”那安明舔了舔嘴说道。 “就你知道吃,看你那样,都快成什么了。”守一指着安明一身的肉,挖苦似的说道。 安明被守一这样一说,便是用身体挤兑了他,守一被挤了个无奈,像是在说着,那满身的肉的好处。 “师兄此次下山是有要事在身,你们就是想着师兄下山游乐吃喝吗,再说了,师兄可不是都像你们这般啊。”此时郁卿严肃的对他们说道。 三人被郁卿这么一说,具是一副心虚。 “好了好了,郁师弟,你就不要说他们了,师兄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天下这么大,我也不知先去哪好,听了光师弟的话,我倒也觉得先去躺长安瞧瞧也好,到时一定去看看,尝尝光师弟所说的美食。”姚青微笑着说道。 三人暗自窃喜,具是向郁卿师兄做了鬼脸,郁卿有些无奈,只得怨姚青太维护,姚青只是笑而不语。 众师兄弟虽是依依不舍,但姚青还是一一告别后,便放出仙剑,纵身跃上而御剑离去。 纯阳宫前,扶摇掌门,一手执着佛尘,一手捋着白须,看着远处一道剑光长虹远去,脸上既是期待又是担忧。扶摇知道这是姚青的命数,虽然扶摇多年来从未让姚青下过山,只是为了让姚青能远离世俗因果,这样姚青才能避过那道命中的劫数,最后才能修成仙道得以飞升,但是为了天下苍生的未来,扶摇又不得不让姚青下山。 云天之上,姚青乘驰青云剑,径直飞往长安,高空之下,竟是芸芸众生。姚青看着下面叹道:“天下寥寥众生,皆系与此,若不能找到五灵珠,实乃青之罪矣。” 正在姚青感叹之时,突然左边不远处,一道白光驶过,速度之快,着实令姚青惊恐。只见此光存有浩然正气,不像是邪魔妖道之类,也是飞往长安方向,心中好奇,便想一探究竟,也是快速去追赶那白光。 长安城中,依旧熙熙攘攘,甚是繁华,人山人海之中,姚青步履于大街之间。此时业已日落西山,九华距长安六百里余行程,姚青御剑日行千里,半天之间,已抵达长安城。只见那白光驶入人群中便不见了踪影。 姚青四下寻觅了一番,业是无得一丝踪迹,便先是寻了一处客栈,先行安顿下来,在这长安先留几日再说。 清晨,姚青早早便起了床,正坐于床上闭目养神。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姚青睁开眼睛,起身便去一探究竟。 只见店里正坐着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色破道衣的邋遢道人,拿着酒葫芦正在喝着,旁边的店小二与店家正在拦着那邋遢道人,不准他离去。 只见那店家道:“道长,你看你也是修行之人,大清早的在我这大吃大喝,完事还赖账不给钱,我这一开张便遇到这事,不是叫我为难吗?” 一旁围观的人也是议论纷纷,具在说这邋遢道人不是,大概也就是些什么修道之人,如此不讲理,又或者说说这人是修道修得疯了之类指责的话。 而那邋遢道人具是不在意,只是坐在桌上,抱着葫芦像是睡着了。店家正无奈,准备差小二报官时,姚青下到楼下,对店家说道:“这位道友的钱我帮他付了。” 说罢便取出十两银子交于店家,店家拿着银子掂量掂量,笑着说道:“多了,给你找钱去。” 姚青道:“不必了,就当是我替这位道友给您的赔礼了。” “哎呦,小道长啊,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这醉道长遇上你也是好运气。”店家谢过姚青后,便离去了。 姚青转过身来,见那桌子上的醉酒道人业已不见了人影,想要询问周围的人,又发现大家似乎也是不知,心中更是感到奇怪,无奈想不得个明白,便也作罢。姚青叫了些素食,交代店小二送上楼来,便先行上了楼。 ------------ 第十八章:酒道人 长安城内,九华大弟子姚青正在长安朱雀大街上走着,满街的人,比他在那里见过的都要多,喧嚣的大街,稍微离得远一些都不会听清别人说话的声音。 姚青想起了师弟李光推荐他的长安美食,反正也是到了这长安城,姚青便想着去品尝品尝,于是便四下去寻。走过漫长的街道,越过无数的人群,姚青终于找到一间街道旁的包子铺。 这间包子铺虽摆摊于街边,但旁边坐有许多客人,想来这家生意如此好,定是十分好吃,于是姚青便也就坐于此家。 摊铺小二见有来人,立马跑过来,吆喝道:“客官,几位,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都是上好的,别的不敢说,我们这那是包你吃了,忘不了,下次还想再来,看见没这都是老顾客了。” 姚青毕竟从小生长于山中,见摊铺小二如此一说,便深信不疑说道:“一位,给我来一碟灌汤包子,再来碗凉皮,就这些了,谢谢了。” 小二听了,朝着后面吆喝道:“一碟灌汤包,一碗凉皮。” 说罢,又转过头来,向姚青说道:“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姚青应了一下,小二便先走开,继续吆喝着招待。 不一会儿,小二端上来姚青所点的东西,道一句:“客官慢用。”便退下了,姚青也不管那么多,拿起筷子便准备吃起来。 哪知这刚到嘴边,姚青便觉有异常,迅速反应过来,想要躲避,回头看时,发现对面正坐着一位穿着白色破道服的邋遢男子。姚青大惊,这不是在客栈的那位吗? 愣神之际,自己筷子上的东西早已不见,此时桌上的东西业已被那邋遢道人吃光,姚青见事有不对,想要询问那道人,只见他吃饱喝足,打了个打哈欠,一转眼又是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动作如此神速,想来自己都没有这道人的敏捷,真是不能另眼小看于人,毕竟人外有人啊!姚青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道。 再一想时,姚青恍然大悟道:这不会就是掌门说得有缘人吧!话一出口,便丢下饭钱,去寻那道人。想自己也是修炼多年,一眨眼的功夫竟不见那邋遢道人一丝踪迹,心中更是愈加佩服。 拥挤的大街上,姚青见这也不是办法,便闭上眼睛,在原地站住运功,运势真气,探查着周边情况。 此时姚青眼角一动,像是感觉到一丝异常的修为,立马睁开眼睛,顺着那感觉而去,只见人海茫茫,那丝异动若隐若现。 姚青凭着感觉追寻着那丝异常,走到一处狭小的街巷,此处人较少。姚青警觉的寻找着,突然,他察觉到那股异常修为很近。 什么?就在身后,姚青心中一惊,忙一转身。 “哎呦。”只见一位穿着红衫衣裙女子,被他吓了一跳,此时姚青看着眼前这位红裙女子,顿时觉察不到任何异常,只见两人站立于街道之上相视。 那一刻,时间像是静止,时空像是跨越了沧海桑田,姚青嘴巴微微张开,此刻心中似乎在问自己:我好像认识她? 姚青想要开口,只见那女子明眸闪烁,左眸处有颗与自己一样的泪痣,淡雅脱俗,那姑娘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依稀恋恋般转过身去快速离开。 姚青见女子离去,心中意识到什么,便马上前去追寻。此时此刻,在他心里似乎有很多疑问,为什么,姚青自己也不清楚,甚至是为什么要去寻她的目的也不是很清晰,像是本能一般。 姚青心中自问,自己业已圣境之人,自恃道心刚正,坚定不移,可是为何刚才道心却偏移了寸许,姚青尽力思索,想要找出理由来压制心中的不安。 明明那女子眉心眼眸流露出一丝魔气,而自己却又觉得她仙资飘逸,又不像魔族中人,这几日下山,接二遇见怪事,那女子和那邋遢道人是否有关系,又是否为我名门正派,姚青觉得定是这些干扰了自己,又怕是邪魔妖道作祟,于是便四处寻找,想要查出其中事端。 突然姚青见前边有一个穿着红杉的女子身影,便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肩膀,那女子转过头来,手上拿着串糖葫芦,满是疑惑叫道:“干什么?” 只见这红杉女子年少芳华,十五六岁年纪,生得清纯动人,满眼的正气浩然,不是旁门左道之人,虽说身上穿着相似,但也不是方才那女子。 姚青见弄错人了,赶紧道歉道:“姑娘,实在对不起,在下认错人了,还望姑娘见谅。” 那红杉少女见这姚青长的一表人才,英俊不凡,心中略有所动,见其衣着打扮,应是个修道之人,便翘着嘴,娇蛮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我见道长是个修道之人,也不像那轻薄之人,为何要轻薄与我,还说什么认错人之类的话来做借口,难道你们修道的都是这么道貌岸然吗?” “姑娘,我是真的认错人了,方才我真在追一位与姑娘衣色穿着相似的女子,不像认错了姑娘,实在是不好意识。”姚青解释道。 “哼,还说不是,还说刚刚追着哪位姑娘来着。”少女不依不饶说道。 “我,不是姑娘想的那样,我追的那女子,是我见她有一丝邪气,怀疑她是邪魔妖道,所以才追的,若是姑娘不信,我有符箓作证。”姚青极力解释道,顺手便从身上掏出符箓。 这符箓在龙域,特别是在大唐境内,是所有修道的名门正派中特别颁发予本门中弟子的一种类似证明身份的东西,通常就是一块小小的牌子,都是随身携带的。 少女接过姚青符箓,看了看,自语道:“原来是九华派的大弟子啊,姚青。”少女看向姚青道:“原来你叫姚青啊,给你吧,九华派大弟子,暂时到是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姚青如释重负道:“既然姑娘已经知道我并不是有意为之,又向姑娘道过歉意,姚青还有要事,就此拜别了。” 少女又说道:“那可不行,虽说你不是有意的,可是,可是你还是要给我赔礼,这赔礼嘛,我看就请我吃顿好吃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要不然我就告你九华弟子调戏女子,九华派徒有虚名。” 姚青虽说十分不愿,但是见这少女分明就是胡搅蛮缠,自己第一次下山,世俗之类的讲究大多不如世俗之人,想想还是尽量不要惹事,便勉强答应道:“好吧,我请你吃。”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那红衣少女蹦跳着走在前头,两人进店后,那店小二见来了客人,忙出来道:客官,几位啊。 红衣少女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位,你们店都有些什么好吃的啊,都给我们上上来,记住了,都要最好最贵的。” 店小二见来了大生意,谄媚道:“你们算是来对了,我们店里好吃的,好喝的都是最好的,包两位满意,来来来,两位客官先里边请。” 姚青听这少女这样一说,分明就是要狠狠的宰一笔自己啊,谁叫自己业已答应了她,只得无奈。 不久酒菜便上好,那少女毫不客气,对着桌上佳肴便是大快朵颐起来,少女见姚青坐着不动碗筷,忙道:“怎么了,不吃啊,这可是你白白花了银子的,我又不是说就我一个人吃,你倒是吃嘛。” 姚青看了看少女,说道:“不必了,姑娘用好便是,若是不够还可以再点些,待会姚青一并结账便是。” 那少女拿着鸡腿,满嘴是油的说道:“够了,够了,这些我怎么吃得完,你倒是吃点嘛。” “不必了,在下不饿,既然姑娘这些足够了,那在下便去把账结了便是,你我就此别过。”姚青说完便要去结账。 那少女见他要走,忙放下手中的鸡腿道:“哎,哎,哎,你别走先嘛,我还有事呢。” 姚青看向她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转了转眼珠,说道:“其实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嗯,嗯。” 姚青见她好像没有什么事,便道:“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所以得告辞了。” 少女有些急了,喊道:“唉,你听我说嘛,对了,别总是叫姑娘,姑娘的嘛,我叫唐颖,我就是想跟着你。” 姚青满是疑惑道:“跟着我?” “对啊,你不是九华大弟子吗,不是会斩妖除魔吗,我也想上九华修炼,对,没错,我要上九华,我要跟着你,我要拜师。”那唐颖肯定的说道。 “这,这……” “别这这的了,难道你们九华不收女弟子吗?” “这倒不是,本门很早便已经开始招收女弟子了,只是唐姑娘你想上九华修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九华的招生已过,若是想要入门,得经过掌门特许同意才行。”姚青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跟你上九华便是了,但时候我再请求掌门收下我便是了。”唐颖说道。 姚青无奈道:“唐姑娘,我是受了掌门之命下山的,现在我还没有完成掌门之托,所以暂时还不会回九华,你倒不如先去往九华,若是掌门收你,以后你我便是师兄妹,若是不收,你又有诚心,便要等到下次招生时再去。” “那不成,我不管,反正我不认得去九华的路,我就是要跟着你去,你就做你的就是了,到时回九华的时候,带上我便是了嘛。”唐颖依旧坚持着说道。 姚青一时无奈,一直想要推脱,正在此时,姚青看见外面那邋遢道人,只见他正拿着酒葫芦在街道上悠哉自得的边喝边走着。 “你在看什么,我说……” 姚青不管怎这么多,不等唐颖说完,丢下两锭银子予店小二,便往外去寻那道人。 “喂喂,你听见我……” 唐颖见姚青不知缘由的离开,赶忙追了上去。 这次真是奇怪,姚青竟然能感知到那邋遢道人的踪迹,并随着那丝踪迹追至城外的树林之中,此时姚青站在林中,却不见那道人身影。 “唉,你跑这么快干嘛?”唐颖喘着气道。 此时姚青眼光一视,一团火焰向他们袭来,姚青挥剑出窍,一一击落火团,此时唐颖是被此等场景惊得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姚青一边挡住袭击,一边对唐颖道:“找地方躲起来。” 唐颖回过神来,方才应道,寻了一处大树躲下。此时从树林深处飞出一人,只见此人脸上满是红色纹饰,穿着一身红袍,一头红发,甚至连眼眸亦是红色,姚青一眼便看出此人是魔族。 只见两人一碰便交打在一起,那红袍男子便是魔族八将之一的炎灵子。 两人顿时交战起来,一时间,荒野树林叶落枝断,正在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时,那炎灵子大笑说道:“有两下子啊!不过就此结束了。” 只见他使出浑身魔力,周边树林依次靠近他的具已干枯,姚青见事有不妙,急忙运功护体,此时炎灵子向姚青袭来一击,姚青运势抵挡,互相不分上下,只见这方树林,此时业已是天昏地暗,两个圣境实力的对手对决,场面尤为壮观。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一柄仙剑飞出,炎灵子急忙收回一部分魔力来抵,不料此时姚青一剑又袭来,炎灵子抵不过,便后退开来,虽躲过此剑,但还是中了姚青一掌,再转身来时,业已是空无一人。 炎灵子捂着胸部大气,虽说此掌不为致命,但毕竟是同等实力修为,也是着实不轻。与此同时,树林不远处走来一位青衣紫瞳女子,这女便是魔族使者青见。 方才姚青在长安城遇见的那红衫衣裙女子,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又换了一副打扮。 那炎灵子见她走来,毫不客气的说道:“魔使方才为何不出手,若是魔使方才能够出手相助,那厮早就被我拿下。” 女子暗笑道:“炎将军说哪里话,我等是奉魔君命令来寻找灵珠,这灵珠又岂是我等能找到,若是你抓了他,亦或是杀了他,那谁帮我们找啊,到时魔君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你。”炎灵子气道。 “别忘了,你是来协助我的,凡事都要听我,下次不可再轻举妄动。”青衣女子话语渐渐急变的说道,像是对他的警告。 炎灵子看着离去的女子,心中强压着怒火,手一挥,身旁的那片树林业已化为灰烬。 长安城外一处破庙内,姚青,唐颖,还有那拿着酒葫芦的道人。刚才,姚青与那炎灵子交战,便是这道人来助,并救走他们。姚青见到这道人,忙上前道:“感谢前辈相助,我与前辈也算见过,只是还未请问前辈名号。” 只见那道人挥挥手,一旁的唐颖倒是仔细端倪着,突然叫道:“我知道你是谁。” 那道人刚喝到嘴里的酒都被她这一叫给吐了出来,道人道:“小声点,吓我一跳,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倒是说说。” 唐颖道:“你就是蜀山的剑仙,青士白仙人,那年我随爹爹去蜀山求剑时,就见过你,是不是?” “怪不得,方才见你倒是眼熟,原来你就是那唐雄的女儿啊,想起来了。”那道人端详着唐颖说道。 “原来前辈就是蜀山大名鼎鼎的剑仙青士白,人称酒中仙的便是,而唐姑娘就是那渝州唐门门主的千金。”姚青有些惊愕的说道。 “不敢担,不敢担,都是虚名而已。”那青士白谦虚道。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唐颖一脸得意的说道。 这青士白乃是蜀山掌门常英道长师弟,生性喜欢自由,生活习性常常是不拘一格,常常不惧门规,喜好喝酒,也是修为高超。在蜀山,青士白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无视门规的存在,常常连他的掌门师兄也是对他无奈,其修为实力甚至远胜于师兄掌门。只是不喜欢于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所以便常常游走于外面,世人都称其为酒中仙。 而那唐门乃是西蜀渝州第一大门派,其门派便是善于用毒和暗器,其门主唐雄就是唐颖的父亲,相传这唐门背后的靠山便是大唐李氏,当年皇室进蜀之事,唐门便是出了很大力。 姚青心中依旧有些不解,便向酒中仙青士白问道:“青前辈,姚青只是有一事不明白,前辈既然是道门正派,早前明明与晚辈见过,又为何处处躲避,而此次又出手相助?” 青士白见姚青问到,于是便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其实在你来长安的路上我便遇着你了。” 姚青恍然大悟,原来那道仙剑白光,便是青士白,当时他人剑合一实力之强,若是歪道者,想是人界的祸害,幸得不是,姚青不免放下了悬着的心。 “蜀山伏魔谷近来频频异动,虽得知魔君出关,但是据我得知其中远没有那么简单。后来我师兄又在镇压着前魔族太子轩罕的剑冢中得知,那魔族传说中的魔尊之力业已现世。恐将来天下大乱,我蜀山现在以开始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所以我此次下山原是想寻一位得意弟子,好传授我毕生所学,将来也好为天下多出一份力,也使得我这一身剑术有得传承,所以便想着巡游天下,若是能遇着最好。哪知那日下山途中便见前方有一人仙资极佳,虽说业已是有些道行,却没想到竟是个圣境,后来又暗暗卜算了一下,也就知晓你的来历,当然,你虽说是有天资,可是我却发现你身上隐约有些东西,便想着再探探你的底细,于是便有了那酒楼和包子铺的事,后来见你货真价实,不似魔道中人,便就助你一把。”青士白一一说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掌门所担心的想来便是这魔尊之力。可是晚辈还是不解,为何这魔族会到中原来?方才前辈本可以与我一道将那魔头拿下,为何不为?还有就是前辈后番那话是何指示?姚青愚钝,还望指点。”姚青心中不知青士白话中何意,便拱手问道。 “这魔君复苏出世,想来也是知道那灵珠和魔力之事,魔族来此人境,想来魔力因是在人境,所以便派遣手下来中原,企图寻得灵珠和魔力。而方才我为何将你二人带走,则是我业已觉察到暗中还有魔族强者,只是敌暗我明,疑遭了暗算,所以便不与他纠缠。至于后面那席话,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见你心中是有一丝邪魔之气而已,想必九华掌门不会不知。再者,你命中有一劫数,想来也是与此有关,若是能过此劫,你的道行便是不可想象啊,所以,只要你一心向道,莫误入歧途,便可不必多虑了。”青士白缓缓说道。 姚青此时方才大悟。 “掌门曾经说过,姚青命中是有一劫,不过还请前辈放心,晚辈一心向道,绝无半点异心,姚青一定会先于魔族找到灵珠,绝不辜负掌门的一片苦心。”姚青坚决的说道。 青士白见姚青如此决绝,便也十分欣慰。 “唉,对了,青前辈,你不是要收徒弟吗?这唐颖姑娘不就正好天赋异禀,不如你就收了她吧。”姚青指着唐颖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啊,姚青?”唐颖生气道。 “哈哈哈,那倒不必了,这唐小姐与我蜀山无缘师徒之情,倒是与你们九华有缘,所以到你九华去才是。”青士白笑着说道。 “听到没有,我就说要去你九华了,给你们捡个大便宜了,还不乐意了。”唐颖有些骄傲的说完,便又小声的向青士白说道:“谢谢了,青前辈。” “并非是我帮你,只是事本如此,你确实与九华有缘,必是拜在九华门下。”青士白说道。 “你看,青前辈都说了,还想甩掉我,哼!”唐颖挤了挤姚青,姚青略显无奈,原想甩掉她,哪知事与愿违,只得道:“既然前辈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一切还要等回到九华,请掌门做主。”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准备走了,你就去做自己的事吧。”青士白伸了伸腰说道。 姚青心中一想,这青士白也许知道那有缘人,便想问道:“前辈,在下还有一事,还望指点。” “我知道,只是此事我已无能为力,还需你自己去寻,也只有你才寻得。”青士白说完便化为一道仙剑,远遁而去。姚青见状,便也随他而去,不再去追。 既然青士白都说唐颖必定是拜在九华门下,姚青也就不便在推辞唐颖跟着,便带着她一同去寻那有缘人。只是那唐颖说要回长安城,有事要办,两人便一同又折回长安去了。 ------------ 第十九章:武掖镇 戈壁大漠之上,一个骨瘦嶙峋的少年,拄着一根木棍,正步履阑珊的向前。 天空上,火热的太阳正炙烤着大地,毒辣的阳光照射在少年身上,那少年身上有着简易的烂布缠身,这少年便是那安西孤城最后逃出的刘光。 太阳似乎越来越毒,少年早已口干舌裂,眼神似乎业已愈加迷离。 自从安西逃出来后,现在大约已过了一月之久。谁能想象这么久,少年是如何一路挺过来,走过这茫茫的大漠。 刚开始时,刘光虽然是一路上精打细算的分配好食物和水,但还是三天不到便吃完了仅有的食物与水,并且连身上的兽皮都给啃下肚去。 即便如此,刘光眼看还是快要不行了,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上天也许还不想他去,便让他寻得一处绿洲水源,才得以不过早葬身沙海。 少年在绿洲处休养了十余日,渴了便喝绿洲潭中的水,饿了就在绿洲水源附近寻找,哪怕是毒虫树皮都嚼吧嚼吧吃下。也许是实在太过虚弱,刘光在绿洲补住了水和一些食物便才又踏上远途。 接下来的路上,刘光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他又吃光了食物,喝光了水。没有喝的,就喝自己尿和马尿,没有吃的就饿着,晚上天气凉爽些,能遇上些毒虫毒蛇之类的便是幸运。 刘光倒是强撑着,可是那灰白马却是顶不住,没有水喝,硬是给活活渴死了。刘光看着郭援的战马,狠下心来,用身上的匕首花开马的脖子取血。喝了马血,吃了马肉,又坚持着上路。吃完了身上的马肉,又喝完了壶里的马血,自己又早已尿不出来了。整整两天三夜,刘光滴水未进,已是接近灯枯油尽之地。 刘光神行恍惚,眼前已是一片模糊,颤颤巍巍向着东方走去,身后留下一行浅浅的足迹,嘴里依稀念念叨叨的说着回家两字。 一阵风吹过脸庞,刘光努力睁开眼,看见不远处有座房屋,哪里有很多人,刘光看见郭援等人都在向他招手,少年笑笑,轻声道:“郭叔,大家都……” 少年随即两眼一黑,便倒下。 少年睁开双眼,眼前是一间草屋,在他眼里,这里似乎是天堂。结实的墙壁,屋顶也是见不到天空,屋中有着各种用具,见过的,没见过的,似乎样样俱全。 他爬起身来,四处张望,此时走进来一位老妇人,身上穿着灰色布衣,拿着一个碗向刘光走来,道:“小伙子,你醒了,来,把这碗药喝了吧,你看你是不是在大漠迷了路,还好你命大啊,遇见你时还有一口气,都整整睡了三天,我都以为救不回来了。” 少年呆呆的望着老妇道:“大叔,这是哪?你是唐民吗?” 原来这少年刘光自幼就是和郭援他们一起,亡命孤城,都是些男子,他们害怕都死在哪,更害怕刘光小小年纪,连女人都没见过,就和他们一样死掉,便不想他遗憾,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见眼前这妇人衣着,是他见过除蕃人外,身上穿着是最好的了,于是便十分好奇的问道。 老妇被他这一问愣住了,心想这小伙子,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老妇刚发现他的时候,就见他衣衫褴褛,奄奄一息,又从西边而来,以为他是蕃人,开始就不曾想救他。 后来发现他身上的发簪、玉牌和印有大唐文字的令牌,这老妇虽不识得字,但是还知道那是唐文,于是便救起了他。 老妇见这少年定是脑子坏点了,便也觉得可怜。 “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坏掉了脑子,唉!”老妇感叹道。 刘光听她说自己脑子坏了,当时便不乐意了,急忙道:“大叔,我脑子没坏,我就想知道这是哪里,我是不是在大唐。” 老妇见他说话像是正常,便道:“这是西凉,当然是大唐啊!小伙子,你真的没事。”说着就用手去摸刘光的额头。 “我真没事,这里是大唐,我到了,我回家了。”刘光身体虽然依旧十分虚弱,但还是像个小孩似的从床上跳下手舞足蹈。 老妇一脸不解,刘光拉着老妇的手激动道:“大叔,我是从安西来的唐民,我终于回家了,回到大唐了。” 刘光摸了摸身上,发现发簪、玉牌和令牌不见了,急忙问道:“大叔,你有没有看见我身上的东西呢?” 老妇见少年很是急切,便笑道:“我替你守着呢,这就给你取来。”说完便转身去取,刘光望着老妇身影自语道:“大叔怎么长得和我们有点不一样啊!” 老妇取来东西交给刘光道:“孩子啊,我不管你是从何而来,你都要告诉老身,这茫茫大漠,你是如何一人越过,你说你是安西唐民,安西现今遗留在安西的唐民在蕃人的控制下,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要告诉我。” 刘光接过发簪令牌后,便将自己的经历大致说与老妇听。 老妇听了他的话后,有些潸然泪下的说道:“孩子啊,没想到,你们未归的遗民竟然如此悲壮,真是苦了你们了,现在回来了,再也不用担心了。” 刘光有些哽咽道:“我回家了,可是郭叔他们却再也回不来了。” 刘光握了握手中的发簪和令牌,那是他郭叔和上百飞骑军的英魂,他带着他们回来了。 “不,孩子,你郭叔他们是为了你而舍弃性命,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因为你是他们的希望,你不仅要好好活着,更是为他们好好活着,对了,以后不能再叫我大叔了。” 刘光有些不解,随后老妇向他说起明原因。 原来这老妇姓宋,有一个儿子叫张纯,现在凉州当兵。这里是武掖镇外一个叫张家村的地方,武掖镇是西凉六镇之一。随后,宋大婶又告诉与他听许多东西。 刘光也是听得用心,知道许多自己曾经所不知道的事和物,心中愈是十分向往,想要离去。 由于身体尚未康复,宋老妇担心他,便执意不许他离去,要他在此养好身体。 刘光内心虽说是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是回想过来:若是执意离去,一来身体却是不能,又苦于无归宿,眼下也只得先养好身体后,再做打算。 虽说刘光现在先切在这住下,但他毕竟还是十分想要去看看外面世界。 ------------ 第二十章:砍柴 话说那安西东归的少年刘光,自从被那宋老妇救下后,便一直留在了张家村。随着时光的流逝,刘光的身体也是渐渐恢复如初。 平日里,刘光闲来无事,便帮着宋老妇干些农活家务之类,渐渐的刘光也就慢慢融入了这样的生活。 除了经常想起安西的那些日子,这里似乎更像是他家,也是他梦想的地方。 这西凉虽是在边疆,但是不同于安西,安西属于戈壁荒漠,想要见到随处可见的青山绿水,基本是不可能。而西凉则是处于戈壁荒漠边缘地带,所以在西凉既可以领略到大漠的沙海,亦可以见到中洲大地内地才有的风情。 这武掖镇是位处西凉西南面,南面有座山,就叫做武掖山,山上有条小溪流,虽不是很大,水源却是充足,源源不断的从山上流下,渐渐汇成一条小河,人们都叫此河为掖河。这掖河向北流去,武掖镇基本都是靠着这条小河的滋润,而张家村又是在武掖镇的南面,正好离这武掖山不远,小河第一个流经的村庄便是张家村。而刘光身体正好也恢复的挺不错,便主动“请缨”去帮宋老妇打材。 那日早上,刘光简单吃过早饭,宋老妇又简单交代过他后,刘光便与宋老妇告别,往南边去了。刘光顺着小溪走,来到南面山上。 眼前满山的树木,清澈的流水,仿佛是他曾在梦里见过一般。 只见刘光拿着斧头,一手抚摸着那树木,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许久后,少年已是打得不少材,捆绑好后,便准备下山。一路上,刘光渴了便直接饮那溪中水,饿了便摘那野果子充饥。 山高林茂,鸟语花香,半天的辛苦仿佛都已不见。 刘光背着材火,吃着野果,刚下到山低,只见前面有个摔倒的人。 刘光赶紧丢了吃到一半的野果,跑过去查看,只见那是一位少女,十五六岁年纪,穿着灰色布衣,正坐在地上,旁边放有一捆细材,想是独自上山打材,不小心把脚崴了,这荒郊野岭的,正不知所措呢。 刘光上前道:“那个,哦,对,应该叫你姑娘,你没事吧!” 那少女见刘光是一男子,这荒郊野岭的,着实有些害怕,有些胆怯道:“没事,没事,我可以的,我能自己解决的。” 少女尽量祈求着这人不要管自己,又用手扯了扯裤脚处,以求遮住受伤的脚。刘光心中疑惑,这姑娘分明是受了伤,却又故作坚强,不过他还是说道:怎么会没事,你看你脚都肿成那样了,怕是走不了了。说着便用手去查看她的脚,刘光手刚碰到少女的脚,便只听见少女一声啊。 刘光也不管她这多,放下背上的材,便拿起她的脚揉搓起来,少女见他认真的在帮自己,不像是坏人,便也渐渐放下心,悄悄观察起了他。 少女见这人长得有些面黄肌瘦,穿着与他极不匹配的粗麻布衣,倒是挺特别。 刘光揉搓了一会,便放下少女的脚,跑去草丛中,少女望着刘光跑去草丛,不知他要干嘛,心中又生出一丝担忧。不一会,刘光拿着一些因是草药之类的草出来,只见他来到少女身旁,拿起石块便鼓捣鼓捣起来,又从身上撕扯下衣服一块,将草药包裹在少女受伤之处。 毕竟刘光曾今在安西时,若是受了伤,大多也是自己用劫取到的草药疗伤,凭着自己的经验,便去寻找草药,没想到还真被他找着了。 刘光像是大功告成一般,抬头望着少女说道:“好了,就是崴到了,养几天便可以好了。” 少女见他真是一番好心,想来是自己误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你,我还以为你……” “没事,应该的。”刘光抓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少女见他模样,不禁有些想笑,道:“对了,我叫宁倩儿,家住武掖镇附近,你叫什么?” 刘光道:“我叫刘光,现在住在张家村,很高心认识你。” 刘光笑嘻嘻的说道,宁倩儿见他不像,又好奇道:“张家村,你是张家村人,张家村不是都姓张,你不是姓刘吗?” 刘光一时不知怎么说,有些语无伦次道:“那个,我,其实我不是张家村的,但是我现在是住在哪里,”少年有些哀伤,又说道:“我好像没有家了,幸好宋大婶收留了我,所以我便把张家村当做我的家。” 宁倩儿好像知道什么,忙安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们这里是西凉,凡是成年的男子基本都已经去从军了,我见你虽长的不是很高,但也应该是与我一般大,见你又说是张家村,却又不姓张,所以便有些好奇,你不要生气啊。” 刘光露出微笑道:“没事,其实我是很幸运了,我见你现在也不方便,我送你回家吧!” 宁倩儿见这荒山野岭,天色又快暗了,自己脚又不方便,便答应刘光送自己回家。 刘光背着两捆材火,又搀扶着宁倩儿,往武掖镇方向走去。日落西边,天上一行白鹭飞过,刘光和宁倩儿终于到了武掖镇,只见镇外附近处有一间草屋,那便是宁倩儿的家。 “爷爷,我回来了。”宁倩儿推开院门,向着屋里叫道。屋里门开了,走出一位两鬓班班的老者,这老者拄着一根木杖,刘光一见,原来老者左腿已经没了。 “倩儿啊,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都担心死你了,咦,你的脚怎么了?这位少年又是?”老者担心的脸色变成了好奇。 刘光向老者行礼道:“你好,宁爷爷,我叫刘光。” “爷爷,我们先进屋里吧,待会再和你说。”宁倩儿撒娇似的说道。 屋内,宁倩儿向她爷爷说了刘光救她的事,宁老者方才知道其中事由。 “刘少侠,多谢你救了我这丫头啊,老夫在这里谢过你了。”宁老者说着便要给刘光行礼鞠躬。刘光大惊,忙上前扶起宁老者,道:“宁爷爷,你不必这样,我怎么受得起。” 刘光扶起宁老者,宁老者感叹道:“唉,我这把老骨头了,倒是不要紧,我就是担心我这孙女啊,只是可怜倩儿要照顾我这残废老朽啊,苦了倩儿了。” 宁倩儿摸着爷爷手说道:“爷爷,倩儿不苦。” 刘光看着两人,心里顿生一丝羡慕之情,要是郭叔还在就好了。 虽说宁老者坚持要留下刘光吃饭,可刘光还是推脱了,并把自己打的材也送给他们,并表示明天还会来帮他们,直到宁倩儿腿脚好了去。 夜晚,刘光回到张家村宋婶家,宋婶在家焦急的等待刘光,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见刘光回来,忙问道:“怎么了,这么晚才回来,遇到什么事了吗,还好人没事就行了。” 刘光见宋婶此时此刻像极了宁倩儿的爷爷,顿时一激动便向宋婶怀里扑去,抱着宋婶就是大哭一场。 宋婶一脸惊恐,拍着刘光道:“怎么了,没事了,没事了,回家了。” 两人随后吃过晚饭,刘光向宋婶说了今天的事,只见宋婶脸色凝重,似有话说,又不言语,心情像是更加沉重。 刘光有些好奇,用手晃了晃,问道:“宋婶,你没事吧?” 宋婶回过神来,答道:“没事,你明天不是要去武掖镇吗,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早起便是了。“ “嗯,我知道了。”刘光回答道,只是他不懂宋婶为什么这般看似难过。实在想不懂,便也不再想,早早便就寝睡觉了。 ------------ 第二十一章:西凉老卒 自从刘光救诸了宁倩儿后,又见只有她和爷爷两人,且她爷爷又是断腿之人,宁倩儿腿又受了伤,生活肯定遇到麻烦,刘光便心生怜惜。虽说宁倩儿家在武掖镇附近,但是好在离这张家村不远,也就三四里路,所以刘光便时常从张家村去往她家帮忙。渐渐的,两人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话说那宋大婶也不埋怨,毕竟是自己救得娃,却是整日里跑到别人家帮干活,若是别个想必早就不愿了吧,但是这宋大婶却是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埋怨。 这天,刘光又是早早起了,吃过早饭,就和宋婶道了别,又往那武掖镇上宁倩儿家跑去,虽说几日来,得到刘光的帮忙照顾,宁倩儿脚已好的差不多,但是刘光依旧觉得还是要等到她彻底痊愈才放心。 说来也是奇怪,刘光这几日常往武掖镇去,见这武掖镇大多都是些妇女孩童,就是有那壮年男子,大多也是些腿脚不方便,亦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刘光听得宁倩儿说过,在这西凉,男子只要到了十六,便是成年,基本都是到军队去了。所以刘光所见到这般,也勉强说得过去,只是刘光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想不通个为什么。 “孩子啊,你歇歇吧,宁爷爷拄着木杖。”颤颤抖抖的拿着一碗水走出来说道。 “没事,爷爷,你就回去歇着吧,我马上就劈完了,刘光擦了擦头上的汗。”向着宁爷爷说道。 此时,宁倩儿正在灶房做饭,刘光在屋外的院子里劈着材,宁爷爷一人在屋里,见刘光有些辛苦,别拿了碗水,想要给他喝。 “孩子啊,来来来,喝口水吧,可不能把身体累坏了。”宁爷爷心疼的说道。 刘光拗不过宁爷爷,便也不再执着,便接过水喝了。宁爷爷又要刘光进屋歇息,不给他这样拼命的干,于是刘光无奈,便放下手中的斧头,搀扶着宁爷爷进屋。 坐在屋里,刘光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爷爷,我有些事不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宁爷爷笑道:“孩子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哪有什么当不当讲的,只要爷爷知道的,肯定说与你听。” 刘光放心,便说道:“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我虽知道西凉这个地方的成年男子大多都是去参军了,可是为什么也不至于我见到的人家,基本都是妇女孩童,就算有壮年男子,也是些……”刘光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便不敢说下去。 “残废的,是吧?”宁爷爷哈哈大笑道。 刘光见状,不解,又不好多说,此时,宁爷爷说道:“没错,孩子啊,你知道吗,你说想说的这些,在西凉啊,再寻常不过了,你看我这腿,你知道是怎么没的吗?” 刘光摇摇头,以示不解,宁爷爷此时意味深长的说道:“爷爷这腿啊,是在那战场上丢掉的,其实我是很幸运的,毕竟我还活着,比起那些再也回不来的老兄弟们,我是幸运的。你看外边那些人家,家里没有男人的,大多都是去参军了,亦或是再也没有回来的,那些回来能活着回来的,哪个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刘光此时方才明白,宋婶听到自己要来倩儿家帮忙时,是赞同,又是有些悲伤。原来宋婶知道在这里,大家都是如此,就是能帮一点是一点,再想想宋婶曾说过,自己也有个儿子在凉州当兵,莫不是宋婶又在担忧他的儿子,刘光有些沉默,心情极度沉重。 宁爷爷见刘光不语,表情凝重,拍拍他又道:“你知道倩儿吗,她那年五岁,她爹战死的消息传回家里,她娘便一病不起,后来也走了,那一年她哥哥又离家了。不久,家里又收到了她哥哥殉国的消息,我那儿子和孙子都是好样的,可怜就此以后便是只有我爷孙俩了。” 眼泪流过宁爷爷苍老的脸上,沿着褶皱缓缓落到地上,此时刘光才注意道,早已在门口站了多时,而又泣不成声的宁倩儿,刘光看向她道:“倩儿。” 此时宁倩儿擦拭了眼泪,便转过身跑了出去。刘光望向宁爷爷,只见宁爷爷道:“随她去吧,这孩子心里难过,苦啊。” 刘光哪里能不管,向宁爷爷示意一下自己要去看看,便快步跑去追她。刘光跑到外面时,却不见宁倩儿,四下看了看,便朝着外面胡乱去找。 “倩儿,倩儿,你在哪,快出来。”刘光大声的喊着,却四处不见宁倩儿身影。刘光找到河边,才看见宁倩儿正独自一人坐在小河边,刘光此时才算放心,便走过去。 “倩儿。” 宁倩儿擦拭泪水,看着远方,道:“刘光,你看。”宁倩儿用手指着眼前所看之处,又说道:“以前爹爹和哥哥走的时候,都是从这里走的,所以我每次都会来这里等他们,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我知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每当我想他们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这里。” 刘光坐在宁倩儿身边,深有同感的说道:“倩儿,别难过了,其实我也是和你一样,我的亲人也全都死在了安西,我以为我也没有亲人了,可是后来遇见了宋婶,遇见了你,我才发现,其实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郭叔他们也没有离开我,他们一直都在,在天上,也许某颗星星就是他们,在看着我们,我相信你爹爹和你哥哥也一样,都在看着你,希望你过得好,好好的活着,这不就是他们拼了命所希望的嘛。” 此时刘光掏出身上那根发簪,眼里满是怀念的神情,宁倩儿泪眼朦朦的看着刘光,眼里似乎有些嫉妒,故作不屑的说道:“哼,这是谁的呀,看得那么着迷,很重要吧?” 刘光不懂宁倩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道:“是的,很重要,这是郭叔给我的,反正我经常见他看着的这发簪发呆呆,问他都是说想家了,现在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了,我也想他们了。” 宁倩儿翘着嘴说道:“没错啦,你郭叔是在想家,他肯定很想很想回家看看吧。” “是的,他在做梦的时候都在念念叨着,现在,我带着他们回来了,希望他们在天上能够看见。”刘光朝着天上看了看,双手放在嘴旁边大声喊道:“郭叔,你看见了吗,小光回来了,我带着你们的魂回来了。” 刘光喊完便有些难过,此时宁倩儿道:“傻瓜,现在天都没黑,没有星星,你郭叔他们听不见。” “那我就在这等,等到天黑了,再告诉他们。”刘光又大声的朝着天上吼道。 宁倩儿则只是在一旁轻轻地笑,两人就这样坐着,宁倩儿突然把头靠在刘光肩上说道:“小光哥,我靠一下你肩膀,我有些累了。” 刘光说道:“嗯。”宁倩儿此时觉得刘光的肩膀是那样的可靠,自己真想一直这样靠着,那该是多好啊! 刘光微笑着,看着宁倩儿,才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有责任保护眼前这个姑娘,就像当初郭援保护他一样,也许在无形中他已经在这么做了,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而已。 两人就这样在河边坐着,在刘光心里,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天的溪河的水显得格外的清澈,俩人坐在水边,把脚泡在水里,水里游转的鱼虾也像是被俩人吸引了一样,在水里聚集很多。 直到夜幕降临,天上满是繁星,宁倩儿拍着手道:“你看,你看,刘光,天上的星星在向我们眨眼,是不是爹爹和哥哥他们。” “是的,一定是的,还有郭叔他们,我都看见他们了。”刘光站起身来大声吼道:“郭叔,你们看见了吗,我是小光,我回来了。” 宁倩儿也站起身来,吼道:“爹,哥哥,倩儿也是好好的,还有爷爷,你们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用担心的。” 两人相互望着对方,脸上满是笑容,此时,他们内心是高兴的,把心中对亲人的思念都释放出来了,逝者虽已成往昔,但是却依旧活在他们心里,而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生活还要继续,而未来便是要他们去守护,就像曾经那些守护他们的人一样。 时间很快,夜幕已是很深,虫鸣蛙叫,预示着两人该是回去,刘光送宁倩儿回到家后,便自己独自往张家村赶。当刘光回到宋婶家里时,已是很晚了,宋婶依旧在等他。 宋婶虽是有些埋怨刘光回来晚了,但是刘光知道这是宋婶对他的关心,虽挨了宋婶几句唠叨,但少年此时心里却是幸福的。 躺在床上的少年看着手里郭援给他的发簪思考着,刘光想着自己的未来,以前安西是自己的家,可是郭援他们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便是他的家,而他要做的便是保护好这个“家”,想到这里刘光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发簪,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 第二十二章:告别 武掖镇附近,这天刘光和宁倩儿两人一起又来到河边,自从上次两人第一次单独在河边以后,这里便成为他俩经常来的地方。 像往常一样,下午十分,两人又来到河边,坐在一棵大树下,河水不是很深,但是河水却是十分清澈,河水依稀可以见底,水中鱼虾穿梭在倒映着周边的花草树木,也倒影着他俩身影的河里。 宁倩儿看着水里成群的鱼虾道:“刘光,你看那些鱼虾自由自在的,多快乐啊,要是我们能像这些鱼儿一样,该多好啊!” 刘光看了看宁倩儿,又看了看水中的鱼,噗咙一声便跳下水去。 “你干嘛?” 只见刘光潜在水里,左右摸索着,岸上的宁倩儿甚是着急,不一会儿,刘光钻出水面,手上拿着一条手臂般大的鱼,朝着向宁倩儿挥手示意到。 刘光慢慢走到岸边,宁倩儿着急着来到边上拉他,宁倩儿埋怨道:“刘光,你干嘛呢,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还往水里跳。” 刘光傻笑道:“水不是很深,我心里有数,你看。” 刘光拿出抓在手上的鱼,宁倩儿有些心疼道:“就为了它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见你喜欢,所以便想着帮你抓上来,这不挺大的,我还是来到西凉以后才见过这种鱼儿,感觉真美,吃起来一定很好吃吧。”刘光边说着边咽了咽口水。 “你看你,还说是为我抓的,分明就是自己嘴馋嘛,不理你了。”说着宁倩儿就生气的走开。 “哎哎,倩儿,我是真的替你抓的。”刘光拖着湿哒哒的身子上岸,追了上去。 宁倩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刘光你就知道骗人。” 刘光拉过宁倩儿的手,把鱼放道她的手上,说道:“你看这鱼,多美啊!” 宁倩儿一脸羞涩,拿着鱼道:“刘光,……” 刘光抓抓脑袋道:“没事,就是一条鱼,河里还有好……” 宁倩儿一头扎进刘光怀里,说道:“不是啦,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都帮助我和爷爷,你就是最好的。” 刘光无处安放的手不知所措,只得说道:“倩儿,我,我身上湿。” 宁倩儿一听,反而抱得越紧,她说道:“我不怕,我就觉得这里最暖。” 刘光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般,慢慢把手按在宁倩儿身上,此时他感觉是那样的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噗咚一声,宁倩儿手上没拿稳,鱼儿挣脱跳下水去,两人晃过神来,看了看河里,又看了看对方,具都笑了。 刘光说道:“没事,我再去抓。” 说罢,便又跳进水中,宁倩儿原是想要阻拦,却是迟了一步,只得看着刘光再次跳进水里,胡乱摸着。 夕阳西斜,黄昏时分,刘光抓了好多鱼,宁倩儿就用细草把鱼全都串起来,看着水里的刘光,宁倩儿喊道:“刘光,行了,已经很多了,赶紧上来吧。” 刘光从水里探出脑袋,挥着手上的鱼,开心的说道:“好嘞,这就上来。” “你瞧,你抓了多少,这鱼原本多自由,现在被你抓了上来,多可怜。”宁倩儿说道。 刘光看了看鱼说道:“确实挺可怜的,所以今晚就看你了,要把这鱼做得好吃些,要不然就对不起它们了。” “你真坏。”宁倩儿说着就埋怨的打了一刘光。 刘光坏坏的笑了笑,说道:“走吧,爷爷还等着呢,回家做饭去。” 刘光拉着宁倩儿就是往回跑,宁倩儿望着刘光虽说有些无奈,但是心里却很幸福。 鱼来了,宁倩儿端着做好的鱼上来,刘光眼馋着望着端上来的鱼,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吃起来。 看你那馋样,给你碗筷,快尝尝吧,宁倩儿拿过碗筷给刘光,刘光接过碗筷便道:“那就不客气。”说完便马上吃了起来,看着刘光的饥饿吃相,顿时惹来宁倩儿和爷爷的一阵笑声。 刘光边吃边道:“真好吃,还是第一次吃鱼,你做完了吗?” “没有呢,还有好多,放在水盆里,没有煮完。”宁倩儿说道。 “那就好,等下带些回去给宋婶,叫她也尝尝这鱼。”刘光嘴里塞满东西,说的有些不清楚,却是又惹来宁倩儿笑声,她说道:“你看你,慢点吃吗,来给你个大的。”宁倩儿夹起一个最大的鱼便塞进刘光碗里,刘光望着宁倩儿傻傻笑到。 吃饱喝足,两人坐在院子里,望着那最后一丝夕阳消逝在天边,此时刘光脸上的开心也渐渐消逝,刘光看向宁倩儿说道:“倩儿。” 宁倩儿也看向他应道:“嗯。” 刘光一脸凝重说道:“我想说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宁倩儿脸上的笑容消逝,望着刘光问道。 “我要去从军,我要保卫西凉,保护武掖镇,张家村,还有宋婶,爷爷和你。”刘光说道。 宁倩儿眼睛泛起了泪花,弱弱的说道:“真的要去吗,爹爹和哥哥已经走了,我不想你也离开我。” “我知道,可是西凉的男人不都是去前线吗,他们不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我也……”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宁倩儿有些哽咽说道。 刘光想要安慰她,想抱抱她,可是她却起身躲开了,宁倩儿背对着刘光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有些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罢,宁倩儿便径直的走向屋去。 啪!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了,刘光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十分难过,可是他知道,他想保护宁倩儿,可是家国外患不处,西凉又怎么会安宁,他想保护的人又靠什么去保护。 屋内,宁爷爷躺卧在床上,听着孙女在房内哭泣泣的,翻了翻身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唉,都是可怜的娃啊!” 刘光拿了些鱼,便就往宋婶家赶,像往常一样,宋婶依旧在等着他回来。 “孩子,回来了,和她说了?”宋婶笑着说道。 “没有,说不出口,对了,宋婶,我给你拿了些鱼回来,那个明天我就不去了,在家陪陪你。”刘光说道。 “怎么了,闹变扭了?婶哪里要你陪啊,你就不会多让让人家姑娘吗,真是的!” “不是,就是想陪陪你,我都是天天往外跑,都没有好好陪陪你呢。我想好了,过些时候我准备去凉州从军。”刘光坚定的说道。 宋婶似有话说,又不知怎么说起,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随后两人简单聊过便各自歇息了。 次日清晨,刘光早早便起床了,告诉了宋婶一下,便上山去打材了,刘光想着在自己走之前多帮宋婶干些活也是好。刘光走在这熟悉的山路上,想着第一次遇见宁倩儿时,刘光笑了笑,一想到自己要离开了,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顿时内心又是一阵难过。 刘光内心尽力劝着自己不要多想了,便努力的砍好材,一天便又是这样过去。傍晚时分,刘光回到家中,发现宋婶不在,想来宋婶还没回来,便去生活做饭。 等到宋婶回来之时,饭菜业已做好。刘光见宋婶回来,忙道:“宋婶,尝尝我的手艺吧。” 宋婶笑道:“好,今天宋婶还是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饭菜啊。” “对了,宋婶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刘光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就是随便出去走走,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对,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我会想你的宋婶。”刘光向着宋婶说道。 “好孩子,宋婶也会想你的。”宋婶一脸不舍说道。 宋婶看着刘光,想起自己那去凉州参军的儿子,这该死的战争,害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儿子也在军中,媳妇都还没有呢。眼前好不容易救下了个娃,可是明天又要去参军,一想到这,宋婶不免心中既是不舍,于是心疼。 “小光啊,宋婶知道,这凉州你是非去不可了,不管怎样,难道你就不去和那姑娘道个别,你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啊,好歹去告个别嘛。” “嗯嗯,我知道了,先吃饭吧!”刘光笑笑着说道。 夜晚星空密布,草屋外,宁倩儿一人坐在院内,望着天上的星星,眼睛有些湿润。 “爹,你和哥哥在天上好吗?倩儿现在过得挺好的,有爷爷,还有刘光,可是刘光也要和你们一样,也要走了,我害怕他也会想你们一样,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啊!” 宁倩儿说着便抽泣起来,此时她很无助,为什么每一个在她心里很重要的人,都要离开自己,她更害怕刘光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就像她爹和哥一样,永远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 一手苍老的手,把一件大衣披在宁倩儿身上,宁倩儿回过头一看,只见爷爷满脸心疼的看着她。宁倩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过之情,一把扑在爷爷怀里哭道:“爷爷。” 宁爷爷拍拍宁倩儿道:“倩儿啊,这人啊,总有分离的,你以后的路还很长,爷爷老了,没几年活咯,当年要不是命大,也许早就是这荒漠的一把黄沙了。” 宁倩儿停了哭泣声,安慰道:“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的,倩儿会好好孝敬你的。” “爷爷现在活着啊,其实是赚了,当年西蕃攻打西凉,你奶奶就是死在西蕃人的刀下。我为了给你奶奶报仇,便去从了军,谁想战场残酷,爷爷死里逃生送了一条腿,不过我并不怕死,只是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后来我回到家,你娘便有了你,那时候西蕃两三年便来骚扰西凉,我们西凉几乎人人皆兵。那前线又是兵源紧缺,你爹和你哥也相继去从了军,后来你爹死了,你娘又走了,你哥最后也走了,剩下我们爷孙俩,真是不容易啊。倩儿啊,你要知道,我们一家三代人是为了什么啊,我们就是为了能够有个好好的家,有块地够我们种便足矣,可是为了这些,我们付出了多少。若是西蕃来犯,我也还会为了你,哪怕就是瘸着脚,也要上阵去杀那敌贼。”宁爷爷老泪盈眶,身老体衰,话语却是句句有力,不卑不亢。 宁倩儿含着泪,看着爷爷说道:“我知道了,爷爷,倩儿会坚强的。” “你要知道刘光这小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我相信他一定也是和我想的一样,我看得出他是喜欢你的,所以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你,给你一个温暖安全的家园,你要相信他。”宁爷爷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再回来的。”宁倩儿闪烁着泪光,坚定的说道。 ------------ 第二十三章:你太矮了 太阳从东边缓缓爬了上来,此时刘光已经收拾好行李,宋婶走进来,拿着些干粮之类的,给到刘光道:“小光啊,这到凉州城也需要一天的路程,这些干粮你拿着,路上饿了就吃,还有些盘缠,你也拿着。” 刘光接过干粮,推阻道:“宋婶,这银两我就不能拿了,您留着自己用吧。” “不不,小光,你听我说,你到了凉州,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一定能进军营,在凉州人生地不熟的,带着些盘缠用得着,宋婶年纪大了,也用不着这么多了,你们保护西凉,这些不算什么,听宋婶的话,收下,要不然宋婶就不高兴了。”宋婶苦口的说道。 刘光心里有些酸,拿过那几两盘缠说道:“嗯,我收下了宋婶。” “这就对了嘛,”宋婶笑着说道。这些钱虽然不是很多,可具都是宋婶这些年一点一点攒下的,刘光知道她不容易,自己怎好收她的,可是不收,也许才是对宋婶最大的不敬。 刘光收好东西,见宋婶脸色有些焦灼,似有话说,刘光见状忙道:“宋婶,还有什么事吗?” 宋婶有些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你啊,到了凉州参了军若是遇见我那儿啊,你就叫他照应些,毕竟他在凉州比你早,对了,他叫张纯,记着了啊。” “嗯,会的,”刘光回道。 “若是他问起我来,你就说我过得挺好的,叫他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宋婶交代着。此时刘光深深的感到宋婶对儿子的爱,有些像曾经郭援那样,却又有些不一样。 离别之时,宋婶万般不舍,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送丈夫和儿子离去,虽说刘光不是她儿子,可是人具都是有感情。与刘光相处这么久了,心中早已把他当做自己儿子般看待,又是离别,宋婶心里怎么好过? 刘光也是不舍,但还是狠下心来,临走时不要嘱咐宋婶保重身体,保证自己一定还会回来之类的话。 此时大风吹起了黄沙,太阳炙烤着大地,刘光带着斗笠,独自走在路上。走到武掖镇附近,面对熟悉的地方,刘光驻足下来。 刘光,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少年转过身去,用手抬了抬斗笠,望向那溪河边,只见那里有个红色身影很是熟悉,正在朝他跑来。 红衣走进,刘光才发现原来是宁倩儿,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衣,面色红润,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宁倩儿望着他说道:“怎么走也不来和我道别,要不是宋婶来告诉我你今天走,最后一面也许也见不到了。” 原来昨天宋婶回来那么迟,是因为来武掖镇找倩儿了,刘光心里恍然。 其实那天宋婶来告诉宁倩儿刘光要走,还告诉她,在刘光心里其实早已深爱着宁倩儿,只是他要走了,不敢开口告诉与她听。 看着宁倩儿,刘光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怕你难过。” 难道一声不吭的走了,就不怕我难过了嘛,宁倩儿话语渐渐弱了下来。 宁倩儿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交到刘光手上,说道:“我美吗?” 刘光咽了咽口水,毫不犹豫道:“美,特别是今天。” “那就是说以前我都不美咯,”宁倩儿翘着嘴说道。 正在刘光不知所措,想要解释时,宁倩儿快速上前亲吻了一口刘光,少年呆住了,宁倩儿红通了脸,半低下头道:“记住我最美的样子,发簪留你,记得想我,还有,我会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回来啊。” 刘光此时再也不顾那多,紧紧抱住宁倩儿,闭着眼睛说道:“我一定会打败西蕃,到时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等我回来。” 宁倩儿此时业已潸然流着泪,一直点头应道。 刘光放开了她,转过身去,不再回头,此时他再也忍不住,脸上两行泪流,他不想让她看见。而宁倩儿望着刘光远去的身影,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这背影渐行渐远,是那样的熟悉和陌生。 “我喜欢你,刘光,你一定要回来!”宁倩儿向着刘光远去的背影喊到。 刘光听得清楚,却又不敢回头,此刻他的内心幸福又悲伤。 宁倩儿自言道:“刘光,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夕阳西斜,余晖照在那大漠边缘上的城墙上,城门上两个大字凉州高高在上,少年抬抬斗笠,脸上露出笑容,走进城去。 这凉州城在少年刘光眼里是那样的大,以至于走了大半天,都找不到要去哪里参军。 刘光见自己胡乱的瞎逛,也不是办法,于是便问路上的行人,方才得知现在天色已晚,要想参军,需要到明天上午时分到那城北的募兵处报名。 这样说来,今晚就要寻个落脚的地方,明天才能去参军,刘光心里想道。他也知道到了凉州,要想吃喝住宿必须找客栈,这些基本常识在刘光回到西凉后,已经渐渐知道。可是刘光一连问了许多家客栈都是觉得很贵,自己那点钱是宋婶给的,又不愿意轻易花掉,所以天黑了刘光也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刘光借着夜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北,见城角有处草棚,刘光看了看这草棚挺好的,四周又是没有一人,便寻思着在这先歇息一晚,等到明天再去募兵处报名参军。 草棚里,刘光肚子咕咕的叫,此时他想起背囊里还有一些干粮,便起身解开背囊拿出宋婶给的干粮吃了起来。 刘光边吃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道:“也不知道宋婶和倩儿她们吃了没有,唉,想什么呢,她们肯定吃了,又不像我独自一人在外。” 说罢,便拿出宁倩儿给他的发簪,刘光拿着发簪开心的笑了,那个吻,少年脑海里充斥着白日里的画面。刘光紧紧的把发簪握在胸前,傻笑着吃着。 月色皎洁,有情人寄月色以消相思情,刘光此时还不懂,将来那种极致的相思之情将伴随他很久很久,跟随着他渐渐成长,直到有一天他也会像他郭叔一样,在梦里叫着叫着就会笑了。 又是新的一天,凉州城的早上,格外忙碌,人们早早就起来了,街道市集上人来人往的叫喊着。刘光揉搓着眼睛,伸了伸懒腰,看见一派欣欣向荣。 “谁啊?”一半甲老人走进草棚,发现里面有个少年,便叫道。少年站起身来,只见眼前是一个半甲老人,穿着甲胄布衣,和以前在安西时,那些大叔身上穿的相似,不过比他们的好上百倍。 “哦,老伯,那个昨晚我没地方去了,所以就在这里睡了一宿,不好意思啊。”刘光忙解释道。 那穿着甲胄的老人见这少年虽是长得不高,但是面相纯良,言语温和,不像是坏人,又是有些惊讶的问道:“小伙子,你就在这过的一宿?” 西凉的夜晚不像白天那般,反倒是十分寒冷,这刘光是个平常人,又在这睡了一宿,不免让老人有些惊讶。 其实这对刘光来说不算什么,安西的夜晚比这还要凄寒,还不是常常因为躲避蕃军而露宿荒野。 “是的,我本来是打算来凉州参军的,可是昨晚太晚了,没有地方去了,听说募兵处在城北,所以就寻思着来城北等,看见这有个草棚,实在太困了,就在这睡着了,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刘光向老人说明一切。 那老人见这少年是来参军的,便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这募兵处管马草的,募兵处那边现在已经开了,你可以去报名了。” 刘光笑道:“真的,谢谢老伯啊。”说着便向外跑去。 老人忙喊道:“站住。” 少年停下,不知老人想要干嘛,转过身去想要询问,只见老人从身上掏出一个包子道:“没吃早饭吧,那人多,排队都要很久,先吃着,顶顶肚子。” 刘光捂捂肚子,自己的干粮已经吃完了,现在早已饿得不行,接过包子便大口吃了。 “呜,呜,谢谢你了老伯。”刘光边吃边说道。 “慢点吃,不急,方才我吃得饱,所以便剩下一个,见你想必没吃,就给你吃了,好小伙,来参军怎么能饿着呢。”老人望着刘光笑着说道。 刘光吃完谢过老人便往募兵处去,只见棚里那坐着个穿着甲胄战衣的大个,满脸的横肉,十分凶悍,正在检查盘问和他一样来参军的人。刘光排在后面看着前边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到了晌午,终于轮到刘光了。 那横脸大个瞥了一眼刘光问道:“籍贯?” “安西。” 横脸大个看向他说道:“具体些,现在住哪?” 在西凉有许多当年随着贺兰敬德东归的安西百姓,统称为安西归民,这些归民分别被安置在西凉六个军镇中,所以这横脸大个以为这刘光是安西的归民,便要他具体说清现在住在何处。 刘光答道:“现在住在武掖镇的张家村。” “姓名,年龄?” “刘光,十五岁半。” 横脸大个望着少年,停下了手中的笔,有些迟疑,转身朝向身后喊道:“你过来,帮我记一下。”随后便过来一个和他穿着一样,但是没有他高大的人来帮他记名字。 而那横脸大个对刘光说道:“小子,你过来。” 刘光疑惑,还是跟了过去,只见两人走进一间帐篷了,横脸大个拿出一个绑着铁链的大石墩,说道:“抬起它。” 刘光看了看,心想这不是开玩笑嘛,自己哪里抬的起来,但还是试了试,结果显而易见,刘光用了吃奶的劲也没有挪动半点。 那横脸大个说道:“行了,回去吧,你不合格。”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不用,就我要举抬这个,而且这么大,我怎么抬得起来。”刘光一脸不服的问道。 横脸大个一手拉住铁链,一使劲,大石墩便起来了,刘光看着有些目瞪,横脸大个说道:“你力量没有,身材又矮小,不合格,所以才要你来抬这个,不行就只得回去,走吧。” “相信我,我可以的,上阵杀敌,我从没怕过,我只是想当兵,保护家园,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了。”刘光真心的祈求着那横脸大个,希望他可以给自己机会,哪怕是一丝,他都要争取。 可是那横脸大个铁了心似的,冷冷的拒绝了他。 刘光垂头丧气的跟在横脸大个后面,走出帐篷来,那横脸大个向那拿笔登记的甲胄男子示意划掉刘光的名字。 刘光看着募兵处,内心低落到了极点,他有争取过,可是想起方才帐篷里那横脸大个的话,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方向,难道就要这样回去? 刘光低着头,走过长长的排队队伍,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那管草料的老人见刘光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忙问道:“怎么,落选了?” 刘光抬头,看了看老人,眼里闪烁着泪光,老人知道他心里的难过,也知道这孩子想从军的心情,老人回过眼神,不敢多和他对视。在老人看来,这个少年眼里有着一团烈火,那是一种有着可以舍命都要去守护的炙热之火。 刘光看着老人,心里悲伤的失落之情难以表达,呆呆的站在那里发呆,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使足劲抱住一大捆草料,只见他马步稳稳立于地上,一下便将那大约有几百斤的草料扛上马车上,好似不费吹灰之力。 刘光方才还是失落悲伤之情,顿时变成惊恐和意外,他没想到一个半甲之年的老人尽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可以搬动几百斤的草料,而且看似不费半点力气。 刘光看向老人,方才要是他也有这般力气,就不怕军队不收自己了。刘光毫不犹豫的上前拜道:“老伯,我叫刘光,请老伯收我为徒弟,我也想像您一样,有这般气力,还请老伯一定要收下。” 那老人见刘光拜在跟前,真心虔诚,便笑道:“哈哈哈!!!小伙子,你先起来!” 老人扶起少年,刘光道:“老伯是愿意 收下我了?” “我徐老头不过是西凉一个低下的老卒而已,我又能教你什么,当代不起啊。”老人说道。 “不,您这一身气力,比我这年轻人都强,要是我有您这般力气,早就进去了,也不会被退回来。”刘光认真的说道。 老人摸着胡须,一副很欣赏的样子看着刘光,缓缓说道:“小伙子啊,你是不懂这西凉铁骑啊,在里面的个个都是比我厉害,你见刚才那边那个大个没有。” 刘光看着老人指向的那个便是方才的横脸大个说道:“就是他不要我的。” 老人又道:“你知道他的本事吗,此人身有千斤力,武道八品巅峰,在西凉军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身经大大小小几十余场战斗,作战勇猛,一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像你这样的普通人,估计一百个都打不过他,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刘光有些惊讶,这横脸大个尽然这般厉害,武道都和郭叔差不多,心中也是油然生敬。 “那我就没机会了吗?求求老伯您收下我吧,教我本事,好让我能够进军营,我是真的很想参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西凉,西凉才能太平。”刘光真切的恳求道。 “不是我不收,只是我年事已高,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本领教授于你,就算我教授于你,你练得再好,也不过是可以抵得过一两个人,若是你真想进军营保护家园,应该去学那一人敌万人之术,那才是你应该学的。” “可是天下这么大,我到哪里去拜师学艺,学您说的一人敌万人之术?”刘光有些泄气道。 “我到是知道一些地方,不知你想不想去?” “什么地方?只要是能学到本事,我一定去。”刘光坚定地说道。 “在内地的中洲,哪里有许多得道的门派,那些门派里的人都是有着不俗的本事,若是你能进去修炼,将来必定不可限量,西凉现在也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才能真正的打败西蕃,保护西凉啊!”那姓徐老人说道。 “中洲?”刘光看了看老人,想起了郭援他们说过的长安,什么地大物博,能人异士,还有那奚伯答御剑横飞,心中充满了向往,激动的说道:“徐老伯,谢谢你,刘光一定会学得真本事回来的,到时定会堂堂正正的走进那西凉军营。” 老人欣慰的摸着胡须,为刘光一份决心感动。 刘光拜别那徐姓老军卒,看了看那军营大门,毅然决定道内地去寻找能人为师学艺。老者望着刘光远去的背影,缓缓说道:“唉,这战场杀敌就交给我们这些人就行了,这西凉的未来就要靠你们这些小伙子了咯。” 刘光不知道的是,那横脸大个为什么不要他,并不是因为他抬不起那大石墩,而是那横脸大个知道,他不想让西凉没有未来。 连年的战争,连年的征兵,西凉几乎到了无兵可征的境地,在横脸大个和老人眼里,像刘光这样的,都是西凉的未来,太小了,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不忍心而已。 ------------ 第二十四章:执剑逐梦 远在千里之外的余东小镇,少年柳风自从贺兰嫣然走后,便又回到了码头工作,似乎对他来说,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像是一场梦。 熙熙攘攘的码头,各种船只从北来,又从这里北上,生活日复一日。码头工人们也在努力抗搬着货物,此时柳风正拿着账本在那记账,可是却两眼无神,心不在焉。 那来码头转悠的方老板看见了柳风那样,心中十分不愿,想想他许多天没来上工,便是怒上心头,走过来在他身旁咳嗽了两声。 可是柳风却也没有理他,似乎没有当他存在,依旧在那失神的胡乱记着,方老板一看这柳风乱来,气打一处出,大叫道:“你在干什么呢?柳风,我叫你来是帮我干活的,拿我的工钱,就是这样报答我。” 柳风一惊,见是方老板,冷冷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那方老板哪里还管这么多,像是忍了很久一般,大骂道:“柳风啊柳风,你挨饿的时候,是我收留你,给你个营生的活。你看看你,几天不来上工,叫我等着你啊,你知道我的损失吗?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想干了,不想干你可以滚啊!” 原本就没有气的柳风,听了那方老板的话,顿时气从心来,他把笔一扔,无所谓道:“不干就不干,天天压榨我们,给你做账房,却给那点钱,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此时孟山见到柳风和方老板吵了起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劝阻求情。 孟山拉着方老板的手,半弓着身子,显得十分滑稽,点头道:“方老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啊风,还不快给方老板道歉。” 孟山一个劲的朝着柳风使眼色,柳风却是一脸不屑。 方老板见柳风如此,于是便道:“我这地庙小,容不下你柳少爷。” 只见柳风拉着孟山道:“走!” 孟山被柳风拉着走了,方老板见状,强压着心中的不悦道:“孟山,你可想好了,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那孟山被柳风拉着,一个劲的回头道:“方老板,你别多想,我回去好好劝劝啊风,你不要生气啊。” 离开了码头,孟山一手甩开柳风道:“啊风,你干嘛呢?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今天又惹方老板生气,你是知道的,方老板那人好面子,你就不会低个头,认个错就是啦,他不会不要你的。” 柳风不以为然道:“看见那臭老方我就来气,天天剥削我们,就是吸我们的血,我早就不想干了,现在正好和他摊了。那楚家不是给了许多钱给你吗,难道还不够吗?” 孟山道:“哎哎,可是要说清楚了,那可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是我俩一起的,我是很讲道理的,再说了,就算是有一点钱又怎么了,难道要坐吃山空啊,谁会嫌弃自己钱多啊!”孟山说完便插着手,把头转过一边。 “这方老板虽然有时候小气了些,但是也不像你说得那样吧,他给了我们营生,我们就要好好替他干嘛!” 柳风见孟山耍起了脾气,一下又变了嘴角对懵山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这样吧,我听你的,去给他道歉。但是现在我们得先回家,明天再去码头找方老板道歉。” “为什么,现在不行吗?”孟山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行啦,你想啊,人方老板现在正气头上呢,要是现在去,没准要是人家不答应,那怎么办?”柳风搭着孟山的肩解释着。 孟山想想也对,便道:“好吧,就听你的,先回家,明天再去找方老板,记得明天态度要好一点啊!方老板这人就是要面子,你态度好点,兴许他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柳风举手立誓道:“保证没问题,嘿嘿,那个,上次楚家不是送了好多谢礼和银子吗?” “你想干什么?”孟山略带防备道。 “没什么,这不想和你商量商量嘛,人家王奶奶不是帮咱们救了贺兰姑娘嘛,咱总得谢谢人家不是吗?这不我就寻思着,今晚我们就买些好酒好菜,叫上王奶奶,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报答人王奶奶嘛。要是没人王奶奶,我们还不一定救得了贺兰姑娘,这楚家的谢礼我们也得不到。” 孟山听了柳风一席话后,想想也是,便点头道:“说得也是,好,我这就去取钱,等下一起去买些好吃的。” 说完两人便径直往南边回家去取钱,取好了钱,两人便去街上买好酒菜,准备今晚事宜,只是孟山不解的是,柳风为何要买那么多干粮大饼,不过见柳风高兴,也不再过问。 夜晚,柳风家中,孟山、王奶奶和柳风三人。 王奶奶看着桌上,满是心疼的说道:“阿风啊,怎么这样破费啊,这得花多少钱啊!”眼前丰盛的佳肴,对他们这些住在烂泥巷的人来说是十分奢侈的。 柳风端起一杯,对着王奶奶道:“王奶奶,这一杯,是我们敬你的,谢谢你救了嫣然,我们干了,您就不用了。”随后柳风便一饮而尽,孟山见状也跟着喝下。 那一晚,他们三人大快朵颐,酒过三巡,孟山早已是喝得酩酊。柳风送王奶奶回到家后,便回到家中,来到自家草屋内一角落处,偷偷看了看孟山,见他没有反应,便才放心。 只见柳风撬开地上,地下有一个箱子,柳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箱子搬上来,喘着气道:“这死孟山,藏得道挺好。” 柳风打开箱子,只见眼前全是银子,足足有二百多两,柳风笑了笑。 清晨,孟山伸了个懒腰,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回想昨晚的大餐,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今天该和啊风去码头了,孟山起身四处寻找着,可是满屋子都不见人,柳风衣物业已不在。最后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他也不识字,于是便跑去问王奶奶。 孟山来到王奶奶家,只见王奶奶满是惊恐的模样,后来才知道:王奶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五十两银子,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孟山来,便将此事告诉与他。 孟山也是不解,便将桌上纸给了王奶奶,王奶奶拿着纸读了起来。 孟山,我走了,我离开余东,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我要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对了,那些谢礼我分做了三份,王奶奶那份我已经交于她了,我的那份呢,就交给你了。我就拿了一点原来我们自己存的,就一点。还有,以后每逢过时过节就替我给我娘上柱香,家中一切就交由你好好打点,就此别过了,好兄弟,好好保重。 留笔,柳风。 孟山拿过纸张,谢过王奶奶后,便马不停蹄回到家中,撬开自己藏钱的地方,打开箱子,只见楚家送来的谢礼钱确实少了五十两。孟山拿起箱子里的一个瓦罐子,里面是他和柳风在码头上所存的钱,足足有六十多两,现在整整少了二十两。 孟山有些抽泣道:“死阿风,还说就拿了一点点,这整整少了二十两啊!” 其实孟山并不是在意那点钱,只是柳风的离开,让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感觉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 北上的小船上,一个白色衣服,身材消瘦的少年,背着一柄用麻布包裹着的剑,望着渐渐模糊的小镇轻声道了句:“再见了余东,再见了孟山,再见了我的家。” 少年转过身去,此时他眼里充满坚定,随着北去的小船渐渐离去。 ------------ 第二十五章:怡春苑救美 余东小镇每天往来人流难以估计,柳风的离去除了孟山外不再会有人在意,而孟山在失落中,也还是照常回到码头做工,小镇依旧似往常一样。 一天,富宁街上一位身穿白色锦缎长衣的少年,身后跟着个随从,正急匆匆的向楚府大门走来。白衣少年走进楚府,门口家丁见到少年纷纷问候,公子好。 这白衣少年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问道那家丁:“我爹在哪?” 那门口的家丁回道:“公子,老爷正在书房。” 少年听后,便径直的向书房走去。 少年推开书房的门,见到楚安国便叫:“爹,孩儿有大喜事要告诉你,孩儿要成亲了,我要娶雨洛为妻。” 楚安国听后,手上的书滑落,重重的跌在桌上。 楚安国站起身来惊愕道:“什么?爹不同意,你为何要执迷不悟呢?若是其他人,我也不说什么,可是这……” 少年有些失望,打断道:“这什么,不就是因为雨洛是在怡春苑卖过艺的吗。再说了人家雨洛又不像你想得那样,人家是卖艺又不是卖身,为什么就不能娶她,反正我不管,就算她是红尘女子又如何?此生我非她不娶。” “你敢,你要是果真如此,我便不再认你是我儿子。”楚安国气道。 “不认就不认,反正我意已决,今日便是来告诉你一声罢了。”说完便夺门而出。 那随从想要跟着离去,楚安国怒喝道不准。 少年此次前来也是料想到自己的父亲不会答应,可是自古媒妁之言,皆是父母之命。少年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他,仅此而已,其实少年内心更是希望得到父亲的支持,既然事与愿违,也并非自己,便狠下心来,夺门而出。 少年出门不远便遇见楚云宵,少年看着楚云宵,摸摸他的头道:“好弟弟,以后好好孝顺爹爹。” 楚云宵一脸不解,不等他说话,少年便快速走去,楚云宵正想去追,此时正听见书房内楚安国的骂声 ,便急忙进去查看。 书房内,楚安国正在大骂少年不孝,楚云宵急忙上前说道:“爹爹,哥哥怎么了?” 楚安国见小儿子来了,便停了骂喊。楚云宵问过刚才那随从方才知晓缘由。 楚云宵来到楚安国身边,楚安国看着他道:“宵儿,要是你哥哥像你一样,为父也不用如此操劳啊!” 楚云宵坐在他身边安慰道:“爹爹,你也莫要再怪哥哥,哥哥其实也是十分孝顺的,只是你对他过于严厉要求了,才导致您总觉得哥哥不好。” 楚安国摸着楚云宵的头,眼里似乎满是遗憾和懊悔。 原来那少年是楚安国的长子,名叫楚云天,已是十七八岁年纪。那年楚安国从西凉回到余东,虽然腿脚不方便,但凭着自己在疆场多年的资历和本事,借着大运河的便利,便开始从商,在余东也渐渐发达起来,有了钱,立了业,后来便娶妻生子。那楚云天出世时,纵横沙场半生的老将,眼里满是沧桑,那时楚安国心里对这儿子便是充满了期待。 楚安国虽有两个儿子,但是幼子楚云天,天生体弱,不适宜修炼腿脚功夫,所以楚安国对楚云天便是格外严厉,每天都是教他练枪修炼武功,总梦想着,儿子有朝一日继承自己的意志,不免自己一代枪王之名。 可是事与愿违,渐渐长大的楚云天越发叛逆,总是偷偷逃出去玩。在楚安国看来,楚云天便是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游手好闲,于是便对他愈加严厉苛刻。楚云天面对严苛的父亲也是更加叛逆,荒废了武功,整日里就是与那些富家子弟一同吃喝玩乐,碌碌无为,常常在外鬼混,几乎不着家。 直到有一日,那楚云天像往常一样与那些余东富家子弟在那富宁街怡春苑喝酒作乐。一次,在那苑里台上响起琵琶乐声,只见台上正坐着一位轻纱遮面,身穿秀红薄衫襦裙的少女在弹奏着琵琶,虽不见其面容,但给人一种偏偏仙子一般感受,楚云天此时业已被她吸引,正陶醉在其中。 一些喝大了的醉汉在台下正肆意的挑逗着台上的少女,那女子停了演奏,便想离台而去。这时有惹事的三两个富家子弟便上去拦住她,调戏道:“小娘子,陪大爷喝一杯,等下一起春宵玩乐一番。” 少女不想搭理,而又不知如何脱身时,突然上来一个酥胸半露,却是徐娘半老的女人。原来这女人是怡春苑的老鸨,虽是半老,却依旧是风韵犹存,只见她挑逗到那富家子弟,娇声道:“杜公子你们就不要难为了,我这小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来来来,这杯我替她喝了。”说着便将酒杯夺过,一饮而尽。 “待会我再找几个姿色好看的姑娘来陪不是,还望杜公子见谅,不要难为。”老鸨谄媚道。 那带头叫杜公子的,是那余东镇上地方大商的儿子,叫做杜福,这杜家在这余东也算得上是大家,这老鸨自是知道不得轻易得罪。 杜福将手一把拍在老鸨的**上,老鸨一惊,虽是半老,却露出娇羞说道:“好坏啊,杜公子。” 而那杜公子上下把玩着**,老鸨那里经得住,不时**地发出**,杜公子见她十分享受,便奸笑说道:“妈妈说哪里话呢,在这怡春苑还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啊,今天本公子就是要玩她。”说完便将沉浸的老鸨推开,向那少女走去。 只听得他话声刚落,少女抬头便见他过来,少女急忙闪躲,还是被他扯下面罩,露出桃花般的娇羞脸蛋,那杜福见状愈是更加兴奋。此时那老鸨拉扯着杜福,叫喊着杜公子不要乱来。杜福哪里管那么多,一把推开那老鸨,便是色眯眯的向少女走去。 杜福抓住少女,少女苦苦挣扎,眼看杜福便要得逞。此时一碗飞出,打在杜福身上,杜福捂着被击中处,转过身来大叫道:“那个不识好歹的,竟然敢暗算本公子今日非要打死他。” 只见台下人各自为乐,没有什么异常! 正在杜福纳闷之际,一人悠悠走上来,这人便是楚云天,只见他拿着碗酒缓缓走上台来,身后跟着个家仆,微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打死我。” 杜福见是楚家大少爷,方知说错了话,心里大惊,马上变了嘴脸,恭维道:“楚大公子啊,在下杜福啊,不记得我了,刚刚不好意思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该死。” 杜福点头哈腰的拍打着脸。 “谁认识你啊,”楚云天有些心虚道,杜福一时略显尴尬。 “你还不快滚,”楚云天做出要打他的样子,杜福避散开来,用衣袖遮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的离去。 楚云天也像台上的人示意散开,没事了不要再围观,各忙各的去。 这楚家在余东不仅是富家大亨,而且楚安国常常乐善好施,在余东极具声望,威名甚大,就连地方官员都忌惮三分。虽说那杜家在余东的家势也是不小,但与楚家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所以那杜福见了楚云天刁难,也只得自认倒霉,不敢出头,只得有苦自咽,溜之大吉为妙。 楚云天正要去捡起地上失落的面纱,不想正遇上同时弯腰来捡的少女,他一抬头,只见少女比远看时还美。少女见楚云天在盯着她,忙起身,羞涩得面如桃红,也是愈加好看。 少女被人盯着,可能是不好意思,便急匆匆的离去,楚云天捡起面纱,正要叫时,发现她已上到楼上去了。无奈只得拿着面纱,看着面纱笑笑,收进身上。 自那日起,楚云天便每天都来怡春苑听少女弹琴,他从老鸨口中得知,少女名叫萧雨洛,不是本地人,独自一人流落在余东,无依无靠,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老鸨看她可怜,便招她来怡春苑卖艺,这萧雨洛为求生计,便与怡春苑签了卖身协议,但是只卖艺不卖身。 还别说,自从这雨洛来怡春苑卖艺弹琴,这许多客人都是闻其名声而来,怡春苑也是若市门庭。 ------------ 第二十六章:多情深似海 一次,那萧雨洛弹奏完后,楚云天便早早来到她退场后的必经之路,萧雨洛见楚云天在前拦住去路,自知无处可避,略带娇羞说道:“奴家见过公子,上次公子搭救之事,小女子未成感谢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萧雨洛语音甜美,面如桃花的脸此时更显得楚楚动人,楚云天俏皮道:“当然,我替你解围,你当然要写我,准备怎么报答我?” 萧雨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楚云天见她为难,也不再难为她,便带着一丝恳求说道:“我看这样吧,那你就单独为我弹奏一曲,以示报答,不知如何?” 萧雨洛不知作何应答,只是轻声应了个嗯字。 怡春苑二楼房间内,淡雅清香,净几明窗,少女扶立琵琶弹奏曲乐,楚云天侧卧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少女,享受着乐曲带来的美妙。雨洛见他望着自己,满脸羞涩,不敢抬头相视,只是低着头继续弹着曲乐。 曲终,少女放下琵琶轻道:“公子,曲已弹完,天色不早了,奴家累了,想要歇息,公子也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云天起身跃起,动作迅速敏捷的来到少女身旁,两人几乎贴身,吓得萧雨洛两手不知何处安放,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慢慢后腿身子。 楚云天愈发步步紧逼,渐渐的,萧雨洛被他逼得没有退路。楚云天正端详着她,迷了理智,情不自禁的迎上嘴去,想要亲吻。雨洛紧闭双眼,自知在劫难逃,一副任人受命样子,泪水湿润了眼角,跌落而出,打在楚云天手上。 楚云天一惊,恢复理智,呆呆的愣住了,此时两人保持着那暧昧的姿势,场面略显尴尬。楚云天看着眼前这个美如天仙般的少女,她是那样的美丽。常听说自古红颜薄命,若是得了她,自己折命十年都愿,可是看着她留下泪水,他却是心疼了。 楚云天起身,心里满不是滋味,难到自己就这般卑劣,不,他要少女也愿意,那一刻他明白他是真的爱上眼前这个女子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向吊儿郎当的他说出了这句话,他不好意思直视她,说完之后,便匆忙夺门而出。 房里,少女睁开眼睛,楚楚动人,宛如“脱离险境”一般。萧雨洛呆滞的望向楚云天离去的门口,她心里知道:自己命运多舛,若是他真想,自己又能怎样,早已做好了任人玩弄的准备。而就在此时,她发现楚云天不一样,他内心还是善良的,并没有倚势强人所难,内心也感到一丝欣慰与感动。 回到家中的楚云天,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面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十分沉醉,最后他闻闻面纱,会心一笑。 那一夜,少年少女两人各自都一夜未休,脑子里都在想着对方。 第二天,萧雨洛在台上弹奏乐曲,时不时望向台下,眼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可是每一次望向台下都是失望的眼神。楚云天,直到弹完离场,萧雨洛还是最后一次望向台下,都没见他在,带着失望离去。 一连几天,萧雨洛都没有见到楚云天来听她弹曲,她内心觉得十分失落,便早早回房休息了。只见她打开房门,眼前景象惊了她一跳。满房的琉璃灯,还有萤火虫在飞舞,整个房间仿佛是置身仙境一般。萧雨洛随着萤火虫起舞,最重要的是,房间里还有楚云天。 萧雨洛来到楚云天身旁,抬头娇羞道:“这些天,你去哪了,是不是都在做这些?” 楚云天得意道:“那可不止啊!”说着便拿出一个香囊,道:“我忘不了你身上的味道,这是我这几天四处寻得的,凭着我对你身上的味道寻的,和你一样的味道,和你很配,有股淡淡的芬香,送给你了。” 萧雨洛拿过香囊,有些腼腆道:“谢谢公子,即已收了公子香囊,那奴家便为公子独奏一曲,以示感谢。” “好久没有听你的曲了,如此正好。” 萧雨洛笑了笑,拿起来到琴旁道:“那今日,我便为公子抚琴一曲。” 楚云天满是好奇,原来这萧雨洛不仅会弹琵琶,还会抚琴,于是便翘首以盼。 香赠佳人了相思,曲悦人心渐生情,两人从此以后便互生情愫。 两人闲时便会经常出去游览余东田园,那些日子,也许是楚云天最快乐的时候,没有父亲整日的严厉批责,没有狐朋狗友的整日花天酒地,有的就只是与萧雨洛两人一起的情真意切,亲密无间。 也许楚云天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现在他感觉人生似乎有了追求。 那一次,两人一起外出发风筝。 一向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楚云天和萧雨洛两人一起花了半天时间作好的蝴蝶型风筝,沃野上,筝飞人逐,忽然线段了,风筝飞向远处,楚云天叫那家仆去寻,两人偷偷便离去。 夕阳西下,两人在山坡坐看落日,她躺在他的怀里,他用手抱着她,仿佛世界就是只剩两个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楚云天又抱紧了她。 “云天,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吗?”萧雨洛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傻瓜,我楚云天这辈子就只喜欢你萧雨洛一人,不要多想了。”楚云天安慰道。 萧雨洛离开楚云天怀中,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世。我是江都人,我姓萧,江都萧氏便是我的家族。” 楚云天虽感到惊奇,但还是说道:“我说过,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喜欢你。” 萧雨洛含情脉脉的望着楚云天,向他说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萧雨洛是江都萧氏家族的人,这江都的萧氏家族曾今也是号称江南四大门阀之一,与那谢氏,袁氏,王氏齐名江南。在六百年前,中洲正处于大乱时一同迁到江南,四大门阀家族曾今的势力遍布东洲,影响力及其盛大。但是随着中洲战乱的结束,东洲和中土再次统一,在中央统治者的一再削弱打击下,四大家族辉煌不复从前,谢氏与袁氏两大家族更是从此没落。只有萧氏与王氏家族勉强依旧在江南维持着曾今的荣耀,虽大不如前,但在江南还是有着极强的势力和影响力。 再说这萧雨洛是萧氏家族的人,为何会沦落到至此,又怎会落到怡春苑卖艺,这事还得从她父亲说起。 潇雨洛父亲是萧氏家族的继承者,名叫萧代,是个武道高手。十八年前娶了萧雨洛的母亲,两年后因为生萧雨洛时难产而死,后来便又娶了齐氏家族的女人。 开始那齐氏继母还算对萧雨洛不错,可是三年后,她生下了萧雨洛的弟弟萧战,便渐渐开始冷落萧雨洛,因为萧战整日忙于家族的事务,家中之事便交由齐氏打点,对萧雨洛也是缺乏关心。 以至于她暗中总是受到欺负,齐氏也总是故意刁难与她,经常罚她,或是不准吃饭,亦或是罚她等同下人做活。 家中下人虽是同情,但也不敢多嘴,只因有过先例:一日有个下人看不惯齐氏蛮横,便去告诉萧代齐氏责罚小姐,那萧战不信,便去亲自去看。哪知齐氏早有人通风报信,便叫萧雨洛来,好好对她,萧代看见便怀疑是下人骗他,诬陷了齐氏。随后萧代便责罚了他,后来不久那人便离奇失踪了,等找到时,已是在城外成了尸体,家中下人心中自是知道是齐氏所为,但是又能怎样,便再也没人敢说她坏话。 萧雨洛虽是不幸,但也没有记恨于齐氏,还是努力着学习琴棋书画,与弟弟也是十分友好,没有和父亲说她坏话。 直到有一天,萧雨洛无意间看到齐氏背着父亲与他人私通,萧雨洛无法相信继母会做出这种事,还是找机会去质问齐氏为何要这样,齐氏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萧代害死,并将弑父之罪又嫁祸给了萧雨洛。由于萧氏是江都的世家大族,官府不便介入,于是便将处罚萧雨洛的权利交由萧氏家族自行处理,萧雨洛苦苦控诉自己无罪,指责齐氏,齐氏怕夜长梦多,便叫下人暗中偷偷将她装入猪笼,准备投入大江去,以永绝后患。 哪知那被派去的下人自知萧雨洛是被冤枉,却又无力帮助,最后只能放了她,暗中将萧雨洛送出江都,于是萧雨洛便逃离了江都,流落到余东,后事楚云天便也知道。 萧雨洛边说着便哭泣,此时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楚云天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原来她还有这般痛苦的经历,十分气愤道:“这等败类人渣,真是丧尽天良,别怕洛儿,有我在,今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相信我好吗?” 怀里的萧雨洛哭泣着点头,听着萧雨洛的哭声,楚云天知道她的难受,同时自己心里也跟着她难受,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会保护好她,一定,一定。 ------------ 第二十七章:赎身 萧雨洛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当初她走投无路,的的确确是自愿卖与了怡春苑做了艺伎,黑纸白纸,那怡春苑老鸨见楚云天是楚家人,所以才允许了萧雨洛和他可以外出,可是她毕竟还是怡春苑的人,没有自由身的。 楚云天为了能够和雨洛在一起,便想着替她赎身。萧雨洛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毕竟是怡春苑的招牌,想要赎身,那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那老鸨开口便说要一千两白银,才肯给萧雨洛赎身,楚云天再怎么蛮横,也不可能强抢着把萧雨洛带走,毕竟他也不想萧雨洛再受伤害,可是他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就想到了回家找自己的老爹楚安国。 楚云天回到家中,向楚安国要钱。 那天楚家父子三人正在吃饭,楚云天突然向他爹开了口要钱,楚安国当时感到诧异,一向对金钱毫不在意的儿子,为何会突然向自己要这么多银两,楚安国自相琢磨了片刻,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想要用钱了事。 一想到这,楚安国放下手中的碗筷,怒道:“老实说,是不是又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 楚云天见老爹又是误解他,便道:“我没有,我就是想……” “你想什么,平日里你那天不是胡作非为,叫你用功习武,你却总是偷跑出去,与你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别以为我不知道。”楚安国显得有些气愤。 一旁的楚云宵拉了拉楚云天,暗示他不要顶撞父亲。 楚云天看了看他,像是在告诉他,自己的坚决。 “我这次就,唉,反正不是干什么你所说的那些坏事,我就是想要钱替一位姑娘赎身,你给不给吧?”楚云天带着那股公子气,望向楚安国挺了挺身子道。 “什么?赎身,别以为你臭小子整日在那怡春苑鬼混,你老爹我不知道,这次还想帮人家赎身,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还要把那些**娶回家啊,我不给,你有本事乱搞女人,你自己想办法啊!”楚安国喘着气怒汹汹说道。 “我还就要娶她了,不给就不给,我有的是办法,哼!” “你个逆子,反了天了,今天我便打死你这逆子。”说罢,楚安国便站起身来,迈着瘸拐的腿脚向楚云天这跌跌跄跄的走来,准备用木杖打他。 楚云宵急忙前去拦着父亲,忙道:“爹爹,莫要动怒,保重身体。”又转过头来,做了个快走的手势对他哥说:“快走啊,哥。” 楚云天见父亲生气,知道他不会再听自己解释,当他弟弟叫他走时,便想着还是先离开家,再做打算。 楚云宵扶着气急败坏的楚安国坐下,楚云宵安慰一番后,两人便继续吃饭,楚安国也不再去理会楚云天。 楚云天一气之下就离开楚家,后来又恰好便是贺兰兄妹来余东,便没有见过楚云天。 楚云天离开后,便来到了怡红院,找到萧雨洛,假意告诉于她,自己马上便可以为她赎身,叫她不要着急。可是这萧雨洛听他这说,虽说心里感到高兴,却又是有所忧虑。 楚云天离家后,便背地里在想办法,怎么筹钱替雨洛赎身,一千两,对他们楚家来说是小意思,但是现在他和父亲闹掰了,家里在余东虽说是家大业大,但是现在想要靠家里拿到这笔钱,从目前来看他还是知道已经行不通。 可他还是想要试试,便去了自家许多店里想要偷偷拿些钱,可是那些管家掌柜之类的具是受了楚安国的话,哪里敢给钱与他。 碰了一鼻子灰的楚云天,思来想去,脑袋一热,不就是一千两吗,不靠家里,难道就能难倒他楚大公子吗? 楚云天又是四处向自己那些“朋友”借钱,谁知人家一看是楚家大少爷来借钱,都不敢相信,一向吃喝玩乐都是他包的,居然会缺钱,十个人,十个都不信。 楚云天借遍了余东曾经一起玩乐的“朋友”,有些以为是他的恶作剧,便以各种理由推脱不借;有的则是听到点风声说他和父亲闹翻了,便与他形同陌路,避之不及;有一些呢,也就讨个人情,便也勉强借给了他点,也就没打算要回的。零零碎碎,楚云天也就得到白来两银子,可还是远远不够。 此时的楚云天好似明白了什么,心里感到一股冰凉。他依旧每日都去看萧雨洛,只是不是在她上台弹曲时,而是等她到了歇息时,到晚上十分才偷偷的到怡春苑,在她闺房里,两人才有短暂的相聚。 又是一日晚上,楚云天来到怡春苑和萧雨洛相聚,此时萧雨洛心里应是知道楚云天有事瞒着自己,便问他道:“云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若是有什么你就说与我听,我也好替你分担分担。” “哪有什么事,洛儿,你不要瞎想,一切都好着呢,只是最近我爹叫我勤加练习枪法,所以我才没有时间多来,你不会怪我了吧?”楚云天刮了刮雨洛的鼻子道。 “怎么会呢,你如此上进,我倒是要夸你才是呢。”萧雨洛躺进他的怀里道。 楚云天都离家出走了,哪里还会听他父亲的话去练什么枪法,其实楚云天暗地里偷偷的在挣钱。楚云天知道,这其中苦事怎能让自己心爱之人知道,便就巧言令色,转移了话题。萧雨洛毕竟信赖深爱楚云天,也就不再疑虑于他。 往后一段时间,两人便一直如此,虽是见面时间少了,但两人却是愈发相爱对方。 余东大部分生意都是他家的,或者都是认识的世家,在这些地方做活挣钱肯定不行,自己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技能,无奈之下,他只得画起了花脸,白天便在东街上耍起了自家的枪法,卖起了武艺。毕竟楚云天从小就被他爹教授枪法,虽然经常懈怠,但是好在他颇有天赋,武功也还是有些,大概也就四五品的境界。 离开家后,楚云天便在外面租了房子住,那房子对他来说甚是简陋,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舍再多花钱住个好的。 每天都是早起晚回,东街上,往来人很多,路过的人会在闲时来捧他个场,可是一整天也不过十来两碎银子,这要是在曾经,想来就像是他随便给人的赏钱,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却是那么的珍贵,虽然每天很辛苦,可是他却很快乐。 一天的表演结束,楚云天像往常一样收拾着,那同他一道来的家仆满是埋怨道:“公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您是楚家大公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着和你好呢,这雨洛姑娘好是好,可毕竟是……” “掌嘴。”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那家仆边掌嘴边说道。 “以后不准再乱说,知道没有,我为她付出,我就会觉得快乐。”楚云天转怒为笑道。 那家仆从前与他玩乐惯了,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心里落差很大,所以便埋怨起主子来,但埋怨归埋怨,他还是十分忠实于楚云天,要不然也不会跟着他“流落街头”。 眼看着辛辛苦苦这么久,楚云天距离筹够一千两赎银还是差很多,他一刻都不想让雨洛待在怡春苑了,真想马上便与她在一起。 此时楚云天掏出一块玉佩,那是上好的绝品级白玉,这白玉是当年自己的母亲送给他的,也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纪念,楚云天拽着白玉,眼泪流下,还是起身走出门外。 他拿那白玉去当铺典当了,原本价值一千两的白玉,被他以八百两白银典当了,临走时他特意和当铺老板说不要卖掉,他说总有一天他会赎回来的,可是出了当铺他便抱头大哭了起来。 许久,方才擦拭眼泪往怡春苑走去。 ------------ 第二十八章:成亲 楚云天带着钱将萧雨洛赎了出来以后,两人先是在镇上住了几日,而后便搬到余东镇外西南边的花岭,这里有间草屋,他们便在此安家住下。 花岭是余东西南边的一块沃野,这里没有人家,景色十分宜人,到了春天花岭满山便都会盛开鲜花,各种各样的花,楚云天起初也不知道这地,那次与萧雨洛外出,经过这里,见这里十分美丽,便留意了下来,在心中有了打算。 花岭建起的这一间草屋,那是楚云天亲自造的,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用了许多日子搭建好的小屋,可以想象其中艰辛和执着,那是他与萧雨洛今后的窝。那一晚,他们第一次住进那里,他便向她表达了心意,愿结秦晋之好。萧雨洛满脸羞涩,点头答应,楚云天疲惫的脸上露出比花还美的笑容。 次日,楚云天便一路火急的往楚府赶,他想告诉父亲,自己要与雨洛成亲之事。却哪知父亲如此不愿,况且楚安国一气之下,说了与他断掉关系,楚云天虽说也是感到伤情,但是父子两人一见便是要强,又都在气头上,楚云天也就愤而离去,执意自己的决定。 皓月当空,楚云天与萧雨洛在草屋里拜了天地。没有人来,就是他们两个,甚至傧相司仪都没有,整个过程都是楚云天在喊着。 可就是这样,两人依旧是很开心,那一夜,洞房花烛,两人变得都很腼腆。 楚府内,夜已深了,楚安国却还在庭院之中促立着,他望着西北面的夜空出神,楚云宵走来,见父亲夜深了还未就寝,便朝父亲走来。 “爹爹。” “宵儿啊,来,到爹这来,陪爹说说话。” 楚云宵走过去,扶着楚安国,楚安国一手扶着拐杖,另一只手指着西北夜空道:“宵儿,你看那西北的天狼星,怎如此耀眼光亮?” 楚云宵顺着父亲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火耀般灿亮的星,确实是异常的夺目。 “爹爹是不是在担忧西凉边防啊。”楚云宵吐口而出。 “还是你了解爹爹啊!这天狼星如此明亮,怕是应在西边的西蕃国上啊,当年爹爹也是边疆的将士,驰骋疆场,勇冠三军,真是怀念那时的日子啊。” 楚云宵知道他爹当年在西凉从军,还在安西驻守过,只是因为爹爹说过十八年前那场战争,使得他从此以后便退出了军营,这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明白爹爹为什么一直严厉的要求哥哥,只是希望他能继承自己,有朝一日上战场杀敌报国,完成他再也不能做到事。 “爹爹,孩儿没用,不能替您分忧。” 楚安国摸着他的头道:“傻孩子,那是爹爹的事,与你何干,只是,唉,也许一切都是命数吧。” “其实,哥哥真的改变了许多,他是真的很努力了,阿伦哥都说与我听了。”楚云宵有些激动道。 那阿伦便是楚云天的随从,他告诉楚云宵,自己是眼睁睁的看着楚云天变化,还有他离家后耍枪卖艺,以及楚云天和萧雨洛的之间的事。楚云宵又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与楚安国听。 楚安国听后笑道:“宵儿啊,你说的这些我基本上早已知道,还有关于那雨落姑娘的事我也是知道的。” 楚云宵惊愕道:“爹爹竟然知道,为何还如此对哥哥?” 楚安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早就暗中调查者雨洛姑娘的来历,她是江都萧氏家族的人,可惜啊,他的父亲也是一顶一的高手,当年我在生意上也与他有过交往,没想到他家门不幸,竟如此含冤,可恨小人当道啊。” “我之所以不想同意他们,原因有二,其一我怕你哥又是玩弄雨洛姑娘的感情,这雨洛姑娘本就已经可怜,若是再因我的儿子而遭罪,岂不是……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点不用担心了。”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楚云宵问道。 “这第二个原因吗,其实也就没什么,最主要的是你哥没什么本事,生意又不会做,只知道花天酒地,又不像你是个读书的材料,我怕将来他一事无成,又是对不起人家姑娘,所以才比较反对他的一些做法。” 楚云宵知道,父亲嘴上总是说不勉强哥哥从军报国,可是心里却是一直这么希望的,只是碍于别人说他霸道,强人所难罢了,若是哥哥娶了媳妇,怕是依着哥哥的性子,怎么还会有从军的机会。 花岭草屋外虫鸣蛙叫,楚府内楚安国与楚云宵聊了一宿,楚安国也是想通了。那一夜,父子三人具是一夜未宿。 渐渐的,楚云天和萧雨洛在花岭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生活过得很是快乐。 直到一天,草屋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走下一蹩脚男子和一少年,这蹩脚男子便是楚安国,他和儿子楚云宵两人来到花岭,找到了楚云天夫妻俩。 草屋内,楚安国坐在那矮脚的板凳上,拄着拐杖,楚云宵站在他的身边。 萧雨洛见两父子不动声色,便急忙替楚安国斟上茶水。 “楚伯伯,请喝茶。”萧雨洛递上茶水道。 楚安国微笑,接过茶水,喝上一口。 “跟我回家吧!”楚安国喝过茶,抬头看向楚云天。 “我不回,我和雨洛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你说的吗?”楚云天还是带着怨气说道。 “哥,你怎么这么说呢,快给爹爹道歉呀。”楚云宵走到楚云宵身边拉着他的衣服道。 楚云天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就是杵着一字不语。 “那我来接我的儿媳回家不行吗?”楚安国脱口而出。楚云天有些意想不到的样子,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楚安国伸手掏出一块白玉,那正是楚云天典当的那块白玉,只见他用手拿在前道:“你给雨洛姑娘赎身,把你娘留给唯一留给你的白玉都舍得当了。你呀,可真是狠心,也可见你两是真心相爱,我这做父亲的又怎么会看不见呢,你若是不回去,你对得起你娘吗?“ 萧雨洛大吃一惊,原来为了让自己能以赎回自由身,楚云天竟然和楚安国闹翻,还用他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拿去当了换来赎金,顿时她内心都是满满的感动。 楚云天看着那白玉,走过去,接过白玉,眼泪顿时留下。此时楚安国业是有些激动,老脸之上,眼眸闪闪的说道:“回家吧,孩子,爹爹错了,以后雨洛便是我楚家的媳妇,可好?。” 楚云天握着父亲的手,此时父子两人,虽无半句,却已都是两行纵泪。 “爹爹茶都喝了,嫂嫂还不叫爹。”此时楚云宵机灵的说道。 萧雨洛被眼前两人景象动容,听了此话,一时不知所措。楚云天起身拉着萧雨洛的手道:“雨洛,叫爹吧。” 萧雨洛与楚云天一同跪拜楚安国问安,楚安国扶起两人,满是欢喜,连连叫道:“好好,有此儿媳,我楚家真是捡来的好福气啊。” 一家人其乐融融,楚云天与萧雨洛简单收拾,便依依不舍的离去这花岭草屋,与楚安国一同回楚府去了。 ------------ 第二十九章:父愿未遂 楚府中,楚云天正在舞着自家枪法。 自从楚安国把儿子和儿媳接回家后,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这楚云天渐渐业已变了许多,不再似以前那样。他知道父亲一直渴望他继承楚家的枪法,他也暗自苦苦练习,希望可以如父所愿。 一个穿着红衫襦裙女子向着这边走过来,楚云天见了便停下枪来,走到她面前,有些心疼的说道:“洛儿。” 那女子便是萧雨洛,现在她已是楚安国承认的楚家儿媳妇,回到楚府的两人,也是愈发恩爱。楚云天也开始跟着楚安国学着做些生意之类的事,平时就在家练练枪法,或是陪着萧雨洛。 萧雨洛拿出丝巾手帕帮楚云天擦拭额头的汗珠,楚云天一把抓住萧雨洛的手,微笑道:“洛儿,有你在真好。” 萧雨洛虽说已是楚云天的妻子,可是还是像个小姑娘似的,脸上依旧有些羞涩。楚云天一把将萧雨洛搂入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说道:“洛儿,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我楚云天今生已是无憾了。” “云天,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此生也是满足了。”萧雨洛躺在怀里扬着嘴角说道。 此时,楚安国在远处看见儿子如此,心里也是为他感到高兴,毕竟楚安国曾经认为“不成器”的儿子自从娶了妻子,便渐渐不再似从前那样,愈发变得知书达理、精进上进,这也让楚安国感到一丝欣慰。但是在楚安国心里还是有着一丝的遗憾,只是见到儿子楚云天即已成家,又不好再说什么,也许那份遗憾终究要随着楚安国埋进土里吧。 一阵微风吹来,楚安国咳嗽了一声,他似乎感觉打扰到了他们小两口,便转过身准备离开。此时楚云天两人业已发现楚安国,刚想叫住楚安国的时候,他已走远。 萧雨洛离开楚云天的怀里,说道:“云天,公公近来老是咳嗽,也不知公公是否有些什么隐疾?” 楚云天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这老爹,就是当年在战场上留下了这腿上的毛病,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像是年纪大了,感染了风寒吧。走,我们去看看吧。” 楚云天说完,就将枪给了下人,与萧雨洛两人一起走去。 楚安国离开后便来到书房,刚坐下不久,楚云天与萧雨洛两人便来到书房,向楚安国请了安。 楚安国见两人,便问道:“云天、雨洛啊,特地来找爹,是有什么事吗?” “爹,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听洛儿说你这几日身体不适,我俩便寻思着来您这问安。”楚云天说道。 