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前言 飘荡了多久真的不记得了,一直以为人死之后回到地狱,可自己却没有回去,为什么?其实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飘荡着跟在亲人身后看到了妈妈接到死讯一夜的白发,清晨慢慢留下的血泪,看到了哥哥躲在洗手间,毛巾捂住脸孔的崩溃,看到了姐姐呆滞之后的苍白面孔,看到了妹妹大笑之后的出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后悔。想哭却没有眼泪。 黑夜过后,迎来了朝阳。一天又一天,每天跟在亲人身后,头七过去了,四七;五七;百天都过去了,以为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却没有想到妈妈会在半年后猝死,尸检的结果竟然是心衰竭。知道结果的一刻,心疼了,辛苦了一辈子的妈妈,一年前送走了相伴一生的父亲,一年之后送走了疼爱了30年的女儿,终于在哥哥离婚的第二天崩溃的猝死在家里。 一天又一天不知道晃荡了多久,来到了妹妹出家的寺院,在大门外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妹妹出来。看到妹妹的那瞬间惊呆了,那还是我美丽开朗的妹妹吗?那还是出家时年仅25的妹妹吗?半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神,嘴角深深地皱纹显示这几年妹妹过的很苦。跟着妹妹后面看着她出去给人做法事超度,跟着她回到寺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真的进了寺院。看着妹妹做早课,看着无肉不欢的妹妹吃着寡淡的素食,看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妹妹自言自语的念叨以前的事情,看着整夜失眠的妹妹即使偶尔睡着了依然紧紧锁住的眉头,睡梦中依然囔囔自语的叫着爸爸妈妈,姐姐。 妹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因为是超生,所以生下来户口直接落在了老家,直到16岁才迁回dq,妹妹以前总说‘二姐,我命不好,什么事情到我这里都差一步‘妹妹学习很好,中考的时候,因为重点高中提分,差一分没考上重点,等到高考的时候,又因为第一次来月经而考砸了,爸妈说让她重读,可妹妹说太累了,要上班,头年因为参加高考,没赶上5月份的接班,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公司的接班政策取消了,只有招工考试,可连续四年,妹妹每次都差1分或2分没考上。然后就是父亲的去世,妈妈的病重,我的自杀,一件接着一件事,终于让本来就信佛的妹妹走上了出家这条路。 一天又一天,重复的生活,妹妹好像已经习惯了寺院的一切,做早课,念经,吃素食,自言自语的念叨,看着这样的妹妹,感觉到了愧疚,心疼。很可笑,可笑的自己,明知道自己的自杀会带给家人无尽的痛苦,依然任性的选择了从10楼跳下来;明知道从小因为身体不好,无论是父母还是哥姐,甚至是小自己5岁的妹妹都顺着,宠着,娇惯着自己。这样任性而又自私的我有什么脸面去愧疚,去心疼! 终于在妹妹又一次夜半囔囔自语中逃离了寺院,逃离了妹妹身边。 晃荡在充满记忆的老房子里,看着熟悉的一切,想起哥哥姐姐,不知道他们是否走出伤痛,惦记着却又害怕看见。想了很久,终于飘到了哥哥家。哥哥没有在家,家里乱七八糟,布满灰尘,感觉很奇怪,哥哥虽然不是勤快人,但绝对不是个不收拾屋子的人。太阳落山了,太阳升起了,一天一夜哥哥终于回来了,听见钥匙开门声,急切的想要看见哥哥,进来了,瘦高瘦高的,突出的额骨,满脸的胡茬,憔悴的面孔,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这还是我那1米85,200斤的哥哥吗?这还是我那随时随地注重自己形象的哥哥吗? 哥哥鞋也没脱直接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之后起来四处打电话借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四处借钱?等待着,下午,哥哥出门了,跟在哥哥身后,看着哥哥走向交通车站,哥哥的车哪?来的时候看见哥哥家的窗户上贴着急售楼房的布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卖房子卖车? 上车,中心医院?跟在哥哥身后走进了第一住院部,上了四楼,儿科病房.感觉很不好,能让哥哥卖房子卖车,四处借钱而又住在儿科病房的只有小宝,我的小外甥。跟着哥哥进到病房,看见了大姐,坐在病床前,死死地抓住小宝的手一动不动。 姐姐变的让我几乎不认识了,满头白发,深深地抬头纹,眼角,嘴角布满了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不错眼的盯着小外甥。如此憔悴的姐姐在我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可能是因为长姐的关系,大姐一直都是坚强而又有韧性的,从小大姐就一直帮助爸妈关着照顾着下面的弟妹,参加工作之后,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成为公司最年轻的女处长,那年姐姐才36岁,意气风发的姐姐自信又耀眼。在父亲病重的时候抓住姐夫出轨,快速的抢到孩子的抚养权,拿到房子,果断的离婚,让姐夫净身出户。父亲去世的时候安排出殡,照顾母亲安慰弟妹,那个时候的姐姐痛苦而又伤心却依然坚强的给下面的弟妹做着榜样。工作,孩子哪方面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病床上苍白而又瘦弱的孩子,轻微的呼吸,床边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响着。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看到病卡的瞬间我呆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小宝怎么会得这种病? 耳边仿佛又听见那稚嫩的话语‘二姨,给我买个冰激凌,我妈不让我吃;二姨,发工资了吗?给我买个遥控车吧,当我今年的生日礼物;二姨,我班大胖子今天打我了,我放学你来接我吧;二姨,我恋爱了,我们班的陈晓寒可漂亮了,你来看看啊;二姨,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我看见妈妈偷偷的哭了;二姨,我长大了一定会孝顺妈妈,妈妈很辛苦,又要照顾姥姥又要照顾我;二姨,二姨;一声又一声稚嫩而又清晰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看这病床上的小外甥,看这呆滞而又憔悴的姐姐,看着胡子拉碴的哥哥,想起去世的父母,想到依然在寺院死寂般的妹妹,我哭了。别的孤魂野鬼是否有眼泪我不知道,当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滚下来的时候,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撕裂着我的灵魂。我到底有多混蛋伤害着至亲的家人;我到底有多混蛋,在亲人需要我的时候任性的选择自杀;我到底有多混蛋,死后父母都不想在见我一面; 站在病房外,看着小宝一次又一次的下着病危通知书,看着大姐,哥哥苍白而憔悴的脸,泪水没有停止的流着。回想30年的生活,带给家人的除了不停地伤害和不断的无理任性还有什么? 小时候因为妈妈是小学老师,身体不好的我,没有上幼儿园,5岁直接上的学校办的学前班,方便妈妈照顾,娇气而敏感,自卑又自傲的我,没有朋友,每当小朋友在一起做游戏的时候,我都会撇嘴说着脏,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叫我一起参加游戏,因为都怕我告状。小学,中学,直到高中,一直不好不坏的念着,高三的时候,没有告诉爸妈,拿了家里的钱,跑了,直接回了老家。直到第三天姥姥问起,我才说自己走的没告诉爸妈。当爸妈来接我的时候,看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红肿的双眼的妈妈,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的爸爸,有了那么一丝的后悔。 任性的决定不念书了,要去当兵。爸爸对我说“不要后悔,不要再将来的时候说家长不让你念书.‘我信誓旦旦的说着不后悔,心想反正等我想上大学的时候可以直接从部队考走。 走的那天,坐在车上我是唯一一个笑着离开的女孩子,我在车上笑着,妈妈在车下泪流满面,爸爸背对着车窗挥挥手,先离开了站台。 在部队我慢慢的学会了照顾,照顾自己,照顾战友,慢慢的改变着自己任性而又敏感的性格,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在第二年,参加军事演习的时候认识了我唯一的爱人,某师特种大队的排长,一个高大,黝黑的东北大男人,充满喜剧的相识,一年的相知。在他的鼓励下,我准备考军校,准备的很充分,第三年,当我收到通知书的时候,也收到了他的死讯。知道他是参加了缉毒任务牺牲的时候,我充满了恨,恨他的不小心,恨他的不留恋,恨那些走私贩毒的恶人。凭什么在我要得到的幸福的时候打碎我的梦?凭什么,在我期盼憧憬以后美满的时候给了我重重的一棒?没有心思在念书,没有信心在留在部队,我选择了退伍,走的那天我先去了他的墓前,在自己身上刻下了他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的所有热情全部消耗在他的身上,我知道我不会在把爱转移到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我知道对他除了恨还有深深地眷恋。 ------------ 第一章 回忆 1977年底的冬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听妈妈说,家里四个孩子,我是最难带的,小的时候,动不动就抽了,妈妈和大姐抱着我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扎上针就好,一次又一次,过了一岁终于不抽了,可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感冒发烧,气管炎一变天就犯,那时候在老家,因为我总是有病又是女孩,奶奶很不喜欢,就说在犯病干脆扔了算了,可妈妈没搭理那茬,继续的看病养病。直到3岁的时候,爸爸复原回来,去d市参加会战把我们都带走才算躲开奶奶没完没了的谩骂。 到了城市,虽然条件好了很多,可我依然过着养病生病的生活,爸妈上班就把我送到隔壁徐奶奶家,徐奶奶家的孩子全都上班了,只有她和辛爷爷在家。那时候,爸在井队上班,经常出野外,妈分到食堂做饭,家里三个孩子,我又经常生病,很累人。 记得小时候住的都是那种带院子的大平房,房子不大,可院子却特别大,家家户户都在园子里种菜,自给自足,每天妈上班之前把我送到徐奶奶家,胖胖的徐奶奶很和蔼,会经常给我做些好吃的,虽然跟现在的食品无法相比,却很香很香。 妈把我送到隔壁一个是徐奶奶没事可以帮忙照顾我,再一个就是因为辛爷爷家是中医,可以帮我调理一下身体,希望能在长大之前把我的气管炎治好。因为辛爷爷家的老大,大明叔和爸是一个队又一个班的,所以爷爷没有推辞,直说要配合针灸,每半个月换一次药。所以从那时起,每天早上送走大姐和哥之后,妈都会把我送到徐奶奶家,早晚各一碗中药,每三天一次针灸。那时候的中药基本上都是辛爷爷让人从老家邮寄或捎来的,虽然没多少钱,却很麻烦。但是效果却很好,一年之后,气管炎好了,身体也好了很多,不会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可能也是那一年的中药和针灸给我整怕了,所以直到成年之后,只要有病一说要打针,就晕针。 5岁那年,妈突然怀孕了,东北这地方因为计划生育很严,抓住一个,不但工作要丢掉,还要大会小会的批评,可妈是特殊情况,是在带了节育环之后有的孩子,所以在找了单位领导之后,允许妈妈生孩子,但要在生之前回老家,不能再d市,就怕有人打小报告,罚单位钱。到了快生之前,爸把我和妈送回了姥姥家,妹妹就生在那里,三个月之后,姥姥和大舅把我们娘三送回来。姥姥在我家又待了一年帮忙带小妹,我则跟着妈去了学校上学。 小的时候因为上学比较早,妈在学校管后勤,所以老师对我很好。守着学校,学各种东西都有条件,跟音乐老师学手风琴,二胡;跟体育老师学冰刀;跟语文老师学写毛笔字;可惜我恰好是那种三分钟热血的人,用爸的话说“样样通,样样松”没有一样学的好,又每一样都能玩两手。就这么一边学一边玩,上了中学。 初一的时候还好,大榜还能进前100,可到了初二的时候,因为爸在运输公司当领导,班主任让爸给走单位名额给家里装电话,爸没同意之后,老师就总是没完没了的找茬。从那起我就很讨厌上班主任的课,班任是交数学的,越不学越不会,等到了初二结束的时候,大榜已经调到200之后了。初三之后更差了,勉强考上一所普高,混到高三,终于又一天觉得够了,不想再念了,所以偷偷的拿妈的钱跑回了姥姥家。 16岁的时候,因为我坚决不同意在念书,在家呆了半年之后,二姑父给我走省里的名额去dl当兵,因为那个地方正是姑父当兵的地方,所以团长,副团长等又好多战友都是二姑父的战友,可以照顾我,而当我觉得玩够了的时候可以报名参加军校招生考试,拿名额或是保送可以有优先条件。高兴的当兵走了,却满身伤痕的复员回来了,甚至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可能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一段不成熟的恋爱,有什么值得死心的。东子那个人,很男人,父母都是部队的,在东北完全可以选择好的兵种,可他却当了最苦最危险的特种兵。他比我大8岁,牺牲的那年只有26岁。在相恋的两年里,只要他有时间,那怕是坐一夜的车就为了看我一个小时。电话,信件,礼物,甚至调经的偏方,他都会帮你想到,很多细小的事情汇集到一起,最终让我陷入爱情中无法自拔。他的死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疼痛,也让我失去了在去爱人的信心与勇气。 复原回到地方,足足休息了10个月才感觉自己真的脱离了橄榄绿,再一次偷偷的哭了一场之后,把所有的爱与激情全部掩埋在心底。因为休息的时间过长,错过了第一次的分配,等待分配的时候,又有了两个选择,第一去医院,因为是医护兵出来的,按照爸妈的说法最好是去医院,可我怕了,怕在接触到能让我想起以前一切的东西,我选择了去工厂,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三班倒的工作性质让我的作息时间完全紊乱,上班时间长了,跟着单位同批分去的中专生混的很熟,没事的时候出去吃饭喝酒,甚至学会了抽烟打架。只要没有班的时候不是泡在歌吧就是泡在酒吧,浑浑噩噩的过着不知所谓的生活。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开始着急找对象的问题,可我明白,在我心底一直有东子,我没有办法去接受别的男人来靠近我。一次又一次相亲,拒绝不了那么就去看好了。看了足足有一个加强连之后,妈问我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我说了“我不想找,想一个人过”妈给了我一巴掌,那是长这么大,妈第一次打我,妈问我:"除了东子,这世界男人都死绝了,为了一个死人,你晃荡了快10年还不够吗?你难道真的要为他守活寡?"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到东子年祭的原因,情绪极其不稳定,我当时说“我守活寡我乐意,不用你管”记得妈看了我半天,嘴唇只哆嗦,突然哭了。“晓北啊!你在拿刀子捅你妈的心,你出去问问看那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儿女幸福,你这样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家。 请假去了东子的墓地,看着墓碑上依然年轻的他,我哭了,囔囔的自语,告诉他有多想他,有多恨他,有多希望能重新趴在他怀里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告诉他,妈打她了,因为不想找对象结婚。一天一夜的时间坐在墓碑前把这快10年所发生的事点点滴滴的都反复的说着。告诉他,回去就要找对象结婚了,告诉他不会再来看他了,要把它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封存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天亮了,最后看了东子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家,相亲,结婚,怀孕,流产,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两年的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终于在单位组织体检时查出乳腺癌的时候成为压倒心里的最后一颗稻草,拿到复查的检查报告,突然笑了,到底多倒霉才会摊上这样的病?父亲癌症去世才半年,我又查出这个病,跟妈妈说休假出去旅游散心,妈以为因为离婚心情不好,所以也没问什么。拿着报告去了北京,上海,检查的结果都是相同的,晚期而且已经转移了,治疗的价值不高。 时隔两年之后,又一次站在东子的墓碑前,对他说,生病了,想他了,很快就去找他了,希望他能原谅我的背叛,希望他还依然爱着满身伤痕的我。 回家以后,没在妈家住,搬回了自己的房子,每天去医院做着化疗,一次又一次的化疗,呕吐,虚弱,大把大把的掉头发,身体的虚弱,心里承受的压力折磨着已经不堪重负的我。钱花完了,不想在遭罪,选择了自杀,走之前给妈留了遗书,没说生病,只说觉得做人很失败,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当晚,站在10楼的阳台上,拿着东子给我的钥匙扣,跳了下去! ------------ 第二章 重生 或许是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没有治疗价值的病,没必要去拖累家人,却没有想到,自杀的行为带给家人的却是更深的伤害。记得大姐在烧完百天走之前曾经说过“晓北,你的懦弱和自私,你的自杀带给家人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宁愿看着你病死也不愿意看见你如今的自以为是”。 孤魂野鬼般的游荡,看见了家里发生的一切,在小外甥终于挺不住的时候,我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轻率,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自己自私与任性;即使泪水那么的晶莹,却依然让人感觉肮脏,现在的哭泣又有什么用?现在的悔恨与愧疚又能改变什么?跟在哥姐身后,看着大姐的崩溃,看着哥哥的呆滞,想起去世的父母与小宝,想起出家的小妹,想起过去30年的种种,好恨。恨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我的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惩罚?我的家人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或许是过于激动又或许是游荡的时间太久,感觉本来就不清晰的自己在慢慢的消散,疼痛不断的侵蚀着,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真好,终于可以结束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荡;真好,终于要离开这充满痛苦的世界;真好,终于又可以见到父母,小宝,东子了。思念了太久,飘荡了太久,好累好累。记忆的最后,手里突然出现了死之前拿着的钥匙扣,那是东子留给我的遗物,不知名的材料制造而成的,应该是项链,却因为我对金属过敏而改成了钥匙扣。一面青松一面莲花,它怎么会出现?还来不及去思考就消失在空气里! "好热,好热"仿佛火烧一样的疼痛,我到地狱了吗? "水,我要喝水”“晓北,晓北,醒醒”耳边传来不断的呼叫声。 是谁?好熟悉。 不对,我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怎么还会听见熟悉的叫声?努力睁开眼睛,白茫茫的一片,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眼前事一个大脑袋,好挫的头型,好像老家那边的农村会计头。脸型好像是哥?记得看哥小时候照片就是这种头型,黑红的脸蛋,跟爸相似的单眼皮。 “晓北?”哥叫着我的名字。伸手摸着我的额头,凉凉的。凉凉的?我怎么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些发晕。 “妈,妈,你快来,晓北醒了。” 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哥在叫谁?突然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一阵快速的跑步声传来,门帘被掀开,走进一个女人,仔细的看着。短发,圆脸,大眼睛,真的是妈,年轻时候的妈妈。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囔囔自语的说着“妈,妈,我想你了,我错了。妈,你来看我了,是不是表示你们原谅我的懦弱和不争气。妈,我好累,走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你和爸,你们是不是生我气了,所以一直躲着不见我。妈,我以后一定听话,你们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闭眼大哭的时候,感觉被熟悉的怀抱轻轻的搂住了,妈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拍打着后背,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咋了,老姑娘,是不是做梦餍住了?别哭,别哭,妈在这哪。”听见熟悉的话语,感觉着温暖的怀抱,委屈,愧疚,悔恨的泪水失去控制般的怎样都止不住。喃喃着告诉妈,在她们走之后所有的感受所有的愧疚与悔恨。 在不断的哭泣声中,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在梦中仿佛还能感觉已经失去很久的温暖,不知道是不是菩萨保佑,又能见到失去的亲情。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知足了,无论上苍对我自杀的惩罚是什么,在无尽的等待之后能感觉妈的怀抱,得到原谅已经是祈求来的最大的奖励。 不知又睡了多久,当我真正意义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房顶,熟悉的柜子,很像小时候刚刚搬来d市的家。可能吗?可眼睛里看到熟悉景象的。耳边响起的怀念已久的呼噜声,都显示着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把手伸进被子里,使劲的掐着大腿,疼,很疼,现在是什么情况?很像前生泡某点时候看到的小说情景。重生,回到过去。我有可能那么幸运吗?不敢相信,在又一次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有人踹了我一脚,僵硬的转头,呆住了,大姐?透过月光看见大姐的头已经转向我这边,稀少枯黄的头发,扁扁的小鼻头,淡粉色的嘴唇,枕边的眼镜都是那么的真实,轻轻的把手放在大姐的鼻子下面,热乎乎的喘气喷在手心。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最初,回到了充满童年记忆的起点。 无声无息的哭泣,不断流淌的热泪告诉着我,我的祈求我的悔恨与愧疚终于有机会改正。 现在应该是爸带我们全家刚搬来d市的时候,听妈说过刚来d市的时候,我就病了,高烧不退,她和爸以为我要扔了哪,还好后来捡回来了。 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大姐安详的睡态与二十几年之后满脸皱纹的崩溃交替的出现在眼前,又一次把手轻轻的放在姐的鼻息下,温暖的喘息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回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渴求的,真的是我所熟悉而又眷恋的亲情,真的是曾经梦里出现的场景。 慢慢的等待着天亮,即使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希望能看见严肃却又慈爱的父亲,永远护短的母亲,敦实的哥哥,时不时用手推着眼镜的大姐亲切的叫着我拍打着我。 在不断的回忆中,妈起床了,紧闭的双眼默默的感受着妈在干什么。穿衣,走进我们姐三的房间,温暖的双手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给大姐盖被子,给哥把枕头塞到头下,走出房间,打水,洗漱,烧火,做饭,叫爸起来,听见爸问妈“二磨,咋样了?”在时隔十多年之后再次听见熟悉的小名之后,我终于相信了,相信自己撞大运般的回到了最初。 “退烧了,估计是这次搬家折腾的”妈边回答边给爸打水洗漱。 “行了,好好养着吧,不管咋说,能退烧就行。” “妈,妈,嘘嘘,妈,妈,我要嘘嘘”迫切的想见到年轻的爸妈。爬起炕就要下去,一双手一下把我抱住,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拿眼睛瞪着我,“还没炕高哪,摔了咋整。”傻笑着扑到姐怀里,“姐,我想你了”偷偷的把眼泪蹭到姐的线衣上,抬头继续傻笑。“虚头巴脑,什么时候学会说好话了。” 妈掀起门帘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姐抱在一起笑了,“老姑娘醒了,咋样?还难受不?” 从老妹出生以后妈慢慢的就很少叫我老姑娘,真好。看见妈走过来,转身扑到妈怀里,紧紧地抱住妈的脖子,把头埋在妈的肩头,轻轻的蹭着,眼泪还是没忍住的流下来了。 “咋了,老姑娘,咋又哭上了,还难受啊?” “妈,我做梦了,梦见你和爸不要我了,要把我送人。”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响起。 “老刘,快来,你老姑娘做梦咱俩把她送人了,还哭了,你快来看看。”妈说完继续笑着。 小时候从我记事起,每次遇见熟人或是回姥姥家,舅舅或老姨他们都喜欢这样逗我们姐几个,我和老妹是最常被逗的。记得小时候我和老妹都问过我们是怎么来的,妈说我是在垃圾堆边捡的,老妹是厕所掏出来的。那时候真的以为妈说的是真的,直到大了以后才直到是开玩笑。 “让你们老逗孩子,看,做梦了吧”爸笑着走了进来。中等的身高,不胖不瘦,带笑的双眼,干净的下巴还没有老的时候留着的胡子。看着年轻时候的父亲,眼前出现的却是爸癌症最后的时候骨瘦如柴的干瘪模样。那时的爸即使疼到了极点依然笑着对我们说着“别怕,别怕,爸好着哪。” “爸”张开双手,扑到爸的怀里,搂住爸的脖子哭了。 “爸,你们别不要我” 哈哈哈哈的笑声中,是爸妈的劝慰与保证。 “老妹,你醒了”哥揉着眼睛爬起来,看着我。 哥比我大3岁今年应该刚7岁多点,9月份就要上学了,看着哥迷蒙的双眼,却知道一年后,哥失去的一只眼睛,具体怎么发生的不知道,只是听哥说过,哥上学之后的一天和小伙伴出去玩,那时候小朋友都玩自制的弓箭,箭射到了树上,有大一点的孩子在踢树,小点的都在树下仰头看着,箭掉下来的时候扎在了哥的眼睛上。哥回家只说碰了,直到流血才去的医院,可那时候已经晚了,爸妈带着哥四处求医,经过2次手术,哥的眼睛虽然保住了,却永远的失去了视力。 “哥,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来,你还没我起来的早哪。” 哥挠着脑袋嘿嘿的笑着,马上爬起来穿衣服。妈也把我抱过去放在炕上,让大姐给我穿毛衣,爸妈转身出去各忙各的。姐给我穿好衣服,抱下炕,牵着我的手去洗脸,洗完脸我就开始四处转悠。 看着记忆中没有的家,两间屋子,屋子里除了炕上的被子和一个柜子一张吃饭桌什么都没有,一间灶房,一间仓库,推门出去,看到的是熟悉的大院子,因为是刚搬来的原因,这时候的院子里还什么都没种,而这个季节种什么都晚了。 ------------ 第三章 熟悉 “吃饭了,都别磨蹭,你们三个赶紧过来。”妈边端着碗边叫着我们姐三。 “妈,吃啥啊?” “粥,馒头,还给我老姑娘煎个鸡蛋。” “咱妈最偏心,每次有点啥好吃的都是你们俩的,从来没有我的份。”大姐在一边儿撇着嘴说着。 “犊子玩意,你吃鸡蛋吗?竟挑歪理,跟你奶一样。”妈边说边拿筷子敲大姐的头。 “我可不像我奶,我是太姥带大的,我没我奶那么歪。” 我和哥在旁边嘿嘿傻笑着,爸也没说什么,事实上奶奶还真的是不讲理的典型,爸也知道奶奶什么样,所以轻易不发表意见。 曾经听大姐和妈说过,爸不在家的那几年,妈在老家没少受罪。爸是老大,在外地当兵的时候每次给妈邮点钱,奶奶都会相方设法的划拉去,今个头痛,明个腿疼的,反正别管什么理由能把钱要都手就行。而且奶奶属于极其偏心那种人,偏心大姑和老叔,大姐曾经说过一件事,有一年冬天,家里没有煤了,爸邮的钱又被奶奶划拉走了,妈拉着爬犁去奶奶家拉煤被大姑和奶奶给骂回来了,说妈藏私房给娘家之类的话,给妈气的,转身就走了,边哭边走,回家从邻居借了点煤才算好点。大姐当时已经记事了,所以即使长大了,大姐对奶奶,大姑也没什么好脸。而大姐之所以会回姥姥家让太姥带也是因为这事引起的。 “都别呛呛了,快点吃,吃完该干啥干啥去。”爸拿筷子敲着桌子。 “秀芹,吃完饭,你在去一趟学校,看看大姑娘插班的事怎么说,是重读一年还是能接着上。” “爸,我不当留级包,同学该笑话我了,我能跟上。” “先让你妈问问,不行让人家老师考考你。老姑娘鸡蛋香不?那可是你妈跟邻居借的。” “好吃,爸,你吃不?” “爸不吃,都给我老姑娘留着。”嘿嘿的傻笑着。 “老姑娘今天咋傻乎乎的”妈小声的问着爸,“孩子小,没事,可能是做梦吓着了,晚上给她叫叫” “老妹,给哥咬口” 吃着正香哪,哥的大脑袋伸了过来,“给,只能咬一小口,不能多咬,要不告诉爸揍你。” 哥,只是小小的咬了一点,舔舔嘴唇,嘿嘿一笑,继续吃着馒头。 吃完早饭的爸妈收拾利索就都去上班了,走之前告诉大姐好好看着我和哥,不能出去闯祸。还给了姐1毛钱,装了一碗黄豆,让大姐上午换豆腐。 大姐拉着我送爸妈出门,看着爸妈出门去路口坐班车,回屋的时候,看见哥正爬在地上弹溜溜(东北的孩子,八几年基本上都是春秋玩溜溜,纸piaji啪叽,香烟纸或是演算本的纸,报纸,稍微硬一点的纸折成的三角形卡片。冬天玩爬犁和打嘎,就是现在的陀螺)。 进屋后,大姐让我自己玩,她要收拾一下屋子。早上起床的被子还没叠,地也没扫。看着姐像个小大人似的叠被子,扫地,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真好啊,又能享受到平淡的幸福,现在的家虽然没什么钱,却有着淡淡的相守,现在的家里虽然经济不宽裕,却经常能听到感到什么是幸福。 “大姐,我转转”我站在门口叫着大姐。 “傻呵呵的到处转啥啊?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有啥可转的”大姐拿着扫把从屋里出来。 “三驴子,你又在地上趴着,裤子磨坏了,看妈回来不拿笤帚疙瘩削你。”大姐看哥趴在地上转磨磨的玩,大声的喊着。(偷笑,哥小时候家里人或熟悉的叔叔阿姨都叫他三驴子,大了再没人叫过,冷不丁听见大姐这样的叫,感觉很亲切也很好笑)。哥赶紧爬起来扑棱裤子,又看了看,还好没坏。记得妈曾经说过,哥小时候淘的没边儿,裤子不是膝盖磨漏了就是开档了,要么就是衣服的扣子没了,袖子开口了,刚开始条件不是那么好的时候,妈就从单位要帆布给哥把膝盖和胳膊肘子那些个容易坏的地方补上厚布。 “我哪都不去,就在院子里转转。”跟大姐说完开门就要走,大姐一把把我抓住。 “不行,妈说了,你感冒才好,只能在屋里呆着,不能出去。” “姐,姐,你让我溜达会,我不出大门,就在院子里转悠一会,我带帽子还不行吗?”我拽着大姐的袖子晃悠着。 大姐看了我半天说了句“磨人精”进屋给我找帽子去了。 姐找出厚点的衣服拿着帽子出来,给我收拾好终于让我出去了。推开门,走出去,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家,心里又一次肯定,我回来了。 算算时间,这时候是81年的9月,我3岁多快4岁了,搬来d市刚一个星期,爸是复原后d市招人自己要求来d市的,这个时候的d市严重缺人,虽然工资待遇都不错,却没人愿意来,因为这里太苦了。听爸说过,我们来的时候还好还有平房住,第一批来的人都需要自己盖干打垒,真正的地广人稀。 妈来之前工作就已经安排好的,到的第三天就去食堂上班了,姐因为在老家上学了,不知道和这边的能不能接上,要等着安排。所以姐就在家看着我和哥。 来回的在院子里溜达着,这时候的院子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明年开春妈就会全部种上青菜。妈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记得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和我同年的很少有家里像我家这么多孩子的,基本上都是2个或是3个,就我家是4个)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上班,院子里还种满了青菜,妈为了我们能吃上鸡蛋甚至在后来还养了10只鸡。妈每天都是家里最晚睡觉的,等我们都睡着了,妈还要把一天的衣服都洗了,从小到大,妈从来没让我们姐几个穿过埋汰衣服,不管干净不干净,晚上肯定全部换下来洗好。 一步一步的走着,太阳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心里都热乎乎的。 看着脚下的土地,细细的回想着模糊的记忆中妈在这里种了什么,哪里种了什么。这边有两垄茄子;那边有一垄辣椒;脚下这里种的是柿子,挨着的地方种的黄瓜,豆角。家里的蔬菜都从这个大院子里出产,妈每年还会给我们姐三种点甜杆儿解馋。到了秋天的时候,墙跟前还有野生的黑黝黝,每年秋天到了快八月十五的时候,蔬菜收的差不多了,妈都会借着过节的缘故给我们姐几个开荤,让我们大吃一顿。 “豆腐,谁家换豆腐”门外传来的板车声和叫卖声打断了我的回想。 “姐,姐,换豆腐的来了,你快出来。” “你先帮我喊住,我拿盆”姐边叫着边跑去找装豆腐的铁盆。 “卖豆腐的等等,我家换豆腐。”一边喊着一边还在想,现在的声音真够嫩的。(在东北这地方豆腐基本上都是拿黄豆换,填个几分或一毛两毛的就可以了。) 站在大门前等着,大姐手里端着盆,颠颠的跑出来,哥也不弹溜溜了,也跟着跑出来。 “大爷,你给称下,看看能换多少。”姐爸盆和装豆子的碗给了卖豆腐的大爷。 “好嘞。”卖豆腐的大爷接过盆和碗称着重量。 “大爷,秤高点挑着,多给点。” 看着姐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突然感觉很想笑,想起妈曾经说过的一件事,有一天妈给姐一块钱,让她拿瓶子去买酱油(散装酱油,自己家拿瓶子去装)妈怕钱丢了还特意告诉姐你把钱攥好了,姐颠颠的往小卖店(那时候不叫超市叫卖部)跑,到了卖部酱油打完了,钱没了。原来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撒开了,钱扔了。还好在一片住着都认识,阿姨就让姐先把酱油拿回家了,姐边走边哭,还没等到家哪,摔个跟头酱油瓶子也碎了。姐从小就要强,满身酱油回家了,哭了一晚上,爸妈怎么哄都不行,一直到睡着还抽搭哪,那有现在这么沉稳。所以啊直到大了,妈还老拿这事逗姐。嘿嘿! “大姑娘,换豆腐哪?” 听见喊声,回头看见了徐奶奶,再次看见徐奶奶真的觉得亲切极了,不说小时候在徐奶奶家治病,就说哥眼睛坏了的时候,爸妈把我和大姐寄养在徐奶奶家,奶奶对我和大姐的关心就值得我感激。 “徐奶奶好,这是我老妹,你还没见过哪吧。” “老妹,这是咱家右边的徐奶奶” “奶奶好。”笑着装乖的叫着徐奶奶。 “哎,乖,一会去奶奶家,奶奶给你拿糖吃,奶奶家有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伙伴,一起去玩儿去。”徐奶奶摸了摸我的头。 “谢谢奶奶,等妈回来再去你家串门。” “哎呦,这孩子真懂礼貌,老丫头几岁了?” “奶奶,我快四岁了。”伸出4个短短的手指比划着。 “哈哈哈,还会数数哪,真厉害。”脸红啊,30多岁的人还不会数数,那真要哭了。 “徐奶奶,我们换完了,要进去了,你换吧。奶奶再见!”我和哥也跟徐奶奶说着再见。 回屋之后,大姐围着我转了转,有些奇怪的问,“老妹,我咋发现你突然聪明了,见人还会打招呼了?”心里咯噔一下,姐是个很细心的人,估计反差有点大,姐怀疑了。 “我本来就聪明,只是没让你们发现而已。”装的理直气壮的说着,心里却不禁有些苦涩,突然回到最初,有些得意忘形了。现在只是姐有些怀疑,要是真的被爸妈发现可就难解释了。 ------------ 第四章 适应 大姐看了看我,“吹牛”转身进屋看书了。 “老妹,来,跟哥玩溜溜,哥教你。”哥在门口招呼着。 “不玩,埋汰,妈回来看见咱俩都埋埋汰汰的该揍你了。哥,你给我讲故事吧。你还记得太爷给你讲的那些故事不?”记忆中,哥像爸,喜欢听评书讲故事,不知道现在是否就会。现在估计评书还没有,但太爷爷给哥讲的故事他还能有印象。 “行,走,咱俩进屋,我给你和咱姐讲故事,土匪的故事,真事,太爷爷说是二太爷的事。” “姐,姐,你先别学了,哥要给咱俩讲故事。” “讲啥故事?三驴子你还有心讲故事?过几天你也要上学前班,你现在连自己名字还不会写哪吧?” 哥楞住了,想起来大姐曾说过,她是和哥一起去的学校,每天放学都一起回家,姐上三年级,哥上的学前班。估计爸妈没跟哥说,哥傻站着不动了,瞪着小眼睛看着姐。 “看我干啥,在老家走之前妈不是说让你也上学吗?你忘了?” “忘了,姐啊,妈真说让我也去了?” “说了,你赶紧过来学拼音和数数,别到学校老师一考啥都不会,考试你要考个鸭蛋回来看爸怎么收拾你。你都不赶老妹,老妹还会数数哪,你可到好,除了弹溜溜,打嘎你还会啥。”姐拿着书敲着哥的脑袋不停的数落着。 “没人教我我咋会?” “咋没人教了,在老家的时候,我不是都教你了吗?你说那次教你你学了?总借由子上茅房,半道你就跑了。” “嘿嘿”哥挠着脑袋傻笑着。 “哪啥,不是后院二愣子叫我玩吗,大家都去了,就我不去,他们该说我竟听老娘们的是熊蛋包了。”哥不知不觉就把以前的小伙伴给卖了。 “啥?谁是老娘们?一帮充大头蒜的操蛋玩意。不稀得搭理你们,还都嗮脸了。看爸回来我不告诉爸,你说我是老娘们。” “姐,姐,我错了,你可别告状,那不是我说的,都是二愣子他们叫的。你告诉爸,爸该削我了。” “大姐,啥是操蛋玩意?”大姐楞住了,僵硬的转头看我。长大后的姐一直都是优雅的,满身的书卷气,印象中大姐就不会说脏话也不会骂人,没有想过也没有见过大姐还有今天这一出,哈哈哈。 “一边呆着去,啥也不是,不是好话,老妹别学。”大姐一边拍我的头一边说着。 转身抓住哥的胳膊把他拽到桌子前,按在凳子上,拿出本子和铅笔给哥,“都是你,看,让老妹听见骂人的话了吧,她要是学会了,你看我削你不。赶紧学习” “老妹,来,姐跟你商量点事,妈回来,别跟妈说,姐今天说什么了,姐给你买糖吃。行不” “那我要两块,行不?” “行,只要你不告状,姐就给你买。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玩去吧,姐教你哥学拼音和数数,姐给你抱炕上,你在炕上玩。” 大姐给我抱炕上,给了我几个嘎啦哈让我自己抓着玩。看着炕上的那些在久远的后来已经消失的玩具感觉真好,那时候谁要是有几个羊嘎啦哈,在染上颜色,绝对是小朋友们羡慕的对象。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姐三每个人都有四个羊嘎啦,那是姥姥四处给淘换来的,一般都是配沙包玩,妈调学校之后给要了几个乒乓球,下课或放学的时候拿出来就会有一帮孩子围着玩。 假装在炕上玩着嘎啦,耳边听着姐边教哥学写拼音边敲他的头说着笨蛋。淡淡的笑着,满是裂痕的心仿佛也在慢慢的愈合着。 回来了,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办,30多岁的人,经历太多的伤痛让我像真正4岁的孩子一样傻淘傻淘肯定是不行的,可要是做真正的30多岁的我又会让爸妈担心,想想真的是很为难。 更何况我压根都不记得上一世这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装样子以爸妈的精明很快就会露馅,成年已久,很多语言行为都已经定型,我现在连好多普通的东北话都不会说,按理来说刚刚从老家搬来,应该像哥姐那样有很多方言,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大茬子味,可我却一句都不记得,又有哪个从老家搬迁来的小朋友说话咬文嚼字的?头疼! 记得妈曾经说过,我说话早,虽然在外面有些害羞,但在家的时候小嘴巴巴的很能说,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学很多话,表现欲望还极其强烈,在学校学点什么,回家都会给爸妈表演之类的。让我现在像前世一样,学舌,蹦蹦跶跶是肯定不行,我怕自己蹦跶的时候顺拐。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像爸说的,让他和妈以为我做梦吓着了,先混一段时间在说吧! 看看在桌子前认真学习的哥姐,突然想起自己性格上的缺陷。我啊,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恒心与韧性,遇见难事立马就缩回去,有事又好钻牛角尖,憋着不说,自己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就把自己绕圈里了。学东西也是,三分钟热血,“样样通,样样松”就是前生爸总结我的话。其实在死后飘荡的那段时间,我也曾经想过,我之所以走哪那一步,也是性格缺陷造成的。记得有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完全是我前生的写照。 娇气,做事没长劲,嘴欠,懒惰,丢三拉四这些词语可以贴切的用在我身上。 小时候很懒,学习完全是作业写完就拉倒,不会去在看看书,背背课文,所以学习始终不好不坏,基础也一般。学了一溜三朝毛笔字,长大以后的字还是很难看,用爸的话就是“老蟑爬的”。因为基础不好,成年以后甚至有好多时候写东西都提笔忘字,很丢人。 其实心里也明白,一下子把所有的毛病全改掉那是笑话,但一定要慢慢的去改变,改掉懒惰,改掉娇气,做事情的时候不能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着,前生的惨痛结局,最后的家破人亡逼迫着我去改变自己改变亲人。 家里不需要我去做什么,爸妈很能干,从小到大,父母从来没在钱上亏过我们姐几个。那怕自己吃咸菜也满足我们姐几个的一切要求。 爸能说会写,会慢慢的当上领导,而妈在92年的时候在饭店很少的时候就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又借了不少钱开起了当时这边最好的酒店,仅仅三个月,就把本钱全部赚回来了。 妈的脑筋转的很快,在饭店慢慢的多了,生意清淡下来的时候,转身盘掉店面,买房子干起了网吧,从小到大,最后发展成三层楼,300多台机器的大型网络城。所以我不会去担心家里的经济。就维持这样就好,过分的去要求,我怕上天会惩罚,前世所发生的一切,让我的心充满恐惧,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时刻注意父母的身体,改变我们姐四个的命运。 “老妹?刘晓北?二磨头!”姐使劲的晃了我一下。 “啊。有事吗?” “还有事吗?我说老妹啊,你啥时候还学会问有事吗?你跟谁学的?” “广播啊,那上边广播员说话好听,脆棱,我就学了。” “你啥时候听的广播,我咋不知道哪?” “大姑家,哎,姐,你叫我干啥呀?” “妈快回来了,领你去接,顺便让你看看咱家这片,你还没看过哪。” “那走吧,我哥去吗?” “欠儿登一个,他能不去,别说了,快走。!” 穿好衣服出门,姐拉着我,边走边说着,这边都是爸他们单位盖的房子,10排平房,中间有一条土路,两边每侧有11家。家家户户都一样,两间卧室,一间灶房,一个仓房。四角和中间都有一间公厕。八几年的时候,厕所都在外面,当然你家要是夏天不嫌臭可以自己在院子里自己挖一个,爸就在我家院子的最边上搭了一个简易的厕所。 我家在第四排第9户,妈他们班车停靠的地方是在最后面,我记得小时候出去,边玩边等爸妈,还让王奶奶家大鹅给咬了,大鹅咬人的时候是你越跑它越撵你,那时候下,根本跑不过大鹅,给我咬的直叫唤,大了以后腿上还有疤楞。 到了班车点,妈已经下车了,再次看着年轻的妈妈,心底涌出一股无法言语的冲动,颠颠的跑向妈,扑上去抱住妈的大腿。 “老姑娘咋了?谁欺负你了?” 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感觉心里很舒坦。 小时候要是从外面哭着回来,妈都会这么问,就怕有人欺负自己家孩子。东北女人,啥都可以忍,但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家孩子,要是有人欺负自己家孩子,那么就等着上门干仗吧! “没人欺负我,想妈了,妈你下午还去不?”牵着妈的手边往家走边问着。 “不去了,请假给你姐和你哥问问上学的事,开学都快半拉月了,得赶紧问问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听着哥咋咋呼呼的跟妈说大姐怎么收拾他,姐数落着哥快上学了还不会数数,写名字。妈的哈哈大笑声,有种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希望。 埋汰——脏;嘎啦哈——羊关节或猪关节,八几年东北小姑娘玩的一种游戏,单人或多人游戏; ------------ 第五章 撞大运(4000字求推荐票) 午睡起来后,妈已经走了,睁开眼,看见大姐趴在炕边不停地写着什么,哥没在屋,估计是出去玩了。 “姐,咱妈哪?” “老妹醒了,妈去学校了。”大姐边上炕边说着。 “老妹,大姐要上学了。妈刚才走的时候说问题不大。”大姐兴奋的说着。 “啊,大姐你要上学啦?那我哥也去吗?” “等晚上妈回来就知道了。小夹板上上,看你哥还咋淘。”大姐一阵笑。 “大姐,你写啥哪?” “生字,这不是已经开学了吗,我拉课,在家先写着,省着跟不上,上学让人笑话。” “大姐,那你也教我认字吧,我闲的慌。” “你行吗?” “行,你上午不是也说我变聪明了吗,我肯定能学会。” “那先说好,你好好学,不能捣乱,不好好学,我打你,你不能告状。” “好,我保证不告状。” “那来吧,我找课本,先教你学拼音。” “啊”“啊啥,学认字必须先学会认拼音,你学会拼音才知道教你的生字发啥音儿。等以后我教你查字典,你就可以自己看书了。” “嗯,那大姐你找去吧,我等着你。” 三十多岁的人学拼音,真闹心,可不学怎么解释不认字就会看书,拿本书看着,爸妈肯定以为我鬼上身中邪了。现在可不像后世电脑,手机满天飞,不出门也能了解国家大事,不出门也能上网看小说,购物,现在唯一能了解外面发生什么事的就是用收音机听广播,我家还没有。学吧,哎! 一下午就在大姐的教导中度过,爸妈回来,看到我和大姐在学习都笑了。 “老姑娘,干啥哪?”爸抱起我,坐在炕边问着。 “爸,我姐教我认字哪,我学了好多。” “我老姑娘真能,还会认字了。” “爸,你老姑娘挺聪明的,一下午学会拼音和不少生字哪。”大姐边收拾书本边说着。 “哎呀,老姑娘,你识字了?”妈把火生气之后进屋问着。 “嗯,我姐教我的。” “妈,快夸夸你老姑娘,学了不少哪。”大姐逗着说着。 “那是,我老姑娘就是聪明,像我。”妈摸着我的头,说完就哈哈的笑了。 “妈,你们笑啥哪?”哥掀门帘跑进来。 “又上哪淘去了,一天也不着家,说你妹认字了,比你强。” “没去哪,就跟后院的大勇玩啪(pia)叽去了。” “傻淘傻淘的,明天别出去了,下周一跟你姐一起上学去,明儿个让你姐教你,你先把自己名字学会了,在出去傻淘,看我不拿扫帚疙瘩削你。”妈边拍着哥的脑袋边说着。 哥耷拉脑袋说着知道了。 晚上妈做的汆白肉,柿子鸡蛋。边吃饭边说着妈下午去学校的事,学校同意大姐接着上,但人家老师要考试,毕竟农村出来的,怕在城里跟不上,哥就跟着学前班,学多少算多少,让家长回家教教就行。大姐乐坏了,一个劲说她肯定行。 晚上这顿饭给我们姐三吃的肚子溜圆。妈做汆白肉极其地道,妈说里面的酸菜还是走之前姥姥给装的。汆白肉是东北冬天常吃的一种家常菜,酸菜五花肉(肥肉多,瘦肉少)炖的香香的,能吃菜能喝汤,喝汤的时候要是在放点烧的干辣椒味道嘎嘎的。爸曾经说过,他和妈处对象的时候,上街能吃一顿汆白肉那就说明家里的条件相当好,爸还有一套嗑“汆白肉九毛六,剩四分钱买啥也不够”。爸说馒头还5分钱一个哪。(所以说那时候的物价让人感叹)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炕上唠嗑,妈坐在炕边给哥缝裤子,爸跟哥姐玩纸麻将,我趴在旁边不吵不闹的看热闹。才8点多,妈就叫我们几个洗脚睡觉,大姐把东西收拾利索,铺上褥子,妈打水给我们姐三洗脚,又把我们姐三脱下来的衣服扔到大盆里,等着我们睡觉以后洗了。 这时候的家里只有两间屋,我们姐三在一起睡,躺在热乎乎的被窝,看看身边,左边是大姐,右边是哥,笑了,大姐问我笑啥,我说“幸福”。 大姐撇嘴“小嘎豆子,还知道啥时幸福”。 继续笑着,没有说话,是真的感觉幸福。虽然现在没有后世的高品质生活,没有了后世便利条件,却有着缺失的亲情,我享受高品质生活,享受金钱带来的一切便利却不执著,因为我明白,这一生对于渴求来的亲情是我唯一执著而割舍不了的。 听着耳边哥的呼噜声,爸妈模糊的唠嗑声,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感觉好热,无论是身上还是喘出的气都好热,好像听见不断的有人在叫我,努力的睁开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心底不禁开始着急害怕,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两天的幸福是我心底的执念,在消散之前的回忆?不要,不要,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我看见了什么?山?泉水?花?那是百合吧? “疼”突然感觉人中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眼睛立马睁开了,看见妈半趴在炕边,满脑门的汗,手里还拿着针。 “妈”没叫出来,感觉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眼泪不有自主的流了下来。 “刘忠,快把水拿来,老姑娘醒了” “老姑娘别哭,妈在这儿哪”。 “水来了,老姑娘醒了,咋样脑袋还热吗?”转头看见爸端着茶缸快步的走进屋。 妈上炕把我抱腿上,我才发现大姐和哥都醒了,大姐脸都变色了眼睛还红着,哥也抽着鼻子,想笑却没笑出来。妈接过茶缸慢慢的喂着我,爸站在炕边摸着我的额头。 “妈,嗓子疼” “老姑娘别怕,把药吃了,明天就好,你好好吃药,妈明个儿给你做好吃的。” “老妹,还难受不,姐明个儿给你买糖吃。”姐拽着我胳膊红着眼睛认真的说着。 哥也在一边点头附和着。看着爸妈焦急的眼神,看着哥姐微红的眼眶,闭了闭眼睛,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刘晓北,眼前的幸福是真实的;刘晓北,眼前的幸福要用尽全力去守护;刘晓北,梦寐以求的幸福就在眼前,再次的任性天理难容。” “老姑娘,走,今晚儿跟妈睡”妈把我用被包着交到爸怀里。 “你们姐俩快睡觉吧,你老妹今晚儿跟我和你爸睡。” 看着哥姐躺下,爸妈抱着我回到他们那屋,塞进被窝,爸妈脱衣服上炕,妈搂着我,轻拍着后背哄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妈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的拍打。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妈小声对爸说着“这孩子身体太孬了,一整(就)感冒发烧的,太糟心,咱俩都上班,就这样的也没法儿送托儿所,我寻思着能不能找找熟人给看看补补。” “明个儿问问大明子,他爹有时间吗,给咱姑娘瞧瞧,那老头好像挺厉害的。我们队长他老丈母娘的哮喘就是大明子他家老爷子给调理的,说是好长时间没犯病了。” “真的假的?别是扒瞎的,末了儿身体没调养好在耽误了咱姑娘长个。” “估计不能,要真水了巴察的,队长也不能叨叨,我们队长你没接触过,那人较真,一是一,二是二的,八字没一撇的事从来不说。不过那老头挺隔路,行了,别磨叽了,赶紧睡觉,明个儿我在问问。”爸说完就翻身睡了。 妈的手还在继续在我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慢慢的越来越轻,妈也睡着了。轻轻的抬头,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年轻时的妈妈,妈的长相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好看那种,高个,妈有1米64,圆脸,浓眉,圆圆的鼻头,稍微有些厚的嘴唇,齐耳的头发,头发又黑又密,个性爽朗又有些泼辣,脑袋瓜子还好使,所以爸老的时候总是开玩笑说娶到妈费了老劲了。 妈是正经八百的高中生,虽然高中学历在后世什么都不算,但在八十年代初还是很管用的。小时候左邻右舍都说爸妈是这片儿最惯孩子的家长,但妈惯孩子仅仅是惯吃惯喝,绝对不会惯孩子长脾气,妈从小就对我们姐妹三个说,任何一种家务活,你可以不干,但绝对不能不会,所以我们姐妹三个无论是洗衣做饭收拾屋子还是织毛衣,勾东西,踩缝纫机都是呱呱叫的。而妈对哥的管教就是,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剩下的不是姐姐就是妹妹,一旦出去有人欺负你姐或你妹,别管你能不能打的过,你都要冲上去,所以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为了我们姐三留下的,没有一次是为了自己。 哥眼睛受伤之后,妈对哥也就更加严厉,12岁的时候,把哥送去体校,学的就是摔跤,哥身体素质很好,而且还是左撇子,摔跤运动员都是右边使劲,哥却是左边,所以哥从市体校一路走到省体工队,要不是后来受伤,哥会一直走下去。 也正是妈的这种眼光和魄力,我家的生活才会在后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看着现在的妈妈,想起爸去世,我自杀之后的妈,满头白发,满脸的皱纹,浑浊而呆滞的双眼,那时候真的不孝,从来没有想过失去相伴一生的老伴对妈的打击有多大,对妈而言,失去老伴,孩子就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没有想到却被自己娇惯了一辈子的孩子背叛了,妈崩溃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心衰的死在自己家里。 品味着前世今生,人啊,活的就是个精神气,辛爷爷得癌症之后,左转移右转移,做完手术坚持锻炼还活了20多年,而我却年纪轻轻的自己放弃了,难怪大姐说着永不原谅,现在想想,我也没有办法原谅曾经懦弱的自己。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至亲的家人。 慢慢的回想中感觉一阵迷糊,又看见了山,水,花;吓了一跳,身体一僵。 “老姑娘咋了?难受啊?”妈迷迷糊糊的问着。 “没有,胳膊痒痒,我挠挠。”怕把妈真正的吵醒,赶紧回答着。 “赶紧睡吧,妈明儿给你做好吃的。”妈翻身继续睡着。 听到呼吸渐渐沉重才小心的动了动,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心里一阵怀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人就已经站在一片充满清新气息的土地上,一下就楞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喂,有人吗?”不敢动地方,边四处张望着边喊着。除了能听见哗哗的水声,什么也没有。动了一下,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着水声走过去。 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郁郁葱葱满山的树,在山的中间有条小溪,顺着山顶哗啦啦飞快的流淌着。山脚下有一个水潭,碧绿的潭水,还在淡淡的冒着雾气,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到潭边,看见潭水的中间有着一朵大的离谱的花,绿的透明的叶子,七彩的花瓣,金色的花蕊,轻轻的摇曳着,仿佛在冲着我打招呼。 “你来了,我的孩子。”一声温柔的呼唤声,吓的我刷的一下转身就跑。 “出去,我要出去”大叫着。 一晃感觉到旁边的温暖,出来了。僵硬的躺着,心崩崩的跳的很快,好像刚才加完长跑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潮乎乎的,估计是刚才吓的。 慢慢的平静下来之后,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切,想想以前看小说时,小说里女主重生或穿越所携带的,空间?心底催促着尝试一下,再看一眼是真实的还是烧糊涂了。“进去”心底默默的念叨着。眼前的景色转换,回到了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所站的土地上,看着脚下黑色的土地,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使劲掐了下大腿,疼痛的感觉真实的让人无法忽略。 没有惊喜,心底却涌上一股无言的苦涩,慢慢的眼泪失去控制般的涌了出来,这算什么?补偿吗? ------------ 第六章 空间!补偿? 重生了,心里充满了感激,寻回失去的亲情,只要平平淡淡就好,甚至不敢奢求失去的爱人,就怕好不容易回来的亲情有任何的闪失,而现在给了我这么一个充满灵气的空间算什么?突然感觉没有力气,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坐在地上。 低着头坐在地上,一滴一滴的眼泪掉落在眼前的土地上,我是个笑话吗?从不否认性格上的缺陷,但真的那么天理难容的让我的家人承受那样无力的痛苦吗?在前生的那个时间,一家人分崩离析,留给仅剩下的哥姐半生的痛苦。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会哭会笑,会疼痛到痉挛,会失去控制的崩溃,到底什么样的孽缘需要这样的惩罚?到底什么样的错误让我在死之后还要继续看到后续的悲惨? “回答我,你既然能把我带回来,那么就给我一个答案。” 除了哗哗的水声,没有任何的回答。 “不敢回答吗?哈哈哈哈哈哈,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错误不在我们。回答我,是不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挥舞着双臂,想起前生失去控制般的大声喊着。 “我的孩子,我很抱歉”耳边响起饱含愧疚的话语。 “哈哈,抱歉,不,我不要抱歉,我只要一个解释,我只想知道那是为什么。”使劲的擦着眼泪,慢慢的站了起来。 一声叹息响起,“过来,孩子,来在我身边,来到潭边,让我看看你,我会告诉你所发生的一切。” 慢慢走到潭边,坐在地上,屈起双腿环抱着把头轻轻的埋在双臂间,无力的疲惫感充斥在心间,心底是对自己的不停否定。 “我的孩子。” “我是我妈妈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不需要抱歉,我只想知道前生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局。” “孩子,鸿蒙时期天地一片混沌,盘古开天地后,因个人的修炼,天才地宝争夺的厉害,最后一次的大规模争斗之后,鸿蒙时期剩余的极品仅仅只剩下三个,红莲,银杏,和我,在找到隐秘的山谷之后,我们三个先后陷入昏睡状态。 随着自然界的变迁,灵气越来越少,在没有办法恢复的情况下,我们回到了这里,盘古指骨炼制的小千世界,当初为了保护我,红莲和银杏伤的太重,只能维持本体的形态,没有办法自己进来,我为了送她们进来,不惜动用本源力量,在耗尽所有的力量开启古苑之后,没有想到会有一丝泄露的本源力量,而恰好是这股本源力量,伤害到了你,远古时期的能量,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从出生起,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所有被你牵挂的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被你灵魂中所携带的力量伤害着。 因果循环,天道抑制,无论是因为什么,曾经的错误已经给你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只有让你回到最初去改正,孩子,不要去怨恨,在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之后,我的灵魂也将消散在这大千世界,但经过亿万年的修炼,我的本体会留下来,经过时间的变迁,或许还会产生新的意识,可那已经不是我了,改正错误之后的我,没有什么留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把本体留给你,算是补偿,请求你的原谅。亿万年间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无意的伤害你,带给你无尽的痛苦,一天又一天,看到你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感觉很抱歉。” 听着这一切解释心里感觉很好笑,这算什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前生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成了笑话一样,空间,本体很好嘛?能够挽回我前生所有遭受的痛苦吗?消散后的玉兰花让我连个怨恨的人都没有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自私的凡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让我无法原谅,可怨恨,那么我该怨恨谁?怨恨玉兰花的无意伤害?怨恨自己灵魂的恰巧经过?怨恨天道不公吗? 想想前生的一切,想想玉兰花的忏悔,想想千疮百孔的心,好恨,可应该去恨什么都不知道,所有发生的一切终于使我崩溃了,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让我又一次经历着跳楼后的疼痛,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啊.....”嚎啕大哭,掉落在地上的不是眼泪而是我的心头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仿佛是妈妈清晨留下的血泪爸爸骨瘦如柴的微笑,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仿佛是妹妹的死寂姐姐的苍白崩溃,一滴滴的鲜红的血液仿佛是哥哥捂住面孔的失声痛哭失去爱人心的破裂,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泪掉落在潭水中,融入在水中慢慢的闲散着。 一阵阵的温暖,好像被抱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妈妈,妈妈...............”不停地低声喃喃自语着叫着母亲。 “老姑娘,醒醒,妈在这儿哪,咋了?做噩梦了?”一阵不停的拍打,慢慢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妈焦急而含着泪水的的双眼,扑到妈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妈妈的脖子,埋在妈妈的肩膀哭了起来。 “老姑娘这是咋的了,告诉妈,你梦到啥了?”妈焦急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怎么说?怎么告诉妈,前生那么悲惨的结局,即使我说了,妈也只会以为我魇住了,更何况想起前生妈清晨的血泪,午夜的猝死根本没办法在去伤害母亲,曾经有句话叫做母爱如海,父爱如山,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血,那样的结果告诉母亲,那不是解释,而是拿刀在扎一个当母亲的心。 “妈,这疼。”用手用力的敲了敲胸口。是真的心疼,撕裂般的疼痛,灵魂仿佛都跟着颤抖。 “老姑娘,告诉爸妈,咋个疼法。”爸在旁边急的直转磨磨。 “不行,咱的上卫生所。秀芹给孩子穿衣服。胸口疼可不是小事。赶紧的别耽误。”爸拿起衣服就要走。 一把拉住爸的衣服袖子,“爸,不用,不用上卫生所,好像是吃多了,妈,咱家还有山楂丸吗?给我吃一个就行。” “死孩崽子,那你敲胸口干啥。你想吓死你爸妈啊。”妈照我后背就是一下。 “没敲胸口啊,那不是肚子吗?”装无辜的眨眼,嘿嘿的傻笑。心底却在苦笑,现在的我要是参加奥斯卡准能拿金奖。其实心里也明白,为了这曾经失去的一切,别说装无辜,那怕现在立马让我死去,我都愿意。 “死孩崽子”妈笑骂着下地给我找山楂丸。 “老姑娘,你是不是看爸明个儿不上班就使劲折腾你爸啊?爸还想明天跟你大明叔去黑鱼泡打鱼哪。”爸无奈的敲了敲我的头。脱衣服上炕。 “吃吧,祖宗。”妈拿着水和山楂丸过来喂我。 “赶紧吃,吃完赶紧死觉,败家孩子,可折腾死你妈了。”妈边叨叨边轻拍我的后背。 挠头傻笑,“妈,睡觉吧,没事了,我保证不折腾了,明天睡懒觉。” “滚犊子,死孩崽子,在吓唬你妈,看我不削你,赶紧进被窝睡觉。” 妈上炕关灯,没5分钟,爸妈就都睡着了,轻轻的推了推妈,可能是今晚折腾起两次妈累了的原因,妈没动,睡的挺实诚。 “进去”跟爸妈闹了一通,心情平静了很多,再次站在空间的时候,看见白玉兰的时候已经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冲动了。 “孩子,时间不多了,不管你是否原谅,在我消散之后请好好珍惜这里的一切,红莲和银杏已经没有办法在恢复意识,你当做是补偿也好,我在赎罪也罢,都请珍重。” 感觉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来到了白玉兰的面前,脸颊传来轻微的触感,“抱歉,我的孩子。” 突然一下站在了金色的花蕊中七彩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慢慢的包裹住我的身体,透明的绿叶快速的挥舞着,白玉兰慢慢的开始转动,越来越快,一阵耀眼的白光之后,我漂浮在半空中,巨大的花朵消失了。 “我的孩子,再见了,不要害怕,不要退缩,去吧,去追寻失去的亲情,追寻失去的爱情,即使消散大千世界的我无法看见,也会祝福你,亿万年中,看着陪伴身边的伙伴一个一个的消失,已无留恋,今日本体与你的灵魂相融合,已无憾,孩子,我送了一份礼物,我想当你看见这份礼物的时候,希望你能真正的原谅我。”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呆滞的漂浮在半空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苦有甜,感觉遗憾的同时却又有一种解脱的疲惫,结束了,不管前生是悲是喜,结束了一切的心终于踏实了。不会在害怕回到只能看着伤痛却无力挽回的孤魂野鬼的时候。无论是怨恨还是原谅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或许时间是印证一切的最好办法。此时此刻满心疲惫的我,只想好好享受那缺失很久的亲情,享受父母哥姐的疼爱。 “回去”再次躺在妈妈身边,小心的抱住妈妈的腰,闭上眼睛,感觉好温暖,回来真好! ------------ 第七章 无题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爸妈早已不在,炕上只有我自己,使劲的抻着懒腰,这觉睡的好舒服,果然放下负担之后的人会感觉到轻松,不管今后会是如何,时间会是证明一切的最好办法。 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秋日阳光的照射,岁月静好。人啊,总要向前看,别管是否愿意,时光不会因为个人的悲喜而停留,现如今的我,做个贴心的小棉袄就可以了,过多的改变,只会让爸妈以为我撞邪了,更何况自家人知自家事,本身就不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前生的我,一不会炒股,二不会写小说,连一夜暴富的彩票都没买过,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更何况凭爸妈的精明与魄力还真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唯一需要去改变的就是我们兄妹四人的前程。 现阶段主要要帮助哥保住眼睛,哥失去一只眼睛后,心里的痛苦不是他人可以替代的,就因为眼睛的缺陷,哥失去了他最爱的女孩,那时候哥摔跤已经出成绩,而小嫂子都怀孕了,她家人一听哥有只眼睛是瞎的,死活都不在同意,强压着把孩子都做了,这件事成了哥心里过不去的坎,所以哥曾经说过,失去小嫂子,在娶谁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要对父母好就可以了。 还要帮大姐远离渣姐夫,别看大姐学习好,但姐却是早恋,到高中的时候,华哥出国没有跟姐商量,大姐一气之下放弃了,华哥出国之后,大姐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后来的姐夫,爸妈越不同意姐越犟,毕业就结婚了,可没想到结婚之后的姐夫没两年就变很渣,更是借爸病重,大姐忙的时候,把人领家去鬼混,而华哥,直到死之前都没有结婚,所以要替姐挽回。 然后就是早点把老妹的户口解决,想起老妹,算算时间,明年这个时间,老妹就要来了,其实当初老妹的户口是可以落在d市的,只是,爸比较要面子,拉不下脸去求人,而邻居家跟妹妹同年的小妹,就因为大人拉下脸去求,户口半年之后也落下了,这回可不能在让爸妈同意回老家生孩子,别说危险不危险,主要是以后上学太麻烦,就因为在d市没有户口,小时候的妹妹经常被人叫做小黑户,弄的妹妹都不愿意出去玩,性格有些懦弱内向,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妹妹后来也不会在出事之后逃避的躲进寺院出家。 至于我自己,顺其自然就可以了,但性格是一定要改变,做事三分钟热血,没有长劲,守着学校竟然没有学到一样特长,不求多才多艺,至少要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否则到后来还是很吃亏的,;还有就是嘴快没有心眼,用妈的话说,别人装枪我放炮,傻了吧叽的有事就找我,其实因为嘴快后来也吃了很多亏,到三十岁的时候,都有些不敢说话了,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当枪使唤得罪人自己还不知道,虽然经历了过多的苦难,现在让我在像以前那样的我也做不到,但还是要在心里提个醒,最熟悉你的只有你的亲人,要让父母慢慢的接受我的改变,好在现在年纪小可塑性强,变化的多点,也不会太怀疑,等一切习惯了之后就不用装嫩了。 慢慢的想着以后要做到的事,仔细的规划着,有些事情只是知道,但并没有参与其中,所以还要在想想怎么做,否则真等到出事的时候就晚了,至于空间,等有时间在去看看,如果可以尽量吧家人身体调养好,大的改变不知道行不行,看过以后再说吧! 正在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点着脚走路,慢慢的靠近着,感觉有只手悄悄的伸向我的脸,突然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哥准备掐我鼻子,“妈呀”的一声大喊,突然睁大的双眼,给哥吓了一跳,看见哥吓的努力睁大的小眼睛,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哥的眼睛像爸,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哥比较胖,不笑的时候都像睁不开似的,一笑眼睛更是眯眯着,难得看见哥的黑眼仁,极其具有喜剧感。 “老妹,你醒了,我来叫你起床,你吓我一跳,大懒蛋一个,都快中午了,还不起来。”哥边说边挠头嘿嘿的傻笑。 “该,让你使坏,我早醒了,就是不想起来在炕上赖着,你进来我就听见了。” 哥瞪了瞪眼睛,看着哥那完好无缺的双眼,心底又一次坚定了要保住哥眼睛的决心,毕竟在后来,哥眼睛受伤之后,在也没有瞪大过双眼,因为当时的条件和技术的不过关,哥的黑眼仁里面是留下一个白点,白点基本上吧黑眼仁盖住了。现在能在看见哥跟我瞪眼睛也是一种幸福。 “老妹,想啥哪?”哥扒拉着我胳膊有些奇怪的问着。 “我饿了,想中午吃啥哪,妈说给我做好吃的。” “妈说中午吃饺子,韭菜肉的,赶紧起来,哥带你玩去。”哥边说边去给我拿衣服。 “儿子,你老妹醒没?”听见妈在厨房问着。 “妈,我醒了。”趴在被窝里喊着。 “大懒蛋子,醒了,咋样,肚子还难受不。”妈边走进屋边问着。 “不难受,妈,我饿了,我哥说中午吃韭菜肉的饺子,啥时候好啊。” “醒了就起来穿衣服,别在炕上絮窝。”妈上炕给我拽起来,拿起哥放在旁边的衣服给我穿。 “妈,我自己穿,我自己会穿衣服,不用你给我穿,我都大姑娘了。”边抢衣服边自己往身上穿着。 “哎呦,我老姑娘还会穿衣服哪,你穿妈看着,看看你会穿不会穿。” “咋不会穿,你们天天给我穿,看都看会了。”边穿着边跟妈聊着。 妈坐在炕边,笑着看我穿衣服,一件一件的慢慢的倒蹬着,不敢太快,也不敢穿的整整齐齐,假装把扣子扣错一个,逗的妈哈哈大笑,还一个劲的夸我厉害。 穿好衣服之后故意的对妈得得瑟瑟笑着说“妈,咋样,我厉害吧。” “厉害,我老姑娘就是聪明。”妈说完就哈哈的大笑起来。 “妈你笑啥哪?”屋外都听见了。”姐掀开门帘走进来。 “老妹会穿衣服了,咱妈夸她哪,没看老妹得得瑟瑟的臭显摆哪吗。” “咱老妹放屁咱妈都会说是香的。”姐撇嘴说着。哥听了以后拍着炕大笑着。 “都滚犊子,死孩崽子,竟扯淡,我啥前儿你老妹放屁我说香来着。”妈照着姐后背就一拳。 “我那是比喻。”姐献媚的笑着跟妈说。 “小鳖犊子,都该干啥干啥去。大姑娘给你老妹把脸洗了,妈去包饺子,都赶紧的,别磨叽。”妈边说边往厨房走着。 “姐,咱爸哪?” “去打鱼了,爸说晚上回来让妈给做糖醋鱼吃。” “大姐,真的啊,爸啥时候能回来。”哥刺溜着哈喇子问着。 “真的,爸大早上就走了,你和老妹还睡懒觉哪,一对大懒蛋子。” “姐,还是来这儿好,在老家啥都吃不上,妈刚弄点吃的,咱奶肯定上门,好像狗鼻子似的,啥都能闻到。” “哼,那也是给她大姑娘和老儿子要的,在咱奶家啥时候有好吃的有咱们的份,现在好了,终于离开那破地方了。”姐边拽着我边生气的说着在老家的一些事。 哥也跟在身后说着一些他有记忆的事,什么偷着藏糖,只给大姑家的宝林吃,哥看见了,还把哥撵走了,买衣服就买一件,让哥穿宝林剩下打补丁的,以前在老家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但长大以后,极品奶奶和大姑,给我家带来好多麻烦却是真的。 妈和大姐曾经跟我说过,因为我刚出生三天,爷爷半夜肚子疼,奶奶不说爷爷吃多了,说是因为我给方的,而且她都找人算过了,出生的我应该是个男孩,现在变成女孩了,肯定要克父母亲人,还是赶紧送人吧。正好让姥姥听见了,给姥姥气的站在院子里一顿骂给骂跑了,等我大了懂事以后每次回奶奶家,奶奶看见我都爱搭不惜理的,经常嘟囔些命硬克亲,以后没出息之类的话。 记得爸去世以后,人头天送到殡仪馆,第二天,大姑就说爸其实没死,是到了殡仪馆以后半夜看自己在棺材里躺着给吓死的,给哥气的差点没扇她。 想起奶家那些事就郁闷,爷爷老实不愿意说话,什么事都不吭声,爸他们哥四个,除了老叔是奶奶的心头肉,剩余的对奶奶来说都是待宰的肥猪,能宰一刀是一刀,能划拉点是点,别管你愿意不愿意,我看上的东西,拿了就走,所以妈,二婶,三婶她们妯娌三个能不回老家坚决不回去,实在躲不过,那么能不带东西就不带,走之前还要互相通信带多少钱,多一分都不带。 而大姑,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打着照顾爸妈,心疼弟弟的名义,四处说小话,四处借钱,借钱不还不说,还跟爸和二叔三叔说,不是不还,我帮你攒私房钱,钱还是放在姐姐这里放心,放老婆哪里就成娘家的了,这类的事年年发生,给这几家弄的电话电报都不敢接。人家也有办法,你不接电话电报,我去看你们,走的时候拿钱拿物不说还要把家里的吃的能带都带着,也不怕累死。哎,极品母女,愁! ------------ 第八章 “都别唠了,饺子好了,麻溜端出去吃饭,都在屋里磨叽啥哪?”妈站在厨房喊着。 妈的手艺很好,干活还利索,家里要是吃饺子,妈一个人揉面拌陷赶皮子包饺子四十分钟全部完事,肯定让你吃到嘴。而且妈做菜也极其好吃,煎炒烹炸,只要她吃过的,就没有做不出来的。 “妈,好吃。”能再次吃到妈亲手包的饺子,心里很舒坦,饭店的饺子在好,也没有妈妈的味道。 “妈,这饺子你放多少肉?真香,在老家你咋没这么做过?每次包饺子都看不倒肉在哪里,全是韭菜。”哥边快速的吃着饺子,边嘟囔着说着。 “还看不见肉,能放点肉就不错了,那次买肉不是怕你奶她们知道,都夹衣服里面带回家。买多了让她们看见更吃不到。” 大姐没说话,只是蒙头吃着,筷子的速度很快,看到哥姐吃的速度,急的我赶紧夹,妈怕我烫到,夹了几个饺子放在桌子上凉着,一个劲的说“慢点慢点,厨房还有,你们三抢啥,够吃。” 够吃?一听妈说够吃,我们姐三都放慢了速度,既然够吃就不着急了。 “妈,你咋不早说够吃,这都习惯了,就怕不赶紧吃完我奶上门。”姐边吃边抱怨着。 哥在旁边点头附和着,偷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在老家的时候,妈她们过的日子不仅仅是后来讲述中的那么简单,肯定要比她们说的苦的多,凭妈不计较的性格都能忍不住的说点以前的事,那真实的情况一定很糟糕。难怪妈说什么的时候,爸从来都不反驳,爸应该也是知道妈她们过的不好,不然不会坚决离开老家,六条麻袋带着全家来d市。 “妈,我爸啥时候回来?我姐说晚上做糖醋鱼,是不是真的?”哥边吃着饺子边问着妈。 “下午回来,你爸要是打到鱼晚上就给你们做,吃饺子还惦记吃鱼,吃着锅里的惦记盆里的,看见好吃的没够。”妈拿筷子敲了敲哥的头。 “我不是馋鱼了吗,我都大半年没吃过了,上次吃还是过年的时候哪。”哥嘟囔着说着。 “行了,赶紧吃,以后想吃啥,妈给你们做,现在到你爸身边了,以后不用在躲着藏着吃点啥都不敢了,你想吃鱼你爸回来跟你爸说,让他休班的时候打鱼去。” “老妹,你想吃鱼不?”哥的大脑袋伸过来,笑眯眯的问着我。 “干啥,有话就说,别把脑袋伸过来,吐沫星子都喷我碗里了。”推了推哥的脑袋。 “等爸下午回来,你跟爸说你想吃鱼,让咱爸休息的时候去打鱼呗,你说咱爸肯定愿意去。” 不用猜都知道是这事,爸老说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所以在我家我哥是最没地位的,别管谁惹祸,挨揍的准是我哥,爸说过,家里就一个男孩,早早把门户顶起来,以后姐姐妹妹好有靠山。 在东北这个地方,谁家男孩多,那么肯定没人敢惹这家的孩子,像我家女孩多,小时候没少被欺负,小时候我和大姐胆子小,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就知道哭,每次哥知道,都拿着棍子冲出去,所以哥从小就开始四处征战,敢冲敢下手,别管你们多少人,抓住一个往死了打,打到你看见我就害怕才住手,到了后来,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姐俩,而哥的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等老妹大点的时候,在外面一说是刘晓东的妹妹,肯定绕着走。 看着现在明显憨厚的哥哥,心里充满了感激,我的傻哥哥,为了我们姐妹三个,吃了多少亏,挨了多少揍,数都数不清,可在哥的心里,他的姐姐妹妹那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有错也都是别人的,明天大姐要上学,而哥四处打仗的日子也就慢慢开始了,每次去找欺负姐的人打仗,回来都会带着一身伤,不管这次伤的怎么疼,下次你欺负我姐,我照样往上冲,哥长的在壮实,毕竟跟欺负姐的同学差3岁哪,哥就是在不断吃亏不断挨揍中越来越厉害,直到在没人敢骂大姐一句,说大姐一个不字为止。 长大后的大姐说,那时候打仗打的大姐都害怕了,被欺负也不敢告诉哥,就怕哥在去找人打仗,哥看大姐不说,下课就到大姐她们班门口蹲着,放学也早早跑到大姐她们班的门口等着,那时候哥上学都拿根拖布棍子,到了学校就放在凳子底下,怕跟人打仗的时候人家人多打不过。到了第二年妈调到学校以后,学校里没人在故意去欺负姐,而放学以后又都是跟着妈一起回家,哥的拖把杆暂时退休了。 “老妹,想啥哪?行不行?等咱爸回来你去说。”哥推了我一把,问着。 “没想啥,行,以后哥让我干啥我干啥,哥等咱爸回来我就说我想吃鱼,让咱爸休息的时候去打鱼。”哥龇着牙笑的小眼睛都看不见眼仁了。 “二分钱买个瓶子,就嘴好。”妈笑着拿筷子戳了戳我的脑门。 把脑门的酱油点蹭掉,嘿嘿的傻笑着。 “妈,你觉得不觉得,老妹来d市聪明了,也比在老家的时候机灵了?” “嗯哪,是机灵了,守着你奶家铁孩子也吓傻了,更何况你妹小,三天两头的来作,能不发傻吗?现在没事了,你老妹以后会越来越机灵,没发现你们俩也机灵多了吗。”妈很自然的给着解释。 “妈,真的妈?我也机灵了?”大姐惊喜的抬头问妈。 “真的,不光机灵了,还好看了。”妈拍拍大姐的脑袋笑着说。 “妈,你别说,我还真觉得这两天背课文快多了,没有以前闹心了。”大姐高兴的边比划边说。 “妈,我哪?我机灵不?”哥瞪着眼睛问着妈。 “机灵,我大儿子更机灵了,瞅着就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哥听了笑的见牙不见眼。 “妈,你觉不觉得三驴子眼睛更小了?”大姐每次看见哥得意的得瑟都会使劲的打击他,一直到成人以后,俩人也一直互相拆台。 “没事,这几天吃的好,胖了。” “你跟你老妹也多吃点,看你俩瘦的,放屁都得抱电线杆子,要不然都容易把自己蹦天上去。” “哈哈哈哈哈,瘦猴,大本(二声)儿了,瘦猴顶个本(二声)儿了。”哥抱着肚子大笑着。 大姐气的站起来就要打哥,哥围着桌子边跑边唱着“本儿了本儿了头,下雨不用愁,别人有雨伞我有本儿了头。” 我靠在妈身上笑的肚子疼,妈也笑的不行。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三驴子别老给你姐取外号,再给你姐取外号,她削你我可不管。” 妈拉住哥让大姐捶了两下才放手,大姐看打到哥也不闹了。 大姐小时候额头大,所以哥老拿这事逗她。还给大姐取外号,每次哥这么说,大姐都会使劲的捶他。但一有机会,哥还是会继续喊外号逗大姐。 中午吃完饭,哥跟妈说去后院玩,就跑了,妈追到门外喊着让哥早点回来,爸打鱼下午就回,哥喊着知道了。 姐要帮妈收拾桌子,妈不用让大姐带我进屋里歇着去,姐牵着我进屋把我抱炕上玩嘎拉哈,只有一个小沙包,姐说我手下抓不住,让我看着她玩,伸出小短手,看了看,现在快4岁了,营养跟不上,长的还真小。 看着自己现在瘦弱的小不点样,谁能想到二十年后的身高1米65,体重达到180斤,想起二十多的自己胖的走路都费劲,为了减肥吃了很多苦,而我恰好又是容易发胖的体制,用老话就是喝凉水都长膘那种,今生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吃海喝了,吃的肥嘟嘟的,眼睛和酒窝都挤没了。 妈收拾完进屋,看见我和大姐在玩嘎拉哈乐了,坐在炕边问到“老姑娘,你会玩吗?在旁边凑啥热闹哪?” “不会,姐说我手小抓不住,妈,你会玩不?”爬到妈跟前拽着妈衣角问着。 “看妈给你玩点花样。大姑娘把沙包和嘎拉哈拿来,妈教你玩花样” 大姐一听赶紧把东西给妈。只见妈把沙包高高的抛起,抓起嘎拉哈,转着手让沙包落在手背上,又把沙包抛弃,把嘎拉哈甩炕上,沙包落下的时候,妈已经把四个嘎拉哈全部立起来,再次抛起时,把嘎拉哈又全部都翻过来排成一排。左转右转,妈的手极快,看的我眼睛都花了,从来都不知道妈还会玩这些东西,看着笑面如花的妈妈,想着原来妈也年轻过,也是,妈才29岁,放在后世,这样的年纪正是玩的时候,而现在的妈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爸妈结婚早,爸当了十年兵,回来一次有一个孩子,妈在老家既要带孩子,还要上工,就是想玩也没有那个条件。来到爸身边,吃的好,睡的好日子舒心又有了靠山,沉寂的心也鲜活起来,难怪妈比我印象中的要年轻很多。 妈陪着我和大姐玩了好一阵,累了就看着我和姐玩,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头看妈的时候,妈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昨晚折腾两次,又忙了一上午,妈累了,没什么事,妈自然也就睡过去了。 “嘘,大姐,妈睡着了。”大姐看见妈睡着,把东西收拾起来也不玩了,拿起被子轻轻的给妈盖上。 “大姐,咱俩干啥啊?”小声的问着姐。 “姐搂你睡觉。”姐说着就拿褥子铺在炕上,把我拽过去,躺好。 以为起的晚睡不着,错误的估计自己的精力,没想到在姐的轻拍下,也迷糊过去了,直到哥回来,我们娘三才起来,心里不禁感叹,真能睡啊! ------------ 第九章 下午3点多爸就拿着两天大鱼兴冲冲的回来了,边走边喊。 “秀芹,拿盆来,赶紧把鱼收拾出来,晚上给孩子们做红烧鱼吃。” 听见爸的喊声,我们几个赶紧跑出来,哥兴奋的一把把鱼拿出去,颠颠的往屋里跑去,边跑边喊“妈,我爸钓到大鱼了,妈吃糖醋的,不吃红烧的,妈赶紧拿盆。” 我跟大姐围着爸转悠,爸把我抱起往屋里走着,搂着爸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一口“爸你真厉害,真的钓到鱼了,你还啥前去,把我也带上吧,我帮你揉鱼食。” 大姐拽着爸的衣角附和着下次也要跟着爸去钓鱼。 爸哈哈大笑着答应着下次把我们三个都带去。 开门进屋,看见哥猴急的围着妈转悠,催促着让妈赶紧收拾鱼,晚上做糖醋鱼吃,妈看我们进来,冲着爸笑道“你们今个儿收获不错啊,这两条鱼有三四斤吧。” “四斤多,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小卖部称了下重量,咱家人少,我拿了两条,大明子家人多,拿了四条,今个不是周末吗,他家哥几个都回来了,我让他多拿点,哎,秀芹,你别说黑鱼泡里的鱼还真多,个大还有肥膘,你看这两条鱼多肥,我俩今天商量好了,下次休班还去。” 爸抱着我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上跟妈聊着,顺便说下次赶上周末把我们姐三都带去玩一天,爸说他们今天还看到野鸭子了,带我们去没准能捡到野鸭蛋哪。 “行啊,你啥时候去,我给你们准备点中午吃的干粮,荒郊野甸的吃饭都没地方。” “下周吧,我下周还休班,不行你也跟着去,跟大明子说把他媳妇也带上,就当溜达了,咱家五口还没一起出去溜达过哪,也没多远,有一个小时咋也到了,我找队长借车,挤一挤都能坐下。” “爸,真的呀,妈去吧去吧,你不去,我们都吃不上热乎饭,我爸就会拿干粮糊弄我们。” 哥一听在旁边急的直转磨磨。我跟大姐在旁边看着哥猴急的样,都笑了,爸妈也笑了,其实妈从来都把家人放在第一位,只要我们要求的事,她都会去做,爸和妈结婚一辈子没动手做过一顿饭,没自己洗过一件衣服,妈全部都包了,我们家几个孩子大了以后,只要没出门,家务活妈从来不让我们动手干一样,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袜子和内衣还是妈给洗哪。 “哎,我也去,溜达溜达也行,那我早点准备。”妈边收拾鱼边答应着。 “老姑娘,自己坐小凳,爸进屋把衣服脱了。”爸把我放到小凳上进屋脱衣服。 “妈,出去玩的那天你多给做点好吃的,要不把锅带着吧,咱家有小点的锅吗?”双手杵着下巴歪着头问着妈。 “有,我记得咱家走的时候把所有的锅都带来了是吧,妈?”姐在旁边问着。 “行,你们这两天想想要吃啥,我好准备。” “肉,多多的肉。”哥在旁边大声说着。逗的我跟大姐一阵笑,“三驴子,你不愧是属老虎的,除了肉啥都不喜欢吃,你再这么吃肉,过年让爸妈把你跟猪圈里的大白一起上称。”大姐笑着逗哥。 别说,哥是真的喜欢吃肉,哥20多岁的时候,自己能吃一盆肥肉,吃的鼻子都流油了,上医院一检查,胆固醇超标,给妈气的,让哥吃了三个月的素,以后在吃肉也控制。 “笑啥哪?”爸笑的走出来,抱起我做在小凳上问着。 “笑我哥,我妈问出去玩想吃啥,她好准备,我哥说吃肉,多多的肉,我姐说哥过年的时候可以跟大白一起上称了。”靠在爸身上仰头跟爸说。 “大白是谁?”爸有些奇怪的问。 “回收队养的猪,可胖可胖了。”大姐说完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爸一听也哈哈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爸叫哥到身边,拍拍哥的肚子和屁股“三驴子,你在胖玩溜溜的时候可要弯不下腰了,看看这肚子,比爸都大。” “那是光弯不下腰了,这两天他那裤子老开档,胖的裤子都瘦了,找时间买布给儿子做两条肥点的裤子,对了,老刘,咱妈给发的东西啥时候能到,缝纫机没到,拿啥给孩子做衣裳。”妈收拾鱼的时候问着爸。 “下周,到时候大队出车给各家的东西全拉回来,你在家等着就行。” “那行,等到了,买布给孩子们做衣服,大姑娘下周上学了,还穿以前的旧衣裳哪,太破到时候同学该笑话她了。” “行,等我问问,大队什么时候发车出去买东西,你跟着一起去就行。” 这时候的d市因为各个单位都比较偏僻,交通车基本上没有,所以家属要出门都是大队统一发车,其实也就是出去买点布和简单的东西,大件也没有,吃的东西不用买,家里除了酱油,醋,盐是花钱的,别的东西全部是发的,包括大米白面,豆油,水果,想起水果,想吃这个时代特有的苹果,国光,现在的国光很好吃,酸甜酸甜的,苹果味很重,不像后世出现的什么富士,黄元帅之类的苹果,只是面没苹果味。 “爸,你们啥时候发水果?我想吃苹果。” “秀芹,什么时候过中秋?” “今天初九,还有六天,咋了?” “中秋单位发月饼和水果,老姑娘要吃苹果,一会去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卖的,先买两个给孩子解馋,下周发水果就不用在买了。” “够呛,吃完饭我去看看,有就给孩子买两个。” “妈,我也想吃,上次吃还是过年的时候吃的,就吃了一个,剩下的让我奶收起来了,不给我们吃,问我奶要,我奶说没有,我都看见我奶给宝林吃了。”哥在旁边也吵着要吃,顺便告诉爸,奶不给他吃苹果。其实哥还真没有告状那个意思,只是顺嘴说了。 爸脸色看着有点发青,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哥的头,“下次想吃啥,告诉爸,爸给你买,爸现在一个月能挣62块钱,你妈发工资也能有40多,你想吃啥咱就买啥。” “爸,六十多块钱多吗?”哥好奇的问着 “傻儿子,六十多块钱很多了,你顿顿吃肉,吃一个月还能剩,你说多不多。”爸说完一阵大笑,妈也笑着敲敲哥的脑袋,“大傻蛋” “老刘,带孩子进屋玩去,你们都跟你爸进屋,妈做饭,一会炝锅全是烟。”妈扎上围裙让爸带我们进屋,她好准备做饭。 “妈,今天捞二米饭吧,多放点大米。”姐进屋之前跟妈说着。妈挥挥手说着知道了。 我也喜欢吃二米饭,尤其是妈用大锅做的,极其香,以前的米没有那么多化肥,米香味很浓,不像后世的米,产量上来了,味道没了。其实想想后世的那些东西,糖不甜,盐不咸,醋不酸;吃虾,虾放胶;吃鱼,鱼洒避孕药;吃西瓜,西瓜打膨大剂,吃点猪肉,一斤肉还要带二两水,所以有的时候时代发展太快不见的是什么好事,人的脑袋好使了,可聪明劲都用在怎么坑人上了,电视上经常报道各种各样的食品安全问题,到了我死之前,吃东西之前都会不自觉的想这样东西会不会也添加什么东西。 进屋上炕,哥把纸牌拿出来,爸就带着哥姐玩纸牌,我跟爸一把牌,输了弹脑瓜蹦的,每次玩都是哥输,哥越输越玩,屡战屡败,场场狼。 坐在爸旁边看着哥的耍赖,姐的做鬼脸,爸带笑的眼,心里感觉特别熨贴,这种温馨平淡的小日子,让人看着心里特别舒坦,这种来自心灵的舒坦不是物质与金钱可以相媲美的,而是来自个人所追求的理想与希望,我不求家财万贯,只要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父母安定健康,兄弟姐妹幸福平安就好。 “老刘,收拾桌子吃饭了。”40多分钟后,妈手脚麻利的端着菜盘子进来。 随着妈的走动,糖醋鱼的味道越来越浓,酸酸的味道中又有那么一点甜味,甜味中还有着蒜香,使劲的吸了一下,“妈,好香啊。”仰脸冲着妈傻笑着。旁边传来一阵刺溜声,回头看见哥瞪着眼睛吸着口水盯着妈手里的盘子。 “笨蛋,光看能吃到嘴吗?”姐敲了下哥的头,下炕穿鞋,跑进厨房拿筷子。 “妈,两条鱼都做了吗?太香了,我今天要大吃一顿。”攥着拳头跟妈比划着。 “恩恩,我也要大吃,我要吃三碗饭,可馋死我了。”哥一个劲的吸着口水,姐拿着筷子一进来,我跟哥俩就抢上去,一人夹一下,放进嘴里“好烫”越馋越吃不倒嘴,给我俩急的够呛,肉放嘴里,张着嘴巴哈哈的喘气。好香,酸酸甜甜的。“妈,下周还吃,一顿不够。”嘟嘟囔囔的含着鱼对妈说。 “俩死孩子,急啥,烫坏了嘴啥也别吃了,今天不够,下周还做,一直做到给你俩吃干呕位置。”妈看我俩那猴急样笑骂着。 妈说完就出去盛饭,一顿饭使劲吃,才吃了一碗,肚皮差点没撑破了,看着剩下的鱼肉,在看看自己的肚子,没办法了,在吃晚上该闹肚子了。现在还是没有战斗力啊。 爸妈看我们都吃完了,才把剩下刺多的肉都吃了,哥也真的吃了三碗,撑的直哼哼。 吃完饭,爸妈看我们姐几个撑的厉害,带我们出去溜达,顺便买苹果,小卖部还真有,只是都是些干瘪的不太好的,妈挑了几个,就回家了。走在月光下,看看前面跑跳的哥,看看拽着我和大姐的爸妈,感觉真好,真想把这一刻永远的留住。 ------------ 第十章 回家爸妈又陪我们玩了一会,才烧水洗脚洗脸睡觉,妈怕我晚上在发烧,让爸把我抱到他们屋里睡觉,本来想强烈反抗一下,但被妈武力镇压了,蔫吧的被爸抱走了,走之前还看见哥躲在被窝偷笑的直颤悠,哼,当我没看见吗?胖的躲在被窝里也好大一个包。 被爸笑着抱回去就看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褥子都铺好了,爸帮我爸衣服脱掉塞进被窝,抬头看了看爸,嘴里嘟囔着. “老姑娘自己在哪说啥哪?” “我都大姑娘了,不能在跟爸妈睡了。”理直气壮的大声说着。 哈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声,爸边拍我脑袋边大笑着。 “笑啥哪,后院都听见了。”妈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哥姐今天穿的衣服。 “你老姑娘说她是大姑娘,不能在跟爸妈睡觉了。” “熊孩子,还大姑娘,站起来还没炕高,你哪是大姑娘。”妈收拾着我脱下的衣服笑骂着。 楞住了,看看自己这身高,哎,身高绝对说话权利。 “妈,你别瞧不起我啊,我以后肯定比你高,人家都说爹挫挫一个,妈挫挫一窝,我爸虽然不高,可你高啊,我是你姑娘肯定不能矮了。” 爸妈听见又是一阵大笑。 “老姑娘,你是说你爸我矮啊,你看你爸也不矮,比你妈高半头哪。”爸掐了掐我的鼻头,笑眯眯的逗着。 “不是,我爸才不矮哪,我老爸高大英俊,英明神武,一看就是新时期的铁人代表。”明知道爸在逗我,我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献媚的说着。 又是一阵大笑,“老姑娘,亏的你的眼睛像你妈,要是像爸着眼睛,你这么个笑法,眼睛肯定看不到。” 一阵黑线,今个咋我说啥爸妈都笑哪,拼了,就当娱乐大家了。 “没事,爸,你别上火,人家都说了,小时候像妈的孩子,大了肯定像爸,我长大以后肯定像你,小眼睛多好啊,聚光。” “鬼丫头”妈笑骂着照我屁股就以巴掌。 “妈,你们笑啥哪。”回头一看,门口上下两个脑袋漏了出来,姐的脑袋在上,哥的脑袋在下。 “死孩崽子,麻溜进来,都啥时候了,还穿着线衣线裤得瑟。”妈看见哥姐就穿线衣躲在门口边大声说着,边赶紧把姐提溜到炕上塞到我的被窝,哥也自己手脚利索的爬上炕钻到被窝里。 “老妹你们笑啥哪,在那屋都听见你们哈哈了,尤其是咱爸笑的声音,估摸着后院大勇家都能听见。” 眼珠子一转,转头对哥笑着“哥,我夸爸眼睛好看,哥,你看咱爸是不是高大英武。” 哥转头看看爸,又回头看看我,“咱爸,高大英武?眼睛好看?” 我一说话,妈和大姐就知道我什么意思,可哥憨厚,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都笑眯眯的看着不说话,爸也眼带笑意的等着哥说些什么。 “你快拉倒吧,就爸那眼睛不笑都是缝,笑的时候还以为这人没眼睛哪,在说咱爸那小个,你去班车站看看,一圈人就咱爸矮。” 哈哈哈啊哈,我跟大姐拍着炕一阵大笑,就知道憨厚的哥哥肯定会直来直去的说点什么,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靠在炕边一直擦眼睛。 “小瘪犊子,你爸眼睛就那么小,还一条缝,爸个有那么矮吗?你看看江大脑袋就比爸矮。”爸压着哥使劲的拍着哥的屁股。 哥挣扎着喊着“那不就那一个比你矮的吗,在说你本来眼睛就小吗,你看咱家我老妹和我姐都像我妈,都是大眼睛,就我和爸是小眼睛,本来我就胖,眼睛在小,在老家的时候二狗子他们就笑话我眯眯眼。” “竟扯犊子,你知道啥,眼睛小有眼睛小的好处。” “啥好处?” “刮大风的时候肯定不迷眼,在说爸也不矮啊,你看你爷矮吧,我和你二叔三叔他们都比你爷高一头,那到你的时候肯定比爸高一头,你说矮吗? 哥歪头想想,笑的傻乎乎的,“也是啊,像我大姐在老家的时候就老迷眼睛,我就没有过,在说我长到了肯定比爸高。” 哈哈哈哈哈“我的傻儿子啊,你咋光长肉不长心眼哪。”妈笑着掐着哥的脸蛋子。爸在旁边笑的跟狐狸似的还直点头。 我跟大姐在旁边直揉肚子,大姐爬起来坐到哥腰上边拍边说“三驴子,你真聪明,好好发扬下去。”说完又是一阵笑。 哥还直点头,点着点着,哥反应过来喊着“啊,你们都逗我玩,拿我当大马猴逗嗑子。”又是一阵高声的笑。 哥趴在炕上捶枕头,突然翻身,把大姐掀下,扑到我身边使劲咯吱我,“小啫喱丫头,就你最坏,挖坑逗我,让你忽悠我,看我不咯吱死你。” “啊,妈呀,救命啊,我哥抽羊癫疯啦。”边笑边喊救命,妈笑着把哥抱起来,拍哥屁股,“别闹你老妹,你老妹病刚好,笑大劲了,晚上该毛楞了。” “妈,你也不帮我,你们咋总逗是我哪。”哥搭拉着脑袋说着。 妈抱着哥坐在炕沿,边拍哥后背边说“大儿子不生气啊,得意你才逗你,你看我们咋没去都别人哪。” 哥抬头看看妈,又回头看看我跟大姐,“真的?” “真的,哥,我可喜欢你了,”“老弟,我也贼喜欢你。”我和大姐赶紧点头附和着。 哥又转头看向爸。 “大傻蛋子,你是我儿子,我不得意你得意谁。”爸笑眯眯的说着。 哥抬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美滋滋的,“咱家就我一个男孩,我就寻思我地位没那么低吗。” “嘿嘿”哥眯着眼漏着缺了门牙的嘴笑着冲妈嘿嘿。 “干啥,有啥事就说。” “妈,今晚我跟你和我爸睡这屋行不,我都好长时间没跟你和我爸睡了。”哥搂着妈脖子,献媚的说着。 “我也要在这屋睡,以前爸老不在家,来这儿又给我们都分那屋去了,妈,今晚让我们都在这屋睡吧,爸,你说行不?” 爸妈互相看了一眼,爸又回头看看大姐,“行,都在这屋睡吧,不过先说话,只能一晚上,明天你们三个都回自己屋睡去。” “喔,爸真好。”趴在被窝里看着姐大叫着跳起来,哥也赶紧爬上炕,兴奋的直打滚。 能跟爸妈一起睡自然很好,不过记忆中还真没有我们一家人睡在一个炕上的经历,不知道是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还是根本就没有,有印象的时候只有跟哥姐一起睡的经历,等过两年单位盖楼房,重新分房以后,哥也自己睡一个屋了,我们姐妹三个都是自己睡自己的。 妈笑着看了看兴奋中的我们,转身去旁边那屋拿被褥,重新把褥子铺好,爸也脱衣服上炕躺着,哥挨着爸,然后是我,妈,最后是大姐,一溜的排好,看看左边妈和大姐,转头看看右边的爸和哥哥,心里美滋滋的。 “都满足你们要求了,盖好被子,赶紧睡觉吧。”妈看大家都躺好,伸手拽着灯绳,等着。吧嗒一声,屋里漆黑一片。 慢慢的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了两声熟悉的呼噜声,呵呵,肯定是哥和爸,家里只有爸和哥睡觉最快而且每次睡着了都打呼噜,又等了一会,妈翻了个身,也睡着了,妈每次睡着之前都会翻身,翻过去之后马上就会睡着,姐估计今天也是玩累了,也很快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的呼噜,身边传来的温暖,慢慢的睁开眼睛,等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看身边久违的亲人,感觉心里很舒坦,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平淡中的温馨,回想回来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妈的爽利亲切,爸的疼爱关心,哥的憨厚,姐的较真,还是记忆中的那么鲜活。 现实中的平淡温馨,父母的关心疼爱,哥姐的包容谦让,一点一滴的慢慢的融化着包裹了硬壳的心,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记忆中悲惨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消散,直至完全消失为止,我相信时间会是治愈伤痛的最好办法,既然回来了,一定不会在像前生一样有着那样悲哀的伤痛,无论是我还是我亲爱的家人,都会幸福平安。 不知怎么想起空间,在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实在不想去探索里面到底有什么,看了那么久的小说,无外就是种地或是修仙之类的,我的是什么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能够从那么久远的留到现在,而且还能让白玉兰利用空间把我带回来,里面的好东西肯定不会少,可惜,自己一不懂得花的种类,二不懂得各种珍贵的树木,三不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么空间对于我顶多是个保养身体的利器罢了,后世的吃喝还真的让人无语,但是现在的食品还是很安全的,毕竟现在的人还是很朴实的,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所以也不是很着急。 说道食品,以后肯定要种地,养点猪,鸡鸭之类的家禽,不过想到种地还真不会畏惧,当兵的时候,每个营区都有自己的自留地,猪圈,鸡舍,那时候到了种地的时候,不管你会不会,都要去,不会就学,所以三年的时间,无论是种地还是喂鸡喂猪打扫猪圈都学会了,记得那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虽然苦点累点,但不可否认,走进橄榄绿的世界,还是学会了很多。 想着以前今后,不知不觉中感受着身边的温暖,伴随着熟悉的呼噜声也陷入了沉睡状态,而让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熟睡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白光,从我体内一点一点的往身边扩散着,越来越浓,直到屋里形成一片浓厚的雾气,而这一切却是我所不知的。 ------------ 第十一章 当黑夜慢慢过去,天空渐渐发白的时候,屋里的雾气才开始慢慢的消散,太阳跃出地面时屋里的雾气已经完全消失,而这一切陷入沉睡中的我们谁也不知道。 秋日的早晨,淡淡的晨光穿透玻璃照射在依然熟睡的我们身上,可能是阳光刺眼,也可能是这两天睡多了,我成了家里最早醒的人,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被窝里,感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或许生物钟的提醒,没一会妈也起来的,悄悄的起床,穿上衣服,轻轻的走进厨房生火,一边听一边猜着妈在干什么,估计水烧的差不多时,听见妈刷牙洗脸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妈悄悄的走进屋里,走到炕边,摇了摇爸,爸睁眼抬头看了妈一眼,笑了笑,妈指了指屋外,爸轻声的说着知道了,小心的把哥的胳膊腿挪到旁边,起床穿衣服,收拾好自己走出屋里,就听见妈小声的跟爸说让爸赶紧刷牙洗脸吃饭,时间不多了,爸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的洗着。 喝粥的时候听见爸问妈什么时候带大姐去学校,妈说下午,上午先上班,跟老师都说好了,下午带孩子去做测验,妈边念叨着不知道大姐能考什么样,边叮嘱爸问问什么时候有车出去买东西。爸恩恩的答应着,说起可能昨晚睡的比较香,感觉今天起来之后特别舒服,妈也符合着,还说可能是昨天累了,睡的比较实的原因,俩人边聊边快速的吃着。 等爸妈吃完都收拾利索之后,妈走之前悄悄的进屋,小心的把姐摇醒,告诉大姐饭在锅里,一会弟妹起来看着弟妹把饭吃了,又说下午要去学校,让大姐上午有时间看看书,顺便看这哥别出去傻玩,交代完就赶紧走了。 “碰”的一声,爸妈上班了,我依然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不想在睡觉,也不是累只是感觉躺在被窝里很舒服不想动,听着哥的小呼噜声,感受着阳光的照射,心平静极了,没有了以前的烦躁,这时候的早晨,不像后世那么喧嚣,既没有汽车的喇叭声也没有卖早餐的叫卖声,宁静的早晨,在后世很难享受到。 不知过了多久,大姐起来了,穿上衣服,爬到哥的身边“三驴子,老弟,别睡了,起床,太阳都照屁股了,赶紧起来。”大姐一边拍着哥的屁股一边叫着,哥哼哼着不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在睡一会,“赶紧起来‘姐使劲的拍了下,就转身来到我身边。 “老妹,起来了,别睡了,在睡妈留的饭就凉了。”大姐拍了拍我的脸叫着。 “姐,我醒了。”睁开眼睛看这大姐笑着说着。 大姐看我醒了,笑了笑,拍拍我的头,“等会姐给你穿衣服。” “大姐,我自己穿,我会穿。”爬起来拿过妈放在脚下的衣服,慢慢的穿着。 “老妹真厉害,懂事了,都能自己穿衣服了。”姐转头看哥,哥又睡过去了。黑线,好能睡,能睡这点还真是从小开始的。 “三驴子。”大姐使劲的大喊了一声。 哥扑棱一下就坐起来了,闭着眼睛喊着“我起来了。” “你在睡,一会我和老妹吃完饭,我把剩下的全倒了,你就饿着吧。”大姐说完下炕,转身伸手抱我下来。 看看大姐伸出的双手,低头看看自己那五短身材,这悲催的身材真坑爹,抱就抱吧,反正我现在还不倒4岁,心里不停的嘀咕着我是小孩我是小孩。 大姐带着去洗脸,找时间要跟妈说给我买牙刷,到现在我还没有牙刷哪,虽然现在小,可也吃饭啊,感觉嘴巴里都有味了,上姐拿杯子给我兑了点温水,漱了漱口。 