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探案 ------------ 一,雷炎 雷炎是警校大二的学生,除了爱看破案小说和电影,学业稀散平常。在一次校外斗殴中,他伤了人,结果被警校开除了。 这么大的愁事儿,得一醉方休才行,于是,在一场晕天黑地醉生梦死般的疯狂酒醉之后,原本准备回家烤串,面对父母的长吁短叹和亲朋好友冷遇的雷炎,竟然穿越到了末世的米国,在那里,他成了一名末日神探…… 夕阳如血,昏黄的阳光从落山鸡警局图书室唯一未钉死的窗子斜射进来,雷炎躺在地上,窗上铁网的阴影映在他的脸上。 雷炎一脸病容,叹了口气,慢慢从破床垫上坐起来,一睁眼就抬手去挡阳光,只是简单几个动作,弄得他脸上出了一层细汗珠。 手按在额头上,习惯了几秒之后,雷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拿起地上的一杯水,一口气喝光,然后把杯子放在一本名为《痕迹学》的厚书旁,交替捏了捏自己双臂的二头肌、三头肌和三角肌,接着又按了按自己胸肌和腹肌,然后叹了口,摇了摇头,显然几块肌肉的围度让他很不满意。 恰在雷炎要站起来的同时,法医特丽莎拿着一整盒阿司匹林推门走了进来。雷炎拄着身旁的书架斜眼看着她。 “我还是搞不清,所以我把药全拿来了,”特丽莎朝雷炎抱歉地一笑,走到雷炎身边,把一大盒阿斯匹林递到雷炎手中,盯着雷炎的脸,担心道,“你好点没有?” “好点了,只是慢了一些,”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摇头苦笑,一边将手中纸盒打开,盒内是纵七横五一共三十五瓶药,雷炎拿出位于纵三横三的一瓶,在特丽莎眼前一晃,说道,“瞧,我让你拿的是这一瓶,”雷炎朝特丽莎笑了一下,把药交到特丽莎手中,又从下往上数,也是纵三横三的位置拿了一瓶,也在法医眼前晃了一下,接着把药瓶塞回原位,说道,“而你给我拿的是这一瓶,”雷炎一撇嘴儿,说道,“所以我好得慢。” “怎么你一下就找到了?”特丽莎撅着嘴儿,一边拧开手中药瓶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掀开封纸,倒出五片药,一边问雷炎道。 “三片就够了,瞧,”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手中的药,指了指纸盒左边上的一个不起眼儿的黑点,对法医介绍道,“我做了标记,只要是整盒的药,我就会做这个标记,你一定要记住,”雷炎在黑点上点了一下,说道,“下回一定不要搞错,尤其是我生病的时候,”雷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朝特丽莎顽皮地一笑。 “知道了,”特丽莎把药片递到雷炎手中,然后拿出胶水,把手中药瓶的封纸粘好,拧好盖子,放入雷炎手中的纸盒里,笑道,“弄好了,这样谁也看不出来!” “嗯,”雷炎笑着吞了一片药,把剩下的两片药塞入牛仔裤兜儿里,合上药盒盖子,交在法医手里,一边拿地上的书,一边对法医说道,“装在我的背包里。” “你确定要一个人去?”法医拿着药,盯着雷炎额头上的汗珠,关切地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然又要被他们开上好几天玩笑了,”雷炎笑着摇摇头,把书递到特丽莎手里,嘱咐道,“这本书我看完了,很有收获,”雷炎撇了一下嘴说道,“你也看一看,以后办案子,痕迹这一块,咱们一人一半。” “刑侦归你,法医归我,对吗?”特丽莎点点头,把药夹在腋下,接过书,一边翻一边确认道。 “没错,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再让贤,”雷炎作了几个蹲起的动作,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巴掌,以便使自己更清醒一些,一边对特丽莎说道,“追捕大家一起来。” “你觉得大家会配合吗?”特丽莎翻了一下白眼,嘴里吹了一下气,问道。 “慢慢都会配合的,再也不能每天为了吃饭和生存活下去了,”高大的雷炎在特丽莎肩膀上拍了两下,走到门前,拉开门,回头笑着对特丽莎说道,“大家得有点追求了,不然这种生活一点意义都没有!”说完便走了出去,特丽莎没说什么,撇了一下嘴跟着走了出去。 图书室外,“屁精”吉姆和“骷髅”理查德正坐在楼梯口说话,“屁精”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侃着,“骷髅”皱着眉,一脸困惑地听着,二人见雷炎从图书室内走出来,便结束交流,一起向雷炎走来。 “我想喝杯水,药片好像卡在嗓子里了,”雷炎看了一眼兴高采烈、正要张嘴跟他神侃的“屁精”,忙向吉姆一伸手,示意吉姆先等一下,然后对身后的特丽莎说道,“帮我弄杯水来,好吗?”见特丽莎点头答应,雷炎竖起一根手指,接着说道,“我还要第三件皮夹克,背上有M那一件,注意别拿错了,还有我的车钥匙,我们在‘证物室’会合。” 特丽莎撇嘴一笑,一边把一副随身携带的医用胶皮手套递到雷炎手中,一边点点头,去物品存放点拿雷炎要的东西。 “‘证物室’这几天有什么新情况?”雷炎带着二人,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吉姆蹦蹦跳跳地下楼梯,抢在“骷髅”前边说道,“你见了不要吐出来才好,”吉姆一撇嘴,感叹道,“现在的疯子比以前更多了,而且个个胆大包天。” “不是疯子比以前更多了,”“骷髅”一边下楼一边纠正吉姆的话道,“而是活下来的疯子比活下来的正常人多,”“骷髅”长叹一口说道,“大概是这些疯子比正常人更能适应丧尸横行的世界吧!” “一样,那不还是疯子比以前多嘛,”吉姆替自己解释道。 “神秘失忆者和他的盒子,有什么新发现吗?”雷炎一边戴胶皮手套,一边问“骷髅”道。 “他是一名物理学博士,名叫里斯.苏塔,”“骷髅”跟在雷炎的身后,盯着他的手套,向雷炎汇报自己所掌握的新情况道,“受雇于国土安全局。还有,那个盒子非常神奇。” “神奇?”听到这个词,雷炎不禁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骷髅”道,“那个刻着上古奇怪纹咒的金属盒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啊,它有一个供电装置,”“骷髅”皱着眉,不知从何处说起,想了一下,才随便找了一个切入点,向雷炎介绍道。 “那个古董一般的盒子有供电装置?”听到“骷髅”的介绍,雷炎不禁大吃一惊道,在一旁的吉姆也是一脸好奇。 “啊,啊,啊,那个供电装置不是古代的,是现在的,”“骷髅”见自己的介绍引起了误会,忙追加解释道,“不是盒子原本就有的,这个供电装置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产物,”骷髅双手比划着说道,“是为了盒子的功能而增设的。” “什么功能?”雷炎点点头,见三人已经到达了一楼,便带着二人向所谓的“证物室”走去,一边问“骷髅”道,“什么功能令你觉得神奇?” ------------ 二,5卷照片 一楼所有窗子都被封住了,光线从偶有疏漏的空隙和边角,角度杂乱无章地射进来,令空旷的一楼大厅和走廊有了一定的能见度,三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在一楼回响,灰尘乱飞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类似于鱼虾高度腐烂的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什么神奇吗……”“骷髅”皱眉道,“这个还没搞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是神奇的?”不等雷炎问,“屁精”已经抢先问道,“就因为它安了现代的供电装置?” “那倒不只是,”“骷髅”推开一把挡路的椅子,边走边道,“只是我还不确定,现在只是推测,如果推测准确的话,那它绝对是神奇的。” “你的推测一向很科学,很准确,”雷炎笑着在“骷髅”有些硌手的肩上拍了两下,鼓励道,“说吧,到底这个盒子有什么神奇功能,我们也只是当成推测来听,不会被误导。” “好,设定好时间和地点,”“骷髅”点点头,跟在雷炎身后说道,“这个盒子可以重现当时的图景和声音。” “嗯?时间点设定,向前向后都可以?”雷炎停下脚步,惊问道。 “啊,不行,只能向后设定,”“骷髅”摇摇头,向雷炎解释道,“我问了博士,博士是这么说的,”“骷髅”笑了一下补充道,“要是能预测未来,那咱们可发达了!” “嗯,确实相当神奇了,”雷炎看了一眼吉姆,想了一下自己先前的计划,点点头说道,“而且相当有用,具体说说。” “具体说说,”吉姆在“骷髅”身旁鹦鹉学舌般地重复道。 “这推测一半是从博士的话里分析出来的,一半是根据我对盒子各部位的观察研究而来,”“骷髅”将脚下的一个空罐头盒子踢开,激起地上的一团灰,一边说道,“具体过程很复杂,而且要拿着盒子才能给你们讲清楚,整个过程大概要半个小时,你们确定要听吗?” “啊,还是算了吧,”雷炎知道“骷髅”说需要半个小时,就真的会讲上半个小时,为了避免被烦死,忙向“骷髅”一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耸耸肩道,“我正要出去,详细的回头再说,你就说说怎么让盒子发挥功能,怎么图景重现吧。” “啊,全息图像,听博士的话,我分析出来的,”“骷髅”一撇嘴儿,边走边道,“把电池充满电才能实现,但是电池现在一点电都没有,”“骷髅”摇了摇头,吐一口气,用双手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个方形的盒子,补充道,“盒子上有些奇怪的小部件,我猜是投影装置,通电启动后,这些小部件大概会飞出来吧,场面应该很神奇,奇观!” “哇,我喜欢,那一会儿赶紧吧,”吉姆蹦蹦跳跳兴奋道,脚下有把倒着的椅子都没看到,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幸亏雷炎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了。 “这个恐怕不行,”三人走到所谓的“证物室”,“骷髅”撇了一下嘴,皱眉道,“我说了,电池没电了,很麻烦。” “我们车上的太阳能充电板,能给电池充电吗?”雷炎推开“证物室”虚掩的门,一股腐臭迎面扑来,雷炎皱了皱眉,并没有伸手捂鼻子,在这个丧尸腐肉横行的世界,对腐臭之味不麻木,简直没活。 “盒子的耗电应该相当惊人,”“骷髅”跟着雷炎蹲下来,看了看头上破了个大洞的玻璃窗,又看了看一地从玻璃窗扔进来的残肢断臂和各种物件,目光落在一只在断手上蠕动的白色蛆虫身上,对雷炎说道,“供电装置上的电池电容很大,充电用的变压器是个难题,”“骷髅”看着雷炎拿起一根碳素笔,从一只断手下拨出一卷皮筋缠着的照片,说道,“但是能解决,现阶段的主要问题是我们的太阳能充电板供电量太小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将电池充满,令供电装置正常运转。” “你估计多久?”雷炎把手里的一卷照片放在室外的地上,一边取另一卷照片,一边对“骷髅”说道,“让盒子正常运行一下下就行,能让我们看几分钟所谓的奇观,让我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行。” “嗯,这得看太阳,”“骷髅”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屁精”,对雷炎说道,“太阳大的时候,两个星期,太阳小,三个星期吧。” “嗯,不算太久,”雷炎一边拿笔挑开一只干涸的眼珠,一边取另一卷照片,看了一眼“骷髅”,说道,“给盒子充电吧,差不多了告诉我。” “好的,不过其他的用电设备恐怕只能暂时停停,”“骷髅”看了一眼“屁精”,看着雷炎手里的一卷照片,实话实说道。 “哎,那可不行,我一天晚上不看电视剧都睡不着,”“屁精”一听这话,立刻睁开眼睛,跳出来反对道,“必须给我的DVD充电,你这影响了我的睡眠,第二天耽误我保护大家,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不是针对你,”“骷髅”耸肩摊手道,“我是说所有人的生活用电都得停,”“骷髅”在自己下巴上揉了一下,怪怪地一笑道,“我的剃须刀也不能充电。” “哼哼,那又怎样?那又能对你有什么影响?”吉姆故意好奇地盯着“骷髅”的下巴,嘲笑道,“你的雄性荷尔蒙也没多少,胡子也长不出几根,几个星期不刮根本没什么妨碍,嘿嘿!” “你胡说什么?我的胡子不知道长得多快呢!”“骷髅”大声抗议道,“另外你不是新找到几本漫画,你完全可以看漫画嘛,为什么一定要看DVD呢?” “晚上又没电灯,看漫画太伤眼了,”“屁精”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儿一样,坚决反对道。 “你们别吵了,”雷炎把第五卷照片码在第四卷旁边,看了看一地的断手断脚,各种人体部件,叹了口气,停止了寻找,边拿起第一卷照片打开,边对“骷髅”和“屁精”说道,“统一行动,在我们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前,你们先都忍忍吧,好吗?” 见雷炎发话了,本想大讲特讲歪理的“屁精”只好住嘴,撅起嘴抽出腰间的野战刀,插在墙壁上,以泄私愤,“骷髅”看了一眼“屁精”,甩了一下头发没说什么。 “我一会儿出去找吃的,”雷炎皱着眉,把照片依次摆在地,这是一组被害人(被害人是个金发女人,四十岁上下)被捆住手脚,封住嘴,杀死在床上的照片,最后一张是面部特定,女子圆睁双眼,死不瞑目,雷炎翻过最后一张照片看背面的文字,一边对二人说道,“你们看好家。看看那些断手断脚吧,本想警局是个安全的所在,没想到外边有这么多疯子盯着这里,别让人趁虚而入啊!” “你放心吧,”“屁精”从墙上拔出刀子,收回刀鞘,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的他听雷炎要出去找吃的,立刻就把DVD的事忘在脑后了,嘴里不会放好屁,坏笑着说道,“‘狡兔三窟’,该找的地方我们是都找了,你是不是在附近什么地方藏了吃的,我们不知道?” “我得去更远的地方找找,”雷炎苦笑着抬头看了看“屁精”,摇头说道,“屁精”抱着膀儿一撇嘴,也不知是信了没有。 “哇,这个杀人犯也太嚣张了,”“骷髅”看着雷炎手里的照片,阅读背面的文字,震惊道,“这是受者的名子,年龄,还有家庭地址,被杀的时间,”“骷髅”皱眉接着往下看,疑问道,“什么意思?下边的看着像首诗。” “诗很优美,”“屁精”看了一眼照片背后的诗句,假充内行夸赞道,就好像他能欣赏诗的优美似的,“这足以证明这家伙是个有文化的家伙,可能是大学教授或文学家什么的,而且很变太!” “也可能是在哪儿抄的,”“骷髅”不同意“屁精”的推测,反驳道,“就算是现在,找本儿没人要没人吃的诗集也是很容易的事,我想他是想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哼,傻波一,与众不同又怎么样?给谁看?现在又没有媒体报道,大家都忙着活命,找吃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屁精”对留言的家伙不屑一顾,看着斜阳射入的破窗子,大声嘲笑道,“这家伙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把照片扔到警察局,梦想有警察会看到,他希望被人关注,哈哈!那怕是个警察,啊,最好是个警察!” “没了观众,演员演不下去了,”“骷髅”一撇嘴,摇头否定道,“看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纯粹的可以脱离观众的行为,没了观众,最后什么都会变得无趣,”“骷髅”耸耸肩说道,“看来所有人都活在别人的眼睛里,离了就活不下去。” “那是你跟罪犯们,我独处则无妨,”“屁精”抬扛带唱高调,下巴一扬,激昂吹道。 ------------ 三,血字 “看来这家伙非常想出名,”雷炎一边听着二人的议论,一边把其余四卷照片在第一卷照片之下,一行一行排开,照片的内容相当类似,只是被害人不同而已,每组照片的最后一张背面,都是同样的字迹,写着类似的内容,雷炎抖抖第五卷照片的最后一张,玩世不恭地读着杀人犯的署名,道,“‘快乐的山姆’。” “看来这个家伙还挻含蓄啊,”“屁精”对这个名子很反感,摇摇头说道,“他就差直接写上‘快点来找我呀,还等什么呢?’” “他渴望着猫鼠游戏,”“骷髅”点点头,分析道,“这种欲望现在应该远大于他杀人的欲望,他极度渴望被关注。” “那我们就陪他玩这个游戏,”雷炎笑了笑,一边把照片一卷一卷地收起来,一边对二人说道,“我们就从‘快乐的山姆’开始。” “什么意思?”“屁精”没听懂,忙问道,“开始什么?” “我们去抓住他,”雷炎笑着跟“屁精”说道,“我早跟你们说过的,”雷炎看了一眼“骷髅”,对二人说道,“我们这个团队再不能只为了吃的,为了活着而活着了,我们的存在要有意义,不然跟外边那些行尸走肉区别不大!” “等等,我觉得为了吃的活着没什么不好啊!”“屁精”显然不愿意去抓什么变太杀人狂,皱着眉劝雷炎道,“再看看DVD,怀怀旧,慢慢长大,慢慢变老,这挺好啊!” “这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负担,”“骷髅”也不同意,跟着雷炎站起身,摆事实讲道理,希望雷炎能回心转意道,“另外这些家伙都非常危险,都是亡命之徒,可比行尸可怕多了,”“骷髅”看了一眼从楼上走下来的特丽莎,继续说道,“另外,我们为谁抓?抓住了又由谁来定罪?定了罪又由谁来执行?都由我们来,这本身就不合法嘛!” “现在社会崩坏,根本就没什么法,能活下来就是唯一的法,”“屁精”在旁边溜缝儿道。 “因为我原本就是个瓷器国侦探,我只是不喜欢他们为非作歹,”雷炎一撇嘴,跟走近的法医扬扬手里的几卷照片,对“骷髅”和“屁精”二人说道,“我不想让他们随意杀人,我要主持这个正义,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吧?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再想想,”说完,雷炎便拿着照片向法医迎面走去,法医打开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塑料袋。 “那你可以自己当独行侠嘛,”“屁精”嘴撅得老高,跟在雷炎身后,满含怨怼地小声嘀咕道。 “骷髅”皱着眉,跟在雷炎身后,什么也没说,骷髅般的脸上有些阴郁。 “这里的法医室还能用吗?”雷炎把五卷照片放入法医撑开的塑料袋,边脱掉胶皮手套,边对特丽莎说道,“这是第一个案子的部分物证,保存好。” “已经看过了,只要有电,大部分设备可以正常用,”特丽莎把塑料袋里的照片举到眼前看了看,撇撇嘴,用另一只手把皮衣递给雷炎,一边说道,“另外没有足够的电,尸体无法长时间存放,”特丽莎看了一眼“骷髅”,接着说道,“需要用电。” “分不出来,”“骷髅”看了一眼法医,对雷炎说道,“不然盒子休想启动。” “什么盒子?”法医问道。 “你们回头说吧,”雷炎穿上皮夹克,背上背包,接过法医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大口,边把盖子拧上边对“骷髅”和“屁精”说道,“你们在警局附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电机。应该有,坏的也行,”一边向警局正门走去,一边对二人说道,“找到它,拿回来修修,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等等,您是说要把那些尸体抬回来冻上,而不让我晚上看DVD?”“屁精”跟在雷炎身后,立刻极为不满地替自己抗议道,“尸体满世界都是,凭什么它们可以享受空调房的待遇?”“屁精”看了一眼法医手里的几卷照片,皱眉说道,“破案?我去,我都想当死人了,哦,让它们享受,却让我在大热天里没电视看也睡不着?我觉得这是极大的浪费,”“屁精”看了一眼“骷髅”,续道,“和对我们极大的不公平,哼,我们还不如死人呢!” “骷髅”本想为自己的剃须刀争取点电,但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一撇嘴,把自己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哎,你这个自私鬼,”雷炎走到大门口旁的侧窗前(大门早被封死了,这里是通往室外的唯一出路),与三人一起搬开盖在窗前的箱子和一块大理石桌面,一边对“屁精”和“骷髅”说道,“只要你们能找到可用的发电机,给法医室和停尸间供电,那么你可以给你DVD充电,”雷炎看了一眼“屁精”,又看着“骷髅”说道,“你可以给你的剃须刀充电,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太棒了!”“屁精”和“骷髅”异口同声地说道,两张脸笑得像怒放的鲜花。 “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可用的发电机,”“屁精”的脑袋快速地思考着,琢磨哪里可能有发电机,一边对雷炎笑道,“老大,你就等着瞧好吧!” “就是坏的我也能修好的,这个绝对没问题,”“骷髅”看了一眼“屁精”,从堆在侧窗旁的一堆黑袋子中拿出一只,递到已经跳到窗外的雷炎手中,笑着说道。 “到时候我们一起看DVD,”“屁精”兴高采烈地对“骷髅”说道,“骷髅”高兴地点点头,显然对此很是赞同。 法医苦笑着看了看二人,对雷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把窗子封上吧,听我的雷声,”雷炎从黑夹克的口袋里掏出移动对讲机,拧开开关,按了两下通话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对讲机和黑塑料袋,对三人说道,“保持联系,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法医担心地对雷炎说道,“需要我们支援,马上联系我们,千万要及时!” “屁精”和“骷髅”在一旁向二人起哄。 雷炎抿嘴一笑,对特丽莎一挥手,没再说什么,转身开始行动,室内三人把侧窗封好,向楼上走去。 警察局的前院到处都是石头,各种垃圾,大片大片棕褐色的败叶,总的来说就是一片狼籍。几辆肮脏不堪的警车被人为地挡在铁门前,车上的窗子几乎都被打碎了,轮胎也个个干瘪,浸在混浊的水洼里,状况惨不忍睹。 透过铁门两旁的铁围栏,雷炎看到,街上零零星星只有十几头行尸在漫无目的的游荡,全都如梦游一般。行尸们半骷髅半烂肉的臭脸看起来愚蠢而邪恶,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仿佛在述说主人以前的身份和职业,有工人,有绅士,有女佣,有小姐。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雷炎早就没兴趣知道行尸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他只对它们此时的数量感兴趣,而且对此时的数量很满意。 雷炎拎着黑塑料袋走到围栏附近,从袋中取出一只经过“骷髅”简单改造的球状小玩具,打开上边的开关,挥臂向围栏外的路灯扔去。玩具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高高越过围栏,准确地落在路灯下的空地上,弹了一下,便开始发出人类哈哈大笑的声音,那声音疯狂嚣张,而且没完没了。 笑声立刻吸引了四处游荡的丧尸的注意,纷纷向路灯下奔去。 雷炎见玩具攻略奏效了,便拿着黑塑料袋,跑到附近的大树下,掀开了一块黑色的防雨布。防雨布下是一台伤痕累累的老款“黑武士”摩托车,感觉像一位经历无数风雨沧桑的中年老兵。雷炎将黑塑料袋收入背包,将“黑武士”推向左手边有棵小树的围栏处。 小树后是一道上锁的暗门,雷炎盯着围栏外的行尸,小心翼翼地开锁开门,将机车推到铁围栏外的街道上,又将暗门关好上锁,小松了一口气,这才跨上摩托车,抬眼向警局大楼看了一眼,立刻被吓了一跳。 在警局白色的外墙上,纵横交错地写了十几行大小不一、字迹不同的红字,红字个个都写得淋淋漓漓的,看起来让人觉得那都是用鲜血写成的。十几行红字的内容都是谩骂警察,向警方宣战,进行生命威胁,还有扬言自己要杀死几百几千女人和孩子之类的变太狂言。 雷炎冷哼了一声,知道四周很可能有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本想竖起中指,向四周霸气地转上一圈的,但想到自己此次的任务是给众人找吃的,激怒了藏在暗处的杀人狂,可能会对藏在警局内的同伴不利,只好忍气吞声,向着警局三楼的一个窗口扬起左手(那里是他布置的一个阻击手),接着他在暗门上拍了两下,示意阻击手盯紧暗门,这才发动机车,驾着“黑武士”沿着一三四号公路绝尘而去…… ------------ 四,死亡游戏(一) 晚七点二十六分,被层层叠叠的丧尸包围的、臭气熏天的落山鸡警察局。 三楼会议室,阴暗憋闷,因为断电已久,室内的桌椅早已被劈成了柴火用来取暖和照明了,此刻,空荡荡的房间正中,有一堆刚点着的火堆,围着火堆坐着八个人,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一个一脸雀斑的白人男孩(此人正是前边说到的“屁精”吉姆),看了一眼摆在火堆旁边的食物(半个白面包,一大块牛肉,一瓶德国啤酒),大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身上的绳子,徒劳地挣脱了两下,不耐烦地冲着会议室门外的黑暗大声喊道:“喂,头上插鸡毛的,你能不能快点,你是想饿我们自己吃独食是不是?告诉你,老子视死如归,今年死了,老子明年又是一条好汉,还是你爸爸!” “雷炎不是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你怎么一年就成了?”门外的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奇地问道。 “嘿嘿,我看你人长得精神,还带着老婆,明年还能不生吗?嘿嘿!”吉姆看看身旁的难友,坏笑着回答道。 “吉姆,快别闹了,小心酋长手里的快刀!”坐在“屁精”身边的法医特丽莎看了一眼门外的黑暗,提醒他道。 突然,门外的黑暗中跳出一个印地安人,黑头发,头上插着三根羽毛,一身鹿皮装,手里拿着一把一尺来长雪亮的猎刀,眉头紧锁,在火光中看起来非常邪恶。 这个被称为酋长的印地安人看了一眼火堆旁边的食物,咽了口唾沫,围着众人开始跳印地安战舞。虽然黑暗中并没有同伴替他敲兽皮战鼓,但他跳得非常起劲儿,摆头,顿足,撕吼,杀气腾腾,仪式感十足,任谁看了都能隐约感觉到,这个食人生番今晚要大开杀戒了。 “啊,我觉得应该先从你开始!”酋长跳着叫着转着,突然地,毫无征兆地,一个箭步猛窜到吉姆身后,狞笑着把寒光闪闪的猎刀架在吉姆脖子上,说道。 “干嘛?你要是敢动我,雷炎饶不了你!”吉姆虽然嚣张,但是面对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也被吓得打了个冷战,脖子立马僵硬了,胆怯地威胁酋长道。 “哈哈,不行!你这么说可吓不倒我哦,”酋长得意地怪笑道,手里的刀子有技术性动了一下,吉姆的脖子能感觉到,但是又不破皮,纯粹的恐吓动作,“雷炎会把你当回事吗?我可不信,”酋长说到此处又怪笑一声,续道,“‘屁精’,说话像放屁一样溜的‘屁精’,雷炎那小子一定也跟我一样,烦你烦到骨头里,”酋长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续道,“你的死对谁都是个解脱,就算雷炎找吃的回来了,他也一定会躲在柱子后边,等我宰了你之后才出现,哈哈!” “啊,不可能!”吉姆用眼睛的余光盯着酋长手里的猎刀,胆怯心虚道,“你不知道我对整个团队有多重要,我简直就是灵魂人物,啊——”吉姆觉察到自己吹牛吹过了,赶紧更正道,“我是二号灵魂人物,雷炎怎么舍得让我死呢?对不对?他一定会拿一大堆食物,”吉姆看了一眼火堆旁的食物,咽了口唾沫说道,“还有一堆装备来换我的,所以,你最好别杀我,留着我,恭恭敬敬伺候我,合算哦!”说到这里,吉姆陶然忘我,又得意起来,拿出三分硬气提醒酋长道,“另外,我的绰号不是‘屁精’,我的绰号是‘剃刀’,‘剃刀’,懂吗?不要乱讲好不好?” “不管!我还是要先杀你,现在就杀你!”酋长扫了一眼火堆旁的食物,咽了口唾沫,对吉姆狞笑道,“反正我有吃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可想不了那么多,我要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酋长看一眼火堆旁边的啤酒,在吉姆眼前一边舞着寒光闪闪的猎刀,一边把自己的吃人计划讲给吉姆听,“把你的舌头活割下来,让你说不出话,难受死你,然后把舌头用刀尖挑在火上,”酋长把刀伸到火尖上,来回烤了两下,狞笑道,“当猪舌头烤了吃,事实上我现在又不想杀你了,”酋长把刀子在手里舞了个花,笑道,“让你难受到死,甭想投胎做好汉了!” 吉姆愁眉苦脸,把嘴闭得紧紧的,低下头再也不敢接话了。 酋长看了一眼吉姆身边的法医,吓得特丽莎打了个冷战。 “你吗,我得想想怎么吃你,”酋长瞪了法医一眼,把手里的猎刀晃了两晃,突然一指吉姆对面的削瘦男青年(此人正是前边提到的“骷髅”),狞笑道,“理查德,我还是先吃你吧,你最瘦,最没用,还非常能吃,你要是死了,雷炎一定很高兴。” 骨瘦如柴的理查德一脸愁苦相,本来心里暗自盘算,从吉姆开始,酋长挨排儿吃,吃到自己,自己该怎么应付,没想到酋长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从吉姆跳到了自己,脸都吓白了,薄薄的嘴唇抖了两抖,忙替自己争取道:“我的绰号叫‘骷髅’,你一听就知道了,我太瘦,根本没什么肉,就算有肉,肉也很柴,塞牙!火一烤,更完蛋,难吃得要命!” “但是你吃的多啊,”酋长看着“骷髅”,摆弄着手里的刀子,戏谑道,“困难时期嘛,我也就将就了,嘿嘿,另外还有半包牙签没用呢,不怕塞牙!” “我冤枉,我其实吃的不多,”绰号“骷髅”的理查德哭丧着脸替自己说话道,“我就是嘴大,别人吃两口那么大的东西,我一口就吃下去了,但是我没比别人多分呢,我怎么会吃的多呢?我只是显得吃的多,”“骷髅”一脸无辜地看看众人,对酋长说道,“另外我腮帮子没肉,吃东西就显得特别夸张,好像满嘴都是东西,好像特别能吃似的,其实这是个错觉。”“骷髅”瞥见“屁精”看了他一眼,低头偷笑,于是瞪了“屁精”一眼,然后继续哭丧着脸委屈道,“因为这个杀我,那真是天大的冤枉!” “倒也有几分道理,”酋长狡猾如狐的眼睛看了一眼低头闭眼偷笑的“屁精”,玩着手里的猎刀,戏谑地对“骷髅”说道,“但是你是个学生,最没用,对整个团队来说,你就是个累赘,”酋长拿刀一指“骷髅”,正色道,“你们那个雷炎说过‘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个你总听过吧?” “哎呀,我!冤枉,天大的冤枉,那是说别的书生呢,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贼有用,”一听“骷髅”学雷炎用中文说“贼有用”,非单是“屁精”,其他人也都低头偷着笑起来。 “哎哎,你们严肃点儿,”酋长拿刀子指指众人,皱眉提醒道,“我这儿研究先杀谁,怎么杀呢,哼!你们以为我跟你们闹着玩呢?”酋长调转刀头,指向“骷髅”理查德,命令道,“你接着说,说的不对,我先砍你的脑袋!” “我是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当然这个不算什么,就不说了,”理查德见自己刚说完高材生,酋长就跟自己瞪眼睛,作势要刺他,忙改口说道,“雷炎交给我专门的工作,车队的太阳能电池板归我管,车队所有人用电都得找我。啊,还有还有,”“骷髅”向门外的黑暗看了一眼,对眼神咄咄逼人的酋长说道,“博士,还有里斯博士手里的奇石盒子。博士是谁,盒子有什么用,这些只有我有能力破解,雷炎这才让我专门照顾博士并且搞明白盒子有什么用的。” “博士?外边那个半死不活,神智不清的病老头原来是个博士,”酋长看了一眼门外,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你这个骨头架子还真有点用。”酋长边说边走到“骷髅”身后,理查德圆睁着双眼,混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猜不准酋长是不是要杀自己,酋长举起刀子,“唰!”地向前一伸,看着“骷髅”斜对面的特丽莎,狞笑道,“啊,法医,我想到怎么杀你了,哈哈!” “你,你打算怎么做?”特丽莎混身打了个机灵,看着酋长手里的猎刀,满眼惊恐地问道,“事实上我也算是全科医生,我我,我是团队最不可缺少的人,你不能杀我,”这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子不忘替自己争取生的机会道。 “对于其他的团队或许你这样的人物不可或缺,但是对于这个团队,”酋长看看其他人,摇摇手里的猎刀,嘲笑道,“却偏偏不需要,嘿嘿!” “为什么?”特丽莎胆怯地问道。 “因为他们每一个都要死,就像雷炎一样,”酋长把猎刀向旁边“唰!”地一挥,狞笑着对法医说道,“死人要医生有什么用?你又医不活,嘿嘿!所以你是最没用的家伙!” “你怎么可以一下杀那么多人,”特丽莎一听慌了,死到临头替自己拼命争取,胡说道,“一天杀一个,也要杀很多天,那剩下来了的,万一要是病了,对不对,谁给看?”法医盯着酋长道,“所以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先死对吧?病人根本没法吃,不好吃!” “哈哈,”酋长纵声大笑,显然特丽莎的胆怯让他很是得意,他根本不理医生的诸多借口,按着自己的想法,一指法医说道,“我要用瓷器国‘凌迟’的方法,把你的肉一片一片,”酋长的刀子和脸在火光中显得异常邪恶,再加他夸张的笑和森森的白牙齿,所有人都被吓呆了,酋长把刀向法医心脏的位置一指,续道,“割你三千六百刀,最后再结果你的性命!哈哈,算是替无数被你解剖的死尸报仇了……” ------------ 五,死亡游戏(二) “嗯~~?你让我很是不爽,”酋长突然听到坐在法医身旁的军装大个子发出了一串针对他的嘲笑,立刻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唰!”地一声,将手里的猎刀横在军装男的脖子上,歪眼恐吓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是想抢在法医前头去死吗?” “这家伙越来越幽默了,”大兵笑得更厉害了,一脸的棕色的胡子直颤,对“屁精”笑道,“面对他就是个惨死,那还有什么天堂之路可走?哈哈!”大兵摇了摇头,脸都笑红了,续道,“你应该指的是‘含笑九泉’吧?啊,哈哈!”众人都跟他笑了起来。 “你闭嘴!”酋长杀人的信心大受打击,恶狠狠地用猎刀在大兵眼前狠戮了两下以示威胁,又举着刀威胁众人道,“你们也都给我闭嘴,把我惹毛了我现在就挨个放血,你们信不信?”怕被放血的众人立刻安静了许多,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酋长见威胁奏效了,怪眼一斜,大嘴岔子一撇,把猎刀在手里翻了个花,一指大兵,反唇相讥道,“德尔.克洛斯,你不要太嚣张,在别人眼里你是一身健子肉的‘金刚’,在我眼里你就是条好吃的水牛,”叫德尔的大兵咳嗽了一声,不去接酋长的话,脸上挂着神秘的笑,盯着火堆,酋长看了一眼火堆,继续对强壮的德尔怪笑道,“你不是什么‘海豹’,也不是什么‘北极狐’,给你这些称号的人早就死了,你不用老是挂在嘴边臭显摆。你现在就是一条牛,而且是条蠢牛,笨牛,”酋长在德尔的大脑袋上狠拍了一下,见德尔扬起头跟他瞪眼睛,于是又给了德尔一巴掌,继续刺激德尔道,“那个雷炎走的时候不是跟你打过手势让你看好暗门吗?结果你呢,啊?!玩忽职守,”酋长理直气壮地一指个个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众人,对特种兵德尔大声说道,“我这才有机会把你们一锅端了,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人有三急,我只不过离开了五分钟,”德尔咳嗽了一声,眨眨眼睛,替自己分辨道,“而且我找来吉姆替我看着,”德尔看了一眼吉姆,对酋长说道,“要说失职,你只能说是吉姆失职,主要责任不在我。” “主要责任也不在我,”“屁精”吉姆伸长脖子,大声替自己抗议道,“我只不过眨了一下眼睛,因为有只小虫子飞进了我的眼睛,”吉姆看了一眼酋长,对德尔说道,“你要怪就怪小虫子吧,我可不是故意的!其他几分钟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啊,我真心替你们完美的合作感到惋惜,”酋长用猎刀在空气里劈了一下,对德尔和吉姆嘲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现在都是我的晚餐、午餐和早餐,哈哈!”酋长在德尔宽厚的肩上拍了拍,又对吉姆点了点头,笑道,“我要在这里郑重的谢谢你们送的大礼!”德尔和吉姆闻听此言,全都沉默了。 “戴维,相信我,在这群人里,只有你能得善终,”酋长收了刀,一下子蹲下来,对特种兵德尔身旁戴遮阳帽的白胡子老头很友善地笑道。 “啊?”黑眉毛白胡子的老头戴维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好运气,不禁大吃一惊地“啊!”了一声。 “不用吃惊,根本不吃惊,你有这种好下场,不是因为你的智慧和善良,”酋长友善地拍了拍戴维老头的脑袋,看着他的白胡子和黑眉毛,笑道,“而是因为你的胡子,或者说因为你的一脸毛,嘿嘿!” “为,为什么?”老头戴维圆睁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啊,因为你身上根本没什么像样的肉,”酋长看了一眼戴维的好肚油肚儿,还有胳膊上松垮的老皮,嘲笑道,“整个人就像是一堆皱皮堆起来的,而且还全是胡子啊毛的,”酋长手打空气,看着惊愕的戴维,笑道,“看着就有一种大海的感觉,根本就吃不下去。” “为什么会有一种大海的感觉呢?什么意思?”老头对自己不好吃感到很遗憾,但没听懂酋长有关于大海的话,不禁追问道。 “因为我晕船,看着大海就想吐,”酋长一坏笑地对黑眉毛戴维说道,听得老头一脸愕然。 “哇,真的应该把‘屁精’这个尊号送给你,”吉姆在一旁半天没说话了,终于忍不住了,憋了一肚子的话冲口而出,对酋长发射道,“真没想到你这么能胡说,连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你都能倒出一堆屎来,你不是‘屁精’谁是‘屁精’?” “哈哈,”酋长听了吉姆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大笑着对吉姆说道,“酋长嘛,不能说怎么当酋长呢?你以为他们叫我酋长是白叫的吗?”酋长拿着手里的猎刀指了指“屁精”,嘲笑道,“怨就只怨你的命不好,一个绰号让你叫上了可就是一辈子啊,哈哈!” “我是‘剃刀’,我叫‘剃刀’!”吉姆显然很生气,不过此刻他被绳子捆着,就算他很危险,此刻生气的后果也不会很严重,比如现在他就只能用呲牙咧嘴,大喊大叫来攻击对方,而对方呢,一点也不在乎。 “屁——啊——吉姆,不要上他的当,”特丽莎在一旁提醒“屁精”道,“他是想在精神上折磨咱们,让咱们精神崩溃,然后乖乖听他的摆布。别让他激怒你,别上当!” “哼,想激怒我?没门儿!”吉姆一听有道理,跟法医扬了一下下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笑着对酋长说道,“你还是接着吓唬他们吧,唬我?你省省吧!” “你瞧瞧,我只是在挑自己今天晚上的口粮,主菜,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酋长突然变得平易近人起来,笑着一摊手,对“屁精”和法医说道,“那我就接着问,看看有没有比你们更适合的人选,如何?”“屁精”和法医两个同时,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把头扭到一旁,表示不想跟酋长这种变太说话。 酋长一点也不介意二人的无理,他有一种造物者的从容,脸上挂着那种只有蒙娜丽莎才有的神秘微笑,把目光转移到老头戴维身旁的两个黑人身上。这两个黑人一胖一瘦,看见酋长在看他们同时打了一个机灵。 “唉呀,”酋长假装遗憾,一摆头,笑着对二人说道,“皮肤,这时候看出来好了,”酋长看着四周的黑暗,说道,“刚才我都没看见你们,”酋长认真地盯着他们,跟他们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你们晚上一同出门千万别说笑话,不然黑夜里就看见两副牙齿在那里飘,”酋长假装惊恐地盯着黑夜,然后对二人哈哈大笑道,“看见的人还以为牙齿成精了呢,哈哈!” “你这是种族歧视,我强烈抗议!”“屁精”又忍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边说一边环视众人,寻找支持者,法医跟他使眼色,他气哼哼地又坐下了。 “我可没想那么多,你们对我来说都不过是粮食,”酋长脾气不知怎么回事儿,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好,很有耐心地对“屁精”说道,“我对你们每一个都一视同仁,都是那么友善,那么友好!” “啊!”“屁精”一吐舌头,一翻白眼,表示对酋长的虚伪很反胃。 “好吧,来个自我介绍吧,”酋长此刻非常友好,不理“屁精”,咽了口唾沫,把猎刀放在地上,一拍双手,看着两个黑人说道,“一定要认真,一定要真诚,这可以决定你变成晚餐的顺序哦,”酋长跟二人眨眨眼,竖起一根手指,从《马太福音》里借了一句,对两人说道,“‘片刻的生命也是生命’,更别说多活一天了。” ------------ 六,死亡游戏(三) 两个黑人对望了一眼,皆是一脸的无奈,摇摇头开始介绍自己。 “我叫埃里克.阿米克,”瘦子先开口说道,“我,这个,”瘦子埃里克看了一眼胖子,犹豫了一下,替自己争取,说自己能让自己多活一天的理由道,“这群人里,雷炎最早认识的就是我,嗯,”埃里克看了一眼胖子,撇了一下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这样。” “元老级的瘦子,明白,”酋长两边眉毛往上一挑,算是冲埃里克一笑,一指黑胖子,说道,“要是雷炎肯用跟胖子等重的食物换你,我很可能放你一马,恭喜,哈哈,你现在领先于胖子了!那么,”酋长拿起地上的刀子,指了指黑胖子,问道,“你呢,落后者?你恐怕得比埃里克先死,你有什么好说的?” “啊,我叫福尔摩斯,”胖子看自己还没说话呢就落后了,有点儿着急,看了一眼埃里克,有点结巴地替自己争取道,“我结识雷炎虽然没有埃里克早,但是也不晚,也很早,”胖子看着酋长手里亮闪闪的猎刀,结巴道,“应,应该能排到前五名,事实上,第二和第四名都死了,所以我可以算第三名。” “你是第二名还是第三名那都不是重点,”酋长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哈哈大笑,放下猎刀拍手道,“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大侦探福尔摩斯,这名字真是太绝了!” “是啊,是很绝,”福尔摩斯一看自己调整被杀顺序有希望,也有点小兴奋,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陪着小心应和道,“我爸到哪里,别人一问名子也都觉得很神奇。” “还不止,哈哈,你太反套路了,”酋长一拍手,看了一眼众人,对福尔摩斯说道,“福尔摩斯,黑色的福尔摩斯,啊哈哈,”酋长狂笑,用力一指看起显得傻乎乎的福尔摩斯,说道,“一身黑色肥肉的福尔摩斯,挺着大肚子的福尔摩斯,”酋长笑得透不过气来,擦擦眼角笑出的泪珠,一看又黑又胖的福尔摩斯,忍不住又笑了两声,这才能说出话来,指指大侦探的大肚子,说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一共吃了几个人,怎么吃的?好像油都挺大哈?啊哈哈!” “啊?我不吃胖子,不是不是,”福尔摩斯慌乱中说错了,忙改口道,“我不吃人!” “饿了也不吃?”酋长挑起一边的眉毛,为难大侦探道。 “不不,我宁肯吃树皮,我宁肯吃草根,”黑胖的福尔摩斯跟酋长赌咒发誓道,就好像他要是被怀疑有吃人肉的毛病,酋长就会逼他吃自己大腿一样。 “那你是怎么把自己搞这么肥的?”酋长把猎刀舞了个花,并没有因为福尔摩斯不爱吃人肉而发火,继续根据“福尔摩斯”这条线索发挥道,“咋的,办案子用脑,累的啊?”福尔摩斯哭笑不得,只能摇头以对。 “你们的头儿,那个雷炎,对你特别重视吧?”酋长扫了一眼众人,一边玩着手里的猎刀,一边问福尔摩斯道。 “啊,对,”福尔摩斯一听这话,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似乎有一线生机透过黑暗照在他的脸上,忙连连点头称是,表示酋长说的对,自己在雷炎的心里,那是相当有分量了。 “我在外边都听见了,这小子有个计划,他要在这乱世里当大侦探,”酋长拿猎刀一指福尔摩斯,朝他眨眨眼,笑道,“你一定没少给他讲故事吧?你的那些传奇故事,一点一点把雷炎给领上道了,对吗?”酋长无声地笑着,看黑胖的福尔摩斯作何反应。 光头福尔摩斯一下被问愣了,他没想到酋长还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时语塞,只是圆睁着双眼盯着酋长看。 “告诉你吧,我认为这是个坏主意,”酋长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对福尔摩斯及众人说道,“在这么个世道儿,想弄口吃的活下去都难,还想当什么大侦探,我看他是疯了,你们觉得呢?” 众人虽然都把酋长视为变太,但是听他说了这句话之后,众人面面相觑,有好几个都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同酋长的说法。 “啊,当然,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参与,”酋长把猎刀一竖,挑了一下一边的眉毛,嘴角挂着一丝奸笑,对众人说道,“仅供参考,我可是完全支持他呦!”酋长笑道,“不过看来他完不成他的计划了,因为他的队员,也就是你们,马上就要被我吃了,而雷炎本人呢,”酋长的猎刀在空气横着一劈,狞笑道,“也免不了被吃的下场。” 众人黯然无语,刚才点头那几个此刻心中暗想:早知道要被吃掉,还不如支持雷炎呢,反正也不用真出什么力。 “让我看看咱们最后一道菜是哪位,”酋长走到福尔摩斯和“骷髅”中间的金发女孩对面,背着手,看着女孩奸笑道,“说点儿什么,让我考虑考虑你应该算第几道菜,”酋长看着金发女孩惊恐的双眼和张开的小嘴儿,提示她道,“随便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看着身边的金发女孩,“骷髅”立刻紧张起来,因为这个女孩是他妹妹。 “我叫梅文,梅文.孔兹,”女孩愣了几秒才弄明白酋长是在让她说话,嘴唇颤抖地对酋长说道,“我是理查德的妹妹,”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骷髅”。 “对,他是我亲妹妹,”“骷髅”咽了口唾沫,皱眉跟酋长承认道,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他的话对拯救他妹妹的性命毫无意义。 “我以为是另一具骷髅呢,真没想到,”酋长皱眉惊奇,指指“骷髅”,又指着梅文说道,“看起来白白嫩嫩,肉很多啊,要不先吃你吧?” “啊,她其实一点都不胖,”看着吓傻了的妹妹,“骷髅”忙替妹妹争取道,“她只是脸胖,身上其实跟我一样,全是骨头,肉柴,不好吃,”“骷髅”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可信,忙补充道,“事实上她的脸也不胖,她嘛,只是这几天水喝多了,动得有点少,有些水肿,她平时,”“骷髅”往里吸了一下自己本就有些塌的腮帮子,对酋长解释说道,“比我还严重,您瞧,她原本是这样的,所以先吃她,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酋长面孔狰狞地审视着据说很瘦的梅文,梅文呆呆地看着酋长,恐惧已经袭占了她的整个躯体,恐惧像条贪吃蛇,正在快速清空它的大脑。 “很显然,可口的菜很多,”酋长很为难,他转头看了看其他人,皱着眉,把双手背在身后,围着众人转圈儿,到底先吃哪个让他很费心思,众人的目光都盯在酋长身上,生怕自己露过了什么。 突然,酋长停了下来,众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圆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酋长火光中狰狞的面孔。 “我决定先吃你!”酋长把怪脸猛地转向梅文,坏笑着把手里的猎刀向梅文伸了过去。早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梅文一听酋长要吃她,立刻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 七,谁是老大(一) 画面画风同时一转,酋长被捆在一只一人多高的保险柜上,一脸惶恐,大呼小叫,拼命地挣扎着,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无助。 “你的表演真的很不错,这是公道话,那么,这三样,”法医冲酋长顽皮地笑了笑,在呼哧带喘的酋长肩膀上拍了一下,指指酋长面前桌上的啤酒、面包和牛肉(就是先前摆在火堆旁边的那三样),对酋长说道,“经过我们商议你可以任选一样,来选吧,别客气!” “你们为什么把我捆起来?”酋长气急败坏地看了看众人,质问法医道,“什么?不全都是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任选一样啦?雷炎不在,你们难道要上天不成?” “你刚才也没少说雷炎的坏话哦,”站在旁边的黑小伙埃里克抱臂对酋长笑道,“所以你休想反咬我们一口。” “对,你嘲笑了雷炎最看重的侦探计划,雷炎饶不了你,”黑胖黑胖的福尔摩斯朝干瞪眼的酋长眨眨眼,走到埃里克身边,笑道,“不是神探也肯定能知道,因为这里全是人证。” “等等,咱们先前不是订好了规矩吗?这又不是第一次玩‘死亡游戏’了,”酋长徒劳地挣扎了两下,气愤地对埃里克和福尔摩斯抗辩道,“一定要全情冲入,一定要逼真,游戏中说过的话,谁都不能找后账,这是雷炎定的,你们也都同意了的呀?”酋长焦急地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今晚的表现可以算是超级棒,按着评判标准,三样东西都应该是我的,你们全都被我吓到了,三样东西都是我的,怎么现在成任选一样了?我抗议!” “瓷器国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过犹不及,”“骷髅”笑着看看身边的妹妹梅文,对酋长说道,“我们商量过了,你的表演有点过了,啊,专业的话怎么说来着,”“骷髅”抬眼回忆了一下,笑道,“用边过猛,表演痕迹很重,几次说教也很硬很假,明眼人早就出你是在做戏了。” “我当时可是一点也没害怕,”梅文看了一眼哥哥,朝酋长微微一笑,说道,“当时全是为了配合你,怎么样,没看出来吧?” “什么?你胡说,”酋长对梅文大声说道,“你当时明明是吓晕了,这谁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上高中的时候就热爱表演,”“骷髅”笑着替妹妹解释道,“你被梅文骗到了,以为她晕了的人全被她骗到了。” “我们都是哄着你玩呢,这叫友爱,这叫游戏精神,”黑眼眉的老头戴维看了看众人,笑着对酋长说道,“这点你看不出来,那我们就都枉费心机了,”戴维跟“屁精”来了击掌,看着愤怒的酋长又挣扎了两下,于是拿他开玩笑道,“你不要那么用力挣扎哦,哈哈,要是不小心把头皮弄破了,躯体‘啾!’地一下从皮囊里跳出来,你的皮也会出现大量的褶子,成为带毛的一堆皮哦,哈哈!” “那,我选牛肉,”众口铄金,酋长见自己一张嘴说不过他们,怕他们一会又变卦,于是忍下了气,决定等雷炎回来再跟他们算总账,抬眼看着法医,绷着脸说道,“我选牛肉。” “唉呀!”酋长叫道。 “看来你真的喜欢吃牛肉,”前特种兵黑尔抽冷子在酋长后脑勺上打了一下,酋长痛得大叫,黑尔笑道,“这一块可能不是黄牛肉,你还要吗?”黑尔见酋长圆睁着眼睛瞪自己,立刻拿着酋长的那把猎刀在酋长眼前晃了两晃,续道,“你故事编得不错,当然吉姆配合的更不错,”黑尔朝“屁精”扬了一下下巴,“屁精”回应了一下,黑尔用刀指着酋长的鼻子强调道,“但是你别忘了我是‘海豹’,而且是‘北极狐’,上级指派的任务未完成前,我是绝不会乱动的,所以你编造的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我不就说说吗,”酋长看看黑尔粗壮的胳膊,心想自己此刻又被捆,于是把声高降下来,带解释地说道,“目的是提醒大家。” “哼,你倒真会说,你现在不就把任务交给了巴拉克吗?”黑暗中走出一个穿军装的大个女孩,棕发马尾,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她手里拎着大水壶,整个人看起非常干练。 “啊,那是因为他也是特种兵,他在就跟我在一样保险,另外我们是一组的,”黑尔没想到有人掀他的老底,忙回身跟棕发女孩解释道,“行了,伊丽莎白,得够八个人,我不来参加这破游戏,你弟弟巴拉克就得来,”黑尔看了一眼酋长,向叫伊丽莎白的女孩走去,一边说道,“这游戏简直太烂了,难道你愿意来?” “当然,坏蛋失败了,有东西可以分着吃,”伊丽莎白看了看众人,跟黑尔一摊手说道,“那可是最后的一点吃食,谁会不想吃?” “噢,那也算吃的,你可别逗了,”黑尔走到伊丽莎白身边,手打空气,表示自己对吃的毫无兴趣,皱眉道,“那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它解不了饿,只会培养了饿,”黑尔双手比划着解释道,“让你更饿,懂吗?” “哼哼,你最好快点,巴拉克也许要上厕所,”伊丽莎白翻了一下白眼,表示自己没心情听黑尔胡扯,拎着水壶转身走入了黑暗。 “女人真是麻烦,”黑尔见众人都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忙用大拇指一指伊丽莎白的背影,替自己找面子说道。 “唉呀!”酋长大声叫道。 “告诉你吧,你选牛肉真是大错特错了,”“屁精”跳起来给了酋长后脑勺一下,酋长惨叫,吉姆指着酋长的鼻子说道,“另外我的外号叫屁,啊不是,我的外号叫‘剃刀’,听明白了吗?” “我可是酋长啊,你个小屁孩儿怎么敢对我这样?”酋长挣扎了两下,愤怒地对“屁精”吉姆抗议道。 “唉呀!”酋长再次大声叫道。 “现在还是在演戏,轮到你扮演受害者了,懂吗?”“屁精”一听酋长不老实,跳起来又给了酋长后脑勺一下,酋长惨叫,“屁精”一勾拳头,给酋长鼓劲道,“受害者就是要受气的,你呀,要有专业精神呢!” “那么为什么我选择牛肉不对?有什么问题,”酋长肺都要气炸了,猛倒了两口气儿,转移话题问道。 “那牛肉虽然放在塑封袋里,但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屁精”手遮着嘴,怕其他人听见似的小声对酋长说道,“我猜早就变质变味了,要是我我就会选啤酒!” “选啤酒?为什么不选面包,”酋长咽了口唾沫,不由得问道。 “面包太硬,而且跟牛肉一样,也放的太久,”“屁精”看看众人,跟酋长一摊手,解释道,“这是咱们最后的一点食物了,你想放了多久,恐怕也有变质变味过期的问题。” “那啤酒就不过期?”酋长指出道,“咱们喝得饮料很少有不过期的。” “但是这瓶可不一样,”“屁精”指指啤酒,跟酋长保证道,“我看过了,这不是事变前生产的,这是某个大型的人类社区生产的,”“屁精”走近啤酒,在啤酒瓶上弹了一下,续道,“虽然是勾兑的,但绝对是新近生产的,绝对不过期。” “那,还能改吗?”酋长哭丧着脸,犹豫了半天,抬头问法医道。 “当然可以,不过只有这一次机会哦,”法医看了一眼“屁精”,举起一根手指,朝酋长眨眨左眼,顽皮地笑道,“选定就不能再改了呀!” “就选啤酒吧,”酋长点点头说道。 “现在可以把他放开了吧?”一直坐在角落的印第安女人见酋长选定了食物,忙起身问众人道。 她是酋长的结发妻子,名叫莱斯利。 “当然,当然,”大兵黑尔闻听此言,忙扫视了一圈众人,一脸的看不上,边赶上去解酋长身上的绳子,边数落众人道,“最后一个问题也解决了,你们怎么还不放人?”黑尔见“骷髅”来帮忙解绳子,便对“骷髅”假装不满道,“我早就说不用捆不用捆,自己人捆什么?哼,你们偏不听,”黑尔拿着解下来的绳子,看着正活动膀子的酋长,笑道,“一切都太逼真了!没事吧?” ------------ 八,谁是老大(二) “我去,你们这群家伙可真够毒辣的,捆得真紧,”酋长一屁股坐在莱斯利递过来的椅子上,愁眉苦脸地摇着左边的膀子,大声报怨道,“我突然感觉扮演受害者真是太棒了!” “你不扮演坏蛋,哪有机会独得最后的三样食物呢?”法医拿起桌上的啤酒,递到酋长手里,笑着对他说道,“你就差一点儿就能拿到三样食物了,”特丽莎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笑道,“虽然最后只拿了三分之一,但是你有选择权呢,而且你选了其中最好的一份,恭喜你了,影帝,棒极了!” “也值了,我都好几年没喝过啤酒了,”大兵黑尔捋一下自己的络腮胡子,笑眯眯地把酋长的猎刀递给他,一边说道。 “可不,我都忘了啤酒是什么味儿了,”“屁精”朝酋长眨眨眼,不知为什么,跟黑尔来了一个响亮的击掌,一边用小刀把面包切成小块,一边对酋长笑道,“你真是这群人里最幸运,最有眼光的人了,我很羡慕你!” “理查德,去把其他人叫来,大家吃东西啦,”法医特丽莎一边把牛肉切成小块,看看盯着牛肉咽口水的众人,对“骷髅”笑道,“骷髅”点点头,看了一眼牛肉和面包,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梅文,这两份给巴拉克和伊丽莎白送去,”法医算了算牛肉和面包的块数,分了两份出来,装在茶碟里,一边递给金发梅文,一边说道,梅文咽了口唾沫,接过碟子,也向黑暗中走,特丽莎继续按人数把牛肉块和面包块分成若干份,看了看大家,意思是分得怎么样,见众人没什么异议,便放了小刀,给众人分发食物。 “你为什么光看不喝?”“屁精”接过自己那份食物,把一块牛肉抛起来接住,边嚼边好奇地问拿着啤酒看着他们分食物的酋长道,“舍不得?” “我不是不喝,我是准备就着牛肉和面包的香味儿喝,”酋长咽了口口水,盯着众人手里的食物还有几张开咀嚼的嘴巴,一边说道,“这样感觉这个,肚子里饱一点。” “嗯,有见地!”黑尔一边吃面包,一边又跟“屁精”来了个击掌,笑着对酋长点点头说道,“啤酒就是液体面包,这是雷炎说的,我觉得你就是不看不闻,也照样能把自己喝饱的。” “咦?对了,你不是说这个牛肉有味了,面包发霉了吗?”酋长见众人吃东西吃得非常香甜,猛然想起“屁精”刚才给他的意见,打了个机灵,忙问“屁精”道,“怎么,怎么你们还吃这么香?” “我们饿了嘛,吃什么都会很香,”“屁精”往嘴里扔了一块面包,边嚼边向酋长解释道,“另外,我猜得不太准,这个,”“屁精”又拿起一块面包,看了看,又扔到嘴里,续道,“跟看起来不太一样,看起来真像是坏了,而其实呢,好像还能吃,算我们走运。” “呵呵,真的很运气,”黑尔在旁边边吃自己的一份,边对酋长笑道。 其他人都不插嘴,边吃自己的东西,边笑着听三人说话。 黑暗中,“骷髅”和一个老年妇女一起扶着一个神情恍惚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博士的情况怎么样?”短发的老年妇女是法医特丽莎的妈妈,法医一边把一份食物递给“骷髅”,一边问她的妈妈安娜道。 “大部分时间发呆,糊涂,说胡话,”安娜在戴维老头的帮助下,把神智迷离的博士安置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松了一口气,接过特丽莎递过来的食物,一撇嘴,翻了一下白眼,很无奈地回答道,“其间倒是有几句像是清醒话,不过夹杂在连篇的胡话当中,实在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说清醒话,总之,”安娜把一块面包丢入口,吹了口气,续道,“一团糟。” “啊,真是辛苦您了,”“骷髅”接过特丽莎递过来的食物,对安娜表示感谢道,“不然我实在分不开身玩这个游戏。” “玩游戏也很重要啊,一种危机预演,真出事你们就不会被吓傻了,”安娜边嚼面包,拿起一块牛肉对“骷髅”说道,“但是照顾博士这活儿,我看真的很适合你,”安娜一瞪双眼,笑道,“起码你能分清他一共说了几句清醒话,哈哈!” “您过讲了,我也是分析着听,”“骷髅”一边用力地嚼着牛肉块(看起来确实在吃很大一块),一边笑着跟安娜谦虚道,“没办法,只有博士一个人知道神秘盒子的事,我必须多跟他交流,交流多了,也就能从他的话里分析出一些东西了。” “他们还好吧?”大兵黑尔把自己的食物吃光了,拍了两下手,问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梅文道。 “嗯,很好,”梅文走到法医身边,接过特丽莎递过来的食物,边吃边回答黑尔道,“巴拉克说能有牛肉吃,总算没白给你顶岗。” “门口有什么动静吗?”法医也吃完了,边喂博士吃东西,边问梅文道,“巴拉克怎么说?” “他说一切正常,比苍蝇老鼠大的活物一个都没进过门,”梅文边吃边回答道,“除了行尸,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啊,这样,”法医心里其实是想问雷炎回没回来,一听什么动静也没有,已经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博士大概也是饿了,嘴巴很配合法医的喂食,很快就把食物吃光了,特丽莎怕博士噎到,又给他喂了两口水,这才起身松了一口气。 “奇怪,这啤酒怎么没有味道?”酋长喝了一口啤酒,品了品,感觉啤酒的味道淡得出奇,又喝了一小口,还是一样的感觉,怕自己弄错了,忙递给身边的妻子莱斯利,莱斯利喝了一口,感觉跟酋长一样,酋长感觉好像着了“屁精”的道儿了,一脸诧异地问“屁精”道,“而且,而且这啤酒怎么会没有汽儿?” 听酋长这么一说,好几个人都捂着嘴儿偷乐。 “大哥,现在是什么时期啊?啊~~?”“屁精”拍拍手,走到酋长面前,笑嘻嘻地跟酋长解释道,“社区工厂的技术水平也就这样了,没汽儿很正常,”“屁精”得意地回头去看黑尔,跟他一挑眉毛,对酋长续道,“至于味道淡吗,这个可能就是淡啤酒,糖尿病人都喝淡啤酒,”“屁精”对酋长的妻子莱斯利眨眨眼,续道,“没病的人喝了,对肾是大有好处的,”“屁精”先指了一下酋长,又指了一下莱斯利,笑道,“他好,你也好!” “淡啤酒,确实是,”大兵黑尔在旁边帮腔,跟酋长一挑眉毛,又眨眨眼,看了一眼莱斯利,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对酋长说道,“有效果,杠杠地!” “哼,福尔摩斯,你怎么看?”酋长看了看“屁精”,又看了看黑尔,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真啤酒怕是让这两个孙子给掉包儿偷着喝了,酋长混身气不打一处来,把啤酒递给自己的老婆,问黑胖的福尔摩斯,他平时跟自己关系不错,酋长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几句话。 “哎呀,我最近工作太累了,这个我嘛,我也说不好,”黑胖的福尔摩斯“扑哧!”一声笑了,又马上装出一副正经样,对酋长说道。 酋长摇摇头,长叹一声,想起雷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饶你奸死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太实在了。 ------------ 九,谁是老大(三) “你确定一定要给那个破盒子充电?”“屁精”看了一眼从头到脚都像二B的里斯博士,抱着双臂,皱眉问“骷髅”道。 “没错,变压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骷髅”吃掉了最后一小块面包,放下碟子,朝“屁精”点点头,皱眉回答道。 “反正雷炎也不在,”“屁精”一个箭步赶到骷髅面前,双眼放光地对“骷髅”说道,“你不如先给我的DVD充点电,没人会告秘的,哈,”“屁精”对法医眨眨眼,特丽莎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屁精”嘿嘿一笑,继续对“骷髅”说道,“咱们大家一起看,我有好片儿!”说“好片儿”二字时,“屁精”有意压低了声音,眼神鬼鬼祟祟的,让人对好片儿的内容浮想联翩,室内的状汉和棒小伙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看着“骷髅”,希望他能有点魄力。 “一切都太晚了,”“骷髅”看了看众人,撇了一下嘴,对“屁精”说道,“蓄电池里的电已经全都进了神秘盒子的肚里,”“骷髅”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续道,“就是你有好片儿,我也帮不了你了,”众壮汉和棒小伙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地“噢~!”了一声,其中深深的失望,让在场的女士无不偷笑。 “难到就不能从神秘盒子的肚子里再倒出来吗?”“屁精”不死心,看了一眼失望的众好汉,指指自己的肚子,问“骷髅”道,“一点点就行,够吃就行!” “怎么说呢,说的太专业你不明白,”“骷髅”想了想,皱眉对“屁精”解释道,“神秘盒子就像个深渊,你往里倒水很容易,想再把水从深渊里弄回来,简直不可能,”“骷髅”一耸肩,撇撇嘴说道,“而况我们只倒了那么少的一点水,难度堪比登天!”“骷髅”指指天花板,对“屁精”说道。 “真是活见鬼!”“屁精”向下一挥拳,大声地抱怨道,“什么破命令!该死的盒子!” “后院仓库里那台破发电机,你不是知道嘛?”“骷髅”劝“屁精”道,“我们明天把它弄回来,修好它,我们不就有电用了吗?雷炎答应过我们的。” “哼,我正常用电,为什么要让他答应?”“屁精”发脾气道,“雷炎,雷炎,没有他,我们照样能行!” “他是老大,我们就按他的意思来吧,不会错的,”“骷髅”看了看众人,对“屁精”说道,“今天忍忍吧!” “怎么忍呢?”“屁精”的脾气一发起来,真如涛涛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一听“骷髅”让他忍,立刻回敬道,“我的饥饿的肚子就像个深渊,分那么点食物,扔下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屁精”强力地一指自己的肚子,愤怒道,“倒不出来,也拉不出来,本来想看看DVD转移一下注意力,现在可好,哼!还要当什么大侦探,破什么案,”“屁精”向众人一摊手,大笑两声,表示这事太可笑了,太不可理喻了,然后续道,“吃饭的问题都没解决,我们都快饿死了,哪有这样的老大?我提议换人!”“屁精”一抱双臂,转身傲立,一副意志不可动摇的样子。 “在雷炎的指挥下,我们一直都有吃有喝,而且比以前安全多了,”法医特丽莎不顾在旁边拉她手臂让她别出头的母亲,站出来替雷炎说话道,“这回快断粮了,主要是因为雷炎病了,不然我们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另外,”特丽莎想了想,对众人说道,“他现在带着病去找食物了,说不定他已经往回赶了,你们急什么?” “安全?以后跟那些变太杀人狂打交道会更安全?”“屁精”冷哼了一声,话里有话地揶揄特丽莎道,“只有你一个倒是安全多了。” “你胡说什么?”法医也生气了,盯着“屁精”问道,“屁精”不说话了,但依然抱臂傲立,一副不回头的样子,安娜拉了拉女儿的手臂,让她不要跟小孩计较,老头戴维.内瓦德不想听他们争吵,一言不发地走到靠墙边的破沙发前,一屁股坐在上边,开始闭目养神,梅文帮着安娜把神智不清的里斯博士移到戴维身边,让他坐得舒服点儿。 “这个人有些胆子,但是有勇无谋,力量嘛,”大兵黑尔展示了一下自己左臂发达的二头肌,又换臂展示自己右臂的二头肌,盯着自己的二头肌,得意地说道,“以前或许还行,但是现在远远不如我。他这次出去寻食,真是太冒失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恐怕现在已经变成行尸们的食物了,”黑小伙埃里克脑子有“好片儿”一闪而过,听了黑尔的话,点点头,对众人说道,“不然不可能这么久还不会回。” “当侦探,破案,这个主意真是糟透了,”精力旺盛,急待发泄的胖福尔摩斯脑袋里的“好片儿”都开演了,可惜画面是白色的,只有时断时续消魂的声音,心里有股暗火儿,对雷炎也有点生气,看了一眼埃里克,对众人说道,“我们虽然认识的很早,但是我也得实话实说,我闪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吃上,随便再有点娱乐活动,咱们大家就都满意了,对不对?”福尔摩斯见有人点头赞同,就当全体都赞同了,续道,“所以,我也同意‘屁精’的意思,雷炎很可能回不来了,我们不是要立刻选一个新老大,但是我们应该选一个候补老大,万一雷炎有什么意外呢,对不对?” “哼,”酋长本来跟这几个家伙意见相同,但是气他们刚才对自己太粗鲁太过分了,所以此刻故意唱反调,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反对和鄙视。 “只要大家都同意,我愿意带领大家追求想要的生活,”黑尔也当全体都同意了,毛遂自荐道,“保证让大家远离杀人犯,吃得饱,穿得暖,”说到这里,黑尔一指“屁精”,替自己拉票道,“我保证让大家天天晚上都能看上好片儿!” “太棒了,就像雷炎自己说的,‘王将相,宁有种乎?’”埃里克替大兵黑尔鼓掌道,“而且你的智商也不低,完全可以胜任老大的位置。” “是吧,呵呵,”黑尔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酋长和法医同时冷哼道,“骷髅”一脸愕然地看着几个家伙说个不停。 “我也很适合当老大,”“屁精”朝黑尔眨眨眼,笑了笑,对埃里克等人说道,“力量嘛,我当然是不如雷炎和黑尔,但是有时候力量并不是那么重要,雷炎不是有力量吗?但现在他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所以,智慧,这个时候智慧就应该放在前边了,”“屁精”清清嗓子,替自己拉票道,“黑尔的智慧是不低,但是照我是不是就差了点?”屁精看了一眼埃里克和福尔摩斯,强调重点道,“而且,好片儿在我手里,你们可别忘了。” 埃里克和福尔摩斯赞同地点了点头,酋长和法医继续冷哼以对,其他人冷眼旁观。 “只要你们选我,听我的,”“屁精”越说越来劲儿了,咽了口唾沫,陶然忘我道,“电随便用,吃得肯定比现在多,还有片儿,简直快乐似神仙呢!”“屁精”说完闭上眼睛,脸上显出很爽的样子,就像是高朝将至似的。 “你们谁跟我下去?”与巴拉克一起盯着前院暗门的伊丽莎白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说道,见几个说话的男人怪怪的,见“屁精”那个鬼样子,伊丽莎白不禁追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跟你下去干吗?”黑尔看了看“屁精”,有点小紧张地问自己的女朋友道,“有什么新情况?” “哼,老大回来了,身后好像背了个人”伊丽莎白说道…… ------------ 十,谁是老大(四) “哼哼,他老人家回来的可真是时候,”酋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边向伊丽莎白走去,一边跟黑尔和“屁精”冷笑道,“你们继续竞选吧,我要下去帮忙了。” “还背了个人?我们这儿的人已经够多了,真是,”“屁精”撅着嘴报怨道,“你确定那真是个人?”“屁精”问伊丽莎白道。 “天太黑了,也只是猜测,”伊丽莎白对“屁精”耸耸肩回答道,“还有人要去吗?” “我去,”法医特丽莎举手说道,同时向女兵走去。 “我也去,”梅文说道,跟在法医身后。 “哼哼,有好戏看了,”老头戴维这时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屁精”等人,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然后笑着向伊丽莎白走去。 “真见鬼!”伊丽莎白见男友黑尔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不想跟她一起去,于是白了黑尔一眼,带着法医等人下楼去迎雷炎。 “看什么看,我们继续说相声啊,”“屁精”似乎意识到什么,为了让法医等人能听见,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对还在发呆的黑尔喊道,“即使我们说的不好笑,我们也要勇敢的练下去。” “啊,啊,没错,”黑尔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朝“屁精”眨眨左眼,然后接着扯道,“等我们练好了,一定给雷炎一个惊喜!” “他们说的相声还是很好笑的,”埃里克和福尔摩斯对望一眼,立刻高声评论道。 “骷髅”在一旁看着几人高声说话,苦笑着直摇头,心想自己幸亏没跟这几个傻B同流合污。 “屁精”和黑尔几个口干舌燥、心痒难搔地等了大约有十分钟,雷炎在法医等人的簇拥下,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雷炎跟“屁精”等一挥手,指了指靠近墙边的大桌子,然后向场地中间一回手,意思是让他们把桌子搬过来。“屁精”和黑尔等人立刻笑逐颜开地向墙边的大桌扑去,就像饥饿的人扑向面包,七手八脚,很迅速地就把大桌弄到了场地中间,并且不用雷炎的进一步指示,很顺理成章地把桌上的杂物收拾干净,然后个个面带微笑地站在桌旁,等着雷炎的新安排。 雷炎也没跟他们客气,又跟身后的人一挥手,伊丽莎白、酋长还有戴维老头将一只足有半人多高的黑色背包放在桌上,背包沉甸甸的,看样子装满了东西,非但是“屁精”黑尔几人的眼睛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任谁都能猜到,里边全是吃的,但是谁都猜不到里边到底有些什么美食,胃里都是一阵愉快的抽搐。 雷炎看到大家渴望食物的眼神,像看到观众猜不出自己套路的魔术师那样一笑,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拉开超大背包的拉链,像魔术师从魔术帽里掏白鸽子那样,一只又一只,接连从背包里掏出六个大号全麦面包,法医在众人的惊呼中,得意地将面包一只接一只,整齐地码在桌面上。 “刚下的,几乎还是热的,”雷炎朝众人笑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红皮鸡蛋(足有三十个),递到一脸惊喜的安娜手中,说道,“我们恐怕得用一下煎锅。” “我去拿,”金发梅文一举小白手,兴奋地向黑暗中跑去,她知道煎锅在哪里。 “是呀,真新鲜,”“屁精”咽了口唾沫,伸手在鸡蛋上摸了一下,对雷炎点点头,笑道,“上边还带着鸡粪呢,真是刚下的!” 法医对“屁精”冷哼一声,“屁精”假装没听见。 “新鲜的西红柿,”雷炎接着又从背包里拿出十几个新鲜的西红柿,递到酋长手中,笑着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补补维C。” “哇,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这玩艺儿啦,”酋长看了一眼雷炎,对他的妻子莱斯利笑道,“一看到它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的天,你是怎么搞到这些的?”黑尔惊喜非常,看着西红柿,问雷炎道,“你要是搞到一大堆压缩饼干什么的我倒一点不吃惊,但西红柿,这太稀有了。” “你能搞到吗?”酋长揶揄大兵黑尔道,黑尔朝他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还有卷心菜,”雷炎笑着看了看酋长,又看了看黑尔,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继续从包里掏出两棵卷心菜,分别扔给埃里克和福尔摩斯,弄得二人又惊又喜。 “我去打水,”莱斯利看着卷心菜,笑着对雷炎说道,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 “紧接着,”雷炎又拿出了一瓶泡菜,一整块足有五斤重的熟牛肉,一只香喷喷的肥鸡,最后两样,彻底把众人征服了,每个都拼命地往肚里咽口水,因为不拼命咽,口水就会哗哗地从嘴角流出来。 “这是给女士的,”雷炎把三大块黑巧克力递到特丽莎手中,让她给梅文等几位女士分分,特丽莎闻了闻巧克力的香气,用力地向雷炎点了点头。 “这是给男士的,”雷炎又从背包侧面的小袋里掏出两条香烟扔给戴维,让他分烟,戴维接了烟,笑着向众爷们儿挥了两下烟,意思是等会儿就发。 “这是给你的,里边的电是满的,”雷炎扔给“屁精”一个老式砖头大小的充电宝,“屁精”接了充电宝,兴奋得差点没跳到房顶上,说今晚就给大家看好片儿,谁也猜不到他要给大家看的是《还珠格格》。 “镇定剂,给博士吃吃看,希望能管点用,”雷炎把两瓶药扔给“骷髅”,对“骷髅”说道。 “这些都是拿那盒阿斯匹林换的?”法医特丽莎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不是,”雷炎朝特丽莎神秘地一笑,从背包掏出最一件东西,扔给她。 特丽莎接在手里一看,正是她给雷炎装在包里的那一大盒阿斯匹林,不禁看了看食物,惊呼道:“你遇到神仙啦?” “老大,这太不可思议啦,”“屁精”眼睛瞪得跟铜铃那么大,盯着特丽莎手里的药,吃惊道,“这么多好吃的,竟不是换来的。等等,换也换不来,没有哪个傻蛋会为了这一小盒药给那么多东西,”“屁精”扫视了一遍众人手里的食物,盯着雷炎说道,“要不,这是,捡的?” “你可别傻了,你不怕天上掉东西砸死啊,”黑尔嘿嘿一笑,对“屁精”恶语相向,然后一脸谄媚地对雷炎说出自己的猜测道,“老大,是不是您老人家一看到我们饿得不行,就动了侠心,在哪疙瘩杀富济贫,”说着配合动作,用手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眼中凶光一闪而过,然后继续谄媚道,“劫道儿抢的?我可知道,您的胳膊够粗,那可是健美教练级的,呵呵!” “当然不是,唉呀,这两天身体颇不舒坦,”雷炎见大家猜不出来,很是得意,一伸双臂,笑道,“虽然我的胳膊小了一圈儿,力量也还在,但是身体还是有点虚,另外我酷爱正义,我怎么会去抢劫呢?”雷炎看了一眼黑尔,黑尔连连点头陪着笑,雷炎继续说道,“这全是因为我替大家想出一条新出路,并且因为这条出路才撞上了好运气。” “您是说当侦探?”福尔摩斯想了想,问雷炎道。 “没错,人生就是应该有目标的,”雷炎看埃里克给自己递过来一把靠背椅,便大次次地坐下去,看着众人整治吃食,一边回答福尔摩斯道,“只要一有目标,好运气就来了,挡都挡不住!” “吃的和当侦探,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啊,”特丽莎正在切面包片,看着手里的面包,又看看雷炎,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雷炎道,“它们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还记不记得我在‘证物室’找到的那五卷照片?”雷炎得意地一笑,问法医道,见特丽莎点了点头,雷炎继续说道,“我们这些美食美酒就是从照片上来的,对了说起美酒,摩托车后座上还有四瓶‘黑方’威士忌,我累了,谁去帮我拿回来?”雷炎扫视众人问道,“一会儿咱们边吃边喝边聊,这一切全要从我去了一趟大秦国,想要用阿斯匹林换几个面包说起……” ------------ 十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 两年前,米国北卡罗来奶西部的一个叫尼姑的小镇,大雨滂沱,下得昏天黑地。一辆大货车横在镇上一间名叫“大头怪”的健身中心门前。 这个健身房是一间地下室,大雨造成的地面积水已经开始向健身房流灌,要不了多久,健身房就会被雨水淹没。健身房门口站着两个年青人,个子都在一米九左右,一个有一身堪比健美运动员的强健肌肉,一个则骨瘦如柴,他们正用各种杂物在健身房门口搭建临时堤坝,准备挽救健身房。 两个年青人显然没什么经验,健身房门口虽然堆满了桌椅板凳、枕头和电视等等杂物,但是根本封不住来势汹汹的地面积水,积水还是不停地往地下室里流。 “算了吧,这里很快就会被淹没,”一身肌肉的年青人见努力无效,便决定放弃健身房,掐着腰,看着门口的大货车,对骨瘦如柴的年青人说道,“那里也能住人。” “请相信我,那里不是长久之计,”骨瘦如柴的年青人对肌肉男说道,“第一我们不知道去哪儿,第二若是被丧尸群围住,我们就死定了。” “这么说你能走到这里非常幸运?”肌肉男叹了口气,摇摇头,有些泄气地对瘦子说道,“有吃的不就行了吗?” “大家都这么以为的,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麻干男盯着货车,一边想主意,一边对肌肉男说道,“要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坚守,才安全,才能坚持得久些,来我想到办法了,”麻干男跟肌肉男一挥手,淌着水向货车走去,肌肉男显然是想彻底放弃努力,见瘦子又要搞事,无奈地摇摇头,展了一下双臂,垂头丧气地跟在瘦子身后,向货车走去。 麻干男冒着大雨,走到货车的驾驶室,开门上去,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着一把德国工兵铲和一厚打塑料袋从车上跳下来,把车门推上,跟肌肉男扬了扬下巴。 肌肉男耸耸肩膀,接过工兵铲,四周看了看,最后走到树下铲土,一铲接一铲,将泥沙土块装入麻干男撑着的塑料袋中。 很快一袋满了,麻干男把塑料袋系好,对肌肉男点点头,然后跑到键身房门口,在杂物堆成的漏水堤坝内侧,将塑料袋立着放好。 二人密切配合,没用多长时间就在健身房门口垒起一堵高约半米的防水堤坝来,麻干男又从货车上找到一大块塑料布盖在堤坝上,肌肉男找来砖头和杠铃片,把塑料布压严,总算阻挡住了地面积水向地下室的袭灌。 肌肉男松了口气,跟麻干男提议歇一会儿,麻干男喘得厉害,看来累得够呛,但看了看天上的大雨,还是跟肌肉男摆了摆手,拿起一只盆,向健身房跑去,开始清地下室的积水。麻干男一盆接一盆的从地下室往上运积水,肌肉男站在门口看着,过了好一会儿,肌肉男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拿起一只盒子,加入到清理地下室积水的战斗中。 这当真是场战斗,外边大雨一直在下,二人一直忙活到天黑,这才将地下室里的积水清空,二人全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眼睛冒出的金星,多到大雨都浇不灭。 麻干男鼓起最后的力气,走到外边,拿钥匙打开货车后门,货车里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食品,麻干男跳上车,选了几样食物装入一只塑料口袋,这才跳下车,锁好车门,冒着大雨跑进键身房,肌肉男将健身房门口的铁拉门关上,用链锁锁好,转身也下了地下室。 “看来我们最开始就把发电机放到货架上边是对的,”肌肉男看了一眼头上的电灯,一边向空地上搬一只方桌,一边对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麻干男说道,“这里要是没有电,当真是伸出不见五指的黑。” “我看过了,中上层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干的,”麻干男换了干燥的衣服和鞋子,把擦头的毛巾放在方桌上,跑上去帮着肌肉男拿椅子,一边笑着对肌肉男说道,“还好你们这里会员够多,不然这鬼天气,穿着湿衣服或光着,我们非被冻死不可。” “嗯,你先前不是把外衣放在更衣室的柜子上边吗?”肌肉男把一把椅子放在方桌旁,松了一口气,边向更衣室走,边对麻干男笑道,“我们晚上可以睡在柜子上边,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这是这么长时间的第一场大雨,一下雨你这个福星就到了,看来好运气还没全走。” “这地方当真不错,我们可不能轻易放弃,”麻干男一边用毛巾擦着方桌和椅子上的水珠,一边对已经走入更衣室的肌肉男说道,“还好丧尸们没有来捣乱,总算老天开眼。” “这么大的雨,它们恐怕只能原地不动,因为听不见,也看不见嘛,”肌肉男换了干燥的衣服从更衣室走出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麻干男说道,“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正适合开着货车远远的逃开,可惜现在我们没机会了!” “我可不这么想,丧尸们不是看不见听不见,它们是只能看见雨,听见雨,四面八方都是,”麻干男把从货车上拿下来的那袋食物挂在了一架蝴蝶机上,此刻取下来放在方桌上,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对肌肉男摇摇头,说自己的看法道,“开着货车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货车坏在半路上,这糟糕的天气,我们再遇上什么强盗,逃都没地方逃,那可糟透了。” “啊,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也没走成,”肌肉男叹了口气,搓搓手坐在方桌前,盯着桌上的食品,笑着对麻干男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车上都有些什么,牛肉,沙丁鱼,”肌肉男兴致勃勃地拿起两个摆在桌上的罐头,惊喜道,“我都几个月没吃过这种美味了,天呢!我现在连罐头盒都能一起吞下去,”肌肉男将两个罐头都打开,闭眼闻着牛肉和沙丁鱼的香味,一脸陶醉地说道,“这味道实在是太迷人了,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又回到了人间。” “这里还有,我拿了双份,一会儿多吃点,”麻干男见肌肉男如些喜欢这些食物,笑着又从塑料口袋里掏出两个罐头摆在桌上,对肌肉男说道,“这些罐头以前可是不健康食品,如今被键身教练评人间美味,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不知以前那些美食家和科学家们听了会怎么想,”麻干男把一个桃子罐头摆在桌上,又掏出两个塑封的老式面包。 “哼,管他们怎么想,”肌肉男一边开罐头,一边对美食家和科学家们表示不屑道,“他们就会乱放狗屁,”肌肉男在玻璃瓶底部拍了一下,一边把桃子罐头拧开,一边对麻干男说道,“换成现在,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这些罐头而去树上摘有益健康的果子来吃,一群混饭吃的伪君子!我去拿叉子,”肌肉男放下水果罐头,咽了口唾沫,起身向贮物室走去,一边说道,“现在他们不是被丧尸吃了,就是变成了丧尸,哼,只觉得带血的人肉可口,也算是报应……” ------------ 十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二) “对了,这几个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吃什么?”麻干男接过肌肉男递过来的叉子,点头致谢,又从塑料袋里取出半打啤酒放在桌上,笑着问肌肉男道。 “我的天,今天是圣诞节吗?乖乖,”肌肉男看见啤酒,兴奋地吹了声口哨,赶忙拿过一杯,放在灯光亮的地方像看冠军奖杯那样细看手里的罐装啤酒,脸笑得像朵怒放的鲜花,对麻干男说道,“你的货车简直就是个百宝箱啊!” “我在一间大型超市打工,”麻干男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取下腰上挂着的瑞士军刀,一边开酒一边对肌肉男说道,“灾难初期,外边正乱的时候,我被老板留在超市里看店,两道大铁门一落,超市里只有我一个,因为没成家嘛,”麻干男一边用力开着酒瓶盖子,一边对肌肉男说道,“超市里什么都有,我每天看电视,正常吃饭睡觉,等着一切变好,等着一切回归正轨,等着老板给我打电话,然后像往常那样开门正常营业,”麻干男沉默了两秒,“嗵!”地一声拔下瓶塞,撇了一下嘴说道,“但是除了停水停电,我什么都没等来,最后一个能接我电话的人也不接了,”麻干男往肌肉男拿来的酒杯里倒了一杯威士忌,推给肌肉男,肌肉男摇摇头,指了一下手里的啤酒,意思是自己要喝啤酒,麻干男就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威士忌,续道,“我又在超市胆战心惊地挻了一个月,结果终于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在一个下午,超市被四处寻找食物的流民攻破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哄抢一空,”麻干男叹口气说道,“我没有阻拦才能躲过一劫,但是超市已经不能再呆了,游民走后,超市四面来了很多丧尸,我拼命干掉几头拦路的丧尸,跑到车库,开着外边那辆车逃了出来,”麻干男指着外边说道,“我很幸运,老板走得太匆忙,车里本该卸的货也没卸,所以我现在才有吃有喝。” “我也是被留下值班看店的,单身汉,这个咱俩类似,”肌肉男拿啤酒罐与麻干男的酒杯碰了一下,皱眉喝了一大口啤酒,续道,“只是我没你那么幸运,恰好在超市工作,”肌肉男一脸戏谑地指了指四周的健身器材,说道,“我这里只有这些能把牙硌掉的铁疙瘩,哼!”说完叉了一块牛肉进嘴,闭着眼睛美美地享受。 “哈哈,让我瞅瞅这牙,”麻干男开玩笑,有意仔细看了看肌肉男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笑道,“嗯,都还在!那我只好怀疑你把老板或顾客吃了,你不是靠喝水吧?”麻干男指指码在墙边的一排饮水机专用的塑料水桶说道。 “嗯,要是他们真那么仗义肯留下来陪我,恐怕我早被他们吃了,呵呵!你是不知道男人三天吃不上肉内心有多疯狂,”肌肉男撇了一下嘴,又拿过一罐啤酒打开,扫了一眼牛肉罐头,对麻干男说道,“三天不吃肉,你就会怀疑自己丧失了姓能力,紧接着你就会怀疑人生,几乎活不下去。” “哇,有没有那么严重啊?”麻干男觉得肌肉男是在开玩笑,所以有些不相信地说道,“饿肚子什么感觉我能理解,但你的感觉我实在无法想象,总之,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吃光靠喝水,光靠意志力就能挺到现在,你一定还吃了别的。” “哼,没吃的,意志力算个掉毛!我刚才是跟你发牢骚,”肌肉男扯了块面包往嘴一塞,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老板是个财迷,开健身房只是个幌子,”肌肉男拿着面包指了指仓库的位置,对麻干男说道,“他主要的目标是向客人推销蛋白粉,肌酸等等健身补品,他主要靠这些东西赢利,”肌肉男挑了一下双眉,盯着面包说道,“他真赚到钱了,于是囤了一仓库的蛋白粉什么乱七八糟的,正准备大干一翻,但是命不好,”肌肉男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只特别亮的灯,伸手在头顶随便画了个圈儿,说道,“天塌地陷了,于是仓库里的商品就成了我的食物。” “哇,我说你怎么饿一个月还这么壮,原来是有蛋白粉吃,”麻干男在肌肉男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有蛋白粉吃,还有健身器械可以玩,把大门一锁,”麻干男回身指了指门口的位置,续道,“也算是不错。” “你是没看见一个人在间屋子里怎么疯狂的想找点别的东西吃,看到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肌肉男叹了口,叉了一块肉进嘴,边嚼边道,“想肉想得狠了,”肌肉男一勾左臂,指着自己高高隆起的二头肌对麻干男说道,“我都想把二头肌切下来,煮了吃了,”肌肉男苦着脸介绍道,“那蛋白粉兑着冷水,直糊嗓子,难以下咽,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像上刑,有机会你试试就知道了!” “这么说来我可以算是幸运儿了,来,干杯!”麻干男举起酒杯跟肌肉男碰了一下道,接着二人一起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杀过几头外边那些行尸走肉?”肌肉男显然对啤酒情有独衷,又拿过一罐啤酒打开,边喝边问麻干男道,“我只在门口转悠过,毕竟你比我走得路远。” “外边都叫它们丧尸或行尸。让我算算,”麻干男伸出右手仔细一算,对肌肉男说道,“十六个。” “嗬,看不出来你个瘦子还挻厉害,”肌肉男欣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麻干男,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笑着跟麻干男说道,“我只在门口用棒球棍砸死过五头路过的行尸。介绍一下经验吧!” “啊,也没什么经验,一开始也是用蛮力,”麻干男喝了一口酒,单手作了一个挥棍的动作,对肌肉男说道,“后来我看到几个有经验的游民都是用刀子刺丧尸的脑袋,这么一下,”麻干男做势刺丧尸的脑袋,续道,“丧尸就倒了,我后边逃跑的时候也就跟着学,果然有效,亲手干掉十几头丧尸,慢慢也就学会怎么对付丧尸了。” ------------ 十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三) “外边枪那么难搞吗?游民为什么不用枪对付丧尸?”肌肉男喝口啤酒,眯着眼睛不解地问麻干男道。 “不是枪难搞的问题,枪比刀好用多了,照头打过去,一枪一个,只要你打得准,哼哼!我枪法不怎么准,”麻干男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在肌肉男眼前摇了摇,然后放在桌上说道,“关键也不是枪法,关键是开枪的声音太响,一开枪会把更多的丧尸吸引过来。” “丧尸靠耳朵找人,对吗?”肌肉男边喝啤酒边问道。 “也靠别的,但有响动它们就会寻过来,记住这点,”麻干男伸出一根手指跟肌肉男强调道,“所以只要不是逃命或拼命,千万不能用枪,还是用刀比较安全。” “哼,见到这些丧尸,我们还不就是逃命或拼命?用刀才危险,要把它们放近了才能动手,”肌肉男拿起桌上的手枪,看着手枪对麻干男说道,“要是换我选,我一定用枪,我的枪法还不错的。”肌肉男朝麻干男虚瞄了两下说。 “呵呵,紧急情况下,我也用枪,”麻干男摇摇头,不赞同肌肉男的看法,笑着对他说道,“大部分情况下还得用刀,它们太多了,而且到处都是,这个我不多说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只有这么几颗子弹?”肌肉男把弹夹褪出来一看,发现弹夹里只有四颗子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对麻干男说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主张用枪了,实在也没得可用!” “啊,不止,”麻干男一边给自己倒威士忌,一边跟肌肉男摇着一根手指笑道,“子弹我的车里还有好几盒呢,还有一只卡宾枪,”麻干男跟肌肉男碰了一下杯,喝口酒,续道,“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合作,一人一支!” “啊,这个主意真棒,我似乎看到了出路和希望,”肌肉男兴奋地用啤酒罐跟麻干男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显然,麻干男肯把枪分给他一支,还有子弹很多让他很高兴。 “你在这里一直还练着?”麻干男看了一眼肌肉男的胳膊,指指大厅里成片的键身器材,问肌肉男道,“我看你的状态不错,你不会不练也这样吧?哈哈!” “想保持肌肉状态,那就得练,”肌肉男放下啤酒,一勾手臂,展示自己强大的二头肌,撇了一下嘴道,“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也不能出去,也不能离开,闲得发狂,”肌肉男放下手臂,叹了口气,给自己叉了块肉,对麻干男说道,“我只能没完没了的练习,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直到自己睡着,地狱般的生活!” “我一直想撸铁,可惜一直没机会,”麻干男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器械,眼带羡慕地对肌肉男说道,“我一直在逃命,你一直在这里做自己擅长也喜欢的事,我真是有点羡慕啊!” “刚才在门口干活的时候,我看你挻有劲儿的,底子不错,”肌肉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麻干男,点点头,对麻干男说道,“个子骨架都不错,好好练练,很容易出成绩的。” “你是说我也可以练成你那样?”麻干男一听健身教练夸他底子好,眼睛都亮了,兴奋地问道。 “看你胳膊上有点干巴肉,做过什运动?”肌肉男看了看穿着背心的麻干男,问道。 “在学校做过一些体能和格斗训练,也就一年吧,之后我就来米国了,”麻干男叹口气,扯了块面包,边嚼边道,“我卧室里有副哑铃,倒是也没练过几回,”麻干男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是我经常从车上往仓库里抬各种货物,这个算不算?” “当然算,抬货可以锻炼全身的肌肉,很有用,你初级阶段算是过了,”肌肉男对麻干男点点头,看了一眼麻干男壮实的股四头肌,想了一下说道,“你身上没什么肥肉,应该是饮食方面的问题,你才会看起来这么瘦。” “这么说我可以从中级阶段开始练?”麻干男惊喜地问道。 “不是从中级阶段开始练,动作都很容易呀,”肌肉男翻了一下白眼,喝了一口啤酒,对麻干男解释道,“而且是你的训练水平已经过了初级阶段的关,再接着训练,加上饮食,”肌肉男勾了一小下自己健壮的手臂,说道,“很快就能看到健身效果,很明显的效果,要试试吗?我可以教你,”教练看了一眼健身器械,问麻干男道。 “那太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麻干男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向健身器械走去,一边回头对肌肉男说道,“怎么开始?先举杠铃?” “不不,”肌肉男放下啤酒,叹了口气,起身向麻干男走去,笑着解释道,“你得先从热身运动开始,不然很容易受伤。” “啊,谢谢,这种满世界都是行尸的时候受伤,那可是很要命的,”麻干男在头顶上扫了一下,笑着说道。 肌肉男言传身教,教了麻干男几个热身动作,麻干男跟着学,很快就学会了。肌肉男又把大厅里的每种器械怎么用,练几组,每组几次,都一一跟麻干男讲解演示了一遍,麻干男也跟着学了一遍,把关键点默记在心里。 “大概就是这样了,学这些够你用了,”肌肉男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边向方桌走边对身后的麻干男说道,“有机会我再指导你,你回头就可以开始练了,你挻有天赋,很快就会变壮的。” “我去,挺累,明天我就开始系统训练,”麻干男跟在肌肉男身后,摇着一边的膀子,一边笑着说道,“我也希望快点练出个样子来。” “理论上,哼,应该注意饮食,多吃蛋白粉,那真是鬼东西,”肌肉男坐在桌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指了指仓库,撇了一下嘴,对麻干男说道,“效果真的很快就有,再加点肌酸什么的,有说明,照着说明书上写的吃就行,”肌肉男叹了口气续道,“其实在这个丧尸横行的世界上,健身也没什么大用。” “相当有用,你有肌肉,别人就不敢小看你嘛,”麻干男一勾手臂,看了看自己因为训练而微微变大的二头肌,有点自豪地对肌肉男说道,肌肉男摇摇头,笑着没回答,显然不认同麻干男的说法。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在门口我没听清,”过了一会儿,肌肉男放下叉子,边嚼肉边问麻干男道。 “啊,我叫雷炎,”麻干男笑道…… ------------ 十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四) 肌肉男叫迈克,两人互通了姓名,就着酒,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天,把酒全喝光了,二人才决定休息。 外边疾风骤雨,室内很安全,酒精又让二人混身暖洋洋的,心里美滋滋的,二人前头都累得够呛,此刻正是美美睡上一觉的最佳时机。 “嗯,这是这几月来我吃的最棒的晚餐,”肌肉男迈克笑着向麻干男雷炎行了个简化的军礼,说道,“表示感谢!” “那么你不去睡觉吗?”雷炎打了个大哈欠,伸了个大懒腰,收起桌上的手枪,问迈克道,“我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我昨晚就没怎么睡,在货车里对付了几个小时,被吓醒了好几回,”雷炎揉揉有点睁不开眼睛,向门口转了转头,对肌肉男迈克说道,“门上的铁链牢靠吧?” “相当牢靠,专门锁摩托车用的,而且锁头在里边,”迈克调整了一下坐姿,对雷炎说道,“这就是说,别说是丧尸,就是活人在外撞,想把门弄开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啊,太好了,那我去睡了,你不来吗?”雷炎指指更衣室,边向更衣室挪步,边对肌肉男迈克说道,“更衣柜上有很多位置。” “嗯,本来我是想去睡的,”迈克犹豫了一下,挑了一下眉毛,对雷炎说道,“但是刚才跟你一解释,我又觉得门也不是完全牢不可破,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咱们又都睡了,那麻烦可就大了,”迈克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道,“还是有个留下值班看着点儿最安全,所以你先睡,然后我再睡,咱们轮流值班最妥,怎么?” “那就辛苦你了,”雷炎对肌肉男点点头,拍拍腰上的手枪,站在更衣室门口,笑着对肌肉男说道,“一有特别的动静就叫醒我!” “没问题,”肌肉男迈克看了看门的方向,又看了看大厅里的健身器械,意味深长地对雷炎笑道,“你肯定能练出一身像样儿的肌肉。” “我闭上眼睛,一会儿身上就会有一身肌肉,”雷炎挥了一下手,走进了更衣室,选了靠墙的柜子,把一些衣裤铺在上边,然后爬上衣柜,给自己盖上一件比较大的红色运动衣,睡眠对雷炎来说,就像一记沉重的闷棍,雷炎闭上眼睛,换了个睡眠的姿势,忽悠一下就进入了梦乡,什么梦境都没有的纯粹的睡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人在睡梦中无法估计时间,你觉得时间很短,而且其实你睡了很长时间,你觉得时间很长,而且其实真正睡眠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瘦精精的雷炎一个机灵从无梦的睡眠中猛然醒来,睁眼一看,更衣室内的灯还亮着,却不见肌肉男迈克的踪影。 雷炎瞬间感觉不妙,忙回手去摸腰后别着的手枪,一摸摸了个空,心里格登一下,一骨碌从衣柜上跳下来,冲大厅里大喊了一声“迈克!”,便冲出了更衣室。 大厅里灯明瓦亮,雷炎又摸了一下裤子口袋,货车钥匙也没了,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听着头上电灯发出的枯燥的嗡嗡声,雷炎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傻了…… ------------ 十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五) 温柔的迈克。 歇斯底里的哭喊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体力,注定不能持久进行,坐在健身房铁门前的雷炎,哭累了,也喊累了,头脑倒是冷静了一些,他看了看自己因为疯狂拍击铁拉门而发红变肿的双手,开始正视现实。 叹了口气,用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雷炎站起身,再次看了看铁拉门上的铁链与锁,铁链精钢铸造,异常坚固,锁头在门外,他怎么都够不着,而且锁头牢不可破。 他在铁门上轻拍了一下,又再次向门外看去,此刻已是黎明时分,大雨早停了,空气湿润而且有些冰凉,地上的积水散了,冥冥薄雾之中,早就不见了货车的踪影,确定无疑。 雷炎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查看刚才被他踢扔的满台阶都是物品,那是肌肉男迈克给他留下的东西。 整理了一番,精瘦的雷炎发现了一封信,雷炎靠在墙边,展开信看上边的内容: “我举着手枪对着你的脑袋瞄了好几次,但还是下不了手,我知道干掉你才能没有后患,干掉你是个正确决定,但我还是错过了,这也正是你此刻还可以读信的缘故,总的来说你还是幸运的。 “不要报怨上天不公,命运不平,因为我早就报怨过了,后来我明白了,打从世界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们的命运就没了,或者说被洗白了,被清空了,什么都没了,一切以前有意义的东西现在都作废,唯一有意义的东西就是活着,吃。 “或许正是因为吃,正是因为你慷慨地给了我啤酒和肉,我才没对你下手,你说吃重不重要?太重要了。 “货车对我是一个机会,我再在这个鬼健身房呆下去,一定会疯掉的,我得带着枪出去找找机会,我有枪,我有肌肉,我有吃的,机会很大,我得过得更好,甚至还可能当个领袖什么的,事事难料,谁知道呢? “别做道德评判,那些东西没用,早就作废了,活下去才是硬道理,而且把你关在键身房也不算太残忍,你不是早就想好好健健身吗? “你的底子真的不错,体能很好,骨架也好,我没骗你,只要刻苦练它四五个月,效果会非常明显,像你说的,一身肌肉在外边很有用。 “不用担心,你不会饿死,仓库里堆满了蛋白粉,管够吃,够你吃一年,纯净水也足够,实在不行还有自来水,还有浴室蓄水池里的水。 “健身对我早就没意义了,或许是因为我早就有一身肌肉我才这么说,总之要是可以倒回以前那个正常的世界,我是绝对不会花大把时间健身的,我会选择享受生活,我会去读书,做个用脑的人而不是一个靠胳膊吃饭的人,总之就是这个意思了,我读的书少,说不太清楚。 “还有,我把车里不需要的东西都给你留下了,最重要的是我给留了一把折刀,虽然你用它想把门锁砍断不现实,但是你懂的,割个东西,对付个丧尸什么的绝无问题。 “正门对面有棵大树,大树下有块石头,门钥匙就压在石头下边,钥匙对我没用了,对你可能还有用,或许有路过的好心人呢? “哥们,还是要谢谢你的到来,谢谢你的啤酒和牛肉罐头,你来的时候我正准备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呢。是你,是你的货车让我又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真的,不是开玩笑! “祝好运!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乱世,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 十六,七国 末日的米国,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一些有雄心的人开始组织武装,建立自己的社区,划定自己的地盘,米国这个肘子形的广袤地块上,出现了大大小小上百个由武装组织统治的平民社区。 一开始,这些组织为了对抗数量惊人的丧尸,还有解决社区居民吃饭的问题,还都能和平相处,相安无事。但是经一段时间的修生养息,各个社区的围墙越来越高,越来越坚固,社区居民掌握了对付丧尸的必要技能,社区农业有了初步的发展,社区居民的吃饭问题也基本得到了解决,有野心的社区领袖就开始发动战争,抢夺其他社区的资源、人口和地盘。 一时间,米国变成了一个狼烟四起的战乱之地,倒霉的不可能是别人,当然是老百姓,除了面对到处都是的丧尸,还要面对如狼似虎、杀人不眨眼的军队,本来就不多的人口再次锐减。 经过数年的战乱后,出现七个强大的社区组织,它们的地盘最大,力量最强,散居各处的游民纷纷归附,米国这块地再次进入稳定的发展时期。 这七个社区都有自己的领袖,有军队,有政府机构,都具体了国的性质,自然就要给自己的社区起个国名。 一国之名,非同小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无成”,当然不能随便乱起,因为以前的社区名都是些“骷髅党”、“斧头帮”、“兄弟会”之类的名子,现在社区要变国家了,总不能把国家的名子叫做“骷髅国”、“斧头国”或者“兄弟国”吧,所以社区的老名子也不能改头换面的延用。 后来不知道哪个国家的人才想起了瓷器国古代的战国七雄,参考七雄在古代瓷器国的位置,按着自己国家在原米国相对应的大概位置,给自己的国家起了相对应的名子,其他六国纷纷效仿,很快,大齐,大楚,大燕,大韩,大赵,大魏,大秦七个国家便如时空错乱一般出现在原来属于米国的这块土地上。 插画:“嗯,这个主意甚妙,就这么定了!”听了雷炎的主意,雄狮一般的大王满意的开怀大笑…… ------------ 十七,可以吃的消息 “大秦国,哇,那可是个可怕的地方,”黑尔狠咬了一大口肉,一边凶猛地嚼着,一边对雷炎说道,“听说那里只收能打仗的,就连女人也得经过重重要命的考验才能加入。” “这个国家专靠掠夺别的财物过活,”见多识广的戴维喝了一口酒,啊了一声,补充道,“控制着几十个武力很弱的社区,专门为自己生产各种物资,不管怎样吧,大秦是七国之中最富最强大的国家。” “老大,您说说您是怎么从虎嘴里拔牙的呗?”“屁精”手捧鸡大腿,笑眯眯地蹲在雷炎身边,满嘴满手都是油光,边嚼肉边问雷炎道。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没那么恐怖,他们也不是见人就杀的,他们也意识到了人口的重要性,收人的标准也放宽了,没有从前那么严了,”雷炎在自己带M字样的皮夹克上拍了一下,感叹道,“想当初我弄到这件衣服可不容易,差点就挂了,”雷炎意识到自己要跑题,忙把话题转了回来,吃了一口柿子,接着对众人说道,“我一开头是打算用这盒药换几个面包的,凭着我这身衣服,换东西他们还是肯的,”雷炎手放在药盒上,环视众人,笑道,“我在人群里左打听右打听,想找个阿斯匹林的销路,结果没找到销路,却找来了这些好吃的,”雷炎看了一眼一大桌的美食,哈哈大笑道,众人也跟着他笑了,这些美食齐聚,那可是极少见的。 “肯定不是有个冤大头愿意出高价,不然你拿不回药来,”“骷髅”很夸张地嚼着吃的,脸上的表情难得的轻松,一边吃一边问道,“究竟是什么奇遇?” “奇遇也算不上了,”雷炎接过戴维老头儿递上来的一支香烟,福尔摩斯立刻放下手里的吃食,迅速掏出打火机毕恭毕敬地替雷炎点上,脸上陪着笑,雷炎深吸了一口烟,拨了一下自己左边的耳朵,笑着对众人说道,“就是我只多事的耳朵听到别人嘴里都在议论的焦点问题,于是问了问,”雷炎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喷了口烟,道,“这些美味就来了。” “你都问了些什么?”安娜将一片鲜黄瓜片丢入口中,边咯吱咯吱地嚼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们也跟着学学。” “特丽莎,我前边交给你的五卷照片放哪里了?”雷炎放下烟,打了个响指,吃了口鸡肉,问法医道。 “我把照片放我背包里了,”特丽莎放下手里的吃食,美美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指指门外的黑暗,问雷炎道,“要我现在取来吗?” “啊,算了,我又改主意了,”雷炎见特丽莎放下了吃食,而大家都在美美的吃着,怕大家此刻看那些血淋淋的被害人照片犯恶心,甚至把吃到肚里的东西全吐出来,所以一挥手改变了刚才的想法,对特丽莎说道,“等大家吃完了,咱们一起再看照片也不迟。”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酋长给自己的老婆递了一块鸡肉,用满是油的大嘴对雷炎说道,“照片现在让大家看,大家肯定都会有一种大海的感觉,”酋长咬了一口手里的鸡屁股,边嚼边乱儿乱儿的说道,“这么美味的东西吐出来,真是作孽啊!” “你看是不是?那么现在就简单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雷炎对酋长笑了一下,弹了弹烟头上的灰,看着烟上冒出来的一缕烟线,对众人说道,“大秦国的老百姓都在传国内连续出现的两起杀人案,十个人里五个人闲聊都在谈这两件案子,你们说我能听不到吗?”雷炎停顿了一下,喝了口酒,续道,“我就问了一下什么情况?人怎么死的?结果这一问就有了大发现,老百姓指引我去看悬赏告示,我去了,看到受害者的照片,眼睛立刻就亮了,”雷炎呵呵一笑道。 “两个受害人,五组照片里都有,对吗?”“骷髅”的妹妹梅文一指雷炎兴奋地补充道。 “没错,我打听了一下,大秦国显然也收到了照片,但是我们有个大大的优势,”雷炎打了个响指,扫了一眼众人问道,“你们猜是什么?” “他们找到受害者的遗体了吗?”“骷髅”皱着眉放下手里的鸡爪子问道。 “要不说你这脑子就是好使,”雷炎听“骷髅”一问,就知道他肯定猜到了,点了两下“骷髅”,欣赏地夸赞带回答道,“他们没有找到。” “明白了,他们的照片最后一张是白的,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骷髅”没去理会雷炎的夸赞,皱着眉把自己的推测说出,“而且这两个受害人应该是上层人物,有身份有地位,所以大秦国才这样重视,对吗?” “全中,”雷炎打了响指,双手同时一指“骷髅”,欣赏道,“看来你是个办案的好材料,”说完这话,雷炎转头笑着对众人说道,“于是我就想到要好好的用一用手里的照片,替咱们争取一顿丰盛的晚餐。”众人听了,无不欢喜活跃。 ------------ 十八,大活儿 “我呢,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拜见大秦国的国王,”说到这里,雷炎也不免有点得意,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跟陛下说我原本就是个侦探,”雷炎环视众人,笑道,“说我带着一只精锐的破案部队。我跟他说呀,别的不敢保,只要他把这个案子交给咱们办,两天之内,受害者的尸体肯定能找到。” “哈哈,不用两天,要是照片上的留言是真的,”法医笑道,“我们立刻就能找到。” “我是在吊他的胃口嘛,不跟他玩点玄的,他能把咱们当回事儿吗?对不对,”雷炎看了一眼法医,对众人说道。 “太对了,神探,大王怎么说?”“屁精”拍马屁道。 “用瓷器国话怎么说来着?陛下闻听此言,龙颜大悦,”雷炎摆了半个京剧武把势的动作,把右手向胸前一揽,假激昂道,“当即就拍板决定,把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交给咱们!” “唉呀,太好,”“屁精”拼命鼓掌后,才忍不住老实问道,‘龙颜大悦’啥意思?” “就是国王极度高兴的意思,”“骷髅”懂中文,看了一眼雷炎,对“屁精”吉姆解释道。 “妥了妥了,他高兴就什么都妥了,”黑尔异常高兴地说道,说完还跟“屁精”两个相互点点头。 “于是他就拿这些美食跟你做交换?”梅文边嚼一块西红柿,一边笑着问道。 “不是,”雷炎摇着一根手指,笑着说道。 “难到大王还有什么别的花样?”法医好奇地看看同样感觉到好奇的众人,从安娜手中拿过酒杯,喝了一口,问雷炎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雷炎腾地一下站起来,一张手臂,大声对众人宣布好消息道,“事实上,这样的好伙食,我们可以享受一个月!”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除了坐在墙角睁着眼睛做梦的里斯博士,没一个人不欢呼喝彩的,之后就是连续不断,长达五分钟的掌声。这 “就是我们办案的酬劳,大家觉得怎么样?”雷炎在众人的掌声中,大声对众人说道。 众人此刻太激动了,没有人要说别的,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然后接着鼓掌。 “可以了,大家认同就可以了,”雷炎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受宠若惊,笑着对众人点点头,然后做了个手势,让众人不要再鼓掌了,“屁精”知情识趣,打个口哨,带头停止了鼓掌,然后又伸手去拿盘子里的肉块,他盯这块肉好半天了,此刻正好趁大家不注意将其拿下。 “我早就知道这是个绝佳的主意,”酋长大声地对他老婆说道,“我从一开始就非常赞同。” “我丰富的人生经验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哦,”老头戴维,拿着香烟,站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我追踪猎物那可是很厉害的,”酋长拿鸡爪子一指戴维,笑道,“我早就想替重案组出一份力了。” “重案组?”福尔摩斯听着新鲜,不自觉的就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末日里的重案组,这对黑胖的福尔摩斯来说,简直太新鲜了。 “对呀,重案组,我们人强马壮,”黑小汉埃里克立刻接过福尔摩斯的话头,对众人说道,“当然要办重案大案,偷抢拐骗就交给社区治安队好了。” “要办奇案,这样才有挑战嘛,对不对?”“骷髅”嚼着东西,笑着左顾右盼,征求众人的认同,众人当然认同他。 “对对,要办怪案,有挑战的,”特丽莎也兴奋了,手拿酒杯,一指“骷髅”,笑着接话道。 “我们还要办惨案,”安娜看女儿说话了,自己也跟着说了起来,她看过几本小说,似乎一下子想起来,立刻接道,“尼罗河上的惨案,还有东方快车谋杀案。” “这个好像有点远,我们还是在本地办案吧,”黑尔知道尼罗河在哪儿,笑着提醒安娜道,“再说哪个案子不惨呢,不是谋杀案也不用找我们这群神探了,对不对?” “太对了,来干一个,”“屁精”满嘴满手是油地赞同道,同时举起酒杯跟大兵黑尔一碰杯,开心无比地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光,然后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你少喝点儿,”法医特丽莎提醒吉姆道,她怕“屁精”喝多了一会耍酒疯儿。 “这不高兴嘛,”“屁精”又给自己满上了,虽然有点醉,但是他可没什么自制力让自己停下来,事实上他脑袋里转的是一醉方休。 “大秦国的人其实今天就想送一部分物资过来,被我阻止了,”雷炎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对众人说道,“无说今晚我们要统一一下思想,分析一下案情,不想受打扰。” “这招高明,”“骷髅”跟雷炎一挑大拇指,夸赞道,“这要是让他们的人跟着,看出咱们早就知道受害人在什么地方,而且还知道凶手名子,而这一切统统写在照片最后一张上,那我们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骷髅”用手掌在空气里斜劈了一下,续道,“供给恐怕得给咱们砍掉一大半。” “‘骷髅’就是上道儿,”雷炎笑着对“骷髅”点了一下头,按灭手里的烟,从裤兜里掏出几张折在一起的纸,看了一眼众人笑道,“这些是大秦掌握的所有案情细节,都在这里了,”雷炎朝酋长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半开玩笑道,“要是不怕有大海的感觉的,你们可以看看,也帮我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些内容跟咱们掌握的信息完美地联系在一起,我可是想明天就找到受害人呢!” “明白,老大,”“骷髅”拍拍手上的面包屑,咽下嘴里的吃食,拿起那几张记满关键信息的纸,边展开,边对雷炎说道,“就是从他们的信息里顺理成章地分析出咱们的信息呗?” “我就是这个意思,”雷炎打了个响指,对“骷髅”赞同道。 “两个受害人都是秦国的权贵阶层,”“骷髅”此刻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一边回忆,一边替两份信息找联系,道,“咱们那些照片我看了,死者身旁有些贵重物品,都是被打碎的,那么这些死者,这些受害人,他们会不会被弄到中产阶级的住宅区去了呢?”“骷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看众人说道,“这些似乎有什么联系,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富人居住区开始排查呢?” “当然,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找到,”“骷髅”的妹妹梅文接话道,“但是两下子三下子,我们就很可能找到,我们人不少,可以分头找。” “你找不到,当然是我们找到的,”福尔摩斯接着说道。 “太好,就顺着这个路子,大家一起想主意,”雷炎拍了两手,鼓励众人道,“明天我们带着大秦国的人一起去找……” ------------ 十九,找到了! “花一个小时,总算找了,没白来,”雷炎带着大秦的观察员跟在发现尸体的“屁精”小分队后边,一起向发现被害人的住宅走去,一边对观察员说道,“看来我们的推理是正确的。” “唉呀,您真是太神了,”观察员对雷炎佩服极了,边走边对雷炎说道,“一个小时不算什么,关键是能找到,这我回去就能交差了,找您破案算是找对人了。” “啊,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童叟无欺,”雷炎替自己做宣传道,“大王找我去寻山,绝对是上上之选!” “对对,我们在国都附近找了好几天,啥也没找到,”观察员笑着对雷炎说道,“来的时候大王交待了,要是您能找到被害人的尸体,您要什么我们给什么,你就说吧。” “尸体我们得拉回去尸检,所以小货车我们得要一辆,”雷炎远远看见酋长正在目标住宅四周不停的转悠盯着地面看个不停,嘴上没闲着,马上跟观察员开条件道,“我们有几辆车,但都是轿车或房车,拉尸体不方便。” “这个没问题,卢克,”观察员跟身后的一个叫卢克的手下说道,“你开的是小货车,一会儿你跟我们走,把你的车留下。” 卢克对观察员点点头,掏出车钥匙就要扔给雷炎,雷炎向他一立手,阻止他扔钥匙,然后指指目标住宅,对卢克说道:“能不能把车开到门口,但不要太近?” 卢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观察员,得到观察员的同意后,转身向自己的货车跑去。 “尸体运回去还要做尸检,取样啊,化验呢,”雷炎边走边继续跟观察员要东西道,“这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工作,尸体必须冷藏,而我们又没好的发电机,这块对破案至关重要。” “大功率发电机是吧?这个没问题,”观察员拿出随身的对讲机,对总部的工作人说道,“警局那边需要一台大功率发电机,你们赶紧找一台,然后马上送过去,尸体找到了,急着用呢,要快,懂吗?”听到总部肯定的回答后,观察员对雷炎笑道,“搞定了,还需要什么?” “啊,照相机我们有,”雷炎一时也想不出还要什么,见酋长冲着地面拍照片,便顺口对观察员说道,“你们知道,警局里这些东西是有的,要想把照片导到电脑上再洗印出来吗,也需要很多的电,一台发电机好像不太够。” “绝对不够,”“屁精”在前边带路,一听雷炎跟观察员要发电机,立刻来精神了,脑袋里的好片儿一闪而过,忙回头溜缝儿道,“DVD,啊不是,电脑还有洗照片老费电了,一台发电机肯定就不够,必须两台。” 观察员点点头,又跟总部要了一台发电机,他看不到“屁精”在内心里拼命的鼓掌叫好儿。 “啊,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几人走到目标住宅门前,雷炎见酋长掐着腰,一脸困惑地站在门前,看看脚下,又看看雷炎,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难题,于是对观察员说道,“暂时先别过去,免得破坏了周围的脚印。” 观察员点点头,收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地面上的脚步,虽然他什么也看不明白。 “屁精”心里话:哼哼,老大真是能扯,我们几个在房子附近都转了好几圈了,要破坏早就破坏了,难道印地安人眼睛还真那么贼,还真让他看出点什么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雷炎走到到酋长身边,回头朝观察员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小声问酋长道,“地面上有什么特别发现?是脚印吗?” “没错,是脚印有问题,”酋长皱眉拍了一下相机,小声对雷炎说道,“我很擅长追踪猎物,你知道,你来之前,住宅里我仔细看了,”酋长看了一眼面前的豪华住宅,小声对雷炎说道,“从脚印上看,这里前前后后来过十个人。” “你,特丽莎还有屁精,你们三个是一组,这里一定有你们的脚印,”雷炎听了一惊,小声问道,“要不是路过寻找食物的闲杂人等,难道说有七个参加了这次犯罪?团伙案?” “我已经把我们三个人排除在外了,是十个人,”酋长撇了一下嘴,看了一眼观察员,小说道,“而且要是团伙做案我也就不感到奇怪了,做案的是一个人,却有另外九个人先后来回这里,都是径直走进去的,不是路过。” “拍照片,再多拍几张照片,”雷炎点点头,盯着观察员,小声对酋长说道。 “嗯?”酋长脑袋没转过弯来,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显得我们很专业,”雷炎在酋长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声道,“别的话我们进去再说,”说完便向观察员走去,酋长看了一眼雷炎,转身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片树叶,然后很认真的拍了一张,之后他又去看旁边的草窠儿。 “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收获很大,”雷炎笑着回身一指,对观察员说道,“对破案大有帮助。” “太好了,”观察员看酋长对着大树拍了一张照片,觉得他们非常专业,欣赏地点点头,对雷炎说道,“相信很快就能破案。” “这是必须的,相信我们其他小组的搜寻人员今天一定能找到另一具尸体,”雷炎看了一眼拍大树的酋长,笑着对观察员说道,“而且据我们推测判断,凶手应该是个连续作案的‘狂欢型’杀人犯,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命案,”雷炎翻白眼,掐指一算说道,“他会继续做案,而且做案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就会将凶手缉拿归案!” “你等等,让我记一下,”观察员掏出一个本子,走笔如飞地在本子上记录着,边记边念叨着,“狂欢型,可能还有多起未被发现的凶案,会继续做案,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喂,有什么发现?”很应景,雷炎的对讲机响了,是黑尔,雷炎忙起对讲机,煞有介事地问道。 “我们找到了被害者的尸体,”黑尔在对讲机里回答道。 “啊,果不出所料,”雷炎对观察员说道,“我们找到了别一具尸体。” “啊,听到这里我算是松了一口气,一大口气,”观察员佩服道,“你都不知道我们派了多少人,找了有久,白天黑夜的找都找不到,上头又不停的催,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难受,”观察员摇摇头,笑道,“这回可以回去交差了,我私人先谢谢你!”说完跟雷炎握了一下手,表示感谢。 “我们要进去办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失陪一会儿,”雷炎彬彬有礼地对观察员一点头,看了一眼住宅,说道。 “啊,你去吧,我就不跟着进去了,”观察员知情识趣儿,笑着对雷炎说道,“以免破坏这个,怎么说来着,”观察员略想了一下,对雷炎说道,“以免破坏犯罪现场,对吧?呵呵!” “没错,您不愧是观察员呢,简直太专业了,”雷炎边向住宅大门走去,边回身对观察员说道,“回头再向您汇报?” “啊,好好,快去快去,我就在这里等着,”观察员忙向大门挥了两下手,示意雷炎等快进去,不用客气道,“别耽误了破案!” “喂,我们处理完这边就过去,”雷炎适时地拿起对讲机,对那头的黑尔说道,观察员在后听了连连点头,看雷炎的眼神都有点像看福尔摩斯了(小说里那个,不是现实里黑胖的那个)。 雷炎带头,酋长和“屁精”吉姆尾随其后,进了豪宅,观察员及其手下在距正门五六米的地方聊天等候。 ------------ 二十,诈尸 “先把那九个人放一旁,”雷炎一进屋,便掏出一副胶皮手套,一边戴,一边看着地面杂乱的脚印,对身旁的酋长说道,“先说说罪犯是怎么实施罪犯的吧,能从足迹上分析出来吧?” “可以,罪犯有一辆车,把被害人运到这里,”酋长点点头,将照相机收起来,看了一眼门外对雷炎说道。 “什么牌子的车,什么型号,这个能看出来吗?”雷炎边戴手套边问道。 “这个嘛,看不出来,我对车不是很了解,只是再见到那辆车的车胎痕迹,我还能认出来,”酋长摇摇头,撇嘴道,“我就能认出两三款车的痕迹。” “要是杀人犯骑马来这里就好了,”“屁精”在后边不失时机地拿酋长开玩笑道,“什么品种,是高是短,是胖是瘦,体重多少,马有多大岁数,是公是母,甚至什么颜色,你一定看得出来。” “胡说,我又不是养马的,”酋长直朝“屁精”瞪眼睛,大声道,“你不要乱讲。” “啊,不用知道品牌型号,下回看到车胎痕迹能认出来就够了,”雷炎看了一眼“屁精”,对酋长说道,“说说罪犯进屋以后的情形,”雷炎四处打量着说道。 “正门上的锁具并没有糟到破坏,罪犯将被害人一路拖到了楼上的卧室,”酋长边向二楼走去,边看着地面的足迹,描述罪犯的犯罪过程道,“没有半分迟疑。” “没破坏?可能是门没锁,也可能是有钥匙,总之凶手对这座房子很熟悉,”雷炎跟在酋长身后,边走边道,“他以前经常来,或者他来踩过点儿,对罪犯地点有个拣选的过程,什么声音?”雷炎听到楼上传来床垫震颤的声音和连续不断的嘶吼声,像是有什么人被捂住了嘴在怪叫。 “这个你应该能猜到,”“屁精”跟酋长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屁精”一撇嘴儿,对雷炎说道。 “这个我真猜不到,”雷炎逻辑还在正常世界里转呢,猜不到会有什么奇葩事发生,摇头叹道。 “那你还是上去看看吧,犯罪现场近在眼前,”酋长站在二楼楼梯口,对正上楼的雷炎向里一挥手,笑道,“这地方确实,嗯,有点黑色幽默。” 雷炎好奇心大起,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二楼简单扫了一眼,便径直向酋长指点的卧室走去,走到卧室门口一看,也是很震惊。 他感到震惊并不是因为犯罪现场有多么惨烈,也不是因为梳妆台镜子上用口红写的几行字,更不是因为距床铺不远的地方有一堆闪闪发光被敲碎的物品,而是因为此刻正在大床上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却还在奋力挣扎的被害人。 “这个是被害人?”雷炎对正进行现场取证,一脸苦笑的法医特丽莎,吃惊地指着大床上扑腾的女人,问道。 “嗯哼,跟照片里是同一个人,”特丽莎停下手头的工作,对雷炎点点头说道。 “死了?”雷炎还是没转过弯来,接着问道。 “死了,”特丽莎点点头说道。 “她,怎么死的?”雷炎咽口唾沫,盯着床正在挣扎乱动的死尸问特丽莎道。 “床上没血迹,脖子上有明显的勒迹,初步判断是被勒死的,当然,这里没有设备,具体死因,还需要把尸体拉回去做尸检才能最后确定。”特丽莎回答道。 “她,这,怎么回事?”雷炎还处在懵的状态,只看到被害人的尸体在床上不停地挣扎,看不清脸,看意思,似乎尸体想要起来,于是支吾地对特丽莎说道,“要不我们帮她起来?” “死者在床上的位置,前边你拍照片了吧?”特丽莎叹了口气,问手拿相机的酋长道,酋长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盯着尸体还是很震惊,被特丽莎问得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特丽莎一撇嘴,牵了两下系在受害者身上的一根尼龙绳,对雷炎说道,“绳子足够结实,系在床角了,我检查过了,系得很牢靠,那么你来帮个忙,咱们让死者起来?” “屁精”抱臂靠在门框上,单腿站立,像看滑稽戏那样看雷炎、特丽莎和酋长三人的动作和表情,一脸的坏笑。 雷炎跟特丽莎像立一只麻袋似的把不停挣扎的死尸立起来,酋长在旁边傻乎乎地给二人拍照,一旁的“屁精”看着他们,呵呵坏笑。 死尸双脚一着地,面冲着雷炎猛地一抬头,一张狰狞面孔瞬间出现在雷炎眼前,虽然这种又凶又蠢又臭的脸雷炎不知见过多少张多少次,但此刻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雷炎本能地抽出腰后的军刀,但是伸到尸体面前又犹豫了,举着刀傻站在圆睁怪眼的尸体前,特丽莎跟酋长也有点不知所措,也都拔出了自己的刀,对着动个不停的尸体,怕它扑过来似的,三人皆是一脸的惊愕,看得“屁精”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怎么觉得你们不是来破案的,而是来犯案的呢?哈哈,”“屁精”捧腹大笑,指着不知所措地三人说道,“你们看不到你们现在的样子,哈哈,”吉姆笑得透不过来气,半天才能说出话,“分明是三个正准备,正准备向被害人下手的杀人犯嘛,哈哈!”吉姆见尸体拼命向三个扑咬,笑道,“瞧,被害人不服,正准备反抗,哈哈!” 原来这具尸体的脑部没有受到破坏,在死后不久就变成了丧尸,开始活动,想要扑人,但是手脚都被捆住了,嘴也被封住了,所以只能面朝下躺在床上扑腾,一边还发出那种让楼梯上的雷炎感到好奇的嘶吼声。 “我们怎么让它安静下来?”若是普通的丧尸,雷炎早就把它结果了,可是眼前这头丧尸却是用来破案的丧尸,雷炎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禁问特丽莎道,他的逻辑还在按着正常思维往注射镇静剂上转。 “我想咱们可以先把它捆起来,”特丽莎的心思倒是没往镇静剂转,在自己面前挥了几下手,驱散从丧尸嘴里喷出的浓烈的臭味,一边苦着脸对一样苦着脸的雷炎说道,“把它运回去再处理,只是在车上比较难控制,需要一个人盯着。” “我们可以牵着它回去,”酋长看着系在丧尸身上的绳子,一摊手,给雷炎出另一个主意道,“它可以走,就是费点时间和人工。” “屁精”看三个人面对丧尸拿不定主意,摇了摇头,收起脸上的笑,抽出腰间的军刀,向前赶了几步,然后猛然跃起,照着丧尸(被害人?)的右侧太阳穴狠狠就是一刀。 在吉姆落地拔刀的同时,丧尸太阳穴向侧面喷出一股腥臭的黑血,晃了一下倒了地上,彻底不动了。 “瞧,这不就解决了?”吉姆甩掉刀上的脏血,把刀身在受害人裤子上揩了两下,收刀入鞘,然后笑着对三人说道,“这丧尸死前吃几头蒜呢,隔着封嘴的胶布,臭味都直透脑门子,特丽莎,你后边可够辛苦的,”“屁精”对还在愣神的特丽莎说道。 “好了,总算安静了,”雷炎撇了一下嘴,收起刀,苦笑着看了一眼吉姆,对众人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现场勘查了,特丽莎,”雷炎着指着丧尸的脑袋说道,“太阳穴那处伤可以忽略不计。” ------------ 二十一,额外的九人 “我们在你没来之前,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查取证,”特丽莎一边同酋长把已经被害人的尸体搬上床,一边向雷炎汇报道,“这方面你得听酋长的,我只看到了梳妆台镜子上的红字,还有地上破碎的器皿,脚印什么的完全搞不懂,你给我的那本书,我才看了几页。” “发现凶器了吗?作案工具?”雷炎给自己点上一只烟,抽了一口问酋长道。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凶器,手段可以说非常专业,”酋长一边与法医用床单包裹尸体,一边回答雷炎道,“每个细节,每个步骤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细思极恐。” 雷炎吸着烟,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上的诗文,问身后的特丽莎道:“跟咱们前头掌握的照片里一致?” “一致,我看过了,又让酋长拍了照,回头你可以检查,”特丽莎把受害者手上的绳子解下来,对雷炎说道。 “这些碎片都是些什么?粗看上边的纹路,好像是什么高档值钱的东西,”雷炎走到床前空地堆放的碎片前,拿起一块瓷片,皱着眉观察了一下说道。 “好像是,这个就得我们回去研究了,”酋长帮着法医捆尸体,一边回答雷炎道,“本想装袋的,但特丽莎说先给你看看再说,我就没装。” “装袋吧,”雷炎放下瓷片,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看了看卧室内的高档装修,然后走到门口,看了看楼下,确认没人在下边后,对酋长说道,“说说九个人的足迹,怎么回事,不是团伙做案,是一个人杀人,九个人围观吗?凶手究竟在床上做了什么事,值得这九个人围观?”雷炎点点自己的脑袋,回忆了一下纠正自己道,“啊,对,你好像说这个九个人不是一起来的,是先后来这里的对吧?” “对,”一谈足迹,酋长来精神了,放下尸体,走到雷炎面前,看了一眼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屁精”,对雷炎说道,“罪犯在杀人之前,确实在床上做了些事,但整个过程都是他一个,没有其他人在旁边,”酋长指指床边的地面和床上,对雷炎说道,“床前的足迹和床上的种种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凶手是男性,在床前床上折磨了被害人很长时间,才将女受害人勒死在床上。” “做了些事?什么事?”雷炎有点没听明白,问道。 “就是那些不可名状的事,”法医伸出两手做了两个动作,见雷炎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放下手继续整理尸体,说道,“当然,床上的液体样本已经取了,这些必须回去化验才能下最后的结论。” “这个禽兽,”雷炎愤怒地骂道(此刻,做为正义之士,他应该愤怒,应该义愤填膺),“抓住他我一切要把他剁成碎片。” “哼,那你可能立刻就变成杀人犯了,”“屁精”在旁边插言道,“要让真正的罪犯接受大秦国的审判和处决,这才对嘛!” “哼,小子,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是气话,”雷炎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问酋长跟法医道,“但是女被害人为什么穿着衣服?凶手是怎么实施犯罪的?” “他做案之后,又把衣服给被害人穿回去了,”特丽莎撇了一下嘴,回答雷炎道,“勒死她,然后很从容地又把衣服给死者穿上了。” “手段简直令人发指,我一定要将这个禽兽绳之以法,”雷炎义愤填膺道。 “说的好!”“屁精”给雷炎鼓了两下掌,又抱臂闭目,不说话了,显然他也很义愤填膺。 雷炎和“屁精”义愤填膺之情明显也打动了特丽莎和酋长,二人本来就很愤慨,此刻在雷炎和“屁精”的带动下,也即刻义愤填膺起来。 四人集体在卧室里站着,一声不响,生了二十多分钟闷气,这才为继续办案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不冷静,谁替被害人沉冤昭雪呢,对不对? “这事还不确定,回去再说,确定了再说,”雷炎带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闭目对被害人遗体默哀五秒后,对其他三人说道,“我们先说说另外九个人的足迹吧。” “从足迹上是可以看出时间来的,有新有旧,看得多了,也就能分辨足迹出现的大概时间,”酋长也学着雷炎的样子对死者的遗体表示默哀,然后对雷炎说道,“这九个人在凶案后的二十几天内,先后来过这间卧室,”酋长看了一眼卧室,似乎看到了当时的图像,续道,“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他们像欣赏艺术品那样,绕着尸体,在床前转来转去,然后坐在那边的沙发上,”酋长指指墙边的沙发,对雷炎说道,“看着尸体吸烟。” “发现烟头了吗?”雷炎走到沙发前蹲下来,看着地面,问道。 “没有,他们应该是把烟头带走了,但是地面有烟灰,”酋长蹲在雷炎身旁,看着地面的足迹,向雷炎解释道,“这些不同时间的烟灰与脚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我就能看出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抽烟,而不是一个人抽了许多烟。” “别说烟了,显摆什么呀,”“屁精”在一旁不服气道,“任谁仔细想想都能想明白的事,哼,说的跟特殊技能似的!” “确实很有用,”雷炎看了一眼“屁精”,朝他一挥手,让他别打岔,“屁精”把脸转向一边,雷炎对酋长说道,“继续说。” “他们坐在这里,盯着尸体,”酋长一指床上的尸体,对雷炎描述道,“不可能是闭目养神,他们在仔细的打量着尸体,内心应该会有一种变太的快意。” “嗯,没想到案子这么复杂,”雷炎站起来,皱眉问酋长道,“你看这九个人跟罪犯有没什么联系?他们为什么那么直接的就走进这个犯罪现场,一点儿弯儿都没转?” “我倒没发现什么太直接的证据,都吸烟也证明不了什么,我们还都吸烟呢,能证明什么?”酋长一摊手,对雷炎说道,“他们直接走到这里,也可能是出于猎食者的本能,或者他们也会看足迹。” “你是说,有很多跟你一样的印地安人是变太,并且参加了犯罪?”“屁精”在旁边歪嘴笑道。 “不不,能辨识足迹的人多了,这不明证明这些人都是印地安人,说过了,也可能就是凭着动物般的本能,仅此而已,”酋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对“屁精”说道,又转头继续对雷炎说,“但也不能说这九个人一定与罪犯没关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从凶手那里知道了这里的凶案,所以才会过来看看。” “他们看什么?”“屁精”不解道,“这不过是具臭尸体,可不是什么艺术品。” “看犯罪手法高不高明,这就是他们的艺术品,”雷炎想了一下,分析道,“再就是来看死亡,这让他们感觉自己异常强大,可以控制别人的生死,那种感觉让他们陶醉。” “天才的分析推测,”“屁精”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对雷炎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九加一,十个变太,要是跟咱们遭遇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先这样,九个人的事,保密,”雷炎对三人说道,“不要跟外边那些大秦国的人说,事态扩大化对咱们相当不利,再看黑尔那边的情况,我们从长计议吧,”雷炎叹了口气,走到尸体旁,续道,“我们现在抬尸体下楼。” “领赏呗?”“屁精”也走上来帮忙,笑着问雷炎道。 “对,过两天有个好事儿,”雷炎与众人一起抬起尸体(酋长拿着塑料袋去收集地上的碎片),边向门口走边对众人说道,“能不能受邀参加,请看下边的观察员回去怎么替咱们吹了……” ------------ 二十二,地下生活(一) 比蹲监狱更惨的,就是你被结结实实地锁起来却没有人知道,没有看守,没有同伴,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在沙化,冷静是暂时的。 看完肌肉男迈克的信,一股怒火又从雷炎的心头冒了出来,心中暗想,自己要立刻出去,宰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狗杂碎。 说他不冷静不是因为他愤怒,而是他根本不去想,就是迈克徒手跟他对打,他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迈克现在手里有一长一短两只枪,分分钟就能要他的命。 雷炎的心思围绕着报仇转开了,为了报仇他要立刻出去,于是他跑到健身房,开始寻找开门的工具。 他到处找,翻得非常仔细,可是不知是原本就没有,还是迈克走的时候把可能用来开门的工具都弄走了,雷炎什么都没找到,没有扳手,没有锤子,没有螺丝刀,也没有锯子。 他不甘心,又想到用蛮力砸门,毕竟他是从瓷器国来的嘛,知道只要功夫深深,铁杵磨成针针的道理,心想只要自己天天砸,很快就能把铁拉门砸破,或者把铁链砸断,锤子是没找到,他就想到了哑铃和杠铃片,这些铁疙瘩铁块子,虽然挥起来费点儿劲儿,但只要运用得当,跟大铁锤也没什么两样,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也一些光亮。 哑铃和杠铃片一点都不难找,雷炎兴冲冲地拿了几样顺手的到铁拉门,先用哑铃后用杠铃片,把铁链铁门一顿砸,简直是火星四溅,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他不能继续砸了,不然他可能死得更快。 他砸门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十头丧尸,寻着声音向健身房靠了过来。 他虽然干掉过不少丧尸,但是此刻看了还是不禁胆战心惊,一想到自己身边已经没了武器,雷炎立刻举着杠铃不敢动了。 一瞬间,他的脑袋里崩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要不把行尸引来,利用丧尸的力量把门推开?但即刻他就明白了,这纯粹是找死,且不说丧尸推不开铁拉门,就是丧尸能推开门,自己往哪里逃?除了被活活吃掉,简直没有其他的可能,自己没武器,一个行尸都干不掉。 雷炎盯着门外慢慢靠近的十几头丧尸,咽了口唾沫,拿着杠铃片小心翼翼地向地下室移步,注意着满地乱扔的东西,生怕再多发出一点声音,引来更多的丧尸…… ------------ 二十三,地下生活(二) 一整天,就这么毫无意义地过去了,雷炎在健身房里发呆,想主意,烦透了也摔东西,但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他知道仓库里有蛋白粉,但一想到蛋白粉他就想到迈克,想到自己上了大当,被人坑了,混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赌气坚决不肯吃,好在他一直没怎么挨过饿,就着气儿喝了几瓶水,再加上身心疲惫,他躺在更衣室的床上翻了几十个身,也就晕晕沉沉地睡过去了…… ------------ 二十四,地下生活(三) 第二天下午,百无聊赖、无计可施的雷炎,饿得受不了,终于还是放下面子,到仓库拿了一桶蛋白粉,就着水,一勺接一勺地吃了起来,完全无味的蛋白粉吃起来非常噎人,不过也可能是雷炎胸中的气儿往上冲,顶的,总之他吃得非常不舒服…… ------------ 二十五,地下生活(四) 第三天,门外的丧尸都已经散去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活人经过,就算是有,他也没想好怎么让他们救自己一命,沉重的打击让他怀疑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好人。 虽然因为迈克的缘故不想碰那些健身器械,但万般无聊的雷炎终于还是推起了杠铃。 练了几组卧推,雷炎发现自己的气儿顺了不少,心情也好转了一些,感到意外之余,又开始练起了其他的器械。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身酸痛的雷炎,心情竟然完全平复了,地面也干透了,他把更衣室的两张长条凳并在一起,找了几条毛巾厚厚的铺好,晚上竟然睡得很安稳…… ------------ 二十六,地下生活(五) 第四天可能是健身产生了积极的效果,雷炎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自己可能会被困死在健身房的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健身上。 他找来几本健身方面的书看了看,再加上健身教练先前的指导,雷炎给自己制定了科学的健身计划,开始系统的进行健身训练。 一天刻苦的训练下来,雷炎感觉精神状态很好,把健身房整理了一番,这才去更衣室睡觉,他的心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乱了…… ------------ 二十七,地下生活(六) 又一天,他开始写水手日志,他把地下室健身房想象成了一艘大船,而他正驶向已知彼岸,心里安定多了。 迈克丢下的东西里,有一些是瓷器国人做面食的工具,还有瓷器国人做菜的调料。 雷炎键身之余,用蛋白粉和着其他健身营养品(加一点点珍贵的面粉,厨房里仅剩的可以吃的东西)做了些简单的面食,有面条,有小饼干,在厨房弄熟了,醮着迈克留下的调料换样吃,觉得生活变得有些味道了。 休息的时间里,雷炎就拿着健身房的藏书到铁拉门前阅读守候,等着有活人路过,就像他自己那样的,良心未泯灭的活人…… ------------ 二十八,地下生活(七) 日子一天天枯燥而平稳地过去了,转眼就是一个月,门前倒是过去了几个仓惶逃命者,也看见呼救的雷炎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出手相救,虽然只是举手之劳,这些路人全都像惊弓之鸟一样,见到雷炎就像见到了病毒或灾难一样,迅速地逃离开来。 后来雷炎静下来细想这件事,才想明白了这些家伙为什么跑得那么快,是呀,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被独自锁在一间地下室里,任谁都怀疑他不是好人,一定有什么要命的秘密。 雷炎现在明白了,他等的不是良心未泯灭的人,他们真不一定管他,他要等的是一个有缘的人,一个命运派来专门拯救他的人…… ------------ 二十九,地下生活(八) 日子过得飞快,三个月过去了,雷炎混身的肌肉越来越健壮,越来饱满,精力和体力也越来越旺盛,单身男性的烦躁也越来越强烈。 雷炎住的是男更衣室,开始他还没怎么动未被撬开的更衣柜,毕竟是别人的嘛,后来他慢慢想明白了,这些柜子的主人可能都死了,这些柜子里的东西也就都是无主财产了,所以没多久,柜子一个接一个地全被他打开了。 一开头他还想,会不会有工具,枪械之类的东西,毕竟大部分都是精力旺盛的男青年的柜子,但是柜子里没有这些东西,女人的照片和杂志他倒是找出来一大堆。 要是烦了,他就坐在更衣室里,看看这些女人的照片和杂志,安静地呆上那么一阵之后吧哈,他就彻底放松了,一下子就不烦了,睡一觉起来,吃点特制的面食,他就又有心情继续健身了。 有缘人没出现,他只能继续等待,于无望处寻找希望…… ------------ 三十,地下生活(九) 第四个月,他更壮了,已经快赶上教练迈克了,迈克在这方面没骗他,他确实是个块健身的好材料。 重大发现! 既然男更衣室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那么女更衣室的东西当然也是,因为她们比男人更难活下来,可以说她们的东西更是。 雷炎在女更衣室的衣柜里竟找到了枪和子弹,而且还不是一把枪,竟然有五把,刀子就更多了,简直不值一提! 米国女人,简直太可爱了! 雷炎高兴之余也有些纳闷,这么多枪,为什么迈克没发现呢?自己就想当然,以为女更衣室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很可能都是些往身上脸上抹的膏膏粉粉儿,沐浴露洗面奶什么的,莫非荷尔蒙爆表的迈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搜这里?也许他以为一切还会恢复正常,不想把东西都破坏掉? 雷炎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他很确定,有了子弹和子弹里的火药,他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 三十一,地下生活(十) 发现了枪械弹药,接下来就是准备离开的日子了,雷炎除用蛋白粉做了大量的压缩饼干,做为出去后的食物,还从健身器材上拆下一大块铁板,用哑铃和杠铃片敲打平整,准备在开枪打门锁的时候用来挡在自己前边,防止碎片乱飞,伤到自己,他现在真心伤不起。 不想就在雷炎收拾好衣物吃食还有武器,准备出发的前一天,他苦等不来的有缘人来了…… ------------ 三十二,地下生活(十一) 安置健身器械的大厅一直都很安静,铁拉门外有什么风吹草动,雷炎都能听到,这几个月下来,他的耳朵因为警惕似乎变得更灵了。 他先是听到几声枪响,应该是附近有人放枪,雷炎心里一紧,心想糟了,倒是不怕有人在外边放枪,怕的是他们把丧尸群招来。 丧尸来了倒不至于来攻击铁拉门,只是大批的丧尸在门外游荡,久久不能散去,那他明天离开健身房的计划就算泡汤了。 正发愁的时候,铁拉门外传来几个人的吵嚷声,听起来就在门外,雷炎顿时紧张起来,忙将自己整理好的背包藏到一边,关掉电灯,拔出腰间的手枪,背靠墙躲在通往铁拉门的楼梯拐角处,以应付不测。 果然是不测整件,楼上的人竟有铁拉门上的钥匙,没砸门也没开枪,吵吵嚷嚷的几个人打开链子锁,又吵吵嚷嚷地把门从里边锁上。 雷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握紧了手中的枪,他听到有一个说话费力,还带着喘息,似乎是受了重伤,又推测这个伤员旁边还有三个到四个人,心里盘算着万一冲突起来,自己该如何应对,他们人多,应该有枪,很可以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所以他在黑暗中躲不了多一会儿,怎么算自己都很被动,一滴汗从雷炎额角流了下来,上边下来的人越来越近了,雷炎的脑袋都快炸开了,难道老天连一线生机也不给他吗? 电光火石间,雷炎脑海中灵光一闪,一短身向楼梯口伸出一条腿,楼上下来的人因为架着个伤员,再加上地下室漆黑一团,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没想到会有人在楼下使拌子,结果带着伤员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叫苦连连。 “不许动,动就打死你们,”强弱逆转,雷炎一下子占了优势,他腾地站起来,一脚踏住一个男人的背使其不能反击,同时用手里的枪指着地上躺着其他人,厉声喝道,这时候黑暗已经没用了,雷炎看不清这几个家伙武器在哪儿,于是用另一只手按亮了地下室的电灯。 灯一亮,雷炎先是吃了一惊,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被他踏住了,另一个应该是摔伤了,而中间那个伤员,雷炎竟然认识,就是肌肉男,把他锁在健身房的教练迈克。 “你还活着?”迈克见到此刻比他还健壮的雷炎,再加上雷炎手上竟然有枪,大吃一惊,脸上带着痛苦还有想笑笑不出来的复杂表示,有点结巴的对雷炎说道。 “妈的,你想害死你老子没那么容易!”雷炎见到迈克,混身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现在占据绝对的优势,他一定会直接开枪把这个混蛋给崩了,雷炎额角青筋暴起,双手用枪指着失魂落魄的迈克和他的朋友,好半天才把自己杀人的冲动压下去,移动双臂,指着迈克另一侧的人,命令道,“你们都把枪交出来,快!” “听他的,”迈克一边把自己的枪放在地上,一边对身旁的两个同伙说道,同时向雷炎解释道,“我没想害死你,只是我了解一个人独处的痛苦,我没猜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强大。” “哼,你不也撑过来了吗,我怎么就撑不过来?”雷炎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枪支,扔到距三人较远的地方,一边对迈克说道,“不对,我比你更难过,我出不去,而你可以自由进出这里,你可以随时离开,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 “所以说你的意志比我强大得多,”迈克并没有回避问题,直接对雷炎解释道,“但就算你死在这里,也比外边没有食物没有枪的人要幸福,你最起码不会饿死,不会被丧尸咬死,不会变成丧尸,而外边绝大多数人都死了,你不能否认吧?” “我谢谢你!”雷炎气得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迈克,瞪着眼睛对迈克大声说一句反话,然后用枪指着三个人命令道,“慢慢站起来,到墙边站好!” 迈克捂着还在流血的肚子,在他的两个同伙的帮助下,艰难地站在墙边,一脸狼狈地看着雷炎。 “抱头,”雷炎下命令道,雷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的迈克,侧隐心起,又指指迈克身边的两个同伙补充道,“你们两个抱头!然后面朝墙!”雷炎见那两个人抱着头面墙站好,便走上去搜他们的身,找到了三把刀,但没有其他的武器。 搜身的时候,雷炎看到迈克伤得不轻,捂住肚子的指缝有鲜血流出来,再加上迈克痛苦的表情,雷炎眨眨眼,还是没狠下心,犹豫了一下,对迈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中枪了,不过没大事儿,子弹擦着肚皮飞出去了,没留在身体里,”迈克从痛苦的脸上挤了一丝难看的笑,逞强对雷炎说道,“我回就是想找点医务室的消炎药纱布什么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对此表示怀疑,”雷炎不给迈克好脸,用枪指着迈克左右的同伙,命令道,“你们把他平放在地上,别耍花样啊,我的耐心现在非常有限!” 两个同伙依言而行,把痛得满头大汗的迈克扶到地上坐下,再让迈克躺在地上,一个同伙脱下自己的上衣卷成一个枕头放在迈克头下。 “你们两个前头走,去那边医务室,”雷炎对迈克的两个同伙一指医务室的位置,他的包里其实有药,而且就在手边,但雷炎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有一包吃的和枪,所以用枪指着那两个同伙说道,两个小伙子看了看迈克,迈克对他们点点头,他们便在雷炎的监视下向医务室走去。 到了医务室,雷炎站在门口,跟他们说需要什么东西,两个小伙子还算机灵,很快就把消炎药纱布什么的都找全了,并且按着雷炎的意思把东西放在医务室门口的地上。雷炎用枪指了指医务室里边,两个小伙子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做,回头走进了医务室。雷炎把医务室的门关好,找来钥匙,把门锁上,然后拿着医务室门口的药品纱布等物走到迈克跟前,准备给迈克处理伤口,让迈克把手拿开。 “没有止痛药了,你忍住了,”雷炎把一块毛巾塞在迈克嘴里,让他咬着,边跟他说话,边撕开他伤口上的衣服,用生理盐水对伤口进行了清洗,之后用医用针开始缝合伤口,“我只缝过袜子,手艺你就别指望了,总之不流血就行,”雷炎撇了一下嘴,一边缝着伤口一边对迈克说道,迈克痛得大汗珠直往下掉,头上的青筋跳起来老高,双手攥着拳头强忍着,确实是条硬汉。 几分钟后,伤口终于缝好了,雷炎也是出娘胎头一回干这活儿,也弄了一脑袋汗,他用生理盐水再次清理了伤口上的血污,用棉花吸干,然后用白胶布把几层纱布贴在伤口上,又用纱布横着在伤口上缠了几圈儿,在迈克的腰上把纱布扎好,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帮迈克取下迈克取下嘴里的毛巾,迈克此刻都快痛晕过去了,眼睛里全是血丝。 “医务室里还有消炎针和口服消炎药,回头你们自己可以拿,”雷炎替迈克打了一针消炎针后,叮嘱迈克说道。 “你干得不错,以前学过医吗?”迈克松了口气,全是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雷炎说道,“一般人找不到静脉的位置。” “没有,我以住的地方是个危险社区,全是毒虫,耳濡目染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雷炎摇摇头,把迈克身边的杂物收拾起来扔到一旁,然后把医务室的钥匙塞迈克手里,又把迈克等人的枪支弹药还有刀具搬到健身房另一端距迈克最远的地方,之后拿了一瓶水放在迈克手边,蹲下来说道,“铁拉门钥匙在你手里吧?” 迈克点点头,挣扎着从裤子兜里掏出铁拉门的钥匙,一边对雷炎说道:“你要把我们锁起来吗?” “当然,不然丧尸进来你们谁也活不了,”雷炎拿着钥匙,背起自己的背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械,然后向楼上走去。 “嘿!”迈克在雷炎身后喊道。 雷炎回头去看迈克。 “谢谢!”迈克艰难地抬起头,对雷炎笑笑说道。 “那边有好吃的蛋白粉,等你能动了,你就可以去给你的同伙开门,”雷炎对迈克摆了两下铁拉门钥匙,说道,“铁拉门我会锁上,钥匙我会丢进来,走不走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便接着走到门口,打开铁拉门,走出去,将铁拉门再次锁好,把钥匙丢入门内,之后他离开了这个他呆了几个月,让他又爱又恨感慨无数的地下健身房,去奔自己的新前程。 ------------ 三十三,喳! 落山鸡警局,白天,四楼早被腾空了的办公区,雷炎正在训练伙计们觐见大秦国国王的礼仪。 “为什么要在两只手的手背上扫一下?”“骷髅”身子笨,学了半天动作还是不标准,他看酋长他们动作也不标准,于是自愿充当民意代表,问总教练雷炎道,“不如直接单腿跪容易,干嘛搞这么麻烦呀?” “屁精”抱着双臂,皱眉靠在一旁的大理石柱子上,他觉得雷炎让他们学得这一套瓷器国才有的奇怪礼仪真是傻逼透了,所以坚决不肯跟着一起学,此刻听“骷髅”代众人向老大问话,立刻就在旁边附和道:“要是改成单腿跪,那我就加入,否则还是算了吧!我脑子笨,学不会。” “为了吃得更好啊,”雷炎看了看所有成员,很无语地站了几秒,然后对众说道,“想吃得更好,我们就得练习。” “啊,吃得更好,这个我感兴趣,”黑尔动作生硬地在两只手背上一扫,笑着对女兵伊丽莎白一个单膝跪,笑着问雷炎道,“您能说说为什么我们练好这个就能吃得更好吗?老大看我做得怎么样?” “哼,看起来就像个木偶,动作硬得要命,”“屁精”一听有好吃的,也很感兴趣,怕把他忘了,所以抢着对黑尔加以评论。 “手甩得还是有点硬,看来我光教你们动作是不行啊,我得跟你们讲讲动作的由来,”雷炎对黑尔笑着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先说为什么练好这个,我们就能吃得更好吧,你们对这个感兴趣,好吧?” “好,”众人回答的很整齐,看来对吃香的喝辣的都很感兴趣。 “约好明天去朝见大秦国的国王对吧?”雷炎一掐腰儿,见众人点头,于是继续说道,“明天恰好赶上各附属小国,或者说附属社区向大秦国进贡物资的日子,我们表现亮眼突出,表现的与众不同,能让国王感觉倍受尊重,能让国王感觉高高在上,我们就能获得最好的招待,懂?” “我们替他办这么大一案子,还不能获得最好的招待吗?”酋长在自己手背上生硬地扫了两下,一边向自己的妻子莱斯利下跪一边问道。 “会受到招待,但只可能是普通的招待,而不是最好的招待,”雷炎对酋长夫妻二人说道,“毕竟按约定收了大秦国的食品物资,人家也没义务给我们更多的礼遇。” “不怕影响我们的办案情绪?”黑小伙埃里克也向对面的戴维老头做了一个生硬的动作,问雷炎道。 “不怕,普通的待遇也对得起我们,别忘了前两天我们还什么都吃不上呢,”雷炎摆了一下手,对埃里克说道,“所以,要最好的待遇,就得表现突出,就得学这套礼仪。” “这套礼仪怪怪的,学好了确实很突出,”福尔摩斯肚子太大,练起来比别人费力,但练得很努力,跟他对面的巴拉克此起彼伏的,看着很搞笑,在他接受巴拉克下拜的时候他来了这么一句。 “大家应该明白老大的美意,他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法医特丽莎看了一眼雷炎,对众人说道,“他是为了改善大家的生活,是不是练好的人都有机会觐见国王?” “练不好的可以跟在后边,”雷炎对特丽莎点点头,对众人说道,“但是我不敢保后边的人能不能参加国王特设的宴会。” “我得天,原来是国王特设的宴会,”众人哗然,对宴会议论纷纷,听到这里,“屁精”在旁边有点不淡定了,咋巴着舌头,重心从左脚倒到右脚,又从左脚倒到右脚,眼神有点乱,错过盛宴这对他来说那可是个重大损失。 “讲讲动作的由来吧,不然谁能学得会?”“屁精”看看众人,赶紧替自己往回兜,替自己铺台阶,靠在柱子上对雷炎说道,“没看我都没跟你们一块学吗,太难理解了,对不对?” “好好,我来讲这动作是怎么来的,这动作还真需要点想象力,”雷炎见众人听了“屁精”吉姆的话都在点头,于是把双手向众人一伸,做了个下压动作,点点头,对众人说道,“这些动作来自瓷器国最后一个封建朝代,是大臣觐见大皇帝时礼仪,我选这种礼仪教大家,是因为它很有个性。” “最后一个,也得有好几百年了吧?”“屁精”在旁边冷眼旁观,抱臂而立,笑着问道。 “那个朝代叫大青朝,有三四百年的历史,”雷炎努力回忆了一下,对“屁精”和众人说道,“就是从朝代结束开始算,距今也有一百一二十年吧,怎么啦?” “那么远的时间,你是怎么学会这套礼仪的?”“屁精”的屁劲又来了,笑嘻嘻地看了看众人,开玩笑道,“您不是从青朝穿越到米国来的吧?哈哈!”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咳,”雷炎见众人都乐了,咳了一声用以掩饰,确切地说,这套礼仪他是从瓷器国的国产电视剧里学的,但直说的话恐怕会被嘲笑,礼仪得不到重视,所以他心思电转,当即决定扯个谎来圆场,于是清清嗓子,郑重对众人扯道,”这是我以前在瓷器国学刑侦的时候,一位国学大师传授给我的,这是一种文化传承,我就是这么学会的。”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屁精”看过瓷器国的古代剧,对这礼仪有点印象,猜到雷炎是在胡扯,但是为了更好的美食,他不准备说破,只是笑着对雷炎点点头说道,意思是雷炎后边可别忘了他此刻的好处。 “那么我具体来讲讲这套礼仪吧,”雷炎知道“屁精”这小王八很可能看过《还珠格格》,对他点点头,意思让他少说话,然后立刻对众人说道,“这就要从青朝大臣的服饰上来说了,他们穿得是长长的大袍儿,”雷炎双手在自己体上从上到下比划一下,又指了指两手的手腕,续道,“袖子的前端是翻起来了,这是一种设计,不是简单的卷起来,”雷炎看着众人的眼睛,指着自己的手腕,讲解道,“这叫马蹄袖儿,衣料有点硬度,所以展开的时候需要两个动作,看,先左后右,”雷炎动作利落地用右手在左手背上扫了一下,又用左手在右手背上扫了一下,然后接一个单膝下跪的动作,一低头对众人说道,“看到了吗?要低着头,表示对国王的尊重。国王又叫陛下,就是我不敢看您的脸,只敢看您的丹陛之下,所以一定要低头!喊,喳!喳就是是的意思!” “啊,这样啊,原来扫的是袖子啊,”众人听了雷炎的讲解,全都恍然大悟,借着点想象力,双手再在手背上扫动的时候,都自然好看了许多,看得雷炎大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一起来吗?”雷炎看了看一脸焦急的,急着加入的“屁精”吉姆,笑道。 “哼,”吉姆老大不情愿地入场,自己一组,把动作练了一遍,居然比谁练的都好,众人都夸他聪明善学。 “感觉怎么样?”雷炎搓搓手,笑着问“屁精”道。 “我想去死,”“屁精”撅着嘴,感觉自己很傻B,常规报怨道。 ------------ 三十四,大餐 第二天,雷炎团队的表现非常惊艳,全场为之侧目,雷炎团队受到了国王的亲自接见,国王请雷炎在办案之余担任朝廷的礼仪教官,将他特殊的行礼方式传授给大臣及各级官员,雷炎欣然接受,自然,教官也不是白当的,雷炎又替自己的团队争取了一份实实在在的好处,在团队中的威信更高了。 正如雷炎的预料,雷炎团队受到国王的盛情款待,被邀参加国王的私人晚宴,菜品简直太丰盛了,什么鲍鱼,龙虾,洋成胡大阐蟹(? ),连饿骡死的黑色鲟鱼籽酱都有,什么鸡鸭鱼肉,斧钺钩叉(:>),等等菜品那根本都不值一提,美酒饮料管够。 这些美味别说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丧尸世界了,就是在以前正常的世界里, “屁精”黑尔等等也没吃过啊。这家伙,把这一帮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个个都吃得嗝儿嘎儿的,人人乐不思蜀,笑得合不拢嘴儿,见到雷炎就挑大拇指,但是没人开口对他表示感谢,为什么呢? 因为 “屁精”等人都怕一张嘴,顶到嗓子眼儿的美食从嗓子眼儿里直喷出来。 正餐之后,是舞会,当然少不得美酒和各式美味的小点心, “屁精”等等眼睛又亮了,吃是吃不下了,个个打算打包拿走一些,等回头儿嗓子眼儿的美食不那么顶了,再慢慢享用,到那种时刻,那就要看谁拿回去的点心多了。 国王宴后跟众大臣高官打了个招呼,就把雷炎单独请到私人书房,要跟他谈谈案子。 ------------ 三十五,对话 国王(在雷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友好地笑):还是老样子!雷炎(礼貌地笑,点点头):你好像变胖了,迈克…… ------------ 三十六,私心话 “嗯,很久没人管我叫迈克了,”国王原来就是以前把雷炎锁在地下室的肌肉男,健身教练迈克,他拿出两只玻璃酒杯,一边往杯里倒威士忌,一边对雷炎说道,“人人都管我叫国王,我还以为我的名子就叫国王呢,哈哈!” “啊,不过是称谓,”雷炎挑了一下眉毛,接过迈克递过来的酒杯,跟迈克碰了一下说道,“正如你以前还叫过教练,老大,总督一样。” “我能有今天,真多亏了你当初能放我一马,”迈克示意雷炎坐下,自己也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笑着对雷炎说道。 “别那么客气,”雷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迈克说道,“我当初是真不想把门钥匙给你们扔进去,想给你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来着。” “哈哈,你真应该加入我们,可惜你只要了这身衣服,”迈克哈哈大笑,王者风范十足,他朝雷炎一扬酒杯,看着雷炎那件背后带M的皮夹克,说道。 “我自由惯了,也感谢你能让我穿着这身衣服自由来去,”雷炎也跟迈克一扬酒杯,喝了一口,笑着回答道。 “笑话,必须给你特权,咱们是什么关系,老交情,”迈克将手中的酒杯转了两下,对雷炎笑道,“对了,一直没机会问,净听下边说你办案怎么怎么神了,你怎么干起刑侦破案啦?” “我以前在瓷器国就是学这个的,算是老本行,”雷炎对迈克说道,“人生得有点追求嘛,光为了吃饭活着也太没劲了。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妥!怎么会不妥,”迈克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笑道,“事实上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就是你不会办案也算是我的救星啊,更何况你办得那么出色呢。” “听你的意思,这案子给你制造了很大的麻烦?”雷炎点点头,分析了一下迈克的话,向迈克一举杯,问道。 “死的都是上层实权人物的家属,”迈克向雷炎这边靠了一靠,压低声音说道,看他说话的神情,仿佛墙上挂满了偷听的耳朵,“我处理不好不是显得很无能吗?没有控制力,统治根基就会动摇。你知道政治这东西,”迈克喝了口酒,摇头叹气道,“死者的丈夫都是些功勋赫赫的家伙,个个野心勃勃,一个维护不好就是一场政变,”迈克站起来,走到自己的超大号办公桌后,拿出一大盒哈瓦那雪茄,先给自己点了一根,又问雷炎要不要,“要是在和平时期,我总能找个什么借口把他们全收拾了,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正是用这些虎狼之辈的时候,最现实最实际的办法就是破案,尽快破案,这对我来说是最佳方案,所以你必须是神探,谁要说你不是我都不答应!” “哈哈,”雷炎伸出接过迈克递来的雪茄,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收入上衣口袋,笑着对迈克说道,“先别夸,等我们破了案你再跟别人说我是神探吧,现在还是受之有愧啊!” “不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迈克喷了口浓浓的烟雾出来,摇摇头,用两指举着雪茄,看着桌面,对雷炎说道,“依你看凶手还会做案吗?你们有把握抓住凶手吗?这个家伙非常狡猾。” “您什么意思,我还真有点没听明白,”雷炎听出来了,迈克还有其他的想法,于是直接问道。 “我是想,出于政治考虑,”迈克一脸严肃地对雷炎说道,“要是凶手就此收手,要是你们抓不到凶手,那么为了好的政治影响,我会安排一个凶手让你们抓住,”迈克把雪茄一立,说道,“好把这个案子圆满地结束。你得知道,这案子我拖不起,也不能是无头公案,必须尽管解决。” “你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雷炎一听迈克是在担心他的王权,根本没想破案,感觉自己这个侦探被轻视了,很不高兴,于是对迈克保证道,“另外,据我们初步分析,凶手是‘狂欢型’的连环杀人犯,心理变太到了极点,如果不把他真正抓住,绳之以法,他还会继续做案,所以你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啊,原来是这样,”迈克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对雷炎说道,“听说除了我们这里的两位,你们还找到了其他的被害者?” “没错,我们的方法行之有效,”雷炎吹嘘道,“按着同样的方式方法,根本我们的判断,我们又找到了其他三具尸体,做案手法类似,判定是同一凶手所为,”雷炎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续道,“这个凶手会不断做案的,根本不懂什么见好就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好像盯上了大秦国,您这儿没准儿很快又要发生命案了。” “真他妈的,”迈克低声骂道,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思考片刻,果断地拿酒杯一指雷炎道,“你还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全力配合你,一定要尽快把这个罪犯绳之以法。” “就这么说了,”雷炎伸手跟迈克来了个击掌,兴奋满意地说道,“我们是最专业的团队,您就瞧好吧!” ------------ 三十七,奔向城市(一) 雷炎从地下健身房逃出来,外边的感觉就是自由的感觉,雷炎着实高兴了几分钟,但远处靠近的丧尸,令他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刚插在腰间的手枪又被他立刻抽了出来。 跳入林中,一路小心,雷炎向最近的大城市牛扎西的方向走去,他觉得那里应该有更多的机会。 他不知道附近潜没潜伏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糟到伏击,只是报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一心向前,幸亏这片区域他以前经常跑,虽然走在林间,但是市中心大致的方向不会错,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中走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来到了城市近郊,那里有一匹马在吃草,身上还带着鞍子,显是骑过它的主人出事了。 雷炎一路走来,已经累得上气不下气,看到这匹马,简直比看到他的亲爸还高兴,他小时候生活在乡下,学过骑马,所以这匹马就是他的车。 骑上这匹无主的马,走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雷炎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出现了一丝生机…… ------------ 三十八,奔向城市(二) 越临近市区,路面的车辆越多,而且全都停在离开城市的一侧,这些车辆首尾相接,一辆挨着一辆,直通到城市中心,一眼望不到头。 雷炎进城的这一边,却几乎一辆车都没有。雷炎骑着马,慢慢走在公路上,看着另一侧无数失去活力和生命的大小车辆,这些五颜六色的车辆都挂满了一身的泥点子(风雨的杰作),车里一团糟,偶尔还会有具死尸,一切都死气沉沉的,颓废恶心。 雷炎看了一会另一侧的车辆就皱着眉把头转过来,盯着前方空旷的路面,另一侧死去的车流里并不会有活人等着他去发现,而从一辆辆被遗弃的车身上散出的气息正在蚕食他的信心和勇气,他必须向前,即使孤身一人,即使他感觉自己极可能是错的,他也要走下去,因为他无处可去。 在雷炎不算长的人生中,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流浪…… ------------ 三十九,奔向城市(三) 城里起了雾,雾里的城市很安静,也很不清晰,有那么一刻,雷炎感觉自己恍惚走在梦境之中,为了让自己清醒,他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他又精神起来,硬挺着向迷一般的雾中前行。 在雾中走了很久,不过也可能不久,因为雷炎已经失去了时间空间感,他遇到了一辆废弃的警车,这辆警车一下子把他彻底拉回了现实。 他跳下马,去警车里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别说,车里还真有好东西,雷炎在车里找到了一部对讲机,他试了试,对讲机还能用。 拿着对讲机,他心中暗想,如果城市里还有活人,他们会不会有对讲机呢? 雷炎试着呼叫了几次,但是没有人回话,不知道是没人听见,还是有人听见但是因为戒心不肯出声…… ------------ 四十,奔向城市(四) 拿着对讲机,骑着马,雷炎云里雾里地走进了牛扎西这坐城市的市区,市区里雾气腾腾的,到处都是一副破败混乱的景象,整个城市显得空荡荡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这里似乎来过军队,时不是就有军车,坦克或战士的死尸出现在路面上,还有临时垒起的沙墙,在雾气中,这里看起来有点像地狱。 雷炎骑着马小心翼翼地在在各种障碍物间前行。太阳渐渐升高了,雾气渐渐散去,走在街面上的雷炎越来越心惊,因为他发现十几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丧尸,开始向街面上聚拢,摇摇晃晃地在街面上寻食…… ------------ 四十一,在城里(一) 见到从四面聚集的丧尸,马也受惊了,不停地嘶鸣扬蹄,雷炎知道丧尸能听见,但是又控制不住马,所以只好把心一横,四面看了看,找了一条路面宽,丧尸少的车道打马冲了过去。 转了几条街,丧尸都甩开了,面前这一段路非常干净,一个丧尸也没有,雷炎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骑着马继续前行,也没什么具体目标,反正就是那里没有丧尸往哪里走呗。 走着走着,天空突然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因为距离远,声音有些断续,雷炎停下来细听,果然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他的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一种急于见到同类,一种想要被军方拯救的急迫心情,让雷炎忘记了危险。 他什么都不顾地打马向前,去追踪天上的声音。他骑着马,向天上左顾右盼,别说,他还真看到一架直升机的影子出现在摩天大楼的窗子上,似乎只要拐个弯儿,他就能看到直升机,也能让直升机看到自己,这样自己就很有可能获救,离开这个地方到后方去。 一想到这里,雷炎立刻打马追了上去,生怕失去这个生存的机会,但是跑到转弯的地方,雷炎不得不停住了,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原来这段雷炎刚才看不到的街面上,拥堵着成百上千头丧尸。不知这些丧尸为什么会挤在这里,但是它们发现骑马的雷炎,立刻转向,洪水一般向雷炎扑来,声势骇人…… ------------ 四十二,尸检 落山鸡警局,白天。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当雷炎推门进入法医室,特丽莎正身穿白制服,很有感情地看着,摸着那些仪器,那些雷炎叫不上名目的玻璃器皿和精钢工具,回头看雷炎时,特丽莎眼中竟含着热泪,看得雷炎不由得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掉什么眼泪,被丧尸辣得啊?” “不是,”特丽莎轻摇了一下头,用手背擦净脸上的泪水,笑着对雷炎说道,“从未想过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干法医,还有机会穿这身衣服,还可以进法医室,用这些工具,我从未想过我还可以当法医!” “啊,这事啊,别感慨了,”雷炎一听特丽莎是因为激动才掉的泪,这才放下心来,安慰她道,“你那么专业,你不干法医老天爷也不答应啊,对不对?”雷炎正想给特丽莎一个深深的拥抱,不想讨厌鬼吉姆猛然从门外钻进来,雷炎只好收手做罢。 “怎么那么久啊,你们要那什么就不能选个别的时间,非得赶着我们在外边等的时间那什么嘛?”“屁精”开门就向二人喷出一大报怨的话,显是在外边等烦了,所以进来催促二人快点,看到雷炎收回去的双手,“屁精”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坏笑地跟二人开玩笑道,“但是你们要真那什么的话,这时间还真不长,怎么?哈哈,已经结束了?”“屁精”指雷炎大笑道,“你也太快了!” “不要闹,”雷炎假装生气道,“就跟你什么都懂似的,你才多大啊。” “够大了,你不是说过嘛,在瓷器的古代,十四岁就可以结婚了,”“屁精”嘻皮笑脸,跟雷炎打哈哈道,“我现在十五岁了,属于大龄青年,还看过那多好片儿,啥不懂啊,我现在就差实习了。” “行行,我懒得跟你废话,”雷炎皱眉转头,问法医道,“那个,尸体都解剖了吗?有什么发现吗?” “别说,还真有,去停尸间吧,在那儿讲解比较直观,”特丽莎一指门外,对雷炎和“屁精”说道。 “啊,还要看尸体,”“屁精”一撇嘴儿,举起双手说道,“我不想看,你们去吧!大秦国吃回来的美食在我肚子里还没消化完呢,我可不想全吐出来。” 特丽莎带着二人走出法医室,“屁精”转头走了,特丽莎便带着雷炎和等在门外的“骷髅”等人走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冷森森的,停尸台上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令雷炎等人不觉混身一阵哆嗦。 “发电机供电充足,停尸仓制冷非常到位,”特丽莎走到停尸台前,边掀开尸体上的白布,边对雷炎等人说道,“另外几具也已经解剖完了,我们来看看这一具吧,这些尸体的情况极为类似,有需要的话,你们再看其他的。” “嗯,一具就可以了,”“骷髅”看着面前冰冷的女尸,皱眉道,他现在很后悔没跟“屁精”一起走,现在碍着面子只能留下来活受罪。 “这一刀就不说了,”特丽莎用一把手术刀指了一下尸体头部,太阳穴的位置有一部刀伤,那是“屁精”前边刺的,雷炎点点头,特丽莎指指女尸的身体,又指着女尸脖上紫色的勒痕,对雷炎等人讲解道,“身上检查过了,没有其他的致命伤,胃里也没有毒物残留,致命伤在脖子上,她是被绳子,电话线之类的东西活活勒死的。” “指甲里有线索吗?”雷炎看着尸体的一只手,问特丽莎道,“有没有什么残留物?” “没有,很干净,”特丽莎抬起尸体的一只手,摇头说道。 “照片里的死者为什么都是睁着眼睛的?”黑尔问道,“难道是死不瞑目吗?” “当然不是,”特丽莎拿手术刀指着受害的眼睛周围,对黑尔等人解释道,“被害人在整个被被侵害过程中,眼睛都是睁着的,这是凶手有意为之。我在被害人眼皮上发现一些胶质物,”特丽莎指指被害人的双眼,对雷炎说道,“说明凶手事先用胶带把被害人的眼皮粘住了,从而达到其想让被害人亲眼看着整个被侵害的过程,无法回避的目的。” “这叫什么来着,强迫型侵害犯,”雷炎回忆了一下前两刚看过的罪犯心理学方面的书,勉强回忆起这个词,对几人说道,“让被害人观看整个过程,会极大满足凶手的变太心理,这是为了夺回这个,”雷炎又努力回忆了一番,终于在脑袋里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词,用手一指尸体道,“对,控制权。” “我也看了几本罪犯心理学方面的书,”“骷髅”点点头,补充道,“这种罪犯通常都一个暴君般的母亲,罪犯从童年开始就在母亲的统治下一路长大,形成了对女性报复、侵害的心理。” “分析的不错,瞧,我们可不是盖的,”雷炎笑着一指“骷髅”说道,“对了,我们现在又多了两台大功率发电机,可以不可以给咱们的宝贝,那个神秘宝盒多充点电?我们后边恐怕要用到它。” “我也想过,”“骷髅”一撇嘴说道,“但是不行,一分这边的用电就不够了,一会儿这停电,一会儿那儿停电,咱们的整个破案工作将会大受影响,会把我们搞得非常业余。” “业余?笑话,我本来就是干刑侦的,这个万万不能,”雷炎一听分电会影响自己团队的专业度,当然跟“骷髅”摆手道,“不要分电了,不急不急,凭咱们自己,不用宝盒也能破案,咱们绝不能让大秦国的人看笑话。” “对呀,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案,”酋长现在已经喜欢上了现场勘查,所以极赞成雷炎的看法道,“我们必须办得漂亮,办得精彩!” “一会儿观察员可能还会来问,那你知道怎么跟他说了,”黑尔现在还只觉得办着案子有吃有喝很好,所以也很希望大家能办好,转头提醒特丽莎道。 “哼,这还用你说,最专业的尸检,”特丽莎在女尸身上一挥手术刀,说道,“跟观察员那么一讲,保证他佩服,保证他回去得说好话,国王肯定满意。” “还要保证被害人家属满意,”雷炎举起一根手指,对特丽莎强调道,“陛下都跟我说了,那都是实权人物,对咱们今后其他的破案工作有没有什么影响,这你都得考虑。” “明白,我会先向尸体三鞠躬,然后在讲解中加点爱心进去,”特丽莎好看地笑了一下,开玩笑地向女尸微一躬身,说道,“把解剖尸体这个过程说成一个很有爱心的过程,运刀切割的时候,那都是怀着同意内疚,手上都是带着爱,轻轻的。” “哈哈,也不用那样,”雷炎哈哈大笑道,“别太冷冰冰就行。当然,观察员也不一定来。” “必须的,”特丽莎跟雷炎学的东北说法,笑着朝雷炎眯着双眼说道,“我这里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么咱们下一步干什么?” “去临时的会议会去做案情分析吧,”雷炎看了一眼表,又看了一眼特丽莎,对众人说道,“观察员想要参加这次会议,嗯,下边通知大家,别把现场还有九个人到场这事说出来,等弄走了观察员,咱们开第二场闭门会议的时候再说。” 众人点头,特丽莎盖好尸体,随其他人一起走出了停尸间…… ------------ 四十三,案情分析(一) 原来空空的会议室,现在变成了雷炎重案组办案的专用地点,他们前边聚餐的那张大桌子现在被搬来当会议桌,众人开会坐的椅子更是各式各样,雷炎他们费了不少劲凑的。 “这条件可真不怎么样,幸亏有灯,”观察员看了看会议室里几样家具用品,有点遗憾地对雷炎说道,“你尽管提,我回去跟国王打个报告,回头让他们给你送套像样的桌椅过来。” “没事,没事,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雷炎大度地一挥手,表示不必在意桌椅这等小事,指指观察员面前的一份机打案情报告,笑道,“这是理查德探员从警局数据库,结合我们的办案成果,整理的一份材料,您先看看,理查德探员稍后会做进一步讲解,您先听听法医和现场取证人员的汇报吧,从第一页开始。”圆桌旁的每一个人都一份相同的材料,雷炎翻开自己面前的材料,跟法医做了手势,特丽莎点点头,站起来走到立在大桌前端的白色写字板前,指着上面的照片,对检尸结果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介绍。 “您要是还有不能不明白的地方,”雷炎小声对身边的观察员说道,“可以到法医室再问,观察员点点头,将手中的材料翻了两页接着往下看。” 在法医之后,酋长做为现场取证人员,走到写字板前,指着上边的照片接着汇报案情,把跟雷炎他们说过的案情又说了一遍,只是现场在案发后又有九个神秘人先后到过这一段,他小心翼翼地避过了,最后,酋长看着雷炎说道:“现场的什么证据也没留下,所有的做案工具都被凶手拿走了,五个案发现场没有遗留任何做案用品,可以推断出凶犯是个老手,手法非常熟练,非常仔细谨慎,高度危险。” “看来是个麻烦的家伙,”观察员听到这里,叹了口气,皱眉对身旁的雷炎说道,“我用不用在国内发个预警公报,警告一下百姓?” “这个吗,你就得听听理查德探员的意见了,”雷炎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骷髅”,对观察员说道,说完对“骷髅”点点头。 “骷髅”站起来,皱眉走到写字板前,首先向观察员微微一躬身,然后说道:“我整理出的大部分材料都是通过电脑,从警局备份数据库提取的,没有大秦国提供的大功率发电机,这简直不可想象,所以,在这里,我要代表我们的专案组组长雷炎和全体探员向大秦国表示感谢!” 桌旁的众人听到这里,除了观察员自己,都向观察员鼓掌点头,表示感谢,观察员笑着举手回应,代表大秦国表示不用客气。 “据我们所撑握的材料来看,被害人一共五位,均为女性,年龄在25到30岁之前,”“骷髅”在拍完大秦国马屁后,开始转入正题,指着写字板上并排贴着的五张被害人照片,讲解道,“根据电脑数据库显示,五位被害人所在的住宅,都属于中高等收放阶层居住的社区,”“骷髅”翻了几页手里的材料,提醒众人道,“大家请看第八页材料,我把五位被害人及其家属的年收入都列了出来,大家看一眼,除了大秦国的两位,其他三位的年收入,按病毒暴发前的标准来看,都属于富裕阶级。” “这个五个被害人都是住宅的原主人吗?”“屁精”不爱看材料,张口问“骷髅”道。 “除了大秦国的两位,其他三位是,”“骷髅”撇了一下嘴,对“屁精”说道,“但是她们现在住在社区,早已逃离了自己的住宅。” “这么说凶手在很早以前就把她们盯上了,”黑尔想了想说道。 “没错,世界动荡的时候,凶手无暇他顾,”法医特丽莎分析道,“等到世界稍微安定下来,凶手又遇到了以前的目标,或者凶手一直就知道目标在哪里,这时候,”特丽莎看了一眼雷炎,分析道,“凶手又起了歹心,于是将被害人劫或骗到其原来的住宅,将其侵犯后杀死。” “你们这只是猜测,而且你们的猜测有问题,”酋长想了想对特丽莎和黑尔说道,“因为年收入吗?那大秦国的两个被害人收入也不高啊,而且她们被害的地点也不是她们原来的家,”酋长看一眼“骷髅”,“骷髅”点点头,酋长继续说道,“好,那么凶手选择谋杀对象的标准就暂时不能确定了,就算他是乱杀,那你们的猜测也是不对啊!” “凶手是个做事有条不紊的人,他以前应该从事某种需要手技的工作,钳工电工之类的,”雷炎头脑里某些埋藏多年的东西慢慢复活了,他看了一眼“骷髅”,对其他人分析道,“他杀人的手法是如此的熟练,所以我推测,这不是他的第一案,除非凶手天生不是人,天生就是终结者那样的杀人机器,但这是不可能的,”雷炎笑了一下,对众人说道,“那么在这五起凶案之前,他做过一起还是数起一样的案子呢,这个不得而知,”雷炎对“骷髅”说道,“在电脑里查一下,在世界秩序崩坏之前,落山鸡这一区域发生过几个类似的案件,哪些没破,重点把这些没破的找出来,”雷炎对朝他点头的“骷髅”吩咐道,“警方一定找到一些嫌疑人,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罪,最终把他们全放掉了。警方一定有这些嫌疑人的底子,把这些人的材料和照片打出来,两份,一份咱们留着用,一份给观察员,”雷炎转头对观察员说道,“回去安排人手,按着嫌疑人的照片对大秦国居民进行排查。” “啊,这很容易,我们有电脑登记,比对一下就知道了,”观察员说道,“只要把材料打出来就行。” “我会尽快给您送过去的,”“骷髅”对观察员说道。 “凶手很狡猾,经过排查之后,也可能什么线索也没有,”雷炎跟观察员强调道,“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我们就不能放过,对吗?” ------------ 四十四,案情分析(二) “对,只要找到这些嫌犯,不管他们是不是凶手,先把他们控起来”,观察员抬起头,看着墙壁,琢磨着回去怎么办这件事,一边说道,“咱们也不冤枉人,不直接定罪,如果不是他们呢,也没什么,多吃点苦而已,”观察员朝众探员一笑,续道,“如果凶手就在嫌犯之中,那正好,一是阻止了他继续杀人犯罪,二是只等你们找到足够多的证据,我们就可能给他定罪了,你们这又是一功啊!” “还请您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屁精”满脸堆笑,提醒观察员道。 “那是自然,瓷器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功而不赏则善不劝已,”观察员搜刮枯肠,这才想出一句他来之前跟一个瓷器国教授学的话来,赶忙翻白眼照着背出来,然后一脸笑地看着雷炎等人,观察员是个机灵人,他早看出国王跟雷炎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那么极力的帮雷炎,私心也有帮自己的意思。 “哎呀,但有文化了,连这您都知道,”雷炎做出吃惊万分的表情,对观察员夸赞道,“这些人里恐怕只有我能听懂!” “我也能听懂,”懂瓷器国话的“骷髅”带头给观察员鼓掌道,“说得太对了,那怎么能说有文化呢?那是相当有文化!” “屁精”等虽然没听懂,但都知道这时候打听有点失礼,忙脸上堆笑,跟“骷髅”和雷炎一起给观察员鼓掌,一起拍观察员的马屁。 “好好,我们继续分析案情,”观察员被拍得很舒服,笑着伸出双手连做下压手势,让众人等一会儿再感慨,毕竟他回去跟国王汇报这边的办案进度,多拿一些干货,对他将来的升职很有力。 “好,我们再来说说凶手对被害人的选择,”雷炎对观察员点点头,走到白色的写字板前,拿起一支记号笔,指着写字板上的照片,做案情分析道,“前边也提过,凶手的选择看似是随机的,但是我也说过了,凶手是个老手,手法很谨慎,没有在犯罪现场留下任何作案工具,指印也没有吧?”雷炎看了一眼酋长,酋长摇摇头,雷炎继续说道,“他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那么他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杀呢?我们掌握的材料似乎能总结出些什么,可是再一细想,”雷炎一摊手,看看众人说道,“这些总结出来的的规律又只是一半,被害人有的是有钱人,有些是没钱人,有些是豪宅的主人,有些则不是,我们无法分析凶犯的犯罪心理,但是我又把这些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能找出规律的。我们还是从凶案现场说起吧,”雷炎拿起一根从废车上掰下来的天线,唰地一下拉开,点了点一张现场奇怪混合碎片的照片,对众人说道,“每个凶案都发生在卧室,每个卧室都一堆奇怪的碎片,碎片似乎是贵重物品,于是我们的拼接高手屁,啊,吉姆探员把所有的碎片都拼了起来,一人独立完成,”吉姆笑着跟跟观察员一点头儿,跟其他人一示意,感觉好极了,雷炎等“屁精”自我陶醉完了,一指靠墙的一张盖着白布的桌子,对众人说道,大家看那边,雷炎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他指的桌前,回头跟众人眼神交流一下后,小心翼翼地将白布掀开,下边是五堆拼粘起来的瓷器,咖啡机,手表,餐具,戒指,女包,女鞋等物,雷炎停顿了几分钟,让会议桌旁众人充分浏览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这才在这些现场物品上一挥手,对众人说道,“一共五组,分别来自五个凶案现场,是什么你们也看见了,现在这些东西真是一文不值,给你你都不一定,但是在以前的世界,”雷炎向旁边一指,续道,“正常的世界,这些都是艺术品,奢侈品,大品牌,每一件都很昂贵,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令无数英雄美女竞折腰,可以说,这东西是一种阶级的象征,”雷炎抛下这一桌以前时代的贵重物品,边向写字板走边道,“或者说是权贵阶层的象征,”雷炎重回到写字板,指着代表凶手的问号说道,“凶手对这个阶层的一切怀有刻骨的敌人,”雷炎一指奢侈品说道,“他无法消灭那个令他感到屈辱的阶层,他就打碎关于它的象征物,杀死这个阶层的人,这让他感觉自己很强大,而现实当中他一直都感觉自己很弱小。” “分析的太棒了,”观察员把雷炎说的关键点都用笔记录下来,笑着问道,“那么,那个阶层有男有女,这个凶手为什么专杀女性呢?总不能用变太,或者他只知道女性,或者他只杀的了女性来解释吗?” “以前的世界上有很多专对女性下手的连环杀人犯,他们专杀女性,通常有一个简单原因,”“骷髅”看了一眼雷炎,把话题接过来,对观察员解释道,“他们都有一个阴暗的童年,他们通常都有一个暴君般的母亲或者养母,也可能是其他类似于母亲角色的长辈。长期的压抑与压迫,导致了他们的心理产生了扭曲和畸变,所以,”“骷髅”看了一眼众人,郑重说道,“他们专杀女性,而我们现在面对的凶手,应该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观察员对“骷髅”所说的点点头,在自己的本子上走笔如飞。 “好,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再来谈银行收入的问题吧,”雷炎打了个响指,很有魅力地一挥手,对众人说道,“我们先假设包括大秦国的两名受害都是高收入,五位被害人的家属都是有地位高收入,她们被害其中的豪宅都在她们名下,或者属于她们各自的家庭,那么,”雷炎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扫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凶手专杀她几个,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包括观察员在内,众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 四十五,案情分析(三) “好的,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了,就是大秦国的两位被害人为什么被选中?”雷炎拿汽车天线指着两个大秦国的被害人,对众人说道,“他们是权贵阶层吗?不是,也是,”雷炎伸出两手代表不是和也是,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为什么说不是呢?从电脑数据库查到的数据来看,如果按其他三位的数据标准来看,她们不是,没有存款,也没有豪宅,也没有权势,显然她们不属于权贵阶层,凶手要杀权贵阶层的女性不应该杀她们,为什么说她们也是呢?”雷炎回身看一眼两位大秦国被害人的照片,续道,“按着正常世界的标准不是,她们没有银行存款,没有豪宅,但是按现在的标准呢?”雷炎朝观察员笑了一下,分析道,“很显然,她们是,”雪炎向众人伸出左手,张开五指,说道,“凶手对五人的选择还是按着同一个标准,这个没变,只不过三个人是以前的权贵,而两个是现在的权贵。” “银行存款的事可以忽略,那么豪宅呢?大秦国的那两位,”“屁精”憋半天了,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她们原本就不属于她们被害其中的豪宅,她们也是权贵?好吧,但是杀了就好了,其他三个好理解,让她们死在自己家,死在自己的财富上,凶手感觉很爽,”“屁精”“啪!”地一拍手,表示这里有问题,说道,“大秦国的两个呢?凶手让她们死在别人家的豪宅里?这难道说没有其他的意义吗?” “也许有吧,咱们暂时不知道,据我推测,”雷炎看了看观察员,对“屁精”解释道,“也是只是推测啊,凶手想要寻求或制定一种固定模式,不知为什么,他对这种模式很,怎么说呢,”雷炎看了一眼一种想插言却插不上言的黑尔,分析道,“很痴迷,以致于在不具备这种条件的情况下,为了接着犯罪,他也要强行拼凑这种模式。现在条件艰苦啊,找个完全符合谋杀标准的目标大概很难吧,”雷炎叹了口气,一摊手,继续说道,“这也是只是推测。” “我看这推测成立,”特丽莎对雷炎点点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打算从哪里下手,或者说怎么下手,”观察员点点头,对雷炎说道,“让凶手落入法网或者被缉拿归案呢?” “要是凶手在咱们前边谈过的嫌疑犯里,那一切就简单了,”雷炎笑笑说道,“我们现在假设他不在嫌疑犯里,那我们就要引蛇出洞了。” “雷探长有什么计划吗?”观察员点点头,对引蛇出洞很感兴趣,不禁面带微笑地问道。 “分析清了凶手的作案动机和犯罪心理,找出对付的办法也就不难了,”雷炎根本没什么计划,但不想让观察员觉得自己光说不练,或者净做些没有把握的事,因此异常镇定地对观察员笑道,“计划已经有了,但还在推敲当中,暂时不便相告。” “明白了,”观察员写了几个字,满意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收起本子和笔,一边笑着问雷炎道,“雷探长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观察员说完又指了一下“骷髅”,“骷髅”当然明白,这是让他快点把嫌犯的资料打出来送去,忙点头回应。 “啊,有的,两件事还请转达,”雷炎对“雷探长”这个称谓很喜欢,笑着对观察员说道,“也只是个建议啊,我觉得自从世界天翻地覆之后,环境危险,物质匮乏,每个人几乎都忙着求生,所以从前未归案的各种杀人凶手,都象冬天里的毒虫一样,蛰伏在地下,”雷炎拿汽车天线指指地面,续道,“现在情况好转了,生存不再像以前那么艰难了,如同地面解冻回暖,这些毒虫蠢蠢欲动,纷纷从地下钻出来,重新开始作恶,继续做以前常做的罪恶勾当,我是想说,”雷炎重新把目光移回到观察员身上,对观察员说道,“这个案子之后,极有可以会有很多类似的连环凶案出现,为防到时慌乱不知如何应对,不如提前成立专门的队伍,”雷炎看看临时会议室,笑道,“以前叫警队,不知国王以后将会称这只专门破案的队伍为什么,总之必须有这样一只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你觉得会有大量犯罪涌现?”观察员皱眉忧虑,低头沉吟片刻,抬头问雷炎道。 “以我个人经验的推测,”雷炎早就知道犯罪现场还有九个变太去过,此刻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掐着指翻着白眼一算,然后很肯定地对观察员说道,“肯定会,而且其中还会有不少大案要案,凭我们几个,就是专给国王陛下办案,”雷炎看了一眼“骷髅”等人,说道,“根本忙不过来。” “嗯,这个建议有远见,神探就是神探,”观察员欣赏地看着雷炎,拍拍自己的小本本,向雷炎保证道,“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向国王强烈建议,务必要促成这件大事。” “国王陛下可能会让您让当警队队长哦,”“屁精”笑着对观察员说道。 “要是罪犯大量涌现的话,一个警队恐怕不一定够用,”黑尔看了一眼“屁精”,继续给观察员拍马屁道,“起码是一个警局,到时候您就是警察局长了!” “哈哈,这个都得看国王怎么安排了,”观察员被他们捧得很舒服,心里盘算着当局长有什么好处,嘴上却说的很谦虚,他对雷炎点点头,笑问道,“好了,我要回去向国王汇报了,”说完起身,拿起桌上的材料,在桌上顿齐。 “暂时就是这样了,再一个就是,警局的电脑数据库当然也要拷一份对吧?”雷炎笑着跟在观察员身旁,一起向门口走一边说道,“这个您当然已经想到了,哈哈!” 送走了观察员,众人回到临时会议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那九个到过犯罪现场的人吧,”雷炎一边揉自己的脖子,一边对众人说道…… ------------ 四十六,在城里(二) 雷炎只能掉转马头向回跑,洪水般的丧尸群跟在马后,疾速向雷炎追来。 雷炎打马加速,向来路跑去,心想那里的行尸不多,自己可以冲过去,然后退到城外,再做打算。 牵着马街角一个急转弯儿,好嘛,街面上刚刚不过十几头丧尸,此刻聚集了层层叠叠的不知多少丧尸,向雷炎和他的马奔涌过来。 这些丧尸从哪里冒出来的,雷炎没时间细想,正所谓慌不择路,雷炎牵着马在火力交叉点原地转了一圈儿,看身旁的坦克后边好像有一条小路,赶忙向坦克后走马,希望绕到小路逃命。 但是绕到坦克后边一看,那条小路上也有十数头丧尸不说,坦克后边就有两头他刚才没看到的丧尸,不由分说,向雷炎和他的马扑上来。 马受惊扬蹄,踢倒了一头丧尸,另一头丧尸抓住雷炎身后的背包一拉,雷炎在马背上没控制好重心,直接从马背上摔在地上,这时前后围追堵截的洪水般的丧尸群已经围了上来,将雷炎团团围住,上天不路,入地无门,雷炎已经没有了任何去路…… ------------ 四十七,在城里(三) 话说雷炎翻倒在地上,把抓他的丧尸压在身下。他见丧尸死死抓住背包不放,便主动从自己的背包带里挣脱出来,想要抢回自己的背包,一头丧尸已经扑了上来,雷炎将这头丧尸一脚翻在地,想要去牵身边的马。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那匹载他到这里的马已经被十几头丧尸放翻在地上,肚皮已经被几头丧尸咬破,马血四处飞溅,热腾腾冒着热气的肠子和内脏都流淌出来,马还没有死,哀鸣喘息着,几头丧尸又扑上去咬马头和马脖子。 雷炎见马没救了,看到身旁的坦克,急中生智,忙推开一头挡路的丧尸,趴在地上,钻进了坦克下边的空地。他钻丧尸也钻,数头丧尸从坦克两头钻了进来,一起向匍匐前进的雷炎夹攻而来。 雷炎爬了一会,见自己前后都是嘴里喷着臭气,面目狰狞的丧尸,整个人像被扔到冰窟窿里一样,从头冷到脚。他掏出腰间仅剩下的一把手枪,干掉脚下已经追近了两头丧尸,又开枪干掉了从前方向他袭来的两头丧尸,本想继续开枪,结果子弹已经打光了。 两头的丧尸还在向他张牙舞爪地推进,雷炎万念俱灰,转过身来,准备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去死,但就是这一转身,让他看到了位于他正上方的一个圆形的出口。 雷炎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出口的边沿,向出口钻了进去,几只丧尸的利爪在他脚下伸来,好险,就差那么一点,雷炎就成了丧尸的口中之食。 这个出口原来是坦克的下仓门,雷炎这一钻直接钻到了坦克内部,几只丧尸的爪子从仓门下伸出来,雷炎赶忙将仓门厚厚的盖子扣上锁好,这才满头大汗地坐在坦克肚子里喘粗气。 坦克仓内空空的,除了一地子弹壳,还有一具士兵的尸体,就躺在雷炎对面,面色青紫,看样子死了很久了。就在雷炎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行事的时候,他口袋里的那部警用部话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喂,你还活着吗?如果活着请回话!…… ------------ 四十八,在城里(四) 雷炎此刻身临绝境,听到有人呼叫,感觉就像被困在月球上的宇航员收到来自地球的救援信号一样,欣喜若狂。 他忙把警用对讲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刚想回话,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他对面那个面皮紫青的阵亡士兵,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狰狞地瞪着他,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慢慢举起手里握着的枪。 对讲机里的正在不停地呼叫,雷炎却不敢回话,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士兵算不算行尸,或者处于行尸的哪个阶段,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可是那个士兵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低吼一声,拿着枪向雷炎扑了过来。 仓内非常狭窄,雷炎眨眼的工夫就跟持枪的士兵短兵相接了,几秒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坦克仓内响了起来…… ------------ 四十九,在城里(五) 雷炎拿着枪,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士兵,捂着双耳,枪响震得他双耳嗡嗡直响,令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重影了。 过了好半天,他耳朵里的嗡嗡声终于变小了,忙拿起掉在一旁的对讲机“喂!”个不停,生怕失去这如同天降般的唯一生机,还好,对面还有回应。 “见鬼,你还活着吗?坦克里的家伙,”对讲机那头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我还活着,”雷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对对讲机说道,“坦克里有个士兵,是丧尸,突然就拿着枪扑上来了,还好它不会开枪。”大概是太久没人跟雷炎说话的缘故,他一说起来就收不住了,接着问道,“你在不远处吗?你能看见我吗?” “对,我能看见你,”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有个坏消息,你被丧尸包围了。” “那有好消息吗?”雷炎急迫地问道。 “没有,”对讲机那头回答道。 “听着,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告诉你,”雷炎看了一眼倒一旁的士兵尸体,冲着对讲机说道,“在这个铁家伙的肚子呆着真的很难受,喘不上气来,空气里有一股腐臭味,感觉就是呆在棺材里,救人救到底,你得帮我想个办法,从坦克里出去。” “伙计,你真应该从我这里看看,”对讲机那头回话道,“你准会吓得尿流屁滚的。” “有什么好建议给我吗?”雷炎满头大汗,像水洗了一样,喘息着问道。 “有啊,你得逃出来,”对讲机那头回答道,“这些丧尸很久都不会散去,你不逃走,会被生生困死在铁家伙里。” “逃走?当然要逃走,”雷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焦急地问道,“这算什么建议,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啊,刚才或许有,你手边有什么武器?”对讲机那头问道。 雷炎拿起地上的手枪,看了一下还有几发子弹,又去士兵尸体上翻找,又找到一只弹夹,他看了看手中的弹夹,冲对讲机说道:“有把手枪,还有十几发子弹吧。” “瞧,刚才真的可以,”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我就在坦克旁边的小道里,你若是早点听到我的呼叫,拿着枪从坦克里跳出来,”对讲机停那头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坦克上边就一头丧尸,你只要干掉它,然后冲入小路,用手枪将十几头丧尸干掉,咱们就能碰面,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但是现在,唉,一切都太晚了。” “你什么意思?”雷炎一听这话,如遭雷击,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儿,忙追问道。 “你刚才在坦克下边开枪,把远处的丧尸都引来了,它们行动没有活人快,”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回答道,“你若是刚才就从坦克里出来,坦克右侧还没什么丧尸,你完全可以冲进小路,用枪拼出一条生路,但是现在完了,小路上现在全是从远处涌来的丧尸,上百头,”陌生人停顿了一下,续道,“坦克周围就更不用说了,全是丧尸的脑袋,一个挨一个。它们能闻到你的味道,专等着你从坦克里出来,它们好吃了你。” “没办法吗?”雷炎不死心,又问了一遍道。 “至少我是没有什么办法,”对讲机那边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你要是能出来,我在小路这边等你,往前五十米,这里有个岔道口,有道铁门,我就在这里。” “我上边只有一头丧尸吗?”雷炎闭着眼睛难受了一会儿,心想不能就这么死在坦克里,于是强打精神,问道。 “是的,就一个,这些蠢家伙都往坦克下边钻呢,你刚才不是钻到坦克底下了吗?”对讲机那头回答道,“它们就顺着这个路子找你呢,上边那只大概是迷路的。” “明白了,谢谢,”雷炎看了一眼头上的坦克出口,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然后将士兵的尸体拖到坦克出口下方,猛然打开盖子,用强健的双臂,将士兵的上半身举出出口,接着抱住士兵的双腿,混身一用力,把士兵的尸体整个推出了坦克。 “哇,你胆子可够大的,”对讲机那边说道。 “马肉大餐也不能分散丧尸群的注意力吗?”雷炎深吸了一口外边涌进来的新鲜空气,一边抄起一把工兵钞,一边从出口爬出半个身子,观察外边的情形,外边丧尸汪洋汪海,尸头攒动的壮观景象还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雷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粥少僧多,丧尸你也看到了,太多了,注意你左边的丧尸,”对讲机那头提醒雷炎道。 “真它妈的,”雷炎挥起工兵钞,劈倒了坦克上唯一的光头丧尸,光头丧尸翻身栽下了坦克,坦克四周的丧尸发现了大半截身子探在坦克之外雷炎,咆哮着从四面向坦克炮塔爬来,雷炎只好盖上出舱盖,退回坦克腹内。 “真遗憾,帮不到你,”对讲机那头对雷炎说道。 “没关系,你的存在对我就是一种莫大的帮助了,”雷炎叹了口气,一边打量坦克内部,一边对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起码我知道,这坐城市里并不只我一个活人。” “啊,我们还有六个人,我是出来探路的,”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我这么说,你的信心是不是又增加了一些?” “还真是,”雷炎来到坦克驾驶室,一翻找驾驶手册,一边跟陌生人说道,“你们在这儿不走,是被困住了吗?” “不是,我们在郊外还有一个车队,那里有更多的人,不到三十人吧,”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我们是进城来找些吃的用的的,毕竟人一多,什么都缺。” “哇,听到还有那么多人,我的信心又增加一点,”雷炎一边看着驾驶手册上的介绍和图表,一边查看仪表盘,坦克的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边,坦克里油表显示也是半满的,这令雷炎非常兴奋,他是个游戏迷,以前玩过仿真坦克的游戏机,此刻学习坦克的驾驶和操作很是得心应手,一听陌生人说还有几十人在郊外,他更高兴了,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他扭动了钥匙,坦克混身一震,启动了。 “我去,好大的噪音,你把坦克启动啦?”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惊叹道,“我看到坦克的排气管在冒烟。” ------------ 五十,在城里(六) “不算难,以前是操纵杆,现在都是方向盘驾驶了,很容易,”雷炎拿着手册,打开了车内空调,车里的空气立刻好转起来,雷炎通过面前的潜望镜向外边看了看,感觉自己多了一双眼睛,他离开驾驶座,看着手册去查看坦克的上的炮弹和自动机枪上的子弹还有多少,情况相当令人满意,炮弹还有六发,机枪子弹也有一百多发,雷炎按着手册上说的,把炮弹和机枪子弹全都装好,松了一口气,走回驾驶员的位置,冲着对讲机说道,“你能找到车队的位置吗?” “当然能,并不能难找,”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回话道。 “你们打算怎么离开?”雷炎开动坦克,坦克前端传来丧尸的怪叫和骨头连续折断的声音,雷炎点点头,又向后倒去,外边又传来了骨头连续折断的声音,雷炎又试着去旋转炮塔,一边对陌生人说道。 “啊,不知道,全被你打乱了,”陌生人说道,“我们在商店里拿了需要的东西,原想悄悄离开这里的,但是由于你的出现,大批丧尸蜂拥而至,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陌生人停顿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我们现在都是命悬一线。” “你们有逃跑的车吗?”雷炎一边学习坦克的基本操作方法,一边对陌生人说道。 “有,就停在城市边上,不过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陌生人说道,“我们出不去。” “你能跟他们联系上吗?”雷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令自己更清楚冷静一些,一边问陌生人道,“告诉他们我有一个计划。你在小路五十米处对吗?” “能联系上,”陌生人说道,“我就在岔道口的铁门后边。” “好的,有话上车再说,”雷炎发动坦克,碾压着成片的丧尸,转头坦克,向陌生人所在的小路转去,陌生人问他上什么车,他也不答,继续向前方小路开去。 在这个钢铁怪物面前,食人的丧尸成片成片地倒下去,被坦克履带压成了发臭的肉饼,雷炎升高驾驶座,从上方的探望口探出头去,看着丧尸成片的在自己面前倒下,心里一痛快,脚下就又踩了一脚油门,丧尸倒下的更多更快了。 坦克开到陌生人所说的岔道口,雷炎看到了陌生人所说的铁门,便用对讲机让陌生人找个安全地方先躲一下,待陌生人给了回话之后,雷炎启动坦克上的自动机关枪,“哒哒哒!”,只开了十几枪,就将铁门前的丧尸清了个一干二净,地上全是丧尸的残肢断臂。 “清干净了,可以出来了,哥们,”雷炎拿着对讲机,对陌生人说道,“快点,丧尸们很快就会冲过来,”雷炎又向铁门两侧开了十几枪,又有数十头丧尸被机枪子弹打穿倒地。 铁门开了,从铁门里跑出一个一脸紧张地黑人小伙儿,拿着一只手枪,连蹦带跳来到了坦克车前。 “这里,”雷炎打开上舱盖,跟黑人小伙儿一招手,小伙儿爬上坦克,在雷炎的帮助下,很顺利地进入了坦克内部。 “哇,你这接人接的,真是太霸道了,”黑小伙对初次见面的雷炎一伸手,笑道,“佩服佩服,那么多的军车、坦克都在大道上停着,都没人想到去开,这绝对不能用一句他们不开来解释的。” “哈哈,我也是现学现用,没办法了,”雷炎跟小伙儿握了一下手,笑着问道,“怎么称呼?” “啊,我叫埃里克,”黑小伙儿露出白牙齿笑道,“你怎么称呼?哪国人?” “我叫雷炎,是瓷器国人,”雷炎向后倒坦克,坦克外又是一片骨头断裂的声音,雷炎看着一脸惊奇的埃里克,说道,“通知商店里的同伴,告诉他们,我们负责引开丧尸群,让他们找机会逃走。” “好的,”埃里克马上跟躲在商店里的同伴联系,把雷炎的计划通知他们,埃里克的同伴听了他的话,倒是也没反对,只是对他们能否引开丧尸群表示怀疑。 “呵呵,你们看到我们坐的什么,立刻就不会怀疑了,总之,外边的丧尸一走,你们就开溜,安全了通知一声,OVER!”埃里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着对他的伙伴们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引起这群丧尸的注意?”雷炎深踩了一脚油门,听着坦克外传来的节奏更快的骨碎声,对埃里克说道。 “我们怎么干?我去!”埃里克刚问完,雷炎就朝着丧尸群开了一炮,埃里克忙去捂自己的耳朵,被巨大的炮声吓了一跳。 这一炮打歪了,打在楼体上,破碎的砖瓦碎块四处飞溅,倒也将丧尸砸倒不少。 “妈的,手可真臭,”雷炎从瞭望口看到自己射歪了,大声抱怨道,“你对城市的道路熟吗?”雷炎问埃里克道。 “熟极了,我是送快递的,孕达,听过吧?”埃里克通过潜望镜向外看,指点雷炎道,“向右转,我们直接往离城的方向开。” “好的,”雷炎开着坦克从小路冲出来,把炮口转向左侧,拉低炮口,瞄了半天,看埃里克捂好耳朵了,这才对远处的丧尸来了一炮。 炮声震耳欲聋,炮弹带着呼哨,越过众丧尸的脑袋,在一百米开外落地爆炸,将挤在一起的几十头丧尸炸得粉身碎骨,红雾一团,血浆、碎肉和断骨乱飞。 一眼望不到头的丧尸疯狂向坦克扑来,雷炎对自己很满意,打方向盘,按着埃里克的指点向右侧开去,也不掉转炮塔,开出去两三百米远,对着穷追不舍的丧尸群又是一炮,炮弹的落地效果跟前一次一样壮观,大量丧尸被炸得粉身碎骨,又是一大团红色的臭肉雾。 如此这般,雷炎在埃里克的指点下,在城市里横冲直撞,左转右转,碾压着挡路的丧尸,带着整个城市的丧尸群向离城公路行进。很快各条街道上的丧尸越来越少,而且都跟在丧尸群后边去追时不时开上一炮的坦克去了。 出了城,雷炎使足马力,开得飞快,很快就把丧尸群甩得老远,他很厚道,不忘停下来,用心地瞄了瞄,然后把炮弹最后一发也献给了追星族般的丧尸群。 很快,埃里克的伙伴乘着一辆名牌面包车追了上来,正好坦克也快没油了,雷炎和埃里克放弃了坦克,上了面包车。 “这是雷炎,”面包车上,埃里克跟众人介绍雷炎,同时向雷炎介绍他的伙伴道,“开车的叫A,副驾坐的是B,”埃里克指雷炎的左边和右边,续道,“他是C,他是D。” “我叫甲,”坐在埃里克右边的年青人,很友好的向雷炎自我介绍道,“你的主意真霸道。” “哈哈,我也没想到我能开坦克,”雷炎跟甲握了握手,谦虚地说道。 “我叫乙,”埃里克左边的一个漂亮女孩向雷炎伸出手来,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可以死里逃生,真是谢谢你!” “哼,麻烦本来就是他引来的,”C不客气地说道,“有什么好谢的?” “你是在吃醋吗?”埃里克跟C眨眨眼,看了一眼乙,对C笑道。 “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C 被埃里克说中心事,满脸通红地替自己辩解道。 “得了吧,根本不是雷炎的错,”D看了一眼二人,笑着说道,“我们进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丧尸,就是没有雷炎的乱入,我们也很难平安地走出去,你们谁能想到开着坦克离开?” “你们不是找不到出路才派我出去的吗?”埃里克耸耸肩,对他的伙伴们说道,“道上我碰到了雷炎,他确实救了我们。” “哼,”C一抱臂,把头转向一边,不说话了。 至于埃里克的伙伴为什么叫A、B、C、D,还有甲和乙,那是因为真名实姓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很快就会死了,全部…… ------------ 五十一,九人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郊外,大树下,篝火旁,第一人闪着一双灰色的眼睛,一边用掉了漆的咖啡壶给自己倒咖啡,一边问其他八个人道。 “哈哈,”第二人笑得透不过气来,将一块烤焦的野猪皮从手里的肉块上切下来,扔进了火堆,看着猪皮在火里燃烧冒烟,第二人说道,“我想起你往警局楼上写红字了,为了写几个字,你竟能潜伏上几个小时。” “等等,”第一人看其他几人脸上也挂着笑,眨眨灰眼睛,表示诧异道,“这跟我现在所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嗯?” “没什么,纯粹是因为好笑,哈哈,”第二人一看第一人一本正经想要解释的样子,立刻又笑了起来,连吃进嘴里的肉块都喷出来了,他伸手接,但是没接住。 “他是最差的一个,”第四人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用刀子从火堆上的烤猪身上切肉,一边说道,“而且他也不一定会被抓到,雷炎那小子,我只能保持观望态度。” “不能因为他知道我们这个小群体的存在,我们就得把他算成我们自己的人呢?”第五人站起来,伸了伸双臂,拉了一下帽沿,对第一人说道,“嗯,往警局里扔照片,还一连扔了五个,我也是醉了。” “没什么不好,他这么一闹,我们终于有观众了,”第六人说道,“这不挺好吗?” “没错,我们都需要观众,”第三人一指第六人说道,我们都需要观众。 “你坚持认为他们能破案?”第七人问一直沉默不言的第八人道,“我总是觉得雷炎那帮人还是太业余了,”第七摇头道。 “他能破案,现在只不过是他的实习期,”第八人拉了拉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喝了一口咖啡笑道,“观众也是需要培养的,尤其是高素质的观众。” “我们在地上留下了那么明显的九串脚印,”第九人从地上站起来,对其他八人说道,“不知道他们发现没有?我觉得这,干的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他们一定发现了,”第五人说道,“那个酋长是个追踪高手,我在树林边看到他不停查看地上的脚印了,也就是说,那边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吗?”第九人对众人一摊手,问道,“让雷炎他们知道的太多,我总觉得就不那么好玩了。” “没什么不好玩的,”第二人边嚼肉,边对第九人说道,“雷炎他们也不过就知道还有九个人到过现场而已。” “他会不会多弄来些观众?”第五人兴奋地猜测道,“他要是把咱们报给大秦国,咱们会不会多些观众?那可太棒了。” “极有可能,他们现在吃的非常好,”第四人分析道,“他们极有可能用这条消息去换更多的好吃的,而大秦国一得到消息,很可能会成立专门的组织,哇,那我们就发达了!” “要淡泊名利,”第一人闪着灰眼睛,对第四人和第五人说道。 “哈哈,”第二人一听第一人说话,又大笑起来,腰都弯了。 “我的意思是要保持冷静,”第一人一看众人都笑了,忙改口说道,“不然我们的活干的很难漂亮,就算有观众,名声也不会太好,对不对?我可不想别人说我的活儿不行。” “让雷炎那小子知道我们的存在是好事,”第八人跟众人一挥手,说道,“这就好比催化剂,警告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逼着他多想几层,让他睡觉也得睁一只眼睛,他会很快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好观众,一个好对手。” “是啊,”第五人说道,“整个对立方一下子完全都消失了,真是太寂寞了,你画出了个世界级的油画,但却没人看,真是要多杯具有多杯具。”说完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火堆,激起了一团火星。 风过处,一片落叶飘过第八人的面前,第八人以极快的动作掏出腰刀,动作利落,只一挥,便将落叶斩成了两半,看着两半叶子落下,第八人慢慢把刀收回刀鞘,冷冷地对其他人说道:“一定等他长大了,千万急不得。” “不能不说,雷炎虽然现在还不怎么样,但是他这个团队跟各国类似的团队相比,最有潜力,”第九人说道,“最可能成为我们将来最大的对手。” “一想想就兴奋,”第一人搓搓手,闪着灰眼睛,对众人说道。 “你这个傻瓜,最好不要把事情弄砸了,”第二人边吃肉,边提醒第一人道。 “放心吧,我会对他加强培训的,呵呵,”第一人看着第八人,笑道。 “给你们认识的人,咱们的同道发消息,”第八人对众人说道,“最近多干活儿,争取在短期内把各国的犯罪率提上来,大幅的提上来,这样各国的国君才会重视,我们的表演,我们玩的捉迷藏也有意思。今天就到这里吧。” 其他几人听第八人这么一说,都站了起来,有的走向自己的交通工具,有的直接走入黑暗,只有第八人还坐在篝火旁,悠然地喝着咖啡…… ------------ 五十二,讨论 落山鸡警局,临时会议室,雷炎等在讨论凶案现场出现的额外九个人的脚印。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全是专业的罪犯,”雷炎对众人说道,“来过九个人,每个现场都是九个人,这不可能是巧合,每个现场,除了一点烟灰,这九个人竟然没留下其他任何一点线索,我认为这是一次有组织的行动。” “这有什么意义吗?”“屁精”嘴里含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棒棒糖,说道,“一具尸体,一具会动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屁精一摊手,诧异道,“难道说,有人收门票不成?” “在以前的世界里,卖票的话,会有不少人来看,”黑尔嚼着牛肉干,一指“屁精”笑道,“但是现在嘛,嘿嘿,太扯!” 特丽莎一皱眉,阻止“屁精”和黑尔跑题,问雷炎道:“你凭什么说这是有组织的?就凭每个凶案现场都有九个人的脚印?那要是九个不同的人呢?” “哼,那也太巧了吧?”“屁精”指出道,“莫非这是暗合什么天数?嘿嘿!”黑尔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咱们可能交流的太少了,我跟老大说过的,”酋长看了一眼雷炎,走到写数板前,对特丽莎说道,“每个凶案现场都有九个人出现,而且都是相同的九个人,这九个人从来都没变过,因为脚印没变。”酋长在写字板上写了个“九”字,放下笔走自己的座位。 “我觉得九人一定是认识的,”“骷髅”在一旁想了半天,突然插言道,“出现在凶案现场,要么是他们商量好的,要么是没有商量纯粹自发的,”“骷髅”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看纯粹自发的不太可能,就算他们都对死者感兴趣,把死尸当成艺术品,那也不会回回都去九个人,回回都去的那么全,每次都没人缺席,这不太像没有商量过的随意行为。” “他们留下了烟灰却没留下烟头,很谨慎,那么他们为什么留下脚印呢?”雷炎皱着眉苦苦思索着,半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们会立案侦查?不对,那烟头也不必拿走,反正也没人查,对不对?”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特丽莎朝他点点头,雷炎继续分析道,“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想留下线索,但是不想留下太多的线索;他们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是谁。” “要是我们不去查,那他们不是想太多了吗?”“屁精”把棒棒糖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嘴里,随口说道,“自娱自乐?呵呵!” “我们不查,大秦国也一定会自己查,”“骷髅”跟“屁精”摇摇头说道,“就算自己查不明白,他们也一定会找查得明白的人查,”“骷髅”指指写字板上贴着的照片,说道,“我们最有可能接触到照片,”“骷髅”看了一眼雷炎说道,“老大又有相对应的计划,所以我们最有可能被大秦国选来侦破这个案子,那么,”“骷髅”指了一下酋长在写字板上写的“九”字,说道,“九人留下脚印就有意义。” “我去,细思极恐啊,”“屁精”瞪大眼睛说道,“听着像专门针对我们一样,老大怎么办?对面可是团伙啊,十个人!” “我了个去,这真是要老命,”黑尔摇头道,“看来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大家不要遇到一点点麻烦就产生畏难情绪嘛,”雷炎安慰众人道,“无非是些罪犯,我们有大秦国强大的武装部队做后盾呢,还怕他们?” “对对对,我们不是孤军奋战,”特丽莎赞同道,“无论这九个人什么意图,我们都不怕他们。” “嗯,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有底了,”“屁精”一展眉头,笑道,“面对大秦国的大军,九个人再厉害也不是对手啊,呵呵!” “他们要来就来,”黑尔也来精神了,拍拍自己的双臂说道,“不用靠大秦国的部队,只要他们敢露面儿,二十个也结果了他们,放心吧,”黑尔看看酋长等人,对雷炎笑道,“另外你们也很棒,尽管让他们来,我们不怕!” “瞧,这或许是他们要给我们留点儿线索的原因,”酋长信心满满道,“因为我们够强大!” “也别太得意了,小心驶得万年船,”雷炎见大家的斗志被提起来了,不勉提醒众人道,“我在明,敌在暗,还是小心加小心为好,不然咱们谁吃了亏,我心里都难受。”见众人点头回应,雷炎续道,“还是让我们分析他们的意图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我们得多想想,早做些准备终归没有坏处。” “我觉得他们的行为还传达出一个信息,”“骷髅”对雷炎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就是他们只是看,不是做,他们除了看,也确实没做什么吧?”“骷髅”了一眼众人,众人点点头,“骷髅”继续说道,“不知以后他们想怎样,会怎样,反正这一次,他们是来看的,这一次,他们只想做旁观者。” “他们不打算插手?只是来现个身儿的?”“屁精”一听高兴坏了,差点没把棒棒糖生吞下去,笑着问道。 “我想是的,”“骷髅”看了一眼雷炎,得到雷炎的认同后,很肯定地回答“屁精”道。 “这样最好,不管他们有什么意图,只要现在别给咱们找麻烦就行,”黑尔搓搓手,笑道,“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案呢,可不能搞砸了,不然以后没的混了。” “分析到这里,我们就可以将这九人暂时放在一边了,”雷炎站起身,笑着对众人说道,“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插手的,他们或许会旁观,但不会提醒凶手,这就不影响我们办案。” “要是做个最坏的估计,他们要是会提醒帮助凶手呢?”特丽莎笑着问雷炎道。 “那太好了,”雷炎右手在空气里横着一斩,霸气道,“我们就将他们一窝端了!” “哈哈,我猜他们没那么傻,”“屁精”笑道,“他们都是些狡猾凶残的罪犯,又不是兄弟会,要帮忙早帮忙了,也不用等到后边再帮?噢,他们只是看不参与,要是他们与凶手是兄弟,让凶手怎么看?呵呵,不可能的。” “行了,可不可能就说到这里,”酋长提醒众人道,“我们还是来商量商量怎么抓住这个凶手吧,只要抓到这个凶手,什么都好说。” “最简单就是确定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黑尔一指酋长说道,“我们来个守株待兔。”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只知道他的杀人标准,只知道他的目标人群,”“屁精”提醒黑尔道,“目标人群,那人可多了,怎么确定?盯谁呀?一个盯一个?那咱们的人也不够啊。” “凶手不再杀以前就盯上的老目标了,他开始降低标准,拼凑模式,”特丽莎分析道,“所以目标人群,应该不再会有其他人,应该就是大秦的权贵阶层的适龄女性,确定了这个,可以为我们减少很多麻烦。” “跟观察员联系一下,让大秦国那边符合标准的女性注意安全,”雷炎对“骷髅”说道,“骷髅”点点,雷炎继续说道,“另外,我们不能守株待兔,那太久了,我们必须引蛇出洞。前边我跟国王有段谈话,倒是让我想到一个办法……” ------------ 五十三,屠场(一) 牛扎西,郊外,大雨来袭,下得昏天黑地,雷炎手里拿着短刀,独自站在雨中,任由雨鞭抽打着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化成了石头人。 在他脚下,尸横遍野,躺着几十具尸体,有丧尸的,也有活人,雷炎满怀希望和欣喜结识的拥有三十多人的团体,不知还有没有人活着,巨大的哀痛令雷炎的精神陷入了空寂之中,身体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他一时间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整个人都停摆了…… ------------ 五十四,屠场(二) “嘿,嘿,你怎么了?”隔着几米或者几公里的透明的意识之墙外,有个声音在呼唤雷炎,那人形象模糊,那声音忽远忽近,忽而清晰,忽而不清晰。雷炎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明亮的白色空间里,或者又像是被封在一块巨大的玻璃里,他能呼吸,但是不能动,玻璃,几米厚的玻璃之外有另一个世界。 “嘿!”玻璃世界毫无预兆地突然崩碎,瞬间消失,将雷炎抛回现实的世界中,刚才还很小,似乎来自几米或几公里之外的声音,猛然变得清晰,一下子冲进了雷炎的耳朵,把雷炎吓了一跳,意识也随之恢复过来,他发现自己站在雨中。 “嘿,你怎么了?大脑短路了吗?”黑小伙见原本站着一动不动的雷炎有了反应,忙大声对雷炎说道。 “你还活着?”雷炎看到有一个同伴活着,瞬间感觉有一股暖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抓住埃里克的胳膊,怕失去似的,欣喜若狂地问道。 “啊,是的,”埃里克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存活让雷炎这么高兴,被感染了,也是一阵激动,眼中含着泪回答道,“弹药使完了,我躲在一具丧尸身下,算是逃过一劫,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朋友活下来,”雷炎又来精神了,拿着刀子,给了脚下丧尸头部一刀,跟埃里克一挥手,带着他开始搜索生存下来的同伴,无形中,他觉得这一片似乎已经死透了的土地又焕发出了些许生机。 埃里克在雷炎身后跟着,看着雷炎翻找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大力神,一身的肌肉,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每个角落,每块碎片下边他都不放过,每个团队成员的身体他都要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还是活的,埃里克在旁边打下手,力气都有点跟不上趟了,对雷炎经过一场大战,经过一场雨淋还能如此好的体力,佩服不已。 A死了,B也死了,还有很多字母也死了,甲和乙也死了,虽然只是一面之缘,雷炎对他们的死还是惋惜不已。 不过寻找总算不是一无所获,二人一顿狂翻,终于在倒塌的室外帐篷下找到了老头戴维,老头虽然被压住了,但是只擦破点皮儿,没受什么重伤;妇女W和她十四岁大的女儿小W,她们躲在不知谁在地上挖的大坑里,上边盖了些木板杂物,水都快没脖子了,但是她们推不开那些不知被什么卡住的木板,还好雷炎和埃里克及时赶到,算是躲过一劫。 雷炎看天上的大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便将三人扶到了一辆房车内,五人在房车内锁了门,躲避风雨。 黑眉毛老头戴维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取下腰后的酒壶,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把酒壶递给雷炎。 雷炎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大口,直感觉一道火线从喉咙直通到胃里,打了一个水嗝儿,顿时觉得混身热乎了不少。 埃里克从车内找了些不知道谁的衣服,众人轮流到卧室换上了干衣服,再出来聚在一起,顿时感觉生命光明多了。 几人一起动手,对车内一顿搜索,找到了些吃食,W烧了一壶咖啡,几人就着咖啡,吃了些东西,都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顶好门,W和小W被安排在卧室睡觉,雷炎等人就在外边,在沙发或地上拿着武器,也睡了。 外边下着大雨,这让众人感觉安全,外边一片漆黑,房车好像从时空隧道里滑到了中古世纪。 第二天一早,五人早早起来,胡乱吃了些东西,收拾好一辆黑色越野车,把一些必要的装备捆在车上,开着车,离开了这个雾气腾腾,尸横遍野的鬼地方。 “好了,我们现在去哪儿?”越野车开出几公里之后,坐在副驾驶的雷炎打破了车内的沉默,问其他人道,“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都没好好跟大家交流一下,结果就碰到丧尸群,唉!” “我们商量好了,等埃里克他们回来,我们就一起去一百二十公里外的国立病毒监控中心,”戴维老头对雷炎说道,“那里可能有对付病毒的办法,在这个病毒肆虐的时候,那里简直就是诺亚方舟,相信有识之士都会奔向那里。” “听起来不错,你们怎么样?”雷炎对戴维点点头,问其他人道。 埃里克、W和小W都没有异议,埃里克便在戴维的指点下,向国立病毒监控中心开去。对于众人来说,那里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众人眼前似乎出现了国家的军队,大批等待求助的活人,红十字会在分发食物和药品,病人都得到了有效的救助,而且国家也正想办法拯救这些避难者,一切都变得有希望了。 经过数小时的跋涉,一行人终于来了国立病毒监控中心,这里的景象令人不快。这里到处都是人,但是都是死人,还没接近,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雷炎等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临大敌,拿着枪从车上跳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超过草坪和小广场,到正楼看一看,毕竟那里才是关键,只要那里不沦陷,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到处都是用沙包搭建的土黄色战壕,其间还有几辆军车和坦克,遍布各处的死尸一定已经死了很久了,腐败的不成样子,苍蝇成片成片,黑压压的到处乱飞,直往雷炎等人的脸上身上乱撞,哄都哄不走。 雷炎等人没有办法,只能用臂弯捂着鼻子,顶着浓烈的尸臭和苍蝇,眯着眼睛艰难地向正楼前行。 “继续前进,大家都跟紧了,”雷炎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快点,就快到了!” 短短几十米的路,雷炎等感觉就像穿越中非大峡古那么困难,不过终于还是让他们抵达了正楼。 正楼一层的情况非常令人不安,正面五道大门,卷帘门都落得严严实实,看来里边并没有被攻陷,但是雷炎他们也进不去。 “看来里边没有人,”埃里克在铁门上用力拍了两下,失望地说道。 “没有人?那这些卷帘门为什么都落下来了?”戴维拉了一下头上的遮阳帽,看了看五道紧闭的大门说道。 “有丧尸,”小W惊恐地盯着众人身后,提醒道。 “我去,”雷炎抽出刀子,跑过去,照着那个军装丧尸的脑袋就是一下,丧尸木桩一般倒下了。 “都是你的主意,”埃里克一看进不去,又出现了丧尸,不知后边还有多少丧尸,立刻急了,对戴维老头吼道,“大家都被你害死了!” “这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大家的主意,”戴维一摊手,回击道,“另外,里边应该有人,我们进去就没事了。” “有人,那他为什么不回应?”埃里克大吼道。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天快黑了,”W一脸害怕,提醒道。 “她说的对,要是再被丧尸群围攻一次我们就死定了。”埃里克点头赞同道。 ------------ 五十五,屠场(三) “行了,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让我想想办法,”雷炎仔细打量着五道门及门周围的一切,一边对埃里克说道,“现在最要紧是我们得进去。” “哥们,我们可以选择去更远的城市宁堡,”埃里克觉得此路不通,又觉得这是对戴维老头的一种声援,忙手一摊手向雷炎提供新建议道,那里应该还有不少幸存者,我们刚才说过的。” “怎么去,我们没有食物,要是路上没有废弃的汽车,油也很快就会断掉,到那里要走二百公里,”妇女W有点歇斯底里地质问埃里克道,小W扑进她妈妈的怀里大哭起来,令场面更加紧张。 “我查过地图了,估了一下,也就一百七十五公里,”埃里克掏出裤兜里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递给W看,希望能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去她妈的宁堡,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办?”W伸手打开埃里克递来的地图,紧紧抱着小W,更歇斯底里地朝埃里克吼道,之后又恐惧地向四周打量,怕自己招来行尸。 “来这儿是他的主意,”埃里克收回地图,一指站在一旁的戴维老头,向W解释道,“你朝我发什么火呀?” “我这不替大家出主意吗,不来这里,你难道有别的去处?”戴维看了一眼W神经质的眼睛,对埃里克说道。 “让我想想,你们先不要吵,”雷炎被他们弄得心烦无比,回身对他们说道,众人乱做一团时,雷炎发现正中一道门上方的一处监控摄像头动了一下。 “好了,大家都上车,我们现在马上走,”埃里克跟众人一挥手,带头往回走。 “等一等,它动了一下,”雷炎盯着那个摄像头,跟转身离开的众人招了一下手,示意他们等一等。 “别做梦了,”埃里克赶上来,看了看雷炎盯着的那个摄像头,摄像头一动未动,于是不耐烦地对雷炎说道,“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真的,”雷炎对埃里克说道,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中门上方的摄像头。 “哥们,它已经废了,它只是个自动装置而已,就是转了也没什么稀奇,”埃里克觉得雷炎是异想天开,看了看W等人,开导雷炎道,“听我一句,现在赶紧走,时间不等人,”说完伸出手去拉雷炎,想把他拖走。 “走开,”雷炎一挥臂,摆脱埃里克拉他的手,依旧紧盯着摄像头不放,他在跟摄像头另一边可能存在的人对视,雷炎猜想,里边的人一定也在看着他。 “看看四周,这里全报废了,别揪着这里不放哥们,”埃里克觉得雷炎疯了,叹了口气继续解劝雷炎道。 “我知道你在里边,我知道你在看着,能听到我说话,求求你,我们走投无路了,”雷炎根本没听埃里克说话,盯着摄像头,突然高声对着摄像头喊话道,“非进去不可,我们这里有妇女和孩子,”雷炎指指W和小W,就像对人那样对着摄像头,救助道,“请帮帮我们,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汽油了!”雷炎伤感地喊道。 摄像头没有反应,门也没有反应,对面默不作声。 “哥们,快走吧,里边没有人,”埃里克看雷炎喊了半天,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觉得没戏,看看焦急的W,又来劝雷炎。 “看好四周,”雷炎转头对埃里克说道,然后继续抬头对摄像头喊话,这次更像是质问和控诉,“你不让我们进去,就相当于害死我们,你不能见死不救!”雷炎眼中含着泪喊道,但是门仿佛早已跟墙壁长成了一块,一道缝也没开。 “好吧,我告诉你一件事,”雷炎再次甩开埃里克拉自己的手臂,心想来软的不行,那就得来点硬的,于是指着摄像头警告道,“我会开坦克,你不再开门,我就用大炮把门炸开,”说完这话,雷炎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向最近的一辆坦克跑去,埃里克等跟了过去,雷炎回身跟他们打了个手势,让几人在门口等。 跳上坦克,进入坦克内部,雷炎先用刀子给坦克内两具尸体的头部各来了一刀,也不管尸体的臭气了,看了一眼坦克的油表,转头钥匙发动了坦克。 坦克在雷炎的驾驶下,轰隆隆向大楼推进了几米,然后停了下来,之后调转炮口,向后,向远开了一炮,炮弹在百米开外炸开了花,在寂静空旷的地界儿,声势相当骇人,雷炎又把炮口转回来,升了升,正对着大楼。 突然,五道门中间的一道门发出轰隆一声响,卷帘门慢慢地升了起来,强烈的白光从楼内射了出来了,就像从外星飞船射出的奇光那样,神奇无比,把埃里克等人都看傻了,以为自己碰到了什么奇幻整件。 雷炎见此情形,大喜过望,喊了一声“YES!”,起身准备离开坦克,没注意,被拌了一下,一下扑在一名士兵的尸体上,手正好按在一枚圆形手雷之上。 所有的武器在这乱世都是有用的,雷炎也没多想,顺手就把手雷取下来,另一手又拿了士兵的手枪,爬起来,将两样武器收入口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出坦克,向还在发愣,盯着奇光的埃里克等人跑去。 “还看什么呢,拿上东西,进去,”雷炎提起一只行礼包,对埃里克等人喊道。 经雷炎这么一喊,几人这才回过神来,拿起随身的行礼包,跟在持枪的雷炎身后,向半开的大门跑去。 雷炎一手推开卷帘门后的双开玻璃门,矮着身子进入了门内,然后把自己的包拖进来挡着一半玻璃门,跟埃里克等人一招手,自己便端着枪,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替众人放哨。 门内是宽敞明亮的大厅,整洁,没有尸体的毒味,埃里克等人一从门外进入大厅,顿时感觉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精神也为之一振,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好奇地四处打量。 “危险还没解除呢,注意大门,注意前方,看看四周有没有行尸,”雷炎扫了一眼几个脸带好奇的同伴,一皱眉头,端着手里的枪,提醒几人道。 就在雷炎警告同伴的同时,一个身穿医用制服,手里端着冲锋枪的中年白人男子突然出现在侧面的楼梯口,用枪指着雷炎等人道:“别动,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你们想要什么?” “逃难的人,我们想要一个希望。”雷炎回答道,“这里是病毒监控中心,病毒爆发,当然来这里。” “希望,哼,这年头算是个奢望,”中年男子回答道。 雷炎用枪指着中年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是医学博士,”中年男子看着雷炎等人说道。 “你为什么拿着枪,”雷炎看了一眼博士手里的冲锋枪问道。 ------------ 五十六,屠场(四) “外边那么多丧尸,没有枪怎么行,”博士举着枪对雷炎说道,“现在吗,跟你们拿枪对着我一样。” “刚才为什么不开门?”雷炎问道,“为什么非等我开炮?” “我没说不开门,事实上我正要开门,”博士替自己辩解道。 “你是怕了吧?”埃里克在雷炎身后挖苦博士道。 “根本涉及不到怕不怕,我开门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博士不同意道,“好了废话说的够多了,你们中间有人被感染吗?”博士把话题转到他关心的方向。 “没有,”雷炎看了看身后几人,对博士说道。 “还是要做血液检测,为了确保安全,”博士盯着雷炎的眼睛看了几秒,慢慢放下手里的枪说道。 “没问题,”雷炎也放了手里的枪,同时跟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也把枪放下。 博士一指半开的大门,对雷炎等人说道:“这门一关就开不了,你们有什么要拿起进来的就动作快些。” 雷炎带着埃里克把门外最后两个行礼包拖了进来,顺手将玻璃门关好,退入大厅。 博士拿出自己的授权卡在门旁边的电脑控制装置上刷了一下,控制装置上的绿色提示灯立刻亮起,表示装置正处于可操作状态,博士靠近四方形盘子大小的控制装置,对着话筒说道:“金,密封大门,关闭大门的电源,这是最后一次指令!” 得到博士的命令,卷帘门落了下来,玻璃门被自动钢锁锁住了,卷帘门一落地,控制装置上的提示灯立刻变成了红色,命令完成,整个楼外的世界与楼内彻底隔绝。 “我是雷炎,”见大门妥妥儿的关好了,站在控制装置旁边的雷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友好地向博士伸出了一只手说道。 博士也叹了一口气,只是看不出轻松来,脸色依旧冷冷的,似乎高兴不起来,见雷炎向他伸出一只手来,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将手伸了过去,纯粹应付地跟雷炎握了一下,自报姓名道:“山德.贝克利博士。” “那么,我们现在验血吗?”埃里克在雷炎身后问贝克利博士道。 “跟我来,”博士拿着枪带着雷炎等人一起来到了电梯前。 “这楼看着不高,也要电梯吗?”埃里克向上看着问博士道。 “这是向下的电梯,”博士面无表情地回答埃里克道。 “哦,”埃里克无比尴尬地回答道。 进了电梯,众都像橱窗里的木头模特那样呆立着,一言不发。 “博士四处走动都拿着枪吗?”站在博士身边的女孩小W一脸严肃地问贝克利博士道。 “外边躺着很多丧尸,不拿着枪不安全,”博士看了看持枪的雷炎等说道,“你们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瞅着小W,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对小女孩说道,“除了你,我会盯着你!” 小女孩接住了博士的幽默,盯着博士开心地笑了。 不知是地下第几层,总之电梯门开了,众人跟在博士身后,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脚步声在走廊回响着,头上的灯很亮,地上的路很光,雷炎等都觉得自己在走向某种终极尽头,心里虚得很。 “你准备领我们去看外星飞船吗?”埃里克脸上不自然地笑着,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道。 “下回吧,它们刚走,”博士头也不回地用冷幽默回答埃里克道。 其他几人在旁听着,谁也没觉得好笑。 顺着头上两行雪亮的电灯,众人终于走进了一个黑暗的空旷大厅。 “金,把大厅的灯点亮,”博士对某人喊道。 听到博士的命令后,大厅正上方一组绕厅一周的灯环立刻亮了起来,把大厅照了个通透。灯环正下方,是一块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圆形平台,钢铁结构,平台上放着将近十台功能各不相同的集成电脑操控装置,一水儿的白色外壳,看着相当先进。一条宽约两米长约五米的钢桥从走廊直通圆形平台。 博士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钢桥上,回头看了看一脸吃惊的雷炎等人,停顿了两秒说道:“欢迎来第十一区。” “其他人都去哪儿啦?其他博士,其他工作人员呢?”雷炎跟在博士身后,率先向圆形平台走去,警惕地问道,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就是我,只有我,”博士走到平台中央,面色冷冷地回头看着雷炎回答道。 “那你刚才在跟谁说话?金?”W圆睁着诧异的眼睛,在雷炎身后问道。 “金,跟大家打个招呼,”博士并没有直接回答W的问题,而是高声对金说道。 大厅里的播音器立刻有一个声音说道:“欢迎大家光临!” 众人都听明白了,金是一个虚拟人,类似于奥创的电脑装置管理者。 “这里只剩下我,”博士见众人一脸吃惊,觉得众人都听明白了,便向众人解释道,“让你们失望了,”说完便向平台另一端的大门走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跟着博士身后,一起进了平台另一端的大门。 就像前边约好的,博士把众人领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拿来必要的医用物品,给雷炎等抽血,准备做进一步的化验。 “这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们被感染了,肯定会发烧的,”博士给戴维老头抽血时,老头不禁问博士道。 “嗯,我们把你们放进来,已经违反了所有规定,”博士撇了一下嘴,面色冷冷地看着戴维老头回答道,“我起码得守住底线!”说完把抽满血的针管从戴维手臂上拔下来。 戴维站起来,头一晕,差点没摔倒,幸亏雷炎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戴维。 “你没事吧?”博士问道,他倒不是担心别的,他是担心戴维是不是出现了病毒感染的症状。 “他都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雷炎看出了博士意图,忙对博士解释道,“我们也一样。” 博士诧异地看着众人,似乎不太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好几天不好好吃东西。 半个小时后,餐厅,众人品尝着美食,喝着美酒,谈笑风声,画面和谐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除了小W,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红酒,暖人心的段子一个接着一个,众人频频举杯痛饮,笑声不断,与美酒相比,更让人开心的是大家终于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不缺食物,跟以前的境遇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雷炎百忙中看到坐在旁边,不吃不喝,盯着桌面若有所思的贝克利博士,觉得可能是他们少了点礼貌,让博士不愉快了,忙站起来,举着红酒杯,对众人说道:“我们好像还没正式感谢招待我们的主人!” “他为我们做的,”埃里克点点头,看看四周坚固的墙壁,举着酒杯对博士感谢道,“远不止这些!”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向博士道谢道,“干,敬您一杯!” 博士点了一下头,脸上挤出一丝笑,举杯回敬众人,看起来众人的兴高采烈并没有感染到他。 ------------ 五十七,屠场(五) “其他的那些博士呢,他们到哪里去了?”戴维老头吃饱喝足了,整个人的大脑都恢复了正常运转,看着博士冷冷的脸色,堵在他心头的话还是没忍住冒了出来。 “我们在庆祝,回头再说行吗?”埃里克一撇嘴儿,拿着酒杯向戴维老头一扬,提醒他道。 “慢着,这只是我一个人想问的问题吗?”戴维很固执,这问题憋在他肚子里,顶得他难受的要命,他环视众人,见众人眼神都有点闪烁,知道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便点点头继续问博士道,“偌大一个中心我们只找到你一个人,为什么?其他人呢?被你吃掉了?哈哈,当然这只是个玩笑。”虽然戴维真只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一说完,W和小W立刻便把手里的烤肉排放下了。 “病毒暴发,灾难降临后,很多人都走了,找他们的家人去了,”博士切了两下盘子里的肉,抬眼看着众人说道,“后来情况越来越糟,军队的防线全线崩溃,剩下的人也跑了。” “剩下的也全跑了?”戴维不相信地笑了一下,问道。 “不,许多人精神崩溃,自杀了……,”博士吃了块肉,沉默了片刻才对戴维说道。 “你没走,为什么?”戴维叹了口气问道。 “我是个科学家,希望做一点有用的事,”博士冷冷地说道。 “你可真会扫兴啊,”埃里克感觉喝酒的兴致都没了,拿着酒瓶站起来,准备回卧室再喝,众人也都继续不下去了,跟博士尴尬地笑笑,草草结束了庆祝。 “中心大多地方都断电了,所以你们只能在这里凑合,沙发挺舒服,床也不错,”博士引导雷炎等人来到休息区,指着一排空房间对众人说道,“那边还有个娱乐室,”博士指着另一边,提醒众人说道,“任何要用电行为的都不行,如果你们要洗澡,有热水,”说完博士就面无表情地走了,看起就来就像个行尸,或者阴谋家。 雷炎等人已经好久没洗过什么澡了,此刻一听有热水,个个都喜出望外,同时感觉身上奇痒无比,纷纷钻进顺眼的房间,开始洗热水澡,感觉幸福极了。 第二天早晨,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个囫囵觉儿,在餐厅吃着热乎乎美味可口的饭菜,除了埃里克,大家都感觉舒服极了,埃里克昨天喝多了,W在旁边照顾他。 “博士,我不想一大早上起来就问问题,”戴维年龄大了,起得早,想了很多,吃了鸡蛋,喝了牛奶,他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但是你还是会问,”博士一歪头,看着戴维老头说道。 “您是病毒专家,我想知道外边到底怎么了?”戴维皱着眉,用手在面前比划了两下,问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咬了一下就会变成那么个样子?说是死了还会动?” “你们也想知道吧?”博士看了看众人,众人都用眼睛盯着他,看他怎么回答,博士知道这个问题回避不过去,便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跟众人一招手,带头向圆形控制大厅走去。 “金,回放一百一十号试验视频,”大厅的圆形平台上,博士站在一台电脑控制装置前,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后,对电脑助手金下命令道,众人正前方超大液晶屏上立刻出现了人类大脑的透视图像,看起来让人联想起CT图片。 “那是大脑吗?”戴维问道。 “没错,”博士歪了一下头回答,再次向电脑助手下达命令道,“展示内部放大视图,”巨屏上的大脑透视图像立刻向大脑中心移动放大,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蔚蓝色的神经网络,网络间有许多闪着奇异蓝光的光斑,就像蓝宝石。 “这是谁的大脑?”雷炎看着巨屏上的图像,问博士道。 “一百一十号试验品,一个被咬伤感染了病毒,自愿让我们记录下转变过程的人,”博士回答道。 “那些亮斑是什么?”小W盯着巨屏,觉得很神奇,不禁问道。 “是生命,”博士看了一眼小W,笑了一下,又指着巨屏对众人说道,“是经历,是记忆,一切都在这儿,所有这些造就了你,让你与众不同,让你有人性。” “我听不太懂,”小W撅着小嘴问道。 “那些光斑是神经突起,大脑中的电子脉冲,从你一出生开始,控着你内部和外部的、心理和生理的所有活动,直到你离开人世,”博士敲了两下身边的键盘,巨屏上的图像又从大脑中缩了出来,图像又变回了头部侧面的透视图,不同的是,一股黑色的东西从脊椎一直向大脑中间的光斑区扩散侵袭,很快,大脑的光斑全部消灭了,大脑内部一片灰暗。 “他死了吗?”埃里克问博士道。 “是的,病毒进入大脑,导致大脑死亡,你们接着往下看,下边才是关键,”博士提醒众人道,说完敲了两下键盘,巨屏上的图像开始快进,直到图像的脊椎管里开始出现一股紫色的、如同灰烬般忽明忽暗的闪光点时,博士才按了停止键。 “这是怎么回事?”埃里克皱眉问道。 “他变异了,也就说他变成了行尸,”博士看了看皆是一脸吃惊的众人,对埃里克说道。 “多长时间会变成行尸?”雷炎盯着巨屏问道。 “这个不确定,有长有短,因人而异,以现在我们掌握的数据来看,短得五分钟,最长十小时,”博士敲了两下键盘,回答道,“至于我们眼前的这位,大概是一小时二十六分钟,又十分秒。” “它们的大脑又有反应啦?”戴维盯着那些闪动着的紫色光斑问道。 “不,只是脑干,控制着植物神经,”博士回答道。 “它们变成植物啦?”小W推测道。 “不,它们可比植物危险多了,”博士看了一眼小W亲切地说道,“它们还会走,会吃,会像动物那样攻击活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病毒吗?”雷炎叹了口气,问道。 “不知道,细菌、病毒,真菌,”博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也许是老天爷对人类的惩罚?”戴维说道。 “也许吧,”博士答道。 “墙上的电子钟了,”雷炎指指巨屏侧面的电子钟,问博士道,“上边的时间为什么是倒记时?”此刻电子钟上的时间已经走到倒数三十一分钟又二十八秒。 博士没直接回答,埃里克抢着问道:“你的上级机构呢?他们怎么说?” “已经失去联系了,两个月,”博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只有我。”他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就在这时报警器突然从四面响了起来,大厅内十多台红色报警灯也闪了起来,令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除了博士,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如临大敌。 “博士,这是怎么回事?”雷炎问博士道。 “倒记时,”博士看了一眼雷炎刚才问过的数字钟,回答道。 “什,什么倒记时?”雷炎有点结巴地问道。 “把这里夷为平地的倒记时,”博士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快放我们出去!”埃里克见来时的通道落下了闸门,方寸大乱,冲着博士大吼道。 “啊,闸门是自行关闭,不是我控制的,开不了,”博士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们谁都走不了……” ------------ 五十八,破案 瓷器国有句老话“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在一个伸出不见黑夜的五指儿,杀死五名妇女的嫌犯落网了。 虽然不是当场抓获,但也差不多,嫌犯这次失手了,美人没抓到,自己反而被雷炎团队给抓了。 大秦国立刻宣布,国内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已经破了,嫌犯面貌丑陋,行为委琐,经连夜审问,嫌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连环杀人案告破的公告文书贴得铺天盖地,到处都是,生怕老百姓不知道似的。 老百姓都在传这个凶手的事,在传说中,这凶手是个低能儿,是个连抄诗都能抄错的文盲,无可救药的傻瓜,一文不值的白痴,罪犯手法极为拙劣,任谁只要稍动脑筋都将其抓获,总之罪犯的事迹在大秦国老百姓的桌上很当了几天下酒菜和饭后甜点。 雷炎等成了大英雄,大秦国又恢复了歌舞升平,权贵家的女子们又敢穿的不那么保守了,不过“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虽然凶犯落网,但是还是没有几个上层女人敢随便出门,晚上如此,白天也是如此,就算出门也会带着成堆的保镖,毕竟在这乱世,谁也不想什么时候又遇上一个类似的连环杀手。 好日子没过了几天,大秦国又出事了,一名符合各项被杀标准的身份尊贵的女子,在晚上私会情人,单独出行时,被歹徒袭击了,不过结果出人意料,这原来是雷炎他们设的一个局,女子有惊无险,歹徒被当场擒获,没错,这个歹徒才是真凶,前边那个只是引真凶出场的诱饵。 经过酋长取证核对,脚印、车胎印都与犯罪现场出现的一致。 “骷髅”通过警局数据库,进行指纹比对,获得了罪犯的治世身份信息和相关信息。 此人名叫乔治,来自离异家庭,同母亲一起居住,他母亲酗酒成性,性格暴戾,经常虐待小乔治,还曾因此进过警局。小乔治长大后,成了一名钳工,因为手艺不错,受雇于一家大型维修公司,专门在富人区工作,因为他经常笑,所以被人称为“快乐的山姆”。因为斗殴进过三回警局,但他都是被打的一方,所以有警方记录,却没有案底。 缉捕罪犯的时候,黑尔和巴拉克出力不小,二人都是前特种兵,罪犯虽然身体强壮,但面对比他更强壮的黑尔和巴拉克,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经审问得知,乔治确实是被大秦国的破案公告给激怒了,所以才那么迫切的想要做一起案子,给大秦国一点教训;问他为什么选择这五名被害人,他说他从小就恨这些有权力有钱的女人,问他为什么杀那两名大秦国的女子,又把她们弄到不相干的豪宅残害,他的回答是现在条件艰苦,只能将就,关键是要保持前后一致;问他为什么写诗,他说是为了保持个性;问他为什么要在罪犯现场留下一堆奢侈的碎片,他说这些东西都很贵,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大概是为了个性吧。 “我会在大秦出名吗?”审问结束后,罪犯乔治问雷炎道,眼神中透着愚蠢和天真。 “何止在大秦国,你在七国都会很出名的,”雷炎摇摇头,对乔治说了句实话。 乔治一听他会在七国出名,成为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立刻面现喜色,进入了一种痴迷状态,完全不去想自己将要面对的极刑,似乎那只不是一件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 雷炎等对乔治的分析判断完全正确,他需要舞台,他需要观众,他需要出名。 国王迈克见真凶已被捕获,除了对雷炎大加赞赏之外,对自己的英明也是大肆宣扬。 雷炎知情识趣儿,逢人便对迈克的帮助和指导一顿猛吹,说没有迈克的智慧和帮助,这案子根本破不了,你们能碰上这样的君主,真是几辈修来的福啊。 没白捧吹,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雷炎说的话很快就传到了迈克耳朵里,迈克极为开心,这比他自己吹的效果不知要好多少倍,于是乎,迈克决定在罪犯行刑的前一天,专为雷炎团队举行一个庆功宴,并且为了宣传他自己,七国公使也受邀参加,名义当然是为雷炎团队庆贺了,总之,别的不说,一顿超级大餐是跑不了。 别管迈克搞什么玄虚,整个雷炎团队对雷炎,那是相当崇拜的,都是一帮吃货嘛,除了大秦国答案的一个月超优伙食肯定兑现,而且还能在雷炎的领导下吃到第二顿超级大餐,办一个案子竟有如此收获,谁能不感激涕零呢? 庆功宴当天吃的是什么就不说了,这回有七国公使参加,菜品酒品自然比上次更加奢侈,更加丰盛,不用说了,“屁精”、黑尔和“骷髅”等等这些没出息的人,又把自己吃的不能弯腰,全程扬脖儿,不能说话,只能朝人微笑,但是不能超过两秒,不然嘴唇有点崩不住。 雷炎也想吃点好的,毕竟他也没吃过这些极品的美味佳肴,但是他变成了迈克炫耀自己功绩的证据,全程被迈克带着跟各国公使和王公大臣喝酒,介绍雷炎如何侦破惊天奇案,当然最主要是讲国王怎么大力支持他,以及国王如何在关键时刻利用深不可测的智慧启发他,从而令极其狡猾的罪犯份子落网的部分,从头到尾,一讲就是好几十遍,奇怪的是听众从头到尾保持微笑,没人感觉厌倦,还时不时露出惊叹之色。 其间当然少不了敬酒、敬酒和敬酒,喝酒、喝酒和喝酒,弄得雷炎两袖清风,一肚子酒精,肚子里几乎没什么食物,他本来酒量不错,酒后还能大战三百回合那种(战什么,你懂的),但是无奈向他举杯的人太多,一批批一拨拨的,不喝谁的酒都不行,得罪人,最后当然就,喝得五迷三道的,断片儿了,被黑尔和巴拉克默然抬回了他的豪华客房(二人并非不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只是肚子里的美食太多,不能张嘴,所以全程沉默)。 雷炎像死尸一般横在豪华大床上,混身火热地睡到半夜,午夜梦回之际,突然发现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里,就坐在室内火炉前,形象模糊。 雷炎喝酒得眼睛都起蒙了,看什么都模糊。 他努力揉自己的眼睛,想看清是谁坐在火炉前,同时心中暗叫糟糕,他猜测可能是那个配合他们抓住真凶的高官的女儿,前边喝酒的时候,她可全程都在对他暗送秋天的菠菜,此刻她要是来自动献身,凭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别说三百回合,就是三个回合都不一定挺得过去,没准还会“派报纸”,那可现眼现大了。 另外还有几个美女还没少关注他,这要是传出去他是蜡枪头还让他怎么活呀,另外还有特丽莎,还有道得什么的,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乱七八糟的。 看来自己今天得守住底线,雷炎一边揉眼睛一边琢磨怎么对付对面的女子,“我们现在还小嘛,应该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对不对?那什么想法,下回,下回再说。”雷炎暗想。 雷炎还没开口呢,坐在火炉前的人先开口了,竟然是个男子,雷炎的眼睛一下子就清楚了不少,至少光晕一片的中间是清楚的,待看清火炉前坐的人是谁,雷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没错,就是连环杀人犯乔治…… ------------ 五十九,梦中之梦 雷炎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眼前的所见画面,全是四周模糊中间清楚,非常难辨别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中之梦。雷炎跟许多人一样,以前曾经梦见自己在梦中做梦,但凡有过这种体验的人,时常会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在做梦。 梦里也要搏一搏,雷炎一这么想,就拼命想要站起来,对梦中的乔治做点什么,在梦里他也不想束手待毙。但是可能是在梦中,他的身体四肢都不怎么听他使唤,混身越使劲越无力,挣扎了半天,他终于放弃了努力,在他的梦里喘粗气。 罪犯乔治就坐在火炉边,揉着两手的手腕,看着雷炎挣扎着想起来,什么动作也没有,就那么看着,见雷炎消停了,乔治这才对雷炎说道:“果然药物的分量控制的刚刚好,真是高人!” “什么刚刚好?”雷炎喘着粗气,对乔治说道。 “刚刚好让你清醒,又刚刚好无法反抗,”乔治抠了下眼睛说道,炉火让他的面部表情变得很复杂。 “什么高人?”雷炎感觉自己在梦中脑子不怎么好使,问的问题都像是在重复别人,很有点气闷。 “给你配药,给你下药的人,”乔治很有耐心,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杀人犯,反而像一个很熟的朋友,“高明,他们确实跟我不是一个段位的,我算是服了。” “他们是谁?那九个人?”雷炎终于问出带点水平的问题。 “嗯,看来你也算有两分本事,不是完全蒙在鼓里,”乔治往火炉里扔了一块木头,转头对雷炎说道,“这地方就这样,白天挺热,晚上又冷得要命!” “你越狱啦?”雷炎又挣扎了一番,但是无济于事,只好停下来,看着模糊光圈中间的乔治问道。 “不算吧?我没想逃走,”乔治抬头想了一下,一摊手说道,“我只是出来走走,找你说说话,反正是最后一次,只是说说话,回头我再回去,所以不算越狱。” 雷炎听了乔治说的话,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不相信乔治说的话,但是此刻很确定自己在梦中,他对乔治开玩笑说道:“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再回去,让我看起来是自己梦死过去的?” “不不,纯粹就是聊聊天,现在杀死你对谁都没有意义,”乔治摇摇头说道,“我完全没有这个念头,他们才肯让我来。” “他们?到底是谁?”雷炎盯着乔治问道。 “这个不能说,你以后就知道了,”乔治耸耸肩说道,“我做了保证,他们才肯给我机会跟你说话。” “说什么?哼,你是被冤枉的?”雷炎感觉眼晕,闭上眼睛半开玩笑地问道,“你说我们抓错人啦?” “不不,那不是我想说的,所有的案子都是本人所为,这个我一直承认,”乔治摆摆手,对雷炎说道,“我想说的是一些你们误解了地方,审问的时候我不方便说呀,但是我实在不愿意让别人误解我,”乔治指了一下闭着眼睛的雷炎说道,“必须得有一个人知道,这样我才能死的安心。” “你说吧,我听着,我愿意让人安心的去死,”雷炎心里暗想,反正是在做梦,自己干吗费那么大的劲跟一个梦想出来的人争啊,听他说就是了,等醒了什么都结束了。 “你们对我的误会有这样几点,第一,”乔治一听雷炎愿意听,脸上笑了一下,立刻对雷炎说道,“我选择目标是有标准的,而且从来不降,你们叫模式对吗?” “对,”雷炎看了一眼乔治,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之所以降了标准,去找了两个大秦国的目标下手,并不是杀人杀的停不下来,”乔治拿起勾子翻了翻火炉里的火,看着火对雷炎说道,“更不是要刻板的追求什么模式,我主要的目的是死的出人头地,别外,也可以说他们给我出的主意吧,但执行者还是我呀,对不对?”乔治怕被抢走功劳似地解释了一句。 “你说你本来就想死?”雷炎还是忍不住问乔治道。 “对,我不怕死,我早就活够了,跟你们不一样,”乔治说到这里,混身一阵颤抖,对雷炎说道,“生命对来说折磨多过享受,我做那么多事,我只想愉快的结束它。” “于是你就去杀大秦国的达官贵人,好引人来抓你?”雷炎盯着颤抖的乔治,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或者他们给你出的主意,你觉得不错?”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们只是提供了一些意见,具体的部分是我自己思考的,整件事是我自己独立完成的,”乔治听雷炎提到“他们”,立刻皱眉向雷炎解释道。 “好好,都是你自己干的,你接着说吧,”雷炎安慰了乔治两句,让他继续往下说。 “没错,我杀秦国的贵妇人,他们一定派人来追查的,”乔治说道。 “你怎么知道,没准不会呢?”雷炎戏谑道。 “他们一定会的,不破案会对国王的统治造成威胁,”乔治解释道,“他们也这么说,啊,不是,他们提过,主要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明白,主要是你自己想的,你拥有原创性,”雷炎闭着眼睛半开玩笑地对乔治说道,“你成功了,莫非你是故意让我们抓住的?” “那看怎么说,我确实被你们激怒了,从这点上来看就不是故意的,”乔治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但从我非要抓一个大秦国的不合我严格标准的女人这一点来看,我又是故意的。” “你是想露把脸再死,对吧?”雷炎眯缝着眼睛,盯着乔治,戏谑道,“你还想过把瘾再死,对吗?这算什么?敬业?” “哼,哪有杀人不收钱的这一行啊,敬什么业,”乔治冷笑了一下说道,“不想玩了,玩够了,也不想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结束,算是最后的谢幕表演吧,要华丽!” “华丽?据我所知,”雷炎肚子里觉得好笑,对火光中的乔治说道,“他们准备当众割你几十刀,哪儿最痛就往哪里割。等你痛够了,再当众枪决你,你想想吧,”雷炎笑道,“那时你早就痛得哭爹喊娘,脸部变形,眼泪鼻涕流满脸,怕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你这么一死,后人没人会怕你,胆小鬼嘛,可怜虫嘛;没人怕你,也就没人记住你的事迹,你很快就会被忘记,这算华丽吗?呵呵!” “啊,这个不用你操心,做为我保持沉默的奖励,他们早就替我安排好了,”乔治听到这里,得意地笑道,“我这最后一幕一定会传为佳话,谁以后提到我都会禁不住打个冷战,哈哈!” “我现在听了就想打冷战了,”雷炎戏谑道,他觉得自己的梦实在是太荒谬了,大概自己对那九个神秘人物太过担心,才会做出这么荒谬的梦来,可是这梦一做起来,还不结束了,雷炎摇摇头道,“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地方误解了你?” “就是你们误以我只杀了这五个人,嘿嘿,”乔治阴恻恻地笑道,“我杀的女人,远不止这个数字。” “啊,你说不是就不是啊,”雷炎对这个荒谬的梦越来越没兴趣了,他想醒过来,但是醒不过来,只好无奈地做下去,于是他不客气地对乔治说道,“证据呢?什么都是讲证据的。你怎么证明你说的?” ------------ 六十,证据 “我自然是有证据的,”乔治用二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一脸得意的笑,在雷炎的注视下摇了摇手里的纸条,然后起身把纸条压在雷炎脚下的枕头之下(雷炎是倒着躺的),之后站在火炉前,对雷炎说道,“这礼物是送给你的,给你留个念想。” 乔治还想跟雷炎说点什么,但是门外似乎有人低声唤他,乔治看了一眼门外,点了点头,然后对雷炎说道:“我要说的重点都说了,你明白就擦亮眼睛看我最后的表演吧。啊,对了,我还要说声谢谢,谢谢你这么大张旗鼓,这么精彩地抓住了,”乔治刚转头要走,又把头转了回来,对雷炎笑着说道,之后才尽兴地离开了房间。 雷炎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整个人一下子就睡过去了,这个梦实在是太奇异了…… 身体一阵剧烈摇动,意识渐渐清醒,雷炎一睁眼就有一片刺眼的强光扑进他的眼中,一阵光盲,他以为自己上天堂了呢。 “我去,总算醒了!”雷炎听见“屁精”在旁边说话,他视力慢慢恢复后,“屁精”、“骷髅”、特里莎等人的面孔也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正上方。 “快快,快去看看,”雷炎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神经质地对众人说道。 “是呀,这不正要去呢吗,总是叫不醒,”“屁精”对雷炎说道,“刚才我还跟他们说你是装的呢!” “去看看他还不在?”雷炎圆睁着双眼,伸手去抓众人,急迫地说道。 “谁还在不在呢?你睡懵了吧?”“屁精”抬头看了一眼特丽莎,对雷炎说道。 “乔治啊,他还在不在?是不是越狱了?”雷炎摇摇脑袋,抓住“屁精”的手,急迫地问道。 “看来是真睡懵了,”“屁精”对众人点点头,评价道。 “乔治当然在,重重的牢门,重重的看守,他怎么可能越狱呢?”特丽莎对雷炎比较有耐心,给雷炎递上去一杯水,微笑着对他说道,“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 “他现在已经被绑赴刑场啦,”黑尔看着喝水的雷炎,笑着说道,“就是他有越狱的想法也来不及了,看住他的守卫足有三十多个,我数着呢,个个荷枪实弹,有人想劫法场都来不及。” “是本人?”雷炎喝光了杯里水,不安地问道。 “绝对是本人,”酋长对雷炎点点头,很肯定地说道,“乔治所有的个人特征都没变,不可能有人仿的那么像,时间太短,另外也没意义,另外也没人会替他去死,这太傻了。” “啊,这么说,乔治确实还在?”雷炎听众人一说,心里踏实了许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开始确认自己半夜的记忆确实是做梦,叹了口气,说道。 “他当然在,这一夜你都做了什么梦?”“骷髅”看了看众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梦见乔治晚上跑到我房里,就坐在那儿,”雷炎一指火炉,对众人说道,“跟我说咱们对他的几个误会。” “那肯定是梦,知道我们为什么全在你房里吗?”“屁精”一撇嘴,笑着对雷炎说道,“就因为国王让咱们全体,尤其是你,赶紧陪着一起去法场,观看行刑,乔治跑了,我们就不来找你了。人都跑了,还看个屁啊,对不对?” “那个梦做的太真实了,而且还很完整,还很合逻辑,”雷炎一边揉眼睛,一边有些摇晃地站起来,边向洗手间走,边对众人说道,“由不得我不信呢!” “我也有这毛病,这不算什么,”“骷髅”在雷炎身后说道,“一觉醒来,我得恍惚老半天才能从梦中的情境里清醒过来,你们呢?”“骷髅”问其他人道,“屁精”等也都纷纷说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众人都觉得是这是灾难后遗症,主要是大家都太想念灾难发生前的生活了。 “我这是灾难后的事,得,不说了,”雷炎洗过了脸,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对众人说道,“我记得我跟国王陛下说过行刑咱们不去看了,怎么还来找咱们?血丝呼拉的,还有没完没了的惨叫,”雷炎一边往牙刷上挤牙膏一边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谁也不愿意去,我们没一个人愿意去的,”特丽莎无奈地笑了笑,对洗手间的雷炎说道,“问题是你不想去只是你一厢情愿,你是破案的最大功臣——” “——第二大功臣,”“骷髅”提醒道。 “对,国王第一,你是破案的第二大功臣,国王运策帷幄,前边的事都是你组织,你亲自干的,”特丽莎笑着看了一眼众人,说道,“陛下为了做宣传也不可放过你的。” “唉,一入宫门深似海啊,扑,”雷炎吐了漱口水,擦掉嘴上的牙膏,拿起梳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梳头发一边对众人说道,“办完事儿,咱们赶紧回去,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听你说的跟咱们都进宫当了太监似的,呵呵,”“屁精”觉得雷炎把问题说的太严重了,看了一眼众人,对梳头的雷炎说道,“最好能有新案子,咱们在王城之地吃它个一年半载的。” “咱们得好好休息休息,案子不是说有就有地,”雷炎说想走,其实他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看了看镜子中的形象,感觉很满意,便放下梳子,转身从洗手间里出来,叹了口气,对“屁精”说道,“要有耐心,别忘了那九个在凶案现场留下脚印的神秘的人物,我昨晚还梦到他们,”雷炎拿起床上给他准备的新衣服,皱眉看了一眼,对众人说道,“他们是不会消停的,我们缺不了活儿,但可能需要点时间,”雷炎看看众人,又看看门,对众人说道,“那么我换衣服?” 众人知情识趣儿,纷纷退出了雷炎的房间,跟前来传唤雷炎的国王警卫人员一起站在门口等待。 郊外法场,来围观的群众足有两三千人之多,把法场内外围得水泄不通。法场对面,三十米开外是观刑台,一多个座位全坐满了,除了国王和他身边的雷炎,还有雷炎的团队,坐的全是王公大臣和将军司令,皆是一脸严肃,等着行刑开始。 “周围有多少安保人员?”雷炎向四周看了看,往嘴塞了个饼干,顺势掩着嘴,小声对国王迈克说道,“要防止有人来闹法场,或是暗杀陛下!” “放心吧,这个我想到了,”迈克对雷炎点点头,歪头小声对雷炎说道,“我早在四面布置好了几十个狙击手,都埋伏着呢,”迈克看着四周,对雷炎说道,“他们各有分工,只要任何人有任何一点异动,马上就会被爆头。” “哇,那我跟你说话,岂不是很危险?”雷炎担心道。 “哼,没有哪个狙击手会傻到来枪杀你,”迈克笑雷炎胆小,小声说道,“你就放心吧。” “现场的安保怎么样?”雷炎点点头,继续往自己嘴里放饼干,一边对迈克说道,“别让罪犯有机会逃跑。” “铜墙铁壁一般,那小子就是突然生出翅膀来展翅高飞,我也百分之百能把他打下来,”迈克自信满满地对雷炎说道,“这么大的场面,我是不会搞砸的,放心。” 雷炎点点头,看着对面的行刑台,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这都怪那个梦。 ------------ 六十一,行刑现场 行刑官看一眼天上耀眼的太阳,又看了看手表,确认行刑时间已到,便转头去看国王,国王向他点点头,行刑官立刻站起来,向对面的警卫人员和刽子手挥动手中的一面小红旗。 警卫人员得到号令后,立刻将囚车中闭目养神的乔治,像提小鸡子似的拎了出来,不知为何,乔治气定神闲,一点慌乱也没有,就更别说恐惧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群众跟国王等人的心态不一样,国王想看到犯人被自己的权威吓得尿流屁滚,而群众则希望看到犯人面无惧色,现场再说上几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豪言壮语,大家这才看得过瘾,而乔治今天的状态,很符合群众的期待,所以群众议论纷纷,都心怀期待地等着乔治放大招。 迈克看着乔治那副事不关已的德行,一脸的鄙视,一动不动,眯着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现在是国王,身份尊贵,要是在以前他打天下的时候,他早就把这个小毛贼亲手弄死了,现在嘛,他决定耐着性子等一会儿,一会还有酷刑呢,看这小子还能不能一声不吭,到时候他再笑。 乔治的表现,让雷炎一阵不安,他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儿,但是却无法猜出到底会发生点什么事儿,看着到处皆是的保安人员,雷炎暗自告诉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自己的担心不过是酒醉后遗症,其实根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乔治想了想,露出一脸的坏笑,看着押送他的警卫,看着观刑台上的达官贵人,看着围观的群众,仿佛一切都很愚蠢,仿佛一切都很可笑。只见他在警卫的监督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四方步,不慌不忙地登上通往行刑台的木楼梯。后边的警卫嫌他走得慢,也是烦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后推了一把,让他快点走。但即便如此,乔治依然没有乱了方寸,拿稳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推他的警卫,戏谑一笑,然后回过头来,接着按原来的样子往前走。 行刑台上的刽子手,站在专门为折磨乔治准备的刑床前,摆弄着各种令人触目惊心的刑具,用眼睛打量着正在走近的乔治。 刽子手在打量乔治,乔治也在打量刽子手,当然也看了看那些鲜血淋淋、寒气逼人的刑具,依然是一脸事不关已的戏谑表情。 警卫把坏笑着的乔治押到刑床前正对观刑台的空地站好,下边的群众都看呆了,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竟能如此镇定,若不是一个神经病,便就应该是一个英雄人物,群众脑子里转的东西,你永远也弄不懂。 行刑官起立,宣读罪犯乔治的涛天罪行,以及对他的处罚处死决定。 行刑官的宣读刚到一半,行刑台上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无论是行刑台下的数千观众也好,行刑台对面的观刑台上的看客也好,全都震惊了:不知怎么弄的,乔治的双手突然从手铐里脱出来,手里还多了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他一刻也不犹豫,回身就给刚才推自己的警卫一刀,这一刀正划在那警卫的脖子上,警卫根本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按着鲜血狂喷的脖子,圆睁着双眼,倒在地上死了,乔治的手法很快,另一个警卫被他刺中心脏,也倒下了,乔治把刀子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脸坏笑地看着对面的雷炎,没错,他没去看一脸惊愕的国王,他眼睛盯着一脸震惊的雷炎,直视着雷炎,然后手下一划,割破了自己的喉咙,鲜血纷飞中倒在行刑台上。 一切都太震惊,一切都意外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呆站在原地,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雷炎呆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用如堕冰窟来形容已经不准确了,他现在的整个意识乃至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抛入了一个无形的无底深渊之中,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邪恶力量已经笼罩了他,吞噬了他,那种黑暗的力量瞬间就将他石化了。 迈克毕竟身经百战,什么血淋淋的阵势都见过,很快便回神来,他换上一脸怒容,跟两个失去亲人的将军一挥手,便带头走下观刑台,向行刑台走去,警卫们不知道国王要干什么,都紧张地围在迈克身边,用身体护卫着国王,拥着三人向行刑台走去。 雷炎看着迈克,心里正乱,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国王分开人群,迈克通往行刑的路也越来越宽,自然就显出他魁伟的身材和卓而不群的王者气质来,走起路来,脚上有风,整个人威风凛凛的。 群众看到自己的领袖如此风度,也纷纷从惊愕中醒过来,明白了整个场面的主宰,整个失控的场面立刻就被镇住了,群众们现在都想想看自己的国王是怎么处理这件让人无法理解的行刑的。 迈克一脸怒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雷霆震怒,他边走上行刑台的楼梯,边掏出身后的手枪,跟在他身的两个将军见状,也跟着掏出了手枪,三人持枪登上了行刑台,路过早就被吓得面如土色,瘫在地上的刽子手,来到了乔治的尸体跟前。乔治仰面朝天,面上还僵着坏笑,脖子上的血还在往来流。 国王拿枪指着迈克的脑袋就是两枪,他身旁的两名被害者家属也用手里的枪向罪犯的尸体开了火,宣泄着对罪犯的刻骨仇恨。 三个大人物,同时向罪犯开枪,火花四射,弹壳纷飞,鲜血飞溅,场面之刺激火爆,令所有人为之胆战心惊,谁都感受到了统治者无情的手段和无形的震慑力。 乔治的脑袋和上半身被打得血肉模糊,迈克和两名将军的身上被溅上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血点子,很快三人的子弹打光了,但是迈克没有罢手的意思,一甩手把手枪丢在一旁,从一名警卫手中夺过一把冲锋枪,继续向尸体射击,两名将军也如法炮制,继续向尸体射击。 子弹又打光了,迈克又把枪一丢,还是不依不饶,走到刽子手身旁,拿起一把靠在行刑床上的异形大刀,返身又走回来砍尸体。此刻,两名将军的子弹也打完了,但是他们没有再去拿武器,他们已经宣泄得够了,站在尸体旁,看着迈克不停挥刀,对蜂窝一般的尸体大发银威,台下台对面的人都吓坏了。 尸体被迈克不知剁成了多少块,迈克这才罢手,满脸血污地拄着大刀喘粗气,过了两秒问身旁的两个将军道:“怎么样?我处理的,你们还满意吗?” 两个将军对满脸血迹,只露两只白眼睛的迈克佩服的五体投地,纷纷点头,表示满意。 “满意就好,”迈克的气也缓过来了,长舒了一口气,把大刀丢在一旁,指着脚下的满地碎尸,对身后的警卫队长吩咐道,“拿到一边去喂狗,要吃的一点骨头都不剩,”队长一点头,马上安排人去办,迈克转过头,对所有人宣布道,“我宣布,大秦国正式成立警察局,专门打击国内各种罪犯,”说完也不等有人给他鼓掌,在警卫的护送下走下了一片狼藉的行刑台…… ------------ 六十二,老巢 行刑事件两个小时以后,雷炎团队聚在雷炎的豪华客房内,弄了些吃食,围在一起,喝酒压惊。 “必须喝一口,今天真是大场面,”不怎么喝酒的“骷髅”把刚给他倒上的一整杯酒一抑脖全喝下去了,看来是真的害怕了,雷炎叹了口气,在他背上拍了两下,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众人都想说点什么,但都觉得差着点什么,于是开始默默喝酒,几杯酒下肚,众人的情绪这才被调动起来,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还好安娜和戴维他们没来,”“屁精”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花生豆,边嚼边对众人说道,“不然呢,这么血腥的场面,他们当场就得吓疯。” “嗯,嗯,梅文要是来了,估计也回不去了,”“骷髅”拿起一块鸡肉咬了一口,赞同“屁精”道,“再往下一个月我都会做恶梦。” “那个乔治真有手段,他是怎么一下子摆脱手铐的?”黑尔一边吃奶酪面包,一边发感慨道,“他还有一把刀,临死还找了两个垫背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也太厉害了。” “哼,他那只是小把戏,”酋长放下手里的鸡屁股,喝了一口酒说道,“国王陛下那才是大手笔,谁看了不害怕?” “哼,简直就是血腥疯狂,我宁愿做一个守法良民,”特丽莎举起酒杯,一想到满脸血污的迈克,不禁打个冷战,说道,“落到这样一个人手里的,简直太可怕了。” “唉,果然是王者呀,对付恐怖的办法就是还以更大的恐怖,”雷炎先前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感觉很饿,吞了一个面包,现在在吃肉,听了特丽莎的话,感慨道,“只有真正的狠角色才能使出这样的手段,我今天才真的佩服迈克,我比不哇!” “谁说的,你也是侦探界的王者啊,”“屁精”一听老大对别人甘拜下风,感觉自己都受到牵连了,立刻反驳带替雷炎打气道,“试问谁有勇气能在这样一个乱世挑起破案的重任?又能将案子破得那么漂亮?只有老大您呢!治国咱可能没那两下子,但是讲破案,那您不称王,谁还敢称王?” “过奖了过奖了,没那么厉害,没那么厉害,”雷炎被“屁精”拍的又提上一口气,心想自己办案也确实挻厉害的,自己治不了国,迈克还办不了案呢,干嘛要妄自菲薄呢,于是立刻向“屁精”一扬酒杯,半开玩笑道,“我还差得远呢,怎么还得练它一个月半个月的。” “把火炉点上吧,屋里开始变冷了,”雷炎看了一眼窗外,见天色渐黑,便对离火炉最近的特丽莎和黑尔说道,“大家一会把被拿到我屋里来,晚上都别回去了,睡在我这儿。” “你是跟我们通宵谈案子吗?”“屁精”一边给雷炎倒酒,一边对雷炎说道,“想的真周到,我马上就去拿。” “不,不光是,”雷炎喝了一口酒苦笑道,“还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嗯?这话怎么讲?”酋长跟“屁精”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雷炎道,“我们会有什么自己应付不来的危险?”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我们以后得加倍小心了,敌人比我们强大的多,”雷炎苦笑摇头,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昨天晚上做的梦是真的,或者说,我昨天晚上经历的不是梦,而是确有其事。” “啊,乔治真的来这里见你?”众人一起惊问道。 “他把我麻翻了,或者说,麻得恰到好处,有意识听他说话,但是又不能动,”雷炎拿起一块牛肉,看了看,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很从容地跟我说话,哼,简直是来去自如!所以,你们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呢?”雷炎苦笑道。 “那他为什么没杀你?”“屁精”抢在其他人前边问道。 “一会儿再跟你们讲,你们先回去拿被子吧,”雷炎撇下嘴说道,“我要说的话还多着呢,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十分钟后,“屁精”等人拿着自己的被子枕头,自然还有自己的武器,悉数回到了雷炎的房间,关好门,一边与雷炎说话一边吃喝东西。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在做梦?”“骷髅”还是不太相信乔治真能来去自如,便问雷炎道,“梦有时跟现实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但它其实还是梦而不是真实的。” “要证据是吧,还真有,”雷炎立起一根手指,朝“骷髅”一笑,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去自己枕头下摸东西,没费什么劲儿便拿出了一张纸条,脸上带着蒙娜丽莎一般神秘的微笑,用二指夹着纸条在众人吃惊的面孔前晃了一晃…… 郊外,乱草丛中的一座独立的破房子。 “你们真的没搞错?”“屁精”绕着破房子走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房子的进入方式,所有的门窗都封的死死的,所有能窥见屋里的窗子都挂着窗帘,“屁精”有点泄气,转头问雷炎等人道,“这房子外边的白漆都掉光了,看起来有好几十年没人住过了。” “是这里,没错,”“骷髅”拿出乔治留给雷炎的那张纸条,看了看正门上边的门牌号,对“屁精”说道,“除非乔治在跟老大开玩笑,胡乱留了个地址。” “酋长,怎么样?”雷炎看着蹲在地上找足迹的酋长说道,“是个玩笑吗?” “不是玩笑,这里有很多脚印,看起来像是丧尸留下的,但在这些脚印了里有乔治的脚印,”酋长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对雷炎说道,“他的脚印被压在这些杂乱的脚印下,让我看看,大概是几个月前的,再往前就看不清了。” “这就够了,起码没拿咱们开涮,”“屁精”走上前来,看着观察地面的酋长,皱眉问道,“能不能看出他怎么进的房间?是不是‘瞬间移动’,‘移形换影’之类的特异功能?” “嗯,看他在法场上干的那些事儿,还真挺像特异功能的,”黑尔扛着一只阻击步枪走了过来,赞同“屁精”的观点道,“要是那样可麻烦了。” “他要是会特异功能早就跑了,你们别闹了,”特丽莎对“屁精”和黑尔二人说道,一边走到酋长身边,看酋长寻着地上时隐时现的足迹向破房子走去。 “他是怎么进去的?”雷炎跟在酋长身边,看着房子问道。 酋长来到房子左侧,在草丛中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铁梯子,再次看了看地上的痕迹,把铁梯子按地上的痕迹架好,舒了口气,转身对众人说道:“他从这里上的屋顶,要是没猜错的话,入口应该在屋顶。” “嚯,这小子可真鬼,把入口设在屋顶,”“屁精”手打冷棚向房顶看去,笑着说道,“别说丧尸了,就是活人也休想进去,这破房子简直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或者怎么说呢,一个属于个人的破烂王国?” “那么我们是从正门进去,还是从上边进去?”“骷髅”问雷炎道,“这小子这么鬼,会不会在屋子里设了什么机关对付外来者?” “对呀,我们贸然进入,再中了埋伏,那可完了,”黑尔对“骷髅”点点头,看着雷炎说道。 “你们说的轻巧,不从上边进那就得从正门进,”特丽莎指指一扇密封的窗子,说道,“或是从这些窗子,但是这些入口都封的死死的,破坏进入,费力倒不说,一是声音太大,可能会引来丧尸群,一是可能会破坏重要的物证现场。” “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怎么办?”“屁精”一摊手,对特丽莎说道,说完看着雷炎,众人都看着他,等他拿主意。 ------------ 六十三,入口 “逻辑上,上边可以进入,”雷炎皱眉,盯着屋顶分析道,“乔治是想跟咱们炫耀他往日的成就,怎么会让咱们死呢?”雷炎又盯着封死的窗子,继续分析道,“但是那小子在行刑台上的表演改变我了对逻辑推理的依赖度,唉,”雷炎摇头叹道,“太多人太多地方都不按套路出牌了,”雷炎看着众人道,“我们还是从下边进去吧,我哪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呢?”雷炎笑着对特丽莎说道,“你的意见真的很专业,但这案子已经结束了,就是罪犯的尸体都被狗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要保护的证据和现场了,”雷炎见特丽莎善解人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找个相对好开的门或窗,动作轻点,声音小点,尽量不把丧尸引来,”雷炎抽出刀子,对众人笑道,“但是就算还是不小心把它们引来了,我们也不怕,毕竟我们都身经百战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跟丧尸相比,我更担心房子里可能的陷阱,不是没有可能的。” 雷炎这么一说,屁精等都表示同意,于是众人便分头寻找便于进入的门或窗。经过一番比较,众人觉得房子后边的一扇窗子比较好弄。雷炎等人从车上拿了两把工兵铲和一些简易的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拆目标窗子上的封挡物。 众人颇费了气力和时间,一块接一块将封挡物卸了下来,最后将窗子打开,看看四周,竟没引来一只丧尸,众人都很为之高兴。 “我去,用了半个多小时,”“屁精”看了一眼手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欣喜道,“总算没白费力气,一个丧尸也没引来。” “那么,我们进去吧?”雷炎对众人说道,“我先来。” “还是我先来吧,这个我比较有经验,”黑尔朝雷炎笑了笑,走到窗前,雷炎知道他不是吹牛,往后站了站。 黑尔向窗内看了看,拿着枪,另一只手在窗框上一撑便跳入了室内。雷炎让“骷髅”和特丽莎在窗外看守,吩咐完便第二个跳进了窗里,紧随其后的是酋长和“屁精”。 房子里很闷,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几人都握紧了手里的枪。 “味道是从楼上传来的,”鼻子比狗还灵的酋长,提醒打头的黑尔道。 “先排查一下楼下,然后再上楼,”黑尔回答酋长道。 几人将楼下大大小小的房间搜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向楼上走去。 他们上楼的声音惊动了什么,楼上的传来轻微的、时断时续的嘶吼声。 雷炎等同时握武器,异常小心地向楼上推进。 “味道是最里那间屋子传出来的,”酋长提醒黑尔道。 楼上一共有四扇门,一字排开,黑尔听了酋长的提醒,自己向最里边的一扇门走去,一边跟三人向其他三扇门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们搜查一下。 其他房间里没什么太特别的,雷炎等三人转头出来,跟在黑尔身后准备进最里边的屋子,臭味透门而出,嘶吼声也更清晰了。 黑尔看了一眼雷炎等人三,示意他们做好准备,应付不测,然后用左手猛地推开房门,迅速举枪瞄准屋内出现的目标物,雷炎等三人的枪也一起指了进去。 室内确实有具丧尸,但是被捆在一把摇椅上,摇头晃脑的,但是没什么危险,看丧尸的白头发和身上的衣服,丧尸死前应该是个老妇人,干瘪的脸狰狞而愚蠢。 丧尸他们四个见的多了,不能说见了丧尸就跟见了老朋友似的,起码也跟走到大街上遇上个路人一样。四人立刻不紧张了,放下手里的武器,很放松地走了进去,雷炎绕着捆在摇椅上的丧尸看,其他人则在屋里四处打量,算是搜查吧。 “这家伙是乔治的老妈,”“屁精”拿起丧尸对面桌上的一个相框,指着里边乔治与其母亲的合影,对雷炎说道,“小乔治看起来很开心呢。” “这些能摆出来的照片是看不出什么的,”雷炎观察丧尸身上有什么伤口,一边对“屁精”说道,“这丧尸的脖子上有勒痕,不过不能断定是不是乔治干的。” “瞧,这是什么,”酋长打开一只小木柜,里边都是皮鞭、锁链之类的东西,酋长看了看雷炎,对“屁精”说道,“你总不能说这是她自己打自己用的吧?” “不能,”“屁精”嘴上从来都不服输,强辩道,“很可能是她跟老相好用的,不一定是用在乔治身上的呀!” “他给我们留张纸条,我原本以为他要炫耀什么的,”黑尔没找到什么,一摊手对雷炎说道,“总不会就是这具丧尸吧?这也太平常了。” “不平常,没听老大说吗,他很可能干掉了自己的老母,多狠呢,怕怕,”“屁精”把相框在桌上一扣,给黑尔指出道。 “我们再找找别的地方,”雷炎掏出刀子,照着丧尸的头顶就是一刀,结束了丧尸的摇动。 出了房间,四人把整个二楼每个角落,包括天花板里都找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没办法,只好去一楼找,一样仔细,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屁精”很失望,提议离开。 “你们看这是什么?”雷炎在正门口的茶几上找到一封信,上边写着致雷炎,“屁精”几人奔上来一看,面面相觑,都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立刻感觉有些诡异。 “上边写着日期,咦,是昨天,”“屁精”看到信封上还有日期,一看不禁惊呼道,“快打开看看。” 雷炎把信打开一看,里边原来是一张配图的信,讲的是客厅里有一个地下室,图是地下室的具体位置,雷炎看后哼了一声,把信交给“屁精”,向客厅沙发走去。 “挻帖心呢,怕我们找不到,还画了个图,”“屁精”说话不过大脑,看到信上的图,便大嘴一张说了出来。 “快别说了,”酋长看了一眼雷炎,小声对“屁精”说道。 “为什么?”“屁精”有点没反应过来,傻问道。 “这分明就是一种小看和嘲笑嘛,”黑尔在旁边都看明白了,皱眉怒道,“它妈的,就这么大个地方,写清在哪里不就行了吗?还画张地图,摆明瞧不起我们嘛,什么东西!” “啊,我早就看出他们的险恶用心了,”听黑尔一说,“屁精”才回过神儿来,追悔莫及,忙补就性质地说道,“他们太自作聪明了,老大,要不要拿回去看看上边的指纹?”“屁精”用二指小心地夹着信问雷炎道。 “不用,上边没有有用的指纹,肯定的,”雷炎跟酋长挪开沙发,一边在沙发下的地板上敲了两下,一边对“屁精”说道,“这里是空的,入口应该在这里。” 雷炎和酋长搬开地板块,下边果然是一只四四方方的铁盖子,黑尔上前拉住盖子上内嵌的把手一用力便将铁盖掀了开来,铁盖下是一条铁梯子,一直通向未知的黑暗。 “屁精”向周围一看,立刻瞧见了一只改制的老式煤气灯,将灯中的半截蜡烛点着,递给开路先锋黑尔。 黑尔这回本不打算先下的,但是“屁精”把灯都递过来了,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走入地下室,雷炎和酋长跟在他的后边,“屁精”被安排在外边把风。 ------------ 六十四,鞋盒 铁梯并不长,三人很快就到达了地下室,灯光一照,三人都被眼前出现的物事吓了一跳。 墙上一字排开,用钢钉钉着十多只小猫崽儿的尸体,猫尸早就风干了,变成了木乃伊。从猫头呲牙咧嘴的样子,爪子外伸的四肢来看,这些猫崽儿都是活活被钉死在墙壁上的。 “这小子真是太变太了,”黑尔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国王陛下把他剁成块儿喂狗都太便宜他了!” “看那个盒子,”酋长看到室内仅的一张小桌上放着一只鞋盒子,不知里边有什么古怪,忙提醒雷炎道。 雷炎走到鞋盒前,先把鞋盒拿在手里掂了掂,颇有些份量不是空的,又闻了闻鞋盒,没有什么异味,雷炎看了看黑尔和酋长,二人向他点点头,雷炎这才将鞋盒盖子打开,鞋盒内的东西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盒子里装的是一卷卷的照片,每卷都用胶皮套捆着,码得整整齐齐,照片一共有好几层,最上边一层最左边一行缺了几卷照片,跟旁边一行一对比,缺的应该是五卷照片,这让三人立刻联想到了自己手里掌握的五卷照片。 雷炎随便拿出一卷照片展开,内容全是被害者被杀时的照片,跟他们手里的五卷照片内容如出一辙,只是照片背面没有信息和地址。雷炎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照片狠狠摔在地上,沉默了几秒后,又把把照片拣了起来,放回原位,盖好鞋盒,夹着鞋盒上了铁梯。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屁精”一见雷炎夹着鞋盒出来了,忙问道,雷炎一言不发,径直向被他们拆开的窗口走去。 “怎么回事?”“屁精”看了一眼盖铁盖的酋长,问黑尔道。 “又发现一大堆照片,”黑尔边向窗口走去,边小声对“屁精”说道,“那小子不止是杀了五个人的连环杀人犯,那小子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我去,一鞋盒子,哪得多少卷照片啊?”“屁精”看着雷炎拿着鞋盒跳出窗子,圆睁着双眼吃惊道。 “快走吧,下边还有一大堆活活钉死的小猫,”酋长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提醒道,“这地方不吉利得很,早走为妙。” 郊外,雷炎率领众人挖了三个深坑,将停尸间无人认领的三具尸体安葬其中,没给她们树碑,没给她们留名子,这个世界最不重要的就是名子,雷炎只在她们的坟头上压了几块大石头,按瓷器国的风俗,给她们烧了一些自制的纸钱。 特丽莎和安娜,给三个人献了在路边采来的白色野菊花。 “还真的谢谢她们,”“屁精”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放在一个坟头儿上,对身边的黑尔说道,“没有她们的出现,我们现在还四处寻食呢!” “是啊,她们简直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黑尔点点头,也捡了一块脚下的石子儿放另一个坟头上,对“屁精”说道,“必须得谢谢她们,必须向她们致敬。” “你看你们说的,”女兵伊丽莎白在旁边对黑尔和“屁精”说道,“就像她们为了让咱们解决吃饭问题,才献身死掉一样,弄得我心里都感觉有点过义不去了!” “不用了,都是天命,”戴维老头对伊丽莎白说道,“她们不遇到咱们,还不能申冤,不能入土为安呢,对她们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和幸运呢?”听了他的话,众人都点了点头。 “鞋盒里的照片都录入电脑了吗?”雷炎挖好一个圆坑,把工兵铲放在一边,问身边拿着鞋盒的“骷髅”道。 “都录好了,一共是——,”“骷髅”刚要报数,被雷炎一伸手止住了,只好一撇嘴儿,把鞋盒递给雷炎。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数字,”雷炎接鞋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深坑里,伸手跟戴维要来酒壶,打开盒盖浇了些烧酒,盖上盖子又浇了一些,这才把酒壶还给戴维。 “干吗要盖上盖子再浇一些这么浪费?”“屁精”小声问身边的特丽莎道。 “盖子就相当于棺材盖嘛,怎么能不盖呢?”特丽莎小声回答“屁精”道。 “哦,那么多人,老大用一个棺材,”“屁精”点头称是道,“老大这帐算的很精明啊。”特丽莎没回答,一扬下巴,让“屁精”接着看。 雷炎划燃一根火柴,扔在鞋盒之上,泛蓝的火苗腾地一下便跳了起来,很有点玄幻色彩。雷炎从怀里掏出一沓米钞(没错,是真的米钞),一张接一张地往燃烧的纸盒上放。 火光闪动中,一张张米钞,米钞上的伟人头像都转瞬化为灰烬,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有多少钱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呀,”特丽莎看着燃烧的鞋盒和米钞,说道。 “有房子,有豪宅也没用啊,死后只能跟一堆人挤在一只鞋盒里安葬,”黑尔摇头说道,“真是人生如梦啊!” “哼,你懂什么人生,”“屁精”鄙视地看了一眼大老粗黑尔,说道,弄得就跟他懂人生似的,“这葬礼不错啦,给烧真米元,而且还那么大一把,多大的气派!也值了,鞋盒啊棺材的,那都只是个形式,根本不必介意。” “但是米国早就不存在了,现在只有七国,”黑尔回身看了一眼伊丽莎白,替自己争面子,跟“屁精”争辩道,“米元如同废纸一般,我看烧起来还不定有老大自制的那些冥钱有用呢!” “这你就不懂了,需要就是价值,需要才最重要,”“屁精”最喜欢跟人打嘴仗了,看着鞋盒燃烧高高腾起的黑烟,对黑尔解释道,“这些照片生前都是有钱人,就认米元儿,你给她们烧别的,她们不带领情的,这叫投其所好,对吧,老大?”“屁精”问刚站起来的雷炎道。 “或许吧,”雷炎看着燃烧的鞋盒回答道。 “这里有多少卷照片?”大兵巴拉克问“屁精”道。 “天文数字,”“屁精”知道雷炎不想提,于是巧妙地回答道。 “那多人来了,又走了,不管是怎么走的,悄无声息,不留痕迹,这世界有它自己运行的道理,根本不管人类做何感想,”戴维看着土坑里的火焰,半自言自语地说道。 雷炎看了一眼戴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 六十五,宝盒启动 落山鸡警局会议室,送葬归来的众人正围着摆在屋子正中的物事,议论纷纷。没错,那物事就是前边说到的上古宝盒,据“骷髅”说,它能原景重现过去某个时点的事物。 “可以用啦?”雷炎问“骷髅”道。 “可以用了,但也就几分钟,”“骷髅”将售货机大小的供电装置摆好,然后将样子大小都像一只平地涮锅的宝盒稳稳地放在供电装置上,对雷炎点点头说道。 “哇,这东西怎么看都像一套涮火锅的工具嘛,”“屁精”看看四四方方带控制面板的控电装置,又看了看坐在供电装置上的不锈钢火锅状的宝盒,又看了看坐在墙边如同白痴的里斯教授,对“骷髅”说道,“你确定重现出来的不是涮火锅之类的图景?” “你可真能逗,跟火锅一点边儿都不沾,”“骷髅”小心地在宝盒古怪纹路上摸了两下,就像摸一个可爱的孩子,看了一眼众人,对“屁精”说道,“你还是想想重现什么合适吧,只要一启动,它立刻就会大发异彩,到时候你就等着目瞪口呆吧。” “过去的任何事情都行?”梅文兴奋异常地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骷髅”笑着回答道,“但是我也没见过,理论需要实践来验证嘛,一会看看就知道了。” “真激动,我的脑子里全是想看的画面,”梅文盯着宝盒,兴奋道,“我都不知道哪个最重要,这可怎么办?” “看来选什么还真不能由你来定,”“屁精”在宝盒上拍了一下,笑着对梅文说道,“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对吗?”“屁精”问“骷髅”道。 “对,只有大约五分钟,”“骷髅”点点头回答道,“所以最好选择一些重要的有意义的东西重现。” “九个人,重现九个人,”黑尔灵机一动,看着众人说道,“要是能重现的话,我最想看看那九个人长什么样,你们呢?” “要是可以的话,那就太好,”“屁精”对黑尔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记住他们的脸,以后他们想跟咱们捣乱,我们一看见他们的脸,就知道提防啦!” “但是他们好像是先后出现在罪犯现场的对吧?”女兵伊丽莎白问酋长道。 “没错,不是一起来的,”酋长点点头回答道。 “我们只能重现一个时间点的图景?”伊丽莎白问“骷髅”道。 “对,一个,”“骷髅”伸出一根手指,点头说道。 “能看到一张脸也好啊,”“屁精”不想放弃自己的主意,一摊手,对众人说道,“总比一个都认不出来强吧?只要认出一个,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把另外八拉出来。” “这九个人进入罪犯现场的精确时间,你能确定吗?”雷炎问酋长道,“具体到几分几秒?”雷炎看了一眼“骷髅”,“骷髅”点点头。 “哈哈,老大,这不可能的,”酋长指指自己的眼睛笑道,“这不是人工所能确定的。” “要那么精确吗?确定个时间段不可以吗?”“屁精”不甘心,按着宝盒问“骷髅”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估的准,”“骷髅”笑着对“屁精”说道,“只要你估的事情保证在五分钟之内发生,那就没问题了。” “嗯,突然感觉你说的什么宝盒就是个破玩艺儿,”“屁精”对“骷髅”的说法很失望,一伸懒腰,转身向圈外走去,一边说道,“什么事都能确定在五分钟之内了,那还用你这个破玩艺儿重现个什么劲啊!没意思,你们弄吧,我到旁边歇会儿,”他走到墙边,靠着墙坐下来,一脸的百无聊赖。 “要是有办法给供电装置多充电,那可估算的时间范围自然可以加大,”“骷髅”看了一眼“屁精”,对众人说道,“还有,”“骷髅”拍拍供电装置,摸了一下控制面板,说道,“这上边有几十项设定值可以输入,我只弄明白了最简直的时间和地点的设定方法,其他的还在研究当中,”“骷髅”看了一眼墙边的里斯博士,说道,“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更容易的,更精确的设定数值,看到我们想看到的图景。” “现在就很不错了,你不用管他,”特丽莎觉得“屁精”太挑剔了,替“骷髅”打气道,一看“屁精”,“屁精”一翻白眼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样吧,咱们这次也不是想查出点什么,就是想看看宝盒是怎么工作的,”雷炎在旁边想了半天,对“骷髅”说道,“就是做个试验,这里是会议室,咱们就找一份会议记录,这很容易吧?”雷炎问“骷髅”,“骷髅”点点头,雷炎续道,“随便找个案子,几点到几点在这里开的案情分析会,警局都有会议记录的,我们看一看开会的场面,确认原景重现是可实现的,这样就可以。” “我去档案管理室找找,那里有很多,”特丽莎边向门口走边对众人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梅文快步跟了上去。 “好,我去电脑上查查这里的经纬度,”“骷髅”指指地面,对雷炎说道,“这个很容易,也很精确,”雷炎对“骷髅”点点头,“骷髅”也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噢,我的天呢,”“屁精”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一切都落后透了,抽巴着脸劝众人道,“这太LOW了,我真心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什么高科技含量在里边,相信我,你们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们很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十分钟后,特丽莎拿着一份会议记录递给“骷髅”看,“骷髅”已经将会议室的精确经纬度输入了控制面板,看了看记录上的时间,边念边问雷炎道:“2018年12月8日,下午三点半到下午五点十分,那么我输入下午四点吧?这时间肯定有人,除非他们没开会,只写了一份会议记录。” “就四点,输入吧,”雷炎对“骷髅”点头,指指四周,问“骷髅”道,“那我们要站在什么地方观看比较合适?” “嗯,你们还是站到墙边上去吧,”“骷髅”输入了时间设定,想了一下,对众人说道,“当时开会的警员总不会都靠着墙边听讲吧?”“骷髅”指指场地正中央,对众人说道,“他们应该在这里开会,这里以前不都是桌椅吗?” “对,后来都让我们取暖烧了,”戴维边向墙边走边对“骷髅”说道。 “那么我要开始啦?”“骷髅”见众人都走到墙边站好了,便问雷炎道,雷炎看了看有点紧张的众人,对“骷髅”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好的,”“骷髅”其实心里最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启动键后,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怕宝盒爆炸似的,只有他明白,供电装置的电力很强,要是爆起来,威力是相当惊人的。 供电装置开始向宝盒供电,宝盒发出“嗡!”地一响,之后,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宝盒顶部弹出六只光球,栗子大小,一只是橙色,五只湖蓝色,六只光球围成一个圆圈儿,与宝盒上面平行,静止了约有三秒,六只光球向外一展,开始旋转,宝盒腰间随着光球的旋转出现了十八个等距的小窗口,窗口透着幽幽的蓝光,看着神秘无比…… ------------ 六十六,四点 一声怪响,随着六只光球的旋转,十八个等距的小窗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各射出一道一米多长的光柱,光柱的能量渐渐向顶端汇集,顶端变成了一个光球,而且越来越亮,光柱的其他部分渐渐的暗淡下去以至于消失。 在达到一个能量极限后,骇人听闻,宝盒或者是十八个光球发出“啪!”地一声爆响,向会议室四处飞射而去,并在室内不停地触壁反弹,到处乱飞,包括雷炎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故,猜测会不会出现核子爆炸之类的情况,看着到处乱飞的光球,全都吓得石化了。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一分钟,乱飞的光球统一停住了,各自飞到了一个特定的位置,开始放出无数道微蓝色的光毫,如烟似雾,如梦如幻的光毫遍布整个室内,用光线构成了2018年12月8日下午四点,会议室的人和物,没错,一群警员正围坐在圆桌旁,盯着前方的写字板,听一位大鼻子探员在分析案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惟妙惟肖地呈现出来,每个人物都有一定的原色,令他们更加逼真。 “成功了,”“骷髅”一勾手臂,低声喊道。 “怎么没有声音,你能不能把音响开开?”“屁精”一脸惊喜地跑到“骷髅”身边,提醒“骷髅”道,“要是能听见声音,那就能知道这一段到底是不是会议记录里那一段了。” “声音吗?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骷髅”看着控制面板,皱眉道,“这个还有待研究,”“骷髅”看一眼里斯博士,说道,“希望可以发出声音。” “没关系,看前边那人的写字板上有什么东西,一样可以推测出是不是会议记录上的这一场,”特丽莎走到“骷髅”身边,对“屁精”说道。 “好吧,无声电影毕竟也是电影,”“屁精”一撇嘴,看着场地中间的全息图景,一边向墙边走,一边说道,“我就去墙边欣赏,不跟你们说了,一会就播完了。” “我看了,没错,记录提到的罪犯,犯罪地点,作案工具,所有的线索等等,”雷炎走到“骷髅”身边,指着记录上的内容,兴奋地对“骷髅”和特丽莎说道,“都跟写字板上提到的一样,没错,重现的确实是2018年12月8日下午四点的图景,我们的秘密武器可以用,这将对我们以后的办案提供极大的帮助,真是太帮了,天助我也!” “不是天助你也,是你自己在帮自己,”戴维走过来,笑着对雷炎说道,“你要是不肯救现在也算是累赘的里斯博士,也就不会有宝盒重现往日图景这一幕了。” “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雷炎看着会议室中心开会的十几个全息人像,笑着谦虚道,“也是缘分吧,我只是救了博士,照顾博士,宝盒攻关全靠理查德,还要感谢他才对!” “您就别谦虚啦,没你救下博士,没你的信任,我哪有什么关可以攻啊,”“骷髅”摇摇头,对身边众人说道。 正在雷炎等一片欣喜一片祥和的当儿,蹲在墙边的“屁精”突然惊呼道:“你们快看,那个坐在桌尾的小个子,他好像在看我!他好像能看见我!” “这只是些全息人像,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黑尔走到“屁精”身边,也蹲下来,试着从他的角度去看“屁精”指点的人像,梅文也跑过来,蹲在“屁精”身边,看那个“屁精”指点的小个子警探。 全息像非常清晰,众人可以看到,那是个梳着中分头,瘦到塌腮,年龄在三十左右的男青年,长了一双忧郁、神经质的大眼睛,下巴颏很尖,此刻他正心不在焉地翻看手里的材料,但还是没忍住,向“屁精”所在的位置偷看了一眼,但立刻又把视线拉回手里的材料,假装在翻看。 “那那,你们看到没有?”“屁精”瞪着双眼,指着那这个警探的全息像,问身边的黑尔和梅文道,“别跟我说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啊,除非你们的眼睛是瞎的!” “真的,那个警探真的向这里看了!”黑尔站起来,一脸吃惊地跟雷炎等人说道。 “没错,是看吉姆!”梅文拼命点头,替“屁精”和黑尔做证道。 “这怎么可能?”雷炎大呼惊奇,一边跟众人布置道,“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探员叫什么,”一边向“屁精”所在的位置奔去,时间太精贵了,说道,“吉姆,你往旁边动一动,是不是这里有包啊之类的,或是那个警探很关心,很感兴趣的别的东西,所以他才往这里看的?” “没错,这不过是全息像,他怎么可能看到你?”“骷髅”在雷炎身后对“屁精”说道,“他可能是看别的。” “他绝对是在看我啦,”“屁精”挪到一边去,看了看跟他一起挪的梅文和黑尔,对雷炎说道,“我选择蹲在那里,就是因为那里什么全息像都没有,不信你再看看?”又对梅文和黑尔说道,“我现在这里,你们再看看他会不会再看过来,”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吉姆又向旁边移了一米多,故意跟刚才的位置拉开距离,然后一抱双臂,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警探,就等他再次抬头看自己。 雷炎查看“屁精”蹲过的位置,“屁精”所言非虚,这里什么全息像也没有,而对面的墙边就有一排椅子的全息图像,这边墙上挂的画也有全息像,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全息画,雷炎确定“屁精”蹲过的位置没有东西,而且并不是宝盒投像时有所遗漏,也就是说,要么那名探员往什么都没有地方瞎看,要么就是他能看见吉姆。 雷炎也懵了,忙跑到梅文身边,跟他们一起盯着那个探员,希望他能再看过来,其他人,除了“骷髅”,都跑过来,睁大了眼睛,盯着桌那个探员的一举一动。 那警探翻材料的表现实在有点扎眼,前边站着的探长,有点不满地一撇嘴,看着这名有些怪异的警员不知说了句什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坐在这名警员身边的一个扎马尾的女警员皱眉对枯瘦的警员说了句什么,这个男警员低着眼睛似乎在回避什么,然后把材料放在桌上,听探长说话。 “他叫亨利,”黑小伙福尔摩斯对雷炎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屁精”问道。 “我以前学过一点儿唇语,”福尔摩斯说道,“那个女探员对那小子说道,‘亨利,快别翻了,那就是纸,没别的’。” “啊,快没电了,”站在宝盒旁边的“骷髅”对雷炎等人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可能无法证明他真的是在看你们了。” 所有的全息图像都在变淡,从会议周围开始,全息图像开始慢慢的消失,墙上的画和对面墙边的长椅最先消失,然后逐渐向会议室中间的图像蔓延,所有人像的脚都消失了,桌子一样,之后是身子。所有人都盯着亨利,希望他能再向这边看上一眼。 终于,在全息像消失到头部的一刻,亨利抬起眼睛看了过来。 屁精一下子就呆了,雷炎等人也呆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亨利看得见“屁精”,亨利也看得见他们…… ------------ 六十七,亨利 2018年12月8日下午三点二十五分,会议室门外。 “嘿,康斯坦丁,今天被害人的那个,来了吗?”一名红头发的探员在瘦小的亨利肩膀上拍了一下,风趣地问道,他的提问引起了身后几名前来参加会议的探员的哄笑。 康斯坦丁是《地狱神探》里的主角,能够通灵,使用各种法术,红头发这么称呼亨利完全是取笑,打从亨利得了这个外号,他就一直被取笑。 亨利怎么取得这个外号,这要从一年前的一桩离奇命案说起。当时这案子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陷入了僵局,因为案子上了报纸,上边促得紧,所以与案人员都被逼得抓狂不已,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亨利。 在一次对凶案现场的重复调查中,亨利看到被害人的灵魂出现在那里,并且那灵魂也能看见亨利,它把凶手的姓名和一些被警方所忽略的线索通通告诉了亨利,并要求亨利为它申冤。 第二天开案情分析会,亨利实在没忍住,就把在凶案现场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探长和与案人员,他的讲述引来的当然是嘲笑,大家都说他一定是疯了。 虽然谁都不把亨利说的当回事,但是谁也提供不了更有用的新线索,上方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来电话催逼,万般无奈下,探长只能按亨利所说的去试一试,死马当活马用呗,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 但不想这一试,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亨利提供的新线索,对已经进入死胡同的案情简直起到了起死回生的效果,案情一下就进入了正轨,所有探员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以前被他们忽略的人物,收集证据也异常容易,因为本就知道在哪里嘛,不像以前那样大海捞针般地寻找。 在铁证面前,凶手无从抵赖,只得招认,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这件无头案终于告破。 上方对探长和所有与案探员进行了嘉奖,按理说大家都应该感谢亨利才对,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他们把亨利视为异类,加以排斥和嘲笑,并给他起了个外号康斯坦丁,把他传说成一个见神见鬼的神经病。 众口铄金,再加上亨利本来就是一副神经质的形象,很快他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神汉,无论说什么话,大家都当笑话听,弄得亨利变成了警察局中最沉默的警员。 亨利虽然帮助大家破了案,但也让大家显得非常无能,让科学和逻辑丢了脸,让以前行之有效的一切全都出了丑,这或许就是众人忘恩负义,嘲笑攻击亨利的主要原因。 当然,警局里也并不全是这样的人,与亨利同一组的女警员苏珊就很开明,不愿意跟其他人一起嘲笑亨利,经常替他解围。 “哎,鬼魂可都很严肃,”扎着马尾的苏珊突然出现在红头发探员身后,把红头发吓了一跳,苏珊继续说道,“你乱开玩笑,它要是真来了,很可能会盯上你哦!”亨利开玩笑地向红头发身后看了一眼,吓得红头发立刻跑到会议去了,红头发心里也知道,这世界确实存在着很多他不理解的事物。 “今天有点不对啊,”坐在会议后边的亨利对身旁的苏珊小声说道,“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混身不自在。” “会有什么事?”苏珊一听也紧张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声问亨利道,“是不是咱们的办案方向又错了,被害人的灵魂又来指点咱们啦?” “不是,就是气场不对,”亨利看了看会议室各处,小声说道,“整个屋子里的能量都躁动的很厉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先开会吧,”苏珊眼睛尖,看见探长在前边瞅他俩直皱眉头,忙小声对亨利说道,“等有什么情况发生,你再告诉我,头儿正盯着咱们呢!” 亨利点点头,立刻拿起面前的材料,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探长一撇嘴儿,这才把目光从他们的身上移开。 众人都对案子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有亨利焦躁不案地打量着四周,看他那神情,这会议会有一场《2012》式的大坍塌,前后的探员看到他这副样子,都在偷偷笑他,说什么神啊仙啊的可能又上他的身了。 探长敢注意到了亨利的异态,提醒亨利把心思收回来,不要老想那些神乎其神的事,办案还得靠实打实的证据和逻辑。 亨利知道跟他们解释也没用,而且他也不确知会发生什么,所以看了一眼探长,点点了头,把眼睛又盯在面前的材料上,他鬼鬼祟祟的眼神又引来一阵嘲笑。 下午四点,整个会议室的能量都震了一下,虽然其他人没有一点感觉,但却把亨利吓了一跳,他知道,先前他预感的东西来了,某种完全不同的巨大能量重新定义了整个空间,他想闭上眼睛不去看,但是又没忍住,睁眼就看到一个孩子的影像出现在墙边,还有许多人的影像出现在会议室里,他们在说话,但是亨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把目光落在那个小孩身上,想看清他长什么样,跟眼前的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即刻震惊地发现,其他人物影像没有发现他,那个小孩却发现了他在盯着自己看。 亨利大吃一惊,忙把眼睛转回材料上,希望那个不知道哪个空间的小孩不要再看他了。亨利很清楚,这些都不是鬼魂,而是不知哪个空间的生物的投影,所以对面的人能看见他,令他非常震惊,他猜不到对面的人为什么要观察他们。 “有人在看我们,”亨利小声对身边的苏珊说道。 “是被害人的鬼魂?”苏珊进行了一次没有想象力的猜测。 “不是,”亨利用眼睛的余光盯着只有他能看见的小孩,为了掩人耳目,不停地翻着材料,一边小声对苏珊说道,“应该是别的空间的人类,我也说不清,他们现在正在观察我们,有个小孩好像发现我了。” 亨利翻材料的动作太夸张了,好几个同事都在偷笑,探长也看到了,忍无可忍,于是嘲笑亨利道:“你在使用阴阳眼吗?你在材料深处又看到了什么?分享一下如何?” 探长一说,全体探员哄堂大笑,看着亨利紧紧张张,鬼头鬼脑的样子,越觉得探长大人问得妙了。 “亨利,快别翻了,那就是纸,没别的,”苏珊提醒心思全在别处的亨利道。 亨利经苏珊一提醒,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尴尬地看了一眼探长,低头盯着材料不动了。 探长没心思答理他,继续分析案情。 亨利感觉充满整个会议室的异空间能量猛地一下去了一大半,对面的人影也在消失,最后终于没忍住,又去看对面那个看自己的男孩,就在这最后一瞥当中,他发现男孩和男孩身边的一大堆人都在看他,他很确定,这些人都发现了自己能看到他们…… ------------ 六十八,时间问题 宝盒试用当晚,众人把会议室再次变成了餐厅,集在这里吃吃喝喝,讨论下午的惊魂试验。 “我去,吓死了,我的心现在还突突呢,”“屁精”把一整杯都灌下去了,喘了口粗气,对众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对面那个,就是那个叫亨利的,眼神有多犀利,多么吓人,看得我,这么说吧,我的魂儿差点没被吸过去,快给我满上!不行,我还得来一杯,”“屁精”对身旁的埃里克说道,埃里克笑着给他倒酒。 “你自己非要盯着看,魂儿要是被吸走了,你能赖谁?”酋长啃了一口鸡爪子,滋了一口白酒,笑着对“屁精”说道,“下回发现有什么古怪,你也别大呼小叫的,你不能假装没看见,偷摸的说啊?” “真是,再碰到什么古怪,得有点策略,”特丽莎吸着手上的油脂,对“屁精”说道。 “这事怎么都怪上我啦?”“屁精”狠咬了一口鸡肉,边嚼边不满道,“这事儿要怪就该怪该死的‘骷髅’,”“屁精”一拍桌子,指着“骷髅”假生气道,“‘骷髅’啊,‘骷髅’,亏我们这么相信你,你也不弄明白些,这它妈哪是什么原影重现那么简单啊?这怎么说来着?”“屁精”一拍脑袋,想不起想说的话,但记得是梅文跟他说的,于是指着梅文,让她帮着说那句话。 “你凝望着深渊,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梅文放下手里的西红柿片,对“屁精”说道。 “对,没错,就是这句,你真是太冰雪聪明了,”“屁精”一拍桌子,指着“骷髅”说道,“我也被深渊凝望了,那不是深渊的全息像,那就是深渊好吗?都怪你,”“屁精”不平道,“我要知道那是深渊,你以为我会傻到要去凝望它?唉,我这一世英明,全让你个傻瓜给毁了。” “没毁,我这里得给你记上一功,一大功,”雷炎一举杯,兴奋地说道,“幸亏你看过去了,不然我们只能猜测,不能确定,所以你的功劳比‘骷髅’还大,来干一个!” “是吧,呵呵,干!”“屁精”没想到自己还会受到老大的夸讲,喜出望外,忙举杯跟雷炎碰了一下,然后将酒一饮而尽,乐得眼睛都没了,自卖自夸道,“还是老大有眼光,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们就跟着学吧,哈哈!” “宝盒绝对不是原景重现那么简单,”戴维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点上了一只烟说道,“它所展现的,绝对不是简单的重复。” “与其说重现,倒不如说我们与另一个时空点产生了重合,或者接触?怎么说?”法医特丽莎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娜,对众人说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想办法,进入另一个时空?” “对呀,进入那个正常的世界,”“屁精”放下手里的吃食,圆睁着双眼,异想天开道,“我们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那个世界现在变成了这个世界,”黑尔指着地面,跟“屁精”开玩笑道,“就算你能进入正常的世界,你最后还是要受苦,受二遍苦。” “不一定,我回去也不是去拯救世界,没那么大本事,也不知道病毒是从哪里来的,不是拯救世界,”“屁精”摇摇手指说道,“以前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我可不一样,回去我会准备很多东西,不可能再受以前那么多苦了,另外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对不对?” “你们想的太多了,扯太远了,”“骷髅”打断他们道,“做梦的时候随便你们怎么海阔天空,但是现在就越说越跑题了,瓷器国的话怎么说来着,”“骷髅”用纸巾擦了擦油嘴,看着雷炎说道,“叫黄粱一梦,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吃好手里这碗饭吧!” “切,缺乏想象力,”“屁精”一翻白眼,拿手里的鸡腿一指,“骷髅”不服道,“你没听刚才老大夸我吗?没有我,短短的五分钟,你们什么特别的地方都发现不了,是吧老大?”“屁精”笑嘻嘻地问雷炎道。 “我们对宝盒的了解确实太少,”雷炎对“屁精”点点头,然后对“骷髅”说道,“现在,起码一件事是肯定的,宝盒能重现往日图景,那么往后咱们办案子,要是有什么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地方,我们就可能利用宝盒的这个功能,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雷炎说着向“骷髅”一举杯,笑道,“你的功劳相当大,干一杯!”“骷髅”受宠若惊,忙举杯跟雷炎喝了一杯,心里美开了花。 “时间太短了,确实时间点的难度就大,”特丽莎回归正题,指出道,“把某件事某个环节的发生时间确定在几分钟之内,这个难度相当大。” “嗯,我现在就这点电力供应能力,”“骷髅”一撇嘴,摊手道,“只要给我更多的电,把宝盒的供电装置充得满满的,这个问题就能解决。” “把供电装置充满,宝盒像前边那样,”黑尔手拿黄瓜,向四面一指,问“骷髅”道,“能坚持多久?” “啊,五个小时吧,”“骷髅”闭眼心算了一下,回答黑尔道,“往少算五个小时,这个时够吧?”“骷髅”问特丽莎,特丽莎点了点头。 “这都是纸上谈兵,”“屁精”打了个饱嗝,拿纸擦擦油嘴和油手,眯着眼睛跟“骷髅”指出道,“用一次要等大半年,我们的生活用电都会受到限制,这种假设让我毛骨悚然呢!我们还是想办法把时间点确定在五分钟之内吧,这个行吗?”“屁精”站起来,双手按着桌子,乐呵呵地给“骷髅”出难题道。 “不靠人力靠宝盒,时间的模糊算法,精准定时对吗?”“骷髅”皱眉想了一下,对“屁精”说道。 “对吧?”“屁精”没听明白,信口瞎蒙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确定大的时间段,什么三到四小时之间啦,两到三小时之内啦,把这个时间段交给宝盒,”“屁精”一指桌上的一只盛菜的锅子,对“骷髅”说道,“把这个时间段交给宝盒,让宝盒把时间点确定在五分钟之内,这样就全解决啦,”“屁精”异想天开道,“要是能把时间点确定在一分钟之内,那一下子就能用五次啦!” “呵呵,你真是爱白日做梦,”酋长笑着对“屁精”说道,“你干脆让宝盒自己长出腿儿来,满世界跑,替你办案,你专等着拿成果得了!” “嗯~!休得无礼!”“屁精”故意沉着脸,假装发怒,对酋长说道,接着一指“骷髅”道,“你,有办法,对吗?” “还是把电充满比较靠谱,”“骷髅”本想仔细琢磨琢磨,供电装置上那么多功能他还没弄明白呢,再加大家的逻辑推理,把时间确定在五分钟之内,还是很有希望的,但一看众人全盯着他,心理压力立刻山顶滚雪球一样,瞬间变大好几百倍,可说是压力山大,他眨眨眼睛,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对众人说了最保险的办法道,“这样就算我们确定不了时间点,只有时间段,愿景重现起来也不至于扑空啊!” “你的回答可真它妈天才,”“屁精”一撇嘴,一边用力鼓掌,一边笑道,“我是真无语了!” “电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雷炎跟“屁精”摆了一下手,对“骷髅”说道,“咱们现在能提供的这点电力,肯定是杯水车薪,在我想到办法前,大家保密,再一个就是,”雷炎双手空比了一个宝盒,对“骷髅”说道,“对宝盒多研究一些,吉姆的发现就是一个好启发,宝盒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我们不知道。” ------------ 六十九,停不下来 “好的,我自己肯定努力,另外我还得跟里斯博士多交流,希望可以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骷髅”对雷炎点点头,看着墙边白痴一般的里斯博士说道,“真希望里斯博士能清醒一些。” “我会留意着,看看大秦的药房有没有治精神病的药物,”雷炎对“骷髅”说道,“希望能有,这些药品不好弄,不比阿斯匹林,我尽快,你也努力着,”雷炎看着里斯博士,叹了口气说道,“除了宝盒的事,也真心希望里斯博士能好些。” “要是能找个精神病专家给他看看更好了,”“屁精”揶揄的话本想不说来着,但是话在嘴边一不小心就溜达出来了。 “这个还是别想了,”黑尔叹了口气,把“屁精”的话接住,边拿刀切肉边道,“这狗年月,能找点药吃吃就不错了,还想找专科大夫,你这本身就是发精神病。” “哈哈,我可以给你治治,”特丽莎在旁听乐了,笑着对“屁精”说道,“包好!包好!” “不不,”“屁精”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闭着眼睛坚决反对道,“我怕你把我切碎了,你再缝不上。我有病还是挻着吧!”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对了,书,拿来,”雷炎喝了一口酒,一拍脑袋,跟特丽莎一伸手说道。 “嗯,等一下,”两人早有默契,雷炎一说,特丽莎跑到墙边,拿回一本厚厚的书,递到雷炎手里,众人都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酋长,这次办案,大家都看着呢,我跟特丽莎商量过了,”雷炎用双手把书递给一脸吃惊的酋长,信任地说道,“痕迹这块,你是专家,这本书交给你才对,以后痕迹这块就交给你了。” “《痕迹学》,”酋长接过书念道。 “对,你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材,”特丽莎笑着对有点不知所措的酋长说道,“读了这本工具书,效果一定是如虎添翼的,恭喜你!”说完向酋长伸出手去,酋长伸手回应。 “你前边的事我都听说了,”雷炎也跟酋长握了一下手,从桌下拿出一包,放在酋长面前,笑着一指包,对酋长说道,“打开看看!” 酋长好久没被人这么重视了,激动万分,对雷炎点点头,想要看包,但是手里有书,手足无措了几秒,才把书递给自己的妻子莱斯利,拉开面前的包,眼前一亮,看着雷炎道:“这都是给我的?” “没错,做为奖励,全是你的,”雷炎笑着回答道。 众人上前一看,包里装的是一打“百味”啤酒,一大块塑封牛肉,一整个全麦面包,都羡慕不已,纷纷恭喜酋长。 “哇,这奖励也太大了吧?就看个足迹?”“屁精”看了包里的东西,羡慕嫉妒坏了,嘴上酸溜溜地说道,“早知道我先蹲地上看看好了,我去隔壁村偷小鸡的时候,也常看足迹的,也懂,唉!别说了,让你捡了个便宜,”“屁精”长叹一口气,跟酋长一握手,恭喜道,“你这没白养马哈!恭喜,恭喜!” “我没养过马,害,算了,”酋长本想反驳两句,但眼前的成功让他大度,笑着对“屁精”说道,“谢谢!我一定再接再厉!” “哎,不用,点到为止就行,”“屁精”虽然早就吃饱了,但看了酋长包里的东西,还是禁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听要酋长还要接着努力,大惊失色,慌忙劝道,“你再接再厉,我们连桌上这些东西都没的吃了。” 众人听了“屁精”小家子气的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件东西给你,”雷炎待酋长用颤抖的手把包递跟他一样激动的莱斯利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拿到酋长眼前,众人见了都“哇!”了一声,那是一枚金光闪闪的六角形警徽。 “特丽莎在装备室找到的,”雷炎笑着把警徽别在酋长胸前,酋长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看着雷炎半天才反应过来,学着电影里警察的样子,跟雷炎敬了个礼,动作笨拙可笑,好几个人都看笑了。 雷炎回了个礼,动作标准极了,一看就知道这是专业的,众人看了,一种庄严肃穆感油然而生,都觉得自己正参与一项伟大的事业。 “我在里向大家宣布,只要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像酋长这么优秀,”雷炎让酋长坐下,把双一挥,对众人说道,“除了有特别的食品奖励外,还会得到一枚警徽,希望大家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今后的日子里再立新功!”众人听了,无不鼓舞,回以热烈鼓掌。 “你最好把警徽先收起来,”“屁精”小声劝酋长道。 “为什么?我狠不得睡觉都戴着,”酋长不同意道。 “是,你在咱们面前戴一会儿行,”“屁精”看酋长不上道,看他很是来气,继续跟他解释道,“在外边最好别戴,就是非要戴不可,你也最好用外衣挡上。” “什么意思,不明白,”酋长越看警徽喜欢,盯着它说道。 “外边全是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以前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也就算了,”“屁精”胡扯道,“但是一戴警徽,露出自己的身份,那这些人一看你能不眼红嘛,能不想办法对付你吗?还以为你抓人家呢,警察嘛,当警察很危险的,是个要命的差使!都是为你好!” “谁说当警察不好?”会议室门口走进一个人来,一身的警服,看着雷炎等人笑道,“有了警局就不一样了,大家再不是孤军做战了!” 众人一看,原来是大秦国的观察员,就以前那个,他现在被国王任命为大秦国国都警局的第一任警察局长,上任第二天来到了落山鸡警局,不单是雷炎一个人,整个团队的人都猜到可能得给新局长挪地方,得搬家了。 雷炎等在社会上混得久了,都是懂事的人,纷纷向新警局表示祝贺,希望他官运亨通,一升再升。 “这只不过是个开始,”雷炎握着局长的手,就像握着情人的手,握住了就不撒开,笑着恭维道,“以后大秦国各地都会成立警察局,您这儿是第一家,字号最老,功劳最大,那就会升级成为公安部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呢!” “不会,不会!才刚开始,才刚开始,”局长眼睛都快乐没了,从雷炎手里硬伸出手来,按瓷器国的礼节,跟雷炎等打个了拱,说道,“以后全赖各位兄弟捧场!” “有什么事叫个人喊一声就行,怎么还劳您大驾,特意跑一趟?”雷炎看了一眼眉花眼笑的众人,看了一眼新任局长身后的两名随从,笑道,“放心,只要有新地方,我们马上就搬。” “搬家?这很好,”新局长看了看会议室,点点头,又即刻皱眉疑问道,“为什么要搬家?” “嗯?您亲自来这里,不是想让我们搬家吗?”雷炎跟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些纳闷地问道,“现在整个楼的看守都是大秦国的警卫人员,我以为这个,您来是让我们腾地方。” “不是,这个你们看着办,想腾就腾,不腾就算了,我另选地方,”新局长一说到这里,脸上就挂上了愁容,说道,“我是受国王陛下的委派来请雷Sir的,又出大事了!” “陛下出大事啦?”众人因为担心说好的一个月好伙食,一起大惊失色地问道。 “不是陛下,是陛下的朋友,”局长向左右看了看,怕人偷听似地放低了声音说道,“陛下的一位重要朋友,他被捆上了炸弹,几个小时不解除,他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 七十,屠场(六) 疾控中心,地下控制大厅,警铃大作,场面一片慌乱。 “自行关闭,什么意思?”雷炎的大脑还没失去冷静,看着挥舞锤子砸门的埃里克,问博士道,“你说这些门是自行关闭的?” “对,这里存着各种致命病毒,天花,埃博拉,”博士对雷炎解释道,“无论哪种病毒泄露出去,都会造成成千上万人丧命,为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疾控中心设计了一套自动运行,不受人控制的电脑程序,”博士看时钟,续道,“在遇到恐怖袭击,或者电力耗尽之时,这套安防程序就会启动,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在三十分钟后,高能汽油弹会将这里的一切点燃,包括空气,说一下,汽油弹燃烧的温度会达到上千度——” “——你别解释了,”W歇斯底里地对博士吼道。 “——这里的一切,病毒啊,设备了,你我啊,都会瞬间被点燃,很快化为飞灰,”博士叹了口气,对雷炎说道,“放心吧,不会很疼痛。” “不疼痛,不可能,”疯狂的埃里克一看砸不开门,几步跑上来,照着博士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把博士打翻在地,怒道,“怎么样?痛不痛?你个杀人犯?” “埃里克住手,”雷炎拉住埃里克,劝道,“他是我们出去的唯一希望!” “那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W抱着小W,痛哭着问道。 “我告诉你们了,”博士在雷炎的拉扯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怒目而视的埃里克,擦掉嘴角上的血迹,说道,“我说了,一楼的门落下就再也不能打开了。” “妈的,你应该说的更清楚一些,”埃里克怒吼道,“你为什么不说这里会爆炸?” “说会爆炸?”博士笑着摇摇头,解释道,“那时候你们正不顾一切的要进来,看起来就像不进来就无处可去,看起来就像不进来你们立刻就会被行尸大军吃掉,我跟你们说这里会爆炸,你们会相信吗?”博士质问众人道,见众人无言以对,博士继续说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的,你们自己想想吧,啊,”博士看了一眼雷炎,对众人说道,“你们为什么不问我,我心那么好,愿意一个人去死,却还要给你们开门呢?”雷炎眼神有点闪烁,博士指着雷炎大声道,“因为这个疯子竟然要用坦克向这里开炮,那事必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我只能开门,把你们这些非进来不可的人放进来,这能怪我吗?” 众人都说不话了。 过了片刻,雷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对博士说道:“包括我在内,是我们求生心太切了,逼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 “唉,算了,”博士看雷炎的态度很真诚,叹了口气,对众人说安慰话道,“你们进来的也没错,如果在外边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那么还不如死在这里,起码不用被丧尸吃了,或者变成丧尸。吃顿好的,洗个热水澡再死,这没什么不好的,”博士在雷炎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换做我在外边,我也会选择在里边的。” “博士,你可以视死如归,但是你不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死的权力吗?”雷炎真诚地对博士说道,“前边如果我们选的不谨慎,那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能怪您,但是现在我们选择出去,难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博士摇头苦笑道,“问题是你们不出去,一楼的所有的玻璃窗,玻璃门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你们冲不出去的。” “那么这里呢?”雷炎指指大厅落下的闸门,问博士道,“我注意到,它不是跟一楼的门一起锁死的,它是刚刚锁死的,而且它离你很近,你能不有把它打开?” “打开也没用啊,”博士眼神有点闪烁,显然有所隐瞒,对雷炎解释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层楼的强化玻璃才是重点,”博士看看电子钟,上边的时间还剩十五分钟又二十秒,博士续道,“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破坏的,时间也不多了。” “那没关系,”雷炎一听有门,忙说道,“只要我们能出了这个闸门,要是在一楼冲不出去,那我们也死心了,我们不怪您,”雷炎看了看埃里克等人,几个都向博士点了点头。 博士不说话了,似乎有点犹豫。 “我们可以帮您把这里的数据备份带出去,”雷炎抛出最后一颗炸弹道,“您不是想向上级汇报吗?没什么成果也是成果啊,起码他们可以少走不少弯路啊!” “你真的能帮我送去吗?”博士一把抓住雷炎说道。 “是啊,一定,要是能出去,”雷炎也抓着博士的手说道,“但是你得先把我们从这里放出去,我们才能去拼一拼,搏一搏啊!” 博士盯着雷炎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闭上眼睛低头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后,走到一台控制装置前,打开面板上的一个盖子,取出一块数据硬盘,又找来一张纸,写了把硬盘送到哪儿交给谁,拿纸把硬盘一裹,郑重交到雷炎手中。 雷炎郑重接过硬盘,装进自己随身的行李包里,对博士点了点头。 “还有十四分钟,”博士看了一眼数据时钟,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控制卡,插在一台控制装置的卡槽里,边输入开门用的密码,边对雷炎等人说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出去,希望你们可以想出办法,”他的语刚落,大厅入口的闸门便升了起来。 “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雷炎见闸门开了,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一边对博士说道,一边跟埃里克等一招手,转身与众人一起拿着地上的行李,向闸门后边的走廊狂奔而去。 博士看着远去的雷炎等人,听着走廊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又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把闸门降了下来。 雷炎等人进了电梯,按了一层,电梯依旧不慌不忙、稳稳地向上开去,急得雷炎等人直冒汗。 终于,一层到了,电梯还没完全开呢,雷炎等人就已经全部冲了出来。 那几扇卷帘门,雷炎等根本不去考虑,直接向几首门旁边的落地玻璃窗跑去,雷炎拔出枪,照着一扇玻璃窗就是几枪,埃里克也跟着开了几枪,枪声在大厅里异常响亮。 受了枪击,玻璃窗并没有碎,只多了十几个白点,博士没骗他们,玻璃窗上装的玻璃确实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超级强化玻璃。 “还有十分钟,怎么办?”戴维在玻璃上捶了两下,玻璃发出两声沉闷的扑扑声,戴维扫了一眼手表,看着玻璃窗上的白点,紧张地问雷炎道。 ------------ 七十一,屠场(七) “让我看看,”雷炎一下子想起了口袋里的手雷,伸手一掏,手雷还在,他看了看玻璃上被子弹打出的白点儿,脑袋里电光火石般地回想着无数与子弹有关的画面,这些画面大都来自电影,他是电影超级发烧友,最喜欢枪战片,可说是阅片无数,所以那画面之多,画面内容之丰富,就可以想象了,终于,一个画面定格在他的脑海里,雷炎对着玻璃点点头,一边双手举枪,将枪口顶在玻璃上的一个白点上,一边对其他人说道,“退后,躲到掩体后边去,一会儿会有爆炸!埃里克,戴维把枪留下!” 埃里克和戴维此刻已经是没头的苍蝇,六神无主了,看雷炎似乎有办法,忙把手上的枪放在雷炎脚边,然后跟W和小W一起跑到转角,爬在地上。 雷炎见他们躲好了,对着白点就是一枪,白点的颜色深了一些,雷炎不放弃,对着同一个点又开了三枪,白点有了些许碎茬儿,旁边出现了两道半厘米长,两三毫米深的裂痕,不过并没有击穿。 雷炎换了一白点顶上,又连开了四枪,得到了同样的效果后,换枪,又在两个已经出现裂痕的白点下边找了两个白点,做了同样的事。 埃里克等人躲在走廊转角后,面面相觑,不明白玻璃明明打不穿,雷炎为什么还不停做着无用功,看看手表,时间还剩四分钟,都急得摧心剖肝。 雷炎目测了一下窗前到走廊转角的距离,掏出手雷,拔出插销,跑出去几步之后,回手丢在布满白点的玻璃窗前,然后以百米冲次的速度向走廊转角冲去,因为冲劲儿太大,雷炎刹不住脚,便向转角直扑过去,身体重重撞在墙上,之后翻落在地上。 就在雷炎落地的一刹那,手雷爆了,火光,气浪,浓烟,碎片四溅。因为是在室内爆破,所以声音特别巨大,真正的震耳欲聋。 爆炸过后,雷炎等的耳朵全都嗡嗡直响,众人都在冲其他人大声喊着,但是谁也听不清别人在喊什么,雷炎向玻璃窗的方向一指,带头跑了过去,其他人跟在雷炎身后,也向玻璃窗前冲去。 布满白点的玻璃窗此刻还勉强是一整块,但是已经碎的不成样子,被雷炎处理过的四个白点中间的部位,玻璃已经炸没了,室外带着腐尸臭味的空气从缺口直冲进来。雷炎等人闻到室外进来的臭味,兴奋无比,他们都从这臭味当中嗅到了生的味道。 雷炎拿起地上的枪,在缺口四周的碎玻璃上碰了几下,碎玻璃便钻石一般哗哗往下掉,缺口转眼变成了出口。众人拿起地上的行李,一个接一个跳出了玻璃窗,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糟糕,时间不够了,”埃里克一看表,距离大楼爆炸还有一分钟又几秒,刚好转的心情又跳水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雷炎说道,“我们往哪里跑,碎片或碎块都会把我们打成马蜂窝!”他这么一说,戴维、W和小W的心情也瞬间跳了水,一下子又凉了。 “跟我来!”雷炎刚才没捂耳朵,所以听力还没完全恢复,听不到埃里克说什么,只往坦克方向一指,便带头跑了过去,跑了两步,把两手的行李包也扔地上了,奔跑的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其他人也学雷炎的样子,扔了行李包,向坦克疯跑。 坦克上边的盖子本来就是开着的,雷炎先把小W用双手抱上坦克,这才跳上坦克,也顾不了什么磕磕碰碰了,抓起小W直接塞入坦克进出口,接着又把W弄进坦克,戴维和埃里克紧随其后。 雷炎最后一个跳进了坦克,盖子还没盖呢,大楼就爆炸了。 地动山摇,巨大的气浪裹着火燃和钢铁、水泥还有玻璃等杂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向四周奔射而去。 雷炎不去管盖子,迅速缩回坦克里,杀伤力极强的气浪贴着雷炎的头皮就过去了,厚重的坦克盖子只发出了一声极为短促的怪叫,就被气浪带走了,整个坦克也被气浪推得向后移动了两米多。 过了好一会儿,爆炸的余威才算发完,气浪过后,大楼地上的部分已经消失了,地下的部分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大坑,大楼四周布满了砖石、钢铁和各种杂物的碎块和碎片,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气浪波及半径超过一公里。 “现在怎么办?”埃里克等人帮雷炎把头顶的火弄灭,七嘴八舌地问雷炎道。 “别管行李了,我看看坦克还能不能开了,”雷炎说完走到驾驶员的位置,一转钥匙,坦克居然启动了,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引得众人一片欢呼。 “坦克没有多少油了,但是跑个十几公里,一点问题都没有,”雷炎说道,这个时候,谁都不觉得有没有油,或者有没有吃的,有没有穿的,往哪里走,哪里有没有行尸是什么问题,众人都明白,只要远远地离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疾控中心,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开,开,一直开,顺着公路直开出去将近二十公里,坦克才彻底没油停走了,危机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们此刻是安全的。 虽然众人坐了二十公里的坦克,都没怎么动,但是每个人都觉得比跑了二十公里还累,包括雷炎在内,全都虚脱了一般,身心俱疲,靠在坦克仓内,全都一动也不想动。 瓷器国有句老话儿“屋漏便遭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天公不做美,突然乌云滚滚,雷声阵阵,转眼暴雨倾盆,下得昏天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坦克挡得住气浪,当然也挡得住暴雨,但是坦克上边的盖子被气浪带走了,所以暴雨从上边直接落进坦克仓内,令雷炎等人躲无可躲。 坦克仓内倒是不会存水,打开下出口的盖子,雨水就会流出去,最让雷炎等受不了的是,仓内本就够憋闷了,全指着出入口进点新鲜空气,现在暴雨从出入口直灌进来,令本就空气不多的坦克仓内更加憋闷了,雷炎等简直喘不上气来。 坦克里是不能呆了,雷炎叹了口气,拔出在坦克死尸身上找的手枪,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众人,带头从出入口翻出去,爬下坦克,站在坦克旁边替众人看着,也在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去处。 “我们现在怎么办?”戴维帮着埃里克把最后下车的W弄到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问雷炎道,然后用手遮住眼前的一块,去看四周。 “往那边,”雷炎看了半天了,指着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一条林间小路,对戴维等人说道。 “那是什么去处?”埃里克顺着雷炎的指点才透过雨幕看到那条小路,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你还有别的地方可走吗?”雷炎说完便带着戴维等人向林间小路走去。 埃里克站在公路当中,向左边看看,左边是一望无尽的公路,向右边看看,右边也是一眼望不见头,似乎会永远延续下去的公路,叹了口气,快步向雷炎等人跑去…… ------------ 七十二,烈雨魔童(一) 冒着大雨,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一直前行,干掉了几头在雨中迷路,突然出现的行尸,雷炎等人终于走出了树林,透过雨幕,一座带铁围栏的类似学校的老式建筑,黑乎乎的、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里边会不会有很多行尸?”埃里克大声问雷炎道。 “肯定有,但你打算留在这里吗?”戴维看了一眼苦笑的雷炎,代雷炎回答道。 雷炎没说什么,因为戴维老头说的正是他心里想的,他大声让众人准备好武器,然后收起手枪,抽出腰间的军刀,向半边已经倒塌的大门走去。 在通往老式建筑的石头路,雷炎看到,路两旁的草坪上躺满了几十具行尸,这些行尸大部分是小孩变的,只有几具是大人变的,所有行尸的头部都有刀刺伤,显然有什么人把这些行尸都结果了。 天空突然一道闪电,把院子和整个建筑照得雪亮,众人都不禁向老式建筑看去。 “上边好像有人,”W指着二楼的一个没了玻璃的窗口,对雷炎等人喊道,雷炎等都向她指的窗口看出,但是窗口后边什么人都没有。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埃里克对W说道,“是行尸吧?一闪过去啦?” “不是,我的视力非常好,正常人和行尸我还是分得清的,”W摇着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埃里克等人说道,“那是一张男孩子的脸,虽然不是行尸那样,但是,但是,看着惨白惨白的,看着就像是鬼,或者幽灵什么的。” “鬼跟幽灵长着正常人的脸吗?”戴维苦笑着问埃里克道,“这个真没研究过。” “没事,是鬼也没什么,它们没有行尸可怕,”雷炎劝W道,挥了挥手里的军刀,意思咱们都能对付,不用太担心,说完便把小W背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W后,迈开大步向大敞四开的正门走去。 “没关系,鬼可比行尸文明多了,”戴维劝W道,“只要我们生一堆火,围在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小心点,不会有事的,”戴维见W点了点头,便跟在雷炎身后向大门走去。W看了一眼埃里克,低着头跟在戴维身后,埃里克拿着刀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动静,也跟了上去。 进了能避雨的门厅,落汤鸡似的众人才感觉出冷来,于是生一堆火取暖哄干衣服便成了当务之急。 几人的行李全都丢在疾控中心了,不过幸好戴维老头带着防火打火机,于是几人一起行动,先把大门关好,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看样子像单间病房的屋子当住宿地点,找了些地板块,在屋子正中点燃取暖,几人轮流在门口看守,以防不测。 二楼的走廊又宽又空,时不是时有些性质不明的声响传来,很是令人不安,所以看守这活儿并不轻松,雷炎第一个当看守。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经历的刺激性整件太多,让人变得敏感,神经质了,雷炎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偷偷打量他,让雷炎感觉浑身不自在,打亮火机,向黑暗中窥探,又什么都没有。 雷炎叹了口气,心想这年月死的人太多,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以前太平的时候鬼就不少,现在有鬼到处乱窜实在太正常了。雷炎想找根烟,敬敬那些孤魂野鬼,但是自己口袋的烟早在雨水浸泡和连番奔逃中变成了一团泥,雷炎只好兜里的一团泥扔在地上,转身问埃里克等人有没有能点着的烟。 “我这里有,”戴维从裤子兜儿里掏出一个金属烟盒,打开一看,里边还是干的,便抽出一支烟,连同防火打火机一起递给雷炎。 雷炎接过烟和火机,走到走廊尽头,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放在窗沿上,没什么可上供的东西,便将一团从疾控中心带出来的巧克力球(原本是块状的)放在香烟旁边,对着冒烟的香烟拜了拜,又向左右两侧黑暗的走廊拜了拜,这才转身回到众人所在房间的门口。 穿着半干衣服的埃里克见雷炎回来了,便主动要跟雷炎换一下,让雷炎也烤烤火,暖和暖和。 雷炎在埃里克胳膊上拍了一下,走到火堆旁,脱下外衣和衬衫,W和小W忙接过来,帮雷炎举着在火上烤,雷炎对二人点点头,因为太累了,也就没说什么客气话,坐在火堆旁的地上,接过戴维吸了一半的香烟深吸两口,感觉缓过点劲来了。 “你们身边还有什么吃的吗?”解决了取暖的问题,吃饭便成了首要问题,雷炎向头顶吐了口烟气,问戴维和W道。 戴维摇摇头,举了一下烟盒,意思是他只有烟。 “我倒是在行李包里放了些水和吃的,但是走的太匆忙,什么都没带出来,”W叹了口气,对雷炎说道。 “我还有半包口香糖,给你,”小W将半包口香糖递到雷炎面前,说道。 “这个你留着吧,”雷炎朝小W一笑,对她说道,“我再想想办法,弄点儿吃的,然后再吃口香糖,好吧?”小W笑着点点头,收回了小手儿,继续替雷炎烤衣服。 “什么人?”埃里克站在门口,看着走廊尽头,神情紧张地喊道,走廊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什么情况?”雷炎刚刚放松没有几分钟的神经又绷了起来,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奔到门口,看着走廊尽头,问埃里克道,戴维也走了过来。 “那里有人,一个,个子不高,”埃里克向雷炎汇报道。 “不是行尸?”戴维看着黑暗的走廊尽头,问道。 “不是,也不是鬼,没听到有脚步声吗,”埃里克摇头说道,“肯定是活人,但不知道是敌是友。” “这年月,活人比行尸或鬼魂更可怕,”雷炎又想起自己被关在地下室的经历,混身一个机灵,抽出腰间的军刀,对埃里克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那我们呢?”W站起来,拉着小W,胆怯地问道。 “这里不安全,别落了单,”雷炎本想让戴维接着守门口,但是一看可怜巴巴的母女二人,便改了主意,对他们说道,“你们拿着武器,都跟在后边,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炎把半干的衣服穿好,带领走在最前头,走到走廊尽头他刚才放烟的地方,雷炎发现,烟还在,但是放在旁边的巧克力却不见了。 雷炎忙跟戴维要来打火机,看了看地上的脚印,便带着众人向左侧的走廊走去,刚走了没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熟悉的低吼声,雷炎忙退回尽头观瞧,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大队的丧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集结在二楼走廊,此刻已经涌到了他们刚刚取暖时的屋子门口,室内射出的火光把丧尸的脸照得异常分明,有几头行尸已经进了屋子,要是雷炎刚才把W和小W留下,恐怕她们现在已经开始惨叫了。 “快看!”戴维推了一下雷炎,提醒他向他们正要前往的走廊看,那里站着一个身材不高的黑影,也在盯着他们。 “你是谁?”雷炎走到众人前边,问道。 那黑影不答,转身便向三楼跑去,雷炎等人只得跟了上去,追那个黑影,无论是和是战,他们都不能停留,大队的丧尸已经快涌到雷炎放烟的地方了…… ------------ 七十三,烈雨魔童(二) 雷炎等急匆匆地奔上三楼,向左右打量,左边的走廊有几头丧尸在游荡,左边的走廊不远处,站着先前那个黑影,看样子在盯着雷炎等人。雷炎看看楼下尾随而来的大队丧尸,跟众人一挥手,向黑影所在的一侧奔去,黑影见雷炎等人跟过来,转头向左侧跑去,雷炎等跟过去,黑影又在不远处盯着他们,见他们跟上来了,黑影开了一道门,闪身进入,雷炎等只得接着追上去,雷炎等此刻也知道了,前边那个黑影应该是个活人,他似乎在引领雷炎等远离丧尸群,只要跟着黑影走,他们就能活命。 雷炎等进了门之后,就发现几头丧尸在室内晃,先前的黑影跳将起来,动作敏捷,一刀刺在一头丧尸头上,待丧尸倒地后,黑影对雷炎等人喊道:“门旁有铁棒,快把门插好,丧尸群马上就到!” 雷炎让戴维和埃里克按黑影说的办,自己则冲上去,与黑影一起战斗,没几下就把几头丧尸全放倒了。 “谢谢,”雷炎向黑影伸出一只手,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黑影没跟雷炎握手,直接问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落难的人,说来就话长了,”雷炎收起军刀,跟黑影一摊手,说道,“坦克坏了,外边下着雨,我们无处可去,看到林中小路,我们也是赌运气,一路便来到了这里。” 丧尸群已经跟过来了,在门外拼命地砸着,推着,挤着,不过幸好门把手已经被戴维和埃里克插上铁棒,丧尸一时半刻攻不进来。 “哼,你们的运气真差,这楼里的丧尸非常多,”黑影收起刀子,跟众人一挥手,向屋子另一头走去,一边说道,“你们刚进来的时候,雨势还猛,丧尸们的听觉受到了干扰,所以找不到你们,但是现在外边的雨快停了,你们弄出的声音就把它们招来了,刚才好险!” 屋子另一头,墙上有一架通往楼上的铁梯子,黑影看了一眼雷炎等人,顺着铁梯向上爬去。 雷炎等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梯子,梯子上边是一间面积超过五十平方米的房间,没有门,窗上加着粗硬的围栏,看起来很安全。 借着煤气灯发出的光线,雷炎等人看到,那个黑影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脸上生着雀斑,一脸的玩世不恭。 “他就是我在楼下看到的那个鬼魂,”W死里逃生,兴奋地指着男孩,对雷炎等人说道。 “很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男孩一撇嘴,眯着眼睛对W说道,“我是活人,除了比常人帅,并没有什么不同,”男孩一摊手笑道。 “你为什么神神秘秘的,现在才出来?怪吓人的,”小W一看男孩不是鬼魂,立刻笑着问道,众人都看着男孩,显然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是敌是友,”男孩看看狼狈不堪的几人,哼了一声,边走到自己的床边取东西,边用后脑勺对众人说道,“你们活得久了肯定有经验,很多时间,活人比行尸可怕得多。这狗年月,大家都把忘恩负义当家常便饭吃了,你们饿了吧?”男孩在床下翻着东西问道。 “是啊,而且还很冷,”W搂着小W哆嗦着说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肯帮我们?”小W看着拿了一堆旧衣服走过来的男孩问道。 “因为香烟和巧克力,”男孩一边给几人发干衣服,看了一眼雷炎,一边回答小W道,“坏人和自私鬼是不会把东西分给任何人的,更别提鬼魂了。” 发完衣服,男孩又去找来一个火盆,往里加了些木头,眼看着几人打个了手势,意思是可以点火了,他知道他们有火。 “这地方看起来很安全,”戴维在埃里克的帮助下,很火把火盆里的木头点着了,他看看这间屋子,对男孩说道,“楼下那些丧尸闻不到人味儿,听不到人声儿,一会儿就该散了吧?” “没有食物,哪里都不安全,”男孩一撇嘴回答道,“我正准备离开呢,下完雨就走,没想到就碰到了你们,你们很幸运。” “走廊尽头只有香烟,没看到有巧克力啊?”埃里克穿好旧衣服,把自己半干的衣服举在火前问道。 “巧克力我拿走吃了,好久没吃了,馋得要命,另外也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男孩打了个哈欠,坐在墙边一把破椅子上,双手重叠,看着几人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拿香烟?”小W觉得这个哥哥很好沟通,笑着问道。 “我不抽烟,自然就留给这里的鬼魂喽,”男孩耸肩膀说道,“这里的鬼魂可是非常多的,而且小孩子的占大多数。” “这里有鬼魂?”小W立刻害怕了,紧张地问道。 “当然,丧尸比活人多,这就是明证啊,”男孩朝小W眨眨眼,坏笑道,“这里是孤儿院,自然小孩儿的鬼魂比较多,它们会找你做游戏哦!” 小W吓得立刻扑到了W的怀里,W朝男孩尴尬一笑,说道:“你就别逗她了,她的胆子很小的。” “哎,没劲儿,”男孩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说道。 “还没介绍,我叫雷炎,”雷炎走到男孩面前,友好地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 “我叫吉姆.科利尔,”男孩忙起身跟雷炎握了一下手,说道,“江湖人送外号‘屁精’——啊不是——是‘剃刀’,锋利的剃刀,是用来形容我比较狠的!猛的!你是辣白菜国人?” “不是,我是瓷器国人,”雷炎摇摇头笑道。 “‘屁精’,嘻嘻,这个绰号真有意思,”小W听男孩有这么个绰号,立刻乐了。 “喂,那个不算,我是顺口说出来的,”叫吉姆的男孩有点急了,马上对小W解释道,“它在两年已经废止不用了,”吉姆做了一个揉纸团扔掉的动作,提醒小W道,“另外给我起这个外号的人都死了,OK?我现在的绰号是‘剃刀’!” “‘屁精’,呵呵,”念这个绰号让小W快乐无比,所以她又念了一遍,根本不理吉姆的感受。 “哎,”吉姆一翻白眼,不想再跟小W解释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嘛! “你刚才杀起丧尸来,跳起来这么一下,”埃里克走过来,比划着吉姆刚才的动作,一边笑着伸出去手,说道,“真的很猛,外边草地上的丧尸全是你干掉的?我叫埃里克,埃里克.阿米克。” “没错,不是一下子,分批分次的,”吉姆跟埃里克握了一下手,点头说道,“这里丧尸太多了,不清一清,连个回旋的空间都没有,根本无法在这里过活。挻累的,不过没关系,谁让我是‘剃刀’呢!”吉姆看着小W说道。 “‘屁精’,呵呵,”小W根本不认什么“剃刀”,只觉得“屁精”这个绰号有意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叫‘剃刀’!”吉姆走到火堆旁,大声对小W说道。 “你好‘剃刀’,我叫戴维.内瓦德,”老头戴维见吉姆被小W惹恼了,忙起身跟吉姆握手,算是替小W挡了一下。 “我叫W,”W轻声呵斥了一下小W,也向吉姆伸出手去,尴尬笑道,“谢谢,你救我们!” “你好,‘剃刀’!”小W笑呵呵跟她妈妈学,也伸出手,要跟吉姆握手。 “嗯!”吉姆没好气地跟W和小W分别握了一下手,暗自觉得小W叫自己“剃刀”很不真诚,这小姑娘可能随时变卦,所以不能给她好脸儿。 ------------ 七十四,求生之路 “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埃里克肚子饿得厉害,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问“屁精”吉姆道,“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水也没喝一口,连番的逃命,大家都有点撑不住了,”埃里克看看雷炎等人,说道。 “我还想问问你们在坦克里有没有存什么战略物资呢,结果被你抢先了,”“屁精”向埃里克一摊双手说道,“你们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我是从昨天早上就断炊了,到现在,除了一点巧克力,”“屁精”看了一眼雷炎,续道,“什么东西都没吃,水倒是没少喝,这里还有自来水,”“屁精”指指墙边的水龙头,说道,“倒是能虚解一下饿,你们要不要试试?”“屁精”皱眉揉着肚子,说道,“现在感觉闹不腾的。” “你提醒了我,坦克上会不会行军快餐?”雷炎眼前一亮,看了一眼“屁精”,对戴维等人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坦克上的贮物箱啊,存物盒什么的?”雷炎两手相互绕着问道。 “我身边的都翻过了,没有,”戴维一摊手,看着其他人说道,“到哪里我都会翻东西,这都成习惯了。” “我那儿也没有,”埃里克一撇嘴,摇头道,“翻了,我是想补充一下行李装备的,可惜没有,坦克里有枪,前边应该没人搜过,但真不明白为什么坦克里会这么干净。” “我也没找到什么,”W在小W头上摸了两下,对众人说道,“我看到地上的杂物里有包装盒,包装纸,食物很可能被坦克上的士兵吃光了,倒是有几张地图,但是全无用处。” “唉,地图还是有用的,”雷炎叹了口气,看着众人说道,“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去拿,不然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雷炎掏出裤兜儿早烂成一团泥的地图扔进火堆里,这堆纸泥在火堆里老半天也点不着,不停地冒着白烟。 “行,有地图也不错,”“屁精”一抱双臂,歪着嘴说道,“总算不是一无所获。但是还是要解决眼前的吃饭问题,而且我们要离开这里,前往别的地方,总不能一点干粮也不带吧?”“屁精”指指水龙头,皱眉道,“总不能带着水上路吧?那么最后饿死了一定会有一种被淹死的感觉,我猜。” “哼,你还真有想象力,”埃里克对“屁精”说道,“这里,这么大一片楼,难道你就敢保证,所有的食物都被你找到啦?”埃里克转头看着众人说道,“对不对?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把整个大楼再找一遍,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哼,那你们自己去找吧,可别算上我,”“屁精”一听还有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乐意了,从地上一个生锈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张图纸,递到埃里克手里,解释道,“这张是这片楼的分层图,厨房的位置我都标了,你们可以再去看看,或许我看漏了也不一定呢?反正我是不打算再找第N遍了,我现在腿都打晃儿了,”“屁精”故意剧烈晃动双腿指给众人,一边说道,“至于其他的房间,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可以挨间搜,我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埃里克接过图纸,展开看了看,皱眉把图纸递到雷炎手中,让他做决定。 “我看不用再找了,我们相信你,”雷炎看都没看就把图纸折了起来,笑着对“屁精”说道,“就是这大楼没有一头丧尸,我们也没有体力再进行什么地毯式的搜查了,那么,我只是扩展一下大家的思路啊,”雷炎看着众人说道,“那些丧尸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吃的?”雷炎在自己装巧克力的口袋上拍了一下启发众人道。 “对呀,恐慌发生后,总会有些聪明人会藏一些吃的用的在自己的身上,”戴维兴奋地从火堆旁站起来,笑着对众人说道,“绝对有人也藏了巧克力或糖块什么的。” “肯定有人藏了饼干,”埃里克两眼放光,仿佛透过那些丧尸的口袋看见了成袋的饼干,兴奋道,“虽然丧尸很臭,但是不打紧,有塑料包装呢,里边的饼干一定很香。” “牛肉干也非常适合带在身边,”W咽了口唾沫,凭借想象力猜测道,“这东西又美味又扛饿,明智的人都会藏牛肉干的。” “要是我就会把奶油蛋糕藏在口袋里,”小W流着口水说道,“好想吃蛋糕,奶油味的!” “一定还会有其他的东西,丧尸的口袋简直就是个宝库啊,”雷炎也受到了众人想象力的鼓舞,对丧尸们充满了期待道。 “那么你们是打算从躺在地上的丧尸身上找呢,还是打算从到处乱走的丧尸身上找呢?”“屁精”靠在墙边,抱着双臂,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问道。 “这个,当然是地上被干掉的丧尸啦,”埃里克想了一下,对“屁精”说道,“搜它们不费什么力气,等我们找到了食物,吃饱了,喝足了,睡好了,我们再去到处乱走的丧尸身上搜。” “对,放倒一批搜一批,”戴维对埃里克点点头,笑着对众人说道,“搜来的食物我们就带在身上,去别的地方路上吃。” “那我们快行动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W问“屁精”道,“告诉我们怎么绕开门外那些丧尸好吗?” “如果你们真想从丧尸身上找吃的,我看还是不用绕了,”“屁精”朝W一耸肩膀,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向安放床的地方走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丧尸的身上确实有东西,那,你们看看,”“屁精”把一个装满各式杂物的纸箱子放在雷炎等人面前,一叉腰,对一脸好奇的众人解释道,“躺地上的丧尸,每一个我都搜过身,他们身上大部分都没什么吃的,只有一些身份证啊,各种联系电话啊,小卡片啊,钥匙啊,等等一些玩艺儿,能吃的我都吃了,还剩这些,”“屁精”指了一下纸箱,续道,“你们看看,有什么可用的,要是不相信我,你们还可以再搜一遍,然后,”“屁精”一指外边,歪嘴道,“你们再去对付外边那群扑人的丧尸吧,他们的身上我真没搜过,有没有食物,我真不知道。” 雷炎蹲下来,看了看箱子里那些杂七杂八东西,拿起一把钥匙问“屁精”道:“身上有食物的丧尸多么?” “当然不多啦,”“屁精”又靠在墙上,抱着臂对雷炎说道,“你们刚才也说了,只有聪明鬼才会在身上藏吃的,但是你们也知道啦,在哪儿聪明鬼都是少数,外边那些丧尸,”“屁精”指指外边,说道,“你们干掉十个能有一个身上带着食物,就算不错,我现在都没兴趣去杀它们了,太危险,收获又太小。” “天无绝人之路,”戴维叹了口气,从纸箱旁边站起来,说道,“难道说我们就这么困死在这里啦?” “啊,厨房里剩的东西也在这里,”“屁精”一指天棚,转身又向床的地方走去,一边说道,“什么都让我拿回来了,什么调料啊,油啊,什么的,除了咬不动的,全让我给拿回来了,看看吧,别一会儿你们进了厨房,什么都看不到,还以为我标错了呢!”雷炎等皱眉看着“屁精”从床下往外拉纸箱,全都想不什么新办法,从哪里弄吃的。 “屁精”把另一只纸箱放在几个人面前时,除了雷炎,其他人全没了翻看的兴趣,转身站到别处去。 雷炎打开纸箱,只简单翻了两下,突然眼前一亮,拿起一包东西,问“屁精”道:“这是什么?” ------------ 七十五,一口吃的 “我猜你就得问,你等着,”“屁精”摇摇头,快步走到屋角,掀开一块油布,把一只黑口袋拎到雷炎面前,说道,“还有十多袋呢,每个厨房都有,根本没法吃,我试着煮了一点,直糊嗓子,根本没法吃,我看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雷炎不去理“屁精”,兴奋地把那包东西举到众人面前,叫众人快来看。 “是一包面粉,天呢,”W兴奋地扑上来,把雷炎手中的面粉抓在手里看了又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埃里克和戴维也乐坏了,跑到黑口袋前,打开一看,立刻欢呼起来,两人双手各拿了一包面粉,又蹦又跳,看起来就像是疯子。 “好吧,我知道这是食物,”“屁精”在旁边拔凉水道,“可以烤面包,但是这里的烤箱,这里早就断电了,烤箱根本没办法用,这些生面粉根本没法吃,”“屁精”一指雷炎等人道,“你们全都高兴的太早了。” “让我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你们看这是什么?”雷炎拿起一瓶橄榄油,举到众人眼前,众人一看又是一阵欢呼。 “这玩艺儿喝一口还行,喝多了拉肚子,”“屁精”像看一群神经病一样看着雷炎等人,好心地跟他们解释道,“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你们要是不怕双腿无力,我床地下还有五六瓶呢,要喝可以管够儿!”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是一阵欢呼。 “屁精”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看见饿肚子也能把人饿疯,看着欢天喜地的雷炎等人,同情地摇了摇头。 “这里有盐,这里有辣椒酱,罗勒叶,各种调味品,”雷炎继续在纸箱里翻找着,每拿出一样东西,其他人就欢呼一次,雷炎最后拿出一瓶腌黄瓜,惊喜地举到几人眼前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腌黄瓜的闪亮登场,让其他几个又发出一阵爆炸般的欢呼。 “行啦,这里是没有狼,”“屁精”看他们欢呼都看烦了,提醒道,“一会别再把丧尸给招来。我倒真想看你们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从这些面粉里弄出吃的来。” “你是怎么用面粉弄出面糊来的,”雷炎拿着腌黄瓜,问“屁精”道,“我是想问,你是用什么工具加热的?” “啊,卡炉,老式的防风卡炉,我还有七八个气罐,本来是打算做武器的,一直没用,”“屁精”走到墙边,搬开一些杂物,从下边拿出一只卡炉来,递给跟在他身后的埃里克,又找出三四个气罐拿在手里,对雷炎说道,“有言在先,你们要是弄面糊,那你们还是自己吃吧,加了调料的面糊,依然不能吃,我弄的那锅全让我喂蚂蚁了,”他的话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放心,可以弄的东西很多,我们绝对不弄面糊,”雷炎一挑眉毛,把双手一分,跟“屁精”保证道,“你一定还有锅吧?” “有,当然有,”“屁精”把气罐递给戴维,又在杂物堆里一顿翻,找到一只圆底锅和一只平底锅,一手一只,举在头边摇着对雷炎说道,“我拿来当武器的,只是一直都没用上,”“屁精”又把锅举在脸前边,开玩笑道,“还可以当面具。” “水那边有,”雷炎看了一眼水龙头,搓搓手,看了看W等人,笑着对“屁精”道,“现在就差一块平板了,干净平整的板子。” “板子当然有,”“屁精”随手就从墙边拿来一块边长半米左右的木板,对雷炎说道,“当柴火用的,你要用专用的菜板,我可以去厨房里给你们拿,但是这里一点菜也没有,你们要菜板来干什么?” “这个就可以,”雷炎从“屁精”手里接过菜板,走到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边洗木板,边对“屁精”说道,“不用问,你就等着吃好吧。” “不用我啦?”“屁精”问道。 “不用了,”雷炎很肯定地对“屁精”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屁精”指指床,对雷炎说道,“我现在混身无力,先去那边睡会儿,你们弄好了叫我,”说完便自顾自地向床走去,一边说道,“屋里的东西你们随便用,只要能弄出咽得下去的东西就行。” 雷炎跟埃里克和戴维找来几块砖头,把木板放在上边,做了个临时灶台,W用平地锅和了一大块面。雷炎往木板上散了些面,把W和的面从锅里弄出来,一边揉着面,一边让W接着和面,一边让埃里克用圆地锅烧水。 雷炎揉好面,在墙边的杂物堆里找到一根棒球棍,雷炎用军刀将球棍把手一端削掉,把球棍在水龙头下洗了洗,用自己的衣服将球棍擦干净。之后,雷炎把面团分成六小团,接用改制的球棍把小面团分别擀成面片,然后用军刀把面片切成面条儿。虽然军刀切面条很费,但是雷炎最后还是把六团面全都变成了面条。 埃里克那边水也开了,雷炎在戴维的帮助下,一边往锅里下面条,一边让埃里克找些容器,一会儿好用来吃面。 这边刚下好面,那边W的面也和好了,雷炎又开始处理新的面团,并往面团里加了刚找到的酵母粉,一边揉面一边让W把平地锅刷出来,然后接半锅凉水,一会放热面条,W赶忙又返回水龙头前刷锅。 把加了酵母的面揉好了,雷炎把自己刚晒干的衬衣蒙在上边醒面,此刻,面条也好了,雷炎又赶紧把面条捞出来,放在W准备的凉水里,把圆底锅刷干净了,又开始制作面条卤子。 雷炎先把腌黄瓜切成碎末,看锅里的橄榄油热了,便将黄瓜末全都放入锅里,又用一块木板制成的铲子翻炒了一会儿,接着又把辣酱下了一半儿,屋内顿时香气四溢,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流着口水盯着锅里的混合卤。 咕嘟咕嘟冒泡的卤子看起来美极了,雷炎见炒料香味已经出来了,便往锅里加了些水,照顾米国人的口味,又往卤里加了些罗勒,二十几秒后,屋内的香味更浓了。 “屁精”一直在床上假睡,一是逃避劳动,一是看雷炎他们会不会卷包走人,此刻,闻着满屋子的香气,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一个骨碌翻起来,跑到锅边围观,生敢雷炎他们不叫他,自己偷着吃。 雷炎看了一眼“屁精”,没说什么,又把锅里的卤子翻了两下,收了收汁就关火了。 “可以吃啦?”“屁精”惊喜道。 “没错,埃里克,发餐具,”雷炎对埃里说道,埃里克立刻把洗好的六个水杯,酒杯,啤酒杯、碗或碟子等分发到众人手里。 “现在就缺吃面条的叉子了,”雷炎皱眉想了一下,对众人说道,“你们去纸箱里找一找,我刚才翻了翻,里边好像有不少瑞士军刀之类的东西。” 几分钟之后,雷炎等用酒杯等物盛着面条,和着腌黄瓜辣酱卤,拿瑞士军刀上的叉子挑着面条吃开了,人人都说太好吃了,唯独“屁精”没有说,他太饿了,光顾着吃了,连舌头都一块吃下去了,自然来不及说好,别人问他,他就拼命点头,就是不说话,怕耽误了吃…… ------------ 七十六,匪医(一) 一轮奋战,众人都吃饱了,连饿鬼投胎的“屁精”也吃饱了,大家感觉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变得透明鲜艳了。 面醒的差不多了,雷炎歇了一会儿,眼皮直打架,忙从地上站起来,心想不能睡,得准备明白远征的干粮,本想推醒已经搂着女儿睡着的W帮自己揉面,但转念一想,又把手缩了回来,于是自己走到临时面板前,开始揉面。 “我能帮你做什么?”戴维走上来,问雷炎道。 “你会烙饼吗?”雷炎把大面团分成两半问道,接着把一半面放在一边,一半用球棍擀成面片儿。 “别小看我,烙饼我可是行家里手儿,”戴维把平地锅架在卡炉上,打着炉子,并向锅里倒了些橄榄油,然后笑着对雷炎说道。 “太好了,”雷炎往面片上倒了些橄榄油,又往上边撒了些盐,放了点调味料,加了点辣椒酱,用手抹均,然后把面片儿自下往上卷成一卷,抓住面卷两头往两边抻了抻,拿瑞士把这一长条面切成十二块,拿起第一块拧了一下,放在面板上,用球棍擀成饼状,戴维走上来,把面饼托在手里,移到平底锅里煎烙。如此这般配合,二人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烙了二十五只香喷喷的发面烙饼。 烙饼的香味又把“屁精”给吸引过来了,他觉也不睡了,过来拿起一个饼就往嘴里塞,咬了两口直跟雷炎竖大拇指。 “你还没吃饱?”雷炎笑着问吃得很急的“屁精”道。 “刚才吃的消化的差不多了,”“屁精”把一大口饼硬咽下去,拍拍自己的胸口,对雷炎说道,“我比你们饿得久,自然比你们更饿,这个你们不能理解,”说完忙去喝了口,这才觉得嗓子里顺溜了,大舒了一口气,说痛快。 “我们需要几个背包装烙饼,”雷炎指指几袋未加工的面粉,对“屁精”说道,“我们还要做一些,面粉将变成七八十个面饼,足够我吃上好一阵了,而且饼子不容易坏。” “这屋里没有,”“屁精”回忆了一下,点点头,对雷炎说道,“但是外边吗,找个二三十个都不成问题,”“屁精”边嚼饼边道,“这个就交给我好啦,我知道在哪里有,你们只管多多做饼好了。” “还要水壶,行军水壶,”雷炎见W不知道什么醒了,走过来要求参加劳动,雷炎便指指面粉,要她和面,自己则站在一旁,对“屁精”说道。 “这个也包在我身上,”“屁精”一拍胸脯说道。 “你对这里很熟,附近有可以用的汽车吗?”雷炎从纸箱里拿出酵母粉递给W,一边问“屁精”道。 “有,楼后边有好几辆,”“屁精”想了一下,一边给戴维让路儿,一边对雷炎说道,“就是不知道还能开不能开,里边有没有油。不知道加橄榄油,汽车走不走,呵呵,”“屁精”边吃饼边开玩笑道。 “要是没有汽油,那我们恐怕真的试试,”雷炎笑道,他指指埃里克对“屁精”说道,“埃里克会搞定汽车的,你放心吧,咦,这是什么?”雷炎见“屁精”在踢一本厚书,看到书皮上有几个感兴趣的字,忙赶上去拣书,一边问道。 “谁知道,刚才拿纸箱从床地下带出来的,”“屁精”把最后一口饼塞在嘴里,嘴里乱儿乱儿地说道,“这年月,最不值钱的就是书了,还不如四分之一个饼有用呢。” “啊,这是一本好书,”雷炎看了看上边的书名,上边写着《犯罪心理学》几个字,顿觉眼前一亮,一边翻看一边对“屁精”说道,“我以前读过一点——哦——读过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对往日正常生活学习的怀念,雷炎对这本书十分珍视,看书的样子像看情人,“我要好好的把它再读上几遍。” “没问题,”“屁精”对读书一点也不感兴趣,眼睛盯着那些烙好的饼,对雷炎说道,“只要能有吃的,你想把书看几遍都行,不过除了消磨时光,看什么《犯罪心理学》,这还有什么意义吗?” “面还得醒一会儿哈?”雷炎一读起来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抬头问戴维和W道,“我先看会书啊。” “你看吧,面还要醒好半天呢,”W对雷炎说道。 “我们俩个就能搞定,你还是看书吧,”戴维老头笑着对雷炎说道,“这一天可把你累坏了,你快歇歇吧。” 雷炎盯着书页,对二人点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雷炎本来困得要命,但是一看起书来,精神头儿马上就来了,好像书当真能给他充电似的,他一直看到夜里十二点,这才强迫自己睡下了。 第二天,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屁精”早早起来,趁雷炎等还没醒呢,就把背包和水壶的问题超额解决了:每人一个背包,每人两只水壶。 吃过早餐,“屁精”带着雷炎和埃里克到楼后看汽车,几辆汽车竟然都能用,汽油也是满的,几个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开一辆皮卡,并且把其余几辆车的汽油也全都带上。 在附近车库里找到几只塑料油桶,三人轻轻松松就把多余车辆的油统统弄了出来,装在皮卡后边。 “屁精”把W等三人安全地领出大楼,与雷炎和埃里克汇合,几人在附近一顿搜索,又给自己弄了些衣物行李,这才坐上皮卡开出了孤儿院。顺着林间小路,进入公路,雷炎到坦克里取了前边说到的地图,坐上皮卡,与众人扬长而去。 事情喜忧参半,不过两天他们就按着“屁精”的指点找到了活人,但不好的是小W病了。 “没关系,”他们碰到的活人路人甲给他们指点迷津道,“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个医生,什么都能治,他能保住所有人的命,”路人甲对雷炎等人说道,说完还指了指医生所在的方向。 “啊,那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屁精”对雷炎说道,“真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医生,我去过那里,”“屁精”边走边指指雷炎手里的地图,说道,“那里住的是个农场主,一脸的白胡子,有两女儿,一个妻子,好像还有他弟弟一家,下边还有一大堆工人,”“屁精”奇怪道,“没听说有什么医生啊?”“屁精”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W,忙道,“不过,这是好事,一切都在变好,我们需要医生,医生就自动出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你说我们有多幸运啊!” “这农场看来不小,”戴维在树林里走了半天,有些累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但这是好事,我们走得艰难,那些丧尸也很难到那里。” “没错,这也正是我左思右想,一定要来这里的原因,”“屁精”翻了翻双手,对戴维说道,“好地方多的是,但是都太好找了,不像这里,有这么个树林当天然屏障,相信这里的情况一定非常好。” “嗯,但是刚才给我们指的路人为什么要拿着枪离开呢?”雷炎边走边问众人道,“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呢?他不知道外很危险吗?” “他好像要去找什么东西吧,非找到不可,”埃里克回头对雷炎说道,“我刚才走在最后,问了一嘴,我们回头还会碰到那个人的,他会回来送东西的。” “快看,我们到了!”“屁精”向前跑了几步,率先出了树木,兴高采烈地指着前方说道。 一大片带水塘的草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不到五百米开外,有一座白色的木房子,样式很老…… ------------ 七十七,匪医(二) 医生不知是何方神圣,很有气派,房子门前,站着三个荷枪实弹的大兵,两男一女,神情倨傲,看到从林边走来的雷炎等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拦下了,除了问话,还不由分说的给他们消毒。 “我靠,你喷的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一股臭大蒜味?”“屁精”皱着眉,看女兵用喷壶往自己身上喷雾,不满道,“喷点就得了啊,你怎么还从头到脚上都喷呢?喷几遍呢,还让不让人活啦?” “就是让你活,才给你喷的药,”女兵很横,一边往“屁精”脸上喷异味水雾,一对“屁精”说道,“你知道吗,一看你满脸黑痣就知道你病得不轻。” “唉呀,别他妈喷啦,”“屁精”闭着眼睛,双手在面前乱挡一气,一边骂道,“你才病得不轻,而且还是眼瞎,我脸上是雀斑,你才一脸黑痣呢!” “不喷药就别进,这是特效药,”女兵看到“屁精”不配合的样子就来气,一掐腰怒道,“反正要来看病的又不是我,你们可以原路回去,没人拦着你们。” “回去就回去,”“屁精”来犟劲儿了,把女兵的话顶回去道,“反正看病的又不是我,你当我非来不可呢,哼!”刚要转身离开,却被雷炎拉住了。 “这位大姐,我们这位朋友脾气有点冲,”雷炎看一眼心急如焚的W,笑着对女兵说道,“在这病毒横行的世界,给我们消消毒再进去,没毛病,你看我们都被你们喷了,”雷炎看了看埃里克等人,对女兵说道,“就让我们进去吧,孩子着急看病。” 一个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大兵走上来拉了女兵一把,给双方做和事佬,对雷炎说道:“她绝对是好意,现在毒多大啊,算了,你们进去吧!” 女兵看一眼男大兵,端枪走开了。 雷炎带着几人进了房子,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火蜡烛味,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感觉一会出现的不是巫医就是神汉呢?”戴维老头小声对雷炎说道,“我们可不要着了这些人道儿了。” 屋里所有的窗子都拉着窗帘,雷炎等继续往里走,一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妇女突然出现,跟他们一点头,然后往楼上领他们。 中年妇女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对尾随其后的雷炎等人说道:“来这里看病有个规矩,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们。” “对,你最好提前告诉我们,”“屁精”一挥手臂,接话道,雷炎回头跟他使眼色,他这才住嘴没接着往下说别的。 “我们的医生很仁慈,怕你们有病自己不知道,所以,”中年妇女回头看了雷炎等人一眼,说道,“来这里的每个人,医生都要给看一看,如果拒绝的话,那医生就谁也不给看了,明白吗?” “看看行,但也别太繁杂了,”埃里克说道,“我们都很健康,不然也走不到这里呀。” “你有没有病不是你自己定的,而是医生给你定的,”中年妇女转头对埃里克说道,“来我们这里的不少人都以为自己没病,结果一检查,病得比谁都重,救都没办法救了,只能安乐死。” “嘿嘿,你看起像是有啊,”“屁精”看着一脸迷茫的埃里克,感觉他非常好笑,于是跟埃里克开玩笑道。 “你们能治好吧,要是有绝症?”戴维老头也觉得这有点荒诞,抬头边上楼梯,边对中年妇女说道,“要是查出绝症来你们又治不好,光让病人闹心闹到死,那还不如不查呢。” “放心吧,只要你们肯配合,”中年妇女朝戴维笑了笑说道,“一切都有可能的。” 雷炎等被中年妇女领进了二楼的一个大房间,房间很干净,室内摆着各种医疗器械,看起来有点像牙科诊所的感觉,一切都冰冷冷的,再配上其间站着的一位面无表情,戴着怪异眼镜的女医生,整体有一种赛博朋克的味道。 女医生穿着白色大褂,怪异眼镜是一架不知用来干什么的眼镜,看起来像夜视眼镜,但是大白天戴夜视眼镜干什么呢,简直是匪夷所思。她戴上一副黑手套,让雷炎等把小W平放在床上,然后给小W测了体温,看了眼底,检查了舌头,又按了按肚子,最后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 “大夫,我女儿得什么病?”W有点担心,终于忍不住了,问那女医生道,“病得重吗?” “不重,小病,就是发烧,只要我给她打上一针,”女医生扶了一下怪异眼镜,从身后的盒子里找出一小瓶退烧药,对W说道,“留在这里睡一晚上就好了。” “太好了,”W看了一眼雷炎,对女医生说道,“太谢谢您了,那您就给她打吧。” “不用谢,”女医生面无表情地对W说道,众人还以为女医生跟他们客气呢,不想女医生后半句话就来了,只见她摇着一根手指,对雷炎等人说道,“谢谢没用,不能吃也不能用,你们准备用什么来谢我呢?” “好,我们用吃的换怎么样?”雷炎看了看紧张的W,对女医生说道,“现在食物跟药物一样难找,我们理解。” “什么食物,多少?”女医生点点头问道。 “美味的烙饼十个,”雷炎想了想,跟埃里克指指他的背包,埃里克把自己的包脱下来,递到雷炎手中,雷炎拉开背包,拿出一只烙饼,在女医生面前晃了一下,说道,“烙饼非常美味,我们花了很大心力再弄到的。” 女医生跟中年妇女一扬下巴,中年妇女走上前边来,从雷炎手里接过烙饼,像毒犯子验独品那样掰了一小块放口中品了品,然后对女医生点了点头。 “十个太少了,”女医生冷冷地说道,看了看从楼下走上来的三个大兵(对,就是门口那三位)。 “没错,我们人多,一天就吃没了,”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大兵靠在门边笑道,“而我们救了一条人命,”他接过中年妇女递给他的烙饼,掰了一块投入口中,边嚼边点头,续道,“挻好吃!总之十张饼换一条命,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那我们不换了,”“屁精”生气地说道,“我看你们的药也未必好使,你知道我们弄点吃的多不容易,死了多少人?十个还嫌少,哼,不如去抢吧!” 一听“屁精”说不换了,门口的三个大兵立刻把手里的冲锋枪举起来,对着雷炎等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 “交易开始了就必须完成,”女医生跟三大个大兵摆摆手,让他们把枪放下,然后对雷炎说道,“必须进行下去,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不能乱了规矩,”络腮胡子放下枪,把饼掰下一块,然后递给另一个大兵,一边吃手里的饼一边对雷炎等人说道,“进来之前已经跟你们说清了的。” “好吧,你说多少个?”雷炎看自己这边不是对手,叹了口气,只得服软,问女医生道,“有事好商量。” “一背包,”女医生指着雷炎手里的背包说道。 “哇,这真的是抢啊,”“屁精”气愤道,“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不用了,我同意,”雷炎见身后的三个大兵又要举枪,跟对方喊停道,“就按你们的意思来。你们要的少,我还怕你们的药是假的呢,”说完把背包递女医生。 女医生没有亲自接,又跟中年妇女扬扬下巴,中年妇女接过雷炎手中的背包,看了看背包中的烙饼,对女医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医生把退烧药吸入一次性针管,给小W打进去,然后拿个医用棉球按在针孔上,让W接着按棉球,她放下针管,对雷炎等人说道:“事先说好的,那么,我要给你们每个人都检查一下,放心,检查是完全免费的……” ------------ 七十八,匪医(三) “你先上,这位大妈刚才也说了,你看起来有病,”“屁精”握紧了身边的刀,观察了一下守在门口的大兵,那些大兵动作很放松,但是眼睛一直没离开雷炎等人的手和武器,“屁精”知道动起手来自己没有机会,再快也快不过枪,看了一眼雷炎,心想这事越来越荒谬了,既然他们要玩儿,那就不妨跟这几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玩一会儿,于是把手从刀上移开,看着一脸懵B的黑小伙埃里克,以玩世不恭的态度跟埃里克一扬下巴,笑道,“快,别耽误时间,脱衣服,脱裤子,躺床上去配合大夫,别磨蹭!” “啊,不用,”一听“屁精”让五大三粗的埃里克脱衣服和裤子,大夫先慌了,向雷炎等人一伸手,阻止道,“小病就是西医诊治,大病那就得望闻切问了,不用脱衣裤,只需要把手腕,坐到那边去。” 埃里克刚要大声抗议,凭什么让他先检查,但一听女医生说不用脱衣服裤子,抗议立刻没了,他看了看雷炎,雷炎跟他使眼色,让他配合,埃里克虽然心里万般不愿意,但受门口三把枪杆子的威胁,也只好撅着厚嘴唇坐到女医生指定的小木桌前,卷起衣袖,露出左手腕,让仙风道骨的女医生搭脉,脸上苦笑不已。 女医生学老中医学的惟妙惟肖,不但用兰花指切脉,而且另一只手还有捋下巴上长胡须的动作,当然,她尖尖的下巴上没有胡须,她只是作捋胡须的动作,把雷炎看得差点没笑喷出来。 “哎呀,完了!”女医生切着切着,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圆睁双眼,大惊小怪地说道。 “啊?完了?”埃里克没去过瓷器国,没在那里的大医院看过病,顿时被吓了一跳,忙追问道。 雷炎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要是让他来扮老中医,效果恐怕会更好一点,他抱起双臂,已经没心思听女医生说相声了,他开始四处打量这间屋子,就像个侦探那样,他要多掌握一些有用的信息,一会儿好吓这些家伙一下,毕竟这些日子《犯罪心理学》也不是白读的。 “你印堂发黑,时间已经不多了,”女医生遗憾地摇着头,对在她的判断里即将英年早逝的埃里克表现出无限的同情。 W和戴维不知道什么是“印堂”,被女医生唬得一楞一楞的,也跟目瞪口呆的埃里克一起紧张起来。 “屁精”是个剧迷,没少看瓷器国的肥皂剧,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一听女医生说埃里克“印堂”发黑,立刻就乐了,在埃里克黑亮黑亮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看着埃里克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打出生那天你印堂就开始发黑,走到今天这一步,从你人生的第一天就有预兆!” “啊,真的吗?”埃里克吓得嗓子都哑了,翻楞着大白眼珠子问“屁精”道。 “可不,你天庭饱满,但是黑的,地阁方圆,但是也是黑的,”“屁精”看了一眼四处打量的雷炎,继续拿埃里克开涮道,“这些都透着黑,你死定了。你有什么话留给我们,想让我们给谁捎个话儿吗?” “大夫,我这怎么办呢?”埃里克被吓得魂不附体,混身颤抖着,上牙打着下牙,问戴怪眼睛的女医生道。 “别慌,我们有办法,”女医生一伸手,让吓傻了的埃里克不要慌张,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瓶粉红色的液体,放在埃里克面前,对他说道,“你有生命危险,主要是因为你的任督二脉堵上了,把你印堂给憋发黑了,只要把这瓶灵丹配制的药水喝下去,二十四小时之内,”女医生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右手伸出四根手指说道,“你的任督二脉就被打通了,气血一运行开来,病毒就关闭了,”女医生一指埃里克的黑脑袋,笑道,“聪明和健康就又占领高地咧!” “敢问用的是什么灵丹?”“屁精”忍着笑,跟女医生一打拱问道。 “这个是‘雪参玉蟾丸’,”女医生一翻白眼,想出一个名目来,对“屁精”说道,“这些药材都很名贵的,不知道你去没去过辣白菜国,这个药就是那里传来过的,当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能打通任督二脉?”“屁精”忍着笑,看看目瞪口呆的埃里克,问道。 “绝对能,任督二脉一通,一股真气,”女医生竖起一根手指,对“屁精”说道,“就会走遍你的七经八脉,”女医生一拍桌子,打包票说道,“什么病全都好了!” “他吃了你的药,病也好了,”“屁精”憋着笑,继续跟女医生说道,“那他会不会变成武林高手啊?” “啊,武林高手,什么意思?”“屁精”的话把女医生都给弄懵了,不禁皱眉问道。 “只有武林高手才能打通任督二脉,”“屁精”伸出两根手指笑道,“那埃里克被你的药打通了任督二脉,会不会变成武林高手?” “谁知道!”女医生看出“屁精”是在跟他开玩笑,虎着脸对埃里克说道,“总之,你必须吃这瓶药,不然你死定了。” 埃里克一听自己还有救,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愿意。 “不吃行不行?”“屁精”看了一眼还在四处打量的雷炎,笑问道。 “当然不行!”女医生不高兴道,门口三个大兵一见她发威,立刻举枪向雷炎等瞄准。 “看,”“屁精”跟众人一起举起双手,笑着对埃里克说道,“你根本就不用表态,肯定能吃到。” “那么你打算让我们拿什么来交换呢?”雷炎举着双手,问女医生道,“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帮你找东西的路人,我们也可以帮你找东西,只要能保住埃里克的命。” “你们愿意配合?”女医生问道。 “当然,”雷炎一挑双眉,很从容地说道。 “那好,他这一笔先记下,”女医生看了一眼埃里克,跟三个大兵打了个手势,三个大兵这才把枪放下,女医生对雷炎说道,“那么你们接着看病吧!” “等等,我知道我们的气色都不是很好,你就直接说吧,要是我们也得了要命的病,要是我们也印堂发黑,你这药,”“屁精”一指女医生的仙药,问道,“能不能治吧?还是得另换其他的仙药?” “啊,能治,小鬼,聪明得很咧,”女医生扶了一下眼镜,双手在自己面前一展道,“什么病都是因为气血不通导致的,只要打通经脉,绝对药到病除。” “行了,我就这个药了,”“屁精”打了响指,看了一眼雷炎,问女医生道,“不用再给我看病这么麻烦了吧?” “那也你同意用东西来交换?”女医生看了一眼三个大兵,扶了一下眼镜问道。 “哎,不用,”屁精回头看三个大兵又要举枪,忙伸手阻止他们,转回来对女医生点头道,“同意,你们呢?”“屁精”问戴维W和雷炎道。 戴维和W都看出有古怪了,看了看没说话的雷炎,对女医生点了点头,小W看她妈点头,她也跟着点头。 女医生见几人都同意,很是高兴,显然这也省去她不少麻烦,她见只有雷炎没有表态,便把十指一交叉,胳膊支在桌上,盯着雷炎,等他说话,不想雷炎对她说的话,令她大吃一惊。 “你以前是法医吧?”雷炎见女医生盯着自己,笑着对她说道…… ------------ 七十九,匪医(四) “啊,法医?”“屁精”等都吃了一惊,看了看雷炎,又盯着女医生看。 “你,你胡说些什么?”女医生神情紧张地扶了一下眼镜,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故作轻松道,门口的三个大兵听雷炎这么一说,也都有点不自在,手不自主地又去摸枪。 “你的书籍全都是法医学方面的,”雷炎指着靠墙书桌上的书籍说道,“根据书籍新旧适度来看,每本书你都仔细读过,绝对不是随便找来摆着装样子的。” “这个你真弄错了,”女医生假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那些书籍,解释道,“行医嘛,书案上不摆两本书怎么行?但是附近的图书馆里只剩这些法医方面的书,不拿回来怎么办?这些拿回来就是八成新的,我真没怎么翻,但是以后可能会看的。”女医生跟雷炎一摊手说道,“这个真是你想多了。” “你真的不是法医?”雷炎肚子里觉得好笑,为了进一步掀穿她故意问道。 “不是,绝对不是,”女医生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差点没把眼镜摇飞,对雷炎说道,“我这看病,用药,跟法医一点边儿都不沾,真不知道法医是干什么的。” “你那些特殊的工具,”雷炎点点头,对女医生的反应早有预料,他指着摆在桌上的各种手术器具,问女医生道,“切开颅骨用的电锯,剪肋骨用的专用钢钳,该不会也是医院就只剩这些东西了吧?” “啊,这个?”女医生一时语塞,看着那些只有法医才会使用的工具,停顿了半天才说出话来,道,“都让你问蒙了,不懂就不要瞎问,难道没有病人需要开颅,需要开胸的吗?人吃五谷杂粮,什么病不得?”女指着电锯,想掩盖自己的身份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也看过这方面的书,”雷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本《犯罪心理学》,在女医生面前摇了摇,一边将书收回自己的包,一边对女医生说道,“今天只拿了这本,那本有关于法医方面的书没拿,书上的图片我可看到了,医生用的锯和钳子跟法医的可大不相同。” “哎,没办法啦,”女法医看到雷炎有专业书籍,一时猜不到雷炎的底细,想了半天才叹了口气,继续给自己圆谎道,“看来兄弟你是个内行啊,没办法,在这个乱世,医生不好当啊,缺这个少那个的,你说的没错,这些确实是法医专用的,那实在是因为找不到别的工具吗,我只能小心用这些工具替代,你都不知道有多费力。”女医生用只手在嘴旁一遮,小声道,“不容易,千万别给我出去散去,当个医生可不容易!” “是啊,连诊床都是解剖用的钢盆铺上被子改的,”雷炎看着小W刚才躺过的诊床,对女医生说道,“看来医院里只有法医室的东西都还在哈,其他科的医疗器材统统都没了?” “当然不是,”女医生突然冷冷地说道,“因为这个比诊床好多了,还能解剖个死人什么的,所以我把这个运回来了。”女医生一边脱手套,一边对雷炎等人说道,“废话说的太多了,既然给你们看了病,你们就会找我需要的东西来换药吧?别的不用说了。” “哼哼,我现在算明白她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你印堂发黑了,”“屁精”跟埃里克开玩笑道,“不是因为你长得黑,而是因为她以前看过的每个尸体,啊不对,每个人印堂都发黑,看来你真的离死不远了!” “说吧,你打算让我们拿什么做交换?”雷炎对女医生说道。 “嗯,我本打让你们去附近的镇替我们弄些医用器械和生活用品,那里丧尸不是很多,”女医生揉着下巴,打量着雷炎等人身后的背包,说道,“很轻松的任务,很容易完成,很多人都得到了救命的药。” “‘雪参玉蟾丸’,溶液,”“屁精”在旁边笑着做注解道。 “但是你们就不用了,我改主意了,你们本事比前边人的都大,弄吃的不成问题,”女医生笑道,一边从小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五瓶粉色的药跟先前那一瓶摆在一起,一边对雷炎等说道,“只要把你们背包里的吃的留下,其他的我全不要,你们就可以拿药走人了。” “喂,我们就一袋饼,全给你们了,”“屁精”立刻火了,大声抗议道,“剩下全是衣服杂物,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 “哼哼,别装了,饥饿的人,鼻子都比狗还灵,”门口的女大兵笑着对“屁精”说道。 “不用我查一查吧?”一直没说话的男大兵说道。 “全是一样的味道,我是不会闻错的,”中年妇女拿着刚才剩下的烙饼对雷炎等人说道,“你们能弄到这么多食物,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弄到更多的食物,就别再装假了。” “好吧,”雷炎对这群巧立名目,实为抢劫的匪徒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强压着怒火,笑着脱下自己的背包,并且跟“屁精”等示意给包,一边从包里往外拿除了烙饼之外的东西,一边对女医生说道,“烙饼给你们,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放我们走才好。” “瞧你说的,就跟我们要扣人似的,不白拿你们的东西,”女医生一看生意做成了,很是得意,在几瓶粉色小药瓶前比划了一下,大度地说道,“这些药全归你们,门口给你消毒的费用就不算了,拿上这些药你们就可以离开,我保你们安全,我们可是讲道理的人。” “是啊,我们可不是强盗,”女兵见雷炎等在拿多余的东西,准备交包,点点头补充说道,“不然我们刚才就把你们干掉了,我们只是公平的做交换,你们根本不用担心。” “是啊,我不担心公平,我只是担心枪,”“屁精”猜到雷炎不会老实就范,所以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跟女大兵插科打诨道,“或许你们不开枪只是不想弄脏食物呢?这个可很难确定。” “都别动!”雷炎暴起,将背包向三大个大兵一甩,翻手将中年妇女致住,用手枪顶着她的脑袋大声喝道,早有准备的“屁精”拿枪指着女医生,埃里克和戴维也掏枪指着门口端枪对着他们的三个大兵,双方立刻成了剑拔弩张之势,火拼一触即发…… ------------ 八十,炸弹追凶(一) 坐上大秦国的专车,听新局长一说案情,雷炎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着了新局长的道了。 “知道陛下为什么派我来协助你办案吗?”局长给雷炎递上一只香烟,笑着问道。 “一定是因为陛下对您的信任,一定是因为您过人的能力,”雷炎笑着接过香烟,对局长恭维道。 “哈哈,不全是,”局长客观地笑道,“陛下派我来,主要是因为我以前当过警察,虽然是交通警察,但是毕竟是警察嘛!” “没错,”雷炎呛了一口烟,立刻恭维道,“破案跟指挥交通其实差不多,只要指挥得当,破案指日可待,没有您的帮助和指导,我们破案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全是因为您的专业。” “我以前的小兄弟,这里没外人,”局长笑着点点头,对雷炎的话很是认同,喷了口烟雾,拿香烟指了一下开车的司机,眯着眼睛跟雷炎说道,“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这次出事不是什么大燕国的特使,这次被歹徒绑炸弹的是大燕国的国王陛下。” “啊?”雷炎惊得差点把下巴掉在脚面子上,不相信道,“这事太大了吧?” “对呀,大燕国的国王是秘密来访,就是怕国内有人趁机作乱,”局长看了看车窗外的树林,对雷炎说道,“另外也不想让其他国家知道,两国国王要商议一些重要的事,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不应该问,也不应该知道,希望你能理解。” “我完全能够理解,”雷炎拍胸脯保证道,“我对政治一点兴趣都不感,而且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绝对不会对任何外人提起此事。” “对你的手下也别说的太详细,”局长用拿香烟的手点了一下雷炎,特意嘱咐道。 “放心吧,”雷炎看一眼后边特丽莎等人所坐的军车,跟局长大人保证道,“他们知道是大燕国的特使就够了,其他的我绝对不会跟他们说的。” “我之所以跟你说,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局长弹了弹烟灰,对雷炎说道,“这件案子,一是必须办好,二是必须保住秘密,这可是个国家大事啊!” “雷某明白,”雷炎再次点头,表示自己很重视,而且很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然后说道,“那么,到目前为止,咱们都掌握什么有关的信息了?” “在成立警局之前,我们也有监狱,”局长挑了一下眉毛,对雷炎说道,“军事监狱,全民皆兵嘛!你也是一路从乱世走过来的,一定知道,七国都是军政府,”局长吸了口烟,双手相互绕了两下,盯着雷炎说道,“大秦国当然也不例外,只要是能打仗的人,不管你是正规军还是杂牌军,不管是警察还是罪犯,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国家陛下统统招入麾下,”局长看着车窗外不停向后飞去的树木,续道,“人一过百形形色色,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刚开始还没什么,时间一久,就有不少人故态复萌,原形毕露了,罪犯,制造混乱,搞破坏,于是国王设立了军事监狱,用以惩戒这些害群之马。” “军事监狱一定关了不少坏蛋,”雷炎点点头,把自己这边的车窗降了一道缝儿,一边放烟味,一边说道,“我猜其中有个坏蛋,一定跟本案有关。” “雷Sir真是太神了,”局长欣赏地看着雷炎,点头道,“一猜就中。后来,陛下的领地越来越大,子民的构成也就越来越复杂,因为那时候还没成立警局,所以百姓当中作奸犯科的轻重罪犯也统统被关进了军事监狱。” “军事监狱是全国唯一的监狱,什么犯人都关在其中,”雷炎掰了一下双手的关节,两串脆响,给局长大人总结道。 “没错,会制造炸弹原本是件好事,在战争中嘛,”局长点点头,在烟罐里按熄烟,说道,“但是如果制造炸弹针对的是自己人,只在自己国家搞破坏,那我们就得把他抓起来了。” “这个家伙叫什么?干过什么?”雷炎换了舒服一点的姿势坐着,问道。 “叫雷米,疯狂的雷米,”局长叹了口气说道,“他自制炸弹专门炸大秦国的军人和长官,有十几个人丧命在他的手下,”局长撇了撇嘴儿,沉吟片刻,续道,“陛下大怒,从军中抽调了十几名前联邦特工,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疯狂的雷米抓获,其间又损失了数名特工。” “为什么要那么久,两个月,还死了好几个人?”雷炎有点好奇地问道,“联邦特工办案可是很厉害的。” “厉害的少之又少,这些人可能都在灾难爆发时死了,绝大部分特工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当然不如你我这样专业啦,”局长在雷炎肩膀上拍了两下笑道,“时间能不久,伤亡能不多嘛。” “对,对,局长说的对极了,”雷炎看局长开恩,在自夸的同时还带上了他,自然高兴,忙点头笑道,“他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为何有此一问?”局长笑道。 “是这样,前几天的行刑我也看到了,那咔咔几下,”雷炎竖掌在空气里切了几下,学迈克砍尸体的样子,又用双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表示满脸血,然后对局长说道,“那个疯狂的雷米,杀了那么多大秦国的人,远超过五个,陛下会让他活着吗?” “嗯,判了个无期,一直被关在监狱里服刑,”局长挑着双眉点头确认道。 “真是天恩难测啊,”雷炎皱眉道,“陛下为什么会手下留情?这可是个极危险的罪犯呢。” “这家伙虽然杀了不少人,但都是下等的士兵和军官,影响可不像前些日子咱们办的案子那么大,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局长摆摆手,表示被雷米炸死的人无足轻重,说道,“今天死了,明天就可以招到人,没有大人物替他们不依不饶的作主。雷米被抓了,没人再用炸弹搞破坏了,广大军士也就安心了,至于怎么处罚雷米,他们并不关心。” “陛下不杀他,不止因为雷米杀的不是权贵吧?”雷炎一抬手,笑道。 “当然,我想陛下是想利用他的手艺,”局长凑近雷炎,放低声音道,“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替国家办事。这才是雷米能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那么,这个关在监狱里的犯人,他是怎么制造的炸弹,又是怎么把炸弹装在了大燕国国王,啊,不对,”雷炎一看局长跟他做禁声的手势,忙改口道,“装了大燕国特使的身上呢?” ------------ 八十一,炸弹追凶(二) “这件事不是雷米干的,”局长耸耸肩说道,“他一直被关在死囚牢里,严密看守。” “他指使别人干的?”雷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继续问道。 “不可能,没有电话,也没有电脑,”局长将一份案卷递到雷炎手中,笑道,“除非他用飞鸽传书,但是鸽子全被关着,看守也没问题,他无法指挥别人。做案的是个这个,这是他的资料。” “吉米,男,三十岁,钟表匠,”雷炎看着资料说道,“灾难前有妻女,灾难后加入大秦第十七军团,任第十军第三师一五团下士,在战争中踏中地雷,失去右腿,退役后担任水暖修理工。” “这些都很正常,你再看看后边的照片和报纸复印件,”局长指点雷炎接着往下看。 雷炎看到的照片是一些制造炸弹的工具还有成品或半成品炸弹的照片,接着看报纸复印件的照片,上边是一段配图的新闻,讲的是疯狂的雷米落网的相关内容。配图是雷米被捕时照片,看时间是在灾难发生前。新闻被粗记号圈上了,圈外写了一个“偶像”,并在“偶像”下标了个箭头指向雷米的照片。 “嗯,在你们把雷米投入大牢之前,在灾难发生前,雷米就已经因爆炸案入了狱,怎么出来的不得而知,很可能是监狱爆动,”雷炎翻着照片和报纸复印件,总结道,“这个雷米看来很传奇(只在罪犯眼里很传奇),崇拜者吉米从战前就开始关注疯狂的雷米了,并且把他视为偶像,”雷炎把材料翻过来,指着报纸复印件上的“偶像”字样对局长说道,“吉米通过某种方式学会了雷米的制弹技巧,制造出一种相当难拆的炸弹,装在了大燕国国王的身上,”雷炎一指局长,局长点点头,雷炎续道,“这个吉米通过这种方式,来要挟迈克陛下或者大秦国现政府,答应他的某些要求,无理要求,”雷炎一指局长,局长点点头,雷炎续道,“要是这个单腿吉米肯配合,那也就不需要疯狂的雷米出场了,吉米可以不配合吗?”雷炎看看局长,局长笑着摇摇头,雷炎说道,“所以据我推测,吉米应该是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现在能拆除这种炸弹的只有疯狂的雷米一个人,但是他不肯合作,你们拿他没办法,时间不多了,对剪哪条线,你们没把握,所以请我去帮忙对吗?” “要不说得找你呢,”局长给雷炎鼓了两下掌,佩服地说道,“基本过程一点不差,他应该是得到什么敌对势力的协助,这才能干掉大燕国国王的贴身警卫,把炸弹绑国王身上,但是这些藏在暗处的势力始终没露脸,”局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没从吉米嘴得到什么用的线索。” “让我想想,炸弹客制造爆炸案从来都不单纯是为了杀人或搞破坏,他们制造爆炸案的目标一般有三种,”雷炎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一个是有什么政治斥求,一个是为某个特定的整件抗议,再一个就是为了钱,您刚才说有某个势力在暗中帮助吉米,”雷炎皱眉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那么吉米是有什么政治斥求吗?” “偏偏不是,”局长苦笑道,“他要是有什么政治斥求,我们就能分析出暗中帮助他的势力是什么人了,他的要求是,”局长一撇嘴儿,摇头笑道,“释放他的偶像,并准备一辆车,还有足够的食物,把他们送到赵国。” “那是大秦的敌对国,”雷炎插言道。 “对,大概是觉得去了赵国他们就安全了,”局长点点头,继续说道,“前边说了,我们这边有些前联邦特工,不怎么聪明但也能凑合用,这案子一开始是交给他们的,本不想麻烦你,因为这些特工说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局长摇头道,“一开始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特工们通过装在大燕国国王身上的对讲机判断,凶手就在五十米范围的某处躲藏,那里很可能可以看到国王所在的地方,于是安排人手进行搜索,当然是通过望远镜悄悄的搜索,”局长伸出两根手指比喻望远镜,对雷炎说道,“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藏在旁边大楼的吉米(当时还不知道他叫吉米),于是几个特工就带着人手潜入目标大楼,对凶手进行抓捕。” “特工不怕吉米带着炸弹,并且会在特殊情况下引爆吗?”雷炎插言问道。 “特工们一点都不怕,而且不是因为胆子大,”局长有点困惑地问雷炎道,“他们一致的看法是,炸弹客百分之百都是懦夫,他们绝对不想炸死自己,所以他们才决定亲自抓捕,有这么个说法吗?还是他们自己太武断了?” “有,但是他们有点太着急了,忽略了什么,”雷炎回忆着,思考着,最后得出结论,吃惊道,“这个吉米不是炸弹客,他只是一个模仿者,所以对炸弹客的判断并不适用于他,那些特工危险了。” “哎,要是早找你就好了,”局长叹息道,“凶手在特工冲进其躲藏的小屋时,引爆了炸弹,几名特工不幸遇难。” “你们从现场找到了一些线索,分析出凶手就是吉米,”雷炎叹了口气,很为几名特工惋惜,继续分析道,“并从他住的地方找了这些,和这些,”雷炎指了指炸弹的照片,又翻起了照片指了指报纸复印件,局长点了点头,雷炎续道,“从而确定疯狂的雷米是唯一能够拯救大燕国国王的希望,为什么那肯定吉米跟雷米造的炸弹一样,就因为雷米是吉米的偶像吗?” “不不,当然不是,”车子拐弯有点急,局长抓住车把手,对雷炎说道,“我们在吉米住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制造炸弹的手稿,你知道雷米在我们的监狱里服刑,我们对于他制造的炸弹还是有了解的,”局长指指雷炎说道,“我们有这方面的专家,虽然造不出雷米制造的那么高明的炸弹,但是确认两种炸弹是否类似还是可以的。就这样,雷米才被确定为唯一的希望。” “那么雷米为什么不答应配合呢?”雷炎不解地问道,“你们提出的待遇不够优厚,不合他的意?” “雷米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你,知道了你是神探,”局长皱眉苦笑道,“也许是警卫们的议论吧,他提出要求,让你去跟他见上一面,好好谈谈,如果谈得满意,那他没准会愿意配合,”局长苦着脸看了看手表,对雷炎说道,“时间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 ------------ 八十二,炸弹追凶(三) “我感觉这案子已经破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雷炎苦笑着说道,他感觉自己好像着了局长的道了,那个雷米到底说没说要见自己很难说,这案子不难破,难得的是最后的拆弹。 “被绑炸弹的不是一般人,包括国王陛下本人,所有人都麻爪了,不知该如何下手,要有任何一个细节没抓住,出了什么事,这可是要引发国家战争的……”局长也苦着脸说道。 “你们不能把消息完全控制住吗?”雷炎出主意道,“这样出了什么意外,也没人知道。” “把知情人全收拾了?不行,”局长摇摇头对雷炎说道,“要是大燕国的敌对势力在后边搞事,那这事是不可能被瞒住的,我们一隐瞒,我们就会被诬陷为谋杀者,百口莫辨,”局长给雷炎分析形势道,“大燕敌对势力非但可以趁机夺了权,还可以联合其他国家共同向大秦国开战,那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那么把这事公开了呢?”雷炎一摊手问道,“其他国家的公使不是还没走吗?可以让他们来做个见证啊。” “这个也考虑过了,不行,”局长哭丧着脸分析道,“本来我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这么一公开,事情办不好,对大秦国和大燕国都有极恶劣的影响,若是办好了,大秦国和大燕国在秘密会谈这件事也会被众人知道,这可能会引发新一轮的世界大战,因为两国还没准备好,对两国很不利啊,”局长说到最后还强调道,“这都是国王陛下说的。” “国王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做两件事,一个是让我去一趟,劝疯狂的雷米帮忙,”雷炎脸露苦色道,“一个是让我在拆弹的最后关头做决定,对吗?” “对呀,因为你是神探嘛,”局长捧雷炎道,“而且陛下说了,整个过程我们会录像,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说得清。” “那最好,”雷炎苦笑道,心想你们倒是能说清了,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陛下绝对相信你,一会人多不方便跟你多说,他让我转告你,”局长四下看了看,就好像有人好偷听似的,然后小声跟雷炎说道,“他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因为以后用你的地方还很多,如果这次的事情办得顺利,他会大大的奖赏你,保证让你满意。” “那回头替我偷偷谢谢陛下啊,”雷炎苦笑道,“咱们快到了吧,时间不多了。” “快了,你先看看这个,”局长见雷炎没说别的,很是高兴,把案卷一份递到雷炎手中,说道,“一会儿跟那个疯子雷米谈起来,心里更有底了。” “这是什么?”雷炎打开案卷问道。 “你不是让我把警局的数据库拷一份吗,我照做了,”局长解释道,“知道这个雷米以前犯过事儿,我就让手下查查数据库里有没有相关信息啦,别说,还真有,打出给你做个参考,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家伙的软肋。” “我试试吧,”雷炎一边翻着手里的案卷,一边说道,“事实上,我倒希望知道,他希望知道我们的哪些软肋。” 王城,地下防空指挥中心,国王站在地上一层,在众多官员警卫的陪同下,正心急如焚地回来踱步,看局长的专车到了,立刻迎了上去。雷炎一下车就被国王拉到一旁说话,众人看了,谁也不敢往前凑。 “虽然我确实不方便跟你说话,最好是装做不知道,”迈克看了看他的那些官员,对雷炎耳语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跟你说上两句。” “请国王陛下吩咐,”雷炎点头说道。 “我想说,你大胆的做判断,不要担心什么,”迈克在雷炎肩膀上拍了拍,耳语道,“我是充分相信的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判断正确,但是你也不要害怕判断错误,因为我已经做好两手准备,所以你不用有压力。” “我能问问是什么准备吗?”雷炎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迈克,小声问道。 “首先,无论在下边发生什么,你都是安全的,这个你一定要相信,”迈克对雷炎点了一下头,雷炎也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相信,迈克继续说道,“就是下边发了爆炸,上边也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下边的墙是够厚的,”迈克用双手比喻出一个厚度,小声道,“钻地炸弹也炸不坏,防空级的嘛,我已经找人把大燕国的人都监视起来了,”迈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他的手下,压低声音对雷炎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把他们运到一个秘密地方,制造一起恐怖袭击的假象,你到时候要保守秘密。” “我明白,”雷炎对迈克点点头,小声说道,“我就不带我的手下进去了,我要是我有什么不测,请陛下善待他们。” “唉,下边有防弹玻璃,你再穿上拆弹员专用的防爆服,不会有事的,”迈克对雷炎说道。 雷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向特丽莎等走去,简单说了两句,但特丽莎等都要求跟雷炎一起下去,雷炎以下边没那么多防爆服为由拒绝了他们,一人跟局长进了电梯,向地下防空洞降去。 到了地下指挥中心,局长先带雷炎看了看一身炸弹,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的大燕国国王,并且让国王不要担心,说他们马上就会想到办法,然后安排一名拆弹专家先去拆掉炸弹的外壳,把线分好,为最后的一步做好准备。 雷炎看了看国王胸前的计时器,上边的时间是三十九分钟。 局长将一切布置好后,带着雷炎来到走廊另一端的一个房间,疯狂的雷米就关在里边。 雷炎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进了房间,让房间里的两名警卫先出去,他要跟雷米单独谈谈。 雷米长了一张鞋拔子脸,眉骨很高,眼神很怪,整个脸就像把一张猿猴的脸强行拉长,然后用热水褪了毛后的效果,野蛮,不满,欠揍,荒诞。他面无表情地观察着雷炎,就一个猿猴观察着另一个路过的猿猴。 “听说你点名要见我,不知道有什么指教?”雷炎抱着双臂,靠在墙边,向雷米发问道。 “你就是那个传话中的神探?”雷米怪笑了一下问道。 “对,那只个传说,”雷炎笑道,“其实我也没那么神。” “太好了,”雷米很兴奋地一挥双臂,对雷炎说道,“你知道跟那些军人大老粗简直没办法交流,脑子就像直筒子,思想太简单,哈哈!你一定看了我的简历,上边写的一点也没错,我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非常悲惨的童年让我有了反社会的人格,”雷米一扬猿眉,兴奋地介绍道,“那些军人大老粗竟然还幻想让我为军队服务,哈哈,你说我为什么找你来说话?你一想就明白。” ------------ 八十三,炸弹追凶(四) “是表演吗?”雷炎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带有戏谑意味地问雷米道。 “嗯,有那么点意思,”雷米圆睁猿眼,点头认同道,“有种特殊的绚烂,你们是看不到啊,”雷米紧闭双眼,双手前伸,仿佛在触摸什么美妙的东西,完全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一边陶醉地描述道,“特别迷人,我看爆炸就像你们看夜空里的烟花表演,艺术,”雷米睁开双眼盯着雷炎说道,“尤其是这艺术是你创造的,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与其说是表演,不如说是自我释放更准确,”雷炎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说道。 “确实是,啊,跟专业人事聊天就是享受啊,”雷米一挑右边的猿眉,指着雷炎笑道,“他懂你!” “我看过你在灾难前的罪犯档案,你最后一次做案,本来已经投降了,”雷炎对雷米的夸赞没有反应,歪了一下头说道,“但是当你被带出警局后,你却用遥控器启动了炸弹,炸死了五名特工和两名人质,”雷炎看雷米点了点头,续道,“你那个模仿者显然也模仿了这一切,只不过他把自己炸死了,这也充分证明了他不是个炸弹客,因为炸弹客是不会把自己炸死的。” “嗯,很巧妙,”雷米挑起一边的嘴角笑道。 “什么很巧妙?”雷炎脸上也带着笑,问道。 “你的语言很巧妙,你不想激怒我,”雷米怪笑道,“因为你有求于我,所以你不想激怒我,你是想说所有的炸弹客都是懦夫,都不敢面对死亡,所以不会炸死自己对吧?” 雷炎盯着雷米,脸上依然挂着神秘的笑,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大可不必,因为这只不过是个误解,”雷米歪头看着雷炎,笑道,“我看过这方面的书籍,他们对炸弹客的理解完全不对。” “那你怎么说?”雷炎盯着雷米问道。 “有些炸弹客很笨,请恕我自夸,制造炸弹是个需要高智商的技术活儿,没有点天赋还真干不了,”雷米指出道,“这些很笨的炸弹客在制造炸弹的时候没弄好,把自己炸死了,所以书上说,爆炸现场的死者很可能就是制造炸弹的嫌疑犯,对吧?” “书上是这么说的,”雷炎回应道,他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在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罪犯还真在阅读专业书籍,心想自己也点反套路点,不能让这家伙猜到自己怎么想。 “他们是真的失误了,如果不失误,他们也会跟我一样,是不会炸死自己的,”雷米将双手一分,解释道,“那么为什么炸弹客本人从不做人体炸弹,或者远离爆炸现场以免自己身受其害呢?是懦弱吗?”雷米盯着雷炎看了两秒说道,“不是。是为了继续完成某种政治斥求,完成某种有意义的事,或者就是为了多多赚钱吗?”雷米又停顿了两秒,然后继续说道,“都不是,那只不过是个表象,但是对于把你视为肮脏的罪犯的警察或特工,你会跟他们谈心吗?你会跟他们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吗?不会,他们也不信,所以跟他们谈谈那些表象的东西就够了,他们只想了解这么多,”雷米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尺度,笑道,“他们就真的了解了这么多,并且,”雷米圆睁双眼,大张着嘴,做异常吃惊状,说道,“他们还根据炸弹客都不在现场推导出所有的炸弹客都是懦弱怕死者,这个愚蠢的结论。” “除了发生意外,其他的炸弹客也确实不在现场,”雷炎指出道,“你总不能说这是因为勇敢吧?或者你们之间管这叫智慧?” “不不,完全不是勇敢或懦弱的事,跟智慧有点关系,因为无论干什么,你把自己先弄死了,或者一起弄死了,你总不能说这是智慧吧?”雷米一摊双手,像个讲人话的大猿猴那样说道,“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对吗?你们反正是这么说的。” “跟懦弱没关系,跟勇敢也没关系,那你觉得跟什么有关系?”雷炎看了看手表,问道。 “如你刚才所以的,表演,”雷米笑着说道,“但是你对表演理解的不透,你所说的表演,是演戏性质的表演,是表演给别人看,表演给观众看的表演,”雷米一撇嘴,续道,“但是我的表演,主要是给自己看的,我既是表演的制造者,更是表演的观赏者。在表演发生之前,只有我知道表演会发生,只有我不意外,只有我欣赏的很纯粹,”雷米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陶醉忘我,“美极了,艺术!”雷米闭着眼睛,享受着想象的美妙,喃喃自语道,“要是死了就看不到,要是死了,就错过了,”雷米说到这里睁开眼睛,一指雷炎道,“所以炸弹客从不把自己炸死,那种想要欣赏的强烈欲望,让你欲罢不能!” “嗯,谢谢你跟我谈心,你的话我会记住,要是机会我还会把它补充到专业书籍里,”雷炎靠在墙上,看着猿猴脸的雷米说道,“你是这个意思吧?你不像别的炸弹客,你不希望自己被误解,对吧?” “没错,”雷米点了点头,用怪眼打量着雷炎说道,“这正是我非要叫你来的原因。” “你看,是这样,你活下来,是为了欣赏,而我活下去呢,对于你的意义就是把你的真实想法,真实体验传承下去,你是不会让我炸死的对吧?”雷炎看着雷米问道。 “这种工程质量,这种墙体厚度,”雷米跟雷炎撇了一下嘴说道,“只要你站得远远的,你是不会被炸死的,就算爆炸就在隔墙你也死不了。” “但是如果不把走廊那头,重要人物身上的炸弹解除掉,我也死定了,”雷炎跟雷米一摊手说道,“所以你非帮这个忙不可,不然你刚才的那番话就白说了。关系重大,出了岔子,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们真的会放了我?”雷米用怪眼斜视着雷炎道。 “当然,国王陛下亲自下的令,”雷炎拍胸脯保证道,“只要你帮我们拆除重要人物身上的炸弹,就会送你去赵国,而且还会给你一批食物,给你制造炸弹的设备,只要你不再回来,大秦国绝对不派人再追究以前的事儿。” “我凭什么相信你?”雷米翻楞着猿眼问道。 “有两个原因,你可以相信我,”雷炎伸出两根手指,给雷米分析道,“第一,你不肯跟政府合作,你只伤自己人;第二,赵国是秦国的敌对国,把两个原因加起来,”雷炎一攒拳头说道,“从大秦政府的角度看,就是送你去敌国搞破坏,这对大秦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而把你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你打算跟政府合作吗?” “没准我有这个打算呢?”雷米面无表示地说道。 “你太危险,这个你就不用想了,”雷炎摊牌道,“你是不会跟政府合作的,这个大秦国早就知道了,要合作你也不用等到现在。” 雷米盯关雷炎不说话了…… ------------ 八十四,炸弹追凶(五) 大燕国国王所在的房间,身穿防爆服的拆弹专家已经分离了绑在国王身上的炸弹外壳部分,将需要的两条线,一条蓝线和一条红色的电线剥离出来,并且手握紧剪线钳,看着防弹玻璃墙外的雷炎,等待他的指令。 国王身上的计时钟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不足三十秒了,国王满头是汗,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地一会看看身上的炸弹,一会看看防弹玻璃墙外的雷炎,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好了,虽然要是爆了,我肯定死得很惨,但是为了不让我逃脱责任,他们还是让我穿上了这个,”防弹玻璃墙外,身穿防爆服的雷炎指了一下自己笨重的外壳,对只穿着囚服的雷米说道,“那么剪红色,还是剪蓝色?” “其实每次都是两条线,你们为什么不能自己猜呢?”雷米麻木不仁地看了看自己的囚服,对雷炎说道,“真是乏味。我被你们判定为懦夫,不给我穿防爆服,算是一种威胁吗?” “当然不是,至少我没这个意思,快说吧,没时间了,”雷炎看着国王身上的计时器,催促道。 “剪蓝色,”雷米对雷炎点点头说道。 “你确定?”雷炎盯着雷米的双眼问道。 “我确定,”一丝不易觉察的快意滑过雷米的眼睛,雷米盯着雷炎回答道。 “剪红色!”雷炎盯着雷米,对防弹玻璃那头的拆弹专家喊道。 “什么?”二人的对话,玻璃墙内的拆弹专家都能听到,他听到雷米说剪蓝色,而雷炎却命令他剪红色,脑子一下子懵了,直怀疑是自己太紧张,产生了幻觉,不敢相信自己,忙通过对讲装置跟雷炎确认道。 “剪红色,”雷炎看到雷米吃惊地看着自己,很肯定地对拆弹专家说道。 国王身上的计时器已经走到了最后一秒,已不容拆弹专家迟疑,专家看了一眼已经吓得没了呼吸的国王,钳住炸弹上的红色,闭上眼睛剪了下去。 剪电线的声音非常细小,但在那千分之一秒,室内所有人的听觉都变得异常灵敏,都清晰地听到了剪线的声音,声音之后,是众人眼前和大脑的一片空白,雷炎等都怀疑是炸弹爆炸了,自己已经死了。 过了有好几分钟,雷炎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这才醒过劲儿来,原来是局长在兴奋异常地摇着他的胳膊,一看自己没死,国王和拆弹专家都在,计时器停在了最后一秒,雷炎这才乐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剪另一条线?”嘴角挂着血的雷米问雷炎道,在雷炎发懵的时间里,雷米已经被两名警卫痛打了一顿。 “你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命,你不怕死,也抗拒不了观看爆炸的巨大诱惑,这是你教我的,”雷炎脱掉防爆头盔,笑着对雷米说道,“你要肯做交换,早就替帝国工作了,对吗?哈哈!” 雷米看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气得脸都变形了,旁边的警卫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与另一个警卫一起把雷米架出门去,在雷米将出门的一刻,雷炎突然对雷米说道:“对了,也不知你有没有正常的反应,但是我们开出的交换条件是真的。” “这里还有问题吗?”雷炎最后跟拆弹专家确认道。 “没问题了,拿下来就可以了,幸亏有你,神探,”拆弹专家笑着跟雷炎敬了简单的军礼,大燕国国王也脸上强笑着跟雷炎招了一下手,看样子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出了这间曾经异常危险的房间,局长先是跟雷炎热情地握了握手,眼睛里全是感激,然后让警卫帮雷炎把笨重的防爆服脱掉,这才带着雷炎上了电梯,向地面升去。 迈克已经知道炸弹被成功拆除了,相当高兴,见到从电梯里出来的雷炎,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雷炎刚才还有点懵呢,仗着这股懵劲他才能自己走上来,此刻来到地面,冷风一吹,整个人彻底清醒了,才知道后怕,双腿一轻,一下子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迈克赶紧叫来医生,对雷炎一顿抢救,雷炎这才慢慢张开眼睛,看着迈克、特丽莎和“屁精”等人。 “怎么样?”迈克焦急地问道。 “我想我得来口烈的,”雷炎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感觉混身无力,于是苦笑着对迈克说道。 “快,快去,”迈克对身边的警卫员一指自己的车,吩咐道,“快去把我车里的XO拿来!” XO就拿来了,雷炎喝了好几大口,这才缓过神儿来。 “你没事吧?”特丽莎眼含泪水地问道。 “没事,地下边太热,上来冷风一激,可能是气息闭住了,”雷炎又喝了一小XO,笑着对特丽莎说道。 “老大,到今天,我才真的佩服你,”“屁精”也不屁了,一脸佩服地真诚说道。 “岂止是你,我们都很佩服雷Sir,”迈克带头给雷炎鼓掌,围在雷炎身边的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这样,你们先回酒店休息,”鼓掌过后,国王迈克对雷炎等人安排道,“也让燕国特使恢复恢复,明天中午,我特备薄酒,替你们压惊。” 雷炎当然没什么话好说,服从安排,与众人一起去酒店休息,晚上又吓醒好几回,这个就不说了。 第二天的酒会上,大燕国国王查理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度,头发一丝不乱,衣着得体,笑容可鞠,对雷炎昨日的舍身相救,表示万二分的感谢,并对雷炎的分析判断能力,推崇备至。 “实不相瞒,我家里也发生了一起让人费解的案子,”查理对迈克和雷炎说道,“不知道雷探长能不能去我那边,帮忙解决一下?”查理问雷炎,但眼睛却看着国王迈克。 “我要重申,雷炎是我的老朋友,不是我的手下,”迈克笑着在雷炎肩膀上拍了一下,对燕王查理说道,“他在我这里是自由的,我管不了他,你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谈,他去与不去,全由他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这样啊,那么雷探长意下如何?”查理向雷炎一举红酒杯问道。 “这次拆炸弹是把我拆怕了,我现在是惊弓之鸟,哈哈,”雷炎看了一眼迈克,对查理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案子跟炸弹有没有关系?” “没有,没有,是我的一个女朋友,秘密的,”查理低声在雷炎耳边说道,然后笑道,“要是正式的,我早就把她请回王宫,二十四小时看着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啦,但是秘密的不行。” “这女子一定国色天香了?让兄弟这么难以割舍,”迈克跟查理碰了一下杯子,笑着问道。 “差不多吧,七不如切,切不如偷,”查理喝了一口酒,跟迈克笑道,“这个你懂的,哈哈!” “这个我懂得,偷不无偷不着,”迈克也是个情场老手,自然明白查理的意思,大笑道,“抓心挠肝的,哈哈!” ------------ 八十五,行头 “哎,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查理笑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迈克,对雷炎说道,“不知被什么人盯上了,为了她还杀了人。我手下的人查了,也盯梢了,但是就是找不出凶手是谁,”查理摇着头笑道,“她又不肯消停,让她避避风头躲一躲,她又不肯,一定要出来作事,真是让人头痛啊!” “肯定没有炸弹哈?”雷炎一听是风流官司,难破不到哪里去,于是跟查理开玩笑道,“被杀的人不是被炸死的吧?” “哈哈,不是,是被刀刺死的,”查理听出雷炎在开玩笑,旁边的迈克也跟着笑了,查理说道,“跟炸弹是一点边都不沾,怎么看怎么像情杀。” “那就妥了,这个案子我接了,破了案请我喝杯酒就行,”雷炎笑着跟查理一扬杯说道,迈克也上来碰杯,三人痛饮了一杯。 “酒是必须得请的,”查理在雷炎肩膀上拍了一下,点头道,“你的酬劳也是不能少的,毕竟你救的是我的心头肉。” “这个回头再说,先说我们的,”迈克显然是帮雷炎要东西,抢着说雷炎这次破了炸弹案的酬劳道,“这次你的功劳很大,救了我请来的特使,你说吧,除了官位,你要什么都行。” “哈哈,那完了,我正想要个官当当呢,”雷炎跟迈克开玩笑道。 “哈哈,你不给我给哦,”查理在旁边跟着开玩笑道。 “没问题,”迈克跟雷炎一扬酒杯说道,“但是我们平等的朋友关系就变成上下级关系喽!”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要东西吧,”雷炎笑道,“我的团员家属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能不能给弄些治精神病的药。” “在这乱世得了这个病,”迈克摇摇头,开玩笑道,“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呢,说吧,你是想要安眠药还是子弹?” “陛下说笑了,我是真需要这方面的药,”雷炎郑重说道,“这个团员家属对我们很重要,我们需要他恢复清醒,或者清醒的时候多一些。” “这样啊,你等一下,”迈克把自己的贴身随从叫了过来,把雷炎的要求跟随从说了一下,随从看了一眼雷炎,点头下去找药。 过了不久,随从回来了,将一大盒药递到雷炎手中,雷炎看到手中的药,被雷得够呛,他原以为是某种他不太熟悉古怪难懂的米国名子,没想到他看到的竟是瓷器国的文字,上边是“左归丸”,没错,随从拿来的竟是中药。 “这……,”雷炎有点傻眼地指着手里的一大盒中药,问随从道,其他人在旁边看热闹。 “药房大夫有个瓷器国人,他给我拿的,说这个药最管用,最稳妥,”随从一看雷炎似乎有些不满意,忙跟雷炎解释道,“大夫还让我转告您,肾主志,志就是记忆。肾生髓,通脑。所以治疗健忘或失意多应从补肾入手,当服左归丸。” “好好,中医中药,博大精深,”雷炎听了随从的转述,无话可说,把手里这一大盒中药转“骷髅”手中,对随从点点头,随从退到了一边。 “你看起来不太满意啊,”迈克在雷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 “不不,我不太懂药,我以为治疗精神疾病用西药比较好,但听你的随从那么一说,”雷炎不好意思地一笑,回答道,“我现在已经改变了看法,我们不能给病人确诊,那就只能用稳妥一点中药,还是专业大夫好啊,想得比我周全多了。” 半小时后,迈克见查理跟其他官员喝酒,便把雷炎拉到一旁,看着雷炎身上的皮夹克,小声问道:“你就穿这个去大燕国?” “啊,这是我最好的衣服,”雷炎看了自己的衣服,小声回答道,“有何不妥?” “这怎么行,大秦国国王的朋友,竟穿的这么随意,”迈克皱眉道,“你到燕国会被人笑话的,连带着大秦国也让人瞧不起。” “那怎么办?”雷炎苦笑道。 “这么办,我有自己的存衣间,”迈克指点雷炎道,“里边有几千套衣服,什么样式都有,都是随从们从各大制衣商店搜集来的,我也穿不了,你进去换一套,再备几套,算我送你的礼物。” “但是我不太会选衣服,”雷炎想找个借口推脱,尴尬地笑道。 “没关系,让你的团队一起去,”迈克大方地出主意道,“帮你选,当然他们也可以选一套,里边多的是衣服,还有很多女装,全都是新的。” 国王的存衣间是由一间三层高的百楼商店改成的,室内面积三千平米,室内不光有近万件各式衣服,还有几千双鞋,领带上千条,手表上千块,还有许多与衣着有关的饰品,等等,都是全新的,存衣间的管理员一开灯,雷炎等人一看这阵势,全都看傻眼了。 “我去,就这气派,就算在灾难前也是很难一见的,”“屁精”拉起一件高档西装的领子,指着对其他人说道,“恐怕地球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我现在算明白为什么都打破脑袋想当皇上了,”“屁精”摇头叹道,“什么都可以管够儿。” “你要是有机会当皇上,肯定是个大胖子,”特丽莎四处看着,一边对“屁精”说道。 “为什么?”“屁精”不解地问道。 “哈哈,吃肉管够,”特丽莎笑道,“你说你能不成大胖子吗?”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不可能,现在是缺少食物,”“屁精”把自己想的很美好,拿起一顶黑礼帽戴在自己头上,挻胸突肚儿,摆出一副皇帝的派头,畅想道,“那时间我就该控制了,海鲜、龙虾、象拔蚌都给我吃恶心了,其他的就更别提了,所以我的控制一定很成功,”“屁精”彬彬有礼地跟众人行了个西式社交礼,得意道,“那时候我一定很瘦,要是健健身的话,会很壮,就跟迈克和雷炎一样,”“屁精”又把下巴扬高了一些,得意道,“走起路来器宇轩昂,穿什么都有型有款,众人皆服之。” 众人见“屁精”耍宝,全都乐坏了。 “我们现在就服你,”“骷髅”难得一笑,对“屁精”说道,“但在你称帝之前,能不能先帮老大选衣服?” “这个是必须的,”“屁精”把礼帽丢给酋长,对众人说道,“我得四处转转,按我心中的理解给老大选一件最最棒的行头,你们先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屁精”便一溜烟走没影儿了。 “我看也不用选了,”雷炎走到一处,随手拿起一套黑西装,对特丽莎等人说道,“我看这套就不错。拿一套衣服到迈克那里交差就行了,反正这儿的衣服都是新的,看起来都不错,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反倒是你们,喜欢什么衣服,尽管拿,还有没来的,也帮他们拿几套,”雷炎一扬空着的手,笑道,“大家齐享富贵!” ------------ 八十六,行头(二) “老大,你后边说的都对,”众人欢呼过后,黑尔对雷炎说道,“但是前半段话我们不能同意,我们可以随便,你却万万不能随便,对不对?”黑尔看着其他人问道。 “对,老大,你们是我们的品牌,”酋长点头称是,对雷炎一竖大拇指说道。 “你是我们的形象,”“骷髅”也点头,笑道。 “你必须是个标致,”特丽莎不知是不是开玩笑,说完抖开了一套黑色的夜行紧身衣,笑道。 “哇,你不是想让我穿上这个,再蒙上面,去大燕车破案吧?”雷炎指着特丽莎手里的夜行衣,惊得眉毛差点没飞出额头去,问道。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特丽莎见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她,便又拿起一套夜行衣,对雷炎说道,“我是觉得以后我们的案子多了,有时候,难免在晚上要秘密的出去走一走,那么我们要是有这么一套夜行衣,是不是方便很多呢?” “对,说的对,给每人弄一件,这个任务交给你,”雷炎一听是这么回事儿,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朝特丽莎眨眨眼安排道,“没事儿的时候,咱们还可以玩CS,哈哈!” “我看看,”特丽莎点了点衣架上的夜行衣,抬头对雷炎说道,“加上我手上的,一共八套,还用再找找吗?” “让我想想,能出任务的不超过十个人,”雷炎翻白眼儿算了一下,对特丽莎说道,“也不能倾巢出动吧,减去两三个坐镇的,八套够了,”雷炎跟存衣间的管理员打了手势,指了一下特丽莎选好的衣服,吩咐道,“这些要了,替我们包起来,”管理员点点头,接过特丽莎手里的夜行衣,又拿了架子上的,到一边包好装袋,然后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你把这个戴上试试,”“骷髅”跟酋长和黑尔商量好了找什么衣服,自己先找到一顶英式防风帽,递到雷炎手里,说道。 “这帽子看着不错,不过戴上会不会怪怪的?”雷炎皱眉打量着风帽,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光戴风帽当然不行,你还得穿这件英式披风,”酋长从楼上跑下来,兴冲冲地把一件灰色男式披风放到雷炎手中,看了一眼“骷髅”说道,“骷髅”向雷炎点点头,表示赞同。 “嗯,这两件味道倒是相同,”雷炎看看左手的风帽,又看看右手上灰色披风,皱眉笑道。 “怎么可以没有里边的白衬衫和灰色西装套呢,”黑尔也按计划找到了相应的衣服,跑上来递到雷炎手中,笑道,“尺码我看了,你肯定能穿。” “还有鞋子和手杖,”女兵伊丽莎白也看出点眉目来了,玩心大起,兴奋看了一眼黑尔,扫了一眼众人,转身向安放鞋子和饰品的地方跑去。 “哇,给我拿双好鞋我倒是没有意见,我的腿又没问题,干嘛要给我配手杖?太夸张了吧?”雷炎在众人的催促推搡下,边向试衣间走,边苦着脸跟跑去替他找手杖的伊丽莎白抱怨道。 “标致,标致,一点都不麻烦,”手杖启发了特丽莎的灵感,本在推雷炎去试衣间的她竖起一根手指,转着眼珠转身跑开,边对雷炎说道,“我现在就替你拿,没了它味道差多了!” 最怕麻烦的雷炎被“骷髅”等推进了试衣间,万般无奈,只好慢吞吞地开始换衣服,心下老大不乐意,就好像要脱他的皮一样。 十分钟之后,雷炎在众人面前闪亮登场了,带着风帽,披风款式,西装行笔挺,皮鞋雪亮,再加上手里的老式手杖,简直就是一位衣冠楚楚的英国绅士,按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比较帅呆了,更重要的是他很像一个传奇神探。 雷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是一惊,看出这形象来自于哪里了,一指镜中的自己,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众人。 “来,来,还差一个这个,”特丽莎从旁边跑出来,把一只老式烟斗递到雷炎手中,笑道,“看看怎么样?这烟斗是最提味的。” “这是,福尔摩斯?”雷炎拿着烟斗,看着镜中的形象一下子恍然大悟,拿烟斗指着镜子问道,“你们把我包装成了福尔摩斯?” “没错,除了他,还有谁能配得上你现在的声望?”“骷髅”满意地盯着雷炎这套行头,抱着臂,点点头,笑着回应道。 “这不行,我这才哪里到哪里啊,”雷炎苦笑着直摇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跟他老人家根本比不了,他是一流的,完美的,我若是神探,也就是个二流的,硬往一流的上靠,人家会不会笑话我?不行不行,还是换了吧,”雷炎说着就把风帽摘了下来。 “您先别急着脱,”特丽莎一伸手,跟众人一起阻止雷炎脱衣服,并向他解释道,“没特色,没特点的衣服咱们当然不穿,就得往神探上靠,把您扮成蝙蝠侠也不行啊,您说是不是?”特丽莎见雷炎不脱衣服了,便继续解释道,“把您扮成别的神探也不合适啊,大侦探波罗是个老头,胖子,还留着胡子,要不我给你拿一副假胡子戴上?”说到这里特丽莎捂着嘴笑道。 “还是不扮波罗了,”雷炎侧过身看着镜中自己的形象,对特丽莎说道,“我就是觉得跟福尔摩斯他老人差的太远了,跟他比我就是个二流的,我扮成他,会不会太造次了?” “你这么想,主要是办得案子太少了,”“骷髅”给雷炎指出道,“再多办些案子你就底气足了。” “要不你扮成小神探柯南吧,”伊丽莎白靠着黑尔跟镜子前的雷炎开玩笑道,“不用戴帽子,换套露脚脖子的小西装,把头发留长,梳成三七开,再配一副无镜片的大眼镜框,脸上装出一副煞有介事,心事重重的样子,齐活!”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全都乐了起来。 “他吗,也算了,年龄太小,”雷炎皱眉把风帽又戴上了,批判地审视自己的镜中形象,对众人说道,“那我不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嘛,算了,我怕脚脖子着凉,”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雷炎灵机一动,一指众人提醒道,“但是你们穿成华生的样子,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华生?”众人本还在笑,一听自己要穿成老好人华生的样子,都皱起眉来,因为这个形象实在太不拉风了。 “我只是说,你们应该像备夜行衣那样给自己备上一套,”雷炎一看众人都皱头,知道自己出的主意不怎么受欢迎,忙补充自己的意见道,“到了正式的场合好跟我配套嘛!” “那就听老大的吧,”特丽莎苦笑着跟众人一起翻白眼儿,齐声说道。 “别听他们的,你身上的衣服太土了。你都神探了,不特别点能行吗?”“屁精”从楼上下来,拿着一件到处都是羽毛和璀璨石头的奇装异服,先在自己身边比划了一下,一路跑来,要给雷炎试穿。 “不用了,我听大家的,就这一套了,”雷炎看了一眼“屁精”手里的怪东西,五官都吓移位了,一伸手,阻止向他扑来的“屁精”,对众人宣布道…… ------------ 八十七,空军一号 下午四点十分,落山鸡警局,一楼正门外停着两辆军用货车和三辆军用吉普车,十几头丧尸在铁栅栏外游荡来游荡去,日子空虚而逍遥。 “吃了那个什么左归丸,博士现在怎么样?”雷炎一边指挥众人收拾东西,一边看着靠在墙边的里斯博士问从机箱里拆硬盘的“骷髅”道,“有没有好点儿?” “中药就是慢调,没那么快吧?”“骷髅”皱眉看了一眼张着嘴的里斯博士,用螺丝刀一指博士,对雷炎说道,“吃了两天,我个人感觉,好像是比以前爱睡觉了,这算是康复的开始?” “行啊,吃不好也吃不坏,要是没效果,就当是给博士调睡眠,补身体了,”雷炎看了一眼走来走去收拾行李的众人,苦笑着对“骷髅”说道,“我真怀疑他们给我的该不会就是安眠药吧?哈哈!” “要是安眠药,那给我也来几颗,”抱着一包子东西路过的“屁精”听见二人的对话,跟雷炎说道,“这几天光跟着你出去应酬了,DVD也没看,心里没着没落儿的,睡觉一晚上醒好几回,得调调了。” “哈哈,你还是拿这个调调吧,”戴维搬着一个小箱,喝了一口自己酒壶里的烧酒,笑着把手里的酒壶递给“屁精”道,“不够我那儿还有一整瓶呢。” “算了,晚上上了飞机,一切都安顿下来,咱们再喝,”“屁精”朝戴维摇了摇头,一边搬着东西同戴维一起向前走,一边跟戴维说道,“我那儿还有一包子花生米和一小包烧肉可以下酒,现在赶快干活吧,”“屁精”闭上眼睛,一脸的享受,叹道,“啊,坐着飞机喝小酒儿,真是太仙儿了,人生如此,足矣足矣!” 戴维看着“屁精”陶醉的样子,笑得很灿烂,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喝了一口烧酒给自己提精神。 “落山鸡警局全部的数据都在硬盘里吗?”雷炎看到正在笑谈新衣服的特丽莎和安娜,跟她们招了一下手,继续跟“骷髅”说道,“这是我们的底子,对以后破案大有帮助。” “嗯,全让我导到这四块硬盘里了,”“骷髅”指指机箱里的四块硬盘对雷炎说道,“我弄了块移动硬盘,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等有机会找个高效的压缩程序,”“骷髅”看了一眼四块硬盘,续道,“把这四块砖头里的数据信息全都压缩到移动硬盘和笔记本里,那样我们行动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干得好,可惜现在没有云存储了,”雷炎撇了一下嘴,看着机箱里的硬盘对“骷髅”说道,“这显然是现阶段最好的方法了,”雷炎看了一眼门口帮忙拿整箱行李的大秦国士兵,靠近“骷髅”,小声道,“宝盒安置的怎么样了?” “安置好,”“骷髅”没去看士兵,一边拆硬盘,一边小声回答雷炎道,“我把宝盒放在我的私人皮箱里,上下左右都盖了衣服,不跟其他箱子走,我随身拎着,睡觉也会留只眼睛看着,”“骷髅”把拆下来的一块硬盘放在地上,又开始拆下一块,一边对雷炎续道,“就是怎么给宝盒充电,这个我没想到办法,我们不能带着车子去大燕国,自然也不能带车上的太阳能电池板,这个真的是个问题。” “先别想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大燕国我们再想办法,”雷炎拿起地上的硬盘,假装在研究硬盘的构造,一边小声对“骷髅”说道,“把变压装置和改造工具带上就行,其他的都不带了。” “明白,”“骷髅”把拆下来的第二块电池放在地上,抬眼对雷炎说道…… 两个小时后,雷炎团队坐着大秦国的专车来到了大秦国“国立迈克国际飞机场”。 迈克替查理和雷炎送行,早就到了,正在候机室与查理热切交谈。 “办完那边的案子,要是没有别的案子,赶快回来哦,”迈克跟雷炎热情地抱了一下,在雷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叮嘱道,“大秦国很需要你这位神探。” “必须的,只是我那还没领的粮食可得给我记下来,不能一笔勾销哦,”雷炎看了一眼旁边的查理,半开玩笑地提醒迈克道,“那可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迈克一手搂着查理的背,一手搂着雷炎的背,大笑道,“打从你解除了炸弹危机后,我就把你前边那笔抹了,”迈克看着面现吃惊的雷炎,笑道,“以后只要你在秦国呆着,你的团体吃饭我全包了,呆多久包多久,要是又破案了,还另有奖赏!” “哎呀,那我就代我的团队向陛下表示感谢了,”雷炎一听迈克如此豪爽,大喜过望,看了一眼其他团员,对迈克微微一躬身,表示由衷的感谢。 “你到大燕国也是一样的待遇,”查理笑着对雷炎说道,雷炎当然很高兴,也向查理表示了感谢,查理看了一眼迈克,笑着向迈克解释道,“绝对不是跟你抢人才,我是真心的想表示感谢!” “明白,明白,你要不表态,我还觉得你小气呢,哈哈,”迈克大度地笑道。 出了候机大厅,雷炎等跟在查理和他的随行人员之后向飞机走的时候,才看清他们要坐的飞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们之所以吃惊,并不是因为停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架巨大无朋的波音客机,而是因为这架飞机是以前米国总统的专用飞机“空军一号”。 “我不会看错了吧?”“屁精”小声地问旁边的“骷髅”道。 “没错,上边写着呢,而且各方面的特征也完全一致,”“骷髅”学究一般地跟“屁精”解释道,“大燕虽然很富有,但是仿制一架完全一样的也完全不可能,所以这就是‘空军一号’无疑。” “行,行,你不用说了,我相信,”“屁精”听“骷髅”解释听烦了,退后了几步,跟戴维又说上了,大喜道,“真没想到小爷我有一天还能坐上总统专机,这是多大的气派,哎呀,”“屁精”看着天感慨道,“我这一辈子算是有吹的了!” “岂止是你,我们都是,”特丽莎猛凑过来,对“屁精”笑道。 上了“空军一号”,雷炎等被安排在头等舱,这家伙把他们乐的,四处参观,还没等他们坐下呢,查理就从国王包间走过来看他们。 “还满意吧?飞机上什么吃的都,想吃就跟服务员要,”查理跟雷炎等亲切地说道,这话正中戴维、黑尔等酒肉蒙子的下怀,赢得众人一片欢呼。 “非常满意,谢谢,”雷炎笑着看看“屁精”等人,代众人向燕国国王表示感谢道。 “那我先回去睡一会儿,”查理指了一下自己的包间,对雷炎说道。 “我有件事不太明白,”雷炎笑着问查理道,“还请陛下指教。” “请讲,”查理笑着点头说道。 “您这次是以特使身份前来拜访的,但是坐的却是‘空军一号’,”雷炎指着飞机一歪头,不理解地问道,“这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啊,这个你不了解,大燕国的所有国际活动,无论派什么官员出席,远程的坐‘空军一号’,这架飞机保养的最好吗”,查理解释道,“所以我坐也不会暴露我的身份,非常时期,条件艰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国王陛下,这艰苦生活真是太让我们向往了,”雷炎看了看一脸吃惊和佩服的众人,代众人表达心声道…… ------------ 八十八,匪医(五) 木房内,雷炎等与女医生及其手下对峙中。 “吉姆,这么长时间,你是怎么保持乐观的?我很想知道,”雷炎在双方剑拔弩张的举枪对峙中,歪了一下嘴,问正举枪对着女医生的“屁精”吉姆道,“这倒霉世道,你应该是个悲观主义者才对。” “哼,我时常想,死倒不怕,”“屁精”拿眼角瞟了一眼门口的三个大兵,拿枪指着女医生坏笑道,“只要拉上个垫背的就算没赔,只要不贪就没什么顾及。” “你们不怕死并不代表他们也不怕,”女医生猛地摘掉怪异眼镜,往桌上一扔,也发起狠来,秀眉竖起,扫了一眼埃里克、戴维和大小W,对雷炎说道,“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来吧,你们也别想走出去!” “有话好好说,大家都需要冷静,”被雷炎挟持的中年妇女,嘴唇发抖地劝双方道,“这位大哥,”中年妇女对雷炎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们要的太多,还可以商量吗,万事有商量嘛!”说完又跟女医生一挤眼睛,意思是你也松松口啊。 “我给打小孩打针了,货真价实,”女医生看了一眼小W,杀狠价道,“怎么也得留三袋烙饼,这是底线啦!” “哇,我们一共才四袋,你这,你能拿出点诚意来吗?”“屁精”对女医生开的价儿大为不满,用力一指女医生,讨价还价道,“顶多一袋半,不能再多了,你没看到嘛,我们人多嘴多,吃的也多,都给了你们了,我们的喝西北风啊?不行!” “哎哎,大家都小点儿声,”戴维一看“屁精”此言一出,双方气氛更紧张了,忙出来解劝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吧哈,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说完看了看雷炎又看了看不知名的女医生,希望他们能接受自己的提议。 正在医务室内火药味极浓烈的时刻,一串上楼梯的脚步声引起了双方的注意,雷炎等不知道上来的是不是丧尸,紧张之外又多了一份恐惧,不知名的女医生一边则多了几分焦躁不安,一脸络腮胡子的大兵甚至分神去看是谁来了,看到后一脸的无奈,但为维持双方的火力对等,还是把头转回来,盯着着“屁精”等人。 “黑尔,你们干什么?”一个头顶没多少头发的老太太晃晃悠悠地出现三个大兵身后,看着医务室内剑拔弩张的双方,一脸诧异地问三个大兵中的一个道,雷炎等用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个戏剧性地出现的老太太,都有点发懵,一点也猜不到接下来的节目怎么演。 “奶奶,不是让你安静在下边呆着吗?”一脸络腮胡子的大兵显然就是黑尔,听了老太太的问题他接茬道,一脸只有亲孙子对长辈不满意才会有的表情,“我们这里正谈着事呢,而且马上就谈好了!你快回去吧!” “你们别闹了,老杰克好像要不行了,你们快下来看看吧,”穿着睡袍的老太太根本没把医务室的对峙当回事,像家长吩咐不懂事的孩子那样,说完便转身向楼下走去,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说话的权威性,根本不给你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这变化太突然了,雷炎等和女医生及其手下全都傻在那里,刚刚他们还是为生存豁出命去的硬汉、烈女和爷们儿,而在此刻,举枪对峙的他们看起来就像玩骑马打仗过家家的一群小孩儿,家长来了,游戏结束了,天黑了,他们得回家吃饭了,没有解释和反驳的机会。 两伙人面对面的站着,都有点不知所措,极为尴尬混身不自在地僵持了几秒,双方都坚持不住了,心理防线同时崩溃,脸上都带着点不好意思,雷炎等和三个大兵慢慢放下了手里武器,好像犯了错误,又被大人当众揭穿底细的小孩那样,刚才针锋相对的气氛一样子变成了小孩子之间的那种尴尬,双方都觉得接着用枪指着对方,接着玩下去,简直太幼稚了。 “下边怎么回事?”雷炎松开中年妇女,拿起自己的背包,一边背一边问女医生道。 “你不是看到了吗,一个走不动的老太太上来求助啦,”女医生叹了口气,摇了一下脑袋,拿起一个医疗箱,一扬下巴,很高傲地从雷炎面前经过,分开众人,向楼下走去,中年妇女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雷炎等人,撇撇嘴儿也跟了上去,三个大兵也没心情看着雷炎等人了,也拿着枪走在中年妇女身后。 雷炎等也想知道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背起自己的背包,收好武器,跟了上去。 “你奶奶人不错,”也不知道“屁精”是真诚的还是跟名叫黑尔的大兵开玩笑道。 “岁数大了,麻烦的要命,”大兵黑尔一皱眉,跟身后的“屁精”报怨道。 “你少说两句,”女大兵眼含警惕地看了“屁精”一眼,对大兵黑尔说道。 跟在女医生身后一路走去,女医生身后的同伴把经过的蜡烛全都弄灭了,屋子里的蜡味实在太浓了。 “你们以前是卖蜡烛的吧?蜡再多也不能这么点呢,”跟谁都自来熟的屁精,跟在黑尔身后,嬉皮笑脸地问正在熄灭身边蜡烛的黑尔道。 “搞气氛嘛,”大兵黑尔也不见外,朝“屁精”笑了一下,一边灭另一支蜡烛,一边回答“屁精”道,“老太太们出的主意,看来也没什么用,不听还不行,真是没办法!” “可不是吗,真让头痛,”“屁精”深有同感地撇着嘴点点头道,就跟他也有一个甚至一群爱自作主张、独断专行的奶奶一样,其实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别说奶奶了,就是别的亲人也没有,唯一见过的老太太就是院长,跟他关系还非常恶劣。 但是“屁精”的这些背景大兵黑尔不知道啊,他觉得跟“屁精”很有共同语言,心里感觉这个小兄弟人不错,跟“屁精”的心理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你刚才看见的就是我奶奶,”黑尔一翻白眼,跟“屁精”报怨道“,她是这里所有人的奶奶,扑!烦得要命,一天到晚唠叨个不停,但是人不错,这个你没说错!” “老年人都这样,”“屁精”深有感触,很理解似地点点头。 女医生把众人领进了位于屋后边的一处后接出来的大房间,房间里除了黑尔的奶奶,还有十几个老头老太太,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床边,看样子平均年龄超过九十,当然,看样子一般都估得不准,看起来意识都不怎么清醒,黑尔的奶奶站在其中,立刻就让人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是个养老院?”雷炎环视四周,有些诧异地问道。 “不然你觉得是什么,老年人娱乐中心?”女医生一边给名叫杰克的老头听诊,一边语含戏谑地回答道…… ------------ 八十九,匪医(六) “等等,这里原来不是农场吗?怎么搞的,”“屁精”搔着脑袋问道,“我以前来过这里,还偷了一只小鸡儿,我跟农场的主人很熟,”“屁精”看着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不解地问道,“怎么,没多长时间,被老头和老太太占领了,什么情况?”“屁精”一指黑尔,道,“别告诉我这还是原来那批人儿,就是让这世道给愁的一下子全变成老头老太太了,”雷炎等听“屁精”问问题,也都看过来。 “原来那批人儿在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已经逃了,”黑尔叹了口,微笑道,“屋里有几头丧尸,被我们干掉了,一开头没有这么些老人,只有我奶奶,”黑尔看着鹤立鸡群的老太太,说道,“我们执行任务的地方离我奶奶住的地方近吗,军方的防御被浩浩荡荡的丧尸大军击溃后,我带几个连上的兄弟去奶奶家找吃的,”黑尔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摆弄手里的步枪,一边说道,“怎么办,就把奶奶带在身边呗,也不能留下她等死啊,我们吃光了她的东西,”黑尔看了一下在窗外巡逻的两个士兵说道。 “你解释了第一个老人是怎么出现的,那其他的呢?”W牵着小W的手,问道。 “我们在这里安居下来之后,顺便说一句,这里丧尸很少光顾,是个好地方,”黑尔朝小W笑了一下,回答道,“我们便四处寻找粮食、燃料还有生活用品。” “所谓四处寻找其实就是指不远的小镇,”中年妇女插言道。 “你叫什么?”W问中年妇女道。 “我叫安娜,”中年妇女介绍完自己,又指着给杰克听诊的女医生道,“她是我的女儿,叫特丽莎,”女医生听到她自己的名子,看了一眼W,没有接话。 “接着说其他老人吧?”“屁精”提醒黑尔,指指老人们开玩笑道,“这不会就是你们找到的食物吧?” “哈哈,他们不是食物,是我们为他们找食物,”黑尔继续介绍道,“我们去附近的镇上找东西,每个房子都要彻底搜一遍,就发现了这些被安置的很秘密的老人,应该是不方便带在身边,家里亲人藏的,”黑尔看着老人们,续道,“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几乎吃光了身边所有的食物,奄奄一息了,特丽莎不想看着他们死,”黑尔看了一眼叫特丽莎的女医生,对雷炎等人说道,“就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带到这里养着,这里就变成了养老院了,我们的嘴比你们多,所以我们需要很多食物。” “这附近的活人都来这里看病?”雷炎看着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叹了口气,问道。 “这附近的丧尸并不很多,零零散散了,”叫安娜的中年妇女对雷炎说道,“所以这附近的活人很多,特丽莎替他们看过几回病,”安娜看着他的女儿说道,“这就在附近传开了,于是附近的人都来找特丽莎看病。” “于是你们就开始卖仙药给那些没有病的人?”“屁精”皱眉跟特丽莎的人指指周围的老人,意思你们卖仙药就是为了这些人吗? “我们实在忙不过来,必须得想点儿办法,”特丽莎收起听筒,对雷炎等人说道,“这附近有很多资源,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干。” “这算是劫富济贫?”埃里克眯着一只眼睛,问女医生特里莎道。 “你可真会说话,”“屁精”哈哈大笑,对埃里克说道,“这分明就是抢劫嘛!” “你说什么?”