楚安国心里十分欣慰,没想到这儿子现在变得如此体贴他这父亲,要是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楚安国又咳嗽了两声,说道:“为父也没什么事,可能是夜晚的时候着凉了吧,没什么大碍,别忘了爹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不算什么,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就去忙自己的吧。” “可是……” “行了,你们去忙吧,我没事,爹爹还要看书呢。”楚安国有些生气是的说道。 萧雨洛拉了拉楚云天,示意他离开,楚云天话刚到嘴边,便又收回去,两人只得拜别离开。楚安国看着两人离开,放下手中的书籍,脸上挂满了笑容,十几年了,楚安国终于感受到儿子对自己的关心,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知足。 “洛儿,刚才为什么要拉我,爹爹分明就是身体抱恙了,还在故作强硬。”楚云天皱着眉头说道。 “好了,我也知道公公他身体欠佳,只是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说没事来敷衍你。”萧雨洛看着楚云天焦急的样子,说与他听。 “那怎么办,我这爹就是这样,老爱逞强,都一把年纪了,真是的。”楚云天有些埋怨道。 此时,楚云宵走来,看见哥嫂在这里愁眉苦张,忙过来询问缘由,楚云天一一说与他听。 楚云宵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爹爹今日确是有些身体不好,依我看来又不像是风寒所致,都是有些像是心病。” “心病?”楚云天和萧雨洛都是有些惊讶。 “其实也没有什么,以前爹爹老师担心你,现在哥哥你也成家立业了,爹爹对你也是放心了,只是爹爹毕竟曾是一名征战沙场的老将,心中依旧留恋往昔。哥哥你可曾知道,爹爹将他那红毛银枪给了别人?” “什么?”楚云天内心一震,那红毛银枪是父亲最为珍重的东西,想当年父亲从西凉回到余东的时候,就是只带着那柄银枪,那是他视之为生命的东西,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了呢?楚云天想不明白。 “我知道哥哥你肯定难以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自幼体弱,不能习武,爹爹就是将你作为他的枪法传承人来培养,可是你却又是不喜欢,爹爹心里也是难受,可是他也不想他那一身的武艺没了传承,让那红毛银枪跟他一样,所以我猜想应该是上次许伯伯他们来余东时,爹爹把银枪给了他。”楚云宵摇摇自信的说道。 楚云天此时内心十分懊悔,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父亲是对自己给予了很大的希望,才严厉要求自己,只是当初年少轻狂,不知道父亲良苦用心,老是与他作对,一想到这些,楚云天觉得真是万分不该,陷入深深的自责。 萧雨洛拉着楚云天的手,没有说话,像是在安慰着他。一旁的楚云宵也没想到,哥哥现在尽然如此成熟懂事,感觉自己说出来,有些后悔,可是见到哥哥如此,还是有着一丝为他感到骄傲。 晚上吃饭时候,异常的安静,楚云天心不在焉的,楚安国见状道:“怎么了,云天,不舒服啊,怎么不吃?” 楚云天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说道:“爹,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刻苦练习我楚家枪法,传承下去,绝不给你丢脸,相信我。” 楚安国笑了笑,说道:“好啊,你最近不是在努力吗,我都看见了,爹相信你啊。” 楚云天看见父亲虽说是支持相信他,可是楚云天心里却总感觉从他脸上好像看不到那种十分开心的样子,也许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吧,楚云天心中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父亲看看,自己绝不是在泛泛而谈。 楚安国说道:“坐下吧,先吃饭吧,爹知道了,相信你可以将枪法发扬光大的。” 楚云天点点头,坐下,他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心中满是一股激情。 饭后,楚云宵走在回房的路上,突然看见萧雨洛在前面,楚云宵心中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上前问道:“嫂嫂,不知有何事?” 萧雨洛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弟弟聪明,一眼就知道嫂嫂有事来问。今天弟弟所说的可能不止那些吧?” 楚云宵故作疑惑问道:“嫂嫂,你说的是今日我所说的父亲对哥哥的期望之事?若是此事,云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我知道,公公对云天期望很大,只是今天在饭桌上,云天虽是信誓旦旦,到我见公公似乎还是有所遗憾似的,其中定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还让弟弟说与我听,我也好为你哥哥分忧。”萧雨洛说道。 楚云宵略有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嫂子,你不知道啊,其实我爹爹当年从西凉回来便是因为腿伤,所以心中一直就是满满的遗憾。对我哥哥就是从小严厉,也就是想让他长大以后能够替自己去边疆,继承他的戎马生涯,替他在战场厮杀敌寇,可你也知道哥哥从小叛逆,所以爹爹就把他视之如命的银枪交给许伯伯待会了西凉。况且现在哥哥和你已经成亲,他已是有家室的人,若是要他离开你,岂不是你们两个都不愿意,所以白天的时候我也不好尽说详细,其中想来嫂子也因明白。“ 萧雨洛心中因是早就猜到,听了楚云宵这一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道:“我即已嫁给云天,便是楚家的人,又怎会拦着我的相公去做他的事呢,若是他愿意去,我也不会反对,其实我也希望他去,希望他能建立一番功绩,有所作为。更何况公公待我就像亲女儿一般,我怎么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公公受心病所扰呢,只是我怕云天他是不会离开,独自去往边境。” 萧雨洛能够得到楚云天的深爱,对她来说早已满是知足和幸福,楚安国又是那般待她如亲女儿一般,想来楚家对她如此深情大义了,她又是哪里舍不得自己那点自私,栓死丈夫。 楚云宵也是没想到自己嫂子竟是如此深明大义,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说道:“嫂子,我哥哥能娶你真是我楚家的福气啊!虽说嫂子愿意让哥哥去,可是若真强要哥哥离开,我想他也是绝不会弃你而去。” “所以好弟弟,嫂子在这里求求你了。”萧雨洛拜礼道。 楚云宵急忙山前相扶道:“嫂子使不得,有什么云霄能帮到的,我一定尽力。” 萧雨洛起身道:“弟弟,你向来聪明,定要想个办法与我一起好好劝说你哥哥,好让他能够安心离开,去边疆从军,这样不仅了了公公的心愿,也有机会建立一番功绩,我也为他安心。” “这,唉,既然嫂子都这样说了,我又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我尽力为之,成与不成皆在哥哥是否愿意。”楚云宵也无十分把握的说道。 楚云宵思虑片刻,便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萧雨洛,萧雨洛虽是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相信,商议定下后,两人便各自回去。 楚云天见萧雨洛回来,急忙上前搂住她往床上走去,说道:“洛儿,你去哪了,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萧雨洛坐在床上,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云天,我只是为公公担心,近来你也看见了,公公这不就是心病吗,哪是什么风寒,不过是他故意说与我们听,免得我们担心罢了。公公待我就像亲女儿一样,我们做儿女的又怎么不忧虑长辈的安康呢?” 楚云天站了起来,眉头紧皱,心中若有所思,心中的他何尝不是担忧自己的父亲,只是见自己的妻子都如此关心,自己身为楚安国的儿子,又怎么能不有所行动? 楚云天说道:“我也看出我爹近来身体欠佳,想他铮铮铁骨,又岂是那区区一点风寒就将他击垮,若不是心中有些什么,哪能会这般?” 楚云天叹了叹气,又不知如何是好,转过身来问道:“洛儿,你看我爹这病是该如何,若是能帮到他,我楚云天就是豁出去了,也要去做。” 萧雨洛见事已有三分,便说道:“云天,心病还得心药医,公公这心病确实得你来才能医治。” 楚云天看向萧雨洛,有些惊讶道:“我?” ------------ 第三十章:身在外,心念卿 那萧雨洛回到房间,和楚云天说起了楚安国,这一说到楚安国的心病,又提到只有楚云天可以帮助得到,楚云天一时又是不解何意,顿时便只觉得一头雾水。 萧雨洛看着楚云天笑道:“云天,其实公公这心病不就是在那送去西凉的银枪吗,你想啊,若是你能帮公公拿回银枪,那他的心病不是解了嘛。“ 楚云天有些恍惚,一想有觉得有些不对,便说道:“不对啊,爹爹那是把银枪交给西凉,是要叫他们寻一个好的合适人继承,若是我去要回来,岂不是违背了爹的意思,那他不是更加会怪罪我?” 萧雨洛见他已是上钩,便说道:“怎么会呢?云天,你爹原是希望你能好好继承他的枪法传承,原先不是认为你不行嘛,有失他的传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精进上进,你爹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内心应是十分后悔将银枪过早拜托与他人,所以才会有这般的心病,若是你能去西凉把那银枪接回来,好好传承楚家枪法,公公一定会十分欣慰,心病自然就会好了,所以必须得你亲自去才行。” 楚云天想想说的好好也有道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妥,便又说道:“原来到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不想离开你,洛儿。” 萧雨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那天上的雄鹰,自己怎么会因儿女私情把他拴住,那天空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那西凉才是他命中注定要驰骋的地方,萧雨洛狠了很心说道:“云天,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我已是你的妻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们一别不过数月。可是公公不仅是你的爹,待我也似亲爹,我们做儿女的都不能为父亲分忧,那还有什么人能为他分忧?” “洛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想为爹爹分忧,可是我还是不愿离开你,这一天都觉得久。”楚云天坐到床边说道。 萧雨洛也知自己也不愿离开他,可她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自幼的经历,让她知道有个爱自己的人是多么不容易,更何况这个人也是自己的所爱。楚云天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之人,可在她心中就是个英雄,如今外患未平,她怎敢厮守自己的男人。萧雨洛自幼也是读过圣贤诗书,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是知道孰重孰轻,若是没有国,何来的家,自己和楚云天那些小爱终不及家国大爱。 萧雨洛看着坐在一旁的楚云天,心中也是有所不忍,走到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说道:“云天,我知道,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你想啊,你要是接回了银枪枪头,那公公见到,他那心病不就好了吗,你也算是尽了孝心,比起我们短暂的离别,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是你不愿,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公公每况愈下,最后后悔的必然是我们这些子女啊!” 楚云天虽然表面上依旧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内心却是开始动摇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要是接回父亲的枪头,那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大孝之事。 楚云天平静下来,对萧雨洛说道:“洛儿,此事对我来说毕竟重大,你可容我考虑考虑几天,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可好?” 萧雨洛知道,楚云天内心已有动摇,但又不能对他太过催促,只得先依着他,便开口说道:“嗯,云天,我相信你一定会向明白的。” 楚云天微笑着,搂住萧雨洛,两人依偎在一起,此时楚云天心里正在经历十分复杂的斗争,一边是他最爱的妻子,另一边是他最亲的父亲,这是他都放不下的,隐隐约约之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清晨的阳光再次普照在余东,富宁街巷的楚府内,楚云天早早起来了。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楚安国,他的父亲竟然比他还早。 只见楚安国正在楚府大院拿着一杆没有枪头的枪棍在挥舞着,他那撇脚的身姿步伐挥舞着枪棍时又显得那样游刃有余,那楚家枪法的招式套路一招一式都被他舞弄得尤为标准。比起一般人来,楚安国的眼里多了一种东西,那是楚云天不曾见过的,直到后来楚云天在西凉身处绝境之中的时候,他才明白那种眼神的意义。 楚云天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父亲舞枪,楚安国舞得十分投入,仿佛自己就是那杆枪,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楚云天。 直到舞完,楚云天方才走过去,来到楚安国身边问道:“爹,好久不见你亲自舞枪了,没想到还是那样精神。” 楚安国笑道:“老喽,要是以前在西凉的时候,这一套枪法,你爹我能一口气舞上几十上百回,也是不在话下,现在不行了,一套下来都是大气喘喘了。” “爹,快别这么说了,像您这般年纪,还能舞得这般好,很是不容易了,我都快比不上你了。”楚云天有些恭维的对他说道。 “你就知道损你爹,谁还不知道啊,你爹就是个坡脚。” “爹,别这样说自己。”楚云天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外边那些人都是这样说的,我也不介意,正所谓技不如人,当年你爹这腿就是在西凉被那西蕃奚伯答那厮给废了,可惜我,唉……” “爹,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当年你们各为其主,都是为了各自的国家而战斗,没有谁对谁错,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看您也不要一直耿耿于怀了,随它去算了。” 楚安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把想要说得话吐了出来:“天儿啊,这不是简单的一句算了就能忘掉的,我倒不是为了我这腿,而是为了我那些牺牲在西凉荒漠的兄弟,所以我才不敢忘记那些耻辱,你是不会懂的。” 楚云天看着父亲总是这般老生常谈,心中也是有些无奈,对他来说,那种战场上的东西他哪里懂得。 此时的楚云天眼里充闪着光芒,内心甚是坚定。 “爹,你的那些事,我是帮不到了,但是我现在决定了,我要去西凉。”楚云天坚定的说道。 “什么?你决定去西凉参军?”楚安国有些不敢相信。满是惊讶的露出笑容说道。 “不是参军,我知道您把您最珍贵的那红毛银枪送到西凉去了,过去是我不懂事,不能好好继承您的意志,练习咱家枪法,现在我决定好好继承咱家枪法,所以我要去西凉接回咱家的银枪。” 楚安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过他还是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有心了,天儿,嗯,也好,既然你有心向继承楚家枪,那你就去吧,靠你自己的本事,把银枪接回来。只是雨洛哪里……” “放心吧爹,没事的,就是洛儿劝我这样做的,开始她还怕我不愿,现在我已经决定愿意前去了,我俩也就分离几个月而已,能帮到爹,孩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相信我,一定帮您把银枪接回来。”楚云天信心满满的说道。 楚安国点头示意,心中若有所思,看着楚云天自从娶了萧雨洛以后,这变化是他看在眼里的。楚安国走进,拍了拍楚云天的肩膀,为他感到欣慰和自豪,楚云天看着父亲眼里流露出的目光,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父亲的认同以及那种他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在他心里很美好。 初夏的江南,早已是十分炎热,余东北岸的码头,北上的商船即将启航。 一个壮硕的少年背着行囊,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随即转过身去,登上船去。岸边,楚家一行,楚云天背负着行礼,一派轻装赤黑色衫衣。 楚安国,楚云宵还有萧雨洛及一行家丁下人,正在送别楚云天。只见楚安国双手拍在楚云天的肩上说道:“天儿,长大了,此次远行西凉,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嗯,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回银枪的。”楚云天信心满满说道。 “哥哥,路上保重,我们都在等你回来。”楚云宵道。 楚云天笑了笑说道:“云霄,我不在的这段日子,爹和家就拜托你了,你也是个小男子汉了,多提爹爹分忧。” “嗯,我记住了,哥,你就放心吧。” 楚云天转过身,看向萧雨洛,楚安国说道:“云天,雨洛,你们就好好道个别。”说完他们别走到一旁,而留下楚云天俩夫妻在那道别。 楚云天拉着萧雨洛的手,满是不舍的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洛儿,这次去西凉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把银枪带回来的。” 萧雨洛说道:“云天,我会的,我会一直等你回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洛儿。” “云天。”萧雨洛拿出一个小包囊,又说道:“这是我为你做的香囊,是取了上好的香料做成的,你拿着,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 楚云天拿在手里,放在鼻前闻了闻,紧紧抱住萧雨洛说道:“嗯,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真好,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此时萧雨洛眼里有些湿润,只是她极力在掩饰着,不想楚云天知道,她也知道此次分离,不知何时才得相见,其中难言她具是知道。 离别在所难免,船要走了,俩人内心具是不舍,可是又不得不分别,萧雨洛此时再也忍不住,眼泪湿了楚云天的衣裳。楚云天感到胸口有些湿润,便将萧雨洛愈发抱得紧,他多想这一刻久一些,再久一些。 随着船锚的拉起,船即将离开余东,俩才是依依不舍的放开,楚云天依稀回头望向她,最后便转过身去,不敢回头,此时他也是泪水湿了眼眶,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落泪,而萧雨洛则是望着楚云天的背影,此时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是那般伟岸。 楚云天登上船,凌乱擦拭一番,转过身望着下面笑道挥手告别,口中念念有词道:“身虽在外,心依念卿。” 楚安国来到萧雨洛身边,看着她泪流满面说道:“雨洛啊,为什么要这样,你这又是何苦呢?” 萧雨洛擦拭了下泪水,说道:“我知道您一直希望云天能到西凉参军,继承您的志向,雨洛虽爱云天,可是也不想,因自己的私心而留住云天,他应该到那去,这不仅是您所想的,也是我所愿的。” “呃呃呃。”萧雨洛一阵干呕,楚安国忙道:“怎么了,雨洛,身体不舒服?” “没事的,一直这样,有些日子了。”萧雨洛说道。 “宵儿。” 楚云宵上来,楚安国道:“宵儿,先带你嫂子回府,找大夫瞧瞧。” 萧雨洛忙说道:“不,再等等,我想再看看云天,等云天远了,再回去,我怕他着急。” 楚安国无奈,只得听她,等到船行远了,楚云宵便带着萧雨洛回去,楚安国看着儿媳走去,轻声说道:“我楚家得此儿媳,真乃是福咦。” 楚安国知道,要想拿回银枪并非易事,至少对现在的楚云天来说还不可能,他唯一希望的是楚云天此次西凉之行,能够真正得到成长…… 楚府内,大夫替萧雨洛把脉诊断,片刻,大夫起身恭喜道:“楚老爷,恭喜恭喜,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楚安国惊喜道:“大夫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胎息似有两脉,若是没错,应是两子。”大夫说道。 “哈哈哈,我楚家又要添香火了,哈哈哈,雨洛,你好生养护身体,我吩咐下去,叫人好好伺候你,你就安心养胎,等到天儿回来,定是大喜。”楚安国有些激动道。 “嗯,雨洛知道了。”萧雨洛摸着肚子说道。 楚安国说完便带着大夫下去,吩咐下人照料萧雨洛,萧雨洛摸着肚子,笑着自语说道:“云天,我们有孩子了,我和孩子会等你回来的。” 船上,楚云天坐立不安,心中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却也说不上来,心事一重,他也不再多想。初夏的江南,楚云天不禁打了个喷嚏,想是船外冷,便走进船里去。 家中自有念归人,在外应是游子行。楚云天此次外出西凉求枪,远不止他想到那样简单,西凉,注定成为他难以忘记的一生。 ------------ 第三十一章:路遇盗贼 夕阳西斜,帆船驶入一座城中,此城水街相交,余东和这城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城中人烟繁华,熙熙攘攘的人声惊醒了在船里正睡得酣熟的少年。 船家将船停靠在岸边,朝着船里喊道:“小兄弟,到江都了。” 少年背上背着一柄用麻布缠绕的剑,缓缓走出船来,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城,心中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少年闭上眼睛,仿佛自己来过,对这里的气息有着一种熟悉。 船家看着少年不动,便说道:“小伙子,现在天色也不晚,这也送你到江都了,你看这……” 这少年便是那余东的柳风,离开余东,乘船有三天的路途,便到了江都,只是这船家只到江都,所以没有办法。现在天色已晚,明天才能再找船家。 柳风拿出十两银子,握在手上有些不舍,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把钱给了船家。 这船家是个老者,专在余东至江都之间往来摆渡,因是小舟独户,所以便是收得少钱,若是遇着其他,没有二三十两,哪里能走得了这般远。 船家把那钱拿在手上垫了垫,笑道:“好勒,小兄弟啊,我看你也赶紧找个落脚的地吧,这天马上将黑了,要没什么事,老朽就告辞了。” 柳风说道:“嗯,多谢了,老伯,你先走吧,我待会就去找客栈。”说着,柳风走下船来,船家用竹竿向岸边一使劲,船便驶离去了。 残阳映射在河岸,照耀着柳风那单薄消瘦的身影,船渐渐远去,柳风随即离开岸边,向这陌生而有熟悉的江都城深处走去。 江都与余东都属于江南,但是江都明显比余东大而繁华,走在江都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柳风第一次感到了孤独和迷茫。 他摸了摸身上仅剩的十几辆银子,顿时感到更加迷茫,柳风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到西凉,算了,还是先找家客栈吧。” 街道偏僻处,有一家客栈,门上高高挂着风清客栈四字。柳风已是找了几家客栈,可是他都觉着住店较贵,看见这风清客栈,便寻思着进店再问问,若是合适就干脆住下了。 那店小二见有人进来,忙道:“客官,打尖,住店?” 柳风看了看店里,只见这店里不比其他几间店来得气派奢华,但在他眼里也是挺好的了。 柳风转过头来,问道:“小二,你们这最便宜的客房多少钱?” 店小二回道:“那要看客官是准备住多久了。” “不久,就一晚。” 店小二笑了一下,说道:“这一晚嘛,也就六两银子吧。” 柳风心中一喜,说道:“那我就要那最便宜的客房就行了。” 柳风前边去寻的店家都是十几两银子一晚,这不找到便宜的了,哪能不兴奋呢。 随后柳风便跟着店小二后头走向后院,只见店小二带着柳风来到一处小屋,小二说道:“进去吧,就是这了。” 柳风看了看,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不是材房吗?不是说客房吗?” “这就是最便宜的了,你要不住,就没得地方住了,我收你六两银子,已是好心了,要是再不愿意,你大可不住,想来也没有哪家客栈会收你六两银子,让你住上一晚。”小二冷冷的说道。 柳风有些愤怒,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的不满,觉着有没有办法,看这小屋虽是材房,对他来说也是可以勉强住上一晚,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给了小二一个白眼。那店小二也不以为然,又说道:“记得啊,这六两就够住到卯时,卯时必须离开了,到时我会来检查的,记得了。” “你。”柳风刚想说道,那知那店小二已是走开了。柳风也是无奈,只得摇摇头,自我安慰道:“真是势利小人,也就勉强在这待上一晚,不与你计较了。” 走远的店小二,摸出身上的六两银子乐呵呵的笑道:“又是个傻小子,六两银子就想住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异想天开,还好我机灵,打发他到材房。”店小二垫了垫银子,顺势又将收入自己的囊袋中。 材房处,柳风看着满屋的狼藉,简单收拾了下,便在一旁的草堆上酣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昨晚那店小二早早就来叫他,柳风满是不愿的起床来。 店小二说道:“快点了,时间到了,要是让我们掌柜的知道,可就不好了,快。” 柳风心中压抑的愤怒爆发,见他的慌张模样便说道:“你这个贪利之徒,收我银两,叫我住这破地方就算了,还早早的要赶我走,我早就忍你不过了,今天你不给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店小二见这柳风来耍横的,自知不能闹大,便拿出一两银子说道:“给给给,退你一两银子便是了嘛。” 柳风见这小二有些意思,灵机一动,伸出一个巴掌,说道:“一两,昨天我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起码要给我五两,我才愿意。” “你,你小子这是无理,坑人啊。”店小二指着柳风愤愤而言。 “坑人?我看是你吧,把我丢在这破地方,收我六两银子,这不是坑人吗?我见好歹在这睡了一晚,便寻思着给你一两钱就好了,问你要回五两,哪来的无理。” 店小二见柳风不依不饶,也知再拖下去,自己一分拿不到,还得挨掌柜的骂。若不是自己贪睡,晚起了些,也不至于如此仓促,于是便狠了很心,掏出五两丢给了柳风,十分晦气的说道:“真是倒霉,碰上你个无赖。” 柳风拿着银子收了起来,说道:“唉,要是无赖能天天这么挣钱,我倒是不介意这么。” 店小二对柳风翻了翻白眼,满是鄙视,说道:“行了,行了,快走吧。” 柳风将行礼,木剑背上身去,说道:“多谢小哥喽。” 小二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样子说道:“走吧,走吧。数我倒霉。“ 话说柳风离开了客栈,便向江都码头走去,寻找去往长安的船只。 穿过街道,笔直走向河边,也许是走得较急,突然有一人撞在柳风胸前,一不小心柳风将那人撞到在地,柳风见状,急忙上前去扶。只见倒地那人是个少年,年纪与柳风相仿,身穿白色布衣素衫,长得倒也是俊秀。 柳风连忙向那少年道歉,而那少年似乎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起身后便匆忙离开,柳风看着少年离开的急切,想想也是无奈,便回过身来,向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船只边,柳风走去问那船夫道:“船家,到西凉多少要银两?” 躺在船头,斗笠盖在脸上的船夫用手挑了下,露出一只眼睛看向柳风,说道:“西凉?哪有到西凉的船啊,那是边疆,只能走陆路。不过可以先坐船到长安,在陆行也是可以到的。” 柳风抓了抓头,有些尴尬,他哪里懂得,在余东坐船时只是听那船家说只到江都,到江都再转船便行了,见这船夫一说,才知原来没有船可以到西凉。 “那到长安要多久,多少钱?” 船夫瞬时坐了起来,正经说道:“正好我这单要去长安,若是你要上我的船,我可以给你少些,八十两就行了。” “什么?八十两。”柳风有些惊讶到了。 “已经很便宜了,你去问问其他的船夫,到长安,至少要一百两。”船夫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柳风有些为难,手不知觉的向身上摸了摸,顿时发现钱好像没了,大叫道:“不好,我的钱不见了。” 柳风脑海里拼命回忆,突然大悟,刚才那被自己撞到的少年,急忙转身去寻,那船夫见柳风跑去,急忙喊道:“唉,别走啊,嫌贵,我可以再给你少些,七十两,六十两也行啊。” 柳风哪里还去管他,就是再少一半他也付不了,身上仅有的几十两银子,现在又被别人偷了,自己单纯的以为这江湖如自己想到那般美好,没想到竟是这般的险恶。 柳风跑了许久,喘着大气,望着这满是人的大街,人海茫茫,哪里去寻那个少年。 找了许久,柳风也困了,顺便就坐在街边的墙角处,此时他的肚子咕噜作响。柳风这才意识到,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自己都还没吃过东西。 柳风解开背囊,从里面拿出一些干粮吃了起来,想起这些干粮还是在余东时带的,柳风干巴巴的啃着,心里却是越想越气,喃喃自语道:“该死的小偷,要是被我找到,非得打断他的腿,叫你还再偷东西,特别是偷我的,哼。” 可是生气虽归生气,眼下柳风身无分文,所剩干粮业已不多,还想去西凉?他自己也是知道其中的艰难。 柳风望着这硕大的江都城,感受到了那种异乡之外,无依无靠的感觉,此时他想起了孟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哽咽般的吃下手中的干粮,站起身来,一瞬之间又恢复信心,开口说道:“我还要当天下厉害的剑修呢,还要见嫣然姑娘呢,怎么能让这些困难打倒呢?”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柳风迈起自信的步伐,走在江都大街上,他要重新想办法,反正一个人认准了一件事,便是撞破了南墙,也不会回头,此时的柳风就是这样的人。 (章末寄语:《龙域山河传》前期铺垫基本已告一段落,故事情节将在后续陆续展开。另外特别书笔918周年祭日,在此缅怀先烈,定当牢记历史,我辈之年当自强不息!也祝家国民族国强民富山河秀!) ------------ 第三十二章:落难江都 前话说到柳风从余东到了江都,在江都住宿却是被店小二坑了,好在柳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临了要走时,又被别人偷了银两,现在身无分文,流落江都街头。 信心勃勃不为是个好处,可是现实毕竟是残酷,在这江都城的第二夜,柳风便是在那小巷胡同里过的。 没有办法,现在的他没有什么,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解决温饱,然后才是想办法去往西凉。昨天他在大街上流浪了一天,可是见到的不是人就是人,还能有什么,想找个地方住下都是问题。 这不,柳风从巷口胡同处出来,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气,便走向大街去。凭着昨天的游逛,柳风心中业已对这江都城的面貌有了个七八成了解。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找个营生的活当,先安顿下来,等到自己认为时机成熟,再做去往西凉的打算。 这江都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城镇,江南水乡便是从这里传遍龙域,大运河的贯通,不仅为这座城镇带来水乡的美誉,也使得它成为大运河航线上一颗璀璨的明星,商业经济空前繁华。 走在铺满青砖瓦砾的江都街道上,柳风有些迷茫,这里虽说是纸醉金迷,繁华似锦。可是自己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向在这里生存下去,着实有些让他感到犯难。 好在这里和余东一样,也是有着商业繁华的码头,柳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重操旧业,到码头找份营生的活。 柳风来到码头,昨日来的匆忙,去得也匆忙,没有仔细留意江都的码头,这江都码头比起余东那小码头来简直是不知大了多少倍,那巨大的商船更是多如牛毛。余东码头一天都不一定会到来一条这样大的商船,在这却是比比皆是。 柳风走到一条正在卸货的商船边,看着那些的苦工正在搬运,心中不禁感叹着江都不愧是江都,连这苦力都是那样井然有序,分工明确,不似余东那般悠闲自在。 可是令柳风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上午下来,他都没有找到愿意收下他的工头。其实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在他人看来做这苦力的要有好的身板,柳风长得纤细瘦弱,一看就知不是干这苦活的人,所以自然没有人愿意要他,此时柳风感到一阵沮丧,没想到自己原在余东还可以做个账房,到了江都却连个苦力活都找不到。 柳风再次走在繁华的街道,此刻却是感到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也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略似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那不是昨天偷他钱的那人吗? 柳风看见那人正在以相同的手段,偷取别人的银子,他顿时气从心来,忙喊道:“小偷,抓小偷。” 那偷钱的少年见有人喊抓贼,又见那被偷的人反应过来,慌忙拿起刚到手的银子便飞快的跑去。 柳风流落街头,一切苦楚似乎都要爆发,此刻见了那小偷,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反正他是一定要抓到那人,好找会自己的钱财,便飞奔似的追了上去。 一前一后,大街人群之中,柳风追赶着那偷钱的少年,本就繁忙的街道之上,有了他俩的追逐,倒是愈加热闹。 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赶,那偷钱少年跑进一个胡同巷里,柳风也追了进去,哪知这小巷是个死巷,没了去路,那偷钱少年转过身来,一副无路可逃的模样。而柳风则是喜上心来,笑道:“怎么,不跑了,没地去了吧!” 那偷钱少年咽了咽口水说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是追着我不放呢?偷得又不是你的钱。” 柳风气势汹汹的说道:“还说没偷,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码头边上撞到你的那人了。” 那偷钱少年恍然大悟,带着些笑意说道:“哦,我怎么说见你这么熟悉,原来昨天那人是你啊,还说呢,就十几辆两银子,至于吗?” “至于吗?你说呢,偷了我的钱还说这种,你是不是找死啊!”柳风生气的说道。 “哎,哎,你可是我偷过的最穷的了,你看,刚刚到手的,里面都有三十多两了。”那少年说着,拿出手上的钱袋在面前晃了晃。 柳风再也忍他不了,直接上前就是向他一拳打来,那少年哪里有所防备,直接便是被柳风击倒在地,少年见柳风玩真的,也是立马站起身来与柳风厮打在一起。 死巷胡同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一副惨乱破败的景象。两人坐在地上,此时已是停了打斗,两个人身上具是一副落魄泥泞模样。 那偷钱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白色素衫,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下舒坦了吧,来,给你。” 那少年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钱袋子,拿出一半的银子丢到柳风的手上,柳风看了看,又把银子丢给他,说道:“我不要你这偷来的钱,你把昨天我的钱还我就行了。” 那少年倒是感到惊奇,冷笑道:“我说你是怎么想的,这不就还你了嘛,还比你那多了一些呢,真是的。你那点钱早就用完了,这还你还不要。” 柳风一听他把自己的钱用完了,顿时大叫道:“什么,这么多钱你都用完了,你个死小偷,是不是骗我,怎么能用那么多。” “哎,哎,哎,别老是死小偷,死小偷的叫,我有名字,我叫江童。”那自称江童的少年说道。 “小偷就是小偷,有名字又怎样,还我钱来。”柳风又是一把抓住江童的胸前的衣服。那江童被柳风一拽,终于有些生气的说道:“别啊,又想打是吧。放开!” 江童一把扯开柳风的手,又说道:“我可不是怕你,我偷别人的钱重来没有还给别人的先例,你是第一个,可是给你又不要,还得寸进尺了,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江都,我江童是个怎样的存在,小心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还不等柳风回话,巷口处便出现一伙壮汉,堵住了巷口,只见那带头的是一个长相粗狂的大汉,所带的手下也具是一伙流氓兮兮的样子。那粗狂大汉诡异的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存在,我好怕怕啊!” 江童看见那粗狂大汉,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微微颤抖都说道:“海哥,是您啊,什么风把您吹来这地了。” 那被唤作海哥的大汉走了过,一把掐住江童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听说你小子最近发财了是吗,怎么忘记你海哥我了。” 江童被掐着脖子,艰难的吞吐道:“没,没有啊,海,海哥。” 海哥挥手,一把将江童摔到一边,江童趴在地上,想要起来,可是那海哥说时迟,那时快,一脚踩在江童身上,愈加气势汹汹的说道:“没有?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多久没有孝敬你海哥我了。” “海哥,我看,这是今天我刚得到的。”江童举起手中的钱袋子,祈求道。 海哥拿过钱袋,打开一看,虽说不少,可是还有些不满足的说道:“就这些,这都多久没有交钱我了,你小子是不是藏起来了。” 江童慌张道:“没有,绝对没有,海哥,最近‘生意’不好,实在是搞不到了,你再宽限几天,到时我一定把钱给你。” 海哥将信将疑,又看了看一旁的柳风,抬起踩在江童身上的脚,朝着柳风走过来。柳风如临大敌,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好,只得一步步后退。海哥说道:“你是谁?这么看着这么面生。” 江童此时站起身来,跑到柳风面前,面向海哥奴颜婢膝的说道:“海哥,这就是我的一个新小弟,这不刚刚多亏了我俩配合的好,才搞得您手上这钱的,现在一个人实在是太难搞了,只得多叫帮手才行。” 海哥看了看江童那样,也就不再追问,为难柳风,略带威胁的说道:“哼,我管你是谁,反正过两天还不把钱交齐,有你好看的。” 海哥握了握拳头,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江童则是一直在点头哈腰的说道:“一定,一定,海哥慢走,海哥慢走啊。” 江童见海哥带着手下走远,终于松了口气,用手擦了擦头上豆珠般大小的汗水。而柳风此时则是抓住江童一推,大声说道:“谁是你小弟了,谁和你同流合污了。” 江童此时说道:“怎么,我救了你,还这样对我,你知道吗,刚刚那是海哥,江都的恶霸,杀过人的,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机灵说你是我的小弟同伙,没准就弄死你了。” “弄死就弄死,那我也不愿和你为伍。”柳风将头甩过一边,语气十分坚决。 “怎么,现在这么有骨气,刚才怎么屁都不放一个。你不是有剑吗,刚才就应该揍他,还叫我求了情,才放过你。”江童略带嘲讽的说道。 “哪又怎样,我是怕了,再说,我这是木剑,又不是真剑。可我也不像你,卑躬屈膝,被人侮辱,简直就是毫无自尊。”柳风反驳道。 江童听了,羞愧满脸,不停将指着柳风的手指摇晃,又不知说些什么来反驳。江童似乎已经生气,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准备离开。 柳风见江童离去,急忙追赶上去,边走边说道:“哎,哎,你就这样走了,你偷我的钱怎么算,要还我的。” 江童一脸不屑的表情,冷冷的说道:“没钱,你不是看见了嘛,都让海哥拿去了,有本事你找他要去。” 江童依旧朝前走着,柳风也是不依不饶,一路跟着他。 ------------ 第三十三章:好友江童 柳风跟着江童走了一路,不停的在他耳边嚷嚷着要拿回自己的钱,那江童则是一脸的无奈。 时间久了,这江童好像也就习惯了,不再理会柳风,随他怎么叫唤,江童也只管随着自己继续游走。柳风见他不理睬自己,心里一横,反正自己现在也是无地可去,见这江童好歹也是个江都人,再差也有个落脚的地,便寻思着跟着他,也好有个地落脚。 而那江童似乎也不在意柳风一直跟着,两人就这样默契的在这江都大街上游走着。一路上柳风只见这江童四处乱走,不像是要回家的样子,而江童似乎是并不着急。也不知他又从哪里得来的钱,一路上买了许多吃的,柳风心里想他因是趁自己不注意,又在街上哪个人家身上偷来的吧! 柳风虽是对他的这般行为有些嗤之以鼻,但心中不免还是暗暗称奇,他佩服的是这江童身手如此之好,可惜没有用在正途。 话说这江童也算义气,见柳风跟了自己一路,也是时不时的朝柳风丢了些吃的给他,柳风也不客气,不管他是怎么得的钱买的,反正饿了就是接过东西,吃了起来。眼见天色不早,这江童依旧悠哉,似乎天不黑,就不会回家。 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要结束,柳风跟在江童身后有些疲惫,也就是微微一个不留神,眼神稍一不在江童身上,这江童便不见了身影。 柳风气急败坏的拍了自己的大腿,像是在责怪自己的大意,可是又只得无奈。 江都城边,一处残垣断壁的破庙前,江童带着买来的食物走来。江童刚走进庙里,里面便跑出六七个小孩,都是大约三四岁大,他们高兴的叫着:“阿童哥哥回来了。”“阿童哥哥带了什么好吃的?”“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担心你了。” 江童把食物分给他们,用手摸着他们的头,微笑着说道:“哥哥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你们都有,今天太忙了,回来晚了,你们都乖乖的吗?” 一个鼻涕搭搭的孩子,憨笑说道:“阿童哥,我们都很乖的,没有乱出去,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对啊,我们一直都在庙里等你,这么晚,我们都担心你了。”其他孩子也一具回应道。 江童帮那孩子擦了擦都快掉到嘴里的鼻涕,微笑道:“我知道了,小文最乖了。” 其他孩子见江童有些‘偏心’,也纷纷应声道:“我们也乖啊!” 江童无奈,只得一个个的安抚道:“乖,都乖,所以童哥哥给你们带了这么多好吃嘛。” 正在他们相互嘻哈之际,柳风突然出现在庙门外,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孩子们俱是停了吵闹,显得有些害怕。江童看了看,纷纷安慰孩子们道:“别怕,这位哥哥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们的,不要怕!” “那为什么我们没见过他,阿童哥哥你也从没和我们说起过啊!”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女孩有些害怕,小声的说道。 “对呀,对呀,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其他孩子也纷纷应声道。 柳风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此时江童走到柳风身旁,对着孩子们说道:“你们当然没见过啦,这是我今天新结交的朋友,叫……” 江童将手搭在柳风肩上挤了挤他,朝他使了使眼色,小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风虽是对这江童有些不愿,还是勉强的挤出笑容说道:“我叫柳风,柳树的柳,大风的风,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 江童笑着怼撞了下柳风,柳风对他翻了翻白眼,在柳风心里还是对这江童有着一丝厌恶,毕竟他偷了自己的银两。 而那些小孩见两人真像江童说的那样像是朋友,便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柳风,十分开心的叫着柳风哥哥,柳风耐不住孩子们的热情,又被他们拉进庙里。 也许是新朋友,孩子们对着柳风问这问那的,见柳风背着剑,又问他是不是武功高强的大侠。柳风却总是被孩子们的问题给问得脸红,匆忙解释自己不是什么大侠,身上背负的是一柄木剑。可是又为了不让孩子们失望,又说这木剑是一位很厉害的剑修送的,自己就是带着这木剑去找那很厉害的剑修。之后大家又是对柳风一番问解,柳风也是很好耐心回应着自己所知,这一晚,因柳风的到来变得格外热闹。 夜深了,孩子们也都累了,俱都先睡着了。 庙堂外,柳风走来,坐在一旁的江童微微转了下头看了一眼,十分平静的说道:“谢谢了,替我撒了一个慌,不让我在这群孩子们面前难堪。” 柳风顺势也坐了下来,说道:“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偷钱就是为了给他们买吃的?” 江童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天空,眉头处一紧,缓缓说道:“不然呢,总不能叫我看着他们饿死吧。” 柳风看着此时的江童,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误解了他,心里不免有点愧意。江童见柳风没有说话,便又开口道:“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你别看这江都城富丽堂皇,市井繁华。背地里又是有多少穷苦贫困,无亲无家的人,又有谁人知道。” “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 “无耻的小偷,卑躬屈膝的懦弱小人,哼!我才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呢,我只知道重要的是能吃饱饭生存下去,仅此这样就行了,才不会在意人家怎么看我。”江童说话的语气明显与之前有些判若两人。 柳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江童,他不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个市井无赖的少年,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 江童吸溜了一下。 “没错,我也是个孤儿,出生在这,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从小就受到许多像海哥那样的人的欺负,我也习惯了。反正都是一样,与其白白挨打,倒不如放下那面子,低声下气的求过就是了,也好免受那皮肉之苦。”江童说完,又是一副得意的神情道:“再说了,偷有什么不好的,能让人丝毫不知的被偷,那也是我的本事。” 柳风听着他说,虽然对他略有同情,但是对他那逆来顺受和不以为耻的话语还是不为赞同,只是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从小便挨家挨户的讨饭吃,也算是个吃百家饭的了。等我长得稍大一些,那是第一次,我,那是真的,我是真的,”江童语气有些急促。 “我看见了别人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有,于是我第一次,就是你所说的偷吧!反正那次我被抓了,偷的是海哥的钱,被打得很惨,后来海哥便叫我在这大街上四处偷窃别人,得到的大部分钱业已都被交给了他,以此来让我为偷他钱所付出代价。”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没想过离开这里吗?”柳风开口说道。 江童一脸茫然望着柳风,接着又转过脸说道:“若是遇着那些想欺负我的,我便也会反抗,但是遇到海哥那样的,我是能跑便跑,能躲就躲,这不遇见你,被他堵在死巷,跑不了了。再说离开?我也想过,可是离开又能去哪呢?这世界上的坏人都是比好人多,又有谁能保证到了另一个地方就没有像海哥这样的人?” 江童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破庙里那些睡着的孩子,又说道:“这些孩子都是我在平日里收留的,他们都是孤儿,像我一样,我不忍心见他们将来成为我这样的人,所以便将他们收留,带回这里安家。我走了,他们又怎么办?逆来顺受又是谁想呢,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改变的,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挨饿,也是仅此而已。” “不,我们可以。”柳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和你也差不多,曾经我也是为了生活日复一日的苟且。可是后来我遇见了她,让我知道这个在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活法,那就是成为剑修,所以我离开了家乡,只身一人去寻找那让我梦魂萦绕的理想,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那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的最厉害的剑修。” 江童张着嘴巴,呆木般的看着他那自信决绝的样子,脸上充满了疑虑。此刻,在江童心里对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的所作所想感到十分的不以为然。 “我还以为你是个剑客,没想到却是个连剑都没有的普通人,那不是我们的路,至少这辈子永远也别再想了。”江童将头转过一旁,遮挡住柳风,让他看不到自己眼睛业已有些潸然的样子。 “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们的路呢?任他神仙剑客不俱都是和我们一样,只要心中有梦,就要去追寻,哪怕最后不能达到,我也认了,至少我去过。”柳风眼神里充满这执着,信誓旦旦的说道。 “哼,我不和你说这些了,我是偷了你了的钱,虽然你还帮我在他们面前掩饰,我很感激。我知道我偷来的你不会要,我想你现在也是没地方去了,就在这里先住下吧。等我有钱了,我是说不是偷来的,我就还你,到时候你再去追逐你的梦吧!”江童说完便起身,向着庙里走去。突然他停住了,头微微向后一转,又说道:“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相信我一定会做到的。” 江童说完便回头走去,而柳风则是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露出一丝欣慰,至少现在柳风心里已经认为这江童是个好人。 ------------ 第三十四章:酒楼品茶 话说柳风刚到这江都城时,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又是招了贼,身上业已是身无分文,就已走投无路。好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柳风再次遇见那偷钱的小偷,一番遭遇后,反而与那小偷江童成了朋友,这也是柳风在这异乡之地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 就这样,柳风在这江都落下了脚,但是在他心里,依旧怀揣着去往西凉,向往剑道修行的梦想,只是苦于当前,只得秣兵历马,等有了保障再去行动。 江南自古繁华,这江都却又是这江南之最。运河驶过,此城如那河上的夺目璀璨,城中巷道人烟锦色,宛如画轴,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井繁华,好不美栽。江都城里,桃花街街道上,道路宽敞,人头窜窜,这里的繁华是那余东所不及的。 桃花街上的满香楼里,走进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高冠发髻,嘴上一抹胡子,俨然一股威严气势,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这中年男子一进门,那店里小二便殷勤的鞍前马后。只是这男子像是有意无意般,丝毫不太理会,中年男子向店里扫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了南边一个靠窗的桌子上。 那桌上坐着一个相貌堂堂,身穿赤黑色袍服的男子,只见这男子悠闲自得,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只顾着喝那美酒,食那佳肴。旁边站着一个随仆,长得虽是普通,但中年男子还是从那随仆身上看出一丝端倪——此人修为实力不低。 一旁的小二在等待着这位中年男子的发话,只见中年男子话没说就是朝着那靠窗男子走去。小二有些慌急,却也是好像意料之中,急忙跟上。 中年男子来到桌前,那袍服男子露出一丝窃喜,小二想要说些什么以作解释,那男子则挥手示意,小二立马领会其意,惺惺的退下,又去拿了一副碗筷餐具作添。 中年男子坐下,看着眼前赤黑袍服男子说道:“殿下别来无恙,近来有此闲情雅致,邀柳某来此,莫不是为了赏这市井?”这中年男子看了看窗外的街道。 那男子哈哈做笑道:“柳叔说哪里话呢,难不成绅想请柳叔吃顿饭都不成?”说着那男子便拿起酒杯替中年男子倒满,借接着又倒满自己的。 男子举起酒杯道:“柳叔,我敬你。”说完便一饮而尽。 那中年男子见他如此,也不好推脱,也随他将酒喝尽。 这赤黑袍服男子乃是大唐皇氏贵族,唤作李绅。父亲是当今大唐皇帝的亲弟弟,因其父已逝,这李绅又是他父亲这支独苗,便也顺理成章继承其父爵位,受封广陵王。虽说是个嗣王,但毕竟是皇亲国戚,在这江南也是与那些个名门世家媲美。 再说大唐皇亲藩王虽说可以受封世袭王位,但却是没有兵权,有得只是食邑和爵位。不过即使如此,其身份地位在大唐国土之上便是尊贵的象征。 再说这中年男子,约莫着四十左右年纪,叫做柳炎。这柳炎出生的乃是这江南江都城新晋的贵族世家,因江南谢、袁两氏衰落,江南四大氏族损其二,这柳氏一族渐渐壮大,成功取代谢、袁两氏地位,与那萧、王、齐三氏并列为当世江南四大氏族。 李绅拿着筷子,悠然夹着菜肴,咀嚼着那美味。对面的柳炎则是叫了壶茶,自己独自饮着。李绅看了看柳炎,漫不经心的说道:“早知道柳叔这样,我就不叫你来这了,到是去茶馆品茶还来的舒服。” 柳炎像是知道了什么,微微一笑道:“殿下大可不必在意我,殿下你吃便是,只是在下腹中不觉饥饿,二来,方才来得匆忙,有些口干,便只是想饮茶罢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点的这些不和您的胃口呢,亦或是柳叔不给面子不肯吃呢,怪我多虑了。” 柳炎强颜一笑,说道:“哪里,哪里。殿下做东,邀请在下做客,柳某岂敢说是给面子,那是殿下赏识在下,只是在下不觉饥饿实在是吃不下,扰了殿下好意,还望殿下谅解啊!” 李绅见他话语亦是情真意切,若是自己在强求下去,不免显得自己太过强势,便放下碗筷,叫道:“小二,撤桌,上茶。” 那店家小二听见后,连忙吆喝着店里伙计赶忙把那桌上的佳肴撤走,一桌子的山珍美味,有的都没有下过筷,全都一俱撤走了。最后只是上了几壶茶水,一下便与方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炎见此阵势,心中隐隐觉得有所不安,只是又别无奈何之法,只得与那李绅继续饮茶寒暄。 茶过三盏,李绅继续沏茶,这次他边沏边时不时的朝着柳炎看了看说道:“柳叔,以前便是听人说你喜欢喝茶品茶,今日算是见识了,只是这茶水入喉,略有苦涩,不如那酒来得烈爽,我倒也是时不时品品一些名贵的茶,只是人们都是说这品茶就像品味人生一样,恕我难解,真是品它不出。” 柳炎见李绅暗中一直在观察自己,心中也是大致知道他业已等待不及。嘴角处微扬,拿起桌上的茶,先是用鼻子微微吸闻,紧随着便缓缓饮下。李绅见他有模有样的,心中倒也是不知他要卖弄什么,想来也是那些什么茶礼茶经之类。 柳炎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在下不仅爱好品茶,闲来之时也会小酌几杯。虽说在下不似那些高尚的文人雅士,但是对这茶酒之道也是颇有些自己的见解。这茶苦而甘,却又回味无穷,酒醇而烈,俱又是酣爽淋漓,茶酒皆在品味,而不在贪饮,故在下觉得这茶酒之分皆是世人妄语,其实俱都一样,皆在品的人是何心理而已。” 李绅苦笑,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只是吐出两字:“是吗?” 柳炎拿起斟好的茶,看了看李绅,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什么,也不再理会,便将茶喝下。两人对立而坐,一时俱都不作言语,场面略显尴尬。 片刻,李绅率先打破这僵局,说道:“柳叔,方才那话说得也是不无道理,只是这茶也好,酒也罢,喝完了,不俱都是要重沏装满吗?” 茶杯刚到嘴边,柳炎便停住了,愣了一下,接着还是不急不忙的喝下。李绅一脸得意,柳炎缓缓说道:“茶喝完了,当然是得重新沏,只是这茶水俱是这茶壶所盛,茶水倒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曾见过这盛装的茶壶换过?” 李绅见柳炎话语不卑不亢,冷哼的说道:“茶壶旧了,坏了,固然是要换的,只是柳叔是否希望它换掉呢?” 广陵王步步紧逼,柳炎一时也不好得罪于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又略显委婉的说道:“这等事又何是你我操心的,都是那些下人的事,殿下与我讨论这等事,不是有失身份吗?” 李绅面色淡然,心中大抵有所想法,便也说道:“柳叔说的也是,来,喝茶。”柳炎如释重负一般,与他继续喝茶。 街道上,柳风和江童两人在街上四处游荡着。这几日在江都,柳风也是没有闲着,原是打算出来寻份活当,也好解决自己眼下捉襟见肘的处境,也为日后游走江湖攒下些盘缠储备。 一路上,柳风见着店面摊铺便是寻三问四,希望能够有人收下他干活,可俱都是没有愿意的。柳风也是显得十分着急,而那江童虽说是陪他一起,但是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柳风见了也是对他十分懊恼。 再说那柳炎与李绅一起品茶业已过了许久,又是大谈一番茶道之类的见解,但是两人之间似乎一直都没有达成某种默契。柳炎见时候业已不早,便借口府中有事,先行离开了。李绅见事情也是没有达到自己预期,与其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只是临走之时再三对柳炎说道,来日会登门拜访柳老爷子之类的客套话。 柳风与江童在这江都城中转了一天,都是没有什么收获,两人坐在街道角落里,江童业是十分埋怨的说道:“白白转了一天,都没见有一个愿意找你做工的,我劝你啊,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若是你想通了,我便带着你在这大街上随便转转都能得到不少银子。” 柳风一脸鄙夷的看着江童,江童则是不以为然,指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说道:“你瞧见没有,这些人俱都是非富即贵,他们丢了一点银子都是不会在乎的,但就是哪一点银子,对我们来说就是救命的。你以为你高尚啊,其实在他们眼里全是一文不值,所以不要在意那种狗屁都不是的东西,吃饱饭才是硬道理,再不搞到银子,今晚就要饿肚子了,你我到是可以挺挺,小文他们可不行,他们还小,不能饿着。” 柳风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街上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路人,定了定神,坚定的说道:“天还早呢,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活干的,那样你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养活,你也不用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江童对柳风的似乎从来都没有以为然过,想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活,这不是在痴人说梦吗?他从小在这江都城长大,要是像他这样的人都能够找到正当生计,那他早就去喽!还不是靠着那些在柳风嘴里闭口张口就是偷鸡摸狗的勾当来养活自己。 ------------ 第三十五章:恶霸被揍 话说柳炎借口离去后,那李绅在酒楼中显得有些好生不乐,坐在桌子前,拿起那没喝完的茶一饮而尽,愈显郁闷。 在一旁站着的随仆见主子如此,立马微弓着腰上前道:“殿下,要不要小人?”随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向李绅示意到要杀掉那柳炎。 李绅微转过头,眼神犀利的瞥了一眼那随仆,那随仆心中自知是自己多嘴了,便立马退下,不再言语。 李绅捏着手中的茶杯,愤愤然道:“风飘絮雨,想要独善其身,哪有那么容易?哼,你柳家既是世家,又怎能不选一条船上?” 这李绅自父亲李守受封于这江都为王后,便是生于这江都,长于这江都。因其身份尊贵,自然便是从小就能接触到这江南一带的达官权贵,名门世家。 虽说李绅父子在这江都业已有近二十年,暗中自是有所经营,有着自己一方势力。奈何这江南实在特殊,家族宗室庞大,错综复杂,这类问题早在前朝便是没有解决,毕竟强龙也难缠过地头蛇,虽是在大唐治下,但这依旧远不是他一家皇室所能撼及。 因此,李守受封于此时,行事也是与历来受封于此的藩王一样,俱都是极力与江都各世族大家拉拢交织,同时也愈加使得江都之地的势力愈发复杂。 虽说这表面上皇家与世家是君臣关系,然而在此的世家却依是自恃高贵,民间童谣谚语甚有“世家女嫁皇家为下嫁,皇家女嫁世家为高攀”之说。然而这毕竟是暗地里边的潜意识,只要世家和皇家只见不相互捅破,两者便是相安维持。 这李绅自幼便是知道这些,他也是野心勃勃,虽说无半点兵权,却也不甘只做个藩王,所以平日里便是与世家大族和睦往来,极力拉拢,期待得到各大世家的支持,在政治上也好有一些说话的势力和筹码。 然而没有想到,这次拉拢柳家,李绅暗中示意拉拢,这柳炎却是一再故作糊涂,避而不谈,想要推脱求全。 表面上看,柳家意图很是明显,便是不想趟这浑水,可是这柳家既是世家,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这便也就难由其意愿,因此这也为之后柳氏埋下祸端。 李绅倒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对柳家下手,这就是先探探对方的底,毕竟柳家真正做主说话的人也还没有当面表示。所以那跟着李绅的随仆说要干掉柳炎时,便是被李绅斥喝不许。 再说那柳炎借口出了满香楼,心中业已是知道自己方才虽是故意曲解其意,装作不知他是何意思。但是这李绅也不是傻子,俗话说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家族大事,不可小觑,这事终究要有个结果,于是柳炎便寻思着先回府去,与自己的老父亲再商量商量,好做定夺应付。 一路上,柳炎倒是心事重重,也没来得及躲避,便与一人撞肩而过。片刻,这柳炎境心回正,眼睛微紧,他毕竟是个武境高手,方才分心,一时大意招了贼人惦记。 一身穿白色布衣素衫少年,拿着一袋满满的钱袋子,正高兴着呢。 这少年便是江童,他与柳风两人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活干,现在早就已经累坏了,眼看一天又要过去,自己又被柳风看得紧紧的。若是再去偷,这柳风便要翻脸,告诉那伙孩子们听,这江童自是不愿他们知道这些,所以便一直没有离开柳风身边。 这不,刚刚柳炎匆忙出了酒楼,江童在远处看见一华丽身影,也是没有看清到底是何人,只是远看装扮穿着,知道是个贵人,身上定是有些钱财,所以便起了坏心眼。对柳风说是要解内急,离开一下,便又故技重施,再行扒窃之事。 正在江童窃喜自己手到功成之时,突然身后一人将手拍在他肩上,江童此时正在高兴,一把拍开说道:“别闹,正没空呢。” 话刚说出,身后那人便一把将他用力转了过来,江童惊魂未定,正不知所措时,看清来人正是海哥,早已吓得战战兢兢。心中顿时充满疑惑和无奈,暗暗在心里骂道:该死,每次都是这样,一得手便遇见他。 海哥奸笑道:“小童子,什么事,这样高兴啊,也不和海哥我分享分享?” 江童自知无处可逃,眼看刚到手的银子又要拱手让人,还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心里自是不好受,只得将钱袋藏在身后,露出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海哥啊,我这正要去找你呢,你看你怎么亲自来了。” 海哥见他掩饰身后,一把抓住,举起他的手,只见他手上拿着一袋鼓鼓的钱袋。海哥两眼发光,夺过钱袋,打开瞧了瞧,笑嘻嘻的拍打着江童的肩膀说道:“小童子啊,做得不错,今天收获很多嘛,继续努力,很快便可以还清欠我的钱和利息了。” 江童苦着个脸,强颜挤出一丝笑意,他哪里不知道,这海哥贪得无厌,要不是自己第一次,经验不足,被他逮住了,也不会被他欺负压榨,哪有什么欠钱利息之说,不过是他的强加之罪而已,这就是个无底洞,自己不知被他拿了多少? “应该的,这不是正要去找你嘛,给您送银子去。那个,海哥你看啊,这今天也得了不少,我这还没吃呢,要不您给我留点,也好填个肚子,明天也好有力气再替您捞捞油水。”江童带着一丝绝望的眼神哀求着。 那海哥听了笑容,略带正经的 说道:“小童子啊,我知道你本事和机灵,这点算什么?这天还早,兴许还可以再找个冤大头,得些饭钱,这你海哥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海哥说完便转过身去,与身后一伙跟班笑笑咧咧的离去。 江童此时身心力疲,跪趴在地上,望着海哥一等离去的背影,有苦难言,只恨自己倒霉和无能,面对海哥,连一丝在争取的话语都已说不出口,虽然他知道,即使说了也没用。 内心虽是不甘,但又能如何?江童还是起身准备离去,正在此时,海哥他们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阵打斗声响。江童内心也是十分好奇,连忙往那边跑去,躲在墙角处窥探究竟。 只见两个家仆打扮的身影,动作流畅,身手矫捷,片刻之内,海哥一行几个大汉便被那两个家仆打扮模样的人打倒在地。海哥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柳大老爷,这钱袋真不是我偷的,我要是知道这钱袋是你的,打死我也不会要。”海哥一边哀求一边把钱袋高高奉上,祈求饶命。 那两家仆拿过钱袋,恭敬的来到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身边,这中年男子便是柳炎。 江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让海哥苦苦求饶的柳大老爷便是方才江童偷取的那人,此时江童有些慌神,他哪里知道这是堂堂柳家大老爷,要是早知便也不会向他下手了。虽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江童还是紧紧躲在墙角之后,想看看这眼前难得一见的画面。 那柳炎虽说不认得这海哥面容,但也知道他应是这当地的地痞流氓,方才也没仔细看清到撞自己的那人面容,但自己毕竟还是对这江都市井痞流有些了解的。想来应是这海哥手下的小喽啰不识得自己,胆大窃了自己,得到了银两,便将银两交给了这海哥。 若不是柳炎自己一时失神,遭了贼人,感到有失尊严,他也不会想要追回,毕竟这些对他而言不过区区毫厘。 柳炎见这钱袋分文未少,这么多钱,对他们来说应是不菲,那偷钱的小弟因是大功,而这海哥想来应是没有打赏他那小弟。心中自是知道此人定是个贪得无厌,横行霸道之人,便就威严厉声的说道:“钱虽不是你偷的,你却难辞其咎,见你应是蛮横之人,手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这顿打,便是对你的教训,下次若是再有,便叫你……” 海哥一听这话,自知小命应是保住,便连忙叩拜到说道:“谢谢柳大老爷,再也不敢了,绝对没有下次了。”身后一行手下业已是一并与他一样叩拜。 柳炎转身便是离去,只留下海哥一行,在暗处的江童看见海哥一行俱都是伤残,如此模样,着实令江童心中大快,自己真没想到这海哥也会有今天。 江童回过神来,知道那柳大老爷虽是不会找自己麻烦,可是那海哥吃了这顿毒打,定是会把那气撒在自己身上,来日要是在遇见海哥,该是怎么办才好?江童内心一阵担心害怕,一时不知如何,立马跑开,还是先去找到柳风,回破庙再说,好在海哥并不知道自己藏身之处,便也可以暂时安宁。 江童一路快跑去找柳风,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他一路上都是想着,自己因一时之念,竟惹下这般祸事。那海哥一行人虽说是大多已伤残,但毕竟他们人多,况且他们也是认得柳风,若是遇上了,想必柳风就麻烦了。 此时柳风等了许久江童,见他久久不来,怕他又是乱来,便去找他,期间也是边找江童边继续寻找生计。柳风见天色也是不早,肚子也饥饿,想来小文他们也是在家等着他俩,现在江童又不知道在哪,他的心里也是开始急了。 好在江童及时找到柳风,但他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去做什么,只是说了句快走,便一把拉住柳风便往破庙方向赶。 ------------ 第三十六章:侠义心生 话说江童一路拉着柳风飞奔赶往破庙去,那柳风也不知他是怎地,变得如此奇怪?眼看就要到破庙了,柳风再也按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停住下来,甩开江童的手,皱着眉头,满是不解的说道。 “怎么回事啊,你刚才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去了这么久,现在又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要不然我也不走了。” 江童也是知道这样是瞒他不住,便就说道:“哪有什么事,就是刚才碰见海哥了,这不是听了你的,不再去偷了,哪里还有钱给他们,所以多绕了几个圈,才甩掉他们。这不是刚刚碰到你,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怕海哥他们追上,到时就难以脱身了,所以就拉你跑嘛。” 柳风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只得当他是真话,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道歉。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了,便也有些无奈的说道:“天快黑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活干,今晚看来得空手而归了。” 此时江童倒是不像柳风那样显得那般无奈,反而很有底气的说道:“放心,不就是没有找到活干嘛,今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柳风不解,明明今天就是什么都没有,现在空手而回,破庙里边又没有什么东西,他还是这样有底气说道,难不成他刚刚说了谎,又去哪里偷盗了? 江童看着柳风带着一脸的疑惑望着自己,心中大抵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笑着说道:“别瞎想了,可不是你想得去偷的。再说了,我江童是谁,难道就没有点后手吗,那我还怎么混到今天。” “哎哎,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是有储备的,以前我就特别有远见了,早早的就暗自留有小金库了,那要不然当真是遇上个倒霉日子,那还不得饿着啊。当然了,你也别多想,没有多少的,想拿作盘缠肯定是不够的。” 柳风无奈,对他翻了翻白眼,有些鄙夷他,表示自己哪是像他想的那样人,江童也见怪不怪,反正他对柳风这样也是习惯了,不过他想丑话总得说在前嘛。 其实这江童以前也是不会有这般心细,哪里会存什么小金库,俱不是每日都得过且过,反正自己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自从救助了那七个孩子,江童身上总像是有些什么似的,感觉沉担担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于是便有意无意的在每次偷得一些银两中扣留下一小部分,留作私房备用。 也真是如此,有过几次无功而返,却也还是能够不让那些小孩饿着。也许在这个世上,这江童业是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唯一的便是那群孩子吧! 他俩去取了钱,又折回去买了吃的,一切又似往日一般,没有因为今日的不利而不同。只是这一晚,布衣少年在破庙门前那块大石上坐着,望着天上的月色,陷入沉思。此时唯一开始有了变化的,可能就是这少年的心吧! 那些个孩子不像他们这般,白天虽说是在破庙附近玩耍,可是到了晚上便也累了,一般早早就睡了。而柳风则是刚刚看过一遍那些孩子,确认全都睡了之后,便走出庙来。 看着月光下的江童,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自己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他回应。 柳风心里愈是疑惑,只知他再遇到江童时便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同了,只是自己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反正就是觉得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芒。 “咳咳” 布衣少年被这一声咳嗽声惊了,转过身来,看了看走来的柳风,眉开目笑的说道:“来来来,坐着,咱俩聊聊呗。” “聊什么?好像我俩没有什么值得共同深入聊天的话题吧!”柳风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别介啊!怎么就没有呢,我们都是一般年纪大小,哪里会没有?我们就聊聊你最喜欢的剑修吧!” 柳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眼前这个人,以前自己一提到这些,这江童便是拐着弯的说道自己这不是那不是的,还说什么这些不是他们这些人该追求的。现在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起这类。 柳风虽是不知他到底想的是什么,只是略有忧虑,深怕他又是有什么坏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可是见他又是诚恳的模样,一时也就将信将疑的坐下,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作甚。 其实这江童也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白日里见到的那柳家大老爷手下那两人,简单几下便把海哥一行几人打翻在地,那个场景一直令他难以忘怀。海哥一行虽说不上有什么武功修为,但是他们一行几人具是身材高大,强健有力,一般人又怎么是对手,所以才能横行江都底层。而那两个柳家随仆,势力单薄,怎么看也是不像海哥他们的对手,可是结果却是海哥一行人被打得伤残。 平日里,海哥一行便是蛮狠,今日受了这般,倒是解了江童心中的气。而那江童此时心中所想的便不再是海哥他们挨打的画面,而是那神秘的修为实力,到底是个什么力量,竟然有如此威力? “我和你说,今天其实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柳风见江童卖着关子,又是好奇,便问道。 江童呵呵笑道:“我告诉你啊,今天那海哥被打了,还是被打得很惨,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被打,真是大快人心,想想现在都还觉得兴奋。” “被打了?这海哥不是江都的地痞恶霸嘛,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打他?”柳风也是被江童这一说给吊起了胃口。 “江都柳家大老爷手下的两个下人,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厉害的人,明面上看确实普通,实际却是高手啊!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离开家乡,走访江湖想要学一身本事了。”江童像是知道柳风想法一般,自信满满的说道。 其实江童这样说来也不全对,促使柳风离乡闯荡的主要原因还是贺兰嫣然的不辞而别。在柳风心里,似乎自己只有学得个一招半式的剑术,方才能够与贺兰嫣然匹配,所以追求剑道也间接成了他的目标。 “怪不得自打我再见你时,便觉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样,原来是这样。”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的不是海哥挨打而高兴,我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你所说的那些侠士剑客一般,该是怎么样?”江童有些憧憬道。 柳风笑了笑,因为他知道江童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江童了,就像他当初一样,也是这般。 “虽然我觉得我们都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是梦还是要有的嘛,也许哪天实现了呢?”柳风正经的说道。 江童心中的火虽说已经点燃,但是他回过头一想却又是叹了一口气。可是前路漫漫,他自己也是知道有些妄自遐想,便又略带失落说道:“也许吧!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柳风像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知怎么回答,两人具都沉默,一时间院里雅雀无声,有的只是虫鸣蛙叫。 “以前有个人曾和我说过,像我这样没有修为,不会剑术的普通人,也是个侠义人士,当时我也是不能理解她说的意思,直到现在我方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柳风打破宁静,向江童缓缓说道。 江童有些不解,呆呆的望着柳风说道:“好人也是要有实力才行啊,没本事,照样被人欺压,渐渐的也就做不成好人。” 柳风反驳说道:“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个侠义之人,至少对他们来说。”柳风指了指庙里的方向。 “若是没有你,他们不都是在流浪,挨饿,甚至……就像你说的,这世上的坏人比好人多。那些侠士剑客不大多也是好人,而你也和他们一样,是个好人,只是没有和他们一样的修为而已。”柳风语言夹杂着安慰和肯定。 此时,江童心里似乎看开了一些,笑了笑说道:“和你说这话的人,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此话一出,柳风显得不知所措,一时有些吞吞吐吐,不知怎地组织话语。江童见他如此模样,竟是一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瞬时柳风显得有些害羞,脸色微红,江童见了也是嘲笑他起来,说他像个娘们,还红脸了,又问他是不个女孩,是不是喜欢人家,见柳风愈发难言,心中业已是知道自己猜的不假。 柳风自知他因是知道,可是自己那好意思说喜欢与他听。自己心里确实是爱慕贺兰嫣然不假,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人家贺兰嫣然是否也是与自己一样,毕竟人家身份尊贵,而自己则是如此卑微。况且自己贸然去找她,又会不会得不所愿,这一切在此时好像又显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柳风兜兜转转,话语一直在不断转移,可是那江童却是故意似的,话没两句又扯到这上面来,柳风也是一点一点便被他套了个十之八九。 那一夜,两个久处的少年,似乎第一次聊得那样舒心酣畅。只是他们都还不曾知道,这晚关于侠士修士的高谈阔论及他们的心中所想,日后都会变成现实。直到有一天,他们都要面临人生乃至天下时,又该如何抉择? ------------ 第三十七章:江都柳氏 江都城中,福寿街边上,一间独具江南特色的宅院坐落于此,大门之上高挂的牌匾印有两字——柳府。 府邸的风格简练雅致,府中的阁楼玲珑俊秀,整个一体内敛大方,这便是江都柳氏家宅,满满都是清雅超凡之风。 庭院之中,宛如水墨画景,突然一男子从此“画中”走过,脚步是快而却不急,又不失得体。 万书斋,柳府内一处书斋,这里表面上看起来虽是不大,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因这柳氏家族最初乃是书香门第,祖上文采奕奕者数不胜数,因此也是出过不少仕途之辈。后来柳氏家族官场失意,便蛰伏江南,这一退便是几百年。至此,江都柳氏再无官宦之人。 虽说现在的柳氏早已是江都大族世家,但是却依旧保留着祖上书香风气。这万书斋内,藏书多如牛毛,普天之下各类经书典籍十之八九大多都有收藏,可谓不令天下文人雅士倾恋。 再说那男子来到这万书斋,便推门而入,门开之时,可见一老者正坐于桌前,赏阅书籍。老者见来人,也是微微抬了抬头,看看来人。 那进来的男子便是柳炎,只见他来到老者面前作揖礼轻声道了句:“父亲。” 老者也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点了下头,微微应了一声,如若平常一般。男子又说道:“父亲,昨日我方与那李绅饮茶过了。” 那老者是这柳炎生父,叫做柳龚,也是这柳家的老太爷。柳龚因是年迈,所以这柳家之事具都交由柳炎打理,只是在遇到一些大事之时,柳炎也是不敢擅自拿定注意,便会来请教父亲柳龚商讨。 柳龚老爷子见儿子开了口,提到了广陵王李绅,便放下手中书本,只见此时老者慈爱祥和的面容多了一份笑意,柳龚缓缓起身说道:“李绅这黄毛小子,竟也学起这套,不过也怪不得他,这似乎也是历代皇氏所惯用的伎俩。”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道:“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也还是坐观其变吧,我们柳家不与他李家搅拌太多。李绅这小子虽说是坐这广陵王没有多久,但是他自幼便是混迹上层官宦仕途,自是深知此类之道。我们柳家虽说无心暗斗,可是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又怎么全身而退?不管怎么样,今后你还是得多留意,多防范防范这小子。” “孩儿谨记父亲的话,可是,我总感觉这李绅实在是不简单,他想要的远远没有如此。”柳炎疑虑的说道。 老者转过身去,陷入沉思而不语,柳炎想来也是愈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片刻,柳龚转回身来,徐徐说道:“自太宗皇帝之后,除了北边的太原王外,大唐内地藩王便不再有兵权实权,这李绅想要掀起大浪,也是艰难,但是他即是有这般心,想必定是暗藏后手,不会轻易出击,至于是何,这就不得未知了。”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在与李绅打道交谈之时,不敢轻易贸然与之为伍,所以便故作愚昧。”柳炎说道。 “你做得很好,可是即便如此,我柳家也是暂得一时之安宁,相信这李绅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能做的便是极力低调,不与这些明争暗斗的纠缠便是了。”老者很是疲惫的说道,毕竟他一辈子似乎都在和这些事打交道。 现在这些波涛暗涌在他眼里不过都是烦心事,这江都也不知来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是走了一茬又一茬。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们这些铁打的世家望族,毕竟就算是六百年前的中洲大乱,也是没有祸及到江南这块沃土。 虽说柳龚如此说来,柳炎也知这便是长久以来,江都世家特有的与皇氏交道之术。可是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隐隐之间觉着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时之间他又说不上来。 出了万书斋,柳炎一人独自在庭院徘徊,此时,一少女正向此走来。只见这少女浅色衫衣,有着江南美女特有的小家碧玉,窈窕多姿之美。 那柳炎此时正时专注,一时没有留意走来的少女,少女一个机灵,便上前捂住柳炎的双眼,嘻嘻笑道:“猜猜我是谁?” 这柳炎被少女这一捂,方才的注意早就消了,他知道这少女便是他那股灵机怪的女儿柳梅。柳炎嘴角一笑,说道:“这是哪家的丫头啊,我猜猜啊。” 少女见父亲如此,便也笑嘻嘻的拿手捂嘴,哪知自己一撤手,柳炎一只眼睛就已放开。柳炎乘势来了个转身,抓住柳梅一手,笑着说道:“梅儿,这可不能怪爹爹啊,是你自己不小心放开手的。” 柳梅有些生气,甩开柳炎的手,怒怒嚷嚷的说道:“不好玩,爹爹总是这样,惹我发笑,才使得我没有遮住你,被你发现,我不和你玩了。” 这下可好,柳炎一时也是抓襟见肘,自己这宝贝女儿他还不知?虽是长得一副小女子模样,却是十分“蛮横”的很。现在见她撒气起来,这个老大男人的,便不断使出浑身解数来都她,那个场面实在是有些难以描述。 而那原本正是撒气的少女被她那父亲,搞笑滑稽的宠哄所染,一时没有忍住,不禁笑了起来。柳炎见女儿高兴了,也是放松的舒了一口气,人家都说女儿是亲爹的贴心小棉袄,而柳炎这女儿简直就是揪心的小棉袄,真是舍之又不舍也。 这柳梅算是高兴了,便问道柳炎道:“爹爹在这做什么呢?我见你转来转去的,便是想捉弄捉弄你,哪知不随我愿。” “你这丫头,害得我好生着急,哄你半天。”柳炎说道。 “那不是想爹爹了嘛。” 这柳梅和母亲卢氏外出城外寺庙祈福,在外住了几天,因是想家,所以便前于母亲,先到了家。路过庭院之时,看见柳炎在此徘徊,便好奇心来,上前想要趁其不备,抓弄抓弄自己的父亲,便有了这一出。 “爹爹只是在此想些事罢了,你母亲和弟弟怎么还没有到啊?”柳炎说道。 “哦,对了,我急着回家,便先于母亲回来了,阿辰现在和母亲一起在后头,估计也快到了。”柳梅边说边四处张望着,又说道:“对了,爹爹,我哥呢?回来都没见到他。” 话说白日里,柳炎夺回钱袋之后,便赶往回家,因是此次外出没有乘坐马车,一路上倒是难得一回雅致,游历街巷,回到家时业已是夜晚十分,简单吃过便是去休息了。 柳炎这才想起来,自己自昨日回来这么久了,倒是一早便去和父亲商量要事,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那长子柳毅身影,想是这会又是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对此,柳炎只得说道:“我回来,也是没有见到他人,怕是又出去玩了。” “臭柳毅,都不等我回来,带我去玩,一个人偷偷跑去玩,哼!”柳梅又是汹汹的说道,转身便想去寻。 柳炎见她要走,忙道:“梅儿,别忘了给你爷爷请安,报个平安!” 那柳梅早就走远,只是挥举着个手说道:“知道了。” 桃花街上,一少年,长得俊秀,穿着浅蓝色锦衣袍服,后边跟着两个随从,正在街上闲逛。这少年便是柳炎的长子柳毅,在家无事,得知妹妹今日便要回来,赶忙一大早便溜出家里,来到街道上转悠。 此时,柳毅正是漫不经心瞎逛,也是没有目的。而迎面却是走来一个赤黑色袍服男子,此人便是李绅。 只见李绅走上前来,撞见柳毅便说道:“柳公子,真是巧啊,本是闲来好雅致出来转转,没想到竟然有缘遇见柳公子。” 柳毅见了李绅,虽说知道他是广陵王,身份尊贵,可是他既是柳家的人,自小便带着股傲劲。看见这李绅,也是当做礼貌,漫不经心的回道:“真是巧啊,这不是那广陵殿下吗,真是幸会了。对了,在下今日匆忙,还有些事,这便不扰殿下了。” 柳毅简单拱手作礼便要离去,他也听父亲说过,见到这李家的皇氏还是要给些面子,不可太过无理,毕竟这东洲都是他李唐的嘛! 李绅见柳毅要走,忙叫道:“柳公子留步,先别走嘛,这好不容易遇着一次,不一起喝喝茶,卖李某个薄面,昨日你父亲也是给我几分薄面,喝茶叙旧的,你既是他的儿子,想来也不会这般不近人情吧!” 柳毅心里一惊,原来昨日自己父亲迟迟晚归,便是与这李绅一起。既然自己的父亲都给他面子,自己若是这般不近人情,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便转过身来。 “说吧,去哪喝?” “好,柳公子赏脸,那肯定要是最好的,走,请随我来便是。”李绅心中一悦,便是走到前去。 李绅和柳毅走了一会儿,便来到江都城一间最好的茶馆——淑香苑。 两人一行走了进去,找了个最为安静的位置便坐了下来,茶小二立马上来招待,眼前两位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二哪里敢怠慢。 两人点了一些名贵好茶,以及一些上好糕点,虽是没有多少,可是细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消费。当然,这些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为奢侈,而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足为道。 ------------ 第三十八章:蛮横柳梅 话说那柳梅回到家中,戏耍了父亲柳炎一番不得后,又得知哥哥柳毅早就外出游玩了,已是不在家中。于是便先去问安了那疼爱自己的爷爷柳龚,忙过再三后,便也一溜烟的跑出去寻找哥哥柳毅了。 而那柳毅则是早就得知妹妹柳梅今日回府,便是早早外出了,对他来说,外出实际上是为了多享受一番清闲的日子,免得自己那“蛮狠”的妹妹“纠缠”。 可是这一匆忙,柳毅也是不知到哪里消遣,便在街上随处闲逛,可倒是碰巧遇见了那李绅。 柳毅本是不想与那李绅过多交织,毕竟自己与他没有什么交情之说,客套一番之后便想离去。 可是那李绅却是一再示好柳毅,况且柳炎也卖了薄面与他,柳毅作为柳炎之子自是不好强于父亲,便应了李绅之请,去了那淑香苑与他饮茶。 柳毅与那李绅,一个世家公子,一个大唐皇氏藩王,到了这淑香苑茶楼,不为是一番大驾。那茶楼老板更是亲自出马,与那小二一同鞍前马后般,一再询问他们满意是否之类。 那李绅觉着烦杂索声,扰了两人的清闲,便将老板及双方随仆一等叫退,这时方才清净了不少,两人也就开始品茶闲谈。 这柳毅原本就是不怎么想要和这李绅来喝什么茶的,只是拗不过这李绅的一再示好及逼人,在他的软硬皆施之下,真好柳毅也没什么好要的去处,便勉强来了。 可是这一来就是感觉不好,柳毅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他堂堂柳家大公子,此时竟是成了一个呆木头,半天都对这李绅闷不出一句话,也是只得一再喝茶。 而那李绅像是摸定了这柳毅的心一般,一边不时暗中观察着柳毅,一边又不急不躁的喝着茶。 可能是柳毅实在难耐这寂静,开口打破这安宁,说道:“殿下找我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这茶也品了,便是打开天窗把话说了吧!” 李绅微微上扬嘴角,一副不急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柳公子比起令尊来,真是不及啊!” 柳毅心中早已是愤懑不已,听这李绅又是说到自己的父亲,一时之间,柳毅有些愤怒的说道:“李绅,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不要老是拿我柳家的人来说道,若是再这样,我柳毅便不再给你脸色,这茶不喝也罢了!” 话刚说完,柳毅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李绅倒是没想到这柳毅不仅架子挺大,脾气也是不小,急忙站起身来,言语柔和的说道:“柳公子,别急嘛,在下也不是有意如此,只是昨日与令尊喝茶之时,我们还聊得甚欢,不知今天柳公子又是为何如此急躁?昨日,令尊品茶之际,还不忘传授我一些茶之道,这品味茶要的是心静才得,方才我见柳公子坐立不安,似是心不在焉,便不好打搅了,所以迟迟未开口,现在既是说开了,柳公子也不要在放于心上,先是坐下,我俩慢慢聊来便是。” 说着,这李绅便去安抚柳毅坐下。柳毅见这李绅倒也说得合理,况且觉得他说的这话也像是从自己父亲的意思,便也自觉有些莽撞了,也就顺势坐回。此时李绅也是一改方才,与柳毅谈天说地了起来。 街道外边,柳风和江童两人并肩走着,昨晚两人一番谈心畅聊之后,柳风对江童业已是有了很大的改观。而那江童至那次见了海哥被打后,又得柳风引导,心中早已是对那侠义修士有了向往,只是苦于眼前窘迫,而暗暗压制于心。但江童心中也是暗暗下了决心不再偷盗,做个真正的侠士,可毕竟扒窃之术烂熟于心,走过路过一些穿着华丽的人,还是难免的用他那“专业”的眼神瞟上两眼,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做出实际行动。 茶楼之上,李绅与柳毅交谈得已是很欢,柳毅对眼前这位广陵王似乎也不再似之前那般不待见。席上,那李绅彬彬有礼,举止颇有大家风范,有着一种相似、又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感。柳毅以前只是觉得这皇氏只是空有皇氏贵族之名,没有那种皇家贵族之实,今日与这李绅相处,方才觉得自己过于暗自草率,同时也对这李绅颇有高看。 再说那柳梅外出寻找柳毅,在府中问过下人,大概得知柳毅应是在这桃花街一带,便往这边赶来,一路上观赏游玩,好不乐哉!似乎已经忘了出来的目的。 柳风与江童两人在这桃花街上游转许久,原是继续打算找些营生,可是却还像往常一样毫无收获。 江童虽说心中已是暗暗改正,可是面对目前这状况,心中还是有些躁动,但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绝不再行那事。 柳梅一路愉悦,蹦跳着在街上走着,哪知一个不小心,便把人给撞了,只见柳梅撞到的那人正是江童。 江童捂着胸口处,揉搓着,抬头正要破口大骂之时,见是一个长得柔美的少女,一时之间,江童话已说不出口,只是呆呆的痴望着柳梅。 而那柳梅则是被这一撞,有些搞不清南北了,她揉着脑袋,抬起头来,看见眼前一个穿着布衣素布的少年,正在傻傻的看着自己。 别看这柳梅长得纤弱,感到自己被轻薄了,便是一拳挥了上去。那江童正沉醉在柳梅的美色中,哪里来得及躲开,回过神时,眼睛早已是黑了一圈。 江童被这一圈打得有些晕头转向,甚是难堪。此时柳梅见状,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江童见她笑起来是愈发好看,瞬间便不再觉得疼痛,反而有一丝开心油然而生。 两人相撞是那般的偶然,以至于走在前边的柳风此时方才发觉江童被揍了。这柳风此时不知事出何由,便是去扶着江童,又看了看那正在大笑的柳梅,对江童说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又……” 江童听了柳风的话,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是这姑娘撞到了我,不对,不对,是我撞到了这姑娘。” 那柳梅见江童来了个帮手,便是摆出一副架势相应,又是气势汹汹的说道:“怎么,想占本小姐的便宜不得,还叫了帮手,来啊!” 江童推开柳风,略带殷勤的走上前来说道:“没有,没有,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刚才……” 哪知江童话都没有说完,柳梅便是对他一套拳脚相迎,那江童堂堂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竟是被一个看似弱女子给打趴下了。 而一旁走过的路人不时有些停下脚步观看的,亦或是说上一两句这小伙不是那少女不对的之类话语,但大多数俱是当作热闹,没有人会上来劝阻的。 柳梅拍拍手说道:“少来这套,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吃素的,下次多长个心眼,别再犯了。” 柳风见江童被打,知道眼前这少女绝不是一般之辈,可是她又是这般无理,恃强欺弱。柳风本来还想叫江童给她道歉来着,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用了,可也不能白白的让江童挨了打,于是便上前想要讨个说法。 那柳梅见柳风走了过来,她心中想来柳风与江童也是一伙,便也想将柳风打倒,可是架势刚刚摆好,手脚却是一时为难,没有朝柳风打去。柳梅心中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有着一种似曾相识,又亲切的感觉,一时间竟是犹豫了。 柳风上来扶起江童,走到柳梅面前说道:“姑娘,方才我也听我兄弟说了,是他先撞的你,本是他想上来给你道歉的,赔个不是。可是你却不问来由,无欲无故打了他,我这兄弟挨了你一番打,现在也是着实不轻,我想姑娘也应该向我这兄弟道个歉吧!” 江童此时挨了柳梅的一顿打,业已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在柳风的扶持下还勉强能够站着,即便是这样,江童依旧时不时偷偷的看向柳梅,心中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柳梅听了柳风这话后,见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可是一看到江童竟然还在窥视自己,不免又是气上心来,哪里肯拉下脸来道歉。 一旁的江童似乎也是发现柳梅发现了自己在偷偷看她,便急忙躲避开她的眼神,柳梅此时像是得理了一般,怒气冲冲的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样,这人一开始就是想占我便宜,靠近我分明就是想要图谋不轨,看他那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才不要和这样的人道歉呢。” 江童见柳梅误解了自己,还不等柳风说出口,便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姑娘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刚才我确实是想要给你赔不是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分明就是狡辩。”柳梅依旧不饶。 “那是,那是因为你好看嘛。”江童小声的说道,便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江童声音虽是较小,可是柳梅依稀听见是在夸耀自己,心中也是暗自美美的高兴了一番,但是立马回过神来,说道:“本小姐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也挨了我一顿揍,那就算是你的赔罪了,我呢,就不和你计较了。” 那柳风听了柳梅的话,心中甚是不满,想要和她评理,什么叫她不与计较了,分明就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嘛。江童见柳风有些激动,怕是一会儿乱来,自己这是心甘情愿的,不在乎这些拘泥的东西,便是急忙拉扯住柳风。柳风疑惑的望着江童,丝毫不解其意。 正在两人拉扯之际,那柳梅又说道:“既然我已经原谅你们了,你们也要报答我的谅解。我见你甚是亲切,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个机会,来我府里做个下人吧!工钱我也会给。”柳梅用手指了指柳风。 两人一脸茫然,不过江童却立刻笑道:“多谢姑娘,我们也是看你看得亲切,唉,姑娘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正愁生计呢?”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柳梅特地又指了指柳风。 ------------ 第三十九章:木剑被夺 话说柳风和江童阴差阳错之际,在那桃花街上遇见了那刁蛮的柳梅,两个少年竟然不是一个女子对手,那江童反而遭了柳梅的一顿打。因此,两人倒是十分出丑于大众之下。 原本这样便是完了还好,可是那柳梅见那柳风有些顺眼,竟然提出要他到柳府为仆。虽说柳梅有为强迫,但是在她眼里当然认为给钱便是了。 可是柳风原就对这柳梅仗势欺人的行为有所不满,现在又是强要自己到她府上做仆,他心里的那点自尊哪里还容许得下柳梅这般作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不会。只是那江童倒是奇怪,反倒是挨了打不说什么怨言,还是一股脑的向那柳梅示好,说是去她府上做仆,竟还十分乐意。 柳风此时心中怒气早已压耐不住,他自己虽说知道不是柳梅的对手,但还是大声的对柳梅说道:“我不去,有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纵使你有千金,也难买爷为你折腰。” 江童被柳风这话给惊了,呆呆的看着他,一时也不做言语,心里却是暗暗的骂了一遍柳风怎么这般草率。江童其实巴不得去这柳梅府上做仆,那样既可以和这柳梅愈加接近,也好过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活。 这江童虽说是刚刚挨了柳梅一顿打,可是心里却是对她十分有好感,也许是第一眼见到那柳梅的时候便产生了吧!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他心底油然而生,根本不受控制。 一生都是在混迹之中苟且的江童,自从心中有了侠义之心后,便对以前的生活有了些厌恶,就在见到柳梅的那一刻,少年心里就已经决定要彻底与过去断绝。 柳梅听了柳风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心里倒是十分生气。对她这个柳家大小姐来说,往往只有自己拒绝别人的事,哪里容许别人拒绝自己,更何况是像柳风这样的一类人,这对她简直是个侮辱。 柳梅翘着嘴,皱着眉,生气说道:“我给你机会做我家仆人是你修来的福气,没想到你这般不识好歹,那就不怪我了。” 正说着呢,柳风都没有开口反驳,那柳梅早已摆好架势,朝他袭来。也不用多想,柳风被她一拳击倒。 柳风捂着胸口,心中暗骂这女子蛮狠,可是又不得不佩服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厉害,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向往修行的心。 看见柳风被自己打倒的狼狈模样,柳梅顿时转怒为喜说道:“怎么样,我看你还硬气不硬气。” 江童急忙上前去扶起柳风,柳风此时站起身来,此时江童说道:“你啊!不要再得罪那姑娘了,这不是个好惹的主,你说人家好心要你,又不是不给你钱,这可是正当的,要是我早就答应了。” 柳风狠狠的看了一眼江童,江童瞬间也知自己不该这样说他,只得地下头来,犹豫再三后,上前向柳梅说道:“大小姐,你看我这傻兄弟,不知好歹,要不你看看我行不,要是可以,我去您府上如何?” 这柳梅原就对他不感兴趣,只是见这柳风有些好感,又有一丝亲切感,所以便想着咬着柳风到家里做仆。想来也是一番好意和难得,竟是不知他这般执拗,冥顽不灵。 柳梅没有理会江童,而是向柳风走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柳风。此时她方才发现这柳风背负的像是一把剑,可是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剑气,又不知他为什么不用剑来敌自己。一时好奇便对柳风再次出招,自是柳风不知她到底是何意思,只是顾着闪躲。 哪知柳梅之意不在柳风,而是柳风身后的剑。 柳梅身手自是柳风所不及,所以柳风自信以为躲过,实则已经中了柳梅的计。等到柳风反应过来之时,背后的木剑早已在柳梅手上。 此时柳风急忙上前想要夺回自己的木剑,柳梅见这对他来说像是重要,心中哪里肯给他,一再玩弄于他。柳风也不得奈何,只是干着急。 那柳梅看了看手上的剑,便好奇把缠在上面的麻布扯开,露出了木剑的剑身。结果倒是令柳梅十分失望,她也没有想到一柄木剑,竟然让这小子如此着急。但也正因为如此,柳梅心中涌上一计。 话说柳风江童正在与那柳梅纠缠之际,惹得一些好事者围观过来,而那淑香苑便正好就在这附近。原是柳毅和李绅两人正畅聊的舒心,哪知外边一阵吵闹之声搅了两人兴致,李绅忙叫手下外出探查是何缘由。 只是这柳毅觉得吵闹声中似有相识之音,便也执意要去探个究竟。于是乎,李绅业是与他一同出去了。 哪成想柳风又是冲了上去,想要夺回自己的剑,柳梅则是仗着自己略有修为,三番五次躲避于他,还幸灾乐祸般的说道:“来啊,来啊,想要拿回这烂木头,就到我府上做个随仆,没准哪天我高兴了,就还你了。” 柳风哪里理会她的话,只是一味想要拿回木剑,两人就这样在街道上追逐着。也许是把柳风给逼急了,只见他一个虎扑,便是朝柳梅扑将上去。而那柳梅见他朝自己扑来,也是毫不留情。闪躲,出击,招式连贯,动作迅速,柳风又是反被打倒在地,此时柳梅立马上前便是用木剑指着柳风。 突然一只手抓住柳梅剑指柳风的手臂,柳梅抬头一看,欣喜若狂叫道:“哥,是你啊,我找得你好久啊!” 此时柳梅早已不顾那柳风他们抛之脑后,只是一味的向她哥哥埋怨,又见到柳毅身后的李绅,一番客套之后,柳毅才问她事情原由。 柳梅当然是说柳风他们欺负自己之类的话,而那柳风却是知道,他们俱是一伙。再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风也懒得解释,只得自认倒霉,自己空为七尺男儿,却是受了这般辱没。只有那江童还在做着渺茫的解释,希望能把事因解释开来。 这柳毅也不是像她妹妹那般不讲道理,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这妹妹的刁蛮,即使是自己都经常被她“欺负”,所以他也就想着将此事化了。 “不管谁对谁错,我妹打了你们,我作为兄长的,代她向你们道歉便是了。” “哥。”柳梅一脸不愿的拉了拉柳毅的衣袖。 柳毅则是示意随仆拿了些银两,给柳风他们作为医药费用,哪知柳风将那送上门来的银两拍开,致使银两散落一地,当然路过的人又有谁敢去捡?柳风看着柳梅手上的木剑说道:“我不要什么药费赔礼,我只要我的剑。” 柳毅看了看柳梅手上的木剑,刚想要说些什么,柳梅便是先开了口说道:“没门,想要拿回这烂木头,就按我说的来取,不然我就烧了它。”世家小姐就是世家小姐,柳梅一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柳毅想要叫住也是不得。 此时柳梅业已渐渐走远,柳风想要去追,又是苦于身上有伤,而感到无奈。柳毅则转过头向柳风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妹妹就是这样,改天我叫人再替你做好木剑,或是送与你一把真剑。到时来我柳府来取便是,此事就此先定下,在下就先告辞了。”柳毅又示意随仆再给些银子与柳风,便急忙拜别了李绅,去追柳梅去了。 而那李绅虽是有些遗憾,也不得不目送柳毅离去,转过身来看了看柳风两人,心中略有不屑和鄙夷,便也扬长而去。 周围的路人也俱都散去离开,只是留下柳风江童两人,而那江童则是在捡着被柳风拍散在地的银两。只有柳风一人孤独般的坐在地上,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的木剑。 江童捡完地上的银子,便将柳风扶起,走到街边,笑着说道:“你看,还是挺多的,大概有二十多两吧!”柳风则是像失了神一般,哪里听得进话。 