姐把妈热在锅里的粥盛出来,又拿了两个馒头和咸菜碟子,刚坐下,就看见哥顶着半睁不睁的小眼睛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大懒猪,赶紧拿凉水洗把脸,精神精神。”大姐看哥出来了,也露出了笑脸,站起来给哥盛碗粥凉着。 “嗯”哥答应着去打水洗脸,这时候还没有自来水,家家院子里都有井,屋里有大缸,每隔两天爸就把水缸装满。 洗完脸后的哥终于睁开了双眼,坐在桌子前看着我和大姐嘿嘿两声,低头吃着饭。 “傻了吧叽的笑啥哪。”大姐白了哥一眼念叨着。 “没事,姐,一会吃完饭我出去玩会行不?”哥手里抓着馒头抬头问大姐。 “不行,下午咱妈带咱俩上学校考试,你先把名字写会,你多几岁了还不会写自己名字,不嫌砢碜哪。”大姐一听哥要出去玩,忽的一下把头抬起来,瞪着哥说着。 “我就玩一会还不行吗?我保证玩一会就回来。” “不行,别磨叽,你痛快儿跟我在家学写字,你在磨叽看爸晚上回来告诉爸,爸削你不。” “不玩就不玩,你们丫头片子就会告状。”哥看没戏,继续低头吃饭,边吃边嘟囔着。 “等中午妈回来让妈烧点热水,你把你那脖子和手好好洗洗,你看你都啥样了,脖子黑的跟车轱辘似的,手也起村了,就你这样,埋了粑汰的,老师肯定不喜欢。” “我咋埋汰了,这不是来了以后妈一直收拾东西,接着就上班,没给我洗澡吗,你不是也没洗吗,咋老说我。”哥不乐意的说着。 “我没洗澡,我早上都洗脖子,我洗手的时候也打肥皂了,你打过吗。”姐也梗着脖子说。 “咱俩不洗干净,人家该埋汰咱妈了。”姐看哥真的不乐意了,转着眼珠子叨叨着。 “埋汰咱妈干啥,干净不干净也是我自己的事?”哥有些奇怪的问道。 “能说咱妈啥,只会说咱俩整天甩裆尿裤地,咱妈也不给咱俩整整,看着就是个懒老娘们呗。家属在一起不就互相攀比吗,在老家的时候,爸不在家,你不是还听过别人说咱爸不要咱们了吗,在这肯定也有人说。” “放屁,我看谁敢说,谁说我给谁一电炮,提溜着喷粪的嘴,就知道四处说人家闲话,也不怕烂嘴丫子。” “你别不信,回收队的家属天天没事干,就是四处说人家闲话,等妈回来烧水,咱俩洗干净就没人说咱俩了。” “洗就洗。”哥说完突然楞住了,转头咧着嘴看向姐。 “姐啊,我上衣咯吱窝低下裂开了,裤子也开档了,妈还没给我缝哪,我下午穿啥?” “等妈回来给你缝,你裤子和衣服咋老这两个地方裂开哪,你玩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天天给你缝,都缝坏了,就应该让妈拿麻袋给你做衣服还结实还省钱。” 吵吵闹闹的,感觉没一会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中午妈回来,着急忙慌的烧水做饭,饭上桌,自己对付一口,就让我和哥先吃,她给大姐先洗澡,这时候洗澡都是用大盆,姐老实,老老实实的坐在盆里,让妈给搓澡,一会功夫,姐就洗完了。 姐出来吃饭,妈拽着哥进屋,就听屋里妈的呵斥声,拍打声,哥的喊疼声,扑棱水声一直响着,好半天才给哥洗干净,妈给哥姐都找出干净的外套,等哥姐都收拾利索站在那里的时候,还真的是透着一股精神气,妈左右看看,没什么毛病了,在看时间差不多了,抱起我,拽着大姐就往门外走。 到了隔壁门口打算把我交给徐奶奶帮忙看一下午,使劲的搂着妈脖子,就是不撒手,妈看时间来不及了,照我屁股就是一巴掌,对徐奶奶说着抱歉,抱着我就赶紧走,哥姐也在后面小跑的跟着。 “小李,干啥去啊,咋还把三个孩子都带上了。”离老远一个胖大婶就招呼着跟妈说话。 “我家老大上学,这不刚从老家来,人家老师让带学校校测验一下。”妈边招呼着边快速的走着。 “那咋把三孩子都带上了。”胖婶奇怪的问着。 “我家老二也要上学前班,带去让老师瞅瞅。”妈走到跟前,低头让我们姐三叫大娘。 “大娘好。”我们三个一口同声的打着招呼。 “小李,你家孩子真懂事,干干净净的,长的还好,瞅着就精神。”胖婶边答应着边夸。 “于姐你可别夸他们,淘着哪。”妈谦虚的说着,如果妈没有笑得见牙不见眼会更有说服力。 “于姐,你中午咋回家了,没在食堂吃啊。” “没有,中午回来把被套拆了洗洗,有太阳,一下午就干了。” 妈和胖婶聊着,班车来了,胖婶帮忙把哥姐抱上车,找到座位一路唠着,大概半个多小时到了站点,妈又带着我们姐三往学校走,几分钟之后,到了学校,妈先带着大姐去找老师,让我跟哥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就出来了,抱起我,牵着哥往学前班走去。 妈抱着我,拽着哥,边走边交代哥,不能害怕,老师问啥答啥,不问的就把嘴闭上,不能瞎喳喳,老师不喜欢话多的孩子,说话的时候脚丫子别没完没了的蹭地,回答问题的时候要抬头,别老耷了哥脑袋跟没睡醒似的.还说哥表现好给哥做红烧肉吃。 哥答应着好好表现,但妈不能糊弄他,一定要给他做肉,晚上就做,妈答应着一定做,敲门,看着哥进去,焦急的等在门外。 ------------ 第十二章 趴在妈怀里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学,破旧的房屋,大概能有7,8间,操场也不是后世的那种大的,很小,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左右看看各个教室,首先看见的就是掉的漏了黄土的墙皮,灰突突的大门全是缝隙,没有一个门是完好的,门连漆都没有,也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颜色,也不知道这个小学是什么地方改建的,反正是破的不像样,现在还没有分区来规划小学,都是一个单位一所小学,学校的老师也都是高中生或是中专生,师范毕业的也轮不倒单位小学,等过两年师范老师就慢慢的多了。 “老姑娘,你说你哥能行不?” “能行,我哥上午都会数数和写自己的名字了。” 恩恩,妈答应着,把我放到地上,偷偷的顺着门缝看着。看了好一会,突然站直,顺手还把我抱起来,后退了两步。 “吱嘎”一声,门开了,老师带着哥出来,哥笑眯眯的得瑟着跟在老师身后,看脸色估计是没问题,妈也笑了跟老师寒暄着。 “明天早上坐班车来上学就行,你们回家准备铅笔,两个本子,别的不用带。”老师交代完就让妈带哥走了。 “老师再见!” “再见” 老师进屋妈带着我俩往大姐那边走着,妈小声的问哥老师都问啥了,他怎么回答的,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老师不厉害,说话慢声细语的很好听,问他会不会数数,他还主动给老师写名字了,老师夸他字写的不错之类的话,妈一听也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哥的头说出息了。 等姐出来,姐的表情也很得意,老师跟妈把大姐一顿夸,说大姐基础牢,跟上完全没问题,还说大姐自主能力强,晚来这么多天,自己在家还把课文都背了。妈笑眯眯的跟老师说以后麻烦老师多费心之类的客气话,然后兴奋的带着我们回班车点,等着班车。 回家又先去的小卖部给哥姐准备铅笔本子之类的学习用品,想着哥还没书包,打算给哥买一个,可惜小卖部没有书包可以买,只能等着什么时候发车出去的时候在买了,妈跟哥说先拿个兜子对付着,等出去给他买军挎,哥一听给买军挎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兴奋的直蹦跶。 到家之后妈就脱衣服扎围裙要做饭,哥恐怕妈把答应他的红烧肉忘了,一直提醒着,知道看妈从大缸里把肉拿出来才嘿嘿的傻笑着进屋。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热闹,妈问我有啥事,我也嘿嘿两声钻进屋里看大姐收拾东西去了。 “我回来了。”爸开门进来了。 今天爸回来的晚了点,坐班车的时候也没看见,看爸一身脏,就知道今天加了会班,爸他们上班就这样,没事整点下,有事就坚持,没有加班费之类的,那时候的人淳朴,让干啥干啥,多累多晚都会坚持的把活干完。 “爸,你咋才回来,我都饿了。”哥听见爸说话声“嗖”的一下钻了出来。 “干活了,下班的时候还有点活没干完,我跟老郑师傅干完活才回来的。”爸边说话边脱着脏衣服,妈走过来脏衣服拿走扔在大盆里,招呼着爸赶紧洗洗吃饭了。 这时大姐也从屋里出来,给爸递毛巾肥皂,妈放桌子端菜盛饭准备吃饭。等一家人都坐下,爸快速的吃了一碗之后,估计是垫底了,才慢慢的吃的第二碗。 “大姑娘,今天去学校考的咋样?” 大姐乐呵呵的说着还行,哥连忙接着说“爸,问我问我,我下午也去了,老师也考我了。” 爸呵呵一笑“儿子,咋样,老师今天都问你啥了,你咋回答的,给爸学学。” “我自己进去的,我妈和我老妹老师没让进,进去老师问我叫啥名,几岁了,在老家上过学前班没,会数数不,我说会,能数到50,老师就让我从1念到50,数完之后我跟老师说我会写自己的名字,老师就拿笔让我写了自己的名字,老师还夸我字写的工整,今天的红烧肉就是老师夸我,我妈奖励我的。” “不错,我儿子都会写自己名字了。”爸笑眯眯的夸着。 “走的时候老师说明天跟班车一起去就行,还让家长给准备本子和铅笔,我没书包,我妈说让我先拿兜子兜着,等有班车出去的时候给我买个军挎。”哥美滋滋的说着。 爸乐呵呵的拍着哥脑袋,说出息了,是男子汉。 “大姑娘你哪,考的咋样,题会不会?” “会,老师考的我都在会,他们现在学的课文我在家也都背了,老师说我基础牢,做题的时候能看出来反应也快。”大姐笑着跟爸说着在学校发生的一切,老师说什么了,她的题怎么答的,又怎么给老师背的课文。 “大姑娘真聪明。”爸说完笑眯眯的看了看大姐。 “那当然,姑娘都像妈,我就聪明,我姑娘肯定也不是个笨蛋,你看咱家俩姑娘一个比一个机灵。”妈在旁边附和着。 “嗯,像你,姑娘长的也像你,儿子像我,不笨但也不灵。” 哥在旁边不乐意了“妈,咋老说我笨哪,我哪笨了。在说我姐聪明是有原因的,你看她哪大本(二声)儿了,肯定比我聪明,人家我太姥都说了,本(二声)儿了大的人脑袋瓜子都好使,我姐那么大的本(二声)儿了能不聪明吗?” 大姐在旁边撇嘴说着,“你是笨吗?你是压根都不学,在说了我聪明不聪明跟我本儿了又什么关系,你就是搅浑混,在说了太姥啥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 “在老家的时候,太姥咋没说过哪,就上次我说你脑门大的时候,太姥就说了。太姥还说你头发少是因为贵人不顶重发,聪明有出息的都是大本儿了加上头发没几根的,在太姥眼里你都成花了,咋看咋顺眼。” “三驴子,你在说我本儿了大,你看我不削你。”大姐瞪着眼睛说着。 “赶紧吃饭,一点事就叽咯叽咯的。”妈敲了敲哥姐的饭碗,呵斥着。 “三驴子,以后不许欺负你姐,你是男人,咋老跟女孩子较真,你这叫没度量,男子汉大丈夫要宽宏大量,不能老跟女孩子呛呛。”爸拍着哥脑袋教育着。 哥蔫吧的答应着,嘴里还嘀咕着每次都让我让着。 “大儿子,赶紧吃,下次有班车,妈带你们出去溜达溜达,来了以后还没出去看看城里啥样哪。大姑娘也别尿急了,你弟小,说话还没把门的,你跟他一样的干啥,行了,都别叽咯了,赶紧吃吧,吃完把东西都归拢好,明天该上学了。” 哥姐听说妈要带他们出去溜达,互相做个鬼脸就不在闹了。看这整天跟个呛呛的大姐,经常会让我感觉惊讶,大姐过了12之后就一直很稳重,在我印象中大姐优雅,满身书卷气,不是很漂亮但气质很好,与现在相差太多了,感叹着人不可貌相啊。 “对了,秀芹,我问大明子了,他家老头能给咱老姑娘调理身体,但是说了,都是吃中药,咱孩子小,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要是半途而废就没用了。” “吃中药?说吃多长时间了吗?” “没说,人家要给把脉看看到底啥毛病,才能知道吃什么药吃多长时间。” “啥时候给看哪?” “明天,明天上午咱都晚去一会,大明子今天借了一台三轮车,等他家老爷子给看完,咱们在走。” “那行,我明天早上到班车哪跟赵姐说一声,顺便让她家胖小把咱家俩孩子捎学校去。” “大姑娘,明天妈和你爸带你们老妹去看病,妈把你们交给单位的阿姨,她家孩子跟你们一个学校,你们一起走就行,妈不送你们能行不。” “有啥不行,我都记住咋走了。”大姐吃完放下碗筷跟妈炫耀的说着。 “那你把你老弟带好,先给他送班级你在回你自己教室,记住没。” “记住了,我肯定给他先送过去。” “三驴子,你好好跟着你姐,别傻了吧唧的光顾着玩,现在又拍花,你不跟好,就给你拍走。” “妈呀,我没那么傻,我咋能丢哪,再说了谁敢拍我,我砸死他。”哥翻着白眼说道。 “反正你给我把皮子绷紧,你要敢瞎跑,回来我就削你,在学校也给我老实点,不行惹祸,也不行了骚,我下班去接你们,老师要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我肯定不惹祸还不行吗,你咋老惦记削我哪。” “谁让你不长记性,三天两头惹祸,你在老家的时候还少惹了,一整人家家长就找上门来了,竟跟着你吃瓜烙了。” “那是他们欺负我的,你咋不说哪。” “你个败家孩子,我咋没说,竟跟人家妈干仗了。” “嘿嘿,忘了。”哥挠着脑袋傻笑着。 “行了,都赶紧收拾收拾,洗脚睡觉。”爸看时间不早了,催促着我们姐三。 等都收拾利索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躺在被窝里又跟哥姐闹了一会才慢慢的迷糊着,等到太月亮慢慢的爬到正中的时候,淡淡的雾气又从我的体内消散开来,越来越浓,直至白茫茫一片,雾气中仿佛有着什么在缓缓的流动着,而这一切沉睡中的我们依然没有发觉,还是到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才完全消失。 ------------ 第十三章 可能是今天大姐他们要上学的原因,天刚蒙蒙亮,妈就已经起床烧水做饭了,饭做的差不多时进屋招呼我们三个起床,哥也反常的没有赖床,妈一叫就立马起来了,估计是上学兴奋的。 爸看见哥没有赖床还夸了他一通,哥还信誓旦旦的说上学就是大人了,以后肯定不会赖床,我猜想,哥是因为上学孩子多有人陪他玩,他才这么兴奋的,等过段时间天冷没什么玩的,他还是会赖着不起来。 等都吃完收拾利索,妈拽着大姐和哥往班车站点走去,交给她们同事,又转回家,等着去隔壁。 妈送大姐和哥她们的时候,爸哄骗着我说要带我去隔壁找小朋友玩,还说让我听话的让隔壁的辛爷爷看看,看好了以后我就不会再得病了。 黑线,我都三十岁的熟女了,怎么可能害怕吃药,以前的时候也经常吃些中药调经保养之类的,相比与西医我更相信老祖宗的东西,毕竟那东西虽然慢些却是治本的东西,不像西药虽然快,却有些伤身体。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前生就经常听爸妈说辛爷爷的医术很好,那是祖传的东西,自家人知自家事,白玉兰与我合二为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希望没有吧。 “刘哥在家吗?”爸正忽悠我的时候,大门外传来叫人声。 “在家,大明子,进来。”爸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推开门等着。爸的耳朵很好使,只要他听过的声音,他就能准确的说出说话的是谁,干活的机器是那个。 “咋这么早,吃饭了吗?”爸跟来人打着招呼,侧身让进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大眼睛,七分头,有点酒糟鼻,嘴唇厚厚的,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工服,是大明叔,爸一辈子的朋友,年轻了20岁的叔叔没什么变化,只是比老的时候年轻了,也挺拔了很多,老的时候的大明叔,天天拿个茶杯找爸下象棋,俩人一边下还一边打嘴仗,爸去世的时候,老头哭的跟个孩子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看到年轻时的叔叔感觉真好。 “来,老姑娘,这是你大明叔,叫人。”爸抱着我让我跟叔叔打招呼。 “大明叔早上好,你吃饭了吗?我妈早上做的粥,你吃点不。” “妈呀,大哥,你家老闺女还怪会说话的哪,像嫂子,能说会道的,你看这两句嗑给你唠的,跟大人似的,长的也好看,这俩眼睛跟溜溜似的,滴流滴流转,瞅着就精神。” “哈哈哈哈,那是,你也不看谁家孩子,我老姑娘聪明着哪,一看就是我的种。” “吹,使劲吹,孩子聪明也是我嫂子的功劳,跟你啥关系,大哥,小心我嫂子晚上让你睡灶坑。” “滚犊子,当孩子面啥都嘞嘞。” “小孩子懂啥,老丫头,你几岁了。”大明叔白了爸一眼,逗着我。 “四岁。”其实我想说,大明叔,我真懂,我懂得你说的是啥意思,黑线。 “哈哈哈哈,大哥,把你老姑娘送我家养着的了,我还真稀罕你家这丫头,聪明还机灵。”叔叔边跟爸说着便使劲的逗着我。 “拉到吧,你不怕你嫂子找你拼命,我还怕哪。”爸也逗着。 爸跟大明叔俩人正逗壳子的时候,妈回来了,笑着跟叔叔打招呼,又聊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往隔壁走着。 走进院子,就看见跟我家院子格局是一样的,但我家今年来的晚啥也没种,而徐奶奶家院子里有好多还没有罢园的蔬菜,看这绿油油的舒坦极了。 开门进屋,走进左边的房间,就看见徐奶奶坐在炕沿手里拿着什么,而辛爷爷却坐在窗户底下的桌子边看这书,看到我们进来,徐奶奶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簸箕里,辛爷爷也把手里的书放下,招呼我们坐下,又拿饼干和糖给我吃,妈赶忙拉着徐奶奶不让她忙活。 爸和大明叔坐在辛爷爷对面,爸小声的跟着辛爷爷说着什么,而妈却在这边跟徐奶奶唠上了,说家里小子淘怎么能把鞋做厚还不耽误他疯跑之类的话题。 不知道爸跟辛爷爷说了什么,大明叔过来把我抱到爷爷跟前,让我把手放在脉诊上,妈和徐奶奶看到也不在说话,都转过头看这我们,辛爷爷把了好半天的脉,这期间还皱了皱眉头,感觉身边的爸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妈也站起来走到爸身后站着,紧张的直咽口水。 辛爷爷诊完脉,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看着我。 “老头子咋样,说话,你看把俩孩子吓的,小丫头啥毛病?”徐奶奶看大家都挺紧张的,就张口问着。 “五痨七伤” “辛叔,啥,啥意思?”妈紧张的都有些磕巴的问道。 “爸,你说点我们能听懂的。”大明叔在旁边帮忙问着。 “就是说着孩子身体虚弱,小李带孩子的时候累大劲了,而且怀孕期间肯定生大气,又累又气,孩子虽然没掉,但给孩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孩子的五脏都有些亏损,幸亏年纪小,这要是年纪大点,成人了就难治了。” 辛爷爷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不过,这孩子我仔细把脉的时候感觉,她的五脏在逐渐恢复,这就是好事,不会留下病根,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你们也别上火,慢慢调养,能调养过来。” 伤五脏?我一直都知道从小爸妈就特别疼爱我,哥姐也让着我宠着我,我问过妈,妈哭了什么都没说,爸也默不作声。后来有一次我问大姐,大姐说别问,你身体不好妈觉得是她没照顾到,你好好享受得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妈听完辛爷爷的话,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一滴一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秀芹啊,别上火,你大叔不是说了,孩子小好整,你说这还没咋地哪,你就哭成这样,多给孩子做点好吃的,补补,让你大叔把药给盯住了,有个一年半载的肯定能给孩子调养的跟牛犊子似的,快把眼泪擦了,你看孩子看你哭都害怕了。”徐奶奶安慰着妈妈。又出去投了毛巾给妈擦脸。妈摩挲一把,转过身把我抱起来。 “辛叔,你看孩子吃点啥药,我好找地方掏等去。” “不用你找,我让人先把头一个月的药从老家捎来,那边的药全,价格还便宜。” “那哪行啊,你给孩子看病又治病的就够麻烦的了,哪能让你在给四处找药。” “行了,你别管了,好好工作就行,你两口子白天上班把孩子给我扔着,我三天给扎一次针,好的能快点。” “那不行,那太麻烦了,孩子小又闹人,你跟大婶也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咋能让你们帮着看孩子哪,这给看病就够意思了,不行,不行!” 辛爷爷摆摆手,不在说话。 “大哥,你就别管了,咱俩谁跟谁啊,我爹妈不就是你爹妈吗?我家老头这是相中你姑娘了,稀罕上了,否则你求他他都不在爸老姑娘留着的。”大明叔在旁边劝着安慰着。 “行了,你俩也别想太多,先收拾收拾去上班,孩子就放着,晚上下班来接。”辛爷爷看时间也不早了,撵着爸妈,爸妈互相看了一眼,也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了,妈交代我听话,不能闹人,就跟着大明叔一起走了。 “丫头,过来,到炕上玩。”徐奶奶坐在炕边招手让我过去,看看凳子的高度,没问题,顺着凳子边就出溜下去了,慢悠悠的走到奶奶跟前,奶奶给抱上炕,让我看她做鞋,边做鞋边聊天,说以前下乡的事,说老家的大山,说家里的小孙女,我也说着老家有什么人,太姥岁数大,都是白发,还是小脚老太太之类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辛爷爷在观察着我什么,想了下,没明白就不在自寻烦恼了,肯定会有告诉我的时候。 中午奶奶给蒸了鸡蛋糕,又让我睡了一觉,带我在院子里溜达,还拿小簸箕摘菜,又多装了点茄子和辣椒给我家,等妈回来的时候让我提醒她别忘了给我拿回去。 没觉得怎么地,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玩的还挺高兴,等爸妈带着哥姐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乐呵着哪,妈接了我,跟徐奶奶说的感谢的话,又跟两位老人再见带着我们三个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爷爷说我身体的原因,今天的妈有些沉默,哥姐看气氛不对,也都没闹回屋学习去了,吃饭的时候妈好像在数着米粒吃,爸拍拍妈的手也没说什么,我们三个看妈不乐呵,都逗着妈,可无论我们怎么逗,妈最多是勉强的扯下嘴角。 没办法都早早洗洗睡觉了,奇怪的是,妈把我抱到他们那屋,要搂着我睡。估计今天还是给妈吓到了,其实虽然才回来几天,可我真没觉得自己身体有多不好,再说辛爷爷也说年纪小恢复快,没有啥大问题,咋就给妈难受成这样了哪,哎!娘的心! ------------ 第十四章 晚上妈搂着我,在一阵温柔的轻拍中,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水掉落在脸上,下雨了?我记得这老房子不漏雨啊,慢慢的醒过来,就听见妈哽咽的说话声。 “你没在家,你大姐跟你妈咋欺负咱家孩子的我都不想说,吃东西从来都没有咱家孩子的份,这我也不争,不给我们自己买着吃,你邮寄回来的钱今个要明个要,为了怕吓到孩子,我也给了,反正我妈能贴我点,也够我们娘三用,我惹不起躲的起,我就不明白你妈咋想的,我生的孩子在不好,他姓刘,你姐生的孩子再好,那是人家老金家的。” “行了,先别哭,这事咱以后在说,我也知道我妈啥样,我不是一直都向着你吗?你给我说说咱家老姑娘这事,孩子咋能是胎带来的毛病,到底出啥事了,你写信的时候咋没说哪。” “我咋说,我还嫌磕碜哪,我带老姑娘的时候算预产期是12月底,我妈就说让我早点把煤买了,九月的时候,我买了一车煤,我自己卸不了,正好回来的时候碰见你大姐和大姐夫了,大姐夫要帮忙卸煤,大姐拽着大姐夫就走了,后院老王大哥看我挺个肚子费劲巴拉的,帮忙往家倒蹬,也不知道你姐跑你妈院里咋说的,你妈气哼的来就把人给骂走了,还说啥我不正经,你不在家四处勾勾搭搭的,不帮我干活拉倒,也不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啊,那有那么寒碜人的,我一来气一车煤自己卸的,你说你妈和你大姐咋能这样,你不在家,不照顾我们娘几个也就算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妈哽咽着把事情说了。 爸半天没说话,感觉随着妈的叙述,爸喘气声越来越重。 “我回去接你们的时候你咋不说哪,大姐那样的就应该给她俩大耳刮子,四处瞎呛呛,就没有显不着的地方,这一出出都几次,我说难怪那段时间老给我写信,说些乱糟糟的,我还以为啥事哪。” “啥?还给你写信啦?你姐到底想咋地。”妈气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小点声,别吓到孩子,大姐写信说让我有时间勤回来点,老婆还是放身边看着的好之类的。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我压根连信都没回,我大姐那人就是找我大姐夫那样的老实人了,换个主,都得一天揍她三遍。行了,别寻思了,反正以后咱在d市,一年回去一次就不错了,回去住你妈哪,我找时间看看我爸你们不用跟着回去,我刘忠的老婆孩子我自己还稀罕不过来哪,用不着他们糟践。” “对了,我和你说点事,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能生气,行不?” “行,你说吧,我不生气。” “前段时间大姐写信问我一个月开多少钱工资,又说家里困难,想接点钱,我没答应,说把钱借给老三了,大姐生气回信说我们串通,自己过好日子,不过老爹老妈了。” “你大姐咋那不要脸哪,才挤兑完我们娘几个没事了。” “你看你,等我说完,你不是都答应不生气了吗。” “行,你说,我听着。” “我真给老三邮了点钱,四十块钱,老家今年老三走一分都没给拿,虽说吃饭啥的不花钱,可那么大的人了,咋能兜里没钱,我就偷着给他点。就这一次多,我没敢跟你说,我从我们队长手借的,发工资还他。” “老三咋能没钱?今年上学走的时候你老姑特意从县里回去,给老三50块钱?” “你别提这事了,老姑给完钱,妈就要走20,大姐在老三走的时候又借走25,老三就带了5块钱上学的,老三写信跟我说了,大姐又哭又求的,说家里怎么怎么困,婆婆有病都是她们家拿的钱之类的,在车站老三没法就给她了。” “你大姐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她咋不想想老三二十多岁的人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兜里没钱咋生活,那叫上大学,穷疯了,她那次回家不划拉点东西走,还老婆婆有病她花钱,大姐夫家兄弟媳妇去借钱给老太太看病,她把人赶走没借,自己拿了二十个鸡蛋去看看在没去过,她也不嫌臊的慌。” “老三肯定是逼的没法了,才写信让我给点钱,老三那人你还不知道,最要脸,要不然,咱家一大家子,老三哪能长这个口。” “给,从下个月起,每个月给老三邮10块钱,咱家俩人上班,咋也够了,老三暑假回去的时候穿的还是带补丁的裤子,衣服扣子也不都不是一样色的,看着都不赶赶马车的穿的好。等两天我出去买布的时候给老三也做身衣服,顺便跟人换双大点的工鞋一切给老三邮去,棉裤也得做,在把你发的棉袄换个面一起给三邮去,你妈和你大姐可真够可以的,老三的棉衣都穿四年了,这东北的天气也不怕把咱三冻坏了。” “吧唧”“妈呀,你干啥。”爸亲了妈一口。 “老不正经的,让孩子看到,看我不挠巴死你。” “媳妇,我咋就把你娶家了哪,你看我10年没在家,你一个人带孩子又照顾我爷,还把我爷我奶伺候走,现在又帮着老三,我都不知道说啥了。媳妇,我以后一定对你和孩子好。”爸嘿嘿的笑着说。 “那有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你吃糠咽菜我乐意,再说爷和奶对我和咱家老大老二没的说,有点啥吃的偷着省下自己那口也给咱家孩子,我咋能不知道。小三每次回来没钱没钱,也从自己口粮里省点出来给带块布之类的东西,这些我都记得哪,谁对我好对孩子好,我心里明镜的。你大姐那样的,求我我都不给,舔脸跟你说咋对我们娘们好,也不怕雷劈死她。” “行了,这话以后可不能说,她不好,咱不来往就是了,咱自己过自己日子,不跟他们扯淡,我就不信咱俩这么能干,还有工资还能过不富裕,等过段时间,我跟大明子没事就去打鱼去菜场卖,给家里添点进项。” “拉倒吧,那样太累了,身体不都造完了。” “没事,我身体好着哪,看看这肌肉,多实诚。” “你啊,死倔死倔的,那你注意点,太冷就不能去了。” “嗯哪,我心有数,对了,媳妇,发工资得还队长钱。” “行,发工资立马就还人家,咱可不能拉饥荒,欠人家钱,我心慌。” “还完钱,就没事,今年过年不回去,咱在这边过,不回去还能攒点钱,过年的时候给两家老人邮点钱。” “也行,不过这个月还完钱,家里就没啥钱了,我这个月没工资,要等下个月才发。” “没事,我兜里还有十多块钱,是上个月,小陈借钱今天还我的,他媳妇来了,有富裕知道咱家孩子多就先还我了。” “那够了,紧吧点,还能存点钱,咱以后每个月都存点,等明年就能给咱孩子买个电视看。” “嗯哪,你自己算计吧,反正我工资全交,你给我点零花就行,行了,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上班还有活哪。”爸说完翻身就要睡。 “睡吧,对了,找时间给辛叔买点啥,你看给咱孩子看病又调理的,不要钱咱们也不能装着不知道吧,你跟大明子好和给咱家孩子看病是两回事。” “那肯定得买,咱在琢磨下买啥,买人家能用到的东西。行了,睡吧,明儿在说。”爸打着哈欠说着,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死鬼,睡的还怪快的。”妈小声笑骂着,翻个身没一会也睡着了。 等爸妈都睡着之后,闭上眼睛想着,原来这就是妈以前不说这事的原因,没有那个当妈的会跟孩子说,孩子大姑和孩子奶奶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一直都知道大姑和奶奶不喜欢我们娘几个,原来矛盾不是一次造成的,而是一点点累计出来的。 哼,难怪以前回老家,奶和大姑她俩对我们爱搭不惜理的,妈给钱就笑,没钱脸就拉多老长,别想再背后爸妈看不见得地方欺负我们姐们四个。 慢慢的想着,仔细的计划着什么时候回老家的时候好好收拾收拾大姑,奶虽然我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但也别想再欺负我的家人,没有付出只想回报与剥削,拿我父母辛苦挣的钱填补自己姑娘,也要看我是否答应。 至于大姑,哼,我可不会惯着,前世的时候,爸妈没少因为大姑的挑拨干仗,直到岁数大了以后,俩老人翻以前的事互相埋怨的时候才知道全是大姑在中间挑事,包括妈他们妯娌之间的问题是也大姑互相传瞎话闹的别别扭扭的。还有大姑家宝林,小时候没少欺负我们姐妹三个,记得老妹三岁的时候第一次回老家宝林就知道抢老妹糖豆,老妹不给,抢了推到就跑,老妹下巴都卡坏了,大了还有疤楞哪,前世的我被父母宠爱的就不是个能容忍的人,虽然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性情平淡和冷漠了很多,但想让我容忍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谁来破坏我所奢求的幸福与重要的家人,那么敢欺负我的人敢欺负我爱的家人,就要做好我舍出一切报复的决心。这一世,这对于我来说仿佛偷来的一生,家人就是我的逆鳞,谁也不能碰触。 ------------ 第十五章 探索空间 转念之间想起空间,不知道白玉兰消失的时候是怎样与我相融合的,辛爷爷说我的身体在逐渐恢复,那么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既然给我了,在矫情的不承认也没意义,人活着,无论你是否愿意,时间不会因为个人的悲伤与欢喜而停留,虽然从来没想过利用空间去做什么大的改变,但是如果能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也不会故作清高的推却。那么就去看看属于我的秘密基地吧。轻轻的推了推睡在身边的妈妈,没有反应,看来是睡熟了。 “进去”心底默默的念着,瞬间就又一次站在了每次进来的黑土地上,看看脚下的土地,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潮湿,柔软,是块好地,东北的孩子,只要老家是农村的,就很少有不认识地的。 行走在潮湿的土地上,仔细的左右看着,这块土地的面积应该不小,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慢慢的走到潭水边,碧绿的潭水依然有着一股淡淡的雾气,平静无波的潭水已经没有了昔日寄生的白玉兰,想到白玉兰心底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涩,那么美的花朵,虽然带给我半生的伤痛是我无法原谅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消失,无论对与错,她能够把我带回最初,让我重新开始,在这一点上我都对她充满感激,只是前世家破人亡的结局也让我无法轻易的简单说着过去了,原本想着如果可以,那么就这样好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直相伴的走过以后的岁月,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家的温馨与幸福会慢慢的让我的心平复,有一天我会对她说着我原谅你。 可惜又可叹的是,她选择了与我相融合,或许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陪伴吧。算了,晓北,白玉兰既然已经消失,就没有必要在矫情的感叹,不过,不知道白玉兰在我身上的那个地方?这么想着的时候,感觉右侧胸口有种从内散发的热气,拉下衣领,看到一朵有着七色花瓣的花朵慢慢的浮现出来,仔细的看着,绿叶,金色花蕊,七彩花瓣,是白玉兰,只是小了很多,只有我的手掌那么大,袖珍的有些可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形成的七彩花朵便宜了我,不记得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白玉兰一般是9朵花瓣,一棵树上的每支枝干只有一朵花,洁白无瑕,而花蕊却是千千万万,不知道这株白玉兰是怎样的变化能够千花万蕊形成如今的模样,不过虽然奇怪,但对花草树木没什么研究,也就放下了。 转头看向右边,一座不算很高的山,但是大,很大,至少以我的身高看不到这座山的面积有多大,树木很多,可惜,不认识,我就认识柳树,估计柳树进不来这里,敲了敲自己的头,笨蛋一个,山上顺流而下的的小溪清澈而耀眼,哗啦啦的水声,仿佛洗刷着充满沧桑的心,空间里,空气清新,有着淡淡的雾气,难怪后世的人经常跑到大自然中去感受,就这里的空气也不是满大街汽车尾气可比拟的,想到山顶看看,衡量一下自己的身高,暂时放弃了,五短身材的小豆丁,爬到山上估计也瘫了。 转身慢慢的往左边走着,走过去才发现这一片除了中间有一条行走的小路,全是药材,能认识的只有一样,长的跟胡萝卜似的人参,之所以认识还是后世全是人工种植的,便宜而且还多了,剩下的,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放弃,继续走。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中间还休息一会,才算走出这片药田,走过这片药田,映入眼帘的就是郁郁葱葱的竹林,翠绿的颜色,笔直的竹杆漂亮极了,往中间走去,中间的竹子已经换成紫色的,即使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多少年,但能够紫的透明,中间竹杆中有着流动的液体也知道极其珍贵,面积不是很大,目测了下,大概能有200多根,站在紫竹林中,呼吸中有种淡淡的香气,清新怡人,感觉每呼吸一下,大脑和心肺都跟着清洗了一遍似的,走过这片竹林,出现的是一座小竹屋,看着不大,用着不知名的植物圈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进院子,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屋,不大,外表能看见的只有尖尖的屋顶,一扇窗户,一个门。 轻轻的推开门,好大,眼前看到的一切第一感觉就是大,很大很大,慢慢的走进去,一个大大的客厅,除了地上铺的白色皮毛什么都没有,整个的感觉就是空旷,屋里不是四方的,而是圆形的,一圈不多不少正好六扇门,每个门上面写着篆字,很好,现在成文盲了,不认识写的是什么,一次次的打击,弄的我心情很郁闷,以前咋没发现自己是文盲哪。空间里的东西,能够让我认识的少之又少,走到客厅的中间,盘腿坐下,敲了敲头,仔细的想着,树木多,不认识;药材多,不认识;竹子认识,不知道什么品种;屁股底下的皮毛认识颜色,白的,什么动物的,不认识;这才走了三分之一,山那么边有什么,不用估计,认识的肯定还是很少,都不认识我还用个毛啊,郁闷的大喊一声,躺在了白色的皮毛上。 好疼,龇牙咧嘴的爬起来,使劲躺下得到的不是柔软与舒适,是咯的好疼。仔细的摸着,圆的,很硬,找着皮毛的接口,拽开一个小口只要能让我把手伸进去就行,使劲的够,好了拿到了,打开手心,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个仿佛是黑又感觉是紫色的珠子,跟溜溜大小差不多,突然间,珠子转了起来,吓的我顺手就扔了出去,珠子没有落地,反而在半空中越转越快,一点一点的还发着乳白色的光,光越来越刺眼,珠子越转越快,看的我头晕眼花,赶紧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一阵剧烈的疼痛,珠子飞进我的眉心,而我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脑海里多了很多很多东西,突然涌出的资料让我一阵干呕,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着,心也跟着突突的直蹦,汗水顺着发迹一滴一滴的流下,知道现在情况对我很不利,心底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坚持坚持,现在坚持不住就在也见不到爸妈哥姐了;现在坚持不住,就再也见不到想念的妹妹了,晓北,你不是觉得对老妹愧疚吗,你现在放弃就什么也弥补不了;现在坚持不住,就再也见不到思念已久的爱人了;现在坚持不住,就再也没有幸福可言了;晓北晓北,一遍一遍的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转移注意力般的回想着从前的悲哀现在的温馨,与爱人的相识相知相爱,爱人牺牲时的崩溃与心碎;想象着今后的温馨幸福,想象着找到爱人的甜蜜生活。不知道是转移注意力真的有用还是疼痛在慢慢减轻,感觉不那么痛了。 闭上眼睛,慢慢的整理着脑海中的资料,空间的名字叫做古苑,盘古的指节炼化而成的,有着宇宙中所有的珍惜植物,有长白松、银杏、银杉、资源冷杉、苏铁属、红豆杉属、百山祖冷杉、水松、水杉、梵净山冷杉、巨柏、元宝山冷杉、黄花梨、樟木、龙血树、紫檀树等,这些树木都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不但年头多而且充满灵气,长时间使用,对身体极好;而山顶一共有四座泉池,分别是阴阳泉、寒泉、温泉、灵泉;阴阳泉与寒泉都是大幅度提高炼药与炼器成功率的奇水;而温泉与灵泉却是调养身体的,先用灵泉清洗在用温泉净泡,能够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从山上流下的溪水就是灵泉里流出的,四座泉水生生不息,永不消失,山的另一面还是一座山,但却是人工的,只有山体,中间是空的,山洞中堆满了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各种珍贵种子,珠宝,灵器。药圃里有着世间所有的灵药,包括九叶人参,九叶灵芝草之类的后世看不见的中药材。而是所以成为灵药就是因为空间灵气充足随着世间的推移而自然形成的。竹林里的紫竹则是凤凰的口粮,能够生出紫米紫竹林,百年开花,百年结穗,百年成米,如果灵气不足,那么抽出的穗就会自然脱落。 我身所处的这座小竹屋也不是简单的房屋,而是利用虚拟空间原理,用15根万年竹炼制而成,外表平淡无奇,内里乾坤无限,六个房间分别是书房,存放着从有文字记载开始的所有书籍,竹简,玉简;丹房,存放着所有的丹药,丹方;石房,各种自然形成的原石,无论是炼器的还是做成首饰的;炼器房,各种宝器,仙器,灵器所需要的手印方法与珍贵材料;食房,各种食材,各种米粮,各种做菜的菜肴秘方;灵物房,自然生成,带有灵性的各种物品。 似黑似紫的珠子则是空间器灵,虽然还没有产生意识,但灵性十足,当空间有新主人的时候,它会自然的与识海相融,空间之所以有这么多东西,就是因为器灵喜欢四处收集,每当它感觉这个东西好吃的时候,它都会不管不顾的吃了再说,所以没有主人而白玉兰三个沉睡的时候,东游西逛收集了很多它觉得好吃好玩的物品。 资料太多,只能以后慢慢的对照整理,不知是不是今天晚上经历的太多,感觉特别疲惫,没在继续留在这里,心底默念“出去”瞬间出现在炕上,突然手臂被紧紧抓住,整个人都僵住了,木然的转过头,爸瞪着饱含惊恐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完了” ------------ 第十六章 露馅了 看着爸惊恐的眼神,紧紧抿着的双唇,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出事了,这次完蛋了。” “你是谁?”爸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小声的低吼着。 肩膀的疼痛,爸愤怒的低吼,不断的提醒着我,如果解释不清楚,爸下一步会直接掐死我,从小到大,爸有多疼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一切都显示着不正常,闭了闭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坚定的眼神看着爸,拽住爸的衣角,心底喊着“进去” “啪”刚进入空间,爸就把我甩到了地上,疼痛的感觉袭上心头,突然脖子被紧紧的掐住。 “你是谁?我姑娘哪?”看着爸通红而含着泪水的眼睛,听着爸饱含怒火的大吼,眼泪一滴滴的流淌下来。 “爸,我是晓北,死而复生的晓北,背叛了家人疼爱的晓北。”看着爸的眼睛流着泪轻轻的说着。 “我家晓北不是妖怪,不会突然消失突然出现,我家晓北没有你神通广大,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家晓北整哪去了,我求你了,把我姑娘还回来,你神通广大,什么样的替身找不到,我家晓北身体不好,扛不住你这么折腾。说,不说我今天就掐死你,跟你同归于尽,给我姑娘报仇。”爸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饱含祈求与愤怒的说着。 被紧紧掐住的脖子不断的昭示着爸说真的,没有开玩笑,使劲的拽住爸的手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爸的手拽开了,大喊着“我就是晓北,就是你姑娘,就是那个任性自私伤害你和妈的混蛋晓北。“喊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爸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我失声痛哭,慢慢的流着眼泪,听着我诉说从记事起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什么时候爸坐在了我旁边,拉下了我蒙住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晓北。” “爸,老刘头,我是晓北,是你姑娘,是你疼了二十多年的任性丫头。”害怕爸还是不相信,紧紧的拽住爸的手指,瞪着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爸。 “你让我想想,我需要好好想想。”爸闭了闭眼睛,甩开我的手,慢慢的说着。 “爸,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急了,害怕惊恐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心底,如果爸不相信不认我,那么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爸,我知道你小名,知道太爷叫的那个小名。爸你相信我,你小名你从来没跟我们姐几个说过。”突然想起,爸去世之后,有一次听妈看着爸的照片念叨过。 “小辫,太爷怕你养不大,给你后面留了头发,还让太奶给你编上,太爷叫你小辫。”着急的快速说着。 爸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想想” 看出爸的坚决,低下头没在说话,我知道爸如果自己不想清楚,任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主意。 “带我出去” 试探的拽着爸的手指,还好,爸没有甩开。“出去” 刚出现在炕上,爸就把手指拽走了,“睡吧”爸蒙头背对着我躺下。 看着爸的后背,眼泪又出来了,轻轻的躺在妈旁边,感受着妈的体温,温暖着有些冰冷的心,我不怪爸,任何人遇见这种情况,都会如爸一样,爸虽然不能马上相信,但至少他留余地说要想,那么我不是没有希望的,安慰自己颤抖的心,一动不动的安静的躺在妈的身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突然惊醒,还好天刚刚有点亮光,没到上班的时候。马上转头看向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的,有些红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着我,当看到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爸没有躲闪,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胆怯的看着爸,小心翼翼的冲爸笑了一下。爸看了看我,闭上了眼睛。笑容僵在了脸上,爸还是没想明白。躲进被窝,偷偷的流下了眼泪,不知道爸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哪,如果爸一直不接受怎么办?不会不会,心底两个小人不断的打着仗,一个说好一个说不好,心底乱糟糟的。 静静的想着,默默的流着眼泪,天亮了,妈起床了,爸起床了,站在我头顶的位置半天没动,走了出去,听爸轻轻的跟妈说,别叫我,让我睡吧,我估计白天玩累了,他上午请假在家看我,妈答应着,做饭叫哥姐起床,听着饭桌上哥的说话声,大姐的抢白声,妈的吆喝声,感觉离的好远,心底不禁问着自己,幸福与我是否是种奢望。 “砰”的一声,妈带着哥姐赶班车去了,听着渐渐远去的说话声,等待审判的我身体失去控制的轻轻的颤抖着,害怕,胆怯,又有些希望,爸没有上班,那么爸是希望上午家没人的时候爸事情解决了,到底会是什么结果,既希望马上得到答案又害怕答案不是我所希望的。 爸走进屋里,慢慢的坐在炕边,点火抽烟,一根两根三根,爸点着第四根烟的时候,拍了拍蒙在被子里的我,“起来吧,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僵硬了一下,心底给自己鼓了股劲,慢慢的爬起来,低着头抱着被坐了起来,“咳咳”屋里烟气很重,忍不住咳了几下,爸看我咳嗽,马上把烟掐了,把窗户嵌开了点缝,又把门帘掀开了,看着爸下意识的动作,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无论任何时候,在爸的心里,我们几个孩子都是最重要的,那怕气急了的时候。 “先别哭,说说咋回事。”爸看我又哭了,叹了口气说着。 擦了擦眼泪,紧了紧抱在怀里的被子,仿佛找到依靠一样,低着头,慢慢的诉说,小时候哥失去的眼睛,大了以后的失去嫂子和孩子,结婚后的离婚;姐的姐夫背叛,失去孩子的崩溃;老妹的逃避出家;诉说着小时候的幸福,大了的悲哀与伤痛。 在这期间爸一句话没说,呼吸也正常,如果忽略爸布满青筋的双手,还以为爸不相信哪。 “哪来的老妹?”爸问着。 “明年九月二十六,我老妹出生。” “你妈不可能在生了,现在计划生育了,也不让生。” “我知道,我老妹是特殊情况,单位批了。” “这事以后在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发生那么多事,我和你妈干什么去了。”爸继续问着。 抬头定定的看着爸,慢慢的流着眼泪“你跟我妈都去世了。”说完失声哭出声来。 爸愣住了。“你妈怎么没的?” “你先去世的,一年半之后妈死在家里,心衰。” “这一年多发生什么事了?”爸马上反应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刺激妈承受不住才去世的。 半天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闭了闭眼睛,擦干眼泪。“我自杀了,我出事半年以后哥就离婚了,妈受不了半夜死在家里了。” 噌的一下,爸站了起来,失声喊着:“你说什么?你咋了?你在说一边你咋了?自杀?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自杀了。”说完就好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靠到身后的墙上。 爸呆住了,愣愣的站了半天,慢慢的坐到炕上,挪到我身边,看着我,轻声问着为什么。 闭上眼睛把从不愿意念书当兵开始,讲述着当兵,恋爱,失去爱人,放弃上学,转业回家,四处鬼混,结婚,失去生育能力最后得病所有发生的事情慢慢的诉说给爸听,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平淡极了,说完,睁开眼睛看着爸,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等待着爸的审判。 爸一句话没说,静静的看着我,我看着爸,爸看着我,半天谁也没有在说话,突然爸的眼圈红了。“啪”爸抬手使劲给了我一巴掌。 “咚”的一声脑袋撞到了墙上,感觉耳朵嗡嗡直响,虽然很疼,可我却笑了,转过头看着爸,轻声的说道“爸,你知道吗,我有多恨自己,恨自己的轻率,恨自己的自私任性,我多想你和妈能给我一巴掌,可那时什么都晚了,你和妈都走了,找都找不到。” 爸指着我,手指直哆嗦。 “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就是让你当逃兵的?你有什么资格去伤害自己,有什么资格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你自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妈咋活?你自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哥你姐知道了消息会不会心跟挖了似的?一家人宠着惯着就把你惯成那样?谁该你,啊?你有啥资本锉你妈的心窝子,从小到大,家里谁不让着你,谁不疼你,我跟你妈就差没把供起来了,要知道你会走那条路,还不如小时候就掐死你哪。” “刘忠,你干啥哪。”吱嘎一声,门唰的一下开了,妈站在门口,瞪着眼睛看着爸。 我和爸吓的立马转头,妈转头看到我流着泪的眼睛,红肿的左脸,妈的脸色变了。 ------------ 第十七章 接受,原谅! 妈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怒火,一步上前拽住了爸的衣领,愤怒的喊着“你凭啥打我孩子?谁给了你权利跟孩子动手,你长年不在家,我辛辛苦苦养活的孩子就是为了让你挥巴掌?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咱俩离婚。我不能让你们老刘家的人这么糟践我姑娘。” 爸听见妈说离婚急了,急忙抓住妈的胳膊,焦急的说着“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是气急了,我没想打她。” 妈一把甩开爸的手,继续的怒吼着,“你急了就可以打孩子,别管因为啥,也不能往脸上打,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不想打,你不想打你动手,你想打是不是要打死她,你长本事了,憋屈的回家动手打孩子,你要是个老爷们把你的本事使外面去,别回家冲老婆孩子使劲,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姑娘长这么大,我一手指头都没动过,今天你给个大巴掌,我们娘几个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你要是有相好的看不上我们娘们,吱声,我要不同意拦着你,我一头撞死。” 妈说完眼泪就下来了,看着妈布满泪痕的脸孔,仿佛又看见了妈清晨的血泪。 “妈”叫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姑娘,别哭别哭,妈带你们走,带你们回老家,咱不在这里了。”妈边哭边上炕把我抱起来。 “妈”搂着妈脖子边哭边叫。 “别说了,妈知道你委屈,你等着,妈这就收拾东西,接你哥你姐,咱回老家,妈就不相信了,凭着妈自己养活不了你们姐几个。”妈说完又把我放在炕上,擦了擦眼泪,下炕找包裹就要收拾东西。 “秀芹,媳妇,你先别急,你听我说。”爸急的脑门都出汗了,拦着妈不让妈收拾。 “滚开,你想咋的,还不让我收拾东西了,这个家也有我一半,我啥都不要,收拾两件孩子衣服还不行了,这个家东西都留给你。我们娘们给你倒地方。”妈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哎呀,秀芹,你听我说行不,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爸看妈又哭了,真的急了,一把把妈抱住,急促的说着。 “你给我滚蛋,别拦着我,你打孩子不就是看我们娘们不顺眼吗?前脚打发我走,后脚就打我孩子,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回来的早,我姑娘就让你打死了。还解释,解释哥屁,我不听你扯淡,你麻溜给我放开,别逼我跟你动手。”妈边使劲推着爸边大声的喊着。 “刘晓北,你个混蛋丫头,你赶紧说话,真想让你妈跟爸离婚啊,快跟你妈解释咋回事。”爸抱着妈,扭头冲我喊着。 “喊谁哪?威胁谁哪?你当我面还敢威胁我姑娘,你撒开,我砍死你个混蛋,你敢威胁我们娘们,我跟你拼命。别以为我怕你。”妈冲着爸怒吼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又好笑又想哭,有多少年没有看见眼前这样的一幕了,从记事起,只要爸没有原因或是事前没告诉妈把我们姐几个打了,妈肯定都会跟我吵架,然后就是喊着离婚,爸去解释,去哄妈。妈那个人属于自己咋收拾孩子都行,别人不能碰一手指头,就是爸也不行,但我们要是谁真闯祸了,爸收拾我们的时候,妈当时绝对不吱声,过后算账,每次都给爸整的满脑袋汗。 “想啥哪,快告诉你妈咋回事,你在不说,你妈就要打人了。”爸的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妈,你先过来,爸你看门关没关,把门锁上,在把布帘子放下。”爸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想干啥,瞅了妈一眼去锁门放帘子。 “你俩干啥,神神秘秘的?”妈充满疑惑的走到炕边,把我抱起来。爸都弄完走过来,拽着爸妈的手心底默念“进去” 突然的转换地方,给妈吓到了,楞了一会,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没把我甩出去,爸看妈呆愣愣的,赶紧拍了拍妈的脸“秀芹、媳妇,别害怕,这不是就要告诉你吗,你先别发傻,醒醒。” 好一会,妈才缓过劲,呆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爸,摆摆手,“等会,让我缓缓劲,我腿软。”妈说完,闭上眼睛,往后靠在爸身上。看妈实在是吓到了,跟爸使了个眼神,马上出去把盆拿了进来,跑到潭边打了一盆水,爸给妈抹了把脸,冰冷的潭水刺激的妈清醒过来。 噌的一下坐直,瞪着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头看了看爸,指着爸,“过去,跟老姑娘坐一块去。” 知道妈现在的情绪不对劲,爸立马就跑到我身边抱起我,把我放在了他前面。 妈看看我俩的坐姿,瞪了爸一眼,低头看着我,板着脸对我说“说说,这是咋回事。” “没咋回事,自带的。”含糊的对妈说着,其实是真不知道怎么跟妈说,跟爸说的时候是一股劲全说了,现在那股劲过去了,也说不出口了。 “你问我爸,我爸全知道。”抬头看了爸一眼。转头看向妈。 爸偷着掐了我一下,还没敢使劲,僵硬的对妈笑了一下。“啊,我全知道,我跟你说。” 妈看了看我俩,笑了,“说吧,说不清楚,咱今天这事没完。”妈的笑,让我和爸都感到了恐惧,知道妈说的是真的,如果不说清楚,妈真的会爆发。 爸赶紧跟妈说,我是谁,又马上说着哥姐以后要发生的事,还说了老妹,说出事的时候他跟妈俩人得病去世了之类的话,简单而又点出了重点,没说我自杀,说我得病了,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妈半天没说话,开口问着哥出事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老妹又是谁之类的问题。还是爸了解妈,知道如果说我自杀,那么这事就真的没完了。 我接着说着明年哥会失去一只眼睛,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就知道是八月底九月初,玩的时候受伤的,耽误了,虽然尽力救治,但还是失去视力了,又说哥跟小嫂子怎么在一起怎么分开,大姐跟前姐夫怎么在一起,姐夫怎么在爸有病的时候背叛的大姐,大姐孩子生病去世,大姐受不了了,老妹看家人死的死,没的没,出家了。 从我开始说哥出事,妈的眼泪就慢慢的流了出来,讲述到最后妈已经失声哭了出来,孩子是妈的心头肉,听到今后孩子所经历的痛苦,那个当妈的都会受不了。 妈边哭边自责的对爸说,“你说咱俩咋这么没用,孩子需要咱们的时候咱俩都走了,孩子们连个依靠都没有。”看着妈伤心的样子,愧疚,伤心,自责袭上心头,想告诉妈一切都从我开始的,还没等我说话,爸马上把话接过去“行了,先别急着伤心,这不是还没发生吗?咱努力点活着,守着孩子,会没事的。”爸说完瞪了我一眼,知道爸是在告诉我不许跟妈说我怎么没的。 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笑着对妈说“妈,你看这里,咱现在有这里,你跟我爸的身体肯定棒棒的,肯定老的时候能守着我们几个。” 爸在一变附和着,走过去搂着妈,轻拍妈的后背,劝说着以后会好,别哭了之类的话。 妈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继续问爸,“那你打老姑娘干啥?这你还没说哪。” 爸楞了一下,嘿嘿一笑,“不小心,真的不是故意的。” “少给我扯淡,说清楚,为啥打孩子。” “妈,我说吧,我看你跟我爸都没了,哥姐还都受了那么多苦,我受不了,想自杀,刚跟爸说,爸就生气了,给了我一巴掌。” “该打,我要在身边,我先揍死你。”妈听我说完,立睖着眼睛冲吼着。 “我知道,所以我就回来了,让我回来的主要目的肯定是咱家不该那样。”赔笑的对妈说着。 “刘晓北,我告诉你,别管今后发生啥事,即使还是那样的结果,你要是敢自杀,我做鬼都爬出来揍你一顿。记住没有。”妈板着脸对我说。 “妈不会的,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走那步,你们养我那么多不容易,我不会做让你们生气的事的。”坚定的看着妈,对妈保证的说着。 “行了,都过去了,晓北你先说说这里都有啥。”爸看话题有些严肃,马上问着他们都好奇的问题。 简单的跟爸妈介绍这里有什么,哪些东西干什么用的,哪些对身体好,还有资料太多,没整理完,以后慢慢告诉他们。还说山顶有温泉,灵泉,灵泉可以喝,温泉可以洗,洗了对身体很好,可惜我上不去,再有怕排泄没地方,我总不能随地大小便吧。 妈笑了,捶了我一下,“鬼丫头” “行了,都交代清楚了,进来好久了,先出去,刘忠去站点接孩子,我做饭。”妈站起来把我抱起,我带着爸妈出去,出去一看时间才过去10分钟,爸妈互相看了一眼问我,时间不一样? “嗯,1:30。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有差距,没事,种地方便。” “能养猪不?”妈欣喜的问着。 “养完谁杀?养点鸡吃鸡蛋吧。”爸在旁边反对着,两个人就养什么开始争论,在爸妈的吵闹声中,带着微笑慢慢的睡了过去,睡之前,心底对自己说着,真好,一切都过去了。 ------------ 第十八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妈陪在我身边,妈坐在炕边给哥缝着裤子。 静静的看着妈,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爸妈全心全意的相信与宠爱,如今暴露秘密的我,肯定被爸妈送到精神病院了。 “妈,几点了?”拽了拽妈的衣角问道。 妈转头看向我,笑着说“老姑娘,醒了,这觉睡的怪长的,都快4点了,你爸跟你哥你姐他们都快回来了。你在不醒,妈就打算叫你起来了,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饿没?妈给你做点吃的啊。” “可能睡多了,没饿,等我爸他们回来一起吃,妈晚上吃啥?”使劲抻着懒腰问着。 “牛肉,你爸单位今个分东西了,有点牛肉,晚上炖萝卜吃。咋样,想吃不。” “想吃,妈多放点水,晚上喝汤。” “行,鬼丫头,就你知道的多,还喝汤,喝汤可不管饱,多吃饭才能长大个。”妈笑骂着。 嘿嘿的傻笑着,挠了挠头发。爬起来,趴到妈肩膀上献媚的跟妈说道,“妈,咱俩商量点事,给我留头发吧,头发留起来我自己会扎辩,别老头发一长就给我们剃了,跟小子似的。” 我可记得小时候孩子多,妈怕长虱子,全部给剪的短头发,很短的那种,比半寸长不了多少,大姐上5年纪开始留的,她自己学会扎辫子,而我是一直到我当兵回来才自己留的头发,老妹就压根没留过,一直短发。小时候,每半个月,妈就给剪一次,根本不给机会让留长发。 “不能留,你看现在多少家孩子都长虱子了,你们留起来,万一传染上,就得剃光了,更难看,就这样挺好,洗头洗澡都省事,还不长虱子。”妈摇头拒绝着,其实这个时候说实话,虱子很多,只要这片有一个孩子长了,全部别想跑,都会传染上。我记得,大姐小时候就有,头发剃光给大姐哭的,半夜了还抽搭哪。 “妈,肯定不能起,你忘了,洗澡方便啊。”小心的提醒着妈。 “方便啥啊,一个星期只能去单位澡堂洗一次,在家洗还。”妈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看着我。“那里?” “嗯,我上午不是说有温泉可以洗澡了吗?你没记啊,用那里的水怎么会起虱子哪。”点了点头,黑线的对妈说。 “你说了吗?我咋不记得?”妈疑惑的瞅瞅我,轻声的问着。 “说了,山顶有温泉,洗了对身体好。”哈哈妈笑着说没记住,估计妈当时有些乱,没往心里去。 “妈,你记得里面的树不?” “有树吗?我怎么没看见?”妈瞪着眼睛继续疑惑着。 “妈呀,你到底听啥了,再说,你没听,看也看见了。”满头黑线的看着妈。 “小鳖犊子,我看啥啊,我光瞅你们爷俩了,稀里糊涂的,能知道咋回事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记住那里有啥。”妈照着我后背就是一巴掌。 “妈,里面的树很好,经常使用对身体有养护功能,咱老家熟悉的嘴严的谁会做床?” “让你爸做,你爸会做桌子,凳子,应该也能做床。”妈轻描淡写的说到。 “我爸啥时候还会做哪些东西了,我咋不知道?”瞪大眼睛看着妈问着。 “在农村谁家不会修个桌子,做个凳子的,有什么可奇怪的。再说,你爸当时要不是去当兵,就干木匠了,学好长时间哪。”妈白了我一眼。 “那让我爸做床吧,哪里面的木头年头多,用了对身体好。” “咱家都是炕,做完放哪?过段时间天就凉了,不睡炕,冻死你,别瞎琢磨,先老实呆着,把身体调养好在说。”妈边摇头反对,边继续手里的活。 愣住了,是啊,现在屋里烧的是炉子,睡的是炕,还没有暖气片,做完床也没办法用,东北的天气到冷的时候都零下二三十度,如果我发傻的睡床,很容易睡过去醒不过来。没办法,只能暂时先放下这个念头。 “妈,咱晚上洗温泉咋样?” “这个可以,等你哥你姐睡觉了,你带我跟你爸去看看里面到底啥样,光听你说了,我俩也去长长见识。” “嗯,妈,这事告诉我哥和我姐吗?” 妈没说话,好一会,放下手里的活,抱起我,“老姑娘,这事除了我跟你爸,你谁都不能说,记住了。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哥你姐,万一这事漏了,我们一家就完了,还有里面的东西你可以用,但别太多,我跟你爸也不用你管,妈担心用多了折福,在带给你点啥不好的,那妈宁可没有这东西,记住没。”妈严肃的对我说,眼睛里面真的饱含着担忧。心里一紧,知道妈真的担心了,担心过分的使用,会给我带来灾难。 搂着妈的脖子,轻轻的说道:“妈,给我的,就是我的,里面的任何东西全部归我所有,我乐意给谁就给谁,不会给我带来灾难,这个是给咱家的补偿。” “说清楚,啥补偿?”妈把我的脑袋转过去,看着我的眼睛问着。 “妈,你记得今天爸跟你说以后要发生的事吗?” “记得,咋了。”妈想了想,继续问着。 “咱家本来不应该那样的,弄错了,所以才让我回来,又给了这个东西做补偿。所以我才说那里啥都能用。”心里却跟自己说,别看咱外表是豆丁,里子到底是成年人忽悠起妈来,脸都不变色。 “等你爸回来,我跟你爸商量一下在说。行了,起来穿衣服,我去做饭。”妈说完就把我放一边,又从褥子底下把我的衣服拿出来,告诉我自己穿,妈就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穿完衣服,靠在墙边,心底寻思着,真的跟爸商量一下,里面的东西咋整,调养身体的各种丹药,该吃就吃,只要先用灵泉把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稀释后的药,父母和哥姐还是可以用的,而且里面的水果,粮食,不用也不会下崽,那些东西都是好玩意,没理由有了还不用,一茬接一茬的出,这么多年过去,如果不是匣子空间够大,估计早就装满了。 那么多的好东西,我虽然做不了,可妈能做,找时间让妈做点果脯之类的零食,到冬天的时候也有嘎达牙的东西,空间里的菜谱也要给妈整理出来,既能满足我的口腹之欲又能满足妈喜欢做菜的兴趣,一举两得大家都高兴。想起一样又一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妈,我回来了,老妹,哥回来了,看哥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啥呀?”看看哥除了手里装本子的兜子什么也没拿,估计是在兜子里了。 “看看,家雀儿。我们今天下午拿弹弓打的,真多啊,哥老厉害了,一打一个准,我跟二胖用一个弹弓,打了13只,我打的多,多给了我一个。”哥从兜里拽出一串麻雀兴奋的比划着。 “行了,快别得瑟了,你都白话一道了,赶紧给妈送去,让妈晚上给炸了吃。”姐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看哥跟我连说带比划,拍了他一下,嘟囔着。 哥听姐说完,赶紧拽着那串麻雀跑去找妈给做着吃。 “老妹,你咋了,咋睡一天哪?又发烧了咋的?”姐摸了摸我的头小声的问道。 “没有,就是困,想睡觉,没发烧。”给大姐说着躺了一天的理由,省着姐担心。 “没发烧就行,等姐放假,姐带你出去玩,你好好的,别冻着了,要不就不带你了。”姐看我没事,掐了我脸一下,笑眯眯的哄着我说着。 “嗯,姐你脱外套上炕吧,炕上可热乎了。”摸了摸姐冰凉的双手,边拽姐上炕边说着。东北的天气到了秋天,太阳下山,气温就下降,中午的秋老虎还热的要命,姐跟哥每天上学,妈都会给多穿点,就是防止早晚凉冻感冒了。 姐上炕脱了外套,爬到炕梢,问我今天都干啥了,又问我上托儿所不,我跟姐说以后白天去隔壁,徐奶奶帮忙带,辛爷爷要给我调养身体,姐说如果我听话,好好吃药,就给我买好吃的,她攒五毛钱了,到时候给我买糖吃。我问姐爸哪,姐说帮妈干活哪,又问大姐上学咋样,老师好吗?同学跟她玩吗?有没有人欺负她之类的。我们姐俩就坐在炕上闲聊着,她问我一句,我问她一句的。直到妈喊饭好了,吃饭。 晚饭妈炖的牛肉萝卜,烧茄子,整了点咸菜,又把哥带回来的麻雀给炸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橘黄的灯光下,虽然哥姐还是继续的吵吵闹闹,但却透着阵阵温馨,什么是家的温暖,不是你有多少钱,不是你有多大权,而是一家人得以相守,能相互依靠,那才是一个完整温馨的家。 吃过饭,妈收拾碗筷,哥姐去写作业,爸抱着我进屋,小声问着今天下午咋样,我说没啥事,就是跟妈说要用里面的东西,妈说晚上等你回来跟你商量商量。 “晚上你在这屋睡,晚上跟你妈咱仨好好琢磨下咋整。”爸小声的跟我嘀咕着。 点头附和,别管咋想,现在也只能等着哥姐休息才能进去,让爸先自己琢磨,我跑回我们姐仨的屋里看哥姐学习去了。才八点多一点,爸妈就借口明天上学赶哥姐去睡觉了,走之前又把我抱回了他们屋里。 ------------ 第十九章 带着爸妈探空间 躺在被窝里,静静的等待着,妈去哥姐那屋看了看,直到哥姐全部睡熟之后,才小声的走回来。妈小心的把门锁好,窗帘挂上,站在炕边纠结的看着我和爸,小心翼翼的说,“那个,那啥,咱进去看看,在研究下咋整。”看着妈纠结又有些兴奋的表情,我跟爸都笑了,拽住爸妈的手带了进去。 “老刘,你别说,这仙家的东西是好,进来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似的。”妈使劲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爸笑咪咪的说道。 “哪是,你以为是外面哪,都少煤,烟气熏天的,能有啥好气味。”爸点头附和的说着。 “爸、妈咱们是先转转还是先去山顶泡温泉?” “先转悠一会,然后在去洗澡,完事之后正好睡觉,肯定舒服。”妈看着爸问道。 “行,先转转,老姑娘,先转哪里?”爸低头问着我。 “我也不清楚这里有什么,咱先往山顶走,看看山上都有什么。”爸妈同意之后,爸抱起我慢慢的往山顶走着,边走边聊着,我跟爸妈说这里我所知道的一些东西,还跟爸说有时间弄些木材做床做家具,爸说等等,现在做完也没地方,而且手艺扔好多年了,先找点费木材练练手,别拿好东西直接上,糟践东西。妈说这片黑土地真不错,自己种点青菜,存上就够冬天吃的,要不今天冬天就土豆白菜酸菜大罗卜,咱来的晚,现种也不赶趟,也不能老从人家要或是买,有没有不说,肯定不便宜。在圈个鸡舍,喂点鸡,孩子吃鸡蛋也方便。慢慢的走着,规划着怎么利用这块地,不能浪费,也不能糟践。 刚走到山脚,站在溪边,妈看着顺流而下的小溪,笑着说比老家的水看着都清澈,d市的更没法比了,肯定是好水,无论是浇菜还是自己吃肯定不错。又问我这水是否能喝,我说可以,没什么问题,妈就趴下喝了一口。“妈”看见妈冲动的趴下就喝,赶紧叫了一下,可晚了,妈已经喝了。 “老刘,你来尝尝,这水甜个滋得。怪好喝的。老姑娘,你叫啥?”妈尝完还召唤着爸。 “没叫啥。”看妈喝都喝了,也就没在说什么,说啥也都完了,估计没大问题,应该没大问题吧?心底自己问着自己。 “行了,先走,老姑娘不是说山上有吗?咱好好看看都有啥,这么大的面积,咱也就能看三分之一,你在耽误,可连那点都看不完了。”爸抱着我往前走,顺带着招呼妈别磨蹭。 慢慢的往山上走着,山并不高,所以也不存在陡峭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这里有着四通八达的小路,不宽,只够一个人行走,爸抱着我在前,妈跟在我们身后,越走越远,看到的树种也就越来越多,当看到这些树的时候,我还在想不认识怎么知道哪些可以做成家具,无意识的伸手拽了一个垂落的树叶,瞬间,树木的所有资料显示出我的脑海,紫金楠,又叫金丝楠,木性稳定,不翘不裂,经久耐用,再加上它性温和、冬暖夏凉,香气清新宜人所以是制作床具的最佳木料。脑袋里突然出现的信息,让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笑了,以后不用担心什么木材能用,什么木材不能用了。不过这里的木材都是最早出现这个树种时期的第一批成材原料,不能浪费,否则会心疼死我的。真如爸说的,还是先出去找点废料练练手在动这里的吧。 走了一半高度的时候,闻到一阵甜滋滋的香气,爸妈和我互相看了一眼,顺着小道改变方向的往香气飘来的地方走去。 突然好大一片桃林映入眼帘,我不知道桃花源是何种模样,但出现在眼前飘舞的粉色白色花瓣,震撼着我们的心灵,飞舞的花瓣,大片的桃林,树下铺满了掉落的花瓣,青翠的小草偶尔透过花毯冒出一点点的头,整个景色已经无法用苍白的词语来形容,静静的站在桃林边,不敢轻易踏入,害怕破坏眼前出现的美景。 好一会,爸轻轻的推了推依然陷入痴迷状态的我和妈,充满疑惑的转头看向爸,好像在问有什么事?爸拍了拍我的头,“好了,别在这里站着,进去看看。没危险吧?” 又回头看了一眼桃林,“没有” 回身拽了拽妈的手,妈没反应,爸稍微使劲的拍了妈肩膀一下,妈迷茫的转头,看了一眼 爸一眼,又要把头转过去,爸赶紧把住妈的脑袋,“媳妇,别站在这,进去看看。”妈眼睛一亮,迈开大步冲了进去。爸抱起我就追,边小跑边喊着慢点慢点,急啥! 真正进入桃林之后才发现面积很大,大概有几千棵各式桃树,有些结的是白花有些结的是粉花;最奇怪的是有结紫色或白银色的花,只是这两种颜色的桃树很少,每种只有五棵,靠近中间的位置,而且要比别的桃树高大很多,结紫色花的桃树树干是黑绿色而结白银色花的树干却是黑红色,粗大的枝干上零星的有着紫的透明的或淡银色的桃子,只有平时看到的桃子大小的一半,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伸手轻轻的触摸树干,紫色桃树名叫碧桃,万年开花万年结果每次结果一百零八颗;而银色桃树却叫银星,很美的名字,同样万年开花万年结果,却每次结果只有三十六颗,同属天才地宝,因其果实对修行之人有着修复灵魂抵抗心魔之功效所以在远古时期抢夺的极其厉害,而那时的桃树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时,全部自绝干枯掉,仅有的小树苗被收集进古苑得以保存,宇宙中仅有的几棵全部在这里了,凡人不是不可以吃,只是吃的时候,需要重组细胞,痛苦的程度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咬断舌头,只有把体内毒素全部排泄干净,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才可以吃一口,而这一口却需要在体内自我消化三年。 知道了两种珍贵桃子的资料果断的放弃,既然现在吃不了,看着流口水也是眼馋自己,反正到成熟的时候会自动收进装载的冰晶盒里,以后肯定有机会,自我安慰的转头找着是否有能吃的桃子。 可惜大概摸了一下,现如今无论是结果的还是收存起来的都没有能吃的,空间经过岁月的流逝,每种果实都带有灵气,时间一年又一年,灵气一点点积累,已经到了能液化的状态,想吃空间里的水果,只有两种情况,一、调节身体状态,二、自己种。既然知道了现在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情况,还是赶紧走吧,否则口水流出来丢人就丢大发了。 招呼爸妈继续前行,妈边走边回头,嘴里叨叨着在看一会在转转之类的话,爸抱着我,拽着妈快步走出桃林,慢慢的香气不那么明显了,才感觉好多了,香气太馋人了。 搂着爸的脖子,边走边跟爸妈说着刚刚探查的一切资料,都是什么品种,什么名字,大概什么时候能吃之类的话题,妈充满期待的说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尝尝,实在太香了,感觉哈拉子走要下来了,逗的爸哈哈大笑。而妈看爸笑则说爸在姑娘面前维持形象,心里其实也馋的要命。 边走边聊,听着爸妈在打嘴仗,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一定要把爸妈哥姐的身体调养到最佳,这里的水果真的是一辈子都不一定的能见到的,更何况吃,守着宝山用不了,那么宝山在好也是空的。 这次没有在耽误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山顶,爸把我放下,坐在地上休息,我牵着妈的手,三个人仔细的观察着,山顶很大,一直想象着山顶是什么样,但当真正看见的时候,感觉有些出乎意料,简简单单的四个大水池,白色的石头围成的,除了灵泉有一股山体流出的泉眼,剩余的三个泉全部平静无波,一眼能看出是什么,温泉散发着淡淡雾气;寒泉没等靠近就散发着刺骨的冰冷;而阴阳泉却是一半黑一半白,泾渭分明的互不干涉。 爸站起来,拉着妈啧啧称奇的在四个池子周围转悠,还低声的嘀咕着,慢慢的走到灵泉边,观察着灵泉的泉眼,心想着什么时候有时间要去看看泉眼的水是从哪里流淌出来的。看着欢快的流淌的泉水,心想可惜没拿水壶,要不接点尝尝,刚想玩突然一个竹制的杯子突然掉到了我的怀里,吓的我“妈呀”一声。 “咋的了咋的了,出啥事了?”爸妈听见我的叫声赶紧跑过来,妈边跑还边问着。 “没事,就是突然出现个杯子吓我一跳。”赶紧出声安慰爸妈。 爸先跑过来,一把把我抱起,看看没什么事,才又把我放下,妈过来上下扒拉我一圈,看真没事,给了我一巴掌,“没事你瞎喊啥,我跟你爸还以为出妖怪了哪。” 黑线,“妈呀,你想啥哪,别说没有,就是有你跟我爸来也不赶趟了。我只是想喝泉水,突然出来个杯子吓我一跳。” 妈听我说完,把杯子拿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还拿手指弹了一下。啧啧的说着,“老刘,你来看看,这杯子怪好看的,敲一下咚咚的声音脆生生的。你看着上面还刻着花,你看是荷花不。”妈招呼着爸来研究杯子。 “先别研究,给我用着喝点水行不,你不累,我抱孩子走一道,可干巴死我了。”爸说完直接拿过去,接了杯水喝,“真舒坦啊,又凉又甜,你俩也喝点,走半天了,咱先歇会。” 妈接过杯子接了泉水,先喂我喝了半杯,剩下的她自己喝了,又给爸接了一杯,爸接过去也全喝了。 三个人坐在地上,爸妈说着看到的一切,说以后爸手艺练好了好给家里做点实用的东西。 ------------ 第二十章 温泉 茶叶 闲聊了好一会,慢慢的爸显露在外面的皮肤浮现出一层淡黑的污泥,不浓,但味道很大,臭哄哄又透出一股馊巴味。 妈捂着鼻子叫着,“老刘,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咋这么大的味?” “前两天干完活才在单位澡堂子冲了一次,咋能这么大的味,我也没干啥啊。”爸自己也熏的直紧眉头。 心里一动,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爸,是泉水,这水喝完之后会排出体内毒素,把身体里隐藏的暗伤全部修复好,你刚刚不是喝了两大杯泉水吗,现在反应出来了。” “哪咱俩咋没有?”妈有些奇怪的问着。 “咱俩才喝多少,我爸喝多少?数量差好多哪。” “我说的,我咋这么埋汰,秀芹,你跟老姑娘溜达一会,我先洗个澡,一会你们娘俩在洗。” 妈答应着抱我起来准备溜达,刚走,妈身上也传出一股臭味,近距离接触,味更大,熏的我直迷糊,赶紧把妈赶去跟爸泡温泉,一个人在附近溜达溜达,还跟妈保证不往远跑,妈虽然不放心,不过没有办法,一再叮嘱我不能远走,叫我就的回来之类的话,不断的点头附和,终于给妈赶走去洗洗。看着妈捂住鼻子的小跑,笑了笑。 慢悠悠的往山的另一面走着,站在山边,看着那做所谓的人工制造的大山洞,外表全是岩石类的东西,在半山腰开始有一个大大的山洞口,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目测面积虽然没有现在站的山大,但却比这边高了很多。找时间跟爸妈去淘宝。 收回目光,顺着山顶往山下看去,依然全部是树,但是什么树就只有去触摸才知道,反正心里大概有数,这里没有太差的东西,天才地宝有之,人造珍宝也不少,这些就需要时间慢慢去摸索,没事就带着爸妈一点点的转悠,怎么也能转悠完,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身材太短,我自己也可以慢慢的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每次进来只能站在黑土地上,如果可以随意转换地方,那么就方便多了,下次进来的时候实验一下。 乱七八糟的想着,直到妈大喊我的名字,才往温泉方向走去,过去的时候,爸妈已经泡好,走过去看着爸妈有什么变化,咋一看没什么,但仔细观察却发现,肤色有了光泽,妈还不是很明显,只是瞅着皮肤白了光滑了些,爸却比较明显,常年暴漏在风沙下的干燥皮肤有了光泽,不是那种奶白而是自然散发的古铜色,看着精神了许多,爸妈带着笑容任我打量,爸笑眯眯的问“老姑娘,咋样?有啥变化。” “瞅着精神了,脸也不黑塔塔的了。” “老姑娘,妈哪?妈瞅着咋样?”妈在旁边好奇的追问着。 “问我爸。爸,你看我妈是不是白了还好看了。”笑着跟爸说。 “嗯哪,你别说,你妈仔细看,是白多了。”爸仔细的打量着妈,又伸手在妈脸上掐了一把,“滑溜了。” “滚蛋,当孩子面前干啥哪,不正经。”妈叭的一下把爸的手打掉,笑骂着。 “媳妇,你别说泡完还真舒坦,感觉各骨缝都透着一股子舒坦劲。” “嗯,是好玩意,明天在来泡。”妈附和的点头说着,顺便安排着明天继续。 “爸妈,你俩溜达会,我泡一下。”虽然身上没有爸妈那种黑色污泥,但还是感觉痒痒,毕竟现在不像后世家里有热水器,可以天天洗澡,回来这段时间,就没洗过澡,还好天不热,要不非馊吧不可。 “你自己能行不,要不让你妈在着陪你。我自己溜达会,顺便找找看有啥好玩意。”爸有些怀疑的问着。 “行,我自己能洗。”打包票的说着,怕把不相信还拍了拍胸口。 “啪”的一声,妈把我的手拍掉,瞪了我一眼说着,“行啥,你才多大,还自己洗,你也不怕呛水,你有池子高吗?老刘,你溜达去,我给老姑娘洗。” 再次错误的估计自己的身高,还别说,我要直接进去,真会灭顶。 妈看爸走了,上前开始扒衣服,“妈、妈你等会,你跟我爸洗完澡拿啥擦的。?” “脱下的线衣线裤,咋了。?”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小时候每次洗澡,妈老忘记拿毛巾,洗完澡妈就顺手拿个线衣给擦。 “妈,你等会,我出去拿毛巾。”说完,穿着线衣线裤就出去了。“哎”妈喊声没我跑的快。 “好冷”突然从温暖的地方出来,还真是有些凉。打了个颤,赶紧跑外面把毛巾拿进来,顺便把门锁好。心里想着回到温泉边,进去的时候,乐了,还真可以,我就寻思这么高级的玩意,不可能连这点要求都达不到。 “跑那么快干啥,还拿毛巾,线衣又不埋汰,就你事多。”妈看我回来,拍了我屁股一下,赶紧给我扒光,扶着我让我试探的站在了水池里,可惜,怎么踮脚也够不到底,没办法,妈又跟着我泡了一次,还拿毛巾使劲的给我搓了搓身上。直到洗完,妈才问,这里的水是咋换的? 告诉妈,不用管,自己就净化了,一个小时之后自动干净,而且这四个池子的水无论怎么用,始终是这些,生生不息,永不干枯。 妈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妈,明天晚上我把水壶里的水换成灵泉水,给我哥我姐喝,你烧点热水,顺便给他俩把澡洗了。”边穿衣服边跟妈商量着。 “行,明天下班回来就弄。” “妈,要不告诉我哥我姐得了,老这么瞒着,一旦我哥我姐发现了,非炸庙不可。再说,我不可能老跟你和我爸睡吧,都在一个屋里住着,我哥没察觉,我姐心细,慢慢的肯定会觉得不对劲。一出一进的,在给我姐吓坏了。”小心的跟妈商量着。 妈瞅瞅我没说什么,只说找时间跟爸商量,并警告我,在她跟爸没商量好的时候,不允许我私自把这事告诉哥姐。 等我跟妈都收拾利索之后,站在山顶喊着让爸回来,远远的传来爸的回答声,好一会,才看见爸面带笑容,兴奋的快步跑上来。 “媳妇、老姑娘,你们猜我找到啥了。”跑近了,才发现爸手里还拿了点东西。 “啥呀?别让我猜,这里的东西我可猜不出。”妈看了爸一眼,翻了个白眼 “看看,茶,好茶。”只见爸打开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几片长长的树叶,淡淡的红色,有着一股清香。 “你咋知道是好茶。”妈看了看,有些奇怪的问着爸。 “你记得三太爷不?”爸笑着问妈。 “不记得,你家那些老人不都没了吗?” “三太爷当土匪你知道吧。” “知道。”妈点头说着。 “有一年,三太爷抢了十车货。被抢的老板说货都给他,但有两个请求,一是别伤人,二是要拿自己装衣服的包裹。也是货老板倒霉,打开包裹,三大爷他们也没细看,估计他自己心慌,抱着走的时候摔倒了,从裤子的裤腿掉出个纸包,三大爷,他们抢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包红叶子,威胁货老板之后才知道是茶,从深山里带出来的,一钱值万金,三大爷他们带着货回山,拿出点包了一个小包,剩下的全都卖了,那一包茶叶,三大爷他们两年没出山,哪小包茶给咱太爷捎回来了,我小时候,太爷喝的时候都会让我看着,给我一口。” “你确定没认错?”妈有些好奇的凑上前拿起来看了看,还闻了闻。 “肯定没错,香味一样,而且,我刚才还嚼了片叶子,微微有些苦,却又有着一股香,没小时候的味道浓,但绝对不会错。”爸顺手还拿了一片送嘴里,赶着嚼还赶着吧嗒嘴。爸喜欢喝茶,以前爸老的时候,我们姐几个,总是四处淘换好茶哄爸开心,每次爸收到我们收集到的茶叶都洗手拿出自己那套紫砂壶小心翼翼的冲泡着,嘴里还念叨着,头茶不喝,冲茶有手法,这次用凤凰三点头之类的话。 想着既然空间里有茶叶,那么一定要给爸把茶叶处理出来,在找找那堆东西里有没有茶具,一并送给爸,爸估计会乐的蹦起来。 “行了,知道你喜欢,下次进来的时候给你拿个袋子装,先出去吧,你手里这点够你明天喝了,别磨叽了,赶紧出去睡觉,明天还上班哪。”妈看着爸哪兴奋的样子,打击着爸。 “屯了吧,还拿袋子装,我每天摘一点,一直新鲜的,咱不会抄茶,只能对付喝这样的,拿袋子装都糟践好东西了。”爸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茶叶还不忘打击妈没文化。 “行了行了,你不屯,赶紧出去了,明天还上班哪。”说完妈就拽着爸的胳膊,我带着爸妈瞬间出现在屋里。 刚出来,爸就跑到柜子边拿出一沓信纸,撕下一张,小心翼翼的把茶叶放在纸上,又放在炕上烘焙上。妈看爸哪小心翼翼的样,笑话爸,抱孩子都没那么小心过。 等爸收拾完,大家都躺在炕上,爸还有些兴奋,拽着妈说着空间的东西怎么好,茶叶很多,够他喝好久之类的话题,给妈烦的,拍了爸一巴掌,才算消停。 听着爸妈小声的嘀咕声,心里寻思着找些妈能用而又喜欢的东西,妈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会嫉妒我对爸比她好,以前就是,每次我们费尽弄回来的茶叶都会让妈吃爸的醋,想想都很好笑,别的都是假的,哄爸妈开心乐呵才是真的。 ------------ 第二十一章 哥姐进空间(五千字加更求票) 当黑夜过去,朝阳升起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了,在哥姐的叽叽喳喳声中睁开双眼,妈已经起来,只见爸趴在炕头,正美滋滋的看着那几片茶叶。 “爸,几点了。”拽了拽爸的袖子问着。 爸转头眼带笑意的看着我,“老姑娘醒了,六点多,起来吧,一会我跟你妈上班,你去隔壁徐奶奶家玩,中午再接你。” “嗯,那一会你们走把我捎过去就行,我跟徐奶奶和辛爷爷玩。” 穿完衣服,等着爸把我抱下炕,爸突然嘿嘿笑了两声,有些献媚的贴上来,“老姑娘,爸对你好不?” “爸,有啥事,你说,你别这么笑,我心颤。”暴汗,在我记忆中爸从来没有这么笑过,爸在我们的心中一直是疼孩子爱老婆顾家的典型东北男人,虽然惯孩子,但仅限惯吃惯喝不惯长毛病那种的有些严肃的大家长形象,突然这样还真有些受不了。 “小犊子,瞎扯淡,还心颤。爸跟你说正事。你看昨天那个喝水杯子,给爸成不?” “行啊,就这点事?” “这事就不小了,哪杯子一看就是好玩意,主要爸心疼那点茶叶,你妈要真给找个袋子装,爸还不如找个大茶缸装了。” “给你到行,可你哪茶叶咋整,不会就这么不处理的干冲吧?” “不这么冲还能咋冲,咱家和爸认识的人中就没有会炒茶的,咱东北人不会干那活,只有产茶的地界那些南方人会,谁没事把手艺传给陌生人。先凑合着吧。”爸没法的摇头说着。 别说,东北人还真很少有会炒茶的,这边也不产茶,自然没有人会,而且据说炒茶是个精细的活,有好多讲究,暂时没办法,只能让爸干冲,以后找时间在说吧,不过,这么长的时间,空间里的茶叶以前不会直接新鲜的就收起来,肯定会处理,没准成熟的时候自动就烘焙好的,收拾起来了哪。晚上找找看。 抬头看了爸一眼,想说又怕真的找不到爸失望,低头纠结着是说还是不说,连爸什么时候把我抱下炕都不知道。 “老姑娘,想啥哪?”爸拍了拍我的脸叫着。 算了,估计那么久远的时间,肯定会有处理好的茶叶,不可能任由掉落在地上浪费掉。 “爸,里面好像有处理好的茶叶。”抬头看向爸小心翼翼的说着。 “真的?姑娘你忽悠你老爹吧?”爸惊喜的叫着,眼睛锃亮的盯着我。 咽了口吐沫,坚定的点点头,“嗯,那里面的东西,只要能用的好像都会自动处理收集起来,但是咱的自己找。” “哈哈哈,行,有就行,自己找就自己找,咱不能嫌麻烦。”爸兴奋的抱着我转了一圈。 “走,吃饭去,晚上回来再琢磨。”爸抱着我往厨房走去。 “秀芹,饭好没,我们爷们都饿了。”处于兴奋状态的爸大嗓门的喊着。 “好了,赶紧过来吃饭,吃完都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在磨蹭一会,赶不上班车了。” “老妹,一会你还去隔壁啊?”哥拿着大包子问着。 “嗯,一会咱们一起走,爸说把我放在徐奶奶家。” “老妹,你干脆跟哥去学校玩吧,在家都没人陪你玩,学校孩子多,可热闹了。”哥瞪着小眼睛出着馊主意。 “啪”的一声,好疼,爸照哥的后脑勺就一巴掌,“竟扯淡,你妹去学校谁看,你上课了,让你妹蹲门口啊,你玩起来不管不顾的,在把你妹丢了。赶紧吃,吃完上学。” 哥已经被拍习惯了,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低头啃着包子。 突然哥抬头瞪着眼睛瞅着爸,瞅啊瞅的,就是不说话。 “不吃饭瞅我干啥,我是包子啊。”爸抬头瞪着跟哥一样的小眼睛看着哥。 “爸,后天星期天了,你说的,这周带我们去钓鱼,你可别忽悠我们,说话不算话。” “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说不带你们去了吗?这不是还没到星期天吗,你急啥。”爸说完瞪了哥一眼,低头吃饭。 嘿嘿,“我怕你们忘了,我惦记好几天了。”哥听爸说完就笑眯眯的低头稀里哗啦的吃着。 等大家都吃完,爸妈带着我们三个一起出门,把我放在隔壁之后就小跑着赶班车去了。 徐奶奶牵着我的手进到屋里,辛爷爷还在继续坐在窗口看着书,看我们进去,招手让我过去,又给我把了把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徐奶奶把我抱到炕上,还顺便把布鞋给我脱了,把她家小孙女的沙包拿出来让我自己在炕上扔着玩。怕露馅,只好装作感兴趣的玩着,好一会,实在装不下去了,转头看徐奶奶干什么。徐奶奶坐在炕梢做着什么东西,爬过去,才看见,徐奶奶在给小鞋上绣花,看鞋的大小,应该是她小孙女的。 徐奶奶岁数不小,可眼不花耳不聋,穿针走线的速度极快,粉红色的大花铺满整个鞋面,好看极了,但是不像是苏绣,忍不住问着徐奶奶她绣的是什么?徐奶奶看我感兴趣,放下手里的活计,笑了,告诉我她老家是山东的,她所用的手法是鲁绣又名衣线绣,是山东人特有的地区性刺绣,属中国“八大名绣”之一。 徐奶奶看我没有插话,很认真的听着,来了兴致,慢慢的给我讲述鲁绣的起源,历史,什么特点,又说了鲁绣分多少种,听的我云山雾罩的,讲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徐奶奶说的是什么。徐奶奶说的话我全记住了,但串在一起什么意思就没明白了。不过,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好了很多,至少,徐奶奶说的那么一大堆话,我都记住了,至于是否真的有了好记忆还要看书才知道,这个不急。 徐奶奶说过瘾了之后,微笑的看着我,问记住了吗? “记住了,但没听明白。” 辛爷爷在旁边一阵大笑,“这孩子才几岁,你说她能听明白吗?你要真喜欢这孩子,等她大点,就把你那手艺教给她,省着没人学,你上火。” “晓北,以后大点跟奶奶学刺绣咋样?”徐奶奶摸着我的头发轻声问着。 赶紧点头,这可是好事,以前想学都没地,真正有手艺的人不会把手艺外传。 在徐奶奶家玩了一天,中午妈来接,徐奶奶也把我留下陪俩老人了,直到下班的时候,爸才把我带回去。 回到家,就看见妈扎个围裙在做饭,而哥姐也在屋里写着作业,爸把我带进屋里,小声的问着,“你想跟你哥姐说里面的事?” “嗯,爸,这么点的屋,都在一起,能瞒住我哥都瞒不住我姐,早晚知道,万一哪天让我哥我姐遇见你那天见到我的场景,非吓尿裤子不可,真吓坏了,可不好治。” “你妈早上跟我说了,我也琢磨是这么回事,你姐我不担心,我担心你哥嘴没把门的,万一秃噜嘴就全完了。” “爸,你说我哥傻吗?”小心的问着爸。 爸半天没说话,笑了,拍了拍我的头。“鬼丫头” “开饭了,刘忠出来摆凳子。”妈站在厨房大声喊着。 爸带着我往厨房走,边走边说,“吃完饭就告诉他俩,能一起都进去吗?” “没问题,早说早完事,省着我老惦记。” 吃饭的时候哥依旧边吃边说着今天在学校干啥了,老师今天带他们学什么了之类的话,而姐则喜欢在要吃完的时候说些学校的事。吃饭的时候看见爸妈互相看了一眼,爸还冲着妈点了点头,妈皱了皱眉头,爸看见摇摇头又点点头,妈笑了。 “吃完饭都回屋把明天要用的书本都收拾好,铅笔让你妈给削了,整利索过我跟你妈那屋,爸要说点事。” “爸,啥事?现在说吧,干啥还等一会哪?”哥抬头问着爸,姐也在点头附和着。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就你屁嗑多,你在磨叽不带你了。”爸拍了哥一巴掌,笑骂着。 哥嘿嘿一笑,赶紧扒拉饭,放下碗筷就往屋里跑,边跑还边喊着让妈快吃,给他削铅笔。哥进屋以后就听见屋里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哥每次干点啥一着急就叮当乱响,妈笑着站起来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说哥像撒欢的骡子,没老实时候。姐也赶紧吃完跟进去,我跟爸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爸起身赶紧把桌子捡了,碗放在锅里,拉着我就进屋等着。 没一会,妈就带着哥姐进来,爸起身把帘子放下,还把门锁好,哥看着爸做的这一切,跟在爸后面叨叨着干啥干啥,爸拍了哥一下,抱起他,妈也抱起了大姐,拽着爸妈的衣角瞬间进入空间,还是昨天晚上离开的温泉边,大概明白了,只要不去想着,那么再次进来的时候还是会在上次离开的地方。 我跟爸妈同时看向哥姐,哥瞪着小眼睛,张着嘴,傻呆呆的愣住了,而大姐好像没什么反应,但是如果忽略她紧紧抓住妈胳膊的手那么大姐算很淡定了,当然,哥姐连爸妈什么时候放下他们的都不知道。 “爸、爸我眼花了,这是哪啊?这咋回事?”哥磕磕巴巴的小心问着。姐也仰着头看着爸妈,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想问又不敢问。 哈哈哈,爸看见哥姐小心翼翼磕磕巴巴的样子,忘了自己当时的惊讶大笑起来,“咱先四处看看,你俩缓缓神,一会告诉你俩。” 爸抱着我拉着姐,妈拉着哥,往山的那边溜达着,边走边说些轻松的话题,顺便看看这边有什么好东西。慢慢的,哥姐发现没有危险也就放松了。而这边恰好是爸发现茶叶的方向,顺着小道往茶树走去,走近才发现,茶树很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清新怡人的香气,挂满枝头密密麻麻的淡红色嫩叶很漂亮,爸带着我们兴奋的围着茶树转了几圈,让爸放下我,伸手触摸着茶树,红云,茶树的名字,上古时期流传下来世间已然消失的一种茶叶,这种茶叶在以前不是很珍贵,但生长条件有些苛刻,需要长在有灵脉的地方,这种茶树树叶不是主要的,它最奇特的是它的枝干,可以无限存储灵气,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地球灵气的消失,这种茶树也跟着消失了,空间里也只有一棵,因为枝干吸收灵气的原因,茶叶并不是年年生长的,灵气泄露的时候才能刺激茶叶生长,十年结一次,一次产四两。 把手拿走转头告诉爸茶叶的名字,生长环境,每年出多少简单的跟爸介绍一下,顺便告诉爸,空间有处理好的,出去的时候给他带一罐,竹罐,每罐正好四两。空间里有很多,可以放心的喝了,还有就是空间茶树还有几种,都不是如今有名的茶叶而是长在深山的野茶,每样都是一棵,产量也不高,好在时间长,所以积攒不少,都是外面已经没有的。爸听完兴奋转圈圈。 看着爸兴奋的样子,哥姐都乐了,这一笑也彻底的放下了心底的紧张与疑惑,爸看见哥姐完全放松下来,带着我们慢慢的往山上走着,边走边告诉哥姐这里是什么,怎么来的,哥姐眼带兴奋的看向我,想问又不敢的纠结着,到山顶的时候,哥才小心的问着,有妖怪吗?大家一愣,哈哈哈哈的齐声笑了起来。 “傻儿子,你想啥哪?哪来的妖怪,你听故事听多了。”妈掐着哥的脸蛋子笑着说道。 “没有啊,我还想看看妖怪啥样哪。”哥拍了拍胸口,有些沮丧的说着。 爸妈看哥那样都笑着使劲揉着哥脑袋,笑闹间走到温泉边,爸先去灵泉边拿杯子接了泉水给哥姐喝,等待着,跟昨天一样,慢慢的哥姐身上付出淡黑的污泥,不浓但很臭,只有一个温泉池还是有些不方便,如果在多一个就好了,心里想着眼睛却盯着地面看是否能在出现一个,可惜没有,心底不禁摇头笑了笑,有些贪心,又想是否能用什么东西把温泉隔成两部分?很好,突然出现的墨绿色竹帘在温泉中间隔了开来,大叫一声,兴奋的跑了过去,这下一家人都可以泡澡了,哥姐看到突然出现的竹帘,吓了一跳,看我高兴的跑过去,也紧跟着过去,哥趴在池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看没危险,就四处抠着,姐也一样,只是摸没有抠而已。哥玩了一会,突然把水扬到了姐身上,姐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回击着,哥哈哈笑着多着。我在旁边吆喝着给姐加油! 爸妈笑着看我们仨个的笑闹,喝完泉水,抓住哥姐进去泡澡,这期间,爸还郑重的警告哥姐这事谁都不能说,否则咱家全都得遭殃,尤其是哥,别玩的时候,显摆起来不管不顾的,这事要是暴漏了,你老妹第一个就会被抓走,哥姐听完板着脸保证着肯定不会,他们没那么傻,自己家的好东西不会让外人知道。洗完澡要走之前,妈还要说什么,爸摇摇头带着哥去了一遍,低声跟哥说了什么,只见哥惊恐的看着爸,仿佛在确认爸说的是否是真的,爸郑重的点点头,哥低头想着什么,抬头看着爸,举起拳头敲敲胸口,严肃的点着头,爸看着哥的点头,笑了,摸摸哥的脑袋,笑了。 爸牵着哥的手走过来的时候,哥的表情有些奇怪,仿佛下着什么决定,不知是否是错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瞬间长大了,看着我们看着他跟爸的眼神,哥瞬间绽放的笑容是那么的耀眼,仿佛要冲出去一样,妈带着泪笑了,慢慢的走上前,抱了哥一下,偷偷的在哥的肩膀擦了下眼泪,抬起头的时候,满脸的笑容温暖极了。看着眼前的一幕,感动袭上心头,这就是我的家人,疼爱宠惯着我的家人,无论做出任何决定都无条件相信的家人,无论走到哪里都牵挂的家人。爸站在后面眼圈微微的红了,眼神中带着欣慰,带着骄傲。从小爸教育哥的原则就是你是男子汉,你是唯一的男孩子,你要保护姐姐妹妹,哥做的很好,那怕自己满身伤依然把我们姐几个放在心头。那时候很多人都说过,刘晓东自己怎么开玩笑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拿他的姐妹家人开玩笑,你咋骂他都行,但绝对不能带父母,如果冒犯了,那么被愤怒染红了的眼睛,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突然稚嫩的怀抱袭上来,姐抱着我,小声的说道,“老妹,姐是老大,会保护你跟你哥。姐虽然看着好欺负,但不是孬种。”抬头看着姐,笑了。 爸看着拥抱中的我们,对妈说道,“秀芹,看看,咱们的好儿女,我刘忠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孩子,我这辈子值了。”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爸的笑声感染着我们,看着彼此微红的眼眶,灿烂的笑容挂上了脸上,心里感叹着,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 ------------ 第二十二章 中秋 农历八月十五日,是我国传统的中秋节,也是我国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中秋之夜,月色皎洁,古人把圆月视为团圆的象征,因此,又称八月十五为“团圆节”。而对于曾经失去亲人失去团圆的我来说,今年的中秋格外的让人欣喜,天刚亮就睁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了,兴奋的躺在被窝里,突然想起,今天虽然是中秋,但单位不放假,还是要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翻过来翻过去,终于等到妈起床了,赶紧起来穿衣服,小心的爬下炕,跑进厨房,妈惊讶的看着我,“老姑娘你咋了?咋起这么早?” “没事,妈今天过节,你们上班啥时候回来?” “中午,下午就不上了,咋了,有事啊?” “妈,上午,我自己在家,我进去找点东西,今天过节,我要准备礼物。” “不行,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你找啥,等我跟你爸回来在找,你还是去隔壁,我跟你爸我们中午就回了。” “妈,妈,你答应我吧。”围着妈来回转,磨着让妈同意。妈就是不点头,最后磨烦了,瞪了我一眼,说在磨叽拍我。 我们娘俩正叨叨的时候,爸出来了,看着我和妈笑,“你们娘俩干啥哪?大眼瞪小眼的。”说完打水洗脸刷牙。 看爸出来,眼睛一亮,兴奋的跑过去,站在爸身边等着,爸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问“有事求爸?” “恩恩,我爸就是聪明。”小心的拍着马屁。 “哈哈哈,说吧,啥事,还值得你打溜须。” “今天不是过节吗,反正你们中午就回来,上午我自己在家找点东西给我妈和我哥我姐她们。爸,你说咋样?” “不咋样,你妈不会同意。” “就是因为我妈不同意我才求你哪,爸,我想给我妈找点保养身体的。我妈好咱家才能好,你说对不。” 爸没说话,想了一会,点点头。 哦也,心里比着胜利的手势,妈看爸同意了,瞪了我们爷俩一眼,进屋叫哥姐去了。 爸妈她们吃完饭,收拾一下就都走了,走之前妈把门给我锁好,把我反锁在家里,爸妈刚走,立马就跑进空间,心想着到藏宝洞,进去一看真的站在了洞口,赶紧抓紧时间往洞里走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适合妈的东西哪。进到洞里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装的箱子或是一个一个的小洞,而是空旷的大厅,全是一个个的竹匣子。类似中药柜那种,一个柜子一种分类,没时间细看,只能先看大类,找到首饰柜的时候,已经快走到最后面了,一个匣子一个匣子的看,看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疑惑,怎么看好多首饰也不像远古留下来的,感觉好像什么朝代的都有,什么材料的都有,不过心里虽然怀疑但没时间继续探查,所以只能暂时放下,找了好久,终于在第四排看到金饰,各种造型的项链戒指,手镯,脚环,甚至各种头饰也极其多,很多都是成套的,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一套样式简单的金首饰,也没敢都拿出去,只拿了其中的一个千丝镯,用金子抽成丝一层一层缠绕的样式简单没有花纹的镯子,剩下的戒指、项链、头饰全部留在盒子了,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在给妈慢慢的凑齐。继续找,在第五排找到了一个木质雕刻着莲花的牌子和一个雕刻的大肚弥勒佛佛像的吊坠,哥姐的,拿在手里显示的是菩提树根雕刻出来的,常年佩戴强身健体,很好,就这些,什么东西都没有有一个好身体更重要。至于爸更简单,想着茶叶,怀里出现了一个竹罐,爸想着的茶叶,就这罐茶叶能给爸乐蹦了。 东西凑齐赶紧出了空间,不过出之前心里有了怀疑,空间里肯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的发生,现在没时间,腾出空要好好找找。 把准备好的东西藏在被垛里,等着爸妈回来好送出去,开始挽袖子打扫卫生,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还有三个小时爸妈就下班了,赶紧收拾,毕竟身高在这里摆着,想快也没那能力,扫地,擦桌子,擦凳子,又找了一个毛巾使劲的把坑席擦出来,满头汗,累的直吭哧,终于赶在爸妈回来之前把屋子收拾出来。 爬上炕,靠在墙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活没多少,可真累,剩下的就等妈回来弄了,家里吃的不少,妈晚上一定会弄大餐,这个星期爸妈单位已经陆续的把过节的东西都发完了,下午在给爸找点酒就可以了。中秋赏月,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吃什么吃的多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团圆。 爸妈带着哥姐回来的时看着洁净的屋子,都乐了,打趣的逗我,说我长大了,能干活了,懒丫头竟然也变勤快了,嘿嘿的笑着。中午妈简单的做了点面条对付一口,下午就开始咣咣的剁馅子,炸鱼,乎肉,一阵又一阵的香气,引的我们姐仨一趟一趟的以尝咸淡为由进行着明吃的行为,妈笑呵呵的也不深说,只是告诫我们别吃撑了,留点肚,晚上好一起吃。等妈都准备好摆上桌的时候,哥围着桌子转悠,姐摆碗筷,我叫着爸,一家人坐在一起,刚要吃,突然想起爸的酒,喊着等等,就消失进了空间,还是站在藏宝洞口,想着酒,眼前的地下出现四个小罐,“三白酒”、“女儿红”、“状元红”、“竹叶青”分别是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虽然不懂酒,但也知道这酒不错,分成四次拿了出去,爸眼睛锃亮的盯着酒罐,嘿嘿嘿的直笑,看了看妈,又瞅了瞅酒,反复好几次给妈看笑了,“喝吧,过节让你喝点,平时不行,你留好,来人或是送礼再用。”爸听完,眼睛亮的渗人。 哥拽了拽我跟姐的袖子,“姐,老妹,爸的眼睛发光,怪吓人的。”说完又瞅了爸一眼。妈听见拿着筷子给了哥一下,“小犊子,咋说话哪,你爸是狼啊,还发光。赶紧吃饭,这么多好吃的堵不住你嘴,就你话多。”哥嘿嘿两声,冲妈伸了伸舌头,捧着个大骨头闷头吃起来,爸看着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三白酒”小心翼翼的开封到了半碗,“哧溜”一声,一口全进肚了,“舒坦”爸喝完抹了巴嘴巴,笑着喊了一声。“酒鬼一个”妈白了一眼,没在说什么,其实也是知道,不管多好的酒,爸就是半碗,一口喝完就拉倒,多了也不喝。 慢慢的吃着,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父母,左右的哥姐,饭桌上热乎乎的饭菜,心底突然有些酸涩,简陋的屋子里,除了两铺炕,三个柜子,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并不富裕甚至有些外债的家却有着后世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换来的温暖。 简单、朴实、脚踏实地的活着,这种滋味让人心里都跟着热乎踏实,能够再次团圆,真好。 吃完饭招呼着爸妈哥姐,从被垛里拿出的礼物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惊吓,除了爸的惊喜,妈跟哥姐全都吓到了,一再的解释保证,终于让她们放心,东西绝对是正路,保证是里面的,甚至还带妈进去看了一下,妈才放心。 妈仔细的把手镯收好,藏在炕柜底下的装钱的包裹里,又拿不穿的衣服压上,才放心的锁好柜门。