女大兵一听不高兴了,质问“屁精”道。 “能说什么,实话喽,”“屁精”一耸肩回答道。 “行行,谁都有自己的难处,”老头戴维怕“屁精”说话太冲,双方再起争端,忙阻止“屁精”再接着往下顶嘴,然后冲女兵一笑,一伸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戴维.内瓦德,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伊丽莎白.摩尔,”女大兵跟戴维勉强握了一下手,自我介绍道。 “那么这位是?”戴维跟女大兵握完手,又把手伸向不怎么说话的不知名大兵,亲切地问道。 “我叫巴拉克.摩尔,”大兵跟戴维握了一下手,看了一眼叫伊丽莎白的女兵自我介绍道,“我是她的弟弟。” “你是要军医,那我一点都不奇怪,”在旁边听了半天了,雷炎看看名叫特丽莎的女医生,又指指她和几个大兵,疑惑道,“但是你是一名法医,你们这,都是一个部队的?” “不,我们是后结识,”法医特丽莎看了看雷炎等人,说道,“就跟你们一样,你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吧?” “的确是,”雷炎撇了一下嘴,转移话题,看着特丽莎刚看过的老人问道,“杰克怎么样了?要是饿了,”雷炎拍拍“屁精”身上的背包,说道,“这里有食物,既然是做善事,我们很愿意帮忙。” “不用了,他犯病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特丽莎遗憾地摇摇头,叹息道,黑尔的奶奶在一旁一脸的伤心,擦眼睛里的泪水。 “你不处理一下?”雷炎知道杰克用不了多久就会尸变,忙指着刚去世的杰克问特丽莎等人道。 “这个自然,但是我们不会在老人们面前做,这会让他们心惊肉跳,”特丽莎跟黑尔和巴拉克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把杰克抬上了一辆四轮医用推车,把遗体推了出去。 “我们可以住在这里吗?”雷炎看了看“屁精”等人,问法医特丽莎道,“我们的食物可以大家一起吃,我们可以帮着找食物和生活必需品,可以一起保卫这里。” “请相信我,来这里的每个正常人都提过类似的要求,”特丽莎在安娜和伊丽莎白的帮助下拿出一些药瓶药片,开始给每个老人喂食,一边对跟在她身后的雷炎等说道,“若是我们答应他们,这里恐怕早就紧了几十上百号人了,所以,你们不能留在这里。” “那你让我们去哪里?这儿还有孩子,”埃里克听特丽莎不肯留他们,立刻上前说道,“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我们可以帮你们干很多活儿。” “埃里克,”雷炎跟埃里克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争了,然后笑着对特丽莎说道,“不如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就在这里住几天,”雷炎在小W头上拍了一下,续道,“等小W的病好,我们立刻就走,怎么样?” “对呀,”戴维在旁边帮腔道,“不然实在不放心,也不安全。” “三袋烙饼,”特丽莎给一个老人喂药和水,站直身体对雷炎说道,“不然没商量。” “成交,”雷炎拦住又要讨价还价的“屁精”,对特丽莎点头说道,“那么,我们住哪里合适?” “伊丽莎白,”特丽莎对女大兵说道,“你带他们去走廊头上的那个大间儿,给他们弄些水和被子,”特丽莎说完便不再理雷炎等人,接着给老人喂水喂药。 ------------ 九十,匪医(七) 走廊头上的大间儿,雷炎等已经安顿下来,大兵伊丽莎白在黑尔的帮助下,给他们拿来了水和被子铺盖。 “嘿,魔鬼司令,”“屁精”从大间儿门口探出头来,嬉皮笑脸地问刚出门的大兵黑尔道,“这里怎么取暖?烧丧尸吗?喽,”“屁精”翻白眼儿,双手掐自己的脖子,学丧尸做怪相道。 “不,也不是点蜡烛,”黑尔哈哈大笑,也挺幽默地回答道,“我们有上好的木炭,前边木房子烧没了捡回来的,做芭比Q的标准,当真能烤丧尸肉吃!” “这可太恶心了,”女兵伊丽莎白脸上做厌恶状,一撇嘴,手打空气走开了。 “太棒了,要是有烤架那就更好了,”“屁精”看了一眼大间儿的众人,笑着对黑尔说道,“我们准备把丧尸肉加热一下再吃,味道好点,也好消化。” “有,还有专用签子什么的,跟我来,你自己拿吧,”黑尔跟“屁精”一招手,然后在前边带路…… 时间是晚上七点十四分,一股令人痴迷的烧烤香气从走廊头上的大间里飘出来,在这鬼气森林的灾后世界里,闻来令人痴迷,令人销魂,令鼻子还没被丧尸的气味熏得失去嗅觉的正常人,无不为之容。 “你们在干什么?”最先出现在大间门口的是大兵黑尔,后边跟着伊丽莎白和她弟弟巴拉克,他们在楼下巡逻,所以最先闻到大间里传来的香味。 “啊,我们把烙饼切成小块,烤了吃,”雷炎边往手里的一把烤烙饼串上撒孜然粉,一边笑着对门口的三人说道,窜起的炭火把炭炉边的众人的脸映得通红,看着全都喜洋洋的。 “一起来吃啊,”“屁精”跟黑尔等一挥手里的一小罐腌黄瓜,笑着邀请道,“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酒,要是有口酒喝,啊,那这个晚上,”“屁精”闭上眼睛,脸上显出一副陶醉的样子,然后睁眼说道,“那就太美了。” “你也能喝酒?”黑尔看了一眼伊丽莎白,伊丽莎白点点头,站出来好奇地问“屁精”道。 “我为什么不能喝酒?”“屁精”一听,这是小瞧自己啊,万分不高兴地回答道,“这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酒量好着呢,哼!” “那好吧,”伊丽莎白一撇嘴,跟巴拉克一摆头,没过多长时间,巴拉克就拿来了一箱啤酒。 “从镇上拿回来的,”伊丽莎白对雷炎等人说道,“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反正我是没喝过,”伊丽莎白接过一串烤烙饼,咬了一口,点点头说道。 “这酒相当可口,”“屁精”接过黑尔递来的一瓶啤酒,很美很爽地喝了一口,对众人说道,“我已经试过毒啦,你们可以尽情享受了!”“屁精”把双手一分,笑道,“今晚一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雷炎等人加上三个大兵就这么有说有笑地吃开了,没过多长时间,安娜和她女儿特丽莎也被香味吸引来了,雷炎立刻热情迎接,献上一把烤烙饼,美味立刻就把母女二人给征服了。 “你这手艺从哪里学的?”安娜一边嚼美味的烤烙饼,一边问雷炎道,“烙饼到你手里,美味一下子就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要是在有手机那会儿,我一定在朋友圈里替你点个赞。” “以前我在瓷器国的时候,家里有亲戚开烧烤店,”雷炎一边眯着眼睛烤烙饼,一边跟安娜解释道,“我在那里打工,学了些烧烤的本事,还不到家,大家见笑了。” “啊,我觉得,有这本事,”黑尔吃着美味的烙饼,跟众人开玩笑道,“不烤点肉真是白瞎了,不如我们弄点丧尸肉来烤烤?没准味道还香得不得了呢!” “你别闹了,”伊丽莎白在旁边给了黑尔一拳,笑道,“丧尸的肉是臭的,切不说肉有没有毒,臭的肉烤出来也是臭的,根本没办法吃,再说那是人肉,我们怎么能吃?” “外边那些也算人?”黑尔指着外边,对伊丽莎白笑道,“把它们归为猪牛羊一类都算是抬举它们了,想想它们的脸,我真的吃不下了,”说完咬下一块辣丝丝的烤烙饼,痛快地大嚼起来。 “我们当然不吃丧尸肉,因为跟人有关嘛,”雷炎吃了一口自己烤出来的烙饼串,笑着对黑尔和伊丽莎白说道,“但是臭的并不代表不好吃,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瓷器国有一种食品叫臭豆腐,嗅着跟丧尸一个味儿,但是吃起来却是奇香无比的,要是炸一炸,烤一烤,味道就更香了,有机会我做给你们吃。” “炸一炸,烤一烤是不是就不臭了?”安娜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法医特丽莎,有点好奇地问道,“要是不臭那我也吃一点儿。” “还是一样的臭,甚至更臭,”雷炎给安娜递了两串烤烙饼,笑道。 “唉,可惜我们永远也吃不上你说的这种美味了,”埃里克叹了口气说道,“瓷器国估计跟这边也是一样,只有臭豆腐味的丧尸,再也没有丧尸味的臭豆腐可吃了。” “别那么悲观吗,”雷炎看了看众人,劝埃里克同时也是给众人打气道,“我会做豆腐,也会做臭豆腐,很简单的,只要以后咱们能搞到豆子,我们就做给你吃,”雷炎一边往烙饼上撒调料,一边对众人说道,“保证你们吃完整个人都臭掉了,就是走在丧尸堆儿,它们也闻不出来,哈,你始终是安全的。” “要是那样真这么神,那可好了,”黑尔笑着接话道,“那我们必须立刻把臭豆腐造出来,出去办事就吃一口或者往身上涂一点,那么我们不就彻底安全了吗?” “你说的是护身符,”难得一说话的巴拉克,笑着对黑尔说道。 “我们吃的,要不要我还给你等量的烙饼?”特丽莎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对雷炎说道,她这话一出,本来火热的氛围一下子凉了不少,众人都不出声了。 “不用,”雷炎朝特丽莎一笑说道,“食物没了我们再去找,多少食物也吃不上一辈子,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是我们请你们,不用还,那太见外了!” “是啊,本来美好的夜晚,”戴维出来打圆场道,“来,我提议,大家干一杯,”说完戴维带头举起了啤酒杯。 正在雷炎和特丽莎等人围在烤炉旁吃烤烙饼的时候,一伙持枪的歹徒正慢慢向木房子靠近,准备偷袭占领这里…… ------------ 九十一,匪医(八) 这伙准备偷袭木房子的歹徒显然知道房子里的人员实力,并没有轻易发动攻击,而是藏在树木与草地相交界的地方,偷偷观察着在木房周围巡逻的五名大兵,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漆黑的树木里是一双双看不见的,比狼还阴狠的眼睛。 在木房周围巡逻的是黑尔的战友,都是训练有速的战士,但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而且一直没事的木房子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此刻,他们正吃着美味烙饼,聚在一起聊天,这也是他们一天最放松的时间,很快他们就可以进屋休息了,晚上由黑尔、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三人值勤,他们可以进木屋美美地睡上一觉。 突然,五名大兵中最机警的一个发现树林边有动静,忙提醒其他四人注意,五人端起枪,观察林边的情况。 不一会儿,借着月光,五名大兵看清了,那是几头从树林钻出来的丧尸。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五名大兵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因为有几头丧尸钻出来是常有的事,在树林里乱转的丧尸有时就会误闯入农场的草地,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是这里连头丧尸也没有,那也就不用他们巡逻了。 “要不要跟特丽莎和黑尔说一声?”一个士兵问别一个士兵道。 “这点小事用得着吗,等着我去把它们解决了,”另一个士兵说完收起枪,拔出腰间的军刀,向几头丧尸迎了上去。 这个士兵并不是吹牛,没有几下子,几头丧尸就被他放翻了,但树林边又钻出十几头丧尸来,而且看样子后边还有。 看到这情况,几名士兵忙收起枪,抽刀冲上去帮助同伴,可是丧尸似乎杀不完,十几头丧尸被五名士兵干掉后,树林三四处又冲出三四十头丧尸,嘶吼着向五名士兵扑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当五名士兵奋力扑杀丧尸的紧张时刻,在林边躲藏的歹徒趁士兵无暇他顾,绕士兵背后突然发动偷袭,五名没有防备的士兵都中了招,倒在了背后捅来的刀子下,一名士兵在临死前拼尽全力开了一枪,枪声在空旷的草地上格外的响亮。 丧尸本是歹徒们放出来的,他们见持枪的士兵全被干掉了,三十多人一窝蜂似地从树林里钻出来,将丧尸全部干掉了。然后歹徒们端着枪快速来到木房周围,将木房团团包围,木房里没有人出来看,歹徒们判断应该是刚才的枪响惊动了屋里的人,所以他们决定改变计划。 “喂,屋里的人听着,”歹徒头子冲木房内喊道,“前几天我们的人来这里侦察过了,我们很清楚,你们还有三个当兵的,但是我们有五十多人,你们最好投降,”歹徒头子向房子扔了一块石头,将二楼的一块窗玻璃打碎了,算是提醒,然后继续向木房内喊话道,“这里有很多老头老太太,你们也不想他们死吧?三个人,守不住的,只要投降,把这块土地交给我们,我保证,绝对不会杀你们!”听了他们老大的保证,有几个没什么自制力的歹徒忍不住笑了,他们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他们老大的胡扯,是诱杀敌人减少已方损失的伎俩。 木房子里的人听了歹徒头子的花言巧语,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歹徒头子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来硬的,因为想留一坐完整的房子给自己住,同时也是害怕把四处的丧尸引来,他没下命令向房子扫射,而是决定从前门冲进去。 带头的一名歹徒将正门砸开,见房子里没有反抗,四五个歹徒便拿着武器冲了进去。室内漆黑一团,看起来空荡荡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几个歹徒瞪圆了双眼四处搜索,因为断定室内的人不敢开枪,所以胆子越来越状。 歹徒头子见室内没有动静,刚想再派两个人进去看看,突然听到室内发出一声枪响,立刻有点慌了,莫名的就慌了。 紧接着这一声枪响,室内枪声大作,在房子外听着就是一场火并,歹徒头刚想让围着房子的手下冷静,二十多个歹徒已经举起手中的轻中武器一起向房子里开火,一阵阵的枪声把歹徒头子喊他们停止的射击声音盖过去了,枪声在这片开阔的草地上特别响亮。 歹徒头子只好挨个告诉手下停止射击,等歹徒们都停手了,室内的枪声也停了,歹徒们的子弹也剩的不多了。歹徒头子刚想说他们两句,室内的枪声又响了,这次子弹从窗子中射了出来,显然是在攻击窗外的歹徒,有个歹徒中弹倒地,这些毫无纪律的家伙一看室内的人向自己开火,眼睛又红了,又举起手里的枪,一起向室内射击。歹徒头又是一顿阻止,歹徒才停止射击,枪里的子弹已经快没了,人人都只剩几颗子弹了。 “怎么办老大?”头子身边的一个歹徒问道。 “妈得,还能怎么办?快撤吧,”歹徒头子骂道。 “撤,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另一个歹徒不解地问道。 “不是怕他们,我是怕丧尸,”歹徒头子跟众歹徒一挥手,开始向树林撤去,一边半自言自语道,“妈的,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能不能冲出去!” 歹徒们在头子的带领下朝他们刚才来的方向跑去,还没到林边呢就看见一大堆丧尸从林子里钻出来,向他们扑过来。 没有办法,歹徒们只得调头向其他方向跑,但是如这般的跑了几次之后,歹徒们绝望了,因为无论他们往哪里跑,都有大批的丧尸从树林里冲出来,它们都是被枪声吸引过来的。 丧尸众四面八方向二十几个歹徒涌来,歹徒们没了去路,可周旋的余地也越来越小,此时,刚才最危险的木房子成了他们唯一可以进入的避难所,面对黑压压的丧尸群,子弹的威胁也变得不可怕了,歹徒一下子都明白了,全都争先恐后的向木房子跑去,拉开门就往里冲,全不管自己会不会挨枪子儿。 似乎很幸运,室内这回没人朝他们开枪,歹徒一窝蜂般冲进了木房子,找来桌子,把正门堵上,还有被他们打破的窗子等处,也都找家具堵上,希望可以挡住丧尸群的进攻。 歹徒头子拿着枪,楼上楼下的找,看看有没有别人,但是女医生和那些老人都不见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丧尸大军已经攻了上来…… ------------ 九十二,匪医(九) 木房子外,黑压压的丧尸,密密层层,从各个方向向房子里挤压冲击,被破坏掉的门和窗子,虽有家具挡着着,还有众歹徒奋力推着,但与丧尸冲击的力量相抗衡,还是有螳臂挡车的感觉。 就在此时,先前进入室内探路的几名歹徒,被乱枪打死的歹徒突然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房子内,从众歹徒的身后,如同因果报应一般,向阻挡丧尸群进入木房子的众歹徒发起了进攻。 众歹徒正全力顶着门或窗,毫无防备,数人被丧尸咬到了脖子或身体的其他部分,吃痛不过,都惨叫着松开了推家具的手,跟咬住自己的丧尸撕扯。 阻挡丧尸群进入的力量本就薄弱,阻挡的人手一去,丧尸群立刻从门或窗子冲了进来,众歹徒只好开枪,但是子弹已经没有几发了,后边,其他也就是不超过一分钟的事…… 话分两头,说雷炎与特丽莎等人正围在炭炉旁边,有说有笑,吃烧烤烙饼的时候,突然听到林边传来了一声枪响,众人的笑一下子都没了,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 “戴维,把火弄灭,”雷炎对老头戴维说道,然后跟其他人一起去窗边观察。 “我们的人全被调过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去支援,”巴拉克一拉枪栓就要冲出去,被特丽莎一把拉住了。 “为什么五个人只有一声枪响?”黑尔疑问道,“我的战友不可能这么差啊?” “丧尸没那么厉害啊?”伊丽莎白看着窗外说道。 “除非不是丧尸,”雷炎看着窗外说道。 “当然不是丧尸啦,有好多人在林边杀丧尸,你们难道没看见?”“屁精”的眼睛最好使,见众人还在猜明摆着的事儿,立刻焦急地提醒道,“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是冲我们来的,五个大兵肯定是被他们干掉的。” “他们有多少人,”黑尔一拉枪栓,盯着窗外问“屁精”道。 “我去,这么多人你们全看不见?”“屁精”不相信地一指窗外,问众人道。 “天太黑了,是看见有东西在乱动,但是看不清是什么,”安娜眯着眼,边看边道。 “你就算了,”“屁精”撇嘴道,把一句“你岁数大了,老眼晕花”省了没说出来。 “快说,他们有多少人,在干什么?”特丽莎在旁边着急地催促“屁精”道。 “让我看看,从动作上来看,跟丧尸不一样,”“屁精”仔细观瞧,大概数了数,对众人说道,“大概有三十多人吧,丧尸快被他们杀完了,我们怎么办?”“屁精”说完便去看雷炎,征询他意见。 “这是偷袭,对方杀了我们五个人,肯定不是闹着玩而是冲我们来的,”雷炎叹了气,一边拿出手枪,一边跟众人分析道,“为什么只有一声枪响?因为其他的人都没来得开枪就被对方干掉了,枪响是对方没想到的失误,对方是想悄悄地包围我们,也绝对不会给我们留活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快跑。” “但是我们总不能把那些老人都留在这里吧?”特丽莎着急地问雷炎道。 “背着老人家我们怎么逃?”埃里克替特丽莎指出这里边的问题道,“我们很快就会被外边那些歹徒追上,然后全部杀掉,一个也别想逃,你别忘了,他们有三十多人呢!” “反正我不同意把老人家留在这里,独自逃命,那样他们死定了,”特丽莎抱臂转头,表示不能接受这个方案。 “我也不同意,我是绝不会把我奶奶留下等死的,”黑尔双手抓着枪,对雷炎说道,“另外,他们想杀了我也没那么容易,不留下几条人命休想!”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也都跟点了点头。 “你们快点想办法,丧尸已经被这伙人杀得差不多了,”“屁精”看着窗外,焦急地提醒众人道。 “当然不会把老人家留在这里,”雷炎很肯定地对特丽莎等人说道,“但我们刚来这里不了解这里的地形,这农场四面都是树林,我想知道,哪个方向的树林后边,丧尸不容易通过,或者说哪片树林后有山崖,大河啊之类的?” “有的,屋后边的树林里,”黑尔指着屋后对雷炎说道,“走不多远就是一坐小山包,被树林挡住了,所以你们看不见。山包上没有丧尸,丧尸想过来,都得绕过山包从旁边的森林走才行。” “可怕的是那些人,而不是丧尸,”埃里克给黑尔指出道,“你以为外边那些歹徒会因为我们上了山包而放我们一马?你太天真了吧!” “不要吵,我有个方案,”雷炎说道,“虽然也很冒险,但是至少我们有生的希望,怎么样?” “他们杀过来了,”“屁精”转头不看窗外了,抽出手枪,对雷炎说道,“也不用问怎么样了,没时间了,就按你说的办,谁不同意,谁留下等死算了!” 特丽莎等一看情况危急,不容多问,也都跟雷炎点点头,意思愿意听他指挥。 “黑尔带路,所有人,当兵的能带俩个就带俩个,架着老人迅速向后边有山包的树林撤退,”雷炎拿着手枪盯着窗外,对众人说道,“我留下,你们只管快跑,这边完事了,我就会跟过去,咱们在小山包上碰头,行动!” 众人一听,立刻拿起自己的东西,开始展开行动。 “你们尽量多带个人,”特丽莎对黑尔等三人说道,三个大兵朝她点点头,快步向安放老人的房间跑去,特丽莎站在雷炎身边问道,“我留下帮你,告诉我怎么办?” 雷炎本来想说不用了,但看到三十多个歹徒已经近了,也没有劝特丽莎离开的时间了,便对特丽莎说道:“把屋里能灭的亮儿,全灭了!” “明白,”特丽莎对房子里哪里有亮光比谁都清楚,立刻展开了行动,屋里点的蜡烛本就不多,特丽莎动作还快,当歹徒头子刚开始劝降的时候,她已经将房子里的蜡烛全弄熄了。屋里一个光亮也没留,一片漆黑,当真是伸出不见黑夜的五指儿。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特丽莎听着歹徒头子在房子外边大声说话,小声问雷炎道。 “屋里有冰箱吗?”雷炎小声问道。 “有,不过早就不能用了,没有电,怎么啦?”特丽莎不解地问道。 “在哪里?”雷炎笑了一下,问道。 “就在大间儿旁边,那里是原来的厨房,”特丽莎看了看窗外,对黑暗中的雷炎说道。 “好,你现在躲到冰箱后边去,”雷炎小声对特丽莎说道,“我一会儿也会过去,你躲着就行!” 特丽莎不知道雷炎要干什么,她知道此刻不是问这问那的时候,便从大间转出来,悄悄地溜进厨房,躲在冰箱后边。没过多久,特丽莎听到歹徒们砸门的声音,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 九十三,匪医(十) “当!”正当特丽莎不知如何是好的紧张时刻,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把特丽莎吓了一大跳,心想是不是雷炎的手枪走火了,这个冒失鬼,心里念头一闪而过,刚过,雷炎就跑过来跟她坐在一起,又把特丽莎吓了一跳,不知道雷炎搞什么鬼。 “怎么回事?”特丽莎圆睁着惊恐的眼睛,小声问身边的雷炎,还没雷炎回答呢,室内的枪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是五六把长短枪同时响起,室内子弹乱射,有两颗子弹打在冰箱上,把冰箱上的杂物都震掉了,正好打在特丽莎头上,特丽莎赶紧去抱头,刚想跟雷炎报怨一句“怎么搞的”,更多的枪声瞬间响起,一听就是几十人一起开枪射击,立刻有无数子弹在室内乱飞,更多的子弹打在冰箱上,把二人身后的冰箱打得叮叮咚咚直响,还好米国的老式冰箱铁皮很厚,再加上子弹穿墙透壁而来,打在冰箱上已经没有多大的威力了,这要是瓷器国的冰箱,恐怕特丽莎和雷炎也免不了要受伤了。 ****般的一轮枪击后,是短暂的平静,特丽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枪声一停,她刚要喘口气,却见雷炎这个家伙举起枪,矮着身子跑到大间,照着窗外瞄了瞄,又开了一枪,然后飞身扑在特丽莎身边的地面上,外边的枪声又响起来了,特丽莎除了接着捂头,什么也做不了。 雷炎像蚯蚓被电了那样,几下就缩回到特丽莎旁边,特丽莎自然而然地就扑在雷炎怀里,雷炎也紧紧地抱着特丽莎,一起听着子弹乱飞的声音。 这次的乱枪没有上一次持续的那么久,片刻就停歇了,雷炎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边的声音,特丽莎忙跟雷炎分开,也竖起耳朵听。 外边没人再开枪,雷炎悄悄来到大间的窗前看了一眼,然后跟特丽莎一招手,便向后门跑去。 特丽莎脑袋还懵着呢,只见雷炎跟他一招手,便机械性地站起来,跟了过去。雷炎打开后门等着,见特丽莎有点懵圈,便拉起她的手,穿过安放老人的大房间,打开玻璃门,向房后边的树林冲去。 冷风迎面一吹,特丽莎立刻醒了,打了一个机灵,见雷炎牵着她的手,忙把手收回来,问雷炎刚才是怎么回事。 “准备好大战了吗?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雷炎抽出刀子,向前猛跑了几步,干掉了一头离得最近的丧尸,回身跟特丽莎一招手说道,“很难,但是尽量别开枪。” 特丽莎向四处一看,除了他们前往的一面树林,其他的树林里都涌出了不计其数的丧尸,赶忙抽出腰后的军刀,跟雷炎一起冲向面前出现的零星丧尸,动作利落地干掉了一头。 “快跑,就是快跑,”雷炎连着干掉两头丧尸,一边向前冲,一边对身边的特丽莎说道。 “不用你废话,”特丽莎一脚踢翻了一头小丧尸,小丧尸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特丽莎向前跑了几步,一边用刀向面前的丧尸刺去,一边对雷炎说道。 两人通往树林的路上,丧尸相对较少,加上两人冲得够快,对迎面扑来的丧尸能躲就躲,躲不开的才杀,很快就冲到了树林边。 “这边,快快!”黑尔和“屁精”在树林边冲出来,向雷炎和特丽莎招手道。 雷炎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农场,所有的丧尸全向木房子奔去,场面骇人听闻。 “老人们呢?”进了树林,特丽莎又看到了伊丽莎白,忙问道。 “全在小山包上呢,”伊丽莎白用军刀干掉一头乱入的丧尸,分开面前的草丛,替众人引路道。 黑尔前边说过的小山包果然不远,林间倒着几十头丧尸,想来是黑尔他们为了开路干掉的,特丽莎也没多想,跟在伊丽莎白身后,与众人配合,干掉了好几头离群乱入的丧尸,走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来了小山包。 虽然众人都累得够呛,但是谁都知道,此刻并不是休息的时候,只能一鼓作气上了山顶再说。还好山包上没有丧尸,雷炎、特丽莎等很顺利地到达了山顶,与其他人汇合在一起。 在略显光秃秃到处泛着月光的山顶歇了一会儿,特丽莎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忙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一个老人,又见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心里格登一下子。 “老人呢,你不说在山上吗?人呢?”特丽莎走到女兵伊丽莎白面前,拉着她的胳膊问道,伊丽莎白抬起泪眼看着特丽莎,一脸的哀伤,什么都没说。 特丽莎望向安娜,指着伊丽莎白,用眼神询问他母亲,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安娜看了一眼特丽莎,低着头,轻声啜泣,没有回答特丽莎。 “你奶奶呢?”特丽莎冲到黑尔面前,发狠把黑尔拉起来,大声问道。 “他们全都没闯过来,”黑尔哭着回答特丽莎道。 雷炎看着山头上的人,埃里克和戴维还都在,却不见W和小W,忙问身边的“屁精”道:“那母女俩呢?” “上山包的路上,让丧尸给扑了,没闯过来,”“屁精”叹了口气,搔搔脑袋,低头回答道,“丧尸比别的地方少,但是也很难对付,没顾上她们。” 雷炎惋惜地叹了口气,在吉姆肩膀上拍了拍两下,以示安慰。 “都是你的鬼主意!”特丽莎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流着眼泪,冲上来对雷炎怒吼道,众人一看,忙冲上来拉住她,雷炎看着特丽莎什么都没解释。 “特丽莎,你不要怪他,没有他,我们谁也冲不出来,”安娜拉着女儿的手臂,解劝道。 “是啊,要是不把他林中的丧尸调来,我们现在已经全部死在木房里了,”埃里克对特丽莎说道。 “是啊,特丽莎,刚才我看到了,偷袭的人太多,”大兵黑尔站出来说公道话,劝激动非常的特丽莎道,“要是打起来,我们肯定寡不敌众,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特丽莎挣脱众人的手,跑到一边,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 九十四,监狱风云(一) 无论你有多悲伤,眼泪总有耗尽的时候,擦干眼泪,大家还得接着上路。 雷炎等在山包上呆了一晚上,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跟特丽莎换仙药和住宿的三袋烙饼,因为走得太匆忙,全都没带出来,按“屁精”的说法,全都留下喂丧尸了。雷炎这边的烙饼倒是带出来了,可也不多了,把烙饼拿出来数了数,戏剧性的还剩八个,雷炎看了看其他八个垂头丧气的队友,紧紧自己的裤带,让肚子少废话,然后把八个烙饼发给队友,自己走到一边去观察山前山后丧尸的数量和动向。 “屁精”等传着水壶,就着凉水吃烙饼,吃的人人胃里沉甸甸的像落了块石头。 “给你,”雷炎正忍着饿观察敌情,身后忽然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特丽莎,正将半块烙饼递给他。 “你吃吧,我不饿,”雷炎朝特丽莎笑了笑,没有接特丽莎递过来的半个烙饼。 “那你不吃我也不吃了,”特丽莎说完转身就走。 “哎,我吃,”雷炎喊住特丽莎,接过半个烙饼,咬了一口,对特丽莎笑笑了,点点头表示感谢。“屁精”眼睛尖,忙把水壶递上去,雷炎接过水壶笑着跟“屁精”一扬水壶,喝了一口。 “接下来怎么办?”特丽莎接过雷炎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问道。 “找午餐,”雷炎边吃烙饼,边苦笑道,他发现特丽莎脸上有脏东西,便看了一眼贴脏东西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脸,提醒特丽莎。 “嗯,”特丽莎按着雷炎的提示,弄掉了脸上的脏东西,对雷炎说道,“继续说。” “我有张地图,”雷炎用嘴叼着剩下的饼,从屁股兜儿里拿出一张从坦克里拿来地图递给特丽莎,然后把饼拿在手里,看着特丽莎将地图展开,一边说道,“你看你印象里有没什么好去处,我目前的计划就是先离开这个山包,”雷炎往山下扔了一块小石头,对特丽莎说道,“山下的丧尸群走得差不多了,我刚才看了,我们很容易就能冲出去,你说附近好东西很多,对吧?” “对,只是比较难找而已,”特丽莎一撇嘴,吃掉最后一口烙饼,拍了两下手,对雷炎说道,“镇上其实什么都有,”特丽莎跟雷炎一起站了起来,伸了个大懒腰,续道,“关键是经过人们的连番搜索,剩下的东西都藏得很隐秘,需要我们花费点力气才能找到。” “没关系,人多力量大,”雷炎转身向众人一挥手,然后抽出腰上的军刀率先走下了山包…… 镇上的情况很不乐观,房子很多,雷炎他们也找到不少米钞、金币和珠宝,但这些东西并不能填满大家的肚子,背在身上也只个徒增重量的累赘,所以每当找到这些东西,雷炎等人都会传看欣赏一番,找找以前美好的回忆,然后将这些以前很值钱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在翻找了第二十一间房子之后,“屁精”把一只大号金戒指扔到装着布景早就干透了的鱼罐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接着再找下去了,并且跟雷炎报怨道,“我想我们得换个思路,下边再找到这些宝贝,我恐怕饿得真要直接吃掉了。” “吞金子据说会死人的,”黑尔“啪!”地一声把一只玉镯子摔了个粉碎,笑着提醒“屁精”道。 “不不,我不是真要吞金子,我不是要吞金子,我这么理智的人怎么会吞金子呢?对不对,”“屁精”一摊手,耸着双肩解释道,“我是说,那时候我已经饿晕了,出现了幻视,看什么都像是吃的,看着金戒指,哎呀,”“屁精”假装拿着金戒指仔细看的样子,说道,“我就把它看成了一只黄橙橙、飘香四溢的烤鸡,嗯~,”“屁精”闭着眼睛闻着,就像他闻到了烤鸡的香味那样,一脸陶醉地说道,“咬上一口直冒油,真是美味透了!” “你再敢提烤鸡,我立刻就杀了你,”伊丽莎白被“屁精”说的肚子咕咕直叫,她把一串大珍珠随手扔在身旁的桌上,半开玩笑半警告地对“屁精”说道,“我现在的眼睛,看什么都是烤鸡,你的个头最像,小心了!” “什么吗,我会像烤鸡?”“屁精”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满道,“我分明是只烤俊马,”“屁精”说完一扬头儿,看着还真有几分像桀骜不驯的俊马。 “行行,你是烤大象行了吧?”特丽莎拿起那串珍珠看了看,收到自己背包里,劝“屁精”道。 “这还差不多,”“屁精”得意道,又马上去按自己饥饿的肚子,苦笑不止。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雷炎看着“屁精”,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们没好好搜孩子们的玩具室。” “这个不行,”“屁精”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对雷炎解释道,“你一定是饿疯了,虽然那些玩具看着粉粉嫩嫩的,白白胖胖的,显得很好吃,但那里边一定是棉花和PP棉,是吃不得地!” “哈哈,我们当然不吃,你们跟我来,”雷炎跟众人一挥手,带头向二楼的玩具室走去,众人很好奇,不知道雷炎搞什么鬼,便跟在他身后想看个热闹,反正也无事可干。 雷炎进了玩具室,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事,在屋里找了找,终于找到了书桌后的通风口,兴奋地扑上去,打开通风口的盖子,里边果然有一只小纸箱。 众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想看看纸箱能有些什么。 “哇,视力加!”雷炎打开纸箱满意地点点头,把五六个能量棒递给把脖子伸得最长的“屁精”,把“屁精”美得差点没乐掉下巴。 “还不止,”雷炎像是在摸彩票一样,闭上眼睛脸挂喜色,摸了两摸,一睁眼,拿出两袋牛肉干来,然后笑着递到特丽莎手里,众人爆出一阵欢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戴维看着玩具室里的东西,问雷炎道,“这里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当然不是,”雷炎笑着拿出五大块用金纸包着的巧克力,像扑克牌那样在手里一展,像扇子那样朝自己扇了两扇,脸上挂着赌神的笑,跟戴维解释道,“我小时候爱把母亲不让我多吃的食品藏起来,等到晚上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拿出来吃,”雷炎把巧克力发给众人,把空纸箱放在一边,续道,“我认识的小伙伴们也都有这个习惯,所以我就想试试,看看这里有没有贪吃的小朋友,不错,幸好有!” “哪有不贪吃的小孩,我小时也这样,”众人盯着美味,流着口水,纷纷说道。 “我们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雷炎让特丽莎和安娜给大家分分,自己笑着在旁边对众人说道,“然后去找更多的糖果,相信我们一定还会有很多收获!”众人边吃手头分到的糖果,边跟雷炎挑大拇指,表示同意。 ------------ 九十五,监狱风云(二) “唉呀,快抓几只耗子来吃吃,”“屁精”在吃了将近一个月以糖果为主食的三餐后,终于领先于众人忍不住了,大声跟所有人报怨道,“别再吃糖果了,我都快得糖尿病!”…… 特丽莎虽然看了地图,但是并没有更好的去处,众人经过讨论也提出过几套方案,但都流产了,原因是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借鉴的经验可以参考,按传统思维制定的方案一执行起来才知道不切实际,最后,没有方案的方案,没有办法的办法,众人只得以努力向前为目标,希望能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好运气。 食物,一开头还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在镇上找到了很多糖果和零食,计算着吃,足够九个人吃两到三个月的。但是什么好东西也架不总吃,一天三顿的吃,前几天他吃糖果还吃得有说有笑的很开心,到了第十天,吃糖果便成了例行公事,到了第二十天,吃糖果已经是执行任务了,而且是艰难的任务,到了第三十天,所有人都吃顶住了,看着分到手的糖果就有一种大海提感觉,一见就想吐。但是有的吃就算不错了,大家谁都没有说破,都硬着头皮强往下吃,最后,“屁精”成了第一个忍受不了的人,在一次无目的前行中,他对所有人大发牢骚,说自己吃糖果已经吃到生无可恋了。 “真的,谁要是能给我弄只耗子吃,”“屁精”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转头对众人说道,“我愿意拿我接下来一个月的糖果口粮做交换,绝对不食言!” “呵呵,你可真逗,”黑尔看了一眼身边的伊丽莎白和巴拉克,端着枪对“屁精”笑道,“你要是有本事抓住一只耗子给我们烤着吃,那我们愿意用三个人一个月的糖果口粮跟你交换。” “你们别说了,”埃里克按着肚子苦笑道,“我现在一听到‘糖果’二字肚子就转筋。” 安娜和特丽莎皱眉笑道,让他们别再提糖果了,说一听到糖果自己的血糖就噌噌往上长。 “看来我们得弄点儿别的食物调剂一下了,”雷炎跟戴维走在队伍的最后,听到大家的话,雷炎一歪头,对戴维笑道,“其实我也吃够了。” “嗯,老吃确实很危险,”戴维看了一眼前边的人,小声对雷炎说道,“我那天小便用手指沾了点尿,用舌头这么一舔,嗬,发甜了都!” “快看,那里有只圆头山鸡,”“屁精”眼睛好使,一手跟众人挥手,让大家别动,一手指着五十米开外的一颗树梢上停的禽类,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 “呵呵,不认识就别瞎说,”巴拉克眼睛也不错,看了看那只禽类,笑着更正“屁精”道,“那是一只猫头鹰。” “鹰?”“屁精”皱眉回忆了一下,突然眼睛发亮喜道,“跟鸡长得差不多,一定非常好吃,”“屁精”拿起手枪,向猫头鹰瞄了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最后还是放弃了,转头问其他人道,“你们谁是百步穿杨的射击高手?快,打下来我愿意与他共享之!” “就怕枪响引来丧尸,我来试试,”伊丽莎白咽了口唾沫,举起步枪,用瞄准镜向猫头鹰瞄去。 “你不要太相信她,她就是九环的水平,”黑尔也举起了手里的枪,一边瞄准,一边对“屁精”说道,“真正的十环高手在这里。” “我可是射击锦标赛的种子选手,”巴拉克不干人后,也举起手里的步枪,向猫头鹰瞄去,动作很优美,看起来确实很专业。 “好,三个一起打,交叉火力,”“屁精”盯着猫头鹰仿佛盯着一只烤鸡,咽了一大唾沫,双手向前平伸,让三人保持稳定,紧张地小声提醒道,“煮熟的肘子,你们可别给我放跑了!” 三个人扣着步枪扳机还没开火呢,猫头鹰就树下侧翻到了地上,看得伊丽莎白、黑尔和巴拉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神枪手啊,”雷炎跑上来,拍着三个的背开玩笑道,“没开枪猫头鹰就掉下来了,以后就这么干!” “莫非是惊弓之鸟?”特丽莎走过来,看着三人,笑道,“本来身上就有伤,一看到三个人向它举枪,精神崩溃,伤口崩裂,所以直接从树上掉下来了?” “啊,感觉老天爷赏赐美食,”戴维双手合什,闭着眼睛感觉上苍道。 “屁精”最务实,最爱说话的他什么都没说,拔出腰刀,直接向树下跌落的猫头鹰跑去,根本不听其他人说什么。 “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吧,我怕这小子把猫头鹰直接生吞活剥了,”黑尔笑着跟众人一招手,也向树下跑去,其他人也都兴致勃勃地跟过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赶到树下,就看“屁精”拿着猫头鹰在相面,一句话也不说。 “咦?这上边怎么有支箭?”黑尔看着穿在猫头鹰身上的弩箭,好奇地问道。 正当众人盯着猫头鹰身上的弩箭好奇时,一个头上插着羽毛的中年印地安人,拿着弩机从旁边的树后闪出来,看了一眼猫头鹰,又看了看众人,呆住了,没有说话。 “这猫头鹰是我们先看见的,”“屁精”把猫头鹰往身后一藏,跟印地安人耍无赖道,“先见者先得!” 印地安人没说话,但显然听得懂“屁精”的话,一脸怒容,双手抓紧弩机,紧张地看着“屁精”和雷炎等人。 就在这时,一个印地安女人从树后冲了出来,拉住印地安男人,大概是不让他跟雷炎等人硬拼,男人不听她的,把她推到一边,还是双手紧抓弩机,怒目而视。 “大家都冷静冷静,”一看火药味一下子变得这么浓,雷炎立刻跳出来,站在“屁精”和印地安男人之间,向两边一伸手,劝二人道,“有什么事好商量,这位大哥,”雷炎说完开场白,便客气地对印地安男人笑道,“我们知道猫头鹰是你先射中的,我们绝对不会抢,但是我们好久没吃过肉了,你看,我们拿食物跟你换这只猫头鹰行不行?”雷炎回头看了看黑尔等人,黑尔等人知道他什么意思,一起向他点点头,雷炎得到了大家的默许,便转头对印地安男人笑道,“绝对公平,绝对让你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你们打算用什么换?”印地安男人对雷炎点点头,问道。 “拿来,”雷炎从特丽莎手中拿来两块巧克力和五块能力棒,还有两包泡泡糖,双手递到印地安男人手中,然后说道,“这些怎么样?” 一见到这些糖果,印地安男女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同时“哇!”了一声,印地安男人抬眼看雷炎,见他很真诚,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便将弩机交到印地安女子手中,从自己腰后又取下两只肥大的兔子递给雷炎,雷炎跟戴维一摆头,戴维忙接过两只兔子,印地安男子这才双手将雷炎手中的糖果接过去,跟印地安女子如同隐君子吸分那样在巧克力上猛吸了一口,然后两人脸上同时显出深深满足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们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印地安男子见雷炎等好奇地盯着他们,有点不好意思,忙跟雷炎他们解释道。 ------------ 九十六,监狱风云(三) “好说,兄弟,”“屁精”把猫头鹰递到黑尔手中,笑着走上前去,小大人儿似的在印地安男子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以后咱们可以结伴而行。” “你们负责打猎,”特丽莎看着肥兔子,笑道,“我们拿糖果跟你们交换,怎么样?” “这太棒了,”印地安男女喜形于色,异口同声地说道。 听到印地安俊男美女答应的这么痛快,雷炎这边一片欢呼,有几个没出息的还喜极而泣。 “我叫雷炎,你怎么称呼?”雷炎跟印地安男子一握手,笑着问道。 “啊,我叫图帕克.阿马鲁,”印地安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高兴地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们叫我酋长就行了,”阿马鲁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对雷炎介绍道,“她是我的妻子,名叫莱斯利.马蒙.西尔克,你们叫她莱斯利就行,”莱斯利看了一眼酋长,对雷炎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以前真的是酋长吗?还是只是个绰号?”特丽莎好奇地问道。 “我以前确实是酋长,可惜,唉,”阿马鲁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对特丽莎说道,“可惜我的族人都在大灾难中死了,所以你可以把‘酋长’当成一个绰号来叫。” “我叫吉姆.科利尔,我的绰号叫‘剃刀’,”“屁精”决定先下手为强,让新人知道自己想要的绰号,这对自己以后的形象大有帮助,于是率先向酋长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团队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你好好打猎,放心,以后我罩住你的,”他跟酋长握手的时候,埃里克和戴维等人在后边笑着对他的新绰号起哄,“屁精”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一撇嘴儿,跟脸现好奇的酋长解释道,“这些家伙没文化,根本不懂什么是实事求是,不用理他们,叫我‘剃刀’好了!”酋长笑着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哎呀,肉是有了,师傅也有,”“屁精”看一眼猫头鹰和兔子,又看了一眼雷炎,对酋长说道,“要是有酒喝,那就太到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路子?” “‘屁精,’你别想美事了,”戴维觉得“屁精”的幻想不切实际,这大林子上哪里找酒喝去,便对吉姆说道,“有肉可吃就不错了,你要喝,我的酒壶里还有两口,”戴维拍拍自己的酒壶对“屁精”说道。 “‘屁精’?”酋长一听这绰号乐了,指指戴维,又指指吉姆,眼睛里全是询问,跟吉姆确认道,酋长的妻子显然也对这个绰号也很感兴趣,凑上来看是怎么回事,因为雷炎等都在低头偷笑。 “不用听他胡说,他老年痴呆了,你以后就叫我‘剃刀’,”“屁精”听到戴维叫他不喜欢的绰号,“屁精”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忙跟酋长做挽救性地解释道。 “啊,我觉得‘屁精’这个绰号很好啊,很响亮,”酋长笑着对吉姆说道,“你为什么不叫这个绰号?”听他说完,雷炎等全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屁精”愤怒地看着众人,一言不发,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那什么,要酒是吧,我知道哪里有酒,”酋长拍拍“屁精”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 “啊,你看,”“屁精”得意地跟戴维一扬下巴,然后问酋长道,“在哪里?是族人留下的?” “不是,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林间小屋,我进去看过,里边有不少酒,我只拿了一小瓶,”酋长从腰间拔出一小瓶酒,拿给“屁精”看。 “屁精”拿过酒瓶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瓶威士忌,便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然后惊讶地转头对众人说道:“真好喝!” “你们住在林间木屋?”埃里克问酋长道。 “不,那里门窗不牢靠,附近游荡的丧尸还多,”酋长摇摇头,对埃里克说道,“住在那里随时会被丧尸堵在里边,很不安全,我们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好吧,废话少说,我们去取酒吧,哈哈,”“屁精”兴高采烈地提议道。 用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雷炎等就在酋长的带领下来到了林中的小屋,真的不远。 “房子的主人可能是个酒鬼,”戴维走到窗前摆着的二十三瓶前,拿起几瓶看了看牌子,对“屁精”说道,“只求量不质,都不是什么值钱的酒,但是酒精含量都挺高,看来这家伙只求一醉,而不是什么口感呢!” “这毛病挺好,”“屁精”看都不看,哪个酒瓶大他就往包里装哪个,眼睛都不抬地对戴维说道,“几个名酒的空瓶子倒是能证明主人的品味,对咱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屁精”把两瓶酒递给旁边的埃里克,一边对戴维说道,“便宜没关系,酒精含量高啊,咱们喝不了,还可以拿它们做炸弹吧,轰,”“屁精”把两瓶酒递给黑尔,然后向前一递双手,双眼看着想象中的景象,说道,“着火的丧尸如同一大堆火把一般,四处乱窜,照亮了整个夜晚,你们说多有趣啊!” “我看你没喝酒就多了,”伊丽莎白自己伸手去拿窗台上的威士忌,看着“屁精”的假痴迷,笑着说道,“快点拿酒吧,咱们好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林子里的丧尸确实很快,呆得久了四处乱窜的是我们,而不是丧尸,哈哈!” “什么笑话,等安定下来再说,”戴维老头边往包里装酒,边一挥手里的一瓶酒,笑着对“屁精”说道。 装好酒,屋里的人迅速撤出木屋,与雷炎和特丽莎等汇合,还好,丧尸并没有大量出现,雷炎跟戴维要了一瓶看起来最便宜的伏特加,走进木屋内,用枪敲掉瓶颈,把酒撒在地板上,然后掏出打火机将地面点燃,转身退出了木屋。 “有点毁尸灭迹的意思,”“屁精”站在雷炎旁边,看着火苗乱窜的木屋,跟雷炎开黑暗玩笑道,“这样谁也查不出酒是谁拿的了,哈哈……” 傍晚,在酋长的指点下,众人找到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山洞,找来柴火,在洞中安住下来。 大家都饿了,除了新加入的酋长夫妇两人想的是糖果,其他人脑子里想的都是肉,于是乎,柴火堆,用树枝做成的烤肉架和烤肉签子很快就弄好,猫头鹰褪了毛,穿在木棒上,看起来确实像鸡,而两只剥了皮的兔子看起来还像兔子。 烧烤师傅雷炎安排好看守洞口的人手,开始加工食材。他先将食材肉厚的地方用小刀拉了几下,这才撒上盐和其他调料味好,与众人一起耐心地等了三十分钟,这才开始烤肉。 你能想象一堆人围着腌制中的材料,流着口水观瞧,一言不发看了半个小时的情景吗? “酋长,这附近的情况你最了解,”雷炎一边在旁边众人饥饿的嘴和狼般的眼神中翻烤着猫头鹰和两只胖兔子,一手撒调料,一边问酋长道,“这方圆几里之内,有没有什么适合长期居住的地方?” “这山洞就不错啊,”“屁精”盯着烤兔子,闻着诱人的烧烤味,一边往自己鼻子扇烟,一边抢在酋长前边说道,“啊,看来原始人的生活不错!”…… ------------ 九十七,监狱风云(四) “啊,这个山洞我住过,”酋长摇摇头,对“屁精”说道,“总得有人看着外边,因为洞口是唯一的出口,”酋长往火里扔了一块木头,续道,“咱们人多,当然可以不停的轮流看守,可是还是不行。” “为什么?”“屁精”盯着烤兔子,又看看烤猫头鹰,自己问什么是嘴自动说的,说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纯粹是为了应景他才接的话儿。 “今天没下雨,你们肯定没有体会,”酋长指着洞口,向雷炎等解释道,“洞口脱落的泥沙石块和着雨水直往山洞里灌,黑夜里又没有其他地方可躲,我当时都以为自己出不去了,”酋长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莱斯利点点头,酋长续道,“我看这个洞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雨水泥沙灌满填平,或者在山体塌方之后消失,住一晚倒是没事,但长了绝对不行。” “那就换个地方喽,这里没有厕所,我最不喜欢了,”“屁精”转头朝酋长笑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问雷炎道,“老大,你这个,还得烤多长时候才能好?我都快饿得胃出血了。” “快了快了,得烤透入味才好吃,”雷炎翻了翻滋滋冒油的烤兔子和烤猫头鹰,边往上撒了些辣椒粉,边笑着对“屁精”说道,“你们可以先把酒开好,我这里几分钟就好了。” “就听您这句了,”“屁精”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打开多功能餐刀的起子开酒,戴维等也咽着口水动起手来。 “这里不行,我也不看好这里,”雷炎说道,特丽莎将装满美酒的铁罐子递到雷炎手中,雷炎点头表示感谢,将杯子放在脚边的石头上,又对酋长说道,“那么你看还没有没有能长住的地方了?” “有是有,”酋长想了想,对雷炎说道,“地方倒是好地方,就是想住在那里有点难度。” “有难度?那还算什么好地方,”埃里克从洞口走过来,看看众人手里的酒,还有火上的烤肉,咽了口唾沫问道。 “那是怎样一个地方?”特丽莎往酋长夫妻二人的水杯里倒酒,一边问酋长道。 “是一所监狱,”酋长回忆道,“围住监狱的层层铁丝网一点也没被破坏,所以外边的丧尸根本进不去。” “这地方听起来不错,”埃里克接过戴维倒的酒,喝了一口,问酋长道,“那么你所说的难度指什么?” “外边的丧尸进不去,里边的丧尸也出不来,”酋长一撇嘴,苦笑道,“狱警和囚犯都变成了丧尸,在重重铁网内来回游荡,它们对外边的人倒是没什么威胁,但是我们要进去,就得直接跟网内的大量丧尸面对了,很麻烦,”酋长看了看埃里克,对雷炎说道,“这就我说的难度。” “哼哼,那是对你来说很有难度,”肉烤好了,“屁精”接过雷炎递过来的一大块兔肉,边吃边对酋长说道,“你都不知道前边我们在农场里面对成千上万头丧尸是多么游刃有余,监狱里那几头丧尸,根本不在话下。” “真的?”酋长佩服地睁大眼睛问雷炎道。 “没有他说的那么神,丧尸确实很多,”雷炎把兔脖子递给酋长,一边笑着跟他解释道,“我们也是动了点心思,才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的。” “这位老兄的主意不少,”特丽莎在雷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对酋长说道,“监狱我们根本有办法拿下来,对吧?”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雷炎。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监狱一定能拿下来,”分完烤肉,雷炎拿起酒杯,向众人提酒道,“来,大家先干一杯,一是欢迎酋长加入我们,二是庆祝我们终于有一个地方可以向往了!”众人共同举杯,兴高采烈地喝了一大口,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第二天,众人收拾好行装,在酋长的带领下,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来到了酋长所说的监狱。 站在监狱近处的山坡上观瞧,众人都兴奋不已,监狱广场上转来转去的上百头丧尸一点都没有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大家看到了吗?”雷炎对热烈讨论该在监狱里如何开展新生活的众人说道,“你们看通往广场的这一段走廊,里边一头丧尸都没有,”众人都向雷炎所说的两道铁丝网围成的走廊看去,没错,那里一头丧尸也没有。 “我们就从那里开始?”特丽莎看着目标走廊兴奋地问雷炎道。 “没错,我们先占领走廊,这个最容易,然后我们就从那儿进入广场,”雷炎指指广场两侧高高的瞭望塔,对众人说道,“我们行动的时候,要利用那两个制高点,向丧尸发动进攻,”雷炎又仔细的看了几分钟,但是因为太远了,有点不太确定,便对眼睛最好使的“屁精”道,“吉姆,你看看,我别再看错了,广场上的丧尸是不是都是从监狱正门前的铁网门里出来的?广场上的丧尸还有没有其他的来源?” “除非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或者它们学会了翻越高达五米的铁丝网,”“屁精”仔细观察了一番,对雷炎点点头说道,“没错,广场上的丧尸全是从监狱大楼正面的铁网门里出来的。” “先别管监狱里一共有多少头丧尸,要是把这道铁网门关上,广场上的丧尸头数就是固定的,”雷炎点点头,指着那道铁网门对众人说道,“然后我们把广场上的丧尸清掉,那么广场这一大片就是我们的了,”雷炎笑道,“没有丧尸偷袭,我们就安全了。” “太棒了,老大,”“屁精”兴奋地跳了起来,混身干劲儿地问雷炎道,“那么我们怎么开始呢?” “先别急,有骨头不愁肉,”雷炎想了想,对众人说道,“我们得先找把够劲的大钳子,咱们包里的餐刀可剪不断铁丝网,”众人点点头,雷炎继续盘算道,“进入走廊之后,铁网上口子不能留,我们还需要一大段结实的粗电线,将口子封好,”雷炎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距监狱正门最近的铁网门,想了想,对众人说道,“我们还需要几把粗大的链子锁。” “一把就能锁上,为什么要准备好几把?”“屁精”不解地问雷炎道。 “正门到铁网门这一块四四方方的地方,情况挺复杂,我看里边的丧尸很多,而且往不同的方向乱走,或者还有我们现在看不见的铁门要我们封呢?”雷炎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对他说道,“不能到我们需要的时候再去找啊,对不对?” “没错,要是能把广场这块地方拿下来,”戴维点头称是道,“我真的不愿意再去别的地方了,至少短时间内不愿意去。” “哼,找食物还是要出去的,”黑尔提醒戴维道,“不然我们还是要吃糖果充饥,”黑尔看了一眼酋长,对戴维道,“反正倒是不用你出去,你可以随便想。” ------------ 九十八,监狱风云(五) “我们住在广场上不就好了吗?”埃里克实在不想面对监狱大楼里的丧尸,听雷炎有要把整个监狱拿下来的意思,皱眉提不同的意见道,“广场上的丧尸一目了然,但是大楼正门前和大楼内部是怎么个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万一要是捅了马蜂窝,连广场这块地都保不住怎么办?” “在广场上住,要是下起雨来呢?”戴维一摊手,问埃里克道。 “这个很好办,这周围都是树,”埃里克看了看身后的树林,对戴维说道,“我们可以找些树枝搭个简易住房,”埃里克又指了指两座高高的瞭望塔,对戴维说道,“我们还可以住在塔里嘛,对不对!” “哼,别做梦了,我去过监狱的瞭望塔,”女兵伊丽莎白对埃里克说道,“那里根本住不了人,站着躲躲雨还凑合,雨还不能下得时间太长,不然人受不了。” “我反正是要进监狱的,”“屁精”一抱臂对埃里克说道,“你要是愿意长久的住在广场上,而且不怕风把你的小窝棚吹飞的话,那你就住,没人拦着你,我肯定是要赌一把的。” “主要是防外来偷袭,总之大家别说了,”雷炎双手一分,劝众人道,“我们先想想怎么先占领广场吧,后边的事后边再说。” “啊,”半天没插上话的酋长,犹豫了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雷炎跟众人聊完了才注意到他,便问酋长有什么话要说,酋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我都有。” “啊,会有这种好事?”埃里克不相信地圆睁双眼,问酋长道,“你怎么会有的,你原来是卖五金的,还是你恰好知道五金店在哪里?” 众人听到酋长有所需工具,大家伙不用再费力去找了,都很高兴。 “那倒不是,”酋长呵呵一笑,对众人解释道,“我说这里是个好地方,是因为我在这附近观察了很久,”酋长指指监狱,说道,“我其实很想住在里边,所以就想了很多办法,也准备了很多工具,但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她也劝我,”酋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莱斯利,续道,“于是就放弃了,但是工具都还在的,我收集了好久太弄全的,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真是太助我也,”雷炎跟“屁精”来了个击掌,对众人向监狱一挥手,说道,“拿工具,准备进监狱!”…… 两个小时以后,雷炎等拿着所需的工具和武器,来到了走廊旁边,选了一个丧尸最少的位置,黑尔在埃里克的配合他,用钢钳将铁丝网剪出一个一米半左右纵向的口子,先妇女,后老人小孩,然后是男人,雷炎小心观察着周边的情形,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穿过铁丝网,进入铁丝网围成的走廊之中,当雷炎最后一个进入网中,酋长拿出粗铁丝,先固定了上端,然后开始缝合扎紧铁丝网上的大口子。 缝合铁网上的口子的过程有点紧张,有几头丧尸因为雷炎等先前的动作已经靠了过来,当酋长还差几下就能收口的时候,一头丧尸向酋长直扑上来,把铁丝网扑得向里一陷,差一点没把酋长缝的铁丝崩开,这一扑的力量可见一斑。 雷炎赶紧冲上前去,对着丧尸的额头就是一枪,丧尸向后翻倒在地上,这才解了酋长的危机,伊丽莎白上去帮忙,跟酋长两个配合,在其他丧尸扑击之前,将铁网扎牢。 整个铁网围成的走廊,宽有五米,长度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众人在雷炎的带领下,向走廊与广场相接的一端跑去,铁丝网外游动的丧尸都沸腾了,大概是活人肉的刺激,从四面八方扑来,在铁网外嘶吼,跟着雷炎等人向前移动,想要找个入口进入走廊将雷炎等活活吃掉。但是走廊没有露洞,铁丝网也非常结实,丧尸只能在走廊外看着,吃不到近在咫尺的猎物。 来到与监狱广场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雷炎观察了一下广场各处还有广场上丧尸的分布,想了想,跟众人分配任务道:“我去锁门!黑尔、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你们都是阻击高手,左边的瞭望塔,你们就去哪里,替后边的人看着。” 三人点了点头。 “吉姆和特丽莎,”雷炎指指右边的瞭望塔对二人说道,“一会他们三个先上,咱们掩护,等他们成功后,你俩趁着丧尸往我们这边集中,你们就去占领那座瞭望塔,我锁好门后,去那里跟你们会合。” “那我们干什么?”埃里克看了看戴维等问雷炎道。 “特丽莎你看着门,你们三个在门口等人,我让你们跑你去就跑,”雷炎对特丽莎和黑尔等四人说道,然后跟其他人一挥手,向走廊另一端跑去,在距大门十几米的铁网前站定,一边拍着铁网,一边向广场内的丧尸大喊大叫,埃里克等学着他的样子,拍铁网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外带大嚷大叫,努力吸引广场内的丧尸。 广场上的丧尸闻声而来,全都向雷炎等所在的铁网汇聚,最近的丧尸直接向他们所在的铁网扑击,雷炎拿出刀子干掉了一头,其他人也如法炮制。 见把广场上的丧尸吸引的差不多了,雷炎跟特丽莎打了个手势,特丽莎点点头,拉开铁门,将黑尔、伊丽莎白和巴拉克放了出去,然后迅速将铁网门关好。 左边的瞭望塔距铁门比较近,挡路的零星丧尸都被黑尔等三人轻松地干掉了,三人很顺利地登上了瞭望塔,黑尔在塔顶跟雷炎挥手,表示计划已经成功。 雷炎叫上“屁精”和埃里克来到特丽莎面前,雷炎对“屁精”和特丽莎说道:“现在放你们出去,你们的动作要快点,但也不必太担心,黑尔他们会掩护你们的,明白?” “明白,”“屁精”和特丽莎点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雷炎也不多说了,拉开铁门,把“屁精”和特丽莎放了出去,然后迅速将大门关好,交待埃里克一会如何如何,埃里克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办。 出门后的“屁精”和特丽莎动作非常迅速,在零散的丧尸间左绕右绕,绕不过去的才动手干掉,二人身后跟上来的丧尸都被黑尔等三人开枪放倒了,“屁精”和特丽莎很快就到达了右侧瞭望塔下,特丽莎拉开入口的铁门,门内的黑暗中突然冲出一头穿警服的丧尸,把特丽莎吓了一大跳,“屁精”向前一扑,将这头藏在暗处的丧尸扑得向后倒去,不等这头丧尸有任何动作,“屁精”的尖刀已经刺穿了它的脑袋。 二人进入塔内,关好门,顺利登上了塔顶,“屁精”跟雷炎打了个口哨,表示这边的计划也顺利完成了。 ------------ 九十九,监狱风云(六) “埃里克!”雷炎见自己人已经占领了双塔,深吸了一口气,朝埃里克点了一下头,埃里克心领神会,打开铁门,雷炎拿着双枪冲了出去,埃里克赶紧将大门关好,以防不测。 去监狱前的铁门可比去两侧的瞭望塔远多了,危险自然也就加倍了,而且雷炎等六个人已经进入了广场,走廊只剩五人大嚷大叫,吸引丧尸的力量大不如前,向五人聚拢的丧尸也越来越少。 虽然雷炎跑得很灵活也很快,但是广场上的丧尸很快就发现了他,开始向他奔来,虽然丧尸的行动不快,但是你架不住它们前赴后继的接连扑来,最怕的就是它们集结成群,要是被成群的丧尸给围了,那就是神仙也逃不了。 雷炎一看广场上的丧尸都开始转向自己,最近的丧尸已经开始向自己扑击,把心一横,也不想那么多了,双枪齐发,在双塔的配合下,将眼前到目标铁门的这一段上的丧尸清了个干净,然后以百米冲次的速度冲到目标铁门前,看了一眼广场上向自己奔来的几十头丧尸,掏出腰间的链子锁,开始锁铁门。 铁门其实并不是全开的,只开了半米左右,上边挂着一条被拉断的铁链,广场上的丧尸就是从这半米宽的空隙里穿出去的。 铁门内的丧尸看到门口的雷炎,立刻向他扑了过来,有四五头之多,它们虽然一时出不来,但是爪子能伸出来抓人,也非常危险。 雷炎发狠,伸腿踢翻了钻门的丧尸,又开枪干掉两个,趁着门内扑来的丧尸还没到,迅速把铁链挂在门上,一用力将铁门闭合,然后将铁门锁好,随后扑到的丧尸被挡在铁门另一侧,伸着爪子,但是根本够不到雷炎。 雷炎喜上眉梢,转头想离开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大堆丧尸围在了中心。丧尸封住了他所有的去路,他开枪干掉两头丧尸,但是无济于事,慌忙往后退了两步。 两侧的瞭望塔一看丧尸围攻雷炎,一同开火,将离雷炎最近的十几头丧尸爆了头,雷炎看了看继续向他扑来的一圈儿丧尸,看准丧尸少的一个位置猛地就地一滚,从丧尸的包围圈里冲了出去。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干掉身后扑来的两头穿着囚服的丧尸,向右侧的瞭望塔飞奔而去。 两座塔上的人,还有走廊里的人一起向雷炎身后追来的丧尸开火,丧尸纷纷倒地,右侧塔下,“屁精”已经开了门,一边向雷炎身后的丧尸开火,一边让雷炎再快点。 雷炎安全地进了瞭望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雷炎心里那个美呀,跟“屁精”来了个击掌,然后两人一起登上塔顶,跟大家一起向广场上剩下的丧尸射击。十分钟不到,广场上的丧尸便被众人清了个干净,没一个能走的了,雷炎等一次毫无顾及地放声欢呼,从两座瞭望塔和走廊里冲向广场,又蹦又跳,一点也不在意广场周围想要冲进去吃他们的丧尸的感受…… 傍晚,众人围在火堆旁,吃着酋长打回来的兔子和猫头鹰,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暂时忘记了铁网外的生存危机。 雷炎烤好了肉,让众人先吃,自己则拿着枪到广场周围的铁丝网前巡查,一遍一遍仔细检察,一共查看了三遍,确定毫无问题了,这才回来坐在火堆旁,与众人一起把酒言欢,庆祝胜利。 “给黑尔和巴拉克送吃的了吗?”雷炎美滋滋地咬了一口猫头鹰肉,看了看瞭望塔上值班的黑尔和巴拉克问正在喝酒的特丽莎道。 “伊丽莎白刚才已经给他们送过了,”特丽莎跟雷炎一扬酒杯说道。 “嗯?那怎么不见伊丽莎白?”雷炎没看到伊丽莎白,便好奇地问道。 “伊丽莎白先给他弟弟送的肉和水,”特丽莎一撇嘴,笑道,“然后才给黑尔送的,黑尔是伊丽莎白的男朋友,至于伊丽莎白为什么没回来,我看你还是不问为好。” “啊,明白了,”雷炎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看着满天的繁星,听着蛐蛐叫,感叹道,“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啊!” “唉,要是天气一直都这么好,那该多好啊,”埃里克喝了口小酒,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谁都听明白这小子的言外之意了。 “要是这里是沙漠,那你肯定能如愿,”“屁精”忙着吃肉,百忙当中腾出一丝丝空来,嘴里含着肉跟对埃里克说道,“现在吗,除非一会儿你睡觉的时候能一觉不醒,不然你就得面对这里时不时就要下雨的事实。” “等明天的,还是想想怎么面对残酷的现实吧,”戴维跟埃里克碰了一下杯,笑着劝埃里克道,埃里克点点头,喝了一口酒,没再说报怨的话。 “在广场住不光是风雨的事,”雷炎跟安娜碰了一下杯,看着火光喝了一口酒,然后对众人说道,“广场有一大堆丧尸倒是没人敢靠近,但是要是我们在广场上转悠,那就难保路过的人不起歹心了。” “嗯,有道理,”特丽莎从安娜手中拿过酒杯,赞同雷炎道,“我前边呆的农场,大家也知道,就是这么毁掉的,”特丽莎跟不清楚那一段的酋长和他老婆一扬手中的酒杯,续道,“好地方大家都想占为已有,我们得想办法守卫这片监狱,才能在这里住的长久。” “没错,我说的是我们住在广场上太容易受到攻击,没有地方躲嘛,我不想大家再有什么人员伤亡了,”雷炎接过莱斯利切下来的一块兔子肉,点头致谢后,对众人说道,“特丽莎比我看得更远,说的是我们就算住在监狱里,也有可能被外边乱转的坏人盯上,这个问题,在我们,”雷炎一指监狱,续道,“把监狱拿下来之后(或者一部分吧,监狱太大),便成了最重要的问题,大家现在就可以想一想了,”说完,雷炎跟特丽莎碰了一下杯,小喝了一口,特丽莎感觉自己心里暖乎乎的。 “是啊,我们总不能为了不惹人注意,”“屁精”嘴里嚼着肉,乱儿乱地说道,“再在广场里散养一大堆丧尸吧?这对我们也是个大威胁啊!” “另外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广场,凭什么白白让给那些馋嘴丧尸?”莱斯利跟大家混熟了,第一次说话道。 “我们当然不会让出去,”“屁精”举杯跟酋长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酒后,对莱斯利说道,“但是我们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觊觎这块福地的歹徒望而生畏,自动打消脑袋里的蠢念头。” ------------ 一百,监狱风云(七) “所谓实力就是枪嘛,”戴维接过“屁精”的话,解释道,“但是我们到哪里搞更多的枪呢?现在枪可比吃的还金贵。” “监狱里应该有很多枪吧?”特丽莎的母亲安娜猜测道,“我今天看到许多穿着警服的丧尸,我们没去的监狱里一定有更多的警察,枪的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枪的问题可能会解决,但弹药却解决不了,”戴维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着监狱方向说道,“除非直接被咬死,这些警察一定会向丧尸开枪,直到最后一颗子弹,所以我们很可能找到一大批枪,但是没弹药。” “那不跟一大堆烧火棍一样嘛,”埃里克斜靠在背包上,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知道哪里有弹药,”特丽莎听到这里,朝众人神秘地一笑说道,“弹药不在监狱里。” “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你,你,”“屁精”大吃一惊,有点口吃地指着特丽莎问道,“你该不会是也来过这里吧?” “我没来过这里,但是米国监狱的设置都大同小异,有规定的,”特丽莎得意地喝了一口酒笑道,“我的职业你们也知道了,”特丽莎看了一眼雷炎,续道,“米国专职的法医就五百多人,我就是其中一个,你们就知道我还是很专业地,”特丽莎不理“屁精”跟她吐舌头表示不信,指指监狱外一处不起眼的岗楼,对众人说道,“因为我的职业,我跟警界接触很多,知道监狱的枪械弹药并不在监狱里,而是在那个岗楼里,枪械弹药必须分开保管,大概是防范监狱暴动吧,这是米车监狱的标准设置,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没有弹药。” “这可太棒了,”戴维鼓了一下掌,看了看同样兴奋的众人,问酋长道,“酋长,你在这附近转了很久,难道没发现那个岗楼吗?” “当然发现了,你都不知道我绕着监狱走了多少圈儿,”酋长皱眉叹息道,“但我就以为那是个水楼子之类不太重要的地方呢,门锁得非常结实,我试着开了开,没打开,”酋长看着监狱外边的岗楼,摇头道,“心想里边肯定没有食物,就放弃了。我估计其他路过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幸亏你们不知道,”埃里克笑着跟酋长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说道,“不然我们只能拿着空枪吓唬人了,为了你的疏忽干一杯!”酋长陪着喝了一口。 “我似乎看到了无比美好的未来,”“屁精”抹了一把油嘴后,把油手向前一伸,看着前方高处的夜空,脸上挂着假装出来的希望,说道,“看呢,就在前方!” “哈哈,你这家伙怎么念起诗来了,”安娜笑着对“屁精”说道,“一脸黑痣,真没看出来呀,懂得真多!” “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屁精”一听生气了,把手里的骨头扔在地上,指着自己的脸,对安娜重申道,“我脸上的是雀斑,不是黑痣!啥也不是,才满脸黑痣呢!我可是灵魂人物,懂吗?” 听了“屁精”的一番怒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一零一,空军一号(二) “空军一号”,除了雷炎和“骷髅”,还有一上飞机就开睡的里斯博士,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原因很简单,酒甜肉香,众人一放松便不能自己了,根本停不下来。 雷炎和“骷髅”其实也很想喝,但是“骷髅”要看宝盒,办事一板一眼的性格让他不能放纵自己的欲望;雷炎不喝是因为他是团队的负责人,再一个他们都在天上,脚不挨地儿,这让他觉得不安全,另外大人物都不好伺候,他要是酒后失言,惹了老虎,他们以后的日子可能很不好过,少喝一顿美酒,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喝了酒的众人睡得很瓷实,只有他们俩个没有真睡,充其量算是深度的闭目养神。所以,当有人走进头等舱,坐在入口旁边的位置,晃着酒杯中的冰块时,雷炎和“骷髅”几乎同一时间睁开眼睛,向坐在门口的人看去。 头等舱上的主灯全关了,从过道射过来的光线打在那人的侧脸上,很清晰,雷炎和“骷髅”都看清了,坐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燕国国王查理,他也正在看着雷炎等人。 若是别人,雷炎和“骷髅”很可能闭上眼睛继续养神,但是对面坐的是国王,而且还看着他们,二人只能站起来跟国王打招呼。 “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国王淡然一笑,向二人一举杯说道。 “没有,”雷炎看了一眼皱着眉的“骷髅”,用手捋了捋头发,笑着对国王说道,“我们也刚好睡不着,不知陛下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我最近也老失眠,”查理很大气地跟雷炎和“骷髅”一招手,邀请道,“来,过来喝两杯,咱们说说话。” 雷炎和“骷髅”没什么理由可拒绝,只好笑着走到国王对面坐下,门口的服务生立刻拿来两杯威士忌,递到雷炎和“骷髅”手中。 “把酒瓶拿来,你可以下去了,”查理对服务生吩咐道,服务生把酒瓶在查理面前的小桌,“有什么事我再叫你,”服务生朝国王微一躬身,开门退到后边的机舱去了。 “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你可能也猜到我为什么睡不着了吧?”查理晃了晃酒杯,酒杯里的冰块发出相互撞击及撞击酒杯的声音,很是悦耳,查理显然很喜欢这种撞击声。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您是为了您的红颜知己担忧吧?”雷炎也学着查理的样子晃了晃酒杯,笑着回答道。 “没错,”查理跟雷炎和“骷髅”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杯中酒,微点了下头说道。 “陛下真是多情之人呢,”雷炎在杯里舔了舔酒,笑着对查理说道,“据我所知各国国王后宫佳丽都不少,而国王陛下还能为一个人如此痴迷,在下真的非常感动和佩服。” “我知道你们怎么看,”查理脸上显出神秘的笑容,仅此于蒙娜丽莎,说道,“毕竟我曾经也是一个平民,也在心里暗暗羡慕过帝王将相的生活,以为什么都是拥有的越多越好,包括女人,”查理扬了一下手里酒杯,续道,“但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我们脑子里的想象全是来自电影和电视剧,还有小说和戏剧诗歌,”查理放开笑容笑道,“那些大人物好像整天就是谈情说爱,然后随便就把大事一一摆平了,现在想想我还觉得很向往。”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对吗?”“骷髅”在一旁问道。 “对,女人是很多,但知心的没几个,”查理叹了口气说道,“摆平国内的事已经不容易了,国与国之间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政治军事,很费精力,很费脑子,”查理看了一眼“骷髅”,一指雷炎说道,“你得拼尽全力才能控制得住。然后,你还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跟你的女人们交流?深了我就不说了。” “已经说的够深了,”雷炎向查理敬酒道,“我完全明白您对红颜知己的深情,能得到这样一位知己,不容易,那么我们能不能谈谈案子?” “国与国是不同的,”查理喝了一口酒,对雷炎和“骷髅”介绍道,“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长处,这个你们以后多在各国走走就知道了,”查理见雷炎点头,便继续说道,“各国的物产不同,所以各国之间有很多的生意往来,我们大燕国呢有一项支柱产业——影视娱乐业。” “咦?是‘和你活’式的娱乐吗?”“骷髅”不禁惊问道。 “没错,主要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来自‘和你活’,”查理对“骷髅”点点头说道。 “这,‘和你活’按理说是在落山鸡‘比你服’山一带,”“骷髅”不解地问道,“怎么,怎么回去了花生豆的?这太穿越时空了,这太难以想象了!” “在这个乱世居然还有‘和你活’?”雷炎在旁边惊叹道,“这太神奇了。” “在这乱世也需要娱乐的,而且因为少,所以很值钱,”查理笑着跟雷炎和“骷髅”解释道,“所以我才会大力发展它,这行业为我们换来了很多东西。” “整个娱乐行业跟这个灾难之前相比,”雷炎一只手画着圈子帮忙表达,一边问道,“有大的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规则没变,”查理一耸肩,对雷炎说道,“只是人数和规模小了许多,没办法了,现在是战时,一切必须从简。” “明白,明白,看了您的空军一号,”雷炎看了一眼“骷髅”,小心地笑道,“我就深切的明白了一切从简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圈子是自由的,我没有对它施加太多的控制,”查理笑了笑,听得很舒服,对雷炎续道,“艺术嘛,需要一定的自由,只要能赚钱,他们拍一些反战题材的电影我也睁一眼闭一眼。” “我很佩服您,您真的非常英明,”雷炎恭恭敬敬地跟查理碰了一下杯子,赞道,“您真的明白没有电影的生活是多少枯燥,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 “可惜‘屁精’睡了,”“骷髅”笑着说道,“他要是知道‘和你活’还在,还有很多的电影电视剧可以看,他一定高兴的从飞机上蹦出去不可。” “哈哈,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查理突然眼神深邃地看着雷炎说道,“我们都是艺术家,渴望着艺术,对艺术不能抗拒,就算它只是商业艺术。” “我觉得这世间从来就只有商业艺术,没有什么纯粹的艺术,”雷炎转头问“骷髅”道,“你呢?” “我也是这么看的,赚不到钱,吃不到饭,什么艺术都死了,”“骷髅”点头赞同道。 “所以您是最大的艺术家,”雷炎一指查理,很确定地说道。 “哈哈,过奖过奖,”查理很是高兴,雷炎马屁拍得极准。 “嗯,您看你这手指多长啊,”“骷髅”继续拍马屁,看着查理保养的很好、修长而结实的十指夸道,“您以前是弹钢琴的吧?” ------------ 一零二,空军一号(三) “哈哈,我小时候确实有这打算,”查理听得心中欢喜,他盯着自己修长的十指,将十指慢慢抬了起来,像弹钢琴那样在空气中按动着,查理一边欣赏自己的手指,一边对雷炎和“骷髅”二人说道,“后来我当了二十年的外科医生,没有去弹琴。” “看您做手术一定是种欣赏,”雷炎跟“骷髅”使了个眼色,继续拍马道,“您手法一定敏捷灵活,就像弹钢琴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外科医生,最后成了国王,”“骷髅”佩服道,“这简直太励志了,可以说是个每人的楷模啊!” “唉,当国王是件枯燥的事,来,”查理举杯雷炎和“骷髅”一碰,喝了一口,看着喝酒的二人叹道,“我现在倒是很怀念以前使刀的时光,可以已经不能回头了。” “看来陛下的刀法很高明吧?”雷炎脑子想象着查理用手术刀杀人的画面,突然感觉这个被炸弹吓坏的家伙,很可能是个狠角色,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所有的刀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啊,看来你对刀子不是很了解,”查理摇头笑了笑,给雷炎指道,“刀和刀的细微差别,影响了出刀的准确度,力量出一点偏差,切割效果一定一塌糊涂,”查理用手按着额头说道,“这个是我接受不了的。” “您是个完美主义者,”“骷髅”笑着评价查理道。 “以前是的,但现在不是了,”查理拿起酒瓶给雷炎和“骷髅”倒酒,说道,“追求完美类似于病态,我现在已经能接受很多不如意了,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查理给自己倒酒说道,“其实不完美更有意思,但这个还是回头再谈吧,我们来谈谈案子吧。” “好的,那么您的红颜知己叫什么?”雷炎看着查理问道,“她是‘和你活’头号明星还是一线明星?”雷炎看了一眼“骷髅”,笑道。 “让你们失望了,她是个正在苦苦打拼的准二线明星,”查理放下酒瓶,“哗啦哗啦”摇着杯中的冰块,笑道,“虽然很有当大明星的潜力,她的名子叫玛姬。” “我以为你会捧她当大明星呢,”“骷髅”在旁边不解地说道。 “不不,她要奋斗,我一说捧她就跟我急,”查理一拍额头,苦笑道,“我所有暗中帮助她的花招都被她识破了,跟我闹了好几次。” “真是个要强的女孩,”雷炎佩服道。 “是啊,这也是我也喜欢她的地方,”查理点头称是道,“独立自主,有个性。” “那么这样一个女孩,”雷炎向后一靠,双手相互绕了两下,问查理道,“是怎么跟凶杀案连在一起的?或者说,是什么让你觉得凶杀案指向了玛姬?” “是这样,我来秦国办事之前,在燕国版‘和你活’发生了几踪命案,”查理喝了口酒,对雷炎说道,“一共是三个人,让我想想,”查理回忆了一下,续道,“都是娱乐圈里的人,一个制片,男性,还有两个演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 “你们还掌握了什么?”雷炎拿出随身的笔记本,一边记一边对查理说道。 “他们的名子我记不得了,”查理一撇嘴儿对雷炎说道。 “没关系,其他一点都不重要了,”雷炎看了一眼“骷髅”,对查理说道,“因为他们死了,所以名子只是个代号而已,你叫他们ABC也没关系。” “说的对,总之,我们那里的警察一开始并没有将ABC的死跟玛姬联系在一起,”查理继续说道,“总不能因为玛姬也是娱乐圈儿的就说凶案跟她有关吧,对不对?” “你们那么已经有警局啦?”“骷髅”看了一眼同样吃惊的雷炎,问道。 “对,娱乐圈儿嘛,麻烦很多,军队的人又管不好,所以成立了警察局,”查理解释道,“专管一些没什么难度的小案子,处理一下纠纷还是很起作用的,但是一遇到真正的案子,他们就没办法了,”查理一指雷炎和“骷髅”说道,“所以我才搬你们这只救兵。” “哈哈,同行是冤家,”雷炎笑道,“我们这一去,怕是要招人恨呢!” “不遭人嫉是庸才嘛,”查理向雷炎举杯,开怀大笑道,“让他们恨去,我挺你。” “骷髅”要去洗手间,雷炎起身让他过去,一边对查理说道:“后来是什么让你们确定前边ABC的案子都与玛姬有关的?确凿的证据!” “就在前两天,玛姬跟他的经纪人一起去警局报案,我后来才知道的,”查理耸耸肩,瘪瘪嘴,表示真没办法,续道,“玛姬收到一份当地报纸,上边有一段对A死亡的报道,给玛姬寄信的人在上边打了个红圈儿,”查理在空气里画了个圈儿,续道,“并在红圈下边写着红字“你欠我个人情啊”。” “嗯,看来确实有关系,”雷炎见“骷髅”从洗手间出来了,忙起身准备给“骷髅”让道儿,一边对查理说道,“不是捕风捉影,那么你们分析出玛姬跟ABC有什么关系了吗?玛姬到底欠这个嫌疑犯什么人情?” “我这也是后来听玛姬和专案组探员说的,我简单说一下,具体的回头你再问他们,”查理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对雷炎说道,“先说A,A是个著名的制片人,最近正在策划一部新片,”查理看了一眼坐下的雷炎和“骷髅”,续道,“新片原定的女主角是玛姬,但是原本定下来的事,后来又改人了,你们猜猜制片人换了谁?” “我猜不是B就C,”“骷髅”笑道,“您这问话本身就带着答案,呵呵!” “对,就是B,”查理朝“骷髅”点点头,对雷炎说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过奖了,”雷炎朝“骷髅”笑了一下,对查理说道,“您继续说案情,还有C呢,她的死又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C是第一个死的,她也是新片女主角的候选人之一,据玛姬回忆,C死的时候,选谁当主角还没定,”查理叹了口气说道,“知道这不是什么太直接的证据,C认识A和B,也认识玛姬,但这不代表她的死就AB和玛姬有关系,但直觉让我们觉得的,这个C的死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是我们没找到原因而已。” “有C的照片吗?”雷炎笑了一下问道,“我想看看她的照片。” “啊,没有,我跟她不认识,”查理看了看手表,笑着对雷炎说道,“‘花生豆’马上就到了,你们很快就能看到整个案子所有的材料了,”恰在这时,一名空乘人员通知飞机快到了,让大家做好飞机着陆前的准备,查理说道,“总之,凶案跟玛姬有关,她有人身危险,我们解决不了,非你们出马不可,就是这样。” “明白了,”雷炎看了一眼长着一双灰眼睛的男服务员,对查理点点头,然后跟“骷髅”一起去唤醒“屁精”、酋长等人…… ------------ 一零三,花生豆 所有人都系好了安全带,“空军一号”平稳地在飞机跑道上降落,雷炎等的心也跟着一起降落,这是在和平时期才有的常事,不知道机上其人怎么想,雷炎团队的所有人(除了里斯教授)都感觉到一种母体中的快感,重生般的快乐。 外边在下雨,正是天色渐白的黎明,停机坪空荡荡的,查理在警卫人员找的黑雨伞下打了个喷嚏,紧了紧风衣领子,问身后的雷炎道:“太早了,又下着雨,所以没安排欢迎队伍,不好意思,回头给你补一个。” “没事,千万别补,”雷炎跟身后的团员招招手,让他们快点,一边对查理说道,“肯定又得麻烦小朋友或者小朋友的父母,我被如此这般的麻烦过,所以了解他们的心情,还是不要了,喝点酒,一样!” “妥,明白人,”国王在雷炎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看了一下雷炎身后长长的队伍,说道,“你们先在酒店休息,晚上我会为你们举行欢迎仪式的,到这里就是到家了,一切都好说。” 雷炎抬看了一眼雨中的故都,故都所有的建筑没有遭到大规模的破坏,烟雨中显得神秘而庄肃。雷炎等在酒店休息了一天,晚上参加了国王专门为他们举办的小型晚宴,查理只在开始的时候呆了一会儿,把“和你活”分局局长和办杀人案的专员介绍给雷炎等人后,就离开去处理军国大事去了。 雷炎跟局长专员了解了一下案情,约好了第二天上午在“和你活”分局探讨案情,谈话很友好,这两个同行看起来并不难相处,可能是看查理的面子,也可能是查理说的对,二人并不是头脑复杂的类型。 第二天上午九点十分,雷炎等从酒店乘专车到了“和你活”分局,在二楼会议室与办案专员探讨案情,玛姬和他的经纪人L也受邀旁听,雷炎等都觉得玛姬虽然不是绝顶美艳之人,但美得别有一番风味,暗地里都说查理挻会选人。 “你们不觉得C长得很像玛姬吗?”听完专员对整个案件的陈述,骷髅在雷炎的授意下走到会议圆桌前边的白板前,指着被杀女演员C的照片,又望向玛姬,众人都顺着他的提示看向玛姬。 “C?什么意思?”专员不解地一皱眉头问道。 “啊,我们在飞机上给三个被害人编了代名,”雷炎跟专员和其他人解释道,“我们跟国王陛下都觉得这样方便,”雷炎指了一下制片人的照片,接着又指了一下另一名演员的照片介绍道,“制片人是A,新片的女主角是B,另一名女演员,就是理查德提到了这一位,”雷炎指了一下第三张照片,对众人说道,“我们称她为C。” “啊,明白了,C确实跟玛姬长得很像,但是又怎么样呢?”专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玛姬,不解地问“骷髅”道。 “报纸上写着‘你欠我个人情啊’,”“骷髅”指着白板上的报纸红字,分析道,“那么嫌疑犯认为玛姬小姐欠他什么人情呢?” “如果三件案子都是这个嫌疑犯干的,而不是他在搞恶作剧,那么他替玛姬小姐杀了三个人,”雷炎看了一眼对面的专员,回答道。 “没错,我们假设这个寄报纸的家伙就是凶手,”“骷髅”点点头,指着报纸说道,“他杀死A是因为A最后把女主角换成B,”“骷髅”指着B的照片说道,“他杀死B,是因为B抢了玛姬的女主角,那么他为什么杀C呢,她即不是女主角,制片也没特别看重她?” “就因为C跟玛姬长得像?”专员不理解地问道。 “我们在飞机上听陛下跟我们说,C是在确实女主角之前就被杀的,对吗?”雷炎问专员道。 “对,这就是我们不明白C为什么会死的地方,”专员皱眉看一眼身边的酋长,对雷炎说道,“完全没有道理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 “B被杀是因为她是获胜的竞争对手,她可能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所以A也被杀,”骷髅指了一下A的照片,又指着C的照片继续说道,“那么在没定出谁是女主角之前C为什么会杀呢?为什么跟玛姬小姐长得像就会被杀呢?”“骷髅”看了一眼旁边的玛姬,对众人分析道,“因为她是个潜在的竞争者,因为她跟玛姬长得像,那么制片人A完全可以选C而不选玛姬,C的存在对玛姬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凶手必须除掉她,才能保证玛姬顺利当选。” “而且后来玛姬也确实当选了,制片A喜欢这个类型的相貌,”雷炎指了一下C,对众人说道,“这证明凶手的判断是正确的,C确实对玛姬当选主角形成个巨大的威胁,可惜制片A后来又换了B来当主角,不然完全可以少死两个人的。” “唉,这可真是自讨苦吃,”专员点点头,对“骷髅”的推理表示认同,摇头叹道。 “好了,三名死者都与玛姬小姐有关,下边我们就来分析分析案情吧,”雷炎对“骷髅”点点头,“骷髅”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雷炎起身来到案情分析板前,对众人说道,“假设不是恶作剧,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们暂时不谈,那么这个寄报纸的人就是三起凶案的凶手,”雷炎指指报纸上的红字和圆圈儿,对众人说道,“凶手的杀人动机很明确,就是为了维护玛姬小姐的主角地位,那么我们首先要搞清的凶手是哪个类型的杀人犯,以及他会不会危及到玛姬小姐的人身安全,”雷炎见玛姬正盯着自己,便朝她点了点头。 “天呢,我真想不到这些都跟我有关,”玛姬摇着头,显出一副焦躁不安的表情,看了看雷炎,对身边的经纪人说道,经纪人安慰了她两句,但显然没什么用。 “我呆不下去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吗?”玛姬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起身问雷炎道,显然三名死者都跟她有关,对她的打击很大。 “啊,可以,”雷炎一看玛姬的状态,知道让她留下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点点头,对她说道,“不过你需要一名随身保镖。” “你觉得我有人身危险?”玛姬前边曾经拒绝过查理和警局给他安排的保镖,此刻有些犹豫道,“那个凶手虽然是杀人犯,但是他不是只杀威胁到我利益的人吗?” “虽然还确定不了他是哪个类型的,但是你觉得他是疯子吗?”雷炎看看“骷髅”和专员,笑着问玛姬道。 玛姬想了想凶手的行为,皱着眉点了点头。 “我们简单想,如果你有什么事惹恼了凶手,他会不会杀你?他是疯子啊,”雷炎一摊手,给玛姬分析道。 玛姬看了看他的经纪人L,对雷炎点了点头。 “所以你需要一名随身的保镖,吉姆,这活交给你了,”雷炎见玛姬同意了,看了看圆桌旁的众人,对“屁精”说道。 ------------ 一零四,花生豆(二) “啊,不是吧?没了我你们怎么办案?”“屁精”一听让他去保护玛姬,不太愿意去,立刻自以为是道,“这没我,这这,”“屁精”指指白板说道,“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唉呀,不是让你从头跟到尾,”雷炎劝“屁精”道,“我原本是想安排伊丽莎白去的,但是现在她也没来,而玛姬小姐心情不好,现在就要离开,”雷炎看了一眼玛姬,一撇嘴儿对“屁精”说道,“特丽莎去也不合适,要看尸体嘛,你就当一会儿保镖,等我们这里开完会,我立刻就把伊丽莎白派过去替你,怎么样?” “等等,我没听错吧,你们准备派个小孩去?”专员听雷炎劝动了玛姬带贴身保镖自然很高兴,但一看派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立刻反对道,“保镖面对的可是个杀了三条人命、穷凶极恶的凶手啊,”专员不相信地看着“屁精”道,“他能对付吗?” 听到专员的置疑,雷炎团队的其他人全笑了,心想这个专员真是太以貌取人了,还没等雷炎替“屁精”说话,“屁精”自己先跳起来了,他最不喜欢别人小看自己了。 “你这么一说,那小爷还非去不可了,”“屁精”白了专员一眼,对雷炎保证道,“放心吧,有我在,玛姬小姐绝对安全,”说完便走到玛姬身边,跟她一招手,意思是走吧。 玛姬和他的经纪人一起看雷炎,雷炎笑着对二人点点头,二人听过雷炎的大名,对他很相信,于是在“屁精”的保护下,离开了会议室。 “这,真的行吗?”专员不放心地问雷炎道。 “我第一次遇到吉姆的时候,他比现在还小,”雷炎脚上换了个重心,对专员笑道,“一个人在比你们警局大两倍的孤儿院里对付几百头丧尸,一直坚持到我们出现,而且还救了我们一命,你说他厉不厉害?”专员点了点头,算是对“屁精”的认可。 “这都是皮毛,他的嘴更厉害,”大兵黑尔对专员笑道,“用瓷器国的话说就是‘唇枪舌剑’,要是凶手遇到吉姆,那恐怕咱们都省事了,就等着凶手无地自容地来投案自首就行了,哈哈!”众人听到这里全都乐了。 “那么,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和凶案现场?”雷炎适时地把话题转了回来,扫了一眼法医特丽莎,还有酋长,问专员道,“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发现。” “啊,没问题,那,我们是先看尸体,还是先看现场呢?”专员站起来,一边整理手头的资料,一边问雷炎道。 “尸体近还是现场近?”雷炎不知道“和你活”分局有没有停尸间,便试探性地问道,“要知道那些尸体怪怪的哈,”雷炎学了两下丧尸走路的样子和表情,对专员笑道,“也许尸体就在现场呢?或者尸体比现场放的还远,比如放在山里也不一定。” “哈哈,你真是有趣的警探,”专员被雷炎逗乐了,指指地面,对雷炎等人笑道,“尸体就在下边停尸间,我们先去看看尸体,然后咱们再去现场。” 雷炎等在专员的带领下,向位于地下室的停尸间走去。 “咱们警局的电力看来挺足啊,”雷炎看了看走廊顶棚上的两行灯光,跟“骷髅”使了个眼色,然后跟走在前头的专员探底道,“咱们有好几台发电机吧?尸体,冰镇的?” “哈哈,对,尸体是冰镇的,而且还会冒汽呢,卖五花钱一根儿,”专员哈哈大笑,回头对雷炎说道,“你以前没怎么来过大燕国吧?神探?” “我几年前逃难曾经路过这里,”雷炎回忆了一下,边走边对专员说道,“之后就没来过,感觉大燕国变化很大啊。” “‘花生豆’附近有座核电站,”专员带着雷炎等推开一道玻璃门,开始向地下室走去,一边说道,“国王陛下立国的时候就重启了这座核电站,所以整个国都及附近市镇都不缺电,并不止是宫殿和酒店,”专员说到这里,转头朝雷炎顽皮地一笑,说道,“所以警局的尸体一定是冰镇的,因为我们有足够的电。” “这可太棒了,”雷炎一听这里有核电站,有用不完的巨大电量,兴奋地回身跟一样兴奋的“骷髅”来了个鼓掌,他们想的都一样,这下可不用怕宝盒充不上电了。 “哦?冰镇尸体这么令人兴奋吗?”专员跟停尸间的管理员打了手势,见雷炎和“骷髅”兴奋异常,他们身后的人也很高兴,因为不知道宝盒充电的事,好奇带开玩笑地问道。 “哈哈,没错,它们确实像桔子汽水一样可口,”雷炎不知怎么解释好,只好顺着专员的话接着开玩笑道。 “呵呵,那我得让他们准备些专用吸管了,”专员也是爱开玩笑的人,他把雷炎等的怪异举动当成了神探们的怪癖,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跟雷炎说笑道,“国王在大秦国发来电报,我们就立刻把尸体冷藏了起来,所以还算新鲜哦。” 管理员打开停尸间的大门,一股透骨的阴寒向众人扑来,一下就把雷炎等的高兴和兴奋给扑灭了,除了特丽莎身经百战没事外,其他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 特丽莎进了冷冰冰的停尸间就像到家了一样,整个人的状态都舒展开了,看得雷炎等直皱眉头,都觉得跟一大堆尸体能和平相处的人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是怎么让这些尸体安静下来的?”特丽莎边戴随身携带的胶皮手套,边问专员道。 “嗯?”专员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你们用什么办法让这些尸体不会到处乱跑,乱扑乱吃的,”黑尔紧紧了衣上的衣服,替特丽莎跟专员补充解释道。 “啊,明白了,我们没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凶手都替我们弄好,”专员见管理员从停尸仓拉出一具尸体,便拉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指点给特丽莎等人看道,“你们看,尸体没有可能尸变。” 这是具男尸,应该就是制片人A,特丽莎等上边一看,男尸的额头正中有一个弹孔,死者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特丽莎又掀起了盖在另外两具女尸身上的盖布,她们的中弹部位也是额头正中位置,两个空洞的眼睛都圆睁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来凶手很体量办案人员的辛劳啊,打在这里,”酋长指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正中心,说道,“一了百了,尸体就是尸体,肯定不会变成行尸到处乱跑乱咬了,伤痕也好确定,”酋长想起了“屁精”的凌空一击,看着雷炎笑道,“不用我们再补上一刀,搞得像是谋杀一样,”听他这么一笑雷炎也乐了。 “子弹找到了吗?”特丽莎见三具尸体的头骨都是完整的,以为子弹穿头而出,便抬起一具尸体的脑袋,查看后脑勺。 ------------ 第一卷 探案 ------------ 一零五,追凶者也(一) “子弹还在死者头里,”专员看着特丽莎抬死者的脑袋,挑挑眉毛说道,“我们没有专业的解剖人员,所以我们就没乱动。” “这样做非常正确,非专业人员取证,”特丽莎放下死人头,指指不远处的解剖专用钢床,让管理员帮忙抬尸体,一边对专员点点头说道,“其实就是在破坏物证,工具你们都有吧?我们要用到电锯。” “有的,有全套的工具,这里原本就是警局,什么都有,”专员一听特丽莎要电锯,立刻想到《电锯惊魂》里的一幕幕,感觉有点恶心,皱着眉,捂着嘴给抬尸体的管理员和帮助的黑尔让道,回话道,“就是没有法医,原来的法医被暴起的死人咬死了。” “这就是医生大夫特别少的主要原因,”“骷髅”想象了一下一会将要进行的大解剖,胃里一阵不适,他预感到了什么,指指门外,对雷炎说道,“哎呀,这里太冷了,我瘦,身体虚,有点受不了,那什么,我在门外等,你们弄完了告诉我一声,千万别露了什么,”说完也不等雷炎说话,便匆匆地走出了停尸间的大门。 “那什么我出去看看那小子,”黑尔帮着管理员把尸体放在钢床上之后,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打了一个机灵,脸上强笑着,用大拇指一指门口,对雷炎等说道,“身体太虚了,别再死门口,变成丧尸咱们都不知道,回头再再咬咱们,我得出去看着点儿,”说完便一道烟跑出了停尸间。 “这两个家伙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特丽莎接过管理员递来的白色工作服,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好奇地对雷炎说道,“‘落山鸡’他们也进过停尸间呢,怎么搞的?” “谁知道,大概是到了新地方不适应吧?”雷炎光琢磨案情了,其他的也没多想,看了一眼门口,回答特丽莎道。 “工具放在什么地方?”管理员从后屋拿出一只法医专用的工具箱,问特丽莎道。 “放在钢床前边那张台子上就行,”特丽莎一边扣衣扣一边绕着尸体转圈,对尸体进行初步观察,看看尸体有没有其他未被发现的伤痕。 “马上要开头取弹了?”酋长也想明白了,很后悔刚才没及时找个借口避出去,他站在一旁,表情有点不自然地问特丽莎道。 “对,没有其他的伤痕,致命伤就是这一处,”特丽莎走到尸体头部的位置站定,看了一眼伤口,抬眼对酋长说道,“不是死后补枪,也不是有人同时开枪,一人一枪一弹,”特丽莎看了看酋长和雷炎,续道,“现在我们要把三名死者的头颅打开看看。” “嗡嗡呜里巴里嗡,”酋长一听要解剖三具尸体,打了个冷战,马上闭上眼睛,胡乱念了一句咒语之类的,然后睁眼边往门外走,边跟雷炎和特丽莎解释道,“在我们部族里,只有大巫师才能解剖尸体,而且不让族人观看,这属于亵渎神灵,我得赶紧出去了,希望神灵不要怪罪,”说完便一个箭步窜出了停尸间的大门,就像有鬼追命似的。 “他们的神灵看来很可怕,”特丽莎看了一眼专员,笑着转头对雷炎评价酋长道。 “部族的图腾神力确实很厉害,”专员看清楚了,自己再呆下去,想走就来不及了,一指门外,边向门口走,边对雷炎和特丽莎道,“那什么,这么半天也没喝口水,你们肯定渴了吧?哎呀,你们看我这脑子,光想着案子的事,你都说汽水的事了,我还没听出来,”专员出门后又从大门探出脑袋,对停尸里的雷炎和特丽莎说道,“那什么,我现在就会去给你们拿啊,天这么热,真是的,呵呵!”说完便彻底消失在门后。 “电源插头就在台子下边,”管理员把工具从箱里取出,放在特丽莎指定的台子上,一看苗头不对,自己的上司都溜了,自己再呆下去,免不了恶心的半个月吃不下饭去,忙脸上强笑,指着台子下,对特丽莎说道,“你们要用电锯,插上就能用,那么我去帮专员拿汽水啊,”光顾说话了,管理员的脑袋一下子撞在大门上,他也顾不上揉,开门就钻出去了,身子像泥鳅那么滑。 “一群古怪的家伙,天热什么热!”特丽莎不满地说道,转头看了一眼雷炎,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吧,开始吧,”雷炎顺口一说,但仔细一想,便发现了不对之处,忙指着自己的鼻子,慌张地问特丽莎道,“等等,你说什么,我们?” “啊,当然是我们,不然还有谁?”特丽莎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停尸间,又看看雷炎,说道,“我需要一名助手,至少一名,你总不会想让我一个人解剖三具尸体吧?” “那什么,我不专业,”雷炎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随便找了个自以为说得过去的理由,脸上强笑着说道。 “没事,不用太专业,只是帮点小忙儿,出出力气就行,”特丽莎一撇嘴说道,“关键步骤我来做。” “我去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啊,一定有更合适的人选,”雷炎看着一脸愕然的特丽莎,跑到门口搬救兵,拉开门一看,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仿佛都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当然看不到,这帮子坏种都躲在肉眼不易看到的黑暗中无声地偷笑呢。 “怎么,害怕了?”特丽莎假装生气,一叉腰一歪头质问雷炎道。 “不,怕啥呀,呵呵,我杀多少丧尸你不是不知道,”雷炎脸上强笑,一指钢床上的死尸,胡扯道,“那,车载斗量,这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还不快点,还那么多事!”特丽莎小嘴儿一撅,白了雷炎一眼,把手放在死尸上,跟雷炎撒娇道。 特丽莎很美丽,撒起娇来也很可爱,但是配上停尸间的背景,还有横在二人之间的死尸,再边上一股怪怪的味道,就让她显得鬼气森森的,差点没把雷炎电一个跟头。 “我主要是没有衣服和手套,”雷炎扶住钢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找半天没找到有力的借口,只好找了个无力的对特丽莎说道,“到时候一用电锯,嗡,”雷炎双手握着想象中的电锯,模仿着冲击钻的声音,然后对特丽莎解释道,“什么血呀,脑浆啊,骨头渣子啊,直往外喷,”雷炎看看自己的衣裤说道,“弄得我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接下还弄么办案,对不对?” ------------ 一零六,追凶者也(二) “哈哈,你说的那是粉碎机,不是我!工作服是吧?”特丽莎给逗乐了,指了一下刚才管理员给她拿衣服的地方,那里还挂着两件白工作服,特丽莎走上前去,拿了一件递到一脸僵笑的雷炎手中,朝他眨了下眼睛,笑道,“放心,我的手法绝对纯熟,你跟着出出力气就行,不用你动刀子,”特丽莎说完从工具箱里找了一副手套,顽皮地递给雷炎。 欲哭无泪的雷炎一看推脱不掉,只好接过手套戴好,然后混身难受似地把白工作服穿好,举着双手站在特丽莎旁边,向她一扬下巴,意思是开始吧。 “给你,你还是把这个戴上吧,”特丽莎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副口罩,很体贴地递给雷炎,体量地对雷炎说道,雷炎赶紧接过来戴上,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可靠多了。 特丽莎怕雷炎难堪,也笑着拿了一副口罩,从容地戴好,对雷炎点了一下头,开始动手解剖尸体,雷炎强忍着剧烈的恶心在旁边配合着。 二人解剖的第一具尸体是制片人A的尸体,男人本来就沉,再加这是个死人,所以沉上加沉,以雷炎为主力,特丽莎帮忙,二人合力将尸体侧立起来。 “扶住,”特丽莎对雷炎说道,然后自己松开手,拿起手术刀,在A后脑勺上横着划了一刀,开始处理头皮,把雷炎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忙把头转向尸体的背部,不会看特丽莎割头皮。 四十三秒后,特丽莎跟雷炎一摆头儿,雷炎立刻会意,将侧立的尸体缓缓放平,他原想上旁边歇一会儿的,但是特丽莎让他抬着A的头部进行下一步骤,雷炎推无可推,只得咬着牙走到尸体头部,双手伸到尸体脑后,将尸体脑部抬了起来。 雷炎盯着死者不安详的脸,死者也盯着他的脸,他只好皱眉往别处想。就在雷炎没注意的时候,特丽莎已经处理好了头皮,头盖骨显露了出来。 “可以放下了,”特丽莎一边转身去拿电锯一边对雷炎说道,“要是可以的话,帮我把插头插上呗?” 雷炎叹了口气,擦了一把额角淌下来的冷汗,刚才的场面真是太刺激了,他强打精神,安抚了一下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动感的画面,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帮特丽莎给电锯插电。 电源接通后,特丽莎试了试两电锯,调了一下松紧,然后朝雷炎笑了笑,不知是激励他还是跟他开玩笑道:“再加把劲儿,马上就可能找到证据了!” “我要怎么做?”雷炎脸色有点发绿,强挤出一丝笑,问特丽莎道,“你尽管吩咐。” “想不想看女‘汉尼拔’取脑花啊?”特丽莎又按动开关,试了两下电锯,笑着对雷炎说道,“你用双手扶住制片人的脸蛋,把自己的头往后撤开,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东西溅到你的脸上。” 面对头壳,特丽莎果然泰然自若,见雷炎将头部扶稳后,一会就将头骨切开了。 看到这里,雷炎实在是忍不住了,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问特丽莎道:“还需要我吗?” “啊?你可以歇一会儿了,下边的不费什么气力,我一个人就行,”特丽莎自己不觉得恶心,她也体会不到雷炎的恶心,听雷炎问她,她以为雷炎累了,很冷静地把头盖骨放在一边,拿起手术刀,对雷炎说道。 雷炎闻听此言,如蒙大赦,摘下口罩,扑到墙角的垃圾桶狂喷起来。 “你没事吧?”特丽莎看大脑正面的弹孔,见雷炎趴在墙角的垃圾桶上狂吐,有点不理解地问道,“哇,解剖个尸体,没那么夸张吧?” “不是,跟尸体没关系,”雷炎脑袋伸在垃圾桶里,怕特丽莎笑他胆子小,忙跟身后的特丽莎一伸手,解释道,“我早上吃太多了,另外我以前干过烧烤,这是引起我生理反应的最主要原因。” “吃多了往上顶,这个我理解,”特丽莎不解地问雷炎道,“但是呕吐跟烧烤有什么关系,跟解剖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晓得了,”雷炎吐爽了,翻身坐在地上,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块手帕,一边擦嘴,一边强颜欢笑,跟特丽莎解释道,“我以前在瓷器国干烧烤,老板是我亲戚,西川人,最拿手的就是烤猪脑花,品牌叫‘大脑壳’,吃的人非常多。联想嘛,我这才受不了,见笑见笑!”雷炎闭着眼睛,脸上挂着含笑九泉的意境,扯道。 “哇,想想就好吃,”特丽莎拿着两半大脑,判断了一下,用一根手顺着弹道,在两半大脑里探索着,对雷炎说道。 “那是当然,”雷炎一看特丽莎手里的大脑,立刻把头低下来,看着地面说道,“只是现在最好别想,不然一会儿你肯定吐!” “瞧,找到了,”特丽莎兴奋地从脑子里拿出一颗弹头,举在眼前对雷炎说道,“据我以往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点22!” ------------ 一零七,追凶者也(三) “点22口径?哇,你没搞错吧,”雷炎一听也来精神了,他自学过弹道学,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几下把胶皮手套戴好,从特丽莎手里接过黏糊糊的子弹头,高举在灯光下细看,一边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闻到一股黑道的味道?”雷炎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对特丽莎点点头,把弹头交还给她,说道,“对,是点22!点22个头不大,但是很有效率,会在人体内弹跳撞击,杀伤力极强。” “嗯,好了!总算是有收获,”特丽莎心满意足地把弹头放在托盘里,在两半脑子上轻点了一下,对雷炎说道,“大脑要做切片,回头要拍照,就留下了,至于其他吗,”特丽莎看了看尸体对雷炎说道,“我们得整理一下。” “这,弹头都找到了,还用整理吗?”雷炎一脸的不高兴,从地上捡起口罩戴上,心里一百个厌恶地给特丽莎出主意道,“不如盖上白布,把A的脸一蒙,往冰箱里一推得了,反正他也不用审查任何女演员了,还整理个什么劲啊,真是!” “话不能这么讲吗,这里不比别处,是‘和你活’,另外一切都比较正常,”特丽莎把A头皮翻过来,露出面部,然后指挥雷炎把尸体整个面朝下翻转过去,一边拿放在一边的头盖骨,一边对雷炎说道,“就像正常世界一样,他在这里肯定是个大人物,葬礼肯定要举行,仪式嘛,”特丽莎说着把头盖骨放在原来的位置对了对,然后从工具箱里拿出一管水胶在头盖骨的边沿挤了一圈儿,最后把空无一物的头盖骨原缝对好按住,抬眼对雷炎说道,“也是对死者的尊重,葬礼死者怎么能没有头没有脸呢,对不对?” “啊,有头有面儿就是从里来的吧?”雷炎站在一边,看着按着头盖骨的特丽莎,黑色幽默道,“你那水胶是速干的吧?脑子都不放回去,这算尊重?呵呵!” “没人会看得那么深,呵呵,”特丽莎散开手,看着尸体笑道,“另外他也不需要了。胶不是速干的,不过这样可以了,反正也没人动,”特丽莎转身把黑色牛筋线穿在缝合用的大号钢针上,一边对雷炎说道,“水胶会在二十四小时后变硬,葬礼上是不会出乱子的。” “谢谢,我替制片A给你和他自己鼓掌,”雷炎看着脸朝下躺着的A,摇头笑着鼓了两下掌,对特丽莎说道,“保留一代风流人物最后的体面。” “完成最后一步才是体面,”特丽莎穿好线,双手将制片A堆在前额处的头皮翻扣在A刚被水胶沾好的头盖骨上,拉拉好,这才开始用牛筋线缝合A的头皮,她一边缝一边对雷炎说道,“这一程序对我们法医来说可是手艺活儿。” “呵呵,你开膛破肚,断骨取仁儿可能是个行家里手,但是这缝合手术嘛,”雷炎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观瞧,感觉特丽莎缝头皮的手法很有点像男人纳鞋底子,手法潦草敷衍,技法拙劣,A就这么任由外行拿他练手儿,一声不吭的,感觉特别诡异滑稽,雷炎不禁跟特丽莎黑色幽默道,“看来人一死,连头皮都善呢!你这手法,我要是A,我现在就哭,绝对不犹豫。” “这跟整容和给正常活人做手术不同,”特丽莎快缝完了,抬头看了一眼雷炎笑道,“不用那么仔细,尸体不会愈合,所以也就不用考虑疤痕的问题。”特丽莎几下缝完最后几针,在A的头皮上打了个结,然后用剪刀剪断牛筋线,整理了一下A的头发,便基本把切口盖住了,她一叉腰对雷炎说道,“瞧,这不就好了。不仔细瞅,真看不出来。” “哼哼,这个你真可以放心,真没人仔细瞅,就连他老婆也不会,”雷炎帮助特丽莎把尸体翻过来,一看A的脸,不由得吃了一惊,然后失声笑了起来,原来A的鼻子不知怎么的就歪在了一边,跟A严肃的脸像反差极大,恶搞效果强烈。 “这是怎么搞的,”特丽莎走上前去,把A的鼻子扶正,一边将两根棉签塞入A的两个鼻孔,一边跟雷炎分析道,“西方人的大鼻子可真要命,还是你们东方人的小鼻子好。” “好就好在被解剖的时候不会被弄断?”雷炎叹了一口,苦笑道,“那这好处不要也罢。” “弄好了,”特丽莎看着A正直的鼻子,松了一口气,然后将A的眼睛合上,对雷炎说道,“让他回去吹冷气吧,我们来解剖下一具尸体。” “还要解剖?”雷炎心里一听格登一下,明知故问道。 “当然,难道还要一天解剖一具?”特丽莎跟雷炎一摆手,示意他把尸体抬到旁边的推车上,两一起合作,把尸体往推车上抬,特丽莎有点吃力地说道,“死沉死沉的,我现在觉得一天解剖一具还是很有点道理的,”特丽莎把尸体放下后,松了一口气道,“无去,累!”接着拿起白布给尸体盖上。 “要不我们就解剖这一具得了,明天找两帮手再说?”雷炎见杆就往上爬,对特丽莎笑道,“辛苦应该大家一起吃,对不对?” “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另两具尸体的脑袋里是不是点22,”特丽莎一边往分格冰箱推A的尸体,一边对雷炎说道,“弄不完心里老挂着个事儿,吃饭睡觉都不香,你说呢?”特丽莎打开A原来的位置,在雷炎的配合下,将A的尸体送入了冰箱之中。 “唉,按你的意思来了,”雷炎现在算认命了,知道逃避不,只好把心一横,接着配合下去,哭丧着脸说话像安慰自己一样,道,“反正就算现在停下来,回头睡觉吃饭也不会香了。” “你不要叫苦叫累好吧,”特丽莎打开存放另一具尸体的拉门,一股白色的凉气扑在她脸上,她不为所动,笑着安慰雷炎并给雷炎提精神道,“刚才那个实在不怎么样,一身毛的大肚男。这回不一样,这回可是,按你们瓷器国的话怎么说来着,‘肤若凝脂’的冷艳美女哦,美女死了还是美女,呵呵,打起精神来!” “哼哼,你可真会说笑,美女死了就是一条冻鱼,”雷炎将尸体拉出来,在特丽莎的帮助下,把尸体搬到推车上,一边对特丽莎苦笑道,“我现在算知道你的过程和手法了,一会你翻头皮和取脑子的时候,我肯定是不会看的,我怕我会心理变太,以后见到活人也会有异样的感觉。” “呵呵,可以,”特丽莎帮着雷炎向钢床推演员B的尸体,一边跟雷炎开玩笑道,“我想的却是烤猪脑花,你要是变太之后不再烤脑花了,那我可不同意。” “这些个王八蛋!”雷炎在特丽莎的帮助下把尸体弄到钢床上,猛然想到那些事先逃走的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低声骂道。 ------------ 一零八,追凶者也(四) 雷炎和特丽莎在停尸间里颠鸾倒凤,折腾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终于将三具尸体都处理完了。当二人脱了工作服,走出停尸间出来的时候,“骷髅”和专员等前边消失的人又都出现了,而且看起来好像是刚赶过来,恰巧碰到二人出门一般。 “为了给你们弄带汽儿的桔子水,你都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儿,”专员擦了一下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珠,指着憋住笑的管理员手里托盘上的两瓶冰镇汽水,对雷炎和特丽莎诉苦道,“这些个卖汽水儿的官僚,我这回算是领教了!来喝汽水儿,”专员立刻拿起汽水,一人一瓶递给雷炎和特丽莎,两人一顿折腾尸体,累得够呛,倒还真有些渴了,先后接过汽水,脸上强笑,向专员表示感谢。 “我刚才晕倒了,现在过了几分钟了都?”“骷髅”晃了两下,显示出一副要倒的样子,皱眉问他两旁的酋长和黑尔道。 “看来你真是不醒人事了,”酋长看了一眼黑尔,对“骷髅”说道,“我们把你抬到楼上,给你这顿抢救,都快两个小时了,这家伙把我们累的,”说完苦着脸对板着脸的雷炎和特丽莎点点头,表示自己很为难。 “可不嘛,还不能撇下你下来看看,”黑尔假装很是不满,埋怨“骷髅”道,“万一你一晕不醒,挂了,我们再没看住,你变成丧尸满世界咬人那可惨了,我其实早就想下来看看的。” “我也是,”酋长对黑尔点点头,然后转头去看雷炎和特丽莎。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是故意的,”“骷髅”皱着眉,对二人一顿点头哈腰,道歉完毕,“骷髅”突然地,毫无过渡阶段地眉头一展,没事儿人似的问雷炎和特丽莎道,“怎么样,怎么样?三人脑袋里有什么发现?” 雷炎脸色发绿,看他们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没说话才没从嘴里喷出火来,特丽莎倒不生气,看三人的表演配合默契,只是觉得好笑,听“骷髅”问,便一边跟在专员后边走,一边回答道:“他们脑袋里的子弹都是点22!” “点22?”酋长对子弹口径不太熟悉,一脑袋疑问地看着其他人。 “嗯,这种小子弹非常厉害,”黑尔在旁边说道。 “这种口径的子弹黑道经常用,”专员在一旁说道,“莫非是黑道干的?” “不一定,现在这个乱世,弄到点22很容易,”雷炎喝了口汽水,给自己灭了灭火,回答专员道,“也很可能是个别有用心的家伙干的。” “手法和子弹都一样,我推测是同一个人干的,”“骷髅”考虑了一下说道,“都是正中额心对吗?”“骷髅”问特丽莎道。 “没错,没有其他枪伤,”特丽莎转头对“骷髅”说道。 “向额头开枪,”“骷髅”用手比枪,向看着自己的酋长脑门开了一枪,酋长觉得晦气,立刻拉着脸闪开了,“骷髅”说道,“这是一种处决的方式,在心理上,凶手杀人时处一个审判和裁决者的位置,”“骷髅”看了一眼特丽莎,问道,“里边有两名女演员,检查了吗,有姓亲害吗?” “没有,目的很专一明确,”特丽莎耸耸肩,回头对“骷髅”说道,“就是要她们的命。” 众人来到了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警员,谁都不说话,全都一脸愁容,原因却是各不相同。 “那么,我们去罪犯现场看看?”专员转头看了看脸色不好的雷炎,体谅地问道,“今天天色不好,专员抬头看了看薄阴天,”续道,“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小酒,明天再去?” “没事,安排车辆吧,”雷炎站在门口吸了几口毫无异味的空气,心胸舒服多了,想到查理委托的重任,不敢怠慢,便朝专员笑了一下,说道,“等看完了现场,我们再去喝小酒儿。” “那好吧,”专员一招手,喊过来一名警员,说了一下车辆的事,那名办事的警员数了数人数,便跑去联系车辆了,专员转头问雷炎道,“三个地址,一个是海边,一个是按摩室门口,一个是豪华住宅,我们先去哪个?” “哪个最近?”雷炎一听犯罪地点没有什么共同点,又把眉头皱了起来,问专员道。 “豪华住宅最近,”专员看着停在他们面前的两辆中吉普,一边向前边一辆走去,一边对雷炎说道,“要不要带几个警员过去?” “啊,不用,就是简单看一看,”雷炎拉开前一辆吉普车的后门,边上车,边对坐在前边的专员说道,“现场不都贴了封条吗?”专员点点头,雷炎续道,“那就行了。” “对了,谁住在那里?”雷炎坐在开动的车上,看看打方向盘转弯儿的司机,问专员道。 “嗯,按你们的说法,是演员B,”专员侧头回答道…… 目标地点果然不远,转过几个街区,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迎接他们的不是空荡荡的豪宅前院儿,而是一大帮拿着相机冲上来的记者。 “哇,跟过去一样,一大堆八卦新闻的记者,”“骷髅”指着那群朝他们拍照的记者,皱眉对刚下车的黑尔和酋长说道,“看到他们,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们是不是穿越到过去啦?” “我们再帮你穿越回来,”黑尔和酋长假装丧尸的样子拖脚走了两步,一人抓住“骷髅”的一条胳膊,一边假意啃咬,一边对“骷髅”开玩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雷炎看了一眼被咬的“骷髅”,朝身边的特丽莎耸一下肩膀,问专员道。 “这里是‘和你活’,名人的消息专得比电还快,专”员跟两名开车的警员一指记者,两名警员立刻向记者冲过去,替专员和雷炎等开出一条通道来,专员带着雷炎一边往豪宅正门走,一边对雷炎笑道,“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求带几名警员了吧?” “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酋长戴上手套,检查了一下门把手,对身后的雷炎说道,然后撕开封条,推走进了豪宅的客厅,众人跟在他的身后先后走了进来。 客厅里除了大理石地面就是地毯,酋长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脚印,只得站起来叹了口气。 “怎么样?”特丽莎见酋长不说话,便追问道。 “毫无收获,”酋长看了一眼特丽莎,皱眉对雷炎说道,“门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酋长看了一眼门外和窗外继续拍照的记者,对雷炎说道,“数量极为众多的脚印,杂乱无章地重叠在一起,前边应该还下过雨,所以什么特别的脚印也看不出来,”酋长盯着脚下,续道,“而室内呢,脚印淡不说,简直跟外边一样杂乱,根本看出重点。” “也就是说,分析不出凶手的身高,体重和性别,还有身上是否有残疾喽?”雷炎向不远处画着白圈儿的沙发走去,一边对酋长说道。 “没错,什么都看不出来,”酋长尾随其后,回答道。 ------------ 一零九,追凶者也(五) “门口有监控录像,”专员听到酋长和雷炎的对话,便跟二人提前边分局掌握的现场情况,道,“倒是拍下了凶手的一些画面。” “哦,太好了,”雷炎一听很高兴,站在沙发前,指指沙发上的白色标记,问专员道,“死者是在这里被害的对吗?”专员点点头,雷炎盯着靠背上的血迹,续道,“你们都掌握了什么情况?说说看。” “凶手戴着不透明的黑色机车头盔,一身赛车手的黑夹克,无法确认身份等等,他应该是扮成快递员骗开了门。”专员说道。 “啊?这里还有快递,真不错,”黑尔挑挑眉毛,在一旁感叹道,立刻也有了一种时空穿梭。恍如隔世般的感慨。 “从门口到沙发没有明显打斗挣扎的痕迹,”酋长看了看从门口到沙发周边的物品,判断道。 “他应该是用枪威胁b,叫她相信他,”雷炎推测道,“‘只要按我说的做,我就不会伤害你’。”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特丽莎四处看着,叹息道,“你们瓷器国是这么说的吧?”特丽莎补问雷炎道。 “没错,‘再回首已是百年人’,”雷炎朝特丽莎含蓄一笑。 。指了一下她,补充道,特丽莎最喜欢雷炎含诗,就跟瓷器国历史人物方世玉他妈似的,一听雷炎念诗,就骨动发酥,眼神发浪。 见到特丽莎眼神不对,雷炎赶紧眼望别处,假装没看见,黑尔和酋长一个揉鼻子一个假咳嗽,只有“骷髅”执迷于案情是真没看见。 “骷髅”顺着特丽莎的话分析,问专员道:“这里是室内,另外两起是在室外对吧?” “没错,只有这一起是在室内,”专员看看了特丽莎这个刚解剖完三具尸体的“汉尼拔”,也没深想别的,转头回答“骷髅”道,“另两起都是在室外,一个在海边。。一个在按摩室门外。” “凶手杀人并不是一定要在室内,一定在沙发上,杀人地点也选择室外,而且地点也不固定,”“骷髅”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凶手其实骗开门就可以直接开枪杀了b的,但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照我们前边的假设,这个凶手妄想自己是保护玛姬的情人或者守护者,”雷炎皱眉想了一下,对众人说道,“那么b就应该是凶手最仇恨的人。a是只是帮了b,c只不过是跟玛姬长得很想,而b呢,正是那个抢了玛姬主角的人,”雷炎用手比枪,朝沙发白圈儿的头部位置开了一枪,说道,“所以凶手要以最严厉的方式,对b进行处死,我们甚至可以推想,”雷炎一指大门,继续分析道,“在这个可以关上门的封闭空间里,凶手可能处死b之前,还对b说了一番,一番为什么要杀死她的话。” “判决,正式的判决,”“骷髅”看着门,点点头总结道。 “这番话肯定能透露不少信息,”黑尔向四周看了看,一撇嘴说道。 “可惜的是室内没有监控和录音,”专员也向四周看了看,回答黑尔道,“那么我们还有什么要看的吗?”专员问雷炎道。 “可以了,”雷炎看了看窗外还在拍照的记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特丽莎等人,特丽莎等人都头,雷炎回答专员道,“这里没什么可看得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我们下一站去哪里,海边还是按摩室外?”专员跟门口的警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开道,一边问雷炎道。 “还是地上有个圈儿,什么证据都没有?”雷炎走出门口,问专员道,专员看着那些竖耳朵听他们谈话的记者,摇了摇头。 “有现场照片吗?”雷炎向吉普车走去,一边问道。 “有的,”专员尽量用最简单的词语回答雷炎道。 “那我们就去喝小酒吧。”雷炎上了车,一关门,对前排的专员叹道,“风吹日晒雨淋人踩的,不会再有什么新发现了。” 专员看了一眼雷炎,点了点头,对担任司机的警员吩咐道:“唐人街,“枫林晚”!” 唐人街,“枫林晚”瓷器国菜馆,专员雷炎一行人坐在靠窗的一张圆桌旁,圆桌上铺着红桌布,看着无比喜庆。这回不单是“骷髅”和黑尔了,除了专员,雷炎等全都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时间又回来了灾难前的世界。 “喂,雷sir,”专员提醒了双眼出神的雷炎,笑道,“还想案子呢?” “啊?”雷炎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看其他回过神来的同伴,对专员笑道,“对,这个案子太令人着迷了,时不时就想进去了,呵呵!” “点什么菜?”专员显然常来。 。很放松,拿起菜单递给雷炎,问道。 “那就来个红烧肉吧,”雷炎推辞不掉,就接过菜单,翻了两下,随便点了一个,然后把菜单笑着还给专员,专员又把菜单传给雷炎旁边的特丽莎,之后,菜单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最后才回到专员手里,专员点了两道最贵的招牌菜凑足八个后,把菜单还给点菜员,问了雷炎等喝什么,又把点的酒水内容告诉了点菜员,点菜员重复了一下他们点的菜品和酒水,确认无误后,微一躬身,出去下单了。 “这里用什么方式结账?”雷炎看着点菜员出去,问专员道。 “用米元,”专员喝了一口茶笑道,“当然,我们会在这米元上加盖一些国家专有的印章,不是全世界的米元,都可以在大燕国用的。” “本来想请你的,”雷炎一拍口袋,然后一摊手,风趣地对专员说道,“但是我们没有燕国版米元,只能干瞪眼,”雷炎看了看其他人。。笑道,“看来我得向陛下要些办案经费了。” “哈哈,你就别费心了,”专员拿起茶壶给雷炎倒茶,笑道,“我请你们也是走经费的,国王陛下早就安排好,你们此行办案的费用,全由大燕国出,陛下跟我交待了,”专员要给特丽莎倒茶,特丽莎忙表示感谢,把茶壶接过去自己倒,专员坐下来对雷炎说道,“等这次案子办完了,我们这边一定另有意思!” “哈哈,多谢多谢,”雷炎笑道,“国王陛下真是太客气了,那什么,”雷炎转移话题,指着头上的灯说道,“这里竟然也有电,真是太神奇了!要交费吗?” “当然,不过不比以前贵多少,”专员向雷炎介绍道,“毕竟核电站也要雇工人才能正常运行嘛!” “以前不觉得怎样,现在我觉得核电站才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奇迹,”雷炎看了一眼“骷髅”,开始把话题往电上转,侧身让服务员上菜,一边对专员说道,“电站建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去参观吗?” “啊,核电站离城市很远,”专员一边给雷炎倒酒,一边对雷炎说道,“而且这个涉及到国家安全嘛,当然不是防着您了,它是不可能参观的。” 新版快眼看书客户端正式发布,收录海量书库资源提供读者免费阅读,书籍与各大平台同步更新,更有众多优质源的支持,赶紧来下载体验吧(点击即可下载APP) ------------ 一一零,追凶者也(六) “警局的数据库我们可以用吗?”“骷髅”一听核电站不能去,撇了一下嘴,问专员另一个问题道,“这个不保密吧?破案用的着。” “啊,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专员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笑着回答“骷髅”道,“你们随时都可以进行数据库,调取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信息。” “我们还要几张‘花生豆’的地图,这个?”黑尔给身边的酋长倒酒,问专员道。 “没问题,没问题,”专员见众人都倒满了酒,便举杯提酒,雷炎等一起举杯,与专员共饮了一杯。 雷炎等也是饿了,他们从来没不饿过,尤其雷炎,前边肠胃被彻底清空了(后来“屁精”知道这件事差点没乐抽儿过去,说雷炎可能连大肠里的屎都从嘴里吐出去了),所以一杯酒下肚,场面话也说完了,雷炎团队在雷炎的带领下开始狼吞虎咽,加之菜烧得很地道,他们一吃起来更是没命,专员在一旁看他们吃的香,也被感染了,也吃的比较猛,一桌人全没有边吃边聊的意思。 没用多长时间,这一桌人就吃得直从嗓子眼里往外蹦丸子,一句话全都吃得很好,这才又叫了些花生之类的酒佐,开始慢慢的喝酒谈案子。 “什么物证,指纹,DNA,都没留下,”专员呷了一口啤酒,舒坦地问雷炎等人道,“你们看,这个凶手是专业的吗?” “只能说手法很专业,”雷炎说道,“但依据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不是专门从事杀人这项职业的。” “这话怎么讲?”专员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 “虽然杀得很从容,”“骷髅”喝了一口啤酒,觉得有点苦,立刻皱起了眉头,对专员说道,“但动机却相当不理智。” “专业杀手不会为了追星杀这么多人的,”黑尔凭着经验,一边喝酒,一边对专员说道,“他们都是冷血动物,通常是为了钱,会杀妨碍他们工作的人,但是不会杀一些不相干的人。” “要是有人雇他这么干呢?”专员一边给自己倒啤酒,一边提出疑问道。 “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职业杀手会接这种连环杀人的活儿,”雷炎耸耸说道,“杀一个人风险就够大了,就别提杀三个了。” “你说A是在遛狗时被杀的?”“骷髅”问专员道。 “A是代表制片人吧?”专员放下酒杯想了一下,他脑子里的血全都跑到胃上消化食物去了,所以头脑反正有些慢,专员说道,“我忘了是A遛狗还是C遛狗来着,这个回去一查资料就知道,不过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这个遛狗的A或C(是谁并不重要),”“骷髅”向专员解释自己的意图道,“他或她是偶尔出去遛狗,还是经常出去遛狗呢?你们调查了吗,这是他或她的习惯吗?” “嗯,是习惯,我跟家属问过,”专员点点头,看了一眼雷炎,对“骷髅”说道,“另一个是每个周二都去同一个地点按摩,这也是习惯。” “凶手知道他们的习惯,我们可以推知,他也熟悉演员B的习惯,所以他假扮成了送快递的骗开了门,”“骷髅”听了专员说的话,点点头,分析道,“这代表他经常跟踪这些受害人,他算好了时间和地点,没有有效证人吧?”“骷髅”看了一眼专员,专员点点头,“骷髅”继续说道,“没有有效证人,虽然看到的都是些路人,但是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躲起来,说明凶手异常谨慎狡猾,这个人很难抓。” “我们知道难抓,像泥鳅一样的家伙,”专员耸耸肩,撇撇嘴儿,盯着酒杯说道,“所以我们上报给国王,我们需要你们这样最顶尖的侦探来破这个案子,”专员欣赏地看着雷炎等人说道,弄得雷炎等一阵小发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过奖了,我们一定尽力办好这个案子,”雷炎赶喝了一大口啤酒,压压心里的不淡定(神探被夸应该是常有的事,自己怎么能不淡定呢,对不对?),笑着对专员分析凶手道,“根据大家一起搜集的证据,从罪犯心理学的角度切入,你们要找的凶手,应该是个第四级杀手。” “第四级杀手?”专员一听凶手被定性了,马上就来精神了,正了正身子,一边给雷炎倒酒,一边感兴趣地问道,“什么意思?” “杀手被分为四级,第一级是政治杀手,”雷炎扶了一下酒杯,对专员点头致谢,然后继续说道,“比如说刺杀林肯的凶手;第二级是为了得到承认的自大狂,”雷炎伸出两根手指,续道,“第三类嘛,是精神病患者,就是会留下恐怖做案现场的冷血杀手;”雷炎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喉咙,对专员说道,“第四类可以称为半精神病,或者间歇性精神病,他们受到严重的精神疾病困扰,像妄想症那样经常妄想。” “只要划定了类型,”“骷髅”接着解释道,“就比较容易找到凶手了。” “在这个家伙被我们找到之前,他会干什么?”专员严肃地问道。 “寻找下一个目标,”雷炎很肯定地对专员说道。 “我们有什么办法阻止吗?”专员一听凶手在高压下还要杀下去,立刻感觉头痛起来,无力地询问雷炎道。 “暂时没有,”雷炎遗憾地对专员说道,“但是我们只要保护好玛姬,凶手早晚会露马脚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专员笑了,给雷炎倒酒,一边问道。 “因为他有妄想症,这是情感的一种啊,而且很激烈,”雷炎跟专员一碰杯说道,“他早晚有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一刻,我们边查边等吧,我想他就快犯错了。” “哈哈,来,”专员一举杯对众人说道,“来我们祝凶手早点犯错!”雷炎等一听立刻举起酒杯应和,与专员共饮了一杯。 “晚上有什么安排?”专员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表,对雷炎说道。 “我们在这里谁都不认识,”雷炎喝完最后一杯酒,痛快地打了个水嗝儿,跟专员实话实说道,“安排就是回去烀猪头,睡大觉喽!”听他这么一说,雷炎团队的其他人全都乐了。 “啊,我晚上倒是有个去处,”专员站起身来,边喊服务员买单,边对雷炎说道,“反正你们也没事,不如一起去吧?” “啊不不,酒不能再喝了,”雷炎猜测可能又是一顿酒儿,虽然知道大家肯定都想去,但是他怕耽误明天的正事,忙拒绝道,“酒喝太多,第二早晨起来,脑袋发木,该想不明白事儿了。” “哈哈,不是喝酒,”专员买完单,带着众人一起往外走,回身朝雷炎笑道,“是个画展,高雅艺术,画家和画廊老板都是玛姬的朋友,没什么目的性,不如去散散心?” ------------ 一一一,追凶者也(七) 晚上六点半,画廊内,九曲十八弯的室内布局,墙上挂着过百幅后现在主义的画作,他们来自四位不同的画家,画的主题难以捉摸,画的内容可用色彩斑斓、光怪陆离来形容,令人冥想,令人沉思,令人犯迷乎,令人想自杀,令人想回家,令人莫名其妙,令人瞠目结舌,令人想入非非,令人与世隔绝,令人很想喝上一杯,令人快乐,令人不快,总之能令人产生点什么。 雷炎着了新装,在他一样着了新装的团队陪同下,与专员一起来到画廊。他在大燕国各界已经鼎鼎大名了,此刻又穿得那么专业,那么神探,那么拉风,一下就被各方名流认了出来,纷纷上前跟雷炎和他的团队员成员打招呼,专员在旁边不停地替雷炎介绍跟他握手的名流是谁。 “这位是画廊经理瑞克,”专员向雷炎介绍正跟他握手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绅士,这个叫瑞克的男人挺有男人味,还算英俊,衣着得体,从头到脚,一身的艺术细菌,让人感觉他是个风流倜傥的幸福感很强的人物。 “您要是相中什么画,我可以给您打个狠折,”与雷炎寒暄几句后,画廊老板瑞克向雷炎笑道,“保证让您满意!” 雷炎对画一点兴趣都不感,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要来有什么用,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雷炎对瑞克的盛情表示感谢,跟他客气,说自己先看看,好好的欣赏一下灾后艺术,若是有十分心仪的画作,一定买下来。 “几幅都行,我们可以走经费,”专员见瑞克走向门口去迎接玛姬和她的画家朋友,便小声对雷炎说道,“别有顾虑,国王亲自交待过的。” “我是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乱世,居然有人可以卖画致富,”雷炎对专员摇头苦笑,见瑞克跟玛姬和她的朋友说了几句便向自己招手,让他过去,于是一边向几人走去,一边对身边的专员说道,“你们的这个世界真是一个让人向往的理想世界啊!” “呵呵,只要你不成为病毒感染者,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向往的理想世界,”专员意味深长地说道。 雷炎很想就专员的话多问两句,但是玛姬和她的朋友已经近在咫尺,并且笑着向他伸出手来,他只能伸手回应,把自己想问的话往后推一推,虽然一推可能就推没了,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您好,很高兴又见到你了,”玛姬纤纤玉手跟雷炎握了一下,笑道,皓齿红唇,楚楚动人。 “啊,非常荣幸,”雷炎非常有礼貌地一躬身,没有多去欣赏玛姬的美丽,他没注意到,他的礼貌无形当中救了他一命,因为一身黑西装的法医特丽莎正暗中盯着他跟玛姬呢。谁能忘雷炎也不敢忘,特丽莎当着他的面,曾经把一个跟玛姬长得很像的女演员,怎么说呢,脑壳都都给敲了,脑子都给挖了,估计雷炎面对像玛姬这样能令帝王倾心的美女,能够心如止水,面不改色的,跟前边他们对C的解剖大有关系。 “你好!”又一个美女进入了特丽莎的瞄准镜,她是玛姬身旁的朋友,此刻正媚笑着跟雷炎握手问好,特丽莎双眼一眯,已经开始想象解剖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正经,穿着娇艳、化着浓妆、烫着卷发的妖女,特丽莎想,解剖的时候应该先把这个女子鼻子上的环拉下来,给她鼻子上弄个豁子。 “这位是芬奇,”特丽莎一旁的视觉解剖,并没有影响画廊老板介绍这位古古怪怪的美女,瑞克看了一眼玛姬,笑着跟雷炎介绍道,“她是玛姬的闺蜜,也是我们这里的明星,今天晚上就有她的大作。” “希望多多指教,”画家芬奇的眼睛像装着X光机似的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用色色的眼神将雷炎扫描了一遍(用时0.1秒),然后柔柔地说道,声音甜得死人。 雷炎依旧很礼貌地跟芬奇一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认真欣赏她的画作,还希望她多指教。他的礼貌又救了他一命,但是并没有救芬奇的命,在法医特丽莎的眼里,她已经被视觉解剖几遍了,特丽莎现在就等着她被送进停尸间或者法医解剖室给她解剖了。 几人往边里走,边说了几句相互表扬和歌功颂德的肉麻话,一直沉着脸跟在玛姬和芬奇身后的“屁精”终于憋不住了,大声为自己鸣不平道:“怎么没人介绍我?我不存在啦?还是我化成空气啦?我保护仙女都快一整天了,怎么没人问到我?” “哎呀,对不起!”玛姬赶紧把手放在“屁精”肩膀上,笑着安慰并解释道,“我不介绍你,是因为你是雷Sir的得边干将,她已经向你介绍过了,”玛姬看了一眼芬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屁精”,真诚道,“我以为不用再介绍了,不好意思啊!” “啊,真没想到,这么小就成了神探雷Sir的助手,真了不起,”画廊老板瑞克看了一眼雷炎,知情识趣儿地向吉姆伸过手去,自我介绍道,“我叫瑞克,是这里的老板,请小神探多多关照!”说完友好地一笑。 “好说好说,”“屁精”一听自己被美女玛姬省略介绍是因为已经熟了,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加上瑞克显得很热情,又管他叫小神探,心情立刻就多云转晴了,脸笑得跟一朵怒放的鲜花似的,跟瑞克点点头,客气道,“你以后有案子尽管开口,”“屁精”看了一眼雷炎,续道,“我跟老大会罩住你的!”雷炎笑着点点头。 “哎,可别,”瑞克闻听此言,忙苦笑着连摆双手说道,“可别上让我发生案子,买画多关照,案子吗,还是少关照为妙!”众人一听,哈哈大笑,都说瑞克是个胆小鬼。 “这大半天,辛苦你了,伊丽莎白,”雷炎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喊在一旁看画的伊丽莎白过来,然后对“屁精”说道,“我们也是跑了一天现场,调查和取证啊,忙得不亦乐乎,要不早就把你换回来了。” “不用这么说,大家好兄弟嘛,”“屁精”一听这话,感觉雷炎是在夸他劳苦功高,立刻心里像灌了蜜似的,跟雷炎很豪气地说道,“你安排的,一定办好,”“屁精”会说话,立刻转头看着玛姬,笑道,“另外陪着仙女一天,哇,时间过得飞快,一点也不算累啊!” “还好,没有出事,”专员在一旁松了一口气说道,然后笑着对“屁精”说道,“我不用自我介绍吧?” “哼,你就不用了,”“屁精”觉得专员说“还好没有出事”是小瞧他,立刻把小脸儿一拉,冷冷地说道,“反正我也不想认识你!”也不管专员听了尴尬不尴尬,直接造他一脸苞米面儿。 ------------ 一一二,追凶者也(八) “啊,这位是伊丽莎白,”雷炎一听“屁精”说了让场面发僵的话,马上出来打圆场,看着一脸尴尬的专员,跟他介绍伊丽莎白道,“跟前大鹰帝国女王一个名,很文艺,却是一名位女特战队员,为人机警,十八兵器,样样精通,而且拳脚功夫了得,别看她身材淑女,”雷炎拍拍自己胳膊上的二头肌,向专员夸赞伊丽莎白道,“一个人呼噜一大片,”雷炎怕自己对伊丽莎白过度夸奖,“屁精”听了不得劲儿,立刻加了一句道,“最重要她是女人,绝对是保护玛姬小姐的最佳人选。” “是啊,可以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专员看了一眼伊丽莎白,很满意,对雷炎说道,“相信陛下也非常放心。” “要二十四小时?有必要吗?”黑尔走到伊丽莎白身后,一听女友要整个晚上,甚至以后的每个晚上都要在女明星身边贴身保护,可能是因为二人事先有安排,立刻皱起眉头问专员道,同时看看雷炎,希望他能帮着说句话。 “我们轮流嘛,”雷炎猜到黑尔是怎么想的,立刻安慰他道,“特丽莎也是非常厉害的,完全可以保护玛姬小姐,再就我们这些男人,晚上派两个人去不就行了,”雷炎看了一眼专员,专员点点头,跟雷炎直挑大拇指,雷炎续道,“两个男人一来可以相互监督,二来可以分头保护,这不就又多了两个选择了吗?”雷炎转头对黑尔说道,“并不一定非要伊丽莎白一个人连轴,你放心好了,她大部时间是可以回酒店休息的。” “啊,”黑尔一听高兴了,看了一眼伊丽莎白,对雷炎和专员道,“我也是怕她白天晚上这么忙,再把身体给累坏了。其实我们是很愿意为国王陛下出力的呦!”黑尔傻笑道。 “她晚上不当玛姬小姐的保镖才会被累坏呢,嘿嘿,”“屁精”在一旁就怕别人把他给忘了,开黑尔的玩笑道,他这一说,在场所有人都笑了,除了红脸的黑尔和伊丽莎白。 “得了,咱们还是分头看画吧,咱们不是来看画的吗?”雷炎马上把伊丽莎白往玛姬身边一请,然后转移话题,缓解伊丽莎白和黑尔的尴尬,对众人说道,众人都心领神会,点头散开,找最近的画去欣赏品评了,雷炎跟“屁精”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来,便向离其他人比较远的一幅画走去。 “你说这是男的还是女的?”雷炎站在那幅被他相中的画前,用手拄着下巴,皱着眉,看着白板里一个类似黑色棋子纵切面的图案,以一副艺术批判家的姿态,向刚走到他身边的“屁精”问道,“左右两边都有像脸的侧面,就是看不出公母来,画该不会是双子座吧?” “母的,”“屁精”也摆了一副与雷炎一样的姿态,皱眉端详了一会,指指旁边的一幅画,对雷炎说道,“旁边这幅跟你看的那幅是一对儿,我这边的侧脸儿,鼻子明显高些,而且有喉结,绝对是男人,而你那边就不明显,”“屁精”又指指雷炎盯着的那幅,说道,“看两副画作明显是一对儿,所以你那幅画的不可能是中性人,只能是母的,不然怎么跟我这边的配成一双啊!” “太精彩的推理了,”“骷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二人身后,听了“屁精”的分析,立刻给“屁精”鼓掌并且戏谑地称赞道,雷炎听了也乐了,也鼓了两下掌,表示佩服。 “那当然,你以为我小神探的称号是浪得虚名吗?哼哼,”“屁精”心里没数,自以为是道。 “怎么样,跟在玛姬身边有没有什么发现?”雷炎伸长脖子向四处打量了一般,见没什么熟人向他们走过来,在“骷髅”的掩护,像瓷器国谍战片里的地下党那样小声问“屁精”道,“见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怎么说呢,玛姬小姐这一天,那真是繁忙的一天,什么发型师、化妆师、造型师、编剧、中介、经纪人、宣传、制片、摄影师,这师那师还有导演,副导演和助理,全都围着她转,一会递这个,一会问那个,”“屁精”像小流氓那样打量着四周,一边回忆道,“我看他们的眼神都贼溜溜的,没有一个像是好东西!” “呵呵,你是不是爱上玛姬小姐了?”“骷髅”背对着二人,留意着过往的人,弄了一下头发,对身后的“屁精”说道。 “放屁,”“屁精”看着眼前的母画,反驳“骷髅”道,“我跟玛姬小姐是朋友,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行,嘿嘿,不是纯粹的男女关系就行,”“骷髅”跟“屁精”开玩笑道。 “说重点,就说你最看不上眼的,”雷炎在旁边听乐了,他此刻感觉“屁精”可能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看到,于是婉转的对“屁精”说道,“就说你认为的最重要的就行。”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总结一下,”“屁精”这一天光顾着鸡毛蒜皮,浮光掠影的事儿了,皱眉想了几十秒之后说道,“当时我在旁边站着,就是谁来着?”“屁精”紧闭双眼,用双指按着太阳穴拼命地想,终于想起来了,兴奋地睁开眼睛说道,“对了,就经纪人L,这小子最不是东西,我看他最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雷炎看看四周,小声问“屁精”道,“他都说了些什么?能回忆起来的,全都说一说。” “当时玛姬有一场戏,正穿着泳装在旁边等开拍,这个该死的L,嗬,!“屁精”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提到经纪人L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大腿说道。 “你小点声儿,”“骷髅”看着路过的一对男女向这边看,忙提醒“屁精”道。 “说具体的,”雷炎看了看周围,小声对“屁精”说道。 “这个老小子别提有多花了,”“屁精”越想越气,盯着面前的扑克画儿,愤怒地说道,“一开头盯着玛姬的泳装,跟玛姬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没记住,简直太气人了!” “别生气,说你能记住的,”雷炎一看“屁精”老不说重点,提醒“屁精”道。 “啊,是我正要说重点呢,”“屁精”气得分儿分儿的看着画说道,“你猜这小子跟玛姬说什么?” “说什么?”“骷髅”问道。 “他说现在非常乱,不行就让玛姬住到他那里去,你说说,这像话吗?”“屁精”气愤地说道。 “没错,是不像话,也不想想玛姬是谁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骷髅”评价道。 “但是现在玛姬并没有嫁人呢,”雷炎想想,对此表示不同意道,“她跟国王陛下的关系也是秘密的,她也不是陛下的什么人,这在他们演艺圈儿是很正常的事儿。” “后来玛姬怎么说的?”“骷髅”问刚要反驳雷炎的“屁精”道。 “玛姬当然不去,轻松化解了,”“屁精”对画一摊手说道,“玛姬不是那样的人!” ------------ 一一三,追凶者也(九) “这也许就是娱乐圈儿的交流方式,”雷炎看着不远处看画的几人,对“屁精”说道,“不用太深度解读。” “或许吧,这个经纪人L看再跟玛姬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屁精”一边假装看画,一边对雷炎说道,“只好自己一个人离开片场,就在离玛姬不远的地方,也就十几步吧,L又遇到玛姬小姐的贴身女助理吉米,”“屁精”一脸惊奇地转头对雷炎说道,“这个L又去跟吉米调情,吉米等L走了,也跟玛姬开玩笑,说L是个怪人。” “嗯,看来这个经纪人品德真不怎么样,”雷炎觉得“屁精”说的话没什么营养,抬眼看到一个记者正在四处拍照片,也没当回事,继续问“屁精”道,“玛姬跟很多人交流,你不是都在身边吗?她有没有提到最近遇到了一些,怎么说呢,她感觉奇怪的事?”雷炎皱着眉,翻了两下手,对“屁精”说道,“不是指她身边的所有怪人,玛姬可能早就见怪不怪了,我是指她自己觉得很怪的事?” “她说不怪的事,我也觉得很怪,”“屁精”见不远的一对衣着入时的情侣向自己走来,忙装着在仔细品画,并且推了雷炎一小下,以示提醒,雷炎不再乱观察,马上回来继续欣赏他面前的“母画”,并跟身后的“骷髅”说画好,“屁精”不忘雷炎问他的事,小声道,“说具体一点儿。” “比如她有没有提过经常接到不停挂断的骚扰电话,或者是收到不写名子的礼物?”雷炎在屁精耳边,小声说道。 “可以吗?”那对情侣还没等“屁精”对雷炎的问题做出回答,已经来到“屁精”的身边,见“屁精”和雷炎盯着各自面前一胎双生般的公母画相面,双双皱起眉头,脸上显出疑惑的表情对望了一眼,然后情侣二人对雷炎和“屁精”很客气地问道。 “可以什么?”“屁精”和雷炎被情侣二人给问懵了,齐刷刷向二人转过头去问道。 “我们可以进去吗?”情侣二人见“屁精”和雷炎一脸不知所措,忙看看二人的面前,补充说道。 “啊,当然,”雷炎和“屁精”同时向后退了两步,以便于这对情侣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雷炎和“屁精”心中暗自嘀咕,这对家伙真是怪人,宽地方不走,偏要从别人眼前过去,真是一对逼B。 这对情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雷炎和“屁精”,像超人那样,女的竟然推开“屁精”面前挂着“母画”的墙面,走了进去,然后消失在墙后边,男的随后推开雷炎面前的墙壁,也走了进去,墙壁自己转回来,恢复成原样。 “骷髅”看明白了,在旁边偷着笑,没吱声,“屁精”和雷炎盯画盯了那么久,而且还分析了老半天,所以虽然也明白了,但还是不能相信是这么回事,直到又有两个人推开墙壁走了进去,二人才确信,两张画后边原来是男厕所和女厕所。 “咦,那边在干什么?”“屁精”看了看偷笑的“骷髅”和跟他一样一脸尴尬的雷炎,向四周一看,一下就找到一个转移话题的焦点,画廊老板瑞克正拉拍照的记者,边怒斥边将记者往门口推,这一幕一下子就被“屁精”抓到了,立刻跟雷炎一指,说完便向瑞克和记者走去。 “走,我们去帮忙,”雷炎也急于摆脱尴尬,跟“骷髅”一招手,也向瑞克走去。 “怎么回事?”“屁精”来到瑞克面前,假装热切地问道,“要叫警察吗?专员在这里!” “那个记者制造了什么麻烦?”雷炎也赶上来问,玛姬和她的朋友,特丽莎等都聚了过来。 “这个讨厌的家伙,又混进来了,”瑞克骂道,“对着画作拍照已是不能饶恕了,”瑞克看了一眼玛姬和画家芬奇,怒道,“结果他还对玛姬和芬奇拍个不停,真是该死。” “那家伙是谁啊?”特丽莎站在专员旁边问众人道。 “那家伙是‘和你活’这一片最让人讨厌的八卦记者,”专员看看众人,对特丽莎介绍道,“怎么说呢,就是狗仔队!让他拍到了什么,明天肯定上头条,‘和你活’这片的名人都非常讨厌这家伙,他经常偷拍上独家新闻。” “不能把他抓起来吗?”雷炎问专员道。 “不是什么大罪,抓了放,放了抓,”专员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家伙都被抓皮了,根本不把警察当回事,利益驱动吧,躲着点吧,没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妖艳的画家芬奇朝特丽莎抛了媚眼,特丽莎眼睛望天,假装没看见。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又散开了,特丽莎把雷炎拉到一旁,说有重要情况跟他说,神神秘秘的。 “什么情况?”雷炎一看特丽莎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忙观察着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玛姬的朋友是个同姓恋,”特丽莎看着地面,对雷炎说道。 “啊?哪个朋友?”雷炎听到确实吃了一惊,小声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画家芬奇。哎呀,刚才她们来的时候跟你说话,我就随便观察了一会儿,”特丽莎一跺脚,后悔地说道,“结果让她看见了。” “你看看她,她看看你,这就算是同姓恋啦?”雷炎看着站在远处看画的玛姬和芬奇,皱眉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那样,我不就成了妄想症了吗,”特丽莎偷瞄了一眼芬奇,又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怕被发现似的对雷炎说道,“刚才我正在欣赏一幅画,真没觉得那幅画有什么好的,也就随便那么一看,”特丽莎摇摇头说道,“这时,芬奇走过来对我说,这幅画是她的近期作品,问我这幅画是不是看起来平庸,当时我还没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特丽莎翻了一下白眼,撇了一下嘴儿,续道,“我就随便品评了两句,结果她就动情的样子,唉,我也是嘴贱!” “你都说了什么?”雷炎看着特丽莎那个狼狈相儿,忍着笑,替她看着芬奇,问道。 “我说我不这么看,”特丽莎摇着头,苦笑道,“一张画并不仅仅是一张画,你得以正确的方式来看它,在它后隐藏着世界观、情感和潜意识的表现形式,唉!”特丽莎长叹一声,偷看一眼芬奇,续道,“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她那有别于欣赏的、怪怪的、色色的表情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芬奇跟你说了什么?”雷炎呵呵一笑,猎奇心大起,忙追问道。 “她说,她不喜欢男人,她喜欢有魅力的女人,”特丽莎翻着白眼回忆道,“她说她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我在看她了,说她体会到了我眼神中特别的东西,”特丽莎因为芬奇对她眼神的错误理解,冷哼一声,续道,“她说,要不是她的伙伴看得紧,她一定会跟我搞在一起,你说,这是不是彻头彻尾的引诱?” “啊,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眼神色色的?”雷炎拍拍自己的脑门,笑着问道,同时感觉太不思议了。 ------------ 一一四,追凶者也(十) “岂止是色色的,全程都湿漉漉的,”特丽莎在自己的额头上重拍了一巴掌,苦笑道,“就好像有一条蜥蜴的长舌头在舔你的脸一样,别提有多恶心了,弄得你一脸无形的口水完还擦不掉,呵呵!”特丽莎笑痛了脸。 “芬奇还说了什么?”雷炎同情地看着特丽莎,问道。 “唉,我都不好意思说,”特丽莎揉揉自己的脸,对雷炎说道,“她说,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对她来说特别有吸引力,还有我锐利的眼神,”特丽莎想起自己被芬奇误会的眼神,禁不住又苦笑了起来,续道,“让她想起她当精神病医生的某位女性长辈(不直说了,简直就是污辱,哼),让她觉得好兴奋,”特丽莎指着雷炎,省着他问,苦笑着补充道,“全程眼神都色色的,尤其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诱惑,还靠近了说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那么,那又怎样?”雷炎笑了一气,继续问道,“这个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特丽莎想了想,强词夺理道,“我要保护玛姬,这个芬奇要总是在旁边转悠,这不影响我的注意力嘛,我老得应付她,躲她的毒话,躲她的毒眼,这要让对玛姬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可怎么整?” 特丽莎跟雷炎说芬奇的事,原本就两层意思:一是汇报特殊情况带斥苦,二是雷炎要是心里有什么肉眼看不到的想法,听她一汇报,也就应该寿终正寝了,一箭双雕。除了用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来形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雷炎摇摇头,苦笑着安慰特丽莎道,“一会儿找到机会,我一定玛姬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她身边的一切人都是可疑的,在我们抓到凶手之前,尽量少跟人接触,”雷炎见特丽莎点点,便继续说道,“她一定听,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一定会远离芬奇的,这样你不就安全了吗?”雷炎朝特丽莎一摊手,特丽莎撅着小嘴儿,小女生般乖乖地一点头,雷炎看看向他们走来的“屁精”,笑道,“非但是你安全了,最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时跟着玛姬的伊丽莎白也安全了,我得跟黑尔有个交待啊,对不对?至于我们男人吗,那倒是安全了。” “太对了,”特丽莎兴奋地使劲点了点头,催促雷炎道,“那你赶快去说吧,”特丽莎指指在前边十几步看画儿的酋长,对雷炎说道,“为了避嫌疑,我去酋长那儿躲躲!”说完便一溜儿小跑,窜到酋长旁边,跟被她吓了一跳的酋长谈画去了,就好像酋长懂似的。 “特丽莎怎么啦?让狼给撵啦?怎么有一种到处乱窜的感觉?”“屁精”走雷炎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酋长身边的特丽莎,跟雷炎说道,“看画儿看的啊?后现代写实主义这么刺激,这么折腾人吗?” “跟那两码事,”雷炎可算把特丽莎这个烦人精给盼走了,可不想让她再转回去,一挥手,让“屁精”别说没用的了,催问他刚才的问题道,“刚才被打断了,上什么厕所呀,真是讨厌!说说你在玛姬身边碰到的怪事,”雷炎看到“屁精”举起一根手指,咧开大嘴岔子就要海阔天空的胡扯,立刻提醒道,“其他的不说了,就说你刚才要说的,特别的,不常见的,玛姬觉得烦心的!” “啊,这样啊,”“屁精”把要说的几千句与题无关的话又吞了回去,想了想,回归主题道,“我听玛姬说,她又收到红色的秋牡丹了,每个月的七号她都会收到秋牡丹,没有名子,只是插在玻璃瓶里,就那么摆在她家车库的门口。” “红色的秋牡丹?”雷炎鼻子很灵,闻到了点什么,品了品“屁精”问的话,问道。 “是啊,玛姬小姐感到奇怪,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谁送的,”“屁精”看了看四周,点头说道,“而是因为这种花是她最喜欢的红色秋牡丹,一般人不知道。” “嗯,也许是在哪次娱乐采访中她说了自己这个喜好,”雷炎有点口渴,从服务生手中拿过一杯香槟酒,对“屁精”说道,“如果不是,那就有问题了。” “要不要我们去查查所有有关于玛姬的专访?”“屁精”对雷炎提议道,“看看哪一期,什么时间,玛姬说过关于红色牡丹的喜好。” “你跟专员说一下,”雷炎点点头,对“屁精”说道,“查一查,查得到,查不到,都很有意义。” “为什么一定要找专员?”“屁精”对专员很反感,在他心里,所有小瞧他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于是皱眉一撇嘴,道,“不找他,我们照样查得一清二楚,哼!” “行,行,我让黑尔去找他,我知道你们处得并不融洽,”雷炎一拍脑门,跟正四处转悠的黑尔打了个手势,让他过来一趟,然后对“屁精”说道,“你这次保护玛姬,没白去,这功劳肯定是你的。” “谢谢老大,”“屁精”本以为黑尔会抢了自己的功劳,正要发牢骚,一听功劳还是他的,立刻就乐了,对雷炎主动请缨道,“还有什么活安排给我,尽管开口,我完全可以再立新功。” “什么事老大?”黑尔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拿了一杯香槟,跟雷炎扬了一下酒杯,笑着问道,“这画展可真不错。” “你能看的明白?”“屁精”在旁边跟黑尔开玩笑道。 “这个就不能跟你交流啦,”黑尔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对“屁精”说道,“这是一种形而上学的东西,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黑尔换了一副笑脸,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用歌词回答“屁精”道,“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 “不知道你跟学的,冷!”“屁精”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哆嗦了一阵,看了看雷炎说道。 雷炎把刚才跟“屁精”说的事又跟黑尔说了一遍,黑尔点了点头,立刻就去找专员商谈这件事。 “大侦探,我给你介绍个朋友,”雷炎正要跟“屁精”交待新任务,画廊大领导瑞克带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子跟雷炎一招手,笑着向他走来。 “你跟‘骷髅’想想,我们晚上得去核电站走一趟,你们商量商量怎么去,宗旨就是秘密地,悄悄地,打枪地不要,”雷炎笑着跟瑞克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屁精”耳边低语几句道,“屁精”点点头,立刻走开去找“骷髅”说事儿。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雷Sir,雷神探,”瑞克亲切地在雷炎背后拍了一下,向中年女子介绍道,雷炎忙彬彬有礼地向中年女子伸手一握,瑞克又向雷炎介绍中年女子道,“这位是大燕国新能源公司总裁,阿奇女士,她非常想结识您这位传奇人物。” ------------ 一一五,追凶者也(十一) “我从小特别崇拜神探,今天能见到真的,真是三生有幸,”叫阿奇的女老板从头到脚打量着雷炎,就像神探打量罪犯分子那样,一个细节也不错过,雷炎一身英式神探风的服装搭配,让女老板把雷炎想象成了福尔摩斯那样的神探,抓住雷炎的手就不放松,钦佩无比地说道,“我正准备投资一部系列电影,侦探题材的,准备以您的破案故事为原本,希望能还原您的一部分传奇。” “我的破案故事?”雷炎被阿奇总裁看得混身不自在,手又被她握着不松开,尴尬地笑道,“我破的案子你都知道了?” “哎,您的传奇故事,在‘和你活’,在花生豆早就尽人皆知了,”画廊老板瑞克替女总裁回答道,“刚才跟你介绍的名人,只是你的一小部分粉丝,”瑞克看一眼阿奇,笑道,“要是让想认识你的人排起来与你相见。你的手恐怕都要握断了,哈哈,我不给你一一介绍,纯粹是救你的命!” “但是我从出道至今,办的案子不是很多啊,”雷炎又礼貌地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尴尬地笑道,“你们要投拍系列电影,恐怕素材不够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你成为神探也不是因为破得案子多,”阿奇拉着雷炎的手,拍了两拍,哈哈大笑道,“而是因为破得都是奇案,你放心吧,我们拍个电影绝对比你破案慢,等我们拍好一部电影,你早就又破了好几个案子了,哈哈!” “我以为跟我谈电影的会是一位制片人或是导演的。 。”雷炎一边想着怎么把自己的手从女胖子手里抽出来,一边尬聊道,“那会想到是一位新能源公司的老板,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点都不奇怪,阿奇是电影投资人,”画廊老板瑞克跟雷炎介绍道,“她才是真正的后台老板,”瑞克冲阿奇笑了一下,继续介绍道,“真正说了算的人,哈哈!” “没有没有,他这是捧我,”阿奇笑得脸都快绽放了,谦虚道,“主要还得听制片人和导演的,我提的意见当然他们也听,全是尊重我。” “您提的意见确实很有远见,”玛姬走过来,看着阿奇握着雷炎的手,笑着插言道,“导演和制片在背后说过的,都很佩服。” “啊。。您好,”雷炎算是看见了救星了,先是跟阿奇客气的一点头,然后用力把手从阿奇的肥手里抽出来,向玛姬伸过去,极友好地一握,就好像刚见面似的,玛姬知情识趣,忙把手递上去,跟雷炎握了一下,忍不住抿嘴儿一笑。 “对了,除了投资电影,新能源公司都生产什么?”雷炎怕胖阿奇又拉他的手,把双手背在身后,笑着问阿奇道,“我听专员说,咱们这边都用核能了,还有什么新能源,我实在想不出来。” “嗬,这都知道,”阿奇佩服道,“核能源就是我们主业,但是也生产别的,”阿奇从手袋里拿出几张卡片,笑着递给雷炎道,“这是共享单车免费试用卡,现在全市各处酒店学校图书馆门口都有设置,雷sir有空可以试试,对身体有好处的。” “哇,一定一定,”雷炎拿着卡,脸上显出一副陶醉感动的样子,对阿奇的产品称赞道,“花生豆这个地方,真是太绿色,太环保,太让人意外了,”闻听此言,所有花生豆的市民都笑了。 新版快眼看书客户端正式发布,收录海量书库资源提供读者免费阅读,书籍与各大平台同步更新,更有众多优质源的支持,赶紧来下载体验吧(点击即可下载APP) ------------ 一一六,追凶者也(十二) 夜十一点,雷炎等所在的酒店,雷炎团队主要成员全在雷炎的豪华套房里议事。 “我们这样会不会引起大燕国保安的怀疑吧?”埃里克用枕巾蒙着自己的脑袋,问手里握着扑克,围坐成一圈儿的众人道,他没玩扑克,看样子是困了。 “一对3儿,”黑胖的福尔摩斯甩出一牌,对身边的埃里克看不上眼道,“还没做贼呢,你就开始心虚上了。” “我们是国王的客人,是座上宾,没人会怀疑我们,”戴维看一眼手中牌,甩出一对5,发表意见道。 “不想那么多了,我们是侦探,”特丽莎朝埃里克笑了一下,看旁边“屁精”的手里的牌,笑着说道,“别人只觉得我们集在一起是在开案情分析会。” “不要,他们就是怀疑我们在干别的,”“屁精”看了看手里的牌,一挥手,表示自己没有相应的牌,然后笑着接话道,“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盯上了他们的电,嘿嘿!” “一对66,管上,”黑尔甩出一对牌,砸在对5上,双眼紧着自己手里的牌,没有多说话。 “唉,看了一晚上画,比办案子还累,”雷炎也没有玩牌,皱着眉揉自己的脖子,叹道,“‘骷髅’,地图跟‘屁精’都研究了吧,咱们到核电站怎么走?能接上宝盒的电源吗?” “对呀对呀,别再弄巧成拙,把宝盒给捅咕爆炸了,”酋长甩出一双9,插言道,“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好大一场烟火!” “这个不用太担心,”“骷髅”看了看酋长的牌,对众人说道,“我这几天把变压器升了级,就是为了适应高电流、强电流的输入,”“骷髅”也没玩牌,转头回答雷炎的问话道,“我们这次的行动是秘密行动,所以行动时间必须安排在十二点以后,”“骷髅”看了看手上的表说道,“从窗子出去。具体几点咱们再定,但是这个时间一定得是楼下保安最松懈的时间。” “你说的不是今晚吧?”“骷髅”的妹妹梅文甩出一对牌,有点担心地问道。 “当然不是,”“骷髅”摇头,继续说道,“每个环节都必须仔细考虑,不能有纰漏。” “我们为什么不能从门口走出去,为什么一定要爬楼?”埃里克不解地问道,“很有趣吗?” “不是很有趣,而是因为楼道里有监控器,”“屁精”甩出一对牌,替“骷髅”解释道,“以后有什么要分辨的,我们穿着夜行衣集体出行,这个很难解释嘛!把监控录像毁掉也不对。” “没关系,这个很轻松,”大兵巴拉克看一眼黑尔,甩出一对牌说道,“以前训练常常做,几个弹跳就到楼下了,一点都不难,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就是难也得这么来,”福尔摩斯看着手里的牌叹道,“毕竟我们的宝盒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那么我们出了酒店,怎么前往核电站呢?”特丽莎看着别人出牌,问道。 “我们得观察我们出行的时间里,市区的车辆多不多,有没有交通监控,然后我们才能决定用什么交通工具,用不用交通工具。”骷髅对特丽莎说道。 “交通工具还是要用地,”“屁精”拿出地图递给雷炎,然后一边出牌,一边向众人解释道,“我跟‘骷髅’已经在地图上标了酒店到核电站最近的路和可以走的路,大家可以看一看,一共有三条,最近的一条也要四十五公里,不用交通工具肯定是不行地。问题只能是用什么交通工具,还要考虑往返的问题,”“屁精”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那意味着我们要用两倍的时间,夜里出去的时间就不能太晚,不然回来天亮了就麻烦了。” “交通工具不能太慢,”雷炎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皱眉分析道,“太慢就把时间全浪费在路上了,要给宝盒充电留出时间嘛,”雷炎抬眼问“骷髅”道,“宝盒充电要多长时间?” “当然越长越好,”“骷髅”翻白眼想了一下,对雷炎说道,“最好有半个小时,我跟吉姆算过了,这已经是极限时间了,再长恐怕回不来,毕竟得给回来的路程留下充足的时间,不然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充半小时,宝盒能用多长时间?”戴维看了看众人,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道。 “保守的算,七到八个小时,绝无问题,”“骷髅”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哇,那我们不是什么都能重现啦?”众人闻听此言,兴奋地七嘴八舌道。 “要省着用,”特丽莎提醒众人道,“以后要用到宝盒的地方还多着呢。” “对对,毕竟想要再找个核电站来充电也不是容易的事,”酋长笑着点头同意道。 “让你出牌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快点出牌,”“屁精”快赢了,看了一眼一脸喜色的酋长,催促道,“当然不会乱用,最好每次都别超过二十五分钟。” “哇,那样我们不是能用上三十多次?”酋长点点头,打出一对牌,兴奋地对众人说道。 “要是把参数定的准确一点,用的次数过百次都没问题,”“骷髅”做出更乐观的推测道,“所以这次夜间活动,我们必须成功,这对我们今后的破案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说的对,”雷炎对“骷髅”点点说道,“为什么除了最近的这条路,你们还标了两条路?”雷炎指着地图问道。 “最近的这条路,好像有些兵营类的标识,”“骷髅”给雷炎指点地图道,“你看,这些一个一个的小块小圆儿,虽然没标具体功能,但是我跟吉姆都推测这很可能是军营。” “没错,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啊,哈哈,我赢了,”“屁精”甩出四个2带一对9,没牌了,他兴奋地一举双手,看看众人,然后对继续雷炎说道,“我们也猜测过可能是工厂或者农场,但是最后还是觉得不像,这些圆圈是不会乱标的,”“屁精”也斜着身指了指地图,对雷炎说道,“别的地方就没有,这里有而且很清晰很规整,不可能是乱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里是兵营,”雷炎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如果是兵营的话,沿途一定会有几道关卡,”“骷髅”接着向雷炎解释道,“花生豆再怎么好,毕竟也是军政府,这些关卡不可能不严格的。” “我们要是被发现了,很可能被当成敌国特务给干掉,”“屁精”插言道,一边催促酋长快点洗牌,大家好接着玩儿。 “所以我们又另选了两条路,也能到核电站,但是远了很多,”“骷髅”指着地图上标的另外两条路,跟雷炎说道,“一条大约要87公里,一条大约要102公里。” “赶回来的时间来得及吗?”雷炎叹了口气问道。 “就不说102公里的了,87公里的我们开着车去,什么麻烦都没有,夜里一点出去,给宝盒留半个小时,我们回来,用最快的速度也要早上九点多,”“骷髅”摇摇头,看着雷炎说道,“这就是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 一一七,追凶者也(十三) “没得选了,我们还得走最近的这条路,一点出发,我们四点半就能回来,”雷炎听了“骷髅”和“屁精”的话,沉默了许久,最后把地图折起来放在一旁,对众人说道,“正所谓‘不入虎穴,安得虎子’,有困难我们想办法克服嘛,宝盒能用七八个小时,这个奖利值得我们拼上一拼。” “没错,你说过‘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哈哈,”“屁精”又抓了一手好牌,大笑道,“大不了过兵营的时候我们不开车不就得了。” “对,反正除了宝盒,也没什么太重的东西要拿,”巴拉克是老战士了,对负重急行军很在行,边抓牌边说道,“走十公里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那是对你,哼,你是老油子了,你跟黑尔都没问题,”埃里克看了一眼众人,对巴拉克说道,“扛三十斤?”埃里克看了一眼黑尔,黑尔笑着点点头,埃里克续道,“除了老大是铁打的身板,其他人恐怕都做不到啊,”埃里克看众人都不发声,说道,“所以这一段不能开车的路程,靠大家的双腿肯定不行。” “给我吃点好的,我也许能行,”“屁精”整理自己手中的牌,不服输地笑道,“跑累了让黑尔和巴拉克把我当行李背一会儿,对付对付就到了,对付对付就回来了,嘿嘿!” “你可算了吧,”黑尔一听让他背,马上不同意了,对“屁精”说道,“你死沉死沉的,没遇到什么意外,我们先累死在道上了!” “开车不行,动静太大,”“骷髅”跟大家一起笑了,然后说自己的看法,道,“我想过了,背着东西,走着或者跑着去,先不说体力,”“屁精”打断他,说“骷髅”肯定不行,众人哈哈大笑,“骷髅”续道,“是,到时候肯定你们主要得背我了,哈哈!这个不说,我想说的是时间,我刚才心算了一下,按着正常的速度,”“骷髅”看了一眼巴拉克,说道,“一个小时肯定是不够的,”巴拉克问要多长时间,“骷髅”说道,“至少要三个小时,大家快跑,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骷髅”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是啊,要是有跑不动的,”戴维点头称是,出了一对5,说道,“别说三个小时,五个小时都已经算快了。” “我算的是大家都跑得动,大家都按黑尔和巴拉克的速度前进,”“骷髅”对戴维苦笑道,“我这是乐欢的估计,其实我们达不到,尤其是在夜里,路也不一定平。” “我看您还是别去了,”“屁精”出了一对10,笑着对戴维说道,“您要是去了,七个小时能回来那都是烧高香了,”众人听了都乐了,戴维说自己恐怕不去了,不是害怕,而不想拖累大家,众人都同意。 “最后危险这一段靠走或跑肯定不行,”特丽莎一边看大伙玩牌,一边分析道,“在夜里,路过的又是大燕国的兵营,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意外,要是体力消耗的太厉害,大家肯定不能应对。体力下降太快,脑袋也不会太好使,很容易判断失误的。” “我想了,必须得有一个折衷的办法,”雷炎沉默了半天,听了大家的意见后,对众人说道,“开车不行,目标大,声音大,不好藏,兵营这一段开车肯定不行,”雷炎分析总结道,“我们走着去也不行,太慢也太消耗体力,要是遇到行尸或者别的麻烦,我们想跑都跑不了,”雷炎想起了画展上的事,对众人笑道,“我倒是想到了一种交通工具,没有汽车快,但却汽车动静小,也不引人注意,比走或跑快多了,最后十几公里我们就用它……” 第二天,雷炎团队兵分两路,雷炎、特丽莎、“屁精”、“骷髅”、酋长和黑尔接着去“和你活”分局办案子,其他人则去调查安排夜里行动的各项事宜。 九点半,当雷炎等坐着专车来到分局时,专员正拿着一份材料焦急地等待他们。 “又有什么新情况?”雷炎接过专员递上来的材料,一边看一边问专员,材料是一张手写的纸条,上边写着:“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把这些告诉警察?”。 “这是玛姬早上收到的,把她吓坏了,”专员站在雷炎对面,一耸肩说道,“就派专人把纸条送了过来。” “你怎么看?”雷炎皱眉看了一会儿纸条,把纸条递给“骷髅”,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弦外之音自己没看出来,然后转头问专员道,“没有署名,没有指纹,也没有有用的字迹分析结果,对吗?” “是的,我派了警员对玛姬身边的人做了个小测试,”专员看了一眼拿着材料看的“骷髅”,对雷炎说道,“指纹署名不用说了,字迹分析也没有什么结果,凶手故意写得刻板,根本看不出是谁写的。” “我感觉这个跟踪者开始不满了,”“骷髅”看完材料,对雷炎说道,“虽然现在还没什么肉体上的威胁,但是我感觉凶手的态度开始转变了。” “什么跟踪者,什么态度转变,什么意思?”专员不解地问道。 “我们前边不是说过吗,我们要找的是个四级杀手,他时而清醒时而受精神病的困扰,是个妄想狂,”雷炎看着传看材料的同伴,对专员说道,“他妄想自己是玛姬的情人,跟玛姬有一种爱恋关系,就像一个怎么说呢,”雷炎绕着双手,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词。 “一个温柔的杀手,一个神秘的保护者,”特丽莎在旁边替雷炎补充道。 “对,就是这样一个人,”雷炎指了一下特丽莎,继续说道,“他一直以为他与玛姬是心灵相通的,是同一阵营的,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去杀那些对玛姬构成威胁的人,”雷炎指指白板贴着的三个被害人的照片,对专员说道,“但是他知道了玛姬到警局报案的事,这让觉得自己被玛姬背叛了,这让他非常不满。” “不满,这意味着什么?”专员皱着眉问道。 “这意味着更大的不满即将到来,”“骷髅”分析道,“也就是说,玛姬现在要开始真正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了。” “当凶手感觉自己遗弃时,”雷炎接着“骷髅”的话,接着分析道,“他就会向玛姬下手了。” “应该把玛姬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特丽莎说道,雷炎等都点了点头。 “这个我们问了,玛姬不同意,”专员无可奈地说道,“她说她有保镖,而且已经是最后一幕戏了,她不想走,她想拍完最后一场。” “啊,还挺敬业,”“屁精”一挑双眉笑道,“可惜不是时候。” “没办法,拍摄场除了工作人员,不允许其他人进入,”专员一撇嘴说道,“门口还加了警卫,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 ------------ 一一八,追凶者也(十四) “凶手很可能是玛姬身边的人,”雷炎考虑了一下,看了一眼黑尔,问专员道,“对了,有关于红色秋牡丹的报道查得怎么样了?” “组织了专门人员,正在细细排查,”专员一挑眉毛说道,“这个很重要吗?” “现在还只是假设,”雷炎看着传阅纸条的特丽莎等人,对专员说道,“只要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那么根据这一条线索,我们就能把凶手的范围缩得很小。” “凶手几乎触可及,”“屁精”替雷炎补充道,就跟他知道似的。 “不用说了,这是个急事,我马上加派人手,”雷炎和“屁精”的话显然引起了专员的高度重视,他手指在空气里点了两下,叫来手下,立刻向翻阅秋牡丹相关资料的小组加派人手,并且让手下通知小组二十四小时加班,一定要尽快出结果。 “凶手对玛姬报警这件事非常恼火,”雷炎站起来,绕着桌子边走边思考,走到酋长身后,突然抬头问专员道,“那天咱们开会,玛姬是跟经纪人L一起来的对吗吧?” “对,怎么啦?”专员不解地问道。 “玛姬收到了一份报纸,”雷炎指着白板上贴着的报纸复印件,问专员道,“玛姬来报告是自己来的吗?” “不,也是经纪人L带她一起来的,”专员皱着眉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但是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忙说道。 “等等,”雷炎正在串脑子的各种事,跟专员一竖手掌,让他先等一下,不要打断他的思路,雷炎回想起画展上“屁精”跟他的说的话,眼睛一亮,转头问桌对面的“屁精”道,“你说L在片场对玛姬说了些不老实的话对吗?” “相当不老实,”“屁精”点点头,回答道,他本想说岂止不老实,简直就下流银当,但是一想专员在场,这些话说出来恐怕会传到国王耳朵里,那样L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于是改了口,同时心里暗赞自己:哎呀,我真是太成熟了! “跟踪者经常会改变计划,”“骷髅”听明白雷炎的意思了,点点头说道,“这是他们的特性。” “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了,”特丽莎分析道,“我觉得他现在应该非常狂躁易怒。” “专员你有L的电话吗?”雷炎点了点头,立刻问专员道,“有的话就打一个,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专员知道事关重大,立刻找出L的电话,但是电话没有挂通。 “事情麻烦了,”雷炎皱眉对专员说道,“安排车,我想我们得去一趟L的办公室。” “和你活”办公区,蜜桃大厦,二十三层,经纪人L的办公室。 当雷炎和专员赶到时,一切都太晚了,L已经死在他经纪人的宝座上,跟其他三名被害人一样,脑门上中了一枪,死不瞑目,看起来若有所思。 “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是他不会跳起来咬咱们,”“屁精”看了一眼L的死相便转头去看墙上的明星照片去了,嘴里不忘拿L开涮道。 酋长开始屋里屋外的巡查拍照,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从伤口来看,应该还是点22,”特丽莎戴好手套,看了一下L脑门正中的弹孔,对雷炎说道,“具体的还要回去解剖才能确定。” “专员,给她安排个人手,”雷炎反应很快,立刻向专员提要求道。 “没问题,我正想为本局培养一两名法医方面的人才呢,”不想专员早有准备,答应的特别痛快,对雷炎和特丽莎说道,“两个以前的都是军医,已经给他们找了几本书看了,就差实践经验了。” “太好了,实践出真知,”雷炎松了一口气,点了一下专员,称赞道。 “这事儿我真认真想过,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前边三具尸体的解剖他们没赶上,真是太可惜了,”专员绕到L的尸体后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L,对雷炎说道,“要不,除了解剖这一具,前边三具再拿出来,让这两个实习大夫再解剖一遍?” “不谈了,”雷炎一听前边三具尸体,胸口立刻泛起一种大海的感觉,忙跟专员一立左手,阻止他接着说尸体,并且看了特丽莎一眼,对专员说道,“具体的你问特丽莎大夫,看她怎么安排,有没有时间吧。” “没问题,我也希望能多两个同事,你说的对,实践确实很重要,”特丽莎一听自己要当老师了,相当高兴,在L脑门子上拍了一下,思索着怎么给自己的徒弟安排课程道,“前边三具尸体倒不是不能用,就是没有脑子可能给他们解剖,我都解剖完了,这个很遗憾。” “死亡时间?”雷炎听到这里差点没吐出来,立刻问特丽莎新问题,好叫他们不要再接着谈解剖的事了。 “从血液凝固程度来看,超过十个小时,”特丽莎仔细看了看,对雷炎说道,“应该是昨天下午或者晚上被杀的。” “有什么发现?”雷炎问寻找证据的酋长道。 “没有,脚印太杂乱,这办公室昨天应该来过不少人,毛发来自很女人和男人,性质复杂,对案子应该没什么用,”酋长对着L拍了一和照片,摇摇头对雷炎说道,“指印倒是有很多,我一会儿取个证,希望能有发现。” “这个就得交给专员来帮助了,”雷炎对专员说道。 “指纹是吧?没问题,”专员说道,“我一定会把这楼里的人都查一遍。” “这个么大活人就在楼里被杀了,”黑尔看了看雷炎,对专员说道,“听你们前边所说的,这里应该经常有人来,怎么到现在才被发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专员一摊手,给黑尔分析道,“首先这大楼里的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人口还在恢复当中;其次,经纪人晚上加班,知趣的人是不会乱入的。” “怕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好事,”酋长点头说道。 “没错,大家都很懂规则,”专员继续对黑尔说道,“而且晚上楼里应该没什么人了,凶手一定是算准了时间来的。” “合逻辑,”“骷髅”说道,“从前几次凶案来看,凶手很会选时间,他对L的行踪也一定非常熟悉,蜜桃大楼他也一定很熟。” “经纪人们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上午都不会来,”专员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我在这里当班久了,办过不少跟经纪人有关的小案子,知道他们的作息时间,八九不离十吧。”黑尔听了专员的解释点了点头,转头去看“屁精”在干什么。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被害人都有可能对玛姬造成威胁,”“骷髅”看了看雷炎,分析道。 “但是L对玛姬能什么威胁?”专员不解地问道,“L是玛姬的朋友,最不济也是她的最佳合作伙伴,这话怎么讲?” “他对凶手构成威胁,”雷炎对专员说道,“他带玛姬找了警察,而且跟玛姬的关系相当亲密。” ------------ 一一九,追凶者也(十五) “这里能给玛姬打电话吗?”雷炎想跟伊丽莎白说话,于是问专员道,“我要跟我们的保镖说话。” “当然可以,”专员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在雷炎面前小晃了一下,然后在雷炎等惊奇的眼神中,拨通了电话,并把手机递到雷炎手中。 雷炎没想到在这个灾后世界还可以用手机,不相信地看了一眼专员,然后像接一块一触及发的炸弹那样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放在耳边,这个动作让雷炎熟悉又陌生,小声“喂!”了一下,雷炎的声音里透着不真实和不自然。 “喂,是老大吗?”手机那头传来了伊丽莎白的声音,把雷炎吓了一跳,电话那头的伊丽莎白也因为雷炎声音的变化不太地确信地问道。 “为了随时联系,”专员看到雷炎吃惊的表情,马上解释道,“我给伊丽莎白配了一部手机,方便沟通,没跟你提,不要见怪。” “喂,伊丽莎白,我是雷炎,”雷炎清清嗓子,看了看跟他一样不淡定的特丽莎等人,对伊丽莎白说道,“你在玛姬身边吗?” “在,我们在片场,”伊丽莎白在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我们现在在经纪人L的办公室,”雷炎翻看L桌上的一份档案,不禁眉头一皱,一边把档案递给专员看,一边对手机那头的伊丽莎白说道,“L也被杀了,跟前边一样,也是额头中一枪,以处决的方式被杀。” “我去,凶手又动手了?”伊丽莎白在手机那头惊呼道,“这凶手也太猖狂!” “小点声,别让玛姬听见,”雷炎叮嘱伊丽莎白道,看了一眼专员,专员看了一遍档案,便把档案交给身边的酋长手里,然后向门口走去,安排人手车辆。 “没关系,她在拍片,离我挻远,”伊丽莎白放低声音说道,“要我做什么?” “我们怀疑凶手是玛姬身边的人,凶手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对玛姬下手,”雷炎指了指档案上的内容,让酋长等人细看,一边对特丽莎说道,“玛姬一拍完片子,马上带她回家收拾东西,不允许任何人与她见面,我们先去捉拿凶手,很快就会过去与你会合,一定要万分小心。” “放心吧,老大,”伊丽莎白对雷炎说道,“要是有特殊情况,我会先把对方放倒,先爆头再说别的,不用犹豫的。” “那我就放心了,随时保持联系,”雷炎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给进门来叫众人的专员。 “你先拿着吧,”专员没有接手机,对雷炎说道,“我还有一部,方便大家联系。那么我们出发?” “你知道信封上那叫雷伊的家伙是谁?”雷炎跟众人一招手,跟在专员身后问道,酋长拍了最后一张照片,最后一个离开L的办公室。 “知道,”专员几步跑上了电梯,对身后的雷炎说道,“画展那个被赶出去的记者,你见过的。” “练八卦的狗仔队?”“屁精”跟在雷炎后边上了电梯,问专员道。 “没错,‘和你活’的一颗毒瘤,”专员见众人全上了电梯,便按了关门键。 “我早看出那不是个东西,打断我们看厕所,”“屁精”一听凶手找到了,立刻下定论道,“画展上我靠鼻子就闻出他有一股凶手的味道。” “他拍了玛姬的罗照来向L勒索,”特丽莎看着信封里的照片,对众人说道,“不知什么原因,没谈好,于是他就把玛姬杀了?他就那个跟踪者?” “没错,他什么人都跟踪,他什么时间都知道,”黑尔朝他点点头,说道,“照片啊,勒索啊,可能都是掩饰,杀人才是正题。” “这家伙确实是个跟踪狂人,”“骷髅”疑惑道,“但是他为什么把这些照片留下来呢?”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酋长对“骷髅”解释道,“他也不过是个情绪越来越激动的罪犯,杀完人,他情不自已,忘了处理现场就跑了。” “相信我,绝对是这小子没跑了。”黑尔一旁说道。 “没错,跟踪别人,偷拍别人隐私的都是变太,”“屁精”越想越觉得这个雷伊就是凶手,给他下定论道,“变太人干变太事,准是他没跑了。” “我们还是先抓到人再说,”雷炎看了看“屁精”,对众人说道,“就算是他,在没抓到他之前,他依然非常危险,依然还会做案。” “不能让他见玛姬,”“骷髅”看一眼楼层显示屏,上边的数字已经走到了十,他点点头对雷炎说道,“要是我们这次扑了空,希望这样可以把他逼出来。” “玛姬家已经部署了警力了吧?”雷炎问专员道。 “前门后门看得死死的,”电梯停在了五层,专员不想让其他人上电梯,跟电梯外的人打了个手势,又把门关上了,电梯接着向下降去。 “太好了,”雷炎又拨通了伊丽莎白的电话,让她带着玛姬回家后,再也别出来了,等着他们去支援,挂断手机,见电梯到了一层,便跟大家一起走出了电梯。 住在市区的每个公民都有登记,所以找到狗仔雷伊并不是一件难事。 专员是军官出身,雷炎是身经百战的硬汉,二人带头冲进了嫌疑人雷伊的住所,经过一番排查确定,雷伊并不在家中。警员们雷伊的住所进行搜查,专员和雷炎等则来了住所的核心区,狗仔必有的一个房间,照片冲印室。 冲印室里亮着红灯,除了洗印设备外,四壁四处都是照片。 “这家伙可真令人讨厌,”雷炎简单扫了一下四壁贴着的照片,都是明星生活起居的各个细节的偷拍,皱着眉头对专员说道。 “一点都不错,”专员四处查看,回答雷炎道。 “很多都是玛姬的照片,”特丽莎停在一面墙前,翻看着上边的生活偷拍照,对雷炎和专员说道,“他对玛姬高度关注,而且关注了很长时间。” “而且还把其中的精华部分拿去卖钱,”“屁精”走马灯似的四处观看,接话道。 “他并不是拿去卖钱,”“骷髅”纠正“屁精”道,“咱们前边不是说了吗,他只是拿卖照片当借口,目的是找个单独与L见面的机会,然后干掉L。” “你们看这是什么?”酋长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了一张行程表,忙叫众人过来看,雷炎等立刻围了上去。 “这是什么?”“屁精”离得最近,皱眉看了看通告单,问道,“像是什么时间表。” “这是一张电影拍摄的行程表,”“骷髅”看了看说道。 “啊,我想起来,看这个名子《爱你一百年》,”“屁精”恍然大悟道,“这是玛姬正在拍的电影,我在片场看到过这个名子,你们说这是行程表,那这一定是有关于玛姬工作的行程表。” “他不应该有这个东西,”雷炎拉起行程表的一角,对专员说道。 “我现在觉来越觉得这是个阴谋家了,”专员点点头,看了一眼雷炎说道。 ------------ 一二零,追凶者也(十六) “呵呵,你们来看看这些,新鲜的在这里呢,”“屁精”在众人分析行程表的时候,已经转到了位于洗印室正中的桌面带强光的阅片台,翻了两下,就找到了一大堆盖在几张玛姬大照片下的新内容,拿起一张对特丽莎说道,“全是画展上的照片,哈哈,你跟玛姬的朋友干什么?贴得好近,怪怪的。” “都是特丽莎和芬奇的照片吗?”雷炎马上走过来查看,一边翻看照片,一边问“屁精”道。 “还有一半伊丽莎白向玛姬了解情况时的照片,”“屁精”手里的照片被特丽莎抢走,“屁精”朝特丽莎笑了笑,回答雷炎道,“看来这家伙关心的东西挻多啊,特丽莎、芬奇跟玛姬也没什么关系啊,他也拍。” “什么意思?我们都被盯上了?”黑尔看了看桌面上的照片,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们被盯上了,是特丽莎和伊丽莎白,还有玛姬的朋友,”酋长看了黑尔一眼,指出道,“这里没有我们的照片,那么多人,除了玛姬,他只拍了这三个女人的照片。” “你们三个也不是演员,不会抢玛姬的角色,”专员看着照片,不解地问特丽莎道,“这么关注你们干什么?” “L被杀的原因,”“骷髅”分析道,“一方面,L带玛姬报警,他对凶手构成威胁,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原因,L是男人,而且对玛姬不老实,”“骷髅”看了一眼“屁精”说道,“可以说行为不检点,因为凶手自认为自己是玛姬的情人嘛,这凶手受不了,所以凶手必须除掉L。” “他把L当成了情敌,”特丽莎点点头说道,“必须除掉他。” “这些都说得通,问题是特丽莎和伊丽莎白都是女人呢,”黑尔不解地问道,“在感情上能对凶手构成什么威胁?” “嗯,除非凶手是个女同姓练,”特丽莎叹了口气,揉着鼻梁,推测道,“她除了仇视接近玛姬的男人,她也仇视接近玛姬的女人。” “你是说雷伊其实是女人?”专员惊奇道。 “这个很有可能,女扮男装啊,”酋长见过这样的人,点点头,向专员解释道,“也可能是心里上是个女人,身体上是个男人,就差手术了,还可能凶手另有其人,根本不是这个雷伊,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酋长就是酋长,”“屁精”看了一眼酋长说道,“一个女人干掉了四个人,”“屁精”惊叹地伸出四根手指,对众人说道,“我去,雷Sir跟我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我看起码多半个。” “有个地方很令人疑惑,”“骷髅”脑子转得快,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道,“假设你们推测的对,雷伊是你们说的情况,或者凶手另有其人,是个女人,那么,”“骷髅”拿起一张特丽莎和芬奇纠缠不清的照片,续道,“那凶手关注伊丽莎白和玛姬就好了,她关注特丽莎和芬奇干什么呢?这两个人对凶手不构成危险啊,无论凶手是男是女。” 听了“骷髅”的分析,众人不说话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雷炎沉思片刻,放下手里的照片,对众人说道,“关注特丽莎和芬奇的是拍照片的雷伊,如果他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那么也就不是凶手在关注特丽莎和芬奇。凶手没关注二人,但是很可能关注伊丽莎白,”雷炎掏出手机,苦笑着晃了两晃,对众人说道,然后给伊丽莎白打电话,把发现告诉给她,让她小心男人,也要小心女人,伊丽莎白说知道了,雷炎这才挂上电话。 “老大,听你的意思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骷髅”问雷炎道。 “对,就是凶手还是男人,”雷炎分析道,“也是个假设啊,我们假设玛姬有不一样的姓清向,他知道玛姬是同姓练或双姓练,所以他即仇视玛身边的男人,也仇视玛姬身的女人。” “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玛姬跟这样的人是朋友,”特丽莎想起了令人作呕的芬奇,对知道内情的雷炎点头称是道,“很有可能也有这些倾向。” “这属于隐私,一般人不知道,”专员看着墙上那些针对玛姬的偷拍照片,接话道,“除非一个专门关注别人隐私,偷拍别人隐私的家伙。” “看来这个雷伊嫌疑还是最大啊,”“屁精”一撇嘴说道。 “走吧,”专员跟随行的探员向四处的照片一比划,意思是拍照打包,一边向门走一边对雷炎等人说道,“家里没有,我们再去这些狗仔常去的酒吧转转,找找他的狐朋狗友,”说完站在门口对雷炎等一撇嘴,不好意思道,“我们今天恐怕要忙到深夜,辛苦各位了!” “啊,没什么,”雷炎有点牵强地朝专员笑了一下说道,见专员走出门,雷炎朝特丽莎等苦笑了一下,然后朝门口走去,特丽莎“屁精”等都知道他苦笑什么,他们原计划夜里去核电站替宝盒充电的,看来计划要泡汤了。 “总是有意外,”“骷髅”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妈的,就没一件如意的事,”“屁精”不满地对黑尔说道,“要不我们留下两人,剩下的该干嘛干嘛?”黑尔摇摇头,跟着“骷髅”向门口走去。 “那会引起怀疑的,老大一定不同意,”特丽莎在“屁精”耳边小声说道,然后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也走出了洗印室。 “走吧,”酋长回身看了看几个正在收拾照片的警员,对“屁精”说道。 在楼下的热狗摊上简单吃了一口,讨论了一下,雷炎等在专员的带领下,开始走访雷伊可能会去的地方。 时间太早,才下午一点,酒吧还没开门营业,他们先去了报社,报社说雷伊已经两天没去报社了,专员问报社为什么不报案,报社说娱乐记者的时间可以自己灵活安排,只要能抓到有娱乐价值的新闻,跟报社说一声,并不需要天天都来报道,雷炎和专员都没问报社雷伊在跟什么新闻,大家都心知肚明;专员带着雷炎等人又找到了雷伊的女友,问了几句才知道,她跟雷伊早就分手了,她现在应该是雷伊的前女友,雷伊的前女友并不知道雷伊的下落,对雷伊的评价就是他是个工作狂,为了工作什么都不顾,另外前女友对雷伊从事的工作也很反感,觉得雷伊心理有问题,当雷炎跟她透露了一部分案情和找她谈话的原因后,她对雷伊成为嫌犯一点也不意外,说这是早晚的事,她还有一大堆雷伊不是东西的血淋淋的控诉,雷炎和专员都不想听了,抢着跟她告辞;接下来是雷伊的朋友,他几乎没什么真朋友,所谓的朋友都是一些同行,跟他一样的狗仔,对专员和雷炎等的问话都有所保留,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雷伊在哪儿里,都说他在工作,显得有所保留是为了钓住雷炎和专员的胃口,他们好多从交流中套一些案情,以便上明天的娱乐头条,雷炎和专员感觉跟他们谈话特别累,谈了三个,见他们都是这副德行,谈话也没有什么价值,看看天也黑了,便决定到雷伊常去的酒吧碰碰运气。 ------------ 一二一,追凶者也(十七) “红狗”酒吧,门外停车场上,各色中低档汽车还有摩托车,进进出出,很有点热闹繁忙的意思。 “狗仔来‘红狗’酒吧,真是来对地方了,”“屁精”从警车上跑下来,雷炎和专员的车还没进场,他靠在车上,盯着酒吧的霓虹灯招牌还有进进出出的狗仔模样的人物,对身边的黑尔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管偷拍名人隐私的家伙叫狗仔吗?” “大概是比喻他们鼻子灵,什么消息都能搞到吧,”黑尔想象着酒吧中五颜六色的美酒,咽了口唾沫说道,“感觉不是很恰当,我见过很多狗,因为太过依赖嗅觉,明明搬在眼前的东西,它们也会嗅一会儿才能找到,有眼睛不用,哈哈!” “我看不是,”“屁精”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笑着对黑尔道,“这些个被称为狗仔队的记者,看起来都脏了巴唧的,想来是长时间躲在肮脏的暗处弄的,”“屁精”嘿嘿一笑,继续说道,“长头发的又长又油,都打柳儿了,光头看着也不干净,只要是男的,个个都是一脸没刮的胡子茬儿,怎么说呢,”“屁精”看了一眼刚下车的雷炎和专员,对黑尔笑道,“感觉这不是一个比喻,他们不是像狗,他们简直就跟狗一样。” “哈哈,你这骂得够深刻,”黑尔哈哈大笑道,“小心让他们听见,把你的隐私爆出来,”说完抬眼去看专员和雷炎怎么指示。 “这个家伙身上有枪,高度危险,”专员一边系好刚穿上的防弹衣的侧贴扣,一边把一件防弹衣递给雷炎说道,“穿上吧,不管他在不在里边,我再叫些警员过来。”专员拿出手机,一边播号,一边对雷炎说道,“如果在呢,雷伊配合当然好,他要是拒捕或者逃跑,我们立刻就可以将他擒获,最好没有人员受伤。” “呵呵,你怕你的人受伤?”雷炎一边穿防弹衣一边笑着对专员说道,雷炎其实是想说“你很怕受伤吗?”,但为了给专员留面子,没有直说,雷炎等人加上已经到场的警员有十五六个人呢,雷炎感觉人手其实够用了。 “唉,这是大城市,跟每个国家的大城市都一样,”专员又开始说些奇怪的话,叫完人挂了手机,苦笑着说道,“在这里,受伤比死亡更可怕。” “嗯?”雷炎听着糊涂,与专员一起向前车走,不禁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还是不知道为妙,办完案子,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别去想那些不好玩的东西,”专员停下来,在雷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笑着警告他道,“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你知道以后,对大城市的好梦立刻就会碎一地,同时你也会知道,这城里的人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快乐,”专员玩世不恭地一分双手,从嘴唇里喷气,表示不知道才是最佳选择。 雷炎和专员等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戴着头盔,穿皮衣,骑着摩托车的家伙正在一辆中吉普后观察着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人多,雷炎和专员等都没注意到戴头盔的家伙,毕竟来这里的摩托车也不少。 就在专员跟雷炎说话,笑着一分手的时候,这个家伙突然举枪对专员射击,“啪啪!”,连着就是两枪,大有将专员一举击毙的意思。 也算雷炎反应快,推了专员一把,然后掏枪向戴头盔的骑手还击,“屁精”和黑尔等也跟着向头盔骑手射击。 枪声一响,整个酒吧门前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人,给雷炎等还有专员手下的探员射击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因为怕误伤路人,他们没开几枪,眼看着行凶的骑手在汽车间兜了几个圈子溜走了。 “你怎么样?”雷炎见开枪的家伙跑了,忙蹲下来,问倒在地上,捂着胳膊一脸苦相的专员道。 “子弹穿出去了,没事,”专员在雷炎和跑上来的探员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靠在汽车门上,看了一眼自己鲜血直流的右肩,苦笑着对雷炎说道,“真不该说受伤的事,这回恐怕要倒霉了。” “我记得枪手开了两枪,第一枪明明打中了你,”雷炎怀疑专员要害中枪,所以说胡话,一边说,一边查看专员的背后,还好,子弹射在了防弹衣上,但只要再往上一寸,专员的脖子就中枪了,后果可想而知,雷炎见专员没中枪,松了一口气,叫探员叫救护车,一边笑着对专员说道,“射在防弹衣上了,你没事!” “真是失误,我们应该先派两个人进去看看雷伊在不在里边的,”专员接过探员递来的手帕按在伤口上,叹了口气,对雷炎说道,“或者应该晚点来,真它妈的!” “别这么说,”特丽莎走上来查看专员的伤口,安慰专员道,“我们来的晚,雷伊可能来得更晚。” “没错,什么来都算是碰运气,”黑尔蹲在一旁,对专员说道,“对吧,老大?”说完抬头去看雷炎。 “没错,”雷炎点点头,对神情极为沮丧的专员说道,“我们要是确定雷伊在这里,那不用叫人,直接抓住他就好了,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的,谁也想不到。” “雷Sir,我有件事想要救你,”不知道为什么,专员的眼睛里有泪光在转动,看样子用了极大的毅力控制才没哭出来,一个大男人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做错大事的孩子一样无助。 “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雷炎怕女人掉眼泪,但更怕男人跟他掉眼泪,忙在专员左臂上拍了一下,同情地说道,不知道犯人跑了,为什么会给这个男人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专员跟蹲在他对面的雷炎招了两下手,雷炎明白专员的意思,立刻凑近专员,把耳朵靠在专员嘴边,听专员不便为外人道的心里话。 “你能不能向陛下求个情,”专员对雷炎耳语道,“就说我办案得力,不可或缺,在办完案子前不能换掉我?”说完眼含泪光地看着雷炎。 “但是你现在已经受伤了,为什么不好好养着呢?”雷炎不解地小声问道,他实在搞不懂专员为什么对这个案子如此不舍,甚至还要带伤工作。 “这就是可怕之处了,”专员听救护车的鸣笛在附近响起,知道时间不多了,便抓紧时间,附在雷炎耳边说道,“时间不多了,一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帮我这个忙,就算是救了我的命,帮我脱离了苦海,我全家都感谢你,”说完拉着雷炎的手,热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他手下的探员都站在一边,看着流泪的专员全都唏嘘不已。 ------------ 一二二,追凶者也(十八) 救护车转眼就到,当医护人员把专员请上救护车的时候,专员看雷炎的眼神几乎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他手下的探员也个个垂头丧气,看得雷炎等人莫名其妙。 “我跟你一起去,”就在专员被安置在救护车内,无助地看着雷炎,救护人员准备关车门的一刻,雷炎三步并做两步,跳上了救护车,坐在专员身旁,亲切地对专员说道,专员那个感动啊,热泪盈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久没坐过了,我们也来凑个热闹,”“屁精”、特丽莎、黑尔和“骷髅”都跟在雷炎身后上了救护车,笑呵呵地坐在专员旁边或对面,这给了专员莫大的鼓舞。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关车门的救护人员问道。 “哎,他们都是国王陛下成立的专案组成员,”专员感动地叹了口气,抑制自己的情感,声音沉稳地对问话的救护人员说道,“案情紧急,我们需要讨论案情,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可以让‘和你活’警局局长跟你的上级沟通。” 一看这帮人大有来头,救护人员撇了一下嘴,没说什么,把后车门关好之后,跑回到副驾位,让司机开车。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幻视,幻听?”行驶的车中,坐在专员旁边的医护人员一边对专员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消毒和包扎,一边询问专员道,不知道为什么,雷炎等人都感觉在专员面前,这个医护人员的眼神、语气和动作倒更像一个办案多年的老探员。 “没有,你也看到了,子弹穿了出去,”专员有雷炎等坐在旁边给他撑腰,说话很有底气,很从容地对特务般的医护人员笑了笑说道,“子弹没留在体内,我受的不是致命伤,我受的只是皮肉伤,很快就好了。” “这可不好说,”医护人员冷冷地看着专员,冷冷地回答道,“要到医院做了检查才可以确定。” “随你的便,”专员像普通市民对警察那样,半无奈半无所谓地对医护人员说道,医护人员没再说话,处理好了专员的伤口,便坐在专员对面,冷冷地盯着专员,就像警察盯着一个随时都会逃跑的犯人一样,专员选择闭上眼睛,沉默以对。 “哇,怎么感觉像坐在囚车里一样,”在沉默中憋了几分钟的“屁精”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了一眼古古怪怪的医护人员,一边往自己口鼻里扇新鲜空气,一边对雷炎等笑着说道,“压抑得我都快喘不上来气儿了,谁有本事说个笑话听听,我都快闷死了。” “我的笑话今天睡得特别早,”黑尔对“屁精”笑道,“我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你最擅长自娱自乐了,呵呵!” “此言差矣,”“屁精”看看众人,用双指一点黑尔,扯道,“你的玩笑睡着了,我的玩笑只有没人的时候才会醒,你们现在都在我身边,让我们怎么办?”“屁精”顽皮地一摊手,对众人说道,“只能指望你们了。” “那我给你们讲个阿凡提智斗巴伊老爷的故事吧,也不算笑话,但是挺可笑的,”特丽莎看了一眼沉思的雷炎,对“屁精”说道,“是老大讲我听的,”特丽莎又看了一眼那个冷冰冰的医护人员,忙加一句补充道,“都办了一天案子了,我们先不谈案子,休息一下,可以吧?”特丽莎问专员和雷炎道,二人都说可以。 “呵呵,你们听过阿凡提吗?”“屁精”发现了新的开心点,转头问酋长等人,酋长等人都摇了摇头,“屁精”笑着问特丽莎道,“阿凡提是谁啊?” “瓷器国有几十个少数民族,”特丽莎没看出“屁精”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有耐心地向“屁精”等人解释道,“阿凡提就是其中一个少数民族中的一个,”特丽莎竖起一根手指,续道,“其中最聪明,最善良的一个,而且巴伊老爷呢,就是地主老爷。” “这是一个民工和地主斗智的故事?”“屁精”看了看众人,笑着问特丽莎道。 “差不多,很有意思的,”特丽莎点点头,就要正式开始讲故事。 “哇,老大真是偏心呢,”“屁精”话锋一转,笑着对黑尔和酋长说道,“只讲给特丽莎一个人听,你们听过类似的故事吗?”屁精问酋长、黑尔和“骷髅”道,几个都摇了摇,“屁精”确定对特丽莎说道,“看来只讲给你一个听了,我们全不知道,呵呵!”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特丽莎脸红了一下,但即刻恢复正常,解释道,“老大给你们讲的故事,我也不知道啊,难道讲一回故事,还得把所有人都叫齐才能讲嘛?”特丽莎看了一眼雷炎,雷炎还在想自己的事,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大可没单独给我们讲过什么故事,”“屁精”看了一眼酋长等人,一边笑着跟三人一起摇头,一边对特丽莎坏笑道,“我们谁也不知道阿凡提,一点都不知道,你这个绝对是独家故事。” “哼,是独家故事又怎么样?”特丽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不服气地说道。 “独家故事倒是没什么问题,”“屁精”坏笑着一边看酋长等,一边对特丽莎道,“问题是什么时候给你讲的!一定是单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讲的,不然我们不可能一点细节都不知道啊,对不对?”“屁精”一分手,看着酋长等问道,酋长等都笑着点点头,看特丽莎怎么说。 “哎呀,不跟你们说了,”特丽莎脸一下子红了,一抱双臂,扭头不去看“屁精”等人,瞎编道,“你们都想歪了,咱们回去一问就知道了!你们没听见,不代表别人也没听见,好多人都听到了,”“屁精”等起哄地哦了一声,特丽莎无视之,续道,“伊丽莎白啊,戴维啊,安娜都听见了,不信回去问去。” “这,合适吗?”“屁精”故意显示出点惊奇来,问特丽莎道。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特丽莎心虚嘴硬道,“随便问。” 酋长等跟特丽莎开玩笑,说回去一定问,挨个问,一定要把那个偷听到这个故事的坏人找出来。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雷炎笑着跟“屁精”等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别说话,然后掏出手机,问专员道,“专员,你知不知道国王陛下的电话,陛下应该也有手机吧?” 一听雷炎要给国王打电话,冷冰冰地盯着专员的医护人员眨了眨眼睛,显然对“国王”这两个字还是心存忌惮的。 “当然记得,我们这些替陛下办事的人怎么可以把主子的电话忘了呢,”专员一听雷炎要给国王打电话,立刻睁开眼睛,心神大定,根本不去看对面的像有病似的医护人员,指指自己的脑袋,笑着对雷炎道,“全在我脑子里印着呢,坐机手机都有。陛下让我们一有特殊情况就汇报,现在正是时候!” ------------ 一二三,追凶者也(十九) 专员对国王的电话果然倒背如流,雷炎按着专员说的号码打过去,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接电话的是查理的贴身侍卫,雷炎表明了身份,说明了事由,大概查理早就嘱咐过了,侍卫二话不说很痛快就把电话转交到查理手上。 雷炎跟查理客气了两句,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进展,说突破就在这两天,但是出了点小意外,需要国王陛下给予帮助。查理一听案子有进展有突破,很是高兴,听雷炎需要帮助,忙让他快提,说只要是他能办到的,一定帮助。 雷炎看了一眼专员,跟查理先把专员一顿表扬,说专员非常能干,在几个关键问题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且跑前跑后,令整个办案过程都非常顺利,然后才说刚才专员肩膀中枪的事,说子弹并没有留在专员身体里,而是擦肩而过,而且专员完全是为了保护他才中得这一枪,所以自己才决定打这个电话,希望国王能帮个忙,让专员尽快出院,协助办案。 雷炎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看着专员,雷炎说的话完全是按专员的意思说的,虽然他搞不清楚为什么受个伤还要急着出院,而且还要找国王求情才好使,但是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间,见专员一路点头,便知道自己说的没错,也就没做补充或更正。 看来专员求他办的事还真不是小事,更不是开玩笑,因为查理听了雷炎的话并没有笑,只是很郑重地嗯嗯,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听,等雷炎说完了,查理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在思考,然后让雷炎放心,说办案是第一位的,等专员到医院进行一些简单的检查和必要的处理,马上就可以重返工作岗位,务必要给雷炎当好助手和后勤云云。 专员在旁边看到雷炎的表情,而且笑着跟他点点头,知道国王答应了,激动得直感谢上帝,盯着雷炎就像盯着救命恩人一样,雷炎等看了专员这副样子,都觉得专员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热血汉子,也对他刮目相看,谁也没觉得雷炎所求之事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挂了电话,雷炎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专员,又看专员对面的古怪的医务人员,对专员说国王答应了。 专员半天才平静下来,显然他不想在对面那个医务人员面前对雷炎说感激的话,只是对雷炎说,等从医院出来,要带他们去个好地方,好好的吃一顿饭。 “那真是太好了,”特丽莎看看众人,笑道,“我们都是饿死鬼投胎,你什么时候请吃饭我们都愿意去。” “酒你就别喝了,我替你喝,”“屁精”现在不再烦专员了,专员刚才的可怜相还有对雷炎感恩的眼神,让“屁精”决定原谅专员前边对自己的轻视,于是他笑着在专员好的一边肩膀上拍了一下,劝道,“没事,你可以替我陶醉,哈哈!” 众人一听都乐了,只在那个古怪的医务人员抱起了双臂,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睡着一般,有这么个怪物,大家请都不敢掉以轻心,去医院的这一路上,雷炎等关键一点的话都没敢说,都怕落到这个怪物一般的医务人员耳朵里会出什么事。 道路通畅,二十分钟后,载着雷炎和专员等人的救护车进了市第一医院的大院儿。 一下车,雷炎等一看六层高的医院大楼,立刻感觉很诡异,因为整个大楼只有第一层有灯光,从第二层到第六层,上百个窗口,竟然没有一个窗口有灯光,每个窗口都黑洞洞的,看着鬼气森森的。 “这上边不是医院?”酋长问一名医务人员道。 “当然是医院,不然会是哪里?”医务人员好奇地看着酋长,显然对他来说,酋长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上边五层为什么不开灯,医院那么有钱,这点电费钱也省啊?”黑尔跟在酋长身后,与众人一起向医院里走,听见酋长与医务人员的对话,便插言道。 “不是钱的事,上边没人住,为什么要开灯?”医务人员边走边挑起一边的皱眉,就像回答一个可笑的问题那样,神情戏谑地回答道,显然黑尔问的问题,在他看来也是白痴问题,“图好看呢?” “哇,这生意也不行啊,”“屁精”一看回答黑尔问题的家伙的死德行就来气,看了看人影寥寥的医院大院儿,对医务人员说道,“我们专员是公务员,国家给掏钱,就来这么个小医院,连病人都没有几个,换医院,换医院!” 不想“屁精”这么一说,所有围着专员的医务人员一起回头看“屁精”,就像看一个病人一样,请都没接话茬。 “啊,这里已经是市里最大的医院了,”专员马上出来打圆场,回头对“屁精”等说道,“市里所有的病人都送到这里来,这里的医术在‘花生豆’那是首屈一指的,我被送到这里来,已经是最佳待遇了。” 听专员这么一说,所有医务人员这才收回怪异的眼神,继续向前走。 同样的话,听者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听了专员的话,雷炎等的怀疑更深了,只是都不说话了,都觉得专员不是在说假话,就是脑袋倒地的时候摔坏了,所以才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这空荡荡的医院还市里所有的病人都来这儿,真是莫名其妙。 进了这间专员嘴里所谓的首屈一指的大医院,雷炎等又感觉出新的诡异来。 他们感觉诡异并不是因为一楼也没什么人,而且是因为医院干净的怪异,感觉就像是一口有许多房间的不锈钢大棺材,那种不吉利的干净,倒是有几名医生模样的人物在各个房间走动,但他们个个混身冷气森森的,看着不像是医生,倒更像是殡仪馆抬尸体的工作人员。 再一细看,雷炎等又发现了与意识里普通医院不同的地方,就是医院内的铁栏杆特别多,无论往哪儿看都能看到,这替这间大棺材一样的医院又平添了几许监狱的味道。 雷炎等都没敢多说一句话,都感觉要是说错了一句话,自己可能就会被留在这个鬼地方,那可是天下最倒霉的事儿。 在医院里拐了几个弯儿,他们到了挂着外科牌子的医务室,门口迎接他们的大神看起来也是个奇葩。这个铁块子一样的男人没穿工作服,可能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过也可能给专员看病不用穿工作服?雷炎等的判断能力大受考验。 这家伙长着一张死人脸,脸相冷冷的,狠狠的,看起来像刚死不久的冷血杀手的脸,脸上有一种砍上几斧子也毁不掉的硬。打从专员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一直盯着专员看,就像车上那个古怪的医务人员,但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要比那个医务人员强上好几十倍…… ------------ 一二四,追凶者也(二十) 被这个更恐怖的家伙盯着,专员刚刚恢复正常的情绪又崩溃了,他朝这个地狱使者般的家伙点点头,脸上露一个壳般的,僵硬的笑容来,大神报以石头一般的面无表情,雷炎等瞬间明白了什么叫铁面无私。 这家伙对跟他打招的医务人员倒是很客气,不过也就是点点头,但就这点动作,跟他对专员的态度相比,已经让雷炎等觉得他很有礼貌了。雷炎等跟着进了医务室,大神合手站在门口盯着专员,并没有跟进来。 医务室也是个奇葩的地方,这里面积是普通医务室的三倍,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有张床,还有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并没有什么大型医疗设备;里间,人多,设备也多,都是些化验用的试管和试瓶,管和瓶里的液体五颜六色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有些管和瓶里还冒着气泡和云雾般的神秘气体,令人觉得这可能是某个神秘科学家进行神秘试验的秘密基地。 专员和雷炎等进了这个奇妙的所在,同时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古怪的事儿。 他们确实想多了,古怪的地方并不一定有古怪的事,医务人员见专员能自己行走,便没让他躺在床上,拿出消毒用的药水和医用棉花、纱布等物品,给专员的伤口进行了认真的清洗,然后进行缝合。 这次缝合没打麻醉剂,雷炎等看着专员咬牙忍着,额头直冒汗也一声不吭,心里都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同时也佩服他是条硬汉,尤其是雷炎,他曾给大秦国国王迈克缝过伤口,也没打过麻醉剂,更能体会其中滋味,看着专员缝针,雷炎感同身受。 伤口缝好后,医务人员用纱布清理了一下伤口外部的血渍,给伤口贴纱布,打消炎针等等;另一边,医务人员从专员的另一只手臂上抽血,左一管右一管,左一包右一包,看的雷炎等直皱眉头,心想这哪里是常规验血啊,分明就是无偿献血嘛,这医院太黑了,嚣张的“屁精”本想说一句“这简直就是杀猪放血啊!”,但是看了一眼门口像死神一样的家伙,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住了。 专员的血被送进了里间进行化验,医务人员处理好专员的伤口,也都退下了,只留下两名身强力壮的男性医务人员站在专员身边,跟门那个怪物一样合手而立,冷冰冰地盯着专员。 专员被门里门外三道如刀的目光看得混身不自在,也不知道把自己的眼神落在什么地方好,只好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显得极为不自然,雷炎等都替他难受,当然,他们自己也很难受,见过不知多少死尸的特丽莎都觉得这个光怪陆离的鬼畜所在还不如自己装满了尸体的停尸房呢,因为虽然那里冷点,但是那些尸体并没有满满的恶意。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什么,怀着不同的心情,门口的大神和医务人员对他们等什么一定很明确,所以他们岳停渊峙,专员大概也很明确,但是忐忑不安,雷炎等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包扎好了,专员也没什么异状,让人走就对了,干嘛这么兴师动众地找一大堆王八蛋看着不让走呢?但雷炎等知道他们不该问,也不能问,给国王的电话也打了,再问别的恐怕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可能觉得一切都四平八稳,雷炎等却都觉得如坐针毡,事态正朝着什么未知的,不可控的方向疾速发展。 在这奇妙的犹如天外飞地一般的空间里,在这相互观察的沉默时刻,在一切都显得既诡异又和谐的当儿,突然乱入了一串手机铃声。 手机铃声比午夜凶铃还惊魂,所有在场的人员都被吓了一跳,专员和雷炎等就不必说了,就连两个看着专员的医务人员和门口的怪神也不淡定了,医务人员假咳了两声,眨了眨眼,显然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那门口的大汉也转了一下头,令雷炎等先前以为他没有脖子的猜想落了空。 刀光剑影,惊心动魄了几秒之后,众人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有手机的雷炎和专员去看是不是自己的手机,没有手机的都去看拿手机的人,想要看看是谁的手机响了,不知为什么,雷炎等都觉得此刻手机响有点犯罪的意味。 正当室内众人胡思乱想,相互猜疑时,门口的怪物大汉拿出一部手机,喂了一声,大家这才意识到,原来那面无表情的大汉也可能有手机,也会说话,而且正在用手机跟某个不可想象的人物通话。对面的人物显然相当有份量,听电话的大汉先是把眯着的眼睛睁大了,然后脸上显示出下级对上级的恭顺来,听着电话里的训诫,不停地点点头,嘴里说着是是,之后,电话那头就挂了线。 铁血大汉对着电话微一躬身,看着手机犹豫了几秒,这才收起了手机,脸上石刻一般的表情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冷气森森没有了,脸色和缓多了。 接下来,大汉的表现更加惊人,他竟然也会笑,而且由面无表情立刻就笑了起来。 看着朝自己微笑的大汉,专员和雷炎等都被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位大汉的态度瞬间产生了一百八十多度的大转弯,一句话,他们全都看傻了。 大汉也不理会专员和雷炎等人的惊诧,对他们友好地点点头,笑靥如花地跟一名管事的医务人员一招手,然后低声跟医务人员交待了两句。 管事的医务人员鬼鬼祟祟地偷看了一眼专员和雷炎等人,马上向越来越古怪的大汉点了一下头,然后回身跟守着专员的两名身强力壮的医务人员一挥手,这两个家伙知情识趣,立刻走开了。 管事的走上来,从一名医务人员手里接过专员的衣服,递到专员手里,对专员说,他没什么事,可以走了。 专员一时没反正过来,雷炎等原想着自己也会死在这里的,也没反应过来,直到管事的把一盒消炎药递到专员手里,让他每天打一支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专员支支吾吾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声叮当之势穿好外套,跟还在向管事的傻笑致谢的雷炎等人一使眼色,便拿着消炎药,速度向门口走去。 门口,大汉早就友好地闪到了一边,笑着向外一展手,相当客气地欢送专员和雷炎等人…… ------------ 一二五,追凶者也(二十一) “欢迎你归队!”怪大汉像见到老战友一般,亲切跟专员握手,专员已经脱险了,心神大定,也相当亲切地伸手回握,二人的友好与亲密,让亲眼见过前边二人四目传情,一个如同老鹰,一个同小鸡的雷炎等人大跌眼镜,前后反差实在太大,让人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专员很潇洒地在怪男人肩膀上拍了一下,走了过去,轮到雷炎等人出门了,怪大汉依旧客气亲切,甚至较之与专员有过之而无不及,令雷炎等也不得不从脸上挤出一些不自然的笑,就像被热水烫了一下的虾蟹,跟怪男招手的手,点头的点头,他们虽然谁也不希望以后再见到这个古怪之极的家伙,但是又都希望以后自己遇到相同的境遇,这家伙能客气点,心情都相当复杂。 出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众人都忍不住向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人跟来,这才敢松一口气。深吸了一口人间的阳气,人人都觉得活着太爽了。 “此地过于危险,不易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屁精”用大拇指向后一指,提醒众人道,众人都觉得他说的对,立刻开步走路,只有专员站着不动。 “怎么,落了什么东西在里边吗?”雷炎看了一眼众人,不解地问专员道。 “落了金砖银砖也不要了,快走吧!”“屁精”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二至五楼,皱眉劝专员道,“你再进去,我可不陪着了,这个时候正是我在酒店看DVD的时候,我必须得回去了。” 特丽莎等听“屁精”这么一说,都跟着说昨晚的节目好看,要跟“屁精”一起回去接着欣赏。 “我不是落了东西,我是要打个电话,”专员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了手下的电话,让他们派两辆车过来,说自己和雷炎等在医院门口等,又说自己没事等等。 “这个专员也是,胆也太大了,”看着打手机的专员,“屁精”小声对身边的黑尔说道,“在里边吓得就跟孙子一样,现在一出来,又得意起来了,站在这里大声打跟到门口打又什么不一样?” “这些当官的都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黑尔现出看不上专员的样子,对“屁精”点头说道。 不想专员打完电话,还是站着不动,这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不满,纷纷要求先走,不坐专员安排的车了。 “这个,雷Sir,你过来一下,”专员面现尴尬,跟雷炎招了两下手,示意他靠上来说话,众人都对专员爱说悄悄话的习惯嗤之以鼻。 雷炎知道专员一定又有什么不便在众人面前说的话,便立刻走上前去,耳朵向专员嘴巴靠上去。 专员只在雷炎说了一句,雷炎立刻就明白了,跟黑尔招了一下手,黑尔忙走上前去,专员也跟他说了一句,黑尔立刻也明白了,二人一左一右地把专员架了起来,然后一起向医院大院儿的出口走去。 其他人也看出来专员站在门口不走,原来是双腿出了问题,松了一口气,也忙上前帮忙。 酋长上前把雷炎换了下来,“屁精”自己不上却劝“骷髅”去换黑尔,“骷髅”只得上去要求,结果被黑尔拒绝了,理由是一会“骷髅”再累倒了,他还得把“骷髅”扛回去,更累。 站在大院门口,众人像偷渡客等轮船那样等着专员呼叫的警车到来,谁都没有闲心谈任何事。 没出什么意外,警车如约而至,雷炎等竟因为没出什么意外而庆幸,众人上了警车,都催警车快开,像逃离爆炸物那样迫切地想要远离这间惹人深思的医院…… “你的腿好点没有?”到了警局门口,雷炎也下了车,看着自己试着下车的专员,问道,这一路上,他跟专员都没说话,因为都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我的腿好点了,不用扶,”专员双脚一着地,感觉双腿又听使唤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伸手阻止要上前帮忙的雷炎道。 “屁精”等人也下了车,赶上来观瞧,见专员能自己行走了,都挺替他高兴的,警局里看到专员的人都跑上来问长问短,因为专员能够归队而很是开心。 “那什么,不是说好了吗?”专员跟众警员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强打着精神,笑着对雷炎等人说道,“我请客,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上一杯,压压惊!” “今天就算了,”雷炎看了一眼手表,想着晚上偷电的事,看了一眼“骷髅”,对早已经精疲力竭的专员说道,“大家都太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上查案的计划先停一停,反正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对,大家都累得没有力气说笑话了,”“屁精”刚才听黑尔说了,专员双腿在医院门口不听使唤,不是有什么老毛病,而是被吓得双腿不能动,他站在门口打电话,实在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还活着,所以“屁精”也上来打圆场说道,“这一顿是跑不了的,但是今天就算了。” 特丽莎等也说累了,改天再去。 “你看,帮了这么大的忙,”专员听到雷炎等不去,心里如释重负,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请,实在是因为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去喝酒根本是“痨病鬼儿搽胭脂——强打精神浪”,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看雷炎等都说不去,他心里非常感激,拉着雷炎的手握了一下,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那就明天中午吧,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就定明天中午吃饭怎么样?”专员看了看特丽莎“屁精”等人,眼含热泪地问道。 雷炎等当然说这样最好。 “那么,”专员点点头,松开雷炎的手,叹了口气,问雷炎道,“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 “啊,我们原想办完事后去支援伊丽莎白的,”雷炎看了看“屁精”等人,对专员说道,“但是今天大家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去了恐怕也是脑筋停摆,发挥不了多少作用,”雷炎一撇嘴,对专员说道,“看看能不能派些探员过去,在我们明天过去保护玛姬之前,不让任何人接近玛姬?” “对,”“屁精”在旁边笑着插话道,“就是玛姬的亲妈来了,也不能接近她哦!” “这个太应该了,”专员一拍脑袋,马上叫来一名探员,做了一翻安排,然后转头对雷炎说道,“我会安排人手,每个小时查一次岗,保证什么人也别想靠近玛姬半步,”专员在“屁精”的肩膀上拍一下,笑道,“连她的亲爸妈也不行,呵呵……” ------------ 一二六,惊魂核电站(一) 雷炎等坐警车回到了酒店,弄了些酒菜到雷炎的大房间里,跟安排夜间行动的巴拉克等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谈事儿。 “哇,有没有那么夸张啊,真尿裤子啦?”特丽莎的母亲安娜,听到“屁精”说专员进医院被吓得尿裤子了,放下手里的馅饼,不相信地问道。 “你别听他瞎说,”特丽莎跟身边的安娜碰了一下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对安娜说道,“根本没尿裤子,他在那儿血乎呢!” “那腿吓得不会走路你总得承认有吧?”“屁精”拿起酒瓶还要给自己倒酒,结果被雷炎拦下了,说晚上还要办事,不能再喝了,“屁精”没办法,只能拿起一瓶桔子汽水当酒喝。 “不过就是缝个伤口,这是为什么呀?”梅文一边吃面包,一边问道。 “背后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听妹妹一问,“骷髅”放下手里的鸡腿,对梅文说道,“只有咱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但本地人好像习以为常了。” “哼,被吓得双腿都不会走路了,这叫习以为常?”酋长接过妻子莱斯利递来的一根香肠,咬了一口,边嚼边不同意道,“不过是知道而已。” “嗯,看来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啊,”雷炎吃了一口烤鱼,对众人说道,“不然专员也不会让我给查理打电话了,背后一定有什么铁一样的制度,咱们不知道。” “回来的时候,你跟专员一个车,”特丽莎把嘴里的鸡脚骨吐出来,问雷炎道,“你没问问他?” “没有,专员那么个状态,你也看到了,”雷炎喝了一小口酒,对特丽莎说道,“别说他了,就连咱们不也是很崩溃吗?所以他没说,我也没问,怕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太对了,来干一个,”“屁精”跟雷炎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汽水说道,“专员别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路上一句话没说对再让咱们给吓疯了!” “哈哈,很有这种可能,”黑尔刚才用雷炎的手机跟伊丽莎白说了几句话,心情大好,在一旁一边吃色拉,一边赞同道,“我架着他的时候就感觉他双腿一点劲都使不上,”黑尔看了一眼“骷髅”,续道,“要不我不让‘骷髅’帮忙呢,那家伙死沉沉的,啊?”黑尔问酋长,酋长点了点头。 “那个冷面杀手在你们走的时候竟然还跟专员握了手?”戴维切着面前的牛排,不相信地问道,“他一开头来不是要杀专员的吗?” “不对,不是要杀专员,只看起来要杀,”“屁精”一撇嘴儿,拿着一条鸡腿纠正戴维道,“那家伙长得太凶了,眼含杀机,除了我,谁看了都怕,你问问,”“屁精”跟戴维一指其他去过医院的人,戴维一看,去过医院的人都跟他点头,“屁精”续道,“但是我们走的时候,他确实跟专员握手了,就像好朋友那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我们都看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屁精”指了一下雷炎,一下子想起来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我们的大脑当时全都短路了。” “那个怪人接了一通电话,态度才发生巨变的,”“骷髅”回忆了一下,对戴维说道,“推测一下,应该是国王陛下或者国王手下的高官打的电话。” “正确,”雷炎跟“骷髅”碰了一下杯。 “那么说,这个怪人跟专员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是熟人同事,”戴维叉了一块牛排进嘴里,边嚼边道,“就算有什么事,何至于一句好话不说,见面就如同杀父仇人一般呢?” “这个只有问了专员才知道,”雷炎跟众一举杯,提酒带提议道,“来,我们干一杯,庆祝一下我们‘似乎’逃过一劫,哈哈!”去过医院的人都赞雷炎定义准确,确实是似乎逃过一劫,“这一页暂时先放一下,”雷炎跟众人喝完酒后,续道,“我们接下来谈谈今天晚上的行动吧,”雷炎看了看手表,“说完了我们得睡一会儿,养养神,晚上出去办事好有精神。” 夜间行动的各种准备工作该如何进行,是事先商量好的,雷炎因为兵分两路,主要人员都去办玛姬的案子,原本还很担心剩下的这些非主力人员会办事不利,没想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戴维等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很好,雷炎除了用“姜还是老的辣”来形容,简直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十几分钟的简单交流后,雷炎等觉得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便各自回房间,将夜行衣裹在被子里,依照计划到伊丽莎白和特丽莎的房间里睡觉,这样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他们就可以说在开会讨论案情,一直到天亮都没离开过房间。 之所以选这个房间,是因为这间房的窗下是一片树木,因为不是军事机构或重要的政府部门,夜间这一片不会有警卫巡逻,而且这间客房正下方的十几间客房只有两间有客人入驻,雷炎等晚上出去,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被客人发现。谨慎的梅文替雷炎他们想了更安全的办法,用两块黑布挡着这两间有人的客房,这样就客人发现有什么异常,一时也不知道外边什么情况,是什么人在行动。 深夜十二点刚过,雷炎等经过短暂的休息,开始换夜行衣,整顿装备,梅文不参加夜间行动,所以一直在楼上观察楼下各处的动静,见雷炎等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便用望远镜向楼下树林旁的戴维望去,并且用手比划了一个问号,询问下边的情况。 戴维先前装着出去买烟,还特意问了楼下的服务生,这才出得门,绕到楼后有树林的地方,对两间有客人入驻的房间进行了仔细观察,确定两个房间的客人都睡了,看了看表,见梅文跟他打手势询问楼下的情况,便跟梅文比了个剪刀手,表示没有问题。 “确实不用我们跟着去吗?”特丽莎看了一眼酋长,问雷炎道。 “对呀,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酋长对雷炎点头说道。 “家里也很重要啊,”雷炎一边戴面罩一边对二人说道,“巴拉克一走,你们就是主力了,坐阵家里,处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等我们回来,我们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啊。” 特丽莎无奈地点点头,酋长也有点抑郁,可是这是计划安排,他也没有办法。 “大家准备好了吗?”巴拉克已经结好绳索,询问参加行动的队员道。 “收到请回答,我是‘猛龙一号’,”雷炎跟巴拉克一挑大拇指,然后按着胸前的对讲机说道。 雷炎的声音同时在特丽莎、“屁精”、黑尔、巴拉克和“骷髅”的对讲机里响了起来,几人同时对自己的对讲机回话收到…… ------------ 一二七,惊魂核电站(二) 巴拉克熟悉情况,第一个从窗口出来,随着绳索向下滑,停在七层有客人的房间窗外,接过在他之后下楼的黑尔递来的一大块黑布挡在窗前,然后接着向下滑去,用同样的方法挡好三楼的窗子,巴拉克顺利地到达了楼下。 