江童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只是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不就是一柄木剑嘛,改天我帮你再做一把。再说了,你又不会剑术,非要那破木剑干嘛?” “那不是破木剑,那是她送我的唯一的,就算给我一百,一千柄真剑,我也不稀罕,我就要我的木剑。” “得,得,你嚷嚷什么啊!有本事怎么不把你那木头夺回来啊!”江童也是急了,便朝着柳风脱口而出。 啪!柳风重重的坐在地上,此时的他感到十分自责。那是贺兰嫣然送给自己唯一的信物,自己却没有本事保护,还谈什么作大剑修,去西凉找她。眼睛瞬时已经湿润,只是泪水没有低落下来而已。 江童见他伤心,也知自己刚刚话语有些重了,便坐了下来,拍了拍柳风说道:“别难过了,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 柳风知道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没用了,便也失落的说道:“没事!你说的对,怪我没有本事,连自己重要的东西都保护不了,还能干什么?” “别这样说,会好的,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把木剑拿回来的。”江童见柳风冷静了,便用力搂住柳风肩膀说道。 柳风此时努力眨着眼睛,虽是不说话,但是那种神情早已是真心的感动。江童也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和柳风的相处,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产生了浓厚的情谊,那是一种志坚的兄弟之情。 两人在街边稍坐了一会,整理好行装,便拿着柳毅给的钱去买了食物。两人盘算着,先回破庙准备,再找合适的机会到那柳府去想办法拿回木剑。 夜深十分,柳梅一人独自在月下散步,手里拿着那木剑。此时她正在想着白日里,揍打柳风他们的画面,不禁笑容溢彩。 她端详着木剑,暗暗想着这木剑究竟有何重要,竟让那小子不顾自身安危都要拼命抢回。 看来看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护手上深深刻有两字——柳风,除此之外别无其它什么突出。柳梅将木剑护在胸前,嫣然笑道:“柳风?” ------------ 第四十章:江都暗影 前边说到那柳毅急切拜别李绅之后,便去追自己那妹妹去了。而李绅又对那柳风之辈不感兴趣,便也少兴离去。柳风痛失木剑之后,先是垂丧许久,后再江童安慰之下,重新振作起来,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怎么拿回自己的木剑。 再说李绅离开之后,并没有急着往自家府邸赶,而是去了城西一处偏僻的郊外。只见李绅主仆二人来到这荒郊野岭之地,等待了片刻,突然一席黑衣驶过,一旁的随仆急忙上前将李绅护在身后。 李绅微微转了转头看看不远处,示意了一下随仆退下,便朝着方才看向之处走去,而那随仆有些担心,想要跟上前去,则是被李绅制止,让其留在原地等待,虽说随仆还是担心,有所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听从李绅之命,等在原地。 李绅走过草丛,此时一个黑袍男子出现在面前,这黑袍男子虽是背对着,但是李绅还是隐约能感觉到他强大的修为气息。 李绅嘴角微微上扬,向那黑袍男子说道:“沭天堂主别来无恙啊!” 那黑袍男子便是那暗影宗五堂主之一,叫作沭天。只见这沭天稍稍偏了一下脑袋,知是李绅来了,便转过身来,黑袍之下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是隐隐觉得有股强大的气息。 “殿下安康。”沭天吐出四字,似乎不能再多。 “哪里来的安康啊!本王拜托暗影宗之事,听说是沭堂主亲自出马,没想到竟还是失败了。”李绅略带嘲讽的说道。 “确实是在下,此次前来,便是受了宗主之命,来给殿下赔罪的。”黑袍人沭天拱手作揖拜道。 “这是难逢的机会,都让沭堂主给耽误了,还说这些又有何有?你们暗影宗自诩不管是多厉害的任务,只要接受了任务,便会达到。这次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最多也就一个九秩武境,难不成沭天堂主这个业已将近十境的高手都拿他不下?”李绅继续说着。 而那黑袍人沭天虽是万般的不愿,但也不得不忍着,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听着李绅的说叨。怪也只能怪自己倒霉,遇上了那神秘白衣男子,致使没有得偿所愿。 李绅见沭天也是没有吭声,自知在数落下去也是没有意思,思虑片刻,嘴角处又是上扬笑道:“既然沭堂主没有做好,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既是你家宗主叫你前来,我想你也应该还要帮我做成一事,才好说得过上次的失职吧!” 这黑袍人心中大致业已知道,这李绅肯定又是有什么事,只是苦于自身身份,想要借机叫自己帮忙。不过,上次失手之事确实在自己,这次李绅既是用得自己,便是帮他一回,也好说得过去,还了他上次的事便是。 “既是如此,殿下还管说来,沭某此次定当竭尽所能,已补上次之过便是了。” 李绅见他如此爽快的答应,也是在自己意料之中,便上前去,在黑袍人耳边喃喃细语几句。 回城小道路上,李绅走在前头,那随仆跟在身后。此时那随仆心中甚是疑惑,不免向李绅问道:“殿下,属下有事不知?” 李绅微转脑袋,继续走着说道:“说来。” 随仆胆子也是大了一些,便继续说道:“殿下知道那江都氏族虽说俱都是一根拧上,但暗地里也是明争暗斗的,为何殿下还要单单对那柳家如此上心?” 李绅这随仆虽说是下人,可却是跟随了李绅父子多年,曾是个护卫剑客,唤作曹焕。早在李绅的父亲李守还在长安时便担任保护其父的责任。 话说李守走之前,还是再三托付,要这曹焕誓死守护李绅,而这李绅也是曹焕看着长大的。对于此,他此生便是认准了这李绅便是他要誓死守护的主子,这既是责任,同时也是一种承诺。 李绅此时停了脚步,那曹焕见李绅不动,怕是自己又有哪里说错了,便急忙上前道:“属下该死,说错了话,还望殿下恕罪。” “哪里有罪?” 曹焕愣了一下,紧接着赶忙谢道:“多谢殿下恕罪。” “这江都世家,无非就是萧、王、齐、柳四家独大罢了。萧、王、齐三氏行事作风都事为高调张扬,影响也是较为广大,可是背后的猫腻却是不少,各自俱都有些把柄之类可以利用。只是这柳家一向都是明哲保身,少参与争斗,明面上是为低调,可暗地里的势力却也是不小,所以能争取的还是要争取。另外,这柳家还与另一个人有些关系,而那个人便是十八年前的动乱的始作俑者。”李绅说道这时,眼睛微微紧闭,面容变得十分冷峻,随后又露出一丝笑意。 曹焕看着主子,心里也是大抵知道李绅在说的是谁,只是心里略带疑惑的问道:“那人不是早就死了嘛?” 两人继续走着,李绅冷哼道:“哼!坊间传言,掩人耳目而已。” 那随仆曹焕微低着头,明白原由,只是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现在过去这么久了,那人究竟还能不能对他们有所作用,都是不得而知。但是自己的主子这样做便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敢多问,自管尽己所能保护好主子便是了,其他的一切也是俱都不管。 此时,主仆二人一路游走在乡间荒野,向着江都城中方向走去。 话说自那日之后,柳风他们便在破庙里养伤,江童拿了柳毅给的钱,两人便暂时几天不用出去,只是一心在破庙里待着陪那几个小孩。只是奇怪的是这柳风明明伤得比那江童严重,可是伤势却好得比江童快,这江童也是好奇,一时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两人俱都是被那柳梅打了,所说没有伤到什么致命伤,但是依着江童他自己的经验,这伤势起码也要养个几天才得好。可是这柳风第二天便是活蹦乱跳了,在细想一下,自己这伤虽是比柳风轻些,但是也比以往好得快了些。 实在不解的江童看着此时在庙外发神的柳风问道:“怎么你好得这么快?伤得比我还重。” 柳风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开始一副不愿作答的模样,可是看江童想要刨根的样子,实在不忍,便是敷衍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从小就是这样,磕着碰着都是很快就好了,可能是身体好吧!” 其实柳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从小他和身边的人都很少生病,他也自认为这是母亲时常烧香而得保佑的结果。可是那年他母亲染病,他尽了自己的努力,又是厚着脸皮去请大夫和赊账买药,还去庙里烧了许多香火,最终还是没有帮到他母亲一点。虽然大夫也说了这病没得救,他母亲能多活这么久,已经是世间少见之类的安慰话,但至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相信那些什么烧香保佑之类的说法。 虽说是柳风随口这样一说,但是那江童却依旧半信半疑,可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解释的说法,便又看了看庙里的残景,姑且也就把这当作是破庙里那些残缺破败的神像显灵,保佑了他们。 “对了,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我们该怎样拿回我的木剑?”柳风朝着江童扔了一块小石子说道。 那江童此时正在想那神像保佑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柳风的话,被他一石子丢中方才回过神来,对他翻了翻白眼。 此时这江童又有些犹豫了,那少女既是柳家大少爷的妹妹,那就是柳大老爷的女儿,自己前些日子方才扒窃过他,只是想来他也不一定认得自己这般小喽喽,可想到那日海哥被揍的场景,心里还是暗暗有些后怕。 “这,要不你就去柳府去找她吧,反正是她叫你去的,还有工钱领呢。这不是咱俩都没有营生嘛,去柳府干活倒是能够解决现在的处境,又可以拿回你那木剑,岂不是两全其美。”江童笑嘻嘻的说道。 “我不去,想起那柳家小姐我就生气,还叫我去给她家做仆,我是不会去的,要去你去,我再想办法。”柳风态度坚决的说道。 “别介啊!我又不是不想去,只是那大小姐指明了就是要你去,还拿你最重要的木剑威胁。这要是我,都不用她这般做的,只是说上一句,我就去了。你不是想要拿回你的剑,还要去闯荡江湖,暂且就先去嘛,到时候剑拿回了,又得到了佣钱,便可以有了川资路费,这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江童极力的劝说着。 柳风想想确实好像是自己赚了,可是心里实在过不去,因此内心却在十分犹豫。 江童见他依旧犹豫不决,便上前与他坐在一排,搂住他的肩膀说道:“别犹豫了,你再犹豫下去,那柳大小姐可是要把你的木剑给烧了,晚了可就没有机会了,男子汉大丈夫,忍她一时又如何?” 原是还在犹豫的柳风听了江童这一说,也是知道那柳家大小姐那日确实说过烧剑之事,想来那人刁蛮至极,既是说得出来便会去做。现在他心已下定,管她怎地刁难自己,也要拿回木剑再说。 至此两人稍作合计,简单交代和安顿好那几个小孩,便一起出了破庙,向那福寿街而去。 ------------ 第四十一章:登门柳府 自打上次柳梅偶遇柳风,业已过去了几日时光,这柳梅回到家中就是再也没有出去过。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出去,只是他那哥哥柳毅回来之后差人将事情始末大致打探了清楚,知是自己妹妹不对在先,又苦于当日追赶匆忙,没有问清柳风一等情况,后又将柳梅在街上为难胡闹之事告诉了柳炎。 恰巧此时柳炎妻子卢氏回府,也是得知了此事,便也责怪了柳梅。柳炎夫妻二人便责罚了她,吩咐柳府上下不准柳梅外出,只是允许她在府里上下活动,并且安排了两个高手看护。柳家在这江都毕竟是世家望族,大庭广众之下出了此事,定是要给他人一个说法,也好不被外人说叨口舌,便也派出人去打探柳风他们,好给他们道歉。 这日,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外出去玩的柳梅正在两个随仆的看护下,待在自家院子的亭子里,看着池水里的鱼儿嬉戏,也展现出她难得一面的温静。 柳梅手里拿着木剑,看了半会儿池里的鱼儿,又拿起那木剑痴痴的看了一番,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来,好像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这柳梅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地,偏偏对一个平淡无奇的市井少年念念上心,只是她就是觉得那少年亲切,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种什么。 正在柳梅发呆之际,柳毅正向这边走来。柳毅向随仆示意不要惊动了她,便悄悄的来到柳梅身旁。 啪!一声惊吓,柳梅被吓了一跳,柳毅则是看着她那被吓着的模样,正在一旁得意。而柳梅见到是自己的哥哥捉弄自己,便是上前追赶,说要打他。两兄妹就这样在那狭小的亭子里追逐,你来我往的打闹着。 不久,两人俱都累了,也就停了嬉闹,一同坐在凉亭里。那柳毅则是不拘的坐在石桌上,拿着个果,胡乱擦拭一番便啃咬起来。不时向柳梅问道:“怎么了,在这发什么呆呢?脸上还时不时笑笑。” 柳梅用手拍打了一下柳毅,汹汹说道:“吃你的果吧,还不是因为你在爹娘面前告状,害我不得出去玩了,只得在这院子里待着,还好意思说呢。” 柳毅嘻嘻一笑,略显得意的说道:“不是我说,柳梅,你也太那个了吧,把人家两个大小伙打成那样,我能不告诉爹嘛!再说了,我柳家是大家,总不能被人家说恃强凌弱吧!等找到了那两人,你怎么也得跟人道个歉吧!” “道你妹啊!我才不道,就算是我那个,那个不对又怎么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可以欺负我啊!”柳梅极力的狡辩着。 “我妹,我妹不就是你嘛?”柳毅朝着柳梅笑了笑说道。 柳梅两眼一瞪,用木剑使劲的戳了戳柳毅,柳毅急道:“得,得,就知道欺负你哥,你去跟爹说去。再说了,那是人家欺负你嘛,分明就是……”柳梅举起木剑又要示意戳他,柳毅立马闭了嘴,满脸不愿的啃着手上的果。 话说柳风业已决定来柳府,他已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就是要他在这府上做仆,他也誓要拿回木剑。这不说着,柳风和江童两人便已来到柳府大门之处,两人只见柳府大门气派无比,却又不失内敛,守门的是两个高大的护卫。 两个寒酸少年踩上那青石台阶,显得格外突出,柳风心中也是暗自羡慕,就是余东楚府也没有这般气势大派。 守门的两个护卫见两个市井少年朝着府门走来,上前便是拦住,其中一人说道:“干什么的,来此作甚?” 此时江童已是结巴,有些胆怯,说不上话来。柳风看了看他,深咽了一口道:“我叫柳风,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拿东西的,你们柳家大小姐拿了我的东西,我现在是来找她要回的。” 两个护卫相觑一视,见来人自报姓柳,可是却从未见过,兴许应是同姓罢了。但他们也是知道自家大小姐前些日子在街上打了别人,还抢了被打的人的东西。况且柳炎业已传出话来,要找到被打之人,赔礼道歉。 既然不是柳家亲戚,那想来这两人应该就是那被打之人,既然这被打的人找上门来了,心中自是不再怀疑,只是柳炎现在不在府上,两人一时也不知做些什么。却又想到自家公子小姐尚在家中,便是有了对话。 “既是如此,你等还需在此等候一番,我这便去报告我家公子听便是。”一护卫说道。 柳风也是见过那柳家公子柳毅一面,也是觉着他与那柳大小姐不一样,是个讲道理的人,便也回道:“有劳了,我们就在这等着。” 说罢,其中一个护卫便离去,往府里走去。柳风和江童则是在门口等待,只是那江童此时心神不定,四处张望。 此时柳毅兄妹二人正在后院凉亭聊天,赏鱼,突然那门口护卫来到,报告道:“公子,外面有个叫柳风的,说是来府上拿回自己的东西,我见不像是假,便来禀告公子和小姐。” 这柳毅倒是一时不解,心中满是疑惑说道:“柳风?柳风是谁?” 这柳毅当然不认得柳风就是那次被打的少年,只是那次他也没有询问,但是这柳梅倒是眉开眼笑,因为那木剑上刻的便是“柳风”二字,这也证实了柳梅她自己的猜测是真。 “那人现在在哪?马上带他来见我。”柳梅倒是显得异常开心的说道,那护卫一一告知他们,柳风尚在门口等待,便急忙听了柳梅的话去叫柳风进来。 此间已是将近午时,太阳已经格外炎烈,柳风两人在门口等候已是多时,加上天气炎热,他俩业已有些不耐烦了,只是他们不知这柳府邸宅不小,那后院到这前门也是有些距离,这样一来便是显得有些久了。好在柳风志坚,一直等着,那去禀告的护卫来到门口,向柳风说道:“柳公子,我家公子有请,还请随我来。” 柳风应允,便也不犹豫,同江童两人一起跟着那护卫带路,进了柳府。一路上,柳风并没有觉着有什么,只是有种亲切之感,仿佛有些熟悉,可是又谈不上怎么个熟悉法,思来想去不得,也只好不再去想,只是盼着此次能够顺利拿回自己的木剑便是了。 万书斋内,柳龚此刻也是不知怎地,一大早便是心情甚好,这不闲来之际,在此练习书法绘画。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今天柳老爷子所作的书法绘画俱都是大有进步,比之以前自己所作的那些都要好上几个意境层次。 柳老爷子难得作了几幅佳作,一时便是神清气爽,拿与身旁随仆赏观一番后,便又觉得不够意味,自是知道在这太久了,便想要出去走一走,放松放松,于是离开了这万书斋,到那后院去游赏景致。 柳风两人跟着那护卫随仆走过柳府,也过了些时候,终于来到柳府后院。两人老远便认出了那凉亭里面的男女便是柳毅和柳梅,只是一时还不懂他们的名字而已。 两人进了亭子,那柳梅满是得意的拿着那木剑炫耀,而柳风则满是怒气,只是苦于在别人地盘上,强忍着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对于江童则不必再过多说,他从来到后院起,便一直暗中偷看着柳梅,应是柳梅他们的目光俱都在柳风身上,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 柳梅面带笑意,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原先不是很有骨气的嘛,怎么现在来求我了?”柳毅急忙拉了拉柳梅,又向柳风说道:“你别介意啊!我这妹妹就是这样,我这就叫她还剑给你。” 说着,柳毅便向柳梅要那木剑,柳梅哪里肯给,撅着嘴,望着柳毅说道:“不给,我说了,他要想拿回这木剑就要到我们家来做随仆,说过的话,哪里还能不算数?” 柳毅无奈,心想这是什么条件嘛?分明就是无赖,不过谁叫是他妹妹呢,这时他也很是无奈,只得拉着柳梅到一旁小声说道:“别闹了,要是让爹知道了,没准又要罚你。不就是一把破木剑嘛,小孩子的玩意,改天哥送你十把,百把都成。” 柳梅才不听他说的,只是一味坚持的说道:“我不要,我就要这把,我就是觉着这把好。”此时柳毅也是无奈,便来到柳风面前说道:“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出钱买下你这把木剑了。若是你还不满意,我再叫人替你做个百来把,或是给你把真剑如何?” 柳风丝毫没有犹豫便说道:“不,我就要我那把,我知道你们柳家家大势大,我斗不过你们,我也愿意在你柳府做仆,只是还望你们说话算话,到时将木剑还于我。” 柳毅倒是想不明白,觉着这柳风倔得很,不就是把木剑吗?要是想要剑,自己便是给他百把,千百真剑又不是不可,干嘛非得要那把自己都瞧不上眼的木剑,还遭了自己妹妹这刁难。 柳梅听了这话也是有些惊讶,这么倔的人,肯为了这把破木剑甘心随便来做自家随仆 ,不免心中有丝凉意,但也愈是对这木剑充满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不愿放弃。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柳家的仆人,我叫你干嘛,你就得干嘛,等我高兴了,就把这木剑还你。”柳梅一口说道。 此时,一旁的江童俱是替柳风感到一丝怜惜,毕竟他也知道柳风的脾气,竟然真的肯为了一把木剑,放下他那自认高尚的尊严。 虽说柳毅原是并不在意这事,只是父亲一再说过事大事小俱以重之,毕竟关乎家族名誉,所以这一来怕自己那父亲责怪,二来这要求确实是过分,想想自己都没有这样无缘无故整过人的,所以他还是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介入。 ------------ 第四十二章:暂得安处 话说几人正在凉亭探讨商议之时,那柳老爷子此时也是正好路过,见一帮少年在此谈论商讨,有自己的孙女和孙子,也有一些面生的人。想来也是好奇,便就朝这边走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老太爷好!”随着一声仆人们的叫好,大家的目光业已转到了走来的柳老爷子柳龚身上,柳毅和柳梅也纷纷上前作揖问安。 “爷爷,你怎么来了?”柳梅一下便像个小姑娘一样挽着柳龚的手,亲切的问候着。 “怎么,都不去爷爷书房坐坐,在这聊些什么啊?今天爷爷作了几幅上好佳作,比以往所作的都好。这喜悦之情没人分享,便想着出书房来转转,透透气,正好遇见你们,便与你们分享分享爷爷的喜悦。”柳龚笑呵呵的说道。 “爷爷原本就是技艺超群,哪有什么比之前更好之说,想是爷爷你在屋里坐久了,想出来晒晒太阳吧!”柳毅打趣的说道。 柳龚又是一阵大笑,为这两机灵的孙儿感到高兴。不经意之间看见了一旁面色难堪的柳风,便停下了笑声,向柳风走来。 “怎么了?你是毅儿的朋友吗?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毅儿他们欺负你了,告诉你柳爷爷听,我替你骂与他们。”柳龚带着温和慈祥话语说道。 “没有,我们没有欺负于他,只是他想要来我们做仆人而已,所以我们就准备收下他。”柳梅忙解释道。 此时柳风没有回话,因为任何的反驳似乎对他来说都已不是那么的重要,最重要的便是拿回他的木剑。而柳龚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脸也一下子拉黑了,向一旁的柳毅问道:“毅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柳毅也知终是纸包不住火,便想着坦白,而那柳梅却在一直拉扯着柳毅的衣袖,叫他不要说,这点小动作早就被柳龚看在眼里,愈加觉得是非蹊跷,便说道:“梅儿,让你哥说。” 柳梅憋噘着嘴走到一旁,在生着闷气。 随后柳毅便是一五一十大致将整个事情说与了柳龚听,柳龚哀叹气息,感到一丝失望,没想到自己宠爱的孙女竟如此刁蛮任性,怪自己太过宠爱,便也觉得自身也有过错,但也责怪了柳梅。 虽说责怪了柳梅,但柳龚还是转过身来,对柳风说道:“小伙子,老夫教导无方,真是多有得罪了。”随后便向柳风鞠了一躬道歉。 而柳梅则是有些气道:“爷爷。”像是在说明自己没有错一般,没有必要这般做。柳龚呵斥了她一下,态度显得尤为真诚。 此时柳风俱都是看在眼里,如此贵人竟向自己这无名之辈道歉,自己哪里承受得起,连忙上前扶起柳龚,赶忙说道:“老爷爷严重了,使不得,我柳风哪里承受得起,快快起来。” 柳风扶起柳龚,这时他才方又抱起一丝希望,向柳龚说道:“柳老爷爷,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只是柳小姐拿了我的木剑,我方才来府上的,那木剑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能不能?” 柳龚看向柳梅手中所拿的木剑,立马明白柳风的意思,便向柳梅说道:“梅儿,既不是你的东西,便还给人家吧,给人柳风公子道歉。” 柳梅十分不愿,站在一旁不动,柳龚有些怒道:“梅儿,听话。” “哼!”柳梅一肚子怨气的走到柳风面前,将木剑扔给柳风,柳风拿着木剑,好似开心,四处查看木剑情况。 柳龚此时抚着长须,一边看着这柳风感到一股亲切之情,瞬时对这柳风便是喜爱起来,自己也不知其中详细,可能是因为柳风也是柳姓吧。 此时柳风拿了木剑,确是无误之后,便要拜别。而那柳梅倒是着急起来,连忙说道:“柳风,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别不讲信用,哼!” 柳龚正要说柳梅胡闹之时,那一旁沉默许久的江童倒是暗中观察了这柳老爷子,发现他似乎很是欣赏柳风,并斗胆上前说道:“柳老太爷,我叫江童,是这江都人士,我和柳风,我们一起是朋友。其实我觉得吧,柳小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做人确实要有诚信,不管谁对谁错,既然刚才我兄弟答应了柳小姐,就一定要做到的。” “你在说什么?”柳风有些急了,连忙拉住江童,想要叫他不要说了。 可是江童似乎抓住定了这次机会,继续说道:“听我说完吗,老太爷您看,其实我们也不想瞒你,我们现在确实是遇到了困难,如果您能收留我们,我们一定对您感激的,这样也是正好可以让我兄弟不做个背弃信义的人。还请老太爷成全!”江童说完便跪拜在地,情真意切。 这柳龚原本就是对这柳风略有欣赏,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奈何没有由头。这下可好,江童来了这样一出,便是帮了柳龚一忙,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你快起来。”柳龚叫江童起来,又对说柳风说道:“柳少侠,不知你是何意思?你若愿意,我倒是可以收下你俩,留在柳府安置。若是你觉得委屈,也可不用做哪些粗活,倒是可以在我身边做个书童,每日也就随我读读书,练练字,亦或是画些字画。” 柳风有些犹豫,而那江童则是一直拉扯着他,小声说道:“还不答应,反正都是找不到营生,你想饿死啊!不要忘了还有几个孩子呢,你还要去闯荡江湖呢!” 那柳梅也在一旁推波助澜道:“柳风,别忘了你的承诺。”顺手扭了一下身旁的柳毅。柳毅强忍着痛说道:“对,对,别忘了。”随后又小声的说了句:“这都哪跟哪啊?”以显示自己的不解和无奈。 柳风见到自己剑已拿到,原本可以不再遇着柳家扯上干系,可是一想到江童所说的话,心里又是犹豫一番,再看眼前这柳老太爷对自己也是有些赏识。这一来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二来便是可以解决眼前之急,便再三思考后,说道:“多谢柳老太爷赏识,柳风愿意暂且留在老太爷身边,只是柳风丑话还是要说在前边,若是老太爷不愿,我俩也只得另寻他出。” “好,你可先说。” “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就是我俩白日里可以在府上伺候,晚上便得回家。还有一点便是,我本是外乡人士,向往那江湖浪迹,求道问剑,若是有朝一日,我要离开,还请老太爷准许。就此两个要求,若是老太爷可以答应,柳风也当尽力服侍您。”虽是求人,但柳风依旧不卑不亢。 “好,你既不想住于府上,我也不强求与你,是你自由,倘若将来你有了去处向往,我也不会拦你,毕竟我老头子不会阻碍年轻人追寻理想,如此这般,你可愿意?”柳龚满脸带着慈爱问道。 柳风和江童相觑一眼,俱是高兴,连忙拜谢!柳龚则是哈哈大笑,柳梅也在暗暗自喜,如此这般似乎也都是各随人愿了。 柳炎夫妻回家之后,得知父亲收了两人,也是高兴,毕竟自己的老父亲年事已高,有个惜爱的人陪在身边也是好,便也没有再过多责怪柳梅。 就这样,柳风与江童便进了柳府,那江童在府中选了个肥差事,便是到那厨房当了橱役,而柳风则是跟在柳龚身边,进了那万书斋伺候。 日子似乎就是这样一般过着,闲时柳龚便会教导柳风一些书法字画技巧,柳风也是学得认真,进步很快。而那柳梅总是借故弟弟柳辰想要来万书斋玩,也是常常与他跑到这万书斋来,渐渐的也是很少出去府外。 虽然柳风对她有了一些改观,但在他心里,对柳梅的认知依旧是刁蛮任性,总之便是一句不喜欢,怎么着都是不好。 而那柳毅少了柳梅的缠伴,倒也是轻松了许多,经常外出游玩,与那李绅愈发交往密切。后来李绅私下便要柳毅引见自己,说是想要拜访柳老太爷。这柳龚早就曾对外说过自己一般不会见外人,这柳毅又不是不知道,可是奇怪便奇怪在此,他还是答应了引见之请。 几日之后,李绅果真便在柳毅的引领之下,进了柳府,着实把柳炎给吃了一惊。可是事已至此,也是别无它法,便差人去万书斋请老父亲柳龚。 话说那日,柳龚正在万书斋教授柳风字画技巧,那柳风也是学得认真,进步有目共睹,柳龚也是甚为欣慰。一旁的柳梅倒也是看得认真罢了,可就是没有柳风那般领悟,更加别说还在一旁玩泥巴的柳辰。 笔落画成,柳风将画好的画拿给柳龚过目,柳龚将画放于桌上,仔细端详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此时柳梅也已画好,柳龚左右对比,不忍打击柳梅,只得说都有进步以示安慰。 而此时柳风虽是知道自己字画颇有成绩,可是依旧显得闷闷不乐,柳龚也是看出他的不悦,便向他问道:“风儿啊,怎么了?画得这样好,还不满意吗?你就现在这样,画的已是很好了,很多人都比不上了。”柳龚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柳梅,柳梅知道是在说她,无奈的伸了伸舌头。 柳风此时强颜笑了一笑,说道:“爷爷你说笑了,我能有这般成绩,还得多谢您,我郁闷的不是这画画得好不好。只是我心中所向的并不是这书法字画,我向往的是那山巅的剑客修士,这也是我曾经和您说过的。” 方才还是笑脸的柳龚,此时没了笑容,他知道这孩子终将有一天会离开,哪怕自己再怎么挽留,都是不可能的。可是又一想,年轻不就是这样嘛,天高任鸟飞,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想要追寻的东西,自己活了这么长,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便强要他人自由,做他人不愿之事?想到这里,柳龚心中便又好受了些。 此刻,柳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仆人便赶忙走进来报告。 ------------ 第四十三章:李绅来访 话说柳龚正在教授指点柳风和柳梅字画技巧,柳风一阵郁闷说出心中所向。而那柳龚虽说是爱惜柳风,怕之早晚会离去,可是转过头来一想,自己怎能因一己之私,阻碍他寻求理想,既是喜爱,便要成全,任他天高鸟飞,追梦苍穹,不也替他感到高兴。 如此一来,这柳龚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就在此时,外边便急匆匆跑进一人,打断他们一行谈话。 柳龚见来人有些急促,心中自是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便上前一步将要听讲。那来报的随仆从受了柳炎的话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从大厅往万书斋方向赶来,此时还喘着粗气,也来不及镇定便马上说道:“报告老太爷,广陵王来府上求见,老爷正在大厅接待,老爷叫我来禀告老太爷一声,去往大厅会见。” 一向面相和蔼可亲的老太爷柳龚,此时脸上露出难得见到的严肃,只见他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柳龚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随仆听了,拜礼过后便退下了,此时柳龚转过身来,面向柳风他们说道:“爷爷我现在有事要出去处理一下,你们先在这万书斋各自练习着先,等我回来再瞧瞧你们做的怎样,给你们再找找问题。” 柳风点头答应,也不作他想,只是柳梅倒是好奇道:“爷爷,你不是早就说过不见外人的吗?怎么今天就破例了。” 这柳风原是不以为然,这一听了柳梅的话,倒是也来了好奇,心中也在寻思着这广陵王是谁? 那柳龚此时倒是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应付说道:“梅儿啊,凡事都是有个例外,虽说爷爷早已不过问外边那些琐事,但这广陵王既是亲自前来,爷爷总不得折了他的面吧!爷爷去去就回,你俩好生练习便是了。” 柳梅憋憋嘴,倒也觉着是,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又看了看一旁的柳风,脸上倒是坏坏的笑了笑。柳龚此时心中想着广陵王一事,也不在意他俩,便又简单交代两句之后,带着随身的仆从出去,往那大厅方向走去。 柳府大厅里面,柳炎、柳毅端坐于一方,对立面则是李绅,偌大的大厅就是三人及其各自随仆一行。 柳炎时不时看看一旁的柳毅,眼神中充满着不解和疑惑,而那柳毅则是常常特意回避父亲的眼神,尽量避免两人眼神交接。然而这一切都被李绅有意无意间的看在眼里,只是他也没有打破这父子俩,而是悠然的喝着茶。 然而这茶已是喝了三盏,那柳龚还是没有来到,柳炎望向李绅,脸上浮出一丝歉意,说道:“殿下,家翁年事已高,想来现已在路上了,还是劳烦殿下苦等了。” 茶杯微微放落在桌上,略有一丝声响,李绅也望向柳炎方向,微笑着说道:“柳叔说哪里话呢?绅此次前来,便是特地来拜访柳老太爷的,这不成想还得请柳老太爷亲自前来见我,这已经是我来此劳烦柳家了,哪里还敢因多等这一时半会儿而有一点怨言啊!” “不敢担,不敢担,这君臣之礼还是要讲的,殿下贵为皇氏,家父有幸得广陵王青睐,亲自前来探望问候,乃是我柳家蓬荜生辉之福。”这柳炎也是对这李绅客套起来。 此时因为柳龚迟迟不来,柳炎也是只好一面与李绅寒暄谈说,那柳毅见父亲如此这般,像是不再生自己的气,似乎也放下了心来。 说到那柳龚刚走,这万书斋便是只剩下柳风、柳梅还有那还是小孩的柳辰。此时那柳梅便以清净为由支开了那些下人,又过了一会儿,这柳梅看了看一旁玩耍的弟弟柳辰说道:“阿辰,肚子饿不饿,是不是想吃鸡腿了啊!” 这柳辰年纪还小,四五岁一般大小,虽说是世家子弟,但是也难免还小,只是穿着华丽外,与其他小孩也买有什么太大差别,贪吃好动都是天性。小柳辰听了姐姐柳梅的话,憨笑着望着她说好,那鼻涕拉子都要流出来的样子都快把柳风给笑喷。 柳梅见弟弟这般高兴,便一再诱导说道:“阿辰,姐姐也知道你想吃了,可是现在在万书斋,这里都是书画,哪里给你找鸡腿吃去?” 这柳辰被这一说,顿时有些难过起来,满脸俱是伤心,渐渐起了抽泣声来。那柳风在一旁也是不知这柳梅到底在卖个什么葫芦,但还是静观其变。 此时柳梅急忙跑到弟弟柳辰身边安慰道:“好弟弟,不哭啊!姐姐知道你馋了,可是姐姐这还得写字作画呢,刚才你也听了爷爷说了,待会他回来还要查看,现在也是抽身不开。嗯,那这样吧,阿辰乖啊,你现在也长大了,要试着自己一人,你现在饿了,就要自己去灶房那边找那江童哥哥要些吃的,好吗?” “嗯嗯,那我去找江童哥哥要了鸡腿就回来。”柳辰心里想着吃的,可是言语还是有些怯懦的说道。 “好弟弟,乖,快去吧!别忘了帮我们也带些。”柳梅摸了摸柳辰的头,安抚这说道。 那柳辰“嗯”了一声后,便告别柳梅、柳风,蹦跳着跑出去了。 再说柳府大厅那边,李绅与那柳炎正在寒暄一阵后,这柳龚方才来到。只见那柳龚刚到门口,李绅便已发现,停了话语,站起身来。 那柳龚见李绅如此,便也边走进来,边说道:“殿下,闲来雅致,亲自来榻下看望老夫,着实令老夫感激。” 李绅拱手,做了个拜见长辈的揖礼,笑道:“柳老太爷还似往常一般,不减当年,虽说早已不过问外事,不见外人,但常在家中造诣书画,也是颇有成就。今日绅得公子柳毅引见,才得以见到老太爷,真是绅之幸!”李绅说到柳毅时,特地看了看他。 而那柳毅像是有些心虚,匆忙躲避,又看了看爷爷柳龚,像是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这柳龚朝着正堂走去,走到堂下正坐下来。听完李绅一番言语,也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柳家向来都是低调,没想到我孙儿柳毅竟得殿下这番际遇,老夫也是诚惶诚恐啊,怕外边人说是我柳家苦心积虑啊!” 李绅尬笑,收了手中的纸扇,拍了两下,坐了下来,沉思一下,倒是又说道:“哪里,这只是我俩情趣相投罢了,老太爷哪管听这闲言碎语,扰了耳根。再说了,老太爷久居后院,清净安闲,哪里又怎么听得来这些?” “殿下说的正是,只是老夫早已不问世事,对这些已是不再乎了。只是要得安宁,儿孙健全安康便是我这老家伙心愿了,那些个什么金句良言称颂之类,闲言碎语也罢,在老夫眼里俱都不是重要。”柳龚依旧不改面色,和蔼亲切的说道。 “家父现在已是年事已高,我等这般做后辈的,也是希望老者无忧,幼者安康,这也是我柳府上下一向之愿。”一旁的柳炎说道。 “既是如此,也不为是好。但是这人嘛,讲究的终是往高处走,只有水才是往那低处流。站在山巅方才看得远,领略得到那山下之美,可是这一人攀登必也是要有天时地利与人和,不然这山也是难攀,难道不是吗?老太爷您说呢。”李绅语气有些急促说道。 柳炎一时不知作答,望了望正坐的老父亲,只见柳龚不动如山,待到人言俱静之际,方才缓缓说道:“殿下说的正是,一人之力却是难以攀山,但是这山外有山,山上还有天,天外难免还有天。这登山已是艰辛,况且老夫一向不爱攀山,只是有些雅致赏花游水,闲来之际作作书画,此已是力所能及之事矣。那费心费力的攀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绅见这柳龚如此一说,知道他心中想法已是不会再变,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吐出一句:“怕不是老太爷不爱登山,只是曾经有过前车之鉴的攀登,现今要引以为鉴,作那后事之师吧!老太爷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柳龚、柳炎两人俱都睁大了眼,表情也是愈加严肃,这话像是一记命中一般,深深击中他俩。 一旁只有柳毅一人像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什么攀山,赏花游水,十年怕井绳的,在他这里俱是想在听天书一般,他当然不会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估计也就只有柳龚他们知道。只是苦了柳毅自己,像个什么似的,带了这李绅来府上,还把他的爷爷给惊动了出来,这下可好,看来又是免不了被他父亲一顿训斥。 可是柳毅心里也是不想,但是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此时的他内心感到一阵后怕,方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李绅的圈套之中,可是即便如此也是没有办法,只是他身上渐生冷汗,紧紧闭上了双眼。 柳府厨房外边,江童正在美滋滋的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哼着小曲,生活好似乐哉。 突然一双小手遮住他的眼睛,江童先是一惊,随后便嘴角微扬,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孩童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 第四十四章:柳辰被绑 前边说到那李绅来访柳府,柳老太爷柳龚前去与会,柳梅借机支开了众人,单处柳风。那柳辰一人来到厨房,找到身为橱役的江童,一双小手便是遮住了他的眼睛。 江童只觉得那小手勉强封住自己的眼睛,稚嫩的童音,奶声奶气,在这柳府之内也就只有那柳梅的弟弟——柳辰,柳家小公子才有这般。 只是这江童本就收留了几个小孩,自是知道一些与孩童相处之道。这柳辰本是与姐姐柳梅在那万书斋待着,现在无缘无故跑来这下人才来的庖厨之地? 片刻思虑,莫不是柳梅也来了?江童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像个小孩子似的说道:“哎呀,是谁啊?让我猜猜啊!” 此时那柳辰正是得意,嘻嘻笑出声来,江童听他一笑,方知机会来了,便是一个个的名字念叨着,却是偏偏没有念叨柳辰的名字,这柳辰毕竟是个小孩子,许久没有听到自己名字,心里难免有些不乐意了。于是便散开手来,嘟嘟着小嘴,双手插着站到一旁,生起气来。 江童眼前失去遮挡,开始也是好奇,转过头来看向一旁正在生气的柳辰,眼睛转了转,大已是知道他生气。于是,江童便跑过来安慰,可是柳辰就是一副不搭理模样。 “小公子,辰辰,怎么了,生气了?”江童尽力安慰着。 “哼,猜了这么多人,都猜不到我,不和你玩了。”柳辰将头甩过一边,嘟着小嘴。 “哪里啊!这不是我家小公子厉害嘛,猜了这么久都猜不到,是你掩饰的好。也怪我太笨了,没有想到是小公子啊!” “哼,笨蛋江童,柳风哥哥都说你向来聪明,看来是骗我的。”柳辰转过头来,依旧带着得意说道。 “对,对,对,童哥哥我确实是笨。哎哎,阿辰公子,问你个事,看你知道不知道。”江童一边损着自己一边想柳辰问道。 此时柳辰正在哈哈做笑,高兴自己聪明,听了江童有话要问自己,不作他想,只是一口答道:“没问题,你说吧!” “你不是在万书斋和你姐姐在一起吗,怎么偷偷跑出来了,你姐姐在哪里啊?”江童一脸正经的问道。 “没有偷偷跑出来,是我姐姐叫我出来的,她说她肚子饿了,叫我来找你要些吃的。对了,厨房还有鸡腿吗?”柳辰边说边向着厨房里头望了望。 此时厨房里边空无一人,只有江童在这。江童听是柳梅饿了,心里便在盘算着,便又开口问道:“嗯,鸡腿倒是有,不过我要再问你一下,你回答了,想吃多少都行,怎么样?”江童朝着柳辰用手比划了一下,诱惑着说道。 这柳辰听了能吃多少都行,哪里还管这多,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说道:“你说,你说。” “老太爷是不是不在万书斋,现在那边还有谁?”江童急切的问道。 “爷爷出去了,好像是去大厅见谁去了,我也不认识,现在万书斋就是我姐姐和柳风哥哥两人。”柳辰急不可耐的说着,心早已到了厨房里边。 话说那老太爷柳龚在那万书斋有过规定,这庖厨是不允许到那书斋去的,老太爷认为书斋是圣贤之地,这自古便有“君子远庖厨”之说。虽说没有什么贵贱之歧,但也为老爷子所崇尚的圣贤仁义之道,因此对于这还是特别规定过不许。 江童喜上心来,笑道:“来,童哥哥给你拿些鸡腿,我和你一起去万书斋看看,可好?” “嗯,快些。”柳辰想都没有想,便是一口答应道。 厨房里边原是还有许多各式菜肴,这江童自从来到这里,便是三番五次偷偷藏些,等到夜晚回家时便带上。这也是江童为什么一进柳府便放弃和柳风一同去往万书斋的缘故,只是他不知这柳梅也是爱去万书斋,一想到这里,他也常常有些后悔,可是想到破庙里面那几个孩子,心里也有一丝欣慰,觉着选择没错。 话说柳梅和柳风两人在那万书斋里,这柳梅时不时看看那柳风,只见柳风心无旁骛,神情专注的操笔作画。笔尖峰回路转,轻重有力,恰到好处,撒撒点点间,墨落画意成。这柳梅虽说只是懂一点,但是看了柳风的手笔画巧,虽是不及名家大作,然也是同类中的拔尖,心中也是不免暗自称赞他一番。 再说柳风正专心作画,那柳梅便也渐渐走近来,画卷刚成,笔还未放下,便是一阵叫好之声从耳边传来。 柳风回过头来,方才发现柳梅业已离自己近在咫尺,此时他不免一阵燥热,又是吓了一跳。 “作的真好,你也教教我啊!”柳梅拉着柳风的手便是摇曳着恳求道。 自打进了柳府,虽说两人一直都是在万书斋,但柳风似乎没有单独和柳梅说过半句话。通过一些日子的相处,他也发觉这柳梅只是有些刁蛮,不太会理解他人感受罢了,兴许是大小姐脾气,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般令人厌恶。现在整个万书斋里就是两个人,她又虚心求于自己,况且现在是在她家,总是有些寄人篱下之感。 柳风不想显得自己如此小气,便看了看她,心里一软,便随她来到她的画前,观摩指导。 两人一问一答,交流渐渐频繁,熟练如常,隐隐约约已是看不出两人曾有过恩怨。 这柳梅在柳风指点之下,学得也是认真,很快便作好一副画作,比之以往业已有了很大的进步。柳梅正在高兴,拿着自己所作的画去和柳风的比较,虽说还是差了一些,但她依是很开心。 “你作的真好,我去拿爷爷的来看看,看看你的有他几分了。”柳梅说着便往里边柳龚存放书画的地方走去。 柳风想要拦她,已是不及,只得跟她上前。 他俩来到一间小屋子,里面堆放着,表挂着许多字画之类,俱是一些名家大作及柳龚亲作。两人看着满屋画作赞叹不已,单单柳风对着一副少女画作发了呆。 柳梅见他望着墙上一副少女的画作愣神,心中好似不悦,生起气来,脚一跺,便说道:“臭柳风,就知道看美女是不是?” 柳风被她一说,回过神来,有些恍惚,慢吞吞说道:“没有,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爷爷会有这少女画像?” 柳梅听了也是半信半疑,不知柳风话是真假,但是认真瞧了瞧那画像,只是觉得确实美丽,自己一个女子都不忍多看两眼,也是难怪柳风会看得发神,便也在心中原谅了他。 再说柳府大厅那边,李绅与柳龚一行说着,那柳龚柳炎两人已是被李绅那问给难住,正是不知作答之时,李绅业已又开口道:“老太爷,莫不是忘了十八年前的事了,那可是搅动了整个天下,若不是江南无恙,怕是老太爷也不会这么早就远离世事吧!” “殿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家父早就身体抱恙,方才退居,不再过问世事,这次殿下来此,家父已是给足脸面,望殿下说话要三思啊!”柳炎字字铿锵说道。 “大胆,你敢威胁殿下。”李绅身后的随仆曹焕往前站了站说道。 “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李绅呵斥道。 那曹焕一脸怒气的退到李绅后边,不再言语。 “哈哈哈,老夫当是什么呢,早年便有流言蜚语说我柳家与那祸乱人物有所牵连,可是当年还是令尊调查操办此事,还了我柳家一个清白,不想殿下是不知吧!”柳龚带着谈笑风生徐徐说道。 李绅细想过来,好像确实是他说得那般,只是他父亲就是临走之际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为何这样做?但是这柳龚既然这样说到,便是想要告诉他听:过早撕破脸,只得是两败俱伤,谁也捞不到好处之意。 李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是吗?那看来,老太爷还欠我父亲一个人情嘛。” “人情?殿下说笑了,我柳家既是没有任何罪过,便是清白,令尊秉公办事,这人情一说谈何说起?”柳龚面色已是严正,话语少了慈爱,多了份冷酷。在柳毅看来,这简直就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像是自己认识的爷爷。 “既然如此,绅也表示很遗憾,这大风大雨之下,柳家若不找个避处,岂不是白白失落在这风雨之中?绅是真情实意,老太爷还望再多加思考,以免悔恨不已,空留遗憾。”李绅心中已是失落至极,这最后一丝争取已是落空,他也不再保留希望。 “还请殿下自重,这欲望本就无边,若是执迷,反倒最后落得个老夫这般还好,若是不然……” “哼,有劳老太爷了,不过您还是多顾顾您自己吧,怕是还能不能看到那天?”李绅带着一丝讥笑说道。 “你,”柳毅有些气愤的说道,虽然他对他们之间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这李绅明目张胆的这般说,也是令他气上心来。 “不说了,天色不早了,本王就此拜别了。”说着,这李绅就朝着门外走去。 只有那柳毅还在气愤这李绅无理,反倒是柳龚父子俩显得冷静,只有柳龚最后说了句:“殿下珍重,好之为之。来人,送客!”便也再没有其他了。 这李绅刚是出了柳府,便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了看柳家大门,发出一声冷笑,说了个“走”字后,便再也没有回头。 此时,柳家大厅里,柳炎望着柳毅大骂道:“逆子,跪下。” 那柳毅哪敢不停,战战兢兢的便是跪在宗堂之下。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一向不见外人,远离是非,你竟还讲外人带回家中,还是指明要见你爷爷,你知不知错?”柳炎训斥着。 “孩儿知错了,可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爷爷就不能见外人了,我柳家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这是广陵王,虽说刚才有些无理了,但也……” “你还说,错就是错。”也不知柳炎从哪里拿来的木棍,便是朝着柳毅身上打了下去。 这柳毅有些气愤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今日会这般生气,以前也没有见他如此,但是柳毅还是忍着,强咬这牙,满是愤怒。 “行了,别打了,你就是这样,都为人父了,还是改不了那暴脾气。毅儿,起来吧!”柳龚便朝着柳炎说道,便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柳毅。 柳炎被父亲说了一番,也不再打,但还是说道:“爹,这逆子……” “行了,别一口一个逆子来,逆子往的,毅儿对此事也是不知,你怪他又有何用?再说了,不知者还无罪呢。”柳龚拍打着柳毅身上的尘土说道。 “爷爷,我知道您很少见外人,可是也不是没有见过,以前也见你见过几次,可是为什么这次爹爹要发这么大火,难道就因为那是李绅?毅儿实在不解,还请爷爷说来。”柳毅说时,已是将脸转过一旁,不看柳炎。 再说江童那边此时正拿着好几多的鸡腿,那柳辰则是左一个右一个吃着,两人正在往哪万书斋方向赶去。两人路过庭院,突然看见前边站着一个黑袍人挡住去路,只是看不见那人面目,但直觉告诉江童,这人定是不怀好意。 但是细想开来,这是柳府家宅,怎么会有如此奇怪之人,开始江童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可是叫了几番,发现不对劲,江童便开始警觉起来,将柳辰护在身后,示意他快走。哪知那黑袍人头微微一动,发现了他的目的,纵身便来到他们面前。 那黑袍人伸手向柳辰而去,江童自知此人目的在柳辰,不在自己。可是这江童却哪管这多,急忙朝黑袍人袭来,想要推开他。 黑袍人一闪,再一击便把江童打晕在地,那柳辰还来不及哭泣,便被黑袍人席卷而走,只留下晕倒在地的江童一人。 ------------ 第四十五章:家族往事 那江童原是想要跟着柳辰去往万书斋,便带了不少鸡腿之类的好吃的。哪成想,在路上遇见一个神秘的黑袍人,就此一下便把江童击倒,将那柳辰掳走。 等到江童醒来之时,业已不知道过去多久。只见道路上洒落一地的鸡腿美食,却是不见一人,此时江童方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脑门一拍,便朝万书斋跑去。 再说那柳毅被父亲训斥一番后,虽是表面上知道有错,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疑惑和不解,不知自己具体错在哪里,便向爷爷问到原由。 那柳龚也不想在掩瞒什么,便又坐回座位上,看着柳毅说道:“这江南是块沃土,江都更是江南之最,自古繁华。可是这繁华的由来你是知道不知道?” “孙儿知道,六百年前魔族入侵中洲大地,人族大批百姓南逃,我们柳家也是在那时来到江南,并在这江都繁衍至今。因为几百年来的开发,这片沃野之地,也就成了现今天下人人都称颂的繁华沃土。”柳毅得意的说道。 “不错,却是如此。也正因这般,才造就了江南氏族这一群体势力。历来,我们江南氏族也都是历朝安抚和争取的对象,不管那些朝代皇氏怎么换,不变的终究是我们地方氏族。只是十八年前,中洲大地再次爆发动乱,也正是这次动乱,动摇了大唐的根基,使大唐盛梦成了以往。”柳龚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柳毅还是不解的问道。 “听你爷爷说完,不要插嘴。”柳炎训斥着,柳毅满是不愿的闭上嘴,不再言语。 “哈哈,确实与我们没有什么干系,可是恰恰又染上了一层干系。你可曾记得你有过一个姑姑?”柳龚有一次发问。 “姑姑?”柳毅竭力的回忆着,好像在自己印象之中,确实有个一个很熟悉的姑姑,不过好像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柳毅实在有些不太记得清晰,便将头望向了一旁的父亲,虽说柳炎有些想要避闪,但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没错,你是有一个亲姑姑,她是我妹妹,名叫柳依依。” “那我姑姑在哪?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提起过?”柳毅有些激动的看向柳龚问道。 此时柳龚沧桑的脸上已是挂起了两道泪花,他稍稍擦拭一番,便又说道:“我这女儿啊!为情所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过得怎样?派出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十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到底是谁将姑姑逼走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爷爷你倒是说啊!”柳毅已是想要一知究竟,显得有些急了。 但就此时,柳龚泪眼模糊,已是不愿作答,柳毅急忙将头望向父亲,想要寻求答案。 柳炎为难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姑姑当年就是爱上了一个人,那人身份后来被你爷爷得知,就不允许他俩交往。但是你姑姑爱得深沉,还怀了那人的骨肉,于是便与那人私奔了,至今也是杳无音信。” “私奔?那人是谁,为什么又不能让姑姑和他在一起?” 柳炎望了望泪眼婆娑的父亲,又说道:“那人便是十八年前中洲动乱的始作俑者杨昊,当年动乱失败之后,他伪造自己死亡的假像,实则是逃到了江南……” 话说十八年前,天灾人祸之际,那杨昊觉着天时地利与人和俱备,便在燕地一带鼓吹拉动势力,掀起了反唐动乱。动乱愈演愈烈,大有席卷天下之势,奈何大唐气数未尽,动乱最终还是被镇压了。 那杨昊眼见失败,便急忙掩造自己已死,逃到了江南。事情也就如此之巧,杨昊来到江都遇见了柳依依,很快,两人便相爱了。 可是,朝廷那边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了杨昊便没有死,而是逃到了江南。于是,朝廷便派人来到江南,准备调查此事,正好查查江南氏族与此次动乱是否有所牵连,也好借机打压这些氏族势力,这其中李守便是协助调查的重要一员。而正好此时,柳龚也暗中查到了杨昊的真实身份,便阻止了柳依依再与他交往。 然而,被爱情冲昏了头的男女,那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两人一合计就是私奔,想要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厮守一生。 虽说杨昊与柳依依最后私奔成功,可毕竟柳家与杨昊有染,这事还是让李守知道了,可这李守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于是便与柳龚暗中达成了某些协议,一番周旋之后,还是稀里糊涂的将此事糊弄过去。 至此之后,柳家对外便是宣称柳家小姐柳依依染病过世,柳老爷柳龚闻女过世,积劳成疾,至此不再过问世事,柳家大小之事一俱交由柳炎处理。 当初柳龚与那李守达成协议,只要柳龚还在人世,在这柳家当家做主一天,便与他李守站在一条船上,那李守方才答应帮他。 可事情过去之后,柳龚既是不想与那李守为伍,又不愿违背诺言,便只好对外说是思女成疾,不再过问世事,一具将事物大小决定交于儿子柳炎,也算是自己委曲求全,不违背诺言,也不违背组训。 而那李守知道被柳龚骗了,心中也是不爽,毕竟是自己帮了柳家,可要想再撕破脸,不为是替自身引火,后又多次与柳家接触不得,便也一直怀恨在心。只是后来直到他死了,也没有再抓到柳家把柄,此事也没有告知儿子李绅,便也渐渐尘封了了。 柳毅听了父亲一席话后,方才明白过了,只是此时柳毅脸色早已苍白了许多,心中像是有什么事一般,他紧紧闭上眼睛,表情像是绝望。 再说柳风万书斋那边,这柳风和柳梅正在万书斋里边堆放名画佳作的小屋里,这一边江童便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喘着粗气说道:“不好了!” 柳风和柳梅听见声响,便急忙出来,只见是江童,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江童便又说道:“柳辰,柳辰出事了。” 这柳梅一听江童说弟弟柳辰出事了,直接跑到江童跟前扯着他的衣服说道:“你说什么,阿辰怎么了?快说。” “你先别急,听他说。”柳风拉开柳梅的手说道。 江童被柳梅扯着衣服,脖子都被勒住了,哪里还说得上话。这柳梅的刚放开,他才喘过气来,忙说道:“刚才,刚才我和柳辰带着吃的往这赶,半道上遇着个穿黑袍的怪人,好似厉害,一下就将我打晕了。等我醒来时,只有散落一地的鸡腿菜肴,柳辰早就不见,我也找过,确实没见,就想着先来找你们报个信。” 此时三人俱是感到意外,柳梅更是不解,在这柳府之内,莫说是随便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逃不过府上那些高手的眼睛,这究竟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潜进府上抓人? 这柳梅思来想去不得,还是赶紧告诉她爷爷才得,于是便匆忙跑了出去,柳风和江童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那柳家三代俱都在大厅说着家族往事,此时柳炎的夫人卢氏带着端茶的下人来到。卢氏见了柳龚,问安一番后,便说要去找小儿柳辰,哪知刚到门口,便碰见急匆匆赶来的柳梅一行。 众人见他们为何如此匆忙,便要询问,哪知柳梅还不等他们开口,便先把柳辰之事说与他们听了。此时,那卢氏听了,便是昏睡过去,好在柳炎就在身旁,及时扶助。柳梅和柳毅见母亲晕了过去,也急忙跑过去搀扶。 在场众人俱是急切,唯有那柳龚若有所思,这一切都是这般的巧合,让人不禁怀疑。 柳龚又再三询问江童事情经过细节,江童也是不敢撒谎,俱是将自己亲眼所见详详细细描述一番。柳龚心里业已有了些底,看了看在场人一眼,说道:“若是不出所料,那人因是暗影宗的,既能随便出入柳府,且不被发觉,想来不是圣境实力,也有个武境八九秩之高。这番实力,在那暗影中里应该也是那五大堂主之一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除柳炎外,俱是有些吃惊。他们几个少年小辈之中,就算柳毅本事最大了,可也就是个六品巅峰的武境。对于柳风江童没有修为的,更加不用说些什么了。 那柳炎心里有些不是明白,便开口道:“我柳家与那暗影宗并无恩怨瓜葛,怎会难为与我,莫不是有人想要害我柳家,那到底又会是谁?” 此时柳毅心中似乎已有答案,只是他却闭口不语,也不知怎么了,他一副及其难受的模样,虽然一直都在竭力压制,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丝端倪,只是大家都在着急柳辰一事,暂时没有顾忌于他。 “我柳家看来是惹上麻烦了,出手的人倒是狡猾,没有亲自来做这些卑劣的事,反倒是交给了暗影宗的人。这样就算是有什么事,也难牵扯到,实为卑鄙啊!”柳龚站起身来,神情严肃。 柳风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思来想去,还是走上前去,说道:“柳爷爷,我柳风无德无能,蒙您老人家看得起,收作个书童,教授书法字画。现在阿辰下落不明,我也没有什么本事,但只要柳爷爷说上一句用的上的话,我柳风定会全力以助。” 江童看了看已是跪在地上的柳风,咽了咽口水,也上前道:“还有我,我也会和柳风一起。” 柳龚看着两个少年,露出一丝笑意,这少年柳风,自打第一次见着,便是喜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老人大致想了下,兴许是上辈子的缘分,今世才有这般喜爱。 柳梅见两个外人都是这样,自己把弟弟弄丢了,哪里还有脸面,扯了扯一旁的哥哥,也上去说道:“爷爷,是我叫阿辰离开书房的,要怪就怪我,但是在怪我之前,还要让我先找回弟弟再说,我一定会救回弟弟,给家里一个交代。” 一旁的柳毅虽是不语,但也隐隐应道。 柳炎看着这伙孩子,心中也是露出一丝欣慰,虽说夫人尚在昏睡当中,幼子生死未卜,但他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此时俱都懂事,不免也是欣慰。 ------------ 第四十六章:受制于人 此时的柳龚看着这伙少年,略有欣慰,便说道:“你们暂且放心,这贼人虽说掳走了辰儿,但是依我看来,未必就会马上伤害于他,不然在掳走之时便可下杀手了。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暂且不要轻举妄动,需得从长计议。” “可是?”柳梅依旧不甘的说道。 柳毅扯了扯柳梅的衣袖,心里也有了盘算。 再说李绅出了柳府后,与随仆曹焕一同走在大街上,两人在那街道上随处逛了两圈。这李绅觉着时候到了,便就向那城外走去。 江都城外,一处惨败破象的庙宇之地,里边站着一个黑袍男子,一旁的地上晕睡着一个小孩童。这黑袍男子便是暗影宗的沭天,一旁的小孩便是那柳辰。 与此同时,李绅带着随仆曹焕业已走到庙宇外,两人走进庙宇。李绅先是扫视了一眼破庙,最后,视线停在了地上的柳辰身上。 “殿下,事给你办了,接下来怎么处置,就看您的了。”那黑袍男子缓缓说道。 李绅嘴角一抿,笑着说道:“怎么?就这一个。” “殿下是叫我带那柳家小姐和公子一起,但也并非我沭天不想,只是在那柳家遇见故人,险些连这小子都带不出来,那柳家小姐恕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管殿下信与不信,我也不会多做解释。”沭天话语出口,李绅虽说有些怀疑,但一想,他确实没有必要骗自己,权且当作是真。 “哦,这柳家出了柳龚和柳炎还有什么厉害的人?沭堂主都是惧怕。”李绅看了一眼沭天,打趣的说道。 沭天知道这李绅是在试探,自己也是没有必要骗他,便说道:“不满殿下,上次余东失手之事,便是此人,我业已禀报过宗主,宗主也不知此人是谁。据我所知,我们暗影宗也是多次与之有过交手,俱是没有讨到过一丝便宜。” “还有这等人物,连你暗影宗都不知?”李绅显然已经有些震惊的说道。 这李绅之所以有所震惊,便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在与自己作对,还是与那暗影宗为敌。若是真像这沭天所说,有此等连影王都不知的高手暗中存在,若是与暗影宗为敌,意外破坏自己的计划还倒可说得过去,若是与他李绅相对,那将来便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正在李绅思虑之时,那沭天开口道:“殿下也不要过于紧张,这人虽说厉害,但是却从未出过死手,我想他因是在做些什么,故意为之,只是不知此人目的到底何在?这才是最为要紧。我们暗影宗业已暗中调查此事,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到时便也可以把上次失手之事,给殿下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似乎业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现今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虽说让李绅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依旧暗自盘算着,便向那沭天开口道:“既然这人是敌,又与你我之间为敌,沭天堂主何不留下来帮我一忙,也好助我事半功倍!” “这?”沭天明显有些为难,自己两次遇见那神秘人,现在若是留下,难免还会碰着,在余东便是栽在那人手上,若是此次又……沭天已是不敢再想下去。 “放心,本王不会叫你干些为难之事,只是小助我一臂之力便可,若是堂主肯帮于我,上次之事便一笔勾销,这样便不损你暗影宗之名,堂主意下如何?”李绅带着诱惑的言语说道。 这沭天原是不想答应,可是余东之事,因自己失责,有损了暗影宗的名声。自己身为堂堂五大堂主之一,自是有责任维护宗门名声,这次便是机会。思来想去,沭天还是动心,答应了李绅。 话说那沭天之前听了李绅的,摸清柳家上下人等,便在李绅登门拜访之际,悄悄潜入柳府,准备抓走柳梅和柳辰。 哪知这沭天打晕了江童,带走了柳辰之后,便想着赶往万书斋,想要将那柳梅也一并带走。他那刚一到万书斋附近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隐约看见万书斋处有一身影,细看才发觉原是在余东时的那白衣男子。 这沭天吃过那白衣男子的亏,自知不是对手,便匆忙带着柳辰遁去,哪里还敢打那万书斋里的柳梅注意。只是说来也是奇怪,这白衣男子并没有追赶上来,不过即使这样,沭天也是心有余悸,暗暗自喜一番。 说回柳府那边,大家得知柳辰被抓之后,俱是焦急万分,唯有柳龚一人镇静。在他心里似乎业已有了答案,这是还不清楚对方是何目的,因此还不敢妄下揣测,只是叫大家不要着急,另外一面也是暗中派出柳家势力调查寻找。 后院凉亭处,四个少年坐在里边,柳梅焦急万分,一直在想着怎么救回弟弟柳辰,可是又不知是何人所为?也只得干着急。江童也是一边安慰柳梅,一边想着办法,毕竟柳辰是他没有保护好才被人抓走,虽说没人怪他,但他也知道是自己没有本事。 那一旁的柳毅则是显得较为安静,发呆的想着什么,眼神有些迷离,没有了以往那般神采。柳风虽说也是担心柳辰安危,但他此时心里更在意的却是万书斋小屋里,表挂在墙上的那副少女画。 四个少年同处一庭之下,心中却是各有所想,但都是俱在担心柳辰安危,只是表现出来与否。 柳家派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但都是无功而返。夜晚十分,江童低着头与柳风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俱都是在想着自己的事。而那柳毅此时趁着天色黑暗,出了柳府,往那城东方向去。 回到破庙处,江童将带回的食物分给了那些孩子们,自己则是跑到庙外独坐。柳风也发现了江童不对劲,便也出来,与他一起坐着,说道:“怎么了?还在想柳辰的事?” “能不想吗?那黑袍人就是从我手上把柳辰带走的,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要是,要是今天是这群孩子,我能怎么办?”江童看了看庙里的说道。 “别担心了,阿辰一定会没事的,那些人一定是有什么想要要挟柳家,暂时不会对阿辰动手。”柳风哪里还懂说些什么安慰,只得祈求着希望不会有事。 此时那柳毅向着东边走到一处宅院,用力敲打这府门,大喊着:“开门,开门……”这府邸上写着“广陵王府”四个大字。 门开了,走出来的是李绅的随仆曹焕,只见曹焕弱弱的说了句:“进来吧!”便转身向府里走去。而柳毅也是毫不犹豫,跟着便走进去了。 “柳公子果然还是念我,没想到深夜还来看我,真是令我感到高兴啊!”李绅有些朝着柳毅走了过来,有些挑逗的说道。 这柳毅此时一直在打着哆嗦,战战兢兢的说道:“快,快,快给我!受不了了。啊,啊,啊……”柳毅有些疯狂的抓着头发。 此时,李绅拿出一个小纸包,在手上晃了晃,那柳毅眼勾勾的看着,早已急不可待。他想要上去抢,李绅则将手伸回,说道:“别急嘛,你柳家不是自恃清高嘛,不愿与我为伍,怎么堂堂柳家大公子,竟在大晚上的跑到我这府上?是来求我吗?” “你!”柳毅咬着牙,艰难的吐出一字。 “也罢,我就是想要看看你们柳家狼狈的样子。”说罢,李绅便将纸包打开,里边是一些像小碎石一般的东西,洒落一地。 那柳毅实在忍耐不足,趴在地上,将那些小碎石尽数拾起,服用下去。片刻过后,这柳毅方才恢复如常。 这像是小碎石一般的东西在龙域叫作“五石药”,产自北疆,是一种服用过后,便会使人感觉飘飘欲仙,犹如梦入仙境一般,使人兴奋至极的东西。那李绅原先与那柳毅频频接触,早就暗中下了这药给他,应是服用过多,以至于产生了依赖,若是一段时间没有服用,人便会陷入迷离,神志不清的境地,极为难受。长时间服用,更有甚者,可能危及生命。 六百年前,魔族铁蹄践踏中洲,又以“五石药”祸乱东洲。一时间整个龙域,中洲人族在魔族治下惨遭蹂躏,东洲人族也是失去了对未来的希冀,终日里只知沉醉在虚无梦幻之中。人族遭受前所未有的危难,早已是岌岌可危! 这柳毅后来也是才知道,自己染上了这“五石药”,知道已是无能为力,受制于他人。虽说心中极为不愿,但苦于药瘾发作,实在受不了了,才会深夜来到李绅府上,以求用药压制药瘾。 要知道这“五石药”可是大唐严厉打击禁止,一般人根本没有能力得到,这李绅怎么会有这产自魔族的“五石药”?这便要说到那暗影宗的沭天,这暗影宗门地处燕北大地,接壤北疆之地,其中定是会有一些接触,想要搞到这“五石药”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柳毅整理了一下行装,转过头来,看着李绅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李绅竟是这般卑鄙小人,真是妄为皇族中人,以此药控制他人。” “别管我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成大事者,心必是要狠,不会拘泥于此等小事细节,你柳家也不过是我一枚棋子。至于你,连颗棋子都算不上。” “你!”柳毅早就难以忍受李绅这番挑衅,此时他怒上心头,也不再说上什么,只是朝着李绅便是袭取,也好解自己心中之恨。 可是这柳毅真是异想天开,那李绅又哪是他这般轻易就能威胁得到。一旁的曹焕还不等柳毅靠近,便已先发制人,拿下了他。 ------------ 第四十七章:接触武道 话说那柳毅被李绅随仆曹焕拿下,按在地上,任他柳毅怎么挣扎,都是没有半点用。此时李绅蹲下身来,望着地上的柳毅,嘲讽的说道:“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柳毅哪管他说什么,只是想要挣脱,李绅看着他的样子,不免露出一丝讥笑,又说道:“我告诉你,我想要你柳家,家破人亡,在这江都再无立足之地。” “李绅,我要杀了你,”柳毅狂躁着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即使他也知道这是徒劳无功,但他还是在做。 “快说,我弟弟是不是你叫暗影宗的人抓走的?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他,我非杀了你不可!”柳毅依旧嘶吼着。 “没错,你弟弟确实是我叫人抓的。不只是你弟弟,你柳家其他人早晚都得死,只是时间问题。至于现在,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李绅看着他摇摇头说道。 “你想杀了我?” “放心,不只是你,而是你们整个柳家!不过现在你暂时还有用,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说完,李绅便是大笑起来。 此时,只有柳毅感到一阵绝望,难道柳家就会在别人的阴谋之中湮灭? 翌日,柳风和江童照常去往柳府,两人到了柳府,发现柳梅正在寻找柳毅。便去询问原由,方才得知柳毅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四下问过一些下人也说没有见到。只是有人说是昨晚好像看见柳毅外出,面色有些难看,便再也没有见过。 听了此话,三人又想起昨日所发生的事,俱是觉得事有不妙,便赶忙跑去万书斋。只是由于昨日卢氏听了柳辰被人掳走,身体便是不佳,那柳炎便也一直陪在其身旁,所以柳梅也是不想爹娘再担心,便也暂且没有告诉他们,而是先去告知爷爷柳龚,好先商量,拿下个对策。 这柳龚在那万书斋里正坐着,也不再似往常那般,反而显得有些焦虑,他在想着些什么,像是感觉到了时候。 柳梅率先走进书斋,随后便是柳风他们,柳梅也是顾不及多说什么,将哥哥柳毅不见之事直接告诉了爷爷柳龚。 而柳龚听后,显得十分镇定,他之所以镇定,安稳如山。是因为这似乎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发生的有些快了。 柳龚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那渐渐旭日东升的太阳,笑着说道:“这清晨的太阳真好!” 是啊,清晨的太阳是那样的美丽柔和,仿佛给人一种青春无限,朝气蓬勃,满是希望一般。然他柳龚已是暮入黄昏,此时和蔼可亲的脸上布满了岁月沧桑。 “你们不用惊慌,毅儿是我叫出去的,我叫他去办些事情,过些日子便回来。”柳龚依旧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说道,只是在柳风看来,那份笑容里边多了一丝忧愁。 “可是……”柳梅还想说着,柳风便拉扯了住她。 “风儿,”柳龚平日里与柳风相处,都是这般叫他,早已将他看作自己的孙子一般,而柳风也是对柳龚愈发亲切,也把他当作自己的爷爷看待。 “爷爷,你说。”柳风回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那剑修侠士吗?爷爷我虽说不是剑修,但是也可以教授一些武技方面的修行与你,你也可以先练着,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修行剑道也是不迟。怎么样,你觉着呢?”柳龚眼里带着一丝希冀说道。 柳风原是想要学习剑道之术,但是看着柳爷爷如此爱惜自己,又是教授字画书法,现在又要教自己武道修行,自己哪里好意思拒绝,便也不再犹豫,说道:“承蒙爷爷爱惜,柳风无以为报,现在又肯教授柳风武道修行,柳风哪有不受之礼。”说完便跪拜在地,重重一拜。 一旁的江童好似羡慕,可是他知道,柳老太爷看中的是柳风,他没这个命,不过他还是从心里为柳风感到高兴。 那柳龚看见柳风真心实意,心中自是乐开了花,赶忙上前扶起柳风。柳风见柳龚满是欢喜,此时便又鼓了一下勇气,说道:“爷爷,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爷爷答应。” “哦,你说来听听。”柳龚有些诧异的说道。 柳风转过身去,拉过江童又跪拜在地,拱手说道:“我兄弟江童,自我来到江都,便是他一直照顾着我,我俩这些日子同甘共苦,早就是情如兄弟一般。今天承蒙柳爷爷爱惜,教授武道,已是感激不尽。只是我这兄弟也和我一般有那行侠仗义之心,还望爷爷成全,将我俩一并收下。”说完,柳风又是重重一拜,一旁的江童看在眼里,流露出一丝感动,也与他一起跪拜。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回事,都起来吧!”柳龚将他俩扶起。 “这么说爷爷你答应了?”柳风有些激动的问道。 “答应了,这修行讲究的是天赋和勤奋,你们的成就还得靠你们自己努力,我只是教授与你们,最多也就算是个指点罢了,真正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柳龚说道。 “是,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两人俱是激动的说道。 话说柳龚答应收下他俩之后,便看了看窗外,将一切都随简了,便直接就开始教授他们。加上柳梅一并三人,就在那万书斋门口练了起来。 这柳梅毕竟是柳家人,从小便是学过,要不然又怎么能当着大街上就把柳风和江童两人给揍了。譬如站桩、马步之类的这些基本功,对她来说已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对柳风江童来说却是要命。一天下来,两个小伙俱是酸爽的很,唯有那柳梅依旧生龙活虎。 这一天之内,柳龚便把那些修炼武道基本功的方法全都交给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武道之本便是要靠这基本功,要勤加练习方才会有所渐进。接着第二天,便是他们柳家拳法套路,业是一并交于他们。至此,柳风和江童只是过了一遍柳家拳法的套路,实际上还是没有一点武道修为,但是这已经够了,只要他们按着柳龚教授的基本功配合柳家拳法练习下去,便会逐渐提升,修为实力的长进那就是时间问题。 虽说是一样的练习和指导,又是一样的基础,但那柳风明显比江童掌握的多和好,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缘故。总之,柳龚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又是一个晚上,柳风原是要同江童准备回去,可是临行之际,柳龚叫住柳风,说是有事要说与他听。于是柳风怕回去晚了,破庙里的孩子饿着,便叫江童先行回去,自己晚些再回去。 柳风和柳龚两人坐在万书斋里,此时柳风心里也是充满了疑问,想要问清柳龚,只是还不知怎么开口。 “风儿啊!”柳龚率先开了口说道。 柳风抬头看向柳龚,只见他一脸灿烂,像是十分开心。 “你知道吗?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久了,原是想着这余生啊!就在这万书斋过活这剩下的日子算了,没成想到,这年纪了,还能遇上个喜爱的人。你啊,我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就是一眼看见,就觉着亲切,仿佛我俩就是爷孙一般,其实我也一直都是把你当作孙子看待了,你不会介意吧!”柳龚亲切的问道。 “哪里,我知道,其实我见您也是觉着特亲切,也早就把您当作爷爷来看待了。我母亲死了,父亲又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我就是个孤儿,得您喜爱,我已是十分幸运了。”柳风努力眨着眼睛说道。 柳龚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又不知怎么安慰,但还是说道:“孩子,若是将来没了去处,这柳家便是你家,爷爷说的 ,你就在这住了,我认你当孙子可好?” 柳风听了此话,只觉着十分感动,强忍着,微微点了点头,又说道:“爷爷,谢谢您,我会一直把您当作亲人的,只是我的心在那江湖,在那远方,那里有我魂牵梦绕的东西,我想去寻。”柳风说着,脸上偷偷露出一丝笑容,低下了头。 柳龚看了看他,心中大已知道些什么,也是露出一副笑容。少男少女那些事,他这个老者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有时候抓得太紧,念得太深,往往不遂人愿,然又能怎能办呢?老人只是在心里暗暗的为少年祈福吧! 柳风此时暗自美了一番,抬起头来,想起了正事,便看向柳龚说道:“爷爷,我前些时候,在您那小屋里边赏了些名作,也知道有些是您自己所作,确是精品。只是我见有一少女画像,画上那人长得甚是美丽,不知是谁,还在否?” 此时,柳龚原本开心的笑容渐渐消逝,转而脸上便是僵硬。柳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忙道:“对不起,爷爷,我只是好奇,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若是爷爷不想说,便也不用告诉我。” 柳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也忙解释道:“无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画像上的人是爷爷的女儿。” “女儿?”柳风有些震惊,又说道:“怎么,怎么在府上这么久,也没见过,也没听您说起过,是不是嫁到外地了,路途遥远,便也就……” 柳龚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我这女儿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也不知她过得怎样,好与不好?” “那您没想过去找她吗?”柳风哽咽了一下,小声说道。 “若是她故意躲着,我又怎会找了十几年都不见一点消息啊!”柳龚显得有些身心焦脆,语气业已失落了许多。 此时,柳龚背对着柳风,沧桑的脸上已是湿了两行。 ------------ 第四十八章:逝世荒坡 话说柳龚与柳风说起自己的女儿,此时早已是泪湿了双眼,月色之下,那沧桑的背影愈发显得凄凉。 此时柳风在心中虽是依旧有些不解,但眼里也是泛起泪花,只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些措手不及,难怪自己会与这柳家这般有渊源。 也不必再卖关子,只是柳风第一眼见到那画像时便觉着亲切,那画中之人与自己那过世的母亲十分相似,只是画中之人穿着打扮比之自己母亲来得更美一些,但在柳风眼里,母亲就是最美的。最后柳风看了画下落有思女柳依依特作字样,方才恍惚了精神。 柳风从小并未听过母亲讲了什么关于她的家事之类,但也知道母亲名字叫作依依。至于自己的父亲,打自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直到他母亲临死之际,都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叫作什么名字,虽然母亲一直都说他父亲没有死,但是对柳风来说,他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也许这样对他,才会显得有些藉慰吧! 柳风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就是柳龚口中所说的女儿,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甚至不愿见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柳风他自己的父亲叫什么,是谁?这一连串的问题,此时他都想要搞清楚。 “爷爷,能和我说说吗?关于您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柳风站起身来,快速擦拭了一下眼睛。 柳龚也是立即擦拭一番,转过头来,露出笑容,说道:“没什么,就是被坏人抓了,遇到了歹人,这也是她的遭遇不幸。不说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可……” 柳风还想要说些什么,柳龚业已走了出去,此时柳风知道,这事远没有柳龚说的那样简单。只是柳龚不愿说,自己也不可能直接与他相认,便寻思着先回家去,等到来日有机会再向他询问其中种种便是。 看着离开的柳风,柳龚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拿捏着一封纸团,里边露出一个物件。那物价他再清楚不过,是块璞玉,上边刻着一个辰字。那是柳辰百日的时候,自己亲自送给他的,纸团上又写着柳辰,柳毅俱在他手上,期限是三天,地点在城北荒坡道上,落款留的是暗影宗门。 话说这纸团是那柳龚在三天前收到的,那时他业已知道柳毅出了事,一来不想让这些后辈参与,便假口说是自己交柳毅外出办事去了。实则是柳龚自己暗自不想他们冒险,他知道此去定是凶多吉少,便寻思着完成些想做的事,因喜爱柳风,知道以后不能在教授与他,就索性用几天时间教他一些自己毕生所学,能掌握多少他也没有底。 好在柳风天赋异禀,两三天便是基本掌握练习的方法和拳术套路,柳龚自己也深信,假以时日苦加修炼,柳风必是会有一番作为。 柳龚看了看远处的天边,喃喃自语道:“柳家的事,就让柳家人来解决吧!” 城外荒坡道上,一黑袍男子促立在一棵树上,黑夜之下,显得有些令人害怕。不远处,缓缓走来一老者,步履有些老迈,却依旧神采。 翌日,太阳升起,除了活下来的人,没人知道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据第一个发现的人描述。那时的荒坡道上,枯枝败木凌乱一地,落叶缤纷无数,虽是两个人的战斗,但是依稀可以从战后的场景看出战斗激烈的程度。 柳风第二天早早便来到柳府,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柳龚惨死城外荒坡道。 此时的柳家正在为柳龚举行后事,柳风万万没有想到,昨晚方才还与之一起交谈,紧紧一夜便是天人两隔。柳风此时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怒火早已浇上心头,事情绝对没有这般简单。 昨日柳龚那般却又像是在告别,只是自己一心想着画像与母亲之事,没有过多留意柳龚的异常,此时想来便又是一阵懊悔。 正在柳风暗暗自责之时,柳炎穿着素衣走了过来,神情悲伤。他看着柳风,许久方才说道:“父亲留下过话,说是今后,那万书斋你想来便来,若是没去处,柳府便是你家。虽然我不知是何人所为,但父亲有说,这与外人无干,是我柳家之事。他知道此次没有回来的机会,但他还是去了。” 柳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再怎么也说不出来。是啊,父亲无缘无故便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两个儿子现在也是不知下落,生死未卜。现在整个柳家上下都是柳炎自己一人在抗,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后退。 曾几何时,柳炎不也似自己儿子柳毅那般,是个阔绰子弟,只是父亲柳龚早退,他自己便是早早的担上了柳府柱梁之责。十几年如一日,少年也是变了苍茫迟暮,那些往日早已不再复返。 只是这十几年来,虽说辛苦,但好在有事拿不定之际,还有父亲柳龚替他斟酌。现在不一样了,老父亲不再了,儿子又还未找到,这日后凡事都得是自己了,要是再想叫上一句父亲,都是奢望。 柳风看着柳炎的脸,仿佛在那片刻之际看到了那似柳龚才有的神情,只是一瞬,清晰又短暂。 万书斋处,柳风独自一人走进去,现在偌大的书斋,空空寂寥。往日虽说最多之时也不过三两个人,然而现在没有柳龚的万书斋,是那样的空寂,以至于柳风处在其中都觉着极冷异常。 柳风再次推开收藏画作的小屋,走到那副少女画像前边,看着墙上栩栩如生的少女画像,柳风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眼眶,湿了脸颊。 这柳风心中此时俱是苦,他知道柳龚便是自己的外公,只是刚知道便业已天人相隔,他似乎在埋汰这命运。为什么对他这般不公,父母不在,现在连刚知道有个外公,业已离他而去。 “娘,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你当初真的是被坏人抓走的吗?爹爹是坏人吗?可是,可是我们虽然生活艰苦,但自打记事起,也没遭到过什么,您也从来没有埋怨过谁,我知道你是爱爹的,我也知道爹爹不是坏人。为什么外公又要骗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娘,我想知道,呜呜呜……” 柳风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这一路上,他不管遇着什么都是那样坚强,既是是在余东的时候,也是这般。但现在他,迷茫了,很多事情都与他想的不一样了,这其中的一切又是怎样?他不得而知,要是想知道,他必须自己去调查清楚。可是从何入手?柳龚都不愿告诉他,那实际是自己舅舅的柳炎又怎会说来给自己听? 柳风放纵了许久,稍才擦拭泪水,镇定下来,现在不是他难过的时候。他必须要冷静下来,搞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外公柳龚无缘无故被杀害,还是死在了城外的荒坡道上,又想到昨晚他对柳风自己说的话,有些像是在道别一般。柳风恍然,外公定是知道有人想要加害自己,便是做好准备,单刀赴会,只是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 “难不成是因为?”柳风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没错,柳风早就应该想到,柳辰和柳毅的失踪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糟了他人的绑架,这绑架之人定就是杀害柳龚之人。 想道这里,柳风便有些头绪了,只是曾听外公柳龚说起,绑架柳辰的事那暗影宗的人,这暗影宗虽说柳风他自己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但他大致知道是个很厉害的门派之类。 自己只是学了两天的腿脚功夫,还没怎样呢,况且柳风知道自己的外公都没办法,还是糟了毒手,要是再让柳家人去冒险,他心里也是不愿的。 思来想去,柳风决定先在暗中调查一番,自己是个无名之辈,那些暗影宗的势力不会注意到自己,其他事情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真给他查出个什么一星半点的,哪怕三十年,只要自己有那个命,学得一招半式,也要找来报仇。 拿定注意后,柳风便走出万书斋,此时真好柳梅也是火急火燎的跑来,两人正好在门口碰了个面。 柳龚的死讯传来,柳府上下都是震惊,这柳梅更是悲伤,直到柳炎告诉她柳风来了,她才急匆匆的向万书斋跑来。 此时,穿着素衣的柳梅见了柳风便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柳风知道她的痛苦,他也知道这柳梅是自己的表妹,此时除了柳炎夫妇外,似乎没有人能够安慰她了。 柳风心中虽说也是难过万分,但还是抱住柳梅,轻抚她的后背,说道:“我知道,爷爷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你哥哥和弟弟又不在。可是这不是我们难过的时候,要坚强些,不要让爷爷在天之灵也为我们担忧,我们要振作起来,找到凶手才能告慰爷爷在天之灵。” “凶手?”柳梅抽泣着抬起头来,望着柳风说道。 “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少我相信爷爷绝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那荒郊野岭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事,可能与柳辰被绑的事有关,总之这些是我的猜测,我相信我一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柳风自信满满的说道。 ------------ 第四十九章:暗中的敌人 上章说道,柳龚与柳风深夜谈话,次日便死于城外荒坡道上。柳风闻讯悲伤万分,但是转过思虑,又觉事有蹊跷,便开始暗自推测一番,隐隐知道暗中有人要害柳家。此时柳风业已知道这柳家的人便是自己亲人,一番悲痛过后,心中势要查清此事始末。 那柳梅见柳风如此肯定,虽说一时也不知怎么才好,但还是说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你快快说来,我也好去为爷爷报仇。” 柳风看了看柳梅,知道这柳梅的脾气,可是她又怎么是那些人的对手,便说道:“你先别急,此事不是你我就可以办成的,还需再做好充足的准备,调查清楚才得。” “哪里还管这么多,你是怕了,便说与我听,我自己去报仇。”柳梅此时早就是杀气上来了,一心只想着报仇。 “柳梅,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既然知道,又不说,是不是那暗影宗门,我就知道是。”柳梅咬着牙,怒气冲天一般,一把甩开柳风便是朝着外边跑去。 柳风追她不上,知道事有不妙,便也跑了出去。 再说柳风在后面追着,没有赶上柳梅,便寻思着,得是赶紧告诉柳炎才得,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哪里还能顶住。 此时,柳炎正在大厅替柳龚守孝,柳风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灵堂和摆放的棺材,心中隐隐作痛。柳风来到灵位之前,拿起香来祭拜。 完后,便是来到柳炎身旁,他直巴巴的看着柳炎像是有话要说。柳炎看了一眼柳风,有些诧异,知道他似有话要说,便轻声道了句:“过来吧!”便起身向后堂走去。 柳风跟着在后边,此时柳炎停了脚步,柳风先开了口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柳炎倒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少年开口便是询问他这些,也不再做什么隐瞒,便也说道:“怎么,想去找他们?”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爷爷待我似亲孙子一般,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即使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有能力的。”柳风眼里带着坚决。 柳炎看着这个少年,心中隐隐觉着自己父亲喜爱他似有原由,也不枉父亲待他一番,可是柳龚留有遗言,这是他柳家之事,不能殃及外人。柳炎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有这个心,可是也得等你有那能力时再说。我柳家之事,我柳家自会解决,你也不需再操心。我说过,这柳府,你依旧可以往来,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我不会违背他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便要去守孝了。” 柳炎头也没有回的走了,留下柳风一人,只见柳风嘴巴微微说着:“我也是柳家人,这事便也是我的事。” 柳府门外,江童正在门口,看着此时的柳家像是在办丧事,心中满是疑惑。正在他不解之时,那柳梅正满是气势汹汹的从府里出来,江童不知具体事由,便是跟将上去,一面谄媚的询问柳梅原由,那柳梅自是不对他做理会,一心只想着寻找有关暗影宗的事,好做报仇。 柳风出了柳家,在这大街上四下寻找了一番,不见柳梅踪迹,倒是也觉着着急。 只是这街上实在太大,那里去找柳梅踪影,一时之间柳风也是犯了难了。就在无奈之际,巷落之处,柳风看见一人躺在地上,细细看来才发觉那人甚是眼熟,急忙跑了过去。 柳风走进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江童,便马上将他弄醒,江童被柳风弄醒过来,先是晃了一下神,方才大叫一声:“不好!” 此时柳风见他神情紧张,方才询问他为何晕睡在此,江童看是柳风,便向他一一说来。 原来江童跟着柳梅一路上走来,询问柳梅缘故,她又不作答,自己也是无奈,便也只好一路跟着,看她要做什么?哪知两人刚到一处偏僻一些的地方,柳梅便发觉暗中有人,急忙追了过去,江童心中有些害怕,但是看着柳梅追了上去,自己又不能独自一人逃走,索性也是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一处死巷,四处无一人影,正在江童安心之际,才转过身来,便被人一掌打晕,这醒来时,就是见到柳风。 柳风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仅仅是这一段时间,那暗中的人便对柳梅下手了,此时柳风心里很是后悔,他应该早些留住柳梅,那样兴许留在柳府,贼人还不敢乱动,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是没用。 那江童更是着急,忙问柳风道:“怎么了,柳梅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她的。”柳风已是不知怎么作答,只是勉强说出一句安慰。 “救,怎么救?我们连是谁都不知道,我看我们还是去柳府,找柳老爷,他肯定有办法的。”江童摸索着,想要离开。 “你不要添乱了,爷爷已经死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个阴谋,那人想要灭了柳家。”柳风嚎叫着,撕心裂肺一般。 江童此时方才明白柳府那些白事为谁而办,只是他见柳风这般伤心,自己也是一软便瘫坐在地上,胡乱说着:“都什么啊!怎么回事?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就没了。” 此时,柳府大厅上,走进一个下人,拿着一张纸条递给柳炎,说是外边一个送信的小孩给的,一定要交到柳炎手中。柳炎拿着纸条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看过之后,更加确定了心中的不安。 柳炎将手中的纸条捏碎,笑着朝一旁的夫人卢氏说道:“夫人,外边有些事,我需去处理处理,你先在此为父亲守着,晚些我方才能回来。” 这卢氏此时一个妇道人家,又是经历幼子被掳,公公过世之痛,哪里还有常人的想法去过多思虑,只是看着丈夫说道:“早去早回,这里没有你不行。” 柳炎轻抚卢氏,微微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 巷道之处,柳风江童两人一俱坐在地上,此时他们两人都已不知所措,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所能力及。 “你想怎么办?”江童开口道。 “查出凶手,救出柳梅他们。我不相信这暗影宗无缘无故对柳家下手,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柳风抬着头说道。 “救?不找柳家,我们怎么救?”江童带着疑惑的看向柳风。 “我知道,我们没有能力,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便是柳家的人。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也要尽自己的努力,哪怕再难,我也要救出柳梅他们。爷爷的仇,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报的。” “我知道,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给我们犹豫了,最重要的是救出柳梅先,没有柳家人的帮忙,怎么救?况且柳梅是柳家的人,他们也有权利知道,虽然柳府现在正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江童拉着柳风的衣领说道,此时的他显得那样无力。 柳风也知道光靠他俩根本没有办法,可是他不想在看到柳家的人,哪怕有一个再受到伤害,他都不想。 “也许你说的对。”柳风抬了抬头,可是没敢望向江童。 柳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和江童再次来到柳府,可是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柳炎已经出去了,两人方才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又是跑了出去,茫茫大街,哪里去寻找? 就在又陷入绝境之中时,那江童只觉得肩上一沉,一只大手拍在自己左肩上。江童此时正是心烦呢,见人拍打自己,正要准备破口大骂时,转脸才发现这是哪许久不见的海哥。 那海哥笑脸嘻嘻的说道:“好久不见啊!小童子。” “海哥,是你啊!”江童吞吐说道。 “不然呢?上次可被你害惨了,这身子现在还伤着呢!你说这怎么办?”海哥变了脸色,凶悍上来。 “那不是,我不是把钱给你了吗?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江童脸上不解,很是为难,心里却乐开花,想到上次海哥被打,他就欢喜。 “还说,上次要不是你偷了那柳家大老爷的钱袋,我能是这般模样,方才还撞见那柳大老爷,还好他没空理我,要不然说不准还得挨打。”海哥摸着脸说道。 此时柳风听他说是柳炎,忙站起身来,说道:“那柳家大老爷现在何处?” 海哥倒是被他这一问惊了,指了指南边说道:“往城外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柳风不等海哥话音落下,便拉着江童往哪城南外跑去,此时的海哥抓着脑袋,满是不解。 那江童倒是便跑便朝海哥说道:“海哥,下次再说,这次真有急事。” 那柳风真是一脸无奈,这江童始终改不了自己那样。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柳风他们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海哥身后一伙喽啰叫道:“追不,海哥?” 那海哥一个机灵便是敲打在那喽啰头上,大叫道:“追你个头,刚才没看见那柳大老爷往那边去了,还想挨打是不是?下次在遇见那小子,你们可得机灵点了,别让他们再跑了。” 那些喽啰相互看看,俱是无奈,好像放走他们的并不是自己,又俱不敢言,只得各自摇摇头,跟着那走路尚还有些瘸拐海哥离开。 ------------ 第五十章:城南大战 江都城南外,一间破败凉亭处。柳炎此时一人来到,他见那凉亭之处,捆绑着他那三个儿女,一旁站着的便是李绅及他那随仆和一黑袍男子。 话说这柳炎拿了那纸条,只见上边写到:城南外,柳家儿女三人俱在,还请柳老爷一人赴会,否则唯有儿女三人尸首尔! 柳炎早该想到,只是没有想到这李绅竟是这般狠毒,柳家想要明哲保身都是不行。 “李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柳炎一边向凉亭走来,一边质问道。 “柳叔,难道还不知道吗?现在这柳家是你一人做主,若是与我为友,不似你那顽固的老爹,这些都是没有不要的。要是你依旧冥顽不灵,你这三个儿女可就难说咯。哈哈哈哈!!!!”李绅带着威胁,又是挑衅的说道。 那柳毅艰难的望向自己的父亲说道:“爹,别听他的,他要的是,灭掉我们柳……” 还不等柳毅说完,那曹焕便是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柳炎急忙叫道:“住手。” 那柳梅和柳辰此时被堵住了嘴,看着哥哥柳毅被打,他们俱是难言,只得苦苦留着泪水。这柳毅被李绅用“五石药”控制,现在模样十分落魄,早已失了往日风采,变得一副狼狈模样。这对他来说,简直便是生不如死,可是又能奈何? “哈哈哈!没错,你就算束手就擒,也还是没用,谁叫你们柳家一开始便气势高傲,我李绅早就给足了你们面子。不要忘了,这是李唐,我李家的天下。”李绅语气由柔和转为嘶吼,仿佛曾今的种种,都在此时得到释放。 “你想要的我柳家如何?只管说来,哪怕是我柳炎的性命又有何不可,只是我儿尚幼,不懂人世,还请殿下放过便是。”柳炎拱手,半躬下身来。 李绅发出一声冷哼,此时,他觉得自己前边受到的气都得到了释放,这一刻,他才是主角,什么柳氏氏族,俱是狗屁。 “你要是肯跪下来求我,兴许我会考虑一下。” “扑通”一声,柳炎早已跪在地上,连李绅也没想到,这样干脆,哪里还有往日里的那般氏族风范。可是柳炎不知的是,这李绅哪里说话算数,这不过是李绅对他的戏弄。 “真是精彩啊!不过,我还是不会改变,你们柳家必须在这江都消失。我要你看着,你的三个儿女,一一死在你的面前。”李绅正说着,便是挥手向一旁的柳辰袭取。 李绅这一掌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力,这一掌打在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身上,后果可想而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柳毅用力一跃,挡在了弟弟柳辰身前。 那一掌正中柳毅身上,鲜血从柳毅口中溢出,柳辰看着哥哥在身边倒下,却是发不出声音,眼泪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柳梅滚到地上,哪里还有世家小姐的样子,只是向着柳毅倒下的方向爬蹭着。 柳炎紧握双拳,纵身一跃,便往凉亭袭来,想要杀了李绅。那曹焕,见自己的主子有危险,便也飞身出去挡将柳炎,此时两人交战在一起,一时难分上下。 话说柳风和江童正急匆匆的向城南往方向赶,就在此时,江童“啪”的一声,被东西绊倒,等他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路边正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只见这男子,穿着一袭破烂道袍,面容邋遢,也不知多久不修边幅,抱着一个酒坛,酣睡在路边。 这江童本就急了,又被这醉汉绊倒,倒是憋了一肚子气,话也不说,便是上来给了那醉汉一脚。可是这一踢便是要紧,哪成想那醉汉的脚似铜铁一般,弄得江童抱着脚大叫“痛”。 此时的柳风发现了江童正在抱脚喊痛,也过来一探究竟。只见路边躺着的那醉汉,伸着懒腰,惺忪的样子,揉搓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 江童看着那醉汉站起身来,忙道:“你这醉汉,好个不知好歹,竟敢绊你江童小哥,还敢暗算我。” 那醉汉继续揉揉眼睛,向那江童仔细端详一番,甚是满意的点头。江童见他不理会自己,心中不免生气,又说道:“听没听见我说话呢,我叫你看。” 说着就要去打那醉汉,柳风急忙拦住他,那醉汉也不闪躲,又将头转向柳风,看了看他,只见那醉汉脸上的喜悦之情散了,摇摇头,不做理会。 柳风虽是不解其意,但还是说道:“不好意思,多有打扰!”便又拉着江童快速离开。并对江童说是要办正事要紧,不要多理会这些杂事,那江童方才勉强放下,随柳风离开。 望着两个少年远去,那醉汉拿起手中的酒一饮,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不错,好酒,够烈。” 城南外,柳炎与那曹焕交手业已有些时候,这曹焕还是不见破绽,而柳炎此时已是渐渐落了下风。不远的草丛处,柳风和江童刚刚赶到,两人观察了一下现场,发现了凉亭里边的李绅等人和外边交战的柳炎。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凉亭里,那黑袍人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毅,对李绅说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早些结束也好早些回去。” 李绅正看得过瘾,被这黑袍人沭天一叫,显得有些少兴,但也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那就先解决柳炎再说,你去帮他一把吧!” 沭天微微抱拳,便纵身向外去,此时柳炎以一敌二,招架不住,被沭天一掌击败在地。那沭天正要取柳炎性命之际,突然一柄飞剑向他袭来,还好沭天躲避及时,不然就成了那飞剑下的亡魂。 只见这飞剑袭来之后,便又折回,向那不远处的树梢处飞去。沭天向那树梢处望去,远远看去,只见一穿着黑服,戴着斗笠,微低着头,插着双手的男子站在那勉强能站住人的树梢上。 此时,沭天眉头紧皱,略感到一丝不安,他也不再多想,还是趁着现在,先解决面前的柳炎再说。正想着,便朝那柳炎袭来。 那树梢处袭来一顶斗笠,正朝着沭天打来,此时若继续击杀柳炎,只得落得个被击中的下场外,讨不到一丝好处。那沭天毫不犹豫,迅速反应过来,又收回攻击,折了回来。 就此,一行人等便在此僵持住了,那李绅也是看见此时的情况,心中除了诧异之外,还是觉着有些愤怒。便也纵身一跃,来到外边,此时三人对视一眼,暗暗达成默契。 他们心中一想,任你本事再大,他们三人只需一人便可击杀柳炎,剩余两人只是挡住那人的进攻便可。此时便是照着他们所想行动,李绅亲自击杀,沭天与曹焕来挡将。 哪知那树梢处的男子,此时业已不见,向这边来的只是一道剑光,那剑光径直朝柳炎飞来。那沭天和曹焕俱都被剑光所伤,此时眼看李绅便要得手,那剑光已将刺中李绅。只见李绅一个鲤鱼打挺,放弃击杀柳炎,躲闪剑光,可还是受了剑光伤害。 此时柳风和江童虽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但好在两人还是知道见机行事,便也偷偷溜到了那凉亭附近,匆忙帮柳梅他们解开了绑住他们的束缚。只是,柳毅本就受了“五石药”的侵害,身体早就不如从前,方才又受了李绅一掌重击,现在已是奄奄一息,危在旦夕。 只是这柳毅伤势实在太重,若是常人,想来此时应该已经挺不住了,可是柳毅却还有着气息意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弟弟妹妹,没有说话。 柳梅抱着柳毅嚎啕大哭,叫唤着什么,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不要走之类的一些外人听不懂的话。而那柳辰看见哥哥这般,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早已是分不清了。 此时,凉亭外边,李绅三人俱都知道不是那人对手,再打下去根本讨不到好处,只得是栽在这里。曹焕叫唤着:“殿下快走,此人甚是厉害,我们不是对手。” 那李绅虽是不服,但还是不想就此栽在这里,便在曹焕和沭天两人的护卫下,狼狈逃走。那剑光正要向李绅等人袭来,此时曹焕跃到前来,唤出自己的本命剑,将那道剑光挡住,为李绅逃走争取时间。而那凉亭处的柳梅见李绅就要逃走,忙道:“李绅,哪里走,我要你偿命!” 这柳梅哪里是他们对手,那沭天见柳梅要追上来,连忙从身上掏出暗器向她扔来。柳梅一时报仇心切,哪里来得及躲那暗器。正绝望之时,一息尚存的柳毅似回光返照,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纵跃出来,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柳梅眼看着哥哥柳毅为救自己惨死,心痛欲绝,一把抱住柳毅,大叫道:“哥,你怎么这么傻,明明可以不用救我,为什么?我总是欺负你,你却从来没有让我受过一点欺负,为什么这么傻,要救我?你醒醒啊!” 柳梅使劲摇曳着柳毅的身体,此时柳毅早已没了声响,身体的温暖也在逐渐流逝。那曹焕也在使出最后一击后,便纵身向那荒处随李绅逃去。 此时晚霞之下,一伙少年围在柳毅的身旁悲愤,而不远处的柳炎看着他们,那坚毅的脸上留下滴滴泪水。柳风瘫坐在地上,他想保护他们,可是却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无能为力。 ------------ 第五十一章:阴谋萧氏 灯火通明的江都城东边,一处宅院,巍峨气派的楼阁之间,玲珑阁台之上。那楼上的屋子里,随着一声满足的**之后,“啪”的一声,一个彪悍粗壮的大汉因方才用尽了气力,此时正重重的躺在一位**着上**的*妇**上。 那大汉脸上满是沉醉的在那*妇的**上拱了拱,而那*妇则是十分满足的抱住大汉的头。 又是一阵骚动,此时那*妇躺在大汉怀里,显得那般娇羞。大汉挑逗的说道:“夫人的功夫真是愈发精湛了,我险些都快吃不消了。” “哪里?还不是因为你过于粗暴,弄得奴家都得使出浑身解数方才应付得来。”那*妇娇娇说道。此时门外一阵动静,两人俱是有些慌了。 大汉按住床板,侧身听着响动,许久方才没了动静。此时那妇女说道:“你也别一惊一乍的了,说不定是个猫或耗子什么的。” 那大汉放下心来,一口亲在那女的脸上,说道:“还不是为了小心起见吗?别忘了,上次就是被那丫头瞧见了。” “哎呀,别说了,这不是处理好了吗?” 大汉穿着衣服,那妇女见状说道:“怎么,又走?” “对,小心使得万年船,别忘了,这萧氏家族还不是你做主的时候,这一切都得小心才得。”大汉麻利的穿上衣服,回过头来,又是朝着那妇女脸上亲了一口。 妇女还没尽兴,那大汉便开门离去了,只留下妇女一人。 