而哥姐则告诉他们带好,时间长了身体壮之类的话,哥姐小心的带好又被妈警告一番,才互相看了一眼跑回屋里,一会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心里都藏了点东西,哥的是两个溜溜,一黑一白,黑的纯粹,白的耀眼,他赢来的,藏了好久,说送我当礼物,姐的则是太姥给她的一个装头花的小木盒,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哥姐最喜欢的东西,带着灿烂的笑容大声说着谢谢哥哥谢谢姐姐。哥姐都笑了,也大声说着谢谢老妹。三个人脸上的笑容感染的看热闹的爸妈,笑眯眯的让我们继续保持。 晚上躺在炕上,对这透过窗户洒进的月光偷偷的许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我希望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当我们姐四个慢慢步入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的时候,再次回忆起童年时,是温馨充满欢笑的;是温暖充满回忆的;是朴实脚踏实地的;相互扶持、相互依赖、相互信任、彼此依靠;少年时健康成长;青年时努力拼搏,中年时父母骄傲,家庭幸福;那么当我们白发苍苍时可以自豪的说,我这辈子值个了,上对得起父母、兄弟姐妹;下对得起儿女子孙;人活一辈子图的就是死了能闭上眼睛,钱买不来后悔,权换不来幸福。只要努力,那么我相信我所求的生活平安宁静为好,现在安定健康为佳一定会实现! 加油!晓北! ------------ 二十三章 游玩、伙伴 “爸、爸起来,赶紧起来,今天不是要出去钓鱼吗?你别睡了,赶紧去找大明叔走啊。” 今天是出去钓鱼的日子,天刚刚蒙蒙亮,哥就爬起来,兴奋的衣服也没穿,咚咚的跑进屋里摇晃着爸,哥兴奋的大嗓门把大家全都叫醒了,爸抬头看着哥兴奋的锃亮的眼睛,使劲的哎了一声,把哥给拽炕上了,一看表才四点多,气的照哥屁股就一巴掌。 “小犊子,才四点多,你想干啥去,好容易休一天,就是出去玩也得天亮,你在给我睡一会,否则我们走给你锁家。”哥一听在闹不带他去,吓的赶紧躲被窝里猫着,没一会躲在热乎乎的被窝就打起了小呼噜,估计是昨晚兴奋的没睡好。 天大亮的时候,全家人起来,妈简单的做了点吃的,哥兴奋的吃饭还左右乱动,一会看看来车没有,直到妈拍了他一下才消停的把早饭吃了,吃完就跑门口等着,妈收拾完桌子,又把今天中午吃的东西都带上,妈昨天晚上就和好玉米面准备今天吃鱼的时候贴大饼子。爸在旁边拿麻袋装着木头棒子,大铁锅之类的重物。 “爸、妈快出来,车来了,哥兴奋的边跑边说。 哥冲进屋里就拽妈,嚷嚷着要赶紧走,要不赶不上车之类的话,爸妈看哥兴奋的样子,姐满脸的笑容,我的乐呵,没办法只好赶紧把东西都哪提着往门口走。 跟着爸妈站在门口,就看见一辆蓝色圆头,后面是半敞篷的大解放停在大明叔家门前,大明叔招呼着爸赶紧把东西拿上车,走到跟前才发现不光我们两家还有老熟人爸单位的王建国王叔叔家一家四口,丁满山丁叔叔家一家三口,加上我家五口,大明叔家四口加俩老人,一大车人,妈看今天坐敞篷车,怕冷还跑屋里把爸的军大衣拿着,一上车叽叽喳喳的老娘们哈哈声小孩子叫吵声闹极了。丁婶带着她家妞妞,徐奶奶抱着她家小孙女辛清芷坐在驾驶室里,看着小萝莉模样在不断闹着去后斗的清芷,轻轻的一笑,眼前好像浮现成年后清冷的秀气女子,我这一生只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清芷,一个是当兵的战友初明丽,明丽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认识,但能够再次见到清芷心里很高兴,慢慢来,不急,会有机会再次成为知己。 大明叔吆喝着“都坐下坐下,开车了,老娘们把孩子都抱好,甩出去丢了可不停车啊。”喊完就发动车准备走了。 后斗的婶婶们听着大明叔的吆喝声,笑骂着,回身去逗莲姨,大明叔的媳妇,莲姨老家是南方的,是个秀秀气气的女子,说话慢声细语,无论大家怎么逗都笑眯眯的不生气也不插话,极其温柔的一个女人。 笑着闹着,感觉没一会就到了,车刚停,四个半大小子就叫着冲下车往水边跑去,妈她们在后面大声吆喝着,不能下水,离岸边远点之类的话,爸和王叔叔他们跳下车把东西搬下去,扶着抱着把各自的老婆孩子弄下去,就不管了,互相招呼着拿着鱼竿往泡子边走去。 静静的看着还没有后世喧嚣的黑鱼泡,树木很多,树叶已经变成深绿色,树下散落着干枯的树叶树枝,耳边传来阵阵鸟叫声,虽然没有空间里景色宜人,但也透出点点野趣。 有些发黄的小草,墨绿的湖水,偶尔一阵风吹来,荡起一阵阵的微波,水边吵闹的几个男孩子,空地上准备生火的妈和婶婶们,眼前看到的一切昭示着生活的真实。 “晓北,过来,瞎转悠啥哪,别自己乱跑,跟你姐她们玩去。”妈回头看见我走的有些远叫着。 “知道了”迈开短短的小腿往大姐那边跑去。 “老妹过来,来跟清芷玩,别老自己溜达。”姐看我跑过来招呼着。 “嗯”答应着,转头看向清芷。 徐奶奶拿出沙包给我们逗我们玩,满头黑线的哄着清芷玩,大姐也在一旁凑着热闹,突然传出一阵叫好声,转头看过去,才发现王叔钓上一条足足3斤多的大鲤鱼,吆喝着让婶婶她们接过去收拾出来赶紧炖上,中午就吃它了,大山小山看见他爸钓上一条大鱼赶紧跑过去要抱着,让王婶给拍一边去了,哥和清芷的哥哥看见大山他俩挨拍了,哈哈大笑着,一群人吵着闹着,全都面带笑容。忽然想起点什么,站起来跑到爸身边悄悄的说让钓到的小鱼别扔回去,拿回家扔潭水里,养大了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爸恩恩的点头答应着。 陆陆续续的又钓上来两条一斤多点的,一起收拾炖上了,妈又把大饼子都捏出来,等鱼好的差不多时往锅边贴上去,一阵阵的香气传来,引的我们这帮孩子全都围过去,铁锅炖鱼贴大饼子,想想都流口水,这时候的食物,无论是玉米面还是鱼都新鲜没有化肥,纯正的粮食味鱼香混在一起,可不是后世满大街人工食物可相比的。中午的这顿饭给一帮孩子吃的直打嗝,男人们基本上没怎么吃,就喝酒侃大山了,说着单位的事,说着当今社会的一些现象,乱七八糟想到什么说什么。吃完休息一会都收拾利索,妈和婶婶带着我们往树林里走去,看着是否能摘到蘑菇,徐奶奶拉着我跟清芷,慢慢的跟在大家后面,采花拽草,玩的也很乐呵。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妈和婶婶们下午的成绩也不错,也采了不少的蘑菇,几家一分也够吃一顿的,妈她们还约好什么时候有时间在出来采点晒干,留着冬天吃,而爸他们下午又钓了不少,装在大水桶里一起回去分,回去的路上,男孩子们说着下次他们也拿网跟着抓鱼,妈她们则说着赶入冬前多晒点菜之类的话题,清芷拉着我让我没事去找她玩,我们是朋友了,一定要先找她,呵呵的笑着答应着,看着这样的清芷,很难想象长大后那个清冷毒舌的女子,心底偷笑小萝莉的清芷还是很可爱的。 或许是白天玩的太高兴,早早的,哥姐就洗漱睡觉了,今天晚上没在跟爸妈睡,带着爸妈洗完澡之后爸妈也都早早睡觉了,不知是见到好友兴奋的还是出去玩的比较开心的缘故,突然睡不着了,静静的躺在炕上,听着哥的小呼噜声,细细的想着白天开心的一幕幕,其实这时候人的要求真不高,吃好,穿好,有点存款就算相当不错的好生活了,人活的都有朝气。总的来说今天还算过的不错,不过要忽略分鱼时的不和谐。想到这里,真的是郁闷了,丁婶还真的跟记忆里一模一样啊,无论是年轻时候的她还是年老时候的她都是这样只想占便宜,千万别吃亏,否则立马耍无赖的一个人。 想起白天的一幕闹剧,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到家的时候,本来说好四家每家两条鱼,多出的两条给大明叔,他家人口多,大家关系都不错,也没人会计较,可按照丁婶的说法是,她家老丁又干活又钓鱼,中午她们家人口少吃的就比我们少,这分鱼就应该她家多两条,又说爸拿了不少的小鱼,那大鱼就应该少分一条,把我家少分的那条鱼给大明叔家,他家人口在多也够了,何况他家没去的人有的吃就可以了,不能挑毛病。 王婶当时就不干了,“王秀芝,你家老丁是干活了,可这帮老爷们谁没干活,再说了,别人家吃的多,可干的也多,你家吃的少,可就老丁一个人干活了,你可别忘了,你老人家拿个孩子当借口,屁活都没干。” “呸、孙桂荣,有你啥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没稀得说你,你别不觉咋回事,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就属你家俩小子吃的多,跟没见过吃的似的,磕不磕碜。” “不磕碜,我儿子能吃他爸也能干,你家倒是想吃,可惜没儿子。”王婶笑着气丁婶。 丁婶气的直嚷嚷,说不过王婶把炮火冲向妈,说我家孩子多,去的人也多,吃的就更多了。妈笑了,拍着肚皮笑着说“没办法,肚皮争气,有儿有女,凑成好字,这就叫福气。有些人啊,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再说祖宗根好,我娘生的就有儿有女,我说王秀芝你家七个姑娘吧。” 丁婶憋的脸通红,气的直喘粗气,“我不管,我家就要四条鱼”说完抓起拴鱼的绳子就走了。也亏的为了方便拿,大鱼在回来的路上,就让王叔给两条一串的拿草绳给绑好了,否则她只能抱着鱼回家了。丁叔满脸尴尬的笑了笑,抱着孩子满面通红的回家了,妈跟王婶互相看了一眼,呸了一声,哈哈哈笑了起来,爸他们也在一边笑着,大明叔说丁叔就是太老实,娶这么个老婆也够倒霉的,下次可不找他出去玩了。几家互相打着招呼各回各家了。 其实,丁婶这个人真是三十年如一日,占便宜可以,吃亏不行,就是赶上单位分东西也要挑大的,她家姑娘丁燕跟她妈差不多,所以无论上学还是参加工作都不得人心。 稀里糊涂的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早上刚起来,就看见清芷在我家饭桌前坐着。 “清芷,你咋这么早?”看看闹钟才六点半。 “北北,我来接你去我家玩,奶奶说了,白天让我也在家,咱俩正好是伴,你高兴不?”清芷兴奋的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着。 再次听见独属于清芷的名字,心底有着莫名的感动,前生第一次见面,清芷就这么叫着,一直很好奇问着为什么这么叫,清芷只是捂着小嘴笑着不说,直到很久之后再一次喝醉的情况下才说,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看着又容易让人欺负,希望我向爷爷说的东北虎一样厉害健壮,还记得当时听到这个答案时满头黑线,第二天清芷醒了之后掐着脖子晃悠的告诉她我不是东北虎,清芷笑着点头,说;对,你不是,你是母老虎。哈哈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北北?”清芷摇了摇我的胳膊,疑惑的看着我,我看着清芷,幼年的她仿佛与青年的她相结合,淡淡的笑了,“清芷,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嗯,北北,我们是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清芷笑着答应着。今天的应答,成就了我们一生的友谊,无论相隔多远,距离都没有阻断我们彼此牵挂的心。 上午什么也没干就陪着清芷玩了,中午两个人吃完躺在炕上,嘀嘀咕咕的说着,也没睡觉,清芷说着不喜欢托儿所新来的小朋友,说人家笑话她袜子漏了,说以后我去不能跟说她的孩子玩,只能和她好,要不不理我了之类的话,笑呵呵的看着听着童年的清芷,心里有些温暖。 徐奶奶看我们也不睡觉就一人一巴掌的把我俩拍了起来,看我们没什么玩的,就带我们去了菜园子。其实这个时候的菜园子基本上要罢园了,能吃的菜都熟透了,家里种菜多的,都会处理的或是腌上或是晒干留着冬天吃,这时候的东北到了冬天是看不到绿色的青菜的,空间里可以种青菜,但是外面啥菜都没有,家里吃各种青菜难免要被发现,一旦到那时候没办法解释,晚上跟爸商量着,让他拉着大明叔一家盖一个大棚,不用打,只要够冬天家里吃的就行,没有青菜,这个冬天可很难熬的。 “北北,你想啥哪?我叫你你没答应我,你在这样不理我,我要生气了。”清芷拽着我的胳膊撅嘴说着。 “清清,我在想为啥青菜冬天没有,只有夏天有。你知道为啥吗?”赶紧转移话题的装作提问题。 清芷楞了一下,歪着头想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咱们问问爷爷去,爷爷啥都知道。”清芷说完拉着我就往屋里跑。 “爷爷,爷爷。”边跑边喊的清芷,带着我冲进了屋。 “爷爷,北北问为啥冬天没青菜吃,青菜为啥只有夏天才有。” “晓北,告诉爷爷为什么要这么问?”辛爷爷转头看向我,有些好奇的问。 “爷爷,我想一直吃柿子,所以才问的。”装作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着。 “因为冬天冷啊,菜都冻死了,所以才会在夏天的时候有。”辛爷爷笑眯眯的说着。 “爷爷,是不是只要热乎的地方柿子就会长出来?”继续装作好奇的问着。 “是啊,所以夏天的柿子很多。” “哦,哪我让爸爸在屋里种柿子,这样我冬天就可以吃了。”天真的话语,说完心里直呕,装嫩真辛苦。 哈哈哈的笑声响起,“晓北,真招人喜欢。”辛爷爷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道。 突然手停住了,愣愣的想着什么。“爷爷,你咋了?”清芷拽着爷爷的胳膊晃悠着。 “没事,爷爷想点事情,晓北,一会你爸妈回来告诉你爸妈过来爷爷家吃饭。”辛爷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心里一颤,“嗯,哪我跟清清去门口等爸妈。”说完拉着清芷就跑了。心里还不断的琢磨,人老成精这话真不假,在多说点,辛爷爷就该怀疑了。 ------------ 第二十四章 盖大棚 蹲在门口等着爸妈,想着跟爸先打个招呼。心不在焉的玩着,远远的听见哥在叫我,赶紧往爸妈方向跑去,哥也跑向我,“老妹,咋了,跑啥?有人欺负你啊?”哥四处看看,才笑着问道。 “没事,哥,抱我找爸。”说完伸出手让哥抱着。 哥费劲的把我抱往爸的方向,爸看着哥抱着我,吓的赶紧快走两步,把我接过去。 趴在爸的肩膀小声的说着刚刚的事,爸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吃柿子了?” 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我妈这两天四处要蔬菜种子,里面又种那么多菜,冬天人家吃白菜土豆,你家吃黄瓜茄子,咋说?” 爸楞了一下,拍拍我的头,“爸还真没在意这事,我说你妈这两天咋拿回来那么多小包,都是青菜仔啊。” “可不是,不过,爸,辛爷爷眼神真毒,看的我毛冷冷的,心里直打颤。”回想起刚刚辛爷爷看我的眼神,心里发毛。 爸呵呵一笑,说着没事。又问我咋想的,简单的把有限记忆中的大棚大概说下,爸点点头,说着别管了,看爸的。 “你们爷俩嘀咕啥哪?”妈赶上前有些奇怪的问着。 “妈,辛爷爷让咱们晚上去他家吃饭”笑着对妈说着。 妈皱着眉头问道,“有啥事吗?咋了,姑娘你今个惹爷爷奶奶生气了?” “没有,可能是爷爷找爸唠嗑,所以让咱都过去。”满头黑线的反驳着,心想,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惹老人生气,那样的话,我的心得多大,真成了没心没肺了。 “没有就好,老姑娘,记住了,爷爷奶奶岁数大了,看你还给你看病,你可不能惹爷爷奶奶生气,要不然,妈知道了晚上回家削你。”妈吓唬着我。郁闷的看着妈,这两天我就发现跟妈说的话,妈完全没往心里去,每次都拿我当小孩,却忘记了我只是有着稚嫩外表的成年人,也不知道妈是特意忘记了,还是真的没往心里去,不过,我估计是没往心里去的可能性大,在妈心里,不管我什么样,都是她的孩子,需要她疼需要她宠的老姑娘。 这样就好,不需要大的改变,只要享受着疼爱就好,毕竟能够再次享受父母哥姐的关爱是我奢望了那么久的事情。告诉自己,就先这样吧,先静静的享受好了,等过段时间在慢慢的改变,但不会去剥夺一个母亲的关心与爱护,到什么时候把一个当母亲的关爱与操心剥夺了都是一件让人后悔的事情。当妈的从来都是无论自己的孩子什么样都会无法改变一颗爱操心的态度。 爸抱着我慢慢的往辛爷爷家走着,妈叨叨着单位的事,爸微微的皱着眉想着,一边还恩恩的回答着妈,看着自个琢磨着怎么说的爸,明白多少有些麻烦,毕竟大棚只是有些概念还没看见谁家在自己院子里整。 “我们晚上一起去,你把孩子看好,让孩子早点睡,别玩起来没头。” “恩恩。等会?你大晚上干啥去?”爸突然的转头的问着妈。 妈白了爸一眼,“我说啥你没听见哪?我说晚上跟王姐她们一起去回收队苞米地偷苞米,你听啥了?” “我没注意,你们几个人去?咋去?回收队还挺远哪?你们打算抗回来?” “四个,王姐说还有最后面一排平房的朱姐和叶大丽。你认识不?” “我上哪认识去,你要说她家老爷们是谁我能认识。” “车队的一个徐胖子家的,一个小个子家的。认识吗?” “认识,都是开大车的,他俩家还行,听说都是能干不多嘴多舌的老娘们。” “就你事多,哪那么多嘴欠的。” 听着爸妈的拌嘴,溜达的走到辛爷爷家,清芷已经进屋了,估计是告诉奶奶,我们回来了。 刚进大院,妈就喊着“徐姨,我们来蹭饭了。” “秀芹,快进来,什么蹭饭,徐姨巴不得家里人多哪,这人老了图的就是个热闹,等会大明子和小莲回来,咱娘三唠嗑,让他们爷几个喝两口,你可不能拉脸子啊。”徐奶奶打趣的逗着妈。 妈哈哈大笑的说着好,正好也有事问徐奶奶,就是今天不让来吃饭也打算找时间来问问棉鞋咋能结实,说哥的脚丫子长牙了,穿衣服穿鞋都费之类的话。 妈跟徐奶奶嘀嘀咕咕的说着怎么做鞋,爸进里屋找辛爷爷去了,走之前还把钥匙给大姐,让姐先带哥回家写作业,写完过来的时候顺便把酒带来,拿喝过的那瓶。姐恩恩的点头拽着哥就走了,哥一步一回头满脸的不情愿,但没办法,不写作业会挨揍。 大明叔六点多天黑了才回来,而辛爷爷已经带着爸上桌边喝酒边唠嗑,中间还闹点乐子,辛爷爷看见爸的酒直接没收了,还告诉爸这酒给他喝白瞎了,老人喝正好,拿着就藏柜子里了,还找了把锁头把柜子锁上,给爸心疼的脸都纠结到一起了,徐奶奶边笑边骂爷爷没正形,爸也点头附和,可辛爷爷是不管你们说啥,我就是不拿出来,只给爸倒了杯散装。爸看实在要不回来了,也就彻底放弃不装可怜了。看着爸突然恢复正常的脸,大家都乐了,徐奶奶甚至敲了爸一下,说着糊弄人。 也不知道辛爷爷和爸还有大明叔咋说的,反正就看见三个人一直嘀嘀咕咕的,辛爷爷甚至还找来了纸笔,边说边画,还不断的记着什么,一顿饭两个多小时,三个人没吃多少,就一直计划着怎么盖大棚了,具体的爸没说,只是大概跟妈说,让妈辛苦点,下午没事先别去了,把地翻了,爸跟着大明叔忙忙活活的跟着单位车去市中心买了不少塑料布,又从材料库要的油毡纸,还在单位偷拉了两车砖还有木头棒子,象征性的给买了两盒烟就算拉倒了。辛爷爷也不看书了,天天的帮着倒蹬东西,划线,码砖头,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爸他们又找人问又找书看的,终于在半个月后把大棚盖起来,菜也种上了,虽然看着简陋了很多,但效果还真不错,至少,种下的菜籽经过两天的保温有些冒头了,这可给妈和徐奶奶他们乐坏了,这意味着今年冬天不用一直吃萝卜白菜了. 现在家里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哪半亩菜园子,妈每次进去都怕冻着刚刚冒芽的小菜,小心翼翼连我们看都不让,就怕来回看的时候外面那层毛毡盖不严漏风把才冻死。因为两家连着种菜的地方也不大,所以妈跟徐奶奶俩人商量着我家种各种小菜,小白菜、小生菜、香菜、油菜、菠菜、黄瓜、柿子。奶奶家种辣椒、茄子、豆角、角瓜、样数虽然少点,但整个半亩菜园子就种这四样,好了以后也够两家吃了,更何况妈在空间里把这些菜都种了,还把苹果胡、梨胡也种上了,别说还真成了,妈说下次要点葡萄和地草莓,一起种上,省着吃点水果这个费劲。 从两家院子里盖上大棚开始,房前屋后的这些阿姨大婶就成群结队的来看热闹,因为辛爷爷平时在外有些严肃,全跑我家来了,一到晚上吃完饭,爸收拾收拾就跑隔壁呆着,或是跟大明叔唠嗑或是跟辛爷爷下象棋,反正别管干啥,不在家呆着,而爸刚走,老娘们团伙就来串门子,有时候甚至饭都没吃完就来了,或是拿个簸箕装着鞋,或是那块布做衣服,看完菜园子还要挤屋里唠嗑,其实大家更多的是好奇,想等着看是不是这个简易的大棚到冬天真能吃上菜,要是行,明年大家都弄,天天来报道,不是房前的,就是后院的,东家长西家短,边做活边唠嗑,虽然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但一阵阵的笑声还是会传出很远。 时间缓缓流逝,一个月的时间,大棚的菜已经长了很高,这期间还偷偷的把潭水跟井水按照一桶井水加一水瓢的比例浇灌在菜地,绿油油的青菜看着就招人喜欢,别说我们自己家人,就是来看热闹的,也稀罕够呛,纷纷跟妈说等菜成熟了,给蒿几颗尝尝,妈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答应每家给两颗油菜回家调汤,反正跟妈关系好的也就那么七八家,别人妈也不会给,为了怕两家菜地菜相差太多,爸还找了个时间让妈带着辛爷爷和徐奶奶去家里的菜园子看看,偷着带我往爷爷家井里倒了一桶潭水,就这桶潭水差点没给我们爷俩吓死,还好使晚上,爸抱着我跑过去又跑回来,怕人发现,我们爷俩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不过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任务,效果还不错,至少不仔细看看不出两家菜地有什么不同,有人好奇问了也只是说家里菜地都是小菜成熟的快,而那边都是周期长的,所以慢点,也就糊弄过去了。 到了11月底12月初的时候,我家院子里的小菜终于可以一点一点的赶着收赶着吃了。所有的人站在菜园里看着进入成熟期的绿油油的青菜,都笑的合不拢嘴,别管大棚简陋不简陋,效果好就成。妈大手一挥,晚上俩家人凑一起吃顿好的,一声欢呼声在妈的话语刚落时响了起来,孩子们的欢呼声,大人们的满脸笑容,交织在一起,给这寒冷的初冬带来阵阵温暖。 ------------ 第二十五章 冬至、杀猪菜 1981年12月22日,冬至。 从开始下第一场大雪开始,妈就不在让我出去溜达放风,主要是第一场大雪兴奋过头出去玩晚上发烧了,而因为辛爷爷已经开始给我扎针灸吃中药,最是忌讳发烧,所以那次的发烧,我有幸在相隔几年之后又一次见识到爸妈铁青的脸和哥被打的嚎啕大哭,爸把扫帚疙瘩都打飞了,哥边哭边说错了,过后问哥疼吗?哥裂着漏了门牙的嘴笑呵呵的说当时疼,过后就不疼了。心里酸酸的,其实我看见哥身上那一条条的拎子,怎么可能不疼,从小开始就是这样,每次挨打的都是哥,哥不怨不生气,过后还是呵呵的笑着,而出去玩真不是哥带的,是我自己跑出去,哥跟着没拦住罢了,可爸妈还是把哥打了,看着哥挨打,后悔的要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深沉,自己惹祸哥挨揍,在心底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注意。 一进入十二月,东北的天气就越来越冷,大雪更是一场接着一场,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相隔三米都看不清对面来的人是谁,“冒烟炮”的大雪伴随着呼啸的北风,别管你穿多少,刺骨的寒风几分钟就能给你吹透,而这时候还没有羽绒服、貂皮之类的保暖冬服,就是大棉袄,小时候经常听爸念叨着:“一九二九,伸不出手;三九四九,棒打不走;“数九”是从“冬至”这一天开始计算“隆冬”寒冷的天数,每九天算一个“九”,由“一九”数到“九九”,九九八十一天则为一年中最寒冷的时间。 今年的冬至还有两天,爸妈从半个月之前就开始商量着怎么过,毕竟结婚十年第一次自己做主过冬至,在北方冬至是要吃饺子的,爸妈商量着买点肉,家里有青菜,做什么馅都方便,毕竟有大棚又有空间里的青菜,所以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好了太多,至少吃的东西没有往年那么简单,还是大明叔来找爸,说两家合伙买头猪,热热闹闹的过个冬至,剩下的肉正好留着过年吃,反正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种天气也不怕坏,浇点水扔到外面的大缸里在洒上点雪可以放到第二年的开春,爸妈算计着家里的钱,留着过年的,给俩家老人的,还真够,咬咬牙,合伙买,好好吃一顿。 大明叔跟爸借了单位车,跑到d市下属的农村,买回了一头大肥猪,花了八十八块二毛,毛猪买四毛二一斤,二百一十斤,不大也不小,这时候的猪肉香啊,笨猪肉,哪像后来动不动就三四百斤,全是催起来的,买回来爸妈养了两天,到了22日这天,4点多,爸妈就起来了,找的杀猪师傅5点来的,大明叔把人接回来,就开始帮忙绑猪,一刀进去,猪嗷的一声,扑棱两下就咽气了,妈拿着大盆接了一盆猪血,这边分解猪肉,妈开始往血里加盐家作料,莲姨帮着妈灌血肠,徐奶奶拿着大盆,装着分解的猪头猪蹄猪尾巴,忙忙活活看到时间了,上班上学的赶紧对付一口洗吧洗吧就走了,徐奶奶给我拿被包上抱隔壁去了。 中午爸妈他们回来就开始准备晚上要吃的猪肉,中午对付一口面条,一点多就开始忙道,爸在院子搭好的棚子里架上大铁锅,徐奶奶把大骨头扔锅里准备熬汤,大明叔提溜猪头猪蹄子拿喷灯烤好,洗干净挂在房檐上,而妈则把大肠堵头洗干净,切一盘放好,准备和辣椒一起做爆炒肥肠,又在切成块的猪肉堆里找五花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准备一会往大锅里放。一院子里的人,热热闹闹的忙活着,还好下午学校继续上学,小孩只有我和清芷,而我们俩个站在屋口看着大人在忙活,一个小时大骨头汤就开始散发着香味。 大锅咕嘟咕嘟的熬着汤,徐奶奶、妈和莲姨开始和面拌馅子准备包饺子,等面醒好,馅也活好了,韭菜猪肉、白菜猪肉两种馅,一大盆的面,两小盆的馅,妈她们进屋开始包,妈擀皮快所以奶奶和莲姨包,妈一个人赶,而男人们这会基本上没什么事,都进屋下象棋去了,我跟清芷两个人开始跟着学包饺子,其实主要是凑热闹,边学还边你给我脸上抹点面,我给你鼻子点个点,嘻嘻哈哈的闹着,妈她们看着我俩的嬉闹也笑呵呵的。 整个下午,大锅里的香味就没断过,这期间妈往大锅里继续放了酸菜、五花肉、血肠。一大锅的菜肉,上面飘着一层油花,咕嘟咕嘟的直冒泡,妈看我俩跟着她转,馋的直咽口水,还给我跟清芷俩人捞了两块大骨头,啃着炖的烂烂的骨头,吸着里面的骨髓,心里美滋滋的,“这才叫猪肉,” 四点多,哥姐,清明哥回来了,跟着回来的还有王叔叔一家,爸单位小队的队长,辛大伯一家,一屋子的人,老爷们的吹侃声,老娘们的哈哈扯皮声,孩子的闹声汇集在一起,屋顶仿佛都要掀开似的,随着徐奶奶的一声饭菜好了,准备吃饭,就看见拿桌子的拿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孩子们都撵另外一个屋里,在炕桌上吃,而爸他们一帮大老爷们就在爷爷那屋开喝,妈他们还在忙着炒肥肠,炒护心肉,捣蒜泥做了个蒜泥白肉,又拌了个凉菜,五个菜,菜不多,但量大,尤其是五花肉炖酸菜是拿盆上的,而大骨头全捞出来给孩子吃了,五个半大的小子,两个豆丁,加上大姐跟辛大伯家的辛艳萍,九个孩子,全都低头啃着骨头,不时的传来一声哧溜的吸骨髓声,啃玩骨头,在喝一碗酸菜汤,那感觉,美死了.没觉得自己吃多少,却感觉累了,对于现在五短身材的我来说啃骨头也是个体力活啊,靠在身后的墙上,听着身边孩子们嘻嘻哈哈吵闹声,女人们在厨房一阵又一阵的笑声,男人们大喊着“走一个”的吆喝声,淡淡的幸福萦绕在心间,橘黄的灯光下,满面红光的我们,各种吵闹声汇集在一起形成一幅能够真切反应当代社会的朴实人民有朝气有奔头的好生活。 面带笑容的看着,听着,饺子上桌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些撑到了,可看着白白胖胖鼓肚的大饺子还是硬撑着吃了四个,韭菜猪肉鲜,白菜猪肉清香,沾着蒜泥,一样吃了两个,看着桌上那些没吃完的蒜泥白肉,酸菜汤,炒护心肉,大饺子,还是很馋,低头瞅瞅自己的肚子,没办法,只好放弃。 下炕找妈打水洗手,才出屋就看见厨房摆了一桌,妈她们一帮女人全都在厨房吃着,饭菜都是一样的,甚至还喝上了,不多,一人半缸白酒,不知道妈什么时候回家取的,五十年的女儿红,一厨房的老娘们们全都喝的脸蛋红彤彤的,一个个笑容满面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妈背对着我,徐奶奶先看见我的,“晓北,咋了,吃饱了吗?”奶奶看见我出来赶紧问着。 “吃撑了,我找我妈,我要洗手,全是油。”边回答着边准备拽妈。 “老姑娘,吃饱了?走,妈给你洗手。”妈赶紧起来抓住我的手往旁边水盆走去。 小声的问妈,“妈,你咋也喝上了,不怕喝多了难受啊,我记得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妈今个高兴,这日子可真是越过越好了,咱家也能自己买得起猪肉吃了,虽然俩家合伙买的,可那也是整只猪哪,在你奶家连二两都不敢买,也没钱买,妈心里乐呵。” 怕妈继续说下去会伤心,赶紧跟妈说以后日子会好的,咱家一定能越过越好,我们姐几个肯定能给妈争脸,又问妈快过年了,给不给我们姐几个做新衣服之类的话。 妈一听赶紧表态的说道,“做,好几年都没给你们做新衣服了,每年过年,人家孩子穿新的,你们姐几个竟捡人家衣服了,也就买双新袜子意思意思,我都跟你爸商量好了,今年咋的也要给你们姐几个做全身新,这缝纫机也有,你姥还给你们买的布,妈在去街里买点,正好,一人一身,以后年年过年给你们姐几个穿新的。” 听着妈说道着过年都做啥,心里却想着,难怪从有记忆开始,我们家的孩子年年穿新的,里外全新,三十早上起来洗完澡就换上,那怕结婚之后,妈也没忘记年年给穿新衣这件事,估计是被大姑她们欺负狠了,心底记住被嘲笑的那刻是什么滋味。 不过琢磨着,找时间给爸妈找点布做身衣服,爸的衣服全是单位发的工服,妈也是,有限的那么几件,不是领子起毛了,就是有补丁,虽然穿的时候少,可爸妈也好几年没做过衣服了,连爸妈的袜子也都是补丁又补丁的。 洗完手,跟妈说着少喝点,就往爸那屋走去,妈叮嘱我不能捣乱,就没在管我。一进屋。“咳咳”几声,好大的烟,这满屋的烟,也不知道抽了多少,这时候旱烟多,还有很多人抽的都是旱烟,一个一个自己卷,我记得回老家的时候还给姥姥卷过,屋里这些就是抽旱烟的,旱烟味呛人,而且还辣人,抽多了一个劲咳嗽,不过这时候旱烟便宜,大家还是抽这个多。 爸看见我进来,赶紧把我抱起来,要送出去,扯了扯爸的耳朵,小声说要在这里,爸看我一眼,笑着摇摇头又把我抱进去,顺便把窗户开了点缝,抱着我坐在凳子上继续听着一帮大老爷们侃大山。其实也真没说什么,只是说现在政策好了,人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虽然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但可别以前好太多了,至少吃肉不那么费劲。一帮人边聊边喝。 一晚上,又吃又聊的,闹到八点多才散,真应了那句吃好喝好玩好。 ------------ 第二十六章 过年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北方已经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间,而进入腊月就意味着离过年不远了,腊八那天,妈用大米、小米、高粱米、花生、苞米茬子掺着煮了一大锅腊八粥,没有那么多种类,也没那么讲究,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可我们姐仨依然吃的很香。 这时候学校也放假了,每天姐带着我跟哥或是在家玩或是去隔壁,因为清芷兄妹天天跟我们在一起的缘故,所以白天也没时间带哥姐进去,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泡温泉喝灵水,哥姐明显长个了,大姐也白净了很多,皮肤细嫩有光泽,头发也不在是前生的那种又软又少还发黄的,而是黝黑锃亮像缎子似的,给姐美的已经开始留头发了。连爸妈都在悄悄的起着变化,每天精神百倍的上班,忙活家务,照顾菜园子,心情好,身体健,一天乐呵呵的带着笑容,好多人问爸妈咋那么高兴,爸妈都回答孩子身体好,家里没什么事自然心情好。 一进腊月每天晚上吃完饭,妈就开始哒哒的踩着缝纫机给大家做衣服,前段时间姥姥捎来的蓝布和红花布,让妈给我们姐仨做了棉袄的外套,鞋也是早就做好的黑色烫绒面和紫红色带花的大棉鞋,南方人可能不知道,但北方长大的孩子基本上都穿过,毛毡底,自己做的鞋面,缝在一起,又暖和又轻,就是不防水,要是在雪里跑一天,晚上鞋子里面都是湿的。而在空间找到的各种蜡染的棉布,则让妈洗完给做成了被套,桌布,窗帘,一天又一天,看着妈做出的一件又一件成品,慢慢的把家装点的温馨漂亮,心里感觉美滋滋的。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迅速的流逝着,半个月时间转眼就在妈的哒哒声过去了,过了小年妈开始没完没了的收拾屋子,打扫灰尘,还找人换了新的硬币,准备年三十晚上吃饺子的时候放几个,记得以前每次过年吃饺子,我跟哥俩为了吃到硬币,都会撑的动都不愿意动。 这期间爸妈还带着哥姐跟着单位的车去了趟街里,买花生、瓜子、糖块、冻梨、冻柿子这些过年吃的零食;还有鞭炮、春联、财神爷,买了红纸准备让爸扎灯笼。还给哥买了一串小鞭,七七八八买了一大堆,带去的麻袋都快装满了,才在晚上坐着班车回家。 二十八这天,爸妈也都没在去单位,爸开始拿着推子给哥剃头,在北方有正月剪头死舅舅这种说法,别管你有没有舅舅,反正整个正月不能剪头发,所以年前这次剃头,一般都剃的短短的,爸给哥贴着头皮把头发剃了,又去隔壁跟着大明叔互相剃个贴头皮的头型,妈本来要给我跟姐剪头发的,但看了看我俩的发质,妈没下去手,舍不得了,她自己就让爸贴耳根齐齐边,都收拾完头发,妈开始发面蒸馒头,不为了祭祖,只是方便家里来人的时候方便,也没多蒸,四锅馒头两个多小时也都弄好了,还多蒸了一锅糖三角。 因为老祖宗在老家,拜祭摆香案之类的活只有爷爷奶奶去世老祖宗接到我家才会开始,所以今年家里只是象征性的在节前烧了点纸。 而到了二十九这天,妈起床之后就开始换干净的床单被套,枕巾枕套,清洗干净脏衣物之后开始清点存货,看家里还缺啥,初一初二不扫地,所以妈准备了不少装垃圾的袋子,又让大姐去卖部买了点辣椒面。感觉什么也没干,一天又过去了,晚上一家人进空间好好洗了个澡,其实不是脏,就是明天过年了,希望在干净一点。 一大早,乒乒乓乓的鞭炮声就开始四处响起,爸妈也早早的把我们叫醒,换上新衣服,爸带着哥放鞭炮、贴对联、贴福字,屋门上、墙壁上、门框上四处贴的都是,又扯线把灯笼挂在大门口,一样一样的紧着忙活,妈带着我和姐在屋里贴着各种窗花,摆着各种零食;忙忙活活一上午,中午简单吃点,爸妈赶我们去睡会,省着晚上挺不倒12点,而妈则开始炸各种干果,准备晚上吃的饭菜和年夜饭,等我们起来的时候,妈已经把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八个菜,红烧鸡块、皮冻、鸡手猪手拼一盘、炸茄盒、梅菜扣肉、糖醋白菜、炸春卷、爆炒腰花。 菜上桌,爸就带着哥出去放鞭炮,北方讲究三十的炮越响,意味着你家来年的生活越红火,尤其是年夜饭之前放的炮,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悠。 菜齐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喝着,虽然没有回老家人多,但头一年一家人坐在一起过年,爸妈还是很高兴,看着我们姐仨互相打趣闹着,也跟着哈哈的凑热闹,吃完饭,简单收拾一下,爸妈带着我们上炕打牌,输了贴纸条,玩到最后,哥的脸上已经没有地方在放纸条了,哥大声的嚷嚷着爸跟大姐合伙欺负人,爸哈哈的大笑,哥耍赖说不算要把纸撕掉,大姐压在哥身上,就是不让,哥像个大蛤蟆似的也不敢使劲推大姐,就这么的被姐压着划拉着四肢,看着哥姐的玩闹,兴奋的我也冲上去压在哥身上,哥更不敢翻身了,还是妈看不下去我跟大姐欺负哥,上前把我们拽下去才好,哥在我们下去之后又冲上来使劲咯吱我和大姐一会才算完。爸就坐在炕边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姐仨在炕上四处翻滚的闹着,而妈已经开始准备包年夜饺子了,放硬币的时候还逗哥要不要做个记号,省着找不到,哥赶紧跑下去,在饺子边拿指甲划个十字,说这个带十字的就是他的饺子。 23:30分,妈开始下饺子,爸带着哥出去放鞭炮,“乒乓、咚”声响起,大姐带着我也跟了出去,站在屋门口看着爸挑起高高的长棍,鞭炮劈了啪啦的响着,红红的灯笼下,爸和哥带着笑的面孔在鞭炮的闪耀下模模糊糊的,左邻右舍也纷纷出来站在大门口放着,放完鞭炮回屋妈已经把菜摆上桌,六个菜,糖醋鲤鱼、红烧排骨、四喜丸子、凉菜拼盘、锅包肉、酱鸡手;寓意六六大顺! 饺子上桌全家人做好,爸起身给妈倒了杯酒,坐在妈旁边,举起酒杯对着妈,“秀芹,我刘忠敬你一杯,你嫁给我十年了,头一年过个好年,你辛苦了,又带孩子又照顾家,我在外面也没帮上你啥忙,我刘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娶你回我们老刘家,看咱现在的生活多好,有吃有喝,日子有了奔头,咱家只会越过越好,这都是你的功劳,来,咱两口子走一个,我祝我媳妇越来越年轻,祝我俩姑娘越长越漂亮,祝我大儿子越来越壮实,秀芹,姑娘,儿子,爸干了!”说完一口把杯里的酒全干了。 妈从爸说辛苦了开始眼睛里就带着淡淡的泪水,看着爸一口把酒干了,赶紧给爸夹了口菜,笑着说道,“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干啥,谁家没点辛苦事,这不都过来了吗?像你说的,咱这日子眼瞅着越过越好,我知足。来,我跟你干一口。”说完就喝了一口。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机会,这不赶上了,老家啥样,我妈啥样,我比你知道,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在家你没少受气,看看现在的生活,想想我不在家的日子,就看我这帮儿女,我都心疼。”爸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眼圈有点红,说完又拿起妈给倒满的酒杯喝了一口。 “慢点喝,我陪着你,别想以前的事,咱就说以后,我还打算今年多干点,养几头猪,年底给孩子也买个电视看,你说咋样。”妈看爸有些激动,赶紧转移话题。 “买,人家都有,咱家孩子没有,老去人家看,人家也不乐意,我姑娘儿子不比别人差,咱俩辛苦点,咋的也能满足孩子的要求,前段时间,儿子还说去人家看电视,人家锁门了,我都没跟你说,我也是打算今年年底买电视的。咱俩年轻身体也不错,又不是懒人,辛苦一年还能买不起电视,我还就不信了。”爸瞪着眼睛跟妈念叨着。 “爸、爸真的给我们买电视啊?你没忽悠我们?啥时候买?”哥兴奋的瞪着眼睛大声问着 “买,肯定买,年底就买。”爸坚定的点头说着。 “太好了,咱家要买电视了,大姐,老妹,你们听见了,咱爸说今年就买电视了,等咱家有了电视,就再也不用看人家的了,哼,等咱家有了电视,我带朋友回来,谁来都行,可不像二胖他家,我们一去就赶我们。” “妈咱家年底真买电视啊。”大姐也兴奋的问着妈,毕竟这个时候电视还是大件,很贵的,这片没几家有的,有电视的人家都是家里负担轻,孩子少的,像我家这种才来孩子还多的根本买不起,我记得小时候妈说过,一年工资加上妈养猪,年底换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和一台单缸洗衣机。 热热闹闹的吃着年夜饭,讨论憧憬着年底要买的电视,哥跟姐说着在人家看铁臂阿童木怎么好看,爸妈笑呵呵的看着,看着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家人,幸福的感觉萦绕在心底。 ------------ 第二十七章 妹妹来了 欢乐欢乐中国年,欢歌笑声连成片,欢乐欢乐中国年,红红火火到永远。 初一天刚亮,外面的鞭炮声就劈了啪啦的响起,妈生火煮饺子,老刘头则跑屋里叫我们姐仨起床,哼哼唧唧了半天,还是起来了,好困,三十晚上都一点多了才睡,爸带着我们洗了脸,才算好点,吃饭前,姐拽了拽我跟哥的胳膊,互相看了一眼,三个人冲着爸妈笑了,排成一排,跪在地上,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头,“爸妈过年好,大姑娘(老姑娘)(儿子)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身体健康!”三个人一口同声的说道,这还是昨晚睡前大姐我们几个就说好的。 “好、好。快起来,地上凉,别感冒了。”爸妈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拽我们起来。 “爸、妈,你们还没给压岁钱哪,磕头得给钱。”哥眯着眼贼兮兮的说道。 “哈哈哈,忘了忘了,乐忘了,爸妈可不是特意不给的,秀芹,一个孩子给包一块钱。”爸哈哈笑着说道,顺便让妈赶紧拿红纸包红包。 按照顺序接过妈给的红包,哥挤咕着眼睛冲我跟大姐龇着没了门牙的嘴笑着,还晃了晃手里的红包。 吃过早饭,哥的朋友就来找哥,揣着爸给买的小鞭,带着一块钱就跑了,这时候,还保留着以前过年的一些习俗,初一大门不关,等着孩子们来要糖和瓜子,谁家来的孩子越多,谁家日子越红火,也亏了现在是平房,跑的起,要是楼房,上楼下楼都够呛,那时候也在没孩子四处挨家要糖了。 妈帮我穿好棉袄带好帽子围脖手套,让姐也带着我出去要糖,出了大门,空气中还四处散发着一股鞭炮放完的硫磺味,先跑隔壁叫了辛艳萍、辛清芷姐妹俩,大姐又站在小道旁吆喝着后院的王红、李静,大姐的同学,才一起挨家要糖去,一家又一家,没一会,兜里就装满了糖和瓜子,蹬蹬的各跑各家把兜掏干净,继续的四处跑着,回去放糖的时候,妈还说女孩子就是慢,哥已经回来两趟了,妈也装出去两盘糖一小盆瓜子。让我们玩完就回来,别耽误吃午饭,边跑边答应着,一排又一排,一家又一家,有的人家给的多,有的人家给的少,基本都是几块糖一把瓜子。 几个女孩子还互相换着有着漂亮糖纸的糖,这时候的女孩子都喜欢收集糖纸,一张张抹平,放在一个盒子里,没事互相比较着,你有什么,我有什么,等开学的时候,都会大比较一次,很有意思。 走了一大半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而且还冷,一帮小姑娘一个个冻得嘶嘶哈哈鼻涕拉瞎的还都不回家,我是坚持不住了,回家放糖的时候,躲在里屋谁叫也不动,虽然挺有意思,但真累啊,一家又一家的走着,还要说着吉祥话,口干舌燥的,小短腿都要溜直了。 趴在热乎乎的炕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中午妈叫吃饭,也哼唧着起不来,一直睡到下午,才感觉缓过来,起来的时候还在想,以前熬夜三四点睡也没现在这样,这坑爹的年龄、身体,还真不抗折腾。 伸着懒腰往爸妈那屋走去,进去就看见哥姐都趴炕上睡着了,妈说哥姐才回来没一会,让他俩睡会,跑一天累了,走到妈身边,靠着妈软乎乎的身体,继续懒着,妈抱着我,小声的问着睡好了,懒洋洋的哼唧着差不多,晚上接着睡,妈点点脑门笑骂着,“大懒蛋子”。 “我爸哪?咋没在家?” “去后院你王叔家打麻将去了。” “我爸啥时候会玩麻将了?”好奇的抬头问道,我印象中爸从来不玩麻将的。 “还啥时候会玩,你爸一直都会玩,只是你爸不喜欢玩,嫌麻将哗啦哗啦声闹听,才不玩的。” “那今天咋去了?” “三缺一,让你爸替玩一会,你王叔家人口少,凑不齐一桌,把你爸叫去了,刚走没一会。” “哪爸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不能,多说俩小时,你爸就得嫌闹听燎回来。”妈刚说完脚步声就响起。 “看看,这不就回来了,你爸最膈应玩麻将,坐得屁股疼不说,哗啦啦的就是搓了手指头的玩意。”刚说完爸就拉门进来了。 “咋回来这么早,我才刚还跟老姑娘说你得俩小时才能回来,你这才坚持一个时辰就跑回来了,那边散伙了?”妈笑着问道。 爸进屋直接奔着他哪大茶缸就过去了,不歇气的喝了大半缸,才抹了把嘴说道,“别提了,老丁去了,屁大点功夫,王秀芝就抱孩子跟去了,到哪就开始指挥老丁咋玩,指挥就指挥,还看左右两家的牌,看完把嘴闭上也行,提溜着破嘴一个劲的嚷嚷,让那老娘们给豁愣(搅合)黄了,就都不玩各回各家。”爸说完还郁闷的叨叨老丁完蛋玩意,管不住老婆之类的话。 “行了,别磨叽了,老丁就是个囊囊踹,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你不了解王秀芝,我们经常在一起,我可知道,那老娘们就是个搅屎棍,走哪臭哪,你看看各家老娘们谁跟她好,自己都哪德行了,还老瞧不起回收队哪帮家属,上个破班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看看她那班咋来的,就差没搬个行李卷住人家大队长办公室了。” 看哥姐没有醒的意思,妈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爸不知道的事,一边扎围裙准备做晚饭,饭快好才让爸把哥姐叫起来,尖椒炒肉片、烧茄子、红烧肉、凉拌菜;简单的四个菜,吃完收拾收拾,进空间泡完澡就都睡觉了,第二天开始要各家拜年,要养足精神。 初二隔壁闹了一天,爸喝多了,哥跟妈给抬回去的,初三王叔家,继续同一天的程序,闹完抬回家,初四,我家,继续前两天的程序,这回不用抬,直接倒炕上了,初五,自己家,破五了,要吃饺子,都各自呆在自己家里,白天妈简简单单的做些清淡的粥,蘸酱菜,晚上吃的饺子,早早的就都进空间洗澡,溜达一会,出来就睡觉了。主要是爸这几天已经喝的眼睛一直肿着。 就这么简简单单热热闹闹的过完了年,今天他家,明天你家,大人们打麻将,侃大山,孩子们四处疯跑着,别管你惹多大祸,过年都可以把心放肚子里,绝对不会挨揍,但过完二月二,意味着年真正过去了,那么就都把皮子绷紧了,小心攒一起被胖揍一顿。 十五这天晚上妈用锅蒸了公司发的元宵给我们吃,这时候元宵不是糯米面,蒸在锅里的元宵粘的盖帘上一下子,叨不好就把馅弄漏了。早早吃完元宵,坐着单位组织发的班车去公司看烟火,花灯;爸妈带着我们姐仨包裹的严严实实,就怕冻坏了,毕竟看花灯可没地方让你躲着,本来爸妈是打算把我扔隔壁不带着的,但我很好奇这时候的花灯什么样,所以爸妈没法就互相商量一下,让爸一直抱着我,省着挤丢了。 晃晃悠悠的到了地方,一下车看着热热闹闹的一条街,立马感觉兴奋了,从公司大楼一直到最后面的二大队,整条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大有小,各个大队、下属小队一个单位一盏,大的如机械灯、井架灯、楼盘灯、甚至还有个井喷形的大灯笼;小型彩灯有以花卉为背景的、也有以人物为背景的;各式花灯或转,或飘,很是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做工之精、做工之巧令人叹服,更能体现出石油工人的智慧与勤劳。公司还会到主楼大院的空地上放烟花、扭秧歌、踩高跷;全公司两三千人挤在一条街道上,肩挨着肩,背蹭着背,你过来,她过去,大人的吆喝声,孩子兴奋的尖叫吵闹声,汇集在一起,热闹极了,等到了放烟火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绽放着绚丽色彩的烟火与天空的明月相互辉映着照亮了整个大地,烟火下的人们面带笑容,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叹,仿佛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晚上睡前,哥还处在兴奋状态下,翻来覆去的打着滚,说着年底的电视,说着今天的花灯烟火,说着压岁钱要买什么,乱七八糟想起什么说什么,直到大姐困的不行烦了,踹了他一脚才消停。 三十过去了,十五过去了,转眼到了二月二,早上妈起来看着气色就不太好,脸色有些发白,但妈没说,我们也没在意,中午妈回来准备做猪头焖子时,香味刚出来,妈的脸色忽然一点血色都没有,顶着苍白的面孔,转身跑到门口,“哇”的一身吐了一地。给我们吓的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都跑到妈身边,拍肩膀的、拍后背的、慌成一团,还是爸喊了一声,“都滚犊子,把你妈让开。”才闪开妈身边,爸挤到妈身边焦急的问着,一会功夫,就看见妈满头的汗水,脸色越来越白,眼睛因为呕吐的原因带着泪水,我们急的直转圈,突然想起辛爷爷,赶紧往隔壁跑去,边跑边喊,进屋拽着辛爷爷就往回跑,徐奶奶吓的赶紧跟在后面,慢点慢点的喊着。 “丫头咋了,出啥事了?你跑啥?”辛爷爷边跟着跑边问。 “不知道,妈脸白了,一个劲的吐。”眼含泪水的边跑边说。 带着辛爷爷冲进屋,看见妈闭着眼脸色苍白的躺在炕上,身上还盖着大被,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爸,我妈咋了?”心里有些发颤,没记得妈年轻的时候有病啊?这是怎么回事? 辛爷爷看见妈躺在炕上,上前站在炕边接过爸递过的手腕,开始把脉。一会,笑了。 “小刘,恭喜了,秀芹怀孕了,两个多月了。”辛爷爷放下手,笑呵呵的对着爸说。 爸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怎么就忘了妹妹是82年9月出生的,可不就是这时候吗!惊喜、思念、愧疚各种感觉充斥心头,老妹,你终于回来了! ------------ 第二十八章 俩老太太来了 呵呵、呵呵一声又一声的傻笑声传来,爸咧着嘴傻笑着。“小刘,傻笑啥哪?你都三孩子了,至于这么激动吗?”说话的是跟着我们身后进来的徐奶奶,看着爸那傻样好笑的问着。 “徐姨,我这不是头一回能看着孩子出生吗?前三个,都在部队没赶上,晓楠出生都快一生日了我才回来,孩子看着我直哭。”爸说完感叹的直摇头。 “刘忠,这孩子咋整啊,现在计划生育抓的这么严,让人知道得压着去做节育手术。”妈高兴完皱着眉头犯起愁。 “真是啊,哪咋整?反正这孩子咱得留着。明天我就找单位去,不行咱回老家种地,孩子说啥都不能打掉。”爸皱着眉说道。 徐奶奶跟辛爷爷也跟着犯愁,现在抓计划生育严的厉害,只要超生罚款不说,干脆就不让留,单位派人压着你上医院,抓住一个处理一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又欣喜又发愁。 “啪”的一声,“有了。”徐奶奶惊喜的叫着,两步串上前,爬在妈身边,“秀芹,你带节育环没?”徐奶奶小声的问着。 妈脸红了一下,看了看满屋的人,没吭声。 “出去,老头子带刘忠上咱家,给找点啥吃了对身体好的补药,秀芹岁数可不小了。晓楠带你弟妹去别的屋玩去,你妈没事,你们要有弟弟妹妹了。”徐奶奶挥着手赶着屋里的人。 辛爷爷带着爸去隔壁了,大姐拽着哥去里屋了,我耍赖拉着妈的手留下了,徐奶奶看实在拽不走我,把我留下,还跟妈说,“孩子小,没事,听不懂。”怕被赶出去,赶紧脱鞋往炕上爬,徐奶奶推了我一把,爬炕上盘腿坐妈脚下的位置,装作玩手指头,偷听着。 “秀芹,你是不是带节育环了?” “带了,生完老三屯子里就组织去的,我寻思着家都三孩子了,带也就带了,这咋又怀上了,可咋整啊,单位领导还不知道咋说哪。” “你要带节育环,你这孩子还真能留着,你坐班车看见那个大肚子的没?仪表队万忠良家的,她哪就是带环怀的,找单位领导,人家同意了,还有前排李洪岩家的,哪不也刚怀上吗,都跟你一样,没事,明天让小刘去找单位计生领导,你在找找你们小队书记,把情况说清楚,这孩子不就留下了吗?你先别着急犯愁,你都三十多了,带着孩子可得造点罪。”徐奶奶劝完就回家让妈歇着了,看妈依然皱着的眉头,上前爬在妈跟前,小声的跟妈说着,“妈,没事,你记得我跟你说我有老妹吗?就这个,单位肯定能让,你还是想想谁来照顾你吧,你这样自己都费劲,三顿饭能吃上吗?我爸可不会做。” 妈惊喜的抬头看着我,坚定的点点头,让妈放心,老妹肯定能生出来。妈笑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看着没那么愁了。转眼又紧起眉头,“真是,你们姐仨吃饭咋整,我这闻味就干呕,做一顿饭,自己啥也不用吃了,一会你爸回来跟你爸商量商量,不行往老家发电报,让你姥来呆个一年半载的。” 看妈脸色还是不好,让妈睡会,妈说不用,等你爸回来商量完在睡,再说下午还没请假哪,她万一睡过去,下午上不了班了。叨叨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怀孕的女人,刚折腾完,肯定累,妈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 “秀芹,媳妇。”爸扯着大嗓门拉门进来了。 “嘘,小点声,我妈睡着了。”冲着爸龇了龇牙。低头看妈没醒还在睡。 爸赶紧把嘴闭上,顺手把提着的药包放炕边,低头看了看妈,笑了。 小声问爸,“徐奶奶跟你说了吗?让你找单位领导?” “说了,我下午上班就去。” “爸,给我姥家发电报吧,我妈这样也照顾不了家,让我姥来呆一年吧,你看我妈刚才吐的,啥也没吃。” “我回来的时候还寻思跟你妈商量着让你姥来住一年两年的哪,你妈可三十多了,这要弄不好可太容易出事了。” “爸,还有点事,我老妹的户口这次无论你们单位咋说,都不能落在老家,以前我老妹可没少因为这户口吃亏。” “啥回老家?生在d市咋能落回老家哪?不能。” “咋不能,人家队长一说,你就觉悟高的让妈回老家生孩子,还把我老妹户口落老家了,大了,牵不回来了,上学上班都耽误,而且人家前院李军跟我妹同年,人家就挺着没回去,孩子生下半年就落户口了。” “李军谁啊?” “前院李洪岩家小三,就现在也带孩子那个。” “真的?”爸终于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的问着,“爸,你跟我妈是不是忘了点啥事?” “啥事?没忘啥呀?咋了?”爸有些奇怪的说着。 “爸,我咋回来的?” 爸愣了一下,拍拍额头,“忘了忘了,爸脑子里还真没这事,你不说我真忘了。” 又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是这样,看你跟我妈的态度就知道,你跟我妈就没往心里去。” 爸笑着看了看我,没说话。有些奇怪的问着,“咋了?笑啥?” “老姑娘过来,上爸这来。”爸招手让我过去。看了看爸,往炕边爬去。 爸抱起我,晃悠两下,“胖点了,抱着比前段时间沉了。” 充满疑惑的看着爸,爸把我面对面的抱着,收起笑容有些严肃的看着我,“晓北,爸发现你把以前的事看的太重了,你没明白,过去的就是过去的,你老纠结着以前的事,时间越长,你负担越重,人别管以后咋样,你得努力去改变,你既然知道以后很多事情,你自己应该也总告诉自己要改变,但改变是需要努力去做,而不是没完没了的去想,这样时间长了,你会在事情没发生前先把自己拖垮的,爸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立马忘记,爸是希望你学会什么叫做放开,经历过的事情只是给你提一个警惕,而不是给你增加负担的。” 听了爸的话,愣住了,或许是前生结果太惨,下意识总是害怕历史会重现,最然不断的告诉自己回来了,会改变,但连所谓的补偿都不敢多用,就是害怕索取太多失去太多,或许真的像爸说的那样,无形中给自己增加了很多负担,人只有真正的学会放开心怀努力争取才能得到吧,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因为,只有尽心尽力的去争取了,那么当有一天失去的时候才能无怨无悔的告诉自己,我努力了,即使失败,我也不后悔,而前生之所以那么后悔就是因为轻言放弃,才会那么的怨恨自己吧。低着头慢慢的想着,抬起头看着爸,突然笑了,爸看见我的笑容,眼带宠溺的拍了拍我。 看着年轻的父亲,转头看看躺在床上怀着妹妹的母亲,笑着流出来眼泪,“爸,我明白了,我会努力会开开心心的活着每一天。” 说完这句话,感觉整个心都轻松了似的。 “明白就好,行了,沉丫头下去吧,爸上班了,别叫你妈,让你妈睡吧,我上班的时候给你妈请假。你妈醒了告诉你妈,我下午给你姥发电报,让你妈别担心。” 爸说完把我放炕上,拿着棉袄就走了,静静的趴在妈身边,听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面带笑容放空思绪,人啊,就怕亲人不理解不信任,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爸妈需要多大的包容性能这么快的接受并理智的理解着,一直知道爸妈属于豁达的人,但经过这些日子重新审视,真的有些骄傲,这么开明的父母是我的,心里也明白,爸妈之所以这么开明就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血脉相连的至亲骨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么一直趴着,直到妈轻轻的拍了拍我。 “姑娘,啥时候了?你爸哪?咋没叫妈哪?妈下午还上班哪?”妈问完就要起来下炕。 “妈,别起来,你好点没?我爸上班了,走时说不让叫你,让你睡,他给你请假,还说给我姥发电报,让你别惦记了。”小心翼翼的贴着妈转告着爸交代我的话。 “好多了,别贴着妈,妈坐起来靠会,老躺着累,再说妈又不是得病,就是怀孩子,没啥大事,妈哪有那么金贵,那时候带你们三个你爸不在家,不也过来了吗。你爸也是,咋不叫我,还请假,明天上班,那帮老娘们又该嚼舌头了。” 拉着妈的手帮着妈做起来,又把枕头赶紧塞妈腰后,等妈靠舒服了才坐在妈脚边,“你管人家说啥,谁愿意说啥说啥,再说了,谁说怀孩子就不金贵了,再咱家,妈就是最金贵的。” 妈笑了,点了下我的头,“二分钱的油瓶,就你嘴好。” 嘿嘿笑了两声。“妈,你想吃啥?我给你整。别看我身材小,我会做饭。” “别跟妈说吃饭,妈现在一想起中午的肉味就恶心。”说完还皱了皱眉。 “不吃饭,我老妹多饿啊。” 妈摇摇头,没说话,看妈还是难受,跟着着急。好半天才突然想起,猪脑袋啊,不吃饭可以吃水果啊。告诉妈等会,就跑进空间里,这小半年时间空间也种了不少水果,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架不住现在少而且不新鲜啊,跑潭边摘了苹果、鸭梨、桔子、葡萄;又跑菜地摘黄瓜和柿子,水果好了以后,就发现只要我想吃,伸手,水果就会自动掉下来,根本不用我爬树。 拿着衣襟兜着摘下来的新鲜水果蔬菜就出来了妈还靠着,但没在闭眼睛,兜着衣襟凑妈身边,让妈吃新鲜的东西,还好,妈还吃的下水果,吃了串葡萄,又吃个柿子,摇摇手,不在吃了,坐在妈身边陪妈聊天,下午还压着妈又睡了会,起来继续吃水果,一下午吃吃睡睡,妈下午睡起来准备做饭,刚进厨房也不知道闻到什么味道,站门口就吐了,一下午吃的水果都白吃了,赶紧把妈拉屋里,坐炕上歇着,跑门口拿撮子铲点土把妈吐的垃圾收拾了,看来妈做饭是不行了,只好自己来,可我不会生火,只好等爸回来。 爸回来问着妈咋样,又问我妈下午吃啥了,趁着哥姐围着妈好奇的提问题时,小声跟爸说妈什么也吃不了,进厨房就吐了,做饭也不行了,又问发电报了吗,我姥啥时候来之类的话,絮絮叨叨的把一下午都交代清楚,爸皱着眉想了会,跟妈打声招呼出去了,没一会,爸面带笑容的回来,说麻烦隔壁徐奶奶帮几天忙,最多五天姥姥就会来。 熬啊熬,第四天中午,爸兴奋的回来,说下午姥姥就来了,他去车站接。下午妈没上班,带着我在家等着,三点多,等妈熬不住睡过去,就悄悄的蹲在门口等着,离好远就看见爸单位的大蓝车突突的过来了,兴奋的站起来挥着手,车过来了,停在了门口,爸先跳下来,爸身后跟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黝黑的头发盘着嘎达揪,大圆脸,圆鼻头,脸蛋有些黑,眼睛笑眯眯的,好像一直在笑似的,姥姥,年轻时的姥姥,还没有被病痛折磨的干瘦的姥姥,“姥姥”刚叫完就发现姥姥回身,又接下来一个老太太。仔细看着,小小的个子,灰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严严实实的盘在头后,小小的瓜子脸,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淡泊;穿着黑色斜襟的衣服,黑色裹腿裤子,尖尖的小鞋,坐了一夜车却依然保持整洁干净的一个老太太。我的老天啊,太姥,认出是谁我惊着了,一个年少时念过私塾,写着一手篆书小楷拉着一手好二胡,识文断字却又裹着小脚的老太太,一个从来不出远门不离开老家的老太太咋来了。 ------------ 第二十九章 看电影 有些呆滞的看着慢慢走近的老太太,微微有些冷淡的表情看着不是那么亲切,但我知道,就这个老太太曾经为了妈杀到奶奶家,扇了奶奶两个耳光,因为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不允许被人那样的折辱,那是她活了一辈子第二次动手,而第一次却是因为姥爷动手打了姥姥,老太太挥舞着炉钩子给已经四十多岁的姥爷一顿揍,如果不是姥姥跪下求情,估计会打坏了,就那样,姥爷也趴着睡了半个多月,老太太微冷的外表有着一颗火热的心,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呵护着所有的孙男弟女,太姥这辈子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悲剧,年少时因为识文断字,虽被迫嫁给了农户出身的太姥爷却没得到应有的宠爱,生了四个儿女,却只活下来一个,少年丧母,中年丧夫丧子,人生三大悲剧全占了,姥爷结婚后,规劝姥爷帮着操持家务,带大姥爷家七个子女,等妈有孩子又帮着带大姐,只因妈是姥家第一个孩子,只因妈是太姥一手带大的,知道妈三十多怀孕又离开一辈子没离开的老家来到这里,回想着有限记忆中的老太太,心底充满了思念感激,这个柔弱瘦小的老太太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的,接到病危消息的时候,妈跟大姐都傻了,连夜倒车回去,可依然没有赶上送太姥最后一程,当姥姥拍打着妈告诉她,太姥临死都在叫着她的名字,三十多岁的母亲哭的像个孩子,拽着太姥的手不让下葬,怎么也不相信仅仅分开半年从小疼爱她的老人怎么就没了,怎么也不能相信走之前带笑的眼睛怎么就永远闭上。 轻微的触摸打断了我的回忆,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用手抚摸头顶的老人,灿烂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太姥虽然没什么笑容,眼神中却带着点点温情,被苦难折磨了一辈子的老人,笑淡淡的,哭没有眼泪,表情虽然很少,但我知道她心底对孩子的疼爱却不比任何人少,内敛的性格让她无法做出像别的老人那样亲热。 “太姥,我是晓北,你记得不?”拉着太姥的手,轻轻的摇晃着问道。 “记得,那么一小点长这么大了,是个好孩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微有些沙哑,语速不快不慢,听着让人感觉很舒服。 “老外孙,你咋知道这是太姥,谁告诉你的。”忽然升高,耳边响起姥姥响亮的声音,转头看去,姥姥抱着我,笑容满面的问着。 “我咋不知道,我妈说过,咱家就俩老太太,一个你,一个我太姥,太姥瘦,姥姥胖,看都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看看,我就说嘛,我外孙就是聪明,随根,像你妈。”姥姥边笑边说,。 “姥,娘,走咱进屋,外面冷,进屋上炕暖和暖和。”爸招呼着太姥和姥姥进屋,背起三个大包裹,手里还拿了两个小的,大明叔帮着拿了两个大包裹,五个大的,两个小的,这俩老太太咋拿来的?这时候可没有直达车,要倒车的,真厉害,看着眼前仿佛被包裹堵住的爸,想不明白。 姥姥抱着我,大步往屋里走着,边走边喊,“秀芹,妈来了,你快看看还谁来了。” 爸赶紧快走几步跟上姥姥,而太姥拒绝大明叔的搀扶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跟着,裹着的小脚走的虽然不快,但却很稳。 刚进屋就看见妈从炕上起来了,正准备穿鞋哪,“别下来,在炕上歇着,这岁数带孩子,咋自己不注意哪,来的路上刘忠可说了,你一直吐不咋吃东西,别折腾了,又没外人。” 姥姥赶紧阻止妈下炕,妈这会可能难受,也没推辞,又靠了回去。 “娘。你跟谁来的。”妈问着姥姥。 “自己看。”姥姥抱着我坐在炕边。 “秀芹”一声招呼声响起,门帘掀开,爸背着大包裹,身后太姥慢慢的跟进来。 李秀芹呆住了,“姥,你咋来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这么折腾,身体能受得了吗?妈也是,咋把我姥带来了。”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咋说话哪,我不带行吗?老太太接到电报自己收拾东西,连招呼都没打,一大早起来拿着包裹就跟着来了,谁劝也不行。”姥姥瞪了妈一眼说到。 太姥紧走了两步,坐在妈身边,摸摸妈的头,“想你们了,也想孩子,来看看,帮着照顾孩子照顾你,姥身体好着哪,没病没灾的,别惦记。”依然慢声细语的说着。并小声问着妈咋样,遭罪没,仔仔细细的问的很详细,三十岁的妈妈像个孩子似的靠在太姥身上,撒娇似的说着这孩子太能折腾,吃不下睡不好的,看着眼前撒娇的母亲温情的太姥,仿佛看见以前怀孕中的我与妈妈,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已经甩开看记忆中的场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每看见一个场景就带入自己身上。 “秀芹,你今个吃饭没?”姥姥突然插话问着。 “没有,娘,你给我擀点面条吧,我想吃手擀面,细点切着,别放葱花别放油,清淡点,油大了恶心。” “成,娘多擀点,咱晚上吃面条。”姥姥说完把我放下就挽袖子往厨房走去。 “娘,我给你烧火。”爸看见赶紧跟着。 姥姥跟爸出去,妈把太姥拽炕上,又把我拽上去,太姥上炕仔细的看着妈,小声的问着爸对她好不好,生活咋样,在这边习惯不习惯,问的很详细,妈答的也很详细,看着仿佛像小孩似的妈妈,看着温柔的看着妈的太姥,一问一答中带着浓浓的情谊。 姥姥手脚麻利,哥姐回来,面条也好了,看到太姥和姥姥的到来,哥姐兴奋坏了,叽叽喳喳的连说在比划的告诉老位老人这边都有啥事,在这边上学玩什么学什么之类的话,而妈或许是心情好了,连脸色都看着红润了些,而爸只要妈开心,孩子开心他就乐呵,一晚上就在姥姥的大笑声,哥姐的白话声中度过。 时间缓缓流逝,太姥和姥姥的到来,解决了家里无人照顾吃不上饭的状况,养猪计划也在太姥的阻止下暂时放下了,但为了年底的电视,太姥偷偷的给李秀芹二百块钱,那是老太太攒的私房钱,李秀芹啥也没说,给就拿着了,而太姥看没拒绝很高兴的忙着收拾屋子去了。只不过在太姥出去的时候,秀芹偷偷擦了擦眼泪,她知道那是老太太的心意,她的拒绝会伤老太太的心。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脱掉了棉袄,换上了单衣。春天来了,小草慢慢的绿了,柳树在人们不经意中悄悄的发了芽,大雁一会人字形一会一字型又从南方飞了回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一场又一场的春雨浇灌着大地,带给人们生的希望。 这期间,太姥和姥姥一直帮着操持家务,而太姥也开始了教导姐姐该有的礼仪,妈说太姥如果不是母亲去世的太早,她不会落在农家,毕竟追溯根源,太姥的家是大户,女子该有的教养规矩丝毫丢弃。女子的矜持与含蓄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不是岁月可以抹杀的,只是经历了新旧社会的交替与农家几十年的生活,很多事物已经不那么在意而已。 日子就在姥姥的大笑声、哥哥的吵闹声、太姥的教导声、姐姐的努力中流逝着,妈的肚子越来越大,四个多月的时候,妹妹的第一次胎动,给大家带来了莫大的惊喜,对这个全家人慢慢的看着长大的孩子,充满了新奇与期待,不断的算计着还有多久出生,每天晚上最好的游戏就是排队摸肚子,动了高兴的蹦跳,不动失望的低头,天天吃完饭不变的游戏,给两个老人和爸妈带去了无尽的欢笑,而这期间太姥对不断出现的水果和新鲜蔬菜什么都没说,而妈想说的时候,太姥摇摇头不让妈说,还帮着爸隐瞒着,而姥姥是心大的根本没发现,一直以为是爸找人买的。 六月的一天下午,哥在外面大喊大叫的跑回来,“放电影了,妈、晚上要在前排放电影了,早点吃饭,我要出去看电影,我还没看过哪,大山他们都说了,夏天天气好晚上就放电影,快点准备吃饭,要不赶不上了。”哥边跑边喊着。 “真的,晚上放啥电影,什么时候放?我也没看过哪?”大姐惊喜的问着。 “说是7点开始,妈早点吃饭早点去,大山他们全回家吃饭了,说早点去,去晚了前面就没地方了。”哥急的团团转,催促着赶紧做饭吃饭。 姥姥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厨房大步走着,半个时辰二米饭,鸡蛋焖子,蒸土豆茄子就好了,快速的吃完,姥姥就带着大姐跟哥走了,而爸则在妈休息一会抱着我,带着妈,太姥一起往前排走着,一路上一会就跑过去一帮拿小板凳欢呼的孩子,爸带着妈不断的跟着相熟的大人打着招呼,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拿着凳子面带笑容的往前走着,相熟的还互相结着伴边走边聊着。 到了前排才发现电影放映员已经来了,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个时代都是露天电影,白布黑边的大屏幕高高的挂起,放映员时不时的试试效果,灯光打在屏幕上,很多淘小子不顾家长的阻拦纷纷跑上去,站在灯光下的白布前做着各种动作,有些反应快的甚至绕到屏幕后面,大人的哈哈大笑声、吆喝声,孩子的嘻嘻哈哈吵闹声、尖叫声持续到电影开始,《孔雀公主》经典老电影,唐国强主演经神话故事改编的,是西双版纳地区流传的傣族民间传说,源于傣族叙事诗《召树屯》。讲述了“孔雀公主”兰吾罗娜与傣族王子召树屯充满神话色彩的爱情故事。 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整个大场除了偶尔的咳嗽声,无论是大人和孩子都认真的做在小板凳上跟着剧情的发展而变换着面目表情,没人注意天黑了,也没人注意起风了,不过这种安静只是暂时的,等到后期电影越放越多,孩子们过了新鲜劲之后,会在电影放映时在屏幕前做着各种动作,那怕这次挨揍了,下次继续上前。 电影结束,各种声音呼啦一下响起,大人收拾板凳招呼孩子声,孩子叫喊着爸妈声,讨论剧情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这个时代特有的声音,而这种声音恰恰是仅属于这个时代的。 爸站在妈前面,挡着往家走的人群,等人散的差不多,才慢慢的扶起妈,打着手电筒带着太姥和我往家走着,而哥姐和姥姥早没影了,妈有些兴奋的跟着太姥念叨刚刚看完的电影,而太姥则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小心翼翼的走着,嘴里还恩恩的答应着妈,慢悠悠的晃到家,哥姐早就在姥姥的带领下回来了,正坐在炕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王子勇敢,他一定会比王子更勇敢之类的话,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击哥,看看人家王子那大眼睛,看看你那小眯缝眼,哥姐的互掐逗的姥姥哈哈大笑。 ------------ 第三十章 哥的眼睛保住了 天气越来越热,妈的肚子也越来越大,随着暑假的到来,哥开始整天不着家了,而一进入七月下旬我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心情也很烦躁,经常会在半夜惊醒,每次惊醒都会惊恐的转头看向哥,一次又一次,两三天的时间,整个人就变的很憔悴,家里人都看出我的情绪不对劲,终于在一次饭桌上爸问我到底咋了,出什么事情了,愣愣的看着爸,张张了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木木的转头看向哥,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爸皱着眉看着我,眼神充满了问号,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仿佛在问我是不是这个时候,有些僵硬的点点头。爸站起走到我身边,抱起我,告诉妈你们先吃就抱着我出去了。 绕到屋后,看看四周应该没有认看到,带着爸进了空间,刚一进去,抱着爸就哭了。“爸,我不记得我哥出事到底是那天,只是大概在八九月份,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哪天,爸,怎么办?怎么办?” 爸拍着我的后背,“老姑娘,你先别急,先别哭,仔细说说咋出的事。” “我没印象,我哥出事具体咋回事,都是后来说的,我那时候小,妈不在家回老家生孩子去了,我整天都在隔壁,根本不知道咋出的事。爸,咋整啊,在不想办法看着我哥,我哥的眼睛不是还得瞎吗?要是保不住哥的眼睛,我回来还有啥意义。爸,你不知道,我哥因为瞎了一只眼睛失去了很多,也受了很多罪,他那只眼睛一直到大了还在做手术,术后疼的直拿脑袋往墙上撞。爸你快想想咋整,可不能在让我哥遭那罪了。”边哭边说,还不断的打着嗝。心里是真的着急,暗暗的恨着自己,早知道能回来,哥当时说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仔细问清楚哪,猪脑袋一个。 爸抱着我开始来回的走,紧皱的眉头寻思着怎么办,看是肯定看不住哥,平房,哥要是想出去跳窗户也跑了,再说,不说个原因把哥关家里,哥也不能干,真要是犯起驴会起反作用。 “晓北,你确定是八九月吗?”爸停住脚步问着。 “不确定,只是知道大概跟老妹出生的时候差一个月。” “你在好好想想,肯定差一个月?” 努力的回想着哥说过的话,慢慢的跟爸说着,边说边想,“我记得我哥说过我老妹都没吃过我妈的奶,那时候你跟我妈就带着我哥四处看病了,说在d市时要摘眼球,你跟我妈不同意,连夜去了省城,我就记得这么多。” “你妈还有不到两个月生,那么你哥就是八月出的事?你让爸好好想想,这两天你哥出去玩你就跟着,先跟两天,不行,把你哥送你二姑家呆一个月,躲躲灾。” “爸能行吗?我哥出去玩不爱带我。” “不行也得行,一会我跟你哥说,出去就带着你,爸好好想想。你先把眼泪擦了,洗把脸,缓缓,别跟你妈说,省着你妈上火。”爸边说边带我往水池边走着。 趴在爸肩头答应着,下地洗了把脸,慢慢的平复着有些焦躁的心,好一会,让爸看了看,不是那么明显哭过了,带着爸出了空间。 爸牵着我走进屋,大家都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跟爸,跟爸互相看了一眼,笑笑没说什么,妈看着爸,张张嘴,什么也没问,只是说赶紧吃饭吧,都凉了。有些讨好的冲妈笑笑,上桌吃饭。 吃完饭不知道爸跟哥说什么了,只是知道哥有些骄傲的进屋告诉我,从明天开始我归他管了,让我要听话,不能惹事,老老实实的跟着他。 第二天开始成了哥的跟屁虫,每天跟着哥出去,哥玩溜溜,我在旁边蹲着,哥爬树掏鸟窝,我在树下蹲着,每次哥带我出去总会被人说又带小丫头片子出来干啥,丫头片子最烦人,不是哭就是告状的,烦人,扔家得了,而哥每次都反驳着我老妹不告状也不哭,一天两天三天,慢慢的那帮半大小子看我不哭不闹也就不在赶我回家了,依然天天跟着哥的屁股后面玩着,每天回家都会跟爸说着没事。一天又一天,有的时候真的很烦躁,恨不得这事立马过去得了,整天提心吊胆的真够呛。 1982年8月8日,立秋。在东北这天是要吃饺子,俗称抓秋膘,一大早起来,姥姥就让爸带着她出去买五花肉,要做肉馅,准备晚上吃饺子,爸带着姥姥刚走,大山小山就站在大门外喊哥,哥看我还没吃完饭,边答应着外面的叫唤,边告诉我,慢慢吃,他就在大后院玩溜溜,等我吃完去找他就行。 看哥要走,着急叫着,“等会,哥,我不吃了,我跟你一起去。” 哥边挥手边往外跑,“你吃完在去,我又不远走,你出门就能看见我了。” 话音干落,哥已经没影了。看哥跑没了,只好坐下把刚放下的饭碗又端起来。“老姑娘,你跟妈在家玩得了,老跟着你哥干啥,他还不乐意带你,今天别去了,在家玩吧。”妈坐在炕边看我哥跑了之后絮叨的对我念着。 献媚的对妈笑着,没说话,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抹了把嘴,就跳下炕往外跑着。 “你慢点跑,你哥又丢不了,你跑啥,刚吃完,在岔气了。”妈在后面喊着。 “知道了。”边答应边跑。 刚拐弯就看见一大帮半大小子站在树下看着什么,不对劲,心底直突突,哥的身影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最里面。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快点再快点,快要跑到时,看见了哥的身影,旁边站着大山小山,不停的说着什么,还比划着,看着完好的哥哥,笑了,边跑边喊,“哥、哥,我来了。”哥转头看向我,笑了,刚要走过来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脚,使劲踹了哥一下,一个踉跄,哥差点没摔倒,只是半跪在了地上,手触在地上撑住了,哥刚抬头准备看向旁边时,树上掉下来一只自制的箭,正好在哥的头顶,长着嘴,突然失去声音一样,惊恐的瞪大双眼,突然有人使劲的推了哥一下,哥趴在了地上,箭死死的扎在了哥的胳膊上,所有的孩子被突然喷出的血吓得呆住了。 “哥”缓过神,尖叫着冲向哥。扑到哥身上,手脚打颤颤颤悠悠的抓住哥的手,哥自己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突然想起伸出腿踹了哥一脚的人,愤怒的感觉充斥心头,如果当时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哥失去那么多承受那么多都是这个伸脚的人,你有多大的恨多大的仇要这么伤害一个人,失去一只眼睛,对一个人开说是多大的痛苦。 突然转头看向伸出脚的方向,四周的孩子刷的一下闪开了,露出里面的男孩,十岁左右,印象中没有这个人,此刻正满脸不在乎的看着我们兄妹,好像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你踹的?” “不是故意的,是你哥自己没站稳。”那样的不在乎,好像我哥摔倒被箭扎是自己活该。 “我操你祖宗。”喊完扑了上去。抓起他的胳膊死死的咬住。 “嗷”的一声惨叫响起,后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那个男孩使劲的甩我,还拿另外一只手狠捶我的后背,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松嘴,血腥味立即充斥满嘴,心里恨的不行,我打不动你,我扯也要扯下你一块肉,真当我们老刘家都是死人吗?眼前浮现前生哥的伤痛,那一幕幕恨的我越发的使劲。不管他怎么打,我就是不松口,血腥味越来越重,我俩的尖叫声唤醒了呆滞的哥,看着被打的我,哥噌的一下站起来,使劲拽出被扎的箭冲了上来,“你敢打我妹,我揍死你。” 旁边冲上来一个男孩,拦住哥俩人打了起来,大山冲上来拦着那个后上的男孩拉着偏架,边拦边喊“小山,快去喊刘叔。” 身上越来越疼,心里也越来越发狠,今天说什么我都要咬下你一块肉,谁说都不行,他打的越狠,我咬的越狠。 “你放嘴。”哭声在耳边响起,边喊边使劲的甩胳膊,使劲的抱着他胳膊,怕掉下去,还把腿也缠上去,反正打定主意,不管你们怎么打,我就是不撒口。 他的哭声,旁边的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孩子们的尖叫声汇集到一起乱成一片。 也不知道要了多久,直到一个尖锐的女人喊声响起,盖住了所有的吵闹声。“爸妈,快救我。”喊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男孩突然升高的语调,告诉我大人来了。 “谁家的小王八犊子,你给我下来。”头皮一阵尖锐的疼痛,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到底是孩子,让人一使劲给扯了下来,摔了出去,摔出去之前,最后一使劲终于咬掉一口肉下来,颤悠的爬着坐起来,身上一阵阵疼痛,“呸”的一口吐出了连血带肉的一大口。 ------------ 第三十一章 打架 早产(加更求票求包养) “老妹”哥扑到我身边,扶着我,半靠在哥身上,抬起头看向前面,一个1米70左右的男人,微微有些胖,浓眉,不大不小有些充血的眼睛,塌鼻子,厚厚的嘴唇,正抱着那个踹人的男孩哄着,而另外一个瘦高满脸尖酸刻薄样的女人正拿着什么东西给男孩流血的胳膊包扎着,边包边嘴里骂骂咧咧的,简单的包扎完,转头瞪向我们哥俩,“谁家的俩小王八犊子,还有没有点王法了,你爹妈会不会教育,有爹生没娘教的犊子玩应。” “谁家的老鳖犊子,要不要你那张老脸,打孩子,你咋不撒泡尿侵死。”哥梗着脖翻嘴骂着。 “哎呀,小王八犊子,我替你爹管教管教你。”男孩的爸听到哥的反驳放下孩子抬腿就过来,刚伸手,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抬头看去,爸满脸铁青喘着粗气的跑过来。 “爸,他们打我跟我哥。”说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建军,给你脸了,你敢动手打我家孩子。”爸听完瞬间爆发了。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一块石头,冲上去照着那个男人劈头盖脸的一顿削,那个男人估计被爸踹楞了,爸冲上去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爸打到他的身上。“嗷”的一声惨叫响起,想反抗的时候已经被爸打蒙了。 “刘忠,你敢打我家老爷们,我跟你拼命?”女人尖叫着冲上去,伸手拽爸头发,爸一歪头继续打着那个男人,我跟哥看到俩人一起打爸,叫着冲上去,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给了我一巴掌,耳朵嗡的一声,摔了出去,手掌磨破了,嘴角也出血了,“大马猴。”一声喊声响起,转头看向喊声响起的方向,只看妈拿个大扫把,挺个肚子冲过来,挥舞着扫把开始没头没脸的打着,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老娘们的骂骂咧咧声两家人越来越多打的乱成一片,直到周围的邻居全出来才把两家人拉开,爸的脸上挠破的,满脸布满青的紫的印记,衣服也扯破了,看着很狼狈,我跟哥也是脸上红肿衣服破破烂烂的,妈没什么伤,拄着扫把站在哪直喘气,旁边站着姥姥和太姥,俩老太太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姥姥手里还拿个镐把,打乱套了,大姐、姥姥她们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抬头看看对面,男人脑袋破了,嘴角流着血,脸上一条条被扫把扫出的划痕,而女人则披头散发的满脸划痕,衣服也扯开了,正坐在地上拍着腿边骂边甩着鼻涕呼声喊地的叫唤着。 “你们老刘家也太欺负人了,你们大伙快来看看,给评评理,咋能这么欺负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一起上,欺负俺们家人少咋的,我告诉你,李秀芹,你今个不说出个一二三,我侯桂芬跟你们家没完,我找单位领导我找派出所去,我不活了,这是要打死俺们一家四口啊。”撒泼的女人边喊边蹬着腿哭骂着。 “呸,大马猴,少在哪耍无赖,今个你想完,我还不干哪,你看看你给我家孩子打的,我家晓北还不到5岁,你也下的去手,看看我姑娘那脸肿的,今天不说清楚,我烧你家房子。”李秀芹说完就哭了,心疼啊,自己家孩子长这么大,在家吃苦,出门吃亏,那个当妈的都受不了,而且我跟哥俩个人看着惨了点,伤痕都在外面全看的见。 “呸,李秀芹,你放屁,你家孩子小,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肉都咬下来了,要不是这样,我能扇她吗?就你护犊子,谁家孩子不是孩子,你心疼你家孩子,我还心疼我儿子哪。” 俩人对面互相指责着,“行了,还有没有点样了,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侯桂芬你站起来,别坐地上像泼妇似的耍,有事说事,徐建军赶紧把你媳妇拽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大队长骑自行车赶来了,估计是两家打的太厉害,有人去喊来的。 “刘忠,你说说咋回事,都一个单位,又在一片住着,多大点事,至于让你们打成这样,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磕不磕碜。” “队长,孩子们因为啥打起来我不知道,王建国家小儿子跑去叫我说打起来了,我跑过来就看见徐建军伸手打我儿子,我家俩孩子满身伤的坐在地上,你说,我能不发火吗,这孩子打架还有大人跟着伸手的,这不是欺负人吗?再说我家俩孩子一个不到8岁一个不到5岁还是个丫头,他家俩小子都9岁10岁了,我家孩子能打动吗。就这徐建军还跟着伸手,是个爷们都容忍不了。”爸愤怒的把看到的事情简单的说着。 “徐建军你咋回事?你咋能伸手打孩子,你早上是不是又喝酒了。”大队长转头瞪着眼睛问着。 “喝点,可队长,我打他可跟我喝酒没关系,是那小鳖犊子先骂我的,我才帮着刘忠管教一下。” “徐建军你大早上吃狗屎了,你要不会说话,把你哪臭嘴闭上,你说谁是小鳖犊子。”爸瞪着眼睛大声喊着。 “行了,徐建军你好好说话,刘忠你也先别发火,先问问孩子们咋打起来的。”队长摆摆手阻止着俩人的继续对吵。 “谁知道咋回事,跟大爷说说。”队长看向一旁的孩子们。“大山”“大山拽的三驴子”“大山拉架了。”七嘴八舌的话语声响起。队长问着谁是大山,大山走出来,队长问着咋打起来的。 “我们都在树下完,二胖带了一个弓箭,大家都看着,二胖说那箭射的可来劲,就比划了一下,箭上树了,大家都在找箭射哪去了,三驴子跟我和小山挨着,他老妹来了喊他,他回头被徐浩踹了一脚,然后箭掉下来奔着三驴子脑袋就去了,我推了一把,箭扎三驴子胳膊上了,他老妹急眼了,上去咬了徐浩一口,就打起来了。”大山简单的叙述着发生的事情。 而旁边站着的爸妈脸色全变了,爸铁青着脸,瞪着徐建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徐建军,今个这事,你儿子要不说清楚,我老刘家人宁可打黄绝对不能让人欺负黄,这是大山推了我儿子一把,要是不推,我儿子小命今个就交代着了。” 旁边凑热闹的大人互相低声问着在场自家的孩子,得到相同的答案,都带着惊讶又有些厌恶的眼神看着男孩和他的家人。或许是被众人的眼神逼急了,侯桂芬扯过孩子,边打边说,“你说你咋回事,你踹他干啥,腿痒痒咋的。”可毕竟心疼自家孩子,手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所有的人都看出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谁让刘晓东前两天不光把我溜溜赢光还绊我来着,再说,是他自己没站稳,我又没使劲踹,他腿脚不利索咋能怪我身上,不没扎脑袋吗,你看他老妹把我肉都咬掉了,都问我干啥。”男孩梗着脖不在乎的话语响起,爸妈包括所有围观的大人,脸色全都不好,谁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孩子竟然把责任推给了别人,所言所语仿佛自己没错似的。 侯桂芬有些尴尬的笑笑,使劲拍了儿子一下,转头看向刘忠,李秀芹,“你看啊,就是孩子干仗,又没啥大事,我家耗子虽然不小心碰了你儿子一下,扎到了,可你看我儿子也少块肉,不比你家孩子轻,我们两口子也被打的不轻,这事就算了吧,咱们谁也别怪谁,都回家包扎包扎伤口,拉倒吧啊。” 说完好像怕爸妈继续动手似的,拉着她家男人抱起儿子就跑了,妈气的要追,被爸拽住了,“徐建军,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没完。”说完走过来抱起我扶着妈往家走着,太姥拉着哥,招呼着姥姥大姐跟着我们身后一起往家走着。 到家之后,爸把妈扶着坐在炕上,开始给我们哥俩脱外套,哥的胳膊扎了一个眼,伤口倒是糊住不流血了,可看着就有些红肿,手掌心也破皮了,眼角青的,嘴角紫的,身上全是蹭的青印子,而我是左边脸蛋肿的高高的,嘴角有些破皮,头发扯掉一绺,露头皮了,手心蹭掉块皮,胳膊肘也掉了块皮,后背小腿摔倒时磕的一片一片大块的青紫印子,妈看着我们哥俩身上的伤就又哭了,边哭还边骂,鼓着劲等着继续找徐浩家算账,爸检查我们身上的上之后,脸色很差,大姐、姥姥、太姥都眼泪吧嚓的看着我俩,想摸还怕我俩疼的围着转悠,姥姥嘴里还一个劲的絮叨遭大罪了,孩子受罪了之类的话。 爸转身出去要打水给我们哥俩清洗一下好上药,拽了爸衣角,跟到厨房,偷着往脸盆里用意念想着泉水,瞬间就爸脸盆装满了,前几天无意中发现自己可以用想的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没想到第一次正式出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爸端着盆,跟在爸身后回到屋里,哥还站在妈身边有些无措的看着妈哭,看见我跟爸进来,噌的一下蹿过来,爸看了哥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毛巾给我们哥俩收拾,清洗完又找出红药水紫药水给四处上着药,这时候的孩子皮实,不用上医院,家里有红紫药水抹点酒行,没有凉两天也好了。 给我们哥俩收拾利索之后,爸拽着我俩到炕边坐下,刚问“晓东、晓北,你俩知道你俩错哪了吗?” “错什么错,我姑娘儿子有啥错。”妈一听噌的一下站起来,冲爸嚷嚷着。突然,话还没说完,妈呆住不动了,“刘忠,我好像要生,羊水出来了。”说完就紧皱着眉轻哼的坐回炕上,爸楞了一下,赶紧往外跑,没一会功夫,妈的脸上就布满了汗水。 ------------ 第三十二章 艰难出生 呼啦一下,屋里的人也顾不上别的,全都围到妈身边,太姥、姥姥把妈放到在炕上,太姥还把枕头给妈垫脚底下,我们姐仨焦急的问着妈咋样,疼不疼之类的废话,姥姥则开始四处转圈圈嘴里还一个劲的叨咕着咋整咋就要生了,这还不到月份。 爸带着大明叔抬个门板子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徐奶奶和莲姨,奶奶嘴里嚷嚷着,“快点铺上点啥玩意,赶紧抬着走,这羊水破太早可不好,老姐妹,快帮忙。”太姥速度很快的拽出一个褥子铺板子上,爸上前把妈抱起放在了板子上,跟大明叔俩一前一后抬着就往卫生所跑,徐奶奶和莲姨在旁边扶着,防止妈掉下来,我们姐仨跟在后面撵着,姥姥搀着太姥也加快步伐跟着,直到看越拉越远,背起老太太跑起来,亏的姥胖点,体格好,而太姥又瘦点,要不还真背不动。 爸妈跟我们前后冲进卫生所,爸大喊着大夫,要生了,快来人啊。小跑过来的两个护士指挥爸把妈抬到检查室,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简单的给妈检查一下,就说不能拖了,羊水破了,宫口也开了,进待产室吧,爸推着妈,身后跟着一帮人,妈进去了,而大门在我们的注视下关上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时间越长,焦急的我们心情越压抑,随着妈一声又一声的呻吟,爸已经有些急红了眼,无论谁劝,都不在老实的坐着,走过来走过去,一会趴门缝看看,一会站起来转圈圈,我们姐三听着妈的压抑的呻吟声,脸色慢慢的发白,我虽然怀过孕可没生过,所以生孩子的疼痛是我无法凭想象可以理解的,本来徐奶奶打算带我们姐三回去,顺便给妈熬点汤下奶,可我们姐仨拽住凳子谁也不走,徐奶奶没办法只好交代莲姨注意点我们,顺便照顾点俩老太太,莲姨点头答应着,徐奶奶就回去了,莲姨抱着我坐在我们姐仨身边,小声的安慰着,没事没事,你妈会没事,一会就出来,翻来复去的来回说着,谁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关闭的大门。 三个小时过去了,妈还没生出来,可呻吟声已经小了很多,大门突然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女人,“谁是家属。” “我是,我是她丈夫。”爸冲上前赶紧答道。 “产妇羊水流逝太快,孩子有些卡,医生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冰冷的话音刚落,等在外面的人都呆了。 爸也呆住了,看着眼前的人,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别发呆,快点决定,里面的人等不起。” 爸抹了把脸,咬着牙说到,“保大人。”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签字吧。”穿白大褂的女人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张单子让爸签字,爸颤抖着双手,歪歪扭扭的签上“刘忠”两字 护士进去了,大门关上了,爸的眼眶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努力这么久,还是不行吗?妈虽然年纪大点但三十多岁生孩子在后来什么都不算啊,怎么到了现在就不行了哪?我不敢相信,踉跄的跑向爸,抱着爸的脖子,“爸,我不相信,你告诉我,我妈会没事,你告诉我、我老妹会没事?期待那么就怎么就不行了哪?”边哭边说,摇晃着爸,我不相信,爸的眼泪下来了,死死的抱住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太姥眼泪下来了,哥姐也跟着哭了出来。莲姨眼泪也下来了,捂着嘴呜呜的跟着哭着。 “刘忠,你给我站起来,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想吓坏孩子吗?嫂子现在不是还没出结果吗?再说了,人家大夫还没说啥哪,你跟着哭啥,你还是大老爷们吗?你起来,别跟熊蛋包似的先堆挂。”大明叔的呵斥声传来,爸楞了一下,推开我,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走到紧闭的大门边跟个门神似的守着。 “啊”的一声惨叫,吓的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一哆嗦,爸晃了晃身子,要不是大明叔手快扶了一把,就又坐地上了。 “哇、哇”柔弱细小的孩子哭声从门缝传出来,攥紧拳头死死的盯住大门,心底不断的祈祷着没事没事,妈和老妹一定都没事。半个小时之后,“吱嘎”一声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李秀芹家属。”护士站在门口喊着,爸颤颤悠悠的挪过去,“我、我是、我是她、她丈夫、”磕磕巴巴的说着。 “大人孩子都没事,母女平安。你们家人准备一下一会把产妇推到病房,孩子早产有点小,3斤9两,要在保温箱呆几天,你家留个人,跟着送过去。”护士说完就要进去,爸一把伸手拦住护士的往回走的步伐,小心的问道,“大夫,我媳妇咋样?没事吧?” “没事,宫口有些撕裂,医生给处理哪,好好养着就行了。”说完转身进去了。 呵呵,呵呵一声又一声的傻笑传来,又惊又喜,爸的面目表情有些奇怪,“刘哥,这回你得请客了,嫂子和孩子都平安,你不请客可说不过去了。”大明叔边说边拍着爸的肩膀。 “请,咋能不请客,这可是喜事,我家添丁,母女平安,这么大的喜事,我请哥们们吃好的。”爸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说着,这会妈跟老妹没事,爸也站直了,说话也不磕巴了,笑容满面的跟大明叔絮叨着。 姥姥啪的拍了一下大腿拉着莲姨的手念叨,“我就知道我闺女福大命大,肯定没事。”满脸黑线的转头,心想刚才一个劲抹眼泪的也不知道是谁。 我们姐仨也乐的直蹦,颠颠的跑到门口等着,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老妹先出来的,所有的人围到保温箱旁,当看到保温箱内的婴儿,眼泪刷的一下仿佛失去控制般的流了下来,小小的婴儿趴在保温箱内,插着呼吸器,轻微的呼吸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胸口在颤动,皱皱巴巴的小脸还没有爸的手掌心大,小鼻子小嘴,头发很少,湿漉漉的紧贴着头皮,看着柔弱瘦小好像小猫崽的孩子爸的眼眶红了,含着眼泪问是否可以摸摸,当护士点头后,爸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保温箱内,瘦弱的妹妹仿佛知道是亲人,爸的手刚刚摸到她的小手时就轻轻的抓住了,小小的手连爸的小手指都抓不住,明明看见抓住了手指却感觉不到力气,爸边流着眼泪边拿手指轻轻的抚摸的妹妹的头发,嘴里囔囔些只有自己知道的话,看着还没有猫仔大的孩子,那么小那么柔弱,仿佛轻轻的碰触能会破碎似的婴儿,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流着泪,太可怜了,真怕有个疏忽就失去这个瘦小的生命。 “家属跟着送到保温室”护士打断了我们的围观,推着车走了。我拉着姥姥,莲姨扶着太姥跟着送了过去,站在门外看了好一会,才在姥姥的拉扯下往病房走去,而太姥是谁说也不离开,就要在哪里守着,没办法,莲姨只好陪着老太太守在保温室外。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推开门进去,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还好,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状态还不错,转头看向爸和哥姐,如果去掉脸上的青紫也还是很不错的,哥正跟妈比划着刚才爸在门外的表现,而姐则坐在妈身边拽着妈的手听着,爸也虽然乐呵呵的笑着,但笑意并没有在眼内出现,更多的是怕妈担心,所以才会不阻止不反驳哥的打诨,大明叔不在,估计是走了。 看我和姥姥进去,妈赶紧问姥姥孩子咋样。 “没事,别惦记,除了小点没啥毛病,你姥在哪里守着哪。”姥姥快走两步站在床边跟妈说着。 “娘,你守着秀芹,我去看看孩子。”爸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着。 “哎,你去吧,我守着秀芹。”姥姥回应着,哥姐也跟着爸走了。 “娘,孩子多大,你给我比划一下,生出来我都有些糊涂了,大夫跟我说啥我都不记得。”妈看爸他们出去了,焦急的问着姥姥。 “三斤多,比大公鸡还轻,瞅着啥都小。”刚想阻止,姥姥已经说了,心底暗道,就知道姥姥肯定照实说不会隐瞒妈,黑线啊! 妈一听就哭了,边哭还边说,“孩子那么小能活吗?早产将近两个月,老话还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要是没了不是要我命吗?”说完呜呜的越哭声越大。 “你个败家孩子,你虎啊,月子里哭啥,孩子肯定没事,人家大夫都说没事,你嚎啥,你月子里好好吃,奶水好,孩子能不活吗?一天天也不知道瞎琢磨啥。有这功夫嚎还不如想着咋整点好吃的补补。”姥姥边骂着边使劲的给妈擦着眼泪。 凑到妈身边伸手拽住妈的衣袖,“妈,你忘了,还有我哪,我不会让我老妹有事。”说完冲着妈眨了眨眼。妈楞了一下,突然乐了,吸吸鼻子,把眼泪擦干净。 边笑边说,“妈忘了,只想着你老妹那么小,不好养活,还好有你,要不,妈真怕有啥万一,那可真要命了。” 看着妈乐,没说话,姥姥疑惑的看了看妈,看了看我,“你俩神神叨叨的说啥哪?我咋一句都没听明白?” “娘没事,我是跟晓北说你说的对,大夫都说没事,孩子肯定没事,我月子里好好吃孩子肯定能长起来,有苗不愁长。”妈糊弄着姥姥,姥姥也信了,还一个劲叨咕说听妈的肯定错不了之类的话。不过看着单纯没有心眼的姥姥还是很羡慕,毕竟人只有单纯才能活的开心。 ------------ 第三十三章 悲伤 1982年8月10日,阴历六月二十一。小妹出生第三日,头三天小妹的状况还算不错,李秀芹在第二天的上午在丈夫刘忠和母亲的搀扶下去看了小妹,当真正的看见小妹的那一刻,刘妈失声哭了出来,无论心底做着怎样的准备,当真正看见瘦小的婴儿时,当妈的受不了了,无论怎么劝,一个当母亲的都舍不得离开插着呼吸器的孩子,还是刘爸反复说着只有你身体好孩子才好,李秀芹一步三回头的哭着回到了病房,回到病房告诉丈夫小妹的小名叫喵喵,希望女儿可以如猫般有九条命。 然而第四天情况却急转直下,先是出的黄疸不消不说,反而重了,紧接着竟然因为护士的疏忽造成肚脐感染而引起新生儿败血症,喵喵的情况非常糟糕,需要马上转院,而卫生所是没有救护车的,需要公司派车,刘爸直接冲进值班室,要总机接了大队长的办公室,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单位唯一的一台吉普车十分钟后就停在了卫生所,而大明叔也开着单位的大解放来了,大夫跟刘忠坐吉普车,刚要走,刘妈李秀芹疯了一样冲了出来,连鞋都没有穿,披头散发就这么光着脚跑出来,什么也不说,流着眼泪看着丈夫,刘忠抹了一把脸,耽误不起的拽着媳妇上车就急速的往总院开去,一路上车速极快,而我和太姥、姥姥、莲姨则坐大解放往医院赶着,拒绝了莲姨要抱着的要求,安静的坐在后斗的角落里,双手抱住膝盖,脑袋死死的埋在膝盖上,“败血症、败血症”。 脑子里不断的出现医生刚刚说的话,“败血症”哪是什么病啊,别说现在,就是在以后都是要命的,现在的医疗水平那是九死一生,希望极其渺茫的,喵喵才出生四天,怎么可能坚持的住,前生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现在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改变了哥的命运意味着要失去些什么,一饮一啄,因果循环,得到与失去是相辅相成的,老妹比前世早出生了近两个月,完全不同的出生时间,完全不同的轨道,让我的心充满了疑惑,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从回来至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狠狠的咬了胳膊一口,借由疼痛来让自己冷静别慌,越慌越想不起来,越来越疼,脑子也在慢慢的清醒,突然想起,空间不对,虽然极其细微,但是空间仿佛在自然进化而且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单纯的从远古时期留下来的,那么多各个朝代所遗留下来的珍品首饰,药典,书籍,都显示着有人在操控一切,种出的蔬菜水果明显在一点点的挪动位置,仿佛嫌弃杂乱似的,在小心翼翼的规划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将近一年的时间,即使挪动的在细微还是会有所改变,只是一样又一样的事,促使我每次都会不自觉就暂时搁浅了寻找的原因的机会。 “晓北,晓北,”耳边传来不断的呼叫声打断了我的思考,茫然的抬起头。 莲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当我抬起头的时候,莲姨惊讶的叫了一声,急忙拉住我的手,“咋了,这是咋的了,咋嘴还出血了哪?” “出血?没有啊?没有疼哪来的血?”有些困惑的想着。 莲姨着急的四处看着,当看见已经血肉模糊的胳膊时,莲姨眼泪下来了,“你这孩子咋这么狠,咋还咬自己哪?这要是你爸妈看见得多心疼,你老妹都那样了,你在出点啥事,你还让不让你爸妈活了。”莲姨的哭骂声传来,木然的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伤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瞅着伤口,这点伤算什么,我老妹的命都要没有了,如果可以,我宁愿舍弃自己来换取小妹生的希望,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留着血的伤口上,淡淡的泪水混合着流淌着的鲜血汇集着一滴滴的往下流淌着。 莲姨看着我的眼泪,什么都没在说,一只手抱着我轻轻的拍打着,另外一只手拿着手绢按住了伤口,车在急速的行驶着,坐在莲姨怀里,死死的按住胸口,疼痛的感觉袭来,“喵喵,小西,你一定要坚持住,别让姐失望,别让爸妈失望,你是我们大家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如果失去你,那么对于快乐温馨的家就是个无法逾越的坎。” “吱嘎”一声,一阵快速的前冲,行驶中的大解放紧急刹车了,到了,急速的抬头,真的到总院,使劲的推开莲姨的抱着的手,快速的冲到后斗边,什么都没想,翻身就跳了下去,一个前冲,摔倒在水泥地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爬起来快速的跑着,“快点快点在快点。”心底不断的重复着,远远的看着爸推着保温箱迅速的前行着,随车的大夫边跟着跑边喊着什么。冲出来一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接过爸手里的保温箱快速的冲进重症监护室,大门在眼前关上,冲到门前,使劲垫着脚也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使劲的拽了爸的手一下,爸低头看着我,“我看不见。”爸抱起我,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窗户看进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面的仪器就已经用在喵喵的身上,随车的医生与总院的医生互相不停的说着什么,看着那个四十多岁的总院医生紧皱的眉头,心沉了沉。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一个小时,喵喵的情况出现了意外,急促的铃音,尖锐的门外的我们都听的清清楚楚,里面的医生护士快速的运动着,那位四十多岁的医生尽然低下头给喵喵做着按压与嘴对嘴的呼吸,冷汗下来了,死死的攥紧拳头,紧张的盯住里面的情况,爸抱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紧,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尖锐的铃音消失了,做着紧急抢救的医生抬起了头,轻轻的点了下喵喵的额头,笑了。她的笑容给了等待的我们一个莫大的安慰。 医生站在喵喵的身边又仔细的查看了好一会,才点点头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什么转身走出了监护室。看到救治的医生走出的步伐,爸抱着我,拉着妈快速的挪到门边,顺手把我放在了地上,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吧,我姓魏,儿科主治医。”医生看着爸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是、是、魏大夫,我家喵喵咋样了。”爸有些紧张的问道,妈也满脸泪痕的点着头,紧张的看着医生。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希望你们家长做好心理准备,第一,孩子得的是新生儿败血症,虽然咱院的医疗器械要比卫生所的好很多,但这个病死亡率在新生儿中很高,我们医护人员会全力抢救,但还是希望你们家人保持冷静,配合我们医护工作,做好心理准备。第二就是,孩子太小,三天内如果肚脐没有明显的好转,那么无论我们医院用什么药都是白费,还有就是费用,你们家里回去准备准备,就算孩子能治好,费用也是很大的。” 妈听了医生的话,顿时瘫在了地上,没有哭声,眼泪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爸眼睛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大夫,艰难的问着,“孩子怎么能好,什么时候能看出来?” “到明天早上,这孩子如果不出现休克状态就有好转的迹象,但一旦这期间出现休克状态,那么我们只能尽力去抢救,不过如果到了那种情况,那么希望就不大了。”残忍告知的事实,促使了妈的崩溃,呜呜的哭声一点点的越来越大,爸低着头,眼泪掉落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医生身前,“大夫,我求求你,有啥好药你尽管用,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绝不拖欠医院的费用,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孩子,我给你磕头了。”妈也爬到医生身前跟着跪了下来,哽咽的说道“求求你们了大夫,救救我姑娘,我也给磕头了。”“咚咚咚”的响声敲打在心头,“赶紧起来,你们这事干啥哪,救人是我的职责,我们肯定会尽力。”魏医生拽着爸妈的胳膊把哽咽中的俩人扯起来,又单独的对妈说道,“我也是做母亲的,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现在不能再哭了,在哭没奶孩子更不好带,现在开始每隔两个小时,你要挤奶,每次三毫升,我今天会守在这里,你们也要配合我的工作。”