戴维正在不远处望风,见巴拉克安全着地,便跟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安全,没人经过。 紧随其后,黑尔、雷炎、“屁精”和“骷髅”也都到了一楼地面。 雷炎等在巴拉克的带领下,迅速钻入了树林,转眼便消失了。 楼上的酋长开始收绳索,戴维老头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香烟,向酒店正门走去…… 从树林出来,雷炎等翻过几道矮墙,来到街边,观察了一下,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才上了巴拉克白天偷来的一辆黑色越野车,按着计划,向市立第二图书馆驶去。 “哎呀,开起来唰唰的,这辆车可真不错,”“屁精”抓着车把手,对开车的巴拉克称赞道。 “那当然,我们必须弄辆好车,”巴拉克边打方向盘转弯,边对“屁精”说道,“速度太慢,或者坏在路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油够吗?”黑尔见车停在路口的红灯前等信号,问巴拉克道。 “够,另一辆备用车的油也够,”巴拉克看着信号灯变成绿色,这才发动车子向图书馆驶去。 他们之所以先去图书馆,是因为图书馆门口有他们下一步要用的交通工具——自行车。那天画展上,雷炎收到几张免费卡,给了雷炎灵感,只有用这种交通工具,他们才能做到动静很小,速度还快,相对消耗的体力还小。 越野车很快就来到了图书馆门前,找到新能源公司存放自行车的地方,几人撬开七把锁,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七辆自行车捆在越野车顶上,这才向郊外驶去。 二十六分钟后,雷炎等来到了三号公路的一处交叉路口,这里正是地图上标注圆圈的地方,要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们离兵营已经很近了。 巴拉克把车停在树林边,雷炎等一起动手,把七辆自行车都弄了下来,将混淆视听的两辆车丢在一旁,戴上必要装备和装了消音器的枪支,骑上自行车,向通往核电站的直路骑去。 直路虽然很平,但是一盏路灯也没有,月光暗淡,四下一片漆黑,除了蛐蛐叫,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么一种令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环境,却让雷炎等人很安心,因为对于他们的秘密行动,黑暗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掩护了。 直路上没有什么障碍物,雷炎等骑得飞快,两边斜坡下去都是黑乎乎的林子,带着风在他们两边向后退去。 “屁精”的视力最好,又配了夜视仪,所以他骑在最前边,他没说话,雷炎等就跟在后边安心骑,都觉得“屁精”这小子搁在这个灾后世界白瞎了,这要是在正常世界里,就凭这骑车速度,完全够格参加个环法自行车比赛什么的,没准儿都取上名次,有些人天生就有运动天分。 一行人骑了大约有十几分钟,他们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而且月亮从薄薄的乌云包围之下,在一小块没有乌云的地方露出脸来,将一层薄薄的金辉撒在路面和树顶之上,让一切都显出几分亲切来(当然,这也可能只是雷炎等人觉得亲切,树林里的动物没准儿觉得这月亮很狰狞也不一定)。 随着耳边的风,一些古怪的声音传到雷炎等的耳中,一开始听不清楚,时断时续,随着雷炎等不断向前,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听就不是好动静,性质相当可疑。 雷炎等越听越害怕,最后“屁精”在雷炎的示意下减速停在了路边,其他几人也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在叫?”巴拉克打量着四周地低地问道,“听着有和声效果,参与者应该不在少数。” “听着不像是丧尸啊,”黑尔仔细听了一会儿,挖了挖耳朵,皱眉对众人小声说道,“丧尸群发出的吼声不是这样的,你们看呢?” “对,听着像这个,这个,”“屁精”用手在空气里绕圈儿,一边小声说道,“有很多人在哭在喊似的,”“屁精”想起雷炎说过的故事,圆着双眼惊恐道,“难道是‘鬼夜哭’?” “这鬼也太多了吧?”“骷髅”皱眉不同意道,“要真是鬼,那这也只能是从地狱里专出来的。” 二人的对话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正在向地狱进发的感觉,脊骨从下往上直冒凉风,头皮也直发麻。 “不要瞎说,这不是鬼,”雷炎看了看黑灯瞎火的四周,给众人打气道,“只要不是丧尸和人,就没什么可怕的,管它是什么呢,赶路要紧,”雷炎对众人说道,“先别管那是什么声音了,回来有的是时间看个究竟。大家听听这声音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是不是从我们的正前方传来的?” “不是,”众人又用心听了听,很确定地对雷炎说道。 “应该是从我们的右手边传来的,”“骷髅”看了看其他人,得到认同后继续说道,“在右前方,但并不在我们的正前方,没有意外的话,发出声音的东西不会挡在前往核电站的路上。” “会有什么意外?除了军方的关卡,咱们什么都不怕,”雷炎给众人打气道,“什么场面咱们没见过,走吧!” “对,人挡杀人,佛当杀佛,”“屁精”赞同道,说完戴好夜视仪,向前骑去,雷炎等也跟上去。 那声音果然来此右前方,雷炎等越骑那声音越清晰,确实是有为数众多的人在哭嚎,当然如果树后是人的话。 雷炎等胆战心惊地骑着,不用人命令,都加快了脚下蹬车的速度,闪电一般向前冲去,都想快点离开右前方这片古怪的树林。 还好,那片不祥的哭嚎声并没有跟着他们,也没有越变越大,而是在他们猛蹬了十分钟之后,变得越来越小。 一见哭嚎声被抛在了身后,雷炎等都小松了一口气,脚下放慢了些许,雷炎跟“屁精”打了个招呼,众人便停在路边,喘口气,喝口水。 “前边也没有关卡吗?”雷炎喝了口水,对奇怪的声音避而不谈,问“屁精”前边的路况道。 “没有,”“屁精”接过黑尔递过来的水壶,回答雷炎道,“我已经能看到核电站的灯光了,虽然还很远。” “奇怪,怎么一个关卡也没有?”“骷髅”好奇道,“通往军营的路上不用设关卡吗?” “也许是秘密基地呢?”“屁精”跟“骷髅”开玩笑道,“不设关卡正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路人还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呢。” ------------ 一二八,惊魂核电站(三) “不可能,”“骷髅”当真了,对“屁精”否定道,“要是秘密基地,那就不会在普通的地图上标出来了。” “标出来也没用啊,又没标名子,”“屁精”呵呵笑道,“对我们这些外人来说,那不还是秘密基地吗?” “行了,先别管地图上那些奇怪的圆圈了,”雷炎对二人说道,“现在给宝盒充电是头等大事。” “嗯,没有关卡到是好事,”“骷髅”对雷炎点点头,说道,“我们不用躲避或者减慢速度,刚才还加速了,”“骷髅”看了一眼身后刚刚冲过的路,续道,“把来回的时间都算上,我们可以比原计划快两个小时。” “这可太好了,”巴拉克把水壶挂在身上,高兴道,“早完事,早回家,”巴拉克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众人小声说道,“早点远离那些令人发悚的声音。” “嗯,核电站那边,充电没问题吧?”雷炎对可以快两个小时回去也很满意,蹬了一下车蹬子,问“骷髅”道,“咱们的设备会不会太简单?” “我大二的时候去核电站实习过,并不只是在书本上研究过,”“骷髅”向雷炎保证道,“变压器绝对没问题,需要关心的是安全问题。” “对呀,那我们安不安全呢?”黑尔戴好面罩问“骷髅”道,“你别把宝盒弄炸了,我们跟着同归于尽。” “嘭!在一次短暂而灿烂的烟火中,”“屁精”看着虚空,戏剧性地一挥手,用诗朗诵的腔调扯道,“我们便化为乌有,消失的就好像从来也没来过一样。” “哈哈,你说的太邪乎了,”雷炎也忍不住笑了,警惕地看了看黑暗的四周道,“那不是爆炸,那是变戏法儿。” “你们不一定会爆炸,但是很可能变成爆玉米,”“骷髅”看了看鬼气森森的四周,听着时隐时现的怪声音,对众人说道,“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说笑话了,我感觉对不起谁似的,我们应该心情沉痛才能保平安吧?” “还是不要乱讲话为妙,”黑尔向四处看了看,点头说道。 “放心,晚上一般电压又稳又强,”“骷髅”转换话题道,“我保证,”“骷髅”举起一只手说道,“只要你们按着我的意思操作,肯定不会出现人身伤亡。” “哼,没有人身伤亡当然好,希望也别像上次那样,”“屁精”冷哼一声,拧动着肩膀,现出一副看不上“骷髅”的表情,说道,“再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在这荒郊野外的,我这颗易碎的小心脏可真消受不起。” “这,这怎么会呢,”“骷髅”一摊手,诧异地说道,“只是充电,我又不开启宝盒,怎么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唉,我们还是上路吧,”“屁精”戴上面罩,一边蹬自行车,一边对身后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的“骷髅”,说道,“希望不要事后,你又有一大堆科学论理给吓得魂飞魄散的我们做一番精彩的解释才好。” 众人没再说什么,又开始向目标核电站进发了…… 核电站建在一片小山环绕的空地上,半个小时后,核电站周围的铁丝网外,雷炎等匍匐在一座小山侧面的草丛里,向防卫森严的核电站前后各处窥视。 “我去,这荷枪实弹的巡逻队起码有六七拨儿,”“屁精”不用望远镜也看清了铁丝网内的防卫情况,小声对的黑尔说道,“相信这网上也通电了,什么各种监控设备肯定少不了。” “核电站要是爆起来就跟原子弹差不多,”黑尔小声回答“屁精”道,“查理就是胆子再大,他不敢对这里掉以轻心。” “万一敌国来偷袭,这里可算为首选目标,”巴拉克望远镜递给黑尔说道。 “你确定不用进入核电站的控制中心?”雷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皱着眉问“骷髅”道。 “不用,”“骷髅”正在鼓捣自己所带的引电设备,头也没抬地回答雷炎道,“我们要的是电,不是核电站的控制权,所以冒险进入核电站的控制中心没有任何意义。” “幸亏不用进去,”“屁精”看着“骷髅”手里的东西,满意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然就我们这两个半人儿,能进去恐怕也出不来。” “你知道哪条线缆有电啊?”黑尔看看头顶两三米处通向城里的数十根粗大的电缆,问“骷髅”道。 “只有出去的电,没有回来的电,”“骷髅”回答道,“问题是哪些线缆在向外输电,哪些未通电,”“骷髅”边说边把手伸到包里,抓着掏着什么。 “为什么不是所有的线缆一起向外送电?”“屁精”看了一眼密切留意巡逻队动向的雷炎,小声问“骷髅”道。 “用不着,也用不了,”“骷髅”从包里掏出一大把从酒店枕头里借来的羽毛,一边寻找离地面最近的线缆,一边对“屁精”说道,“核电站有很多机组,一起运行一是太危险,二是城里用不了那么电。这里的高压电要先送到电力管理中心去,”“骷髅”向邻近的一个小山包走去,一边对跟在他身后的“屁精”说道,“那里存了很多电,足够整个城市使用。从核电站输出的只是备用电,电量嘛,也就相当于电力管理中心向城市输送的电量,”“骷髅”带着众人爬上了小山包,接近几乎贴着山包而过的数十条线缆,小心地观察着,一边对“屁精”说道,“让电力管理中心的电量保持一个恒定值,并不是越多电量越好,”“骷髅”看好位置,确定了一下风向,便向线缆扬出了羽毛,羽毛随风向高压线缆飘去,其中十数片被三条线缆吸附住了,其他的都随风飞走了。 三条线缆上强大的电流瞬间就向羽毛烧成了飞灰,小火花一闪,所有附在线缆上的羽毛便都不见了。 “高,实在是高,”“屁精”跟“骷髅”一挑大拇指,赞道,其他人也很佩服“骷髅”的聪明。 “来吧,我们只需要一条有电的线缆,”“骷髅”把宝盒及宝盒的充电供电装置放在稳当的地面上,将八节橡胶短棍接成两根长有一米五的橡胶手柄,然后将两根橡胶手柄拧到咬高压线缆用的电钳上,又接过黑尔递过来的足有十米长的线缆,拿着巴拉克递来的变压器接在线缆上,这才将线缆的一头接在宝盒的充供电装置上,一边接到电钳上,准备工作做完,“骷髅”看着雷炎,等他下命令。 “怎么做?”雷炎问“骷髅”道。 “我需要一个人帮忙把住电钳,”“骷髅”说道,“这样我才能腾出手来看着宝盒的充电装置。” “我来吧,”黑尔和巴拉克都自高奋勇道。 “还是我来吧,”雷炎一边对“骷髅”点点头,一边戴皮手套,一边对黑尔和巴拉克说道。 “你可是我们的老大,你不能出事的,”“屁精”一看雷炎要亲自上,忙在一旁劝道,“蛇无头不行啊!” ------------ 一二九,惊魂核电站(四) “没谁都不行,”雷炎对“屁精”等笑笑,拿起接了长手柄的电钳,看准一条带电的高压线缆,说道,“我相信‘骷髅’,不会有事的,你们到下边放哨儿,这个也很重要,”雷炎看“骷髅”在弄宝盒的操控面板,便催促还想跟他讲道理的“屁精”等人,道,“快去!早点完事,我们早点回去开香槟庆祝!” 三人没有办法,只得下了山包,观察四处的动静。 “可以了吗?”雷炎瞄准目标高压线,问蹲在地上向操控面板输入命令的“骷髅”道。 “可以了,”“骷髅”在控制面板上敲了最后两下,抬头对雷炎说道。 雷炎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毕竟要是弄不好,自己很可能像羽毛一样,瞬间就化成飞灰了,当然也可能变成火球叫跑一会儿,但是不冒点险就可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雷炎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就把电钳咬在了目标高压线。 电源瞬间便接通了,雷炎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头猛兽,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他使出了混身的力气,才控制住手中的两根橡胶手柄。 “怎么样?”雷炎使出吃奶的力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问“骷髅”道。 “太好,这正是我想要的,”“骷髅”盯着宝盒的操控面板兴奋地说道,“刚才还是百分之五,说话的时候就窜到了百分八,啊啊,你看,强得来了,”“骷髅”看到操控面板上的数据变化,转头兴奋对雷炎说道,“几乎没有一个渐进的过程,一下子就跳到了百分十二,咦?你怎么了?”“骷髅”看到雷炎嘴牙咧嘴,混身颤抖地抓着橡胶手柄,有些诧异地问道,“不可能漏电呢?!” “别管!充好电,告诉我!”雷炎没力气跟“骷髅”解释,又使了吃奶的力跟“骷髅”说道,此刻他额头上的青筋全跳起来了,满脸通红,看着很是吓人。 “要不,我帮帮你?”“骷髅”看了一眼已经跳到百分之二十的电量,有点心里没数儿地问雷炎道。 “你可拉倒吧,你帮忙就是一个大号闪电,里边现出一个被炸了一般的白骨头架子,”“屁精”不知怎么上来了,在旁边看不上骨瘦如柴的“骷髅”道,“你就好好地看着操控面板吧,”“屁精”看着黑尔伸手帮助雷炎抓着两根手柄,对“骷髅”讥笑道,“哼,还你上,你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骷髅”知道“屁精”说的是大实话,虽然实话让他有点没面子,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也就忍了,一撇嘴继续观察操控面板上的电量变化,一下就又喜上眉楣了,把什么都忘了,招呼“屁精”上前观看。 黑尔也是个大力士,他一上手,雷炎立刻感觉自己的压力轻了不少,累得脸红脖子粗的雷炎松了一口气,对黑尔点点头,还是有些吃力地问道:“下边怎么样?” “放心,巴拉克看着呢,他原来就是个侦察兵,不会有事的,”黑尔紧紧抓着两根橡胶手柄,看了一眼头上咬着高压线的电钳,对雷炎说道,“我怎么感觉上边有个东西,像个活物,想要挣脱我们的控制?” “对,我也是这个感觉,”雷炎呲牙咧嘴地说道,“我还以自己出现幻觉了呢,”雷炎转头去看“骷髅”和“屁精”,但是视线被自己的右臂挡住,只好把头扭回来,问“骷髅”道,“充到多少了?” “百分之三十,”“骷髅”一脸喜色地转头对雷炎报告,看到雷炎和黑尔面目狰狞,呲牙咧嘴的样子,喜色又变为忧色,犹豫了一下,给雷炎提建议道,“要不充到百分之五十就停下,你们很难受吧?”“骷髅”撇了一下嘴,续道,“就是百分之五十也能用很长时间的。” “你可拉倒吧,”雷炎咬着牙忍着痛苦,对“骷髅”说道,“冒一回险,遭一回罪,一定要把宝盒充满,实在是太难受了,”雷炎忍着没叫出来,只用力猛扭了两下脖子,这才冲“骷髅”大声道,“快到百分之百了告诉我们!” “已经百分之四十了,还在往上跳,”“屁精”搓搓手,对雷炎说道,“要不我下去把巴拉克换上来?他的力气也不小,能帮上点忙。” “算了,”雷炎憋得眼睛通红,缓了几口气,对“屁精”说道,“我还能坚持,一会我们还得回去呢,你们俩就是主力,不能全都没力气!” “妈的,好好看着你们的面板,别跟我们说话了行不行?”黑尔额头上的青筋也跳起来了,脸上的胡子乱颤,他见雷炎一说话就很难受,便猛吸了几口气,大声对“骷髅”和“屁精”说道,“说话,说话累死了!” “明白不说了,”“屁精”跟黑尔和雷炎一举双手,低头去看操控盘上的电量,嘴里念叨着,“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啦!” “屁精”的话,高压线上,雷炎和黑尔所说的那头无形的野兽好像听见了,雷炎和黑尔只觉得高压线的无形怪兽混身一震,猛地一扭,撤去了一大半的力量,虽然它还在与雷炎和黑尔较劲儿,但是已经不那么狂野了。 高压线上的怪力突然一撤,大出雷炎和黑尔意外,两人用力过猛,一时没收回来,差点没倒在地上,幸好他们向对方倒去,靠着对方身体的支撑,这才有了缓口气的机会。 二人调整了用力,又重新站好,都感觉这个意外真是太好了,因为再过了十几秒,他们可能就撑不住了。 “咦,宝盒怎么开始发光了?”“屁精”紧张地问“骷髅”道,“你是不是按错哪里啦?”“屁精”向核电站方向紧张地看了两眼,续道,“这可怎么办,要是像前边那次一样,异光爆发,我们肯定把人招来!” “我没按错啊,”“骷髅”看着宝盒的所有小窗口都在闪光,有点手足无措地说道,“事实上我什么地方都没按,充电其实很简单的,没什么繁杂多余的步骤,”“骷髅”紧张地抬起头,问雷炎道,“老大,现在怎么办?停止充电吗?” “到多少了?”雷炎转了一下身体,看着地上正在变得越来越亮的宝盒,问“骷髅”道。 “啊,这,这,”“骷髅”有点吓坏了,忙去看操控面板,对雷炎说道,“电量上升的非常快,比刚才还快,现在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七十了,怎么办?” ------------ 一三零,惊魂核电站(五) “不要慌,宝盒虽然在发光,但是并没有那天的一大堆光球飞出,”雷炎看着慌了手脚的“骷髅”和“屁精”说道,“所以应该不会出现那天的全息重现,你们两个,”雷炎对“骷髅”和“屁精”续道,“用衣服挡一下宝盒发出的光,别让宝盒的光往高射,”雷炎看了看核电站的方向说道,“那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巡逻队在灯光明亮的地方巡逻久了,对光亮熟视无睹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我们!” “哦哦哦,明白,明白,”“骷髅”和“屁精”连连点头,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自己的双手举着,罩在宝盒之上,宝盒发出的照脸的白色强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几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但是宝盒可能不高兴自己的光被挡住,或者没有生命的宝盒又进入到了别的什么阶段,鬼知道,光竟化成气体,或者说闪着强光的气体,浓烟般从“屁精”和“骷髅”两人的衣服下飘了出来,一看这情形,几人刚放下的心脏便又重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不是衣服被烤着了?”雷炎站着不能蹲下,急切地问“骷髅”和“屁精”道,因为浓烟被强光一照,应该也是他们看到的效果,而有烟飘出来,不是罩在上边的衣服着火了,就是宝盒着火了,雷炎不愿意往坏处想,便问二人是不是衣服起火了。 “不是衣服起火了,”“屁精”鼻子灵,一闻就知道不是衣服着火,但是很谨慎地低头看了看衣服和宝盒,这才回雷炎的问话道,“宝盒也没着火,都没着火。” “宝盒没着火我就放心了,”雷炎一听宝盒没事,松了一口气,感觉高压线上的无形野兽的力气又小了一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黑尔,黑尔也是一脸诧异,显然跟雷炎的感受一样,雷炎看了一眼“骷髅”,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骷髅”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衣服下边,哭丧着脸对雷炎说道,“飘出来的不是单纯的烟雾,那就是化成烟雾的强光。” “是强光化成的?”“屁精”惊讶地问道,也去衣服地下看。 “还真是!”“屁精”一脸惊讶地抬头对雷炎说道,“小窗口冒出来的光都化成了烟雾。” “等等,光可以化成烟雾状的吗?”黑尔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了,吃惊地问道。 “咱们先不研究这些,电量到多少了?”雷炎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惊恐,问“骷髅”道。 “骷髅”往衣服底下一看,对雷炎说道:“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了!” “撤吧,情况太诡异了,”雷炎看着向四处弥散的白色光雾和慢慢变强的光线,对“骷髅”说道,“不知道后边还会变化,不能再继续了。” “好,”“骷髅”听了雷炎的话,就像死刑犯听到了大赦令,立刻蹲下去在宝盒的操控盘上关闭充电程序,步骤并不复杂,但是几人都死死地盯着操控面板,就像盯着自己的生死。 “骷髅”关闭充电装置的同时,几人都看见了,或者以为自己看到了,充电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 宝盒的充电装置在“骷髅”的操控下被关掉了,宝盒所有的小窗口一下子失去了光亮,看到这次关闭是成功的,宝盒并没有失控。 “骷髅”吓得满头满脸都是汗,见宝盒成功关闭,便抬起头,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去看雷炎。 “这些光雾为什么不消失?”雷炎和黑尔一起用力,把高压线上的电钳取了下来,看着似乎静止在空气里的一大片光雾,疑心大起。 “我就知道会这样,”“屁精”拍了一下前额,看了一眼“骷髅”,摇头道,“埋又不能埋,散它也不散,我们也不能把它带走,”“屁精”看了一眼一大片一点散去或者消失意思都没有的光雾,苦笑着对“骷髅”道,“大科学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给兄弟指条明道呗?” “这么一大片,”黑尔看看光雾,又看看核电站的方向,发愁道,“把下边巡逻的巴拉克算在内,我们就把内裤都脱下来,给这片古怪的光雾搭个遮光的帐篷也不够啊!” “够也不行啊,”“屁精”眼睛翻楞翻楞,站起来对黑尔说道,“我们怎么回去?光着屁股骑自行车,骑将近一个小时,”“屁精”苦笑着一扭头,续道,“然后再光着屁股开车到酒店附近,”“屁精”把右手向前一插,续道,“穿过几条街道,翻过几道墙,还得通过树林,然后在上边不知是谁的注视下,”“屁精”嘴里喷气,翻着白眼,想象道,“再光着屁股,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我们出发的房间,这,真是太刺激了!” “别说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黑尔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想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会被如此这般伤得的体无完肤,脸都绿了。 “我们当然不能这么办,”雷炎一撇嘴,心里暗恨为什么没带几块布来,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些可恶的光雾就是不肯散去,雷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心下很是发愁。 “要不我们直接跑路吧?管他什么光雾呢,”“屁精”帮着“骷髅”将宝盒收入口袋,一边不耐烦地给雷炎出主意道,“等他们发现,我们早跑没影了。”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黑尔干过巡逻的活儿,一边将两根橡胶手柄拆开,一边对“屁精”说道,“每个巡逻队里都会有几双特别机警的眼睛,要是不快点处理的话,相信这里发光的山头很快就会被发现,”黑尔看了看被照亮的几十根高压线缆,担心地说道,“还有这些高压线,哼,看着就像着火了一样,他们怎么会不过来看看呢!” “到时候,我们的自行车可是比不上他们的汽车轮子,”“屁精”把变压器收入包内,点点头赞同道,“那我们还是脱衣服吧,”“屁精”看着正用衣服挡光雾强光的“骷髅”,对黑尔开玩笑道。 雷炎一脸愁苦,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把电线收起来装在包里,也把衣服脱下来,跟“骷髅”一起去挡光雾射向高压线的强光,希望能替大家多争取一点时间,大家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真就得搏命逃跑路了,那样的风险太大,雷炎都不敢想如此这般几人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什么活儿都干完了,”四人举着衣服无奈地遮挡光雾向上射去的光,谁也没说话,因为无话可说,谁都想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办法。 “好不容易快了两个小时,这样好,”“屁精”不满意地报怨道,“我们不用这么一直举到天亮吧?”“屁精”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光雾,心里对它们厌恶到了极点,忍不住抬起脚向光雾踢去。 “别踢!”雷炎见“屁精”踢光雾,忙出言喝止…… ------------ 一三一,另一个世界(一)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屁精”踢出去的脚还是没收住,结结实实地踢在光雾之上,原本稳定的光雾猛然躁动起来,那感觉像是里边有一片沸腾的大海,雷炎等都感觉到了,而且都预感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定非常恐怖,几人的呼吸都静止了,圆睁着惊恐的眼睛盯着不安的光雾。 光雾没让他们失望,几乎没什么过程,没什么声响,光雾在举着衣服的雷炎等人的注视下,又化成刺眼的白色强光向外暴射而去,雷炎等惊恐的眼睛只看到无数道光线猛然一闪,眼前一切便瞬间都变成了白色,没一丝杂色的白色,之后他们便都失去了知觉,至少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失去了知觉,因为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一切都静止了一般,什么都化成了白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百年,也许也就几秒钟,因为没有了时间概念;雷炎的眼前出现了一些人的形象,在对着他指指点点,那些形象像着隔着一层厚厚的白纱,看不清他们的脸,雷炎正懵着呢,也不知道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正痴迷的时候,他耳想嗖地一声,眼前的白纱布像被突然抽走了一般,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就清晰了,而且声音也出现了,震耳欲聋般的清晰,弄得雷炎身心大震。 雷炎目瞪口呆地转了转脑袋,发现“骷髅”、“屁精”和黑尔就站在他的旁边,个个一脸傻相,如梦方醒,他们全站在一块坚实平整的空地上,天空很蓝,空气很新鲜,几个警察从他们面前走过,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有几个站在他们对面的警察笑着问他跟“屁精”等人话,但雷炎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所以这几个说话的警察在说什么,他听得见却完全不明白。 “没错,我们是新来的,”过了大约有一分钟,雷炎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听到身边的“屁精”一撇嘴儿,对面前问话的几个警察回答道。 “真是特警队的?”一个光头警察搔了搔自己长着胡子的下巴,好奇地问道,他觉得穿着夜行服的黑尔和雷炎很合格,但是小个子的“屁精”和骨瘦如柴的“骷髅”就有点像是滥竽充数了,心想特警的条件怎么变这么宽了。 “屁精”看到这个倒霉的光头警察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和“骷髅”,猜到这家伙心里想什么,便拿出几分豪横来,一叉腰一撇脚儿,抬起下巴,对光头不客气道:“我们进特警队靠的不是体力,靠的也不是智力或者有什么特长,更不是靠有什么关系,我们主要靠的是有头发!谁头发多,谁就进特警队,怎么样?” 听“屁精”一说,光头旁边的几个警察指着光头,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主要负责的是电脑方面的,”“骷髅”拍拍身上装宝盒的包,笑着对光头等警察说道,雷炎知道他在替“屁精”圆谎儿。 “他是我们要保护的一个证人,”黑尔看了看四周,见他们很安全,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跟着“骷髅”圆谎,在“屁精”肩膀上拍了一下,对光头警察点点头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光头看看身边的几个同行说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他这么矮,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是特警队的,”光头说完对黑尔点点头,显然他相信力量,黑尔的个头,年龄和强壮高大的身材,在他看来是值得信服的。 “什么?我不是特警队的?”“屁精”一听不高兴了,他最不喜欢别人小瞧他,立刻不满道,“我不是什么证人,我就是特警队的,我还是重要成员呢,”“屁精”骄傲地扬扬下巴颏儿,得意地吹道,“他们谁离开我都不行,我简直就是二号灵魂人物。” “啊,这家伙看来确实需要专门保护,”光头旁边的一名老警察对黑尔点点头,看了一眼“屁精”,对黑尔表示同情道,“任务真的很重啊,这孩子可不简单!” “我当然不简单,但不是你说的不简单,”“屁精”一看自己被误解了,很是不服气,马上解释道,“事实上别看我的年龄小,但是我的心智非常成熟,比成人还熟,你不能光看我长得年青漂亮,”“屁精”指着自己满是雀斑的脸,对面前的几个警察吹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老凉了’,你们都还太嫩。” 听“屁精”夸他们嫩,几个警察哈哈大笑,都说这小子挺有意思,长大了肯定得送到瓷器国去说相声。 “那谁是你们的一号灵魂人物啊?”光头跟身边的几个警察笑过一气之后,一本正经地跟“屁精”开玩笑,指着“屁精”身边的几人,问“屁精”道,“这个特别行动小组谁才是一号灵魂人物?”光头在“屁精”心脏的位置点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同伴说道,“千万别告诉我,一号灵魂人物活在你的心里,你们永远怀念他!”说完这句,他便跟他的几个警察同伴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见笑了,我就是他所说的一号灵魂人物,”雷炎已经彻底清醒,他挡住了正要回嘴的“屁精”,笑着朝光头点点头,很有礼貌地向光头伸出手去,替大家圆谎道,“初来贵地,请多关照!” 光头忙伸手跟雷炎握了一下,见“屁精”等三人都像看老大那样看着雷炎,便知道雷炎是这一组的头头,立刻对雷炎非常客气,因为雷炎的官衔可能比他高,还可能认识他的上司。 “正如你看到的,”雷炎潇洒地一挥手,对光头和他身边的几名警察解释道,“我们不这是个分局的,至于我们隶属于哪里,任务要求,我们不能说,几位,不好意思!” “看,我就说他们不是咱们这里吧,”一名站在后边的矮胖警察对自己的几个同伴一撇嘴儿,说道,“我二舅家的大表哥就在特警队,我常去找他喝小酒儿,队里根本没有他们几个,”说完得意地向身边的一个瘦警察伸出一只手掌,那瘦警察看了看雷炎等人,一撇嘴,从口袋里掏出十米元,有点不情愿地拍在矮胖警察的手里,显然二人打了一个赌,瘦子输了。 ------------ 一三二,另一个世界(二) “我们要办的事办完了,”雷炎笑着向警察进进出出的大楼看了一眼,跟面前的几个警察笑道,“很高兴跟大家认识,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啊,当然,当然,”光头很客气地向雷炎一点头,友好地看看“屁精”等人,笑道,“刚才看到你们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我们很好奇,所以过来问问,打扰了,不好意思,”光头跟“屁精”等摆了一下手,说道。 “你们刚才一脸迷茫,我们还以你们看到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了呢,”赢了钱的矮胖子心情大好,笑着走上来,一边在“屁精”身上拍了一下,一边笑着跟雷炎解释道,“也是职业病,我们就走上来看一看,没事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啊,也是我们可能显得有点怪,”雷炎很客气地对面前的几个警察笑着解释道,“我的任务很繁杂,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服装跟特警队比,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对面的几个警察点点头,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这一点,雷炎笑着续道,“我们的任务很特殊,特殊到我们不能说明原因。” “你们的任务确实很特殊,”光头看了一眼“屁精”,很同情地对雷炎说道,“要是保护这么一位,我们早就疯了,千万别告诉我们原因,”光头看看身后的同伴,哈哈笑道,“对我们来说,他就已经是原因了,哈哈!” “屁精”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啊,眉毛一皱,就要开始回嘴,结果被雷炎给拦住了,这家伙把他憋屈够呛。 “刚才,我们在想办法,”雷炎看了看“屁精”、黑尔和“骷髅”,对光头和他的同伴说道,“但是没想到,很麻烦,而且我们的任务不允许我们跟大家交流,怕泄秘嘛,希望大家理解,”雷炎看了一眼几个警察,几个警察同时点了点头,对雷炎很理解,雷炎续道,“两下加在一起,你们突然一问,我们就都,呵呵,”雷炎看了看“屁精”等人,三人立刻跟着笑了起来,“屁精”被判定为非特警人员所以他的笑看着很违和,总之他们统一的都笑了,友好而伪善,雷炎续道,“把大家吓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谁都有为难的时候,”雷炎的一番说词,令几个警察很是信服,光头跟雷炎等一摆手说道,“那么你们快想办法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成功完成任务,”光头看了一眼“屁精”,对雷炎说道,“回见!”光头的几个同伴也跟着光头向雷炎几个挥手作别,然后向大楼里走去。 雷炎见摆脱了麻烦,跟“屁精”等人一使眼色,几人便低着头,向大院门口走去。 大院里停满了警车,有些警察下车的时候还押着罪犯,雷炎等向大院门口走的时候,越看四周越觉得眼熟,但是都不敢确定,于是纷纷回头去看身后的大楼,一看之下,都惊得目瞪口呆。 眼前的大楼,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在其中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在其中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案子,在他们身后矗立的大楼不是别处,正是落山鸡警察局。 “啪!”一声脆响。 “啊,你干吗?”看着面前的警局,正在尽情发呆的黑尔猛地挨了“屁精”一个嘴巴,一下子清醒过来,捂着脸怒气冲冲地问“屁精”道。 “没事,我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屁精”有点出神地盯着警察进进出出的大楼,对黑尔解释道。 “你想证明是不是做梦你打你自己的脸啊,”黑尔把拿在手里的衣服系在腰里,一边不高兴地对“屁精”说道,“你打我干什么?” “别那么小气,我是怕我的感觉欺骗我吗!”“屁精”转头在黑尔手臂上拍了一下,笑道,“现在看来,至少我跟你没做梦。” “我们都没做梦,走吧!”雷炎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警察,怕生出事端来,跟几人一挥手,催促道……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几人走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骷髅”忍不住问雷炎等人道。 “哼哼,我们也想知道,”“屁精”觉得走在没有危险的阳光下很舒服,往前快跑了几步,然后回过身来,很轻松地跟“骷髅”说道,“而且我们都想问你。” “我怎么知道!”“骷髅”一脸诧异地抬头看了看蓝天,看了看马路两旁的树林,回答道。 “我说他会闯出祸来,”“屁精”张开双臂,边倒着走,边对黑尔说道,“怎么样,没错吧!” “是啊,这里是哪儿?”黑尔用脚踢开脚边的一块石头,听着树上的鸟叫,感觉自己像重生了一般。 “幸好这个祸闯得还不错,”“屁精”心里有种预感,有种猜测,但是他不想说出来,于是笑着对“骷髅”说道,“我们还真的感谢感谢你!” “先别想这些了,”雷炎感觉脑袋里很乱,边走边对几人说道,“我们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从长计议。”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屁精”转过身来,退到雷炎身边,兴奋地问道。 “既然这里有警局,那么就应该有落山鸡市,”雷炎看了看四周,看看街上的行人,对“屁精”说道,“那么当然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来,想想办法。” “哇,真的是个绝妙的主意,”“屁精”大声赞同道,他看着路人,一点也不怕招来丧尸,路人甲和路人乙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尸变的迹象,而且他们也不是尸体,“你一说,我都饿了。我们深夜出来,一顿狂骑,昨天晚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没了,”“屁精”看了看黑尔和“骷髅”,二人也点了点头,“屁精”续道,“赶紧找个汉堡店,我要吃双层鸡腿汉堡,”“屁精”大声道。 “我们明明是在深夜之中,”“骷髅”听“屁精”一说,看看天上的太阳,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下子就是中午了?” “听头儿的,先别说这些了,”黑尔看了一眼雷炎,对“骷髅”说道,“我们还是想吃的住的吧!”“骷髅”点点头,皱眉没再接着往下问,看着雷炎,等他拿主意。 “假设这是个正常的世界,”雷炎看着四周的一切正常,边走边对其他人道,“那么这里就需要钱,你们谁身上带米元了没有?”说完看着“屁精”、“骷髅”和黑尔。 ------------ 一三三,另一个世界(三) “谁知道会有这么个情况啊,”“屁精”叹了口气,一分手,看着四周的正常,边走边道,“在咱们那个世界,钱就是废纸,谁会带那玩艺儿啊,有地方我会往口袋里放点吃的。我没有,都不用找。” “我也没有,”“骷髅”把自己双侧的口袋里翻了出来,但是提醒几人道,“但是我们有水可以喝,而且我们包里应该还有几块压缩饼干,大家想吃吗?” “去,你自己留着吃吧,”“屁精”跟黑尔一起哄“骷髅”道。 “到这里,这个新世界,”“屁精”看着从身边开过去的一辆新车,对“骷髅”说道,“我可不想吃以前的东西了。我要吃点好的;我要吃汉堡,吃薯条,喝可乐!” “呵呵,这就算好的了?你也太没理想了,”“骷髅”笑着对“屁精”说道,“你忘了,我们可是进过国王的宫廷,吃过大餐的人。” “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跟你包里的压缩饼干一样,”“屁精”跟“骷髅”强调道,“我都觉得比不上这个世界的一个汉堡好吃,我吃的是感觉,你懂吗?” “懂,你有钱吗?”“骷髅”摇摇头,跟“屁精”笑道,“不然你只能吃压缩饼干,在这个世界偷抢可是要被送到警局里的哦,”“骷髅”看了一眼身后,笑道,“再回去,刚才那几位大哥可就不会跟咱们那么客气了。” “哼,你当我不懂,”“屁精”不服气道,“我那么DVD是白看的吗?”“屁精”一摊手,看看四周的人和物,自豪的就像个造物主,说道,“这个世界就是巧取豪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办法!” “那好啊,我们现在需要钱,”“骷髅”向“屁精”一伸手,揶揄他道,“你赶快巧取豪夺,给我们弄一些来。” “哎呀,你急什么,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嘛,”“屁精”一听让他找钱,立刻瘪茄子了,皱着眉跟“骷髅”说道,“我总得先吃饱了,睡上那么一觉,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才能出击,”“屁精”用手刀在面前的空气里横着一斩,说道,“大杀四方啊!” “哼,还不是没钱,”“骷髅”一撇嘴儿,懒得去理“屁精”,看来大家都没钱,“骷髅”只得把头转雷炎,问道,“老大,我们怎么办?” “唉,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雷炎叹口气道,对好人不能在太平盛世打家劫舍的局限性很是感慨,他想来想去,也只想出了个去福利院领救济的办法,于是摇头对几人说道,“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屁精”看了一眼皱着眉一直没说话的黑尔,对雷炎说道,“老大你说吧,我们怎么低头,向谁低头,只要有吃的住的怎么都行。” “我有,”当雷炎刚要把自己去福利院排队领救济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黑尔在一边对三人说道,“我身上有一百米元。” “啊,你有钱?”“屁精”、雷炎和“骷髅”三人的眼睛一下睁得跟鹅蛋一样大,齐刷刷地转向黑尔,像看着久别重逢的亲人那样看着他。 黑尔皱眉停下脚步,雷炎、“屁精”和“骷髅”三人也停下来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黑尔掏出脖子上的项链挂坠儿,那是一个怀表样的黄铜金属盒,金属盒上刻着黑尔的名子,黑尔拿着金属盒怀念地看着,一动不动。 雷炎等三人在旁边干着急,看看金属盒又看看黑尔,谁都没说话,但是他们会说话的眼睛都在跟黑尔说快打开呀,还在等什么呢。 黑尔看看三人如饥似渴的眼神,叹了口气,还是把金属盒抠开了,盒内,一张叠成四方块的绿色钞票便露了出来,雷炎等三人的眼睛立刻如同一百瓦的灯泡般亮了起来,把金属盒都照得金灿灿的。 “这不是幻觉吧?”“屁精”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抬眼看着黑尔说道,“快拿出来看看,我现在真不敢相信自己了。” 一听“屁精”又不相信自己了,黑尔怕又挨一巴掌,赶忙向后退了几步,见“屁精”没抬手,这才从金属盒里取出叠成四方块的钞票,扣好金属盒,然后将钞票展开。 没错,那是一张八成新的一百元面额的米元无疑。 “屁精”第一个跳起来大叫,雷炎跟“骷髅”也跟着欢呼,黑尔看到一百米元给伙伴们带来这么大的欢乐,也一展愁眉,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先见之明,”“骷髅”看着黑尔手里的钞票,笑着向黑尔道歉道,“我连问都没问你,没想到你竟然是意外惊喜。” “一百米元,”雷炎一边走一边盘算,对几个说道,“吃的简单点,住的简单点,一天的吃住够了。” “吃的起一顿薯条汉堡吗?”“屁精”四处寻找汉堡快餐店,一边问雷炎道,他其实不懂怎么花钱,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 “要是这个世界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雷炎此刻也被幸福冲晕了头脑,做幸福的畅想道,“要是这个世界还是我熟悉呆过的那个世界,那么别的不敢说,一天三顿汉堡,外带炸鸡可乐,肯定是足够的。” “瞧,前边就有一家,”“屁精”一听能吃三顿,乐得直想拥抱全世界,把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指着左前方五十米开外的一处名为“德克斯”的汉堡炸鸡店,对雷炎等人说道,“我们去那家店吃吧!” 黑尔把手里的钞票交到雷炎手里,让他作主,雷炎朝黑尔点点头,看着“屁精”指的那间汉堡店,笑着跟众人一挥手,几人一路小跑儿,向最直接最眼前的幸福奔去。 进了汉堡店,“屁精”如鱼得水,一顿乱钻,夺在几个客人前边,替雷炎等占了靠窗子的最好的位置,根本不管其他客人诧异的眼神,旁若无人地跟雷炎等三人招手。 没抢到好坐位的客人很是恼火,本来想跟“屁精”理论,但是转头一看三个穿着夜行衣的家伙,其中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也搞不清这些家伙究竟是特警还是刚抢完银行的悍匪,总之看起来很不好惹,也只好忍气吞声转头去找别的位置。 “看来我们得换身衣服啦,”“骷髅”把自己的背心从裤子里拉出来,显得自然一点,看着刚才注视他们的客人,对坐在他对面的雷炎说道。 ------------ 一三四,另一个世界(四) “我们只有一百米元哦,”“屁精”遮住嘴,小声对身边的“骷髅”说道,“又要吃又要住,还要买衣服,四套,也不知道够不够。” “嗯,看来这个问题还真的解决,”雷炎看了看其他客人,所有人都穿得很休闲,立刻感觉他们四个一身黑的家伙很异类,于是小声对“骷髅”和“屁精”说道,“我们只买几件衬衫和最便宜的裤子,钱应该够了。” 几人正说着,一个胖乎乎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拿着本子,问雷炎等人要吃什么东西。 “骷髅”正听雷炎说话呢,没注意到女服务员,被吓了一跳,因为在灾后世界,突然靠过来的很可能是夺命的丧尸。他的敏感让女服务员直皱眉头,再加上“骷髅”一脸的惊诧,场面相当尴尬。 “屁精”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雷炎和黑尔也乐了,心想“骷髅”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啊,咱家的双层辣汉堡多少钱一个?”雷炎赶紧转移女服务员的注意力,带探底地问道。 “99米分,”女叹了口气,转头去看雷炎这朵奇葩。 “那单层的呢?”“骷髅”想要使自己显得正常一点,于是又问了一个自以为很正常,但其实很搞笑的问题,“屁精”又转过头去偷笑了起来。 “49米分,”女服务员一挑眉毛,看了看“骷髅”,回答道,“不过看你的体型,你真的应该多吃点儿。” “不不,我们四个都要套餐,”雷炎忍着笑,知道眼前这个世界跟他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一样,汉堡并没有超贵,心下大定,清了清嗓子,对女服务员说道,“你这里最棒的双层汉堡套餐,有鸡块,有炸面圈儿,有薯条,有培根的那一款,”雷炎指指柜台后边张贴的宣传海报,对女服务员说道,“来四份。” “啊,这样,但是那是全家套餐,”女服务员回身看了看海报,劝雷炎道,“四份,你们四个再能吃也吃不完的,不如先来两份,不够再加?” “啊,好的,”雷炎没想到自己会犯这种错误,忙跟女服务员敬了个礼,笑着说道,“就按着您的意思办,我们总是眼睛大肚子小!” “没关系,你们要是吃不完,”女服务员把雷炎点的记在本子上,笑着对雷炎说道,“可以带走。” “您的服务真是,没说的了,”雷炎又极客气地对女服务员敬了个礼。 “老大,你的应酬本领真是高啊,”“屁精”见女服务员走开了,跟雷炎一挑大拇指说道,“不然刚才我们肯定又被围观了。” “哎,看来我们真的需要些新衣服,”“骷髅”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你需要的是少说话,”“屁精”呵呵笑着对“骷髅”说道,“看来正常世界你也是个大奇葩,哈哈!” “别的先不说,”雷炎笑着跟“屁精”一挥手,问身边的黑尔道,“先说说你身边怎么会有一百米元的,我们都很想知道,”听了雷炎的问题,“骷髅”和“屁精”也一起把目光聚焦在粗大汉黑尔身上。 “啊,这是一个纪念品,一个回忆,”黑尔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正在停车的两个年青人,对雷炎等人说道,“我奶奶留给我的!灾难爆发,我们去她那里避难,”黑尔盯着窗外,回忆道,“把能吃能用的都拿了,最后奶奶把一百米元塞在我手里。我跟她说,钱没有用了,她不同意,执意让我留下,说是当个幸运符也是好的,”黑尔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雷炎等人三,说道,“我犟不过她,就把钱随手塞在裤子里,她就把项链,”黑尔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金属盒,续道,“挂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把钱塞在金属盒里,我只好照办,没想到一带就带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黑尔叹了口气,眼圈儿有点发红。 经黑尔一提,雷炎和“屁精”也想起了黑尔的奶奶,全都唏嘘不已。 “我们都太绝对了,你的奶奶才是智慧长者,”“骷髅”安慰黑尔,对他的奶奶评价道,“没有她的先见之明,我们还在外边喝西北风呢!” “据说每个老人都是上天派来的菩萨,”“屁精”叹了口气,换了个笑脸,对有点伤感的黑尔说道,“别人我是不知道啊,孤儿院的中老年妇女全都凶巴巴的,很难相处,但是你奶奶绝对是菩萨,她的智慧简直就可以穿越时空啊!” “对了,为什么你奶奶的金属盒,上边会刻着你的名子?”雷炎在黑尔肩膀上拍了两下,问道,“不是应该是奶奶的名子吗?” “这个金属盒是我第一次赚到钱,送给她的礼物,”黑尔苦笑着对雷炎说道,“我特意花钱刻上我的名子,希望她能时时想起我……” “可惜我没亲人可想,但是说真的,我能理解你,”“屁精”看看被黑尔启发,也陷入对亲人的回忆之中的雷炎和“骷髅”,叹了口气对黑尔说道。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心情不好,”女服务员端着雷炎点的套餐突然出现,突然发声,把雷炎等都吓了一跳,女服务员一边往他们面前的桌上放汉堡、炸鸡、薯条等等,一边笑着对几人说道,“但是吃了我家独特配方的炸鸡,保证让你们心中的忧伤一扫而空,来吧!” 摆在雷炎等四人面前的美味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立刻把雷炎等的食欲调动了起来,纷纷对亲切的女服务员点点头,手也不洗就开始享用美食。 雷炎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炸鸡腿,又咬了一口脆脆的培根,然后举起手边的大可乐,提议敬黑尔的奶奶一杯,其他三人都停下了油腻的大吃,举起自己的可乐杯与雷炎碰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用努力的吃努力的活来回敬早已逝去的慈祥老人。 几人原本想边吃边聊前边经历的奇遇,但是一吃起来就谁也没功夫说话了,全都争先恐后,什么心里的各种疑问,全被嗓子眼里的美食给压下去了,要是疑问还往上顶,那就往上浇点可乐。 令他们着迷的不仅仅是食物的美味,而是在这个和平的世界,安安静静吃东西的感觉,他们吃的不是食物,他们吃的简直就是新生啊。 风卷残云,没用多一会儿,满满一桌两份全家套餐就都被他们给吃光了,几人抹抹油嘴,都觉得眼前的世界又光亮了许多。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在梦里?”“骷髅”打了一个饱嗝问其他几人道。 ------------ 一三五,另一个世界(五) “你真的好无趣,这个问题刚才不是已经解决了嘛,”“屁精”用一根牙签剔着牙缝儿里的肉丝,侧目对“屁精”说道,“是不是梦,你问问黑尔,问问他的脸。” “哎,你要做测试,最好用你自己的脸,”黑尔一指“骷髅”警告道,“电视都是掐自己的大腿做试验,没有你们这么无赖流氓的!” “我没那意思,”“骷髅”用面巾纸一边擦自己的嘴一边说道,“我是想知道大家的感觉是不是跟我一样。” “那你什么感觉啊?”“屁精”把剔出来的肉丝吐在桌下,把牙签丢在桌上问“骷髅”道。 “我感觉这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骷髅”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皱眉说道。 “那这就是个真实的世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屁精”用一只手驻着自己的下巴,对“骷髅”说道。 “我觉得这不是梦,”黑尔对“骷髅”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个真实的世界,就是我们曾经呆过的那个落山鸡市,只不过是在灾难暴发以前,老大,”黑尔看看雷炎,问道,“你怎么看?” “我现在脑袋里很乱,”雷炎摇摇头,看了看几人,叹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但是,你们听我说,”“骷髅”想说的话没说完,急迫地跟三人摆一下手,让他们先停一下,听他说话,“但是,以前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这并不代表现在不能做超真实的梦啊,”“骷髅”一分手,跟几人分析道,“我们现在可能置身在超级真实的梦境当中。” “你小点声,”“屁精”提醒“骷髅”道,“你看看四周,你旁边的客人都在看你呢,他们对你的讨厌是很真实的哦!”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做这么真实的一个梦,”黑尔看了看四周,伸手比划了一下,问“骷髅”道,“还是你觉得每个梦可能都这么真实,只是一醒就会记不清楚了?” “不不,”“骷髅”看了看其他的客人,压低了声音,对黑尔说道,“我只觉得这里现在是个超级真实的梦。你们记不记得《盗梦空间》这部电影?”“骷髅”问了下几人,接着说道,“里边的梦就很真实,被带入梦中的人就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好吗,和着你在这里跟我们臭屁是因为一部电影,”“屁精”一听“骷髅”是把眼前的一切都当成了电影里造梦师制造的梦境了,一翻白眼,半开玩笑地跟“骷髅”解释道,“我就问你,你生活的那个世界里,无论灾前的还是灾后的有没造梦师之类的人物?” “那倒是没有,”“骷髅”摆摆手,表示“屁精”误解了他的意思。 “那么你眼前手边的真实又是谁制造出来的?”“屁精”不管“骷髅”的摆手,继续问道。 “谁?”黑尔在旁边起哄道。 “是劳动人民,”“屁精”一挑眉毛,唱高调道,“是有血有肉的劳动人民。” “我不是这个意思,”“骷髅”辩解道,“我没把这里当成电影里的世界,也没以为这一切是造梦师的杰作,”“骷髅”一摊手说道,“我只是觉得有出现超级逼真的梦境的可能,而我们现在就在这个类型的梦中。” “好好,梦是会结束的对吧?”“屁精”一看“骷髅”还在钻牛角尖,拿起一根牙签,问“骷髅”道,“没有做不醒的梦,那是死了,”“屁精”指指天,又指指地,对“骷髅”说道,“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这个确定吧?” “没错,这里不符合我们所认知的任何天堂地狱的标准,”“骷髅”看看四周,对“屁精”点点头说道,“这要么是梦,要么是真实的,但绝对不是天堂和地狱那两个地方。” “哎呀!!”“骷髅”一声惨叫,捂着大腿从座位上跳起来,旁边的客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忙问“骷髅”出了什么事。 “骷髅”忙苦笑着对旁边的客人说没事,是自己抽筋,已经好了,然后万般尴尬地又坐回了座位,跟旁边的客人和刚才给他们上菜的女服务员摆摆手,表示他真的没事。 “你扎我干什么?”“骷髅”一边揉着自己被扎的大腿,一边问刚才趁他没注意,用牙签扎他的“屁精”道,“想谋杀啊?” “没事,我只不过是看看你会不会从梦中醒来吗?”“屁精”玩世不恭地笑道,“你要知道,跟你好说好商量,跟你坐而论道,你是根本不会醒来的。” 雷炎和黑尔在对面听了都笑了。 “那你也先通知一声啊,”“骷髅”一边揉着大腿,一边继续对“屁精”报怨道,“这抽冷子来一下,任谁也会吓得神经失常的!” “要是神经失常了,”“屁精”笑着跟“骷髅”扯道,“没准这么一扎,哎,一下神经就正常了呢?嘿嘿!” “你说什么呀?”“骷髅”听“屁精”讥讽自己神经不正常,不高兴地问道。 “不是,我必须这么干呢,”“屁精”看看雷炎和黑尔,跟身边的“骷髅”一摊手解释道,“只有这么干才有效果啊。” “什么意思?”“骷髅”喝了口可乐,皱眉问“屁精”道。 “你想,我跟你打了招呼,你就知道了对吧,”“屁精”见“骷髅”点了一下头,便继续说道,“你的心理和身体都有了准备,有准备就没意外,”“屁精”一指“骷髅”说道,“这些肯定就会变成梦的一部分,你一会肯定会这么想,以为这痛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是你自己做的梦,对不对?” “嗯,你这么一说,”“骷髅”点点头,握着可乐杯子说道,“倒还真有可能,感觉像是设计好了的一样。” “对吗,明白人,一说你就明白,”“屁精”捧了一下“骷髅”,笑着解释道,“这么突然给你来一下子,出其不意,你才有可能从梦中醒来,或者是认识到你并不在梦里,”“屁精”盯着“骷髅”问道,“那么,你是哪种情况?” “你别看我,我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黑尔见“骷髅”听了“屁精”的问题瞅自己,忙跟“骷髅”说道,“你得问自己,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感觉。” “我,”“骷髅”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桌子和桌子上的盘子杯子,皱眉道,“我不还在这里吗?” “这不是证明你没醒,就是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黑尔呵呵一笑,看看一言不发的雷炎,对“骷髅”说道,“你要是怀疑这里的真实性,那就还得用牙签扎你。” “啊,不不,”“骷髅”一听还得挨扎,忙摆着双手拒绝道,“你们想都别想!” ------------ 一三六,另一个世界(六) “再用牙签就没用了,”“屁精”劝黑尔,其实是给“屁精”听,“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一知道要用牙签扎他,这方法就不灵了,他会以为这是梦的一部分,”“屁精”转头问“骷髅”道,“我问你,刚才那一扎不是梦的一部分吧?” “不是,”“骷髅”摇摇头,说道。 “你要还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没醒过来,”“屁精”一点头,扫了一眼雷炎和黑尔,对“骷髅”说道,“那么再用牙签,再抽冷子扎你也没用了,因为强度不够,你还是醒不过。” “那你打算怎么办?”“骷髅”惊恐地问道。 “增加强度呗,我也没什么新办法,”“屁精”拍拍自己腰里的刀子,故意狞笑着对“骷髅”说道,“《盗梦空间》我也看过,跟里边学两手,一个办法是把你的眼睛蒙上,然后把你捆椅子上,”“屁精”做了一个向后推的动作,对苦着脸的“骷髅”说道,“在一个你无法预料的时间点,一推,让你后背着地,这样你就醒了,”“屁精”看“骷髅”直摇头,显然是不喜欢这种方式,于是语言戏谑地说道,“当然后脑勺‘当!’地一下摔在地上,你还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死了,一种就是傻了。” “这个太危险,我看还是算了吧,”“骷髅”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雷炎和呵呵坏笑的黑尔,苦着脸不同意这个方案,“变傻子比死了还可怕,”“骷髅”对“屁精”摇着头说道,“这简直就是最恐怖的办法。” “好吧,那么第二个办法就很适合你了,”“屁精”拍拍手枪,对“骷髅”说道,“就是一枪打死你,当然了,不是真的打死你,我们现在不是在梦中吗,”“屁精”一抬双手,看着四周,续道,“你只是在梦中死了,这只是一种让你醒过来的方式,这种办法你是绝对不会变成傻子的,我保证。” “那这要不是个梦呢?”“骷髅”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嗫嚅地问道。 “那就不能从梦中醒来了,”“屁精”一撇嘴儿,笑道,“既然不是梦,你怎么从梦中醒来,只能在天堂或地狱中醒来,而在现实中,”“屁精”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轻松道,“你就是挂了,无论你在哪里一睁眼都看不见我们了。” “还是不用试了,”“骷髅”摇摇头,苦笑道,“我并非坚信这里是梦境,”“骷髅”看看店,看看四周的客人,续道,“我只是怀疑,有点怀疑,有点害怕这里不是真实的。” “那么经过我的试验之后呢?”“屁精”看了看雷炎和黑尔,举着牙签问“骷髅”道。 “现在我确定了,我不怀疑了,哈,”“骷髅”一张双手,脸上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兴奋道,“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我们重生了!” “我们不是重生了,”“屁精”从包里拿出核电站偷电用的电钳头,在“骷髅”眼前晃了晃,笑道,“我们是穿越了,我们穿越到了灾难发生之前的世界了。” “真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骷髅”看着自己的身体,兴奋地对三人说道,“我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直接相信这件事。” “经过一番科学的怀疑之后,你相信了?”黑尔笑着问道。 “相信了,问题是我们会永远留在这里,还是过一阵就会回到我们来的时间和地点?”“骷髅”脑袋里又冒出一个问题,脱口而说,对几人说道。 “这个恐怕只有过一阵子才能知道,”雷炎见旁边的客人起身要走,而桌上放着一份《落山鸡时报》,忙起身问那客人自己可不可看看桌上的报纸,客人很大方,说自己已经看完了,愿意把报纸送给雷炎,雷炎对客人点头致谢,拿过了报纸。 “今天是2018年12月9日,”雷炎看了一眼报纸,对“屁精”等三人说道,“现在知道我们所处的时间了。” “我们不是穿越回了过去,就是来到了平行宇宙,”“骷髅”接过报纸看了看,抬头对雷炎说道,“真是太神奇了。” “这个时间怎么这么熟悉?”“屁精”皱眉说道。 “还有我们穿越到的大概位置,”黑尔灵机一动,指着“屁精”说道,“落山鸡警察局!” “嗯,这正是我们第一次试用宝盒时选择的地点,”雷炎对二人点头笑道,“只跟我们选的时间差了一天,而地方也差不了多少,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室外。” “一定是宝盒根据我们上次输入的数据,”“骷髅”兴奋地说道,“把我们送回到差不多的时空点来。” “那些光雾的能量真大,”黑尔对“骷髅”点点头说道,“居然能我们四个送过来。” “哈哈,你们现在知道我踢光雾那一脚有多么伟大了吧,”“屁精”夸自己的功劳道,“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新生啊。” “但是特丽莎和酋长他们呢?”“骷髅”想起同伴,有点担心地说道,“他们怎么办?要永远留在那个灾难世界了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要不说你这个科学家的脑子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屁精”听“骷髅”问出一大串问题,脑袋嗡一下子,忙跟他摆摆手说道,“这些事你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想吧,这兴许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也许会永远呆在这里;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又回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能快乐一天是一天吧。” “没错,”黑尔赞同道。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雷炎注意到邻桌客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小声提醒“屁精”等三人道。 “好,吃饱了,正好出去走动走动,”“屁精”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骷髅”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起向外走。 雷炎叫来服务员,把一百米元递到服务员手里,他跟身边的黑尔都很紧张,女服务员看了一眼钞票,没说什么,拿着钞票到了收银台,很快便找好了零钱送到雷炎手中,并且亲切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四人一起出了汉堡店,沐浴在阳光之下,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快被幸福给溶化了,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对和平安定的期盼。 “那边有个百货超市,”雷炎指了指左前方,马路对面的商店,对其他三人说道,“还有钱,”雷炎笑着跟三个伙伴扬扬手里的钞票,说道,“咱们去买几件便宜衣服,伪装一下,不然咱们四个也太咋眼了,”“屁精”、黑尔和“骷髅”都笑着点头。 超市里衣服很便宜,四个人没花多少钱就换了全套的衣服,个个面貌全新地从超市里走了出来。 ------------ 一三七,另一个世界(七) “这些夜行衣怎么办?”“屁精”看看手里的一包黑衣服,又看超市门口的垃圾桶,问雷炎道,“拿着怪费事的。” “把电线扔了吧,”雷炎看了看几人手里的夜行衣,想了想,对几人说道,“还有那些橡胶手柄,也扔了吧,腾出地方装衣服,把武器也装包里,”雷炎看看四周的人,续道,“这个世界没人随身带着武器。” “变压器留着吗?”“骷髅”扔掉了包里的线缆,拿着变压器,有点为难地问雷炎道,“这个东西不太好做。” “留着吧,”雷炎想了想,对“骷髅”说道,“两头的线缆好弄,这个留着,以后很可能还会用到。” 黑尔帮着“屁精”清空背包,一抬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打量着他们,见他看过去,那个家伙立刻躲在了墙后。 “老大,”黑尔故意不去看那个家伙藏身的地方,眼望别处,小声对雷炎说道,“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什么?”“屁精”就站在黑尔身边,黑尔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刚要回头去看,结果被黑尔提醒了一下,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转了一下头,低着头假装看包里的东西,一边小声说道,“这要是在那边的世界,我倒是不奇怪,或许我们的行踪泄露了,被国王的特务盯上了,很正常,也很合逻辑,”“屁精”撇了一下嘴,看着雷炎说道,“但是在这边,我们应该是谁都不认识,谁会来盯我们的梢呢?” “我们来这里也没做什么事啊,”“骷髅”一边假装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莫非是我们像什么人?” “他应该走来问才对,”雷炎看了看四周的楼宇和街道,对三人说道,“就是不确定我们或者我们其中的谁是不是他认识的人,他也不用躲起来。” “本来以为是个轻松的下午,”“骷髅”把背包背好,皱着眉说道,“谁想到会遇到这种事,真是让人扫兴。” “想要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们就得把那家伙抓住问上一问,”雷炎指指前边看起来道路情况比较复杂的街区,对三人说道,“我们往那边走,只要他还跟着,我们就找个机会把他抓住。” 四人商量好了,便接着有说有笑地向目标街区走去,就像他们刚进百货超市那样放松,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跟踪他们的家伙在墙后探头探脑,见雷炎等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便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雷炎看中的街区,道路情况果然复杂,为了诱敌深入,他们几个在纵横交错的各种大道、小道和岔道之间绕来绕去,差点没他们自己绕懵了。 就这么绕了好一会儿,雷炎感觉差不多,跟踪的人应该已经失去了不少警惕性,在一个急转弯的街角,他便让身材最矮的“屁精”躲在垃圾箱后边,准备伏击跟踪者。 跟踪者显然没想到雷炎等会有这一手,刚从转弯处拐出来就被生猛的“屁精”扑倒在地上,雷炎等立刻转过头来,协助“屁精”将跟踪者一举擒获,有几个路人朝他们看,雷炎跟他们说是警察办案,让他们别多管闲事。 “真好啊,两边都有跟踪者,”跟踪者已经被他们面朝下按在了地上,“屁精”解气地在跟踪者戴着帽子的后勺上来了一巴掌,笑道,“不同的是那边跟踪别人,这边跟踪我们啊!” “你不用跟他说这些,”雷炎对“屁精”说道,然后指挥黑尔和“骷髅”把跟踪者从地上拉起来,推到墙边,掀开了他连在上衣上的风帽,跟踪的脸立刻露了出来,他立刻举手投降,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跟踪者举着双手,对雷炎等说道,“我只想弄清真相,希望你们能理解。” “屁精”看着这家伙的脸,皱眉想起了什么,站在一边仔细端详,一言不发。 “真相?哼哼,”黑尔按着跟踪者的肩膀,冷笑道,“才多一会儿,就有真相啦?跟你说,”黑尔指着跟踪者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们是怎么回事儿,说实话,为什么什么跟踪我们?是图财还是图色?别等我们动手。” “快点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骷髅”也拿出一副狠相,按着跟踪者的别一侧肩膀,大声警告道,心里暗暗觉得自己真是帅极了。 “别紧张,别紧张,”跟踪者看着黑尔和“骷髅”剑拔弩张的样子,赶忙说道,“其实我们见过的,你们难道忘了?”说完看着也在盯着他的“屁精”。 “见过?”黑尔回头看了一眼雷炎,有点心里画魂儿地问道,“咱们在‘和你活’分局见过这个人吗?” “别听他胡扯,”“骷髅”回忆了一下,对黑尔和雷炎说道,“‘和你活’分局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你是国王身边的人?”黑尔恶狠狠地问道,“是国王派你来的?” “什么国王?这里只有总统,”跟踪者被黑尔给问懵了,一脸迷惑地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这个世界的人?”黑尔一脸疑惑,越问越乱道,“等等,这不干你的事,那跟踪我们有什么不轨企图?还不从实招来!”说完会举起拳头,做势要打跟踪者。 “我们昨天见过面的,”跟踪者赶忙指指一直盯着他看的“屁精”,对黑尔解释道,“不然你们问他,他发现我了,一直盯着我看呢!” 听跟踪者这么一说,雷炎等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于是一起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屁精”,希望“屁精”给个明确的说法。 “你叫亨利,是落山鸡警局的警探对吗?”“屁精”看了看雷炎等,对跟踪者说道。 “没错,我就知道你看到我了,”跟踪者对“屁精”点点头,然后对黑尔和“骷髅”说道,“看,你们的人认识我,我并没恶意,只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黑尔和“骷髅”去看雷炎,雷炎跟二人使了个眼色,黑尔和“骷髅”一起收手,但是并没有后退,以防这个家伙逃跑。 亨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出示给雷炎等观瞧,雷炎等都看得清楚,上边确实是警官亨利。 “你都发现了什么?”雷炎抱着双臂问亨利警探道,“为什么跟踪我们?” “我昨天看见了另一个时空中的你们,”跟踪者收回自己的证件,一边解释道,“当时我就很震惊,但是我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亨利一撇嘴儿说道,“没人相信我,他们以为我是个疯子,是个神汉,”亨利叹了口气,对几人说道,“今天我在警局楼下又看到了你们,很震惊,便一路跟了过来。” ------------ 一三八,另一个世界(八) “这么说,你跟踪我们仅仅是因为好奇,没有别的目的?”黑尔有点怀疑地问道,“你这家伙鬼头鬼脑的,我听你说的怎么不像真的。” “你们是从某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哦,”亨利兴奋地跟黑尔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道,“单凭这一点,就足矣让很多人跟踪你们了!这真是太神奇了,这简直就是科幻电影里才会有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黑尔想想他说的也对,要是自己发现了穿越客,也会好奇心大起,跟上去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想知道这个亨利的家伙心里有什么想法,于是带着点不客气地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亨利想了想才有点结巴地说道,“就是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从哪个时空来的?你们那里怎么样?是不是比这里更文明,更先进?”亨利自说自话道,“这是一定的,不然怎么穿越过来呢?只要让我了解一下,这辈子死也甘心了。” “哼哼,让你了解一下我们的世界,”“屁精”一听这家伙把灾后世界想象成了无比美好的未来世界,看了看雷炎等人,冷哼一声,取笑亨利道,“你一定会死得很不甘心的。” “什么意思?”亨利没听明白,一脸不解地问“屁精”道,“你是怕我知道了更先进的,从而对自己的时代和生活感到沮丧?然后开始厌世?”亨利猜“屁精”一定是这么样想的,见雷炎等都没什么面部表情,他从容地一笑,一摊手说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有个美好的未来让我去憧憬,我只会活得更开心,更有希望,我是不会因些而讨厌自己的生活和生命的,放心放心!” “哼哼,这正是我们最害怕的,”雷炎看了看“屁精”等人,笑着对亨利警探说道。 “没错,这正是我们最不放心的地方,”“屁精”朝亨利眨眨眼笑道。 “知道了我们的世界,”黑尔转头心有灵犀地看了一眼雷炎和“屁精”,对亨利笑道,“你可能真的会开始厌世,真的会想去死。” “还有这种可能,就是你开始什么工作都不想干了,”“骷髅”在亨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变成一条大懒虫,只贪恋眼前的享乐,醉生梦死,变成一个大败类。” “还有种可能,”“屁精”觉得亨利模样生得神经兮兮的,于是往前走了两步,拿满眼都是迷惑不解的亨利开涮道,“就是你这个家伙知道了未来的情况,变成了一个魔教魔主之类的人物,去坑害无辜百姓,唉,”“屁精”笑着用手指点了两下亨利,说道,“变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 “没关系,什么样的世界都无谓,”亨利确实跟普通人的思维不太一样,迷惑了一会儿,亨利脸上的表情就化成了欣喜,他有点手舞足蹈地对雷炎几人说道,“只要是另一个世界,只要是跟我的世界不同的世界,无论好的坏的,我都喜欢!” 雷炎等没想到亨利会这么回答,一时让他给整无语了,一起抱着手臂,盯着他,思考眼前这个古怪兮兮的家伙是什么路子。 “你很讨厌你所处的这个世界?”过了一小会儿,雷炎瞇着眼,试探性地问兴高采烈的亨利道。 “是的,朝九晚五,乏味透顶,”说到这里,亨利吹着嘴唇,翻着白眼,手打面前的空气,现出极度厌烦的表情来,对雷炎等人说道,“我真的希望街上能有几头食人怪兽跑来跑去,见人就啃什么的,令人血液飙升,那么活着才够劲儿嘛!” 听了亨利的奇葩理想,雷炎几个脸上全现出难堪般的苦笑,谁也不明白他们所渴望的,正是别人最最厌烦的。 “你,难道就没想过,”雷炎想了想,试着劝说亨利珍惜眼前生活,道,“要是街上跑着怪兽,它第一个啃下的竟是你的脑袋,你根本没有时间去围观刺激,去旁观鲜血淋淋和到处乱窜的人群吗?” “那太好,乏味就此结束了,”亨利并没有觉得雷炎的假设有什么了不起,一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雷炎说道,“我知道在我存在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而且灵魂是不灭的,我正好可以借此换个生活。” 亨利说的话又把雷炎几人给整没电了,他们四个看着亨利,听他把生死说的那样简单,面对生死的态度是那么洒脱,把他们搞得像怕死的胆小鬼一样,他们真猜不透亨利是真这么洒脱,还是活在想象世界里,无痛无疼,无知者无畏。 “你平时有什么娱乐活动?”雷炎等沉默,亨利畅想,过了好一会儿,骷髅皱眉问亨利道,“玩什么游戏?看什么电影?是不是这些都不关心,只一心扑在破案上?” “你看他刚才那个灵魂出壳的样子,”“屁精”抢在亨利前边,脸上一副看“骷髅”不上的样子,对“骷髅”说道,“就知道他不可能一心扑在破案上啦,还问?” “破案只是为了混饭吃,”亨利一指“屁精”,点点头,然后对“骷髅”说道,“我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还要走程序,还要按部就班的破案,把一个立刻就可以破的案子拖上几个月或几年,真是无聊乏味透顶,”亨利用手在面前一挥,意思是让这些无聊的东西玩蛋去,然后笑着对“骷髅”等说道,“只有电影和游戏才是我生活的意义所在,当然我也研究一些灵异整件和超自然整件,这些都不算什么,”亨利越说越自我,越说越陶醉,“我常见嘛!我最最期待超时空事件的发生,”亨利看了一见雷炎等还站在自己的眼前,于是幸福地闭上眼睛,握起双拳,像个怀抱里的大婴儿那样发声道,“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骷髅”本想问问亨利是不是沉湎于幻想类作品不能自拔啊,结果被亨利一顿自白弄得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只好跟雷炎等一起诧异地看着亨利,看着这个怪胎发嗲。 “那么,你能接受我们的存在?”又过了一小会儿,雷炎想想觉得亨利的超前意识似乎对他们很有利,于是又试探性地问道。 “完全能接受,这已经证明了我不是一个只会幻想的疯子,”亨利张开双臂,做拥抱状,看着雷炎等人说道,“我代表我自己,欢迎你们!” ------------ 一三九,另一个世界(九) “很高兴认识你,”雷炎看了看还是一脸诧异的“屁精”、“骷髅”和黑尔,友好地向亨利伸出手去,跟一脸高兴的亨利握了一下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雷炎,我是这个组的组长!” “我叫亨利,你们已经知道了,”亨利跟雷炎握完手,又把手伸向“骷髅”,兴奋地跟一脸诧异的“骷髅”说道,“你怎么称呼?” “理查德.孔兹,”“骷髅”见老大都友好了,虽然没理解,但还是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跟亨利自我介绍道,“他们都叫我‘骷髅’,你也可以这么叫。” “你好,你好!‘骷髅’,真是太酷了!”亨利闭上眼睛,一勾双拳,兴奋地赞道,然后向“屁精”伸出手去,问道,“怎么称呼?” “啊,这个,吉姆.科利尔,”“屁精”立刻从脸上弹出个友善的笑脸来,跟亨利自我介绍道,“他们都叫我剃刀!”听他这么一笑,雷炎、“骷髅”和黑尔都被逗乐了,同情地看着亨利。 “这个名子也太棒了,搁游戏里,肯定是狠角色,”亨利闭眼一勾双臂,兴奋地赞道。 “嗯,算你有眼力,的确是,”“屁精”扬眉吐气,得意洋洋地看着雷炎等人,感觉自己终于要正名了。 “咦,他们为什么笑啊?”亨利见雷炎都在朝他笑,也不知为什么,不禁向“屁精”问道。 “啊,不用管他们,”“屁精”一看雷炎等,怕自己的把戏穿帮,立刻跟亨利一挥手道,“他们就是什么事都爱笑,呵呵,真是的!” “怎么称呼?”亨利向刚才按住他的黑尔伸出手去,友好地问道。 “黑尔.克洛斯,”黑尔朝亨利点点头,介绍自己道,“叫我黑尔就行。” “你没有绰号吗?”亨利看黑尔这么孔武有力,猜想他的绰号一定很霸气,一听他没说自己的绰号,立刻追问道。 “啊,我跟组长一样,”黑尔看了一眼雷炎,笑着对亨利说道,“没有绰号,你要一定要叫,那就叫我们无名氏吧。” “啊,那还是算了,”亨利一扬手说道,“有很多时候,越厉害的角色越是没有绰号,了解!” “我们可以告诉你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真相,”雷炎看了一眼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对亨利说道,“但是能不能先帮我们一个忙?” “说吧,能帮助你们真是太酷了,”亨利兴奋地一勾双拳道,“你们是不是想拯救世界?” “差不多吧,”雷炎知道跟他说不是,亨利又要问一大堆问题,于是一撇嘴,决定先把这事认下来,然后对亨利说道,“但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帮我们找个住的地方?” “啊,你们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住比较隐秘,”亨利鬼鬼祟祟地向四周打量,仿佛还有什么人盯着他们,然后小声说道,“比较安全,对吗?” “不,你想的不对,”雷炎看了看鞋面,抬头苦笑道,“这里除了你,谁也不认识我们,所以不存在隐不隐秘,安不安全的事儿。” “那你们是想要什么样的帮忙,我有点糊涂?”亨利皱眉支着下巴打量着雷炎问道,想不明白雷炎想让他帮什么忙。 “我们没有身份证,”雷炎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笑着对亨利说道,“找个不用登记身份证的地方住就行,别的要求没有。” “啊,原来是这样,”亨利一拍的脑袋,恍然大悟道,“你看我晕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亨利翻着白眼琢磨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哪里住都要身份证,我也不认识什么亲戚恰好房子空着,”亨利眼睛突然一亮,一指雷炎等说道,“别的地方没想到,要是你们不怕辛苦,你们可以先睡在我家地板上。我是一个人住,没人管你们要身份证。” “那就麻烦你了,”雷炎看了看其他几人,对亨利点头致谢道。 “嗯,这主意不错,”“屁精”在亨利的肩膀上拍一下说道,“你还是警察,警察的朋友,应该没人来检查吧?” “放心吧,绝对没有,”亨利搓搓手,能让几个异世界的人住自己家里,有点养了外星人ET的感觉,实在太酷了,他又自HIGH了几秒,然后一指对面道,“我的车子停在过去几条街,我们走吧?”…… 半小时后,进了亨利位于西城区的家,雷炎等都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了,是家的概念让他们有了这种体验,他们谁也没注意,一种新的活力,一种新希望已经悄悄地进入了他们的心里。 几人坐在亨利不太宽敞的客厅里,四处打量着,寻找家的感觉,寻找着归属感,虽然这不是他们的家,但是所有的家的性质和气息却是一样的,那种共同的本质的东西,正是他们努力要去感受的。 亨利给雷炎等弄来四杯茶水,一一放在每人面前,客气道:“我家里只有这种茶叶了,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不好意思!” “嗯?”雷炎端起茶,刚要跟亨利说谢谢,突然冥冥中好像有人在叫他,他打了机灵,吃惊地看着亨利嗯了一声,把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我是说,只有这种茶,”亨利见雷炎一脸吃惊和疑惑,不知道喝茶会给这些异世界的人这么大的震惊,还是说自己没说清楚啊,赶忙又解释了一遍道,“要是你们喝不了这种茶,我给你们换别的饮料?”亨利又看他其他人,“屁精”、黑尔和“骷髅”的脸上也都现出一些疑惑和吃惊来。 “亨利,你房子隔音效果怎么样?”“屁精”端起茶喝了一小口,问道。 “相当好,我神经有些敏感,呵呵,”亨利拍胸脯保证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最不喜欢别人吵了,所以选了个最安静的地方住,墙体绝对厚实。” “楼上楼下没住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吧?”“骷髅”又听见一声冥冥中的呼唤,疑惑地问亨利道,“一些灵异的神秘人物?” “啊,原来你们担心这个啊,”亨利站直了,觉得理解了几人脸上的疑惑,笑着对几人保证道,“放心吧,我虽然能看到点东西,也有些东西跟我说话,但是我并不喜欢跟它们住在一起,所以我的上下左右,”亨利四处指了一下,说道,“都是正常住户,绝对没有你说的那种灵异的东西。” “又是一声,你们也听见了?”黑尔又听见一声冥冥中的呼唤,有些惊恐地问雷炎等人,雷炎三人都朝他点点头。 ------------ 一四零,另一个世界(十) “听着,亨利,可能这次不能给你讲我们那个世界了,”雷炎叹了口气,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抬头对亨利说道,“抱歉!” “没关系,这,怎么回事啊?”亨利不解地问道,“出个什么问题?你们是觉得我住的地方太吵了吗?” “不不,这里很好,我可能没时间解释了,”雷炎又听见冥冥中的一声呼唤,跟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更清晰了,他忙跟亨利说道,“你有手机吗?” “有的,”亨利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递给雷炎道,他以为雷炎要打电话。 “不不,定位一下你家现在的精确经纬度,”雷炎摇摇头,把手机又推回给亨利,对亨利说道,“你这个手机能做到吧?” “这个太简单了,”亨利滑开手机屏保,几下又定位了自己客厅的准确经纬度,然后拿给雷炎看,并问道,“可以吗?” “可以,”雷炎把手机递给“骷髅”,说道,“记一下。” “骷髅”先心记了一下,见茶几上扔着一个空本子和一只笔,怕自己记得不牢,又在纸上记了一遍,还在下边写了个亨利家字样,然后把纸扯下来,塞入自己的上衣口袋,在上边拍了两拍,这才把手机还给亨利。 “哇,《海王》?”“屁精”拿起桌上的一张没开封的DVD,问亨利道,“刚上的新电影,可以送给我吗?” “枪版,你尽管拿,”亨利大方地一扬手笑道,“你喜欢电视旁边还有很多,”亨利一指对面电视旁边的DVD架子说道。 “啊,先别说这个,”雷炎又听到了一声更清晰的呼唤,几乎能辨别那声音是谁的了,他怕没时间,跟“屁精”一伸手,让他别打断,然后对亨利说道,“我们会试着联系你,你每天大概什么时间段会在家?” “这个不一定,没有特殊情况,”亨利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夜里十二点以后吧,有案子十二点应该也回来了。”亨利点点头,确定道,“十二点以的后,我肯定在家!” “‘骷髅’,背好包,”雷炎指了一下“骷髅”,一边自己也背起包一对黑尔和“屁精”说道,“大家都背好包。” “那我就拿份报纸吧,是今天的吧?”黑尔一撇嘴,实在没什么好拿的,就把茶几上的一份报纸塞到包里,边往身上背包,边问亨利道。 “是,我还没看呢,”亨利连连点头,觉得送黑尔一份报纸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便四处打量着问道,“要不我送你点别的吧?” “你还是赶紧用相机给我们照张像吧,”“屁精”把DVD塞到自己的包里,又抓了茶几上两个桔子塞到包里,往身后一背,提醒四处打量东西的亨利道,“动作慢可能就来不及了,”“屁精”刚刚又听到一声呼唤,异常清晰,那是巴拉克的声音,他相信其他人也听见了,当然除了亨利。 “啊,对对,”亨利忙用手机对着雷炎等拍照,刚按下拍照键,雷炎等四人就变成了四团刺眼的白光,一个爆闪,白光和雷炎等人便全都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沙发和一脸愕然的亨利。 过了老半天,亨利才反正过劲儿来,忙去看手机照片,一看他又乐了,手机拍下了雷炎等消失前最后一刹那的样子,除了雷炎一脸严肃,黑尔、“骷髅”和“屁精”都在冲着手机镜头做怪脸,再看看面前空空如也的沙发,亨利仰天长叹,感觉生命真是太神奇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经过短暂的光盲,雷炎摇摇头,恢复了视力、听力和意识,就听身边站着的巴拉克在问自己。 “刚才是怎么回事?”黑夜的山包上,巴拉克一脸疑惑地问雷炎、黑尔和“屁精”三人,巴拉克看着三人身上的衣服奇怪道,“你们怎么换了衣服?充电需要换衣服吗?” “没错,充电需要换衣服,”雷炎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巴拉克解释为什么,看看“屁精”等三人,便认下了,然后问巴拉克道,“下边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被发现了吗?” “啊,没事,”巴拉克头回听说充电还需要换衣服,怔了一下,听雷炎问他,忙回答道,“我在山包下看着,见山包上有很强的光爆闪了一下,”巴拉克看看“骷髅”,续道,“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便在山包下喊你们,喊了许多声,结果没人答应,”巴拉克见雷炎开始换包里的夜行衣,“屁精”等都跟着换,没人搭他的话茬儿,便继续说道,“我心想坏了,可能真出事了,我见核电站那边没什么动静,所有的巡逻队都在正常巡逻,便想上来看看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忙,便边往上走边喊你们,就看到你们四个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穿着日常的衣服,好像都掉了魂似的。” “往山上走的时候没再次看到强光爆闪吗?”“屁精”换好了夜行衣,一边穿自己的鞋子,一边问巴拉克道。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巴拉克好奇地问道,“怎么,在这里偷电会好爆闪吗?” “不,不会,”“屁精”朝巴拉克神秘地笑笑,跳起来,跺了两下,精神抖擞地说道,“我就是问问,充电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难道是我的幻觉,”巴拉克看看山包下边,又看雷炎等人问道,“不能啊?我以前从来也没这样啊!” “别想了,充电过程非常顺利,”“骷髅”也换完衣服了,一边戴面罩一边对巴拉克说道,“可能是高压电向外输电时闪了一下光吧,但是我们都看见。” “啊,这样啊,”巴拉克点点头,便兴奋地问“骷髅”道,“那这回宝盒充了多少电?” “百分之百,满血,”黑尔在巴拉克肩膀上拍了一下,替“骷髅”回答道,说完便背着包,拿着武器冲下山包。 “走吧,”雷炎一边往山下走,一边跟三人一挥手,巴拉克、“屁精”和“骷髅”便跟在雷炎身后一起向山包下走去。 五人披星戴月,一路小心,来到了藏自行车的小树林。 “我们现在比原来计划的时间提前了还是落后了?”雷炎抄起一架自行车,蹬了两下脚蹬子,问“骷髅”道。 “骷髅”看了看自己的夜光手表,又看了看巴拉克的夜光手表,对比了一下,对雷炎汇报道:“比原计划提前一小时四十分钟吧!” “屁精”推着车子向来时的直路走,一听这话停下来,让后边的黑尔先过去,转过头来问“骷髅”道:“我很想知道你的手表跟巴拉克的差多长时间?” ------------ 一四一,惊魂核电站(六) “最奇妙的就在这里,”“骷髅”戴着面罩,加上天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想来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他对“屁精”说道,“一秒都不差。” “一秒都不差有什么好奇怪的,”巴拉克上了自己的自行车,一边骑一边问“骷髅”道,“我们出发前不是对过手表吗?” “没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雷炎看了看核电站的方向,打断几人的对话,提醒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说完上了自行车,向直路骑去,其余几人也都跟了上去。 五人顺风顺水地骑了一阵子,这回是回程,那不祥的声音又在众人的左前方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立刻又把五人的心情给弄乱了。 到了怪声最清晰的路段,雷炎叫住了几人,几人停在路边,躲在树子里,听着对面一浪接一浪的哭泪声,心里直犯嘀咕。 “老大,为什么要停下来,你是不是中了邪了?”“屁精”听着对面抓心挠肝的哭声,嗓子眼直发紧,小声问盯着对面看的雷炎道,生怕声音高再惊动什么,引来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冲过去?”“骷髅”也很害怕,小声问雷炎道,“这地方太邪性了。” “我觉得那里可能藏着大燕的秘密,”雷炎对几人说道,“要是错过了,以后都很难搞清这是怎么回事了。” “管它有什么秘密呢,”“屁精”对雷炎报怨道,“又不耽误我们破案。” “对呀,我们好奇那么重,”“骷髅”在旁边赞同道,“万一招来灾祸可怎么办?” “要是不知道这个秘密,我们以后可能会招来更大的灾祸,”雷炎决心已定,对几个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去去就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老大,”“屁精”尽管万般不愿意去,但是看雷炎一定要去,于是咬咬牙对雷炎说道,“我五个一起来的,自然同进同退,我们现在就一起去,”“骷髅”、黑尔和巴拉克都说要一起去。 “那好吧,大家小心点,”雷炎走出树林,对身边的“屁精”等人说道,“我们在附近用望远镜看看就走,不深入。” “啊,原来是这样,”“屁精”跟在雷炎身后小声说道,“就是在远处看看,早知道我早答应了,吓死我了。” 五人穿过直路,下了路边的大斜坡儿,向哭声喊声传来的树林后走去。 高大的树林挡住了一切,除了声音,雷炎等在不见月光的树林深处艰难前行,什么都黑乎乎阴森森湿漉漉的,有一些小动物偶然在他们脚下乱窜,对面传来的哭声和林中怪鸟的叫声,弄得他们心里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的。 大约二十分钟,他们才从树木里走了出来,站在林边一起松了一口气,在林中行中简直是种折磨,当他们向哭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时,立刻被眼前的宏伟建筑惊呆了。 五人站在林边的山坡上,山坡下是一望无边的生着青草的平地,在平地上矗立着数十个椭圆形的集中营似的建筑,个个都有西尼歌剧院那么大,一眼望去,相当壮观,当然了,在这样一个黑乎乎的夜里,有数十个这样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任谁都只会感觉震惊和恐怖。 “我去,太吓人了,”“屁精”看着令人咋舌的建筑群,咽了口唾沫,对身边的雷炎小声说道,“我们是不是误闯入外星人的什么秘密基地啦?还是快跑吧!” “等等,那边有人在动,”雷炎看到一处建筑旁有亮光,忙拿出夜视望远镜看过去,一个喝醉了士兵出现在他的镜前,之后,那处建筑前的一盏灯被打开了,光亮很大,把士兵所站的一大片空地都照的清清楚楚,雷炎边看边对其他人道,“地球人,士兵,喝醉了,不是什么外星人!” “啊,对对,”“骷髅”拿着另一架望远镜说道,“又走出来一个,好像也醉了,他们在说笑话。” “我看看,”黑尔跟“骷髅”要来望远镜,看了看说道,“他们把大门打开了,咦,里边有好多犯人呢,应该就是他们的哭喊声!” “你给我看看,”“屁精”也想看看怎么回事,推了推黑尔,黑尔正看得过瘾呢,老大不情愿地把望远镜给了“屁精”。 通过望远镜,“屁精”看到,那些黑尔所说的犯人很奇怪,先不说男人女人都关在一起,里边还有一大堆的老人和孩子,最奇怪的是这些人都穿着平民的衣服,“屁精”不解地问雷炎道:“怎么这里的囚犯都不穿囚服啊?” “他们不是普通的囚犯,”雷炎一边看一边给了“屁精”一个绝妙的答案,雷炎续道,“你看没看到,这些囚犯,或者说关起来的人,他们身上都带着纱布?” “嗯,嗯,看到了,”“屁精”仔细看了看关在铁栅栏里的男女老少,他们身上的不同部位都或多或少地缠着纱布,个个脸带病容,哭喊不止,“屁精”叹了口气说道,“这不像是个监狱,便像是个集中营。” “给我看看,”“骷髅”在旁边催促“屁精”道,“屁精”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很是闹心,也没心思往下看了,便把望远镜让给了“骷髅”。 “站在空地上的士兵喝得很醉,”“骷髅”看着那一片亮光说道,“开大门的那几个也喝了,他们开门是为了给里边被关的男女老少透口气嘛?” “哼,不用看都知道不是啦,”坐在山坡上的“屁精”一摆手,对身边的“骷髅”说道,“笼子里边的人哭得那么惨,那些没心肝的士兵嘻嘻哈哈的,根本就没把笼子里的人的死活当回事。” “那他们想干什么?”巴拉克站在“骷髅”旁边,一边向有亮光的地方看,一问“屁精”道。 “八成是要干什么荒唐的事吧,谁知道,”“屁精”知道夜哭的不是地狱的鬼,心神稳定多了,拿出随身的水壶喝了一口,一边把水壶递给黑尔,一边回答巴拉克道。 “他们在往外边拖犯人,”“骷髅”通过望远镜看到,两个士兵打开铁门,从门里往外拖人,被拖的人哭喊得非常厉害,两个士兵不管不顾,生拉活扯把犯人拖到在空地上打晃儿的那名醉酒士兵的面前,让他们跪在那名士兵的脚下,那名士兵掏出枪,边打晃儿边用枪威胁跪在他脚下的犯人,大概是让他们老实点。 “骷髅”有点猜到这些士兵要干什么了,看不下去了,把望远镜给了身边的巴拉克,坐在了“屁精”身边,看着前方古怪的建筑群,心情郁闷得要命。 ------------ 一四二,惊魂核电站(七) “他们还在往外拖人,”巴拉克一边往亮处看,一边说道,他看到士兵又从笼子里拉出两名哭天喊地的中年妇女,这两个中年妇女手臂都缠着纱布,纱布脏得要命,看起来就像裹脚布一样。 “你要看看吗?”雷炎叹了口气,也看不下去了,把望远镜递到黑尔手里,然后坐在“屁精”身边,拿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默默地抽了起来,一言不发。 “那个空地上的士兵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黑尔边看边道,此刻打晃儿的士兵脚下已经跪了六个人了,加上负责拖犯人的两名士兵手里的两个犯人,他们一共收拾的是八个犯人。 “那不是香烟,”巴拉克看了一会儿,对众人说道,“他拿的是一副扑克。” “几个士兵在商量什么?”黑尔边看边说道。 “当然是制定一个规则,”“屁精”忍不住,又接话道,“然后让地上的八个选喽!” “嗯,还真对,”黑尔回头看了一眼“屁精”,然后接着观望道,他看到一名士兵让八个犯人抽牌,八个跪在地上的犯人被枪顶着脑袋,不得不从一堆扑克里抽出一张握在手里。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巴拉克叹了口气说道,他看到,酒醉的士兵让八个人一起开牌,然后从左向右查看犯人手里的牌,他看了看第一个手里的牌,没有动手,接着看了看第二个人手里的牌,嘿嘿傻笑了一下,看着其他士兵,朝第二个人的脑袋开了一枪,第二个犯人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看到这里巴拉克也看不下去了,把望远镜递给坐在地上的三个人,结果“屁精”等谁都不接,巴拉克只好拿着望远镜坐在地上,等着一切结束,那枪声又接二连三的响了,在空旷的草地上回响,异常刺耳。 “他们干掉了四个,”黑尔边看边道,“看来有四人抽到不该抽的牌,很不走运!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黑尔看到一名士兵又举起了枪对准了刚才未被杀的四人。 黑尔也放下了望远镜,草地上又接连传来了四声枪响。 “怎么乱杀啊?”黑尔呆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 “哼,你是指前四个还是后四个?”“屁精”站起身,拍拍屁股戏谑道,黑尔没有回答。 “天不早了,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雷炎把烟掐掉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起身向树林中走去,其他人也都跟上去,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出了树林,五人来到直路上,树林后的哭声似乎小了不少,也许是因为枪声,也许是因为雷炎他们的神经麻木疲惫了,或者也可能是正常人的心理防卫机制产生了作用,他们都不愿意去想去谈这是怎么回事,悄悄去到先前的林边,取了自己的自行车,向来路骑去…… 一切顺利,雷炎换了巴拉克准备的另一辆汽车,一路风驰电掣,凌晨四点四十左右,雷炎等已经在酒店楼下了。 这次行动都没怎么用对讲机,雷炎跟楼上联系了一下,特丽莎跟酋长一起,把绳索放了下来,雷炎打头,巴拉克垫后,五人背着各自的包小心谨慎地向楼上爬,巴拉克不忘那两块挡窗户用的布,爬过有布的窗户,小心把布撤了下来,塞到包里再接着向上爬。 待巴拉克跳进窗口,一直守在窗旁的梅文迅速将窗子关好,拉好窗帘。 所有人这才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好吗?没出什么乱子吧?”雷炎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边脱衣服,边问特丽莎道。 “没事,我们坐门口说了一晚上话,”特丽莎看着他们几个毫发无伤地回来,高兴到热泪盈眶,双手一合放在面前,对雷炎说道,“就算有人路过,有人偷听也不会怀疑的。” “我一个扮演两三个,啊,”酋长挥了挥左右手,翻了翻白眼,对雷炎说道,“有时候都说乱套了,都是关于案情的,但是管他呢,不会穿帮的!” “你们怎么样?”负责看门的戴维开门看了看,见门外没人,便关好门走过来问雷炎等人,他感觉雷炎等人有点变化,但是又说不清是什么变化,他们好像都变沉默了,连“屁精”在内,但他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这样。 “顺利,”雷炎看了看“屁精”他们,勉强笑了笑,见他们谁都没出声,便代屁精等回答老头戴维道,“啊,充电很顺利,我们都没受伤,电量够宝盒用好多次的。”雷炎一边穿上出去前穿的上衣,一边点到为止地回答道。 “什么意外都没遇到?”梅文以为雷炎他们这次是去历险,回来一定有很多冒险的经历要说,兴奋地猜了一晚上,等了一晚上,此刻没听到任何人讲到冒险,只听雷炎一个人说很顺利,非常失望,不禁心存希望地问道。 听梅文这么一问,正在闷头儿换衣服的“屁精”、“骷髅”、黑尔和巴拉克一起抬头看她,都在猜测她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心事,当然,巴拉克是一重心事,“屁精”、“骷髅”和黑尔那可就是心事重重了,总之他们谁也没回答梅文的问话,一是谁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二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梅文,他们都累了,有什么事回头再问吧,”特丽莎的妈妈安娜见此情况,忙走上来替梅文解围,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梅文也感觉到自己不该问,忙跟安娜点点头,走上前去,忙“屁精”等人收拾脱下来的夜行衣。 “我换好了,”雷炎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地换好自己的衣服,把个人的装备裹在自己的被子里,对众人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不知为什么又去看站在旁边的特丽莎。 “跟你的一样,咱们不是对过吗?”特丽莎把表送到雷炎眼前,见“屁精”都在看雷炎和她的表,不禁问雷炎道。 “啊,我就是好奇,”雷炎忙解释道,“我就看看这个表准不准,”雷炎笑着打马虎眼,“呵呵,还真准,一分不差,”说完指指门口,转身对众人说道,“那我先回我自己房间睡觉去啦!大家也快点吧,今天还有案子要办呢,哎呀,真是,”说完便走出了门,看得没去第一线的几人一脸愕然…… ------------ 一四三,戒错人(一) 不知道“屁精”、黑尔和“骷髅”怎么样,雷炎一觉睡到中午十点多,打从灾难发生以来,他从未睡过如此安详的一觉,梦里还有动荡,但是感觉动荡非常遥远,还有疼痛,但是感觉那疼痛可以治愈,还有挣扎,但是感觉那挣扎可以舒缓。 睁眼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忆了五分钟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事,雷炎心里又爽又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似乎一切都有了希望,一个比理想更远的希望和归宿。 结束了回忆,他精神抖擞地跳了起来,洗漱修整一番,然后穿好衣服,准备去叫其他团员一起去找专员办案,一拉开房门,就见到专员和特丽莎等人都站在门等他。 “哎呀,真不好意思,又让大家等我,”雷炎笑着跟大家招手,连连点点致歉道,“我下回绝对不犯了,我向天发誓!” “哈哈,雷Sir真是太见外了,”专员迎上来跟雷炎握了个手,笑道,“我也是刚到,在走廊里看到你的队员就一起来了。” “怎么样,睡得好吗?”雷炎见专员的精神状态经过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调整,已经恢复如初了,便笑着对专员说道,“警局里可是很吵的。” “虽然吵,但是很安全,”专员跟雷炎挑了挑眉毛,有点戏谑地说道,“所以我在警局的沙发上睡得很安稳,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感觉生命很美好!” “你感觉美好,那我们就都感觉美好了,”雷炎心照不宣地一指“屁精”巴拉克等去过秘密集中营的几人,对专员笑道,“我们昨晚一直研究案子,一说就说到了快天亮,”雷炎转头问特丽莎道,“得有五点了吧?” “差十分钟五点,”特丽莎笑着指指自己的手表,说道。 “哎呀,真是太辛苦你们了,”专员握了握雷炎的手,感谢道,“我代表国王陛下对你们表示感谢。” “很高兴你还能代表国王陛下,”雷炎意味深长对专员说道。 “对此,我个人非常感激,”专员看了看其他人,对雷炎点点头,真诚地说道。 “不说这些了,那么,”雷炎看着走廊一头,问专员道,“我们是先回警局研究一下案情,还是直接奔玛姬的住所?” “哈哈,哪儿都不去,”专员跟雷炎等一招手,边向电梯走边说道,“我们直奔饭店。” “啊?这,太客气了吧?”雷炎看看欢喜活跃的特丽莎“屁精”等人,对专员说道,一边跟了上去。 “昨天说好的,”专员回过头来,看看众人,对身后的雷炎笑道,“你们不去,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办案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雷炎回头笑着跟“屁精”等一挥手,对前头的专员说道…… 还是上回那家饭店,“枫林晚”,众人围坐在一起,三杯下肚儿,气氛一下子融洽了许多,说话也就深入自由了一些。 “专员,能不能说说昨天晚上你受伤进医院,前前后后是怎么回事?”特丽莎给雷炎夹了一块红烧肉,端起酒杯又放下来,好奇地问专员道,“神神秘秘,恐恐怖怖的,把我们都吓得呛,哈?”特丽莎问圆桌边其他人,“屁精”等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很怕。 “唉,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专员叹了一口气,独自滋了一小盅白酒,看着雷炎等人,说道,“你们真的想知道?可能让你们很扫兴啊!” “兴昨天晚上就已经扫完了,”“屁精”放下手里的鸡腿,看了看“骷髅”等人,对专员说道,“我们现在只剩下好奇心了,你就直说吧,或许我们已经猜到了,只想看看跟你说的一不一样呢?” “哦,这样啊,”专员一听,心理负担轻了一点,想想“屁精”说的对,觉得凭雷炎团队这样的智商,十有八九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对雷炎等人说道,“那我就直说吧,希望大家不要见怪,现在各国都有很多大城市,都有类似的一种制度。凭着这种制度,大城市才能正常运行,”专员放下酒杯续道,“背后基本都是这一套,以后你们到了其他国家,到了它们的大城市,也会遇到的。” “那就快给我们讲讲吧,”“骷髅”放下筷子,笑着对专员说道,“这正是我们需要知道的。” “对呀,早知道比晚知道强,”特丽莎看了一眼“骷髅”,对专员说道。 “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丧尸,这个大家都知道吧?”专员边给雷炎倒酒,边问众人道。 “知道,”酋长边夹炒肉片,边回答专员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知道。 “我们每个人身都带着那种使死去的人变成丧尸的病毒,”专员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对桌边众人说道,“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危险的。基于这种风险,城市管理者建立了一套我前边说过的监控制度,怎么说呢,”专员拿着酒杯,看着众人说道,“不说好坏,这套制度维持了大型城市的正常运行,”专员指指窗外,续道,“就是你们看到的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可能随时终止的歌舞升平,”黑尔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它恐怖就恐怖在这里,”专员对黑尔点点头说道。 “那么具体说说这是一种什么制度吧?”雷炎拿起酒杯,向专员敬酒道。 “灾难之初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专员跟雷炎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对众人说道,“疫情从一小部分人开始,迅速的扩散到整个城市,正个周,再到整个国家,世界每个国家的病毒都是这样扩散开来的,”专员叹了口气,说道,“最后传遍整个地球。” “速度非常快,”特丽莎回忆了一下灾难发生的情形,摇头道,“感觉就是一夜之间,满大街到处都是丧尸。” “现在就说原米国这一块儿。现在有七个大国,大的国家是从小的国家来的,而小的国家是由社区来的,”专员先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盘子,再指了指碗和杯子,用比喻帮助理解,对众人说道,“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吧?” “了解,”桌边众人纷纷点头说道。 “最初的社区很不稳定,有时间也很稳定,”专员指着杯子解释道,“事情总是容纳着矛盾两面,因为不稳定,很多社区自生自灭了,因为稳定,社区才会变成国家。” ------------ 一四四,戒错人(二) “你是国家公务员,一定很了解灾后国家的由来,”雷炎看看桌边众人一脸的困惑,便对专员说道,“我们其实就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则不清楚,你看能不能说的再详细点,”雷炎见“屁精”等都点头,显然也是他说的这个意思,续道,“什么样社区不稳定,最终导致了毁灭,什么的社区很稳定,最终变成了国家?” “啊,可能是我说的太快了,”专员让众人吃菜,别光顾听他说,然后对众人解释道,“先说那些不稳定,最终导致毁灭的社区吧,那些不欢而散和被别的社区消灭的社区咱们就不说了,就说有关于病毒的,因为这才是关键。” “明白,我们不会问其他的,”“屁精”夹起一块红烧肉,对专员说道。 “这些社区之所以不稳定,是因为有些成员感染了病毒,但是没有及时处理,”专员一边回忆,一边对众人说道,“整个社区,头天晚上还没什么事,都是正常人,第二早晨就全变成丧尸了,这是最糟的;还有好一点的,前边还好好的,后边就有人变成了丧尸,开始乱咬,”专员伸出双手抓住雷炎的胳膊,做势要咬,把雷炎吓了一跳,专员续道,“很多社区居民都被咬了,最后也变成了丧尸,没被咬的只是一小部分,都做鸟兽散了,于是这个社区也毁了,”专员吹了一下嘴唇,说道,“有人感染,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这是早期社区毁灭的主要原因。” “你说的这些事,听起来就在眼前,”“骷髅”叹了口气说道,“社区里要是有人感染了,晚上最可怕,因为病人很可能晚上病发死去,变成丧尸,扑咬那些睡着的人,社区大门紧闭,谁都没的逃。” “别说了,”“屁精”跟“骷髅”挥挥手,穿越给他留下的美好回忆,让他听了“骷髅”说的这些感觉更难受,他皱着眉说道,“接着往下说,”他对专员说道,“这一段都明白了,接着说有些社区为什么是稳定的,这些稳定的社区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国家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心情不好,”专员看“屁精”的样子,问其他人道,“还要我接着讲吗?” “哼,更让人心情不好的我都见过了,”“屁精”想起半夜在枪杀八人的一幕,冷哼一声,对专员说道,“你接着讲吗,我刚才都听走神了,也没什么嘛,你接着讲,越血腥越刺激越好。” “稳定的社区也要排除一些特殊类型不讲,”专员见雷炎给他倒酒,忙端起酒杯,一边说道,“比如异常幸运的,这种社区通常存在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看到有人感染了,于是把大门一关,就过起了太平日子,”专员看着雷炎给他自己倒酒,苦笑道,“这个社区里什么也不缺,吃的也有,喝的也有,还有庄稼,果树,这里的人都很文明,什么技能都懂,完全可以维系一个社区的正常运行。” “这样的社区也有?”黑尔不相信地眯着眼睛问道,“不早给劫匪给灭了?” “有的,”专员一转头,笑道,“还有更幸运的我还没说呢,这些社区因为嫌自己的人少,还常常派使者出去寻活人回来补充自己的人口。” “这样也没事?”酋长诧异道。 “没事啊,”专员回答道,“这样的社区就靠着幸运,无知无畏地存在了相当相当长的时间。” “这样靠幸运才存在的社区你就别说了,”特丽莎喝了一口酒,对专员说道,“就说那些不是靠幸运存留它下的社区吧,它们才是主流对吧?” “不靠幸运存留下来的社区才是主流,”专员一指特丽莎,点头说道,“国家就是从这些社区里发展起来的。” “不靠幸运,靠什么?”黑尔问道。 “是靠制度吗?”“骷髅”问道。 “对,确切地说是制度的雏形,”专员点点头,举杯跟雷炎喝了一个,吃了口菜,继续说道,“这些不靠幸运的社区,会将受伤或患病的居民隔离开来,把这些人与没病没伤的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专员把手一分说道,“这样,就算伤患死了,变成了丧尸,也不会危及大多数,让整个社区一夜之间覆灭。” “用的是笼子吗?”“屁精”问道。 “嗯?”专员没听明白。 “社区关伤病用的是笼子吗?”“屁精”绕着双手问道。 “不一定是笼子,不是哪里都有笼子,”专员听明白了,解释道,“但是哪里都房子,车子,上边都有锁,社区会把人关在里边,主要是房子或地下室,”专员想了一下,补充道,“关在车子里的不多,因为车子可以在里边打开吗,还得改造,很麻烦。” “虽然也是没办法的事,”特丽莎给雷炎夹菜,一边说道,“但还是很野蛮。” “野蛮?这已经够文明了,”专员说完把服务员叫来,让再上两个拼盘加一箱啤酒。 “不要再喝了吧?”雷炎见专员又叫酒,有点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玛姬的家被围得风雨不透,”专员喝干杯里最后一点白酒,笑着对雷炎说道,“警局专门查秋牡丹的小组下午应该出结果,外边几个小队也正在搜捕雷伊,”专员拿起空酒瓶摇了摇,续道,“我们下午回去睡一会儿,正好精神抖擞地办案子。” “是啊!”众人说道,个个都觉得昨天体力脑力都透支得太厉害了,得喝酒补补。 “好好,就一箱啊,”雷炎一看大家都想喝,又想到昨晚偷电的危险辛苦,便点点头,笑着跟众人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不能再多了!”众人都说没问题,一箱啤酒足矣。 “听专员您的意思,还有更野蛮的社区?”特丽莎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啤酒,传给“屁精”,一边问专员道。 “没错,有些社区,不叫它野蛮社区,我们叫它铁血社区,”专员起好一瓶啤酒递给雷炎,边给自己起啤酒,边对特丽莎说道,“在这样的社区里,如果出现了重伤者、被感染者或者患病将死者,”专员侧了一下身,让服务员往下撤空盘子,一边说道,“社区会把这些人直接杀掉或蒙上眼睛,把他们带到又远偏僻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 “我的天,这也太残忍了,”特丽莎听得直咋舌,看看同样震惊的其他人,愤怒道,“这简直不能用野不野蛮来形容,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 一四五,戒错人(三)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雷炎猛然想起大秦国王迈克在行刑台上剁犯人尸体的血腥场面,叹了口气对特丽莎说道,“我们这一路上也没少遇到啊,”特丽莎点了点头,一边给自己倒啤酒,没再说什么。 “这样的铁血社区是不是还特别容易生存下来?”雷炎跟众人干了一杯啤酒后,问专员道。 “你猜对了,”专员放下酒杯,对雷炎点点头,说道,“组成这些铁血社区的,基本上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员,所以战斗力极强,”专员一勾手臂,代表力量,说道,“它们后来发展壮大,由小社区变大社区,由大社区变成小国,最后消灭其他社区武装,争夺天下的就是他们。” “最后这片土地上出现了七个军事实力最强的国家,”特丽莎插话道,“那么战时的应急制度,在政局相对稳定后,在各个国家又是怎么发展的?” “七个国家的背景刚才咱们也说清楚了,”专员又起开一瓶啤酒,边递给雷炎边对众人说道,“基本上都是铁血社区发展而来的,自然也就带着铁血社区的疾病控制制度,”专员叹了口气,转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空酒杯,说道,“毕竟虽然成立了国家,但是针对令死人成为丧尸的这种病毒,各国也是束手无策。” “那么对伤重者和重病者还是遗弃或杀掉吗?”特丽莎跟身边的酋长碰了一下杯,皱着眉问道,“这让人无法接受,我看早晚大家会受不了,然后全都逃掉。” “你还真说对了,”雷炎给专员倒酒,专员看着杯里的啤酒,点点头,对特丽莎说道,“国家沿用以前的人员管理制度,令国人叫苦不迭,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拔,各国国民不停游行抗议,”专员看着雷炎给自己倒酒,续道,“还出现了大批国民流失的情况。” “是啊,要是我也跑了,”“骷髅”看看“屁精”等,对专员说道,“在外边有人照顾的话,起码还可以多活几天。” “那种让人遗弃的感觉实在让人崩溃,”酋长夹了口溜肉片儿,对专员说道。 “所以各国被迫对伤患的管理制度进行改革,”专员跟雷炎碰了一下杯,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对众人说道,“由原来的遗弃枪杀变成了隔离观察,这就是现在的伤患监控制度,”专员一脸苦笑地说道,“有了监控制度,各个国家才渐渐稳定下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也看到了。” “对了,那天晚上在医院,”“屁精”放下手里的鸡爪,问专员道,“那个在门口盯着你的古怪大汉,他是干什么的?你们认识吗?” “对啊,看起来好像在监督你啊,像个杀手似的,”特丽莎在旁边点点头,对专员说道,“后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我们都给弄懵了,他什么来路?” “他是戒错人,是军情处的人,”专员将双手合在一起,对众人解释道,“我也是军情处出身,他可以算是我的老同事。” “哇,老同事,”“骷髅”吃惊道,“看他看你那眼神,分明是来杀你的,一点情面都不讲,连话都不跟你说一句。” “戒错人?”雷炎沉默地听了半天,有点不解地问专员道,“这是什么意思?” “与监控制度相配套的一种人员设置,”专员看着自己的手,说道,“他们的任务就是时刻监控自己监控范围内的人员是否受了重伤或生了重病,防止伤患隐瞒真实情况,如有发现,他们会立刻上报国家相关部门,”专员苦笑道,“你们那天看到的,就是我的戒错人,我受伤进了医院,他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我的情况如何,应不应该隔离医治。” “戒错人很有权力吗?”酋长一撇嘴说道,“当时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像握着你的生杀大权一样,那张混蛋该抽嘴巴的脸,唉!” “平时并没有特殊的权力,”专员介绍道,“他们的任务平时就是监督,只有在被监督人出了问题,像我那样,”专员指了指自己的伤肩,续道,“戒错人才有了权力,你们也看到了,他决定着我生死。” “唉!”听到这里,雷炎、“屁精”等五个见识过集中营的都同时长叹了一声,特丽莎和酋长在旁边,一会儿看看雷炎等,一会儿看看直摇头的专员,只感觉专员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并未觉得落到戒错人手里就是生死大事。 “被隔离就被隔离呗,”酋长不知道被隔离意味着什么,看看沉默不语的雷炎等人,代专员不服同时不解地问专员道,“当个小小的戒错人,用得着那么牛逼吗?” “一个戒错人能管很多人吗?”特丽莎一边给自己倒啤酒,一边向专员抛出了自己的问题道,“就是感觉他很有权力。” “一个戒错人管不了几个人,他只是对我很有权力,”专员看了一特丽莎,又对酋长解释道,“被隔离原本是没什么的,可是制度越来越严刻,现在只要被隔离,几乎就是九死一生,”专员苦笑着一撇嘴,续道,“所以你们那天看到的戒错人,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判断,决定我是被隔离还是不被隔离,就相当于可以决定我生或是我死。” “但是没有人抗议或反对吗?”酋长还是没觉得被隔离有什么可怕的,接着向专员问道,“没人审查吗?” “有啊,但是没有用啊,”专员苦笑道,“倒不是因为手里没有枪。你们抗议可以,那解决办法呢?”专员停顿片刻,看着众人一摊手说道,“没有,只要有丧尸病毒存在,其他的办法都是没有实际效力的,抗议是苍白的。” “那可以选择离开吗,”特丽莎夹了一块香肠,轻飘飘地对专员说道,“不在大燕了,不影响你们了,你们不用怕了,难道这样还会被隔离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一是你离不开,二是你走不了,”专员朝特丽莎无奈地笑笑,拿起酒瓶,一边给身边的雷炎倒酒,一边跟特丽莎解释道,“被隔离的还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在这现代化的大城市生活久了,谁还愿意退回到野蛮原始,没有任何保障的过去?”专员看了一眼特丽莎,接着给自己倒酒,续道,“难道说在到处都是丧尸没有食物和水,没有军队保障,什么都没有的野外生存会比在城市里更容易生存率会更高吗?” ------------ 一四六,戒错人(四) 专员说到这里,特丽莎看看酋长,看看雷炎等人,这才没话说了,他们前不久还在野生当中,随时都可能受到丧尸的攻击,弄口吃的都困难,真的是不堪回首。 “‘让你走不了’是什么意思?”“屁精”放下筷子,问专员道。 “一个七国政府共同签订的协议——边境管理协议,”专员刚要跟雷炎干杯,听“屁精”一问又把杯子放下了,回答道,“就是各个国家都不接纳他国逃亡的伤患者,也就是说,”专员指着碟子解释道,“你是某个国家的伤患,你要逃而且真的逃走了,那么不能逃往其他国家,你只能在你那个国家的丧尸区躲藏,要是你能活着,那就没问题了。” “那些区域的生活还停留在灾后最初的状态,”雷炎端着酒杯,叹了口气,看了看众人,对专员说道,“生存难极了,这个我们知道,所以大城市里的人宁肯被隔离,也不肯离去对吗?” “基本上对,还有一点,”专员跟雷炎碰了一下杯,但是顾着说话,没有直接喝,说道,“就是你在城市里的地位越高,监控制度就会越严格,老百姓反而还好些。” “所以你才那么害怕?”“骷髅”问道,专员点点头,跟雷炎又扬了一下杯,然后将啤酒一饮而尽。 “我觉得对老百姓蛮严的,”“屁精”想起了集中营那些老百姓,一皱眉头,问心照不宣的黑尔道,黑尔点点头,然后一起看着专员,等专员给出答案。 “他们其实已经抓得很少了,没有大碍的,能放就放了,”专员摇摇头,放下酒杯,对二人说道,“而官员就完了,会被送到最严密的隔离区,最好的结果就是送去前线,反正迄今为止,还没有能从隔离区重新回来的官员,送去了就不回不来了基本。” “我去,来吧,为你的幸运,干一杯,”“屁精”看看众人,笑着举杯,向专员提酒道,“你是九死一生啊!哈哈!”众人一听都笑着满上酒杯,敬了专员一杯。 “这个话题太郁闷,最一个问题啊,”特丽莎笑着跟众人招了一下手,表示不好意思,然后问专员道,“你刚才说一个戒错人也管不了几个人,那这若大的一个城市,这么多人口,岂不是要有很多戒错人?” “没错,大约有四分之一吧,”专员想了一下,对特丽莎说道,“为了保证监管效果,每个戒错人管理的人就那么三五个,而且,”专员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戒错人也不是法外之人,并不高人一等,他们都是双重身份,在监督别人的时候,他们自己也被别的戒错人监督着。” “哇,我有个想象,”“屁精”听到这里,大感兴趣,放下手里的吃食,异想天开道,“那天晚上受伤的不是你,而是门口看你的大汉,你呢,就是他的戒错人,”“屁精”哈哈一笑,看看众人说道,“那么他是不是也会被吓得尿流屁滚呢?” “哈哈,你的猜测真是太准了,”专员听了“屁精”的想象也笑了,一指“屁精”道,“我还真是他的戒错人,他要是受了重伤,你的想象就变成现实了。” “哇,如此说来,人跟人的关系会很微妙很紧张啊,”“屁精”听到这里,想到出事后会换一副面孔的专员,感到真是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了,于是摇头叹道,“一方面要小心自己不要受重伤得重病,一方面谁都不可靠,又要看着别人,又要被别人看着,随时都要准备着翻脸和被翻脸,这,怎么活呀?” “唉,只能希望自己别受重伤,也别得重生病,”专员无奈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黯然道,“最好别得病也别受伤,不然一不小心被弄到集中营里,无论官员还是平民,都是凶险万分呢!” 雷炎等见识过集中营的五人,对专员所说的话,全都深有体会,不约而同地举杯自嗨了一杯,看得特丽莎和酋长莫名其妙。 “那么,要是在戒错人的监管范围之外,他看到点情况,”特丽莎一撇嘴儿,问专员道,“他看到一个受重伤的人,或者是重病的人,他该怎么办呢?” “上报啊,不怕重复,”专员跟雷炎碰了一下杯,喝干杯中啤酒,舒服地长叹一声,对特丽莎说道,“只要发现情况,不管是不是自己监管,都可以上报,一是可以给自己加分,二来也是防止监控漏洞和漏网之鱼,三来对戒错人也是个监督啊。” “加分?”酋长问专员道,“你不是说戒错人没有特权嘛,怎么还有加分?加了分有什么好处?” “也不是什么特权,为了鼓励市民当戒错人,政府推出了一项政策,”专员一看酒没了,便喊服务员过来买单,一边对酋长解释道,“就是戒错人发现了情况,在自己监管范围内的,有加分,在自己监管范围外的,只要是无人上报的,也有加分。” “加分多,出事不还是要进集中营吗?”特丽莎把最后一点酒倒在杯子里,皱眉问专员道。 “可以进好一点的,安全一点的集中营?”“骷髅”猜测道。 “没错,分数越高,如果进了集中营,待遇也会越好,”专员也把最后一点酒跟雷炎两个分了,苦笑着说道,“可惜分数很难赚,除非你身边老有人受伤或生病,不然不容易得分。” “来吧,不说这些了,”雷炎把手中酒杯一举,看了一眼专员,对众人说道,“总之呢,大家以后小心一点!”专员等一起点头说好,然后共饮了最后一杯…… 半小时后,雷炎等与专员来到了玛姬位于半山腰上的豪华住宅。 专员跟现场警员简单讯问了一下情况,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便问雷炎是否可以让警员们回去休息一下,毕竟他们在住宅四周坚持了一整晚加一上午,个个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雷炎见警员们都面带疲倦,知道再让警员接着看下去太不人道了,便对专员说,让警员们回去休息一下,再派几个没熬夜的警员把着门口,再加上他们几个在四周转转,应该没什么问题。 专员一一照办,部署了一番,便跟雷炎等一起走进了这间带游泳池的豪宅。 “哇,我喜欢你的房子,”特丽莎在宽敞明亮,四处挂着壁画,装修很有品的房子里到处看了看,对迎面走来的玛姬,笑着说道,“这里真是太棒了。” ------------ 一四七,秋牡丹(一) “啊,我是租的,”玛姬精神状态相当不错,笑着对特丽莎说道,看着在屋内四处走动的雷炎等人,感觉非常安全。 “你们可算来了,”伊丽莎白跟黑尔简单拥抱了一下,走过来跟正看画的雷炎汇报工作道,“我真是一晚上都没合眼,还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伊丽莎白揉揉自己的眼睛,对雷炎苦笑道,“只是我的眼睛看人有点模糊,呵呵!” “啊,辛苦你了,你回酒店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雷炎看看伊丽莎白的黑眼圈,感谢对她点点,对她说道,然后让专员安排车,把一夜没合眼的伊丽莎白送回了酒店。 “画后不会再走出人来吧?”“屁精”走过雷炎身边,跟雷炎开玩笑道,为了不再难堪,“屁精”不去看任何墙上的画,直接走到泳池边,去看另一番风光。 “这是画吗?”雷炎听了“屁精”的提醒,也有点不自信,转头见站在他背后的“骷髅”也皱着眉,跟他欣赏同一幅画,便半开玩笑地问“骷髅”道。 “啊,是的,是一幅拼贴画,”“骷髅”点点头,走到雷炎身边,边欣赏正对室外泳池的这幅画,边对雷炎说道,“这画是由好几张放大的照片,把这些照片切成等宽的长条,然后按着一定的艺术逻辑拼成的长画,大概有两米吧?” “我知道你是个天才,”特丽莎在“骷髅”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提醒“骷髅”道,“但是拜托用艺术的眼光来欣赏好吗?” “嘿嘿,他只能看到一堆切碎的照片拼在一起,”“屁精”站在泳池边转过身来,嘲笑“骷髅”道,“你们就别跟他谈艺术了。” “不不,你们根本不了解我,我已经被这幅画深深的打动了,”“骷髅”不喜欢被当成艺术白痴,向着墙上的画作一伸手,脸上作出一个被打动的陶醉表情,摇摇头对雷炎等人说道,“我的心灵被深深的震憾了,这种感觉,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我们也被你打动了,”黑尔跟众人一起哄“骷髅”,一屁股坐在画下的沙发上,取笑“骷髅”道,“你现在的样子看着很像艺术博物馆里的古希腊雕像,哈哈!” “伙计们,出结果了,”专员在门厅接了一通电话,挂断后便朝雷炎等走来,摇摇手里的手机,说道,“已经查过所有的采访资料了,”专员看了一眼穿着睡袍站在一旁的玛姬,续道,“玛姬从未提过她喜欢红色的秋牡丹。” “嗯,这说明,凶手应该是个跟玛姬关系很近的人,”雷炎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玛姬,对专员点点头说道,“现在范围越来越小了。” “他就快要被找到了,”特丽莎一叉腰,欣喜道。 “等等,那下落不明的雷伊呢?”靠在门框上的“屁精”提出疑问道,“他可不能算与玛姬关系很近的人吧?” “凶手可能另有其人,”酋长朝“屁精”一挑眉毛说道。 “那狗仔雷伊的嫌疑呢?”“屁精”看着众人,一摊手说道,“降到多少了?” “有可能啊,什么都可能,”“骷髅”也跟“屁精”一摊手,撇嘴儿说道,“但是并不大。” “为什么?花那么重要吗?”“屁精”还是感觉花比不上一大堆照片更有价值,皱眉说道,“雷伊房里的照片也很说明问题嘛!” “给玛姬送红色秋牡丹的人没留名子,”“骷髅”不厌其烦地给“屁精”解释道,“这个人还是玛姬身边关系近的人,要是心理正常就该正常送了,用不着这么默默的。” “得了,‘屁精’,这不是言情,”黑尔跟“屁精”一挥手,说道,“从以前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 “哼哼,为什么没有?”“屁精”一听黑尔这么说,便又开始打嘴官司道,“你都知道什么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为什么这种爱情就不能存在?”黑尔一看“屁精”还犟嘴,撇嘴一扭头,不再跟“屁精”解释了。 “你们别争论了,”雷炎出面调停道,“总之雷伊还是有可能是凶手的。” “那么我让街面上的同事接着搜捕他?”专员一手掐腰一手比划着问雷炎道。 “对,抓到他,”雷炎看了一眼“屁精”,对专员说道,“就算他不是,我们也排除了一种可能,”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警员大部分都撤走了,那么我们?”专员在自己和雷炎等人之间来回指了两下,意思是我们是在屋里呆着,还是去外边巡逻,还是怎么样。 “特丽莎和‘骷髅’留下保持玛姬,”雷炎看看泳池边墨绿色的灌木丛,对众人说道,“我们到四周转转,也许会有什么发现,”巴拉克等都点点头。 特丽莎和“骷髅”也想出去转转,但是交给他们的任务也很重要,只好接受安排。 雷炎等六人走出去后,精神很好的玛姬很是高兴,脱掉睡袍,露出了里边只穿着三点式泳衣的好身材,“骷髅”赶紧转过身去,假装接着看墙上的拼贴画。 “哇,好机会!”玛姬笑着向泳池走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特丽莎有点紧张地问道。 “我去游个泳,”玛姬看了一眼假装看画的“骷髅”,朝特丽莎眨眨眼,笑道,“成天在室内呆着,我都快发霉了。” “等等,这不行,”特丽莎皱眉劝阻道,但是任性的玛姬飞身越入了泳池,激起一大片水花,身体如鱼般钻入水底。 “唉,玛姬小姐,你不能这样,”特丽莎对刚从水平上浮出头的玛姬说道,“你在水里,不便于我们保护你。” “就十分钟,”玛姬就像个顽皮的孩子,向特丽莎求情道,“你也一起来吗?屋里有泳衣!” “什么?不,”特丽莎拿这个美艳的大小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点手忙脚乱地对玛姬说道,“我不游泳,你也快上来!”她回身看了看“骷髅”,“骷髅”还在盯着画看,特丽莎只好自己想办法怎么才能把玛姬从泳池里弄出来。 玛姬很舒展很享受地在泳池里游了几圈儿,跟皱眉站在泳池边的特丽莎扬了两捧水,特丽莎忙向后退了两步,拿泳池中朝她大笑的玛姬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玛姬在泳池里游了二十多分钟,特丽莎愁眉苦脸在池边站了二十多分钟,“骷髅”在室内看画看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巴拉克和黑尔抓着一个胸前挂相机的男人,从泳池侧面的边门走了进来,后边跟着雷炎等人,特丽莎跟泳池里的玛姬都向他们看过去。 “这家伙是谁?”玛姬从泳池里爬上来,挤了挤头发上的水,问扭着男人手臂的巴拉克道。 ------------ 一四八,秋牡丹(二) “雷伊,那个专门偷拍你的狗仔队,”巴拉克看了看泳池旁边最高的一颗树,对玛姬说道,“他刚才就躲在那里偷拍你,被我们抓到了。” 一听这个满脸胡子,面目有些委琐的男人在偷拍自己,玛姬有点害怕,忙用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前。 特丽莎走上前去,没收了雷伊的照相机,并把相机里的内容都删掉了。 “哇,你们干什么?”雷伊见这些不认识的人又抓他又删他的照片,有点不甘心地盯着特丽莎手里的照相机问道。 专员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室内还在看画的“骷髅”,亮了一下自己的警徽,对一脸不满的雷伊说道:“你涉嫌谋杀一名制片人,两名女演员和一名经纪人。” “什么?”听到自己涉嫌谋杀,狗仔雷伊大惊失色,对专员抗议道,“这简直太荒谬了,你们警察专会冤枉好人!” “你算是好人?”雷炎走上前去,对雷伊说道,“在你家里,我们找到了大量玛姬的照片,”雷炎看一眼特丽莎,续道,“还有这位探员的照片,在你的墙上还发现了剧组的拍摄行程表,这个你怎么解释?” “你们就根据这个?”雷伊看了看专员又看了看雷炎,一脸感觉不可思议的表情,摇着头说道,“所有的狗仔都跟踪大明星,风云人物,拍他们的拍照,”雷伊眨了眨眼睛,看雷炎等人正认真地听他说话,他继续说道,“拍了照片我们才能有钱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么行程表呢?”特丽莎在旁边问道。 “任何一部电影,任何一个现场,”雷伊翻了一下白眼,吹了一下嘴唇,对特丽莎解释道,“只要给任何一个剧务五块钱,那么你可以搞到任何一个明星的行程表,再加一块钱,他们还附赠拍摄计划。” “这个我们会调查清楚的,”酋长在雷炎身后问雷伊道,“那为什么还给我们这位探员,”酋长指了一下特丽莎,问道,“还有玛姬小姐的朋友拍了不少照片?” “芬奇是吗?”雷伊的脸现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解释道,“她是个画家,也是个名人,而且她有特别的爱好,”雷伊看了一眼玛姬,转头对众人说道,“要是能拍到什么有价值的照片,两个名人啊,那我一定能好赚一笔。” “问你为什么拍探员和芬奇在一起的照片,”“屁精”忍不住了,从人堆里走了出来,追问雷伊道,“我们的探员也不是名人啊。” “名人跟名人在一起亲热的照片拍不到吗,”雷伊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无须解释,无奈地一摇头说道,“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拍名人跟别的女人了,也是可以小赚一笔的。” “行了行了,快把这家伙弄走,”“屁精”也听出来了,雷伊根本不是凶手,心里烦得不行,看了专员一眼,猛挥了几下手。 专员喊来看门的警员,把雷伊押上了警车,转头看着雷炎等人,雷炎等人也在看着他,现在雷伊被抓住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大家一时想不到下一步该怎么办,都僵在那里。 “你们快来看,”正在众人彷徨之际,在室内一直看画的“骷髅”突然转头对众人喊道,“我有新发现!” 众人一听,立刻来到“骷髅”身旁,跟他一起审视墙上的拼贴画,玛姬穿好白色的睡袍,站在一旁,也想想看看这幅挂了好久的画究竟有什么古怪。 “玛姬小姐,可以把这幅画拆开吗?”“骷髅”转头看着玛姬问道。 “啊?”玛姬显然很喜欢这幅画,一撇嘴儿,问“骷髅”道,“为什么?” “啊,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幅画再按原样拼好的,”“骷髅”一看玛姬的表情,忙向玛姬保证道,“我在这幅画里看到好多你的形象。” “这跟案子有关?”玛姬还有点舍不得,有点惋惜地看着拼贴画,问“骷髅”道。 “可能非常重要,”“骷髅”看了一眼雷炎,对玛姬说道。 “我们保证给你按原样拼回去,”雷炎掏出相机,给画拍了个照片,对玛姬保证道。 “先把每一条按顺序编个号,”“骷髅”跟玛姬解释道,“把画恢复成原样一点都不难,也不会出错。” “好吧,我相信你们,”玛姬觉得他们的方案可行,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雷炎等人一起动手,先把长达两米的拼贴画抬到客厅的餐桌上,然后一起动手,把画拆成一条一条,然后拼成一幅幅完整的照片。 “玛姬,看来有人跟踪你好几年了,”看着拼好的一张张玛姬的大照片,雷炎抬眼对沉默不语的玛姬说道。 “这基本上就是你的人生历程,”“骷髅”从左往右看了一遍照片,重新排了排照片的顺序,然后满意地一展眉头,对玛姬说道,玛姬看着“骷髅”,一脸的吃惊。 “首次公演,电影海报,”特丽莎看了看照片,对玛姬说道,“从你上大学以来几乎所有的事情,每一张大照片本身也包含了大大小小许多张照片,所以所有的大照片加在一起,内容相当丰富。” “还有我乡下的老家,”玛姬指着照片里的一处房子,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 “这幅画是谁给你的?”专员看了一眼雷炎,问关键的问题道。 “他,”玛姬指着左边一张大照片里的一张小照片。 “这是谁?”酋长一眼没认出来,好奇地问道。 “画廊老板瑞克,”“骷髅”说道,雷炎等也看出来了,这是画廊老板瑞克年轻时的照片。 “我们上的是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玛姬看了看专员,皱着眉说道。 “他知道你喜欢红色的秋牡丹吗?”雷炎问玛姬道,玛姬看了一眼众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喂,我是专员,”专员听到这里,立刻拔通了警局专管查档案的警员,说道,“给我查一下画廊老板瑞克的背景还有他现在在哪儿。” 半小时后,除了被留下保护玛姬的“骷髅”,专员和雷炎等都到了瑞克的画廊。 他们已经准备好将瑞克当场拘捕了,当然只要瑞克不反抗拒捕,走走过场,他们还是要先他几个问题,让他无话可说,然后漂亮地给他戴上手铐,带上警车。 玛姬那边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只需要一个武力最弱的人象征性的保护一下就可以了。 画廊今天不对外,因此一个客人也没有,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雷炎等一拥而入,竟没碰到一个人,只好四处去找瑞克,前后门早被警员守住了,瑞克插翅难飞。 ------------ 一四九,秋牡丹(三) 不想他们最先看到的不是瑞克,而是画家芬奇。 “瑞克在哪儿?”特丽莎离得最近,所以最先开问道。 芬奇穿着一身便装,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众人,便把目光落在特丽莎身上,眼神挑逗地对特丽莎说道:“见面连声好也不问吗?” “他在哪儿?”特丽莎不想跟芬奇扯别的,一挑眉毛,冷冷地问道。 “嗯,我就知道,”芬奇一撇嘴儿,对特丽莎的不解风情感到很无奈,于是眼皮往下一拉,边把手里的纸箱放在临时支起来的桌子上,边对特丽莎说道,“上次走的时候,你也没说再见!”芬奇把一副画装入纸箱,不等特丽莎再次追问,大声向贮藏室喊道,“瑞克!”喊完又若无其事地搬着装了画的纸箱走了,看得雷炎等目瞪口呆,都感觉所谓艺术家可真是些异类。 没一会儿,画廊老板瑞克从画板后的贮藏室走出来,他也没想到会有什么事,很客气地问道:“我有什么可能帮你们的?” “你是玛姬的高中同学?”雷炎笑了笑,感觉这家伙掩饰得很好,看了一眼专员,对瑞克说道。 “没错,”瑞克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感觉出点气氛不一样了,收起脸上职业性的客气,说道,“高中的同学五分四都不在了,很幸运我们都还在,而且,而且还能见面。” “你给过玛姬一张拼贴画对吗?”专员咳嗽了一声,直奔主题,问瑞克道。 “什么?”瑞克一皱眉头问道,不知道是没听明白,或者不知道,又或者是装糊涂。 专员气得直想扑上去,痛打瑞克一顿,然后直接把他铐上带走,让他到监狱什么什么去。 “在玛姬家,正对泳池的墙上,在沙发上方,”雷炎拉住专员,对瑞克详细说道,“那里有一张长两米的画,拼贴画,她说是你给她的。” “所以呢?”不知为何,瑞克一点也不慌,看了一眼有点冲动的专员,戒备地抱起双臂,疑问道。 “上边有你照片,”“屁精”提醒瑞克道。 “哈,我想起来,”瑞克脸上浮现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笑道,“那莫名其妙的东西又不是我做的。” “所以,你,你只是,”雷炎听到了这里,皱着眉头问瑞克道,“你只是凑巧,或者说随便的给了玛姬一件,”雷炎双眼紧盯着瑞克,续道,“里边充满她人生的画作?”专员又想上去收拾瑞克,雷炎再次拉住了他。 “不……事情不是这样,”瑞克隐隐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忙结结巴巴地向雷炎摇头否定道。 “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最好是现在说?”酋长看了一眼黑尔,有点不客气地说道。 “好吧,”瑞克打量了一下雷炎等人,似乎在打量他们可不可靠似的,但是他立刻就意识到,他们可不可靠都得说,于是无奈地笑道,“好吧,我是跟玛姬说谎了。” “什么谎?”“屁精”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只想,只想让玛姬喜欢我,”瑞克耸了耸肩,对雷炎等说道,“因为她是个艺术发烧友吗,”瑞克看了看众人,一撇嘴儿解释道,“我在想,如果让一个明星常来我的画廊,我的生意会好很多。” “你到底什么地方说了谎,”专员没听明白,问瑞克道,“老实交待!” “有人给我那幅拼贴画,让我送给玛姬,”瑞克叹了口气,对众人交待道,“然后我骗玛姬说是我送的,说这幅画是费了大力气找到的,我觉得她会更领我的情。” “那么是谁让你给玛姬的?”特丽莎问瑞克道,她跟所有人一样,感觉原本清晰的案子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她叫吉米,”瑞克回忆了一下说道,“她说她是玛姬身边的工作人员,是玛姬的大学同学,是什么副制片,副导演之类的,”瑞克一撇嘴说道,“她相当烦人,她还要确定玛姬确实收到了那副画作。” “吉米,”雷炎努力回忆着,皱着眉转向“屁精”一指,说道,“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子。” “她是玛姬的贴身助理,”“屁精”咽了口唾沫,对雷炎说道,“以前是十项全能运动员,号称是全剧组精力最旺盛的工作人员。”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头脑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雷炎等同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大错误。 “她不想让玛姬知道是她送的,”瑞克看着纷纷调头向门口走的雷炎等人,继续说道,“她说,让我告诉玛姬是某个爱慕者送的,可是我说是我送的。” 下次最好别再说谎,知道吗,黑尔走在最后,一指瑞克警告道,我刚才差点开枪打你,说完便跟着众人走了出去,留瑞克目瞪口呆地端在原地…… “凶手是玛姬的贴身助理,我们正向你那里赶,”上了警车,雷炎立刻给玛姬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骷髅”,雷炎让“骷髅”小心,说他们正向玛姬家里赶,警员也正往那里去。 “玛姬,你认识一个叫吉米的人吗?”“骷髅”放下电话,问身边正在吃水果的玛姬道。 “吉米?当然认识,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们认识好多年了,”玛姬放下牙签上的西瓜,朝“骷髅”好看地笑了笑,说道,“很幸运,她也活了下来,我给她在剧组找了份工作,怎么了?”正说话间,玛姬的手机响了。 “是谁打来的?”“骷髅”紧张地问玛姬道。 “吉米,”玛姬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显示,对“骷髅”说道。 “用手机打的?”“骷髅”咽了口唾沫问道。 “是的,”玛姬不知道“骷髅”为什么会对一个电话如此关心,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没有立刻接。 “我们现在怀疑她是凶手,”“骷髅”本来想说吉米就是凶手,但一看玛姬跟吉米的关系非同一般,于皱着眉改口道。 “什么?玛”姬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问道。 “吉米就是那个变太的跟踪者,”“骷髅”一分双手,对玛姬解释道。 “不可能,”玛姬看了一眼手机,摇头说道。 “接电话,”“骷髅”担心地看着玛姬的手机,提醒道,“你太长时间不接,吉米会怀疑的。” “这太可笑了,”玛姬还是不相信…… ------------ 一五零,千钧一发(一) “接电话,”“骷髅”催促道,“别紧张,正常一点儿,”“骷髅”看着玛姬手里的手机说道,“尽量把说话时间拖长一点,”“骷髅”脑袋里的知识贮备让他顺口就说来,但是转念一想,一他没手机,在玛姬打电话的同时,他不能联系警局,二算能联系警局,警局能不能监听跟踪定位也是个大问题,“花生豆”再好,也不过是个灾后重建的地方,这些思考在“骷髅”脑海中电闪而过,他眨了两下眼睛,马上对正要接电话的玛姬说道,“好了,手机免提打开,我们一起面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让我们找到她。” “喂,吉米,”玛姬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对吉米说道。 对面的吉米没有回答,玛姬看了一眼“骷髅”,继续问道:“喂,吉米,是你吗?怎么了?” “唉,我真的好累啊……”又过了两秒,电话那的头的吉米长叹一声,终于说话了。 “累?”玛姬拿着手机,看了一眼“骷髅”,对吉米说道。 “是的,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烦恼了,所有的这一切,”吉米在手机那头声音低沉地大发感慨道,“真是悲哀!我真的很想你……” “我们两天前还见了面,”玛姬仍不相信吉米是凶手,不解地对手机说道。 “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吉米声音低沉得要命,用听得人喉咙难受的声音,说道,“再也不会一样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吉米的话,把玛姬弄得莫名其妙。 “我在说美好的大学时光,”吉米在手机那头声音略带恨意地说道,“你寝室的暖气坏了,我们两个呆在我们的寝室里,你不记得了吗?” “骷髅”一听有料,不知道玛姬怎么回答,诧异地看着玛姬,玛姬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拿着手机,没有正面回答吉米的问题。 “你在‘舞台’上扮演朱丽叶,”吉米在手机那头提醒玛姬道。 “啊,我想起来了,”玛姬看了一眼一脸诧异的“骷髅”,意识到自己要是再不接话,吉米还不定说出什么令人大跌眼镜的话呢,因此眨眨眼,慌忙说道,“吉米,亲爱的,那只是一个周末,!”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你又何必太在意呢。 “最美好的时光,你根本不了解我,”吉米在手机那头声音激动地说道,“完全不了解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手机那头传来吉米哽咽抽泣的声音,“你,你,你!!” 隔壁突然传来了狂吼和摔手机的声音,玛姬的手机随即断了,玛姬和“骷髅”大吃一惊,想不到吉米就在房子里,全都有点麻爪儿了。 “她,她怎么进来的?”过了两秒,“骷髅”有点结巴地小声问玛姬道。 “她有钥匙,”玛姬老实回答道。 二人关系之亲密,不言自明,“骷髅”挑了一下眉毛,没再接着往下问,掏出手枪,向隔壁房间走去,玛姬一脸惊恐地跟在“骷髅”身后。 推开门,室内的灯亮着,却不见吉米的踪影。 这是一间带客厅的套间,里边还有卧室和洗手间,“骷髅”带着玛姬只能接着往里走,二人离卧室越来越近。 不想跟踪者吉米的反跟踪能力很强,突然从玛姬身后跳出来,用手枪指着玛姬的脑袋。 “你为什么要带这些人来?”一身黑皮衣的吉米,长发披肩,问玛姬,随后看着“骷髅”,命令道,“你把枪放下!” “好的,吉米,”“骷髅”看吉米情绪异常激动,不想激怒她,马上把枪放在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危险。 “不准叫我吉米,你又不认识我,”吉米用枪指着玛姬激动地说道。 “骷髅”没想到这个激动的女人这么难沟通,只得把嘴闭紧,举着双手向手退了两步。 “玛姬,我们走,”激动的吉米用枪指着玛姬,带着哭腔说道,“亲爱的,我们该走了!” “吉米,你不要伤害她,”“骷髅”见吉米的情绪已经失控,玛姬若是跟着她走,恐怕凶多吉少,也不管那么多了,壮着胆着劝吉米道,“你不需要伤害她!” “哼,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吉米冲“骷髅”说了一句,把脸转玛姬,对吓得要命的玛姬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吉米轻抚着玛姬鬓角上的秀发,靠近玛姬的耳朵,轻声说道,“绝对不会,因为是我创造了你。” “不,你没有,”玛姬是个非常独立的女孩子,此刻听身旁这个疯子说自己是她创造的,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有,我有,”吉米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愤怒冰冷,用枪口连点玛姬的脑袋,激动地又像跟自己说又像跟玛姬说道,“我知道我有!” 玛姬默然无语。 “天呢!”吉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精神失常的表情,用枪疯狂地指着玛姬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之后又突然可怜地哭诉道,“天吧,我真不敢相信我曾经爱过你……”吉米紧紧的扣着扳机,看样子马上就要开枪向玛姬的脑袋上来一枪,玛姬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吉米,玛姬现在已经爱上我了,”“骷髅”一看吉米已经彻底失控了,她一开枪,整个团队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老大的名声也完了,只好豁出去了,因此忙鼓足勇气,对吉米说谎话道,希望以此来吸引吉米的注意力。 “什么?”“骷髅”的话大出吉米的意外,吉米眨眨眼睛,立刻把枪口转向了“骷髅”道。 “啊,玛姬吃水果的时候跟我说的,”“骷髅”甩了甩额前的长头发,勇敢扯谎道,“她喜欢我智慧过人,英俊潇洒!”“骷髅”将生死置之度外,打了个响指,继续刺激吉米道,“他爱的人是我,好嘛!” “不可能,”吉米上下打量了一遍“骷髅”,冷着脸把枪口转向玛姬,说道,“她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骨头架子!” “谁说的,我身上全是肉,”“骷髅”大声反驳道。 “闭嘴,不可能,”吉米怒道。 “玛姬,告诉她你刚才跟我说的话,”“骷髅”朝惊慌失措的玛姬眨眨眼,让她配合自己。 “是的,我说了,”玛姬犹豫了一下,很担心吉米会向“骷髅”开枪,但最后还是说了。 “天呢,怎么可以这样!”吉米歇斯底里地抓住玛姬的肩膀,想让她面朝自己,然后朝她脑门开一枪。 ------------ 一五一,千钧一发(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骷髅”暴发出非凡的勇气,飞身冲了上去,抓住吉米拿枪的手,向上一抬,吉米这一枪才没有打中玛姬,天花板上跌下一片灰土。 “骷髅”一拧吉米的手腕,将手枪夺到手中,指着吉米,警告她道:“别动!” “拜托,请你马上开枪,”吉米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悲痛欲绝,看着指着自己的枪口,只求一死的她仿佛看到了条出路,立刻疯狂地要求道,“杀了我,来吧,开枪,拜托!” 玛姬在一旁用双手捂着嘴,看着好友如此痛苦,泪如雨下。 “这样我会好过点,请开枪,拜托!”吉米朝“骷髅”狂喊道。 “结束了,”“骷髅”盯着万念俱灰的吉米看了两秒,把枪放下,对吉米说道,“我们会帮你找个大夫的,再不行我那里还有些左归丸……” 案子结束了,雷炎的团队救了玛姬,国王查理本该亲自为雷炎等举办一个庆功晚会的,但是不巧得很,有军国大事令他不能分身,但是查理也不让雷炎等人离开,说一定要等他办事回来,他还有些安排。 盛情难却,雷炎等只能答应,毕竟查理是大燕国王,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在酒店雷炎的豪华客房里,他们先为自己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功会。 这次虽然大家都很好高兴,但是都没喝多少酒,因为“屁精”说要给大家看一个宝贝,一盘2018的科幻电影《海王》。 客厅的灯全关了,雷炎等人都找了舒服的位子,一边惬意地喝饮料吃干果,一边欣赏这部穿越时空的作品,当然,所谓穿越时空的作品,这也只是对雷炎、“屁精”、“骷髅”和黑尔来说的。 五十寸平板电视的效果相当不错,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处理她?”“骷髅”坐到最后一排,盯着电影里大打出手的海王,小声问雷炎道。 “谁?”雷炎注意力全在电影上,没听明白。 “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吉米?”“骷髅”被电视里投放出来的光影,弄得满脸光怪陆离,“我觉得她精神有问题,应该进精神病医院的。” “正常人的医院都是空的,”雷炎喝了一小口啤酒,小声对身边的“骷髅”说道,“哪里还会有什么精神病医院。” “他们不会判吉米死刑吧?”“骷髅”光怪陆离的脸上显出一点惋惜道,“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以前也好不到哪儿去,”雷炎不同意“骷髅”的观点,他的脸上也一样的光怪陆离,看了一眼“骷髅”,对他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吉米并没有被处死,她被判了个终身监禁,进监狱的精神病专区养老去了。” “啊?吉米竟会有这样的好运气?”“骷髅”感觉这个结果真是太好了,光怪陆离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说道。 “不是她有好运气,是她的朋友玛姬说的话有份量,”雷炎边看电影里海王与媚拉谈情说爱,边对“骷髅”说道,“看来她也是个念旧情的人,至于她找的谁,不用我明说了吧?” “在现在这么个情况下,”“骷髅”拿了一颗腰果扔进嘴里,盯着前方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吉米进了郊外的集中营会怎么样。” “是啊,那些集中营真是太可怕了,”雷炎叹了口气,也拿了一个腰果塞进嘴里,说道,“我真希望那天晚上咱们没去看,还蒙在鼓里,看来专员确实是一片好意。” “这警徽可真漂亮,谢谢,”“骷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警徽,爱不释手地看着。 “啊,这是你应该得了,”雷炎看了一眼“骷髅”手里的警徽,笑着说道,“没有你最后的临危不惧,我们前边所做的一切全都等于零,将来可能很难再找到饭吃了,”雷炎在“骷髅”肩膀上拍了一下,真诚道,“干得好!” “在谈什么呢?”黑尔拿着酒瓶坐在雷炎的另一边,看着电影,小声问道,“是谈那次妙不可言的经历吗?” 雷炎刚想说不是,“屁精”也凑上来了,他听见黑尔说妙不可言的经历了,因此小声对三人说道:“谈妙不可言的经历为什么不带上我?这可是咱们四个人的秘密。” 雷炎看一眼“骷髅”,一撇嘴儿,只好不解释了,解释了反而显得虚假见外。 “我们现在还不能跟大家说吗?”黑尔看了一眼坐在雷炎脚边的“屁精”,小声对雷炎说道。 “还是先别说了,”雷炎小声回答道,“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你怕大家都不相信?”“骷髅”小声道。 “恐怕不会信,”雷炎小声笑道,“你们不这么想?” “哼,以他们的智慧,”“屁精”想了一下,看着电视里一跃而起的海王,对雷炎说道,“他们一定会以为你在开玩笑。” “他们会以为咱们在说群口相声,”黑尔点点头,脸上光怪陆离地笑道,“换个角度想,这个还真有点不可信。” “那我们下回就用宝盒让他们相信,”“骷髅”想了想,对几人小声说道,“正所谓眼见为实。” “我们不是准备用宝盒来帮助破案吗?”“屁精”抬眼看了一眼雷炎,笑道,“在大家面前研究穿越的事,这样真的好吗?呵呵!” “这没什么不好的,”黑尔不同意道,“我觉得这事比破案混吃的大,要是我们能把大家都带回过以前,那真是太棒了。” “可惜没多长时间我们就回来了,”“骷髅”又将一颗花生投入自己口中,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宝盒能不有控制穿越时间。” “对呀,要是能把穿越时间固定住,那就太妥了。”“屁精”兴奋道。 “我觉得,现在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雷炎笑了笑,对三人小声说道,“我们呢,要一点儿一点儿的透给他们知道,多讲些这类的故事,传说,这样等有一天我们把真相说出来,”雷炎看了看几人,笑道,“他们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对,早晚要告诉大家的,”“骷髅”点点头说道。 “人多力量大,”黑尔也点点头道。 “哇,那个亨利一定很想咱们,”“屁精”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等一下,”说完猫着腰,跑到电视下边,拿了自己的背包,折回坐在原来的位置,从包里掏出两个桔子,笑着问三人道,“你们猜这是什么?” “是桔子?”黑尔什么都没想起来,老实地说道。 ------------ 一五二,这回走不成了 “你能不能不给这么弱智的答案?”“屁精”一脸看黑尔不上的表情,对雷炎说道,“这是我从亨利那里拿的,属于美好过去的桔子,哇咔咔!” “啊,看起来很好吃啊,”黑尔和“骷髅”异口同声地说道,看着这两个神奇的桔子,两个人都直流口水。 “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雷炎拿过一个桔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桔子上光怪陆离,雷炎笑着摇头叹道,“但这确实是真的。” “我们是接着让桔子真下去,”“屁精”拿着桔子,笑着问雷炎道,“还是现在就品尝另一个美好世界的味道?” 雷炎想了想,拿出手机,把手机和桔子一起交给“屁精”,向客厅外一扬头,小声对“屁精”说道:“先拍个照片,多拍几张,然后我们把桔子分了!”…… 等待查理归来的几天里,雷炎等也没闲着,先是参加了专员替他们举行的庆功宴,又参加了玛姬特意为他们举行的晚会,可谓风光无限,雷炎只等查理回来给他们一场更盛大的庆功晚宴,没想到查理回来却带给他们一个案子。 “齐国的大使被杀了,”查理在简单的家宴上对雷炎等人说道。 “现在也这么多恐怖分子吗?”雷炎看看跟他一样吃惊的众人,放下刀叉,对专员说道,“怎么专杀政府高官?” “不不,这是个杀人狂,”查理摇摇头,对雷炎说道,“他什么人都杀,手上已经有十几条人命了,西鸭涂的市长没办法了,”查理笑着一指雷炎说道,“又听说你在我这里办案子,便立刻打来电话向我求救,还请雷Sir再走一趟!” “我们昨天还想讨论怎么破案,”雷炎看了看特丽莎“屁精”等人,放下刚切下来的一块带血牛排,笑着对查理说道,“没想到工作这么快就来了,只要陛下信得过我们,我们当然愿意去。” “西鸭涂还是原来那个有过不眠夜的西鸭涂吗?”听说有新案子,特丽莎跟众人小兴奋了一下,转头问查理道。 “哈哈,那个电影我记得,没错,除了辖区大了一些,”查理跟众人一扬酒杯,笑着回答道。 “那边跟首都‘花生豆’比,各方面的环境怎么样?”郊外成片的集中营在“骷髅”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骷髅”对查理笑了笑,立刻皱着眉头问道。 “比这里文明许多,那里正在推行许多新政策,”查理看了一眼眼前红彤彤的大龙虾,用手里的银餐刀一指“骷髅”说道,“虽然也遇到很多阻力,但是推行还算顺利,在那里,”查理用餐刀一指头顶,笑道,“你会真的感觉自己就像在灾难发生以前一样。” “这个有点不懂,”“屁精”也见识过集中营,他倒不是对他自己所说的完全不懂,只是对查理的话不敢全信,听完查理的回答,他举起刀叉,问查理道,“每个国王最发达的城市一般都是首都吗,怎么‘西鸭涂’比‘花生豆’还好?”“屁精”转头笑着对其他人说道,“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呵呵!” “这个不奇怪,”查理看了一眼给他倒酒的侍从,笑着对雷炎等人说道,“‘西鸭涂’是我们第一个拿下的大城市,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把‘花生豆’拿下来,首先两者的发展时间就不一样,‘西鸭涂’更久一些。”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让‘西鸭涂’的城市发展遥遥领先呢?”黑尔也有点怀疑,放过刚要入口的一块熏肉,脸上带点勉强的笑问查理道,“七国立国时间都不长,‘西鸭涂’的发展时间应该比‘花生豆’长不了多少吧?” “哎呀,你也关心起城市发展来了,真是!”“屁精”觉得他们连着问好像有点不相信查理似的,忙拿黑尔开了句玩笑,来缓和那种怀疑的气氛。 “啊,因为还有其他的原因啊,”查理看了看雷炎,转头对长餐桌旁的众人笑道,“我呢,要统揽全局,城市都会交给可靠的官员来管理。”查理用银刀子在空气里圆了个圈儿,解释道,“也不能说官员的能力有高有低吧,只能说他们各自擅长的不同。” “那么这次去,我们得跟‘西鸭涂’的市长打交道吧?”雷炎喝了一口红酒,转头对查理说道。 “没错,他就是‘西鸭涂’的全权负责人,”查理边切牛排边对雷炎说道,“他的名子叫皮埃尔。” “啊,皮埃尔市长对吗?”雷炎一听,对查理点点头,心里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地方最高军政长官,后边也好沟通,于是向查理询问道,“陛下,军队也归市长管吗?” “啊,不不,大燕是军政分开管理的,”查理边嚼牛肉,边对雷炎解释道,“无论是不是军官出身,只要出任市长一职,就必须交出军队的指挥权,这样比较好管理。” “对,这样很好,”雷炎掌握的历史知识不多,但是瓷器国的历史剧没少看,因此也很能理解查理这做的意图,因此点头说道,“要是不分权,一个国家就很可能再次分裂成很多个小国。” “没错,军队管军队的事,政府管政府的事,警察管警察的事,”查理切着牛排,笑着对雷炎说道,“谁也别干扰谁,需要合作再协商。” “‘西鸭涂’那边也有警察局?”特丽莎放下酒杯,笑着问查理道,“跟‘花生豆’这边一样?” “比‘花生豆’体系人员完备,”查理朝特丽莎笑道,“‘花生豆’没有法医,那边却有专门的法医,”说到这里,查理突然想到专员向他汇报的特丽莎替警局培养法医人才的事,忙向特丽莎举起酒杯,致谢道,“对了,非常感谢你对‘和你活’警局所做的一切,”然后又举杯转向雷炎等人,致谢道,“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雷炎等共同举杯,与查理共饮了一杯红酒。 “那么皮埃尔市长是怎么把‘西鸭涂’管理的那么好的呢?”雷炎接着刚才的话题,看了一眼给他倒酒的侍从对查理说道,“我非常想了解一下。” “大部分的市长都是军人出身,”查理边切牛排,边对雷炎说道,“有战功,对我又忠心,因为一些行政上的需要吧,他们就当了市长,‘花生豆’的市长就是一位军人,”查理从面前的面包筐里拿了一个小面包,掰了一小块,边往嘴里塞,边对雷炎说道,“但是皮埃尔不是一名军人,他是一名经济管理方面的博士,而且在灾难发生前在地方上当过小官,本来就有很丰富的执政经验。” “啊原来是这样,”雷炎点点头,对查理恭维道,“还是陛下知人善任呢!” “过奖了,”查理谦虚地说道,“当时正是战争的紧要关头,我也派不出军人来,心想就让皮埃尔试试,没想到他干的这么好。” “您这么一说,我们对此次‘西鸭涂’之行都点期待了,”雷炎看了看“骷髅”“屁精”等人,笑着对查理说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 一五三,监狱风云(八) …… 第二早晨,雷炎、“屁精”、黑尔、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举着各自的冷兵器,站在昨天被雷炎锁上的铁丝网前,紧张地打量着网内长条形的,小学操场般大小的四方之地;埃里克,特丽莎,安娜,酋长,莱斯利和戴维在铁网的另一端,大喊大叫,拍击铁网,铁网内的大部分丧尸都被他们吸引过去,只有少数几个在打量雷炎五人,看样子正在犹豫是否要转向。 雷炎打开铁网上的链子锁,跟特丽莎打了个手势,特丽莎跑了过来,雷炎把钥匙交给她,对特丽莎点点头,然后手抓着大门,看了一眼离门最近,举着尖头铁棒的黑尔,问几人准备好了没有,得到确定回答后,雷炎用力拉开铁网门,闪了进去,黑尔等虎目圆睁,拿着各自的武器,向门内的几头丧尸冲了过去。 雷炎帮外边的特丽莎将铁门关好,抽出腰后开山刀,向近在眼前的丧尸冲过去,一刀砍掉了一头丧尸的半个脑袋,那丧尸的脑袋里喷出一股脏血,顿顿地倒在地上。 他们的子弹不多了,这次他们必须依靠冷兵器来完成清理任务。 “大家背靠背,不要慌乱,”雷炎见被埃里克等人引过去的大堆丧尸开始向他们扑来,对身后的四人说道,“杀掉丧尸就马上后退,还是背靠背,反复出击,明白?”说完砍掉了冲在最前头的丧尸的脑袋。 “完全明白,”黑尔用手里的尖头铁棒刺穿了一头黑人丧尸的脑袋,将铁棒上的丧尸一脚蹬开,大声回答道,一挥手里的铁棒,又将旁边的一头丧尸击倒在地,然后向后一退。 “谢谢,”“屁精”动作异常灵敏,跳上前去结果了被黑尔击倒在地的丧尸,翻转刀头,自下而上,刺穿了一头丧尸的下巴,刀子直贯丧尸的大脑,“屁精”推开丧尸,退了回来。 伊丽莎白手里是一根尖头钢管,她的劲儿用的非常巧,把钢管端平了,看准向自己扑来的丧尸,钢管向前一探,从丧尸眼窝直入大脑,然后将钢管向后一缩,钢管上的眼球,眼窝里喷出的一股脏血,丧尸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伊丽莎白又用同样的方法干掉了另一头,这才退了回来。 巴拉克手里拿的是一根铁钎子,杀起丧尸来很有效率,快进快出,用比别人都快的速度,干掉了扑来的一头胖子丧尸。 五人配合默契,边慢慢向监狱正门推进,边向围过来的丧尸连连出击,将近四五十头丧尸被五人击杀掉,放眼望去,这块四方之地只有靠近监狱入口还有三两头丧尸在没头没脑地游荡。 雷炎等小松了一口气,靠着右边一侧的矮楼向前推进。 矮楼后是一片盲区,雷炎带着四人慢慢向前走去,他推开一扇虚掩的门,朝里看了看,里边黑洞洞的,看起来似乎并没东西,雷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接着向前走,从转角探出头去,雷炎看到那里还有一块先前没有发现的小操场。 小操场也带着铁网门,里边竟然有密密麻麻上百头丧尸,雷炎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缩了回来,跟身后的几人打了个手势。 “屁精”等知道有情况,赶紧到把身体紧靠在墙上,不敢乱动。 雷炎此刻都有点后怕,幸亏他们没有用枪,不然要是把这上百头丧尸引出来,那他们恐怕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更糟的还在后头,还没等雷炎等作出反应,从监狱正门附近和雷炎身旁的墙后各拐出了几名带着防暴面具、身穿防暴警服的丧尸,向雷炎等奔来。 雷炎五人也不能再躲了,立刻冲上前去,想把这些防暴警察变的丧尸迅速收拾掉,然后再用链子锁,像锁第一道门那样,把右边小操场的铁网门锁上。 雷炎朝一名防暴警察的脑袋挥刀砍去,但是锋利的刀砍在防暴头盔上,只发出嘭地一声响,并没有将头盔砍破;黑尔、伊丽莎白、巴拉克都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他们手里的武器无法刺穿防暴警察的防暴头盔,黑尔没有办法,只好捡起地上的盾牌,用蛮力将面前的一头丧尸推倒在地,伊丽莎白和巴拉克还在不断尝试,连连向丧尸头上的头盔击去,但是没有任何突破;“屁精”绕开向自己冲来的丧尸,没有正面向丧尸进攻,拿着刀在寻找击杀这些戴头盔的丧尸的办法。 雷炎见右面小操场上的丧尸已经开始从门内向外移动,心想这要是让它们出来攻击五人,那他们可能就全都得死在这里,于是把心一横,将挡路的防暴警察用蛮力推倒在地,喊了一声身上带着锁的黑尔,便向从铁网门内走出来的丧尸冲了过去,挥刀劈翻了两头丧尸,转头去看黑尔。 黑尔明白雷炎的意图,丢下倒在地上的警察,向雷炎冲去,两人一起动手,干掉了七八头走出铁网门的丧尸,雷炎一跃而起,一脚将已经走到门口的一头大个丧尸踢回了铁网门内,大个丧尸向后一倒,把后边大队的丧尸挡了一下。 借着这一挡之势,黑尔用最大的力气,喊叫着把铁网门拉合在一起,在雷炎的帮助下,把铁网门锁了起来。 战斗还在继续,雷炎和黑尔转头又向七八头消灭不掉的防暴警察冲了过去,情急之下又去砍刺这几头丧尸的头盔,但是头盔没有碎,他们的办法无济于事,丧尸咬不到他们,他们也杀不了丧尸。 一头戴头盔的丧尸把“屁精”逼到了死角,摇摇晃晃地向个子矮小的“屁精”压了过去。 “屁精”朝着丧尸身上刺了好几刀,但是丧尸身上的防暴衣根本就刺不穿,丧尸戴着头盔的大脑袋跟“屁精”的面已经近在咫尺。 情急之下,“屁精”左手向丧尸的头盔一推,推得丧尸头向后抑,扬起了下巴,“屁精”看到丧尸露出脖子,一阵惊喜,举刀便刺。 军刀由下而上,深深地刺入丧尸的大脑,当“屁精”拔出刀子的时候,丧尸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屁精”笑着转头去看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二人也看到“屁精”是怎么对付防暴警察的了,姐弟两个非常默契,眼前的一头丧尸,巴拉克一扳头盔露出丧尸的脖子,伊丽莎白上前就是一钢管,顺利地了结了这头丧尸。 ------------ 一五四,监狱风云(九) 黑尔看到他们怎么杀这些戴头盔的丧尸,立刻从后边向一头警察丧尸冲过去,拔出腰间的刀子,向前一掰“警察”的头盔,照着它后脖梗子就是一刀。 警察丧尸向前扑去,脖子上射出一股脏血,不动了。 雷炎也没闲着,踢倒了一头警察丧尸,扑到地上,用蛮力拉丧尸的头盔,头盔连着丧尸脸上的烂肉被雷炎生生扯了下来,雷炎朝着只剩骨头和眼珠的丧尸面部就是一刀,把丧尸的脑袋直接切成了两半。 “屁精”把刚才被黑尔和雷炎击翻在地,正在往起站的丧尸给结果了,动作利落,头盔一掀,尖刀一刺,动作轻松写意。 五人经过这一番生死搏击也都累得够呛,放眼四望,除了被他们锁起来的上百头丧尸不算,整个四方大院里已经没有了到处乱扑的丧尸,所有的丧尸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血污之中。 即便如此,有过刚才被防暴警察突袭的经验,五人也不敢怠慢,依旧背靠背向特丽莎所在的铁网门走去,一边观察地上的丧尸和可能冒出丧尸的拐角、门和铁网。 “屁精”见没什么丧尸再冲出来,或者从地上爬起来,便向铁网门外的特丽莎等人兴奋地跑过去,想让他们全进来,结果被雷炎叫停了。 “这里看起来很安全,”“屁精”一摊手,对雷炎说道,对于雷炎为什么叫停感到有点不理解。 “那个小操场就不安全,”黑尔甩了甩铁棒上的脏血,皱眉指着锁着过百头呲牙咧嘴的丧尸的院子,对“屁精”说道。 “看,那个丧尸穿的是平民的便装,”伊丽莎白指引众人向一具躺在上的丧尸看去,那是一具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女性丧尸,而这里分明是男性监狱。 “啊,这说明这附近可能还有什么入口,或者铁网还有什么漏洞,”巴拉克看着身穿平民衣服的丧尸,分析道。 “也许监狱里全是从外边涌进来的丧尸也不一定,”雷炎看了看监狱正门入口铁笼一般的外门,对几人说道,“还是先让他们在外边呆着吧,我们先把监狱清出一块再说。” “要是监狱里都是丧尸怎么办?”“屁精”一撇嘴儿,皱眉问雷炎道。 “监狱的特点就是到处都是带锁的门,”雷炎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对“屁精”说道,“所以,就算是有很多丧尸,它们也不太可能聚在一起,集体向我们冲锋。” “监狱会分成若干个小区ABCD等等,”黑尔也对“屁精”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区一个区的清,不用担心丧尸会源源不断地向我们涌来。” “你怎么对监狱里的结构那么清楚啊?”“屁精”拔出刀子,在鞋底上蹭了两下,笑着问黑尔道,“这次再进去,不算是二进宫吧?” “我的表兄蹲过监狱,我常去探望他,”黑尔嘿嘿一笑,看了一眼伊丽莎白,对“屁精”解释道,“所以我知道,看看什么知识都有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别说了,补充一下体力,一会儿我们进去,”雷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糖,边塞进嘴里边对几人说道。 几人纷纷拿出自己带的糖往嘴里塞,虽然他们对糖果的反感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但是此刻,满身满手血污的他们,吃别的也不合适。 几人皱着眉吃完了一颗糖果,雷炎看了看他们,用眼神询问他们准备好没有,几人都点了点,雷炎带头向监狱正门走去。 打开锈迹斑斑、用铁网建成的铁笼外门,几人上了十几阶楼梯,来到正门之前。 雷炎抓着正门的把手,看了一眼手举尖头铁棒的黑尔,黑尔点头表示准备好,雷炎猛地将铁门拉开,门里阴沉沉、黑洞洞的,一股尸体腐烂特有的臭味从门冲了出来。 得亏雷炎等人全都久经考验,不然全都得吐出来。 很幸运,没有丧尸从门里冲出来。 这是一道双层门,内层门虚掩,门内什么动静都没有,雷炎用开山刀将内门顶开,向门内窥视。 门内是一块面积在五六十平米左右的屋子,房屋举架很高,有六米左右,这应该是一块警察可以自由活动的半走廊空间,左边的通道应该能通往其他分区,右边的一道铁门后,是一个独立的监狱分区。 在这个小空间的致高点,有一个瞭望站,那里的窗子上糊着一片血污,血污正中有一个子弹孔。 目力所见,室内还算安全,没有活动的丧尸。 情况虽然看起来非常令人满意,还是浓浓的丧尸味,就像一个巨大的警告牌一样,提醒着五人不能掉以轻心。 雷炎等鱼贯而入,垫后的巴拉克将外门关好,以防院子里突然出现丧尸,对他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待巴拉克过去,谨慎的伊丽莎白将内门也关了起来。 走过一段缓台,雷炎走下跟室外楼梯几乎等高的几阶铁梯,来到了这个小空间的正中。 有分区监狱的一边,有两扇高达四米的窄条形窗子,上边镶着由粗硬钢板制成的窗罩,看样子牢不可破,阳光从布满灰尘和污渍的窗子射了进来,无数粒灰尘在阳光里浮动。 虽然有阳光,但是这个不大的空间依旧昏暗,充满了牢狱之味。 地上全是杂物,一张空无一物的一体式餐桌横在屋子中央,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慌乱与紧张。 瞭望站下有一个单独的小牢房,“屁精”拿着刀子跑过去查看,里边没有丧尸,当然也没有活人。 雷炎抬头看了看玻璃上满是血污的瞭望站,手里握紧开山刀,一步一步走上通向瞭望站的窄楼梯。 瞭望站内没有动静,雷炎曾在坦克里见过先前一动不动后来暴起扑人的丧尸,对一点动静也没有的瞭望站里不敢怠慢,在楼梯的最后几阶突然加快了速度冲了进去。 瞭望站是个仅容一人工作的小空间,只有一名死去的警察,雷炎冲进去就拿刀顶着警察的胸口,防它暴起伤人。 这名警察仰躺在监控终端上,一动不动,玻璃上的血污看来是他的,雷炎上边看了一眼警察的头脸,又看了看玻璃上的弹孔,猜想这名警察应该是在变成丧尸后被人爆头了,它没有危险。 雷炎看到警察的腰上挂着一串钥匙,钥匙比普通的钥匙长大很多,一看就是监狱里用的,雷炎心里一阵欣喜,立刻将钥匙取了下来,跟楼下正盯着瞭望站的几人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几人一看有钥匙,都乐了出来,要知道砸开监狱的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有了钥匙,一切就都变得简单了…… ------------ 一五五,监狱风云(十) 雷炎拿着钥匙,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透过铁门上的栏杆向里边的牢房打量。 铁门内的牢房共有两层,左侧是牢房,右侧是五扇跟外边一样钉着铁罩的窄高窗子,一层尽头是一架通往第二层的斜梯子,第二层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个标识牌,上边有一个大大的C字,没有丧尸在走动,也没有丧尸在吼叫。 雷炎跟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用钥匙打开了铁门,几人拿着手里的武器,四处打量着进了C区。 C区的地面上,废纸、枕头、被子等杂物扔的到处都是,跟外边一样杂乱,一层的一溜儿牢房铁门全都开着,雷炎等一间接一间地细细查看,每间牢房都被弄得脏乱不堪,乱七八糟的,间间墙上都有血迹,二十间牢房,七间有死尸,全都是被爆头的囚犯,看样子全都是变成丧尸后被枪杀的,其他房间则只有血迹尸臭,没有尸体。 五人反反复复把一层查看了几遍,确认一层安全后,雷炎让“屁精”、伊丽莎白和巴拉克看着一层,自己和黑尔一起拿着武器上了二层。 二层的牢房门也多半开着,二人便准备从楼梯口一侧开始,一间接一间的查过去,不想二人刚查了四间牢房,二层另一端的牢房里就传出了丧尸的嘶吼声。 二人有些松懈的精神马上又收紧起来,握紧手里的武器向发出声音的牢房跑了过去。 正数第六间上锁的牢房,一头穿着囚衣的丧尸见雷炎和黑尔站在门外,立刻冲上来,一边嘶吼,一边从铁栅栏里伸出双手,要勾抓二人。 雷炎和黑尔二人正盯着这头丧尸准备下手呢,不想旁边一间上锁的牢房里又冲出一头囚犯变的丧尸,满脸烂疮,张牙舞爪地冲到门前,从铁栅栏里伸出双手,要取二人的性命。 雷炎和黑尔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分头行动,雷炎用开山刀劈了五号牢房里的丧尸,黑尔则将六号牢房里的丧尸穿头击毙。 二人又将二层每间牢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险情了,黑尔笑着跟一层的三人打了个口哨,雷炎也拍了一下围栏,大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工作,虽然也挺累,就是往门外搬尸体,但几人都很开心。 外边的操场上没出什么意外,没有意料之外的丧尸出现,被他们锁住的过百头丧尸也没有破门而出。 这回雷炎也放心了,让“屁精”去把特丽莎等人都放进来。 当雷炎和黑尔把C区最后一具尸体从二层扔下来的时候,特丽莎、埃里克等人高兴地走进了牢房区,像乡下人进了五星级大酒店那样,好奇而兴奋地打量着一切。 “感觉如何?”巴拉克拉起丧尸的双脚,一边往外拖,一边笑着问埃里克道。 “感觉就像到了家里一样,”埃里克盯着窗子上的铁罩,尖叫了一声,对巴拉克说道。 “你还是赶紧帮忙抬尸体吧,”伊丽莎白原想帮巴拉克的,一看埃里克四处打量不伸手干活,立刻笑着提醒道。 “啊,这当然没问题,”埃里克一下子反应过来,把背包递给戴维,然后就像饥饿的人抬面粉那样,笑逐颜开地抬起丧尸的肩膀,与巴拉克一起把丧尸抬出了C区。 “大家自己选个单间吧,”雷炎笑着对还在四处打量的众人说道。 “依我看,这里比家里好,”安娜走进了一层的一间牢房,牢房内有一张双层铁床,上下被褥都还在,安娜一屁股坐在铁床上,双手拍了拍褥子,笑着对女儿特丽莎说道,“家里没有层层的铁门,窗子没有铁罩,墙也不够厚,”安娜开心地甩甩头续道,“我第一次感觉到,监狱原来是世界上最安全,最美好的地方!” “哈哈,嗯,”特丽莎看着简陋的牢房,除了床和便池,就只有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桌了,她笑着叹了口气,对安娜说道,“要是那些囚犯们听了你说的话,一定会被气得活过来了!” “这里非但不怕丧尸,连想进来的坏人也不怕,”安娜笑过一番后,继续面带陶醉地对特丽莎说道,“这里也不怕刮风下雨,也不怕打雷闪电,这里简直就像天堂一样美妙!” “哈哈,你再这么夸,我恐怕上帝他老人也会不高兴了,”特丽莎笑得直不起腰来,对安娜说道,“你对天堂的要求太低了,上帝会不高兴的!” “不不,你错了,”安娜调皮地跟特丽莎摇着一根手指,否定道,“他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我保证。” 另一间里,酋长和妻子莱斯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激动的混身发抖,监狱加粗的铁门铁窗,还有厚厚的墙,让他们感觉异常安全,那种内心的安全感,那种内心的踏实,让他们感动。 “你们别的呀,”“屁精”靠在牢房门口,抱着双臂,跟夫妻二人开玩笑道,“虽说这里是个单间,但这大白天的,”“屁精”跟转头看他的酋长夫妻二人说道,“外边还一堆人呢,你们就是想造人,也得等晚上再说,对不对?” “哈哈,小兄弟净开玩笑,”酋长马上站起来,红着脸对“屁精”说道,“我要出去找个枕头,”说完跟他老婆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走出了牢房。 其他人也在拣选布置自己选中的牢房,他们都从打扫布置中找了一种家的仪式感。 戴维安顿好了,看到雷炎,笑着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说道:“太棒了,监狱现在都安全了,对吗?” “不,只是这一区安全,”雷炎摇了摇头,笑着看了看四处转的同伴,指指头上的C,对戴维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早上,我们再去清理其他的分区。” “那倒可以缓一缓,”特丽莎走过来,对雷炎说道,“最重要是找到餐厅和医务室,解决了吃饭和吃药的问题,我们才算在这里住踏实了。” “你说的没错,但是目前,”雷炎抬起满是血污的双手,笑着对特丽莎说道,“我们得先想办法把自己弄干净!” “对,不然晚上睡觉我们也会把自己臭醒的,”“屁精”在旁边赞同道,“牢房里的自来水都停了。” ------------ 一五六,监狱风云(十一) “这里停电,”黑尔拿着一个枕头,对“屁精”说道,“没有电泵,就是水也不能送,自来水当然不能用。” “没关系,”酋长走上来,笑着对众人说道,“这里有蓄水铁皮塔,我早先就观察过了。” “谁跟我一起去打水?”莱斯利手里拿着一个盒和一个铁皮水桶,站在酋长身后,笑着问道,一嘴牙齿好白…… 铁皮水塔里有很多水,众人从头到脚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又换了干净的衣服,都感觉自己像迎来了新生一样。 酋长带着“屁精”黑尔等人去监狱附近的林子里打野味,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在准备晚餐而不止是求生,而林中的野味也特别给力,纷纷自动献身,酋长等这一次出去的收获,比以前在林子里转一天的收获还多。 酋长等出去打猎的时间里,其他没去的人都在睡觉,只有雷炎睡不着。 他一个人坐在C区的一扇窗子下边,看着干净的两层牢房。 夕阳打在铁门上,金灿灿的,这个原本谁都不原来的地方,被太阳点石成金,立刻就有了一种神圣感,这里不只是家,这里还是他们可以长期生存的避风港,他们再也不用四处逃命奔波了,他们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 一想这些,雷炎就激动的不行,听着同伴们在牢房里轻微的鼾声,雷炎喜极而泣,流下了热泪,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一半哭容一半笑容,两种情绪在脸上不断融合又在不停的分裂,弄得雷炎脸相有几分滑稽。 他的鼻涕也跟着眼泪流下来了,他不想让同伴们听见他在哭,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不让自己发出的声音传出去。 待酋长等人高奏凯歌走进牢房时,他们看到雷炎竟睡在C区的窗子下边,以为他是在替大家守着,都佩服的不得了。 几个进来,弄出了一片声响,包括雷炎在内的留守人士都醒了,像期待大人下班回家的小孩那样,兴高采烈地向酋长等人围了过来,数点着他们手里的野味。 天有不测风云,酋长刚进C区不大一会儿,天空突然乌云四合,雷声滚滚,几道毁天灭地的雷电之后,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众人在监狱里看着外边的大雨,都有一种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感觉,纷纷对雷炎的远见卓识表示佩服。 这种大雨,来得又急又巨,要是不把这监狱C区拿下来,众人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只能在瞭望塔里当罐头沙丁鱼,彼此忍受着彼此的脚臭和口气,流着汗,喘不上气来,只能拧着身子,在缺水少吃的情况下,无望地等待雨停,而现在他们可以翻着筋斗看下雨,雨下的越久越大他们越开心。 “野味收拾的怎么样了?”雷炎见众人兴致那么高,便立刻取出自己的调味包,问正在给各色野味剥皮拔毛的莱斯利和安娜道,“咱们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吃上一顿!”二人都说马上就好。 雷炎跟酋长和黑尔招招手,让他们把从林子里带回来的树枝点着,今晚大家吃烧烤,家伙必须准备好。 二人一听大喜,立刻掏出刀子,开始处理那些横七竖八的树枝。 “老大你看这是什么?”“屁精”从瞭望站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两瓶黑方威士忌,乐得眼睛都快没了,跟雷炎一扬手里的酒,说道,“上边挂掉的警察原来是个酒鬼,太好了,挂的太及时了,这简直就是给我们留的,你看!” “去看看还有什么,那里目前是咱们唯一的宝藏啊,”雷炎接过一瓶威士忌,面带欣喜看着,然后一指瞭望站,对“屁精”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说二人一前一后,登上了瞭望站、 这里已经被特丽莎她们清理干净了,玻璃窗上的血迹都没了,只留一个弹孔。 “让我们看这些警察都在这里留了什么,”“屁精”用刀子又撬开一个抽屉,里边竟然有一台DVD播放机,“屁精”拿出DVD机,惊喜万分地对雷炎说道,“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唯一不用冒生命危险,就可以带你穿越之物。” “那也得有电才行,”雷炎很希望能找到备用电,看了看显摆DVD的“屁精”,一边四下寻找,一边对“屁精”说道,“再就是有没有光碟啊?光有机器也没有用,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老古董?” “要喜欢别的也没有啊,”“屁精”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堆光碟,跟雷炎摇了摇,笑道,“没电没关系,里边有充电器,有骨头不愁肉,总会有地方让我充电的。” “嘿嘿,我喜欢你的乐观,”雷炎一指“屁精”说道,“我看过了,这里没有备用电,你想看DVD,恐怕只能等了,”雷炎指指第三个抽屉,笑道,“看看里边有什么?” “真不错,”“屁精”撬开第三个抽屉,里边的东西相当漂亮,共有两只玻璃酒杯,缺了一盒的一条香烟,没开封的一大包牛肉干,还有一大块黑巧克力。 “除了巧克力看着有大海的感觉,其他的东西都不错,”“屁精”拿出一包烟塞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然后把大半条烟递给雷炎,笑道,“这些警察可真会享受啊!” “又不是天天都有暴动,在这里看着闷死了,”雷炎接过香烟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屁精”说道,“当然要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子啦!” “啊,现在想想,外边那些丧尸还是满可爱的,呵呵,”“屁精”边把抽屉里的东西摆在桌面上,边对雷炎说道,“简直就是它们保住了这些好东西,尤其是DVD!” “哼哼,这都是小意思,”雷炎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支点着了抽了一口,对“屁精”笑道,“等明天,咱们把监狱的贮藏室拿下来,你才知道外边那些被咱们干掉的好心丧尸都替咱们守住了什么。” “会有更多的牛肉干和巧克力?”听雷炎这么一说,“屁精”的双眼立刻亮了,手拿两个杯子,问雷炎道。 “肉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估计都臭了,没电嘛,停两天电,肉也不能吃了,”雷炎吐了一口云雾,推测估算道,“但是其他物资,各种肉类罐头,各种水果罐头和豆类罐头,肯定能有个几百个,”雷炎翻翻眼睛,接着猜测,“几百袋的面粉,大批的糖,大批的盐,大批的油,大批的调料,啊,一定还有很多袋巧克力粉,”雷炎竖起一根手指,强调道,“可能还有很多现成的面包和饼干什么的,连我都想象不出来。” “哇,那我们不是发达了?”“屁精”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手在桌子上一拍,对雷炎说道。 “基本上是富可敌国吧,哈哈,”雷炎向空中喷了个烟圈儿,半开玩笑地说道…… ------------ 一五七,监狱风云(十二) “哎,火堆和野味都准备好,大师,下来烤吧,”正当雷炎和“屁精”两人对美好的明天充分意银的时候,下边的特丽莎大声喊道。 “走吧,明天太远,我们还是从今天开始吧,哈哈,”“屁精”拿起DVD机摆弄着,朝雷炎一笑道,“大师,您去准备吧,这些东西你拿下去,但这个DVD机可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哦!” “不用说也是你的,”雷炎拿着刚找出来的牛肉干、巧克力、烟和杯子,边往楼下走,边回头对“屁精”说道,“还有那些碟也全是你的,你要是能鼓捣出点电来,那我算服你,哈哈!” “好,你等着,”“屁精”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立刻跳起来,又开始上上下下的摆弄那些终端和桌子下边的机电设备,想要弄出点奇迹来。 雷炎走下瞭望站,向手拿一只剥皮洗净兔子的特丽莎走去,安娜黑尔等人看雷炎手里有东西,都过来帮忙,外带看新鲜。 “牛肉干,给你们女士,”雷炎朝春风抚面的特丽莎的笑了笑,看她手里有兔子,便把一大包牛肉干递到了安娜手里,安娜大呼万岁,跟几个女人大笑不已。 “巧克力给你和莱斯利,你今天战果丰富啊,”雷炎把一大块名牌巧克力递到酋长手里,看了一眼莱斯利,笑道,二人很少吃糖果,虽然最近也很吃了一些,但对糖果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拿着巧克力,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杯子给你,”雷炎把杯子交到戴维手中,戴维笑着接过去,雷炎接着把剩下的大半条烟也给了戴维,看了看盯着烟的众位爷们,笑着对戴维说道,“您给大家分分,我现在要做烤肉啦,”男人们一听有分烟,全都欢喜万分。 雷炎看了一眼火堆,火堆离门口很近,火烧得很旺,雷炎转身去餐桌上拿自己的调料包,选了几样罗勒叶之类的调料,把它们统统放进一只小碗,然后用一根树枝头将这几味调料捣碎混合,又从一只比较肥的兔子身上割下来一些肥肉,切成肉末然后与调料拌在一起,接着把七只兔子和五只野鸡身上都切出七八道口子,再把和着肥肉的调料均匀地涂抹在所有的野味上。 除了在瞭望站里折腾的“屁精”,所有人都流着口水,观看雷炎炮制野味的全过程,想象力让他们一下全变成了行走的荷尔蒙。 黑尔和巴拉克给雷炎递上来四根削好的长树枝,雷炎便把两只兔子和两只鸡穿在树枝做成的大肉钎子上,让二人拿着去火上烤,自己则先去洗满手的油腻。 洗好了手,雷炎擦了擦手,看了一眼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鸡和兔子,咽了一口口水,见“屁精”还没下来,瞭望站上也没什么动静,不禁莫名的就有点担心,忙大声地问“屁精”是不是睡了,下边都烤上了。 “没睡,我都闻到香味了,嘿嘿,”“屁精”出现在瞭望站的玻璃前,朝雷炎挥了挥手,笑道,“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飞下去,不过手头确实有点新情况,两分钟,再给我两分钟我保证就下去了,”“屁精”看了一眼手里的玩艺儿,笑道,“我现在也是抓心挠肝的!” 雷炎一看“屁精”没事儿,放心了,拿起调料包,走到火前,看了看野味烤到什么火候了,又看看众人心无旁骛的盯着野味咽口水,心里莫名地就是一阵温暖,从巴拉克手拿过一只烤鸡看了看,然后自己在火上接着烤。 从野味身上流下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化成一缕缕白烟,被众人吸入鼻子,这过程简直美极了。 又烤了一会儿,雷炎见四只野味已经烤得焦黄焦黄的了,便拿出辣椒粉开始往野味上撒,接着又往上撒了一些胡椒粉和肉桂粉,因为没有孜然,所以只能用这两味调料来代替,三味调料在在火上那么一烤,香味与肉香混在一起,闻着那个美妙啊,简直让人忍受不了。 “我去,太香了,”“屁精”拿着DVD机,乐颠颠地从瞭望站上跑过来,站在众人后边观看,流着口水,说道,“我再忍不住了,再远离它们,我的大脑就要爆炸了,哈哈!” “那你离我们远点儿,”黑尔转头跟“屁精”开玩笑道,“别脏了大家的口粮,哈哈!” “老大,我不懂了,”“屁精”咽了一大口口水,看着火尖儿上滋滋冒油,香味四溢的野味,问雷炎道,“为什么你每次烤肉都最后放盐呢?” “盐里的电解质会让肉里的水分分析出,”雷炎一边翻动着手里的野味,一边眯着眼睛跟“屁精”解释道,“先放盐,烤出来的肉会很干,如果是炖肉先放盐,肉会很柴,不好吃,所以盐得等肉快熟了的时候再放,那样才好吃。” “啊,明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才放盐呢?”“屁精”又咽了一大口口水,眼睛直冒绿光地问道,“我这都开始吃自己的舌头啦!” “马上就要放盐了,”雷炎看了看众人饥渴的眼神,安抚道,“你们可以开始准备酒和盛肉的餐具了,还有切肉的小切子。” 一听这话,没烤肉的人马上就动了起来,找来了一大堆的杯子和饭罐子,拿着自己的瑞士军刀,狼哇哇站在火堆边,看着雷炎给野味撒盐。 “已经烤好了,”雷炎拿着手里的烤鸡,笑着站了起来,一边往餐桌走,一边对众人说道,“到餐桌去,在那儿吃,我们也文明一把,呵呵!” 众人谁也没废话,呼啦一下子全都围到了桌边,戴维拿过一块小木板放在餐桌中央。 雷炎从特丽莎手里接过洗干净的切肉尖刀,把鸡肉从树枝上弄下来,放在小木板上,把鸡肉切成小块,众人看得嘴里都快伸出爪子来了。 戴维定力比较强,在雷炎往众人餐具里分油旺旺的鸡肉时,把两瓶“黑方”威士忌起开,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 “屁精”见到分到自己餐具里的鸡肉,也不怕烫,手抓着鸡肉,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大叫过瘾,然后又去盯着雷炎正在切割的兔子肉。 雷炎见“屁精”馋得要命,笑了笑,把切下来的一大块兔子肉,放到“屁精”餐具里,“屁精”立刻用手抓起来大吃大嚼。 ------------ 一五八,监狱风云(十三) “瞧你那吃相,没人跟你抢,”雷炎一边把切下来的一块兔肉放在解放了双手的巴拉克餐具里,一边笑着对“屁精”说道。 “不是我着急,是我的胃着急,”“屁精”大嚼着兔肉,嘴里乱儿乱儿地说道。 其他人听了二人对话,都笑了,但是谁都没说话,都忙着吃呢,这把拿着一兔一鸡的黑尔急的,看着分给自己的肉就在眼前,自己却吃不到,那种折磨简直无法言表。 雷炎喝了一口威士忌,看了一眼黑尔,单手接过他手里的野味,跟他使了眼色,黑尔立刻拿起自己的那份肉,开始大吃大嚼,还连连点头,想来是想说太好吃了,但是话就着肉一块咽下去了。 “嗯,谢谢,”特丽莎在旁边给雷炎的嘴里塞进了一块兔肉,雷炎正在切鸡,没想到特丽莎会给他递肉,忙用嘴接住,含糊不清地谢道。 分了鸡,雷炎放下兔子,举起酒杯提酒,众人肚子有肉垫底儿了,心里都踏实了不少,便纷纷拿起酒杯,与雷炎一起喝了一大口,胸前有一团火升了上来,看着外边还没停的大雨,都觉得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那么一会谁去烤剩下的野味?”雷炎指指小木板剩下的两只兔子腿,对众人说道,“还是我来弄调料,我不算,谁去烤肉,这两腿谁就先吃。” “那肯定是我们俩个啊,”黑尔看了一眼巴拉克,把最后一块肉扔入口中,嗦嗦手指上的油脂,边嚼肉边对雷炎说道,“我们已经有经验了,呵呵!”巴拉克盯着香喷喷的兔子腿点了点头。 “二位,不是跟你们抢生意啊,”特丽莎看了一眼安娜,笑着对黑尔和巴拉克笑道,“你们饭量大,看着烤肉会越看越饿,我们饭量小,现在已经五分饱了,刚才也没消耗太多体力,”特丽莎续道,“还是让我们来吧,你们也休息一会儿了。” “那好吧,那就辛苦二位了,”黑尔想想也是,拿起酒杯很爽地喝了一口威士忌,笑着对特丽莎和安娜说道,巴拉克吃的没有黑尔快,餐具里还有两块肉,所以也没什么别的意见。 雷炎按约定要把兔子腿分给母女二人,但是她们坚决不要,说一定要给那就先欠着,一会烤好了给她们换成鸡腿,她们比较喜欢吃鸡腿,雷炎犟不过她们,只好答应,把肉分成小块,分给桌旁众人后,跟母女二人一起去烤剩下的野味。 “哎呀呀,光顾了吃了,”“屁精”几大块肉进肚也淡定多了,暂时断路的大脑又接上线了,想起刚刚放在地上的DVD机,兴奋地竖起一根手指,笑着对众人说道,“刚才把舌头和大脑都一块吃下去了,哈哈,大家想不想来点音乐啊?” “啊,还有音乐?”伊丽莎白拿着一块肉,逗了一下已经弹尽粮绝的黑尔,然后一边吃肉一边问“屁精”道,“你嗓子怎么样?可惜我的口风琴丢了,不然我可以给你伴奏的!” “谢谢,不用了,”“屁精”跟伊丽莎白一抱拳,表示感谢,然后边向DVD机走,边对众人说道,“我是唱的比比波好,但是跟下边一位明星比,还差那一点儿。” “屁精”拿起DVD机,简单鼓捣了两下,一按开关,机会竟然播放出美妙的音乐,第一首就是卡本特唱的《昨日重现》,众人立刻就陶醉了,全员被音乐所征服。 “别光顾着听,手别停下啊,”“屁精”拿着DVD机往桌子前走,见雷炎弄调料的手停下了,痴痴地听着音乐,特丽莎和安娜更是如痴如醉,拿着野味扭了起来,因为他是个吃货,还没怎么吃饱,所以催促三人道,“只有吃饱了才更有力气欣赏音乐嘛!” “哼,你这家伙,”雷炎经“屁精”一提醒,立刻又把注意力转到手里的调料上,笑着问“屁精”道,“刚才我没找到备用电,你是怎么把DVD弄响的?” “你找的没我细致嘛,”“屁精”把DVD机往桌上一放,得意洋洋地边向雷炎走边道,“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找,终于让我在桌子后边找到了两节还没拆封的电池,上边落满了灰,都结网了,”“屁精”站在雷炎身边,看他往六只野味上涂调料,续道,“我当时激动的差点没从楼上跳下来,我前边看好了,DVD机上有电池仓,把电池一放进去,机器就亮了,刚好有张唱碟,就是你们听的那张,”“屁精”一指DVD机,笑着跟在三个身后向火堆走,续道,“怎么样,不错吧?” “桌子后边怎么会有电池?”安娜蹲在火堆边,翻烤着野味,一边问“屁精”道。 “一定是DVD机的主人,那个好心的粗心鬼把电池不小心弄到桌子后边去了,”“屁精”把双手一拍一分,看着在火上翻烤的六只美味,猜测道,“结果正要往外拿的时候,什么事一打断,收工了或者上司找谈话,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哈哈,太妙了,”特丽莎快转了两下手里野味,大笑着说道,“结果就把我们成全了。” “吉姆,你这个真是今晚的画龙点睛之笔啊,”雷炎让“屁精”帮他举一会儿,边向桌边走,边回头对“屁精”说道,“一会儿所有的肥鸡屁股全都是你的,哈哈!” “那简直太好了,”“屁精”最爱吃鸡屁股,听雷炎如此说,看着手里的野味,闻着烤肉的香气,立刻咽了一口口水,咧着对雷炎表示感谢道,“谢谢老大!” 雷炎拿了酒杯,喝了一口,让戴维给他再倒了一些,然后走到火堆旁,分别往六只野味上倒了一些威士忌,野味马上着火了,把特丽莎和安娜吓了一跳,雷炎不慌不忙地把野味从三人手里接过去,在旁边把火抖灭,再放在火上一烤,那香味比第一批野味又多了一些令人着迷的酒香,整屋子的人都陶醉了。 “哇,老大,这个味道,”“屁精”用鼻子猛吸着空气里的香味,眯缝着眼睛,边享受边对雷炎说道,“我都想把这些野味现在就生吃了。” “哈哈,那可不行,”雷炎从“屁精”手里接过野味,继续在火堆上翻烤,一边对“屁精”说道,“我们不是野人,吃了生东西会闹肚子的,还是烤好了再吃比较安全。” 音乐的美妙和食物的美味把所人暂时地带回了那个没有丧尸的世界,众人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跟亲朋好友一起共享着苦短人生中的美好时光…… ------------ 一五九,监狱风云(十四)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睡了个好觉,个个都精神饱满。 安娜烧了些热水,众人洗了脸,吃了些昨晚剩的烤肉后,雷炎带着男人们去大操场上收集一些防暴警察身上的装备,一会深入监狱其他区域时好带着防身。 警察就那么几个,他们找到的好东西不多,统统放在餐桌上:几把手机,几把步枪,但子弹只找到四十几发,手雷两个,闪光弹两枚,手电筒六把,防暴衣六件,还有两个干净的头盔(其他的都太臭了,雷炎他们没有拿)。 “嗯,也不知这些闪光弹有没有用,”雷炎穿好黑色的防暴衣,拿起闪光弹看了看,一边往身上装,一边对桌边几人说道,“还是带着吧,也许丧尸也怕强光呢?” “这个不一定,”“屁精”拿起一把手机,拉了一下枪栓,瞄了一下黑尔,然后放下枪,一手去抓防暴衣,一手举起一颗手雷,笑着对雷炎说道,“哇,见到成堆的丧尸扔一颗,就算他们的脑袋没炸烂,身子也完了,动不了也就咬不成人,我们也就不用怕了。” “啊,吉姆,”雷炎拿起一支步枪,一边背在身上,一边对“屁精”说道,“这次你不用去。” “开什么玩笑?”“屁精”觉得不让他参加战斗简直就是小瞧他,不满地说道,“昨天可是我发现干掉警察的办法的,怎么可以不带着我去呢?” “这次让酋长去,”雷炎看了一眼正在穿防暴衣的酋长,对“屁精”说道,“戴维老了,万一我们进去有什么不测,你就这里唯一的全能战士,所以我要你配合特丽莎,一起看好这里,守住咱们的大本营和胜利果实。” “那好吧,保证完全任务,放心吧老大,”“屁精”一听雷炎把他捧得这么高,都称他为全能战士了,心里一下子舒服极了,立刻对雷炎点点头,从雷炎手里接过C区牢房的钥匙,对雷炎说道。 雷炎、黑尔、伊丽莎白、酋长和巴拉克收拾停当,便向通往监狱其他分区的铁门走去,“屁精”则与特丽莎等人进了C区牢房,从里边把门锁好。 雷炎等几人打开手电筒,先向铁门里边照了照,眼前的一段走廊还算干净,除了地上的垃圾和尘土还有通往深处的黑暗,没有可疑的尸体或移动的丧尸。 雷炎跟几人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这道他们从未打开过的大铁门。 铁门发出“吱呀!”一声怪叫,雷炎先让黑尔等进入,自己最后进,然后将铁门关好,但是并没有锁,以防有特殊情况,几秒要是开不了门,就完全可以要了所有人的命。 进了漆黑的走廊,五把手电筒合力在黑暗开了一道光穴,雷炎看到前边有一个右转弯,便率先走了过去,听听转弯后边没什么声音,便跟身后的几人一招手,带头向右侧转去。 转过来一看,这边的情况可比他们刚刚走过的走廊复杂多了,所有的牢房门都开着,地上躺上几具囚徒的尸体,全被爆了头,尸体像被大火烧伤的状态,烂得不成样子,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墙上的污迹斑斑,一处水管漏水了,不停地往下滴水,制造着恐怖气氛。 雷炎等用手电筒照了照地上的死尸,小心谨慎地向前走去。 走在最后的伊丽莎白接着先前的计划,拿出一罐白色喷漆,在转弯处喷了一个白色的大箭头,这才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情况也越复杂,全是开着门的牢房,发臭的尸体也越来越多,雷炎紧张地盯着地上的尸体,拿着手里的武器对着这些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尸体,缓慢地向前推进,尸体腐烂的臭气有些辣眼睛。 五个强忍臭味又转了三个弯,这才走出布满尸体的牢房区,走到一条没有牢房和尸体,只有满地灰尘和一块牢房里用的水池的走廊上。 这里空气相对不臭些,几人急吸了几口气,感觉舒服了一些。 五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再就是伊丽莎白摇动漆罐玻璃珠撞击罐体的声音,无形制造出了一种寂寞紧张压抑的氛围,令他们的扩约肌一直绷紧着,不敢有半点放松。 一转弯,地上又出现了几具尸体,雷炎看了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因为地上的尸体跟前边的尸体很不一样,前边的尸体都是被爆头而死的,而这几具尸体身上都被各种工具打得稀烂,有的断了双腿,有的脑袋整个被弄下来,并在旁边被弄碎。 “这是谁干的?看着很不专业啊,”黑尔看着地上的尸体,对雷炎小声说道。 “可能是这里的犯人干的,”雷炎猜测道。 “但是这里的犯人哪有时间把人砸得这么碎?”巴拉克跨过地上的尸体,对雷炎说道,“他们不是应该抓紧时间逃命吗?这不是耽误自己求生的机会嘛!”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些尸体给我们提了醒,”雷炎想了想说道,“情况有点不一样了,大家加倍小心。” 五人提心吊胆地向前推进,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转弯处看到了一扇不大的小气窗,早上的阳光从窗口射了进来,令走在最前边的雷炎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雷炎率先走到转弯处,用手电筒向通往右侧的走廊一照,眼前的出现的一幕令雷炎大吃一惊,五六头身穿囚衣的丧尸,正把自己腐烂发臭的脸向雷炎,向雷炎投来满含恶意的一撇。 “有丧尸,快回去,!”雷炎知道丧尸已经发现他们了,也不控制声音了,大声对身后的黑尔等人喊道,然后跟着四人一起,迅速地向来路退去。 酋长是认路高手,又有伊丽莎白在墙上喷的箭头,酋长领着几人退得很快。 但是虽然他们在路径交错的监狱里没走错路,路上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在一个转弯处,冲出了一大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丧尸,黑暗中也看出个数。 几人跑得急,最前头的酋长被身后的巴拉克撞了一下,差点没跟突然出现的丧尸撞在一起,还好黑尔手疾眼快,拉了酋长一把,这才没让酋长丢了性命。 几个慌不择路,只好放弃原路,向旁边未知的走廊跑去,理由只有一个,那里暂时看不到丧尸…… ------------ 一六零,监狱风云(十五) 一步错,步步错,雷炎等的撤退变成了绝地求生。 走廊左转右转,纵横交错,黑洞洞的,五人拿着手电筒,只要是没有丧尸,他们见路就走,只要是能躲开丧尸,他们见弯儿就拐。 也不知是他们其实是在绕圈子,还是丧尸太多,丧尸老是出现在前边,或者他们刚路过一段走廊,丧尸就洪水一般从他们后边冒出来了。 酋长虽然会看地上的痕迹,但是一是没时间,二是照明不行,三是大队的丧尸踩踏,他根本无法施展本领,只好跟着雷炎等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到处乱跑,转了一会儿也转向了。 转过一个急弯儿,雷炎等又遇到一大堆丧尸,只好向另一个方向跑,伊丽莎白脚下没注意,被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拌了一个跟头。 黑尔等忙调头回来营救,对抗丧尸群,也顾不得许多了,刀子和枪,能上的全上了。 伊丽莎白在同伴与丧尸开战的空隙,赶紧从地上往起爬,不想躺在地上的尸体原来是一具丧尸,突然睁开眼睛,向伊丽莎白背上咬去。 伊丽莎白躲不开,背上被丧尸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哇哇大叫。 黑尔抽出刀子照着行尸的脑袋上就是一刀,然后把伊丽莎白扶起来,问伊丽莎白怎么样。 伊丽莎白已经被吓懵了,一脸的痛苦表情,什么都说不出。 “快跑,伊丽莎白被咬了,”黑尔回手开了一枪,击毙了一头丧尸,一边拉着伊丽莎白跑路,一边对雷炎说道,“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给她看看,不然她就完了!” 雷炎对着行尸的脑袋,用步枪扫了一小轮儿,然后带着几人开始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转了十几个弯,五人四处打量,也没找到适合躲藏的所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快看这里,”巴拉克眼睛尖,发现了一扇被手铐锁住的对开门,忙用手电照着对雷炎等人说道。 此刻,两路丧尸同时向他们扑来,已经不容他们多想了。 雷炎从黑尔身后抽出铁棒,插在手铐上,用力一别,手铐立刻被别断了。 丧尸近在咫尺,雷炎拉开对开门,带着众人蜂拥而入。 当酋长和巴拉克关门的时候,丧尸已经冲到了门口,二人拼了老命才把门顶住,雷炎赶忙用铁棒当门栓,从对开门上的一对钢制口字门把手中穿过去,挡住了门外为数众多的丧尸的冲击之势。 酋长和巴拉克立刻坐在地上喘气,雷炎的铁棒算是直接救了二人一命。 他们误打误撞进入的房间很大,跟监狱其他地方一样,到处都是灰尘,门对面有三扇加铁罩的大窗子,室内还算明亮,至于这房间是干什么的,雷炎等则完全没有心思考虑,现在的头等大事是伊丽莎白背后的伤。 雷炎与黑尔一起检察伊丽莎白的前前后后,四肢没有咬伤,脖子和头也没事,只是背后有一个深深的咬痕,印在伊丽莎白黑色的防暴衣上。 伊丽莎白穿着防暴衣,可能是太紧张了,她自己都忘了,被丧尸咬了一口,心理作用让她感觉很痛,其实是虚惊一场。 “太好了你个马虎蛋,真是吓死老子了,”黑尔不放心,又帮着伊丽莎白把她身上的防暴衣脱下来查看,见自己女朋友确实没受伤,这才放了心,在伊丽莎白屁股上拍了一下,笑着骂道,“你不是穿着防暴衣吗?咬没咬到你不知道啊?” “那我又没被丧尸咬过,”伊丽莎白一边把防暴衣穿回去,一边跟黑尔狡辩道,“我以为被丧尸咬就是这样的感觉,再说心里确实感觉很痛啊,真是怪了!” “不是怪了,是你太傻了,”黑尔看了一眼满脸是汗喘着粗气的雷炎,对伊丽莎白苦笑道,“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那些被咬的活人你总见过不少吧,有哪一个不是玩命的惨叫,不是痛不欲生,谁会那么叫?”黑尔跟撅着嘴儿的伊丽莎白一摊手,嘲笑道,“难不成监狱的丧尸满嘴长的不是牙而是麻醉针?” “哎呀,情况那么急,”伊丽莎白犟嘴道,“谁有功夫想那么多吗,又是以前又是过去的,我要不要把上下五千年都想一遍,然后再决定往哪里跑?”伊丽莎白在自己的防暴上拍了两下,对防暴衣表示感谢,然后对黑尔一撇嘴,说道,“兵荒马乱的,谁知道哪儿是自己的腿,哪儿是自己的背啊,对不对?” “行了行!要不是咬在你背上的这一口,我们需要找一个可靠的房间躲一躲,”雷炎掐着腰,看黑尔还要跟伊丽莎白斗嘴,忙跟他一挥手,然后对伊丽莎白说道,“我们可能还在外边绕呢,”雷炎看着房间,笑道,“我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听见了吧,我没有过还有功呢,”伊丽莎白用双手在黑尔双侧的脸颊上捏了捏,笑着对黑尔说道,黑尔嘴里喷气,表示对伊丽莎白的自卖自夸难以置信。 “你们是什么人?”坐在地上的酋长突如其来的大喝,打断了三人颇为轻松的对话,三人同时拿出武器,依据酋长用枪指着的方向,向身后转去。 双开门右侧有一道水泥矮墙,墙上是一长条铁丝网做的窗子,刚才那里还是空的,现在却高高矮矮地站着五个人。 “出来,”雷炎拿着步枪,指着铁网窗后的五人,见他们不像是行尸,便高声喝道,“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动作,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愿意出来。 “慢慢的走出来,别耍什么花样,”黑尔见五人没有动作,立刻把枪栓拉了一下,大声对五人说道,“任何反抗都是相当不明智的!” 五人迫于雷炎等手里的武器,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子弹,只好从铁网窗右侧的空门里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 五个人都穿着囚服,三个黑人,高,更高和小个子,一个黄头发的小个子白人,还有一个穿着白背心,面目凶顽的拉美人。 “你们是什么人?”雷炎问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指着他们的拉美暴徒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拉美暴徒甩了一下自己的黑头发,毫不示弱地对雷炎说道。 ------------ 一六一,监狱风云(十六) “算了,没有必要动武,”雷炎见五人满脸都是不知所措,判定他们并不想伏击自己,于是放下步枪对五人说道,“等外边安静了我们就走。” “你们有水吗?”巴拉克放下枪,问了五人一声,便向五名囚徒刚才呆的地方走去。 “等等,谁让你过去了,”拉美人显然是这伙人的头头,虽然没去拦巴拉克,但是看着雷炎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来救援的,”小个子白人抱着双臂,一脸疑惑地问雷炎道。 “你们就别指望什么救援人员了,”黑尔也收起枪,摇摇头,对五人说道,“还是自求多福吧!” 五人囚徒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酋长,听听外边的丧尸走了没有,”雷炎见拉美人没有收起手枪,依然眼神很凶地盯着他们,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房间而起什么争执,于是看了一眼仍然举着枪与拉美人对峙的伊丽莎白,问站在门口的酋长道,“现在外边到处都是丧尸,四处都是声音,它们会被别处的声音吸引而离开,应该不会跟咱们死缠乱打。” “嗯,大部分走开了,”酋长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对身后的雷炎说道,“门外估计也就两三头丧尸吧!” “这好办,”雷炎抽出腰间的刀子,走到门口,一手抓着铁棒,问酋长道,“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八九不离十吧,”酋长回忆了一下刚才走过的路,怎么回去便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对雷炎点点头说道,“咱们出去先直走,再右转,再直走左转,那里有一个伊丽莎白标的白箭头,”酋长看了一眼伊丽莎白,续道,“只要我们沉住气,别脱离了主线,我们一定可以回到出发点。” “那就快走吧,”黑尔看了一眼并不友好的拉美人,对酋长说道,“我们再帮你照着点路,对不对?” 酋长笑着点了点头。 雷炎看了一眼拿着武器,拉开架势,围在门口的黑尔等人,见四人准备好了,便将插在门把手上的铁棒抽了出来。 酋长拉开左边的半扇门,三头丧尸立刻冲了进来,被雷炎等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了。 酋长从门口探出头去,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丧尸的踪影,便跟雷炎等一招手,然后第一个冲了出去,雷炎等纷纷跟了上去。 转眼的功夫,房间里又只剩下五个人,站在空地上面面相觑。 那个带着的拉美人看了看地上的丧尸,犹豫片刻,立刻跟了出去,其他四人也都拿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木棒铁棒尾随其后。 丧尸的活动规律真是很难摸清,刚才还四处乱窜,对雷炎等围追堵截的大批丧尸,此刻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堵在什么地方了,也许是什么东西牢牢地吸引住了它们,又或许在黑暗中它们进入了某种休眠,总之没了,全没了。 雷炎等在酋长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墙上的白箭头,然后按着箭头的指示开始向回走,五人的心情都是即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他们又回到了正轨上,紧张的是那些丧尸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偷袭他们,有时候没有动静比有动静更可怕。 走了一会儿,雷炎等人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几人赶紧停了下来,看身后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跟着他们的光走,”脚步声近了,雷炎听到有人在说话,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没一会儿,果不其然,刚才那五个囚徒从拐角转了出来。 雷炎没有理由不让他们跟着,就算有理由此刻在丧尸横行之地也不是说的时候,雷炎跟酋长一扬下巴,酋长点点头,领着众人继续按原路往回返。 五个囚徒跟是跟着,也不走太近,始终跟雷炎等人保持着将近十米的距离。 老天爷保佑,雷炎等很顺利地返回了出发地,刚要把铁门锁上,那几个囚徒就跟了进来,雷炎只能放他们进来后,这才把门锁上,毕竟这几个囚徒再危险也是可谈判可征服的,但要是丧尸群跟过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再靠近了,你们就站在那里,”黑尔掏出枪,指着五人说道,这里是雷炎等的家,也是他们不能与人分享的地方,伊丽莎白、酋长和巴拉克也都把枪拔了出来。 “啊,C区,”拉美人看了看四周,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点点头,对雷炎说道,“我住在八号牢房,亚洲佬,”言外之意是他本来就住在这里,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哼哼,你们想的太多了,”伊丽莎白冷哼了一声,对为首的拉美人说道。 “你们今天很幸运,”黑尔用枪指着五个人,不客气道,“不用服刑了,这里是我们的,你们可能走了。” “里边的情况怎么样?”拉美人眼睛凶狠地看了看位于屋子另一端的C区,问道。 “这个与你无关,”雷炎盯着这拉美人,冷冷地说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拉美人根本不管雷炎这边有几支枪,立刻掏出腰间的手枪,指着雷炎说道,“这是我们的地盘。” 他的举动把雷炎激怒了,雷炎也立刻举起步枪,并且给枪上了膛。 “冷静,”个子最高的黑人一看双火剑拔弩张,似乎立刻就要伙拼,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立刻出来做和事佬,看了看雷炎等人,劝拉美人带向其他囚徒说明道,“我们已经自由了,在这破牢房里呆着有什么意思,我们离开就是了。” “你应该听他的,”雷炎用枪了一下身高超过两米的大个,对拉美人说道,“只要你们离开,我们马上给你们让路。” “对啊,我很想回家看看我儿子,”另一个个子比较高的黑人点头说道。 “我也想回家看看我老爸,”黄头发的白人也想离开这里。 “哼哼,你们这些傻瓜,”拉美人脸上突然露出狡狯的表情,对身后几人说道,“这些普通百姓突然来到监狱,我猜这说明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你们可以出去看看,”黑尔一点都不客气地对拉美人说道。 “别急,我们正要走,”小个子白人一摊手,劝双方道。 “哼,我们不走,”不知这个拉美人以前干过什么,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横,把嘴一撇,目露杀机,用枪指着雷炎等,一点想要退却的意思也没有,他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们就要去牢房住。” ------------ 一六二,监狱风云(十七) “这个你可说了不算,”黑尔一拧脖子,恶狠狠地对拉美人说道。 “这是我的地盘,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拉美人用枪指了指雷炎等人,口出狂言道,“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们干吗不去来原来的地方呆着?”伊丽莎白也来脾气来了,对拉美人怒吼道。 “都放松,没必要这样,”雷炎知道受伤有多危险,忙劝双方道。 “你们有多少人?拉”美人问了一句。 “起码一个排,”雷炎猜到这个凶狠的家伙问这个是为什么了,收起枪,笑着说道。 拉美人盯着雷炎等人看了看,闻到满屋子烧烤味,又觉得外边的世界也许并没先前想的那么糟,监狱能跑的全跑了,外边的麻烦或许也没那么大,不然这几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家伙也不太可能活着并躲到到这里来,他们除了躲丧尸,或者有更大的麻烦,拉美人用他充满罪恶的脑袋想了想,重新猜测道:“你们抢了银行或什么珠宝行,才跑到这里来躲藏的吧?” “老兄,那些东西已经没什么用了,”黑尔见雷炎放下了枪,气氛似乎有些缓和了,便也跟着收起枪,对拉美人说道,“抢钱或者珠宝,纯粹是脑袋不正常!” “你们怎么活到现在的?”雷炎问拉美人和他的同伴道。 “出事的时候,一个警察把我们锁在了食堂,”拉美人一看不拿出点诚意来,谈判恐怕不用有什么进展,想了一下,对雷炎说道,“大约十个月了吧。” “外边出事了,监狱发生了大暴动,”最高的黑大个对雷炎等人说道,“之后很多人就变成了吃人的怪物,真是太恐怖了。” “一个狱警为了保护我们,”黄头发的白人对雷炎说道,“把我们锁在了食堂,让我们呆在那里。” “他给了我这把枪,”拉美人看了黄头发一眼,对雷炎说道,“说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但是我们一等就是二百九十五天。” “据我算是二百九十七天,”黄头发白人补充说道。 “我们原等着军队或国民护卫队什么的来救我们,但是什么都没等来,”第二高的黑大个说道。 “没有军队了,”雷炎一撇嘴,对几名囚徒说道。 “你什么意思?”小个子黑人问道。 “政府,医院,军队,”雷炎一撇嘴儿,对几人解释道,“全没了。” 沉默。 “真的?”过了好一会,白人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是真的,”雷炎点了点头,他心里在暗自盘算怎么跟这些囚徒谈判,他们能活那么久,这就证明他们有很多粮食,雷炎得先想明白自己有什么,拿什么跟他们交换,自己还安全。 “我的天,你们有什么办法,”第二高的黑人不愿意相信,一脸哭相地问雷炎等道,“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儿子还小。” “对,我也要给我老爸打一个,”黄头发的白人也急迫地请求道。 “你们还不明白吗?”雷炎叹了口气,对这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幸运儿摇摇头,解释道,“电话和电脑都没了,就算是有,打过去也不会有人接,据我所知,超过一半的人都死了。” “算保守了,”黑尔看了一眼雷炎,对几个幸运儿说道,“还有可能更多。” 五个幸运儿沉默了。 “这不可能,”狡猾阴险的拉美人什么人都不相信,举着枪说出自己的怀疑。 “那你们还是自己看看吧,”雷炎觉得多说无益,便向门口一指,对囚徒说道。 五囚徒交换了一下意见,便拿着各自己的武器,向门口走去。 外边是个大晴天,五名囚徒在室内呆得太久了,都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但是心情却一下子好了不少。 “啊,能看见太阳真好,”黄头发的小儿子白人走在最后,眯着眼用手挡阳光,轻松地说道。 “你们那个食堂不是有窗子吗?”雷炎跟在黄头发身后,有点不解地问道。 “玻璃都被灰尘盖满了,再加上各种水渍,泥渍,血渍,”黄头发走出门口的铁笼子,对身后雷炎等人说道,“脏得要命,透过窗子射进来的已经不是阳光了,是某种别的东西,”黄头发想找个合适的词,但是没找到,放弃了,看着操场上横七竖八的死尸,续道,“你可以说那是光线,但那绝对不是阳光。” 五个幸运的囚徒向四周打量着,放眼望去,除了锁在小操场的一百多头丧尸,监狱最外围的铁丝网外,也有许多的丧尸在探头探脑,看样子似乎在找铁丝网的漏洞,好钻到监狱里来。 “啊,他们都死了,”最高的黑大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哼哼,真是嘲笑,”黄头发苦笑着跟第二高的黑人说道,“我从没想我再次见到这些铁丝网会这么高兴!”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黑小个转头问雷炎道。 “那边,”雷炎指指通往监狱外的铁网走廊,对几人说道,“我们在走廊上开了口子。” “就那么轻松?”黑小儿看着地上大批的丧尸,有点不相信地说道。 “没错,有志者事竟成,”黑尔看了一眼黑小儿,玩世不恭地笑道。 “哼,说的倒是容易,”黑小儿显然不太相信,因为他自己做不到,他是拉美人的死党,一样的不相信任何人。 “这些人怎么回事,得了传染病吗?”最高的黑大个用手里的棒子捅了捅脚边的尸体,问雷炎等人道。 “对,而且我们都被感染了,”酋长看了一眼雷炎,一脸无奈地对幸运儿们说道。 “被感染了是什么意思,”黄头发一脸疑惑地问道,“是像鼠疫那样的感染吗?” “不不,跟那完全不同,”雷炎摇摇头,对几个囚徒说道,“我朝你的胸前来一枪或来一刀,把你杀死了,”雷炎所用步枪指指地上的丧尸尸体,续道,“你就会变成这种东西,我们管他们叫丧尸或行尸,”说到这里,雷炎的心情有些压抑,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们死了都会变成行尸。” “这群家伙不可能干掉这么多怪物,”第二高的黑大个一捅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雷炎等人,觉得几个人干掉这么多丧尸,真是太难以置信了,所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对黑小儿推测道,“这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 “没错,”黑小儿也不相信,点点头说道,“地上的尸体我看超过六十具,他们一定有什么办法。” ------------ 一六三,监狱风云(十八) “哼哼,但是我们就是做到了,”黑尔朝最高的黑大个和黑小儿点头说道。 “你从哪里来?”一直观察着四周,听着双方的交流,一言不发的拉美人,突然插话,转向雷炎问道。 “从南边,”雷炎知道这小子不是好种,所以故意说的很含糊,脸上挂着性质难定的笑。 “那你打算去哪里?”拉美人直勾勾地盯着雷炎问道。 “目前来目看,那里也不去,”雷炎声音平静地回答道,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性质难以界定的笑,所有的人都看着二人,谁也没有插言,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双方老大之间的对话。 “你们可以去那边有水源的地方,”拉美盯着雷炎看了几秒,指指监狱外靠近河边的地方说道,“那里应该挺舒服的。” “我是打算在那边种点什么,”雷炎没有正面回应拉美人这个无理的要求,脸上依旧是那种不喜不怒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 “我们会帮你们把行礼搬过去,”拉美人以为雷炎没听懂他的意思,所以更无理直接地说道。 “不用了,这些行尸是我们干掉的,”雷炎异常沉稳,似乎对拉美人的无理无动于衷,声音平稳地对拉美人道,“这座监狱是属于我们的。” “等会儿,小子,”雷炎的沉稳和强壮的身体把这个拉美凶徒镇住了,他不同意雷炎的说法,但是一时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所以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雷炎。 “你们把我们的门锁弄了,”拉美人的死党黑小个立刻走到拉美人身边,提出理由道。 “啊,这个好解决,”雷炎拍拍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副链锁,看着拉美人的眼睛,对二人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立刻就会给你们一副新的,保证比你们的手铐结实。” “我们先到这里的,这是我们的监狱,”拉美人感觉黑小个的理由太无力了,不去接雷炎的话,而是另找了一个理由,一展双臂,对雷炎说道。 “我有没有听错,你们应该是被锁在食堂的对吧?”雷炎的脸上这时才显出不高兴来,不客气地对拉美人和他的死党说道,“是我们攻下了这里,是我们给了你们自由,”雷炎指指脚下的土地,一字一顿地对二人说道,“这里属于我们,我们在这里撒下了鲜血。” “我们原来就住在C区,我们要搬回我们的牢房,”拉美人见这个理由不成立,立刻又找了一个无赖的理由,对雷炎说道。 雷炎根本没解释为什么,直接对蛮横又无赖的拉美人说道:“你们只能另找一个。” “那本就是我的牢房,”拉美大声喊道,“我的东西还在里边,”说完便又拔出枪,蛮横地说道,“那里横竖都是我的!” “你最好别动,”黑尔立刻举起步枪,指着拉美人的脑袋,警告道,“不然我向你保证,你连变成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都别冲动,”黄头发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忙跳出来,双手一分,做和事佬,劝剑拔弩张的双方道,“一定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觉得没有可能,”拉美人眼神挑衅地看着雷炎,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雷炎毫不示弱地说道。 “我死也不回那个食堂,”拉美人恶狠狠地盯着雷炎说道。 “这监狱里有很多牢房区,”黄头发对拉美人说道,“我们可以去别的牢房区。” “你们也可以离开这个监狱,”黑尔身边的伊丽莎白举着枪,对拉美人说道,“去外边试试运气,不用回食堂。” 拉美看了看伊丽莎白,又看了看雷炎,心下做了判断,眨眨眼睛,对他的几个同伴说道:“如果这几个娘娘腔都能清出一片牢房,那么我们也能!” “用什么清理?”黑小儿抬了一下手里的从餐桌上拆下来的木条,问道。 “这位老兄会给我们一些真正的武器,”拉美人转头看着雷炎说道,“是吗,老大?”他叫雷炎为老大,显然是在开玩笑。 “食堂的食物贮备有多少?一定很多吧,”雷炎心里早就盘算好,就等着这几个囚徒求自己呢,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然后把自己早就想好的事对拉美人说道,“让你们五个维持了将近一年。” “你们看起来可都不像挨过饿,”为防拉美人狡辩,黑尔在旁边补充道。 “就剩一小点儿了,”拉美人看了一眼黑尔,对雷炎说道。 “我们要一半,”雷炎不想问还剩什么东西,也不想给这些凶徒武器,把他们武装起来,纯粹是自寻死路,他早想好了一个看起来很友好的办法,微笑对拉美人说道,“做为交换,我们会帮你们清出一个牢房区。” “你没听见吗?食物只剩下一点儿了,”拉美人的死党黑小儿不客气对雷炎说道,显然不愿意用食物作交换。 “除了用食物交换,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雷炎根本不听他们胡扯,看着自己手里的步枪,对拉美人说道,“交出食物,我们才肯帮你们,清理出新的牢房区,归你们。” “好吧,”黑小儿还想说话,拉美人拦住了他,打量了一下雷炎等人,盯着雷炎说道。 “但是我要事先提醒你,”雷炎向拉美人的脸靠过去,盯着他的双眼,很严肃很强悍地对拉美人说道,“我要是看到你动了我的人那怕一根毫毛,甚至只要让我闻到一点点气息,”雷炎笑着对拉美人保证道,“我会立刻杀了你!” “成交,”拉美人并没有示弱,点了点头说道…… 五个囚徒对去食堂的路非常熟悉,带着雷炎等很快就来了食堂,他们很幸运,没有遇到大队的丧尸,只有几个,被雷炎等轻松解决了。 “食品贮藏室在后边,”拉美人看了一眼窗子,带着众人向他们原先躲藏的铁网窗后走去。 “酋长,守着门,”雷炎跟酋长打了个手势,酋长点点头,立刻把对开门关好,用自己的背顶住。 “你们就没试着想要离开这里?”黑尔边跟着囚徒们走,边戏谑地问道。 “我们想把门拆掉的,”第二高的黑大个回头说道,“但是开出一条缝,那些丧尸就会挤在门上,吼叫着想要进来。” 第一高的黑大个对雷炎等人说道:“窗子的铁条太结实,我也掰不开。” “我们就更别提了,”黄头发一撇嘴儿说道。 “你们别扯个没完行不行?”走在最前头的拉美人回头对众人说道,说完便向径直朝食物贮藏室走去。 ------------ 一六四,监狱风云(十九) 囚徒们藏身的地方还挺深,雷炎等着拉美人拐了好几个弯儿,这才来到贮藏室。 贮藏室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儿,货架上摆满了食物,种类比雷炎他们事前想象的还丰富,这里甚至还有奶昔、色拉酱和金枪鱼罐头,把雷炎等的眼睛都闪瞎了。 贮藏室里也有一扇窗子,光照充足,黑尔还是拿着手电筒仔细把摆在货架和堆在地上的食物照了一遍,雷炎也在打量计算着大堆的食物,看看自己的团队能分多少。 “这就是你说的只剩下一点哈,”黑尔查看着食物,对站在食物旁边的拉美人戏谑道。 “看着多,吃起来很快就没了,”拉美人一点都不为自己撒的谎尴尬,随便解释了一下就对付过去了,然后了指了指地上堆的食物,对雷炎等说道,“可以给你们一袋玉米片,再给你们几罐青豆儿。” “我们说的是一半,”雷炎一看拉美人要耍无赖,立刻义正言辞地对拉美人说道,“这是商量好的,”雷炎一转头发现了左手边有一扇门,觉得里边可能还有食物,问了一声“里边是什么”,便去开门。 “劝你最好别打开,”拉美人在雷炎身后提醒道。 雷炎不听那一套,但是这次他的判断是错的,一拉开门,门内浓重的屎尿味差点没把他顶一个跟头,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忙把这道门推上。 拉美人和他的伙伴们在雷炎身后都乐了。 “你自找的,”拉美人凶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一闻这味,我都想尿尿了,”黄头发看着还在揉眼睛的雷炎笑道。 雷炎不想多跟他们废话,在视力恢复正常后,在双方的监督下,把所有食物清点了一遍,然后把食物一分为两,难免有些争执,但是雷炎一步不让,最后食物分配任务还是顺利完成了。 “好了,”雷炎笑着对拉美人和他的同伴点点头,一指门外说道,“一次可能搬不完,但是大家帮个忙,先把我们的食物搬一批到C区,然后我们就给你们发武器,去清理新的牢房,”雷炎拿起一大袋面粉,问几名搬雷炎这边食物的囚徒们,“你们想到要去哪个分区了吗?” 雷炎搬着袋子走在前边,后边的黄头发对雷炎说道:“我们想去B区。” “一共有多少个分区?”雷炎转头问几名囚徒道。 “几十个吧,怎么了?”扛了两袋东西的第一高黑大个儿说道。 “你们领路,”雷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酋长,对几名囚徒说道,“B区在C区旁边吗?” “没错,”第二高的黑大个出门前,对雷炎说道。 “那你们最好选个远点儿的分区,”雷炎跟在五名囚徒之后,小声对几人说道,“这样大家都方便点,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你说什么是什么,”拉美人头都不回地对雷炎说道,“你的主意全对。” 他们很顺利地返回了C区外的门厅,游走的丧尸只出现了两三头,这对雷炎等来说,自然不在话下,雷炎都没把面粉袋子从肩上放下来,就把它们解决了。 “好了,把东西放餐桌那里就行,”雷炎警惕地对五名囚徒说道,他不想让他们只知道C区里到底有多少人,前边也跟“屁精”等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出来,五名囚徒没说别的,把自己背的食物全都堆在了指定地点。 “这是你们的武器,”黑尔和伊丽莎白从C区里接出五样武器,放在餐桌上,有榔头,有锥子、尖头铁棒、尖头木棍和刀子,但就是没有枪支。 “为什么不用枪?”拉美人拿起一把长柄的铁榔头,嗖地挥了一下,不太满意,拿出自己的枪比划了一下,问雷炎等人道。 “尽管不要用枪,”雷炎当然不会给他们枪,因为有了枪,这些囚徒就太危险了,当然他也有正当理由对他们讲,“除非到了绝境,这会招来麻烦。” “没错,”黑尔接着雷炎的话,拍了拍身上的步枪,对囚徒们讲道,“它们会寻着声响追过来,我们前边就碰到过特殊情况,非常危险。” “我们两两一组,我跟你一组,”雷炎指了指拉美人,说道,“守在最后,黑尔和你,”雷炎指了指最高的黑大个儿,说道,“你们两个走在最前边,其他人,有枪的配一个没枪的,在中间。” 双方剩余人员自动选了一下临时搭档,组成了五对,雷炎继续说道:“不管丧尸离你多近,大家都要保持好队形,一人离队,大家都有危险。” “你一离队,”黑尔接着对囚徒们说道,“就可能被同伴当成丧尸,死在利忍之下。” “你们需要的就是对准头部,”伊丽莎白对几名囚徒说道,“这些丧尸只有头部被击中才会真正死掉。” “哼,用不着你告诉我们怎么杀人,”拉美人鄙视地看了一眼伊丽莎白,觉得让一个女人教导怎么杀人,简直就是对他这个老手的污辱。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别的东西,”酋长一见这些群家伙这么不谦虚,一撇嘴补充道。 “记住,瞄准脑袋,”雷炎最后又对几名从未杀过丧尸的囚徒说道。 “废话说的太多了,”拉美人双手握着自己的武器,有点不耐烦地转身向通往其他牢区的铁门走去。 囚徒选了W区做为自己的新目标,在拉美人的带领下,十人在黑暗的走廊里左转右拐,小心翼翼地向W区前行。 “这里真是太暗了,”走了半天都没遇到丧尸,走在最前边的第一高黑大个忍不住对身边的黑尔说道,显得非常紧张。 “嘘,不要说话,这里是走廊深处,”黑尔举着军刀警告黑大个道,“把你的武器举在面前,这些家伙出现之前会有声音的。” “他们来了,”黄头发耳朵灵,听到前方有声音,大声说道。 “嘘,拿好你的武器,”黑尔让身后的黄头发闭嘴,然后跟后边一挥手,众人停止了前进。 众人都看清了,前边转角处,从墙上气窗射在墙上的昏暗光线,把一头丧尸的身影投在了他们面前的墙壁上。 很快那头丧尸从转角处出现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头丧尸,后边并没有更多的丧尸跟来。 “你们练练手吧,”雷炎一见就三头丧尸,便对五名囚徒说道。 黑尔让到一边,跟几个囚徒一招手,意思是让他们上,囚徒们拿着手里的武器,向三名丧尸一拥而上…… ------------ 一六五,监狱风云(二十) 五个囚徒杀起丧尸来倒是很卖力,但怎么看怎么像是监狱斗殴,他们抡起手里的家伙对着三头丧尸就是一顿暴打,把两头弄翻在地上,不是用棒子打就是用脚踢踹,一头丧尸被最高黑大个从后边抓住了双臂,黄头发拿着刀子对着丧尸就是一顿乱捅,简单一句话,他们把雷炎等人告诉他们的方法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过了好一会儿,丧尸们被他们打得千疮百孔,总算是弄死了。 黑尔等对视了一眼,全都摇了摇头,都觉得不亲手教教他们怎么杀丧尸,这些囚徒在得到自己的牢房之前,肯定得把自己累死,当然,更可能的是被丧尸干掉,他们的杀伤没有击中要害,而且没有效率。 又转了几个弯儿,雷炎等和囚徒们又遇到了五六头零散的丧尸。 “得冲着头,”黑尔对几名囚徒说,然后用手里的军刀向最先走近的丧尸头部刺去,被刺中头部的丧尸瞬间失去了力量,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黑尔回头看着囚徒们,“不是肚子,也不是心脏,更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脑袋!” “脑袋,明白了,让我来试试,”黄头发看到另一头丧尸走近了,拿着手里的刀子,冲上去,照着丧尸的头部就是一刀,丧尸就倒了下去。 其他囚徒大受鼓舞,纷纷冲上去练手,你一榔头我一棒,全向丧尸的头部招呼,丧尸被他们击中头部,倒在地上就全没再爬起来。 但是,丧尸远远不止这五六头,紧随其后,又有接连不断的丧尸出现他们眼前。 “保持队形,这不是监狱群殴,”雷炎一看这些杀丧尸的生手见到源源不断涌来的丧尸有点发懵,立刻冲上前去,干掉了一头丧尸,提醒带警告囚徒们道。 丧尸太多了,雷炎等不能再袖手旁观,与囚徒们一起加入了消灭丧尸的战斗。 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最高黑大个其实是个胆小鬼,刚才练手他就没敢上,看到面前出现了这么多面目狰狞的丧尸,立刻打了退堂鼓。 他见刚刚走过的走廊没什么动静,看起来挺安全,便手拿铁棒开小差溜了。 不想最高的黑大个没退出去多远,身后的楼梯上就走下来一头被锁住双手的丧尸,向第一高黑大个冲来。 黑大个被迫还击,一棒子挥出去,打高了,只擦到了丧尸的头皮,黑大个上去就一推,把这头戴手铐的丧尸推倒在地上。 他一回头,看到一头丧尸,从雷炎他们所在的走廊转出来,向他冲来。 他挥动棒子,用自己的洪荒之力,将这头丧尸击倒在地,然后照着丧尸不停手地又打了几棒子,这要是普通人早就死了。 他身后,那头被他推倒在地的丧尸又站了起来,右胳膊一用力,腐烂的右手便带着脏血和烂皮肉从手铐处与胳膊分离开来。 这样,这头丧尸的右手臂就可以活动了,前端没有利爪,却是一根流着有毒脏血的锋利的骨头断口,一下子变得非常危险。 正在殴打地上丧尸的最高黑大个没有注意后边站起来的手铐丧尸,手铐丧尸挥舞着利骨从背后向黑大个冲上来,猝不及防,在黑大个的背后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最高黑大个惨叫一声,立刻回身,将伤到自己的丧尸推开,他脚下的丧尸也站了起来,还好这时雷炎突然出现,冲到黑大个跟前,照着他面前的丧尸的脑顶就是一刀,替他解决了面前的危机。 但是被最高大个儿推开的丧尸又向他冲了过来,雷炎所站的位置无法直接消灭这头有断骨手的丧尸。 突然两声枪响,手铐丧尸头部中弹,一扬头倒在地上。 雷炎回头一看,原来是手持短枪的拉美人,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黑尔等人消灭了最后的几头丧尸也围了过来,看着背部受伤的第一高黑大个,大个现在异常紧张。 雷炎拿着手电,检查黑大个背上的伤,伤口倒是不深,但是皮肉都被划开了,鲜血淋淋,上边还有一些发臭的丧尸的脏血烂肉。 雷炎看了看拉美人,没说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抓伤,”最高黑大个很紧张很害怕,故意把自己说的没事。 “有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第二高的黑大个问雷炎道,同时看了看黑尔等人。 雷炎等都摇了摇头。 “等等,我没事的,我可以继续战斗的,”最高黑大个替自己争取道,“我很好,我不会变成丧尸的!” “我们的可以把他关起来,”第二高的黑大个一看雷炎等都不说话,便说出自己的主意道。 “对呀,我们可以把他隔离开,”黄头发也替最高黑大个想办法,对雷炎说道。 雷炎低下头,沉默不语,黑尔等也没说什么。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第二高黑大个显然与伤者关系很好,见雷炎等这些行家都不出声,有点替自己的朋友着急,手一分,对雷炎大声说道,“大家别都傻站在这里,我们必须得救救他。” “我们没什么能做的,”雷炎很遗憾地对第二高黑大个说道。 “害人精,”一直没说话的黑小个一听雷炎说的话,立刻眼露凶光,把最高黑大个视为怪物,举着手里的武器就要动手。 众人都想去劝阻黑小个,可还没等黑小个动手呢,最高黑大个的脑袋上就中了一榔头,鲜血飞溅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拉美人动的手,他一脸凶顽地盯着雷炎,手上的榔头在滴血。 雷炎等都吃了一惊,毕竟在他们眼前被杀的是一个大活人,他们虽然认为最高黑大个没救了,但他们也没打算用这种野蛮的方式立刻就解决了黑大个,这太不人道了。 拉美人并没停手,看了看手里的榔头,照着地上的最高黑大个的大脑袋又是一连串挥击。 黑大个的鲜血和脑浆溅的到处都是,拉美人的身上还有他身后的墙上都是,即使这样他也不停手,直到他自己满意为止。 雷炎等在旁边看着这个残忍的拉美人,瞠目结舌。 待拉美人满意停手的时候,最高黑大个的大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层平铺在地上的烂肉泥。 ------------ 一六六,监狱风云(二一) 拉美人显然也颇费了些力气,他喘着粗气,看着雷炎,雷炎也目不转睛盯着这个一身血点的屠夫。 雷炎此刻很确定,这个拉美人杀任何人都不会手软的。 囚徒这回只剩四人,无法与雷炎等五人配对,或者也是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怎么杀丧尸,不需要雷炎等的贴身保护了,或者根本就是雷炎不再想继续执行原计划了,在继续向目标牢房前行的路上,变成了四名囚徒带路,雷炎等人五人跟在他们身后。 走廊里依旧又黑又臭,死了一个活人之后,所有人好像都变得沉默了,雷炎和黑尔走在最后,眼睛一直没离开混身红血点子的拉美人。 “你看见他的眼神了吗?”黑尔小声对身边的雷炎说道。 “他要是敢心怀叵测——”雷炎点点头,紧着盯那个拉美人,说道。 “——你吱一声,我就立刻干掉他,”黑尔跟雷炎想的一样,所以不等雷炎说完,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按着囚徒们的指点,两伙人一路来到了洗衣房,他们想要的目标牢房就在洗衣房门外。 洗衣房里没有丧尸,因为这里的门是锁着的。 站在双开门前,黑尔把开门的钥匙扔在拉美人脚下,示意他开门。 “我才不开门!”拉美人看着雷炎等人说道。 “你必须开门,”雷炎拿着自己的开路刀,面无表情地劝拉美人道,“想要外边的牢房区,你就必须开门,”雷炎指着对开门,告诉他要点道,“只开一扇,不要两扇都开,我们要控制住局面。” 拉美人盯着雷炎等人,什么都没说,从地上将钥匙串捞起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死党黑小个,拿着钥匙看了看,找到开门的那一把,插进了双开门的锁孔。 拉美人的任何一个眼神都没逃过雷炎的眼睛,他见拉美人跟黑小个使眼色,黑小个便向后闪,不知他们有什么计划,心里立刻又多了几分戒备。 “都准备好吗?”拉美看了看身后的囚徒,又看了看雷炎等人问道,“别紧张,”拉美人说完便开始拉左侧的半扇门,拉了两下没拉开,看着似乎遇到了点小问题,之后,他突然拉住另一扇门的把手,猛一用力,将两扇门同时拉了开来,外边大量的丧尸蜂拥而入。 “我说了,只开一扇!”雷炎一看立刻用刀砍倒了一头丧尸,对拉美人怒道。 “世事难料,”拉美人并没有解释,只是挥动长柄榔头,砸碎了一头丧尸的脑袋,对雷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丧尸太多了,九个人围住门口,用尽全力击杀,丧尸一批一批地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有三十多头被消灭掉了,丧尸还是不断从外往里涌,但是雷炎等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突然,拉美人横着抡开长柄榔头,榔头略过一头丧尸的鼻子,向雷炎的头部扫来,声势劲急。 雷炎早就对拉美人有所防范,向后一倒,躲过了拉美人的致命一击,站直身体后,雷炎圆睁双眼,盯着拉美人。 拉美人一看雷炎明白了他的意图,也不掩饰了,往前跨出一步,在一头丧尸身后猛地一推。 这头丧尸离雷炎非常近,雷炎没来得及挥刀就被丧尸压在身下,情况相当危险。 “酋长,补位,”黑尔看到雷炎倒在地上,跟身旁酋长说了一声,酋长立刻干掉了向黑尔扑来的丧尸,顶上了黑尔的位置。 黑尔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雷炎身边,朝着丧尸的脑袋就是一刀。 雷炎一用力,将丧尸推翻在一边,拉住黑尔伸过来的手,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算是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丧尸虽多,但是抵不住雷炎等杀的快,过了没一会儿,这一拔儿丧尸便被杀了个精光,六十几头丧尸的尸体全都堆在门口,就像一座小山。 “我刚才抡空了,”拉美人一看雷炎没事,像没事人似的跟雷炎说谎道,“那头丧尸我没想到你竟没接到,看来你们这些老手也不是从不失手的,哈!” “明白,明白,”雷炎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对拉美人点点头,盯着拉美人说道,“世事难料。” 拉美人盯着雷炎,猜不到雷炎会怎么跟他谈,黑小个站在两人旁边,举着武器,紧张地关注二人将会如何解决纠纷,并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但是拉美人和黑小个都想错了雷炎,他们小看了雷炎维护自己团队生存的勇气和决心,待他们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一阵风,一声脆响,一汪鲜血,雷炎的开山刀已经深深地嵌在拉美人的头骨里,拉美人圆睁着双眼看着雷炎,不相信这是真的,黑小个也被吓傻了。 拉美人的力气瞬间消失了,双腿一软,跪在雷炎面前,雷炎手上用力,照着拉美人胸口就是一脚,从拉美人头上拔出砍刀,拉美人向后一翻,死得透透的。 黑小儿看到翻倒在地上的拉美人,一下子醒过神来,挥着手里的武器就要向雷炎进攻,结果被雷炎一脚踢翻在地。 黑尔立刻拔出手枪对着倒在地上的黑小个。 黑小儿一看情况不妙,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外跑去。 “我去追,”雷炎知道这个后患不能留,立刻拿着砍刀追了出去。 黑尔把手里的枪一转,对着黑大个,巴拉克也用枪顶住了黄头发的脑袋,一次阴谋被制止了。 “跪下,”黑尔看了一眼黄头发,指着黑大个的脑袋,对二人命令道,二人都很识时务,立刻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我们跟刚才的事无关,快告诉他们,福尔摩斯,”黄头发对黑大个说道,看着用枪指着黑大个的黑尔。 “别说了,”叫福尔摩斯的黑大个一看黑尔等人的样子,还有地上被干掉的拉美人,觉得说什么黑尔等人都不会信,于是叹了口气,摇着头,对黄头发说道,“老兄,你还是在心里默念上帝吧!” 另一头,雷炎在黑小个身后穷追不舍。 黑小个杖着路熟,故意绕了几个弯,想把雷炎甩掉,但是雷炎在监狱里转了多少圈儿了,对监狱的大概布局也有了个大概的记忆,所以并没有跟丢,而是在黑小个身后死死地咬着。 黑小个一看甩不掉雷炎,便决定向监狱外边的小操场跑,计划从那里逃出监狱区,没准雷炎他们能放他一马。 打定主意,黑小个便连窜带蹦地转了几个弯,跑到通往外边操场的门前,拉开内门,打开外层的铁拉门,直接向门外的操场跑去…… ------------ 一六七,监狱风云(二二) 室外阳光猛烈,黑小个骤然从黑暗中跑出来,眼前一阵发白,他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冲到了操场中央,这时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强光,向四周扫了一眼,立刻就傻了:在他的四周,有将近二十头丧尸。 这些丧尸原来在操场四周的铁网前转悠,寻找机会,此刻都向黑小个转过头来。 雷炎从黑暗中冲出来,眼睛也花了一下,但是他心里知道,这个地方应该位于监狱的另一端,这是个他从来也没来过没看到的地方,因此冲到门口就减慢了速度,怕遇到什么未知的变故。 站在门口的雷炎,眼睛经过短暂的光盲,一下子看清了未知小操场的情况,见黑小个向自己跑来,便立刻退回门内,将外层的铁拉合关闭,盯着扑上来的黑小个。 “让我进去,快开门,”黑小个看了一眼身后正在逼近的丧尸,神情慌张地不断拉动铁拉门,向门内的雷炎请求道,“快开门,兄弟!” 雷炎不相信这个刚才也想杀自己的家伙,他朝黑小个摇了摇头,盯着黑小儿的眼睛,提醒他道:“你最后现在就跑!” 黑小个忙回去看,几头走得快的丧尸已经在他身后了,他再不跑,丧尸们立刻就会把他吃掉,他瞅准一个空子,从丧尸的包围圈中冲出去。 丧尸们立刻调头去追黑小个。 黑小个看不到小操场的出口,大声喊着不要跟来。 雷炎估计黑小个是活不成了,便将内层的铁门关好,又在门口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狠狠心顺着来路又回到了洗衣房…… “那个计划跟我们没有关系,”跪在地上的黑大个福尔摩斯对气得发疯的雷炎平静地解释道,雷炎此刻正用枪顶着他的脑袋。 “你不知道吗?你肯定知道,”雷炎不相信黑大个的话,看着这些想弄死众人的家伙,他只能想到一个办法,他把心一横,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黑尔,大声道,“黑尔,这个归你,现在就一了百了!”说完便转过身用枪对准黄头发的脑袋,准备亲手杀了黄头发。 “先生,求您了,您一定要听我说,”黄头发吓得混身发抖,泪流满面地哀求雷炎道,“这全是班德拉斯,那个墨西哥人的主意,他是个坏种,这事跟我们无关。” “想活命哈?”雷炎还是不相信他们,指着黄头发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想得倒美!” “你看班德拉斯对大块头都做了什么,”黄头发吓坏了,痛哭流涕地对雷炎大声说道,“大块头的脑袋都被打碎了,他是我的好哥们儿!”黄头发都快哭抽抽了,接着说道,“求您了,跟我们没有关系。我是个药剂师,我不是杀人犯,”黄头发看了一眼福尔摩斯,道,“他是修理工,他也不是杀手,”黄头发鼻涕都流出多长,一吸溜一吸溜的说道,“我们不是冷血杀手,班德拉斯和小个子才是,求你饶了我们!别杀我们,我发誓,这是真的!” 雷炎盯着黄头发的眼睛,没有下手,他拿着枪又转过身,指着福尔摩斯的脑袋,盯着福尔摩斯的眼睛,福尔摩斯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也用眼睛死死盯着雷炎,一点也不服输。 雷炎见这个家伙不说话,便用枪口在福尔摩斯的脑门上点了一下,提醒道:“你呢?” “我过去从来没求过人,现在也不会求你,要杀要刮随便你,”福尔摩斯盯着雷炎,眼神没半点犹豫。 雷炎盯着福尔摩斯的眼睛审视了半天,最后放下了手枪,一个心虚的人是不会那么看着他的,自然也不会说这么一番话。 按着原来的给定,雷炎等帮着两个囚徒拿下了目标牢房。 “我的天,”黄头发一进牢房区,看着满地被爆了头的丧尸,吐得一塌糊涂,福尔摩斯赶紧上去给他拍背。 “我们认识这些人,”黄头发吐完了,擦了一下嘴边的脏东西,对雷炎等说道,“他们都是好人。” 听了他的话,雷炎此刻有点后悔放过他们了,因为在黄头发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是好人,这恰好说明他们其他并不怎么样。 “我们走,”雷炎没有接黄头发的话,转身离开了牢房。 “你要把我们留在这里?这也太残酷了,”福尔摩斯一看雷炎等要走,立刻抗议道。 “我会封锁我们那个区到这里的通路,”雷炎转过身,对福尔摩斯说道,“从现在开始,这个区的牢房归你们。这也是当初的约定,你们爱要不要,”说完雷炎转身走出了牢房区的铁栏门。 “你们以为这就是残酷,”黑尔盯着福尔摩斯,对他们说道,“外边世界的残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说完也走出了牢房区的铁门。 “你们已经很幸运了,”牢房区外的雷炎透过铁门,对二人说道,然后向走廊深处走去。 “你朋友的事,我很遗憾,”伊丽莎白对黄头发点点头,跟巴拉克一起走出了牢房区。 “给你们一个建议,”酋长走到门外,透过铁门对傻站着的二人说道,“你们最好把尸体抬到外边去烧掉,”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看着腐烂发臭的尸体,黄头发和福尔摩斯全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雷炎一行五人,顺利回到了C区外的门厅,受到了“屁精”等人的热烈欢迎,食物已经准备好了,已经精疲力竭的雷炎等人又来精神了。 安娜和莱斯利端来了清水,五人混身恶臭,脏得不行,赶紧就着清水,把自己清洗了一番,特丽莎递上干净的毛巾,戴维老头早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衣服,五人走到牢房区内,换了衣服,这才来到门厅内,与众一起坐在餐桌边,一起享用战利品。 “嗯,这个玉米饼真是太好吃了,”雷炎咬了一口安娜做的玉米饼,感觉又香又甜,立刻笑着夸赞道。 “我在里加了点糖,”安娜一边给他们往面前的碗里盛肉汤,一边笑着对雷炎说道,“喝点汤吧,暖暖胃。” “嗯,这个汤真是太香了,”伊丽莎白喝了一口浓香四溢的肉汤,跟安娜一竖大拇指,夸赞道,“仅次于饭店。” “这是莱斯利做的,”安娜看了一眼桌边的莱斯利说道。 “我在汤加了奶油,”莱斯利夹了一块水果肉,对伊丽莎白说道。 “里边怎么样?”“屁精”边吃肉,边问雷炎道,“没有我在,是不是感觉吃力多了?” ------------ 一六八,监狱风云(二三) “没有你,我们感觉消停多了,”黑尔放下手的饼子,跟“屁精”说笑道,众人闻听此言都乐了。 之后,雷炎等简单把里边的情况跟几人说了一遍,众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饭,然后美美地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的天气也不错,虽然没有前一天好,但是雷炎等的心情却比前一天好很多,他们打算修整个监狱,把这里变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安身之所。 吃过丰盛的早餐后,坐在一起一商量,众人一致认为重中之重是先解决枪的问题,目标当然是先前说过的枪械库。 雷炎带着黑尔、巴拉克、酋长和“屁精”一同去解决枪支弹药的问题,而其他人呢,一是简单将C区整理一番,四处寻找一些生活必需的物品,二是把各处的铁丝网反复检查一遍,确保没有漏洞让丧尸钻。 雷炎等拿着武器从正监狱正门出去,干掉了一些零星的丧尸,来到他们停在林边的代步车。 开着车,由酋长带路,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如同水楼子一般的枪械库。 他们没有找到枪械库的钥匙,只能想办法破坏枪械库的锁具。 几人颇费了一番功夫,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枪械库的几道铁门打开,进去一看,全都乐了。 枪械库内枪支和弹药都没动过,上边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再加上一些绳索和烟火棒之类的物品,战斗物资相当丰富。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由“屁精”看着枪械库门外不时出现的丧尸,雷炎等人用最快的速度,将枪械库里的各色装备装到了他们的小汽车上,如此这般运了三回,这才把枪械库里的所有物品都运进了监狱。 当雷炎等把最后一车运进监狱时,前两回堆在门口的枪支弹药已被特丽莎等人运进了牢房,雷炎等直接把车子开进大广场,停在监狱正门口的操场上。 “有吃的,有武器,”戴维走过来帮着拿东西,笑着对刚下车的雷炎说道,“我想不到还有比这更好的环境了,哈哈!” “还会更好的,在河边,”雷炎指指河边的一块肥地,那里生长着茂盛的青草,河水闪着金光,他对戴维说道,“我们要种些粮食、蔬菜瓜果之类的,这就得靠您了。” “啊,你算找对人了,”戴维停下来,看着那块河边之地,对雷炎说道,“我正好是这方面的行家,水和地都不是问题,耕种也没问题,但是我们需要种子。” “转头我们再去周围找找,”酋长抱着一堆绳索走过来,对雷炎和戴维说道,“附近的农家应该有。” “我们还要养些小猪儿,”特丽莎手搭凉棚望了望广场,站在雷炎身边,笑着规划道,“那么大一片地儿,不养十几头猪,那可真是浪费了。” “只是小猪崽儿不太好弄,”“屁精”也跑来加入讨论,站在特丽莎身边,笑道,“看来我们得到林里抓两头活的野猪才行。” “得是一公一母,”戴维看了一眼“屁精”,笑道,“野猪很容易就驯化成家猪了。” “然后再逮两只野鸡,”黑尔又想到了烤鸡,立刻咽了一大口口水畅想道,“也是一公一母,这样,鸡生蛋,蛋生鸡,我们很快就能有一大堆的鸡了,哈哈!” “你们说的那么热闹,”雷炎在旁边听得心花怒放,指指酋长,提醒众人道,“野猪和野鸡还得靠酋长想办法。” “啊,没问题,没问题,”酋长笑着一一答应下来,但是立刻提出问题道,“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养家养的而一定要养野生的呢?” “我跟你讲,你虽然打猎是把好手,但是脑子不是很活络,”“屁精”跳到众人面前,双手比划着跟酋长解释道,“现在这么个局面,缺吃的,大家什么都拿来吃了,如果有可能,连桌子腿都吃了,”“屁精”跟众人一分手,笑道,“就更别提什么鸡腿和猪腿了,所以,那些家养的鸡啊猪啊,一小半被丧尸给造了,剩下的肯定都让各种寻找食物的人给造了。”“屁精”转向酋长说道,“所以,我们要抓野猪和野鸡来驯化,明白?” “或许不用,”酋长一撇嘴,对众人说道,“我在林子里转得久了,什么动物都遇上过,”酋长回身看了一眼监狱南面的大片树林,对众人说道,“虽然不好碰,但是有时也能碰到家养的鸡和家养的猪。” “对对,肉很好吃的,”莱斯利刚搬完东西,站在酋长身边听了两句,笑着说道,“比野猪野鸡强多了,肉比较嫩。” “什么,漏网之鱼?”“屁精”不相信地问酋长道,“肯定很少见吧?” “其实也不少吧,”酋长看了看莱斯利,转头对众人说道,“农家的鸡和猪跑到林子里的不少,我时常能打到。” “那么这几天为什么没打到?”“屁精”不相信道,“难道被你打光了?” “不是,我们只是恰巧没遇上而已,”酋长拍拍胸脯道,“回头儿我做个网兜和捕抓器,再来几支麻醉针,野的家的,全给你们抓回来,呵呵!” “酋长,家畜在林子里真的能生存吗?”特丽莎靠在车子上问道,“它们的生存能力不是很弱吗?” “只比野生的弱一点儿而已,”酋长摇摇头,跟众人解释道,“把它们放到野生环境里,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恢复野性,等我弄两只家养的回来,你们亲手抓抓就知道了,一样不好抓。” “所以就算我们这些没什么打猎经验的人,在林子里看到了家养的鸡和猪,但是也抓不住对吗?”黑尔一撇嘴儿,问酋长道,“只能咽咽唾沫?” “没错,”酋长笑着点点头说道,“但是要是家牛什么的很可能,他们跟林中的鹿一样,很好猎取,所以不多了。” 几个人正谈得兴起,雷炎突然看到黄头发和福尔摩斯从他们所在的监狱区里走出来,走到广场边上一道开着的铁网门前看着雷炎等人。 雷炎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 “跟我一起去,”雷炎对黑尔和酋长说道,说完手按在枪上,向二人所在的位置走去,黑尔和酋长立刻跟在雷炎身后,向两名囚徒走去,其他人也跟在三人身后,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见雷炎带着人向他们走来,两个囚徒也从铁门里走出来,看他们的样子,相当疲惫。 ------------ 一六九,监狱风云(二四) “不许再接近了!不是说好了吗,你们在你们的分区活动,我们在我们的分区活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雷炎质问二人道,“你们的分区里不是有一个专属的操场吗?” “拜托,我们是说好了,但你们知道,”黄头发抱着双臂,混身的污迹,一副逃荒者的样子,可怜巴巴地对雷炎说道,“我们没办法再住在那里,你懂吗?”黄头发看了一眼黑大个,对雷炎说道,“那些尸体都是我们认识的人,血和脑浆到处都是,阴魂不散的,我们晚上根本无法入睡,简直太可怕了。” “为什么不把尸体搬出去,”雷炎一脸寒霜地对二人说道。 “再用火把尸体烧掉,”黑尔给二人出主意道。 “我们原打算这么干,”黄头发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对雷炎等说道,“但是我们那边的操场门坏了。” “每次我们搬尸体出去,那些,你们叫什么?”福尔摩斯皱着眉,对雷炎等说道,“对丧尸,那些丧尸就守在操场门口,我们只能丢下尸体,然后马上离开。” “我们跟班得拉德斯和他的死党没关系,”黄头发向前走了几步,对雷炎解释道,“真的,前边的事对我们也是个警告,只要能让我们加入你们,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求你了,别让我们呆在那种地方。” “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雷炎盯着黄头发看了看,很坚定地对黄头发说道,“要么回你们的牢房区,要么离开监狱,没有别的选择。” “我就知道是浪费时间,”走近黄头发的福尔摩斯摇了摇头,看着雷炎对黄头发说道,“他们跟杀了我们同伴的家伙是一类人,全都见死不救!”福尔摩斯越说越生气,大声道,“你知道这一个星期我们搬了多少尸体?全是我们的朋友,就么把他们统统扔出去,”福尔摩斯配合自己的话,比划了一个往外扔的动作,续道,“他们全是好人,你们知道米国监狱有多少无罪被关的人,啊?”福尔摩斯一脸的愤怒让人动容,他停顿了一下,对雷炎说道,“他们跟我们一起,跟监狱里的恶霸对抗,就像班德拉斯和黑小个那样的,”福尔摩斯看了一眼黄头发,说道,“我们都犯过错,但谁能不犯错呢?关了这久也该还清了,我也不想扮成圣人,我们宁肯出去闯一闯,也不要再回那个狗窝了。” 雷炎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黑尔,黑尔跟他摇了摇头。 五分钟之后,黄头发和黑大个福尔摩斯被黑尔送到了监狱门外,黑尔锁好铁网门转身离开,向附近一辆翻在路边的运囚车走去,雷炎等都在车后。 “不是吧,老兄,”黄头发直到此刻仍不相信雷炎会如此铁石心肠,跟福尔摩斯两个对望了一眼,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通往外边的路就在他们身后,他们只需要打开一扇没锁的拉门,就能得到他们以前极度渴望的自由,但是此刻他们心里都虚虚的,那个原本熟悉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丧尸横行的恐怖乐园。 “你不是开玩笑吧,让他们住在我们的隔壁?”囚车后,雷炎对已经被福尔摩斯感动了,同意二人加入的黑小伙埃里克说道,“他们会伺机拿起我们的武器,你会睡的踏实吗?” “我从来也没睡得踏实过,”埃里克对雷炎苦笑了一下说道,“就让他们加入吧,”埃里克看了看其他人,续道,“让他们离开,简直就是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我不清楚,”巴拉克说道,“那个叫福尔摩斯的,看着情绪不太稳定。” “我们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地方,”安娜不安地对埃里克说道,“万一他们想夺取这里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并肩做战,”特丽莎看了看众人,对埃里克说道,“我不知道,这些陌生人突然加入,感觉怪怪的。” “可是你当初并没有排斥我们,”埃里克还是很相信他的黑哥们儿,对特丽莎反驳道。 “那时候你们带着一个孩子,”特丽莎皱眉不同意埃里克的观点道。 “他们不太会杀丧尸,”伊丽莎白一撇嘴,看着埃里克说道。 “归根结蒂他们是罪犯,”戴维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对埃里克说道。 “他们两个手上的人命或许还没有我们手上的多,”酋长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衡量这个问题。”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黑尔对众人说道:“我从小是个不良少年,我跟这些人一起长大,他们很堕落,但不是精神有病。一念差,说不定我也会进监狱,而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看,明白了吧,”埃里克认为黑尔是在支持他,立刻对黑尔点点头,然后对众人说道,“所以你同意我的建议对吗?” “不,当然不,”黑尔看着用诧异眼神看着他的埃里克,对他说道,“让他们跟我们一样,到边去碰碰运气。” “黑尔,我的意思是——”埃里克刚想跟黑尔解释,却被雷炎打断了。 “听着,我父亲是个警察,他刚当警察的时候,抓过一个男孩儿,”雷炎的父亲当然是警察,但是却没办过如此般的一个案子,他是从一个相识的米国警察那里听到的,但是他为了加强劝说效果,就把这个案子安在他父亲头上,对埃里克说道,“那个男孩十九岁,因为杀害女友被捕,他从头到尾哭得像个婴儿,”雷炎在自己眼睛下边比划了两下,续道,“骗过了陪审团,最后他们以证据不足,把男孩无罪释放了,”雷炎停顿了两秒,对埃里克说道,“结果不到两周,这个男孩又杀了一个女孩。我们经历的太多了,我们跟他们的约定不会变,”说完便跟黑尔向监狱正门走去,不再跟埃里克讨论此事,其他人也跟在雷炎身后走开了,埃里克站在囚车后边,若有所思。 “我们把车停在监狱门口,车头朝外,”雷炎边向代步车走,边对身后的巴拉克说道,“这样有事情,我们立刻就能使用。”巴拉克点点头,立刻跑去启动车子。 ------------ 一七零,监狱风云(二五) “我们给那他们两周的食物,”雷炎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埃里克,说道。 “他们怕是撑不了两个星期,”埃里克说道。 “那是他们的选择,”雷炎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们有的选择吗?”埃里克不同意道。 “嘿,你手上想染上谁的血,黑尔、特丽莎,还是他们的?”雷炎觉得这些人很可能会对自己人下手,对站在代步车旁边的埃里克说道。 “我谁的血也不想沾,”埃里克叹了口气,转头钻进了代步车,雷炎看着他,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埃里克救过雷炎的命,没有埃里克的帮助,雷炎恐怕早已经被困死在坦克车里了,所以埃里克的面子他得给。 十分钟后,黄头发和黑大个被关进了一座位于监狱门口的瞭望塔内,这里离监狱牢房最远,巴拉克和伊丽莎白把大约够两个人吃两个星期的食物和水送到黄头发和黑大个手里,然后按着雷炎的吩咐,把瞭望塔外的铁网门锁了起来。 “这算什么?”黑大个福尔摩斯有点不理解地透过铁门问巴拉克和伊丽莎白道。 “再给你们时间想一想,是回牢房还是离开,”伊丽莎白对二人说道,然后跟巴拉克一起离开了铁网门。 黄头发松了口气,福尔摩斯还是愁眉不展…… 入夜,监狱内非常安静,一个黑影出现在监狱位于河边的铁丝网前,小心翼翼地在铁丝网上剪了个口子,然后拖着两包东西,偷偷溜进了监狱的一处小操场。 这家伙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他摸着黑,用手中的利斧砍断了几道门上的锁链,然后开始在地上丢一些块状物,深夜中的丧尸都开始向他布放的块状物移来,他就躲在一旁观察着…… 第二天一早,雷炎等决定出去寻找一些柴火,酋长也说要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弄几只活鸡回来饲养。 他们从第一次进入时的铁网开口处出去,半个小时后,雷炎带着“屁精”等人抱着大堆的树枝木块回来了,看着特丽莎、安娜和莱斯利在监狱门前的小广场晾刚洗好的衣服,几人顿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个个笑容满面。 “嘿,老头,”“屁精”把怀里的柴火扔在地上,大声朝站在女人旁边看热闹的戴维高声喊道,“你又不干活,还不赶紧把衣服都脱了,让她们洗洗吗?”戴维听到了,跟他笑着一摆手。 “你轻点,”巴拉克跟“屁精”一指开口外闻声赶来的几头丧尸,提醒道。 “啊,它妈的,就不能让老子过上一天好日子吗?”“屁精”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头不知趣的丧尸,报怨道。 正当他们享受平静的阳光之际,一大片丧尸突然从监狱正门前的小广场侧边涌了出来。 站在戴维身后的埃里克最先发现了丧尸,立刻回手开了一枪,干掉了一头丧尸。 伊丽莎白也在监狱里,闻声拿着枪跑到小广场上,解救被丧尸群围住的特丽莎、安娜、莱斯利和戴维。 雷炎等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丧尸,立刻向小广场跑去,巴拉克立刻把铁网上的开口系好,然后也向小广场跑去。 在伊丽莎白埃里克和跑到小广场外的雷炎等的两面射击下,围住特丽莎等人的丧尸被干掉了一小半儿,特丽莎带着安娜等在伊丽莎白埃里克的保护下,迅速撤回了监狱正门的铁笼内。 “快进去,不用管我们,”雷炎一边向丧尸射击,一边向在铁笼内等他们的特丽莎等人说道。 特丽莎等人只好进了监狱,此刻铁笼已经被几十头丧尸围住了,她们就是想出去帮忙也出不去了。 雷炎在“屁精”等人的掩护下,跑到小广场侧面的小操场前一看,果不其然,原本锁得好好的铁网门大敞四开,丧尸正是从小操场内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 雷炎几人密切配合,经过一轮激烈的拼杀,又将小操场的铁拉网锁了起来,这才回过头来清小广场内的丧尸。 “这是怎么回事?”黄头发和福尔摩斯拿着木棒冲进小广场,干掉了两头丧尸,问雷炎道,“你们不是把门锁得好好的吗?” “我还想问你们呢,”雷炎一个回手刀,砍掉了一头丧尸的脑袋,圆睁着双眼,用枪指着二人说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哦,哥们儿,别激动,”黄头发微举双手,对雷炎解释道,“这不是我们干的,我们看到这边出事,这才出来帮忙的!” “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雷炎又砍倒了一头向他扑来的丧尸,恶狠狠地问二人道。 “福尔摩斯是维修工,开锁很容易,”黄头发老实交待道。 “你还说不是你们干的?”雷炎愤怒地说道。 “我们根本杀不了这么多丧尸,”福尔摩斯干掉了一头丧尸,对雷炎解释道,“把这么多丧尸放出来,就算把你们吃掉了,我们也活不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监狱里没有别人了,不是你们,还会是谁?”雷炎回身看了一眼,小广场上的丧尸已经被黑尔巴拉克他们清光了,这才转过头,用枪指着黄头发和黑大个问道,“你们倒是给我个说法。” 结果还没等黄头发和黑大个给雷炎说法呢,监狱先给说法了,监狱报警喇叭在雷炎刚向二人提出问题后,猛然响了起来,声音刺耳,音量极大。 监狱内的丧尸全都躁动起来,监狱外,大批的丧尸向监狱围了过来,若不马上处理,把喇叭关掉,后果不堪设想。 雷炎和黑尔等人将小广场四周能找到的几个喇叭通通用枪击毁,但是更多的位于监狱其他位置的喇叭并没有停止报警,仍然响个不停,显然处除了关掉总开关,震耳欲聋的报警声不会停下。 “这是怎么回事?”雷炎也是有点懵了,拿着枪指着二人的脑袋,高声问道,“监狱不是断电了吗,怎么报警喇叭会突然响起来?” “一定是备用发电机,”福尔摩斯对一头是汗的雷炎解释道。 “备用发电机?”雷炎没想到这里还有备用发电机,心急火燎地问福尔摩斯道,“备用发电机怎么会开了,不是没电了吗?” ------------ 一七一,监狱风云(二六) “有三个是连在柴油机上的,”福尔摩斯回答道,“每一个控制着监狱的一个区,监狱发生灾变后,它们被关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黑尔在旁边用枪指着黑大个的脑袋问道。 “他在机房工作,”黄头发替福尔摩斯解释道。 “好,你带路,”雷炎拉着福尔摩斯的胳膊向进入监狱最近的一扇门一推,命令道,“去机房,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跟我们捣乱。” “这么说我们可以加入啦?”黄头发跟在雷炎身后,边跑边向雷炎问道。 “这么紧张的时刻,你能不能不问这些费话?”黑尔用枪在黄头发的肩膀一顶,让他赶紧闭嘴。 监狱到处都是被警报弄得乱窜的丧尸,还好两个囚徒路很熟,再加上雷炎他们手里有枪有刀,还都是杀丧尸的老手,他们挥开膀子一路撕杀,没怎么拐弯儿就到了发电机所在的机房。 福尔摩斯带着几人进了机房,但是机房的门锁坏了,根本关不上,也不能像对开门那样,用个棒子什么的就能栓住,外边十几头如影随行的丧尸在门外猛攻不止,除了雷炎,其他人只得一起用力顶住门,这才勉强挡住了丧尸群的进攻。 雷炎在机房里四处寻找,很快便在东北角找到了一台隆隆做响的发电机,可惜监狱里的什么东西都防犯人破坏都加着锁,安放发电机的机柜也不例外。 “我该怎么让这东西停下来?”雷炎试着打开机柜门,但打不开,于是大声朝门口喊道。 “在这里,”福尔摩斯赶紧跑过来,给雷炎指了一下机柜旁一根输电电缆说道。 “快点回来,”黄头发见福尔摩斯一走,顶门的几个人力量就有点撑不住了,忙向福尔摩斯喊道,福尔摩斯赶紧回去补位,这才把已经开了一道缝的门又推了回去,倒不是福尔摩斯力大无穷,只是门两边的力量又平衡了。 正当雷炎试着关掉发电机的时候,从机柜后猛然闪出一个人,大喝着向雷炎挥斧砍来。 雷炎一闪躲过了这一斧,定睛一看,原来是跑到外边的黑小个,这一切都是这个坏种弄出来的。 雷炎刚要拔枪,红了眼睛的黑小个就冲到了雷炎面前,雷炎来不及拔枪,只得伸手抓住斧子的长把手,阻住了斧子的挥劈之势。 于是两个人,四只手,抓着消防斧的长柄开始了呲牙咧嘴的较量。 黑小个虽然很有一股猛劲儿,但是雷炎可是在健身房里练过的,而且在警校练过两手,跟黑小个几次推拉便占了上风。 雷炎抓着斧柄像甩一个大包那样,把黑小个在各个机柜上来回甩击着,黑小个也是玩命,无论雷炎怎么甩他,他就是不撒手。 看准雷炎一个空当,黑小个踢了雷炎一脚,结果二人失去平衡一起跌倒在地上,雷炎腰里的枪滑出去老远,而斧子却掉在黑小个身后,而且离黑小个很近。 门口那边,因为外边的丧尸太多,几人终于还是顶不停了,于是交换了一下眼色,一起松手,把丧尸们放了进来,几人一起向丧尸攻了上去,又是一轮激烈的搏杀。 另一头,黑小个拿着斧子跳将起来,雷炎没找到枪,一回头,黑小个的斧子已经挥了过来,声势劲急,非常危险。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炎脑后一阵疾风,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一团黑乎乎的物事便从雷炎耳边飞过,正砸在黑小个的脑袋上。 黑小个被砸了个正着儿,丢了手上的斧子,翻倒在地上,一只二十升的黑油桶滚到了一旁。 雷炎忙向身后看去,原来是福尔摩斯,雷炎猜到那个油桶应该是他扔的,但是猜不到他是用油桶砸自己,还是砸黑小个,虽然倒地的是黑小个,但若是福尔摩斯砸偏了呢? 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雷炎依旧不敢相信这个陌生人,尤其这么要命的时刻。 黑小个揉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福尔摩斯看到脚边的手枪,那是雷炎刚刚弄掉到的手枪,福尔摩斯犹豫了一下,立刻从地上拣起了枪,对着二人。 “哦,冷静,”雷炎总感觉福尔摩斯是拿枪对着自己,忙向他伸出一只手,让他好好想想,不要冲动行事。 黑小个当然以为福尔摩斯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刚才的油桶当然是砸偏了,所以他一只手揉着脑袋,一只手向福尔摩斯一伸,大声道:“打死他,我们一定能夺回监狱!” 两人一起朝福尔摩斯说话,福尔摩斯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他现在握着枪,手上握得那可是二人的生杀大权。 “还愣着干什么,开枪打死他!”黑小个疯狂地叫嚣着,“打死他,其他人都好对付,拿下监狱,我封你当大将军!” 听黑小个要封自己为大将军,福尔摩斯一下子想起了,灾变发生前,黑小个对自己和自己朋友的欺压,立刻将枪口对准黑小个开了一枪。 黑小个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一汪鲜血混着脑浆子喷在身后的机柜上,仰面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门口,几人经过对丧尸们的一顿激烈扑杀,控制住了丧尸群凶猛的进攻之势,又合力将门推上。 雷炎与福尔摩斯对望了两秒,福尔摩斯将手中的枪柄一转,向雷炎递了过去。 雷炎再次审视了一下福尔摩斯的眼睛,点了点头,伸捭接过手枪,插在腰间,向隆隆做响的发电机走去。 福尔摩斯切断电缆的办法不是不可行,只是没有工具,另外找到原凶之后,雷炎又不想将这些珍贵的发电机破坏掉了。 他看了看福尔摩斯,问能不能打开机柜。 福尔摩斯看了看机柜上的锁,点了点头,从裤子里拿出一把万能钥匙,只弄了几下就把机柜锁打开了。 雷炎看到机柜里的一对电闸把手,双手抓住把手一拧,发电机立刻停止了运转,整个监狱的警报喇叭也随之停了下来。 雷炎与福尔摩斯冲到门口,众人再次将门打开,将门外的丧尸统统杀掉,然后在福尔摩斯的带领下,回到了C区。 ------------ 一七二,监狱风云(二七) C区非常安全,没有受到攻击,待雷炎进入C区的时候,特丽莎等人已经全副武装,正准备出去帮助雷炎等人呢,见雷炎等完好的回来了,都大呼万幸,并且跟他们询问是怎么回事。 雷炎简单跟特丽莎等人说了一下情况,洗了把脸,吃了口东西,又带着众人出去寻找黑个小弄出的缺口漏洞。 “哦,糟糕,糟糕,”福尔摩斯拿着武器,跟雷炎等人刚走到小广场,就看到身边的黄头发手臂上有一伤鲜血淋淋的伤口,不禁摇头惊呼道。 听他这么一说,雷炎等都停了下来,转头去看黄头发手臂上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儿?”雷炎走上去问黄头发道,并且观察伤口的情况。 “在机房跟丧尸搏斗的时候被门挂了一下,”雷炎一问,黄头发想起被打烂脑袋的好朋友,立刻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圆睁着双眼,混身冰凉地向雷炎解释道,“刚才已经不出血了,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就会又流血了。不碍事,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你们也没看到?”雷炎转头问“屁精”黑尔等人道。 “刚才并没有流血,”黑尔撇了一下嘴,为自己的疏忽找借口道,“至少我没看到。” “杀了那么多丧尸,”“屁精”也有好借口,对雷炎说道,“每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的,自然也就没注意他的手臂,这很正常。” 雷炎看了看巴拉克,巴拉克摇了摇头,老实承认自己没看见。 黄头发和福尔摩斯很紧张地看着雷炎,因为前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猜不到雷炎会如何处理。 “这么长时间了,就算现在砍断你的手臂也不知道病毒扩没扩散,再说你不说是门挂的吗,也不用砍,”雷炎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对黄头发说道,“看运气了,你不用出任务了,回去让特丽莎给你清洗包扎一下,希望你能好起来,”雷炎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对黄头发说道,“但是我们必须把你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冒险。” 黄头发跟福尔摩斯对视了一眼,跟雷炎点了点头。 雷炎跟黑尔说了一声,黑尔便把黄头发带进监狱,看着特丽莎给黄头发清洗包扎伤口,然后把黄头发关在瞭望站下的独立牢房内,把钥匙交到特丽莎手里,这才转出来,去协助雷炎检查监狱四周的重重铁丝网。 雷炎已经找到了黑小个在河边铁网上开的口子,还有几道到被弄断锁链的铁网门,问题是这些地方都有数量众多的丧尸,想把各个缺口封上,就必须先把附近的丧尸消灭掉,着实令人头痛。 “河边的铁丝网必须封住,”雷炎看到丧尸接二连三地从河边铁丝网上的缺口往里钻,皱着眉对巴拉克等人说道,“不然后患无穷。” “如果不能从里边将铁丝网封住,”“屁精”盯着河边的铁丝网,给雷炎出主意道,“那么我们从外边封网呢?” “你是说从正门出去,绕到河边封住铁网上的开口?”雷炎问“屁精”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屁精”越想自己的主意越靠谱,咽了口唾沫对雷炎述说具体办法道,“我们开着代步车,到河边,迅速封好开口,然后再开着车回来,又安全又迅速,怎么样?” 雷炎看了看监狱四周的铁网,被监狱报警喇叭招来的丧尸还没有散去,密密麻麻的还在铁丝网外转悠,此时出去,很容易被丧尸群围住回不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于是对“屁精”说道:“你的办法不错,但是现在外边的丧尸太多,我们还是再想想更好的办法吧!” “依我看,”黑尔刚走过来,站在雷炎身边,对几人说道,“我们就从里边杀到河边补网,留着这些丧尸也是祸害,说不定哪天就出来咬人,”黑尔一挥手,续道,“不如这次一下收拾光了算了。” “呵呵,收拾光是一定的,”雷炎在黑尔宽厚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但是不是今天,我们今天只要补上铁网上的口子就好,丧尸留在以后慢慢的杀,不急在这一时。” “可不可以这样,”一直站在一边观察丧尸活动的福尔摩斯对几人说道,“你们看,距离开口最近的地方,也是一张铁网,”福尔摩斯一指着大广场边上的一张铁丝网说道,“别看丧尸不停的往里钻,其实铁网附近一带也没有多少丧尸,也就七八头,丧尸大部分都顺着地上的肉块去了小操场,”福尔摩斯指指地上的一块野兽肉块,续道,“只要控制住河边铁网到小操场入口这一块地方,我们就可以补住开口。” “说说具体办法,”雷炎点点头,看着广场边上的那片铁丝网,问福尔摩斯道。 十分钟后,按着福尔摩斯所说的办法,雷炎等先在广场边上的铁丝网上,小心翼翼地剪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屁精”先跳了进去,拿着链锁直奔通往小操场的铁网门而去,巴拉克随后也过了网,跟在“屁精”身后,替“屁精”保驾护航;黑尔也钻了过去,但他的目标却是从河边护网开口处往里钻的丧尸;雷炎和福尔摩斯守在网口边,密切关注着“屁精”等人的行动,准备随时进入支援。 “屁精”在巴拉克的配合下,干掉了十几头丧尸,来到了通往小操场的铁门前,趁着刚过铁门不久的丧尸还没回身反扑的当儿,迅速将铁网门拉合,然后将锁链在铁门上绕好上锁,巴拉克则在“屁精”身后,将向二人扑来的几头丧尸一一干掉。 完成任务的“屁精”跟雷炎打了手势,雷炎立刻带着福尔摩斯进入战场,与“屁精”和巴拉克一起清理几十头丧尸,没过多长时间,便将战场内的丧尸清了个干净,然后一起去支援黑尔。 黑尔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从河边开口钻入一头丧尸,他就杀一头,丧尸钻网的速度当然没有他杀丧尸的速度快,所以黑尔腾出手来,也杀了一些附近游走的丧尸。 雷炎等来到河边铁网开口处,与黑尔会合在一起,先是将开口处的丧尸搬到一边,然后在众人的保护下,福尔摩斯用一根粗铁丝将铁网上将近一米五的大开口仔细地封好扎牢,解除了这个大危机。 ------------ 一七三,监狱风云(二八) 回到大广场边上的铁网内,封好身后的铁网,雷炎与“屁精”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样,监狱又回到了未遭到破坏之前的状态。 雷炎跟监狱正门铁笼内观望的特丽莎和伊丽莎白招了一下手,二人便跟监狱里喊了一声,然后兴高采烈地开门向雷炎等跑了过来。 经过短暂的欢喜后,雷炎又开始为出去打猎,替大家捕活鸡活猪的酋长担心发愁起来。 “监狱出口那么多的丧尸围着,酋长想进来可相当困难,”雷炎一手掐腰,看着监狱最外边的铁网门,皱着眉毛对众人说道,“我们最好提前到门口去迎迎酋长,”随后,雷炎拿起武器,装好子弹,向门口走去。 “没准他已经在树林里等着了,”莱斯利也担心起丈夫的安危来,对众人说道,说着抽出腰间的刀子,跟在雷炎身后。 “走吧,一起去,”黑尔见众人都往通向出口的走廊走,跟站着不动的“屁精”一挥手,也跟了上去。 “你们都是劳模,我是真服你们,”“屁精”坐在地上,对黑尔说道,“你们去吧,这么多人应该够了,我歇会儿,替你们看着这里,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屁精”打了响指,发出一个单纯明快的声响,笑道,“这也是很重要的事哦。” 按莱斯利的意见,雷炎等都拿着武器,在监狱最外边的铁门前等候,没过多久,门外不远的林子里发了一声清晰的鸟叫,接着又是一声,雷炎等都去看莱斯利,因为只有她能分辨出那到底是不是酋长。 “没错,布谷鸟,是他,”莱斯利露出一嘴很白的牙,高兴地点头说道。 雷炎观察了一下门外丧尸群的活动,左侧的丧尸明显比右侧的多了一倍,右侧的丧尸已经开始散去了,他沉吟片刻后,对众人布置道:“女士们都留在门外接应,我和巴拉克把左边的丧尸往远处引,开车兜一圈儿就会回来。黑尔,你们把右侧的丧尸清一清,然后把酋长接进来,大家明白吗?” 说完后,雷炎带着巴拉克上了停在门口的代步车,黑尔和戴维将铁门上的锁打开,又拉开最外层的铁门,放汽车出去,然后迅速将门关好,并将一头钻入门内的丧尸干掉。 雷炎把车停在大门左门的丧尸群前,按了两下喇叭,一个转转弯,向左侧的土路开去,直接撞翻了两头丧尸。 左侧大批的丧尸躁动了,立刻向雷炎驾驶的汽车追赶而去。 待大门左侧的丧尸被引得差不多了,黑尔等几人开了最外层的铁拉门,冲了出去,将门外几头走得慢的丧尸干掉后,跑到正前方的林边去接应酋长。 “嗬,不错啊,”黑尔从林边接过酋长递来的两只野鸡和一只家鸡,用手一提,三只被捆了双腿和尖嘴的鸡直扑腾,黑尔一看高兴了,跟正与埃里克戴维搬猪的酋长于玩笑道,“刚才你叫个没完,我还真有些担心你抓的是布谷鸟呢,呵呵!” 黑尔等人很顺利地把三只鸡和两头猪弄进了监狱门内,特丽莎和伊丽莎白赶紧把铁拉门关好,然后忙着男人们把鸡和猪弄到内门后。 “喂,这鸡有公有母,”戴维一边盘算着怎么养鸡和猪,突然发现了点问题,笑着跟酋长说道,“这猪怎么两头都是公的?” “哈哈,今天不巧啊,逮得都是公猪,”酋长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对戴维笑道,“公猪也是猪,好不容易等到的,我总不能不要吧?为了捕猪,我放过不少野味呢!” “没事,比兔子肥多了,”黑尔看着被捆住嘴的家猪,对众人笑道,“晚上我们就吃它一只!” “那可不行,”戴维一听急了,忙把两头猪往身后拉了一拉,对黑尔说道,“这两头是用来配猪崽的,不能吃。” “瞧你那个样子,”黑尔一撇嘴儿,对老头摇头道,“我不就说说吗!” 没多一会儿,雷炎驾着车绕回来了,黑尔和埃里克赶紧冲上去开门,把汽车放了进来。 二人下车一看地上的鸡和猪,一起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今天完美的一个结束。 第二天,被关在单间的黄头发发烧了,被丧尸感染的人都会发烧,这是初期症状,看来黄头发昨天说了谎。 雷炎等也没对黄头发说谎这件事深究,还是正常地给黄头发提供水和食物,还给了黄头发几片退烧药,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福尔摩斯见雷炎等做事做的周全,也没有话讲,安慰了几句黄头发,让他不必担心,好好休息,然后跟雷炎等人一起去外边,清丧尸,研究怎么把大广场改造成一个农场。 没几天,黄头发没能撑过去,还是病死了,为防他死后变成丧尸,必须向他的脑袋上刺一刀,雷炎思考再三,还是把个任务交给了新加入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拿着雷炎递给他的刀子,在黄头发身边站了半天,悼念一起在狱中打拼的老朋友,最后还是忍着遗憾向黄头发的脑袋上刺了一刀。 雷炎等给黄头发的身上盖了一块白布,算是对死者的尊重,然后跟福尔摩斯一起把黄头发的尸体搬到大广场的铁网边。 与其他的尸体不同,雷炎等并没有将黄头发的尸体浇上汽油烧掉,而是区别对待,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把黄头发的尸体埋在其中,还给黄头发立了一小块木头做的碑,算是对福尔摩斯的尊重。 福尔摩斯当然明白雷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自然相当感激。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日子过得相当太平。 福尔摩斯修好了电站的柴油发电机,C区有了电灯,而且喝上了自来水。 雷炎等每天三个饱一个倒儿,生活得相当逍遥。 每天上午,在戴维的安排带领下,雷炎等给酋长逮来的鸡和猪修笼子,他们甚至还养了几只兔子,再就是用自制的农具翻土地,给土地施肥浇水;下午,他们则分成几队,有去捕猎的,有去附近找生活必须品的,还有去邻近的乡镇农庄找种子的,大家都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 一七四,监狱风云(二九) 意外总是在人们感到幸福的时刻偷袭他们。 一天下午,出外搜寻各种物资的各组人员都带着收获回到了监狱,只有巴拉克和伊丽莎白一组没回来。 正当众人焦急等待二人归来之际,眼睛最好的“屁精”在通往监狱出口的走廊外,看到一个怪人,马上指给雷炎看。 雷炎定睛一看,走廊铁网外,站着几头丧尸,在丧尸中间站着一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青年,一手抓着铁丝网,一手提装满罐头的红提篮,也正在看着雷炎等人。 最奇怪的是男青年身边的那些丧尸都没有攻击他,这令大雷炎大感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青年对雷炎等人也感到很诧异,他始终皱着眉,脸上混合着各种脏东西的污垢也掩不住他脸上的疑惑之色。 丧尸之所以没发现身旁的男青年,或者是因为他太臭了,臭到盖住了人味儿。 “你确定那是活人吗?”“屁精”问雷炎道,“我怎么感觉他比那些丧尸还可怕,活脱脱一具从坟坑子里爬出来的骷髅架子,”“屁精”一撇嘴,看着那个古怪的青年,对雷炎续道,“没看丧尸都不咬他吗,显然它们是地狱里的伙伴,是同类啊!” “我们帮他吗?特”丽莎走过来,问雷炎道,“他看起来好像很累。” “等一等,我觉得他有点奇怪,”雷炎对特丽莎说道,看到丧尸不去咬这个男青年,雷炎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也不敢轻意把他放进来。 可就在这时,那些丧尸仿佛听到了雷炎等人的对话,故意要给他们找点乐似的,男青年身旁的丧尸突然向他转过头来,闻了两下,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男青年也发现了身边丧尸的躁动,忙向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篮子扔在地上,拔出插在身后地上日本武士刀,盯着和他围上来的三五头丧尸,看青年退后时一瘸一拐的样子,似乎是大腿上受了伤。 其他的丧尸也发现了青年,或者说它们也发现了眼前有一块活肉,都调转方向,向男青年围过来。 男青年一瘸一拐,看来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但还是拼着最后的力量砍向了一头丧尸的脖子。 武士刀非常锋利,脏血从丧尸的脖子里喷射而出,丧尸的脑袋已经飞落到了草地上,球一般滚出好远。 男青年因为用力过猛,腿又不好使,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他举起手中的武士刀,又向走近自己的丧尸挥了一刀,就再也无力还击了,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不知是不是已经晕了过去。 丧尸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样子男青年的性命肯定是不保。 两头丧尸蹲下正要下嘴的时候,突然响起两声枪响,与此同时,两头馋嘴丧尸的脑袋开了花,翻倒在男青年的身旁。 开这两枪的是铁网内的“屁精”和黑尔,雷炎此刻也带着酋长和埃里克从监狱里冲了出来,直接向附近的丧尸开枪,在黑尔和“屁精”的配合下,很快将距离男青年最近的十几头丧尸放倒。 雷炎跑到男青年身边,先一脚踢开了他身边的武士刀,以防不测,见地上躺着的男青年确实晕过去了,并不是装假,这才跟埃里克一招手,二人一左一右,把男青年从地上架起来,一边向围上来的丧尸开枪,一边向监狱外门退。 酋长捡起武士刀,拿了男青年丢下的红色篮子,盯着围上来的丧尸,护着雷炎和埃里克,一边开枪一边向外门里退。 待三人护着失去意识的男青年退入门内,福尔摩斯和戴维迅速将铁门拉上,然后帮着雷炎和埃里克把男青年弄进了内层门。 特丽莎立刻把内层门锁好,跟雷炎等一起把男青年弄进了监狱C区的门厅里。 一进监狱,特丽莎立刻让安娜去取一条毛毯,让莱斯利去取水和毛巾,自己则去拿医疗包。 “他被咬了吗?”雷炎对特丽莎说道。 特丽莎仔细看了看男青年的的四肢和躯干,只发现他腿上有一处枪伤,便回头对雷炎说道:“没事,只有一处枪伤,没有丧尸撕咬的伤口,也没有化脓的地方,应该没问题。” “子弹在他腿上吗?”“屁精”问道。 “很幸运,子弹只是擦过,”特丽莎回答道,她先剪开男青年的裤子,清洗了一下伤口四周,然后用酒精棉给青年的伤口消毒,大概因为很痛吧,男青年一下子醒了过来,低声地喊了一声“哎呦!”,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别紧张,你现在在监狱里,”特丽莎对男青年说道,“离丧尸很远,你现在很安全。” “我们把你救回来了,”雷炎蹲下来对男青年说道,“现在正在给你缝伤口,请你配合一下。” 男青年皱着眉把雷炎等围着他的人都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四周的监狱,这才放下崩紧的神经,躺在毯子上。 “要缝伤口了,没有麻药了,你忍着点哦,”特丽莎朝男青年友好地笑好一下,穿好了牛筋线,开始给男青年缝合伤口,雷炎怕男青年看着他们紧张,便走到一边,猜测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会不会走得太远了,所以到现在还不回来。 男青年很坚强,看着特丽莎一针接一针地给自己缝伤口,一声也没吭,待特丽莎缝好了最后一针,打好了结后,男青年对特丽莎点了点头。 “不用客气,”特丽莎笑了一下,把缝线剪断,又用棉花清理了一下,然后用纱布和胶带把男青年的伤口封好。 “你还是先洗洗,换套衣服吧,”特丽莎见戴维拿着一套干净的旧衣服走过来,对躺在地上的男青年说道,等都好了,我再给你打破伤风针,说完站起来,走到一旁,跟雷炎等谈论起伊丽莎白和巴拉克的去向,猜测可能出了什么事。 戴维要帮男青年擦身换衣服,但被男青年拒绝了,男青年此刻的精力恢复了一些,跟戴维示意自己可以换衣服。 戴维笑了笑,蹲在旁边,让男青年自己换。 男青年先脱了上衣,然后慢吞吞地用戴维刚端来的清水洗了脸和手,还有脏的不成样子的头发后,这才换上干净的上衣,至于下边的裤子,他没办法,只得在戴维和埃里克的帮助下才换上了干净裤子。 ------------ 一七五,监狱风云(三十) 特丽莎见男青年干净了不少,这才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针。 莱斯利给男青年拿来一杯牛奶还有一块面包,男青年也不客气,接过来几下就全吃光了,叹了口气,看起来好多了。 “你叫什么名子,”雷炎抱着双臂,看着男青年,问道。 男青年又皱起了眉头,不停地打量着所有人,但就是不说话。 “他该不会是舌头被丧尸吃了吧?”“屁精”见男青年不说话,不耐烦地对雷炎说道,“问个名子真这么难吗?我们可是救过他的命啊!” “我叫理查德.孔兹,我妹妹叫梅文.孔兹,”骨瘦如柴的男青年听了“屁精”的话,犹豫了一下,对雷炎等人说道。 “嗬,看见了吗,吃了东西就是不一样,”“屁精”双手一指这个叫理查德的男青年,对雷炎等笑道,“都答两个答案了,我强烈建议再给他弄两块玉米饼来,最好再来杯咖啡,”众人都乐了。 戴维看着雷炎,等雷炎的指示,雷炎跟他点了点头,戴维便转身去牢房改的临时厨房拿出两块玉米饼和一杯热咖啡,送到理查德面前。 理查德对众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电灯,感觉这个地方很温暖安全,便拿起玉米饼,在众人的注视下,就着咖啡吃了起来。 “屁精”看了一眼雷炎,走到男青年面前蹲下,朝男青年友好地一笑,说道:“我叫‘剃刀’,他们叫你什么,‘骷髅’?” 众人一听都笑了,特丽莎让吉姆不要乱开玩笑。 男青年听了“屁精”的话,却是一脸惊异,拿开嘴边的玉米饼,皱着眉问“屁精”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外号的?” “你真的叫‘骷髅’?”黑尔在旁边抱着双臂,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没错,倒不是我喜欢,但是他们都这么叫我,我也没办法,”男青年点了点头,对黑尔说道,然后又一脸忧郁地吃起玉米饼来。 “我呢,”“屁精”回头看了一眼雷炎等人,转头对理查德扯起谎道,“是有点小特异功能的,你可不能对我们说谎。” 男青年怀疑地盯着“屁精”,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在“屁精”问话之前,雷炎抢在前边问道。 “我听两个人说的,就一直走到这里来了,”男青年放下喝空的咖啡杯,对雷炎说道。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吗?”雷炎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很希望理查德说不是。 黑尔听到这里,也感觉到了什么,忙凑到外号叫“骷髅”的男青年跟前,等着他回答。 “是的,他们应该就是这里的人,”“骷髅”点了点头,对雷炎等说道。 “你看看,是这个女人吗?”黑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伊丽莎白的照片,让“骷髅”辨认,“骷髅”接过照片一看,点了点头,黑尔接过照片,半天才问“骷髅”道,“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被打伤我的人抓走了,”“骷髅”吃完最后一口玉米饼,对众人说道。 众人虽然猜到事情可能不妙,但听到“骷髅”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得一片吃惊。 “谁要杀你?”“屁精”着急地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埃里克问道。 “杀你的是什么人?”戴维问道。 “你们结的什么仇?”安娜问道。 “为什么杀你的人却把我们的人抓走了?”特丽莎问道。 “他们有很多人吗?”酋长也跟着问道。 “他们有很多枪吗?”莱斯利也问道。 “他们俩个都带着枪出去的,”福尔摩斯看了一眼莱斯利,问“骷髅”道,“对方应该有很多枪吧?” “骷髅”被众人七嘴八舌地一问,手足无措地张着嘴,不知道先回答谁,或者从何处说起才合适。 “你们先停一停,”雷炎在众人面前一分双手,叫停了众人的问话,然后对“骷髅”说道,“你先想一想,然后从头说起,你先告诉我们那俩个人还活着吧?” “对,武克埃德镇的人把他们抓走了,”“骷髅”对雷炎点点头说道,“他们很有价值。” “武克埃德镇?”雷炎确认道。 “对,离这里不是很远,”“骷髅”抬手随便指了一下,对雷炎等说道。 “有多少人?”雷炎问最关键的问题道。 “算上武装人员,大约有一百五十人吧,”“骷髅”想了一下,对雷炎说道。 “这个镇上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雷炎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想离开,”“骷髅”叹了口气说道,“确切地说,是我跟我的朋友想要离开,”“骷髅”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武士刀,脸上显出悲伤之色,续道,“但是他没能闯过来,那把刀就是他的刀。” “好了,你说得我们都有点糊涂,”雷炎摇摇头,皱眉对“骷髅”说道,“还是从你跟的朋友是怎么去到那个镇上,那是个怎么样的镇,谁管着那里,以及你们为什么要逃离那里说起吧,”雷炎指了一下餐桌,问“骷髅”道,“能坐起来吧?到那边去坐着说如何?” “骷髅”点了点头,埃里克和黑尔便伸手将“骷髅”架了起来,让“骷髅”坐在餐桌边,戴维又给“骷髅”拿来一些吃的和喝的,让他边吃边说。 “从头说起可能有点长,”“骷髅”看着面前的食物,看样子还是很饿,因为他咽了一大口口水,他皱着眉对雷炎等人说道,“你们有耐心听吗?” “不是人没死吗?”黑尔摆弄着手里的枪,问道。 “没有,你们这里很有价值,居然还要电,”“骷髅”看了看头上的电灯,对黑尔说道,“武克埃德的人一定很想得到这里,你们的人硬气吗?” “相当硬气,都是特种兵,”黑尔对“骷髅”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关系。” “镇上的坏人一定会拷问他们,”“骷髅”一撇嘴儿说道,“他们要是硬气的话,镇上的人一时半刻不会攻过来,他们要是不硬气的话,也不会死,因为他们得带路或者被当做人质来威胁你们。” “你说到这里,才说了一句让人心安的话,”“屁精”在黑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对“骷髅”说道,“你说吧,我们不怕烦,相信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一会替我们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来听你讲话。” “嗯,他们有价值就行,”黑尔听“骷髅”一讲,稍微安了安心,刚才他正计划着让“骷髅”带路,立刻去救伊丽莎白和巴拉克的。 ------------ 一七六,监狱风云(三一) “好吧,我是一位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骷髅”喝了一口奶昔,对戴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说道,“学得的是核子物理学和生物工程学,副修电力工程。” “这个可以略过,”“屁精”插言道,“接着往下说。” “因为我们是重要的工程技术人员吗,”“骷髅”放下杯子,对众人说道,“所以受到了政府的特别保护,我们在军队的保护下,不停地在各个临时避难点转移,虽然有些奔波,但总算是衣食有着,有睡觉的地方,也有军队保护。” “哎,还是得念书好啊,”维修工福尔摩斯摇摇头,对黑哥们儿埃里克叹道,“你看看人家这待遇,不像咱们,混得跟鬼似的。” “哼你们俩个就是不开壳儿,”“屁精”一脸看不上二人地说道,“人生而不平等,连这都不明白,也算是白活,还是好好听‘骷髅’念经吧,”说完吃了一颗花生豆,一扬下巴,示意“骷髅”继续讲。 “因为有强大的国家保护吗,所以一开始并没有那么恐怖”,“骷髅”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后来情况越来越糟,军队需要对抗和保护的人越来越多,”骷髅张开双臂比喻人多,续道,“后边军队的补给也出了问题,我们这帮人缺病少药,食物也快没了,”“骷髅”像是心理补偿似的拿起面饼咬了一口,说道,“在一次大的怪物群围攻中,军队也瓦解了,我们这些科研人员的命便立刻变成了草芥,只能各顾各,四处奔逃。” “我们管那些怪物叫丧尸或者行尸,”“屁精”对“骷髅”说道,“你后边还要说到怪物,就用这两个词吧,这样大家交流起来方便。” “一个书生能活下来,”戴维对“骷髅”点点头,说道,“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看来你有两下子,”“屁精”忍不住又开起玩笑来,对“骷髅”说道,“说吧,你杀了几个同伴,吃了几个人才坚持到现在的。” “我怎么会吃人,”“骷髅”苦笑着摇头说道。 “就他这个样子,他不被人吃掉就算不错,还吃别人呢,”黑尔看着“骷髅”瘦骨嶙峋的样子,摇摇头笑道,表示不能相信。 “哼,就他这个样子,会有人吃吗?”“屁精”一指“骷髅”,对黑尔笑道。 “他们要吃,准会吃我妹妹的,”“骷髅”对二人说道,“我太瘦,太柴。” “怎么,你还有个妹妹?”特丽莎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他前边提过的,”“屁精”对特丽莎说道,“你忘了?好像叫梅文对吧?” “对,她比我胖,”“骷髅”点点头说道,“我们俩个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逃。” “等等,你妹妹就在你身边?”“屁精”有点听糊涂了,忙问道,“你是怎么从家里把妹妹弄到身边的,”“屁精”指了一下黑尔猜测道,“跟他一样,你家在学校附近,你跟朋友先回的家?还是你妹妹来看你,运气不好赶上了大灾难,或者说运气很好,能跟你一起,在军队的护卫下跑路?” “哈哈,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了,”“骷髅”苦笑着摆摆手,对“屁精”说道,“她也考进了我所在的大学,刚开学,还什么都没学到呢,就赶上这种事,你说她多倒霉?” “说说,你跟你妹妹,还有你的朋友后来怎么遇到这位的,”雷炎指指桌上的武士刀,问“骷髅”道,“他后来也进了那个小镇对吗?” “对,没遇到他,我跟妹妹早就完了,”“骷髅”手里拿着叉子比划着说道,“没吃过猪肉,但是我们见过猪跑啊,我们见过军队的战士是怎么用刀子杀死丧尸的,所以我们就跟着学,”“骷髅”叉了一块桃子,放在嘴里,续道,“毕竟到了生死关头,谁都不敢怠慢,很快我们就学会了,但是丧尸太多了,意外太多了……”“骷髅”摇摇头,沉默了,显是为他的大学朋友感到难过。 “那么,你大学里的朋友都被丧尸干掉了,只剩下你跟妹妹对吗?”雷炎看到“骷髅”的状态,邹皱眉点了点头,替他说道。 “对,有拼搏的成分,”“骷髅”一撇嘴,对雷炎等人说道,“当然,也有运气的成分,而且运气的成分很重要。” “当然了,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运气的成分很重要啦,”黑尔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就是想害别人,估计你也没那力气。” “你瘦成现在这个样子,”“屁精”揉着下巴,好奇地问道,“你是天生就这样,吃不胖,还是长期颠沛流离造成的,还是你有什么病,‘瘦人症’?还是,”“屁精”笑着看看黑尔等人,续道,“你在那个什么武克埃德镇上,被坏人给迫害的,所以你要逃走啊?” “嗯,靠谱,”黑尔对“屁精”点点头,看着其他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对“骷髅”说道,“很像是**集中营里的手段,”众人一听都笑了。 “啊,我是天生就这么瘦,”“骷髅”尴尬地笑了笑,对众人解释道,“武克埃德镇的坏蛋们很伪善,临走还给我吃了顿好的,之后才追杀我,所以我不是被他们弄瘦的,”“骷髅”看众人笑得那么开心,难为情地说道,“不好意思!” “断头酒啊,”特丽莎摇摇头,笑道,“看来这些家伙真的很坏。” “说说你们遇到的新朋友吧,”雷炎抱着臂对“骷髅”说道,“没有他,你可能走不到今天。” “岂止是这样,”“骷髅”叹了一口气,对雷炎说道,“我跟妹妹要是没遇到他的话,在大学朋友牺牲的那天,我可能就死了。” “不会吧,你这么瘦都能撑这么久,”“屁精”看了看“骷髅”身上的排骨,笑道,“不会那么容易死吧?” “我生病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被雨淋了,也许是闹肚子,”“骷髅”一脸苦相地回忆着过去的苦难经历,对众人说道,“总之我发烧了,走路都困难,要不是有梅文拼全力扶着我,我根本走不了路。” “你这骨架子也不轻啊,”“屁精”对“骷髅”说道,“我很同意你妹妹。” “我们俩个没头没脑没方向地一路乱跑,”“骷髅”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边嚼边对众人说道,“没药,最后一点食物也吃光了,连水也没有了,我们实在走不动了,就在林中休息。” “哼哼,那里可是很危险的,”埃里克拿起那把武士刀看了一眼,对“骷髅”说道。 ------------ 一七七,监狱风云(三二) “这个我们后来才知道,”“骷髅”有点吃噎到了,忙喝了一口水,拍拍胸口,舒服了才对众人说道,“我们困得要命,就在一棵大树下睡了一会儿,等一睁眼睛,我跟妹妹,全都吓傻了。” “你们被丧尸包围了?”特丽莎问道。 “对,四周出现了数不清的丧尸,”“骷髅”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脸上显出恐惧之色,叙述道,“我们被围在树下,无路可去。” “其他没那么多丧尸,”“屁精”替“骷髅”分析道,“要是碰到数不清的丧尸,我们去也是完蛋,估算顶多几十头,”“屁精”眨眨眼,在“骷髅”肩膀上拍了一下,续道,“你们一定是没什么本事,一个病人一个小女孩,看到一堆丧尸,根本是草木皆兵,把丧尸的数目无形之中扩大了不知多少倍。” “哎,也不少,我的朋友杀了好半天才救下我们,”“骷髅”想了想,不同意“屁精”的看法,说道,“我们走的时候,我记得遍地都是尸体,多得数不清。” “明白,只是你数不清,算我多嘴了,”“屁精”一撇嘴,笑道,“继续说你神奇的朋友吧,他是怎么出现的?是从草窠里蹦出来的,还是从树上跳下来的,还是从地洞穿出来的,还是从丧尸身后一条血路杀过来的?”“屁精”一拍手,对“骷髅”说道,“还有其他什么可能吗?” “都不是,”“屁精”自以为高明,但是浅薄了,“骷髅”朝“屁精”眨了眨眼,就知道他猜不到,“他就混在丧尸当中,他的出现比丧尸还可怕。” “等等,他站在丧尸当中,丧尸竟然不攻击他?”“屁精”把眼睛瞪得跟鸡蛋那么大,问“骷髅”道,“就跟你刚才在监狱外边那样?” “跟我那完全是两码事,”“骷髅”摇摇头,又叉起一块桃子放在嘴里,边嚼边对“屁精”说道,“我刚才在外边是慌不择路,又受了伤,脑子都懵了,不然我怎么会往丧尸堆里站?” “你什么特异功能吗?”安娜问“骷髅”道,“一开始,那些丧尸为什么不咬你?” “有特异功能后边也不会咬他的,”“屁精”回头对安娜说道,“你还是听他说有什么好办法吧,咱们也学学,”“屁精”转头对“骷髅”说道,“你说吧。” “可能是因为我跟我那位朋友呆得太久,身上有丧尸的气味吧,”“骷髅”苦笑着说道,“我在镇上他们就说我身上有味,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反正我是闻不到,今天应该是这个气味救了,不然在你们出来之前,我就已经被丧尸们给啃了。” “嗯,你别说,还真有股透骨的臭味,”“屁精”凑近“骷髅”闻了闻,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是丧尸的味道,”“屁精”又对“骷髅”说道,“那么你是被你的新朋友给熏出味道来的,依此推断,你那位新朋友一定更臭,他就是靠着这股天然的臭味才能站在丧尸之中而不被攻击,对吗?” “呵呵,哪有人有什么天然的丧尸臭味啊,”“骷髅”喝了一口桃子罐头的汤儿,对“屁精”说道,“他的身上也不是特别臭,跟我差不多吧。” “你们,你们真是太突破想象的边际了,”“屁精”连猜不中,觉得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很是懊恼,眯着眼睛一挥手,找原因替自己开脱道,“这谁能想的到啊,”但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忍不住接着猜道,“你们是平时往自己的外套上涂一些丧尸身上的血肉,一点一点把自己熏臭的对吗?” “这办法很好,”雷炎以为“屁精”猜中了,因为他也这么猜的,点了点头,肯定地对“骷髅”说道,“很有借鉴价值,后边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这么干。” “嗯,你们研究出来的这个办法听着不错,”“骷髅”皱着眉,在身上比划着丧尸的碎肉肠子什么的,对雷炎等人说道,“就是一身碎血肉,有点太恶心了。” “怎么,难道说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屁精”故做惊诧,往后一闪身,圆睁着双眼,不相信地问“骷髅”道。 “没错,但那是我新朋友独创的法子,天下应该没有第二份儿了,呵呵,”“骷髅”说到这里有点得意,拿起叉子挥了一下,对“屁精”等人笑道。 “那么你还是快点点说说你朋友的办法吧,”“屁精”的好奇被勾得直痒痒,也顾得什么形象面子了,咽了口唾沫问道。 “唉,也是段悲伤的故事,”“骷髅”停止了笑,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对众人说道,“他不是很会发明的人,全是被逼出来的,也是对亲人舍不下,”“骷髅”用手指在头边绕了两圈儿,续道,“对亲人还有幻想。” “先说办法,”“屁精”又咽了一口唾沫,催促道,“后边再说幻想!” “我的新朋友随时都领着两头丧尸,”“骷髅”点点头,对众人说道,“他就走在这两头丧尸前边头,是这两头丧尸的味道盖住了他身上的人味,当然,时间长了,他也就被丧尸熏出味来了,”“骷髅”一撇嘴,苦笑道,“我身上的味道应该也是这么来的。” “等等,你是说你的新朋友身后跟着两头丧尸?”特丽莎睁着一对吃惊的大眼睛,怀疑地问“骷髅”道。 “对呀,”“骷髅”点点头,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两头跟着他的丧尸,不扑他也不咬他?”“屁精”比特丽莎更吃惊,抢在特丽莎前边问道。 “不会扑他,也不会咬他,”“骷髅”摇摇头,摆摆手,对惊讶万分的众人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这位朋友早就被这两头丧尸给吃掉了,还哪里会有后边的呢。” 雷炎等目瞪口呆,面面相觑,都觉得“骷髅”的这位新朋友是个神奇的人,一定通晓什么异术。 “这个太厉害了,你是说你的这位新朋友,这里,”“屁精”指自己的脑袋,问“骷髅”道,“能控制丧尸?” “我的天!”埃里克爱玩游戏,听“屁精”这么一猜,震惊的不得了,大惊道,“这要是能控制丧尸,号令丧尸大军,在这乱世简直就可以成为一方霸主啊?” “哼哼,你能不能别做梦了,”福尔摩斯纠正埃里克道,“刚才没听说他的朋友开杀戒把他们给救下来了吗?要是能控制丧尸那还杀个什么劲儿,”福尔摩斯一摊手,续道,“直接把丧尸叫停就完事了。” ------------ 一七八,监狱风云(三三) “我想他的朋友虽然能控制丧尸,”埃里克点点头,修正自己的想象,说道,“但是能力很有限,超能力也是有强有弱吗,他的朋友只能控制两头丧尸,多了就控制不了,对吗?” “你们就先别瞎猜了,”“屁精”跟后边一挥手,着急地说道,“听‘骷髅’说,有什么特异功能?” “你们太有才了,”“骷髅”苦笑着摇摇头,对众人说道,“我要不是很了解我的朋友,连我都要以为我的朋友会特异功能了。” “不是特异功能?”“屁精”追问道。 “不是,”“骷髅”点点头说道,“我的朋友斩断了两头丧尸的双手,所以它们不能扑人,”“骷髅”伸出两手比划着扑人,续道,“卸掉了它们的下巴,”“骷髅”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续道,“这样它们就不能咬人。” “那你的朋友是怎么让两头丧尸跟着他的呢?”特丽莎不解地问道,“两头丧尸为什么不会乱跑?” “我的朋友用两条铁链锁住了丧尸的脖子和躯干,”“骷髅”举起一只一抓,然后放在肩头,说道,“然后把两条铁链牵在手里,两头丧尸就跟着他了,他走丧尸可以帮他背包,他走丧尸就走,他停丧尸就停,很省力的。” “高,实在是高,”“屁精”听到这里,佩服地一挑大拇指赞道。 “哇,一个男人,是男人吧?”安娜一指骷髅,骷髅点点头,安娜继续想象道,“一个男人牵着两头怪模怪样的丧尸,出现在一堆丧尸之间,来历不明,确实比丧尸还可怕。” “嗯,你这么一说,想想都觉得可怕,”特丽莎认同地对安娜点点头说道。 “他出现的时候比你们想象的还可怕,”“骷髅”一边回忆,一边对众人说道,“当时已经傍晚时分,天色刚擦黑,他身穿一件宽大的黑斗篷,用铁链牵着两头丧尸,看不清面目,就能看到闪闪发光的两只眼睛,”“骷髅”伸出两指,抬到眼睛的高度向前一伸,拧巴着脸,对众人说道,“看着说不出的怪异恐怖,如同地狱出来的妖魔鬼怪,站在丧尸之中,更显得邪恶无比,我跟妹妹看到站在丧尸后边的他,立刻吓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没错,没错,魔鬼比丧尸恐怕多了,要我也会这么想,”戴维点点头,对“骷髅”说道,“只有魔鬼才能控制丧尸,丧尸还勉强可以对付,但是魔鬼,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等死。” “没错,但是当时,我们连等死这个想法都忘了,”“骷髅”点点头,苦笑着说道,“我们就是呆站在那里,等着恶梦将我们吞噬!” “吞噬,这个词用的好,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黑尔在旁边一撇嘴儿,笑道。 “你别管他,然后呢?”“屁精”听的正来劲儿呢,向身一挥手,催促“骷髅”快讲道。 “丧尸逼近了,”“骷髅”双手握拳缩在胸前,一脸紧张地说道,“但是离我们最近的两头,脑袋突然飞了,脖子里的血直窜出来,然后倒了下去,”“骷髅”看着远处,仿佛看着当时的画面,续道,“我们俩个靠着大树,像傻子看喷泉一样,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看着丧尸倒在了我们脚下,”骷髅又一缩拳,惊得众人跟他一起紧张起来,“接着又有两头靠近了,结果‘嗖嗖!’两声,两道白光一闪,两头丧尸的脑袋又飞了,脏血喷着倒在草地上。” “等等,前边你没听到‘嗖嗖’两声,看见两道白光一闪吗?”“屁精”没听明白,咽了口唾沫,焦急地问道。 “没有,”“骷髅”摇摇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屁精”挑起一边的眉毛,猜测道,“难道是你这位朋友,用了其他的刀法?” “不是了,我想前边也有声音和刀光的,”“骷髅”摇摇头说道,“只是前边我太害怕了,意识有些涣散了,没有留意到,后边我应该是好些了,”“骷髅”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等他第三次出刀的时候我就看到是他在用武士刀砍杀丧尸了,我的意识应该又清醒了一些。” “接着说他怎么杀的,”“屁精”在脑袋里想象着,一边催促“骷髅”快说。 “他杀起丧尸来,如同砍瓜切菜,”“骷髅”边回忆,边说道,“而且刀子专往脑袋上招呼,丧尸也不攻击他,就那么站着,让他用武士刀把脑袋砍得到处乱飞,纷纷倒在地上。” “太过瘾了!”“屁精”听到这里,一勾双臂,兴奋地说道。 “丧尸们把他的朋友误为同类,不攻击他,”黑尔在旁边分析道,“他的朋友武器和功夫都厉害,”黑尔拿过武士,向前比划了一下,续道,“几十头丧尸肯定挡不住他。” “没错,没用多长一会儿,我的朋友就把围攻我们的丧尸清了个干净,”“骷髅”用手在空气里横斩了一下,对众人说道,“之后,我精神一放松,脚就软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唉,你也太差劲儿了,”“屁精”一撇嘴儿,手打空气,对“骷髅”表示看不上道。 “我的这位朋友此刻才走来,跟我妹妹一起,把我架了起来,”“骷髅”尴尬地一笑,点点头,继续说道,“离开林中之地,他在附近找了个被人废弃的小木屋,我们便暂时安身在那里。” “你的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屁精”兴致勃勃地问“骷髅”道,“他这回该露脸儿了吧?”“骷髅”点点头,刚要说,“屁精”又抢在他前边问道,“对了对了,那两头可爱的丧尸呢,怎么处理的?” “可爱的丧尸?”特丽莎挑起一边的眉毛,尬笑道,“丧尸有可爱的吗?”说完左手化爪,往前伸了一下比喻丧尸扑人。 “当然了,此丧尸非彼丧尸,”“屁精”伸出一根手指,跟特丽莎强调道,“这两头丧尸非但不扑不咬,而且还能帮主人背包,听话还能干活,你们说可不可爱?”“屁精”转过头来催促“骷髅”道,“先说那头丧尸,再说你的朋友,快快!”说完搓搓双手,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那两头丧尸被拴在小木屋门外的廊柱上,”“骷髅”一撇嘴,没想到丧尸比人更受关注,只好苦笑着先说丧尸道,“两头丧尸就那么一直站着,就这样。” “它们没坐一会儿,就那么站着?”“屁精”问没用的道。 “吉姆,让理查德说正题,”雷炎叹了口气,对“屁精”说道。 ------------ 一七九,监狱风云(三四) “知道,知道,那么说说你的朋友吧,”“屁精”一耸肩膀,对“骷髅”说道。 “我的这朋友是位生鱼片国的武术家,叫青木,”“骷髅”拿块饼子咬了一口,对众人说道,“三十五岁,一个非常沉默的人,他移民到米国已经五年了。” “啊,怪不得他这么厉害,”黑尔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武士刀,点点头对“骷髅”说道,“你跟你妹妹真是太幸运了。” “嗯,真是,”“屁精”替“骷髅”对此事点点头,他看看一身骨头的“骷髅”,赞同黑尔道,“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啊!” “喂,我可没那么简单,我在武克埃德镇管电的,”“骷髅”听“屁精”小瞧自己,有点不服气,替自己争面子道,“整个镇子的发电供电都是我一个人管,工作量工作难度很大的。”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关键时刻救不了自己,”“屁精”不觉得管电有什么了不起,一撇嘴儿对“骷髅”否定道,“你得多练刀法,多杀丧尸,多弄食物,这才是真本事。” “谁说的,发电站有几台发电机坏了,我也弄不明白,”福尔摩斯看了一眼雷炎,对“骷髅”笑道,“正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会修吧?” “那当然,这才简单了,”“骷髅”提高声音,对福尔摩斯说道,“我会的还多着呢,修发电机真是大才小用了,不过也没关系,镇上的坏发电机全是我修的。” “哼,”“屁精”不以为然地一扭头,又转回来对“骷髅”说道,“还是说你的朋友吧,他是怎么产生的奇妙创意,”“屁精”在自己的双肩和下巴上各拍了一下,续道,“把丧尸这样处理的,”“屁精”看了一眼雷炎,雷炎点点头,“屁精”转头对“骷髅”说道,“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金点子啊!” “金点子,嗯……,”“骷髅”一撇嘴,沉默了一下,抬头对“屁精”说道,“这是无奈之举,这里边有段伤心之事,我也是跟青木相识久了,才知道的,你们想知道吗?” 众人都觉得这个青木很传奇,听到这里都点了点头,雷炎也不例外。 “其实一句话就说完了,”“骷髅”摇摇头,闭着眼,有些犹豫,不想细说道。 “不,我们,”“屁精”回头看众人,又转回头来,对“骷髅”说道,“一句话我们也想听,但我们这领悟力,这,一句话,我看你还是讲详细点吧,我们不怕伤心,”“屁精”假装擦了一下根本就没流下来的眼泪,对“骷髅”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哭了。” “好吧,好吧,”“骷髅”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一扬双手,对众人说道,“那我就跟你们说吧,青木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 “幸福的家庭?太好了,这正是产生不幸的根源,”“屁精”一拍手,咽了唾沫,点头道,“然后呢?” “然后,唉,我真的不想让你猜对,可是,”“骷髅”看了一眼“屁精”,又看看众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真的猜对了,但是,但是,这个不幸的乱世,谁家没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幸呢?” 众人闻听此言,尽皆黯然。 “可不是,唉,”“屁精”看了看众人脸上的倒霉德行,摇了摇头,假装自己也有家人在空难中遇难,同病相怜一般地哀伤着对“骷髅”说道,“你就说说青木家是怎么不幸的吧,说的具体一点儿,唉!愁死我了!” “那好吧,”“骷髅”看着“屁精”假惺惺的哀伤,感觉怪怪的,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感觉否定什么,于是强忍着心中的诧异,对众人说道,“青木移民米国之后,开了一家空手掏会馆,生意倒也红火。” “空手掏?”“屁精”右手五指一并,往前一叼,吃惊道,“教偷东西的?这也可能开馆?米国这么好吗?” “不是啦,是生鱼片国的一种武术,”“骷髅”跟“屁精”摇摇手,意思是他想错了。 “空手掏,你听没听过狼掏心?”听到这里,一直听着的雷炎突然插话,对“屁精”说道。 “我听过,我还听过‘黑虎掏心’呢,”“屁精”学着电影的武人,伸出两爪,“嘿嗬!”地胡乱比划了两下说道,“应该是很厉害的招式。” “在瓷器国的武功流派里也就是入门级的武功,”雷炎也比划了两下,替自己长脸,替瓷器国的武功吹牛逼道,“在瓷器国,这根本不算什么。” “那,这不算什么,跟空手掏有什么关系吗?”“屁精”搔搔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雷炎道。 “当然有啦,这个空手掏是从瓷器国的一种武术演化而来的。”雷炎道。 “什么武术?”包括“骷髅”在内,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狗拳,”雷炎看看众人,很肯定地对众人说道。 “狗拳?这名子好怪哦,”“屁精”看看众人,皱眉说道。 “这没什么,你们太孤陋寡闻了,”雷炎替瓷器国长脸道,“在我们国家,还有各种像形拳,比如虎鹤双行,那就是模仿虎和鹤,还有什么梅花拳豹子拳,王八拳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哎,改天再跟你闪细说,”雷炎一挥,表示这种拳法多了去了。 “但是你还是没说清楚,狗拳跟这个空手掏的掏字,这个,”“屁精”比划了两下,对雷炎说道,“它们到底什么关系。” “狗是狼变的吧,”雷炎跟“屁精”耐心地解释道,“所以狼掏狗也掏。” “哦,明白了,”“屁精”恍然大悟道,“生鱼片国的武功是狗拳演化而来的,所以叫空手掏,对吧?” 雷炎大师般地点点头,对自己的神扯解释认同不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幽默。 “咱们还是说青木开馆的事吧,”特丽莎揉揉鼻子,对雷炎指指听他们说话听得呆若木鸡的“骷髅”,小声在雷炎耳边提醒雷炎道。 “哎呀,扯太远了,”雷炎跟“骷髅”一敬礼,笑道,“你接着说。” “好吧,”听雷炎一提醒,“骷髅”这才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道,“快乐的三口之家,但是灾难突然来袭,”“骷髅”将双手向前一推,说道,“凭青木的本事,当然可以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但是灾难一开始,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活,都在乱跑,”“骷髅”叹了口气,盯着地面说道,“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变成了丧尸。” “这可真是人间惨剧,”戴维叹了口气,看着纷纷摇头叹息的众人,对“骷髅”说道。 ------------ 一八零,监狱风云(三五) “我听青木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把他的妻子和儿子控制在家里,哪里也不去,”“骷髅”苦着脸一摊手,说道,“青木不承认他们已经死了,虽然他们扑他咬他,但是他还是觉得他的妻子和儿子并没有死。” “它们会动,它们会吼,就好像还活着一样,我们不都是这样想的吗?”安娜眼睛盯着墙角,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所以,青木一开始不能接受,”“骷髅”点点头,看了一眼安娜,对众人说道,“回忆着过往的美好时光,青木就觉得变成丧尸的妻儿还活着,还陪着他,直到,”“骷髅”难过地看着众人,沉默了两秒,对众人说道,“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发出尸体那样的臭味,而且是真的想扑咬他。” “嗯,这一幕可是真的太残忍了,”“屁精”一撇嘴儿,苦着脸看了一眼同样苦着脸的雷炎,对“骷髅”说道,“青木一定把他们都杀了吧?” “没有,传奇的地方就在这里,”“骷髅”摇摇头,对“屁精”说道,“青木发现他的妻儿已经不是原来的妻儿了,只是两头会吃人的怪物,”“骷髅”停顿了一下,续道,“但青木是一个用情很深的人,他还是不能接受失去亲人的痛苦,”“骷髅”仰天长叹道,“于是在灾难大暴发,丧尸到处横行,他弄不到食物时,青木就带着他的妻儿上了路。” “你是说,”“屁精”惊骇地看了看众人,圆睁着双眼问“骷髅”道,“他带的两个丧尸,是,是是他的妻儿?” “你猜对了,”“骷髅”长叹了一声,点点头说道。 雷炎等人闻听此言,面面相觑,尽皆咋舌。 “生鱼片国的人真是太生了,”呆了好半天,“屁精”才佩服地对“骷髅”说道,“为防自己的妻儿扑咬,就把它们的双臂和下巴者卸啦?” “这要是我,我可下不去手,”特丽莎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安娜,摇头道。 “嗯,还不如朝着脑袋来上一枪痛快,我可不愿意尸体让人破坏的不成样子,”安娜对特丽莎点点头,说道,“让你牵着铁链带着到处走。” “青木也不愿意,但是他又不想把他们丢下,”“骷髅”对众人解释道,“他对妻儿有很深的感情,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如此这般了,”“骷髅”叹了口气,续道,“好让自己痛苦万分的心有个寄托,不然他那么烈的性子,恐怕也没法活了。” “嗯,没有特殊的际遇,一般人也想不这样的办法,”雷炎抱着双臂,点点头,对“骷髅”道,“你接着往下说吧,你们处的怎么样?青木这个人好相处吗?” “一开始很不容易,”“骷髅”摇摇头,对众人说道,“青木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敌意和仇视,至少我一开始是这么看的,”“骷髅”拿起饼子,又放了,续道,“我们在小木屋的第一晚,他只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我烧不烧,之后一整晚都没再说话。” “你们什么也没吃?”“屁精”插嘴问道。 “青木跟梅文吃了点东西,”“骷髅”咬了一口饼子,对“屁精”说道,“但是我非常难受就没吃,第二早晨才叫吓人呢。” “怎么个吓人法?你快说,”“屁精”以为门外拴着的两头丧尸出了什么情况,立刻追问道,“丧尸跑了还是怎么的?” “不是,我迷迷糊糊就听梅文大声跟青木争吵着什么,”“骷髅”回忆当时的情形,皱着眉头说道,“青木没怎么说话,就把大吵大叫的梅文拖出木屋,然后把门锁上了。我当时真是吓死了,以为脱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呢,”“骷髅”苦笑着续道,“我不知道青木把梅文弄出去为什么,我挣扎着站起来,但双眼一花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我以为这回可完了。” “他当然不是坏人,”“屁精”看着“骷髅”说道,“一定另有隐情。” “不知过了多久,木屋的门又打开了,梅文和拿着武士刀的青木一同向我走来,”“骷髅”点点头,回忆道,“我当时眼睛看什么都重影,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梅文,我记得是梅文,把手按在我的额头上,”“骷髅”到这里记忆有点不清晰了,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对众人说道,“应该是看我的体温,之后两人观察了我一会儿,这才把我扶起来靠着桌子,青木把两片药塞到我的嘴里,梅文给我喂了点水,”“骷髅”拿起面前的水杯,跟众人比划了一下,续道,“最后在我面前放了两块面包,两人又出去了,把门在外边锁了起来。” “他们是怕你变成丧尸吧?”雷炎猜测道。 “对,发烧也是感染丧尸病毒的症状,”特丽莎对雷炎点点头,看着“骷髅”说道,“把你锁起来很正确。” “我的朋友也发烧了,我们也把他锁了起来,”福尔摩斯一撇嘴,叹了口气,对“骷髅”说道,“但是他没挺过来。” “啊,真遗憾,”“骷髅”对福尔摩斯表示同情道,“我吃了面包,什么也做不了,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一觉醒来,我觉得自己清醒多了,”“骷髅”看着众人说道,“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只是还是混身肉痛,于是我就去拍门,毕竟人有三急,”“骷髅”指指自己的肚子,对雷炎等道,“我状态好点了,就特别想去方便一下,那么现在我可以去吗?” “哦,哦?”众人当然明白当时“骷髅”急什么,但是没想到“骷髅”一下子从过去转到此时此刻,都有点被闪到了。 “哎,早说嘛,我看你喝了那么多水,又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雷炎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黑尔等,黑尔和埃里克立刻走上前去,把“骷髅”架起来,带着他去上厕所,其他人都对奇人青木议论纷纷,传看着他的武士刀,啧啧称奇。 过了一小会儿,黑尔和埃里克把“骷髅”从牢房架回来,又送回到餐桌前,二人松了一口气,又站到一边,准备听“骷髅”接着往下讲。 “你拍了门,然后怎么样?”“屁精”兴致不减,见“骷髅”坐好了,搓搓手,给他起头道。 “梅文和青木一起来给我开门,还是一脸的戒备,”“骷髅”又拿起一块饼子,喝了一口戴维给他拿来的牛奶,咬了一口饼子,边嚼边道,“看了一会儿才确定我没有变成丧尸,梅文就扑上来抱我,青木也很高兴。我后来才知道,青木特意为我出去找的退烧药,没有他我算是完了。”“骷髅”一耸肩,续道,“吃了几天药,我才全好了。” ------------ 一八一,监狱风云(三六) “啊,这段没意思,略过略过,”“屁精”最不喜欢这些卿卿我我的段落,皱眉一挥手,给“骷髅”提意见道,“讲讲你们是怎么进得那个武克埃德镇吧,是一路杀进去的吗?” “那是个什么样的小镇?”特丽莎也在旁边好奇地问道。 “我们三个流浪了很久,相依为命,倒也是有苦有甘,”“骷髅”对众人点点头,把嘴里的饼咽下去,回忆道,“有一天,我们走在公路上,突然看到天上有一架军用直升机飞过。” “直升机?”“骷髅”的话让雷炎想起了在坦克里被围攻那一次,他也看到过一架直升机,不由得说道,对他来说,直升机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直升机的出现简直就是个凶兆,他猜“骷髅”可能要倒霉了。 “电影里倒是老能看到,”“骷髅”一耸肩,对众人说道,“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直升机会在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出了故障,先是冒出大量黑烟,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子之后,竟然失去平衡,打着滚掉到了离我们大概三五百米的森林里。” “竟会有这么巧的事?”黑尔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你觉得巧,这在直升机来说却不巧,”“屁精”回头跟黑尔解释道,“它一定有它不得不掉下来的理由,并不是因为‘骷髅’他三个看了它一眼,它才如惊弓之鸟般地从天上掉下来的,”“屁精”转回头,笑着对“骷髅”说道,“要是你们三个有这本事,看谁谁完,那别说丧尸了,就是神仙也挡不住你们啊。” “呵呵,我当然要过去看看,”“骷髅”对“屁精”点点头,继续对众人说道,“一是为了救人,二是为了救已,三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用的物资,毕竟是军队的飞机,很可能上边有吃有用。” “第一条和第三条我都明白,”“屁精”一摊手,问“骷髅”道,“但是第二条什么意思?救已?你们帮他们算什么救已,若是说的物资,那不是就是第三条了吗?” “我们当时是这么想的,”“骷髅”喝了一口牛奶,很舒服地啊了一声,对“屁精”及众人说道,“这飞机一定是从某个军事基地或者某个有军队保护的避难所来的,那么我们顺着飞机这条线,岂不就能找到军队,找到政府,那么我们不就得救了吗?” “嗯,有道理,”黑尔抱着臂,对“骷髅”点点头说道,“要是没有强大的后勤支援,直升机是飞不起来的,这倒真是条重要线索。” “这可不一定,”“屁精”跟黑尔抬杠道,“没准已经没油了,这是直升机的最后一次飞机呢?”黑尔一挥手,一撇嘴儿,表示这无所谓。 “后边怎么样?”雷炎问“骷髅”道。 “我们牵着两头特别的丧尸跑到林中查看,”“骷髅”回忆着说道,“结果发现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家伙正在林中搜索,我们赶紧就躲在了树后。” “这些人是军队的人吗?”黑尔问道。 “不,他们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武器和行动都很不统一,”“骷髅”摇摇头,对黑尔说道,“不是军队的人。” “我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你接着说,”“屁精”很得意地看了黑尔一看,对“骷髅”说道。 “本来会相安无事的,”“骷髅”拿起杯子又放下,回忆道,“我们躲在树后,他们搜他们的,搜完了他们想要的物资,他们就会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事与愿违,”“骷髅”叹了口气,续道,“直升机的轰鸣声和坠毁爆炸的巨大声响,把林中大批的丧尸吸引过来,那些来路不明的武装人员开始杀丧尸,”“骷髅”咽了口唾沫续道,“我们也藏不住了,因为丧尸从我们三个身后围过来,我们手里牵的两头丧尸也躁动起来。” “丧尸不是不攻击你们吗?”“屁精”好奇地问道,“你们怕什么,有什么藏不住的?” “你不知道,丧尸也确实不攻击我们,”“骷髅”一边回忆,一边跟“屁精”等人解释道,“但是那些武装人员离我们并不远,而且这是些杀丧尸的老手,武器也精良,”“骷髅”看了一眼武士刀,续道,“丧尸成片成片的倒下,他们正向林中丧尸推进,离我们越来越近,”“骷髅”指指身后,身临其境地说道,“我们身后两头躁动的丧尸会把这些不明身份的家伙引来,他们要是一伙杀人的匪类,我们就完了。” “那你们是怎么面对的,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特丽莎有点紧张地问道。 “当然,青木意识到了关键所在,站起身来,”“骷髅假”装双手握刀,一回身,连砍两下,道,“抽出武士刀就是两下,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砍掉了两头丧尸的脑袋。” “等等,这两头丧尸不是他的妻儿吗?”安娜追问道。 “对呀,”“骷髅”点点头,对安娜说道。 “他前边不是一直下不了手,把妻儿变得丧尸带在身边,”安娜不解地问道,“现在怎么又可以毫不犹豫地动手把它们干掉了呢?” “丧尸的脸已经烂得不成样子,”“骷髅”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说道,“看着只会让人恶心,让人做恶梦,不是有人说过那么一句话,‘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骷髅”回忆了一下,续道,“青木对这两头丧尸的感觉已经从留恋变成了憎恶和仇恨,”“骷髅”伸出一根手指,对众人说道,“再一个就是,他认清了真相,也敢于面对真相了。” “另外他不再孤单了,”雷炎看了看特丽莎等人,对“骷髅”说道,“他有了你们两个好伙伴,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特丽莎很温馨地看着雷炎,没说什么。 “对,或许还有这一条吧,”“骷髅”对雷炎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的性命当然是最重要的,青木肯定对此很明确,出手出刀才那么毫不犹豫。” “接着说,干掉就干掉了,”“屁精”咽了口唾沫,催促道,“说然后,然后你们躲过危机了吗?” “我们躲在树林中,看着他们向我们走来,”“骷髅”一脸紧张地回忆道,“希望身边冲过去的丧尸能把他们引开,但是我们想错了。” “没引开?”“屁精”圆睁着双眼问道,“他们还是走过来了,你们被发现了,被活抓了?” “是被发现,也被活抓,”“骷髅”摇摇头,苦笑道,“但却不是前边走来的那批人。” “此话怎讲?”“屁精”吃惊道。 ------------ 一八二,监狱风云(三七) “我们砍随身丧尸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这伙人里有个家伙眼睛特别好使,”“骷髅”对“屁精”说道,“发现我们的人怕我们反抗还手,于是悄悄地绕到我们身后,等离得很近了,他们才端着枪对我们说‘不许动’,”“骷髅”一摊手一耸肩说道,“我们虽然手上有刀,但是你们知道,没有枪快,而且是好几支突击步枪。” “谁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黑尔听到这里,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叹了口气,对“骷髅”说道。 “之后走过来一个人,一看就是这伙人的头头儿,他看了看我们,看了看我们身后捆着锁链的丧尸,就吩咐手下把我们带回去,”“骷髅”对黑尔点点头,对众人说道,“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武克埃德镇的镇长,也是民兵连的领袖,他控制着镇上的一切,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骷髅”向前伸出一只手,续道,“他就那个大魔头!” “呵呵,看来你很恨他啊,”特丽莎看了一眼“骷髅”腿上的伤,听“骷髅”把镇长骂得体无完肤,不禁说道,“那么他长什么样?我们好找他算帐要人。” “不用问了,邪恶的人长得都很丑恶,”“屁精”回头看了一眼特丽莎,对“骷髅”说道,“这家伙是个麻子脸,瞎没瞎眼都戴着一副海盗眼罩,一把护心毛,一只勾子手,外加一条木头腿,对吧?” “嗯,这形象确实很邪恶,”“骷髅”苦笑着点点头,一耸肩,对“屁精”解释道,“但是他长成这样,我跟青木就不会上当了。” “‘大伪似真,大奸似忠’,”雷炎对“屁精”说道,“有很多大坏蛋,看起来都像是教堂里的神父一样。” “对,镇长就是这样一个家伙,”“骷髅”对雷炎点点头,拿起面前的叉子比划着说道,“他的名子叫史蒂夫,我们还是叫他镇长吧,因为念起这个名子,我就恨得牙痒痒,”“骷髅”恨恨地说,雷炎等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骷髅”续道,“这个人其实长得很英俊,很有个人魅力,就像个邪教头头,”“骷髅”嘴里喷气,一脸不屑地说道,“说话很有感染力,经过他的一番劝说,你很难表示不同意。” “嗯,大个子?”安娜问道。 “没错,这你是怎么猜到的?”“骷髅”有点不解地问安娜道。 “这类人物通常都是这样的吗,”安娜一挑眉毛,对“骷髅”说道,“我们对身材高的男人总是多些敬畏,一贯如此!” “哦,镇长把我们带到了镇上,”“骷髅”喝了口牛奶,继续对众人说道,“仔细的盘问了我们,便把我们放了,只是武器没还给我们。” “他要感化你们,同时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雷炎抱着双臂,对“骷髅”说道。 “没错,请我们吃晚餐之后,镇长亲自己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骷髅”闭上眼睛回忆道,“非常舒适,有点高级酒店的意思,”“骷髅”一耸肩,不好意思地对众人说道,“不知道他们俩个睡得怎么样,我原本是打算睁一只眼睛带着警惕睡觉的,但是连日的奔波困苦就像一记闷棍,重重地打在我的头上,我洗了澡,刚钻进被窝,就立刻睡了过去。” “他们是不是给你放迷魂药儿了?”“屁精”睁大双眼问道。 “不是,就是我太累了,”“骷髅”老实地对“屁精”说道,“我之后在镇上住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我发现镇上的秘密之前,我一直睡得非常安稳,我曾以为那是个世外桃源,”“骷髅”叹了口,沉默了两秒说道,“一个天堂般的地方。” “那么说这个世外桃源吧,”“屁精”一撇嘴儿,拿出一颗花生扔到嘴里,对“骷髅”说道,“或者说一开始它在你眼里是怎么世外桃源的,怎么个好法?”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概是上午九点吧,”“骷髅”叉了一块牛肉进嘴儿,回忆道,“在此之前,我从未一觉睡到过上午九点,前边几乎全是从恶梦中惊醒,然后紧张一天,”“骷髅”放下叉子,叹了口气,续道,“我正在洗脸,有人敲门,早餐!他们竟然送来了早餐,”“骷髅”圆睁着双眼,双手托着想象中的盘子,看着盘子,惊喜道,“很丰盛的早餐,有一大杯热牛奶,有面包,有炸培根,还有两个溏心荷包蛋,我当时就好像回到了灾前,半天没回神来。” “这一切确实令人着迷,”特丽莎看了一眼雷炎,联想到丰盛的早餐,咽了一口口水。 “非但如此,我正满怀着欣喜吃早餐的时候,他们又给我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骷髅”对特丽莎说道,“跟这套衣服一比,我前边穿了几个月都没换的衣服简直比抹布还不如。” “你当时的衣着跟我们前几天一样,嘿嘿,”“屁精”朝“骷髅”笑道。 “我换好了衣服,走到门外,镇长竟在门口等着我,他的身边站着梅文和青木,他们都换了干净的新衣服,”“骷髅”抬头回忆道,“站在干净的走廊里,我有了一种过圣诞节的感觉。” “青木也觉得很高兴?”“屁精”将一颗花生抛起来,用嘴接住,边嚼边问道。 “不不,他脸上还是没有笑模样,”“骷髅”苦笑道,“一开始我不理解,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怀疑很准确。” “你没经历过江湖风雨,自然好骗了,”“屁精”吹道,说得就好像他经过过多少江湖风雨似的。 “镇长把我们三个带到大街上,请我们参观武克埃德镇,”“骷髅”对众人说道,“我不得不说,那天太阳也参与了欺骗。” “太阳,这什么意思?”黑尔不解地问道。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给一切事物都罩上了一层祥和,”“骷髅”摇摇头笑道,“要是那天凄风惨雨,我也可能就不那么相信了。” “呵呵,有时候阳光确实具有欺骗性,”“屁精”笑道,“我前两天看到太阳照在被干掉的丧尸身上,我感觉那是一个个的雕像呢,真的!” “镇上的街景更令人瞠目结舌,”“骷髅”圆睁着双眼,对众人说道,“若是放在灾难发生前,这本来不算什么,但是就是在灾难后,这一切才让人不敢相信,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骷髅”望着远方,回忆道,“街上非常干净,人们都穿着日常的服装,安然地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孩子背着书包打打闹闹,相互追逐,他们甚至还有邮差,”“骷髅”一指“屁精”,笑道,“我甚至看到了邮差!” ------------ 一八三,监狱风云(三八) “这一切都是巧妙的布置,而你看到的则都是演员?”“屁精”回指了一下,笑着问“骷髅”道,“就像《楚门的世界》里那样?” “不不,他们不是演员,他们是……这个,”“骷髅”寻找了一下合适的词语,对“屁精”说道,“就像你说的世外桃源,他们就是世外桃源里的人,你可以认为他们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凶险,他们是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的幸运儿。” “你是说他们一直就没遇到过外边的凶险?”黑尔换了个姿势站着,问“骷髅”道。 “我想他们很长时间都生活在没有危险,没有丧尸的环境里,习惯了,”“骷髅”看了一眼黑尔,对众人说道,“淡忘了,就跟后边的我一样,我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把外边的恐怖与危险忘得差不多了。” “唉,人的忘性比记性好多了,”“屁精”一撇嘴儿,摇头叹息道,“而且全都苟且偷安。” “嗯,这四个字用得的,你是在哪儿学的?”安娜笑着问“屁精”道。 “我是在一部瓷器国的战争剧里学的,呵呵,”“屁精”一听有人夸自己,立刻对自己的卖弄很得意。 “你说的很对,确实是苟且偷安,大概是人的惰性吧,”“骷髅”一指“屁精”,点头说道,“我,包括生活在那个镇上的人,不愿意去想未来会怎么,只是想能快乐的过一天就快乐的过一天,”“骷髅”看着众人说道,“我们不会去讲什么科学,我们会祈祷,会祈祷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 “这种日子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吧?”特丽莎问“骷髅”道,“要是没有代价,那我们也加入算了。” “当然有,我们虽然不是演员,但无形中都成了镇长需要的配角,成了他的棋子,”“骷髅”摇头,对众人说道,“只是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我们以为我们被镇上需要,只是因为我们有某种技能而已,我们把这当成了安全的资本。”“骷髅”长叹了一口气,低头苦笑道。 “让你们自己醒不过来,这个办法高啊,”戴维叹了口气,问“骷髅”道,“镇长是怎么安置你的?” “前一天晚上,镇长请我们三个吃饭,点的是蜡烛,”“骷髅”说道,“我没觉得怎么样,毕竟我也是很久没用过电了,”“骷髅”看了看头上的电灯泡,指了指,赞道,“这个真了不起。” “是我们的运气好,”福尔摩斯搔搔头,不好意思地对“骷髅”谦虚道,“刚好有柴油发电机,又有刚好有柴油。” “嗯,参观了一番之后,”“骷髅”对福尔摩斯点点头,继续说道,“镇长对我说,知道我是学电的,他想给镇子供电,但是发电机却都坏了,没有人会修,问我能不能帮个忙,还说知道这是大材小用了。” “学核子物理的让你去修发电机?”“屁精”咧开嘴巴笑道,“这哪里是大材小用,这分明是拿高射炮打蚊子,哈哈!” “哎,能有个事儿干就不错了,我还能挑肥拣瘦吗,”“骷髅”笑着摇摇头,对“屁精”说道,“镇长一提出来,我当然说可以了,这对我自然小菜一碟了,”“骷髅”回忆道,“我先把镇上所有的发电机都看了一遍,让镇长拿来修理工具,现场就给他们修好几台柴油发电机,”“骷髅”闭着眼睛,手上像用扳手拧螺丝那样比划着,续道,“当晚就让三分之一的镇上居民用上了电。” “有电的生活是不一样的,”“屁精”看了看头上的电灯,点点头,对“骷髅”说道,“有了电,镇上的生活就更像那么回事了,你们就更不容易清醒了吧?” “确实,电灯会让觉得回到了过去,”“骷髅”一摊手,对众人说道,“回到没有灾难的那个记忆当中。” “那么这个镇长,给梅文和青木都安排了什么工作?”安娜问“骷髅”道,“他们也能分到工作吧?” “人闲着比忙着可怕,”戴维对安娜点点头,说道,“所以,只要他们留在镇上,只要他们还不知道他镇长的真面目,就得给他们安排工作。” “您说的太对了,”“骷髅”对戴维一挑大拇指说道,“我当了电力管理员之后,真的一心扑在工作上,什么都不会想,我希望以自己的优异的工作被看重,”“骷髅”点点头,续道,“梅文被安排当了小学老师,给镇上五六个小孩子当数学和物理老师,她也教得很认真。” “哼哼,你们家人都是死心眼儿,”“屁精”冷哼了一声,表示对“骷髅”和他妹妹都很看不上,续而问道,“那青木呢,镇长大人给青木安排了什么工作?” “当然是拉他去民兵连了,”黑尔对“屁精”说道,“就青木那身手,进了民兵连绝对能帮上大忙。” “没有,镇长没把青木安排在民兵连里,”“骷髅”看了一眼黑尔,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后来我才知道,镇长没把青木安排在民兵连里,是因为所有见不得人的事,全是民兵连干的,包括这次追杀我们,他是对青木不放心,想要观察他一段时间,再决定是不是把青木编到他的亲兵连里。” “那青木还能干什么?我真的想不出一个武术家还能干什么?”黑尔苦笑道,“不是镇上还有什么贵人需要雇保镖吧?” “不不,镇长对青木带的那两头丧尸很感兴趣,”“骷髅”对黑尔摇头说道,“问了青木很多回,包括镇上的科学家。” “看看,我就知道,所有的人都对那两头可爱的丧尸感兴趣,”“屁精”回头看了一眼黑尔,笑道,“镇长是不是想把你们都变成没下巴没手的丧尸?” “那倒不是,镇长很坏,但不是这种坏,”“骷髅”苦笑着摇摇头,对“屁精”说道,“他看起来很仁慈,毒起来却不惜任何人的性命。” “好吧,这个镇长给青木安排了什么工作?”“屁精”吹了一下嘴唇,问“骷髅”道,“别告诉我这工作是教小孩子练功夫,这太扯了。” “不,没人能想的到,镇长给青木发了一身衣服,警察的衣服,”“骷髅”双手交叉然后一分,对“屁精”说道,“镇长让青木在镇上当警察,干了没多长时间,竟然把青木提名做了镇长候选人。” “这招儿真是太高了,”戴维鼓了两下掌,雷炎等也跟着鼓了两下掌,戴维说道,“给青木好工作,给他戴高帽子,用职位做诱饵,一般人都会投降。” ------------ 一八四,监狱风云(三九) 嗯,一般人都会投降,屁精瘪着嘴,看了一眼戴维,对骷髅点点头说道,就跟他也不是一般人似的,就跟他肯定不会投降似的,那么接着说吧,青木什么反应? 青木当然没有拒绝,骷髅对众人说道,他利用当警察的机会,暗中开始调查镇长的背后行径,骷髅叹了口,续道,青木暗地里告诉我,说他不相信这伙人,说镇长在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一点都听不进去,骷髅一耸肩,苦笑道,我的愿望主宰了我的心,我把我希望的当成了真实,没有配合青木,他只好一个人调查。 还有你妹妹呢,他也不配合?还是青木没找她?特丽莎皱眉问道。他妹妹当然也跟他一样,爱做梦,不想参与了,屁精回头对特丽莎说道,他们家全都是死心眼,忘了? 哦,我不知道青木找没打梅文,骷髅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知道梅文到最后也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其他镇上的居民一样。 得,她比你还纯洁,屁精一撇嘴说道,说说你们的转变吧,蒙在鼓里,死在鼓里,没什么意思! 那是两个月之后,骷髅对屁精点点头说道,有一天,青木来找我,说有要紧的事,让我跟他走一趟,骷髅闭着眼回忆道,我问他什么事,青木不说,一直把我带到了镇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什么问题吗?屁精紧张地问道。你听我说,我就问青木是镇长找我们吗? 骷髅继续说道,青木说不是,说他发现了一个镇长的大秘密,就在这办公室里,趁着镇长带着民兵连出去办事,他就带我看看,让我清醒清醒。 嗯,这个很有必要,黑尔呵呵一笑,看了看身边的埃里克和福尔摩斯说道。 我虽然觉得偷看别的隐私不好,但是在青木的劝说下,好奇心也被他吊起来了,骷髅双手一分,找开了记忆中的门,看着回忆中的景象,对众人说道,青木将镇长宝座后的书柜挪开,书柜后的秘室之内便露了出来。 书柜很沉很大,特丽莎有点疑惑,问骷髅道,你们是怎么移开的?书柜下边装了滑轮,骷髅比划了一下开门的动作,对特丽莎解释道,就开拉门一样,向旁边一推就挪开了,并不费什么力气。 哦,明白了,特丽莎点点头说道。秘室一定有转锁和密码什么的吧?黑尔问骷髅道。 你说的是保险柜,秘室用不着,屁精头都没回,跟黑尔解释说道,他们顶多需要一把钥匙。 青木没有钥匙,但是他却把门弄开了,大概那门不是很难开吧,骷髅皱眉说道,但是当时我没去细想青木开门之件,我被室的陈列给吓傻了,没心情去想这等小事。 你看到了什么?雷炎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个个圆睁着眼睛,紧张地盯着骷髅问道。 小屋不大,没有窗子,很阴暗,很潮湿,骷髅闭眼,皱着眉,表情紧张地说道,整个屋子都泛绿幽幽的水光,鬼气森森的,有水冒泡儿的声音,很细很密。 骷髅闭着眼向前伸出两只手,续道,靠门这一边是黑色的长沙发,沙发对面,是三层森林陈物架,陈物架上放着大大小小二十几个玻璃罐子,骷髅突然睁开眼睛,把众人吓了一跳,罐子放得都是人头,听到这里,众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果然是个魔头,过了好一会儿,屁精对骷髅点点头说道。等等,现在这个世界跟以前不一样,特丽莎一伸手,提出一个疑问道,那人头是正常人的人头,还是丧尸的人头? 是丧尸的人头吧?骷髅想了想,有点为难地对特丽莎说道,这个很难分清的。 对呀,活人的人头砍下来也会变成丧尸人头,屁精回头对特丽莎说道,丧尸的人头砍下来也不会死,还是丧尸人头,装在水罐里,怎么分得出哪个是哪个吗! 是这样的,骷髅对屁精点点头,对特丽莎说道,总之所以人头都浸在水中,水里充着氧气,所以的人头,不是眼睛动,就是嘴在动,要不就是眼睛和嘴都在动,骷髅做怪脸儿学丧尸的样子,续道,二十几个一块动,那场面,咋看之下,相当恐怖诡异,骇人之极。 正常人谁会在秘室藏一堆人头,特丽莎看看雷炎,对骷髅说道,可见这个镇长,不是个魔头,也是是个变太。 还可能是个变太的大魔头,屁精看了一眼特丽莎,点点头对骷髅说道,接下来呢? 我相当震惊,仿佛看到了镇长的另一张脸,一张藏在暗处的,恐怖的脸,骷髅看着远处的形象,回忆道,从那一刻起,我对镇长及整个镇的好印象开始渐渐的瓦解,人开始清醒起来。 等等,这些人头确实很恶心,戴维皱眉提邮疑问道,但是它们能说明镇长可能是个魔头,但并不能证明镇长必然是个魔头啊! 这话怎么说?安娜一撇嘴儿,问戴维道。这些人头如果是从活人头上切下来的,那镇长肯定是个魔头,戴维看了一眼众人,分析道,但是如果这些人头是从丧尸身上切下来的,那就充其量能证明镇长有怪癖,那也不能证明他必然是坏人呢? 他后边都追杀骷髅和青木了,屁精指着骷髅,回头对戴维说道,他能不是坏人吗? 你能从后生前推啊,戴维皱眉对屁精说道,那时候理查德不是还知道镇长会杀他们吗? 我只是想知道后边还有什么能证明镇长是个魔头的证据。骷髅,讲给他听,屁精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戴维,对骷髅说道。 要不是青木推我,我还盯着这些水罐中的人头发愣呢,骷髅闭着眼回忆道,他跟我指了指墙边一扇铁门,骷髅向前伸着双手,仿佛在触摸那扇铁门,续道,那扇门不大,也就有正常铁门的一半大小,门前放着各种玩具,门内却发出一种我们谁都熟悉的嘶吼声。 镇长竟在秘室里藏了一头丧尸?雷炎等异口同声地问道。每天十二点以后在家。 屁精跟亨利说他叫剃刀。西雅图出现了一个英雄,专杀罪犯,公众怀疑这是政府安排的暗杀,一种可怕的于论,要是不在于论扩大之前将罪犯抓获,地方政府政权难守,可能有人在背后使坏,但是不把问题搞清楚,没办交待,所以必须破案。 市长皮埃尔,武克埃德,史蒂夫 ------------ 一八五,监狱风云(四十) “‘骷髅’,讲给他听,”“屁精”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戴维,对‘骷髅’说道。 “要不是青木推我,我还盯着这些水罐中的人头发愣呢,”“骷髅”闭着眼回忆道,“他跟我指了指墙边一扇铁... 现在他已经彻底投靠了韩征,村民们也已经知道了此事,他们两人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体线条流畅而健硕,每一块肌肉都似乎经过精心雕琢,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和自信,腹肌紧绷有,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她手掌死死握着刀柄,用力往前推,仿佛是像穿透秦国安手掌将他喉咙捅传。 房间内,即使有着冰块和团扇,却还是有些热气,让人难免有些受不了。 可也完全没有料想到,他都活了半辈子了,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这么差。 苏牧屏息凝视,仔细进行感知之后,总算是发现了一丝微弱的感应。 那种感觉,和前几天晚上的时候,我置身于肉苁身旁,一样温暖。 他狼狈的吐出这句话,便落荒而逃,林月儿的怀里,甚至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又去割了几把黑麦草,这次还特地切碎了些,放进食槽里,并给水槽也加满水。 他只记得听到梅花告诉自己那句话时,心中落下的那一拍,再也忍受不住的跑来,生怕自己所珍爱的人会受到那人的责怪。 由于鬼冥现在是一个血色骷髅,是以它这一笑特别的诡异,这哪是笑,分明是一种带着血腥的狰狞。 很惊讶得看了看夏霁,何清凡心里一疙瘩,夏霁不会发现自已偷窥他们的事情吧!这怎么可能呢?何清凡希望自己猜错了,因为毕竟修炼了占星之术的修士是不可能再修炼的,毫无战斗力。 不过改造尸没有做什么。它只是面对着我。虽然我无法看见黑色布带后面是一张怎样的面孔,但我总感觉它在对我微笑。 岩弹打中树干的声音不断响起,而其真正的目标,猕猴却在岩弹攻击时,立马停了下来,顺着树干爬上了树冠。 和君悔经历了两次劫难,古辰已经将君悔当做了自己人了,所以并不藏着掖着,再加上他里欧阿姐君悔的为人,不会出卖了自己。 除却这些少年之外,广运楼中剩下的就是林凡和他手下的大赤天门人,以及一些干杂物的杂役人等。 血杀侯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微微点头,便欲出手撤下禁制,打断叶凡炼丹,派人请他离开血侯山庄,以免徒遭人讽刺。 查理爆发火焰,余晶晶用竹棍遮挡后退,在查理的攻击下安然无恙。 “要不,去西山疗养院吧,我派车送你,那边环境比较清幽,也不会打扰到子瑜她们!”李明珠道。 无数的火花在古辰的面前激射,将被黑暗笼罩的器冢照的一片通明,这种璀璨的光景好不壮观。 只是在扫灭六国的时候死了不少红甲,现在估计也没有剩多少了。 “钱万里拜见世子殿下,”来人正是钱万里,西凉王夜幕四凶将之一;无论何时钱万里在苏寻安面前表现得都是那么的忠心耿耿。 学生不会念,今天念了,明天就忘,他教学生在单词后面注拼音,譬如西红柿,他后面注“他妈头”,苹果后面注“安普”,梨子后面注“派儿”,早自习时,全班学生扯开了喉咙念:他妈头,安普,派儿,非常带劲。 ------------ 一八六,监狱风云(四一) “跟踪他们很不容易,我事后才知道,” “骷髅”回忆道, “青木为这件事,提前准备了一台摩托车,然后远远的跟着,” “骷髅”拿起面前的叉子,在桌上划了一道儿,续道, “看着地上的痕迹,然后再绕大圈子跟着,青木最后来到了一个灾后生还者组成的营地,” “骷髅”用双手比划了一块地方,续道, “他发现那里的所有人全都死了,身边所有的物资全被夺光了。” “原来是一伙披着羊皮的狼,”特丽莎愤愤地说道。 “但是青木不是绕大圈儿吗?” “屁精”有点不明白,问 “骷髅”道, “他是怎么先于镇长和民兵回到镇上的?”镇长他们又去了别的地方夺物资,骷髅对屁精解释道,所以青木能先一步回来,骷髅看着盘子里剩下的饼子,对众人叹道,知道我们吃的食物都带着血,我们那天晚上谁也没吃饭。 这一点就够定大魔头的了,屁精一拍桌子,对众人说道,给镇上居民吃的简直是人血馒头,简直太可怕了。 还有什么诡异的可怕的事?雷炎点点头,问骷髅道。后来,我们为了调查真相,又去了几回镇长办公室,骷髅看了一眼雷炎,续道,我们发现,水罐里的人头多了。 那些人头是从被略夺的营地带回来的吗?屁精紧张地问道。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只能看出是刚割下来的,骷髅摇摇头,对屁精说道,但是极有可能是从营地带回来的,我们到最后也没弄清,因为这很不容易。 明白,一让镇长知道你们在调查他,埃里克说道,他立刻就会把你们全杀了。 要是杀活人那就太过分了,戴维摇摇头,皱眉道,但是完全无法证明,只能推断。 他们根本不在乎杀人,他们后边追杀骷髅和青木就是明证,屁精对戴维说道,水罐里的人头,就是不是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但那些死人可不是跟镇长无关,屁精跟戴维摇着一根手指,续道,那些死人原来都是活人,只不过都被镇长杀了,那么活人跟死人被割头又有什么分别? 屁精跟戴维一摊手问道,从活人割下头来,镇长有罪,把活人先杀了,再割头,镇长大人就无罪? 不用说了,镇长肯定是个害虫,是个大魔头无疑了,特丽莎对屁精说道。 就凭他为了食物随便杀人这一点,他就不是一个好东西,黑尔在旁边也这么说道。 他抓了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一定是觊觎咱们的监狱,安娜忧心道。就算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不说,特丽莎说道,他们也一定会找来的。 没错,这里离小镇不是很远,福尔摩斯猜测道,刚才查理德也说了,镇长之所以没来,是因为以前这里充满了丧尸,他们不想出这个力,现在不同了,福尔摩斯看了看头上的电灯,续道,我们拥有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块肥肉,只要他们有一天发现了这里,这群像蝗虫一样的家伙是一定不会放过这里的。 看来这一战是免不了,黑尔手按在枪上,看了一眼雷炎说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等等,雷炎跟黑尔一伸手,不置可否,接着问骷髅道,镇上还有什么让你诡异的地方? 镇长还在一个秘密的厂房,养了一大批丧尸,骷髅回忆了一下,对雷炎说道,这些丧尸都是用来做试验的,也用来处理一些冒犯他们的人,骷髅续道,他们会准备一个圆形场地,在四周用铁链系四头丧尸,让得罪镇长的人在场地中央决斗,骷髅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说道,青木看到过,那场面简直比斗兽场里的角斗士还惨烈。 这家伙简直就魔鬼,没话说了,必做干掉他,黑尔愤怒道,其他人也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说说你们的逃跑吧,雷炎叹了口气,问骷髅道。自从知道了这些秘密之后,我跟青木就开始准备离开了,骷髅皱眉说道,但是一开头我们并没有打算逃跑,因为逃跑就意味着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于是你们就把梅文放在镇上,掩人耳目?雷炎一撇嘴儿,问道,脸上现出神秘的笑意来。 没有,没有,我们一开头是打算带着梅文一起走的,骷髅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梅文跟镇长走的很近,怎么劝她都不信,我们我计划先从镇上离开,之后再想办法把梅文弄出来。 这样也确定能起到稳住镇长的目的,特丽莎分析道,谁会逃跑不带上自己的亲妹妹呢,对吧? 但是根本就没稳住对吧?屁精问骷髅道,要是稳住了,也就不会有后边的追杀了。 离开变成了逃跑,埃里克点头说道。会不会是镇长相信你们,但是为绝后患,相信你们也要杀你们呢? 戴维皱眉问道,这样最把握,你们知不知道都不会威胁到镇子的形象和安全。 这个镇长确实是很狡猾的人,他也许信也许不信,打从我被追杀,骷髅苦笑道,我觉得我猜不透他。 你们离开是借口?雷炎问道,这么好的镇子,谁会离开呢?由此推来,屁精点点头,对骷髅说道,你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对,什么理由都不合理,戴维点点头说道,没有任何理由,然后又一定要离开这么一个安全的,有好吃好住的地方,去外边那个充满丧尸和危险,缺衣少食的世界,这,除非是你们疯了或者发现了什么。 正常人都不会离开的,特丽莎说道,很可能你们的理由穿帮了,镇长听出来了,但不动声色。 穿没穿帮不好说,但是我们并没找一个离开的理由跟镇长说,骷髅摇摇头,对众人解释道,因为我跟青木商量了很久,但是找不到离开的理由,怎么听都像是假的,所以我们没跟镇长说我们要离开镇子,脱离这个组织,骷髅苦笑道,我们说,青木觉得这里很好,他想把他的一个亲人了也接过来一起住在镇上住,所以我们俩个必须先离开一阵子。 ------------ 一八七,监狱风云(四二) “啊,这样,多一个多一张嘴了,”“屁精”又不正经地笑道,“镇长杀你们可能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不想让你们吃大户,躲躲摸摸地替自己减轻负担呢,这是,哈哈!”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的几人都笑了。 “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骷髅”一撇嘴儿,苦笑道。 “好了,如你所说的,我们不会坐以待毙,我们一定先发制人,”雷炎在黑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点点头,对“骷髅”说道,“我们自己的人我们一定会救。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个镇,有一个镇长,他抓了我们两个人,”雷炎看了看众人,对骷髅说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相信你?仅凭你腿上的枪伤还有说得过去的故事?对呀,听雷炎一说,屁精也恍然大悟般地开始怀疑起骷髅来,对骷髅说道,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圈套,而你不是诱饵,屁精指了指骷髅腿上的伤,续道,用苦肉计,把我们从监狱骗出去,然后那个镇长把我们一举消灭,那我们可完了。我还想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不是骗子,骷髅皱眉想了半天,苦着脸对雷炎等说道,我很想说我不会拿我亲妹妹的命开玩笑,但是我也无法证明我有一个妹妹,就算有一个妹妹,也无法证明我们关系很好,没准我们关系很差,骷髅双手比划着说道,我巴不得她赶紧死,骷髅指了指武士刀,续道,青木的刀虽然在这里,但这也丝毫证明不了确实有青木这个人,它可能是我拿来骗你们的,这都有可能。骷髅叹了口气说道,不如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辨出我所说的是真是假来?我们对你所说的一切都不了解,屁精想了想对骷髅说道,你让我们怎么辩真假啊?你们,你们不觉得我太奋不顾身了吗?骷髅想了想问雷炎等人道。什么意思?特丽莎问道。我要是演戏碰不上好运气,那我就死了,你们想想,骷髅把手一摊,真诚对众人说道,要是你们不出来救我,我在监狱外边已经被丧尸咬了,你们就是再出来帮忙,我也完了,而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骷髅一指自己腿上的伤,看了一眼特丽莎,对众人说道,我要谢谢你们救我,不然我也死了。嗯,他说的有道理啊,屁精回头看雷炎,雷炎点点头,没说什么。而且,你们的人是可以的,不会随意叛变的,不会随意出卖你们的,对吗?骷髅问众人道。那是当然的,黑尔看了看特丽莎对骷髅说道,巴拉克和伊丽莎白绝对不会叛变我们,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的。没错,我绝对相信巴拉克还有伊丽莎白,特丽莎在黑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对众人说道。那好,你们对镇长那边什么都不了解,但是换过来说,镇长那些对你们一样什么都不了解啊,对不对?骷髅一摊手,对众人说道,众人大部分点了点头。有道理,继续说下去,特丽莎对骷髅说道。他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怎么制定欺骗计划?骷髅环视着众人问道,就算他们制定了这样的计划,让我来,我也不会来啊,这不是拿我的命开玩笑嘛!要是有这么计划,这个计划也太冒险了,戴维对雷炎说道,非但我们得救他,而且还不能出一点偏差,不然理查德的命就没了,这一切都太巧了!好吧,去武克埃德镇的路你记得清楚吧?雷炎点点头,松了口气,问骷髅道,还有镇里房屋街道的大概布局?我记得记得,骷髅一看雷炎相信他了,高兴的连连点头,对雷炎说道,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好,你在这里画一下地图,雷炎让戴维去拿纸和笔,对骷髅说道,之后,大家研究一下,制定做战计划。 我们什么时候去?黑尔迫不及待地问道。这种危险的秘密行动当然要晚上才行,雷炎笑了一下,对黑尔说道,时间越往后拖,我们就越危险,伊丽莎白和巴拉克也就要更多的苦头,所以,雷炎看了看众人,说道,我们今天晚上一点开始行动,大家觉得如何?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太好了,攻他们个出其不意,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屁精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道,老大,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屁精看着戴维把纸笔放在骷髅面前,拉过戴维的左手腕,看了看戴维的手表,对雷炎说道,现在才七点多,那么我们现在干什么呢? “理查德画地图需要一点时间,雷炎了一眼画图的骷髅,让安娜和莱斯利准备晚饭,然后对屁精和其他人说道,我们先吃点东西,研究一下行动,准备武器,然后好好睡一觉,夜里一点开始行动,大家觉得的如何?众人纷纷同意,在等饭等地图的同时,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几千狼人呢,他们能采取什么行动?”“铁头”不相信特里格拉夫能有什么新办法,自信地笑道,“就算他们能一枪打死一个狼人,就算他们有充足的弹药,那他们杀到天黑也杀不完呢,没用。军队?” “军队早就完了,”“杠铃”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接话说道,“狼人大军在居民区,他们调来武装直升机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不一定,那些军人只要自己一到安全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拉斯普廷看了一眼“杠铃”,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对“铁头”说道,“用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扫射,再加上空对地导弹,火箭弹,那些狼人用不了多久就杀完了。” “没错,可惜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因为三头怪是个菩萨心肠,”“铁头”看了看“杠铃”和“刀疤脸”,笑着对拉斯普廷说道,“我们之所以能拖住他们,就是因为他要拯救那里的居民,他是不会让军队开火的,教主请放一百二十个心。” “嗯,军队是使不上力。没有空中力量,地面部队可以直接无视,”拉斯普廷点点头,还是笑不起来,他看见不远处有张配石凳的石桌,便带着众人向石桌走去,一边半自言自语地对身后的手下说道,“怕是要破费了!” ------------ 一八八,西鸭涂(一) ……西鸭涂市已经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晚上,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在这个冷雨的夜晚寻找自己的归宿,闪烁不止的霓虹灯,把拉长扭曲的灯影投射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令... 叶空触不及防之下,吃下了一大口刨冰,本就不擅长吃冷的他,立刻被冻得大脑颤栗,不由身体颤抖着,表情跟先前的叶白一样。 伊乐顿时就不淡定了,所以说,你大半夜把我拉过来,就是让我和你一起看li番的?并且还是这个妹系li番? 曾经的琉德尼尔,早失去了城墙的防护,任由千界玩家进进出出,不过,城市中隐约有一阵阵惨叫,不时传递出来,来自于冒进的玩家们。 “既然知道,劝你自行退去吧?”白灵说。同时银光一闪的化作人形。 杨浩暗呼了一声妖精,低头狠狠亲了上去,渊瓷英伸手环抱在杨浩腰上,囫囵吞枣一般享受着杨浩的轻薄。 另一个虎卫营的士兵听见之后,再一次拔出来了佩刀,想要杀人灭口。 他与杨浩几乎没有来往,现在杨浩都要离开河阳了,来拜访自己做什么? 广场上的公会们也不甘落后着,纷纷冲入了前方的光门,一时间,整个广场如同吸铁石丢入了铁钉圈子的中央,集体朝着中央而涌去了。 卫宫星耀的整个视野,完全被猩红剑影覆盖了,下一刻,剧烈的轰鸣声炸响于战场中央,绚丽非常,让人看不见真正情况。 凡事不可能尽顺人意,叶空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本次任务中,他的收获也够多了。 一刹,笛声形成一波无形而诡异的力量,冲荡向林逸与梦楚儿两人大脑。 巨龙微微一笑,“我的真身乃是龙脉,秉承着华夏一族的大气运,说话怎么能不算数,但是我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说完仰天轻吟一声,一道白色光芒从远处飘了过来。 那匆忙赶来的数人,显然并不是同伙,在一击解决中年之后,他们相互之间,便都祭出最强杀招,朝着身旁的人无情攻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而陆羽在未完成自己对父母的责任和义务之前,却是还不想背负更多的责任和义务,这是陆羽此刻的想法,只能说向陆羽这种人,即使是在地球上也是不多见的,也算是非常保守的那种人。 到了基地,王辰直接去了沈云龙的办公室,沈云龙居然早已在办公室等候。 他身子化作一道白影,从对面车门闪落,在地面上掠过一道道残影,绕过面包车身,一把闪到林逸身前。 “大家进我空间戒。”林逸急叫一声,将现场的丫丫与雨荷等众人一把收入空间戒。 初进此间,只见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城门,在城门上面写着“天空之地”四个大字。 只见那年轻人的桌子上,放着一盘烧鸡,一壶酒,边吃边喝,看似十分自在与惬意。 梨花带雨的泪水,寂静的哭泣声,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甚至都不知道许七安究竟是否还活着,这世道的轮回究竟还是躲不过嘛? 他们面部宽阔,鼻梁凹陷,琥珀色的双目之中闪烁着贪婪和狡诈。 霍澜渊掰掰手指头,他杀了青鸾,杀了她的全家,还杀了不少人。算来算去,只差紫鸢一人。 ------------ 一八九,西鸭涂(二) “没关系,我们了解您的迫切心情,”雷炎看了看伊丽莎和“屁精”等,笑道,“我们就是来办案的,不必客气,反正到酒店还需要时间,你正好给我们讲讲案情,我们熟悉熟悉,算是为后边的破案预预热... 两百多万的战斗力施展界王拳,会是什么情况呢?十倍界王拳就是两千多万战斗力,那么二十倍呢?三十倍呢? 大床中间都是实木,但是也顶不住那把尖刀的威力。劈开的瞬间,两条圆润的大腿也已经到了胸前。 说完,浮笑生指了指东海龙船的最高处,那里有一个蓝色的灯塔,灯塔似乎是采用了某种特殊晶石制作而成,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仙尊,你这乾坤袋里怎么看不见东西的呀?”叶修揉了揉眼睛,不解的抬头看向一旁笑呵呵的青玄子仙尊问道。 三个同样体型的家伙在灰尘中甩着手臂走了出来,不断地咳嗽着,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能战士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对付巨型液体丧尸的主力,他们必须扛起这个大旗,那些普通的拿枪士兵在现在就只能是在后方打打掩护,在空中射子弹打向那些丧尸鳞片,让那些东西不能有效的飞到能战士的身体当中罢了。 前面的吴刚已经被元气绳索捆住了,张天生也知道这样子的元气绳索即便是有几千斤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挣脱,这个时候只需要将元气导弹发射过去那一切就能够结束了。 “季尊,难道我们就这么放由叶修这个血债累累的死敌不问了吗?”白莽妖王不甘心的说道。 现在,只要得到鲍信那边的消息,自己就可以实施进攻了,所以在没消息之前,曹操都是按兵不动,一直在等。 那耳机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内响起,那些属于农舍的人,一个个脸色都是一颤,他们的内心都在想,这王志浩是真的疯了吗?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听从他的指挥。”江枫直接开口。 看着两腿之间的阴影,感受着身后的死亡气息,王振只觉得菊花一紧,一阵阵恐怖的电流过遍全身。 李志成对于出售给谁是无所谓的,只是自己确实不会有多少藏品出售的,毕竟自己是属貔貅的,但还是说道:可以,只要我有要出售的藏品,我会给两位打电话的了。 老于世故的荀或,这些日子也是察觉了周迅的微妙变化,才会一反常态,这么殷勤地给周迅铺路。 “咯咯,那也是我们公司的目标,培养出一个超级巨星,成为一流大公司。”于凤琴眼露向往。 “什么?”叶天也被震骇道了,什么人竟然朝着荣耀遗迹射级武器,这是要把他们全部给深深的埋葬在这里吗? 虫族所过之处,浮尸万里,血海弥漫,能生存的星球,都会变为死星。 林启华默然,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当然知道,但是,现在没办法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那人才呻吟了两声,就被左右一架,重重押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过了一会,骰子停下来了,赵康的脸色变了,一点,骰子上朱红色的一点明晃晃的晾在最上面。 同时,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科尔脸上也满是希冀和祈求,同时怨毒的地盯着林天和远处的步凡。 ------------ 一九零,西鸭涂(三) 他们错了,他们完全错了,雷炎他们以为一上车就跟他们谈工作谈案子的市长,一定不会给他们一个令人振奋的晚宴,灯火辉煌就不用说了,装修豪华就不用说了,酒品菜品精良也不用说了,服务员都打扮的跟王子一样也不用说了,最值的一说的是,西鸭涂几乎一多半儿的权贵来了,见来市长领着身穿礼服的雷炎等人进入宴会大厅,全都起立鼓掌,对雷炎和他的团队的到来表示欢迎。 雷炎等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礼遇,感觉自己像国家元首似的,脸上立刻雕像一样一丝不变的笑脸上来,也跟着鼓起掌来,表示自己受不起对方的礼遇,表示自己也很高兴见到对方,表示自己也同样尊重对方。 市长引领着雷炎来到前台,隆重的向到席贵宾介绍了雷炎,雷炎说了两句,表示自己一定努力侦破此案,还老百姓一个太平,他的话又赢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一餐,除了雷炎,骷髅、屁精等都吃很文雅,吃得有礼有节的,倒不是因为来得都是贵客,贵客他们也没少见,也不是他们要特别给谁面子,更不是雷炎跟他们交待了什么,而是他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饿了,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看见了,他们现在可以细嚼慢咽了,因为没人跟他们抢,他们也是刚刚才顿悟。 雷炎穿着英式披风,西装革履,看着相当神探范儿,当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市长对雷炎很是体贴,对那些想要跟雷炎长谈的客人,被市长劝走了,说雷炎很累,明天还要办案,如果有什么想的,以后还有的机会,最后干脆把雷炎拉到一边,坐在雅座里,陪着雷炎一起喝香槟。 虽然听陛下对西鸭涂做了一些介绍,但是我对这座城市还是不太了解,雷炎摘下帽子,举了一下香槟酒杯,对皮埃尔市长笑道,市长大人能不能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我想这有利于我后边办案。 是呀,我们也很想了解了解,特丽莎走过来,站在雷炎身边,看着纷纷走来的骷髅和屁精等人,笑着对皮埃尔市长说道。 “啊,你们有兴趣听,不嫌烦,我当然愿意说了,”市长跟雷炎和 “骷髅”等人一扬酒杯笑道,其实细讲起来,恐怕讲到明天天亮也讲不完, “咱们就讲重点吧,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补充。” “您太英明了,” “屁精”见着马屁就拍,跟市长一扬手中酒杯,恭维道,我们就想听重点。 好吧,这座城市在大燕的历史最长,皮埃尔市长整理了一下思绪,对雷炎等人说道,因为我是学经济的吗,所以我知道,只要搞好经济,整个城市就活了。 没错,至理名言,骷髅向市长一扬手中酒杯,恭维市长道,有吃有喝,有住有玩,有工作有安全,这个城市就是人间天堂,谁都愿意在这里生活。 我都有想到留下来的打算了,屁精在旁边帮腔道。我想首先是人的问题吧? 雷炎笑着点点头,对市长说道,灾难加上战争,要想搞建设,首先应该是人的问题,没有人,一座空城,什么都提了。 雷Sir说的太对了,皮埃尔市长点了点头,对雷炎等人说道,首先是城市的安全,只有安全了,人们才会留下,才会愿意来投奔,才会愿意安居,才会愿意生产,市长伸出两只手,在自己面前比划着,表示各个方面,续道,所以除了孩子和身体弱的,无论男女老少,都进行了军事训练,这样有两个好处,市长伸两根手指,对雷炎等说道,一可以自保,二可以迎敌,无论来犯的是丧尸大军,还是其他不怀好意的军事组织。 我的天,您简直就军事专家啊,屁精看了看骷髅酋长黑尔等人,夸赞道,陛下还说您学经济的,屁精跟市长一挑大拇指,说道,您真是文武全才啊,雷炎都笑着点头称是。 哪里哪里,我也是纸上谈兵而已,市长哈哈大笑,继续说道,接着说,这样,整个城市可以说人人皆兵了,我先做的是,封锁了进入城市的主要干道,然后生产了大量的铁丝网,市长在面前横着画了一个大圈儿,续道,然后用铁丝网在城市的外围拉了三圈儿无缝的铁丝网,后来又通了电,市长用手掌在空气里切断儿,表示固定的距离,对雷炎等说道,又在铁网里每隔一公里设置了一个岗哨,对网外情况进行严密监控。 我不得不鼓掌,雷炎带头给市长鼓掌,夸赞道,简直就是铁桶一样的防备啊! 特丽莎等也都给市长鼓掌。过奖了,过奖了,市长谦虚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我觉得这样还是被动,丧尸群来了,我们只能消极防守,又建立了城市外的巡逻队,专门在铁网外,城市周围转,市长在面前车着圆圈儿,解说道,小股的丧尸他们不管,如里发现大队的丧尸在向城市移动,他们就会把丧尸想办法引开,要是不行,城市里就会派人,将丧尸群分成几部分消灭掉。 所有的大城市是不是都会采用类似的防御策略?特丽莎问市长道。也是大家互相学习,现在各国各大城市的防御策略都已经高度趋同了,市长两手相互绕着,解释道,但是我们那时候,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解决了市外的危机,市内的危机呢?骷髅看了一眼雷炎,问皮埃尔市长道,市长比市外可麻烦多了,有活人的地方都不好管。 没错,市长皮埃尔一指骷髅,点头说道,切断了丧尸涌入城市的所有通路,市内的丧尸数量就是固定的,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市长伸出一根手指,对众人说道,将城市内的丧尸清得干干净净,按着老办法,我们建立了隔离区,将生病受伤的人隔离开来,健康的人生活在城市当中,就这亲,城市开始稳定起来,这时才能谈到经济建设与发展。 ------------ 一九一,西鸭涂(四) “来吧,说到这里不干上一杯,真是不应该,”雷炎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市长一举,提酒道,特丽莎“骷髅”等纷纷响应,市长高兴地举起酒杯,对雷炎点点头,与众人共同饮了这一杯。 “城... 说到这里,我猜到了子弹强大其实得益的不是魂能,而是魂能背后的雪芒之力!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哼,我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自己的肉身也不会给任何人的。”夏子轩甚是不甘,哪有可能将自己的肉身拱手让出去的。 如果换在以前,遇到这种低贱的东西,他根本不用动手,就会有手下的护卫高手出手,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部轰杀成渣。 蒋辰看到了杰瑞到来,自然是不多做停留,一跃而下,落在了杰瑞面前,缓缓走来。 不过这种时候也是最不能大意的时候,许多圣荒古国的先祖都是在穿越了风暴之后断绝消息,就此陨落。 “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好好的照顾你。”郑宵洁连连点头,神情这才放松。 为首的精神饱满,目光坚定,是一个潜行者,身穿白色战衣,内穿黑色战甲,正是林天无疑。 而在万罗异象中的夏子轩也在感慨,这个对手真的太强大,同阶之中谁敢说自己稳胜,他要不是修出万罗异象,又有道家九字加持,只怕早就落败在他一门佛国神通之中了。 不知道那花什么来历,不仅能削弱力量而且还能造成短暂的幻觉,如果不能找到抵抗这花负面作用的方法,逸少带再多人过去,都有可能被林天反杀,而且自上次朱雀湖一战,凌天的实力肯定有所增长。 奔驰停在了楼下的路旁,这里都是免费的停车场,雪桐开着帕萨特也刚好回来,提着一些蔬菜鱼肉之类的下了车,看到下车的父母,眼圈儿顿时就红了。 直到那玩意彻底消失在水底,方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了,整个过程是吸着凉气看完的,确认那东西不见之后,才敢眨了两下眼睛。 “我呢,先给你们示范一下。”谭青青取出黑箱子里的某个装有飞镖的竹筒。并将她示意给大伙儿看。 突然,消失不见的王楷,从一旁冒了出来,“哎呀,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好好好,行行行。”陶曼凝示意谭青青别再推了,再推,人都散架了。 “是吗?你的家族可奈何不了我。就算你爹来了,也不可能打得过我。我只出一根手指头,都能打败他。”徐然揉了揉紫妍的头。 来人大约30多岁的年纪,身材消瘦,尖尖的下巴,还有细长的双眼,让人一见,便知此人必是心机多变之人。 他用最深的爱,陪伴了她五年,给了她新的生命,给了她如今的一切。包括她如今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原来是个玩家,我说怎么令人嫌恶呢。”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比谭青青更提早察觉到谭青青的身份。而且看他的等级,要比谭青青高很多很多,等级碾压之下,谭青青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病床上的欧阳洛看着苏蔓的眼睛,好似这段时间,她和慕容澈之间的关系,有着微妙的变化。 ------------ 一九二,西鸭涂(五) “明白您的好意,”雷炎朝市长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听了就听了,不会做进一步的畅想,”雷炎看了一眼其他人,对市长说道,“我们也不会到别的国家和城市去做尴尬宣传,请放心。” “对... 实际上早在萧宁以前,元雷分身已经闭关了。现在的宁宗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适合再有什么大动作,而且宁宗的人也迫切需要力量。元雷分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进入到了闭关当中。 所以,在密集的粗大弩箭的攻击之下,蛮兵死伤的人数却因为有了这些简陋的木盾为屏障减少了很多。冲到山顶下方一百五十步之内的时候,不过死伤了五六百人,损毁了数十张木盾和藤盾罢了。 “为何会如此?在这一年之中,我楚军也未曾苦过百姓。”李翰等人怒声说道。 李林甫这番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话意之中也指明了行动的方向,那就是在李亨即位之前,必须要将他拉下皇位,这是能够保存自身的前提,其他任何的妄想都是不可能的。 “刚刚那一道血光之兆,似乎就是在中海市的范围之内所发出的,难道是说……那一头心魔王此刻正存在于中海市!”唐昊想到这里,眼中杀气一闪,随即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 在幽冥界的生命大多数都称自己为魂,魂怒狂抢便是要将自己的怒气与枪诀结合起来,以发挥出枪诀的最大威力。 赵出息往后退了几步后,默默的点燃了根烟,就差端个板凳来份烤串加几瓶啤酒看戏,保不准中间还会鼓掌吆喝几声。 “第二幕是什么?你先说,要不是不好玩,我们回去睡觉了。”阿萝噘着嘴道。 “见过掌教老爷!”两个清秀的童子,看到齐漱溟及一干峨眉长老回来了,立刻过来见礼,非常的恭敬。 福岛康田冲着四周的学员弯腰鞠躬,这才直起身,此时,有几个学员拿着足有十厘米厚的木板走了上来,这么厚的木板别说是用脚踹断了,就是用刀砍,一下也不一定能砍断。 众人在鲍超府上的密室中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唯独鲍超依然紧皱着眉头。 张冲为了这些外交事宜,专门找到了他的皇帝醇亲王,代表大清政府与各国公使进行接触。 只不过在翻进去之前,龟田翔大暗中先打坏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让其抓拍不到他们的身影。 “我怎么不能,我不仅让她变成我的收容瓶,还有你,你即将成为编号为4574的收容瓶。 先前那修功德的大黑鱼,其首要被做成了剁椒鱼头,而鱼身要被红烧。 虽然他不知道宗主从哪来弄过来这么个弟子,但是他觉得假以时日,秦永理一定能够成为天南剑宗的顶梁柱。 刘浪不但被锁在了特制的椅子上,双手还被拷着,甚至于,审讯室的门也锁着。 以前光是一个剑堂,甚至能压得另外四大殿的弟子抬不起头来,像刚才这种其他人敢闯进剑堂的事,也还是第一次发生。 昔日的苏家少主,天风城的第一天才,如今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被锁在死牢中狼狈不堪。 “来人!把这当街行凶的刁民给我拿下,先打一顿板子,再压入大牢!”刘格率先发声,毕竟他是顺天府尹,北京城治安的最高长官。 ------------ 一九三,西鸭涂(六) “还有一方面,是下边人的提供的巧方法,”说到这里皮埃尔大笑起来,手打了一下空气,对众人说道,“我们虽然不能将丧尸病毒一刀杀死,哈哈,但是我们可以将它们骗下楼去!” “哈哈,这... 其实林惊雷除了将他用作侍寝之外,其他的最多的也就是杀人了。 对于是自己进攻直接结束这次比试还是交给别人,黄翔很是纠结,但是看着队友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黄翔最后还是妥协了,人家也不容易,不是么。 “他对工人说皇太后马上便要来了,让大家在破庙里静候着,但是我估计那些官兵会去为难他们的家人,这可有点麻烦,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在哪里,保护不上。”魔王道。 “陈弈的绝对力量,和他的速度水平,绝对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大的晶体!”无数的数据在千斤顶的脑袋当中来回奔流,仅仅一个瞬间,就已经算出了一个令他无法相信的结果。 他睡眠极浅,总是一点声响便能惊动了他,她只好用力控制自己不移动身子,免得惊动了他,这样可苦了她,有时候一个时辰也不变换一个姿势,手脚都麻痹了,血液不通。 “好”,雷铜冲着林翔露出一股满意的笑容,以前也许是为了使命认林翔为主,可是现在的雷铜却是真心的,有这么一个有魄力的主人,相信不会埋没他们雷脉一族。 于是,匈奴也是时刻提防乌孙,并且不停催促须其格拉拢军须靡的心,将来若是立下他们的儿子为王,匈奴也就不担心了。 “三姐,对不起,是我的错,三儿确实是你的亲儿,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将两人调换了!”罗旖旎说得愧疚,只是神色间却无半点内疚。 林翔此刻内心中充满了疑惑,搜索脑海中媚儿的记忆,林翔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股能力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 直到鞋底慢慢被腐蚀破损,真正的致命毒素闪亮登场,就是能通过皮肤渗透身体,在香满楼曾经用过的化学毒剂——氰化钾。 姜风一声长笑,猛然间,空气里所有的魔气和残余的电流全部涌进他的身体里。法象在他身后隐隐出现,再次与他融为一体。 丹尼尔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为什么这部电影明明有一个还不错的英雄,却沦落到无声无息的原因了。 丹尼尔无意再给她来一次考核,蕾切尔在原作里就表现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她生涯里最佳的一次表演。而且费尔南多和西蒙既然都认可她,丹尼尔不认为有必要做更多的动作。 费尔还在柏林,沃尔夫冈同样出差在外,所以丹尼尔不得不和保时捷家唯一在家的汉娜太太——也就是科林斯是和费尔的母亲,一起共进早餐,并且由她送他去的机场,这份尴尬,简直酸爽。 研究员们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荆枥一声令下,他们体内的明力立刻开始运转。 但渐渐的,他感觉到一股极致的危险感,这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逼得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另外,那个世界中,最玄奥神妙的两种道的气息,是空间之道和时间之道。 包括大正天皇在内,这大殿内的所有人听了山县有朋的话都感觉到遍体生寒,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笼罩在心头。 ------------ 一九四,西鸭涂(七) “这位是市局副局长、专案组的副组长露西女士,”皮埃尔市长忙向雷炎介绍道,“在后边的侦破过程中,她会全力配合你,有什么需要尽量跟她提。” 露西笑容可掬地跟雷炎握了一下,雷炎一一... 破开量子刀的有效防御,攻击力极强的脉冲量子斧,狠狠地劈在了机甲的左侧肩膀上,一道巨大的口子被撕裂出现。 朝舱门看去,果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来,只是他的模样相比以前似乎憔悴许多,身居要职,日夜操劳,憔悴是在所难免的,再加上现在国家的整体实力正处于高速上升阶段,需要消耗的精力不是一般的多。 孔浩天感慨之后,这才继续观看着擂台之上罗平和栾铭的战斗,面色凝重。 其实,大家都不是傻子,反而心中都是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大家都知道原来的事情,就好像是老三见义勇为的事情,楚风虽然发现老三不是一个那样可以交往的朋友,但是依旧觉得那件事情他做的并没有错。 虽然他有自知之明,不过,神祖的第二缕灵魂,似乎对于对付宙影并没有太大的担心,这让罗平倒是挺好奇的。 酒到一半,邓家的人将这邓宁叫了出去,过了一会,邓宁回来,大家要罚他酒。 再一次仔细的凝视了一番眼前的陈秀秀,罗平将其紧紧地拥入怀中,片刻之后,不等对方开口说话,罗平直接释放出浑身功力,震碎了对方的身躯。 亲卫军团的负责人,此刻真的是已经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古德大帝突然消失,此事透露着恐怖与离奇,这不符合常理。 他当初乃是仙君前者,虽然没有到过荒蛮之地,可是却根本就不将荒蛮之地的那些没落种族放在眼里,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上次直播我为难了那个家伙,你都恨死我了吧?”师兄一边撇了一眼一成,一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给了我一个请求原谅的眼神。 解开蹦极索尾端的安全扣,陆羽将其套在了脚踝上,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 “我想和你看太阳!”我竟然脱口而出。对于自己心里所想,在一成这里我是从来不撒谎,也不想让一成去猜想。怕他不想去想,怕他不会去想,怕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想。 她像是背台词一样看着方逸慢条斯理的说着,语调平缓,没有任何感情。 一道光标缓缓地视界里显现,烟尘之中,一道人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望着桐人身旁那几乎只剩下丝血的血条,陆修直接被吓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然,麻布市场在衰减,但丝绸这种贵族的服饰,依旧很繁荣,和棉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赛道。 此时此刻,那些侏儒怪们也不想着战斗了,他们和那缝合怪克莱门特一样,惊恐的四散逃窜,但很多都被这骷髅大军所无情的杀死了。 虽然一成对于我来说,很特别,特别好,我特别爱,是一种特别的存在。 “原来,这个世界所谓的龙血就是这个世界的权限么…怪不得混血种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言灵…”陆修呢喃出声,低头看了看不断震颤的忍义手。 ------------ 一九五,西鸭涂(八) 众人面前的55吋平板显示器上,正显示着十七名被害人的相关照片,露西站在平板显示器旁,根据照片,对每一位受害者已经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看来凶手不选地方啊,”“屁精”听完露西的... 火锅吃到高兴的时候,赵恋雨,突然想起来,下周要开家族大会。 但她的好心情仅仅持续到了第二天,看到周宝儿和宋元珠一起下了马车的那一刻。 苏成现在,编了一个故事,说自己,在外面碰上了事儿,要往那边躲躲。 “行,你记得过来,不然我让幺幺零敲你门!”诗歌说罢,就气急败坏的走上车了。 不同于普通的衣裙是将步裁成裙子再绣上绣纹,这条羽裙由数百种名贵丝线一根根汇聚织就而成,整条裙身犹如天衣无缝,不见任何手工雕琢的痕迹。更不用说裙身的凤锦麟羽,远远看去仿佛羽化登仙一般神圣美丽。 当然适当的增加或者减少一次成丹的数量,只需要按固定的比例,同样增加或者减少原材料的数量即可。 梁雪阴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不然呢?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律法里如何处置这种杀人犯,那他就是什么结局。这是我最大最大的让步。我本没有资格替他做选择,但这次可以勉强与他为敌。”梁雪阴看了眼柯雁归,冷笑说。 余琴曼如果是想要卖了林风,虽然说打武圣可能打不过,但是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那男人数着自己手上的钞票,哗啦啦响不停,眼里满是得意的神色。 勃来克和艾迪看着那黑得发亮的灵丹,心里想着,叶灵汐给他们的这个黑圆球,可能就是和他们这星球上的基因营养液一样的、用来补充体能的东西。 “唉。。。”又等了一会,可还是不见南宫璃的踪影,他扭头看着坐在马车门边,手里拿着一片叶子在玩的丁果果,他叹口气,走过去扶她坐好,然后跳上马车,狠狠扬鞭抽在马臂,架马而走。 丁果果牵着马刚进村子,就有一位老者迎来上来,眼底满是欣喜的望着她。 这件事,孔乐怡自己不去找她娘,找上当哥哥和嫂子的,又有什么用? 大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北京也有一点关系,你爷爷也有一些关系,我回去联系一下这些关系。”我点了点头,跟他商量好什么时间出发。 但时下江云瑶便也不做多想,看向了江云舒:“舒儿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江云瑶神色复杂,却满是心疼和担忧。 看到兄弟们为他又笑又哭的模样,乔南也眼眶湿湿,笑声却特别地张扬。 三姨娘走上前,状似不经意的将商蕊退到了一旁。微笑的扶着老太太,笑眯眯的道。 爷爷他们到了中午时候才醒来,阿风家的老爷子就守在床边,看见爷爷他们醒来之后说了一大堆话,才想起来爷爷他们不懂苗家话,自己也不会说汉话,只能去把自己的师傅请了出来。 这个时候面对狼王,李白自然不敢藏拙,握着在内气灌注下散发出‘迷’‘蒙’青光的太白剑,一式蛟龙出海就向着狼王击去。 ------------ 一九六,西鸭涂(九) “所以,我们要朝第二理由思考,”雷炎点点头,看了看几人,指了指显示器上的照片,对众人说道,“蒙住双眼,代表凶手自责,在他杀人的时候,他不希望被害人看着他。” “没错,我们分成... 百里春风还在睡梦中,可能是觉得嘴巴有点痒,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所以一直以来,李阳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直到前几天,他在梳理自身能力的时候突然间想到,可不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呢? 雅典娜和她面对面,‘她’低头看了看雅典娜,接着,身上出现了一件衣服。 要不然,二、三、四、五、六也不会那么兴奋,余家大老头儿也不会问得那么正式了。 这种情况随着这些年来大量三齐、南陈等地汉民的大量涌入,更是增加了大量对昊天上帝教不是特别深信的百姓,尤其是有一部分浮屠教徒,或者是其他宗教的信徒,更是对昊天上帝教的主张嗤之以鼻。 任务奖励:等级提升一级,卡兹克和盲僧等级提升五级。永久随机人物卡牌一张。 如果能把这门亲戚认下,以后易中海就不会不管她们了,况且还能把贾张氏赶走,一举二得,何乐而不为。 「挺严重的,一个断了一条胳膊,另外一个被开了瓢,现在都已经送去医院了。」甄士友道。 “灵儿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太过蛮干,太过逞强了?”林逍遥有些疑惑的问道。 林逍遥是在对付这些登玄境五重六重的野狼猎妖团成员的时候根本不动用玄力,完全凭借强悍的肉身将他们一个个打爆。 楚卿放在她肩头上的手微微的收紧。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废了。对上官來说。康复不是沒有可能的。他不肯配合??????”楚卿说着。转过萧采芙的身体。视线里闪着点点亮光。 眼下的情况十有八九是阿霄故意的,这让他微微抿了抿薄唇,心底虽然有几分不悦,却还是顺着她。 毕阡陌并不愿意sun留下却也奈何不了他的死缠烂打、各种卖萌装可怜,而且他说的没错,的确是不远万里而来。 墨客点了点头,待得罗万美离开后,墨客这才掏出电话,拨通了黄老的电话,今晚的事情,他虽然不想麻烦黄老,但死了一个杀手,那么多的弹痕,这件事要是不提前通知黄老,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他回到总公司以后也还是满世界的飞,真的看大哥和阿霄秀恩爱的时间很少。 “老板娘,你昨天晚上除了听到打雷闪电之外,还有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动静呢?”此时,李婉清非常关切地问道。 从不同方向射过来的目光触及到这样的笑容,全都变了变,太子愣在那里,太子妃面色冷凝,“哼”了一声。裕王眸色深沉,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十二皇子面色古怪,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却大有嘲讽之态。 船航过护城河之后,夜剑找到昨日安顿在岸边的马车,准备继续上路。 他曾经在墓碑前说过,一旦事情到了无可抗拒的地步,他会选择永远的陪伴她。 到了八月初,宫里忙着十五的晚宴,裴妃和庆妃一同操持此事。中秋晚宴不止十五,上有规矩十四宴宗亲,十五宴后妃,十六宴朝臣。因此这两人格外卖力,到没了争风吃醋的时候。 ------------ 一九七,西鸭涂(十) “所以,露西的手下,”看了一眼露西,问“骷髅”道,“这个凶手是个有前科或是精神不正常的购物狂之类的人啦?” “这个凶手有些特殊,”雷炎接过来“骷髅”的话题说道,“他显示出很复... 第一位大国师面色难看,感应到那一抹极为森然的元力在自己周身打转,而那袭熟悉又陌生的紫衫已经走近紫檀木古卷之前。 离开时,神雕客跪在神像的脚下,虔诚地亲了亲神像的脚,甚至,甚至还用舌头舔了一下。 过了能有十几秒钟,地面不再震动,气浪也不再涌出,我们几个趴在地上好一阵喘气,这才稳住心神。 “之前我怀疑胖子,但现在我相信他。走,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备战。”诺德深深的看了眼胖子的身影,金发飞扬,傲然的面庞带着微笑。招呼阿莱大踏步离开。 “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藤原问到一半就被园子打断了。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感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自己的灵魂拉扯了出去,一下子回到了位移前的位置。 ???戴燕无心理会别的,心里只有难灭的火气,三步并两步走,想象着到时候如何大骂罗飞兰,如何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借此好更凌驾于他,心中想着,不觉就到了采鸿尚居。 “已经没事了。”夏木希并没有推开秋黎末,原因···此时的夏木希也说不上来了。 “上面是洪水,下面是火灾,谜底是什么呢?”阿笠博士给出了问题。 由于星武殿的衣衫、装备等等都是经过特殊手法炼制的,所以极难模仿,其他势力根本就造不出来这样的装备。因此,想要伪装成星武殿人马,必须掠夺这些装备,才能够掩饰得衣无缝。 张昊天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里着急,真的恨不得这个医生一秒钟就能给自己一个结果,周莹莹到底是怎么了。 因此,有镇神魔君和西门公子在,薛昊就很少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了。 但这段时间,星神宗收敛了不少的财富,同时也有着不少势力来头,壮大了许多。 为了让张枫彻底的完蛋,贺川找了一圈,在花名册中也找到了张枫的名字。从花名册的排名来看,这个张枫的地位貌似很高,由此一来,贺川完全不用出手,就凭借着这些证据,也足够让张枫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见苏奴的眉头渐渐的皱在了一起,显然,斗气并无法将这个奇怪的箱子打开。 而在这般爆裂当中,薛昊如同是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没有分毫歇脚的余地,稍有不慎就要被阵法碾碎。 过了好一会而,豺狼才反应过来,不再甩打身体,而是转过来要咬伊戈尔。伊戈尔当然不会让它咬到,手握住刀柄,用力向后一坐。 一片枯黄的叶子,在树枝上摇曳,一阵风吹来,它就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飞舞翻卷,随后掉落在地上。昨夜刚下过雨,凹凸不平的路面,略有积水。尽管是沿海城市,也难以摆脱临冬的萧瑟景象,满眼枯黄,不见生机。 “前不久米洛亚共和国占领了哈马平原的魔兽保护区,我们国家对加强了对哈马平原联邦部分的兵力,这干扰可能就是联邦军造成的。”穆远推断道。 ------------ 一九八,西鸭涂(十一) “这是凶案的开始的地方,晚上十二点,圣路易教堂,”露西带着雷炎等走在通往正厅的走廊上,一边向雷炎等人介绍道,为了不破坏现场,他们的脚上都穿了鞋套。 “谁最先发现神父尸体的?”... 今日的她身着一身浅蓝色常服,映着她白皙的面庞,显得格外清丽。 翌日,林涵溪早早醒来,坐在铜镜前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微微有些肿,于是唤来碧珠,要她为自己化了一个浓艳的妆。 周楚淡淡点点头,但是这位司机同学却是受宠若惊,难道还有这好处? 不过,就这么一尊“神印境”强者,却也是走到了龙阳太子面前,微微一礼,连忙道歉起来。 “早点进入艾卡西亚,帮凉音找东西,和环落聊聊天,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下,嫁人生子死亡,妥妥的。”某某头也不抬,将自己的胸无大志表现得理直气壮。 清风伸手没有抓住,轻咳了两声,洛汐当做听不见,直接走了出去。 郑宏仪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很想和周楚龇毛,可是一时间又抓不住重点,只好悻悻的坐下。 “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么?”燕婉转动着手上晶莹的玻璃杯,意味深长的说道。 “国主说得是,虽然在下的修为境界下跌了,不过这血河噬魂术却反而有几分精进。倘若国主有所疑虑,不如让一名将臣出来演练一下。”姜易抱拳一笑。 唐洛洛此时正这般的挂着一条围巾的手臂,好像这般的僵硬在了空中一样。 魏轻云捂嘴轻笑,声音软糯的说道,那模样,何其妩媚动人,勾人心魄。 将周玉的灵石还给了她,叶欢还多送给了她十块中品灵石,在给了莫千言一些,自己留下了三百块中品灵石。 颜如玉缓了好一会才对杨琪琪说,“我问你,燕捷是不是仇家很多? 然而,李天雅发现自己的话说早了,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男人就一手夹着一个,把两人带到了远处。 半夏仙子同是元婴境,在迷魂沼泽争夺中受伤,被天元剑救下,俩人因此产生情愫。 边上的暗夜看了看薛暖,又看了看她边上围着的人,眉目中带上了些许的复杂。 “此事要告知刘将军刘芸嫦吗?”比之白、刘二人,王运河倒是显得更为谨慎稳重了。 景令璟也能感觉的到,白一在和薛暖面对面的时候,即使是薛暖当时的威胁,他对薛暖,依旧没有产生真真正正的杀意。 一脸匆匆茫茫的赶来的景智已经是这般地出现在了唐洛洛的面前。 不仅仅是这看士官心生质疑,其余六名士兵同样如此,他们的目光定定看着沙鲁克校,期待校的回答。 回到到让她们忐忑,让她们不安,跟刮来十级大风一样,个个都没有办法平静。 如果两个国家的领导都如眼前的两人这么想着中方,那么,发展起来的中方一定很放心。 艺人并不好管理,特别是那些有了人气的艺人,哪怕是对于资源丰富的天娱公司来说也是这样。 她的前路已经定了,她倒是盼着李昀好,有萧家做外家,对李昀而言是好事,可若是傅老太太去了,到底是折损颇多。 沈之冽话落,将香拜了拜,接着将香插上,最后在地面磕了三个响头。 ------------ 一九九,西鸭涂(十二) 第二天,警局专案组办公室,雷炎等与露西在开案情分析会,露西手下没当班的警察,有空的都来听雷炎等分析案情。 “我们都相信这些杀人案不是随机发生的,”雷炎喝了一口特丽莎递过来的咖... 众人见此,只能带着羡慕之色看着八号包厢与六号包厢的哪两盏灯。 许辰深吸一口气,眼眸中射出一道精芒,体内的元气涌动,然后认准了穴位,直接就刺了下去,瞬间,那银针一没而入。 神族各大势力的族长齐聚天狗族,此时,天狗族的仙帝正是最多的时候,他们想要灭掉天狗族,那实在太困难了。 双方不断地交战,场中的上古囚仙阵根本对杨天起不到任何镇压作用,阵法破裂,那些人被余威波及,死伤惨重。 “先别走!”帝尊圣忽然皱起眉头,想到了什么一样,直接拦住了黑袍青年,后者不得不转过身来,看向帝尊圣。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底层,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许哲明就是许哲明,不管他怎么转变,他都是那个阴险狡诈的人。 一个队伍使出神通,全部向盘龙山的众人轰去,而另一个队伍,则是催动仙宝,同样轰了过去。 楚暮虚空踏立,身前是一把金光熠熠的充斥着杀戮气息的战神剑,警告着所有邪灵强者。 他清楚大局,虽然如此一来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五座魔宫灭掉,但是如此一来就让仙殿陷入了困境之中。 白轻雪走下寒冰王座,缓缓的来到我面前。碧蓝色的眼光盯在我的脸上。 当桑玦听到那孔雀太子居然说他们一族正值换毛期间,可能会加大羽毛输出的时候,眼睛一亮。 “你笑什么?你要是对我动了坏心思,即便我打不过你,也会和你拼命的!”夏萱萱板着脸道。 梁尚君的想法和谷野多喜不同,薛淼是他杀死的,莫晓生就是那个看到他杀死薛淼的目击者。 “先别得意,伤口还在流着血呢,我先给你包扎一下。”进了莫晓生的宿舍,胡三刀拿来纱布。 难怪自己会觉得对方亲切,他们之间竟然有这层关系,毕竟血浓于水,但那又如何呢? 然而,她错了,原来还有那么多打出生就是魔修的存在,并非星观这一个特例。 满脸络腮胡子的引天来看着剑离的目光依旧死水般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剑离的话有什么感情波动。 仙盟那边接到他们报告“异形”的事后高度重视,竟然出动了一位金仙前来接收。 “瑶家那边,你准备怎么去说?”钟无艳压低声音。瑶家能进来,肯定是好事,能大大保证这事情的可行性,当然也不光是有好处,坏处就是,以后不管是李智,还是庞家,还是她,恐怕都只有听人家话的份了。 从青年的记忆中,他并没有获取到所谓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 中场休息时间里,神的直播间当中涌入了大量吃瓜网友,铺天盖地的弹幕更是一刻都不停歇的在疯狂刷屏。 “答应了,当场领证。”闵亦辰才发觉,这事越说越有点荒唐了。 闻扶摇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过来,便又感应到有无形之物穿过了棺材的保护,前来袭击于她。 夏之昀抬头,刚想和夏正光说,就看到了夏正光的手机界面也是这个邮件的界面。 ------------ 二零零,西鸭涂(十三) “啊,真是想不到,”露西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法院大楼在什么地方?”酋长在一边问“骷髅”道。 “在中心大街100号,”露西没等“骷髅”从电脑上读数据,便脱口而出,... “我去。”姬倾城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居然就这样把自己晾在一旁? 随着意识越来越清晰,一阵恶寒席卷全身,方士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说来,这根本就是前身的糗事好吧?跟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得背这锅? 想了想,他发觉之前自己的拳头好像真的没有打中物体的感觉呢? 却见十名锦衣校尉煞气冲冲而来,扬州知府衙役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谁做羞耻的动作了?”姬倾城双手叉腰,鼓着嘴,气呼呼的瞪着姬美奈。 门外是走廊,走廊的窗户外是一片黑暗,看上去已是深夜,离月亮都没有半点影子。 张伟很激动,只要可以接触dota,他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 “以我自己的理解,万王星尊起码得是志向高远,心怀天下,德高望重,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吧?”武曲星君说道。 以侯爷的敏锐,不可能听不到外头他和寄云姑娘的对话,这么冷静,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阿黛没有回应他的招呼,她早就看到秦恒之,只是龙七挡着不需要她出面,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得知这个男人是秦家人,龙七叫他大少爷,所以是秦豫的兄长? 人家到剧组里是为了剧男一号周志祥谈恋爱,这个s 的大项目,听说一开始定的男主角并不是周志祥,最后是因为石茗芳的原因,投资方才指定周志祥让他出演。 等他站到讲台前,转身看向台下一众师生的时候,恰巧看见杨校长在窗外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不由得有些好笑。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雪帝身上穿着的,可是唐舞麟最喜欢的一身衣服。 6点餐厅就送来了他和鬼冢桃的晚餐,7点鬼冢桃还没有回来,他有些烦躁,所以开了一瓶威士忌,用蜂蜜的味道安抚心情。 拨动山羊胡的手掌停了下来,数息过后,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深深吸气后。 李戈心里清楚,他在这个刘家庄任职的时间不会太久,这套房子是现阶段最合适的,于是就直接定在了这里。 这种行为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和轰动,人们不以为然毕竟西甲经常在打比赛,有球员离开甚至有其他球员冲破脑袋进来很正常。 高继行将她抱到一处东边的院子,守在门外的是个婆子,见到他和寄云,聪明的没有多问,也不敢多看,忙进屋去点灯。 耀日宝镜闪着金光飞起,直接朝着少延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少延翻身躲过,少延刚所在之处,居然被耀日宝镜直接劈出一道裂缝。 杏儿分明看长琴太子的脸色更白了,右手撑在门上,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想必是受了伤,还在极力忍着。 “行!我马上安排!”苏婉媚说着,站起来,走出餐厅,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打了个电话。 这种事,结局皆大欢喜了,出主意的人一切都好说,反之则不然。 ------------ 二零一,西鸭涂(十四) 报社里一片繁荣,人来人往,铃声不断,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报社负责人把露西等领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叫来了一个一脸倦容胡子拉茬的中年男记者,负责人把露西等人的来意跟记者说了一下,便头... 年初大选过后,秦玉离京之时,四皇子亲自到城门口送行的那件事,可是少有人不知道的。 楚连城说这种谎话做什么,司徒茗宁死不屈的性格,如果司徒茗还活着一天,必然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楚连城笑了笑,看着凤南瑾。那种自信,其实凤南瑾也是说不出口,很容易的被楚连城吸引了过去。 走出宿舍之时,才觉得学校氛围好像不太对,似乎有一种特别严肃的感觉。吃饭的时候稍稍一打听,才知道今天白天,学校直接开除了20多个兽人。并且在下午时分,已经派人送走。 分明是他们的亲人,两人却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死的是阿猫阿狗,不,有些人死了阿猫阿狗也会难受的。 噔噔噔几声缓缓踏着楼梯下楼,入目的就是使馆大厅以及三个熟人。 “这就是战狼的实力,也仅仅是冰山一角。听说战狼真正的核心人员已经占领了魔都,咱们只是来做清扫的。”八卦消息层出不穷,以前只当是吹牛皮,现在眼见为实,想要与战狼一较高低的战团只感觉到了阵阵苦涩。 不过,虞忆雪到底是新瓜处破,承受能力有限。王铮也爱怜她初承风/雨,不能持久!所以,在两番水/乳交融,虞忆雪开始拒绝后,两人才停了下来。 再加上从事半导体、军工和机械设备的东芝集团,王铮手下八大集团的脉络算是清晰了。经过这次事业调整后,他也不准备再继续大动。他涉及的行业已经足够多,只要在现有的基础上深挖,足以实现他在经济上的期望。 “……”赵弘润闻言愣了愣,随即心中那份遇到旧识的好心情逐渐淡化下来。因为对方说得没错,他俩的身世,的确很难成为朋友。 要知道这并非简单的次数叠加,就拿第一层传承印记那套古怪体术动作来说好了,每多演练一遍,难度都会翻倍,不间断连续施展一百遍那套古怪体术动作,难度肯定会翻升到一个超乎想象的地步。 无疑,这样的举动很是懦弱,令人不齿,但为了活命,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其实平心而论,一筐酥童靴设计的情景剧还是很好的,他拿了个苹果一脸嘚瑟的做到了金泰熙床边,还不停的对着人家翻白眼。 模拟杀生丸的妖力隔绝,蓝牧屏息匍匐在地,倾听着地下古老的地质中所蕴含的远古信息。 今儿天未亮零零散散过去的士兵已经换成了王大山重骑兵,不过天黑,贼人根本分辨不出,加上昨天夜里的,一百重骑兵都送了过去。郎兵和李万全追着贼人的屁股赶到马岭山出口的时候王大山和曹彬已经和贼人交了火。 郑秀妍的店开业了,当粉丝问起王洛的时候,郑秀妍僵在脸上的笑容和克制不住的红眼圈让粉丝惊讶,很少见过郑秀妍眼浅。 像是克里帝国,这么庞大的一个星际帝国,在无限宝石面前不还是束手无策,只能靠着实验一点一点摸索着它的极限。这就是差距。 ------------ 二零二,西鸭涂(十五) “呵呵,这家伙可真够意思,”“屁精”笑道,“我要是真凶的话,收到这个消息,肯定以后再也不干了,你们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审问室,雷炎正对凶手西斯进行审问。 “你为什么... 蓝蓝一直都反对那消失之人的回归,自己这辈人所做的一切都将为对方徒做嫁衣,她不甘心是这样的结局,她有着自己的人生,尤其是遇到高庆后她一直都在寻找破解那人回归的计划,可是单单凭她一人如何能够阻止对方? “不管有没有,陈总裁的魅力还用得着质疑嘛。”私下作为好姐妹的许凤平按了下陈双的膝盖,眼神意会不需要对这种人渣动怒。 斧光消失,王通悄然而立,冲霄殿的防护法阵被破坏,但是从外表上看,变化并不大,人来人往的冲霄殿周围,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冲霄殿的防御大阵已然消失了。 “姐姐,公子这样做,不会有危险吧?”走到宿舍区外面,陆莉莉有点担心的问陆琳琳。 至此,孟起决定不再彻底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通过对自己身份的说明,为自己在这个无依的世界取得更大的优势。 百灵好奇于后面山谷中的动静,扭头探出窗外看去,只一眼,她便捂着嘴巴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将头伸了回来,脸上满是惊魂不定。 等到余明上茶后,程国祥倒也是没跟叶天雄搞什么拐弯抹角的事情,直接把自己的来意道明了。那就是邀请叶天雄莅临检查津京市的工作,顺带希望能够跟盛世集团的李雪洙会晤一番。 所以他才会急急用了手下幕僚的点子,抛出清丈河南来,以图赢得皇上的看重。 原本的万里晴空一下子变的黑暗起来,仿佛瞬间从午时进入了黄昏时刻一般。 而混沌天庭的一贯尿性就是,强行把你并进来,大杀一通之后,剩下来的事情就不大管了。 “窝囊咋了?还不是娶了你这恶婆娘。”男人抱着臂膀蹲在门槛上嘀咕道。 “这里应该离前线还有很长一段路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脚步声。”苏宇拍掉头顶的泥土,一脸疑惑。 百米高的城墙如果换成其他的白银段位,估计真的会直接摔死,但苏宇却是一个例外,精神力作用在自己的鞋子上,虽然不能直接御物飞行,但减缓下降的速度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嬴盈盈带回来的合约,赵翼只是简单看了两眼,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两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最近吃的东西有点儿问题,老师拉肚子,晚上,我躺在床上修炼,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却是突然叫了起来。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周得道已经醒了,我把在餐厅里面做的那个噩梦讲给他听。 “我只能判断出信号来自森林的西北方,你根据我的指引前进,或许靠近一些我能锁定这个信号源。”依附在通讯器的智脑发出滴的一声轻响,苏宇面前凭空出现一个红色的箭头。 “居然没死,哈哈哈!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是真的,不知道前辈名讳,还请现身一见,好让晚辈当面答谢救命之恩。”死里逃生的苏宇仰天就是一阵大笑,然后恭敬的对着前方行了一礼,说道。 ------------ 二零三,西鸭涂(十六) “我说的怪事就出在这里,”“骷髅”在电话那头指出道,“这里没有出租车司机的审判记录,管理人员告诉我,这是法院的工作,速记人员会把现场速记拿回家整理成副本,但之份板料大约晚交了3到6... 炮声,枪声,激光射线的光,还有冷武器……海盗战舰上所有的攻击武器甚至没有过的武器,都在一瞬间倾泻而出,攻击在眼前遍布的星际异兽身上。 云炽眉头一皱,一边招架食尸兽的攻击,一边飞出左手短剑,用强大的剑气震开了黑袍恶灵的第二镰攻击。 说着又疑惑地看向李清浅,虽问出了口,但她还是不信自家母亲会这般做。 由于佣兵团在不参与战争的时候,也会接取狩猎魔兽的委托,因此佣兵与冒险者在成员构成上有着很大重合。 那样的依恋、不舍、强颜欢笑,还有眼中与她年纪不符的苍凉,俱都透过这双眸子直抵林老夫人心底。 听到林渊的话,二人笑出了声,她们没想到林渊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的出玩笑。 叶芝已经总结出规律,神赐法术和神赐战技,这种只有专属信仰者才能施展的招式,一般归入赐福的范畴,而被动技能往往被视作天赋。 “明睿,暖妹妹是跟你一起回的京里?”林煜之拍了拍薛明睿的肩膀道。 之前的凯尔娅,即便在骑乘战斗下,遇上统领级的雀尾螳螂虾也会吃瘪。 张晓来到炼血堂之后,轻而易举的就收服了年老大,刘镐,林峰等人,毕竟炼血堂弟子的实力都不算高明,仅仅相当于青云门的一线弟子罢了。 “可是马良……”苏青觉得衣领猛紧,是被罗富贵的大手揪住了,那股求生的巨力扯得她几乎整个离开地面。 高一刀跟这熊对扛过,知道这一撞有多大力量是什么滋味,不能挡!直接躲!一阵狂风呼啸过,身后的两个战士当场被熊撞趴下了。 “特别是现在这样一个阶段,我们的士气非常的重要,一旦丧失士气上的事情,我们的情况。”国防部长说到。 那时,她惊愕、慌乱的眼神,乱抓的双手以及菁菁闭着眼睛转头不忍再看的场景,只在电闪之间。 生平第一回,鬼子骑兵大尉说不出话来,放下望远镜之后了很久的呆。 拉着张子秋来到了掌门的大殿,也不管张子秋嘴里在说着什么,江山直接走进了大殿。看到江山走了进来,掌门不由诧异了一下。 “太君,位置我都给你说了,让我先回去行不?”看着不停渗血的伤腿,汉奸哭丧着问。 想要找阳光报仇,本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将整个竹花帮投进去,也不可能伤的了杨广一根毫毛。 许舒放开反勾着我的双手,面对着我微笑不语。我深情地看着她那难描难画的绝世容颜,情不禁地伸手在她的眉毛和鼻子上轻抚着。 “天青,上次我等好心放你离去,可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欺骗我等,今日你还有何话说?”言坤真人口若洪钟,如雷鸣般的声音陡然在天空炸响。 闻言,保镖头子气的脸涨红,刚挥出拳头,就被林华一脚踢飞出去,在空中飞出了几米远,砸倒好几个保镖,叫苦不迭,连忙要手下们出手。 ------------ 二零四,西鸭涂(十七) 雷炎看了看键盘,又去看打字机不远的墙边几乎堆成半面墙的文件箱,转身走到文件箱前,打开一箱,一边看里文件,一边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他要把脑子里的声音全打印出来,但是手跟不上大脑的速度... 几乎是一夜间,西北飘起鹅毛大雪,把个天地映衬的是白茫茫一片,景色好不壮观。 ”没错,此次除了潜能丹的事情之外,的确是有一些事情打算拜託墨大哥”夜冥道。 “不怕,谁说专辑制作好以后要发放了,我准备过个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投放市场,就向林峰先生制作的另外两张等到年底发放一样。”钟磊很有把握的道。 自从夜冥离开那天起,墨芊芊的情绪便是一直处于低靡的情况,问她话也鲜少回应。 这招有个名堂,叫野马踏地,踹中人的腹部,力量往下,被踹者根本支撑不住,直接就坐到地上。争斗中,一旦倒地,便处于劣势,只能被动挨打,几乎没有翻身可能。 “没有。”我随口就说了个谎,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我和夏婉玉吵架的事情。 寒倩安静取过幽冥丹,犹豫的半晌之后,方才将幽魂丹放入嘴里,吞了下去。 雨柔一声娇呼,身体都开始颤栗,她强烈地感觉到私|处哪里有个坚硬的事物在顶着,属于异性的身体热量透过薄薄的遮挡物传来,让她身体不自由自主地呼喊,急切地想要包围某些东西。 看到碧根山人这么迅速的找齐这么多材料,慕含风等人都是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说不出话来。 当我目瞪口呆的闯进宁美萱的卧室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艳子用枕头砸了出来。 听闻后的三人都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个时代,这可不是能拿来乱说的东西。 什么情况这是?抢身体?孙月这不是没死,怎么会有人能抢得了她的身体? 所以,按着李末真正的速度,不停歇炼丹的话,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差不多就可以赚得四瓶寒髓。 也许花上一段时间他可以解除这个魔法阵,但有那个时间,封印也肯定被破坏了。 呢喃着,鲁炜在密室中四处翻找,可是除了这一个地方,其他也没有发现什么暗格之类。 其实李末的伤也就只有手上那一道,身上那些血除了极少极少的一部分是自己的,大多都是在给那只大金雕翻身的时候沾到的。 她可不是白白挨打了这么久,该如何运用自己的灵力去攻击,她已经明白了。 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太平王的世子冷笑:“照你这么说,除非他是个隐形的人。”正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老太太和中年男子越来越焦虑的时候,突然一声响亮的哭声从产房内传出。 就是同样为三阶,似乎现在的自己和塔桑雅实力差距过大,并且老怀特明明将要步入四阶,但看起来没有多强。 秃顶老者见状,又惊“噫”一声,忙飘身闪开,未想到这姑娘年纪轻轻,竟具如此功力。 她刚刚还在想,要是能吃到肉就好了,没想到灯神真给她送了碗肉。 陈海胸膛凹陷,狂喷着鲜血跌落十几米远,挣扎片刻之后彻底昏迷不醒。 但当这场种族之战的胜利不期而至,她的眼泪就是这么自然地流了下来。 ------------ 二零五,西鸭涂(十八) 另一头,泰德走进了楼门,马文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后,也进了楼门。 泰德没注意有人跟在他的身后,背包上楼,很快来到自家门口,开门进了房间,看到自己的太太正在打电话。 他的太... 门应声打开,却是刚想敲房门的下人——查纳克下了命令,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直接敲门即可,不用顾忌什么。 说到这里,魏源似乎语气之间仿佛有种在责怪着沈青衣破坏自己的计划一般,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种赌气的心理在作祟。 那海贼吓得面色如土,摇头不敢点头亦是不敢,胆战心惊只剩全身抖索成一团。 “嗷呜呜呜~”只见胡宇的元气,直接就把那只近卫兽族的脖子射了一个对穿。那只近卫兽族马上就嚎叫了起来,褐色的血液从伤口疯狂喷了出来。 黄镇的管家和两个佣人早吓得瑟瑟抖,抱着头躲在一旁去了,剩下的两个护卫看见三个兄弟居然没能挡住水匪,心中也是一凛,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八角飞镖流星一般投了过来,刘子光挥动白虹刀一阵乱舞,把飞镖尽数磕飞。 “赐婚?”张硕闻言有吐血的冲动,这个身份竟然还有个赐婚存在,还是拒绝的,要不是今天罗伊德说起,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关系在的。 原本她以为辛晴的老公一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这让她更不平衡了。 刘子光有点纳闷难道清兵连这些妃嫔的命都不顾了么?那二十来个后妃被绑在城头上都是满眼含泪吓得尖叫不已但没有人理会她们清军在沉默地逼近明军在静静的等着他们走进有效射程午门前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你的意思是,六六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睡过觉?”万老板给陈欢盖好被子,她是太激动休克了。 这正常是没有问题,采购的都是岛国和得国生产的高端数控机床,生产各方面也都达标。 至于十几名的狗头人长老,也全都突破到了精英级,一个个眼中泛着感激的泪光,看着秦渊满脸的感恩戴德。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李璇一诚恳地对宋玉说:“我跟其他部门讲过了,从今天起,你的工资涨一倍,每月多四天假期。 青年人对于江凡的事情永远都这么上心,你提1,他会帮你考虑到2和3,这点让江凡很满意。 没做其他多想,汞将梦幻的名字稍微记在脑海中,便抛下不管了。 毕竟,神兽们的实力再强,一直放技能,体内能量总有耗尽的时候,对于体力精力同样是巨大的考验,必须要留下其他神兽更换才行。 在战斗上有惊人的直觉,善于掌握精灵对战瞬息的变化然后夺取胜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悔帝王这么卖力地给他打赏,显然是有求于他。 公孙琰此刻已经陷入了自嗨当中, 他开始畅想今后二人联手,齐天宗在他的手上如何大放异彩, 如何震慑天下。 研究所的后院,炎帝喷射出了一圈熊熊燃烧的火焰,然后示意虚吾伊德将汞放在里面。 上次许攸那是信心十足的说袁耀不可能出兵河北攻打袁尚,这话还没有说完呢,那边消息送来了袁耀出兵青州了。 ------------ 二零六,西鸭涂(十九) “啊,不,不,别说了,”马文用一只手去捂自己的耳朵,摇着自己的脑袋,表情,异常痛苦。 “马文,这种事不会停的,”雷炎叹了口气,劝马文道。 “闭嘴!”马文痛苦异常地对雷炎... 大手一挥,带头踏进山洞,在中村树身后,是他的两位贴身保镖,二人警惕的四下张望,手里紧紧握着手枪,中村树的眼神扫过二人,心里撇嘴,这里可没危险,真正危险的是人心。 阿花:“你只是哭而已。嘴上说着自己没用,嘴上说着自己想要变得有用,但就只是在那里哭而已。别人说,可以让你有用,于是你就过去,你没脑子吗? 当时段浪远远的看了一眼,看到了两只妖兽,其中一只是白色的大狗,看起来极为雄壮。 他说,十岁以后就没吃过家常菜了。算一算,差不多也有二十年了。 等到千叶熏离开了以后,叶辰盘膝坐在地上,这才将击杀安东尼奥获得的真十字架拿了出来,一脸凝重的观察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人,萧江沅本该欣赏,对王琚她却怎么都欣赏不起来。 但是,之前对于孝顺,对于科学,同样也是相信其真实性。谁要告诉我地心引力不存在,我绝对会认为对方是个疯子。 冗务主宰在说完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原路走了回去,接着便在两位六星主宰耳边低估起来。 更何况,杨晶晶在幻羽酒吧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这些保安们知道,杨晶晶至少跟几十个男人睡过,就是他们保安队都有人睡到过。 李兴国深深看了沈严一眼,点了点头,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杨言没有理会卡修和芬里厄的斗嘴,而是跟着司徒婷婷来到司徒宏毅的面前。 随着那阴风老鬼再度沉寂下去、变得不言不语,并且,那被林涵有些炙热而意味深长眼神紧盯着的远古血蛟也是阖目无声,昏暗地穴内再度是变得逐渐空洞而死寂了下来。 “澄湖寺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塔当作禁地,他们有三位天启境界的讲经首座,为什么不把影祖杀了,为什么还要把人送进地下的极寒之地?”白舒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关于澄湖寺的问题,才最为重要。 金光逝去,林涵亦是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只是此刻那眼目内却是与之前大不一样,其中淡金之芒涌动泯灭,仿若生出无尽的慧意般,甚至于,通体身躯那水晶般的光芒都是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淡淡不可见的金光。 李豪的这一举措,赢得了旅行团游客赞赏。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下来,他们也看出来了李豪,跟岛屿上这家复古豪华酒店,关系非浅。处处受到贵宾级待遇。 这种成绩在神域已经算是妖孽般的天才人物了,走到哪里都如众星捧月一般,享受着最优等的待遇。 林枫拍了拍齐飞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带路吧!”林枫也有意通过这次跟太子会的对抗验证一下自己训练出来的人到底能够强大到什么地步。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冥冥注定之中,那些寻常修士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接近的大能级修士,将所有的机缘造化都一一的摆在他的面前,任他拾取。 ------------ 二零七,武克埃德(一) 凌晨一点,雷炎将特丽莎的母亲安娜,酋长的老婆莱斯利还有老头戴维留下看守监狱,自己则带上“屁精”、酋长、黑尔、埃里克、福尔摩斯、“骷髅”和特丽莎开着两辆车,由“骷髅”带路,向武克埃备镇进发,展开营救行动。 “我们的装备不错,只是人手不够,”“屁精”对雷炎说道,“看来只能智取。” “没错,”雷炎转头朝“屁精”笑了一下,一边在黑暗中继续开车,一边说道,“要开战也是后边的事,进去的时候,悄悄地,打枪地不要,”雷炎看到车前方冲出一头丧尸,往右一打方向盘,避开了扑来的丧尸,继续说道,“等我们找到了伊丽莎白和巴拉克,哦,还有梅文,”雷炎看了一眼坐副驶位置的“骷髅”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豪放一点儿。” “没错,”黑尔在后排说道,“伊丽莎白和巴拉克都是好战士,松了绑,立刻就可以加入战斗。” “救到人以后,我们就把这些害虫全部消灭呗?”“屁精”在后边兴奋说道。 “擒贼先擒王,”雷炎轻踩了一脚刹车,过了面前的一个大水坑,回答“屁精”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控制局面,要是抓不到镇长,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们必须干掉史蒂夫镇长,”特丽莎看看车窗外不停后退的树木,对雷炎说道,“不然那个黑暗的家伙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消灭了。” “没错,这一战不是你死是就我亡,”黑尔在旁边赞同道,“对待这些杀人狂,手下留情就相当于自杀。” “我们得用点阴谋诡计,”雷炎边开车边笑道,“用点兵法,《孙子兵法》我是没看过,但是《三十六计》我还是读过一点儿的,先给他们来个调虎离山,然后用点别的。” “对,他们人多,咱们必须巧打,”“骷髅”是知识分子,最喜欢用脑袋而不是硬碰硬,一听雷炎说要用兵法,立刻快乐地赞同道,“中国的兵法我也知道一点儿,全是以少胜多的妙法,最适合现在用了,哈哈,我怎么感觉我们这一去必胜呢。” “还是要万分小心,”雷炎提醒几人道。 按着“骷髅”的指点,两辆开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就到武克埃德镇外的小树林。 小树林长满了张牙舞爪的各种怪树,看起来像一个妖魔横行,强盗杀人越货的所在。 雷炎对这片树林很满意,把两辆车子停在林子里,然后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顺着小路向小镇唯一的大门悄悄摸去。 大门正对着一条进入镇子的公路,公路两侧停着两溜早已损坏的不成的小汽车,辆辆锈迹斑斑,满身的尘土、泥污和枯叶子,车胎全是瘪的,有一种墓地的氛围,尤其是在黑夜里,尤其是其间时有面目狰狞的丧尸出没,虽然不多,但是空气里死亡的味已经给填的够足了。 此刻三米高的大铁门当然是紧锁着的,大门两侧被改成了可以行走上下的两条窄窄的平台,两侧基本对称,都十米左右长,两侧各有一名民兵,端着半自动步枪,不分昼夜,在平台上把守,监视着门外的动静,以防不测。 雷炎要想从正门进入,就得悄无声息地将两名民兵干掉,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门内还有没有其他的民兵,这个就搞不清了,所以贸然将两名民兵干掉,换来的很可能是全镇警报的瞬间齐鸣,他们任务泡汤不说,恐怕还得搭上伊丽莎白和巴拉克的命,至少很有这种可能,而要想再次夜间偷袭也没希望了。 但是他们并不打算这么干,他们有《三十六计》和瓷器国的智慧。 “你看那是什么?”左侧的胖子民兵突然发现黑暗深处的公路上有东西直走过来,看样子很是奇怪,忙拿起望远镜观瞧,一边跟右侧的大个民兵打了手势。 大个民兵曾经受过刺激,一听有特殊情况,立刻紧张起来,小脸儿抽抽成一团儿,拿起望远镜,向公路远处看去。 在公路与黑暗交界的地方,一头破衣烂衬,青头紫面,面目丑陋的丧尸正推着一辆小车径直向大门走来,行动甚为怪异。 最怪的是他的头上还冒着绿光,在黑夜里,看着就像妖魔一般。 右侧平台上的大个民兵看到这一幕,混身打了个冷战,抽了一口冷气,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另一侧的胖子民兵说道:“成精了,丧尸成精了,你看见了吗?跟普通的不一样,他的脑袋在冒绿光,我们应该马上通知镇长!” “没那么严重,要是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丧尸,你会害我们被镇长罚加班的,”胖子见过些世面,跟高个挥了一下手,打消他的蠢念头,替他开窍道,“我们处理掉它就好了,”胖子一边举起自己装了消音器的步枪,一边跟高个儿开玩笑道,“看来它老婆生前对不起它呀,死了以后脑袋上还冒着绿光儿,呵呵!” “那你快开枪啊,它好像又走近了不少,见鬼,后边好像还跟了不少,”高个儿看了看,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边向绿光丧尸身后跟着丧尸开枪,边跟胖子抱怨道,他的枪法不错,放倒了两头丧尸。 “不要紧张,我在瞄十环,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胖子把这当成了游戏,他并不急着干绿光丧尸,而是想正中这头丧尸的眉心,这样他明天就有东西好跟其他人吹嘘了,为了这个他也得好好瞄上一瞄,“好!”胖子这一枪终于开了。 子弹不负胖子的希望,正中绿光丧尸的眉心,一股脏血连同丧尸的后脑勺直飞出去。 “也,正中,”胖子跟高儿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工,得意道。 “那家伙后边还有不少,别停下,接着打,”高个儿一撇嘴儿,对胖子说道。 “啊,威利,你可真无趣儿,”胖子摇了一下头,拿起步枪开始向另一头丧尸射击,一边射一边说道,“其实根本没必要射,因为带头儿的一死,其他的也就不会跟来的,一会就化成鸟兽散了,不过,大晚上的不能睡觉,尽管玩玩了。” “等等,你看看,是不是我眼睛花了,”高个儿又紧张起来,拿起望远镜向公路尽头看去,一边对胖子说道,“那头丧尸好像没倒下,好像还在继续向咱们走来,你快看看!” “不可能,”胖子用步枪上的瞄准镜看过去,眼前的影像也令他一惊,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忙拿起望远镜细看,没错,那头被他射中眉心的丧尸,还在推碰上车子向前走,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胖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脑子有点儿懵…… ------------ 二零八,武克埃德(二) “淡定,淡定,”胖子见高儿有点抓狂,自己先咽了一口唾沫,跟高儿一伸手,让他同时让自己保持冷静道,“我再给他来上一枪,你去把其他人叫来,”胖子说完又开始向头上冒绿光的丧尸身上瞄,心里同时犯嘀咕,打脑袋不行,要不这回打心脏? “我们还是去找镇长吧,”高儿胆怯地说道。 “找镇长?你没看到吗,只不过是一群丧尸,”胖子一听高儿又要找镇长,不满地向公路涌来的丧尸一伸手,说道,“我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家伙经常因为一点什么原因就会聚在一起,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会被当成笑柄的,你愿意被当成胆小鬼吗?”胖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高个儿,看高儿不说话了,便继续说道,“去把其他巡逻的人叫来,快点把这些家伙都干掉是正经,至于那头有点古怪的丧尸,它要是敢走到门下边来,那我就跳下去,把它砍个稀巴烂,你满意了吧?” 高个不说话了,走下平台,站在平台下边,一边跟一个近处的巡逻民兵招手,一边呼叫其他正在巡逻的民兵。 没多一会儿,十名民兵都被叫到正门,正如胖子所预料的,这些家伙聚到了一起,胆子一个比一个壮,都觉得这事虽然有点古怪,但他们完全能应付,根本没有必要惊动镇长,就连胆子最小的高儿在旁边听着听着,也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怕了,而他也让自己相信,他之所以叫其他人一起来应对,完全是因为谨慎,事后的说词他都想好了。 十二人有说有笑,开始了射击比赛。 十只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先把头冒绿光的古怪丧尸打成了马蜂窝,那丧尸在一番子弹透体的血肉横飞后,一下扑在它面的小推车上,不动了。 此刻,值班的胖子跟高儿大乐,觉得把巡逻的十名民兵叫过来可真是个好主意。 不知道小推车里有什么,几头丧尸突然扑上去,不停地在小推车里抓咬,弄得满脸满手都是黑乎乎的液体。 这些民兵并不想弄明白这些家伙在吃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好奇会害死猫,所以他们以推车后的大队丧尸为目标,开始了一轮射击比赛,看谁打得准,看谁杀得多。 于是,在十二名射手的轮番射击下,小推车的大队丧尸此起彼伏地倒在公路上,要是天上有一个丧尸圣母的话,一定看着非常心痛。 射杀进行的是如此的欢乐,甚至有人拿出便携酒壶来,某人射到精彩处,还要在众人的欣赏当中,得意地喝上一口。 子弹壳叮叮当当掉在平台上,滚在门前的草地,被偶尔闪过的高点探照灯照得如同金子一般。 正当十二个民兵边喝酒边杀丧尸的当儿,伏在暗处的“屁精”顺着围住小镇的围墙跑去,他结束了他的监视任务,赶去跟雷炎等会合。 围墙的构成很繁杂,主要是土堆、石块还有砖头,其他还有一半埋入土里的大小车辆,当然这些车辆都被砖瓦石块添满了。在围墙之外和围墙之内是两层铁丝网,网由木桩固定,看起来很牢靠。 很牢靠的东西最容易让人麻痹,比如现在,雷炎等已经通过“骷髅”的朋友青木早就挖好的一个暗洞,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围墙里边,当“屁精”跑到这个距正门将近二百米的暗洞,掀开盖子几下钻入墙内,他们的营救任务也就正式开始了。 没人发现他们,他们真正做到了悄无声息。 武克埃德镇出现在雷炎等人眼前,除了“骷髅”外,其他人都一怔,这个原本在他们心目中应该是恶魔横行的地方,竟然安静的出奇,在这里没有丧尸,没有行人,只有安详,安全,蛐蛐叫,满天的星星,就像灾难发生前一样。 “这个,真的就像是你说的那样?”雷炎看着为数不多的路灯下,静谧的街道、花园和居民住宅,有点怀疑地问“骷髅”道,他们此刻正藏身于草丛之中。 “啊,是很有迷惑性,一开始我也被它的假象迷惑住了,”“骷髅”小声对雷炎解释道,“包括我妹妹在内,镇上的居民,除了那些帮着镇长杀人的民兵,都还蒙在鼓里,做着春秋大梦呢,”“骷髅”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停顿一下说道,“要不是青木带我看清了镇长的真面目,我现在就睡在某一座房子中呢,”“骷髅”看了看“屁精”等人,保证道,“相信我,居民不是坏人,但是控制这里的人坏得要命,他们用人命来种这里的花。” “好了,好了,我们废话已经说的太多了,”“屁精”在旁边不耐烦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救人,然后我把这些坏家伙全都干掉,然后在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 “注意,有人来了,”酋长小声提醒众人道。 雷炎知道此刻不是迟疑的时候,朝“骷髅”点点头,跟众人打了手势,众人都不说话了,低头藏在了草里。 走过来的是两名巡逻的民兵,正门前的射击狂欢结束了,十名民兵又分成五组,开始在围墙四周巡逻。 待这两名民兵走过,雷炎带着众人鱼贯而行,进入了小镇的居民区。 在“骷髅”的指点下,他们来到了他妹妹梅文所在的住宅,按计划,这里没有民兵看守,把他妹妹先叫上,不会打草惊蛇,一会救伊丽莎白和巴拉克的时候,也不会混中找不到梅文。 “你打算怎么劝她?”站在住宅门口,“屁精”半开玩笑地小声问“骷髅”道,“你以前就劝不动她,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劝得你家的大公主跟着你大晚上的跑路?” “骷髅”苦着脸不说话,在自己的裤子兜里摸钥匙。 “要是不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妹妹先打晕,”黑尔看了一眼雷炎,小声对“骷髅”说道。 “打晕?那什么时候让她醒啊?”听黑尔一说,“屁精”扑哧一下乐了,小声取笑道,“扶是不扶不了啊,占俩人抬着她也不太可能,‘骷髅’的腿坏了,只能你一个人扛着了,那什么让她醒,或者说,梅文什么时候会醒?”“屁精”看到“骷髅”皱着眉在小心翼翼地开门,继续跟黑尔笑道,“且不说梅文很可能在我们热战正酣的时候当了你的人肉盾牌,就是她没中弹,她突然醒来,又哭又闹的,你打算怎么办,现场劝她这是在救她的命?呵呵!” ------------ 二零九,武克埃德(三) “哼,我说你就别瞎操心了,”“骷髅”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因为“屁精”拿梅文跟谁开玩笑,都是在开他的玩笑,他打开门,转头小声对“屁精”说道,“怎么让她跟咱们走,我早就想好了,”说完便皱... 清冷哀怨的诗句,清脆绵糯的声音,带来的是深深的怅然与无限的追思。 反正自己没问她,她知道后,也有可能跟着去的,还不如直接说明,免得到时候又有什么误会产生。 春日樱感动的泪流满面,挨着把我们抱在怀里亲昵,起码她现在终于明白,我们不仅可以共富贵,也可以共患难了。 “有何要事?可是上次为师吩咐你们师兄弟商议的事情有结果了?”观月道人目光灼灼的看向雷目子。 不仅如此,一向沉稳自持的时先生,竟然还会失控到当众将她拥吻。 电话不依不饶的响着,将舍念的思绪拉回来,舍念匆忙接起了电话。 “我还没吃饭呢?可能要晚一会儿?”颜菲瞄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估计现在八点左右。 她顾不得新做的石榴裙,继续搔着他的喉咙,王世宁将早饭都吐出来了。 林扬可不晓得他在游客们心里转了个圈儿,谁让他身边儿俩扭儿呢,活该让人心里骂。 如今的夜吹英十郎和星露也是下落不明,他们两个如今失联,那么他们两个的生命保障自然就减少了很多。 皇宫之中,德隆依然没有入睡,正与相国吴光照及马如正商量着西征之事。别看德隆已经下旨西征,但有些问题他也要做好防备。 “情况果然不太妙!还是说对方性格如此?”霍子吟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里原本是红尘界内第一大势力,七星神城的主城池,在红尘界被攻破后,沦落到了苍穹州的手里。 “你想要与我打,我不介意,可今日是剑神匠家族的少主之战,你的意思是元鹄不再担任少主,还是你元明要成为新的少主吗?”林无心一语中的,使得元鹄的叔父不再有任何动静。 二百丈,一百丈~,转眼间段琅大军冲进了箭矢达到的距离。陌坤与应守山吃惊的发现,对方人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以冲锋的速度向前奔进。 大蛇王的实力不必多说,姬家老祖连两招都没有接下来就被击飞出去,站不稳身形。大蛇王火速强攻。 此刻,南宫折花看着自己的头顶上方,数不尽的电弧跳跃,最后,竟是慢慢形成了四十九道巨大的雷电长龙。 苏媚头一次这样的无力,摆摆手自己找间卧室钻进去睡觉了,她发誓要一觉睡到她师傅来找她然后踢他的屁股她才会醒。再也不理会这对伤人心的主仆了。 凌松子的魔光是怎么修出来的他不知道,而自己的魔光应该还是与那个前世带来的古宝有关系。 这一次,连爱笑的吉田美和,也没有因为这个用片假名念出来的乐队名而发笑了,身上的气势也变得认真起来。 今天的顾宸异常乖顺,当然,一切都是香芃芃背包中的玫瑰花没露出来的时候。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但沉默这件事,却带着一份微妙的温馨。 郭鹏任命曹仁曹洪他们做校尉的时候,因为他们都有战功,是跟随郭鹏的老人,所以也给他们加了称号以区分。 ------------ 二一零,武克埃德(四) 镇子东头的旧工厂,占地面积不小,在夜幕下看起来阴森恐怖,看起来就点像鬼片里常常出现的荒山野岭上的独立建筑,独立,与过膝的芳草为伍。 夜里两三点钟,是人最困的时候,当然了如果你要是活在灾前,有手游可以打,有女友可以聊,那当然不困,但是灾后,生活退回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时代,人类的精神状态就退回了那个时代的状态,所以守在旧工厂入口的两个民兵似乎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了,基本上处于半睡眠状态。 二人的精神状态很放松,没有丧尸出没,平时净跟着镇长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好事了,胆子自然也大,所以恐怖片里的环境也并没让他们精神起来,他们其实形同虚设。 雷炎与黑尔合作,慢慢的摸上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两个看门的民兵给处理掉了,“屁精”与酋长合作,埃里克和福尔摩斯合作,用绳子把两具尸体捆在门柱上,让他们看起来像还在半睡状态中值着班。 这回轮到特丽莎看着四周的情况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全程都很紧张,没怎么说话。 处理好门口的活儿,雷炎在“骷髅”的指点下,带着众人转到了工厂的后门,期间又干掉了两个起夜的民兵。 几人在工厂内的设备中穿行,转过了重重的机械设备,各种冒气的管子、楼梯还有锅炉,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你在这里看着,有什么动静,通知大家,”雷炎将一台对讲机塞到福尔摩斯手里,安排任务道。 “明白,”福尔摩斯接过对讲机,别在腰里,拉了一下枪栓,立刻藏身在旁边的锅炉之后,那里最暗,不易被人发现。 “这家伙还挺内行的哈,挺会躲,”“屁精”跟着雷炎进了地下室入口,笑着小声对雷炎说道,他感觉福尔摩斯刚才想也没想,找也没找就躲得那么正确很滑稽。 雷炎回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朋友,这种紧张时刻,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埃里克对“屁精”挑大拇指,小声说道,“屁精”得意地跟他一挥手,表示这是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地下室的面积几乎跟地面工厂一样大,雷炎在“骷髅”的带领下,转了好几个弯,来到了镇长以往关押、审讯人的地方。 这一路走来,经过了不少房间,房间内的物事很是恐怖,有不少限制级的画面,各种被捆的丧尸,各种身上的零配件,各种血迹,你要是看过《电锯惊魂》系列,画面你可以自行脑补,看得雷炎等心惊肉跳,看来“骷髅”说的都是实话。 “这是什么地方,好大的血腥味儿,”梅文走在中间,因为蒙着眼,所以她看不到令人兴奋和受刺激的限制级画面,但是从各个试验室里飘出来的气味她闻得到,这也让她恐惧不已,最后忍不住问道,因为她实在太害怕了,又没人跟她解释,她都快吓死了。 雷炎一听梅文说话,吓了一跳,心想一会遇到人,她一说话,那可麻烦了,于是跟“骷髅”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梅文,“骷髅”很聪明,当然明白雷炎什么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于是雷炎退到梅文身后,将蒙住她双眼的布条解了下来,又系在她的嘴上,让她能看但是不能说。 梅文看到“骷髅”走在众人前边,很安全,内心先是一定,但是转头看到路过的那些试验室,试验室内令人兴奋和受刺激的限制级画面,立刻让她受到了教育,圆睁双眼,毛骨悚然,要不是嘴上有东西,她早就尖叫出来了。 “骷髅”回头看到她的样子,退到她身边,苦笑着看了一眼雷炎,对他妹妹说道:“这才是镇子的真面目,你好好欣赏一下吧,事实胜于雄辩,事实说一句顶我说一万句。” 梅文听了她哥哥的话,对武克埃德镇的美好印象开始崩塌了,“屁精”看着梅文的表情,呵呵坏笑,他几乎能听到梅文内心和大脑内各种大块幻象玻璃的爆炸声,轰轰,此起彼伏的。 审讯室外只有一名民兵,跟外边的不一样,他不是半睡而是全睡,所以黑尔比外边更轻松地结果了这个民兵。 很幸运,伊丽莎白和巴拉克被关在两间相邻的审讯室内,虽然脸上都带着伤,都被反绑着手,但都活着。 从民兵身上拿了审讯室的钥匙,雷炎等很快将二人解救出来,黑尔还跟伊丽莎白来了个简单的拥抱,欢庆重逢。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黑尔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有,他们说明天给我点厉害的,”伊丽莎白笑着接过埃里克递过的手枪和弹夹,边把手枪插在腰间,边回答老铁道,“结果还没等他们来厉害的呢,你们就先到了,”说完接过酋长递来的一杆枪,拉了一下枪栓,做好战斗准备。 “我们什么都没说,”巴拉克喝了一口“屁精”递来的水,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对雷炎说道,雷炎笑着点点头,同时把一把步枪递给巴拉克,巴拉克接过步枪,又拿起民兵的枪背在身上。 “喂,上边有情况,OVER,”雷炎身上的对讲机,突然传来福尔摩斯的传呼声。 “什么情况?OVER,”雷炎一听,赶紧跟众人一招手,率先冲出房间,向入口跑去。 “可能是我们被发现了,五六个人正向这边赶,我现在怎么办?OVER,”福尔摩斯通过对讲机回答道。 “把他们引开,用声音,尽量拖一会儿,我正往上赶呢,OVER,”雷炎边跑边对福尔摩斯说道。 “明白,”福尔摩斯回话道,然后迅速展开行动。 “他们是谁?”伊丽莎白看了一眼梅文和“骷髅”,问特丽莎道。 “啊,他们是新认识的朋友,替我们带路的,”特丽莎边跑边跟伊丽莎白解释道。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捆住手,封住嘴?”伊丽莎白问特丽莎道。 特丽莎感觉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 “啊,是这样的,你别看她瘦,”“屁精”见特丽莎说不清,立刻把话接过来,笑着解释道,“但她的战斗爆表,为人又特别直,脾气特大,所以为防止他坏了救人大计,同时也怕他误伤了自己人,所以,”“屁精”朝“骷髅”一扬下巴,笑道,“在他哥哥的提议下,我们才做了点防范措施,正如你所见到的,呵呵!” ------------ 二一一,武克埃德(五) “喂,方便说话吗?OVER,”临近地下室出口,雷炎通过对讲机询问福尔摩斯道。 “方便,OVER,”福尔摩斯小声回答道。 “我们就要出来了,那些民兵现在在什么方位?OVE... 铁链延伸在绿莹的光里,哗哗直响,然后在夏亦手中绷紧,前方倒飞的身影脚步在地板平滑,有血肉撕裂的声响里。 当然,安克雷顿公司夹杂在此时的局势漩涡中,显得就不那么起眼了。 不同于先前恐怖腐朽的恶鬼狞笑,这一次说话的语气,似乎是鬼绝体内的狐妖,它的声音平静而阴冷,带着睥睨一切的嘲讽。 不仅如此,苏易更是解封了天宫第八主,阵仙隐魂的封印,得到了魂卷的传承,还找到了方行这等在阵道一途之上的天才。 “看来这神兽冰蚕倒也真的是挺抢手的,莫非是神兽遗种?”苏易仔细的凝视着看台上冰块之中的一颗卵,而后有着疑问的问道。 “噢?是吗?那好,我马上去村民那里看看!”林田翔也没过多在意,拍拍身上的灰尘便跑开了。 说是心,是因为这是苏易在骨骸的心脏的位置上摸出来的一件东西,苏易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夏亦在外面找了一根树枝,将火腿肠绑在上面,一边又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然后将拨号键按下用胶带死死缠紧,连带树枝一起绑在泰迪的身上。 房间内,林羽吐纳一番,发现伤口处又在隐隐作痛,便不在吸收,吸收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关羽却以官兵连战疲惫,且俘虏太多无力征讨黄巾余孽为由,不断拖延。 商盟作为一个商业联合组织,只有到达星君一级才拥有属于本身的武装力量。 当洛秋夜随着周围的对手和队友摔倒在地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眼中仿佛回到了那次遇见。 投放的广告,倒不是在意Reels打广告的那点钱,而是为了避免惹上反垄断的麻烦。 连数千万中国游戏玩家们,不也是一边骂着国产游戏,一边为了强化某件装备,为了合成某块高级宝石,不断地往游戏里边充钱么,既然玩家们都没说什么,方哲说这些,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点太圣母了? 虽然因为十字坡的事情他们落下诸多钱财,但真的再从那里过,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胆寒。 经历中场队长邹孝莘的心理建设后,冯筝决定直面这大山,这座必须要翻越的大山。 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祭台,上面用红色的不知名颜料画着六芒星和一些古怪的符号。 电视里正在直播全国青少年拳击锦标赛,冠军战,鲍倚醉vs罗恩泰。 “长得还挺帅气。”于凤仙面若桃花,水汪汪的丹凤眼,盯着楚凡就没离开过。 但是不等我出去,一大队特警就冲了进来把我们给包围了起来,一个身穿警服,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阎罗殿有多强,你说的甲级罪犯的实力又有多强,还有你们暗劲、化劲的实力也跟我说一下。”太叔山羽问道,在下副本之前,一定要先了解这副本的等级,不然贸然进入到一个高级副本,那还不得吃大亏。 ------------ 二一二,武克埃德(六) 正如雷炎所想的,镇长史蒂夫虽然诡计多端,他手下的民兵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整天去偷袭别人的他们,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偷袭。 因为他们没被偷袭过,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如何... 并且这里美军基地遭遇华夏的奇袭的消息传到美军在倭国的总部之后,立刻把4国联军的指挥官震的一愣一愣的,华夏部队竟然率先发起了进攻? 王子安说:我父又何尝不是呢。一朝天子一朝臣,洗牌平常事,沉浮无是非。毛爷爷就感叹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没办法的事。 龙星羽的眼中却没有不屑之意,对方虽然修为比他低,只是刚刚进入神武境,但却是个值得让他尊重的人,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以拳对拳直接轰爆他,而是采取了躲避,不至于让他输得太丢脸。 别人找经纪人是来帮艺人规划路线,做形象包装,接通告等等的。 “什么!明明是你们……”姜遗一听赵孟玄恶人先告状,就要辩解,被叶飞用眼神制止。 “艺兴哥,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月璃晃着张艺兴的手臂难得撒娇道。 慕容晨曦让星耀从月璃身上下来,强制性的转过月璃的身子,却发现背上还有一些血渍。即使不撩开衣服,他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肖琳不敢应答,朝谢雄使个眼色,再下巴向外一挑,示意该他出面应付。 此时墨南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不管他是进攻还是防御,他怀中的白露都会受牵连。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石台上的人越来越多。鼎沸的喧哗声直冲云霄,化为一股庞大的声浪,成涟漪般的扩散而出,令得整个天北城都是能够听见这里的喧哗之声。 他拿过毯子,将她包裹严实了,又将她凌乱的长发梳好,编成辫子。 这个时代,整容什么的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在看到两个长的这么像的人,总会以为不是双胞胎就是亲戚了。 而那巨灵战将以及座下的血色麒麟兽,却是在倒飞出去后,全身龟裂重新恢复成了一杆赤红色军旗。 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日本、韩国……许多有太空卫星,且并没有被刚才的战斗摧毁的国家,全都在注视着中国战斗的情况。 这可是她们两人的婚礼呢,再说了,敬酒只有新郎,新娘不见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恒,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边飞,莫修一边还在向下看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似得。 “一顿饭而已,又不值几个钱,听你们的口音,你们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陆洋问道。 “谁让你不答应人家回来哄我睡觉的!我要是不这样说,你今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呢。”屈晓妍噘嘴道。 “莫修,现在所有的军区指挥官都走了,你手里没有了依仗,投降吧。”武志看着莫修说道。 正因为她的心态很好,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所以才能真正意义上地替君不遇办好每一件事情。 俞梵老头这样入定了,也确实不容易,这就叫身不由己的入定,从来就不像有准备有计划的入定,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可以说万中无一。 ------------ 二一三,武克埃德(七) “我觉得,刚才最危险的一环就头上冒绿的丧尸,”见敌人向老巢逃去,黑尔很是得意,免不了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夸自己的功劳道,“你们都不知道,身上穿着沾满丧尸内脏的雨衣,爬在地上,向前推... 卫瑶卿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听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所谓天子,怎可能是真正的天之子,不过是顺应天道,乱世称王者的后代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过祖上积了德而已。 可以这么说,现在整个岛国境内除去国际魔法协会内部网络上的资料,以及各秘密研究部门中的魔法资料外,钟图已经拿到了岛国手中持有的魔法资料内容的80%以上,堪称大收获。 如果秦海浪把三千宇宙规则全部都修炼到了完美层次,那么他已经成为了三千宇宙世界当中那些传说中的妖孽存在了。 