大汉出了门,不远处掠过一席身影,大汉警觉的朝那黑影方向追去。 广陵王府,李绅捂着身上的伤,外边走来一行下人正准备帮他处理伤口。一旁的沭天正坐疗伤,此时那曹焕带着伤势从外边进来,身后边跟着一个大汉。 只见曹焕拜见道:“殿下,严通来了。” 原来这曹焕从城南逃回的路上受了李绅的命令,径直便去往萧家,那大汉出门时遇见的黑影便是这曹焕故意为之。 李绅将头望向那大汉,那大汉便是上边与那妇女偷欢的男子。此时那叫作严通的大汉见了此景,忙道:“殿下,怎地回事?受了这般伤害。” 李绅闭了闭眼,开口道:“小事,不足为虑,萧氏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禀告殿下,萧氏那边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好了,原是想着这萧氏都是我们的了。可是现在半道上又杀出个萧霸,一时之间,倒是遇上了些麻烦。”那严通抬了抬头,似乎在观察李绅的反应。 那李绅听后当时没有立马反应,倒是等严通说完后,以为可以放下心来时,这李绅突然之间打翻一旁的医疗器具,大怒道:“饭桶,都是饭桶,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那严通被李绅的大怒下得连忙跪拜在地,一个彪悍壮男,此时早已没有他应该有的样子,只是一味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息怒,属下也是不知这萧氏这般不信外人。我与那齐氏早就商量好了,这萧战年幼,由他母亲齐氏代为掌管萧氏,可是这帮萧氏族人却是偏偏不同意,连齐氏也不信,叫了那在外的萧霸回来,代掌萧氏家族,说是等到萧战成年,方才将族权还与他。” 那处理李绅伤势下人此时都有些害怕,只因那李绅此时喘着粗气,怒火已是烧到了心里。那严通话语刚落,李绅便又破口大骂道:“废物,本王苦心积虑这么久,就是搞死了几个人,什么实质性的收获都没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严通与那曹焕相觑对视一眼,都双双低下头来,俱是不敢多言。此时那一旁的沭天调整气息,运功完毕,伤势已是疗养好了大多。他站起身来,向着李绅这边走了过来,准备拜别。 那李绅此时方才想起有外人在此,想是在人面前失了态,便强压心中怒火,向沭天看来,还不等沭天开口,便说道:“沭天堂主,恢复的怎么样,方才教训下属,有些失态,还请见谅!” “哪里,殿下为成大业,处处积心,然也未事半功倍,怒气上来也是难免。只是我再三助于殿下,想来业已足够弥补余东之事,此番便不再打扰,我也好回宗门复命,这便来作拜别。”说着,沭天便又拱手作了个拜别的揖礼。 那李绅知道这沭天要走,想要拦着,他此时深知若是没了暗影宗的帮忙,在这江都便是举步维艰。也难怪他父亲都没有撼动这方势力,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过于狂妄,可是那欲望有了,哪里还能消得,早已被熏了心智的李绅,此时便是要抓住暗影宗这最后一根稻草。 “沭天堂主,这就走了,你虽是多次助我,这些我都记着。只是这次我李绅恳求你留下再助我,这一来是我再次聘请暗影宗出手,酬金自是不会少于上次,这二来便是我们这番惜败,难道不觉颜面落地吗,堂主是那能忍之人?”李绅皱着眉头,注意着沭天的神情说道。 沭天思考片刻说道:“既然殿下执意,我暗影宗便是拿钱办事,只是在那城南交战的黑衣剑修殿下可知是谁?” 李绅听他一说,心中知道自己又有实力再扳回一局,便也说道:“哦,本王孤陋寡闻,还请堂主说来。” 沭天半侧着身子,将手放于身后,缓缓说来:“那人剑术超强,是个剑修强者,在这东洲暗影排行榜上至少是前三甲。” 李绅倒是一惊,微微说道:“前三甲?到底是何人?” 这暗影排行榜是暗影宗根据东洲各个高手实力所作的一个高手排行榜,排行大致只是局限于东洲地区,这排行榜的作用起先只是为了给那些出钱雇佣暗影宗杀手执行任务的一个价格参考之类,后来便成为东洲江湖上人们饭后闲谈的谈资。 沭天见李绅如此,倒也不觉奇怪,继续说道:“这人我虽未交过手,但实力远在我之上,若是殿下执意继续要雇佣我暗影宗,这价钱可得还要涨上一倍才得。” 沭天伸出一只手指,那李绅见了,笑了笑,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在他眼里,只要对方开得起价,他便知道事已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没问题,只要暗影宗肯助我,钱都不是问题。”李绅笑着说道。 沭天见李绅如此爽快答应,又说道:“这次既然是殿下重新雇佣,我暗影宗定会服务周到,稍后我便会报于宗主,他定会再派宗门高手前来助殿下。” 听了这话,李绅会心一笑,方才的怒火在这时业已烟消云散。那严通也是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 再说这严通与那妇人齐氏又是个怎地关系,那还得从头讲起。这严通本是李绅身边的护卫,长得五大腰粗,彪悍异常,手上有千金力。一次李绅到那萧氏拜访,这严通便是随着,大厅之上,那齐氏体态婀娜,风韵犹存,虽是萧氏族长萧代之妻,但却好像久未逢甘露一般,眉间带着一丝愁怨。 严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成想到那齐氏也看向他,此时两人目光交接一起,严通慌了神。可还是忍不住又微微抬起头看向齐氏,只见那齐氏倒是一直盯着自己,模样有些妩媚,眼神里带着挑逗。 这严通哪里忍得住这般,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骚动。离开萧府后,严通一直念念不忘那齐氏的风情。直到有一次李绅差他到萧府办事,他才得以再次遇见那齐氏,只是这次两人便有了私情。 那齐氏唤作齐春秀,是那江都齐氏家族的人,因萧代丧妻,后嫁于他,生有一子,叫作萧战。可是那萧氏毕竟是江都大族,族中基业庞大,因此常在外走动,少于陪伴齐氏。于是这齐氏便开始不守妇道,常常私通精壮男子。 亏得那次李绅带了严通,这齐氏见严通长得壮硕,心中自是春心荡漾,在严通再次来到萧府后,便就设法引诱于他。哪知这严通早就惦记这齐氏,齐氏一番主动当是正合他意,两人便就此发生了关系,一发不可收拾。至此,两人暗中来往,夜夜春宵。 后来此事被李绅所知,这李绅便利用严通与齐氏私通一事要挟齐氏,许诺与她暗中勾结。哪成想事发东窗,严通与齐氏的勾当被萧代与前妻所生的女儿萧雨洛发现。这齐氏也是慌了,李绅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叫了暗影宗的人刺杀萧代,谁想不成,又勾结齐氏暗中下药毒死了萧代,并将此事嫁祸给了萧雨洛。 齐氏还在暗中偷偷想要除掉萧代的女儿,好在萧氏还有不满齐氏的下人,偷偷放走了萧雨洛,之后便是有了那萧雨洛流落余东,遇上那楚云天的事情。 原想着这萧氏便是可以成为李绅暗中掌控的,哪成想这萧氏一族偏不让齐氏代为掌管萧氏基业,以族中继承人萧战年幼为由,反而将在外的萧霸,萧代的堂弟叫回代掌萧氏。 话说这萧霸是萧代的堂弟,这萧家六百年来,一直都是江都的世家,家族基业庞大,传到萧代这里时,依旧是不减当年。萧代这一支因是嫡系,便是顺理成章的继承江都基业,而那萧霸一支是为庶出,便外出继承了家族外地的基业。这不成想,萧代出了事,这萧氏族人见嫡系一脉的萧战年幼,祖业陷入无人掌控境地,恐萧氏六百年基业落入他人之手,便召开萧氏祖会,邀回与萧代同脉的萧霸回到江都代掌萧氏大权。 ------------ 第五十二章:街边醉汉 这萧霸虽是从外边回到这江都,但是他始终不相信他哥哥萧代的女儿会做出弑父的事,可是现在那萧雨洛早已不见了人,是生是死也不得为知。这萧家上下俱都是没人敢提,为此也更加使得萧霸有所怀疑。只是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萧霸自己虽是想要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也无力,不知从何开始。 再说那李绅和沭天商量了再度与暗影宗合作后,便叫那大汉严通折回萧家,等到翌日,再叫那齐春秀以萧氏名义去往柳家吊丧为由,探探柳家情况。 说完李绅,便是要说到柳家这边,至城南与李绅大战之后,柳炎寡不敌众受了重伤。虽说柳梅和柳辰都已救了回来,但是那柳毅却因受了致命一击而回天乏术。 城南外,柳炎他们俱是陷入悲痛之中,这短短几天,柳炎还在丧父之痛中,现在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柳风呆呆站在一旁,内心悲伤不输他们,只是他暗藏伤痛,心中势要报仇雪恨。 这柳家人都是他的亲人,只是他们都还不知,柳风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知道这世上还有亲人,上天却又要将他们一个个都从身边夺走。是什么?是自己没有本事吗?对,少年将头望向了那远处树梢上促立的黑衣男子。 只见那黑衣男子在黑夜的月光普照下,显得是那般遥不可及,他到底是谁?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少年坚信,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一个像他那样的剑修,这样他就有能力保护身边想要保护的人了。 黑夜之中,那人似乎朝着柳风望了一眼,便消失在那黑暗之中。虽说大家都是心痛不已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等到处理完城南的事,柳炎便将柳毅的尸体带回柳家,准备和柳龚一起准备丧事。那柳风和江童也一并帮着忙前忙后,俱都到了深夜。 柳风见柳梅柳辰伤心万分,心中自是知道他们心情,便与江童商量,自己今晚留下不会去了,这一来是陪柳梅姐弟俩,这二来也是自己想要替外公守孝。当然这些柳风不会明着说出,那江童起先也想留下,可是柳风又说破庙里的孩子得有人会去照看,免出了事端,这江童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这柳风披着孝衣,跪在柳龚殡前,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即使柳龚不是他的外公,他也要这么做,柳龚对他而言既是亲人,也是授业恩师,那是一种类似于忘年之交的感情。柳炎看着柳风,心中不免又是一阵伤痛和感动。殡前都是柳家人,只是柳炎他们不知道柳风的真实身份,其实他们也早就把柳风当作家人。 江都街道上,今天倒是显得格外冷清,路上已经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路过。这江童拿着一些菜肴,独自一人走着,虽是朝着破庙方向,可是心里却还是担心着柳府柳梅。 “也不知道柳梅他们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不要太过悲伤,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嘛。唉,看我说什么呢,这人家死了爷爷又死哥哥,那能不伤心啊!那不伤心还是人吗?”江童边走边嘀咕着,也不知怎地,“哎呀!”一声,绊着个东西,摔了一跤。 这江童正想着事情,哪知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绊倒,心中便是来气了,想想今天倒是第二次了。那第一次便是在去往城南时遇着那醉汉,这次不成想又是遇着个什么?这江童站起身来,简单拍拍身上尘土,向那绊倒自己的地方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是火气又冒上来了,只见那绊倒他的不是什么,正是那原先的醉汉。此时那醉汉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好生惹得江童生气。 这江童心想:一天遇着两次,上次便是赶时间,没和他计较,这次遇着了,哪里还管那么多,先是打他一顿,解解心中之气再说。 正想着,便是挽起衣袖,准备抡起拳头向那醉汉袭来。可是那拳头刚到醉汉脸边,江童就犹豫了。此时他缓缓的收起了拳头,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江童内心此时是那般的痛苦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柳毅惨死在自己面前,柳梅伤心欲绝的画面迎面向他袭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渺小和无能。 “难道,我就只会欺负这些吗?要是我能强些,哪里能让你流泪。”江童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醉汉,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黑夜之中,一声夜莺的鸣啼惊动了他,江童回过神来,要是他能像那个穿着黑衣的剑士一般强,该是多好!那剑光出窍,所到之处,无有不破之。那剑士英姿飒爽,落于树梢之上,以一敌三且不败下风,可以看出他未使出全力,便已经将李绅那伙打败,使其逃之夭夭。 江童满是憧憬向往,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有此神通本领,那该是多好。正想着,突然那醉汉翻身,一脚便是踹到了江童身上。这江童心不在焉,哪里知道那醉汉朝着自己踢来一脚,一不留神便被踹了个踉跄,又翻倒在地。 这江童火气又上来了,想着你这醉汉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都不与他一番见识了,他到好,还踹自己一脚。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江童登的一下便跳起来,用脚踢着那醉汉说道:“醒醒,醒醒,你这臭破酒鬼。咦,我见你穿着邋遢,倒也曾是个道士之类,也该知道点礼耻吧!这大晚上的……” 江童见他没有反应,又说道:“唉,唉,别装死啊!我不管啊!是你先三番五次绊我,我都不想与你计较的,可是你还踢我,这我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遇着海哥,我想你早就被他打死了。” 江童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可是自己只是轻轻的踢了几下他而已,不会这般不济,刚好碰着自己倒霉,喝酒喝死了吧!那不是要怪在自己身上? “咳咳,”江童咳了咳,又看了看四周,这时的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倒是没人瞧见,倒不如他自己溜走,免得惹祸上身。可他刚要走时,那醉汉似乎又动了动,江童见他似乎有反应,便壮了壮胆,上前一探究竟,看看还有没有气。 这江童将手放在那醉汉鼻前,依稀还感觉到气息,此时方才放了心,便也准备离开。可刚走了没两步,他便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着躺在地上的醉汉。 此时江童内心正是激烈的挣扎,这人想来也是无家可归了,甚是可怜。这三更半夜,四处无人的街道上,他一人在此,若是安然睡上一觉到了天明还好,要是遇上个吹风下雨疑惑其他,怕是自己心里也难安心过意得去。 片刻犹豫之后,江童还是折回,来到醉汉身边,将醉汉托起,搀扶着向破庙方向走去。这江童吃力的说道:“既然没有本事就别人,那就尽力帮帮能帮助的人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童方才回到破庙,此时那些孩子还在等待着,各个都是瘪着肚子,他们见江童回来,立马上前去迎。只见江童背着一个邋遢大叔回来,一个臭味袭来,孩子们俱是捏着鼻子。 “阿童哥,这是谁啊!怎么这么臭,柳风哥哥呢?”小孩们纷纷问道。 “柳风哥哥今晚不回来了,这是吃的,你们还没吃饭吧!对不起啊,回来晚了。”江童将那醉汉放到一旁,将菜肴拿给那伙小孩。 小孩们也不再顾及这么多,想来也是实在饿得不行了,便将那菜肴拿过来,一起分来吃了。江童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这是路上遇着的大叔,想来也是没地去了,不忍他露宿街头,便将他带回来了。你们不要怕,明天就叫他走。”江童拿着一个小孩的头说道。 “嗯嗯,我们不怕,”那说话的孩子,狼吞虎咽之际,还不忘抬起头来看看江童说道。 此时,一旁的醉汉像是嗅到了菜肴的香味,动了动身子,立马坐立起来说道:“好香,佳肴岂能没有酒来伴。”说着便举起抱在怀里的酒葫芦,瞬时便拿起一个摆放在木板上的鸡腿啃咬起来。 江童见他这般,马上将鸡腿夺回,说道:“这是给孩子们吃的,我好心收留你,你不要太过份了。” “阿童哥哥,你给他吃吧!你看他是真的饿了。”一个小女孩说道。 江童摸摸她的头,看向醉汉,此时那醉汉好像做错事一般,露出无辜的表情。那伙孩子也都俱说道给醉汉吃鸡腿,江童无奈,便又将鸡腿给还醉汉。 大家吃完之后,这江童便简单安排,七个小孩一俱睡在破庙里边稍好的地方,那醉汉则是安排在破庙的最外边,也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自己则是睡在醉汉与孩子们之间的地方。这江童原是想着送完吃的,便又折回柳府,可是带回了这醉汉,又不放心,便消了再回柳家的心思,留在破庙过夜。就这样,安排妥当,一伙人便一一进入梦乡。 那柳府此时依旧灯火通明,法事在做着,柳家人俱都没有睡一一在那灵堂守着,柳风也在其中。柳府外边正对这柳家大厅的屋檐上,一个黑衣男子,带着斗笠,这正是城南出手的那个剑修,此时他坐在屋檐上,插着双手,纹丝不动,就这样在那坐了一晚。也像是在守灵一般。 ------------ 第五十三章:拜师为徒 天明时分,江童早早便醒了,此时才是破晓,他看了看破庙,发现那醉汉已经不见了。正觉着奇怪,便四下寻找了一番,还是不见踪影,又见一伙孩子正睡得酣。便寻思着,赶忙去往柳家,简单整理一下,便走出庙去。 哪成想,这前脚刚出庙门,便遇见那昨晚的醉汉,只见那醉汉躺坐在庙门的那根梁杆上,正悠哉的喝着拿在手里的用葫芦装着的酒。江童也不知道那醉汉哪里来的酒钱,反正葫芦里的酒好像就没有被他喝完过一样。 江童也不想过多的理会与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去。因为今天是柳龚出殡的日子,自己好歹也受过他的恩惠,再者柳风柳梅都在呢,自己怎么的也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这醉汉见江童要走,忙瞬时从那门梁上跳下,挡在江童面前,放下最终的葫芦说道:“小子,我见你天赋异禀,昨日好心收留了我,我也没有什么谢过你的,现在你拜我为师,我便收你为徒,怎么样?” 这江童听他这口气,又见他这般打扮模样,活脱脱一个酒鬼,像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便讥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小爷我见你可怜,动了怜悯之心,才好生让你在这过一晚,现在你也清醒了,从哪来回哪去吧!小爷我还有事,别烦我。” 说着,江童便将醉汉推开,朝外面走去。醉汉一把拉住江童,江童被这一拉,失了重心,重重摔在地上,正要爬起来,与那醉汉理论。 此时醉汉喝了一口酒道:“颇有天资,可惜没人加以引导,若是多加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江童哪里还管他说什么呢,只是气愤的说道:“我一再忍你,你却一再欺我,今天不要怪我了。”说着便是抡起拳头向醉汉打去。 这醉汉轻轻一躲,便使江童打了个空,还险些扑在地上,江童回头看时,那醉汉还在悠哉的喝着酒。这下可好,江童彻底被激怒了,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一直朝着醉汉打去,只是那醉汉身姿轻盈,一闪一避就是那般自然,任他江童发了疯似的打来打去,都没有伤及醉汉一丝。 一晃,天已经亮得彻底了,这江童看着醉汉也是难缠,便也不想再多和他纠缠,得先想个办法脱身才得。 此时那醉汉也是倦了,一个纵跃,便将江童坐倒,就这样悠然的坐在江童身上,喝了一口酒,对江童说道:“服是不服,拜在我之下不亏吧!” 那江童此时只是想着脱身,便想着先答应他,求饶道:“服了服了,您先起来,我这就给您行礼。” 那醉汉听了,也不质疑,笑哈哈的站起,正准备受他行礼,哪知江童刚一起身,便直接朝那醉汉用力一推,便转身跑去。那醉汉一个不留神,倒是被他推了一下,望着那江童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唉,这小子,既然都答应了,那可就不得不入我门喽!” 再说柳府那边,此时正准备出殡,江都许多名门世家都来相送。那齐氏此时正在那萧氏队伍里边,她瞅了瞅那两副棺材,知道是柳家老太爷和柳家长公子,不免有些哀怨道:“都什么啊!这不是都死了嘛,还叫我来打探什么啊!” 这柳家平日里倒是低调,一向都是乐善好施,所以也都是受到江都百姓的爱戴,这柳老爷子说走就走,倒是让江都百姓有些始料不及,许多人都自发的来给他送行。一时之间,送行的人将那道路都挤满。 此时那江童才赶到,只是人太多了,他怎么也都挤不进去,一时他也颇感为难。这人多嘛,对大多数人来说不好,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不为是件好事。 那海哥的团伙,此时正在人海之间,大肆扒窃,收获颇丰。这江童倒是发现了其中一个,便喊道:“喂,干嘛呢?” 话一出口,江童便感到不妙,那些扒窃的人都看向江童,其中也包括了海哥,这海哥上次刚刚让江童从手上溜走。这次又被他碰个正着,他哪里咽的下那口恶气,便想着新账旧账一并算道江童身上,一伙人等便向江童走来。 江童自知大事不妙,转过身便跑去,后边追着一行人,俱是气势汹汹,像是要把江童粉碎一般。相比他们,不过人群中的一股小流,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和注意关注都他们。 江童拼命的跑,后边的人也是不顾一切的追着,这江童也是倒霉,兴许是跑得急了,一个不留神便跑进了死巷。此时,江童才知道什么叫作绝望。 那伙人渐渐围了上来,人群中闪开一条道,中间走出一人,那便是海哥。只见海哥依旧带着特有的笑容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没地去了吧!” 江童绝望说道:“海哥,饶命啊!上次是真有事,您看能不能……” 一脚,海哥便踹到江童身上,江童话都没有说完,便被踹倒在地。此时,那海哥正要再次向江童打去,江童业已做好绝望之际。突然一个身影飞窜进来,那海哥着了那人一击,便是倒在地上。 海哥摸了摸那被打的地方,又看了看一旁,只见那是一个穿着邋遢的男子,正在喝着酒,正海哥怒火冲天,转过头去,朝着身后一伙小弟叫道:“还看,还不快上。” 那伙小弟此时方才意思到,便一起挥舞着,向那邋遢道长发起进攻。哪知那邋遢道长接着酒性,三两下子便将一干人等全都打趴在地,依旧饶有兴致的喝着葫芦里的美酒,大叫道:“好酒!” 海哥一伙知道不是这邋遢道人对手,不想像上次一般,一干人等便立即连滚打趴的溜走。而那坐在一旁的江童早已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邋遢,只知道抱着个酒葫芦喝酒的醉汉,竟然这般厉害,还说要收自己为徒,自己有眼不识泰山,险些错过。 这不,正想着,江童便立马站起身来,来到那邋遢道人身边,满是羡慕的看着那男子,咽了咽口水说道:“道长,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有得罪你吧?你方才不是说要收我为徒的,我愿意啊!你收下我吧!” 那邋遢道人将头转过来,略带微笑的说道:“要到就是这样,早一点答应不是就不挨那一记打了嘛。” “意思说你答应了,师父在上,弟子江童在这给您行礼了。”江童听了他的话,高兴不已,立马便跪在地上,拜起师来。 那邋遢道人连忙扶起他说道:“得了,得了,不要拘泥于这些,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了。” “欸,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号呢?”江童问道。 这邋遢道人方才意识到好像也是,便说道:“对哦,为师乃是蜀山剑士,青士白是也。这师也拜了,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不过现在为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便带你会蜀山,传授你为师的剑术。记住了,三天后的夜晚,来城北找我便是。” 话刚说完,江童还来不及问话,这号称青士白的蜀山剑士便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邋遢道长便是在那长安城中救了九华弟子姚青的青士白,自离开长安之后,这青士白便是一路游历天下,剑光飞处,便是千里万里之外。一路上,这青士白都在暗中寻找天赋异禀的人才,想要收下做自己的徒弟,可是找了大半个大唐都没见着一个令他满意的。 这不,来到江都,发现这江童颇有天资,一贯逍遥洒脱的青士白便想着考验考验这江童,青士白见这江童虽是流痞气质,但好在内心不坏,便是一心想着将他收下。 此时,那江童也不知这青士白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想不明白,这蜀山的剑士都是这般模样吗?难道自己以后也要像他一样。虽说自己是个穷苦人家,但也知道是自己能力有限,但也不至于像他那般邋遢。可是这人的实力那是没得说的,自己亲眼所见,又怎么会有假?也来不及再去多想,还是先去送柳老太爷最后一程,再找柳风商量。 出殡的队伍已经到了安葬的地方,一路狂奔,刚好赶在下葬之前来到。此时,他喘着粗气来到柳风身边,柳风面无表情,只是说道:“又睡过头了,今天可是爷爷下葬的日子。” 江童喘着粗气,强行镇定下来,说道:“说出来你都不信,太刺激了,我告诉你……” “行了,别说了,有什么事,等到一切都忙完再说吧!”柳风此时心依旧还在伤痛,也不想听江童解释什么,便打断他说道。 江童知道他难受,此时正是柳风伤心的时候,难不成说与他听便可以化解悲伤?那拜师的事便先暂且放下,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 虽说那青士白只是受了江童一人,但江童想着,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等三天后,柳风心里好受些,便带着他一起去城北,求他师父青士白将柳风一并收下,不也是两全其美。 ------------ 第五十四章:事有转机 话说那齐氏来柳府吊丧,还是那严通竭力哄诱来的,原本就不想的齐氏只是来走个过场便匆匆折回。萧府内,齐氏房里,那齐氏躺在严通坏里,好似一只乖巧的猫咪。 严通问道:“怎么样,那柳氏门中没有什么异样吧?” 齐氏娇羞回道:“哪有什么啊!家里死人不都是那样,况且还是死俩,柳家上下哪能不悲痛,倒也是正常,没你想的那么邪乎!唉,我说你怎么对那柳家这么上心。” 严通叹了口气道:“夫人不知啊,这柳家虽是向来低调,但是也不知怎地,遭了别人惦记受到迫害。你想啊,好歹也是个世家大族,一时间便死去两个,你说这样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说得也是,那你说说,这柳家到底是惹了什么人?有这般能耐把他柳氏迫害成这般?难道是广陵王殿下,吊丧之时,可没见着他。”齐氏听了严通的话,倒也是好奇,便向他问道。 严通有些吞吐说道:“这事可乱说不得,殿下最近甚是忙得很,想来是一时抽不开身,所以便没有去。这柳家想是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仇家找上门来,这才有了这般吧!” 齐氏半信半疑道:“果真如此?” 严通举手发誓道:“真的,我发誓,我保证不是殿下所为,若是有假我不得……” 齐氏立马用手遮住严通的嘴说道:“唉,我相信你了,我也只是好奇是谁有这般能力,对那柳氏出手,若不是广陵王,难不成是上次你叫的那些,暗影宗门的?” 严通说道:“可,可能吧!好像也就只有他们有这个实力了!” 齐氏点头,她倒是知道这暗影宗门的实力,上次与这严通快活的时候,被那萧雨洛发现。还好齐氏事先与严通商量对策,好在李绅及时出手,叫了暗影宗的人,暗中把那萧代打伤,齐氏才得以撑着萧代受伤之际,在那汤药里下毒,害死了萧代,并将这事嫁祸给了萧雨洛。 只是现在她不明白这暗影宗门的人怎么会盯上这柳氏,思来想去不得结果,倒是一记又从心中生出。 齐氏离开严通的怀抱,对他说道:“通哥,你说这暗影宗门的人这般能耐,既然上次广陵王殿下叫了暗影宗的人打伤萧代,何不再叫上一次,把那萧霸也一并解决了,这样那萧氏便再也没有借口,这萧氏便是我们的了,以后我们也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了。” 这严通也不是不想,只是现在自己的主子李绅受了重伤,又准备全力对付柳家,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余力来管这萧霸。若是自己在给李绅把这萧家又带去与李绅作对,那不是倒给他添麻烦,最后落个事与愿违,搞不好还会坏了李绅的计划。 这严通便安抚道:“夫人,都这么久了,我俩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齐氏有些埋怨道:“我不是夜长梦多嘛,最近我见那萧霸老是在暗中调查萧代之事,虽说我已经把该处理都业已处理干净,可难免还是怕留下什么把柄被他抓到,到时遭殃的可是我们啊!” 严通想想也是,便说道:“夫人所虑不无道理,只是现在殿下正是繁忙之秋,空脱不出身来。” 那齐氏好似不愿的说道:“那李绅忙个什么,不要忘了,这杀萧代的事,便是有他一份,事情败露了,他也难逃干系。” 严通见她有些激动,便安抚道:“殿下也就是忙些生意上的事,这不,要是夫人肯将齐老爷引见殿下,说不定殿下高兴了,便会答应你我之事,到时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哥?” 严通回道:“没错,正是齐怀臻老爷。” 这齐氏哪里不知氏族与皇族那点维俏维妙的关系,自己那哥哥想来也是不与皇族过多接触,要不是自己遇着严通有了把柄在那李绅手中,想来自己也不会上了李绅的贼船。可是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借李绅之手,叫那暗影宗除掉萧霸,自己方才能够明哲保身,高枕无忧。 经过片刻思虑,齐氏说道:“好吧,倒是可以引荐,成与不成便不干我事。” 严通笑道:“夫人出马,定是事倍功半。”说着便将齐氏挽入怀中,向那床榻走去。 再说江童已经拜过青士白为师,便立即跑去送柳龚最后一程,好在赶上了。原是想要把自己拜师剑修之事告诉柳风,可是此时的柳风却是尚在悲伤之中,这江童便暂时强压心中喜悦,等到何时的时候再说与他听。 这死去的人入土为安,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那柳府中,柳风依旧在万书斋里,胡乱画着,可是毕竟心神意乱,任他柳风怎么个用心作画,都是不如人意,始终画不出柳龚那神情模样。此时他将笔一放,坐在凳子上,心仿佛死了一般。 那柳梅亲自端着茶点走了进来,看着他这般,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难过,她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这柳风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爷爷死了,竟比自己还要悲痛。 柳梅走进来,对他说道:“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了。” 柳风就那样坐着,一动也不动,突然开口说道:“爷爷走了,这万书斋便就空荡荡的,任我怎么画,就是再也画不出爷爷模样。可是他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是那样的清晰,仿佛就在身边一样。也许,没有了爷爷的书斋,便也不是万书斋,既不是万书斋,那我再作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这字画,以后便不作了,不作了……” 看着柳风嘴里依旧喃喃念着:“不作了”,柳梅只觉眼睛一酸,急忙用手擦拭一番,笑着说道:“不作了就不作了,这天下不是还有许多事吗?这书画做不成,还可以做些其他嘛。”而后,柳梅又小声说道:“你这样,爷爷在天之灵见了,也不会开心的。” 柳风转过头来,神情有些迷离的看着她,缓缓吐出:“对,我要报仇,谁的债,我就要谁来还。”柳风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想要朝门口走去。 那柳梅见他不妙,立马上前去拦住,说道:“你干什么,你以为那你是谁,那李绅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吗?况且还有暗影宗的人帮他,你就打了两天拳,想找他们拼命啊!醒醒吧,你这样不是让爷爷死不瞑目吗?” 柳风瘫坐在地上,一个普通的少年,面对强大到自己无以比拟的敌人,他能怎么办?对啊,难道去拼命吗?不过人家一个手指头事,自己弱小到连在敌人面前叫嚣的资格都没有,还在这痴谈什么报仇,不谓是可笑至极。 此时柳风和柳梅两人坐在地上,似乎未来在他们眼里都是迷茫,从何处开始?一切都是好好的,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的美好都成了过往,经历尚浅的少年们阅历毕竟还少。对柳风来说,这只是开始,今后的日子,他还要经历得多得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和获得中重复着,受尽那些痛苦。 江童又是摸索了进来,见他们两个俱是伤心不已,自己倒也是有所感触。不是说这江童对柳家的事不伤心,倒是这些个生离死别对他来说那是见得太多,很多时候都不是他不会难过,只是江童早就学会了埋在心中,不表现出来。 江童看着他俩说道:“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那李绅虽是厉害,背后又有人帮,莫说是我们,就怕是柳老爷都没有办法那他们怎么样。” 柳风抬头,看着江童,无助的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着大仇不报,他们就可以逍遥法外?” 江童见他俩回过神来,便又说道:“怎么说呢?这李绅便是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又是逐个击破,才敢如此。我们虽是打不过他,但是我师父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师父,你师父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什么师父啊。”柳风倒是好奇,不解的询问道。在柳风眼里,江童能有什么师父,莫不是那些专做偷鸡摸狗之事的? “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吧!”江童看着柳风不信的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柳风也不再露出质疑,还是不信他说的话,那江童倒是急了,急忙说道:“我也不想在隐瞒什么了,我告诉你们,我师父是很厉害的剑修,他是蜀山的剑士,叫作青士白,听说过没,很厉害的。” 柳风哪里知道什么青士白,认为江童在撒谎,胡编乱造的。可是一旁的柳梅倒是十分震惊,只见她站起身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蜀山的青士白,青士白是你的师父?” 江童倒是被柳梅的反应给震惊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是啊,我师父是这样说的。” 此时柳梅兴奋不已,她拉着柳风一直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那柳风不解,紧皱眉头的问道:“青士白是谁啊?” 此话一出,倒是把柳梅给惊了一下。 ------------ 第五十五章:异乡重逢 话说这柳风和柳梅正在那万书斋难过报仇无路之时,这江童突然赶来,与他们说了一番,告知他们自己业已拜得师父,唤作青士白。 这柳风倒是不以为然,可是柳梅一听,却是兴奋不已,柳风不解,便向她询问过来。 这柳梅见柳风竟然不知蜀山青士白,倒是嘲讽他妄自天天说是要做什么大剑修,连天下第一剑修,蜀山剑仙的美名都不曾听过。 这柳风听了柳梅一番嘲讽,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对她口中所说的什么天下第一,蜀山剑仙来了兴趣,缠着便是要听她说来,这江童也是好奇自己那师父是个什么名堂,便一俱坐下听柳梅说来。 柳梅看着眼前两人对此一俱不知,虽说无奈,但还是缓缓说来:“这蜀山啊,是那中洲川蜀之地的一个修炼剑术的门派,天下最出名的剑修便是蜀山的了,没有谁能盖过他们的威名。这青士白啊,便是蜀山上最厉害的剑修,世人都叫他剑仙,因为他酷爱喝酒,所以又得一个雅号,佳作酒中仙。” 此时江童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忙说道:“对,对,我师父他特别爱喝酒,那酒葫芦就没离开过身边。” 这江童一开口,倒是把柳风他们两人思绪给转过来了,柳风立即发问道:“对了,这蜀山的青士白怎么成你师父了,我也没听你说过还有这个怎么厉害的师父啊!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两人又是一脸的不信,江童略表无奈,便一一将自己与那青士白的一番际遇全都说给两人听了。只见两人听后,都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青士白三天后便要你去城北,那是我能不能与你一起去,我也想拜他为师,学一身本领,好为爷爷报仇。”柳风看着江童,满是急切的问道。 江童知道柳风一心都是想要学习剑术,在进柳家的时候,也是柳风极力求那柳龚,才让自己也得以进柳家,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江童点点头说道:“好兄弟,我一定会让师父将你收下,我们一起学剑,将来一起行侠仗义,快马江湖。” 两人俱是兴奋,一旁的柳梅此时虽说也为此感到高兴,但心里却是感到一阵失落,也不知怎么,总感觉她自己将会和柳风分开,可是此时她业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再说李绅这边,那严通来报,说是齐氏答应帮忙引见齐氏齐怀臻。这李绅一听,前日城南一败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只觉机会又摆在眼前。便一面想着加紧催促暗影宗派人来助自己,另一面又是与那齐氏一族接触。 话说这李绅经齐春秀的引见,得以见到齐怀臻,便是一再软硬兼施,又有齐怀臻的妹妹齐春秀相劝,这齐怀臻便与他站在了一条道上。 又过一日,这齐怀臻便上门柳家,先是对柳龚之事略表悲痛之情,而后又与柳炎谈起生意往来。这一来二去,在那柳家府内,也不知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只是谈了很久,俱已达成共识后,这齐怀臻方才离去。 这天,柳风和江童走在去往柳家的路上,突然,柳风肩上一沉,一只大手便是拍在他肩上。柳风正觉着奇怪,不知是谁,转过头来之时,方才大吃一惊。 原来这拍柳风的人,是他再熟悉不过,从小一块长大的赵孟山。此时,柳风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那种异乡相逢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这江童正奇怪呢,只见孟山,一脸笑容,那柳风便是扑上前去,两个少年便拥抱在一起,江童抓抓脑袋自语道:“认识?” 孟山说道:“阿风,好久不见!” 柳风放开孟山,一下太过激动,话语有些说不出来,片刻方才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孟山说道:“你偷偷的溜走了,还拿了那么多钱,我能放心吗?” 柳风说道:“唉,可说好了,我就是拿了一点,剩下的不全都是你的了吗?” 孟山抓抓脑袋,笑嘻嘻说道:“二十两还少啊!这不,我也不再那码头干了,就寻思着没地去了,这天下这么大,没了你倒也不习惯,就备好行囊离乡了。没想到刚下船不久,就遇见你了。” 话说柳风拿了孟山存放的二十两银子后,又觉着哪里足够?便在那日离开之时,早早就到余东码头,硬是死皮赖脸的缠着那方老板要回自己的工钱。这方老板先是不肯,还一个劲的说叨柳风,这柳风也是铁了心,便一直干扰,影响码头正常工作。那些个苦工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态,这方老板本就着急出货,想着柳风折腾完了,将来还得来求自己,不如先是给了柳风,以后再和柳风慢慢算这笔账,可是没有想到这柳风一去便是不知什么时候才回。 柳风强忍着笑意,摇着头,此时他心中满是喜悦,也就是这几天来唯有的开心。一旁的江童看他这便,也是笑了笑,为柳风感到高兴,看他难得一见的开心。 柳风正高兴,才发现江童正一人在一旁,便将孟山拉过来道:“孟山,这是江童,我在江都认识的,也是我来这的第一个朋友。” 孟山憨笑道:“阿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叫赵孟山,你叫我孟山就行了。” 江童点头道:“你好,孟山哥。”江童见这孟山长得高大壮硕,心中不免有些想起海哥,倒是有点拘泥起来。 孟山见他这般,又说道:“不要这么叫,叫我孟山就行了,我就是长得高大了点,和你们也差不多大。” 江童一个劲的点头道:“欸,欸,你好,孟,孟山。” 此时柳风大笑起来,三人相觑便也一同大笑。 话说这孟山自从柳风走后,便是终日觉得日子过得不似从前那般,心中便也是渐渐想要去找柳风。可这孟山毕竟还是在乎那点钱财,直到那方老板将那月工钱发于他后,他方才着手准备离开事宜。 知道大船启航,他最后一眼看了那身后的余东,才知道柳风离开时的那般滋味。可是这一旦踏出了,回头便不知是何夕,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身处何地,都不过是异乡的浪子。 柳风巧遇孟山,便又与江童一道,带着孟山折回破庙,此时正好,庙里的孩子没有人带,这孟山便成了这伙孩子的玩伴。孟山倒也乐意,一下便是融进孩群中,甚是融洽。 话说那船上来的不知孟山一人,那楚云天便是其中之一。也不成想到,这楚云天原是准备去往那西凉,可是这船临时出了故障,只得在这江都靠了岸,具体什么时候走,倒也成了个未知。 这楚家大公子原就是不想去那遥远的西凉,奈何身上肩负着妻子和父亲的寄望,便踏上了远航之路。不想激情还没用完,这船倒是出了事,也是没有办法,楚云天便是寻思着在这江都城住上几天,等有船了再说。顺便也可以瞧瞧这江南之最的江都风情,毕竟这也是他妻子萧雨洛成长的地方。 这楚云天走在江都街道上,只觉着江都比起余东来,确实是大而繁华,街道上所卖的商品俱是云集天下所及,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正在喜悦之时,一个不小心,便把人给撞了。 楚云天急忙去扶那被撞的人,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少女,只见这少女豆蔻年华,楚楚动人,美丽十分,楚云天看着便是失了神。此时那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见眼前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少年,长得颇是英俊,又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那少女身旁的丫鬟向楚云天说道:“都撞着我家小姐了,还在这里看,不会道歉吗?” 此时楚云天方才缓过神来,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初到江都,一时颇有激动,方才忘形,一不小心撞到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还望见谅。” 那丫鬟还要说些什么,只是她那小姐急忙阻拦,此时那少女说道:“公子有礼,方才也是我不注意,才会与公子相撞,只是不知公子如此匆忙,不知是有何事?” 楚云天看她说话有礼,也不知怎么的,感觉这少女有些长得有些熟悉,倒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他在心中细想,大概自己的妻子是个江都人,便是与这少女吃的一方水土,方是刚才出现了幻觉,将她当作萧雨洛来看。 楚云天回道:“没错,我确实是从外地来,要去远方,只是那船出了事故,现在不知几时才有船走,所以便暂且留在江都,因是方才有些着急,不小心撞着小姐了,还请多多包涵。” 少女回道:“原来如此,想来公子现在定是要去寻个住处,若是不介意,我便可为公子推举几家这江都好些一点的客栈,暂且住下先。不知公子何意?” 这少女边说着,边低着头,时不时微微抬抬头看看楚云天,这楚云天也没多想,反正刚到这江都,没个熟人。既然这少女有此好意,自己也是乐意。 楚云天说道:“好啊,小姐有心了,在下楚云天,在此多谢了。” 那少女微微行个礼道:“楚公子,小女子姓萧,唤作灵云,楚公子可以叫我灵云便是。” 那少女萧灵云话语刚落,这楚云天脸色便难看起来。此时,那萧灵云也发现了楚云天的异常,心中也是十分不解,急忙问道:“楚公子,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楚云天回过神来,点头微笑道:“没有,还请萧小姐带路。” 说完,楚云天便顺势便作了个先行的手势,那萧灵云这才放心,走在前边带路去了。 ------------ 第五十六章:少女画像 话说这楚云天一听这萧灵云自报姓名,听得个是姓萧,心中便是想起自己妻子萧雨洛曾经对自己所说的那番遭遇,这时的楚云天心中不免隐隐作痛。然而还是装作镇定,既然在这江都之地,暂时还没人知道自己是谁,便寻思着一定要好好调查萧家,好为自己的妻子洗脱冤屈。 楚云天又看了看眼前萧灵云,便觉着应该先从她的身上入手。一路上,一行人基本没有过多的言语聊天,兴许是都感到陌生,可是楚云天太想了解,便就开口询问道:“萧小姐,听闻这江都四大世家之一便有萧氏,不知……” 一旁的丫鬟喝道:“好大胆子……” 萧灵云阻拦那丫鬟,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那萧氏族人,其实也没什么的,萧氏虽是江都大族,可是我从小便不在这里长大,也是最近才搬回来的,所以你若是想问一些江都什么之类的,我就只能是带你在这江都逛逛,或是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有好吃的之类,其他什么问得多了,我也不知。” 楚云天倒是好奇,便又问道:“哦,这样啊,我倒是奇怪,你为什么不是在江都长大。不知能不能说说?” 萧灵云看着楚云天,此时楚云天倒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眼神有些躲闪,萧灵云笑了笑说道:“楚公子既然想听,那我就说说吧!其实是因为我大伯,他去世了,家族大权空缺。因为我父亲与我大伯宗亲最近,所以萧氏家族便要我父亲回来代管萧氏,顺理成章的,我也就跟着来了。” “小姐,别要说这么多给外人听。”一旁的丫鬟扯了扯萧灵云的衣服。 “没事,楚公子不是坏人,我相信他。”萧灵云看着楚云天说道。 那楚云天看着她笑笑,没有说话,他听这萧灵云口中的大伯应该就是自己的岳父,没想到自己的岳父竟然没有见过,便冤死小人之手。转过头来看看这萧灵云,看着没有萧雨洛大,倒也是长得亭亭玉立,和萧雨洛有个几分相似,难怪方才他自己还差点以为萧灵云便是萧雨洛。想来应该要叫萧雨洛作姐姐,那他自己不就是这萧灵云的姐夫。 一间高楼映入眼眶,“冠佳店”三字更是大大高挂于楼上,这是江都顶好的几间店之一。萧灵云站在楼下,转过身来对楚云天说道:“楚公子,这‘冠佳店’也算是江都上好的客栈,公子可以在此歇息便是,若是想要在江都游赏风景,公子也可以到萧府来找我,我也会竭力为公子推荐。现在天色不早了,那我就此先拜别了。” 楚云天说道:“有劳了,多谢萧小姐,来日,在下定会前往萧府拜谢,只是到时小姐还需备好茶水。” 萧灵云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若是能来,小女子定是招待周到。” 简单道别之后,那萧灵云便离去,回府的路上,这萧灵云倒是欣喜异常,也不知是自己见那楚云天,就是生了爱慕之情,这才竭力想要多于他相处一会,又是闲聊家事,又是推荐带路找那客栈。只是楚云天不知道,那萧灵云故意在那江都街道多绕了几个弯,方才把他带到“冠佳店”。 那最后,萧灵云听楚云天说要来萧府,虽是强压心中喜悦,但还是难以抑制,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时痴痴发笑,搞得那丫鬟也是暗自窃喜,笑她家小姐有些花痴一般。 再说那柳风因是遇见了赵孟山,那种异乡重逢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一时之间便也就没有去柳府,这柳风上下,关心柳风的也就是那柳梅。 柳梅一天没有见到柳风,心中自是不安,担心柳风不会出了什么事,这一天下来倒是一直在担心。柳梅是想要去找柳风的,可是最近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柳炎自是规定柳梅、柳辰不得随便外出。 那柳梅的母亲卢氏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柳毅惨死,因是过度伤心,现在业已悲痛成疾,躺在床上。 此时,摆在柳梅眼前的再也不是昔日的那个柳家。看着一旁尚是年幼的弟弟柳辰,和病榻在床的母亲,以及依旧忙碌操劳整个柳家的父亲,柳梅心中即使很想去找柳风,可她也是知道不能在由着自己的性子,否则只会在给家里增添麻烦。 替母亲喂过汤药,服侍她休息过后,这柳梅方才有得一丝空闲,便又来到那万书斋。纤手轻轻推开书斋的门,里边满屋子的书画,堆放依旧,似乎不曾有过变化,可是斯人已逝,这书斋便是再也没有了那股灵气。 也说不上个什么,望着空荡荡的书斋,柳梅一时之间却又是睹物思人,她回想着自己和柳风两人在这书斋中作画写字。一旁的爷爷时不时的敲敲自己的脑袋,说自己不够专心,要想柳风学习,而那柳风总是一副不爱搭理自己,反而在自己受罚时还不忘转过头来看上两眼,像是轻微的嘲讽。 这柳梅心中所想,自是那柳风不知,这些还不是因柳梅总是不经意间便看向柳风,使得她总是专心不下,哪里还有那个闲心来深下功夫。可也真是因为如此,哪怕自己受罚,也会使得柳风转过头来看自己两眼,便也觉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柳梅从小便是娇生惯养,想要什么,只是伸手便来,哪里会有那种来之不易的体会,也不会过多在意别人的感受,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只是遇到了柳风,才使得这个刁蛮的世家小姐从此对外人有了一丝挂念和上心。这人若是遇着个能放在心上的人,心中便是会时时挂念,只要是关于他的一切都会上心,渐渐的,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此时,柳梅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而那眼角处却不经意间滑落下滴滴泪水,曾经的种种似乎再也回不去,往后的时光,将是活着的人来承受。柳梅渐渐向书斋里边走去,所过之处,纤手一一抚摸。 不知不觉,柳梅走到了那小屋中,这小屋便是柳龚生前储藏名家字画佳作的地方,上次便是与柳风进来过一次,只是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次再进来,对她来说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柳梅端详着墙上的字画,停在那少女字画面前,上次柳风便是看着这画像发呆,自己原是想要问他,谁想却是反被他胡乱将话给扯过去。现在想想,柳梅也不知是这画有些什么特别之处,让柳风竟是露出上次那副模样。 这画像上的少女长得确实是美丽动人,虽是画中之人,但是看久了,也会不知觉的便被这画中少女的美貌所深深吸引,哪怕柳梅一个女子,也会不知觉被沉浸在其中。 柳梅摇摇头,回过神来,心中不禁纳闷这画中女子到底是何人?可是任她看了许久,也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正当她要离开之际,画像右下角处,似乎有几个字样将她的目光吸引住了。柳梅微躬身子,看着上面的字样,此刻心中不免大惊一跳:这画是爷爷所作,画中女子竟是爷爷的女儿,那不就是我的…… “可是爷爷从来没有向我说过,我也从来没有听过我还有一个姑姑。”柳梅自言自语说道。 柳梅再看画中女子,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疑问:这人似乎好像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对,这事我从来没有听过,这叫依依的女子看着倒是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实在想不起来,如果她真的是爷爷的女儿,那便是我的姑姑,可是为什么爹和爷爷,甚至整个柳家都没有听过。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事说不定和爷爷他们的死有关,爹爹一定知道此事,我找他去。” 话语刚落,柳梅便转身离开万书斋,想要去找她父亲柳炎问个明白。 再说那柳风见到赵孟山,便将他带回破庙,过了一天没有去柳家,想来也是怕柳梅一人在柳府中没人陪着。毕竟亲人离世,自己也是刚刚知晓柳家是自己亲人尚且这般难受,那柳梅更是不用再说。柳风怕孟山刚到江都,不想他卷进这来,便叫孟山在这破庙陪着那伙孩子,自己与江童两人火急火燎的就像柳府方向赶去。 这柳梅从万书斋走了出来,便向那柳府大厅走去,想要找父亲柳炎问个明白,哪知此时自己父亲柳炎这时已经不在府中。柳梅兜兜转转询问过三两个下人,才知自己的父亲昨日见了那齐家的老爷齐怀臻,两人在大厅也不知到底商量了什么,好像是些什么生意上之类的事,今天一大早便出去了。 柳梅也不成想自己的父亲大伤未愈便也急忙出去,所说是些生意上的事,但还是暗暗为他担心,毕竟现在她也知道那广陵王李绅对她柳家是下了狠手,柳家也是与李绅不共戴天,这时若是再被李绅暗算,那他们柳家便是将要走向灭亡了。 正想着,柳梅便匆忙向大门方向跑去。 ------------ 第五十七章:江南历史 上边说到柳梅在书斋又见了那画像上的少女,方才知道那少女便是自己的姑姑,可是自打柳梅记事起也不曾听说过自己还有过一个姑姑。 于是她便越想越觉得奇怪,画卷上明明写着是柳龚思女所作,就说明柳龚曾经确实有过一个女儿,而此人便是柳梅的姑姑,可是十几年来,柳龚和柳炎为什么对此事只字不提?柳梅实在想不明白,便寻思着想要去问自己的父亲寻找答案。 她隐隐觉得她爷爷的死与这画像上的“姑姑”似乎会有一丝关系,但是她心里也是没有底。于是便在府中找了一遍,发现她父亲早就外出,不在府中。虽说是去谈些家族生意,但是总有一些不好的感觉缠在柳梅的脑中,心神慌乱之际,她也不再顾得了再多,便向那门外跑去。 原先这柳炎便是吩咐了大门的守卫,不许柳梅他们再私自外出,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们,二来也为了让柳梅他们在家中照顾他们的母亲。这柳辰年幼,哪里能够照顾人,所以这禁令实质上便是向柳梅所设。 柳梅刚到门口,便被看门的下人拦住,这柳梅也不是他们对手,所以便是怎地都出不去。刚好此时,柳风和江童来到,见柳梅着急出去,便上来询问缘由 。 柳风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爹不是不让你们姐弟俩私自外出,你这么着急出去干嘛?” 柳梅见是柳风,便也急忙将他拉了过来,说道:“我爹出去了,说是去谈什么生意,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爷爷刚刚离开,我爹又被人叫出去,想来又是那李绅的阴谋 ,若果真如此,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柳风说道:“你想多了吧,你爹又不傻,可能真的有什么事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柳梅看着柳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胡说,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在书斋小屋里见到的那副少女画像,那画中的女子竟是我的姑姑。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和爹爹也从没像我说起过,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牵连,可能爷爷的死就是因为那画像中的人。” 柳风听后,有些愤怒道:“胡说!怎么可能和那画里的人有关。” 柳梅见他有些反常,也不知道柳风是怎么了,继续说道:“我不管,总之,这事我一定要问清楚。现在,也只有我爹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出去了,那李绅又岂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若是利用此次机会,再加害我爹……” 见柳梅说不下去,柳风又道:“不会的,我一定会搞清楚的。” 柳梅抬头看看柳风,一脸惊愕,此时柳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便说道:“不要多想了,你就待在家吧,这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可是……”柳梅想要跟上去,那门口的下人再次拦住了她,柳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柳风走远。那江童还想安慰柳梅什么的,只是被柳风一把拉着便是离开,都来不及和柳梅说上一句话。 柳风拉着江童走远了,那柳风才肯放开,此时江童倒是一脸的不情愿,朝着柳风说道:“干嘛呢,没看见现在柳梅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吗?最疼爱她的爷爷和哥哥都走了,现在她心里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还走去哪呢?” 柳风面容冷峻的说道:“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加不能再让她难过,不管柳炎此次外出是不是李绅的阴谋,我都会去找他问个明白。我们不能再让柳梅离开柳府,如果再遇上个什么,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至少在柳府有许多高手保护她,也总比和我们待在一起要强。” 江童看看柳风,此时方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你说的都对 ,是我鲁莽了,没有想这么多。我和你一起,我们一定可以的,至少还有我师父嘛!” 柳风轻点了下头,应声道了个嗯。 江童又说道:“对了,你要找柳炎问个什么清楚啊?” 柳风闪躲江童的眼神,说道:“没,没什么,走啦。” 江童还想听听柳风说个什么,就被柳风一把给拉走,他也很是无奈,隐隐觉得柳风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是一时也想不到是些什么。 再说到楚云天,这刚到江都住了一天,便也觉着这江都确实比余东来得繁华喧嚣。这余东就像是一个市井小镇,讲究的是一个繁华清闲,贸易上足够发展,又不失小镇的安宁,实为清闲安逸之地。 而这江都虽是表面清净安逸,但是却因市容实在庞大,难以遮掩其繁华之景,所以在这清净的外表之下,反而处处彰显出人们的忙忙碌碌。 这一大早上,楚云天便早早起来了,也许是入乡随俗,楚云天简单洗漱,吃过早点之后,便出了客栈。 江都街道上,有多少往来的人,实则都是异乡之人,他们都是来自天南地北。自从中洲经历了十八年前的那场动荡之后,那长安便再也没有恢复到鼎盛时候的繁华,取而代之的是这江都,犹如一颗冉冉新星一般,积累了几百年,终于在此刻迎来了它的明星时代。 中洲自古便是人族最先进繁华的地方,可就是因为中洲之地的富庶繁华,恰恰没有给中洲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福利。反而因为如此,美好的东西总是引来祸端,中洲之地一直都是外族和人族本身相互逐鹿之地,几千年来,不知多少种族,多少势力染指,最后都是付如流水,都成过往云烟。 经历了多了,便也就厌倦了,越来越多的人族不堪忍受战争所带来的沉痛,纷纷选择背井离乡,向那些偏远的地方去开辟,这其中便包括了江南一带。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族涌入,江南渐渐得到开发,往日的荒凉之地,业已成为人人向往的乐土。可是这还不是促使江南彻底成为超越中洲,超越长安的主要原因。 随着六百年前的魔族入侵,中洲大地,沉浸在黑暗之中,那是一个人族应该永远铭记的时代。 千里孤烟,烽火连烧,累累白骨,人伦湮灭。 痛苦和灾难往往又是伴随着希望,在那遥无光明的时代,哪怕是一丝希望,都会被处于深渊的人们所向往。为了那丝希望,处于灾难的人们会反思,会爆发,会反抗。最后,即使灭亡也会向那光明奋争,结局终究还是美好,他们的浴血,证明了他们的纷争是值得的,是正确的。 当灾难离去,摆在他们面前的便是无穷的憧憬和美好的希望,靠着他们的勤劳和智慧,又在那片大地上建立起一个伟大的国度。时间就像无情的风雨,总是在不断的前进,没有对每个人有过一丝怜悯,它抚慰了受伤的大地和一切生灵,可是又带走了他们的曾经。 当一切又恢复到往昔,人们往往又会忘记曾经的伤痛,总是天真的以为过去的便不再会从来。没有了那种曾经的忧患,便只是一味的安乐,那促使江南彻底登上龙域舞台的大运河便孕育而生。 运河开辟,大夏倾覆。危难不仅只会来自外部,内部的颠覆往往才是根部。那个曾经带领人族脱离苦海的伟大国度,此刻伴随着大运河的开辟,安详的倒下,是那样的宁静,以至于悄无声息。 大隋倒下了,可这运河却依旧在东洲大地上流淌着,它不会顾及开辟它的是谁,又是怎样,它依旧在那流着,任那时间匆匆,岁月流逝,不变的事实就是滋润两岸的生灵。 得于运河之利,江南之地得到前所未有的开发,整个龙域人族的资源都向着块土地供给,此时,江南之最的江都便成为一颗新星,超越了那中洲的长安,成为人族最骄傲的乐土。 楚云天站在那石拱桥上,望着流逝的河水,张开双臂,此刻的他充满的了坚定。随后,他便径直的朝着那楼阁岌岌的方向走去,眼里闪过一丝坚决的目光。 此刻的柳风和江童也正在向着江都码头方向走去,这江都的码头不像余东那样,而是这运河之上最大的一个码头。当年见这运河的时候,这江都码头便是一处天然的湖泊,运河直经此处。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优势,江都一跃成为江南之最,也为现在超越长安奠定了基础。 那柳风刚到之时便是见过,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被此震了一惊。想着当初也是在这江都码头,遇上了江童,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两个少年,在这码头边上观望了许久,都不见那柳炎踪影,此时江童说道:“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柳风紧皱眉头,不确定的说道:“不好说,这柳家的生意这么大,我哪里知道他们约在什么地方。” 江童听柳风说完,当时便无奈道:“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还带着我瞎转悠,这不是闹着玩吗?” 江童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栏杆上,显出一副郁闷的样子,柳风看着他说道:“别这样,我也是没办法了,这柳家生意毕竟过于庞大,我们现在也只有一处一处的找,兴许运气好,就能快些找到了。” 江童依旧那副模样,并没有看着柳风,坐在那说道:“我不走了,你不想好到底去哪找,我是不会白白再浪费力气和你瞎转的。” 知道江童此时应是铁了心,柳风一时也是焦灼,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 第五十八章:初到萧府 此时的柳风知道,若是自己不想出这柳炎到底是去了哪里,就算是江童愿意跟着自己一处一处的去找,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啪”柳风也跟着坐了下来,江童撇过头看了一眼,有将头扭了过去,说道:“怎么?我说的是吧,你自己都知道这样没有用了。” 柳风也不做理会,只是一直在脑海了想着怎样寻找柳炎下落。就在此时,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之际,不远处的暗巷之里,一个人是那样的熟悉,很快便映入柳风的眼里。没错,那人头戴斗笠,一身黑服,正靠着那青砖墙面,插着双手。 虽然那人没有正眼看向柳风他们,但隐隐之间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人的余光是注意他俩的。只是此时的柳风十分好奇,这人不就是上次在城南出手救下他们的神秘剑修吗?怎么会在这里,他上次又为什么会出手相救?这些都是柳风不得为知的,现在的他充满疑问,满脑子都想要解开这些。 “诶诶,”柳风拍了拍江童。 “干嘛,是不是想到了?”江童转过头来,向柳风问道。 柳风指着远处的那黑服男子说道:“你看那人。” 江童抬头望向柳风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此时他立马站了起来,说道:“那人,那人,那人不是上次在……” 柳风拍住他说道:“没错,就是上次出手的剑修,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啊!为什么会出手相救,却又不肯出面?这么厉害的剑修,要是我也能像他一样,那该多好啊!” 江童见柳风直勾勾的望着那黑服男子,眼里充满了羡慕和向往,他此时显得有些不悦,略带打击的说道:“那又怎么样,有我师父厉害。”说罢,便将头甩过一边。 柳风见他这个不屑的模样,用肩怼撞了他一下,说道:“欸,你老是说那青士白是你师父,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没见他来见你,教授几招给你。是不是你在哪胡乱听了人家大名,便在这里胡乱的吹嘘人家是你师父啊!” 江童听后,原本不屑的脸神,此时变成了怒气,开口说道:“什么啊!你不信?我告诉你,真要是有假,我,我,我江童名字就倒着写,反正我说的没有一丝骗你的,就算是骗你,那我还会骗柳梅嘛?” 见这江童焦急的为自己解脱,那柳风早就不亦乐乎,此时那黑服人有了动静,像是准备离开。柳风见黑服人准备离开,立马打断江童,便是跟了上去。江童见他不理自己,偷偷离开,急忙边说边跟上道:“唉,还没听我说完呢?哎呦,我说,等等我啊!” “请问萧灵云小姐在吗?”楚云天开口说道。 此时的楚云天正在萧家门前,向那看门的下人问到。那萧家下人见来人是个英俊的少年,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家小姐干嘛?”语气虽是和蔼,但明显像是在盘问。 楚云天也不觉得奇怪,想来也是正常,自己是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就算是个本地人,想来这下人没有见过,自己又是个男子,换做是谁都会这般询问。 楚云天开口说道:“在下姓楚,是贵府小姐的朋友,若是不信,你可去禀报你家小姐,说是有个姓楚的男子来找她,她便知晓了。” 那下人看着楚云天说话,倒也觉着这楚云天说的不想是假,但依旧将信将疑的回道:“那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报于我家小姐,看她怎么说先?” 楚云天轻点一下头,微笑着说道:“嗯,有劳了!” 萧家大院内,楚云天跟在一个下人身后,走进了那萧府中。楚云天一路见识这萧家府中所到之处,有意无意之间,便对这萧府中的大致环境掌握一二。 “楚公子真是说道做到,这才一天功夫,便就登门作访了。”屋中走出一位少女,轻声细语说道。这女子便是萧灵云,楚云天见她比起昨日来,此时脸上多了一丝光彩,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楚云天笑道:“云天初来江都,便有失于小姐,小姐不计前嫌,还替我寻得一处休息之所。昨晚睡得正好,今日便早早就起床来了,想来萧小姐府上拜会,正好谢过。” 萧灵云走来,说道:“楚公子说的哪里话。既然这样,公子来我府上做客,我自是欢迎,我俩也算是识得了,往后也不必这般见外,公子叫我灵云便是。正好今日我父亲外出了,家里也是没有什么人,要是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便带着公子在府中转转,亦或是外出游历一番江都美景也好。” 楚云天想了想,说道:“既然灵云小姐把我当作朋友,那我也不再见外了。早就听闻江都园林闻名于世,此次初来江都,倒不如在府上赏赏府中美景,一睹园景。” “这样甚好,公子随我来吧!”萧灵云说完便带着楚云天在府中游逛,一一为他介绍府中景致。 这楚云天其实也不是为这什么园林景致而来,倒是对这萧府充满好奇,在他眼里这兴许便是自己妻子萧雨洛曾经生活的地方。此时,一旁的萧灵云便像是楚云天的妻子,两人在这萧府中游走,好似那般和谐美好。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处高墙之下,这楚云天自打进萧府以来,便一直偷偷的记下这萧家的情况和地理信息。此时,面对突如其来的高墙,楚云天倒是起了好奇之心。 楚云天停下脚步,对萧灵云说道:“灵云小姐,我看这萧府应是挺大的,为什么这会有一座高墙,将萧府一分为二?” 听了楚云天的询问,原本还是笑脸的萧灵云此刻瞬时便没了笑容,楚云天意识到自己似乎话语不妥,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萧小姐不要见怪!” 萧灵云看向楚云天说道:“这墙原本是没有的,这萧府本就是一体的,自从我大伯走了,我爹便回来暂代家族事宜,于是就搬进来这萧府。可是我那大娘却是十分不开心,于是便命人将这高墙筑起,从此这一家萧府便分作了俩。” 楚云天听后,陷入沉思之中,萧灵云望着楚云天,怕是她自己说了什么不对,便问道:“原本这是我家私事,这样说了出来,还请楚公子不要见怪。” 楚云天方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在萧灵云眼中定是产生了误会,便说道:“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这大娘为什么要建这高墙,本就是一家人,这么这般见外。” 萧灵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可能我这大娘经历多了吧,大伯刚走,我那大伯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也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现在在哪,是否尚在?回来江都的时候,听了他们说是我大伯的女儿下的毒,毒死了我大伯,原本是关在萧府中,说是要等我爹回来,再做调查,可是还没等我爹到江都,她便逃走了,现在也是不知踪迹。” 楚云天低下头来,显得有些难过,萧灵云注意到了,忙说道:“楚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 萧灵云又说道:“想来也是大娘难过,一个妇道人家,经历了这么多,哪里还会有常人那般体谅,便砌起此墙,像是防范她对不熟悉的人吧!” “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冤枉吧!为人子女怎么会做这种事出来?”楚云天说道。 萧灵云倒是吃了一惊,说道:“哦,楚公子这样说来,我也不相信我那姐姐会做出这等事来。倒是楚公子这样的人,应该对亲人很好吧!” 此时楚云天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只是以前我也不知父母的苦心,常常令父亲恼怒,现在想想真是羞愧啊!” “哈哈,”萧灵云笑道:“没想到楚公子曾今也是个爱惹事升天的人。” 楚云天一脸好奇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嘛,那个男孩子不听父母的话,还不是因为老爱惹事啊!”说完,萧灵云还不忘再笑一下楚云天。 此时,楚云天抓着脑袋,感觉萧灵云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他只是庆幸自己能够遇到自己此生的所爱——萧雨洛。能够迷途知返,明白家人对自己的好。 楚云天和萧灵云在萧府之中赏游了半日,这萧灵云见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回家的意思,便是灵机一动,说是带楚云天到外边去玩。其实是楚云天不知,这萧灵云便是想趁着她父亲不在,好溜出去玩而已。毕竟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来说,好玩还是天性,更何况此时又有一个令她有些心动的少年。 再说柳风那边,此时他们两个正在跟着那黑服人离开的方向赶来,虽然那黑服人像是故意放慢脚步,让柳风两人跟上,但柳风他们到底还是普通人,一路上都是拼命的追着,好几次都差点跟丢。而那黑服人却总是在他俩将要跟丢之时,便又突然现个身影,好让他们发现,其实都是黑服人故意的,只是他俩不知道,还一直庆幸自己没有跟丢。 ------------ 第五十九章:追踪黑服人 上回说到楚云天一大早便到萧家去,而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却是打探萧家的具体情况。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或收获,但他依旧从与萧灵云的交谈中得知一丝萧家情况。 原来这萧氏前任族长便是萧代,即萧雨洛的父亲,也就是楚云天的岳父,而那萧代意外被人毒死,罪名却由萧雨洛来承担。于是萧氏便将远在江都以外,与萧代同属一脉,最为亲近的萧霸邀请回到江都,代掌萧氏族长之职务。 虽然萧雨洛在萧氏族人眼中早已不知踪迹,并且在他们眼里也是理所到然的认为这萧雨洛便是毒害她父亲的凶手,但这一切在楚云天的眼里都是知道的,这其中的幕后都是萧代的妻子齐氏所为,只是现在苦于自己暂时没有证据和信得过的人,只得暗中调查收集证据,好在今后替自己的妻子萧雨洛洗脱罪名,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在那萧府中与萧灵云转了转府苑,萧灵云便提议带楚云天到外边去玩,这楚云天一想,这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得到什么线索,为不掩人耳目,让人猜忌,便与萧灵云一起外出了。 而那柳风两人此时正在追着那神秘的黑服人,那黑服人时快时慢,有意为之的让柳风两人故意跟上自己的步伐踪迹,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苦了柳风江童两人一直埋在鼓里。 江都城东荒树林处,两个随仆跟在柳炎身后,此时与之一起的还有齐氏的当家——齐怀臻一行。两个江都世家当家的,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几乎同时来到此处。 “齐兄。”柳炎率先向齐怀臻说道。 齐怀臻简单点了下头,应许道。 随后一行人便在齐怀臻的带领下向着前方走去,与此同时,出现在他们眼里的,还有李绅一行。 这柳炎一见到那李绅,显得有些吃惊,忙向齐怀臻道:“齐兄,这是为何,不是……” 还不等齐怀臻开口,那李绅率先说道:“柳叔,几天不见,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柳炎显得有些气愤的说道:“哼,血海深仇,柳炎致死难忘,今日你既是知道,便是来受死的。” “哈,哈,哈,”李绅狂笑道:“受死?我看是你吧!” 柳炎不语,只是一如既往的显示着脸上的愤怒,那李绅又道:“我特意叫来齐叔,替我邀你来此,便是解决你我上次城南的恩怨。” 柳炎听得他的话了,嘴角微微一扬,大笑道:“是吗?正好,这虽说你是皇家之人,但在这江都,你还是太嫩了,既是你苦心积虑,我也怎好令你失望,今日便是你我清账之时,我柳炎就是拼尽全力,哪怕是性命,也要你留在此处做个交代。” 那李绅倒是一改常态,说道:“交代倒是会有交代,只不过是你,而不是我,我说的话,即使是耗费心机,也会达成,今日我便会送你与你的父亲儿子团聚,叫你柳家爷孙三代在那地府之中也好有个伴。” 话语刚落,李绅便轻轻挥了挥手,一旁的曹焕便冲将出去,动作迅速、麻利,虽然上次受了一些伤,但是依旧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对他有所影响。 而柳炎身边的两个随仆见这曹焕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也不多说,便是迎上前去,与曹焕打作一团。此时的李绅不急不忙,站在他身后的依旧有那暗影宗的沭天和一些暗影宗的喽啰,只是不一样的是还多了一个黑袍遮身的男子,虽然见不到面目,只是知道在哪黑袍之下是个厉害的存在,这一点对柳炎来说,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柳炎也一直在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那两个随仆虽然是以二敌一,但是依旧占不到一丝便宜,这也令柳炎有些吃惊,这两个随仆少说也有七、八品的武境,还是两个联手,竟还讨不到一丝先机,此时他也没有想到这曹焕竟是如此厉害,早前受了伤,这般竟还是这样厉害。两人虽是敌手,但这柳炎心中也不得不暗暗佩服一番这曹焕。 站在对面的李绅见柳炎不为所动,便见沭天上前,准备直接干掉柳炎,那知就是一会儿的愣神,这沭天业已到了柳炎面前,好在柳炎反应过来,挡住数天的致命一击,而那伙暗影宗的喽啰此时也一俱迎了上来,将柳岩团团围住。 此时的柳炎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成立瓮中之鳖,对李绅来说,要想杀死柳炎,现在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那黑服人依旧在楼阁瓦砾之间来回的跳窜,只是此时的他显出一丝担心和焦灼,可又只是紧紧一瞬,便也消逝,对于一个剑修来说,心无杂念才是最重要的,此刻的他却因那丝忧愁的焦灼而显得不太合格。 但他毕竟是个高手,短暂的道心微倾对他来说还是很快便能调整过来,依旧在等待着柳风两人的追赶。而柳风此时脑海里就只是想要搞清楚这黑服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出手帮助柳家,他又知道些什么,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注意。那江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只是看柳风追那黑服人,自己便也傻乎乎的跟着,都没有想到什么,哪怕是追上了又怎样?人家这般厉害,说不定理都不想理他们也是难说。 街巷转交处,楚云天眼疾手快,见有人向他们这边径直冲撞过来,一把便是挽住萧灵云,躲过来人,顺势又一掌将那来人击挡住。 而那撞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柳风,此时的柳风被楚云天突如其来的的一掌击倒,正好躺在地上,捂着腰部,脸色难看的表示着所受之痛。江童赶到,见此状况,连忙上前去扶起柳风,此时的江童脑中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景象,便将脸望向楚云天一行。 楚云天放开怀中的萧灵云,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而那萧灵云此时原本就是洁白的脸蛋泛出阵阵红润,娇羞的低下头去。 此时的柳风已在江童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或许是急着想要去追那黑服人,急匆匆便向离去。而楚云天正好发现,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柳风,往后一扯,这柳风便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柳风经这一摔,连忙爬起,一时到了什么,对那楚云天说道:“你干嘛?没见我正忙着吗?” 那楚云天倒是冲满了疑惑,开口道:“怎么,差点撞到人了,就这样想走了?好歹也要向人家姑娘道歉吧!” 此时柳风方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确实差点撞到了人,只是为什么摔倒的反而是自己?这些虽是疑问,但柳风也赖得再想,连忙说道:“哦哦,对不起啊,我是真有急事,我叫柳风,下次若是能够再见,定当赔罪,只是这次我真有急事,怒我无力,告辞。” 话刚说完,柳风便扭身过去,向那黑服人最后离开的方向追去,楚云天还想去拦的,只是江童一再拖拉这他,说着实在不好意思一类的话,那楚云天一时也不敢丢下萧灵云独自离开,便也不再去追柳风。反而看了看还没走掉的江童,将那江童一直拖着自己的衣袖扯开,眼里带着不屑的说道:“没事了,既然都道过谦了,就算了。” “谢谢公子了,大人有大量,我这兄弟真有急事,要不然也不会撞着两位贵人,我再向两人赔罪了。” “行了,行了,没事了,你走吧!”楚云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谢谢了,”江童一边拱手道歉,一边便转身离去。 而那楚云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特别是那柳风的,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方才楚云天他自己不仔细听讲,略略听得柳风口音好像是余东的乡音,便一直望着柳风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 此时萧灵云走上前来,看见楚云天望着远处愣神发呆,便开口说道:“云天,怎么了?那两人是谁啊?” 楚云天听到萧灵云的话,一时也没仔细听得是问个什么,只是说道:“两个市井少年,想是有什么急事,这么不小心。” “没事了,没伤着就好了。对了,刚刚谢谢你了,”话语刚落,萧灵云脸上便又泛起一丝眩红,没有讲话再说下去。 而楚云天方才回想起刚才,怕是这萧灵云对自己有所误会,连忙说道:“哦,刚刚我不是,我只是……” “没什么的,我知道公子是为了救我,只是灵云真是感谢公子相救。”萧灵云这次没有抬头,二十低着头小声说道。 楚云天道:“没事,应该的。” “那我们继续吧,江都还有很多地方好玩的,想是公子一定没有见过,我带你去见见吧!”萧灵云开口说道,便抢先走到前面带路。 “嗯,”楚云天回道,便也跟上前去,只是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柳风方才离开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两个少年还放在心上,也许是他离家,难得听到柳风与他一样的余东乡音。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短短几天,便如此想家了,哪怕听得一个陌生人的乡音,也会这般留恋。 此时的楚云天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将来,更多的日子里,那种乡绪和情思将伴随他在身边,一直,一直成为他内心的煎熬。 ------------ 第六十章:荒树林激战 上回说到柳炎与齐怀臻到那城东荒树林,没想到是李绅的计策,一时之间,柳炎孤立无援,陷入险境。而柳风此时正在追赶上次救了他们的黑服人,路上没有注意,险些撞到楚云天一行,也算是与楚云天是个老乡见老乡,可是没有两眼泪汪,反而险些起了争论,好在两人都是没有闲心,此事便就暂且告一段落。 再说回那柳炎此时的处境,就像是陷入了泥潭,在李绅一伙势重的包围打击之下,早就是岌岌可危。那柳炎的两个随仆此时依旧与那曹焕激烈的打斗,可明显能够感觉得到两人对曹焕有些力不从心,而那曹焕此时方还没有使出全力,结局状况可想而知。 而柳炎虽是以一抵一,但依旧好不到哪里去,那沭天毕竟是暗影宗的堂主,再是不济,也是将近十境的武道高手,而柳炎面对他,自是知道自己最终定是不敌,毕竟他业已才是八品巅峰的武境,况且从他的出手来看,与自己父亲柳龚的死时的状况结合,明显就有这沭天的一份。此时的柳炎虽说早就气力将竭,但心中的愤怒丝毫不不减,苦苦支撑着他继续战斗。 一旁的李绅饶有兴致的观看,而在他一边的黑袍人却依旧不动如山,要不是方才出来之时是走过的,现在定会以为他是个摆设,假人一般。 也许是不想再有上次的意外,这李绅活动活动筋骨,纵身一跃,便向那李绅袭来,此时柳炎正在专心对付沭天的进攻,丝毫没有防备,便中了李绅的偷袭,此时正捂着胸口,口吐鲜血。柳炎用手擦拭一番,嘴上露出一丝惨笑,那笑既是无奈,又是可恨。 沭天见李绅出手,连忙说道:“殿下何必出手,这柳炎不消一刻便会被我拿下,到时再行殿下处置便是了。” 李绅嘴角露出一丝诧异的笑容,随后又显得十分凝重的说道:“早些结束得好,免得又像上次一般,便是搅了我等的好事,得不偿失。” 此时的沭天面目虽在黑袍的遮掩下难以窥见,但从他的话语气势中可以猜测出他此时的定是信心十足,只见他说道:“殿下放下,此次我暗影宗加派我等两位堂主来助殿下,定会万无一失。”沭天话语刚完,便向不愿处那一动不动的黑袍看去。 而李绅则是有些不以为然,轻轻瞥了一眼那黑袍人。 其实对李绅来说,这黑袍人直到江都一来,自己便没有见过他的面貌,甚至与之交谈都是没有回应。在李绅看来,这黑袍人明显是有些狂妄高大,不近人情,虽然沭天常常说道这人修为强大,但是李绅自己却总是对之不屑,甚至在心里对这黑袍人的孤傲有些嗤之以鼻,根本就没有打算会想到这黑袍人会来出手。李绅想大概是暗影宗派来糊弄自己的,便想着等到事情结束了,再与暗影宗算账此事,便就不再思索,想要提前解决眼前的柳炎,一来为报上次之仇,二来也为不再出现什么意外。 对于沭天的问题,这李绅只是简单回应道:“不要管这么多了,先办正事,免得夜长梦多,这你们暗影宗的人我不知道,反正只要我想办的事,便是要一定亲手解决。” 沭天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再说些什么,而那李绅就在此时已经再次纵身跃起,运足内力向柳炎袭来。面对此番,柳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仿佛没有一丝希望,只是此时他脑海了想着的是柳家,这一切似乎都要与他无关了。 “恩,”李绅的手被抓住,他抬头看看抓住他手的人,只见此人长得魁梧,一身都是健壮,身材又是高大,满脸横肉,露出一丝凶悍气势。 那人用力一甩,这李绅挡他不住,竟被击出十几步外,而那人转过身去,对柳炎说道:“柳兄,可还好?” 此时柳炎像是重获希望一样,重新站起身来,向那人说道:“多谢萧贤弟相助。”而那齐怀臻此时也走到柳炎他俩这旁来,三人相互说叨一番,便一致看向对面的李绅一伙。 这救了柳炎的人其实也不是别人,正是那萧氏,萧灵云的父亲萧霸。要说起这萧霸为什么会来帮助这柳炎,那还得从齐春秀说起。 这齐春秀是那齐怀臻的妹妹,上回便是这齐春秀引见的李绅,见到了齐怀臻。这齐怀臻虽说是听了他妹妹的话,才勉强答应了见李绅,可是这李绅表面上虽说是想要与他一起对付柳氏。原本齐氏可以明哲保身,不趟这浑水,但齐怀臻深知一个道理,那便是唇亡齿寒。齐怀臻又联想到柳家最近的事,便想到是李绅所为。 于是,这齐怀臻便表面上答应了李绅的要求,背地里却早早就与其他几个世家大族通了气,想是先让李绅露出狐狸尾巴,在一起将他击败,共同维护江都氏族利益。这萧霸便是在早前由齐怀臻带了消息,今日方才早早出了门,向着城东荒树林赶来,好在及时,出手救下柳炎,而那齐怀臻见萧霸赶来了,方才站了过来。此时,战局似乎扭转过来,李绅明显被坑了。 此时李绅看着眼前的三人,发出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竟被你们这伙老狐狸算计了,原想着我还打算一个一个将你们除掉,既然今天都到一块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绅说完便向后一个撤跃,退回到原先的地方,沭天见状,也跟着回来了,那一旁交战的曹焕见局势反转,也一个全力,击退那两个随仆,随即回到李绅一旁。 那萧霸见了李绅,大声说道:“黄毛小二,这江都岂是你这乳臭未干撒野之地,当我等这些氏族大家是个摆设?” “你们都是过去式了,这江都便是我李绅立足之地,若是识相,以后便保你们一条富贵之路,若是不知好歹,便叫你们作陪这江都沃野之地。” “口气倒是不小,且先吃我一记打再说,”这萧霸也是个急性子,话刚说完,便纵身向那李绅方向袭来,径直击向李绅,柳炎等人想要阻拦业已不及。 眼见萧霸就要击中李绅,而那李绅倒是不紧不急,曹焕飞将上来,挡住萧霸的攻势,这萧霸所说长得相对来说是为强悍,可是那曹焕也不是浪得虚名,这一僵持便是没有胜负。萧霸索性便撤回攻势,退却回来。 可是这曹焕却是不肯,又追了上来,这萧霸也是急了。见曹焕上来,干脆便与他较个高低,于是两人便缠打一起。这曹焕是个剑修,却是难得一见其出手剑术,这次与这萧霸敌手,显得着实吃力,便使出本命飞剑来敌萧霸。 曹焕飞剑一出,萧霸瞬时便被压制住了,眼见事有不妙,萧霸也不想再犹豫什么,运功使力,便从体内祭出一柄长刀,挥舞着便迎上前去。 此时交战再次升级,只是柳炎自从上次受了重伤没有痊愈,此次又经李绅暗中偷袭一击,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战斗力了,只得苦苦看着萧霸在那独自战斗。 而此时的李绅看了看一旁的黑袍人,依旧闻声不动,他再也不愿等待,便索性直取柳炎而来。这次的偷袭被齐怀臻发现,他纵身一记挡下李绅攻势,李绅被这齐怀臻挡下,后退几步,被沭天接住,方才没有倒地,李绅也是自知不是齐怀臻的对手。 那沭天对李绅说道:“殿下,我俩一并上去,他定不是对手。” “好,”李绅回道,便又起势迎上去,随着便是沭天的跟上,李绅与沭天左右夹击,连续进攻,使得齐怀臻明显吃力,有些力不从心,渐渐露出破绽,而那李绅一方却是加紧攻势,招招都是致命,丝毫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这齐怀臻是个仙道修行者,实力业已达到准圣境界,但是面对沭天和李绅的强行、轮番进攻,一时也有些吃不消,好在他俩都是受过些伤,所以一时之间,三人便也是僵持着。而此时沭天见柳炎一人孤身在一旁,便向身后的暗影宗喽啰发令,那些喽啰接到后,便就向柳炎袭来。 好在柳炎有两个随身护卫,这些喽啰暂且伤害不到他,战局再次陷入僵持,此时若有一人出现,便可将这局势逆转。可是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依旧不为所动,像是还没到自己上场一般,一直在等待着。 就在此时,一柄飞剑出现,径直袭向那伙暗影宗的喽啰,只见飞剑所到之处,皆是黑影倒地,随即便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出现。此时空手持着那柄飞剑,径直向柳炎走来,柳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人见到柳炎,开口道:“来迟了,没什么大碍吧?” 柳炎开口回道:“正是时候,王兄能来,这胜算便是稳了。” 那姓王的持剑之人便是这江都王氏世家的二老爷王怀明,只见他微微露出一丝浅笑,转过身去说道:“那你好生照看,我去帮他俩。” 说罢,这王怀明便起身纵跃出去。 ------------ 第六十一章:危机关头 上回说到,这江都城东,柳炎一行和那与暗影宗为伍的李绅一起大战,在那危机关头,突然飞出一柄利剑,解决了围困柳炎的一伙暗影宗喽啰,迎面走来的持剑之人便是那江都王氏家族的二老爷王怀明。 此时,有了王怀明的加入,柳炎一方胜算已经加大。而那李绅还来不及反应,一柄利刃飞剑已经飞入他与齐怀臻交战的战场之中,李绅险些糟了此剑的锋芒,好在沭天眼利,识到此剑,方才替李绅挡过一击。只是这沭天在挡剑之时是为匆忙,受了一丝剑气的伤害,好在只是轻微,未伤及要害,不过对他而言也是狼狈。沭天与李绅两人相觑一眼,知道又有强敌加入,只得各自暗暗咬牙,痛感实在不幸。 与那萧霸交战的曹焕见自己的主子李绅又遇强敌,也是护主心切,连忙一个急刺向萧霸袭来,那萧霸曹焕那刺是个险招,连忙躲闪,哪知实则为一虚招。曹焕到达目的之后便纵身向李绅这边来,此时便挡在前面,头微微向后一转说道:“殿下没事吧?殿下放心,这交给我来。” 李绅见是曹焕,心中也是多了一份藉慰,在李绅眼里,眼前这个仆人,虽说是对自己鞍前马后,但自打李绅自己幼时他便瞧着李绅长大,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在李绅身边安心护卫,从无一丝怨言。 而那曹焕从无半点异心,只要是李绅要做的,哪怕是错,他也会一心一意的辅佐,保护他的安危,这份主仆忠心的情分早已超出了它的范畴,上升到只有在曹焕心中才有的重要地位。 此时,被戏弄了的萧霸急匆匆的从一旁赶过来,与齐怀臻、王怀明会作一团。那齐怀臻见是王家二老爷来了,说道:“王贤弟,多谢相助!此次有你,我们便是事半功倍了。” 那萧霸也说道:“老王,你那飞剑一出,看这姓李的小子怎么还架持的住。不过,说真的,你那飞剑真是不赖啊!” 王怀明笑道:“过奖过奖,我听了兄长的话,说是齐兄想要在这城东对那李氏来个将计就计,便差我来助,这番才到,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幸得王贤弟那飞剑相助,这僵局才得打破,不然也不知最后是个什么结果?”齐怀臻捋着短须说道。 一旁的萧霸也是赞同,而那柳炎则在随仆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齐怀臻见状,连忙上前相扶,说道:“柳贤弟,伤势严重,你便在一旁休息,这里有我们便是了。” 那王怀明再次放出利剑,有些气愤的说道:“你先稍事休息,我这便为你报仇。” 说罢便朝李绅这边转来,那萧霸见了,也一并跟来,只是齐怀臻想要说些不要大意之类的话语,却也来不及了,只得暂时安抚,叫人好生照顾柳炎,便也一起上前去。 而那李绅见对面三人都是一行高手,自知哪里敌得过,只得看了看沭天,示意他叫站在一旁纹丝不动的黑袍人,那沭天略显为难,也不做声,倒是和那黑袍人有了一丝相似,直叫李绅在心中狠狠的骂他们暗影宗的人卑鄙。 曹焕则是不同,他才不管对面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在他眼里,想要伤及身后的李绅便是要从他的身上趟过去,可他也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虽说此时双方交战的人数俱都是三人,而对李绅一方来说,明显就是出于劣势,毕竟上次受过一些伤,此时又是面对江都世家中的高手,经过几次轮番交战,继续下去的结果显而易见。 “李氏小儿,今天便让你知道这江都岂是你一个小辈就能左右的,我等便叫你好好做做人。”话语刚落,萧霸便率先提刀奔向前去。 齐怀臻见萧霸鲁莽,虽说他们略占优势,但莽撞定会让他吃亏,便也急忙上前去接应。那曹焕见萧霸一马当先,嘴角处露出一丝不屑,手上拟了个剑诀,那飞剑便破空而出,径直向萧霸袭来。 萧霸也是看见,哪知自己一时来不及反应,定是要遭了那剑的伤害,好在齐怀臻及时出手,将那曹焕的剑挡下,这才救下萧霸免遭伤害,这萧霸也是看了看齐怀臻,轻点一下头,以示表达齐怀臻相救的谢意。 而在一旁不动的黑袍人,此时在那曹焕剑出的一瞬,有了一丝反应,紧紧一丝,转瞬即逝,但好在有了反应。只是这丝一动,因其注意的反而是对面的王怀明,也许是身为剑者修士,他隐隐觉得那黑袍人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察觉到黑袍人故意将修为气息压制住,不为外人所探知,但王怀明就是觉得那人是个高手。所以此时的王怀明犹豫了,没有贸然出击,反而在僵持等待。 即使王怀明不动,但是战局已经再次打响,这萧霸和齐怀臻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曹焕此时才是显出真正的势力,因为早前一直没有放开自己,本是剑修的他一直没有祭出自己的本命剑。但是此时不一样了,他丝毫没有犹豫,在第一时间便祭出本命剑。 面对曹焕的本命剑,这萧霸和齐怀臻明显感到了与刚才不一样的感觉,这曹焕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如此厉害,按照他们的猜想,此时的曹焕至少也是个将近圣境的剑修,实力非比寻常。 而就在此时,李绅早已被这种局势越来越被动所烦心恼怒,质问道沭天:“到底行不行,你不是说你们影王这次将会派出高手来助的吗?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高手?” 李绅说完便向一旁的黑袍人指了指,而沭天则是看了李绅一眼,便转过头去说道:“还不是时候,那人还没有到。” 李绅倒是被他气糊涂了,十分不解的说道:“什么时候还不到,难道现在不就是关键的时候了吗?” 沭天回道:“真正的敌人。” 什么真正的敌人,现在对李绅来说,这几个人便是他最大的敌人,就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恨不得立马除之而后快。 “什么真正的敌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我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李绅愤怒的说道。 沭天摇摇头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殿下不会再受一丝伤害,相信我暗影宗有这个实力。” 李绅听了沭天的话,虽然心中还是存在疑惑,但也不得祈祷这沭天所言非虚,又撇过头来看了看一旁的黑袍人,希望在关键时刻,这人真的会帮上忙。 再说到此时那柳风,急匆匆的追着那神秘的黑服人,虽然路上遭到楚云天的阻拦,但是好在摆脱了他,并且及时追上了那黑服人,他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丢,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那黑服人故意为之,让他追上。 但是这黑服人此时十分无奈,因为这柳风两人实在太慢,即使自己已经把行踪放得很慢,但他们还是好几次险些跟丢,着实也令黑服人头痛。此时三人便在那江都城这样追逐行进,而那前行的方向便是城东,没错,那黑服人的目的地便是城东的荒树林,柳炎他们交战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他要把柳风他们向这边引过来,便不得为知了。 荒树林处,柳炎伤重,看着萧霸他们在苦战,自己虽说有心想要帮助,但苦于实在不行,因此也是颇为替他们着急担心。而李绅虽说是想端掉整个江都氏族,但是从小来说,还是最想解决柳家。此时又见柳炎伤势很重,是个大好时机,便时刻注意那王怀明的动向,想要趁机对柳炎下手。 沭天见李绅直勾勾的看着柳炎,一副除之后快的表情,大已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对他说道:“殿下,我去拖住那王家的人,你便可趁机去取那柳炎性命,这大好时机,可不得在错过了。” 话语一落,这沭天便向那王怀明袭来,这王怀明所说没有什么行动,但是精神一直都是集中,没有丝毫的放松。沭天的偷袭,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谋,只见王怀明手上提剑便是迎了上来。 这沭天虽说是个武道高手,但是这王怀明也不是浪得虚名,两人此战都是保留实力,明显打斗得不分上下。 就在所有人都集中交战之时,那李绅早已来到柳炎这边,一旁的随仆没有留意,有个遭了李绅的毒手,再者就算反应过来,也没有过多准备,都被李绅打伤。而此时的王怀明反应过来,知道中了沭天的计谋,想要折回,却是死死的被沭天缠住,脱不开身。 再说萧霸那边,曹焕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齐怀臻两人想要抽身,更是不太可能。伤势严重的柳炎单独面对李绅,似乎就是待宰的羔羊。 李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说道:“我说过,你们柳家迟早要在我的手上毁掉,而你今天便是要下九泉与你那老爹和儿子团聚。” 柳炎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李绅,今天我便要了你的命。” 柳炎趁势用尽气力发出一击,不过在李绅眼里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只见李绅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而此时,便是李绅的反击,李绅看准时机,运足实力,便朝柳炎袭来。那一击足以要了柳炎的性命,而柳炎面对李绅的袭来,只得无望的闭上双眼。 ------------ 第六十二章:黑甲剑士 上回说到,城东荒树林柳炎等为代表的江都氏族与李绅交战,那李绅趁着众人无暇顾及受伤的柳炎,便偷偷溜了过来,来到柳炎身边,准备对受伤的柳炎下手。 正在这个危难时刻,眼见柳炎就要栽在李绅手上,突然从远处飞来一柄光剑,那李绅亏得发现早,一个闪躲便避开了光剑,正在李绅咬牙切齿之际,他方才发现这光剑似曾相识。 李绅脑海里回闪过一个身影,顿时脸色难看,说道:“不好,是他。” 而就在李绅走神之际,那祭出光剑的便是那黑服人,此刻黑服人已经赶到,那光剑径直向李绅袭来。此时情况就是随着黑服人的到来出现了反转,李绅则是岌岌可危,而那李绅早就不报希望的黑袍人此时闻机而动,出现在李绅面前。 那黑袍人就这样挡在李绅面前,光剑与他对峙,黑袍人面前出现一道黑色屏障,阻挡住了光剑的寸步。 那黑服人见占不到丝毫便宜,索性便将光剑收回,落到不远处,侧身对着那黑袍人。两个人就这样站立着,柳炎睁开眼睛,又看见眼前一切,此刻更加疑惑。 而尾随至此的柳风和江童,见到拿着场面,也是一惊,看了看那黑服人,方才知道他的目的便将他俩引到这里。再回过神来,又见柳炎倒在地上,两人连忙跑了过去,将柳炎扶起。 战场上突然多了一个神秘的黑服人,对王怀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对手便不必担心,而李绅一伙则是知道这黑服人的厉害,上次他们便是栽在此人手上。 那柳炎在柳风江童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满是疑惑的问道:“你们知道我在这里,柳梅呢?” 柳风说道:“我们是跟着那人来的,柳梅没有来,就是我俩。” 柳风说着,便将手指向了那黑服人方向,而柳炎听了柳梅没有来,心也暂时放下了,但是看向黑服人时,还是不得其解,始终想不明白这黑服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何三番五次的救下自己。与柳炎一样,这些也是柳风和江童的疑惑。 再说黑服人与黑袍人,此时两人俱是没有动静,那黑袍和斗笠下俱是沉静的气息。李绅想要再次偷袭柳炎,那黑服人一个轻轻的撇头便将他吓住,一时之间李绅也不敢再妄自行动,免得再次吃亏。 “浪子剑客,果然名不虚传!”来自黑袍之下的声音,不见其面,只闻其声。 此时柳风才仔细的看到,在那斗笠之下,隐隐若现的是一张少年的脸庞,看那样子,约莫着也是与他一般年纪大小。再一想,柳风也顿觉惭愧,本是同般大小年纪,而人家却以持剑凌厉,自己尚还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不觉之中,两人已是鲜明的对比。 此时,那斗笠下的嘴角抹出一丝浅笑,虽然没有话语声,但是可以看出这黑服人对那黑袍人的称赞没有丝毫反感和拒绝。 柳炎听了那黑袍人的话,眉头只是一紧,他也听过这江湖上有个这样一号人物,剑术高超,常常行走江湖,浪迹天涯之边,世人皆称其“浪子剑客”,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至于为什么一而再相救于自己,柳炎也想搞明白清楚。 反观萧霸、齐怀臻那边与曹焕的战况,则是不尽如人意,曹焕实力在此时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单单以一己之力便几乎挫败萧霸两人。又是一记飞剑,萧霸危在旦夕,斗笠下的面庞微抬,一瞬之间,光剑祭出,破了曹焕的飞剑。 那黑袍人紧接着也跃起,来与那斗笠少年交战,斗笠少年光剑四溢,黑袍人略占下风,此时一个虚招,那黑袍人乘势便祭出一柄黑云之剑。 霎时,两剑便在空中游走,缤纷异常,这是剑修之间的战斗,真正的大战,哪怕是王怀明这样的高手见得也不多,在场的人都被此情此景所震惊。对于柳风和江童来说,这就是他们生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剑修战斗场面,或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在场众人,也许就是柳风江童两人不知这黑云之剑是个什么,其他人不可不知。因为这黑云之剑,又唤作黑云剑,是那暗影宗门五堂主之一的冷剑的本命剑,这叫冷剑的便是这黑袍人。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听过一些江湖传闻,这冷剑是个剑修高手,自打加入暗影宗门后,所执行的任务都是一些与高手相斗的任务,无一例外的,只要有他的战斗,都会留下黑云之剑的功劳,那便是敌人的尸首。 那光剑所到之处犹如劈天巧斧一般 ,地势面貌都被削变一副模样,而那黑云之剑也是不弱,与光剑争斗风头。 在众人眼中,这冷剑的名声明显就要响过那斗笠少年,可是这斗笠少年的光剑却在与黑云之剑的较量中丝毫不落下风,也是引得众人一阵折服,都想要一探这神秘少年的真实身份。 在那斗笠少年与冷剑的打斗中,其他人都一俱停了下来,因为此时他们之间的打斗在斗笠少年和冷剑之间就像是小孩一般,丝毫没有再丢人献丑的必要。 沭天来到李绅身边,叫他撤回,静观其变,主要还是沭天对同为暗影宗门的冷剑的实力的信任,所以才敢这般放心。而那王怀明也无了再战的心,便也收回飞剑,回到柳炎这边。那萧霸虽是还想在与曹焕战个几百回合,但是苦于齐怀臻的劝阻,也与齐怀臻一并退回,曹焕见双方都无再战之心,便也瞬时回到李绅这边。 此时的战场便是交给了斗笠少年和冷剑,其他众人只得干巴巴的在一旁苦望,特别是对于柳风和江童两人,他俩早已看得入迷,遂已不知此时尚在危险之中,在他们的眼里,这是剑修,平生未见,那剑气浩荡,犹如战场的摧枯拉朽之势。 “这就是剑修吗?”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江童的嘴里传出来,柳风楞的回过神来,看着江童眼中那股充满向往的目光,顿时眼中泛起坚定的目光说道:“嗯,这就是我们曾经为之向往的剑修。” 江童看向柳风,微笑起来,柳风知道,江童也会有那么一天的,虽然他也坚信自己也会成为那样的人,但是却又总是有一股子不自信吧!总之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是多么高大的峰巅,自己会屹立于此吗? 此时的柳炎回过头来,看着两个少年在议论纷纷,嘴角现过一丝笑意,在他眼里,这些少年才是未来的希望,心中有多大的梦,便有多大的帆。中年男子眼中微润,他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曾经的他也是一个梦想连连的少年,也是梦想着又朝一日,到那名山仙地,寻师求道,远离这世俗,做个逍遥的仙人。 可是这世事难料,总是事与愿违,自己身为家中独子,岂是能随着自己秉性胡来,柳龚的早早避世,让尚是年纪轻轻的少年柳炎便成了家中的掌权者。许多家族大小事务都是需要他来处理,渐渐的便是黑发成白鬓。岁月的积压,往日那个少年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有柳家的当家柳炎。 柳炎回过身来,避免被两个少年看到自己微湿的眼眸,再次将目光投入到斗笠少年和冷剑的交锋中。 只见此时,那斗笠少年站在一旁,一手靠背,一手在比划着剑诀,指挥着那光剑战斗。而那黑云剑也在冷剑的比划中越来越强,渐渐僵持住光剑。 斗笠少年见黑云剑势大,便一个回剑急转,此时光剑剑气分化,霎时光剑化作千万把,如同一阵剑雨袭来。冷剑见状,知道不妙,立即召回黑云剑,化作一道护盾挡住剑雨。虽然剑盾挡住剑雨的绝大部分攻击,但是冷剑的黑袍却在战斗中被击毁。 曹焕见势不妙,立即与沭天运功来挡,再加上李绅,三人合力,幸得冷剑挡住绝大部分剑雨,只是一小部分,便叫李绅三人勉强挡了下来。 剑雨过后,黑盾消逝,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赤服甲衣男子,只是这男子脸上有一面具遮挡住眼睛部分,披散的头发微微显出他的一丝狼狈。 这人就是一直披着黑袍的冷剑,此刻夜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冷剑的身影配着漆黑的夜晚,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在那遮掩面具之下是个恐怖的存在。那暗影黑甲剑士的威名,早已响彻东洲大地。 “这就是暗影宗的黑甲剑士,冷剑,”王怀明说道。 “果真闻名不如一见,威名远扬啊!”齐怀臻捋着短须说道。 硝烟之中,一个身影渐渐走了出来,只见他抬起头来,缓缓吐出:“好个浪子剑客,实力不俗。可惜,你们都要死在我的剑下。” 话语刚落,那王怀明早就按耐不住,手中祭出飞剑,走上前来说道:“黑甲剑士,便让我王怀明来会会你。” 说罢,这王怀明便提剑上前迎战冷剑,只见冷剑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不屑的说道:“不知量力!”随手便是将黑云剑放出。