妈使劲的擦着眼泪,边哽咽的点头,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魏医生交代完继续回到监控室里,爸搀扶着妈,慢慢的走到门外的凳子上坐下,蹲在爸妈的身边,紧紧的攥住他们的手,莲姨安慰着哭泣中的姥姥、而太姥挺直着脊背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守着,快七十岁的人,谁说也不听,只是守在哪里,而大明叔则走到爸身边拍了拍爸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看着等在门外悲伤的家人,看看监控室里挣扎的妹妹,内心充满了痛苦,心绞着般的疼痛着,难道喵喵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轻轻的把头放在了爸的腿上,不断的重复着祈祷着,“小西、喵喵,你要坚强,爸妈在等着接你回家,哥姐也在等着你。” ------------ 第三十四章 ,心头血(加更求票求包养) 时间在不断祈祷中快速的流逝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到了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喵喵出现了休克状态,眼前一黑,门里尖锐的铃音,门外压抑的哭声,一声声的敲打在心头,“晓北啊晓北,在你自得得到补偿的时候,在你自得拥有先知一般的时候你可曾想到你会遇见如今这种情况。?”苦笑着,茫然着,内心充满了怀疑与自我否定,我回来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仅仅为了享受这么几天的温馨与快乐吗? 魏医生带领着护士全力抢救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当喵喵又一次从死亡线边挣扎回来的时候,魏医生走出了监护室,严肃的对刘忠和李秀芹说道,“你们家人做好准备吧,这孩子情况非常的不好,我们虽然尽力抢救但孩子太小,很多抢救仪器都不能用,只能人工按压,再有一次,很难保证抢救回来。”说完就回到了监控室。 爸妈尽管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当事情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承受不住的失去理智的崩溃了。呆滞的坐在跌地上仿佛灵魂都跟着要消散了似的,没有了反应,突然想起,空间,肯定会有办法,看着崩溃的父母,看着木然耸立在窗前一动的不动的太姥,看着哭泣中的姥姥,咬了咬牙,往旁边的楼梯口走去,推来门走到楼道里,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出现在空间的时候,不是以为的潭边也不是以为的水池旁,而是很奇怪的一个山谷,小小的山谷里面种满了莲花,四周的山都是雪山,很奇怪,一直以为莲花是长在水里,可眼前看到的一幕却推翻了以前的自以为是。 满山谷的莲花或红或白,没有规律的排列着,快速的行走在莲花丛中,冥冥之中仿佛寻找着什么,脑海里还不断的回忆着白玉兰留下的话语,红莲,如果来到这里是红莲所牵引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喵喵有了生的希望。 “红莲、红莲、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一声又一声的招呼回应我的只有淡淡的回音,一遍又一遍来回的跑着,不知道进来多久了,等不起,真的等不起了,喵喵还等着我回去救命。 “红莲、我求求你,你出来,既然你把我拉倒这里,一定是要见我,那么你现在避而不见是干什么,我等不起,我家喵喵也等不起,我求求你,你出来吧。”哽咽着喊着。 莲花丛开始快速的运动起来,慢慢的组合成一个大的莲花图案,露出仿佛花蕊的青色莲花,青色?红莲不是应该是红色的吗?青色的是谁? “谁告诉你红莲是红色?我之所以叫红莲是因为我能发出红莲业火,但我本体却是青色的,我只是想看看白玉兰和什么人相结合,你们凡人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再说那个孩子根本留不住。” 眼前一黑,晃了一下,“什么叫做留不住?我老妹怎么会留不住,那是我家的孩子,怎么会不属于我家,你骗人,我不相信。”红莲的话仿佛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失去控制般的大喊着。 “留不住就是留不住,你喊也是白浪费。那孩子不吃阳间饭,不在三界中,你们怎么会留得住。” “放屁,我家的孩子凭什么由你们决定,上一辈子,我老妹就是我家的。”愤怒的大声斥责着。 “哧,出生的时间根本对不上,你不是都知道吗?还在欺骗自己,你们凡人真可怜。我就奇怪了,白玉兰怎么会想到与你相结合,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为了你们这样低等的人而浪费自己亿万年的修为,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你们凡人心思就是多,贪婪成性的人类怎么配拥有独一无二的白玉兰,竟然还是灵魂相融。”红莲快速刻薄的说着。 “呵呵,你以为你们有多好,你以为你们有多高贵,你以为我想要这份补偿吗?谁给了我选择的权利?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决定,无论好坏都有我来承担,凭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你们珍贵?难道仅仅因为你们所谓的独一无二,可怜?真正可怜的是谁?在你们好像过街老鼠似的四处逃穿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这样的一天,天地间有多少你们的同类?现在安全了,耀武扬威的跟谁炫耀哪?白玉兰造成的一切,是我自己上杆子找的吗?白玉兰所谓的补偿是我求来的吗?不是,你们所谓的补偿我压根就不想要,连个招呼都不打,嗖的进我体内,算什么?现在还有你这么个东西趾高气扬的来说些无所谓的话,真正可怜的是谁,你会不知道吗?”站在莲花图案前看着所谓的红莲,心底充满了可笑的感觉,这算什么? “哼、不要你可以退还给我,你不想要,想要的人很多,在清高也改变不了贪婪的本性。” “红莲够了?你惹的祸还不够多吗?咱们是怎么躲在这里的?是不是经过岁月的流逝你已经忘记了?玉兰为什么不得不消失,你是不是也忘记了?”半空中传来的呵斥声打断了红莲继续说下去的话语,抬起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银杏,你不是在沉睡?你怎么来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不舒服白玉兰为什么把亿万年的修为全部留给了这个人。”红莲辩解的话语传来。 “哈,好个无耻又不知所谓的东西。”红莲的辩解真的让人很可笑。 “你的事,一会在说。”模糊的影子慢慢的降落,一点点的来到我的身边,停在了我的面前,头顶传来轻轻的触摸感,“孩子,白玉兰不管因为什么选择你,那么都请你珍惜,至于外面那个孩子,不需要别人,只要用你灵魂中的三滴心头血即可。” “真的?真的可以?”惊喜的抬头问着。 “呵呵,好孩子,是真的,别急,我现在就帮你取出三滴心头血,但你要忍受住来自灵魂的疼痛。”淡淡的笑语传来,带给我莫大的惊喜。 急切的点头,快速的说道,“好,你取,我一定能忍受的住,别说三滴,三十滴、三百滴都行,只要能救喵喵。” “准备好,放松。”淡淡的金光一点一点的越来越强,慢慢的随着金光的强度,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传来,先是身体,然后是骨骼,越来越疼,紧紧的咬紧牙关,这种疼痛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锤子不断的敲击着骨头,感觉好像骨骼都在轻微的颤抖,突然感觉心脏一点点的慢慢的离开胸腔似的,紧闭着双眼,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着,脑海里哄的一声,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躺在竹屋里,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玉瓶,突然惊的坐了起来,外面的时间与空间是不同的,不知道昏了多久,喵喵怎么样了。 “别担心,时间从你一进来就开始静止了。”耳边传来的声音,惊的我迅速转头,才发现在角落里坐着一个淡淡的身影,“男人?”空间里怎么会出现别人? “晓北,我是银杏,”淡淡的话语响起。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是吗?”看着淡淡的身影轻声的问道。 “呵呵,是啊,不过,要等等,你先出去吧,把事情交代清楚在回来。我会告诉你白玉兰不曾来得及告诉你的一切。” 看了银杏一眼,什么都没说,拿起玉瓶瞬间离开了空间。出现在了消失之前站立的楼道里。转身拉开楼道的大门,快速的往爸妈方向跑去。 站在爸身边,急促的拉着爸的手,爸还是离开时呆滞模样,“爸、爸、先别发呆。”爸没反应,拽了好半天,爸才呆呆的低头,看着我,眼眶含着泪,摩挲着我的头,“晓北,喵喵不行了。咋办啊?这不是要人命吗?”说完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爸、爸,你先别发呆,快点,喵喵能活,我找到能救喵喵的东西了。”看着爸失望的神情与话语,急的边使劲拍爸边快速的说着。 爸愣住了,突然肩膀被人死死的抓住,“老姑娘,晓北,你说的是真的?你没忽悠妈?真的能救喵喵?”转头看向妈。妈瞪着红肿的双眼死死的盯住我,仿佛我说不行立马会晕过去。 “妈,真的,你赶紧挤奶,把瓶子里的东西混在奶里,喵喵喝完肯定能好。” “晓北、晓北?真的行?你保证没骗妈?妈受不了了?”李秀芹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着悲伤的妈妈,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妈,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救喵喵,你就当死马当活马医还不行吗?总比等死强。” “好,秀芹,现在没别的办法,咱不能等死,你挤奶,给喵喵喂奶。”刘忠咬着牙狠狠的说着。 混合了心头血的奶,再医生护士的合作下,一点一滴的喂进了喵喵的嘴里,还好,喵喵还知道吞咽,真怕喵喵自己连咽都不行了,紧张的盯住监控室里的喵喵,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喵喵没什么反应,不过也没有变坏,当黑夜慢慢过去,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喵喵竟然睁开了一只紧闭的双眼,哼哼唧唧的小声哭了起来,而恰恰是这样微弱的哭声却带着生的希望,看着听着喵喵可怜兮兮的哭泣,等候了一个晚上的家人全都陪着哭了起来,监控室里的魏医生仔细的检查了喵喵的情况,笑了,转身走出了监控室,笑着对等候着的我们说“这孩子求生欲望还挺强,挺过来了,你们放心吧,仪器显示孩子的体征有了明显的好转。” 刘忠、李秀芹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停止流泪的李秀芹,突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里面弱小的哭声,外面惊喜的大哭,汇合到一起,仿佛黑夜过后的朝阳,充满了生机。 ------------ 第三十五章 回家 时间一天天的在过去,这期间喵喵的情况逐渐在好转,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却一天比一天强,知道哭了,知道不舒服的时候哼哼了,到了第四天,喵喵的情况稳定了,终于可以转出监控室了,可现实的是家里的钱也一分都没有了,喵喵在总院住了四天,总共花了1400块钱,这个时候的1400是多大的数目,本来家里就穷,没有家底,家里的积蓄只有400,还是爸妈省吃俭用攒下的,姥姥给老家发电报,姥爷把家里所有的钱又借了一些给邮了500,大明叔跟王建国叔叔凑了500,后续医院说大概还要准备1000,最后没办法,爸找到了单位,以工资抵押的名义借到这1000块钱,看着爸妈被钱逼的满嘴大泡,心里也急的不行,准备拿空间里的东西让爸去卖,可爸却说,“不能抢回一个再丢一个,万一被人发现,爸妈保不住你,我跟你妈再也经不起失去孩子的危险,那怕一点都不行。”爸的这句话让我在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埋怨自己这一年的逍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话真的太对了,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了空间就是万能的,是不是重生就可以站的高高的。 第十天,喵喵在魏医生最后的检查完之后被通知可以回家了,但需要一个月回来复查一次,时间需要持续一年,在爸妈的不断感谢中,在太姥、姥姥的淡淡微笑中,爸抱着喵喵带着我们回到了阔别半个月的家里,当再次站在了这个倍感亲切的小院时,心里激动极了,虽然仅仅离开半个月,但在这期间经历的悲伤欢喜纠结着所有人的心,老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尤其是能够全须全尾的把小妹带回家,真的是莫大的惊喜,别管经历多少,能回家,回到自己的家,对于我们全家人来说都是最大的惊喜。 “刘忠、秀芹,回来了,孩子咋样?快给我看看,这几天没看着,还怪惦记的。”徐奶奶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徐姨,回来了,终于回家了,孩子挺好,慢慢养着就行,走咱进屋说。”妈回头看见徐奶奶上前两步拉着徐奶奶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回来就好,慢慢养,有苗不愁长,好好养着,咋还能养不好,快走,进屋,让我看看孩子。”徐奶奶牵着妈的手快速的往屋里走着。 爸小心的把喵喵放到炕上,轻轻打开包布,喵喵嘟着小嘴睡的正香,有些苍白的小脸虽然看着又瘦又小,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捡回条命,能这样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徐奶奶轻轻的走上前,凑到喵喵跟前仔细的打量着,当看到喵喵布满针眼的脑袋时,眼泪下来了,转身拉着妈的手出了屋里,“秀芹啊,孩子遭大罪了,你好好吃,让你大叔在给你开点补身子又下奶的药,给孩子好好补补。”徐奶奶边说边抹着眼泪。 李秀芹安慰着徐奶奶,轻声的说道,“徐姨,我知足,以为这孩子留不住了,可现在能回家,还没啥缺陷,这就行了,小点就小点,活着比啥都强。我跟她爸不敢强求了,能够带孩子回家,我还有啥不知足的,这老天爷够照顾我们家了。人得知道知足,不能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就是为了我这四个孩子我都知足了。” 李秀芹的话勾的老太太的眼泪一个劲的流,看着眼前这个半个月前还白胖白胖的小媳妇,苍白的面孔、塌陷了的脸颊与眼窝、没有别的媳妇刚生完孩子的幸福,也没有月子里女人该有的红润,安详的神情掩饰不了满身的憔悴与疲惫,相处这些日子,老太太是真拿这两口子当自己孩子看待,看着如今回到家里依然不断庆幸的人,老太太真的心疼了,擦擦眼泪拍拍李秀芹的手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隔壁。 老太太走进屋里,坐在炕边眼泪又下来了,心疼李秀芹两口子,心疼那捡条命的孩子,不断的抹着眼泪,也是老太太眼泪窝子浅,相处这一年,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看着那么点的孩子满脑袋针眼,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就在老太太边寻思边抹眼泪的时候,老伴进来了,看着坐在炕边抹泪的老太太,一想刚才回来的刘忠两口子就知道咋回事了,慢悠悠的走到跟前,拍拍老太太的肩膀,“你刚才去看,孩子咋样?刘忠两口子咋样?” “别提了,秀芹瘦的不像样,刘忠也胡子拉碴的,孩子又瘦又小,小脸蜡黄的,满脑门的针眼,那么点孩子,可是没少遭罪,咱看着都心疼,何况秀芹两口子,家里刚缓捎,就出这么大的事,拉了不少饥荒,这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缓过来哪,孩子以后还要治病,可够这小两口喝一壶的。”老太太擦擦眼泪转身跟老伴念叨着。 “行了,你也先别惦记了,孩子能活着回来就算撞大运了,就那病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扔得还少吗?也算老天爷开眼了,这要是借那些钱孩子在扔了,那两口子不是更难受,以后咱多帮衬点,咱家人口少,平时就咱俩,多给秀芹和几个孩子做点好的,她家以后两年估计得勒紧裤腰带了,你没事勤转悠点,帮着带带孩子,不行晚上几个大的上咱家来吃,孩子长身体,可不能亏嘴,要不大了该亏身子了。” 我也这么寻思的,我勤转悠点,咋得也先把秀芹身子养过来,这月子里得病到老了可遭罪了,你看有啥补药是秀芹吃的,也给琢磨点。”老太太边点头边跟老伴说着打算。 老爷子点点头,转身去旁边看书去了,老太太则坐在炕边继续琢磨咋给孩子和李秀芹补补。 到了下午,晓南晓东满脸汗水呼哧带喘的跑回来,看着站在门口抹眼泪的姥姥,都吓坏了,晓东先一步冲到姥姥身边,紧紧的抓住姥姥的手,焦急的问着,“姥,咋了,你们咋回来了?你哭啥?我爸妈哪?我老妹哪?” “姥,你先别忙着哭,你快说,出啥事了?是不是我老妹?”晓南拽住姥姥的袖子急切的问着,问完眼睛就红了,姥姥回来了,站在门口哭,这不就意味着老妹出事了吗。 “瞎琢磨啥哪?你老妹好着哪,你俩小点声,你老妹可在屋里睡觉哪,吵醒了,看你爸不削你们不。”姥姥一听晓南的话有些不乐意了,小外孙好不容易抢回条命,咋能寻思她不好哪。 “姥啊,我老妹好好的,你哭啥,你吓死我跟我姐了,还以为出啥事了哪?”晓东一听没事,翻着眼跟姥姥叨叨着。 “我高兴,你老妹多不容易才捡回条命,现在回家了,还不行我哭两声啊,你啥孩子,哭还管,赶紧进屋看你老妹去,别在着跟我瞎搅合。”姥姥摆摆手赶着俩人。 俩人高兴的互看了一眼,悄悄的往屋里走着,掀开门帘就看见妈搂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在睡觉,而爸靠在旁边的被垛子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到炕边,就看见妈怀里一个小小的包裹,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漏一个小脑袋,小小的脸,嘟着嘴在睡觉,脸色白白的,晓东比划一下,脸蛋比他的手还小点。俩人正仔细观察哪,就发现小小的婴儿,吧嗒吧嗒嘴闭着眼哼哼唧唧的哭了,吓的俩人赶紧一个叫妈一个叫爸。 刘忠、秀芹两口子孩子刚一哼哼,就惊醒了,赶紧看孩子咋样了,凑近才发现孩子饿了,不是有毛病,孩子出院了,回家了,已经不是再医院那时候了,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庆幸的笑了笑。 “妈、妈,咋了咋了,我妹是不是哭了?”正在屋里的炕上睡觉哪,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老妹在哭,吓的光着脚丫子就跑过来了。 “晓北,没事,你老妹饿了,你先回屋把鞋穿上。”妈看我冲进来,笑着对我说道。听见妈的话才反应过来,回家了,老妹出院了,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也没回屋,直接爬上炕,看老妹吃奶。哥姐看没啥事,也跟着上了炕,我们三个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挨着看老妹。小小的嘴含着**,一动一动的,偶尔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小手抓住妈的衣服,时不时的小腿还动两下,看着可爱极了。 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喵喵的脸蛋,喵喵好像讨厌被打扰吃奶似的,哼哼了两声,还憋了憋嘴,吓的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我们姐仨就这么一直看着,妈说喵喵身体不好,力气也小,所以吃奶的时候就不会像身体好的孩子那样快,力气不够,吃奶的时候还是需要妈帮着边吃边挤,等吃完的时候,喵喵已经满脑袋汗水,吃饱了的喵喵在妈轻轻的擦汗中终于转头看向我们,看着喵喵的眼睛,清澈的眼神,充满了单纯,即使知道没满月的孩子其实看不清楚什么,但还是很开心喵喵的精神头,至少出生这么多天,喵喵第一次拿眼睛看我。 喵喵的回头乐的哥一个劲的跟姐说老妹先看他的,那就意味着老妹最喜欢他之类的废话,其实哥说的时候,我特别想告诉他,喵喵这会根本看不清咱们长啥样,可看哥那兴奋的样子,还是闭上了嘴巴,让他乐呵乐呵吧,这段时间也把哥憋够呛。 ------------ 第三十六章 灵魂分割!空间分离! 晚饭前的这阵欢笑仿佛驱散了压在小家的全部灰暗,落日的余晖照射在简陋的屋里,挂在每个人脸上灿烂的笑容让人看着是那么的温暖,虽然家只是简单的平房,虽然家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柜子一个桌子,虽然家里一分存款没有,虽然家里欠下不少钱,但人总的有个希望,一家人能够欢欢乐乐的围坐在一起,即使再大的苦难也能相互扶持着走过去,余晖下温馨小屋里的笑声,即使成年后也依然牵引着我们的心,无论走的有多远,家永远是坚实的后盾,并不是家里有多大的权利有多少钱,而是家成了每个人心底最后的支撑。 静静的看着虽然瘦弱却依然能够四处转动眼珠看着我们的喵喵,看着依然调皮捣蛋与大姐互相打击着的哥姐,看着虽然憔悴却充满了庆幸微笑的父母,心底不禁充满了感激,别管因为什么,能够一个都不少的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虽然简陋却温馨的家,那么就没什么值得去怨恨。 充满希望的笑声持续要晚上,直到晚上休息了,哥姐还在兴奋的说着喵喵的各种各样表情,安静的躺在炕边,耳边听着哥姐的互相打击与兴奋声,心底却不断的回想着,其实仔细想想,虽然曾经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的处理面对的每一件事,但三十年走下来形成的冲动性格还是有意无意的影响着自己;虽然不断告诫自己重生不是万能的,有了金手指不是万事大吉的,但还是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自得着拥有了改变的手段;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人才,但有意无意的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无论上学还是面对今后的生活会一帆风顺,却忘记了本身既然不是精彩绝伦的人物也不是聪明绝顶的天才,喵喵的事情仿佛在我自得的虚假面孔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那么的狠,在不断膨胀的自信心面前,让我真实而又深刻的看见了自己的弱小与虚伪,一年的时间没有真正的看清楚自己,等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事实的残酷,虽然结果皆大欢喜,但不得不说,人的劣根掩饰的真的很深。当我自得自己以后的平顺时,当保住哥的眼睛时,那种自得的自信膨胀了本就偷偷隐藏的所谓的平顺,但仅仅几天的时间,扇在脸上的这一巴掌,就打醒了我的自我膨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发现的不晚,值得庆幸的是还有改变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归于平静时,轻轻的笑了起来,嘲笑自己的自大与自傲,不断的唾弃,多么恶劣的劣根,竟然到了今天还没有看清楚,幽魂的飘荡,前世的悲惨难道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让我忘记了曾经的哭泣,鳄鱼的眼泪真的不值钱,“啪”的一声,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让自己记住今天的教训,别总觉得高人一等,其实毛都不是,别得过且过,自以为是。 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当终于想明白的时候,想起离开时银杏的要求,这几天乱糟糟也没顾的上,看看姥姥哥姐都已经睡的死死的,瞬间消失在黑暗中,进入空间时还是在离开时的竹屋,银杏仿佛没有动过一样,依然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银杏的身影仿佛又淡了一些,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站立在银杏的面前,淡淡的身影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你来了。”淡淡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平视着眼前仿佛要消散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银杏身上有一股忧伤,或许是错觉吧! “我来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轻声的说道。 轻声的笑声传来,耳边传来银杏的解释,或许也可以说是告知。“他、红莲、白玉兰,之所以狼狈的躲在这里,并不是如白玉兰所言的天地变迁天才地宝的争夺,更多的是因为红莲的贪婪而引起的,在抢夺鸿蒙紫气的时候,红莲触犯了太多人的底线,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遭受了追杀,而红莲却是其分支,地狱红莲交代给白玉兰照顾的,红莲在天地间仅有的两枝,地狱红莲不忍心唯一的伙伴消失,所以在跟着下地狱之时交给了白玉兰,因为白玉兰欠下了地狱红莲一个莫大的人情,在明知会惹麻烦的情况下依然照顾着,被追杀的时候银杏与白玉兰也是为了救红莲受了损伤,而红莲经过岁月的流淌,恢复的已经很好,如今天地间可以制约她的人已经没有了,自傲的红莲又一次故态复萌,只因为白玉兰不仅仅把空间留给了我,还把自身的修为也转到了我的身上,又一次被贪婪支配的红莲,终于惹火了银杏,在打撒了红莲的意识重归混沌之后,自身也受了更大的损伤,真的只有回归本体的自我修复了。” “晓北,我又一个要求,或许有些过分,但我希望你能答应。”银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低着头轻声的说道。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不管怎么说,毕竟你告诉了我怎么救我妹妹,这份情我记得。”即使知道要求会很高,但依然答应着,喵喵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能否让我把白玉兰带走?”当银杏的要求提出的时候,还是让我惊了一下,不是说灵魂相融合,怎么带走? “怎么带?为什么?”有些好奇银杏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玉兰是我的伴侣,我们相依相伴互相扶持走过了那么久的岁月,我怎么忍心让她消失在这世间,我找到办法挽回,但需要的时间太长太长,但对于我们来说最不在乎的就是时间,那怕孤寂亿万年,我还是希望玉兰回到我身边,但我要是想带走她就必须先把你们俩个人的灵魂相分离,晓北,你可能不知道,这个空间里有鸿蒙紫气,就是当初红莲抢夺来的那份,因这个空间是盘古大神的骨节炼制,所以存储在了第一骨节,简单的说就是空间是可以分开的,我希望带着玉兰与存贮鸿蒙紫气的第一骨节离开,找能够让我们俩人安静修养没有打扰的地方,虽然要求有些过分,但还是希望你能答应。”银杏说完静静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决定。 仔细想想,其实分离也没什么,只要是不是道对我有什么损害,如果伤害太大,那么就请原谅我的自私了,想好之后抬头看向银杏,“灵魂分离对我有什么伤害?空间分割有什么损失?这些你都没有告诉我。” “空间我只带走存储着鸿蒙紫气的那部分,其实这个空间可以独立也可以相融合,你失去的只是对你们凡人没有用的紫气与药材,其余的对我们没有用处,都留给你,但是你要完全支配空间,就需要你去四个泉池每个泉池滴上三滴血。”银杏交代完空间的事情停顿了一下,“至于分离灵魂损伤很小,但需要你进寒潭,36了小时,外面的一个半月。” 心底一惊,“寒潭”仅仅是站在相隔很远的地方就能感觉到那阵刺骨的寒冷,人进去还不得冻成冰棍,别说如今的小身板,就是成年人也受不了,要怎么回答?就这么拒绝?可看看如今充满思念之情的银杏,想想爱人死后的自己,不是不懂得感情,我相信如果不是这是唯一的办法,银杏不会开口,毕竟就是看在白玉兰的份上也不会伤害我,更何况我们没有根本利益,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个小小的人做有损修为的事。 “银杏,我想你要比我了解寒潭的性质,我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想好之后开口问着。 “你不会感觉到的,我会用灵力包裹着你,当你进去之后,玉兰留在你体内的修为和意识会潜意识的保护你,我需要的就这股潜意识,只有捕捉到她才能把你们相分离。” “好,我答应你,你等着我,稍后我会进来,不过红莲怎么办?你不能你们走了把麻烦留给我。” “没有红莲了,红莲的意识已经彻底消散了,现在有的只有一株世间仅存的红莲分支,以后或许还会产生意识,但不在是过去的她了。”银杏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既然知道结果,那么就没必要追问的那么多。 与银杏道别后转身离开空间,静静的躺在炕上,看着外面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就没在继续睡觉,考虑怎么跟爸妈说消失一个半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告诉爸妈,我相信爸妈会跟外界解释我不在家的原因。 天亮了,听见轻微的哭声,爸妈起床的折腾声,轻身起床,小心的走到爸妈的屋子,看看太姥已经出去烧水,小声的跟爸妈把事情简单的交代一下,妈只是摇头不同意,但爸没说话,最后只是问了一声,是不是没有危险,是不是必须是我,当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后,爸点了点头,搂住妈的肩膀冲我摆摆手,看了爸妈一眼,瞬间消失在屋里。 出现在山顶,银杏已经等在寒潭边,看着等待中的淡淡身影,张了张嘴,没在说什么,既然决定了,说些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冲着银杏点了点头,说着可以了,“晓北,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话音刚落就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时,只是安静的躺在竹屋里,身边站着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虽然已经淡的要消失似的,但我感觉的到时银杏与白玉兰,看着相互陪伴走过漫长岁月的俩个人,心底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估计今生今世没机会再次见到他们了。 “晓北,我们要走了,感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们俩这次的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所以不会再见面,多保重!”白玉兰的声音传到耳边,随着话音的消失,一阵波动开始,瞬间被送出空间,知道这是空间分离开始了,不过现在既然进不去,那么赶紧偷偷的看看爸妈与喵喵,不知道喵喵怎么样了。 ------------ 第三十七章 月圆人圆 估摸一下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没有表真是不方便,不过看着哥姐熟睡的状态,估计时间不早了,悄悄的走进爸妈的房间,本来只想看看喵喵,可刚刚进去,发现爸跟妈靠在炕上的墙边打着瞌睡,心底热乎乎的,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爸妈肯定从我走的时候开始计算着时间,今天更是从早等到晚,因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竟然就这么靠在墙边等着,眼眶热热的,这就是我的父母,尽管他们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爱孩子的心,家里的四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命。 刚刚靠近炕边,爸突然睁眼抬头,看着站在炕边的我,眼睛里迸出惊喜的神情,刚要张嘴说什么,“嘘”赶紧小声的比划着,又指了指喵喵,爸看了眼喵喵,点点头,眼含笑意的推了推身边的媳妇,妈抬头看了眼爸,余光一下子就瞄到了站在炕边的消失了一个半月的自家姑娘,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看了下自家姑娘,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当看见丈夫含笑点头的认可,眼眶一下子红了,赶紧爬下炕,抱起我走到了厨房,拉开灯,坐在凳子上左右仔细的看着,突然把我翻在的腿上,“啪、啪、啪”的打起了屁股,突然的变故让我愣住了,我没有想到,迎接我的会是打屁股,心底有些委屈,爸跟出来看到妈在打我,有些火大的,抢过我抱在怀里,退后两步,小声的说道,“大半夜的你发啥疯,你打孩子干啥?”妈看着我,突然小声的哭了起来,有些愣住的看着呜呜的小声哭泣中的妈,突然明白妈为什么打我,刚刚经历了喵喵的事,满心欢喜的回家,仅仅才一个晚上,我就消失了一个多月,即使知道在空间里,即使知道不会出事,但依然担心,看着明显瘦弱的母亲,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即使因为喵喵,但不可否认的是,依然伤害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拍了拍爸的肩膀,让爸把我放下,爸也知道妈为什么打我为什么哭,什么也没说的放下我,小跑的冲到妈身边,拉下妈捂住脸的手,认真的对妈说,“妈,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哭了,我跟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答应你,只要你乐意,我哪都不去,就守着你跟我爸。”妈看着我,摸着我的脸问着,“疼不?妈不是劲意打你的,你走这些日子,妈惦记坏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咋样,晓北,妈啥也不图,只要你们子妹四个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看着有些惶恐的母亲,心底明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妈有些惊慌了,四个孩子,三个一个接着一个出事,当妈的受不了,那个孩子出事,都是拿刀锉一个当母亲的心,轻轻的抱住妈的脖子,轻声安慰着,“妈,你放心吧,我们姐四个都会好好的,不说成为骄傲也绝对不会给你跟我爸俩丢人,我们会平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家以后一定会顺顺当当的,你别老惦记着,过日子还能不出点事啊,你看咱家这段时间左一出事右一出事的,不都顺顺利利的过去了吗,你跟我爸把心放肚子里,没事了。” 妈抱着我,什么都没说,但还是能感觉妈轻轻的在我肩膀擦着眼泪,爸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抱了抱我们娘俩,“好了,秀芹,再哭孩子该笑话你了,把眼泪擦擦,孩子回来了,咱家人全了,你应该乐呵,咋还哭起来没头了,明天可就八月十五了,多好,孩子回来了,明天好好过个节,乐呵乐呵。” 妈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痕,笑了,“真的,你不说我都忘了,正好明天过节,单位也分了不少东西,老姑娘,你想吃啥,妈给你做,对了,老姑娘,你这么晚回来吃饭没哪?” 摸摸肚子,妈不说还真没觉得,这一问还真感觉肚子空空的,摇摇头,“没吃,妈我饿了,你给我整点啥吃的,你们晚上吃啥了,有剩饭没,给我热点就行。” “吃啥剩饭,妈给你做个热汤面条,卧个荷包蛋,热乎的吃点,正好跟爸妈说说你没在家的这些日子都干啥了。”妈边说边张罗着给我下面条。 笑呵呵的看着妈忙活,选择性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爸妈,没说进寒潭,也没说灵魂分割,只是简单的说空间分离,以后那些东西完全属于咱家了,以后他们也不用在担心有啥意外,爸妈点着头问对身体没啥影响之类的话,当知道什么都没影响也就不在问了。不过还是告诉我,说我这段时间去了省城的姑姑家,爸怕被人发现,还特意大早上就出去躲了一上午,中午回来跟左邻右舍说照顾不过来先把我送省城呆段时间,正好我今天半夜回来,就说晚上送回来的,太晚了没人看见,而姑姑则起早回省城了,让我记住了,别说漏嘴了,边吃着热乎乎的热汤面边点头答应着,顺便跟爸说让他什么时候去趟省城,空间里的金条卖点,在买点药材种子,或是让大明叔帮着在老家买点,空间里的药材全部都带走了,以后中药咱自己种,地方有的是,闲着也闲着,种好了,还可以拿中药公司卖了换钱。 爸妈再三确定我说的是真的,没说卖东西,只是答应帮着找药材种子,知道爸妈心底还是有顾虑,没在继续劝,只等过了十五好好跟爸说说,只要把爸说通,这事就算通了,妈在家虽然平时什么都说了算,但真正大事还是爸做主。 稀里哗啦的把面吃完,拍拍肚子,又坐下缓了缓,直到喵喵哼唧了,才跟着爸妈进屋,上炕看着包着小被子的喵喵,脸色有了点肉,五官也张开了,没有刚出生时的皱皱巴巴,虽然还看不出长的像谁,但小鼻子小嘴的很可爱,闭着眼睛在妈怀里左右晃悠脑袋的找**。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健康了很多的小妹,心里高兴极了,能吃能睡,肯定不比人家满月的孩子长的差,妈边喂奶边小声的说着喵喵的变化,而爸则躺在炕上乐呵呵的看着我们娘三,喵喵吃饱又在妈的轻拍下睡熟才躺在妈的侧面,身边温暖的体温,慢慢放松的精神,很快就睡了过去,熟睡中的我不知道,爸妈又趴在旁边看了我们姐俩好半天,而妈则又掉了会金豆直说瘦了之类的话。 一觉到天亮,直到耳边传来低声的嘻嘻哈哈声,感觉鼻子被人掐住上不来气才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哥的大脑袋趴在我头顶,正使坏的掐我鼻子,而大姐今天居然跟哥配合的没有叫唤我起床,还偷偷的给哥打掩护,看着爸妈是否要进来。 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个家里除了哥没别人这么无聊。看到我睁眼,哥兴奋的摇头晃脑的对大姐显摆着说,“看,我说吧,只要掐老妹鼻子,老妹肯定醒,你那么扒了老妹肯定没反应,咱老妹睡着了就跟死猪似的,半夜抬出去都不知道。” 满头黑线的看着显摆着说我是死猪的哥,突然起来扑到哥身上,使劲的在他身上坐了几下,开始挠他胳肢窝,大姐也冲上来,挠着哥的脚心,哥哈哈的笑个不停,还不断的翻身,可我坐在上面,哥不敢使劲,直到看好方向才使劲把我翻到被子里,爬起来就要咯吱我跟大姐,大姐看哥起来,先跑了,而哥转头要咯吱我的时候,爸跟妈进来了,妈手里还抱着瞪着双眼看来看去的喵喵。 爸妈笑呵呵的让我们别闹了,让我赶紧吃饭,姥姥已经把饭都给我热上了,趁哥松手的时候又挠了哥两下,才跑下炕洗漱。 吃过饭,妈带着我先去隔壁看了辛爷爷和徐奶奶,坐了一会,胡诌了半天才回家,今天八月十五中秋节,单位早早发下了月饼,仔细看了一下,做工不是后世月饼那么精细,也没有五花八门的馅,简简单单的青红丝月饼,摸了一下,外皮也不软乎,好硬,估计打出去脑袋能砸个包出来,下午妈、姥姥、两个人整了一下午,做好一桌子才,红烧排骨、酱肘子、玉米豆角炖窝瓜、拍黄瓜、糖拌柿子、油炸花生米、红烧鸡块、糖醋鱼,姥姥还蒸了一锅花面馒头,顺便把月饼也放锅里蒸了蒸。 又是中秋月圆时,月儿圆,人团圆。今日明月正当空,寄情于月,寄情于心。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爸把桌子搬到了院子,心情极好的还张罗着让妈给烧开水泡茶,坐在圆圆的桌子旁,看着笑容满面的父母亲亲人,淡淡的笑着。 坐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夜空,老天爷很给力,今晚的天气很好,漫天的星斗,一闪一闪的,圆圆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月光,月光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照亮了面带笑容坐在月光下享受的我们,看看围坐在一起的亲人,心里舒坦极了,在这个合家欢乐的日子,至亲至爱的家人就在在身边,在这个寓意团圆的日子里,还有什么比月圆人圆更让人高兴的。 ------------ 第三十七章 去省城(中秋加更求票求包养) 中秋过后,开始每天在爸的耳边絮叨着去省城,足足磨了一个星期,在无数次的保证下,爸终于决定带着我去省城处理金条,顺便买些药材种子,高兴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家里真的已经掉底了,连保底的过河钱都没有了,而喵喵这一年的各种费用紧紧的逼迫着我们,很大程度来讲,如果不是喵喵后续治疗的费用,爸妈不会咬牙答应去省城。 周末的三点多,爸妈就起来准备,不早点走,火车到省城还不知道几点哪,而爸还打算去军工大院看看二姑,刚刚四点,天还没亮,大明叔就开着单位的大解放来接我们爷俩,妈把我们送到门口,反复的叮嘱我跟进爸,又交代爸看住我,别撒手,上厕所也带着,现在有拍花子,别把孩子弄丢了,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说着,直到车缓缓开出,还喊着注意安全,晚上等我们回来,冲着妈挥手,坐着大解放往车站走着。车上大明叔还奇怪的问爸怎么想起去省城,爸则打着哈哈回答想看看省城二姑家有啥东西能给喵喵补补身子,还好,大明叔没怀疑,毕竟喵喵的身体状况大家都知道,而省城怎么也是省会,咋也比我们这个新建城市好的多,至少要些吃的用的特效药要方便的多,大明叔还感叹着,喵喵养活不容易之类的话。 40分钟后到了车站,爸跟大明叔摆摆手,抱着我进了车站,仔细打量着这个老旧的车站,简陋的有些可怜,没有候车室,只有简单的一个大厅,水泥地,斑斑痕迹的墙皮看不出本色是什么,时间很早,买票的人更少,这时候没事谁也不会出门,坐车不方便,嘎游嘎游的到地方得好几个小时。 5点10分的火车,爸抱着我,等在站台上,没想到这个时候火车按点的时候很少,等了二十多分钟火车才晃悠来,上车四处打量着,老旧的绿车厢,破了皮的椅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厕所的臭味、脚丫子味、汗臭还是什么,混合在一起有些干呕。爸抱着我找了个前后左右都没人的地方坐下,人稍微少点,可惜空气却没好,不过估计时间长也就闻不出来了,这个时候的火车是不对号的,你自己找地方坐,人少还好,人多,你就是想站在过道都没地,不过这个时间火车上空荡荡的,一节车厢满打满算才三十多人,还有些人在睡觉,毕竟我们赶上的这趟车是过路车,人已经下的差不多。 “呜”的一声长鸣,火车缓缓的动了起来,坐在靠窗户的座位,看着有些荒凉的窗外,这个时候的d市还没有后世的繁华,火车驶出车站才十多分钟就看不见房屋,荒凉的大草甸子上什么都没有,在咣当咣当的铁轨撞击声中,一站一站的晃悠着,爸抱着我已经迷糊了,静静的看着这片荒凉的黑土地,谁能想到以后的二十多年就是这片黑土地发展的极其迅速。 这次去省城除了出售黄金买药材种子,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小私心,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军区大院,他应该会在吧,不知怎么决定去省城之后,越发思念起那个曾经拿我当孩子似的男人,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的他才十三四岁,正是淘的翻天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过,小时候的他打遍军区大院,整天带着一帮发小惹祸,直到他家老爹受不了扔部队才算消停。不过心里也明白即使如今的我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识,而且他说过小时候讨厌女孩子,军区大院的女孩要么跟男孩似的,要么跟小白花似的,完全呈两个极端。 就这么胡思乱想中晃悠了四个多小时,等终于到站的时候,感觉屁屁都木了。真要命,四个多小时,在后世只要一个半小时现在竟然跑了快五个小时,足足三倍带拐弯的。 爸抱着我顺着人流出了站台,抬头看看这个时候省城的火车站,已经很繁华了,真的不是我们那里能比的,人很多车站干净整洁,赶车的跑步声,火车的鸣笛声,线车的叮铃声,各种声音汇集到一起形成一片繁华景象,各种来来往往的人虽然还是以灰蓝为主,但偶尔还是可以看见衣着鲜艳的时尚人士,82年偶尔出现衣着鲜艳的人已经不像前两年那么让人惊讶,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改革真的开放了,人们的生活不在是过去的压抑,虽然还不太敢高声说些什么,但小范围的讨论已经开始了,人的脸上不再是过去的苦涩与小心翼翼,而是可以昂首的挺直腰板。 爸抱着我四处打听坐什么车可以到军区大院?军区大院,听见爸打听的地址,心底有些激动又有些惊讶,不是军工大院吗?怎么会换地方?我记得二姑家在二姑夫复原回来后住的就是军工大院啊,小心翼翼装作好奇的问着,“爸,咱去哪啊,我二姑家住哪里啊。” “你二姑不是随军了吗?前年你姑父调回省城军分区,现在住在军区大院,咱去哪里,你对你二姑还有印象吗?”爸心情很好的笑呵呵的回答。 爸的回答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惊喜,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看见那个思念已久的人。眼眶有些热热的,装作高兴的趴在爸的肩膀上,偷偷的擦拭着要涌出的泪水,思念那么久,真的希望看一眼,那怕他不认识我,那怕只是偷偷的一眼也好,这一眼又可以坚持很久,毕竟按照前生的轨道走,我们要等12年才可以相识相知,那么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紧紧依靠思念,真的太难熬了,尤其看了银杏、白玉兰的深情相依更是思念那个远去的爱人。 爸抱着我上了线车,这个时代的人真淳朴,看见抱孩子的人会有很多人站起来让座,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想起大姐怀孕时,有一次带着大姐坐交通车,上车满车厢的人看见上来的孕妇,不是低头就是闭眼,要么就是转头看向车外,即使你站在他身边也会假装睡着,直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站起来给姐让座,大姐才坐下,而满车那么多年轻的,轻手立脚的都跟瞎子似的没反应,两下一对比就知道社会发展太快不见都是好事,至少随着时代的进步,人的心冷漠了很多。 晃晃悠悠又倒了一次车,才在快一点的时候到了军区大院,站在大院外,等着值班的解放军打电话通知出来接人。 十分钟后就看见二姑和姑父小跑着出来,离的好远,二姑跟姑父就开始招呼着我们,而爸则裂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抱起我小跑着冲了过去,二姑抢过我抱在怀里,“晓北都这么大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了,好几年没回老家了,去年回去,你们没回又没见着,这孩子还是出生没多久见一回。”二姑边抱着边转头跟爸念叨着。而二姑夫则使劲的拍着爸肩膀高声的哈哈笑着,边笑边大嗓门的喊着“刘忠,你小子多少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来老战友家一趟,今个就别走了,咱哥俩好好喝一顿,让你二姐给咱俩整俩好下酒菜。” “走、走,家去,老金别在门口唠,回家,刘忠跟孩子肯定没吃饭,先回家吃饭,边吃边唠。”二姑抱着我边招呼爸跟二姑夫边往家走着。 拐了几个弯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二层小楼,独门独院,推开院子门二姑高声喊着家里的两个小子,随着喊声冲出俩炮筒似的男孩,一个跟姐同岁的金阳一个跟哥同岁的金宇,两个男孩看见爸有些发愣,不过还是金阳认出是大舅,蹦着冲到爸身边一个串高挂在了爸身上,“大舅,你咋来了,我都想你了,我爸从来不带我打小雀,我都好几年没吃着了,这会你来了,带我打家雀去吧。”金阳兴奋的大声嚷嚷着。 爸哈哈笑着抱着金阳,还颠了颠分量,“臭小子,不错啊,没少长,这要是走在外面大舅都不敢认了,都成大小伙子了。” 二姑夫看着挂在爸身上的金阳,“啪”的一声照后脑勺就是一下,“小兔崽子,说的好像老子亏你嘴了似的。赶紧给我滚下来,你大舅还没吃饭哪。”二姑夫边笑骂着边拉着爸往屋里走着。 二姑笑呵呵的抱着我跟在后面,小声问着在d市好不好,家里住的什么房子,平时能不能吃到肉之类的话题,进屋二姑放下我就张罗着要炒菜做好吃的,爸赶紧拦住了二姑,说一会还有事,让二姑留着办完事回来再炒,先简单的给我们爷俩下点面条。二姑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爸问什么事,爸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好半天才说到“二姐,你带我去一趟能卖金子的地方,我家需要用钱。”二姑脸色变了,拽着爸的手,紧张的问用钱干什么,爸没吭声,无论二姑咋问就是不说,二姑眼泪都急出来了,还是二姑夫买酒回来看见问了才知道爸这次来是有事,二姑夫是个急脾气,看爸摇头拍着桌子嚷嚷着,“刘忠你还是不是老爷们,有事说事,跟个娘们似的磨叽啥,你要用钱干啥,这都没外人,我是你姐夫咱俩还是老战友,那是你二姐,都实在亲戚,有啥藏着腋着的,说。”爸看看急的脖子粗脸红的姑父,看看了抹着眼泪的二姐,低头把喵喵的事说了,包括后续的治疗,需要的钱不少,还要还饥荒。二姑气的咚咚的直捶爸,说出那么大的事咋不发电报或打电话,拖着干啥。边说边哭。 ------------ 第三十八章 后续 二姑夫听了爸的讲述,拍着桌子高喊着,“刘忠,你啥意思,别说我是你姐夫,就算我不是你姐夫,咱俩十年的战友情是假的吗?家里出这么大事,你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拿自己当外人了。”二姑夫气的瞪大一双大大的眼睛,眼里充满了红丝。 而二姑则抹着眼泪,边哭边说,“刘忠啊,姐知道你对家里有意见,你二姐咋对不起你了,从有那个孩子姐就不知道,孩子出事了,你宁可四处借钱也不给姐打电话,这是孩子抢回来了,要是没有,你是不是打算谁也不说了,二姐拿你们兄弟四个啥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咋能不跟姐说哪。”说完呜呜的哭出了声,轻轻的走到二姑身边,伸出小手擦拭着二姑不断流淌着的泪水,“二姑,你别生我爸气,那时候家里都乱套了,喵喵一次又一次的下病危通知书,我爸我妈都蒙了,根本想不起来找你们借钱,你看现在事情过去了,我们不来了吗,走的时候,我妈还特意交代我爸,去二姐家,别瞒着,主要也是我爸怕你惦记。” “晓北,二姑不是生气别的,就是生气出事了,当姑姑的都不知道,这要是你老妹没了,二姑连个面都没见着。”二姑抱着我,哭着说道。 爸看着瞪着眼气的直喘粗气的二姑夫,哭的呜呜的二姑,眼眶红了,“姐,姐夫,不是我不说,本来想好要生之前给你递个消息,没成想,孩子早产了,紧接着孩子就不行了,真没顾上,你是我姐,真有事,我哪能不说。行了,二姐,你也别惦记了,小崽现在命抢回来,你啥时候有时间去我家看看,或是孩子大点我跟秀芹给你抱来。快别哭了,让孩子看笑话。”爸边劝边走到二姑身边,拉了拉二姑胳膊。 二姑一甩胳膊,“滚一边去,我告诉你刘忠,这事不算完,别以为你说两句就拉倒了,你先吃饭,你不饿,我老侄女还饿哪。”说完擦擦眼泪去煮面条。 “刘忠,你哪来的黄金?”二姑夫突然问道。 “姐夫,你知道秀芹她姥家是大户吧,那是她姥的私房,这不看家里欠不少饥荒,这孩子后续还要治疗费,给拿了出来,再说,秀芹是她姥带大的,她姥心疼,说啥都让处理了,给孩子看病,给秀芹补补身子,秀芹这次也遭了不少罪。”爸眼都不眨的说着事先商量好的说辞。 “这老太太,你们两口子可不能对人家老太太不好,就凭着,你们给老太太养老送终都应该。”二姑夫扯着大嗓门说着。 “姐夫,我说那样人吗,我咋能对人家不好,人家老太太对我家有恩,再说了,秀芹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咋的我们都应该。” 爸跟二姑夫正聊着,二姑煮好面条,招呼着我跟爸赶紧吃,吃完带着爸去处理黄金,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带着我,二姑也说带我不方便,让大小二小带我玩,他们三个都去,看了看爸,爸的意思也是让我在二姑家等着,看真没希望去,只好点头同意,不过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见到他。 吃完饭,爸跟二姑二姑夫也没耽误,等着二姑夫换下军装,交代完两个哥哥照顾我就走了,站在门口看着慢慢远去的三个身影,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这个时代的黄金什么价格是否能找到地方都是个未知数。 而此时刘忠跟着姐姐刘萍在姐夫金胜利的带领下倒了两趟车,左转右转来到一个没有挂牌的二层小楼,金胜利上前敲了敲门,一会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站在门外等候的三人,笑了,“老金,你咋来了,你这家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你来肯定没好事,走、进屋。”金胜利哈哈的大笑着,给了男人一拳。 三人跟着穿过院子进入屋里,满屋子的红色家具,搁架上摆着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刘忠不懂,但光看屋里的摆着就知道这个家里条件很好,几个人坐下,金胜利给媳妇和小舅子介绍着,“大徐子、徐国强,我的老战友,我们一起上的前线。咋样,看不出来吧,这家伙从部队回来就开始倒蹬乱七八糟的东西,咱是不懂,但看看这家的摆设,没少糊弄钱。”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而男人听了金胜利的介绍捶了一下也笑了。 “老金说吧,找我啥事。”玩笑开过之后,男人正色的问道。 “真有事,卖黄金,咋样,有门路吗?价格不能太低,家里急用。”金胜利坐直了身体板着脸问道。 “什么黄金?咋的,老金,你家要用钱?我这有,你先拿着。不够我出去给你借。”徐国强皱着眉问着。 “没事,不是我,我小舅子家孩子病了,要看病,这不后续治疗需要钱,家里老人把压箱底的金子拿出来了,你给估摸个价格,帮忙处理了。”金胜利摆摆手。 “拿出来让我看看,是金元宝还是金条,咱这边可很少有这玩意。”徐建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刘忠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布兜里拿出两根金条,不大,但是看着有些年头,递给徐建国,“徐哥你给看看,这是家里老太太留下的,重量不是太清楚,你给估个价格,差不多,我就卖了。” 徐建国接过包裹着黄金的布头,仔细的看了看,抬起头笑着对等待接过的三个人,”成色不错,有些年头了,我对黄金没研究,你们等着,我打电话找个人,他是处理这个东西的行家,能给个不错的价格。“说完站起身往屋里走去。看着走进屋里的男人,刘忠看了姐夫一眼,姐夫笑了,点点头,“没事,把心放肚子里。” 没一会徐建国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老金,等会吧,人马上就来,他肯定能给个不错的价格,哪小子不差钱,家里从清朝的时候开始做生意,家底大着哪,别的不喜欢,就是喜欢四处收集元宝金条金首饰之类的东西,他收集的那些东西比他家小子都宝贝。”几个人在等待的过程中闲聊着,主要就是金胜利与徐建国俩人闲侃,说说部队,如果晓北此刻在这里,她肯定能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门外传来突突的摩托车声,车停下,咣咣的砸门声响起,“看看,这就是大爷,每次来,我家这门都砸的铛铛的,知道的是朋友,不知道的以为要债的哪”边笑边往外走着。 院子里传来一高一低的说话声,扯着嗓门子哈哈大笑的肯定是来买黄金的,刘忠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这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关系到孩子后续一年的治疗。 随着徐建国走进来的是一个大高个敦敦实实的精壮男人,进门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三人,先笑了,面带笑容的等着徐建国的介绍,简单的介绍完之后,几个人就直接奔话题而去,在问清金条的来源又称了重量之后,大个男人给了一个一克55的价格,这个价格给在座的人吓了一跳,那可是将六两黄金,这一克55,这得多少钱,刘忠金胜利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刘忠正色的说道,“大哥,这价格不行,我虽然等着钱用,但我不能占这便宜,我是不知道价格,但也明白没这么高,这都成万元户了,我不能要。”男人听了刘忠的话,看了大徐子一眼,哈哈哈笑了起来,“傻兄弟,你以为大哥是看在徐子的面子特意给的你高价?没有,你放心吧,别看你这东西灰突突的,但绝对是好玩意,你要是等得起,以后肯定不止这个价格,大哥占你便宜了。”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刘忠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姐姐姐夫又看了一眼徐建国,当几个人同时点头后,刘忠笑了,“大哥,兄弟贪财了,今个谢谢大哥,走,兄弟请你喝酒,感谢你帮了大忙。” “今个不行,下次的,大哥今个有事,你在这等着,我给你取钱,把你这事处理了,我赶紧去下个地方,说是金元宝,咱这大东北找点金元宝还真不容易,听说祖宗留下来的,我得赶紧去看,下次,下次你来大哥请你喝酒。”男人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着,半个小时之后,夹着纸袋子回来,递给刘忠,“数数,16500.” 刘忠接过纸袋把金条教给了男人,“大哥,不用数,兄弟还能不相信大哥吗?” 男人接过金条塞在里面的兜里,哈哈的笑了起来,拍了下刘忠的肩膀,“行了,兄弟,今个就这样,哥哥先走了,啥时候来,给哥信,咱兄弟俩喝点。”说完跟大家道别快速离开。 目送着离开的男人,没人知道此时此刻的刘忠心里的激动惶恐有多重,就这么一会时间里面的背心已经被汗阴湿。事情顺利的解决,几个人也没多留,跟徐建国道别就转身回家了,这一路上,刘忠拿着装钱的带着跟抱个炸药包似的,总怕出事,这可是一万多块钱啊,够两口子不吃不喝攒十年的了,等终于看见军区大院的门时,使劲的喘了口气,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 第三十九章 那一眼 站在门边目送父亲与姑姑姑父离开的晓北,好半天回不了神,心底惦记着担心着,不知道事情最终的结果怎么样,能否顺利的处理掉黄金,就这么胡思乱想,直到大哥拍着肩膀大叫一声,才反应过来,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二姑夫跟着,肯定有把握,一定能安全顺利的回来。 转身跟大哥进屋,怕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开始打量着二姑家如今的房子,大大的客厅,厅内放着一排沙发,木头的,一个沙发桌,桌子上还放着凉开水,客厅有一台黑白电视,右侧有着一个通往楼上的楼梯,楼梯下前走三步是相连的两个房间,电视左右两侧分别是厨房与洗手间,有些后世的大的三室一厅的复式楼,简单的打量完,还是心慌,来回溜达也不是那么回事,只好坐在沙发上发呆。 “晓北,你想啥哪?叫你也不吱声。”突然一阵摇晃,抬头看见大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没事,哥,你们搬来多长时间了。” “两年了吧,好像是,我没印象了,咋了,有事啊?”金阳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啊,就是想着有没有人欺生,我们刚到d市的人不少人欺负我哥哪,你们这有吗?”小心翼翼的忽悠着憨厚的大表哥。 “没有啊,咱家俩小子,这地方拳头说话,我跟二小能打,谁打我们,我们哥俩一起上,慢慢的就不打了。”金阳咧着嘴笑着说道。 “哥,你带我转悠转悠呗,我还没见过军区大院啥样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大哥。 “行啊,走,哥带你溜达溜达去。”大表哥说完拉起我就要走,赶紧拽住大哥,要先把外套穿上。又让大哥等下,去了洗手间收拾收拾自己,站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现在的自己,齐肩的长发,今早出门的时候妈给扎了个马尾,大大的杏眼,圆圆的鼻头,不大不小的嘴,说不上好看,或许是这一年泡温泉的原因,皮肤不是以前的发黄发暗,而是白的近乎透明,不知为什么,脸色一直都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的红润,始终是脸颊有些淡淡的粉,现在看着不健康,但二十年后,这就是最自然地装束。个子还是没长起来,不过不是很担心,毕竟后世的时候,身高怎么也到164了,估计今生咋也比以前强。天蓝色的带帽子带拉锁外套,布是姥姥带来的,供销社最后一块天蓝色的布,样式我说妈做的,一直没舍得穿,今天要出门,妈给找出来仔细收拾了下,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看看没什么纰漏才给自己鼓了鼓劲,小跑着出去找大哥。 金阳等在门外,念叨着,你们丫头片子就是麻烦,出门还要收拾,谁看你们啊。晓北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大表哥,怪不得以后的表嫂每次跟大哥出去都会先锤他一顿,他怎么就不知道女生悦己者为荣,今天是抱着目的来的,总不能灰头土脸的去看人吧。别管见不见到,但万一见到,让人看见以为那里来的要饭花子哪,白了大哥一眼,没说话。 慢慢的走在军区大院,四周种满了杨树,笔直挺拔,仿佛军人的军姿,干净整洁的板油路,道路上一个小小的枯叶都看不见,整个大院无论你往那边看都是简简单单整整齐齐的。 “哥,你们大院,孩子有孩子王吗?”他十三快十四了,如果按照他说的,那么应该是最能惹祸的时候。 “有啊,政委家的杨勇,他是大院里的孩子头,打架可厉害了,如果有谁不开眼的欺负大院的孩子,勇哥肯定带我们找回来。”不熟悉的人名,心底一颤,不会没在这里吧,不对啊,我记得他说过,八九岁搬到军分区的,怎么会没有哪,而且按照他的个性与脾气,不会不吭声的被人领导。 “哥,那是不是,整个大院那个杨勇最厉害?”装作好奇的问着。 “对啊,当然是他最厉害,他是我们的头,不厉害谁能服他。”大哥不在意的说着。而大哥的话在我心底仿佛扔了一颗炸雷似的,不自觉眼眶热了,赶紧低头,装作看行走中的步伐,拼命的忍着,不断的告诉自己,“晓北,别失望别灰心,虽然现在见不到,但以后还是会再见的,多大点事,别哭千万别哭,这么大的人了,在外面哭太丢人,连死都能回来何况见一个本来就属于你的人,没准他家来的晚了哪。”不断的重复着,强压下了涌上眼眶的泪水,深深地吸了口气,放松着心情。 “啊对了,我们大院有个例外?他不跟我们玩,有时间就泡在营区的训练场,每天跟着军区警卫连一起训练,那可是我们的偶像,不过比我们都大,而且不愿意说话,所以跟他不熟悉。” “哥,那人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有些急切的问道。 “十五六了吧,多大还真不知道,反正比我们都大,又高又壮,叫啥我想想啊,我没啥印象了,勇哥说过一嘴,我没太往心里去。”金阳有些挠头的对晓北笑嘻嘻的说道。 “哥,你再想想,哥,你这么聪明咋能忘了哪,哥你想想。”有些着急的忽悠着表哥。 “哪是啊,哥这脑袋瓜子绝对没问题,你让我想想,我肯定能想起来。”金阳拍着胸脯抬着头嚷嚷着。 晓北真的有些急了,虽然知道年龄和身高有些不对,但谁能保证这个人不是自己思念的那个男人。紧紧盯住金阳的脸,看着自家表哥低着头紧着眉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好半天,突然,兴奋的抬头,“晓北,哥想起来了,姓陈,陈国旭,他还有个弟弟叫陈国涛。”眼前一黑,名字不对,年龄不对,身高不对,完全没有相符合的地方,真的没在这个地方,“东子,你在那里啊,我想你了。”闭了闭眼睛,忍住了想要流出的眼泪。 “哥,我肚子疼,咱回家吧,不溜达了。”失望的打击,没有精力继续在这个空旷的军区大院转悠,虽然来的时候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尝试的去看一眼,但当真的没有希望再见时,心底的失落与揪痛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真的没有自以的坚强。 闭上眼睛趴在金阳的背上,此时此刻的晓北内心充满了思念,她不知道那个被她否认不是爱人的男人此刻正在校场上挥洒汗水的不断冲刺着自身的极限,每当要放弃的时候,那个有着大大杏眼的丫头就会出现在眼前,笑眯了眼睛露着小小的虎牙冲着他挥手加油! 以15岁的年纪预定到x军区特种大队,除了自身的优越素质离不开陈国旭的这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仿佛野兽一样的直觉,狠得下心对自己下手,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身体的极限,三年时间经历无数次死亡,仿佛没有弱点的刚硬一次次的刷新着军区各项记录。 没人知道此时的陈国旭并不是单纯的15岁的少年,他太明白轻敌的结果是什么,失去生命的那一刻眼前出现的就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那失去控制崩溃的脸,自己精心呵护的小丫头在失去自己遭受了那么多的伤痛,最后竟然选择了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自杀更让人心疼的了。 年少轻狂的结果就是害人害己,被信任的战友背后开枪的结果他再也不像经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敢相信的陈国旭使劲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当疼痛袭来,从没流泪的东北老爷们,躲在厕所呜呜的哭了起来,失去自己的父母那悲伤的神情,失去自己的爱人那崩溃的脸孔一幕幕仿佛电影似的不断出现在眼前,自以为技术过硬,如果不是过于轻敌放开自身防守,即使是被背叛也不至于丢掉性命。咬着牙暗暗地发誓,”欠我的别想就这么过去, 一个人只有疼的狠了才能真正认识到什么是“现实”陈国旭用生命的代价理解了什么是自大,用父母爱人的崩溃理解了什么叫做无知,优越的生活条件,从小到大他人的奉承造成了性格中隐藏的自傲,典型的红三代让他横行惯了,伤害他人从来没有在他心里落下任何印记,可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优越,伤害了用心呵护的人,给自己给亲人给曾经的战友带去了惨痛的代价,足足一队12个人,12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全部留在了那个茂密的森林。代价实在太大太惨痛了,回到最初的陈国旭失去了自傲的本钱,也无法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无知无畏的挥洒青春,他明白自己今后的位置只有回到那个充满绿色的钢筋铁骨的队伍才能真正解脱,只有重新走一边曾经茂密的树林,完整的带回曾经失去的12个年轻生命才能放下心底的负担。 不断的流血不断的流汗,一次次的挑战自我不过是为了以后的路打基础,场下多流汗场上才能少流血,一次次的突破自身极限,力求把自身练成一个无可挑战的高度才能真正的做到安心。 趴在金阳背上的晓北,在抄近路回去的时候,被金阳打断了思绪,“妹,你看,那个场中的人,就是我们大院的例外,厉害吧,周末都不休息,一呆就是一天。”顺着哥的话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营地中训练的人,即使相隔那么远,依然有着矫健的身姿和无形中形成的戾气,看着那矫健的身姿,眼泪慢慢涌上眼眶,心里酸酸的,透过那不停重复跳跃的身影仿佛又看见了思念已久的爱人,闭上眼睛,趴在哥的后背,悄悄的流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思念泪水,而此刻场上的陈国旭感觉了那一丝注射的目光,当看到场外的人,发现一个大院的男孩后背还背着一个小姑娘,低头继续自己的训练,现阶段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自己努力的脚步,无论是晓北还是陈国旭都没有想到,城内场外的两个人错过这次的重逢再次相见却是三年后,被思念纠结的两个人压抑着心底的思念,努力的改变着自己人生的轨迹。 ------------ 第四十章 鲁绣 五禽戏 回到二姑家爸、二姑二姑夫还没有回来,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缓解着有些伤感的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直到又一次暂时压下心底的渴望才面带微笑的跟哥唠嗑。 三点、三点半、四点,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到底啥结果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是没找到地方还是出什么事了,越想越担心,四点半大门外终于传来一阵推门声,跳起来冲了出去,看见走进的三个人都面带笑容,心终于落了下来,知道事情办成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安全回来就好。 刘忠看见等在门口的晓北,嘴咧的大大的,还冲着自家姑娘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快走两步抱起晓北,“老姑娘,卖了,你都不知道卖了多少钱,爸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大团结,回来的路上,爸的腿肚子直转筋。”爸乐呵呵的边往屋里走边说着拿到钱后的担心。 二姑夫的大嗓门在旁边响起,“你爸回来跟抱个炸药包似的,吓的走道都顺拐了。”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回家了安全了,几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进屋刚坐下喝了点水,爸就张罗着要回去,二姑二姑夫全都不同意,说是现在走,到家就半夜了,带个孩子,拿那么多钱,万一出点啥事咋整,爸听了姑姑姑父的话转念一想可也是,就同意住一晚上,明早起早回去,二姑一听乐的赶紧张罗着下酒菜让爸跟二姑夫好好喝一顿,这都好几年没见了,互相都想知道对方的生活咋样。 晚上这顿饭,爸跟姑父俩人都没少喝,拿的还是大杯子,喝到量聊到动情处几个大人眼睛都红了,二姑清楚的知道了为啥去年过年没回去,知道了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好,知道了喵喵怎么样的九死一生的抢回来,二姑抱着我还大哭了一顿,直到我跟爸又劝又哄的才擦干眼泪,晚上二姑搂着我睡觉时问着家里的生活到底咋样,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家里的摆设,问的很详细,简简单单的往好了说了一遍,二姑拍着我没在问,只是等我睡着之后,二姑悄悄的起身,又看着我哭了一会,从小奶奶家唯一疼我们家几个孩子的就是二姑、二叔、三叔,剩下的人基本上能保证不欺负就不错了,所以即使大了,我们姐几个每年也会去省城看二姑几次,二姑退休之后也是没事溜达到我家找爸妈唠嗑,基本上保持着两个月互相来一次的频率。 凌晨三点多,二姑就把我跟爸叫了起来,看着二姑通红的双眼,爸惊讶的问着,“二姐,你一宿没睡咋的?眼睛咋这么红?” “睡了,这不是惦记你们晚吗,没睡实诚,行了,别说了,赶紧吃饭,吃完送你们去车站。”二姑张罗着招呼我跟爸吃早饭,热汤面条,都不用猜就知道,迎亲的饺子送亲的面,二姑把这条执行的很彻底,看见昨晚的晚饭就知道,一小盔饺子。 “姐,不用送,我带着晓北坐线车就行,送啥呀,又不是外人,你一会跟我们爷俩送到门口的车站就行了。”爸边稀里哗啦的吃着面,边劝说二姑别去送。 “不行,不送你们爷俩走不到车站。”二姑边收拾灶台边说着。 “咋走不到,我爷俩又不傻,轻手利脚的坐车就到车站了,时间这么早,赶啥车赶不上。” “我给秀芹和孩子拿了点东西,你给稍回去,我跟你姐夫给你俩送上车,你自己带个孩子又拿着东西不方便。”二姑说完就出了厨房继续收拾什么去了。 我们爷俩互相看了看,没说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赶紧来到姑姑的房间,一进屋看见地上放着的两个大大的包裹,都吓了一跳,赶上我们家从老家搬来的时候带着装被伙的包裹了,这能回去吗,怪不得二姑要送,这不得把我们爷俩累个好歹的。 “二姐,你都装啥了,赶上搬家了,这不行,你赶紧倒蹬回去,我拿不了,这上下车都费劲。”爸看见那两个巨大的包裹不干了,嚷嚷着不带。 “行了,我跟你二姐不是送你上车吗,再说,你昨个打电话让你们单位的人来接我都听见了,就下车那么一会功夫咋带不了,大老爷们别跟娘们似的墨迹,你不带你二姐哭你哄啊,你抬腚走了,让我遭罪。”二姑夫大嗓门的喊着。 爸看着二姑满是血丝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答应着,而二姑看到爸的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收拾完,带着两个巨大的包裹赶往车站,费劲巴拉的上了火车,还好,人少,包裹有地方放,这一路来来往往的人看着那俩巨大的包裹都笑了,爸也就170多点,背个大包裹,在后面只能看见俩脚丫子,全被包裹挡住了。 晃晃悠悠中午到了d市,下车还是旁边的人帮着倒蹬下去的,拽着爸的衣角,爸拖着连个大包裹,吭哧吭哧的出了站台,把等在门口的大明叔乐的弯下了腰,哈哈哈的笑的没完没了,还是给爸笑急了,才跑过来帮着抗车上。 到家这两个包裹给家里人都吓了一跳,搬屋里,送走吃完饭的大明叔和爸,妈就打开了包裹,一个包裹里全是布,大大小小的,颜色还不少,夹着的纸条写着给孩子和两个老人做衣服,还有做被面的,枕套的,翻到下面还有六对枕巾。而另外一个稍微小的却是二姑给喵喵做的小肚兜,小被子,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医院用的纱布,尿戒子之类的东西,最下面压着奶粉、麦乳精、全是灌装的,说是给喵喵准备的,让孩子好好养身体,而收拾东西的时候又在准备的小被子里抖搂出一沓钱,妈数了数,是500块钱,妈眼睛红了,嘴里跟太姥念叨着,二姑家条件虽然不错,可拿这么多东西又给塞钱,这人情欠的可大了。而太姥则拍拍妈的手让妈记得帮助过家里的人,别忘了。 晚上爸下班妈把二姑给拿的什么全给爸看了,爸没说话,只是微红着眼眶看着一炕的东西。 等大家都睡着了之后,刘忠悄悄的跟媳妇说了去省城的事情经过,还把藏在旧衣服里的钱拿了出来,看着高高的一沓大团结,李秀芹的手都哆嗦了,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家的小喵喵这一年的治病钱有了,不用愁没钱给孩子看病了,两口子算计着,还单位的,还朋友的,一笔一笔的算的清清楚楚,孩子看病钱有了,饥荒可以还了,两口子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日子在不经意间缓缓流淌着,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元旦过去了,春节过去了,十五、二月二,时间已经到了1983年三月,这半年喵喵始终保持着每月一次的检查,或许是心头血起了作用,或许是泉水起了作用,喵喵的身体以虽然缓慢但却能看出的速度恢复着,而妈月子里落下的毛病则在吃了半个碧桃之后好了起来,值得庆幸的是,将近两年的泉水净泡使妈的身体调养的不错,虽然在吃过碧桃之后遭了点罪,但结果却是喜人的,无论是脸色还是身体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三月的一天,在继续在徐奶奶家玩的时候,徐奶奶问了我是否愿意跟她学习家传的刺绣,看着老太太有些渴求的眼神,再想想自己也是真的不讨厌,就点头答应了,徐奶奶乐的满脸皱纹全出来了,辛爷爷则张罗着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跟爸妈打声招呼。 晚上爸妈一下班就被大明叔带到了隔壁,吃饭的时候徐奶奶就把要求说了,希望爸妈能同意,而正在爸妈问我意见的时候,辛爷爷拦住了话语,“小刘,秀芹,咱两家一直处的不错,晓北这孩子我也观察了两年,说实话,这孩子性子没有小孩子那么闹,能静的下心,我想把我这点手艺传给晓北,我家就这么点手艺,可你也看见了,我家这些孩子没一个喜欢的,我也不想去勉强孩子们去学,勉强学也学不好,可这手艺好不好不说,不能断在我手里,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断了太可惜了。” 辛爷爷的要求把我和爸妈给说楞住了,爸小心的问着,“辛叔,什么手艺?你也知道晓北身子不壮,我跟她妈没想孩子有啥大出息,能健康平安就行,这要是太累了,我怕孩子受不了。” 辛爷爷笑了,“小刘,你不用这么小心,其实没啥,就是针灸和五禽戏,晓北太小,可以慢慢学,而五禽戏对晓北的身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学的时间越长效果越好。” 爸妈转头看向我,我也有些纠结,说实话,针灸我真没什么兴趣,但五禽戏还是可以学的,抬头看向辛爷爷,“爷爷,针灸我没兴趣,我怕学不好,但我想跟你学五禽戏,你看行吗?”说完直视着辛爷爷等着他的回答。 “哈哈哈哈,晓北啊,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那就先这样,你先跟爷爷学五禽戏,等你什么时候有兴趣咱在学针灸,你看咋样。”辛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行,那我白天过来跟爷爷奶奶学刺绣和五禽戏,至于针灸,辛爷爷如果我一直没有兴趣,您也别失望行不。” “行,鬼丫头。”说完拍了我后脑勺一下,看看周围,呵呵的笑了。 ------------ 第四十一章 又是一年金秋时 周日的午后,漫步在洒满秋日阳光下的林间,呼吸着雨后林中清新的空气,享受着难得的悠闲,自从上次省城之旅之后,相隔了足足半个月空间才从封闭的状态恢复正常,当我再次进入空间时,发现除了整个药材园已经空了,空间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虽然不知道银杏是怎么进行的空间分离,但并不妨碍空间完全属于我的喜悦,这次的探索使我发现自从灵泉滴血之后我对空间的掌控更自然了,无论是进出还是取东西放东西都可以再瞬间完成,完全由大脑控制,只要我想空间里的一切完全呈现在脑海中,不在是以前的每次深层次想的时候的剧烈疼痛,竹屋里的书籍完全以目录的方式出现在大脑里,按照分类的方式一行一行的,不但看着方便,找的时候也很方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银杏因为带走一部分的原因,空间了出现了很多药材种子与水果种子,看着银杏留下的字条,我知道这是他走之前四处收集的,希望我喜欢,看着那么多的种子与幼苗,心底暗暗地祝福他俩能够平安顺畅的彼此相扶持的走完漫长的一生。 而我则在书籍中给哥姐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健身方式,哥的身体不错,近两年的调理,再被我骗着吃了半个银杏之后,足足拉了三天肚子,而且过后明显的感觉到了哥的个子使劲的串了一大截,之后哥跟打了兴奋剂了似的,每天精力十足,找到属于哥能够练习的五阳经,不但能够使身体的骨骼发育的更完美还能淬炼肌肉的柔韧度,使身体随时随地处于最佳状态。不需要动脑练习的一种功法。而姐则练习了加强身体柔韧度的女子养身健体的玉柔经,练习到最后皮肤洁白如玉柔软如水,现在虽然看不出来,但大姐同样吃了半个碧桃,真正了解了之后我才发现银星是男子吃的,而碧桃是女子吃的,这两棵桃树是分阴阳的。一阴一阳相辅相成,有银星必有碧桃缺一不可。我跟妈吃的碧桃而爸跟哥则吃的是银星,在不断的调养下爸妈哥姐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为了阻挡外界的怀疑,只好以中药药膳的方式掩饰的,这使得我不得不跟着辛爷爷学习针灸,看中药书,还好,学之前跟辛爷爷说好,不会以这个为今后的职业,不过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怕那个老头,总觉得辛爷爷的眼睛很毒,没什么瞒的住他似的。 一天天的学习着针灸、刺绣,没事跟辛爷爷讨教一下中药的药理,虽然有一些枯燥但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近半年的学习,留下的不仅仅是满手的伤痕与开始的周身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依稀的喜爱,熬过最初的生涩,渐入佳境的喜悦时时刻刻充斥心头,欣喜付出所得到的回报,通过这半年静态的学习,能感觉到隐藏在性格中的躁动慢慢的在消失,一次有一次强迫自己静下心,每当感觉有种撕碎一切的冲动时,前世悲惨的结果就会不自觉出现自眼前,一直知道性格决定命运,但总是不自觉的随心而欲的顺应自己的感觉,其实又有谁可以真正的做到随心所欲的生活,只有不断的适应社会适应人群才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不断快速变化的世界,人是群居动物,没有谁可以独自一人的安好的享受着寂寞,而能够享受寂寞的只有真正了解那种无言的孤寂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快乐的人,而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那样的人。 在平淡中寻找快乐,在学习中找寻兴趣,不断的改变着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我坚信随着付出的艰辛会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回报,只有不断的激励自己才能熬过枯燥的学习与压抑的思念,自从上次带着希望前去省城,而又失望的回归,时常感觉无法压抑的思念涌上心头,多少次有种冲动再去一次,可摆在眼前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打消自己的冲动,无数次告诫自己忍耐忍耐,只有忍住的寂寞与思念,才能得到灿烂的明天。 “晓北,回来,走的那么远干啥。”伴随着妈的喊声还有喵喵奶声奶气的叫着二姐的声音,回头望向带着喵喵的妈,从心底发出欣慰的笑容,十四个喵喵经过一年的不断复查,不曾间断的喝着加了碧桃桃汁的泉水,已经恢复的和正常孩子一样白白胖胖,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经常会做出让人捧腹大笑的事情,每天晚上一家人必做的事就是逗着喵喵喊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每次高兴的喵喵都会扑到你身上,张着嘴啃着你的脸,可爱的不行,每次看见那灿烂的笑容,感觉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一样,很多时候,感觉喵喵好像我的孩子似的,让我的心底充满了柔软。没有什么比看见至亲的家人健康快乐更重要。 挂着微笑快步走向采着蘑菇的妈,远远的走过来,喵喵挣脱了妈的拘禁,跌跌撞撞的往我这边跑着,喵喵会走路了,但每次把她放到地上,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腿就跑,跑着跑着就摔倒了,还好喵喵不是个娇气的孩子,只要有人在旁边说着没事没事,喵喵就会自己爬起来继续跑起来。 看着喵喵冲过来的步伐,快步的跑过去,喵喵咯咯的笑着冲进我的怀里,小胖墩一个,那股冲劲使的我们俩个都后退了几步,还好经过半年的锻炼身体好了很多,否则我们俩个都得摔倒,抱起小胖墩慢慢的往采蘑菇的妇女大队走着,前天下了一场雨,赶上周末,前院后院的一大帮妇女全都出来采蘑菇,不过我发现采蘑菇是次要的,主要是出来散心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全是些八卦,不过看着包括妈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脸的兴奋,估计大家觉得这种活动还是很有意义的。黑线。 随着九月的到来,按照既定的轨迹,九月一日背起书包去了学校,不是前世的学前班而是直接上了小学,满以为会适应不良,但没想到当看到不熟悉的同学但熟悉的左右邻居还是觉得挺高兴,虽然叽叽喳喳闹闹吵吵的有些闹听,但并不妨碍我去发展属于我的友谊,葛楠、王军、辛清芷、李海兰、向北、常虹、李静,这些人无论是今后的发展还是自身的素质都是上届比较出名的,记得前世的时候,除了我和清芷,剩余的六个人,都比我们高一届,而就是这六个人,是我们这片小一点的孩子崇拜的偶像,不是说她们的成绩有多好,而是团结、上进、懂得争取的精神让人羡慕。年少的时候不懂得什么,只是单纯的羡慕她们的感情好,但真正成年之后,才发现从小的友谊真的不是长大后交到的朋友可以相媲美的,毕竟成年之后交到的朋友多少会有利益夹杂在其中,友谊会慢慢的变质。 上学之后发现班里的这些人,心里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会有一天能跟这帮人成为同学,或许是缘分吧,没接触几次,就发现无论是脾气还是秉性都比较合得来,几个人或许有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天真,但不可否认的却是那句老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六个人都不是计较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清芷、海兰天真可爱;王军向北或许是因为是几个人中间唯二的男生,什么都不计较,尽力的去保护着几个女孩;葛楠、常虹头脑聪明,做事有条理,难怪后来考上京大;而我与李静却是一帮人中最安静的人,我是因为心里年龄大的原因,而李静却是因为是家里老大的关系,安静而懂得照顾人;几个人相辅相成,关系慢慢的越来越融洽,每天一起前后院的招呼着上学,回家后她们几个人复习功课,而我则去徐奶奶那里学习刺绣。 真正接触刺绣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太孤陋寡闻了,在我的心中,刺绣说白了就是拿个针来回捅,可没想到刺绣的讲究及其的多,无论是选布还是配线走针都有说道,不是简单的会做衣服做鞋就会刺绣,每天晚上放学回来徐奶奶教一个小时,辛爷爷会教一个小时的绘画,徐奶奶说过要想把刺绣练的传神,在没有办法直接成图时只有先画下来,像徐奶奶这样直接把脑子里的图案绣出来是需要时间和天分,等两位老人教完,我会继续练习一个小时,从学习开始,每天晚上直到九点会一直在隔壁学着练着,当第一个成品绣出来的时候,徐奶奶、妈、太姥乐的合不拢嘴。而我自己也是心里美滋滋的,毕竟只有付出没有得到会打击我的积极性。 或许是因为绣出成品的原因,对刺绣竟然生出了喜欢的感觉,每当出了一件成品的时候都会很兴奋,尤其是看着一块布一根针一团线在我的手里慢慢形成完整的图案,那种感觉很有成就感,从认识新朋友开始,就慢慢的准备着他们的新年礼物,一个又一个简单的成品勾起了我更大的兴趣,特意跑进空间的书斋去找与刺绣有关的书籍,真正了解之后才发现中国刺绣的源远流长与流派的不同,越来越深,而兴趣却在不断的学习中越来越大,有了空间的作弊,练习的时间不断的加长,即使知道以后不会以刺绣为生,但这并不妨碍刺绣成为我的兴趣爱好。 ------------ 第四十二章 电报 时间老人的步伐不会因为某个人或是某件事停止他前行的脚步,随着时间的流逝,半个学期的学校生涯结束在了这个寒冷的冬天,时间已经进入了84年。 而去年的时候刚一入冬就下了一场大雪,两天两夜的鹅毛大雪,堵塞了所有的道路,为此学校还停了三天课,连接送工人上班的班车都没办法出行,单位组织清扫路面,而不上学的这些孩子简直玩疯了。通过一个学期不断加深的交往,八个人的友谊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加深,雪停之后的第二天穿着大棉袄大棉裤跟随着扫雪的大部队一边打雪仗一边计算着走到学校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等到了公司大院问了下扫雪的叔叔,五十分钟,时间有些长,辛爷爷打算让我开春的时候跑步上学,这么长时间,这么短的腿还是算了,继续练习五禽戏吧,跑步什么的,以后再说吧。虽然现在身体好了,但我没想成为长跑运动员,还是找时间跟徐奶奶说说,让老太太跟老头说去,老两口慢慢沟通好了我就不用跑了。 原本以为随着冬天的到来,本以为五禽戏可以暂时停止或是改在中午,毕竟我是女孩子不需要那么辛苦,可没想到,辛爷爷一如往昔的早上五点敲门,躲在被窝里真想哭啊,太冷了,冻的哆哆嗦嗦的,这才刚入冬就这么冷,以后要是辛爷爷坚持每天五点锻炼可怎么办,这时候没有暖气,早上四五点钟是最冷的时候,只有被窝里热乎,心里不禁想起,空间里有冷玉,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也有暖玉,转念间想起,真需要找到能够保暖的东西,我们可以抗,可喵喵不行,换季的时候喵喵有些发蔫,没有了暖和时候的活力,每天总是想躲在被窝里睡觉,其实也知道是因为冷,可一个冬天不可能一直在炕里不下地,因为经常不活动,吃的也少了,喵喵明显比夏天的时候瘦了很多。 晚上放学回来也没耽误直接进入空间,寻找着能够散发热气的的东西,只是想着只要能够保暖无论什么都行,没想到,暖玉虽然有,但是一看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有的东西,太好了,乳白色的圆形玉佩不用拿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自然地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靠的越近感觉越温暖,而拿在手里之后,暖气仿佛会随着血液循环一样,一股暖气随着指尖慢慢的走着,温暖而且舒适。一排七个盒子全是同一种玉佩,除了玉佩上的图案不同,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看着手里的好东西,想想自家的条件,喵喵太小,还不懂得什么叫做隐藏,只是拿了一块带着寿桃的玉佩出去,让妈给太姥带着,老太太虽然经过灵泉的温养身体不错,但毕竟岁数大了,身体各个机能已经在慢慢的在退化,还是要注意点。 继续仔细寻找的时候真的找到好东西,外表很普通的一种红色草编挂件,这种草的名字也很有意思,窝窝草,一种可以自然散发热量的植物,而且颜色也是五颜六色的,满满一盒子的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小挂件,有生肖、花朵、水果,最可爱的是一个红**草编制成小桃子,圆嘟嘟的仿佛在害羞,看着这个可爱的小桃子挂件,想起夏天胖嘟嘟的喵喵,那个时候每当喵喵尿裤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小脸蛋红红的害羞觉撅着小屁屁的趴在炕上。看着满满一盒子的挂件抱着盒子出了空间,先跟妈交代一下看好盒子,等我回来告诉大家是什么东西,转身往隔壁跑去,今天有些晚,辛爷爷最讨厌学习的时候迟到,还好离的近,也没怎么晚,跑进隔壁休息一下,马上开始学习,不知道是惦记盒子里的东西还是别的原因,怎么都无法进入状态,绣花针一个劲的往手指上捅,弄的辛爷爷和徐奶奶一个劲皱眉头,后来还是徐奶奶心疼我,早早的结束了今天的课程,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高兴的跑回去了,而在我跑回去的时候,徐奶奶有些埋怨老伴。 “老头子,你别对晓北那么严厉,小一年的时间你还不了解吗,这孩子已经学的很认真了,你看看她才几岁,六岁多的孩子有几个这么稳当的,咱当时不就是怕手艺瞎了才教的,你看看你,孩子晚点你的脸拉的那老长,都耷拉到脚面了,晓北都有些怕你了。”老太太边絮叨着边准备去做晚饭,留下老头一个人自己寻思。 老爷子坐在桌前仔细的想着晓北近一年时间的表现,笑了,知道自己是有些急了,孩子表现的越好老爷子心底就越希望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欲速则不达,反而吓到小丫头了,想明白的老头决定放缓速度,反正这两年觉得身体不错,虽然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应该不会那么早见祖宗,辛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晓北偷偷的往井水里扔进了灵泉独有的晶石,每天的带有一丝灵气的井水不断的温养着老两口的身体。 跑回家的晓北兴奋的在晚饭过后把家人都招呼到一起,看着围坐在炕桌旁的父母,姥姥、太姥、哥姐与喵喵,晓北神秘兮兮的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造型可爱又娇小的挂件,所有的人都奇怪了,刘晓东手快,上去抢先拿起了一个老虎造型的黄色挂件仔细看着,“妈、妈你们赶紧拿着,可热乎了,这么点个小玩意竟然还有热乎气。”晓东惊讶的嚷嚷着 看着自己傻哥哥那努力瞪大的咪咪眼,晓北乐了,“爸妈,你们看看吧,这是保暖的挂件,这个东西可以自然散发热气,冬天带着它不怕冷,赶紧找找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带身上,省着冷,你们没觉得今年冬天雪特别大吗?你们看喵喵都不愿意动了,整天睡觉,都瘦了,这么下去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都遭完了。” 妈爸啧啧称奇的拿起各种挂件不断的翻转的看着,突然。“晓北这玩意那来的,我咋不知道你家有这东西,我收拾屋子也没看见有这么个大盒子啊?”愣住了,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眼含疑惑的姥姥,知道这次有些急切了。爸妈也愣住了,没想到姥姥也有突然精细的时候。 “我给的,以前藏的老物件,最后的一个盒子全给晓北了。”旁边传来一声淡淡的话语,把愣住的我们叫醒,转头看向说话的太姥,老太太淡淡的表情没有变化,只看老太太的脸色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真的,心底热乎乎的,这个看得比任何都明白的老太太其实明白家里的变化,多出来的水果新鲜蔬菜,妈产后的变化,喵喵的快速恢复,爸一趟省城之旅带回来的一沓钱,可老太太从来没问过,给就吃,有就用,从来不会多一句嘴,自由若无的帮着掩饰一切又纰漏的地方,这次甚至帮着糊弄突然精明的姥姥。 “妈,你啥时候有这么个盒子,我咋不知道?”姥姥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有啥还告诉你啊?我的东西多了,你忘了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我不是也给过你镯子换钱?” “哈哈哈,我还真不记得了,不过,妈你有这么个保暖的玩意咋早不拿出来哪,多好使。”姥姥挑了一个大花的美滋滋的拿在手里看着。 “给你们你们也用不上,一个个身体壮的跟牛似的。”太姥继续淡然的说着。 “也是,不过这可真是好玩意。”姥姥点头附和着,继续没心没肺的研究着已经带在身上的大花挂件,还跟哥姐说着不错暖和之类的话。 悄悄的挪到太姥身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老太太看了眼有些忐忑的孙女孙女婿,又转头看向小心翼翼坐在她身边的晓北,乐了,拍拍晓北的手起身走了。 不知道太姥什么意思,看向爸妈,爸妈脸上都挂着微笑,妈甚至眼睛里已经有些湿润,爸妈互相看了一眼,妈起身跟着去撵太姥了,看着起身离开的妈,有些傻眼,什么意思?太姥继续装糊涂?带着疑惑看着笑眯眯的爸,爸点点头,看着爸的点头,乐了。 84年过完元旦之后没多久,一个下雪的下午,爸回来就不是很高兴,看着爸有些发黑的脸心里觉得奇怪,爸虽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绝对不会把脾气带回家,这怎么黑着脸回来了,妈赶紧帮爸把外套脱下,“咋了,刘忠,出啥事了,你咋脸色不对了。”妈有些着急的问道。 看着媳妇着急的脸,看看几个孩子除了喵喵都有些紧张的注视目光,看看家里两个老人担忧的注视,刘忠抹了把脸,从兜里拿出一封电报,递给了媳妇,李秀芹结果之后看了看,脸色也开始不对,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把电报收起来塞到了被垛里,转身出去做饭了。 晓北姐几个看着爸妈情绪不对,也没吵闹,赶紧跑回自己屋待着,进屋几个人在商量着吃晚饭问问咋了,出什么事了。 “你看你,我要不拦着你是不是打算跟儿子发火,都说好的事突然变卦了,孩子能乐意吗。”李秀芹有些埋怨的跟丈夫说着。 “我这不是心里窝火吗?打从二姐不小心说漏嘴让大姐知道咱家有点钱之后,你看发多少次电报了,今个借钱明个看病的,这次竟然鼓动妈发电报,还说什么不回去就永远别回去,一看就是大姐让妈说的。”刘忠气呼呼的跟媳妇念叨。 “行了,早就知道什么样就别生气,不过我可先说话,你妈你大姐借钱,没有,别到时候你在变卦,这钱还攒着给孩子上学用哪,再说了答应儿子的电视一直都没买,你看看咱这片有几家没有的了,过完年回来就把电视先买了,可不能再让孩子四处跑人家看,让人笑话。”李秀芹边劝着丈夫边打开柜子计算要带的东西。 “我知道,带够路费就行,别的都不带。” 站在帘子外的晓北知道怎么回事就悄悄的回到屋里,小声的告诉了哥姐,晓南晓东互相看了一眼没在说什么。 ------------ 第四十三章 错身!回老家! 刘忠接到电报的第二天就给自己二姐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姐姐要回老家过年的消息,又把电报的事说了,刘萍气的不行,她就不明白,自己大姐怎么就见不得人家过得好哪,姐弟俩商量一通之后决定过年前的一个星期一起走,正好,自己三弟别人给介绍个对象,登完记今年也是第一年回去,姐几个联系着一起走,正好互相可以照顾着。 姐俩商量好回去的时间,又说好刘忠提前一天带着老婆孩子老人先去省城,到时候在省城买票一起回去,挂了电话,刘萍又给三弟打电话订下时间,就准备回老家的事物。而刘忠则自己琢磨着怎么对付家里不着调的老娘和大姐。 日子就在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秀芹给孩子做新衣服中过去了,1984年1月26日,小年过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收拾利索,刘忠、李秀芹两口子带着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八口人一起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看着不算空间的东西,大大小小的五六个包裹有些发愁,可没办法,这已经是精简过后的,还有空间里还装着四个大包裹,主要是喵喵太小,需要的东西多,四个孩子俩老人,路上吃的喝的用的少那个都不行,俩老人带一个十多个月的孩子,这时候的火车速度慢,晃悠到家就需要两天,光吃的喝的就三个包裹,到了省城火车站,爸抱着我拽着大姐,妈抱着喵喵,姥姥跟哥扶着太姥出了车站,二姑二姑夫在车站等着,看着大大小小的一帮人,赶紧冲上来,接包裹扶老人,坐着军用吉普车又一次来到了充满了复杂心情的军区大院。 刚进屋刘萍就把小侄女喵喵接了过去,打开小被子,看着健康白胖的喵喵,刘萍眼泪就下来了,而刘萍的流泪吓到了有些愣神的喵喵,突然变换的环境,出现在眼前不熟悉的人,喵喵憋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的忍着,看着要哭的小侄女刘萍把孩子交给了李秀芹。 刘萍转身走到俩老太太身边,拉着太姥的手,“姥,我们老刘家人谢谢你跟我婶,要是没有你们,刘忠家这小四就没了,爹妈不知道,我这当姐的也没去,我这心里不是个滋味,你们又是帮忙照顾又是拿钱的,委屈秀芹了。”边说边哭。 而姥姥一如既往的说着不在意的话,“没事,这不也是秀芹的孩子,我当妈的咋能让我姑娘难受,再说了,我们去就是为了照顾秀芹和孩子,现在看看,照顾的多好,白胖白胖的。,你也别哭,我们这心里乐呵着哪,多少年没看见这么大的孩子了,怪好玩的。”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二姑拉着太姥的手没在说什么,只是张罗着晚上吃饺子,还问俩老太太喜欢什么馅的饺子。 晚饭的时候,二姑父跟爸又喝了一顿,二姑夫感叹的跟爸说着,真不容易,这一大家子,又问爸咋想起回老家了,大家都不能说什么,爸是不好意思,我们姐几个事装不知道,而妈和俩老人则没办法说,只有二姑撇着嘴,“还能因为啥,本来上次刘忠打电话都说孩子小,不回去了,这不我不小心说漏嘴,大姐知道刘忠手有点给孩子看病的钱准备划拉呗,我就奇怪了,这大姐咋就不想想这刘忠一大家子不吃不喝不用钱哪?” “你大姐就是搅屎棍,谁挨到谁臭,刘萍咱可说好,回去你离她远点,别她说啥你都信。”二姑夫扯着大嗓门嚷嚷着。 “我才不搀和哪,我大姐这么多年我都看明白了,就见不得别人家过的好。”二姑边答应着边附和着,转头看向妈,“秀芹,你离大姐远点,她从刘忠借不到钱可定找你茬,你躲着点,咱急回去几天,过完年初三咱就往回走,别跟她一样的,大过年打起来更闹听。” “二姐,我知道,我不搭理她,不行我就回我娘家待着,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大过年的,咋也不能打起来,这要是过年干仗,来年一年都不消停。”妈边点头答应着边随时注意着喵喵。 第二天一早,妈跟二姑收拾利索俩人就出去了,买坐车吃的东西,给老家人带的礼物,而我则缠着金阳带我出去溜达。 走在在满是萧条的柏油路上,看着四处的荒凉,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看见那个思念已久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里,从上次来省城看见二姑夫没有退伍而又没找到爱人,就有种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觉,回去就在想其实并不是知道了以后的走向就可以轻松,毕竟照此发展很多事情都在不断的改变着。 不断的回忆着思索着,等溜达完回去以后感觉脚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好累,下午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六点出发,赶往火车站,两辆军用吉普车缓缓的驶出军区大门,四十分钟后到达了火车站,而载着晓北一家人的吉普车刚刚离开军区大院,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背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背包慢慢的走近军区大门,执勤的警卫看了好半天才发现是半年前离开的司令员家老大,陈国旭,警卫员查完证件放行之后,看着那个缓慢而稳定行走的人,两个执勤的警卫小声嘀咕着,“又长个了,这才多大?快190了吧。”“可不,这军区大院可没人能制住他了,看看人家那体格,难怪进入秘密部队。” 行走在路灯下的少年,健壮的体型透着一股彪悍,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慑人的压迫感,看不出神色的脸上仿佛永远没有表情一样,走往萧条路上的陈国旭思考着这次半年的集训,虽然有些超出了极限,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亚马逊森林里的集训效果还是很不错,回来五年了,沙漠,深林,热带雨林,雪山,所有可以淬炼意志提高自身素质的地方都已经跑遍了,作为陈家第三代的长孙,陈国旭用自己的行动给下面的男孩子带出了一个充满血泪的彪悍之路,当初极力反对的爷爷也在看到一次比一次提高的成绩时沉默了,毕竟以后的路还需要孩子们自己去闯,他活着可以庇佑当他离开的时候,陈家如果没有顶梁柱,那么很快就会被打压下去。从陈国旭开始,所有陈家的男孩子从11岁开始全部扔进特种部队先集训一年,之后开始出任务进密林,只有经过生死考验才能真正理解家里老人是如何在艰难的程度护佑小辈,还好所有陈家第三代的最大的五个男孩即使不愿意也没有反对家里的安排。 刚刚走进院子的陈国旭就看见站在院子里训练的弟弟,站在一旁监护的恰好是警卫连长,陈国涛转头只见自己哥哥站在院子里,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冲向哥哥,吆喝着跟哥哥比划,陈国旭看到冲自己而来的弟弟,神色虽然没变,眼神却有些温暖,快速的后退一步,轻轻的伸手抓住了在他眼里缓慢无比的拳头,“继续练习,速度太慢,”说完转身走进屋里,陈国涛冲着哥哥的背影龇了下牙,继续晚上的训练,虽然已经很成熟,但毕竟只有11岁,崇拜的哥哥回来,陈国涛有些焦急的加快训练的速度。 