想着刘宏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以及生下何簌那般貌美的皇后,洪鸡心里腹诽不已。 但是公路边那电子摄像头记录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却是被人发现了。 “你不承认,那就说明这孩子是野种喏,既是野种,留他又有何用!”马擒龙杀气暴涨,翻起掌心,带着折磨人心的心态慢慢地、缓缓地往孩子头顶压去。 不得不说,万事通的消息就是灵通,又过了两天,那北极商号才公布了三日后要拍卖寒冰之花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强者蜂拥而至,飞雪城上下,卧虎藏龙。 跟林立阳这种人分析利弊什么的都没用,因为他没脑子。王会仙直接搬出了崔远道。 高丸心疼她细皮嫩肉,怕伤坏了她的身子不好玩弄,一直也不还手。——可是,没等到他寻着机会制服颜仙儿,一心缓过气也加入了战团,她们俩不留余力,招招指他要害,三四十招过后,他也火了,出手也渐渐重了起来。 张冶和慕容红妆降临在这个世界,仙帝的体质竟然觉得有一丝寒冷,不得不用一丝仙力隔绝,可见这里环境的恶劣。 面对这种对手,或许只有比对方更狠,才能有效的将对方给逼退。 在它的四周,被一个奇异的透明护罩保护着,没有寒风,没有寒冷,这让它一时有些不适应。 而那冰山,则是以一种相当迅猛的速度开始消融,看的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他身后闪出三四个精壮的汉子,直接扑向平宜,三两下便将她制服。 仅一安阳这座生产基地,每天就能生产五万个减肥舱,或一万个休眠舱,为了满足全球用户对低温休眠舱庞大需求量,类似安阳这样大型生产基地,星耀集团的生产基地在全国各地四五十个地方,正在大举动工。 大多数普通人无法成为科学家,获得阶级迅速晋升的渠道,另一条道路星际探险,成了无数年轻人摆脱生活困境的最佳选择。 整个冀州市的公安干警们今晚有得忙了,迅速行动起来。有封锁路口的,也有跑去八方物流,红宝石办公楼那边询问情况的。 随着他的话,一股让亚伯极为熟悉的神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接着在约瑟夫大德鲁伊的身上闪烁起暗金色光芒,这股神力化为了一道契约将亚伯与约瑟夫大德鲁伊连接起来,就等待着亚伯的确认。 ------------ 二一四,武克埃德(八) “镇长虽然损失了不少兵力,”“骷髅”看了一下山脚下,说道,“但是他现在的兵力也不比我们少啊,比我们还多。而且最要命的是,‘哀兵必胜’,我们去偷袭,恐怕战斗意志不行,恐怕会败得很惨呢... 虽然这话是在让左明注意不要让东西给丢了,但是这实际上呢是在给左明一个警示。 不过下一秒我就知道了,正在上课李赫一切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不过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她跟我一般都特别的激动,甜蜜,我们都沉醉在爱的海洋里不能自拔。 这次回来,她身上的伤好像也没事了,看样子也好得差不多,现在许静茹想害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没有那个家族有那样的实力。”耙子直接就否定了,这种丹药那么珍贵,怎么可能会有人连续升级呢,尤其到了地阶以上的丹药,太珍贵了。 他很久都没尝到健康的滋味,什么是舒服,不知道。天天就是难受,膈应,焦躁,虚弱,每天都是咬着牙的熬,还得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这次吃了大仙儿的药之后,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二十郎当岁那呼啸青春的日子。 因为胡三太爷的原因,胡家在东北出马仙里地位极其超然,属于皇族,而胡天志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不但血统纯正,而且神通广大。 当然,我也更加坚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月子平安无事地从监狱里带出来。 当时我本想敲门问问情况,问问他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是想了再三,我最后还是罢了手。 短短数十回合之后,粗犷大汉便直接被通天傀儡轰飞,像瘫烂泥一样摔在地上。 李隆业指着自己:“我哪有……”见李隆基双眼一眯看向自己,李隆业立即收声了。 李林甫则始终噙着无辜而无害的浅笑,规规矩矩地给张九龄和裴耀卿行过礼,才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他刚要坐下,便见张九龄起身,给他回了一个礼。 这个镇国公主,她也有点做够了,手中的一切已再也无法满足她,她也再不想继续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这条命,她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看到秦宇一副随时都能断气的样子,苏子妍哪里还会顾忌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唐宏宇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放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脸色阴沉至极。 不对,刀仔刚才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如果我要杀他,当时的刀仔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重要的事?啥事?”这几天戴华栋一直在看那些资料,也没空去回想最近会有什么剧情。 “对了,我是先来了,二哥等会也会过来,正在路上跑着呢,他是代表爷爷他们来祝贺的。”荣晓兰突然道。 若往严重了说,这就是逼宫,还是李隆基登基以来,天家最大的丑闻。 而就在王乐跟曲惊鸿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过程当中,旺财一直都没停下脚步,坚持不懈的对整个大厅进行搜查。 然后就猛地发动车子急速向前驶去,走了几十米遇到一个调头岔口,急忙调过车头,向后驶去。 栾青衣紧咬着牙齿,一声不吭,但眼中的歉意,越发的浓郁,说什么,说杀了我,说别管我吗,若是因为他说,楚鸣就可以去做,那么就不是他认识的楚鸣了。 ------------ 二一五,武克埃德(九) 雷炎等丧尸吃完尸体散去了,这才带着众人从山上下来,收集武器,商量着在何处对镇长进行伏击等事宜,忙得不亦乐乎。 话说镇长那一边,镇长带着残部回到武克埃德镇,这才敢松上一口气,他... 之后天翔就一直穿着“奇装异服”在街上逛来逛去,时不时抓住一个路人随便问点情报,引得街上的人们纷纷侧目,不过以省钱为原则的某人并没有去买一身正常衣服的打算。 灰雾弥漫,山脉寂静,远处偶尔传来一阵凶兽的嘶吼之声,姜思南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迷路了。 说话间,斯莱伊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能量稳定,睁开了眼睛,眼中依旧是猩红一片,但是已经没有那种暴戾和痛苦的神色了。 “来了便坐吧,这场战斗,谁来都不不值得吃惊。”乾无极面色平淡的道。 “很好,站到灵魂祭坛的中央吧,庞大的血能马上就会降下,用心吸收足够你晋升虚炼期了。”思‘波’坦威尔面带微笑的说道。 说着,满屏幕马赛克的画面终于清晰了一些,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警卫员接近监禁室,攻击守卫的情形。 突然,宇宙人的动作一僵,随即抬手按下戴在耳边的一个微型装置的按钮。 罗峰身材是老人特有的消瘦,外面是普通的灰色长袍,脸上皱纹布满,一头灰白头被盘在脑后,在外表上看几乎与大6上的年迈之人相差无几。可军法官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绝对是自己目前所见到的最强强者。 “他们……他们是……神殿军团!”老人的脸上充满了悔恨,而鬼丑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则是一脸的震惊,这怎么可能? 当然这些异国人若是想进入这马邑城,首先需要勘和户籍,以及来马邑城内的意图,这个步骤十分的必要,一来防止流民逃婢,二来防止异国间谍。 本来今天这件事情,大家随口说说什么的,也就过去了,错觉本身自己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但是泰伦欺人太甚。 曲离心也很喜欢别人这样叫,她希望这里的人多起来,所以做了自己幻影在灰石上面,坐在上面的人就会看到自己的幻影,好奇心者自会跟随进来,但有时候也会亲自在灰石旁走过。瑜百和王后就是刚好看到曲离心。 “吵死了,我去把他们全部烧了吧。”二货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道。 沈洛反倒是有些手足失措了起来,从来没有想到过苏归晚居然会做出这么主动的事情。 要知道在那前方的先遣队中,可是有足足两名五阶异能者压阵,就连剩下的队员,也大都是四阶,甚至在四阶中也算是比较强大的那些。 结界因为他刚刚强行突破是灭了,但是毒气也越来越强了,林鱼不得不再拿出药给他们服下。 忙活了半天时间,楚飞终于将栅栏制作完成,轻轻擦掉额头少许的汗水,楚飞将丧尸扔到栅栏里面,解开了对它们的控制。 她的身体里长了反骨,本能地反抗所有不喜欢的事物。要是他没有遇见她,没有把逃跑的她抓回来,她现在估计就是陪在被人的身边温言软语了。 “没关系,蓝体人再来你就用寒霜一线天再把他们冻死就完了。“诺儿不等红衣度母的话说来就抢过话题。 ------------ 二一六,武克埃德(十) 镇长大人深吸了两口气,整顿人马,手上可用之人还有四十多个,这让他内心又定了一定。 他吩咐民兵和镇民们带上军事物资,跟着他一起向镇上进发,因为这里离镇子已经不远了,又不知道敌人... “如果我们住在一起,天天都可以这样。”艾克拥着身边的塞隆说道。 汉卡市场风云突变。九三年初还有点市场。半年不到已经到了穷途末路。高昂的价格实配不上单一的功。何况各种汉字系统已经相当成熟。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版。鬼才用汉卡。 当然,简易可没有真的傻到去浪费材料,其实他炼制的这两种虽然的确是筑基丹和凝脉丹,但却属于这两种灵丹的变种。 而范世英的保安大队划归地方领导,直接隶属于瞿-秋白、何叔衡。 两个师兄已经先一步挡住了林锋,此时动作稍慢的另外几人却是愤愤的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慢了一步,再上前就有些不合规矩了,于是有些意兴索然的像这边看了几眼,自顾自又回到刚才待着的地方等待起来了。 黑衣铁卫翻身上马,衔尾追杀。两支兵马千余人沿着河岸一路拼杀,直往东去。 这样一个优势虽然不大,可是至少可以让主场作战的克利夫兰骑士队在此时占据一个优势之中,而这样的一个优势,也是足以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比赛里面,继续坐拥主动。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魔火并未消失,它只是跨过了凉关,在朝廷境内默默潜行。 再说,林总的第一军现在在湖-南搞的风生水起,岳-阳、常-德都是轻易拿下,第二军要打不好这一仗,彭总绝对会没有面子。他的目光落在信阳城南面的东双河镇上。 薛洪等人间攻击被黑山轻松拦截,心中都是咯噔一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绝望,反而因为巨大的危急而触发了更加强烈的战力,三人互看一眼后,十分默契的分成了三边,一边一组开始向着外围突袭。 有些事,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也是对普通人最大的保护。掱機耑 壹眇記炷『鍶蕗筗攵網→δξw』為您提供鼱綵\說閱讀。 那来势汹汹的鞑子精锐见鬼力赤都跑了,自然也不再停留,各自奔命而去。 老头抿了抿嘴,他当然知道,所以每次都给她备上几颗梅子,或者奶糖。 不知道是不是夏林就在现场的原因,蒋继的报告中并没有添油加醋。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每一份工作都很不容易,天下打工人都是如此。 白银色的魂光从手中绽放开来,隐隐构筑成一条通往未知之地的通道。 红旗大队的知青也不例外,只有一些在村里安了家的知青少有返乡的。 “你不是他的对手,带着他们先走,这家伙让我来。”那人救下应浩,侧首丢下一句便盯着那鞑子。 出了轿子后,经人提醒跨火盆,又过门槛,走了许久才到正堂,又是拜天地,又是拜高堂。 风雷长枪从他右侧横扫而来,纳兰修斯目光一敛,忽而借着拉扯之力朝前一倒,身形扑向地面,堪堪避过这凌厉一扫,风还羽衣猛然拍向地面。 不远处,沉默观望的季珏也不知想到什么,望向袁铮与季景西的目光除了复杂,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与遗憾。 ------------ 二一七,武克埃德(十一) 此刻,包换雷炎在内的所有组员都十分懊恼,气自己刚才制定计划的时间为什么没想到这些镇上的好人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向自己射击呢,不还击不是,还击打中了还于心不忍,毕竟他们是无辜的,跟他们... 众人都明白洛寒语的意思,实际上在很多人看来,巡天殿的存在已经阻碍了大家的大道修行,甚至在大家的三人成虎之下,已经把巡天殿当成是外敌。 既然够用了,跋锋寒也就不追求极致了,甚至也不等旗门吸收足够的力量,现有的比率,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他推算好几个灵宝了,抓紧时间,运转阵法,沉入到了无穷的探究之中,那是一片妙不可言,神奇的天地。 听着坎恩自爆年龄,戴翼骨人也没多大吃惊,他们翼骨一族在万年前被冥帝陛下解救与封印中,那个时候坎恩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已经是二王子的重要幕僚之一。 既然这样,过去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应该把内院的赫德森院长给拉进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妖殿中的妖兽们已经在簌簌发抖,之前的一幕完全打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随着第一只妖兽匍匐下地,其余的妖兽也接连跪下,似乎在等待牧凡的审判一般。 仅仅是一剑,中年男子就吐着血倒飞了出去,在他的胸口处,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他的胸口,鲜血直接从他的胸口处流出。 听到众人的话,温知新下意识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因为他的问题。 幻影说着,便让他的蝙蝠部下们出来了,这此蝙蝠的任务就是重点关注此处,要是真有发现,就得立即是通知幻影。幻影做好这些就安心地离去了。 “那我们要怎么打?还是和上次哈达镇那样兵分两路吗?”张震询问道。 如果月婵还留在这里,此刻必然会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了,当世无人可成仙,但此人分明比仙还要可怕。 “你没误会,他就是喜欢你。他的每一个看你的眼神,跟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看见了。”景辞低了低眸子。 ”好,除非你能在为父面前打造出一把神兵出来,为父才相信你!而且也不用等到明天,咱们现在就去那个地方!“黄镇虎急于知道这些神兵的来历,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无数个问题,洛清心此刻统统一瞬间都想不明白了,萦绕充斥着她整个大脑。 的确,钱多多说的没有错,随着年纪的增长,再加上性格和家庭方面的原因,陈明郎这些年真的已经很少出没这种由燕京上流社会所举行的沙龙聚会了。 黄玄灵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束缚住蚁后的结界给打开,蚁后从结界里面走了出来,来到黄玄灵的面前,狰狞的脑袋在黄玄灵的衣服上摩擦着,对黄玄灵显得特别依赖。 马蹄声越来越近,乌桓骑兵终于进镇,朝着喊声发出的方向奔去,很多人脸上还带着邪恶的微笑,可没过多久他们的笑容就僵住了。 “黑水玄蛇,你们全部给我退下!”殷天启变成一个血人,两只眸子冒出精芒,倒映出熊熊烈火。 废话,这店主明摆着是“拜山头”,所以他把我们这块地盘上所有能人都请了过来,看来,是全免费了。 ------------ 二一八,武克埃德(十二) “算了,跑就跑吧,他的山已经没了,”雷炎一看没追到,安慰二人道,“他这只老虎也就没什么用了,我们犯不着再在他身上花什么力气了,最大的麻烦已经被我们消除了。” “你觉得那些被骗... 就在此关键时刻,一把短刀从木子云的身后射来,那刀阴邪的很,是朝着木子云的左臂去的,木子云完全能躲,但犹豫之后,他选择了被击中。 这里的学员从五岁到十八岁不等,雅雅班级里的学员基本五岁到十岁。 他其实在陈林刚才露出了那两手之后,已经基本承认陈林拥有跟他当朋友的资格,也有跟他见一面的打算。但好死不死,这时一个他最讨厌的人过来了,他得先应付应付,让下面的人侍候着陈林。 叶璇看着周围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冰层说到,又指了指头顶的入口处。 熟谙宝材之道的李老,借助许破凡的身体,使出搬穴之术,保留宝材根基与本体的“联系”,将其身合着大范围的泥土,搬了出去,之后,趁着夜色,一行人立刻赶路,朝着人迹稀少之地奔去了。 燕环生气的其实并不是自己没想到,而是为什么齐浩能一下就想到说出来呢? 叶璇基本上将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套出来了,开始一边与魔修大人调侃,一边想着还要再问些什么出来。 不过似乎两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依洛娜的左手手肘以下已经没有了,右手似乎也缺了一根食指,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简直和平时的依洛娜天差地别。 而自己如果是想摆脱系统对于自己的控制,便只有提高自己的权限,增强自己的能力。 云尘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按照阎罗王这种说法,那一切似乎都是明了了。 本以为取夏凡性命如探囊取物,岂料,距夏凡不足两米的地方,强烈的撞击在无形波流上,无情的被弹飞,同一时间,夏凡脚尖点地,如同炮弹般射出,随着手指弹动,点点光芒,直取黑袍老者。 如同莲台一般的紫色花瓣,猛地一张,朝着血寒离三人发出一声怒啸。 以后不能再这样花下去了,要是以后这样花下去,就是有一座金山也会被搬空的,何跃不想当败家子,虽然咱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咱不会当败家子。 尚主任板着脸,尽管自己的人有错在先,他还是把责任推到夏凡身上。 而一旁的舞媚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没有停止释放那幽蓝色的火焰。 “生产饱和需要几条生产线?”宁昊不想和他磨叽,反正在地府地盘那么宽,也不用担心污染问题。争取这件事能一步到位。 “简单,等你的斩龙诀升级到地阶高级的时候就可以了。”飞龙说道。 能否逆转全靠梅川久子,酒井三郎在台下坐不住,上来为她翻译。 何跃轻轻为杨慧盖上了被子,到院子里看了看各个房间的灯打开了,唉,和这些老婆们相处久了就是好,他们都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了。 远在南亚的希路达刚刚有点起色,就接到了仙宫被偷袭的消息,当即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简直恨不得吃了吃英落的肉,喝英落的血。 ------------ 二一九,在监狱里(一) 待天亮的时候,原本还阳光灿烂的监狱已经变成了丧尸游走,到处是感染病毒的人。 得亏雷炎这一区的同伴警惕性高,每晚都将分区出口的大门上锁,这才没被突然冒出来的丧尸给偷袭到,但即便... 再然后,是觉得面前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很般配,一样的万中无一,一张的盛世美颜,一样的绝色无双。 刚才虽然两人拿着东西是一样的,但是此刻放在众人眼里的,都很闪眼睛很耀眼,就是有一点儿,萨米兰手中的光泽与沈娜娜手中的还是有差别的。 早上没多久,三师姐消失的事情便传开了,立即有人上门来找浅娆。 就像是当初的西凉一样,阿古部落成为草原的唯一部落之后,那整个草原也将会纳入大燕的疆土。 考虑到今日要出门,昨个儿晚上忍了一晚没吃她,她倒好,一大早的,吃饱了就来勾他。 越是如此,赵衍就越谨慎,加派了人手在船上各处每天检查一遍,并实行夜晚轮值。 赵珏从来没有具体的了解过赵衍跟杜菀儿的实力,他居然以为曾不凡能够与两人对抗,想的真的是很简单了。 “为什么?”沈墨尘亦步亦趋地跟在桃子身后,双臂悠闲地抱起,表情好笑地看着她。 方喻先是把妆给卸,之后又清水过了一次,那种火烧的感觉好了很多,拿了镜子看了一眼,还好,脸算是保住了。 还有伤的不轻的若男……周建平稳了一下情绪,再睁开眼,恍惚间似是又恢复成几年前那个深不可测的周家继承人。 又是实力,自从进入青灵山脉,一次次的束手无策,让他心中对实力的渴望越来越迫切。 柯丽尔从胸口以下裹着浴巾,坐在卓远身边,法国大厨送上精致的午餐。 萧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曾去理会此人。他能感受到城墙之后,血蛟那强盛的气息,恐怕留给众人的时间林千山所说的半柱香还要少上一些。 陈辉犹豫了一下,回道:“这是我们给人看邪事,别人送给我们的报酬,就这么两根,现在全都给你们了。”听陈辉这么说,我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真是局势所迫,陈道长也被迫撒起了谎。 几个年轻人见强顺须发皆张,不太好惹,全都转向了傻牛的包袱,把傻牛的包袱解开一通翻腾,居然也是啥都没找见。我顿时不解,扭头看向了陈辉,陈辉居然一脸淡定,我心里一琢磨,傻牛哥包袱里的金条呢? “嘭!”沉闷的碰击声响起,萧澈那赤金造就的拳头毫不犹豫地重击在风刃龙卷之上,顿时火星四溅。 自从知道出事,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两三天了,现在传过来死者亲属的消息,已经是两国的相关部门有意无意拖延的结果了。 她已经坐了下来,开始对着电脑查询各种信息。显然,她的脑子里有很多疑问,需要得到解答。 本身和镇上居民的关系就已经这么糟糕了,要是再杀掉了一个,那他就可以洗洗准备调走了,说不定等不及调走,就会步入前任的后尘。 我口中兀自念个不停,眼光直愣愣地瞪着面前已经被画得横七竖八的白纸,但继续用余光扫着他们。 ------------ 二二零,在监狱里(二) 就是监狱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丧尸,丧尸也没有多少,不过五十个,而雷炎等处理丧尸的能力又是那么强,所以他们没用多少时间就将监狱居住区的丧尸清干净了。 他们找了半天源头在哪里也没找... 巨剑表面云纹密布,圣洁之中还带着些许杀戮气息,厄尔斯挥下宽大巨剑的一刹那仿佛还带出了道道残影,这速度已经彻底超出了人类的反应。 她在厨房忙活了很久,我在客厅悠闲喝茶,连空气都仿佛透满了幸福的味道。 向老看出了天赐的想法,收起了东西,对老板说了一声,他们就告辞了。因为向老现在心里也在纳闷天赐为什么要买这块布料。 萧强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中等左右,自然不可能看透林枫的潜行,因此死的非常干脆。 ‘斯塔克大厦’楼下路边的一个临时停车位上,张太白站在车旁招着手。 她弯下腰,摸了摸好几个地方问我是不是那,有一下真戳到的痛处,我当即闷哼一声。 “没。还没有。你看天挺热的,这里的饮料都是两块钱一瓶的玻璃瓶可乐,我现在很少喝这种饮料了,还不如喝冰啤酒。”说着说着,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我是滴酒不沾的。 “袁姐姐是信不过我吗?”看袁三爷迟疑,长孙子晴大概也能想到她心中所想,直接问到。 宫纱萦难堪的脸色只一晃而过,冥宵本就没有留意,自然不曾发觉。 蔡邕看着门口,有些坚决,却是此刻,廖兮他们还没有离开,却是在远远的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这蔡邕地方。 想当初自己就是被野狗抢了吃食,便追出十里地也要和它理论一二,才会被臭老太相中的。 “老夫人挺好的!昨儿我去的时候,老夫人精神头不错!这些日子有七爷顾着老夫人,老夫人下床走动的时候,比以前久了很多。 于是,在那些再度走过来的凶神恶煞的打手面前,黑色大众不但没有掉头,反而还倏然窜向了前方。 “……”叶空震了一下,下意识往后一缩,片刻后却又迟疑地把手往前递了递。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内心对玄颠道长的恐惧。 先把结块的头发清洗干净,再用藤条做的刷子,把他身上搓洗干净。 不知内情的魏楹却只觉得三嫂在谦虚,看着三嫂不以为意的神态,魏楹又想笑,又十分羡慕。 新帝魏昂登基后,颁布了一系列惠民举措,收拢了民心,朝中也都是先帝为他扶植起来的臣子,所以这次帝位交接非常顺利。 脚步声响,又从外面进来两个拎着木水桶的人,向大木桶里又倒进了一些粥。 他脸上的愧疚和慌张,别说王金枝了,就连林逃逃都看得神情一滞。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星熠特意跑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跟佳媛俩人嘀咕了许久,佳媛一脸感激。 余嘉的手肘从马车上摔下来时脱臼了,回到荣国公府之后,也没有在去见过林玉安。 叶凯的话说得那么冷漠和刚毅,更令柴辉煌相信叶凯真可能那样做。 姝姐儿从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周芷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姝姐儿还有些害怕的抱着被子,问了丫鬟,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 二二一,在监狱里(三) 雷炎要的就是这个,跟镇长回话,说自己这边需要十分钟商量一下,每个人的意见必须尊重,十分钟以后,一定给镇长回话。 “你们要商量就商量吧,”镇长得意洋洋地回话道,“其实你们也没什... 听到陈溪的话,那炼药师眼中没有失望的神色,他知道像大师那种级别的炼药师,不会轻易收徒的,他也没有抱着这种幻想,他心中只不过是想要让陈溪指点一番。 “砰……”一阵烟尘扬起,地面似乎都晃了好几晃,金凫摔了个结实。 话音落下,陈溪的身体如同是一柄利剑一般冲杀出去,一瞬间便是杀到了那个怪物身前。 那一笑带着一种很是奇特的味道,让镇南王的心头猛地一跳,竟然是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的味道,虽然不知那恐惧到底是从何而起的,但是就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种恐惧在心中升起了。 他结果名单扫视一眼,发现上面写了很多家公司,有本子和欧洲国家的,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不过其中几家公司倒是如雷贯耳,要从这些大企业挖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个拼图在万里之外,在西夷的地盘儿上,在荷兰王国的阿姆斯特丹水坝王宫。 “我看你们几个,尤其是阿朵和纳亚,你们来到华夏后应当接触一些华夏的背景,我考虑了一下,军队是最理想的地方”。 而陈溪则是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凝,一抹认真之色从其眼底浮现了出来。 岳飞闻言不免悲苦,三人与宗泽、刘浩等告辞,又回钟相杨幺的营寨去了。 “爸!你疯了么,他在摸我脚!”诸葛莎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请什么林大师,还当着父亲的面摸自己的脚。 现在李易锋能告诉他这么多,已经是看在他们都是老战友的情分上了,否则其它人想也别想,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还要必须进行配合。 "队长,好像有人从那艘战舰里面走出来了!"这时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人类联军士兵向身边是队长汇报道。 "这样也正好,至少我不需要混进来了,失去了围墙,我就可以自由出入了!对了,雷诺那老家伙怎么样了?"叶幻看着苏曦突然问道。 而叶星辰若是在天道日,被夺取了造化,他不但失去了借助天道成帝的机会,更会因此陨落。 禅宵尊者会被林墨当成杀手锏,这说明他在林墨那里有用,既然有用,他就不会遭了舍弃。 他虽然清醒了过来,可是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势,若是不休养一两月,是不可能完全的治愈的。 谢雄在门外听着她的嚎叫哭喊,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狼啸虎吟,一会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两只拳头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像个闯祸的孩子。 张玉芳说,嫌山旮旯,不嫁算你狠,嫁了要么认命服输,要么拼死挣钱,到城里买房。 本着宁愿错杀,不愿放过的原则,青州秘境的天道与相近的几方天地的联合出力的,就弄出了那么一个本质是天道之物的“人”。 “不过说起来似乎这家伙修为也提升了,天门一战中竟然出名了,还和昆仑,蜀山的掌教与邪黄大战了一场;而且还在三清藏获得了仙剑,还真是好运呢!”江涛边飞,脑海中边浮现着从其他修士口中获得的消息。 ------------ 二二二,征途(一) 天已经黑了,雷炎等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镇子,镇上除了十几头梦游的丧尸,显得空荡荡的。 街景一片破败,天上还下着细雨,一切都令感觉沉闷压抑。 “还好,有丧尸,没有围墙,”“屁... 可是刚才戒哥说什么了?他说要拿下铜锣湾,來给老大做见面礼? 松阳知道王辰有玄天八卦衣保护,自己嗜魂法仗的血蛇虽然伤不了他,但却起码能够让他手忙脚乱。却想不到王辰只是轻哼一声,便是将那无尽血蛇尽数定身。 翻过那枚玉环,这点还是原来的点,线还是原来的线,可方位确实正儿八经的调了个头。原来的左成了右,右成了左,人抬头看天习惯了,谁又曾会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把这老天爷踩在脚下。 随着一声怪响,那宫殿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先前那拒绝了王辰几人的风秋水。 灯塔,不在湖心,而在边缘。就好像人一样,谁也不是天生就一混蛋,总在边缘里徘徊。 莲儿看到唐川,顿时放下心来。她也猜出孔海鹏进阶了,毕竟对方的威压更盛,不过好在自己的主人也进阶了。 “啪!”的一声传出,让公子有些吃惊的是,房间门竟然应声而开!似乎这扇门有自主的识别系统,能准确的辨认谁可以进入这个房间。 “左志翔,再次相遇,便是你将死之日。”李清抬头喃喃道,心境虽然增进不少,但是这不代表就会淡化李清曾经的决心。 当一个真正的幽冥世界完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并且可以摸得着,看得清,那会是怎样一种震撼呢? 然而显然他的这番意图彻底流了产,江岚此时压根没理睬他,她正略微激动的打量着自己未来的新居所。 秦胜无视那个不懂“风俗”的傻黑,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石台上的玉盒上。 楚璃点了点头,当低头看向这副画时,发现画面上的内容已然变了。成为了仙、魔、邪几方浴血奋战,征战沙场的画面。 靳寒墨带着阿禅去到清大艺术系时,楚彦杨正带着他的学生,跟隔壁系举行一场辩论赛。 燕归来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这位师叔祖收徒的一些传闻,送上门来的从来不要,收徒条件刻苛到了极点,向来都是他挑别人的,哪会亲自上门。 “你说谁是苍蝇”木雨燕忍受着鼻的酸痛,气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指着神情淡漠的卿鸿,大声的责问着,那眼中的狠辣就像恨不得将卿鸿碎尸万段一般。 过了两天,梁巍涛亲自到安国公府接人,虽然梁丹丹对他没有印象,但还是很乖的跟他走了。只是梁丹丹和包窈娘一样,对越儿生出了情意,后来一直对越儿纠缠不休,还好越儿并不常在京里,她们再有手段也使不出来。 本来还是心中开始吃惊的叶梵天,在听到了对方说到了叶家之后,他的心里着实的开始惊讶了起来,似乎比起这个来说,叶家在他看来一直都是无比普通的。 突然,那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长长的西瓜刀,举起那把锋利的刀。 “咬的就是你这个混蛋。”卿鸿清冷的面容之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眼中除了怒火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种隐含的挑战。 ------------ 二二三,征途(二) “还没想好,或者再找个新的地方安身吧,”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苦笑着打了一个水嗝,扫了一眼都在看他的众人,说道,“我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大家也都想一想,”雷炎看“屁精”马上就要开口... 无怪乎,郑和聪一颗金丹把下品道器的斩天虹桥剑撞出去十丈多远。 本来被气得通红的眼睛,在看着渊祭和那男人牵在一起的手时,瞬间就泛起了笑意,有些事情他好像明白一些了!!如果说那洛离不是皇室血脉,那么这个银发的男人可能就是了!!不然也不会有那种高贵的气质。 在家呆了几天,瘦子觉得不是办法,毕竟他还要养家糊口,就冒险回到了斗兽场。一连干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苍聪天来,他也就放心了。没想到一颗心刚放下,苍聪天就来了,还好巧不巧地发现了自己。 魔从古至今便是杀戮的种族,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戮杀戮再杀戮,他们的眼中只有鲜红妖冶的鲜血,因为魔性,才会让渊祭变得嗜血残忍,所谓的仇恨只是导火索,让她身体中魔性全然苏醒的导火索而已。 “怎么,听我刚刚那样说唐门,你心里不舒服了吗?”长安无华沒有回身,双目看着前方,说的云淡风轻。 带路和指路,这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指路无非就是口头上告诉他们具体要走哪条路,而带路……代表的就是这司徒家的少主人将要跟他们同行,这个就让高原为难了。 黎洛洛理都不理会他,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气呼呼的超前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胡乱的走着。 这老友一问,从对方那里打听到,那个叫沈十三的人把唐傲的给打了,打完后,还从唐家那么多人手里逃之夭夭。 王强轮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前十三强,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还要悲催地开始比赛。 这话,龙九先听了有些不明,但随之想到大婚当日,王爷没有出现在府前迎亲,楚含用的便是军中有急事这个借口。 肌肉男说没什么,矮墩子就说他也跟着去,肌肉男说不带他,矮墩子说就去。 此时正在会所里的司凰,一看到艾特自己的安逸元,仿佛又看到了最初认识的那个邪气风流的安教主,心里挺高兴安逸元能够重新振作恢复过来,看来这段时间他在风皇娱乐里过得不错。 然而卡西尔和蒂亚两人,却似乎完全不受打扰,手掌交握,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心完成了这最后一礼。 “回到自己门派?”天罪眉头抖了两下,直觉的感受到一种‘不妙’。 很明显大白腿和于涵她妈认识,她妈亲切的冲大白腿打了声招呼,大白腿赶紧叫了声阿姨好。 秦梵看她高兴的样子,不知道其中原因多少是因为自己,多少是因为那个叫查理斯的老男人,不过无所谓了,重点是他家大宝贝是真高兴,看得他也高兴。 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司凰腼腆的样子了,除非了对余奶奶他们,司凰从来都是早熟沉稳的,既然对白弥峰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司凰在给对方挖坑。 不过这一枪被司凰及时伸手抬了下徐子秀的手臂,让这一枪打歪了位置,打在晴天娃的手臂上。 ------------ 二二四,征途(三) “管他呢,反正很重要,”“屁精”在一旁说道,“好的很,让我们赶上了,我必须的捞上一把,一大把。” “我们是帮,还是看着?”酋长问道,工厂又传出几声枪响。 “当然是帮忙,... 终于要和齐侯正式见面了,我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重重的木门。 我进门直走就被一尊佛像吓了一跳,都说水色的神智多少受了刺激,之前我不信,现在多少还是有点相信的。 映入乔微凉眼帘的,是一个两层楼的主题餐厅,餐厅两层都是落地窗,里面精致的装潢一目了然。 趴在桌子,骆雪压着一堆的材料,她想着司徒宵的话,身子微微颤抖,眼泪顺着眼眶“吧嗒”一声,落在了纸张。 在热带雨林中,吊床是雇佣们最喜欢用的过夜工具,并不像正规行种兵一样爱带睡袋。 牧凡的精神力不断在周围探索,想要找到阵法的弱点或者阵眼,不然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破解这个阵法。 九级宗门的底蕴深厚无比,他们就算用资源砸,也能够砸出了一个高手。 银行卡我已经留在了沈家,带出来的也只是自己少部分继续,为了防止自己坐吃山空,我还是决定节俭一些。 而事实是,在两人靠近时,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在看到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眼底一阵瑟缩,饶是叶芷凝杀过不少人,沾染过血腥,也忍不住为地上那个孩子感觉到愤怒。 他无心吓她,人人都说他是疯子,怪物,而他只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怕冷。 屈谨言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动一下,面前这个看管他的人,会毫不犹豫的向他开枪,因为他的杀伐与果断,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是本能已经成了习惯,这样的人,杀人如蝼蚁。 这种知名度,张晓儒避之不及,他只想埋头发展队伍,憋声发大财。 孙长老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头痛,然后在严厉地对几人斥责道。 二人宛如神仙眷侣,携手而行,穿云逐日,惬意已极。仅仅过了一天,就到了壁垒之山下,遥望万丈之高的山脉,他们都不由感慨万千,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可是,就这脸一成实力都不到的实力,也是足以威胁到习语樊这个连正式菜鸟“身份证”都还没有拿到手的菜鸟中的菜鸟。 “历练结束,大家现在回去教院!”麒麟突然口吐人言,声音震荡四方。 数十个触发九级魂导护罩从风千辰的身上一个个张开,可是却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打碎。 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立即让二人控制不住地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凄厉无比,直透云霄,惊人已极。 虽然调料只有简单的紫苏和盐巴,但烤鱼的味道却极为鲜美,几十条条鱼虽然体积都不算大,但总量也是不少,却被四人人全都吃掉了。 袁旭将两年前魔族入侵的事,包括自己这两年的一些经历说了出来。 是的,眼前坐着的,就是当初在伦敦街头,找赛伯借火的那个美丽的都市佳人,真的是一面之缘,如果没有今天的相遇,他估计早就忘记了那一幕了。 随着艾巴克的名声越来越大,无衣汉的影响力越来越多,在钟铭和罗庇尔的商议下,艾巴克决定在八月时挑起一场游行,名正言顺说出无衣汉需求,这就是“八月游行”。 ------------ 二二五,征途(四) “有点道理,”伊丽莎白在黑尔肩膀上拍了一下,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巴拉克,盯着箱子分析道,“但就算是里边是一箱子枪或者一箱子食物,也犯不上用军队护送保护吧,而且还搭上了几十条人命。” ... 身在空中的忍者发觉不对劲,怎么在接近敌人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可当他发觉已经晚了,贝分娜的手掌直直的按在他胸口上,看似平凡的一掌却将一个大男人击飞了出去。 萧立点了点头,却是巴掌一拍,只听“哗啦”一阵脆响,这周围所有的大梁军士手中立刻便多了一根根黑黝黝的铁管,段重看到后顿时心中一凉:枪。 也许是因为此地过于偏僻,又加上夜深,并无人发现二人的打斗,是以,司空野把叶天翎逼至崖边三丈处,便停下了身形。 宴会中段,原以为就这样无聊的度过,幕帘后却传来一曲沁人心脾的琴音。 或许并非如此,但至少现在,在我们眼中,他就是这样一个反面人物。可是……他甘于做一个反面人物? “竟然是星月宗的人。”旁边桌上灰衣老者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夜幕再一次悄悄降临,山口组与七道交战已持续了两天两夜,现在的富士山也完全被硝烟弥漫,再也不是那个风景宜人的R本第一山了。 我听了思思的话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回头看看眼前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几人转身过去,林峰还是第一次见林经武,这人一袭贵衣,身上的配饰也极尽华丽,长相与那林宣有些相似,只是眉宇间稚嫩了许多,约莫只有十五六岁。 这时间才过去了没两分钟,古珑就来到了,而且古珑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这古珑的速度还是可以的嘛!只不过,古珑的穿着即使是整齐,但是却是一套古装的长衫。 而更远处的赤绝和聂思莹等人更是心惊不已,满场气氛极其紧绷,唯有各人惊骇急促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三个男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表情都说不出的平静。仿佛此刻是不认识对方的人一样,因为别人的安排才坐在一起的。 这让林峰有些疑惑,黎心可是黎家的嫡系,虽说黎修平是她长辈,但也用不着出个门都要寻得同意吧? 男孩下身穿着工装裤,上身白色短袖,脖子上还挂着银色链子挂饰。一身时尚装扮,和穿着土气校服的她们格格不入。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吗?”我在心中绝望地想着,对于现在的场面,我还是十分痛苦的。 不过有人进去查探过,从中带回来一些灵器,但那里面的面积似乎很大,凶险也多,许多人在半路就退回来了。 可是赵胜却非常的愤怒? 并且认为这很荒谬? 又因为他多次挑唆自己叛乱? 认为他别有用心,便将他送去了马服君这里。 她麾下的鬼王们? 已经挡住了这几尊BOSS? 但是底下的鬼卒和鬼将,却依然死伤惨重? 邪祟无穷无尽? 好似杀不完。 “呛啷”一声,光索穿透了迷宫的墙壁,并牢牢的扣在了墙面上,光索那端传来了剧烈的震颤,整个迷宫摇摇晃晃的下坠了几米,又固执的想要爬升逃离。 ------------ 二二六,亨利(一) 马文在市民心里那就是个英雄啊,雷炎没杀死马文,这一步是大得人心,官民都满意,他还因此获得了荣誉市民的称号。 雷炎跟他的团队随时都可以来“西鸭涂”市居住或游玩,并且还享受免费的... 而问完这个问题后,高洋的问题其实也就没了,示意了刘老,便起身到一旁做暖身运动去了。 此刻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便是准提和玉帝,他们合谋便是为了乱中取利,原本凭借一方,想把水搅浑却是得不偿失。 吴为恍然大悟,难怪人王能认出外形改变的赤齿剑,看来也用过很久赤齿剑,估计对它是又爱又恨。 “妹妹,你夫妻二人若是报仇,吾绝不还手!”嫦羲坚定的说道。 而高洋不但纹丝未动,还把张梁给拉到了另一名大汉的身边。不顾张梁挣扎,硬是从一个摊位上拿起了一把尖刀,递到了张梁的手中。 秦翎传音告诉雷铭他们说自己没事了之后,索性在这里闲逛了起来。 又想起自从加入取经队伍以来,自己降妖除魔好不威风,没想到阴沟里翻船,竟然栽在一个老道手里!而且,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老道士的来路。 随后,秦翎直接释放出了风火玄莲和月轮,还取出了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身影化作一道幻影,在这房中飞速地布置起了大阵。 裁判宣布了云若兮获得胜利,随后云若兮便激动地踏上了三号擂台。 要知道,吸收灵石,虽然也能补充精神力,但是吸收进入之后,需要转化,但是这恐龙肉就完全省去了这个步骤,吃进去之后就直接补充为自身的精神力,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政纪都静静的听着,然而,遗憾的是,这几首歌对于对欧美乐坛并不是很了解的政纪,同样有些陌生,不过能够获得提名,不得不这几首歌的确有它们的独到之处。 而现在他不在了,当有了这么一支怪异的队伍出现了,整个霸陵城地界无神可挡。 不时的会使用一下雷电剑气,几种属性切换使用,亚龙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现在卜夫子又说有十万阴兵奉召而来,这是不确定的一个数字,或许不会有十万,或许远远不止。 在尘埃的气浪中,破开了一个个大的旋涡,气浪旋转,人影窜出。 控制范围这种简单的东西,肯定不会被孙茂才和董欣丽这样的高手忽视,孙茂才只是承受了两次伤害就脱离控制范围,而董欣丽已经在准备下一个技能了。 这次计划,许巍可是想了很久,才得以成功,可以一举歼灭了梁乾坤和芦苇的势力。 旁边的罗浮弟子一时之间难以回过神,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的二师兄与三师兄对于瞬剑术的应用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追杀叶清雪的路上,以他们的大师姐为主,两人为辅,却终穷不能奈何。 紫微大帝终于有了一丝震惊,因为这是先天法术,是真正的呼风唤雨的神通。 刚才,芦苇被楚天羽点中了笑穴,所以才会不停的傻笑,不知疲惫的傻笑。 泽特不再去想那些事,独自走到一边坐下,掏出了那个现在只被他用来看时间以及玩单机游戏的手机。 ------------ 二二七,亨利(二) 下午三点左右,小二楼。 “怎么样?”雷炎问走进秘密工作间的巴拉克等几人道,“骷髅”等人已经将大宝盒准备好了,“屁精”看着大宝盒只咽唾沫,就跟大宝盒能吃,是一块大蛋糕似的,旁边... 要是在宇宙,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的奥特曼那才是完全体,大招随便放,只要稍稍休息一会能量就会补充完毕。 无论谁看见她黄昏时在萧声中款摆腰肢、媚眼如丝的神情都难免会心动的。 想到这里,萧亦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眸中好似有风暴在酝酿。 “是什么个东西打过再说了。”林年甩了甩握住短刀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这个结果一度让人类高层很惊慌,知道林冲把克里西斯里面的错误指出来以后,才让人类这边有了信心,当时林冲就暴露了TPC也有一台堪比甚至超过克里西斯的超级计算机,那就是盘古初级智脑。 “我以前跟你们唠嗑的时候应该说过吧,被祂算计了,下棋输了,自然就上套咯。”曼蒂耸肩说道。 “这是?”刚刚怕打扰蔡旭,王柱才没有说话,但这个奇怪的东西,王柱一进来就已经随着蔡旭的目光看到了。 犹豫了一会,问鼎决定进不进去先等等决定,至少要跟NPC对个话。 可是他这一刀并没有劈过来,又是一点寒星飞来,钉人了他的咽喉。 江利明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徽章,牙齿咬得紧紧,双拳握得青筋直冒,面皮也是气得在颤抖,可就是不敢动手。 唐元清看向一旁的那些鬼物,一众鬼物全都消散一空,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一直讲了两个多时辰,都已经到达了,晚上,但这些疯狂的追随者们依旧还是兴奋的在那里听着。 它的降临需要祭品,而赵成四人被杜归杀了以后,正好满足其条件。 人家厨神山庄有七个紫府境,五百先天境,要是直接动手打杀他们二人怎么办? 而李芊芊平时也是以幻阵实力展露自己,同样给人一种术法之力很弱的样子。 就这么几个起落,陈曦微再次来到被刷下来的地方,第十块石头。 “我要继续查!”张云集似乎知道了胡明辉心中的想法,出声说道。 又比如,在南普陀山寺里,宋诗琼被一个水池里面的大耗子给吓得不轻。 “那她干嘛不直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这么大费周章干嘛?”张云集无语道。 就在光头等人的面前,夜默的双手,电流已不再一闪即逝,而是持续的出现在了夜默的双手上。 沈临风心惊之余急忙从墙上取下了一根蜡烛,他借着亮光样牢房内一瞧,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林府士兵。 所以,当一枝狼牙箭从后面划开水幕,撞散了无数颗水珠射进他的背心的时候,他还惘然不知,全身肌肉依旧保持着紧绷,全神贯注的保持着骑行的最佳姿势。 他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说到最后,更是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几乎所有的内‘门’弟子都知晓丹宗与船宗不寻常的关系,丘阳华甚至已经可以猜到了几日前听闻船宗掌‘门’千金进入丹宗的原因了。 大道无痕,天道有缺,只是不知这二道不同纪元的气息又是如何能够同时存活并相聚与此,颇让人耐以寻味。 ------------ 二二八,西鸭涂(四一) 通往地下三层大厅的路很长,兜兜转转的,布丁的辟邪小飞碟连破了十一条魔障,吴小北四人才来到了位于道路尾端的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棚顶十几具吊灯全部开着,数百根白蜡烛,在地上组成了数十个类似于符号的图形,这些图形环绕在位于正中的血池周围。 烟雾缭绕中,已经像岳不群那样挥刀自宫了的拉斯普廷正缓步走入血池,庄严肃穆,双手捧的不是别的,正是武林圣物《葵花宝典》——啊不是——是像武林宝典一样珍贵的原装丁丁,仪式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四大护法跪在血池旁边,双手合什,闭目祈祷。 数十小喽啰拿着斧头和长刀向四人冲过来,显然拉斯普廷不想让他们用枪,大概是怕自己被流弹所杀,但这不过是一相情愿,因为他管得了自己的手下,却管不了老特和吴小北。 吴小北看着有趣,把步枪转到身后,运起“灵魂金属”,一拳两腿,隔着三米多远就放翻了三条壮汉;寒光两道,惨叫两声,两个歹徒已经被真衣手中的激光刀生生劈成了两半,终于轮到她用激光刀了,她感觉痛快极了。 与吴小北和真衣相比,老特和墨菲就没那么客气斯文了,也不怕流弹伤到拉斯普廷,抬起手里的AK47还有超能电光枪,对着冲上来的亡命之徒就是一顿狂射。 四人配合默契,吴小北和真衣近攻,老特和墨菲远战,歹徒各种惨叫各种翻倒在白蜡烛上,场面相当火爆刺激,放慢了看还挻富于诗意。 四大护法终于按捺不住了,头顶的大吊灯,脚下的白蜡烛,血亮的皮鞋带起的风,摆动的火苗,四大护法掏枪摸刀,呲牙咧嘴,怪叫着向吴小北四人冲去,枪口不停地发射着子弹,枪火四溅。 吴小北边躲避边还击,最先中枪的是“刀疤脸”,随后中枪的是“杠铃”,他们再厉害也挡不住吴小北等人手中加强的步枪子弹和激光弹。 “铁头”虽然善于躲避,但是无奈大厅空荡荡的,除了蜡烛还是蜡烛,吴小北等人还可以拿小喽啰的尸体挡上一挡,但是“铁头”身边连个臭虫也没有,所以辗转腾挪了一番,还是中了真衣从激光刀上弹射出的激光弹,身体一慢,整个人立刻被对面的密集子弹打成了筛子。 “瑞士人”铜头铁臂,吴小北等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是并未对“瑞士人”造成什么致使伤害。“瑞士人”虽然被吴小北四人射击的身体不断摇摆,身上也被墨菲射了好几个很深的大洞,但是依然占住最佳的位置,挡在拉斯普廷之前,显然是计算好了的,吴小北等人竟射不到躺在池中的拉斯普廷。 吴小北四人对“瑞士人”不感兴趣,见“瑞士人”身后,血池开始沸腾,红雾氤氲,其间射出几道白光,知道拉斯普廷与丁丁的结合到了关键时刻,都很着急,分散开来,想要绕开“瑞士人”,向池中的拉斯普廷射击。“瑞士人”抬自己的右臂,分别向四人射了一颗冰弹。这冰弹显然是经过稀释的,根本无法与先前那颗杀人上千的冰弹相比,但是其威力足够激活吴小北四人身上穿着的防弹衣。 嘭嘭四响,吴小北等身上的防弹衣变成了四只黑色的大西瓜,将四人紧紧裹在其中,从冰弹凝结成的大冰块上弹开,落在地上,滚到了大厅的一边。 四人在防弹衣里暗暗叫苦,想不到关键时刻竟败在防弹衣上,而且他们都知道,这种防特种武器的防弹衣是不防普通子弹的,心想瑞士人最好别用普通子弹,不然等四人从防弹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了。 “瑞士人”当然知道怎么收拾他们,拆下弹夹丢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普通步枪的子弹夹,“咔!”地一声插在子弹接驳槽上,抬手就要向四个瞄都不用瞄的黑西瓜上射击。 就在四人命悬一线的时刻,一颗子弹“叮!”地打在“瑞士人”脑袋上,弹出了几点火星。“瑞士人”本想不理,攻击主要目标,但是子弹一发接一发地打来,弄得他无法正常射击,他只好转身去寻找向他开枪的枪手,一眼便看到了躲在出口处的“千里眼”,抬手便向“千里眼”开枪射击。“千里眼”一闪身躲了起来,把狙击步枪丢在地上,拿起背在身后的加强型AK47步枪,一拉枪栓,把枪口从墙边探出去,向“瑞士人”射击。 双方一交上火,“瑞士人”就被“千里眼”的火力吸引住了,一只手挡着脸,一只手还击,根本没有精力照顾其他。 “啪!”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大厅的另一端,穿透空气,打着旋儿向红雾中的拉斯普廷射去,一瞬间,子弹“嗖!”地一声怪叫,钻入了拉斯普廷的脑门中间,巨大的冲击力在拉斯普廷的后脑勺上开了一个大洞,血花脑花飞溅了一大片,相当恶心。 拉斯普廷猛地睁开眼睛,露在血池外的脑袋缓缓滑入了血池,死不瞑目。 为民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神枪手“飞男”君是也,此刻他拿着狙击步枪停在半空,英姿飒爽,那真是比较帅呆了,此处应该播发《赌神》中赌神获胜一段的配乐,那“飞男”就更威风了。 此刻,吴小北四人身上的保护也解除了,拿着枪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瑞士人”正与入口处的“千里眼”互射,而停在半空中的“飞男”正转过身向“瑞士人”开枪。 “拉斯普廷呢?”血池上的红雾消散了,血池看起来空荡荡的,老特心里一阵紧张,忙问停在半空中的“飞男”道,“怎么消失了?” “师父,他并没有消失,”“飞男”笑着回头,一挥手,跟老特解释道,“而是刚被我爆了头,现在已经滑到池子里边去了,不信你可以潜到池子里去看呢!”说完又朝“瑞士人”的脑袋连开了好几枪。 “你是说拉斯普廷被你干掉啦?”吴小北看了一眼“瑞士人”,跟墨菲和真衣作了一个手势,二人不动声色地向“瑞士人”摸去,吴小北转头惊喜地问头顶上的“飞男”道,“没那么容易吧?” “盟主,我也没想到,”“飞男”转过头来笑道,“真的就那么简单,爆头,死得透透的。”说完又朝“瑞士人”开了一枪。 墨菲和真衣已经悄悄走到了“瑞士人”的背后,她们在战场上还是很有默契的,相视点了一下头,墨菲跟半空中的“飞男”打了手势,示意他停止射击,“千里眼”早就看到她们从“瑞士人”的身后摸过来了,见墨菲跟“飞男”打手势,就知道她们要动手了,立刻停止了射击,闪到了墙后。 “瑞士人”以为“千里眼”没子弹了,便一边射击,一边向“千里眼”走去。 真衣看准机会,单脚点地,腾空而起,在空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将激光刀劈向了“瑞士人”的脖子。刀光过处,带出了一大串火花,“瑞士人”的脑袋瞬间跟身体分了家,“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土雷似的滚出去老远才停住。墨菲抬起手中的超能电光枪,嗵,对着“瑞士人”的后心又是一老枪。“瑞士人”的身体机械地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扑倒在地上,手脚一阵狂抖之后,彻底不动了。 ------------ 二二九,西鸭涂(四二) 最后一个敌人也挂了,众人的嘴角都翘了起来,正准备欢呼雀跃的一刻,一颗耀眼的光丸从血池中升了起来。光丸混身散发着紫色的光毫,停在距池面一米左右的地方,似乎在观察着吴小北等人。 吴小北等人都知道这就是拉斯普廷,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像看怪物那样盯着这只发着紫光的耀眼光丸。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特,他抬起手中的步枪就向光丸射击,其他人也都醒过劲来了,纷纷举枪向光丸射击。多角度的交叉火力甚为凶猛,光丸在火力网间左闪右躲,轻松地躲过了所有的子弹,看起来像是在跟吴小北等人开玩笑,气得吴小北等人直皱眉。 紧接着,更气人的事儿发生了,在火力网间闪躲的光丸突然停住了,仿佛故意让吴小北等人射中一样。吴小北等六人有三个是射击高手,墨菲、“飞男”和“千里眼”同时瞄准,同时开枪,同时射中了光丸。虽然射中了,但是并没有任何卵用,光丸三次被射穿,但是即没破碎,也没破损,更没有被射出窟窿来,简直可以说毫发无损。 光丸似乎玩得够了,在众人面前上下抖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在嘲笑几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然后向上直射而去,隐没在天棚里不见了。 吴小北等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愕然,再向血池看去,拉斯普廷原来宿居的躯体此刻已经化成了一具干尸,浮在血池之上,黑乎乎的,开始散发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而那根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寻回的壮硕丁丁就躺在干尸的两腿之间。干尸与丁丁之间,已经有两三根血脉连在一起了。 众人见此情形,都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一点就成功了,”吴小北笑着对其他人说道,“我们拿了丁丁,赶紧离开这个大坟墓吧!” “啊,这真是太惨了,”盖着长方形白布单的担架,一共二十副,沿着墙边一字排开,每副担架上都躺着一具尸体,墨菲忍不住掀开脚边的两三张白布单,床单下露出几张小男孩或小女孩的脸,个个双腮塌陷,脸色惨白,显是因失血过多死的,看得墨菲痛心疾首,流下了一道热泪,直呼自己来晚了,接着就拿起电光枪朝血池走去,要拿拉斯普廷留下的躯壳撒火解恨。 吴小北怕她不小心打中了比核子弹还厉害的丁丁,忙把她拦了下来,老特和真衣也上来劝阻。 “我也恨拉斯普廷,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吴小北抱着墨菲的双臂,解劝道,“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刚才你也看到了,拉斯普廷的真身已经走了,血池里的不过是具没用的躯壳,你先消消气,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对付拉斯普廷的真身,让他永远瞑目好不好?”老特和真衣在旁边也好言相劝,吴小北见墨菲不再用力挣脱他的控制了,便跟老特使了眼色。 老特点点头,松开拉住墨菲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走到“铁头”的尸体旁边,从他的白色道袍上割了一大块下来,然后拿这块道袍走到血池旁边,将道袍铺好,看好位置,双脚蹬在血池边沿上,俯身割断丁丁与干尸相连的枯脉,拿着丁丁跳到池边,将丁丁用白袍裹好后,收在背包之中。 见老特处理妥当,吴小北这才松开抱住墨菲的双臂,真衣也向后撤了两步,她虽然知道吴小北抱住墨菲完全是因为情况需要,可是小嘴儿还是不由自主地撅起了。 吴小北对墨菲说道:“现在你可以去朝拉斯普廷留下的干尸开枪了,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你不是说不是他本人了吗,那我还开什么枪,”墨菲冷哼一声,走到一旁道。 “老特,”吴小北看看倒毙在大厅各处的死尸,对特里格拉夫使了眼色,说道,“跟灰胡子联系一下,让他把这里,还有钢铁厂的尸体清一清,不然时间一久,恐怕会爆发瘟疫。” 老特知道吴小北是想给血族尸体全部消失找一个合适的原因,点点头,立刻拨通了灰胡子的电话,跟他说明具体情况,让他马上派人处理。 老特打电话的时候,吴小北的耳机也传来了咬叔的呼叫。 “盟主,我刚看到有一个金发男子从死尸堆儿里走出去了,看那淡定从容的样子,我猜应该是拉斯普廷,他怎么变脸了?”在一层大厅扮死尸的咬叔通过耳机对吴小北小声说道,“你们下边没事吧?确定把拉斯普廷干掉了吗?……” 吴小北等人正在三层善后的时候,在二层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突然紫光一闪,一个躺在石板床上的仪表堂堂的金发男子,结束休眠,坐了起来,直视着前方。 片刻之后,金发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灵动起来,嘴角显出一丝得意,只见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满意地笑了。他拢了拢自己漂亮的金发,从石床上下来,走到角落里一只黑色小木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只大号的宝石戒指戴好,将一部手机装入西装口袋,又把一瓶“迪奥”喝了下去,接着拉开下边的柜门,取出一只黑色的手提皮箱,松了一口气,在手提箱上拍了拍,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提着皮箱走出了漆黑的小房间。 没错,拉斯普廷又复活了。 只见他从容地走出了防空工事,对那些横七竖八的死尸,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入了密林深处,那里藏着一辆越野车。两分钟后,拉斯普廷开着越野车,顺着林间小路扬长而去…… 吴小北听咬叔一说,知道拉斯普廷已经重生了,有点小失落,谨慎期间,他通过耳机询问“兽语”防空工事还有没有拉斯普廷的动物侦查兵,身体里有发射器的那些不算,“兽语”不敢肯定。吴小北找了一个背人可靠的地方,让“飞男”把“兽语”换了出来。 “兽语”蒙了面,招来了工事附近的小动物,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检查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很确定地告诉吴小北,这个工事里确实没有拉斯普廷留下的“眼睛”。 吴小北这才放下心来,跟老特等六人分头通知装死的血族战士演出结束了,可以收工了。转眼的功夫,数百只蝙蝠巨怪都从地上跳了起来,也没跟吴小北等人说别的,挥舞着巨大的蝙蝠翅膀,向威廉古堡方向飞去,转眼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咬叔跳起来,揉了揉身上酸痛的地方,帮着吴小北等人一起把“牺牲”的联盟成员送进了打印机之后,咬叔继续跟吴小北装糊涂,准备效法拉斯普廷,来个就地复活,重新投入战斗,结果被墨菲当面揭穿,吴小北也不同意他演戏这么不严谨,咬叔无奈,只好跟着“兽语”一起进了打印机。 二十分钟后,灰胡子带着上百人的军队赶到了现场,吴小北等五人这才架着“长城”H6离开了防空工事...... ------------ 二三零,西鸭涂(四三) 被烧得只剩一副骨架的小教堂里,吴小北老特等人扒开瓦砾,进入了圣坛下的地下秘室。 不知位于奎沃济何处的小房间内,老特郑重地把丁丁装入了玻璃瓶,沉入了金字塔型的保险柜,然后让吴小北把手按在保险柜正面的手形凹槽内试试,吴小北依言照而行,盛装丁丁的圆柱形玻璃瓶便缓缓升了起来。 “这个环节能不能取消啊?”吴小北搔搔头,觉得麻烦,跟老特提要求道,“回头让接手这里的人自己设定不好吗?” “我只能给你设定个二十四小时后失效,”老特从保险柜背后的暗格里拿出一只操控器,修改保险柜的设定,一边对吴小北说道,“这已经是最短的时间设定了,之后就让接手的人自己重新设定好了,反正也不难。”修改完毕后,老特又拿出说明书,把相关密码写在说明书背面,然后把操控器和和说明书一起放回了暗格。 吴小北撇撇嘴,虽然对这个修改不太满意,但是也无可奈何。 “空间门的咒语记住了吗?”老特在玻璃瓶顶上拍了一下,看着缓缓下沉的丁丁,问旁边的吴小北道,“两天后,神族会派人接手这里,你把咒语转告给他。” “咒文很拗口,我真的记不准确,”吴小北一撇嘴,挑起一边的眉毛老实说道,“要不你写纸上?弄错可就麻烦了。” “我就知道,”老特见丁丁完全沉入了保险柜,看着吴小北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空间门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吴小北道,“早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往上一递就行,这回你满意了吧?” 看着空间门在地下室的铁门上消失,吴小北收好纸条,笑着对老特说道:“你应该把咒语告诉黄宙,他一听就能记住!” “那有什么用,他都没露过面,在这个世界上相当于不存在,”老特带着几人往上走,笑着跟吴小北说道,“要有专业精神呢!” “哈哈,明白明白,”吴小北笑着回答道,“那么我们现在找个好点的酒店,”吴小北本想说庆祝一下,但想到老特马上要走了,忙改口说道,“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好点的酒店推荐一下?” “嗯,奎沃济的各方面我还真研究过,让我想想,”老特从地下通道走出来,搬开面前一块挡路的板子,回头笑着对吴小北说道,“啊,想起一家,但不是酒店,在奎沃济西北边的富人区,有一个叫‘红鸟’的高级度假村,我看过介绍,有吃有玩有住,据说还风景怡人。” “好,我们就去那里,”吴小北边向“长城”H6走去,边对老特说道,“我想你可以通知外边的军队解除警戒了,危机已经解除了。让他们别再拿导弹还是什么别的毁灭性武器对着咱们的脑袋了,想想这事,酒都喝不痛快。” “对对,”听了吴小北的话,老特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给包围护盾的军队最高军事长官打电话,电话很接通了,大概是因为外边风太大,老特对着手机扯着脖子喊话道,“喂!是史密诺夫将军吗?啊,对,我是特里格拉夫,请向总部报告,拉斯普廷的丁丁已经找回来了并且放回了原处!啊,对,这里的危机解除了,可以撤兵了!”老特声音洪亮,再加上说话声音很大,吴小北等站在几十米之外的“长城”车旁都能听见。 跟军方通完话,老特收起手机,边向“长城”走去边跟吴小北一挥手,喊道:“走吧,我们现在去‘红鸟’!” “‘红鸟’,现在想想,这名子起的真是太霸道了,”吴小北喊着回话道。 待“长城”H6开远了,一名蒙面的黑衣人从距教堂不到五十米的一片浓密的灌木丛里跳出来,拿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只听蒙面人对电话里说道:“喂,教主,三头怪给包围这里的军队长官打电话了,是个将军,对!三头怪说危机解除了,军队可以撤走了,对!他是这么说的。他们现在去了一个叫‘红鸟’的地方,对‘红鸟’,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好,我马上赶过去!” 蒙面人挂了电话,从灌木丛后拉出一辆越野摩托车,跨上去蹬着火儿,一加油门,向公路方向驶去。 吴小北等人按图索骥一路驱车来到了“红鸟”度假村。大概受了几场大战事的影响,这里生意非常冷清,说是度假村,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黑漆漆一片。吴小北等人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拍门又是打电话的,度假村里好半天才亮起了一盏灯。 一个拿着手电筒的老大爷,步履蹒跚,走了好几分钟才走到正门,替吴小北等人开门。 “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吴小北问,众人经历过几场大战之后,都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看看黑漆漆山黑漆漆房子,加上有两只夜猫子不怀好意地叫了两声,都怀疑这里是不是什么陷阱,或者是会不会有人在这里设了套儿等他们。 “城里打仗,听说了死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吓跑了,”看门老头用沙哑的嗓音对吴小北等人说道,“我因为腿脚不好,就留在这里替老板看房子,已经睡着了,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来住宿,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 “啊,我们是军方的人,”吴小北扔掉嘴里的烟屁,拍拍自己的枪,又把口袋的烟拉出来一块儿充当证件给眯着眼的老头看了一下,然后边帮老头关大门,边对老头胡扯道,“城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敌人被消灭了,我们来这里庆祝一下。已经给你们老板打过电话了,他同意了,你不知道吗?” “是啊,老板刚才打了电话,不然我也不敢给你们开门,这外边兵荒马乱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老头儿倒诚实,关好门,拿着手电筒,边给吴小北等人带路边对他们说道。 “给我们找个宽敞的房子,有客厅有卧室,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往上端,”吴小北边说边把一百美元塞到老头手里,笑着要求道。 “不用不用,这里的房子都空着,你们可以随便住,”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忙要把美元还给吴小北,吴小北当然不能要,强烈要求老头一定要把钱收下。 老头一看吴小北给钱给的这么坚决,就把钱收下了,看看吴小北几个,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对吴小北说道:“那你们就住三号别墅吧,豪华,宽敞,卧室七间,浴室也有两间,非常舒适。” “那真是太好,那吃的呢?我们要最好的,钱不是问题,按您开的价,都给现金,绝不含糊!”吴小北跟在老头身后,边向山上走边对老头说道。 “嗯,酒倒不是问题,最好的啤酒,最好的红酒,最好的伏特加,要多少有多少,”老头停住上山的脚步想了一下,对吴小北说道,“最好的鱼子酱、熏鱼熏肉还有大列巴,有奶油啊,布丁啊,酸黄瓜啊,这些都是现成的,但是其他的嘛,”老头有点为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因为厨师都跑了,冻肉倒是要多少有多少,鸡鸭鱼,猪肉,牛肉,羊肉,还有一些野味,这些都有,但是都做不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有东西就成,我们可以自己做,我们有厨子,”吴小北想到布丁的3D打印机能做饭,立刻笑着对老头说道,“您这样,我们先去看看房间,之后您把我们领到冻肉的冰库,选取我们要的东西,再之后呢,我们跟您去取现成儿的酒菜,您看如何?” 老头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过房间之后,吴小北和老特等人都非常满意,老头又把他们带到冰库。拿了一大堆各式冻肉后,吴小北问老头要不要清点一下,老头扫了一眼说拿完酒一块算,问他们用不用厨房,吴小北笑着说不用。 ------------ 二三一,西鸭涂(四四) 老头也搞不清这些年轻人要一大堆生肉干什么,嘴里嘀咕着,转身带他们去取酒,吴小北几个跟打印机里边的人配合,五秒不到就把一大堆生肉送进了打印机,轻手利脚儿地跟在大爷身后。大爷回身看去,不见了大堆的生肉,不禁啧啧称奇,怀疑地看着吴小北。 “我会魔术的,”吴小北怕大爷想歪了,忙像魔术师那样把手一分,笑着对大爷说道,“您猜我把那堆东西变到哪里去了?”说完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表示衣服里没有。 大爷看了吴小北的无聊表演,立刻打消了疑虑,也没心思去想吴小北这几个人把冻肉藏哪里啦,带着吴小北他们去取现成的酒菜。 选了自己要想的各种酒和熏鱼熏肉等,吴小北把一万美元拍在老头手里,问够不够,老头忙说太多了。 “多了就当是辛苦费,明天走的时候,我们再算房钱,”吴小北拿起四瓶伏特加,又拿了两条熏鱼,边往自己的口袋里装奶酪,边对老头说道,“您别客气,去房间的路我们已经记住了,自己上去就行,您就不用跟着了。有酒有肉,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安排,您就放心回去睡觉吧,保证消消停停的,不给您惹任何的乱子!” 告别了老头,吴小北等抱着各种吃喝回到了自己的三号别墅。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进去,你们出来,都不合适,说不定哪里就穿帮了,”别墅大厅里,吴小北在餐桌前边切着一块熏鱼,边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把‘飞男’叫出来,刚才在防空工事里就这些人吧,外边就留这些人。” “行!肉都烤好了,接着,”布丁让黄宙把烤好的菜一样一样放进了传送口,吴小北这边,将烤鸡、烤鸭、烤羊肉、烤牛肉一样一样地放在客厅的大餐桌上,直呼够了。 “你们那边也有一份吧?”吴小北看着香喷喷的烤肉,食欲大振,不禁流着口水问布丁道。 “我们这边多一些,人多嘛!”布丁回答道。 “这些是直接烤的,还是你用打印机将冻肉打碎了重新打印的?”吴小北边把一罐酸黄瓜递给黑菲,边对布丁说道,“我真的分辨不出来,这里我真的要喊一声绝了!” “呵呵,有原材料咱还打印什么!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嘛,”布丁在打印机里笑着对吴小北说道,“我用打印机里的加热装置,按着食谱直接烤的,跟普通的炮制方法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熟得快。” “我们现在就需要快!又快又好,”吴小北抬了一下手臂,让真衣放酒杯,对布丁说道,“一想到忙了大半个晚上不用等就能吃上一顿美味大餐,就觉得特别幸福。” “总军师,我想求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老特一边撕掉裹熏肉的包装纸,一边通过耳机对布丁说道。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唉呀,太客气了,”布丁就喜欢别人叫他军师,在打印机里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对老特说道,“一说求都说的成了外人了,哈哈!” “哈哈,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要求,”老特停止切肉,对布丁说道,“跟军师的各种高端发明相比,我的要求应该算是小菜一碟。我想要一张单独的床。” “啊,没问题,”布丁当然明白要的是什么床,但是老特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还是让布丁感觉滋味怪怪的,心里有点乱,不明白老特对床为什么这么在意。 “这张床两边要装有固定带,”老特见吴小北等人听他要床都愣住了,忙一边跟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别介意,然后继续对布丁说道,“这张床要非常容易转方向,随时可以转向任何一个方向,而且床面的腰部要带一根转轴,无论哪头一用力就能随时把床面翻起来。” “明白,”布丁想起了他们的新计划,一下子明白了老特所要求的设计是为什么,一边往电脑里输入设计指令,一边对老特说话,心里佩服的不得了,“还有什么设计要求,我一起加进去。” 听到老特所说的要求,吴小北也一下子明白了,心中一阵感动,有句形容忠臣的话,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特的境界更高,连身后事都想了,替他们考虑了他们不方便考虑的细节问题,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 “就是这样,没了,”老特想了想,对布丁说道。 “那么,盟主大人,你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我要把床传过去,”布丁长叹一声,对吴小北说道。 吴小北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客厅靠近落地窗的地方,说可以了,布丁在打印机里一按回车,吴小北手边就多了一张折叠床。 折叠床的设计,完全符合老特的要求,老特走过来,跟吴小北一起把床展开,试着将床向各个方向转动,又将床面翻起来数次,这才放心地把床折好放在窗边。 “嗯,也许根本就用不上,”老特回到餐桌前,瘪瘪嘴,拿起一块餐巾铺好,对对面还未落座的吴小北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或许我死后还能为联盟赚一笔经费呢?哈哈!” “那应该是一大笔钱,我一定要抓住机会,请你相信我,”吴小北坐下来,边铺餐巾边笑着特里格拉夫说道,“我还有事儿没想明白,能解释一想吗?” “什么事?”老特把手边一只多余的杯子递给“千里眼”,说道。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啊,谢谢,”吴小北刚要开口说话,见真衣过来给他倒酒,忙谢了一下,然后继续对老特说道,“请恕我直言,异能人一死,体内的异能量不是马上就会消散吗?” “没错,”老特见墨菲给她倒酒,忙伸手示意,说自己有安排,一会再倒,并表示感谢,然后继续对吴小北说道,“但是我现在还是神啊!跟异能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老特想了一下,说道,“佛祖,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位吧?” “释迦牟尼,他老人家应该算人神吧?”吴小北点点头说道。 “没错,人神的极致就是佛,”老特一指吴小北,把叉子放在盘边,对吴小北说道,“人神和跟我们神族在离世的时候很相像,所以我拿出来做例子。佛祖圆寂后,他的能量核并不会立刻消失或离开肉体,他生前的佛法,或者说他所释放的能量,这样说你能理解接受吧?” “能接受,思想交流也是一种能量交流,”吴小北点点头说道。 “嗯,你能有这样的理解,我就好解释多了,”老特把餐刀架在餐盘边上,继续解释道,“佛祖生前所释放的能量,自佛祖圆寂时起,开始由遍布世界各地各处的摄入体慢慢回归佛祖的法体,汇聚于肚脐的位置,当绝大部分能量回归凝聚后,能量团才回彻底消散,变成无数股能够激发人神或异能人的能量,潜行于世间,与有缘人结合。” ------------ 二三二,西鸭涂(四五) “我了个去,太神奇了!”吴小北看看同样感到惊奇的真衣墨菲等人,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学佛的人全世界都有,那这个能量回归的过程不是要很久吗?” “听我的一位人神朋友说,大概用了五百年,”老特跟真衣墨菲等一起切割那些烤鸡烤鸭,边跟吴小北解释道。 “我的天,这世界上得有多少人学佛啊!得好几千万吧?要五百年!太厉害了!”吴小北不禁惊呼道。 “啊,摄入佛祖能量的并不止是人,”老特更正吴小北的错处道,“还有动物,草木,花石,等等,这些都摄入过佛祖的能量,都算摄入者。说了这些,”老特笑着停顿了一下,续道,“你应该就能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什么是‘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了’吧?” “真是太神奇了,我无话可说!”吴小北摇着头,大声感叹道。 “按我跟你们说的分级法,我虽然是个六级小神,”老特转到正题解释道,“对世间万物摄入的很浅,能量回归凝聚的过程也不会很久,但是持续个七八天还是有的,所以,你担心的问题不成问题。” “明白,时间完全够用,看来咱们联盟能不不能发这笔大财现在全看我了,”吴小北笑着拿起手边的伏特加,给老特倒酒,老特伸手示意他等一下,吴小北不知老特是何用意,跟其他人一起用疑问的眼神等着老特解释。 “别见怪,我不是不喝酒,”老特笑了笑,把面前的空酒杯放到一旁,真诚地向吴小北请求道,“我可不可以用自己的碗,专属于我的那只碗喝酒?” “啊?当然可以,”吴小北楞了一下,猛然想起丸壳和丸魂的事儿,忙放下伏特加,伸出自己的左手一翻,露出了掌心的圆圈五角星纹身,回想冥皇哈迪斯教他的方法,右手伸出一根指头绕着纹身顺时针画了小圈,眨眼间,一只琥珀色的八宝琉璃碗出现在吴小北的手上,因为是第一次使,吴小北也跟其他人一样,不由得一惊。 看到这只碗,老特就像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激动万分地把碗捧在手里端详,眼泪从金色眼罩下流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容对琉璃碗说道:“老伙计,不知道有多久没见了!” 琉璃碗本是天地间的灵物,虽然不会说话,但对老特的亲情呼唤也有了感应,一道流光在碗体一转,回应着特里格拉夫,仿佛是在说“是啊,老伙计!”。 见到此情此景,吴小北等人无不动容,唏嘘不已。 “今天,我就要跟我的另一半一起喝酒,”老特笑着擦干脸上的眼泪,一边往八宝琉璃碗里倒酒,一边对吴小北说道,“我们要记住这个酒的味道,记住我们喝过伏特加,记住我们——或者说——记住我曾经为之服务的这个国家,记住这个世界,记住你们,记住我们的联盟,来,请大家举杯!”老特举起倒满伏特加的八宝琉璃碗,对吴小北还有在座的各位以及打印机里的所有人敬酒道。 吴小北等人还有打印机里的联盟成员纷纷举杯,喝干了手中的酒,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距离离防空工事最近的是市第三医院,医院的停尸房被军方临时征用,停满了从防空工事中运来的近百具尸体。 凌晨三点二十分左右,黑暗,阴冷,潮湿的停尸房内,弥漫着消毒水和尸体所发出的混合臭味,位于墙角的一只黑色裹尸袋里发出“哒哒!”的声音,仿佛有什么电子装置被启动了。 几分钟之后,裹尸袋里伸出一只戴手套的手,将袋上的拉链拉开,拉链滑动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诡异惊悚。 之后,裹尸袋中的尸体坐了起来,没脑袋,是具无头尸。 这具无头尸缓缓站了起来,撕开了胸前的衣服,拔下了位于胸前的一块甲片,一只红外电子眼显露了出来,在黑暗中射出一道耀眼的红线。 这无头尸不是别个,正是被真衣砍掉脑袋的“瑞士人”。 “瑞士人”借助这只位于胸前的红外电子眼,一具一具翻查身边的尸体,找了大约五分钟,终于找到了“铁头”的尸体。 无头的“瑞士人”把左手按在“铁头”的心脏部位,手臂发电,给“铁头”做电击。几次电流强大的电击之后,“铁头”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深吸了一口气,竟然醒了过来。 “啊,可真他妈的痛!”“铁头”支持着坐起来,查看了一下自己胸前致命的伤口,对“瑞士人”说道,“还好,心脏的输血管并没有完全断裂,肺子的供电器坏了,不过幸好另一边还能用,”“铁头”伸鼻子闻了闻,立刻报怨道,“这里可真臭啊!” “瑞士人”不理“铁头”的报怨,指指自己的脑袋,“铁头”当然明白“瑞士人”是什么意思,他让“瑞士人”把灯打开,说自己可没有电子夜视眼,没有灯什么都干不了。 随后,“铁头”用随身携带的小工具,把“瑞士人”的脑袋与身体的主要线路接好,又用绳子和胶布还有一块大小合适的厚木板,将“瑞士人”的脑袋和身体固定在一起。 “就是不能转头,”“铁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瑞士人”说道,“先将就着,等条件允许了我们再好好的给你修理一下。” “瑞士人”测试了一下,身体原有的各项功能基本正常,于是关闭胸前的电子眼,摸出一只弹夹,插在右臂的弹夹接驳槽上。 “铁头”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脱掉少了一大块的白道袍,从小腿位置摸出一把小手枪,走到停尸房门口,找到门锁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一块C4炸药贴好,然后躲到一旁,掏出遥控器按了下去…… 吴小北这边,打印机外一桌,打印机内一桌,通过每人都有的耳机联系在一起,打成了一片,喝得热火朝天。 因为关于生死与离别的沉重话题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所以众人此刻交流的话题都是各种轻松愉快的趣闻逸事,觥筹交错间,众人暴笑连连,谁也没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他们别墅对面的树木里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号别墅里的这场酒,一直喝到早上九点多才结束,所有从老头那里拿来的酒都被喝光了,杯盘狼籍,一地骨头,打印机内和打印机外的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 大约中午十二点半,一直还想跟老特说几句话的吴小北被声音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他发现老特已经倒在了客厅前的阳光里,身边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圆球——结合后的八宝琉璃丸。 “原来中午也可以,”吴小北自言自语,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那张特制的折叠床展开铺好,然后将老特安置在上边,盖上白布单,向老特的遗体三鞠躬。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拾起第二枚八宝琉璃丸,闭上双眼,将琉璃丸置于眉心位置,立刻,关于第三枚八宝琉璃丸丸魂的各种信息便纷至沓来,瞬间印在了吴小北的脑子里。 吴小北不知为什么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把第二丸收入掌心的五角星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其他人叫起来后,自己走进洗手间,洗涮梳理,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 二三三,西鸭涂(四六) 外边是个大晴天,看着老特的遗体躺在阳光里,吴小北等都想出去转转,舒解胸中郁结。 吴小北跟看门老头打过招呼后,便与墨菲、真衣还有“千里眼”和“飞男”驱车去了果戈里大街。 果戈里大街上到处都是维护秩序的军警,逃难不成被勒令返回的难民,在军警的疏导下从临时救济发放点领取充饥的口粮,然后有家的回家,家被毁的就坐在路边吃东西,等待政府的进一步安排。 吴小北等帮助军警维持了一会儿秩序,又帮着发放了一会儿食物,看着蓬头垢面,源源不断涌来的灾民,除了增加了几分对拉斯普廷的憎恨,也更能理解老特的一番苦心了,不除掉拉斯普廷,将来还会有无数的人丢掉性命,流离失所。 吴小北几人在人海里不停地移动,寻找需要帮忙的人,寻找需要出力的事,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时间过得飞快,灾区似乎有做不完的事,帮不完的人,吴小北等帮着帮着,时间就到了夜里十点。 吴小北帮助军警搭好最后一个帐篷后,也是累得混身酸痛,费力走出人群后,回身寻找墨菲、真衣几人,却不见了几个的踪影,立刻慌了。 他分开人群,到处找,但是几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正不知所措间,一只手在吴小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立刻大惊失色。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防空工事被他们击毙的“铁头”。 “铁头”嘴角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大惊失色的吴小北,没说什么,一伸手递给吴小北一部手机。 吴小北愣着不动,“铁头”晃晃手机,提醒他接过去,吴小北这才反应过来,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喂,你好,吴先生!我是拉斯普廷,”电话那头,传来了拉斯普廷得意的笑声,他对吴小北说道,“啊,我知道,特里格拉夫死了。你的人现在在我手上,我想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生意。” “你,你不是死了吗?”吴小北拿着手机,圆睁着眼睛,盯着“铁头”对拉斯普廷说道,“还要谈什么生意?” “哼哼,三头怪一定跟你提过我死不了,你装什么糊涂,”拉斯普廷在电话那头冷哼道,“你手头有我要的东西,我手头也有你要的东西,所以有生意可谈,除非你不在乎。” “我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被你们抓住?”吴小北牵强地一笑,还心存幻想,对拉斯普廷说道,“他们可都是有本事的人。” “哈哈,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拉斯普廷大笑道,“什么人都有疏忽的时候,原本是想去你们的三号别墅提货的,没想到你们跑到难民堆儿里发善心来了,只好一路跟来。这里人多,你们手里又没枪,更没有提防,下手简直太容易了,我的人可都是老手啊,哈哈!” “怎么谈?”吴小北想了半天,没有别的办法,无奈地对拉斯普廷说道。 “你跟着‘铁头’走,”拉斯普廷在电话那头笑着对吴小北说道,“我们车上谈。” “铁头”接过一脸愕然的吴小北递过来的手机,扫了一眼,转身走向左边一条岔路,吴小北摇摇头,无奈地跟了上去。 吴小北跟着“铁头”左绕右绕,最后竟绕回了他的那辆“长城”H6所停的位置。 一位衣冠楚楚的金发绅士正抱臂靠车,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这人当然就是拉斯普廷。 见吴小北走过来,拉斯普廷极有风度地向吴小北伸过手去,彬彬有礼道:“吴先生,久仰大名,缘悭一面啊,幸会幸会!” 吴小北没办法,只得伸手跟拉斯普廷握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 “介意我来开车吗?”“铁头”友好地向吴小北一伸手,吴小北很不情愿地把车钥匙交到“铁头”手上。拉斯普廷一点架子都没有,没等别人给他开车门,自己上了后座,并且给吴小北让了位置,招手让他从同一侧上来。 一上车,吴小北就闻到从拉斯普廷身上散发出来的极浓烈的香水味,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见二人都上来了,“铁头”发动了汽车,拉斯普廷看了看表,让他抄近道,“铁头”点点头,脚踩油门,加速驶离了果戈里街区。 “从不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不要太拘束,”拉斯普廷看着面无表情的吴小北大度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到你的朋友们的,我是来跟你合作的,是做生意。” “前两次,啊,是出于任务需要,对吧,”吴小北想起前两次见面,自己都是在开枪打拉斯普廷,第一次还要了拉斯普廷的一条命,忙支吾着解释道,“我有自己的任务,有些事必须做,只有做了这些,我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明白明白,吴先生完全不用解释,我知道吴先生是个有来历的人,”拉斯普廷眼珠一转,故意用小心的措词绕过冥主的话题,避重就轻道,“你不开枪,特里格拉夫就不同意合作是吗?理解,理解,现在三头怪死了,你也完成了你的任务,其他的就都不成问题了,你根本不用有心理负担。” “你怎么是知道特里格拉夫死了的?”吴小北有点吃惊道。 “哼哼,我什么都知道,”拉斯普廷莫测高深地笑道,“不然我也不敢过来跟你谈判呢,对不对?” “我的朋友现在在哪里?”吴小北叹了口气问道。 “放心吧,他们都很安全,”拉斯普廷向后一靠笑道,“确切地说,他们现在就在你的三号别墅里,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三头怪死了吧!我对你可是很坦诚呦!” “你什么时候放人?”吴小北追问道。 “当然是拿到我想到的东西之后,”拉斯普廷闭上眼睛说道。 “什么东西?”吴小北猜到了,但是还是禁不住问道。 “当然是我的丁丁,不然还会是什么?”拉斯普廷闭着眼睛继续说道,“你已经完成了任务,挡道儿的也死了,我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这本就无可厚非。” “你们带着我的朋友,咱们一手换一手,岂不是更好?”吴小北怀疑道,“为什么还要回到我住的地方,这对我倒是方便,对你似乎没什么好处啊?” “这对我好处太多了,不是麻烦不麻烦,方便不方便的事,”拉斯普廷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抱着臂,继续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话道,“跟一些古板的家伙在一起呆久了,脑筋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秀逗,”拉斯普廷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吴先生是个聪明人,但跟着伪善的特里格拉夫那么久,谁知道受没受什么影响呢?” “我们只谈工作上的事,只谈合作的事,”吴小北忙申明道,“其实也是交易,现在交易完成了,并没有谁影响谁这一说。” “唉,我也希望如此,”拉斯普廷突然睁开眼睛,把手肘支在腿上,侧目笑道,“但是呢,在社会上混得久了,手里没有抵押,心里总不大放心,希望吴先生能理解。吴先生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的,我有这层顾虑一点也不稀奇。”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消除顾虑呢?”吴小北强笑了一下,问道。 “当然是我跟我的丁丁结合以后,”拉斯普廷严肃道,“我立刻放人,绝不含糊。” “我凭什么相信你?”吴小北道。 “你必须相信我,”拉斯普廷得意地笑道,“你得赌这一把,而且不能输。” “你要在三号别墅结合?”吴小北叹了口气,问道。 “当然,”拉斯普廷笑着回答道。 “没有别的更合适的地方了吗?”吴小北皱眉道,“我实在想不通。” “当然有,”拉斯普廷道瘪瘪嘴,手比划了一下,对吴小北说道,“但是别的地方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吴小北问道。 “特里格拉夫,”拉斯普廷说道。 ------------ 二三四,西鸭涂(四七) “特里格拉夫?他已经死了,他能有什么用啊?”吴小北吃惊地问道。 “他虽然死了,但还没死透,”拉斯普廷冷酷地笑道,“他跟我做对上百年了,屡屡给我制造麻烦,可以说是我最大的仇家。这次要不是他,我早就成功了,所以我要当着他的面完成结合仪式,心里才会真的痛快。” “他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感觉了,”吴小北提醒道,“你难道,难道不明白?这没什么意义嘛!” “跟你说了他没死透,彻底死亡大概还需要几天,”拉斯普廷对一脸迷惑的吴小北解释道,“虽然不能动不能言,但是感觉还没完全消失,”说到这里,拉斯普廷哈哈大笑道,“想象他知道我已经结合成功了,最后的赢家是我,而又没有办法,我就激动的想大喊大叫,啊哈哈!他可以气死,但却气不活!” “嗯,想想他真够可怜的,死后也不得消停,”吴小北看拉斯普廷得意的样子,一挑眉毛一撇嘴,说道。 “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拉斯普廷眉飞色舞道,“你根本就不明白大仇得报的滋味有多爽,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这一天,哈哈!” “但是那里东西不全呢,要什么没什么,”吴小北不解道,“血池也没有,小孩也没有,你怎么举行仪式呢?”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啦,”拉斯普廷诡异一笑,没有做正面回答。 “铁头”开车是把好手,再加上时间是深夜而且出了灾情,路面上的车少到几乎没有,他把“长城”H6开得风驰电掣,连闯红灯,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三人就赶到了郊外的小教堂门前。 “这车真的不错,”下了车,“铁头”跟吴小北一挥钥匙,称赞道。 “中国名车,”吴小北勉强笑笑,他现在可没心思谈这个。 拉斯普廷似乎对这里熟得很,带着“铁头”和吴小北绕过地上的残砖碎石,径直走向神坛,一点冤枉路都没走。到了神坛前,拉斯普廷一闪身,看了一眼“铁头”,“铁头”忙走上去,打开了地下通道的大门。 “请吧,”拉斯普廷笑看着吴小北,左手向门口的方向一送,然后一低头,也不管吴小北跟没跟上来,兀自走入了地下通道。 吴小北此刻已别无选择,看了一眼嘴角挂笑的“铁头”,一脸无奈地跟了下去,“铁头”尾随其后,也下了通道。沿着螺旋楼梯而下,三人转眼就到了铁门之前。 “那么,开门吧?”拉斯普廷站在铁门前,把铁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着敲了两下,转头对吴小北说道。 “我没有这门的钥匙,”吴小北打马虎眼道。 “我说的是保存丁丁那间房的钥匙,”拉斯普廷笑着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我卖通过这里的祖父,很多细节我都知道。” “那个神父没告诉你间房的钥匙或密码什么的吗?”吴小北不禁问道。 “这又要感谢你的老朋友特里格拉夫了,”拉斯普廷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冷道,“谁会猜到我的丁丁居然会得而复失?谁会想到我居然还会再回来?” “是啊,这世界上确实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了,”吴小北撇撇嘴,对拉斯普廷表示同情道。 “我不过我知道三头怪一定有,”说到这里拉斯普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险地笑意,道,“所以我才敢赌上这一把。” “但是特里格拉夫已经死了哦,也许别的神仙也知道呢?”吴小北装糊涂道,“你不如再等等。” “哼哼,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在三号别墅完成结合的另一个原因,”拉斯普廷看着“铁头”,冷笑道,“这位吴先生的脑筋实在太灵活,而且显然受了三头怪的蛊惑,不看着点能行吗?” “铁头”一脸讥笑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咱们不谈人质,”拉斯普廷一脸坦诚地把手横向一摆,表示自己并不想要挟,然后对吴小北说道,“那个已经被我处理掉的神父,那个把我的丁丁卖给我的祖父,为了表功,曾经跟我说过,开启秘密房间的咒语只他跟主管本地的神族特里格拉夫知道,除此之外,并无第三个,明白?” “明白,那你打算怎么办?”吴小北眨眨眼,继续装糊涂道。 “他没把开门的咒语交给你?”拉斯普廷玩世不恭地笑问道。 吴小北一撇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拉斯普廷看着“铁头”笑道,“看来我们的给吴先生一点时间想一想,”拉斯普廷看了看手表,抬头看着吴小北说道,“时间不多了,通知那边先杀一个,之后每分钟杀一个,如果人都杀光了,吴先生还是想不起,那么就是咱们搞错了。” “铁头”笑着掏出手机,给三号别墅的同伙打电话,吴小北连忙伸手制止了他,一脸紧张地对拉斯普廷说道:“你能保证结合后不伤害任何人吗?” “当然!我是最讲信用的,”拉斯普廷极有绅士风度地一挥手,脸上露出极富男性魅力的微笑。 “好吧,”吴小北叹了口气,从贴心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纸条交到拉斯普廷手上,道,“特里格拉夫确实把开门的咒语留给了我,因为我不会施法也记不住这些咒语,所以特里格拉夫就把咒语写在了纸上,让我把纸条转交给下一任掌管这里的神父,你看你会不会用?” 拉斯普廷盯着吴小北的眼睛,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笑了一下,伸出二指捏了个剑诀,按在眉心,默念咒文,猛然间,一团幽幽的蓝色火焰便从他的指端跳了出来。拉斯普廷用指端这团蓝色的火苗顺时针在铁门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的蓝色能量圈,能量圈一边旋转一边向外扩张,当直径达到二米左右的时候,能量圈才停止扩张,通往存放丁丁的房间的空间门被打开了。 “麻烦海先生进去一趟,帮忙把丁丁取出来,”拉斯普廷谨慎地对吴小北说道。 吴小北此刻已是上了贼船身不由已了,只得跨入时空门,把右手按在铁柜正面的掌型凹槽内,通过验证后,取出装着丁丁的玻璃瓶,转身看见拉斯普廷在外边跟他伸手要,他也留了个心眼,假装没看见,抱着玻璃瓶子就跳了出去。出了空间门,吴小北这才放心地把东西交给拉斯普廷。拉斯普廷接过玻璃瓶,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丁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随即把手伸向铁门反方向旋转,收起了空间门。 “你留着做个纪念吧,”拉斯普廷得意非凡地把纸条还给吴小北,拿着自己的丁丁转身向上走去,哈哈大笑道,“说不定哪天你会施法了,也许用的上,哈哈!” “铁头”跟脸色铁青的吴小北一摆头,示意他先走。 拉斯普廷和吴小北先后上了车,“铁头”驾驶着H6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红鸟”度假村。 “已经十点半了,”拉斯普廷回头看看“铁头”,指指手表,瘪瘪嘴儿说道,显然“铁头”曾经提过相反的意见,“我们还能去哪里?别的日子也不合适,发现少了东西,三头怪的同族立刻就会追过来,想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就难了。” “教主英明,真是神机妙算,”“铁头”佩服地点了下头说道。 一进门,除了被反绑双手蒙住双眼的真衣、墨菲、“飞男”和“千里眼”之外,还有“瑞士人”和两个黑衣蒙面人在大厅等待…… ------------ 二三五,西鸭涂(四八) “哼,你说的轻巧,”“屁精”一边转魔方,一边反驳梅文道,“这其间要经过多少麻烦事,你知不知道?”“屁精”抬起右手,一边说事,一边一个一个地给梅文数手指道,“即时通讯,试验传东西,试... 陈夕还没说话,旁边几张嘴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张晨顿时就知道陈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怪哉!”作为瘦金体也即是鹤体的祖师爷,竟还有人比赵佶更厉害,赵佶除了惊叹此人的天份,就只能为之称奇了。 初八是林康的生辰,这一天晴转多云,徐风吹起时透露着浓浓的秋意。 吞云殿主似是终于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意识到眼前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强如半神,挨这样一耳光,却是连个屁都沒敢放出來,灰溜溜的退到一边。 而且随着体内许多该拉的不该拉的东西都拉了出来,裂地虎王此刻感觉腹中空空的,十分的饥饿,力量同样开始受到了影响。 金色的永歌森林,奎尔萨拉斯王国的明珠,高大的树木轻轻的摇动着,如同伴随着无声的音乐起舞,树影看上去很平和。这是一个美丽的景象,带着平静以及威严。 龙凤榜上的高手也不会为了争夺一点点剩余资源千里迢迢的浪费时间,还得冒着得罪开心的危险。 阿依听她这么说更是一头雾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前,上了台阶,绿芽急忙上前一步,尽职尽责地打起帘子。 柳下惠安排好沐东楼的床位后,让尹晗和翁贝茹没事过来陪沐东楼聊聊天,自己则去了一趟商场,给沐东楼买了一些被褥和日常用品。 众人坐下,各自饮了几杯酒,周恒敬了一圈酒,又拿出自己方在街上所买的礼物送给周正、夫人、沈傲、周若后,便急促促地对周正和夫人道:“孩儿告辞了。”说罢,忙不迭的走了。 击杀了凌权之后,就像外界传达了一个消息,他和灵天尊之间的矛盾无法化解,必会斗个你死我活。 现在他已经拿到兵符,景容就像是一只折了翼的老虎,甚至就是一只无力挣扎的困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个组织并不像其他组织一般热与扩张势力,他们的目的就是天棋局,一直研究,可惜天棋武会创办这么多年来,却依旧破不了天棋局。 这是无上巅峰世界古圣在出手,顿时天地惊颤,能量狂涛席卷而来。 刚才江月瑶只是捉弄他,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能动了,只是身上还是奇痒无比。他一边拿出认真的谈判架势,又一边不断挠着全身上下,那样子,倒也滑稽。 “这么点人恐怕还不够吧?”6峰笑了笑,但却充满了无匹的冷意。 随即,狼魔的身形就完全化为了一道血影,瞬间就出现在了那黄岩的龙首之前,锐利的狼爪直接朝着那黄岩的龙眼抓去,那里也是黄岩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 “这次千机秘境赚大了,就算得不到其他宝物也值得了。”孙逸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难以抑制住欣喜。 “明白了,动手!”狼魔眼中精芒闪过,当即浑身杀意暴涨,对着裂山沉声说道。 “哎呦!北冥,就是你离去的时候,那几个猥琐大汉,被我给打残了。巡逻交警刚好碰见,把我给抓起来了。 ------------ 二三六,西鸭涂(四九) “哇,这个地球能变大变小吗?”“屁精”看着全息像的蓝色地球,眼睛都放出五彩光来了,随口一问,连他自己都没当回事儿。 “这样看着不清晰吗?你是要地球再大一点吗?”“骷髅”没当“...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神已经能够判断出,张毅说的应该是确切无疑了。 这一天,他准时下班,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线,周而复始的每一日,但没有人感觉到丝毫不对。 若不是在他的航行记录里清楚地记着他来到这个虫洞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还真要怀疑一番呢。 闻言,许潇立刻照做,直接闭上眼睛,意守丹田,心神合一。按照刚才凌梦韵说过的口诀运转体内灵力。抵御那些魔音的冲击。 有的时候,人会遗忘,究竟哪个是真正的自己,哪个才是伪装起来的本性。 不过从源始星域通往绝域星域还隔着一座守望星域,那边目前局势相对混乱,并且最重要的是,绝域星域和守望星域的星门仍然没有启动。 数息过后,他双目低垂,无悲无喜,以进入道韵的状态将记忆、恐惧、惊慌等等所有,都强行压到内心深处。 虽然魔国分裂,可是作为帝国长公主,情月现在所拥有的威望,比魔王更高。 “是这样吗,就连最强大的汝,也要消失了。”就算身为黑影,此时也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的伤心难过。 亭廊很是宽阔,各种布置的颇为精致,假山瀑布随处可见,花草茂盛,花草盈绿,鸟语轻唱,别有一番风味。 “我知道了,恐怕是你想要甩掉若初,所以才借题发挥,是吗?”顾凌霄大声道。 许雯雯当然没遇到叶墨溪,不过,她听韩少勋说过,朱佳俊跟着叶窈窕来这里了,朱佳俊和叶墨溪是一伙的,所以,说是叶墨溪说的,叶窈窕肯定会相信。 孙不三皱起了眉头,这明显是个歪理,可歪在哪儿,一时半会又说不清。 事实上,赵婉倩平时吃一碗饭就饱了,要是让她再吃三碗,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张若风顺势往椅子上一靠,双脚抬起,这一刻他终于享受到当老板的待遇了。 安排也就是先前的安排,姜玲以自身伪空间大道安置其他人,随后她自己也遁入虚空,剩下的交给陆辰远来处理。 陆辰远把所有的鸿蒙一气丹都搬空的刹那。那帝国气运产生了大爆炸,似乎真正的有一种质的飞跃。 这处院落极其的安静,丝毫听不见嘈杂的声音,更是有着闲淡之中求致远,嘈杂之下取僻静的感觉。 可刚一转身,便感知不对,就这么走了,那此行的意义何在?五千两黄金又找谁要去? 黛玉过去自是没有见过这位四皇子妃的,四皇子成亲时,黛玉身份颇有些尴尬,遂也没去。 拍了拍路清河的肩膀,又与丁凤仪她们三个聊了起来,把四川那边做支教的大概情况也说了一遍。 关公公一路上都在偷偷关注着顾倾歌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她沉稳优雅的模样,心里不禁笑了笑。 “真相?”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前世是佛前青灯,却动了凡心痴恋罗汉尊者而被惩罚千世轮回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真相? ------------ 二三七,西鸭涂(五零) 吴小北在教堂门口丢下了拉斯普廷的仿制品,带着众人再次来到郊外曾经呆过的那颗大树,再次请“兽语”跟小鸟借窝放打印机,结果众人就在鸟窝里踏踏实实地睡上了大觉,一夜无话,一夜无事,众人度过了一段很完整很轻松很甜蜜的睡眠时光。 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众人才先后醒来,个个都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水,在打印机里玩手机,耗时间,等待护盾消失。 正当众人百无聊赖的时候,灰胡子给吴小北打来了电话,说政府和教会指派的新任神父到了,要跟拿他点东西。 吴小北自然知道他们要什么,跟灰胡子约好见面的地方后,让灰胡子替他联系一架直升机,他要回莫斯科。 众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但跟吴小北走出鸟窝,驱车来到了跟灰胡子约好的一家餐馆,吴小北把老特的纸条交给新任神父,跟新神父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灰胡子便安排部下带神父去看看教堂和临时住所,自己则亲自护送吴小北等来到了奎沃济国际机场,那里早有一架发动了的米-171SH武装直升机在等着了。 吴小北把拉斯普廷装有特种武器的黑皮箱交到灰胡子手中,笑着跟灰胡子拥抱了一下,握手告别。吴小北正要上直升机的时候,“超脑”突然想小涅茨河边的参天猩猩,忙提醒吴小北别忘了处理。吴小北一拍脑袋,转回来,把黑猩猩的情况跟灰胡子说了,让他等一下,吴小北跟布丁一交流,布丁立刻做了个简易的设定解除装置传给吴小北。吴小北把装置交到灰胡子手里,教会他如何使用,灰胡子点点头,再次对吴小北表示感谢,目送着吴小北等联盟成员上了米-171SH武装直升机,看着直升机远去才离开。 当米-171SH武装直升机到达莫斯科“多莫得多夫”机场的时候,早已接到通知的波力斯卡热情地迎了上来,跟刚下直升飞机的吴小北拥抱了一下,然后跟墨菲、真衣还有咬叔、黄宙亲切握手,因为跟“超脑”和“飞男”等人是老相识,所以只他们挥了一下手,眨眨眼,挑起了大拇指,称赞他们,老特的门徒全乐了。 看见波力斯卡跟老特的门徒关系很亲密,吴小北真心替老特和他的徒弟们高兴。 “我们现在去哪里?”上了波力斯卡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加长林肯,吴小北问道。 “啊,黑沙堡,在郊外,三十五分钟的路程,”波力斯卡坐在门旁边,见所有的联盟成员都上了车,一边把车门关好,一边笑着回答吴小北道,“我选的联盟基地,一个鸟语花香,唱起歌剧也不稀奇的地方。” “啊,那真是太好,”吴小北一指波力斯卡,笑道,“一定要够大够宽敞哦,这次我们可是又发了一笔,一大堆黄金,硬通货!” “邮票买家我也联系好了,”波力斯卡兴奋地搓搓手,打开了一瓶“凯歌”香槟,给吴小北倒了一杯,笑道,“我有信心把一千万的邮票卖出两千万来。” “喂,你的老朋友死了!”墨菲见波力斯卡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一句也没提特里格拉夫,不禁替老特气不过,话里带刺儿地问道,“你不是一见到钱就把朋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特里格拉夫要是知道他有新粉丝替他说话,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波力斯卡把香槟酒杯递到吴小北手中,看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墨菲,笑着对她说道,“老特,你们叫特里格拉夫老特吧?老特对生死看得很开,我们以前交流过不知多少次。其实,我俩的观点一致,如果活着的时候不是很开心,那死的时候一定要开心。”波力斯卡叹了一口气,脸上并无悲伤,继续笑着对墨菲说道,“昨天中午,老特在离开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死得很开心!我相信他说的真的。” “你不怕死?”墨菲把嘴一撇,不相信地问道。 “我知道生死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怕死?”波力斯卡耸耸肩,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香槟,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变。 “你别忘了他是火星人转世,他有‘吸魂石’,”黄宙在旁边提醒墨菲道,“他当然不害怕啦!” “对了,说到‘吸魂石”还真得谢谢你,”吴小北向波力斯卡一举冒着气泡的香槟酒,表示感谢道,“没有‘吸魂石’,我们也终止不了拉斯普廷的复活,我真的要替所有人谢谢你。” “盟主您太客气了,”波力斯卡忙举杯相迎,摇头笑道,“不是谦虚,我真想不到这么一块纪念品会让你们激活,并且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你们真应该感谢的是你们自己的才华和智慧!” “哼,你们别找个借口互相夸了,真肉麻,”墨菲觉得他们很虚伪,所以故意在旁边挑刺道,“真应该谢的是老特,他要是不随身带着那块破石头,那什么都别说了,拉斯普廷没准儿现在还欢蹦乱跳地到处乱跑呢!” “没错,”吴小北和波力斯卡同时点点头,举起酒杯,同声道,“敬老特!”众人都跟着点头。 吴小北和波力斯卡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车外一声轰响,车身剧烈一震,之后就是一个刺耳的急刹车,弄得二人酒杯中的酒还没喝就全泼在了身上。 “怎么回事?”波力斯卡降下隔板,问开车的司机道。 “不知道,前边突然飞来一颗大树,砸在路上,拦住了去路。”司机惊恐地回答波力斯卡道,“我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情况不妙,我们快下车,”吴小北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忙对众人说道。 众人刚要动身,车子突然被什么举了起来,众人都感觉到自己随着车身在升高。 大事不妙,吴小北心思电转,原想让“穿墙”带着大家离开这辆车,但即刻又想到,在这个小空间,“穿墙”不能加速,,情急中猛然想起了上衣口袋里“空间扑克”,忙掏出来,对众喊道,“大家一个抓一个,都连在一起,快!” 吴小北的话刚一出口,就感觉整个车子被抛在了空中,众人经历过风浪,此刻并未大脑短路,而是一个抓一个,瞬间跟吴小北连在了一起。 林肯车在空中飞了足有一秒,之后开始打着滚儿下落。 吴小北把“空间扑克”按车内壁上,忍住翻滚所带来的晕旋和不适,奋力将扑克翻转过来。众人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等再睁眼时,所有人已经身在公路边的一块草地上,算是拣了一条命。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坐的那辆林肯就摔在公路旁的悬崖下,轰然一声巨响,大火球冲天而起,一块车皮被带上了天,在火光中翻滚着再次跌落。 “这是怎么回事?”吴小北掐着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旁边失魂落魄的波力斯卡。波力斯卡从地上站起来,盯着山崖下的火光和浓烟,一脸不解地摇摇头,他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正彷徨间,忽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群体型巨大的不明物体,正向他们“轰隆轰隆”奔过来,移动甚速,听那奔跑的声音,这些不明物体比之前的狼人和蝙蝠巨怪要重得多...... ------------ 二三八,西鸭涂(五一) “一是耗电量不高,”“骷髅”看了看众人,伸出一根手指,解释道,“我知道想要再给宝盒来一次核电充电,恐怕不太可能。” “嗯,算你聪明,”“屁精”喝了一口汽水,赞“骷髅”道。 ... “怎么了?”李卫东也表情镇定的走向隔壁,看着那个病床边的医患家属,发问道。 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尖叫一声便朝门那飘去,却被撞门而入的胡幺儿把我给一把抓了往门后躲去。 我呵呵一笑边走边安慰着香儿,来到了姚金家之后,我找到了姚金,本来打算跟他说一声呢。 他一句话没说完才发现我已经回魂,正举着灭魂刀扑向他的身影,于是连忙中断话语,浑身喷出一阵浓得有些辣眼睛的阴气。 韩使者反应不慢,将镰刀收回之后,刚欲施展大招,脸色却是陡然一变。 我又试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就在这时我猛然反应过来。哎呀,我怎么这么笨,这是镜中世界,一切都是反的,正着画符肯定不管用,我赶忙我手上画好的符擦了,又慢慢的反着画了一张破障符。 谁都想在王府这颗大树下乘凉,但鉴于戍王爷脾气‘暴躁’,平时也不与那些权贵交好,那些人虽是想抱这颗大树,奈何无门。如今这颗大树主动在她头顶洒下一片阴凉,她又岂会有不乘之理。 破解了我的术法后,那老头并未停手,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逼得我直接就往门外退去。 “隐身符什么时候消失的,我在不知道呢。”我疑惑的问道。“我说你是不是傻,隐身符的效果不消失,你爷爷他们能看到你。”这下我是彻底的无语了,有的时候我也彻底服气我自己了。 随着姬落尘的话音落下,六剑奴瞬间消失在原地,六把剑不分先后的架在封寒脖颈之上。 等到回过神来时,姬落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那名首位老者身旁。 徐净月说过,院长是瞎了一只眼的异度空间来的人,而她又说院长是个和蔼的胖子。 她见过陆诗舟最爱自己时的模样,以至于,爱浅了那么一点,都那么明显,那么让人痛苦。 五域各地,一片震动,很多圣地以及荒古世家的老怪物都从埋葬自己的地方惊醒,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怖。 想及纪似锦已与顾青礼定亲,便是皇贵妃的亲嫂嫂,眼下这个当口这般急切,定是为了顾姐姐的事情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徐净月,沈别枝紧跟在她后面,而厉鬼也害怕地走在她旁边。 身为帝君,若不能做到君无戏言,可以让人左右决定,那这个皇帝的威信将要荡然无存。 陈温何一遍一遍看他的成绩单,她想,一定会有远离这片废墟的那一天,一定会有。 林瑜但笑不语,沉默的看着林阿九,她盖着被子,椅靠在了床头上,别在耳后的发丝滑落,挡住侧脸,莫名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当司马惊鸿一袭紫衣,身形翩翩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白芷怔了怔。 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避重就轻。是什么不能说?还是说,又是时机未到? 所以,陈白起哪怕露出了脸,却是将眼睫依柔覆半,娴静而美好。 她相信以慕轻歌的底牌,再加上她自己,要杀掉神尊,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 二三九,西鸭涂(五二) 正彷徨无计间,被熊怪围在中间的吴小北等人,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极快极有节奏的连续的“唰唰唰!”声,吴小北等人心里“格登”一下,猜不出又出个什么意想不到的新情况,心中都连连叫苦。 只是转眼间,好大一汪血从吴小北左侧直喷过来,溅得吴小北等人满头满脸都是腥臭的熊血,弄得众人胆战心惊,禁不住偷眼去看。 一头熊怪突然停止了攻击,刚才喷血的就是它,只见这头熊怪静止了几秒,整个熊头便顺着脖子上镜面一样平整的切口滑落下来,“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之后高大沉重的身体如枯树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了一大片尘土。 熊怪的包围圈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吴小北等人想不出谁有这样的手段,顺着包围圈的缺口望了出去,不觉眼前一亮。 缺口外,站着一名身材瘦削挺拔的武士,双臂交叉,下盘虚步,双手握拳,在每只手的中指与食指间,无名指与小拇指间,各伸着一根细长逾尺,锋利无比的爪式尖刀,四根尖刀已经染满了鲜血,在照明弹的白光下,散发着森寒的银色刀光。 熊怪们虽然不怕痛,但是并不傻,都看出这是个不容易对付的狠角色,比被它们围住的这群人厉害多了,忙顺着缺口向两旁闪去,调过头来,向这名武士冲杀过去。 经武士这么一出手,吴小北等人的压力立时减轻了大半。 吴小北等人虽然没看清武士的面目,但都猜到武士是谁了,精神为之一振,都使出全力与张牙舞爪的熊怪撕杀开来。 真衣见熊怪散开了,自己有了施展空间,立刻把枪背在身后,拿出激光刀,脚一点地,一个凌空三百六十度转体,将刀斩向一头挥舞着爪子的熊怪,一道蓝色的闪电过处,熊怪一声惨叫被剥成了两段,倒在地上死了。 真衣跳到距离众人更远的地方,在巨熊间展转腾移,用手里一把无坚不催的激光刀,给将近二十头熊怪以重创,这些熊怪的进攻能力大大折扣。 熊怪的进攻队形被打乱之后,“千里眼”和墨菲两个神枪手也有了施展的机会,专瞄着熊怪的脑袋点射,墨菲的超能电光枪厉害,一枪一个,“千里眼”的AK步枪虽然也很厉害,但是照墨菲的电光枪差远了,一般得打两三枪才能放倒一个熊怪,但是照其他人效率已经算是很高了。 远处,“飞男”与“骷髅”的表现也很抢眼,他们从空中释放的胶网困住了从山上搬来巨石大树的大批熊怪,令其寸步难行。 未被沾住双臂的熊怪将手中的巨石或大树投向空中的“飞男”和“骷髅”,但是根本伤不到飞快的“飞男”和“骷髅”,“飞男”和“骷髅”在空中,不停地变换着最佳位置,向被困住的熊怪射击,他俩杀熊怪的速度比谁都快。 吴小北这边,虽然比不得真衣、墨菲等人,也是三个一群两个一伙,集中火力一只接一只地消灭,熊怪在他们的扫射下,死伤惨重。 与吴小北等人相比,那名突然出现的武士,简直如同屠杀机器一般,击杀效率极高,双手连续出刀,快如闪电,几乎刀刀毙命。心脏一刺,咽喉一刺,向挥来的熊臂一迎,一头熊怪断臂毙命;左胸一刺,右胸一刺,脖子闪电一劈,一头熊怪断头毙命;左臂一劈,右臂一劈,中间一个交叉斩,一头熊怪断双臂断头毙命;至于被武士刺中一刀,劈中一爪,断手断脚,肚破肠流的熊怪那就更多了,武士一个人的战斗力几乎相当于海盗旗那边所有人的战斗力,可说是强悍无比。 经过众人浴血奋战,熊怪终于被全部消灭,地面尸体成堆,一片狼籍。 “那个是?”吴小北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看着那名突然出现的武士,问向他走来的波力斯卡,谁都知道那就是劳丽。 “没错,”波力斯卡点点头。 吴小北点点头,没再就此多问,倒了两口气儿,才继续对波力斯卡说道:“这一地的尸体怎么弄?” “我给军方的朋友打电话了,他们会过来处理,”波力斯卡向停在远处的小汽车一指,对吴小北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吴小北点点头,跟墨菲、真衣、“飞男”和“骷髅”等联盟成员招招手,让他们过来,等他们全都进了打印机,这才跟着波力斯卡和劳丽,向停在远处的小汽车走去。 吴小北坐在开往黑沙城堡的小汽车上,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在波力斯卡的介绍下,跟开车的劳丽打了个招呼,就坐在后排听劳丽和波力斯卡说话。 通过劳丽和波力斯卡的交谈,吴小北知道,这批熊怪原来是拉斯普廷的余党变的,劳丽得到了江湖朋友的线报,正要前往黑沙堡帮忙,没想到这群特种武器制造出来的熊怪,竟会在路上伏击他们,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些熊怪注射的什么东西?”波力斯卡吃惊地问劳丽道,“他们变成狼人和蝙蝠我能接受,但是这些人类怎么会变成巨熊呢?没听说有能变成熊的异能人啊?” 劳丽摇摇头,没说什么。 “我们把他们都想简单啦!”波力斯卡过了半天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劳丽哼了一声,也没说别的。 来到了位于郊外的黑沙堡,众人从打印机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过澡,简单吃了口东西,吴小北等这才有心情在波力斯卡的带领下去参观整个黑沙堡。 黑沙堡的历史不到一百年,原属于旧王朝的一位男爵,城堡建成没多久,俄罗斯就被苏维埃解放了,这位男爵举家流亡到了法国,客死他乡,再也没回来过。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黑沙堡被政府征用,改建为度假村,后来在俄罗斯历史上有名的那段公产转私产的时期,度假村因为经营不善,被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一位钢铁大亨,几经转手,最后被盘到了波力斯卡这个火星神童手里。 当初的男爵要是泉下有知,也许会求波力斯卡在火星帮他谋个位置,因为波力斯卡用了不到一百万美元的价格就把这座占地一公顷的城堡买下了,实在可以算是白菜价。 “古堡前边是喷泉花园,后边是一大片草地,原来是高尔夫球场,”波力斯卡站在二层的大厅,兴致勃勃地向吴小北等人介绍道,“这么一片地,将来联盟有需要,还可以改建成别的。” “嗯,相当不错,”吴小北四处看了一圈儿,很是高兴,对“超脑”和“顺风耳”等联盟成员说道,“这里以后就是‘倚天屠龙盟’的临时总部,你们就住在这里,在波力斯卡代盟主的领导下,统一行动。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听吴小北这么一说,联盟成员欢呼起来,之后兴奋地窃窃私语,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吴小北走到二楼的阳台上,向下看了看,对波力斯卡道:“既然这里是基地,那么这里的全球通信和安保就需要加强。车,武器,逃生路线,等等,都需要仔细准备,不要怕花钱,哈哈!拉斯普廷临走前还送了我们一笔经费,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众人听到这里都笑了,波力斯卡说他明天就会着手安排这一切,请吴小北放心。 ------------ 二四零,西鸭涂(五三) “劳丽在哪里?”吴小北见天色不早了,让联盟成员回去睡觉,自己则同波力斯卡向会议室走去,边对波力斯卡说道,“有些事,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啊,她把咱们送到家就走了,”波力斯卡替吴小北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一边请吴小北先进,一边说道,“她说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知道吗老波,我可以叫你老波吗?”吴小北站在椭圆形的大会议桌旁,看看最里边的主席位,又看看主席座椅后方的一大片白墙,对波力斯卡说道,“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这么叫着方便也亲切。” “啊,当然可以,不胜荣幸,”波力斯卡听见自己也有特里格拉夫一样的待遇,心里就像被授予了爵位一样高兴,忙笑着说道。 “老波啊,你我跟老特是朋友,”吴小北语重心长地对波力斯卡说道,“坦率地说,老特影响了我的人生观,在我心里他是个伟大的神。另外,他还是我们‘倚天屠龙盟’的奠基人,所以,”吴小北指着主席座椅后边的那片白墙壁,对老波说道,“我想在那里悬挂老特的画像,以示纪念,希望后来人不要忘了前辈们所做出的巨大牺牲,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成,”波力斯卡真的举起双手赞同道,“明天我就去找俄罗斯最好的画家,替老特画像,请盟主放心!” “不用那么麻烦,画像的问题我可以解决,”吴小北笑着对老波说道,然后用手比了个像框,估计了一下画像的大小,就通过耳机联系布丁道,“布丁,我在会议室,给我打一副老特的画像,宽一米五,高两米,要那种复古的油画风格,人物要有领袖气质,要威武,你懂得。” “没问题,老特是个好人,应该纪念一下,”布丁正在打印机里玩“王者荣耀”呢,听吴小北这么一说,立刻切换软件,从素材库里提取图片,给老特P照片,一边对吴小北说道,“服装风格呢?” “当然是欧式的,”吴小北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想了一下对布丁说道,“老特是欧洲人嘛!” “喂,他可不是欧洲人,他是神族!他长了三张脸,跟欧洲人也没什么共同点,”布丁先选好老特头像,又轮番给头像试欧洲各国王公贵族身着各式礼服或制服的身体,试着试着就皱起眉头来,对吴小北说道,“确切地说,他是被神族,或者说被天主分配到这一片的。所以,硬让老特穿欧洲人的衣服行头,我觉得老特在天有灵的话,可能会不高兴啊。” “嗯,有道理,”吴小北想起老特不想投胎转世时的坚决,觉得老特要是在的话,很可能也不会给自己选欧洲服饰,但是疑问就产生了,吴小北不禁问布丁道,“那老特究竟会中意那个国家或地区的风格呢?” “我觉得不会太远,但也不会太近,”布丁一边玩“王者荣耀”,一边对吴小北说道,“太近的刚说完,任谁穿一种风格的衣服穿个上千年也会烦得要命;太远的呢,比如阿拉伯风格或者印度风格,因为接触得少,我估计老特也不一定喜欢。” “老特喜欢阿拉伯或印度风格的衣服吗?”吴小北转头问老波道。 “没听老特说过,”老波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这在吴小北听来就是不喜欢。 “那么全世界还有很多种风格的衣服,你觉得老特可能会喜欢哪一种风格的衣服呢?”吴小北有点犯愁地问布丁道,“这方面跟老特交流得少,我还真吃不准他喜欢哪种风格。” “中国啊,当然是中国风啦,”布丁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对吴小北说道。 “何以见得?”吴小北圆睁双眼问道。 “你记不记得在打印机里喝酒那一次?”布丁问道。 “记得,怎么啦?”吴小北回答道。 “吃红肠大列巴的时候,老特说他喜欢中国,向往中国,”布丁啪啪地敲着键盘,对吴小北说道,“说如果有来世的话,他希望能投胎到中国,你想没想起来?” “嗯,老特好像真说过这番话啊,”吴小北仔细一回忆,想起来了,于是对布丁道,“那我们就替老特选一套中式风格的衣服?” “必须的嘛!有战袍有铠甲,”布丁不错眼球地玩着游戏,一边对吴小北说道,“还得有战马!威风,体面,霸道,一个都不能少。” “油画风格?”吴小北点点头,笑着问道。 “油画风格,必须的!”布丁从游戏里切到p图软件里,对吴小北说道,“必须厚重,要有年代感,必须让人看了就肃然起敬。” “太好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吴小北兴奋地搓搓手,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你快点出图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布丁给老特头像P好衣服马匹后,又对图像进行了油画复古处理,这才出了张大图,给吴小北发了过去。 吴小北求老波帮忙,把画卷展开,只见金眼罩、扫把头、络腮胡的老特,衣着一身白衣银甲(银甲上有饕餮纹),骑着一匹神俊的枣红马,手里提着一把“青龙偃月”刀,看起来很是威风凛凛的,大有一种逐鹿中原的王者气派。 吴小北一拍这幅画,对这幅颇有蒸气朋克风格的油画大加赞赏,免不了要问老波观感如何。 老波觉得这幅画风格怪怪的,但是看盟主一脸欣赏的神色,只好违心地一挑大拇指,称赞道:“大气磅礴,上乘之作!” 于是,在老波的协助下,吴小北欢天喜地的把这副油画挂在了墙上,下来又站在远处兴高采烈地端详了半天,这才满意对老波说道:“这下我们联盟的传统和文化全有了,品味‘噌!’一下就上来了!” 老波在旁边苦笑点头说对,心想盟主的品味可真怪啊。 “布丁,把我准备的信封拿来,”吴小北一边欣赏画,一边对布丁说道。 布丁把吴小北在离开奎沃济之前就准备好的信封从操控品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来,通过打印机的传送口给吴小北传了过去。 “来来来,”吴小北拿着信封,亲切地跟老波说道,“我有东西给你。” 两人落坐后,吴小北笑着打开信封,拿出三张放在透明封套里的邮票放在老波面前,向他介绍道:“瑞士‘黄色三先令’,英国‘黑便士’,还有一联‘颠倒的珍妮’,按几十年前的估值就已经过千万美元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它们卖个好价钱,为联盟筑造一份坚实的基业。” 看着这三套邮票,老波这才露出了真正欣赏的眼神,同时很佩服吴小北能收藏到这么传世的精品,激动对吴小北说道:“放心吧盟主,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里是购买邮票时的证明文件,”吴小北拍拍信封,对波力斯卡说道,“你一起拿去,卖邮票的时候用得着。” 老波拿起信封,用力地点点头。 吴小北起身打了个大哈欠,最后看了一眼老特威武的画像,满意地巴叽了一下嘴儿,跟老特道了声晚安,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个是你的,”吴小北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伸到老波面前,一松手指,一枚配着项链的联盟徽章垂了下来,上边刻着大写的“WE”,“军师专门给你铸造的,绝对孤版……” ------------ 二四一,西鸭涂(五四) 第二天上午,会议室。 会议室内只有吴小北、波力斯卡和劳丽三个人。 吴小北坐在主席的座位上,身后悬挂的特里格拉夫肖像画,让吴小北平添了几分别样的威严。吴小北双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叉,一会看看老波,老波混身不自在,一会看看劳丽,劳丽面无表情,等着他说话。 “首先,我要代表‘倚天屠龙盟’对您昨晚的见义勇为表示诚挚的感谢,”吴小北笑着朝劳丽一点头说道,然后起身走到劳丽身后的落地窗前,盯着窗外边的喷水池,“前边代盟主已经跟您说好了吧?请您出任本联盟的护法。老实话,本联盟是真缺一位您这样的人才啊,”说完这话,吴小北沿着桌子走到肖像画对面的位置才停下,双手按在桌上,看着劳丽,然后用手一指老特手持“青龙偃月”刀的画像,郑重地对劳丽说道,“但是,一位大公无私的神灵,改变了我的人生观,教会了我什么是守护、担当、责任、牺牲和理想,” 劳丽和波力斯卡一起转头,看了看特里格拉夫的画像,又看了看吴小北,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所以,”吴小北没看到劳丽和老波眼中的迷茫,双手在桌面上用力一撑,身体转向窗子,用耳朵对二人说道,“我做了一个新的决定:我肯定会帮你救活你的父亲,但是你却不一定要加入本联盟,也就是说,你有自由选择权,而不是等价交换。” “啊?”吴小北的话把劳丽听懵了,老波也没听懂,不知吴小北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感到奇怪,”吴小北见二人一脸的不解,边往回走边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联盟的事业怎么才能有发展,怎么才能稳固?”吴小北站在劳丽身后,戏剧性地一顿,然后走到主席的位置上,继续说道,“光有钱有人就能完成这项极其艰巨的事业嘛?不能!我们需要一种精神,一种热爱,一种奉献,一种牺牲。只有具备了这些条件,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联盟需要的。” 老波点了点头,直到这里他才听出几分意思,劳丽要不是真心想加入,以后为联盟办事也不会出全力,那对她只是工作,是还债,而不是可以全心全意投入的事业。 “虽然我们的事业刚起步,急需您这样的一流人才,但是,本联盟还是要给你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吴小北看着劳丽说道,“那就是您是否真的愿意加入这个组织,是否心甘情愿地为联盟贡献你的力量?这个您一定要想清楚。” 劳丽点了点头,从上到下又把吴小北打量了一遍,心中对他多了几分佩服。 “您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吴小北笑着补充道,“昨晚您救了我们一命,所以,我把狼叔救活,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咱们就扯平了,你不欠联盟什么。” “盟主义薄云天,劳丽佩服!”劳丽起身,向吴小北微微一恭身,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并向吴小北真诚地伸出了一只手,说道,“盟主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但是无论我加不加入联盟,以后只要盟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相助。” “我会马上安排拯救狼叔的相关计划,”吴小北跟劳丽握了握手,看着剑眉入鬓的劳丽,把称谓从“您”改成了“你”,笑着对她说道,“进展到哪一步,我会随时告知你,请你放心。” 劳丽再次表示感谢,然后跟吴小北和老波告辞,吴小北和老波忙起身把劳丽送到门口。 “对了,我想起个事儿,”吴小北笑着对劳丽说道,“或者说确认一下,狼叔是埋葬在美加边界吗?” “对,是我跟逃亡的小伙伴一起埋的,”劳丽看了一眼老波,严肃地对吴小北说道,“虽然过去几十年了,但是具体位置我记得一清二楚。” “好,我们要去的时候会预先通知你,”吴小北再次跟劳丽握手告别,笑道,“你现在需要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见到狼叔说些什么。” 送走了劳丽,吴小北皱着眉,端臂支着下巴,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琢磨怎么跟西界主哈迪斯要人。 波力斯卡见吴小北在会议室里来回转悠,也不说话,而自己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于是跟吴小北简单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布丁,你干嘛呢?”吴小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太好的说词,这才体会到这不是一件容易办的事,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决定找老伙计商量商量,“我有事要跟你说。” “是跟哈迪斯要人的事吧?”布丁正在打印机里打电子游戏,啪啪敲着键盘,之后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问吴小北道。 “这你都能猜得到,”吴小北惊喜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这一点也不难猜,你们的话我刚才听见了,”布丁一边滑动控制面板一边对吴小北说道,“现在找我,不可能是别的事。” “喂,我刚才也没呼叫你啊,你怎么都听到了?”吴小北有点不高兴地质问道,“你这属于偷听啊,很不地道!” “我说你别上纲上线的行不行?”布丁替自己辩护道,“你会见劳丽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不听呢?你别忘了我是总军师!再说大白天的,你们三个谈的都是正事,我有什么不能听的呢?” “好好,这个不说了,总之我希望以后你要听我的谈话,最好先通知一声,我直接邀请参加不就得了吗?”吴小北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咱们还是说正题吧,怎么跟哈迪斯要人?” “劳丽这个要求其实很任性,很无理,”布丁边打游戏边对吴小北说道,“波力斯卡大概也是因为求才心切,才会问你能不能办。劳丽确实是个人才,人才难得,但是你也得想想你跟哈迪斯是什么关系啊,再说哈迪斯是什么样的人?”布丁停顿了一下,加重说话的份量道,“你求他给你一个办法,终止拉斯普廷的永生,但是他答应你了吗?没有,这家伙只会从自己的利益考虑,你求他,那你就得想想你能拿什么跟他交接,他想要什么。” “的确麻烦,”吴小北点点头,想了一下,对布丁说道,“可能是因为波力斯卡太弱鸡了,如果没劳丽这样的能人帮忙,恐怕老波都不敢接联盟管理这摊工作,我不答应能行吗?” “这个先不说了,我们还是先来解决问题吧,我在想,前边哈迪斯拒绝帮你,是不是可以在这上边打打主意?”布丁喝了口果汁,盯着电脑屏幕,对吴小北说道。 “嗯,因为他没帮我,所以我缺人手?”吴小北想了想,对布丁说出自己的设计道。 “缺人手?好啊,那给你派一个,我这儿能人多得很呢,”布丁假扮哈迪斯说道,“为什么非要狼叔不可呢?” “因为,这个,”吴小北被布丁给难住,想了一下才给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答案,“因为我们很熟。” “很熟?狼叔去过日本,我们就假设他也去过中国,”布丁继续假扮哈迪斯,对吴小北发难道,“他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们怎么会熟?通过电影或漫画吗?” “这个,他功夫好,能帮上大忙,”吴小北皱着眉继续想主意道,“所以我需要他。” “不是说了吗,我手里有大把的能人,我派一个给就行了,干嘛非要狼叔呢?”布丁在打印机里一摊小爪子,继续扮哈迪斯说道,“那个人,脾气臭得很,你选他绝对是个错误……” ------------ 二四二,西鸭涂(五五) “好好,没有理由,我就想让这个人复活行不行?”吴小北被布丁扮的哈迪斯逼急了,生气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把凑齐的琉璃碗交给东界主阎王!” “啊,看来我们是没谈拢,那你把我给你的碗和法宝还给我吧,”布丁扮哈迪斯说道,“啊,对了还有那本邮票集,我准备另请高明。” “啊,这个,邮票吗......”吴小北被布丁怼得脸红脖子粗,想想自己还真不能跟哈迪斯来硬的,邮票都让他给出去好几张了,若是翻起来脸来,自己还真兜不住。 “啊,或者不这么说。我答应你,”布丁又想出一段怼吴小北的话,“什么都不问,就让狼叔复活,这算个人情吧?你拿什么回报我呢?” “我会把七只琉璃丸交给你,”吴小北说道,“助你成就统一大业。” “哎,这种话不能乱说的,这能乱承诺吗?”布丁以自己的身份对吴小北道,“你别忘了,你妈还有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东界阎王手里,这话要是传到阎罗耳朵里,他们还会有命吗?阎罗再来逼问你,你怎么说?” “这个吗?”吴小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筹码压得太大,你就没有灵活性啦,”布丁提醒吴小北道。 “这个借口我自己也想到了,但是经你我这么一推敲,看来破绽百出,不行,”吴小北叹了口气,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花园几只飞来飞去的蝴蝶说道。 “你觉得哈迪斯会不知道我们成立了一个异能人联盟吗?”布丁登录“红色光速”,看到顺风耳等发的宣言,已经有上千万个点击了,无奈地笑了笑,对吴小北发问道。 “应该还不知道,”吴小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抹抹嘴,对布丁说道,“毕竟我们的组织还小嘛,十几个异能人聚在一起,这也不算什么。” “但是我们跟他要狼叔,恐怕就要把劳丽牵出来,相信哈迪斯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秘密。我们暂且不说哈迪斯对联盟的存在做何反应,”布丁关掉网页,从操控台上跳了下来,在空地上来回遛达,一边对吴小北说道,“先说在奎沃济事件上,哈迪斯和阎罗对拉斯普廷是不是有所偏向?” “拉斯普廷根本就是界主的代言人,”吴小北回想在奎沃济与老特进行的交流讨论,点点头,对布丁说道,“这可以从侧面证明,界主们是需要第四势力来维护自己在人间的利益的。” “拉斯普廷的死恐怕令他们始料未及,”布丁在打印机里说道,“相信他们对你,除了多了几分愤恨之外,恐怕还多了几分忌惮——没有他们,你依然终结了拉斯普廷的永生。这样一个人,他们会继续增强你的力量吗?我表示怀疑。” “我们的联盟是反第四势力的,让我想想,”吴小北坐在桌边,看着窗外,对布丁说道,“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界主们虽然不一定就是联盟的敌人,但是对联盟的存在,他们应该是持否定态度的。” “你觉得他们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布丁在打印机里,笑着对吴小北说道。 “不会!呵呵,你知道吗,我刚才还想跟哈迪斯说,我建立的联盟将来一定会拥护你呢,”吴小北摇摇头,笑道,“看来行不通。你还有什么新思路吗?” “没有,另外,就算按你想的,说你缺人,哈迪斯按着你的意思把狼叔弄活了,”布丁补充说道,“那你把狼叔留在俄罗斯,却不带在身边怎么说呢?说不过去嘛!” “办法办法,我要的是办法,”吴小北有点抓狂,双手撮着自己的头发来回兜圈儿,“你别光告诉我这不行那不行的,帮我想想办法啊!” “还是把大家伙叫过来一起想想吧,”布丁想了想,给吴小北提建议道,“咱俩想不出来,这并不代表别人也想不出来,对吧?” “对,”吴小北立刻想到了“超脑”,想到了“真衣”,笑着对布丁道,“现在就把他们全叫来,咱们俩就别钻牛角尖啦。”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被叫到了会议室,商讨拯救狼叔的行动。 吴小北和布丁把二人刚才的种种假设和推测,一一跟众人说了,希望大家一起想办法,能够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主意倒是出了不少,但是都绕不开哈迪斯,原因是狼叔的灵魂在他手里,所以主意又一个接一个地被否定了。 “或许狼叔并没死呢?”在旁边低头沉思,一言未发的咬叔,突然对吴小北和布丁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把目光盯在了咬叔身上,弄得咬叔非常紧张。 “说说看,”吴小北和布丁对望了一眼,二人从来也没这么想过,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吴小北还是请咬叔说说自己的想法。 “狼叔很可能没死,”咬叔咽了一大口唾沫,对吴小北说道,“又或者他并没有下地狱而是去了天堂了呢?那我们找地狱之主,也就是冥主要灵魂,岂不是找错了人?” “哎呀,不愧娱乐巨子啊,”吴小北点点头,觉得有点意思,于是称赞咬叔道,“想法很新颖,说详细一点,杀人无数的狼叔为什么可能在天堂呢?” “我是这样想的,”咬叔清清嗓子,对众人说道,“我觉得上帝让不让谁上天堂,这个考核标准可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谁说杀了人就一定要下地狱,那么维护正义的士兵呢?谁说没亲手杀人就一定上天堂,那些下达杀人命令的政客会上天堂?” “没错,考核标准是多方面的,”黄宙指着咬叔,点点头,赞同道,“考核的标准是我们可以推测,但是却不能确定的,自古天意高难问呢!” “老特曾经说过,电影和漫画都是根本真实事件,真实人物改编而来的,那么我们从电影和漫画中对狼叔的为人处事,可以窥知一二,”说到这里,咬叔站起身来,扶了扶自己的黑墨镜,继续说道,“狼叔脾气不好,但是内心却是善良的,他杀的都是坏人,而且拯救的人远比杀死的人要多不知多少倍,除了爱抽烟,其实没有什么恶习,很有正义感,这样的人不该上天堂吗?” “嗯,很有道理,”吴小北听咬叔这么一说,顿觉眼前一亮,他心中暗想,最好狼叔上了天堂,天主应该比冥主好求多了,“那么我们怎么确定狼叔的灵魂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呢?”吴小北跟咬叔挤挤眼,一指咬叔笑道,“还有就是,天主的电话是多少?” 吴小北这一问把咬叔给问住了,咬叔一愣,想了想,笑着对吴小北道:“这个就要靠军师和黄宙大师啦,我只是分析一下可能性,至于具体操作嘛,还得靠大家。另外,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我还没说呢!” “狼叔没死,是吧?”吴小北的思考走出了死胡同,心情大为好转,他也不真指望咬叔能知道天主的电话是多少号,他回头自然想办法,此刻听咬叔又要介绍另一种可能,不禁双手食指一指咬叔,笑道,“说来听听。这其实才是我最 ------------ 二四三,西鸭涂(五六) “对异能人的历史,我们其实都不了解,”咬叔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对他们的认识多来自于电影或漫画,虽然这些电影或漫画取材于真实事件,但是绝大部分的内容我们都不能辨别清楚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说到这里,咬叔看了看波力斯卡,对他说道,“关于真假的判断,我想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代盟主,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要先向代盟主求证一下,希望代盟主不吝赐教。” 波力斯卡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一伸手,示意咬叔继续。 “真实的狼叔是不是活了数百年?”咬叔想了想,问老波道。 “没错,他确实活了数百年,”老波很肯定地回答道。 “他是不是拥有从内到外的自愈能力?”咬叔问道。 “狼叔确实拥有这种能力,非常与众不同,”老波点点头说道,“他甚至不会衰老。” “他的大脑和内脏应该都有这种能力吧?”咬叔继续问道,“烧坏了也能重生?” 老波点点头表示确认。 “那么当狼叔的大脑受到伤害,还没痊愈的时间里,他的身体会死吗?”咬叔继续问道,“反之亦然,当他的身体受了致使伤,他的大脑会立刻死亡吗?” “你是说狼叔很可能正处于休眠之中?”听到这里,布丁也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拍桌子,兴奋地向咬叔问道。 “啊,这不可能!到了后期,”老波摇了摇头,在咬叔回答之前对布丁说道,“狼叔的自愈能力已经没有了,当致命伤口不能愈合,其他器官很快就会死亡,呼吸消失,灵魂离开,根本不会进入一种休眠状态。” 众人听到这里,都把眼睛转向了咬叔,想听他接下怎么说。 “没错,要是狼叔后期真的能量衰竭了,不能自愈了,那他就会像你说的那样彻底死亡,而不是进入休眠状态,”咬叔盯着老波的眼睛,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不禁要问,后期的狼叔为什么会能量衰竭了呢?哼,他已经生龙活虎地活了几百年了,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寿命到了吗?” “不对,据我所知,他的衰老和能量衰竭是因为他生了病,”老波摇摇头,对咬叔说道,“他不能自愈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因为疾病。” “好吧,说到这里,我又要根据电影漫画里的情节来说事儿了,”咬叔笑了一下,对老波点点头,看看众人继续说道,“狼叔知道自己生了病,致命的病,但是他并不想治愈它,他拒绝了想要帮助他治病的人,他要留住他的致命疾病,原因是他跟老特一样,厌倦了过长的生命,厌倦了很多东西,所以他想离开,他想死,对吗?”说到这里,咬叔望向老波,向他求证这一段的真实性。 “基本上是这样,”老波点点头,说道,“但是狼叔想死的原因,我觉得你说的只是推测,我持保留意见。” “好,那我说狼叔的致命疾病是可以治愈的,他之所以不给自己治疗,是因为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故意寻死,这个成立吧?”咬叔说完望着波力斯卡。 波力斯卡想了想,点点头表示确认。 “好,狼叔要是没有这种病,他本是可以不死的。”咬叔咽了口唾沫,伸手跟旁边的真衣要水喝,真衣没想到咬叔这么能讲,忙给咬叔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咬叔将水一饮而尽,舒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不禁要问,这种神秘的未知的疾病,真的就能彻底扼杀狼叔强劲的生命力吗?” “对呀,很有可能不能啊!”墨菲一听,立刻拍了一下桌子,表示赞同道。 非单是墨菲,听了咬叔的话,包括波力斯卡在内的众人,都纷纷点起头来,吴小北和布丁更是喜形于色,一看就是很认同咬叔所说的话。 “我的想象力有限呢,”咬叔清清嗓子,见盟主和军师都很欣赏他,也不由得得意起来,笑着问老波道,“狼叔去过日本吧?” 老波点点头,他知道咬叔接下来要问什么,所以直接对咬叔说道:“电影里,狼叔在日本那一段,除了感情戏之外,其他基本属实。” “好,太好了,在那段故事里,狼叔曾经衰竭过一次,他的异能量被机械怪鱼吸走了,”咬叔眉飞色舞地说道,“把怪鱼从狼叔的心脏上拿开,狼叔就恢复了自愈能力,一下子变年青了,伤口也立刻能复合了,力量一下子就回来了。”咬叔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关于狼叔的致使疾病我只能联想到那些怪鱼。” “没错,你不用再说了,”吴小北兴奋地跟咬叔一伸手,然后双手插腰,两眼放光地猜测道,“所谓的致命疾病很可能就是怪鱼,只要把怪鱼从狼叔肚子里拿出来,病可不就好了吗?他当然要拒绝治疗啦!” “哇,咬叔,你可真是个天才啊,”布丁听到这里也很兴奋,越想越觉得咬叔说的靠谱,跳上桌子对咬叔说道,“所谓的疾病,就算不是怪鱼,也很可能是类似的东西,它可以让狼叔的异能量衰竭,可以让狼叔休克,可以让狼叔假死,可以让狼叔休眠,休眠几十年,但是想要彻底要了狼叔的命却也不太可能。狼叔曾经活了几百年,生命力是何等的顽强,你们想!” “不用想了,我作主啦,”吴小北一拍桌子,作决定道,“我们一起去边界,结束狼叔的休眠,让他跟劳丽父女团聚。” “我去联系劳丽,”波力斯卡笑着站起来,对吴小北说道,“她知道具体地点。” “我去订飞往美国的机票,”布丁举手,对吴小北说道,“还是五张,还是每人一张?” “每人一张,有金人像,咱们有的是钱,”吴小北回答完布丁,又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回去准备一下吧,准备去美国出差啊!” 众人一片欢呼,纷纷跑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旅游时所需要的衣物。 从莫斯科到美国华盛顿的飞机,要到第二天才有,不过吴小北等人并不着急。出生入死的,也该歇歇了,要是冥主打来电话催促,吴小北早就准备了一罗筐话等着对付他们呢。 因为第二天早上要赶飞机,不到十一点,所有人都睡了。 咬叔见整个城堡都安静下来了,掀开被子,跳下了自己的床,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在各寻视了一遍,确定所有人都睡了,这才躲到走廊最远的一间洗手间里,在手机上按了一个奇怪的号码,这个号码既不是四个1,也不是四个0,而是四个3。 “喂,”过了几秒,电话通了,一个混厚的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好久没联系了,你最近忙吗?”咬叔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对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 “哼哼,不忙,我这里人少,一直都很清闲,这个你知道的,”电话那头的男子用戏谑的语调回答道,“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给我打来电话啊?大概有五十年了啦,这可是第一回。” “我很忙,有很多事要处理,”咬叔背靠着窗台,沉默了几秒后,对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五十年,你不是也没给我打吗!” 电话那头的男子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男子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 二四四,西鸭涂(五七) “嗯,一点我不方便办的事,”大概是话有点难出口,咬叔长叹了一声,仰起头,沉默了两秒,对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要你帮个忙。” “哈哈,您还需要我帮忙?”电话那头的男子语气里带着些许怨气,却故意笑道,“您还能想起我,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不要开玩笑,我说正经的呢,这事儿非找你办不可,”咬叔皱起眉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说说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正好替你跑跑腿儿,”电话那头的男子自嘲地说道,“这样我的生活会充实些!” “以你的名义,帮我跟哈迪斯要个人,”咬叔听出了男子的不满,叹了口气,对男子说道,“一个异能人的灵魂。” “是哪一个?”电话那头的男子问道。 “人类社会的事你可能不太了解,”咬叔说到这里有点犯难,对男子说道,“你现在还看电影吗?” “看,哼哼,怎么会不看!天天看,年年看,一醒了就看,反正也没别的事,”电话那头的男子又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事实上我把电影当成资料片儿看,并以此来了解人类社会,啊,说起来我对人类社会的事真是太了解啦!” “所有的岛屿还有海边的居民不是都归你管吗?数量也不少,”咬叔皱眉对男子说道,“还不算你那片比陆地大好几倍的海,干嘛老是报怨?” “哼哼,”男子冷哼了两声,没接咬叔的话。 “你看电影那就好办了,《X战警》知道吧?”咬叔继续自己的话题,问道。 “知道,有背景,算是半纪录片或者伪纪录片,”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 “里边有一个异能人,他在现实中也存在过,”咬叔转身走到洗手间门口,开门向外看了看,又悄悄关好门,回到窗前,继续对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他的名子叫狼叔,我要的就是他的灵魂。” “嗯,很有名气,我知道这个人,”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是个狠角色。我出面要哈迪斯应该给面子的,这个包在我身上。” “拿到灵魂后,你去一趟美国的北达科他州,狼叔的尸骨就埋葬在靠近边境的一片森林里,”咬叔拿着电话在洗手间里度步,一边对男子说道,“装好灵魂后,你再帮我处理一下狼叔的身体,补好腐坏的地方。要快,明天我们就过去了,不要露出破绽。” “啊?这哪是一件事啊,”电话那头的男子有点吃惊地说道,“这不是一条龙服务吗?你的人手呢,你把我当成小弟啦?” “当然不是,我的人现在不方便用,”咬叔对男子解释道,“你办这件事也不要带手下,要亲自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关重大,一定要谨慎。” 电话那头的男子再次沉默了许久,然后对咬叔说道:“谢谢你的信任,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保重,”咬叔跟电话那头的男子道了别,收好电话,又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关好门,跳上床,一转眼便进入了梦乡…… 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圣克鲁兹海滨乐园,海边。 当莫斯科正沉浸于黑夜之中的时候,这里还是美妙的黄昏时分。 夕阳美景,蜜糖色的阳光,白沙滩,比基尼美女,绘出了一种令人陶醉的和谐。 与沙滩相交的海里,走出了一个奇怪的男子。 这个男子生着暗金色的头发和络腮胡,生得高大魁梧,脸长得跟电影的雷神索尔有几分相似,衣着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西装,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那么若无其事,如履平地地从海里慢慢走上沙滩。 一个在海边玩沙子的小男孩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男子。 小男孩手里拿着小铁铲子,看着他从海里一点点出现,从海里走上沙滩,他的头发胡子,包括身上的衣服鞋子竟然半颗水珠也没有,整个人干干爽爽的,这令小男孩的脑袋里冒出了一大堆问号。 男子用宽大的手掌在小男孩的头顶拍了拍,冲小男孩和善地一笑,便朝着海滨乐园方向走去。 圣克鲁兹海滨乐园是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休闲圣地,虽然夜色还未降临,但这里的各色灯光已是一片辉煌,游人来来往往,奔向各自心怡的娱乐设施,“鲁夫”旋转木马和“大北斗”过山车依然是游人的最爱,它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怀旧气息,令人着迷。 摩天轮,复古小火车,跳床、人脸颜绘、踩高跷还有激光枪战,为这座乐园平添了无数神秘欢愉的色彩。数不清的餐厅和礼品店随处可见,到处都有小丑在卖气球和特色小吃。 神秘男子走到一个小食摊前,要了一份油炸洋蓟和一份油炸鲱鱼圈,站在小摊旁边,一边欣赏着五光十色的旋转摩天轮,一边吃着美食,点了两下头,显然对这一切很享受。 吃完了东西,神秘男子拿出一块餐巾纸,擦了擦嘴,将餐巾纸和食品包装纸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箱里之后,慢悠悠地向不远处一个叫做“蓝调”的咖啡馆走去。 “蓝调”咖啡馆内,冥皇哈迪斯正坐在位于门口对面的一张咖啡桌前看报纸,见身穿淡蓝色西装的神秘男子走了进来,哈迪斯伸手示意,神秘男子跟迎宾员点了一下头,便径直向哈迪斯走了过去。 “快请坐,好久不见,”哈迪斯起身欢迎,笑着对神秘男子说道,“喝什么咖啡?” “卡布奇诺,”神秘男子对哈迪斯点点头,笑着坐在哈迪斯对面。 “怎么样,最近忙吗?”哈迪斯伸手叫服务员点咖啡,一边问对面的神秘男子道。 “啊,不忙,我一直都很闲,”神秘男子笑着对哈迪斯说道,“在我的辖区里闹事的不多,无所事事的时光多得像海水。” “唉呀,我真是羡慕你啊,我这儿每天两眼一睁,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哈迪斯装可怜,跟神秘男子报怨道,“破事一个接一个破事,管都管不完,没法子,想给自己安排个假期都不成。” “哈哈,忙点好,忙着不闷,”神秘男子笑着说道,“我想忙都没机会,天天都跟鱼打交道,它们倒是守规矩,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无聊得很!”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哈迪斯切入了正题,问神秘男子有什么事要找他办。 “跟你要个人呢,”神秘男子喝了一口卡布奇诺,笑着对哈迪斯说道。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哈迪斯一听跟“八宝琉璃丸”没关系,立刻如释重负,大笑道,“这种小事你还弄得这么正式,还要见个面!你直接来个电话,我派人给你送去不就得了嘛,哈哈!是什么绝世美女吗?” “不不不,是绝世猛男,”神秘男子摸了一下嘴上的胡子,对哈迪斯笑道。 “哦?你的爱好变啦?”哈迪斯坐直了身体,一脸吃惊地望着神秘男子说道。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神秘男子皱着眉摇了摇头,对哈迪斯说道,“我要的是个武士。” “嗯,”哈迪斯点点头,依然用吃惊地目光看着神秘男子,小声道,“这种事儿,你确实应该亲自来找我,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 “不是那么回事,你想歪了,”神秘男子左手在空气里横着一劈,表示否定,然后笑着跟哈迪斯说道,“我闲着没事,就弄了个地下格斗比赛,参赛的都是异能人啊,下注的各方人神魔都有,我最近输了几场比赛,想找狠角色,替我把钱赢回来。”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哈迪斯了解了神秘男子找他要人的真正原因,对神秘男子彻底失去了兴趣,看了看手表,朝神秘男子笑了笑,道,“说吧,要谁?” “异能界以前的风云人物,狼叔,”神秘男子对银发哈迪斯说道。 ------------ 二四五,西鸭涂(五八) “嗯,你还真会选人,那还真是个狠角色,”哈迪斯喝了口咖啡,挑起一边的眉毛,对神秘男子说道,“但是这事有点麻烦。” “有什么意思?”神秘男子不慌不忙地问道。 “那个狼叔死后,他的灵魂已经转世投胎了,”哈迪斯有点为难地说道,“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个活人,你让我怎么把他的灵魂给你?” “呵呵,怎么,狼叔转世后活得很好吗?”神秘男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问哈迪斯道。 哈迪斯拿出手机,调出了狼叔投胎前后的详细信息,看了一会之后,抬头对神秘男子说道:“不好!在阿拉巴马当农民,脾气暴躁,酗酒成性,殴打妻女,一块废料,人见人厌。你确定要他?” “战士失去了战场都是这样,”神秘男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就要他了。” “啊,反正他的人生也相当于废了,生命对他没什么意义,”哈迪斯盯着神秘男子看了一会儿,决定办这件事,“那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我这可算是违规,你小心自己的嘴。” “当然,当然,”神秘男子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笑着说道。 哈迪斯说罢起身,向洗手间走去,神秘男子则让服务员再上一杯咖啡。 神秘男子的第二位咖啡还没喝完,哈迪斯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礼品盒,笑着坐在神秘男子对面,把礼品盒放在神秘男子面前。 “谢谢,”神秘男子拿起礼品盒,仔细地看了看,满意地对哈迪斯表示感谢道,“今世记忆剥离了嘛?我可不想让他醒来的时候还嚷嚷自己是个农民。” “哈哈,我请你吃鸡蛋还会不剥壳吗?”银发哈迪斯大笑道,“放心吧,前世记忆已经剥得干干净净,保证他醒的时候只记得他是狼叔这一段。” 神秘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颗绿色的水晶珠子,放在哈迪斯面前,说道:“这是颗避水珠,算是我的谢礼。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颗。” “哎呀,你看,”哈迪斯笑着把避水珠拿到手里,爱不释手地欣赏着,一边对神秘男子说道,“这礼物真是太贵重了,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礼尚往来嘛,”神秘男子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收,我下次还怎么开口?” “好,那我就笑纳啦,”哈迪斯笑着把避水珠收入自己的上衣口袋,在上边拍了拍,提醒神秘男子道,“他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你看看,”神秘男子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点点头,哈迪斯继续说道,“其他的我倒不担心,就是找回他的异能量有点麻烦,再就是他恢复了以后听不听你的,这个我可不管哦!” “呵呵,没事,最关键的是灵魂,”神秘男子爽朗地笑道,“其他的让我的小弟去办,办不明白不给饭吃,哈哈!” “对对,这些刁奴才就得这么对付,那么,”哈迪斯起身向神秘男子伸出手去,笑着道别道,“就此别过吧,有事找我!” “好,”神秘男子也起身跟哈迪斯握手,另一只手在礼品盒上拍了拍,对哈迪斯说道,“等我都弄好了,要不要给你下几注?” “啊,我还看是算了吧,”哈迪斯摆摆手,笑着对神秘男子说道,“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我还是收集我的邮票吧。” 告别了哈迪斯,神秘男子拿着装着狼叔灵魂的礼品盒,按着哈迪斯发来的地图,通过空间门来到了北达科他州埋葬狼叔尸体的那片森林。 神秘男子站在狼叔的坟墓前,一挥手,盖在狼叔尸骸上的石块就被移了一旁。神秘男子看了看狼叔盖满尘土的合金骨架,叹了口气,伸手在尸骸上横向一挥,合金尸骸便从土块里浮了起来,神秘男子的手又反向一挥,一层琥珀色的薄膜便从头到脚将尸骸收入其中。 神秘男子将手上的一枚戒指转了两转,然后把戴戒指的手伸入了薄膜所形成的囊中,戒指中随即流出大量的黑乎乎的类似于海参胶质的浓稠黏液,不到一分钟就充满了薄膜形成的囊子,将合金尸骸完全包浸其中。 神秘男子将手收回来,转了两下戒指,走到一颗树下,掏出一根烟点着,一边欣赏着林中景致,一边慢慢地吸着烟。 一根烟吸完,神秘男子走到浮在半空的囊子前查看,此刻囊中大部分的黑色黏液都化成了合金骨骼上的皮肉毛发,狼叔的肉身出现在囊中,闭着眼,看着就像睡着了。 神秘男子拿出礼品盒,拆掉包装,取出其中闪烁跳动的灵魂,念了几句咒文,然后将手中的灵魂向狼叔再生的肉体一吹,灵魂像喝醉了酒似的飘飘呼呼沉入了狼叔的头部。 狼叔的身体猛然一震,突然有了心跳和呼吸,眼睛也猛地睁开了。 看来狼叔又是从一个恶梦中醒来的,只听狼叔大喝一声,“唰唰!”从握拳的双手指间伸出了尺长的合金钢爪,看见神秘男子,伸手就要劈过去。 神秘男子面无表情,只把左手向狼叔的面门一伸,狼叔立刻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神秘男子手上两个漂亮的动作,褪了包裹狼叔的软囊子,将狼叔降入土中,盖上了石块。 虽然他的手上并未沾上任何的泥土,神秘男子还是拍拍手,正准备离开时,暗夜中的森林突然狂风大作,密林中,有什么邪恶的怪物正躲在树后,伺机而动。 神秘男子眼中放射出刺目的光毫,双臂在胸前交叉,从身体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震得大地和森林狂颤不止,声势惊天动地,骇人已极。 那林中的邪恶怪物显然没见过此等架势,也被震住了,怪叫几声逃走了。 神秘男子收了神通,看看满天的落叶,叹了口气,又看看手表,转身走回到狼叔的坟墓前,伸出左手在坟墓上一挥,坟墓上立刻多了一个隐隐发光的保护罩。一颗从树端被震掉的松果恰好落在了保护罩之上,“嘭!”地一声被保护罩上的能量弹开了。 神秘男子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后,开了一道空间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森林...... 翌日清晨,吴小北等与劳丽会合在一起,乘坐达美航空公司的波音747飞机,历时七个小时,来到了美国首都华盛顿。 做了简单的休息调整后,众人又从华盛顿转机飞往北达科他州首府俾斯麦。下了飞机,众人改由劳丽领路,一路驱车来到了密苏里陡崖,众人用了三个小时的时候,沿着一条干涸的溪流,徒步穿过了一片森林,来到了雷德河河谷。 一路上,吴小北等发现了数块提醒路人附近林中有猛兽的警告牌,还在路上发现了几头野鹿和几头野猪的干尸,尸体没有腐烂,像是刚死没多久,皮囊空空的盖在骨头上,血肉却不知去向,附近也没有血迹,众人看得啧啧称奇,谁也猜不出是什么样的野兽能制造出这样的杰作。 狼叔的坟墓就在河谷森林与干涸溪流相交的位置。 “就是这里,”劳丽指了指一座用石块堆起的坟墓,对吴小北说道。 “好,”吴小北看了一眼手表,美国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扫了一眼众人,众人从俄罗斯飞到美国,时差还没倒过来,接着又是一路长途开车加徒步行走,此时都露出了疲惫之态,吴小北决定让大家休整一下,于是对众人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下,喝点精力补剂,头脑都清醒了我们再去狼叔的坟墓一探究竟。” 吴小北将布丁传来的精力补剂分给劳丽一罐,劳丽点头表示感谢,将补剂收入包里,然后拿出随身的清水大口喝了起来。 半小时后,吴小北看众人的状态好多了,于是跟众人一挥手,带头向狼叔的坟墓走去…… ------------ 二四六,西鸭涂(五九) 天边挂着一弯新月,众人围在狼叔墓前,个个心跳加速,都希望能看到奇迹。 吴小北对劳丽点点头,蹲下来伸手去拿坟堆上的石头,却没想到,手指尖还没碰到石头,先被强力的电流打了一下,忙缩回手指,脸带惊喜地看着众人。 “外边好像有能量罩哎!”墨菲捡一根小树枝往坟墓上扔去,小树枝立刻被能量罩弹开。 “看来我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咬叔也拿起一块石扔过去,看着被弹开的石头,惊喜地对众人说道,“我就知道根本谁都不用求!哈哈!” 劳丽紧张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兴奋地一会看看坟墓,一会看看众人,激动不已。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得想办法先打开这层能量罩,”吴小北提醒众人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被好兆头冲晕头脑,要冷静,然后提出新问题道,“这能量一定来自于狼叔,我们打开这个能量罩会不会对狼叔有什么不良的影响呢?大家想想。” “不会,我们又不是敌人,能有什么不良影响呢?”墨菲又向保护罩扔了一块小石头,看着小石头被弹开,兴奋道。 “这要是狼叔最后的能量,那狼叔可就危险了,”布丁在打印机里说道。 “我看不会,这保护罩存在几十年了,”“超脑”想了想,对吴小北说道,“如今依然发挥作用,这证明狼叔体内的能量源源不断,根本不会枯竭,我们打开能量罩,应该不会对狼叔造成什么影响。” “没错,不打破这个平衡,狼叔怎么能从深度休眠中醒来呢?”咬叔提醒众人道,“他不醒来,又怎么能恢复呢?” “‘千里眼’,透视一下,”吴小北对站在旁边的“千里眼”说道,“看看里边怎么回事,别怕扫大家的兴,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千里眼”点点头,聚集能量于双眼,对坟墓进行透视,看着看着就乐了,众人都问他是怎么回事。 “狼叔的身体一点也没有腐烂损坏,”“千里眼”边看边兴奋地对众人说道,“虽然很微弱,很轻,但是有呼吸,有心跳,他的大脑内脏都没问题,血液仍在缓慢的循环,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可以肯定,狼叔活着!” 听“千里眼”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欢呼起来,大喜过望,劳丽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看看“千里眼”,又看看坟墓,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到能量罩,再回到能量罩,”吴小北笑着让众人安静,提醒“千里眼”道,“看看能量罩是怎么形成的,是狼叔有意制造的,还是狼叔体内的能量自发形成的。” “这个有点能难,”“千里眼”撇撇嘴,对吴小北说道,“我也看不到狼叔想什么呀,怎么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没关系,再看看,”吴小北鼓励“千里眼”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细节。” “这能量罩好像不是从狼叔身体里释放出来的,”“千里眼”看了半天,抬头对吴小北说道,“狼叔体内的能量很低,刚够维持生命体征,能量罩的能量不是靠狼叔释放的能量来维持存在的,它是独立的。” “那太好,”吴小北站起来鼓了两下掌,对众人说道,“只要它是独立的,我就可以放心的将它破坏掉,进行下一步的拯救行动。” “这能量罩不简单,”墨菲拿起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往坟墓上一扔,结果石头又被能量罩给弹开了,“破坏掉谈何容易!” “黄宙,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吴小北用手比划着,对黄宙说道,“什么法术和符之类的,拿出来用用!” “这又不是被人下了咒,就是个单纯的能量保护罩,我能有什么办法,”黄宙往能量罩上掉了几块石头,对吴小北说道,“真奇怪,这个能量不是从狼叔身体里冒出来的,那它是怎么形成的呢?” “先别操心这个,”吴小北转头对众人说道,“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我是不懂是什么异能量啊,我就知道体力一消耗就会下降,不补充,”咬叔说着扬了一下手里的补剂罐子,对吴小北说道,“就会用完,那么这个能量罩,会不会也是这样?” “哎呀,不错了,最近鬼上身啦,脑子很灵光啊,”咬叔的话确实具有启发性,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墨菲也不禁对咬叔夸赞道,“是能量都会被用完的,对不对?快慢的事!” “我这也是跟大家学的,”咬叔谦虚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能量消耗,我们可以让它加快,”布丁在打印机里说道。 “没错,那么我们开始吧?”墨菲舔了一上嘴唇,兴奋地说道,“我们开枪还是扔石头?” “咱们这么多人,这有点太危险了,”吴小北否定她的主意道,“依我看,还是让‘寒气’和‘火焰’来解决吧。” “没问题,让我先来吧,”“火焰”让众人退后,双手对准保护罩,将两道烈焰射喷了过去,烈焰立刻被保护罩挡住了,火焰手下持续加温,不到十分钟,整个保护罩隐隐变红,显然已经升到很高的温度了。 “火焰”见此情形,跟“寒气”点了点头,然后收回烈焰,“寒气”立刻将两道寒气喷向保护罩,泛红的保护罩本在膨胀,经寒气一激,又猛地开始收缩,已经动摇的能量存在方式顷刻瓦解,混然一体的保护罩碎成了数十块,每块能量碎片都闪着白光开始缩小。“寒气”见些情形,立刻将寒气收回。很快能量碎片越缩越小,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菲将早就抄在手里的小石子朝坟墓扔了过去,小石子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直接打在坟墓的大块石头上,“叮!”地一声,冒了两颗火星,弹到了一边的地上。 “哇,成功啦!”众人纷纷击掌欢呼。 “来,我们把石头搬开,”吴小北笑着跟众人一挥手,走上去将坟墓上的两块石头扔到一旁,其他人纷纷响应,很快便将盖在狼叔身上的石头搬得一块不剩。 狼叔的整个身体都露出来了,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烂光了,但是面容肉体都很鲜活完好,乍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般。 “等等,”咬叔见吴小北要唤醒狼叔,忙提醒他道,“先看看狼叔到底得了什么病,要是只不过是吸取能量的怪鱼,那我们帮狼叔取出来之后,再将他唤醒不是更好?” “没错,要是狼叔醒了之后还是拒绝治疗,那就麻烦了,”布丁在打印机里赞同道。 “‘千里眼’,你刚才透视的时候,看到狼叔体内有什么异常吗?”吴小北转头问“千里眼”道。 “刚才是没看出什么异常,我可以再看看,”“千里眼”再次催动异能量透视狼叔的身体,片刻之后,“千里眼”对吴小北等人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身上没有怪鱼,没有疾病,也没有异能量,他现在的体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说来也奇怪,狼叔身上的能量跑到什么地方去啦?”墨菲说道。 “狼叔既然没死,他的异能量是不可能消散的啊,”真衣疑惑不解地说道,“这真是咄咄怪事。” “我看倒是件好事,”咬叔在旁边笑笑道。 “这话怎么讲?”吴小北问道。 “既然异能量不会自己消散掉,那么它一定是被怪鱼之类的东西吸掉了,”咬叔看看众人,笑着说道,“能量要是自己消散掉了,我们还真没有地方找去,如果要是被怪鱼之类的东西吸了,那我们只要找到怪鱼也就相当于找到了狼叔的能量,把能量输回狼叔体内,狼叔就会彻底变回原来的样子,这还不是好事?” ------------ 二四七,西鸭涂(六零) “哈哈,咬叔确实是鬼上身了,说的太对了,”吴小北一边给咬叔鼓掌一边大笑道,“怪鱼之类的也不好找,但总比不知道找什么强多了!” “盟主,这里有个地方说不通啊,”“超脑”走过来,对吴小北说道。 “什么地方不通?”吴小北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狼叔身体中段,看了一眼“超脑”问道。 “这坟墓有保护罩啊,我们刚才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保护罩消掉,”“超脑”分析道,“那么我想问一句,狼叔身体里的怪鱼是怎么从保护罩里躲走的?” “这保护罩是在怪鱼离开之后才形成的,”咬叔想了想,对“超脑”说道,“所以怪鱼并没有被困在保护罩中。” “你是说怪鱼并没有吸光狼叔的所有能量,之后,狼叔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怪鱼以及其他生物的侵害,发功造了保护罩?”“超脑”笑道。 “我倒是没这么想,”咬叔喝光手里的补剂,把罐子扔到一边,笑着对“超脑”说道,“不过你说的倒是很合理,我表示同意。” “这真是太扯了,狼叔根本没有造保护罩的本事,”“超脑”看看众人,向劳丽问道,“狼叔有这样的本事吗?” “据我所知没有,”劳丽很诚实地回答道。 “你跟狼叔相处的时候其实并不长,”墨菲对劳丽说道,“也许狼叔会,但是你不知道呢?” “这个么,不好说,”劳丽一撇嘴,无法否认墨菲的推测,点了一下头道,“可能吧。” “超脑”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是不能相信,刚要开口争辩,被吴小北一伸手止住了,吴小北对众人说道:“这个回头再说,总之,狼叔活着,他的能量也在,这是最重要的,我们现在还是来想想怎么找回狼叔的能量吧,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正要开始讨论的时候,森林深处突然响起了几声怪叫,有什么东西在向众人移动,速度还非常快。 “‘寒气’,‘火焰’,”吴小北立刻命令二人挡在众人前边,以应对不测,接着让其他人进打印机拿武器,自己则用力挥右臂一抓,将左手与裹着电脉的右手握在一起,准备用“网魂枷”对付林中来历不明的敌人,心中暗暗祈祷这回可千万别又是水虎鱼。 墨菲等还没出来呢,三团黑呼呼行动如风的怪物已经向吴小北等三人扑了上来,“火焰”和“寒气”立刻向扑向自己的怪物发力,一道烈焰和一道寒气向怪物直射而去,吴小北也大喝一声,将拳头指向了扑向自己的怪物,释放手上的空间武器。 奇怪的事情在三人眼前发生了,两头怪物受到烈焰和寒气的攻击,即没有死掉受伤,也没有还击,更没有躲避逃走,而是张开火炉般的大嘴迎向了烈焰和寒气,嘴里有一股螺旋状的吸力,龙卷风一般,将烈焰和寒气卷进了看不见的旋涡里,转眼就将烈焰和寒气吸入了口中。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两头怪物竟然开始不停地吸食火焰男孩和寒气男孩喷射的烈焰和寒气,拉得两个男孩向前踉跄地奔了几步,差点没跌在地上。 从吴小北双手释放的空间武器幸好不是水虎鱼,但也并不是犀牛这样生猛的野兽,而是一大群角马,吴小北叹了口气,感谢上帝真能对付。 吴小北对面的怪物兴奋地一声怪叫,张开火炉般的大嘴,一口就吸住一头角马,角马的身体也被无形的龙卷风吸住,不到一秒钟,角马的血肉便消失了,变成裹着骨头的空皮囊,哼都没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怪兽意犹未尽,一转头,又吸住了另一头角马。 吴小北忙里偷闲,向左右一看,见火焰男孩和寒气男孩正拼尽全力将身体向后倾斜,拉住身体,对抗着怪物强劲的吸力,因为能量消耗过快,两人的脸色变得乌黑发青,吴小北心知不妙,忙向二人大喊道:“撒手,快撒手!” “已经被吸住了,能量撤不回来!”火焰男孩使了吃奶的力气才从嘴里说出一句话道。 吴小北心思电转,见自己面前的怪物被角马引得向后退去了,便将合什的双手转向了火焰男孩的怪物,从空间门里冲出来的角马立刻将怪物顶翻在地,怪物嘴上一松劲儿,火焰男孩这才有机会将烈焰收回来,一下子倒在地上,狂喘不止。 吴小北又如法炮制,向寒气男孩面前的怪物发送角马群,心中暗自庆幸角马群的数量够多。他心中的暗语可能被爱开玩笑的上帝听见了,吴小北刚把双手转过来,空间武器就释放完了,他用力向那怪物又指了两指,但是连个小角马犊子都没出现,恨得吴小北牙根痒痒。 幸好这时墨菲等拿了武器从打印机里跳出来,见到呲牙苦撑的寒气男孩,一起向对面吸住“寒气”的怪物开火射击。那怪物一声怪叫,收了吸力,“寒气”“扑通!”一声扑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怪物冲众人一声怪叫,吴小北一伸手让众人停止射击,众人都不明白吴小北此举为何。 只见那黑乎乎的怪物极为凶悍地一阵狂抖,射入其体的数百子弹头便被弹了出来,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那怪物并不恋战,见到林中大批乱窜的角马,一转身冲进了角马群,和他的两个同伴一起吃软柿子去了。 看着大片大片倒在林间空地上、如同空布袋一般的角马尸体,众人都被三头怪物的破坏力所震惊,同时又都有些窃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布丁不禁兴奋对众人说道,“这些或许就是从狼叔身上吸走能量的怪鱼!” “哈哈,真是冤家路狭啊,”劳丽将手上的四柄利刃“唰!”地收入体内,看着那几头疯狂吸食角马的怪物,不禁喜上眉梢,道,“我们正要找它们呢,没想到它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那有那么巧,”“超脑”看着三头在角马群里乱跳的怪物,补充道,“一定是我们身上的异能量太香了,这些家伙才会跑过来。” “哇,我刚才好险呢,被它们吸上一口我就完了,”吴小北见怪物们几乎以一秒一头的速度吸食角马,不由得为自己刚才能活命而感到庆幸,道,“幸亏你们刚才去取枪了,不然谁扑上去谁死。” “我们应该比角马扛吸一些吧,”被咬叔和真衣用精力补剂弄醒的“寒气”,费力地坐起来,苦笑着对吴小北说道。 “感觉像‘化功大法’!”黄宙在打印机里惊叹道,“太不可思议啦!” “还‘北冥神功’呢,别瞎扯行不行?”吴小北一撇嘴,批评黄宙道,“赶紧帮忙想想对策,这是真的!” “刚才你们跟三头怪物对战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些怪物要是真跟我父亲有关系的话,那我就不能杀死它们,应该活抓才行,”劳丽看着那几头物怪,对吴小北说道。 “你不怕它们吸光你?”墨菲好奇地问道。 “吸光我可没那么容易,”劳丽朝眉型跟她类似的墨菲友好地一笑说道,“我只是心痛怪物肚子里的能量,担心它们死了能量就没了。” “这些怪物若是被我们的异能量吸引过来的,为何此刻把我们丢在一旁,而单向那些可怜的角马下手呢?”“兽语”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角马,一脸心痛地说道。 “火焰”回答“兽语”的话,把众人都逗乐了,“火焰”扶着穿墙卷毛说道:“或许是为了驱驱寒,褪褪火,解解渴吧!......” ------------ 二四八,西鸭涂(六一) “我们这么多人,手里的武器又这么厉害,出于本能这些怪物也不会有跟我们硬碰硬,更何况有成片的鲜肉可吃,干么要啃硬骨头呢!”“超脑”看着在角马群里乱转,胡吃海塞的三头怪物,给出了一个怪物为什么不攻击众人的合理解释,“它们确实是被我们吸引而来,但归根结底是为了吃,冰也吃了,火也吃了,解解馋得啦,有什么好纠缠的?” “你说的没错,”布丁在打印机里对“超脑”说道,“看来这三个家伙今天吃得很饱,我们又这么多人,想抓它们有点难。” “谁知道好运来得这么突然,”咬叔看着三头怪物长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我们就事先布个陷阱,现在可能已经把怪物逮到了,真它妈的!” “算啦,这已经算是送上门来了,”吴小北在咬叔的肩膀上一拍,安慰他道,“你还想让它们自己跳到你碗里啦?你是没见过什么风浪不知道,在这世界上想办成点事儿,难着呢,你慢慢体会吧,”众人感觉吴小北说这话时的样子,很像咬叔他爷爷,都乐了。 十几分钟之后,空间武器的释放时间到了,被当做武器释放出来的角马群开始与原空间产生能量感应,一片湖兰的能量电脉笼罩了角马群活动的一片林中空地,角马开始化成能量光束被拉回原空间。 混迹于角马群中的三头怪物发现苗头不对,立刻以闪电般的迅速冲出了能量电脉的控制范围。但是这几头怪物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它们肚子里吸取的角马的生命能量也开始变成了能量光束,被拉出了它们的肚子,向原空间飞去,怪物怪叫着被拖向正在化成能量光束逐渐消失的角马群。 “糟糕,怪物要是被吸走了,我父亲就变成没用的废人啦,”劳丽见怪物似乎正在被拖入某种空间,很可能就此消失,一下就慌了,两手握拳,“唰唰!”四柄细长利爪伸了出来,就要冲上去把怪物抢下来。 “劳丽,不要紧张,怪物不会被吸走,”吴小北忙伸手一拦劳丽,劝道,“你看地上那些皮包骨头的角马尸体,它们也在变成光束被吸回原空间,原来空间只收回原来的东西,并不会将其他的东西带走。” “没错,这叫能量守衡,”“超脑”在一旁解释道,“不管能量的形态有什么变化,另一个空间只需要相同性质的能量的总值跟原来一样,所以才会把角马的尸体还有怪物肚子里的能量也一块带走,原空间是不会多带走东西的,那样能量就不平衡了,多了跟少了一样会造成不平衡,而且怪物的能量性质跟角马的能量性质,完全不同,原空间也不会错把怪物当角马带走,你放心好啦!” “‘超脑’啊,你不生活在未来这脑袋真有点白瞎了,”布丁在打印机里听了“超脑”的一番解释,由衷地称赞道,“解释得好,多一半话都在点上。” “多谢总军师赞赏,”“超脑”看看向她投来欣赏目光的众人,笑了笑对布丁说道。 劳丽听了二人的解劝,又见从怪物体内拉出的光束越来越少,怪物已经可以向后挣脱退步了,知道二人说的对,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手上的利刃,手上的伤口瞬间愈合。 没过久,所有的角马,包括死了的和活着的,全都化成光束,在电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林地上杂乱的蹄印,什么也没有留下。 三头怪物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抖了抖身上的黑毛,向森林深处窜去,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知道这些怪物好这口儿就好办了,”吴小北和“超脑”一左一右,扶起了地上的寒气男孩,一边对劳丽等人说道,“我们要制订个可靠的方案,逮到这些畜牲,现在我们去把狼叔唤醒。” 众人跟着吴小北又回到狼叔身边,围成了一圈儿,布丁提醒众人注意狼叔手上的利刃,吴小北想了想,对劳丽说道:“狼叔虽然暂时失去了他的异能量,但是手上的杀伤力依然非常强,几乎没人能接住他的一击。我们现在不知道狼叔是否在做梦,如果做梦的话是否在做恶梦,这些都是我们不能预料的——” “——明白,我可以挡住老爸的一击,”劳丽明白吴小北什么意思,于是笑着打断吴小北,替他说了想说的话,道,“我是最佳人选,我来吧,”劳丽看看“火焰”和“寒气”,对众人说道,“大家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不要再受伤了,这个我来。” “我知道你有自愈能力,但还是要小心,”吴小北朝劳丽点了点头,一边向后退了几步一边跟众人打手势,示意众人退后。 劳丽双手向外一分,“唰唰!”两声,露出利刃尖爪,走到狼叔身边,大声呼唤着狼叔的名子。 吴小北等看到,当劳丽喊了十声之后,狼叔脸上有了反应,眉毛皱了起来,牙也呲了起来,似乎在跟谁生气。劳丽见此情况,自然是十分高兴,于是继续呼唤狼叔的名子。 狼叔的反应越来越大,额角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脸也红了,而且还喘着粗气,混身开始抖动起来,拳头也握了起来,混身的肌肉紧绷着,似乎在试图挣脱什么困境。 “劳丽小心!”吴小北看见狼叔这个样子,知道狼叔十有八九是在做恶梦,忙提醒劳丽注意防范。 劳丽朝吴小北点点头,树起双手,刀爪交叉护在胸前,继续喝狼叔的名子。 众人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出声,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嗓子发干,嘴里直咽唾沫。 在劳丽的连声呼唤下,狼叔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只听狼叔一声打雷般地爆喝,双拳上各窜出三根又长又细的金属刀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向劳丽刺了过去。 幸亏劳丽早有防备,用自己的刀爪往上一缠,就接住了狼叔这致命一刺。 狼叔挣扎着想要摆脱劳丽的爪子,无奈体力太差,根本无法与劳丽相比,拔了几次也抽不回来。劳丽看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但没有放手,她大声对狼叔喊道:“父亲是我,父亲是我,你最后的亲人,你快醒醒!” 众人在旁边看着,都替劳丽心焦。 狼叔冒着大汗喘着粗气,意识渐渐清晰起来,盯着劳丽看了几秒,终于认出了劳丽。 “这,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儿?”狼叔双手松了劲儿,劳丽立刻撤回了刀爪,伸手去扶住狼叔,狼叔眼神有点发花,问劳丽道,“你也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死,老爸,”劳丽流着眼泪看了一眼吴小北,笑着对狼叔说道,“确切地说,是您又活了!” “我又活了,这怎么可能?”狼叔身体有点摇晃,不相信地笑道,“我觉得我好像又变成了别人,但是具体是谁我想不起来了。” “你没有变成别人,你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劳丽擦了一把眼泪,对狼叔说道,“现在只不过是醒了而已。” ------------ 二四九,迷团(一) “不对,我脑子里还有点残留的印象,”狼叔费力地收起手上的刀爪,在自己混浆浆的脑子上敲了两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皱着眉跟劳丽说道,“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农民,一个受气的笨蛋酒鬼,天呢,再也没有比那更可怕的了,我刚才正在痛打一个嘲笑我的小人,一睁眼就看见了你,真是太神奇了!” “他为什么会梦见自己是农民?”墨菲小声问吴小北道。 “据说有人问爱因斯坦来世还想搞数学吗?爱因斯坦说他来世想当个管子工,”吴小北撇撇嘴儿,小声跟墨菲解释道,“所以爱因斯坦说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管子工,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你这算是回答?”墨菲不太满意地小声说道。 “不算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稀奇古怪的,”吴小北小声对墨菲说道,“狼叔的梦想,是当一名农民,这一点也不奇怪。” “没错,别看我是歌舞巨星,我的梦想也是当农民,”咬叔在旁边小声溜缝道。 “你本来就是农民,”墨菲飞了咬叔一腿,小声骂道。 “老爸,那只是个梦,”劳丽笑着对狼叔说道,“你一直在这里睡觉,从来也没去过别的地方,这只是个梦。” “哦!真的只是个梦?”狼叔一听自己不是农民,面露喜色道,“幸亏我不是个任人宰割的笨蛋!那种感觉真是太真实了,太令人欲哭无泪了,简直比我现在还可怕一百倍,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老爸,你喝点这个,这个能让你的体力恢复一些,”劳丽把吴小北发给他的一罐精力补剂打开,递到狼叔手里。 狼叔接过补剂喝了两口,立刻皱眉报怨道:“这什么东西?怎么跟洗衣粉一个味儿啊?” 吴小北把布丁传出来的露营铺盖和专门给狼叔打印的一套衣服递给劳丽,说他们就在旁边露营,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他们是谁?”狼叔见有人跟劳丽说话,这才发现还有其他人,不禁皱着眉问道。 “他们是异能人,是咱们的朋友,”劳丽看了一眼吴小北,笑着对狼叔说道。 “这个给你,”吴小北把布丁补传给他的一副老花镜递给劳丽,笑道,“在狼叔恢复体力之前,这个应该用得到。” “啊,不错,哥们儿,”狼叔把劳丽递过来的老花镜戴上,看东西立刻清晰了很多,他看着吴小北,笑着要求道,“要是再能来瓶酒,那就太好了。” “布丁,还有酒吗?”吴小北问打印机里的布丁道。 “只有你的存货,哈啤‘冰纯’,”布丁在打印机里回答道。 “有啤酒,”吴小北对狼叔说道。 “就喝啤酒,正好口渴得很,”狼叔笑着对吴小北说道。 布丁在黄宙的配合下,传了一箱“冰纯”出来,吴小北一翻手便接在手里,然后对布丁说道:“有吃的吗?传些出来。” “你会变戏法吗?”狼叔见吴小北一说话,手上就出现了一箱啤酒,感觉很好奇,不禁问道,“这一手儿不错!” “啊,差不多吧,”吴小北把“冰纯”放在劳丽身边,又接到布丁传来的两个大列巴和几根秋林红肠,笑着回答狼叔道,“回头再解释,你们一定饿了,这是面包和肠。” 劳丽接过吴小北递来的大列巴和红肠,对吴小北表示感谢。 “多谢了,哥们儿,”狼叔迫不及待地打包装箱,起开一瓶“冰纯”,美美地喝了一大口,然后一挑眉毛,冲吴小北一扬酒瓶道,“回头有机会咱们喝一杯!” “必须的,”吴小北笑着一指狼叔,朝劳丽点点头,就跟着其他人到几十步之外的树下空地搭露营地去了。 “老爸,下回你别哥们儿哥们儿的,刚才这个是‘倚天屠龙’盟的总盟主,”劳丽见吴小北走得远了,小声对狼叔说道,“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很讲义气。” “‘倚天屠龙’盟?盟主?”狼叔听着新鲜,不禁追问道,“异人能联盟?” “没错,我们异能人的新联盟,”劳丽咬着下嘴唇,兴奋地对狼叔说道,“比以前的‘万磁盟’和‘X联盟’还厉害十倍,在刚才那位盟主的带领下,不久前刚把大魔头拉斯普廷干掉了,你说厉不厉害?” “你加入了吗?”狼叔跟劳丽碰了一下瓶儿,问道。 “还没有,我想问问你,”劳丽看了一眼远处的吴小北,眼中全是佩服地对狼叔道,“盟主给了我选择权,我们可以不加入,但是如果我们同意相入,那你我都是新联盟的护法。” “啊,为什么不答应?”狼叔笑着对劳丽说道,“比我当农民强多了。做过那个可怕的恶梦之后,我现在觉得做个异能人,管点闲事儿挺好,来,干!知道吗,我刚才撒个小谎,”狼叔又拿出一瓶啤酒,笑着对劳丽说道。 “是关于什么的?”劳丽问道。 “我说我在梦中正在打一个小人,”狼叔喝了一口啤酒说道,“其实在梦里,我正被一群小人打得满意找牙,”说到这里,狼叔“唰!”一下伸出右手上的三根刀爪,笑道,“啊,幸亏我回来了!” 吴小北这边,众人升起了篝火,搭了几只简易帐篷,围坐在一起,布丁和黄宙也从打印机里出来了,与众人一起边吃东西,讨论如何将逮住怪物。没参加讨论的只有“千里眼”一个,他的任务是盯着森林,一发现有什么异能,马上警告众人。 “你们刚才看清怪物长什么样了吗?”墨菲吃了口面包,对众人说道,“黑乎乎一大团,又像狗,又像牛,还蹦来跳去的,这个像鹿。真是,怎么说呢,四不像,只能用怪物来称呼。” “会是怪鱼吗?也不太像鱼啊,”顺风耳小胖妹,放下手里的香肠,看着众人说道,“看着像陆地动物。” “我觉得怪物身上还有其他一些动物的特征,比如狐狸,”黄宙喝了一口“冰纯”道,“身上的特征太杂太散,简直没办法总结归类,啊,吸取角马能量的时候,怪物的嘴还真有点像鱼嘴,真是太神奇了。” “‘千里眼’,你刚才没给怪物透视一下吗?”“飞毛腿”问双眼盯着森林的“千里眼”道,“那怪物什么结构,跟其他动物有什么不同?” “哼哼,不好意思,刚才的场面太壮观太惊人,我也跟大家一样,光顾着看热闹啦,”“千里眼”盯着黑暗的森林深处,回答“飞毛腿”道,“我以为那就个怪模怪样的变异动物,没想过去观看它的内部构造。透视这项能力其实并不想你们想象的那么有意思,”“千里眼”耸耸,继续对众人解释道,“看到跳动的心脏和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还有蠕动的肠子里的东西,你并不会感觉新鲜有趣,事实上我经常有一种大海的感觉。所以没有特殊情况,比如现在,我是不会主动选择透视的。” “透视会让你感觉恶心吧?”穿墙卷毛看着“千里眼”,笑道,“透视算是视觉上的人体解剖?” “现在盯着森林就不会,”“千里眼”挑挑眉毛对穿墙卷毛说道,“我相对喜欢观察非生命体。” “‘兽语’,刚才那些怪物的叫声,让没让你听出点什么?”吴小北一边吃红肠,一边问“兽语”道,“对了,鱼会说话吗?” “那不是任何动物的语言,那怪物应该是许多动物的混合体,或者是某种动物非正常基因突变的产物,叫声怪怪的,又熟习又陌生,似乎混杂着各种意义,但也因此变得没有意义,或者说让我不能理解了。我想,只有怪物之间能交流,”“兽语”把一块肥肉扔进了篝火,笑着对吴小北说道,“还有,鱼会说话,但是我戴着潜水面具进入水中,根本无法与它们交流,跟它们交流必须以水为介质……” ------------ 二五零,迷团(二) “你刚才没问问狼叔,他到底往没往肚子里放怪鱼啊?”真衣问吴小北道,“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没有,想了想还是没问,”吴小北站起来,拿根木棒拨了拨篝火,皱着眉对真衣说道,“问狼叔怪鱼的事,就相当于问他为什么自杀,这对一个英雄人物来说,恐怕很难面对吧?狼叔刚复活,我干嘛要揭他的旧疮疤呢。” “这一层我倒是没想,”真衣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小块面包,盯着篝火说道,“确实不好问,不能问。” “呵呵,我一直把那怪物当机械鱼,所以刚才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布丁刚把一大块红肠给嚼了,抹抹油嘴,对吴小北等得意地笑道,“用打印机里的电磁遥感装置把三头怪物测了一下,有发现哦!” 一听布丁有发现,吴小北等人一下子都来精神了,纷纷问布丁发现了什么。 “哦,我发现怪物的脑子里有金属质的东西在发射电磁波,”布丁打了个饱嗝,喷出一股浓烈的大蒜味,笑着对众人说道,“那金属质的东西就是靠着电磁波来控制怪物的大脑和身体的。” “那金属质的东西是怪鱼吗?”“超脑”双眼放光地望着布丁,极感兴趣地问道,“那些来自日本的机械鱼?” “像,很像,”布丁见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心里那个美啊,得意洋洋地对“超脑”说道,“反正是金属,是机械,看起来倒真像鱼,应该是机械鱼,是不是来自日本,这个真的确实不了。” “那些怪物一定是被怪鱼控制的小动物变的,”“兽语”猜测道,“是怪鱼身上那些异能量让小动物起了变化,这才看不出本来面目。” “你分析的很对,这三条怪鱼从狼叔身上逃出来之后,就附在路过的小动物身体里,继续吃吃吃,”布丁朝“兽语”点点头,赞同道,“幸亏它们的控制程序很简单,不会产生什么认知上的飞越,不然三十年真成精了。” “哇,死那么多动物,没准还死过人,美国政府不管得吗?”“飞男”把一块红肠丢到自己嘴里,边嚼边不理解地问道,“三十年啊,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啦?” “前边不是树了警告牌了吗?”“飞毛腿”对“飞男”说道,“这里地广人稀,死几个动物,你还指望美国政府派‘复仇者联盟’来清场啊?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么三头怪物。” “天天吃活食解闷儿,”墨菲喝了一口“冰纯”,笑着说道,“这三头怪物的小日子过得挻滋润啊。” “怪鱼吸取小动物身上的能量,可能是为了供养自己所驱使的血肉之躯吧,”“骷髅”猜测道,“总不会因为恶习难改才去吸吧?” “哎,还真是恶习难改,”布丁对“骷髅”一点头,看了一眼众人,笑着说道,“怪鱼控制的肉身能用多少能量,大部分都是吸着玩的,这个吸的过程就是怪鱼最大的乐趣,你们刚才也看到怪物吸食角马时的贪婪之态,由此可知怪鱼对吸食这种行为迷恋到何种程度。” “这,是为什么?”咬叔不理解地问道。 “鱼啊,这些机械鱼被造出来,就是用来吸取能量和注入能量的,程序里只写了这些,或者说这是机械鱼体内最核心的程序,嗯,这样解释更恰当些,”布丁唾沫横飞地解释道,“所以,完成吸取程序,也就是吸食,就是机械鱼最享受的程序。它利用肉身吸食其他小动物的体能血能,吸一次,它的吸取程序就会得到一次正反馈,吸两次就会得到两次正反馈,就像你做对了事被称赞了高兴一样,怪鱼的快乐程度也随着吸食次数的增加而提高,所以怪物吸食小动物的体能血能不是为了补充体力,而是因为有快感。” “那刚才它们吸食了那么多的角马体能血能,岂不是要快乐到极点?”咬叔笑着问道,“真不明白这种愚蠢的重复有什么意义。” “愚蠢的重复?我们人类最快乐的事,男人女人之间,”黄宙在旁边拿咬叔开玩笑道,“不也是愚蠢的重复吗?你会因其愚蠢而拒绝重复,或者认为重复的时间越短好吗?”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几个女生脸都红了,咬叔也跟着众人一起笑了,搔搔脑袋,笑着说道:“也是,看来这些怪鱼深得人类行为的精髓啊,还挻会享受!” 众人又是一顿笑。 “好了好了,不笑了,说正经事,”吴小北伸手跟大笑不止的众人做了两个下压动作,说道,“我们还是来谈谈怎么逮种这些享受的怪物吧,另外,逮到了如何把怪鱼身内的能量注入狼叔的体内,这个我们也要好好商量商量,布丁,你有什么好主意?” “在拉斯普廷那儿叫什么来着?‘夺舍’?”布丁站起来,绕着篝火边散步边回头看吴小北说道。 “我去,这很高端的,你连这个都会?”黄宙在旁边吃惊地插言道。 “哈哈,‘夺舍’我当然不会啦,类似吧,”布丁成竹在胸,哈哈大笑,得意地对众人说道,“我觉得我可以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逮住和注入。” “你想怎么弄,说来听听,”吴小北一听布丁有办法,很是高兴,忙叫布丁快说。 “我刚才说了,我对怪物进行了磁电扫描,怪物的核心是大脑中的机械鱼,机械鱼的核心程序是吸取和注入,这是它的两个基本使命,”布丁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走来走去,心情好得如坠五里云雾,晕乎乎的,它美滋滋地对众人解释道,“想要控制怪物就要控制机械鱼,想要控制机械鱼就要控制它身体里装载核心程序的微芯片,而这种这种鱼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可被人类操控的——用电磁信号操控——不然如何完成注入?它们的自动程序是吸取,被弃置的另一个核心程序是注入,注入的程序需要人为的激活才能生效。” “这就是你说的‘夺舍’?”吴小北笑着问布丁道。 “没错,逮捕怪物我们不要用蛮力,而要智取,”布丁回身一指吴小北,然后看着众人一握小拳头,摆了一个很酷的POSS,继续说道,“明天我们布个局,然后都藏起来,把怪物引入我们的陷阱,控制住机械鱼,破解注入程序的防火墙,应该很简单的,在这之后,我们就控制怪物或者说怪鱼,把狼叔的能量再还给狼叔,《嘻唰唰》怎么唱来着?” “花儿”乐队这首歌除了吴小北都没听过,吴小北回忆了一下,手指打着拍子哼唱道:“‘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 众人一听都乐了,追问布丁明天怎么布局,怎么设陷阱,布丁在众人崇拜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伏击计划,众人听了,皆赞军师高明,无人能比,把布丁乐得,嘴都瓢了(方言:变型了)。 ------------ 二五一,迷团(三) 第二天,休息游玩了一天,傍晚时分,众人在布丁的指挥下,将一切都布置停当后,除了狼叔和劳丽,其他人统统躲进了打印机。 “狼叔,你躺回墓里,假装睡觉,”吴小北在打印机里对配了耳机的狼叔说道,“啊,为了一会儿方便,你还是先别穿衣服了。” “只要能变回原样,别说让我脱衣服了,脱层皮都没问题,”狼叔边向坟坑走边解自己的扣子,一边用他的方式跟吴小北开玩笑道,“用不用我在肚子上拉两道口子?” “这个,不用吧?”吴小北看了看布丁,布丁跟他摇摇头,于吴小北对狼叔说道,“这个暂时不用,一会儿视情况而定。” “怎么效果好怎么来,”狼叔看来是非常想变回原来的样子,因此非常配合,坐在坟坑旁边脱鞋子边对吴小北说道。 “劳丽,你继续在林中来回走,”吴小北通过耳机对在坟墓附近的林中假装散步的劳丽说道,“要保持愤怒,想想来气的事儿,这样你的能量会更容易让怪物发现。” “明白,”劳丽立刻竖起了剑眉,握紧了双拳,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森中的黑暗,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劳丽孤身一人,在林中来来回回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森林深处突然挂起了一阵邪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这些异状当然逃不过劳丽的耳朵和眼睛,按着事先的计划,她转身向埋伏圈跑去。 果不出所料,一见猎物美味要逃跑,三头怪物立刻怪叫着跟上来,奔跑如风,电一般追扑向劳丽。 打印机里,吴小北等看得紧张万分,都替劳丽捏了一把冷汗,那毕竟是三头怪物啊! 劳丽奔跑的速度虽快,但是怪物比她更快,劳丽听到三头怪物已经追到距自己约有两米左右的地方了,看到埋伏圈就在眼前,于是借着前冲之势,双腿一蹬地,纵身一跳,跃入了埋伏圈的范围,就地打了几个滚儿后,站了起来,面朝着三头怪物,怒目而视,双拳上的四柄刀爪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但她即刻想到了事前的约定,于是又即刻将刀爪收了回去。 三头怪物并没有布丁他们设想的那么聪明,根本没受劳丽刀爪的影响,接二连三地向劳丽扑过来。 劳丽眼见三头怪物迎面扑来,双手交叉一挡,准备空手去接怪物这一轮扑击。 但是怪物突然像讨好的狗那样叫了两声,从空中落了下来,瞬间停止了对劳丽的进攻。 “没事吧,电磁干扰已经启动了,”布丁在打印机里对劳丽说道,“已切断了机械鱼对肉身的控制,你现在安全了。” “我们现在进行哪一步?”劳丽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三头怪物,通过耳机对布丁说道,“它们看起来像是要死了,我要不要把它们搬到坟墓那边去,也不是很远了?” “不不不,它们并没事,它们只是失控了,它们现在正处于失控状态,”布丁在电脑上破解机械鱼的操控密码,一边对劳丽说道,“只要我们夺回操控权,怪物马上就会从地上站起来,等等,别急,咱们布的电磁阵,有效范围足有一千平方米,它们跑不掉了。” 劳丽虽是个急脾气,但听布丁这么一说,还是耐着性子站在一旁等待。将近十分钟后,怪物果然有了反应,叫了两声,先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劳丽一下子放心了,按着耳机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我虽然控制住了怪物,但是为了确保万一,你还是全程盯住它们,”布丁说道,“你离得近,怪物要是有什么异常举动,你就马上砍掉怪物的头,咱们再用别的方法进行下边的步骤。” “放心吧,军师,我最喜欢砍畜牲的头了,”“唰唰!”劳丽甩出双手上的刀爪,跟在三头已经被布丁控制住的怪物身后向坟墓方向走去。 因为怕大队人马惊到怪物,只有吴小北和寒气男孩从打印机里出来支援,二人趴在坟坑附近,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大概吴小北他们面对的过突发事件太多了,神经太过紧张,三头怪物全程并没有失控,牧羊犬一般夹着尾巴走到了狼叔坟坑前。 吴小北和寒气男孩向前爬了几步,以便遇到特殊情况施展手段。 三头怪模怪样的家伙站在坟坑前一动不动地盯着狼叔,足足超过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劳丽、吴小北等人都心焦起来,躺在坟坑里装睡觉的狼叔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偷看那三头怪物。 吴小北很想通过耳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又怕对三头怪物造成什么干扰,只好耐着性子接着等。 又过了十分钟,三头怪物突然向狼叔扑了上去,张嘴咬住了狼叔的身体,吓得吴小北和寒气男孩一下子跳起来,就要向怪物施展手段,劳丽也要冲上去击杀怪物。 “不要动手,”布丁在打印机里冲三人喊道,“它们正在注入能量,别打断它们,我费了好大劲儿呢!” “啊,这就是注入能量?”吴小北等三人收住手,面面相觑道,“我们还以为失控了呢。” “看来是好兆头,我们这次超顺的,”布丁在打印机里笑道,“也该我们顺一回了。” 众人很快就看到了变化,狼叔伤痕累累的身上,伤疤慢慢不见了,狼叔的脸又变了三十岁的样子,花白的胡子也逐渐变成了油亮的棕黑色,肌肉也似乎更饱满结实了。 劳丽激动地流出了眼泪,他的父亲现在才算是彻彻底底活了过来。 二十分钟,感觉出能量注入已经停止的狼叔睁开眼睛,甩开三头咬住自己的怪物,大喝一声,精神抖擞地从坟坑里一跃而起,兴奋地伸出双手上的六柄刀爪。 看了一眼闪着寒光的刀爪,狼叔向林中跑出去,选了一颗最粗壮的大树,挥爪向树干击去。寒光闪烁,刀网重重,木片乱飞,眨眼功夫,树干已经被狼叔砍开了将近一尺深的大口子。狼叔停止挥击,脸不红,气不喘。他盯着自己的双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吴小北等看到狼叔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都兴奋地欢呼起来,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事会令他们尖叫。 只见狼叔的左手暗暗运力,刀爪瞬间变成了暗蓝色,散发着森森的寒气,接着右手暗暗运力,刀爪从根上开始,转眼便烧红了。 紧接着狼叔再次向树干出刀,左一爪,右一爪,只两爪就切断了大树的树干,大树轰然倒地。 此刻,所有人都已从打印机里出来了,见到此情此景,都为狼叔有了新本事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寒气”吃惊地笑问布丁道。 “你忘了你们被怪物吸走的能量啦?”布丁看了看“寒气”和“火焰”道,“它们也一起被注入了狼叔体内,成了狼叔异能量的一部分,狼叔现在更厉害了。” “没错,我的能量是可以自动恢复和生长的,”“火焰”笑着对布丁说道,“狼叔永远都可以用这一招。” “我的能量也是,”“寒气”点点头,笑着说道。 ------------ 二五二,迷团(四) “新身体,新本事,”狼叔穿好衣服,走到吴小北面前,对自己的新生激动不已,感激地看着吴小北,脸都憋红了,但是感谢的话就是说不来,只朝吴小北点点头,说道,“新生活……” “本来就是你的,”吴小北本也没打算让狼叔感谢他,笑着问道,“那么劳丽跟你说了吗?联盟?” 劳丽看着狼叔,等他做决定。 “不胜荣幸!”狼叔看了一眼劳丽,脸上露出了有点不习惯的彬彬有礼的笑容,对吴小北说道,“我们愿意加入。” “太好了!”吴小北闻听此言,与众人一起欢呼起来,跟狼叔和劳丽一一握手,然后掏出早就打印好的联盟徽章,递到狼叔和劳丽手里,说道,“欢迎加入!” 劳丽看了看徽章,笑着挂在脖子上,狼叔则把徽章握在手里,笑着对吴小北说道:“能看看你的徽章吗?” “当然可以,”吴小北不知狼叔要干什么,笑着把自己的徽章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狼叔。 狼叔看了看吴小北的徽章,笑着把徽章抛了起来,伸出刀爪向着徽章一挥,徽章冒出几星火花,在刀尖上弹了一下,飞向了劳丽。劳丽当然明白狼叔要干什么,笑着伸出刀爪,迎着徽章一撩。徽章上又跳出几点火花,在刀尖上一弹,向吴小北飞去。 吴小北伸手接住徽章一看,徽章背面多了一个X标记,知道狼叔希望自己不忘前事,于是把徽章握在手中,对狼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里不错,我们就把老特葬在这里吧,”布丁在打印机里提醒吴小北等人道,“这里环境清悠,看起来相当不错。” “但是这里有怪物啊,”吴小北对布丁说道,“黑山老妖似的,怎么睡得安稳?” “你瞧,它们走了,”布丁提醒吴小北道。 吴小北向三头怪物看去,三头怪模怪样的家伙在布丁的控制下向森中跑去,在将要跑出电磁埋伏圈的时候,先后爆头而死。 “满意了吧?你不要再犹豫了,”布丁跟吴小北报怨道,“别这里不合适,那里不合适的,再挑下去,老特的尸体都快放臭啦!” “好好,我总得问问吧?”吴小北转头问特里格拉夫的门徒们道,“这里是狼叔复活重生的地方,是块真正的福地,风水又好,我准备把你们的师父葬在这里,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特里格拉夫的门徒们相互看了看,觉得这里确实不错,于是纷纷点头赞同。 “那好,真衣、墨菲带人进去帮忙,”吴小北对二人说道,“把老特的遗体抬出来了。” 真衣和墨菲带着“飞男”、“骷髅”、“火焰”还有“寒气”进了打印机,片刻后,把盛着特里格拉夫的恒温棺木抬了出来。六人在吴小北的指挥下,毕恭毕敬地把老特的棺木抬入狼叔的墓坑,众人一起动手,用石块将墓坑填好,又在上边垒了一座坟包。 “劳丽,你是联盟的护法,这场葬礼由你来主持,说点什么吧,”吴小北将一只木碑立在老特坟前,对劳丽说道,然后跟众人一起,庄严肃穆地站在老特的墓前。 劳丽除了狼叔的葬礼,并没有主持过其他的葬礼,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她唯一知道的悼词,对着此刻躺在坟墓中的特里格拉夫说道: “人必须忠于自己,乔伊,不能违背自己的本性,带着杀戮活下去很难。这条路没有退路,是对是错你都得背负,直至一生。现在快回去找你妈妈,告诉她一切都好,山谷里再也不会有枪声了……” 劳丽的悼词虽然是众人闻所未闻的,但大家听了都觉得是那么回事,老特的门徒们直接就泪崩了,咬叔长叹了一口气,跟坟里的老特行了个齐额礼,吴小北、布丁、真衣、墨菲和黄宙全都唏嘘不已,狼叔也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家伙感到遗憾,同时觉得劳丽说的棒极了,简直就是出口成章,狼叔怎么也想不到,这段他心中暗自夸赞的悼词他也享受过。 众人告别了老特,又折腾了将近一天才回到了黑沙堡,布丁免不了又跟吴小北提起他脖子上的时空穿梭机,吴小北知道时空穿梭机的厉害,对布丁的话充耳不闻,不屑一顾。 狼叔还担心自己的一身合金骨骼过不了安检呢,吴小北让劳丽跟狼叔一起进了打印机,二人轻松过检。狼叔和劳丽看到烟盒大小的打印机里别有洞天,惊得大呼小叫,看哪儿都新鲜,跟布丁问东问西,一顿打听,布丁对他们的问题一一予以解答,自然免不了吹嘘自己,狼叔和劳丽对布丁佩服的程度简单不能用五体投地来形容,应该说狼叔和劳丽佩服布丁佩服到平趴在地上才对,对布丁那简直是惊为天人,都感觉这回跟对人儿了。 会议室,狼叔看到特里格拉夫跨马扬刀的肖像,那种浓浓的蒸气朋克风格深深地打动了他,他站在画前,眼睛久久不能离开。 “老爸,你跟他很像啊,”劳丽看看画,又又看狼叔,拿剪刀手在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笑着对狼叔说道,“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副金眼镜。” “嗯,确实像,”波力斯卡在旁边对比了一下,也笑着赞同道。 吴小北等人围了过来,看了看肖像和狼叔,也都说像,说狼叔简直就是老特转世啊。老特的门徒们在旁边看着,对比着,也纷纷点头,对狼叔又多了几分亲切。 吴小北请老波主持会议,老波把近期的工作安排跟众人说了了一下,都是吴小北前边跟他提过的。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全都出言献策,想要为组织建设出自己的一份力。 “特制的AK47弹夹,我给们打印了十箱,够吧?”布丁对老波说道,“堆在楼下客厅里,等军火库建好了,你们再自己搬吧。” “够了,军师真是深谋远虑啊,”老波笑着夸赞道。 “总部的工作由你来主持,我很放心,”吴小北对老波刚才的工作计划很满意,拍拍老波,然后看看狼叔和劳丽,又看看“超脑”,看看众人,笑着对老波说道,“咱们现在是兵强马壮,有什么事,你们要及时沟通解决,实在难以处置的就跟我和红茶联系,咱们互动,一起想办法!” “你们下一站要去哪里?”老波点点头,问吴小北道。 “咬叔,”吴小北一直没跟众人说过第三丸的丸魂在哪里,此刻经老波一提,不禁笑着一指咬叔,说道。 “嗯,怎么回事?”咬叔正不知想什么心事呢,有点出神,此刻经吴小北一问,不由一怔,不知道吴小北找他问什么。 “江南style!走起!”吴小北看看布丁、黄宙等,大声说道。 “啥意思?”咬叔有点发懵,没听明白吴小北什么意思。 “我们这次去韩国首尔,”吴小北笑着解释道,“你的家乡,江南区,带我们去见识一下吧!”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那是个好玩的地方,去不了的都表示非常羡慕。 “啊,这个,没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豪爽的咬叔态度看起来有点勉强,但他随即用大笑加以掩盖,大声道,“太好了,我都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我必须好好招待你们,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有钱有势,哈哈!” “个死胖子,还有钱有势,吓唬谁呢?”墨菲也很想去首尔转转,买买衣服化装品什么的,听咬叔吹牛逼,不禁拿话怼他,笑道,“你再有钱也是个土财主,我可是贵族,懂吗?” “到韩国就跟你混了,”真衣可爱地一笑,跟咬叔招招手。 “希望韩国的坏蛋能像言情剧里的软蛋一样,”布丁脑子里蹦出不少韩国美女的靓影,流着口水,顾左右而言他道,“让我们顺手就办了,那我们这次可就爽到家了。” “咬叔啊,哈哈!这次我们就跟你吃香的喝辣的了,”黄宙是个吃货,脑子里已经开始转着烧酒和烤肉了,流着口水对咬叔说道。 “放心吧,统统包在我身上,”咬叔一拍胸脯保证道…… ------------ 二五三,迷团(五) “当然相信,证据确凿,我为什么不信?”博士向“骷髅”一举酒杯,“骷髅”忙拿了个茶杯回敬,博士继续说道,“对宝盒,我自己也做过大量的研究和试验,你那边宝盒之外的控制装置就是我设计制造... 四下里一片的寂静,耳中只听到虫儿低鸣,校园仍旧是校园的模样儿。 “我们又没买~”苏晚娘闷声,心里暗想,这个年,还真是有点惨淡。 她的身边,一定有知道当年事的人,所以她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权墨压抑着情绪,脸色阴霾幽冷,又是一拳狠狠地挥向墙壁,安歌连忙伸手挡住。 “这丹‘药’灵气很充分,卖相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神奇。”北冥雪看着机缘丹微笑着说道。 此刻,看到宇泽晓皱着眉头,咬着牙的模样,倒不像是假的。而且,他刚刚死命的不让她去叫医生,这态度,倒是也有点像真的。 少年似乎是在考虑天明所说的合理性,片刻,似乎是也觉得天明说的比较有道理,随时长枪一挥,几个‘山贼’立刻会意,牵出了一批马,并且抬出武器架,供少羽选择武器。 这一次进入紫‘玉’仙境青水心里很‘激’动,因为化兽铠突破了,所以他决定再试一下,如果能熔化圣‘玉’神石就好了。 白崇山剧烈地咳嗽起来,拿枪的手都有些不稳了,他已是病入膏肓。 如果是在暗杀这一领域上,哪怕就是算上各种手段,十个轻舞也不愿意对上一个追刹。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血天帝虽然现在不是血盟之主,可是他仍然一心为这些曾经追随过他的人着想,在这个关健时刻,提出了这个问题。 除非哪一方实力差距太大,自认为不是对方的对手,不可能争夺到火源神兵体,才有可能抱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心里,将消息宣扬出去。 其中一个身材臃肿,脑袋肥大的就是钟山民,走在最后面,他的脸上的表情古怪,并不像是绑架者一样的窃喜,而好似是被绑架者一样,脸色难受,不知为何。 走到城门下,旁边有一条长长的红线,红线的一头连在城门上方的,那里有一块红布。 “哈哈,又打起来了?”亚基魔王收到这个消息着实高兴坏了,这么长时间魔界都没有出现在一个能够战胜得了坤灵魔王的人了,现在终于有一个能够和他打得不相上下的了,亚基魔王怎能不高兴。 现在达瑞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就连身上带着的几个金币也不知道被谁摸走了,别提有多郁闷了。一旁的丝丽也好不到哪去,真有点自食恶果的意思。 药材利润几乎是暴利,姜家也舍得花银子打点,每次有姜家商队出关,关卡的兵将都是对他们客气无比,恭敬的异常。 收入高,又沒危险,而且出去只要一说自己是铁血的人,所有人都得竖起大拇指,这等好事,谁能说不好。 露露一听,嘴唇紧闭,赌气似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两具死尸猛看,要以此证明她并不害怕。 也许是十两银子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下面的人明显骚动起来,慢慢的有人开始出着主意。 罗莎见状攥了攥拳,这玉观音是罗爸爸留给她的,对于她而言很重要。 ------------ 二五四,迷团(六) 别看吴小北在布丁身后追得急吃白脸的,一进了布丁的卧室,这小子立刻就换了一张老保接客的笑脸,脑子转得倒是飞快。 “呵呵,可能你也看到了哈,那些花,还有那些那什么,这阵子光忙着研究科学了,也没空儿好好聊聊,关系都生疏了,”吴小北脸上的笑容,如同向平静的湖面丢了一颗石头子儿,一圈一圈向四周扩散,那善意,连冻在冰块里的千年僵尸都感觉得到。 布丁无动于衷,打了个响指,电子管家立刻会意,一块操控键盘的3D全息像,立刻从一个很妙的角度投射在它的面前,视距刚刚好。布丁在全息键盘上按了几下,对面的墙上立刻闪出一块巨大的显示屏,自动播放《华华公子》的网页内容。布丁又敲了几下,对内容的编辑做了些私人设定后,挥手隐藏了面前的全息键盘,然后人一样枕着一对小猫臂,靠在舒适的大床上,很严肃地欣赏起来。 “还是过去的节目好看,调整得好,有品味!我也是只看图像不看字儿的。”吴小北见布丁不说话,忙陪笑躺在布丁一旁,赞道。 “就是,我顶讨厌那些文字啦,”布丁一脸严肃,同意道,“你说搞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呢,虚伪!” “说正经,不开玩笑啊,”面前大屏上的秀确实很精彩,但此刻的吴小北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直奔主题道,“这次真跟我有关系啊?” “什么?”布丁明知故问。 “维护世界和平啊!”吴小北道。 “当然,你刚才不是已经要求当和平家了吗,”布丁揶揄道,“‘嘭!’地一下,按着你的意思,愿望立刻就实现了。” “别闹了,你可,”吴小北闹心道,“他们,那些闹事儿和平事儿的,为什么会找上我?” “前边的事,只是花絮,如同多米诺骨牌的前几块,”布丁笑了笑,在空气中划了半个圈子,演示骨牌连续不断倒下的样子,道,“后边的都是连锁反应。而且据我所知,选上你的人,没有平事儿的,只有闹事儿的。” “那平事儿的呢?”吴小北惊问道,两只眼睛瞪得如同脱壳欲出的熟鸡蛋。 “就是你一个喽,”布丁笑道,“大奖!” “这太不公平啦,没天理,”吴小北大喊一声,用手撮自己的头发,颓丧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怪你,你不骗我穿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啦?现在骨牌倒了,却要我一个人收拾,什么东西嘛!” “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布丁笑着替自己解释道,“我不过按着文字记录,做了些抛砖引玉的工作而已,作怪的是你体内那一股子海盗血。”布丁朝吴小北眨眨眼道,“若然不是,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怎么就让你闯过来了?这绝不是偶然的。” “文字记录,文字记录,”吴小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握在手里道,“都是些什么风浪,我赢了没有?没少个胳膊,断个腿儿什么的吧?” “唉呀,你说,你不太相配嘛,”布丁盯着大屏上的图像道。 “什么不相配?”吴小北被它搞懵了。 “头发的颜色跟比基尼的颜色不搭嘛,真是,”布丁不满意道,“幸亏还是要脱掉的。” “喂,我这儿性命攸关呢,”吴小北大声提醒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嗯,等等,莫非这表示我没事儿?” “啊?啊,听着呢,”布丁回神解释道,“我所知道的记录很简略,没具体写有哪些风浪,只写了风浪有很多,跟冥界有关这样。” “这这这,”吴小北想不到会这样简略,忙追问道,“那我赢了没有?” “好像是赢了吧,”布丁玩世不恭地笑道。 “别好像啊!”吴小北都快急死啦,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这个词准确嘛,”布丁耸耸肩道,“记述上写的是你赢了,不然也没的可记。不过事情还没发生,还有很多的变数,若是你败了,那就会多出一个平行宇宙,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这不相当于没说嘛,”吴小北哭笑不得道。 “怎么会相当于没说,”布丁跳起来,一身斗志,金光闪闪,将小猫拳头一勾,道,“这就是要你努力,创造本就该属于我们的未来!” “你是说,你也参加?”吴小北苦笑道。 “当然,我要找‘麒麟武士’破身上的咒,”布丁坚定道,“怎么样?一听有我加入,信心倍增吧?” “哼哼,你的加入,只让我觉得前途更加难测,”吴小北苦笑道,“这回还是咱们一人一兽啊?” “说谁兽呢?!”布丁大为光火道,“我是正太,迷倒万千少女的帅哥!!” “行行啊,帅哥,还有别有人没有?”吴小北报复得手,笑道。 “记录上说是六人行,”布丁翻白眼回忆,同时不忘瞟一眼大屏里的罗体美女。 “你确定把你算人啦?”吴小北故意追问道。 “喵!”布丁身上的毛都扎扎起来了。 “好好好,别激动,”吴小北安慰布丁道,“那么说,我们这次探险还会有四人加入,是谁这么缺心眼?” “记录上没写,资料里没有,”布丁答得极快。 “这什么破记录,该记得都没记,”吴小北极为不满地批评道,“你把原文找出来,让我看看。” “那是未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带在身边呢,”布丁小猫眼睛一转,双爪一指自己的脑袋,做出被神秘事件所惊状,道,“我能把这些秘密记住一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天机呀,那可是,那能写那么清楚吗?你不想想也。” “那就是无案可稽了,”吴小北双手一拍一摊,撇嘴道,“你自然说什么都可能了。” “我是不会乱说的,”布丁指灯保证道,“我向灯保证,句句实话。” “那你等两秒让我躲一下先,”吴小北做势要躲,取笑道,“我怕灯泡爆炸。” “真是只写了六个人,还有两女两男,名子来历什么的都没写清楚,”布丁装出一张苦瓜脸,摊爪道,“我就知道这点儿,多一句也没有了。” “唉,这么想啊,”吴小北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没什么营养,话头儿一转,道,“‘蝙蝠侠’保卫的是哥谈市,蜘蛛侠保卫的是纽约市,我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啦,你看我,保卫个克洛诺斯大学成不成?” 小猫儿撇撇嘴,摇摇头,表示不可能。 “哦,是有点小,”吴小北低头略一沉吟,然后抬头道,“要不东明市?” 小猫又摇摇头。 “不是让我保卫北上广深吧?”吴小北惊问。 小猫接着摇晃它的小脑袋。 “中国太大了!”吴小北哭丧着脸道。 “是全世界,”小猫很正经道。 “全世界?!”吴小北倒抽一口冷气,呆若木鸡。 “不明白?”布丁瞟了一眼大屏上的搔道弄姿金发小妞,道,“就是整个地球的意思。” “那岂不是让我当‘超人’?”吴小北眼睛直勾勾地道,“我很讨厌这个假正经的角色。” “唉呀,没你想的那危险,不但有美相伴,而且可以环游世界,逍遥无比,”布丁引诱道,“‘蝙蝠侠’、‘蜘蛛侠’想来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啊?‘超能少侠’。” “你快别提我那个屯炮名子啦。他俩电话呢?我问问怎么弄的,”吴小北苦着脸开玩笑道。 “总之,差使比上次好多了。另外这些都不是我定的啊,”布丁笑着摊牌道。 “那我们总该准备点什么吧?”吴小北不说话了,沉默片刻道。 “养精蓄锐,我们现在正是在做准备啊。还有你刚才的科研攻关,都是都是。”布丁指指大屏道。 “真的这样就行?”吴小北一听,一时又觉得前途也不一定那么黑暗,眼睛一亮,又来精神儿了。 “真的不危险,我也去,不然我能这样吗?”布丁谈笑风生,自以为是运筹帷幄,其实却是无知者无畏,“你放心吧。” 吴小北什么第一手的资料都不知道,听布丁让他放心,心里很是有些担心,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 “主人,您的替身考试完毕,正站在门外。”就在这时,电子管家报告道。 “让它站在大厅等,我们现在就下去,”吴小北吩咐管家道。 “去看看我们的作品吧,”吴小北说道,“看看它任务完成的如何。按你说的,这也算是准备,对吧?” “对,”布丁极不情愿地暂停了大屏里的节目,尾随吴小北,来到了大厅,吴小北的替身正站在那里。 在吴小北和布丁激烈争论的这一段时间,管家老师(活的肉的那个)已将大厅里那些打碎打烂的花草石料收拾干净,正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 吴小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柠檬茶,吃了口小点心,一边观看电子管家审查替身在整个考试流程中所犯的所有错误(整个过程在客厅的大电视里展示),看着看着就把眉头拧紧了。 布丁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它是始作俑者吗,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事实上,它觉得还蛮不错的,一切的问题都不过是吹毛求疵。 “喂,你注意到那只倒霉苍蝇没有?”吴小北皱眉道,“要不是这次运气好,肯定被老郎一党逮个正着儿。” “怎么会?”布丁把视频录像调到苍蝇冒烟坠一段,笑道,“几秒的事,被人发现的机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你太杞人忧天了吧。” “话不是这样讲的,”吴小北反复看这一段,头脑推理分析道,“这个机器人就是不能碰,一碰就露馅儿,参加考试只能晚来早走,不能有一点闪失,不然穿帮无疑。这次算咱们幸运,要是老郎一党再多盯一会儿,一切全完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有露馅的危险,只能怪你太懒,”布丁喝了一口橙汁道,“你要是自己去,那就万无一失了。你又不是记不住。” “唉呀,你别打岔,”吴小北把手一挥,道,“总有些场合我不能去或不便于去,我在考虑升级我的分身……” ------------ 二五五,迷团(七) 话说雷炎等伤了几条人命,靠着臭血之术,逃离了丧尸大军,后经齐国军方协助,安全到达了哥伦比亚城。 齐国国王山本五十七虽然事忙,未能第一时间接待他们,但在第一时间跟雷炎通了电话,... 一路走回前院,依旧是那副人头躜动的场面。各个门派之间,几个几个聚在一起,大聊特聊,说尽了客套之语。 所以汤学年他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有实力的班主任,就勇敢地参加这次的野外培训了。 