只是一击,那王怀明连忙提剑拦挡,哪知那黑云剑实力太过强大,王怀明虽是挡下一击,但也半跪于地,口中溢出一缕鲜血。 齐怀臻和萧霸见情况不妙,相视一眼,立马上前想要救下王怀明。哪知冷剑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黑云剑再出,虽是齐怀臻两人共同挡下,但也一俱被黑云剑的剑气所伤。 短短两次进攻,便是三个高手受伤,李绅见到这冷剑的实力,方才为自己的无知暗自后悔。只是现在王怀明三人俱都受了剑伤,那冷剑又是直欲取他们性命,危机关头,还是要看斗笠少年。 ------------ 第六十三章:获悉真相 上回说到,那王怀明自恃身为剑修,面对闻名于世的黑甲剑士,心中痒痒,想要与之会个高低,便就提剑上前,与之一战。 哪成想到,这黑甲剑士冷剑的实力厉害无比,短短两次进攻,便将王怀明与来营救他的萧霸和齐怀臻三人一一击败,此时三人生死俱是都在冷剑的手中。 正当冷剑缓缓向三人走来之时,那斗笠少年的光剑再度袭来,其实这也正好是冷剑的目的。冷剑知道斗笠少年不会放着这三人被自己杀死,所以便是故意再次引他出手。而斗笠少年也知是冷剑计谋,但他依旧还是出击,毕竟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颇为自信。 方才因为斗笠少年那次剑雨,此时的荒树林已经早就不成样子,树木成片的被剑雨削断,原本的树林,此刻从高空中看去,已经露出光秃秃的一片,而他们交战的双方便就正好处于其中。 光剑直击冷剑而来,那冷酷的面容露出一丝讥笑,抬手之际,两剑便交战一起。这番交战你,两把剑的剑气十足,众人纷纷被剑气所染,好在柳炎与那几个受伤的随仆使出仅存的力量运势挡住剑气的侵袭,方才使得柳风和江童两人免遭伤害。 又是花花一片落叶,这荒树林此时被他们已经折腾的不成样子,好好的十来百年的大树就这样成了破木。但是他们两人还没有分出高低,战况越演越烈,黑夜之中,犹如两道上闪电一般,剑光交织,便是光亮。在那漆黑的夜晚,着实不为一道壮观的景象。 再说斗笠少年和冷剑在战斗,那李绅再次打起了柳炎等人的注意,毕竟此时他们俱都受了伤害,柳风和江童又是丝毫没有威胁的存在,这么好的机会,那李绅岂会放过?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是那斗笠少年想要抽出身来再顾及他们,也是不得,毕竟那冷剑不会给他片刻的机会分神。哪怕就是一瞬都会露出破绽,这不仅仅是谁胜谁负这么简单,一旦被对方抓住破绽,胜负一分,那冷剑又岂会再心慈手软? 此时,李绅朝曹焕沭天招呼,三人便向柳炎他们走来。那王怀明等人在刚才斗笠出手之后,便被柳炎他们一并搀扶退下,现在几人就坐在一起,相互疗伤,全然不知李绅等人已将目光打向他们。 好在江童眼利,发现了李绅的阴谋,但是柳炎他们现在正是疗伤的关键时刻,一旦分神来敌,便会连遭反噬,到时轻则重伤,重则危及生命也不为可能。 好在还有几个随仆在一旁护法,但是几个随仆业已受了些伤,哪里是李绅三人的对手,片刻不到,便一一被李绅他们解决。 而摆在眼前的便只有柳风和江童两人,但是两人只是学了些皮毛拳术,要想对付李绅一伙,用鸡蛋碰石头都是夸他们两人好的了。 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看着李绅他们肆无忌惮的走过来,江童明显有些胆怯,可是江童看了看一旁的柳风,那种眼露凶光,坚定不惧的样子,他也咽了咽口水,去了胆怯之心。 “怎么,两个小娃娃还想当我的道?”李绅嘲讽的说道。 柳风坚定的说道:“休想伤害他们,除非从我身上过去。” “哼,”李绅只是轻哼道,而柳风此时已经挥拳上来,李绅再次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眼看就要打在李绅脸上,哪知此时曹焕一手便抓住柳风的手。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他们两个对曹焕来说,就是区区弹指便可解决的存在,这是第一次遇着这样的对手,若是直接解决,对他来说也不为一种侮辱,索性这曹焕便用力,一把将柳风甩了出去。 柳风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深知自己太过渺小,根本不是对手,可是,可是他又怎么能再次看着柳炎在他面前被人杀死,这是他的舅舅,也许也是最后的几个亲人。 “不行,绝对不行,”他再次看向柳炎方向,艰难的站起身来。 而江童此时见柳风便曹焕轻而易举的撂倒,也是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抵得过他们,步伐就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向后退了。 面对此情此景,李绅只是露出不屑的说道:“真是麻烦,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啊,啊,”柳风再次冲了上来,向曹焕打去自己最大的一记拳头。 而曹焕看着那柳风,倒是不禁微微一笑,只是无奈的摇头,感觉这少年不自量力,虽然勇气可嘉,但就是脑子不好,明知道徒劳无果,还在锤死相拼。 “啪,”一记对柳风来说是最大的拳,就这样没有阻拦的打在曹焕身上。柳风难以置信,难道自己就这般不济,那曹焕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只见他轻抿一下,便使出全身修为气息,那柳风瞬时便被那股修为所散发的势力击飞,又是重重的倒在地上。 柳炎虽然在疗伤,但是看着柳风这样重情重义,心中不免也是觉得感动,但是看着柳风这个样子,心里想着便是那李绅来杀自己,也不要让柳风再这般做无济于事了。 “柳风,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吧!那李绅的目的在我们,不在你们。”柳炎强忍心中的悲情,向柳风说道。 而江童在见到柳风第二次便击倒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他总是在柳风面前说什么自己常常是因为不想做没有必要的事,而向别人屈服,但其实在他内心掩饰不了他那伴随成长的逆来顺受。只是,在这一刻,他再也不愿这样了,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勇气,江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曹焕的大腿。 曹焕见江童抱住自己,此时业已是无法行进,连忙用另一只脚踹江童,想要让他放开,边踹还边说道:“滚开,死小乞丐。” 因为江童本就是一副破布衫衣模样,在曹焕眼里便像是乞丐一番。江童哪里肯放,曹焕越是踹得厉害,那江童便是抱得越紧,只是依稀听得江童嘴里念道:“咬死你!” 随着江童碎声细语,紧接着便是一嘴咬在曹焕身上,那曹焕被这江童突如其来的一咬给激怒,连忙使出全身力气,便把江童踹飞出去。 柳风见江童被打了过来,连忙上前去查看,那江童笑笑说道:“没事,就他那两下,都没把我踢死,还好意思说是什么高手。” 柳风苦笑,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抱住他,也许是抱得太紧,江童咳嗽说道:“想勒死我啊!” 柳风放开,用力锤了他一下,说道:“你小子。” 而那李绅早就对他们的再三阻拦没了兴趣,赶忙向曹焕说道:“赶紧动手,不能在错过这个机会了。” 曹焕听了,也不再弄自己的大腿,应允李绅后,便向柳炎几人走去,此时的柳炎一行见这曹焕走来,虽是知道必死无疑,但也都没有害怕。 因为柳炎他们都是坐在一起,相互为对方运功疗伤,此时若是有一人脱离,运功的法阵便会断裂,那在法阵里的人便会受到那阵法的反噬,所以现在几人都是不能离开。对于曹焕的靠近也是无奈。 那萧霸对着正在走进的曹焕说道:“卑鄙小人,有本事就等我们疗好伤了,再一决雌雄。” “一决雌雄?谁和你一决雌雄,你们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此时不杀你们,更待何时?”曹焕奸笑着说道。 柳炎一行俱是不说话了,因为说再多似乎都是没用,哪知此时曹焕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想激怒萧霸,亦或挑拨离间,便说道:“真是可惜,你萧家两代族长的灭亡都得有我一份功劳啊!” 萧霸怒目道:“什么意思?难道……” “没错,你族兄萧代便是我与暗影宗的人打伤,可是害死他的,却是他的妻子。”话语说完,曹焕便看向了齐怀臻。 原本齐怀臻就是闭眼,静静的等待,哪知这曹焕一提到萧代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妹妹,便立即睁开双眼,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气愤的说道:“曹焕,你想说什么?” 曹焕见自己的目的答道,便将萧代的事基本上都一一说出,萧霸听后,心灰意泠,没想到这萧家的基业,从此便要流落他人手中,顿时便失了斗志。而那齐怀臻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会做出这种事情,不免也觉得感到些许愧疚。 齐怀臻微叹一口气,说道:“是我齐家对不起你萧家,只是现在想要弥补,也是妄自遐想了。我齐怀臻愧对齐氏先祖,若是到了下边,哪里还有面目见齐家的列祖列宗。” 在死之前,这萧霸还能知道族兄的死因,也算是可以了了一番心愿,虽然此时十分痛恨齐家,但是细想过来,原先自己那侄女被冤枉之时,不也是她一人独自承受,人们也都没有将此事把她和萧氏扯上关系,指责怪罪到萧氏宗族上。现在想明白过来,也是觉得那齐春梅是齐春梅,这齐怀臻是齐怀臻,两人都不能代表有着几百年历史根基的世家齐氏。 萧霸说道:“我不怪你,也不怪齐家,那齐春梅也代表不了你们齐家,只是,也许没有可能,但是,如果有机会,我萧氏处理家事,即使是你齐家的人,也不得干预。” 虽说现在还在说这些已是没用,但齐怀臻还是说道:“如果有的话,我齐家绝不姑息纵容,也不会干涉维护。” “有你这句话,我萧霸便足够了。” 曹焕看着两人说话,打断道:“没机会了,这些账留着到下边再说吧!” ------------ 第六十四章:再见白衣 上回说到,那李绅一伙趁着冷剑缠住了斗笠少年,见到此时的柳炎一行又是俱都受了伤,便准备趁机除掉他们。 哪成想到柳风和江童不顾危险,拼命阻拦曹焕,结果也是可想而知,这柳风和江童自然挡不住曹焕。好在曹焕他们的目标不在柳风他们身上,便就朝着柳炎他们走去。 也不知曹焕怎地,就向萧霸说出了萧代的死因,萧霸自是怒不可遏。好在危机关头,齐怀臻和萧霸两人释怀,虽是如此,但他们也都知道此次基本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曹焕运行功力,想要将他们逐一击杀之时,那柳风再次强撑着站了起来,挡在柳炎他们前面,说道:“我说过,想要杀他们,就从我身上过去。” 柳炎他们都是在等待,此时又见柳风上来,几个世家大族中的人物俱是感动。萧霸说道:“小娃,你走吧,我们这次是必死了,你也莫要再做无谓的事了。你的好心,我们都记着了,可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柳炎倾斜过头来,说道:“柳风,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今后,柳梅他们还需要你多照顾了。” 柳风依旧纹丝不动,保持着战斗的模样,虽然早已伤痕累累,但他就是靠着心中仅存的信念支撑着,不能再有亲人在他面前死去,至少也要在他死后。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曹焕说道。 此时,江童也抱着伤缓缓走来,说道:“还有我呢。” 柳风撇过头看看江童,心中已是知足。而那曹焕这次都没有运功,说道:“那就和他们一起去死吧!”说罢,便向他们两个打来。 柳风和江童双双落地,都是口吐鲜血,那江童笑着说道:“这家伙,还没上次用力,就把我打出血了,真够狠的。” 曹焕向他们走来,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执着,那我就先送你们上路。” 曹焕话刚说完,便运功准备杀掉柳风他们,而柳风只是在望了一眼柳炎后,便看向江童笑了笑,似乎在强行忘掉害怕,迎接死亡。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再次回到了余东,回到了那小屋,画面还有贺兰嫣然。 “怎么,怎么回事?”曹焕有些不知所措,惊恐的说道。 柳风睁开眼睛,眼前的曹焕做着向他们的攻击之势,可是却又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柳风也是好奇,满是疑惑。 当柳风再次将头瞥向一旁时,他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在月色的照耀之下,那白衣显得更加皎洁,这人怎么这样熟悉?柳风心中划过一个疑问。 “是他,”柳风说道。 江童也睁开了眼睛,望着柳风,听了柳风的话,也是好奇的说道:“谁啊?” 柳风说道:“我见过那人,在余东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江童看见柳风所望的方向有一个白色衣服的男子,不知是什么人,便问道:“你认识吗?” “认识,但也不认识,只是见过一面。” 江童对柳风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这是什么回答?” 而李绅对这曹焕的墨迹没了耐心,又见战场上多了一个白衣男子,大骂道:“废物,还得本王亲自来。” 说罢,李绅便起身向柳炎他们袭来,想要趁着这个空档,将他们除掉,这也是他此次的目的,可不能白白放过。 李绅刚到一半,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瞬时便被那股力量击倒。倒在地上的李绅慌乱站起,慌忙的说道:“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而沭天见了那白衣男子,自是知道厉害,连忙上前扶起李绅说道:“殿下,那白衣男子就是那余东坏事的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走吧!” 李绅大怒道:“什么白衣,我管他呢。我不走,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说罢,李绅便甩开沭天的搀扶,再次向柳炎他们的方向袭来,这白衣男子火速上前,挡在李绅前面,任这李绅怎么打都打不着,劳而无获。 再说斗笠少年那边,依旧在和冷剑苦战,只是知道了李绅趁机绕道,想要偷袭柳炎他们,可是毕竟冷剑不俗,想要摆脱实属不易。但因时时挂念,有了杂念,这斗笠少年已是处于被动,那冷剑趁机一剑,便将斗笠少年挑伤。 斗笠少年受了冷剑的伤害,连忙回撤后退开来,冷剑见状,原是想着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斗笠少年,但此时他也注意到了那白衣男子的出现,便收了再追之心,向沭天这边赶来。 沭天知道不是那白衣男子对手,可是没能拦住李绅,但是苦于自己是受了命前来助他,几次都摆在那白衣男子手上,心里也是不服,今天便想着拼一拼,联合几人的实力,将那白衣男子搓伤一下锐气。 而那曹焕被控制后,便停了内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摆脱束缚,他也知道是那白衣男子使得的伎俩,但却不知是个什么本事。见李绅被他难住,便就跳上前来,加上沭天的帮忙,一起三人,便摆出阵势,欲与白衣男子一战。 那白衣男子只是站立着,而沭天却不敢轻举妄动,反观李绅则是被激怒了,也不听沭天劝阻,立马便上前与白衣男子交战。 曹焕见李绅上了,明显又不是那白衣男子的对手,也怕李绅受伤,便也冲将上去。而沭天稍稍犹豫一番,见冷剑退了那斗笠少年,前来相助,索性也硬着头皮上去。 又是一番大战,随着冷剑的加入,局势是一对四,白衣男子依旧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不敌之势。 柳风看着几人在打斗,也不再犹豫,抱着伤痛便向柳炎这边走来。那江童见状,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不见柳风人影,只得说道:“等等我!” 此时的柳炎他们已经将伤势疗好七八,都暂且收了内力,站了起来。柳风赶到,看着柳炎,柳炎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而柳风却开口说道:“能告诉我吗?” 柳炎倒是好奇,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柳风擦拭嘴角的余血,说道:“我的母亲,你的妹妹,还有我的父亲。一切,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话语刚落,柳炎便紧皱眉头,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双手颤抖的抚摸着柳风的头和脸,颤颤巍巍的说道:“你是,你是,我就说怎么这么亲切,原来你是依依的孩子。” 此刻,战场又发生了变化,一个妖娆艳丽的女子,戴着半边面具,从天而降。只见那妖艳的女子肩上悬空转着两盏半月弯刀,还没落地,那两盏弯刀便急不可待的飞旋向白衣男子,加入了战场。这妖艳的女子想是与冷剑他们是一伙的,正对着白衣男子发难,而那斗笠少年此刻也赶到,祭出光剑,来助白衣男子。 柳炎见此时此地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收了情绪,对柳风说道:“我会和你说关于你母亲的事,只是要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势再说吧!” 柳风听了,勉强应允,便坐下来让柳炎替自己疗伤,而那江童此刻刚好过来,那萧霸见江童方才也是勇敢,便一把拍他说道:“小子,方才不赖嘛。” 这江童原本就是受了伤,又被萧霸这一拍给拍的连连急咳,表情难堪。那萧霸意识到好像是自己的失误,便笑道:“忘了你受伤了,这样,我先替你疗伤,来坐下。” 那江童听是疗伤,也不犹豫,便坐了下来,还说道:“大叔,能不能轻点?” 萧霸一脸无奈,只是笑笑,便就给他疗伤了。 再说那妖艳的女子,手了比划着口诀,那两盏半月弯刀便飞了出去,如同利刃出鞘一般,所过之处,削斩一切。 那白衣男子不慌不忙,那弯刀对他来说还是不足为道,紧紧一闪一避便轻松破了弯刀伤害。再有黑云剑的袭来,白衣男子依旧轻松化解。此等修为实力不免也令那斗笠少年叹为观止,望而却步。 那李绅在这场群战之中,却是显得那般多余,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处处令曹焕照护。当然,这李绅也是战红了眼,从一开始到现在,原本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却又出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和人,他哪里能够承受得了,索性便沉不住气,自乱了阵脚。 突然一记光剑向李绅袭来,这李绅是乱了分寸,没有了专注,原本是可以轻易躲开,但是现在却是没有那样容易。曹焕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纵跃便扑上前去,将李绅推开,挡在了李绅前面。光剑径直的从曹焕身体穿过,两人身体都是重重的倒在地上,只是曹焕再也没有站起来了。 李绅四处摸索,慌乱中一直念着:“曹焕,曹焕……” 不远处的曹焕,口溢鲜血,手伸向李绅的方向,口里胡乱的念叨着:“殿下……” 李绅看见口吐鲜血的曹焕,急忙连滚带爬的过去,哭腔道:“曹焕,你不要睡,本王这就带你回府,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替你疗伤。” 随着曹焕的受伤,他的本命飞剑也从交战中退了回来,径直插在曹焕躺下的地方。 “来不及了,殿下,你听我说,”曹焕艰难的说道。 李绅早已泣声,一直点头,在听曹焕说着。 “殿下,以后,你要多多保重,曹焕再也不能伺候在您身边了,只是先王交代的,再也……”还没来的急说完,曹焕便撒手人寰了,他的本命剑此刻也失去了光泽,显得那般灰暗。 ------------ 第六十五章:任务失败 上回说到,那曹焕为救李绅,中了斗笠少年的光剑,便就这样死了。一时之间,这战场上的局势便是只有三对二。那斗笠少年已是挺麻烦了,再加上那神秘的白衣男子,此时对沭天一伙来说,哪里能够占到一丝便宜? 好在那白衣男子虽是深不可测,但却是处处没有尽力,只是一味的防御,没有丝毫进攻,倒是给沭天一伙减轻了许多威胁,索性便抽出更多精力来对付那斗笠少年。 再说那斗笠少年方才走神,被冷剑伤了一丝,虽说只是一丝轻微的擦伤,但是那黑云剑本就是把至邪之剑,方才王怀明等人只是被剑气所涉,便是重伤。况且这斗笠少年被黑云剑给划破血肉,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斗笠少年强忍着,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可毕竟斗笠少年被黑云剑所伤,此时已是没了方才那般厉害,在招式剑术上也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只得一味地抵御。 再说到那李绅曹焕这边,曹焕还未说完便断了气息,对李绅来说莫过于沉痛。这曹焕所说平时对李绅鞍前马后,唯首是瞻,但他俩主仆之间本就在这二十来年间有了深深的情谊。对李绅来说,这曹焕陪伴自己二十几年,似乎没有过离开,只要是自己从小到大想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帮自己得到。 这曹焕无形之中早就是超越了除李绅父亲外的第一存在,就像是他的第二个父亲一般。都说这人有的时候总觉得不以为然,满是不在乎,可当真有那一天,失去了,便才会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突然,始料未及,想要珍惜时,便再也没了机会。 此时,这种情况对李绅来说正是说得恰好,只见李绅微微抬头,向着黑夜望了一望。再回首时,已经放下了搂在怀里的曹焕。 李绅面容冷峻的说道:“从来都是你办好所有的事,少有不足之处,今天便叫我也为你做一次事。二十多年的相伴,你也累了,便安心的去吧!若来世再遇,我俩便也不要再做主仆,就做回父子吧。” 战斗依旧在继续,李绅起身,望向战场的方向,这一次便是要有个了断。只见李绅运足修为,将曹焕那把失了光泽的飞剑拿到手中,嘴里说道:“先随我再战一次。” 李绅一个纵跃便向斗笠少年这边袭来,斗笠少年眼睛略过一丝人影,知是有人来了,一个躲闪,避过李绅的攻击。再看时,那斗笠少年已经将光剑对向李绅,李绅正觉此意甚好,起先便向斗笠少年来战。 斗笠少年虽是受了伤害,但是对付李绅还是绰绰有余。这一方面,沭天三人都是重在攻击白衣男子,另一方面这李绅又是突然之间加入战斗,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来得及抽出过多精力来助李绅。 那斗笠少年三招五式便将李绅打败在地,此时的李绅哪里肯服,可又能怎样?只是不知这斗笠少年怎地,只是一剑指着李绅,有过一丝犹豫。但是片刻之间,那斗笠少年还是挥起手中的剑向李绅刺来。 那沭天见了此幕,知道李绅危在旦夕,赶忙向那妖艳女子知会了一声。那妖艳女子立马心领神会,抽出一盏半月弯刀向斗笠少年袭来。 那斗笠少年见弯刀朝自己飞来,知道不好赶忙抓紧时机,想要先取李绅性命。光剑寒寒,李绅情急之下使出最后的气力想要避开,哪知还是被刺中手脚,瘫倒在地。 此时妖艳女子的半月弯刀飞来,挡退斗笠少年,而那李绅受了光剑的伤,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此时王怀明见柳炎和萧霸帮柳风疗伤已好,便说道:“诸位,我等也上前助阵吧!” 众人齐应好后,便向场中加入进来。局势已经不言而喻,那妖艳女子见机不妙,来到冷剑身边,说道:“情况不妙,有那白衣男子在,我们不是对手,任务失败,我们得撤了。” 此话一出,那冷剑甚是不服,但也觉得那妖艳女子说的话并非无道理,索性向沭天说道:“撤。”那沭天望了望冷剑,也是不情愿,但是在挣扎下去也是无果,若是再出了纰漏,恐他们都要栽在这里,并也决定撤走。 两盏半月弯刀向王怀明等人袭来,众人运势来挡,一柄黑云剑向白衣男子直杀而来。那白衣男子只是轻闪一下便躲过去,哪知正和冷剑心意,黑云剑快速折回,击向斗笠少年。斗笠少年挥剑来挡,哪知黑云剑接近,便觉身上伤势加重,索性只能避闪,再回首时,那三人已经不见,再看地上,李绅和曹焕的尸首业已消失。 原来冷剑的一记黑云剑,并非是要杀他们,只是一个虚招伎俩,意在偏过他们,好为逃跑撤退做个掩护,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目的得逞了。那斗笠少年也是无奈,苦于自己受了伤害,不敢贸然前去追寻,再回过头来,发现那白衣男子业已不见了踪影。 斗笠少年倒是好奇,按照那白衣男子的身手来看,即使是他单打独斗那三人也是不在话下,可有为何只是单单拖住他们,反而没有使出一丝进攻之意,苦思不得结果,便也准备离开。 此时,传来一个声音:“少侠,请留步,敢问少侠尊名,柳某还好谢过少侠再三相救之情。”斗笠少年背对着说话的柳炎,没有回头,停下脚步简单说了句:“五年之前,布衫黄儿,承蒙柳老恩情,莫不敢忘!” 柳炎惊讶,抬头再次看去,那斗笠少年已经不见了踪迹,柳炎欣喜,只是微微一扬,便也不再疑惑。此时,荒树林处就是剩下他们几个。 王怀明上前收了飞剑,拜礼道:“我方才见那少年刺伤了李绅,像是这李绅受了那等严重的剑伤,又是伤及经脉,恐这日后便是个废人了,在这江都也是惹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萧霸说道:“要是刚才那少年一剑杀了他倒是为好,莫叫他再生什么事端。” 柳炎则是缓缓说道:“就让他走吧!他李绅也是个废人了,想从今后也没有什么能耐了。” 萧霸此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王怀明便开了口说道:“柳贤弟说的正是,你柳家受了那李绅这大伤害,也能一笑前嫌,何不是为我们这江都考虑。那李绅再怎么狼子野心,终究不过是李唐的人,我们不明其到底是什么目的,只会替这江都惹来祸事。” 此时大家听了一番话后,方才觉得柳炎才是想得周到。这李绅毕竟是姓李,若是无缘无故将他杀了,那长安那边追下来,这江都,甚至江南都是不可为知。怕到那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而那齐怀臻此时没了声响,方才那曹焕说的话,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痛,虽说已和萧霸释怀,但是这毕竟是出自自己妹妹之手,说好不牵扯到家族,但为人兄长,他还是认为错在于他。 说起这齐怀臻和齐春梅两兄妹,倒是有些悲催。那齐怀臻的父亲早早便就过世,留下一对儿女便是齐怀臻和齐春梅,两兄妹从小便在齐家相依为命。那齐氏是个大族,家族中窥觊族位的人岂是三三两两?两兄妹从小便学着忍耐,受尽许多欺负。好在齐怀臻争气,学得一身本事,又是能力出众,长大后获得族中众长老支持,方才继承他父亲的族长之位。所以现在和他说那样的事,对他来说不为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齐怀臻上前,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萧贤弟。” 那萧霸听是有人叫自己,忙回过头来,见是齐怀臻,心中也是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便回道:“齐兄,令妹是我嫂子,我理应敬她,可是……” 方才曹焕说时,众人都在,所以也都明白,此时见他俩尴尬,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此事有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好,便会伤了两家和气,重则因其两大氏族间的争斗,搅乱江都局势。 齐怀臻应应着细声,抬起头来,望着萧霸说道:“我齐家是个讲道理,明是非的大家,这既是我齐家有错,我齐怀臻难辞其咎。” 话语刚落,齐怀臻便掌向自己胸口一击,顿时鲜血溢出,众人皆是震惊。萧霸说道:“齐兄,你这是何苦?我说过,这不关齐家的事,我只要那齐春梅一个交代便是了。” 齐怀臻笑道:“哪有什么关与不关,我这做兄长的就是有错,这一掌是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妹妹受的。从今往后,你萧家想要怎么处置她,是你们的事,我齐怀臻只要在一天便不会让齐氏的人与你萧家为难。” 萧霸看着齐怀臻,眼里充满感动,说道:“好,我萧霸在这里承诺,定会将此事处理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见两人商量交涉得当,在场的人也不好再说上什么,便就简单道别,各自回家去了。只是那柳风知道,自己是否做好接受知道真相的准备,一路上只子不语。 那江童倒是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说着刚才的事情,这刚才也为他俩了了伤势,大概也是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此时,前边的柳炎停下脚步,柳风见状也和江童没有了动静。片刻之后,柳炎伸出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罐子说道:“这是治疗你们伤势的药,先拿回去用着吧!明天来府上,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 那柳炎的随仆交过药罐,便交到柳风手上,柳风拿着药罐,抬起头来看向柳炎说道:“嗯。” 柳炎没有回过身来,只是柳风没有看见在另一面,那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情。江童倒是好奇他俩说些什么,左右询问柳风不得后,便抢了那药罐,小跑着向破庙而去,柳风一笑以示无奈,也追了上去。 ------------ 第六十六章:孟山被揍 上回说到,那李绅中了斗笠少年的剑伤,大已成了废人。那冷剑一伙也是知道不是敌手,便就使计卷上李绅逃走了。此时那白衣男子一时也不见了踪影,斗笠少年也在黑夜中消失,这两人是否有所关联不得而知,只得等待后续。那齐萧两家的恩怨在齐怀臻的自责与萧霸的谅解中,没有得到扩大。这场大战持续了一天,直到夜深,方才结束。 回家的路上,柳炎告诉柳风明日来柳府,将会告知他全部事情,这柳风此刻将要面对自己那未知的身世,以及怎么重新和柳家的相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在回破庙的路上,少年的心智实则是忧心忡忡,但柳风不知不远处的瓦砾之上,正坐着那斗笠少年,低着头处理着手上的伤。 此时再说回李绅那边,广陵王府,地上躺着曹焕的尸体,李绅则是卧在病榻之上受着大夫的治疗。这李绅被沭天他们带走后,便回道了广陵王府,虽说这李绅现在成了废人,可好歹还是个广陵王,又是出了钱财雇佣暗影宗的人。这暗影宗的人拿了人家的钱,却是没有完成任务,于情于理也是说不过去。 那沭天看着躺在病榻的李绅说道:“殿下,这是我们的失职,只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因素,是我等始料未及的,所以这佣钱我们便不要了,往后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那李绅哪里还听得进他们的说话,只是嘲笑自己过于天真,一个劲的傻笑的说着:“滚,滚,都给我滚。” 这沭天自打看见那白衣男子后,便知道此次没了希望,所以便将李绅连同曹焕的尸体一并带了回来,倒是给了李绅一个交代,那佣钱自是不好再要,也是没有办法,暗影一伙人想着还是得将此事告知影王,便也就无奈的准备离去。 那沭天回头看了一眼冷剑,那冷剑插着双手,望着庭院出神,思索着什么。沭天见状也不知如何,起身便向往走去。随后,他们三人便消失在王府的黑夜之中。 那李绅呆滞的躺着,身边的大夫和随仆在为他打点这伤势,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完了。可能他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个天下的局势不是他一个区区小辈就能左右的,那些左右局势的人都不会像他这样,他也注定是个局外人,只不过好在他没有死,便是最大的幸运。 对于暗影宗门此次的失利,就是大耻辱一件,一个威名赫赫的杀手宗门,近期接二连三的失手,都是与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有关。那沭天可谓想不到,原是罗素遇上的对手,倒是偏巧让自己栽了三次。对了他们来说,失败就是耻辱,虽然前边再三的失误都没使得影王责罚他们,但恰巧这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与其这般,他们倒是愿意承任务失败的惩罚,那样至少从心理和精神上会过得去,可是偏偏没有,他们内心都在承受这那份只有他们才会体会得到的压抑和羞耻。 再说回柳风这边,江童泡在前边,先于柳风到了破庙,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一伙孩子围着赵孟山。只见此时的赵孟山的身上很多淤青,像是受了伤,江童看见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孟山哥哥怎么了?” 江童这一问,兴许是有些着急了,话语略带严肃,那伙孩子一个个的显得有些无辜模样。赵孟山看见江童回来了,想是柳风也应该回来了,忙站起身来说道:“没什么事,不怪他们,阿风回来了没有?” “我回来了!”柳风刚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叫他,便一口气回道。 而在柳风面前的景象却是孟山被打的模样,柳风连忙跑上前去问道:“孟山,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孟山笑笑,说道:“没事,小事,就是遇上几个臭流氓想要欺负我们,总不能让他们欺负小孩吧!所以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是谁啊?”江童问道。 此时,那伙小孩中发出一个声音道:“就是那个坏坏的海哥。” “海哥?”柳风和江童倒是起了疑惑,便将头都望向了孟山。 孟山倒是搞笑,原本就不以为然了,哪知两人看向自己的表情那样坚决,孟山只好咽了咽口水说道:“干嘛?没事,就是挨了一下,好在遇到贵人了,不然可真不好说。” 柳风早就想要知道始末了,急不可耐的说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孟山见两人如此执着,也只得将事情一一说来。 话说柳风和江童一大早便出去了,那赵孟山一人和七个小孩子待在破庙。江童一般都是叫小孩们在这破庙附近玩耍,等待晚上自己回来。这一来是为了方便不让他们走丢,二来也为避免他们遇到坏人,好在这群孩子都是听话,所以,这伙孩子就算是想要出去玩耍都是不敢。都说贪玩是孩子的天性,而那天性被压抑久了,便会蠢蠢欲动。 这不,随着赵孟山的到来,这群孩子有了新的玩伴,便就一直都缠着赵孟山带他们出去玩耍。虽然江童有过交代,但是这赵孟山毕竟想着自己又不是小孩,况且只是出去玩玩而已,想来也是没有什么。 在赵孟山和柳风还是这般大小的时候,他们早就光着脚在余东到处穿街走巷,到处的玩耍了,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这里不是余东,情况又是赵孟山所不了解。在那江都街上四处逛街,早就被这江都市井所沉醉,又是带着这群孩子买吃的,玩的。这赵孟山长得又是生人模样,自然便被人给盯上了。 这盯上赵孟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许久未提的海哥,这海哥虽说不知道江童的藏身之所,也管江童这小子实在太过机灵和小心,但是海哥还是知道那几个小孩便是江童所收养的。这样一来,便是怎地都给了海哥下手的机会。 当赵孟山一伙在高兴时,他们路过一处僻静的街巷,那海哥便开始行动了。十几个男子便将赵孟山堵在死巷子里面,这赵孟山一时不知了所措,只是吓得那伙孩子都不敢出声。 海哥依旧嚣张的说道:“小子,我不管你和那江童是什么关系,总之,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饶了你。” 这赵孟山虽然憨厚,看似容易受人欺负,但也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只见赵孟山说道:“你想干嘛?我可不怕你。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啊!” 赵孟山说这话时,明显就有些害怕,他那模样倒是引来海哥一伙的大笑嘲讽,赵孟山也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想着怎么逃走,可是对面十几个人堵住出口,想逃走谈何容易? 那海哥停了笑声,再次说道:“怎么,认怂吧!在这江都,遇着我海哥,认怂他不丢脸。” 随即又是一阵耻笑,那赵孟山也是难以耐受他们的一再嘲笑,便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向他们冲了过去。这赵孟山本就生得魁梧高大,力气又是出奇的大,这一下之间,趁着海哥一行未来得及反应,便将他们都给拦过一旁,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通道。 “快走,快走,孩子们快走!”赵孟山叫着,那群孩子虽然惊魂未定,但是都知道想要逃走这地方,哪里来得及犹豫,一窝蜂的向外跑去。 那海哥一伙毕竟人多,这赵孟山力气再大,也是猛虎难敌群狼,等到海哥他们回过神来,挣脱开来,便是一群人围着赵孟山来打。 一边是攘攘的街道,一边却是十几人围着一人打斗的场景,那伙孩子跑出后,便在街上四处求救,可是往来的人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有谁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得罪江都恶霸。 迎面走来的是楚云天和萧灵云一行,其中一个孩子抱着试试的心态继续求着,那楚云天被抓着衣服,很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萧灵云见这孩子像是很着急的模样,便对楚云天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楚云天点头应许,随着那孩子带路,便来到死巷口处,只见那赵孟山被此时正在挨着十几个人打。楚云天见状,没有犹豫,立马便是上去帮忙。这楚云天虽说不上是什么高手,但也是自幼习武,那身手少说也有五境的品秩。 海哥一伙是人多势众,但也都是普通人,况且有些还是有伤在身。那赵孟山见有人来帮自己,又开始反抗起来。就这样,楚云天也是拼尽实力方才将他们打败,看着那伙恶霸地痞逃走,楚云天拍拍手掌,正是得意。 赵孟山虽是被救了,但也受了些伤。此时,那群孩子渐渐回来,拥在赵孟山身边,赵孟山方才恍然过来,立刻转过身来向楚云天这边走了过来。 依旧一副憨笑模样赵孟山说道:“谢谢这位少侠的救命之恩。” 楚云天看了看赵孟山,只是轻轻一笑的说道:“没事,路见不平,应该的。” 此时赵孟山看着楚云天脑里闪过一些画面,他张大嘴巴,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对,对,对,我在商船上见过你,你也是余东的吧!” 楚云天倒是好奇了,难怪他听这人话语中带着余东口音,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是遇着老乡了,楚云天也说道:“没想到,今天救了个老乡,真是有缘。” 萧灵云见他们两个余东人在这江都异乡相遇,便上前来说道:“既然是老乡,那楚公子你俩何不好好聊上一番,这前边就有家酒楼,我们可以到哪里坐坐。” 楚云天说道:“如此也好。” 而赵孟山看着两人,又看看自己和一旁的几个孩子,便还没等楚云天开口,就说道:“多谢了,只是我就不打扰了,还请问少侠姓名,改日我叫上我兄弟,一起去谢过你,我们都是余东的。” 那楚云天说道:“我叫楚云天。” 一旁的萧灵云也自保了姓名。 “我叫赵孟山,楚云天?你是楚家大少爷,那这位就是……”赵孟山话还没说完,那楚云天便打断他说道。 “哦,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今日晚了,那改日我们叙吧!我就住在那冠佳店,你想来找我,只要我在,随时都行。”好在楚云天出口及时,此时的他还不想让萧灵云知道自己的全部。 这赵孟山也没多想,听了楚云天的话,便告别了他,带着这群孩子折回破庙去了。而那萧灵云倒是好奇,望着赵孟山的离开的身影,心里想着这楚云天到底卖着什么关子。 ------------ 第六十七章:收徒王氏 上回说到,柳风和江童回到破庙,看见赵孟山被打的样子,便向他询问缘由。赵孟山拗不过他们,便将事情始末说出与柳风他们听了。 柳风听了孟山的话,知道是遇到了同乡,还是那余东的大户人家楚氏。这下非得找个机会,与孟山两人一起去拜访楚云天,谢过他的搭救。这边先是这样作想,那江童又掏出方才柳炎给的药罐,也不知是否有用,反正都是医治伤势的药,索性便将那药分了三份,一起用了。只是那柳风替他俩担心,又将药物多分与他们,自己只是简单的服用了一点。夜也深了,几人弄好便也就歇息去了。 再说那赵孟山带着那群孩子离开后,楚云天便也和萧灵云离去,只是那萧灵云一直觉得这楚云天好像有事瞒着自己,但又猜不到,索性想着便可以从方才他那老乡下手,通过赵孟山了解这楚云天更多的事情。 自荒树林一战之后,双方除死了个曹焕之外,其余人也就是受了些伤,便没有什么了。那王怀明离开荒树林后,也就向王府去了。 那王家府宅位于江都城东,坐落于楼林之中。王家自千年前便是世家大族,发源于那东洲北部一带的琅琊,起初为避六百年前的祸端,举族迁徙到江南,这一扎根便是六百余年。这王氏现在江南也算得上是第一批名门望族,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东洲的政治格局都是深受王家的影响。随着武天王驱逐魔族北撤,中洲经过艰苦的治理和征伐,再度统一崛起,天下的局势终归是趋于一统,统一的战刀指向了东洲。随着东洲小朝廷政权的湮灭,天下再度归一,王家便退出了朝堂,但是这依旧没有抹掉王家的辉煌。现在的王家依旧是江南的四大望族之一,在这东洲还是有着重要的影响力,这王家的现任掌权者便是王怀明的哥哥王怀仁。 “爹,你回来了,”一个玲珑小巧,长相美丽的少女小跑上前,来到王怀明的身边亲切的叫着。 “嗯,回来了。萱儿,你大伯呢?”王怀明摸着那少女的头问道。 “大伯在大厅等着你呢,唉,爹爹,你受伤了。”少女着急道。 王怀明笑笑说道:“已经没事了,我先去找你大伯,有些事要商量。这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歇息吧!”王怀明一脸疼爱的对这少女说道。 少女虽说有些不愿,但还是不忍违背父亲,嘟着小嘴说道:“这不是等你回来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问大伯,大伯也不说,还受了伤。” 王怀明看着女儿心疼的样子,甚是欣慰的说道:“这不是出去办些事情吗?没事了,待会叫人处理一下就没事了。听话,你先回去歇息,夜都深了,再晚睡,到时候我美丽的萱萱可就会不漂亮了。” 那少女轻声道:“我才不要呢,这就去睡觉了,那爹爹和大伯说完也要早些睡啊!” 王怀明说道:“嗯,去吧!” 那少女依依不舍的离开,王怀明望着她离去,心中也是欣慰。这少女叫作王萱,是王怀明唯一的女儿。那一年,王怀明因为家族事务繁忙,没有留在自己妻子身边,他妻子在生王萱时因难产过世,以至于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这也成了王怀明一生的痛。 虽说王萱保住了,但是至此以后,王怀明就将这个宝贝女儿视若珍宝,十几年来都是未再娶妻,只因自己不愿因为这王萱会受委屈而这般苦了自己。 王家大厅,一个少年上前向王怀明拜道:“叔,父亲和贵客在等您。” 王怀明倒是惊讶,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稀客,便说道:“哦,还有贵人,且待我去见见这贵客。” 那少年应允,便先于王怀明走进大厅。只见那少年走进大厅后便向那正坐于高堂之下的半百老者说道:“爹,叔回来了。” 那半百老者将头看向王怀明,说道:“怀明,事情还顺利吧!” 这话刚说完,便瞧见了王怀明的身上带着些伤,虽是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有些惊讶的问道:“咦,怀明,怎么回事,还受伤了,按你的实力,应该也不至于此,否则我也不会叫你去了。” 那王怀明道:“大哥,事有变机,出了许多意外,方才这般晚回来,还受了些伤,不过好在一切都还顺利,那李氏已是废人,在这江都怕是翻不起什么浪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那李绅有暗影宗的人相助,好在有个贵人相助,才免于危难。我只是出乎意料,那贵人竟能将那伙贼人拜退,真是有些始料未及。” 王怀明见有人说话,想是那少年所说的贵人,只是扫视一下,只见有个邋遢模样的男子,此刻在那桌椅上正躺坐,十分不知规矩,那声音便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这王怀明一时也没忍住,便说道:“话是说对了一半,确有一位年轻的少侠相助,但是助我等安然无恙的却还是另有其人。” 那半百老人见王怀明对那邋遢模样男子不礼,便大笑说道:“哈,哈,哈,对了,怀明,不得无礼。这一时忘了介绍了,怀明啊,这是便是蜀山的青士白剑仙。” 那王怀明听了他哥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稍作犹豫之后,还是上前拱手拜道:“原来所说的贵人便是大剑仙您啊!王某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还望剑仙勿怪啊!” 那青士白此时撇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怀明道:“过奖了,这些只是世人的雅称,尊崇罢了,都是虚名。不要太过在意,只是方才你说那另有其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好奇,还有什么人来打乱这局势,助你们安然。” 青士白也是没有想到还有他意料不到的人,便也心生好奇,向王怀明询问。此时,那半百老人也是向王怀明投来疑惑的目光,王怀明见大家都是想要一知究竟,便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听。 大火听了王怀明的陈诉,都是觉得这有些意外,不过这青士白倒是一改常态,眉宇之间倒是紧皱了几分,他没有预算到此人是谁,是个什么来路。但是听了王怀明的话,心中大致觉得这神秘的白衣男子应该不是异道之人,否则也不会相救于他们,那悬着的心也就稍稍的放下了。 再说这半百老者,便是那王怀明的哥哥王怀仁,这王氏家族的实际掌权者。这王氏家族在王怀明兄弟两的经营之下,渐渐重换生机,没有步那些没落氏族的后尘,依旧遥挺在江都四大氏族名榜之上。 原先那叫王怀明叔的少年是王怀仁的独子,唤作王灿。虽是年纪轻轻,但天赋异禀,从小便是学修剑道剑术,现在已是到了化虚境。也正是因为这王灿从小便是出类拔萃,天赋异禀,王家对其更是寄予厚望。 王家一脉本就是世代相习剑道剑术,今日这剑道中的强者,剑仙青士白来到这王氏,那王怀仁和王怀明都是高兴。 这话刚说完,王怀明便向那青士白说道:“剑仙,我知道这大唐之内,无人之剑能出您之右。我王家本就是世代相传,修习剑道千百余年,也出过不少剑道的佼佼者,只是苦于当今之世,我王家少有名垂于世的剑道大成者。好在我这侄儿王灿,天赋异禀,对剑道的领悟之心很深,只是无奈我们没有能力辅导于他,再创境界的攀升。今日我是亲眼所见,那剑道的佼者,实力是那般强盛,剑气凌然,出神入化。我王怀明再次求过剑仙,收下我这侄儿,教授他一丝剑道之术,至于领悟多少皆在他的造化。” 那王灿听了自己的叔叔王怀明这般为自己着想,心里瞬时不胜感动。那王怀仁虽说没有说话,但是内心的想法已是同于弟弟王怀明一样。 那青士白见这一家都是这般诚恳,其实也是正合他的心意,便就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众人一阵不解,片刻才听得那青士白没了笑声。 只见青士白跳下桌椅,拿着手中的酒葫芦畅饮一口,便向他们说道:“各位心意我俱是明白,其实我此次前来也是正有此意,只是还未等来王二老爷回来,便没有开口提及。” 王怀明和王灿听了,俱是高兴,那王怀仁虽未向他们那般表现,但也是欣慰异常。但回过神来的王怀明又说道:“剑仙是愿意收下我这侄儿了,可就是得到我大哥的同意便就好了,为何还说要等我回来,怀明愚钝,不解剑仙何意,还望告知。” 王怀仁和王灿也是不知何意,俱是投来疑问的目光,那青士白再饮一口酒,又跳上那桌椅之上。 “当然要等你回来啊!我又没说只是收一个徒弟。” “那……” 青士白见他们都是疑惑,也不想再卖关子,便说道:“我青士白一生未收弟子,只是为了讨个清闲,但是这天地劫乱将至,我也想为这天地苍生做些事情,收些资质极佳的做弟子,将来也好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便才下山来。游历了大半江河,在前些日子方才寻得一位天资甚佳的满意弟子,在这江都想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便留下几日。这又见你王家有剑道异禀者,这才来此再寻机缘的。只是你兄弟二人的儿女我都想要收下,这可是我第二次收徒,还是收俩,也是第一次收女徒。只是不知王二老爷舍不舍得,让令千金也一同拜于我蜀山门下。” ------------ 第六十八章:柳风身世 上回说到,那青士白到了王氏家族,道出自己想要收徒王氏兄妹。这王怀明听了青士白的话语,一时之间那是高兴不已,自是暗自窃喜才是,哪里还说有什么拒绝之意。 只是这一回过头来又想,王怀明自己那女儿自幼也是没有学过一招半式的剑术,又是自己独女一个,若是当真远离自己,去了那遥远的蜀山,他还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这又想过来,若是这蜀山真的收下了他们兄妹二人,那日后必是前途无量,王家的未来便是广大前程,这是他们王家修来的福分。 一想到这里,王怀明也顾不得再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当即便替女儿做了决定,想要答应下来,但又有些顾及,便开口问道:“剑仙有意收下我们王家这两兄妹为徒,那是我王家的福分,我哪里有什么不同意的说法。只是,我这女儿从小便是没有学过什么剑道之术,怕是到了蜀山,会不会给剑仙添麻烦?” 青士白笑笑,知道这王怀明的顾虑,便向他说道:“王二老爷大可放心,我青士白一向只是看人禀赋高低,才决定收与不收。令千金虽是尚未触及剑道,但是本身就是有着很高的天赋,上了蜀山,若是发奋修行,假以时日,这前途可不比少公子差啊!” 这王怀明听了青士白的话,心里更加是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当即便答应了下来。那青士白也是乐意,没想到这江南一带真是人才辈出,才到几日便遇着了三个修剑禀赋极高的苗子,一时高兴,又是大饮一番。随后便向王家的说了两日后的早晨,在江都码头处,带他们一道回蜀山去。 说完了这王氏,再说到那萧氏。这萧霸是自从知道了那齐春梅的丑事之后,便一心想着为族兄萧代报仇。这不,刚回到萧府,便将萧氏一族骨干都给暗中召集了起来,将那齐春梅的事都一并给说了。 虽然萧氏的各个长老听后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觉得得把这齐氏先抓起来,莫被她听了风声,逃之夭夭了。决定一出,便立即开始行动,这萧霸立即叫人带着府中的高手,将那齐氏的住所给围了起来,那齐氏一脸茫然的便被抓了起来,关了起来。 只是这一幕都被那严通看在眼里,原来那严通方才与那齐春梅云雨一番之后,还是想着小心为妙,便离开了。没想到这严通前脚刚出,那萧霸的人后脚便来了。 这严通方才与齐氏在闺房中,原本还商量着是想着借助这几大氏族的手,让他们与李绅斗个你死我活,他俩就好收渔翁之利。其实这严通自打勾搭上齐氏之后,便想着摆脱李绅,可是这一来还有把柄在他手上,二来时机也没有成熟。 既然那李绅心急着想要对付江都的氏族,这严通便与齐氏一合计,给李绅来了个计中计。这便先是假装让齐氏带着李绅接触齐家,暗地里再告诉齐怀臻李绅的目的,这样便会将两大势力直接挑明,相互算计,到时候不管是哪方得胜,都会是两败俱伤,受利的最终只会是这严通和齐氏。 但是这严通真是太过狡猾和小心,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他还是行事小心,不留马脚的离开萧府,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躲过一劫。只是那萧府的人去抓齐春梅的时候,那齐春梅 还以为是严通想通了,又折回来了。这一时也没有注意,衣衫轻遮玉体,一副春色撩人的模样便想去迎。哪知上来的却是萧霸叫来抓她的人,一时之间,那齐氏颜面荡然无存,也是坐实了她偷奸之实。 这齐氏本是想着自己是萧代的遗孀,哪里会有人查到自己的头上,许多地方都是没有检点,屋里留下许多罪证,赃物,这下便是被来抓她的人捡个正着,哪里还有她什么好话来说。此时,齐春梅便就这样被暂且关押了起来,等待着明天萧氏族会的召开,数落其罪行和等待她的惩罚。 时间就是这样流逝,那晚上注定是个不安静的夜晚,几大氏族都在处理着自家的事,夜晚便也显得没有那样漫长。鸡鸣声响起,东边的天边已经出现一丝黎明的曙光,柳风早早便已醒了。 这一晚对他来说本就是个无眠之夜,因为新的一天来临,也正是他将要面对新人生的开始。说来也是奇怪,这柳风起来,便发现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昨日那般伤痛,身体业已恢复的差不多。 柳风看了看躺睡着的江童和孟山,发现他俩也是没有昨日那般伤得严重,茫然之际,柳风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难道是那药?” 柳风又看了看破庙里那些胡乱倒塌着的石像,双手合一的拜礼说道:“神仙显灵,多多保佑!” 此时的柳风将尚在酣睡的孟山叫醒,那孟山揉揉眼睛,一副很是不愿的样子,说道:“干嘛,睡觉呢!” 柳风说道:“知道,等你醒了便去你昨日说的那冠佳楼,先见那楚公子,我随后便再赶过去。” 赵孟山一听,忽然灵性过来说道:“你去哪?” 柳风笑笑说道:“柳府,我要知道一切。” 孟山抓着脑袋,说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反正到时我俩再顺道去冠佳楼便是了。” 柳风说道:“不用了,听我的,想是现在人家楚公子还没有起,晚些你再去。我这一人没有问题,那是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我想早些知道,你就安心的再睡会吧!” 孟山表示理解,也就没有再强求同行,柳风简单整理一番后,便大步出门去了。 江都街道上,此时人已经零零星星的开始多了起来,柳风背负木剑,像是第一次踏足江都时的那般。这江都对他来说是个什么意味,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一切似乎都是注定了一般,注定他的到来,将要解开那尘封的往事。 冠佳楼处,楚云天仪表堂堂,此时的他也是早早就起了,想着正事还没有办完,便索性再次前往萧府。不管如何,对他来说,将齐氏的罪证收集起来,还萧雨洛清白才是他现在的首要大事。 再说那柳风心中也是急不可待,那柳府离着破庙也是有段距离的路程,这柳风一口气便赶到了柳家门口。此时柳风刚想进门,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柳梅,只见那柳梅看着柳风,没有说话,脸色倒是显得有些茫然筹措。 柳风上前,来到柳梅身旁,柳梅不敢与他对视。柳风问道:“怎么了?” 柳梅说道:“没事,父亲在等你,老地方,万书斋。” 柳梅话刚说完便转过头去,向府里小跑而去,柳风想要叫住她,业已来不及,只得随她而去。只是柳风没有看见,那柳梅早已是一脸的失落。 话说柳炎回到柳家,便到了那万书斋处,整整一夜都没有离开。那柳梅一大早便得知父亲昨晚回来的消息,在那万书斋呆了一宿。得到消息的柳梅马不停蹄的赶到,只见父亲柳炎正在对着那少女画像看得愣神,那种样子像极了柳风。 柳炎就在万书斋对着那画像看了一宿,柳梅什么时候来了,他都不知道。好在柳梅先出了动静,方才打破了那安静。 这柳炎见是女儿来了,回过神来,只见柳梅向他走来,说道:“这是姑姑吧!好美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您和爷爷说起过?” 柳炎张张嘴巴,欲言又止,但还是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她叫柳依依,是你的亲姑姑,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便离开家了。” 柳梅微笑说道:“好美的名字,柳依依,原来我真的还有这样一位姑姑,只是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现在又在哪里?” 柳炎闭上眼睛,露出一丝无奈,片刻后方才张开眼说道:“因为所谓的爱情吧!至于现在在哪,过得怎样,我也不知。可能已经……唉,不过他回来了,带着依依的魂回来了。那种只有亲人才会有的感觉,真是没有想到。” 柳梅似乎听出了一丝话里的意思,只是她还不敢确定,但似乎不言而喻了,柳梅有些吱吱呜呜的说道:“他,他是谁啊!” 柳炎说道:“柳风!” 柳梅闭上眼睛,有种欲泣的感觉,她早该想到,在知道自己有一个亲姑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从第一眼见到柳风开始,她就应该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只是她总是抱着侥幸的想法,因为那种感觉在她心里远远胜过亲情,即使现在知道了,她还是难以压制心中的那份情感。 有些事情一开始便是个错,哪怕一错再错也是好,可是现在想要再将错就错下去,都是一种奢望。也许本就是柳梅的一厢情愿,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怪只怪这命运使然吧! 看着女儿那面露伤情的样子,柳炎大已猜到了什么,这些事情不是单单靠自己就能够阻挡住的,可是他不愿发生在自己妹妹柳依依身上的事情还要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重演。 ------------ 第六十九章:小巷相逢 上回说到,柳梅已是知道柳风是自己亲姑姑柳依依的儿子,但是心里早在一开始便对柳风产生了难以解释的感情。面对突如起来的真相,柳梅只得将那份感情藏于心中。 这柳风听了柳梅的话,便也就向那万书斋的方向走去,此时的他只是一心想要知道关于自己父母的全部事情,其他的也顾不得再多。 万书斋,依旧是那个万书斋,只是在此踏足之时,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柳风微湿眼眶,那些往日之景再现,难得的儿孙天伦乐,却是那般短暂,让人不禁感伤。 柳炎从昨晚便一直在这里,此时见柳风来了,便开口道:“来了!” 柳风受了伤情,擦拭一番,镇定下了情绪说道:“嗯,请告诉我吧!当年发生了什么?” 柳炎看着眼前的少年,那眸子里倒是有几分相似于他母亲,便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的,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柳风回道:“看到画像的时候便开始怀疑了,后来也证实了,便就知道了。只是很多事情我母亲都没有提及过,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关于我的父亲,我也是一无所知。您知道我的父亲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柳炎看着柳风,心里露出一份欣慰说道:“何止认识,还是老相识了。” 柳风表情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那你能告诉我吗?我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他,对他的了解都是从我母亲的口中的听到的。” 柳炎露出一副苦笑道:“哼,他还是抛弃了你们母子俩,可怜我那命苦的妹妹。” 柳风脸色瞬变,怒道:“不许你这样说我父亲,娘说过,他是有苦衷的,爹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只是,只是他没有完成,娘到死也没有再见着他最后一眼,不过娘不怪他。虽然从小爹就不在我们身边,但是娘都能理解他,我自然也不会怪他。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爹的坏话,即使是你也不行。但是还请你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事,求你了。” 柳风语气明显的由开始的强硬渐渐变得孱弱,但是他依旧坚信着他的母亲,既然这样相信他的父亲,就一定会有她的道理,柳风一直坚信着。 柳炎看着柳风的样子,倒是和自己那妹妹脾气如出一辙,心中也不忍心伤及他的心理,便说道:“你的母亲是个美丽漂亮的姑娘,自从遇见了你的父亲,两人便很快坠入了爱河。” 柳炎说着便停了下来,又看了看柳风,想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当时,原本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你外公也是对你父亲赏识有加,一切都是那般美好。可是,随着朝廷的调查团来到江都,一切都变了,你父亲的真实身份便你外公知道了。你外公为了柳家,也是为了整个江都氏族着想,便坚决不同意你父母在一起。” 柳炎再次停下,眼里有些湿润的模样,但还是说道:“可是你的母亲是铁了心的想要跟你父亲,于是便暗中私奔了。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俩踪迹,我们也曾派出过许多人去找,可是以你父亲的实力,想要避开我们的追寻,简直轻而易举。十几年了,再次听到我那命苦的妹妹的消息,已是天人两隔,好在妹妹有你个儿子,也许也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吧!” 柳风脸色明显有些伤感,他不想知道,那些支撑着他十几年的父亲形象,此刻却遭到亲人的否定,他不能接受。 柳炎又开口道:“你父亲为什么要抛弃你们,他到底又在何处?” 柳风抬起头来,直盯着柳炎说道:“他没有抛弃我们,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说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朝廷的人来调查他,我想知道。” 柳炎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父亲叫杨昊,其他的,还是你自己去找吧!” 柳风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说道:“杨昊,为什么我却姓柳,不会的,不可能。” 柳炎见他可能是误会了,便又说道:“不要多想,你母亲和你父亲彻底离开江都的时候,你已经出世了,至于为什么你随了柳姓,可能是因为你父亲杨昊的原因,他的身份特殊。还有,你父亲杨昊是弘农杨氏族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其他的,我想你这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那样也许才不会毁了你最初的父亲形象。” 柳风此时只是想要知道父亲的事,哪怕是关于他的一切,都想知道,于是便又说道:“您就告诉我吧!我不怕知道,我就是……” 柳炎打断道:“不要问了,我这是为你好。” 柳风知道,这柳炎既然铁了心的不想说,便就是和自己那外公柳龚一样,是不会说出来的,既然说是为自己好,那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以言表的事。反正柳风是下了决心想要知道,那便自己去找。 “那你能告诉我,外公他们的死,和我父亲有关吗?”柳风突如起来的问道。 柳炎睁大眼睛,显得有些出乎意料,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没有。” 虽然柳炎说是没有,但柳风依稀觉得此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可是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知道,那柳炎是不会告诉他的,便在心里做了一番打算之后,说道:“那我知道,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正当柳风将要离开之时,柳炎带着一丝恳求,开口道:“以后就搬回住吧!这柳府永远是你家,至少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回来吧!” 柳风想了想,坚定的说道:“不了,我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便觉着很好了,我的志向是那江湖,我也就那浪迹的命,这江都可能也不会再待多久了。” 话刚说完,这柳风便向外边走去,离开了万书,只留下柳炎一人。 此时的柳炎面露伤情,自言自语说道:“也许这才是你该走的路吧!” 当柳风的脚踏出柳家大门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柳家,多了的只是那份血浓于水的门第。他再次回过身来,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再说到那楚云天,早早起床出去,向着那萧府走去,一路上也没有注意什么,只见在那偏僻小巷中,迎面走来一对男女。 这楚云天只见这男女一副鬼祟模样,那女子更是轻纱遮面,一副严实打扮。那俩人尽是显得匆匆忙忙,楚云天也没太过在意,便给他们让道,毕竟那小巷里哪容得下一行三人并过。 只是在擦肩而过之时,那男子一句“春梅”引得楚云天的注意,这名字好生熟悉,楚云天在那一瞬努力的回想着,脑中瞬时闪过一个人。 只见那男女即将走远,楚云天转过身来,赶忙跟了上去,那两人正是严通和齐春梅。 要说这齐春梅不是被萧霸叫人给关起来了吗,为什么此刻又和这严通在一起?事情的真相是那严通和这齐氏日久生了奸情,那齐氏刚一被抓,这严通便连夜想了法子,到那齐家去搬了救兵。 这齐怀臻早就在萧霸那许诺过不会介入此事,但是这严通也不会傻到去向齐怀臻告状,而是将消息放到了齐怀臻的一对儿女那里,说是这萧家对齐春梅有污蔑之类,将齐春梅无缘无故抓了起来。 这齐怀臻的一对儿女分别叫作齐俊宝和齐蓝妹,俩人打小便是深得那姑姑齐春梅的疼爱,这时听了姑姑齐春梅在那萧家受苦,便带着一帮人等到萧家去闹事,讨要说法。 那萧家的注意便放在了这齐俊宝和齐蓝妹这边,关押齐春梅那边便松懈了下来,这严通也是趁着此时,打晕了那看押的守卫,救出了齐春梅,想要逃之夭夭。 而在经过这小巷之时,恰巧又遇上了楚云天,起初楚云天并不认识他们,只是那严通多了一句嘴,叫出齐氏性命,被楚云天听见,这才引得楚云天的注意。 再说这严通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泛泛之辈,那楚云天一路尾随早就被他察觉了。此刻,他俩停了脚步,转过身去。而那楚云天见他俩发现了自己,也是直接开口道:“请问是萧家,萧代的夫人齐氏吗?” 严通打量一番楚云天,见他是个面生的相貌,想是不认识,也不想再拖延时间,便说道:“认错人了,找萧夫人要到萧家去找,这不是什么萧夫人。” 那齐氏听得是找自己,而她又不认识楚云天,便紧张的将那轻纱遮掩的更加严实,这更加使楚云天坚信了此人便是齐氏,只是他不知道这齐氏为何这般。 楚云天看他俩要走,连忙上前拦住道:“唉,这不就是萧夫人,齐氏吗?你们是要去哪?我可以帮助你们啊!” 那严通见楚云天在胡搅蛮缠,拖延了他俩逃走,便是生怒,立马便挥拳向他袭来。好在楚云天也是练过,躲开了严通的攻击。 楚云天倒是怒了,说道:“好啊,是你先动的手,今天便将你们知道厉害。” 瞬时,两人便交打在一起,一旁的齐氏只得干等着,希望严通赶紧解决这不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 第七十章:大义齐氏 上回说到,那柳风到柳府,听了柳炎说到往事,大致知道了自己的父母之事,心中暗下决心要弄清自己的父亲身份。而那楚云天在去往萧家的路上,遇上了带着齐春梅逃出萧家的严通,一番纠缠之后,便打斗在了一起。 再说到楚云天与那严通在那小巷打斗之时,那萧府也是发现齐春梅逃走之事。萧霸知道定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不知其中原由的齐家人听,让他们来闹事,给来了出调虎离山计,救了那齐春梅遁去。 这萧霸得到消息便立马派人前去追赶,自己则留下来周旋齐氏的人。再说那楚云天哪里是严通的对手,眼看就要顶不住严通,眼睁睁的看着他俩从眼前逃走。 那楚云天再次站起身来,向严通袭来,只为拼命留下齐氏报仇。那严通三招五式便将楚云天打倒在地,又要离去,只是楚云天死死抱住严通的脚,一时之间,难住严通,离开不去。 而那萧家的人得到消息,也是外出来追赶齐春梅,此时便发现了他们在这小巷的踪迹。只见那楚云天一直抱着严通的脚,无奈之下,这严通和齐春梅还是被萧家的人抓住。萧家的人见这楚云天受了伤,知道是他拖住严通,才没有使得他们跑走,便将他与严通、齐氏一并带了回去。 此时的萧家,两拨人正在争吵争论,一时间可谓好不热闹。抓住齐氏的消息报告给了萧霸听,这萧霸方才出面制止场面。只见他说道:“大家安静,这齐春梅通奸外人,毒害我萧氏族长,证据确凿,现已被抓到。况且我与你们齐家的族长,齐怀臻有过约定,此事不牵扯齐家,全为我萧家做主。要是你们齐氏想要违背,不免有失信誉。” 齐氏那边,走出一个少年,一席蓝衣墨带,只见他说道:“少在这胡说,我爹怎么可能会不管我姑姑,一定是你们萧家人想要陷害我姑姑。一定是你,知道我姑姑为萧家留下了血脉,想要将我姑姑除掉,好霸占这萧氏族长之位,是不是?” 萧霸没有被那少年的话给激怒,他知道这少年是齐怀臻的儿子齐俊宝,从他的话语可以知道齐怀臻并没有告诉他其中的事。于是便说道:“我昨晚与你父亲一同达成的意见,想是你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可先回府上问过他,是不是有此事,再决定还要不要说什么公道。” 此时,那少年齐俊宝被萧霸一席话给说住了,倘若萧霸说的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不能帮到自己的姑姑,任由萧家的人怎么对待她。在回过头来想,自己的父亲真的不会对他的亲妹妹不管吗?那可是和他一起相依为命的妹妹啊! 正在齐俊宝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少女,长得亲甜,肤白貌美,小嘴点点朱红,一身青紫衫衣。这少女是齐俊宝的妹妹,叫作齐蓝妹,她来到齐俊宝的身边对她哥哥说道:“哥哥,不要信他的鬼话,要是趁我们离开,他们再为难姑姑,那可就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谋了。” 齐俊宝听了此话,也觉得是,便认定是萧霸的计谋,没有听信,还是带着齐氏的人,在这堵着萧氏大门。 就在此时,两拨人正僵持的时候,那齐氏队伍里面渐渐露出一条路来,只见走出来的正是齐怀臻。这齐怀臻一大早便听了下人说,齐俊宝俩兄妹带着齐家的一干人等,到萧家闹事,说是要替齐春梅讨要说法,并且要救出齐春梅,这齐怀臻便是知道什么一回事,便也叫人往这边赶来。 齐俊宝见是自己的父亲来了,连忙和妹妹上前拜道:“爹,这萧家好不讲理,将姑姑抓了起来,硬是要说什么姑姑败坏萧家的门生,勾结外人,毒害了萧代之类的话。我们齐家可不能坐视不理啊!姑姑可是我们齐家的人,怎么能受着萧家的诬蔑。” 齐怀臻怒道:“够了,瞧你们那点出息,将来这齐家交到你们手里,叫我怎么放心得了。” 齐怀臻的一番怒斥,倒是起了作用,齐俊宝和齐蓝妹一时都没了脾气。 只见齐怀臻走到前来,向萧霸说道:“萧族长,我说过,萧家的事与我齐氏无关,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萧霸说道:“齐族长深明大义,萧霸佩服,我萧家不会冤枉好人,若是有那辱我萧氏的事,我萧家也绝不姑息。” 齐怀臻强颜抿笑,转过身去向那些在场的齐氏中人说道:“我齐怀臻今天在这里,以齐氏族长的名义立下承诺,若是齐春梅真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我齐家的人,不许干涉萧家处置。违者,逐出齐氏,永不入祠。” 齐俊宝等人俱是一惊,没有想到齐怀臻竟然会这样说,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这般无情。齐家的都是一副嫣了的模样,但还是没有人敢违反齐怀臻的话,俱是有些不情愿的说是。 齐怀臻再次转过身来,向萧霸说道:“萧族长,这事我齐家不会有人插手,你大可放心处理。只是齐某还有一事相求,还望萧族长答应。” 萧霸说道:“齐兄请说!” 齐怀臻说道:“这齐春梅毕竟是曾是我齐氏的人,现虽是萧家的人,但我还是想借此次萧家处理家事,让我齐家的人也在场观众,一来作为戒告,警醒后人,二来也是我兄妹俩做个道别。” 萧霸明白齐怀臻的想法,于是说道:“行,我答应了。齐春梅已经抓到了,现在萧氏祖祠前厅,现在便要过去,还请齐兄随我来。” 齐怀臻应允,随后,一干人便跟着来到萧氏祖祠前厅处。那楚云天被萧氏的人救回来了,处理好伤势之后,便向萧家的下人打听了事情的始末后,坚持着来到萧氏祖祠大厅,想要看见那齐春梅得到惩罚。 整个萧府,基本都已聚集,只是没有萧灵云和萧战。原来萧霸考虑到齐春梅毕竟是萧战的生母,最后不要让他见着自己母亲受辱的场景,至少给他留个美丽的母亲印象,便叫萧灵云带着萧战一大早就出去玩了。 此时,大伙来到前厅,只见跪在中央的齐春梅和严通两人,两人狼狈不堪。那齐春梅见到齐氏的人也在,哪里还有脸面,只是一味的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而齐俊宝和齐蓝妹则是看着齐春梅的模样心痛不已,可是方才自己是父亲当着众人的面说过的话,依旧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人敢违背,也只得无奈。 紧随着便是萧氏的人将各种在齐春梅闺房收集的罪证,和那些早就隐忍很久的萧家下人的供汇。事情真相的原原本本都已大致呈现在众人面前,这齐春梅怎么谋害的萧代,嫁祸和谋杀萧雨洛,都被查清。 在真相面前,齐春梅和严通已经没有了退路,而楚云天则是欣慰,自己的妻子终是得以昭雪,洗清了罪过。 而紧随着便是萧氏对他们的惩罚,毋庸置疑,这俩人都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那严通受了萧氏特有的灼炎穿心。这灼炎穿心是一种萧氏特有的刑罚,常常是高手以修为化作烈火,灼烧受刑人的心肺,直至烈火穿心而亡方止。 这灼炎穿心不是像那烈火烧人,而是将修为化作火焰时,只灼烧心肺一块。结果常常是受刑的人痛苦的在灼烧之中死去,那尸体心肺一块便会留下一个火烧干的窟窿,悲惨异常。 见那严通受烈火烧灼,这齐春梅方才激动了过来,一个劲的说着求情之类的话,又哭诉着自己自嫁于萧代以来,常常聚少离多,因是耐不住寂寞,误入歧途,此时方知悔恨。 而哪里有人怜悯于她,只是一旁的齐怀臻缓缓闭上了眼。 随着那烈火穿过严通的心肺,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倒在齐春梅的身边,那齐春梅停了哭泣声。只见她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族人,又多留了几分看着齐怀臻,满是愧疚的准备等死。 正当那萧氏的人准备行刑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慢着!”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影,那人便是齐怀臻,只见他缓步走过来。萧霸也不知这齐怀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相信这齐怀臻会乱来,但是看这情形,也不太确定起来。 齐怀臻停下脚步,没有看齐春梅,眼神有些呆滞的说道:“我齐怀臻贵为齐氏族长,齐氏的人犯了如此大错,自知不可饶恕。今日我便给萧家,给天下一个交代。” 羽冠落地,齐怀臻的头发披散开来,这齐怀臻说道:“自今日起,齐春梅不再是我齐家的人,生死福贵任与我齐家无关。” 齐春梅两眼朦胧,往昔重重依稀浮现在眼前,那时的兄妹俩虽然是常常遭到族中的人欺凌,但是却相依为命,在那冷酷的世家中尽显真情。 那时的时光虽苦,但却是他俩兄妹一生最好的回忆。时光飞逝,现在的他们什么都有了,可是却因齐春梅的欲望无法满足,而致使一个百年家族蒙受大耻,兄妹俩似乎在这一瞬又都失去了所有。 齐怀臻看了看齐家的人,又看了看妹妹齐春梅,说道:“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我的妹妹!可是今天,哥哥我再也没有机会保护你了。” 齐春梅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哭泣着,那种发至耐心的伤心和懊悔,此刻在齐春梅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齐怀臻笑了笑,说道:“齐俊宝,今后你便是齐氏家族的族长,你要谨记家族祖训,担当起齐氏家族的重任。” 齐俊宝一脸茫然,不知父亲在说什么,忙道:“孩儿不孝,父亲何故说此话,我难当大任。” 齐怀臻又道:“记住,往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向萧家寻仇。” 还没等齐俊宝说话,那萧霸便向齐怀臻发话道:“齐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不关你和齐家的是吗?” 齐怀臻看着萧霸,仰天大笑,笑罢便说道:“我齐怀臻,自幼双亲离世,只有这一个妹妹相依为命。自古道:长兄为父。是我没有管教好,丢了齐家的脸,不配做齐家的族长。今日我自去冠宇,披发覆面,代吾美受死,望能化解一丝愁怨,还天下一个大义齐氏。” 话语刚完,还未等人来反应,这齐怀臻便运功自断心肺,瞬时便倒落在地。 ------------ 第七十一章:局势躁动 上回说到,那齐怀臻因妹妹齐春梅败坏声名,自认为是自己这个长兄的错,便于众人前自裁了,想要了却了齐萧两家之间的恩怨。随着“啪”的一声,霎时便功尽人亡,到底落下。那齐春梅看着亲哥倒在自己身边,瞳孔逐渐放大,她摸索着,趴着来到哥哥齐怀臻身边,苦苦哀嚎。 齐俊宝一伙看见,也是一并冲了上来,围着齐怀臻的尸体痛哭。 萧霸没有想到齐怀臻这般大义,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心里虽是惋惜,但也只得空有敬佩之心。 那齐春梅抚摸着齐怀臻的面容,颤抖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啊!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是何苦呢?我没有怪你,只是不希望你怪我,丢了齐家的脸。” 此时,齐俊宝、齐蓝妹都是痛苦流涕,齐春梅看了看他们,缓缓说道:“俊儿,蓝妹,今后这齐家便靠你俩了。” 齐蓝妹哭着一把便扑进齐春梅的怀里说道:“姑姑。” 此时的齐春梅方才体会到,这种感觉曾经自己也曾拥有过,只是自己没有珍惜,任由心中的欲望占据了自己,后悔已是莫及。 齐春梅抚摸着齐蓝妹的头,缓缓说道:“哥哥走了,这世间对我来说便再也没有温暖了,也不再值得我留恋。” 还没等到齐蓝妹回过神,齐春梅一把抽出她手中的佩剑,站起身来便是割喉自刎。鲜血自流下来,染红了齐春梅的一席长裙。 也许是齐怀臻的了断太过意想不到,这齐春梅的自刎便也只是略惊了一下,除了齐俊宝和齐蓝妹之外,似乎没有多少人在意。 萧家的人也省了再替齐春梅执刑的必要,但是对齐家的人来说,就是莫大的痛苦,毕竟这齐怀臻是齐氏的族长,没了他,齐家便是群龙无首。随着齐氏的人依旧沉静在悲痛之中,一些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一两个年轻的齐氏子弟,站起来鼓吹道要为齐怀臻报仇。 可能是这齐氏的人还处在悲伤之中,一时没了理智,渐渐的便也跟随开始的那一两个子弟躁动起来,这场面一时之间便有些开始控制不了。 萧霸见场面可能快要失控,也是有些惊道:“齐家的事,我本不因管,可是这齐春梅嫁进了我萧家,违了萧氏族规,便是要受我萧家的惩罚。虽然齐族长为不辱齐氏门声,自裁了断,我甚为惋惜,但是这都不是我们萧家相逼的,还望诸位明理。” 虽是萧霸一番深明大义的说讲,但是对在场的齐氏依旧没有任何触动,毕竟这是家族的耻辱,况且还是都死在萧氏的地方上,强大的家族自尊和荣誉感,加上没有强有力的人出面统领局面,迷茫之中的齐氏族人,只得靠着自私来维持心中的不安。 一旁的楚云天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虽然齐春梅死了,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是齐怀臻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自杀来表明什么。对他来说,这是不能理解的,难道所谓的家族荣誉真的这么重要吗?也许楚云天不懂的是,在齐怀臻眼里,那些所谓的家族荣誉,哪里不得上齐春梅,只是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将偌大的齐氏置之不理,只有一死才能表决自己。 直到多年以后,楚云天在那西凉荒芜的戈壁上,看着夕阳照耀下,那一个个血洒黄沙的背影时,才会想起今日齐怀臻那不苟于世的伟岸,也莫过于此。 齐家的人还在争争嚷嚷想要说法,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要什么说法,总之便是这样越演越烈,一伙人躁动的想要冲上前去。而萧家的人,都在做成人墙,挡住在前。 一时之间,萧霸等萧氏族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齐怀臻已经死了,若是再把事情闹大,将齐氏和萧氏牵扯进去,这后果不堪设想。 在大家都忙着讨要说法和萧霸等一筹莫展的时候,刚刚失去亲人的齐俊宝兄妹俩倒是显得镇定得许多,毕竟他俩现在都在齐怀臻尸体旁边悲伤难过,哪里还管得了外边发生什么事。只见齐俊宝一直搂着齐怀臻的尸体,呆滞的痛苦和伤心,而那齐蓝妹则是怀抱这齐春梅哭泣,这时的他俩方才显得是那般的无力。 楚云天江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也都是只得干着急的份,毕竟对齐萧两家来说,他就是个局外人,哪里有他说得上话的一份。不过,这楚云天眼看场面便不受控制,万分焦急之下,目光便向这齐俊宝看去,眼下也只有齐俊宝可以镇得住这齐氏的人,虽然楚云天没有一丝把握,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决定去劝说一番。 楚云天原先和严通打斗过一番,虽说未伤及要害,但也着实不轻,好在萧家有良药,这一时半会儿,便给楚云天恢复过来七八分。楚云天穿过人群,强行挤进中去,费了许多力气方才来到齐俊宝的身边。 只见此时的齐俊宝依旧不为外界所动,沉浸在悲伤之中,也许是楚云天的突如其来,一旁的齐蓝妹倒是注意到他了,但也没有过多理会。 楚云天看着跪在地上的齐俊宝说道:“齐公子,我知道你父亲的死给你带来很大的悲伤,但是现在不是你悲伤的时候。你看看现在,齐萧两家照着这样发展下去,注定会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到时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想这也不是你父亲所愿意看到的,毕竟他的死也是为了不将此事牵及到你们齐萧两家,还请齐公子出面,主持齐家大局。” 齐俊宝抬头,看了看楚云天,虽然楚云天一脸的恳切,但是这齐俊宝还是将头撇下,没有任何所动,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么多。也许在他心里,这些事情以后怎么发展,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闹就闹吧! 楚云天见齐俊宝没有动静,有些急了,见软的不行,就直接上前,一把扯着齐俊宝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满是怒气的说道:“你醒醒好吧!你爹已经死了,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想看着齐氏在走向绝地,陷入争斗不休吗?” 齐俊宝将头转过来,眼里的愤怒不比楚云天的少一分,只见他开口道:“闹就闹啊!难道我父亲的死,就没有交代吗?这些,又管我什么事。” 楚云天无奈,怎么就没想到这齐俊宝这般的不知事情轻重,可是人家不愿,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这楚云天一气,便将齐俊宝放开,还是不知所措。 正踌躇之际,楚云天再次将目光望向一旁的齐蓝妹,只见楚云天来到齐蓝妹的身边,对她说道:“齐小姐,我知道现在我不管对你哥哥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了,但是还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齐蓝妹看向楚云天,发出一丝冷笑道:“哼,我哥哥不信,难道你觉得我就会信吗?” 楚云天真是搞不懂这俩兄妹,但还是和齐蓝妹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你爹自愿行了断,也不愿苟活。是为什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 此时,齐蓝妹眉间皱了一下,楚云天看出一丝希望,便开始继续发话道:“你爹不就是为了齐家吗?为了你们两家不至于水火不容的境地去,他宁愿替齐春梅牺牲自己,也不愿看着齐家和萧家走向对立。这些都是你爹的遗愿,你们难道要违背,要辜负他的苦心吗?” 齐春梅陷入了内心的激烈挣扎中,只见她情绪激动,抱着脑袋,一直说道:“不,不,爹爹不能白死,可是,这样也不是爹爹所愿见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楚云天见火候到了,忙向齐蓝妹说道:“现在只有你们可以阻止这一切了,你们是齐怀臻的儿女,他临死前也是将齐家交给你们了。” 齐蓝妹听了楚云天的话,方才回过神来,急忙挤开楚云天,来到她哥哥齐俊宝的身边,摇曳这他说道:“哥哥,哥哥,那位公子说的对,我们不能让爹爹白死,不能看着齐家和萧家走向冲突的境地,现在我们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快啊,哥哥,起来。” 齐蓝妹拉扯着齐俊宝,可是齐俊宝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似乎听不进她的一丝话去,看着齐家的人越闹越大,齐蓝妹也是渐渐忧心起来,顾不得齐俊宝了,一人便向人群中冲去。楚云天见状,也连忙跟上,为她挡住人群,挤出一条道来。 亏得楚云天的帮忙,这齐蓝妹才得以从人群中出来,来到人群的前边。此时,萧霸看着齐蓝妹,似乎感到一丝希望。 齐蓝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见她向人群中喊道:“大家冷静,爹爹的死是他自愿的,不关萧家的事,姑姑也是爹爹亲自赶出齐家的。虽然他们的死,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悲痛,但是我没不要违背爹爹的临终遗愿,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看着齐家和萧家走向不共戴天。所以,他才会已死来明志自己在大义面前不会姑息,也不愿亲眼瞧着姑姑在他眼前死去,而他没有能力相救。大家要好好想想,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到时后悔莫及啊!” 听了齐蓝妹的一番痛诉,齐家的人有了短暂的平静,可是齐蓝妹毕竟是女子,哪里镇得住他们。 人群中不时有话传出:“你还是齐家的人吗?”“你父亲的仇不报,我们还要给齐家的族长找个说法。”“你怎么回事,死的可是你爹啊!”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齐蓝妹看着昔日的族人,此刻就像是变了人一般,那么陌生和害怕。就在齐蓝妹手足无措之时,人群之后传来一个声音:“住嘴!” ------------ 第七十二章:误会 上回说到,随着齐怀臻的死,齐氏的人一时之间没有了领头的人,而那齐俊宝又是齐怀臻生前唯一指认的齐氏继承人。但此时的齐俊宝还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全然不顾齐家与萧家的冲突。 而那齐蓝妹在楚云天的一番劝说点醒下,也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便在劝说齐俊宝无果后,只身来到两家人员阵营之前,劝说齐家的人。哪知此时的齐家人都是怒气冲头,没有几个人把齐蓝妹的话听进去,正在局势又将越演越烈之际,随着一声“住嘴!”传来,人们的视线也随着声音传出的地方望去。 那说话的声音真是从齐俊宝的口中传出来的,此时的齐俊宝缓缓站起身来,将头看向萧霸这边的方向说道:“我爹,临死之前,叫我继承齐家族长之责,我便要担当起齐家的重担。从今日起,我齐俊宝便是新的齐家家族族长,若是齐家的人不听我的话,就是违背齐氏族长的话,只得祖规处置。” 此时的人群没了声响,一大伙人都在看着齐俊宝,而那齐俊宝此时幼嫩的脸庞下,已经显得十分冷峻。方才还是一个有爹疼的少爷公子,此刻便成了一个家族的族长,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说不为是一件好事,可是对齐俊宝来说却是只有痛苦,那些苦楚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万般的伤心难过,也只得暂且压在心里,现在的情况只有齐俊宝他自己知道。若是随着事情的发展,齐俊宝选择放任不作为,那结果就是他父亲白白死去,一切都将化作泡影。说法?哪里去讨要,毕竟细说开来还是齐家人有错,他父亲齐怀臻的死似乎都没有与任何人有关。 万般注目之下,齐俊宝再次说道:“我父亲的死与萧家无关,齐春梅的罪也一并与萧家抵消了。至此,我齐家与萧家再无半点瓜葛,也无半点恩怨可言。今后,我齐家人,不得再论此事一丁一点,谁对谁错,都随风而去,付之东流吧。” 泪水在齐俊宝眼里悬着,没有流下,却显得那样动容。对齐俊宝来说,这个时候,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天塌下来,有爹顶着的大男孩了,齐家的未来要靠他去经营,去维护。所以,他必须坚强,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齐俊宝的强硬,彻底把齐家乃至在场的人都给震惊了,那些齐氏的人也不敢在说些什么,只得听了话,老老实实呆着。 这些在外人眼里没有什么,但是只有齐俊宝的妹妹齐蓝妹知道其中的痛和泪,泪水虽然没有在齐俊宝眼里流下来,但齐蓝妹却早已是成了泪人。仿佛此刻,齐蓝妹帮着哥哥也一并流了那伤心的泪水。 此时,齐蓝妹也是忍不住了,立马跑向哥哥齐俊宝哪里,便扑进齐俊宝的怀里,此后俩人就是那孤儿了。 这齐氏兄妹俩人的母亲在前两年生病离世,没有想到,现在他们的父亲又走了。此时的他们似乎又回到他们父辈小时候的样子,俩兄妹至此便就相依为命。 萧霸看着两个对他来说还是娃娃的齐氏兄妹,心里也是再填怜悯,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哪里还有什么挽回的机会,他能做的便是尽力补救。 萧霸缓缓走向他们,来到他俩兄妹面前说道:“孩子,我萧家一定会尽我们的一份力,好好帮助你们安葬的,齐春梅虽然是犯了祖规,但是今日看在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我也会准许好好厚葬于她。这些你都不必太过操心,毕竟齐家今后便要靠你俩兄妹了。” 话刚说完,齐俊宝便冷笑一声,说道:“不劳烦了,还谢谢萧大族长开恩,给我姑姑一个饶过。至此,我姑姑便是还了你萧家,不再有过什么亏欠,我齐家的事,我齐家自会处置。” 萧霸见齐俊宝语气强硬,想要再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些什么,话刚到嘴边又给收了回去。而齐俊宝此时则是放开怀里的妹妹,走到齐怀臻的尸体前,弯下身来,抱起齐怀臻。那齐蓝妹见状,也去将齐春梅的尸首抱起,虽然对齐蓝妹来说有些沉重,但她还是用尽全身气力抱了起来。 俩兄妹就这样,一人抱着一个,朝大门口离去,萧霸想要阻拦,毕竟那齐春梅还是萧家的人,可是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交给齐家来处理会好一些。 而那齐俊宝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微转过身来,说道:“今后,齐家的人,不得私自再找萧家的人寻恨生仇,违者,祖规处置。” 话语坚定强硬,丝毫不像是他那般年纪的人说得出口,可是话却的的确确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脱口而出。 萧霸张了张嘴,在这件事上,似乎明显是萧家处于受害一方,最后倒是感觉萧家变成了强迫、得理不饶人的一方。虽然齐家给了萧家一个交代,但是这也让萧家的人见到了齐家的深明大义。也难怪会使萧霸至此之后,一直念叨着这齐家真不愧是一个新式的古典氏族。 看着随齐俊宝远去的齐家人的背影,萧家的人有些感叹,有些不解,还有些便就草草散去。时间慢慢流逝,所剩在场的人便也就没有几个,此时,萧霸方才注意到一旁的楚云天。 而楚云天也发觉了萧霸已经注意到自己,便准备离开。哪知,萧霸开口道:“少侠,留步。” 楚云天知道离开不去,便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做了礼说道:“萧族长好,有事吗?” 萧霸看着楚云天说道:“我听下面的人说,多亏了少侠,才没有使齐春梅得以逃脱,我代萧家谢过少侠。还未请教少侠贵姓?” 楚云天说道:“在下免贵姓楚,叫作云天。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哪敢说得上什么帮了多大忙,还是多亏了萧家的人赶到,要不然我也是白挨了一顿打。” 萧霸见这楚云天倒是挺谦虚的,又想起下人说过,昨日自己那女儿萧灵云曾带有一个公子到府上参观,这楚云天方才明明是被安排在内院疗伤,怎么这么熟悉便来到这祖祠大厅,心中便也猜到下人说的那位公子就是楚云天。 萧霸微笑,说道:“想是楚公子是来我府上寻灵云的吧!” 楚云天还担心这萧霸看出什么,正担心呢。哪知他便开口这么一说,便也笑着回道:“萧族长说笑了,我和灵云姑娘只是好朋友而已。” 萧霸说道:“无妨,我知道我那女儿,天性便是贪玩,其实我也不太爱管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便好,毕竟能入她法眼的人,我想也不会太差吧!” 这萧霸看着这楚云天长得一表人才,心里也是十分满意,对他也是颇为看好,他女儿萧灵云那些心思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哪里不知,只要她看好,自己便也就基本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是个能照顾他女儿余生便是了。至于这楚云天背景什么的,他的是有着准备的,到时他也会派人暗中调查清楚,只要不是什么太特别的,他也不会太在意。 这萧家的家势变就是摆在那里,若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才能嫁,那世上也就没有几个合适的了。当真便要自己姑娘孤独终老,这萧霸那是一百个不愿意,所以便不像那些顽固不化的世家一般,硬是要讲究,自己就是偏不,只要自己女儿高兴就是。 而那楚云天听了萧霸的话,大致也猜出他的意思,不想自己被人给误会了。 楚云天说道:“萧族长,你真的误会了,我和灵云真的是好朋友而已,况且我在这江都也呆不久,我还要去西凉呢!” 萧霸也以为是他的一番说辞,便一再说道:“年轻人嘛,我知道的,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不会插手的。对了,方才我叫灵云带着他弟弟出去了,现在不在府上,若是回来了,我便叫她见你。” 楚云天一时也是解释不清楚,自己明明已经有妻子了,还是萧雨洛,心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想着再怎么对这萧霸解释也解释不清,便也就不再解释什么,还是先借口离开才是。 楚云天说道:“萧族长,那个,既然灵云不在,我就先回了,晚些再来就是。您这也好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是吗?” 这萧霸一想也对,刚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接下来肯定要忙活一阵,到时忙起来也顾不上楚云天,便也想着还是让他回去先,等到灵云回来,再托人捎信于他便是了。 “也行,等灵云回来,我再告诉她楚公子来找过她。你若方便,也可告诉我现住哪里,到时我也好叫人捎信于你。” 楚云天一脸无奈,但也不好再做推辞,便说道:“在下现暂住了冠佳店,萧族长也不必特意叫我了,过不了几日我便会离开江都,去往西凉。” 萧霸又以为是楚云天的说辞,便也说道:“知道,知道,楚公子也不要太过惊慌,我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你以后也不要叫我什么萧族长了,就叫我萧伯父或伯父就行了。” 楚云天说道:“好,萧伯父,那我先告辞,来日有机会再来拜访。” 随后,楚云天拜别萧霸离去。而萧霸看着楚云天离去,也是一脸的满意。 ------------ 第七十三章:座谈楚家 上回说到,那齐俊宝在关键时刻,担当起了齐氏家族的族长之职,将齐萧两家的恩怨就此了结。虽然事情就此结束了,但是也让萧家的人见到了齐家人的深明大义,更另萧霸对这年纪轻轻的齐俊宝另眼相待,暗生赏识之情。 而此时,萧霸眼前刚刚解决了齐萧两家的恩怨,才发现那楚云天就是自己女儿昨日带回来的少年男子。这一番交谈之后,对这楚云天也甚是满意。可是,因为处理齐春梅之事,为了不让萧战难过,所以萧霸便叫女儿带着萧战出去了,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什么回来。 眼下,萧霸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处理,那楚云天又有不劳烦打扰之意。这萧霸便想着等到女儿回来之后,在通知两人便是了,那楚云天便先行离开回去了。 话说那萧灵云一大早便被父亲叫起,带着弟弟萧战外出,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细节,但也大致知是关于齐春梅的事,所以便也知道要顾及萧战感受,就早早去带着弟弟离开萧府,外出去了。 这萧灵云带着萧战在外面瞎逛,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而那萧战毕竟还是孩子,见萧灵云也是漫无目的带着自己乱逛,可能也是觉着没了意思,便吵嚷着说要回家。 这萧灵云一时也是没了法子,哪知就在此间,她脑里闪过楚云天,便觉着干脆去找楚云天。若是萧战见了楚云天,喜爱的话正好,若是不喜,那到也就不会再叫嚷回家,这也是萧灵云知道她这弟弟的秉性,方才如此打算。 再说那柳风,一早便往柳府去了,而那孟山也是被柳风交代过了要去找楚云天。在柳风走后没有多久,这孟山干脆也就起了,打理一番便向江童说明情况,之后便出门去了。 这孟山出门自是去那冠佳楼找楚云天了,只是恰巧这楚云天外出,不在店里。正当孟山无奈作罢,想要折回,改日再来,这孟山刚一到店门口,就看见萧灵云一行往这边走来。 只是赵孟山一开始便以为这萧灵云是楚云天的妻子,这又见到了那萧战,心中便充满了疑惑,不禁小声说道:“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原来这孟山虽然没有见过楚云天的妻子萧雨洛,但是以楚家在余东的身份和地位,那些个街道闲言碎语之类的,还是听过不少关于楚家少奶奶的事。 而那萧雨洛见到走出来的赵孟山也是晓得的,只见赵孟山向萧灵云走来,拱手拜礼道:“萧小姐,正好啊,我来找楚公子不见,见到你也好知道你家夫君在哪?” 这一声“夫君”倒是吓坏了萧灵云及其随行的丫鬟,只见那扎着两个髻角的丫鬟大喝道:“你个痞子,哪里说的荤话,我家小姐可还是清白之身,怎么就被你乱叫做别人夫人呢?” 相比这丫鬟,那小萧战倒是颇为兴奋的叫喊道:“姐姐羞羞,羞羞,都有夫君了,怎么不见讲我瞧瞧!” 这萧灵云倒是被萧战的俏皮话语给激红了脸,堂堂萧家小姐,就这样害起了羞,一时之间更加惹得萧战愈发叫唤。 萧灵云有些故意生气,摸摸萧战的小脑袋说道:“刚刚还说无聊呢,现在就知道嘲笑你姐姐我了,看把你给乐的。” 那萧战也不管这么多,就是一直得意的用手捏着下眼皮羞着萧灵云。而那孟山也是反应过来,听了萧灵云的话,才知道自己方才胡乱说错话了,眼前这个小孩原来是萧灵云的弟弟。 只见这孟山急忙向他们说道:“萧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少公子是……也对,这也才没多久,怎么可能就这么大了?” 那萧灵云彻底被这孟山给整蒙了,这都是哪跟哪啊!对于萧灵云来说,她自己虽然是真的打心眼里对楚云天有好感,哪怕是许诺芳心也不为过,但是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楚云天还没有点什么表态,这赵孟山就开口叫自己作楚云天的夫人,况且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免会叫人生气。好在这萧灵云倒是乐意,也就没有怪于赵孟山,但是心中还是好奇这赵孟山所说的话,想来她可能不知道那楚云天的情况,是否婚配都是没有了解,便在这暗下芳心,于是心中不免就是担心起来。 只见那萧灵云白皙精致的脸庞上紧皱出几丝褶子,向赵孟山问道:“赵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楚公子的夫人。这楚公子初来江都,我们也只是认识不久的好朋友,你是楚公子的老乡,肯定是知道楚公子的情况,想来楚公子也是娶有妻子,成了家室之人?” 这赵孟山被这萧灵云的话给惊了,原来这萧灵云不是楚云天的妻子,一时之间,这赵孟山一巴掌便拍在自己脑门上,说道:“哎呀,你看我,情况都没搞清楚,就乱认错人了,原来萧小姐不是楚公子的夫人。我就好奇嘛,在船上的时候,也没见到过楚公子的夫人和他一起啊!”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灵云被赵孟山的话给惊了,眼花闪闪,强忍住心中的不悦。而那赵孟山似乎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急忙用手封住嘴巴,可是哪里还来得及,这话一出口便被萧灵云听进心里。 赵孟山急忙说道:“我不懂的,我也只是听说的嘛,这楚家在我们余东那是大户,楚大公子娶亲自然是大事,我也是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了别人说的……” 这孟山越说越觉着不对劲,好像越是解释便偏偏解释不了,反而误会越深,这孟山一时便慌乱了手脚,干脆就直接闭上了嘴,没有再敢说话。 那萧灵云一直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经过片刻的冷静之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似的。萧灵云强挤出一丝微笑,对赵孟山说道:“没事,我和楚公子只是朋友而已,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对了,我也想听听楚公子和他夫人的事,可以告诉我嘛?” 那赵孟山听了萧灵云的话,方才放下心来,缓缓说道:“是嘛,那是我想多了。这楚少夫人嘛……” 萧灵云见赵孟山依旧有些犹豫,便又说道:“那我们进客栈坐会儿,你和我说说,楚公子的事,我毕竟是他的朋友,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想知道他的一些情况。” 那赵孟山稍作犹豫,见这萧灵云情真意切的,想想之后,便答应了。随后,赵孟山便随着萧灵云他们走进了客栈去。 其实这孟山对楚云天和萧雨洛的情况哪里了解那么多,只是将那些大致听来的一些关于他们的事说了一边,基本上的心思都在那一桌子的好菜肴上了。 这赵孟山说的也是一些那萧雨洛来自红尘之地,想不通这楚云天为何会娶她,还有这萧雨洛也是姓萧之类的一些事情。反正是细说开来,他自己都被整蒙了一般,毕竟这些也都是从许多人哪里听来,胡乱在自己脑中整编一边而已。 这故事听完,萧灵云还未来得及感慨什么,那萧战倒是一脸苦愁,泪水欲流的说道:“姐姐。” 这倒是把萧灵云给惊了,忙向萧战说道:“怎么了,姐姐在这。” 而那萧战看看萧灵云,顿时哭泣的扑向她怀里大喊道:“姐姐,我想姐姐了,娘说姐姐走了,和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我不要姐姐不回来,我想她了。” 那萧灵云此时方才意识到萧战虽说的姐姐是谁,原本是自己应该难过的,此时倒成了萧战是最伤心的一个。萧灵云只得边抚摸着萧战的头,边安抚道:“不哭,不哭,这不是还有灵云姐姐嘛。灵云姐姐也会像姐姐一样,疼爱小萧战的,乖,乖,不哭了。” 另一边大快朵颐的赵孟山看着这萧战的哭泣,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忙把到嘴的食物放下,小声说道:“我没说错什么了吧?” 萧灵云忙安慰着萧战,抬头看了看一脸无措的赵孟山说道:“没事,不是你的错。” 那赵孟山听后,方才安心的将尚在嘴中的食物缓缓咽下,看了看俩姐弟,便也悄悄埋头吃了起来。 时间也是已经不早,从凌晨的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太阳业已高高在上。此时,萧灵云约莫着也已经到了晌午十分,想是家中已经处理清楚了。而这楚云天想是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回来了,便安抚好早已难过得疲惫的萧战之后,就匆匆别过赵孟山离去。 而那孟山酒足饭饱,牢牢记得柳风的话,便在送别萧灵云之后,继续回到冠佳店等待柳风。 在回家的路上,这萧战被萧灵云安抚之后,没有了方才的难过,这是的萧灵云才得有时间独立思索。 一切都是那样明显了,这楚云天就是个有家室的人,只是怪萧灵云自己痴情,对这楚云天一眼钟情。此时,难过的人便成了萧灵云。 虽然知道了楚云天是有家室,本该伤心难过的萧灵云,此刻,却选择没有表露出来。一路上只是愁眉不展,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伤情。 萧灵云看了看萧战,心中又是将自己的情绪收了收,毕竟自己这是一厢情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对萧战来说,却是悲惨的。萧战还是孩子,父亲和姐姐都是走了,现在倘若再叫他面对母亲的事,也不晓得对他是个多大的打击。 就在萧灵云还想着担心萧战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个灵光,不免被惊了一下,眼睛渐渐放大,自言自语说道:“不会吧!” ------------ 第七十四章:沉冤得雪 上回说到,那萧灵云带着萧战外出,只为不让他亲眼见着自己母亲受罚的情景。这一来,那萧灵云又生出去找楚云天的想法,便去往了冠佳店。 再说这萧灵云到了那冠佳楼没有见着楚云天,倒是看见了同样来寻楚云天的赵孟山,心中便是想要知道楚云天的家况背景,与那赵孟山到客栈坐聊了一番。 那赵孟山也是无心,便将楚云天的大致情况说与了萧灵云听。此刻,萧灵云才知道楚云天原来是有家室的人,心中顿时觉着难过。 哪知,这萧灵云还来不及伤心之时,那萧战倒是先哭了起来,一番询问才知是萧战想他姐姐萧雨洛了。这萧灵云也没多想,便忙着安慰难过的萧战,没有再细想什么。 等到别了赵孟山,回家路上之时,这萧灵云方才意识到了什么,只是现在眼看便要到家,再想折回去询问,恐怕是来不及。正当萧灵云胡乱猜测之时,只见前边迎面走来一个相识的身影,而那人正是刚出萧家的楚云天。 萧灵云正好奇这楚云天为什么不在客栈,反而出现在自己家附近,她想了想,应该是从自己家里走出来的。此时的萧灵云心中不免出现一丝幻想,要是那赵孟山是个胡言乱语的人该多好啊!只是,很快她便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现实就是她自己在欺骗自己。 楚云天也发现了他们,便迎面向他们走来,只见楚云天嘴角处一丝庸红,很是明显的受过伤。萧灵云刚想说些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萧战便捷足先登的喊道:“这个哥哥好俊啊!我一眼 见着便觉着有些亲切。” 楚云天看着他们,流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对萧战的赞扬也来不及反应,这萧灵云便说道:“小战,这是楚云天哥哥,姐姐的朋友。姐姐看你应该很喜欢这位哥哥吧?” 萧战笑脸嘻嘻的一个劲点头,楚云天走近,伸出手来,摸了摸萧战的脑袋,心里也是很喜欢眼前这个小舅子,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就是洛儿的弟弟吧。 