走进屋里的陈国旭跟坐在沙发上的父母简单的打声招呼回到房间,进入洗手间去冲洗满身的疲惫与脏泥,水流不断的流淌冲洗,闭上眼睛慢慢的总结此次的收获,计算着还有一年就可以直接进入大学了,最后这一年是继续训练还是出任务,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陈国旭不禁想起那个牵挂的小丫头,不知道是否可以去一趟,依稀记得小丫头说过85年年初搬进楼房的,大概位置记得,走之前去一趟吧,哪怕不认识去见见小时候的晓晓也好,打定主意的陈国旭抛开思绪,收拾利索下楼跟父亲说着一些特种训练的事情。 边陈国旭跟父亲说这话,而晓北则已经坐在了开往老家的火车上,火车缓缓驶出站台,在车站见到了年轻的三叔三婶,依然是那样的文雅,三叔从有印象开始始终是不紧不慢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中等个子,长的跟爸很像,只是比爸高些,气质上完全不同,而三婶或许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关系,时尚而又有些刻薄,看不起奶家人,无论是我家还是二姑家,跟奶家人走的很远,只是做到认识,知道是亲戚,却并不接触来往,结婚之后基本上没回过老家,有小表弟以后,只回去一次,爷爷去世的时候,小表弟基本上不认识奶家的人,一直跟姥姥家的哥哥姐姐一起,长大了反而亲切很多,或许是那时候三叔已经下岗,不在时粮食局的干部,而三婶家的姐妹也不需要巴结所以无形中的疏远还是伤害了小表弟。 不过这时候的三婶或许是第一次上婆家多少有些拘谨,没有了后世的刻薄嚣张,话不多,端茶递水的很有眼力,一大帮人就在吃吃喝喝睡睡聊天打扑克中度过了难熬的40个小时,当第三天的中午火车驶进县城火车站,感觉整个人都臭了,实在太难熬,人多味道大,坐在硬板凳上,睡不好吃不好,就盼着赶紧到地方,不过想想回去还要继续坐车实在很难受,哎。 ------------ 第四十四章 郁闷的新年 一大帮人,老的老小的小,呼呼啦啦的下了车,刚下车就看见站在车站门口等待着的二叔老叔。“哥,二姐,三哥,这里。”远远的就看见老叔蹦着喊大家,慢慢的顺着人流走过去,越来越近,老叔已经挤了进来,带着满脸的笑容蹦跑着过来,看着才十多岁的少年,有些好笑,老叔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无论是哥哥姐姐还是亲戚都比较宠爱,而父母更是拿他当宝似的,毕竟是老来子,所以养成了老叔有些天真的性格,知道四十多岁了,还只是知道有事找哥哥姐姐。 刚出车站大门,“娘。”随着一声高喊,冲过来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或许是体格比较壮的原因,看着又高又大,“姥爷”年轻了很多满脸笑容的姥爷来接太姥和姥姥了。 “爸,你咋来了?”李秀芹惊讶的问着。 “你妈打电报说这几天,我就天天等着,都等三四天了,可接到人了,我还寻思你们不会来了哪。” 李秀芹抱着孩子看着远去的父母与姥姥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想起刚刚姥姥拽着自己在一旁说的话,“大丫,回你婆婆那好好过年,你婆婆即使说着不中听的话,只要大面上过的去你也别吱声,忍着,就这几天,咋的还不能过去,但你大姑姐要是咋咋呼呼的找茬,你别惯着,你是他老刘家的长媳,没有你当长媳的给一个出嫁姑娘让道的理,但你也别事事要尖,咋的也要给刘忠留点面子,实在不行,你就带孩子回家,对付过去这几天就回去了。大丫,走的时候姥跟你回去,这孩子多,你们俩照顾不过来,指望不上人家,姥给你看孩子。等孩子大了立事了,姥在回来。”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走了。 想着姥的话,李秀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太太小时候看自己,老了看自己家孩子。 “秀芹,想啥哪,要走了。”刘忠看着媳妇发呆,赶紧过来拉了媳妇一把,李秀芹看着丈夫,告诉刘忠,“姥说咱回去的时候还跟咱们回去,给咱看孩子。” 刘忠楞了一下,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方向,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媳妇手里的喵喵,往弟弟等待的方向走去,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刘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自己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经常拖后腿,自己的妈自己的大姐,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都不好,甚至可以说连面子上的假装都做不到,没在家那些年媳妇领着孩子吃了多少苦,全靠媳妇娘家照顾着,现在老太太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跟着去给看孩子,不就是因为心疼两口子吗,可在自家谁心疼他们两口子了,酸酸的涩涩的,说不清楚是啥感觉。 一帮人坐着屯子里唯一的一台拖拉机突突的颠簸了四十多分钟才来到了一座大院子,篱笆扎的栅栏,推开栅栏的门走进院子,中间一条小路,两边都是翻开的泥土,农村到了开春院子里也是要种蔬菜的,黄呼呼的泥土房,只是房顶是砖,墙体,窗户都是泥土胚的,八十年代初奶家条件并不好,虽然孩子都出门了,只留下两个最小的,但只靠种地能有什么收入,一年到头全靠几个出门子的儿女,主要是爸、二姑、三叔给邮的钱过生活。 门开了,走出两个各自小小的妇女,一个六十多岁,一个四十左右,俩个人虽然面带笑容,但首先打量的不是人好不好,而是看着每个人手里的包裹,等看了一圈之后才招呼着赶紧进屋,仔细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真的是一点没变化,还是如此的势力如此的不懂得隐藏。记得以前每次回老家,就是这样,奶奶和大姑首先看的就是包裹,然后才会让人进门,好像没拿东西连门都不能进似的。 一帮人招呼着谦让着坐在了里屋的一铺大炕上,奶奶盘着腿坐在炕上,而大姑则坐在炕边,爷爷看着回家过年的儿女,笑起了满脸褶子,爷爷这辈子就是个老实人,什么事都不说,一辈子没发过火,即使生气了,也是转身出门溜达,绝对不会跟你吵架。等大家都做好,妈把喵喵的小包被也打开了,看着还在继续迷糊着的喵喵,我们一家人都乐了,二姑、二姑夫也笑着说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么折腾都没毛病,该吃吃、该喝喝的,真省心。 大家正乐呵着哪,突然一声有些尖锐的话音响起,“这啥时候又生一个丫头片子,现在抓的这么严,有那罚款的钱,刘忠,你咋不说孝敬孝敬咱爸咱妈,一个丫头片子留着干啥,又不能顶门立户。” 尖锐而又刻薄的话说的所有人都僵滞了笑容,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大姑靠在炕墙边上,边磕瓜子边撇着嘴,满脸的刻薄让爸妈和二姑二姑夫皱起来眉头。 “大姐,生啥跟你没关系,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刘忠紧着眉头平静着对自己大姐刘艳说着。 “刘忠,你咋跟大姐说话哪,啥叫没关系,这可是老刘家种,咋的,我还不能问问啦。”刘艳抬起头调高语调嚷嚷着。 “还真就不能问,大姐,你可别忘了,你跟我一样,都是嫁出去的姑娘,你老搀和娘家事干啥,你要是真愿意管事,赶紧回家,管你们自己家事去。”刘萍看着大姐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刘萍的话让刘艳楞了一下,马上笑容满面的说道,“看看,刘萍你说啥哪,这好久没见了,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大姐这不是惦记你们特意回来看看吗。”说完还特意抓了把瓜子塞到刘萍手里。 刘忠、刘萍姐弟俩看着大姐虚伪的笑容同时皱起了眉头,但想到刚回家,不想再闹下去,都没在搭理刘艳,只是转头分别问着父母身体咋样。 因到老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还有三天过年,互相张罗着准备过年那天的年夜饭,看看家里少什么,三家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又互相整理一下,看着差不多了,就没在出去买什么,而刘忠则跟二姐和三弟商量了一下,一家给了老人100块钱,在八十年代这钱可不少了,可钱拿出去却连个笑脸都没有,回来两天,老太太是连个笑脸都没给大儿媳,没事就说些酸溜溜的小话,李秀芹也知道自己婆婆什么样,没事也不往跟前靠,还好回来之前,二弟刘国已经把老房子收拾出来,也不用看老太太的脸色,而刘忠则没事也不让孩子回奶奶家,凑合在老房子里跟着二姐家金阳金宇在老房子玩。 忙忙活活很快就到了年三十,再不愿意,两口子还是带着孩子去了大院,进屋李秀芹把孩子交给二姐就去厨房做饭,忙活完中午饭还没等准备晚饭,刘艳就带着一家人回来了,看着张扬着走进院子的刘艳一家,无论是刘忠两口子还是刘萍金胜利都皱起了眉头,但看着老太太眉开眼笑的脸,谁也没说话,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该干什么干什么,而刘萍看着没搭理人的弟弟妹妹撇撇嘴,进屋哄老太太去了,她可是直到这次回来的几个弟妹可没少给老太太钱。 而坐在后屋炕上玩的姐几个看着进来的四个人,大姐和哥有印象,而我则是一直知道大姑家的几口人什么样,几个人装作不知道似的继续玩着,金阳金宇估计二姑也有交代也没吭气继续低着头。看着后屋玩的几个孩子,大姑赶着俩小子来找我们,踢踢踏踏的进来的两个半大小子,老大王宝石12,又黑又胖,老二9岁,跟老大一样,看着就比同龄人长的壮,进来的哥俩看没人搭理他们,冲上炕抢着金阳带回来的子弹做的玩具,金阳也没搭理,抢回来收拾一下,就拉着哥跟他弟弟下炕出去了。 我跟大姐对视一眼,转身下炕抱着喵喵去找了妈,王宝石哥俩一看踢踢踏踏全走了有些傻眼,哥俩以嘀咕跑出去找金阳哥三算账,在这个屯子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俩,敢不搭理他们哥俩,那就打到他们搭理为止,可惜转了一圈却没找到,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去告状,可今个是三十,大人们正高兴哪,没人搭理哥俩的赖赖唧唧。 直到晚饭,金阳才带着两个弟弟回来,看着笑呵呵跑进来的哥三,王宝石哥俩有些眼红,可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也就没在管,只是紧紧盯住饭桌,打算吃完再找几个人算账。开饭之后除了大姑一家四口吃的喷香别人基本上光顾着擦甩出的菜汤了,只见四人筷子飞快的直奔肉使劲,边吃边吧嗒嘴,嘟囔着好吃之类的话,菜汤、饭粒甩的那都是,看着就让人没食欲,可今个过年大人还不能说,毕竟过节而且不是自己家孩子,只好对付一口赶紧都下桌了。 大姐带着我跟哥,金阳带着金宇,走出了房门,站在门口金阳拍着肚子说着,“二分饱都没有,我可怜的肚子委屈你了。”金阳的话逗得大家哈哈直乐,可没办法,不下桌看着也吃不上,还不如早点离开,忍到半夜的年夜饭,估计吃饺子能好点,一人一盘,也不怕甩菜汤。 ------------ 第四十五章 郁闷中的偷闲 怕王宝石他们找茬,我们几个直接出门去了老房子,大过年的吵起来爸妈也会跟着挨说,还不如躲着点,反正没几天就回去了,而且这时候没电视,在屋里也很无聊,我们几个跑到老房子打牌,直到二姑来找,才嘻嘻哈哈的回去。 跑回大院直接进厨房一人端了一盘饺子进屋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后屋,也没跟大家一起上桌吃饭,走在第一个的金阳刚进屋就急忙退了出来,咣当一声跟跟在身后的哥撞到了一起,盘子好悬没掉了,幸好哥拿得稳,哥刚要张嘴嚷嚷,让金阳一下把嘴捂住了,“嘘,老妹在屋里睡觉,咱小声,别把老妹吵醒了。”听到金阳的提醒,我们几个都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只见炕上睡着喵喵,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看着熟睡中的喵喵,互相对视一眼,偷偷的笑了,还好,喵喵睡觉实诚,声音不大吵不醒,我们几个就蹲在炕边稀里哗啦的吃着饺子,还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金宇跟哥说什么了,哥的饺子差点喷出去,憋的脸通红,而金阳则在旁边捂着嘴闷声笑着。我跟大姐看了他们一眼也没管,继续吃着饺子。 吃完饺子几个人也没出去,正在屋里小声嘀咕着说话,突然一声大喊,“看你们还往哪跑,可让我们抓住了吧。”门帘刷的一下掀开了。 “哇”的一声,喵喵被大喊声吓的哭了起来,我跟大姐赶紧爬炕上去哄喵喵,而金阳金宇跟哥则一下子站了起来,怒瞪着站在门口掐着腰指着我们的王宝石哥俩。 “看啥看,在看眼珠子给你挖下来,真拿我们哥俩当鳖了咔了哪,不收拾你们不知道这个屯子谁是老大。”王宝石斜着眼睛嚣张的叫嚣着。 晓东回头看着炕上闭着眼睛哭的直抽搭的喵喵,转过头脸色开始变了,眼睛也越来越红,喵喵自从被抢救回来一直是家里所有人的宝,而且喵喵有一个毛病,及其害怕惊吓,每次惊吓过后都会哭好久,一段时间内半夜会不断的哭,叫都叫不醒,这次本以为躲着点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却被认为是怕他们了,叫嚣着把喵喵吓到了,真以为自己是老大,谁也不敢惹吗。其实主要是爸妈反复叮嘱不想惹的大家都不痛快,毕竟就这几天,咋的都能将就。 刘晓东通红的双眼让王宝石哥俩一颤,退后一步,站在门边虚张声势的叫嚣着,“咋的咋的,想动手咋的,别以为我们怕你,你来啊,你敢动我一手指头你看看。”边喊着边小步的退着。 “咋了咋了,喵喵咋哭了。”一声急促的喊声伴随着踢踢踏踏的跑步声响起,门口闯进四个人,晓东看着冲进来的爸妈、二姑、二叔,没在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看着大人到来之后立马得意洋洋的王宝石哥俩,转身爬上炕去看喵喵。 “大舅妈,王宝石把老妹吓到了,一直哭,你快看看吧。”金阳在一旁赶紧说道。 妈接过大姐怀里的喵喵,边晃悠着边小声哄着,而二叔上去照着王宝石脑袋就是一巴掌,“小鳖犊子,又你俩没好事,赶紧滚出去玩去,别在这里挡害。”骂完一人踢了一脚把哥俩赶了出去。 “秀芹,咋样,喵喵没事吧,赶紧摸摸脑袋叫一叫,孩子睡觉吓到了,叫叫魂。”二姑在妈旁边转着圈着急的说着。 “摸摸毛吓不倒,拽拽耳朵吓一会”妈边悠荡着喵喵边小声嘀咕着。 二姑看着妈在哄喵喵,把我们几个拽到一起小声问着怎么回事,金阳和大姐俩人互相补充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二姑脸色有些不好,但没说什么,只是招呼着妈把喵喵包好,抱回老房子,让我们几个孩子全跟着过去,明天早上吃饭她过去叫人。 妈黑着脸,抱好喵喵招呼着我们几个回了老房子,一帮人躺在一铺大炕上,哥跟金阳金宇不知道嘀咕什么,而我和大姐则跟着妈看着喵喵,喵喵又睡着了,不过看着妈没有表情的脸,什么也没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刚睡着就听见喵喵的哭声,睁开眼天还没亮,果然又吓到了,估计得哭几天,听着妈小声的哄着喵喵的声音,心里有些生气,真想不明白,大姑这一家人是怎么凑一起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口子没脸没皮,孩子也是俩无赖。 初一一大早零星的鞭炮声开始四处响起,或许是惦记喵喵,天刚有些亮光就睁开了眼睛,转头就看见妈抱着喵喵坐着睡着,喵喵一只手还紧紧的抓住妈的衣服,小眉头紧着,睡的不是很安稳,而妈眼下则出现了黑眼圈,仔细的看着歪着头,双手紧紧抱着喵喵的妈,这两年温泉水给妈保养的很好,皮肤水嫩白皙有光泽,大大的黑眼圈在白净的脸上显现的很扎眼,看情况妈一夜没睡,该死的王宝石王宝川,一大家没一个好东西,暗暗地恨着。看看四周,没有人醒,小心翼翼的猫在被窝里,瞬间消失进入了空间,回来好几天也没洗澡,感觉身上很痒痒,心底默念着调整时间,半年前整个空间终于完全掌控了,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按照我的意识来规划控制,时间气候,地形转换都在脑海里,只要我想,我可以让空间的湖泊与高山相兑换,在这里我就是神,一切归我所有,空间经过小一年的规划种植,湖泊里的鱼、地里的蔬菜、山上的水果、药圃的药材已经按照不同的时间调整长的很好,水灵灵的水果蔬菜,茁壮的药材,游来游去的各种大鱼给空间带来无限生机,跟爸妈商量着开春买点鸡鸭鹅,先养着,等什么时候又条件了,继续往空间里添置动物。 把时间调整到最大比列,舒服的泡了个澡,出去看看根本没几分钟,偷笑着,小心爬到妈身边,轻轻的推着妈,又叫醒大姐,带着妈、大姐、喵喵进了空间,刚换地方喵喵就醒了,憋着小嘴想哭,赶紧拿出一个桃子,小心的把皮拨掉,让喵喵自己啃着,牵着喵喵的小手慢慢的走到桃林旁,这片桃林是银杏留下的各式桃种种植出来的,无论是普通的毛桃还是一些珍贵的蟠桃仙桃都应有尽有,走过这片桃林分别是苹果林、梨林、荔枝园、樱桃园、香蕉园、橘园、葡萄园;每种水果都按照品种从低到高的,从普通的到珍惜的种植的着。时间尽量调整到最佳时候,知道的就按照记忆中的时间调整,不知道的就按照时间的长短来调整,不知道算不算成功,反正水果吃着不错,水分多而且个顶个的水灵香甜。 水果实在太多,吃也吃不完,妈打算问问谁会做果子酒,把多余的水果做成果酒果干,不过这些都要等着回家才能慢慢打听,牵着喵喵,慢慢的四处溜达,看着重新恢复笑容的喵喵,心里有些淡淡的温馨,小喵喵经过九死一生重新回到我们身边,只要健康快乐的存在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远处传来妈的招呼声,喵喵挣开我的手,转身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的往妈的声音方向跑去,赶紧抱住她,费劲的抱起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妈跟大姐站在前面,两个人面带笑容的站在那里,看着抱着喵喵的我,妈快走几步接过去,笑呵呵的问着喵喵偷吃什么了,满脸的水,喵喵奶声奶气的说着,“姐,吃,二姐,吃!”哈哈哈哈,喵喵说不全话,但意思基本上表达清楚,逗得我们几个哈哈大笑,看着妈跟大姐收拾利索,“嘘”了一声,带着大家一起出了空间,走之前顺便把时间重新调整好。 出来就看见三个男孩子睡的四仰八叉的,金宇或许是热了,竟然把小肚皮都露了出来,我跟姐看着露着肚皮的金宇,偷偷的笑着。 喵喵歪着脑袋有些奇怪变换的地方,抬头看看妈,又看了看我和大姐,注意力就被睡的吧嗒嘴的金阳吸引了,快速的爬过去,拿着小手啪啪的打着金阳的脸,嘴里还哦哦的叫着。妈、我跟大姐,看着噼里啪啦拍打着金阳的喵喵都笑了,金阳突然一翻身,闭着眼喊着,“谁打我,看我不削他。”金阳的突然翻身吓了喵喵一跳,有些愣住的看着闭眼说话的金阳,突然扑了过去,继续啪啪的打着。看着趴在他身上打脸的喵喵,金阳龇着牙笑了,几个人哈哈笑闹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哥与金宇。 看着睁开眼的金宇和哥,妈招呼着别睡了,一会要过去吃饺子,几个人又在炕上疯玩了一会,直到二姑来叫才嘻嘻哈哈的穿衣服洗脸去大院。 刚进院子就看见王宝石哥俩站在院子里喝喝的比划着,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搭理他们直接进屋了,看着往屋里走的大家,王宝川还“呸”了一下。哥俩凑到一起不知道商量什么坏事去了。 ------------ 第四十六章 去姥家!借钱! 初一一大早吃完饺子,所有的孩子排成一排给爷爷奶奶拜年,奶奶笑容满面的赶紧拉起了王宝石王宝川,一人一个红包,等把目光转到我们姐几个的时候,笑容淡了下来,恩了一声没在说什么,只是从另外一个兜里拿出四个小包,直接递给了大姐,让大姐给我们分了,而金阳金宇也没避免的没有了灿烂的笑容,同样从一个兜里拿出两个包递给哥俩,奶奶的前后差别对待让坐在一旁的爸妈二姑二姑夫都皱起来眉头,而大姑却得意的冲着爸妈笑着。 看着大姑有些炫耀的笑脸,没人说话继续给叔叔姑姑拜年,一人一个红包,放在兜里也没拆开看,而王宝石哥俩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大家的红包打开了,看着奶奶给包的两张崭新的一元钱,姑姑、爸、三叔、二叔都是一元有些不乐意,还嘟囔着什么。转身却问我们的红包有多少钱。谁也没搭理他们,想出去,可王宝石哥俩却拦住了大姐非要看,不给看就抢,看着皱眉的父母,晓南没说话,直接把红包拿了出来,最上面的是奶奶的,打开一看,很好,五毛钱,还是旧的,而大姑更极品,包的是一毛,亏的她好意思包红包给孩子。 看着红包里的五毛和一毛钱,王宝石哥俩哈哈的大笑起来,可所有的人都变了脸,二姑直接走过来,打开了哥俩的红包,跟大姐一样,奶奶的五毛大姑的一毛,二姑看了一眼奶奶和大姑,笑了,什么都没说,而大姑和奶奶好像跟她们没关系似的,嗑着瓜子头都没抬。 刘萍直起身,看着自己妈说着,“妈,我今个跟刘忠去秀芹娘家拜年,晚上在回来,吃饭不用等我们了。”说完招呼着大家就出去了。 刘忠走在最后面,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和大姐,什么都没说,转身直接跟了出去。看着离开的大儿子一家和二姑娘一家,老爷子看了一眼老伴和大姑娘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也直接出去了。屋里剩下的人除了刘艳和自己老娘悠闲的嗑着瓜子喝着水,刘国、刘庆都脸色发青,俩人互相看了一眼摔门也走了。 拽着孩子走出院子的李秀芹深深地吸了口气,冲着二姐刘萍勉强的笑了一下,刘萍看着弟妹哪勉强的笑脸,心里有些苦涩,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自己妈就这么对自己的孩子,而弟弟弟妹带着四个孩子大老远回来,连个笑脸都没有,咋寻思的,好几年见不到的孙女孙女竟然给五毛钱,还不如不给哪,要是所有的孩子一样对待也不说啥,可自己妈干的那叫什么事。 刘萍走到弟妹秀芹身边,拍拍李秀芹的手,什么也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李秀芹看着二姑姐纠结的表情,扑哧一下笑了,“二姐,没事,咱妈咱大姐啥样,我都知道,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啥都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不难受,走咱回去收拾一下,去我娘家玩一天。”看着笑着的弟妹,刘萍也笑了,算了,既然弟妹都知道也就这样吧,反正自己一个出嫁的姑娘,也没什么机会再回来,自己没婆家也挺好,啥时候弟弟不回老家过年,两家可以一起过,估计老三没事也不会再回来。正好三家一起还热闹。想玩的刘萍乐呵呵的跟着回老屋收拾东西,顺便偷偷的包了三个大红包,毕竟过年期间去人家串门三个老人也要准备一下。 四个大人六个孩子乐呵呵的边走边聊着,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姥姥家,离的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太,走近点发现竟然是太姥,大姐跟哥撒欢的往太姥方向跑去,金阳金宇看着往前跑的姐俩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拍着爸的肩膀让爸放我下来,乐呵呵的也跑了过去,看着使劲往前跑的我们,喵喵急的啊啊的直叫唤,李秀芹两口、刘萍两口看着等在门口的老太太赶紧加快步伐,走到跟前就看见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跟着老太太说着什么。 “姥,你咋出来了,我没说今个回来,我要是不回来,你不得等一天啊。”李秀芹把孩子交给丈夫搀扶着姥姥小声埋怨着说道。 “我估计着你们在家呆不了多久,怎么的今个也得回来看看,我就站门口等会,我刚出来,你们就来了。”摸着老太太冰凉的手,李秀芹什么都没说,眨眨眼笑着招呼着赶紧进屋。 刚走进大门,呼啦跑出来一大帮人,姥姥腰上还扎着围裙手上湿乎乎的,姥爷棉袄也没穿,直接就出来了,后面跟着二姨、三姨、老姨、大舅、二舅、老舅;“大姐,大姐夫”一声高一声低的叫唤声响起,三个姨三个舅往妈身边冲着,最小的老舅甚至开始往妈身上扑,看着围在身边的弟弟妹妹,妈笑得合不拢嘴,招呼这个招呼那个,等打完招呼,二姨三姨抢着抱走了我和喵喵,往屋里跑着。姥爷姥姥招呼着二姑二姑夫,而三个舅舅则招呼着三个男孩子,这时候处理二姨三姨结婚剩余的都是单身,所以姥姥家很热闹,二姨三姨虽然结婚,但都还没有孩子,我们家的四个孩子在姥家是绝对重要的。 一帮人互相招呼着进了屋,等太姥姥姥姥爷坐好,我们姐四个开始给三位老人拜年,还没等跪下就让姥姥给拦住了,说地上凉,直接拿出红包一人一个,金阳金宇在我们四个拜完之后也上前去拜年,也是让姥姥拦住,给了红包,五个大的孩子嘻嘻哈哈哈的围在一起玩闹着,屋里人多声音多,妈就让大姐带着我们出去再院子里玩,走出房间,看见的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豆饼,这时候姥家已经开始做豆油了,姥家在今后的十年会进入一个高度发展的阶段,甚至于明年搬到s市之后,仅仅五年姥爷就成了s市有名大李百万,不过后来姥爷买煤矿被自己表姐夫坑了之后开始走下坡路,到了老舅成年之后家里已经完全败落了,而那时候太姥已经不再了,如果太姥还活着,姥爷根本不会被坑。想着以后的衰败,想着慈爱的老太太的永远消失,心底有着一种冲动,不能让老太太那么早的走,太姥因为什么去世的,在家的我们没人知道,不过既然老太太要跟着我们回去,那么就一直在我家保养着,怎么也不会那么早去世。 一帮人在姥姥家吃着玩着,三个舅舅甚至直接带着金阳金宇哥三个跑出去抓兔子,虽然没抓到还弄的满身土,但看着几个人回来的时候哪满脸的笑容,无论是爸妈还是二姑都没说什么,回来这几天就没看见孩子这么高兴过,而三个姨则带着我们姐妹三个在里屋玩着,三姨用了一天的时间还给喵喵做了一件小花衣服,又给我跟大姐量了尺寸,说走的时候衣服肯定能做好,给带着,看着年轻漂亮充满青春气息的三姨,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子,结婚只有一年就因为生了女孩被婆家赶了回来,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的过着,还好小表妹争气,考上大学知道孝顺母亲。 直到天黑姥爷才带着大舅二舅送我们回去。也没进大院直接回的老房子,晚上一家人躺在炕上,妈还叨咕着太姥说走的时候一定要跟着回去,要是我们不带她,她就自己去。 初二早上起来,妈简单的煮了点粥,我们几个孩子就在屋里玩了一上午,直到中午饭做好了,妈才招呼我们几个去大院吃饭。 刚拿起饭碗没一会,刘忠正低头问着三弟刘庆结婚还需要点啥之类的话,大姐刘艳突然问道,“刘忠,你家还有多少钱?大姐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想去市里看看病,你看你姐夫也没工作,就家里这几亩地也没钱,你借大姐点,等啥时候大姐有钱了在还你。”边说边吧嗒嘴吃着肉。 刘忠抬头看着自己大姐能吃能喝,甩着腮帮子使劲吃肉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刚刚那段话按到她身上。“没钱,钱都给孩子治病了,家里剩点钱都用在这次回家上了,哪有钱。”说完低头吃着饭没在搭理大姐。 “咋能没钱,你是不是不想借,看你那抠样,咋的,怕我不还啊,我告诉你刘忠,我是你亲姐,咱俩是一个妈生的,你不帮我,过得去吗。”刘艳一听弟弟说没钱,脸就拉了下来。边拿筷子敲着碗边数落着弟弟。 “刘忠,你给你大姐倒点钱,你看你大姐多困难,你们两口子上班,借点钱也容易,自己姐姐不帮忙这可说不过去。”自己母亲突然的插话让刘忠楞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自己妈。 “没钱,也没地方借,我家事两口子上班,可我家也有四个孩子,养孩子不花钱啊,一大家子吃的喝的用的,费用不少,一年到头都攒不下。”说完再没搭理老太太,快速的扒拉碗里的饭准备下桌。 ------------ 第四十七章 吵架 伤心 刘艳的借钱话题让本就不融洽的饭桌气氛降到了极点,几个孩子快速的吃着饭,而刘忠、李秀芹两口子脸色难看的也加快着吃饭的速度,刘萍看着饭桌对面吃吃喝喝仿佛没什么事的大姐刘艳、大姐夫王柱和自己老娘心底说不出的郁闷,这算啥事,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能消停哪,谁家过年不乐呵呵的,怎么到了自家就这么难,好像不整出点事难受似的。刘萍不禁想着,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大人孩子就没有乐呵的,到家就盼着赶紧离开,人家在外的孩子都惦记盼着过年回家,她家出门在外的孩子都盼着这辈子都别过年,哎。刘萍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以后还是少回来吧,反正自己一个出嫁的姑娘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可怜大弟了,摊这么个妈,要是奶奶活着就好了。 就在大家稀里哗啦的吃完要下桌的时候,老太太突然说着,“刘忠,你先坐下别走,妈跟你商量点事。”刘忠抬头看着自己老娘没有说话,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 “刘忠,正蓝屯有一户人家四十多岁没孩子,反正你家孩子多,把小崽给那户人家吧,这样你家人口少点,还省钱,你说你也是,家没钱要什么孩子,那个小的就多余生,有病花那么多钱,救她干啥,直接扔了得了,还省钱还省心。要是小子也行,还是个丫头片子。你两口子商量一下,行的话,让你大姐去打声招呼,明天就送过去。”奶奶的话让饭桌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抬头看着边吃边喝的老太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就是我的亲奶奶。 老太太的话像炸雷似的在刘忠心里炸了开来,没有想到,自己老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孩子的亲奶奶吗?在她心里是不是自家孩子都是多余的?连自己都是多余的?从小就知道妈不得已自己,没想到当兵那些年,妈不照顾自己媳妇孩子还帮着欺负着,现在又因为不借钱整出这样的话,自家小闺女像宝贝一样好不容易抢回来,难得回来一次竟然想着送人,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晓北的病弱的身体又吃药又扎针,想起没借钱打电话的谩骂,想起昨天给孩子的压岁钱,一样样的事情仿佛过电影似的在刘忠脑海里闪过,突然站起的身子越来越僵硬,脸色越来越难看。 “咣当”一声,李秀芹把饭碗敦在了桌子上,红着眼眶说道,“妈,不用商量,我们不会把喵喵送人,你们趁早把这个念头给我死了,孩子咋养是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花钱我们乐意,又没花你们的钱,丫头咋了,我就喜欢丫头。今个我还就把这话放着了,谁敢动我家孩子一个手指头,别怪我李秀芹跟她拼命。”说完深深地看了大姑姐刘艳一眼。 “李秀芹,你咋跟妈说话哪,还摔饭碗,你摔谁哪?还拼命,吓唬俺们哪,我告诉你,这个家妈做主,妈说了算,你消停咪着。”刘艳看着弟妹哪深深地一眼心底有些胆怯,但看着旁边的老娘又直起了腰板,咋咋呼呼的嚷嚷起来。 老太太听了大姑娘的话心里直点头,心里想着虽然大姑娘老从自己着划拉钱,但大姑娘还是跟自己一条心,她奶活着的时候我做不了主,现在老太太没了还不允许我在自个家做把主,再说一个丫头片子送人就送人了,又不是顶门立户的小子。”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老太太抬起头瞪着大儿子。 “咋的,刘忠,妈说话不管用是不是,一个丫头片子有啥舍不得的,是你妈重要还是你家小崽重要。”老太太拉着脸盯着自己大儿子问着。 “妈,你这是干啥哪,就不能消停过个年,再说人家孩子,你们跟着搀和什么,你看看满屯子谁家送孩子,又不是养活不起。”刘国看着大哥发青的脸,拦住话题小心说着。 “一边呆着,我问你大哥哪,你们别跟着搅合。”老太太白了二儿子刘国一眼,继续看着站着没动的大儿子。 “妈,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你们吃吧,我带孩子回老屋,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刘忠说完拉起自己媳妇准备离开。 “刘忠,你给我站住,咋的,你妈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了。”老太太被儿子的反驳说的一愣,反过劲火气立马就升起来了,看着木着脸的儿子,好像又看见婆婆木着脸训斥自己的时候。 “刘忠,你看你给妈气的,赶紧道歉,跟妈说对不起,妈,你别生气,刘忠一直挺孝顺的,这才走一年多就这样,不定怎么被人糊弄了,你快消气,好好说,刘忠肯定听你的。”刘艳边拿手抚摸着自己老娘的胸口边看了弟妹一眼,哪得意的眼神,气的李秀芹眼前发黑,恨不得上去狠狠扇她一巴掌。 老太太听见大姑娘刘艳的话马上把炮火冲向儿媳妇,“秀芹是不是你鼓动刘忠不听俺们的,当人家媳妇不好好照顾家照顾老爷们,竟嚼什么舌头,刘忠不借钱也是你捣鼓的,自己家亲兄弟姐和妹,不是你,咋能这么生分,你要是不能好好过日子,就乘早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是呀,秀芹啊,不是大姐说你,你一个出嫁的姑娘别老惦记娘家,老往你娘家划拉啥,你看你昨天回家大包小裹的,不知道带了多少东西给娘家,有啥东西部知道顾着婆家,往娘家划拉最后也没你的份。”看着大姑姐刘艳虚伪的笑容刻薄的话,李秀芹眼圈红了,挣开丈夫的手,慢慢的走到刘萍跟前,盯住她问着,“刘艳,你知不知道你姓啥?你一个出嫁的姑娘,你想干啥,不就没借你钱吗?今个我就明白的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有多远滚多远,只要我家有我一天,你就别想从我家借到一分钱,我就宁可把钱扔水里听响也绝对不借你。”一字一句,铿镪顿挫的话语让刘艳和老太太楞了。 刘艳突然蹦了起来,使劲推了李秀芹一巴掌,掐着腰指着李秀芹高声骂道,“草你妈李秀芹,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当我们老刘家没人了,敢跟我指手画脚的叫号,你信不信我让我娘撵你滚回你们老李家。”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看着满脸怒容的自己母亲,看着叫嚣着要自己离婚的大姐,看着跌坐在地上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妻子,刘忠红了眼眶,心底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慢慢的走过去扶起妻子,看着媳妇满脸的泪水,拍了拍媳妇身上的土,扶着媳妇坐在了自己二姐身边,刘萍看着弟弟铁青的脸通红的眼心里觉得不好,急忙抓住弟弟的手,刘忠看了二姐一眼,乐了,坚定的拽开被拉住的胳膊,直起身转过头看着继续晃悠着脑袋怒骂的大姐。 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掐住大姐刘艳的脖子,拽着就往门口走着,打开门使劲的扔了出去,王柱看见老婆被掐住刚想动手,被大舅哥通红的眼睛吓住了,刘忠站在门口,看着趴在地上的刘艳,低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刘艳,你记住,从今往后,咱俩没关系,你滚回你们老王家,以后我回家,你在敢回来,别说我心狠。”说完盯住刘艳张开的嘴,不在说话。 刘艳被刘忠的一系列动作给吓住了,反应过来刚想骂,就听见刘忠的话,看着刘忠冰冷通红的双眼,刘艳知道弟弟说的是真的,她知道刘忠平时虽然脾气不错,但千万别惹火了,一旦真的发火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刘艳愣愣的坐在地上,她就不明白,怎么刘忠那么有钱了,帮自己一把咋就不行,再说她也没打算多要,只要拿个千把的把家里房子翻盖一下就行,怎么就这么抠。 说完话的刘忠转身回到屋里,盯着老太太没说话,老太太已经被刚才儿子的一系列动作弄傻了,没想到儿子会发火,看着盯住自己的大儿子,即使心里胆怯也瞪着眼睛,厉声问着,“咋的,刚打完你大姐又想打我啊,爹妈给你养大你就这么对爹妈,白眼狼一个,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掐死你哪。”刘忠看着拍着桌子叫骂的老娘,眼泪都要下来了,刘萍看着自己大弟含着泪水闭上的双眼,眼泪下来了,转头看向叫嚣着的老娘,“娘,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咋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要让儿女都不回来你才满意。”说完上去拉住大弟刘忠的手,刘忠看着流泪的二姐,看着惊吓住的孩子,看着含着泪水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媳妇,转头对自己的父母说道,“爹、妈,我们明个就回去了,以后没啥事就不回来了,以后我会按月给家邮生活费,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抱起小姑娘拉着媳妇走了。 回到老房子的刘忠打发几个儿女去旁边的屋子玩,坐在炕上发起呆,李秀芹看着伤心的丈夫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烧热水,让丈夫自己静一会,等水烧开又找晓北要了点茶叶,晓北看着脸色不好的母亲,还特意拿出准备当礼物的一套精制提炼的黑瓷茶具交给妈妈,看着手里的精致茶壶茶杯,碧绿色的茶叶罐,李秀芹只是拍拍孩子的头转身出去了,看着红肿着眼睛离开的母亲,想着在屋里难受的父亲,晓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走进屋里的李秀芹看着捂着脸偷着流着泪水的丈夫,心里酸酸的,慢慢走到丈夫身边放下手里的茶具,轻轻的抱住了埋着头偷着流泪的丈夫,默默的陪着流着眼泪,她知道丈夫是个孝顺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不会那么对自己母亲,再不好,那也是自己母亲,两口子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刘萍掀开门帘看见默默的流着泪水的弟弟弟妹,静静的站在门口心里难受极了,好好的一个年,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回来,刘萍不禁埋怨自己的不小心。转身悄悄的走出去,站在大门口偷着跟着哭了一会才擦干眼泪,大声招呼着走了进去。 ------------ 第四十八章 离开 看着离开的含泪的大儿子,一辈子没说过话的老头生气的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大女婿,“带着你家俩小子领着自个媳妇赶紧给我走。”王柱看着冒火的老丈人灰溜溜的赶紧拽着俩儿子开门出去了,老头看着离开的大女婿,转头瞪着眼睛指着老太太,“这个家从有你开始就没消停过,老了老了,你做啥妖,你要是不想好好过日子,就找个歪脖树自己吊死去,别一天天的搅合着家里鸡飞狗跳的没个消停日子过。” 看着先是赶走大女婿又敢跟自己瞪眼睛骂人的老头,老太太火了,一辈子的老实头竟然敢跟自己较真,也是老太太一辈子横行惯了,没看出老伴真的不想再忍耐,跳着站起来,掐着腰骂道,“大过年的,你敢咒我,咋的,你姑娘儿子回来有人给你仗腰了,不想过了吱声,没了你我活的更好。”看着不停辱骂着的老太太,老头不断的紧着眉头,屋里的几个儿女不断的拦着劝着老太太,而越是拦着劝着越厉害的老太太,终于把老实人惹急眼了,老头不断的压抑着越升越高的火气,骂声越拦越大,当听见老太太扯出了已经去世的父母,一辈子没发火的老爷子真的急眼了,“哗啦、咣当、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老爷子把桌子掀翻了,走过去,给了老太太一巴掌,“你那么稀罕你大姑娘给我滚你大姑娘家呆着去,你敢回来,我打断你腿。”说完往外推着老太太。 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傻了,谁也没想到,上了岁数的老头不想再忍耐下去,憋屈了一辈子的人突然的爆发让人全都傻眼了。老太太愣住以后听见老头的话,再看老伴铁青发黑的脸,心底打着颤,知道老伴说的是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着,“我不活了,刘占全,你不是人,我赵贵花给你们老刘家做了一辈子牛马,老白毛了,你还打我,这是不让我活了,我都老白菜帮子了,还当着儿女的面打我,我不活了。”边哭还边拍着大腿,鼻涕眼泪蹭的那都是,头发也甩散开了,爹妈的不断哭不断叫唤着,刘国、刘庆、刘萍反应过来时,老太太已经闹开了,刘萍赶紧上前把老太太拽起来,刘国刘庆哥俩也赶紧拉着自己老父去旁边的屋里消气。 刘萍小心的扶起自己老娘坐在旁边的炕上,出去投了毛巾给老太太擦脸,边擦还边劝着,等发现老太太越劝越闹的时候,有些发火的说道,“娘,你在折磨闹下去,小心我爹真给你赶走,到时候谁来劝都不好使了,你可别忘了,我爹就听我奶的,我奶可没了,你说你也是,上岁数了,不消停的待着老作啥呀,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找不自在。”说完没在搭理老太太,转身出去看自己老爹去了,老爷子今天气的够呛,大过年的别在气出毛病。看着走出去的二姑娘,老太太撇了下嘴,擤擤鼻涕,自个琢磨着怎么把这事掀过去,心里还是觉得这是主要都是老大家的惹出来的,还让自己个大姑娘跟着吃了刮捞。 走进里屋的刘萍看着坐在炕沿红着眼睛抽着旱烟袋的老父亲,心里酸酸的,满脸皱纹的老父已经不在年轻,佝偻着的背仿佛压着千斤似的无法挺直,走到老父身边,蹲下拉着父亲满是茧子的手,小声的劝着,“爹,没事,你还不知道刘忠,他最孝顺,今个也是气狠了,才说不回来的话,等过些日子,消气了,还是会回来看你跟我娘的。”老头抬起眼看着自己的二姑娘,一行浑浊的泪水顺着满脸的皱纹流淌下来,“二丫,你大弟真的还能回来?” 看着一辈子没在儿女面前流泪的父亲,刘萍眼泪也下来了,赶紧劝着,“咋不能,爹,刘忠要是真不管你们,咋能说按月给寄生活费,他只是有些生气,没事,别惦记。”刘国刘庆不断的附和安慰着老父亲。 看着保证的儿女,老爷子松了口气似的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念叨完好像很累似的半靠在了身后的被垛上,刘萍看着疲惫的父亲,赶紧招呼两个弟弟,铺炕让老爷子休息一会,又交代两个弟弟守着转身去了大弟家,刚出门就看见丈夫金胜利走了过来,“你干啥去了,咋还半天没看见你。”刘萍有些奇怪的问着。 “买票去了,明天中午的票,回去吧,看架势刘忠也不能呆了,这个年过的这个闹听,赶紧回去,大人孩子好好歇歇。”金胜利边说边往外掏着车票,看着丈夫手里的车票,刘萍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招呼着丈夫跟自己去大弟刘忠家安慰安慰那两口子。 晚上吃过饭,刘忠怎么想都不是个滋味,别的都好说,主要是惦记自己老爹,白天闹的那一场老爷子不得上火啊,悄悄的找到刘国,让刘国看着,让老头今晚睡偏厦那屋,老太太睡着了,过来招呼自己,他要跟老头说会话,刘国答应着,到了九点多,看自己娘睡着了,赶紧悄悄的跑到老房子招呼大哥。 刘忠跟着刘国去了父亲睡觉的屋子,看着躺在炕上的老父亲,心里酸酸的,蹲在地上看着满脸皱纹满头灰白头发的爹,“爹”小声的哽咽声响起。 老头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蹲在地上的儿子,笑了,“来了就好,爹还以为你连爹都不愿见瞅了哪。”听了老父亲的话,刘忠呜呜的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流猫尿,让你弟笑话,起来上炕,让爹瞅瞅。”说完拽着刘忠起来。 坐在炕沿,看着笑着的老父,刘忠心里酸涩不已,自己在有理还是伤了父亲的心,“爹,我明个就回去了,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你要是愿意动弹,你拍电报或是让老二打电话,我回来接你,你上我哪住一段时间。” “行,等爹啥时候愿意动弹了就去看你看孩子,刘忠啊,别跟你妈一样的,她一辈子都那样,咋的也是你妈,还能真跟她生分啊。”老头边答应儿子边劝着。 “放心吧,不能,我自己妈什么样我知道,没事,过两天就好。”刘忠点着头答应着父亲,爷俩坐在炕上唠了半宿嗑,直到老爷子赶着儿子回去歇着刘忠才不舍得偷偷的在老父亲枕头下藏了二百块钱转身离开,走出房门的刘忠,躺在被窝的老爷子,都悄悄的擦起来眼角。 第二天刘忠李秀芹两口子早早起床收拾利索,又让二弟刘国给娘家捎信中午走,就开始打包装东西,中午简单的吃了口饭,去跟父母告别,或许是昨天老头的一顿火,让老太太消停了点,虽然没什么笑脸可也没在说什么,老爷子依依不舍的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刘忠刘萍姐弟俩赶着老头回去,老爷子才停住了送行的脚步,看着远去的儿女背影,老爷子眼泪都要下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见远在外地的儿女了。 等车的间隙,刘忠交代二弟刘国,照顾好爹妈,有事就打电话,叮嘱又叮嘱的,注意爹娘的身体,用钱用人赶紧发电报或打电话,直到上了车还趴着窗口没玩没了的交代着,看着絮絮叨叨的大弟刘忠,刘萍笑了,再怎么着,刘忠还是那个孝顺的孩子。 “呜”的一声,火车咣当咣当的开动了,一趟并不愉快的老家之行结束了,折折腾腾一个星期,吃不好睡不好的,晓北现在就盼着赶紧到家好好休息休息,而就在晓北坐在开往回家的火车上时,远在省城的陈国旭接到了来自首都爷爷的电话,两件事,一是去训练选拔上来素质过硬的战士,二是去看看想孙子的奶奶,初三晚上,陈国旭就坐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他没有想到,就在他走了不到三个小时,拉着自己惦记已久的小丫头的火车驶进了省城火车站。坐在火车上的陈国旭心里仔细的计划着怎么把自己学过的东西完整的运用到战场上,怎么能够把从来没有经过严酷训练的士兵训练成一只精锐的部队,他早就知道这次选拔出来的都是各大军区不断筛选下来的尖子,不还带不说而且个顶个的脾气大。 正在不断计划着的陈国旭突然想起今年发生的一件大事,1984年中越战争,历时三年的战争,虽然最终胜利了,但一支又一支的队伍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尤其是因侦查不到位而死的战士更是无数,想到这里的陈国旭心焦着想着怎么才能让所有人答应自己带领一支侦察排进行战地侦查,自己的战斗力在强,毕竟只是一个人,带兵不是简单的责任心够就可以的,战场上枪弹无眼,尤其是侦查涉及的更多,不断思索的陈国旭尽量去回忆曾经的老山前线教材,务必做出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只有说服那些老将军自己才有可能带着一侦查排上去。 而此时的晓北一家则在晃悠了四十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省城车站,站在人流拥挤的车站,晓北简直要哭了,终于下车了,实在是难熬的几十小时,看看周围的亲人,除了喵喵都满脸的疲惫。心底不禁感叹着现在的车速,而无限感叹的晓北不知道那个自己想了好几年的男子刚刚离开没多久。又一次的错过,让后来相遇的俩人懊悔不已。 ------------ 第四十九章 上前线 简单的休整一夜,刘忠带着一家人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回d市的火车,当下午到家推开自家大院的门时,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发出欣慰的笑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无论那里都不如自己的家舒适自在,一家人赶紧进屋,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这一觉直到傍晚十分才陆续的起来,或许是折腾的太狠了,即使陆续起来也感觉很疲惫,晚饭妈煮的粥,一个个蔫耷耷的吃着,又都回屋里睡觉去了,看着三个大的孩子难得的老实,尤其是自己那跳马猴子似的儿子耷拉着脑袋的老实模样,刘忠两口子都乐了,连老太太都跟着呵呵的笑出声,跟着进屋挨个摸索着安慰着,没一会,姐三就睡的今个不知明个。看着熟睡中的三个孩子,老太太心里觉得日子又有奔头,她想着努力的活着,说不定能看见这几个孩子结婚出嫁娶媳妇哪,老太太美滋滋的小步倒蹬到厨房,跟自己大孙女念叨着孩子多大结婚,没准能在看一代人,李秀芹看着乐呵呵的老太太也跟着高兴,人只要有奔头日子就会好过的多,尤其是老人如果有了盼头就会努力的活着。 平淡温馨的日子就在不经意间缓缓流淌着,从老家回来,休息几天之后,太姥就开始让我们姐仨学习书法,说实话,真不太喜欢,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大姐,我跟哥,俩人拿着毛笔就好像拿根棍子似的,不是劲大了就是劲小了,哥甚至好多次因为劲太大把毛笔触折了,飞起的毛笔头溅出的墨汁喷的那都是,看着满脸墨汁的哥我跟大姐都笑的弯下了腰,每当被笑话之后,哥都会生气的要跑,一次又一次的被爸给提溜回来,撅着嘴嘟囔着继续练习着,一天又一天,慢慢的,我跟哥俩逐渐在失败中掌握了运用毛笔所需的刚柔并济力道,当第一次能够完整的写完一张报纸时,哥乐的蹦了起来,看着笑闹中的我们,太姥欣慰的笑了。 过后曾经跟妈说过,几个孩子虽然聪明但各有各的缺点,尤其是晓东和晓北,性格中的冲动,遇事不过脑大了容易吃亏,老大晓南只是看着文静稳重但这孩子倔强转牛角尖吃了大亏容易想不开,老祖宗留下的毛笔字看着虽然不起眼,但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会慢慢的平和着隐藏的倔强与偏激,不求孩子学的多好,也不指望能出个书法家,但希望这几个大的,能够学会什么叫做不急不缓,什么叫做等待,静态的训练对他们的性格会有很大的影响。其实太姥的话真的很对,我跟哥都属于冲动型的,而大姐却是偏激型的,人的性格虽然是注定的,但还是会随着环境而慢慢的转换。 就在晓北悠闲学习的时候,此时的陈国旭却在深山里带着精选淘汰所剩下的21人做着艰苦的丛林训练,之所以选择丛林就是为了几个月后的前线作战的丛林侦查,个人的强大不代表一支队伍就强大,只有整体的团结强大才算是支精锐的队伍,个人的力量无法跟枪炮对决,而侦查的重要性在后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是用无数的鲜血总结出的惨痛经验。 侦查兵不仅仅是简单的兵种,他所需要掌握的包括伪装,野外生存技能,手语,一击毙杀的格斗技能,能熟练的操作各种武器,过硬的心理素质等几大要素,这些都需要不断的训练,不但需要训练队员的应变反应能力,还需要把这21人训练的能够在最危险的情况下怎么样保住性命带回重要的信息,训练不间断的训练,只有此时的艰苦训练才能增加战场上保命几率,陈国旭不希望自己精心带去的21人留在那个茂密的树林,闻名世界的中越战争,太多的中国战士留在了那些一个又一个高地,村庄,只因怜悯,一队又一队的战士永远的留在了那个荒凉的土地,无数的父母失去了心爱的儿子,无数的女人失去了相伴的爱人,无数的婴孩失去了为之骄傲的父亲,烈士也好,荣誉也罢,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那些欢呼,只有活着才能免除死亡带给一个家庭的巨大悲伤,陈国旭理解当一个家庭失去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巨大的悲痛,那不是简单的军功章可以弥补的缺陷与伤害,如果可以,无数的家庭愿意用那血迹斑斑的军功章换取失去的亲人。 看着交到自己手里的这二十一人,陈国旭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他知道每天二十个小时的训练让所有的人怨气冲天,但陈国旭不想解释,也不想去听那些无谓的话,深山中的伪装,与动物生死搏斗,给死刑犯执行枪决,甚至把队伍拉到了亚马逊河流去跟残忍的走私贩对决,一个又一个不断变化的训练,除了锻炼队伍的整体军事素质,更重要的是务必把这些人锻炼的心硬如铁,只有没有了无谓的怜悯才能在那个彪悍全民皆兵的地界活着走回来,只有不断的去经历生死才能让这支队伍的21人不因没有经历战火硝烟的洗礼而停住回家的步伐。 随着时间的流逝,1984年4月28日凌晨5时56分,闻名中外的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老山之战拉开了序幕。 随着战争的打响,21人的精锐小分队人心涌动,终于理解了队长为何如此残酷严厉的训练着这支队伍,当一个又一个挺直着腰板打着报告要求去第一线的时候,陈国旭既不解释也不接受,他知道现阶段不是需要他们上去的时刻,他同样知道这支小分队还存在一些问题,训练继续不断的训练,比以往更加残酷的训练没有任何人退缩,他们知道今日的努力会换取明天完全的回归,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在九月十一日接到了通告,休整一天,全体直达老山前线,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通知,陈国旭有着一丝欣喜又有着一丝担忧。 晚上的动员大会,陈国旭看着眼前坐的笔直的21人,心里有着一些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坚定,他相信自己的队伍会为这场战争带来改变,他坚信这眼前的二十一人能够漂亮的完成祖国交给的任务,站在队伍前面,陈国旭用着并不激昂的语调平静的讲道,“明天开始就是接受检验我们所努力成果的时刻,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带来任何荣耀,你们的亲人也不需要那枚染着鲜血的军功章,作为你们的队长我只希望当你们走上那个充满炮火鲜血的地界时,能够想着祖国的亲人,家乡的爱人在等着你们。”说完挨个看着眼前年轻的一张张脸庞,这21人最大的25,最小的17,年轻热血却又有着一颗无可比拟的爱国心,他真心的希望当举起胜利的酒杯时,眼前的21人能全部归队。 此时此刻就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晓北一家也在二姑刘萍的哭诉中知道了二姑夫金胜利上前线的消息。傍晚的时候,刚刚吃过晚饭在屋里休息的一家人,听见了门外的喊声,当刘忠推开房门就看见站在大门外哭的眼睛红肿的二姐和两个依然抽搭的外甥,刘忠心里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自己二姐如此的不顾脸面站在大门外哭,看着好像一路哭着从省城到自己家里,赶紧跑过去拉开大门,刘萍看着站在门边的自己弟弟眼泪唰唰的就下来了,刘忠接住了二姐站都站不住的身体,刘萍满脸泪水的对自己弟弟哽咽着说道,“刘忠,你姐夫上前线了。”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而看见大舅的金阳金宇也跟着哭了起来,刘忠心里一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报纸广播不断的报道,但没有亲人也就没在意,但死了多少战士还是有数的,毕竟当过兵,战争的残酷,国家十年的断层,怎么可能不估计到死去的战士有多少。 扶着二姐赶紧进屋,两个小子看见大舅也仿佛跟着有了依靠似的,哭着进了屋里,李秀芹听见大院里的哭声,吓的赶紧跑了出去,看着丈夫搀扶的几乎站不住的二姐,惊呆了,愣住之后赶紧跑过去帮着把人搀扶到屋里,刘萍勉强在弟弟弟妹的搀扶下走进屋里,就不行了,不知道是渴的还是累的饿的,整个人都瘫在了炕边,两口子手忙脚乱的把二姐扶着上了炕,又招呼儿子跑去隔壁找辛爷爷,忙活了好半天,才在辛爷爷的诊断下知道了二姐是悲伤过度心力憔悴的症状,好好养养,没大事,送走了扎完针灸的老爷子,张罗着给两个孩子煮粥热干粮,饭好之后又劝二姐多少吃了点粥才消停的听着二姐的讲述,原来,二姑夫所在的军分区炮兵团这次应招去了老山前线,而二姑夫作为作战参谋是一定要跟着上去的,二姑夫一直等着报告下来才告诉家里,当二姑送走二姑夫回到家,人就受不了了,这才开始打仗,她们所在的军区就已经知道死了很多人,有的甚至全连一个没剩的扔在了那个荒凉少人烟的森林,想着不知道是否能全须全尾回来的丈夫,刘萍心里刀搅似的疼着,抱着两个儿子大哭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去d市找弟弟,就这么娘三个一路哭着到了d市到了弟弟家。 ------------ 第五十章 担忧 选择 刘忠在二姐的不断哭诉中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那种担忧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却不能再给二姐的伤口撒盐,只好安慰着说道,“二姐,你也别太担心,我姐夫一个作战参谋不需要去第一线,只要在后方根据反馈回来的报告做好计划就可以,再说,老金那个人你不了解,他鬼着哪,看似大老粗一个,但是无论是军事技能还是应变能力都是呱呱的,你把心放肚子里,姐夫一定能回来。” 刘萍满脸泪痕的紧紧抓住弟弟刘忠的手,哽咽的说道,“刘忠啊,你说的是真的,没骗姐?姐受不了没有你姐夫的日子,姐跟你姐夫结婚十五年了,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哪怕你姐夫残了瘫了姐也能照顾他一辈子,姐就怕没了这个人,他要真有个万一,姐咋整啊?”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着哭的伤心的姐姐,刘忠的眼眶红了,拍着自己二姐的肩膀,安慰的说着,“姐,你放心,只要我姐夫心里惦记这个家惦记你跟孩子他就一定能活着回来,你在家把家看好,不看别的,你就看俩孩子你也不能堆挂,老金家可就剩下这两根苗了,你把孩子看好,在家等着,我姐夫回来看着家里老婆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他也乐呵。” 边哭边点头的刘萍知道自己弟弟说的是事实,老金家可就自己家俩个传宗接代的苗,这要是出点啥事,可咋跟孩子爹交代,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憋屈,老金肯定早就知道自己要上去,却直到要走了才告诉自己,连个准备都没有,就那么走了,哪怕给准备点路上吃的东西,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憋屈,心里恨恨的,等他回来,挠吧死他,想起那个估计已经到了前线的丈夫,刘萍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那是自己相伴了十五年的丈夫,从结婚就跟着他四处跑,开始没随军条件,自己跟着就租住在军营旁的民房,每个月那点工资基本上都交租子了,可即使那么难两口子都没分开过,这次活不活着都说不准,自己也不敢再要求什么了,只要丈夫能有口气那怕瘫了躺在那里,能天天看见他自己也高兴。 看着流着泪不说话的姐姐,刘忠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任何苍白的语言都无法掩饰摆在面前的残忍,天天的报纸广播可不断的报道着前线的战况,报纸上说的再好,那是战场啊,真枪真炮的对决,一个不小心,残了都是轻的,有的时候或许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心里不断的担心惦记着,却不敢说出来,现在只能把自己二姐的情绪安抚好,等着吧,或许老天爷开眼,两口子还能再见面,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屋子里,看着坐在炕边小声抽搭的金阳,哭着睡着的金宇,晓北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怎么就赶上这次的事情了,记得明明前世二姑夫没有上过前线,这次是既定的轨道还是无形中的改变,如果二姑夫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家可怎么办,两个半大小子,一个在服务社上班的军属,即使部队可以照顾,能照顾多久? 走到大哥身边拉了拉大哥的手,“大表哥,二姑夫说去多少人了吗?”小心翼翼的轻声问着。 “恩”有些哽咽的点头答应着,金阳没有抬头继续低头抽搭。 “熊蛋玩意,你哭啥,你爸那是英雄,这才上去,你就这熊样,你是老大你不照顾二姑和金宇,你嚎啥。”或许是被消息弄的有些烦躁担心也或许是被金阳不断的抽搭声惹急了,晓东气的瞪着通红的双眼边低声的骂着边照着金阳的后背使劲捶了一拳头。 晓南看着弟弟开始有些犯倔,赶紧拉开晓东,坐在金阳身边,小声的安慰,“金阳,别哭了,你在哭把金宇哭醒了,再说让二姑看见二姑不是更难受,晓东说的对,你是老大,你不帮着照顾金宇,咋也跟着添乱,谁都没有你妈难受,你们哥俩好好的,比啥都强,快点,别哭了,把眼泪擦了。”说完帮着给金阳擦着仿佛流不止的泪水。 金阳抬起头,睁着红肿的眼睛,哽咽的小声说道,“姐、东子,我不是堆挂,也不是孬种,我知道我爸是英雄,可我就是难受,我也说不清楚咋难受,你说要是我爸回不来了,我妈咋整,我跟我弟咋整,你没在军区你不知道,我爸以前待的警备区的战友才上去一个月就死了,他老婆跑了扔下一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被他姑接我们哪了,我就是怕万一我爸没了,我妈是不是也会像他妈似的不要我们哥俩了,人家还有个姑家呆着,我们哥俩连个待的地方都没有。”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你放屁,二姑根本不是那样人,像你说的那样不要脸的人,就应该打死,你放心,要是二姑也扔下你们俩,我让我爸把你们接我家,咱一起吃一起住一起上学,大了,咱也当兵上前线。”哥听了金阳的话有些急了,狠狠的说道。 其实金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真实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难免有些担忧,可他不了解二姑姑父的感情,那是一辈子没红过脸,彼此没分开过的两个人,相濡以沫了一辈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姑父回不来了,我只担心二姑会想不开,但绝对不会偷跑。 几个孩子在屋里小声说着,站在门边的李秀芹跟着偷偷的哭着,其实她也在想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二姐闹不好要想不开,一个人活着没有盼头,真的存了必死的心,那是谁也没办法看得住的,李秀芹暗暗的在心里做着决定,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这俩孩子就当时自己生的,反正不能扔下俩孩子不管,希望二姐能看在俩孩子的份上振作起来。 而即将到达前线的金胜利心里也憋着一股难受劲,走的时候媳妇傻呆呆的模样和俩孩子愣愣的盯着他的场景一次次的出现在眼前,从接到战争打响开始的那一天,他就等待着可以上第一线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请愿报告,当命令终于下来的时候,除了作为军人的骄傲还有了一丝愧疚,要扔下老婆孩子上前线了,老婆一个人带俩孩子还不知道咋难受哪,老婆才三十多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可够他们娘三呛,辗转了两天,到了终于不得不说的时候,还是狠心说了真有万一让媳妇改嫁的话,其实没人知道说完转身离开的那一霎那,自己的心刀搅似的难受,相伴了十五年的爱人啊,但是这是自己作为一个军人必然的选择。 那是战场,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满满一列车的年轻军人有多少是拖家带口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次的上去必然会有伤亡,或许是身边的战友或是自己,但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是中国军人,他们的军人骄傲不允许他们像孬种似的躲起来,中国人的尊严不可侵犯,去第一线去哪个充满硝烟的战场,有那个人不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但一个又一个的报告,一声又一声的高喊,表示的是什么?表示的是一个军人一群军人对祖国和人民最炽热的忠诚。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祖国需要他们这群军人去维护国家的尊严,人民需要他们这群军人去保护国土,那么只有舍弃小家顾大家,只有对不起自己老婆孩子去保护千千万万的家庭。金胜利,这个东北男人用自己最朴实的行动告诉自己的亲人他的选择。 随着列车的到站,三千多人的队伍终于到达了中国边境,此次战争的中国聚集地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城以南二十五公里处,看着弥漫着硝烟战地,看着满身鲜血的战友,看着即使破损依然伫立不到的旗帜,金胜利的心激荡着,战争已经打响了四个多月,一个又一个的鲜活生命已经结束,但留给后上的战友们不屈的精神,激励着他们,人可以倒下,但代表尊严的旗帜不能倒,这是一个民族不可战胜的意志,这是身为中国军人不可转移的意志,为了自己的国家他们可以舍弃一切。 简单的休整之后,金胜利所在部队一个团进驻猫耳洞,而被认为会留在后方的金胜利也跟着到了第一线。 整整瘫了三天的二姑也在爸和妈的劝慰下振作起来,看着虽然眼睛依然红肿,但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二姑,晓北的心里有了一丝感动,这就是军嫂,这就是中国军人的媳妇,当她们的丈夫走出家门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承担军人职责的时候,她们守护着家庭照顾着老人孩子;当她们的丈夫走向战场的时候,维护国家的尊严的时刻,她们坚强的用自己并不宽广的心胸安慰着别人也安慰着自己;她们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挑起整个家的重担,她们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维护着作为一个军嫂的骄傲;没有人可以理解一个军嫂的寂寞有多深、没有人可以理解一个军嫂她所承担的责任由多大、一个又一个深夜,当别的家庭夫妻相依相伴的时候,独守的军嫂只能一次又一次在昏暗的灯光下靠回忆来排解内心的思念,因为这是她们的选择,即使再苦再难,依然无悔。 ------------ 第五十一章 地 这是子弹打出的荣誉, 这是炮火轰鸣的骄傲。 这里有我们对祖国和人民最炽热的忠诚, 这里有我们无悔的岁月和最绚烂的青春。 我们用汗血与忠诚谱写着人生的真谛, 我们永远不会背叛祖国和人民, 我们身体内流淌着忠义的血液, 我们会以生命来捍卫祖国的安全和统一。 就在晓北担心惦记自己姑父的时刻,陈国旭却带着小分队进入战地,在艰苦残酷的训练,也没有直观目睹惨烈的战争来的真实,那一条又一条年轻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老山高地。 在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为了夺回阴山,无数中国军人用鲜血铺就一条鲜血之路,由于雨后路滑,战地布满地雷,那些可爱可敬的人,甚至连遗体都无法运下来。 此时的陈国旭看着无数伤残战士虽然痛的满头汗,但灿烂的笑容却是那么的耀眼,闭了闭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转身对自己身后的队友说道,“我们是中国军人,军人的傲血不允许我们退缩,为了那些战死在这片高地的战友,为了后方支持我们的祖国亲人,义无反顾,勇往直前,那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做到寸土不让,我们是兵,保家卫国,死而无憾。” “保家卫国,死而无憾;”坚韧挺拔的身躯,整齐嘹亮的声音,一声声响彻山谷,充满坚定意志的喊声回荡在无数人的心中。 只是简单的休整一天,第二天,陈国旭带领六人直接奔往中越战争最危险的密林,老山是中越边境12号界桩至14号界桩之间最高点,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从古至今,历为兵家必争之地。 老山地区的地形是山高坡陡,主峰海拔1422.2米。同其他大山相比,这并不算高,但主峰山脚下的船头地区海拔仅仅为160米,峰、谷垂直比高为1262.2米。山势为西高东低,坡度为北陡南缓,平均坡度为40度左右,接近主峰时坡度为60至70度之间。以主峰为中心,向东北,西北,正南延伸出三条大山梁,成鼎足之状。主峰的正北面是60米高的悬崖峭壁,无法攀缘。当地瑶族同胞中流传着谚语:“猴子难上老山顶,山羊难攀老山岩”。 老山地貌为热带雨林气候,海拔800米以上被茂密的原始森林所覆盖,800米以下多为竹林、灌木和飞机草。竹林间距15至20公分,灌木、杂草高达2米以上。人进其中,抬头不见天,俯首不见地,不经砍伐,无法通行。 老山地区河多沟深,路少桥小。整个地区有3条大河、7条小河、一条暗河。 1979年之前有猎人小径三条,后因越军威胁,无人行走,小径被茅草覆盖,路迹难辨。 老山地区属热带气候,雨量充沛,雾大潮湿,气候多变。云雾时聚时散,有时终日不散,老山主峰常年笼罩在云雾缭绕之中。老山地区昼夜温差为5至10度,山上和山下温差为10至20度。 老山地区毒虫肆虐,疾病传播快,自然减员多。其中对人员、牲畜威胁最大的是各种毒蛇、蚂蟥、小黑蚊、小黄蜂。人们常说:“云南十八怪,三条长虫一麻袋,三个蚊子一盘菜,黄蜂蜂窝当锅盖”。 归纳起来,老山地区的地理特点是:山高坡陡,河多路少,草深林密,毒虫骚扰,雾大潮湿,悬崖峭壁。山下穿短裤,山上穿棉袄。 五天之后,一份精制详细的书面报告与精心绘制的地图交到了指挥部,当看着满是泥泞疲惫不堪的七人,指挥部所有的参谋指挥全部动容了,如此详细的书面报告与地图仅仅五天全部绘制编辑完成,需要多大的耐力与细心,经历了什么样的情景可想而知,前线总指挥激动的拍着陈国旭的肩膀,“干得好,小同志。”陈国旭只是平静的说着“谢谢指挥,这只是我的职责。”说完敬礼转身离开了指挥部,而前线总指挥看着即使满身疲惫依然挺拔的身躯,笑了笑,心里却想着,老陈头有个好孙子,难怪整天把这个大孙子挂在嘴边,沉着冷静,是个好苗子,转身带领所有的作战参谋研究陈国旭带回的地图与报告。 走出指挥部的陈国旭刚一出来,就看见等候在十米之外的队友,平静而沉着的一步步的走过去,“全体休整,明天继续往前推进,这次需要探查的是周围隐藏在大山深处的村庄,寨子。”说完继续往营地走去,跟在身后那些没有赶上第一波的队友都兴奋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他们早就想冲上第一线了,看着身边的战友一波又一波的进驻最前方,等待的他们心急如焚,训练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可以把自己所学所用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完全展现出来,不求立功,哪怕仅仅减少战友们的伤亡也值得了,小心的跟在陈国旭后面的队员暗暗的下着决心,一定要拿到最详细的报告,一定要摸清楚敌人在深山里的全部战斗体系,只有最详细的报告才能减少即将推进的战友们的伤亡,他们的职责就是摸清敌人的底限,武器分布,人员分布,地形勘察,一切的一切,这样才能使作战方针策划的更好。 第二天凌晨4点,当大地还在沉睡的时候,陈国旭带领全体21名队员沿着事先勘察好的小路进入茂密的丛林,陈国旭跑在最前面,边快速的奔跑着,边不断的改变着手势,第一波跟出去的六人,以前二、中二、尾二的前行方式跟随着,除了沙沙的行进奔跑声,只有偶尔的鸟鸣声,完整的队形,密林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暗绿色的伪装在淡淡的白光中仿佛一个个快速奔跑的眼镜蛇一个跟一个的闪现着。毕竟走过一次的路程,在准确的带领下,在太阳升起又落下的的时候,在陈国旭的带领下,按时赶到第一个隐藏点,休息进食,半个小时之后,当全部休息完毕,陈国旭小声的介绍第一个出现的村庄,一个靠近战斗最前方的庄子,人应该不多,但没有男人,全是女人、孩子;陈国旭严重的警告队员,不要掉以轻心,出现在眼里的不仅仅是简单的妇女儿童,还有可能是越南人留下打探消息的人员,毕竟女人孩子很少有人会防备。当队员郑重的点头之后,陈国旭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队友,打着手势,快速的前行着。 快速的前行了十五分钟之后,陈国旭打着手势停止各自伪装相互掩护,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仿佛没有人烟的小村庄,静静的等待着,直到月上中天,才从一个破旧的木屋里隐约的传来门插的拉开声,隔着树叶的缝隙中,只见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心的探头四处看着,快速的回头关门,好一会之后,才从门里走出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借着月光,陈国旭看见一个三十左右,黑黑瘦瘦,手里拿着一个简单的布包女人,四处观察了半天,快速的往陈国旭藏身的树林跑着,陈国旭快速轻身的后退,同时急速的打着手势,一班长小心跟进,剩下的所有的队员一动不动的隐藏着,陈国旭边后退边保持着既能看见那名奔跑的女人边做着各种隐藏,当感觉女人奔跑的速度慢下来的时候,迅速的攀爬到树上,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小个子女人左右看了好长时间,又趴在地上仔细的听着,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把手里的布包小心的藏在一棵树下的小洞里,藏好之后拿散落在地上的树叶小心掩盖好才转身往回跑着,陈国旭打着手势告诉跟进的一班长跟住女人,悄悄的跳下树,跑到藏匿的地点,当打开布包时,发现竟然是一个简单的地形分布图,当陈国旭仔细的看过地图之后,才发现竟然是我方战士猫耳洞的大概分布,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很多位置还是准确的,如果敌人按照地图上标识的地点进行无差别攻击,那么损失会很严重,看着眼前的地图,陈国旭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这份已经很详细的地图一旦被越军拿走,那么我们的战士又会有多少失去回到祖国的机会。 把布包仔细重新包好,塞进里面的口袋,快速的奔跑起来,当来到队友们隐藏的位置,打着手势一班长带领本班六名队员继续监视,而剩余的人则退到第一个隐藏点,回到隐藏地之后的陈国旭小心的拿出布包,转交给二班长老黑,郑重的告诉他,“你带领你班的六名战士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布包交到总指挥手里,中间不容许停留,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个布包不能丢不能掉,现在是晚上九点,第二日的七点前必须把你手里的东西送到。出发吧!” “保证完成任务!”说完敬礼转身打着手势带领所在班的六名队员快速的往战地指挥所奔跑着,看着在昏暗的树林里,急速前行的队员,暗暗的担心着,夜晚的树林危险性增加不说而且这一路上会不时遇见巡逻的越军,虽然坚信地图会完整的交到总指挥手里,但不知道这一晚上离开的七名队员是否会有损伤,陈国旭站在隐藏地的洞口旁看着已经没有队员身影的方向慢慢的思索着。 ------------ 第五十二章 命令(加更求票求包养) 1984年9月22日,晨6点05分,经过一夜急速行军的二班七人全部赶回指挥所,被汗水阴湿的衣服,布满刮痕的脸颊,有些颤抖的手脚,急促的呼吸,出现在总指挥夏卫国眼前的七人及其狼狈,仔细观察中发现甚至有两名战士的肩头还有斑斑血迹,有些吃惊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队长哪?”老夏的心底一惊,不会出事了吧,这才上来,孩子就交代这里,老陈可怎么办? “报告总指挥,队长交代我们递交一份机密文件给总指挥,必须完整安全的交到您手里,队长继续蹲守在离此80里地的村庄。”打完军礼,即使疲惫不堪,但依然笔直的站立的二班长老黑,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小布包交给指挥夏卫国,当夏卫国打开布包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地图,心里一颤,好险,这要是被越军拿走,损失及其严重,仔细的观察中夏卫国发现竟然连半个月前新建立的三个猫耳洞都在地图上标出大概位置,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距离相隔不到两公里,交代二班长带领队员先去休息,直接交代警卫员开会。 等待中,夏卫国仔细认真的看了紧急送回的地图,地图中以纵线的形式记录了整个沿线所有的猫耳洞,战壕的分布,有些甚至精确到了相差不到一米,无论是数量还是位置全部可以作为炮弹攻击的标志点,有了这份地图,在越北二军区313师整整三个炮兵团无差别攻击下,整个纵线上几千人的躲避在猫耳洞的战士基本会全部牺牲,越看越火的夏卫国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这个村庄不能留,必须除掉,当所有的作战参谋,副指挥。政委全部到齐之后,夏卫国把手里的地图传了下去,每个看到的人心里的吃惊与愤怒都无法掩饰,自从越军偷占我老山开始,无论是平民还是士兵死伤无数,没开炮之前开枪开炮690多次,发射各类枪弹28000余发,血迹斑斑罪恶累累,而开战之后,用人用血堆积起的一个又一个高地,中国的士兵又有多少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一旦这份地图流失,那么等待他们的是一次几千人伤亡的噩耗,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闪过这个村庄不能留的念头,研究定计划,仔细的制定好所有细节之后,夏卫国交代警卫员找来二班长老黑。 吃过饭简单的休整了三个小时候的老黑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指挥所门外,一声报告,当掀开布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有着高大的身躯,黝黑的脸庞,笔直挺拔的身躯的战士时,所有的人暗暗的喝了一声彩,好像出鞘的利剑一样的老黑,即使简单的站立都透着一股彪悍劲,夏卫国看着出现在指挥所的老黑,笑了,“小同志,休息的怎么样?现在要交代给你们班一个任务,不知你们是否可以完成。” “啪”的一声军礼,虽然有些嘶哑但依然嘹亮的声音响起,“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那好,准备一下,立刻返回,把这份命令交给你们队长,你看下,受伤的同志是否需要留下。”夏卫国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老黑肃声的说道。 “谢谢总指挥的关心,不需要,那些只是轻伤,请指挥放心,二班长钱大宝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老黑敬礼转身离开。 检查武器弹药,看着休息过后的队员,老黑简单的说了下立马返回的命令,又问后背受伤的小个子、肩部受伤的大朱是否需要留下修养,当看着自己班两名受伤的队员刚刚问完就有些急的脸,老黑知道自己的话白问,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出发的队员,一声“出发”。七人迅速沿着小路往密林中奔跑着,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几个人,夏卫国和政委、副指挥几个人心里有着一丝隐忧,不知道陈国旭是否能完美的完成任务,他们在这里的几个月已经完全明白这是个全民皆兵的民族,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那怕是孩子,都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 而终于在午夜时分赶到第一隐藏地的二班七人,累的进洞就都坐下了,喘着粗气的七人,满脸的汗水,老黑哑着嗓子,告诉一班长老福去蹲守点找队长陈国旭,刚刚换班回来休息的一班七人看着累的仿佛脱力的战友,急忙上前帮着递水,半个小时后,陈国旭踏着月色冲进了隐蔽地,看着闭眼休息的完整回归的七人,陈国旭的心里有丝欣喜,安全去安全回,不少一人的全部回来了,那么就说明,此次的两日来回老黑他们只是身体上受了些累,还好,没有伤亡,心底不断思索的陈国旭面无表情的走到老黑身边,刚刚蹲在老黑身边,机警的老黑刷的一下瞪大了双眼,当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队长,老黑咧着嘴露着一口白牙笑了,小声的说道,“队长,我们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七个字隐藏了怎样的辛苦,即使老黑不说,陈国旭心里也明白,只是拍拍老黑的肩膀,问道,“总指挥有什么命令?”老黑从贴身衣袋拿出总指挥夏卫国给的命令递给陈国旭,打开薄薄的一张纸,看着纸上的“不惜任何代价,消灭村庄里所有的特务。”十五个黑色钢笔字,代表着结果跟陈国旭心里想的一样,在发现地图的时候,陈国旭的心里就已经做下了消灭全部特务的决定,他知道,这个村庄的据点不消灭,那么等待他们战士的会是更大的伤亡。 简单交代老黑休息之后,陈国旭赶回蹲守点,隐藏在树上的陈国旭边思索着作战方案,边计算着手里的弹药数量,当月光慢慢倾斜至天边时,表针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借着昏暗的月光,陈国旭打着手势交代三班长大李子继续蹲守,随时接应后,像狸猫一样悄悄的潜进五十米外的村庄,小心翼翼的边隐藏边挨个的房门外仔细的倾听着,倾听屋内熟睡人员呼吸的轻重计算着每个房屋的人员,一个又一个,当天际有些发亮的时候,整个村庄完全计算完毕快速的撤退。 留下两名队员继续蹲守之后的陈国旭带领剩余的五人回到隐蔽地,拿出纸笔,仔细的画着村内房屋规划图,每个房间的人数,全部完成之后,告诉在场所有队员,“按照上级要求,次日凌晨三点发动进攻,务必歼灭全部敌特人员,此次任务不允许出任何问题,不允许放走一人,那怕是孩子。”所有的人小声的说着保证完成任务,交代一班两名战士替换蹲守的另外两名队员之后,带着一班长老福二班长老黑三班长大李子走到一旁,仔细的说着详细的作战计划,人员分布,全部交代清楚之后,白天各班换班下分任务,一定做到不放一人的完成任务。 984年9月24日,晨2点55分。经过一日休整之后,所有的队员在检查完武器弹药之后,等待在离村五十米处,当时针走至3点整时,在陈国旭挥舞的手势带领下,全队22人如攻击的眼镜蛇一样迅速的赶到既定的战斗点,三个方向,三个班在各自班长的带领下迅速发起攻击,噼里啪啦的枪击声,尖叫声,不断的想起,半个小时后,战斗结束时,除三名轻伤无一战死,毙敌38人,31名妇女7名儿童,缴获坏了的电台一部,冲锋枪12只,轻机枪4挺,手榴弹78枚,子弹10000余发,当打扫战场之后摆在面前的弹药让所有的队员吃了一惊,仅仅30几人的小村庄竟然搜出如此多的枪支弹药,不难想象,在边境活动的越南人到底有多少枪支弹药,难怪越军敢如此叫嚣着想要拿回老山,必须用中国军人的尸体堆积才可以,原本心底有些不舒服的队员,想起死去的战友,想去死去的平民,即为自己那一霎那的心软愧疚又为遇难的同胞难过,更多的却是对越的憎恨。 陈国旭看着如此多的手榴弹暗暗的庆幸,幸好行动的时候是凌晨,幸好从最初就没有中国军人进入过密林里,幸好小村的人员过渡的自以为是,才能不损一人的剿灭全部越南人,否则,就凭这些手榴弹就够把全队人送回老家。 等受伤的队员简单的包扎好伤口之后,陈国旭带领队员携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往隐蔽地赶去,奔跑中,陈国旭感觉这个地方不能留,应迅速撤离,这个村庄有电台,即使是坏的,那名妇女敢如此简单熟练的放置信件,那么这里一定会经常来取物件的越军,到了隐蔽地,收拾打算好隐藏留下的痕迹之后,陈国旭带着所有的队员开始撤退。 换了一条稍微有些绕远但完全没有一丝人际的道路往回撤退时,陈国旭并不知道,在他们仅仅撤退的半个小时,一支100多人的越军赶到了出事的村庄,看着全部死亡,还有着淡淡硝烟味道的村庄,来此的越军愤怒的不断大喊着,分成两路往前追着。 ------------ 第五十三章 琐碎 陈国旭带领队员在茂密的树林里不断的穿梭着,当隐约的枪声响起时,陈国旭知道他们的行动已经被越军发现,打着手势停止前进,开始在停止的地方设置障碍,十五分钟之后,直径50米的障碍设置完成,互相点着头继续急行军,陈国旭内心的紧迫感促使他没有选择的只能走最偏颇的地界,茂密的杂草,锋利无比,在快速的奔跑中不断的抽打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可没人在意,前方不熟悉的地形,已经拉慢了前行的速度,身后不曾停止的枪响预示着追兵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陈国旭计算着受伤的队员还能坚持多久这样的急行军,在设置第二个障碍时,仔细查看了一下三名受伤队员的伤势,虽然伤口已经包扎,但一阵不停歇的急行军队员的伤口还是裂开了,陈国旭仔细考虑了一下,下达了命令,他带领二班长老黑、一班小钢炮王占国、三班神枪手石头、三班大个子蒋军,带着身后的追兵开始绕路,而一班长老福三班长大李子带领剩下的同志立即转道最近的小道回战地指挥所。 留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每个人眼中都带着一丝兴奋,而回去的人虽说不乐意,但命令已经下达,没有回转余地,只好转给了留下的队员一些弹药,在二班长老福的带领下往北方的小道跑去,等看不到回转的人身影时,陈国旭看着剩下的人,第一次在队员面前露出了微笑,陈国旭的微笑有些惊吓住了留下的四名队员,那充满嗜血的微笑,说明了队长没打算放过身后追击的敌人,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冲着队长陈国旭裂开了嘴,陈国旭看着四名队员的笑容,拿起自己的机枪往后方点发了三声枪响,打完之后打着手势带领着队员往僻静的深山跑去。 而就在陈国旭在深山耍着身后越军绕圈时,此时的晓北却在母亲李秀芹的帮助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打算跟着二姑刘萍去省城住一段时间,仅仅四五天二姑整个人瘦的好像脱骨似的,穿来的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没有一丝红润的苍白脸颊,眼窝也深深的凹了下去,看着这样的二姑每个人心里都担忧起来,就怕二姑夫还没回来,二姑先倒下了,虽然二姑吃饭睡觉看着都没问题,但人还是用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着,如此惊人的速度爸妈心里有些发颤了,在听说二姑要回家,回自己的家后,爸怎么也不同意,而二姑根本不听爸的,两个人僵住了,后来还是妈说让晓北跟着过去,也快8岁了,女孩子咋的也比男孩细心,二姑不同意,说耽误学习,还是太姥说的,让我跟着,二姑才点点头,不再吭声。 爸妈看着二姑点头,仿佛怕她反悔似的,赶紧给我收拾东西,可这是意外出现了,哥不干了,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省城,还威胁着说反正也走过一次了,他记得怎么去,不带着他,他就自己偷跑,爸气的抬脚就要踢的,哥站在那里瞪着眼睛,反正别管你们咋拦着,我就要跟着的架势,看着哥努力瞪大的小眼睛,在看看爸气的也瞪着的小眼睛,突然觉得很好笑,这样的场景会伴随着我们的长大不断的出现,每次爸跟哥俩斗气的时候都是这样,一模一样的小眼睛努力的互相瞪着,忍了半天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妈气的照我后背就是一下,“都这时候了,你傻笑啥呀,不赶紧把你哥拽走,长没长心。”说完又给我一巴掌。 实在憋不住了,边笑边让妈低头,“妈,你看我爸跟我哥的表情,重点看他俩的眼睛。”妈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过去,突然转身,低着头抖着肩膀闷笑着。 我们娘俩的闷笑终于把爸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转头粗着嗓子问着,“秀芹,你们笑啥哪,有啥好笑的,你不劝你儿子,还在我教训的时候偷笑,咋的?我教训的不对?”说完小眼睛开始瞪着我们娘俩。 说实话,爸跟哥的眼睛真的很小,正常的情况下是眯眯眼,一笑的时候基本上以为这人闭眼睛睡觉哪,而生气的时候怎么瞪也只是半开的状态,而爸每次有人笑话他眼睛小的时候都会说,这是特意长的,就是为了防止风沙眯眼睛,连眼镜都省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哪能在你教训孩子的时候笑哪,你看错了。”妈憋的脸通红的还在瞪眼睛扒瞎,为了使爸相信还努力的板着脸,可怎么也收不回去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妈笑了的信息,爸白了妈一眼,转身坐炕沿上了。 继续瞪着哥说道,边骂边喘着粗气,“你去干啥,不上学了,你跟着也就添乱的份,你能干啥,是能做饭还是能洗衣裳,吃的比谁都多,干的比谁都少,在家都天天抓不到你的影,去你二姑家,还不得跟撒了欢的野马似的玩疯了,不行,你趁早给我滚犊子,死了这条心,你在呛呛,看我不削你。” 哥站在地上梗着脖子大声嚷嚷着,“你咋瞧不起人哪,我咋光吃不干活了,我帮我妈抬水抱材火了,不信你问我妈,再说了,我老妹能去我咋就不能去,我也去陪我二姑,我还能保护我妹,你不让我去,我就偷跑。” 哥的话气的爸又蹦了起来拿着扫帚疙瘩要揍他,哥转身就往太姥的方向跑,边跑还边喊,“不让我去,我就偷着跑,看你咋整。” “你少给我扯哩咯儿楞(扯淡),就你一天天杨了二正的还保护你妹,你妹不招灾不惹祸的,不用你保护,再说还有金阳金宇,显不着你,你给我站住,你在把你太姥撞跩了。”看着哥围着太姥转悠,爸也不追了,怕把老太太碰个好歹的,站在炕边拄着炕沿指着哥。 “我不跑,你也不能再打我,咱有事说事,咱的讲理,你不能使用暴力,你看光你打我的份,我不跑我傻呀,再说,我看着哪,哪能撞到我太姥,我有数。”哥看着爸不追了,也消停站太姥旁边狡辩着。 “我告诉你,刘晓东,别看家里有人你跟我赛脸,还暴力,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等啥时候你当老子了在来跟我白唬,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赶紧的,该干啥干啥去。”说完还使劲瞪了哥一眼。 哥看爸真有些生气了,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拽着太姥的胳膊不出去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热闹的我们,看着爸有些生气了,也都收起了笑脸,还是金阳走到爸身边,拉了拉爸的胳膊,”大舅,你别生气,是我想让东子跟我上我家,才鼓动他跟你说的,我就想着看看咱家都谁能去,人去的越多我心里越舒坦,最好都跟着我们会家才好哪。“说完不知道想什么的低着头。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像个大孩子似的外甥,刘忠心里不是滋味了,再大也是孩子,亲爹不在跟前,说话都觉得发憷,算了,“晓东去也不是不行,可你的保证,你弟弟去你家学习不能耽误了,而且你还得看好不能惹祸,你要是能做到,我就让他去。”说完看着站在面前的外甥。 金阳突然听见大舅的话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大舅刘忠,大声的问道,“真的,大舅你答应了,真的?” 看着外甥惊喜的眼神,刘忠笑了,“行了,跟你大舅妈收拾行李去吧,大舅答应了,你也要保证做到大舅的要求。” “保证完成任务。”说完拉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哥跑了。 爸看着撒欢的两个人,笑骂着,“俩小鳖犊子。” 站在门边看着一切的刘萍眼眶红了,她知道弟弟为啥要让自己家俩孩子跟着自己回去,还不是担心自己,要不然,就凭弟弟弟妹俩口子那疼孩子的样,不会撒手让孩子跟出去,刘萍转身悄悄的往门外走着,出了房门,转身来到后院,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乱极了,或许是十几年的安稳生活磨灭了自己曾经的坚强,老金走了,别管回不回来,自己先倒台子就是对不起金胜利,自己的丈夫自己了解,这么多年,疼老婆稀罕孩子,对她们娘三简直没的说,这时候要是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那可真是伤老金的心了,思来想去的刘萍突然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抬起头看着天,暗暗祈祷着丈夫为了她为了孩子为了她们这个家多保重。 一天的时间就在不断的收拾东西中度过,晚上,妈和二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为明天启程回家的二姑金阳金宇跟着去的我跟哥送行,看着好像突然想开的二姐,刘忠李秀芹两口子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人要是自己想开了,那么就不用太担心,要是二姐还是想不开,那么说不准两口子就得有一个人长跑了,就这,两口子也打算如果时间充裕隔个月八的去看看二姐,毕竟自家俩孩子还在姐姐家。 晚上睡觉前,拉着爸悄悄的出了房门,来到旁边的偏煞子(装杂物的房间)小心的拿出一个木制吊坠的项链给爸,“爸,我跟我哥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这个东西是装东西用的,除了装点吃的用的啥也干不了,从决定跟着我二姑去,我就把里面的水果蔬菜摘了个遍,你的茶叶也在里面,还有给你准备的酒,你跟我妈仔细找找,里面有两个小玉瓶,一个是温泉水,一个是灵泉水,我走以后,你们以后洗澡喝水全用这些水,那两个小玉瓶跟这个项链的性质是一样的,只是除了装水装酒也干不了什么,这里面的东西你们可劲吃可劲用够一年的,我算计着,一年我跟哥咋也回来了,你找时间给我妈,你跟我妈一人滴一滴血就可以用,让我妈带脖子上,只要你们拿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你先看看。”交代完之后把项链给了爸。 爸木呆呆的接过递过去的项链,楞了半天,直到我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我,“晓北啊,这个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我跟你妈好着哪,你看家里这些人,哪个不是身体壮的跟牛似的,就是你太姥跟喵喵也不会有啥事,再说你给爸,爸心里没底,胆怵的,这要是丢了,我跟你妈得心疼死也得吓死,还是放你那里放心。”说完把项链塞回我的手里。 看着从来没有胆怯过的爸真的有些吓到了,突然笑了,“爸,我没跟你说过吗?空间里这些东西根本丢不了,所有空间里存藏类物品跟我的空间全是相连的,只有我不要了,真正解除相连才能自动消失,别人是拿不走的。” 爸听了想了好一会,才放心的接过重新递给他的项链,仔细的观察起来,很普通的一个项链,银色的链子,下面吊着一个没有任何雕刻,有些发黄的圆形木球,看着有些发旧,毫不起眼,爸研究完项链没有急着打开看而是交代我到二姑家尽量不要进空间,自己长点心眼,别出纰漏之类的话,看着仿佛化身话唠的爸,心底有些黑线,爸还是如此,长大后,每次家里孩子要出门,都是如此翻来覆去的没完没了的念叨,不过,能够听着久违的念叨声心里还是很舒坦。 ------------ 第五十四章 八五年(上) 第二天上午,刘忠请假送了即将回去的二姐和四个孩子,站在车站的站台上等待的间隙,刘忠拉着二姐轻声的说着,“二姐,我知道你难受,虽然看着你能吃能睡的,但你再难受日子你也得过下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姐夫不在家,你让俩孩子咋整,孩子到啥时候都不能过那种缺爹少妈的日子,现在我姐夫上前线了,你要是在不精心点,这俩孩子出点啥事,你哭都找不到调,不为别的,就看你俩大儿子,你也要好好的,这次晓北晓东跟着过去,一是我跟秀芹确实担心你,二是二姐,我家晓北你看着能不能再大院找到学点啥特长的老师给俺们辅导辅导,你看晓北现在学的这些,每一样是以后能当职业的,姑娘大了,总不能让她去当武术教练吧,我就是寻思能不能学个唱歌跳舞之类的,你也看见了,d市没条件,还有两个月学校放假了我把晓南也给你送去,姐俩一起学点啥,至于晓东,你们大院不是天天有锻炼身体的吗,让晓东跟着金阳金宇一起锻炼就行,也吃点苦,省着养个少爷出来。” 看着弟弟好像很严肃的面孔,刘萍突然笑了,“行了,刘忠,你也别在哪费劲巴拉的找借口,我既然同意带俩孩子回去,就一定不会送回来,你别管了,正好,多俩孩子,家里也热闹点,等过年的时候,或是我们娘几个一起回这或是你带着老太太秀芹孩子去大院过年,咱们在商量,反正看这架势你姐夫今年也没希望回家了,啥时候我问问老三,咱姐几个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你别惦记了,二姐能想明白,只是事情太突然了,二姐有些受不了,行了,你回去吧,一会车来了,我们娘几个就走了,你不用在这等着。”说完还挥挥手让弟弟刘忠回去。 看着自己二姐虽然瘦弱了很多,但气色还算不错,至少比前几天好了很多,刘忠心里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想开就好,“没事,我等把你们送上车,我在走。”说完转身看了下几个孩子,金阳金宇到底是孩子,已经缓过那股被吓的难受劲了,正跟着晓东晓北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而自己儿子跟哥猴子似的直蹦,看着没有老实气的晓东,刘忠真是有些发愁,这几个孩子每个都不一样,每个都有不少问题,够自己跟媳妇喝一壶的了,转回头跟二姐刘萍说,“二姐,我不开玩笑,你回去给晓东找个厉害点的老师吧,你看这孩子一点老实气都没有,整天跟跳马猴子似的上串下跳的闹的脑瓜子疼,现在小孩好说,大了,不得人见人烦啊。” “竟扯淡,小子淘点好,老话都说了淘小子出好的,淘丫头出巧的,孩子淘说明孩子健康,你看有几个蔫了吧唧的孩子是身体壮的。”听了弟弟刘忠话的刘萍使劲白了他一眼,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刘忠有些纠结的看着自己二姐,这咋变了,明明记得小时候二姐每次在他们哥几个闹的时候都会削他们的。想了半天没敢张口问,三十多岁的人要是在这么多外人还有孩子面前挨揍很磕碜,闭着嘴装作没听见似的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车进站之后,刘忠急忙把二姐和四个孩子送上车就跑了下去,站在车窗前比划着到了打电话,看着慢慢远去的列车,刘忠不禁暗暗的祈祷着,二姐能真正的过去这个坎,也希望二姐夫能完整的回来,否则那个家就散了。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老家,自己的妈,这要是老人有正事,二姐哪至于跑自己家,而自己知道信也早给老家拍电报了,可惜的是,自己的妈只会添乱奚落笑话他们姐俩,不会帮任何忙。 转身离开的刘忠,车上的刘萍并不知道,老家的自己妈和大姐因为过年的那点事,还在背后嘀咕着,姐弟俩怎么抠怎么不照顾家之类的话,仿佛彼此是知音似的,你一句她一句,根本没有去考虑远在千里外的那是自己的儿女那是自己的弟妹,在她们心里只有她们对不起别人,别人不能对不起她们,不管你是亲人还是外人。 时间缓缓流淌着,转瞬即逝,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跟哥俩在大院的生活虽然很多时候觉得不如在家方便,但看着每天努力着生活尽力让自己开心的二姑,心里还是觉得欣喜,二姑是真正走出了那种无言的伤害,虽然二姑夫没有任何消息,但或许在二姑心里,没有消息就意味着是好消息,金阳金宇经历了这场的变故也仿佛提前步入了成熟期似的,每天不在跟着大院的孩子出去疯跑,放学回家写作业,冬天帮着二姑退煤,虽然部队也曾派人来问是否需要帮助,可二姑却笑着拒绝了,二姑说,他家孩子都大了,可以帮着家里干活,院里那些孩子小有老人的家里更需要帮助,让有时间的战士多去帮帮忙,别让丈夫去前线留守家里的家属失望,后勤的干事看着瘦弱的二姑,努力帮着家里干活的金阳金宇,回去的时候跟战友谈起大院这些家属时还在感叹老金有个好媳妇有俩好儿子,看看人家,在看看没完没了来闹的一营长媳妇,真的没法比。 从来到省城的第三天开始,哥就开始跟着金阳金宇不断的参加着部队的训练,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他仿佛在不断的训练中找到了乐趣似的,每天精神抖擞的往训练场跑着,半年的时间,训练成果如何不清楚,只是个子长了一大截,带来的衣服裤子全短了,二姑紧着给做,但总是短,而谁也没想到,二姑竟然让我跟着一个去前线的战士媳妇学了二胡,据二姑说,那家媳妇的二胡是跟自己爷爷学的,技术相当不错,现在正在省音乐学校当二胡老师哪,本来人家不同意教的,但看在丈夫都在前线的份上可以让我勉强试一下,人家也说了,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孩子不入门那么就不能学了,当二姑带着我去的时候,看着站在我面前,很是严肃的老师心里有些发颤,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老师,面无表情,不管你学的什么样,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好像你在她面前就是根木头似的。不过在努力了一个月之后没有被退回去,知道自己是过关了,接触时间长了,慢慢的发现,老师不是面无表情,而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很多时候,我能看出来,许老师想夸我的,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还是二姑回家说老师当着她面夸奖我了,我才知道,习惯了冷面的许老师之后,慢慢的在她面前越来越放松,而许老师留下我的时间也不断的在延长。 许老师没孩子,丈夫去前线了,能否回来还是个未知数,除了二胡也没有别的爱好,每天不是没有别的家属来找希望可以帮着带一带自家孩子,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之后,除了我在没有人来了,而老师好像没在意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后来竟然把金阳金宇和哥都拉来了,晚上跟着她学笛子,开始哥他们都不想学,还是我说你们不想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药师一样耍笛子吗?几个人好像突然转性了似的,求着要学,而老师则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里毛毛的,明白老师知道我捣鬼了,心虚的冲着老师笑了笑,赶紧转头装作研究老师二胡借机赶紧躲开了,心里还不断的在想着,这人真是不能干坏事,否则别人没怀疑我自己先心虚了,这毛病得改,要不啥事都会露馅。 有些黑线的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记得以前他就曾经说过,我一说谎话或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会不自觉脸红,而是眼睛会紧张的一直眨眼,只要看我没完没了的眨眼睛,肯定有问题,不过我自己不知道罢了,估计现在这毛病也带回来了。 金阳金宇和哥自从冲动的答应学笛子之后,苦日子就开始了,为了锻炼肺活量,每天大清早开始不断的练习的深呼吸,要求他们三个必须做到胸腹结合呼吸方法,先吸进来,再沉下去,如此反复的不断练习,开始的时候,三人每次都使劲的吸口气不会沉气就憋着,憋的脸都变色了,还是不行,没办法,老师带着他们三个找了个大学让三个人学游泳,慢慢的时间长了,也能磕磕绊绊的吹出曲子,不知道是我听的问题还是金宇吹的问题,总觉得跑调,后来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了老师,老师只是看着等待回答的四个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恩,是走调了,没事多练习练习就好了。”说完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扑哧哈哈的都笑了,金宇边自己笑还边问,“真的跑调啊?我自己听着挺好听的,你们咋听出来的?” “你吹曲子一般是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肯定在调上,中间就拐的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还真厉害。”看着金宇傻呵呵的乐着,边笑边说,没想到金宇唱歌走调,吹笛子也走调,最神奇的是别管什么歌曲,他每次都是第一句肯定在调上,然后开始四处拐,最后一句肯定回来,想不到竟然把这技术带到这里了。 ------------ 第五十五章 八五年(下)(福利) 每天就这么嘻嘻哈哈的玩着学着,来这边之后,本来打算跟二姑说不上学了,在家陪她,被一棒子打灭了念头,二姑当时的眼睛瞪的跟牛眼睛似的,吓的我赶紧说着开玩笑,其实不是不想上学,主要是现在才上二年级,真没什么可学的,后来还是二姑说的,我不管你在学校学啥,但是绝对不能不去,没办法开始了一个人的热闹,每天跟着金阳金宇还有哥去军区学校,放学我们在一起回家,写完作业我开始练习刺绣,而金阳和哥开始抱材火或是推煤,而金宇则把三个人头天的袜子洗了,都干完之后,他们三个会出去玩一会,等二姑回来,几个人就都跟着挤到厨房,或是帮忙或是帮倒忙,反正别管干什么,都围着二姑转。 