不过秀才的人数比起童生稀少,倒是没有那么多人,但是今年却不一样,今年的中试还加了恩科,靠的是学院的选修课的内容的,只要入取的可以成为举子。 尸体顿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作。但是眼见的墨如漾却发现,这尸体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栗着。 浪沧山的月亮今晚格外圆。好像并没在意下午浪沧大学的毕业典礼有人失意离开。 “绿皮猴,你说桑顿为什么不攻击敌人,反让咱们等在这里?”一艘帝宫山出品的战列舰上,地精族族长问霍格。 白莲花忍着厌恶和恶心,在男人身下一次次承欢娇吟,心里却充满了怨恨。 大家都是在朝堂上厮混多年的人,所以彼此打个表情就知道会牵扯到什么样的事情。 墨如漾感知到光团的触碰,双眼骤然睁开,锁定住光华,一把抓了上去。噗——光华被抓破的瞬间,一个洞口的景象,便被他纳入了脑海之中。 “以前没有。是杨默上周刚让人送来的。”杨瑛说着话,眼神还是注意着申艳。 云霄似乎很喜欢这种生活,兴致高了好多。看到这样的云霄,尚羽肚子里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忍不住翻个白眼,她还以为这两人在上面因为工作的事情忙坏了呢!所以没看时间下楼吃饭,结果却是在喝茶。 莫子骞微微动了动脚丫子,还好,她脚下留了情,没有踩他的右脚,要不然他的那个指甲估计又要翻过来了。 这些是橄榄城商会的成员,干净衣装的是各个行业的领头人物;有武器店的老板、成衣店的东家、酒吧的吧主、餐馆的掌柜。 格雷罗:“这个赛季会更强,因为有胡安的存在他们可以打三后腰,增加了一个防守人以后他们的防线更加严密。 看着自己右臂下空空的,莫子骞一阵无语,他是想让她稍微的给他借点力的,难道他的示意不够明显?不经意看到旁边的觅梅不断抽搐的嘴角,他明白了。 苏音音嘴角微微上扬,悄无声息离开总裁办公室。没一会儿,提着另一个便当盒进来。元瑾尘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便当盒。 从蒋遇提起婚纱开始,戚汐的情绪就发生了点变化,但她不动声色认真听这两母子的对话。 目睹自己缠不住敌视满足存在,飞廉鹿角兽也不由的丢掉了羁绊敌视一方的满足存在,而是好像波兹角圭兽相同,开始趁机猎杀对方的一般超级强者。 “可,可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狐狸精?”不是说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的吗? 重要的是,她有可能还知道一些,自己说不清楚的事情,毕竟自己当时是昏死的状态。 凡儒心中虽有数,冷然负手,缓缓转过头,正遇上带人来的戚飞失。 ------------ 二五六,迷团(八) “除了这条线,我们还应往病毒来源这个方面上努力,”梅文接着总结道,“搞清了病毒来自自然或试验室,这会大大缩小我们调查的范围,提高我们的调查效率。” “不错,大家还有什么说的?... 听见我的话,只见魔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舔了舔嘴唇,慢慢的抽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武士刀,咧了咧嘴,慢慢的举起了武士刀。 那几只妖看到的轩璃剑后明显的一惊,尤其是轩璃剑上的天雷对于异兽界的这些妖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又一个!又一个在自己面前说话结巴的人,特么的劳资是洪荒野兽还是什么!有这么可怕吗?跟劳资是会吃人似的。 看到这一幕,柳萧森握着红玫瑰的手慢慢用力,那只红玫瑰的花径被生生捏断。 暗淡的光线下,杜幽幽伴随着优雅的音乐陪着陈肖然跳着舞,这舞缓而慢,很符合她的心境。两人贴得越来越近,得到最后,杜幽幽几乎是挂在陈肖然怀中。 昨天范大龙说过,整片城区,是从四个角开始的,他负责其中的一块区域,推土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方皓山见着,也是笑眯眯的长身而起,三人的身形划破空间,消失不见。 陈肖然正准备继续走,可这时,一辆车便驶来,停在陈肖然二人身前。 “要先许愿吹蜡烛才能吃蛋糕。”那块蛋糕被我扭扭捏捏地塞了回去,然后我转换了表情笑着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是,是,翠微姑娘说的是。”郭怀卿冷汗涔涔地思考着,丝毫没注意自己竟然一口喊出了翠微的闺名。 这回,他的人死了不到两百人。但是,花家寨和叛军那儿的各五百兵马都阵亡了,他心里也安慰点。 “可这京城里,藏龙卧虎的,林三爷还差了和府尹大人的这一顿饭?”石锦绣便不以为然。 突然她伸手将长青一推,仿佛吹走了一枚树梢的青叶,又仿佛抖落了一株蒲公英种子。 夜深人静的应天城有一处荒废已久的偏宫,今夜驻守此处的侍卫不知去了何处,尘封的巨大宫门伴随着微微的吱呀声缓缓开启。 她也不便多问这些,反而让大家为难,看来,感情的事情还是要水到渠成才行。 “咱们大房竟从未回去过一趟。你和阿芥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上族谱。这一趟你若再不来,又是二房家的两个,怕是族里也会说话。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王远深知计算机科学的重要性,所以私自摸索了十年,其实计算机这么多年的发展语言结构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算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你们的人都交给你们了,我们可以走了吗?”阿娇对韩雪凝说。 她之前也从洪翔嘴里听说了好几次类似的话了,但是,那大多是洪翔安慰她的宽慰之语。而现在,当洪翔说真话的时候,她反倒是觉得难以置信了。 昊天自然明白龙魂所想,当即从容地一笑道。“我虽实力不济,但还不至于接不下这屁大点威力的两刀,不是吗?”龙魂听了憨笑个不停。 曹操那时便道:洪翔此人深不可测,怎能以寻常人的见识来猜度?既然他到处宣传这即将发行的报纸之事,可见便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否则怎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弄得满天下皆知呢? ------------ 二五七,迷团(九) “喂,喂,喂?你怎么啦?”黄宙不知道吴小北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见吴小北突然大叫一声没了回音,忙在电话那头追道。 “啪”地一声,伸手不见黑暗的五指儿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光柱,还照亮了一张极其狰狞恐怖的脸。 吴小北和布丁两个早已魂飞魄散,被吓得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流着眼泪鼻涕紧紧抱在一起,手边一件顺手的玩艺都没有,实在是太刺激了。 那张狰狞万状的脸,并没有顺理成章地狞笑起来,反而浮现出大感意外的表情,也没有大弄妖法,将吴小北张布丁两个吞噬掉,而是催动法力,让光柱对着两的脸,关切地问道:“你俩没事吧?” 一听那鬼脸儿发声说话,两个又吓得一同惨呼,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吴小北用颤抖的声音喊道:“身体都化了,就剩脑袋啦!” 那鬼脸儿催动光柱,照向两个人的身体,疑问道:“不是还在吗,开玩笑吧?” “是魔鬼就说点有恐怖水准的话,”吴小北闭着眼睛装逼开腔道,“太讨厌啦!” “太讨厌啦,”布丁在吴小北的怀里帮腔道。 “什么魔鬼?是我!?”那鬼脸儿面现诧异道。 “你谁呀?”吴小北闭着眼睛,故意用高嗓门问话,以掩饰自己的胆怯。 “对呀,你谁呀,收电费的啊?”布丁高声帮腔道。 “我是管家老师,你俩怎么回事儿?”那鬼脸儿道。 吴小北和布丁不太相信,同时各睁开一只眼睛,细细打量那张鬼脸儿,没错,还真是管家老师。 两个心神稍定,吴小北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绷紧的嗓子,问:“世界突然陷入黑暗的深渊,你,你竟然一点也不怕,也太淡定了吧?” “有点儿古怪,”布丁也镇定了许多,但为了保险期间,还是紧紧抓着吴小北不放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没电字儿了,被强行断电了,”管家老师解释道,“我收到好几次断电通知了,所以准备了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 “为什么不去买电,而是准备手电筒那么笨?”布丁从吴小北身上跳下来,报怨道。 “因为银行里已经没钱可用啦,”管家老师学着布丁的样子,耸耸肩,苦笑道。 “怎么会?”吴小北和布丁异口同声惊道,“霍夫曼爵士去年离开的时候,留了一千万美金给我们,怎么一年时间不到就花完了呢?” “我还为省钱缩减了开支呢,”布丁强调道,“光搞科研了,连原材料都不敢多买呀,多大的牺牲!” “对呀,这个我可以作证,”吴小北向黑暗中副本大概的位置指了指道,“我的副本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管家老师皱着鬼脸给他们出主意道,“只好调一下你们的交易流水啦,分析分析,一定能找到答案。” “是啊,我真的是想知道钱都花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下子没了的感觉,也没怎么花呀,”吴小北搔搔头道。 管家老师摇摇头,苦笑道:“上楼一看便知。” 吴小北和布丁两个,从地下室的黑暗走入一楼的光明之中,有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兴奋莫明。 两个坐在黑皮沙发里,看看对面的一百英寸液晶电视,黑黑的无底洞一般,绕顾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竟没有一处带亮的地方,立时感觉沉闷无比,生趣了无。 “喂,管家老师,”尽管觉得有点过份,吴小北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感觉也太颓废了,如同穿越回了旧社会,黑白照片的效果。能不能多少通上点电?有几个灯泡亮一亮也是好的吗。” “唉!那没办法啦,”管家老师犹豫了一会儿,有点不太情愿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充电卡,笑道,“我家也没电了,刚充了一千,先给你们充上吧。” “管家老师万岁!!”布丁一跃而起,大声欢呼,它早就对着乌漆抹黑、死气沉沉的大厅厌烦透了,毕竟所谓灯火辉煌也不过就是在说照明效果。 关掉地下室大型电脑和“电脑管家”操控设备的独立电闸后,管理老师走到电闸箱前,除了一路日常电源,将其余二十几路电闸通通关掉,这才敢在智能电表上插上充值卡,老师边充边叹息道:“简直就是吃电的猛兽,不关掉的话,这一千块钱也挺不了几分钟。” 电表充值后,“哒哒”响了二声,大厅里的数十只大大小小的各式灯盏立时亮了,窗外的暮色立刻变成了令人陶醉的风景。 “哈哈!”吴小北和布丁立刻来了迎面双击掌,好像在庆祝一次重大的胜利。 布丁打开电视,一跃跳上了沙发,觉得电视的节目特别精彩,连新闻都是;吴小北随手打开四袋各色零食,边看边吃,也觉得新闻好看得跟美国大片儿似的,吃了几口,觉得嘴里很干,问了布丁要喝什么,便起身去厨房的冰箱去取,刚走了几步,桌上的电话响了。 吴小北接起来一听,原来是黄宙,这才想起刚才那个没打完的电话,当时眼前一黑,无绳电话不知让自己随手扔到哪里去了。 “喂,刚才什么情况?”电话那头的黄宙很担心道。 “刚才?啊,哈哈,会有什么情况?”吴小北想说被停电吓了一跳,立刻意识到会被黄宙嘲笑,于是改口道,“管家老师跟我们开玩笑,搞防盗演习,还蛮逼真的,不过我一点也没有害怕。” “我在这边听到的可是鬼哭狼嚎,杀猪宰牛一般的声音,”黄宙不相信,呵呵笑道,“倒真被吓了一大跳。” “我~~?”吴小北拉长音的疑问,仿佛听到一件天大的荒谬事,然后装汉子否认道,“怎么可能?你不知道,管家老师年岁大了,我们那是哄着他玩儿呢,我和布丁当然要喊得很大声啦,从表演上来说,这叫入戏。”吴小北朝布丁眨眨眼,续道,“从你的角度来看呢,那就得叫敬业了。” “好吧,你把我说得直迷乎,”黄宙知道他的这位老友爱面子,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继续道,“你的命批是‘七六’。” “对对对,说说这个,”吴小北突然想起了这个话头,边向厨房走边追问道,“刚才若是被吓到,也是被你所说的‘七六’吓到的。” “这个是天地人三才之间的至凶卦,”黄宙在电话那头解释道,“无解卦。” “什么叫无解卦?”吴小北边问边打开银白色的双开门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给布丁倒了一杯苹果汁。 “就是说,算出这段大凶大险,当它降临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没有躲避的任何办法,只能当仁不让,去经历它,又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黄宙说道。 “啊,好好好,真是太妙啦,总算还有一生。”想起了先前布丁让他挑头当英雄的一段话,吴小北长叹一口气道,“这是所谓的‘在劫难逃’吧?”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黄宙在电话那头也长叹一口气,道,“只是这次的麻烦比较大,这个‘劫’应该是万劫不复的那个‘劫’。” “万劫不复?不是还有还一生吗?”吴小北怔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有点嗑巴道,“你是说我死定啦?” “当然不是,”黄宙在电话那头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形容你的麻烦很大。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才有可能开创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哼哼,未来?”吴小北苦笑道,“你说起话,怎么跟那条怪猫一样,企业家或政治领袖似的”。 “我决定过去帮你,”黄宙轻了一口气,在电话里说道,“已经买了今晚六点的火车票,预计明天上午九点能到你那里。” “够朋友,”吴小北一挑大拇指,由衷道,“旁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在这边摆酒等你。” “你不要掉以轻心,”黄宙警告道,“今晚子夜时分,恐怕会有一位大人物去拜访你。我半月前寄给你的一百零八张开光金符,你贴到相应的位置没有?” “岂止是贴上啊,简直就是用‘五零二’胶粘上的,拿铁铲子往下扣都不下来,”吴小北坐在布丁旁边,把苹果汁放在它面前,继续道,“按着你画的指示图粘的,位置全对。” “这次你总算没把这些宝贝束之高阁,或是干脆扔到桌底下去,”黄宙在电话那头松了一气道,“不然现在弄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过的嘛,”吴小北喝了一口橙汁得意道,“任何一道门,任何一幅画,任何一扇窗,任何一面镜子,所有的水源,都是异界通往凡间的门,”吴小北看着电视里的新闻,道,“它们还可以通过这些东西来观察我,若不用法符将其统统封死,那么我的生命便如同去了甲壳的软体动物那样,随时会受到致命的攻击。” “对对对,‘虎狼之侧,岂容安睡’?”黄宙在电话那头赞许道。 “而且我讨厌别人监视我的生活啦,”吴小北边换台边道,“而且还是全方位的监视,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剥光了所有的衣服,放在手心儿里看一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嗯,很好。在家等着我吧,”黄宙最后嘱咐道,“晚上不要出门。子夜时分,如果有人来敲门,别理他,有佛家的金符保佑,无论来的是谁,也拿你无可奈何。” “真有那么厉害?”吴小北跳起来,快步向自己的卧室跑去,“不是骗人的吧?” “符只是个形式,那其实是一种能量界墙,”黄宙解释道,“相当于无形的铜墙铁壁,异界人物无法跨越。” “好了,不多说了,”吴小北三步两步进了卧室,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黄宙寄给他的灵符,松了一口气,道,“你准备准备,快上火车啦,我听你的,哪里也不去,回见!” ------------ 二五八,迷团(十) “我还不就是问问,”“屁精”搔着头笑道,心里暗骂去你妈的,跟你客气是给我们老大面子。 “我们也是刚接到命令,”阮志明跟着管家向宫内走,一边对身后的雷炎说道,“原本也是要带你们... 然而,无论战神如何咆哮,那把巨剑就是永久性地消失了,这也意味着它所代表的神性也消失了。 陈凌听到这里,才知道这事和自己有关系,可脑袋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场面,和陈凌原来看到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他来光顾,进门音乐就停了,然后就是大打出手,现在他却坐在吧台前,喝着杯中五颜六色味道还算一般的调味酒。 许阳的行为让很多人不解,但是张老板确知道,许阳的强大,这些天,许阳给了张老板一些编号,让张老板购买翡翠,可以说这些天,很多人都以为张老成为赌石专家。 当然了,买这酒,自然也不是他自己出的道石,毕竟以他的资产,可还买不起这么昂贵的修炼物资,如果他有这么多道石,与其买这种消耗品般的物资,还不如直接用道石来修炼了,那对于他而言,反而有着更大的价值。 如同万千钢针一般的声音,狠狠的刺入了所有人的耳膜。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遏制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双耳。甚至,那些修为极低的人,甚至被这震撼的声音,给动荡的身躯颤,大口的吐着鲜血。 随着两人的走近,吕香儿从鞠晨浩的通红的脸上,就知道他肯定没少喝酒。而再听到鞠晨浩的声音,吕香儿更加肯定了。不过,霍青松似乎很是不喜欢鞠晨浩所说之事,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有晴转多云的趋势。 见到杨帆几人的身影,白云飞等人也十分激动,毕竟此行都是抱着一个特殊的目的来的,谁也不想半途而废。 是夜,十一点,当大多数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整个广成区有名的几家KTV,却都是刚刚开始夜生活。然而,就在北区李老三的黄金叶酒吧之中,却是引起了一阵骚乱。 坐在豪庭里面开辟出来的大河旁边,甄斐站在岸上垂钓。俗话说,万年的鱼籽千年的龟,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鱼籽能存活一万年以上。 只是还不等白衢动手,怀里的人嘤咛一声,自己把头发给拨开了,这些头发弄在脸上似乎很不舒服。 谭家的这些蠢货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之前杀穿了云省萧家和毒王宗。 “斌哥,这话放你嘴里怎么听着那么瘆人呢?”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汪斌。 战争杰作所释放的微机不仅能进行侦查,关键时刻也能进行自爆攻击。 余均瑶说完话想看一下校长的位置,发现办公室里不止有校长,还有白衢,何夕和一个老爷爷。 神宫惜梦却是不愿与秦枫为敌,多次想要避开,可她的实力比之秦枫相差不少,怎么也避不开。 倒不是稀罕这些,只是想到他们制服歹徒,然后让草包平白得到功劳,想想都觉得不爽。 何大姑的意思很明显,要借三十万。三十万对于如今的何家来说确实不算多,何夕对父母极好,一直都有往父母卡上打钱,只是何父何母都很少用,给何夕存了下来。平时他们的花销不算大,用不了这么多。 ------------ 二五九,谜团(十一) “相信你们一定对整个情况有了了解,”山本请雷炎等入座后,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亲手给雷炎他们弄日式功夫茶,玩了一顿功夫茶,把“屁精”都给看困了,正当雷炎想找没话找话的时候,笑容可掬的... 她突然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杯饮料,换到了他想牵的那只手上,还顺便端起来喝了一口。 为了区别开来,她左手拿着慕洛那杯不加糖的,右手拿着那杯加糖的。 或许是同床而眠的次数多了,当蒋韶搴动作轻缓的上了床,方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身体直接滚到了蒋韶搴的身旁,抱住了他的胳膊,还无意识的蹭了蹭,眉目完全舒缓放松下来。 维特回忆起这几天航行的时候,确实看到不少的鸟类在自己的头顶徘徊,最开始他还有些疑惑,但现在似乎明白了。 “血已经止住了,只是病人还需要卧床休息。”医生淡淡地说道。 这老拳师的徒弟们把他们背的剑匣一解开,中央国术馆的人就闷声偷笑了,只有王洪还不大清楚什么原因,他看看朱国福和唐豪,两人却自顾自的憋着笑,不去理他。 在黄埔江的上游,中日海军也在战斗着,可是不远的的码头上,外国船却自由出入着。 这是林叶和她说的,告诉她顺境要珍惜,也要自我独立。逆境要坚强,不要迷失自我,要斩断一切依赖,独立起来。 日军后方的这几声枪响和产生的骚乱,引的周围中方狙击手的枪声突然猛烈了起来,除了过远的狙击手还在压制趴在地上的日军,其他狙击手的射击方向全是日军的后队。 郭鹏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新年之后了,兴平六年正月初,郭鹏在长安得知了孙策死亡,孙权登位的消息。 所以贝尼特斯在第二天开了一个会,会议的内容就是和球员们谈一谈本赛季的目标。 整个洞底的空间也不知有多大。周围全是火红燃烧着的岩石。尤其是下方,还有大片的岩浆正在流动和翻滚。很显然,那里的温度比这里不知高了多少。 这即是说明他的眼力很好,至少在医道望闻问切的望上很高明,也证明他修炼过内功,而且功力不浅。 邱庭旗冷笑着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立刻开始向两侧散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这姓牧的手中那个诡异的会爆的法器虽然厉害,但他有龙甲护身,并不会受此威胁。 按理说这样的话比较巧妙,但是也是有问题的,那就是禁区里人太多了,就看运气了。 那里面,本有着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妻,等着抱孙子的双方父母,还有嬉笑打闹争抢花束的伴娘伴郎,以及上百位出席婚礼的宾客,还有酒店的工作人员们。 可是,邪九却在神秘人面前,显得这么的无力,这让白雨有些惊恐,自己必须要认真看待神秘人目前所拥有的异能力量了。 可,阿锦却宁愿他像外界传闻的那般残暴嗜血,杀人如麻,至少这样,他所有的压抑都能够发泄出来,而不是日复一日的堆积在心底,从而越来越阴暗低沉。 说完这句,牧戈再也不敢看此时唐雪的表情,起身推门而出,准备离开。唐雪紧赶了一步,在牧戈准备带上房门前拉住了他。 ------------ 二六零,谜团(十二) “哎,这个不行,”雷炎胆怯地看了一眼特丽莎,见特丽莎一脸怒容,知道自己不说话,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忙当场跟山本表态,坚决道,“我们办案很专业的,除了办案,所有人都不准做与办案无关... “白清,你的腿怎么样?”看到白清走路不是很利索,何毅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来的人是忠王府管家,管家也听说了定王的事,可能是唐果做的事,让这位管家也忍不住生出同情来。 西方一直不敢撕破脸皮,不敢全面封杀的原因就在于此,很多科技产品Z国人有,哪怕Z国人的产品太过落后,属于垃圾,但跟没有依然是两个概念。 “我们去问问吧。”两人拖着行李朝路边的人家走去,准备问问路,结果问了半人,人家听不懂,而她们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顿了片刻之后,罗钧继续道,“按理说,我们钧天盟在此事之上,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那么,在接下来可能达成的约战之上,就必须予以相应的补偿才行,否则,就违背了公平的法则。 那天晚上,柳青城甚至脱下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的口中说着肮脏无比的话,强迫阮甜伸手去碰。 如果决定反抗的话,恐怕神秘势力的舰队到达的那刻,就是我们再次逃亡之时,眼前的辛苦建设,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无用功而已。 听得这个,钱莱却是郑重其事的朝着赤尸洞躬身拜了三拜,而后,方才驾驭太乙金鳞舟,离去。 但刘和却对王修很是感激,回到武馆以后也不管自己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硬拉着王修去酒馆喝酒。 在一道剧烈的轰鸣声当中,一条在迷雾海域被杨锋降服,体长高达两百米的天仙海兽鲨鱼从水底浮现,狠狠的撞在一艘九星战舰之上。 高山四段,以琴曲为主,其声浑厚优美,山之巍峨便如在眼前。流水八段,以筝曲为主,水之婉约便如在耳边。 沈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不承认就完了吗?但她想到Maggie,不想这件事到公司外去,对人家名声影响太大。 “陛下。”就在这众臣皆为刘宏气势所慑的时刻,一个声音响起。刘宏循着声音望去,这说话的不是司徒杨赐又是何人?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紫晴的战斗机稳稳降落。激起强大的气流。 “是。”答完,王掌柜便兴奋地带着一齐身带各式珠宝的漂亮姑娘出了门。 高塔内部黑暗幽深,一层又一层,两人拾阶而上,一路畅通无阻。 陶莹没办法,如果这时候说自己没病,那就是欺君了,只能乖乖地接过那支半截拇指粗的火参放入口中。 同一片垂卷的阴云下,距离城固县赵营主力百余里外的汉中府治所南郑城内,分巡关南道道臣刘宇扬的脸色与黑沉沉的天空一样难看。 这一桩事情后,袁媛老实不少,跟着沈深的指示,搬家工作勤勤恳恳,处理得井井有条。 穆琼等人还没回国,他们做的事情,就已经通过电报传回国内了。 谢婉凝并不困,这一刻的她反而思绪万千,她想起刚才那封信笺,脑子里慢慢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当天晚上,刘天浩吩咐糜竺安排好好宴请袁绍、封谞以及随同而来的那几百名甲士。 ------------ 二六一,谜团(十三) “哎哎,大家静一静,”雷炎看梅文和“屁精”想借机鼓动大家怠工,忙一伸双手,打消众人想要休息一天的念头道,“虽然今天咱们不去太平间了,这不人道,对法医也是,”雷炎转头朝正在盯着他的特... 顾晴北的肾脏移植手术非常成功,手术后被送进了观察室。顾筱北有些脸‘色’发白的坐在椅子上,因为担心姐姐的手术,她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此时又熬了一天,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厉昊南看着司徒杰那微微的点头,只觉得自己仿佛从高高的云端坠落下来,浑身无力,‘潮’水一般涌来的悔恨,这种刺骨的痛楚和绝望的恐慌成了他今后的人生中最顽固的记忆,每每的回忆都会从骨头里生出冰冷的寒意来。 当多克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曹宇等人的脸上瞬间充满怒色。索罗斯扬起了手中的死神镰刀,石头大步走到许哲身旁,童啼那张幼稚的脸上挂着寒意,林白子笑吟吟地望着多克加。 “哼,我们的目的,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法尔特,今天,你死定了”苏菲的眼中,也弥漫出一阵杀机。 看到马丁那如同鬼魅般的速度,围观的学员忍不住地发出阵阵惊叹。许哲倒是没有任何感觉,马丁的攻击速度在他的眼这也仅仅还算不错。如果换做他的话,他有很多种办法在马丁奔来前进行反击。 “我知道的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里说他出了车祸,现在去国外治疗,别的就不知道了。不如我给你打听一下!”陈爽很是没有记‘性’的说道。 这些摆摊的修士其修为大部分都是在凡人第五重神动期,而那些所摆之物,大多也都是些他们用不着的。 此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宇宙之中不断地穿行。巨大身影的边上,还有着另一个身体形态和人类差不多的身影。 如果林峰是个喜怒无常,心思狭隘偏偏又心狠手辣的人,那么这经理是铁定没命了。他已经彻底反应过来,神‘色’渐渐由惊慌变成了恐惧,最后是一种绝望。他猛地一下就要给林峰跪下去,却被林峰给拉住了。 大家商量了一阵之后,林西凡才回到家,而他前脚刚刚进门,佟玉后脚就跟着进门了。 更黑暗的是:这个圈子里很大一部分潜规则都可以用你情我愿来形容。 “燕人张益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张飞单人独骑傲然屹立在天下之间,雷鸣般的怒吼撕破长空,直冲乌桓大阵。 他们只能够尽力舞动手中的长剑,护住脸部和胸口这些要害部位。 更令众人感到惊奇的是,海盗王罗赛姆居然没有落败,他手中的长剑幻化出阵阵滢滢的蓝光。 李傕挠了挠后脑勺,讪讪道:“我是看老郭又被他婆娘打了,寻思着是不是找个娘们给他泄泄火,哪知道郭怂蛋——”说到这里李傕大是不满的瞪了郭汜一眼。 尽管他藏得隐蔽,吕思远还是想得更深一层,把他眉毛剃了,朱高熙的最大相貌特点就是眉毛极浓,像两把大刷子一样,缉捕他的画像也是着重表现了这个特点,没有了眉毛,就算他进京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了。 ------------ 二六二,谜团(十四) 正所谓众人捡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卷宗上的信息便被悉数记录了下来。 雷炎没有急着要众人汇总,而是掏出了一张纸,写着齐国境内生化试验中心的具体地址,之后将一张事先... 心中暗道,王叔这一次的生意恐怕又要泡汤了,不知道下一次有人愿意来,恐怕是什么时候了。 “身为龙组的掌门人,你这副模样,莫要让手下人看到。”老者道。 “那一日潇一曲召凰,幽影之主与白及一只青鸾并至,曾睹一面。”葛生款款回答,虽然是极度危急的情况,但少年依然做到了不卑不亢。 周渺渺一言不发,只是眼泪一滴接着一滴,马哲手忙脚乱的抓着车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周渺渺不要马哲的纸巾,把车停到路边,才抽出纸巾,自己擦去已经模糊了视线的眼泪。 如此暴击,若是换在其他人,就算是圣王巅峰也被被开瓢了,好在道离是一尊大圣,他只是被这一瞬间的痛楚痛彻心扉,同时身体还不受控制的降落下来。 眼前这个黑衣人,比想象中的难以对付,一开始叶秋以为凭借他的实力,足可以轻松解决对方,可是当交手之后,他就吃了一亏,因为对方的身上忽然爆发出真气境高手的力量,打他一个措不及防。 这份精巧的技艺简直骇人听闻,但是三殿下自然不会有得意之色。 此时的王熙凤也有事安排去了,不在跟前。王夫人又不善言辞,此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薛姨妈到底是亲戚,不好多说什么。 覃晓璇只好不情不愿的点头:“好吧。”但是还是嘴角含笑,跟着马哲进了店铺。 相比较台下的武者,战台上的两人,经过短暂的第一击过后,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李渊有点夸张的说完,便立刻伸手轻轻替韩晓晓整了正警服领口。 当然,就连当时负责办理此事的副院长杜占海都不知道林风具体的身份,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当时是是bh市长张朝阳送来的。 见到林风这嘴角那刹那间的苦笑,秦岚也是很敏锐的转动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林风的事情她倒是知道的,猜想林风应该是想起了当初在英国的那段时光了。 整个躯体又瞬间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般,瘫软在了李渊的怀里。 古往今来,每一个阵法师设计的阵图至少都建立在所学的三十六基础阵法上,但眼前这份复杂的阵法里头,几乎看不到寻常的子阵痕迹。 陈默默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特别少儿不宜的画面,脸上瞬间一阵慌乱。 苏晟骑着马带着人立在路边,等到护送慕容明珊的队伍过去了,才继续前行。 众人只觉得柳美人是心如死灰,经白璇这么一提醒,才觉得柳美人原来是不想让人搜她的房间。 两个月后,洛静妍怀孕三个月的肚子已经和人家怀单胎的五六个月的时候差不多了,不过,她每天除了不做家务,还是会坚持散步。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如同惊弓之鸟,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模作样的认真工作了起来。 见庞德这副反应,李静姝渐渐地意识到,事情并非她知道的那么简单。 ------------ 二六三,哥伦比亚城(九) 对异世界亨利的呼叫,“骷髅”已经轻车熟路了,没用二十分钟就与亨利取得联系,亨利笑容可鞠的面容又出现在电视画上。 众人一一跟亨利问过好,雷炎就跟亨利聊开了正题。 “那边的... 宁霜影心中微微一凛,立刻便想到对方身上可能穿了重甲甚至不止一层,所以自己射出的箭矢没能破防。下一刻,宁霜影的身形迅疾的向着相反方向飞速的后退,试图和对方拉开距离。 由于事先充分的缘故,傀儡的攻击没有打中刘枫宝,而刘枫宝的一拳打在了傀儡的胸口,让傀儡的身体微微一震。 这刚刚从石前得到的消息,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刘德这才恍然,原来这才是杨子川最大的本钱。 夜已深,普通人基本上都睡觉了,所以除了一些夜猫子外,没有人看到白狼,自然也就没有引发什么太大的恐慌。 第三排就是如同美利坚和各个国家的位置,之后也是层层安排,当然也有来晚了没有位置只能朝后安排的倒霉蛋。 “照壁山寺是回不去了,先在这里避避雨,吃点东西,雨停了再说。”粗眉大眼,一脸精悍的王元昭说道。 听到这个问题的楚然,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目光闪躲。 却不料几年之后,那狡猾的恶龙顺着极地冰原下的暗流顺流而下,直接找到了我。 而龙行之所以还是有那么几分稍稍的犹豫,是因为对方说的“影响一个王朝”的话。 到了山顶,看见一个个的坐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所有人都止不住的一口凉气直灌心底。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妖兽之争,结果却变成这种香艳的场面,要怎么跟观众交代? 我坐在客厅里面,被治好了的吴萱最终还是安静地睡了下去,原本昨晚就没睡好的她又经历了这一下折磨,要是再不好好休息的话可就麻烦了。 尼玛人比人气死人,连五行道意都全部领悟了,现在这家伙领悟的道意可谓是八种之多。 隔壁闭关的吉绍钧被爆裂声吸引过来,看到易轩的狼狈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等打发走吉绍钧之后,易轩简单收拾一下,再次开始练习苍焰符。 他这时心神恢复,望前看去,见到离着那颗金光闪闪的珠子并不很远,约有百十来丈,可叹被这些金银藤蔓牢牢缚住,要不然就凭他的身手,眨眼即到。 郡守要来视察训练啦!郡守要来视察训练啦!新上任的传令兵满军营大声喊,传递着让人讨厌的消息。 借着月光,两人才渐渐看清对方的容貌,然后脑袋都开始搜索自己是否认识对方,打算尴尬又礼貌地说声同学好。 忽听邋遢老头儿说道:“徒弟,还给你的天罡大剑,不要了么?”声音柔和,不似先前那般生气。 随着药十三一声低喝,袁霸、宋振与单月三人齐齐的一仰头,将丹药吞入口中,左君一犹豫,也吞下了丹药。 倪多事见一条白缎子迎面击到,撤身让步,闪了过去,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那白缎子将他身后的一块碎石击打的片片粉碎,化为烟尘,被山风四散吹离。 她刚刚看完储存卡里的资料,在线上签订了劳务合同,完成了入职。 ------------ 二六四,哥伦比亚城(十) “‘飞男’,时不时往逃跑机器人身上,往空气里撒些香料,”吴小北坐在车里,对“飞男”说道,“保持食物香味的浓度,保持猩猩对食物的兴趣。另外,注意安全,别靠猩猩太近!呵呵,你现在手里太香,太美味,很容易被巨兽一口吃掉的。” “明白,”“飞男”笑着往三个逃跑机器人身上撒了相应的香料后,立刻飞到猩猩旁边跟着,并脱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将手中的香料盖住,以防香味侧露,招来不必要的危险。 “布丁,现在给我三颗海绵种子,”吴小北让老特把车开的慢一点,在黑猩猩身后跟着就好,然后对布丁说道,“快到河边了,三个逃跑机器人就要开始加速了。逃跑机器人一下水,三个一样的海绵种子就应该升起来,衔接一定要紧密,不然黑猩猩追了半天,看不见东西,恐怕立刻就会暴跳如雷,后果你懂得!” “明白,我会好好控制的,也要看‘飞男’的,”布丁在打印机里准备好海绵种子,问吴小北道,“三颗够吗?来一包吧?有些智力含量的一会再视情况播撒?” “跟现在逃跑机器人所展示的形象一模一样的三颗就够了,”吴小北想了一下,对布丁说道,“多了反而会出错。” “‘飞男’,过来一下,”吴小北通过耳机呼叫“飞男”道,“河边快到了,这里有新安排。” “收到,”因为距离吴小北的车子很近,“飞男”不到两秒就飞到了吴小北侧面,对他说道,“我到了,盟主有何吩咐!” 吴小北没想到“飞男”这快,猛然听到飞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着实吓了一跳,接着笑着跟窗外如同空气一般透明的“飞男”说道:“这里有三颗海绵种子,海绵种子的发制时间是三十秒,也就是等逃跑机器人跳入小涅茨河的时候再发制海绵种子就晚了,所以一定要算好时间,算好距离,提前三十秒将海绵种子投入河边的水中,这样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我现在就投入河里不行吗?”如同空气一般的“飞男”在窗外问道。 “不行,这样很可能会在猩猩眼前出现双份的食物,那就穿帮了,”吴小北对飞男说道,“也许整个计划因此就崩盘了,必须小心!” “这个时间,距离确实有点难估算,”“飞男”接过吴小北递过来的三颗海绵种子,想了一下,跟吴小北实话实说道,“感觉逃跑机器人的速度忽快忽慢的,真的是有点难以把握,我恐怕会提前扔,这样总比猩猩追到河边后,一下子发现什么也没有要好啊。眼看到嘴的食物没有了,它可能瞬间就会发狂发疯的。” “嗯,你先回去,快到河边了,我知道怎么弄了,”吴小北对“飞男”说道,“我让布丁军师联系你。” “飞男”拿着三颗海绵种子迅速飞回了黑猩猩侧面的位置,等待吴小北或布丁的进一步安排。 “布丁,逃跑机器跳河前的三十秒,你通知‘飞男’,”吴小北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逃跑机器人的速度是你控制的,到河边的距离你也清楚,这三十秒只有你能算得分毫不差。” “那是当然,”布丁在打印机里盯着主屏上的黑猩猩,看了一眼左上角的地图,对吴小北说道,“还有不到一公里就到河边了,逃跑机器人要加速了,可以让‘飞男’去河边准备了,这个天气,这个风速,让他距河面三米,等我的命令!” 吴小北转头把情况通知了“飞男”,“飞男”目测了一下,立刻飞到河边逃跑机器人入水的大概位置,把手里的香料全都散在河水里,然后手拿三颗海绵种子,停在距水面三米的半空中,只等军师一声令下就立马撒手。 关键时刻到了,在黑猩猩和“食物”距河边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布丁对“飞男”喊道:“‘飞男’,扔!” “飞男”迅速撒手,海绵种子落入了河水之中,“飞男”回了布丁一声,之后迅速升高,视线越过河畔高约十米的堤坝,看到黑猩猩马上就要到了,立刻在空中兜了个小圈子,飞到不远处的一颗树边,坐在树杈之上,静观其变。 说时迟,那时快,逃跑机器人转眼就跃入了河水之中,如气球一般迅速膨胀的海绵种子刚从水里冒出来,已经发制的差不多了。 黑猩猩转眼就超过河堤,看到它追逐的食物落入了河水中,就浮在河面上,再也不跑了。这可把黑猩猩乐坏了,欢天喜地的把三样食物从河水里拉到岸边,先抓起烤肉,一大口咬上去,吃得十分香甜,并没有分辨出那其实并不是肉,只是一块富含胶质的超强吸水海绵制品而已。 “成功,也!”见真假“食物”切换得天衣无缝,而黑猩猩吃起“食物”来也没有半分的怀疑,吴小北、布丁、“飞男”等现场人员都高声欢呼起来,老特把车停在距黑猩猩一公里左右的地方,黑猩猩只顾着大吃大嚼,根本无心去看吴小北等人。 “可以定位了,”吴小北提醒布丁道,“前边有个河湾,我看就把那台富于智力含量的种子投放机安放在那里吧!” “刚才已经定位完成了,”布丁看一眼地图,大赞吴小北有眼光道,“好主意,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刚才又给种子投放机加了专用飞碟来看着黑猩猩,它吃得差不多了,机器就往河里扔新的,让它永不断流儿!” “老特,我们去那边的河湾,”吴小北调出导航仪上的地图给老特一指,老特点点头,发动汽车,向河湾开去。 “盟主,我这边搞定了,”“飞毛腿”通过耳机联系吴小北,说道,“燃气主管线已经切断,全市都断气了,那些燃烧的大楼已经没有一氧化碳向外喷了。” “收到,太好了,”吴小北对“飞毛腿”说道,“你们可以过来了,我们在河边,在这里会合,结束!” “现在就不知道另一组进行的怎么样,”老特在旁边也听见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一组完事了,也替自己的门徒高兴,不禁笑着对吴小北说道。 “是啊,该停的停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不该停的开没开始,”吴小北收到布丁传来的种子投放机和配套的小飞碟,一边摆弄一边回答老特道。 二人正说着呢,另一组的“穿墙”就来呼叫了。 “喂,盟主,”穿墙卷毛向吴小北汇报道,“我们按着军师教的方法,给供水主线加了压,现在那被轰掉楼顶的居民楼都变成喷泉了,大半火头已经开始变小熄灭了,火情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控制。消防队好像也开始工作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彻底扑灭这场大火!” “太好了,喷水了,他们控制住了火情,”吴小北转头对老特说道。 “太好了!”墨菲和真衣还有咬叔在后座也听到了,跟老特一起欢呼起来。 “你们开车来河边吧,我们在这里会合,结束!”吴小北结束了与“卷毛”一组的通话,见老特已经把车开到了河湾边上,立刻开门跳了下来,摆弄着手里的种子投放机,一边对布丁说道,“布丁,你可真行啊,逃跑机器人改改就成种子投放机啦,看来逃跑机器人这个平台以后还可以开发出更多好玩的东西。” “这样快嘛,飞碟也不过是重新设定,一切分分钟搞定!”布丁在打印机里回答道,“不用回回都搞个独立装置吧?” ------------ 二六五,哥伦比亚城(十一) “我也是这意思,怎么快怎么来,”吴小北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把种子投射机放河堤上就行吧?” “对,但是看好了,”布丁提醒道,“别忘了启动,不然那真就叫功亏一篑了。” “不会,”吴小北把种子投射机放在河堤上,打开了启动开关,投射机自动转了一圈,将发射炮口对准河面才停下,吴小北又把与投射机配对的监控飞碟也启动了,飞碟自动上升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便停在了半空,吴小北看到,飞碟停好后,投射机的炮口又上下调整了一下发射角度,“嗵!嗵!嗵!”向河心射了三颗海绵子弹。 “哇,布丁,”吴小北忙通过耳机提醒道,“发射机已经发射了!那边那么大三堆,才刚开始吃,你这边就发射了!这是发射早了,还是试射啊?” “不早,”布丁盯着屏幕对吴小北说道,“你看不到,黑猩猩那边就快吃完了。这些海绵种子十万分之一的超强吸水胶和十万分之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水分组成的,你说它做的食物能有多耐吃?很快就吃没了,不信你可以跑过去看看。” “当然相信你,”吴小北看看正迅速膨胀,从河面浮起来的小山大小的葡萄、香蕉和苹果,边向横在河湾前边的一道沙梁走去,“我只是想看看那只贪吃的猩猩是怎么捞水果的,”说完跟站在H6旁边的老特、真衣等人招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跟过来。真衣和墨菲像两个小孩子似的,撒欢向吴小北跑过去,吴小北都快到沙梁顶端了,又折回来接真衣和墨菲,一人递了一只手,一点偏向都不敢有。 几人先后登上顶端后,看见猩猩已经将先前的三块海绵种子吃的一点不剩了,又开始东张西望找吃的,而就在此时,已经发制好的葡萄、香蕉和苹果顺着河水,拐过河湾出现在猩猩恰好能看见的河面上。 果然食物才刚出现,猩猩的目光便立刻被吸引住了,迅速向河边移动,然后跳入水中,将超大号的葡萄串、香蕉和苹果先后运到岸边,抖落身上的水珠,抓起水果又开始大嚼大吃。 “喂,布丁那口感如何,”墨菲问道,“像水果还是像海绵?” “味道肯定不会错,口感嘛,应该是介于水果和海绵之间,反正都有水分,其实是很难分辨的,至少猩猩分辨不出来。”布丁在打印机里回答道。 “它见到那么大的水果和那么大的肉块,不感觉奇怪吗?”真衣兴高采烈地望着热闹,一边问布丁道。 “它现在有二十层楼那么高,从它眼里看到这些食物,就是正常尺寸,”布丁在打印机里笑着回答道,“正常大小的水果在参天猩猩眼里反而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就把东西故意造得大了一些,好让它兴奋,让它多吃一会儿。” “我看呢,你这招险!”咬叔看了一会儿,一撇嘴对打印机里的布丁说道。 “这话怎么讲?”布丁盯着屏幕问道。 “猩猩的饭量虽然大,但并不是无穷的,你的食物虽然绝大部分是水,但水是能填饱肚子的,”咬叔看着大嚼大吃的猩猩,对布丁说道,“用不了多久,你的黑猩猩就会吃个水饱,当它再吃不下去的时候,它就会离开,那时候大家不愿意看到的爆头悲剧恐怕就要发生了。” “呵呵,咬叔,你太小看我的食物配方了吧,”布丁在打印机里,看着狼吞虎咽,吃势一点不减的黑猩猩,对咬叔笑道,“我在海绵种子和香料里加了一点利尿剂还有一点纯天然无污染的八豆粉。刚才吃的肉啊果啊的,没准刚才已经被它尿掉了,一会它还会拉呢!之后还是饿,之后还是吃吃!” “哎呀,哈哈,你真是太缺德了!”墨菲跳脚笑道,“你这不虐待动物嘛!” “众生皆平等,看来你是不懂啦!”咬叔哈哈大笑道。 “跟爆头相比,这已经是我佛慈悲了!”布丁在打印机里笑着回答道。 “怎么听不见黄宙说话,他不是又睡了吧?”吴小北插了一句,笑问布丁道。 “他呀,说是饿了,又去厕所吃屎——啊——吃肠了吧?哈哈,”布丁笑着回答吴小北道。 “哼,这小子!”吴小北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真是会图舒服。 关于猩猩与食物的话题还没完,只听真衣笑着向布丁问道:“那猩猩这么不停地吃啊吃,拉啊拉的,最后还不拉脱水啦?” “那就接着吃呗,反正食物里有的是水,一下子就把脱水给补回来了,”布丁嘻嘻哈哈地回答道。 众人一阵爆笑,吴小北评价道:“布丁,你可真够坏的!” “这叫足智多谋,怎么能叫坏呢,”布丁辩解道,“再说黑猩猩要是真的拉脱水了,那就算它被拉斯普廷重新控制了,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了,变成病猫啦!” “行,变成病猫也总比变成无头猩猩好,”墨菲在旁边补充道,“而且它还可以不停地吃,这其实挻好。” “它刚才有意无意杀了不少生灵,”咬叔笑道,“如今受点苦恕罪,没毛病!” “哎,这些话听着还顺耳!”布丁在打印机里得意地笑道。 “现在天已经蒙蒙黑了,让我看看,”吴小北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布丁说道,“现在的时间是五点二十一。用不了多久,天就黑了,晚上也不一定有月亮的,到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它怎么继续吃个不停?” “首先,在黑暗中,黑猩猩的眼睛可比我们的好使多了,”布丁解释道,“它是不会错过河水中的食物的,再说我在香料里加了一点,只加了一点强力催眠药,所以天黑了它就应该按时睡觉了吧?醒来的时候才会接着吃,肚子又饿了嘛,我的种子发射机就会发现它的动作,从而继续发射种子。一会我再做一千颗种子,装在一只大号弹仓里,你把它接到发射机上,给它备几十天的量,让它一次吃个够。” “哇,吃了睡,醒了吃,吃了再睡,醒了再吃,”老特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轻松地笑道,“这种生活,真的不错!” “喂,‘飞男’你不是让猩猩给吃了吧?可以过来了,你应该能看见我们,”吴小北看见两辆汽车向这边开,知道“飞毛腿”一组和“穿墙”一组都到了,扫了一眼猩猩四周,用耳机联系完“飞男”,又联系两辆汽车道,“‘飞毛腿’、‘穿墙’,我们在河湾的沙梁上,你们把车开到河湾,我们稍做休整,晚上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吴小北正说话间,“飞男”突然出现在吴小北身边,把吴小北吓了一大跳,“飞男”笑着把拿在手里的隐身符递给吴小北,吴小北也笑着接过隐身符,在飞男肩膀上拍了两下,表示欣赏也表示感谢。收好隐身符,跟众人一挥手,吴小北率众走下沙梁,向“长城”H6走去…… ------------ 二六六,哥伦比亚城(十二) “飞毛腿”和穿墙卷毛的车先后到达河湾,与“长城”H6在草地上围成了一小圈儿,众人在中间的空地上支锅升火,围着火堆或坐或卧,进行休息和调整,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你们为什么不把车还回去再过来?”“飞男”接过“飞毛腿”递来的面包和熏肉,笑着跟她说道,“不是忘了吧?” “我倒没问题,你让其他走过来啊,”“飞毛腿”笑着给了“飞男”一脚,回答道,“为人民服务嘛,还没服务到位,自然不用还。人民没意见,要不你现在去问问!” “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穿墙卷毛随后走过来,用刀尖挑了一段酸黄瓜放在“飞男”的面包上,笑着对他说道,“要是战斗现在已经结束了,我们倒真的愿意散步过来。” “东西都付钱了吧?”吴小北接过顺风耳递过来的一碗红菜汤,对她点头表示感谢,又接过“飞毛腿”递过来的面包和熏肉,看看东西,笑着对“飞毛腿”和穿墙卷毛说道,二人笑着点头回应,说不但给了,而且还多给了一些,让吴小北放心,他们绝对不会给“倚天屠龙盟”抹黑的。 “那我就放心了,”吴小北接过“穿墙”挑在刀尖上的酸黄瓜,美美地咬了一口,边嚼边看着篝火辉煌,听着燃烧的树枝在哔剥做响,鼻子里都是草地清新的香气,顿时感觉到生命的美善,喝了一口美味的红菜汤,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天空,觉得整个世界都奇妙可爱。 “有时候我就在想,”老特拿着吃的东西走过来,坐在吴小北身边,边吃熏肉边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对吴小北说道,“我们是不是都来自这些美丽的星星?” “这是你的遐想还是你的回忆?”吴小北放下手里的红菜汤,咬了一口熏肉,边嚼边笑着对老特说道。 “我已经是六级神了,”老特喟然长叹,沉默了几秒,然后笑着对吴小北说道,“太多太多的事已经在年月里遗失,以至于我自己也分不清我的这种想法究竟是遐想还是回忆了,只是每次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亲切。” “你们就不能把东西都写在纸上备忘吗?”吴小北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行,这些是神族的秘密,是不能泄露的,各种记录备忘的方式都是不被允许的,”老特无奈地摇摇头,显然对此也是颇有微词,沉吟片刻后对吴小北说道,“只能是脑袋里剩多少就用多少,再加上神与神之间的口口相传,这些都是为了守护一个关乎神族存亡兴衰的秘密。” “什么秘密?”吴小北惊奇地放下手里食物,正色问老特道,“我能问吗?” “呵呵,当然能问,”老特咬了一口酸黄瓜,笑着回答道。 “那是什么?”吴小北问道。 “不知道啊,”老特笑着回答道。 “你看,能问你又说不知道!”吴小北以为老特又不想说了,有点见怪地笑着对老特说道。 “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老特耸耸肩,对吴小北说道,“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又没有任何形式的记录可以查看,你就知道这个秘密一定守得住。” “你们不知道,就算守住啦?”吴小北有点猜不透,不禁问道。 “不知道就不能泄露,不知道就不能破坏,”老特瘪瘪嘴儿,对吴小北说道,“我猜是这个意思。所谓秘密,对我们只是个传说,在岁月中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的传说。” “这个传说,这个可能存在的秘密,是不是只有三个人知道?”吴小北突然回忆起红衣使者,也就是东界冥主阎罗深夜拜访时跟他说的一段话,他猜测老特说的秘密跟阎罗说过的是同一个,至少是同一类。 “啊,对。天主,东西两界的冥主,”老特想了一下,对吴小北点点头说道,“他们属于第一代神族,是原始神,他们应该什么都知道。” “那你觉得他们三位神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吗?”一直坐在老特身边听着的咬叔喝了一口红菜汤问老特道。 “当然不会,没有这个必要,告诉我又有什么意义?”老特转头对咬叔笑道,“我只是个六级小神呢,在这个世界成百上千,数都数不过来!” “我们那边也有?”咬叔好奇地问道,“韩国?” “当然,”老特咬了一口面包,回答道。 “我们那儿当然也有很多啦,对吧?”布丁走过来,问老特道。 “未来不知道,你所在的国家有很多,”老特看看吴小北,对布丁说道,“他们就生活在你们中间,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尽着他们应该尽的职责,他们可能无数次的从你们身边经过,只是样子太普通,你们没看出来而已。” “他们原来的样子,本来的面目,也都跟你一样与众不同吗?”吴小北不禁问道。 “不不不,绝大部分是普通人的样子,变都不用变,”老特说道,“我算是比较另类的,呵呵,让你们碰上了,”老特摸了一下自己的金眼罩笑道。 “你不打算把旁边两张脸露出来,让他们放放风吗?”布丁问道。 “算了吧,一个月让他们露一次面就行了,”老特摇摇头,咬了一口熏肉,笑道,“不然我很容易精神分裂的。” “我们那里的神族也分级?”咬叔把一块嚼不动的肉筋扔到了火堆里,肉筋激起了一串火星,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但凡是神族就都一样,在哪里都一样,”老特看了一眼咬叔,又看了看布丁和吴小北道,“但我要再次强调,所谓分级一说,只是方便我跟你们解释,我们内部其实并不这么说,谁是什么级别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不用说出来彼此就明白。” “那么,刚才所说的那三位大神,原始神,”吴小北还在想阎罗跟他说过的话,感觉疑点很多,不禁追问道,”他们不会把秘密告诉你们,那他们会不会把秘密告诉一个普通人,比如像我这样的?” “不可能,他们告诉你的只可能是任务,不可能是秘密,”老特笑着摇摇道,“你所知道的,只可能跟秘密沾点边儿,但绝对不可能是那个需要全体神族守住的秘密。” “啊!”吴小北听到这里点点头,心想:有时间真应该把这一切好好理理,不然让冥界那两位卖了,自己还帮他们数钱呢。 “那两个家伙,样子狡狡猾猾的,怎么会把核心秘密告诉你呢,”咬叔嚼了一口面包,对吴小北说道,“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可千万不能全听他们的说词。” “这个自然,”吴小北点点头,对咬叔的提醒表示感谢,说道,“唉,只是那秘密太遥不可及,一时半刻也分析不出什么眉目来,只能先取丸来争取时间啦,”吴小北在老特肩上拍了一下,抱歉道,“不好意思了,兄弟!” “别这么说,”老特很放松地笑着说道,“那是我的使命。我的想法你也知道了,你来了,我也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这副重担了。” “你真的不想再重生啦?”咬叔喝了一口红菜汤,正色问老特道,“当一个普通人不也挻好吗?” “不,”老特沉默了几秒,抬头看看咬叔几人,很肯定地回答道,“我经历的太多了,很多事我都不想说,不能说,这次我只想彻底结束,不想以任何方式开始了......” ------------ 二六七,哥伦比亚城(十三) “对了,”吴小北转移话题,问老特道,“一直就想问来着,哎哟!这一会儿狼人一会儿‘金刚’的,都不给我机会,”吴小北看看老特的门徒,怕老特不方便,所以先用一些关键词提醒老特绕弯问道,“那个波力斯卡,劳力,狼叔,‘X联盟’,‘万磁盟’,你说回头说的,现在方便吗?” “方便,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亲自对你们说啦,”老特喝了一口红菜汤,看了看吴小北,知道他什么意思,沉默了一下,对他身边或对面的门徒说道,“你们都靠近一点,我要说些一直没跟你们说的事,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一些你们一直向往但只把它当成幻想或故事,但事实上却真实存在的事。” “哇,师父,好绕嘴的事,”坐在吴小北身边的“飞男”看着向特里格拉夫靠过来的师兄弟,笑着问老特道,“气氛好严肃啊!” “严肃吗?那我就找个轻松的切入点开始吧,”老特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顽皮的笑容,看了一眼向他聚来的门徒,对飞翔男孩说道,“我们就从漫画和电影开始吧,你们最喜欢的那个,不用猜吧?” “不会是《七龙珠》吧?”顺风耳小胖妹蹲在老特面前,笑着猜道。 “《金刚》,”穿墙卷毛猜道。 “我觉得是《变形金刚》,”火焰男孩在手心里升起一团火焰,笑着猜道。 “你们都错了,我觉得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兽语美女猜道。 “我感觉可能是《独立日》,我超喜欢那部电影的,”寒冰男孩走过来,笑着说出自己的猜测道。 “没有《终结者》好看,”“骷髅”也说出了自己的最爱。 “飞男”听到了吴小北的问话,此刻听师父一问,立刻就猜到了是哪部漫画哪部电影,也就不说话啦,只想听老特怎么说。 “我看是《印第.安纳琼斯》,”千里眼小胖子猜道。 “你们就真的猜不到?”门徒们都猜成别的,这结果让老特有点意外,于是哭笑不得的又点尴尬的问道,“真的没人能猜到?” “不会是《X战警》吧?”“超脑”早就猜到了,此刻见没人能猜到,只好开口替师父解围了。 老特一拍双手赞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一部漫画,还有同名电影。” “师父,你该不会现在想告诉我们,漫画和电影里的人物和故事都是真的吧?”“飞男”不解地笑着问老特道。 “不不,那些不是真的,”老特摇摇头,看了一眼“飞男”,对众门徒说道,“怎么说呢,这些漫画和电影里的人物和故事,是在原型基础上虚构出来的,虽然原型在漫画和电影里被有心无心地改得面目全非,但原型却是这些虚构的神骨,没有原型,漫画和电影的虚构也无从说起。”老特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漫画和电影就好比蘸着肥皂水吹出来的肥皂泡,我现在把真相告诉你们就好比捅破这个肥皂泡,而肥皂泡破碎后留下的那一滴水就是原型。” “狼叔和劳丽这两个名子就是原型的一个水分子?”吴小北插言道。 “没错,”老特点点头,承认道。 “加拿大边境的绝战也是一个水分子?”吴小北继续问道。 “也是,”老特点点头,看看他的门徒,然后对吴小北说道,“可能因为有些地方要是虚构了整个故事就太过苍白无力了,所以这两处都是真的,虽然被政府组织追杀的背景是虚构的,追杀者也另有其人。” “那么我们的‘倚天屠龙盟’并不是第一个异能人联盟啦?”顺风耳小胖妹撇了一下嘴,回忆起刚才从吴小北那听到的关键词,问老特道,“在之前还存在过‘X联盟’和‘万磁盟’喽?” “啊,我要强调一点,我们现在绝对是唯一的,”老特听出“顺风耳”语气里有点失望,忙跟众门徒强调道,“而且我们是神族,普通人,异能人组成的混合组织,有更优秀的领导,有更优秀的成员,有更高效的战法,这些都远胜于前边的‘X联盟’和‘万磁盟’。” 听老特这么一说,门徒脸上的失望神色立刻一扫而空,嘴角又挂上了微笑。 “我们现在刚成立,还比较弱小,”吴小北怕老特吹牛吹过头了,联盟成员一骄傲后边犯错误,忙补充道,“但是什么事业,都有一个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由弱变强的过程,对不对?相信我们团结一心,度过眼前的这一关,我们的联盟必然会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达到你们师父的期望,为此,你们可要加油啊!”门徒听了吴小北的补充,纷纷点头,感觉倍受鼓舞。 “那么言归正传,我们就着虚构的漫画和电影,比对着来说那段被尘封的历史吧?”老特见众门徒斗志昂扬的样子很是高兴,叹了口气,继续对众人说道。 “师父,你以前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这段历史啊?”火焰男孩不禁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当然,这也是其他门徒想问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可是万分的正确啊,”老特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点点火焰男孩,点点他的那些门徒,道,“我们刚成立了新联盟,还没过一天呢,你们就按捺不住,把这个秘密捅到了网上,搞得整个异能界几乎尽人皆知,要是早早的把这段历史的真相告诉给你们,那你们估计早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哇,师父,是不是太耸人听闻啦?”穿墙卷毛有点不相信,用疑问的口气对老特说道,“最差我们可以躲开嘛,也不至于好多年前就让人杀光吧?” “知道这段历史为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吗?”老特见门徒不相信,笑着问他的门徒道。 “知情人都被杀光了?”“飞毛腿”猜测道。 “不不,知情人还是很不少的,”老特摇摇头解释道,“比如我们这些神族就知道,但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我们都不会说,又比如现实中异能人联盟的敌人,他们之中也有很多知情人,相信《X战警》的漫画和电影也有这些知情人在参与,不然这些虚构的故事几乎不能成立,里边也不可能有原型的一滴水。”老特叹了口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知情的敌人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自然也不会把真相公之于众,虽然为了钱,敌人把真相改头换面地写进了故事,但是其目的是让你们相信这只是故事,从而更不相信反抗同盟确实存在过而且有力地与之对抗这一事实。我现在不跟你们说,你们不还以为这全是故事里的虚构吗?”众门徒面面相觑,想了想,纷纷对他们的师父点头表示认同。 “布丁,你先回打印机,研究一下‘吸魂石’,最重要是看看拉斯普廷现在在什么位置,”吴小北突然想到拉斯普廷可能会利用这段时间搞鬼,忙对布丁说道,“我们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对拉斯普廷展开进攻了,对他的监视一刻也不能放松。” “啊?为什么让我进去啊,”布丁正很有兴致地听老特讲述异能人的这段历史呢,忽听吴小北让它进打印机,皱着眉很不高兴地对吴小北说道,“我也想了解一下嘛!” “哎呀,你在里边也一样听嘛,”吴小北劝布丁道,“你快进去吧,黄宙在里边怪想你的,呵呵!” “哼,他有间厕所就什么都不想了,估计他又在厕所里吃东西睡觉呢,”布丁抱怨道,“以前真不知道他这么迷恋厕所。” “真衣,你跟布丁一块进去,把这些给黄宙带进去,”吴小北接过“顺风耳”递过来的一包专门给黄宙留的食物,转手递给真衣,边对她说道。 真衣接过食物,对吴小北点点,带着布丁一起进了打印机...... ------------ 二六八,哥伦比亚城(十四) “应该说,被杀光的,都是反抗组织的知情人,”老特见吴小北布置妥当后,这才接着自己前边的话继续说道。 “哇,真杀的那么干净?”“骷髅”惊呼道。 “我们的护法可能是最后的知情人了,”老特对“骷髅”说道,“也是因为她嘴严的缘故,不然她可能早被除掉了。据我所知,跟她一起逃入加拿大的前反抗联盟成员,最后都被杀了,她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们的护法?她是谁啊?”寒气男孩不禁问道。 “劳丽,狼叔的女儿,”吴小北替老特解释道,“《X战警》里有这一段。” “哇!这两个人物都存在?”兽语美女一脸惊叹地问道。 “没错,等你们见了新任护法,就知道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了,”老特接着说道,“这段历史过去超过有三十年了,反抗组织的知情人都被杀光了,敌人以前的围剿是非常恐怖的,他们在全世界范围内,对旧联盟的组织成员进行追杀,只要得到一点风声就会全力出击,妄图将旧联盟连根拔起,”老特说到里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目的就是杀一儆百,没人敢再成立反抗联盟,他们就永远是猎人,而松散的没有组织的异能人则永远是他们的猎物,他们的金矿。”老特看看他的门徒,又看看吴小北,想想已经成立的“倚天屠龙盟”,心里很是安慰,续道,“他们的清剿,是在保护他们的财产他们的利益,有些事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我们所看的漫画和电影里,异能人的敌对方是普通人类以及普通人类的代表人类政府,那么在现实当中,已故联盟和我们新联盟的敌人是谁呢?”“超脑”明知故问道。 “你那么聪明,难道你也不知道?”老特跟自己的门徒开玩笑道。 “唉呀,师父,我知道也是猜,”“超脑”撅嘴儿撒娇道,“要您说了再做数嘛!” “就是遍布世界各地生产特种武器的黑社会组织,”老特点点头,郑重对所有人说道,“就是由普通人、异能人和魔类组成的第四股势力。” “我有点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将‘X联盟’和‘万磁盟’彻底铲除的?”吴小北把一块熏肉丢进嘴里,皱着眉问老特道,“你先前不是说,这第四势力,这些生产特种武器的组织不是些松散的组织吗?它们有什么的本事或实力去消灭‘X联盟’和‘万磁盟’那么强有力的组织呢?两个联盟是强有力的吧?” “没错,非常强大,”老特点头肯定道,“漫画和电影里并没有很充分的给予表现,大概背后有人不愿意吧。” “嗯,两个联盟很强大,”吴小北拿着手里的面包块比划了一个圈子,继续说道,“两个联盟很强大很团结,而第四势力只是些商人性质的松散组织,照常理来说呢,第四势力灭不了‘X联盟’或‘万磁盟’啊!但是这些松散的组织竟做到了,而且几乎做到了将对手连根铲除,”吴小北把面包塞进嘴里,看了看老特,看了看他的门徒们,继续分析道,“我想原因不外这么几种:一,这些松散的组织都很强,不能说个个都有灭掉‘X联盟’或‘万磁盟’的实力,但至少有数个组织的实力远超两个联盟,是这几个大组织中的一个或两个或几个联合起来,灭掉了‘X联盟’和‘万磁盟’,是这个原因吗?”吴小北直接问老特道。 “不是,”老特摇摇头表示否定,喝了一口红菜汤,说道。 “好,第一个不成立,”吴小北点点头,把一块面包揉成一个球儿,用二指夹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放在墨菲伸过来的手掌里,继续分析道,“那么咱们再来说第二种可能的原因,这个就原因就是第四势力中的某个组织,它拥有一种可以将异能人轻易消灭的武器,并用它来对付‘X联盟’和‘万磁盟’,并将其彻底铲除,是这个原因吗?” “肯定不是啦,”老特笑道,“要是有这么一个组织,消灭‘X联盟’和‘万磁盟’不在话下就不说了,就是第四势力的其他组织恐怕也要被它给统一或灭掉了,谁能挡得住它?你们想想。” “好第二条不成立,”吴小北又拿面包揉了个球儿,放在墨菲的手心里,继续分析道,“那么第三个可能的原因呢,就是第四势力的某些组织联合了政府或魔鬼的力量,一起将‘X联盟’和‘万磁盟’彻底消灭了,是这个原因吗?” “第四势力就是异能人与魔鬼联合组成的啊,异能人一直与魔鬼合作,”老特指出吴小北的错误道。 “啊,那就是第四势力联合了政府,是这个吗?”吴小北修正自己的话后,继续问道。 “不是,政府虽然认为‘X联盟’和‘万磁盟’是民间非法组织,而且因为他们是异能人,不同于正常人类,对他们敬而远之,”老特否定道,“但是政府更知道第四势力是些什么货色,是绝对不会跟他们联手的。” “事实上政府也许希望‘X联盟’和‘万磁盟’能存在,跟第四势力一直斗下去吧?”吴小北笑着补充道,“这对政府是最有利的。” “呵呵,你分析得没错,”老特笑着点头赞同道,“但是渔翁的算盘显然落空了。” “哦,可怜的面包,”吴小北歪了一下嘴,又揉了第三个面包球放在墨菲的手心里,继续分析道,“第四个可能的原因就是叛徒的出卖。第四势力当然想要消灭两个联盟,但是因为他们都是松散的组织,所以没有能力消灭两个联盟,一个都不行,于是第四势力的某些大佬就开始玩起了‘无间道’,在‘X联盟’和‘万磁盟’里安插了自己的卧底,于是,在一个雷鸣电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个联盟一起或一个接一个的被第四势力聚而歼之了。”吴小北看看众人,继续分析道,“聚歼的方式可能有两种,一种是把主要领袖一下子消灭掉,然后再消灭群龙无首的联盟成员;一种是把主要领袖和大部分成员一起消灭掉,至少干掉百分之八十啊,然后秋风招落叶一般干掉最后的余党。是这个吗?” “第四势力倒真想这么干来着,据我所知,他们没成功,”老特撇撇嘴说道,“跟X博士来这一套,显然没什么用。所以‘X联盟’和‘万磁盟’的消亡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么就只能是最后一个原因了,”吴小北拿起墨菲手里的四个面包球,扔到火堆里,看了看众人,对老特道,“一个按你的说法不太可能的原因,那就是第四势力有自己的核心组织,这个核心组织将所有第四势力的力量统一在一起,这个更大更强的世界性组织,将‘X联盟’和‘万磁盟’消灭掉了,并且是斩草除根式的。但是在消灭两个联盟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统一的敌对组织又再次化整为零了,又各自为政变成了松散的组织了,是这具原因吗?” “差不多,基本上是这样,”老特为吴小北的分析笑着鼓了两下掌,说道,“如果这个核心组织不解散的话,那么人类的联合国就不会放过他们了,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么这个核心组织会不会为了麻痹联合国,麻痹人类的政府,而故意表明自己又化为松散组织了,”吴小北很有力地反问了一句道,“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呢?” “这个嘛,应该不会吧?”吴小北这一句话把老特也给问紧张了,坐直身体后回答道,“不会吧,他们真能这么狡猾?各国的政府难道都被他们蒙骗啦?这个,不太可能。”老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按着自己原来的思路说道,“毕竟都是些商人嘛,成立一个政权性质的联合组织对他们有什么意义?强敌已经消灭了,这个核心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化整为零是上上之选。” ------------ 二六九,哥伦比亚城(十五) “嗯,希望如此吧,”吴小北歪了一下嘴,尽管心中还是不太相信老特的乐观,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支持自己的观点,所以只好就此打住,转而去问老特现实的问题道,“那么第四势力,或者说曾经联合在一起的第四势力,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倚天屠龙盟’的存在了,那么他们还会采取联合行动吗?” “他们知道是知道了,但是并不了解我们的组织,”老特思索了一下,对吴小北说道,“我们并没有对第四势力形成什么有力的威胁,以后说不好,但至少短期内不会吧?” “要是我们把拉斯普廷干掉了,恐怕马上就会成为第四势力的头号威胁了,”真衣想了想说道,“要是干不掉拉斯普廷而只夺回了丁丁那还好点儿。” “所以要是拉斯普廷不死,似乎对我们有利啊,”咬叔看了看吴小北和老特,顺着真衣的话总结道。 “拉斯普廷要是不死,只怕老特就要死不瞑目啦!”乌鸦嘴墨菲在后边说真话道,她说完这回句,所有人都转头去看她,她还感觉莫名其妙呢。 “好了,好了,我们的上上之选当然是抢回丁丁并且将拉斯普廷根除,次选才是抢回丁丁而拉斯普廷逃脱或再次复活,”吴小北见墨菲又说了得罪人的话,忙转移话题道,“那么反过来从拉斯普廷那么边说呢?” “拉斯普廷的上上之选应该是留住丁丁,并与之结合,”吴小北的设问“超脑”接住了,她接着说道,“次选才是失去丁丁而自己逃脱或再次复活。” “次选为什么不是拉斯普廷带着丁丁逃脱或再次复活呢?”顺风耳小胖妹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样似乎对他更有利啊?” “确实对他更有利,”“超脑”见有人不明白,于是耐心给他们解释道,“但是拉斯普延却不能选,当然也许什么人都有犯傻的时候,他也来这么一回也不一定,但这种情况的发生率从拉斯普廷以往的行事作风上来看来不大,暂且不说,只说他不犯傻为什么不选,”“超脑”见吴小北和老特都换了姿势听她说话,显然是发现了新东西或者对她的说话内容感兴趣,心里也感觉很是振奋,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丁丁,能量源,做为敌对方的我们是势在必得的,这个,拉斯普廷不可能不知道;拉斯普廷人脉极广,他在军界和情报机关有自己的眼线一点都不奇怪,所以有些事情他一定知道了。在现在这样的对他来说是危局的情况下,他一定知道在护盾消失之前,如果我们拿不到丁丁,那么军方就会将这里夷为平地。我们死不死,他当然不感兴趣,但是他会死,带着他的宝贝一起死,这个却是他不能不当回事的。” “军方用的什么武器啊?能把拉斯普廷彻底杀死?”小胖妹好奇问道。 “管他什么武器呢,军方一发射,我们肯定是必死无疑啦,”“飞男”在旁边插言道,“所以不能让军方使用武器,所以我们必须拼命夺回丁丁。” “没错,拉斯普廷一定知道,在这三天之内,只要他拿着丁丁,我们就会对他穷追猛打,他与丁丁结合几乎是不可能的,”“超脑”指了一下“飞男”,继续分析道,“军方用什么武器我不清楚,这个一会你们可以问师父,能不能彻底消灭拉斯普延,终止他的无穷复活我不知道,我知道这武器一出,一定能消灭拉斯普廷的丁丁,对吗师父?”“超脑”说到这里讯问老特,老特点头表示确认,“超脑”点头回应,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了丁丁的存在,就算拉斯普廷能永生,能够不断复活,那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因为他再不可能变得完整,再也可能升级变得更强大,这个对他来说,应该是不能接受的。” “他确实不能接受,”老特点点头,表示确认。 “没有丁丁不变成永世太监了嘛,谁也不可能接受,”墨菲也觉得“超脑”分析得对,在旁边插言道。 “那么换个角度讲,如果我们得到了丁丁,还会不会想与拉斯普廷同归于尽呢?”“超脑”看了看老特,对众人发问道,“虽然师父会有遗憾。” “当然不会,而且也没有必要嘛,”墨菲接话道,“夺回了丁丁,拉斯普廷的阴谋就破产了,虽然以后需要时时防着他,但是有政府呢!还有别的神族看守呢,神族虽然都有自己的辖区,但这边出事其他神族总不会不闻不问吧?相信拉斯普廷想再把丁丁弄到手也很难了。” “要是夺回丁丁而不能彻底消灭拉斯普廷,我虽然有遗憾,但也绝不能因为我就让大家陪着我一起送死,”老特对众人说道,“况且政府方面的意思也是夺回丁丁,并没有说一定要将拉斯普廷根除。” “这就是为什么拉斯普廷的次选不会带着丁丁了,”“超脑”接过师父的话,继续分析道,“只要在关键时刻放弃丁丁,舍车保帅,他就有了一线生机,从他那么方面讲,他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只要他暂时放弃丁丁,他非但守住了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保住了丁丁,只要丁丁在,不管以后有多难弄到,至少他还是有希望,有机会的吧?”“超脑”停顿了一下,看看众人,然后继续说道,“所以他为什么一定要鱼死网破,带着丁丁逃走呢?能逃到哪里去?奎沃济市内而已!能逃多久?最长不过两天!这有什么意义吗?他会想不明白?” “那只老狐狸当然能想明白,”顺风耳小胖妹彻底明白了,对“超脑”点头说道,“要是非如此不可,他肯定会选你说的次选方案。” “怎么我觉得次选比上上之选还好?”“千里眼”搔搔头皮,插了一句道。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飞毛腿”对他说道:“那是你这么想,拉斯普廷可不会这么想,笨蛋!” “为什么不会这么想?”“千里眼”边笑边反问道,“要知道,我们可不是好对付的,护盾外边还有政府的毁灭性武器,还不赶紧把丁丁交出来然后躲起来?你们不是说他以后还有机会吗?” “哼哼,是有机会,”“飞毛腿”继续说道,“但是那机会可以说很渺茫,出了这次的事,对丁丁的看护一定严上加严,拉斯普廷想跟他的丁丁再见面,恐怕没有一百年,也得有几十年,在这段时间里他就当不成大人物,实现不了自己的野心,他会很舒服吗?”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跟你争个什么劲啊,”“千里眼”一撇嘴,转头道,“说的跟你是拉斯普廷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拉斯普廷要是狡猾顽皮来,也不是不可能的,”“飞男”在旁边笑着插了一句,也不知是帮“千里眼”还是糗“千里眼”。 “好好,我想拉斯普廷还是会利用剩下的两次机会,想办法与他的丁丁结合的,”老特伸手跟他的门徒比划了两下,让他们不要再吵来吵去了,然后把问题转回来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破坏他的这两次结合,拿到丁丁,我现在已经不想彻底铲除拉斯普廷了。” “嗯?师父这不是您最大的夙愿吗?”“超脑”闻听此言,不禁问道,她这一问,所有的门徒都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老特。 “是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老特玩世不恭地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吴小北,对他的门徒说道,“今天早晨盟主已经跟两界的冥主通过电话了,他们都说没有办法破拉斯普廷的无限复活,那么,”老特撇着嘴,用手空比划了两下,继续说道,“那么就是说,我们没有办法彻底根除拉斯普廷,终结他的永生不死,所以,所以,我应该放弃自己的固执,换个思路重新考虑怎么完成这次任务。” ------------ 二七零,哥伦比亚城(十六) 原来,雷炎一众人能从秦国、燕国一路来到齐国,并不只是因为三国的国王认识,关系好,主要因为三国是军事同盟,诸事同进同退,各方面都相互照应,所以雷炎等才能在三国内畅行无阻,可并不是因为... 经过过秦九天的润养,此时艾星余的灵魂不仅有了复苏的迹象,灵魂的强度也似乎有了长足的提升。只是她此时似乎喜欢上待在过秦的灵魂体内了,就如同一个眷念温暖被窝的孩子一般迟迟不肯醒来。 自己来的这两天已经跟大家混的有些熟了,毕竟她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一副柔弱的样子,为她博了不少的好感。 伴随着一声充满了力量的惊天怒吼,过秦的身形拔地而起,瞬间洞穿了泥水巨人的身体。 低调进来后,就遇到安峰认识的那名富商,和他握握手,聊几句。对方的态度很热情,显然安峰是他希望接触的层面,所以很用心,并把他们当做高层次贵宾,亲自请到贴有名字的位置上坐下。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三个多月来的表现,掌喆天的实力绝对是世界级,在他这个年龄段,没有一个门将能做的比他还好。 “我早就想过你或许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所以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奕少卿一把抓住了栖蝶的手腕。毫不怜惜的拽着她离去。 互联网上闹翻了天,虽然有皇马球迷拼命的为主队辩护,但在铺天盖地的“黑哨”呼声前一点浪花都掀不起。 风云世界中的很多人,很多强者,心中都存有巨大破绽,只要针对得当,自己写轮眼结合童心真经的强大幻术,几乎就可以做到无往而不利的程度。 当然,洗髓丹的基本效能并不是解毒,所以应用于解毒连事倍功倍都算不上,甚至都比不上一个普通的解毒丹。但对于花火这次的状况,却发挥出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栖蝶看了一眼,那人的确是中了她的刃,可这具尸体却并没有,不禁怒从心生,“哼,还是让他逃了。”气愤之余,纵气一挥,身后的一片竹林全都齐刷刷的倒地。 暖冬只好悄悄地离开,没想到迎面就看到莹秋带着她的丫头过来了。这凝香苑如今也是不济事儿了,守门的婆子什么人也拦不住。 楚家,那个把楚云赶出家门,那个陷害楚云导致断子绝孙的楚家,听楚岚给楚云所讲,楚家现在辈分最高的一个老人家去世了,楚家派人去随意楼闹事,要让楚云参加葬礼。 皇上也忍不住摸摸鼻子,他是深知自己这个表妹的性子,也是他和自己姑母宠出来的,而且她虽然有时候的确泼辣霸道了些,但很知道分寸,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即便要发脾气,也都有她的道理。 “这……这倒不是,她是拿这些管事的身家性命作威胁,供词里都有交代!”白世祖声音显得有几分虚弱,看来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话站不住脚。 看着满地的兽人断肢残骸,直觉告诉他,沫天就在这里,而且还活着。 自己这十五个灵丹境弟子,恐怕不能全身而退,现在事情的危险,已经达到一个真正的高度。 传言,收集齐它的全部宣传视频,就能从中发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 二七一,哥伦比亚城(十七) “这,我也没听出一定是魏国呀,也许是别的什么事故泄漏的,”黑尔皱眉说道。 “对呀,要是不是那里,那么这病毒还是有可能来自别国或自然界,”“屁精”对黑尔一点头,赞同并说出自己的... 次日醒来,梁施华以为昨晚是“春梦了无痕”,直到发现枕头下的工作证,看到照片男孩嘴边的笑容,才知道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本在路上的士兵收到赵云的命令之后,齐刷刷的上马,向远方奔行。 两人的年纪大概二十岁出头,左边那人身材纤瘦,瘦得也就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了,而右边的男子倒是要正常一些,二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想必在进入万里窟之前,两人都是来自一个地方。 “你……”见我直接搂着刘巧,沈浩英的脸色也是有些微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未说出口。 通过和京城未婚男子结婚,拿到京城户口,已经成了一条产业;有了户口,买房、上学、高考都有很大优惠。 新年之后,原来的经销商换了一半,对方要求的东西,要求的价格,工厂根本做不到,也不想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摇钱树”,投到其它企业怀抱。 周围发出震天响的叫好哄笑尖叫口哨声,引得远处游戏场里的同学都忍不住纷纷放下手中的酒和游戏道具,跑过来好奇地询问发生何事。 顿时间,一声闷响,地上烟尘四起,把院落中的人,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所以如果大家都在同一时间干什么活儿的话,那第一个干完的,肯定会受到村民们的夸赞的。 拜见火狱狱主是为了道谢,对方无偿送给自己一件流光天凰翼,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夏沐都有必要亲自登门感谢一番,而拜见木狱狱主,却就是和当初两人之间的赌约有关了。 饶是红晴心性坚定,见状也不免心中一颤。她知道这些人都是蒙山的长老,但纵然她对蒙山一族的人没有好感,此时也是心生怜悯。 我和大德子在墓地看了半天,也没得出啥所以然来,只好回到了村委会。 叶风心中惦记这天数老人所受的苦难,对仙霖出手也是相当不留情,几乎都是拼命般地轰击。劲风如同一把把利刃,呼啸而出,撕裂着虚空,斩破了空气。 我听到白妖娆的话后对她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今晚还指不定是谁死呢,说完我一摆手,埋藏在暗地里的清风与仙家护法,还有那些恶鬼阴差纷纷现身,把这里围了起来,我对清风说道:都把招子放亮点,不要让它们跑了。 黑衣社社长虽然没有出手,但是年轻人还是很受用,如果道盟盟主为他舔鞋的消息传出去,想来摩罗会中的其他内门弟子都会对他刮目相看。 “嘻嘻,顺其自然不就好了,这也是重剑王的一次机缘,要是能击败这头无常天魔,他离突破天帝尊就不远了。”魔铃王倒是丝毫不在意重剑王的生死,在她的眼里,重剑王的价值也就只是在于能否赢下这一场而已。 泽斯只是安静地不慌不忙的等待着,这一切似乎早就被他想明白了一般,他究竟会有多大的智慧也只有在那座城池之外才能完全展现出來,他知道來到外面考验的不只是自己的战斗力,更是自己的智力。 ------------ 二七二,哥伦比亚城(十八) “‘骷髅’,你给那边的胡斯特博士留个信儿,”雷炎想了一下,对“骷髅”说道,“告诉他们这边的发现,他是体制内的人,让他多打探这方面的消息,去不去魏国的事先放一放,我们还是来分析分析案... “报报报!林校尉!城外五十里外发现大军!”一个斥候爬上城墙禀报。 林世卿点头谢过,扶着林宜佳坐了起来,试了试温度正好,便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林宜佳自己用手扶了碗,几口将全部的苦药吞了下去。 秀巧听君璃愿意为她去一试,已是大喜过望了,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如何还敢怨她,忙忙道了谢,又要跪下磕头,被君璃制止了,命她就在这边等消息后,领着锁儿一道去了容湛眼下暂住的厢房。 可惜,好日子过的并不长久,在朱峰刚满六岁的时候,这朱家的主母竟然真的怀了孕!当然,朱峰并未一下子失了宠,直到这主母真的诞下了二少爷朱泽之后,朱峰在朱家的地位才发生了飜天覆地的变化。 亦连君珮都懒得没有臭着一张脸,而是起身给君璃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大姐姐。”虽然那礼行得没什么诚意,那声大姐姐也有些勉强,比起前几日来,却已是天壤之别。 灵犀最初说的几样,永安帝觉得还有些道理。可后来的那些,越听越觉得不靠谱。 暖香登时喜出望外,忙要跪下给君璃磕头,却被君璃摆手止住了,沉思了片刻,方招手叫她过去,附耳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乔明瑾稍歇整了一会,又在家里收拾了一番,把从城里买的东西都归置好,便揣着银子带着明珏去了族长家里。 正午的阳光真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虽然风有些大,一些晚开的桃花被这风卷着,飞飞扬扬的飘了满地,其间,还夹着早现的柳絮。 “去吧,我又没拦你。”林南奇怪的看了一眼对方,不明所以的说道。 “你滚!”琳达起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抬手瞅准了祁峰的细腰,上去掐了一把。 虽然只是借助魂力近距离观察,但林南还是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那种散发出来的远古、沧桑的味道,让人一眼就能判断出它的不凡之处。 悟道山下的祖脉,经过这些年的推进,已经重新梳理了北洲将近百分之一的山川地脉。而眼前的这座大山,正是属于最外的边界之地,之所以对此地如此留意,就是因为发现了一位本不该存在的上古大妖。 说完,夏流把杯子中的酒水全部饮尽,装模作样的抬头望着星辰。 他就担心自己冲动得将百胜殿屠杀干净,惊扰到暗中的那名凶徒。 就算会被人记住,等过个百年千年,谁又还记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对于叶凡有什么打算,没有人能够猜到,但是,他们都相信叶凡,一定有办法化解危机,叶凡来到了一个房间,打开了一个手提箱,拿出了电脑。 周子豪忍不住问道,自从加入到神风之后,他考虑问题也长远了很多。 “裁决军团那边已经谈好了,视频我也带回来了,大家看看吧!”三键点击共享视频,随后视频直接投映在众人前方。 想要拿出自己两把剑,这才想起来此刻的自己不过是从精神体分裂出来的一部分。 ------------ 二七三,哥伦比亚城(十九) “今晚一定要小心,今晚一定要小心,”在梦里,以前曾经出现过的那个金发白种男人,又在对吴小北说话了。 “你是谁?”吴小北感觉自己在梦里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像在水里说话似的。 “等你走完这一程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在这里,”金发男人突然笑了,那些笑容显出几分邪异之气,“我正从远处赶来,我们的帐还没了呢,哈哈!” 吴小北在梦中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吃惊,又感觉有人使劲的推自己,猛然惊醒,一睁就见铁平在推他,吓得大叫一声。 “我有这么惊人吗?”铁平看吴小北吃惊的样子,不禁笑了。 “我这是在哪里?”吴小北不知身在何处,感到困惑恐惧。 “你到家啦,唉,今天高兴,都喝多了,”铁平一拍脑袋,笑道,“‘长城’H6就停在你门口。你睡得是真瓷实,叫了你十分钟都不醒,马上就要把你送病院去了。” “啊,就这点儿酒,”吴小北完全清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还在地球上,是安全的,他立刻就开始吹,“等我忙完这一阵儿的,咱们接着喝!” 吴小北头重脚轻地下了铁平的“奔驰”汽车,铁平的小弟把打包的两袋子剩菜还有H6车钥匙交到他手里,此时恰有一阵山风抚过他的脸颊,立刻让他产生了一种重生的快感。 看着铁平的车下山远去了,吴小北转身想回家,却一头撞在什么东西上,身子一歪,差点没摔个大跟头。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辆六手H6,才想起自己要车的事儿,一拍脑袋,用手里的车钥匙开了车门,取了副驾驶坐位的“神州”电脑,带上车门,这才一路摇晃着进了家门。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在家苦等的布丁已经饿得魂不附体了,见吴小北拎着剩菜进来了,立刻奔了过去。 “你怎么才回来,我这儿都快出人命啦,”布丁大声抱怨道,“快快快,摆上,再不吃咱们只好天上见啦!” “唉呀,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吴小北手占着,便用后背把门靠上,把打包的剩菜摆了一桌子,然后逐个打开盖子,说道,“临走之前一个小时,我就吩咐御膳房替你准备。你爱不爱吃不知道,我这个人不拘小节你知道啊,但是,这些菜绝对是饭店里最贵的,最好的,这个绝对没问题。” “嗯,那就行,”布丁跳上桌子开吃,虽然有些怀疑吴小北说的,不过此时它也实在想不了那么多了,它饿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都没有注意,门上的金符已经转贴在了吴小北的后背上。 吴小北把上衣脱下来扔在一边,坐在布丁旁边,一脸快活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布丁,还不忘解说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全是单给你点的。绝对够气派,配得上你少爷的身份。如同你说的,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怎么有股折罗味呢?”布丁皱着眉,边吃边道。 “啊,这个嘛,”吴小北坐直身体,头脑电转,立刻想出一个合理解释道,“你知道,从山下到山上有好一段路程。菜嘛,热的也好,凉的也罢,现吃是一个味,打上包再捂上大半天,就又是一个味了。上山,再在车里这么一颠,可不就是一股折罗味嘛,正常!” 布丁心想,东西都吃下肚了,再继续追究菜的来源也没什么意思了,长叹一声,又打个了饱嗝,在台布上擦擦爪子和嘴巴,跳到地面上,仰脸问吴小北道:“‘山下的富贵’,处理的怎么了?” “搞定了,全都搞定了,”吴小北夸海口道,“确切地说,是创造性完成了。” “你刚才扔沙发上的什么东西?”布丁注意到吴小北进门时扔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打着饱嗝问道。 “为了咱们以后的行动,从山下弄的高档装备,”吴小北如是说,同时掀开笔记本给布丁展示。 “‘神州’?国产的低端货,”布丁看了一眼笔记本的商标,便埋怨道,“你为什么不弄个‘苹果’平板什么的,比这个快多了。”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为了安全,”吴小北把眉毛一挑,一脸的深沉道。 “安全?”布丁启动了电脑,不相信道,“难不成它有什么让人惊奇的防火墙技术?!我真是难以想象。” “唉,什么防火墙能防得住你?”吴小北捧布丁道。 “那倒是,”布丁当仁不让道。 “我这主要是防美国的,”吴小北附着布丁的耳朵小声说,仿佛墙上挂满了偷听的耳朵。 “此话怎讲?”布丁做惊诧状道。 “你先前说到美国,把我吓到了,我完全认同。所以我决定用国产,支持国货。国产电脑是比美国的差,但改进空间也就大。而且,最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很干净,不会让美国人给留了后门,让他们发现咱们的绝世秘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吴小北夸大其词道。 布丁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查了查电脑软硬件的配置数据,立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刚想说上两句,却又被吴小北抢先说了。 “事物的发展总有一个过程,从无到有,由小变大,从弱变强,正像这台国产电脑,正像我们的事业!”吴小北说完还眼望向远方,好像看见了他们未来的事业一样。 “哼哼,”布丁“啪啪!”敲着键盘,继续查看着电脑的配置信息,心中很是不满,嘴上免不了阴阳怪气道,“我现在真是很佩服你啊,这机器能遥控个玩具飞机,或电动车之类的?哼,那就不错了,还得加上我做的信号发射器。” “对呀,这就是个实现梦想的平台,”吴小北激昂道,“加上你的技术,那就是跨越式发展。国货的技术水平,要靠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提高。” “没错,只要花得起钱,”布丁清点着电脑的硬件系统都有哪些需要升级,心里盘算着大概的花销,听吴小北说得轻巧,不禁抬眼提醒他道,“全看你能拿得出多少真金白银啦!” 吴小北此刻心虚,最怕布丁跟他谈钱,忙道:“放心吧,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钱,对我们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我完全相信,我们就像你说的那样,那完全就是坐在这里也会有人送钱来给我们用!” “嗯,”布丁越看这电脑就越来气,禁不住改起程序来,嘴里继续阴阳怪气地道,“那我们现在,就坐着等?” “啊,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吴小北装糊涂,立刻坐下笑道。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今天晚上神经兮兮的,”布丁是鬼机灵,加上猫鼻子的灵敏,已经嗅到吴小北故意要瞒的事了,“山下的富贵是不是不顺利呀?” “谁说的,”吴小北心里老虚了,所以立刻特浮夸地跳了起来,吹胡子瞪眼道,“顺利得要命,简直顺利的不能再顺利啦。车子不用说,一要就立刻给我送上山来了,说一不二。”吴小北手舞足蹈道,“钱就更不在话下了,我还没等说呢,铁平就哭着喊着要还我。但即便这样,我依然没答应。” 布丁往窗外看了一眼,黑暗中当真停了一辆车,也没多想,一听吴小北没把钱要回来,立刻急了,跳起来急躁地道:“什么,你竟然没要钱?那我们怎么办?” “唉呀,你怎么也目光那么短浅呢?”吴小北作生气吃惊状,表演惟妙惟肖,能当国内电影节的影帝了。 “目光短浅?”布丁是从未来来的,最不愿意听别人说它目光短浅了,因此立刻反驳道,“我哪里短浅,我不知道有多远大呢,哼!” “没错,你听我细细道来,”吴小北的声音立刻降了八度,和颜悦色地给布丁解释,“你不知道铁平那小子多奸,竟想立刻还钱,我是谁,咱们是谁,哪里会上他的当!?” 布丁眨眨眼道:“那你快快说怎么回事……” ------------ 二七四,哥伦比亚城(二十) “布丁,你是不知道啊,”吴小北唾沫星子飞溅地扯道,“别看铁平那儿子个头不高,原来却是经商的奇才。我在他身上竟看到了李嘉诚的潜质。” “李嘉诚?不会吧,”布丁当真觉得吃惊道。 “怎么不会,咱们原以为他只是在经营酒吧,把酒吧经营的特别火,值多少多少钱,对不对?”吴小北白活的酒都醒了。 “对,那才是富贵,布丁看看窗外的车,”撇了一下小猫嘴儿道,“不然我们只好去卖车了。” “不想谈话间,我听洪亮说,铁平又把附近的电影院和游乐园盘下来了,你想想这规模,这气派,”吴小北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电影院和游乐园有多高多大,“那得多少钱?” “是吗?”布丁不由得一惊,道,“以前还真没太留意这小子,现在想想,这小子剑眉入鬓,英气逼人,确实霸道。后边怎么样,快说快说!” “结果,他在酒桌上竟然要还我钱!”吴小北做极度不满状,义愤填膺般地道,“这样像话吗,你说?要踢我出局。” “不像话,确实不像话,”布丁感兴趣道,“接着是怎么样,说具体点儿!” “你想想,跟电影院和游乐场以后的收入相比,酒吧的钱还不是九牛一毛嘛,”吴小北嘴一撇,然后迅速睁开闭着的眼睛盯着布丁道,“我当然不要钱啦,我要求入股,占百分之五十的股。” “太对了,”布丁赞同道,“放长线钓大鱼!” “对呀,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吴小北擦了一把嘴角的唾沫,吧唧吧唧嘴儿,继续道,“所以,当铁平当桌给我开出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我是坚决不要,我是强烈要求入股,坚决不要钱,哼,谁也别想拿我当傻瓜!!” “对对,依我看,这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生意做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以后会把企业做的更大,”布丁做着发财梦,两只眼睛闪着金元的光芒,道,“到时别说三百万,就是三个亿也是有的。不,三个亿都打不住!” “但是这小子太奸了,”吴小北看自己就要过关了,也不敢在最后关头怠慢,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嘛,所以他继续胡扯道,“他看讲不过我,只好长叹一声,收起了支票,同意我入股分成的决定,不过不同意我占五成,而只让我占四成,你想想,这小子多奸!” “行了,你要占了大头,铁平该没有工作动力了,”布丁劝吴小北不要太贪,道,“企业要是经营不好,赚不到钱,占多少股份还不都是空的?眼光要放远一点。” “是啊,眼光要放远一点儿,”吴小北顺着布丁的话接着往下说,道,“我跟这小子摆事实,讲道理,争了半天。后来一想,也是,若是不让他做主,这小子把企业干黄了,然后再另起炉灶,那们岂不是鸡飞蛋打嘛。”吴小北左手背在右手心上一砸,一摊双手,道,“唉,最后我就决定,吃亏就吃亏,四成就四成,把眼光放远一点嘛。” “唉,好是好,只不过,唉!”布丁刚想高兴,一转念又想到眼前正缺钱,又立刻闹心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吴小北涉险过关,心中得意,但脸上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表情竟很是凝重,道,“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凭我们的本事,不会弄不到钱的。钱一定会自动找上门来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咱们就先别庸人自扰了,我去睡了,明天,我相信会更好,我也一定会更好。” 吴小北说完就背着手上楼了,刚走几步,就听布丁喊:“快帮我把这宝贝电脑弄我房间去啊,我又搬不动,也不想为这么个小东西启动一回工程机器人,我还得给它升级呢!” “哎,哎,”吴小北陪着小心伺候着…… 布丁吃饱喝足了,是真能折腾人呢,一会让吴小北拿点这个,一会让吴小北拿点那个,附带端茶倒水儿,吴小北本来喝得脑袋发懵,只想找个地方,倒头一觉儿睡到自然醒,反被布丁溜得一脑袋大汗,要不是自己有理亏的地方,他哪里会这么乖。但是,没过多久,吴小北那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就消耗完了,连回自己的房间都懒得回,便一头倒在布丁的大床上,烀起猪头来。 布丁叫了他好几回,让他滚回自己房前,结果吴小北毫无反应。要在平时,布丁就是拿针把吴小北扎醒也不会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的,但是今天缺灯少火的,所有的安防系统全都关闭了,布丁是打心眼里发悚,让吴小北帮它拿这弄那的,也是找个人壮胆儿,它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现在吴小北在它房间里睡着反而正合了它的心意,又壮胆儿,又不招人烦。 转眼就到了午夜十二点,大厅的摆钟报过十二响之后,空旷漆黑的楼下大厅里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开门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甚是刺耳,甚是恐怖。 凄迷的月光,从门外照了进来,一个身材高挑性感的长发女子出现在大门口。这个女子穿了一袭酒红色旗袍,甩了一下如波浪一般的长发,走进了黑暗的大厅之后,大门便自动关上了,几行金色的古怪文字,在女子身后的黑暗中,流光般一闪而逝。 黑暗中,高跟鞋的一连串“卡哒”声在整个大厅里回响,节奏不紧不慢,显然黑暗对她的行走没有半分影响。 那女子走到位于楼梯侧面的一架钢琴前,婀娜多姿地坐了下来,手上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一杯鲜红如血的葡萄酒。 仿佛在酝酿情绪,红衣女子喝一口红葡萄酒,把它放在钢琴上,然后揿开琴键盖,沉吟片刻,开始弹奏一只钢琴曲子。 那曲子一响,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那平静的曲调中暗藏的诡异不可名状,犹如无形鬼魅,顷刻便能穿透人的心灵,直达人的灵魂,使人在莫明的寒冷中,魂飞魄散。 一曲催命曲过后,在黑暗的深处,响起了一个人的掌声,并且大地叫好。 红衣女子也不由得一惊,回头向黑暗中望去。 你若问从黑暗中走来的是谁,嘿嘿,正是风流才子吴小北…… ------------ 二七五,哥伦比亚城(二一) 吴小北拍着手、大摇大摆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黑色的“雷朋”眼镜,一脸的玩世不恭,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红衣女子。 “你知道这曲子?”红衣女子转头问吴小北,就像问一个熟人那样无拘无束。 “啊,这个自然,”吴小北抬了一下“雷朋”眼镜,得意地笑道,“一个美国人写的神作《忏悔曲》,听说那小子写完曲子就跳楼了,弄得现在谁也不敢传,谁也不敢演,大概是怕惹灾上身吧,这曲子还有别名叫《魔鬼曲》,对吧?” 红衣女子在黑暗中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有点意思。你听过感觉如何?” “有点像催眠曲,要不是喝了酒,人特精神,我恐怕早睡着了,”吴小北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会吓着那只猫吧?”红衣女子格格地笑起来,“那只小猫很是可爱。” “它不是猫,是只猪,”吴小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 “猪?这话怎么讲,”红衣女子问。 “这个点儿它已经睡了。一睡着就跟死猪一样,打雷都不会醒,更别说钢琴曲了。”吴小北笑道。 “那就好。要知道,我弹的曲子,并不是谁都喜欢!”红衣女子半撒娇地笑道。 “识货的人不多,”吴小北点头道。 “那我就再来一个?”红衣女子在黑暗中转头问,眼中闪着森森的寒光。 “求之不得,”吴小北把二郎腿一翘,双臂向沙发靠背上一搭,一副傲视群雄的、睥睨天下的神气。 那女人在黑暗中,幽幽道:“你不接受魔鬼的召唤,那就来看看我的眼睛吧!” 红衣女子纤纤素指突然向琴键上猛然敲落,邪恶的音符在黑暗中陡然响起,如同瞬间出现在凡人眼前的恶鬼,能令人呼吸骤然停止。那曲子决不是人间的凡曲,阴森恐惧之极,带着白骨之气,含着腐尸之味,混着魔鬼的狡猾,藏着吃人野兽的狰狞,如一片噬人的血海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而最最可怕是的,曲中充满恶意、血腥的和声与旋律,最终在空气中化成了一双双深含邪恶怨恨的眼睛,凭借着来自死亡的力量,开始吸取所及物的魂魄。 窗前的花草抵不住那乐声的邪恶,瞬间枯萎,化成黑色的粉末,飘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随着逐渐高亢激昂的乐声,几面有暗伤的玻璃先是出现了一些细小可见的裂纹,接着逐渐扩大,在发出一连串细小的“哔哔叭叭”的爆裂声后,几面玻璃窗子同时轰然炸裂,化为齑粉,狂泻在地上。 而吴小北所在的位置,显然是这股邪恶力量攻击的重点,他所坐的皮沙发,从表入里,都在扭曲着,挣扎着,收缩着,显是经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痛苦,相信如果沙发有嘴的话,早就开始惨叫了。吴小北的衣服也有了一些反应,吴小北整个人也打了个机灵,不过并没有痛苦难过之状,脸上依旧一副无所谓的冷漠表情。 折磨灵魂的乐曲终于结束了,那红衣女子转过头来,见吴小北安然无恙,不禁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见女子演奏完毕,吴小北把下巴一扬,极其潇洒地给女子鼓掌并赞道:“《第十三双眼睛》,虽然来自非洲的一个小部落,无人问津,但是到了您的手上,立刻变成了悦耳动听的华采乐章,真是妙不可言呢。那双眼睛啊,简直勾魂摄魄啊!我差点就迷死了,呵呵!” 红衣女子听吴小北夸赞她弹得好,突然放声大笑,点了两下头,对吴小北道:“吴少爷果然有点道道儿,看来我这次算是没白来。” “那是自然,”吴小北得意洋洋,自高自大道,“你该不是大半夜专程跑来跟我探讨音乐的吧?” “谁说不是!”红衣女子在黑暗中,转脸妩媚地看了吴小北一眼,不知是开玩笑,还是性格乖戾,道,“我看你是没听够,要不再来一曲?” “洗耳恭听,”吴小北仰天大笑,豪气干云道,“这世间能弹如此神曲的,怕除了你没有第二位了,大饱耳福的机会,多一次是一次,有动听的曲子就尽管弹!” “好,”红衣女子眼神突然森寒如刀,用右手五根纤纤玉指在琴键上轻扫了一下,开始弹奏新曲。 琴键上奏出的乐音,仿佛直接从地府幽幽而来,化成无数只无形的魔手,瞬间浸透室内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吴小北。它触摸一切,深入一切,对一切拉扯、对一切咆哮、对一切低吟,无论那物体是死是活。曲中的几转,乐音又如同在古墓丛中流着冰冷眼泪的白色幽灵,倾尽苦衷,让人无力戒备……这是一种心灵的振颤,是一种诡异的创伤,是一种不可名状的阴晦,是一种哀悼的共鸣,是一种奇异的魔幻,是一种郁悒的积累,是一种灵魂的深陷…… 没有任何征兆,落地窗上的玻璃突然一齐爆炸,碎玻璃四处飞溅,瀑布般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噼噼啪啪”一片响。紧接又是几声脆响,好几块厚逾数寸的大理石地面也在乐声中断裂,那曲子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吴小北坐在沙发里,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很像《终结者》里的施瓦心格,不过他的脖子一顿一顿的不断往外伸,看着又像是要翻身的王八,又像是脑中风,不知是不是中招儿了。 一曲弹毕,吴小北的脖子也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停止了动作,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红衣女子转头问吴小北道。 吴小北手指一点那女子,得意非凡道:“《黑色星期天》。有这么一个传说,听过《黑色星期天》的人都会得精神分裂,抑郁症,最后全都自杀了。真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这曲子真是太美了,简直是极品,棒极了,我给一百分!” “哈哈,货卖于识家才有意思,”红衣女子扣上琴键盖,顺手抄起琴上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几吴小北走了过去,摇曳生姿,妖艳动人。 红衣女子走了几步,抬手一摆,大厅内的数百盏灯同时亮了起来,室内立时金碧辉煌,亮如白昼。 那女子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肤如凝脂。一头乌黑油润的黑发,瓜子脸上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挑的鼻梁,朱唇性感而饱满,美如天仙。看着三分像范冰冰,三分像李冰冰,还点像巩利,还有点像杨幂,还有点像暖器,说白了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美到了一个极致。 这可比那三首杀人的曲子厉害多了,吴小北立刻激动得混身一阵颤抖,把眼镜儿都晃掉了,慌忙伸手扶正。 吴小北站了起来,就那样木头桩子似的戮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美貌女子看。 那女子机灵得很,对吴小北的异状看得一清二楚,不但不介意,竟然还理解地笑了起来,话里有话地道:“吴少爷真是个性情中人呢!” 吴小北突然放浪形骸地笑起来,笑得全身震颤,看起就像一个大银贼。 ------------ 二七六,哥伦比亚城(二二) 看到吴小北这副风流相,显然大有来头的红衣女子也不禁把美玉般的双足停顿了一下,想认真听听这小子下边有什么戏文。 不想这小子架势虽然讨巧,说出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只见先环视了一圈儿室内的各种电灯,然后相当鸡贼地笑笑道:“能不能别点这么多灯,太亮!够使就行了。你眼睛不开灯看东西都一清二楚的,等不够用再开还行吗?” 那女子向电表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抬手向电表的方向点了一下,电表立刻发出“哒哒”的声音,在宁静无比的夜晚清晰分明。 “我已经定住了电表,”红衣女子极为妩媚地一笑道,“今晚的电费就算我的了,吴少爷不必心疼。我也是醉了,往日出手阔绰的吴少爷,如今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啦?” “钱这个,乃是身外之物,”吴小北心疼电费,满口跑舌头道,他虽然听到电表响了一声,但不十分相信那女子说的话,于是一溜儿小跑,去查看电表,还不错,电表果然神奇地停住了。 “呵呵,”吴小北看完电表,一拍手,大笑着转过身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真是太妙了。” 红衣女子刚要接话,结果还没等开口呢,就听吴小北自接自话儿道:“啊,对了,布丁了出过这主意,但是被我否定了,要是被查到,我肯定会被人当成笑柄。” “吴少爷花钱粗中有细啊,”红衣女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对吴小北笑道,“佩服。那只猫,真的睡了?那种动物我很了解,晚上不爱睡觉。” “嗯,不能用懒来解释这件事,”吴小北极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然后笑道,“具体来说呢,他不是猫,是人,是个美丽的少年。” “嗬嗬,有意思,愿闻其详,”红衣女子慢而优雅地挪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坐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有疑惑,眼神却又犀利非常,让人分不清她是一无所知,还是明知故问。 “成精会说话的动物其实不少,神话故事里最多,”吴小北的身体又是极不自然地一震,然后恢复正常,表情有些僵硬的脸上又显出玩世不恭的笑,道,“话说《西游记》你看过吧?师徒五个,有三个是会说话的动物,一个猪,一个猴儿,一个马,再往民间找,那会说话的动物更多了。”吴小北一摆头,续道,“还有童话故事里,真是数不胜数,所以动物会说话,或者说会说话的动物,其实一点也不稀奇。问题是,布丁不是动物,它是个人。” “嗯,”红衣女子完全了解地点了一下头,柔媚地笑着,嗓音瞬间变粗,又像是女人学男人,又像是男人阳气不充沛时的声音,怪异非常道,“这个完全了解,我那边就有一只九尾狐狸,整天不变人也说人话。这个我确实也见的多了。那小家伙该不是中了什么巫术咒语吧?” 吴小北一挑大拇指,大声赞道:“行家啊,这才是行家。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比那个——吴——啊——” “吴什么?”红衣女子眼光犀利,似乎觉察到了一些什么,不禁就着吴小北的话用奇特的男声追问,显是在找破绽。 “啊,哈哈,我是夸您呢,”吴小北顿了一顿,再次夸张地哈哈大笑道,“比那些无知的庸众不知高明多少倍。” 女子没有接话,只是注视着吴小北的一举一动。 “它确实是中了咒,”吴小北清清嗓子,正色道,“普通的阿猫阿狗,怎么会有它那样的智慧。” “咒语我也懂点儿,”红衣女子又恢复了年轻女子的声音,柔媚道,“要不要我帮忙破解破解?” “您的一片好心,我代它先谢谢了,”吴小北度着方步走到窗前,伸出一根手指去推窗框上残存的一点碎玻璃,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它中的是外星人的咒语,地球无解。” “啊,外星咒语,”红衣女子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眼神出神游离了大约一秒,又即刻恢复了犀利,道,“确有其独到的地方,看来我只能给它个祝福啦。” “所以,他一到晚上就会睡得像死人一样,雷打不动,”吴小北一甩头,笑道,“您对外星文明了解很多吗?” “也不是很多,”红衣女子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啊,明白。”吴小北俯下身,拾起一块玻璃碎片,皱眉,话里有话道,“这些个黑心的包工头,说让他们卖质量好的,不怕花钱,结果就这破玩艺儿,跟糖化玻璃似的。唉,都是奸商,我还得重安,又是一笔开销。” 红衣女子哪里会听不明白,也不言语,看了一看满地的碎玻璃,左手伸出二指轻巧巧地向上一挥。 如同录像里的回放镜头一下,满地碎玻璃都跟活了似的飞射回了原位,片刻组合成了一块块完整的玻璃,裂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小北看得出神,却想不到手里的碎玻璃,“嗖”地一声,挣脱了他的手,飞回了原位,填补在它原来所在的位置上,瞬间与整块玻璃容为一体,看不出丝毫裂隙。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破碎的东西,都恢复了原状,就如同它们从来也没破碎过一样,神奇的让人手足无措。 吴小北吐吐舌头,拍了一下手,赞道:“好手段!” “也不算什么,吴少爷也不差啊,”红衣女子注视着吴小北,道,“我有一点不明白,吴少爷给整个房子结了界墙,却为什么留着正门不结呢?” “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嘛,”吴小北胡说道,“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想与分享的隐私。人人都有自己的地盘,不想别人随意打扰的地盘。”吴小北一摊手,对红衣女子说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不是不欢迎异界的朋友来拜访我,我只是不喜欢他们从镜子里来,从油画里来,从马桶里来,我希望他们走正门。” ------------ 二七七,哥伦比亚城(二二) 此刻,吴小北心里的悔恨异常,暗道:要知道黄宙给的东西这么管用,我早把大门封得风雨不透啦,也不用大晚上的不睡觉,笑迎处处要人老命的奇遇。 “果然有原则,”女子朗声道,“看来我找对人了。” “这么半天,呵呵,你说咱俩说话都说了半天了,”吴小北仿佛刚想起来似的,笑道,“我都忘了问,您是何方神圣,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我是‘下边’的人,你怕不怕啊?”女子指指地面,眼睛盯着吴小北,又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 “深更半夜,会见‘下边’的人,你还穿着红衣服,唉呀,怕死了,”吴小北呲牙咧嘴,举起双手,波浪鼓般摇摆着,做万分害怕状,开玩笑道,“要是小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小姐见谅,饶在下一命啊。” “吴少爷如此出类拔萃,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呢,哈哈!白天不方便,只能晚上来讨扰,还希望吴少爷不要见怪,”红衣女子向吴小北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媚眼,巧笑道,“吴少爷深夜也不困,真是好精力,刚才我还担心你没兴致说话呢,所以弹两只小曲儿给少爷提提神。” “我是夜猫子,凌晨两点正是我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吴小北收紧右臂的二头肌,秀肌肉道,“要不是这样,非让你的小曲要了老命不可。” 红衣女子抿嘴笑道:“只有真金才不怕火炼嘛,还是失礼了!我呢,是个使者,受阎罗王的委托,来请吴少爷帮忙做一件事。” “阎罗王神通广大,怎么还用的着我?”吴小北站在红衣女子面前,将双臂一摊,做不明白状道。 “这件事儿非您不可,”红衣女子笑道。 “换一个不行吗?”吴小北皱眉撇嘴道,“像我这样的人才,一抓一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弟一马吧!” “看您说的,好像是个坏事儿似的,”红衣女子皓牙红唇,笑起来十分动人,她把一条腿优美地搭放在另一条腿上,旗袍大开气儿露出的玉腿如大理雕刻的艺术品一般优美,道,“我先前也以为您是个普通人材,对您是否能够胜任,很是疑虑。但经过刚才的测试,我发现您真的是与众不同,这个任务,非您莫属。” 闻听此言,吴小北的身体一剧烈怪异的抽搐,然后一手捂胸口,一手扶着墙,道:“你没看出来,其实,其实,我已经受了重伤!” “啊?”红衣女子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吴小北的表演。 吴小北稍稍转头,看红衣女子没什么反映,立刻从嘴里狂喷出一口鲜血,继续说道:“看来我只是个普通人才,绝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红衣女子少女一般格格地笑起来,对吴小北的表演报以热烈的掌声,甜美地笑道:“我弹的曲子又不是拿枪射你,你吐什么血啊?听了我的曲子,有跳楼的,有自杀的,更深有精神失常的,就是没见过喷血的,哈哈,太神奇了!” 吴小北见自己的表演被戳穿,只好收起把戏,一边用手背擦嘴边的血迹,一边道:“喂,玻璃都被你震得满天飞,我被你震出内伤,这时候从嘴里喷血,这没有任何可怀疑的,对不对。” “真相不是这样的,”红衣女子摇着一根手指,笑容可掬地解释道,“我的弹奏能产生次声波震动,所以玻璃会爆裂,你的内脏又不是玻璃做的,怎么会断裂喷血呢?我最主要测试的,是你的精神意志力强不强,”红衣女子可爱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又不是你倒底是不是玻璃做的,你哪里会内出血?但是你的表演惟妙惟肖,还是可圈可点的,给你六分。” “哇,才六分,太低了,”吴小北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手帕,把嘴边上的血迹擦掉,不满意道,“我本以为我是奥斯卡影帝,现在就得了金鸡百花,真是不甘心。” “你的表演才能也很重要,”红衣女子赞道,“在以后的任务中,与敌人周旋,可能派上大用场,所以再给你加上两分。” “吆,那不错,能当个东京影帝也不错,”吴小北潇洒地将手帕往茶几一丢,自卖自夸道,“老谋子就得过这个奖,感觉比台湾的金马要强。” “嗯,你演技上有潜力,”红衣女子,显出真诚的表情道,“只要再让你多演两场,你的演技至少也能混个奥斯卡影帝的提名。” “你的话真是太振奋了,”吴小北斜靠在沙发里,笑道,“我开始有点想多看你两眼了。” “那你答应啦?”红衣女子笑靥如花地问道。 “答应什么?”吴小北从面前的茶几上拿了个桔子,一块一块地剥着皮道。 “替阎罗王出任务啊?”红衣女子提醒道。 “不不,根本没答应,”吴小北一边吃桔子一边摇脑袋,把果核吐在地上,道,“什么什么就答应啦?我都不知道什么任务什么事,怎么答应?啊,唉,就是知道了,我也答应不了,我确实没那本事。” “哈哈,也对,”红衣女子很有魅力地一甩头发,笑道,“要不我先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 吴小北点点头,继续向嘴里扔桔子瓣儿。 女子收了脸上百分七十的笑容与亲切,很是严肃地盯着吴小北看了两秒,然后右手一晃,一张支票大小的票据立时出现在她的手中。红衣女子将手中的票据放在桌上,用一根手指推到吴小北的面前,声音甜美道:“不过我始终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事跟钱比,都是小事,都是第二位的。先收了钱,再谈事,一切都会非常顺利。这里是花旗银行的本票,十亿美元,而且只是首付款。” 吴小北戴着“雷朋”眼镜,心思很难从眼中揣测,只见他瞟了一眼那张本票,撇了一下嘴,吐出一颗桔核儿道:“挺好,不过我不想要。” “嗬,这可是十亿,而且是美元!”红衣女子对此感到惊讶,道,“难到是嫌少?普通人十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不是嫌少,十亿怎么会少?”吴小北又开始剥另外一个桔子,道,“我是不相信数字,不相信它能代表那么多钱,让人不踏实,而且我不认识本票,对它的真实性,无法判断。所以呢,心领了,您还是收回吧。” ------------ 二七八,哥伦比亚城(二三) “了解,”红衣女子俏皮话地一撇嘴,随即把那张本票揉成了一团,动作潇洒地往身后一扔,道,“那我们就来点实的。” 说罢,红衣女子手又在茶几上一挥,转瞬间,上百块大金砖又出现在吴小北的眼前。金砖每块都是一公斤,标注纯度百分之九十九,被整齐地码上成了一座小金字塔,金光闪闪,绝对能亮瞎人眼。 可不知是吴小北戴了眼镜,把金砖看成了铅块子,还是嫌金子不够多,这小子还是一张冷脸,对面前的金山,没有表现出正常人应该有的热情和激动。 “你觉得怎么样?”红衣女子揣摩着吴小北的心思,嘴上问道,“块块都是几乎足赤的黄金。这只是一小部分,是个样品,你要是想要,我一转眼就能让金砖排满整个的屋子。” “唉,可千万别,”吴小北忙伸手阻止,说道,“那我非成笑柄不可,纯土豪,穷得就剩金子了。另外这些砖头沉得要命,根本不能带在身上,看着不错,令人有成就感,但那感觉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没错,看来吴少爷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那些土鳖,”红衣女子顺吴小北的意思往下说道,“穿金戴银,夏天穿貂皮,冬天穿比基尼,用人民币糊墙,简直屯到家了。我给吴少爷看这些,只是想表示,这次行动的价值有多大,绝对不是觉得吴少爷会喜欢这些金子,我们应该来点优雅的。” 说着,红衣女子又把手一挥,所有的金子瞬间消失。红衣女子笑着拿过盛桔子的托盘儿,翘着小手指,把里边的桔子一个个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吴小北,双手在果盘上一合一开,果盘里立刻装满了各色钻石,每颗都有花生米大小。灯光下,钻石身上折射出的璀璨光芒,映在室内的一切物体之上,令室内的氛围扑朔迷离。 可不知吴小北是痴呆,还是眼睛不好,他依然无动于衷,显示出了不应该有的冷漠。 看他这个样子,红衣女子有点生气,把嘴一撅,把双手一掐腰道:“你还是不满意?” “在我眼里,钻石跟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没什么两样,”吴小北一本正经地胡扯道,“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在地球上比玻璃少,所以贵得要命,”吴小北低头看了一眼钻石,续道,“不过我觉得这石头只能用来装饰,基本没什么实用价值,还不如玻璃球有用呢。不好,不好!” “值钱不就行了吗,”红衣女子不高兴道,“我又没有让你拿去吃,你小子的毛病可真多。那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唉,钱谁不想要呢,”吴小北放下手里剩下的几瓣桔子,拍拍手道,“不过你这样变来变去的,我哪里敢要。” “此话怎?”红衣女子诧异道。 “你说变来就变来,说变走就变走,”吴小北学着红衣女子挥手的样子,夸张地演绎着,道,“我要了你的东西,辛苦拼命为你办了事,就算能办成,你只要把手再那么一挥,我便什么都没有了,”吴小北把手往回一拉,风趣地说道,“那时我岂不是白忙一场?到时我又吹不破你,拉不长你,找你都找不到,整个一个冤大头,不干。” 吴小北的一番话,把本已生气的红衣女子给逗乐了,那红衣女子笑罢,爽快道:“吴少爷确是有过人之处,能看出几分事物的虚浮,钱财却身外之物,我对你又多了几分佩服。那你说说,我该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帮助?” “我个人觉得,为什么不从你的自我介绍开始,”吴小北提意道,“但,这只是个‘开始’,不是我帮你做事的开始,这只是我们接着往下谈的‘开始’,千万别会错意,OK?” “明白,”红衣女子收了少女情怀,整个人的情志又开始往刚出场的时候变,纯真转眼就变成了妖冶,邪气逼人,笑脸变得异样的性感,“我请你吃饭吧?” “你不是又要变一桌子菜吧?”吴小北把身子坐坐正道,“老实话,我对变出来的菜很担心。真不知那是什么变的,或是什么做的。” “放心吧,那些山珍海味,老吃也没意思,”红衣女子艳笑道,“我要请就请你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好东西。” “喝我的酒如何?”吴小北慷慨道,“来的都是切(东北话客人)。” “客随主便!我来准备菜,酒你去准备,”红衣女子很风度,当即答应了吴小北的提议。 吴小北起身去酒柜,拿了一杯八二年的拉菲,取了两支高脚,折回来时,茶几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除此之外,茶几上还有一只带亮闪闪的银罩子的大盘子,不知是何物件,很神秘。 “这些小菜,为了让吴少爷放心,没有一样是我变的,”红衣在小菜上比划了一下,跟吴小北保证道,“从山下的饭店搬运过来的,全是白天剩的,不过还算新鲜。” “一提到菜,我突然想起来了,”吴小北一拍巴掌,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拎出来一堆饭盒,对红衣女子解释道,“我家里还有些剩菜,都是新做的,凑凑就是一桌,看你穿得挺高档的,像是个大家闰透,不会介意吧?” “我的特点就是经历丰富,曾经沧海易为水,哈哈,”红衣女子又可爱的笑道,“不介意不介意,我反而觉得有趣儿!” 吴小北打开红酒,问红衣女子要不要把酒醒一醒。女子摇摇头,说别浪费时间了,倒在杯里边喝边醒吧,说太重视这些形式,酒还没醒呢,天下的人就都醒了,而天一亮,她是必须要走的。 “好吧,姑娘果然非同凡响,来碰一个,”吴小北与红衣女子“叮”地碰了一下杯子,先喝了一大口,道,“初次相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关照不敢当,多多合作吧,”红衣女子优雅举杯喝了一小口,口红沾在酒杯边沿上,看着很是香艳。 “你对我了解多少?”吴小北道。 “不少,很是不少,”红衣女子调笑道,“不然很可能走错门,那可是很搞笑的。” “你刚才的测试,暴露了你是个厉害人物。那些曲子出卖了你”,吴小北笑着举了一下杯,表示对红衣女子的欣赏,道,“做个自我介绍吧,,叫什么名子,等等,也让我了解了解你!” “我来自冥府,”红衣女子介绍自己道,“对于我,我看你还知道得越少越好。我穿着红衣服,你就叫我叫红衣使者吧。” “不如叫小红得了,呵呵,”吴小北套近乎道。 “不行!”红衣女子的声音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女人的柔媚性感变成了中年男子的混厚低沉,脸色也一下变得冷若冰霜,显然这个称谓触到了她的底线。 吴小北被红衣女子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去,想不到自己的一个亲切称谓引来这样的反应,忙更正道:“明白了,红衣使者就红衣使者,我绝不再胡乱更动,还请尊使莫怪。” 红衣女子点点头,脸色稍缓,又喝了一小口红酒,没说什么。 ------------ 二七九,哥伦比亚城(二四) 可能是觉得有点冷场儿,红衣使者的脸很快回暖,只一会儿功夫就又变回了活泼可爱的美女形象,用甜美的声音,道:“你不要介绍意,在冥府,称谓是很重要的,不比人间,可以随便叫。” 吴小北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主动与红衣使者碰了个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极为大度地让这事儿过去了,道:“黑夜是属于你们的,我愿意入乡随谷。那么‘尊使’,我这么叫可以吗?” “可以,”红衣使者甜甜一笑,能甜死个人。 “好好,那就好,”吴小北舒了一口气道,“吴某才疏学浅,在大学里‘研究风’,不知尊使所为何来啊?” “有件事非让吴少爷出马不行,”红衣使者甩了一下长发道,“别人不能代替。” “刚才我说过了,地上地下那么多的人才,竟然没人能代替我?”吴小北故做吃大惊状道,“那也太抬举我了吧?” “这就说来话长了,所以我才带着小菜过来,准备跟吴少爷详细说明,”红衣使者媚笑着用纤纤素指拿起酒瓶替吴小北倒酒道。 吴小北受宠若惊,忙用双手去扶着杯,边道:“有酒有菜,我就有耐心,请讲吧,我听着呢。”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红衣使者站起身,走到电视机旁,将一枚类似U盘的小东西插在电视上,然后折回到沙发原来的位置,笑着道,“虽然是夜里,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看点节目,什么都行,不然也太闷了。” 吴小北点头称是。 “关于神界的传说,在人间的各个角落出现了各种版本,中西莫不如此。有些靠谱,”红衣使者边倒酒边道,“有些则与真相大相径庭。有些神话的某些细节还是值得查考的,而绝大部分则都是荒谬绝伦的无稽之谈。”红衣使者侃侃而谈,道,“鉴于此,我觉得应该简单介绍一下天,地,以及它们与人类的关系,不然实在无法说明,我们找你办的这件事有多重要,以及为什么必须找你。” “这个我完全能理解,”吴小北将一枚果肉丢入口中,滋溜了一口红酒,回忆道,“我想起一个故事,那是爱因斯坦刚发表狭义《相对论》的时候,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有一个女记者故意刁难他,说《相对论》实在太难懂了,”吴小北用杯指了一下红衣使者,续道,“尤其是那些专业术语,她问爱因斯坦能不能不用那些专业术语,给记者们介绍一下什么是《相对论》。” “这实在让人难以回答,”红衣使者销魂蚀骨地朝吴小北一笑,按亮了遥控器。 “爱因斯坦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难倒神仙的弱智问题,而是反问一个问题,”吴小北看到电视里出现了一些无意思的画面,都是些天花板的主观视角的视频,并没有惊人之处,所以喝了口红酒,继续自己的言论道,“他问那个女记者‘太太,您会做意大利面吗?’那女记者说当然会。爱因斯坦说,‘好,那您不用面条、和鸡蛋和番茄三个词,然后讲解一下意大利面的炮制伏制伏过程吧?’”吴小北一扬酒杯,说道,“那女记者想了想说,不能。爱因斯坦立刻给出了问题的答案:‘正如你不能讲解一样,拿掉了专业术语,我也不能。” “我觉得后边应该是女记者的赞同还有其他人的掌声,”红衣使者用手上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戒指调整电视机的内容,一边接吴小北的话道,“这或许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睿智吧?” “没错,”吴小北这才把话转到自己身上,道,“所以,你对天地人的简单介绍,对于我后边的理解来说,那就相当于《相对论》中的专业术语,没有我就不能理解了。” “你是个聪明人,”红衣使者哈哈笑道,“那我就接着前边的话说了,天,地,人!” 吴小北向后一靠,端起酒杯一举,示意红衣使者继续。 “‘天’指的是天界,‘地’指的是冥界,‘人’指的是人间。凡界通常认为,神秘属于天地,而科学属于人间。”红衣使者一指吴小北,显然把他当人间代表了,笑道,“但我要说的是,把神秘与科学对立起来是错误的,把天地与科学对立起来是错误的,”红衣女子可爱地一抿嘴儿,摇了摇头续道,“‘天地’,是神鬼生活的世界,在绝大多数人的头脑中,各路神鬼是远古传说、艺术创造、流言蜚语、以讹传讹与与人类的自我神化等元素的混合体。”红衣使者拿起酒杯,将杯中红酒晃着,混合着,续道,“神鬼是虚构的,‘天地’也必然是虚构的。在人类的虚构中,鬼神和‘天地’都是由迷信元素构成的,虚假不可信,与人间的科学对立。” “而你要讲的正是一个真实的天界和一个真实的冥界,以及生活在真实天地里的真实神鬼。从而重新定义神鬼与人,神秘与科学,‘天地’与人间的真正关系,对吗?”吴小北将手中的果干放下,对红衣使者说道。 “也对也不对,”红衣使者点头笑道。 “尊使的话还挻有玄机,怎么说?”吴小北不禁笑道。 “你只要了解到真实的天界冥界与凡人的理解不同,以及神秘与科学并不对立,这种程度就可以了,”红衣使者继续调着电视画面,电视里出现了一些夜晚街道上的主观镜头,红衣使者续道,“至于到底什么是真实的天界、冥界与神鬼,你没必然知道,也不能知道,那是人类认识的禁地。这,并不妨碍你理解我下边要说的话。” “反正在真实的神鬼界有那么的神鬼,那么多的神鬼都知道,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就说说吗,”吴小北八卦道。 “你错了,绝大多数的神鬼也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真实也只是真实的一小部分,”红衣使者朝吴小北神秘地一笑,伸出一根玉指,解释道。 “我一个凡人,不知道倒也不稀奇,”吴小北想多知道一点,所以话里有设计地道,“但数以千万计的鬼神竟然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这简直不可能啊!” “他们原本知道的,”红衣使者盯着红酒杯,意味深长地笑道,“只不过后来渐渐的忘了。” 吴小北还想往下问,结果被红衣使者打断了,使者说道:“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天界冥界与人类的想像不同,它是科学的,高度文明的,而且一直都是,从难以想象的遥远时代开始就是。” “天界冥界拥有高度发达的科学和文明,先于人类成百上千年,”吴小北叹了气,只能顺着红衣使者的意思说道,“这个前提我知道了,请尊使继续讲。” 红衣使者笑道:“那就太好了。所以,我要从‘平行宇宙’谈起。” “经你刚才对天界冥界的重新定义,”吴小北一摆头,点头拿酒杯道,“你现在一说‘平行宇宙’,我就不太觉得的突兀或惊奇了。当真是很有必要。” “跟明白人就是好办事,”红衣使者笑道。 “插一句,”吴小北道。 “你说吧,”红衣使者用相当可爱的少女表情和少女声音来回应道。 “你刚才打碎玻璃跟让玻璃碎片复原的手段,当真漂亮,”吴小北潇洒地将五指向外一弹,学红衣使者,问道,“也属于科学吗?” “那个不是,”红衣使者对这个问题不感冒,没有变声,也没有变态,正常回答道,“在人间,你们管这叫超能力或异能,也可以称为魔法或魔力。” “嗯,”吴小北盯着一桌菜,像是在问菜道,“你说的异能或魔力,与科学有硬界线吗?” “你还真有点儿头脑,”红衣使者佩服地看了一眼吴小北,点头笑道,“你又碰到人类认识的底线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就告诉你吧,到了一定的阶段,科学与异能魔法没有界线。” 吴小北还想接着问,被红衣使者扬手止住了,她笑道:“扯远了,这些你明白了也没用。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 二八零,哥伦比亚城(二五) “接着谈‘平行宇宙’,”吴小北用两根手指在酒杯边沿上弹了一小下了,酒杯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叮!”地一下。 “天,人,地,其实是三个‘平行宇宙’,三个世界虽然各有不同,但核心本质却是一致的。所以三个平行世界才会有如此之多的互动。”红衣使者伸出三根手指,对吴小北解释道,“天的性质向上,地的性质向下,两个极端的世界,生活着极端性质的生物,又叫神鬼,拥有超常的能力。人间性质在中,”红衣使者笑着指了一下吴小北,说道,“位置也在中间,是个相对均衡的世界,生活着能力和素质都很平庸的人类,他们的身体、内心和能量充满了数不清的矛盾,需要修炼和奇缘才能上天或入地。”红衣使者给吴小北倒酒,吴小北谦让了一下也就随她了,使者续道,“天,人,地三个世界相距如此之近,简直是边界挨着边界,时空门多到不计其数,不用有特殊的能力,鬼神就可以自由的进入人间,”红衣使者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来回指着,表示时空门很多,来去很容易,续道,“其实人类也可以如此进入天界与冥界,只是人类的能力尚不足以如此。至于三个世界是如何产生的,属于绝大多数鬼神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懂得,”红衣使者说最一句话时,盯着吴小北的眼睛看过去,但是因为吴小北带着瞎子眼镜,所以红衣使者并没看清。 这次吴小北学聪明了,主动道:“懂得,我不问。事实上,我觉得天地人是三个‘平行宇宙’的说法已经是个大秘密了。平行宇宙本来就有成千上万的形式。不妨碍我理解,就请继续吧。” “这确实也算是大秘密了,虽然不是核心,很多神鬼都不知道的,你有福了。”红衣使者对吴小北点点头,说道,“没错,‘平行宇宙’确有数不清的形式,并不只是简单的相互重复,大同小异,它还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一点,你很聪明,”红衣使者妩媚地瞟了吴小北一眼,吴小北忙扶眼镜,保持克制,使者笑着续道,“对于天界的主宰是谁,人间各种宗教和神话故事里各有各的设定,而实际情况,天界的主宰只有一个,只不过他一会被称为这个,一会称为那个,名称上不能统一而已。”红衣使者伸出一根手指道,“宗教和神话又说,冥界的主宰不是一个,但这次却有点靠谱了,实际也确实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冥界有两个主宰,用人间的分法就是东方西方,或叫东界主或西界主。”红衣使者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天界与地界共同掌管着人界,人界管天界叫‘天堂’,人界管冥界叫‘地狱’或‘地府’。” “我现在又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我解释了,确实得坐下来慢慢讲啊,好复杂!”吴小北举起杯,敬红衣使者道。 红衣使者喝了口酒,淡然一笑,刚要说话,声音却又要变化,她掩着嘴,轻轻咳了两下,把变化压下去,继续用少女美妙的声音道:“这才刚开始,你可别觉得复杂。人间由天界与冥界共管,天界的主宰叫天主,主管人间的善,冥界的主宰叫冥主,主管人间的恶。天主总揽全局,而东西冥主呢,则各管人间的一半。” “嗯,总管与分管,然后再往下分,又有无数个总管与分管,”吴小北挑挑眉毛道,“那就需要个管理方案,不然就乱成一团了,谁也不听谁的,谁也管不了谁。你们叫什么?协议?” “协议,这个词用的太好了,”吴小北的分析让红衣使者很是高兴,使者嫣然一笑道,“我们有个类似的词儿,叫‘契约’,这是今天的第二个关键词。” “第一个关键词是‘平行宇宙’,第二关键词是‘契约’,”吴小北总结道,“很好理解,请继续。” “西界主被你们称为冥王哈迪斯,东界主被你们称为阎王阎罗。阎罗王就是我的委托人,”红衣使者笑道。 “你现在说正事儿,我听着就不迷糊了,”吴小北开始研究那只摆在桌上的银罩子,刚想伸手把它揭开,却被红衣使者阻止了,只好作罢。 “索罗门王能控制鬼神的故事一定听过吧?”红衣使者说道,她神秘的笑脸,让吴小北联想到了蒙娜丽莎。 “这是一段人类早期的神话,传得倒是有模有影儿的,依我看它倒更像一个譬喻,一个契约的譬喻。”吴小北啃了一口五香鸡爪然后用鸡爪一指红衣使者,瞎说道。 “没错,”红衣使者换了一个优雅的姿势,笑道,“那就让我对这个神话深入解释一下吧。” 吴小北抬抬手中的鸡爪子,示意她继续。 “知道在这个故事里索罗门王是谁的化身?”红衣使者问道。 “这还用说吧,当然是天界主宰,”吴小北吐出一节鸡脚骨道,“只有他能差使所有的鬼神。” “普通人恐怕都会这样想,”红衣使者的眼睛望向远方,显是在回忆不知多遥远的过去,声音越降越低,像回忆更像是在梦呓,只听她呢呢喃喃道,“索罗门王象征的是契约,天主跟东西冥主一样,都不过是契约的签订者,而其他的鬼神更不过是契约的被动遵守者,明明都是神族,却可怜之极。” “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吴小北听着有点糊涂,想了想按自己的思路解释道,“显然,契约在你们心里很神圣,如同美国人的《独立宣言》,成了一个至高无尚、超然物外的独立体,一个被人格化的象征,对吧?不然,你也不会把契约说的像是有自由精神的实体似的。” “超然物外的独立体,这个比喻好,”红衣使者回过神儿来,眼神狡狯地看着吴小北,赞同他那有些自作聪明的解释,脸上蒙娜丽莎式的神秘色彩更深了,如同无底深渊,让人无从琢磨。 “或许为了体现公平,你们共同制定了契约,并奉它为至高无上,无论鬼神都要共同遵守,对吧?”吴小北聪明地猜想道。 “唉,或许是吧,”红衣使者收起脸上的神秘莫测,瞬间换上少女的甜美,玩世不恭地笑着对吴小北说道。 “而你找我办的事,就是由这契约引发的?有不满?”吴小北试探性的推测道。 “吴少爷真是太聪明了,”红衣使者不禁替吴小北的自作聪明鼓掌道。 吴小北也为自己倾倒不已,彬彬有礼地含笑起身,对红衣美女回以西式躬身礼。 “有不满,有引发,确实由契约而来,”红衣美女笑道,“但具体说来呢,却又没那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吴小北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只银色的罩子上边,此刻,那只罩子里不时发出一些“叮叮当当”的碰壁之声,似乎有什么生有硬壳的东西要破壁而出。 “确切的说,不满的是契约本身,而不是契约的内容,”红衣使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狡猾的严肃表情,道,“而事件呢,是由契约的内容引发的。” “啊,”吴小北盯着那银色的罩子,好像明白似的拖长声,指指头上道,“地狱对天堂,魔鬼对上帝,传说中的矛盾与对抗。” 红衣使者刚想要说什么,但又马上收住了,眼光如锥,犀利无比地盯着吴小北的双眼,好半天才带着神秘的微笑,解释道:“我们是有矛盾,但那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呢?”吴小北忍不住好奇心,好像无心,其实有意地将一颗花生丢在银罩子上,银罩子内立刻起了一阵极为激烈的碰撞,显然罩子里的是活物,而且很凶,力气很大。 红衣女子拍拍剧烈抖动的银罩子,那罩子里的生物马上就安静了许多,红衣女子道:“重点是契约我们想不遵守也不行。” “那这契约简直太厉害了,”吴小北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那银罩子,也不知他说的是银罩子里边厉害,还是契约厉害。 “重点是,那契约里涉及到了地下世界的权力分配,”说到这里,红衣使者如魔术师揭晓魔术谜底一样,将银罩子猛然揿开。 吴小北“哇”地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凑了上去,被银罩内出现的物事惊呆了…… ------------ 二八一,哥伦比亚城(二六) 银罩内套着一只小一圈儿的钢化玻璃罩,玻璃罩内锁着四只怪模怪样的异界生物,尖脑袋如同甲鱼,牙齿极为尖锐,看样子锋利如刀,背上生着暗红色的甲壳,甲壳上生着柔如发丝的软刺,但在银罩揿开的同时,这些小兽立刻如同受到攻击时的刺猬,背上的软刺瞬时变成了硬刺,硬刺沙沙做响,四只小腿儿倒是生的粉红可爱,如同刚出生的小猪崽儿。 显然,光线令四只小兽进入一种暴怒状态,从它们发出的如同以极快速度来回吞吐舌头的声音就可以感受到,战斗撕咬一触即发。这些小家伙视同类为敌,它们在玻璃罩内缓缓移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一场小规模的大战未经酝酿,便已经成熟了。 “这是?”吴小北询问时目光也没有离开玻璃罩子,整个脸都快贴上了,显是对这些凶狠的小东西极为感兴趣。 “这是‘吃心甲’,我们冥界的特产,”红衣使者见吴小北感兴趣的样子,很是满意,笑道,“极为稀有,别看它们只有拳头大小,没有两三百年,根本长不了这么大。” 四只小兽混身的抖动愈发厉害了,身体的颜色也由暗红变为赤红,发出的震颤般的嘶嚎也更为强烈了,大战似乎马上就要开始了。 “哇,要两三百年,才能长成这个熊样儿,”吴小北盯着四只小兽,摇着脑袋赞叹道,“造物还真是神奇啊,你说天地将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生物孕育出来到底有特殊的用意吗?‘吃心甲’,这名子起的,好,玄妙,该不会真的能吃心吧?” “哈哈,”红衣使者被吴小北的话逗乐了,伸出小手在自己的红唇上轻拍两下,声音甜美地说道,“自古天意高难问,谁知道造物造这些是为了什么,总之,我们的生活由此多了许多乐趣,这是不是很好吗?”红衣使者挑了一下秀眉,说道,“我今天把它们带到餐桌上来,除了给吴少爷寻点乐子,此外还有一重好。” “什么好?”吴小北极想看这些小东西掐架是什么样子,知道拍玻璃罩能起激怒它们的效果,手就不停地在玻璃罩子上轻拍拍,看四只小兽呲牙咧嘴,抖着身上的硬刺,觉得好玩极了。 “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一会儿吴少爷就知道了,”红衣使者目光有些古怪,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道,“我来之前,了解到吴少爷爱玩儿,怕闷,而我的话题说起来又很长,所以准备了几样东西,这个算一样,刚才的见面礼儿算一样,一会还有电影可看,让你不用听我讲话听得那么闷。”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吴小北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没有问明来意,我不敢收你的钱,但就是光看看那些触手可及的富贵,哇,”吴小北一扬头,双手一分,心旷神怡道,“也是令我精神百倍,如同打了好几十针鸡血,大半夜的,头脑也变得异常清醒,对你的话题大感兴趣。这一类的安排,足见阁下的智慧超群呢,大大的好!” “过讲过讲,”红衣使者抱一抱拳道,“深夜讨扰,深表歉意,话题又比较严肃沉闷,实在不得不安排些提神节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是一介俗人,现在手头又有点紧,自然更加爱财,”吴小北面无表情,不知是冷幽默,还是真心话,道,“尊使的激将法,奏效。” “哈哈,你要是不爱冒险,我怎么激你也是没用啊,”红衣女子笑道,“这都是你本来就爱干的事,我只是启发你,给你指出方向而已。这才是我们合作的真正基石。” 吴小北摇头,又点头,随后又摇头,接着又点头,古怪的行为看得红衣使者脸上也不禁显出诧异来,搞不清楚他是赞同自己的意见,还是反对自己的意见。 “我反对,”吴小北最后摇头道,“我认为我,爱好和平,我是和平家,并不是冒险家,冒险不过是为生活所迫,就像歌词里唱的‘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吴小北喊了一句,然后续道,“我这个人其实很善良的,你们根本不了解我。” “哈哈,”红衣使者笑着摇摇头,拍了一下玻璃罩子,道,“这个先不谈。那我们就边看戏边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她这一拍不要紧,四只小兽立时为之一振,米粒大的小眼睛瞬时化为血豆子,小脑袋上的两根柔软的触角一阵哆嗦之后,即时有四团朦胧的紫气罩在小兽的头上,它们喉部连续震颤发出的“哒哒”声又换一个更快的频率,如同蜂鸟振翅。 “上啊!上啊!”吴小北看出有些不一样了,兴奋地大声催战道。 可是也怪了,这些小兽经过几番刺激,也兴奋了,也大发雷霆了,红衣使者也给了开战信号了,身体也起了变化了,可就是停在原地,除了呲牙咧嘴,震动喉头,混身颤抖外,没有一只有任何的进攻动作,堪称咄咄怪事。 吴小北见此情形,大感困惑,拍了两下玻璃罩子,见依然没有什么开战的动作,只好把两手一摊,然后向靠去,束手无策道:“它们看起来很生气,但为什么不开战呢?” “其实,他们已经开战了,”红衣使者神秘地一笑,卖关子道。 “开战了?”吴小北不信,又坐起来细看,而且变化了四五个角度,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失望地撇嘴儿道,“是在斗——这个——眼神吧?看谁眼神狠?嗯,眼睛都瞪出血来了!” “哈哈,我怎么会请吴公子看那么无聊的戏码呢?那也太无聊了,”红衣使者笑声银铃一般好听,酒涡醉人,道,“事实上它们已经打了好半天了,你看到它们头上的紫色光团了吗?” “看见了,”吴小北指着罩中四只小兽紫气氤氲的小脑袋,转脸对着红衣使者,道,“比谁头上的光团比较大吗?” “哈哈,吴公子真是太会搞笑了,”红衣使者笑得花枝乱颤,皓齿红唇,美艳动人,道,“那些紫色的光团是它们的斗气,这些斗气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异次元空间,它们各自身上的‘斗魂’,正在那个它们独有的空间里,打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呢。” “异次元空间?平行宇宙?”吴小北向上推推眼镜,有点吃惊道,“它们能制造平等宇宙?” “没有那么大,跟平等宇宙相比,那也就是一粒沙,”红衣使者解释道,“只是它们临时建立起来,用于斗法的一个独立空间而已,空间存在于它们由心而发的斗气之中,开始于战斗,结束于战斗,如同一个小小的时空水泡,随生随灭。” “唉呀!”吴小北听了这番对小兽们战斗的空间的描述,狠拍了一下大腿,由衷地赞叹,心里想看的不行不行的。 红衣使者用带戒指的手指,对着插在电视上的U盘样装置点了两下。那装置“嘀嘀”响了两下,电视画面立刻跳进了小兽们斗气所产生的时空水泡内,小兽们的斗魂,正在其中打得鬼哭神嚎、飞沙走石、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 二八二,疾风骤雨夜 电视上的撕杀正酣,视点不规则地摇晃抖动,一会前冲,一会后退,一会转弯,一会又跳跃,伴随着野兽的嘶吼,一会出现的是提剑劈杀、形如鬼魅的身穿黑盔黑甲的的武士,一会儿又跳到一只混身赤红、獠牙尺长的巨豹向画面扑来,一会儿又变成一只混身毒刺、生着紫色花纹的巨蜘,一会儿又切换成花成京剧黑头脸谱、使一对巨型左轮手枪的孔武大汉,枪火大作,正在轮番射击。 透过画面时隐时现的背景和地面做猜想,四只吃心甲的斗魂是在一个类似于古罗马竞技场一样的地方打斗,地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死尸,有人有兽,还有一些人兽难分的东西,四只小兽应该是打斗了许久,换了不知多少个宿体。 “怎么样,精彩吗?”红衣使者呷了一小口红酒,极为勾魂地看着吴小北,问道。 “精彩极了,就是看着乱,不停地跳接,”吴小北地批判夸道,“你应该换个剪接师,挺好个国际大片儿,就这么让他给糟蹋了,可惜可惜。” “哈哈,看来你说的电影,跟我说的有点不一样,”红衣使者笑完抿了一下鲜红的小嘴儿道,“你看的电影来自后期制作,我说的电影是现场直播。这个电影的定义,再宽泛些,比如富有戏剧冲突的画面组合,那么就能交流了。” “哼,但我还是感觉乱,”吴小北抱怨道,“你看你找的摄影师,一顿乱晃,一个定场镜头也找不到,晃得人头晕眼花的,这风格是‘马格25’,还是《有话好好说》呀?” “哪有什么摄影师呀,”红衣使者自觉声音有些异样,忙按了按嘴,使自己恢复甜美女声道,“摄影师就是四只小兽,摄影机就是四只小兽的眼睛,你看到的画面就是在四小兽的眼中不停地切换组成,这才是真正的现场直播呢!” “是嘛,太生猛了,”吴小北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着电视上的打斗道,“这我可真没想到,你是怎么做到的,有意思!不过还是看着乱,能不能想想办法?” “嗯,”红衣使者摇摇头,显是觉得吴小北难缠,抬抬手向电视发了个指令,画面随即脱离了四只小兽的视点,变成了一个将四只小兽的打斗都包容在内的客观视点,画面也稳定下来。 “唉,这才对吗,”这效果显然大合吴小北的心意,他高兴地坐起来,举起酒杯,与红衣使者叮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边剥手里的花生米,边盯着电视看着小兽强大的斗魂斗法,边道,“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吧,契约里涉及到地下世界的权力分配。” 红衣使者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放下酒杯,道:“对我来说,契约就是天书。” “啊,它本来就是天书,我的意思是那对我来说,完全是一本超乎想象的、不可理喻的存在。意思是我完全不能理解。”吴小北盯着电视上的旷世火并,把双手扬起像波浪鼓那样一摇道。 “不光对你,真正知道的人就三个,”红衣使者伸出三根手指笑道,声音又出现了怪异的波动。 “三个这么少?”吴小北向上推了一下眼镜,认真惊诧道。 “或者说是两个人更准确,”红衣使者说道,她的声音又变成了男声,声音上的突变,与形象上的巨大反差,令人恐惧顿生,。 吴小北咳嗽一下,显然是让红衣使者声音上的突变给呛的,惊奇道:“怎么还有人数上的变化?死啦?” “哼,别傻了,”红衣使者用粗厚的男声嘲笑道,“他们是天地间不死的几人,手中还握着世人的生死大权,死,不过是个笑话。”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些大人物,他们拥有了人类及至神类所能拥有的一切,甚至可以不死,还有什么可值得可争的?”吴小北听到这里,“当!”地一声把一根鸡腿骨丢在盘里,揉了一把油嘴,道,“要知道,整个地球,一家一半,已经很不错啦,家有房屋千万所,睡觉就需三尺宽。地盘全是你的或者全是我的这件事,真有什么意义呢?” 红衣使者盯着吴小北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什么,又似乎在思考什么,脸上的笑意依然神秘。 “不认同我的看法?”吴小北见红衣使者不说话,不禁问道。 “我在玩味,你刚才说的‘地盘’两个字,”红衣使者的声音里搀入了女声,听令人骨头缝儿发涩,道,“确实是地盘问题,不过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来听听,”吴小北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道。 “理想,神的理想,”红衣使者扬了一下手道。 “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很是搞笑。我笑得不是理想,我笑得是神有理想,我笑的是神也想拥有本质上一样,而数量更多的东西,比如地盘,哈哈!”吴小北跟红衣使者连连打拱,笑道,“恕我直言,恕罪,恕罪!” 红衣使者拄着精致的下巴,一脸明明白白高深莫测的笑,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吴小北,就像注视着一个傻瓜,道:“你的智者不是说,量变会导致质变嘛,多不是坏事,更不是蠢事。在不验自明,旷日持久的波澜不惊中,永恒即是死亡,这道理你不明白,因为你的生命太短暂,如同蝼蚁,你没太多时间体验深入骨髓的乏味是多少的令人不能忍受。乏味是白的,是黑的,是任何统一一切的单一色,又无色无味,慢慢就沁入你的血液,染透你的视野,用不了一千年,一切都完了。永生是个骗局,永生就是永死。于是你便想着自救……” ------------ 二八三,不素之客 “嗯,自救的方法显然不是长生不老药,”吴小北喝口酒自言自语地分析道,“那只对神话故事里的神有意义,‘蟠桃盛会’,‘与天地同寿’什么的。而对真正的神来说呢,时间长短,没什么卵意义,”吴小北一扬手里的酒杯说道,“最不缺什么,什么就最没意义。那什么能令神族的生命兴奋起来呢,必然另有所想,另有所向,那一定匪夷所思,我想我应该洗耳恭听才对。” 红衣使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摇了一下杯中的红酒,怪声道:“你是个聪明人,可说是人中极品呢,我想你已经上道了。” 此时,带着“雷朋”眼镜的吴小北也开始显得神秘莫测了,受了红衣使者的夸赞,他的脸上依然无丝毫反应,只吃了一粒花生米,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撕杀,那电视里的撕杀已近尾声。最先被干掉的是混身赤红的巨豹,死在了京剧脸的双枪轰击之下。 “看这里,奇妙在这里,”红衣使者在玻璃罩上弹了两下,提醒紧盯着电视画面的吴小北道。 吴小北转头看时,一头吃心甲已经倒了下来,化成一股青烟,被旁边的一头吃心甲吸进了嘴里,这头吃心甲体色瞬间变为紫红色,样子也更为凶悍了,头上的毛都变成了海胆一样的硬刺。 “嗯,有意思,又是文斗,又是武斗,”吴小北正了一下眼镜惊叹道,“有意思,果然有趣得紧呢!” 红衣使者抿嘴一笑,用纤纤素指一指电视,示意吴小北继续观瞧,后边还有戏。 吴小北点点头,转过头来时,鬼魅般的黑武士已经用快如闪电的利剑将混身紫色花纹的巨蛛劈成了两半。 有了上次的经验,吴小北立刻转过头来看玻璃罩里的动静。一头吃心甲头一歪倒了下去,化成一股紫烟,被旁边一头吃心甲一缕不剩地吞进了肚子。那吃了紫烟的小兽立时起了变化,混身闪着五色彩光,头上的软丝变长了不少,看起来比先前更为柔软、更为纤细,如用过‘飘柔’洗过头的美女秀发,邪异神秘。 接下去不用红衣使者提醒了,吴小北迅速把眼光转回电视,生怕露过任何一个细节。 “接下来是决斗吗?”吴小北边看边道。 “不然肉味不够香,呵呵!”红衣使者盯着目不转睛的吴小北,用少女的声音笑起来,手掩住娇艳欲滴的红唇,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凶光。 电视直播中,双枪京剧花脸与黑武士已经相向而立,开始了他们的对决。 “你觉得知足,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世界有有多大。‘心存高远’,这是你们的智者说的,然后这‘高远’其实呢也没多远。你的眼界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对一个山葵虫来说,一个山葵就是它整个的世界,”红衣使者对吴小北继续前边的话题道。 “哇,这话听着像嘲笑,”盯着电视的吴小北耸耸肩,撇嘴道。 “不是嘲笑,是实话实说。”红衣使者纠正道。 “对我来说,‘实话实说’这个词,分明是无礼,不把人当回事吗。不过算了,谁让你是神仙,还请我吃饭看戏呢,”吴小北搓着双手,很为电视里的两个大咖担心。 “怎么说能更简单一点呢,”红衣使者秀眉一皱,似乎在措词上犯了难,停顿了一下,续道,“简而言之吧,人有人的理想,神有神的理想。神理解人的,而人呢,不理解神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如同你俯身就能触地,而地却触不到你。” “嗯,隔着鞋底呢!关于神是否应该有理想,以及要有怎样的理想才合理的讨论,我想可以就此打住了,”吴小北盯着电视里两个相对而立,却一动不动的怪咖,道,“我现在明白了,神怕空虚寂寞(假设?),所以应该有理想。我们谈下一个话题吧,神有理想没问题,但干吗要来找我?” 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数番喜怒阴晴闪过红衣使者俏丽的脸,若是吴小北回头看,一定会为之动容,可惜他只顾盯着电视上最后一场决斗。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红衣粲然一笑,柔声道,“你们可以把神的理想看成是要做事,而做事呢就要找人。” “不只是事,而且还是大事,”吴小北盯着电视里的两个武士说道,“所以要找很多人,很多能人。为什么他们不开打,而只是站着?” “他们在斗气,在另一个时空泡里,”红衣使者见吴小北谈话上道了,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灿烂起来。 “那一定非常精彩,”吴小北在空气里比划了两下,道,“那快在那个时空泡里来个时空直播啊,赶紧加个视点或摄像机什么的,这太调人胃口了。” “做事找人帮忙呢,是因为很多事,神也不能做,”红衣使者喝口酒道,“比如在这个时空泡中的时空泡里加一个新视点。” “太可惜了,一点办法也没有吧?”吴小北失望地向后一倒,说道。 “他们不过是道菜,呵呵,没想到吴少爷这么感兴趣,”红衣使者轻轻地向后甩了一下秀发,极有魅力地瞄了吴小北一眼,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原神出壳。我的原神带着你的原神,”红衣使者轻轻一点吴小北,妩媚道,“穿越数层时空壁垒,进入俩个的斗气时空,就能看见他俩斗了,就在我们的眼前,真正的现场表演,刺激非常……” 吴小北闻听此言,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好像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但随后又把头摇得跟波浪鼓儿似的,坚拒道:“还是算了吧,我的原神没什么出壳经验,这相当于光着身子去看戏吧,穷欢乐,我不喜欢。很怕光着屁股的元神着了冷,我先回去练练再说吧!” 红衣使者见吴小北的态度坚决,莞尔一笑,也不劝他,道:“你不会分神,倒确实有点风险。我的分神刚才已经到决斗现场去了一回了,那里的表演确实精彩,不看真是遗憾。” “那不如你分神去看,”吴小北比划着,道,“那边的你,告诉这边的你,现场播报,也是很好的。” 红衣使者非常优雅地一笑,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些事儿你做不到,有些事儿,神做不到。比如你说的分神播报。所以有些事儿,非找你办不可。” 吴小北刚要反驳,红衣使者却如同变戏法一般,手中出现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吴小北不禁惊呼道。 ------------ 二八四,赵国(一) 出现在吴小北眼前的,正是他从百慕大海盗基地带回的玉碗。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只身事传奇的碗去了哪里,因为带回的宝贝太多的缘故,他也没太当回事儿,转头就忘了。不想这只神奇的玉碗,竟在这夜半更深之际,突然出现在一个不速之客的手中,着实令他大叫一惊。 玉碗体内有彩光流动,似乎具有某种生命。 看着这只玉碗,吴小北先是张嘴,然后用手捂着嘴,之后捂嘴的手一指红衣使者,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三两秒才对红衣使者发声道:“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在你这儿。我国有一个艺术人物,名叫孔乙已,说过一句话,大意是读书人人偷书不能算偷,应该叫拿。这宝贝原本是我的,现在却出现在你的手里,那么按着神的神逻辑,它原本就不该算是我的,因为什么都是神的,神只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对吧?” 红衣使者少女般格格地笑了起来,随后娇羞地掩了一下樱桃小嘴,回道:“吴公子确实高人一等,神拥有一切,按等级,神又瓜分一切。人类的性命都是神的,更何况是东西。不过鉴于吴公子的人类身份,我还是愿意就这件宝贝的来龙去脉作个解释,它与我们求吴公子办得事,关系重大。” “洗耳恭听!”吴小北一点下巴,右手潇洒地向旁边一挥。 红衣使者把神光流转的玉碗托在另一只手里,将这只碗的历史娓娓道来:“这个物件,原本叫做‘八宝琉璃丸’,是上古神物,共有七枚。每丸由内丸和外丸共同组成一个整体。你看到的是外丸,因为外丸与内丸分离之后,呈现碗状,所以时间一久,它的名子就被传成了‘八宝琉璃碗’了。” “膏、丹、丸、散,”吴小北插言道,“听起来有点像《倚天屠龙记》中的黑玉断续膏的,是治病救人的吧?” “哈哈,从某种意义上差不多。”红衣使者笑道,“吴公子真是博闻强记啊,佩服!” “啊,过讲了,我也是以前上课时——啊——自学的,金庸嘛,呵呵!”吴小北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大块金,摆手示意红衣使者继续讲。 “按你们人类的说法,这个世界分天地人三才,至于三才是三个世界,还是一个世界的三个部分,这个就不细说了,”红衣使者眼中闪过一丝狡狯的光,说道。 “啊,插一句,”吴小北像小学生一般举手问道,“你们叫平行宇宙啊,我们叫三才,二者并不是一个意思,对吧?我在评书里听过一句话,‘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你刚刚提到三个世界或三个部分什么的,我不感兴趣,我想问的是,有盘古这么一个神人吗?” 不知吴小北的问题触动了红衣使者的哪根神经,她脸上的各种微妙和不微妙的表情瞬间清空,变成了一张石雕一般严峻的脸,令人生寒地盯着吴小北。 吴小北也是一脸的石头相儿,俩人就这么石头对石头的对视着,时长足有两分钟,仿佛互相审视着对方的内心深处。 两分钟后,红衣使者的脸先解冻了,不过如同刚化的冻肉,脸色依然不好看,她眨眨眼,清了一下嗓子,严肃道:“有这么个人物,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喔,好出人意料的评论,”吴小北拍手道,“我们人类可把盘古当一个大大的好神,没有他,就没有天地,也就没有人。” “哼哼,你弄错了,没有他,也有人,更高等的人,”红衣使者怒道,“就因为他,人类全变的低等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吴小北不禁问。 “喂,我们好像跑题了,”红衣使者的脸已经彻底溶化了,突然露出了灿烂如花的笑容,道,“我们在谈八宝琉璃丸,怎么跑到狗屁盘古身上去了?哈哈!” “觉得这个盘古很传奇,禁不住就多问了两句,”吴小北抱歉道,“你继续,你继续。” “人间的事我就不说了,你可以查你们的历史,”红衣使者恢复了先前的优雅,轻甩了一下头发,淑女范十足,“重复一下重点,天界由天主一人掌管,而地界被分成了欧亚两部分,分别由东界主阎罗和西界哈迪斯主掌管,皆听天主号令。” “天主不分东西方嘛?”吴小北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东方有东方的叫法,西方有西方的叫法,”红衣使者摇头道,“各个民族,各种宗教,都有自己的叫法,但其实说的是同一个神,就是天主。这跟地界不同。” “你说的,那一定比较靠谱,”吴小北喝了一口红酒,抬抬手,示意红衣使者继续。 “地界就是冥界,分别由东界阎王和西界冥王掌管,两位界主的神力都少于天主的一半,所以都听命于天主,”红衣使者道。 “嗯,因为力量不如,所以才听命,”吴小北晃着杯里剩下的葡萄酒,分析道,“我听出了反叛和不满的味道。” “哈哈,吴公子真会开玩笑,”红衣使者巧笑嫣然,道,“反叛天主,两个界主是不敢的,但吞并对方的野心是有的。于是,大约在公元前一千五百年左右,东西界主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神史称‘界王争霸’。” “‘界王争霸’,哇,好厉害!”吴小北惊呼道,“一定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哼,差不多吧,”红衣使者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道,“这场仗一打就是三百多年,严重影响了神界的秩序,天主不得不出面调停。一千多年前,天主以人间王索罗门的形式现身人间,与东西界的界主约法三章,共同订立了契约。” “终于明白索罗门王为什么能够御使各路鬼神了,”红衣使者的话令吴小北恍然大悟,他点了一下头道。 就在此时,罩住吃心甲的玻璃罩内,又出现了新的变化。硬刺头的一只已经倒在地上,化成了一股艳丽的浓烟,被另一头吃心甲吸进了自己的肚了。 吴小北忙去看电视,京剧脸已经倒在了黑武士的刀剑之下。黑武士收了武器,化成一股黑色的闪电,一闪而逝,在电视屏幕上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画面,只剩下静静躺在地上的横七竖八的死尸,看起来就像个大型停尸场。 唯一的一只吃心甲,因为吸了同类的精气形,样子又起了变化,这次它变了一只猪头猪脑的小东西,一身粉嫩粉嫩的。 “唉呀,总算成了,”红衣使者随着吴小北的眼神,也看到了吃心甲形象上的变化,拍手道,“我现在开始做今晚的压轴好菜,保证你没吃过,让你赞不绝口!” “什么,这是一道菜?!”吴小北大跌眼镜,这次真的被惊到了,指指了电视,弱弱地道,“不是电视节目吗?” “哈哈,不只是节目。你是我们的贵人,”红衣使者把头发向后一揽,笑道,“自然要给你贵宾级的待遇,没有个压桌菜,我怎么好意思来呢?” “这个怎么吃呀?”吴小北如同刚进城的乡巴佬,真的什么都不懂,看着猪样的吃心甲,纳闷道,“生吃,还是切片呢?” “烤了吃,”红衣使者纤纤素手打了个响指,玻璃罩中的吃心甲应声晕了过去。揭开玻璃罩子,红衣使者用白嫩的手掌在吃心甲身上晃了两晃,盛吃心甲的银盘子立刻腾起一团火,将吃心甲烧得滋滋作响。 “这是什么火,怎么一点也不热?”吴小北伸手靠近火焰,试了试温度,感觉那火透着一丝寒气,不禁奇道。 “冥间的三昧真火,”红衣使者一边控制着火势,一边解释道,“凡间的火,哪里能烘烤这样精华圣物啊。” 吴小北只剩下点头了,插话都接不上,默默地看着红衣使者烹制这道奇异的菜肴…… ------------ 二八五,赵国(二) 只见红衣使者将素手一翻,手上变魔术般多了一些粉末状的调料,她双指搓捏着,将调料均匀地撒在滋滋作响的吃心甲上。 这调料不知是什么材料配制的,撒过之后,吃心甲立刻肉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若是换成别人,闻到这样的香气,早就口水流三尺了,可吴小北却只是看着,并没有被那异香打动的任何表现。 红衣使者不由得审视地看了一眼吴小北,吴小北似乎觉察到了红衣使者的目光,晃了一下头,道:“我正分析你的香料是由什么制成的呢。” “喔,吴公子对烹饪也有研究?”红衣使者一边说一边手腕一转,手上又多了一瓶香醋,向冒油的吃心甲点了少许,这回散发出的香味,更让人无法抵挡了。 “一点点,”吴小北点点自己的后脑勺笑道,那块生物芯片,可以令他轻而易举地拥有烹调方面的知识,想来红衣使者也应该知道一些。 “你觉得我的调料怎么样?”红衣使者的眼神极尽妩媚,看样子好像一个情人在问自己的情人自己的身体美不美。 吴小北动作极为夸张地伸着鼻子来回嗅,看起来确实在认真的辨别品鉴着,一边道:“手法独特,香料更独特。我猜,香料的合成物,都不来自己人间。” “哈哈,是因为三昧真火与吃心甲都不来自人间,所以你才这么推测的嘛?”红衣使者笑道。 吴小北又假模假式地用鼻子嗅了嗅,再次确认道:“虽然有点类似,不过,我还是感觉不像!” “哈哈,那一定是因为今晚太多的不同寻常,影响了你的判断,”红衣使者说着又变出一杯白葡萄酒,向吃心甲上一浇,一大团炫烂的火团腾地跳起来,惊艳非常。 “总不会是味精、胡椒粉什么的吧?”吴小北边说边将身子向后一闪,避免被火燎到。 “哈哈,肯定含有这些成份,”红衣使者得意地笑了起来,把手一翻,手中立刻多了一个包装袋,然后递给吴小北道。 “哇,你神神秘秘的,竟是这东西!”吴小北一看,原来是普普通通的烧烤调料,每家超市都有,恍然大悟道。 “人类并不是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低级的,比如在吃喝饮食这方面就比神界要强上许多,”红衣使者又变出一些粉末撒在喷喷香的吃心甲上,看着吴小北说道。 “虽然你已经吃了喝了,不过我还是想问,神也吃人间的东西?”吴小北拍拍脑袋,疑惑道,“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不食人间烟火’嘛?” “所谓‘不食人间烟火’,不过是凡人对想象中的神的一种想象,”红衣使者变出一瓶红酒,浇了一些在吃心甲上,伴着明亮的火光,一股红酒混合烤肉的香味四溢开来,令人不能抵挡。 吴小北“哇!”了一声,似乎被食物的香气迷住了,不过看动作,总让觉得的有点假,看起来有故意奉承的意味。 红衣使者深邃的眼睛,迷人地扫了一眼吴小北,不介意吴小北的假惺惺,继续道:“只是神族吃的太健康,健康到失去了吃的乐趣。原本吃是生命中极重要的一部分,对人对神都是,可是神却因为过度的进化,把吃变成了乏味的一部分。” “如同乏味的永生?”吴小北想起刚才的话题,不禁插言道。 红衣使者极有魅力地一歪头,手上变出两把银叉,并用左手的银钗一点吴小北,笑道:“过人之处,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过讲了,过讲了,”吴小北握拳谢道,“看得出,你跟其他那些玩升仙的俗神截然不同,不被所谓的健康俗套所囿,确实有过神之处啊。” “哈哈,谢谢夸讲,”红衣使者笑靥如花,用双叉在吃心甲上扎了许多小孔,以便滋味渗入到肉内,道,“看来精英是注定要合作的。”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啦?”吴小北从容地喝一口酒,回忆了几秒钟道,“天主约法三章和八宝琉璃丸到底有什么联系?” 红衣使者切了一小块吃心甲塞到嘴里,边嚼边点头,然后抬眼对吴小北说道:“还是叫天主为索罗门吧,索罗门听着更靠谱。” “天主的原名不叫索罗门?”吴小北用戏谑的口气道。 “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从来也未在三个世界上流传过,”红衣使者变出两只工艺考究的白瓷碟,开始分割烤好的吃心甲,边道,“人不知道,鬼不知道,神也不知道,除了东西界主,在这个星球上,这名子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那么把东西界主唤为阎罗和哈迪斯,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比较靠谱?”吴小北继续调侃道。 “没错。过去的时间太长了,连神们都忘了这三位主神的名子了,”红衣使者边说边将一半吃心甲盛在白瓷碟里,优雅地放在吴小北的面前,又变出一对刀叉,放在碟子两边,抿嘴一笑,一挥手,示意吴小北可以开吃了。 “为什么有的神能记住,而有的神却记不住呢?”吴小北追问道。 红衣使者朝吴小北笑笑,没接话儿。 “明白,这我不用知道,请继续,”吴小北知趣道。 “在索罗门王与天地诸神的主持下,阎罗与哈迪斯终于同意坐下来商定三界共同遵守的契约。至于契约的内容是什么,它是如何形成的,诸神又是如何讨论的,它又是如何通过成为神鬼人的公约的,以及如果违反如何处罚等等,我就不在这里细说了,说到天亮也说不完,而且跟咱们要讲的关键话题关系不大,总之绝大部分内容都比较顺利地通过了,只除了一样,东西界主不肯停战。”红衣使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小口红酒,然后才继续道,“索罗门费尽唇舌,但阎罗和哈迪斯却不肯和平共处,一定要一决高下。最后,无奈之下,索罗门王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在东西界的界墙上造了一扇大门,大门之上装有七把超级能量锁。索罗门与阎罗和哈迪斯约定,如果哪个界主能集齐七把能量锁的钥匙,将大门打开,那他就是东西冥界的共主,唯一的冥王。” “而这,就是一把开门的钥匙,”吴小北用手指在八宝琉璃丸的碗沿上轻轻地弹了两下道。 “要是那样就简单了,”红衣使者切了一块吃心甲,放在樱桃小口里,边嚼边道,“前边说过,每一丸都分内外两丸,合在一起才有用。我们看到的,只是这把钥匙的一部分,而不见的那部分钥匙是活的,碗只是它的壳。” 吴小北看红衣使者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把眼前的吃心甲切了一大块,塞放口中大嚼,并且频频点头,对吃心甲的美味,赞不绝口。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呢,”吴小北一嘴的美味,说话也是含混不清,为了把话说清楚,只好把嘴里的东西先硬吞下去,然后才继续道,“有七把锁,就对应着七把钥匙,对吧?” “对,”红衣使者俏皮地撇起一边的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吴小北,然后低头用叉子玩着碟中的一小块肉。 “这是七把钥匙中的一把,”吴小北把一块肉塞入嘴中,然后用叉子一指面前的八宝琉璃丸,道,“啊,不是完整的一把钥匙,而是一把完整钥匙的一部分,对吗?” “对,”红衣使者点点头放下叉子,看着吴小北把肉放入嘴中,嚼着,吃着,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你的意思是,这个碗,只是个外壳,”吴小北用叉子一指红衣使者道,“而里边的东西才是重点,对吗?” “碗里有饭,壳里有丸,”红衣使者脸上浮现出一丝讥俏的表情,“虽然饭和丸很重要,但是没有碗和壳,那饭和丸又该放在哪里呢?” “你说钥匙的内丸是活的,”吴小北用叉子在八宝琉璃碗里比划了一团东西,道,“它现在显然是跑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碗状丸是如同蛇蜕下的皮呢,还是封印那东西的法器呢?” “类似于法器,”红衣使者盯着吴小北嚼肉的嘴说,喝了一口红酒,随即更正解释道,“其他这只碗不是法器,外丸与内丸,或者说碗与饭的关系嘛,更像是家与离家的孩子。” “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觉得把活的那部分封印起来是件好事吗?”吴小北放下刀叉,把双手枕在脑后,做出一副放松的样子。 “不,这其实是实情,”红衣使者见海盗旗不吃了,也跟放下了餐具,用餐巾擦嘴时,扫了一眼吴小北一干二净的碟子,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狞笑。 ------------ 二八六,赵国(三) “你了解这东西的来龙去脉?”吴小北顽皮地向八宝琉璃碗里丢了一颗花生,笑道,“不会像天主的原名一样,天上人间,只有三个人知道吧?” “当然了解,”红衣技术性地牵动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正色道。 “唉呀,我刚才都没想明白,”吴小北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说世上没有第四个神或人知道他们名子的秘密,那你岂不是第四个,或者三个中的一个?” “哼哼,”红衣使者脸上罩着一层寒霜笑而不答,只冷了两声。 “也或者体现了某种情绪,一种对天主这种尊称的极度反感,而故意不愿充当第四人?”吴小北分析道。 红衣使者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嘲笑,盯着吴小北看,仿佛一只取得了控制权的猫,在看嘴边的老鼠耍宝。 “不过,也可能是这样,你是界主的亲信,”吴小北看了看红衣使者那如同随时会打雷的晴天般的脸部表情,继续分析道,“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你洞悉了天机,知道了天主冥主的秘密,刚才因为不习惯与凡人的措词而不小心泄露了内心深藏的东西?” “哈哈,你既然知道了,那可要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哦,”红衣使者突然开朗起来,瞬间恢复了少女情怀,一根纤纤素指放在嘴唇之上,发出嘘声,示意吴小北保守这个秘密。 吴小北也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表示自己一定不会乱说。 “那么我来说说八宝琉璃丸的由来?”红衣使者笑道,“这是阎王来时跟我讲的,使我成了第四个知情人。” “哈哈,明白!第几个知道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吴小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你这边,阎王也许还告诉了别人,你不知道,你也可能是第四个,但你并不知道第五第六第N个其他人也知道,又或者,你以为你是第四个,其实呢,你可能是第七第八第N个。就这样,还是在没考虑哈迪斯那边有多少人知道的前提下进行的推测。所以根本不用解释。” “哈哈,是这样的,”红衣使者笑道,“你可真是饶舌啊,就当全体神界冥界都知道而个个不说吧,我还是来介绍一下八宝琉璃碗吧?” “好好,请请,”吴小北伸手,请红衣使者接着说。 “八宝琉璃丸其实一共有八有枚而不是七枚,”红衣使者一边优雅地轻晃着酒杯剩下的红酒,一边娓娓道来,“是天外神树上结出的奇异之果。其中一枚不知所踪,其余七枚则由索罗门装入了乾坤炉,经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了七枚八宝琉璃丸。” “炼丹,是种比喻?”吴小北插言道。 “聪明,过程太繁杂,比喻成炼丹比较容易说,”红衣使者笑道,“这七枚宝丸颗颗有皮有馅,有壳有瓤。” “分内外丸。这是外丸,壳,”吴小北指指桌上的八宝琉璃碗,道,“重点讲讲外丸,瓤吧。” “每个宝丸之中,都含着一个能量强大的神魂——内丸,瓤,”红衣使者点头续道,“而这外壳就是它唯一的家。” “索罗门一定在立约之前就将七枚宝丸散入于世界各处了吧?”吴小北推测道。 “确实如你所言,这老家伙狡猾得很,”红衣使者严肃道,“知道两位界主耳目众多,订约后再去藏宝丸,难保不露了风声,于是他在订约之前的一年左右,就将七枚宝丸藏在世界各地七个最难找的地方。” “只要集齐七枚宝丸,就能呼唤神龙——啊,不是——就能成为统一冥界的大界主?”吴小北推测道,“那就只剩下找宝丸了。” “实事上比这要难办得多,”红衣使者今晚第一次叹息,看了一桌上的碗道,“首先,这丸壳就非常难找,只能靠运气,藏于深山的洞里还好办,如果藏在海底的洞里,那就几乎等于找不到,只能等到它因为某种机缘巧合自己现身于世,才可谈得上寻找。” “这一枚就藏在外星人的飞船里,而且还跨时空,确实难找,”吴小北点头称是,但即刻又置疑道,“不过不知你们用什么方法,找到了我,又在什么时刻取走了碗,我在那边拿这只碗简直可以说出生入死,而你们顺手牵羊,守株待兔,请君入瓮(哪个词更准确呢,哈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宝丸弄到手了。依此推算,将七枚宝丸都弄到手,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吧。” “吴公子这张嘴是真厉害啊,”红衣使者极富魅力地瞄了吴小北一眼道,漂亮的小手在餐桌上一挥,便将桌上的杂物统统变走了,只剩下那只八宝琉璃碗,宝光流动,神奇异常,“事实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找寻眼前这只碗需要集冥界之神力,由冥界异人寻得些许线索,这才有找到的可能,代价是很高的,难于估量,我也难以解释清楚。这些方法,都是两界界主通过上千年探索才总结出来的,这难度可想而知。” “一千年才总结出来怎么找碗,而且还要付出难于估量的代价,”吴小北架起二郎腿,向后靠去道,“再加上不知所踪的瓤子,难度跟我们凡人登天有一拼。” “与寻丸相比,登天简直算不得一回事,而且即便找齐了七枚丸壳,”红衣使者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八宝琉璃碗,举在眼前端详道,“这之后还有三重更难处理的麻烦。” “三重麻烦,就相当于三重锁,”吴小北分析道,“这个索罗门还真是智慧非凡,啊,还是应该称为狡猾异常啊?” “哼哼,若不是智慧非凡,又怎么狡猾异常啊,”红衣使者的脸上第一次显现出了无奈,道,“若是早知如此麻烦,恐怕两位界主也并不会中了圈套,签订什么契约协定。” “可以不签嘛?”吴小北玩世不恭地问道。 红衣使者盯着吴小北看了数秒后,笑道:“还真的不行!” “可不,如同凡人嘴里的弱国无外交,”吴小北继续戏谑言道,“力量相差悬殊,弱的一方也就没了选择权。如同我不能阻止你进入我的房子,界主们也抗拒不了索罗门的主意。” “这只是一层,最重要的是契约的约束对象并不限于两位界主,而所有的神族都要遵守,也包括索罗门自己。它的公正性,也容不得两位界主不同意。”红衣使者补充道。 “看来这份契约的内容很丰富啊,”吴小北戴着墨镜望着天,继续分析道,“让我想想,所有的神族,那么就是说,索罗门与阎罗和哈迪斯是一族,三个,还有其他的族人呢,不可能只有三个人知道天主的原名!” 红衣使者没想到吴小北又说回来了,眼盯着手中的碗,沉吟片刻之后,抬眼看着吴小北,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或许只是他们知道了不说?!” “或许真是这样!哈哈,”他一说完,两个同时大笑起来,吴小北应该知道他又触到了对方的底线。 “那我就接着说啦?”红衣客气地笑道。 “请请,洗耳恭听,”吴小北也极为客气地说道。 “啊,爆个料吧,”大概是为了显示诚意,红衣使者主动多说了一些秘密,“契约上约定,所有的神在人间行走时,为了维护天地人神的秩序,上到天界,下至冥界,都不得以真身施用法力。所以,天主化身索罗门王,一个居然能御使鬼神的凡人之王。” 吴小北笑道:“那你是不是真身呢?” “当然不是。不然岂不是破坏了规矩?”红衣使者脸现狡狯之色笑道。 “啊,那真的是公正公平,”吴小北用戏谑的口吻赞道,“那你借用的这位美人,还真是美如天仙呢。” “哈哈,谢谢夸讲,”红衣使者笑道。 “也就是说,你白天也可能出现,而并不一定是晚上喽?”吴小北笑道。 “没错,”红衣使者道。 “天上的人,”吴小北指指天花板道,“自然也可能在晚上出现喽?” “没有时间上的划分。”红衣使者道。 “那你为什么要晚上来,而不是选在我午睡之后再来,”吴小北手捂着嘴,做打哈欠状道。 ------------ 二八七,托尼卡(一) “这个就不能怪我了,我本来是准备白天来的,”红衣使者优雅地笑着,宽容地将双臂一展,道,“白天来更显善意,更容易谈得拢,但是你的好朋友却结了界,所以我只好等机会,原本是想等你上山时见你的,可惜你的朋友都在,只好作罢。不过还好,你把门上的金符拿下来了。晚上这个时间,冥界与人间的所有通道都是开着的,对于我说,也确实方便。” “嗯,牛头马面,勾魂的小鬼儿,都是晚上出来勾人下地狱的,”吴小北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这是人间的谣言而已,不能当真的。这些谣言让你把我跟那些丑八怪混为一谈,产生了坏的印象,我个人其实很有同情心的,”红衣使者笑道。 “这个我相信,”吴小北的笑得很勉强道。 “那接着说麻烦,”红衣使者正色道,“这些壳这些碗,再难找,它是个有形的实物,而装在里边的瓤子却都是活物,被索罗门放入人海之中,找寻起来简直如海底捞针。” “这些无形的能量,无形的有情志的能量体,怎么找,”吴小北道。 “他们附在人的身上,显身于世,做自己想做的事,看起来很容易找,但当你找到他们时,他们就会转换到别处,于是你的寻找又要从头开始。”红衣使者苦笑道。 “一重麻烦,”吴小北伸出一根手指道。 “内丸外丸,这些神魂与这些碗一一对应,刚才咱们已经说过了,”红衣使者道,“也就是说原汤化原食,这只碗就只能装与它对应的神魂,拿它装其他神魂是装不了的。” “这还是收神魂的法器,第二重麻烦,”吴小北指指红衣使者手里的碗,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找到了所有的碗,找到了所有的魂,还有要专门的人,”红衣侍者看着吴小北笑道,“只有这专门的人,才能将魂一一收入碗中,变成七把钥匙,去开东西冥间的门,等等。” “而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吴小北顺着红衣使者的话推测道,“嗯,这个先不说,”吴小北即刻反应过来,忙拍了两下手,打岔道,“其实还有一重麻烦,就是七个碗并不会那么巧,都被一位界主给收藏了吧?” “不会,”红衣使者笑道。 “那么就算我是那个人,也答应了,”吴小北笑道,“又怎么去弄另一个界主手里的碗,来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可能完成的,另一界的主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你,如同我这样,将碗交给你,你拿到七只外丸,这七只碗,收纳了一一相对的神魂。跟阎王一起去开打开界门,任务就算完成了。”红衣使者介绍工作流程道。 “那边也会这么要求我吧?”吴小北苦笑道。 “没错,所以拥有一个,跟拥有六个一样,就看谁能争得你的真心合作了。我们离你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这是我们界主的原话,哈哈,”红衣使者开怀大笑,带着男音道。 不知什么原因,吴小北突然咳嗽起来,像是听话听呛着了,红衣使者却依旧笑个不止,若是有不知情的旁观者,一定以为红衣使者在利用狮子吼一类的武功攻击吴小北呢,但对红衣使者来意心知肚明的吴小北却体会到了一种隐含的邪恶和歹意。 吴小北的肚子似乎也出了些状况,不停地在动,红衣使者笑得更厉害了,过人的美艳只让人感觉邪气逼人。 正所谓邪不压正,如果吴小北算是正的话,咳嗽过后,吴小北恢复了镇定,变得面无表情,在自己乱动不止的肚子上狠拍了两下,肚子立刻平静了下来。 “半夜消化不好,胃胀气,”吴小北一挑眉毛,向红衣使者解释道,“嗯,恐怕早上不到就要去拉稀啦。” “那你最好快点把它拉出去,不然跑到别的地方可就麻烦了,”红衣使者见吴小北几下子就处理好了自己的危机,表情还如此淡定,不禁为之动容,收了七成笑意道,“我毕竟是来谈事的,也不希望被闹肚子这种事打断。” “放心,肚子由着它闹,简直小菜一碟,”吴小北见自己的肚子又在蠢蠢欲动,于是朝着肚子又狠狠地来了一下,肚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确实有两下子,”红衣使者见状,收了笑容正色道,“不论是靠意志力,还是靠本事,吴公子真的有两下了。” “过讲过讲,”吴小北的脸从面无表情突然切换到放浪开骸的大笑模式,道,“都是雕虫小技,还是初学乍练,使者见笑了。” “吴公子是个求财求快乐的人,”红衣使者轻甩秀发,眼神楚楚动人,道,“刚才我拿的东西,海公子想必是嫌少,又或是不钟意?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人间的荣化富贵,阎王很少给不出来。” 吴小北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收了笑意,正色对红衣使者道:“能不能不去?” “不行,”红衣使者眼含笑意,一脸真诚,“这件事,非海公子出面处理不成。” “没有其他方案?”吴小北紧皱双眉,右手食指在空气里画圈儿,边道,“刚才尊使露的那几手,炸玻璃啊,弹琴啊,变魔术啊,还有烧烤啊,什么的,已让在下叹为观止,惊为天人了,想必冥界拥有如此神通的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再加上贵界雄厚的财力物力,又或是人间的超异人物也应该没有请不动的,他们都可以啊,为什么非让我去呢?我做事毛手毛脚的,很容易把事情搞砸啊。再加上我也顶不住什么诱惑,若不是我能力太低,刚才的钱物我肯定统统留下,这么重大一个弱点呢,要是西界出什么狠招诱惑我怎么办,我这个人,意志薄弱,你若说我是个酒色之徒,我也不否认,其实我很不可靠,而这件事又任重道远,我恐怕不能胜任呀!” 吴小北的长篇大论,根本不能打动红衣使者的心,红衣使者只回敬给他一个简单的微笑,道:“吴公子太谦虚了。吴公子在时空间三进三出,就单说这一项,世界已经没有几人能做到了。” “那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谁都有可能碰上,”吴小北马上解释道,“而且不过是两进两出,并不是三进三出,很普通。” “吴公子去的地方,我虽然没去过,”红衣使者笑了笑,继续道,“但是活得久了,听是听说过的,又关涉到失落的星外文明,无数的冒险,无数的未知,能一路如履平地的走过来,这份勇气胆识,恐怕这地球上也就数吴公子一人啦。” “那算什么勇气胆识,”吴小北把手摇的跟扇子似的,否定自己的经历道,“提心吊胆的,一路磕磕绊绊,几乎全是靠运气,你们这次真的找错人了。” “不会错,冥界的预言大师算出是你,这是不会错的,”红衣使者很坚定地说道。 “这预言大师是谁啊,我想认识认识,”吴小北愤怒道,“看看是不是我的仇家。这不仇家陷害嘛,这他妈谁干的~!!” “不会,不会,大师不是人类,是狐类,”红衣使者哈哈大笑道,“除非你也是狐类出身,我们查过了,你不是。” “你们查清楚了我确实没得罪它吧?”吴小北问道。 “绝对没这回事,”红衣使者笑道,“我们那里也是有朝廷,有王法的,决定王朝前途的大事,是没有人敢乱讲话的。” 朝廷这个词不知为什么,让吴小北觉得特别好笑,于是捶胸顿足地大笑了一气,眼泪都笑出来了。 红衣使者被他笑得莫明其妙,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那一定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吧?”笑过瘾后,吴小北长叹一声,道。 “我们不会这样称呼它老人家,”红衣使者平静道,“不过它的年龄确实超过千岁。” “我心里真的有些搞不懂,难道它的年龄大,它猜对过很多事,我就一定得按着它的意思来行事嘛,”吴小北一抱臂,发难道,啊,“对了,人是一定要死的,我要是不听你们的,你们就会让我立刻死,或者等我自然死亡后,让我下油锅,饱受折磨对吧?” “不,不不,”红衣使者大幅度地摇着一根纤纤素指否定道,“你有理由不听狐大师的,让你现在死或者等你死了再折磨你,都没什么意义,我们要的是现在的你,活的你,替我们办事。有鉴于我们对吴公子的尊重,以及积极行事远胜于消极行事,我们决定尊重吴公子的选择。” “我要是不同意,选不去呢?”吴小北坐直身体道。 “尊重,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之后我们就会劝到你去,”红衣使者咄咄逼人地笑道,“直到您做出的选择与我们的一致为止。” “哼哼,尊重?好奇怪的单向选择权呢,”吴小北把双臂一抱,严肃道,“恕难从命!” ------------ 二八八,托尼卡(二) 红衣使者闻听此言,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脸带平静的微笑,一边转着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一边审视着吴小北。 吴小北面无表情地望向别处,冷若冰霜,显是铁了心思不去。 “布丁的事,我们一直很清楚,”红衣使者一分钟后,突然说道。 “是啊,没有它的帮助,我其实什么也干不了,”吴小北哭丧着脸,装孙子道,“虽然狐臭——啊,不是——狐大爷,大师预测办事的人是我,但是显然我能力与实际情况有出入,看能不能另选一人,啊,更合适的人?我很帅,又很能打,那都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你想让它一个人去?”红衣使者的脸上带着那种大局在握的人才有的从容笑意,说着半天玩笑的话。 “唉,那也不成,”吴小北忙伸出双手用力摆着,动作显得生硬机械,惊慌道,“那小猫办事也不靠谱,倒是有那么几样高科技的小玩艺儿,但缺了帮忙的,它也是一事无成。所以呢,我,还有它,我们俩个都不成。猫族也不成,狐大爷为什么不找个狐族来用呢?” “单个或许不行,但是加在一起却是1+1大于2的效果。”红衣使者从容笑道,“你的智慧和行动力,加上布丁的聪明和未来科技,你们就能干成大事,事实上你们已经干成了一件大事,寻回了一只八宝琉璃丸,而这件事搁在别人身上,就是给他一两百年的时间,他也未必能办到。就算是靠运气,这种齐天的鸿福鸿运,也是天下没有第二的。” “你知道吗,你说未来文明的时候,我想起你刚才说的朝廷,”吴小北有点接不上,笑着转移话题,替自己争取时间道,“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自己有没有一点违和感?神界比人类高等,但为什么还是朝廷吗?那形式好像不怎么先进高等啊!” “哼哼,那是帝国形式,”红衣使者脸带猫戏老鼠那种微笑,一点不急不气道,“在宇宙里存在不知多长时间了,它会进化,不会消亡的。而你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些。” “那个,”吴小北一拍脑门,还是接不上,只好顿了一下,就着红衣使者的话,接着说,“那个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到底布丁的什么事,是穿越跟高科技的事嘛?” “不不,这只猫最聪明的地方不在这里,”红衣使者向后拢了拢秀发,换了个很淑女的坐姿,继续道,“穿越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它能想出一个办法,让不情愿穿越的你按着它的设计行动,这个是我想说的。” 闻听此言,吴小北整个好像失去了电力的机械,一下子瘫了,随后,混身东跳一下,西跳一下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出来,又好像有两个东西在他身体里打架,脖子,手臂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眼睛没了方向。 红衣使者也是大吃一惊,坐起身上,最先扫了一眼吴小北的肚子,然后关切地询问吴小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体有什么不适,要不要帮忙。 红衣使者不愧来自于地狱,说的话仿佛能叫魂儿,吴小北混身极不自然的抖动,又立刻恢复了正常状态,仿佛还了魂一样,只见这小子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当我全神贯注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当我跟你开个玩笑吧,呵呵,继续吧。” “你真的没事?”红衣使者又看了一眼吴小北的肚子,不相信地问道,“有事就说出来,不要硬撑,会出问题的。” 吴小北把双手一摊道:“我真的没事,老习惯,一点事都没有。” “啊,那就好,那就好,”红衣使者半信半疑道,“那我们继续谈事?” “继续谈事,继续谈大事,”吴小北哈哈笑道,“不要被小事打断。” “最近我手头有个好玩儿的片子,我想吴公子一定感兴趣,”红衣使者挑了一下眉毛,手上多了个遥控器,只见她向电视方向点了一下,本以静止的画面又开始流动起来。 吴小北正愁找不到借口转移话题呢,忙拍手表示欢迎。 电视上播出的是一部黑白记录片(至少看起来像),人物,街景,虽然影影绰绰的,看样子像是肩扛摄像机拍的,也可能是某人的眼睛,如前(无法确定)。从街景到行人的长相衣着来看,地点大概是中东某个国家。情节很乱,看很久才能看出点意思来:一伙打扮古怪的年青人,坐着敞篷车四处捣乱。 “这是无情节,表现主义?”吴小北显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禁发问道。 红衣使者笑而不答,抬抬纤纤素手,示意吴小北继续观瞧。 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不知何故,扑扇着翅膀从黑夜里直飞进了室内,它穿过的那块玻璃竟如同不存在一般,没有半点儿阻挡,吴小北不禁侧目,心中暗想:这可能是来找这个怪女人的。 不想红衣使者秀眉微皱,看都没看猫头鹰一眼,只伸出右手食指向斜飞入室内的不速之客凭空一弹。猫头鹰立刻化成一道火线,呼地一声,从原路直射出去,射了老远才消失在黑夜之中。 “哇,真是好手段,弹指神通?”吴小北不禁鼓掌道,“在下边跟黄药师学的吧?” “哪里,哪里,”红衣使者恢复了少女般甜美的微笑,道,“空气动力学里的小常识而已,会这小把艺戏的人多如牛毛。” “我就不会,不如你教教我吧?”吴小北笑道。 “可以,只要你答应去,”红衣使者笑道,“什么手段我都可以教你,算是酬劳的一部分。” “啊,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不是真想学,”吴小北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又不能立刻就说“今天天气哈哈哈”,于是胡乱转移话题道,“我还以那猫头鹰是你的人呢,怎么‘嘭’地一下,就被你干掉了?突然就出现,是有点儿吓人,但罪不至死吧?” “没错,不过低等生物的寿命都很短,”红衣使者见吴小北顾左右而言他,有点不高兴,戏谑道,“所以早死两天晚死两天,有什么分别?那猫头鹰连个过客都算不上,就更谈不上可惜不可惜了。” “可那毕竟也是条生命啊,”吴小北就着话头接着往下扯道,“另外由于它的死,很多老鼠就可以偷吃更粮食,一连串的反应,简直就可以算一次小型灾难。” “吴公子还真是善心呢。众生皆平等你总懂得,猫头鹰的命是命,老鼠的命就不是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死一个,换活几百个,上千个,虽然不是人命,但也是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啊,”红衣使者胜券在握,片刻便恢复了平静,脸上带着笑,很有耐心地陪吴小北玩。 “我其实在想,你在这里,而猫头鹰突然意外闯入,”吴小北见话题自己接不下去,马上转移别的话题,替自己的头脑争取时间,道,“那玻璃明明在那里,却像不存在一样,这怎么可能?” “我在这里为什么就不可能?”红衣使者手中变出一杯红酒,轻啜了一口,优雅笑道。 “你是神啊,在你面前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多意外?”吴小北故意大惊小怪,道,“像这些无意识的小事,应该在它自己的轨道上运行,不发生意外才对。” “那不过是神化,是人群里的迷信,”红衣使者笑了笑,指了指电视,不想再继续跟吴小北说没用的东西。 电视上,那群捣乱的青年,点燃了一辆汽车,并且抓住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手里的铁棍长刀,押着那个男人游街,一路吵吵嚷嚷。 画面给了中年男人面部好几个特写,这家伙一脸的不知所措,其余也没什么特别。 吴小北转头望向红衣使者,询问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 “一点特别之处也没有,除了长得有点不老实外,没犯任何的罪,”红衣使者耸了一下肩,笑道,“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全靠他养活。就像刚才那只猫头鹰一样,纯纯的是个意外。” 吴小北不知红衣使者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好继续看电视,以免多说多错。 一个涂白了脸,戴着一顶西装圆礼帽的头目,拿出一只手枪,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向中年男子的脑袋开了一枪。中年男子应声倒地,左边的大腿抽搐了两下,整个都不动了,暗红的鲜血从他的脑袋里大量地涌出来。 那群捣蛋鬼,欢呼雀跃起来,整个事件的性质立刻变了…… ------------ 二八九,托尼卡(三) “这个‘重叠点’,除了将第一类和第二三类联系在一起之外,”阮世阴眼睛放光,问道,“难道还有什么可以深层挖掘的东西?” “当然,从时间上看,当‘重叠点’遇害后,第一类案子就此再... 她拿出针袋,打算好好查看一番楚磐的情况,结果才知道他的腿伤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才变得更加严重。 北雁下腹剧痛,微微弯下身子忍了忍,再抬头时,眸色暗波汹涌。 显然,一旦她往下吞咽,那鼓包就会堵在那里,根本吞咽不下去。 如今,李剑宇不在,中阳店铺方面的事情,基本都是李剑东在负责的。 “吕布恭敬的说道。将领闻言,不由得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不过,还是恭敬的说道:“请将军随我来。 ……开平十八年的冬日,就是大齐王朝的灭亡之期!盛世繁华的大齐王朝会在短短半月内轰然崩塌,一发而不可收拾。 “龙云儿!你大势已去!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老夫劝你,速速束手就擒!”长胡子长老见龙云儿似乎并未中毒,心下不禁有些发慌。 她打开手边的财经杂志翻了翻,完全不像是来做客,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不是因为阿泉足够不要脸,而是因为之前荣太妃就看出了阿刀对阿泉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想到刚开始的时候,她未能认出慕欢来,她还对仇人和颜悦色,后来听到本色宗的人自报家门的时候,她早就恨不得当场杀了慕欢。 之后,便是起灵安葬。由兵士用杠子加绳索,将两口木棺抬起,一直运到不远之外的山林之中。就地安葬了。 接下来,四人把宿舍卫生做完以后,廖汉生一个劲地邀请杨洛三人去外面吃饭,说是要一表地主之谊。 陆家人浩浩荡荡气色红润的回到了陆府,只除了竖着出去横躺着回来的陆家二公子陆明。只是衙门查了几天,陆明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打晕了的,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还有,石铆或是金属铆的数量也是有说法的,你比如说紫禁城的皇门上,那南北西三门就都是九路乘九路,共计八十一个铆钉,而王府的则是七路成七路,亲王则是七成九,共计六十三个。 冷戎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心中蓦地升起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当然是错觉,他才刚四十出头呢。 而西圣,为了方便,跟着刑来一起住的他们租的房子,也算是员工福利。 大少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样的打扮既不会喧宾夺主令人生恨,又将自身的优点展露无遗。从来没有人指点过出门时应该如何着装的谢安澜竟然…难不成是这两年亏吃得多了,突然开窍了? 肖恋梦心里也清楚,这些天同居的日子,杨洛一直在暗示他有那方面的需求,虽然被自己明里暗里拒绝了很多次,但他依然不折不挠。 一声脆响,耿精忠并未停下,而是将刀身平推,沿着那条竹杆继续向前游动,这一招十分的狠辣,目的是削盲人天昏执竿的双手,这一刀如若被削上,自然是骨断筋折。 一个“死”字仿佛一根点燃爆炸物的最后一根引线,烧到了西圣的耳朵里。西圣猛的抬起头来,愤怒的看着鬼头哥。 ------------ 二九零,托尼卡(四) “哼哼,他们在我们眼里就是小鸡子,”“屁精”在黑尔肩膀上拍了一下,自信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 “嗯,你就吹吧,”梅文边向楼上走,边糗“屁精”道,“两个小时,你就... 那只前爪高高抬起用力往地面一拍,地面雪花加冰晶被震飞,同时冰刺影狼也是跃起在空中转了几圈,一身的冰刺入雨点般的发射了过来。 一方是和队友们在篮球场上并肩作战,为学校争夺各种荣誉,同时也向世人证明展现着自己的实力,一方是自己内心里那个让他变得软弱不堪的心魔。 瑾瑜:活血止痛膏一张,贴在腰部痛点处。一觉醒来早,麻烦不来找,感觉特别好。若一张不见效,不妨二次疗程。 至从莫老住进村子的这些日子,好多孩子都学会了写字认字,而石子更是学的比其他孩子多的多。 眼看自己无法帮助林雅彤,沈炼心急如焚,如果林雅彤被留下,那自己绝不会独自离开。 如果要论面对面的实战能力,侦察连还真不是特一连这种绝对主力的对手。但侦察连在朱进的带领下,根本不会用作战连队的堂堂正正的方式对付敌人。 往南走去近百里,沙滩骤然消失,一座悬崖伫立在岸边,周围和顶上有不少海鸟在盘旋。岩顶上有近百武王境,还有数不清的武君境和武师境。 伙计赶紧走到里间拿出一个暗红色木盒,就是普通杂木制作,外面涂上桐油和生漆而已。 彭慧本一听,脸又红了,赶紧捂着嘴,眼睛如同死鱼眼一样看着萧邕。 当年魔界征伐万界,不知道劫掠了多少好东西,全部都放在了天源镜的空间之中。 白心潼眼神微凝,手中再度甩出一发雷球,毫无阻隔地穿过屏障,目标,也是那电浆球。 哪怕是这样大家也可以看到,我已经写了20万字了,也有过不少次爆更日万的时候。 陈敏以头晕拒绝了赵龙的主动求吻,她心里很清楚,只要一吻,就全都会被赵龙知道。 赵主任看到叶城如此自信的说了一句,也是十分不放心的叮嘱道。 然而此刻的杨坚他们也是逐渐靠近零陵,杨坚他们眼前灰蒙蒙一片,这是早上的雾气,可是杨坚看着,总是感觉这雾气的背后好像是有什么危险一样,杨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一种不好的感觉。 连顶尖专家云集的梅奥医学中心都难以完成的手术,云华医院的医生做到了,那还了得? 廖兮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说道:“为什么我记得上次好像没有这个特殊属性吧!你怎么搞得。”说到这里,廖兮的口气有些不善了。 廖兮回到了军营大帐之中,心中不由得有一些烦恼,如今的十八路诸侯,全部各自为营,这对于冉闵来说,那就是最大的便利了,如果在不想一想办法,恐怕是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以前她甚少早起,好不容易早起一次,竟然是为了给他收拾行李,她就这么巴不得他尽早离开?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又想到叶弦所说的,叶锦幕只是将他单纯当做是朋友的话语,傅殿宸的心里,越发的难受了起来。 ------------ 二九一,托尼卡(五) “但是威廉不同,他介意这个,他觉得别人眼光异样,”梅文咽了口唾沫,像个小人精儿似的分析道,“话说他自己不异样,他能感觉到别人细微的异样吗?” “我就感觉得到别人的细微异样,我... 梅州现在先进的生产力水平以及梅州新币的影响力逐步扩大,梅州的特殊地位也会越发的巩固。 可惜,吕枫又怎么会当一个肉靶子呢,脚下一动,便轻松的躲开了杨猛的冲撞。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杨猛身后,一脚就踹在了杨猛背上。 赶了两个时辰才进了风语城,可吕枫一进城便察觉了四周人看自己的眼光有所不同,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叶星停下来并没有继续休息,拿出地图看了一下,不过,这一看他就傻眼了,因为他找不到自己在地图上的位置了,也就意味着,他要迷路了。 “看来我是偷不到懒了,这东西要建出来,我还不得全程跟进呀,最好去找一些烧制陶瓷、砖头的老师傅来帮忙。”赵原嘀咕着,在一旁的纸上记下找人的想法。 赤龙不愧是顶尖战士,看到黑龙的动作,本想全力顶住黑龙的攻击,但是黄龙的巅峰神技急速坠落,若是他此刻与黑龙缠斗,黑龙或许会重伤,或许逃脱,但是他必定身受重伤,毕竟,黄龙的巅峰神技可不是吃素的。 “我跟你一起。”君雪艺说道,她现在很怕叶星离开,怕他一去不复返,怕这是自己在做的一个梦,怕叶星一离开,这个梦就要醒。 连城绝也是第一次见好友陆青山使用这支五年前他得到的神器。当他见到那漆黑一片的棒子在其内力的催动下居然能改变武器中即将要释放的属性,就明白了此兵器的厉害。 而令他们更加奇怪的是,毒魃黄鳄与一众毒物在河道的旁边居然就停在那里不动了。它们欲上前却不敢上前的样子,着实让他们也摸不着头脑。 人们真的很难分辨墙壁的连接,似乎都是一个样子,全是合金制成的大通道。 沈璐面无表情的走到冰箱旁边,开了开门,然后让开了点位置,虽然不说整个冰箱都堆满的那种,但是能做菜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有叶智老妈在,根本就不缺这些东西。 尘埃落定,叶天向着西平微微一礼,两人回到了会客殿,而底下的弟子依旧在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对于他们而言,那是一次极大的机缘。 人影出现,一位冥袍少年,带着宛如常人一般的气血,但这种气血却不是至阳至刚,而是带着至阴的气息。 子苏受也影响,也喜欢白袍,而此刻的白袍,也是残破不堪,一道道伤痕遍布整个袍子,若不是子苏用气血力量维持着,恐怕早就散了。 或者,卖掉天意服装的设计,至多十亿,无法与曹司空这样的人比。 他跟叶曦回到家附近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妈妈今天去朋友家回家会晚一些,就让叶智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超市买点菜回来,所以才有这样的一幕,虽然,他和叶曦现在看的东西,并不是菜。 洪南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早就听说,拜月国最近,在急剧扩张,招纳人才,心道这赵昊,肯定是拜月国的高手。 ------------ 二九二,托尼卡(六)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希望他早点出现了,”吴小北又倒下了,望着天花板,“还有厉害的爷爷帮助,都是支持我的人,这总算是个好消息。” 红茶背对着吴小北,闻听此言,扮个大大的鬼脸儿,又吐吐舌头,什么话也没说。 吴小北半天冒出一句话,道:“要不我们就再信他一回?” “我看行,”布丁道,“刚才重新布界的主意也是他出的,我看也基本靠谱。所以,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我们都不用害怕。”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很困,”吴小北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一放松,整个人都像要垮掉了,身体百分之九十的力气,仿佛瞬间蒸发了一样。 而布丁那边,鼾声已经起来了。 “喂,”吴小北看这猫来气,又用力把它摇醒。 “干什么?”布丁闭眼问道。 “睡着了没人看着好吗这?”吴小北打了个哈欠道。 “我已经把你的副本替身调到了自动应对模式,”布丁指指墙边的“吴小北”道,“连着监控呢,一有动静,它会马上叫醒我们,放心好了。” “那我们睡到什么时候合适,你看?”吴小北继续问无聊的废话。 “鸡叫三遍以后,哼,”布丁生气地转过身去大睡,不再理会吴小北。 吴小北脸上现出了疲惫的笑,一翻身,瞬间就睡过去了,无梦无欲,非常瓷实的睡眠。 早上八点,吴小北被人推醒,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脸,不禁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定了定神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副本替身,这才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头却发现替身的腹部动个不停,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话无人回应,回头一看,布丁不见了,再向门口看去,房门虚掩着。他的心不由得又撮了起来,一个网球大小的空气块,从胃部向嗓子眼儿直涌上来。 吴小北不知怎么的,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于是丢下替身和它诡异的肚子,夺门而出,去找布丁。 站在二层的缓台上,向窗外,他看见两个男人和布丁的背影,窗外阳光还算明媚,那两个背影又是他熟悉的背影,布丁也没事儿,吴小北的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 管家老师和他的发小儿黄宙,推门走了进来,布丁却蹲在长城H6的车头前,一动不动的看着。 黄宙向吴小北摆手示意,然后将一条灵符贴在吴小北的正门之上,那手法极为利落,灵符如同无中生有,凭空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一点胶也不用,就那么一贴一按,灵符就牢牢地贴在了大门正中。按得时候,他手指还着一股神奇的红色祥光,玄妙非常。 吴小北见黄宙露了这两手绝活,边笑边鼓掌,从楼梯上走下来,道:“姜子牙驾到,天下的百姓有救了。” 黄宙还是老样子,也不接他的话,嘴里嚼着口香糖,环顾吴小北的整个大厅,一遍接着一遍。 “贴吧,啊,想贴哪儿哪儿,”吴小北走到黄宙面前,大大方方地向身后一挥道,“我对你的灵符,那是绝对有信心。这次幸亏有你压阵,虽然坏人还是进来了,大坏蛋,不过她也对你的本事大加赞赏。” “这房子不小啊,”黄宙把口香糖吐在纸上,揉了一下,塞在兜里,又换了个角度观察房子道,“看来你小子真是交了好运了,行啊,豪宅啊!” “你还没看地下室和天台呢,”吴小北乐不可支地吹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局部。” 管家老师见黄宙把口香糖收在口袋里,还以为他是因为找不到垃圾桶,新到朋友家又客气呢,笑着把手伸向黄宙,示意把口香糖给他,黄宙摇了摇头,拒绝了。 “你不用理他,”吴小北跟管家老师解释道,“绝对不是客气,怪癖,各种各样的怪癖!你不可能了解他,只能试着接受他。” 吴小北见管家老师木在原地,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便示意管家老师去看黄宙脚上。黄宙的脚夫上赫然一双金色的僧鞋。 管家老师先前就注意到了,这时经吴小北指点,又与刚才的种种连在一起,脸上立刻浮现了心领神会的表情,跟黄宙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黄宙拿眼睛把整个屋子扫了半天,也不接吴小北的话,最后把目光落在一幅挂在室内植物后边的凡高仿制画上。 “有眼光,《向日葵》,”吴小北见黄宙向小画走去,以为他对名画感兴趣,于是眉飞色舞地跟在黄宙屁股后边介绍,“虽然是仿制品,但也一万多呢!仿得惟妙惟肖,要是跟原作对调一下,肯定没人能认出来。” 黄宙不理他,走到画前,掏出口袋的口香糖,按在画框的左上角,然后按对角线拉到右下角,接着又在右上角和左下角拉了一条口胶线,整幅画就被口香糖粘了个大叉子。 “唉呀,你的怪癖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此刻钱紧,吴小北也开始学会心痛东西了,一秒前他还琢磨着把画低价卖出去换钱花呢,“有向恶搞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搞什么搞,”黄宙塞了一块香口胶在嘴里,又开始四处打量,“这画很可能会变成空间门,异间生物会通过它进入你的房间,我结的界墙也挡不住,不封能行吗?” “啊,这么严重吗?”吴小北大吃一惊道,“那封得好,我可不想在我睡觉的时候,或者不在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钻到的房子里搞三搞四。想想混身就起鸡皮疙瘩。还有什么快封上!” “你睡觉的时候,我都转了好几遍了,”黄宙边嚼口香糖,边介绍道,“有问题的地方,我都用灵符封好了,这一处是个遗露,可惜灵符用完了,我只能用灵膏了。这东西麻烦,不嚼不能用,还贵。有空打几万到我的户头上,我好多备点。” “没遗露,那你为什么又嚼口香糖啊?”吴小北一听钱,马上就不想接话了,于是就着口香糖的话头接着往下唠,“那么贵,可不能浪费啊。” “哼,这块真的是口香糖,”黄宙把口香糖从嘴里取出来,在吴小北面前比划了一下,又放进嘴里,然后不屑道,“你要不要来一块?” 吴小北忙摇双手,表示自己无福消受。 “嗯,住这样的房子,美女肯定喜欢你,”黄宙笑道,“你不是跟葫芦兄弟睡过了吧?哈哈!” “嗳,女人,大大的有,”吴小北吹嘘道,“不过主要是我颜值高的缘故,房子并不是重点。跟我的女人全都冲着我人来的。” “就好像昨天晚上的美女?”黄宙取笑道,“嘿嘿,听布丁说了,让你爽到不要不要的,你这人品呢,把地狱里的东西都招来了,哈哈!” “嗳,嗳嗳,为什么派女人来,”吴小北生怕话头掉地上,接过就反驳,“还不是因为我有一种魔力。” “跟魔力屁关系都没有,”黄宙挖苦道,“你知道那女人是谁?” “谁,不是地狱使者吗?”吴小北眨巴眨巴眼睛,道,“难道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不会呀,神志比你还清楚呢。” 黄宙哼哼了两声,边笑边摇头道:“我行礼放在最里边一间客房了,我住那间。” ------------ 二九三,托尼卡(七) 吴小北拍了一下大腿,一挑大拇哥儿,赞道:“有眼光,左前方两百米,就是女生宿舍,她们很可能会看见你。” “哈哈,不感兴趣,”黄宙一甩不太长的头发,故做严肃道,“主要是方位好,坐北朝南,大吉。” “你送的‘人间大炮’就在壁厨里哦,”吴小北指点江山道。 “哈哈哈!”两个家伙心照不宣,相对狂笑。 “那家伙怎么了,”黄宙揉了揉腮帮子,转头看窗外的布丁道,“长吁短叹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了解?!” 布丁绕着停在窗外的那辆五手H6转转停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看着甚为有趣儿。 吴小北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没跟布丁解释为什么“路虎”发现4变成了五手“长城”H6。现在天亮了,一切都无法掩饰,他突然心虚起来,意识到自己得弄点儿钱,往回找找,不然布丁和自己的发明还都是半成品,简直就是废物。他立刻想到了眼前的哥们儿,神棍黄宙。 “手头有多少钱?先拿来用用,”吴小北把四个手指向自己一收,对四处乱望的黄宙道。 “钱?”黄宙好像听到一个最新鲜的问题,皱着眉开始翻口袋。 吴小北瞪眼看着他掏钱,嘴里咽着唾沫。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口袋有多深,只见黄宙无比引人眼珠地皱眉掏了半天,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有零有整的一百几十块钱。 吴小北简直被惊呆了,圆睁着眼睛,生气地把那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装入自己的口袋,然后用手指拨弄着数了数黄宙手上的纸币和钢崩,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三十三块两毛五!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从哪里弄来的五分钱?早就退出流通啦!” 黄宙看了一眼大屋,用手比划了一下,诧异道:“这种局面,这种气派,我还需要带钱吗?啊,对了刚才修玻璃,管家还跟我借了五块二。” “得得得!你就别提什么五块二了,”吴小北皱眉,把一把零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不高兴道,“你是个神棍,最会骗钱。少跟我装,卡呢,钱是不是都存卡里啦?拿出来,江湖救急,十万八万的就行。” “唉,你不了解了我不是!”黄宙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长吁短叹,道,“我若真是神棍倒也罢了,别说十万八万,就是百万千万也不在话下。可我是个真的,是个真正的术士,有良心,又有职业道德,为人耿直,一身正气。算得准,有一说有二说二,不骗人,脑筋不会急转弯儿。所以十个客人有六个赌气不付钱,还有四个直接吓晕了,赚的钱只够糊口,哪里有什么存款呢,银行的人都不敢给开我信用卡。” “唉,蒙别人行,你可蒙不了我啊,”吴小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黄宙,不客气道,“你住的大房子,再说你以前整天花天酒地,出手阔绰,你那不是钱呢?” “是啊,但房子是祖传的,并不是我赚的,我只是幸运的住在里边,并不代表我很有钱,”黄宙继续从苦瓜脸上挤苦水儿,道,“再说我出手大方点吧,那也是家里的钱,我要面子,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赚着钱。现在家里的钱也花光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二层尽头的房间里,一只九尾白狐听到自己的孙儿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一边拍手,一边哈哈大笑。 “你你你,”吴小北气得说不出话,半天才道,“我不管,反正你得想办法,就是变也要硬给我变出点钱来。” “了却凡尘的得道神人才会‘点金术’,”黄宙把手一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自己,然后做了个自嘲的表情,望着吴小北道,“你看我像个了却凡尘的人吗?” “哼哼,你是一脸的荤相,吃荤菜唠荤嗑儿,心里十有八九想得是红尘真好,”吴小北急着找钱,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身走开道,“离神仙还有十万八里远呢,唉!除了拉‘黄金’,看来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见吴小北转身,黄宙忙把厚厚的钱夹从裤兜转移到上衣口袋,就在同一时刻,吴小北猛然转身,用根手指指着他,把黄宙吓了一跳,真以海盗旗脑后长了眼,心虚地嗫嚅道:“怎,怎么啦?” “钱!我们有钱了!”吴小北指着黄宙,一脸兴奋地对他道。 “啊,其实,这个是……,”黄宙以为自己的谎话被识破了,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吴小北是怎么发觉的。 吴小北虽然转向他,其实眼中根本没有他,在吴小北的眼里是别的东西。黄宙用最快的速度搜刮枯肠,刚找了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要说,吴小北却转头奔向大厅安放沙发和茶几的一角儿,一会趴地上,一会跳起来,桌上地下,一顿狂找。 黄宙好奇,晃晃悠悠走过去,想问吴小北找什么呢,自己能不能帮把手儿,贴地找半天的吴小北猛跳起来,一阵风儿跑去厨房找管家老师。 听明白吴小北要找什么,管家老师指指门口的垃圾桶,说昨晚所有的的垃圾都扔里边了。 吴小北如获至宝,飞奔到门外,把垃圾桶搬了大厅放倒,把所有垃圾平铺在地上开找,黄宙和管家都皱着眉,抚住鼻子,因为有些剩菜已经有味了,臭气熏天。 连如丧考妣的布丁都被这个神经病给吸引了,走进屋里,站在黄宙和管家老师身边看,半天才问旁边的黄宙,道:“这是受什么刺激啦?” “我猜,可能是因为钱,”黄宙捂着鼻子,同情地摇摇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唉,凡人真可怜!” “你少在那儿放屁啦,”黄宙这句被翻垃圾的吴小北听见了,怒目指了指他道,“说得就跟你得了道,成了仙似的。你不是凡人,你给我来一个点石成金呢?我也不在这里翻垃圾啦。” “看看看,”黄宙嬉皮笑脸解释道,“玩笑而已,一触及到利益,总是有人跳出来,急了。” 布丁本也想说两句,都是吴小北不爱听的,不过一看他跟黄宙气急败坏的样子,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捂着鼻子在旁边围观。 “哇,还不把你找到!”费尽辛苦,吴小北终于翻出一个硬纸团,兴奋异常地把它举到几人面前,嘴都乐歪了。 见到这个纸团,布丁仿佛想到了什么,也兴奋地又蹦又跳,欢呼不止。 “你这么怎么回事儿?”黄宙睁大询问的眼睛,抱臂指指吴小北又指指布丁道,“中大奖了,还是传染性神经病?” “比中大奖还爽,”吞小北笑得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道,“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买个体彩还得花两块钱呢,”布丁狂笑着指指吴小北手里的纸团,道,“但这个连一分钱也没花,你说这财来的横不横?” 黄宙一听有这等好事,虽然不明就里,但知道自己也能跟着借光,也乐了,心想应该是很大一笔钱。 管家老师也很高兴,户主有了钱,自己不用垫钱不说,把电子管家一启动,自己的工作量会大幅下降。 吴小北快走几步,离开垃圾堆,为了便于布丁观看,他故意蹲下身子,有了这笔钱,他换车的事儿,自然会被淡化。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睁圆了眼睛,观看奇迹。吴小北眯缝着眼睛,如同赌片里的赌棍玩扑克翻最后一张牌,一点一点把手里的纸团展开,逗得几个小心脏“扑嗵扑嗵”乱跳。 纸团完全展开了,几个全都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了。过了三十秒,除了黄宙哈哈大笑外,其余几个全懵了…… ------------ 二九四,托尼卡(八)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花旗银行的大额本票(虽然票面金额是十亿),而是一张冥币。 这家伙把黄宙乐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也掉下来了,腰也直不起来了。 布丁把纸片儿接到爪里,正反看了两遍,没看出有什么出奇迹的地方,那的的确确是一第印制粗歹的冥币,面额十亿。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吧?”黄宙笑得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吴小北和布丁,尖声狂笑道,“看我舟车劳顿,旅途疲累,所以猴子派你们来逗逼的吧,哈哈!” 管家老师接过纸片儿,在太阳下照了照水印,确认这张纸币确实只是张纸,如果一定要加个用途,那就是在冥界花。 “昨天明明是花旗银行的大额本票,对不对,布丁?”吴小北跟布丁说道,“我们透过我替身的眼睛,在电脑上看得一清二楚的。还把本票的截图看了好几遍,用机器验过,那本票是真的啊!” “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要他们的钱了吧?”黄宙笑累了,深吸了好几升氧气,才有力气跟吴小北说话。 “不对啊,”吴小北不解道,“如果当时我没听你的,收了这张本票,答应办事,结果第二天,本票变成了只值一文的冥币,那岂不是适得其反,激怒我跟他们对着干吗?” “你要是收下了,那倒是不会变,”黄宙笑道,“那时冥间会向人间借一笔钱,入到你的户头上,让你花个痛快。” “早知这样,”吴小北推算道,“那我昨晚收下本票,结果就会跟现在不一样了。” “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总爱断章取义,”黄宙道,“冥间哪会给你白占便宜,那笔帐最后会挂在你的名下,如果花了,那你就欠了双重的债,结果可想而知。” “要是我不还呢,”吴小北幼稚道,“反正也是他们给的,要是把事给办了,他们本不该说话不算的。” “就算他们说话算,你信呢?”黄宙道,“阎王的钱,你敢欠着不还,笑话。” “我还以为拣了个大便宜呢,没想到是个大骗局,”吴小北把冥币又揉成一团,扔到垃圾里,他实在不想收拾这堆东西,便跟管家老师双手一抱拳。管家老师只好硬着头皮去收拾,心想,等以后得要求涨工资。 “本来不是咱们的,不要也就罢了,”布丁长叹一声道,“快去看看陆虎吧,出事啦!” “陆虎怎么了?”吴小北心里很矛盾,一时不知该如何掩饰或解释,因此脸上顺势做惊讶状,但表演做作牵强,相当于初学乍练的舞台剧演员的水平,吹弹得破。 好在布丁的心思全在陆虎身上,没心思去细品吴小北的表情,它边走向窗外的长城“H6”,边遗憾道:“我揉眼睛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它是陆虎扮的。你昨天要回来的陆虎,在神秘访问事件后,变成了白色的长城H6啦,而且还不是新的,你节哀顺变吧。” “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吴小北强压住脸上的笑意,涂上惊讶受伤表情的油膏,夺门而出,奔向昨晚开回来的五手“H6”,心中暗谢有人替自己背黑锅。 这小子演技比刚才成熟点了,站在“H6”跟前,如同被震惊了一般,向后倒退了两步,绝望地一回头,扫一了眼管家老师正在收拾的垃圾堆,然后双手撮自己的头发,如同被五雷轰了顶一般,跪在地上,如丧考妣,心中暗喜。 布丁知道吴小北爱车,奔上去安慰吴小北,道:“算了,钱再慢慢弄吧。起码这辆车还能开!能开吧?” “能开,”吴小北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布丁表情是否真诚,猛然意识自己说话有漏儿,忙道,“应该能开吧,他们不是让我们去办事吗?” 黄宙皱着眉从屋里出来了,感觉这事莫名其妙,心中暗道:“没听说冥界的人有这爱好啊?” “让咱们去办事,应该给辆更好的车才靠谱啊,”布丁嘟哝道,“最起码,最起码,我们的专车他们也不该动啊,办事用啊,怎么换一辆这么差的国产汽车给咱们呢?” “冥间的东西是不是不能要?”吴小北问黄宙道。 “绝对不能要,”黄宙肯定道,“名下若挂了冥间的帐,会大折阳寿的,死了都是个欠债鬼。” “幸亏他们没给我们换辆好的,贵的,”吴小北左握拳,心里暗道“也!给力!”,然后站起来一指布丁,论证道,“一,我们要,那就是一笔必还的巨债,你会嫌命长吗?” “不会!”吴小北没等布丁开口,就抢先替它回答了,然后一转身继续道,“我刚才看到了,明明是张在大额本票,却生生变成了冥币,我就是收了,那也是骗局,也是障眼法,是祸害!不比冥币啊,他们要给我们换辆几百上千万的豪车,我们是看不出来,但那肯定是白纸或金纸糊的,办事的时候,尤其是危险的事儿的时候,高速飞驰,这辆车突然显出原形……” 吴小北说到里,一拍手,表示车爆了解体了,道:“我们必死无疑,而且是立刻死,这比冥币事件厉害多了。” 黄宙和布丁,还有后边拿着垃圾走过来的管家老师,都张着个鱼嘴儿,听吴小北振振有词的乱盖瞎逼逼。 “所以,有不无如,”吴小北当当敲了两下“H6”,道,“这个好,起码结实,比千万豪车好多了,而且照原来的车便宜,按黄宙的说法,要是能把这事儿办成,我们简直能够增寿,简直是大大的好处,这应该是冥界给咱们的真实福利。” 黄宙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辆纸车呢?” “从逻辑上说不通,”也不知道吴小北按的是哪门子的逻辑,顺着他的嘴里就说来了,“假的,一般看起来都很棒,新的,贵的,好的,美的,这才有诱惑,对不对?这偏偏是辆旧车。所以这是真车。” 布丁疑惑道:“还是想不通,就算给调个包,换个国产车就好了,为什么一定是一辆破车,完全可以给辆新的吗,这也没什么问题啊!要是搞福利,那也不用搞得那么彻底,那么大嘛,这也合理啊!” 吴小北完全取得了解释破车由来的主动,只见他端臂支下巴,用两根手指捻着下巴上想象中的山羊胡子,皱眉推论道:“这个事儿嘛,‘自古天意高难问’呢!不过呢,我还是可以做些合理推测的。这是种激励,对我们昨晚拒收钱财的一种嘲讽式的激励。” “激励,这怎么讲?”黄宙和布丁同时张着鱼嘴,诧异地向同一侧歪头道。 “他们一定知道我们要拿陆虎去换钱,”吴小北把双臂放下,继续逼逼道,“换钱是因为缺钱,缺钱而不向他们要,这显然是对他们的一种大大的冒犯。‘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们不是牛吗,没钱也能办事吗?好,我们就偏偏让你们没钱,让你们乖乖来求我们,让你们乖乖就范!’” 黄宙和布丁歪着脑袋,张着鱼嘴儿,一起听傻了。 吴小北看他们痴呆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说了句“其实我们都是害羞的人,都怕别人因自己受伤”来开脱,然后继续大胆猜道:“我猜,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这显然就是要杀杀咱们的傲性,然后当狗来用。所以才来这一手也有可能。” “他们要真这么想的,那他们可错了,”黄宙哼了一声道,“小爷儿第一个就不答应!” “我虽然不是猫,而且最恨别人把我当猫,”布丁也被刺激了,挥舞着小拳头儿,不满道,“但是,我宁可让人把我当猫来用,也不愿意让人把我当狗来使,不答应!” “所以,我们要咬紧牙关,”吴小北亲切地抚摸着H6的车门子,坚定鼓舞二人道,“他们以为我们非得去求他们,我们偏偏不去求他们;他们以为我们做不到,我们偏偏就能做到。我们就用这辆车,用这辆国产车,来创造奇迹,为国增光!” 黄宙和布丁两个听他说得精彩,都鼓掌,布丁道:“我恍惚记得你跟铁平他们以前有辆黑色的H6。现在有辆白的,也好,当是怀旧了,开起来亲切。” “我们以前是不行啊,”吴小北自信满满道,“但是现在不同了,你的头脑加上我的智慧,只要有钱,我们完全可以把它改成世界上最棒的车子,最快的跑车,最强的战车,秒杀所有豪华跑车,脚踩各国战车的车中之王。” “你们想想吧,”吴小北越说越起劲儿,唾沫星子乱飞,用手比划着旗帜飘舞的样子,道,“咔~~,五星红旗飘扬,长城汽车,冠绝全球!” “必须的,”黄宙打了短哈欠,他刚才听到了“只要有钱”四个字,立刻表示自己有点困了,“一路颠簸,确实累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屋里睡一会儿。”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向屋里走去,一路还连打哈欠。 布丁自然不会听不到那么醒耳的四个字,眼珠一转,对吴小北摆摆手,道:“我得去升级电脑,不然就晚了,你先想想车怎么改啊,我先上楼看看。” 吴小北本想跟他商量商量的,布丁却一溜烟儿的跑上楼了。 看到这两个狡猾的家伙都跑了,吴小北勾起握紧的拳头,小声骂道:“这俩个王八蛋!” ------------ 二九五,托尼卡(九) 其实吴小北也很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钱的道儿,正要回房间“烀猪头”,却被去信箱取报纸的管家老师叫住了。 “这是你的信,”管家老师把一个中号的白色信封递到了吴小北手里。那只信封如同一颗无声的炸弹,令他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一种什么无形的东西,冲击压迫着他的大脑神经。