萧灵云见他俩一眼见面便相互十分喜欢,脸上也是挂上微笑,说道:“这是我弟弟,叫萧战。”但是萧灵云看着楚云天脸上嘴角处的伤,便又向楚云天发问道:“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楚云天方才反应过来,淡然笑之,说道:“没事,刚刚不小心碰着的。” 萧灵云看着楚云天在说话时,不时的看向萧战,虽然不知其中具体的细节,但也猜测道可能是与萧战的母亲齐春梅有关,便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想。 萧灵云看着楚云天说道:“云天。” 楚云天顾着和萧战玩耍,只是轻声应允了一下。 萧灵云心中只是想要楚云天亲口告诉自己,哪怕是他骗自己,她也不会在乎,心里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再次道:“云天,我有事想要问你。” 楚云天抬头,有些茫然不解的望着萧灵云,但是看着她那真切而诚恳的面容,楚云天还是收了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萧灵云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先带公子回去吧!” 萧战一脸不愿的说道:“姐姐,我不,我还想和楚哥哥再玩会儿。” 萧灵云一脸无奈,此时,楚云天上前,抚摸着萧战的小脑袋说道:“萧战乖,哥哥要和姐姐谈事情,有机会再玩好吗?” 萧战低下头,有些不情愿,想了想之后,抬起头来,冲着楚云天点头道:“嗯,那下次记得再来啊!” 楚云天微笑着点头答应,又是满脸喜爱的摸摸萧战的头。随后,萧战才依依不舍的在丫鬟的带领下离开,往萧府里走去。 而楚云天此时带着满脸的疑惑等待着萧灵云的话语,只见萧灵云看着楚云天小声说道:“随我来。” 于是,萧灵云在前,楚云天在后,俩人便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地方。萧灵云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楚云天。楚云天很是好奇,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嘛,便想要开口询问。 哪知,还没等楚云天开口,这萧灵云便立马转身,直接投入楚云天的怀里,楚云天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双手无处安放。 这萧灵云美丽婀娜,窈窕之姿,都是令人蠢蠢。此刻之间,萧灵云身上一股淡淡的芬芳浸入楚云天的鼻息,一种骚动油然而生。楚云天的手慢慢的抱住萧灵云,而萧灵云也是愈发感到温暖,她多想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 正当俩人依偎在一起,双双沉浸之时,那少女的芬芳中带着一丝丝的异香之息,楚云天立马醒悟过来,推开了萧灵云。而那萧灵云方才还是沉浸在幸福之中,此刻便被楚云天突兀起来的推开,显得有些茫然,但还是娇羞的低头整理。 楚云天抬头望望萧灵云,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失礼了,冒犯萧姑娘了。” 萧灵云抬头看看楚云天,只见他一副惊忙不定的模样,带着一丝特有的俊气。此刻,萧灵云心里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许真的不属于自己,心中失落之际,还是留有一丝藉慰。 楚云天看着萧灵云,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对不起,其实……” “你别说了,”萧灵云打断道。 楚云天没有再开口,反倒是萧灵云又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还是爱她的,我是真的羡慕了,可是我不后悔,我们萧家的女子就是这样。你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接近我,打探萧家,是不是都是为了她?” 楚云天张着嘴巴,没有开口,他心里都是疑惑,难不成萧灵云都知道了?楚云天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说。 萧灵云看着楚云天的模样,不禁笑道:“你别猜了,虽然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我知道你已经有家室了,我也知道你和你妻子十分相爱,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大老远的跑来江都,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妻子报仇?” 楚云天犹豫了一下,知道这萧灵云大致已经知道他的妻子应该就是萧雨洛了,便也不打算在隐瞒下去,便开口道:“是,我已经有家室了。” 萧灵云听后,没有难过,反而脸上挂满笑容,只是这笑容也只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难受罢了。 楚云天见她没有出声,又说道:“没错,你猜的都对,我的妻子就是萧雨洛。她被冤枉了,好在萧家还有不满齐春梅胡作非为的人,暗中放了雨洛,才得以让她活了下来。但是,她却流落到了余东,被迫到烟柳巷地卖艺为生。我们也是因此得以认识,并相爱成家。” 萧灵云看着楚云天说道:“真的是雨洛姐姐,那你就为了她来到江都?” 楚云天说道:“不是,我是要去西凉。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想去的,我不想离开雨洛,可是洛儿一直劝我,况且我爹身体每况愈下,我要完成他的愿望,所以才会离开余东,前往西凉。但是,我相信很快。很快我就会到西凉拿回银枪,再次回到余东和雨洛他们团聚的。” 萧灵云看着楚云天眼里的那种自信和希望,也不知是为他高兴,还是替自己难过,只是感觉心里一阵暖,一阵凉的。 楚云天看着萧灵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一时之间,两人没了刚见面时的那种自然,唯一还有的便是那种拘束。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而萧灵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强颜压制心中的不悦。 只见萧灵云开口说道:“我为洛姐姐感到高兴,她能找到你这样一个夫君,是她的福分。既然已经知道洛姐姐还活着,我一定会告诉父亲,叫他接姐姐回来,我们都很想她。” 楚云天脸色有些不愿的说道:“能娶到雨洛,应该是我修来的福分。至于接回雨洛,我看就不用了。萧家对雨洛来说已经是曾经了,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伤心地,虽然齐春梅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今后,洛儿的一生,便交给我楚家,我楚云天来照顾吧!” 萧灵云有些激动,强忍着情绪说道:“什么你们楚家,我们萧家的,洛姐姐是我们萧家的人,虽然曾经在萧家受过很多苦,现在又是嫁到你们楚家。可是她毕竟是萧家的女儿,这里还有她的弟弟,还有她的族人,这些都不是你呢决定的。” 楚云天冷笑道:“族人?她在受辱、危难的时候,她的族人又在哪里?” 萧灵云摇摇头,瞬时就感到不懂楚云天,说道:“是,也许我们没有帮助过洛姐姐,可是并不代表我们萧家就放弃了她。你知道吗?我爹和族中的有些长老都是曾在暗中寻找过洛姐姐的,我们都不相信曾经一个那样乖巧懂事的人,怎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我知道姐姐受过许多伤害,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查清,罪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就让姐姐这么不明不白,继续承受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罪,没有洗脱罪名的机会?” 楚云天有了一丝触动,可是没有说话,萧灵云看着楚云天,知道他也不想如此,只是恐怕楚云天担心萧雨洛会受到伤害,所以还是有所顾虑。 萧灵云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们萧家的人,还有姐姐的亲弟弟,我们都是深爱着姐姐的,我们既然知道她是冤枉的,那我们更应该找到她,给她道歉,给她洗脱罪名。虽然现在姐姐是你楚家的媳妇了,但是我们依旧希望可以见到姐姐。至少,给我们萧家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们不会强制的要求姐姐回来,这全看她的意愿,我想你们这么相爱,她也不会离开楚家的,难道你对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么不信任吗?” 楚云天终于开口道:“我肯定相信洛儿啊!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深信不疑,我也相信洛儿不会离开我的,毕竟我们已是夫妻。我也尊重洛儿的意愿,我会书信回家,问过她的意愿,若是她愿意,我便会在江都等她,若是不愿你们也不要强求。” 萧灵云笑着说道:“一言为定,我相信姐姐不会忘了我们的,她一定会来的。” 楚云天没有回话,他现在已经决定准备写信回家,告诉萧雨洛这江都所发生的事。到时如果她来,俩夫妻便可小别后聚,若是不来,自也是随了自己的心愿。 这话已经说了出去,楚云天便没有收回的意思,这就准备告别萧灵云,回客栈去了。而那萧灵云也是知道,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至此,两人便分开,各自回去。 ------------ 第七十五章:结伴而行 上回说到,那萧灵云再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刚好离开萧家的楚云天,此刻之间,便是生出许多幻想。便与楚云天来到一处僻静之地,主动投怀送抱于他,哪知这楚云天关键时刻没有陷入萧灵云的温柔乡中,反而更加坚定了的深爱妻子萧雨洛之心。 这萧灵云开口知道楚云天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便开口询问关于楚云天妻子的事,并说出了关于自己的猜测。没想到楚云天也没有再做隐瞒,把萧雨洛还活着,并已经成为自己妻子之事都告诉了萧灵云听。两人经过激烈的一番对话之后,楚云天决定写信回家,告诉妻子江都所发生的事情,并询问她是否有意愿来江都寻亲。 这边说完,就要说到柳风那边了。那柳风从柳风出来,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一些过往之事后,还没来得及感慨什么,便又想着孟山所说的冠佳店这边赶。对柳风来说,这楚云天是余东楚家的公子,现在自己没有盘缠路钱,又不想靠着自己母亲的面子,去问柳家索要,便想着来这余东老乡这碰碰运气,若是顺路就好,倒也可以和他走上一路,若是不顺也么没有什么损失,想法做定,便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来。 而在孟山离开后,这江童也是坐不住了,简单交代那几个小孩之后,便也出门去了。刚好这柳风前脚刚离开柳府,江童便赶到柳府。 这江童其实也不是来找柳风的,倒是在柳府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对柳家来说,这柳风和江童早就是出入柳府自如的人了,所以江童进去柳府已经不像曾经那样会遭到阻拦。 江童走进柳府,便去寻找柳梅去了,因为他知道今晚之后,他可能便要跟着师父青士白去往蜀山学剑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柳梅相见。 对于柳梅,这江童只是一开始便心心向之,但是他也知道这柳梅其实是对柳风有意思。可即使是这样,江童依旧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喜欢这柳梅,哪怕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癞蛤蟆想吃天鹅,他都没有在乎,他也没有埋怨柳风的意思,毕竟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强求就行的。 这柳府毕竟很大,一时之间这江童也不知道柳梅现在何处,只得遇着一个下人便问柳梅踪迹。那柳梅早上见了柳风,一副郁闷不得的样子,知道柳风便是自己的表哥之后,便到了后院散步放松去了。 在这柳梅心里又多了一丝忧虑,走在庭院的小道园路上,少女的心思开始了胡想。这柳风虽然是柳梅的表哥,但是并不代表俩人不能在一起,虽是血缘关系亲近,但自古也有表亲接亲一事,所以这倒不是柳梅忧心的事。真正让柳梅感到不安的则是,自己对柳风的心意到底是个怎样,爱还是不是当初的一眼钟情,亦或是原本注定在命中的那种亲情才有的感觉? 正在柳梅漫无目的的游走,心不在焉的时候,江童已经来到不远处了,只见江童老远便见着柳梅,大叫道:“柳梅,柳梅!” 柳梅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喊声给惊了,回过头来才发现不远处的江童正在急匆匆的往自己这边跑来。 江童来到柳梅面前,喘着粗气,来不及说上一句,柳梅便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江童整理一下情绪,稍作休式,带着一种骄傲得意的神情说道:“柳梅,上次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不是,那个,那个拜了青士白为师了吗?” 柳梅这时才反应过来,说道:“哦,对,上次你有说过,怎么了?” 江童看了看她,又说道:“师父是拜了,我师父不是说了嘛,要我今晚去找他,可能,可能我马上就要走了,离开江都,道蜀山去学剑去了。” 柳梅笑笑,说道 :“那不是很好嘛?” 江童抿抿嘴,表情严肃道:“我知道,可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是很想学剑的,做一个大英雄,大剑修。那样才能……” 柳梅看着江童欲言又止,便说道:“是啊,你们都想成为大剑修,大英雄,都要走了。” 江童看着柳梅眼里流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便说道:“不,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来送送我,那样我才能安心的去往蜀山。等我学成了,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虽然我知道也许在你心里,柳风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不会在乎的,只要我做了我觉得做了想做的,对的事就行了。” 柳梅从江童眼里看出了坚定,这种坚定的眼神,她曾经也在柳风的眼里见过,只不过柳风不是为自己而流露的。但是此刻,柳梅仿佛也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感觉。 也许对柳梅来说,从第一眼开始,认识柳风便是一个错,可是错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办?避之,又是恐已是不及:任之,恐最后也落个为情所伤。 就像眼前的江童一样,柳梅对他,从心里来说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江童却是那般坚定。难道不就像自己这样一般对柳风的心意,只是柳风未必会明白,也未必就不似这江童一般执着,坚定。因为柳梅早就隐隐觉得,在柳风心里,还藏有一个更加令他执着的人,从拿走他的木剑那时起,她就应该明白。 只是这世上的人,都喜欢自欺欺人,非要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才知道,最后又再哪里空余留泪悔恨。 这些,若是放在以前,至少是柳龚和柳毅还没有走之前,柳梅绝对不会去想那么多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现实和美好总是不尽如人愿。柳梅明白,她自己永远都不会和柳风有结果,两人要走的路的也不会相同,所以此时放下,比继续拿着或许会更疼,更累。 江童话语说完,看着柳梅,见她没有说话,顿时感到一丝失落,而此时柳梅开口道:“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江童见她答应,顿时欣喜若狂,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和师父去往蜀山,但是他还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会告诉你的,今晚见着我师父,我便问他,到时一定会来告诉你的。” 江童说完便跑开去了,边跑还边回头冲柳梅笑,柳梅见他模样也是一笑,摇头自语说道:“真是个急性子,还没知道什么时候走,就来邀我送他。” 江童离开柳府之后,便寻思着天赶紧变黑,就可以去找他师傅青士白了,也好赶紧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启程,与柳梅道别。因为在他心里,若是在自己离开之时,能让自己喜欢的姑娘来送一程,那他这辈子在外也就可以安心了。 再说那柳风正在去往冠佳店路上,这楚云天也刚刚别过萧灵云,正在赶往回客栈,好作书信回家。这倒是刚好恰巧,在那店门口附近,柳风与那楚云天便迎面撞见了。 这也就是昨天的事,那楚云天哪里会不认得柳风,一脸疑惑的说道:“是你?” 而那柳风见了楚云天,稍作思虑,方才意识到这楚云天便是昨日那人,便也说道:“是你,昨日我是真有急事,才会不小心撞上你们的,不是有意的,今天有缘遇见了,特地在此赔罪了。我叫柳风,还未请教姓名?” 楚云天原本以为这人是个无赖之辈,没想到既然主动赔礼,还是颇有几分诚意的,便回道:“既然你不是有意的,那我也在计较下去,就倒成了我的不对,你我就此扯了。” 柳风笑笑,楚云天又说道:“对了,我叫楚云天。你呢?” 柳风一天,这不是孟山说的,昨日救他的余东老乡吗?这柳风刚要开口之时,突然孟山便冒了出来,朝他们这边走来说道:“阿风,楚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认识?” 这柳风见是孟山过来,又见楚云天看着他俩有些疑惑的模样,便笑道:“巧了,这位就是楚云天,楚公子啊,我也是昨日才和楚公子不打不相识,没想到救了孟山的人,就是你啊!” 这楚云天听了柳风的一席话之后,才反应过来,昨天他也是听了赵孟山说过,改日便会叫上另一个好友来,他们都是余东的人士,只是没有想到,这柳风便是那赵孟山所说的另一个余东好友。一时之间,三人倒是各有感慨。 这老乡见老乡,两眼便是泪汪汪,随后楚云天便做东,三人便直接找了家酒楼,要了酒菜,就坐开来后,便开始谈论一番起来。 菜肴以上,柳风见孟山好似没有胃口一般,便觉着奇怪,问道:“孟山怎么了,胃口不好,这楚公子请客,你倒是敞开了吃啊!” 孟山看这满桌子的佳肴,咽了咽口水,看向楚云天说道:“那个,楚公子,不好意思啊!刚刚我以为那萧姑娘是你的妻子,哪想不是,这就在萧姑娘的邀请之下,吃过了,还向她说了一些你的情况,不知道楚公子会不会介意?” 楚云天一笑,原来萧灵云方才那般知道自己已有家室,便是这赵孟山说的,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便说道:“没事了,我本就不想骗她,你告诉了她也好。” 孟山见楚云天没有怪他的意思,便也放心,笑了起来。而那柳风则是踢了一脚孟山说道:“你个大傻帽,怎么就只知道乱说,下次不要再说了。” 孟山脸委屈的说道:“人家楚公子都是不介意了。” 楚云天见他俩如此,便又稍加劝阻,叫这事的前因后果,基本作了个大概,向他俩一一说了。而那柳风方才恍然大悟,昨晚那萧霸和齐怀臻的事,只是没有想到,昨晚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今天便就不在了,顿时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楚云天见柳风模样有些伤情,便向他询问缘由,这柳风低头思虑一番,方才将昨晚之事大致又阐述一遍与他俩听。话语说完,三人便又是陷入沉思,各自都有感慨。 只是场面宁静,楚云天又发话道:“别想这么多了,今天,我等余东三人便畅饮一番,那些什么恩怨情仇俱都先抛之脑后。” 柳风见楚云天豪迈,便也与孟山两人举杯,三人又是放下心事,饮酒起来。之后,三人又是大谈特谈,在楚云天说要去往西凉之后,柳风顿时大喜,表示他也正是想去西凉,楚云天听后也是大喜。 至此,三人借着酒性,便约定一起结伴而行,只是楚云天有过前话,要在这江都待上一阵,等到书信余东之后,看自己妻子是否会来,处理完善萧家之事后方才启程。 ------------ 第七十六章:天上来剑 上回说到,这柳风出了柳府,便往冠佳店这边赶来,急着与孟山汇合,哪知在那门口便先与楚云天碰上了面。而后,孟山又出来见着他俩,便是一出不打不相识的情况。 三人一番谈妥,便寻了家酒楼去吃饭喝酒,述说谈论一番。而后,几人又是各自道诉了一番自身的经历世事,这一边又是感慨,那边又是惋惜的。酒过三巡,这天也就慢慢暗了下来,三人也都在那酒桌上醉晕过去,任那店家小人怎地叫唤,都是不省人事,便也就随他们在那趴睡着,想是等到他们醒来,结了酒钱才肯放走。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柳风忽然动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将桌上的酒杯碰倒了,这酒杯摔碎的声音直接便将他惊醒了。只见柳风揉碎揉碎眼睛,还是醒眼朦胧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突然便震惊起来,大叫道:“不好,都夜晚了。哎呀,遭了。” 这声叫唤直接的也把楚云天和孟山给惊醒了,楚云天也是用朦胧的眼神看了看柳风,说道:“怎么了,柳风兄弟是有什么事吗?” 柳风站起了身子,朝楚云天说道:“来不及了,我还要到城北去拜师呢!” 楚云天挠挠脑袋,脱口而出两字:“拜师?” 当楚云天再看向柳风时,柳风业已出了酒楼门口,不见人影去了。这楚云天和孟山相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临走时,这楚云天还在那桌上留了酒钱,那店家小二差点急得便是要追他们而去。 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街道上依旧是热闹非凡,这在江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对柳风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留恋这夜景繁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城北才是他现在唯一想的。 而楚云天和孟山也在后面紧跟这柳风,只见楚云天满是好奇的向一旁的孟山问道:“柳风兄弟说拜师,拜的什么师啊?” 这孟山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只是好像听柳风和江童提起过一些,好像是去拜一个很厉害的剑修作师父之类的吧!总之,其中的一些具体事情,孟山也不是很清楚,这孟山一边想起,便一边向楚云天说来。 在江都街道一旁的楼阁瓦砾之上,一个身影在飞快的跳跃其间,向着城北方向而去。这人身穿这一席黑服,头上戴着竹制的斗笠,身手轻盈,矫捷,那城南和荒树林两战都有出手的黑服人便是。 江都城北一带,此时的柳风已经来到江都城最北边的边缘,这里显得没有城中一带那么繁华,零零散散几家楼房尚还点有烛光,其他的都是一片寂静。柳风看着满是漆黑的四周,不知不知如何去向。 突然,一只手拍在柳风背上,柳风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才发现原来是江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江童一脸笑道:“去哪了?整天都没有见着。”江童鼻子又嗅了嗅,继续说道:“怎么,一身的酒气?” 见到江童的柳风也没来得及解释,便双手抓着江童的肩膀,问道:“青士白呢?你不是说,他叫你今晚来城北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童看着柳风一两着急的模样,用手拍下柳风的手说道:“我也是刚刚才到,见你急匆匆的赶来,便才过来见你,再说了,我师父既是说了来这见他,便不会有错的,至于现在什么情况,我哪里知道?” 柳风听得江童说是刚到,心里便也就松了一口气,想是他们都来得早了,便又对江童说了自己今天的大致去向和事情。而楚云天和孟山此时也赶到了,几人一一见过面后,又将事情的始末大致向他们略说了一番,这时大伙们才各自知道原由。 虽然柳风他们都已经来到了城北,但是却不见一人踪影,这时便是把大家都给难住了。好在他们在商议一阵后,便决定再往北边去看看,于是四人又结伴往北而去。 江都的北边是是一片沃野,这里有至北方延绵的运河,又有大片的沼泽滩涂。重要的是,白日里河道行船无数,黑夜却又寂静的可怕,大晚上的,在这独自行走都是会感到害怕,还好他们一行四人,相互壮胆,也就没有那么恐惧。 这虫鸣蛙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他们还是不见青士白人影之际,西北边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漆黑的夜里,那边的几棵大树上栖息的鸟儿飞起,这鸟儿到了晚上就会找地方休憩,而此时的鸟儿却像是被什么惊了,大晚上的飞了出来。这异样,明显就是暗示那边有人惊了这栖息的鸟儿,才会引来如此。 于是,他们一伙四人便决定随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索过去,一探究竟。 那大树之上,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拿着酒葫芦的破道袍青士白,而另一棵树上站立的则是戴着斗笠,着一席黑服的浪子剑客。 这柳风一行走来这边,便见着他们站在树上,那江童见着自己的师父青士白,有些兴奋,便叫嚷道:“师父,我来了,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那青士白听着声音,往这边瞧来,会心一笑,说道:“好徒儿,你来早了,为师还想先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去寻你,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自己先寻着过来了。也罢,今天便叫你长长见识,也好对我蜀山剑术有个了解。” 其实,这青士白是想要快些解决,可倒是那浪子剑客来得晚了,这原由是个什么回事,他也不知,便冲着那对面的斗笠少年喊道:“后生,怎么还让我个长辈等你这么久?” 此时,这柳风方才注意到,那树上的另一位便是那荒树林的浪子剑客,只是不知这浪子剑客与那青士白是个什么关系,为何又会在这? 那浪子剑客面对青士白的问,开口道:“晚辈受过恩遇,那人托我,一定要护一人平安,我不敢违背,故此才在万般把握之下,得一丝空闲才能抽出身来与会,还望前辈见谅!” 青士白说道:“知恩图报,剑之侠者,为我剑修之辈楷模。”青士白称赞道,随后又朝着下边的江童喊话道:“好徒儿,记得了,为剑者,当是如此!” 江童挺了挺胸膛,抬起头应道:“嗯,我知道了,师父。” 浪子剑客微抬头来,向青士白说道:“那晚辈就此得罪了,斗胆向前辈问剑。” 青士白微笑,将那葫芦中的酒喝上一口,酣畅淋漓便开口道:“你是后生,便先出剑吧!” 那斗笠少年,右手捏着剑诀,漆黑的夜里,一道光亮便在他的手上涌现,那柄在荒树林里大战四方的光剑便祭出在手。 只见浪子剑客低声道:“那就得罪了。” 话语刚落,斗笠少年的手便一挥,光剑顺势便向青士白袭来。那青士白见光剑朝自己而来,只是嘴角处微扬,没有显得一丝恐惧紧张,微微侧身,便将那光剑躲过。 只是,这光剑没有刺中青士白,但却又顺着原先的轨迹折了回来,那剑便要刺向于他,下边的江童也为师父担心了一番,不禁喊道:“师父,小心!” 那青士白没有回头,丝毫没有在意那“回马枪”似的一剑,又是一闪,再次将那光剑避闪开来,一连两次那光剑都没有伤着青士白一毫。 这江童他们方才安心,庆幸有惊无险。 若是想着这浪子剑客就是这点本事,那可就是太小瞧他,毕竟这柳风和江童可都是亲眼见过他的厉害,现在碰上了驰名天下的剑仙青士白,那会有怎样的一番绝伦,对于这四个年轻的少年来说,都是满怀着期待。 那浪子剑客也是知道这些小把戏根本不会难住鼎鼎大名的青士白,因为那只是小试牛刀,毕竟这青士白让自己先出的剑,自己不可能一开始便铆足了劲的和他硬壳。 这青士白自然也是明白浪子剑客的意图,一招一式之间都是充满着对后辈欣赏,爱惜的不忍。对青士白来说,这些年轻的剑士修士,都是才华横溢,眼前这个浪子剑客更是一枝绝顶的璀璨之星。若不是他学有所成,只是还不到火候,这青士白早就想把他收入门中,好生调教,日后必是前途无量。只是这一切都好像是青士白一厢情愿,那浪子少年的剑赋远比他想得高,一切似乎都是多余。 而这剑过三招,便已知是一场剑道巅峰的对决,那少年四人在下边目不转睛的望着青士白两人的打斗。只是柳风心中一直有着疑问:这浪子剑客到底是个什么人,又为何会一而再的相助于他们? 只是现在没有机会,若是寻着适当的时机,这柳风一定要到那浪子剑客的面前,问他个清楚。一路的经历,让这个小镇出来的普通少年,渐渐的丰富了阅历,见识了许多曾经只是出现在小时候母亲嘴里的奇事。 这边还不等柳风再想下去,那边的交战也是逐渐激烈起来。只见浪子剑客回过光剑,执于手中,再向青士白挥来。方才那青士白只是稍稍的将剑祭出挡了一下,便又将剑收了回去,这次见浪子剑客认真了起来,便也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待之。 那青士白将酒葫芦再次对着嘴,饮上一口,酣畅一番,随身便用手挥舞比划剑诀,那漆黑的苍穹之上,一道光芒普照于下,照在青士白的头上方处。霎时,一道白光至那天上散发而下,刹那之间,一柄夺目的白色光剑脱颖而出。 那青士白拿剑在手,挥舞一番,剑指偏锋,显得有些高兴的说道:“大河之剑天上来!这次可算是给你找了个好对手了!” ------------ 第七十七章:拜师求剑 上回说到,那柳风因是与楚云天喝酒,误了时间,便急匆匆的向着城北而去。哪成想到刚到城北便遇着了江童,而那青士白却不见人影,于是便朝着那惊鸟异动的方向走去,来到几棵大树之下,他们方才发现青士白,而那浪子剑客也在正好在此处。 这青士白与那浪子剑客便在此出剑比试了起来,那招招式式都体现出剑修高手才有的水平与气质,只是单从面上看便知道青士白明显胜上一筹,但那浪子剑客却也不示弱,招招都是拼尽全力。青士白见这浪子剑客是个剑道难得的材料,便也专心起来,祭出自己的宝剑——大河之剑。 这一下之间,两个剑道的高手便再次挥剑相抗,或是临空,亦或偏走草莽……总之,两剑交锋,所到之处,削金断石,扬尘飞土,一番无语绝伦。看得只是那一旁的四个少年,目瞪口呆,暗暗叫好,却又不敢出一丝声音响动,扰了这精彩的剑斗。 那浪子剑客忽而迎剑敌于青士白,不得,便又退回。再出剑雨,运势帷幄,呼得剑阵大雨,向那青士白而来。青士白手执着那柄大河之剑,口念剑诀,运剑相对,化剑气三千,组成剑阵来应对那浪子剑客的剑雨之术。 这一场场剑术比了下来,像是那青士白在破阵浪子剑客的剑,但实则没有见到青士白的一次猛烈进攻。孰强孰弱,那浪子剑客也是明白,可是他就是偏不死心,专做那强势招式来。 一次对剑,那浪子剑客说道:“前辈,晚辈讨教,实为真心求教,前辈为何处处避让,不尽全力?难免有辱我之嫌。” 这青士白苦笑,哪成想来自己一番好心,竟成了怀意。也难怪这青士白惜爱天才,一时犯了剑道大忌,这一番回合之后,便坚定了强硬之心。 只见那青士白再出手之时,剑术铿锵,一改方才只守不攻的姿态,强中带柔,柔中带刚的招式,着实让浪子剑客接得吃力。 一时间,浪子剑客虽然高兴青士白拿出实力,但也知道倘若如此下去,自己肯定会渐渐不敌而落败,见这不是办法,便索性再回了光剑,再做剑诀比划。 那青士白见浪子剑客回了光剑,一时不知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但也知道其中定是不简单,便也不敢放下戒心,松懈防备。 只那浪子剑客此时身上换发光芒,那青士白露出一丝高兴的笑脸,嘴里说道:“人剑合一,有点本事啊!” 那浪子剑客此时化身为剑,与那自身的本命剑合二为一,化作一道剑光,便再向青士白飞来。这青士白知道不能轻视,立即挥剑来挡。 这剑修所修的剑道,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便是大成,那是唯有圣境以上的剑道高手方才能够做到,有些领悟能力低的人,就算是到了圣境也是未必就能做到人剑合一。由此可想而知,这浪子剑客的剑道之术,现今已是怎样一个存在。 而对于柳风他们来说,这人剑合一,听都没有听,哪里晓得是个什么回事。几人一脸茫然的相觑,而那楚云天虽然没有修过剑道,但是毕竟是自己父亲教授出来的武道,也曾经听过一些,便向其余三人大致做了一些大概的介绍。而由此也只是引来柳风他们的暗自向往和崇拜,毕竟这在他们眼里都是只有真正的剑修高手才能做得到。 这青士白没有想到这浪子剑客已是如此成就,知道自己若是再轻视于他,必定会吃亏,只得回过身去,忽的一下便就化作一道剑光,业是与那浪子剑客一样,人剑合一,成了剑光。 这漆黑的苍穹之上,两柄光剑飞驰,闪闪火花碰擦出光亮,那在场的四个少年仿佛在看一场从未见过的精彩盛宴。这江童紧捏这手心,暗暗为自己师父加油,其他人也是紧紧盯着,期待着最后的结果,唯有柳风暗自替那浪子剑客担心,毕竟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这浪子剑客应该是个好人,一而再的相救于自己。 此时的黑夜异常璀璨,不仅是因为今晚的月亮星辰,更主要的还是那两柄光剑的焕发。若是从远处观望,这荒芜之地便像是一场闪闪光影的舞蹈,远看是那般美丽,而对于柳风他们来说,近看的坏处便是胆战心惊,好在他们虽是斗剑,但也时刻知道不会伤及无辜。即使如此,还是不免让人感到寒意。 那两剑时而单枪匹马的交织相斗,时而又幻化出千万柄,似剑群相搏,场面之盛景,哪里还是能用言语能表达出来,只是好了柳风他们四人身临现场,才能有那种机缘所见。 每一次的交接,每一次的落叶,每一次的交响,每一次的针锋相对,甚至在场人的每一次呼吸,无不都是在为这场战斗的精彩绝伦所染,皆在斗剑者所幻的剑域之中,比拟刻画。只是对柳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他们不曾看懂的,毕竟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比拟出识域这种超乎认知的空间和时间的异域世界。 外人看来,两剑对峙,青士白的大河之剑焕发神采,仿佛是那星光苍穹的力量一般,屡屡压迫浪子剑客。在那浪子剑客快要压不住之时,突的一下,光剑夺目,再出一丝剑气,退了青士白大河之剑。随后,光剑落地,换作浪子剑客捂胸半伏于地,嘴角处略有一丝血迹。此时那青士白也收了剑气,回了真身。 青士白对着酒葫芦便是一饮,完后便是高兴的说道:“畅快,好剑,好剑,真是六百年难得一遇的剑才啊!” 只见那浪子剑客缓缓站起身来,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拱手拜道:“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晚辈甘拜下风,这次我是输得心服口服了,若是有缘,下次必将败前辈一剑。” 青士白道:“我等着,我也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浪子剑客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拜,便跃起离开,消逝在那茫茫的黑夜之中了。 就在那浪子剑客离开之后,江童立马冲了上来,来到青士白的面前,拜道:“师父,刚才真是太精彩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青士白看着江童大惊小怪的样子,也没有在意,便说道:“对了,我原本想着与那少年斗过剑后,便带你回蜀山的。可是,恰巧在这江都的两天里,为师又给你找了个师弟师妹,明日早晨便乘坐船只,走大江入蜀。” 江童惊了一下,问道:“对了,师父。徒儿有事相求,还望师父答应。” 这青士白刚想再喝上一口酒,便被这江童的话语给惊了,便说道:“什么事?” 此时,柳风一伙也跑了过来,一一拜见了青士白。 这青士白很是烦躁这些,便叫他们免礼,不要拘束这些礼数之类。 那江童此时方才开口道:“师父,我在这江都无亲无故的,就是破庙里那几个孩子,我想带他们一起去往蜀山,也好照顾他们,至于您收不收他们,都不重要,等到将来他们能自力更生便再随他们去,还望师父答应。” 江童说完又是一拜,青士白数落一番,叫他不要老是拜来拜去的,便又说道:“我也知道你好心,救了那几个孩童,若是叫你孤身一人,抛弃他们,想来他们也是会饿死街头。这也不是你我所愿,明日出发,你便带上他们,等到了蜀山,遇着喜爱他们的师父,收作徒弟便是了。” 青士白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的一番随意,将来却是为蜀山留下一系薪火,致使日后,蜀山得以发扬光大,皆在那几个孩童身上。 这江童听了,好似高兴,便又说道:“师父,我还有一事相求。我这兄弟叫作柳风,是那余东人士,往日我们学武,他的天赋那是有目共睹,比我强了数倍。既然我都收了,何不把我这兄弟一同收下?” 柳风听了江童的推荐,心里很是感动,便走上前来,说道:“青前辈,我叫柳风,来自余东。我听了你的大名,对你是十分崇敬,希望能够摆在你的门下,学得一招半式的剑术,做个剑客修士,还望青前辈成全。” 这青士白,看了看柳风,没有立刻回他,只是拿起酒葫芦一饮,随后便缓缓说道:“你叫柳风是吧?” 柳风回道:“嗯。” 青士白又说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学剑?” 柳风不解,想了想,说道:“想做一个大剑修,成为一个像你那样的大剑士,持剑纵横江湖,惩强扶弱,救济天下……反正,还有好多,我就是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剑修,可以做很多现在做不到的事,保护想保护的人。” 青士白笑了笑,看着柳风,意味声长的说道:“其实,你想做的那些事情,并不一定要成为所谓的剑修,才能办到,还有很多途径,或者说其他的修行方式。你又怎么铁了心的想着,成为一名剑修呢?” 江童说道:“师,师父,您是什么意思啊?” 柳风不解,急忙说道:“青前辈的意思是?” 青士白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修的剑道,不是你能修的。想要学我这剑术之道,必是要有卓越的天赋,否则也是徒劳,你倒不如乘着现在赶紧重新做个打算,莫要在这剑道上浪费过多时间。” 柳风更是不解,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学习剑道,这青士白又说什么要天赋,难道自己的天赋就比江童的低,他还不是收了江童,在柳风心里,明显就是觉得这青士白摆明了不想要自己。 这心里想着,话便已经到了嘴边,柳风说道:“青前辈,为什么就不收下我,江童你不也是收下了,难道我就没有他的禀赋?” 一旁的江童也不多想,只是一味的点头,在江童的心里,柳风明明就是比自己要有天赋,为什么自己的师父却又不肯收柳风,反而是一再想方设法推辞。 此时,江童也与柳风一样向青士白发问,一时之间,众人皆是不解青士白的所作为何意? ------------ 第七十八章:无缘剑道 上回说到,青士白与浪子剑客一番比式,浪子剑客败下阵来,无奈离开,而那柳风此时也正好当着众人对面向青士白拜师。 柳风自然那是真心不假,但是这青士白却好像并不想要收下柳风,还以天资不佳为由,劝说柳风不要走剑道修行之路。而柳风自认为这青士白根本就是不想收下自己,而故意找到借口,这便又向青士白发问过来。 这青士白见他们俱都是一副不解和疑惑的样子,便就说道:“不假,我确实承认,你在一些方面确实比江童有天赋,优秀。但是,这人便是这样,即使再优秀,也注定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若是拿你和江童比较,这江童可能没有什么优点天赋可言,可是我这纯然的天命剑道之术,偏偏就是合适于他,而且江童对修行此道还是很有天赋,要不然我也不会偏偏要收他为徒。再说你,虽然确实也是优秀,但是你的体质,本命,却是不适合修炼我这剑道。而且……” 柳风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江童却替他说道:“而且什么?师父,你就直说吧!柳风为什么柳风就不能修行。” 青士白看着江童好似比任何人都要急一样,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也不是说不能修行,既然这柳风也不是不能修行剑术,至少我这天命剑道他是练不成。毕竟在禀赋方面就是先天不足,但是练练剑术,平平淡淡还行,要想成为冠绝于顶的人物倒是难了。不过这上天都是很公平的,给了他一个好的体魄,这是修炼武道的绝体,若是将来遇上个武道方面的高手调教,假以时日成就也不可不低啊!” 江童听了师父青士白的话,仿佛有些恍然大悟一般,此时他才晓得,这柳风为什么在学习武道方面,那么有天赋,进步都是神速,心里也是为柳风高兴了一把。 然而,这对柳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柳风想要成为的是一名剑修,而现在却有人给他下了判定,难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剑修,对他来说莫过于一记重拳锤在心口,令他心痛不已。 柳风低着脑袋,脑海里飞速的思考着什么,而他却又想不出个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难道自己就这样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柳风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练剑,我想做一个剑修,和她一样的剑修,就这么难吗?” 江童似乎看出了柳风的不对劲,他知道柳风一向比较执着,若是就此给他铁板盖顶了,对他来说那是十分难受的。 孟山看着柳风那样,也是替他感到难过,便来到柳风身边,安慰一番。而江童见此情景,也是一番惋惜,便将希望再次放到师父青士白的身上。 江童对着青士白说道:“师父,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若是柳风学不成剑,我也不想学了!” 江童虽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那青士白酒刚到嘴边,听了江童的话,险些喷了出来,急匆匆的说道:“什么?你个小子,是不是想威胁你师父,收下柳风啊!” 江童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的,没有说话,倒也是他这么想的。反正这江童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管他什么天赋什么的,先收下柳风再说。到了蜀山,他相信凭借柳风的能力,一定可以弥补青士白所说的什么先天不足之类。 这青士白也不受江童的激将,虽然对青士白来说,这江童是必定要收下的,但也不会随着徒弟的性子,毕竟方才他所说的都是真话。倘若收了这柳风的话,是没问题,但到了日后,他还是不会有所成就,反倒害了柳风不成,他自己都会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看着旁边的人都有进步,他柳风一人止步不前,是谁都会感到痛心,更何况是柳风这样的人。 青士白说道:“我说过,徒儿,你要是真想叫我收下他,也是可行。” 江童听了,立马笑脸上来,走到青士白身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说道:“真的?好师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而柳风听见青士白说可以收下自己,也是抬了抬头,但并不是显得很期待,毕竟方才青士白说过,不是他不想收,而是柳风自己不适合修剑,而这也真是柳风纠结之处。 而此时青士白又说道:“徒儿,我若是收下了柳风,也许就是随了你的心愿,但是你有为他想过吗?” 江童张张嘴,说道:“我……” 青士白说道:“你只是想着让柳风去到蜀山,就会练好剑术了,我说过柳风可以练剑,但是不会有多高的成就,这也许是他命中注定的事。但是上天没有对他不公,给了他很高的禀赋,将来若是遇着贵人,有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武道高手,这才是他应该走的路。若一意孤行,往这剑道里钻,只会适得其反,白白荒废了这一生。” 江童低下头来,没有说什么,他心里也是有些迷茫,又抬起头来看向柳风。只见柳风在那一动不动,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童知道柳风心里现在肯定很难过,便对青士白说道:“师父,真的一点都没办法了吗?” 青士白无奈,只得又喝上一口酒。 此时,柳风忽然说道:“江童,不用为我担心了,我知道青前辈的意思。你就安心的去蜀山学剑吧!我也许不属于哪里,相信我,只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可一定会找到肯教我武道的师父,肯定不比你差。” 江童看着柳风,心里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放下,只是见柳风模样真诚的很,便也就会心一笑,点头应允。 随后,青士白便叫江童先行回去,明早便带着那几个孩子,到码头来,启程回蜀山。而大家也都各自回去,只是柳风和江童都怀着心事,没有楚云天和孟山那般无所谓。 这楚云天半道便与柳风他们分开了,毕竟楚云天住在冠佳楼,还与柳风约定:等到处理完萧家之事,便一起启程赶往西凉。 而那江童眼看就要到破庙了,便又说是有事,叫柳风他们先行回去。其实这江童还是跑去柳府,想要告诉柳梅一声,明天自己便要离开江都,去往蜀山之事。 这江童来到柳府,只见此时柳府正要关门,江童马上一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好在恰巧在门闭上那刻,拦住那关门的下人。 那下人说道:“江童公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江童朝里面瞅了瞅,见空无一人,便说道:“那个,柳梅呢?” 那柳家的下人回道:“小姐已经休息了,你找小姐有什么事吗?” 江童说道:“没事,睡了就睡了吧!那个,对了,明天你告诉你家小姐,我要走了,要离开江都了。我想让你转告她一声,明天一早就告诉她,我在江都码头哪里。” 那下人说道:“好的,我会你转告小姐的。” 江童欲言又止,稍作犹豫后,又道:“记得,明天早上,一定要早些告诉她,记得了。拜托,拜托。” 江童又是十分诚恳的合手说道,那下人见他如此,便一再说道:“知道,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及时转告小姐的。” 听了那柳家下人的话,江童边走边回头的望着后边的柳府,恋恋不舍的离开。而那下人在关上门之后,便往柳梅卧房方向走去。此时,那下人见着柳梅身边的丫鬟,便将此事告诉了她听。 随后,那丫鬟便来到柳梅房门前,见柳梅屋内尚还亮着,便轻敲门道:“小姐,明日早晨,江童公子将要离开江都,去往蜀山学剑。他叫转告,明日码头离别,还请小姐去见最后一面。” 许久,那丫鬟不见房内有一丝动静,便觉着可能是柳梅睡着了,便想着明早再与她说一遍。哪知,正当那丫鬟要离开之时,房内传来一声:“知道了。” 这柳梅哪里睡着,只是在房内无眠之意,听了丫鬟的话,原是不想回的。后又一想,可能柳风也会离开,便是强压心中失落,不自主的回了一句,但也不知是否要立刻弄清,只是想着明天去看一眼便是。 再说那楚云天,随着柳风一路去了那城北,也是见识了什么叫作剑修,虽是做了个旁观,但也也算长了一番见识。这不,刚和柳风他们分别,便回到冠佳店里,点着了烛光,拿出纸墨便是开始写起书信,准备明日寄往余东,了却今日与萧灵云的约定。 而那萧灵云回到家后,便将事情与萧霸说了,这萧霸方才感慨,便是说明天要去接楚云天到萧家,毕竟这楚云天也算是萧家的姑爷,哪能到了江都,一直住在外边之理。但是转过心来一想,也是觉着可惜,毕竟这楚云天也是萧霸看中,原是以为能当自己的金龟婿,如今却已是不成。 这萧霸心中虽然感到可惜,但好在这楚云天还是做了他们萧家的女婿,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一丝藉慰。只是萧霸不知,那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自己的女儿,虽然萧灵云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但作为父亲的他还是能够感受得到。可毕竟这种事情都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所以萧霸只是希望女儿能够早些走出来,莫陷得太深。 ------------ 第七十九章:醉酒星辰 上回说到,柳风主动拜师青士白,而那青士白却没有收下柳风,反而告诉他不是修剑的材料,应当改练武道,将来可有一番成就。虽然这样也是挺好,但对柳风来说却是打击,毕竟从一开始柳风就是想要修行剑道,现在突然告诉他,剑道这条路对他来说是走不通,对柳风这样执着的人来说,打击不可不谓之不大。 虽然江童等人都有安慰,也替他争取过,但是柳风明白,自己可能不适合剑道,便也是执意装作无所谓,反过来劝说江童要好些学剑,将来再与他问剑比试。 这一时也是基本安排妥当,青士白便叫他们各自先回去了,等到明天便来接着江童,一块回蜀山去。 说到那江童赶往柳府告知了明早便要启程,随师父去蜀山后的消息,这便又急匆匆的会破庙去,准备一番,告诉那伙孩子们。但是想到柳风不能与他一同前往,这心里边又是一阵凉意。 正想着,这便快到破庙了,只见庙里十分安静。一阵微风吹来,顿时一股凉意席卷江童,这才到夏天,这么便有这种感觉,江童不免打了个哆嗦,说道:“这都还没离开呢,怎么就有种人走寒凉的凄惨感觉啊!” 江童跨步走进去,柳风正坐在一旁的残缺石像上,还有孟山。而那江童则是停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风转过头来,看向江童,随手拿着的小石子便朝江童扔了过来。只见柳风此时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愣什么呢?过来喝酒。” 这柳风刚说完,便从身旁拿出一坛酒出来,这江童倒是好奇,问道:“哪来的酒?” 柳风笑笑,说道:“买的啊!你不是要走了吗?给你送行的,就一坛酒啊!”说着,柳风对着酒坛饮了起来,随后又将酒坛给了孟山,说道:“再不来,就没了。” 江童苦笑,摇摇脑袋,走了过去,还没等孟山喝完,便夺过酒坛喝了起来。孟山干望着,摆摆手以示无奈,江童喝完,将酒坛还与孟山,说道:“也不知道留点给我,若是你方才那一口,岂还有我的一份?” 这话一出,柳风哈哈作笑,那孟山对江童翻了翻白眼,说道:“他骗你的,酒有的是。”说完便对着酒坛喝了起来,而柳风又拿出两坛在手上,对着江童摇晃,江童无奈的笑了。 柳风说道:“已经和孩子们说了,明早早起,和你去蜀山。今晚就放心的喝酒,彻夜长醉。”话还没说完,便将手上的一坛酒向江童丢抛过去。好在江童反应灵敏,及时接住,免得白白一坛好酒,作了可惜。 江童结果酒坛,便喝了起来。喝罢,便说道:“你小子!那个,今天没帮到你……来,再喝。”江童欲言又止,再次拿起酒便拼命喝了起来,孟山急忙制止,生怕江童让酒给冲了。 而一旁的柳风则是没有反应,拿着酒坛独自饮着,见他俩停下之后,便说道:“这不怪你,是我的命应如此。” 江童说道:“可是,那是你梦寐以求的,你……” 柳风大声说道:“听着,江童,我告诉你,我柳风就不是个练剑的料。我爹,是个顶天的武道高手,我肯定是继承了他的血脉,我当然是要修武啊!你也别在这里说那些没有用的,不就是修剑吗?等我们再见面时,你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江童微微低头,撅着嘴巴,露出一丝苦笑,抬头看了看柳风。只见柳风伸出手来,拿着酒坛冲着江童,又示意了一下孟山。孟山心领神会,马上拿起酒坛相碰,而江童点点头,看了看他们,在月光的照耀下,眼里满是亮光闪闪,将酒坛碰向一起。至此,三人大笑,举酒畅饮起来。 那一晚,三人对月举酒,从余东谈到了江都,从相识谈到了相知。一切都似乎是那样的短暂,来不及再叙,回顾过往,转身便要分别。他们都在感慨,十几年的人生,便也似这般,往已不返。可是感慨惋惜之后,又是一番舒畅,叙怀心中志向高梦。毕竟三人都是年少岁月,哪怕是自个觉着经历了许多,感慨亦都是像风一样来之快,去之也快。 酒意高时,那江童说道:“柳风,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还能再像现在这样开心的喝酒长谈。” 柳风红着脸,醉醺醺的说道:“很快,很快就能再见,也许是来年,也许是来来年,反正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江童拖着孟山,说道:“哎,哎,孟山,你怎么了?怎么酒量这么不好,这就倒下了。” 那孟山酒还没喝完,便倒下了,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了。柳风看看孟山,说道:“孟山酒量向来不行,别看他这么高的大个,这酒量是真的不行。要不是因为他这酒量,我还真不一定能把他灌醉,独自来到江都。” 江童嘲笑的说道:“还说呢,你还早这么天来,人家孟山不照样追上你了。” 柳风摆摆手,傻笑着,而他边笑边笑,紧接着便再也笑不出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嗷嗷做响,像是在哭,又像是无奈的呻嚎。 江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柳风的肩膀上,说道:“怎么了,像个娘们一样,哭他作甚?” 柳风没有理会,还是那样,好在声音不是很大,没有吵着里边的孩子。那低沉的呻嚎,一直延续,江童也跪了下来,抱着柳风说道:“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好兄弟,我江童活了十几年,自以为什么没有,现在多了你这个兄弟。一想到离开,这心里便是有些难受也不知怎地,就是觉着不自在了,像是有种空唠唠的感觉。” 柳风还是没有说话,他开口不出,他知道这一路的不容易,都是为了最初的那个执着。可是自己想的过于天真,以为只要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便可以了,但是变数太多了。 孟山的重情,江童的重义,柳家的血亲,这些都是自己没有料到的,可是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害怕了,他的外公,柳家的亲人离他而去,永远的走了,就像那风一样,来的快,还不及反应,便已觅不见踪迹。现在,江童又要离开,而自己却又没有追求剑道的能力,仿佛一开始便是个错误。现在,柳风内心有了迷茫,前路是否还要前去,都是他故作的假像,只为不让外人见出他的一丝无措。 那一晚,三个少年就是在那外边,睡了一晚,好在借着酒劲,一晚的晨露没有使他们着凉生病。但是实际情况却是,那一晚大雾朦胧,露水很重,可是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受着侵袭。他们也没有在意,简单的以为是庙里的神明显灵,保佑了他们。 直至第二天,那伙小孩昨晚受了柳风的交代要早起,才得以把尚还在睡梦中的他们叫醒,免得误了出发的时辰,延误启程。 话再说到王家那边,这王家的两个后生,分别是那王灿和王萱,皆都别青士白看中,想要收作徒弟。这王灿只是好说,不仅王家同意,他本身也是乐意,但是那王萱便有些麻烦了。 这王萱从小就没有学过什么剑术之类的,现在突然之间就叫她远离家乡,到那陌生的蜀山去,对她来说莫过于一个天大的惊人消息。虽然王萱的父亲十分不舍,但考虑到女儿的前途以及未来,他还是狠下心来,劝说王萱离开。 开始,这王萱见王怀明来看自己,那是一个高兴。对她那老爹又是撒娇,又是埋怨,毕竟这王怀明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时间陪她,这好不容易有一次时间主动来看自己,哪不能珍惜? 就在俩父女正谈的开心之时,那王萱见父亲紧皱这眉梢,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便向王怀明问道:“爹爹,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看你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怀明说道:“真是爹爹的宝贝女儿,这都被你知道了。爹爹我啊,是真的有烦心事了。” 王萱见父亲说到有烦心事,便一直苦于自己没有机会帮助父亲分忧,这次有了机会,便想把握住,好好替她爹分忧,孝敬孝敬他。 于是,王萱便开口说道:“爹爹,您有什么烦心事,您说给萱儿听,让萱儿为您分忧一些。” 王怀明笑了笑,摸了摸王萱的头说道:“其实啊,爹爹的烦心事便是你啊!” 王萱一听,原来是自己惹父亲烦心,便嘟着个嘴,满脸哀怨的说道:“啊!原来是萱儿惹爹爹烦心了,那萱儿错了。萱儿也只是想爹爹陪在我身边而已,您总是很少陪我,我都快忘了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聊聊天,好好的说说话了。” 王怀明看着女儿一脸委屈额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毕竟自己确实亏欠女儿太多了,现在想想又要把她送到蜀山,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难过。 但是伤心总归是伤心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先于王萱而去,到时这世间的苦便要她独自承受。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是能让王萱上蜀山学艺,将来前途必定无量,多了一份保护自己能力的同时,也可为家族争光,这种事情又岂是单单父女情可以耽误的。 王怀明咬了咬牙,对王萱说道:“萱儿,我要你上蜀山。” ------------ 第八十章:启程分别 上回说到,柳风无缘青士白,并在青士白的一番劝谏下,放弃了拜其为师的念头,并且柳风为好友江童放心去往蜀山,坦然选择放弃拜修剑道。 为了使江童安心的离开,柳风特与孟山两人买酒为他送行,在破庙与江童醉饮长谈一夜,又共叙再见之约。 那青士白此次来到江南,游历了一番,不只收了江童一人,还收下了王氏兄妹俩。这不就打算着过了今晚,明天便一起乘船入蜀而去。 再说到那王氏一家,本就是修剑的世家,奈何这王家号称是剑修世家,但是业已有许多代没有出过驰名天下的大剑修了。这次,青士白下山收徒,难得单单看中了他们王家,还是俩个,这王家哪有不高兴的?这王家的少爷王灿是王大老爷王怀仁的独子,将来肯定要担起王家的重任,进蜀学艺那是求之不得。只是那王家小姐王萱,本是王家二老爷的独女,天生便是受尽宠爱,哪里学过什么剑术之道。可青士白却偏偏看中了他俩兄妹,还说什么,天赋异禀,皆是可造之材。 按说这本是好事,可是这王怀明却有些不舍,毕竟这王萱从小便在家中,哪里受过什么苦楚,这一下子叫她远离而去,不知王萱受不受得了,反正王怀明那是肯定难过。 可是毕竟是千载难逢的好事,若是他们王家两个后辈皆都拜入蜀山门下,那将来可谓是光宗耀祖不说,家族传承更是可喜。 思来想去,这王怀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女儿王萱,若是她愿意,便叫她去,若是不愿,也正好叫她留在自己身边,平平淡淡一生便是了。 想定便作,王怀明特意抽出空当来看女儿王萱,这王萱本就柔弱乖巧,平日里根本少有机会与父亲相处,皆是因为父亲常常忙里忙外,没有空闲。这好不容易有机会来看看,王萱哪里会不高兴? 一番交谈,王怀明看着女儿天真无邪模样,心里深爱之情难以言表,又觉得若自己不在人世了,毕竟是早晚的一天,自己这女儿受了别人的欺负又当如何?思来想去,为了女儿,也为了王家,别狠下心来,向女儿王萱说了自己的烦心之事。 这王萱听得父亲烦心,便向他询问何故?想要帮助王怀民解忧,而这王怀明一开口便道出要王萱上蜀山去。这突兀起来的话语,着实吓了王萱一跳,王萱还不解王怀明是个什么意思之时。 那王怀明又道:“萱儿,我知道为父这样一说,对你有些唐突,但是你要相信爹爹,爹爹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王萱听了王怀明的话,顿时眼眶湿润,有些委屈似的说道:“爹爹是不是不要萱儿了,为什么要我去什么蜀山,那是个什么地方啊?” 王怀明心疼的看着女儿说道:“萱儿,你误会了,爹爹没有不要你,爹爹只是想你能够到蜀山去学剑。爹不能一辈子保护你,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你要是能到蜀山学得一些本领,以后也好可以照顾帮助自己,也可以为我们王家争光。” 王萱哪里听得进去,立马哭腔,扑向父亲王怀明的怀里,哭道:“我不,我不,我不要离开江都,不要离开爹爹,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就想待在爹爹的身边。哥哥不是天天练剑吗?你叫大伯叫哥哥去就是了,我不要去,萱儿不要去。” 王怀明抱着女儿王萱,很是心疼的说道:“萱儿,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江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可是现在你要出去走一走,见识见识。你哥哥也会和你一起去,毕竟你俩都是青士白亲自选上的,我们王家一下出了两个蜀山剑仙才看上的苗子,那是我们王家的福分。听话,爹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成为爹爹的骄傲的,到时候爹爹老了,就要靠你保护爹了。” 王萱没有说话,在她心里,她爹王怀明就是最厉害的,只有爹可以保护她,这就够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能够保护她爹。 王怀明抱着哭泣的女儿,心中也是很痛,他自己也不忍心要女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这女儿又怎么能够长大。王怀明自知将来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照顾她,虽然说要她嫁个好人便是了,但王怀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又岂是寻常人,嫁个凡夫俗子便了此一生? 王怀明此时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那番犹豫,用手抚摸着王萱的头,语气温和的说道:“萱儿,你听爹爹的一次吧!爹会叫你哥哥照顾着你的,等到来年,爹爹便去蜀地看你。这青士白剑仙可是蜀山有名的剑修,更是冠名天下的高手,你做了他的徒弟,将来也就没人敢欺负你了,爹爹便也就再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了。” 王萱哭着,此时的她也做了许多思考,想着她爹王怀明自打从王萱记事起,便与她大伯王怀仁整日的为王家操劳。这王家也是多亏了他们,才得以继续维持着现有的家势实力,也是能够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此时,王萱离开父亲的怀抱,两眼含泪欲低的看着父亲。只见王怀明四五十的年纪,已是两鬓微霜,脸上也是十分的沧桑。看着父亲那一脸诚恳的样子,王萱也想为他做些事情,替他分解一些。 也许这人的执着,是那一刻,亦或是转瞬即逝,皆在人的心境和待人待事来说。王萱擦拭一番泪水,抬着头,说道:“爹爹,我答应你,我去蜀山学剑。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每年都要抽时间来蜀山看我。还有,就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操劳了,等我学成归来以后,我也要帮助你们共同打理王家,不再做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 王怀明看着女儿,眼里饱含泪水,一个劲的点头,说道:“嗯,爹答应你。” 王萱看着王怀明哭了,急忙拿出手帕,为王怀明擦拭,说道:“爹爹,你怎么哭了,萱儿都答应你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王怀明躲过一旁,不让王萱再擦,并说道:“没有,爹爹这是高兴,看见你长大了,懂事了,被你感动哭的。” 王萱说道:“爹爹羞,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爹爹要是还哭,我可就不答应了,不去蜀山了。” 这王萱说着,便将头甩过一边,嘟起个小嘴。王怀明见了,立马笑出声来,他知道女儿不想看见自己难过,便也稍作擦拭,将手伸向王萱,朝她脑袋摸了摸。 王怀明说道:“爹爹不哭了,你看,你可要去啊!明天你和你哥哥准备一下,后天你师父就来接你和你哥哥。等到了蜀山可不能再由着自己性子胡来,一切都要听你哥哥的,不要惹祸就是。” “这么快吗?”王萱问道。 王怀明只是应了一声“嗯”,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王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便也不屑的说道:“谁要听他的话啦,我才不会惹祸呢,倒是哥哥经常惹祸,你怎么不说他,叫他听我的呢?” 王怀明看着女儿一脸得意的样子,说道:“你个丫头,别以为我和你大伯什么都不知道啊!哪次惹祸了,不是你哥哥帮你担着呢?” 王萱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又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王怀明说道:“原来,你和大伯都知道啊!丢脸死了。” 王怀明笑了笑,说道:“还不是你哥哥都一揽子担下来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今后到了蜀山,可不比家里,还有这般。若是你再惹祸,不管是你还是你哥哥,受到惩罚可是不比家里来得轻。记住了,凡事都听你哥哥的话,灿儿还是很识大体,挺知大局的一个人。” 王萱嘟嘟小嘴,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都听他的,您放心吧爹!” 王怀明看着女儿,此时的他又是不舍,这为人父母者,见着孩子即将远行,又有几个是安心?可是,这王怀明便是在这种,舍之又不舍的难过之间,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将女儿送上蜀山,哪怕自己会难过,伤心,这些他都能承受,毕竟看着女儿将来能够脱胎换骨,有一番作为成就,做父亲的还是十分欣慰此时所作的决定。 这王家这边经过一天的准备已是妥当,就是准备着明日出发。那一边的江童,却在和柳风、孟山喝酒,虽然俱是不一样的对待,可是都是一样的心情。他们这些要离开家乡的人,都是没有睡个好觉,珍惜着这最后的时光。 清晨,太阳缓缓的从天边爬起,第一缕阳光照进破庙,三个少年东倒西歪的躺在庙外的院子里。那些小孩一个个都是醒来了,见到外边的场景,俱是奇怪,便都朝他们跑去。两三个一起,对着三人便是左推右摇的,想要叫醒他们。 可是他们实在睡得太死,叫不起来,只有孟山一人在小孩的努力下,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孟山刚刚被叫醒,还来不及反应,眼都没有彻底睁开,便被一群小孩吵嚷着,说是什么去蜀山了之类的话。 那孟山揉碎眼睛,听到蜀山二字,方才反应过来,急忙睁开眼睛,向江童和柳风看去。只见那两人趴睡在地上,还没一点反应,又见此时太阳已经高挂,便急忙朝他俩喊去。 一番叫喊之后,江童才知今天是要去蜀山的日子,便是一阵急拍脑门,大叫不好,马上起来,收拾一番,便准备带着那几个小孩出去。 随后,柳风和孟山也一并跟上,一伙人便往那码头方向跑去,准备启程去往蜀山。 ------------ 第八十一章:一丝希望 上回说到,那江童与柳风醉饮别离酒,次日出发之时,还是呼呼大睡之状,眼看就要误了时辰,耽误行程。好在那几个小孩昨晚听了柳风的交代,及时叫醒了他们,一伙人立马便是一阵急促的赶往码头而去。 破庙到码头的距离说远不远,江童带着几个小孩小跑,柳风和孟山一路跟在后面,约莫着不到半个时辰,便就到了码头。 此时,那青士白已经在一只船前等待,一旁还有王氏兄妹和王怀明等人,还有那楚云天和柳梅。只是那柳梅见了柳梅,有意识的闪躲开来,眼神故意不看柳风,但她却总在不经意间,用余光偷看,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但又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总之对她而言,内心就是显得十分不安定。 江童看着柳梅来了,笑脸嘻嘻的看着她,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便又急忙跑到青士白面前,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青士白便一个酒葫芦敲在江童脑袋上。江童突然挨了一下,“哎呦”一声,急忙抱着脑袋作出一副委屈之状。 江童说道:“师父,痛啊!那个,昨晚不是一时高兴,睡过头了嘛。” 青士白又是一记酒葫芦敲在江童头上,说道:“还睡过头,昨晚喝了多少?你这还学到了你师父我爱喝酒的本事了,可是你曾见过你师父什么时候迟到过?” 江童咧咧嘴,没有说话,毕竟确实是他贪杯失误方才误了时辰,来得晚了,让大家都在等他。 此时,那小文说道:“你就是青伯伯吧!你不要怪江童哥了,他都是不舍得江都,才会喝酒的,以前他都是不喝酒的。” 随着那叫小文的小孩说完,一群小孩也跟着向青士白求情起来,搞得青士白一时也不知如何,对江童也是不了了之了。 紧接着,青士白笑脸说道:“好,好,我不怪他了,可是这毕竟是他的不对在先。既然他作为我的大弟子,还未入师门便犯了错误,又在师弟师妹面前出丑,便先向他的师弟师妹道歉认错再说。” 这青士白话语一出,江童方才意识到,原先听了他师父说过,在收了他之后,又是招了两个。这一来的急没注意看,现在回过神来,方才发现两个少男少女站在一旁,又见王家的人在此,心里便猜想这两人或许与王家有关。 江童说道:“师父说的,可是这两位?” 江童看了看青士白身边的两位少年少女说道,青士白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对少男少女说道:“你们先自己介绍介绍,互相认识一下,今后就是同门师兄弟了。” 随后,三人便开始相互介绍起来,那王灿见这江童一身布衣,便对其生出许多好奇。毕竟这青士白收徒那可是挑剔,既然能入得了青士白的眼,那此人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仔细打量一番,与之交谈后,觉得此人也是泛泛之辈,没有什么,便在心中觉得是不是那青士白看走了眼。 而那王萱则是没有这么多想法,倒是自那柳风来到之后,便一直觉得好奇。王萱见柳风穿者打扮虽是十分朴素平淡,但是一副消瘦的外表之下,流露出一丝气宇轩昂,风流不羁的模样,与其他人有着明显的不同。这王萱毕竟没有见过世面,这一下,对柳风倒是感起了兴趣。 而那柳梅此时见柳风没有理会自己,也不知气打哪里来,心中满是气愤,便直接走到江童身边,拉过江童说道:“江童,你去蜀山好好修剑,将来要成为大剑修,不要败给了某人。” 江童开始还是高兴,毕竟柳梅主动向自己问候,但是柳梅话刚说完,江童便有些为难了。可能柳梅还不知道,柳风已被青士白断言此生学剑无缘,说出这话不就是间接的再次伤了柳风的心吗? 而此时的柳风,则是一脸的冷漠,他没有办法,那种得而不得的感觉,看着好友即将走上剑修之路,而自己却是想却无果,那种心情对于柳风来说何止难受,而且还是被人说教,心中自是不好受,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江童看了看柳风,又看向柳梅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柳风这次不会和我们去蜀山。” 柳梅听了,强压着心中的喜悦,脸上强忍着不笑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童又说道:“其实,昨晚柳风已经跟我说过,他是的表兄,我也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只是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机会修剑,至少以后可能也不会了。” 柳梅没有明白江童所说的话的意思,但是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柳风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心想要求剑,现在却说不会再有机会,他又是何种原因? 楚云天来到柳风面前,问道:“柳兄弟与江童兄弟为何来得这般晚,昨晚不是早早就回去歇息了吗?” 柳风见是楚云天,便将昨晚之事一一说与他听,这才解了楚云天的疑惑之心。这楚云天昨晚便是回到客栈之后,急忙书写家书一封,一大早便又赶忙将信寄出去了,这才来到码头。哪知还以为自己可能来晚的楚云天也是没有想到,这江童柳风竟是比自己还晚,便才生此疑惑。 这时候已是不早,一干人等都在与各自亲友道别,虽有不舍,但也各自在心里为得以去蜀山的他们感到骄傲。临近出发,王氏兄妹和那几个小孩先上了船,还有江童未上,这青士白一番催促之下,江童依旧不舍。随后,江童匆忙告知柳梅大致不能学剑的事情,又与柳风等人一一告别之后,便匆匆上船去了。 青士白见他们都已经上了船,便招呼船家先行开船便是,又缓缓来到柳风身边,而柳风见穿快开走了,这青士白还朝自己这来,心里也是有些好奇,便开口道:“青前辈,有何事相告吗?” 青士白看了看远处,嘴角微微上扬,似有笑意,又看向柳风,露出诡异的笑容。还不等柳风反应,那青士白已经出手将柳风身后的木剑夺过手来。 柳风急忙说道:“前辈,你这是干嘛?” 青士白也没有理会柳风,将那木剑拿在手上一阵把弄一番,又运势在柳风身上施展一番,随后再施展点弄木剑之后,便收了修为。只见那木剑比起之前来,焕发一丝神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随后,青士白又将木剑递给柳风,并说道:“小子,我看你是真心想要修剑,可是我已经跟你说过,你本身的问题便是摆在这,我蜀山对你是没有一丝可以帮助得到。现在我为你的木剑开刃一番,将你身上的残缺的一些剑灵之气灌入此木剑之中,你原是修不得本命剑,至此这木剑便是你的本命剑了。虽然现在看上去依旧如初,但是本质上已是坚如玄铁,有削铁如泥之能。至于此木剑今后威力如何,便是看你的造化了。” 柳风听了,心中乐开了花一般,立马拱手拜道:“多谢青前辈!” 正当青士白转过身即将离开之际,又停下来说道:“若你真想学剑,可去找昨晚与我比剑之人,或许他有办法可以帮助得到你,但是希望不大。” 说完,青士白便走了,只是那船此时已经起航,江童他们早就在船上挥手告别,并且叫喊青士白。只见这青士白并没有露出一丝惊慌表情,只见青士白脚尖处轻点,便是朝那已是到了河中的船跃去。 脚尖微点水面,身如羽翼一般,如水上漂一般,稳稳当当的到了船上。看得一伙人都是目瞪口呆,纷纷暗自叫好,更是直戳柳风心灵,暗下发誓一定要成为这样存在的剑修。 这柳风来到河边,朝着小船方向挥手告别,那江童一眼望去便知是柳风,也是来到船边挥手相应,只是那王萱也着小手,暗暗与他们相别。 看着江童他们离开,柳风心里充满了向往,青士白说的那个黑服人,到底是个什么人,若自己想要学剑,又为什么非要去找那黑服人?这青士白明明就比那人厉害,反倒不收自己,教授剑术,而要自己去找那黑服人,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只要可以学剑,哪怕再难,他都要去试。 此时,王家的人业已离去,只还有四个少年在此,而就在柳风暗自思索之时,柳梅来到柳风身边,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柳风转过身来,看向柳梅说道:“没事,也许这是命吧!不管怎样,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去试的。” 柳梅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真的要走吗,这江都不就是你的家吗?你回来,爹爹会高兴,我们都会欢迎,要是爷爷还在,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柳风没有说话,低下头去,许久方才抬头说道:“你们永远是我的亲人,只是我的心在那远方,有我期待的,我不想再回去了,浪迹天涯也许才是我的归宿。” 柳梅说道:“浪迹天涯?好吧,这是你的选择……我先走了,不打扰了。” 话语说完,柳梅便转身离去,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任性,由着秉性的大小姐,家里的巨变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成长,虽然那代价过于庞大,但是已无法挽回。 见着柳梅离开的背影,柳风黯然了,他不懂这样是否是对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原本就不应该出现,一切都是缘分,而心中的归宿,又岂是江都? 楚云天看着柳风有些失措的模样,来到他的身边,拍了拍柳风,以示安慰,没有过多的话语,似乎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在不言中。 ------------ 第八十二章:解围之人 上回说到,那柳风等人在江都码头送别江童一行,临行之际,青士白为柳风的木剑开刃,并告知柳风,若是想要学剑,那黑服人可能会对他有些帮助,虽然希望不大,但是足以再次激起柳风心中对剑的向往。 就在柳梅走后,柳风经过一番思想之后,最终决定还是不会柳家,自己要亲自去寻找剑道,去寻找从没见过的父亲,还有那西凉的远方。 此时,出了楚云天,便是还剩下孟山一人和柳风,兜兜转转还是和孟山一起,三个余东来的异乡人,在这江都之地再次约定起航。 至此江童走后,柳风便与孟山在那破庙里住下。而那楚云天至书信寄往家中,还未得音讯,便在江都等待,柳风也是等着楚云天处理完事情之后,才会一起启程。 话说三人在江都呆了十余天之后,那楚云天方才收到家中寄来的书信,只是楚云天看过书信之后,心情很是激动。 原来,那回书信之人便是楚云天的妻子萧雨洛,萧雨洛在书信中告知了她已怀孕之事,并叫楚云天不要担心她们母子,家中一切安好之类的话说尽。便又说到,自己因是有身孕不便回江都去,等到楚云天拿回银枪,回到余东后,在一起去往江都认祖便是。那字里行间皆是平淡,多是叫楚云天不要担忧,皆是已拿回银枪之事再说。 楚云天知道妻子良苦用心,一边高兴之余,也感到十分欣慰,读完书信之后,便立马叫上了柳风和孟山来到酒楼喝酒。 这柳风和孟山与那楚云天几天不见,也不知是个什么好事,只是自见到楚云天开始,他便是一脸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 随后,楚云天也是藏不住,便将事情始末都一一与柳风他们说了。话说这楚云天虽然在江都住了这么久,那萧家的人也是经常派人找上门来,说是接楚云天到萧府去住,但是楚云天一直以等妻子为由,不予前往。现在得此大事之后,皆是说与了柳风和孟山听,便又在想怎么和萧家的人说叨此事。 酒是个抒发心情的好东西,就是容易醉人。这三人喝了许多酒,随后便是酒劲上来,胡了心智,楚云天也是随意问了一下柳风与那柳梅的关系。这柳风也是,借着酒劲便把自己与柳家的关系大致都说了出来,只是孟山觉着不可思议,那楚云天但是没有过多的在意。 因为萧雨洛已在书信中说明了怀有身孕之事,不便前往江都,再说就是愿意,那楚云天知道妻子有了身孕,也不会想她再来。这样便是最好,楚云天便可以去与萧家说明清楚,也好赶紧启程,前往西凉取回银枪,早日回到余东与妻子团聚。 又是一天过去了,楚云天别了柳风孟山,独自回到冠佳店,那柳风则是与孟山两人往破庙方向走去。只是这天下便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两个醉酒少年遇上一伙流痞大汉。那些流痞大汉便是海哥一行,这真是冤家路窄。 柳风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遇见这海哥,现在自己和孟山都是喝醉了,就是想跑也跑不过他们,看来这次是真的得栽在这里了。 那海哥见了这柳风两人,那是毫不客气,话都没说,直接就招呼兄弟们为了上去,似乎要把这段时间来,所受的苦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那柳风摇摆这摇摇欲坠的身体,挡在前面,说道:“孟山,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说着便将后背的木剑拔了出来,做出一番御敌的姿势。 海哥见柳风拿出的是把木剑,差点没有笑掉大牙,他说道:“你这小子是来消遣大爷我的吗?拿把破木头来吓唬老子,嗯嗯,原来是喝了酒,在这和我犯浑,那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俩个小子。” 柳风也没有管那么多,借着酒劲,拿着木剑便是一阵乱劈,哪知那海哥不屑,认为这破木头伤不了自己,便没有躲闪。这海哥哪里知道,现在的木剑已是坚如玄铁,就是一把真剑一般,好在柳风是个醉人,没有准确,木剑乱劈,便是只将还给左眼处的脸颊给划开一道口子。 那海哥反应过来,已是鲜血流淌而出,便急忙哀嚎,捂着那伤,也顾不得疼痛,立马招呼人便上去,想要打死柳风两人。 很快,柳风和孟山便被海哥及其同伙围打在地,那孟山拼命的护在柳风身上,大多数的打击都挨在了孟山身上。亏得孟山长得高大,健壮,要是柳风在上面,没几下可能就得去见阎王了。但这孟山毕竟是肉体,还是被打晕了过去,柳风推开孟山,踉踉跄跄的站起,想要反抗,哪知海哥一记重拳便把柳风打倒。 躺在地上的柳风,双眼模糊,已经做好了一切可以想到的准备。可就在这时,海哥他们没了动静,柳风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可是怎么都爬不起来。此时,柳风只是隐约约看见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将海哥一行十几个大汉打倒,很快,似乎一下子便解决了所有的人,模糊的画面隐约看见海哥一行人狼狈的逃窜。最后,只见那人朝柳风走来,柳风再也顶不住,昏睡过去,唯一看清的便是那人走来的双脚,其他什么都是个大概的模糊样。 运河北端某处,一个赤黑袍服,带着獠牙面具的男子背手而立。不久,走来三个人,见到那男子之后,便拱手拜见。 这赤服黑袍男子便是那暗影宗的影王,另外三个便是原先在江都出现过的沭天和冷剑,还有那一身妖娆,戴着半边面具的女子。这女子唤作舞魅,是暗影宗门五大堂主之一,那日前去支援沭天他们,便是得了影王的授命。 只见三人并排,冷剑位于中间,开口说道:“宗主,此次我等失手,原是无颜再见宗主,想要与那江都世家拼个鱼死网破罢了。不知宗主为何亲自出马,离开了幽州,还反倒叫舞魅传令于我们撤退呢?” 见影王没有反应,沭天也是不解,也说道:“还请宗主降罪!” 沭天话语刚落,冷剑与舞魅也一并拱手拜道:“请宗主降罪!” 此时,一股强大的气息迎面而来,影王转过身来,那狰狞的獠牙面具,透露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三人纷纷微微再低下头,不敢有任何不拘。 影王开口道:“这些事情都不是你们错,那是一个变数,一个试图扭转一切的意外。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至少,这局势还是按照我想的在进行着。” 三人相觑,皆是不解影王的意思,冷剑开口道:“宗主,莫非说的是那曾经在幽州城辱没我暗影宗的白衣男子?此次,在那江都一战中,也是有他掺上了一手,要不然……” 影王说道:“一切我都知道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立刻赶往洛阳,与廖瑜会合,到时一切听他的安排就行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是,属下遵命。” 随后,冷剑又说道:“宗主,那江都……” 影王没有动静,只是说道:“余东之事就此作罢!不要再管了。” 冷剑拱手一拜,回道:“是,属下告退。” 随后,三人便火速离开,赶往洛阳去了。只是三人不解的是,影王已经有十年没有离开过幽州了,这次竟然亲自出马。其中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又为何要去洛阳?而且还早就让暗影宗最厉害的堂主廖瑜早早就到那里,一切都是未知,而对于冷剑三人而言,听命去做便是,一切都不需多言,这便是他们的使命。 而江都的世家们,经过那次荒树林一战,至此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许多该处理的后事都已经基本处理完成。那李绅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左盼右臂皆都没了,已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江都世家与李氏皇家之间,似乎又回到一个平衡点上了。至于,有人会问,这李绅杀了柳龚和柳毅,又是从中作梗,害死萧代,祸及齐萧两家,荒树林一战,打伤王怀明。基本上将江都的几个大的世家大族都给得罪了,为什么那些家族没有合力铲除李绅呢? 其实他们不是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这李绅毕竟是皇族,若是无缘无故的将李绅除掉,必定会惊动朝廷。这四大家族在江都实力再大,也不会是大唐皇氏的对手,并且这李唐一直都是想要借机除掉所谓的世家,将天下的权利都支配在自己手上。李唐只是苦于现在一没有借口,二是朝中乃至地方势力经过上次十八年前的动*乱,已经动了国家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会对这些地方土皇帝动手。 这也正是这些个家族名门所考虑的,毕竟那李绅已经蹦跶不起来了,对李绅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便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行一举。 而此时,那柳风也不知道被什么给救了,知道一阵摇曳之后,柳风方才醒来。当柳风睁开眼睛,已是身在破庙之中,一旁只有看见自己醒来,而感到高兴的孟山。 现在的柳风充满疑问,方才不是遇到海哥,还被揍打,这怎么就回到了破庙了?并且自己和孟山身上的伤也证实了柳风没有在做梦,还有那最后看见的神秘人又是谁?柳风赶紧向身边唯一的孟山问道这一连串的问题。 而对孟山来说,他也不清楚,更何况孟山还比柳风晕在前面,只是孟山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便已经发现没了踪影的海哥,还有倒在一旁的柳风,便赶紧将柳风给背了回来。之后,便是这般场景,对于柳风所说的什么黑衣人的,孟山一概不懂。 将这些话一一说给柳风听后,反而更加使得柳风疑惑了起来,只是柳风此时闭着眼睛,脑子里竭力回忆,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便突然睁开眼道:“难道是他?” ------------ 第八十三章:执意求剑 上回说到,柳风受楚云天邀请,到酒楼一同喝酒,返回之时已是酩酊。恰巧在此时,路遇江都恶霸海哥一伙人等,一番打斗之后,柳风和孟山都是不敌于他们,正在危机关头,出现一个神秘的人,把海哥他们打退,救了柳风和孟山两人。只是苦于当时柳风伤势太重,没能看清那相救之人,事后回忆,柳风便隐隐觉得那人似曾相识,便是惊讶一声。 原来这柳风和江童被救之后,那神秘之人便离开了,只是等到孟山醒来之时,那柳风尚还在昏迷之中。于是,孟山便将柳风背会了破庙,等到柳风醒来,回忆起发生的事时,才会惊讶那相救的人可能便是那浪子剑客。 只是自己与那浪子剑客素未相识,甚至都不认识,这浪子剑客又为何会相救于自己?这一切的疑问都在困惑着柳风。 破庙之内,柳风坐立开来,孟山不解,也一样坐在柳风旁边,疑惑的看着柳风。只见刘风波若有所思,全然没有在意身边的孟山。 孟山问道:“阿风,怎么了?” 柳风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孟山不要说话,孟山急忙用手遮住嘴巴,又四处张望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又看向柳风,像是等待着什么似的。 而此时的柳风则是在思考着什么,只见他若有所思,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柳风想的无非便是这些天发生的许多奇怪的,和不合乎常理的事情,譬如那浪子剑客和早在余东便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白衣男子,甚至更多许许多多的事。要想搞清楚这些事情,柳风便得从自己刚到江都,甚至还在余东时候的事,都给一一回忆一遍。 话说这柳风在余东时,偶然的一个夜晚,自己睡不着,躺在家外的歪柳上看星星。那是一个万里星空的夜晚,夜幕的苍穹,布满了满天的繁星。就在柳风入神之时,那天边之际划过一道星光,一颗不是那么起眼的流星被柳风看到。 这流星虽然在世人眼中是个扫把星,但是柳风却曾听过那些个旁门左道的巫语,说这流星有那许愿之能。柳风也不管这么多了,毕竟对他来说,自己这样已经是不幸了,还会有什么倒霉事赖上自己? 于是,柳风便朝着那流星驶过的方向,十指合一,闭上双眼,暗自许下愿望。那时的柳风哪里有什么远大和高尚的梦想,无非就是终日不用饿肚子,发一笔横财之类的想法愿望。 可是,当柳风开心的许完之后,睁眼之际,才发现那流星一道光亮,正朝着自己方向落来。 柳风那时也是惊慌,根本没有机会反应逃脱,眼看已经走不掉了,只能听天由命之际,那流星只是一记强光辉散之后,便化作一物落在柳风跟前。 当柳风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之时,才缓缓睁开双眼,见自己安然无恙,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才松下一口气来。正在柳风安然庆幸之时,才发现落在地上的流星。 于是,柳风便本着好奇的心,上前将那天上掉下的流星拾起,只见这天上落下的流星是个类似于玉石一般的东西。这柳风也拿不定注意,不知这是不是玉石,但是见着似白玉的东西,晶莹剔透甚是漂亮,也算个稀罕物,便寻思着拿去当铺瞧瞧,看能不能卖个好的价钱,也算是当时许愿后的实现。 这柳风当时是背着孟山去的,所以孟山对此事是不知道的,哪知柳风到了当铺,见了当行的老板。那老板见了柳风的“白玉”,也是觉得是个稀罕物,似乎没有见过,一下也不敢妄下结论。但是那老板见柳风一副打扮,又恐是柳风是个骗子,或是去哪偷得,为不惹祸上身,便索性下了结论,说那“白玉”是个不值钱的东西没有收他的。 那柳风见那老板不识货,便也是气急了,干脆便不卖了,拿着那“白玉”便向门外去。柳风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可是接连几个回头都没有见到什么人影,便也就不以为然。 柳风害怕那当行的老板故意说他的“白玉”不值钱,暗地里偷偷派人来抢夺,便急急忙忙向家里方向赶。哪知,就在柳风以为快要到家之时,前边突然冒出个人,只见那人一席白衣。柳风以为那人是来抢他“白玉”的,便将“白玉”往身后藏了藏,有些紧张的看着那白衣男子的动向。 这白衣男子长得也不是那么老,可却是除了一身的白色长衣外,连头发都是白色的,在那月光照耀下,愣是像个白色的幽冥一般。而对柳风来说,此时那白衣男子若是那当行老板派来的倒好,自己最多也就是丢了这“白玉”,若不是,那边凶多吉少了,毕竟这一看便不是什么善类,或许还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之类。虽然柳风没有见过,但从小也是听过一些妖魔鬼怪的东西,看看这白衣男子模样,也更加肯定了柳风的猜测。 只是令柳风惊奇的是,那白衣男子很显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柳风便壮了壮胆向那白衣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白衣男子口中吐出三字:“算命的。” 这鬼才信呢,柳风又不是傻子,这三更半夜,月黑风高的,看着也不想是个算命的。柳风想是这般,可是那白衣男子又先于柳风开口,说那“白玉”的事情。 柳风见这白衣人也是冲着这“白玉”来的,便索性拼拼运气说要把那“白玉”卖给白衣人。只是这白衣人却是说这“白玉”值钱,却能给他带来好运,叫他好好保管之类的糊弄话给柳风听,柳风刚想反驳之际,那白衣人却以不见,只留下柳风满是疑惑的在原地。 这白衣人便是那荒树林出现的白衣男子,而在余东的那次,就是柳风第一次与之见面。后来便就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贺兰嫣然,而贺兰嫣然不辞而别,也使柳风心生思情。最终,柳风挎剑游历,便有了江都之事。 柳风继续想着,到了江都,结识了江童,遇上了当时蛮狠的柳梅,又得以进入柳家。机缘巧合下得知自己与柳家的关系,最后又是柳家与广陵王李绅的斗争,以及整个江都氏族与皇族之间的斗争。 又是什么浪子剑客出手,可是这浪子剑客好像与江都的这些氏族都不是很熟的感觉,好像那次荒树林一战后,那浪子剑客与柳炎有过对话,似乎柳炎知道意思关于浪子剑客的事情。 这一回想起来,柳风方才醒悟过来,今天救了自己的肯定就是那浪子剑客,只是这浪子剑客为什么会救自己,甚至总是会在危险时刻出手?这些都是柳风不解的,至于这其中的事情,也许柳炎可能会知道一点。而那白衣人,似乎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人与之有关,那便先不用管这么多。 柳风一番思虑之后,回过神来,看向孟山,孟山坐在柳风身边许久,不见柳风一点动静,都快睡着了。而柳风此时却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孟山笑道:“孟山,我知道了。” 孟山愣过神来,抓抓脑袋说道:“知道什么了?” 柳风高兴的说道:“我知道是谁从海哥手下救出我们了。” “救出?”孟山更是不解,毕竟孟山最先便晕睡过去了,哪里知道什么,对于那海哥为什么不趁着他们都晕过去的时候,好好折磨他们,这都不是孟山操心的。 柳风说道:“咳,你想啊,那海哥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况且我在晕倒的时候,似乎看见有人救过我们,只是那时我实在是没有看清,现在想想,那人可能就是那晚与青士白斗剑的浪子剑客。” 孟山都被柳风说糊涂了,便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柳风重重敲在孟山头,孟山叫道:“干嘛?” 柳风说道:“你傻啊,人家是谁,那可是浪子剑客,一个可以和伟大剑仙青士白过招的剑修,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额,不对,是拔剑相助。总之,不过这么多了,青士白说过,这浪子剑客可能会帮到我,毕竟我也是被青士白给下过结论,不是修剑的料子,这浪子剑客便是我最后的希望。” 孟山不解的说道:“阿风,你还想着修剑的事啊!青前辈不是帮你把木剑变得像铁一样了吗?我说你就过过瘾就行了,我们都不是那命。我也想明白了,过些日子,我们便回余东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倒是和楚公子说一下,等到楚公子拿回他爹的枪,回到余东,我们再与他祝贺。这江湖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就可以随随便便去浪迹的。” 柳风听了孟山的话,说道:“要回你自己回去,我不会回去的,我出来之后,就没想着要回去。至少,也要等我学友所成再说。” 孟山说道:“学什么啊!你知道那什么浪子剑客,他能不能帮你先不说,就单单说人家愿不愿意教你都是问题。再说了,人家青前辈都说你不适合修剑了,出来这么久了,也该过了,还是回家吧!我们也存了不少银子了,实在不行就给你先娶老婆,以后我再娶。” 孟山说着说着,便开心的笑了,柳风一脸的鄙夷,向孟山说道:“要回你回,我不回。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一试,就算不行我也要去,我就不行,凭我柳风的才智和天赋,会学不成剑术。” 孟山听了柳风的话,知道柳风是个倔驴一般的人,怕是八头牛都拉他不回,唯一能让他死心的也许就是绝望吧! 孟山说道:“好,那现在你又要到哪里去找那什么浪子剑客呢?” 柳风看着孟山,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说道:“我当然知道,走。” 孟山说道:“去哪?” 柳风回道:“柳家。” 此时,天已经微微泛亮,孟山再想说话时,柳风业已到了破庙门口处了,孟山无奈,只得摇摇头跟了上去。 ------------ 第八十四章:逆水行舟 上回说到,柳风和孟山去与楚云天喝酒醉归之际,路遇江都恶霸海哥,虽是凶险危机时刻,但还是索性有贵人相助,免了一难。 回到破庙的柳风回想起自己自余东到江都的事情,才发现其中许多事情都是不解与神秘。单单就拿这次遇到海哥,又被神秘人相救之事来说,便是令人难以捉摸。 柳风,一个普通的布衣少年,为何总是在一些关键时刻,有一些神秘的人出现,将他解救于为难,这一切都是困扰着柳风。 为了求出事情的真相,柳风思来想去,觉得现在就是柳家最有端倪,话也没有多与孟山说上两句,便大步流星的夺庙门而出,朝那柳家方向去了。 话说这柳风一转眼便出了破庙,想要去那柳家,询问柳炎一些事情。虽然这柳风内心是十分的不情愿,但也是没有一丝头绪可以帮助得到他,现在唯有的便是那浪子剑客这一条线索。而这浪子剑客自那荒树林一战后,与柳炎曾有过言语交织,从他俩的简单对话中便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出两人似乎像是曾经认识一般。 这对于柳风来说也是万不得已,毕竟这浪子剑客现在是自己修剑道路上唯一希望,还有这次从好个手上救下自己和孟山的人是否是他?柳风也想搞清楚,便也不想再顾其他,还是鼓足勇气来到柳家。 孟山因为才到这江都不久,对这柳家和柳风的关系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曾听过柳风和江童不经意间谈吐的话里行间,依稀知道一些柳风与柳家的关系,但是其中的许多细节故事,他并没有知道了解。所以,这柳风离开破庙,说要去往柳家之时,孟山并不是想得十分明白,但还是稀里糊涂的跟上了柳风的步伐。 早日的阳光洒向大地,还是熟悉的地方,那高高的门堂,巍峨的宅子,透露出一股子悠久的气息与熟悉的味道,柳风似乎出自本能的对这柳府有着依赖和眷恋。到了柳家,柳家内心总是感到一种安然放松的感觉,虽说这种感觉依旧在,但依稀多了一丝沉重和思念。 这柳家的门护已经受了柳炎的命令,大致已经知道柳风与柳家的关系,见到柳风之时,便是拜礼称呼道:“少公子好!” 虽说柳风一时还是有些不适宜,但也没有多想什么,便简单的点个头回应了一下,问道:“柳老爷在哪?” 门口的看护回道:“回少公子,老爷在大厅。” 柳风也没想这么多,便径直的走进柳府去,后边跟着的孟山似乎还有些疑忌的犹犹豫豫,左顾右看的跟着柳风便也进去了。 再说到那江童,自与青士白一起乘舟西行之后,一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事,就是几人在那船上显得荒。王灿和王萱倒是自开始时便显得有些生疏,表现得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后来也是因为那群孩子的缘故,这王氏两兄妹方才慢慢的一起与江童他们熟悉起来。只是那王灿本就是世家公子,又做了青士白的徒弟,心中也是有得意的骄傲,对待江童倒是有些不屑的心理。 毕竟这江童一眼看去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就这样做了青士白的大徒,甚至自己都是委屈在其下,紧紧是个二弟子,不免让这王灿内心有些小小的对之不屑以鼻。但是这王灿毕竟出生高贵,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与这市井出生的江童来争斗和对之妒忌之类。更多的,则是王灿对江童的不理不屑之情。 反观那王萱则是另一番心态,由于那群孩子的缘故,加之王萱又是个豆蔻少女,想的也没有王灿那般多,对这江童倒是一个劲的师兄,师兄的叫着。倒也不是这王萱对这江童有什么意思,只是在王萱心里边认为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们都是青士白的徒弟,而且这江童还是青士白亲口承认的大弟子,对这江童称呼也是合理。 这天,江童他们舟行至三江峡处,这三江峡是大江最险最恶的一处江航道。这里的江水婉转曲折,水流湍急。船只顺着自西向东的江水而下,千里波涛,比起那陆路往来近数月的行程,不过一日里的流光,谈笑间便已过万重山。 顺流即使如此,那逆流而上,便是比起登天来说只是稍差一逊而已。所以,自古这大江三江峡河道便有称号:出蜀之舟,返蜀之托。 所谓出蜀便是乘坐船只自蜀地而出,经这三江峡而出,千里行程不过一日尔。可是这出蜀容易,回蜀便是难,到了这三江峡之后,便是驳岸而停,走那陆路山道,翻越群山峻岭,走上近数月的行程才能再次回到蜀地。所以这蜀地之民通常都是从这三江峡处出蜀,而从这三江峡处出蜀的也大多数都是那些蜀商,为图生意方便而挺险于此。 这撑船的船夫见快要到三江峡的流域,水流已是渐渐湍急,再往前边行个几余里便是三江峡一处驳岸之处。而船夫也是想着在此处停船,放青士白一伙下船,免得耽误他们,误了回蜀的马商行队。 而此时,青士白躺坐在船头,喝着美酒,江童和王氏兄妹以及那伙孩童都是安然的各自玩耍休整。船夫走了出来,来到他们面前,便是这景象的唯一变数。 只见船夫说道:“各位,这前边便是三江峡了,待会便是将要靠岸,各位还是稍加收拾准备一番,莫延误了这天回蜀的马商队伍。” 江童不解,这不是说坐船可以直到蜀地吗?为什么又要下船,乘马匹进蜀地。于是,江童便道:“船家,怎地,还不到蜀地,便叫我们下船?” 这王灿没有看江童,便发出一丝耻笑的声音,像是在嘲笑江童的孤陋寡闻一般。而江童虽是有些气愤,但也没有与王灿计较。反而是那船家出来说于江童他们听,这其中的原因,而后江童等人方才恍然。 只是那青士白依旧没有动静,还在安然自得的喝着手上的美酒,江童走过来,对青士白说道:“师父,准备下船了,船家叫我们准备准备。” 青士白转过头来,看了看江童,说道:“不用下船,叫那船家继续行船便是了。” 江童不解,但是看着师父青士白那一脸淡然的样子,也是想不明白,欲言又止之后,还是转过身去,向船家说了方才青士白对他说的话。而船家则是惊愕,后又说是江童在开玩笑,方才明明已经解释清楚,叫江童不要故意为难于他。 江童一时也不知如何,一边是现实的境况却是不行,另一边又是师父的执着。思来想去,江童便叫船家去与师父青士白说去,看他师父能不能改改。 之船家来到青士白面前,见了他的模样是个邋遢道人形象,还是勉为其难的说道:“道长,您也是蜀地的人吗?若是,想来不会不知这三江峡的情况,凭人力怎么可以逆流而上,若是道长执意如此,我便是退了道长钱财,也不想再去。” 青士白放下手中的酒葫芦,朝着那船家说道:“船家,你只管开船便是,其他一切都不需要你管。总之你放心,我青士白的船费一概不会少于你便是。” 当青士白话语刚落,这船家便是有些震惊,没有想到那鼎鼎大名的剑仙青士白便是眼前此人,那船家一个笑脸,也没有再推辞说些什么,便是应道:“好勒,青剑仙在此,我等便是要做那第一个逆江而上的凡夫俗子。” 这船家话一说完,便高兴的转过身去,招呼水手开船,继续前行。 这一番场景愣是整的江童一愣一愣的,只见他一个劲的挠着脑袋,想不明白:这船家方才还死命的说是不行,为何听了师父的大名,又这般殷勤愿意。 不过细想开来,毕竟江童的师父青士白也是驰名天下的剑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这毕竟是逆水行舟,还听得船家说得那番危险,不可行。这青士白又为何如此把握,说是可以,并且也使得那船家深信不疑。 想不明白的江童来到青士白面前,问道:“师父,方才……” 这江童话一刚开口,青士白便一眼看向了他,而江童也没了声音。王萱和那伙小孩也是好奇,便也围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青士白见他们模样,也是知道他们心里所想,便胡乱喝上几口酒,说道:“不要问了,不就是御物修为吗?以后你们也会的,不要大惊小怪的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见青士白话语淡薄,完全不在卖弄之意,再三询问哀求不得之后,也得作罢。而江童似乎没有放弃一样,任似有话要说的样子,站在青士白面前。 青士白见江童,便又说道:“怎么,这般没有处事不惊的样子,可不像我青士白的徒弟啊!” 江童开口道:“师父,我不是问你那什么御物的事,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既然这么厉害,我不相信你没有办法教授柳风剑术,反而叫他去找什么浪子剑客。师父,我就想知道,您是不是不愿意收下柳风,才故意这么说的?” 青士白原本没有打算回答,但是他从江童的眼里看到了愤怒和怨气,他知道这小子和柳风的感情,青士白也是疼爱喜欢这个剑道天赋异常的江童,便也心软下来。 青士白说道:“得了,得了,你也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我那天说的话全都是真话。至于其中细节,为师便一一告诉你吧,免得你心有怨言。” 于是,这青士白便向江童说来这自己为什么不收柳风的原因,而那王萱和王灿也是好奇,便也一一凑了过来。 ------------ 第八十五章:所谓剑道 上回说到,那青士白带着江童他们乘船行到那三江峡处,原是要在这三江峡处下船乘坐马匹入蜀,而那青士白却是执意依旧坚持逆水行舟而上,并向众人说到那御物之术的本领可以行此而已,莫叫他们疑惑。 而那江童似乎对此不满,青士白便询问,才知原来是江童为柳风之事不满,才有如此气愤之意。于是青士白便向江童缓缓说出自己不收下柳风,反而叫柳风去找那浪子剑客的原因。 原来这青士白不收柳风的原因确实是因为柳风本命里是缺少修剑的一种蕴含在人体内的玄真剑气。正所周知,在龙域世界中,凡是修行的人,都是靠着那玄真之气,异族则靠其本族体内的玄气,总而言之,便是修行的根本。 而这修剑的剑修,通过这玄真之气修剑,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便是修的玄真剑气,这也是天下几乎所有剑修都在修行的剑术之道。因为人体在修炼之时,便是在遵循着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这四个聚气化神的阶段。而剑修不同于那些纯粹的修行者,他们往往都是在这四个阶段缓慢的修行,得以聚集本身所需的玄真之气,凝结这些玄真之气,在体内幻化成一道剑气雏形。 剑修修行经过这前期的四个阶段,便等到突破上宗境时,才能将体内的那道雏形剑气化成型,此时便是有了实实在在的一把剑,通常,剑者都将此剑称为自己的本命剑。 这第二种便是浩然剑气,这是一种上乘的剑气,普天之下,修行此剑气的剑修十分稀少。并不是紧紧因为此剑气之道修行难度大,还有就是修行此剑气的最重要一点便是要有极强的天赋和机缘气运。 这天赋自然不便多说,便是生来就具备才得,自然赋予的东西。而那机缘气运便是要与这浩然之气说起,所谓浩然之气,便是指的天地人之间的气运交接,简单的来说便是人的玄真之气与天地之气交织结合,所达到的一种境界。在所谓的机缘之下,悟剑道,参天地,知天命,了人事,化飞升。 而最后的第三种便是那命魂剑术,这是一种神秘的剑道之术,自古至今所修之人寥寥无几。至于这种剑道之术是个如何修炼之法,世人给出的说法,俱是不同,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修炼这命魂剑术的剑修确实比之浩然剑道的剑修要强,要难,要命。 这其一就是说的人要在修炼之初,便是将所谓的自身玄真之气与自己的魂魄相依炼化,至上宗境时,才有雏形,及化虚境时,方才得本命剑,所以一旦修得剑身,便是比之其他剑修都要强。其二的说法便是这命魂剑术前者修炼剑型之难,愈到后边,每上一境都是艰难,相等资历和禀赋之下,往往连修炼浩然之气的剑修,上了几个境界,这修炼命魂剑术的方才能上一个境界,而且在修炼攀升境界的时候,往往都会伴随着随时走火入魔,魂魄被反噬,遭到剑身的吸噬的危险,其难度可想而知。这最后便也是最要命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在剑道之中都是这么说的,那修炼命魂剑术的人,因为是将魂魄用来修炼,往往会修炼不当,走火入魔,堕入魔道或地狱万劫不复深渊,亦或魂魄耗尽,没有升入玄境而毙。即使升入玄境,还会遭受比其他修行者更多的天劫和磨难,这也是为什么修行此命魂剑气的人少之又少。 这青士白将这些说与江童他们听后,便又向他们说到不收柳风的原因。很显然,这青士白所修的便是那世间少有的浩然剑气,而且以青士白的修为程度来看,还是那种纯火炉青的境界,要是想要教授弟子,便要是那种天赋超强的人才得。至于不收柳风的原因也是说得过去,而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江童和王氏兄妹也是那种青士白所需的人。 