来的半个月后,爸第一次来看了我们,看着没什么事,就改成一个月来一次,而过年的时候,或许是怕二姑难受,三叔和三婶,爸带着大姐、喵喵、妈、太姥全跑二姑家过年了,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二姑乐的合不拢嘴,过年过的就是个人气,人少不热闹,二姑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过年要用的食物孩子们的新衣服,而妈也把家里大棚种的新鲜蔬菜,能带都带来了,还有跟别人学的腊肉熏肉,空间里的水果拿出来说是单位分的,二姑他们还是石油系统就是待遇好,看看分的水果都比别的地方好,而姥姥则随火车给发了两桶五十斤的豆油,看着一仓房满满登登的吃的用的,我都替二姑发愁,啥时候能吃完。 热热闹闹的过完年,日子回归正常,因为一直没有二姑夫的消息,部队上没说,二姑也没敢去问,就这么等待着,到了九月的时候,二姑夫已经走了一年了。 而从七月开始陆续的从别的部队往回传消息,大院里的气氛很不好,今个说这个死了,明个说那个死了,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弄的人心惶惶的,部队领导,宣传干事不断的强调不要听信谣言,要保持安定团结,可是没有用,所有大院家里有上前线的人家全都开始着急的四处打听,直到整个大院家属乱套了,部队领导才开始发狠的说,再有人议论这事,那么一定严肃处理,抓住一个是一个,表面的平静下是更加汹涌的议论,到了十月初回来一批伤残的战士,这下无论任何语言和制止已经无法压制这种人心浮动,而从流言四散开始刘萍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第一批战士回来的时候,刘萍哆哆嗦嗦的跟着许老师俩人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去了军区医院,站在名单旁谁也不敢看,还是刘萍咬着牙死死的盯住名单仔细的找了一遍,没有看见丈夫金胜利的名字,也没有看见许老师丈夫刘强的名字,俩人傻眼了,这算咋回事?是没回来还是? 互相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互相安慰着,没残没回来,那么就表示没事,安慰完彼此的俩人,不放心又转了一圈战士住的病房,一个又一个病房,一个又一个瞎眼的,缺胳膊断腿的,不断的刺激着俩人,而那一声又一声的哭泣,俩人受不了了,勉强的看完所有的病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蹲在花坛旁的俩人互相背着偷偷的哭了,那些个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完全变样了,不在是在部队时的朝气蓬勃,不在是在部队时的精神焕发,死气沉沉的一个又一个战士,不断的刺激着她们,想起战士们空洞的眼神,残障的身躯,俩人被深深的震撼了,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能把一个又一个年轻有朝气的小伙子弄的跟古稀的老人似的没有了生气。 无论是刘萍还是许老师许薇都不敢再想下去,彼此搀扶着回到了大院,晚上许薇连家都没回,直接住在了刘萍家,她害怕面对充满了熟悉的空间,她害怕在那个满是丈夫痕迹的家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甚至连心爱的二胡都不敢碰,就这么的僵硬的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看着不知道演什么的电视。 十月中旬,十月下旬,十一月初,四批或伤残或没有受伤的战士全部回来,依然没有俩人的丈夫,这个时候许薇、刘萍的心已经沉到极点,部队发通知十一月二十还有最后一批人,回来就回来,没回来的都成为烈士了,那些没有男人回来的家庭充满了焦急与焦躁,而这时候的大院完全沉寂了,不在有孩子的喧嚣,不在有妇女们的互相打探消息,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终于还有两天的时候,刘萍的情绪突然失去了控制,在单位听着家里回来男人的那帮妇女的欢笑声,想起自己丈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种状况,刘萍勉强的请好假回到家里就不行了,坐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一次又一次想要站起来,却始终使不上力,终于在又一次摔倒后,刘萍哭了,没有声音的流泪,直到中午几个孩子放学回来,乐呵呵的进屋。 看着坐在门边低头不动的刘萍,金阳金宇晓东晓北吓坏了,金阳冲到刘萍身边,急的一个劲拽她起来,可再瘦也是大人,金阳拽了几下都没起来,晓东金宇反应过来也跟着跑上前,帮着把刘萍扶到沙发上,看着好像没有知觉一样昏死过去的二姑,晓北心底有些发慌,赶紧上前使劲的掐人中,半天没有反应,吓的冲着金宇喊着快出去喊人,转头告诉自己哥哥刘晓东去拿针,晓东跑屋里拿出针递给晓北,晓北比划半天一狠心在人中上扎了下去,还好,哼的一声,二姑动了一下脑袋,睁开了眼睛,金阳带着哭腔一个劲问着怎么了,刘萍只是轻声的叫着自己儿子,“让你大舅来。”说完,“哇”的一下吐了。 看着难受的二姑,晓北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恨自己,要是早点跟着辛爷爷学针灸,怎么也能缓解一下,几个孩子干着急的转着,还好,金宇带着人冲了进来,急忙帮着把二姑送到了医院,而看着慌了神的金阳金宇和自己哥哥,晓北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安排金宇带着哥赶紧去打电话,然后带着金阳守候在急诊室的门外等消息,没一会医生出来了,看着守候在门外的两个孩子,轻声问着,“你家有大人吗?”金阳听了医生的话,低下了头,眼泪一滴滴的掉在了地上。 晓北拉住金阳的手,给着鼓励与安慰,抬起头问道,“叔叔,我姑父上前线了,还没回来,我爸下午就到,我二姑咋样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像刘萍这样的情况比较多,医生只是拍了一下金阳的头,“没事,就是伤心过度身体承受不了了。”说完又交代我们等会,一会二姑就会被送去病房。 而接到电话的刘忠简直要吓死了,连家都没回,只是让别人给家里捎信,又在单位同事那里借了点钱,往火车站跑,到了车站,正好有一列过路车,也没买车票,着急忙慌的上了车,一路上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儿子也没说清楚,直说二姐进医院了,金宇在旁边哭哭咧咧的,肯定是出事了,而那个家能出事的就是姐夫啊,可别不是人没了吧,心里乱糟糟的站在过道抽了一路的烟,好不容易捱到到地方,就开始往外跑,这一路上,竟说对不起了,等下午快四点的时候赶到医院时,刘忠的衣服是皱皱巴巴的,满脑袋的汗,呼哧带喘的冲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打着滴流的二姐,围在身边明显哭过的几个孩子,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 第五十六章 误会(求首订) 刘忠“碰”的一声推门声惊醒了屋内的几个孩子,转头看向门边,看到满头汗的大舅,金阳金宇哇的一声哭了,金宇蹭的一下站起来,跑到了舅舅身边,抱着舅舅的腰就哭了,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大舅你咋才来哪,你快看看我妈,我妈也不知道咋了,咋拔棱都不动弹。”边哭边说,边说边打嗝,刘忠抱起外甥大步走到二姐床前,看着二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干枯的嘴唇,心里一哆嗦,完了,老金真出事了,眼眶当时就红了。 放下外甥,轻轻的蹲在了二姐床前,拉着二姐刘萍的手,看着自己姐姐憔悴的面孔,听着耳边两个外甥不停的哽咽声,想起跟姐夫金胜利一起的十年时间,眼泪都下来了,这咋就成这样了,晓北晓东、金阳金宇看着蹲在那里掉眼泪的刘忠,都忍不住的低声的哭着。 此时的晓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姑姑,默默流泪的父亲,感觉心里像针扎似的,又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了重生不是万能的,空间不是无敌的,在一起一年了,期间不断的用空间里的东西替换家里的,不断的用泉水给二姑和两个哥哥调养身体,可还是不行,治病治不了命,二姑要是真的不想活,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晓北,不断的想是不是二姑夫扔在了战场,否则二姑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显崩溃了的已经自我放弃,相濡以沫、相濡以沫、是不是代表着二姑二姑夫俩人像大雁似的,失去一个另外一个也会悲伤致死。苍白的二姑。失去爱人的二姑,又一次让晓北想起了失去爱人的那种挖心的疼痛,那种痛苦真的不是苍白的语言可以形容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低着头默默流泪的刘忠。几个不断擦拭眼泪的孩子,都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刘萍已经睁开了眼。有些奇怪的看了下身边的环境,又想起回家后怎么也无法站起来的状态,知道了怎么回事。轻轻的拍了拍弟弟的手。有些沙哑的小声问着,“你来了,刘忠,累坏了吧,别哭,二姐没事。” 耳边传来的声音令刘忠惊喜的连眼泪都没顾得擦就赶紧抬头,看着虽然眼神暗淡无光,但明显比闭眼睛的时候瞅着好多了的姐姐。刘忠扯了扯嘴角,想冲着二姐笑笑,可仿佛僵硬的嘴角怎么也扯不起来。只是拉着二姐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姐。你咋样了?没事吧?有啥事你就说,千万别憋着,这要是憋个好歹的可咋整,你看看你俩儿子,你也得保重身体啊。” 刘萍摇了摇头,笑了,“没事,别担心,二姐没事,挺好的,你先问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二姐想回家待着。” 刘萍的微笑和问题让刘忠的心里不断的下沉,这是什么意思?二姐夫都出事了,二姐没哭反倒是笑了,现在又要回家,这是想干啥,完了,要出大事。 刘忠看着二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二姐,你身体虚,在医院住两天吧,家里没啥事着急回家干啥。” 刘萍看着弟弟皱起的眉头,拍了弟弟一下,“让你问你就去问,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知道二姐是真的要回家,也自知拦不住,给晓北使了个眼神,看着自己姑娘点头了,才转身出去了,到了医生办公室,详细的问了情况,知道二姐是伤心过度,没什么别的毛病可以回家,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刘忠脑袋里不断的回想着刚刚医生的话,“咱们部队很多家属出现了跟病人相同的情况,现在重点注意看好病人,防止她轻生,你们亲人还要帮助病人建立生活信心,像这样的病人很多都没有了求生意志,很容易就在家人的忽视下选择了自杀,我们这里前天才接到一个知道丈夫牺牲自杀的家属,人虽然救回来了,可人也傻了,回家之后一定要注意。” 边走边想的刘忠走到病房门口又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让媳妇李秀芹坐明早早车来省城,就怕自己一个人看不住,真的出点啥事,自己肠子都的悔青了,等确定消息带给媳妇之后,赶紧回到病房,看着二姐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笑着安慰几个孩子,可刘萍越是这样,刘忠心里越害怕,总觉得没好事。 等滴流打完,刘忠背起刘萍往家走着,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闷的气氛始终围绕在几个人的周围,好几次晓北想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对,只好闭上嘴巴低着头跟着往家走着,到了家,晓北先进屋帮着把床铺上,刘忠又去把炉子烧上,几个孩子围在刘萍身边看着瞅着,小心翼翼的眼神给刘萍逗乐了,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想开了,还有两天才出结果,现在把自己吓死了,金胜利回来估计会气死,其实崩溃之后的刘萍却觉得丈夫不会出事,毕竟老话不是说,当亲人出事的时候最亲近的人是有感觉的,可自己啥感觉都没有,那么就代表着丈夫没事。 刘萍看着弟弟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几个孩子围在身边问候着,只是以为自己突然的昏倒给几个孩子吓得,压根就忘记了根本没说丈夫还没有消息,而无论是刘忠还是晓北,都以为刘萍是不想活了,刘萍越笑俩人心里越毛,唯有没心没肺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晓东看着二姑乐呵呵的,也跟着乐了,以为事情都过去了,连金阳金宇都在心里害怕着,以为自己爸爸真成英雄了,想问又不敢问的憋着。误会就这样产生了,谁也没发现不对,刘萍是放开了,刘忠是不敢问,想等着明个媳妇来了,让媳妇侧面的劝说的时候在问。 晚上简单的吃了点粥,谁也没心情,直到九点多,刘萍有些生气让儿子们去睡觉,哥俩才眼泪巴叉的出了房间,出了房间的哥俩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大舅,刘忠拍了拍俩外甥,“没事,有大舅哪,去睡觉吧,大舅不会让你妈出事。”又交代儿子晚上警醒点,别睡死了,哥俩擦了擦眼泪跟晓东回房了,而晓北则耍赖的说自个屋里冷要跟二姑睡,赖在了屋里,刘忠则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客厅的沙发,每隔几分钟就起来趴在门边听听,而晓北也睡一会醒一会的不断的看着二姑,爷俩折腾了一夜,累的够呛,刘萍是放开了以后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看着弟弟和侄女的黑眼圈还奇怪的问是不是换地方没睡好,爷俩互相看了一眼,嘿嘿傻笑着点头。 不过这时候,刘忠有些怀疑,看着神清气爽的姐姐,怎么也不像自己丈夫出事了的样子,想问又不敢,决定等着媳妇来了在问,上午没到10点,媳妇就满脸憔悴的进来了,刘忠还有些奇怪,以为媳妇怎么也要中午到哪,拉着媳妇问咋这么早,李秀芹看着丈夫的黑眼圈,想起昨天接到消息的一夜无眠,凌晨的赶车,红着眼眶悄悄的问丈夫,“刘忠,二姐咋样了?” 刘忠有些纠结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让媳妇自己去屋里看,李秀芹以为姐夫人没了,二姐也堆挂了哪,擦擦眼睛往屋里走着,推开门就看见二姐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在缝着什么,仔细一看,是姐夫的衬衫,李秀芹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几步走到二姐身边,抢过衣服扔到了床上,抱着刘萍就开始哭,李秀芹的大哭可给刘萍吓坏了,以为出啥事了哪,一个劲问咋了咋了的,而李秀芹嘴里也嘟囔着二姐你别伤心,你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 还是刘萍先反应过来,这弟妹嘀咕啥哪,什么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拉着弟妹坐在床上,直接问道,“秀芹啊,咋了,出啥事了,你先别哭,跟二姐说,是不是刘忠欺负你了?” 李秀芹擦干眼泪,还打了两个嗝,抬头看着二姐,眼泪又要下来,忍了忍,“二姐,我没事,是你有事,你看你都这么难受了,咋还憋着,你跟我们有啥不能说的,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没人笑话你。” 刘萍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有啥哭的?你二姐夫又没死,我哭啥?” “恩,别憋着,哭。啥?二姐夫没死?”李秀芹反应过来二姐说的是什么之后,吓的蹦了起来,而李秀芹的一声大喊把趴在门边的刘忠也吓的咣的一声推门进来了,瞪着眼睛看着二姐刘萍。急促的问道,“二姐,我二姐夫没事?没死?” 刘萍有些不乐意的问道,“谁说你姐夫有事了,你们瞎寻思什么哪?”说完还白了弟弟一眼。 刘忠李秀芹两口子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刘忠问道“哪你咋进医院了,还有我姐夫没死咋没回来?” “我这不是看单位那帮家里老爷们回来的想起你姐夫心里难受吗,至于你姐夫啥钱回来等明天就知道了,大院最后一批人明天中午到,你姐夫是死是活明个就全知道了,不过,我心里不难受,估计你姐夫没事。”刘萍说完还冲弟弟弟妹笑了笑,又顺手把李秀芹扔床上的衣服拿了回来。 两口子被二姐的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吧,不过知道是误会,也就暂时的把心放肚子里了,是死是活等明天吧。(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七章 ,重逢(加更求订阅)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二十,天还没亮,刘萍就起来了,又是烧水又是收拾屋子的,不断的进进出出,把家里的人都鼓动起来了,看着起来的弟弟弟妹,刘萍有些僵硬的冲着俩人笑了笑,说实话,心里准备做的在充足,到了这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每当想起这要是丈夫没了自己咋整俩孩子咋整,一次又一次的摇头晃掉脑袋里的不好想法,为了怕自己在胡思乱想,干脆早早起来干活,实在没活了,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洗衣服,把丈夫的衣服全洗了,夏天的衣服也都找了出来,蹲在地上拿着搓衣板使劲的搓着。 刘忠、李秀芹看着好像不知道干啥的刘萍,没劝也没拦着,知道二姐这会心里发慌,劝说,阻拦都没用,有点活干还省着她瞎寻思,其实别说是二姐,就是他们两口子也心里没底,刘忠是站在门口不断的抽着烟,李秀芹是拿着几个孩子破了的裤子东一下西一下缝着,还好,已经习惯的动作,并没有把两个裤腿缝死,等啊,熬着,终于大门外传来了招呼声。 刘忠第一个冲到大门边,刷的一下拉开大门,紧张的瞪着来人,而刘萍、李秀芹,几个孩子噼里啪啦的跟着冲到门口,呼啦出现的一帮人吓了来人一跳,刘萍看着站在门口的宣传干事,嗓子发紧,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话,小干事看着眼前一帮大大小小都透着紧张的人,有些忍不住的想笑,转头看向刘萍,“嫂子。你准备准备坐车去车站,最后一批回来的同志中午的火车到地方,你看你们家都谁去接,咱部队发车。” 刘萍听到小干事的话,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但还是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小张。嫂子准备一下,去大门那等着。” 小干事告辞继续下一家,看着走远的宣传干事。刘萍有些慌的抓住了弟弟弟妹的手。“刘忠,秀芹,你们的跟二姐去,二姐害怕。”看着眼露惊慌的二姐,刘忠,李秀奇心里都有些发酸,点头答应着,心里还不断的希望奇迹出现。几个人回屋里简单收拾一下,刘萍还特意重新洗了洗脸,换了一身新衣服。她希望如果丈夫回来能看到自己一切都很好,都收拾利索以后站在弟弟弟妹面前边不自觉的摸着头发。边一个劲的问着,自己看着怎么样,是不是很难看,头发梳的整齐不整齐之类的话,看着眼前已经开始乱了的二姐,刘忠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要是中午能接到老金,那么还好,如果,刘忠不敢再往下想。 李秀芹也是强忍住从心底不断往上涌的酸涩,笑着点头说很好看,几个孩子今个集体留在了家里,金阳金宇絮絮叨叨的跟着晓北晓东说着,都收拾利索,三个大人,四个孩子一起往部队大门走去,一路上,丈夫没有回来的军嫂们,都笑着点着头,哪一张张的笑脸充满了希望,到了大门边已经来了很多人,家家户户都不少人,等车来的时候,200多号人没有一个说话的,都焦急的等着车过来好赶紧去车站,当车终于来了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上了军用解放的后斗。 一路上寂静的车斗,没有互相交谈声,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离一样的沉寂,安静的空间隐藏着一丝无言的压抑。看着依然繁华的街道,或急促或悠闲的人们,有谁想到这不断驶过他们身边的车上是一群等待亲人的军嫂,有谁想到,就是这些平凡的女人为了国家放开了丈夫的手,亲自送相伴的爱人上了前线,后方的安定又隐藏着多少家庭的悲伤。 在远的距离也有到站的时候,等到了车站,离拉着战士们回来的火车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人潮涌动中,跟随的战士与车站的工作人员,给这帮或年轻或年迈的人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慢慢的等车的人们知道了这是一群等待着接回我们英雄的家属,声音越来越小,站台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看见了,远处驶过的列车越来越近,站台的人们声音越来越小,等声音完全消失的时候,随着一声“咣当”声,列车停住了,焦急的等待中,门开了,列车员放下了梯子,先下了车,看着等待在站台前无声的人们,年轻的列车员眼睛红了,转身,接住第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战士,寂静无声的等待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刚子。”一个跌跌撞撞冲过来的女人,满脸泪水的抱住了自己的男人,男人仿佛愣住似的,好半天才慢慢的抬起剩下的一只手,抱住了自己怀里的女人,轻轻的用头摩擦着怀里女人的头顶。 那饱含着压抑痛苦的哭声震撼着人心,这就是我们的英雄,这就是我们的军嫂,相伴的爱人啊,终于从那个充满死亡的地界回到了亲人身边,无望的等待终于再一次有了依靠,冬日的阳光下紧紧相拥的俩个人,对人们的心灵冲击是那么的强烈,渴望和平的我们,如果没有这一个又一个冲出去的战士,哪来的安稳。 三个车门一个又一个下车的伤残战士,一声又一声的哭喊,给聚集的人群带来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挤得满满的人群随着越来越多下车的战士,哭声也越来越多,哭声洗刷着人们的心灵,抚慰着受伤战士的伤痛,安抚着军嫂们的沉甸甸的心。 焦急的刘萍,死死的盯住一个又一个车门,一个战士,两个战士,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陌生的面孔,没有,还是没有,一个车门已经关上了,刘萍的心越沉越低,两个车门关上了,还有最后一个,刘萍屏住呼吸,紧紧的盯死车门,手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慢慢的,一个高大却瘦骨嶙嶙的男人拄着拐走了出来,满脸的胡茬,布满血丝的双眼,四处找着,刘萍一下捂住了自己嘴,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四处寻找的男人仿佛感觉到了一样,转头间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眶红了,眼泪出来了。 随着男人一步一步的下车,车门关上了,拄着拐的金胜利,带着满脸的泪往自己媳妇方向走着,“胜利”一声哽咽变调的喊声响起,刘萍跌跌撞撞的往丈夫身边冲着,一下子抱住了想念的爱人,金胜利抬起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冲过来的身影,趴在丈夫身上的刘萍无声的哭着,突然急促的抬头,打量着丈夫,手还无意识的四处抚摸着,当手不自觉抚摸到丈夫的脸颊时,刘萍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响起了,边哭边嘴里囔囔着什么,金胜利流着泪看着眼前的妻子,脸颊传来的温暖的触摸不断的提醒他,他回祖国了,他回家了。 金阳金宇这是也反应过来,冲着往自己父亲身边跑去,抱住父亲的腿,呜呜的哭了起来,刘忠、李秀芹、晓东晓北,看着抱在一起哭的不行的四个人,眼泪都跟着下来了,刘忠看着站在那里,虽然满身疲惫,身上还在这伤的姐夫兼战友金胜利,笑了,心里不禁说着,“好样的老金。”李秀芹却感叹老天爷开眼,二姐终于等到了,晓东晓北只是替一家人高兴,团圆了,终于回来了! 而随着最后一个车门的关闭,车站那些没有等待到的家属们发出的那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痛苦哭喊,不断的提醒着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人没有回来,一个又一个再也无法压抑的哭声,让这个充满了希望的重逢交杂着一种无法忽略的悲伤。 一路上眼泪没有停止的刘萍紧紧的抓住丈夫的手,连眼睛都不敢眨似的,总觉得好像在做梦,当被丈夫牵着走进自己家,坐在沙发上才缓过了点,张罗着给丈夫烧水洗澡换衣服,一个多小时帮着丈夫收拾利索之后,看着半躺在床上休息的丈夫,刘萍眼睛还是红的,帮着丈夫洗澡的他看着丈夫满是伤痕的身体,心疼极了。 “媳妇,给我整点吃的吧,我饿了。”金胜利的话提醒着刘萍,这都下午了,丈夫还没吃饭,赶紧小跑着去了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菜拿出来跟着弟妹一起快速的做着。 半个小时候,简单的饭菜收拾出来,金胜利没说话,低着头大口的吃着,要不是刘忠拦着,那一锅饭都不够他自己吃的。 吃过饭金胜利就被大家赶着去休息,到了晚上7点,金胜利起来了,缓过劲的金胜利看着等待在客厅的一大家子人,笑了,“我回来了,媳妇,去整点下酒菜,我跟刘忠喝点,可馋死我了。” 一声利落的答应声,刘萍带着弟妹去做饭,而刘忠则陪着姐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姐夫稀罕几个孩子,晚上八点,一声吆喝声,饭好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饭桌前,金胜利拿起酒瓶给媳妇刘萍倒了一杯酒,“媳妇,我敬你一杯,辛苦了。”说完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了,刘萍含着泪笑着喝了丈夫给倒的酒,金胜利给小舅子刘忠倒了杯酒,“刘忠,姐夫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这个家。”刘忠没说话,也干了,饭桌上都乐呵呵的看着。 一杯接着一杯,金胜利饭菜没吃多少,可酒已经喝了一瓶,不断的碰杯中,慢慢的金胜利举着酒杯,哭了。(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喜悦下隐藏的悲伤 金胜利的眼泪把除了刘忠以外所有的人都吓到了,刘萍走到丈夫身边,抚摸着丈夫的肩膀,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弟弟在摇头,没在说什么,李秀芹看着被姐夫眼泪惊的有些呆住的几个孩子,赶紧带着孩子下桌。 一直举着酒杯的金胜利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刘忠看着默默无声哭泣的姐夫,他知道姐夫为了什么哭,那么多相互扶持的肩挨肩背靠背的战友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永远的泯灭在那个充满硝烟的战壕里,一个又一个死去的战友,对他冲击太大了。 此时的金胜利坐在家里,看着老婆孩子,想起那些再也不能回来的战友,心里刀搅似的疼,自己还有机会回来,还有机会看见老婆孩子,还有机会喝着酒,可那些永远无法回来的同志,却长眠在了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三千人啊,足足三千个战士仅仅回来四百多,代价太大了。 金胜利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酒,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刘忠拿过姐夫手里的酒杯又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金胜利看着酒杯里不断晃悠的酒水,好像炮火轰鸣后的战场上弥漫的硝烟,抬起头,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刘忠,笑了,“刘忠,姐夫回来了,他们留下了,你知道吗?满满一列车的战士,三千人,还有一百多的干部,只回来四百多,而干部才回来两个,那个还在省军区医院,高位截肢,小刘、二黑、徐大彪、一个又一个就倒在姐夫面前。刘忠,姐夫这心里刀搅似的,一闭上眼,就看见那些熟悉的战友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里,一场冲锋倒下的战士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有的战士连个完整身体都没有,刘忠,回来的车上。姐夫在想,是不是同样留在那里了,心里会舒服。”说完扯着嘴角失声哭了。低沉暗哑的哭声。回荡在有些空旷的大厅。男人的哭声是不能听的,如果不是到了动了真心伤了根本的地步他们不会出声。那低哑沉重的哭声能轻易击溃所有的矜持。 刘忠看着耷拉着脑袋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姐夫,眼泪也出来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慰痛苦中的金胜利,任何语言都显的是那么的苍白,真实充满血腥的经历,哪一个又一个倒在他面前的战士,那种痛苦不是苍白的语言可以抚慰的。只是拍着金胜利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一阵又一阵的哭声,那种夹杂在哭声中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悲伤。任何一个听到哭声的人都忍受不了。 刘萍捂着嘴转身离开了,听着丈夫那饱含痛苦的哭声。走进厨房关上门,靠在门上蹲在地上偷偷的哭了,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她了解,她知道丈夫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心去的,尤其是当熟悉的战友一个又一个倒在自己面前,他更会拼命,那掩盖在衣服下面满身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她自私也好,没有觉悟也罢,她真的很高兴自己的丈夫能活着走回来,那怕这种喜悦会遭人诟骂,依然无法改变她迎回丈夫的喜悦,她不是不心疼那些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的女人和孩子,但心疼不能代替她的丈夫,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是无法改变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一场痛哭,洗刷着金胜利内心的痛苦,家的温馨与安稳,缓解着他从战场上带回的伤痛,不管以后怎么样,如今的他,回来了,回到了老婆孩子身边,回到了他所熟悉的绿军营,他不会忘记那些在一个战壕里战斗过已经牺牲的战友,他活着一天就会记得一天,当有一天,他也下去的时候,他会告诉那些人,他,金胜利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 许老师的丈夫没有跟着火车回来,本以为是牺牲了,但第二天二姑夫却告诉了大家,许薇的丈夫刘强就是那个留在省军区治疗的高位截肢的干部,估计现在她也接到通知,部队会派人送她过去,听说,刘强一直叫着自己媳妇的名字。 晓北坐在门边听到二姑夫的话,想起自己的老师,跟爸妈打声招呼,穿上衣服就往老师家跑着。不知道老师走没走,当气喘吁吁的跑到老师家的晓北,看到正在收拾行李的老师,张着嘴不知道该问什么。 许薇了然的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小丫头,知道她肯定是从自己姑父那里知道了丈夫的事,其实许薇昨天没接到人的时候,已经做好当烈士家属的准备,再多的眼泪也唤不回丈夫回来的脚步,本打算等丈夫的骨灰回来,她就带着丈夫回老家,如果没有骨灰,那么穷其一生,她也要在那个让人憎恨的地方找回丈夫的尸首,她不能把唯一的亲人留在那个陌生的地方。 可今早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下来,她都有些发懵了,等缓过神之后,又哭又笑的,别说高位截肢,就是瘫了傻了,那也是自己的爱人亲人,比起那些永远留下的家属,她已经很幸运了,为了早点过去照顾思念的爱人,赶紧收拾要带的东西,主要就是收拾丈夫的一些衣服,残疾了,丈夫的心情估计不会很好,无法在身体上给予任何补偿,那么就在生活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舒服,许薇把家里能找到的棉布全部找出来,准备到了那里有时间给丈夫做点棉布的背心线衣穿,老躺在床上,还是棉布的舒服。 手臂传来的轻轻晃荡提醒着许薇时间不多,不能再想了,要赶紧收拾东西,回过神,低头冲着跑来的小丫头淡淡的笑了笑,继续收拾东西。 晓北看着许老师的微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老师,你要是伤心就哭吧,哭完乐呵呵的去看师丈,别憋着。” 许薇有些诧异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这孩子不会以为自己被丈夫的事吓傻了吧,自己不伤心,也不想哭,只想快点赶到丈夫身边。“晓北,老师说不难受是假的,但老师的难受只是心疼丈夫受的苦,老师有什么不知足的,你不明白你师丈对老师意味着什么,老师很高兴他能活着回来,别说只是高位截肢,就是傻子瘫在床上,老师也高兴,那是老师唯一的亲人。”说完拍了拍晓北的头转头仔细的查看是否有漏掉的东西。 晓北听了许老师的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丈是老师唯一的亲人,但并不妨碍晓北一颗慢慢放下的心,老师没事就好,至于老师的亲人那里去了,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以后老师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这样就很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老师,姑父回来了,最多自己还能呆到这个学期结束,就要回自己的家了。 “老师,我姑父回来了,我过完这个学期也要回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老师,我会想你的,也谢谢老师这么长时间对我的教导,老师谢谢你!”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心里是真的感谢许老师,一年的时间,认真的教导我,不光光是二胡,后期的时候,发现老师有意无意的在教导我一些礼仪,看着老师的一举一动仿佛行云流水似的动作,不是没打算过,但已经求老师教导二胡了,再提别的要求就是过分了,所以一直没好意思说,或许是自己的渴望让老师注意到了,开始不着痕迹的教导着。 许薇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说实话,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自己是真的喜欢这孩子,没有同龄女孩那么幼稚,能坐得住,不娇气,遇事有自己的主见,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却不是个不可造就的孩子,可惜自己现在没时间了,以后再见的机会也少,如果....不行的事情就不要在想了,许薇打住了往下想的念头。 “晓北回去吧,老师一会就走了,等老师跟你师丈回来了,给你捎信,你要是有时间久来这边看看老师,要是没时间,就给老师写信。去吧,回家吧、”说完摸了摸晓北的头。 看着眼神中流露出温柔的老师,晓北慢慢的走到老师身边,抱住了老师的腰,偷偷的擦了擦眼泪,真的没机会再见了吧,真舍不得啊,抬起头的晓北,笑着冲老师挥挥手,跑了。 看着远去的小身影,许薇的眼眶有些发酸,等什么时候还是找时间看看这孩子吧。 冲出老师家门的晓北,心里酸酸的,也就没有急着回家,低着头慢慢的走在家属区的大道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回过神的晓北仔细打量回家的路时,晓北惊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满是绿色的军营挂满了白色的纸花,一朵又一朵的白色花朵,给这个本就萧瑟的季节带来了再也不能粉饰的悲伤,家家户户的门楼,干枯的树枝上,两旁的路灯杆,好多好多,偶尔传来的哭声,晓北看着还在不断的边擦眼泪边挂着白色花朵的解放军叔叔,晓北明白了,这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迎接那些永远留在那里的英雄们的英魂,希望他们早点找到回家的路。 化作一缕点燃的清香,使英雄的灵魂得到一次真诚的祭奠,挂一朵白色的花朵,献给最值得我们记住的人们。(未完待续) ------------ 第五十九章 相遇 1985年11月22日,星期五,阴历十月十一,小雪。 今天是送烈士进烈士陵墓的日子,早早的,金胜利就爬起了床,一言不发的洗脸刷牙刮胡子,又拿出了一直没舍得穿的新军装,整整齐齐的收拾利索自己,扔掉了拐杖,挺直着腰板坐在沙发上不知想着什么。 七点钟的时候,部队来车接着金胜利先走了,而刘萍和几个孩子则等着跟家属们一起过去,或许是今日的日子太特殊了,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四个孩子都换上了自己觉得最好的的衣服,吃过饭等在客厅的沙发上,刘萍一遍一遍的看着时间,就怕时间过去再赶不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后来实在坐不住了,而几个孩子也开始在屋里转圈圈,干脆也不在家等着了,直接出门去大门口等车,走之前给自己和几个孩子在胸口带上了白色的花朵。 走在等车的路上时,晓北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白花,说实话,这是第二次参加这种让人无法控制悲伤的集会,第一次还是前生参加他的,满目的白,让人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冷,这次送烈士集体进陵园,感觉很压抑,一种来自内心深处无法掩盖的压抑,一路上所遇到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胸带白花,肃然着往前走着,既没有交谈声也没有哭声。 胸带白花肃然的人们,道路两旁挂满了白色花朵的干枯树木,与行走的人形成了一道无法绘制的画面,那样的沉寂。那样的悲哀,冬日萧瑟的寒风中,赶往烈士陵园的我们,送进去的不仅仅是英雄的躯体,那是一个又一个家庭中的父亲、儿子、丈夫。我不知道在这场战争中到底有多少家庭失去了自家的亲人,我也不想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父亲,爱人。儿子,我害怕那个真正统计好的数字会让人心疼。 坐在开往陵园的路上车内,满满一车的人。连个呼吸声都听不见。每个人都愣愣的发着呆,当车停在山脚下的时候,一队又一队排列整齐的战士,一个又一个互相搀扶的群众,满目的白色花朵,满场的肃静,无法抑制的悲哀,呜呜的寒风也发出一种好似悲伤的哭泣声。 军分区司令员。一身崭新的军装,挺直着腰板走到了场前,看着站在面前的整齐士兵。看着胸带白花面带悲伤的家属,闭了闭眼睛。当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红着眼眶,有些颤抖的大声说着,“你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你们是我们的骄傲,战死的英雄们,回家啦。”喊完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碰、碰、碰”十二声枪响响彻天空,漫天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满天的雪花,好像英雄们的英魂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一样在寒风中使劲的飞舞着。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来一阵无法控制的压抑哭声,慢慢的,仿佛传染一样,一声又一声,一阵又一阵,四处传来无数的哭声,那种饱含着痛苦思念的哭声,不断的撕裂着人们的心。 站在人群中的晓北,被此时此刻这种悲伤的情绪包围着,想起那些牺牲的英雄们,想起死在茂密树林里的爱人,不同的人,一样的场景,互相交织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在四处飞扬,一个又一个,或是年轻的女人,或是年幼的孩子,捧着一个又一个烈士遗照,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着,2673人,一个让人不想记住却偏偏深深刻在脑子里的数字,每一个手捧遗像的人,即使满脸泪痕依然挺直着腰板,稳稳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着,哪一串又一串刻印在雪地上的脚印仿佛代表着英烈们已经回家的痕迹。 慢慢的走到山上的晓北,轻轻的把手里的白色花朵放在了烈士墓碑前,对着满是名字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心底默念着,愿你们的英魂早日安息。 低着头转身随着人流离去的晓北,心里却想着,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当战争结束,和平来临时,除了真正的亲人,还有多少人能记住这些只有名字的英雄?还有多少没有名字没有遗体的英雄永远的不为人知?时代的进步虽然给人们带来无数的方便,但不可否认也掩盖了无数为之付出的英烈们。 此时拉着陈国旭的军用吉普车刚刚来到山脚下,而已经坐车离开的晓北则又一次与陈国旭擦身而过,吊着一只胳膊的陈国旭是特意赶回来参加此次的活动,战争打到现在,在伤亡18人的情况下,需要他们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当新疆军区侦察连上来的时候,全队剩余所有的人全部撤离了第一线。 一步一步往山上走着的陈国旭想起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员,此次一年多的时间,他们总共为前线带回45个情报,端掉29个村庄,而牺牲的队员却有8人,全部是在侦查情报的时候牺牲的,最惨烈的一次,为了把情报带回,七个人编制的班,牺牲了四个,重伤两个,等到接应的13人赶到时,一班长已经牺牲,只让奔跑速度最快的小个子把情报带了出来,见到队长陈国旭时,小个子许乐,这个平时最喜欢笑的广东小伙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边哭边说班长怎么样绑着炸弹冲上去拦住了追剿的敌人,小陕北在腿部受伤的情况下,怎么伪装着带走了一批追击的敌人,一个又一个死去的队员,让陈国旭心疼不已,肩并肩生活在一个战壕里的队员就这么交代在了这个茂密的大山里,甚至连遗体都无法找回来,留给他们亲人的除了几件穿过的衣服,什么都不剩。 走到山顶将手里的白花放在墓碑前的陈国旭看着这些一个又一个只有名字的英雄心里却有着一种无言的悲哀,如果可以,他相信这些只有名字的英雄都想回到亲人身边,可他们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陈国旭一直知道战争会死人,但一年多的战争阵亡1.6万人的数字还是让人心疼,一个又一个军区不断的往上调,一个又一个年轻的战士拼死往上冲,一条又一条年轻的生命用自己的鲜血不断的侵染着暗红色的土地,恨吗?怎么可能不恨,虽然牺牲的战士他不认识不熟悉甚至没有见过,但那都是他的战友他的同胞,可他知道,如果时光可以倒回,那些牺牲的战士会依然选择走上前线,走上那个充满硝烟鲜血的地界,因为他们是军人,和平的年代无人想起,到了战争的时候他们就是一把把冲刺的尖刀,这既是军人的骄傲也是军人的悲哀。 离开墓碑的陈国旭站在山脚,仰望着天空,看向天空四处飞舞的雪花,他希望那些战死的英魂能得到安息,一身雪花的陈国旭被老黑的一声招呼打断了随着飞舞的雪花而起的杂乱思绪,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变的白雪皑皑的山顶,转身离开。 从墓地回来的晓北,被满目的白刺激的心情极度压抑,心底火烧火燎的难受,山顶的白花,飞舞的雪花,前生参加爱人葬礼的冰冷,一切的一切都让晓北有种想要大喊的冲动,告诉姑姑一声,转身走出了家门,慢慢的行走在被雪盖住的道路,一步又一步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个又一个留在身后的脚印,一片又一片掉落在身上的雪花,娇小的女孩就这样在萧瑟的冬季独自一人行走着,当无意中来到曾经到过的训练场时,看着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仿佛看见曾经那个不认输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在训练场上不断训练的身影,或许是压抑太久,或许是思念太深,晓北哭了,没有声音的静静的流着眼泪,哭那些无法回家的英雄,哭自己失去的爱人,哭心底的压抑与思念,寒风中独自站立在训练场边哭泣的女孩,用泪水不断的洗刷着来自心底的疼痛。 回到军区大院的陈国旭告别了准备回家看娘的老黑,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曾经留下无数汗水的训练场,远远的就看见背对着他站立的娇小女孩,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在注意,只是看着空旷的场地,想着牺牲的战士有多少曾经在这里训练过,直到女孩低着头转身准备离开时,才又转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之际女孩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陈国旭呆住了,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一样整个人完全僵硬的立在了那里,死死的盯着抬起头的女孩的脸。 而此时的晓北擦干了一直不曾停止的泪水,抬起了低着的头,感觉到了被人注视的晓北觉得有些懊恼,没有看那个不礼貌的战士,抬腿准备往家走。 女孩准备前行的动作,促使陈国旭冲动的张嘴喊出了一直深藏心底喊了无数次的名字“晓晓”。 “晓晓”一声刻意遗忘的喊声响起,晓北楞了一下,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着。 “刘晓北”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晓北彻底的傻在了那里。(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熟悉的声音,有着一种恍惚的陌生,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那一声又一声的“晓晓、晓晓”晓北僵立在风中,不敢相信曾经只能在梦中出现的声音会在现实中再次响起。 晓北僵滞的身影给了陈国旭一丝不敢相信的荒唐感觉,仅仅一声只存在两人之间的昵称,会让眼前这个熟悉的女孩呆滞住,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自己爱了很久,致死都在念叨的那个人。 “晓晓”声音再次响起,僵立在风中的晓北,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不敢回头不敢相信,陈国旭看着僵硬的站立在那里的女孩,笑着含泪的冲了过去,慢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把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一点一点的转过了女孩的身体,出现在眼前的女孩,仿佛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让他尴尬的俏皮小丫头,圆圆的脸,紧闭着的双眼却依稀可以看出女孩有着一双小鹿一样的圆眼睛,圆圆的小鼻头,有些发白的嘴唇,眼前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真的是自己想了念了那么就的丫头,真的是死在自己眼前那个让自己心疼不已的小丫头。 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不停流着泪的小丫头,陈国旭带着一丝的不敢相信有些哽咽的轻轻的说着,“晓晓,是我,东子,你睁开眼,你睁开眼睛看看。” 一声又一声熟悉的声音,肩部传来的真实触感,让晓北有种想要躲避的心里,即害怕是真的。又怕当发现不是的时候那种失望会让自己崩溃。 女孩只是流泪的紧闭双眼,轻轻颤抖的身躯,让陈国旭心疼不已,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丫头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如今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却胆怯的不敢看自己一眼,陈国旭。慢慢的蹲在晓北面前,拉着晓北的手放在了自己冰凉湿润的脸颊上,女孩的手一颤。想要收回。却被紧紧抓住,好一会,女孩才一点一点慢慢的摸索着手下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摸索着,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晓北咬着牙睁开了双眼,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有着黝黑的皮肤,轮廓分明的脸。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落,不敢眨眼的颤抖着双手,仔细的抚摸着眼前男人浓密的眉。挺直的鼻梁,微微有些薄的嘴唇。坚硬的下巴,下巴处传来的微微刺手的感觉让晓北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晓北掉着眼泪,盯住男人,抖着嘴唇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东子?” 男人笑了,“哎”一声好不犹豫的应答,让晓北此时的心充满了无法言语的复杂,看着眼前这个含泪的男人,晓北想起接到死讯自己的不相信,看见尸体的崩溃,回家后的无助,结婚前的最后一次告别,得绝症时的怨恨,自杀时来自内心的疼痛。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短暂一生唯一的爱人,相知相许,也是这个男人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给了自己唯一的一次致命的打击,没看到的时候或许还会思念,当真正见到的时候,深埋内心的愤怒让晓北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啪”的一声,晓北狠狠的给了陈国旭一巴掌。 打完后的晓北死死的咬住嘴唇,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哭声不断的敲到着陈国旭的心,陈国旭知道晓北为什么打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埋首失声痛哭的女孩,陈国旭的心像刀搅似的,火烧火燎的疼着,使劲的压下不断想要涌出的泪水,轻轻的抱住了蹲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丫头,一点点越抱越紧,不断的用脸轻轻的蹭着怀里女孩的头顶,大手还在不停的轻拍着晓北的后背。 被抱住的晓北,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不知不觉中把头埋在陈国旭的胸口,双手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服,绷直的手臂,不断颤抖的身躯,压抑不住的呜呜哭声,刺激的陈国旭越发的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孩,嘴里还不断的安慰着,“晓晓,我来了,我回来了,晓晓不哭,晓晓不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话语,不自觉的还在轻轻摇晃着。 好半天大哭了一通的晓北,才抬起还带着泪的脸,瞪着红肿的双眼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还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突然使劲的掐了一把,“疼不?”掐完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陈国旭看着怀里傻乎乎的小丫头笑了,心想还是自己那个刁钻的小丫头,看着陈国旭的笑,晓北突然也笑了,紧紧的搂住了陈国旭的脖子,“东子,东子。”不断的叫着,而陈国旭也傻乎乎的一声又一声的应答者,两个久别的傻瓜就在大雪中这么相互拥抱着不断的招呼着彼此。 被喜悦冲昏的俩人,就这么站在空旷的训练场遍傻乎乎的叫着,直到晓北无意中的一个冷颤,才惊醒陈国旭,低头看着满头满身都是雪的晓北,心底有着一丝懊恼,小丫头身体可不算太好,可别整感冒了,赶紧四处看了看,但就近的只有自己家,也没多想,抱着晓北就想往家走去,刚走就被晓北拍着肩膀叫住了,指指地上,陈国旭乐了,小丫头害羞了,看见陈国旭的笑,晓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抱我走一圈,明天全大院都知道你耍流氓了,这是啥年代。 陈国旭把晓北放在地上,晓北当时的脸就黑了,有些狠狠的问道,“你多高?” 陈国旭看着仿佛才到自己腋下的晓北,咳嗽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句,晓北拿眼睛瞪着陈国旭,“说清楚,你又不是大舌头,嘟囔什么哪、” 陈国旭无奈的笑了一下,“一米八八。”陈国旭的答案让晓北脸黑的更厉害了,哼了一声,低着头咚咚的往前冲着。看着有些小孩子脾气的晓北,陈国旭知道晓北肯定又想起自己的身高了,记得以前自己一米八二的时候,晓北就曾说过自己太高,现在估计更会不平衡了。摇摇头,挂着宠溺的笑容冲着闷头往前冲的小丫头喊着,“晓晓。方向错了,我家在左边。”晓北楞了一下,停住了前行的步伐。仰着脖子拿头冲陈国旭比划一下。陈国旭笑着走到晓北身边,拉起了冻得冰凉的小手就着晓北的步伐往家走着。 行走在漫天雪花的小道上,晓北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手上传来的温暖,好像能够把冰冷的心都融化了似的,身边的大个子,不自觉的还在给自己挡着雪花,自己真的该知足了。老天爷对自己真的是太好了,不但让自己得到了失去的亲情,而且还得到了逝去的爱情。 陈国旭带着晓北回到家里。除了弟弟陈国涛在家,父母都已经去单位上班了。而陈国涛看着跟在自己黑面神大哥身后的小姑娘,吓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天下红雨了,黑面神怎么带回个女孩子,他不是除了训练啥都不懂吗? 而刚刚进到屋里的晓北,就被陈国涛的眼神给看的不好意思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陈国旭帮着脱下大棉袄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出来好长时间了,二姑估计要着急了,赶紧拽了一下陈国旭的衣袖,陈国旭低头看着身边的晓北,挑了一下眉毛,而晓北看到熟悉的动作,白了一眼,小声说着自己出来好久了,家里要担心的。 陈国旭点点头,冲着在客厅偷看自己的弟弟喊了一句,“小涛过来。”陈国涛早就想上跟前看热闹了,听见大哥的招呼,嗖的一下窜了过来,瞪着眼睛有些献媚的笑着,“哥,啥事?”陈国旭看着已经十四的弟弟还是这样每天嬉皮笑脸的有些头疼,“你去晓北家,告诉一声,就说晓北在咱家玩哪,让她家里人别惦记。” 陈国涛楞了一下,仔细打量着大哥身后的女孩,眼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笑眯眯的冲着晓北说着“小妹妹,你家是那户啊,你不说清楚,哥哥找不到的。” 晓北满头黑线的看了陈国涛一眼,又看了陈国旭一眼,弟弟的话让陈国旭脸色开始发黑,而这时的陈国涛也发现大哥不知道因为什么又黑脸了,赶紧转头看向晓北. 突然大喊了一声,“你是金阳妹妹?”看到晓北点头后,立马得意的笑了,“我就说,我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怎么可能忘记你是那家的哪,不是我吹,咱大院里的孩子,只要我见过,基本上都知道是谁家的。” 被弟弟这一阵的闹腾弄的有些头疼的陈国旭赶紧把弟弟赶了出去,拉着晓北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看着晓北坐好之后,开始认真的打量着这个让自己牵挂了很久的丫头,看了半天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模样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圆脸,圆鼻头,小嘴巴,大大的杏眼,可爱的让人想使劲掐一把,想到这里的陈国旭真的伸手在晓北的脸上掐了一把,可就这一把却把晓北掐哭了,陈国旭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没使劲啊。 被掐了一把的晓北,突然觉得幸福来的那么快那么的不真实,可脸颊隐约的刺痛却不断的告诉她,眼前所看到的,身体所感受到的是真实的,“东子,你是真的吧?你是真的回来了吧?你不会再扔下我一个人走的远远的了吧?” 晓北随后问出的话,让陈国旭知道了,自己前生的牺牲还是伤了晓北的心,“是,晓晓,你摸我是热乎的,我回来了,回来找你来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下。”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长出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今天没完没了的哭泣,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不过想到能够和陈国旭再次重逢,还是喜悦压下了那一丝的害羞,重新抬起来头,仔细的看着微微笑着看自己的陈国旭,突然使劲的抱了一下陈国旭,乐了。 晓北没有掩饰的喜悦,让陈国旭上前挂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交心(上) 到底还是陈国旭先冷静了下来,轻轻的拉着晓北的手,蹲在晓北面前,温柔的问着晓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晓北把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详细的给陈国旭说了一遍,陈国旭听完晓北的话,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晓北的头,有些欣慰的笑了,“我的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去考虑家人的感受了。” 其实在陈国旭心底还是有着一丝隐忧,他了解,晓北的性格中隐藏着她所没有发现的偏激,一旦出现大的变故,很容易让晓北失去控制,而那时,真的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重逢的喜悦让陈国旭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晓北则好奇陈国旭到底怎么回来的,陈国旭站起身,拉着晓北走到书桌前的凳子上,抱起对他来说轻飘飘的晓北,下巴放在了晓北的头顶,缓缓的诉说起来,“晓晓,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家老爹为了训练我学会游泳,把我扔水里的事吗?”陈国旭的问题让晓北想了半天,也没在记忆中找到陈国旭曾经跟他说过的话,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 “就是十一岁那年,我家老头把我扔水里训练我游泳,被水淹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回到了这里,当时还真的有些害怕,没遇见这种事,适应了几天,也就接受了,重新来过挺好,毕竟留下了太多的遗憾,还是希望可以能够把那些遗憾一一弥补了。” 晓北感觉到陈国旭话语中有着一丝失落和伤感,转过身看着这个跟以前在气质上有很大变化的男人,以前的陈国旭或许有些严肃,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着失落感。那是个有些无法无天的男人,说好听点叫做狂妄,说难听就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晓北的疑惑眼神让陈国旭露出一丝苦笑,“晓晓,我的去世一直是你过不去的坎。其实何止是你,也是我无法逾越的一个坎,那时候我们在云南出任务。任务完美的完成了,当我们撤退的时候,没有想到会遇见另外一只小队。而那个小队的人。全是大院的孩子,我没和你说过,我爷爷是中国第一批将军,而我是陈家长孙,我所担负的责任要比下面的弟弟重很多,而我虽然有着不少毛病,但当兵的,谁没点血性。爷爷从来没有在这上面限制过我,而我们家在军方的力量有些过大了,无论是我父亲还是叔叔都各占一方。恰好是这种格局让有些人眼红了,而陈家第三代的崛起。让那些人彻底的放开了手脚,足足一队人啊,十二个人的小队战友全部牺牲在了那个茂密的树林,而我的去世对家族的打击很大,爷爷的去世,父亲的下台,整个格局完全按照那些人的安排改变了。” 晓北一直以为爱人是出任务牺牲的,却没想到原来里面有着这么多的事情,同而想起,自己无论是家庭和自身都与陈国旭相差太远,不说别的,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优秀的人,那么当自己长大的时候,等候的陈国旭和自己真的能如愿吗?晓北心里有着担忧。 没有说话的晓北,压下心底的隐忧,继续认真的听着陈国旭的叙述,“从我回来,我就开始为以后做准备,晓晓,我不想瞒着你,我这次是受伤回来的,你可能没注意,刚刚我才把吊着的纱布拿掉。”陈国旭的话让晓北一惊,仔细的回想着,可见到陈国旭的时候,自己只顾着难受了,真的没注意他是否受伤,跳下陈国旭的膝上,左右胳膊摸了一下,左边胳膊厚了一圈,想要看的时候被陈国旭拦住了,晓北有些奇怪的看着陈国旭,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看,难道伤的很重?有些焦急的想继续下地看看,却被陈国旭拍了一下,“没事,别担心,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回家故意吊上的,省着我妈因为我上前线找我算后账。” 晓北刚扯开嘴角想笑,突然反应过来,上前线?“你也去老山前线了?” “是啊,你知道我是侦察兵出身,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上去,咱们国家在这方面太薄弱了。”陈国旭有些不在意的简单的一语带过。 晓北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已经回来了,只是胳膊受了点伤,已经很幸运了,过去的事,说的再多也是过去的。 突然,晓北被陈国旭转了过来,俩人面对面的坐着,陈国旭有些严肃的看着晓北,“晓晓,我在家带不了几天,过几天我就要回部队了,这次走怎么也要一年左右,要看训练的成果如何,晓晓,你有什么打算?”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一愣,打算?在没有见到陈国旭的时候,自己的打算本来是按部就班的上学,当兵,等待相遇,但现在这么早就重逢,是晓北完全没有想过的,以前的那条路对自己完全没有了意义,而看如今陈国旭现在的状态,肯定是要在部队干一辈子了,两个人都在部队可能性是有,但以后面对的问题也会很多,哪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这一刻的晓北有了一丝的困惑,抬起头看着陈国旭,“东子,我没想好,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是先当兵然后找你,重新认识你一次,但现在不用了,我却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该干什么。” 晓北的话让陈国旭又好笑又有着感动,他知道在这小丫头的心里,完完全全都是自己,傻丫头一个,还好,晓晓遇见的是自己,而自己心里也完完全全是这个傻丫头,要是遇见一个花心的,晓晓会遍体鳞伤,陈国旭带着温柔的笑,安慰着晓北,“没事,晓晓,你慢慢想,你现在还小,时间足够你想好自己要干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希望在今后的生活里,能够让你开心幸福,这不仅仅是现在愿望,也是我前生去世时的最大希望。”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觉得有些心酸,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么对于这个人来说,那就是幸福,何其幸运,能够得到这么一份延续两世的感情。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吐出心底的浊气似的,把负担都扔下,是应该好好的想想了,陈国旭很优秀,但自己也不能差了,至少不能让人说自己高攀,家庭的平凡,可以用自身的优秀来弥补,再说,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家有什么不对不好,大概想了一下的晓北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闪闪发亮,没在有着自己无法察觉的忧伤的微笑,让陈国旭也放心不少。 陈国旭看着仿佛完全放下负担的小丫头,心里既高兴又有着一丝担忧,以后陪在晓晓的身边肯定不会很多,至少十年之内,俩人不会相伴在一起,而晓晓的路要完全靠她自己去走,自己不能替晓晓决定她今后所选择的道路,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不过,他还真不相信,在东北这个地界还有他陈国旭保不住的人,不说家里的势力,就是他自己也不是个好惹的人,身上实打实的军功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那些想等着抓自己小辫子找自己弱点的人,最好不要把手伸到自己小丫头身上,想到这里的陈国旭眼神中快色的闪过一丝狠戾。 随即放松的靠在了身后的椅子靠背,看着怀里的小丫头紧着眉头仔细的思索,而此时的晓北,放下心中负担之后,突然发现回来的这几年,真的是什么都没做,还是一如以前的冲动,对未来好像除了找到爱人一点点的计划都没有,晓北不禁自问,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成为一个只是知道依附他人的废物了吗? 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重新度过一边前生的生活,如果真的是那样,别说爱人,就是自己也会唾弃自己,慢慢的回想着这几年所发生的一切,慢慢的回想着几年里自己的行为,每当遇见问题或是遇见什么事的时候,除了责怪还干了什么?一点一滴回想起的晓北,此时的心仿佛掉落谷底似的,五年的时间一事无成,五年的时间不但没有改变自己冲动的个性,还在家人的溺爱下有了更重的倾向,难道前世的教训还不够吗,晓北的内心的不断自问。 陈国旭的悠闲的盯住眼前的小丫头,慢慢的发现晓北的脸色越来越白,而额迹也在一点点的开始冒出滴滴的汗水,陈国旭赶紧拍了拍晓北的脸,等晓北回过神的时候,神情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沮丧,陈国旭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晓北如此的沮丧,轻轻的抱了抱晓北,轻身的问着,“晓晓,怎么了?” 陈国旭带着关心担忧的眼神,让晓北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冲着担忧的爱人露出了一丝苦笑。(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交心(下) 慢慢的把头靠在了陈国旭的怀里,好半天都不说话,陈国旭盯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晓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打着晓北的后背,好一会,晓北才抬起头,对着陈国旭淡淡的笑了一下,轻声说着,“东子,我回来五年了,可当你问我对今后有什么打算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无形中又在重复着前生的一切,甚至在重新得到父母关爱下变本加厉的更加不知所谓了,我总自以为知道今后事情的走向,人生的路一定会顺畅,尤其是保住哥的眼睛和改变小妹的命运之后,这种自以为是完全充斥了我的整个心,这种自满让我完全忽略了自身性格上的缺陷,我的自以为是,我的冲动,我的偏激,一点一点的正在慢慢的显现出来,东子,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错了,错的还很离谱,五年的时间完全被我浪费在了自满中,一点点的小事都会让我沾沾自喜自己改变了既定的命运,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知,站在高高的地方看着下面,其实在我不知的地方,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所知,可我却愚蠢的没有发现,到了今天我才发现,我跟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重新来过的生活对我是种奖励也是一种考验,如果我自己不努力,那么一切还会如前世一样最后落个什么都没有。” 平静的诉说的晓北,此时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稚嫩的外表掩饰不住内心散发的沧桑,晓北自问不是个聪明的人,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愚蠢到如此的地步。无地自容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心头,回忆起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自己都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 静静的听着晓北话的陈国旭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容,伸手在晓北的头顶摸了摸,伸手抱住了眼前这个让自己心疼的小丫头,陈国旭一直都知道晓北的性格中隐藏的缺陷有多重。但爱人本身比自己年龄小很多,所以一直以来他对晓北更多的是包容,他也相信在自己的一点一滴的引导下。晓北一定会慢慢的改变着隐藏的偏激,但还没等俩人在一起,他就牺牲了。而随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让陈国旭揪心不已,事情完全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了,直到晓北前生最后的自杀,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重新相遇,陈国旭本不打算现在就跟晓北说着她的缺点,但没有想到,晓北会自己回过味,甚至能坦然的面对自己性格中的缺陷。一个人不怕你又缺点,就怕你死性不改的永远觉得自己没错,军区马上就要开始特种兵种的选拔。到时候开始忙碌的自己,真的没有多少时间来关心引导晓北。如果晓北自己没有发现,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推迟一年参加选拔了,怎么也要在晓北心底留下种子才能让自己放心的离开。 想好的陈国旭决定利用在家的这几天跟晓北好好的聊聊,靠在陈国旭怀里的晓北,此时暗暗的庆幸着,如果没有今日的重逢,那么是不是真的等到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想,自己才会发现问题所在。 爱人无声的安慰,让晓北心里有着一丝安慰,事情还没到糟糕的地步,自己还有可以改变的机会,暗暗的下着决心的晓北就这么胡思乱想的靠在陈国旭怀里睡了过去,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在透支着晓北的心力,留在身边失而复得的爱人的安心,放下心底负担让晓北彻底的陷入沉睡状态。 带着不自知的温柔不错眼盯着怀里熟睡女孩的陈国旭,有种最珍贵的珍宝终于掉落怀里的感觉,空荡荡的心也仿佛被填充满了似的,周身不在是一种仿佛利器出鞘的尖锐,而是一种无言的温和,安静的小屋,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透着一股让人温暖的感觉,此次的相遇无论是对晓北还是陈国旭来说都成了一场救赎似的,使俩人空旷的心不在冰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才把同样抱着晓北睡过去的陈国旭叫醒,看着窗外已经变暗的天色,轻轻的拍着晓北的脸,轻声的叫着,朦胧中传来的叫声,让晓北睁开了沉睡的双眼,迷迷糊糊的开始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腰部传来的触感让晓北惊了一下,差点没从陈国旭的膝上掉下去,还好,被抱的很牢,抬头看见眼神带笑的陈国旭,晓北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找到了等待已久的爱人,松了一口气的晓北冲着陈国旭笑了笑。 而被晓北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的陈国旭,看着晓北有些讨好的笑容,知道小丫头是忘记了俩人已经见面的事情,无奈的敲了敲晓北的头,轻轻的松开手把晓北放在地上,站起来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小丫头虽然不重,但几个小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还是感觉到一丝僵硬,门外又一次传来的敲门声,陈国旭不自觉的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表情,走过去拉开了紧锁的房门,站在门边的正是自己那有些嬉皮笑脸的弟弟。 “什么事?”陈国旭面无表情的问着挤眉弄眼的陈国涛。 “嘿嘿,哥,小丫头在你屋里不,她哥来找了,这天都快黑了,金阳来找她回家。” 站在门边的陈国旭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房子中间的晓北,招了招手,而此时的晓北也发现天已经快黑透了,听见陈国涛的说话声,知道出来一天家里着急了,赶紧走到陈国旭身边,陈国涛看着真的在自己大哥房间的小丫头,心里充满了好奇,想知道俩人怎么认识的,自己哥哥自己可是知道,那就是个木头,大院这么多的女孩子,就没看他给谁过好脸,可看看现在,看着金阳妹妹眼神都带着笑,陈国涛不自觉的摸了摸胳膊,真肉麻,不过转念又偷笑起来,哥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不过这话陈国涛可不敢当着哥哥的面前问,他害怕大哥带着去训练。 陈国旭示意着陈国涛一起下楼,拉着晓北跟着往楼下走着,刚刚走到楼梯,咚咚的冲上来连个半大小子,其中一个咋咋呼呼的抢过晓北四处打量着,还拍拍打打的摸着晓北的胳膊和头,看的陈国旭眼神沉了沉,心里有些不爽。 晓北看着冲上来的晓东和金阳,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想到一出来就是一天,难怪哥哥的脸色都有些不好,自己一个女孩子出来就打声招呼,一天没着家,要是爸妈在这里,估计会挨拍,拉着哥哥晓东的手不好意思的说着,“哥,对不起,我忘了告诉家里一声,我跟认识的大哥哥一起玩,把时间忘了,哥,你别生气,以后我不这样了。”说完还晃了晃晓东的手。 晓东看了一眼晓北,虽然觉得奇怪晓北怎么认识的这个男人,但毕竟记得是在别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陈国旭,拉着晓北往门口走着,陈国旭被晓东的瞪视逗的有些想笑,别说,晓北的哥哥还真挺疼晓北的,不舍得说妹妹,把劲使自己身上了。 晓东拉着晓北往门边走着,金阳则在一旁跟陈国涛嘀咕着什么,边说边偷看着陈国旭,毕竟陈国旭在他们这些还算孩子的人眼里可是偶像,也不知道自己妹妹是怎么认识这么个传奇的。 拉着晓北的手走到门口的晓东回头看见金阳还在继续跟着在那里嘀咕,粗声粗气的招呼了一声,开门就要往外走,陈国旭看着闷头要走的晓东晓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衣服要去送,突然晓东回头瞪着陈国旭说道,“不用送,我们认识路。”晓北有些好笑的看着瞪视的哥哥,把手放在后面轻轻的摇了摇,陈国旭则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似的继续跟在后面,看着跟在晓北身后要去送人的陈国涛惊讶的张着嘴,心想着见鬼了,黑面神竟然还有这时候,捅咕一下金阳也赶紧拿着外套跟着出了门。 穿着外套也没系好扣子的陈国旭,手插着兜,就这么悠闲的跟在晓北后面往晓北姑姑家走着,晓东一次又一次偷着斜眼看身后跟着的大个子,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心底还不停的琢磨着,这人到底跟自家晓北咋认识的,按理说,晓北认识的人,他应该都认识啊,而且晓北也不是个喜欢去别人家玩的人,在家的时候,就很少看见晓北去串门子,这怎么到这了还有着毛病,现在坏人可不少,晚上要好好跟晓北说说,可不能随便跟别人走,想到这里的晓东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晓北,怎么不长心眼哪,笨蛋。 俩家离的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晓北拉住哥哥,让哥哥等一会,撒开哥哥拉住的手,转身来到陈国旭的身边,比划着让陈国旭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腋下的晓北,陈国旭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被看见的晓北白了一眼,晓北小声的冲低头的陈国旭认真的说着,“东子,明天上午你去训练场等我,我去找你,我晚上好好想想,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哪。” 陈国旭看着眼神中透着认真的晓北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三章 解惑 看着眼神中透着认真的晓北,陈国旭只是点了点头。站直身体,伸手摸了摸晓北的头,“进去吧,外面冷,别感冒了,晚上好好睡觉,别想太多,凡事有我哪。” 晓北点着头,跑回哥哥身边,冲着陈国旭挥了挥手,直接推开大门进去了,陈国旭站在大门外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音消失了,才转身离开,一路上,弟弟陈国涛拐弯抹角的不断打听怎么认识的晓北,怎么会那么熟悉,在那里认识的这么个柴火妞,陈国旭瞪了一眼弟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 慢慢的行走在昏暗路灯下的身影,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松,与晓北的意外相遇,让陈国旭感觉到了突然的轻松,超出预期提前了好多年的相遇也意味着陈国旭不在是独自一人,不在是没有弱点的铁人,他有了要负责的爱人,有了让他为之牵挂的独属于自己的救赎。 重新得到的新生,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的那么简单,无论是对父母对家族,还是对自己牵挂不已的爱人,陈国旭心知自己都没有任何可以任意妄为的权利,努力在努力,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可以站在亲人爱人前面,挡住所有的风霜,就好像这冬季瑟瑟的寒风,他的责任,他甘之如饴想要挑起的责任,促使着陈国旭在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内给自己的内心又加注了一个向上冲的念头。 而回到家里的晓北面对二姑有些瞪视的双眼,只是傻笑的瞎掰着,忽悠着二姑,唯一占便宜的就是自己年纪小。二姑只是瞪了自己几眼,并没有深说,晚上早早躺在床上的晓北,沉寂下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回想着前世今生所发生经历的所有事物。当一个人直面自己解剖自己内心的时候,一个又一个曾经刻意忽略的事物会一一摆放在眼前。 无地自容吗?怎么会没有,黑暗中。静寂的空间,晓北笑了,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的自大。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有什么值得自满的?有什么值得自大的?三十几岁的人,竟然真的拿自己当孩子似的自己娇惯着自己,难道父母的呵护哥姐的关爱就让自己无知的失去对今后事情的警惕性,眼皮子浅的忘记了曾有的悲哀吗?一遍又一遍的自问,晓北的心就在不曾间断的自问中越来越冷静,意外的提前相遇,让晓北自知不能在像以前似的无知自满下去。而对于今后的生活也要重新规划。 仔细的考虑着,提前数年的相遇,那么今生的自己。不能再走当兵的这条路,一个家庭不能有两个军人。军人的机动性太大,一旦有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么当这个家庭的两个军人同时出任务的时候,就意味着,家里的孩子老人没有人再去照顾,军嫂或许才是今生自己要做好的职业。 前世没有上大学的遗憾,在年龄逐年增加也曾无数次的出现过,而教书育人的职业一直是自己的理想,不说每年近四个月的两个假期,要是能够留在大学里任教,那么轻松的工作环境,单纯的工作氛围,都是一个最佳的选择,无论是照顾家庭照顾爱人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事业都能做到两者兼顾,暂时定下目标的晓北,放下心底的思绪,期待的明天相见。 第二天早上到了学校没一会,晓北就以肚子疼为理由请假回家了,走的时候还想还好跟几个哥哥不是一个班级,背着书包的晓北快速的往训练场跑去,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那里等候着的陈国旭,加快跑步的速度,身后传来的咚咚跑步声打断了陈国旭的思绪,转身就看见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肉球跑了过来,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笑意,晓晓还是那么怕冷,到了冬天穿的像个肉球似的,边想边往晓北的方向快走去。 接住喘着粗气跑到自己身边的晓北,陈国旭看着背着书包的晓北,笑了,“逃课了?”说完伸手拿下晓北背后的书包。 晓北白了陈国旭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调节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大冬天的跑步可真累,“来了很久了吗?” 陈国旭笑着摇了下头,晓北只是看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爱人什么性格虽说不能完全清楚,但还是有着大致的了解,陈国旭一手提着晓北的书包,另外一只手拉住晓北的手往自家走去,大冬天这个年代唯一能好好说话的只有家里,慢慢的就着晓北的步伐,谁也没有说话,就着拉着手往回走着,陈国旭没有发现,每当看见晓北的时候,他的神情与身上的气势会不自觉的收缩放松,而晓北也并不知道,在外人面前,在队员面前的陈国旭有着阎王爷的称号。 回到家的俩人一如昨日坐在椅子上,晓北心里始终有个疑问,既然东子在军区大院为什么问金阳的时候,金阳会不知道,可昨天晚上见面的时候,俩人明明相识,看昨天晚上金阳和东子弟弟的嘀咕劲关系还相当不错,带着疑惑的晓北,开始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爱人。 陈国旭看着歪着脑袋上下打量自己的晓北,觉得有些好笑,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先看后问了,以前的她可是话不过脑先说了在想的,“晓晓,想什么哪?” “东子,为什么我来大院好几次都没见过你,而且我问过我哥,我哥也说不认识你,怎么回事?”带着些许疑惑的晓北紧着眉头问着。 陈国旭一下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忘了,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是后改的?” 晓北摇摇头,冲着陈国旭说道,“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你名字是后改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就叫陈立东吗?” “那个名字是后改的,以前的名字一直叫陈国旭,后来我被淹这次,我妈也不知道找谁问的,说我的名字不好,给改成陈立东,你认识我的时候,可不就叫那个名字吗。” 晓北觉得有些好笑,在东北这个地方,其实最有名的就是跳大神,没想到东子妈妈竟然信那个,笑呵呵的对陈国旭说道,“我说怎么没你这个人哪,那你现在怎么没改名字?” 晓北的笑,让陈国旭也很无奈,以前就因为该名字,自己妈可没少絮叨,就是现在还惦记着给自己改名字哪,“我爷不让,说我妈竟胡闹,也就是现在时候好,要是早几年,她信这个,早被打到了。”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可是知道,要是真信跳大神的,那么这个怎么的都会惦记着没办成的事,估计爱人没少被絮叨,记得以前长大后的自己也没少被老妈带着去算命,算一个说一样,每个算命的跳大神的说的还都不一样,最后的宗旨就是花钱消灾。 “阿姨问谁了,怎么还信起这个了?”笑过之后的晓北有些好奇的问着。 “她没说,但我估计是大舅妈,我大舅被下放农场的时候,不是住在大舅妈家吗,一来二去俩人就好上了,我大舅妈别的都好,善良,能干,对我姥姥姥爷很好,还认亲,就是这一样,信这个信的厉害。” 陈国旭对于自己大舅妈这种迷信的状态是真没办法说什么,主要是自家大舅妈说了也不听,她们家全是干跳大神的,在农村还挺有名气。 笑过之后,晓北突然想起,不光名字不对,年龄也不对,“东子,你今年多大?” “19呗,你不是知道吗,怎么了?” “我前几年来的时候,在训练场,我哥给我指过你,说你比他们大挺多,有十五六了,就是因为名字年龄都不对,我才一直以为你没在这里哪。” 陈国旭听了晓北的话真是有些挠头了,大院这帮孩子都在想什么,有时间不好好学习,不好好训练,怎么竟研究别人多大,“虚岁19了,你说在训练场你哥给你指过我?什么时候?”陈国旭有些奇怪的问道,不应该啊,晓晓跟大了没太大变化,自己要是看见不可能不去认。 “前几年,我想想是什么时候?”说完的晓北低着头回想那次在训练场见过的场景。 “82年,大概九十月份那样,第一次来这里,我想找你来着,我记得你跟我说的,你八九岁就到这边来了,可是没找到,压根没人认识陈立东这个人。”说完的晓北还白了陈国旭一眼。 晓北的白眼,让陈国旭觉得好笑,知道自家小丫头肯定记仇了,其实陈国旭自己也忘记了以前认识晓北的时候,名字和现在不一样,而且晓北说的那次他还真有印象,当时应该是晓北的哥背着她,而自己则在训练场训练哪,没想到,自己因为离的远没看清而且也因为那是自己的心完全在不断变强上,没去想太多,竟然跟晓北错过了好几年。(未完待续) ------------ 第六十四章 陈国旭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小丫头,走到晓北身边轻轻抱了一下,蹲在晓北面前,故意逗着晓北说道,“晓晓不气,早知道晓晓会来找我,我肯定天天在大门口等着你。”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面目柔和的陈国旭,晓北心底柔软极了,她一直知道陈国旭对自己有着很大包容心,从跟他在一起那天开始,他的大男子主义,他的粗心仿佛全部消失了似的,细心的举动常常让自己觉得温暖。 茫茫人海中,自己和爱人能够接连两世相知相许是多大的缘分,虽然现在的年龄小,但能够相互扶持的走过一生,不是前世自己唯一的愿望吗,爱情的国度里,单体的付出永远不会长久,一直以来,不自知的任性不但给家人带去苦恼,也曾给爱人带去困惑,晓北伸手慢慢的把手放在了陈国旭的头顶,掌心传来微微的扎人的刺感,让晓北心里充满了感激,一个人的精力真的不是无限的,享受陈国旭无尽的包容的自己,也该为这个爱自己的男人去努力的改变了。 晓北的突然触摸让陈国旭呆了一下,看着露出温柔神色的晓北,陈国旭心底一动,晓晓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晓晓或许没有了前世的尖锐,虽然还能依稀看见曾经的任性,但周身营造的一种柔和让陈国旭感慨万分,他知道晓北经历了太多的疼痛才收敛了所有的尖锐,那样的任性的娇俏已经仿佛从晓北身上消失了一样,虽然喜欢晓北的柔和,但在他心里,更爱的却是那个娇俏任性跟自己撒娇的小丫头。时间或许可以改变一切,但陈国旭还是希望晓北可以真正的做到完全的依靠他,他有这个自信,能为晓北遮风挡雨,虽然他不能替晓北走今后的路。但单纯的为晓北挡出一切的伤害,他、陈国旭这点保护爱人的自信却不缺少。 但看着这样的晓北陈国旭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在自己牺牲的那些年,晓北怕了,骤然失去依靠失去爱人的打击。让她下意识的不敢再去依靠。她怕不知道什么命运又一次的捉弄着她,作为男人,陈国旭的理解永远是说的再多不如去做,他相信晓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重新拾起对他的依靠。 “东子,我二姑夫回来了,最多上完这个学期,我就要回家了,你哪?什么时候回部队?你当兵了吧?” 拉起蹲在自己面前的陈国旭。晓北想起现在的他们并不能相守,抬头问着。 “恩,当了。我不是说我上前线了吗?过几天就走,要参加s军区的特种兵选拔。”陈国旭说起前线眼前瞬间闪过牺牲的战友。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想着走之前要去牺牲的队友家看看,都是农村孩子,家里还不知道怎么过哪。 陈国旭眼神中闪过的心疼被晓北捕捉到,但并没有去问,因为从姑父身上她知道,陈国旭肯定有想熟悉的战友牺牲了,逝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难受的,相信以陈国旭的为人与能力,一定会为牺牲的战友安排好家人。 转念想到陈国旭在家待不了几天就要走了,这一次分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晓北心底闪过一丝难过,但随即就甩来了,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会好好的努力的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吗,好好的陪在他身边,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晓北笑着对陈国旭说道,“东子,我昨天想了一下,我想当老师?” 晓北的突然转换话题让陈国旭楞了一下,有些奇怪晓北的想法,晓北可不算是一个又耐心的人,老师这个职业虽然不错,但需要的却是耐心有责任,晓北责任心又,但是耐心却差了点,“说说怎么想的?” 陈国旭坐在晓北对面拉着晓北的手问道。 “东子,你知道,一个家庭不能有两个军人,我们都知道,当兵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喜欢那个充满回忆的绿色军营,但我们俩个都在部队,家怎么办?父母怎么办?你已经不可能离开部队了,那么只有我去重新选择,而没上过大学对我一直是个遗憾,我想上大学,老师这个职业虽然需要责任感,但我确信我不缺责任心,而且,当老师每年有两个假期,近四个月的时间,意味着以后我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也会很充裕,照顾家照顾父母都方便。” 听了晓北的话,陈国旭没有说话,只是想着晓北说的话,当兵的不比别的,机动性太强,而且自己以后肯定还是要回到特种部队,那样,频繁的出任务,对家真的照顾不到,要是自己的妻子也是部队的,那可真是身不由己了,可是晓北想的很好,抬起头看着晓北,“晓北,你想过没有,教师这个职业不单单需要责任心,还需要无尽的耐心。” 听了陈国旭的话,晓北乐了,知道陈国旭已经认真的考虑自己的话了,“当然知道了,怎么会没考虑哪,东子,我因为冲动因为没耐心吃的亏还少吗?我早就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这两年不曾间断的练习毛笔字,刺绣就是为了不断的淬炼自己,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耐心会越来越多。”说话的晓北脸上带着一股自己所不知道的自信,放下心底负担,认真撕开伪装的晓北是真正的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出背在身上的小黑屋。 看着不自知带着自信笑容的晓北,陈国旭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是真正的放下一直担忧的心,他知道,他可以放心的离开,自己的晓北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为这以后的生活努力着,站起来拉起坐在对面的晓北,“好了,都说清楚了,跟我出去一趟,我过几天就走,咱们取点东西。”说完拉着晓北走到床边,开始帮着晓北穿衣服。 晓北被陈国的动作弄的一愣一愣的,没反应过来这是想干什么,怎么说着话就要出去了,大冷的天,出去干什么,晓北还真的不乐意出去,太冷了,可看着忙活着给自己穿衣服的陈国旭,只是翻了个白眼,拿开陈国旭的手,自己系扣子。 陈国旭看着晓北的白眼,只是笑了一下,拿起晓北放在床上的手套帽子,拉着晓北往楼下走去,在门口帮晓北带好之后,拉着晓北出了门,被稀里糊涂拉着走的晓北,看着笑眯眯的陈国旭,真的有些奇怪了,这是要干什么去啊,也不说干什么,还笑眯眯的,怎么这么渗人哪。 “等会,慢点走,你也不看看,我多长的腿,你多长的腿。”被拉着有些小跑的晓北赶紧拽住陈国旭前走的步伐,心底还不停的冒着黑线,一步都快赶上自己三步了,着坑爹的身高。 陈国旭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以前,第一次带晓北上街有些兴奋了,以前和晓北在一起,也没机会上街,唯一一次还是自己带晓北回家见父母的时候,跟着妈一起去给晓北买东西,陈国旭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心里有些不好受,慢下了快速行走的步伐,就着晓北的步子,慢慢的走着。 出了军区大门,陈国旭带着晓北左拐右拐,走了半个多小时,给晓北累的够呛,才终于来到一个大院子,暗红色的大门,黄铜的门扣,陈国旭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带着晓北进去了,跟着陈国旭走进院子的晓北,首先看见的就是院子里的几棵松树,看那高度和松树粗壮的树干,晓北知道,这几棵树年头绝对不短,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国旭,发现陈国旭还是没有停留的直接往屋里走着,压下心底的疑惑,跟着往里走着,当推开屋子的门走到屋里的时候,晓北发现整个屋子古色古香的,空气中还有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香气,满屋子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所有的东西全是藤或是竹子做的各式家具,而在斜对着门的位置一个六十多的老人闭着眼坐在一张摇椅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紫砂壶悠哉的晃悠着,旁边的藤桌上放着一个小收音机,里面放着京剧,老人还边晃悠着边跟着哼哼。 “吴爷爷。”陈国旭的说话声打断了老人沉醉在京剧里的思绪,睁开眼看见站在屋内的陈国旭和晓北,乐了。 “你小子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停住了晃悠的身体,放下手里的茶壶,还把小收音机顺手关了,冲陈国旭摆了摆手。 “刚回来没两天,这不是惦记你,来看看嘛。”陈国旭笑着拉着晓北来到老人身边,坐在了旁边的竹凳上,顺手还帮着把晓北的手套帽子拿了下来。 看着拉着一个小姑娘还很自然的伺候的陈国旭,老人更乐了,这小子今个出息了,还会伺候小姑娘了,笑呵呵的问着,“行啊,小子,你爷爷都没享受到你的伺候,这是打哪找这么个小丫头,给吴爷爷说说。”老人的话让晓北脸红了一下,她已经习惯了陈国旭的照顾,还真没注意,可却忘记了,现在不是以前。(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五章 陈国旭看了晓北一眼,转头看向开着自己玩笑的老人,笑眯眯的说道,“我小媳妇。”虽然是笑着说的,但陈国旭眼神中的认真却被老人看了出来,老人看了晓北一眼,又看了一眼陈国旭,收起了笑容,微微皱起了眉头,“小旭,你爷爷知道吗?” “我会找机会告诉爷爷的。”陈国旭认真的对关心自己的吴爷爷说道。陈国旭知道自己的婚姻以后一定要经过爷爷的认可,否则即使自己强行决定了,晓晓在自己家也不会得到认可。好在现在无论是自己的年纪还是晓晓的年纪都还小,可做的余地太大,并不需要担心,但还是要提前跟爷爷说一声。 “你自己斟酌好,好好跟你爷爷说,不过小旭,你还真像你爷爷,那老东西就是早早的给自己订下你奶奶的,你们还真是祖孙俩。”说完发出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而此时晓北却被陈国旭毫不犹豫的显示惊了一下,在她心里,怎么也要自己成年陈国旭才会大方的告知他人,没想到现在就这么的交代出来了,不过,晓北心里还是有些高兴,至少说明在陈国旭的心里,自己是他爱人的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吴爷爷的话让晓北和陈国旭都笑了出来,晓北甚至特意看了一眼陈国旭,眼神中带着笑意,无声的说了一句,“老牛吃嫩草。”晓北的话让陈国旭的笑顿了一下,随即就放开了,心里却有些咬牙,以前这话就没少有人说。自己有那么老吗,难道不知道找个岁数大的爱人才能疼人吗。 大笑过之后的吴爷爷,笑眯眯的看着陈国旭,带着一丝的调侃问道,“说吧。你小子没事不会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找我。” 陈国旭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口。“吴爷爷,我想要你那把二胡。”陈国旭的话让晓北心底一动,转头看向认真的看着吴爷爷的陈国旭。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你又不会。”陈国旭的话让吴爷爷坐直了一直靠着藤椅的身体。有些奇怪的问道。 陈国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晓北,转头看向吴爷爷,“给晓晓,她学二胡,连把二胡都没有,我想给她找把好的,你不是有吗,你也不用。给我家晓晓吧,等晓晓学精了,我没事带她来给你配乐唱京剧。” “不给。我那是宝贝,我说你们祖孙俩什么毛病。怎么总惦记我的宝贝,前几年,你爷爷才从我这抢走一套围棋,今个你又来抢我二胡,你们祖孙属土匪的,专门盯别人的好东西。”吴爷爷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陈国旭,想起被抢的围棋,吴孟德现在还牙痒痒哪,这爷俩简直是挖他心哪。 吴爷爷的话让晓北觉得很不好意思,赶紧拉了拉陈国旭的胳膊,当陈国旭转头看向晓北的时候,晓北冲着陈国旭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别要了,我才学多长时间,那么好的东西,现在给我要,白瞎了,你要是真想给我弄二胡,给我随便买一把就行。” 陈国旭看了一眼晓北,把晓北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里,转头看向吴爷爷,不说话,就那么盯着,陈国旭不说话的盯视,吴孟德气的想敲他,可看见晓北的满脸不好意思,又没办法直接伸手,气的站起来开始在屋里来回走着,边走还边说,“啊,你们爷俩就欺负我好说话是吧,前两年你爷爷才厚脸皮的把我藏起来的围棋抢走,今个你又来抢我二胡,我欠你们爷俩的,我告诉你小子,我不给,你要是真想要二胡,我出去给你买一把,就是不给璃音,你知道吗,为了得到这把二胡,我差点没把腿跑断了,不给,说什么也不给。” 吴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来回走翻来覆去的絮叨,看着不说话瞪视的陈国旭,被气的直转圈的吴爷爷,晓北突然觉得很想笑,俩人的关心真的很好,好像真正的祖孙俩,晓北笑着动了动被握住的手掌,看见陈国旭回头看她,才带着笑的笑声跟陈国旭说道,“好了,吴爷爷岁数大了,你在给他气个好歹的,你先给我买把一般的,等我学好了,你在给我整好的,现在好的给我用,我自己也舍不得。” 而吴孟德也听见晓北的话,蹭的一下来到俩人身前,边点头边说,“对,对,吴爷爷给你买,等什么时候,你学好了,吴爷爷肯定给你弄把好的,走、走,穿衣服,咱们赶紧去买把新的。”说完拉着俩人就要走,看着急切想要打发俩人的吴爷爷,陈国旭也知道今个晓北在这肯定要不出来了,也就没在盯着吴孟德,他打算等什么时候晓北不在,自己来要,肯定能拿到手,打算好的陈国旭拽住吴孟德要跟着去的脚步,“吴爷爷,家呆着吧,外面冷,我带晓晓去就行,当溜达了。”说完开始给晓北拿衣服帽子,等都收拾利索往外走的时候,陈国旭回头看了吴孟德一眼,吴孟德心底一惊,心道,坏了,这小子真惦记自己的二胡了,下次他再来,估计二胡保不住了,要不自己回老家呆两天,等这小子走了,自己在回来。想好的吴孟德开始找东西装包,打算晚上就回县城老家,可他却不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的那把二胡到底也没留住,每当想起的时候,都气的牙根疼。 走出吴爷爷家的晓北笑着问陈国旭,“东子,你是不是跟吴爷爷关系很好,看着你们俩就知道关系很近。” 拉着晓北的手,慢慢往前走的陈国旭点了点头,“恩,我爷救过吴爷爷的命,吴奶奶又救过我叔的命,反正我从小就认识吴爷爷,俩家关系也好。” 陈国旭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二胡拿给晓北,打算先买把对付着,带着晓北去了音乐学院附近,俩人都不懂得怎么挑二胡,陈国旭是完全不懂,而晓北则只是接触了一年对挑选还是了解的不深,只好让售货员给介绍了一款相对好一些的,付了钱,拿着二胡出了乐器行的俩人准备回家。 走着走着,陈国旭感觉晓北的脚步越来越慢,而且握在手心里的晓北的手不停的蠕动着,停住脚步的陈国旭低头看着晓北问道,“晓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累了?” 晓北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我饿了,我想吃抻面,这附近有卖抻面的吗?”说完还四处打量了一下。 陈国旭看着不自觉揉着肚子的晓北,想了一下,“没有,这附近俩饭店都没有。”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再一次想起现在不是满大街都是饭店的年代,有些蔫蔫的说道,“那回家吧,回家煮面条吃吧。”说完蔫耷耷的准备往家走,心里还算计需要走多长时间。 陈国旭看着耷拉着脑袋发蔫的晓北有些心疼,可现在这个年代别说吃抻面了,连个饭店都没有,只能饿着回家,拉住晓北要走的身体,撒开手,蹲在了晓北前面,“上来,我背你回去。”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陈国旭,晓北并没有矫情的拒绝,实在是饿的不行,直接趴在了陈国旭的背上,搂住了陈国旭的脖子,背起晓北的陈国旭这回不用就着晓北的步伐,快步往家走着,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家里,打开房门,把晓北放下,气不喘腿不抖的还帮着把晓北的帽子外套脱下放好,俩人刚进屋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陈国涛,金阳金宇和晓东,除了陈国涛有些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哥哥,剩下的三人都瞪着晓北不说话,而晓北此时是饿的不愿意说话。 