时间已近正午,拿着信,他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太阳,阳光猛烈,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烈日灼眼,西伯利亚东北山地,一块深陷群山之中的巨大盆地。这块盆地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它平坦辽阔的盆底,是一片在整个西伯利亚地区都非常少见的岩漠。 蓝天一望无际,这片遍布着暗褐色杂草的荒漠,乍看起来,也很有些让人欣喜。不过这只是假象,一副几乎只剩骨架的野牛尸体,如同一个白点,贴在这片荒漠的脸上,诠释着这里的真实。 四个鲁梅尔达人,手中握着探测仪,正在向一座走近了才能分辩其形状的岩丘走去,仪器上的红点闪烁不止,表明“超级红星”就在前方。 身穿黑色战术服的大个女梅色尔,双足一点地面,跳上了距地面五米多高的小丘顶端,迎着风,皱眉观察四周的环境,跟其余几人报怨道:“真是个烂地方,让人有想离开的冲动。宇宙里那些被抛弃的星球全都是这副嘴脸。” 其他人没理她,肌肉男罗迪喜欢跟她斗嘴,笑道:“这要是片绿洲,水草丰美,人口众多,那我们就得另换地方啦。” “保密是第一位的,”光头高曼抬起黑色风镜,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四周,道,“美俄的监控卫星倒还不算什么,五大联盟的探测机器,还有其他星球的‘暗星网’,才是我们要提防的对象。哼哼,这地方确实长了一张臭脸,招人讨厌!” “鸟不拉屎的地方,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肚子微鼓的谢顶男鲁尔斯面无表情道,“有强大的外星势力参预进来,这注定是场持久战。” “入口应该就在那边,”罗迪擦擦手上探测器的灰尘,看着岩丘根基部分一处野草浓密的所在道。 梅色尔一跃而下,落在罗迪身旁,看了看探测器上不断闪动的红点,又看了看探测器指向的野草丛,回头跟鲁尔斯和高曼一撇嘴道:“如你们所说,这个地方不错!咱们不是专程来这儿,还真的什么也找不到。” 鲁尔斯把手放在嘴上,一吐,待他手掌平展时,手里多了一只黑色的异星甲虫。鲁尔斯蹲下身子,手掌向地面倾斜,那黑色甲虫动动触角,振振翅膀,从鲁尔斯的手里跳到碎岩地面,向丘基方向飞奔而去,转眼便消失在野草丛中。 “尼娜提供的资源上说,里边应该还有一名或几名人类看守,”高曼把双手掰的放鞭炮一样连连做响,“怎么处置?” “当然是干掉,”梅色尔道,一缕紫光闪过她的双眼,异族的生冷之色十足。 高曼一按额头,摇了摇了头,苦笑道:“这些做看守的地球人,恐怕是低等中的低等,值得我们一杀吗?” “你的意思是放他们走?”梅色尔不无诧异地看看高曼,又看看罗迪,显然不同意高曼的主意。 “你会杀光鲁梅尔达星上所有你不喜欢的虫子吗?”罗迪笑道,“没意义,而且也杀不净。另外,从生态体系和生物链的角度来说,这些虫子自然有其存在的意义。” 梅色尔看高曼和罗迪相视大笑,知道自己又被他们耍了,不服气,报怨道:“喂,我只是在讲干掉守卫,你们讲什么生态体系和生物链,胡说什么?” 鲁尔斯撇撇嘴,矮下身子,那只先前探路的黑色甲虫顺着进洞的原路返了回来,几只小腿儿一蹬地,窜到鲁尔斯手心里。 “哼哼,恐怕这次是皆大欢喜,”鲁尔斯握着甲虫站起身,对其余几个语气带些嘲讽地说道。 “虫子怎么说?”高曼不禁问道。 鲁尔斯闭上眼睛,把握着甲虫的手举到耳边,不快不慢地摇了几摇,然后睁眼道:“这里已经一年零三十一天没有人迹了,没人可杀,气味正常,无大型猛兽活动迹象,初步判定无危险,可以安全进入。” “我最佩服你这一手儿,”梅色尔傻笑着点点头道,“比探测仪厉害多了,安全可靠,有你和你的虫子们,我们可真省心。” “哼,”鲁尔斯嘴角一撇,道,“你上来就要斩草除根,还担心什么安全或是危险?” “我不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吗,”梅色尔一摊手,然后友好地拍拍鲁尔斯的肚子道,“好了,现在让你肚子里那些小宝贝继续探路,我们跟着进去。” “别动手动脚的,”鲁尔斯很讨厌别人碰他的肚子,一抬手把梅色尔的手拔开,“它们是鲁梅尔达祖心山山神之子,不容你轻视,小心它们生气,跳出来把你吃了。” “唉呀,”梅色尔混身打了一个激灵,害怕地一抱臂道,“我可是见过它们吃人,我错了,下次拍你肚子,一定打招呼。” “打什么招呼?”鲁尔斯生气道,“根本就不用招呼,根本就不能拍。” “我看着圆呼呼的挺好玩才拍的,你不要生气吗,”梅色尔笑道。 鲁尔斯摇摇头,不想再跟她废话,身体前倾趴在地上,先是放出先前那只黑色甲虫,然后下巴贴近地面,大张着嘴巴,嗓子眼里发出哈哈的声音,整个看起来像是一只发情的大蜥蜴。 梅色尔看他的样子,立刻起了一阵生理反应,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舌头外伸,开始干呕。 罗迪取笑她道:“你这是有啦?” 不一会儿,不可计数的黑甲虫从鲁尔斯的嘴里涌了出来,如黑色的洪水,在乱草丛中,哗哗啦啦,在先前进过洞的那只甲虫的带领下,以极快的速度,向“超级红星”的入口涌去。 等鲁尔斯站起来,梅色尔已经开始真吐了。 转眼的功夫,如潮的甲虫便都进入了“超级红星”,消失的一干二净,一阵燥热的小旋风扫过,就像它们根本没出现过。 “你们为什么不吐?”梅色尔吐完站起来,皱着眉,见高曼和罗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无动于衷,不禁有些惊奇地问。 高曼和罗迪同时转过身,睁开眼睛,哈哈大笑道:“因为我们根本就没看,哈哈!” “哼,”梅色尔一撇嘴,表示看他们不上,不过心中暗道,“好主意,下回我也面对而不看,那就不用吐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几个人调笑期间,鲁尔斯站在原地,一手按着脖子,晃了两下脑袋,皱着眉,一脸困惑。 见此情形,罗迪向前走了两步问:“里边有什么不对吗?” “那些虫子传回了什么?”高曼从来没见过鲁尔斯用虫用出这副表情,仰头用双手向后理了理光光的头侧,准备开始战斗。 “倒不是里边发现了什么异常,”鲁尔斯揉了两下嗓子,细细检点着心中的各种细节,脸上依然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虫子今天有点不对,不过我也说不清哪里不对,感觉很奇怪。” “正常,我光看看就感觉不舒服,更何况你把那么多虫子藏在肚子里,时间一长肯定出问题,”萌逼梅瑟尔推测道。 鲁尔斯瞭了她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理头脑简单的家伙。 “那些虫子从未出过问题的,”罗迪看了看鲁尔斯问道,“每次任务都完成的很出色,这次有什么不同?” “这些虫子中间好像起了点什么变化,”鲁尔斯总结着自己的感觉,道,“其间有一个小小的能量异常波动,躁动,活跃,不受控制,似乎极强大,但这感觉一闪即逝,那能量又骤然变得极弱小,极普通,就如同一只普通的虫子。” “会不会变异了?”高曼提供意见道。 “不是,一,我的虫子不会变异;”鲁尔斯摇头道,“二,我了解我的每一个虫子,我天天都在和它们交流,如果有什么变异那我一定会发现;三,那能量的感觉很不一样,但又似乎在哪里见过,陌生而带着几分亲切。” “会影响这次任务吗?”梅色尔听得一头雾水,看高曼和罗迪也是一脸困惑,不禁问道。 “那倒是不至于,”鲁尔斯摇头道,“只是那感觉太奇怪,我从未遇到过,你们不是我,不知道那感觉有多不可思议。” “平时没什么感觉?”罗迪问。 “一点感觉也没有,”鲁尔斯道,“只是在释放虫子的时候,突然就有了我刚说的那种感觉,太怪了。” “不影响任务就行,”高曼挑挑眉毛道,“等任务完成了,你把虫子收回来,一只一只细细检点,看看出了什么问题,不就行了?” “反复的找,一定能找出问题所在,”梅色尔说的话,一点营养都没有。 鲁尔斯不知是认同谁的观点,点了点头,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任务上,但脸上的困惑之色却半分也没差。 ------------ 二九六,托尼卡(十) “超级红星”入口虽然不起眼儿,内部空间却非常之大,由潮水般涌入的虫子传回的各种数据组成的信息图景,也在外星人鲁尔斯及其同伴的心中慢慢展开。 这座地下军事基地,已经被废弃了几十年,一切都已变得面目全非,主要的武器部件早被俄军方拆走,入口的弧形钢制顶棚,锈迹斑斑,过薄的地方已经烂出了洞,塌陷的地方被后加的粗钢管顶着,显然是后来者的应急之举。 尘封多年的基地,换气系统早已停止运行,各种物件释放出的气体气味,长年淤积于封闭的基地内部,不得流通,所以基地的空气滞重有毒,不代呼吸装置,正常人数分钟内就会窒息晕迷。 鲁尔斯收到步步深入基地的甲虫传回的遥感信息,说给罗迪几人听,罗迪录下鲁尔斯的说话内容,手上的电脑自动整理存档,成为战斗小队所有成员的共享文件。 “这个地方真是太大了,四通八达,”鲁尔斯接收着甲虫传来的信息,道,“好好收拾一下,弄些人手,加些设备,我们可以大展拳脚,好好修理一下那些挡道儿的。” “嗯,挡道的这个词用的好,”梅色尔从战斗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牛肉干,边往嘴里扔边赞同,道,“你这啤酒肚除了虫,看来还装了些别的东西。” “哼哼,”鲁尔斯撇了一下嘴,继续道,“多谢表扬,你都能分清什么是啤酒和啤酒肚啦?地球的词看来你也没少学啊,吃牛肉干为什么不配啤酒?真是太可惜了。” “你的建议不错,”梅色尔边嚼边点头道,“但是刚才太匆忙,也不好去弄几瓶带上,要让队长看见,还不要了我的命!” 高曼揉揉自己的光脑袋,从自己的大号背包里拉出六只罐啤酒,拉下一罐丢给梅色尔,又给罗迪和鲁尔斯各发一罐,之后自己也打开一罐,抑脖来了一口,看样子就知道他很爽。 梅色尔伸手接过一看,哈啤“小麦王”,笑着向高曼点头,佩服的五体投地,打开就来了一口,然后很是惊喜地睁大眼睛,“嗯!”了一声,问高曼道:“你是怎么搞到的,真有一手。新牌子,感觉不错啊?幸亏你带着啤酒,这次无聊的行动现在已经有了自由行的意味。” “我来之前就装在背包里,”高曼笑道,“地球这地方压力不大,不像我们呆的地方,我最近在看地球人莎士比亚的诗,自己也在试着写,带着啤酒,就像随身带着灵感。” 梅色尔对地球文化也有些了解,知道地球上的文人学士是何样子,她看了看五大三粗的高曼,又特别关注了一下他的光头,本想说“你不适合写诗,事实上杀猪比较合适你”,不过怕高曼不给她喝啤酒,所以话就就着啤酒喝下去了,话有点噎人,打了水嗝。 一旁的罗迪看了她一眼,嘿嘿一笑,边录信息边让高曼猜梅色尔心里怎么想。 高曼只看了一眼梅色尔,就看穿了她的心肝脾胃肾,哼了一声,抛了一句狠话道:“‘三季人不足以语冰’!”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鲁尔斯不满道,他皱着眉,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显是几人的对话打扰他接受黑甲虫们传回的信息。 高曼,罗迪还有梅瑟尔,相互耸耸肩,不再说话了。 “通风系统需要改进。现在已经到达基地的电力控制中心,”鲁尔斯根据收到的信息口述着,眼睛直视前方,口述的内容历历在目,“这里面积非常大,举架十米以上,便于安放仪器设备,地面的钢板大部分已经腐蚀,下边的横梁是合成钢,依然牢固,可以继续使用,需要大批钢板,需要工人。地下积存大量有毒废水,需要新建排水系统,需要消毒……” 罗迪用手中的精明仪器记录着,偶尔手动纠正一下,把整理过后的数据即使上传云端存储器,与欧森等三人共享。 “电力控制中心检视完毕。”鲁尔斯用手揉了揉半秃的头顶,继续说道,“另一路也传来了信息,各种导弹发射井共三十五个,环布于基地周围,基本完好,可以正常使用;逃生井七个,一个被毁其余六个相当完好,可以正常使用。另一路,生活区,简单清理,可再利用。另一路,试验室或者可以称为密室,数量大概有二十间到三十间左右,每一间的具体情况都很特殊,比较繁杂,从甲虫传回的信息,无法分析出每一间密室的特殊用途以及室内堆积的物品的属性、功能、体积等各方面特性,需要现场勘察,甲虫正在进行安全性检察......” 基地内,甲虫如潮水般四处游走,并不混乱,犹如分工明确的工人,配合默契,不出分毫差错,只有一只黑甲虫的行动,与众不同。 其他的甲虫都被同一种力量所控制,而这只与众不同的甲虫却不是。一开头,它还跟着其他甲虫,完成一项项的探测任务,只是时不时停下东张西望,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过了没多久,它就开始开小差儿,按着自己的行动路线,巧妙地避开其他甲虫,躲入了一间其他甲虫已经撤出的密室。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种“隔路”的甲虫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披着黑色厚呢神父道袍的高大怪人。怪人风帽压得很低,无法辨识它的面目,他的眼瞳极亮,在黑暗中,犹如两只大瓦数的LED灯,看着令人毛骨悚然,混身起鸡皮疙瘩。 怪人从道袍里伸出一只生着尖利指甲的黑色大手,将道袍紧了紧,怕冷似的,然后从密室的门后,用他那生着如同LED灯般的瞳仁儿的眼睛,看了看那些甲虫的去向,这才放心地退入密室之中,拖着道袍,在布满厚厚灰尘的密室内,四处查看。 这间密室面积过千平,除了角落里数台落满灰尘的大型机器,是数百个蒙着罩子的、或是立或是躺着的立方体或圆柱体的容器,每个容器都有数根长长的管子,接到角落里的大型机器上。这些黑乎乎的管子如同烂肠子般堆在地上,看着让人混身发麻。容器里似乎装着什么东东,黑乎乎一坨坨的,因为室内光线相当于无,再加上玻璃容器上的灰垢遮挡,根本无法辨识容器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怪人回身用生着尖爪的大手向门口一指,门口从上到下生出一块黑布,将室内与室外分隔成了半点也不能互见的两个世界。怪人另一只手掌心向上,一震,五团橙色的幽幽火团嗖嗖地从他五个指尖跳出来,咝咝做响。 只见怪人将五指向上轻轻一旋,五个小火团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带着呼哨射向屋顶,当火团在距屋顶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时,已经变身为直径足有一米的大火球。巨大的火球就如同五只小太阳一般,室内瞬时间亮如白昼,所有的事情都从黑暗中显出真身来,分毫毕现。 怪人却不脱去头上的风帽,只是向前几步,走到距离最近的一台长三米,宽两米二,高一米五的长方体玻璃容器前,伸手拂去了玻璃容器表面一大片灰尘污垢,容器中的物事也显出了真容——里边是一具干尸。 那是人形的罗体干尸,双手合什置于腹部,双腿平伸。由于时间过久,维护的机器早已停转,又无人工打理,尸体腐烂破坏非常严重,手上、腿上的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白骨,尸体下是尸水干涸后留下的黑色污渍,陈列台是白色的,那污渍看起来分外的令人恶心。 然后,最令人震惊却不是这些,而是这干尸的头部。 干尸的头部有猫科动物面部般的嘴突,一嘴的兽牙,耳朵也是兽类的耳朵,眼部已经腐烂成了两个黑洞,上唇残留着猫科动物特有的长须。整个面部虽然已经发黑变质,但是如若细看,依然能够辨识出皮肤上带有铜钱大小的花纹,兽毛遍布皮肤的每一部。 没错,那是金钱豹的头部...... ------------ 二九七,托尼卡(十一) 怪人看着玻璃容器里兽头人身的干尸,嘴角浮出一丝神秘的怪笑,又移步去看了看旁边几个容器,里边也都是兽头干尸,不同的是兽头的种类不一样,但也都是凶猛的兽类或禽类。 这些接着黑色管子的玻璃容器,原来是生物生成培养器。 怪人走到墙边那些立着的高达三米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前,上下打量。这些容器的底部没有任何的管子接出,虽然也是布满了尘垢,但是依然能够看出,容器里充满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液体,有黑色的物体在液体中直立飘浮着,诡异不祥。 每只容器上都贴着一张标签,上边都是手写的俄文,漂亮的花体字,好看却很难辨认。怪人扫一眼标签,便没再看第二眼,而是拿起容器旁边的一块破布,去擦面前最近的圆柱形容器。几下之后,容器里的物事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张美女的脸,闭着眼出现在怪人眼前。美女的一头金发在液体里浮动,制造出一种虚假的生命存在感。美女的脸虽然好看,但是身体却不香艳美丽,反而让人感觉狰狞恐怖,因为腿虽然还是人腿,但是整个躯干包括上肢却是大型猫科动物的,从生着短毛和花纹的兽皮上来判断,那应该是西伯利亚老虎的身体中段加前肢。 若是普通常人见了如此情景,早已吓得失魂落魄、屎尿齐流了,但怪人对异状却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异样的动作,只是转头走向墙边一字排开的电脑仪器。 这些电脑仪器体积庞大,大都呈方块状,混身上下能落漆的地方都涂着深暗的军绿色,力量感十足,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巨人。 在这些庞然大物前走了一个来回,怪人在左数第八台机器前停了下来,拉下了机器的启动手柄,然后对机器进行了简单的设定,机器便如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在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中,身体微颤着从睡梦中醒来。 这台机器是一台发电兼蓄电设备,专为整套系统供电,它一被启动,整个工厂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屋顶上数百只大灯里,立时有过百只亮了起来。在这些纵横交错的大灯里,有一多半不是被移为它用,就是坏了,大概因为太久不用,有几只灯在骤然通电的情况下,立时爆炸,一串串炫丽的火花从屋顶挥撒,天女散花一般好看。 怪人对屋顶的小故障无动于衷,因为恢复了电力供应,其他大型机器的指示灯也都亮了起来。怪人在这些机器中找到了控制主机,毫无任何迟疑地输入了进入口令,通过主机启动了其他设备,并对其他设备的具体情况进行电脑统计,如同一名这个工厂里熟知所有设备的苏联工程师。 各类相关数据很快就显示在主机的屏幕上,怪人略加思索,又将电脑的试验数据,试验结果从电脑里调了出来,快速而详细地将所有数据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对机器设备和试验配方进行了重新设定,手指录入字符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而且一个错误也没有,录完便立刻输入执行命令,动作如同一个知道所有答案的机器人。 所有的机器都在怪人的指令下工作起来,将密闭储存罐里的各种试剂进行混合、绞拌、加压、加热或冷却了,然后通过那些如同巨蟒般的黑色管子开始向数十个玻璃容器里输入化学制剂。 怪人丢下主机,转身向先前装有人身豹头干尸的容器走去。豹头干尸已经被黑色管子里输入的化学制剂整个淹没了,枯死的细胞开始恢复活力,新肉和内脏大脑等器官都在迅速的生长,而无法再生的部分则开始从干尸身体上剥离,由玻璃容器里的清洁装置从容器内清除掉,容器内的液体经过几十轮循环,变得越来越干净了。怪人立在豹头干尸的容器前,如铁塔一般,一动不动,关注着容器内的所有变化。 过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容器里的液体已经清洁透明的如同桶装纯净水一般,而豹头干尸已经完全恢复了原貌,皮肤完好,肌肉鼓胀,兽头毛色正常柔软,兽齿洁白,眼部微鼓,可以想见,眼珠也已恢复,豹头干尸已经变成了豹头尸,如同刚刚死去一般,或是进入了深度睡眠的样子。 怪人伸出一根食指,轻轻一抖,一缕刺眼的红色电脉瞬时出现在他的指端。隔着玻璃容器,怪人将手指对准了豹头尸的心脏部位,将刺眼的红色电脉射了过去。 红色电脉透过玻璃,直接击中了豹头尸的心脏,豹头尸混身猛地一颤,整个躯干弓了起来,待身体慢慢的松弛下来,心跳已经恢复了,豹头尸已经不再是尸体,而是有生命却没有意识的植物豹头怪。 这一切已经够令人匪夷所思了,不想怪人却毫无收手的意思,只见他向屋顶的四个角落扫了两眼,伸出两指,“嗯”地一声,手肘用力下压,将手指停在眉心,在屋顶的五团火焰立刻变成了幽幽的湖兰色,室内一下子变得诡异非常。 随着室内光线突变,一些原本看不见的、拳头大小的紫色火苗样的事物浮现在屋顶四周,数量过百。它们原本浮现在屋顶各处,但它们似乎有生命,似乎发现了自己暴露了,于是在火团变色后的数秒内,都一窝蜂般地挤到距离怪人最远的一个墙角,全都抖个不停,似乎很是害怕。 盯着那些紫色的火苗样物事,怪人哼哼了两声,细心地审视着每一个,片刻之后,向屋顶紫色火苗挤在一起的一角伸手一抓,一团紫色火苗便如箭一般,从屋角直射到他的手心。 怪人抓着火苗样的物事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念了几句咒文一般的话语,最后说“波波!”,然后点了点,松手放开火苗。 火苗样物事没有逃走,似乎被怪人催了眠,在玻璃容器上浮动了两下,就毫无阻碍地沉入了容器内部,慢慢地沉入了豹头怪的头部之中。 豹头怪的眼睛猛然睁开,伸了伸手,蹬了蹬腿,然后起身,似乎要从容器里出来。 这似乎并不合怪人的本意,只见他伸出带着锋利爪尖的黑色大手,在复活的豹头怪上方比划了两下,豹头怪便立刻失去了知觉,继续进入了睡梦状态。 此时,那些缩在墙角的火苗样物事抖得更厉害了,怪人放下豹头怪,再次将目光转向它们,这回他笑了,露出了两颗长长的尖牙...... 基地外,当最后一只黑色甲虫钻入鲁尔斯的嘴里时,梅色尔忍不信问道:“怎么样,感觉没感觉出有什么异样?它们在里边有没有吃苍蝇,屎便什么的?” 听她说的恶心,鲁尔斯做呕吐状,差点没吐出来,往下猛咽了几口,骂她道:“你是要恶心死了是吧?这些是神虫,不吃那些东西,那么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高曼和罗迪在旁边哈哈大笑,还碰了一下啤酒罐。 “好好,你不爱听我就不说,”梅色尔喝了一口“小麦王”道,“那到底有没有异样啊?我们几个都等着听呢。” “有!”鲁尔斯接过高曼递过来的一罐啤酒,皱眉道。 “快说,快说,”梅色尔催促道,高曼和罗迪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异样就是,神虫少了一只,而且回来的神虫没有任何一点异样,”鲁尔斯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后,忧郁地说。 “没有异样,算是异样吗?”梅色尔一脸的莫名其妙地望向高曼和罗迪,道,“这算什么答案!” “你希望一开头的‘异样’再次回来,”高曼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就能弄明白一开头不对劲儿的‘异样’倒底是什么,但是那给你奇怪感觉的异样事物却并没有回来,所以你判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鲁尔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罗迪把喝光的啤酒罐如同报纸一般,揉成一团,丢在脚下,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你看那只虫子会不会让鸟兽给吃了?”梅色尔分析道,“走丢了?不可能。也可能是被地球上的母虫子给勾走了,开小差儿私奔啦?” “哼,”鲁尔斯将眼睛转开,向远方看去,根本不去答她。 “这件事要不要报告给老大?”罗迪拿着仪器,征求大家的意见。 “只不过走丢了一只虫子吗,这事也报?”梅色尔耸耸肩,取笑道,又伸手去问高曼要啤酒。 “怎么报?到底异样是什么也没搞清楚,总不能说有一只神虫没回来,但是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吧,”高曼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罐哈啤“小麦王”,递给了梅色尔。 罗迪看看一边一言不发的鲁尔斯,挑了挑眉毛,没有将神虫失踪的事上传共享云端...... ------------ 二九八,托尼卡(十二) 青海湖,红沙山腹地,一片绵延数十里人迹罕至的沙漠,从空中鸟瞰这,这片沙漠与其他沙漠一样荒凉,并无二致。 鲁梅尔达星人黑雪茄状的巨大飞船从空中无声无息地降落在这片沙漠之上。 “‘超级红星’那边怎么样?”坐在飞船驾驶仓内的欧森队长问坐在旁边的尼娜道。 “具体情况,他们已经调查完毕,所需材料和设备清单也传过来了,要不要看一下,”尼娜扫了一眼面前的电脑屏幕问道。 “不必了,给他们转一笔钱,让他们能买的尽量买吧,我们解决人工的问题,”欧森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尼娜点点头,立刻给罗迪立了个银行帐户,然后转了一亿美元过去。 “你哪里来这么多地球上的钱?”罗迪秒回问道,这回用了语音通信,语气里全是惊讶。 尼娜看看旁边的黑塔,笑了一下回答道:“不过是数字而已,你这把事想复杂了。不够你可以再要。” 罗迪沉默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回了英文“OK!”,然后结束了通讯。黑塔向想象中的罗迪敬了个地球军人的军礼,然后转头看着尼娜,一笑。 尼娜看了一眼脸如冻鱼的欧森队长,没说什么。飞船装备的探测器对面前一片光秃秃的毫无特征的沙漠进行了表面扫描,一只圆形内有奇特脉向类似麦田怪圈的图样出现在尼娜的显示幕上,尼娜报告道:“没错,有标识,这里是尼安特特人标注的商场入口,我们要发信号进入吗?” 艾森抬了抬手,示意发信号。 鲁梅尔达人的雪茄飞船,铁塔一般立在沙漠上,中段有三只高光灯束,以时间长短不一的开关方式在打信号,随后又向地面打了一个图形,是鲁梅尔达星在宇宙中的通识图案。 没过几秒,尼娜就收到了联络信号。 “让我们把飞船停在空中停泊场的第六层,第三十八区第二十九个位置,那里有代步飞船。”尼娜对欧森报告道。 “哼,麻烦,”欧森皱皱眉,示意尼娜照办。 “他们不知道我们能自己飞下来?”黑塔在旁边补充道。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已经进化到不会飞的程度了,”欧森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之意。 “随航就势啦。有时我就在想,宇宙中的各个种族长得千奇百怪,文明五花八门,科技上有强弱不等这些都不说了,”尼娜将飞船升到尼安安特特人要求的高度,空中停泊场设在一大片似乎静止不动的巨大云层之中,那里已经有数十架大大小小,或圆或方,形状无奇不有的异星飞船悬浮在云层的各处,“为什么同一个种族,与其他种族相比,有的技术遥遥领先,而有些技术却大大落后呢,如同原始人一般?为什么没有一个种族的所有技术是全面先进的呢?” “我看是科学家的事儿。一个种族在某些科技的某个重要的发展阶段,缺少了一个或几个具有决定意义的天才科学家,”黑塔拍拍脑袋回答道,“时间一长,这个种族的这些方面没有发展起来,与那些幸运的种族相比,自然就显得弱了。” 欧森指指左前方一只状如蝎子的黑色飞船,飞船的后边有只指示灯在闪,提醒尼娜,然后回答道: “黑塔说的只是一个方面。每个星球的环境都不一样,各自产生的智慧物种的各种生物机能大相径庭,需求需要不一样,各种族的想法也就不一样,这直接影响到各自科技方面的走向。 “例如地球人的眼睛的低端进化,他们想要看得更远,就需要发展望远镜技术,生理决定心理,他们有迫切的欲望。而地球人最熟悉的‘小灰人’,他们的眼睛进化的非常发达,在暗夜之中不需要任何照明或夜视设备就能看清任何事物,还是‘千里眼’,他们的望远镜技术就不比地球人强多少。他们也没有出这方面的天才,去改变技术发展的走向。他们的历史比人类长上千年,但时间并没有让他们在这方面的技术变强,他们心理上就觉得这并不重要,事实上他们的望远镜技术是跟昂宿星人买的。” “还有许多穿长袍斗篷穿越太空的,”尼娜点点头,把飞船停在指示灯提示的位置,启动了悬浮模式。 指示灯随即熄灭,飞镖一般飞走了。 一艘样子如同面包的小型飞艇从云层中飞过来,与鲁梅尔达人的飞船出口对接。 尼娜打开出口,与欧森还有黑塔三人上了尼安特特人的迎宾飞艇。 “倒还舒适,”欧森拍拍已经掉了一大片漆的皮椅,然后坐下,不知是赞是骂地说了一句。 尼娜笑笑没说什么,从飞艇侧面的窗口向外观瞧。黑塔抱臂坐下,闭目养神。 飞艇关好仓门,在空中打了个圈,然后以螺旋式飞行路线向地面飞去,不到半分钟就回到了刚才的那处沙漠。有一大片地面缓缓升了起来,露出一个黑色的大洞,如同一张没有牙齿的血盆大口。 飞艇没有做任何姿态调整,平滑地按着原来的飞行轨迹,飞入了尼安特特人的老巢。 划过足有数百米的环形隧道,飞艇进入了一片开阔明光的地下停机坪,毫无任何停顿的停在西北角的一个空位上。当欧森等三人准备下艇时,两个尼安特特人已经在距飞艇数米远的地方恭候了。 看见两个尼安特特人,见多识广的欧森不自觉“嗯!”了一声,尼娜和黑塔见了也不由得起了赞赏之意。 那两个尼安特特人实在是太特别了,既不特别高大也不特别矮小,既不特别胖也不特别瘦,既不肥头大耳也不宽口阔鼻,既不无手无腿也不是三头六臂,既不面目可憎也不和蔼可亲,既不是一身疙瘩也不是一身细皮嫩肉,混身无一处稀奇古怪又无一处不稀奇古怪:那是两个身着粗布衣服,脚穿破旧军用胶鞋,头顶民工帽的两个农民模样的老汉。 欧森对两个老汉从头到脚又看了好几遍,竟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不由得点头表示赞许,侧脸儿对尼娜和黑塔道:“回去跟他们几个好学学,你看人家尼安特特人伪装的,啧!” 黑塔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 尼娜睁大眼睛细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不禁道:“这就是地球人吧?而且还是俩地球农民,用了‘控魂术’吧?” 两个农民各端着一只托盘,走到三人面前立定,毕恭毕敬地一点头,用极为流利的美式英语对三人道:“欢迎来到我们的商业中心,为了保护客人的身份与隐私,防止引起不必要的矛盾,请先穿上防透视斗篷,再进入商品陈列大厅。” “你们尼安特特人?”尼娜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两个农民面面相觑,然后转过脸一起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伪装啊,还是‘控魂术’?”尼娜一脸惊奇地指指他们的身体,问道。 “啊,”两个农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扬脸同声道,“这是新出的伪装服PT301,性能超强,大厅里有售,客人如果喜欢,可以购买,该商品正在促销打折,买二赠一。” “好的好的,可能的话一定买几件回去,”尼娜从托盘里拿了一件防护服,打开一看,样子并没什么特别,如同套头雨衣,便顺手穿上了,发现防护服薄的像纱,轻的像不存在。 欧森和黑塔也穿上了防护服,相互看了一下,的确什么面部和身体特征都看不出来。 “这是商品价目表,上边还有免费的星际资讯可以浏览,”另一个农民向前一步,递过来一块玻璃状的电脑板。 欧森接过来点了一下头,然后递给了尼娜。 “请跟我们来,”两个尼安特特人转身向一处标有英语电梯字样的大门走去,三人尾随其后。 “队长,这里有重要的消息,”几人进入电梯,电梯启动,感觉不出是升是降的时候,尼娜翻着手里的电脑对欧森汇报道。 “什么?”欧森问道。 电梯内的几个人都转头去看尼娜。 尼娜道:“我随便翻了翻星际资讯,随便搜了搜鲁梅尔达星的相关信息,竟然搜到了一条,而且是大新闻。” “说,”欧森道。 “蓝月陛下最大的敌人,‘黑爪魔’失踪了,”尼娜看着电脑道。 “哼,他根本不是蓝月陛下的对手,失踪了有什么稀奇?”欧森冷笑一声道,“我最稀奇的是陛下为什么让他活的那么久。” “当然不是为了铲除身边不能下手的异己啦,”黑塔冷哼一声道。 “你不要胡说,”欧森斥责道。 电梯门开了,两个农民却不下电梯,只是向电梯外的亮如白昼的大厅一伸手,示意三人大厅到了,请进入。 三人下了电梯,立刻就有一个地球人模样的导购员走过来招呼,这个尼特特人的形象还是比较正常的,是个最普通最标准的黑发女导购员,所有商场里都会有的那种。 大厅足有数千平米,整齐地分布着数十条陈列台,所有的商品都以全息像的方式展示,每个全息像都是篮球大小,客人想了解详情,还可以放大成一比一的全息像。数百穿着与三人同款防护服的客人在商品陈列台间来回穿梭,寻找自己的中意的各类商品。 导购在前替欧森一一介绍,尼娜和黑塔两个在其后两米左右的位置跟随着。 “怎么样?”黑塔指了指尼娜手里的玻璃平板道。 “进去了,”尼娜点了点头。 “刚才的消息是你编的吧?”黑塔问。 “小瞧我,那个消息是真的,”尼娜笑道,“两不耽误。” ------------ 二九九,托尼卡(十三) 欧森开宗明义,把自己的要求直接告诉了尼这特特人的导购员。导购员点点头,把三人领到了十米之外的第三张展台前。 明亮的展台上,一个机器人的微缩全息像,正以水平方向,进行着三百六度的旋转展示。 “‘赛伯坦’L12型多功能工程机器人,”导购员回头看了一眼三人,介绍道。只见她点了几下手中的玻璃平板电脑,机器人的全息像立刻变成了高达十米的庞然大像。 看着这个在半空中旋转的庞然大像,欧森、尼娜和黑塔同时点了点头,他们都是识货的行家,东西好不好,一打眼儿就能判断个七八分。 “大小只是原形的十分之一,原形大概有一百米高,”导购员介绍道,然后点击玻璃电脑,全息像立刻将机器人的躯干部分放大,强大的机甲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赛伯坦’的躯干部分也是核心部分,外壳采用了全新复合材料,其中有秘密合成物,拥有异乎寻常的搞攻击能力,能经受星球毁灭级的爆炸强度,内附有备用智能大脑。” “超高温或超低温攻击呢?”火人黑塔在欧森身后问道。 “哈哈,不能。这只是一款工程机器人,”导购员笑笑道,“所以并没有围绕着战斗需要做设计。” “外壳可以经受星球毁灭级的爆炸强度,”尼娜笑道,“这种设计好像工程上用不着。” “这是设计师设计的,”女导购员眉毛一挑,奸商的嘴脸一闪即逝,接着用说道,“至于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设计,我实在弄不清楚,但我个人认为很有用。事实上有很多高风险的工作需要机器人有这样抗击能力,比如正在爆炸的火山或星球采集样本,那它的甲壳就太实用了。” “明白了,”欧森不希望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道,“他们是战士,只能想到战斗。我确实有些危险的工程,需要机器人有这样的抗毁灭能力,并不非要用于战斗。这点很实用,我很看好,请您继续介绍。” 导购员扫了一眼黑塔和尼娜,恢复了脸上的职业性微笑,道:“没关系,也可能是我的措词让两位战士联想到了什么,接下来我会注意这一点。” 尼娜跟黑塔一挤眼儿,对导购员的这个说法的鄙视,心照不宣。 “头部,”尼安特特导购员将“赛伯坦”机器人的头部放大,继续为三人介绍道,“装有一台高性能电脑,可以自编程,设定唯一的控制密码。与躯干内的电脑相连接,当头部因为工程事故被损毁,躯干内的电脑就会立即启动,接过整台机器的指挥权。” “躯干不可催毁,而第二脑设在甲壳内部,也就是说几乎不会失去对机器人的控制喽?”黑塔问道。 “没错,如果不遇到超自然的超高温或超低温的话,”导购员继续介绍道,“而且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头部与躯干的接口是高兼容的,当头部被损毁或是你想换个更好的,那么市场上有售的几乎任意一款机器人头部都适用。顾客可以随时按自己的需求,更换自己满意的头部,有些顾客认为这样更安全,我们的设计当真贴心。” “头部损毁或出于安全考虑可以随时更换的设计,确实不错,”尼娜是专家,心有疑惑,忍不住追问道,“但是躯干内还有一台电脑,它能取出来吗?” “躯干是用无缝工艺制造的,除非破坏躯干,”导购员介绍道,“否则不能将后备电脑取出。” “破坏了躯干,这台机器是不是就相当于废了?”尼娜笑道。 “没错,躯干内有核心技术保护系统,”导购员笑了笑介绍道,“当躯干被破坏时,自毁系统就会启动,躯干内部的一切都会自爆自燃,所有的软件硬件都会被瞬间毁灭性的破坏掉。而这一切的设置,全是为了应对那些不想遵守知识产权的客人。” “呵呵,外部的头可以换,方便,安全,”尼娜笑道,“但是里边的头不可以换。躯干里的头非但不可以换,而且也不可以取出来,那么如何保证里边的头不会被坏工程师留了后门?如果那样,那么外部的头无论换还是不换,就都不能保证安全了。” 尼安特特人脸上的表情如同被热水烫了一下的虾蟹,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里边的电脑是绝对安全的,经过权威机构谁认证,这个完全可以放心。它的存在也是为了提高顾客商品的使用寿命,如果外部的头毁了,而里边的头又没有,躯干又不能打开维修,那这台昂贵的机器人不就没有再利用的可能了吗,对不对?所有非设置不可。至于如果您还觉得不可靠,那这款商品看来真的不适合你。” 尼娜还想再说,被欧森一扬手止住了,只听欧森对尼安特特人道:“安全考虑,不必介意。我们对尼安特特人的信誉,完全相信,请继续介绍这款商品,以上的设计我们其实非常满意。” 尼娜指指那全息像,对黑塔撇撇嘴儿,黑塔也不相信尼安特特人的鬼话,无声息地哼了一下。 “好的,”导购员又点了两下玻璃平板,机器人全息像的四肢部分瞬间从躯干上分离开来,导购员指指分离的四肢对几人道,“躯干上也是兼容口,如果四肢损毁可以随时更换,市场上的绝大部分的配件都可以匹配,非常实用,可以省很多钱。” 这回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显然对此很是满意。 “来之前,我们也曾经登录了你们的宣传网站,”欧森看看尼安特特人的玻璃平板,然后抬眼看着导购员道,“对这款商品做过一番详细的了解,知道这款机器人还有许多非常实用的配件,能不能介绍一下?” “哈哈,看来您是有备而来啊,”导购员又重新审视了一下三人,笑着介绍道,“其他的设计就有些非工程的内容了,如果你们只是搞土木基建工程或是地球探险,那么这些配件是用不上的。” “这点毋庸置疑,”欧森挑了一下眉毛,回头看了一眼尼娜,然后对导购员道,“如果我们有其他的目的,那她刚才就不会那么问了。直言不讳,正好证明心里没有别的想法。我们之所以对其他的配件感兴趣,只因为最近不怎么太平,无论是搞雨林土木工程也好,还是探险也罢,不比从前了,很可能出现突发情况,而应对突发事件,光靠一个超强的躯干是远远不够的。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必要的,能还击的设备还是需要的。” “他们是战士,这个?”导购员对尼娜和黑塔的身份,似乎还有某些犹豫。 “这并不矛盾,战士并不一定除了战斗就什么都不能干了,事实上,他们是很好的土木工程师,”欧森不动声色地介绍道,“建设探险现在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是如果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他们也能保护自己和我的财产。不过,虽然拥有战斗技巧是好事,但是没有能用的武器,关键的时候,只有石头可以用,也是,地球人怎么说来着?” “‘英雄无用武之地’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尼娜补充道。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欧森对尼娜点了一下头,转脸对尼安特特人继续道,“所以我们需要了解这款机器人的其他配件。” “但是这些配件可是非常昂贵的,”导购员笑道,“因为功能特殊嘛。您一定懂得,一分钱一分货嘛。” “明白,请尽管介绍展示,”欧森点点头道,“钱不是问题。” “好好,马上给您介绍,”尼安特特人向左右看了一眼,点了两下玻璃平板,机器人的全息像立刻缩回它原来的尺寸,而且展台除了几人站的一侧都出现了全息幕布。 黑塔和尼娜分别从左右两侧看了一下,全息幕外,完全无法探知幕内的乾坤。 ------------ 三零零,托尼卡(十四) “只要您肯花钱,出得起钱,”那尼安特特人的导购员笑着介绍道,“那么这就会是一次令人兴奋的购物体验。” 欧森对他点了点头。 导购员划了两下玻璃平板,找到对应的内容,点了两下,于是缩小版机器人全息像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飞行器全息像,尼安特特人又点了两下平板,那飞行器的全息像便向上一弹放大了两倍,做三百六十度水平旋转展示。 “这些机器人体积庞大,正常的飞行器都无法容纳携带,”大概是看到了赚大钱的机会,导购员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多了,指指那飞行器的全息像,介绍道,“而用‘空间胶囊’来装这机器人,又太过浪费,这会直接导致商品性价比大幅降低,并不划算。当然,你们要的话,我们也有。我现在给你们介绍的是最经济实惠的产品。有了它,机器人就可以在穿越大气层时不被烧毁得只剩躯干。” 欧森点点头,他身后的黑塔往前走了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导购员在玻璃平板上又点了两下,那飞行器像上又跳出一个飞行器像,形状相同,只是相比大了不少。 “这种壳式飞行器,不但能容纳机器人,”导购员继续介绍道,“而且可以运送货物,按不同容量,还分很多款。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需要大的,我们还有其他型号,甚至可以订制。” “这个很不错,”尼娜听完了介绍,有点不满意地对那尼安特特人说道,“这个我们肯定要买。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的,我们来之前,已经对这件商品做了大量的了解,请快点介绍其他的配件,我们很赶赶时间的。” “了解,了解,”导购员看眼前的顾客确实有购买的诚意,见客人有些急了,忙安抚道,“其他的好东西,我马上就要说到了,您千万别急。我们是有工作流程的,有点机械,请理解。 ”理解,不过请你快点儿,“尼娜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点了点手腕上的人类手表,示意时间很宝贵。 导购员马上在平板上划过了好几屏,向下寻找,显然,这种无聊配件的介绍还有很多。导购员选了几屏,突然停住了,兴奋道:“啊,在这里!” “突发事件,我们都有可能遇到突发事件,不怀好意的家伙时常都会出现,因此,为了工程和探险的进度,我们不得不为安全做些准备,”导购员铺垫了几句,笑着点了几下平板电脑,两个飞行器的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独立的机器人的四肢,与安装在机器人身上的四肢不同,这些后出现的四肢全息像没有手指和脚掌的设计,样子更像是有关节的能弯曲的四管大火炮。 导购员转脸去看三人的表情,欧森脸上没表情,尼娜和黑塔面现喜色,他心中立刻有底了,继续介绍道:“是武器级别的设计,因为对你发动攻击的敌人,他们并不会使用玩具,所以,为了安全,我们的防卫工具也必须能与之对抗,不能太弱了,否则那就没用了。” 欧森等三人一齐点头。 “我们认为平手也是不安全的,安全指的是消灭对方,”导购员说到这里,用询问的眼光扫视三人的眼睛。 “完全符合我们的安全理念,”欧森回头看了一眼尼娜和黑塔,对尼安特特人说道,“如果还击工具无力,那么跟买根烧火棍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这个安保器材很好。” “我要再次重申,这是民用产品,”导购员不厌其烦地撇清已方的责任道,“是民用安防器材,民用安防工具,虽然是军火级的,绝对不是军火。” “我们只是些工程师,”尼娜笑道,“只需要预防突发事件的安防工具,我们不买军火。” “好吧,说重点,我们接着来介绍这款漂亮的配件,”导购员点了两下平板电脑,机器人全息像的四肢立刻从躯干部分分离,然后消失,那火炮状的四肢立刻各就各位,降到相应的位置,躯干上的兼容口电光一闪,新四肢便严丝合缝地固定在机器人的躯干上,组成了一个战斗机器人。 尼娜忍不住按嘴偷笑,黑塔也立刻向别处看去,以防自己笑出来,欧森的脸色似乎也缓和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他的笑吧。 “飞行时可以做推进器,”导购员点了两下玻璃平板,机器人像立刻调整了姿态,做出飞行状,四管炮口向下喷出微弱的火焰图像,身旁还有上升的迅速线,停止不动的机器人就像在向上飞行一样,实况模拟真实无比,惟妙惟肖。 “遇到需要切割的表面,也是信手拈来,”导购员手上一点,机器人像又改变了姿态,切割面前的一片厚片。 “它能切割多厚的合成金属?”黑塔很关心这个问题,不禁问道。 “折合成地球人的计量单位,大概一米的厚度吧,这已经是大多数非自然形成的外壳的极限厚度了。再厚就要用炮了。” 黑塔点点头,没说什么。 尼娜道:“谈突发事件吧。” “啊,马上来了,”导购员操纵几下平板,机器人像马上做战斗状,四肢变成了四管火炮,发射着强烈的枪火像,正在向一个假想敌猛烈开火,“双上肢装设有五级火力激光炮,双下肢设有四级火力激光炮。你们能设想这台高达百米的机器用四管火力超猛的激光炮,对来犯之敌开火的情景吗?” 欧森看了一眼面露笑意的尼娜和黑塔,对尼安特特人点了一下头,道:“可以想象,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不过我们也能看出来,这台机器人做为安防工具,真是太够资格啦。” “呵呵,那么我再接着介绍其他功能?”尼安特特人见客人满意,心中大喜,不禁笑道,“这款机器人还有其他十几项扩展配件,功能也是很值得夸耀的,您要不要再布考虑一下?” “不用了,就到这里吧,报一下价吧,”欧森也有点烦这个狡猾啰唆的导购员了。 “那么,您要购买几台赛伯坦L12,购买哪些配件呢?”导购员兴奋地搓搓手,笑着询问道。 “你刚才介绍过的,我们全要,一台机器人配一套装备,”欧森对尼安特特人说完,又转头对尼娜吩咐道,“尼娜,算一下,我们能买几套。” “啊,报价已经传到了您的玻璃平板了,您看一下,考虑一下,”尼安特特导购员指了一下尼娜手里的平板电脑笑道。 尼娜当然明白欧森让她计算是什么意思,她刚才的各种交谈,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对于赛伯坦L12,她知道的甚至比尼安特特人还清楚,她这么做,实际是在为探查其他客人口袋里有多少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到自己帐户上做的障眼法。 来之前,黑塔问尼娜,为什么不可以像给罗迪十亿那样,直接在尼安特特人的机器里做了假数字。尼娜就告诉他,这些尼安特特人是有数百年经商经验的狡猾商人,这种数字造假的事情,一定经历了不少,肯定有超级先进的防伪措施,想要在数字上直接造假,不能说不可能,至少难于登天。对付他们就只能别的办法,办法就是:通过尼安特特人的网络,将所有入网客人的帐户金额再复制一遍,然后归入他们的名下,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钱购买这款昂贵的机器人及配件了。这样做,其他客人的钱不会少,而追查起来,尼安特特人也能追查到系统出了故障,而且她还修改了尼安特特人的总数据库,要发现这件事,起码一年以后。那时,尼安特特人简直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我们能购买五台机器人及相关配件,”尼娜经过计算,把结果告知欧森道。 “我们购买五套,”欧森向尼安特特导购员伸出五根手指道。 “那太好,我这就给您下单,”导购员激动地点了两下手中的玻璃平板,然后对欧森说道,“下完了,您可以付款了。” 欧森示意尼娜付款,尼娜低头简单查了一下尼安特特人发来来的商品清单,核对无误后,点了付款键。 “付款成功了,导购员查了一下帐,”笑着向欧森及尼娜点头确认,然后道,“那么,我把货品发到什么地方呢?” 尼娜给了他一个距西伯利亚“超级红星”很近的经纬度坐标,然后对尼安特特人道:“我们那边有人接收。注意做好隐蔽,不要让当地人发觉。” “放心吧,我们的伪装术是宇宙一流的,我敢保证,除了你们的人,再不会有人发现这些货物在哪里了,”导购员自信地保证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在地下停机坪,你们的两个引导员,伪装就做的很好,”欧森赞赏道。 “PT301!”尼安特特人对各类商品了如指掌。 “那种伪装服,能不能赠送给我们几套啊?”尼娜顺着欧森的话要求道。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让他们包好拿来,”尼安特特人答应的很爽快,只见她快乐地点了两下平板电脑,展台旁立刻升起一只苹果大小的小巧飞行器,又有十几枚胶囊状的闪光从展台射入了苹果之内,尼安特特人又点了一下电脑,“苹果”便“唰”地一下消失了。 “多长时间那边可以收货?”尼娜问道,“我好派人过去。” “现在已经到了,”尼安特特人笑道,“我们的送货速度奇快。五分钟之内就可以布好伪装,叫你们的人收货吧,这是交货口令,已经传到了你的电脑上。” 尼娜把尼安特特人传过来的口令转给了罗迪,让他们去收货,对欧森和黑塔点了点头,然后对尼安特特人笑道:“现在就差赠品啦!” ------------ 三零一,托尼卡(十五) 夏威夷,海风响吹拂着棕榈树,宽大的叶子沙沙作响。 阳光,海浪,沙滩,金色,和谐,美女,五彩,帅哥,比基尼,太阳镜,悠闲,富翁,快乐,冲浪板,鸡尾酒,缓慢,遮阳帽,自在,王字肌,防晒油,遮阳伞,金钱,人字托,草裙舞,阔太,游人,小孩儿,兴奋,水果,节目,古铜色。 海边的一处凉亭,坐着三个人,一个美女,一个壮汉,一个戴眼镜的小孩儿,谁也看不出他们是异星人。 美女欧版小脸儿,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嘴唇小巧而丰满(涂得是“斩男红”),精致的小下巴,细长的脖子有种天鹅般的优雅,丰乳肥臀,纤腰一束,双腿修长。一套橙色的三点式比基尼,视觉上更是火上浇油,令其火辣非常,此女正是亚塔星人安奇。此刻,她正站在亭边看沙滩拍球。 壮汉穿着宽松的夏威夷七分裤,人字拖,一身异常粗壮,又匀称又线条分明的肌肉,古铜色的肤色,令其显得异常强悍。整个人简直就是巨石强森的翻版,差就差在此人更高大一些,肌肉更有岩石感,头发更黑更长,而且是单眼皮,又细又长。无论从什么人眼里看,这都是条真正的硬汉,此刻他正在看一份报纸,一只长度足有一米八的巨大匣子放在他的脚边,不是别人,正是剑客隆格。 眼镜小孩的脸上永远带着天生的笑意,脸蛋上全是雀斑,穿件夏威夷衫。他的眼镜非常奇特,只有左边一半,而且镜架是扣耳的椭圆耳包,时不时有看不清的一行行蓝色光斑在眼镜片上闪过,间或有图形,但是什么内容,在镜片外部却根本看不清。事实上,阳光猛烈时,那镜片上成行的蓝色光斑也基本看不见。夏威夷几乎是个全天都阳光充足的地方,所以他在小亭子里遛达来遛达去,也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毕竟让周围游客分神的东西太多了,就比如他身边的安奇和隆格,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个小屁孩帕塞。 安奇突然伸出手,张开五指,朝向一个方向,另一只手则手打凉棚,看远处浪山上几玩滑板的弄潮儿,对身后的帕塞问道:“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后’,鲁梅尔达人现在在干什么?” “嗯,有动作,”帕塞按了两下耳包上的控制键答道,“简单说,他们在招兵买马,基地也有了,草创阶段,看来他们准备在地球长期驻扎,跟我们大干一场啊。” “哼,弄这么大的架势,我看是冲着五大联盟,”突然有一只拍球朝说话的安奇飞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入安奇张开的五指里,安奇朝跑过来拣球儿的女孩笑笑,把球单手掷回去,对帕塞道,“我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下?五大联盟此行目的成迷,不知是为什么,但看样子,不管目标是什么都一定相当重要。” “嗯,我们最好有点动作,”在一旁的隆格,百无聊赖地翻过几页最无趣的报纸,挑挑眉毛接口道,“我们来这里战斗的,不想却在避暑胜地享受地球人式的退休生活,已经五六年了,我都快等发霉了。那小子,唉,几乎毫无长进!” “他还是有变化的,”安奇把秀发拢拢扎了个马尾,喝了一口鸡尾酒,对隆格道,“时常关注他,他的能量变化是缓慢了些,不过他对某种无形物质的控制力,显然比以前是大大增强了。” “唉,只是这变化速度比乌龟爬行还慢,”隆格长叹一声,鄙视道,“我看呢,他还没达到战斗水平,我们就已经提前老死了。恐怕要上百年!” “不会,大战事会让他的战斗力大幅提升,”帕塞笑道,“事实上他已经身陷大麻烦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想要的结果了。” “要不要我们关照一下,”隆格看了一眼安奇,道,“只怕这小子本领太差,熬不住,提前挂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很顽强,并不像他平时看起来那么稀松平常,”安奇放下手中的鸡尾酒杯,换了一个坐势,回道,“不过你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帕塞已经在他身边安了监视装置,加强监控就是了。帕塞?” “没错,帕塞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来,抛起来,又用手接住,笑着对安奇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安奇见那水晶球也没什么特别,撇了一下嘴,开玩笑道:“不是你给谁准备的假眼吧?” “这是吴小北那小子的科研成果,”帕塞笑着按了两下自己的耳包控制器,对安奇道,“我给它设定一下。” 帕塞拿着水晶球走到安奇身边,把水晶球放在她的耳边,然后慢慢松开两指,那水晶球便停在安奇的耳边,开始播放一首周杰伦的《我要夏天》,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楚悦耳。 安奇脸上显出惊喜的笑,转过脸来细看悬在半空的水晶球,笑道:“这个我喜欢,很浪漫。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除了放音乐,它还有其他功能吗?”隆格也扫了一眼水晶球,然后边翻报纸,边问帕塞。 “没有,暂时还没有,”帕塞耸耸肩答道,“但是它上边应用了好几项远超地球人的高端技术,很了不起。” “嗯,只是一个没有的废物,”隆格一听这水晶球没有攻击能力,便对它再没兴趣了,冷冷道,“那小子到目前为止,是个废物,做的东西也是废物,真是废料到一块了。” 帕塞知道跟这个大老粗也没什么好谈的,不接他的话,走到安奇身边,一起跟已经听得入了迷的安奇欣赏水晶球播放的《我要夏天》。 安奇听着美妙的音乐,眼睛里闪亮着愉悦的神采...... 晚上十点,东明山,克洛诺斯大学,吴小北的别墅内。 “我怎么就变成有缘人了呢,你说?”吴小北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一天了,想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结果无济于事,最后把黄宙叫来,把上午收到的信封丢给他,让他帮着分忧。 黄宙打了一天网游,困得要命,正寻思吃口饭,看会儿肥皂剧就睡大觉呢,突然接到吴小北递来的白信封,不禁打了个哈欠道:“这是什么?你是有缘人的通知书啊?” “屁!”吴小北心烦意乱,没心思跟黄宙细讲,于是跟爬在沙发一侧看电视的布丁道,“唉呀,我现在没心情,你跟他讲。” 布丁追剧正追的全情投入呢,又恰逢女主正在打情骂俏,一听吴小北让它给黄宙讲昨天晚上的事儿,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老大不情愿地回道:“他已经了解个大概了,上午就跟他说了。不说好,大家都累了,今天先不谈昨晚的闹心事儿,大家休息一天,明天再来研究这事吗?怎么又变了?” “我看还是明天再说吧,”黄宙也没心情听吴小北为什么闹心,丢了一片薯片入口,看着肥皂剧,一边咔咔嚼着,一边对吴小北道,“楼上,你的那个替身,副本,停在那里,肚子都乱跳了一天了,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我都没去理。你能有什么非今天说不可的事儿啊?要不明天吧。” 吴小北天看到这俩个家伙全不把自己的死活当一回事,气得在这两个家伙身后来来回回的走,一会指指这个,一会指指那个,又不知骂什么好,气得直翻白眼儿。 “你别生气,我看一眼还不成吗!”黄宙看他气得那个样子,别再一会儿喝点啥再过去,安慰带逗他玩,把白信封拿过来,抽出照片就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照片顺原路塞回了信封,闭眼按额头后悔道,“唉呀妈呀,大晚上快睡觉看死人照片,你咋不早提醒一声呢?” “哼哼,这你可不能怪我,”吴小北可抓住一个话头,激动地对黄宙道,“我让布丁给你说明情况,它的毛病。” “我刚要说,”电视里的肥皂剧结束了,布丁见两人那个样子,忙替自己辩解道,“没想到黄宙手那么快啊,这事可不赖我。” “你也别说了,”黄宙打了一足有两米多长的哈欠,一伸手阻止布丁道。 “什么意思?”吴小北有点不明白黄宙啥意思。 “它早上跟我说了个大概,这事相当繁杂,可说疑点重重,”黄宙解释道,“你单说最后一段,我也听不明白,而且它说的肯定太客观,没有真情实感。所以,我觉得应该由你来说。” “我来说?”吴小北有点怕自己说不清,但看布丁那个样子,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说就我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睡,”黄宙打着哈欠道,“反正你也睡不着,晚上大把的安静时间,不如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录下来,我早上起来一听,咱们再探讨,如何?” “喂,但是我现在很闹心呢?怎么办?”吴小北一听他们不打算陪自己,替自己解忧,不禁报怨道。 “最快的方法,”黄宙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打了一个响指道,“你需要的是想象一盛开的莲花,然后数绵羊,肯定能解忧。睡不着的话,你再录音。” “冥想,”布丁已经走到了自己卧室的门口,打了个哈欠,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吴小北道,“冥想应该能管用。你的问题无解,所以闹心无解,答案其实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勇敢的面对自己,面对人生。” “但是,”吴小北想再说,布丁已经关门了,转头找黄宙,黄宙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早就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大厅里,电视里正在播洗发水广告,只剩吴小北一人木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来,气愤地仰天长喝一声,然后回房睡觉。 ------------ 三零二,托尼卡(十六) 翌日清晨,外边阳光鸟叫,一切都看起来还不错,除了带着黑眼圈的吴小北。这一晚上,虽然没人再来拜访,也没有人来吓他,他却从梦中惊醒好了几回,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正当吴小北在床上辗转反侧,懒着不肯起床之际,楼下响起了“咣咣”的敲门声。“咣咣咣!”,“咣咣咣!”,敲个没完没了,锲而不舍,大有不来门,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管家老师今天休息,昨天跟他说过的,他赖在床上,想等别人去开门,不想其他的家伙比他还懒还能耗着,竟没有一个去开门。 吴小北本来就心烦意乱,听着那没完没了的敲门声,更令他如卧针毡,最后,他耗不住了,大喝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揉了两把乱发,怒气冲冲地向楼下跑去。 带着铰链,吴小北横眉竖眼地把门开了一道缝儿,想看看是谁那么不知趣儿,一大早上来咣咣凿人房门。 门外站的人,要是孙悟空或是猪八戒,都不会给吴小北带来了如此大的惊讶,因为太无联系,太无厘头了,太匪夷所思了!门外站的正是曾以一曲《江南死党》和独创的骑马舞(这个词很重要)红透整个世界的韩国巨星,有”咬叔”之称的朴在象。 “咬叔?真的是你吗?”吴小北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几天实在太多刺激了,昨晚又没睡好,他实在是分不清眼前的是真相还是幻相。 “没错,如假包换!”咬叔用生硬的汉语笑道,然后指指自己打过硬啫喱,亮晶晶、湿碌碌仿佛被牛犊子舔过似的三七分背头,又端了一下瞎子阿丙(曾拉过神曲《二湖映月》)款的墨镜,神气地抻了一下雪白衬衫上的黑色蝴蝶结,弹了弹自己的马夹,对自己裤线分明的西裤挥了一下手,为了展示自己最富特色的雪亮的黑白布洛克皮鞋,咬叔还很有活力的蹦达了两下,表示自己是正牌原主儿。 吴小北站在门内,还是没开门,见门外的人,确实有咬叔的范儿,心想他来这干什么,于是极不自然的从满面怒容的脸上挤出一丝别扭的笑来,学着咬叔,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咬叔。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什么事呀?”黄宙鬼魂一般出现在吴小北的身后,一拍他的肩膀问道,把已成惊弓之鸟的吴小北吓得直跳起,险些没大叫救命。 “你是鬼呀?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吴小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黄宙一眼,然后指指门外道,“咬叔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宙倒没像吴小北那样吃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跟门外的咬叔打了个招呼。 “我住在这里!”咬叔笑着跟黄宙打招呼,对吴小北道。 “住这里?”吴小北回头,与黄宙面面相觑。 “没错,我要住这里,”咬叔笑着点头道。 “你是来旅游或是留学的?”黄宙也用生硬的韩式中文问咬叔道。 “都不是,我是来冒险的,”咬叔向后一撤身,张臂做大吃一惊状道。 “冒险?来学校这种地方冒险?”吴小北听着新鲜,开始觉得门外这家伙有点稀奇古怪啦。 “没错,没错,跟着你冒险,”咬叔一指吴小北,很坚定道。 “看来现在流行这个。你没搞错地址吗?”吴小北说这话时,看着黄宙,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肯定搞错地址了。 咬叔摇摇头,笑着从马夹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把它以富于个人魅力的动作拉平,然后递给吴小北。 吴小北接过来一看,上边的地址没错,眉头紧皱道:“是不是有人恶搞你,让你蓝瘦,让你香菇?” “啊?”咬没听明白啥意思,用手在耳边拢音罩,作努力理解状。 “我说,是不是有人恶搞你,”吴小北看咬叔有点来气,大声道,“你确定找的是我?” “啊,没人恶搞我,”这回咬叔终于听明白了,手舞足蹈地说道,“我就是找你,你叫吴小北,收集你的消息很久了,你是中国的冒险王,跟着你没好事儿,跟着你我肯定能实现冒险梦。” 说到梦,这个富家公子立刻如请神上了身,如同打了鸡血的鸡,加了气的球,脸上的细褶儿都撑开了,状态如同嗨了药儿。透过阿丙款墨镜,他似乎看到成千上万的粉丝,如波涛般澎湃,正在为他呐喊尖叫,呻银。他立刻进入了状态,端起了舞台上的架势,一手做势高举马鞭,一手做牵着马缰,跳起了欢快的马步,学了一声骏马嘶鸣,然后开唱那首广为传唱,已经臭大街的《江南死党》。 显然,咬叔的魂儿又回到了舞台上,又回到了过去,眼前一片绯色的迷雾,令他着迷,令他陶然忘我。 他像鸟那样扇呼着双臂,双腿如同欢快的马驹儿般大跳大蹦,演唱富于感染力和激情,载歌载舞,亦庄亦谐。 他唱着跳着,没错,他间或也能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他要用自己的魅力,自己的激情,征服这两个小朋友,征服这两个观众,征服这两个未来的骨灰粉儿。 超过十分钟的唱跳,他表演的酣畅淋漓,犹如当年一般神勇,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勇气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要去冒险,他重回世界之癫。 其实,他在来之前,已经想到吴小北会问这问那,也准备了如何回答,比如问他他是如何知道吴小北的冒险生涯的,他就回答从打篮球那会儿,他就开始关注吴小北了,先是觉得他很是与众不同,派出密探跟踪打听,发现他有很多秘密,他又请韩国有名的算命传家呀,法师啊什么的来各种推算,他们收了他的钱,都说吴小北是个异人,突然消失是去了异界冒险,是中国不为人知的冒险王,只要跟上他,肯定能吃上苦,遭上罪儿,冒上险,跟上吴小北,就能完成他一生的夙愿,而且过后,他的事业还能再次腾飞,重回巅峰。 所以,咬叔这次登门,势在必得,只不过他的表现欲太强了,还没等人家问,自己说呢,一点情绪上的导火索,就引燃了体内澎湃的艺术细胞,忘乎所以,纵情地手舞足蹈,狂欢起来。 毫无疑问,眼前的两个小朋友,他们一定会被自己的魅力征服,因为他曾经征服过数以千万计的粉丝,他曾经征服过全世界。 毕竟上了些年际,而歌舞又是那样的劲爆消耗体力,一曲舞毕,咬叔虽久经训练,但是还是有些小喘,他闭着眼睛,还能分得清前后,双臂潇洒地向体侧一分,脸上带着优胜者的笑,等待着两位粉丝虽然不多,但是一定非常热烈的鼓掌和叫好。 但是,但是,除了草窠里有一只蟋蟀在叫之外,咬叔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肯定是幻听!”他心里想,还是不肯睁开眼睛,于是保持谢幕的姿势,努力细听。 没错,这一次,他除了听到蟋蟀,而且还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有一辆跑车轰鸣而过,似乎还有一只狗在叫。 “怎么回事?”他不禁睁开了眼睛,抬起了眼镜,想要看个究竟。 情况什么令人尴尬,吴小北的门是紧紧的关着,没有粉丝,没有掌声,也没有笑脸,一无所有。 没错,咬叔兴高采烈、载歌载舞地给吴小北家的大门表演了十分钟。 ------------ 三零三,托尼卡(十七) 吴小北跟黄宙两个在咬叔跳得正欢的时候,悄悄把门上,上屋里看电视去啊,两人猜测,等咬叔跳醒了,见没人捧场,应该知情识趣,知难而退,双方不告而别,谁都不必尴尬。 不想咬叔这老小子好不晓事理,二人看电视还没到十五分钟呢,外边就又响起了“咣咣”的砸门声。 这把心情不爽的吴小北气得,不由分说,起身去厨房拿了一把平底锅和擀面杖,跟黄宙两个一人把,小跑到门口,把武器藏在身后,准备一开就打,什么咬叔啃叔的,通通让他变成“江南死鸟”。 吴小北把门打开一道缝,黄宙想一平底锅砸过去,可以是门上挂着铰链,平底锅明显抡不出去,他只好把武器先藏着,跟吴小北努嘴儿,让他把铰链拿掉。 两个凶神恶煞一般,呲牙咧嘴,哇哇怪叫,吴小北伸手去拔铰链的插销,大有把咬叔生吞活剥之势。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个物件突然从门缝里身姿优雅地闪了进来,绿油油的,上边还印着一个老头儿,这物件被递送者晃了两晃,看着仿佛有光毫在闪烁,没错,那是一张面值一百的美元,崭新的“刀啦”。 这东西如同乌云过后的太阳,令二人的怒气瞬间蒸发,吴小北脸上的愁云散了,黄宙脸上的迷雾也没了,脸上的表情开始往阳光明媚上转,盯着这张大钞,对金钱如饥似渴的二人,态度立刻就温和了。 黄宙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盯着美元傻看,吴小北脸比较大,再加快穷疯了,犹豫了一下,把美元接到手里。 “赶紧让人家进来呀,我发现你们这些人!”吴小北把钱抖了两下,一看是真的,立刻对黄宙吹胡子瞪眼,怪他慢待客人,“不行,也得让人家进来说啊。外国友人,一大早上就让人家站外边。” 黄宙不愧是吴小北的老朋友,立刻配合,低声下气地答应着,把锅藏在背后,另一只手去开铰链。 门一开,咬叔收起客气,神气活现地拎着行礼包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吴小北手里的擀面杖和黄宙手里的平底锅,不禁面现诧异。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哈哈,”吴小北忙把自己手中的擀面杖递给黄宙,陪笑胡扯道,“我们正准备给你做两个菜,你看,哈哈!” 咬叔也不追问,走到沙发上大咧咧地坐下了,吴小北给黄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弄杯饮料,然后走到咬叔身边坐下,准备问清事情的缘由,再胡扯一通,编几个理由,让他知难而退,自己开路走人。 不想吴小北还没开口问呢,咬叔先从行礼包里拿两捆崭新的百元美钞,“啪!”地一声放在桌上,然后推到吴小北的面前,神气道:“这是我的房租。那么先来说说我为什么来找你?” “不用,完全不用,”吴小北把两沓钱拿在手中,喘着粗气,心里都快乐疯了,都快管咬叔叫“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了,那管他是为什么来,语无伦次地笑道,“您能来,就是诚意。什么说明都不用,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自己上网查。最好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保证让你冒险,保证让你后悔,啊,保证让你不后悔,你大可不必放心,黄宙!” 黄宙应和着跑过来,一看吴小北手里的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立刻笑得阳光灿烂,对咬叔点头哈腰的。 “天字第二号客房,马上领咬叔去他的房间,”吴小北对黄宙吩咐道。黄宙立刻扮成跑堂的,哈着腰,陪着小心,把咬叔领上了楼。 楼上,布丁被楼下的声响吵醒,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见黄宙领着咬叔走过来。 “呀,你先来了?”布丁看着咬叔走过身旁,不禁脱口而出。 “你们认识?”黄宙听布丁的口气,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二个。 “咦?这只猫竟然会说话?”咬叔听到布丁说话,大吃一惊,转头问黄宙道。 “啊,对呀,”黄宙也不知怎么解释,顿了一下,信口胡扯道,“您冒险就不是为了经历这些事儿吗,收了您的钱,我们就必须立刻开始,不能让您吃亏是不是?” 咬叔点点头,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布丁,弄得布丁混身不自在。 “走吧,看来它对您也挺熟的,”黄宙劝咬叔先回房间,道,“等您安顿好了,一会儿,你们再单独聊聊。” 咬叔跟布丁摆摆手打招呼,然后跟黄宙去他的房间,一路回头看了好几次。 “你以前认识他?”吴小北也听见到了几个在楼上的谈话,一边点着手上的美元,一边问刚跳上沙发的布丁道。 “啊,电视见过,”布丁眼珠一转巧妙地回答道。 “他是那六人之一?”吴小北试探性地问道。 “管他呢,”布丁兴奋道,“我们现在有钱了,快想想怎么花吧!” “糟糕,管理老师不在,”吴小北一边点钱一边皱眉,道,“不然可以让他去把钱换了,再弄些好吃的。这些美元,怎么付外卖呢?这倒是个难题。” “我在这里,就不会有难题,”黄宙行动神速,安顿好咬叔,已经折回来了。 “拿一百美元给我,我给你变成人民币,”黄宙伸手跟吴小北要钱。 吴小北半信半疑,但是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递给黄宙并嘱咐道:“你要是给我变成了一百元钱人民币,那我就晚上拿弹弓子打你玻璃!” “绝对不会,”黄宙拿过美元,“唰”地一抖,在两个面前晃了两晃,然后把美元折成一个小方块,放在手中搓了两下,结果再张手时,手中已经变成了五个红色的方块。 吴小北从黄宙手里接过五个小方块,看不是大大泡泡糖后,才把小方块展开,果然,货真价实的五张百元人民币。 吴小北数了数,又来疑问了,对黄宙说道:“现在美元兑人民币一比六以上啊,你怎么才变出五张来?为什么不能多变几张?” 黄宙狡猾地笑笑道:“这个吗,我也不知道,‘自古天意高难问’,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你自己占便宜了吧?”吴小北数着自己手里半新不旧的人民币,笑着拆穿道。 “我的那点儿钱都让你拿走了,”黄宙掩饰道,“不信你可以再搜,这真的是天意。” “好吧,天意!天意有没有让你空手能变钱,而不是兑换?”布丁跟黄宙开玩笑道。 “啊,那可不行,不然我自己变钱玩儿得了,”黄宙否定道。 “还是上天的意思,”布丁哈哈笑道,“那么说,上边有神仙在中间赚差价啦?”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黄宙难以自圆其说,支吾回道。 “你就别为难他了,”吴小北跟红花挤了一下眼睛笑道,“有钱了,先点外卖吧,招待一下咬叔。嗯,他要不是那六人之一,我们还得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什么?你让他退!?”布丁的反应异常强烈地说道。 “怎么啦?”吴小北也感觉布丁说话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不禁疑惑道。 “他是财神爷,”布丁也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烈了,清清嗓子解释道,“我们要是行动起来,还不知有多少用钱的地方呢,你怎么可以让这只大肥羊走呢?” “但是如果我们行动起来的话,真的很危险,”吴小北回想往事,不禁担心道,“他不过是个会唱歌的胖子,这不白白去送死吗?” “哼,没有钱,我们才是白白送死呢,”黄宙不同意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让他走了,我们喝西北风啊,真是!” “对对,没错,”布丁见有附和的,忙强调自己的观点道,“我的发明,你的发明,都需要钱来升级的,不然根本无法行动。为今之计,不是让咬叔走,而是应该想想怎么让他多拿钱。” 几个正就咬叔的去留争论不休的当儿,大门再次被敲响了,“咣咣咣!”,“咣咣咣!”。 几个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咬叔的房间,咬叔刚走出来,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听到有人敲门,脸上也显出与几个一样的惊奇来。 ------------ 三零四,托尼卡(十八) 几个闻声来到门前,刚才吴小北忘了挂铰链,所以门一下子全打开了,几个人都有点看呆了,门站的一个劲装结束的外国美少女,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棕色的长发扎了一条马尾。 细看这美少女,欧版脸,又有东方人的味道,小下巴,美丽的大眼睛中充满野性,向上挑的剑眉,而令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男子的英武之气。她的身材高挑,丰乳肥臀,纤腰一束更突显了她身材的火辣,她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腰小背心,胸前一对完美的球状突起,能令所有男人热血沸腾,下身是一条军警裤配女款野战靴,整个人英姿飒爽,一看就知道她一身武艺。 美女嚼着口香糖,戴黑色无指手套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也在打量着门里的几个人。 咬叔和黄宙已经流鼻血了,吴小北昨天晚上没睡好,火力不够,但也是鼻子发干,布丁张着小猫嘴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就是吴小北?”美女用流利的中文对吴小北发问道。 “没错,是我,请问你有何贵干?”吴小北说这话时,转头看了一眼咬叔,心中暗道:怎么一大早上就有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认识我。 美女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客气,事实上,她看起来有点凶。她把吴小北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然后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个人,眼光可真差!” “等等,谁眼光很差?”吴小北一听好像跟自己有关,忙追问道,要知道,他对自己的形象,那是相当有自信了。 “你是布丁?”美女嚼着口香糖,低头看着色迷迷的布丁问道,“你就是那是会说话的猫?” “没错,是我,但我不是猫,”布丁一看美女认识它,心中的激动立刻按捺不住了,一纵身就往美女的怀里跳,在半空就想象着美女把它顺势接到怀里的极乐美妙。 不想美女伸手一巴掌就把飞在半空中的布丁扇飞出去了。 其余几个看着布丁在空中划了一条抛物线,撞在墙上,然后顺着墙滑落到地上,十条长长的爪印留在了墙面上。 美女根本不去管布丁的死活,也不管面前几人的目瞪口呆,把背包挂在吴小北的手臂上,走进了大厅。目瞪口呆的黄宙在她身后,顺手把门关上。 美女叉着腰站在大厅里,用两秒钟把整个房子扫了一遍,然后下判断道:“这地方可真小!” “等等,你是谁?”吴小北跟在后边有点不所措地问道。 “叫我墨菲吧,”美女说这话时,头都没回,把手套脱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左一只,右一只,然后开始向楼上走。 吴小北感觉这女孩身上有很多东西,让他感觉似曾相识,但是一时半刻又不能确定那感觉来自何处。 美女解开鞋带,顺手脱在楼梯上,然后光着美妙的素白小脚向上走,吴小北跟在后边一路拣,想问她为什么来这里,但就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美女把裤子也脱了下来,丢在二楼的地上,里边只剩一条小可爱,修长的大腿,诱人的曲线,引来身后一片赞叹。 等吴小北把她的裤子也拣起来,她已经走进了吴小北的房间。 “等等,这是我的房间,”吴小北指指旁边的房间,道,“客房在那边,但是你为什么来?” “现在是我的了,”美女霸道地对吴小北道,然后拿过吴小北手中的背包,“咣!”地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没撞到吴小北的鼻子。 吴小北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还没等缓过神来,门缝里又飞出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加上一句话:“我先休息一下,你把衣服拿去洗干净,然后送过来。” 吴小北想问你是谁,话刚出口,就被门夹成了两半。 吴小北从未见过这样野蛮的女孩,在门口木立了几秒,长叹一口气,只好转身离去,谁让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呢。 不想他刚一转身,门又开了,伸出美女的一只手来,递给吴小北一张照片,然后在里边对他道:“我是她孙女。” 吴小北心中好奇,接过照片,里边又把门关上了,这回再也不开了。 看着手中的照片,吴小北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彻底惊呆了:照片里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正是几年前的自己和英国特工雪莉。 一瞬间,吴小北被无数的回忆淹没,犹如穿越了时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黄宙见吴小北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丢了七魂六魄,忙走上前去,拿过他手里的照片,想知道照片里究竟有什么玄机,让吴小北如此震惊。 看了半天,黄宙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咬叔走上来,说想看看,被黄宙断然拒绝。 “给我看看,”布丁一瘸一拐地走到黄宙身边,说道。 黄宙矮下身子,把照片拿给布丁看。 布丁看了照片也是大吃一惊,但远不如吴小北那么强烈,它指指吴小北,对黄宙解释道:“上次穿越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可以说是他的老相好。” 不等两个一问一答地开始交流,吴小北回过神儿来,伸手把照片拿回来,然后抱着女孩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几个跟在他的身后,咬叔见布丁是知情人,不禁小声问它道:“看来他们的感情很深呢?” “这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布丁对自己知道许多内幕很是得意,边走边道,“除非,嘿嘿!” 咬叔立刻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一沓美元,抽出一张递送布丁。布丁跟黄宙使了个眼色,黄宙立刻把钱接了过去。 “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情侣,‘亲密无间’,”布丁跟咬叔一挑眉毛,“你懂的。” “你刚才说什么穿越,是怎么情况?”咬叔追问道。 黄宙插言道:“这就你想要的冒险了,货真价实。” “就是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很刺激的,”布丁跟咬叔血呼道,“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花多少钱也买不到,除非自己亲自去。” 咬叔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先是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之后又立刻变成了兴奋,手舞足蹈道:“我这次一定要去!” “很危险的,”黄宙一看鱼上勾了,故意渲染气氛道,“简直是九死一生啊!” “不怕不怕,要的就是九死一生,”咬叔脸上的表情,又是先要哭后转为兴奋。 几个陪着吴小北把女孩的衣服扔入干洗机里,一边兴高采烈地大谈穿越和遇到的种种奇闻,吴小北听着听着,也回过神来,收好照片,跟众人有说有笑,算是好了。 半个小时之后,几个色迷迷地围着一件洗干净的白色小背,浮想联翩大发感慨。 “哇,这背心设计的可真好,”黄宙直勾勾地盯着背心道。 “透气性一看就很好,贴在肌肤之上,一定非常舒服,”咬叔流着口水判断道。 “哇,香香的,”布丁色迷迷地盯着小背心道。 “一看就弹力超强,”吴小北擦了一把口水评论道。 ------------ 三零五,托尼卡(十九) 几个围着墨菲的小背心美美的做春孟的旖旎时光,被楼下传来的一串悦耳的门铃声打断了。 吴小北等又惊又奇,惊得是怎么总有人来,奇得是不管来者何人,居然懂得按门铃。 惊奇之后,几人拿出手机,一连串的“咔咔咔!”,给魔力背心拍个照,屁股这才能从凳子上拔起来。 “不管是谁,你看看人家,”吴小北收起手机,对咬叔挤了挤眼睛,表现出一副很是看他不上的样子,道,“你说你来怎么就不知道按门铃呢?素质呢,文明呢,你不是富二代嘛?家族教育呢,贵族培训呢?” “《江南死党》唱的就他,”布丁笑着补充道,“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这不没看见嘛,”咬叔替自己辩解道,“另外,刚才那个女孩不也没按嘛,也不光我一个没按!” 几个一路说着就走到了大厅门口,吴小北将双手向两侧一分,示意大家停止争吵,保持安静,然后把开门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以极快的速度在头脑中过了一遍电影,但是依然没有找出究竟用何种心态来面对门外可能出现的意外合适,只好清清嗓子,硬着头皮开了门。 门外站了一个身穿和服木屐的漂亮女孩,清纯可爱,笑起来唇红齿白,身材颀长苗条,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美感。 她的和服是红花白底儿的印花布制成的,配上她的气质,立刻让人联想到了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几个龌龊家伙立时都看得呆了,个个心中暗道:这花姑娘,大大地好! 吴小北仔细看了看,虽然也有点眼熟,但并不认识她。不过门外的姑娘一看到吴小北的脸,却立刻认出了他,立刻害羞地低下了头,笑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一时间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黄宙和咬叔当然不会看不出来,转头问吴小北道:“她是谁?” “她是谁,你们应该问她,我怎么会知道?”吴小北反问道。 鬼机灵布丁在一旁早就看明白了,催促吴小北道:“不用猜了,自己人,快开门吧!” 吴小北看了布丁一眼,知道它看过底牌,而且门外站得还是一个温柔的美女,于是赶忙把门上的铰链拿开,请美女进屋说话。 吴小北帮女孩拿身旁的行礼包,那女孩并没有跟吴小北客气,显是没把他当外人,只微微一躬身,然后红着小脸儿,低着头,像看情人那样看了一眼吴小北,便跟着领路的黄宙走进去,弄得吴小北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心里乱七八糟的。 先请美女在沙发上坐定,几个这才围着美女坐下。美女简单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又看了看几个人。她还是没有开口介绍自己是谁,不知是忘了,还是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怕介绍的话一出口,反而觉得生分。几个都看得出,她看这里的眼神,就像一个新婚的妻子在欣赏自己的新家。吴小北的心里乱上加乱,恨不得立刻逃跑,无形的莫名的浓度极高的亲密感,让他透不气来。 那女孩看到了眼神色迷迷的布丁,惊喜地轻拍了一下手,然后伸手极为兴奋地去摸布丁的头顶,用流利的中文对它道:“呀,布丁!你就是布丁,真是太可爱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布丁的小脑袋被那只带着花香温柔细腻洁白的小手抚摸的舒适无比,嗓子里直咕碌,享受了半天,才想起答话,对女孩道:“真衣,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其实早就想来了,”女孩撇撇嘴,脸上显出些许无奈,报怨道,“但是奶奶立下了规矩,在学好所有的功课之前,不允许我来。” 叫真衣的女孩说这话时,眼睛看了一眼吴小北,立刻就害羞地把头低下了,显然,她所说的来与不来,都与吴小北大有关系。黄宙和咬叔在吴小北身旁,都用嫉妒的眼神审视打量着吴小北,两人都觉得吴小北在装糊涂。 “你叫真衣?”吴小北感觉气氛快让他窒吸了,为了摆脱困境,立刻没话找话道。 “我叫青木真衣,以后请多关照!”女孩说这话时,想看又没敢看,脸上的羞怯之色更重了,为了掩饰,把头压更低了些。 谁都看得出,这不是报名子,那感觉分明是新婚的妻子在跟自己的丈夫付托终生。 吴小北故作不知,同时为了撇清自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道:“你确定你是来找我的吗?” 青木真衣害羞地点点头,感觉还是在付托终身。 吴小北六神无主,实在是问不下去了,想要顾左右而言他,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他胡扯的旷世神功,此刻彻底宣告破产。 布丁看吴小北接不上来,出来打圆场,跟真衣说道:“美树还好吗?” 一听美树的名子,青木真衣的脸上立刻晴转多云,多云转雨,表情变成了哀伤和沉痛,眼角有泪水溢出,她低声道:“奶奶在上个月已经过世了,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才来的缘故。”“唉,人都是要死的,”布丁小大人儿似的安慰真衣道,“节哀顺变吧!” 真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美树是你的奶奶?”吴小北有点吃惊地问青木真衣道。 青木真衣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一张照片,双手递给吴小北。 吴小北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双手接过青木真衣递过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上边是吴小北和美树的和影。 那时的美树跟现在的吴小北一样年青,身穿战斗服,英姿飒爽,斗志昂扬。而现在,吴小北依然年青,几年前与吴小北并肩战斗,出生入死的美树却已经故去了,这感觉让吴小北立刻伤心欲绝,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黄宙知道一点儿,咬叔则全不知情,但也都猜到几分,都在一旁沉默不语,知趣地不开口多话。 青木真衣擦掉了两串眼泪,又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吴小北。吴小北接过来一看,早已盈眶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奔涌而出。 那是一张“德芙”巧克力的包装纸,吴小北当时自己都没留心,想不到美树偷偷地把它珍藏了这么多年,足见用情之深,用情之重。 “奶奶临终前,让我告诉你,”真衣流着泪跟吴小北道,“遇到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吴小北双手掩面,大声地痛哭着,此情此景,旁边所有人都看得唏嘘不已。 “你们开追悼会呢?哭得跟王八蛋似的!”正在众人心情阴郁的时刻,一个声音从众人的头上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原来是先前到来的英国女孩墨菲,此刻她已经穿好了一套睡衣,倚在二层的围栏上,拄着下巴,看楼下的热闹呢。 吴小北抬起泪眼看看她,想跟她说几句,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青木真衣擦掉了眼泪,怒目而视,小手里已经翻出一枚梅花十字镖,随时准备打过去,结果了这大凶贱人的性命。 ------------ 三零六,托尼卡(二十) 吴小北见墨菲话锋不对,又见青木真衣压在手里的飞镖,立刻嗅到了二人极为浓烈的火药味,忙擦了一把眼泪,起身打圆场,替真衣介绍引见,道:“真衣,别误会,都是自己人。她是刚到的,英国人,叫墨菲,她的奶奶跟你奶奶是好朋友,叫——” “——叫雪莉嘛,一看她胸前那对大硅胶,我就猜到了,”青木真衣接话道,她听吴小北叫她“真衣”叫的很是亲切,怒气立刻收起了六七分,又意识到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淑女形象才是王牌,忙收了追魂十字镖,朝吴小北好看地一笑,表示自己什么都愿意听他的,把手上的武斗变成嘴上的文斗了,看来美树给孙女讲得可不止是人名。 “你说什么?”墨菲一听这个日本小妞上来就攻击自己的凶器,本就性如烈火的她,怒火腾一下子就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快步冲上去,就要跟真衣动手。 青木真衣喝了一口茶,冷静地看着墨菲撒沷,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暗喜,她听过奶奶说过雪莉和吴小北的关系,觉得墨菲现在的举动是替自己加分,暗道:来呀,来呀,千万别给我面子。 黄宙和咬叔见两边剑拔弩张,忙冲上去一左一右拉住墨菲,防止双方关系进一步恶化。 墨菲一见真衣那个样子,也马上安静下来,瞬间收了盛怒,变为一脸冰冷,要知道,虽然她生性泼辣,但也是受过淑女训练的,雪莉的各种教导立刻悉数涌上心头。她长叹一声,收起了最后一丝怒气,脸上的表情化为防卫性的微笑,一种只有女人能看懂的微笑。她甩脱了黄宙拉住自己的手,又甩脱了咬叔的手,然后回手给了咬叔一个响亮的嘴巴。 “你为什么打我?”咬叔捂着脸,莫名其妙,委曲道。 “不为什么,只是你站的位置实在是太帅了,角度啊,距离啊,感觉啊,什么都合适,我还顺势,实在没忍住,就扇了一巴掌,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墨菲朝咬叔嘻嘻一笑,一身慵懒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把漂亮的小脚儿踩在面前的茶几上,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瓶“斩男红”的指甲油,开始涂脚上的指甲。 吴小北和黄宙忙上前安慰财神爷,让他别往心里去,说谁都有赶上好位置的时候,而且被美女并无恶意地打一下,实在是一种艳福,挨一巴掌,脸都得香半年,算是艳遇。 经两个这一顿解释,咬叔算是白挨了一巴掌,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真衣又看到了机会,忙赶上前去,关切地询问咬叔还痛不痛啊,亲切可爱。咬叔对她立生好感,觉得这女孩子性格真好。 “我凶前有料,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墨菲一边往脚趾甲上涂指甲油,一边冲着自己的脚指道,“我遗传基因好,吴小北那小子可是曾经见过的噢!不像某些人,虚情假意的,再怎么努力也是‘飞机场’,站在上边,你就只想望着蓝天,然后坐着飞机离开,唉,真是凄惨。” 真衣觉得自己前边已经拿分了,所以听了墨菲的还击,一点也不生气,心里全当她放***睛一眨巴就把她给筛出去了,然后可爱地朝吴小北一笑,亲切地拉住他的手,道:“我烧菜给你吃呀,我烧得菜可好吃啦!” “啊,好,好好,”吴小北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只能顺其自然,又想起黄宙做菜也有两把刷子,于是胡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票子塞在黄宙手里,让他带着真衣去给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 黄宙见了钱,立刻笑逐颜开,跟咬叔和真衣说了一声,两人立刻兴高采烈地跟着他去准备做饭了。 “你也来吧,呆着也是呆着,”真衣可人地笑着,又把吴小北的手拉起来,笑着对他道,“你看着我们做菜,指点指点,我会更开心的。” 吴小北实在找不到理由不去,于是收了照片和糖纸,被青木真衣牵着手去做饭。 “喂,为什么不带我去?”布丁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不满地报怨道,“一大帮,全重色轻友。” “一起来呀,”真衣一嘴漂亮的白牙齿,清新无比,朝布丁朝朝手,又去看吴小北,甜甜的。 “你还是等着吃,别添乱了,另外,”吴小北拍拍自己装钱的裤兜,又偷偷指了指咬叔,然后伸出手指在脖子前划了一下,道,“咱们马上就要有钱了,把咱们的科研成果升级是正事。看看还需要多少钱,吃饭的时候,咱们就把这事给解决了。拯救地球倒不算什么,实在是不想睡不着觉。你去干正事吧,啊!做好立刻叫你。” 布丁没办法,撅着嘴,跳下沙发,向楼下走去。 墨菲放下指甲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也想跟着吴小北他们去做菜,但想到自己根本不会做菜,去了恐怕要被那个可恶的平凶日本女人嘲笑,于是又立刻极不情愿地坐下了。墨菲拿起遥控器,按亮了电视,继续大模大样涂她的指甲油,心想:老娘就这样,爱高兴不高兴! 经过几个人一番快乐的忙活,不到晚上五点,一桌丰盛的中日合并的美味佳肴呈现在众人面前。 有日本菜,有中国菜,香喷喷的冒着热气儿,还有水果色拉,所有的菜品都颜色鲜亮,令人垂涎欲滴。美酒是现成的,“拉菲”管够。 在他们做菜的时候,墨菲已经偷偷抻着脖子瞅了好几回了,她从下飞机到上山,一直没吃东西,虽然桌上有几块薯片,但是越吃越饿,饭菜做好的时候,她早已饿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见了一大桌的美味,她就跟与亲人久别重逢似的,早把对日本妞的防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甩开腮帮子,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猪蹄地开始胡吃海塞。 布丁的吃相,只能用馋猫来形容。其他几人,因为做菜的时候,顺便吃了一些,所以吃的比较从容优雅。 真衣夹了一块自己亲手做的比目鱼味寿司,喂给吴小北,吴小北喝了点酒,对真衣的紧张感也放松下来,于是笑着张嘴吃了,一边大嚼,一边挑眉毛挑大拇指,赞道:“好手艺,太好了!” “再换个口味试试,”真衣受到心上人的表扬,甚是开心,于是笑着又夹了一块蟹肉味的喂给吴小北。 吴小北再次吃得神清气爽,啧儿了一口美酒,看着美女做伴,高朋满座,立时感觉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力量又注入了自己的体内,一扫这几日的失望、恐惧与颓废。 墨菲一边扫荡桌上的美味,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吴小北和青木真衣这对奸夫银妇你吃我喂,打情骂俏,心中暗道:等我腾出手来,有你们好瞧的!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几个人唠得也熟了。黄宙开始张牙舞爪,大吹自己的神功无敌,种种的降妖伏魔,种种的搭救世人;咬叔是韩国人,原本就是个酒懵子,灌了几轮狗尿猫尿,立时又巨星附身了,大吹自己当年是怎么怎么红的,什么联合国秘书长小潘约见呢,什么赚得多少多少啊,什么演艺圈黑幕啊,什么多少多少美女自动献身呢,什么狗头人身呢,还放了好几个很响的屁;遇到这种好机会,吴小北能不吹牛逼嘛,这种事儿,他向来不甘人后,不过青木真衣在旁边兴趣昂然地看着听着呢,他就不能不吹得文雅一点,唉呀,什么从古到今,从中到外,从天到地,从鬼到神,从黑到到白,从狗到人,除了女人之外(他说自己从不近女色),都让他给吹遍了;布丁吹牛逼的瘾也挺大,又有美女观瞧,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想大吹特吹,结果三个人都自顾自的神吹,好像在交谈,其实都是在自说自话,各演各的独角戏,布丁根本插不上嘴,接不上话。它看墨菲倒是闲着,但因为挨过她一巴掌,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太靠近她,想想自己以前在她奶奶雪莉怀里撒娇的风光,唏嘘不已。半天没人搭理它,给它憋够呛,于是跑到青木真衣身边,爆了不少吴小北的猛料,真衣用小手抚摸着布丁的小脑袋,笑着,听着,记着。 ------------ 三零七,托尼卡(二一) 几个人喝着喝着,聊着聊着,真衣突然起什么事,对吴小北和布丁说声“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于是起身去自己的房屋,不一会儿拿着两个白色的中号信封回来了,边递到吴小北手中,边有点有好意思道:“光想着你和奶奶的嘱咐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早上就放在你门口的,我拿起来,原打算进门就交给你的。” 接过这两个白信封,吴小北的酒立刻就醒了三分,不过他刚才已经回了魂了,找到了几分往日的勇气,再加上又有酒状胆,又有美人相伴,所有他在气势上一点也不弱,直接把信封递给了旁边的黄宙。 黄宙见了这两个白信封,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酒立刻醒了一半,用手蒙住自己痛苦的脸,把两个信封递给一边毫不知情的咬叔。 咬叔正吹牛逼吹到谁也不服这一段呢,张牙舞爪儿的接过信封,“唰唰”就撕开了,拿在手里一看,吓得一声惨叫,直接栽倒在地方,一盘凉菜和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盘小炒肉,全都扣他身上了。他在地上跟菜打了半天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粉丝和黄瓜丝,酒也醒了。只见他喘着粗气,一把抹掉脸上大部分的菜,把攥在自己手里的两张照片又原样装回了信封,什么也没说,“啪!”地往桌上一丢,然后坐下抓起桌上的大半瓶“拉菲”,“咚咚咚!”,一口气儿全干了。 吴小北一脸霸气地看着他们,混身上下,散发着男子气概和英雄气势,全不是昨天晚上的孙子样了。 咬叔喝了酒,心神稍定,拿掉粘在墨镜上的一根粉丝,又拿了一块手巾擦掉自己身上的菜块和汤汁儿,对信封内是什么,一点也说明。他是有设计的:下一个看信的人,比他更狼狈。 墨菲看咬叔那个怂样子,鄙视地一撇嘴,丢下手里的鸡腿骨,用嘴吸了吸手上的油汁,然后伸手把信封拿了过来。 几乎人人都吃过她的苦头,所以人人各怀鬼胎,一起伸脑袋,睁大眼睛,等着看墨菲的热闹。 墨菲拿着信封,挑起一边的眉毛,歪嘴含着根牙签,扫视了一下几个围观的傻波一,“唰!”地一下把照片抽了出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见她吃惊地倒抽一口冷气,也都跟着吃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墨菲又扫了一眼倒抽冷气的众人,吃惊的表情随即切换成坏坏的嘲笑,显然,她刚才的吃惊是故意装出来拿众人开涮的。 见她一点不吃惊一点也不害怕,众人都有点失望,尤其是咬叔和真衣。 墨菲拿着那两张死人的近照,左看右看,像在分析什么建筑结构之类的东西,始终面不改色,不过她看半天也没看出这两个死人头有什么玄机,很是不高兴地把照片摔在桌子中央,嘴里愤愤地用纯正的中文骂道:“这它妈什么机八玩艺儿!谁给解释解释!” 青木真衣也想什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嘴刚张开就被吴小北伸手止住了。此刻吴小北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看布丁,布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说“我当然同意!”;吴小北又去看黄宙,黄宙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对他道“我来就是陪你干这事儿的”;之后,他转向咬叔,点了一下桌中央的照片,又呲牙用手指在脖子“喀!”地划了一下,并恐吓道:“危险斯米达,死亡斯米达,怕吗?” 咬叔一挻好肚油肚儿,撇嘴回道:“刚才是因为太突然,若是有心里准备,看一百个死人照片我也不怕。” “很多很多的这个,”吴小北在照片上晃动着五指,表示以后这一类的恐怖很多,然后对咬叔道,“冒险还去吗?” “去~~,”咬叔想了想,鼓足勇气,声音发颤着回答道。 “再问第二次,”吴小北看这老小子有点犹豫,不禁厉声问道。 “去~~!”咬叔喊得有点儿底气了,不过还不是很大声。 “再问第三次,”吴小北玩起了拍卖行那一套。 “去!死了都要去!!”咬叔虽然双腿都抖了,但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玩命高声喊道。 “成交!”吴小北又转向墨菲,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我奶奶都行,我能不去吗?”墨菲不高兴道,“你以前的事儿,我门儿清,来这儿就是等着杀几个人开开心呢,你废什么话!” 吴小北点点头,坐下去看青木真衣,真衣奔儿都没打,很甜蜜地回答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墨菲朝真衣一伸舌头同时一掐自己的脖子,表示呕吐,然后抱臂轻哼,一脸的鄙视。 吴小北看两个女孩好玩儿,无奈地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按了四个零,没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 “你好,吴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电话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红衣使者半男不女的声音,看来她正在变性期。 “这活儿我接了,”吴小北傲然道,“不要再杀那些一无所知的小百姓了。给我们几天,我得准备准备。” “这件事,我会跟阎王申请的,”红衣使者笑道,“你肯去,阎王应该能同意吧,不过你最好快点,阎王要是发起脾气,可就不是一天多一个的事儿。” “这个自然,我们这儿除了我全都等不及了,”吴小北夹了一块肉边嚼边笑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去哪里,找谁?” “这个得看你了,”红衣使者用女人的声音笑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知道去哪里,找谁。” “哈哈,使者开玩笑了,”吴小北从容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明知故问了,还请使者明示。” “啊,只是个方法问题,你要开始时,按着我教你的方法,拿着‘八宝琉璃丸’,立刻你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这个法子要用到你那位懂法术的朋友啊,”红衣使者把如何使用法器来寻找目标的步骤,详细地给吴小北讲了一遍,之后问道,“听明白了吗?哪里不明白,你还可以再问。” “听明白了,”吴小北哈哈大笑道,“只是这过程不会要了我的命吧?” “要了你的命,那还得了,”红衣使者用男声道,“那‘八宝琉璃丸’的魂魄原就不是你,吸出来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拿着合一的‘八宝琉璃丸’,你想知道的,立刻就能出现在你的脑中。” “你很清楚啊,有人试过?”吴小北开玩笑道。 “转述而已,”红衣使者在电话那头笑道,“要不让阎王亲自跟你说说?” “唉,这个不用,”吴小北忙阻止道,“我还想知道,”吴小北逮到了一个机会,就想多探听点东西,道,“我就算知道了下一个魂魄在哪里,我也没有碗呢。” “这个你可以放心,西界那边已经知道你的行动了,”红衣使者在电话那头大笑道,“其余六只碗会自动找上门儿的。” “那六个魂魄也会像我一样,被吸走后,本人还能安然无恙吗?”吴小北问道。 “这个吗,”红衣使者沉默了几秒,轻声笑道,“应该一样吧!正如你说的,我也没试过。” 吴小北知道,再说下去,也全是废话,他不想取任何人的命,可是眼下没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三零八,托尼卡(二二) 挂断电话,吴小北把事情的经过原委,用三五句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墨菲和真衣都想再问问,被吴小北止住了,说自己有要紧的事儿要办,什么事,等明天解剖“自己”的时候再说,然后让黄宙带两个女孩收拾桌子,自己则向布丁一使眼色,之后伸手搭在咬叔的肩上,请他到客厅单独谈谈。 两个女孩都忍不住问黄宙,吴小北为什么要解剖自己,是要切腹自杀吗? “他哪有那个胆啊,”黄宙受到两个漂亮女孩的青睐,立刻来精神儿了,带着两个女孩,边收拾桌子,边介绍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两个女孩子都入了神。 “其实你可以不去,”吴小北坐在咬叔身边,故意调他胃口道,“我刚才也只是随便那么一说。” “嗳,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咬叔马上强调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我反正是一片好意,”吴小北回看了一眼黄宙和两个女孩,跟咬叔点点头,道,“都是有两下子的人,只有你一个是唱歌跳舞的。要不我们带个随身MV,时时传送的,你反正也交了房租,就在家吃冰激凌,看我们表演,岂不既轻松,又刺激?” “不行,我一定要去,”咬叔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儿似的,坚决道,“这就跟看毛骗和找小结的区别一样,两回事。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身体验,亲身经历,那才有意义。” “唉呀,”吴小北亲切地拍拍咬叔的肩膀,笑道,“你挺有生活啊!” “这只是个比喻,我是谁啊,能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吗!”咬叔正义禀然道,此时给人的感觉,应该让他唱《我的中国心》。 “哈哈,明白明白。真的好,活的好,”布丁见缝插针,嘻开嘴巴笑道,“但是冒险不但危险,而且还贵呀!!” “嗯?”咬叔中文马马虎虎,有点没听明白。 “花的钱,那就跟看电影和拍电影差那远,”吴小北血乎带点明,道,“两万美元,只够买张电影票的。” 咬叔一下子明白了,理解地长“哦!”了一声,笑着拍吴小北肩膀,道:“钱,不是问题。我看过007系列,崇拜得很。需要很多设备的嘛,名车,名表,豪华吃住,神秘武器,大把花钱,冒险就是花钱。” “上道,”吴小北撅着嘴儿,一边用手指猛点咬叔,一边冲布丁赞许道,“我们组团去,这就相当于团款。” “他们也交了吗?”咬叔看看黄宙三人,不禁问道。 “唉呀,不是跟你说了吗,”布丁补充解释道,“他们都有两下子,跟我们一样,刚才吹牛逼的时候,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但两个女孩子?”咬叔倒是想起了一些黄宙刚才说的话,但是对两个女孩子有两下子的说法,仍有疑问。 “哼,我告诉实话吧,”布丁低声介绍道,“那两个女孩子大有来历,一个是忍者,一个是英国特工,不是厉害,而是很厉害。个个杀人不眨眼,冒险的时候带上,我们都安全。” “做为此次行动的出资人,”吴小北循循善诱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但是,因为你出了钱,所以,我们几个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你,让你既享受了冒险的乐趣,又拥有旅游的安全。真的,人间所谓的贴心,也就不过如此啦。” “嗯,有道理,”咬叔点点头,尤其是吴小北说全体都会保护他,正中他的下怀,高兴道,“说吧,多少钱。” 吴小北往后一靠,把一根牙签叼在嘴里,朝布丁使了个眼色。 布丁立刻拿出一张四折的纸片,展开以后,又皱眉翻白眼儿心算了好几次,这才开口对咬叔道:“只是做最小的改动,用最少的材料,算算下来。两百万美元,将将够。” “什么?”咬叔惊道。 “嫌多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吴小北以为咬叔赚多,忙安抚他道,“我可以不开车,骑自行车去,还唱着《甜蜜蜜》,也挺写意的。” 布丁直跟吴小北挤咕眼睛,意思是再少就不够了。 不想咬叔笑道:“才两百万元,我还以为你们要多少呢,那么郑重其事的!呵呵,又说这个有两下子,那个有两下子的,原来才要两百万。这个太没有问题了。” “那个什么,我还没把修车算上呢,”吴小北一看这情况,乐了,立刻加码道,“这也得一笔费用,骑自行车毕竟太累。” “还得买点吃的,用的,武器什么的,”布丁眼睛也亮了,马上加码带承认错误道,“唉呀,你看我,光顾了搞科研了,连这些最基本的都忘了。” “三百万够不够?”咬叔老实道,“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吴小北看了一眼布丁,向咬叔伸出一只手,咬叔没反应过来,他就握信咬叔的手,道:“成交!” “马上转账,”布丁催促道,“时间紧迫,有了钱,我们要马上订货开工了。” “这个可以用吗?”咬叔笑着起身,指指不远处的台式电脑。 几分钟之后,吴小北的户头上转入了三百万美元的存款。 吴小北布丁两个一击掌,笑着让大家自由活动,然后两个一前一后,去地下室,商讨他们的花钱大计…… “首先得通电,我都算了,”布丁打开地下室的一台微型电脑道,“不能从远处订货,因为太远了,时间不够,就只能坐我的时光机。” “得得得,用你那时光机更费时间,精度太差,”吴小北一听布丁又要用它的时光机,心里直突突,把头摇得跟波浪鼓儿似的,道,“我们走到哪里买到哪里吧,你那宝贝,还是少用吧,太吓人。为今之计呢,是赶紧把东西敛吧敛,快快上路,免得阎王那老头子反悔,又把死人头都算我脑袋上。” “但是不行啊,”布丁愁眉苦脸道,“想要把3D打印机微型化,没相关的材料也升不了级啊,又不让穿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不是为难你,”吴小北笑笑,道,“是我知道你的本事,咱们以前也什么都没有,你不照样造出了玩具车吗?” “那是跟霍夫曼了借了五百万,”布丁提醒道,“你少来。光有一屋子的机器也是没有用的。” “那,玩具车还能修好吗?”吴小北不死心地追问。 “一时修不好,”布丁一摊手,无奈道,“情况相当复杂,没有未来的科技,硬要改弄,我们的钱很可能找不回来。” “我现在问的不是这个,”吴小北一听钱找不回来了,就闹心,但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里,于是继续道,“我是想问,能不能从里边拆点材料和关键配件什么的,暂时把这个3D打印机的外形微型化一下,然后我们走到哪里,把材料订到哪里,在把你的科技和我的科技慢慢的升级,你看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布丁想了想,为难道,“也不是不行,那你得给我找俩帮手。唉,这也太费事了!” “我给你找仨,你放心吧。一切都是为了快吗,”吴小北劝它不要怕麻烦道,“把它弄好了,我们可以把汽车,还有吃喝穿戴都堆在里边,你不说,打印机里不是有一块空地是专门堆材料的吗?” “嗯,嗯,嗯,”布丁点头称是道,“确实挺大一块地儿,你刚才说边买材料边给打印机升级,那我们还得还得把必要的机器设备也装打印机的材料贮藏室里,一室多用。” “明天让管家老师把电通上,”吴小北从裤兜里掏出两捆美元,用另一手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就办你的事。而我呢,用剩下的钱,去山下,把咱们的H6,升级成超级跑车。” “行,你拿大米饭炒虾仁儿,那我就拿龙虾下面条,”布丁起哄带挖苦道,“我再花点心思,把‘神州’笔记本电脑升级成超级电脑。你前边怎么说来着?” “为国争光吗?”吴小北笑道。 “没错,为国争光!”布丁哈哈大笑道,“直接超美国技术七八代。” “现在没电,也干不了什么,”吴小北看看地下室里整排整排停工的电脑,对布丁道,“我回去想想怎么改装我的超跑。你也早点睡,咱们明天还有一大块事要办呢!” ------------ 三零九,托尼卡(二三) 其实,吴小北不是说说的,就像所有的男孩一样,他骨子里也热爱机械,热爱速度与激情,所以,他说要把“长城”H6改造成超级跑车,这话确实是真心话。 这辆“长城”H6,是他跟洪亮和铁平他们和钱买得五手车,或者叫二二二二手车,才花了五千多块钱,不过已经花光了他们当时所有的积蓄。那只他刚穿越回来,本想跟兄弟们分享胜利成果的,不想装财宝的空间设备出了问题,别说一块金砖了,就连一个铜子儿都拿不出来。霍夫曼爵士那里还欠着五百万美元呢,虽然是老战友,但是也不好老去借钱。幸好兄弟几个并不介意他有钱没钱,没有钱,一样可能完成跑车梦。 想起几个好兄弟一起修车,一起给车子喷漆,一起推车,欢笑,凉爽的山风,夏日的阳光,便又围绕在吴小北的身边,迷醉着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皮肤,他的心也仿佛自己会呼吸了。往事,和着冰棍汽水的味道,如同旋转木马一般,忽而拉近忽远离。 他在半梦半醒间,替H6做着各种设计,他最开始想把车从头到脚,从外到内,全换一遍,再加些007那样的设计,但在眼前的梦如木马般远离的档儿,他立刻意识到这不切实际,时间,条件,都不允许,只能做个初步的改装,跟布丁的3D打印机一样,只能边走边买边升级了。 目前能做的,就是更换一台好的发动机,四条像样的轮胎。算了算手里的钱,参考了各种数据,画了几张设计图,吴小北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心里又琢磨,看看在原预算的基础之上,能不能再来设计另一套更佳的配置,想着想着梦幻又拉近了。 他想了第一次开着H6,带着金素妍去兜风的情形,不禁长叹一声,不知她现在好吗?在做什么?记得当时她开的车比自己的豪华不知多少倍,但是坐他开的车,竟像这辈子头一回坐车一样,兴奋不已,整个约会过程撒满了她银铃般动听的笑声。记得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去,她第一次吻了他,现在忆起仍能令他怦然心动。 他的脑袋又走马灯般地跳到一次带着金妍出去跟几个朋友喝酒的时刻,结果因为有美相伴,酒喝多了,话也说多了,第到二天他酒醒了,金素妍就不告而别,回韩国了。事后他问铁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原来他喝醉的时候,说了不少雪莉的事。知道自己失言,他气得狠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他给金素妍打了无数电话,结果她把号都换了,他之后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找金在中,金在中也没办法,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想起了金素妍,吴小北又想起了雪莉,假如说他跟金素妍的感情还有挽救的可能的话,他与雪莉的感情却已经永久的定位在了几十年前,如今已经阴阳两隔了,他感觉很对不起雪莉。 他抽了口烟,按响了“索尼”磁带录放机,他曾用这机器给金素妍放过《最后的战役》。 不知为什么,老式的磁带卡住了,什么声音也放不出来。他立刻感觉心烦意乱,拍了几下机器,磁带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无奈之下,他只好切换到收音机模式,调到MF频段,看看有没有电台播音乐。心里也烦得很,也不知想听谁的歌,一顿乱调,音乐节目倒是挺多的,但是他听谁的都不中意,于是又去找周杰伦的歌。找了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有一个节目回顾周杰伦的老歌,主持人在介绍着歌曲的前前后后。吴小北伸手就想去选歌,又猛然想起这是广播节目,不能自由选,于是叹了口气,只能由着心情跟着收音机里的声音走。 想起了雪莉,他又想了美树,想了那张“德芙”巧克力的糖纸,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许多在记忆中模糊的东西,一下变得异常清晰,如同黑暗中的眼睛,猛见强光,刺得吴小北睁不开眼睛。收音机里没完没了的介绍,也不播歌,气得心如火烧的吴小北都想换台了,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才发现,不锈钢烟缸上放着一根自己一分钟前点着的烟。 他皱着眉,听着收音机里的罗嗦,猛抽了两口手头的烟,然后把烟狠狠地按死在烟缸里,又不知该拿那只搭在烟缸上的烟怎么办,按也不是吸也不是,只好任由它放在那里,活着。 他翻出了雪莉的照片,又翻出了美树的照片,一样的旧照片,一样的女孩,就在照片里那么看着他,哪一个他都无法直视。 他感觉热血上涌,混身火烫,他丢下桌上的照片,或者说逃开照片上的两个人,起身推开露天阳台的门,想到外边透口气。双臂搭在阳台的边沿上,一股凉爽的山风吹过,山下万家灯火,衬得孑然一身的吴小北分外的孤寂凄冷。 屋内,一首歌,流过雪莉和美树的照片,淌过升起一缕白线忽明忽灭的香烟,又突然生了翅膀,伴着一串风铃声,从吴小北身后飞来: 走廊灯关上书包放 走到房间窗外望 回想刚买的书 一本名叫半岛铁盒 放在床边堆好多 第一页第六页第七页序 我永远都想不到 陪我看这书的你会要走 不再是不再有 现在已经看不到 铁盒的钥匙孔 透了光看见它锈了好久 好旧好旧 外围的灰尘包围了我 好暗好暗 铁盒的钥匙我找不到…… 最最让吴小北难过的是美树,她都没亲自跟自己说过一句,他掏出“德芙”巧克力的包装纸,捧在手里,禁不住热泪盈眶,联想到“德芙”巧克力诞生的那个故事,他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放在糖果旁的是我 很想回忆的甜 然而过滤了你和我 沦落了成美 沉在盒子里的是你 给我的快乐 我很想记得 可是我记不得 为什么这样子 你拉着我说你有些犹豫 怎么这样子 雨还没停你就撑伞要走 已经习惯不去阻止你 过好一阵子你就会回来 印象中的爱情 好像顶不住那时间…… 她,她们,美树和雪莉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来看自己呢,就像霍夫曼那样?但他随即就骂自己太傻了。自己已经变成了老太太,而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依然如初识般年青,那时的相见该是怎么一种尴尬和难堪,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色衰而爱迟,这是每个女人面对自己至爱时所同样担心的,美树和雪莉也不能例外。她们宁愿自己在吴小北里的心里永远是年轻时的样子,年轻漂亮,人人都爱。山风趁吴小北一分神,将那张包装纸从吴小北的手中抢走,吴小北伸手夺都来不及,只能任由那记忆随着风,在半空中打了几个圈,然后消灭在茫茫黑夜之中: ……为什么这样子 你看着我说你已经决定 我拉不住你 他的手应该比我更暖 铁盒的序变成了日记 变成了空气演化成回忆 印象中的爱情 好像顶不住那时间 所以你弃权…… 她们不是被别的男人夺走的,她们是被时间夺走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唉,唉,唉...... ------------ 三一零,托尼卡(二四) 午夜,天空月朗星稀。正值农历十六,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一块薄薄的透明的乌云路过月亮,掩住了月亮一部分的光辉。 此刻,咬叔正歪斜地躺在床上,张着大嘴,酣声大作。黑暗中,一缕白烟,幽幽地从他嘴里升了起来。 那缕颤危危的白烟升到距咬叔大嘴有一米五左右的地方,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住了,又像是升不上去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几秒之后,那缕白烟在半空中窜了一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直接落在了窗前被月亮照亮的一块空地上。 之后,那白烟开始显形。它显然是想化成人形,但是十分困难,先是化出了人的头形,又化出上肢,接着化出了上半身,但它双手撑着地,努力想把下半身也化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拖着一缕如同大尾巴的白烟,大喘粗气,显然力量非常虚弱。过了好半天,它恢复了一点力量,这才用双手撑着坐在地上,这个动作又把它累得够呛,坐在地上喘粗气,下半身依然是烟雾状,没有半点起色。又喘了好半天,它盯着咬叔打了个响指。 咬叔的酣声戛然而止,嗓子里哼哼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开了,盯着天花板。显然,他对发生了什么事,清楚得很,马上翻身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看到在月光下坐着的小人儿,立马给小人儿跪下了,哭丧着脸,给小人儿磕头作揖。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还是找别人吧,”咬叔给那小人儿又嗑了一个,皱着饼子脸,哭诉道,“他们真的不简单,猫居然会说话,还穿越过。今天又有两个女孩找过来了,据说是以前穿越的朋友的后人。这些事看来是真的,我怕得要命,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现在想想,这次冒险可能是九死一生啊,我刚才吓得都睡不着觉——啊——过了很久才睡着,现在想想还后怕。您大人有大量,看看能不能找找别人,我真的不敢去!” “您看我这一身肉,”咬叔苦着脸用双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哭诉道,“跳舞都累半死,根本跑不动。冒啥险呢,在家呆着都危险。我跟着他们,肯定一上场就得死,也没啥大用。您看,您还是想想别人吧。” 那白烟化成的小人儿,虚弱异常,听了咬叔说的话,坐在地上低着头,在月光下喘了好一会儿,才有力量说话,(显是那月光能给他提供一些力气)道:“唉,你说你个怂虱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你碰上了,你还推。我要不是有急事非办不可,也就不会急着出来,更不会附在你身上,我也是没的选。我现在力量太弱了,只能碰到谁是谁,上天的安排,你就认命吧!好好的去冒险,好好的完成任务,你将来的好处大大的。答应你的事,绝对能兑现。” “那个,”咬叔哭丧着脸,显然知道那个小人儿的来历和厉害,想接着推,又找不到太有力的借口,支吾了半天,说道,“重新当回明星当然好,赚更多的钱也不错,漂亮女人当然就更棒了,但是我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那小人儿此刻说话的时候,感觉有点像布丁,它保证道,“我办事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一个是他们收了你的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是钱袋子,谁会忍心让你出事呢,对不对?另外,碰到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在你里边,也不是天天睡大觉,我立刻就接管了,保你毛儿事都没有。我的保证,你还不信?” 咬叔摇摇头,但立刻又点点头,难看地笑道:“你说我是他们的钱袋子这一点,我倒真是有点放心了。但是那些真的是我的钱,你还让我要多少给多少,给起来真心肉痛。” “唉呀,眼光要放远一点儿,不要老是盯着眼前,”烟化成的小人儿开导跪在地上的咬叔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你给的都不过是小钱儿,等,这个,革命成功了,不,等革命革不成了,你就是大大的功臣,那好处,不是钱能买来的。” “但是,”咬叔唧唧歪歪的还想磨叽,那小人儿却不想听了,摇身一变,又化成了一股白烟,哧溜一下又钻进了咬叔的嘴里。 咬叔掐着脖子咳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难受,咳嗽只是心理反应,于是松开掐住脖子的双手,颓然倒在床边,彻头彻尾自哀自怜了半天,这才长叹一口气,翻身上床,接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才五点多,咬叔就被咂门声吵醒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惊肉跳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起床开门一开,原来是昨天给了他一巴掌的女神墨菲。 他还没等问什么事呢,就听墨菲在外不客气道:“妈的,这么半天才开门,你睡死过去啦。不是想冒险吗,快穿衣服,有不少体力活等着你干呢。” 咬叔想问干什么活,墨菲已经转头走了,临走还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快点!” 咬叔仰天大喝一声,心中暗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苦着脸穿衣服。 他磨磨蹭蹭到了大厅,不想情况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管家老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见他下来了,朝他友好地一笑,示意他自己随便吃。 咬叔一点不客气,甩开腮帮子一顿大吃,吃饱了,心情也一下变得好了不少。 他来到屋外,发现吴小北和墨菲两个人正在摆弄那台长城H6。他不说话,抱着膀围着车左看右看,半天才对吴小北和墨菲说道:“这辆车还有修的价值吗?” 吴小北一听这话,立刻从车底钻出来,非常不高兴道:“我们是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加固或更换,其他是修配厂的事。你是瞧不起中国制造吗?” “不是,我们家用人开的车都比这辆车新,”咬叔不识趣,实话实说道,“这辆车是从垃圾站弄回来的吧?” ------------ 三一一,托尼卡(二五) “不一样,”西装男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坦白,边走边摇摇头,对身后的梅文说道,“我当探长很少去停尸间,都是看法医的验尸报告,我得承认我那时有点官僚啊。” 雷炎、特丽莎和梅文同时“啊!”了一声,心想,怪不得能在国王面前当红人呢,原来早就精通官僚主义了,到了一定的场合能不如鱼得水吗。 尸体与齐国相比并不算多,一共八具,有男有女,他们身上共同的特点是都被凶手刻了一个V字,V字所在位置不同,但是每一个被害人身上都有。 “就因为这个V字,我们把这些受害人归为一类,”西装男在解剖台旁对正在解剖尸体的特丽莎说道,“不知你还有什么新的发现?” “把这个拍下来,”特丽莎正在解剖第四具尸体,嘱咐在一旁拍照的梅文把尸体的伤处拍下来,一边回答西装男道,“无论是对男还是对女,凶手都采取了连续的暴击,这远远超过了杀死对方的程度。” “过度伤害,”雷炎看着还未解剖的第五具尸体,对西装男说道,“每次都是过度伤害,这说明凶手非常愤怒。” “他在愤怒什么呢?”西装男拉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口罩,看着正在被解剖的尸体,问道。 “这个需要更多的线索才可以确定,”雷炎看了一眼正在拍照的梅文,回答道。 “令我困惑的是他做案手法的转换,”西装男扫了一眼八具尸体,叹了一口气说道,“针对男受害者凶手采取了一种手段,针对女受害者,他又采用了一种手段。” “从受害者身上的V字,说明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梅文分析道,“但是凶手所用的手法为什么不一样呢?” “为什么变来变去?会不会是两个凶手,”梅文停顿了一下,猜测道,“一个是我们要找的家伙,一个是模仿他的家伙?”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西装男看了一眼梅文,继续盯着特丽莎解剖尸体的手术刀否定道,“首先这些被害人有太多的共同点,再就是案发时间很集中,再就是因为案情有些怪异,警方控制了舆论,因为这些案子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最后,”西装男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看着尸体道,“假设有那么个爱模仿的人,除非他就在凶手身边,看过了整个过程,并且与凶手一样有能力实施这一切,还不被人发现,这就太巧了。” “来这里来一张,”特丽莎指指尸体上的一处痕迹,让梅文拍照,看着举起相机的梅文,说道,“虽然凶手针对男人和女人使用了不用的手法,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被害人身上所受的创伤,力道上都表示出用力过猛。” “情绪,愤怒的情绪,”雷炎在一旁补充道,“这个模仿不出来。” “从情绪到力量的表达,”西装男一指雷炎赞同道,“这个不能模仿,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很好,知道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一个,”梅文拍完一张照片,抬脸对西装男说道,“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特丽莎和梅文又解剖了剩下的几具尸体,给一些重要的细节拍了照片。 “现在是下午五点了,”雷炎等着特丽莎和梅文收拾整理尸体,看了一手表,对西装男说道,“不知道我去‘德宝’的队员探险到那一步了,结没结束,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可以问,你跟我来,”西装男对雷炎点点头,拿出手机,一边打,一边转身向停尸间外走去。 西装男与直飞“德宝”的飞行员进行了联系,飞行员说他们已经到了,酋长等人正在“德宝”内探险,已经进去三个多小时了,推测快结束了,预计两到三个小时可以回到托尼卡。 “啊,真是羡慕他们啊,”雷炎听了西装男的转告,点点头,不忘掩饰酋长他们的行动,笑着对西装男说道,“一定很刺激,一定很好玩。” “没错,真是羡慕他们,”梅文和特丽莎收拾完尸体,从停尸间里走出来,一边甩着用消毒水洗过的手,一边笑着附和雷炎道。 “或许吧,但这种乐趣我确实无法体会,”西装男礼貌的一挑眉毛,笑了一下,也象征地一抬手腕看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那么,今天就到这里,还是我找个地方安排就餐?” “啊,时间还早,我看我们还可以多办点事,”雷炎想到酋长等还有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回来,就按着先前计划的,对西装男请求道,“再去被害人失踪和被抛尸的地方看看,找找线索。” “这,你们真是太勤奋了,”西装男听到雷炎要继续工作,显然很高兴,面露喜色,跟雷炎客气道,“你们不用先休息一下吗?” “不用,不用,完全不用,”雷炎看看同时摇头的梅文和特丽莎,摇头对西装男说道,“为了尽快侦破陛下所关注的案子,我们愿意拼上全力。” “太好了,这边请,”西装男也希望案子能尽快有所以进展,听到雷炎这么,非常高兴,向警局正门方向一伸手,在前边带路。 “对了,我有件想问,”梅文跟在西装男身后,发问道,“小奥尼尔先生结婚了吗?” “啊,结了,”西装男没想到梅文会有此一问,诧异了一下回答道,“听说他妻子非常爱他,俩人的关系非常好。怎么,跟案子有关系吗?” “啊,没有,”梅文忙掩饰道,“我就随便问问。” “他觉得小奥尼尔先生很帅,比明星还明星,”雷炎听梅文的回话很让人起疑,根本掩饰不过去,忙替她找别的理由,笑道。 “一句话,”特丽莎笑着补充道,“梅文一下子成了小奥尼尔先生的追星族了,哈哈!” “对,小奥尼尔先生真是太帅了,”梅文赶紧圆谎,笑道,“我现在是他的粉丝了,自然想了解他的一切。” “啊,明白了,”西装男回头看了一眼梅文,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女粉丝想要了解偶像的爱情和婚姻,这太正常不过了。 “屁精”和“骷髅”正在外边扯犊子呢,看到雷炎等从正门走来,很是高兴。 “屁精”以为可以回家吃饭了,一听还要加班,脸立刻就拉了下来,雷炎跟他使了眼色,他这才什么都没说,跳上车子,跟着大家一起去案发现场。 ------------ 三一二,托尼卡(二六) 雷炎等在西装男的带领下,把八个受害人失踪的地方和被抛尸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了。 几人站在最后一处抛尸地点,郊外公路旁的一处沟地,最后一名女被害人被果体抛扔在这里。 “名子不说了,我就叫这个女孩‘最后一人’吧,”天黑了,雷炎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地上干涸的暗黑色血迹,又向四周照了照,给女孩起了简单代号,与西装男交流道,“她是在单身派对上失踪的,失踪地点前边咱们也走过。她被凶手杀死后,就被掉到了这里,可以想象,她死后还在流血,凶手很凶残。” “也许不是凶残,而是变太,”梅文提出不同意见道。 “这有什么不同吗?”西装男没想到梅文会把这个分开,不禁问道,“不可以是既凶残又变态吗?” “屁精”和“骷髅”站在一旁,百无聊赖,一言不发,完全就是看热闹的,真是太难得了。 “当然可以,这样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梅文的意思,雷炎和特丽莎都有点猜到了,所以谁也没说话,梅文续道,“但是这两种品质可以分开的。” “怎么分?我倒想听听,”西装男从沟里向公路走,转身对梅文发问道。 “凶残就凶残,但变态不一样,”梅文想了想,跟在西装男身后,回答道,“凶残者表现凶残可能看起来很变太,但这只是看起来像,因为凶残者表不表现凶残,他看起来都很凶,这你能从脸上看出来,”梅文一踏上公路,续道,“但是变态就看不出来了,他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可以态度很好,比正常人还正常,比正常人还好,但是当他变态的时候,他的手段会很凶残。” “这能推出什么?”西装男看了看先后踏上公路的雷炎和特丽莎,问梅文道。 “这说明,虽然杀人者的手段很凶残,”梅文叹了口气,她觉得她说多了,看着一言不插的雷炎和特丽莎,简约说道,“这并不代表凶手看起来像个暴徒,因为变态的缘故,他看起来很可能像个谦谦君子。” “说到这里我插一句,”雷炎不想梅文再说下去了,把话引过来,对西装男说道,“这些被害的女性,不是在单身派对就是在相亲约会现场失踪的,这些地方都是能吸引男性目光的。” “相亲不过是个借口,其实还是单身派对,”特丽莎撇了一下嘴,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些男女在这种聚会上都干些什么。” “这些漂亮的女孩也不是谁都能带走的,”雷炎看了一眼梅文,挑了一下眉目,对西装男说道,“从杀人的手法和力量上来判断,凶手是个男人,那么这个男凶手应该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应该长得很帅,很有女人缘儿,”特丽莎看了一眼从身边路过的汽车尾灯,补充道。 “一句话,”雷炎对西装男说道,“这个男人应该是很有魅力的。” “啊,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大,”梅文对雷炎大大地一点头儿,肯定地说道。 “那么男的,男受害者呢?”西装男点了点头,但是即刻又困惑地追问雷炎道,“凶手是男人,这些男受害者也都是在单身派对或聚会上失踪的,这个怎么解释。” 梅文本来想跟西装男说,这个有什么好解释的,男人找男人呗,男人就不能对男人有魅力了吗,但是想到雷炎和特丽莎刚才的一言不发,便立刻把即将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看看全程一言不发,死气活样的“屁精”和“骷髅”,梅文决定有样学样,也什么都不说了,多说多错。 “这个么,我们回去还得谨慎的研究研究,调查调查,”雷炎走到来时所坐的车子,拉开车门,看看也正上车的“屁精”等人,对西装男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双姓恋?”西装男突然问道。 他这一问,包括雷炎在内,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半秒,半秒之后,特丽莎等都望向雷炎,看他怎么回答。 “这个吗,不好说,现在还不好下判断,”西装男的问题明显是试探,特丽莎等都听出来了,雷炎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于是朝西装男微微一笑,玩迂回道,“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证据还不充足,我们回去还得好好了研究研究。” “啊,这样,”西装男一看雷炎什么都不肯说,低眉想了一下,也没再多问,也上了汽车。 西装男原本要请雷炎等到高级饭店吃饭,但是雷炎以办案子为由拒绝了,西装男只好作罢,于是,西装男去向威廉汇报一天的工作,而雷炎等则回到了他们的驻地。 “好家伙,可回家了,”“屁精”最后一个进门,回手把大门摔上,深深松了一口气,报怨道,“一句话不说可真难受,差点儿没把我给憋背过去。” “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梅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边向餐桌走边回身夸赞“屁精”道,“尤其最后一段不说话,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没错,照以前,你肯定竹筒倒豆子,”特丽莎接过安娜递来的一盘子小面包,一边放在桌上,一边也夸赞“屁精”道,“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今天不一样吗,一是老大有交待,”“屁精”有点得意,顺便舔了一下老大,又夸自己道,“二是我早就看穿了一切,什么男男女女,整个剧情我都猜个七七八八了,不是我这个直男的菜,你让我说什么?对吧,‘骷髅’,”“屁精”看了一眼正在往自己脖子上围围巾的“骷髅”道。 “你们在里边解剖尸体,”“骷髅”一边往自己的盘子里夹菜,一边回应“屁精”道,“我们在操场谈论这个案子,多多少少猜测推测出一些大概,嗯,确实不是我们这些直男的菜,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也就不说了。” “那些话从我们这些直男嘴里说出来别扭,简直说话就损失自己的阳刚之气,”“屁精”一撇嘴,很为自己的阳刚之气未损而骄傲,然后跟梅文开玩笑道,“但是从某些专家嘴里说出来,那就没问题了。” “哼,”梅文白了他一眼,因为前边说的有点多,她就没多说什么。 ------------ 三一三,山本五十七的礼物 “老妈,你今天准备的菜很素嘛,”特丽莎看了一眼“屁精”和梅文俩个,往嘴里塞了一口蔬菜色拉,一边皱着眉跟安娜报怨道。 “我是想你们回来的晚,过不了多一会儿就睡了,”安娜没多想,以为真是自己准备的晚饭太素,令女儿没胃口,忙有点抱歉地往特丽莎盘里夹了两块烤肠,解释道,“如果太油腻,怕晚上不好消化,咱们的胃都不怎么样。” “没事,老妈,”“屁精”跟安娜一伸手,满意道,“非常好,我正准备吃点儿素的清清肠子,这两天净是大鱼大肉的,我都顶住了,”他说完就叉了一团蔬菜色拉入口,表示自己很想吃素,但嚼了两下就开始皱眉,见安娜把目光落到特丽莎身上,他迅速叉了一块烤肠塞入嘴里,这才安下心来。 “这色拉真是太美味了,”梅文一脸享受地嚼着蔬菜色拉,一边对有点后悔自己晚餐安排的安娜道,“干了一天事,能把人累死,这简直就是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没错,鼓励,”“屁精”又叉了一块烤肠进嘴,点头赞同梅文道。 “安娜,晚餐真的美味,”雷炎边吃边笑着对安娜说道,“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那太好,”安娜见雷炎也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向她做了个鬼脸的特丽莎,笑了笑,突然一怔,然后起身对雷炎说道,“光给你们准备菜了,我都忘了,山本陛下的礼物到了。” “是什么?”雷炎放下叉子好奇地问安娜道。 安娜显然没拆,边向厨房走边让雷炎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追随着安娜的身影。 一转眼,安娜拿着一个两倍鞋盒大小的包裹折回来,把包裹放在雷炎面前,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屁精”和梅文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儿,饭也不吃了,一下子围了上来。 特丽莎担心那个夜总会之国的国王会送一些不堪入目的成人玩艺过来,有点担心看看雷炎。 雷炎知道特丽莎担心什么,点了点头,先检查了一下包裹,确认没有开过封后,这才开始拆包裹。 “没开过封,国王的特使专门送过来的,”安娜见雷炎检查包裹封签,便对雷炎说道,“五点左右吧,他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见你们没回来,而他们的飞机也不能多等了,便将包裹交给我了,”安娜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续道,“并且嘱咐了又嘱咐,让我一定亲手交给你,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为了确保万一,我把包裹放在厨房我能看到的地方,看了不下好几十遍,这家伙,把我担心的。” “重不重?”“屁精”想到了黄金,越看包裹越觉得里边可能是黄金物品,咽了一唾沫,有点紧张地问雷炎道。 “嗯,十五斤以上,”雷炎把第一层外包装放在一边,双手掂了掂包裹的分量,有点惊奇地肯定道,“礼物看来很实诚啊。” “啊,看包裹大小,应该不是书啊,画啊,录像带或VCD、DVD什么的,”特丽莎一听十五斤,估算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说道,她觉得包裹里应该不是那些见不得人,少儿不宜的东西。 “山本这家伙不会是无厘头,给咱们邮个哑铃过来吧?”梅文见包裹第二层贴得齐国封包签比第一层多了两倍,便一边帮着雷炎撕,一边皱眉猜道,“能有什么好东西,纸包纸裹的,还专人护送,搞得神秘兮兮的,看着像是要拿咱们开涮。” “有点像,”往边还有一层封纸,也贴着封条,安娜从第二层包装纸撕开的口子,看见里边贴着封包签的包装,听了梅文的猜测,点点头,附和道,“想起个笑话,一个人花大钱买了一个治痒痒的秘药,江湖大夫让他回家痒了拆开用,这个人真听话,一路回家,到家就痒,用药吧,结果这个秘药也是不知裹了多少层,拆了好一阵才拆完,结果里边就一条纸条,上边写着两字儿,搔搔!” 几人一听都笑了起来了。 “你们太肤浅了,贵重的东西是应该这样的,”“屁精”坚信包裹最里边是金子,对梅文和安娜笑道,“多包几层,多贴些封包签儿,这样想要掉包那可就不容易了。” 几人有说有笑,顺便还吃口东西,这样拆到第五层,终于拆到最里边的盒子了。 “你们别急,我先看看里边有没有怪兽什么的喷火啊,”雷炎看了一眼特丽莎,自己先看看里边有没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于是小心翼翼地把盒盖掀开一条缝了,向里一看,不觉颇感意外地“嗯?”了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耀眼吗?”“屁精”坚信雷炎看到的是金子,眼睛睁得像个灯泡似的盯着盒子说道,“哎呀,我都看见金光了。” “你是怎么看到金光的?关机!”雷炎听“屁精”一说,圆睁双眼盯着他,猛地掀开盖子,盒子里是一部智能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 “别急,这只是第一层,”“屁精”看了看盒子厚度,减掉最上层手机的厚度,还有不小的空间可以装宝贝,便不死心道,“下边就是耀眼的东西了。” “让我看看,雷炎拿起手机,”皱眉看手机上贴得一行字,梅文迫不及待地拿掉装手机的纸架,看下边是什么,“屁精”等都把脸凑了上去,“屁精”还用手挡用了眼睛,怕黄金的光泽刺到自己的眼睛。 结果下边是两个金属块子,两个边长十五厘米左右的正方体,一黑一白。 两块金属装置相近处,有近似卯榫结构的结合设置,看样子两块金属能结合在一起,实现某种功能或目的。 “什么破玩艺儿,”一看不是金子,“屁精”顿时没了精神,又退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叉烤肠吃。 “很重啊,这不挺神奇的吗,”梅文双手拿起黑色的金属块,立刻感觉到了正方体的份量不轻,不禁笑着对“屁精”说道,“也许这是另一个时空穿越装置呢也不一定,哈哈!” “我们有一个就够了,”“屁精”听了梅文的话,依然提不兴趣,撇了一下嘴,边嚼肉边道,“在时空里穿来穿去的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是老嫌一次机会太少吗,”特丽莎双手拿起白色的正方体,也感觉到了往下沉的分量,看了一眼正在开手机的雷炎,笑道,“嗬,真的不轻!” ------------ 三一四,山本五十七的礼物(二) “你们先别弄,别再有什么古怪,”雷炎见梅文和特丽莎想把两块金属接合一起,忙阻止她们,看到金属块下边还有一层,忙伸手一指,转移她们的注意力道。 “啊,是个遥控器,”特丽莎放下手中的金属块,去拿最下一层木壳里嵌着的遥控器。 “可能真的是个时空机器,”梅文指着特丽莎手里的金色遥控器,一脸调侃地对“屁精”说道,“这东西看起来相当后现代。” “纸条写着什么?”特丽莎把遥控器放在白色金属块上,接过雷炎递来的小纸条,看着拨打手机的雷炎,一边问道。 “收到后,请打这个电话,山本,”梅文放下手里的黑色方块,凑到特丽身边,把纸条上的字读出来道。 “哼,直接写上是什么不就得了,故弄玄虚,”“屁精”一撇嘴,对山本五十七不屑一顾道。 “电话接通了,”雷炎呼叫了视频电话,并向“屁精”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没几秒,电话接通了,手机里所见,山本正光着膀子,跟几个美女,在一个类似洗浴中心的地方玩呢,很是少儿不宜,看得雷炎直皱眉,特丽莎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梅文倒是想看看,但被特丽莎劝住了,“屁精”想看,但被雷炎一转身防住了,“屁精”只能在特丽莎示警的眼神中回到自己的位子。 “陛下,这个装置到底是个什么宝贝?”雷炎面对左拥右抱的山本五十七换了副客气的笑脸问道。 山本五十七劝退左右美人,让雷炎站到客厅,反转手机镜头转上一整。 雷炎不知山本是何用意,只好照做。 恰在此时,酋长等四人推门进来,跟雷炎打招呼,见雷炎在客厅转圈儿,都很好奇。 安娜领酋长等人去吃饭,顺便给他们做了解释。 “可以了吗,陛下?”雷炎转了两圈之后,停了下来,反转手机镜头,问手机里正在仔细观瞧的山本道。 “嗯,基本,差不多,”山本在手机里点点头,问雷炎道,“刚才进来的是你们自己人吧?我没有看清。” “没错,他们出去办案子,”雷炎一边向礼物走,一边回答山本道,“刚回来,这里除我们自己人,一个外人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山本松了一口气,对雷炎说道,“这个礼物威力极大,不能让赵国人知道,我得先确定这里没有赵国人,才能跟你谈这个礼物是什么。” “啊,放心吧,”“骷髅”在一旁插嘴道,“一进到这个地方,我们就检查过,没有窃听窃视装置。” “每天早上一查,”雷炎对山本笑道,“案子里有些敏感的话题,我们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说什么,所以,可以肯定,这个房子安全。”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呢,”山本一拍手笑道,“我正琢磨把字打在手机上,或者你听我说,这样来呢,现在不用了,直接说吧。” “那么,这是个什么天外神物?”雷炎看了一眼围在礼物旁边,一脸好奇的黑尔等人,笑着对手机里的山本说道。 山本接下来的说的话,差点没把众人的下巴惊掉。 “这是个小型核弹,它能把一座小山那么大的建筑,瞬间夷为平地,”山本一脸得意地说道。 所有人闻听此言,全都吓傻了,呆如木鸡,如同时间停止了一般。 过了好半天,雷炎才缓过神来,清了清沙沙直响的嗓子,尴尬地对山本笑道:“陛下送这个能惊天动地的宝贝,是何用意?” “是啊,”“屁精”绕着礼物转到雷炎身后,怕辐射似的,对山本说道,“我们要这个炸弹有什么用。” “你们不懂,这大有用处,可以对付赵国人呢,”山本摆摆手,对躲在雷炎身后的众人解释道,“有了它,赵国人有什么歪脑筋也不敢动了。” “这个怎么用?”雷炎尴尬地笑了一下问道,“怎么对付赵国人?” “啊,很简单,把黑色方块和白色方块拧在一起,核弹就准备就绪了,”山本在手机里解释道,“反之,把两者分开,爆炸准备就解除,按遥控器也没有用,不信你们现在按控制器试试?” “啊,不用,”雷炎等一起摇头回答山本道。 “怎么对付赵国人?”“屁精”从雷炎身后探出头来,问山本道。 “啊,这就是个核弹的妙处了,”山本说到妙处,一脸得意地对雷炎等说道,“对使用者绝对安全,这是它的秘密。” “怎么个绝对安全?”特丽莎看着桌上威力无比的礼物,声音有点颤地问道。 “核弹启动后,只要核弹与控制器相距不超过一公里,就是设定的时间到了,核弹也不会爆炸,”山本笑道。 “还是不明白我们怎么用,”雷炎尴尬地笑着说道。 “这还不明白,赵国人当然不知道核弹的秘密,”山本吃了一颗美女塞进嘴里葡萄,在手机里向雷炎解释道,“如果他们办完案子,把你们硬扣下不让走,你们就启动核弹,他们自然就不敢留你们,而你们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从容地离开赵国,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啊,只有核弹和遥控器分开一公里远,到了设定时间核弹才会爆,”雷炎有点听明白了,跟山本说自己的理解道,“但是在一公里以内,就是到了设定时间也不会爆,对吗?” “对,超过一公里,那它就是一颗到点就爆威力无比的炸弹,”山本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笑道。 “在一公里以内,就是想立刻引爆也不成,对吗?”“屁精”问道。 “对,不能,”山本回答道。 “不知信号强不强,要是有什么东西挡着,它还能正常运行吗?”特丽莎大着胆子问道。 “一公里之外可能不行,一公里之内绝对强悍,”山本一指特丽莎解释道,“你问到点子上了,核弹和专属的控制器是点对点,不用经第三方直接一对一控制的,核弹上有强信号收发器,一公里之内,可以穿透任何物体,任何物体都干扰不了。” “要是核弹里的收发器或控制器没电了,那不就没辙了吗?”“屁精”听山本像是在吹牛,还什么物体都挡不住,好像无比强大不可破坏似的,于是故意出难题来为难山本道。 ------------ 三一五,托尼卡(二七) “完全不必担心电力问题,”山本摇着一手指,笑“屁精”浮浅道,“电力不足也不会有核弹和遥控器之间的强信号啊。” “它们是怎么有那么强的电力的?”雷炎此刻心情已经平静了,走到桌边拿起看起来精致结实的遥控器,在手里翻弄了一下,问道。 “绝对强劲,”山本对自己的礼物很有信心,向雷炎保证并解释道,“只要黑白两块一结合,核弹的信号收发器用的就是核能力,什么原理不知道,反正只要核弹进入启动状态,它几乎就是永动状态,”山本指指雷炎正跟他摇了一下的遥控器,续道,“而遥控器,为了保证一公里内信号绝对畅通无阻,上边的电池不简单,电力强劲而且持久,什么造的不知道,战前的高科技,哈哈!” “啊,那谢谢您了,有了它我们就安全了,”雷炎脑袋上冒汗,向山本道谢道,“赵国人绝对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不怕了。” 山本又跟雷炎唠了一会儿,意思还是希望他们办完案子能回齐国去,雷炎也没把话说死,山本很高兴地收线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屁精”又回到自己的坐位开吃,用叉子一指核弹,点评道,“原来是个威力巨大的废物。” “对呀,我们跟赵国人处的不错,”酋长找了个地方坐下,点头说道,“这个宝贝根本就用不上。” “在这里用不上,在别的国王也许能用上呢,”伊丽莎白洗完手回来,接着说道,“我们没准还要去别的地方。” “特丽莎,你帮着安娜先把核弹收起来,”雷炎回到自己的坐位,看着面前的核弹,对特丽莎说道,“这么厉害的东西,摆在这里,大家看着都不太舒服。” 特丽莎点点头,与安娜一起把黑白块和遥控器收拾好,把它放在了一楼的储物间。 “会不会有辐射啊,”山本这个冒失鬼,梅文后怕道。 “应该没事,看着挺高科技的,”黑尔吃了口面包笑道,“要是有,山本那边早完蛋了。” “你不要瞎操心了,”特丽莎坐回自己的位子,笑着对梅文说道,“黑白两部分结合起来了,才能启动,要是有危险,也是那时间有危险。” “还好刚才我们没把黑白两部分结合起来,”梅文看了一眼雷炎,感谢道,“还是老大睿智。” “不敢当,”雷炎喝了口果汁,谦虚道,“只是这礼物有点怪,让我觉得还是先别动为妙。” “等我们走的时候,留给赵国人便是了,”“屁精”嘿嘿一笑,道,“我们可用不着什么核弹,我们可以跟任何一国的国王和平相处,根本用不着这宝贝。” “也不一定,”雷炎朝“屁精”一挑眉毛,笑道,“没准儿赵国最后跟我们反脸,不让我们走呢?” “嗯,我觉得老大说的对,”梅文嚼着一块面包,点头对“屁精”说道,“这可是宫斗大戏,剧情随时反转那是常事,后边真说不定我们要靠着这枚小型核弹来吊命。” “‘德宝’那边怎样?”雷炎朝梅文笑了一下,转头问酋长等人道,“有什么发现?” “监控室的硬盘全拿回来,十块,”巴拉克放下手里的面包,回答雷炎道,“在我背包里,要看吗?” “不用了,把它们给‘骷髅’,”雷炎摆摆手,对巴拉克说道,“让‘骷髅’确定一下病毒爆发的时间和经过。” “我吃好了,”“骷髅”是个工作狂,一听硬盘拿回来了,立刻就不想吃饭浪费时间了,嚼着最后一口面包,起身对巴拉克说道,“把硬盘给我吧,我现在就去查找。” “内容几乎海量啊,”伊丽莎白看巴拉克把脚下的背包递给“骷髅”,便问“骷髅”道,“要不要我们分成几组来帮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更快,”“骷髅”朝伊丽莎白笑了一下,拒绝道,“要是我理不出头绪,那再说。” “酋长,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雷炎跟“骷髅”打个手势,让他先等一下,然后问酋长道。 “有的,很令人振奋,”酋长看来是真饿了,正在狼吞虎咽,听雷炎跟他说话,便一扬脖子,把嘴里的一大食物咽下去,回答道,“刚才进门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显然核弹更令人兴奋。”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说来听听,”“屁精”在酋长肩膀上拍了一下,催促道。 “一句话,我找到了第一爆发地点,”酋长看了一眼“屁精”,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立刻开始欢呼。 “这太好了,”“骷髅”一拍手,笑道,“只要能确定地点,这可以大大加快我分析的速度,我大概明天早晨就能给你们答案。” “说说,梅文转向酋长,”兴奋地催促道,“详细说说。” “尸体当然早就被清干净了,但是各处的血迹、污迹还有各种其他的痕迹却还都在,”酋长跟黑尔要一根烟,边点边道,“真是重重叠叠,杂乱无章,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确定,二一四室门口是第一案发现场,有人在那里开了四枪,先杀了三个人,接着自己又自杀。” “三个人,而不是三个丧尸?”梅文问道。 “没错,是三个正常人,”酋长点点头,回答道。 “我有点不太懂,”特丽莎追问道,“你怎么确定,那三个被杀的人不是丧尸而是正常人呢?” “啊,这里有录像,”酋长拿出自己的录像机,开机,快进到相应位置,递给特丽莎,并解释道,“丧尸的血与常人不一样,喷在地上墙上也不一样。” “骷髅”走到特丽莎身后,仔细观瞧录像。 “怎么确定那个杀人者自杀了?”“屁精”也转到特丽莎身后,一边看一边问酋长道。 “四人所站的位置显示了这一切,”酋长喷了一口烟,对“屁精”解释道,“我在自杀者身后的墙上找到了头发、骨渣、脑浆混合的残留物。” “嗯,这个自杀者挺讲究,他倒是给自己来了个完美终结,不用变丧尸了,”梅文看着听着录像里的画面和酋长的现场解说,对酋长说道,“那么其他三个被杀的人呢?他们是最初的丧尸吗?” “没错,从地上的血迹看,他们三个都是胸部中弹而死的,”酋长皱着眉,弹了弹烟灰,鼻子里喷烟道,“没多久,他们尸变成了丧尸,开始四处咬人,场面开始混乱,很多人都被咬了,之后有被咬的人逃出了德宝。” “唉,之后病毒传染就失控了,”“屁精”不看录像了,又走回自己的坐位,叹气道,“在全米国疯狂传播,几个月之内就把整个国家搞沦陷了。” ------------ 三一六,托尼卡(二八) “我想我可以去工作了,”“骷髅”脑袋已经有怎么查的思路了,迫不及待地拿起巴拉克装满硬盘的背包,向楼上跑去。 “只要弄清这个自杀的人是何许人也,”雷炎跟余下众人分析总结道,“他为什么这么干,他怎么干的,我们就能阻止他。” “没错,老大,”酋长笑道,“我们大有希望。” “是的,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发现,”雷炎朝酋长点点头,满意地叹了口气,转向黑尔等问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的,我跟伊丽莎白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黑尔放下手里的咖啡,从伊丽莎白手里接过录像机,边递给雷炎,边对雷炎说道,“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空间超大的秘室,有室内足球场那么大。” “对,里边还有很多带铁门的房间,”伊丽莎白看着正在看录像的雷炎,补充道,“阴森森的,看着很恐怖。” “有就有呗,”“屁精”觉得没什么,不在意道,“我们不去秘室,只要分析清那个自杀的家伙,逮到他,阻止他,一切就全都解决了。” “没那么简单,这代表‘德宝’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特丽莎见雷炎紧锁眉头盯着录像里的秘室一言不发,也紧张起来,一脸严肃地对“屁精”分析道,“有很多地方是我们不了解的,这就有很多意外会发生,让我们防不胜防。” “有那么严重吗?我倒觉得没什么,”“屁精”觉得特丽莎是悚人听闻,不相信道,“这地方又不是我们建的,有一两处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不妨碍我们办事啊。” “不能不防啊,”雷炎叹了口气,放下录像机,叹了口气,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对“屁精”和黑尔说道,“你们俩明天再去一趟‘德宝’,做了一个准备,以防不测……” 第二天一大早,雷炎给威廉打了电话,说“屁精”看了同伴们“德宝”之行的录像,羡慕不已,很想亲自去看看,自己被他烦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办案子都没精神了,为了今后办案考虑,问威廉能不能安排“屁精”去一趟“德宝”,万分不好意思云云。 威廉对雷炎等昨天的加班很满意,很痛快就答应了,并说本来就是要分两批去,问雷炎要不要跟着去一趟。 雷炎坚决不去,坚决要留下来办案子。 威廉很高兴,让雷炎通知“屁精”做好准备,马上就给他派车过去,之后会通知魏国那边准备迎接。 “屁精”和黑尔因为有事,起的很早,准备了要带的东西,见雷炎把一切都替他们安排好了,便坐在桌边吃安娜准备的早餐。 特丽莎和梅文在一旁听着看着,还没怎么睡醒,没心情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吃着看着。 一顿安静的早餐,待“屁精”和黑尔吃完,接他们的车也到了,屁精和黑尔背起背包,跟雷炎点点头,出门去执行他们的任务。 巴拉克这时下楼来,跟雷炎等打了个招呼,便坐下吃早餐。 雷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盯着他的特丽莎和梅文,去储物间拿了山本送来的包裹,上楼放在自己的房间当眼处,这才又折回餐桌坐下来喝咖啡。 “你认为有必要吗?”特丽莎给自己的牛奶里加了一块糖,问雷炎道。 “那个地下秘室,让我有一种局面失控的感觉,”雷炎苦笑对特丽莎说道,“正如对亨利那个世界来说,我们是失控不可知的因素,那个世界还不知有什么我们不可知不可预料的因素在等着我们。” “那些因素很可能会坏事,”梅文点点头,对雷炎说道。 “正是如此,我们承担不起,”雷炎点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给他加咖啡的安娜,点头致谢,然后说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那个世界一个不确定,最大限度的抵消不确定。” “希望没有什么不确定,”特丽莎祈祷了一下,笑着对雷炎说道。 “如果有也被我找到了,哈哈,”“骷髅”兴奋地冲下楼,对特丽莎和雷炎喊道。 “你找到了什么?”雷炎知道“骷髅”有重大发现,高兴地起身问“骷髅”道,并一指他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我截取了这一段,二一四室门口的血案,”“骷髅”把笔记本电脑往桌上一放笑道。 餐桌边的所有人都不吃了,围在“骷髅”身后,看着电脑上的画面。 “骷髅”敲了几下键盘,电脑立刻开始播放他所截造的视频。 四一二室门口,一个带眼镜,职员模样的中年男人,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大叫着什么,然后拔出身后的手枪,朝三个围观他的人开了火。 三人应声倒地,其他人四散而逃。 “这家伙的身份能确定吗?”雷炎指着射杀三个人之后,饮弹自杀的中年男子问“骷髅”道。 “啊,不知道魏国那里有没有人口资料数据库,数据库里有没有,”“骷髅”顿了一下,回答道,“但是依据咱们所掌握的数据,所能利用的数据库,我已经查过了,查不到。” “那就是说,我们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到现场去看样子去消灭他,”巴拉克有点遗憾地确认道,“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干什么的,是什么背景了?” “要弄清得请魏国帮助,”梅文觉得会很麻烦,转头问雷炎道,“那我们还得求威廉,这回怎么求啊?这个男子跟探险有啥关系啊?这太难想了。” “你们别打岔,咱们查不到,但是那边的亨利很容易就查到,对吧?”特丽莎盯着电脑画面,问“骷髅”道。 “没错,”“骷髅”笑着点点头,回答道,“分分钟的事。” “快看这三个死尸变成丧尸站起来扑人了,”巴拉克指着电脑画面,兴奋地大声叫道,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见到丧尸扑人一样,“你看了别的监控了吗?还有其他的家伙在同一时间变丧尸吗?” “统统查了,只有这一处,”“骷髅”笑着回答道,“这里就是第一案发地。” “这不是重点,先退回自杀者开枪之前的画面,”雷炎思考了一下,让“骷髅”把画面调回了想要的位置,然后指着电脑画面里大喊大叫的中年男子,问“骷髅”道,“能知道他喊什么吗?” “我们叫这个男子‘原罪’吧,”巴拉克被“屁精”上了身,见雷炎说到这个关键的没名子的中年男子,起名的灵感又来了,立刻插言道。 ------------ 三一七,托尼卡(二九) “好的,就叫他原罪,”雷炎笑了一下,点点头,对骷髅说道,原罪在杀人前喊的什么? 啊,没问题,有音频数据强化,骷髅点点头,在键盘上批里八拉一顿敲,一个个小窗口从电脑画面上跳出来,一串串字符在小窗口里飞快翻页,很快原罪的声音被放大出来。 都一天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变,你们为什么还不变,原罪在四一二室门口,朝着经过的人大喊道,我再在受不了! 这里边大有玄机啊,巴拉克盯着重放了好几遍的画面,听着上原罪开枪前的高喊,皱着眉分析道。 已经一天了,说明他是在早晨或者是前一天晚上投的病毒,梅文盯着电脑画面上原罪疯狂的脸相,分析道。 那么他是怎么投的毒,在哪里投的毒呢?站在他们身后听了一会儿的酋长,问道。 知道了投毒的大概时间段,我很快就能查到他是怎么投的毒,在哪里投的毒,骷髅自信满满地对酋长说道。 再就查一下他是怎么把病毒弄到手的,雷炎补充道,有没有合伙人。好的,只要确定了谁是第一人,接下来就好办了,骷髅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有全部的录像,只要在电脑里锁定这张脸,他的行动轨迹很快就能统计出来,之后的分析就容易了。 搞清这几个要点,那我们离美丽新世界就又近了一大步,梅文乐不可支地双手一指众人道,众人齐声欢腾。 至于原罪的背景信息,你跟亨利和博士联系一下,雷炎笑着让众人静一静,对转身准备上楼接着查的骷髅嘱咐道,啊,还有博士安插在德宝的亲戚,相信很容易就能找到并确认。 好的,我会把原罪的照片传给亨利和博士,骷髅一边上楼,一边对雷炎说道,还有关键片断,都传给他们,让他们能做什么准备就做什么准备。 骷髅光顾说话了,没注意到正看手里字条的伊丽莎白,一头撞在伊丽莎白身上。 哎呀,个冒失鬼,准备什么,伊丽莎白做势要打骷髅,皱眉骂道。骷髅表示了歉意,抱着电脑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给他介绍女朋友了,还是给他看女人照片了,伊丽莎白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摇着手里的白纸条,笑问楼下众人道,这家伙把骷髅乐的,差点没变成木乃伊啊! 你刚才不在,不知道,梅文笑着跟伊丽莎白介绍道,我们找到那个把整个世界搞乱的人了。 再确定一些关键环节,巴拉克对伊丽莎白说道,我们就可以穿过去拿人了。 哇,那太棒了,一大早上的双喜临门呢,伊丽莎白摇着手里的白纸条,高兴地对众人说道。 双喜?还有哪一喜?特丽莎笑着问向雷炎走去的伊丽莎白道。你手里的拿的什么,彩票中奖啦? 梅文问伊丽莎白道。那就是那一喜,伊丽莎白笑着把纸条递到雷炎手里,对梅文说道,很可能是头奖哦。 上边写些什么?酋长迫不及待地问雷炎道。一个人名,两个地址,雷炎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笑着把递给特丽莎道,看来我们有人帮,案子进展会突飞猛进,怕是真的中头奖了。 屁精和黑尔走了?伊丽莎白坐在巴拉克身边,问道。走了,大概在正在飞机上呢,巴拉克给伊丽莎白倒了一杯牛奶,回答道。 人名是小奥尼尔,特丽莎读完把纸条递给梅文,一拍双手,对酋长说道,一个是国家疗养中心的地址,一个是心理诊所的地址。 到这俩个地方一查清楚了小奥尼尔的真实情况,梅文把纸条传给酋长,兴奋道,那我们前边就不是怀疑了,而是证据确凿。 没错,骷髅通过赵国的数据库查了小奥尼尔的背景,雷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四折纸,抖开递给特丽莎,说道,几乎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啊,也有一点儿,他的妻子叫维维安。 嗯,所有的尸体上都有个V字,酋长点点头,看着纸条,说道,这个确实有点用。 你怀疑他妻子是凶手?梅文问雷炎道。不好说,雷炎叹了口气说道,得先见见那个维维安才好确定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看来真的很狗血,梅文看着想象中的画面出神道,只要她够漂亮,只要她有把枪,也不需要什么能力,这世界上男女大猪蹄子多的是。 这纸条是怎么到你手里的?雷炎看着酋长手里的纸条,问伊丽莎白道,刚才你给我的时候就想问,被他们打断了。 一只黑色的小口袋,上边有魔术贴儿,伊丽莎白指指楼上,说道,就贴在我背包的外边,我昨天没注意,今天早上找东西发现。 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么做,巴拉克接过酋长递来的纸条,问道。 光想着多拍点儿有用的东西的,伊丽莎白摇摇头,一脸的遗憾道,回来就跟黑尔讨论那个神秘的地下空间,别的根本没注意,这一路下来,打过照面的,注意没注意的没有二百也有一百五,谁都有可能给我贴魔术贴儿。 谁会给我们递刀呢?梅文皱眉疑问道。肯定不国王的人,也不可能是那个谁啊,巴拉克确定道,更不可能是小奥尼尔。 哼,他们巴不得我们又能破案又不碰他们背后的秘密呢,特丽莎冷哼一声,分析道,不可能偷偷摸摸送上门来。 那只能是那些对头人干的,梅文分析道,或者是针对小奥尔,或者针对国王,或者是针对两者。 这些一时半刻说不清,先不管了,雷炎听着他们的分析,最后说道,总之,我们按上边的提示去找,一定大有收获,只要我们有了收获不乱讲话,这就是头奖。 没错,老大说的对,巴拉克搓搓手兴奋道,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我们想到的东西,还请老大明示。 不能让官方协助了,不然非走漏消息,什么也干不成不可,雷炎想了想,对几人说道,两个地方,晚上去也不可能,门口都是兵,搞不好要激怒国王的,不能那么干。 ------------ 三一八,托尼卡(三十) 还是顺手牵羊?特丽莎笑着提议道。恐怕只能这样,雷炎莞尔一笑,一转头对特丽莎说道。 怎么牵,先牵哪一只?梅文的在特丽莎和雷炎身上扫了两个来回,鬼机灵地问道。 我刚才想了一下,雷炎笑着对几人说道,心理诊所,我们可以进出,查的是小奥尼尔的医疗档案,几人打个配合,完全可以把档案内容弄到手。 没错,咱们就先牵心理诊所这只羊,呵呵,梅文一拍手兴奋道,那么另外一只羊怎么办? 国家疗养中心吗,我们白天晚上去都不合适,雷炎喝了一口咖啡,对梅文说道,被国王那些查到,我们不好解释,搞到最后,怕是要用到山本送的核弹了。 那我们怎么办?酋长有点担心地问道,那里显然有关于小奥尼尔的一些秘密。 或许这些秘密就是破案的关键,伊丽莎白指出道,没有这一环,有些事可能我们就解释不清了。 让骷髅查,雷炎再三思考,做出决定道,我们出面不合适,虽然我不想给骷髅增加负担,但这个只有他查最合适。 没错,神不知,鬼不觉,巴拉克笑道。国家疗养院让骷髅黑进去,这样最稳妥,特丽莎赞同道,要是没有小奥尼尔的名子,这也很说明问题。 可以查查深网,秘密常常就在深处,梅文出意思道。这主意不错,雷炎放下咖啡杯,一指梅文赞同道。 网上总有各种各样的消息被透露出来,伊丽莎白指出道,管不住自己的嘴的网友多着呢,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很多。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雷炎对伊丽莎白点点头,赞同道,所谓谣言里往往藏着真相。 我对真相非常期待啊,巴拉克搓搓手笑道。给咱们找张本市的地图来怎么样? 雷炎对巴拉克说道。没问题,巴拉克起身去拿地图。这个给你,把咱们的想法给你哥哥说清,雷炎拿起又传到他面前的那条纸条,把他递给梅文,并对她说道。 好的,梅文接过纸条,一阵风跑上楼,冲进骷髅的房间,很快地又折了回来,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我们现在就开始牵第一个羊?雷炎看着如风般跑回来的梅文,把巴拉克找来的地图在桌上展开,对几人说道,几人点头表示同意。 雷炎指挥几人把案发地点和被害人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全都标注在地图上,然后又找到心理诊所的位置,这里与第五起案子的案发地点最近。 他们主要看着我,所以我不能去,雷炎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几人听,我去另一个位置,雷炎指着地图上另一个案发地点,说道,目的是让那个谁呀陪着,我要拖住他,给你们换取机会和时间。 酋长和伊丽莎白跟我走,我了一人去也不合适,雷炎看了一眼酋长和伊丽莎白说道,酋长和伊丽莎白点点头。 特丽莎、梅文和巴拉克,你们三个是一组,雷炎指碰上地图上的心理诊所的位置,对三人说道,你们才是重点而不是我,咱们给他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那么,我们具体怎么暗度陈仓呢?特丽莎盯着地图上的那个点,问雷炎道。 你是医生,找档案你最在行,雷炎点了一下头,给特丽莎安排任务道,所以你是主角,查案子,就说自己抑郁症犯了,老想自杀什么的,进入心理诊所。 跟医生周旋我很拿手,特丽莎很满意给自己的任务,笑着说道。那我呢? 梅文迫不及待地问雷炎道。你跟巴拉克在外边制造麻烦,雷炎给梅文和巴拉克布置任务道,不管麻烦吧,得跟医生有关,让护士把医生叫出去,雷炎说到这里一指特丽莎,续道,这时候,特丽莎就可能下手了。 放心,梅文跟巴拉克来了击掌,信心满满跟雷炎保证道,我们对于制造麻烦很在行。 你们多拖一会儿,特丽莎对梅文和巴拉克说道,我尽量快些。这是山本礼物里带的智能手机,给你用,雷炎从口袋里掏出平板手机递给特丽莎,笑道,这么好的手机,用一次就弃才可惜了。 啊,这可比照相机方便多了,特丽莎接过智能手机,摆弄了几下,放入口袋,笑道,我会把有用的信息拍下来,估计也就两张照片。 好了,给那个谁啊,打电话,雷炎在特丽莎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排道,要两辆车,我们这就开始分头行动,我要联系一下麦克,最后的大决战要到了。 雷炎让梅文把地图收起来,看着打电话的特丽莎,自己掏出与秦国国王麦克专用的折叠手机,拔了九人也知道的号码。 一切都顺利吗?号码拨通之后,雷炎先跟麦克问了好,然后转入正题问道。 顺利,我又让手下把你们选的地点弄了弄,修了修,麦克在手机那头对雷炎说道,现在那里看起来更像是某种举行神秘仪式的地方了。 要做旧,看起来好向百年没人去过的样子,雷炎想了想,对麦克说道。 放心,我找的是好来活最好的布景师,麦克在手机里,笑着对雷炎说道,你就是要个星球大战的布置,他都能给你弄得天衣无缝。 那太好了,估计那些幕后的黑手已经去秦国了,雷炎打了响指高兴道,这些技术人员你就让他们藏起来,不要泄露半点踪迹,那些跟我做对的黑手可鬼着呢,要万分小心。 这个明白,要不是你替这些技术人员说好话,麦克在电话开玩笑道,我都想把他们做了,来了杀人消口,以绝后患。 现在把黑手引过去,就要安排一批不知真相,嘴不那么严的人了,雷炎对电话那头的麦克说道,我们有什么新安排,是要通过这些不严的嘴来传出去的。 这个就太好弄了,麦克咳嗽了一下,对雷炎说道,我找一批大嘴巴,让他们去某个地方,探险般地发现我们布置好的地方,让他们去神乎其神地传去吧。 ------------ 三一九,托尼卡(三一) 你要煞有介事地要求这些大嘴巴保密,雷炎接过安娜递过来的外衣,边穿边笑着对麦克说道,说传出去严惩不怠,这样就更有效果了。 哈哈,妙哉,妙哉,麦克在手机那头笑道,这样就更像是真的了。你的个人信息我已经让骷髅录入宝盒了,雷炎停顿了一下,对麦克说道,等我们成功了,你会带着这个世界的记忆,与我们一起在没有丧尸的世界重生。 嗯,听起来不错,我还真有点留恋这里的生活,麦克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在电话里说道,我在这样可是国王啊,哈哈,在那边只是健身教练。 一个富有的健身教练,我们存在那边的钱,有你一份,雷炎一边系扣子,一边对麦克说道,有了钱,你依然可以自由自在。 哈哈,我就那么一说,还是那个没有丧尸的世界更美好,这我还分不清吗,麦克对雷炎说道,对了,谈到钱,我现在可是有的是,可不可以再往那边传点儿? 有办法的,雷炎笑着对麦克说道,你找几个你当教练时知道的地方,把财物埋在那下边,等我们成功了,你就不用跟我们分财产了。 这么简单?麦克有点相信,兴奋激动地问道。我们试过了,两边的人对传东西是可行的,但不能是活物,雷炎回忆道,你把东西埋,然后把地点告诉我们,我让骷髅重新设定一下你的数据,保证你重获新生之后不会忘记自己埋宝贝的地方。 太好了,我知道现在干什么了,麦克回忆着可靠的地方,什么林间木屋或者无人山洞什么的,兴奋地对雷炎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觉得我现在不去安排我美好未来的财富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哈哈,快去吧,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去秦国了,雷炎对麦克笑道。快来吧,我收线了,麦克说完就挂断电话,想是去收集财富了。 门的车子也来了,接着事先计划好的,雷炎带着酋长和伊丽莎白,与那个谁啊一起去查案,而特丽莎、梅文和巴拉克则去完成他们重要的任务。 这一天,他们都忙个脚打后脑勺,雷炎假装案子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内容,跟西装男板着脸演了一天,他是最累的一个;特丽莎那边戏份也不轻,跟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一顿装疯卖傻,趁着梅文跟巴拉克在诊所要五喝六地大吵大闹把医生调了出去,她如同特工一般,凭着职业敏感,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装有小奥尼尔档案的卷柜,拿出手机咔咔两下,把小奥尼尔的医疗记录收入囊中,在医生回来的时候,优雅平滑地切换到原来的装疯卖傻状态,一点也不违和,把心理医生唬得一愣一愣,医生骗医生,那真是没治了,最后特丽莎开了两瓶,跟梅文和巴拉克成功完成任务,又接着去查没什么好查的第五号案子,就跟他们不知道累似的;骷髅忙活了一天,基本把雷炎交待给他的任务全部搞定;屁精和黑尔的任务算轻了,在飞机上睡了两气儿,中间去德宝完成了雷炎交给他们的秘密任务,也没怎么耽误就回来了,所以他们竟是最先到家的一组,回来就跟安娜嚷嚷累,回房烀猪头去了。 等雷炎和特丽莎等一身疲惫地回来时,刚赶上屁精和黑尔睡醒,跟安娜要东西吃,这家伙把雷炎他们羡慕的。 骷髅也下来了,除了屁精和黑尔,众人都累了,坐在餐桌边都自顾自地狼吞虎咽,谁也没力气谈什么案子。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的精力恢复了不少,聚在客厅吃了会儿水果,喝了会儿饮料,看了会儿电视,唠了会儿嗑,抽了会儿烟,脑袋又能转了之后,众人才谈起这一天的收获来。 你先说,说原罪,疗养院一会再说,雷炎放下手里的咖啡,对骷髅说道,亨利和博士他们联系上了吧? 谁是原罪?屁精皱眉问骷髅道。我一会给你单独解释,巴拉克不想让屁精打断骷髅的话,忙对屁精说道,屁精只好皱眉等着巴拉克的解释。 把把原罪的照片发给了亨利和博士让他们一起查,这样快点,骷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到相应的画面,对雷炎等人说道,我找到了原罪在前一天晚上进入病毒贮存仓,骷髅指着画面上鬼头鬼脑的原罪,续道,将病毒注入了办公室和试验室的公用水桶中。 他怎么往每桶里打了两针?梅文盯着画中的原罪,不解地问道,是病毒需要混合吗? 我想他打的是营养液,骷髅回答梅文道,如此这般,只需一个晚上,病毒就会成千上万倍的分裂繁殖。 好个歹毒的家伙,屁精摇头对画面中的原罪表示服了,说道,还真是原罪啊,你们说这得有多大仇恨啊,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他这是在报复社会啊,伊丽莎白看着电脑画面说道。我把这些视频,还前边咱们看过的相关视频,统统都发给了亨利和博士,骷髅又把画面调到试验仓内,播放原罪拿病毒的画面,续道,这是原罪取病毒的位置,我把记下了,方便我们过去的时候找病毒用。 这个太棒了,雷炎笑道,搞清这些细节,对我们后边的行动的大有帮助,我们可以在任何一个点切入,阻断整件事的发生,扭转乾坤。 还有什么好事?屁精听了巴拉克对原罪由来的解释后,笑着在骷髅肩膀上一拍问道。 有的,咱们穿越过去的时间可以延长到七天,骷髅看了一眼屁精,对雷炎说道,胡斯特博士通过连线告诉我的,我已经对宝盒进行了重新设定。 听到这个好消息,众一起举杯或举果欢呼。才好了,我们处理问题的时间变得宽裕了,酋长兴奋道,这会大大提高我们的成功率。 没错,应对意外我们有更充分的时间了,黑尔了大笑道。要是有七天时间,而我们只用了一天不完成了任务呢? 屁精比谁都乐观,虽然他不认为增加可驻留时间不好,但是他认为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于是在欢呼之后,他按着他的估计,问骷髅道,或者一天,甚至是半天就完事,会怎样? 那多出来的时间怎么用?多就多了,一切都被覆盖了,骷髅回答道,你们会直接进入新世界。 众人又是一片欢腾。 ------------ 三二零,托尼卡(三二) 你们的任务完全的怎么样?雷炎高兴地问黑尔道。非常好,外边一点也看不出,黑尔笑着对雷炎说道。 我们办事你就放心吧,屁精在黑尔肩膀上一拍,对雷炎说道,恢复得跟原来一样,一点看不来,跟倒斗的一样专业。 那就好,雷炎对屁精和黑尔点点头,又笑着拍拍手,对众人说道,好了好,那边的事先放一放,咱们来谈谈小奥尼尔吧,这回,雷炎一指特丽莎,续道,你们先说,让骷髅先休息一会儿。 查到了吧?梅文问他哥哥道。查到了,骷髅回答道。好我来说,特丽莎放下手里的桔子,掏出手机,对众人说道,全在手机里,美丽总是脆弱的,而且很可能是假象,小奥尼尔全靠着药命撑着。 我就那小子漂亮的过头了,黑尔抛接着一只红苹果,评价道,肯定是有问题地。 哼,你这是嫉妒,很漂亮和精神不正常有什么关系,伊丽莎白否定黑尔的分析道。 这是有联系的,屁精半开玩笑地替黑尔圆场,说道,我们都知道原生态的蔬菜和加农药的蔬菜。 这个不太了解,梅文可逮到反击屁精的机会了,笑着说道,我们可没当过农民。 别打岔,你没当过农民,屁精跟梅文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劝阻道,听道理也一样能明白。 好,寻我就听道理,你能什么道理?梅文笑着说道。原生态的蔬菜,没多一会,也就半个小时就打蔫儿,因为它什么有害的物质都没加,屁精不理梅文,继续说自己的道理道,但是加过农药的蔬菜则不然,里边有木质素,里边有大叶剂,里边有防腐剂,等等化学药剂,这些喝饱农药的蔬菜,屁精一指梅文,好像梅文就是那毒蔬菜一样,梅文直接伸手打他,众人都乐了,屁精收回手指继续道,它们从早到晚都很新鲜,甚至能新鲜个两三天,只要你往上掸点儿水,它们就像刚摘下来那么水灵,好看。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黑尔跟屁精来了击掌,得意地对伊丽莎白说道,那个童话中美男小奥尼尔,一定喝饱了各种药,脸蛋才会美得如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小灰人,嘿嘿,说完黑尔对视,同时发出恶俗的狂笑。 伊丽莎白和梅文同时冷哼一声,把自己的白眼送给恶毒攻击美男子的小人。 让特丽莎继续说,雷炎见梅文又要开口去争,怕两伙人爆发世界大战,赶紧对众人说道,继续探讨案情。 这个小奥尼尔确实吃了很多种药,特丽莎把手机交给骷髅,骷髅把手机上的照片在电脑上放大,特丽莎指着电脑画面,跟众人解释道,喹硫平、利培酮、奥氮平,氯丙嗪和氟哌啶醇,等等,有十几种之多。 这些药物是什么来治疗什么的?酋长跟电脑远,问特丽莎道。忧郁、焦虑、狂躁,失眠还有幻觉,特丽莎叹了口气,对酋长说道,档案上写,他还有很强的攻击欲。 心理医生觉得什么是造成这些症状的主要心理原因?酋长点点头,继续问道。 是姓取向的错乱和重新的屡次失败,特丽莎看了一眼电脑,对酋长说道。 等特丽莎说到这里,好像是特丽莎给梅文做注解似的,梅文立刻神气活现地站起来,双手一分,仿佛众人都用崇拜的眼神仰视她一样,她的脸现出一副得意而谦虚的表示,就像那些预言被证实后的预言大师一样。 心理治疗效果如何?酋长跟着两三人,给梅文鼓掌后,看着坐下去的梅文,问特丽莎道。 每周两次心理治疗,但是没有效果,巴拉克看着电脑上的档案照片,替特丽莎回答酋长道,病人总是搞不清自己的姓取向,上边写着需要进行一治疗。 看来他还化过妆,屁精不怀好意地猜测道,要是有失眠那不气色那么好,药效也没有那么好的,还管气色。 你没看有治失眠的药吗,梅文反驳屁精道,吃了药,自然就不失眠了,不失眠自然气色就好。 你前边不是也觉得小奥尼尔不是好人吗,屁精掀梅文的老底儿,笑道,现在怎么又站在小奥尼尔一边,替他说话了。 我那是对理不对人,梅文反驳道。我看你是对人不对理吧,哈哈,屁精一指,坏笑起来。 底子好,看不出来,黑尔一指屁精,说道,两人又是一阵恶俗的狂笑。 骷髅,皇家疗养院那里有什么发现?雷炎见骷髅几次欲言又止,显是屁精等说话,他没机会插言,便让大家安静,听骷髅怎么说。 深网,同期病友的话,网络传言,等等,我不说过程了,骷髅把电脑调到自己需要展示的内容,对众人说道,我直接说我的归纳总结吧,大家看,这个地方其实非常神秘,是个只有少数王室成员知道,专门治理重要人员姓取向的地方。 就是把弯的掰直的地方,对吗?屁精皱着眉一脸嫌弃地问道。没错,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骷髅点了一下电脑屏幕,对众人说道,秘密,一个神秘的存在,患者不多,而且地位都非常高。 小奥尼尔就是其中的一个,梅文替他哥哥说道。对,我查到了,骷髅对梅文点点头,对众人说道,他在里边住了整整一年,而且是国王威廉把他关进去的,秘密关押治疗。 我在回忆威廉以前跟咱们说过的话,雷炎看着远处,对众人说道,他说过,他就算对小奥尼尔做过什么也是对他好。 他是在暗示这个关押治疗,巴拉克叹道,为咱们可能的调查打伏笔,我们查不到就算了,查到了,他也曾咱们说过,他也没隐瞒什么。 有一点我弄不明白,梅文皱着眉,问雷炎道,威廉自己也有姓取向的问题,他为什么不自己也去治疗一下,或者干脆帮着小奥尼尔一起瞒下来,那不是更好吗? 关押式的治疗,就是集中营,屁精指出道,威廉是国王,他会对自己下那狠手? ------------ 三二一,托尼卡(三三) 你别打岔,梅文跟屁精做了停止的手势,然后继续询问雷炎的看法道。 有两层意思,小奥尼尔取向有问题,虽然绝大多数人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一小部分,位高权重的人知道,雷炎想了想,叹了口气,分析道,这一小部分对事件事的看法,对威廉是影响的,所有很重要,威廉必须照顾,不然他执政的根基就会动摇。 他必须在义灭亲,拿小奥尼尔开刀,特丽莎对梅文说道。对,第一层意思,证明他有能力处理这件事,维持政权稳定,雷炎继续分析道,第二层意思,证明他的取向没问题,他跟小奥尼尔除了兄弟之情外,没有其他的关系。 哎,真是自私啊,这是怕引火烧身呢,伊丽莎白分析道。这是个军政府,姓取向问题很重要,黑尔分析道,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的左膀右臂,才能保住小奥尼尔。 威廉不得不这么做,酋长说道。结果事与愿违,把小奥尼尔的取向搞更乱了,更不收拾了,特丽莎摇了摇装着档案照片的手机,总结道。 我这一天,还弄到了一些照片和人名,雷炎让安娜把他的上衣拿来,掏出几张照片给众人观瞧,并解释道,这是直接从西装男那里要的,看来国王那边对这几个上人早有怀疑。 斧子丢了,看谁都像偷斧子的人,梅文看了张照片,又皱眉看照片后边的名子和职务,发表对国王的看法道,哇,这几个家伙脸上都带着一副阴谋家的样子,他们该不会合伙干的吧? 要是那样的话,动静就太了,特丽莎分析道,国王不可能分辨不出来,也就用不上我们了。 这些人都有可怀疑的地方,酋长看完最一张照片分析道,但是又不能全都抓起来,搞得天下大乱。 那简直就逼着原本没想法的人叛变,巴拉克分析道,谁会为一个不相信你的人效力呢? 所有需要我们来干得罪人的活,骷髅叹了气,皱眉道,就算弄错了,也是我们弄错了,不会得罪太多的人,毕竟只是一个案子,而不是功臣大清洗。 再说说这个给我们提供重要线索的人吧,伊丽莎白转回到贴在她身上的魔术贴,分析道,我看呢,这个好心人是想借我们的手,把这件传出去,扳倒小奥尼尔。 然后自己上位,黑尔补充道。又或者是帮助他们的主人上位?屁精再补充道。 这就难分析了,特丽莎把手里的照片放下,说道,那可能出手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你们说的这些可疑的人,巴拉克分析道,他们也可能写了信,他们也可能杀了人,借以引来注意,把秘密宣出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们还是把这些人想的太好,雷炎听了众人分析,拿起几张照片,举给众人看,并说道,他们或许并不只是想掰倒小奥尼尔,如果他们杀了人,如果他们投了信,那么,雷炎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对众人说道,他们的目的是想把小奥尼尔和国王的真正关系爆出来,进而扳倒国王,颠覆政权,改朝换代。 我的天,这野心得多大,梅文等惊呼道。那我们后边说话可得小心了,酋长说道,搞不好天塌地陷,再伤到我们就惨了。 真麻烦,我们还要准备付出秦国,骷髅听了这些,不禁又把眉头皱了起来,报怨道,穿越过去还有一堆更重要,更危险的事等着我们去做呢,却这个案子缠在这里。 哎呀,简直了,屁精一听头都大了,发牢骚道,这案子简直太难弄了,关涉的人和事也太复杂太多了,要不我们不办了,直接飞秦国吧? 别说那不可能的事,梅文白了屁精一眼,否定他的想法道,怎么走,用核弹逼着赵国人送我们去秦国吗? 核弹?那当然不可能了,黑尔挑了一下眉毛,对梅文说道,我们也不用逼赵国人,我们跟他们处得很好。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就去查这些照片的人,雷炎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半了,他对众人说道,看看有什么发现,狐狸一定会露出马脚的,我们找到他,把他交给威廉就算了事。 对,多的我们不管,梅文一勾小拳头,赞同并给众人大家打气道,大家振作起来,争取尽快了结这个案子。 对的,我跟特丽莎明天在警局约见一下小奥尼尔的妻子维维安,雷炎对梅文点点表示同意,然后起身对众人说道,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突破……案情的发展,超出了雷炎等人的预料,如同他们即将穿越过去的那个世界一样,案子竟在第二天,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方式,悲惨收场,让人猝不及防。 第二天,众人拿了嫌疑人的照片,分头去调查,雷炎和特丽莎则约了维维安在警局问话。 雷炎和特丽莎所坐的车到了警局门口,就发现情况不对,除了警车和不下一百个特警在外边包围,国王的卫队也来了。 这怎么回事?特丽莎对车外的一切感到震惊,不禁问坐在副驾驶的西装男道,这大阵仗,维维安是天神下凡呢,还是这里遇到恐怖袭击了,就算是有袭击,国王也不用来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西装男也是一脸懵逼,自己下车去问人发了什么。 雷炎和特丽莎见西装男表情严肃地跟两个头头交流了一番,交流期间脸上时不时流露出震惊之色,雷炎和特丽莎预感到里边发生的事可能非比寻常。 西装男看了一眼雷炎和特丽莎,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西装男向车里的雷炎和特丽莎走来。 里边发起了一些紧急事件,国王让二位跟我进去一趟,西装男拉开车门,对雷炎和特丽莎说道。 雷炎和特丽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只得跟着西装男了进警局。警局办公室内,剑拔弩张,局面相当紧张,雷炎和特丽莎一到门口就被吓了一跳。 ------------ 三二二,托尼卡(三四) 室内,小奥尼尔坐在局长的位置上,举着双手,一个相当漂亮但照小奥尼尔还是逊色的金发美女,站在小奥尼尔身后,一手夹住小奥尼尔的脖子,一手拿着手枪顶着小奥尼尔的太阳穴,正在朝小奥尼尔和对面的威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那个是维维安?雷炎看着那正在发飙的美女,小声问一脸紧张的西装男道。 对对,那就是小奥尼尔先生的妻子,西装男看着室内的对峙局面,有点结巴地回答雷炎道。 站在夫妻二人对面的国王威廉,大概是为了放维维安放心,也举起双手,说的话即像是解释又像是安慰又像是在打原因,听得雷炎和特丽莎听得一头雾水,根本无法从他们说的话中,理出什么线索和头绪。 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国王为什么也被叫来了?雷炎问一直在门口呆着的警局局长道。 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局长看了一眼西装男,西装男对他点点头,局长这才对雷炎说道,一早晨,小奥尼尔先生陪着太太来这里等待你们调查问话,在等待的时间里,小奥尼尔先生对维维安女士交待了一些话,局长又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眼西装男,西装男正紧盯着室内,没功夫跟他眉目传情,局长没得到回应,巴唧了两下嘴儿,只能自做主张,对雷炎续道,小奥尼尔先生好像是叮嘱维维安女士,一会跟你们谈话的时候,要注意一话不要乱说,怕,局长说到这里,西装男看了一眼局长,局长有点慌,结巴了一下,续道,怕你们误会,可能是因为小奥尼尔先生的话说有点多,引起了维维安女士的不满,两人一言我一语的就吵了起来。 怕我们有什么误会?在一旁听着看着的特丽莎不解地问局长道。不,不知道,局长看了一眼西装男,果断地选择说不知道,然后像转移话题似的续道,维维安女士让小奥尼尔先生请国王来说什么事情,但是小奥尼尔先生不肯,也发火了,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局长一指室内对峙的双方,一撇嘴儿,续道,维维安女士拿出手挟持了小奥尼尔先生,把国王请来说话。 多长时间了?雷炎看着室内基本失控的局面,问局长道。陛下也就比你们早来十一二分钟,局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答道。 这时候,威廉也看到门口的雷炎了,仿佛看到了救星,显然他的解释和说词对维维安无效,威廉急需外援来证明他的话。 太好,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威廉把雷炎和特丽莎请了进来,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维维安,对雷炎说道,快跟她说一下案情,她现在有些思维混乱,告诉她案情已经取得相当大的进展,不要让她胡思乱想。 门口的局长有点不知趣儿,还想看热闹,但是西装男是个识大体的人物,一把拉住想跟进去的局长,把局长室的门带上。 现在室内只有包括雷炎和特丽莎在内的五个人。谁看到这时维维安,都会相信,一个歇斯底里的漂亮女人会比一般发脾气可怕好几倍,简直如同火山喷发。 被枪挟持的小奥尼尔显然很是不舒服,除了不断的否认着一切就是不厌其烦的劝维维安冷静和把枪放下说话,但是情形很明显,他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了,看到站在威廉身边的雷炎,小奥尼尔也开始烦躁不安起来,掏出药瓶,拧开盖子。 他本想给自己吃两片药,但是拧开盖子后,又觉得正大喊大叫的妻子比自己更需要药片,于是把药瓶举向维维安,让她吃两片药,稳定一下情绪。 小奥尔本是好意,但在维维安眼里却是不怀好意,如打似骂,她以惊人的破坏力,一下子向小奥尼尔手中的药瓶击飞,药瓶砸在墙上,药片撒了一地,场面相当震撼,雷炎等都惊住了。 因为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干出什么来,雷炎和特丽莎都把手按在了手枪上,他们好歹要护威廉周全,不然他们就别想离开赵国了。 我恨这些药片了,维维安用手枪在小奥尼尔的太阳穴上狠顶了两下,流着眼泪怒道,你吃了药就像行尸走肉,就像是杀手,就像是冰块,问你什么你都不说,我都快憋疯了,你还叫我吃? 维维安女士,请您冷静冷静,把枪放下,雷炎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身边的威廉不停让他说案情进展,他只是硬着头皮安慰维维安道,我们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那些信很有价值,我想我知道是谁写,雷炎觉得维维安一定知道那些信,他接着说那些写信的人是小奥尼尔的政敌,维维安一定买帐,如此,他就可以依此来解释维维安对小奥尼尔的种种怀疑,虽然有些还没弄明白,恐怕有些推理会类似于扯谎,但是当此危急,也顾不了那许多了,他相信有能力缓解维维安的歇斯底里,解决问题。 雷炎心里盘算着,正要接着跟维维安分析哪个政敌最有可能,不想近乎疯狂的维维安先开口说话,而一开口就把雷炎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合不上嘴。 信是我写的,维维安突然就来了一句,如同炸雷一般,所有人一下子都傻了,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半天,威廉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维维安可能是过于激动,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维维安道:信,那些胁威小奥尼尔,说要杀你丈夫,这怎么可能是你写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错了?不,都是我写的,维维安满脸泪水,摇了摇头,对威廉说道,他把我逼得要发疯,我不知有多少次都想杀了他,然后自杀,一了百了。 但,但,这是为什么呢?威廉一怔,半天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的小奥尼尔,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问道,你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 三二三,托尼卡(三五) 天呢,那都是假象,假象,维维安一听,脸上又显出大哭的脸相,发飙道,我天天陪着他演戏,假装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快乐的人,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更正自己道,不,应该是一个最幸福的人,最让羡慕的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说完,令人发毛地哈哈大笑。 雷炎和特丽莎都明白这叫悲极生乐,可知维维安的心情悲痛到了极点,又多爱就有多恨,他们知道这种人有多疯狂,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不由得又把手机握得紧了些,准备随时拔枪,应对不测,两人同时想,就是伤了维维安的胳膊,也比有人送命强。 这时候,更要命的情况出现了,小奥尼尔很有吃成药,经过连番刺激,此刻的精神状态也不对了,也开始发笑了。 他们说有人,跟踪我,小奥尼尔有点精神失地笑了笑,看了一眼雷炎,偏脸对拿枪顶着他脑袋的妻子问道,既然信是你写的,那么跟着我的人就是你喽? 我没跟踪你,维维安用枪顶了顶他老公的太阳穴,恶狠狠地说道,你回回都化妆了出去,我回回问你,你回回都不说实话,我写信就是告诉你,你不告诉我也知道你会找谁了。 哈哈,我去找谁了,你知道我去找了?小奥尼尔失常地哈哈大笑,看起来笑起来很舒展,雷炎等却听得有点发毛,小奥不再乎枪是不是顶着他,转头去问他太太道,你说我是去找谁了? 你,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维维安看丈夫不知到错,态度竟如此嚣张,情绪更加失控了,用枪指着威廉,恶狠狠地说道,你是去威廉了,对吧? 雷炎和特丽莎见此危急,立刻拔枪对着维维安,双方立刻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威廉此刻也是手心冒汗,手足无措,见维维安怀疑他,他一松,因为小奥尼尔最近并没有去找他,于是,威廉忙跟维维安摆手解释,说小奥尼尔并没有去找他。 骗人的,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维维安恶狠狠地吼道,他就是化了妆去找你的,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他真的没来找我,我有证人的,我这阵子都呆在家里陪孩子,威廉苦苦解释道。 此刻的雷炎和特丽莎真想退出去,事情已经非常明了,他们实在不想听,但是在这双方枪对枪的当,他们实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根本退出去。 哈哈,我去找他?小奥尼尔指指威廉,精神失控地大笑着对维维安说道,我去找他就好,啊哈哈! 不可能,不可能还有什么人,维维安又用枪指着丈夫的脑袋,流着泪摇头问道,那你为什么化妆,化完妆去哪儿了? 去找谁?此刻,除了小奥尼尔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他的身上,等着听他怎么说。 哈哈,嗯,小奥尼尔先是大笑接着又大哭,精神已经完全失常,他无力地看着威廉,无力地指着威廉,哭笑道,就是他把我送到那个天杀的鬼地方,说是想把我变成正常的,哈哈,呜呜! 雷炎和特丽莎立刻想到了那间神秘的国家疗养中心,他们知道小奥尼尔在里边呆过,此刻也能猜到小奥尼尔在里边接受过什么样的治疗,因此都转头去看威廉,看他如何动作。 威廉抱紧拳头,一脸的歉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样子想说道歉的话,但是自知于事无补。 那你还说不是去找他,维维安有点胡涂了,他听明白了这事跟威廉有关系,但一时想不明白关联在哪里,以为丈夫没说实话,继续追问道,你一定是去威廉了,对不对,说! 我现在不能正常面对你,他也狠心不见我,小奥尼尔喘了两口精气,因为笑出来也没了泪水,表情显得有些木讷,哼了哼两声,看了一眼他妻子,又看着威廉说道,我只有用中心教的办法去外边交朋友,交到了又狠自己的,又欲罢不能,于是一次一次去的。 你去了哪里?雷炎和特丽莎对视了一下,同时问小奥尼尔道。你,威廉也猜到他去了哪里,此刻真心想救他的兄弟,不由得伸手向小奥尼尔,让他别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没错,那些都是我杀的,小奥尼尔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对众人承认道,我恨自己,也恨他们,也恨所有人,所有我把他们都杀了。 威廉想说什么,但也知道全都没什么意义,如今木已成舟,他长叹一声,向下一挥拳,恨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后悔不该把兄弟送到疗养中心,也许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一切,很大一部分是说不清的种种。 小奥尼尔看到威廉一脸悔恨地默立在他的面前,也不说话了,情感上也解脱了,似乎也原谅了威廉,似乎懂得威廉的苦衷,他脸上挂着笑,含情默默地注视着威廉。 威廉注意到了小奥尼尔的眼神,也苦笑着注视着他,眼睛里的情感很复杂。 二人无意间对维维安的完全忽视,二人眼中的情感交流,都瞬间令维维安瞬间落入了绝望的深渊。 雷炎和特丽莎都注意到了维维安眼中的绝望,都预感事情不妙,都紧张地用枪指着维维安,但又不能开枪,他俩嘴里祈祷维维安千万别干傻事,念着不要不要,但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 待威廉回过神来,注意到维维安把自己的脑袋贴在小奥尼尔的脑袋上,然后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意识到不妙,与雷炎和特丽莎同声大喊不要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一声巨响,小奥尼尔和维维安在三人的注视下倒在了地上。子弹穿过了二人的脑袋,鲜血流了一地,二人当场毙命。 一切发生的太快,雷炎和特丽莎还来不及瞄准维维安的胳膊就发生了,此刻的威廉忘了国王的尊严,悲痛欲绝地跪在小奥尼尔尸体前,低头痛哭起来,就像个孩子。 西装男和局长,还有几个警员推门冲进来,见到眼前这一幕,也都无语地收起了枪,默默地注视着令人难过的死亡。 ------------ 三二四,落山鸡(一) 雷炎也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收场,收起枪,看看长跪不起的威廉,长叹一声,带着特丽莎分开人群,走了出去。 特丽莎跟在雷炎身后,用手机通知了几组在外调查的队员,不必再查了,全员回到驻地。 雷炎和特丽莎闷闷不乐地回到驻地,其他人也都陆续回来了,谁也没因为案子突然、如他们所愿的结束了而高兴,全都如丧考妣。 就屁精问了一句,伊丽莎白身上的纸条怎么解释,特丽莎说可能就是他们猜测的那些人给的,但是他们现在不用争了,位子给他们倒出来了。 屁精说了一句,啊,那就不用查了。众人晚上喝了顿闷酒,雷炎给秦国的迈克打了一通电话,安排了一些事,众人都没什么心情说话,原本案子大概的样子,他们心中都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收场如此惨烈,人人都觉得不得劲儿,小奥尼尔,那么俊美的一个人物,就这么没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为他感到遗憾,个个感慨人生变幻无常,想什么说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所以都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雷炎与西装男亨利通电话,商量坐飞机去秦国的事,顺便问了问国王威廉现在的情况。 西装男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国王心情不好,委托他安排雷炎等后边的一切,答应雷炎的报酬回头给雷炎送去,至于用飞机去秦国,自然不在话下。 关于报酬,雷炎已经跟所有特丽莎等谈过了,所以对西装男说,报酬坚决不能收,因为实在也是没做什么。 西装男会办事,说报酬一定要给,把雷炎等请来的不那么正规,让他们担惊受怕,很是过意不去,再者雷炎等为办这个案子,确实也操了不少心,出了不少力,于情于理,赵国不表示也不对的。 雷炎一看西装男态度很是坚决,知道再坚持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便说案子办成这样,遇到了不可预知的事,要收也只能收一半,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西装男一看雷炎肯收报酬,松了一口气,一半就一半,收了就好,他回答也到到威廉那里交差,他不知道,雷炎等要穿越回过去,此刻的报酬对雷炎等来说跟白纸也没什么区别了。 放下电话,雷炎让大家准备行李,一会儿西装男的车就到,大家准备好,坐飞机去秦国,执行下一步计划。 见众人去收拾行李,雷炎找出张纸条,写了秦国迈克的电话和假藏宝地的经纬度,然后烧掉纸条的角,揉了揉掉在纸屡里,给那些暗中看着他们的人留点线索。 中午,雷炎等已经带着赵国的报酬,坐上飞往秦国的飞机。因此感觉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而距离赵国的凄风惨雨越来越远,众人的心情又还阳了,恢复了不少,又变得有说有笑起来。 你说那些暗中给咱们使坏的家伙有飞机吗?屁精问梅文笑道,咱们要不要在秦国等他们几天,免得他们跟不上来? 哈哈!这个他们可没有,梅文放下手里的杯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特丽莎,笑道,开车可是追不上咱们。 可别小看了这些人,他们可以劫持飞机嘛,巴拉克开玩笑道,他们不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吗? 他们要是跟不上来,那咱们给他们在秦国准备的神秘地点,那岂不,白弄了? 屁精有点惋惜地说道。众人都说屁精是贱皮子,跟不上还不是好事,还非得找麻烦,非跟这些人渣会会不可? 不要小看他们,雷炎笑着对众人说道,他们很可能已经在秦国等着咱们了,你们假设他们跟不上来,这样就放松了警惕性,到了那边,我们大家配合,一起演戏,你们说话办事不谨慎,很容易让这些暗中盯着咱们的家伙发现破绽的,到时候就糟了。 是,是,咱们最好不要太乐观了,酋长点点头,说道,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咱们还是绷紧这根弦,不可亏一篑才好。 这些家伙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黑尔点点同意道,没准他们看我们在赵国和齐国飞机来飞机往的,早就知道我们会坐飞机去秦国,提前就出发了,现在已经在秦国等着我们也不一定呢? 还可能兵分两路,伊丽莎白看了一黑尔,一举双手,推测道,一路跟着咱们,一路早就在秦国等着咱们了,所以就算咱们能丢开一路,也有一路在秦国等着咱们呢。 所以咱们还是做好准备,请君入瓮吧,雷炎点点头,把众人叫过来,商量怎么布局迎击那么暗中的人渣,还有穿越后的突击德的具体计划。 一行人在飞机上一商量就商量了好几个小时,天色见黑的时候,飞机已经进入了秦国领空。 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落山鸡国际机场,国王迈克已经带着随从早在机场等候了。 雷炎一下飞机就被迈克迎了过去,迈克此刻已经不那么关心国家的事,只对穿越行感兴趣,拉着雷炎问了不停。 我把财宝都藏好,这是地址,迈克看了一眼骷髅,把一张纸条递给雷炎,笑道,让你的人给我输进宝盒里,这样我的灵魂回到那个和平的世界就不会忘了。 你就那么相信我?雷炎跟迈克开玩笑道,万一输入了,你到那边也记不住呢? 哈哈,不可能,我对你们有信心,上了专车,开车的是黑尔,这是迈克要求的,迈克坐在雷炎身边,在雷炎肩膀上拍了拍,信任的说道,知道自己还能回到过去,我兴趣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当国王不白当啊,你一定藏下了金山银山吧?雷炎看着飞快向后闪去的窗外景物,笑着对迈克说道。 那当然,这么说吧,迈克豪迈地点点头,万分得意地对雷炎说道,就是给你们分一座山,剩下的,我依旧可以富可敌国。 你不是真的要给我们分一座山吧?雷炎兴奋道。小意思,一定要分的,迈克笑道,之后我要去买个小岛,自己当国王。 你这是国王瘾没过够啊,呵呵,雷炎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去你的小岛做客。 ------------ 三二五,落山鸡(二) 吃过晚饭,雷炎在王宫旁边的一座豪宅过夜,雷炎把纸条交给骷髅,另外让骷髅把迈克的数据重新设定一下,把时间点设定到十分钟之前,笑着说迈克许给他们一笔财富,若是按以前的设定,怕迈克忘了。 骷髅笑着说没问题,另外告诉另一个胡斯特博士传来的好消息,他们穿越的时间可以延长到七天,并且把具体方法告诉了骷髅,骷髅已经改了设定,如此这般,他们处理问题的时间就更充足了。 听到这个消息,雷炎就像中了头彩一般的高兴,虽然穿越过去有计划,但最近经历过的一连串的意外事件,让他还是心里没底,毕竟三天时间太短了,如果如了什么突发事件,根本没有补救的时间。 如果我们三天内完成了任务呢?雷炎搓搓手,兴奋异常地问骷髅道,多出那四天会怎么样? 世界会等四天再覆盖吗?不会,会立刻覆盖,一点也不耽误,骷髅摇摇头,看了一眼雷炎给他的纸条,笑着说道,这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风险的福利了,哈哈! 第二天,迈克来接雷炎去他们布置好的神圣仪式地,这一次,雷炎只带着屁精、骷髅、黑尔、巴拉克、和酋长去,把其余留了下来,按着他们的计划,要展示的计划,他第二天才会正式穿越,今天只是去仪式地,看看,布置布置。 临上车前,特丽莎没控制住,跑过来与雷炎紧紧地抱在一起,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看得一旁的安娜和梅文也跟着一起落了泪,伊丽莎白直劝她们,自己也是唉声叹气。 别担心,都计划好,雷炎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捧着特丽莎的脸,对近在咫尺的特丽莎说道,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如果成功了,我第一个给你打电话,特丽莎红着眼睛,泪水晶莹地看着雷炎的眼睛说道。 记得我那边的电话吗?雷炎眼圈也红了,他克制着内心的澎湃,问特丽莎道。 你都跟我说了几十遍了,你在超市打工时用的电话,怎么会忘,特丽莎笑着流泪道,并且开玩笑般地拍了雷炎一下,表示责怪他如此不相信人。 我去,你们有完没完,我们过去分分的事儿,咱们就又团聚了,屁精查看完迈克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见雷炎和特丽莎拥抱在一起,一撇嘴嘲讽道,你们用不用这么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秀恩爱啊? 好了,祝你们顺利,特丽莎笑着退后步,擦了一把眼泪,笑着跟雷炎握手道。 雷炎笑着跟特丽莎握了一下,转身向准备好的车子走去。怎么,都知道了吗? 雷炎低声跟走上来的迈克问道。都散出去了,连我们王宫的厨子都知道了,迈克小声回答道,你明天正式穿越,今天只有你们几个会去。 迈克看了一眼特丽莎等续道,家里只有女人在,留给他们机会。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她们的安全,雷炎回头看了一眼四个女人,小声对迈克说道。 我早埋伏了硬手,只要有人出现,立刻就会被拿下,迈克向雷炎保证道,天罗地网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雷炎又看了一眼四个女人,点点头说道。其实,干吗不等捉到了他们之后,带着四个女人还有我再穿越呢? 迈克看雷炎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禁问道。抓住那些坏蛋是必须的,也没那么难,雷炎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他们是灾害,我不能把他们留下,不带你们去,一是宝盒就能带这六个人,骷髅算过了,雷炎皱着眉,续道,再一个,时间也不够了,我们今天穿越过去,时间正好七天整,明天又少一天,这一天可能就差不少事儿。 也是,拿那些坏种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迈克点了点头,明白了雷炎为什么如此安排,然后清清嗓子,大声说道,放心吧,我都查过了,宝盒放家里很安全,我也要忙我的去了,你就去现场勘查吧,我就不跟着去了。 雷炎向四周看了看,见迈克戏演得不错,笑着点点头,跟迈克握了一下手,上了专门给他们准备的车,向郊外的仪式地点开去。 两个小时后,雷炎等六人来到了仪式地,一片小土包包围的空地,不知道迈克派的人怎么弄的,空地像被陨石击中过一般,像一个浅浅的陨坑,中心是一个长方形的石台子,看着有上千年的历史。 屁精看着这里弄得像模借像样的,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见雷炎白了他一眼,立刻严肃起来,看看四周,跟四处张望的黑尔坚起大拇指,夸这个古迹真是壮观,完美,叹为观止。 雷炎几人拎着包四处的看,个个一脸的陌生,时不时就感叹一番,就好像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么个地方一样惊奇。 没过多久,七个人拿着枪,从小山包后边转出来,没错,就是那九个人中的七个,他们已经收到同伙的电话,特丽莎已经被控制住,宝盒在他们手里,他们已经观察雷炎等半天了,确认雷炎等确实是来提前考查的,没有带军队来,这才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走到前台来。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第八人笑了笑对雷炎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要穿越,而你们的人以及宝盒都在我们手里,你必须配合我们就好,说完笑着盯雷炎说道。 不可能,我跟你们不认识,雷炎脸上的慌张装得唯妙唯肖,手忙脚乱地对扫了一眼七人,然后对第八人说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雷炎看了一眼黑尔他们,他们也是一脸慌张,用枪跟七人对峙,个个都面对恶狼的小鸡那样慌乱,这令似乎胜券在握的七人很是得意。 别装糊涂,第八人拉拉帽子,奸笑着对雷炎说道,你们先把枪放下,不然我要我的兄弟对你们的女人不客气。 那几个女人可是很漂亮的,第二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最好乖一点,把怎么穿越告诉我们。 对,然后我们带着你们一起穿越过去,第三人看了其他向人一眼,笑着说谎道,之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各奔东西。 ------------ 三二六,落山鸡(三) 你们说的我不信,我要打个电话问问,雷炎一边掏着手机,一边慌张地对第八人说道。 哈哈,尽量问吧,我有的是耐心,第八人一扬手,一脸大度地对雷炎说道。 喂,特丽莎,你们都安全吗?雷炎拨通了迈克的手机,故意声音发颤地问道,看着得意的第八人,眼中全是害怕。 都安全,那两个家伙中了埋伏,一进来就被我们的人给活抓了,迈克在手机那头对一脸惊恐的雷炎说道,免不了给一顿毒打,两个小子还算识趣儿,他们同伙打电话询问时,他们都说得手了,控制住了女人们,掌握了宝盒,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但是我们现在正在跟他们持枪对峙,六对七,没有什么优势,雷炎忍住内心想大笑的冲动,哭丧着脸对电话那头的迈克报怨道。 七人看着雷炎的软蛋样,更是得意了。优势,这还不简单,马上送来,迈克呵呵笑道,挂了电话。 喂,喂,雷炎想多耍七个家伙向秒,脸上的表情显示他被对方突然挂断电话,失望极了。 雷炎的表情合情合理,一定是那头的强盗强行挂断了电话,七人看得那叫一个得意啊。 还不放下枪,再不放下,我们就对你们的女人不客气了,第二厉声吼道,很是唬人,其余六人只是在笑着,恶毒无比。 就在七个歹徒耀武挥威之际,围绕着他们的小山包上,出现了二十多人,手持阻击步枪、一身伪装的军人,一上来就把枪口瞄准了七个歹徒的脑袋和胸口,局面瞬间出现了大逆转。 把枪放下!唯首的军官在山头上大声喊道。雷炎等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带着把枪放下,并且举起了手。 七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雷炎等放下了枪,便误以为被什么不明来路的武装组织给包围了,以为还有转还和讨价还价的机会,此刻已方处于歹势,与对方来硬的一点便宜占不到,立刻也把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举起双手。 军官跟山下的那个谁一挥手,立刻就有两名持枪士兵从山包后转出来,走上去,把七名歹徒身上其他的武器统统搜了个干净,直到此时,雷炎等才顽皮地笑了起来,从容地拣起地上的枪,挂在身上。 你们?第八人见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士兵根本不去跟拿枪的雷炎等人,只收他们的枪,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不禁有些迷惑地发声问道。 这是一个局,专门给你们准备的,哈哈,雷炎哈哈笑道。这里一切都是找好里活技师做的,哈哈,屁精跳脚大笑道。 不可能,第二人不相信地说道。我们其实那天穿越都行,比如今天,不是非明天不可,黑尔大笑道。 不可能,宝盒在我们手上,第八吼道,你们骗不倒我们。啊,宝盒其实一直在我们手上,骷髅打开自己的手袋,露出宝盒,让八个看,也是一脸的嘲笑。 我不信,第四人喊道。我可以让你们的人打个电话,立刻确认一下,雷炎跟第四人摇摇头,笑着廛条件道,但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的?第八人恶狠狠地问道。齐国的凶案你们是不是做了手脚? 雷炎问道。对,是我们给你们布的局,第八人回答道。那个美容师凶手,他为什么死在自己的床,身上却一个伤口也没有? 是你们弄的吗?怎么弄的?雷炎一边帮着骷髅布置石台,一边问七人道。 是我们弄的,那个美容师有恐高症,我们先把他麻翻了放在床上,然后把床吊在高空,第二人对回答雷炎道,等他醒来,吓死了,再把他降下来,放在原位,地板上的处理其实很简单。 你们还是有两下子,雷炎一边给迈克打电话,一边对七人说道。电话接通后,雷炎报告这些一切都按计划搞定,但是歹徒不死心,希望被被擒的歹徒打电话确认一下。 迈克听说一切顺利,很是高兴,说打个电话让歹徒死心,这没有问题。 很快,第八人的电话就响了,听了电话那头同伙的话,第八人跟其他几都瘪茄子了。 军队走后,雷炎等也将宝盒准备好了。二十分钟,按着计划,雷炎穿越到了亨利所在的世界,他们出现在一间无人的小木屋,位于一个距离德堡只有五公里左右的小村子。 这地方是亨利跟雷炎商量过后,在村上找的房子,房主早几年已经死了,没有亲属,屋子已经几年没人住了,虽然全是灰和蜘蛛网,但是很安全。 时间是下午四点,按着约定,骷髅与博士和亨利取得联系,博士立刻与德堡的厨子卧底,他的亲戚取得了联系。 没多一会儿,厨子便给雷炎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给饭菜里下来强力安眠药,所有人都开始犯困了,让雷炎他们一小时后过去清场解决问题。 雷炎皱着眉,有点哭笑不得地对其他几人说了这个甜蜜的意外,引得五人大惊过望。 什么,哈哈,不会吧,还以为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呢,你看,带这一兜子炸弹和枪械,屁精乐得嘴都快瓢了,大笑着跟几人提了提手中的装满军火的大旅行包,说道,这,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抓人灭毒,任务就结束了? 对呀,世界就重建了,哈哈,骷髅把枪放一边,在屁精肩膀上拍一下,笑道。 怎么着,你还真想来一场大战不成?黑尔用步枪拄着地,拍拍自己的额头,不太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更不愿意去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于是反驳自己同时反驳屁精道。 不不,我恨不能眼睛一闭一睁,世界就恢复太平了,屁精大笑着摇头道,然后我们就纸醉金迷的过我们的一生,哈哈! 我们想的挺复杂,没想到让一个厨子给轻松解决了,巴拉克把枪往身后一推,双手一拍,兴奋一跳说道。 酋长也很高兴,但是一言未发,眼睛中全是激动的泪水,想是因为他的老婆莱斯利就要复活了,情感不动自已。 ------------ 三二七,落山鸡(四) 你们不觉得晕一切有点太顺利了吗?雷炎撇着嘴问几人道。老天照顾咱们,那没办法,屁精热情一点不减,乐颠颠地对雷炎说道,我们总不至于没有困难制造困难吧? 雷炎没说什么,苦笑着点点头,始终觉得不踏实。对,我们不应该高兴的太早,黑尔正色道,这只是那个厨子的一厢情愿,效果到底如何,还需要我们到现场才知道。 没错,厨子虽然心很热,也想出来迎接我们最好的方式,巴拉克也冷静下来了,点头对雷炎说道,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别偷不成蚀把米,反而坏我们的事,把我们暴露了,看了一眼点头的屁精,续道,厨子到底起了什么做用,这都不好说,我们还是快去现场看看吧。 对,不要煮熟的肘子再让它跑了,屁精一指巴拉克,赞同道,厨子不专业,我早就说过,别他一高兴再出什么差子,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他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好赶紧处理。 不到控制了投毒犯,把病毒握在咱们手里,酋长也觉得雷炎的谨慎很对,一边点头,一边背上步枪,对几人说道,我们不能放松这根弦儿。 虽然雷炎点了点头,虽然雷炎担心的不止这些,但是具体是什么让他感觉不对,他一时也说不清楚,看几人又谨慎起来,他也就满意了,现在这情形,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那边要是真把人麻翻,他不及时到场,后果是灾难性的。 雷炎向五人一挥手,示意出发。众人拿到先前准备的充足军火,穿好防弹衣,重振精神,准备大干一场。 屋外有一辆亨利准备的二手越野吉普车,早就加满了油,黑尔掀开盖在车上的迷彩帆布,用放在室内约定位置的钥匙开了车门,发动了汽车,汽车一切正常。 屁精几人先后上了汽车,只差雷炎一个。雷炎走在最后,关好小木屋的门,看着车的伙伴有说有笑,一向吉普车走去,不经意间向后车轮胎看了一眼,猛然一怔,在车轮下有一团满是苍蝇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被吉普车压死的山老鼠,已经腐烂生蛆,苍蝇正在享受这顿大餐。 车轮下怎么会一只压死的山老鼠呢?雷炎停住脚步,盯着那只老鼠,一想就明白了,想来是亨利倒车入位的时候,这种山老鼠恰好跑过去,正好压了个正着,亨利或者没发现,或者发现了也没当回事儿,他自然不会为了清理一只死老鼠而把车洗一遍,于穿越相比,这是太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山风吹过,在雷炎面前卷起了一小团旋风,雷炎闻到了死老鼠的一丝腐臭。 老大,你还等什么?屁精在车里笑着问皱眉木立的雷炎道。嗯?屁精的话打断了雷炎的深思,他猛地回过神来,有什么触动了他的第六感,他机械跟屁精挥了一下手,仿佛想到了什么,让他们一等下,拎着包又返回了小木屋,弄得屁精等面面相觑,不知道雷炎又要搞什么明堂。 五分钟后,雷炎又从木屋里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和缓多了。对一下表,雷炎上了副驾,对几人说道。 出发,记住三个小时,我们一定要回到这里,几人对完表后,雷炎下达了向德特里特宝进发的命令。 一路没遇到什么意外,按着雷炎意思,车开的并不快,或者说挺慢,十五分钟后,他们把车停在了距德特里特宝正门还有两百米的一处大石块旁。 德宝沉沉的,看起来像连人带建筑一起睡死过去了。雷炎用军事望远镜观察德宝门的情形。 果然,门岗的警卫都趴在桌上睡着了,每个窗口内都没有动静,门的小广场上,一个身着厨师装的大个胖子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边搓着双手,似乎在等什么人。 雷炎一边看一边掏出手机,给博士的亲戚播了过去。小广场的胖子手机响了,他立刻接了起来。 喂,你们什么时候到?所有人都麻翻了,电话里厨师焦急地问雷炎道,虽然他们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但是我怕有什么不速之客出现。 你确定所有人都麻翻了吗?雷炎谨慎地向楼上的窗户观察,一边问道。 没错,我数过人数,厨师回答道,刚才又数了一遍,绝对没有遗落。好,我们这就过去,你把门打开吧,雷炎放下电话,跟黑尔打了个手势,黑尔发动汽车,把车开向了德宝正门。 胖厨子欢天喜地地把大门打开,迎接雷炎他们。吉普车开到门口停了下来,巴拉克和酋长跳下车,端着步枪,按着雷炎的命令,来到岗楼,确认两个看门警卫是真睡还是假睡。 两个警卫是真被麻翻了,没有装假,仔细确认过后,巴拉克跟雷炎打个手势,自已则酋长一起把两名警卫捆好。 黑尔等跟着胖厨子而去,把车停在楼门口,待巴拉克和酋长跟上来,六人一起跟着厨子进了德宝内部。 他们六人有四人来过德宝,再次故地重游,一点也不陌生,只是黑尔等四人去的是破败不堪的德宝,眼前的德宝却是灾难前的德宝,非常干净整洁,令四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雷炎异常谨慎,再次确认那些被麻翻的人,结果跟门口一样。按着原计划,雷炎等开始往沿路布置炸药。 我看过他的照片,那个闹事的家伙就在这边,胖厨子把雷炎等向原罪的办公室带。 黑尔觉得这个胖子在面前跳来跳去的,很是挡视线,便叫他到后边去,说知道原罪在那一间。 一路来到了原罪所在的二一四号办公室,透过门窗可以看到,原罪正趴在床,看样子也被麻翻了。 雷炎仔细观察了一下,示意黑尔过去看看。黑尔点点头,端着步枪走了过去,单手推了推原罪,原罪没动,黑尔便收起步枪,拿出绳子准备捆人,却不想原罪猛然睁开眼,掏出手枪,顶住了黑尔的脑袋。 事发太意外,太突然,雷炎都被吓得一怔,他们刚要对装睡的原罪动手,却不想发生了更恐怖的事。 ------------ 三二八,落山鸡(五) 超过三十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从各个房间涌了出来,瞬间把雷炎等围在了垓心,雷炎等的处境瞬间变得危急万分。 双方紧张对峙之际,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黄头发大亿军官,身边带着一个身,从包围雷炎等人的士兵身后走了过来。 雷炎等用余光看到军官身边的人是谁,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斯特博士。 你们还是投降吧,那个叫亨利的警察已经被捕了,正在被押往这里,黄头发军装站在一名士兵身后,一脸傲慢和得意混合的表情,对雷炎说道。 雷炎一时想不到主意,但是一支手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把枪放下。 雷炎用眼睛的余光一看,原来是混在他们中间的胖厨子显了真身,这家伙脸上的傻瓜相也不见了踪影,此刻一脸的冷峻。 屁精等都在看雷炎,等他拿主意,是鱼死网破,还是投降。雷炎停顿了三秒,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突然举起双手,放弃了抵抗。 屁精。黑尔等人一看雷炎的举动,想了想,也都跟着交枪举手。这就对了,哈哈,黄头发军官一看雷炎如此配合,很是高兴,脸上的傲慢与得意更胜了,他大笑着对雷炎等说道,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们身上有病毒,现在就杀了你们,老实话,为了保险期间,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些无辜的士兵处理一下,这要看上边的命令,黄头发看了一眼士兵,得意非凡地续道,更外,你们只要努力,还可以多活七天,或许还能活着穿越回去?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什么多活七天?什么努力?屁精跳起来向军官身边的胡斯特博士吐了一口唾沫,然后问道。 唾沫画了一道弧线直落在博士脸上,博士一脸尴尬地望向军官,军官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但是没给他递东西擦,博士只能先脸上挂着唾沫,等一会找纸再擦。 漂亮!雷炎等一起替屁精喝好道。不急,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军官向那些逮住雷炎等人的士兵一摆手,笑道。 雷炎等收了混身上下的武器,连防弹衣都没收了,一路被押进了那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室。 地下室入口,罩着一只精钢打造的大笼子,比下边高出两米。雷炎等被推入钢铁笼子外边的广大场地,而黄头发的军官就站在安全的笼子里观瞧,旁边站着正在擦脸的胡斯特博士,还有几个随时听令的士兵。 咱们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没有铁笼子吧?黑尔问身边的酋长道。没有,这是后加的,酋长点点头,回答。 你怎么称呼?雷炎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问黄头发军官道。啊,这一点也不重要,你就叫我先生吧,军官笑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了,首先,我知道你们的来龙去脉,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你们来自丧尸的世界,很危险,所以必须把你们关笼子里,你们又很有价值,我们需要了解你们的战斗技巧,军官跟身后的士兵一摆手,士兵将六把刀扔到雷炎等的面前,军官续道,录着像呢,这对我们很有参考价值。 你们知不知道那种病毒有多危险,你们知道你们要犯的错将会毁灭全世界? 雷炎大声质问道。啊,那是你的看法,博士已经把你们给他的录像交给上层了,军官摇摇头,笑道,上层觉得这种病毒要是控制好了,将是很有价值的,你们或许知道,我们在与某大国竞争,很吃力,如果有了这种病毒,那我国将胜券在握。 你们大错特错了,这种病毒的传染是你们不能想象的,雷炎提醒道,你们根本控制不了,别做白日梦了。 哈哈,这就不能由你这个没有政治眼光的小百姓决定了,军官笑道,我们把病毒保存的好好的,由专人看守,能试验好了,就交出去,根本不会出任何问题。 问,胡斯特,亏我们还那么相信你,屁精指着博士,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我觉得事关重大,这事还是得由国家来决定,这比较安全,胡斯特博士看了一眼军官,见军官没阻挡,便对屁精说道,毕竟国家的力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要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那边就不会变成丧尸的世界了,你个大傻逼,坏了大事了,屁精指着博士的鼻子,大声骂道。 虽说那么多,我们还是来玩点儿有意思的吧,军官拿一只遥控器,叮地按了一下,笑道。 只听黑暗中响起了两声铁门开启的声音,然后便有传来一片低沉的嘶吼声。 这嘶吼声雷炎等太熟悉了,他们那个可怕的世界到处都是这种声音,六人二话不说,立刻拿起了地上的短刀。 我就知道博士最不可靠,最不是人!屁精拿着刀,哭丧了一下脸,随后恢复正常,盯着黑暗处,大声对雷炎抱怨道。 别管那些,杀的尽量慢些,雷炎低声对身边的五人说道。五人一看雷炎这是还有办法,都点了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二十几个蓬头垢面的丧尸已经从黑暗中冲出来,向雷炎等所站的这一块空场扑上来。 雷炎等都久经沙场的老战士,杀光这些丧尸就分分钟的事儿,但是他们有言在先,便没有直接干掉这些吓人的丧尸,而是开始四处乱跑,拖时间,实在拖不过了,才看着颇为费力的杀一只丧尸。 这二十多只丧尸,他们一共杀了两个多小时,军官就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然在学习,时不时还跟身边的士兵分析一下。 “拖时间比杀丧尸还累,” “屁精”坐在雷炎身后,喘着粗气,对雷炎说道, “这七天要是都这么对付丧尸,那我最后肯定不是被丧尸吃掉的,而是自已把自已累死的。”雷炎没说话,看了一眼背靠背坐在地上的几人,对军官大声喊道:“水,拿水来,你不是想让我们活七天吗?” ------------ 三二九,大结局 “对,对,这七天你可得给我活的好好的,我们要演习科目可多着呢,”军官在铁笼后边的黑暗中奸笑道,“赶紧给他们水和吃的,一会还有别的节目,”他身后的士兵通过小窗口把水和食物扔到雷炎等的... 顾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唐悠然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和药片。 承德郎柳元丰的夫人柳夫人,曾与姜梨的生母叶珍珍十分要好。叶珍珍甫嫁到燕京城时,与这位柳夫人也多有往来。后来叶珍珍去世,留下姜梨,柳夫人因着惦念好友,还时常去看望姜梨。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周鸿祎自然不会说什么,周泽楷撇撇嘴,还是觉得要大事为重。 “可是……可是……”唐悠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然而脖子上传来一阵阵微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对于新出现的姨妈姨父,许玮琛并不排斥。在石慧和关祖出发前,还受邀去李家用了一顿家常便饭。李广生夫妻虽然只开了一家水果店,不过有自己的房子,在香港人中算得上安居乐业,比不得他们的家境,条件却并不差。 大盗萧十一郎之名, 连/城璧也是听过的。传言萧十一郎是江湖五百年来出手最乾净利落、眼光最准的大盗,恶名昭著。不过,这位大盗被一部分人恨之入骨的同时,在普通百姓眼中却是一位侠盗。 西园军的一军兵马只计正兵,不计辅兵与辎重兵,所以一校通常算成二千人,实际却有常备人马五千一百人。如果是远征的话,又要视路途的远近,征发数千至两万人的民夫,最多人数可达三万人。 因着两人惯来一同行动,且叶殊在流云点的需求上比晏长澜大上许多之故,这队是二人一起排,但上报资源地点的,却是叶殊。 突然间,赵馨儿的脸色一白,体内突然涌出森冷的寒意,一股浓郁的血脉之力也随之爆发出来。 “老师,他错了,对不对?”梁惊风满脸期待的看着夏东明,如果林凡做错了一道题,那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才又想起来,她现在是普通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再不饿才是有问题。 他们之前并没有弄清楚事情就果断的说出生下孩子这样的话,是不是错了? 才下飞机上了专车没多久,搂着陈正胳膊的凯瑟琳就忍不住低声道。 在那吸力之下,地面上的尸体好像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一般,一个个飞了起来,转眼就落入天帷巨兽的口中。 唐向暖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她正处于青春期,对异性蒙蒙懂懂的时候突然见到这么一个男人说真的很难不起色心,且这男人一清早的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那慵懒的姿态更加的邪魅了。 这种席面虽然好吃,但是宁初然挺不喜欢的,因为吃也不能吃饱,还得装什么闺秀样子不能出丑,什么夹同一道菜不能一直吃,而且不能露齿还得细细嚼咽。 他的记忆力不错的话,这衣服应该是夏王府的侍卫装束吧。 老虎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见识过他的手段。这段时间,老虎都敢跟十大家族硬拼了。 林久突然不觉得自己灵魂镜像数量多是好事了,他突然知道弓箭宗师试炼的内容了,那就是以弓箭技法迎战各种类型的敌人。近战、刺客、远程法师等等,都将是他的战斗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