但是按说这蜀山并不是全部,亦或者说大部分都还是修炼的玄真剑气之道,和青士白一般的也就那么几个。按着青士白对江童这伙徒弟的重视,捎带上那柳风,即使不亲自教授于他,也可以在蜀山随便找个人带柳风便是,可是又为何执意不如此呢? 其实,这青士白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自打青士白第一次见着柳风和江童开始,便是觉着奇怪,一个剑道天赋超群,武道却是平平,而另一却又是武道超群,毫无剑道之缘。 这一下倒好,青士白下了决心要收江童,也对这柳风来了兴致。后来,经过一番观察才发现,这柳风天生体质特殊,虽有极强的武道天赋,但是说他是个在剑道方面毫无一丝发展可言的白痴也不为过。因为在他的体内,找不出,感不到,甚至连命中都与真正的剑道无半点机缘的联系和剑气所需的玄真剑气。 至此,对于柳风来说,就算是不修炼所谓浩然剑气,连普通的玄真剑气都不得聚集,哪里还能成为什么剑修?但是青士白也不肯埋没了人才,便狠下心来,不收柳风。若是有朝一日,柳风遇着个武道的高手,得一番指点,其武道建树必定卓越。至于他到时是否还想做个什么剑客侠士,那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虽说青士白如此也觉着柳风和江童这般异于常人,有想过柳风他俩的身份,但是他对江童和柳风都暗中仆算和探查感应过,俱都是没有发现两人与那灵珠有一丝干系。于是,便也只是觉得这天下之大,万事皆有,寥寥众生,代有才人。 还有便是那青士白为何又要柳风去找那浪子剑客,这便不得不说到那浪子剑客的厉害了,方才说过,这修炼命魂剑术的人自古便是少有,比之浩然剑气的修行者那是少之又少。 而自那青士白与浪子剑客斗剑时便已经知道这浪子剑客便是那修炼的命魂剑术之人,虽然开始还有一丝疑惑,但后边便是铁锤钉钉了。这命魂剑虽然不像浩然剑气这般修炼讲究天赋,但也是困难重重,想要学得不仅要有高人指点,还要看个人的造化。所以这青士白一来便是给了柳风安慰,留有希望,二来也是真心的想要柳风知难而退,改修武道,将来有一番成就,也好为天下苍生做一番事情。 这青士白将话语想法俱都说与江童他们听了,这时,江童方才意识到师父青士白的良苦用心,遂感方才鲁莽,也不好意思的向他师父拱手拜礼道歉而来。只是,那青士白看了看江童,先是一愣,随后也闷上一口酒,哈哈大笑的挥挥手淡然。 江童也知青士白不太爱讲究这种,便也索性随他师父意思,不再言语。只是陷入思虑,为柳风祈祷,希望他能够早日明白,不要再执着于此,改弃剑道,早日修得武道,有所作为。同时也为柳风担心,若是他真的被浪子剑客收下,修炼命魂剑道,那以后的危险又岂会少? 只言片语之间,船只已经快要到过了三江峡谷,进入蜀地范畴,只见天水一边,远远看去,一叶轻舟黯然独影,逆流而上。 这边说完,便又要回到柳风这边,话说柳风为探求浪子剑客的消息,又跑到柳府来找柳炎。这刚一进柳府便朝那柳家大厅方向去,径直去找柳炎。 柳家大厅上,柳炎正坐于此,他已经知道柳风来了,从柳风进门起便就知道了,柳家下人的行事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但是,这柳炎业已憔悴了许多,一个原本中年的男人,像是经历了沧桑洗礼,短短这段时间,便已经便这些变故折磨操碎了心。现在的柳炎双鬓已经泛白,更多的,已是无限的淡然。对于柳风的到来,他更多的是愿意相信,这是上天上来他们柳家的,毕竟自己父亲和儿子的离开,都给了这个中年男子极大的打击。 柳风一眼便看见了柳炎,虽是有些犹豫,但柳风还是昂首走了进去。柳炎也抬头,看着柳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就这样,柳炎没有开口说话。 柳风微微拜礼了一下,先开了口说道:“柳,柳老爷安好!” 柳炎脸上仅有的欣慰之情渐渐没有,反而是渐渐凝固了。他没有想到柳风这般称呼自己,心中难免有些伤感,但也没有说什么柳风的不是。 此时,孟山跟了上来,站在后边,看着两人,没有说话,像是个多余的人,显得有一丝尴尬。柳风看了看孟山,又向柳炎说道:“这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长大的,他叫孟山。” 孟山听了柳风向柳炎说起,便也微微拜道:“你好,我叫孟山。” 柳炎微微点头,以示应允,站起身来,向柳风说道:“你就这般不认我,那么生疏吗?” 柳风说道:“还不习惯,希望你不要介意。” 柳炎嘴角微扬,又说道:“既然如此,也不强求于你,反正这也是你的家,若是想回来,便就住下吧!反正家里现在人也少了,没有以前热闹了。若是你不愿,我也不强求于你。” 柳风又说道:“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只是我心意已决,那高山流水便是与我为伴。若是将来,我是说等我完成了梦想,我便会回来,只是那时你不要嫌弃我就是。” 柳炎还是感到高兴,缓缓说道:“这里,柳家,永远欢迎你,因为你就是这的一份子。” 柳风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多想就此这样有个家,与亲人一同在一起。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还有人,还有事,还有梦想,他又怎么会就此停下? 片刻之后,柳风再次开口说道:“您真的就不能告诉我吗?关于,我父亲的事。” 柳炎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自己对这杨昊也是知道一些,但是还有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完全知道。这一来不想让柳风知道他的父亲便是十八年前祸乱天下的罪人,二来,也不想把自己那一知半解的对杨昊的了解告知于柳风,怎么的就是不说。 柳风知道柳炎不会说出,便也不再强求,对于自己的父亲,知道现在还活着便是了,将来若是能找着最好。若是找不着,便就随他活在梦里就是,那样至少有个牵挂,有个憧憬。 柳风说道:“好,不说我也不再问了。但是,还有一件,我希望你一定要告诉我,至少这也没有必要再瞒什么。” 柳炎看着柳风,有些好奇,便缓缓说道:“你说?” 柳风一口道出:“关于那浪子剑客的事,我相信你就算不知道全部,也应该知道十之八九。” ------------ 第八十六章:天涯浪客 上回说到,青士白向江童一伙少年道出剑道的修行,又说出不收柳风的原因,而后便快有到蜀地,再转过江都这边柳风这里。 那柳风马不停蹄的赶到柳家,径直找到了身在大厅的柳炎,其实这柳炎也是知道柳风来找自己,只是不知道的是,这柳风来此所谓何事而已。 柳风问不出自己父亲的事,便又转头问起那浪子剑客的事情,在柳风心里,他知道柳炎一定知道,哪怕一点关于那浪子剑客的事,他都要想办法撬出来。 此时,柳风问完之后,那柳炎方才知道柳风所谓之事就是如此,便也一笑说道:“你说那浪子剑客,其实我原先对之也是不解,只是那荒树林一战之后,他说了那话,我才隐约想起。其实,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 话说几年前的一天,那是柳风母亲的生辰,当时的柳龚早已不问世事许多年了,一直在那万书斋待着。也就是那天,江南大雪,已是花甲之年的柳龚带着几个下人赶去城外的寺庙祈福。毕竟这柳龚也是思女,找了多年都没有找到,心里那不思念,便寻思着这又到了柳依依的生辰,到那寺庙去祈福求愿。 这柳龚冒着大雪,毅然来到寺庙,等到了大雪听了之后,便又开始返回。刚行到那城中之时,便发现在那城墙屋檐之下,昏睡有一少年。那少年约莫着十四五岁年纪,身上俱是剑伤,手脚之处依稀流出过鲜血,只是这大雪天的,早已将他的血给凝结了。那副模样甚是不堪狼狈,像是与人刚刚战斗过一般,现在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 这雪虽说已经停了,但是对于那人来说,若是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便是早晚要到地府报到。这柳龚刚才寺庙回来,又遇那些个佛法高深的主持和尚交谈过一番佛法之类,对于这世间的因果报应一事,也是有所感悟。于是,便来到这少年跟前,查探一番,见这少年依稀还有气息脉搏,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柳龚便救下他,叫人把他带回了柳府。 至于后来,这柳龚带回那少年,便是安置在了万书斋。只是因为柳龚在那万书斋僻静,柳府上下也是没有除了柳龚和柳炎两人,及一些下人知道外,也就没有什么人知道了。 后来等到少年渐渐康复,便也向柳龚他们道出自己的身世身份。原来这少年叫作顾华黎,南荒闽越人士,自幼双亲离世,孤苦伶仃,后得一道人收留,传授剑道于闽荒之地。 这闽越之地属于南荒一隅,哪里大妖甚多,而那道人便是在一次除妖之中受了大妖的伤害而陨落于南荒闽越之地。后来,少年安葬了道人,便提剑浪迹,斩大妖,败剑者便成了他的一路浪迹。 因为那时的少年顾华黎还没有那么厉害,虽然每次除妖都是险象环生,又或者与与其他剑修的对决中亦都是惨胜,但那些都是些道行一般的妖和剑修。所以渐渐的他也厌倦了,便向那些更高的剑修和大妖下手,而这次便是在与一位剑修高手的对决中惨胜之下,落得个如此模样。 这顾华黎在那万书斋中住了许多时日,与那柳龚也有些了解,知道了柳龚那日之所以救下自己,也是因为难得的外出,皆是因为那画像之上的女子,柳龚的女儿柳依依。而柳龚也向顾华黎说了自己女儿的一些事情,至此,这顾华黎便记于心中,说是将来行走江湖之际,定会帮助寻找,以报救命之恩。 在那顾华黎养好伤势之后,便离开了柳家,再后来这江湖之上便多了一位名号叫作浪子剑客的年轻剑修。只是那剑修依旧爱斩大妖,败剑者,所有不同的是,这浪子剑客所斩的大妖都是些道行很深的,所败的剑者也是愈加强大,唯一有变的就是那些所败的剑者都没有在像以前那样死去。 柳风听了柳炎的话语,知道了那浪子剑客原来就叫做顾华黎,还有与柳家的渊源,以及求道的大致过程。可是心中还是有疑问,毕竟这浪子剑客也许就是唯一可以拯救自己剑道之路的人。 柳风发问道:“那位浪子剑客原来有这般故事,只是,我听闻蜀山青士白大剑修说过,这人因是有什么与其他剑修不同之处,或者说是过人之处,他人所不及的本领?不然行走江湖,早就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迫害,又怎么会到如今这般强大厉害。” 柳炎也不知道柳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说道:“据我所知,这浪子剑客也就是个剑修,但是短短几年之内便可以成为驰名江湖的剑者修士,应该是过人的天赋和本事吧!” 柳风心里一阵拔凉,过人的天赋,这不就是自己所欠缺的吗?那为什么青士白还叫自己找着浪子剑客求道,那不是耍他柳风玩的吗? 突然,这柳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好像记得,曾经听你外公说过,这浪子剑客顾华黎好像有同他说过,他所修的剑术是命魂剑术。这命魂剑道是一种少有人修的一种剑道,且不是说他多难,要有多高禀赋,单单就说修炼此道便是拿命在玩似的,稍有不慎便是功破人亡。” 柳风有些震惊,但也带着一丝希望的问道:“那就是说,修炼者所谓的命魂剑术,并不是需要很高的天赋?” 柳炎若有所思的说道:“按理来说,确是如此,命魂剑术虽不像你方才说的,蜀山青士白那些剑道高手所修之术那般讲究禀赋。但是这命魂剑术是要用自己的魂魄来炼剑的,其危险性很大,往往伴随着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会有生命危险,并且极其难跃升。现在想一想,那顾华黎既是这般年纪,又有如此境界,真是世间少见,天纵奇才也。” 此时,柳风在惊讶的同时,不免有了犹豫,这命魂剑术也许确实可以让自己走上剑道的修行之路,可是命魂剑术的修炼却是这般深不可测,甚至还有危险,一时之间,柳风内心开始出现了动摇。 柳风有些不自信的问道:“那,那浪子剑客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我想见见他。” 柳炎有些惊讶,心中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我也曾你外公提起过一些,说你向外剑道,难道你不会是想?” 柳风见是瞒不住,便说道:“没错,我是想找他学剑。刚才听你说了那命魂剑术修行之难,还有些犹豫,现在我心意已决,我柳风一定要找到那浪子剑客,请他收我为徒,教授我命魂剑术。” 柳风语言里带着坚决,眼神中露着寒光,那自信是从内心里发出的。柳炎看在眼里,怜在心里,有些不舍的说道:“你真的决定了?你要知道,我不是骗你的,不要说那顾华黎收不收你。就是肯收你,你也不一定会修行到你想要的成就,到头来不说白白浪费光阴不说,甚至还会有搭进性命的危险。” 柳风十分坚定的说道:“我想清楚了,不学成剑术誓不罢休。” 柳炎又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听你外公说过,你武道天赋极高,假以时日勤加修炼,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又何苦一根筋吊死在这剑道之上?” 柳风这时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柳炎可以看出,这柳风决定的事,即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而柳炎看着柳风,也是不禁笑出一声来。 这柳风倒是不解,看着柳炎,满是疑惑。 柳炎也知道柳风的疑惑,便说道:“你还真是与那娘一个秉性,也罢,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拦你。至于那顾华黎怎么找到他,我也不没有法子,我只知道他向来都是浪迹天涯,居无定所。方才听你说是蜀山青士白说与你听,我想这顾华黎已经与他斗过剑了,所以我猜测,顾华黎在这东洲已是无剑道高手可战,想来必定会前往中洲,寻觅天下剑修高手,与之决斗。” 柳风像是明白了什么,便恍然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哪怕万水千山,我也不会放弃。” 柳炎只是有些欣慰以及担忧的看着柳风,而一旁的孟山则是知道,现在柳风不可能跟着自己回到余东安心过以前的日子了。柳风的心已经飞得很高,很高,那是孟山所不触及的高度,也从来不是他曾想过的。但是,既然柳风愿意去,那自己便也要与之同往。 正当柳风想要离开之时,柳炎突然说道:“风儿,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柳风微思,轻轻点了点头。 柳炎欣慰的笑了,便又说道:“你去看看梅儿吧!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终将离开,便也是给她道个别吧!” 柳风此时才想起柳梅来,也是,自打上次送江童离开时,见过一面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便已经过了这般久了。想起刚来江都,刚见她时,有一起在外公身边习画写字的日子,已是物是人非。现今,江童也已经走了,在这江都自己还有孟山作伴,只是柳梅一人没了哥哥,该是多孤独。 柳风想了片刻,说道:“嗯。” 柳炎露出笑容,说道:“她在万书斋,你去找她吧!” 万书斋,那个地方承载这太多太多,柳风听了这三个字,脸上又是伤感的样子,但还是说道:“嗯,我这就去。” 于是,柳风便拱手行了拜礼,退出往万书斋方向去了,孟山也紧随其后。 柳炎背手,看着两人离开,心里无限感慨,又不知怎么表达,只是许久方才自言自语的说道:“依依,这孩子和你真像,我多想把他留在江都,留在柳家。可是,我知道我是留不住的,因为他太像你了,我不想他……也罢,我只暗暗帮他祈福,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便是。” ------------ 第八十七章:又是别离 上回说到,那柳风跑到柳家,向那柳炎询问关于浪子剑客的事情,从柳炎口中得知那浪子剑客与柳家的渊源,并且知道了浪子剑客便叫顾华黎,是那修行命魂剑术的剑修,从而也坚定了柳风对剑道的向往之心。 这与柳炎才说完,便又去找柳梅,这也是两人自送别江童之后,已经有许久未见了,柳风也不知道等下见了面要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还在犹豫思考之际,便已经来到了万书斋。 这边说完,便又要向说到那楚云天与萧家的事,话说这楚云天与柳风喝了酒后,便先回到了客栈歇息。等到第二天天明时分,便早早起床去往萧家,说明一切。 这楚云天也是与柳风一般,许久未来萧家,虽说那萧家一直都有人来请候,但是楚云天却是一直不肯,执意待在客栈等待。而这天,楚云天突然出现在萧家的门口,被萧家的下人看见,先是一边招待,带楚云天去往大厅,另一边又急忙赶往府内禀报萧霸听。 这萧灵云已是许久未见楚云天,虽说知道楚云天便是自己的姐夫,但是内心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所以她也一直整日愁眉苦脸,忧愁于心。 这消息毕竟灵通,萧灵云知道楚云天来了,竟然比自己的父亲还快,来到了萧家大厅,先见着了楚云天。只见两人对立相站,意一时都没了言语,似乎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楚云天还是先开口说道:“妹妹,近来可好?” 萧灵云吞咽了一下,说道:“好?近来雨疏风骤,方知绿肥花瘦,怎的一个好字?” 楚云天没有说话,心中知道萧灵云的心意,可是自己已是有了萧雨洛,又怎么再移情别恋,这是不许,况且现在萧雨洛还有了身孕。 萧灵云见楚云天没有说话,一脸的为难,便笑道:“终是夫妻相濡沫,我又怎会作那棒打鸳鸯的人?我知道你对洛姐姐的情谊,不然也不会这般苦心,怪只怪我们相见恨晚,没能有缘分。” 楚云天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萧霸突然哈哈大笑的走进来道:“咦,云儿,你也在啊?侄婿,今日终于肯来府上了,是不是我那侄女已到江都,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我也没有受到那些下人的消息,怎么不见她来?” 楚云天看向萧霸,行了个礼,说道:“洛儿已经回信了,她不来江都了。” 萧霸一惊,忙问道:“什么,我那侄女还在生气,我会还她公道。” 楚云天见萧霸误会,便马上说道:“萧叔误会了,洛儿来信,她已有身孕,也是我刚离开余东之时,方才被大夫查出,现在不便劳顿舟车,所以便不会来江都了,还望萧叔见谅!” 萧霸一听,大喜,说道:“什么?如此喜事,真是你我萧楚两家的大事,今日我便吩咐下去,大摆宴席,侄婿便在萧府好好待下,改日,我带着萧氏各位长老,与你一同前往余东,去看我那侄女便是,也免得她一个女子来此。” 两人还在对话,殊不知一旁的萧灵云听了楚云天的话,心里愈加的难受,便打断父亲的谈话,说道:“爹,女儿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们了,先下去歇息了。” 萧霸看向萧灵云,问道:“女儿,你是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瞧瞧?来人……” 萧灵云立马制止道:“不用了,只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先聊吧!” 随后,萧灵云作了个拜礼,便退下去了。楚云天看着萧灵云离去,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不能陷入进去,愈加增加两人的情感,那对自己的妻子便是太不公平,也有违一个男子和丈夫应尽的职责。 萧灵云的反常并没有引来萧霸的过多在意,萧霸只是单纯的以为女儿就是不舒服,便在萧灵云走后,吩咐了下人去叫大夫为她看看。而此时,萧霸又与楚云天聊起了关于萧雨洛和什么时候一同回余东,看望萧雨洛的事。 其实,这楚云天虽是知道妻子萧雨洛已有身孕,也想着赶紧回去,可是一想到自己此次出来便是要去西凉拿回银枪,这也是萧雨洛所希望的。若是就此作罢,又折回余东,回去之后肯定会令她感到失望,自己现在已经决定做一个真正能够担当责任的男人,又怎么再让自己的女人失望? 于是,楚云天便向萧霸说道:“萧叔,其实我此次出来,便不是为了什么,我是要去西凉拿回我家的银枪,这也是雨洛所希望的。我暂且不会回余东,等到我拿回银枪之后,才会回去,所以这次我不能同你们一起前往。” 萧霸笑容渐渐消逝,脸上凝固了,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说的什么话?这雨洛虽然我没见过几次,但是她毕竟是你的妻子,我萧家的人,现在有了你的骨肉,你这个做丈夫的,不说回去照顾,还想着去什么西凉,那地方是边疆,往来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怕是也要个数月才得回来,你可真是心狠?” 楚云天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萧叔,不管你怎么说,我对洛儿的感情那是天地可鉴,我去西凉拿回银枪也是洛儿所希望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她失望,等到我拿回银枪之时,便是我们夫妻重聚的时候。男子汉大丈夫,又岂会在意这一时半会的柔情,误了那天长地久的相守?” 萧霸见楚云天有些激动,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他们夫妻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做决定便是,自己能做到便是希望自己那苦命的侄女能够幸福便是了。 楚云天又说道:“不管您答应不答应,我也来与你们萧家说上一声罢了,也许就是这两日,我便要启程,赶往西凉,等到我拿回银枪之时,我便会马上回到余东,与洛儿长相厮守,共度余生。” 萧霸见楚云天情真意切,便说道:“也罢,雨洛那孩子既然嫁给你,你们便是夫妻,你们之间的事,我又能插得了什么手,只是雨洛命苦,希望你不要负了她。” 楚云天意正言决,拱手道:“我楚云天今生挚爱便是萧雨洛一人,若是负她,有失为人。” 萧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用手拍了拍楚云天的肩膀,感到十分的满意,随后两人有一起商议了一番。大致便是这楚云天何时启程,要尽快归来,还有便是这萧霸会过几日带着一些萧家的族中长辈及萧战一同前往余东看望萧雨洛之类的话。最后,在萧霸的盛情相劝之下,楚云天被迫留在萧府住下几日,直至楚云天启程前往西凉为止。 楚云天这边交代清楚,便又要回到柳风这边。话说柳风来到万书斋前,见那书斋门是闭着的,安静异常。柳风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过身去,看了看孟山,孟山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便笑了笑,示意自己在外边等着便是。而后,柳风便上前,轻轻推开书斋的门。 门开,柳风走了进去,只见那书台上,柳梅正专心的拿着笔在纸上作画,全无半点分心,只是全神贯注的一笔一勾。也许柳梅已经知道了柳风来了,亦或者没有知道来的就是柳风,只是此时的柳梅像是突然喷发处无限的灵感,那画也是愈加出神,宛如神来之笔,意境多了不是几分可是判定。 柳风慢慢走了过去,他没有打扰柳梅,只是惊奇的发现,柳梅的造诣已是不能同日而论了,现在的柳梅,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书画极差的柳梅。柳风越看越觉得惊喜,这书画造诣,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妄下海口,说能与之一比。 随着最后一笔的勾勒,画成笔落,柳梅方才抬起头来,只是见到是柳风之后,难得的笑容又渐渐消逝。 只见柳风开口道:“没想到,几日不见,已经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你了,书画进步神速,我已是不及于你了。” 柳梅微笑一下,后说道:“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便也就多了时间,想着无处打发,便来这书斋作画写字。这心静了,便也就画成了,想想以前,便也没觉着什么了。” 柳梅话说完,看了一眼柳风,便又转移了眼神,她心里早已经不知道,现在对柳风是个什么感情。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执念,那种一见便是如故的感觉,也许是血脉里的关系吧!才有这种感觉,渐渐的柳梅似乎也就想得差不多明白了。只是当现在,她再见到柳风的时候,柳梅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从心里自己欺骗自己,这情动了便是动了,哪有什么其他那么多的说法,只是有些时候注定不会有始就有终。就像是这世间的无奈,怎地一个不想,却又是不能。 柳风看了看柳梅,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没有说,直至柳梅开口道:“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来,今日为何想起,来此?” 柳风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想来和你道个别。” 柳梅有些惊恐,忙道:“道别?你要走了吗?” 柳风说道:“是,我要离开江都了,也不懂什么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了。我注定无法过安定的日子,本因我的心便是在远方。” 柳梅露出一丝讥笑,说道:“就是来说这个的?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有,”柳风回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都不舍得你们,这些日子我才感觉到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那种总有人牵挂,盼着归来的感觉。可是……” 柳梅打断道:“别说了,我知道,”柳梅转过身去,又道:“你什么时候走?” 柳风说道:“过两天吧!” 柳梅没有回话,柳风又说道:“你会来送送我吗?就像送江童那样。” 柳梅还是没有说话,此时,那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淌,另一边的柳风似乎没有发现。柳风见柳梅许久不回答自己,以为她又是生气了,心里也是十分的无奈和不解,但是他必须表现的坚决。 柳风说道:“不来就不来吧!没事,我知道你有心便是了,那我走了,你保重。” 话一说完,柳风便转身而去,柳梅想要回头,可是又怕自己不争气,会追上去。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的,往往比有了更好,柳梅也是深知这个道理,现在的柳家比之曾经,更加需要她,而柳梅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可以有着脾气,不顾家人的感受的刁蛮小姐。 一道微分扶进,那丝柔暖像是柳龚与柳毅对她温暖的安慰,拂面而逝,却又那般余久。 ------------ 第八十八章:小屋遇险 上回说到,那楚云天去往萧府述说萧雨洛的事由及不便,而后,便也因要到西凉取枪,当作别意。而柳风与柳炎谈过之后,便到万书斋与柳梅道别。 这一来二去,便又是过去了许多时光,到了楚云天和柳风约定起航,离开江都的日子。这天一大早,柳风便与孟山两人早早收拾好了行囊,最后看了一眼着破庙,便扬长而去。 柳风和孟山来到码头处,才发现那楚云天早就到了,一旁还有萧家的人,以及柳炎一干人等,却是唯独不见柳梅一人。 柳风上前,来到柳炎面前说道:“柳老爷,柳梅没来吗?” 柳炎摇摇头,说道:“怎么,临了了,还不肯叫我一声?” 柳风似乎显得有些为难,柳炎见他如此,也没有过多强求,便拿出一个装满银两的钱袋,递给柳风,说道:“拿着,出门在外,怎么能没了盘缠。” 柳风没有接受,他也不好意思,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孟山早已趁他还未开口,便将那银两拿了,放入怀中,笑嘻嘻的冲着柳炎说道:“柳老爷,我替阿风收下了,谢谢了。” 柳风刚想说叨孟山的时候,那柳炎便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见你这兄弟才是好个应变随机,没有盘缠怎么能行走江湖呢?你也莫要怪你这兄弟,就当是我给他的便是。对了,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孟山忙回道:“我叫赵孟山,我和阿风是发小。” 柳炎说道:“孟山兄弟,那以后还望你多照顾照顾柳风,这小子一根筋,执拗,将来是要吃亏的,你要多看着点。” 孟山傻笑道:“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我会看好他。” 见两人谈得甚欢,柳风便道:“那行了,我准备上船了,保重。” 一个拱手拜礼,柳风便拉着孟山走了,可是走到一半,柳风又转过身来,朝柳炎走来,再次拱手拜道:“外甥柳风拜别舅舅,您多保重!” 柳炎有些激动,没有说出话了,柳风抬头看了看他,便坚决的转身离去。而柳炎此时,心里是高兴的异常,走了一个,又来了个一个,这也许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惠,看着柳风的渐远背影,对他一个将近知天命的人来说满是欣慰及沧桑。 大船扬帆起航,船身驶离码头,三个少年向着岸边挥手告别,岸边不远处,一个浅衫少女缓缓走来。柳风一眼便看出了那是柳梅,只是没来得及当面告别,稍稍有些遗憾,但是柳风还是使劲的朝她挥了挥手。 柳梅来到岸边,看着驶离的大船,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眼里常含泪水一般,又没有滚落的意思。萧灵云来到柳梅方身边,虽然不知柳梅对柳风的心意多深,但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还是有着那么一丝灵犀。 萧灵云说道:“有些人注定只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带来什么,却又好像留下了许多,让人无法忘却。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陷进去,好似那飞蛾扑火一般。” 柳梅点头笑了笑,随后缓缓说道:“飞蛾扑火又如何?可惜的是我们连作飞蛾的勇气都没有。” 萧灵云看了看柳梅,只见她脸上是那样决绝,眼里又是那般怜惜不舍。随后,萧灵云又看向远去的大船,说道:“也许你说的对吧!所以,有些东西,有些人注定便不是属于我们。” 旭日东升,船已扬帆,运河上,千帆船只中,三个少年便这样又一次起航北上。 烈日的余晖依旧,此时已是晌午十分,运河北境的河段上,一艘船向着南方行驶。北边地势平坦,河流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湍急之说,这往来的船只舟俩也就没有那么快,倒像是慢悠悠的随波逐流一般。 一叶孤舟之上,一个模样秀气,穿着白袍,面白如玉的年轻男子站在小船的前头,身后跟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十四五岁少年书童,除此之外,还有个撑船的老叟。亏得水面平静,流水不急,才没有让那老者显得过于撑得艰难。 这年轻男子便是那幽州燕王石安山的长子石庆义是也,自从离开幽州之后,便是沿着运河一路南下游历。每到一处便是停下,鉴赏一番当地的风景和民情。 只是,这石庆义脸上略显犹豫,也不知为何。这一路的游历,自出来以后,已有将近两个月,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是没有幽州城的那般,路上所见到了许多民间的疾苦还是有许多的。 外边的世界都不想幽州城那般,即使是身处于运河两岸的百姓,都有许多人尚不能饱兮,更加别谈什么安居乐业。虽说一路上没有见着什么的盗贼,但是一路所听闻的都是河道上有许多专门靠着劫掠过往商船为生的盗贼。那些盗贼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在这运河北境的河道上早已是臭名昭著,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对之更是恨之入骨。 要说这盗贼猖獗,朝廷也该重视起来,其实朝廷也曾派过军队剿贼,但是这当地的地方官员却是不愿了。要说为什么,便是大致有着两个原因,其一便是官盗勾结,盗贼常常通过重金行贿于当地的官员,以至于朝廷派军来剿之时,盗贼总是提前得到消息,纷纷卸甲隐归,致使常常剿而不得;其二原因便是这些盗贼的背景特殊,这些盗贼并不是专门的盗贼,他们大多都是当地的,或者附近的百姓,因为地方腐败,民不聊生,为求生存才做起这等掉脑袋的事,凡是来人剿他们,便又换上布衣,做回百姓,长此以往,盗贼之风不灭,反而愈加猖獗。 因为如此,这里也是鱼龙混杂,官与贼同流,也是更加使得这里的情况复杂,最后吃苦倒霉的还是无辜百姓。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这石庆义还曾见到过那些因为仅仅是为了一顿果脯,不惜出卖自己一切的人,当然,这些情况多见于女子出卖身体。还有一次,要不是石庆义出手及时,那家四五个孩子的父母便就要与另一家有七八个孩子的父母换子相食。 一阵微风吹过,船头的石庆义不禁打了个冷战,身后的书童上前拿出一件风衣为他披上。书童说道:“公子,小心着凉。” 石庆义本就看着身体虚瘦,又长得肤白,自小身体便是不好。石庆义扯了扯身上的风衣,说道:“身体着凉了倒不要紧,还可调理,若这心里凉了,那才不知如何是好?” 书童不解,说道:“公子莫非又在想起前些天,那个老汉?” 话说,前些日子,石庆义与那书童在一处地方游历,见一瘸脚幼、童在路边乞讨。石庆义心生怜悯,便施舍了些银两与他,当时便也是没有过多在意,便急忙离去了。 只是到了晚上,眼见天色已经黑了,没了去处,突然眼前便是见到一家草屋客栈。石庆义便与那书童一道前往,准备在此度夜。 推门而入,石庆义便见到一老汉,只见这老汉是个瘸子,见到石庆义两人,便谄媚的说道:“两位,是否住店,此间尚有空房。” 石庆义也没多想,便是点头回应如实,只是这草屋内没有人,星星两两几盏蜡烛便大致将屋内情况点缀照亮,使之呈现于他们眼前。 屋内一股莫名的凄凉,像是只有这老汉一人在此独住了十几载一般,突然门后被人碰了一下,一声惊动因其了石庆义的注意。只见那碰门的是一个孩童,像是有些熟悉,可是石庆义也一时没有想起,那孩童眼巴巴的看着石庆义两人。 突然,那老汉一脚便是朝着那孩童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臭小子,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的去后边待着去。” 那孩童被老汉教训之后,便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向后边那件小黑屋走去,此时,石庆义方才注意到那孩童也是与这老汉一般,是个瘸子腿。 那老汉又转过身来,谄媚的对石庆义说道:“不好意思啊,公子,这是店里的小杂役,也是与我生得一般瘸腿,便早早的来此做活了,莫要见怪。” 石庆义似乎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了之,便随着老汉向那客房走去了。 一切弄拾好了,正当石庆义准备歇息之时,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声的敲门声,声音很小,石庆义却是听得十分清楚。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石庆义也是带着疑惑,便是下床去开门。门打开了,只见门口站着方才那个孩童,笑脸脏兮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直勾勾的望着石庆义。 石庆义疑惑的问道:“孩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那孩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石庆义不解,正当准备叫他离开,回房休息之时,那孩童又扯了扯石庆义的衣服,朝外边指了指。 随后,孩童便带着十分期盼的眼神看着石庆义,又转过身去,朝方才他指的方向而去。石庆义一时不知孩童何意,像是想要告诉点什么与他听一般,便带着满心的好奇也随着那孩童方向而去。 因为屋内十分的黑,所以石庆义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行,在黑夜之中,石庆义依稀看见前边有个小孩模样,正站在一间小屋门口等待着。石庆义摸了上来,那小孩打开房门,石庆义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突然一根蜡烛点燃了,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而映入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石庆义一跳。 ------------ 第八十九章:死里逃生 上回说到,石庆义离开幽州,沿着运河南下,所过之处,都会停留下来,游历当地,见识了运河北境一段的民风民情。同时,他也了解道此处一带的盗贼猖獗,以及百姓疾苦。这天,石庆义正在船上观望,一阵微风吹过,书童便来替他添衣,便又回想起了几日前的遭遇。 话说这石庆义进了那小屋之后,那孩童便将蜡烛点燃,随着烛光照亮整间屋子,里面的情况也一目了然。这场景着实将石庆义吓了一跳,只见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惨况,那里边有个很大的铁笼子,笼子里边关着七八个孩童。这些孩童里边,有断手的,有断脚的,亦或手脚皆断,反正就是各有各的残缺。 石庆义急忙看向一旁的孩童,此时借着烛光,他才发现这孩童便是今日里向他乞讨的那个瘸腿幼、童。 这个情况倒是使得石庆义吃了一惊,他急忙问道:“孩子,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孩童想要说话,可却是说不出来,石庆义看了一下,才发现这孩童被人割了舌头,就是有嘴也说不得话。到底是谁这般狠心,将这伙孩子关于此处,又叫他们出去乞讨? 脑袋一个灵光闪过,那老汉便出现在石庆义的脑里,难道是那老汉?石庆义带着疑惑,又将这些疑惑向笼子的孩童问去。而那伙关在笼子里的孩童,也痛外边这个孩童一样,俱是被割了舌头,说话不得。 石庆义想要打开那铁笼救人,可是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毕竟这是要有钥匙才开得,石庆义也是个普通人,哪里开得了这铁笼子? 万般无奈之下,石庆义想要去找那老汉,而此时却被那孩童拉住不许,笼子里边的孩童也是一个劲的摇摇,示意他不要去冒这个险。 这石庆义本就是读的圣贤书,叫他见死不救,哪里成得,便是执意。可是,细想一下,这老汉必定有所防备,自己不可贸然行动,正在做想,外边便传来一声争斗作响之声。 石庆义赶忙跑了出去,只见烛光微微,依稀可以看见那老汉拿着一把十分锋利的杀猪刀,正要杀向自己那书童。而此时,那书童用手抵住老汉的手,倒是被老汉按到在桌子上,眼看便要做了那刀下之鬼。 石庆义也不做犹豫,赶忙随手拿起板凳,便朝他俩而去。只是老汉与书童争斗激烈,石庆义一手不知从何处下手。 那书童说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遭了毒手呢,见你没事我便放心了。只是方才这老汉也不知怎地,进我房门时弄出响声,被我发现,才与之争斗了起来,没作了他的刀下鬼。” 此时,石庆义才明白这事情的原因,但是那老汉而是狰狞的说道:“也快了,等下便先送你见阎王,在将你主子带与你作陪。你俩的银财便是尽归于我,倒是便将你俩刀解了,抛了作山间野兽的口粮。” 石庆义听了那老汉的话,又想起方才屋内那些孩童,便是一个狠心,铆足了劲朝下砸去。只是还好,砸中的是那老汉,只见老汉捂着后颈部,凶神恶煞的看着石庆义他俩。老汉手中的蜡烛也是滚落在地,但是却没有熄灭,反而借着一阵微风通过窗外吹进来的风,将那无奈的杂物点着了起来。 主仆俩有些惊慌的相顾一起,那老汉则是说道:“你俩真是祸星,老子在这荒郊林十几年了,哪个路过的住进了我的店,有见过第二天早上太阳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失手了。不过,你们也还是逃不掉的,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一户人家,你们是插翅难飞的。” 老汉刚一说完,便又瞧见一旁的那个孩童,便又说道:“原来是你个小鬼,害我好事,今天急着想要做了他俩,把你给忘了。我还说怎么那房里没有人,又是谁在那书童的门前放了快碎木,害我被发现了。等我解决了他俩,便再收拾你。” 话一说完,老汉便操刀砍向石庆义两人,两人也是不傻,分开躲闪,突然那书童喊道:“公子,快朝外边跑。” 石庆义也是知道,便赶紧跑向门口方向,哪知那门早已上了锁,打开不得,只是引来老汉一阵讥笑,便又招来那老汉的杀猪刀。 此时,那老汉滚落的烛火,借着风劲逐渐愈发燃烧的大,而那老汉也是愈发的狂躁,势要杀死石庆义两人不可。 而那书童却是尽力拖缠住老汉,石庆义则拼命的朝着那大门用力冲撞,只为早点逃出去,毕竟那老汉腿脚不方便,逃出这屋便是有多几分生下去的希望。 那老汉也是不傻,知道他们要这样做,也不顾眼前这书童,径直向石庆义而来,火越来越大,那老汉向着石庆义而来,宛如死神一般。 可是门就差一点便要开了,那老汉已经到了石庆义的面前,只见那老汉露出一脸的诡异笑容,举起手中的刀,便是要向石庆义劈来。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那书童赶紧上来,一把抓住了老汉握刀的手,及时制止了老汉那要命的一刀,可是这老汉虽是残疾,但力气很大,书童哪里是老汉的对手? 只见老汉一个急甩,又加一脚,便把那书童踹翻在地。此时大门已被石庆义撞得几乎已经是开了,便是差上最后一次冲撞就可以将门撞开,可是那老汉已经来到石庆义的面前,拉住了他,眼见即将成功,这便似乎又没了希望。 那老汉奸诈的说道:“好了,我的刀快,在我刀下死的人,没有一个痛苦的。” 而石庆义则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如老汉所说的,给自己一个痛快。只是等待之中,没有见到有所动静,反而听到了老汉的一丝抱怨,石庆义便睁开眼睛。 只见,方才那孩童正死死的咬着那老汉的大腿,原本就是残瘸的腿,被这孩童这样死死一咬,那老汉更是痛苦,只得放下石庆义,提起那孩童,准备将他杀掉。 随着啪的一声,石庆义瘫坐在地上,腿脚有些发软,而那书童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使足了劲,朝着那老汉冲了过来。那老汉被书童的一个急冲撞倒,手中的刀也落到了不远处。 而此时,那书童朝着石庆义喊道:“公子,快撞门!” 惊魂未定的石庆义也来不及多想,便用力朝那大门一撞,门开了,似乎希望再次降临,石庆义立马去扶书童,准备逃离这里。 正当三人以为快要脱离苦海之时,那老汉捡起了刀,一把抓住了那孩童的腿,凶恶的说道:“一个都别想跑,都得在这与我陪葬。” 见此状况,石庆义想要去救那孩童,可是老汉将孩童拎起之后,便朝他们走来。石庆义与书童慢慢后退,渐渐退出了屋子,而就在此时,那孩童再次用尽力气向老汉的手要去,那老汉受了痛,撒开了孩童。正当孩童想要向外边跑去之时。突然,房梁倒塌,一瞬之间,孩童与那老汉便淹没在了那火海之中。 石庆义脸上的喜悦渐渐消逝,脸色变得僵硬,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便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逝,再也没有了。那种对于一个读过前篇万卷圣贤书,没有经历过真真正正的生离死别的石庆义来说,犹如看到了烈狱般的恐怖,一切都在他的心里充满了灰暗。 画面再转,又回到河上的小船,石庆义眼里微含湿润,只是轻轻的说道:“怎么这书上说的,和那些文豪、大诗人所歌颂的大唐盛世不一样呢?” 后来,这石庆义才知晓那间黑店里的老汉曾经是个老实巴交的种地人,后来,盗贼四起,杀了他的一家老小,也害得他烙下了那瘸腿的毛病。自恃生无可恋的他,见到这世间的官盗勾结的黑暗,无处伸冤,便步入了这杀人越货的勾当里边。一个人,独自在这荒郊林处,十几载的日子里,往来的行人若是入住了他的店,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来。那些孩童大多也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孩子,将那些孩子打成残瘸,放在附近打探过往行人。至于,那时那孩童替老汉打探了石庆义行踪之后,又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救石庆义,对石庆义来说便是一直没有得到答案,也许在那孩子心里,这石庆义是能救下他们的人吧! 可是最后,除了石庆义和那书童,老汉与那些孩子都葬生火海,一场大火将那里烧得干净,一切罪恶都化为了灰烬,能够留下的也就是一个黑暗的夜晚,以及过往的种种。 小船依旧向着南边行驶,突然,传来撑船老者的一句话:“客官,前边便是三道口了,是去往江南还是中洲洛阳?我便想向您问候一声,好将船划入所去往的河道,方便您换乘。” 那撑船老者话一说完,书童便上前向石庆义说道:“公子,去往哪里?” 石庆义轻叹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轻轻道出:“洛阳。” 随后,那书童便退下,去与那船夫说是去往洛阳,吩咐清楚便是。 夕阳将至,落日余晖,年轻男子此刻,望着远方,眼里突然变出一丝犀利,嘴角不免轻轻微微上扬。随后,一阵微风拂过,年轻男子又一脸无措,脸上恢复出方才的犹豫,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隐隐有些担心。 ------------ 第九十章:去往洛阳 上回说到,石庆义荒郊林遇险,幸得好运才死里逃生,可是却还是没有救得那些可怜的孩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大火将那一切全都掩烧殆尽。不管这里曾经有过什么,罪恶也罢,一丝的善良也好,总之,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石庆义对这世间善恶的百思。 小船进了河岸的码头,刚刚停稳便走下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少年,这年轻男子便是石庆义,他身后边跟着的便是那与他一道死里逃生的书童。也是不经意间,幸得那书童身上收有一些大额银票,要不然那大火早就将他们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更也别提再有游历之资。 这石庆义走下小船,便朝另一条大船走去,这大船是专作商旅之用。石庆义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书童,那书童便心领神会的点了个头,便离石庆义而去。只见那书童来到那大船处,与那船上像是船上的人交谈一番。只见那人先是一阵为难,后在书童半推半就的塞了一些银两与那人之后,那人才是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向书童拍了拍胸口,像是做了保证。随后,那人便递给了两张票纸给书童,而书童拿过票纸,便往石庆义这边跑来。 只见那书童来到石庆义身边,说道:“公子,搞定了,待会我们就可以上船了。” 石庆义听后,便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静静的等待着。 码头之上,人越来越多,那大船放下船板,而后便是人们陆续的排着队登船。原来,这大船是开往洛阳的商旅之船,那些登船的人都是早已买好了船票的。这石庆义才到此处,方才便叫书童去询问那船上的人,是否还有船票,想来也是没有,只是方才那人贪财,这书童随便给了些银两当作贿赂,便让那人多拿了两张票给他们。 随着登船的人们,石庆义和书童两人也一并登上了那船,与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素不相干的人们一样,都是有着共同的目的地,那便是洛阳。只是不同的,他们大多数是知道自己去干嘛,而对石庆义来说,自己更像风中的飘絮一般,随着风波到处而去。 大船向着西边逆流而去,两岸河堤高筑,河水泛黄,石庆义知道,这是进了大河了。只见那大河在高高的河堤拥筑之下,俨然成为一条地上河,这便是天下第一悬河。 石庆义站在船边,看向远方,两岸的风景此时尽收眼下,那风光美景,自看了之后,石庆义方才觉得,那书上的句子又怎能描述详尽这大河的美妙绝伦,便也是心生感慨,方知这世间之美景,大多还是亲自去看得,才知个怎样。 正当石庆义赏着美景,有些入神之时,一个剑客模样的身影从他身旁走过,也是那么一丝感觉,石庆义回过神来,望向了那身影。 只见这剑客模样的身影是个少年,浅白色的袍子,袍子上有些像是某些门派特有的图案纹饰装饰在上面,虽是一副斯文剑客模样,但是这人背后却是背着一柄可以插入一把剑和一把刀的奇怪剑鞘,那剑鞘上的纹饰也是没有见过,让人一眼见着便有些胆寒之意。 石庆义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修为,但是毕竟是燕王长子,从小也是见识过许多名人奇士。那些剑修武者,佛修道者,大都是有着相对应的自己修为的兵器,而这少年却是刀剑并用,让人不知其所修所炼者是为何种?不免引得石庆义的一番好奇,连那河岸美景都再观赏。 那少年步履声渐渐消逝,身影也随着渐渐模糊,石庆义方才回过神来,那书童仿佛看见主子的疑惑,自己也是有着不解,便向石庆义问道:“公子,那人好似威风,那背上的刀剑更是威武,一定是个高强的剑客,可是看着好像又不是?” 石庆义嘴角微微撅起,说道:“这天下很大,很多事,很多人,都不是我们这些寻常人能够了解明白的,这一路的见闻,你也应该知道。我见那人不似坏人,若是有幸,想必可以交个朋友,毕竟这江湖上还是讲究快意恩仇,仗义爽快的豪气。” 书童微微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细想一下,又不知石庆义所说的为何?他也不敢再多问,只得不懂似懂的继续点头。 话说这书童自那幽州跟随石庆义,一路南下,也是有些时日了。这书童原是那幽州人士,原名姓贾,家中贫困,但是他又靠着兴趣,借着旁听私塾先生的课,识得一些大字。后来确实因为家贫,他父母有六个孩子,他便是最小,无奈之下,他便被父母卖予了燕王府中,还有了新的名字,便是唤作贾生。 石庆义被父亲燕王石安山叫出外边游历,这贾生因为识些字,便被燕王派做书童,跟随着石庆义一起外出游历去了。 按着大船此时的速度,以及这大河平坦不急的河水流速,石庆义估摸着如果没错,再过两三日便可以到达洛阳。对这个从小便没有疼爱的,作为燕王长子,却又不是世子的年轻人来说,也许外出游历,对他来说也不为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毕竟比起那冷酷无爱的巍峨楼角来说,至少此时的他是自由的。 夜晚很快便就降临,大船依旧在不停息的行驶,船上的旅客大多业已去休息,而石庆义却是睡不着。于是,便趁着野外难得的宁静,石庆义一人来到甲板外边,想要独自一人待一会儿。 只是令石庆义有些意外的是,甲板外边早已有人在了,石庆义走进才发现,这人便是白日里那剑客少年。石庆义慢慢走了过去,他见这少年矗立远望,插着双手,那股子侠义之风,便是透露得玲离。 石庆义上前拱手问候道:“少侠,在下可否在此与之一并赏观此夜景?” 石庆义话语刚落,那少年便回过头来,看了看他,说道:“没事,没什么不行的,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少年很是打理,石庆义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从第一眼相见,石庆义就知道这人不像是一个坏人。 见这少年语气温和,石庆义便又壮了壮胆子,向少年问道:“少侠,是去往洛阳,一个人吗?” 那少年再次看向石庆义,微微一笑回道:“是,也不是,我是去找人的。” “找人?”石庆义有些疑惑,但是又不敢继续询问下去。 少年则是没有这么多警戒之心,便大方说道:“对,找人。我见你一个人,好像白天里似曾见过一面,还有一个与我小些的同伴,你们也是要去洛阳?” 石庆义点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专程要去洛阳,只是没有别的地方去了,便就随处而去罢了。” 少年不解,又问道:“你没有家人吗?我见你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人,你与你那跟班,就是两人,我见你们也不像是修行之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石庆义说道:“多谢少侠关心,在下家父尚在,还有一个弟弟。在下这一路确实也见过,经历过许多一些险事,遇过一些坏人,但是好在幸运,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都是险象还生一般,所以便是对一些没有见过,没有听的事和人感兴趣。至于我外出的事,便是家事,我也不想说起,还望少侠见谅。” 那少年片刻思虑,有一番打量石庆义一番,见其不像是什么坏人,便又说道:“我见你不想坏人,又没有修为武功,这一路想是走了许多路,也受了许多苦,定是十分不易吧!” 石庆义说道:“这些只是身体上的劳顿和危难,比之以往心里的不适也还好了。” 此时,石庆义眼里饱含着难以述说的神情,那种眼神,少年见了也是产生些许怜悯,知道这石庆义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如此,也知不方便,便也不再细问下去。 转过神来,少年说道:“对了,我叫文毓,是东海蓬莱玄真清人的弟子,还未请教?” 石庆义拱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在下石庆义,幽州燕王石安山之子。” 那叫文毓的少年听了石庆义的话,便拱手道:“原来是王侯之后,在下失礼了。” 石庆义有些惊奇,后又露出一丝感动,他见这文毓虽是听了自己的来历,表现得有些恭敬,但是却又不是那种世人常见的谄媚,言语举止之间,透露着待人的尊敬。 欣慰之心还未消逝,石庆义便好奇的询问道:“文少侠,你听了我是燕王的儿子,难道不痛恨我吗?” 文毓不解,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石庆义一笑,说道:“我父亲虽是贵为王侯,可是世人皆是知道我父王的藩王之名是怎么来的。天下的人明面上都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都是在骂,说燕王枉为大唐臣子,居功自傲,得此王侯爵位。还有甚者,都在说燕王有密谋造反之心,那朝廷上几乎随时都有参本告上,说是不利于燕王的事。我曾经也是听得人说过,说这中洲一带,不论百姓还是官吏,都是不齿于燕王之行径。” 文毓笑了笑,说道:“我是个修行的人,我不懂你们世人对待这些是个什么重要态度,只要没有危机天下苍生的事,我都不会太过在意。至于你和我说这些,想来也不曾对他人说过吧!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我文毓只知大道沧桑,一心为天下苍生安危所系。若是你父亲果真有那些谋反之事,只要你不曾参与,便也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就是,其他一切你又何须在意世人的偏见。” 石庆义脸上泛出笑容,他知道这文毓是个真性情,不似那些虚伪之人,讲的东西都是这般有理有据,便说道:“若是文少侠不介意,我们便作伴结游,这江湖险恶,也好有个照应。” 文毓知道,若是这石庆义不想告诉他这些,大可随便说上一些谎话来骗他便是,所以文毓也是相信这石庆义便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因是那常常身不由己之人,便就微微笑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愿与你一道,只是我确实有要事,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 石庆义低下头,抿着嘴笑笑,说道:“没事,既然遇见便是缘分,这江湖来都来了,也不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所以,江湖再见。” 文毓怕石庆义误会自己的意思,急忙说道:“石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石庆义则是打断文毓,说道:“文兄弟,别说了,我理解你,所以我才会如此。我知道你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我执意与你一道,怕是会拖累于你,所以我知道是我鲁莽了,还望文兄弟不要见怪。” 文毓看着石庆义,没有想到这石庆义如此想得周到,遂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拱手作礼,以示对石庆义的敬意。 ------------ 第九十一章:深夜遇狼 上回说到,石庆义登上去往洛阳的大船,在那船上结实了蓬莱弟子文毓,一番交谈之后,两人各自知晓对方。 此时,石庆义看着文毓拱手对着自己作礼,知道他也是不得已而如此,心中虽是有些许惋惜,但还是想得明白,便也恭敬的回了一个礼。 时间飞逝一般,清晨,一阵微风拂过,天边的那一抹红日便缓缓爬升起来。新的一天又来到了,距离洛阳又少了一日光阴。 这边说完,便又要回到西凉,开启少年刘光的旅途。话说那刘光到西凉参军不得,一时又没了去处,若是返回武掖镇倒也是可以,但是出都出来了,又折回去,那不是将曾经的誓言都抛弃?虽然军队暂时去不成,但是刘光又有了更好的向往。那便是到中洲内地去,去寻访徐老头说的那些修炼的高人,拜他们为师,学习那些比奚伯答还要厉害的本领。将来才能报仇,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信念有了便是行动。 少年刘光带着走出大漠的信念决心,便朝着东边,那个在安西常常听郭援他们念起的长安,美丽的家,一个梦幻般的地方前进。 这一路注定不会太顺,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总之,刘光感觉走了很久,好像比走过大漠时还要久得多。唯一的好处是,一路上没有因为没水喝和没东西吃而担忧,毕竟这西凉道长安的一路,多的是水,那漫山的飞禽走兽,对刘光这个野外生存能手来说都不在话下。而且一路上都能遇见一些人家,或是问路,亦或是讨要些施舍,基本都是能够所愿。 这天,刘光照常上路,一路上已经快有两天没有见着人家了,刘光回想起上次最后一次见着的人,是个年轻的材夫。那材夫靠着自己打材为生,在这片常年累月的在这片山林里打材,靠着每日的辛苦,赚着些许银两养活一家老小。 刘光看着那材夫,其实心里也在暗自幻想着,等到有那么一天,自己报了仇,西凉再也没有战争,自己便像这材夫一样,靠着自己的能力,打材为生。刘光脑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一边又踏上了东途的行程。 按说这也快要到长安了,毕竟刘光两天前见到的那材夫,听得他说还有大约一日的行程便可以到了。刘光也是知道,要是有马这西凉往长安的路程也不用多久,可是他自己是既没有马匹,又不识路,途中没迷过几次路,走错几次道。但是,刘光仔细算了下来,即使是步行,按理来说也应该到了,可是这都走了两天了,还是没有到长安,而且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人。 刘光一屁股坐在地上思考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只见刘光一掌拍在脑门上,大叫道:“不好,不会又迷路了吧!” 刘光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几乎全是相同的树木,难怪他自己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走出这片树林。一下被打倒极点的刘光有些垂头丧气的又坐到地上,随手捡起地上的枯树枝一扔,显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有些事情便是这样,你以为一切都是顺利,哪知其实是正在背道而驰,对于那些迷茫和所犯的错误,有些可以弥补倒还是好,若是再也不久不了,那便才是永远的痛。 刘光思想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像是想明白一般,深呼吸几口大气,握了握拳头,像是在给自己大气。只见刘光站起来,说道:“漫漫大漠我都走出来了,区区一片树林子还想难倒我,也太小看我刘光了吧!” 打足气之后,刘光便又带着满心的信念抬起头来,看了看那隐隐透过树荫遮挡,照射下来的阳光。随后,刘光有对着一些树木发呆,或是左右打量一番,饶有一番兴致的点点头。反复经过几次,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便整理整理又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其实,刘光不是在那瞎忙活,只是他看着以前在安西,那些老兵教授给他的一些辨别方向的方法,靠着这些树木的生长轨迹,来判断方向。此时,刘光经过一番辨别,已经基本肯定方向,便就朝着那东边方向而去。 虽说这刘光的方法但是用得妥当,但是毕竟是荒野树林,茂密的植被对于刘光来说,并不是特别友好。习惯了放眼望去都是望不到边的沃野,反而到了这里便不是那么好了。在树林里走动,往往很容易走得偏差,开始一丝,越往后便越大,慢慢的便也就拉开与原先正确 方向的距离。 开始的时候,刘光没有注意到,后来绕来绕去又回到原先经过的地方,刘光才意识到这点。于是,为了不再出错,刘光也是小心,每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就停下,再重新辨别判断。虽然这样之后,很明显的没有再出现过前边那些情况,但是却将速度给放慢了很多,相比之前肯定会多用许多时间。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太阳也渐渐到了落下去额时候,刘光明白,到了夜晚虽然可以借助星光月亮来判定方向,但是毕竟这是荒岭之地,夜晚多野兽毒虫。所以,当务之急对刘光来说,是找一个可以安然度过一晚的地方。 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刘光便停下了步伐,去找了一处稍微有些开阔的地方。又搬来许多石头,围成一个圆圈,还拾了许多木材,作为材火之用。毕竟刘光还是知道,在这里过夜,没有火便是无法驱逐野兽,有了火便是多了安全。 随后,刘光又用身上携带的短刀将一些树木削尖,以作不时之需,最后就是找些枯草大木之类,搭设简易的休憩之地。一切弄好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火已经升了起来,在哪茫茫的黑夜之中,是那树林中散发出的唯一光亮。 刘光拿出仅有的一些干粮,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暂时可以填饱他的肚子。刘光打算着,明早早些起来,便在这树林里头看看能找到些什么吃的野味之类,毕竟他对自己的捕猎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此时,因刘光所在的地方是个稍微开阔之地,所以月光可以照射进来,刘光也可以躺着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可即便是这样,树林里时不时的几声狼嚎,亦或是其他什么发出的声响,总是不时的令刘光难以安下心来。那篝火虽还在燃烧,但刘光却是总怕它突然熄灭,所以总是不断的往里边添材,以避免火的熄灭。 火越烧越大,周围的奇怪声响也渐渐消失,刘光又可以安心一会儿,此时刘光又想起了在西凉武掖镇的日子,想起了宋婶,想起了宁倩儿,还有宁爷爷,以及那里的一切。总之,刘光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对刘光来说,这些日子真是太累了,他一路走来都是一个人,懵懵懂懂的,不知走了多少错路,经历了多少困难。眼看就要到长安了,却又迷失了在这树林中,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所以,在这难得的一刻,他带着美好的梦境,沉睡过去。 然而这世间的美好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一声狼嚎的声音袭来,刘光猛地醒了过来。是那样的迅速以及清醒,对于一个才是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这是常年的死里偷生所带给他的条件反射。对于那些危险的信号,他总是能及时的反应过来,对此也是特别敏感。 醒来的刘光发现了那堆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四周隐隐有些异动,像是野兽故意为之。刘光警觉的摸索着短刀,幸好那短刀还在,他紧紧的握着,慢慢的注视着四周,来到火堆旁边,拿起仅剩的干材,往火堆里添。 也许是早前,刘光加材加得及了,现在所剩的干材已经不多了。一阵冷风吹过,刘光打了个冷战,还来不及将材添到火堆里边,暗处之中便窜出了黑影,只是好在刘光躲得及时,没有遭了那黑影的毒手,在回过头来一看,才发觉那黑影像是一只狼。 刘光心生胆寒,没有想到这荒树林中还有狼,刘光也知道那狼的凶恶,在那大漠里也是有狼的存在。大漠里的狼往往都是成群结队的,它们凶恶无比,为捕获猎物常常不择手段,耐力和毅力都是超长。在这树林里边有狼,那刘光自是知道危险有多大了。 可是,刘光还来不及害怕,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把那快要熄灭的火堆给重新升起来,要不然今晚便再也过不了,明天的太阳也是见不到。 还未想定,刘光便赶紧急匆匆的将材添进火堆里,那饿狼似乎知道刘光想要干嘛似的,一阵骚动,又是跃跃欲试,准备上来偷袭刘光。 危机时刻,黑影再次向刘光袭来,刘光一个急转,便将那黑影躲过,瞬时又将许多材火添进火堆里边去。那饿狼有些急了,耐不住性子,便又接连向刘光发起攻击。 火眼看就慢慢燃起,那饿狼也不再本能的害怕火光,想要趁着火势还小,将刘光一举拿下。那刘光也不傻,故作一个没有防备,露出破绽,只见黑暗之中,饿狼便向他偷袭而来。 这狼哪知刘光的计谋,是故意卖给它的,只见刘光一个闪躲,手上那着一根火棍,向那饿狼袭来。饿狼也是敏捷,虽是躲过,但也没有伤着刘光,此时,那饿狼身影便是借着火光,活生生的展现在刘光面前。 只见此时,一匹黑色的大狼,龇牙咧嘴的对着刘光,刘光一手拿着火棍,另一只手拿着短刀,做出一副防备的姿势。那黑狼年轻力壮,可却是单枪匹马,刘光用余光仔细搜索一番四周,才是肯定没有其他同伴。按说这狼都是成群结队,为何此时眼前却是单单一只?想不明白的刘光也不再做他想,只是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黑狼这里,不敢有一丝走神失手。 ------------ 第九十二章:兽亦有情 上回说到,那安西少年刘光从军未得,便想到中洲内陆求师学艺,以求再返西凉。这刘光从西凉一路靠着双脚,一步一个脚印,也不知走了多久,行了多远。眼看就要到达长安,那个他曾经在安西听得入迷的地方,可是现在又深陷一片树林之中,迷了道路。 要说这刘光也是不气馁,靠着自己的所知,硬是辨别出方向来,本来一切都朝着很好的方向发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降临,危险也在慢慢向刘光靠近。 那黑狼怒目凶煞的盯着刘光,嘴里发出丝丝低沉的嚎叫,像是威胁,又像是营造恐惧,震慑刘光。刘光心中虽是胆惧,但是见四周并无其他,便也专心起来,一心对付眼前的这匹饿狼。 那饿狼长得健壮,满身的腱子肌肉,通体的黑皮毛发,外加一双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目利眼。刘光不敢有一丝的分神,生怕一旦走神,便作了那饿狼的嘴下肉。 那饿狼一副攻击的家势,但是没有立即向刘光发起攻击,毕竟那刘光也是一副防范得异常好,暂时未露出破绽。这一僵持便是许久,毕竟这比得也是一种忍耐,刘光处于劣势,稍一个不留神,那黑狼便朝他扑将而来。 刘光眼前一亮,左右手挥舞,想要用火棍及短刀对付黑狼,可是一个回合下来,还是被黑狼伤了手臂。刘光也来不及顾那被黑狼伤着的痛,立马再次做出防御的姿势,毕竟那黑狼哪里会给刘光喘息的机会? 黑狼再次向刘光发起攻击,刘光又是躲闪,几个回合下来,那黑狼没有再伤着刘光半分,讨到半点便宜。刘光此时业已基本摸清黑狼的势力,心中也是略有成竹的把握,便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黑狼打败。 果不其然,黑狼接下来的进攻如刘光所料,它已经有些疲乏,没了方才那股子狠劲,刘光抓住机会,在那黑狼再一次向他发起进攻的时机,先是一个火棍虚挡,实则是短刀相加,就这么简单,那黑狼受了刘光一刀。 只见那黑狼虽是受了刘光一刀,但是依旧没有死去,只是哀嚎几声后,便匆匆消逝在黑暗之中,留下的只是一片寂静于刘光一人。刘光心里也不确定,这黑狼到底是死是活,是否还在?但是刘光唯一确定的便是那黑狼确确实实中了刘光一刀,在这荒野之中,那黑狼就算没有死,也是活不过多久。但是为了小心起见,刘光还是怕那黑狼折回报复于他,便又趁着现在将火堆填满材火,砍下一些生的树木,放在火堆旁边慢慢烧着。 那些生的树木被火慢慢烧烤,渐渐干枯,在这干枯的期间会发出一些响声,以警告四周的猛兽,这里惹不起的人。也是间接性的提高对猛兽的威胁,保护自己的手段,谁也不会知道,这四周除了方才那野狼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更加凶猛的野兽。 一切做定,天色还没有亮的痕迹,刘光便就向再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第二天好再上路走出这片树林,早日到达长安。 不过,这一次,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刘光选择爬到树上去休息,虽然没有那么舒服,但是为了安全,他也是没有其他什么好而简单的办法。 夜晚的时间,转眼即逝,天边已经露出光亮,树林里鸟鸣重重,刘光脸上一阵微凉,便被惊醒了过来。还来不及清醒,便随手摸了摸脸上,顿时一阵厌恶便向刘光心里而来。 原来方才脸上那股微凉是坨鸟屎,刘光立马将脸上的鸟屎拍掉,嘴里骂骂咧咧,像是在抱怨那该死的野鸟。可这刘光又怎么知道不是自己在这树林里所生的活,冒出浓烟打扰了原本安静的树林,打扰了这树林的生灵? 刘光将脸上擦拭干净,便跳下树来,见那火堆里面的火,基本已经烧完了,唯有些许烟依旧源源不断的从哪里冒出来。刘光看看天上,知道这树林极大部分被遮住了,现在既然都是这般明亮,想必已经是亮得有些时候了。 突然,一阵肚子咕噜的叫声袭来,刘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说道:“这不争气的家伙,好了,这就去找些吃的。” 刘光收拾一下,便向树林深处走去,这便是要打些野味来填腹充饥。刘光毕竟是从死人堆里边爬出来的,曾经的生存技巧哪里能够轻易忘记,不到一会儿,便已经逮到一只野兔,高兴的准备在此回到方才那里。 只是快要到的时候,一声狼嚎异动袭来,那声音明显的入了刘光的耳朵。刘光开始警觉起来,昨晚的经历他还是心有余悸,这虽是白天,但还是小心为上。 刘光循着声音慢慢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摸索过去,眼前一幕倒是令刘光感到奇怪。只见,那一处石头草堆附近,一匹灰黑色的狼正在舔舐一匹黑狼,那黑狼一眼便被刘光认出,就是昨晚袭击他的那匹。 那黑狼还没有死,只是受了刘光的刀伤,尚还有一席生命,躺在那里无济于事。而那一旁的灰黑色的狼,比之黑狼要小一些,正在苦苦哀嚎,舔舐黑狼,像是在祈求黑狼站起来一般。随着几只小狼步履阑珊的朝一旁缓缓走出来,刘光方才明白过来。 这黑狼与那灰黑色的狼因是一对狼夫妻,那灰黑狼是匹母狼,那些小狼大约有三四只。现在黑狼受了伤,奄奄一息,母狼正在一旁哀嚎难过。而那些小狼崽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到处摸索着,像是在找吃的。 刘光心里一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那黑狼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无法捕猎了。那母狼单枪匹马,又怎么能够在这荒岭里边养活那些小狼崽? 刘光又看了看四周,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休息的地方离这狼窝较近,怕是那对黑狼夫妻误会自己是敌人,黑狼方才来袭击自己?不过,刘光也不想想这么多了,眼下还是把那黑狼给酒过来再说,毕竟在都是生命。 刘光走了出去,奇怪的味道让母狼警觉了起来,见刘光出现立即向后退了退,将那些小狼崽护在身后,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似乎随时准备又刘光拼命一般。 刘光也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现,毕竟刘光心里也是知道,这狼哪里懂人的意思,就用短刀护在胸前,防范这母狼的进攻。刘光慢慢来到黑狼面前,此时那黑狼虽是无力反抗,但是依稀可以听见从它嘴里发出的低沉而强烈的呻嚎,像是在用最后一丝气力,向刘光表示自己保护家人的决心。 刘光没有理会黑狼,毕竟现在就算它向伤害刘光,也是无能为力,所以刘光丝毫不担心这人黑狼会伤到自己,反而对那母狼倒是还有一丝防范。但是此时那母狼似乎没有马上想要袭击刘光的意思,黑狼嘴里依旧发出丝丝呻吟,像是在告诉母狼不要管自己,带着狼崽离开。而那母狼虽是一副凶恶模样,眼里却是含着泪水,犹豫不止,即使不舍又是不愿。 刘光见黑狼伤情,便站在与母狼对立的方向,一来可以时刻查看母狼的动静 ,防范与它,而来又可以查看黑狼的伤势,所以便慢慢蹲下身子来。 那母狼又是一阵低沉的呻嚎,像是对刘光的警告,叫他不要再有所行动,身体上却是跃跃欲试,准备随时冲上前去,一口咬死刘光。 刘光心里也是知道母狼的想法,可是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刘光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片,那母狼先是一惊,看刘光将布用向黑狼,再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刘光手快,赶紧将短刀拿起,对向母狼,一时之间便就僵持足住了。 那黑狼依旧努力发出一丝呻嚎,像是最后的诉求,在哀求母狼离开,又像是在警告刘光不要乱来。刘光也不顾那么多,一边用手将布慢慢向黑狼的伤势包扎,另一边也在举着短刀,对着母狼,时刻防备这母狼的偷袭。 母狼见刘光迟迟没有动手,还在黑狼身上胡乱弄了一番,虽然这些它都看不懂,但是母狼隐隐觉得刘光不像是在伤害黑狼,便也渐渐放低了呻嚎的声音,但是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刘光身上。 终于,经过紧张而漫长的包扎,那黑狼的伤势已经被刘光给包扎好了,虽然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但是黑狼有了刘光的包扎,勉强能够活动,缓缓站立起来。对于黑狼来说,方才受伤的伤口致使它不能行动,它也不再抱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此时不一样了,因为经历过生死,便会知道活着的不容易。 黑狼临死之时,方才明白自己不舍的还是母狼,以及那些狼崽,伤口包扎好了,它便立即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来到母狼身边。那母狼在黑狼身边到处嗅来嗅去,虽然那布衣的气味十分陌生和不友善,但是确实使得黑狼站了起来,母狼也就慢慢接受。 两匹大狼就这样交织在一起,相互依偎,摇晃尾巴。刘光看着眼前一幕,脸上露出笑容,这也是他最愿意见到的画面,虽是野兽,却也有情。 刘光慢慢往后退下,又将手里的兔子悄悄放在地上,那两只狼也瞧见刘光的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刘光,没有做出一丝异常的动作。 刘光安然无恙的离开,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在那两匹狼的脸上,刘光再也没有见到曾经的那种凶光目露,以及咄咄逼人的气势。也许对它们来说,这便是它们接受自己,对自己最好的认同,一想到这里刘光便不知觉的笑了起来。 刘光自言自语说道:“真是奇怪,这中洲的狼,都和大漠的狼不一样,都是成双成对的,不像大漠的狼,都是成群。不过这狼就是狼,除了狡猾凶恶之外,还是有一点倒是很像。有情有义,不惧威胁。” ------------ 第九十三章:落日孤子 上回说到,刘光为求自保,用短刀伤了一匹黑狼,后来又替那匹黑狼疗伤。在树林里边呆了一晚之后,刘光便又要准备启程了。 话说刘光替那黑狼包扎好伤势之后,便就离开,而后又是找了些其他吃的,便就继续上路去了。刘光照着昨天的法子,继续一步步的在树林里前行,虽然有些慢,但是出错的地方少,也就没有这么废神。 突然,前边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阵骚动,刘光警觉的半蹲下身子,拿出短刀在手,只要是什么野兽之类的凶险,刘光便准备先下手为强。毕竟在这树林荒野的地方,一切都是弱肉强食,稍有不慎便作了野兽的食物。 刘光慢慢靠近,只见那边露出一个身影,这时刘光才看清楚,原来是方才那匹母狼。刘光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也不知道这母狼到底是何意思,是否对自己有所敌意。况且那黑狼还是刘光所伤,救治黑狼也是看在他们尚有子嗣的份上。 只见那母狼显出身影之后,也没有对刘光有任何敌意,看了看刘光之后,便就转身,又回过头来在望一眼,便向着树林离开,只是身影依旧能被刘光看着。刘光有些不解,可是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准备继续前行。哪知,刘光犹豫了一下,发现自己要走的路,便是那母狼离开的方向。 是继续往那走,还是绕道而行?刘光一时有些犯难了,但是片刻犹豫之后,刘光还是下定了决心,便朝着母狼离开的方向而去。而那母狼却是久不久回首一下,像是在看刘光是否跟上,生怕刘光跟不上似的。 刘光便就一直这样跟在那母狼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因为刘光渐渐的发现,这母狼所走的路线似乎就是自己所要走的,所以刘光觉得这母狼应该是想带着自己离开这片树林,因此刘光便一直跟在后边。得于母狼的引导,刘光省的了很多时间,不再走一段路便又要停下脚步来辨别方向,行程速度也是得到加快。 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走过最后一片树林,刘光终于来到一处开矿的地方,这预示着刘光已经走出那片树林。刘光有些兴奋,回过头来再看那母狼之时,已是不见其踪影。 正当刘光准备离开之时,一声狼嚎再次响起,刘光回过头去,只见一处大山石上,两匹大狼朝着自己的方向嚎叫着几声。当刘光看向它们的时候,它们在最后嚎叫几声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去,渐渐消失在那茫茫的树林深处,似乎与那片树林融合为一体。一切又恢复如初,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刘光不知道那黑狼的伤是否能够痊愈,但是他希望一定会的,毕竟那匹黑狼也是同他一般,还有留恋,还有想要保护的,所以它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光最后看了眼那片树林,两匹狼离开的地方,便转过身去,想着那东面,长安的方向走去。 落日余晖,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一天又将要过去。刘光看了看身后太阳即将落下的地方,鼓足力气,便继续想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阵人烟颤动的声音,虽是很小,但是对于许久未见过,听过人烟之声的刘光来说,那便是最美,最动听的声音。刘光知道,前边就是长安,也顾不得连路以来的辛苦和疲惫,立马冲着东边跑去。 高崖山边,落日夕阳,映着这最后的殷红,刘光拨开那最后一丛遮挡视线的草丛,一座如画般的城,就这样出现在刘光的眼前。 刘光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嘴里不自觉的说道:“这,这就是长安?” 刘光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城,这是他曾经在梦,在脑子里,想过,梦过无数次的地方。 刘光眼角微湿,流下些许泪水,有些激动的说道:“怎么不一样啊!一点都不像,怎么能这么美,比我梦里的长安还要美上十倍,百倍,千倍。” 刘光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涌流而下,他跪在地上,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从胸口处摸出那块令牌,上面刻有“飞骑军”三字。刘光跪在地上,说道:“叔,郭叔,大家,你们看,长安,我回来了,我带着你们回来了,你们看看啊,这就是长安。郭叔,这长安比你说的还要美,还要大……” 一切的情感和曾经,都在这一瞬涌现在刘光的脑海之中,刘光紧紧握着手中的那块刻有“飞骑军”三字的令牌,将手靠在额头前边。 夕阳照射在刘光的背上,与那长安城为背景,明显的勾勒出一个异乡浪子的凄凉与那种孤独的身影。但是,在此刻,刘光却又像是回家的孩子,凄凉的外表之下,难以掩饰他内心的那种激动。 许久之后,刘光缓缓站起,此时的他心中无比坚定,因为在他的心中,郭援及安西那些为了家园而战的飞骑军勇士,他们都是值得的,英勇的,真真正正的英雄。 刘光擦拭眼里似乎已经流干的点点泪水,昂起胸膛坚定不移的向长安城走去。 长安城里,不像凉州城那般,到了晚上,街道便是没几个人,长安城则是不然。刘光趁着城门还没有关闭之时,及时进了长安,虽然一路上都是行人奇怪的眼神相待,但是刘光根本没有在意。 反而刘光都是在注意着这长安的夜景,那些烟花,那些发光的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是绸缎锦衣,唯有刘光与之不同。虽然人群总是刻意避开刘光,但是刘光丝毫没有对这些人们的行为有些许在意和难受。对于刘光来说,这就是天堂,世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和长安城媲美,因为刘光确实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有长安这般美丽的地方,即使是他见过的凉州,也不及长安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兴奋固然是兴奋,可是一阵咕噜的叫声,使得刘光从梦幻中回到了现实。刘光捂着肚子,知道要找些吃的,才能解决问题。他也知道在这里不是想在山里,随便打些野味便可充饥,在长安想要填饱肚子,就必须得有钱,才能买到食物。 刘光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仔细的数了数,一个不差,刚好还有九个。虽然出发之时,宋婶给了一些盘缠,但是一路上刘光还是能省就省,苦苦支撑到了现在,能够剩下这九个铜板,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了。 刘光拿着手里的铜板,垫了垫,嘴角处裂开一条缝,那是窃喜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一个铜板就是一个馒头,九个铜板就是九个馒头。按着刘光的盘算,若是省着点吃,便可以坚持三四天,也算是幸运,但是刘光的天真想法终究还是让现实给他狠狠的敲上一棒。 刘光拿着一个铜板,来到一处包子铺,看着满笼子的包子馒头 ,刘光咽了咽口水,那老板见刘光一副打扮,都没有招呼,只是一副正眼都不带瞧一下的。 刘光看向老板,拿出一个铜板,向老板说道:“老,老板,我要一个馒头,就一个就行了。” 老板用余光撇了一眼刘光,都没有回答,正想要去拿一个馒头打发他便是了。只见,老板随手用纸包住一个馒头,便朝刘光丢了过去,挥挥手,惺惺的说道:“走了,走了,别再这挡着。” 刘光拿着馒头,心里都是高兴,哪里理会老板的态度,便在老板将馒头“给”了之后,又递上那一枚铜钱,说道:“给。” 老板本不想理会于他,但是看到刘光拿出一枚铜钱,也不知怎么了,老板感觉是这刘光在戏弄自己,便一把将刘光手中的那枚铜钱拍掉,并说道:“什么意思啊你,那一个铜板来糊弄我,是不是耍我啊,臭要饭的,原本就是想着把这馒头给你便是了,还给你脸了是吗?” 刘光十分不解,可是还来不及说什么,也没有去反驳老板什么,就低下头去,想要找回那枚被拍洛的铜板。 老板看着低头在地的刘光四处寻找,略带耻笑的说道:“臭要饭的,死样。” 刘光四处摸索着,想要找回那枚铜板,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毕竟人来人往,都是人的脚步,就算那铜板也不知道此时被这人群一人一脚给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找了半天,都不见那枚铜钱的半点踪迹,刘光虽是十分难过,但还是又从身上掏出一枚铜板,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将铜板递给那包子铺的老板。 刘光说道:“老板,那枚铜钱找不到了,这是我馒头钱,给,拿好了。” 老板见这刘光像是来劲了,也是有些兴趣,便说道:“你个臭要饭的,是不是傻了?我好心给你,你倒是和我来劲了。我实话告诉你,你想要给这馒头钱也行,我这馒头一个就是十个铜板,那你拿来啊!” 刘光一听老板说到一个馒头十个铜板,着实吃了一惊,毕竟就算刚才没掉那枚铜板,自己最多也就九枚铜板,现在说是十枚一个,不是让刘光犯难吗? 刘光说道:“什么,十枚一个?那,那老板,我,我不要了,那枚铜钱也算了。” 刘光有些不舍的将手里的馒头返回包子笼上,他不知道这长安城里的馒头这么贵,他还以为这与凉州一样,毕竟买东西都是要给钱的。方才刘光便是本着拿了馒头,给钱给老板,只是 不知道那老板为何“不小心”没拿住,将那枚铜钱掉落在地上,只是刘光也不想再去与老板讨要。 ------------ 第九十四章:长安逢险 上回说到,那刘光历经千辛万苦,从西凉来到长安,终于见识到了日思夜想的长安帝都。还来不及高兴,便在那街边包子铺遇着了难处。 话说这刘光听了那包子铺老板的话,自知自己是买不起那馒头了,便寻思着将那馒头退回给包子铺的老板。可是没有想到,就在刘光将馒头还给包子铺老板之时,那老板却是不愿了。 只见那包子铺的老板说道:“谁要你的包子,我告诉你,原先本大爷还是可怜你,赏你一个馒头。怎知你不识好歹,竟然那枚破铜板来戏弄于我,现在我便随了你的愿。我这馒头包子都是新鲜出炉的,货真价实,一个就是十文钱,你既然非得给我钱,那便拿出十个铜板来,这馒头即已经被你拿过,瞧瞧你那脏手,怎地还好意思还回来,叫我怎么在卖出去?” 刘光脸色难看,解释道:“老板,不是的,你看,这馒头是用纸包住的,就是我的手脏,也没有脏到里面的馒头,怎么就不能还了?” 在那安西,甚至来到西凉,刘光都没有注意和在乎自己是否手脏,就是现在,在刘光看来自己的手,已经算是十几年来很少有过的干净了。那老板这样说刘光,刘光也是有些无奈,但还是极力的辩解,想要求得老板的意思开恩,莫要为难于自己。 可是,这毕竟是刘光多想,那老板根本就是存心想要为难刘光,刘光再三说到,这馒头没有被自己弄脏,想要退回,希望那老板可以接受。 那老板说道:“小子,不是我没给过你机会,今天你要不赔我馒头钱,我还真就不给你走了。” 随后,老板想着一旁挥了挥手,眼神一示意,便上来两个男子。这两个男子是一旁摊铺的伙计,因为那包子铺的老板平日里与周边同行摊铺的商贩老板熟得很,所以这一般出了些什么事,都是相互照应。这下包子铺的老板故意为难刘光,便是有所底气,才敢如此。 刘光哪里受过这种明目张胆的欺负,心里虽然有苦,但是还是想要强忍下去,见老板咄咄逼人,他只能再次从身上摸出仅有的几枚铜板,十分不舍的伸了出去。 刘光说道:“给,老板我就还有八枚铜板了,方才掉了一枚,现在我馒头也不要了,外加这八枚铜钱,你就收下,当是我的赔偿。” 那老板看着刘光递给来的八枚钱,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便说道:“什么?八枚就像糊弄我,你这臭要饭的,没钱就不要学人家阔气嘛,还硬要给我钱,又给不起,当我是猴,耍我呢是不是?” 刘光又解释道:“不是,老板,我真没想到长安的馒头这么贵,我刚到这里,肚子饿了,便想要买个馒头填填肚子,我是真没想到一个馒头就要十个铜板。” 老板笑道:“原来还是个乡巴佬,我告诉你,小乡巴佬,这长安可是城里人的地方,你个臭要饭的乡巴佬想来这里吃口饭?我看你是痴心妄想吧!” 这老板左一个乡巴佬,右一个臭要饭的叫着,刘光虽是心中愤愤不平,但也是知道克制,毕竟这里是长安,自己初来,很多地方也许真的做的不对,便就一直忍在心里,再是难受也不表现出来。 刘光说道:“我就还有八文钱了,给你,至于这馒头,还给你便是。” 刘光有些气愤了,但是还是婉婉的说完话,便将那馒头放在那摊铺上,准备转身离开。“啪”的一声,那八枚铜钱落地作响,刘光强忍着没有回头,那老板骂骂咧咧,突然一个馒头砸向刘光。刘光头上挨了一下,停下脚步,紧握拳头站在那里。 那老板带着那两个伙计便是追了上来,只见那老板用手指着刘光,说道:“你个臭要饭的,我叫你走了吗?” 老板对这地上的铜钱,用脚用力的碾踩,愤愤说道:“我告诉你,我还就是为难你了,要不拿出十个铜板来,我还就不给你走了。” 老板说完,便招招手,示意一旁的那两个伙计动手。那两个伙计相觑一眼,见这刘光矮小,便是搓搓手就朝刘光动起手来。 刘光虽说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可是毕竟也是普通人,况且长得还是比同龄人要矮小一些,在那两个伙计开始向他动手的时候,还能躲闪一番。可到了后边,便被那两个伙计以绝对优势碾压。 只见那一人强行抱住刘光,使得刘光一下子没有机会施展开来,另一人便是一记重拳向他挥来。刘光勉强能够抵下那人的一拳,可是好不好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光奋力挣扎,可是那人确实死死抱住,刘光就像是被捆绑住了一样,怎么挣扎都不是办法。那老板气势嚣张的来到刘光面前,一个巴掌便是朝刘光脸上扇了过去,那笑脸受了那包子铺老板的一巴掌,都有些轻微变形去,一个开始幽青,而后又渐渐泛红的巴掌印便在脸上显现出来。 此时,周围已经陆续围上来许多人,可大多都是一些看热闹的人,没有谁会主动参合,甚至见到刘光如此模样,还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刘光被那包子铺的老板扇了一巴掌,一时气愤,好在脚没有束缚,便是条件反射一般,怒上心头之时,一时没有控制得住,便是朝着那包子铺老板一脚踢了回去。 只见那包子铺老板正中被踢到裆部,好在刘光被抱住了,没有用尽全力,但是那包子铺老板还是被踢得不轻,正在捂着下部一脸难受的表情,愣是怎么个疼法,都是叫不出声来。 刘光像是泄愤了一般,看着那包子铺老板难受的样子,竟然暂时忘记了自己脸上刚刚受到的一巴掌所带来的伤痛。此时,那微微泛红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那包子铺老板过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一边捂着裆部,一边慢慢站起身来,指着刘光说道:“你个臭要饭的乡巴佬,敢踢我,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包子铺老板挥手叫上一旁的伙计,自己则是特意站到一个刘光踢不到的地方,老板示意一下,那伙计便是二话不说,就往刘光身上打去。刘光还没停下笑声,便被那伙计一拳给打得瞬间凝固了笑容,那个表情也是惹得周围一伙围观的人们哈哈大笑一番。 那老板此时见刘光那模样,也是乐了,高兴地便是趁着现在,一脚便朝刘光踢去。好在那老板要捂着裆部,没有那么灵活,一脚本是朝着刘光当下去踢的,却是踢外了,只是踢到刘光的大腿深处,但是也使得刘光受了着实不轻的一脚。 此时,周围的人见了刘光那难受的模样,有一些动了恻隐之心,开始叫道这包子铺的老板仗着人多,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小子。那包子铺的老板被这些人说了,有些慌张,可是那些围观的人说是说,却也是嘴上功夫,没有一个人敢出头。这老板也就渐渐不当回事,继续准备着他的“暴行”。 那包子铺的老板又叫伙计下手,那伙计也不手软,看来是平日里没少干这勾当,一副轻车熟练的样子,一圈又一圈的打在刘光瘦小的身上。若不是刘光从小便是生活在战乱之中,长得瘦小,却是十分的强健,挨了这么多下,早就应该是挺不住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那包子铺的老板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依旧在一旁左一个鼓掌,右一个吆喝的喊着,为那伙计加油,好像是要把刘光打死才肯罢休似的。 刘光一直挨着拳打,愣是没有吭一声,在场的人,先是各执所见,但是也渐渐的开始为眼前这个瘦小的小伙子担心起来。生怕哪一拳不小心,就把刘光给活活打死了,一重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 也许是那包子铺的老板也是不忍了,一把拉住那伙计停了下来,原本以为是老板的好心,可是那老板却是说道:“该我了。” 此话一出,周围许多人便是嘘声一片,倒是很多人指责叫嚣包子铺老板所为,却还是没有一人上前制止。 那包子铺的老板也是被人们给说着了,便向人们说道:“各位,是这小子不给钱在先,我今天最后一次,若是他挨得住我便不与他计较以往,若是挨不住,便自安天命吧!” 说完,那包子铺的老板便抡起拳头,使劲的挥了挥,脸上露出一副凶恶的模样,似乎这一拳一定要把刘光拿下似的。 此时那刘光嘴角流着鲜血,小声说道:“一拳就一拳,挨了你,便不要再向我讨要馒头钱,我刘光谁也不欠。” 那老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拳,各不相欠。” 那拳头重重向刘光袭来,刘光虽是被一个伙计抱住,不能动弹,但还是努力挺了挺直身子,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最后一击。 只是许久,刘光都不曾感到那老板的拳头打在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幕,一只手紧紧抓住那老板的拳头,而老板的拳头却是动弹不得。 ------------ 第九十五章:初识九华 上回说到,那安西少年刘光来到长安,在那包子铺被老板欺负,一时之间被打得很惨,就在那包子铺最后一次挥向刘光之时,只是许久未有动静。 当刘光缓缓睁开眼时,才发现这老板的拳头已经被紧紧握住,而那握住老板拳头的便是一个穿着蓝白色长衣的男子。刘光还没来得及明白是个怎么回事,那老板已经被那男子捏得苦苦叫疼了。 只见那蓝白色长衣男子放开那包子铺老板的手,微微拱手作礼,想要道歉询问为何欺负刘光之时。而那老板却是还不等他说出话来,便招呼着那两个伙计,向着男子袭来。 刘光因为那伙计要去对付那蓝白长衣男子,故而没了束缚,但是由于方才被挨了毒打,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力气,只得待在一旁,心中也是暗暗为那蓝白色长衣男子担心起来。 虽然老板三人齐齐向那男子攻击而去,可是那男子却不是想要伤害他们,只是一味的闪躲,没有任何进攻。可即便是这样,老板三人依旧是累得气喘吁吁,一下子便没了力气。 刘光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这男子竟是这么轻松就躲过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况且还不受到一丝的伤害。 然而就在那男子准备上前时,人群中再次跃出一人,这是名美丽的少女,只见她一身浅红衣衫,带着少女特有的柔美。那少女脚尖还未停稳,便挥舞拳脚相加于那包子铺老板及两个伙计而去。 还来不及反应,那老板三人一伙便被那少女一一踢翻在地,此时正在那少女高兴之时。蓝白色长衣男子立即便来到少女身旁,只是脸上显出无奈,像是不赞成少女这般做法。 只见那男子说道:“你怎么随便就打伤人家呢?” 那少女原以为男子会夸自己,怎知是一番数落,便就撅嘟着嘴说道:“怎么了,他们还不是仗着人多,就知道欺负人。” 少女说完,便向刘光走去,像是自己打伤那三人是理所应当。而那男子摇摇头,无奈的去查看老板三人情况。 这一切都被刘光看在眼里,只是此时的刘光有些傻眼了,还没回过神来,直到那少女来到他面,朝着刘光挥舞着手,他方才回过神来。 刘光立即拱手拜道:“多谢姑娘相救,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那些所谓的修行者?很厉害,一下子就把他们打败了。” 那少女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穿着可以用破烂来形容的少年,一开口便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于是,少女强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随后要立马摇头,并说道:“我只是略懂一点,那边那个才是真正的高手修士。” 少女顺手便指向了已经走到被少女打倒的老板三人那的男子,只见那男子与将包子铺老板扶起之后,又是与之说了一通什么话,又是点头,又是看向了刘光这边。随后便从身上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了那老板。 少女见状,立马离开刘光,向男子走去,并一把夺过那老板手上的碎银子。而那老板像是方才被打怕了,任由那少女夺过银子,也不敢多言一句,反倒是还后怕的退了两步,一点原先打刘光时的那些气势都没了。 男子刚想要询问少女,并一把抓住她的手,刚想要说话时,那少女倒是先开了口道:“凭什么给钱给他?这人把那少年打得也是不轻,怎么就没见他去给那少年道歉,赔钱?” 此时刘光也缓缓走了过来,向那男子点了下头,说道:“大人,是我的不对,我实在付不起那馒头的钱,可是毕竟那馒头经了我的手。我会想办法配给老板的,你不必为我破费。” 那老板想要说话,可是看了看一旁气势汹汹的少女,又强行讲话咽回去肚子里了。 而那男子看了刘光,连忙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客气,不要叫我什么大人,在下只是一介修士,你叫我姚青便是了。” 刘光看着那自称姚青的男子,呆呆的说道:“姚,姚青?我,我还是叫,叫你姚大哥吧!我叫刘光,你可以叫我小光。” 姚青微微点头应允,便又说道:“方才那老板已经和我说了,是他的错,那馒头原本也就五文钱一个,是他气不过你,所以才想为难与你。我这便将这些碎银子给了他,一来作为你的馒头钱,二来也是方才伤了他们的医药钱,所以这些,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对了,给你,这是我九华的丹药,可是医治你身上的伤,你先服下吧!” 随后,姚青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了刘光。刘光将那丹药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显得有些犹豫,最后看了一眼姚青,方才大胆的将丹药服下。 这丹药一服下,刘光便觉得身体没有方才那般疼痛,恢复了个八九分,只是嘴上的血迹与脸上的伤,还是如往常一样。 姚青又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少女说道:“唐颖姑娘,把银子给那老板吧!也是为方才你打伤他作为赔偿,至于刘光兄弟的事,便不要再计较了。” 姚青手已经伸向了那少女唐颖的面前,唐颖看了看姚青,脸上满是不愿的一把将手上的银子拍在姚青手上,便生气的插手转过身去。 那老板小心翼翼的结果银子,连连点头示好姚青,还不忘朝着一旁的刘光点头赔不是,这刘光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一个方才还是那般恶煞的人,此刻却是为了几两碎银,变了一副模样。但是,刘光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此刻的他更加感兴趣的是反而是面前这位一身正气的,叫作姚青的男子。 此时,那少女唐颖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便再次转过身来,向着那要走的老板喊道:“拿了银子就想走吗?我打了你们确实是我不对,那你们打了人家,便不要道歉吗?” 那老板听了唐颖的话,便是停住了,毕竟他也知道这少女和那姚青不是一般人,若是强行得罪了,别说这些银子最后落不落到,还不知怎地被他们为难。于是,那老板倒是很乖巧的折回来了,三个人毕恭毕敬的给刘光鞠躬道歉。这刘光哪里受过这等待遇,一时之间,便也忘了刚才的事,一个劲的扶起他们,示意不要如此。 对于唐颖来说,这不过是气不过姚青那般善良,所以便是强找了个借口,要那三人道歉。现在,这歉也到了,便是气也消了,所以便就没有什么事了。 随着那三人的离去,围观的人群也散了开来,姚青与那唐颖也准备拜别了刘光离去。临行之时,姚青特地拿出一些银子,递给了刘光说道:“小兄弟,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解你眼前的燃眉之急。我这还有要事,便就不与陪你了。告辞!” 姚青拱手之后,便与唐颖一同离开,而那刘光拿着手中的几两银子,呆呆的看着渐渐离开走远的姚青两人。此时的刘光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便就不知不觉的跟着在后面。 只是走了一段距离,那姚青便就发现了刘光在后,只是姚青也是不解,便转过身去。而那刘光似乎发现姚青已经知道自己在跟随他们,便是急忙跑向一边,想要躲起来,可是又发现好像无处可藏,便就不敢看向他们,只是原地待着。 姚青向刘光走了过来,那唐颖也是好奇,便先于姚青开口道:“你这小乞丐,怎么了,还想跟着我们干嘛,不是给你银子了吗?你也赶紧离开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你不要跟着我们了。” 刘光听了那唐颖叫自己小乞丐,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不是小乞丐,我叫刘光,我有名字。我只是……” 唐颖见他没了话,便说道:“只是什么?” 姚青见刘光低着头,一时没有说话,便说道:“刘光兄弟,你是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才会一直跟着我们。” 刘光鼓了鼓气,抬起头了,看着姚青说道:“也不完全是,我是刚来长安,可是我想拜你为师,你教我修行,我想要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我知道刚才姚大哥没有出手,若是出手那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此时的刘光已经跪在了地上,满眼的真诚与迫切,姚青有些为难,但还是上前将刘光扶起。刘光以为姚青答应自己,便也随着姚青的相扶而缓缓站了起来。 只见,姚青说道:“刘光兄弟,我此次出山,是受命于我师父,扶摇真人。我只是一阶修士,况且又有师命在身,实在做不得你的师父。” 姚青满脸为难道的说完,而此时的刘光听完姚青的话,也是情绪低到了极点,似乎没有希望,可这刘光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还是立刻又跪在地上,拱手向姚青,再次请求。 刘光直直地看着姚青说道:“姚大哥,实不相瞒,我来自比西凉还要远的边疆,我曾经想要投军报国,保护一方平安。可是我没有一点能力,我亲眼见着我的郭叔他们倒在敌人的刀剑之下,他们实在太强了。我是真的没有一丝力量能够与之抗衡,我知道中洲大陆有许多奇人异士,个个身怀绝技,我想着来到这里学上个一招半式,也好将来回去与他们可以拼一拼,不至于做别人的刀俎鱼肉,你就收下我吧!如果你不愿收我,我便常跪不起,我知道男儿不易轻跪,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姚青看向一旁的唐颖,而那唐颖也看向姚青,眼里也带着一丝恳求,希望这姚青能够收下这刘光。姚青自小便在九华长大,对于这人世间的许多事情都是还未了解清楚,看着这瘦小的刘光,在这夜晚的凉风中显得凄凉,一时有些不忍心于他。 姚青拉着刘光起来,说道:“刘光兄弟,先这样吧!你与我们一同回客栈休息,至于拜师之事,日后再说,毕竟我现在也是身在外。若是你真有心,等回到了九华,我师父愿意收下你,我们便也可做个师兄弟。倘若我师父实在不收你,亦或是将来你有了别的想法,遇着其他高人,也可以再投他出,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光哪里听得了这么多话,就是一句能跟着这姚青便是了,随即,刘光便点头答应,跟着姚青及唐颖一同回去客栈。至于那唐颖,反正她也是要上九华的,路上多一个人反倒也好,毕竟这姚青一路上对她都是那般冷淡,有个人在也是活跃一番气氛。 ------------ 第九十六章:唐门过往 上回说到,那少年刘光被路遇不平的九华弟子姚青和蜀地唐门的唐颖两人相救,而那刘光见识到两人的厉害之后,便产生了想要拜师的想法。刘光跪在地上向姚青述说着自己的遭遇以及想要拜师的念头,虽然那姚青甚是为难,但也不愿看着这刘光在这苦苦跪着,便向他许诺先跟着他们,日后在说拜师之事。并告诉刘光若是将来遇着其他高人,有了其他的想法,再另投他处也可。 只是令这姚青没有想到的是,这刘光自打开始遇着他之后,便是铁了心的想...... 站在风铭身侧的孔啸天看着白色身影,眼前恍惚嘴里呢喃着,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不自觉的慢慢走近。 然而,就在这时,鸿老魔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出来,那语气中的亢奋和激动,实在有些过分夸张,吓了姜易一跳。 在广场的两头,各有一处高台,上面站着双方的主将萧岩和李世民,两人手中都持有一面大旗。而在两人身边,还各有一名号角手和擂鼓手。看来他们便是由旗语、号声和鼓声来指挥军队作战了。 “宇公,难道你就真的不顾武安数十万姓的死活了吗?”李秀宁见宇明一直不发一言,终于忍不住问道。 水蓝色的纱衣透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白狐披风更显得高贵气息和那不凡的神态。 府衙大门被打开,一个衙役走出来,“喂喂,瞎嚷嚷什么呢?”说着,身后的衙役就去拉蓝诺。 一路上冷清影雀跃无比,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冷无风偶尔开口,但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苟言笑,却将林涵溪和冷清影逗得花枝乱颤。 “没关系的,想必他也是一片好意,在刚才那个角度看来某某确实很危险呢,某某不要怪他了。”夏葵把环落放回床上。 同样震撼的,还有凌烟雨等人,她们俨然也是被姜易这道元神法相的威能所震慑到了,全都吓傻了,呆若木鸡。 慕红绫见这名忍着正在发愣,赶忙挣开了他的束缚,拉着高甜甜就往楼上云媚三人的房间跑去。 “好了,礼物买好了,我们回家。”几十年没回家,早已经归心似箭,那还有心思去在乎礼物真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要是再重新去买礼物,时间也来不及。 难道沐筱雪口中新的世界,真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众神变换,天地挪移的新世界? 相较于秋筱乃竹,另一边的千鹤里奈的反应就正常多了,她关心地问道。 好不容易怀上,以为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谁知道又难产了,如果赵雷的话传到他父母的耳里,家里的父母非逼他们离婚不可。 因此这些玉髓含有天地灵气之精华,说它有“去死生肌,养阴培元”的功效也不说话说。陈涛原本想等玉髓粉积累的够多时,制成一颗灵气丸,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赵婆子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是有些过了,可是那些不知什么东西的药,打死她都是不能喝的。 两人并不知道刚才他们的对话都被屋外的那个男孩听的一清二楚。 这红叶集团老总在京城的能量很大,黑白两道都有人脉,别说伍夜阑只是个分局的刑警队长,就是他们分局的局长吴兴发亲自登门,那也要客客气气的。 韦德如同一个冒冒失失的青年,林墨成熟,做什么事情都会深思熟虑。 “兄弟,祝你搞定丈母娘。”下车的时候,司机还特意的摇开车窗,对着赵雷大声鼓励。 丁灵琳的眼睛里已没有泪:"你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现在我也希望你也明白我的意思。"郭定在听着。 ------------ 第九十七章:忠心李唐 上回说到,那唐门门主唐雄前往大明宫进见大唐皇帝李代,随着唐雄的回忆,便也渐渐知道了那唐门的过往,以及唐门与大唐皇氏的关联。 