陈国旭看着还是发蔫的晓北,蹲在晓北面前,摸了晓北脸一下,轻声说道,“去坐一会,我给你做面,我会拉抻面,一会就好,忍一会。”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惊喜的抬起一只蔫耷耷的头,瞪大眼睛看着陈国旭,“真的?真会拉面?” 陈国旭点点头,推了晓北一下,转身进了厨房。晓北听说真能吃到,有些兴奋的走到沙发上,先开口对三个哥哥说道,“大哥上午带我去买二胡,等会告诉你们咋回事,我饿了,等我吃饱在说。” 哥三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着一直摸着肚子的晓北没说话,而陈国涛是从自己哥哥进厨房开始,就一直在纠结着,大哥进厨房了,爷爷说做饭那是娘们的活,大哥竟然进去了,十几分钟之后,当陈国旭在厨房门口像一直盯着的晓北招手时,陈国涛、金阳金宇和晓东也跟着蹭一下串出去的晓北走进了厨房,晓北看着满满一大碗油花四溅被抻的细细的面条感觉口水都要出来了,直接拿起旁边的筷子,站在灶台前就吃了一口,剩下的几个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继续还在继续抻着面条的陈国旭发呆。 晓北是真饿了,也不坐了端起碗稀里哗啦的吃了一半才感觉胃里舒坦了,放慢吃面的速度,开始打量还在抻着面条的陈国旭,心里有些好奇,什么时候还会做抻面了。(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六章 面抻的差不多时,陈国旭突然回头,对一直傻站在门口的四人问道,“吃不吃?”闻着抻面的香味,看着晓北吃的稀里哗啦,四人齐齐的点头盯着陈国旭,陈国旭也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动作完成,开始做剩下的面,沸腾的大锅里,上下起伏的细细的面,陈国旭也没闲着,开始拿出一大四小的碗开始准备调至汤头,又在旁边的菜板上切了点葱花,面好了,给自己的大碗里装了满满一下,剩下的匀成四碗,端起自己大碗面条,拉着晓北出了厨房,剩下的四个人看看走出的俩人,陈国涛摸摸鼻子,率先端起一碗跟着出去了,剩下的哥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山前拿起一碗跟着出去了。 吃完饭的几个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为了显的正式,哥三直接坐到了晓北陈国旭的对面,这期间晓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妹妹晓北,看够了,转头看向陈国旭,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可他不知道的是,陈国旭根本不在乎晓东的盯视,只是稳坐着等着几个人发问,把敌不动我不动发挥到最佳,几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还是晓北看不下去了,伸手拽了一下陈国旭的衣服,陈国旭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晓北,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几个人,“我带晓北去买二胡了,晓北学了一年多,连个属于自己的二胡都没有,以后练习不方便。 简单的解释并不能让几个人满意,妹妹贸然的跟个不熟悉的人走了,还没告诉自己,哥三能愿意到哪里。金阳看着平日的偶像,还是疼晓北的心占了上风,“陈大哥,你咋认识我家晓北的?” 陈国旭看了一眼晓北,“晓北帮了我一个忙。” 金阳、金宇、晓东。哥三互相看了一眼,没明白完全不搭边的两个人,晓北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再说陈国旭那么大的一个人还用个小姑娘帮忙?有些怀疑的看着陈国旭,眼神中带着不信任。 “哥,你们别猜了。我是帮大哥一个忙。大哥感谢我,才送我一把二胡,你们不用不信。”晓北看着几个哥哥盯着陈国旭的小眼神有些好笑,可不解释肯定不行,只好顺着陈国旭的话继续说着。 晓东转头看向晓北,“什么忙?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能帮什么忙?” 晓北看着身边的陈国旭,纠结着帮什么忙?陈国旭拍了晓北后背一下。“我受伤了,在训练场的时候,手臂上的绷带和吊带开了。我自己弄不上去,正好被晓北看见了。晓北帮我重新弄好的。”陈国旭的想法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了,我自己媳妇我买个东西还用你们批准? 几个人虽然不信,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晓北看看瞪眼珠子扒瞎的陈国旭,又看了一眼三个纠结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哥哥,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爱人在身边,哥哥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前生爸死的时候,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见我们子妹四个成家,记得爸身体好的时候曾经说过,等以后我们都成家了,有孩子了,他就定做一个前面是自行车后面可以拉四个小斗的小车,他在前面骑着,后面带着四家的孩子,大街上溜达一圈,羡慕死那帮老哥们,可惜的是,爸生前唯一看见的就是大姐家的小宝。 直到陈国旭的轻拍才打断不知不觉想起的一些往事,抬头看着眼前就坐在身边眼神有些疑惑的陈国旭,晓北释然的笑了一下,冲着陈国旭摇了摇头,俩人之间那种无言的默契让晓东动了动眉头,不对劲,晓北跟大个子肯定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可看了看身边的金阳金宇,晓东压下心底的冲动,继续偷着观察着。 陈国旭看了看晓北,心底微微动了一下,没说什么,转头任由几个人偷看嘀咕,不过有意无意的陈国旭观察了晓东,晓东自以为无人注意的偷窥,让陈国旭有些好笑,可对于他来说,晓东只是个孩子,有冲动,或许有些小心眼,但那点小心眼却并没有看在陈国旭眼里,心里想着,“刘晓东,我要看看,你能为了晓北做到什么地步,如果可以,他希望晓东可以为了自己妹妹舍弃运动员的身份跟着他走进部队。” 不过这只是陈国旭一念之间的念头,并没有想去具体的实施,两年吧,两年之后就能看出晓东是否适合部队生活,毕竟光有热血冲动是不够的,头脑,应变,责任才是一个军人基本要具备的素质。 陈国旭看着就这么坐着发呆也不是一回事,耽误自己和晓北的相处,率先站了起来,冲着弟弟陈国涛、金阳金宇、晓东四人比划一下,“走吧,别在这闲呆着,让我看看你们几个的体质怎么样。”说完拉起坐在沙发上的晓北往门口走去。 晓北楞了一下,“东子,干什么啊?我哥他们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 “没事,我就是看一下,你那俩表哥估计以后要走当兵这条路,而你哥,我在看看吧。”陈国旭拿着晓北的衣服边说边准备帮着晓北穿上。 晓北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陈国旭,微微的皱皱眉头,“你别瞎整,我哥以后走那条路让他自己选择,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部队,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正规化的生活。” 陈国旭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晓北,心底偷偷的叹了一口气,晓北还是太单纯,也没解释,只是拍拍晓北的手,拉着往门外走去。 陈国旭的话让弟弟陈国涛心里咯噔一下,想问可不可以不去啊,让大哥看自己训练不是找死吗?可看着已经起身往外走的哥哥,不敢问,只好耷拉着脑袋磨蹭的拖时间,而金阳金宇则是有些兴奋,偶像啊,传奇啊,要看自己训练成果,得到表扬,回家可以跟爸妈显摆了,哥俩兴冲冲的穿衣服,陈国涛看着金阳金宇兴冲冲的表情,心底想着,“俩二虎,一会你们就知道我哥为啥叫阎王爷了。” 晓东则既不是害怕被训练也不是想逃避观察,而是正有些生气陈国旭拉自己妹妹的手,心里想着,“这算不算耍流氓?妹妹才9岁不到10岁,是小不点,那大个子算不算耍流氓哪?”晓东还在纠结着陈国旭的行为,稀里糊涂的酒杯金阳金宇拉着跑出去了,直到到了训练场也没想明白。 到了训练场,陈国旭放开晓北的手,让她站在旁边看着,不能说话,不能打断几个人的训练,晓北看着板着脸严肃的陈国旭,想了一下,点点头,退到训练场外,看着陈国旭怎么测验几个人的体质速度。 挺直着腰身,收起温和的笑脸,陈国旭面无表情的看着四个站的并不标准的几个人,“从这一刻开始,不要想着你们是老百姓,当自己是军人,遵守一切我所下达的命令,立正、稍息、向前看,报数。” “1、2、3、4.”四个刚刚被英雄的壮举所感染的少年,努力挺起并不高大的身躯,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严肃的陈国旭。 “没吃饭吗?大点声,军人的声音是洪亮的,不是你们这种好像猫叫的小动静。”陈国旭严厉的瞪视着四个少年,大声训斥着。 “1、2、3、4”被说成猫叫,几个人大喊着报着数。 “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陈国旭跑在前面带着四个人开始在大大的训练场跑着,边跑边时不时的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而跟在身后的几个人也迎着寒风跟着扯着脖子使劲喊着。 一圈、两圈、三圈、八圈,几个跟在后面的人速度越来越慢,最先掉队的是金宇,在转到第十圈的时候,金阳速度开始越来越慢,晓东虽然是最小的,但一个是经过晓北的泉水改造,再有就是心理憋着一股劲,不想被前面连气息都没变的人看不起。 晓东憋着气想着,怎么也不能比那家伙的弟弟差,第十五圈,陈国涛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而这时的晓北有些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冬天,哥哥没有经过正规训练,这不是开玩笑吗?十六圈,这时候的晓北看着明显有些喘不上气的哥哥,知道不能在等了,自己哥哥自己知道,这会肯定不会认输的,“陈国旭。”晓北站在场边大叫了一声,比划着让他停止。 其实晓北不叫,陈国旭也打算差不多可以停止了,他只是想看看几个人的素质怎么样,可没想让晓北跟自己发火,陈国旭开始放慢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停止跑步的速度,开始快步行走着,还伸手拉住已经有些踉跄的弟弟和晓东,这个时候突然停住不动,会伤身体,直到走了一圈半,才彻底停下来。 这时候晓北冲了过来,赶紧扶住晓东,顺便白了陈国旭一眼,“哥,咋样?没事吧?你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直接下来不就得了,看你现在累的。”说完自己哥哥,又瞪了一眼陈国旭。 陈国旭看着晓北的瞪视,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没完事哪,自家小丫头就跟自己使劲了。(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七章 即将分别 十五分钟后,等几个人气息完全平复之后,陈国旭拉着晓北的手再次来到场外,认真的看着晓北,“晓晓,我有分寸,相信我,我不会累坏他们几个,我只是想看一下你几个哥哥的身体素质到底怎么样,答应我,你只要看着就好。” 晓北看着陈国旭认真的表情,想了一下,知道陈国旭说的是真的,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陈国旭训练了那么的士兵,心里肯定有数,自己就是关心则乱,点点头,答应不再出声,只是看着。 一下午的时间,蛙跳、测爆发力、测反应力,每次休息十五分钟,直到下午六点才结束所有的训练,几个人的综合素质陈国旭也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招呼着晓北往家走去,路上,晓北一次又一次看着陈国旭想知道几个哥哥成绩怎么样,但看着仿佛还在思考什么的陈国旭,晓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任由陈国旭拉着往家走着,而金阳金宇和晓东、陈国涛几个人互相搀扶着,累的连话都不愿意说,陈国涛心里都要哭了,这算怎么回事啊,怎么无缘无故的大哥就要看训练成绩,累的像狗似的,也没说个好,到底啥意思,想了一路的陈国涛决定晚上问问自己大哥什么意思。 金阳金宇是彻底佩服陈国旭了,一下午跟着他们训练,看看人家,啥事都没有,跟玩似的,他们几个要不是怕磕碜,早堆挂了,晓东虽然心底不服,但并不表示他没有看见陈国旭的表现。一下午的训练除了 出点汗,连喘气声都没变,难怪金阳说他是偶像,但再是偶像也不能跟妹妹耍流氓,看看走在前面拉着自己妹妹晓北手的陈国旭。晓东觉得牙疼,心里暗暗的憋着一股劲,决定晚上先问晓北。然后再去找大个子,让他离自己妹妹远点,那么大岁数了。怎么不知道避嫌哪。 送完晓北几个人回家的陈国旭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桌子前不断的回想几个人下午的测试结果,金阳稳,沉得住气,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来,肯定不会出大问题;金宇则脑瓜子快,体力虽然是几个人中最差的,但脑子绝对是最好使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浮;晓东爆发力耐力都没问题。但明显性子急躁,虽然有些冲动,但还在控制范围之内。不过陈国旭发现晓东有些越急躁脑子转的越快的倾向,边敲着桌子边思考的陈国旭决定走之前去一趟侦察连找一下连长。以后让金阳金宇跟着弟弟陈国涛一起训练,至于晓东,呵呵,陈国旭笑了,他想起一个人,这次受伤退下来的队员,王涛,扔在人群中完全不惹人注意的那么一个人,这个人在队里既不是成绩最好的,也不是成绩最差的,任何一个科目全部都是中等,最适合当教官,家虽然是农村的,但是如果找找关系,完全可以把他分到地方警察分校当个教官,而且这个人最值得人注意的就是他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计算高手,只要让他看到一个人的训练成绩,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专门按照你的个人身体素质给你设计最佳训练方案,一步一步的既能达到你的极限还不会把你累坏,要不是少了一条腿,陈国旭还真舍不得放手,算计好的陈国旭打算等晓北回家,就找机会把人调过去。 晚上躺在床上的晓北,想到今天下午的训练,知道陈国旭心里肯定有着什么打算,晓北现在有些纠结的是到底是让哥走老路还是真的进部队,想了半天没有想清楚,只好暂时放下,毕竟今后的路还是需要哥哥自己去选择,自己能做的只是引导,而没有权利去替哥哥决定,想好的晓北翻身准备睡觉,打算在陈国旭在家的这段时间好好陪陪陈国旭,或者也可以说让陈国旭陪陪她,八十年代的省城虽然没什么可溜达的,但对于晓北来说好多东西都没见过,想想学期结束还要回家,打算去新华书店淘点书,省城怎么也比家里那边的书店书籍来的多,很多都是哥姐可以用到的,还要给喵喵买点东西,算计着的晓北,稀里糊涂的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不过晓北忘记了计划没有变化快找个道理,就在她计算着去哪里的时候,接近午夜的时候陈国旭接到了一个电话。 陈国旭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声音,瞬间惊醒的陈国旭翻身下床来到门边,打开房门就看见父亲表情严肃的看着他,比划了一下,爷俩悄悄的来到了父亲的书房,看到放在一旁被接起的电话,陈国旭知道肯定有事了,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陈国旭有些惊讶。 “小旭,我是爷爷。”电话里传来有些沙哑浑厚的声音,正是陈国旭的爷爷,老革命陈生。 “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你怎么还没休息。”陈国旭微微的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爸爸放在桌子上的闹表,12:36分。 “小旭,你的队员还剩下多少可以用的。”爷爷没有回答陈国旭的问题,而是问起了陈国旭他手里的队员还有多少。 “爷爷,如果时间够,修养好,可以有十个人,如果现在就用加上我只有四个人。”陈国旭计算了一下把答案告诉了爷爷。 陈国旭的回答,让电话另外一边的人有些难办,四人还是少点,“小旭,除了你之外另外三人技术怎么样。” “最顶尖的,能够完整无损的回到祖国,就说明剩下的三人军事技能是最优秀的,爷爷,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陈国旭严肃的问道。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陈国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如果不是到了为难的时候,爷爷不会轻易给自己打电话,而且时间还这么晚,肯定是到了决定的时候了。 “小旭,准备一下,召回剩下的能用的队员,后天早上会有人去接你们,不要问什么事,做好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吧,后天早上,全员肯定准备好。”陈国旭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 “小旭,注意安全,爷爷等你回来。”说完挂上电话的老人,慢慢的坐在了书桌前,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动地方,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孙子送上去,孩子才受伤下来,可没办法啊,已经折损四个侦察连了,老夏如果不是逼到不行的地方,不会张口的,希望孙子可以安全吧,军人只要国家需要你,那么你只有往上冲了。 挂上电话的陈国旭看了一眼父亲,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父亲一定是知道的,否则,眼神中不会带着担心与心疼,安慰的话说了也是白说,陈国旭只是看着父亲,“爸,放心,你儿子肯定能活着回来,我还没让你抱上孙子哪,哪能这么轻易就交代了,爸,别告诉我妈。” 陈建设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个儿子小时候没少挨揍,可大了反而却是最贴心的,省心,争气,陈建设闭了闭眼睛,在睁开的时候笑了,“去吧,去睡觉吧,爸没事,你妈你也别惦记,有爸哪。”说完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往门口走去。 回到房间的陈国旭躺在床上才想起后天就要离开了,明天是最后一天陪晓北,可他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陈国旭不打算告诉晓北他去干什么,他相信自己可以安全回来,说了只会让晓北跟着担心,与其是那样还不如不说,想好的陈国旭放下这茬。 转念想到这次爷爷打电话过来,只有一件事,不知道除了加上自己的四人以外还有那些人一起上去,估计会调一些精锐,希望能够留给他们时间进行磨合,整个后半夜,陈国旭就在不断回想着地形中度过,天还没亮,陈国旭就起来,走过父亲的书房,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光亮,陈国旭知道父亲肯定一夜没睡,站在门边想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说什么?决定的事情说再多也是枉然,何必加深父亲的担忧,只有他完整的回来,父母亲人才会放下担忧的心。 走出家门的陈国旭来到训练场,简单活动一下,开始绕着训练场跑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七点才结束简单的训练,计算了一下,感觉一下体力和手臂的恢复状态,陈国旭做到了心里有数之后,转身往家走去,简单梳洗一下,准备直接去接晓北,最后一天了,希望能够全心的陪伴一下晓北,再次相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哪。 而刚刚走出家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陈国旭,晓北乐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正打算去找陈国旭哪,竟然在门边就看见了,晓北乐呵呵的往陈国旭身边跑去,身后跟出来的金阳金宇晓东,有些龇牙的看着乐颠颠的晓北,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尤其是晓东,有些牙痒痒的看着又一次耍流氓的大个子,气的不行。(未完待续) ------------ 第六十八 分别!准备回家! 陈国旭看着冲着自己乐颠颠跑过来的晓北,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晓北只要笑着生活就好了,一切有他,他会挡在晓北前面,快走了两步,接过晓北提在手里的书包,拍了拍晓北后背,“大冬天别跑,小心岔气,晓晓,等我一下,我跟你哥说点事,马上回来,我带你出去溜达。”说完也没顾得上晓北带着疑惑的眼神,直接走到晓东身边,拽着晓东来到离大家有些距离的地方,看着晓东没有说话。 晓东被陈国旭的动作弄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陈国旭想要干什么,直接拉他过来还不说话,啥意思,吓唬他那?晓东瞪着自己的小眼睛不服输的仰着脖盯着陈国旭,好半天俩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看着,突然陈国旭笑了,拍了晓东的头一下,在晓东刚要发火的时候,“晓东,我明天就走了,去前线。” 陈国旭的话让晓东惊了一下,瞬间眨了眨眼看着说完话好像没事一样的陈国旭,在军区大院一年多的时间,晓东看到了太多的死亡给他人带来的悲伤,晓东不明白陈国旭为什么已经回来了还要在上去,晓东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国旭要跟他说这事。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陈国旭,想问为什么却又发现不知道该怎么问。 陈国旭不是没看到晓东心里有疑惑,但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继续看着晓东说着自己的决定,“我给你找了一个老师,很厉害,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但事实却是,你比我差太多,你还太嫩,好好跟着老师学习吧,没准有一天我会承认你刘晓东很强。是个爷们,现在,你也就是一个小毛孩子。” 晓东的脸色随着陈国旭的话开始一点点的越来越红。陈国旭话音刚落,晓东噌的一下贴到陈国旭身边仰着头瞪视着陈国旭,“凭啥。你以为你是谁。我凭啥听你的,你说你给我找老师,我就得去,我不去,再说,显不着你,我自己能行。”说完狠狠的瞪了陈国旭一眼。 “你要是害怕你就直说,我还真舍不得把那么好的老师给你。白瞎了。”陈国旭的激将法彻底把晓东惹火了,咬着牙抬手就是一下,可惜。白伸手了,被陈国旭轻轻一档差点没甩出去。要不是陈国旭随手拉了一下,晓东估计就摔地上了。 “行了,你现在跟我比划就是白搭,好好学习吧。”说完陈国旭转身走到晓北身边,拉着晓北离开往大门外走去。 看着拽着自己妹妹离开的陈国旭,晓东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现在的他并不懂得,只是知道他不服,早晚有一天,陈国旭也会败在他手里。 拽着晓北离开的陈国旭并不知道晓东的心思,知道也不会在乎,最后一天,他只想好好的跟晓北在一起呆着,走出大院的俩人慢悠悠的走在冬季没有阳光的清晨中,伴随着呼吸喘出的一阵阵白雾,让晓北自己玩的挺乐呵,晓北没问陈国旭要带她去哪里,也没问刚刚跟自己哥哥说了什么,咯吱咯吱的不断的采着新下的雪地里,大脚印小脚印交织在一起,相依相伴。 看看时间,陈国旭先带着晓北去了离大院不远的滑冰场,租了一个冰爬犁推着晓北四处跑着,即不是节日,也不是放假日的冰场一个人都没有,俩个人像孩子一样在空旷的冰场嘻嘻哈哈的闹着,也不知道陈国旭跑去哪里,十多分钟后竟然接了一双冰刀,推着坐在爬犁上的晓北跑着玩,一上午的时间,俩人没干别的,你推我,我推你,哈哈的玩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回到家里,晓北还觉得没玩够,后世想找这么大的冰场和爬犁可不容易,什么都是人工的,连雪都是人造的,哪有现在这么好玩,晓北还跟陈国旭比划着,过两天还来玩。 陈国旭看着高兴的笑脸红扑扑的晓北,只是笑,却什么都没说,陈国旭没有办法给晓北承诺,他相信自己会回来,但时间却无法预订,只好笑着不说话,简单的吃过饭后的俩人休息一会,陈国旭带着晓北去了一趟银行,把自己存折里的3000块钱全部取了出来,没在继续溜达回到了家,看着有些怀疑的晓北,陈国旭也就没有在隐瞒自己要走的消息,拉着晓北回到自己房间,把晓北按坐在了椅子上,蹲在了晓北面前。 “晓晓,我明天就走,不能再陪你了,等我回来,我去看你,有时间我会给你写信。”陈国旭的话让晓北心一沉,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说受伤给假了吗,这不是还没好,有什么事需要马上走的。 “什么事需要马上走?”晓北有些怀疑的看着陈国旭。 “我上次跟你说参加今年的军区选拔,这不是提前了吗,要求所有参加选拔的队员后天到s军区集合,然后年前会定下名单,所以我明天就要坐车过去,正好后天早上到。”陈国旭并没打算告诉晓北自己去干什么,只是拿参加选拔来说事。 “哦,哪你们选拔完了有假吗?学期结束我就回家了,你要看我只能去d市,你能找到地方吗?”既然知道是参加选拔晓北也就没在怀疑,毕竟既然命令下达了,那么肯定会有集合时间的。 “不知道哪,估计没有假,怎么也要训练一段时间之后才能给假期,到时候我给你写信,你在家乖点,心思别那么重,你只要记得凡事有我哪就行了,记住了吗,晓晓?”陈国旭拉住晓北的手认真的说道。 晓北看着眼前即使要离开依然有些担心的陈国旭笑了,使劲揉了一下陈国旭的脑袋,“放心吧,回家了,就是上学回家,没事,有时间,我就给你写信,攒着,等你来了,一起给你,你训练的时候注意点身体,别老是拼命的训练,身体是自己的,现在年轻看不出,等老的时候,什么毛病都来了,我可还希望等咱们俩都老了还能一起四处溜达哪。” 陈国旭看着笑眯眯憧憬的晓北,慢慢的笑了,又一次在心底给自己加上了一道锁链,“一定不能有事。” “恩,放心吧,老的时候,我还带着你滑爬犁。”陈国旭盯着晓北的眼睛认真的做着保证。 “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送你。”晓北突然想起可以送陈国旭,赶紧问道。 “别送了,我明天起早走,有几个战友一起参见选拔,我们搭伴,不是一个人,别担心,早上冷,别起来了,我到了给你往你姑家打电话,别惦记了啊。”想起明天是有人来接的,陈国旭阻拦着,却并不敢表现的急切,否则晓北会怀疑,只是放缓语速的解释着。 “哦,那算了,你自己注意身体,不用打电话,到时候让你弟告诉我一声就行,打个电话又挂总机又要接线的,麻烦,反正到时候你也要给家里说,转告我一下就行。”晓北想想现在挂电话的麻烦阻止了陈国旭要往回打电话的行为。 “我现在及其怀念有手机的日子,打电话收消息都很方便,哪像现在打个电话光转线就需要转四五个总机。”正事说完了,晓北玩着陈国旭的板寸头边抱怨着。 半个下午,两个即将分别的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快五点,陈国旭看实在不能拖了,才牵着晓北的手把晓北送回家,看着乐呵呵冲着自己摆手的晓北,陈国旭笑了一下,院子里的声音消失后,静静的站在围墙边想着进屋的晓北在干什么,想着屋里的晓北在跟亲人说着什么,好一会,才摸了一把脸,离开了。 第二日晨,4点半,陈国旭在军区大门外接到了,赶回来的老黑、大河、李向东三人,几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停在百米外的军用吉普车,上车的几个人随着这辆吉普车去往需要他们的地方。 清晨晓北醒来后,刚想一会找陈国旭时,想起昨日已经告知自己要去参加选拔的陈国旭,心慢慢的沉了下来,人在身边的时候那种告知,和已经彻底成事实的接受真的让人难受,晓北使劲的甩了一下头,随即就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以后分别的日子多了,难道每次自己都要这样吗,习惯吧,习惯就好,以自己豆丁的年纪和身材以后见面的时候不会多,还是先好好为以后努力才是真的,想好的晓北迅速的爬出被窝。 一天又一天的课程,或许是因为大院去世的人家太多,还没过元旦,学校就已经结束了课程,刚刚放假,爸就来电话,说过完元旦回来接我跟哥俩回家,离开家一年多了,二姑家虽然很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我跟哥接到电话之后就开始急切的盼望着,每天计算着日子,二姑经常笑骂着我跟哥是俩小白眼狼,而每次我俩傻笑完依然算着时间,爸什么时候来。(未完待续) ------------ 第六十九章 回家!朋友! 或许是今年的大院气氛极其不好,就在晓东晓北哥俩准备回家的时候,金阳金宇不干了,说什么也要跟着,刘萍看看从回来以后一直有些沉闷的丈夫,决定今年不再大院过年,去弟弟家,也没再拦着哥俩的吵闹要跟的要求,直接开始准备给几个孩子打包行李,一年多的时间,晓东晓北的衣物可不少,而晓北则偷着把陈国旭给的钱藏在了空间的竹屋里。 1986年1月12号,学校放假半个多月,刘忠才腾出时间赶个周末来接晓东晓北,刚进二姐家就看见门口的五个大包裹,吓了一跳,至于吗,一年多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赶紧快步走进屋里,不知道是不是二姐又给家里拿什么了,想着赶紧进屋问问。 几个在客厅玩着扑克的孩子看见走进屋里的刘忠都乐坏了,晓东晓北是想家想爸妈了,俩人噌的一下串了过去,晓北拽着刘忠的手就不撒开了,没见到的时候还不觉得,这冷不丁看见爸,晓北觉得心里真是想的不行,没有想到,这在二姑家一待就是一年多,现在看见爸来接,终于觉得总算要回家了,真好啊! 刘忠看着冲过来的俩孩子,仔细打量一下,心里还直点头,“不错,都长个了,看来二姐为这俩孩子没少操心,看看身上穿的衣服,和脸色就知道,二姐啥也没干,竟为几个孩子服务了。”心里有着感激的刘忠拍拍姑娘儿子的头,笑呵呵的瞅着俩孩子围着他转。 金阳金宇紧跟着跑到舅舅身边,叽叽喳喳的跟着说跟着一起去大舅家的事,刘忠看着几个孩子是真乐呵了。自家这俩孩子,一走就是一年多,这后半年单位忙也没时间过来,拖来拖去,竟然有小半年没看见孩子了。这家里冷不丁少俩孩子感觉家里都不热闹了,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这会刘忠也不嫌弃儿子闹人了。怎么看自己孩子怎么好。 待在厨房的刘萍听见客厅传来了一阵咋呼声,就知道肯定是弟弟刘忠到了,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边走边擦手。刚出厨房门就看见几个孩子围着大弟在转悠,刘忠乐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了,知道弟弟肯定是想孩子了,摇摇头,笑了,走过去,“你们几个,让你大舅歇会。刘忠,咋这么早就过来了,你几点从家走的?这还不到十点哪。你坐那趟车来的。” “二姐,这不今个放假。我寻思早点走,我没坐火车,现在有客车了,半个小时一趟,我坐客车来的。”刘忠看到二姐出来拉着几个孩子边回答边往沙发边走去。 “哎呀,通客车了,这可方便了,你从家过来坐多长时间?”刘萍有些高兴的问道。 “不到四个小时,比火车快,而且不用等时间,基本上车里人满就走,现在d市到省城的人多了,客车发的也不少,好多人都做客车来。”刘忠乐呵呵的回答着,以后来这边真的方便了,不用现看车次等火车。 “哪还行啊,以后来往方便多了,你坐会,一会你姐夫回来咱就吃饭,下午早点走,金阳金宇跟着过去,我跟你姐夫商量了,今年去你家过年,老三媳妇怀孕了,估计今年得在老丈人家过,正好,咱俩家一起过。”刘萍说完就往厨房走,继续准备午饭。 不到十一点半,金胜利回来了,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刘忠,笑了,“刘忠,来了,啥时候到的。”边说边脱外套。 刘忠打量着瘦了一大圈还没养回来的姐夫,乐呵呵的说着,“十点多,早点来,早点回去,明天还上班,姐夫,你咋样?忙不忙?” “忙啥,不忙,这不是部队让我们这些回来的人调整一年,一年之后会重新打乱安排。”金胜利有些苦笑的说着,部队虽然是为了他们着想,但他宁可忙的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这么呆着,每天看那些伤残的陆续复原回家。 “姐夫,别想那么多,好好养好身体,有好身体才能干好工作,身体都遭垮了,以后咋整,你现在想那么多也是白搭,以后有能力了,咱尽力去帮吧。”刘忠劝慰着金胜利,他也知道说了白说,但看着姐夫消沉的样子,还是劝着。 俩人正说着,刘萍端盘子出来打断俩人的谈话,招呼丈夫放桌子吃饭,又偷着白了刘忠一眼,刘忠嘿嘿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其实刘忠觉得老这么捂着,姐夫更难受,还不如直接把伤口撕开,虽然疼,但至少好的快,否则姐夫很容易拖垮。 也没喝酒,刘忠晓东晓北是着急回家,金阳金宇是着急跟着过去,稀里哗啦的都埋头快速的吃着,金宇最先吃饭,也不休息,蹬蹬的跑上楼,拿下自己的衣服就跑了下来,在旁边等着,刘萍看着老儿子那着急样,就怕不让他去似的,笑骂了一句也不管了,陆续的几个孩子吃完,都开始拿衣服拿帽子准备一会就走,刘萍看着着急走的几个孩子,真是气乐了,也没耽误,赶紧把厨房凉的白开水端出来,让几个孩子喝点水,上厕所,弄利索在走。 金胜利则给小车班要了车,要送几个人去车站,看着着急的几个人,刘萍饭桌也没收拾,穿上衣服跟着上了等在门口的吉普车,四十分钟后就赶到了长途客运站,买好票等车间隙,刘忠拉着刘萍走到旁边,刘萍有些奇怪的看着弟弟,不知道这是想干啥,刘忠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刘萍,“姐,你这样不行,你得跟我姐夫说,你老怕他寻思,你越不说他不是越寻思,把伤口撕开,他才能好的快,你看我姐夫都瘦啥样了,你不心疼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时候不是心疼他的时候,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刘萍楞了一下,看了看弟弟严肃的脸,低头没说话,直到那边喊着要上车了,刘萍才勉强扯出一点笑容看着弟弟,“你说的,二姐会好好想想,没事,你姐夫有二姐哪,我不会让他这么消沉下去,走吧,车要开了。”说完推了刘忠一把,刘忠看了看二姐,没说什么,赶紧往车那边跑去。 不管刘忠刘萍姐弟俩的思量,一路上坐在靠窗户的晓北此时心里充满既欣喜又有些不舍的情绪,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走了一年多,想想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晓北还觉得有些像做梦似的,满车站的悲伤,见到姑父的惊喜,笑着离开的老师,与爱人的意外相遇,一幕幕不断的闪过晓北的眼前,重新规划了的人生,隐藏在自满下的缺陷,对于今后晓北有了自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对于家人自己很重要,可扔在人群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可不晚不是吗,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胡思乱想中时间过的飞快,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好像没一会就过去了似的,四点多点,刘忠带着兴奋的几个孩子坐上了开往家方向的小客车,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晓北冲着窗户哈了一口气,透过小小的哈气口看着窗外的d市,一年多的时间,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化很大,一个又一个采油厂,一个又一个磕头机,一片又一片荒凉的草地,再一次拐弯的时候,晓北突然发现零星的几栋楼房,突然想起一件对爸来说的大事,差点忘记在脑后的事,明年开春公司会开始盖楼房,而爸则有一次大的变动,具后来爸退休的时候跟大明叔说起,如果不是当时选择错了,我家也不会第一次分楼房只分到一个把山的两代户,要不是选择错了,他刘忠肯定不会窝在公司井队熬了十年快退休了才重新当上队长。 想起的晓北转头看了一下坐在自己旁边的爸爸,想着什么时候,这事要跟爸提个醒,不能再走老路,否则爸会后悔。 五点半车到了离家不到五分钟的车站,刚下车就看见妈领着大姐站在站牌下等着,晓北晓东乐的站在车门开始喊人,李秀芹看着终于等到的俩孩子,心里有些激动,好几个月没看见俩孩子了,真想啊,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家里也离不开人,还是上次姐夫回来看了一眼,赶紧小跑着先把晓北抱住了,喝,颠颠分量,姑娘沉了,放下又看了一眼,大姑娘了,长个了,转头看看儿子,也是,没少长个,跟在身后的晓南看着一年多没看见的弟妹也激动的冲了过来,拽住俩人的手。 “大舅妈还有我俩哪。”金宇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李秀芹打量孩子的目光,抬头一看,丈夫脚边五个大包裹,身边站着金阳金宇,乐了,“大舅妈光顾着激动了,还没看见我老外甥,走,走,回家,累了吧,舅妈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赶紧回家,外面冷。”说完一手拽着晓北一手拽住金宇往家走着。 晓北乐呵呵的跟着妈妈往家走着,身后传来晓东跟晓南的白话声,学什么了,给她买什么,又问大姐想没想他之类的话,刚刚走到拐弯处,路灯下的一群人中的一声“刘晓北”的大喊让晓北抬起了头,撒开妈妈拉住的手,快走了两步,冲过来的几个人让晓北心里高兴极了,原来路灯下的一群人竟然是葛楠、王军、辛清芷、李海兰、向北、常虹、李静。(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相聚 挨个看过去,一年多没见的几个人都有了些许的变化,个子长了不少不说,每个人都有了前世成年后的一些气质,笑着问道,“你们几个怎么知道我今个回来,还等在这里。” 清芷得意洋洋的说着,“我谁啊,我是辛清芷啊,我早就在刘叔去接你的时候知道你今天回来,上午我们几个打好招呼,李静算计着时间估计晚上四五点能到,我们就出来等你了,你可真行,一走一年多,也不来个消息,还以为你丢了哪,咋样,省城好玩吗?” 剩下的几个人看着晓北一起点了点头,晓北乐了,真高兴,有朋友在你回家的时候等在路灯下,只为了迎接离家的你,那种感觉真好,一直孤单的晓北心里热乎乎的,虽然现在年纪小,但依然有些骄傲,这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会成为一生的知己。 “呵呵,好玩,明天我去找你们,商量一下去谁家,咱们明天好好聊聊,快六点了,先回家吧。”晓北看着自己这群虽然有着稚嫩的外表,但却真心相对的朋友,微笑的建议着。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下,点点头,清芷跟着我们一起走,剩下的葛楠、王军、李海兰、向北、常虹、李静一起回家,两个男孩子会把几个女孩送到家门在回自己家,互相越好时间的几个人挥手往家跑着,站在路灯下的晓北,看着往家跑的几个身影,在心底又一次偷偷的笑了,真好。 “晓北,傻笑啥哪,走了,回家,我告诉你啊,你小心点吧。我爷爷奶奶可是听说你回来要考你的,你这一年多有没有好好练习以前教过你的东西啊,小心我爷敲你。”清芷拽了晓北一下,小声在晓北耳边嘀咕着。 晓北乐了,辛爷爷要是知道清芷打小报告,估计会先敲她,“放心吧。我有天天练习的,学过的东西,怎么能不继续练习哪。肯定不会被敲,清芷,爷爷奶奶身体好吗?我都想他们了。” “好,没人跟她们学习了,天天追着要我跟我哥俩学,给我俩吓的都不敢来,你可回来了。”清芷的抱怨让晓北乐坏了。没想到辛爷爷徐奶奶还有这时候,清芷哥俩是真不喜欢,无论是中医还是刺绣,估计被追的挺难受的,听听清芷的抱怨就知道。 “没事没事,我回来了,辛爷爷徐奶奶就不会再找你俩了,其实跟着学学挺好的。”晓北的建议让清芷使劲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说,我奶奶让我学刺绣,你是没看到。我手指头都肿了,绣出的东西,让我奶奶看了之后,竟然说头疼,我自己看着挺好的,可奶奶就是不满意。” 晓北呵呵的笑了,清芷坐不住,估计难,俩人边聊边往前走着。到了辛爷爷家门口让清芷进去,又托她告诉爷爷奶奶,明天去看俩人,清芷乐呵呵的点头进了屋。 刚刚走到自家大门。门一下子从里面先打开了,看着站在门口拉着喵喵的太姥,晓北一下冲了过去,抱住了太姥的胳膊,“太姥,我回来。”实打实一年多没看见老太太,真想了,太姥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淡淡的,可眼神中还是能看出一抹欣喜,突然感觉腿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小小的喵喵抱着我的腿,嘿嘿的笑着,“二姐”晓北惊喜坏了,没想到喵喵还记得,自己还怕喵喵不记得自己了哪,撒开抱住太姥胳膊的手,一把抱起肉球球似的喵喵,使劲的亲了一口。 “喵喵,想二姐没。”晓北笑着看着喵喵问着。 “想了,二姐,你给我带好吃的了吗?”喵喵奶声奶气的回答让晓北乐的不行,感情,是想着给没给她带吃的,小馋猫一个。 抱着喵喵往屋里走着,晓东看见太姥正黏糊着哪,说怎么想太姥了,想的晚上都睡不着,晓北翻了个白眼,心说,瞎白唬,还睡不着,也不知道是谁睡的呼呼的。 一帮人互相招呼着走进了屋里,热乎乎的屋内,让几个人进屋就赶紧把大棉袄脱了,坐在炕边,跟大姐和太姥讲着一年多在省城的生活学习,而妈妈则赶紧去下饺子,炒菜,半个小时,所有的饭菜都弄好了,一家人团团坐在了饭桌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李秀芹忙着给一年多没回家的晓东晓北和跟来的金阳金宇夹菜,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里乐呵呵的,终于回来,以后可不在让孩子离开了,可给自己想坏了。 连说带吃一顿饭吃到八点多,吃过饭,简单的休息一下,就都洗漱睡觉去了,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晓北心里感叹着,还是自己家舒服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晓北,即使睡着了,仿佛脸上也带着笑,半夜李秀芹又起来一次,看了看熟睡中的姑娘儿子,摸了摸俩孩子的脑袋,回屋继续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都亮了,几个孩子才醒,躺在被窝里不愿起来的晓北,就这么躺在炕上舒服的直哼哼,直到喵喵啪啪的拍自己的脸“姐,二姐,妈让你起来吃饭,二姐懒虫,喵喵勤快。”说完自己嘿嘿的笑着。 晓北看着自己乐呵的喵喵,一使劲把喵咪抱到了炕上,开始挠痒痒,咯咯的笑声充满了这间小小的屋子,厨房里给孩子整饭的李秀芹乐呵呵的听着屋里传来的笑声,心里想着,还是孩子都在家热闹,现在家里从早上开始就被笑声充满了,多好。 美滋滋的李秀芹加快手里的速度,又把开水都灌到暖壶里,等把饭整利索,才走进屋里招呼几个孩子别闹了,快点起来吃饭,看着一炕的孩子,李秀芹心里真高兴,孩子多虽然闹点,但也热闹不是,过日子啊,过的就是孩子,孩子多才热闹,冷冷清清的还叫啥过日子。 李秀芹的招呼声打断了几个晓北几个人的嬉闹,嘻嘻哈哈的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饭,刚刚放下碗筷,门口传来的喊声,让晓北乐了,这才吃完饭,那帮家伙就来找了,穿上棉袄跟妈打声招呼拿起给朋友们带的装东西的小包,就跑了出去,看见站在门外的除了常虹所有人都在,晓北知道这是打算去常虹家了,想想也是,就常虹家孩子少,而且常虹的妈爸是双职工,白天根本不在家,还没有老人,这么一帮人去谁家都不合适,招呼着朋友们,一起往常虹家走去,路上,清芷都没等到地方就着急的问着一些省城的事情,李静拍了清芷一下,“等会,到了一起说,要不咱们都听到了,就落下常虹一个多不好。” 李静的话让清芷伸了一下舌头,嘿嘿两声,逗的大家都笑了,加快了赶往常虹家的速度,好在一排又一排的家属区互相离的都不远,五分钟之后就到了,远远的就看见门口等候着的常虹正跺脚哪,走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就穿个毛衣,脸棉袄都没穿,清芷咋呼着喊着,“虹啊,你打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咋的,这都啥时候了,你就穿个毛衣,你咋不穿背心跑出来哪,那样锻炼才有效果。”清芷的话让常虹翻了个白眼,颠颠的赶紧往屋里跑,剩下的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哈哈笑着跟着冲进屋里。 进屋刚刚坐下,还没等喘好气,清芷就串到晓北身边,笑嘻嘻的问着,“北北,这会可以说了吧,省城咋样,热闹吗?” 坐在炕沿的晓北看着围在身边的一帮朋友,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又分开一年多,但奇怪的是,重新相聚的时候却没有那种长久分开的生疏感,靠在身后的墙上,“省城啊,很好,热闹繁华,没有咱们这边这么荒凉,大街上人多,街道上高高矮矮房子也多,咱们这边区与区之间相隔很远,但省城不是,街道连着街道,没人带着很容易就迷路了,省城的书店多,图书馆也不少,看书很方便,在省城还有大学城,满满一条街全是各个大学,理工大、工大、师范学院、医科大、农垦大学;基本上咱省大学全部都在这条街道上。我还去工大的校区,很大,教学楼、实验室、图书馆、体育馆、视听室;里面不光人多学习的人也多,旁听的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人都有,很多人即使站着也会去听课,感触最深的就是那里的学习氛围很浓,很多人走路都在背书,你们想过以后干什么吗?”晓北突然问起围在身边的朋友。 晓北突然的发问让围在身边的一群人愣住了,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突然提出,每个人都不在说话,好像想着什么,李静看着好像变了很多的晓北,“北北,你哪?你以后想干什么?” 晓北看了看身边的朋友,笑了,“老师,我想当老师,假期多,工作轻松,我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努力,你们哪?”晓北带着自信的微笑轻声说着自己的理想,葛楠、王军、辛清芷、李海兰、向北、常虹、李静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的去想着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一章 七零后的理想 晓北会这么早就定下目标是几个人没有想到的,而对于今后的生活,虽然有着一些想法,但从来没有人会问,即使是父母对于他们的要求也只是不惹事,老实上学就可以了,理想好像很远,但晓北的问题却让几个人发觉原来理想从来都没远离过他们的身边,没有理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没有奋斗目标哪?这个疑问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几个人的心里,即使粗心的清芷也有了一些疑惑,什么是理想?为什么要有理想?或许单纯的清芷没有想过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什么,但像父母那样做个普通的工人,好像不行,不上大学,好像也不行,不是父母的原因,而是在自己心里懵懂的觉得不行。 静寂的空间,除了厨房偶尔传来的燃烧的噼啪木材声,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一个人心里都在不断的问着自己,理想是什么?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第一次直面的迎来的问题让每个人都认真的去思考着,晓北一个又一个看着身边的朋友,不禁在心底感叹着,现在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理想,现在不像后世,学校里有老师会问,回家有家长会提意见,即使作文也会有着我的理想这样标题的文章。 处在八十年代的我们这批七零后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对于孩子的要求只有一个,听话老实上学就可以,放养似的教育不是不好,而是对于懵懂的七零后的孩子生活是没有目标的,现在不是信息时代,没有漫天的报纸电脑可以让我们去了解外面的世界,狭小的生活空间注定了我们比八零后九零后在接受事物上要少了一份冲劲,好听点叫做谨慎,难听点就是裹足不前,因为我们在童年的时候不懂,尤其像我们这样不是生活在大城市的孩子。当我们这批孩子走出小城来到大城市的时候,有多少人迷失在所谓的新鲜事物中,因为我们不懂得,因为我们没见过,过晚的好奇心等待的就是一个又一个迷失的弯路,当重新焕然醒悟的时候,等待我们的除了前方狭隘的道路还有身后紧追的八零后。有冲劲有知识有见识,那时候的茫然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大批七零后的人所必须直观面对的问题。 作为新兴的小城。d市要真正发展起来还需要十年的时间,可十年后的我们却已经成年,等待我们的就是突然涌进的大量有些难以接受的信息,十七八岁的我们看似好像选择很多,初中毕业了,考不上高中,可以、考中专。考不上中专,可以、考技校,技校也考不上的时候,也可以,接班,等招工,一个又一个看似很好的选择等待着我们,可没人想到,十年八年之后的我们会是一个多么尬尴的存在,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工作需求。没有高深知识的我们,上、上不去,没文化没文凭,看不懂英文说明书,弄不懂进口仪器;下、不甘心,辛辛苦苦干了十年,熬资历也到了,可大学生一批又一批分来了,人家有知识有文凭。有冲劲有眼光,不上不下的我们这批人,空有技术却没有办法在更进一步,因为当我们想要更上一层的时候。文件下来了,文凭成了我们这批人最大的硬伤,只能就这么苦熬着。 想到二十一世纪七零后的这批人所面对的困境,晓北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是我们不想读书吗?不是,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学习好像对于家长和我们自己并不是最重要的,老师也好家长也好,直接的要求只有一个,老实听话就行,记得初中的时候,全班46个学生,中学毕业的时候,12个考中专,31个去考技校,去考高中的只有两个,就这两个人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想到这些的晓北,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朋友,身边的这七个人只有葛楠、常虹考上了大学,剩下的五人一个中专生,其余的全部上的是技校,或许刚开始的时候看着很好,可即使是最能干的向北也只是因为参加油气系统技术大赛拿个第一,才提了个副队长,而队长则是大学毕业的八零后,难道是技术不过硬吗?难道是不能干吗?都不是,只是因为没有文凭,等到知道文凭的重要性时,已经过了学习的年纪,家庭的拖累,工作的忙碌,只能选择了所谓的成人高考,可毕业证跟人家正规化的毕业证足足差了好几个等级。 “我想当医生。”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满室的静寂,停止思绪的晓北抬起头看向说话的方向,心里一动,晓北没有想到第一个发表意见的竟然是单纯的海兰,抱着膝盖坐在炕上的海兰低着头不知看着什么,脸上不在时平时的单纯,有着一丝忧伤的海兰轻轻的说着,“当医生可以救很多人,如果在老家的时候,能有个好医生,那么我弟就不会死了,我想当医生。” 海兰的话让所有的人有些愣住了,待在一起的我们从来不知道海兰还有个弟弟,一直以为她家只有她和她哥哥,带着疑惑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海兰,李静蹭到海兰身边,“海丫,你原来有弟弟?”李静问出了所有人想知道的问题。 “恩,在我们家搬来之前发烧没的,好不容易拉到县医院,说是白喉,没救活,医生说去的太晚了。”海兰有些哽咽的说着,说完使劲的擦了一下流出的眼泪,抬起头看着大家,“所以,我要当医生,那样就会有很多和弟弟一样的人不用死了。”此时的海兰眼神中带着一股很强烈的希望,所有的人知道海兰是真的想救人,想救和她弟弟一样的人。 向北王军互相看了一眼,向北笑了,“我想当警察,那样以后我们村再也不会丢东西了,在老家的时候,家家都困难,可还是老丢东西。”说完的向北看了看身边的王军,晓北知道王军向北老家是一块的,有些好奇王军的理想是什么,转头看向没说话的王军,王军有些挠头似的,使劲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我想当兵,那样就可以上战场了,和小兵张嘎一样,可以打鬼子。” 王军的话让有些严肃的气氛顿时变的无比轻松,清芷甚至使劲拍了王军脑袋,“人家张嘎有枪,你有吗?再说也没鬼子了,你打谁去啊。”王军嘿嘿的挠了挠头没说话。 笑过后,李静轻声的说道,“我也想当老师,老师可以教书育人,属于有知识的人,我想做个有知识的人。”晓北看了李静一眼,李静性格沉稳安静,真的挺适合做老师的,冲着李静笑了一下,比划着以后作伴,李静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清芷有些皱眉的说道,“你们都有想做的事情,哪我干什么?我不知道啊,我爸妈只说只要我以后能吃上大锅饭就行,没要求,可要是你们都上大学走了,扔下我自己,那我多没意思,北北,你说,我能干点啥?”有些黑线的看着单纯的清芷,真愁人,理想还有别人帮着想的,那还算是自己的理想吗? 晓北想到这里翻了个白眼,“清清,不行你等吧,先好好学习,跟着我们一起走,反正等到咱们考大学时还有好久,只要你别掉队,肯定能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清芷歪着头想了一下,看了一下晓北,又看了看周围的朋友,笑了,“好吧,我先跟着你们走,你们可不能把我扔下。”清芷的话让大家又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 直到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葛楠、常虹互相看了一眼,“你先说”俩人异口同声的指着对方说道,看着俩人的动作和语言,晓北笑着爬到俩人身边,使劲的一人拍了一下,“我们都说了,你们俩哪?” 还是葛楠笑眯眯的先说了,“我喜欢数字,我以后要当打算盘的。”葛楠的话让大家一愣,什么叫做打算盘的,晓北也楞了一下,依稀觉得葛楠不会是想当会计吧?带着些许疑惑看着葛楠,小心的问道,“会计?”葛楠恩的一声点点头,有些黑线的看着葛楠,清芷嚷嚷着说,“你就直接说会计就完了,还打算盘的,谁知道你说的是啥。” “笨蛋,还有什么是打算盘的,只有会计,你没见过我在老家的时候,我们村的会计可牛了,天天走路都是背着手的,大家都主动跟他说话。”葛楠直起身子还比划了一下,看到葛楠的动作,大家又笑了,清芷甚至还跟着学了一遍。 笑过之后,所有的人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常虹,常虹笑眯眯的说,“就剩下我了,我想好了,我以后要当大使。” 啥意思,这回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常虹说的是什么了,常虹拿出一张不知道多久的报纸,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就是这个,我要当能走出国家的大使。”原来报纸上刊登了中国驻英大使馆的一些事物,小小的一个小篇幅,却没想到让常虹有了这么一个远大的目标,晓北有些佩服的看着满脸充满希望的常虹,虽然知道常虹并不一定完全理解大使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满脸自信带着希望要去努力的常虹让晓北由衷的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晓北看着周围的朋友,她相信,属于我们的明天一定会很好,只要有目标,只要我们努力,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笑着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朋友,“一起努力”一只又一只的手一个挨着一个的叠摞着,互相看了一眼,大喊着,“一起努力。”(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二章 针灸术(上) 下午四点,和清芷一起离开的晓北,走在冬日的的寒风中,不禁想起白天那一张张充满希望的笑脸,那一个又一个充满憧憬的话语,虽然稚嫩,但谁能又能否认,那不是一个独属于这个时代的孩子崇高的理想哪,那怕即使将来这份理想没有完成,至少今天的我们已经有了努力的决心。 回到家的晓北跟妈妈李秀芹打声招呼拿着给辛爷爷和徐奶奶的礼物,先去了隔壁辛爷爷家,而清芷则干脆就留在了晓北家,就怕过去让奶奶看见抓她学刺绣,来到隔壁,看着坐在窗户前装作没看见自己的辛爷爷,晓北笑了,知道辛爷爷这是老小孩的脾气犯了,快步走到辛爷爷身边,站直身体,“辛爷爷,刘晓北像您老人家报告。”忍住笑的偷看着辛爷爷拿倒的中医书。 咳咳,两声咳嗽声想起,“恩,来了。”辛爷爷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向晓北。 “是,想辛爷爷了,饭都没吃,先来看看您和徐奶奶。”晓北继续装作很严肃的说道。 “鬼丫头,少忽悠你辛爷爷,想我们,昨天咋不来,白天咋不来,晚上要吃饭你跑来了,来蹭饭的吧。” 晓北笑嘻嘻的看着不在板着脸的辛爷爷,赶紧蹭到身边,“辛爷爷,真想你们了,昨天太晚,白天和清芷出去了,清芷没和您说啊。” “老头子,你又干啥哪,少在那里吓唬晓北啊。”徐奶奶说着话,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徐奶奶,年轻了。”晓北看着没有变化的二老,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俩老人一点都没见老,还是那么硬朗,找时间还是要往水井里重新加点泉水了。一年多没在家,估计走之前偷加的水效果也差不多消失了。 “哈哈哈,是吧,后院的老王太太也说奶奶瞅着年轻了,你别说,这两年感觉腰也不疼,腿也不难受了。越活越年轻,这身体好,心情也好。”徐奶奶笑呵呵的说道。 “恩。徐奶奶你就保持现在这状态能活到99.”晓北走到徐奶奶身边,扶着徐奶奶的胳膊,跟着一起坐在了炕上,顺手把自己拿来的小包打开了。 “奶奶,这是我用了半年绣的一幅大福字,字是我自己描的,我记得您好像要过生日了。奶奶别笑话我绣的粗糙。”说完把一幅用了七个月绣成的礼物递给徐奶奶。 徐奶奶接过仔细看着,色彩鲜艳,绿色的底,大红色的字,虽然乍一看有些俗气,但鲁绣之所以又叫做“衣线绣”讲究的就是针法粗犷颜色要鲜艳,图案要显现的仿佛凸出来似的,透着灯光,红色的大福字仿佛透着一层光似的,好线。在这边可真不好买,虽然还不到成手的地步,但至少证明这丫头没扔这门手艺,徐奶奶暗暗的想着,带着笑看了晓北一眼,“不错,虽然有点粗糙,但你还不到十岁能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平时没少练习吧。奶奶还怕你一年多没练习,回来要重新学哪,这下没事了,明天继续学习新的针法。”说完的徐奶奶又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大福字。心里美滋滋的。 咳咳,两声咳嗽声响起,“晓北啊,你回来没在带点别的东西?”辛爷爷的话让晓北一愣,突然憋不住想笑,辛爷爷这是看徐奶奶有礼物自己没有,挑理了,“哪能啊,我给爷爷带东西了。”说完的晓北,小心翼翼的从小包里拿出一本线装书,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走到辛爷爷身边,放在了桌子上。 这本书是晓北自从出了二姑的事情之后,特意在回来之前的一个月不停的找,才找到的一套完整的针灸甩针法,内含四针法、八针法、十六针法、三十二针法、最难的六十四针法,晓北希望可以透过辛爷爷不断的研究练成这套针法,技多不压身,学会了这套针法,以后就是用不上,也没什么影响。 辛爷爷被晓北小心翼翼的动作,弄的一愣,不知道这鬼丫头又有什么主意,摆在桌子上的线装书让辛老爷子心底一动,古物?有些不相信似的,慢慢的拿起桌子上的书,凑到眼前仔细研究着书面,大大的一个针的篆字让辛老爷子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急忙把放在旁边的眼镜拿了起来,带上以后,翻开书页看了一眼,仅仅一眼,老爷子知道这就是一直以来,无数中医找了很久,以为失传的大成神针法啊,小心翼翼的放下书,一把抓住晓北的隔壁,急切的问道,“丫头,这书那来的?” 晓北楞了一下,她知道这本书不错,但没想到会让一辈子见多识广的辛爷爷如此的激动,“旧货市场十一块五毛买的。”顺口说出的话让晓北自己都有些发楞。 “啥玩意?旧货市场买的?”一声大喊在耳边响起,震的晓北觉得耳朵嗡的一下。赶紧后退了两步,“恩,就是在旧货市场买的,咋了,爷爷,是不是买错了。”晓北装作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辛爷爷。 老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啥都不知道的晓北,真想大笑几声,“没买错,丫头,这可是好东西,值,太值了。”说完话,看着安静的躺在桌子上的书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止不住笑的辛爷爷,晓北心里偷偷的笑了,对于喜爱了一辈子中医的老爷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虽然最终的目的是想学习针灸术,但能看见一只不温不火的辛爷爷这么高兴,晓北心里还是觉得舒服,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对于眼前这两个疼爱孩子的老人,晓北希望二老能快乐的多活几年,虽说生老病死是人就不可避免,但能看见喜爱的老人长寿,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老婆子,去准备下酒菜,晓北,回家招呼你爸妈都过来,就说辛爷爷说了,今个高兴,好好喝顿酒。”晓北回头看了一下徐奶奶,看着徐奶奶带笑的看着辛爷爷,知道这是不反对了,赶紧披上棉袄往家跑去,回到家跟妈说一声,又跑回隔壁。 徐奶奶看着跑回来的晓北,摸了一下晓北的头,“看着点辛爷爷,奶奶准备下酒菜去。”晓北点头答应着,走回屋里,看见辛爷爷满脸笑的来回摸着有些发黄的线装书,知道辛爷爷一半会都不会缓过来,只好走到炕边,做了下来,突然,晓北发现门帘下有双小脚丫,仔细看了看,满头黑线,清芷躲在门帘后谁看不出来了,也就是徐奶奶把厨房隔了一下,要不就这出,非挨拍不可,跳下炕跑过去,一把掀开门帘,清芷还躲着哪,拉过清芷小声问道,“你干什么,回自己家还跟小偷似的。” “嘘嘘,我看我奶干啥哪,我在想我奶今个能不能让我学刺绣。”晓北看着小声说话,跟贼似的清芷,又抬头看了看站在清芷身后的徐奶奶,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想笑。 “你问问徐奶奶不就知道了吗。”晓北憋着笑的冲着清芷说道。 “万一我就问的时候,让我奶奶抓住了咋整。”清芷皱着小眉头问着。 “你奶奶是老虎啊,还抓住了,死丫头。”徐奶奶啪的一下打在了清芷脑袋上,清芷吓的赶紧回头,看见奶奶就站在身后瞪眼睛看着她,嘿嘿的边挠脑袋边笑,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清芷回头抓住晓北,“坏蛋北北,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哪。”说完清芷就开始咯吱晓北,晓北边躲边笑。 “行了,别闹了,老孙女回家叫你爸妈过来吃饭,就说你爷爷要喝两盅。”徐奶奶拉住笑闹中的清芷和晓北,对着清芷说着快点。 清芷拉着晓北一起往外跑,边跑还边答应着,回到辛爷爷家发现爸妈已经来的晓北笑嘻嘻的跑到爸身边小声嘀咕着,“爸,我给辛爷爷拿了本书,辛爷爷高兴要喝酒。” “爸知道了,爸可没酒了,你辛爷爷没事就划拉爸,还有你大明叔,你建国叔,队长也不知道在哪里知道的,也划拉走一潭,爸的酒藏都没藏住。”看着爸揪着脸的说着,晓北偷笑了一下,“晚上,我在给你拿,我妈酿的果酒咋样了。” “别提了,去年的一潭都没留住,全被抢没了,光你大明叔就抢走三,给你妈气的要捶他。” 晓北呵呵的笑着,“里面的水果都成堆了,赶紧找时间处理了,要不时间越长,酿出的酒越香,这次买里面点,把自己家的留出来,要不还是留不住。” 刘忠点头答应着,想起晓北里面的那些好酒好茶,好馋,赶紧摸了一把嘴,怕流口水,晓北被自己老爸的动作逗的又是一阵轻笑。 一个小时之后,饭好了,一帮人坐在桌子前,辛爷爷拿起酒盅,冲着爸比划了一下,“刘忠、秀芹,辛叔今个跟你们要个面子,有个要求,希望你们能答应。” 刘忠李秀芹俩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刘忠笑了,“辛叔,有啥事你说,咱俩家还有啥不能说的。” 老爷子看了看刘忠两口子,又看了一眼老伴,老伴微微点了下头,辛老爷子转头看向刘忠,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把晓北交给我。”(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三章 针灸术(下) 老爷子的话让刘忠李秀芹两口子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明白什么意思,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刘忠放下手里的酒盅,“辛叔,我没太明白啥意思,你就直说吧,你需要晓北干什么。” 坐在旁边啃着鸡爪子的晓北也被辛爷爷的话弄的一愣,什么意思,要是为了学针灸,以前不是答应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正式,抬头看了看辛爷爷和徐奶奶,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爸妈,辛老爷子看着坐了一圈的人,放下手里的酒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刘忠,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老辛家的中医可以追溯到明朝,虽说现在好多祖方都消失了,可留下来的也不少,晓北今个给我拿了一本书,你们不懂,可那是珍宝啊,老祖宗的东西已经被祸害的啥也不剩,如果今天我没有看到这本书,那讲不了,可我看见了,既然看见了,我不能让这门手艺在我手上失传,我想让晓北跟着我一起学,至于最后能学到什么程度,一看天分,二看晓北是否努力了,以前虽然玩笑似的提过,但玩笑的成分多些,我喜欢晓北这孩子,教她也没什么,可以后在跟我学,必须行拜师礼,我希望你们能答应。” 刘忠、李秀芹让辛老爷子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虽说技多不压身,可一个女孩子学中医,以后能不能干这行还不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再说,最重要的是晓北自己喜欢不喜欢,刘忠抬头看向老爷子,“辛叔,按说,我当父亲的不应该阻拦孩子学东西,可这中医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的,你觉得晓北能行吗?” “呵呵,刘忠啊。其实这么长时间我也知道,晓北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你看看,辛叔多大岁数了,七十多的人了,黄土都埋脖子了,还能活几年。辛叔没时间在去挑选了,只能先教给晓北。”辛爷爷的话里透着一股无言的感伤,看着自己喜爱的中药学渐渐调零。那种滋味让学了一辈子的老人心里不是滋味。 刘忠没说话,只是看着满脸感伤的老人,好一会,回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媳妇李秀芹,当看见媳妇轻轻的点头,眼神看了一下晓北,刘忠知道媳妇这是没意见。主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思,刘忠又看了一眼老爷子,才转头看向还拿着鸡爪子的晓北,咳嗽一下,“丫头,你自己啥意思。” 从辛爷爷说完话,晓北心里就一直在转圈圈,这次回来,拿出书,她的打算就是想跟辛爷爷学针灸术。可光会扎针也没用,不懂得号脉,怎么知道什么地方需要行针,可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最终的目标相违和,晓北抬起头看向一直等着答案的老爷子,“爷爷,不瞒你说,我以后想当老师,我会为了自己这个目标去努力。如果,我学了中医,可最后却没有走中医这条路,您会不会失望?” 晓北的话让辛老爷子乐了。“丫头,我压根也没打算让你行医,只要能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就行,但你要答应辛爷爷一个要求,以后如果遇见好的喜欢中医,又有韧性的人,你一定要把你所有学会的东西教给他(她),不能因为你不行医而就让这门手艺埋没了,明白了吗?” 晓北看着满脸认真的老人,心里一动,其实,如果辛爷爷再年轻十岁,或许,就不会选择自己了,晓北使劲的点了下头,严肃认真的说道“辛爷爷,我答应你,不管您今后在不在,我都会帮着你找到一个让您满意的徒弟,如果,万一您不在了,我绝对不会让这门传承了千年的手艺在我手上丢失的。” 满脸认真的晓北,在辛老爷子眼里给他带去一丝希望,希望这孩子能做到吧,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虽然看着很好,可中医学,没有十年打底,别想探窥里面的皮毛,点点头,没在说话的老人心里真的希望晓北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真正的传人。 此时的晓北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学习经历,更不知道为了给眼前这个感伤的老人找徒弟,差点没把自己的命搭上,当晓北带着给老爷子找好的徒弟来到老人面前时,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满脸泪痕的哈哈大笑,硬是以八十三岁的高龄带着自己精心收到的徒弟回到大山中的祖宅去祭祖,又足足教了七年才闭上含笑的双眼。 刘忠看晓北答应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笑呵呵的冲着老爷子比划着,“辛叔,走一个,今个高兴,咱好好喝顿。” 饭桌上的气氛随着刘忠的话瞬间变的不在严肃,大明叔凑着热闹也嚷嚷着好好喝一顿,晓北转头看了一眼辛爷爷,此时的老人,哪还有刚刚的感伤,满脸笑的也拿起了酒杯,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全喝了,而今天徐奶奶或许是看出辛爷爷高兴了,并没有像平时那样阻拦着不让喝,只是笑呵呵的坐在旁边看着。 饭桌上的气氛好了,我们几个孩子也凑到一起嘀咕起来,清芷小心的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我的手,“北北,你真想学啊,我爷可厉害了,你可小心点,我爷有个戒尺,打人可疼了,你要学不好,小心我爷爷揍你。” “没事,我会认真学的,辛爷爷要是打我了,肯定是我犯大错了,不然不会动尺子的。”晓北的话让清芷翻了个白眼。 “你傻啊,我爷爷才不会管哪,只要你学不好,你等着吧,肯定削你。” 晓北心里打着鼓,可转念想着,只要自己认真学,肯定不会挨揍,辛爷爷可是老一辈的人,对待徒弟肯定不会像对待孙女似的,估计会很严厉,但老话说的严师出高徒,自己认真学,回到空间认真练习,总会有让辛爷爷满意的一天,做事三分钟热血的毛病,早就应该扔了,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还有什么可退却的,人总的有点追求有点信仰,那样才充实,再说还有三年小学毕业,三年中学毕业,至少在着六年里,以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比例,自己既不会耽误学习,也不会拉下中医针灸。 晚上回到家里,晓北告诉父母一声,等大家都睡着了之后,带着父母一起进了空间,告诉爸妈自己找东西后,晓北把爸妈留在了温泉边,晚上虽然没喝醉,但看着爸满脸的红,还是先洗洗吧,正好,还有一堆水果没处理哪,妈洗好澡可以处理水果,简单交代完的晓北消失在了父母面前,刘忠、李秀芹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走进池子开始泡温泉,一年多没进来,冷不丁的还真觉得热了,没一会,浑身上下透出的舒服感,让两口子的脸上挂上了轻快的表情。 晓北来到最后一个山洞,那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器,站在洞口想了一下,晓北一直觉得无论是学什么或是做什么都需要一种感觉,既然决定好好学针灸,那么晓北希望能有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针灸针,能够让她感觉顺手顺心的针灸针。 走进洞内的晓北,慢慢的走一步停一下,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刚开始的时候,好像总是无法静下心来似的,好一会,在这个静寂的洞内才慢慢的平复有些微乱的心情,一点一滴的去感受去寻找,一步、两步、晓北不知道过来多久,也不记得走了多少步,只是觉得越往里走,心里的感触好像越大似的,突然晓北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属于自己,单单属于她一个人,走过去的晓北,感觉到了,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映入眼里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伸出摸了一下,不知名的材料,连空间都无法辨别的材料,让晓北有些好奇,拿起盒子打开的时候发现,大大小小一共九种针,一种一种的摸过去,鑱针、 圆针、 鍉针、 锋针、铍针、 圆利针、 毫针、长针; 大针;材料竟然是用万米黑玉的中心部位打磨出来的,这九种针就是所谓的老九针,古老的时候一直延续的的全部针具。 晓北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针灸针,心里暗暗的鼓劲,努力,一定不能让这套失传的针法与针具埋没在自己手里,一定要传下去。 半个月后的一个辛爷爷看好的日子行完拜师礼的晓北正是开始了学习中医的生涯,从第一天开始,辛爷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严厉的教导着晓北,手中的戒尺一次又一次打到了自以为只要认真就可以的晓北手上,每天晚上回家,看着自己姑娘红肿的掌心,李秀芹没少偷着哭,可无论是丈夫刘忠沉默还是女儿晓北的倔强,都让李秀芹一次又一次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次又一次的戒尺,除了打掉了晓北的自以为是,也打出了晓北的倔强,此时的晓北,心里发狠,只要付出努力一定可以练成师傅所希望的那样,回到家里,吃过饭的,晓北就转进空间,一次又一次锻炼着手腕的力度,一遍又一遍背诵着已经滚瓜烂熟的药经,一天又一天,当三个月后,晓北第一次一整天没有挨戒尺的时候,一直严厉的辛爷爷笑了。(未完待续) ------------ 第七十四章 琐事 晚上晓北离开后,老爷子跟老伴说起晓北今天的表现,不由带出了笑声,老爷子一阵又一阵无法抑制的笑声让老伴忍不住白了老头子一眼,“你呀,以后也注意点,晓北还是孩子,你别太严厉,也就是这孩子懂事,换个不懂事的早闹开了。” “你懂啥,要不是我这么严厉的管教,就晓北没长劲的个性早打退堂鼓了,晓北对中医并不是很喜欢,你当我看不出来啊,现在只是倔脾气犯了,老婆子,你说咱还能活多久,我真怕有一天还没等教完,自己就蹬腿了,那样,我死都闭不上眼睛,你看看咱家三孩子和这些孙男娣女那个想学,小三女婿到想学,可那是个什么样人,这么多年,还看不出来吗?别管这人聪明不聪明,做医生必须心正,心歪的人,我宁可让这门手艺跟着我埋土里也绝对不教他。” 老太太听到老头的话,想起自己不争气的女婿,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心疼自己姑娘啊,当初要不是自己家老头子救了女婿的命,哪能有今个耀武扬威的跟着姑娘使劲的他,可没落好,动不动就给姑娘打一顿,嫁出去的姑娘,娘家能帮的真是有限,不是没想过把姑娘接回来,自己养着,可自己那死心眼的女儿怎么也不离开那个伤透心的家,其实姑娘想啥自己那能不知道,不就为了俩孩子吗,好在,孩子争气,知道心疼自己妈,要不,这日子真没盼头了。 “行了,你也别惦记了,小三家的俩小子也大了,以后不管咋说,有了盼头。也算出头了,什么时候三丫头来的时候,偷着给点,让三自己藏好,趁着咱俩活着,也给大小子二小子攒点钱,以后娶上媳妇。三丫也算彻底出头了。” 老爷子的话让老太太直点头,心想着老伴说的真是,指望女婿给俩孩子攒钱娶媳妇是没指望了。还不如趁着自己活着给攒点,老大老二家也不能说啥,老二媳妇没的说,老大媳妇,大面上也能过得去,想好的老太太乐呵呵的上炕把自己藏钱的小布包拿了出来,边数钱边跟老伴絮叨着还有几年。能攒多少钱之类的话。 回到家的晓北乐呵呵的跟爸比划着今个学的好,辛爷爷笑了,刘忠低头看着自己姑娘那乐呵呵的样,心里有些发酸,他不是不心疼孩子,可他知道,自己姑娘没长劲,要是自己在说点啥,姑娘没准就打退堂谷了,学门手艺不容易。技多不压身啊,就是以后不指望干这行,至少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也能给自己治,不过,总算坚持下来了,想到这里,刘忠呵呵的笑了,李秀芹白了站在一边比划的爷俩。什么都没说。 当转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晓北跟着辛老爷子已经正经八百的学了近半年的针灸号脉,虽然号脉的的准确度不高,但或许是喜欢吧。针灸晓北练习的还真的不错,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24条经络,365处正穴,108个要害穴全部了然于心,虽然有些时候穴位有些偏差,但还是的到了辛老爷子的点头,甩针法因为手腕的力度不够,只能甩出四针,就这样辛老爷子还是很高兴,可晓北自己知道,为了学习甩针法,自己每天在空间里一遍又一遍的锻炼着,外面的三个月,里面好几年啊,才勉强练成四针法,晓北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不是天才类型的人,长长短短的针搭配着甩,需要的不仅仅是力度,最重要的是准确度,晓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练成最高的六十四针法,但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走到最后一步。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当夏天来临时,每天放学回家跟着辛爷爷学习的晓北,在不断的汗水中,再也没有挨戒尺,虽然辛爷爷已经不在挥舞着戒尺,但依然很严厉,每天一遍的手腕吊着沙袋的练习,让晓北的力度不断的加强着,这天,当练习完后的晓北准备回家时,被老爷子叫住了,“丫头,还有不断半个月就放假了,回家跟你爸妈说一声,准备准备,放假跟我会老家,你光有理论不行,师傅带你进山,你必须真实的接触到药材,了解药材的生长环境和习性,才能更好的把所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际中。” 辛爷爷的话让晓北楞了一下,随即就是惊喜,“爷爷,真的,真的带我回老家啊。”大山啊,有多少好东西啊,辛爷爷老家在大兴安岭,那可是天然的宝库,嘿嘿笑着,想想就美。 老爷子摇摇头,“去吧,回去吧,告诉你爸妈,晚上过来吃饭,晚上我们在研究一下,怎么走,都谁去。” 晓北点着头往家跑,边跑边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俩家有事就一起吃饭研究研究,突然,晓北站住了,不对,七月、八月,爸应该是八月开始调动的,这次调动对年底分的房子和爸的影响太大了,站在门口回想着的晓北,仔细想着爸曾经说过的话。 别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但爸退休的时候,有一次跟大明叔喝酒的时候曾经说过,调动当时给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去调度室当总调度长,一个是去车队当副队长,一年后队长退休接任队长,爸当时选择的是去车队,可没想到,刚刚接任队长不到一年,局里对各个单位的车队进行调整,把车队全部划分出去,队长也没有了,只有小组长,上面有一个经理,那时候得到消息的爸犹豫了很久,选择了回井队,而同年年底因为级别不够,家里分的房子只有两代户,可选择调度长的另外一个人分到的房子却是跟总工一样的连接房,说白了就是两个三代户打通的房子,大不说,而且第三年,因为工作出色,直接调任去了局里当总调,而爸却在井队熬了十年,快退休了,才熬个队长,而家里的房子,五年后才因为工龄和家里的人口分到三代户,退休的老爸,每次想起这事,都会跟大明叔墨迹,自己选错了,当时就是有些贪心,觉得调度没意思,没实权,可却没想到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完全颠覆了总调的工作性质,那时候,爸老叹气,说着,人啊,不信命不行。 站在门口回想起一切的晓北,走进院子,喊了一声屋里的刘忠,“爸。”屋内正跟媳妇李秀芹说着调动事情的刘忠,答应着走出屋里,“晓北,咋了。” “爸,辛爷爷让过去吃饭。”晓北看了一下,今个明显有事的刘忠,估计没准爸是得到消息了,想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晚上回家再说。 “啥事?你是不是惹事了?”刘忠看着站在门口说话的姑娘,皱了下眉头。 “没有,我惹啥事,辛爷爷想放假的时候带我回老家,要问问你们。” “行,知道了,你作业写完没有?”刘忠摆摆手,想起姑娘放学没回家,也不知道作业做完没有。 “写完了,爸你们赶紧过来啊。”晓北边走边喊着。 回到隔壁的晓北,还在想着晚上回家怎么说,直到爸妈全过来了,饭也好了,也没想明白,算了,不行就直接说,甩来杂念的晓北跟着一起坐在了饭桌前。 “刘忠,晓北跟你说了吧,放假我带她回老家。”辛爷爷直接开口问着老爸,晓北看了一眼爸爸,没说话,只是低头吃着。 “说了,辛叔都谁去。”刘忠放下手里的酒盅问道。 “就我们爷俩。”老爷子的话让刘忠有些犹豫,一老一小,是不是不安全啊。 刘忠的犹豫让老爷子知道他心里的担忧,笑了,“没事,我们俩坐车回去,到了老家人就多了。” “我也去。”两声异口同声的抢话让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说话的晓东,清明身上,“你去干啥,消停呆着。”刘忠拍了儿子一下,呵斥着。 “我去保护辛爷爷和我老妹。”晓东挺了挺自己的身板,晓东又长个了,具晓北目测估计有165了,没准能比前世高,晓北偷笑着,好东西也不白吃,晓东的话让刘忠犹豫着,说实话,这一老一小,还真不放心,虽然儿子不大,可小子跟着,也能帮着拿个行李啥的,而且,这两年儿子懂事不少,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 “行,让晓东和清明跟着,也能帮着干活啥的。” 晓东清明听到爷爷的话,兴奋的互相看了一眼 刘忠也没在搭理儿子,拿起酒盅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犹豫说了,“辛叔,我今个接到消息,说八月份要调整工作,领导今个也找我谈话了,两个选择,我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您老给我建议成不。” 刘忠的话让辛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酒盅,看了一眼犹豫中的刘忠,知道刘忠三十多了,一下子面对俩个选择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说说都是哪里,你自己想去哪里?” “一个调度室,一个车队,我其实心里想去车队,但这次去是副队长,而且现在车辆动的太多,一旦出现大的事故,谁也跑步了,前段时间单位翻车事故,队长副队长全跟着挨批了。”(未完待续) ------------ 第七十五章 鄂温克族(上) 晓北有些紧张的看着没有说话的辛爷爷,心里有些着急,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辛爷爷,又看了一眼爸,晓北没忍住,“爸,去调度室吧,车队不安全。”晓北突然的插话,让刘忠楞了一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别插话,听你辛爷爷咋说。”轻声的呵斥让晓北想翻白眼,什么小孩子。 “呵呵,刘忠啊,你也别说晓北,其实按照辛叔的意思,以稳为主,车队虽然看着有实权,但相对麻烦事也不少,你才三十多,着什么急,稳才是最主要的,你也说了,现在车辆动的太多,那么就意味着出事故的几率也多,不多,一年两次大事故,就够你喝一壶的,调度室虽然没什么实权,可安全,稳当,虽然以你的性格来说,去车队能好些,但辛叔劝你,还是不要选车队,你脾气不好,性子还有些急,两次事故下来,你自己就能把自己急个好歹的,去调度室虽然都是些小事琐事,但正好磨砺磨砺你的性子,只要你能把自己急躁的性子磨好,不愁没起来的那天。” 辛爷爷的话让晓北心里乐坏了,真想抱住这个看的远的老头使劲亲一口,说的太对了,晓北转头看向爸,使劲的点着头,李秀芹听到老爷子的话,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家日子也不难过,虽然孩子多点,可没必要淌这趟浑水,车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乱糟糟的不说,老娘们还多,这帮家属没事就说的那些事,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人啊,怎么了,公开搞破鞋,车队简直成了破鞋基地了。不行,不能让刘忠去,虽然相信自己丈夫,但闲话多了,对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李秀芹拉了下丈夫的衣袖。 “刘忠。咱不去了,咱家也不贪那点权利,还是去调度室吧。” 刘忠听了老爷子的话。仔细琢磨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而媳妇此时满脸担忧的话,让刘忠的心里天平彻底倾斜了,过日子担惊受怕的还过啥,拍了拍媳妇的手,点点头。转头看向辛老爷子,拿起酒盅,“辛叔,听人劝吃饱饭,我听您的,我也知道自己脾气急,还真像你说的,我去调度室磨练一下,没准有好事哪,辛叔。谢谢你。” 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响起,“刘忠啊,跟辛叔还客气,你是不是怕辛叔抢你酒啊,还赶紧说谢谢,不过,你这谢谢可白说了,我这的酒可快没了,你要是真的想谢谢辛叔。把你藏的酒分给辛叔点,辛叔就满足了。”老爷子的话让刘忠乐了,“行啊,明个我就给你送来。还有最后一坛酒,送给辛叔了。” “拉到吧,还最后一坛酒,刘哥,你最不老实,肯定藏了不止一坛酒,哥,你是我亲哥,凭咱哥俩的交情,你忍心让兄弟没酒喝,给我也匀一坛。”大明叔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乐了,怪不得爸总说酒留不住,原来每次大明叔都是这么糊弄着要酒的,晓北看着大明叔跟爸挤眉弄眼的样子,笑的不行,老的时候的大明叔可不是这样的。 事情解决了,刘忠也彻底甩开了那一丝犹豫,就像媳妇说的,贪那点权利干什么,没准啥时候就跟着吃刮捞了,何必哪,自己四个孩子,万一自己跟着出点啥事,孩子咋整,媳妇咋整,还是稳稳当当的吧,能当官更好,不能当官,工资也够,人啊,贪心大劲了,不知道啥时候就惹灾了,就这样吧,想好的刘忠笑呵呵的跟大明子打连连,逗着他叫哥,就是不给酒喝,一晚上嘻嘻哈哈的闹着,挺好。 7月6号学校开始考试,这个时候的学校并没有那么多的科目可以考,只是简单的数学语文,一天全部完事,考试结束之后,辛爷爷就张罗着回老家,因为没有直达车,需要去省城倒车,刘忠给二姐打的电话,让帮忙顶了四张火车票,7月12号,周六,可单位是没有假的,上午上完班,辛建明跟刘忠俩人下午请好假,带着一老三小坐上开往省城的客车,紧赶紧,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省城,而此时离19点10分的火车还有不到1个小时,赶紧往火车站跑去,到了车站,找到等在车站门口的刘萍,也来不及说什么,打声招呼,刘忠、辛建明、刘萍提着行李给几个人送进车站,上车安排好之后,刚刚跳下车,火车就开了,来不及交代清楚的刘忠提着心,听着二姐在旁边的埋怨。 而此时火车上的晓东晓北清明则乐坏了,能有此次的大兴安岭之行,太不容易了,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可没想到要走要走了,各自家的妈又反悔了,什么山里蚊虫多,野兽多,怕出事,要不等大人放假一起去之类的话,磨叽了两天之后,看实在拦不住了才勉强给收拾东西,可那一堆堆的东西看着让人眼晕,还是刘忠看不下去了,精简了之后,才能出发,晓北想起,走的时候,自己妈妈抹着眼泪交代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看见情况不对赶紧跑,不能进山,要是不进山还去什么兴安岭啊,这次自己的主要目的可就是为了去偷点东西啊,嘴里答应着,可心里怎么想的却没敢说。 一天一夜,当第三日的清晨,火车到站的时候,心焦的晓北第一个站了起来,八十年代的大兴安岭啊,太让人兴奋了,这可不是后世开发的时候,自然资源,自然风景,茂密的树林,有多少没被祸害的好东西,晓北的兴奋让老爷子有些好笑,难得看见小丫头有这么兴奋的时候,笑呵呵的跟着拿着行李往车下走去。 出了站台,与接站的人汇合后,几个人坐上了拖拉机,三个小时候,来到山脚下的小村庄,很小的一个村庄,属于塔河县,路上,听辛爷爷说这个村里住的只有他们鄂温克族人,辛爷爷的话让晓北惊了一下,没听说辛爷爷家是少数民族啊,甚至还是一个自己没听过的民族,晓北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村子里全是鄂温克族人,老爷子笑了,“我们鄂温克族人一般居住在蒙古,但这个村里的人主要是以狩猎为生的,虽然现在不在狩猎了,但老一辈都留下了,现在国家政策还算不错,就雇佣这些人看护林子了,村里没多少人,满打满算才18户,一百多人,都是祖辈就开始生活在这里的人,没人舍得搬,就留下了,爷爷之所以走,也是因为儿子全在那边,在我们鄂温克族中,父母要跟儿子走的。” 辛爷爷的话里带着一种晓北能够理解的留恋,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地界,哪能舍得离开,晓北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拉起了辛爷爷的手,“呵呵,没事,丫头,爷爷习惯了,爷爷一个行脚医生,走到哪里都一样,只要孩子好就行。” 晓北能明白那种只要自家孩子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心里,做父母的一切为了孩子,全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 拖拉机行驶一个半小时后,已经能看见绿色的大山顶,又过了半个小时,大山已经能够看见全貌似的,晓东晓北清明不在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仿佛就在眼前的大山。巍巍兴安岭,积翠大森林,这句话完全可以概括大兴安岭的全貌,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大山,美丽,自然,没有人工雕琢的美丽,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在阳光的闪烁下,远远的看去好像一块大大的翡翠,绿的耀眼,越来越近,空气越来越好,晓北不知道大兴安岭的面积有多大,但在自己眼里,大的惊人,当走进村庄的时候,晓北发现整个小村离山竟然都不到200米,有的人家甚至背靠大树修建的房子,而整个村庄的房子不是土房,而是类似蒙古包的建筑,但并不是布的,而是下面是石头,上面是圆形带锥的白色房顶,每家每户全是一个又一个圆,看着让人觉得很有意思,晓北一直以为离开了蒙古安家在此的鄂温克族人,已经跟大家没什么一样,走进村子才发现完全不是,无论是服饰还是语言完全不一样。 晓北有些好奇的问着身边的辛爷爷,老爷子笑呵呵的说着,“小丫头,你慢慢看吧,这里才是真正有着鄂温克族文化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是最早的鄂温克族人,一切完全按照族里的规矩来,咱们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你会发现很多不同。”辛爷爷的神秘彻底勾起了晓北的好奇心,可远处传来的大喊声打断了晓北的好奇,只好暂时放下,看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褂的老者跑了过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伴随着哈哈的大笑声,晓北发现辛爷爷也哈哈的大笑的冲了过去,抱在一起的两个老人,嘴里快速的说着晓北不懂得话。 几个人站在后面看着兴奋的辛爷爷,直到辛爷爷回头摆手招呼着几个人,晓东晓北清明才乐呵呵的走过去。几个笑呵呵走过去的孩子,让老爷子转头看向自己的朋友,比划了一下,介绍着,“老伙计这些是我孩子,怎么样,好好招待吧。”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响起,洪亮带着口音的话语响起,“老家伙,我会用大块的袍子肉招待这些来到这里的小客人。” 话音刚落,两个老人互相拍着对方,又是一阵笑声响起。(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鄂温克族(下) 辛爷爷带着我们三个一起走进了最近的房子,进去以后发现并不像以为的那样是一个大的空旷的圆形空间,里面也是又隔间的,但并不是石头阻隔的,而是全部用木头阻隔开,中间是一个矮矮的桌子,桌子中间挖空,有些像后世的火锅店,但桌子是那种类似炕桌的矮矮的,进去之后,招呼大家坐下之后,辛爷爷笑着对我们三个说,“这老头姓涂,你们叫涂爷爷。” 晓北几个挨个打着招呼,涂爷爷笑呵呵的招呼我们吃东西,几个人看了一眼辛爷爷,辛爷爷笑了,“吃吧,咱们鄂温克族人是最好客的,不管从哪里来的客人,不管这个客人是否认识,只要走进鄂温克族人居住的地方,就会得到最好最热情的招待。”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风干肉,不知名的肉做成的风干肉,有些类似牛肉干,但要比牛肉干有嚼头,而且里面带着一股树木的香味,晓北有些好奇的问着对面的老人,“涂爷爷,这肉怎么吃着有种树木的香味,是你们这里的特产吗?” 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姑娘,这是我们鄂温克族人特有的一种香料,是用大山里的树皮熬制而成的,只有我们族人会做,好吃多吃点,走的时候爷爷给你带上,以后想吃,让老家伙捎信,爷爷给你邮寄过去。” 晓北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太热情了,其实只是有些好奇,不敢再说什么好吃也不敢再问的晓北,低头吃着手里的肉干和奶片,慢慢的打量着这个外面圆乎乎的房子,里面的装饰色彩及其鲜艳,很多家具和挂链上都带着一种火焰似的图案。估计是这个民族的图腾之类的东西,晓北发现,屋子的东西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很多都是自己雕刻的,每一样的家具上都雕刻着各种图案,乍一看有些繁琐,但仔细看的时候。好像在家具上写故事一样,几件家具上的图案连接起来,就好像一个故事一样。而且每个房间的门上还挂着像是树皮之类的东西雕刻的小挂件,屋内各处都透着一种富有名族特色的气息。 “晓北,晓东,清明,你们三个少吃点肉干,一会尝尝手扒肉和稷子米熬煮的肉粥,爷爷保证你们没吃过。”辛爷爷突然的话打断了晓北的四处观察。笑着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肉干。 好在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没一会,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满是图案长褂的中年女人端着一个大大的盆走了进来,随着中年女人走近,越来越弄的香味窜进鼻子,晓东晓北清明使劲的吸了口气,看向已经放在卓在上的大盆,一盆的带骨肉,盆内还插着几把小刀。中年女人看着我们几个笑呵呵的招呼着,“来,尝尝我们的肉,香的很。”说完把小刀挨个递过来,比划着告诉我们怎么吃,一手握刀,一手拿肉,用刀割着吃,热乎乎的肉。还没等送进嘴里,就有着很浓郁的香气,尤其是当小刀把肉割开之后,香气更弄了。好像是调料的香又好像是肉本身的香气,晓北按照大娘交的方法割了一块送到嘴里,咬下去第一感觉是嫩,然后冲口的辣,越嚼越香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味蕾,咽下去,晓北吧嗒吧嗒嘴,冲着大娘伸出了大拇指,鲜嫩味美,简单的四个字完全可以形容这种肉的美味。 低着头,快速的割着肉,一口肉配着喝大娘又端上来的肉粥,坚持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吃下去,回来这几年,晓北觉得这是自己吃到的最好的一顿,吃到最后,晓北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撑的坐不下去了,只好有些可惜的放下手里的小刀和勺子,看着对面的哥哥晓东和清明哥继续的进食,羡慕的晓北,只好转头看向别的地方,省着自己吃不下还馋。 大娘看到晓北放下手里的刀勺子,笑着招呼着晓北来到旁边的水盆,洗净之后,晓北笑着谢过,跟辛爷爷打声招呼离开了屋子,站在门边呼吸着新鲜空气,慢慢的走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小村,村子很小,正如辛爷爷说的那样,简单的十八个圆底白顶的房子,咋一看好像一样,但仔细观察却发现,其实每家在墙上都绘制着不同的图案,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颜料制成的,色彩及其鲜艳,看上去好像是新的,但晓北相信古老的民族必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配方,不可能每年每月都重新描绘,而且晓北发现,这里的人对于自然环境保护的很好,用过的水和脏东西不会随便一扔就拉到,都是规整好之后,放在门口的一个大桶里,村里的路也不是土路,是很多碎石压成的一条又一条小路,通向各家,但仅仅只通往各家又一条碎石铺成的路,其余的地方,全部都不会再去动。 当行走到村子边缘时,抬头望向仿佛近在咫尺的大山,晓北心底充满了渴望,清新的空气,郁郁葱葱的树林,真想就这么走进去,好好去看看大自然早就的最美的景色,静静的站在山脚下,整个人好像被山间的绿色洗涤了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法言表的舒服,晓北心里有了一种羡慕,羡慕这里人的生活环境,羡慕这里的人悠闲的生活,直到传来哥哥晓东的喊声,晓北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边缘,走回村里。 回到村里,看见哥哥晓东和清明哥站在涂爷爷家门口四处张望着,晓北笑着喊了一声,俩人转头看向晃悠着从房后走过来的晓北,都笑了,“晓北,你哥以为你被熊瞎子叼跑了,要去山里救你哪。”清明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出来没看见晓北有些着急的晓东冲着晓北说道。 晓东白了清明一眼,走到晓北身边,“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走房后去了,刚来这里,别乱走,这里又不是咱家那边,你别走丢了。” 晓北虽然知道哥哥是关心自己,可看看满打满算才一点点大的小村,真是有些想翻白眼了,其实只要哥转过房子就能看见自己,可看到自己哥哥还带着些许担心的眼神,晓北点点头,“我知道了,哥,这边真好,空气好,吃的也好,明天辛爷爷带咱们进山,还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哪。” 晓北回来了,晓东也放下了有些担忧的心,笑呵呵的说着,“明天就知道了,咱们没去过山里,想都想不出山里有什么。” 晓北笑呵呵的点头,期待着明天的大山行,不过想到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也就暂时甩开了这丝期待,一个月的时间,慢慢的看,总会看到好东西,不过想起民族的事,晓北看向清明,“清明哥,你家怎么是少数民族啊,没听清芷说过。” 清明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不是啊,谁告诉你我家是少数民族的。”清明的话把晓北说楞了。 “来的时候爷爷不是总说我们鄂温克族怎么样怎么样吗,你不是也听到了吗?”晓北有些好奇的问道。 “啊,你说这事啊,不是,是爷爷的爷爷再这里住下,爷爷家不是行医的吗,所以几辈下来,爷爷会说自己是鄂温克族人,其实不是,只是对这里有感情了。”清明的解释让晓北有些挠头,还是等晚上问辛爷爷吧。 “那你家在这里有房子吗?”晓东插话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老辈都在这里住,不过我不知道是那个,一会爷爷喝完酒就知道了。” 几个人就站在门口,听着清明说着一些他知道的事,不过断断续续的反而把晓东晓北说糊涂了,哥俩互相看了一眼,还不如不问了,越问越糊涂,辛爷爷这顿酒一直喝到两点多,才有些晃悠的走出涂爷爷的房子,晓北有些担心的走过去,扶住辛爷爷的手臂,爷爷岁数可不小了,喝这么多酒可真是,“辛爷爷,没事吧。”晓北看了一眼辛爷爷涨红的脸,担心的问道。 “哈哈,没事,没事,爷爷只是有些迷糊,自家酿的酒度数有些高,冷不丁喝有些不适应,没事,一会就好,走,咱们回家,对了,老伙计,我家房子收拾完了没,你要忘了,我们爷几个晚上可睡你家了。”辛爷爷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都提前打招呼了,怎么会不收拾,走吧,我送你们过去,老伙计,你这酒量可退步了。”涂爷爷打趣的笑话着辛爷爷,走过来接过晓北手里有些晃悠的老朋友,带着大家往屋子后的山里走去。 晓东晓北清明几个互相看了一眼,不会吧,房子在山里,快步跟上前的几个人心里有些打鼓,这可是深山老林啊,住在山里难道不怕危险吗。 有些忐忑的几个人跟在两位老人身后,往山里走去,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转过一片林子,就看见一座全石头的大房子耸立在树林中,并没有远离村子,站在这里完全可以看见村子的白屋顶,几个人放下有些担忧的心,跟着走进了看着有些过大的院子。 辛爷爷回头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几个小家伙,笑了,“没想到吧,这里才是咱们的家,住在这里院子方便晒草药,进山也方便。” 几个人看着巨大的院子终于知道这么大的院子是干什么的了,晓北悄悄的说,还好不是自己想的种菜的,咳嗽一下,转头打量这个石头房大院子。(未完待续) ------------ 第七十七章 大山行(上)只为布如故加更 清晨,在一阵鸟鸣的叫声中,晓北睁开了熟睡了一夜的双眼,使劲伸了一个懒腰,跳下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站在院子内,看着眼前围墙无法阻挡的绿色,夏季的大兴安岭,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白雾中,清新的空气,有着一股淡淡树木香,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一声高一声低的仿佛交谈着,隐约的水流声,清脆的鸟鸣形成了一份独属于大山的声音。 院子周围能够认识的之后松树与白桦树,高高大大的树木笼罩在白雾的晨光中,与白雾形成了一种飘渺的美,沉寂在大自然创造的清丽中,整个人仿佛被洗涤一样,身心透着一股由内散发的愉悦,不由期待着往后一个月的大山探索,虽然明白不会走的太远,但能够真正走进这座由连绵山脉形成的树林,心里还是有些兴奋,没有开发没有人工雕琢,最自然的风景将一一呈现眼前。 