只是这唐雄想不明白,虽说皇帝李代与自己曾经也是同生共死过,但是今天从李代的表现来看,不仅是想要叙旧之情的迫切,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吩咐于他。而此时的李代却是没有挑明,想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个什么,唐雄也是不得为知,只是略带疑虑的看了看一旁的净面男子。 对于唐雄...... 她七八岁时跟着上帝都述职的父亲回了叶家,自此便留在了老祖宗身边,一留便又是七八年。 听到这话,花梨懵了一下,随后脑袋转过来,笑着说道:“哥哥我这不是不习惯么,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花梨忙岔开话题。 这还没进门呢,就想打理起周家的家业了?想窥视周府的底子了? 那些人听了后,连忙欢天喜地地说道:“恭喜皇上,恭喜王爷。”他们当然没有什么反对的,因为他们觉得这皇位早晚都是东方岄明的。 靖公主府里的侍卫,施起刑来,那绝对是一把好戏,而且靖公主的意思是让侍卫就在这大堂行刑。 明珩和明珏兄弟俩住了一个晚上。十七日中午吃过饭就往城里去了。 灵犀看着面前脸色红润,体态丰润,眉眼间带着贵气的娴嫔。那一日,到底是不是她把自己送给了永安帝当礼物? 田征没有托大,守城的兵甲通常都是纪律涣散,以逸待劳,十人也不及上阵杀敌的一个兵甲英勇。未见过生死的百姓更加不足为虑,见了血都能吓尿裤,毫无战斗力可言。 这里已经是毒雾岭外围,贾霸等人还找到了邪风在树上留下的标记,看上去很新,他们应该是刚进来不久。 崇祯耳目不明,就在于连身边的家奴也制不住,厂卫不仅不能为他提供准确的情报,而恰恰是相反。 囧晶就是这个破性格,明明自己也不大,偏偏想当一个可以为自己做主,为姐妹出头的人。 王太卡闻言,抬头看向充儿,只见充儿只是笑融融,没有别的表情。 伟哥一面录下梁思琪的模样,一面以秦楚彦的身份,利用着梁思琪说出那些不应该出现在视频里面的话。 “我刚才说哪里了?”仞飞一打断,耿乐忽然想不清楚自己要说的内容。 “真难想象,你的中二期是什么样子,好想看看,你的过去和未来,我希望都参与。”夏琉温柔的来就。 仞飞向奥斯克将本次出使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次,说完之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韩沐熹从秦瑞霖转身的之后,双眼一直就是直直的盯着他看,好像生怕会错过了他的任何一个眼神,可是当他将秦瑞霖的这番话听完之后,韩沐熹开始变得不在敢去这样看着秦瑞霖的眼睛了。 萧明珠,这时候用力挣脱北冥的怀中,连忙朝外跑去,一边跑进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一边急切的说道。 如果不是足够优秀,就不会被视为解开“潘多拉的魔盒”秘密的关键,最终的事实也证明她做到了。如果不是解开了这个难题,她也不会被这么多势力盯上,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只是一瞬间,蛔蛔和阿萨夫交换了位置,然后赤九玖又和阿萨夫交换了位置。最后的结果就是,用力过猛又被移行换位晃花眼的赤九玖,一铁杆子捅进了蛔蛔的身体里。 而夜老夫人又是个看重夜家脸面的,他怎么也不能在夜老夫人面前露出半点轻视。 ------------ 第九十八章:再遇炎魔 上回说到,那唐门门主唐雄到大明宫与皇帝李代述职之后,便回到驿站歇息。可是,当他回到驿站之时,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唐颖早就趁着他不在,偷偷的溜了出去。正当唐雄准备差侄子唐傲去往寻找,恐她生出事端之时,那唐颖倒是带着一个陌生男子一道回来了。 原来这男子便是九华的大弟子,叫作姚青,之后几人便是一番交谈了解,才是知道事情始末。唐雄也是借着此次缘由,便将女儿与九华塔上关系,因为他知道此次来长安必定会有所事情发生,...... 一时间,罗平直接成为了很多人猜测和关注的对象,对于这一点,罗平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其余的封号域王对他威胁不大,主要就是那两位半步造化境的封号域王。 “这么漂亮的老婆抱在怀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完,又稍稍地在高宠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李煜走进南城门的时候,还有一点不敢相信进城能这么容易。虽然这计划,是大家策划了许久才实施的,但居然顺利到这种地步,还是出乎李煜的意外。 好不容易打发丫环们离开身边,韩雨偷偷的溜到前头,去找自家的二哥。 “大少爷,外公到了,太太让你过去。”母亲房中的春桃过来通报。 “跟我来吧。”她看了钟凌羽一眼,拉着苏蕊的手转身进了电梯。 因为灯光太过刺眼的缘故,他无fǎ看清裴东来三人的表情,不如”他却发现裴东来身后的九指一只手xuè肉模糊不说,身上还染了不少xuè迹。 楚风慢慢的坐了起来,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楚风的身体一向都是很好的,只不过是累了,加上受伤的了,现在都已经好了,现在他又变的如开始办的强壮了。他要保护赵静,保护他的一切安全。 李坦愕然,犹豫着是否出手,而少年则来不及大骂大眼珠子,已经迅速伸出右臂,五指虚握,就像结结实实抓住了那把黑色断刀的刀柄,他曾无数次经历死亡的威胁,但这一次是最为凶险,他自问根本躲不开。 叶天帝云淡风轻的开口,随手一挥,那道天劫便瞬间化为虚无了。 只见其十指自琴弦之上抚过,轻轻曲指波动,一股股音浪便迅速凝实了起来,化作了无数刀柄利刃之状。 在古辰欣喜的时候,这时整个大殿之内生了颤动,四周的墙壁竟然旋转了起来,他微微一怔,感受了一下四周空间的波动,知道自己无意间启动了什么东西,使得开启了另一个虚空之旅。 脑海之中的信息告诉他,拥有了第一个零环之后,接下来绑定的零器,最低也必须是灵阶下品零器。 听到那奔马声,所有的喧嚣和笑语声都是一止。有‘性’急的,更是转身便向停放坐骑的地方奔去——他们都是久经杀戮的,一听这马蹄声,便知有急事发生。 何雅琴嗡嗡的说道,也不知道何清凡是不是真的听见了,那种声音估计就只有何雅琴自己听得见。 五行神君的五行图阵已经改变,行土神君等众神君当然观察到了冰封山内的情况,随着行土神君口念“移土律律令”,那巨大冰封山下的坚不可摧的“九转玄土”可改变了形态性状。 古辰此时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君悔越来越冰冷的身体,他心中很是焦急。 在毁之的过程中,二人同时发现了植被地下根处是有液体储藏根包的,根包中的液体一定就是那能溶生灵万物的不知名之液体。 ------------ 第九十九章:落难受救 上回说到,那姚青半夜闻屋外异动,警觉于此,便尾随那异样而来,到了城外一处树林之中。可是岂料他想,原来是魔族中人作乱,并且由于姚青大意,还中了那魔族炎灵子的偷袭,随后,姚青便与那炎灵子大战起来。 姚青修为自是不低,原是与那炎灵子不分高下,可是姚青毕竟先前受了炎灵子偷袭,中了魔气的侵袭,渐渐的随着气运周身,姚青也就不低于那炎灵子,落了下风。 眼看着姚青便要遭了炎灵子的毒手,突然一阵大风向他们席卷而来,只见...... 现在,见代表国安局的危秋城没什么,同道中人也都没有意见,隐修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可这毒蜥王仅凭毒素,便可轻松至扬天于死地,扬天不惧都不行。 “她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适合怀孕?”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即将遗失的一个世界。 思及此,南宫溢寒闭上眼睛躺在床铺的里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进入了梦乡。看着这一对父子的睡颜,还真的是一件幸事。 陆帝华闻言更觉蹊跷了,自由职业……那就是没有正当职业,一个乡下泥腿子,没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怎么能和季水谣认识? 语毕,没有理会一脸疑惑的希蓝,径直向柔然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去!”她叱咤一声,那红光便飞离开去,飘向了境灵域的方向。 这时刚才输了钱的大叔又走上前来,掏出一叠钞票,叶风不客气的接过,大叔就要挤开叶风。可是叶风却没让。 即便她没错,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以前她跟人发生冲突,江英雪为了包庇她,将受害人带去一番审讯。 司徒南芸已醉得入了梦乡了,哪里听见他的话,林悦岚抱起了她,往兰沁院而去。 一众里斯本市民和商人都激烈的争论着,丝毫不忌讳在场的外国使者。 七十余门红衣大炮对这个时代来说是BUG一般的存在,打不过,轰他娘的。攻不动,轰他娘的。 但就是这一半,也是让人意外的,要到当年王家身为七大世家之一,整个天下有半数······甚至是三分之二的官员与暗地里遵从世家的意思,王家能指挥动的官员可不少。 “虽说很麻烦,可是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抓捕史基。所以不可能这么退去。”道伯曼抽出刀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愤怒下的秦琼却知道,他绝对不能与这支骑兵死磕,在宽阔的战场上,两千冲起来的骑兵足以凿穿十倍的步兵。 “倒霉呗!本来说是要提老子当个管事,现在可好,管后门儿去了!唉……”姓刘的哀叹道。 普通士卒根本不知情,唯有军中校尉才知道具体情况,百夫长也只能是接到了军令急忙从营帐内爬出来。 马建、王有昌二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赵国阳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可怜摩洛哥人至死都没有勾到葡萄牙战船的影子,既然勾不到葡萄牙战船,那么摩洛哥船上凶猛无比的近战海军与水手直接被废掉了,只能无奈的跟随者船只沉入大海。 “可欣,你冷静点。我开门。”王旭东说道,随即准备过去开门,事情到这地步,必须解释清楚,何况他和苏婉琪并没有做什么龌龊的事情。 这个庞大,既然请客,就不能自己先来等着?或者知会掌柜的一声,也免得他们狗眼看人低。 捕头和知府商量了许久,又招来师爷,钻研了一晚上,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黄清远那里能忍受一个少年在自己面前猖狂,毕竟他可是青龙堂的第一高手,自身的实力甚至已经达到了ss战将的水平。 ------------ 第一百章:鸿门宴席 上回说到,九华弟子姚青遇险受救,在那长安城外十余里处的恬静林间,暂且安心休养,这一转眼便是过了两天时光。正是那姚青还在疑惑之中,光寻思着这红衫女子青见的来历,对这光阴似箭的流逝丝毫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那唐颖接连两天没有看见姚青,心中不免怨恨起姚青,说他怎么这般不声不响就丢下自己,独自走了,说好带着她一起回九华的。 那唐雄听着女儿的抱怨,开始也是觉得不解这姚青的所作为何,但是后来这唐雄发觉不对劲,那姚...... 想通了这一点,他的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继续大口大口吃饭吃菜。 苏夏有些弄不懂面前这丫头的脑回路,不是聊学习吗?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了。 妖兽血脉其实就是血脉的一个大类,就算是远离边境的地方同样有可能出现具备妖兽血脉的人,只不过没有这里的多就是了。 凌晓茵此时心情十分复杂,有震惊,有嫉妒,不过这些情绪最后都通通化作为高兴。 他立马按照王浩的方法,给旅长发电报,请求他立刻出兵攻打治城。 顺利请了假,苏七早早就收拾好了背包,因为时间太长,苏七买了前一天的车票,这样到第二天就能准时到达北方的学校。 因为对方足够性感,穿着也足够暴露,于是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筱冢义男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已然是气得浑身发抖了。 那几个岗哨碍于明面上大家还是‘一家人’,不得不回答问题,但暗地里都开始翻白眼了。 又过了许久,陌流云听见了细微的声音,立即回头,一看,竟然是白茜茜。 皇后轻咳了一声,虽然她不知道洛汐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洛汐肯定是站在清名这边的。所以她打算看看洛汐到底什么意思在说话。 但是如果你直接发现金,那是厚厚的一叠钱!自己能感受到钱的分量!而且旁人能看得见。 可是皇后待他冷淡了,他说不出什么来,那只是一种感觉:他不再是皇后心目中的无比宝贵的人,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王上已经在路上,最晚明天下午能到。”丹尼恭敬的站在一边,语气还是一贯的没有任何起伏。 虽然被昆仑仙宗无情的利用、抛弃,但却又在患难之中,看到了星老和风白露的真情。 她看一眼皇贵妃:“她的确是大错,但丢的却是皇上的人。现在天下刚定,皇上的龙颜不可……”她说完又轻轻的一叹。 曹坤也不是吃素的,他猛的晃动了下身子躲过姚大海的攻击,接着一脚踹向姚大海的腹部,姚大海本能够躲开,但他硬是没躲开,挨了曹坤结结实实的一脚。 秦昊脸色骤变,只觉得眼睛一花,姜易恍若鬼魅顿时消失在了空中,下一刹那,已经出现在了自己头顶。 说的是那傍水的竹林近处是一所幽园,园子的名字叫做‘百药居’。这园子的主人乃是李凝丹道之中的徒儿吴蕊。 林莎莎最紧张,看着陈强渐渐离她越来越远,海面上的浪一个比一个大,她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上了。 陈星海听得莫名其妙,本想加多一句,你打错了,便挂断来电的。 “十年不见,你的实力已是这般强悍,不错,但想要通过考验,怕还是不太够,只能算是勉强有资格试一试。”听到刀魄的话,一众年轻一辈都是微微一愣,以狼宏翔的实力既然只能勉强一试? 所有贼军听见大首领这样一说,都跟吃了大剂量的兴奋剂一样,“嗷嗷”只叫的迅速接近杨家庄高高的院墙。 ------------ 第一百零一章:暗涌波涛 上回说到,唐雄长安街道之上,被那田朝恩派人给邀到府上。席间,田朝恩一语道出唐门现今之状,颇有取而代之之意。 原以为此话一出,唐雄定会怒上心头,可是这田朝恩倒是低估了唐雄。只见唐雄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便起身离开席上。 唐雄说道:“统军此话定然不假,唐某自是深信不疑。唐门创立百年,早在大唐建国之前便存于世,至今已历经一百多个年头了。唐门自十八年前便开始愈发不如从前,我身为唐门门主,这一点比之外人更是再清...... 塞尔比再次的强提一口气,然后脸色一红一口鲜血再次的喷在了戏血软剑的剑身上,这一下戏血软剑缓慢的将竟然变得更加鲜红,并且发出了一丝丝诡异的剑鸣声。 那店家却也是个不怕事的人,早在彪形大汉将银子拍在桌子上时便已经候在不远处,此刻听得招换便眉开眼笑的准备起来。 “别说他比尔齐了,就是整个雷恩家族也没在我安东尼的眼里。”安东尼嗤笑道。 一直到把最后一页翻完,上面所画着的都是红点与线条,而从第六页开线线条变成了蓝线,从第十页开始,那些线条又变成了红色,红点也变成了黑点。 “安东尼先生,除了实力之外我还应该做些什么呢?”木梓飞接着问道。 所有人不敢有任何大意,纣王的脾气他们也是知道,反复无常,杀人如麻。 如果自己能完美完成最终的生死传承,那一切好说,夏青青、傲娇娇和麦娜都有活下来的可能。 “整个木国都没有”沈天星念叨着这句话好似幡然醒悟道“那木国之外呢,无尽之海”。 晋升大典到这里其实已经算是结束了,毕竟韩生的修为已经毋庸置疑了,缺少的只是一句一锤定音的话语而已。 “我就说嘛,要不然他凭什么给我那么多的积分。”木梓飞恍然大悟地说道。 说着,方月将齐敬德给扶到了聂三娘床前,随后用眼神示意齐敬德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这位大哥,你要买荸荠吗?”苏沫离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疑惑问道。 哪里已经有了几个年轻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男人,唐瑜犹豫了一会,就走了过去。 说起来,他对这位早早就没了的母亲没印象,但是总归是为人子,还是要上香的。 对方只不过看自己穿着校服,是个学生,所以料定自己不过是随便看看才这么说罢了。 双方就这样对峙,几乎不需要出手,单凭戴沐白,马红俊,唐乐和唐三四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魂环就死死的压制着苍晖学院众人,让他们动弹不得。 闪电回到凌飞面前,原来竟然是流云剑。手指轻轻摆动,流云剑自动回鞘,凌飞目光看向前方,闪电所过之处,树木全部从中折断。切口整齐划一,仿佛是被一剑斩断的一般。 虽然这种救济方式其实没什么用,但是或许有人就因为一碗热粥得了救呢? 李雅不好意思的说道,骨子里面的传统让她绝对不会在家以外的地方轻易裸露自己的身子。 走出炼药师协会之后,抬头看着天边的几块漂浮的白云,凌飞深吸了一口气,从现在起,他没了靠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砰”根本来不及给人反应的时间,炎黄沐就被巨大的神像压到了地面,恐怖的震荡波以炎黄沐为中心向着四周狂猛地辐散开来,将很多人吹飞出好远。 只不过,对于网上的辱骂我可以不在意,但对于生活里的一些刁难,恐怕我就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当做没看见了。 ------------ 第一百零二章:惩凶治恶 上回说到,九华姚青不在长安城的几天里,长安城内所发生的一些事。似乎这个天下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各种各样的算盘打在一起,便有了搅动这天下的风云。 城外的小屋到长安城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那么十余里地的路程,但是对于修道的弟子来说,这点路程便是眨眼间的事。 长安城外,一个蓝白长衣的男子站在城门外边,眼前便是长安城,依旧是那样富丽繁华。姚青快步走进城里,很快便融入在那满是人潮的街道之中。 驿站里边......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甚至遇到危险都没有反抗之力,想想真是凄凉至极。 就在秦凡和王梦琪说话的时候,穿着一身职业装,一副精明干练的都市白领丽人模样的董婉柔端了一壶新茶走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声。 “好吧,伟大的斯巴达之魂。”项宇真的一点都不想杀掉奎托斯,首先他就很喜欢奎爷这种人,一直也视奎爷为自己的偶像。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偶像,这难道真的太大了。 “呃,赵学姐你误会了,我是来找赵志洪大哥的。”秦凡连忙开口解释,要是被赵颖当成跟踪狂给扫地出门,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马程峰坐在炕沿上也没有多话,一直观察着这老太太,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看,面无血‘色’,好像也是重症缠身之躯。 即便黑玫瑰已然到达了八段位实力,既有鳞甲护身,但面对火箭弹的攻击,她暂时并未硬碰硬的交涉。 在无数目光之下,萨德缓缓伸出左手,将右手的魔导聚能环摘除,抛了出去。 王千家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梁飞身上,她一定要回到以前,哪怕没有以前漂亮也可以,一定不能像现在这种情况一样,这种模样,她没有办法见人的。 只不过,银戬特意叮嘱过他,实力不到不灭级之前,绝不能透露他是神灵级索尔林的徒弟。 李博弈留下两人之后,带着其他人开始向北方撤离,如果时间长了,等到对赶来的警察封山,到时候他们这伙人即将成为麻烦。 秦钧跟他大致讲了一下前两天例会讨论出的一些决定,提到明日演员第二季这个项目的时候,秦钧随口提了一下跟阮萤有关的事情。 她露着苍白的脚踝,那串风铃花的刺青就纹在右侧。走廊的灯光足以将它照清楚,跟娃娃腿上的一模一样。 而真正可怕的是,一旦将人影打散,紧跟着出现的淤泥碎块就比较麻烦了。 而就在丁强跟刘珊珊狂撒狗粮,似乎撒的非常过瘾的时候,隋宇则拿出两套银光闪闪的鱼鳞甲给自己跟苏柔换了上去。 “洛羽,一起去吃个早饭吧,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三代火影宣布解散,不知火玄间就过来找洛羽了,不过洛羽此时吃饱了。 “我挑的他,不过他的意向也很明确, 很巧了。”秦究抱着胳膊斜靠着玻璃门,肩臂腰腹的肌肉线条利落精悍。 “没有,没人知道这个天幸是谁,不过他懂医术,应该是一个医生。”那人道。 顾沁观察了一天,见阮萤跟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关系都不错,这才放下了心。 而他们这三所学校招收的学生,还不单单是无权无势那么简单,也就是说,那些学生很可能受了委屈,也不敢吱声。 望了望铠甲男身后那满地的金属碎片,隋宇这才明白,感情这家伙的能力应该是操控金属,而之前那个钢铁巨人不过是这家伙用控制的金属凝聚而成的类似于外骨骼之类的存在。 ------------ 第一百零三章:离别长安 上回说到,姚青重返长安,路遇不平仗义出手,制止恶行。夜幕时分,见一少年被欺负,姚青怕唐颖行事鲁莽,误伤了无辜,便及时制止她出手,后又及时出手,救下了那位少年。 那被救的少年便是刘光,此时的刘光见这姚青武功高强,便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那种高人,索性便跟着姚青想要拜师学艺。 姚青虽是极力推辞,但还是拗不过刘光的执着,有见他可怜,便让他先跟着自己,日后再做打算。 驿站里边,唐雄苦坐,此时一下人跑进来,叩拜说道:“...... 比尔·达菲这点倒是实话实说,自从和勒布朗·詹姆斯的战斗结束以来,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李洛的这种现象级表现让他几乎没有水掉的可能。 搓着眼皮纪蕊嘉去开门去了,也是有点睡懵了,所以纪蕊嘉完全事先观测,再去开门,而且直接哗啦一下就把门给开了。 一眼望去,这几名半龙人应该属于社会底层那种,手中除了武器之外别无他物,二手总的武器都是属于冷兵器,这一点让楚枫稍许安心。 于静和谢雅菲各自坐下,然后领了一份饭店的菜单后,开始看起来,而楚枫一边拿起米饭直接啃吃起来,抬起米饭碗,一边朝着桌台的方向悠哉悠哉走去。 愤怒者溺死在愤怒之中,他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愤怒,他攥紧拳头,他的漆黑的眼眸中渗出魔鬼般的紫红色。 这是李洛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强如乔丹也做不到场场必胜。但输掉的第一场nba正式比赛的滋味毕竟还是不好受,特别是以一个这样的比分。 杨雨冉嘴上埋怨,双手早早置于周媛媛脖颈处,力道适中的捏、捶起来。 申鹤第一时间注意到林野气息的变化,比起昨日分开时,更加强盛一些,阳气旺盛,可阴气同样更重了一分,好歹阴阳协调有序。 到了周一,四人都起了个早,去食堂吃完早餐便直接出发去交易所。 “不用了,就这样原装,另外那辆黑色霸道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的?价格几乎斩了一半?”楚枫好奇问道,对于二手车行的市场情况,他还是稍微了解大概的。 联想孤舟的贫穷,她心有所悟,那等恶劣环境下,想必表弟平时都是异常刻苦修炼,所以才有超强忍耐力吧。 我点了点头,京州现在肯定是不安稳的,且不说关苍岳的死会带来多大的格局变化,就是在关苍岳去世之前,京州早就暗涛不止了。 约莫奔了几十里地的样子,才款款落了地,平日里不喜自翘的眉梢此时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装满了警惕与焦灼。 可这到底关乎了赤霄的声名,众人都觉得,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总是要尽力的不是么? “这里是贵宾休息室,一般情况下是必须敲门才能进来的,谁有那么大胆子忽然闯进来?”安安驳斥道。 寄云、冰糖和秋露就知道秦宜宁是有要紧的话要与秦槐远和孙氏说,便点头退了出去。 他们刚开始只让霍荣交换一些消息给他们,然后,他们便会拿罕见的炼丹秘籍与各种丹方于他们。后来,便渐渐需要他做一些事。而对方的野心,也逐渐明显。 琳儿这话问得很冲,就像生把一团现磨的山根塞进了张临凡的嘴里,直把他呛得一句反驳的话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陆幽若,是你救了本王?”翟希影昏睡时,就一直听得见陆幽若的声音。 尽管只是魔云初期,但他能肯定,这魔气的威能已不逊于巅峰大武师。 ------------ 第一百零四章:过路潼关 上回说到,姚青带着唐颖和刘光三人一行离开长安,向东前往洛阳而去。原是半日的时间便可以到达,现在却是过了一日才行得不过一半的路程。奈何天色已晚,三人便在潼关休息。姚青没成想到,在潼关阴差阳错的遇见外出寻找木灵珠的贺兰兄妹,几人一番相谈之后,也相互了解了双方的基本情况。 唐颖与那贺兰嫣然两人住在一起,原是在几人都尴尬,不懂怎么分配房间之时,刘光说是自己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挤一宿,而唐颖与贺兰嫣然两个此时便一...... 过不多时,他来到山腰之下,早已聚满人潮。滇成王高喝一声,参加狩猎盛宴的众将驭马奔驰,迅速窜入山林,不到一会,身影尽数消失。 两人走进客栈,招牌上刻着“镶玉客栈”四字,取自老板娘秦镶玉之名。独孤月左顾右盼,虽然客栈看似普通,但里头灯光昏暗,氛围诡谲。更令她在意的是,厨房不时飘出阵阵恶臭,令人作恶。 不断有青色雾气从神刀之中流出,盘旋在其周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形似真龙的生物在雾中遨游。 项中胤瞧了一眼,画舫除了外观漆得华丽,连灯光也没点几盏,黯然失色。项中胤暗忖应该是不想惹人起疑,才故布疑阵弄成这样,好教人没发觉。 投资客手中囤积的黄金瞬间变成可以购买几百万“杨基美金”却不能购买几百“hero美元”的贵金属。 郑恒舟一感到棍势不顺,立即横棍胸前,比出左手剑指,摆个宜攻宜守的迎风式,静待对手出招。 剩下的各行各业员工联合的代表们,层层递推,轮流成为了新员工联合医院体系中的较高收入公会。 凌胤云双目如电,身形似魅,一反方才战术,率先出击。胡中辛双手握紧,长枪横扫,迅速利落,风声啸啸。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鬼迷心窍,连场合也不顾就……,当真是疯了。 不过心中,柳青青想到她之前编辑的,没有发布成功的那条朋友圈,心底一沉。 “暗无天日!无上天魔,给我斩!”龙天骐右手突然黑光一闪,天空瞬间就暗了下来,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龙天骐趁着致盲的这一段时间,直接驱动魔影斩向那剑灵。 叶寒咆哮着,这时候,他已怒到极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往哪怕对付再强大的敌人,即便根本没有胜算,他也能够放开手脚,以命相搏,那样即便战死,也没有任何遗憾。 “好,以大公子人才,只要潜心与此,将来何愁不能战阵百胜?”郭嘉见肖峰说的诚恳也是欣然道。 “按次序有序出发!”前头,水门一声高呼。而焱正好穿过森林,见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第二十三组……波风水门!”这边,考试进行到了第二十三组。而水门的考核上忍,当真是老资格中的老资格。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寻找了,如果第三次还找不到,那就说明他们再也找不到了。 僵硬的石地被白骨的利爪扣掏的窸窣作响,叶寒瞪着眼睛看着颤抖的大地,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动着,他祈祷着这坚硬的地面不会成为骷髅大军问世的阻碍。 纵使对手三星魂将境那又如何?比叶寒修为还要低的魂修,根本没有资格与他一战,无论在速度还是在力量上,叶寒都有着绝对的优势。 “这……”锦鲤王为之一惊,这石碑一落下,令整个盘龙阵都仿佛活了过来,那些涣散的天地灵气都被彻底的锁在阵中。 ------------ 第一百零五章:唐门新主 上回说到,姚青他们在那潼关驻留,而这长安城中的驿站里却来了个朝廷的丞相。话说这丞相名叫李德庆,乃是当今大唐的左丞相,官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货真价实的位高权重。 要说这李德庆为什么这般放下身份,亲自前来驿站见这唐雄,外人定是看不出其中意思,但要想瞒过唐雄那自是不可能。这不很快,那李德庆便已经按耐不住,急着进入主题了。 只见李德庆看唐雄没有回话,很快便又说道:“要说这名茶珍品之类的,还是要数田千岁府...... 一路无言的来到宫殿的最深处,奥丁的神枪最先映入眼帘,强大的力量充斥在神枪周围,空间似乎都被撕裂了一样。 还听说法华庵风景很好,后山有条大瀑布,吃素斋,看风景,放风筝,孩子们一定会很高兴。 然而更多的新神,却感觉到愤怒,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惹事,最多想要沾点诸神黄昏的光而已,却遭到旧神如此严苛的镇压,愤怒是理所当然的。 皇甫亮老爷子差点背过去。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老二皇甫凯旋打来的,他连忙就接听了。 陆拂瑶嘴角微勾。转过头来无意中看向魏氏,魏氏这会儿正看着台上岚靖宇出神,眼眶湿润。她低头用巾帕点了点眼眶。 入夜三更,趁着园子里巡逻的侍卫们正在换班的时候,词藻和同穿着夜行衣的陆拂瑶出了园子。 荀倾被气的不轻,怎么好说歹说都不管用,霍深怎么带出了这么几个榆木脑袋? 顾姗姗捏了捏被冷风蹂躏得通红的鼻尖,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离开酒店后,他们都去了趟警局,也一起吃了早餐,莫菲没胃口,就吃了一点点。 当年,这个男人追求着阮丽珍,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也是不愁吃穿的。阮丽珍为了能够报复顾美冰和吴建伟,便利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让其去医院找机会调换孩子。 当冥斩针击和茵查莱特的樱huā狼牙棒对碰在一起的时候,纷纷发出剧烈的碰撞。不过,樱huā狼牙棒倒是占了点上风,毕竟冥斩针击的威力并不算太强。 至于北斗两人呢,他们自然没有离开,而是在附近逗留,只是他们不想出现的话,谁都无法找到他们,神的基本技能,便是能开辟空间。 果然,一天的时间吸血魔兽就有了大动作了,整个御台场都被浓雾包围起来了。 “筱北,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既然咱们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吧!要不然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你!”厉昊南说得如同天经地义一样。 这人的脸‘色’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但是似乎情绪不是很好,低低叹息了一声往前走去。 “前辈可是铁家的人”刘斌和郭冷月皱着眉说道,他们都从白发老者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要知道叶天在黄阶后期的时候,就被白发老者逼得跳崖,虽然现在刘斌是凝魂后期,但是跟叶天的黄阶后期差的太多了。 “赵海洋?”周莹莹愣了一下,捕捉到赵海洋眼中强烈的占有欲,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她很不喜欢这样赤裸裸的爱欲目光。 两点光芒犹如陨落的星星一般投落下来。不远处的两处山脉爆炸开来。这次大地真的震动得厉害。摇晃不止。地上还不断的起伏。。出现不少的缝隙。 随着拍卖师的介绍,底下的人都议论起来,像这种偏门的东西会有人要吗? 现在叶天又传承了鸿蒙老祖的衣襟,最后的结局不知道会不会从走鸿蒙老祖的路。 ------------ 第一百零六章:朝堂新臣 上回说到,长安城中各大势力开始与唐雄接触,皆在企图与之交结。唐雄虽明表己心,但还是有所担忧,于是,便有了入宫见皇帝李代,传门主之位于侄子唐傲之事。 话说长安这边不仅有人族的纷争,古老的城池之外,一片竹林里,小屋外边的石桌边上,一个红装少女。只看得那女子宛如冰清玉洁,出水芙蓉一般,再看一眼 ,又觉明眸皓齿,再叫人不忍在看一眼,良此往复,似不觉疲。往往每看一眼,便觉又是一处美丽。如初绝尘之貌美,凡人见...... 说到底他还是修行不够,做不到那等心如止水一片冰心,心火一炽便是再难以自抑,稍稍和蓝采和交代一声,身子一扭便是打算入水一观。 莉兹脸色转冷,锐利的视线刺着士兵长紧张的脸,后者不禁低下头。 也许他们不得不走遍帝国与联盟,踏足山巅,穿梭森林,走遍危机四伏的大陆角落,一边收集情报,一边处理污蚀引来的种种麻烦。 修行常有结丹有成时,是人仙,是罗汉,金刚不坏体。无漏尽通,出现六候,毫光四射,外肾不举,阳关一闭生命长,如筑基未能复成强健之体时,不能得药。不明三候,无结丹友,未以特定周天运数时,岂能结丹。 因为在二战期间的1941年,英国和苏联联军入侵伊朗,推翻了被称为勾结德国的礼赞·汗·巴列维国王,扶植其子默罕默德继位。 北冥宫内,鲲鹏盘膝坐在道台上,双目微闭,同时也在心中思考。 终于有人憋不住,发出了高压锅开锅盖般的笑声,其他人一听这种音效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喷了出来,各种笑声混作一锅粥,会议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看着里面的一幕,在外面的两位大帝相视一眼,道:“走,进去看看!”于是,两人这才进了仙岛里面,追着契约兽们而去。 虽然一上来就跟一个陌生人这么说实在是不太好,但显然安其罗没有顾忌这么多。 不大一会功夫,那下人就带着一男鬼来了,我一看不是那日鬼市上的见还是谁,站我旁边的岳父一见到此人后,十分的激动,不是我伸手拦着的话,他早就冲了过去。 两家人正在为这件事伤脑经,僵持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直置身事外的叶非情却在这个时候悠悠的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了凡就大汗淋漓,口里也开始喘着粗气,看来这沟通也不是件简单的事,由于我们不懂佛法,也不知道了凡的手段,几人也只有看着了凡沟通。 “你别总搞突然袭击,我心脏受不了。”我将宋城推开,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植耀威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楼时,电梯刚好在一楼停了,两名物管上来的同时,植耀威看到了从另个电梯出去的林双喜。 从田歆的角度,这样的念头,是第一时间闪过,也是最为合理的。 接参观团的车到达附楼前,林佳佳与几个主管亲自前去迎接,将他们带往附楼大厅,林佳佳诚恳同参观团领队人解释了下事情原由,并告知晚餐只能去往主楼餐厅,请他们谅解。 这是法则,无穷无尽的法则,有楚河领悟过的,也有他没有领悟过的,但这一刻,统统包容在其中。 在他们两个边斗嘴边争论瘢痕的形成之时,陈韶已经同蝉衣抬着一个血足迹到屋檐下,对着阳光观察起了血足迹。 那一瞬,或许是还没有排除怀疑的缘故,陆烬看到对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块儿,样貌登对的样子,他心中莫名的还是有些不舒服。 ------------ 第一百零七章:家乡西凉 上回说到,唐雄正式成为朝中大臣,也正是大唐上层权利局势微妙之际,马元查到了贺兰嫣然的真实身份,以及太子李武与贺兰嫣然的事被皇上李代知道。回想起过往,那些屈辱的回忆,李代陷入了沉思,毕竟他李家曾欠贺兰家一个儿子,也欠天下人一个安西。 那一晚,原本准备安眠一晚的李代彻夜难安,是注定还是纠缠?李代知道西凉的重要,可是明面上长安方面与西凉是君臣关系,但是实际的皇氏与贺兰家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就是历年来的...... 完蛋了!难道真是陈锋大哥给我脱的衣服?那岂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光了? 兰噶尔听着身边的朋友轻轻的酣声想,这个苏将军还真是个细心的人,为我解了尴尬……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干了一天的路都的确很疲乏。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暴风漩已经离开了营地这里,而叶无道也从雪地里面钻了出来,只见这个营地都被暴风漩肆虐的不成样子的了,一片狼藉的,如同大战过后的战场一样,根本就认不出来这里是之前的营地。 队伍行了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朦胧中,前面一队人马呐喊和迎面过来。 这时恩人追着灰鸮过来遇见,救了它们母子的命。第二天他给大熊伤口又敷了药,收拾好伤口留下吃的,堵好洞门回去了。 对此,后者倒是不以为意,他此刻的重心全部都在萧炎的身上,亦或者说,是后者准备要炼制的紫玉丹,只要萧炎能够炼制出紫玉丹,他的修为便是能够恢复,到时又岂会再忌惮眼前的这个生着三角眼的家伙。 九峰派,主峰,灵清宫内,所有人,九峰派的所有人都出现在了灵清宫。 顿时,健硕的狗身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直接从地面腾跃而起,身体凌空,瞬息到达蒋少平一样高度。 苏武利用天气晴和的时间,顺着在他居住的坡坎一连挖了三间地窝子,顶上是一灿的树木搭成,厚土压顶,木头栅拉门,结实厚重。 然却也就在所有的哨兵,巡逻卫兵警戒之中,天空人影夺空,陨石飞落。 “一个月咋样?能学多少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貂蝉缓缓说道。 大家收集完毕,尸体也打包好了之后,许诺跟着坐进了一辆警车,欧阳野却喊了她一声,她只好坐进了欧阳野的车。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明明近在眼前,明明他们彼此都能看见,能听见,可是,就是有一道无名屏障,把她弹出去了。 “怎么不能探视了,上午我们团长进去的时候,你怎么让进了!”张春萍不服气的说道。 “谁再敢动手动脚,我就让你们缺胳膊缺腿地横着出去!”归云毫不客气地放了狠话,一副不服来战的嚣张作态。 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跟洪十七的交易还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好的神兵利器难得,法器就更是难得,法器根本就不是武者能够炼制的出来的东西,看来以后有机会还得另行给他一些好处才是。 “四劫连环听是听多了,但从没见过,想不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四连劫,真不枉此生,不枉此生矣!”有人连声概叹。 曲迎秋虽然现在喜欢中医,觉得中医很好,但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也不是傻子,人家克雷因那样的七阶强者在凯伦面前都是说被打趴就被打趴了,面对这样的存在他怎么敢端架子呢? 他到约翰家的时候,那两夫妻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 第一百零八章:西蕃国界 上回说到,贺兰兄妹回到西凉,没有寻到木灵珠的消息也被西凉王贺兰沐风所知,那贺兰沐风顿时便心情低至了极点。 原本就寄希望于木灵珠的贺兰沐风,现在得知无处可寻的消息,他知道西凉的今后,已是几近无一可靠。未来的路可想而知,而他贺兰沐风自己业已是将要入土之人,看着年轻的后辈,将要面对的是西边强大的敌人,贺兰沐风感到了一丝绝望。 纵使西凉还有三十万余铁骑,但是面对西蕃百万雄师,即使是现在贺兰沐风尚在,都只是以据...... 段云图刚才是并没有在意,突然看到这个胖子露了这么一手,一下子站了起来,想冲过去解围。但他与场上两人相距甚远,自知冲过去也晚了。 这些日子以来,跟赫连淳的关系有所缓和,让苏伶歌的心情轻松不少。在姐姐的面前,她也不用藏着掖着。姐姐似乎对于她跟赫连淳的事情保持了缄默的态度,不反对也不赞同。 一般情况下,这人脸上的沉静,在一些特殊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办法,跟当事人心里的汹涌澎湃相比较的。 老七说完之后冲着芸雅一抱拳就要离开可是芸雅心中一慌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周耀明过的极其悲惨,被债主折磨的精神崩溃,之后又因为涉嫌诈骗起诉,坐到牢里去了。 男人瞬间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到苏伶歌的身边。张开手看看苏伶歌,脸上一片迷茫。 全球直播的威力体现出来,羽灵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怒火升腾。 想到这里,陈子杨抽出了玄冥古剑,对着离自己比较近的一段树根就砍了过去。一剑之后,树根齐剑而断。 玉悠悠愣了一下,他给自己还准备了礼服?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野王原本见云鸣琅这边吵得热闹,云家弟子也都顾不上自己了,便打算悄咪咪地找个石头缝跑路,没想到还是被杜衡给发现了。 选了黄道吉日,杀牛宰羊祭过天地,喝了格尔木赏赐的壮行酒,贾一凡一行七人带着三十年轻力壮的兵卒奔野狼谷而去。 就这样,无论是周仓还是裴元绍在错误的时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身为新一代龙皇,龙跃眼中尽是不屈的意志,龙尾不断击碎空间,却是摸不到玄极的衣角,可怜至极。 萧漠曾经以为只是马会这般,后来发现不光是马,还有牛羊等牲畜的繁殖能力也加强了很多。萧漠还猜想过,这种事情应该是针对所有动物的,包括人。不过谁也没有说过这档子事情,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一样。 最后她化身为跟付雪娇几个一起过来的投资人,阮倾语这个身份直接从现场消失。 继位仪式这日,甘枣人声鼎沸,前来参加仪式的客人,几乎将婴梁谷塞满。礼物堆积如山,清点礼物的弟子手忙脚乱,大殿内放不下,就只能堆到校场上。 老二不由得大惊,半空中身形一沉,直接坠落到地面,这才堪堪躲开飞过来的“半月斩”,那可是老大发出的,就连他也不敢硬接下来。 因为这白社大寨虽然称不上固若金汤,但也是经过自己多年苦心经营,也不至于一击即溃。 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拔腿就跑,可是跑了没几步就被人抓住了。 秦峥靖才不管这些,他醉意熏熏的抓着她的手,还想凑过去抱她。 屋里的事他又帮不上忙只好在外面打些下手,依着花城的吩咐去找药材或是警戒着周围,生怕有人会寻到这村里来。 ------------ 第一百零九章:恩兰家族 上回说到,西蕃国宫殿里边,西洲剑圣奚伯答回到了西蕃国都日光城,西蕃王赏赐了奚伯答平定安西的残部乱军的功绩,而此时奚伯答又恳请西蕃王发兵攻唐。 奚伯答对于攻唐一直都是报以积极,可是自打十八年前蕃军攻打至西凉之后,便折军而返,可是奚伯答一直在等着,这一等就是十八年。如今安西彻底掌握在西蕃手上,整个安西再无半点兵戈之势能够干扰西蕃在此的统治。 就当那奚伯答向西蕃王提议之时,那紫蓝皮袍的男子也迎合起来,一时之...... 第一是古风,第二是青园外面的园林更大,比青龙山庄的别墅所包含的园林要大上一倍不止,没那么紧凑。 无数网友纷纷在微博上转发和评论魅族手机发布会,好评度非常高。 外界众圣个个面色凝重,甚至还有人露出一副悲痛的模样,好像非常同情昆仑众祖。 这并不是电影的首映,而是一种试验,主要看观众反应,作电影的最后修改。“午夜场试映”一般是在电影上映前一到两周进行。而“首映礼”是在正式上映前一两天才会举行的活动,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新的身躯,新的灵魂,既是唐尼旧有的一切,更是那洗去了唐尼旧有的1号所有。 几人都觉得拿电台收视率来做参考最准确,等他们的剧集收视率重新升回60点以上,这才说明香港人恢复了一点娱乐心态。否则他们的电影最好先放一放,哪怕晚几个月上映,也总比票房扑街来得合算。 “太后有旨,重议方虚圣封赏!请诸位大人去偏殿吃午膳。”门口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大喊。 但是,方运在与星妖蛮一族的烈圣交谈后,提供了空界树的消息,而烈圣也曾说过要赠方运一件礼物。 有妖气、uc、微看、视频都在大力宣传天猫商城。一时间,天猫商城的广告在网络上铺天盖地。 碧血剑和雪山飞狐也算有点人气,但剩下的几部就真没多少人看过了。 暗夜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心情不好,想到慕容霆那个老家伙说什么事情都包给他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做,更加的生气了。 “哼,带这么多人,是想向我青月门示威,逼我们就范吗?”月梦灵冷声道,眼中寒光闪烁,透出凛冽的杀意。 “爹爹也是这么说的,我央求娘好半天,他们才答应让我亲自来的。”岳灵珊脸上满是得意,开口道:“对了,大师哥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出来?”当下就欲向着山洞内走去。 更何况露西陈一副要把陆薄言剥光的眼神,如果她提前离场,岂不是让露西陈看笑话了? 我听到南宫艳倩虽然身在污泥却洁身不染,心中多少有些高兴,只是她半年以来忍受的孤独心痛,却也让我自责。 这一夜,福威镖局很不平静。短短数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死了十余位镖头。 武僧的武功也分内外两部分,内功他不知道名字,至于外功,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相较于那些看起来漂亮实则是个花架子的所谓各种流派更偏向于近身搏杀术。 “什么?”本想不投降就给我致命一击的陈贱男,看到我的景象,左手上凝聚的真气顿时散了个干净。 狼宗的高手,再加上两百来个地级的强者,再加上那些血牙狼,狼千还真不信这一次不能灭了黄家!想象着到时候占了这一片区域之后的情影,狼千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鸿洪居然说过这样的话,林天望向那珠子的眼里精光一闪,虽然还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肯定是必须弄到手的了。 ------------ 第一百一十章:西蕃以往 上回说到,西蕃国著名的权贵家族恩兰家族,其中这里边恩兰路恭和恩兰长恭两兄弟之间的事。这恩兰长恭因是庶出,母亲又是婢女身份,向来不得他大哥恩兰路恭的重视与喜爱。 恩兰长恭也是知道自己,原想着今生就当着个小差,稀里糊涂的过完这辈子也就算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安西副大将军职务,着实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来说,恩兰长恭是个连大堂都登不上的人物,却在这时被赋予了重任,他自是想不明白。可是明眼人谁不知道,恩兰长...... 目光一扫,现在身处的是传送阵,四周全是巍峨的中国风式的人类建筑,高耸入云,青灰色的大石构成了城墙,一层一层的,厚重的大理石板铺就了天风城的地面,一列列高等级的npc士兵手持利剑,正缓缓的巡行而过。 景向阳将她的神情不留余地的全数收进眼底,哪怕那样的情绪在她的双眼里,不过一闪而过。 这句话说完,他眼角的一滴泪水低落在了虞清清的手腕上,热乎乎的。 送曦娘走得那天,湘湘说再过几天是齐晦的生辰,若是庆贺,必然想起已故的母亲,湘湘不知如何度过才好。 一旁n多狼吞咽口水的声音,我万分鄙视的瞪了他们几眼,不过,直接被无视了。 今夜曦娘不接客,却拿着酒壶满场飞舞,嬉笑怒骂把在座的男人都羞辱遍,那些色眯眯的东西却还流着哈喇子,盼她多骂几句。可曦娘摇摇摆摆上楼去,凭谁甩出多少银子,也不回头再看一眼。 梦静这话一出口,那在桌边沉默了许久的叶落天,不由得轻咳了两声,而叶凡,也是直接笑喷了出来。 苏茜的心顿时提了上来,匆匆的上前:“孩子是不是之前有哮喘病历,然后前段时间发了高烧。大人要注意。”医生正好是个华人,低声的交代着。 “你这么大声干嘛?”宋康挪了下腿,把湿了一丢丢的裤裆挡住。 在入行的八年中,他的确看到过很多昔日的同事因为D贩的报复而伤残甚至死亡。 四人被吓了一大跳,眼瞅着他们就要惊叫,黑木仁连忙一手一个捂住两个男生的嘴巴。 这些黑僵数量太多,源源不断,转眼间就被周图南烧死了三五十头。 那就是他已经和张晓达成了合作,在未来会合作拍摄一部电影出来。 “艹,你怎么做到的?”男人激动地想要抓住张玮的手,被他轻轻闪开。 裁判除了射击场运转的智控平台外,负责的工作人员也有一定修正权。 林知安话刚问出口,这黑熊妖便浑身一抖,大刀哐当掉落在地,扭头狂奔。 除了徐四他们知道柳妍妍在这边之外,还有谁知道嬴勾身边存在着这么两个家伙? 在修炼之前,汐儿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周围,竟发现不只有她们在这片区域修炼。 就算是炎魔的实力再强,炎魔的肉身恢复能力再逆天,也不是铁打的,无法承受如此一波波的冲击,就是不断晃动起了身影,闪躲起了一道道的攻击,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目光露出了森然的杀机。 “咱俩这关系……好的,我出去等你,么么哒!”云昊原本是想要说,咱俩这关系,我就不用出去了吧? 秦心打劫了妖神宗的众人之后,也是美滋滋的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妖神宗的众人,还在苦苦哀求了起来,倒挂在了灵树之上。 只见,剩下的八个投石机同时发射,眨眼之间,城墙上破了一个大洞。 “该死的妖怪!又是你!竟敢打伤我母亲,你给我纳命来!”雪娇原本那粉嫩雪白的一张俏脸因为怒火太盛的缘故,仿佛带上了几分狰狞。 ------------ 第一百一十一章:神都洛阳 上回说到,西蕃国境内之事,一切表象之下的安静,都暗藏着波涛暗涌,以及不为人知的人心。随着拔赴安西的西蕃大军离开,西蕃国内引来各股势力短暂的停息,而此回便将笔墨再次回转到唐国,来到一个唐国即开放又充满神秘的古城。 大唐国内,洛阳东都,亦作神都,相传为上古龙域之中,天地之心,只是上古记载失落,很多来龙去脉已不再为世人所详记。然而千百年来,战争也好,太平也罢,洛阳一直都是世人乃至龙域各族所向往的一片沃土,...... 墨清也想抱过孩子,但是丫丫不要他抱,连墨雅都没有办法抱过丫丫。 楚獒予听着这话,其实已经有点怂了,但为了子依的身体着想,他还是坚持道:“你不舒服,拍戏不着急,耽误一天也没什么的!”大概在楚獒予心里,也没有什么事是比子依更重要的了。 在休息室空地上来回踱步的姜锦,自然没有看到这暗处的波涛汹涌,还觉得周易的提议不错,她是该吃点消食片才好。 容诗彤扭头看去,只见墨越不见华宸,她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也是刚到。华总很忙?”谈公事的时候,她称呼华宸做华总。 吴牧与夏欣芸的事情他当然知道,那个时候,他也正被刘权与高媛找来的人围攻着,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回r国后,宣布和不悔大婚的事。红衣主教会主动和你联系所有大婚相关事宜,一切按他的安排就行。”如晦交待着。 金翅大鹏鸟岳飞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对这什么王长老非常的不感冒。 垣隐就这么被点名,心里一惊,看着千夕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詹姆斯,正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世界级大导演,因为曾经在奥斯卡的讲台上喊出“我是世界之王”,而被送上外号“世界之王”。 这样的生活,原本也算是过得滋润舒服。刘艺老师还计划着,等她退休了,就和丈夫出去旅行,再回乡下修一栋漂亮房子,种种菜养养鸡什么的,过点悠闲的田园生活,对此儿子也很赞同。 “唉!也只能这么做了。但愿方济仁能够察觉、预判出可能会出现的敌情,然后有所部署和行动。”于根山无奈地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在里面大叫了一声,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我才进来。”为了避免误会,林峰赶紧对夏若兮解释说道。 风越来越大,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刮出来,炙热的火焰继续膨胀、蔓延,铺天盖地的覆盖着整面墙壁。 正当几人开心庆祝的时候,外边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引起了王曦的注意。 山石遍布青苔,落叶枯燥掩在薄雪之下,生起火堆,将存在空间的食物借着狐皮大氅的遮掩拿出来。阵阵香气随着火堆的热气飘散。 几十回合以后,恐惧兽对敌不过,大吼一声,说道:“你对我没有丝毫恐惧,我完全没有优势可言,不打了。”说完变幻着身形想要脱离战斗。 林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地上,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留下来的决心!口中却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回首往事,我也到了该一一找回曾经的那些亲人和朋友,甚至是合作伙伴的时候了。 而不远处的林菲恰巧看到了那条尾巴,对于两人的身份有了怀疑。 不知为什么,那股温暖仅仅是一瞬间,就莫名其妙的消失,程无双顿时神识一动,窥察身体,发现,程奈雪发出的那一道星魂之力,竟然跑到了丹田处的灵泉内。 ------------ 第一百一十二章:遇难蛟蟒 上回说到,初到洛阳的石庆义和文毓两人,在客栈遇到了奇怪的少年黄韵,一番了解之后,几人便相识就坐下来,那黄韵也在交谈中说出了自己身世以。正当大家无以话题之时,那黄韵一句话脱出口来,便是想要讲述自己这几年来的游历故事与见闻,而此时大家所谓都是闲来无事,便言恭听之意。 这黄韵听得石庆义说是有意言听他的经历见闻,一下乐过了头,也不去管文毓是否有意,张开他那嘴里的三寸不烂之舌,便是徐徐说来。只是苦了文毓,一个...... 洛克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在契科夫之后出现的第二个男子。他拥有着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身体看上去极为的消瘦,脸庞上更是有着病态的嫣红。 科梅隆很有信心,海瑞安要塞的防御很坚固,只要城内有三千名士兵留守,兽人就绝对不可能攻进来。而他已经决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在城墙上留下三千名士兵以防万一。 哈拉几句,陈世豪被引领到了房间内,因为有意,所以特意找了一个临街窗口的房子,伙计离开,陈世豪立刻打开窗户,探头张望一下,发现对面的楼房都有人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动作,不过却都是偷偷摸摸的偷窥着。 “你们带人去将重要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叶家家主,狠狠的瞪了林木一眼,对身后的三人说道。 “阵破了。”江塔说道,神情中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他忽然现,自己居然不愿柳寒就折在王许两家手中。 千年前,商子烆曾两次擒拿过少年时的池昆仑,甚至差一点杀死了他。 才刚走出派出所大门,往家那边走了几步,正东张西望想要拦出租车的时候,陈世豪突然感觉眉心一阵刺痛,全身的寒毛竖起,陈世豪下意识的猛的一侧头,嘭的一声,背后的派出所墙面被炸裂出一个碗大的坑。 昨天早晨,自己代父兄向向大人请罪时,要不是不怕羞地说出了那些话,会有现在吗? 第一批被这些怪物破体而出的军官与士兵超过三十人,同时突然出现的怪物令他们身边的战友猝不及防,那一瞬间被突袭而被吃掉的人数更是多达五十余人,其中包括在前线的指挥官。 众人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先前见识过三色琉璃炎的威力,对付死效果非凡,没想到对付这些骷髅同样有效。 落尘凤目扫了一眼冷月,似是看到了她的心里所想,说道:“你还没死,不是吗?家师曾留下三道锦囊,今日我便把第一道锦囊交与你,至于该怎么做,你看了锦囊自会有分寸。 李晖美丽高傲,对人冷淡,但对魏纯孝借钱却来者不拒。魏纯孝十借九不还,李晖也不计较。有时大家看他俩在背人的地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猜测是李晖向他讨要借债的缘故。 纯孝浑身一震,意识似乎又清醒了一些。外面一声炸雷,使他一阵眩晕,张兰连忙上前一步把他揽在怀里。 太白心里更是兴奋的不行,手上不由加大了几分力道,抚摸着陈雨舒的大腿。 在进入梦境空间的瞬间欧阳鹏程能感受到连续几个身影冲入了烟雾中等他揽着沐悠涵从梦境空间里出来的时候欧阳鹏程不由的笑了下这人还真是好骗外面的酱油党眨眼间走得一个都没剩下。 唐浩东连忙摇手:“巴叔,你想太多了,虎子这边也没有其他亲人,有我就够了。”他觉得巴虎凤跟萧青虎之间即使订婚,也不一定能坚持多久,便图个省事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得救于笙 上回说到,倒霉蛋黄韵离开家之后,遇上的一系列糟糕事情,这奇事不多,倒是偏偏给他碰上了。这妖兽蛟蟒,世间已是少有,甚至在普通人的印象里边,那和传说神话一般的存在,竟是给他黄韵遇上。这还不算,大难不死,逃出生天的黄韵,在那荒野漫无目的的游走,还误食了毒果,此刻已是毒发倒地,生命危在旦夕。 当然,前边既然说到了黄韵已在洛阳和石庆义等人喝酒谈论,便可知道他还暂且死不了,接下来便是他怎么个获救法以及又遭遇了那...... 江兰从来没有想过,柳心郎会送东西给自己,可当时的情形却是真的,江兰打开之后,便看到了那枚发簪,很漂亮,江兰很欣喜。 丁火自从发现了他的宠物蛋,有吸收濒死火属武者的原力精华,将其原力火焰收归已用,并提升嗜血光环效果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这个秘密,绝不暴露,只做为身处绝境时的最后一个翻身筹码。 从山头上下来之后,廖凡并没有返回前沿指挥部,而是去了四团的他带来的士兵驻地,从飞狐岭带来的三百名士兵中有一百名是老兵,当然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是也有廖凡熟识的人,毕竟老班底是自己的警卫连。 就这样,两股强劲的提坦力量展开疯狂的对峙,房内的空气里频频生出一团团刺目的冷光,耀疼了在场众人的眼睛。 林媚娩迟疑一下,一手握住肩,一手托住他的双膝,平放床上,将他的外衫脱下,靴子早已掉落,被子散开盖在他身上。 手榴弹爆炸掀起了漫天的尘土,特战队的战士直接从墙头上翻过去,然后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少东家一伙人给包围了。 这就非常考验部队的默契了,胡国山也没办法给他们下达统一的命令,因为此时行动的部队就是日军,为了他们的安全,接下来的行动只有结束之后才能够取得联系。 “放心吧……稳死。”张正宇苦笑一声,强烈的剧痛让这个国安局最有名的开膛手这个时侯就连笑容都有点点勉强。 养鬼一族之中修炼体术和精神力的修士是有很多存在,但这些修士修炼的并不怎么样,若是这些修士能够发挥出李天佑一样的实力就可以和刚刚在与张月初交手的时候起到一样的效果。 “不过无茗姑娘身边有三个武功很高的人在暗中保护她。”男子平静的说道。 听他接起了电话吩咐对方把东西搁在门外就行,看来确实是外卖到了。然后我看见他拿出一个类似遥控的装置对着门按下红纽,门在嘀声后应声而开。 想起先前偷听到的傻瓜情侣吵架,束云白抽了抽眼角,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水月寒娇哼一声,手中出现一把发着寒光的短匕,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直刺林羽心口。 我蹙了蹙眉,沉思他这举动的原因。大概是与米粒处久了便有了感情,第一次遇见此种状况而感到忧虑吧,也或者是……父子天成的血缘关系在牵引,让他难以控制情绪。 水月寒冷冷的说道两句,不过,她知道,她这两句话,不过是对一个已死之人的话罢了。 感觉到对方的人数减少,方孝玉哪里还会跟他们客气,当下他就持弓背箭向杀手的潜伏地悄无声息的潜行了过去。 林羽嘴角微微一扬,然后身形犹如一道流光,落在了酒吧街跟前。 “我只钓鱼,杀不杀的,那是你们的事!”林羽拉着绳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 第一百一十四章:露水之缘 上回说到,那黄韵所到之处是个几无人烟的野地,叫做荒涧谷。而那救得他性命的却是个比他还要小得许多的孩子,还是个小女孩,叫做华笙。 当然,黄韵关心的自然不是这华笙有多大,是不是女孩,让他关心和感兴趣的是小女孩嘴里提到的她的师傅,药王,妙应真人。 话说这黄韵便就在这暂时住了下来,这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的,还在赖床的黄韵便被那华笙一个揪耳朵给叫了起床。还是满脸睡意的黄韵,便被华笙拉到了院子里,丢给他一把扫帚,叫...... 从来,我都是个比较乖的孩子,在学校里打架都几乎没有过,不像辞云脾气阴,从来就受不了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渡劫的时候,怎么会有邪魔外道出现?而且那个邪魔竟然还被面前这位前辈给捉住了,最后好像是那个邪魔给前辈送了东西才被放走的吧? “咕咚!”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口水,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且古一执掌了那么多年有关于时间的神器阿戈摩托之眼,也没能从中探寻到哪怕一丝一毫时间法则的隐秘。 我皱着眉头,这家伙从一出现就没给我什么好印象。他说话不多,可句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好像不把人扎死就不会罢休似的。 江辞云嘴上骂道:“再这么,我就好好收拾你。”可实际上还是让着我的。 许牧深没伤筋动骨,血管瘤意外破了才把画面弄得吓人。我扶着他下楼,商临也在,他似乎有点意外的眯起了眼睛,没想到许牧深竟然不上当吧。 林原接通了电话,听到郑琛珩的询问显得很惊讶,表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熙晨回来,更是不清楚熙晨的行踪。郑琛珩敛了敛眼睑,静默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乔彬看着他这样子,再好的饭也都没胃口吃了。 “你妈妈可能……”他看着我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下去。但从他凝重的眼神和要说不说的语气里,我已经隐隐觉察出了什么。 天赐正好没有事,他坐在床上,开始感应起中年邪师的位置来。这一感应不要紧,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现在怎么都感应不到对方的位置。凭天赐的能力,只要他还在本市,在什么位置天赐都会知道的。 那个和林笑笑同住一屋孙阿姨则一喝多了酒就开始哭,哭得悲悲切切,就仿佛她遇到了天大的委屈又申诉无门,只能暗自落泪一般。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地面上极为繁华的都市。长宁之前灰暗的心房似射进一丝光亮。心情变得开朗了许多。 击败了萧明,黑龙会的士气立刻高涨,剩下的二十来人纷纷扯开上衣,‘露’出里面各种各样的纹身,举着太刀慢慢的向着萧明他们‘逼’过来。 现在的情形很简单,要么退回去巩固后方,用稳扎稳打的态势继续下去。要么就继续猛攻,只看双方谁更胜一筹。她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听了利比乌斯这番疑问,奥卡的眼神也是略微变化,不过语气中却是并无太多的忧虑。 不过好在有卫宫切嗣在后面不时的射出子弹来干扰敌人。否则自己,真的很难打下去。 “……”高陌晗无奈,说不过自家师妹,只好认输讨饶,打着手势哀求阎倾让他在外人面前留点儿面子。 “听你这样一说,叮当也觉得,这些东西,也的确是好东西!不过,军营里的人,不是有饭吃吗?咱们没必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大老远的,送这些零嘴去军营吧?”叮当嘴一撇,立刻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 第一百一十五章:林源山中 上回说到,在这荒涧谷待了一载有余的黄韵,与那华笙每日朝夕相伴于荒野山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两人间也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黄韵一直都把华笙当做自己的妹妹般看待,可是华笙似乎不然,心中早已产生了与黄韵不一样的感情,只是或许他们都还年幼,那份所谓的奇怪感情更本还是无以理解和言表于口。 那一晚,黄韵独自一人待了很久,方才回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远处的华笙也是静静的呆在不远的暗处。直到黄韵离开之时...... 杨晴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镇定下来,看向碧芸和徐瑾儿。 众人见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又七嘴八舌地闲聊了一阵,挨到日过晌午,酒席摆下,众人把酒言欢,热闹了整整一天,直玩到夜半三更,才兴尽方归。 张乐发现父母的态度突然间改变,她惊喜得跳了起来,高兴得分别给了父亲和母亲一个拥抱。只差没有放声大喊了。 “你和血莲去北边,我去南边。”影傀伤势还没有痊愈,罗峰自然不放心,让对方单独一人。 不知为何,从刚刚那次短暂的近距离接触以后,郑如嫣就感觉这两名东洋人总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说他们全部感觉龙威张狂,但他们内心当中无不对龙威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听了宛儿的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里面没什么可怕的,啥都没有。就是光线暗一点儿,这楼大白天的光线都不好,何况这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还有凡是仙家洞府都不会只摆设一个防御阵法,在洞府中一定还有其他的防御措施,以展锋所限的知识,一般的仙家洞府内还会有其他的机关陷阱,主人饲养的灵兽,傀儡等东西。 大致的问题确定了,接下来就是商量具体的细节了。主要就是出多少兵力,那个部落出兵以及谁作为主将的问题了。 一路上,两人又遇到了几次危险,有突然变成噬人怪物的巨大植株,也有妖兽和凶火,只是实力都不如何强悍,最强的战力也不过元海境五重,全都被罗峰一一斩杀。 虽然暂时不确定超凡蛋白质对骷髅怪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一定很重要。 同样宋臻潼也是想着周京晟出差在外,只要他们联系不上人,再考虑到周京晟身份特殊,说不定就会通融放她回去。 宋臻潼看了眼楼上房间的位置,本想安抚杨姐几句,可对方一阵输出,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现行规则下,没有门第的人一旦出了头,一,其本身自己就会自卑,会主动找人拉族谱;二就是其他门阀也不会放弃吸纳精英的机会。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祂已经技穷了,因为无论什么招式,都无法对安柏造成威胁。 何止然说的没错,不要钱的话,的确是坏了他的规矩,这样处理最好。 也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自公园里走出,正是镇元斋的徒弟,青年之龙椎拳崇,以及人气偶像麻宫雅典娜。 对于钟南来说,由于病人的特殊身份,让他不得不慎重行事。因为他必须要确认,对方对于这台手术,得有足够大的把握。否则,他冒着天大的风险行事,换回来的,很可能就是一场灭门的大灾难。 嘲讽自己的人追上来求问说心情不爽是不可能的,谁都希望得到其他人的承认和赞同。 没想到,奥克兰莉突然发动攻击,折扇中利刃射出,一下刺死列车长,她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惨遭山贼 上回说到,黄韵虽是留恋林源山的美景乡野,但是内心还是向往外世功名之禄。在那林源山中过了许久时光,黄韵也渐渐觉得离开之期也是时候,心中盘算着这几日便要与贺江小兰两人说起这事,道别离去。 这天,又是天气晴朗,黄韵再次随着贺江外出,这一次他们又来到荒涧谷里边那段河道打渔。幸运的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的收获异常丰硕,两人早早便收工回家。一路上的喜悦早已让黄韵暂时忘记了难以开口的道别,可是这上天往往便是喜欢对他......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打量光头大汉的眼神,有点像老虎打量菜鸡的模样。 这官员能力的判定一直是圣学院的事,圣学院一直没能解决让刘宗周很脑火,到最后只要有人提到这事上他就会不高兴。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来并还说到杨涟的事,就让高攀龙感到很奇怪。 同时安迪看了看空中发现了两个不明东西,用上放大镜发现是两只npc宠物在谈情说爱,当然也不是真的在谈情说爱。 “对,不能哭,燕儿不哭了,娘也不哭,有娘跟鱼儿还有你阿姆在,你别害怕,谁也不敢欺负你的!”林氏的性子是让人可以随意的揉捏,但是只要跟她的孩子有关,就碰触到她的逆鳞了,她就炸毛跟人家拼命了。 “是吗?那要不要我再来一次。”南宫霖毅靠近她的唇,一副要吻下来的样子。 说,他是一定会把萧博翰拖进监狱给他垫背的,这是毋庸置疑的结果。 因为这次的事件,现在黎响也只能躺在了病床上,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只能是重新部署。 萧博翰是欣慰的,他看到了恒道集团的未来,但他在有的时候,又是忧虑的,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没有说服自己那个老同学厉可豪,这让萧博翰有一种挫败和失落的感觉。 “是你看我看的太低了。我的课堂上还容不得你们撒野,不想上课,就给我滚蛋。”张天毅伸出手指指着门口,丝毫不在意钱王孙和齐浩轩脸上的愤怒。那淡然的表情,让齐浩轩看了很想扇上几个耳光。 “嘁。”修罗道看着身后赶来的追兵,看清他们上带着印记的苦无,眼神一冷,也不打算跑了,只是正对着他们,气氛有些紧张。 赵琛见到自己被认出来,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然后立马退了出去。 他将阴阳果实的能力关闭,时间流速又回到了正常的样子。保镖的肚子已经被开了个窟窿。 时雅君被她甩得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清纯的眼里迅速爬上水雾,难以置信的看着时绵绵。 病房里,薄七七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时绵绵,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簌簌往下掉。 “听到了吗?何深追你,你一定要拒绝,他就是个大渣男。”邹付言说道。 白帆暗自感叹,果然是能爬上联合权力委员会成为委员的人,直觉敏锐的可怕。 虞锦素三人见乔梦溪落败后一蹶不振,均在心底产生一丝希望,但看碧珺赤焰凶光,纵横如电,又不禁后怕,一时间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毕竟王江两家本身就有自己的售货渠道,对于高价货,自然也有高价货售卖的去处,所以最终反馈都高于柳云意的预期。 主子在大塘这些日子里,都是他日日夜夜在身侧照顾,这些事情他却一样都没有发现。 “如果他们是真心的,那当然最好,我们的路也会好走;换个角度,如果他们确实打着他们自己的算盘,我们也得打好自己的算盘,以防万一。”夏梦幽盘腿坐在床上说道。 ------------ 第一百一十七章:偷上山寨 上回说到,林源山遭到山贼袭击,贺江的妻子小兰也被山贼掳去。为救小兰,黄韵与贺江两人暗自潜入山贼的寨子,却不想因贺江的鲁莽行事,导致贺江被山贼发现抓住。黄韵因为慢了一步,反倒逃过一劫,只是现在便也只剩下黄韵孤身一人。 原本见贺江被抓,黄韵心生胆怯想要一走了之,可是他心中的仁义良知让他醒悟过来,即是很是害怕,还是决定留下来,想办法救出贺江和小兰。对于一个几乎从生下来就开始接触那些书本上的圣言,满是先贤儒...... 要知道这个楼盘事关公司整个下半年的投资方向,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就完蛋了。 但慕容彦达的收获是很大的,他得了将来烈酒在关东随意甚么地方的专售之权。 这么大的事,自己当初就明确表态过,说自己在神州公司只是一个中层管理。 智能电脑说过:培养舱可以修复和强化人体细胞的,只要按时进入舱内休眠,就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所以就算是秦炎一次百人两容器地来回奔波倒水,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交头接耳悄声说了那么多,曾丽看陈军的目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二人对望一眼,立即上前询问究竟,原来,这个老人叫吴氏,吴氏的儿子张天宝听闻朝廷官兵已经入关,在城前安营扎寨,怕死想要走,带走了家中所有的钱粮却不肯带走老人。 他的茶叶已经让陈诉给运走了,要是他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牵连,那自己的钱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到自己的手上。 莲香一下子就来脾气了,“李蔚然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够温柔,我像个母夜叉了,我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了。 天浩的计划很简单:只要把这头吃人的海怪牢牢困住,不让它返回大海就行。 在她的心里,夜他们这些人是比朋友还要珍贵的人,可是她却无法和百里彦宇解释。 需要亲人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现,等她长大了,再跳出来,也晚了。 “他是虚空君主?亘君级?恒主级?奇怪,他的存在能竟是混淆模糊不清的?我可是法座,都没法感知清楚?”他躯体微微一晃,其内悬浮的火焰相互碰撞,响起轰鸣之音。 司马毒放开了林风的手,说道:“林风呀,你这里果真很是奇怪,不过没有关系,谁叫你大师傅道术高强呢,不用担心。”司马毒特意强调那“大师傅”三个字,看样子,是一定要比清虚道人要高的。 “尊爵和皇宫,不过现在看来尊爵竞投成功的机率大点。”从总裁入住尊爵酒店看来,他也已经知道这次的竞投非尊爵莫属,所以才那么自信明确地来拍老板的马屁。 而他们的父皇,却只是睁着那双冷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昨晚很清楚的感觉到父皇把一股暖流留在了她的体内,如果决定离开,她不会让自己有怀孕的机会。她怕万一真的有了孩子,她会舍不得打掉,会疯狂的想要回到父皇的身边,忍受着煎熬。 可是谁都不会想到,李漠然在回国后的一个星期里,居然会在和叶晓媚一起逛街的时候遇到她。 初七刚走至门口处,只见那个男人一个疾步而转,就好似瞬间挪移似的,就这么拦在了门口处,铁青着一张脸沉视着她,冷冷的说道。 “幺!”略带着威胁的声音响起,如野豹一般的双眸直视着她,很显然对于她的回答十分不满意。 “你被解雇了,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楚嫣眼眸轻轻抬起,傲娇的看着皮特,随意的说道。 ------------ 第一百一十八章:落入贼手 上回说到,黄韵与贺江两人暗上强盗山寨,因那贺江鲁莽,被山贼发现抓住,唯独剩下黄韵。经过一番纠结,黄韵还是决定独自留下来,欲救出贺江和小兰。 功夫不负有心人,黄韵幸运救出小兰,便往牢房处来,想要想法子救出出贺江。然而上天似乎有意相助与黄韵,靠着牢房暗处的狗洞小口,让黄韵得以进到牢房里边。 只是,令黄韵没有想到的是,牢房里的贺江,此时业已是奄奄一息,也就是那久不久的微声咳嗽,尚还能让人知道他有着一口气。黑...... 当然,比军事实力比较人数是一方面,还要比较双方的装备精良程度、军队的训练程度等方面。但是人数多了也是一种优势。 果然,混混们人数虽多,但是冲过去一个翻飞一个,就是近不了黑胖的身。 红衣跟着如花两年多了,到底还是从最初心里有些微的不适应,转变为真正地听命于如花的吩咐了。 如花的语气不好,可也是尽量在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任谁在大晚上的被一个男人家闯了香闺,都不会高兴的吧。 撕开汉材官兵营建造图纸,只见白光一闪,一座犹如帐篷一般的兵营便出现在村中。 单位,按照荒国的计量法来算的话,就是公斤。十万公斤的木材还好说,也没有要求是什么样的木材,而且荒国积攒的木材非常多,一百万公斤并不难。可是铁和铜就是麻烦了,这是战略物资,荒国一直都缺的资源。 哪怕是已经不在仙界空间,波动依旧波及到仙界,整个仙界晃动不休,一位位仙人惊骇的看了看四周,想要看清震动的源头,可惜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看不见。 这一点,让很多人不解,就算有太多的不解,此刻,战斗已经打响。 床上,伴随着身边体温的远离,渐渐冷下来的被子里,沈嘉妮也就慢慢睁开了眼。 “哈哈,老龙王,你也不必如此自责,如若不是借助弑神之力,我也胜不了你,既然结果一定,那么希望你遵守当初彼此的承诺,和我们一起到外面的修士界方壶大陆去一趟!”崔斌道。 说话间,谢尔盖已经吃了两个饺子了,他又夹起一个饺子开始吃起来。 此后夫妻关系十分和睦,宋子阳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只不过依旧是沉默寡言,让宋宏伟很是担心。 到达月子中心以后,一切都是按照最高配置,还有三个保姆每天围着孩子照顾。就这样贺渊还是不放心,每天只要有时间就要忙前忙后的照顾老婆孩子。 苗乐撇撇嘴,却也乖乖的将妹妹手里的兔子接过去,跟娘显摆去了。 “笃笃笃”喵喵还在聚精会神的摆弄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冷不丁的几声敲门声,吓得她手一抖,一根细如发丝的蚕丝便这么断了。 只是和之前不同,这回除了些酸言酸语外,再无人借故发作要罚她,高位妃嫔的视线不时落在上首的空位,那原本是容贵妃的座位。 苗三河这才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他没说自己擅自掀车帘的事,就说自己上前打招呼,然后就被打了。 众人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因为之前他们高价收购那种原材料,本身就是亏本,为的就是逼死众恒,瓜分众恒的产业。 一个漆黑的房间内里面弥漫着黑暗元素的气息,暗紫色的光芒从最深处绽放开来给人一股极其诡异的感觉。 钥匙转动锁孔,房门打开,黑漆漆的房间就像是黑洞一样,他面无表情的打开灯。 ------------ 第一百一十九章:心生悟道 上回说到,黄韵深入山贼寨子里边,救出了贺江和小兰,然而为了让贺江小兰能够摆脱山贼,黄韵故意作饵引诱山贼。最后,黄韵落入山贼手中,一顿严刑毒打之后,便被扔进了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可怜黄韵一人,在那牢笼之中伤痕累累,幸得几只野老鼠游走于他身边,才让他有了害怕,不至于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黑暗之中,也就只有那几只老鼠能发出一些声响,证明着这个地方尚还有生命存在。原先被黄韵挖凿的洞口,此时早已被封得死死地......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华锦绣已经伸出纤细的手掌,一掌朝着他的心口印了过来。 “多谢皇上。”水凝烟闻言,顿时松出一口气,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 七级丹药,即使是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即使能够看一眼,也是天大的幸运。这在场的一些人,之所以花钱进来,很多只不过一睹七级丹药九曲化灵丹的芳容。 就算你最终能到达荒古道湖,可一旦去晚了,就没有机会参悟了。 “教练”莱昂纳德眉头微皱,平时教练教导的就是团队配合,今天怎么反而让自己打的更自私一点? 此刻,如玉的面容上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 “一点心意,张伯伯在我那忙了这么久,我这个当晚辈的早就应该看看您来。”韩涛进屋后把在供销社卖的的东西放到炕上,之后乐呵呵地说着。 景曜静然,心空荡荡的,凤舞本就与他有着血脉联系,忽然间断了,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天地间又有何能再博君一笑? 居然没有对易了容的君无邪防备,若不然,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召唤出两个死灵了。 林远爱将自己那辆玛莎拉蒂跑车,一路开到了林氏企业公司的楼下,然后大刺刺的停在正门口,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残阳剑,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辉,死灵不敢前进,花风陌不敢贸然出手。 盛母,盛世的大伯母,盛世,盛欢,孙清洋连忙端起酒,顾阑珊端着果汁,大家碰了碰杯子,喝酒的人都一饮而尽,顾阑珊只是轻轻的抿了一点,怕喝的多了,凉到了胃。 这天夜里,姚清沐半夜醒来,未曾睁眼,就感觉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贸然起身,只是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的缝儿。 所以,于他们而言,身后这道石门的开启和关闭,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稍后等迷雾散了,慕容飞鸣的人应该会过来带走她,早知如此就不带她出来了。 盛世想到这里,就打算继续系腰带,然后他的手指刚刚进行了一个动作,刚刚响起的那滴答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王姐方才在念叨臣弟什么?”慕容飞鸣淡淡问她,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那双明眸里透出得是不亚于皇后的冷漠之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跟纽曼见面,更没有想到纽曼竟会看破他的布置,来了一手守株待兔的伎俩。 夏诺同样有些惊讶,他之前虽然猜到桑比亚公国可能会有反教会势力的存在,但却没有料到,形势居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这么说来的话,他们似乎是已经误入了一场即将拉开大幕的战争当中? 好像她种的所有植物都与原本的样子相差千里,真不知道洛水漪是怎么搞出来的。 胡斐闻言一愣,顿时就明白过来,陈子健这是了解到武陵市的处境,想要暗中帮一把了,尼玛,会展中心一口的大屏幕上放上几秒钟的话,这种广告效果可就不是一般的大呀。 ------------ 第一百二十章:志有所向 上回说到,黄韵在被山贼抓住之后,遭到了严刑毒打。原本一个活蹦乱跳的少年,此刻,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也就仅剩一息而已。 但是黑暗的牢笼之中,不见一点光明,隔三差五的鞭打折磨,若是常人,怕是早就受不了,不死也会想法自杀,一了百了。可是,黄韵心中有着常人没有的执着,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他不会轻易选择以死了之。遇着这事,活着往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和信念。 “吱吱吱,”稀稀疏疏的几声老鼠叫声,又将陷入昏死的黄...... 黑暗中,三只森蚺调转方向,在黑暗中急速滑行,三只闪烁着妖异红瞳的蛇首顷刻间袭来。 一项比较理智的凤都有些生气,步凡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怎么听着这个家伙貌似就是来找茬的呢。 原本划船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樊晓明也不知道从哪捧来了一个花束,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红梨花。 “黑齿!实话告诉你!东元墓图之事你是知道的,此事对于妖皇殿下来说,乃是重中之重。而这位华道友,又是此事的关键所在。你那点长生果,我慕容玉莟倒还不稀罕。”慕容玉莟传声给鼠王黑齿。 君无邪沉默了,并没有直接选择拒绝,她看着蠢咩,似乎在思考着收,还是不收。 君无邪看着蠢咩一副“求夸奖”的表情,默默的抬手,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 至于那位百鬼崖弟子,杨昊也没有选择亲自出手,而是让其他三名凌风派弟子前去击杀。可让杨昊没想到的是,同为怔悟境修士,凌风派三人在以三对一的情况下,居然让那名百鬼崖弟子成功的逃走了。 藤安南没有说话,打了一个响指。随即,岩壁上的那些根须忽然发出了光亮,将周围的黑暗驱散,露出了这片空间的全部容貌。 “猎狗,到了这个时候狡辩还有意义吗?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想法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连无影粉都用上了,真是好样的。”九天沉着脸。 周安则是留了亵裤,又将几个玉瓶放在浴桶边沿上,而后才翻入浴桶里。 看他的装扮,没有标配的白色服饰和面具,这让瑟尔判断应该不是CP0。 感受到叶飘身上突然出现的那股强大的气势之后,就连木杰明也是有些诧异。 就连刘老爷子也忍下来了,那么自己这件事不简单,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陈西峰当然知道单身公寓销售不出去,已经打算改售为租,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南宫婉的想法。 安富平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虽然嘴硬,但心里对薛强却是十分敬畏的。 这种科研人才对于科研人才无限匮乏的鱼人岛来说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 当他从深井当中跳出之后,发现青魔皇,柳元,白鹭以及吴岚等人皆是在外面等着他,大家看到叶飘出来之后,立刻便围了上来。 苏泽看了一眼,大概意思是说,九叶剑意草本是一株普通的野草,因为诞生在绝世剑客的陨落之地,或者剑修修炼之地,常年受剑意侵蚀,发生了某种变异,它的每一片叶子中都蕴藏着一缕剑意。 毕竟在黑夜中,一朵闪烁着雷霆的乌云仅在百里开外,这太显眼了。 陈西峰回到明月山庄后,立即与秦子杰取得了联系,秦子杰倒是知道此事的。 哪怕对方先出手,但在他拳头还没有击中安诚之时,安诚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姜末坐在秋千上,眼睛盯着手里的烤串。姜游蹲在一边,一只手拿着烤串,一只手摸着招才的毛,身边还放了一罐开了口的可乐。 ------------ 第一百二十一章:逃出生天 上回说到,眼看黄韵暗道即将挖通,黑风寨二当家却在此刻来到牢房之中,只是不知那白仁堂意欲何为,必究这白脸的二当家甚是精明得很,黄韵也是小心,免得露了一丝马脚,被他发现了什么。 这一晚,黑风寨显得格外的宁静,天空不见一点月色,小道旁微微传来野草的摩擦声,略见到一个黑影,速度很快,一闪而过。 牢房这边,送饭的山贼发现了牢房里边没有一人,先是警觉的打量一番,而后便发现了牢房中的暗洞。很快,黄韵逃跑的消息便传到...... “那你记一下吧。”叶凡一边报着手机号码,一边心中窃笑不已,心想学生果真比较纯真,龟弟说他们还保留着初吻,这丫头居然信以为真。 当然报恩也是有个程度的,如果张家真的扶不起来,他也不会继续来扶持张家,以前自己一直都没表过态,一个就是自己在JS省还没站稳脚跟,第二个就是张家真的没有什么人才可扶持的。 “没错,我们现在又没做坏事,你无权管我们。”这一干骚年正听到兴头上,根本就不给鲁义休面子。 陆倩倩怔坐在边上没说话,好几次蒋梓霖和袁娟将正在讨论的话题抛给她,可陆倩倩就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没有接。 9号好几秒都没有说话,田七静静地等着,暗暗握紧了拳头,背后正在不断冒汗。 云家姐妹在为刚分到的新房子和偶像住对面而兴奋的时候,施静则在头疼刘伟给她的计划。 杨烈长舒口气,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神色。熬了这么久,终于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叶凡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一个装满了现金的皮箱子便从储物戒指中召唤了出来。 即便如此,叶陌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记忆这些图形,而是思考了一下之后,就将一只手搭在阿星的背上,让阿星演练起了传说中的如来神掌。 此时的古凯是最为难堪的,看着叶萧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你们就需要再等等了!还是先熟悉下环境,和大家搞好关系,练习一下配合!”君耀说完带着卓君,雪姬他们走了。 虽未说话,但彼此的心却毫无阻碍的连接在一起,不分你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黄金虾的伤势更重一点,犹如黄金浇筑的身体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凹坑,这令黄金虾疼的直咧嘴,原本就丑陋的面庞变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浑浑沌沌之中,齐姬并不清楚是怎么随王妃归去别苑,怎么因为精疲力尽沉沉睡去,醒来时只见乳媪守在她身边淌眼抹泪,曾经被她暗算的艾绿丫头不无哀怨盯着自己,欲语还休。 拿起秦艳那个玉像,仔细的观察,满脸的惊叹与震惊,还时不时的与秦艳对照。 A市警局的守卫力量,当真是应了那个词,外松内紧。唐玉一路进来,如果不是有人带领的话,已经被拦住数次。而婆婆所说的这人,已经将她带到了中心关押叶淑君的地方。 因为来之前就推测康巴训练营中真正的高手应该都是古武者,今天一见果然是如此。 殷亦航本是一个回旋踢,见到这一幕生生是收回了自己的腿,结果使得自己由于力的作用趔趄了一下,若不是恩泽赶紧过去扶着就差点跌倒了。 横竖闲睱无聊,十一娘倒和自己较起劲来,必须临摩成“真假难分”。 “贫嘴!知道姐姐对你好,以后不准在骗姐姐了知道嘛!”酆如萱说道。 “陈卫国,你当我傻是吧。”陶秀英越说越气,声调也高了起来。 ------------ 第一百二十二章:神秘老者 上回说到,黄韵从那黑风寨中逃出生天,一番浪迹来到一处河边,遇上了一个奇怪的老者,这便又踏上旅途。 水面很平静,那老者的声声划水浆声都听得很清晰,每次黄韵看向那老者,他总是一副面容友善的笑着。这老者身着破旧,头发凌乱错落,牙口也是参差不齐,稀疏白须俨然述说着他沧桑,老态的脸庞依稀可见白皙,想来老者年轻之时也是个美男子。 只是令黄韵想不明白的是 ,那老者总喜欢喝酒,又总是不嫌麻烦的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喝完之...... 顾北言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漫不经心的翻,看到她进来起身,好像在等她。 相较于李靖的不解和微怒,李世民倒是神色如常,就好像早有预料。 安荨呆呆的在他的坏里眨着眼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傻乎乎的眨着眼睛。 “好了,不必现在回答,等你回来再说。”牧易摆摆手,制止了铁牛。 “父亲,你别信他们,他们这是含血喷人,昨晚是他们派人来刺杀孩子。”袁尚也告状,昨晚有刺客杀上门来,让他害怕了一个晚上。 当然,章安没有那个胆子将车子开走,只是坐在车子里面,也不敢回头看。就怕一回头,就见到一个鬼,血流满面的瞪着他。 曹操安营扎寨后,便按耐不住,带着人马来找刘哲,刘哲带着人出关,双方在潼关大门前见面。 “畜生,老爸就算死了,你就应该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么?看到你这样子,我死不瞑目!”吴用故意把语气说得阴森森的样子,以增强恐怖的效果,只可惜现在是白天,要不然,还真得把人给吓死。 当然,最好的打算就是带走玖辛奈,至于宇智波美琴,血歌想着也一起带走。谁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浩劫,是不是还会发生?? “杨先生你好,请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阮伟强先一步问道。 辰南没再管他,自顾返回了寝宫,明天就要去琉光剑派,他也要彻底恢复下伤势,稳固修为,以防不测。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学生?”一声怒喝愤而传来,未见其人,便见其威势。 如果宇智波佐助回村…身为对方学生的他,一定会遭到各种各样高层的质疑,询问。甚至于是将来各大忍村使者的严厉逼问。 王渣脸上脸上表情不变,并且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玩味。 丐帮弟子引着二人到城外,不多久长清道长、清晓师太、和智严大师到了。岳申上前规规矩矩给师父磕头行礼,长清只得客套嘉勉了几句。 大厅中点着许多巨大红烛,摆下数十桌酒席,丐帮弟子穿梭期间引导客人入座,到处人声喧哗。 当然,在场所有人,除了边彼岸之外,都是经验丰富的顶级杀手。 秦婉柔美目中泪光莹莹,默默点头,此刻她又想到了那个风一般的男子,难道自己看错他了?他不是那样的男人?“我真的做错了吗?”秦婉柔问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甚至连父亲的话都没听进去。 呼吸越发的沉重,脚步越发的沉重,终于她们找到了问青说的拴马的地方。 源源不断的墨白色从尘子手心喷薄而出,犹如大江大河波涛不绝气荡山河。 灰袍老者说完,右手轻轻的一挥动,一道暗黑色的玄火出现在他的手心,然后慢慢的向我的身边走来。 蒙及莫大漠的红沙在炎炎烈日灼烧下更加映红了旅客的脸。岱普诺继续拄着手杖艰难行走在沙漠中,与他同行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他在半路遇上的,一个遭合伙人出卖、途中与自己的骆驼队失散了的普通商人。 ------------ 第一百二十三章:叙话蓬莱 上回说到,黄韵与那撑船的老者,半道上遇见了暗影宗主,而那老者原来也不是普通人,一场神秘的战斗早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拉开。 话说一道光亮穿梭而来,老者手上已是握着一柄剑,只是这老者手上的剑,有些奇怪,这剑像是半成品一样,虽是有着剑的胚子模样,但剑身却是还像在锻造,满是千锤百炼的痕迹,锤炼的凹凸满布其身。或者,对于黄韵这样的人来说,那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柄好铁。 老者握剑在手,有回头望向黄韵,说道:...... “如果我想寄售拍品不知道需要什么流程吗?”罗恩想到便做,开口问道。 高维德已经在这份财产赠予合同中盖了章,签了自己的名字,合同上也明确注明了赠予对象的信息,如张扬的名字,身份证号等,别人是无法冒领的。 “王志新今天也要搞共享单车,他跟我还真的在同一天想到一起了。”东方诚笑着注视着陈向南的表情。 医生虽然是很疑惑,可毕竟这是龙家的少爷吩咐自己的,所以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的就开始检查这杯牛奶。 “红颜!保重!”有苏岚晴看着司红颜笑靥如花,而后手中竟然出现一柄短匕,一下子就刺进了自己的心窝之中。 跟老三做个邻居也好,坏人不敢来,就算来了,也有老三在前面顶着呢。 “行了,就这么说吧,我马上就要播节目了。挂了。”苏安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雷法!”无为大喊一声,一道银色闪电自无为双手之中激射而出。 以前对陆玖或贬低或辱骂的掌柜,现在笑得比花还灿烂,言语中不难听出些许的谄媚。 董邪在健身房也有办卡,也因为不差钱,所以还请了私人教练,所以对健身教练这个职业比一般人要熟悉一些。这个时候,正好借助肌肉方面引入话题,试探一下李汉。 学生戊:这事可不能怪安维尔人,这些星空兽不是从星域之门出来的,你们也太无知了,星域之门出来的东西,集合我们这种实力的二十人之力,都未必能击杀一头。 秘修室里有三十六个静修台,此时已有二十九个静修台上有人了,众人跪地祈祷,悄无声息。雷没用灵视药剂,但他知道这些人的灵魂此时已在里世界的原初圣所盖尔图希比温准备圣礼。 “诶,娜娜敏已经拒绝我好多次了,这两个月觉得你忙忙叨叨的~”被拒绝的深川麻衣好奇的问。 雷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悄无声息地起床,没叫佣人服侍,让她以为他生她的气了。 “这个魂所主人的遗物……”安格列心动了,却不敢打开这个匣子。“切勿损坏”的字眼令他心生忌惮。 地图上,九寨距离大别山北麓也就五百来公里,但那是直线距离。 走在最前面的,好像都是记者,手里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长枪短炮的,仔细看看那些人的脸,一个熟人也没有。 两道连锁反应消灭了中间三个被孢子缠绕着的动物方块,再加上下部消除的一共六个方块,这样一下子就空出了六个方格位置。 一共加起来总共也不会超过两万人。再减去不知道消息的、上班的、对中医院和钟医不屑一顾的,以及已经有并发症的。 虽然嘴里说着不要看,但是当时间到了零点的时候,白石麻衣还是很认真的坐直了身体,双手抱着膝盖盯着屏幕,一脸严肃。 “一拜天地!”郑克藏扶着陈嫣儿来至厅外,双双跪于早已摆放好的跪垫之上,叩拜天地。 ------------ 第一百二十四章:妖刀“淬血” 上回说到,文毓的大刀“淬雪”,便是鼎鼎大名的妖刀“淬血”,而妖刀“淬血”的来历,便不得不从蓬莱上一辈的恩怨说起。 话说蓬莱掌门玄真清人还未当上掌门时,东海一带大妖频频作乱,祸害百姓,以致于东海之地尸骨累累,十室九空的局面。蓬莱前任掌门以天下苍生为重,派出了众多门中弟子,其中及包括了还是蓬莱弟子的玄真清人,下山铲除大妖。 虽然蓬莱弟子齐心协力,一心只为除妖,奈何大妖凶残,厉害无比,即使都是修行中人的蓬莱...... 吴少谦得意的看着影人,却听到一声冷笑,他抬头一看,却见那个黑衣人一点事都没有。 此时无人机还没有报告妖皇帝俊出现的消息,流年枫也迎来了一段宝贵的休息时间,开始恢复因为战斗所损耗的精神,同时也让李茹意和林丑丑进行充分的休息。 “投入游阙不过能击破秦军军阵,然我军如何张其破口、反卷阵后?”廉颇还是反问。 龙骧跟着王岑在路上走着,不远处能够看到另外一队点上灯笼,暖炉的队伍,中间的那个,赫然就是王玉。 经过十分钟左右后,双海轻巡海雾的心智模型完全稳定下来后,也正式宣布两艘海雾被唐煌俘获。 “好!”布木布泰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酒水入口,瞬间就让布木布泰全身通透舒爽无比。 第二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何丹也和刘硕一起去了学校,她的那些闺蜜们,都想见见她。没有想到一个假期没见,她就要结婚了。 但是要说有多强烈,刘硕可以清楚的说:并不是多强烈,比当初看到美貂蝉的时候差得远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整个祖龙星镇守府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宁海姐妹和逸仙更是在汇报完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自请处罚,然后自己关自己的紧闭去了。 因为在受到莱州军若干轮威力巨大的火枪齐射打击之后,那些吓破了心胆的满虏和蒙古鞑子兵已经开始了四下分散的逃亡。 他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月明月,想要看一看月明月到底是要如何回答。 浮空飞行的穿梭车安静进入了高速行驶状态,只是那强劲的动力,让米娅有些拘谨。 没办法,明天是自家主人的大婚,估计今天整个林府的下人丫鬟们都要忙到半夜才能收拾。 后半夜,一阵雷声在耳边炸开,轰隆隆的声音刺激着洛宁宁的耳膜。 光虹市银河第一初级中学是市里最好的初中,御兽师世家大部分都把孩子送到了他这里。 折腾这么久,基地那边怎么还没来人?还有北芦县这边为什么有宠兽暴动? 妄都之渊的总部,有人把这条新闻拿给申喻曹看,申喻曹看了一眼,手指放在一个按键上。 因为像这类人本身肯定是不愿意去做太冒风险的事情,尤其是给王府这种顶尖权贵做事,可能稍有不慎,全家都得落难,而且无处伸冤。 外面处理的中年警察在自己的支援来了以后,带着一个年纪稍轻的警察进去。 洛宁宁发现这层开设的店铺基本都是与现实世界对标的大牌彩妆品店。 果然,等她的故事一讲完,第二批送来的玩偶又到了。这一次货比较充足,很多孩子几乎人人手里都有了玩偶。 半步大帝的海妖兽的腹中,林云身上笼罩着一层金色护罩,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只是,陈诗如她还是无法面对黎叙死去的事实,她以为,她等了这么久,为什么给了她这么久的希望,最后却还是这样的结局,她是无法接受的。 ------------ 第一百二十五章:洛阳新客 上回说到,那淬雪刀的来历以及蓬莱的过往,蓬莱掌门玄真清人将淬雪刀交于弟子文毓,命其带下山去,一来为了寻找五灵珠能够有所帮助,二来便是为了铲除蓬莱前弟子廖瑜。 话说此刻,文毓在洛阳城等了许久的九华弟子姚青,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一番喜悦难表之后,文毓也赶紧向姚青表明了身份和说明了来意,道出蓬莱一派希望为了这天下的苍生竭尽一份绵薄之力,特地派了他来帮助姚青。 而姚青也是知道,蓬莱也是道门正派,为了天下苍生未雨...... “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君非玉敛着心底的沉重,凉凉的声音问道。 各自统招,但最考试时间与地点都由统招院安排,一人可多报,若同时金榜两门,自行选一门。 田母跟张桂华听了这话,均都叹了口气,大姐不肯闹不肯争,她们再怎么想都没用。 江梦菲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笑容大大的,“好,以后我就叫桃夭了,我去告诉桃花他们。”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底满是涩意。 桃花捅了捅桃夭,对她一使眼色,那意思可明显了:嘿,公子关照你呢。 “兮儿?”九珠接过锦画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就好像是被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独孤琦呼吸微促。 墨幽浔只觉得一股寒气在周围散开,他打了个激灵,冷不防的耳朵就被叶倾城给揪住了。 阿九真的要抓狂了,他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停停停,你从头说,一点一点说,说不清楚就下去再醒醒脑子。”阿九威胁道。 谢凡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侄子心疼无比,他依稀记得凝波第一次将他引荐给他时是那样一个生动活泼、朝气蓬勃的后生,眼睛像太阳一样是会发光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宛如一个颓废的老者。 到角落找了把椅子坐下,助理不知道去了哪里,乔楚也懒得去找,就坐在原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诡异的现象让二哥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要挟持黑老五,然后等自己的援军过来帮忙,毕竟他自认没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吼一嗓子他们就不敢上来?扯淡吧? 这么一来,倒是越来越多人在为艾萨斯巴德呐喊着了,艾萨斯巴德惊奇的看着观众席那些大声呐喊。 然后转头就对萌妹子一笑,萌妹子就把脸嘟起来说道:“你行了哈,穆美晴啥都有,不如你现在翻回去照她去吧。 一个天王强者在加上炼金术师的恐怖号召力,屹立在这帝国中,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从刚才的灵魂之力‘波’动中,灵儿很星期的感觉到他的强大,所以炼金术师的等级并不低。 凌霄看见了被蚊子叮咬的地方,这才几秒钟的时间,被叮咬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你不用担心。这是一个正常现象,哪有永远上涨的股票?庄家和大户是在进行震荡操作,用这种方式把那些散户手中的筹码买到手,然后进入下一波行情。”凌霄说道。 只不过这样的能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需要,系统有出售变身技能,也只需要6000钻石点,可是他没有购买,兴许以后能用的到,但是他现在根本用不到。 为什么我的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爸爸陪在身边,为什么每一次拿到化验单,都没有笑脸迎接他们……在别人看来都是天大的喜事,于我却像惊天霹雳。 这个念头才在他的脑海里绕那么一会,就被一直静静候在一旁,等着他们完事的村民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