简单的吃过早饭,辛爷爷看我们几个小的在旁边来回转,知道是心急进山,也没耽搁,站在大门口喊了一句什么,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又让我们把短袖全部换下,穿上长袖长裤,连裤腿口都拿绳子给绑死,收拾利索,背起放在院子里的大背筐,又给我们三个也背上背筐,走出院门,慢慢的往山里走去,刚走出不到五分钟,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回头才知道,原来辛爷爷喊了村里的人跟着一起进,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加一起有十多个,其中包括涂爷爷和他的儿子,涂大叔。 人员会齐之后,行进的步伐开始加速,晓北走到涂爷爷身边,问起山里都有什么,早上她好像听见水声了。老人笑呵呵的开始介绍起了他所熟悉的大山,“咱这山啊,高到不是很高,一千多米,就是大,很大,大概能有从你家到这里这么远的距离。年轻的时候,好奇,还真尝试的走过。半年多啊,在山里吃在山里住,一个山坳又一个山坳,从春走到秋,那时候身体好,现在老了,打猎都笨了。山里吃的喝的都不缺,我们一帮大小伙子,嘻嘻哈哈,等入冬回家的时候,一个个胡子拉碴的跟野人没啥区别,咱们这里主要能看见的就是樟子松、红皮杉、白桦、山杨,树林里各种动物,多了去了,有鹿、狍子、貂、山兔及许多毛皮兽,前些年还能看见熊瞎子。现在看不见了,要不可不敢带你们几个孩子进山。” “涂爷爷,这山里草药多吗?辛爷爷说主要回来看看草药。” “多,怎么不多,山里人,简单的伤药都要自己摘的,不过要说认识草药最多的还是那个老伙计,他们家啊,给咱们村造福了。” “老东西。说我什么哪,晓北,一会你就能看见,爷爷告诉你。这咱们这里草药很多,像黄芪、防风、桔梗、白藓、苍术、龙胆、柴胡、金莲花,五味子、草苁蓉、灵芝、猪苓、返魂草,这些都是最常见的,还有一些珍贵的草药只能靠运气,棒槌也少了,以前很多,被祸害了不少,要想找好药,就必须进深山,在山边也就能找些常见的,多的,一会爷爷会按个指给你看,你要记住形状和草药生长的环境” 晓北点头答应着,不在说话,行进的速度有些快,没爬过山不知道上山路行的难,每一步都是弯着身体往上走,弯弯曲曲崎岖不平的小路全是人走出来的,不知怎么想起鲁迅先生《故乡》里面那句“世间本没有路,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大山里的路全是这些靠山人一步又一步,一年又一年走出来。 行至半山腰时,整个队伍终于停止,已经掉到最后的晓北,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要是在不停,估计自己要掉队了,也没顾得上脏不脏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感觉气息不那么急促了,可随后感觉到的就是脚底板火辣辣的疼,小心的捶着小腿,心底嘀咕着丫鬟出身小姐命,咱也算农村孩子,怎么就娇贵成这样,背个空框,爬个山能给自己累这样。 “丫头,怎么样,累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辛爷爷已经站在了身边。 “恩,没走过山路,还真有些受不了。”晓北也不藏着了,使劲的捶了几下小腿,嘿嘿笑了两声。 “你们啊,就是现在生活条件太好,我跟你涂爷爷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天天上山砍柴火了,砍好背下山,上午一次下午一趟,满山坳的跑,要是像你现在这样,走一半休息会,这一天也砍不了一担柴。”老爷子摇头说着,晓北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满脸汗水的晓东清明,嘿嘿两声,也不敢在接话了。 缓过劲的晓北才发现座位底下并不是硬土地,而是很软和的好像坐在沙发床上的感觉,低头看去才发现,地上覆盖着多年累积的厚厚的棕黄色松针,抬头看向周围,密布着一棵棵挺拔高耸的松树,虬枝上的簇簇墨绿色松针显得精神抖擞,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松针,照射下来的时候,真的是一缕缕的,水声也不是山脚下的那种隐约,而是清晰的哗啦啦的声音,顺着声音往旁边看去,白花花的水流应该是顺着山顶流淌下来的,阳光中,川流不息的泉水闪烁着耀眼的七彩光芒,给这片郁郁松松的树林带来了一丝清凉之意。 或许是晓北盯住泉水的时间有些长,老爷子顺着晓北的目光看去,笑了,“丫头,去尝尝我们山里的水,你尝一口就知道,这才是水,咱们在家喝的放在这里,鹿都不喝。”辛爷爷的话让晓北有些黑线,不喝d市人也喝了好多年,没办法啊,没有水源,都是地下水,水里总是带着一股漂白水的味道。 拿着辛爷爷给的水壶来到泉水旁,刚想喝的时候,想起,水里不会有什么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吧,犹豫了一下,可想了想,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辛爷爷都放心大胆的用,估计是没什么问题,想了又想,突然手里的水壶消失了,回头才发现捧着水壶咕咚咕咚往下灌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清明。 翻了个白眼,“清明哥,我还没喝哪。” 清明拿下手里的水壶,抹了一把嘴,“我都站半天了,你想啥哪,喝个水都能寻思半天,真行,你在寻思水里也没金子。” 抢过水壶擦了一下,喝了一口,清凉得沁人心脾的泉水带着一股自然的清甜味道,真好喝,虽然比不了空间的水,但可比d市的水强太多了,真正的农夫山泉味道,突然想起农夫山泉有点甜,嘿嘿笑了两声,又喝了一口,大夏天喝泉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难怪这里的人身体好,看看这的环境,天然氧吧,空气好,水好,吃的东西也是最天然的,难怪人们说靠山吃山,守着这么一个大宝库真是幸福。 “晓北,给哥接点水。”晓东站在队伍中间冲着晓北喊着,看见妹妹点头,晓东才继续四处看着,他在找辛爷爷说的野兔,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预见,早上走的时候可说了,中午吃烤兔肉。 重新接满水壶走过去的晓北看着四处张望的哥哥,也跟着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哥,喝水,你找什么哪。”晓北把手里的水壶递过去,奇怪的问道。 “嘿嘿,爷爷说中午吃烤兔肉,我在找兔子哪,不是有守株待兔吗,没准就能碰上。”晓东的话让晓北有些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了,那么好的事,还用打猎,天天守大树得了。 没在搭理晓东的晓北,开始在周围转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休息地只剩下几个人了,其余的人估计不是去打猎就是摘东西去了,晓北想看看有没有榛蘑,之所以认识这种蘑菇,是因为价格,贵,野生榛蘑七八十块钱一斤,小鸡炖蘑菇,尤其是夏天晒好的到了冬天重新泡一下,一咬咯吱咯吱的有嚼头。 也没走远,在周围的树边找了一圈,记得买榛蘑的时候问过,只有七八月的时候有,仔细翻找着,当又换了一个方向终于在土中的枝条上发现了几个呈伞形,淡土黄色,老后棕褐色的榛蘑,看了看还很小的蘑菇,晓北放弃了,都不够塞牙缝的,还是留着继续生长吧。 回到休息地的晓北,还没等坐下休息,就听见招呼声,抬头看见辛爷爷站在前方摆手招呼过去,拿起放在地上的背筐,快步走过去,爷爷站在那里,弓着腰半蹲着看着面前的一株带着黄色小花植物面前,晓北看了一下,整株植物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小花,半开不开的,植物的面积也不小,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让辛爷爷看的笑眯眯的。 “爷爷。”晓北招呼着整仔细观察着植物的辛爷爷。 “丫头,来看看,这就是返魂草。”爷爷指着面前这株只比我矮了一点的植物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八章 大山行(下) 返魂草,草,不是应该长在地上吗?没有想到这株并没有比自己矮多少的植物竟然是中药,晓北有些好奇凑了过去,仔细看着,观察了很久,直到老爷子问晓北,“看出点什么了,观察半天了。” “恩,挺好看的。”晓北的话让老爷子啪的一下给了一巴掌,“你看什么哪,我让你观察返魂草的花 ,你往哪里看哪,再说现在的返魂草还没完全好,要等到花边变成紫色才能入药。” “知道了,爷爷,我还以为所有的草药全部都是草丛里,这个怎么是这样的,只有花可以入药吗?” “不是,七八月的时候摘花晒干,到了秋天的时候就是挖根茎了,你记住肺部用到返魂草的地方最多, 味甘而带苦,性凉而体润,主治肺焦叶举,久嗽痰中带血,及肺痿,痰喘,消渴,使肺窍有清凉沛泽之功。”在辛爷爷开始讲之前,晓北拿出随身带着一个自己订制的小本,把辛爷爷的话全部记好,老爷子看着好像随意说,但是经常会问你他刚刚说过什么,或是在第二天的时候问你他说过什么,从第一次晓北没有回答上来之后,就回家做了个小本,随时把老爷子的话记好,省着被打戒尺,再说了,妈常说一句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最保准的办法就是拿笔写下来,这些以后都要往下传的。 记好辛爷爷说的话之后,晓北继续跟着老爷子往里走,一路上,辛爷爷带着晓北认识了周围一些常见的草药,详细的说着各种草药的特性和生长环境,一样又一样,详细到了极致,好像怕晓北记不住似的。叙说的时候速度也很慢。 其实辛爷爷什么意思晓北明白,就是觉得别看现在自己身体好,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老话常说阎王路上没老少,怕自己没教完就走了,手艺失传,其实看着辛爷爷红光满面的样子。晓北觉得老爷子看到自己孙子结婚还不成问题。 晓东的大喊声伴随着清明的笑声打断了一老一小的教学任务,走回休息地的时候,就看见原来打猎的人回来了。正如早上走的时候说的那样,兔子,野鸡,有个人竟然还带回一只狍子,从来没见过的晓北赶紧跑过去跟着看着,山里真好好,想吃啥有啥。新鲜,一群人直接走到水边,开始收拾打回的猎物,在水边架起来一口大锅,跟来的涂大婶还拿出背筐里的干粮,一种黑不黑,黄不黄的饼,大婶说早上新蒸的油饼,可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油在那里,干巴巴的。不知道一会是怎么吃的。 野鸡收拾利索,直接扔到了大锅里,而兔子肉和狍子也都架上了架子开始在火里烤着,其他人已经习惯了这种野外的生活,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有我们三个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蹲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的有人过来翻转着烤架上的肉,可却并没有人一步不离的守着。好像心里有数一样,并不会让肉烤糊,慢慢的当肉的油脂滴滴答答的掉落时,终于有人回来守在了烤架旁不停的翻转着。还从随身带着一个小腰包之类的东西里拿出木罐子边转边撒着调料,香味开始散发出来了,微微有些刺鼻,闻着有些想打喷嚏的味道最先发出,揉揉鼻子之后,一种混合了不知明味道的香味开始升起。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顿午饭才算吃到嘴,给我们三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馋的一直蹲在旁边不动地方,跟来的大叔大婶们哈哈笑着,说想吃,以后天天让你们吃,三个人嘿嘿傻笑着,也不搭话,两眼直勾勾的盯住烤肉架不错眼的看着,心里还直念叨快好吧,快好吧。 午饭过后继续开始往山上走,边走,辛爷爷边找着草药,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很多草药就长在身边似的,每走几步就会看见辛爷爷蹲下采着,慢慢的身后的背筐已经装满了大半的各种草药,等到涂爷爷招呼着回去的时候,不管是我身上的背筐还是辛爷爷身上的都已经装满了草药,看看有桶大小的背筐装的满满的草药,晓北真是觉得这里东西真多,好像不要钱似的噌噌往外冒,纯野生的,哪像后来全是人工培植的。 一天又一天,重复着上山采药,回家晒干的生活,从第二天开始,晓东和清明就已经跟晓北和辛爷爷散开不在一起,俩人不想学,每天跟着打猎的大叔们各个山头转悠,而沉浸在不断挖宝乐趣的晓北,虽然有些羡慕晓东和清明的悠闲,但想到这段时间空间里不断收集到的各种草药、果树枝还是觉得挺乐呵,小偷的行为做的更加的隐密,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小动物一个都没有,主要就是小动物消失太惊悚了,要是让人看见突然消失的动物,解释不清楚,不像草药多而且杂,少点根本看不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没觉得怎么样哪,已经到了要回家的时候,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一个月的大山之旅即将结束,通过这一个月的简单了解,夏天的大兴安岭在晓北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涓涓山泉交汇而成的河水,在巨石突兀或山脚转弯处会激起雪白的浪花,满山遍野的各种植被,或高或矮,有着长长尾巴的山鸟从清晨开始叽叽喳喳的鸟鸣,飞过来飞过去,蔚蓝的天空,郁郁葱葱的树林,地上铺满的厚厚的松枝,累的时候,仰卧在柔软的松枝上,仰望蓝天,看着不断变换的白云,幽静的山中,欣赏这既真实而又朦胧的山色,感觉整个人都被着真实而又透着虚幻的人间仙境洗涤了一样。 而就要离开整个美丽的地方,晓北心里充满了不舍,大自然最美的景色,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真实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没有人工雕琢,自然而然散发着夏日的美,行走在山林,晓北经常会想,到了硕果累累的秋时,美丽的大兴安岭会是一幅怎样的景色。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这一个月的收获,晓北悄悄的笑了,但想起一只小动物都没有,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爬起来跑到哥哥的房间,小心的跟哥商量了一下,不远走,就在半山腰转悠,反正也没大的动物,抓点野生小动物给空间添点生气,在磨了半个晚上之后,哥终于答应了,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晓北就跟着辛爷爷商量,在山脚下转转,老爷子想着一个月也没玩,山脚也没什么大型动物,也就同意了,但要求中午之前回来,晓北乐呵呵的跑回哥哥身边,兄妹俩趁清明睡懒觉的功夫悄悄的上山了,亏的晓东这段时间天天跟着打猎队行动,很多小动物的分布已经大概有了位置,也没耽搁,直接先从最远的地方开始收集,晓北主要奔着大兴安岭的雪兔、紫貂、梅花鹿去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还是希望尝试一下。 雪兔好找,到了地方就找到了一窝,可剩下的两种却不是那么好碰的,一路上,山鸡、野鸡、棒鸡都收集到了,可晓北心念念的两种还是没有遇见,当时跟爷爷说好的转悠一圈就回去,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再不回去估计不行了,终于在最后一个地方找到了紫貂,一对小巧的紫貂让晓北乐坏了,可紫貂的速度让晓北有些为难,而晓东也为难,根本抓不住的,“晓北,算了,抓不住的,嗖的一下就没了,你上那里抓呀,咱撵不上紫貂的速度。” 晓北想着就这么放弃,下次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哪,即使以后有机会了,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遇见也是一回事,晓北跟哥摆摆手,小心翼翼的开始往树上爬,幸好东北女孩会爬树,要不还真说不准今个就空手而归了,爬到一半的时候,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惊动了,树洞里的紫貂,两只小小的头,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了晓北一下,胆小的紫貂齐齐准备开始跑,晓北急的下意识撒开双手,想抓,心里喊着“进”随即一阵眼晕,晓北掉了下去,一直等在下面的晓东吓的伸手去接,哥俩一起摔倒了地上,晓东抱着晓北,“咋了咋了,老妹,你咋样,摔坏了?你等着,哥去叫人。” 一系列的事故给晓北吓的够呛,知道哥说去喊人,才一把抓住要跑的晓东胳膊,“没事,没事,吓到了。”说完还怕晓东不信似的,站起来活动一下,晓东看了看晓北笑嘻嘻的脸,知道真没事,放下担忧的心,蹭了蹭吓出汗的额头,使劲拍了晓北后背一下,“你想吓死我啊,要是出点啥事咋整,赶紧回去,下次我和不跟你出来了。”说完也不搭理晓北,自己一个人低着头往前冲,晓北吐了吐舌头,没敢吭声的跟着往前跑,时间不多了,再不回去,辛爷爷会着急的。 哥俩一前一后往山下跑着,紧赶慢赶,到了山脚下,还是看见辛爷爷等候的身影,晓北有些歉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看到两个孩子回来的老爷子也放下了有些担忧的心,要走要走要是出点事可对不起刘忠两口子,瞪了一眼笑嘻嘻的兄妹俩,背着手回到了村里。(未完待续) ------------ 第七十九章 分房 随着列车的一声鸣笛声,一个月的山里生活结束了,趴在窗户边使劲的冲着涂爷爷挥手,再见了,美丽的大兴安岭;再见了,可爱的小村人;重新坐回座位的晓北,转头看向还没来得及塞到座位的底下的大胶丝袋子,有些头疼,下车的时候,可真够呛,也不知道爸给没给二姑打电话去接车,要不然,就这几个胶丝袋子就够呛,各种晒干的草药,野生木耳、蘑菇、猴头、灵芝,人参等各种山货,还有熏的野猪肉、狍子肉、兔肉、山鸡肉、还有四只活野鸡、想想这些东西,就犯愁。 一路上,身边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晓北觉得自己被熏的直迷糊,野鸡还凑热闹不断的叫着,熬了一天一夜,终于到站的时候,晓北背着随身小包,抗了一个最小的装着木耳蘑菇的胶丝袋子顺着人流往车下走,下车还没没等四处张望,啪的一下,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金阳站在身后,咧着嘴笑哪,晓北乐了,幸亏来了。 “哥,你跟谁一起来的。”晓北把身上扛的胶丝袋子交给了伸手接东西的金阳问道。 “我爸我妈都来了,你往左边看什么哪,晓北,你是不是不认识路啊,出站口在右边,你怎么往左边看哪。”金阳的话让晓北有些黑线,什么不认识路,来多少次了,又不是路痴,只是下车习惯性的看了看右边。 “哥,你先把东西放地上,我哥跟辛爷爷他们在后边,我先下来的,他们的袋子太大,挤不下来。”晓北想起还在车上的人,赶紧帮忙把金阳身上的袋子又拿了下来。 “知道了。”金阳往车门口走着,还顺便喊了一声还在别的车门找人的二姑二姑夫。晓北顺着喊声往后看去,看见二姑二姑夫正找哪,跳着挥手叫着,还好离的不远,要不然闹哄哄的车站,即使是喊也不见得听的见,看见二姑二姑夫小跑着过来。晓北笑了,拖着袋子往后退了几步,错开人群。 “车是不是晚点了。怎么现在才到,都快十点了。”二姑跑过来,开口问着,晓北想起这车可不是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吗,“晚了,中间在一个村挺了好长时间,说是给那列火车让道。” “我说的。你爸说早上八点能到,我们七点多来了,一直没有,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问车站乘务员也不知道,可急死我了。”二姑接过我手里拿着的袋子,边拉着我往后退边絮叨着。 “二姑,我早上还没吃饭哪,我饿了,我爸啥意思。是让我们直接回家,还是明天回去。”晓北问着二姑几个人的行程。 “回什么回,明天在走,休息一下午,明天让你二姑夫送你们回去,看看你们拿的这些东西。”二姑比划了一下已经接所有人下车堆了一地的胶丝袋子。 “刘忠二姐,不去了,我们在门口吃口饭就回去,出来一个月了。家里也惦记,这还带着这么多东西,折腾来折腾去的,怪麻烦。在这里直接坐车也方便,回家还能好好休息休息,要不明个不是也折腾吗?” 辛爷爷的婉拒让二姑二姑夫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老人是不熟悉不愿意麻烦自家,看看地上的一堆东西,也就没在说什么,直接出了站台先去了客车站,在门口几个饿急了的人也没要别的,一人一个大饼,凑合着吃了点颠颠底,吃完,辛爷爷从身上背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大袋子,打开装东西的胶丝袋,可是给装东西,所有的山货都装了不少,最后拽出一只鸡,给二姑让二姑拿家,互相推辞了半天,辛爷爷都急了,二姑才不好意思的接过去。 坐车回到d市的时候,晓北觉得自己简直要散架子了,足足坐了两天的车,觉得屁股好疼,到家之后,直接躺炕上了,使劲抻着腰的晓北想着,以后没有卧铺坚决不出远门,太遭罪了。 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开始,继续跟着辛爷爷学习药理和针灸,连刺绣的时间也缩短到每天一个小时了,甩针法太难了,越是甩出的针越多,难度越大,要求的腕力也越高,年纪决定了晓北无论怎么去练习始终卡在了八针法上,对于年纪决定的腕力不足这个问题,辛爷爷也没办法,只能督促晓北不断的练习已经熟练的技能,一天又一天不断的重复着,或许是时间长的关系,现在的晓北即使不间断的锻炼三个小时,手腕也不像一开始的时候红肿不堪了。 十月的一天晚上,练习完回家的晓北看见爸妈在厨房不停的嘀咕着什么,晓北发现自从爸去调度室之后,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脾气好像磨的不那么急了,估计时间长了,各种小事不断发生会把爸的脾气彻底磨好,凑过去的晓北听见俩人说什么福利分房,单位整体搬迁的事,算下时间估计是到了分房的时候,虽然已经比前世晚了一年,但还是等到了,看爸的笑脸估计是好消息,要不然不能笑成那样。 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转身回屋的晓北想起曾经去过的同学家,大房子,前后四个阳台,比自家那时候的小小的两代户大太多了,不过以爸的年纪和工龄住那样的房子估计会有人闹,可没办法,当时让谁去调度室谁不去,都知道没权利事还多,最后公司发狠了,在分房子的时候给做了补偿,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吃饭的时候,看着爸笑呵呵的喝着小酒,晓北乐了,“爸,啥好事给你乐这样。” “单位有信,年底能分到房子了,住楼房了,怎么样,是不是好事。”看着爸美滋滋的说着,晓北知道这时候好多单位已经有职工住上楼房,把这些没有的人羡慕的不行。 “真的,爸什么时候分啊,咱家有吗?”哥的插话,让晓北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这时候的房子只交百分之十的费用,房子不算个人的,直到九几年才把产权完全转交个人,工龄和职位顶了一部分费用,剩下的补齐就可以了,这两年,家里没什么大的花销,以妈的仔细估计也攒不少钱了,晓北也就不打算问房款的事,先跟着乐呵就行了。 “真的,估计下个月就能有确切的消息,我这不是在公司主楼吗,今个接到通知,说是单位搬迁的楼已经盖好了,让在年底之前搬过去哪,公司这事瞒的够严的,在那里盖的房子,大家都没信,不过不知道分的什么样的,按工龄分,咱家也分不到大的,反正有总比没有强,住楼房,你们姐几个上厕所就方便了,不用晚上出门害怕,人家说了,楼房厕所都是在屋里的。” “屋里?爸,早上谁出去到便桶啊,我不去啊。”哥的问题,让我有种想喷笑的感觉,别说,这时候的孩子还真不知道屋里上厕所是怎么回事,以为还像平房似的有尿桶哪。 “不是,说有下水道,反正到时候看见就知道了,今个我们调度室的几个值班的还说要是真分房子,要好好收拾一下,咱家到时候也刷刷漆,上上色啥的,虽然咱家孩子多,比不了孩子少的人家,可咱家也没花销,简单收拾一下还有富余。”爸喝了一口酒,笑呵呵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开始,哥就在家算计着分楼的事,因为爸有交代,消息还没下发,不能出去瞎说,只能在家叨叨,哥总是想知道楼房里的厕所是什么样的,楼房是怎么盖起来的,是不是像农村似的,盖好一层在盖一层,楼梯是不是在墙外面之类的话题,天天絮叨,给我和大姐烦的,总是赶他出去玩或是一边学习,可没一会又开始絮叨着问着。 知道十一月中旬通知下发,所有的人都得到消息了,哥才停止折磨我跟大姐的耳朵,每天出去跟自己朋友讨论厕所在那里这个问题,在一个周末单位发车去看房子的时候,哥和大姐跟着爸妈一起去看房,而我则去了隔壁继续训练,不是不想去,而是辛爷爷不让,也不知道为什么,辛爷爷再看我这段时间卡在八针法以后,开始换别的了,必须学会闭着眼睛只闻味道就知道什么草药,当时乍一听这个要求的时候,我都傻了,我没打算干中医啊,可看看辛爷爷严厉的眼神,板着的脸孔还是没说什么,摸摸鼻子,心底嘀咕着,当锻炼耐性了,当锻炼耐性了。 晚上回家,看房回来之后的哥彻底兴奋了,不断的说着厕所在那里,前后有个大阳台,可妈却有些不高兴,按照爸妈的工龄只能分到小房子,而且楼层肯定高,那样太姥来回下楼太不方便了,而且还没有院子,以后什么都没地方种,妈虽然不高兴,但没办法,大家都搬家了,剩下我们自己也不行,只好忍耐着算计怎么能把这一大家子装下,床怎么放,爸虽然知道妈因为什么不乐呵,可没办法的事也就不劝了。 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分房名单下来了,当天晚上爸回家彻底激动了,进屋抓住妈的手,带着颤音的说道,“秀芹,我跟你说,咱不用住小房子了,咱家分到你上次看见的那种两个三代户打通的房子了。”(未完待续) ------------ 第八十章 过渡章 丈夫刘忠的话让李秀芹愣住了,随即就是从心底涌上的惊喜,“咋回事,咱家怎么可能分到哪房子,不是说那房子是经理和总工的吗?” “经理的房子没分到咱们这边,总公司给各个单位经理副经理直接盖楼了,三套贯通房,两个总工一人一套,还有一套是我的,当时总调一共抽了十七个人,可那些人宁可下井队也不去调度室,一个是因为调度室事多还没权,二是调度室拿的是二线工资,没补助没野外补贴,所以谁都不去,就我自己要求去了,公司因为这是挺生气的,既然不服从安排,那么就都按照正常程序走,这套房子本来就定好给总调度长的,只是当时没说而已,咱家算是捡到便宜了。”刘忠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真的太好了,当时以为吃亏了,没想到竟然是占便宜了,所以老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还是对的,看看现在,多好,对了,房子是几楼?当时看了一家,觉得咱家没戏,也就没在看,名单你拿回来了吗?”李秀芹听了丈夫的话,乐的直搓双手,这个消息对于这一大家子人来说简直是个大馅饼。 “拿回来了,一个二楼,两个三楼,咱家要二楼,姥来回上下楼方便,咱能得到这套房子已经占便宜了,也不跟他们两家抢楼层了,咱家有老人,二楼正合适。”刘忠边说边拿出口袋里的分房名单。 李秀芹接过去仔细看着,第三个人名就是丈夫,摸着上面的名字,李秀芹是彻底放心了,太好了,自家既能住上楼房,又有大房子住,不用算计孩子怎么挤。老人怎么安排了,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见上面写的介绍,百分之十的房款,李秀芹抬头看向刘忠,“房款是多少钱,赶紧算算。咱家钱够不够,要是不够赶紧借钱,别等到交钱的时候。交不上可就磕碜了。” “够,我算了,两千多点,咱家这两年没什么花销,以前的钱还有不少,肯定够,主要就是六个屋子和厨房的东西要全部换了。那可没炕,不过不管怎么说也得给姥搭铺炕,把炉管接出去,咱们能行,老人住了一辈子炕,换床受不了,咱家剩下的几个屋子都要打床了。”刘忠笑呵呵的说着。 “行,床自己打吧,姑娘那里有好多好木材,这会可能用上了。怎么整,自己做还是找人做。”李秀芹没完没了的看着名单,问着刘忠。 “自己做,学了那么久,又练习了好长时间,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做,找人到时候咋说那些木材那里来的,那可是好东西,说不清楚。”刘忠想了一下。直接决定自己做。 “你有时间吗?别到时候搬家了,屋里在没床。”李秀芹怀疑的看了看丈夫。 “有时间,以后晚上下班回来,我就进里面做床。得明年三月房子才能到手哪,好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也做完了,你算算家里的钱有多少,够不够收拾房子的,床钱省下了,添置点别的吧,楼房可没地方给你烧柴火,要用液化气罐的,厨房的一些东西都的换。” “没事,这你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一会孩子回来了,赶紧问问孩子们都要什么床,屋里添置什么东西,都问好了,别到时候咱做好了,孩子在不乐意,好不容易住一回楼房,让孩子们都乐呵乐呵。” “行,咱家几个孩子去哪了,我才发现,咱家怎么这么消停。”刘忠兴奋过后才发现家里一个孩子都没有,连老太太都没在家,可太稀奇了。 “隔壁,大明子今个不知道在那里抓了几只野兔,带回来给孩子们玩,这不都跑隔壁去了,姥是被徐姨招呼过去的,说是看什么东西,我要做饭,也就没细问,你去隔壁喊他们都回来吧,吃饭了。” 刘忠答应着去了隔壁,顺便告诉了辛叔自己房子有消息了,而回到家的几个孩子听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简直乐疯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啊,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属于自己的空间,想干啥干啥,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刘忠李秀芹两口子乐呵呵的听着,答应着,而太姥则在听说继续给她搭炕,而且楼层也不高,溜达也方便时,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有喵喵在大家都乐呵的时候哭咧咧的说着,不自己睡觉,要跟爸妈睡,要不跟太姥睡,反正不自己睡,看着哭的抽抽搭搭的喵喵,所有的人都乐了,估计爸妈压根也没打算让喵喵自己睡,太姥抱过喵喵,拍着后背哄着,跟太姥睡,要不太姥晚上搂不到喵喵会睡不到觉的,喵喵一听,顿时收起了眼泪,抱着太姥的脖子嘿嘿的笑着,还很得意自己的重要性。 转年三月份,钥匙彻底下来,房子到手的时候,晓北跟着爸妈去了一趟新家,走进属于自己家的新房子时,晓北的心里多少有些激动,仔细看着,房子并不是草皮房,而是水泥地,墙面也刷好了大白,屋内两个洗手间,不是自己以为的六个卧室,而是七个,因为只有一个厨房,所以整套房子多了一间卧室,前后四个大阳台,一个储藏间,一个大客厅,一个饭厅,唯一不好的是房子是长形的,有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显的有些发阴,实打实的140平的房子,虽然空旷,但是真的很大,晓北想起,这时候的房子可不是后世那种什么都算面积的,现在的房子阳台都不算面积,只有屋内算,所以每间卧室的面积都很大,屋内放一张大的双人床,一个学习桌,一个书架还会有富余,七个房间三个大的四个相对小一些,家里人口要是少一些,住这房子估计会害怕,太大了,转完的晓北想着,家里七口人完全够用了,而且房子的两个房门,就是说从二单元能进屋,三单元也能进屋。 想起楼距,又跑到阳台看了下,阳台快赶上一个小卧室了,站在阳台看了看前后楼房的距离,毕竟楼层矮,要是楼距相隔太近,那么新家可就看不到阳光了,嘿嘿,看完之后,晓北心底偷偷的笑了两声,这时候的d市完全是地广人稀,楼与楼之间的距离都可以盖个小广场了,完全不用担心阳光的问题,走回屋内,就看见爸拿个卷尺在量着什么,而妈则站在一旁不断的记着,“爸,你跟我们算计什么哪?”走过去看了下妈记的东西,抬头问着量完站起来的爸爸。 “我跟你妈算算要多少油漆。”爸的回答让晓北楞了一下,油漆?刷墙还是刷地。 “爸,你不是打算要给地面或墙面刷油漆吧。”晓北带着些许的不确定问道。 “不刷墙,把地好好刷刷油漆,看着亮堂。”爸的话让晓北有些皱眉,油漆刷完之后,屋里的味道很大的,至少两个月不能住人,家里有老人有孩子,而且老房子不能拖太久不搬家,可这时候有什么装修材料,晓北努力的想着,可记忆中还真的没有,地板是不用想了,有木头也没人会做,地板砖估计也没出,地板革,想起地板革的晓北,抬头看向父母。 “爸,别刷漆,刷完之后不能住人,你打电话问问我二姑,看看省城有没有地板革,那东西好擦还干净,铺上就能住人,咱家床和柜子之类的东西没花钱,正好省出买地板革。”晓北的话让刘忠两口子楞了一下,李秀芹皱了皱眉,“那东西多少钱?咱家还要交房款哪,厨房也要添置东西,还有窗帘之类的小东西。” “妈,估计不会太贵,窗帘咱可以自己做,床单被套这些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也就把厨房唰唰漆,让我爸给你打两个柜子,不过,爸,还是需要点油漆,给墙刷一层围群,一个拳头那么高就行,省着擦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墙上,脏的快。” 晓北的话让刘忠犹豫了一下,不过姑娘说的对,家里家具没花钱,都是自己做的,刷漆味道是挺大的,可姑娘说的那东西咱没见过,也不知道家里钱够不够,先问问二姐再说吧,反正时间还够,想好的刘忠没在说什么,三个人又在屋里转了转,才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刘忠两口子开始忙的团团转,又要上班,又要收拾房子,地板革还真有,就是价格有些贵,7块钱一平,家里全下来将近一千块钱,两口子商量了两天,又算计着家里的钱,最后咬咬牙托二姐给买了,当货送来,自己铺完之后,两口子都乐了,真亮堂啊,土黄色的地板革,上面带着小碎花,可比油漆漂亮多了,有点脏东西,一擦就掉,等摆上家具,挂上淡粉色窗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家,刘忠,李秀芹东摸摸西看看,怎么也瞅不够,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决定明天把家里人都带来好好看看,估计老人和孩子都会喜欢。(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一章 三年 “晓北,走了,去食堂吃饭,去晚又没地方了。”晓北抬头看见在在班级门口招呼自己的常虹,笑了一下,把书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拿起课桌里的咸菜罐子往门边走去,夏日的中午,在炎炎烈日照射下,绕过整个操场才能到食堂,要不是中午不能回家,而带饭容易嗖,晓北真是不想去食堂吃饭,热不说,饭菜还不好,馒头又小又硬,米饭经常能吃到沙子,说是鸡蛋炒柿子,可光看见柿子找不到鸡蛋在那里,同学们都戏称柿子炒鸡蛋,有一些淘气的学生,甚至把食堂的馒头拿教室做实验,扔出只听见咚的一声,捡起掉在地上的馒头,馒头连个裂痕都没有,可见学校对于我们这些学生的伙食有多能糊弄。 ”你们俩可真慢,就等你们俩了,磨叽。“刚刚坐在饭桌上,海兰的抱怨让晓北乐了,每次来晚海兰都是这句话,从来没换过。 伸手在海兰圆圆的脸上掐了一把,“做题忘记时间了,我妈又给做咸菜了,这次是咸黄瓜炒鸡骨架。”说完把咸菜罐子推到海兰面前,清芷、海兰抢过罐子打开先吃了一口,清芷还翘了翘大拇指,晓北自豪的笑了,自己妈咸菜做的很好,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跟着学,可无论怎么做,晓北始终觉得还是自己妈妈做的好吃,自从上初中以来,中午只能吃食堂,再一次晓北把学校的馒头和菜带回家给爸妈看了之后,妈开始换花样的给带咸菜,好在只是中午一顿,要不然,真是影响发育了,晓北记得自己属于先长类型的,只长到16就不在长个了,所以每天尽量多吃多运动。期望能比前世高,最好能达到168的标准身高。 等到王军、向北端着两个大盆回来的时候,大家看了一下中午的饭菜都皱起了眉头,米饭,只是有些发黄,估计是没洗干净,可炖茄子。却是漆黑漆黑的,也不知道放什么了,感觉还有股怪味。几个人看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虽说一个月10块钱的饭票,可学校也太能对付了,纯是拿咱们当猪拿活。”向北的小声嘀咕,让大家都笑了,清芷打了向北一下。“你就是最大的一头猪。”笑过拿起各自的饭盒,装了点饭,就着咸菜开吃,商量着快期末考试了,复习的怎么样,说来也奇怪,我们八个人,正好分到七个班上,只有清芷和李静在一个班,剩下的人都是一个人一个班。这所中学算是比较好的,基本上,整个宾区的中学生全部在这里上中学,学校人多,教室也多,每天放学的时候呼啦啦的涌出学校的人把整个靠近学校前的公路全部堵上了,要不是现在车少,估计出事故的肯定不少,毕竟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自己对于公路安全的意识还很淡薄。 晚上放学一起回家的八个人。边走边说着还有一个星期考试,老师就是没完没了的说成绩,虽然几个人的成绩不错,但也不是属于让老师喜欢的孩子。到了楼下,跟几个人摆摆手,进了单元门,好在我们几个人家都是一起的,楼前楼后住着,这些年下来,连彼此的家长关系都处的很好。 进屋看了下表,正好六点,比昨天又晚了半个小时,刚刚打开房门就问道一股香味,让中午没吃饱的晓北,连身上的书包都没放下,直接钻到厨房,伸手拿起一块土豆吃了一口,“妈,我饿了,饭啥时候好,我爸和我姐我哥回来了吗?”晓北嚼着土豆嘟哝着问着背对着自己炒菜的妈妈。 “中午又没吃饱,你爸他们还没回来,要不你自己先垫吧点饼干或是苹果啥的,估计差不多了。”李秀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菜板子跟前吃东西的晓北问到,“你们学校到底咋回事,每个月还让买饭票然后还不让你们吃饱,那还收饭票干什么。”转过身炒菜的李秀芹对于孩子上学老吃不饱意见很大,每天孩子晚上放学回来,都饿的直叫唤。 晓北看着这几年不但没变老反而更加年轻的妈妈,听着妈的抱怨笑了,从上初中每次妈想起学校的食堂都会说一顿,虽然没什么用,但晓北还是觉得心里舒服,“中午米饭是黄的,茄子是黑的,没怎么敢吃,也不知道洗没洗,妈,我先进屋换衣服,身上一股味。”晓北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往自己房间走去,走进屋里拉开柜子找衣服的晓北看着依然如新的大衣柜顺便拍了一把,不知不觉搬到这里已经三年了,而自己下半年也要上初三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初刚收拾完来这里看房子的时候,一家人乐的不行,干净漂亮的房子,让太姥都露出了很少见大笑容,陆续来参观的邻居,投注在身上羡慕的目光,让晓北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以后装修只会越来越好,或许是自家第一个铺地板革,陆续的只要家里条件宽裕的都找爸让给稍带回来,后来爸一算计人太多,干脆带着这帮人直接去了省城,虽然费工夫搭车票的,但那几家铺了地板革的人家,多少分担了点自家被羡慕的目光。 换好衣服,走到太姥房间的晓北,推开门看见趴炕上跟太姥耍赖的喵喵笑了,“小丫头,都上学了,还耍赖。”喵喵嘿嘿的傻笑了一下,从炕上爬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晓北怀里,“二姐,我想你了。”喵喵的话让晓北乐了。 “丫头,你想二姐兜里的喔喔奶糖了吧。”晓北的话让喵喵嘿嘿笑着,顺便开始告状,“咱妈不让我吃,都藏起来了,我没找到,二姐,我就吃一块,我保证。”说完话的喵喵坐直了身体,还学电视上的解放军敬礼,晓北笑了笑,照着妹妹的屁股打了一下,“去吧,二姐大衣柜里有,只能吃一块,吃多了,小心二姐揍你。”喵喵兴奋的叫了,跳下炕跑了出去,晓北看着活蹦乱跳的喵喵,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自知的温柔,或许是小时候差点没扔了的原因,家里的人对喵喵呵护备至,喵喵没有按照我们三个大的那样早上学,而是正常8岁上学,好在喵喵是个懂事的孩子,并没有被宠坏,娇憨的喵喵很多时候虽然经常做些让人哭笑不得事,但却是家里的开心果。 晓北带着淡淡的微笑收回目光转向坐在炕上的太姥,先拿起太姥的手腕把脉,虽然太姥这几年身体被调养的很好,但始终记得太姥是90年84岁的时候去世的晓北,每天回家都会给太姥把脉,通过这几年学习,无论是号脉还是甩针法,晓北自知已经到了瓶颈,很难在往上突破,别人不知道,晓北自己却知道,32手甩针法,是通过空间成倍数的时间才锻炼出来的,而号脉之所以准,也是因为晓北这两年才发现,只要自己沉下心,能感觉到人体内各大穴位跳动,连身体的隐患在把脉的时候,也好像会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里,自家人知自家事,晓北知道还是空间给自己带来的福利,要是没有空间,自己估计很难达到今天这种成绩,放下太姥的手,晓北抬头看向眼前这个面色柔和的老人,太姥这几年表情多了一些,对于这个一辈子没享过福的老人,晓北心里充满了感激,从喵喵出生到现在,一直帮助照顾喵喵,直到去年九月喵喵上学了,才算完全没事,可就这样,看着大家上班上学,这个闲不住的老人,没事擦擦地,收拾房间,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虽然每次无论是妈还是大姐和我都不让,但太姥依然不说话干自己的活。 收回手的晓北,趴在了炕上太姥身边,这是晓北最近才发现的,或许白天家里没人的关系,每当晚上大家回来的时候,太姥总是想让孩子跟她多亲近亲近,每次喵喵赖在太姥身上不下来的时候,太姥眼神中仿佛要溢出的温柔,让无意中的大姐发现,偷偷的告诉了我和哥,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只要回来先在太姥身边趴一会,太姥会很高兴。 后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轻轻的抚摸,让晓北觉得心软软的,晓北希望太姥能活的很久很久,希望太姥能看见下一辈出生,抬起头冲着太姥笑了一下,“太姥,我今天坐的时间长,后背疼,您在给我揉揉,太姥,我们学校的凳子好多都换了,说是要给换新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上,您说我能不能赶上啊,别等我毕业了,凳子还没换。”太姥边揉着后背边带着笑意的答应着,其实老人不在乎你说什么,只在乎你是否在意她,人老了怕孤单,所以每天到了晚上,太姥总是喜欢我们姐妹几个全挤到这屋里笑闹着,闹的越厉害,太姥反而越高兴,每当到了这时候,晓北总觉得心里有些酸,老人图啥,其实啥都不图,儿女乐呵她们就乐呵。(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二章 欢笑(庆祝豆宝一岁生日加更) 趴在炕上跟太姥说了一会话,后背轻轻的抚摸让晓北有些昏昏欲睡,咚的一声,晓北惊了一下,抬头看向门口,满头满脸汗水的哥哥站在门边手里晃悠着一封信,“哥,你在这么下去,咱家门都得让你弄坏了,看到时候爸揍不揍你。”晓北翻了个白眼,爬起来,抢过哥手里的信,也没看直接塞到了裤子兜里。 “听你白唬,咱爸早就不揍我了。”说完的晓东,爬上炕,抱住坐在炕上的太姥蹭了一下,笑嘻嘻的问道,“太姥,想你大孙没,我都想你了,我跑着回来的,我就寻思我早点回来,太姥肯定高兴,你看我满头的汗就是跑的,太姥你给我擦擦。”说完把自己的大脸凑到了太姥跟前。 晓东的话让晓北忍不住乐出声了,这两年也不知道哥跟王涛学什么了,变的越来越滑头,忽悠太姥那是一个来一个来的,每次都把很少笑的太姥逗的笑呵呵的,不过,晓北到是乐见晓东变成这样,至少大了不吃亏,虽然看着有些没皮没脸,但这也算是一种走入社会的方式。 “哥,你是不是欺负太姥哪,你那么胖的大身板子会把太姥压坏的,你赶紧起来。”喵喵咚咚的跑过来使劲拉着还在太姥身边赖着的晓东,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喵喵欺怀,不喜欢太姥抱别人,每次我们姐几个逗喵喵都是故意躺在爸妈或是太姥怀里,喵喵就会急的直蹦。 “小丫头片子,我就不起来,太姥抱我,抱我舒服,别搭理小不点。”晓东看着使劲拽着自己的喵喵故意的躺在太姥跟前不起来,喵喵气的爬上炕,坐在晓东身上使劲墩着小屁股。嘴里还不停的嚷嚷,“让你不起来,让你不起来,我压死你。”墩完的喵喵开始往太姥和晓东中间挤,还不停的拿着自己的小脚往外蹬晓东,“走开,走开。太姥是我的,你再不走开, 我告诉咱爸让爸揍你。” 晓北在旁边乐的哈哈的。太姥也笑呵呵的看着哥俩互相掐,屋里一声又一声的笑闹让李秀芹有些奇怪,把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走进屋里一看,乐了,原来又是晓东在逗喵喵,李秀芹摇摇头,每天一次。喵喵这孩子怎么不长心眼哪,走上前,照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多大的人了,还老了事你老妹,没个正行,小心一会又给逗哭了。” 妈妈的这一巴掌让喵喵乐了,“妈,揍他,我哥又欺负我。快打他屁股。”笑哈哈的喵喵回身抱住太姥,还得意洋洋的冲着晓东乐,喵喵得意洋洋的小样子给屋里的人都逗乐了,晓东上前掐了一把喵喵的脸蛋,跳下炕就跑了,喵喵叫着要打,被太姥抱住,拍着后背“喵喵乖,咱是小学生。不跟你哥一般见识。”喵喵撅着嘴,趴在太姥怀里嘟囔着,“太姥,以后不抱我哥。他坏,掐我脸,你看你看,都红了。”说完把自己肥嘟嘟的脸蛋凑到太姥眼前让看,喵喵这两年也不知道是吃的太好还是吃的太多,胖乎乎的,小脸蛋也红彤彤的,看着很可爱,太姥笑呵呵的给揉了揉,又吹了吹,喵喵估计自己寻思把跟自己抢太姥的哥哥赶跑了,又得到了安慰,嘿嘿的咧着漏了门牙的嘴笑。 李秀芹看着自己老姑娘每天一出的闹腾,摇摇头转身出去了,晓北看着躺在太姥跟前的喵喵笑着问道,“丫蛋,吃几块糖?” “一块。”喵喵捂着嘴巴嘟囔着,看喵喵的表情晓北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多吃了,笑了笑,伸手掐了喵喵脸蛋一把,“小骗子。”喵喵嘿嘿的笑着,“二姐,我不是小骗子,我真的真的就吃一块。”晓北笑着斜眼看了喵喵一眼,不在继续争论这个话题,信她吃一块糖才怪。 躺在炕上,看着喵喵手舞足蹈的跟太姥说着学校的事,晓北觉得心静极了,生活就是这样,虽然平淡,但却给人无法言表的温暖,家的温暖,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安慰,也是一种来自心的寄托。 晓北想到已经90年了,再有两年deng主席就要下深圳,那时候算是真正的迎来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候,一句先富起来一部分人造就了多少企业家,爸妈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否则也不会再前生94年就开起了饭店,爸心眼活,妈泼辣,俩人一里一外搭配的很好,或许不用等到94年,现在就可以尝试的做些什么,想想家里剩下的资金,想到空间里东子留下的钱,晓北决定是时候可以动动脑子了。 ”开饭了“妈的喊声打断了晓北的思绪,笑了一下,爬起来跳下炕,搀扶着太姥下炕往饭厅走去,走过去才发现大姐和爸已经回来了,估计大姐也饿了,正站在厨房啃黄瓜,看着变化极大的姐姐,晓北偷偷的笑了一下,家里的孩子,要说外表变化最大的要数大姐,前世也没觉得大姐太漂亮,但也不知道是吃的原因还是一直练习玉柔经的事,大姐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容都达到了极致,凹凸有致的身材,白净秀雅的面孔,配上满身的书卷气,让17岁的大姐很吸引人。 但在这个年代发育过好曾经让大姐有段时间挺苦恼,每天都穿肥肥大大的衣服,甚至找了一块长长的白布把胸围上,要不是太姥发现的早,估计大姐不定裹多久哪,那次之后不知太姥跟大姐说什么,只是大姐哭了一次之后,反而放下了。爸妈虽然有些发愁大姐的长相过于出众,但自家姑娘能漂亮他们还是很高兴,只是多多少少还是有邻居嚼舌头,毕竟大姐很多同学都上技校中专,可大姐因为学习优秀却考上了实验高中,这让一些说小话的人,没少背后嘀咕,什么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长的跟妖精似的,现在还上高中,也不知道刘忠两口子想干啥。爸妈虽然生气,却没在乎,随便你们说,反正没人敢当面嘀咕,其实人就是这样,你越搭理她,她就越上脸,凉着她反而慢慢的就不在说三道四的。 “晓北,吃晚饭你还去前楼吗?”爸的问话让晓北收回注视大姐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老爹,点点头,“去,今个清芷还说辛爷爷让我过去,说是有什么东西给我。” “你过去的时候想着给你辛爷爷带点茶叶,今个你大明叔去爸哪了,好家伙,跟土匪似的,连爸喝水的大茶缸也要捧走,要不是爸跑的快,估计那大茶缸留不住了。”爸的话让晓北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几天两家关系越来越好,甚至连清明都不知道怎么被哥忽悠的跟着哥跑去王涛那里训练,家里有点啥好东西,妈都想着给辛爷爷徐奶奶送点,而那二老也有意思,不管你送啥,我都要,但我绝对不问东西是那里来的,这让曾经纠结着怎么解释的爸妈一愣一愣的。 “行了,你们爷俩别哈哈了,赶紧吃饭,晓南晓东吃晚饭赶紧洗澡,晓北你送完东西早点回来,别出门跟丢了似的。”妈的话让晓北嘿嘿傻笑两声,没敢接话,毕竟自己前科太多,每次去朋友家或是去辛爷爷家总是忘记时间,而妈不喜欢女孩子过了晚上9点还不回家。 “妈,咱家就我最乖是不是。”喵喵的话让妈乐了,上前抱起小喵喵,使劲垫了一下,“对,就我老儿子最乖。” “妈,我是老姑娘,不是老儿子。”喵喵板着脸纠正着妈的话,圆圆的脸蛋绷着,看着特别可乐,晓北上前掐了一把,“喵喵说的对,咱妈又说错话了,罚她给你糖吃。”晓北笑呵呵的逗着喵喵,喵喵咧着嘴点头恩恩的答应着,妈笑着一人拍一下,“赶紧吃饭。” “妈呀,赶紧吃饭吧,我饿死了,一会吃完饭还有事哪?”哥在饭桌前嚷嚷着,晓北看了一眼哥哥,眼神不自觉闪了一下,哥这段时间训练好像加大了,晓北发现自从哥上高中以后,每天训练的时间就在不断加长加强,想着或许真要如东子意的晓北有些纠结,哥没有如前世那样去学摔跤,那哥一直惦记的小嫂子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晓北有些挠头,或许正如东子的话那样,要是俩人真的有缘早晚能相遇。 甩来思绪的晓北笑呵呵的坐下,看着太姥先动筷子之后,一家人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着一些今天发生的事,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晚上的饭桌上,都会挨个说着一些白天发生的事情,慢慢的,每到晚饭时,连最小的喵喵都会说些她觉得必须说的事情,或是听或是给个意见,反正别管是什么,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很久很久。 吃过饭,帮着妈收拾完饭桌,晓北告诉爸妈出门去了前楼,手里还拿着给辛爷爷带的茶叶,想起辛爷爷,晓北微微皱起了眉头,给爷爷找继承人的事必须加快了,总觉得爷爷没什么精神头,尤其是在自己卡在32手甩针法,而辛爷爷也发现真的过不去之后,这种渐渐消失的精气神让晓北有些担心,仔细想着的晓北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翻转的手指中夹着一个小小的刀片,手的速度极快,晓北站在辛爷爷家的楼下,想着那个手指灵活的孩子。(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晚上八点半离开新爷爷家,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晓北心情有些沉重,爷爷越来越消沉了,常常说着话就会不自觉看着某一处发呆,当被叫醒的时候,那种透着一股无力的笑容让晓北有些心疼,真的能再拖了,如果在这么下去,辛爷爷很容易让心底的失望完全击垮,人没有了奔头,尤其是老人,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不是药物可以缓解的,而是来自心底的一种无望,当他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那么自然而然的放弃,会在不知不觉中形成。 翻个身看着窗外隐约透进的月光,努力回想着曾经见过的孩子,年纪不大,身材瘦小,眼神灵活,左转右转间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一个小个子的偷儿,吸引晓北注意的就是他的手,灵活度极高,以晓北的眼力,手指翻转间竟然没看见那孩子是怎么把别人的口袋划开,而且晓北注意到,那孩子是左撇子,他并不是右手干活,可是只是在火车站见过一面的孩子去哪里找,晓北有些犯愁,而且晓北记得像这样的孩子都是有领头的,不是那么容易把人带走,可想起辛爷爷意志消沉的样子,晓北决定去试一试,那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找到这个孩子,实在不行在找下一个,希望吧,希望能够找到。 算计着还有一个星期就正式放暑假的晓北,把寻找继承人的事情放在了首位,甚至在日历上拿钢笔大大的画了一个圈,对于辛爷爷,晓北的心里充满了感激,这个老人不单单救了自己的命,也教会了晓北什么叫做坚持,曾经的晓北以为对于中医针灸仅仅只是好奇,会一如既往的三分钟热血。但正是这个老人用那短短的戒尺,一次又一次的让晓北知道,坚持下去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汇报,晓北至今还记得当自己练成三十二手甩针法时那种满足,而辛爷爷发自内心的笑,让满是皱纹的脸瞬间迸发出的灿烂,在晓北的眼里觉得美极了。谁说只有年轻才是最美的,七旬老者一样可以很美丽。 早上起床,站在窗口先念了半个小时英语小短文的晓北。收拾书包走出房间,吃过早饭离开家门走到路口时,看见向北和常虹已经到了,而身后传来模糊的喊声,晓北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又是边跑边吃东西的海兰,每天早上演一次,对于相处了几年的朋友已经习惯了。海兰每天宁可多睡五分钟,绝对不在家老实的坐着吃早饭。 汇集齐所有人之后,晓北慢悠悠的跟着大家一起往学校走着,晓北既没有跳级,在学校也没有显现的很出众,始终在中间晃悠着,既不掉底也不拔高,在被老师说了无数次依然如故的晓北,被老师认为无可救药,只是晓北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的自己已经学完高一的课程,而针灸,刺绣,二胡这些晓北一直没有扔下,晓北的二胡老师许薇两年前离开东北会南方老家了,虽然师丈残疾了,但看着笑面如花的老师,晓北什么都没说,只能默默的祝福着。走之前老师留下了所有的手札,或许是不想再换老师,或许是不认为别人能替代许薇,晓北拒绝了爸妈要找老师的要求。自己按照老师先前打下的底子,摸索着照着手札一点点的学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晓北知道自己的弦音虽然达不到专业水准,但绝对算的上能产生共鸣的地步了,前世的时候,晓北的高中是在部队集训队学的,很多知识只是学了个大概,晓北希望用三年的初中生活来弥补时间上的不足,每天在学校做完作业,回家后的晓北就会跟着姐姐学习高中课程,虽然开始数理化有些困难,但过了段时间后,反而理顺了。 匆匆忙忙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7月9号考完试,12号拿回成绩单与作业算是彻底放假了,回到家的晓北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算计着去哪里找,像这样的人不可能只守在一个地方,那么只能扩大范围,也不知道哥有没有时间,等哥晚上回来问问,想好的晓北离开房间去了太姥屋里,陪着老人聊天,又给太姥量了一下尺寸,天气越来越热了,没空调没电扇要是给老太太热个好歹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两年,每当到了夏日,晓北都会找出冰蚕丝编织的布料给老太太做斜襟大褂,宽宽大大的淡灰色一直是老人的首选,晓北也从没想过去勉强,只要老人自己喜欢,有什么事不可以的,拿出去年的尺寸对比了一下,不错,太姥比去年稍微胖了一寸,虽然只是一寸,但晓北还是很高兴,太姥太瘦了,只有不到八十斤,换着样的给调理,基本上每年才能长二斤分量,不过岁数大的人稍微瘦点好,但不能瘦到太姥这样,虽说只要身体好就行,但体重过轻也容易生病。 晚上知道哥没时间,晓北也就放弃了让哥跟着去的打算,一个人想着先找找看,等有了确切地址,再带着哥去,顺便把王涛大哥也捎带着,这两年虽然晓北不是很了解,但至少知道王涛在公安系统混的相当不错,好像无论哪个派出所都有他的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晓北背上自制的书包,装好水,带好钱包离开了家,倒了一趟车之后,一个小时多小时才来到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火车站,晓北看了下时间,九点多点,估计差不多了,晓北开始在火车站里转悠,一遍又一遍,站里站外,候车大厅,转悠了近两个小时也没看见,晓北出了车站,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往百货大楼走去,五层高的百货大楼,晓北楼上楼下的找,直到下午一点依然没有,晓北饿的不行,跑到对面买了一个面包凑合了一口,继续往批发市场前进,一个又一个地方找着,火车站没有,百货大楼没有,批发市场没有,客运站没有,第一天晓北失望而归,回到家的晓北坐在床上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腿肚子,想着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到,那孩子住哪里? 休息好后的晓北,暗暗的给自己鼓劲,一定能找到,努力!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第十二天、暑假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可晓北连那孩子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期间晓北已经见到不少游荡在车站市场的偷们,有大有小,有老有少,可就是没有记忆中的那个孩子,晓北心里有些打鼓,是不是那个孩子已经不在d市了,可当时看他偷完东西逃跑的路线,对车站熟悉的程度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摸熟的。 坐在车站门口的台阶上,晓北仔细的想着自己这半个月的寻人经历,能找的地方全找了,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不知不觉,晓北的目光被门口背着箱子卖茶蛋的大娘吸引了,晓北心底一动,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猪脑子,大娘既然在车站常年卖东西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 晓北站起身,走到卖东西的大娘身边,“大娘,你这除了茶蛋还有啥呀。” “啥都有,馒头、花卷、干豆腐卷大葱、茶叶水。你要啥?”大娘笑呵呵的话让晓北乐了,“我要俩茶蛋。” “成啊,你等着,我给你装。”说完拿出一块纸包了两个茶蛋,晓北递过去三毛钱,站在大娘身边边吃边装作不在意似的问了一句,“大娘,我发现咱这车站好多三只手。” “是哪,可不咋的,他们这伙人天天在这片转悠。”大娘四处看了一下,小声嘀咕着。 “那他们不偷你啊。”晓北装作好奇的看着大娘。 “不偷,都熟悉,再说我挣这点钱人家才瞧不上哪,他们动手就是大的。” “哦,大娘,我看这些人转来转去就这十几个,好像互相认识似的,我记得我年初的时候还见到一个小孩,岁数不大,也就到我这。”晓北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腋下位置。 “你说的是眼珠子地流转的那个男孩吧?”大娘的话让晓北心底动了动,点点头,“是啊,哪孩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干这个,他爸妈不管啊。” “管什么啊,爹妈早死了,让他舅妈赶出来的,不干,他靠啥活着,我听说那孩子是领头带出来的,可厉害了。”大娘或许唠的兴起了,凑到晓北身边开始说着一些自己知道的事。 晓北心里沉了一下,知道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可想到那孩子灵活的手指,想到意志消沉的辛爷爷,晓北咬咬牙,继续问着,“是吗?那么厉害啊,那怎么没看见他啊。”晓北说完还装作四处看了看。 “别看了,没在,前段时间跑的时候让人抓住了,打的够呛,那孩子也硬气,楞是没吭声。”大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是吗,那么小的孩子,还不得打住院啊。” “住什么院啊,在五排那里的破平房自己养着,哪有钱给他看病,估计也开出来了,他们那些人不管多大的伤,最多休息半拉月,只要不死就得出来干活,他们这个黑着哪。“大娘说完还伸了伸大拇指。 五排?那可是最乱的地方啊,全是动迁留下没拔的平房,记得那地方直到97年成立建材市场才彻底清理干净,全是盲流占据的地方。(未完待续) ------------ 第八十四章 晓北站在车站门前想了半天,看了下时间,下午1:42分,晓北决定先去附近看一下,走到站牌坐了两站地到了五排下车的晓北,刚刚下车,心里就是一沉,大白天,五排平房群边上竟然聚集了一帮炮手,土生土长的晓北对于这种人了解的太深,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东北横行的所有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这些炮手其实有着统一的组织,晓北想起那个即使死了十年依然被人称为另类秩序者的男人,晓北没有想到五排原来在九零年并不是盲流住的,而是被这些人控制着。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打断了晓北的思绪,没有继续停留,晓北迅速转身离开,跳上了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小客,晓北知道,自己一个单身女孩子,对于此时这些法律意识淡薄的人来说,就是一块上好的肥肉,重生后的晓北对于自身的保护意识已经达到了极致,既不涉险也绝对不会招惹麻烦,直到车驶出一站地,晓北有些急促的心跳才慢慢回复。 晓北有些庆幸,幸好小客这种私人客车每时每刻为了抢生意都会一辆接着一辆,虽然这种私人客车只是坚持到97年,但这个时候晓北反而庆幸有着这种车,否则逃脱不及,那么今天对于晓北就是一个灾难,又坐了三站地,晓北觉得安全了,下了车,转身坐着回程的车,开往宾区区政府的车拉着晓北经过近两个小时才到地方,下了车,晓北走进区政府旁边的训练基地,站在基地门口,填好登记表的晓北走进了,去年才建好的训练场。 刚刚走进晓北就看见坐在看台上的王涛,晃悠着手里的水杯,笑眯眯的看着场内累的不行的几个男孩子。晓北仔细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清明、自己哥哥都在场内,悄悄的走过去,刚想使劲拍一下,“小丫头,我错手伤了你。你可不能告状。”带着笑意的话音让晓北笑了,收回伸出去的手,坐在了王涛身边。 “哥。你干什么哪?你这是训练人哪还是训练军犬哪。”晓北的调侃让王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三十岁的王涛对于自家队长特意一再强调看守好的小媳妇从最初的充满了好奇到现在的拿着当自己妹妹搬疼爱,这两年小丫头没少给自己捎带好东西,也不知道他那个师傅是什么高人,虽然见过一面,看着很和蔼,但能配制出那么好的药的老人。王涛充满了感激,在战场上失去的一条腿,每当变天的时候那种痛苦就是自己这样一个经过训练的大男人都无法忍受,要不是小丫头发现第二天送来自制药膏,现在的自己哪有现在这么轻松的笑,而自己的那些受伤的战友,小丫头也都帮着照顾到了,那些人虽然没见过丫头,但对于队长的这个小媳妇却都有了疼爱,估计以后队长要是敢跟丫头打仗。或是欺负丫头,会有很多人帮着出气,想到以后自家队长水深火热的生活,王涛带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看见的晓北,翻了个白眼,心知,这个鬼男人肯定又琢磨什么不好的事哪。 “哥啊,你打算啥时候给我找嫂子啊?”晓北的话让王涛楞了一下。随即脑海里闪过那个听说自己受伤做掉孩子坚决离婚的女人,随即王涛笑了,算了,不是早就不在意了吗。这样也好,一个人自由。 “没人看上哥,咋整啊,丫头,你同学有好的没,给哥划拉一个呗。”王涛没皮没脸的话让晓北瞬间黑了脸,死死的盯住王涛的脸,突然伸手使劲掐住,“哥,你的脸皮得多厚啊,你想老牛吃嫩草吗?”晓北的话与动作,让王涛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使劲搓了晓北的头一下,晓北笑了,王涛眼神中刚刚闪过的那抹伤痛晓北怎么会没看见,对于那样的女人,晓北只有唾弃,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珍惜,哼,再嫁一天揍她三遍,晓北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真说中了,还给以后跟自家有直接关系的王涛带去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让王涛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流产。 “丫头,你有事吧,没事你不会过来,你哥可说了,从放假你就不着家,你说我要是告诉队长,你会不会被打屁股哪?”王涛笑眯眯的话让晓北有些咬牙,咋每次王涛都喜欢拿那个出门跟丢了似的男人说事哪,还打屁股,别说他不敢,就是敢,也要看自己答应不答应。 “哥,五排那边的派出所有认识人吗?”晓北的话让王涛皱起了眉头,转头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晓北。 “你想干啥?你惹祸了咋的?”王涛的话让晓北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看着训练场上训练的人,轻声的说起了师傅。 “哥,我等得起,师傅等不起,找个手指灵活度高的孩子不容易,这样的孩子谁家舍得放在师傅那里学中医,而且你看看现在,有病谁看中医,全跑去看西医了,为啥,因为中医慢,西医是治标不治本,可人家不那么想啊,只要快就行。” 晓北的话让王涛彻底的皱起了眉头,对于古老的东西王涛不懂,但他尊重,他知道晓北说的已经成为一种现实,而晓北没有告诉他,中医至少还要凋落十年到十五年,到了二十世纪末期自己的国人才逐渐的重新重视中医这门古老的文化。 “丫头,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能换个人吗?好孩子还是能找到的,不行哥给你找找?”王涛看着定定的晓北,劝说道。 “哥,我不是没想过换人,可你看看,我学了多少年了,连一半都没学成,为什么,就是因为第一手脑配合不好,手的速度跟不上脑的速度,二是我的力度不够,就这两点看似简单却极其难,有几个人的手完全可以跟上脑子的转动速度的,不不单单是这样,手眼脑三者合一,完全一致,太难了,而师傅意志消沉,觉得没希望,觉得老祖宗的东西要绝在他手里了,明显的没了精气神,哥,一个老人没了精气神还能活多久?”晓北的问话让王涛陷入了沉思,没想到晓北师傅教的东西竟然这么多说道,那么这样说还真不少找这样的孩子。可,王涛想起那些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晓北,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吗?哪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人,说句难听点的话,在咱们东北就没人敢动人家大哥,一旦弄不好要出大事的,咱不能求人帮忙在把帮忙的人搭里头吧。” “我知道,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没有什么是背叛不了的,只是因为利益不到,我就不相信一旦利益达到了一定程度,会不能放掉一个小孩,那只是一个孩子,没爹没妈的孩子。” 王涛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着,使劲吸了一口,透过淡淡的烟雾计划着什么,晓北没在说话,只是等待着,晓北知道自己为难了王涛,可晓北没办法了,难道自己可以冲进去抢了人就跑,那是电视不是生活,法律意识及其淡薄的时代,只能靠钱靠人找平衡。 “晓北,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找找人,这事还得找真正能办事的人,你先跟哥说你有多少钱?”王涛认真的看着晓北说道。 晓北乐了,“5500,哥谢谢你,要是不够,我在回家想办法。” 晓北报出的钱数让王涛惊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笑眯眯的小丫头,“我说,你抢储蓄所了咋的,你咋这么多钱?你爸妈知道吗?” “我爸妈当然不知道了,这是我的钱。”晓北看着大惊小怪的王涛白了他一眼。 “你又不上班又不做买卖,你哪来的钱?在攒点都成万元户了” “你队长给的,给我了就是我的,他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晓北理直气壮的言论,让王涛瞪着眼睛看了半天,随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拍大腿,“难怪啊难怪。” 晓北有些好奇的看着嘴里叨叨的王涛,“难怪啥呀?” 王涛边摇头边笑,心里嘀咕着,难怪大胖写信抱怨说队长抠死了,每次发完工资工资第二天肯定没,队长家看着也不是困难的,咋这么抠哪。”原来全随信夹带着给自己媳妇邮回来了,队长啊队长,看你以后咋还当着我面板脸,泄老底啦,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问不出来的晓北虽然有些奇怪,但事情暂时可以放一下了,走了一天也累了,站起身,拍拍土离开了训练场,反正自己哥哥不到天黑不带回家的,自己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这半个月折腾的,累死了。 从王涛说等着他找人开始,晓北静静的等在家里,第一天,晓北没急,第二天、第三天、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中午还没消息,晓北有些着急了,到底行不行,到是来个信啊,这么吊着是咋回事,在自己房间来回走着,想着到底啥情况到是告诉自己一声啊,这么干等着啥时候是个头。 突然一阵快速的砸门声想起,晓北边喊着来了来了,边跑去开门,自己家这么砸门的只有自己哥哥,晓北嘴里嘀咕着又没带钥匙,打开房门就喊了一句,“又不带钥匙。”(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晓北,收拾东西赶紧走,把钱带上。”门边站着的并不是晓北以为的自己哥哥,而是满头大汗的王涛,晓北看了一眼,带着些许焦急神色的王涛,点点头,跑回自己房间,瞬间进入空间,拿起放在书斋装钱的信封离开了空间,冲到柜子边迅速拉开,把里面的木盒黑针拿了出来,一起装进了随身包。提着随身包就往门口跑去。 两个人咚咚的跑下楼,坐上了门口停着的212吉普,一路上车速极快,王涛盯住晓北,严肃的说着,“晓北,你记住,进去之后,一步不能离开我身边,而且,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吭声,那怕你再着急再害怕也给我忍住,否则这事就前功尽弃,一点办成的希望都没有了,记住了吗?”王涛的话让晓北心里一沉,点点头。 王涛看见晓北认真的神色,安慰似的拍了拍晓北的头,“丫头,没事啊,有哥哪,应该没啥大事,哥这次托的人挺硬,在整个那片也是棍。”晓北勉强的笑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心里的担忧反而多了起来,估计这事挺难办,否则,王涛不会这么严肃。 “对了,丫头,来,把这个眼镜戴上,你把头发盘死,把这帽子也带上。”王涛边说边递给晓北一个黑色大框眼镜,一个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旧作训帽,晓北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把马尾辫打散重新盘了个嘎达揪,戴上眼镜扣好帽子,直到王涛看完点点头才缓解压力似的靠在了座椅上。 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杨树,晓北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不管怎么样,只要能顺利带走那个孩子。那怕多花点钱也行,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怕只怕到最后变卦,晓北晃了下头,压下了心底的那丝隐忧。 半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五排的路口,跟在王涛后面下车的晓北。看见站在路口等着的一帮人,有穿警服的、有光膀子的,呼呼啦啦能有十几个。晓北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微微低头紧紧跟在王涛身后,听着王涛带着笑的大声招呼着吴哥还是五哥,走过去,晓北微微瞄了一眼,人群中一个又高又胖,剃着炮子头的男人站在那里。笑呵呵的跟身边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你可真慢,等你半天了,晚上可得给兄弟找回来。”中年警服男人笑着跟王涛说着,王涛大声哈哈着没问题,咱们酒桌上见。 “走吧,别耽搁,赶紧办完事赶紧喝酒。”中年警服男人冲着身边的男人点了下头说着。 “曲哥,给你添麻烦了,晚上兄弟们都别走,小弟在金潮酒店订了两桌。给小弟个薄面咱们乐呵乐呵。” 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声响起,“老吴,你这小兄弟会做人,行了,看老吴面子咱们晚上喝点,走,先办正事。”说完炮子头男人带着一帮人呼呼啦啦的走着,晓北紧紧的跟住王涛,在这边不容自己有一点疏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五分钟之后,来到一个院门口,晓北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但并不是从外面锁死的,曲姓男子,冲身边的人点点头比划了一下,旁边的男人点了下头,走上前,咚咚的开始砸门,一阵汪汪的狗叫声,好一会才听见里面隐约的传来人的呵斥声。 门刷的一下开了,“敲什么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这么敲门,不想好了。”一个中年瘦小的男人打开大门站着门里开始嚷嚷,“草,咋说话哪,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把嘴堵上。”敲门的男人,上前推开门里的中年男人,直接走了进去。 “曲哥,您咋来了,您请,我大哥前几天还念叨您哪。”中年男人看着站在门外皱着眉头的曲向军,献媚的赶紧笑着说。 “草,装犊子,行了,前面走着,老瞎在家吧。”曲向军迈着大步往院里走着,身后的一帮人跟着进了大院,晓北虽然低着头,但并不妨碍她打量这个大院,靠近门边的地方搭着三个狗窝,三只大狼狗虽然被拴着铁链,但一阵又一阵的叫声,一次又一次往前扑的动作还是让人觉得发渗。院子估计是后打通的额,面积极大,晓北大概瞄了一下,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宽,没敢细看继续低着头跟在王涛身后走进屋里,刚一进屋,一股呛人的烟味迎面扑来,也不知道屋里抽了多少烟,屋里已经带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曲胖子,你咋这么闲着,跑我这小庙干什么来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说话,晓北就知道麻烦了,晓北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看不出高矮,但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着手里不断擦拭的东西,黑色的管子让晓北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猎枪,一发打出去,里面带有几十颗小铅的那种自制土炮子,晓北之所以这么熟悉,就是因为她见过甚至摸过。 身前的王涛微微动了一下,晓北看到王涛是把她整个藏在了身后,而且晓北注意到王涛的头开始微微在动,好像找着什么。 晓北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王涛身后的衣襟,王涛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站直身体,严严实实的把身后的晓北挡住,晓北低着头仔细听着屋里的各种相声,突然晓北发现身前的王涛僵住了,晓北微微抬头望右侧小小的挪动了一下,眼前的一幕让晓北心底一惊,沙发上的男子手里的猎枪已经举了起来,看似随意的瞄准着,其实稳稳当当的手,枪管的方向正好对准带他们来的曲哥。 “哈哈哈,咋个意思,老瞎,吓唬哥们哪,来,别比划,直接往这来,兄弟哼一声,是你养的。”曲哥一步上前,抓起男子手里的枪直接顶在了脑门上,晓北不知道此时对持的俩人在想什么,但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动静,只有屋外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晓北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分钟或许十分钟,晓北只是知道自己的后背湿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草,犊子玩意,行了,不逗了,说吧,上这来干啥来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还带着装的,不是管这片的吧。”沙发上的男子唰的一下把手里的猎枪扔给了旁边的人,拽了一把曲哥,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比划了一下,“都坐吧。” 晓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身前的王涛看似放松了,但随即晓北发现王涛反而更加的紧张,晓北重新提起放下的心,跟在王涛身后来到了中年警服男子的后面坐了下来,竖着耳朵听着,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半开的房门让晓北微微放了放心。 “废话,没事我来你这耗子洞干什么,我直说了,我要一个人。”曲哥也没绕圈子,直接开口要人。 “我这除了小偷没别的,你要什么人,咋的,我的手错手了。”曲哥叫老瞎的那个男子挑了下眉头问着,近距离晓北才算看清老瞎长的什么样子,就两个字可以形容,普通,如果不看眼睛,好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但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一抹阴狠,让不小心扫到的晓北不在继续观察。 “就是修养的那个孩子,咋样,老瞎,割爱吧,让我把那孩子带走。”曲哥的话让老瞎皱起了眉头。 “你说大鹏?”老瞎想了一下,试探的问着。 “大鹏不大鹏的我不知道,就是八九岁,没爹妈的那个小子。”曲哥靠在沙发靠椅上点了根烟随即说道。 “你先说干啥,然后咱们再说给不给人的事。”老瞎挑着眉看了一眼曲哥说道。 “死不了人,他爹妈死了,可人家叔还活着,这不是要带孩子回去,这你可不能拦着。” “他叔?没听说,你等着。”老瞎随即回头让人把后院的大鹏叫来。 五分钟之后,那个晓北找了半个月的男孩跟着进屋了,晓北仔细看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前面的王涛,看到王涛微微点头,晓北开始仔细打量着,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还带有淡淡的乌青,一只胳膊吊着,比年初晓北看见的时候瘦了很多,八九岁的男孩子,竟然还没有喵喵高,吸引晓北的灵动眼神仿佛也滞住了一样,有些木木的。 “大鹏,来,到大哥这来。”老瞎摆摆手招呼着男孩,男孩顿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站在老瞎身前微微的低着头。 “你还有亲哥?”老瞎的话让男孩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曲胖子,你啥意思,耍人哪?”老瞎立马拉着脸回头看向曲哥,曲哥楞了一下,转头看向王涛,“兄弟,是这个人不,是不是找错了。” “曲哥,没错,你们不用问他了,他不知道。“说完王涛站了起来,走到男孩身边,蹲了下来,柔声问道“鹏鹏,你对叔还有印象不?” 男孩抬起头,仔细看了看王涛摇摇头,王涛笑了,站起身转身看向沙发上的曲哥和老瞎,收起笑容认真的说着,“两位大哥,你们不用怀疑,我真是他叔,我从前线回来去找的时候,就没找到,我找了他两年了,要不是年初的时候在车站见了一面,没准还找不到哪?” “秦鹏,你对这人有没有印象?”老瞎怀疑的看了看王涛,转头看向男孩,男孩想了想,既没说有印象也没说没印象,只是不吭声。(未完待续) ------------ 第八十六章 男孩的沉默让本来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老瞎眼神中快速的闪过什么,晓北看了看低着头不说话的男孩,看了看站在前面的王涛,没敢插话也没敢动地方,只是有些僵硬的站在人群里。 “呵呵,孩子不懂事,你们别见怪啊,这孩子就这样,一整就不说话,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个哑巴孩哪。”老瞎笑呵呵的话,让身边的人都露出了笑意,突然,老瞎下子窜了起来,拽着男孩的头发啪的甩了出去,王涛伸手一拦,抱住了差点摔出去的男孩,顺手把孩子拽到了自己身后,挡在了男孩身前。 “大哥,你啥意思,是不相信我是鹏鹏的叔还是觉得俺们家没人了。”王涛的话让老瞎又笑了,站起身,走到王涛身边,定定的站住,刚想伸手拍王涛的脸,曲哥突然抓住了老瞎的手,拉着脸沉声说,“咋个意思,老瞎,给谁下马威哪,你也太不拿我曲胖子当回事了,怎么着,当着我的面打我兄弟的脸,觉得舒坦是吧。” “少给我扯淡,想带走秦鹏,不可能,我告诉你曲胖子,别说你来,谁来都不好使,我好不容易培养个人,你们上最皮衣碰下嘴皮说是叔,想带走就带走,我老瞎还咋混,是不是今个来个人要我的人,我就放,明个来个人要我还放人,那我最后自己干活?你们该干啥干啥去。”老瞎一把甩来曲哥的手,转身走到自己的人边站住,阴着着脸冲着男孩比划一下,“秦鹏,过来。” 晓北只见躲在王涛身后的男孩哆嗦了一下,慢慢的从王涛身后挪了出来,刚想往前走,被王涛紧紧拽住,王涛回头看了晓北一眼。冲着晓北示意着过来,晓北快步走过去,王涛把男孩的手递给晓北,晓北迅速抓住微微颤抖的手,冰凉的手指微微的颤抖,让晓北有些心酸,这还是个孩子。估计没少吃苦,可晓北什么都不能说,只是紧紧抓住男孩的手。好一会,晓北才感觉到冰凉的回握,晓北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拽着男孩一点点的往后退着,就怕刺激到阴晴不定的老瞎。那个人就是个精神病,说变脸就变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怒。这样的人心里都变态,你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王涛的动作让老瞎眼神闪过什么,笑了,突然拿过身边的猎枪,直接对准了王涛,曲哥瞬间脸色变的很难看,刚想动,被王涛拉住了,王涛也笑了,“大哥。有意思吗,你觉得我会怕你那玩意,我王涛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从老山战场上下来,我为了国家为了你们这些人差点连命都没了,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知道往那打能一下子蹬腿不,兄弟告诉你,往着。”王涛指了指眉心。继续笑着说,“眉心进去,后脑出来,不过。大哥,你那玩意好使不,要不要兄弟给你接个好使的。” 老瞎的动作王涛的话让男孩动了一下,开始往外抽自己的手掌,晓北看着紧张的气氛,还想出去添乱的男孩,有些生气的使劲掐了一把,低声呵斥,“别动,少跟着添乱。”男孩僵了一下,没在动,只是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晓北低头看了一下低着头的男孩,心里微微的叹气,可现在不是安慰他的时候。 “哈哈哈哈,老瞎啊,真当自己拿把破枪就是英雄了,我告诉你,英雄在这哪,我还告诉你,你答应今个我把人带走,你不答应,我今个也把人带走,别装着跟大爷似的,你啥也不是,我曲向军捧你,你是个人物,我不捧你,你啥都不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哪。” 曲哥一步走到王涛身前,往老瞎身前走去,高大魁梧的身躯,把身后的王涛挡的严严实实,笑呵呵的曲哥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身后的人跟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晓北拉着男孩在王涛的示意下往后退着,晓北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这些人,心里有些微动,或许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气氛僵持下,中年警服男子走了出来,看着老瞎笑呵呵的说道,“行了兄弟,差不多得了,一个孩子,我相信还不至于动刀动枪的,有什么事咱们好说好商量。”或许是王涛曲向军他们在猎枪的比划下没有胆怯,或许男孩并不是那么重要,在中年男子台阶已经给找好的情况下,老瞎收起了手里的猎枪,看着王涛,“你真是战场上下来的?” 王涛笑了,点点头,“大哥,真的,要不是因为受伤,我还继续留在部队。” 王涛的话让老瞎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对于老瞎的怀疑,王涛没有迟疑的拉起了自己的右侧裤管,一只假肢出现在众人眼中,可晓北看见心里却有些酸酸的,要不是今个这种情况,王涛哥哥不会吧自己受伤的腿露出,那不仅仅是荣誉也是伤痛。 “咋样,老瞎,跟我兄弟比划枪,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这才是战场上的英雄,你以为是咱们哪,一枪打下去,多出几个眼子。”曲哥说完拍着王涛冲着老瞎显摆着。 老瞎瞪了曲哥一眼,拉着王涛往沙发边走去,坐了下来,收起了脸上的阴暗,认真的说道,“兄弟,实话说吧,你们今个这一出,在咱们这行里没有,不能这么干,你可以问问曲胖子,偷这行除非残了废了,否则不能这么走,可既然你们都来了,而且还有你和曲胖子的面子,我可以放人,但秦鹏 我培养了两年,不能这么放手。” 老瞎的话让王涛微微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只要能坐下来谈钱就好办,“大哥,我明白,我不能让你白干活,你说个数,就当我这个当叔叔的替我死去的哥嫂谢谢你,其实我也知道要不是你,鹏鹏这孩子活不活着都难说。” 老瞎想了一下,伸手比划了一下,五指张开让晓北心想还好还好,刚刚够,可老瞎的手让曲哥一把打了下去,“犊子,你咋不去抢储蓄所,草,那孩子使劲吃,能吃那么多钱吗?就三沓,多了没有,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你还扯这个。” 老瞎看了看曲哥,看了看王涛,想了一下,笑了,“行,三沓就三沓。” 王涛回头看了一眼晓北,晓北赶紧从小包里拿出三沓十块一捆的钱递给王涛,王涛转身递给老瞎,老瞎看了一眼,扔给身后的人,笑了笑,“行了,你们把秦鹏带走吧,但咱丑话说在前头,以后,秦鹏不能再干这行,不能再背后给咱们捅刀子,否则,不管谁来,我会直接废了他。”老瞎的话让王涛点点头,郑重的说道,“大哥,你放心。” “行了,完事了,老瞎,走咱们出去喝点,咱哥俩还真没打过交道,别管因为谁,你今个能给大家这个面子,也算我曲胖子没白来。”曲哥哈哈的笑着招呼着出去喝酒,王涛也赶紧冲着老瞎说道,“大哥,给兄弟各薄面,出去喝点,就当兄弟给你赔罪了。” 老瞎看了看曲哥,看了看王涛,没说话,中年警服男子笑呵呵的说道,“行了,装啥哪,赶紧走,喝酒去。”中年男子的话让老瞎乐了,“行,走吧,喝点,不打不相识,曲胖子,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看这小兄弟的面子才去的。”老瞎的话让曲哥哈哈哈的笑了,笑骂着滚犊子。 王涛站了起来,走到晓北身边,“带着鹏鹏先回去,哥出去喝酒,明天去找你们,你是带着鹏鹏回家还是去你师傅那里。” “先回去再说,哥,你悠着点。”晓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涛,有些担心的说道。 “瞎操心,知道了,回去吧。”说完王涛转身冲着几个人说道,“我送他俩出去,让他们回家,咱们出去喝酒。” 曲哥摆摆手,让王涛赶紧去,王涛带着晓北秦鹏走出大院,当彻底离开的时候,晓北终于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带着秦鹏坐在车上,看着王涛,“哥,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王涛笑着摆摆手,示意着没事,赶紧走吧,晓北看了一眼王涛,没在说什么,直到车离开五排平房群,晓北才看向身边的男孩,从始至终一直没说话的男孩,微微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晓北仔细打量着这个费劲带回的孩子,瘦瘦小小的,脸色苍白,满身的伤,没有这个年龄孩子特有的天真,只是这么看着,就会感觉这孩子活的没希望没精神气,晓北心里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只是这么坐着,先回家吧,明天跟王涛商量好,就让王涛给他当叔叔吧,这就是个可怜的孩子。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晓北家楼下,晓北牵着男孩的手,往楼上走去,打开放门,看见坐在桌子前吃饭的家人,晓北才发现竟然已经六点多了,原来一下午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一下午连时间怎么过去的都稀里糊涂的,晓北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七章 刘忠、李秀芹看着站在门边的自己姑娘和姑娘牵着的男孩,满脸疑惑,不知道什么意思,晓北看着刚想问话的妈妈,眨了眨眼,李秀芹收回了到嘴边的疑问,只等晚上在问,“回来了,吃饭了吗?” 晓北肚子的咕噜咕噜声替晓北回答了自己妈妈的问话,李秀芹乐了,走过去,拍了晓北一下,顺手牵过晓北手里的孩子,到手的全是骨头的小小手掌,微微瞄到的外漏的伤痕,苍白的脸,让李秀芹心底动了一下,蹲在秦鹏前“孩子,我姓李,你叫我李婶,咱先吃饭,有什么事,吃晚饭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说啊。”说完站起来摸了摸秦鹏的头,好一会,秦鹏才微微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悄悄的看一下屋里的人,小心的点了点头。 秦鹏胆怯的眼神,看在刘忠李秀芹两口子眼里,让俩人心底微微一动,互相看了一眼,看了看带男孩回来的晓北,在晓北微微的摇头中装作没看见似的,招呼着秦鹏吃饭,坐在饭桌上看着饭桌上热乎乎的饭菜,和没有嫌弃他的一家人,秦鹏眼眶红了,多久了,自从爹娘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招呼过自己吃自己喝,每次都是饿的不行的时候自己出去找吃的,他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爹娘活着的时候,村里那些偷鸡摸狗的人没少挨骂,自己干的跟他们一样的活,虽然心里曾经有过害怕有过担心,但自从被舅妈赶出来,差点没饿死之后,他就跟着大哥学怎么耍刀片,怎么偷东西,他知道不好,可他只想吃饱,就这么点愿望。这次被打也是自己看着被偷的大娘可怜,把钱送回去的时候被抓的,可他不后悔,爹娘虽然不在了,但他不能让人骂自己爹娘,他已经不孝顺了,已经对不起爹曾经给自己起的名字。不能再让人骂爹娘。 “小弟弟,你吃肉,我妈做的肉可好吃了。我自己就能吃一碗。”女孩子的声音打断了秦鹏乱糟糟的思绪,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笑眯眯的眼,“真好看,好像商场里的娃娃”秦鹏心里偷偷的说着,看看对面女孩子递过来的肉。看着拿着筷子白白净净的手,看看自己干瘦黑乎乎的手指,秦鹏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想等着洗干净的时候在让对面的女孩子看。 晓北没想到,家里第一个跟秦鹏说话的人会是喵喵,看看喵喵忙着给秦鹏夹菜,而低着头的秦鹏微微红的脸,让晓北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没说话。边吃饭边想着怎么跟爸妈说,估计爸妈会生气,可人都带回来了,怎么也要让辛爷爷看看再说,即使最后辛爷爷不同意,也绝对不能把秦鹏送回去,那不是人待的地方,时间长了,这孩子就彻底毁了。 吃过饭。晓北先求了妈妈帮秦鹏洗澡,毕竟从那个地方出来了,洗洗晦气也好,拉了一把自己爸爸。扶着太姥回到自己房间,想了一下,回身走出房间,冲着哥姐摆摆手,招呼他们过来,晓东晓南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跟着进了晓北房间。 喵喵看了看进屋的一帮人,又看了看洗手间里洗澡的小弟弟,站在饭厅想了想,喵喵觉得自己既想听听二姐她们说什么,又想看看二姐带回来的小弟弟,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等妈和小弟弟出来,她是姐姐了,要做榜样,想到自己以后不再是最小的孩子,喵喵咧着漏了门牙的嘴嘿嘿的笑了,以后她也可以大懒支持小懒了,哼,以前家里自己最小,每次跑腿的活都是她的,哥说了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以后她不是最小的,她也是大懒了,喵喵美滋滋的想着以后指使人的生活。 回到屋里的晓北,把前后的经历详细的给爸、太姥、哥姐说了一遍,随着晓北的叙述,几个人的眉头越皱越深,当完全讲述完的时候,刘忠真是有些火了,瞪着晓北低声呵斥“你抽风了还是脑袋被门框子撞了,这是随便可以做的事情吗?而且,你把那孩子带回来,你事先跟人家说了吗?你跟你辛爷爷打招呼给找个曾经做个小偷的了吗?学医是那么简单的事?你单单看了几眼人家孩子手指好使,你就找急忙慌的把人带了回来,要是不行,怎么办?”爸的话让晓北有些难受,但她知道爸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急躁了,尤其是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幕幕,让晓北更是觉得自己轻率。 低着头不说话的晓北,让太姥心疼了,站起身,拍了拍刘忠,走到晓北身边,摸着晓北的后背,嘴里轻声说着,“不怕啊,你爸就是生气你做事不过大脑,或许你心是好的,但不见得有好心就能办好事,太姥刚刚观察了一下那孩子,本质还不错,这是你走运了,要是个本质不好的孩子,就赖在咱们手里了,以后啊,做事跟家里商量完再去做,多听听大人的意见,去吧,去跟你爸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说完推了晓北一把。 晓北也知道这事自己办的有些草率,没犹豫的走到爸身边,抬头看着自己还有些生气的爸爸,“爸,对不起,给你和我妈惹麻烦了,爸,或许这事,我急了些,可看到辛爷爷那样,我心疼,辛爷爷对我对咱家都太好了,无论是我还是我妈、喵喵、太姥,只要咱家有事,辛爷爷都跟着帮忙,你看看现在,自从八七年老家那场大火,辛爷爷就变的没了精神,而我知道,我确实已经到了极限,我的手脑眼睛做不到三者合一,只能卡在这里,辛爷爷也知道了,所以他这一年像是彻底放弃了似的,没了精神气,我怕,怕辛爷爷等不到我慢慢去找这个人,秦鹏岁数小,手指灵活,好好教导会成才的,爸,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晓北的话让刘忠陷入了沉思,两家这么好,他怎么会看不见辛叔的变化,可这老辈收徒弟不是那么简单的,看了一眼有些内疚的晓北,刘忠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冲动了,性格啊,偷偷的摇了摇头。 碰的一声推门声让屋里的人全部转头看向门边,刘忠看见媳妇微微红着眼,看着自己,有些惊讶,这是咋了,没人招没人惹的,怎么哭了,赶紧走过去,抓住媳妇的手,“咋了咋了,出啥事了,你哭啥?” 刘忠的话让李秀芹本来忍住的眼泪又下来了,太可怜了,这要是谁敢这么对自己家孩子,她非跟着拼命不可,“晓北,你屋里有什么好的伤药给妈拿来,刘忠,儿子,走,跟妈去妈屋里。” 晓北心里微微一沉,知道秦鹏身上肯定有伤,但能让妈看着可怜看着掉眼泪,得啥样啊,晓北转身拉开柜子,拿出空间里配置的伤药,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妈妈。“妈,这是止疼的,你给秦鹏吃点,让他好好睡一觉。” 李秀芹点点头,拿着晓北给的药拉着丈夫儿子转身离开了,晓北看着走出房间的几个人,有些担心,不知道秦鹏断骨的地方接好没有,既然妈没让自己和大姐过去,那么肯定是不方便,只好暂时按下有些担忧的心,和大姐一起扶着太姥回太姥屋里了,刚刚推门进去,就看见喵喵撅着嘴坐在炕沿,满脸的不高兴。 “老孙女,咋了,谁惹你了,告诉太姥,太姥打他。”太姥走过去,搂着喵喵轻声哄着,喵喵抬起头有些愤怒的说道,“太姥,我妈不让我看小弟弟,她把小弟弟抱自己房间去了,还把门关上了,妈坏。” “恩,恩,欺负我老孙女,你妈坏,等着,太姥打她啊。”喵喵点头,嘿嘿笑了,“太姥,轻轻打啊,别使劲,要不我妈该疼了。”喵喵的话让几个人都笑了。 喵喵跟太姥说着她们之间能听懂的话题,晓北转头跟大姐说着今天的事,让大姐拍了几下,也没敢反抗,自己确实不对,家人也是担心才这样的,晓北都清楚,直到一个小时之后,爸妈和哥才悄悄的来到太姥屋里。 爸难得的点了根烟抽了起来,一向活泼的哥也变的沉默起来,妈看着等消息的几个人,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药都伤上了,那孩子身上新伤旧伤很多,也不知道谁那么狠心,把孩子大腿里子都掐烂了,后背还有皮带还是什么打的全肿了。”‘ 妈的话让晓北几个人很震惊,那是孩子啊,怎么下的去手,其实李秀芹并没有说全,那孩子的小鸡鸡都是肿的,下面的蛋蛋也是紫青紫青的,她真怕以后影响孩子的生活,看来真的带孩子去找老爷子看看了,别落下啥毛病,一辈子就毁了。 “妈,秦鹏睡着了吗?”晓北问着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妈. “睡着了,你别去打扰他,那孩子一看就缺觉。”李秀芹看着晓北瞪着眼睛说道。 “我没想去打扰,我想看看秦鹏断骨的地方接的怎么样,要是不行,要重新接的。”晓北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秀芹突然想起,本来也是打算让自己姑娘去看看断骨的地方的,忙道忘了,赶紧拉着晓北往自己屋里走去,进屋的晓北,看见秦鹏躺在爸妈的床上,瘦瘦小小的孩子,在大大床上显现的更小了,晓北有些叹气,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轻轻的走过去仔细的看着,随着一个又一个地方看下去,晓北的脸青了。(未完待续) ------------ 八十八章 仔细看下来才发现秦鹏不是只有右侧胳膊断了,左侧第四根肋骨也断了,右侧大腿骨有着骨裂,这要不是自己能感觉到,还不知道大腿骨裂了,难怪这孩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原来是疼的,肋骨还好,因为没动,已经在愈合了,现在麻烦的是胳膊,而且这孩子的五脏都有些损伤,要好好养,要想完全恢复正常失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把身体的亏损完全补回来,看完后的晓北拉了一下妈妈,往门口走去,关门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孩子,心底叹了一口气。 拉着妈妈回到太姥房间,看见等在屋里的家人,晓北也没耽误,“爸妈、太姥,秦鹏的伤有些麻烦了,不但胳膊的节骨完全错位而且他大腿骨和肋骨也有断裂,别的地方暂且不说,胳膊要重新折断重新接骨,否则他的胳膊就废了,五脏六腑也有损伤,好像是被打的,慢慢养能养好。” 晓北的话让屋里的人有些震惊,不说已经看到其他伤痕的刘忠李秀芹和晓东,就是没看见的晓南太姥也知道这孩子遭了多少罪,刘忠李秀芹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一股愤怒,他们是做父母的,看着这么点的孩子遭这么大的罪,但凡是个已经做父母的人都受不了,“晓北啊,这孩子谁给打的,他爹妈就不管管?”李秀芹有些愤怒的问着带回男孩的自己姑娘。 “妈,秦鹏没父母,他爸妈都去世了,被他舅妈赶出来,就四处流浪。”晓北没敢说做小偷,反正爸已经知道了,还是让爸说吧,晓北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皱着眉头的爸爸刘忠。刘忠听到姑娘的话又看到晓北的眼神,点点头,没心情笑,没想到已经解放这么多年了,还有这样对孩子的人,这又不是过去给地主家干活,干不好挨顿揍。现在是新社会,就因为这孩子没爹妈了,就这么糟践人家孩子。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刘忠知道,就冲这孩子这身伤也送不回去了,先看看吧,也别急着给送辛叔那里,自家先观察观察,看看这孩子的本质咋样,不怕有毛病。但要看是否值得自家付出,想到这里,刘忠看着晓北,“晓北,这孩子先在咱家养伤,有什么事看看再说,先别跟辛爷爷说,知道了吗”爸严肃的话认真的脸让晓北楞了一下,仔细重复了一遍爸爸的话,想了一下。随即明白爸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认真的答应着。 刘忠深深的看了晓北一眼,眼神中的警告让晓北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一定要爸妈放心才能跟辛爷爷交代,再次冲着看着自己的爸使劲的点了下头,刘忠笑了一下拉着媳妇离开了,屋里还躺着个满是伤痕的孩子,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好好观察好好看护吧,别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这孩子有伤,就不能赶出去。 看着转身离开的爸妈。晓北心里有些内疚,不管因为什么,自己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把人带回来就是对父母的不尊重,还是太轻率了,直到晓东使劲拍了晓北一下,晓北才抬起微微低着的头,看向站在自己侧面的哥哥,“哥,什么事?” “你跟谁去把这孩子带回来的,没找人不可能带走这样的人,咱爸咱妈是没想到或不清楚,你给我说说。”晓东挑了下眉头,看着晓北低声问道。 “呵呵,哥,你咋知道的?”晓东的话让晓北心底惊了一下,赶紧笑嘻嘻的贴在自己哥身边。 “少给我笑嘻嘻的,是不是王涛?除了他没别人能帮你把这孩子带回来。”对于晓东的话,晓北只是呵呵傻笑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你就得瑟吧,你在不消停,早晚惹祸,你去之前怎么不跟我说,这是没事,这要是出事了,你让爸妈怎么办,你脑子是不是缺弦啊,你啊,真的找个厉害的人管你、”对于自己哥哥的话,晓北什么反驳都没有,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以后再有这事,消停咪着,躲后面看着就行了有事跟哥说,哥去给你办,女孩子家家别老五五喳喳的,没个小姑娘样。”晓东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妹妹,简单说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不过想到屋里的孩子,晓东眼神中快速的闪过什么,心底偷偷的想着,“你要是好的,那没个说,我刘晓东拿你当亲兄弟,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哼。”眼神中随即闪过一抹狠辣。快的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当抬起眼皮的时候,又变成憨忽忽的好哥哥。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的时候,晓北爬起床,悄悄的走进爸妈的房间,看见爸睡在行军床上,而妈则抱着秦鹏在迷糊着,晓北小心的走过去,突然发现秦鹏的眼珠在转,还不自觉的往自己妈妈的怀里挪了一下,晓北微微的笑了一下,转身往门口走去,出了房间,刚要回自己屋里,身后传来开门声,晓北回头发现爸爸跟在身后出来了,晓北转身走到爸身边,看了看爸的脸色,还好,没什么变化。 刘忠拽着晓北往厨房走去,想起凌晨的那一幕,刘忠心里有些叹气,那孩子估计是想他妈妈了,刘忠一晚上也没怎么睡,也不知道床上的孩子什么时候醒,凌晨三点多刚刚迷糊的时候,听见床上传来一阵微微的低吟声,刘忠睁开眼,看过去,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昏睡了半宿的孩子动了动,刘忠估计是要醒了,想着是渴了还是要上厕所,刚刚准备起身,就发现,那孩子瞪着眼睛盯着自己媳妇,突然左右晃悠了一下脑袋,刘忠没动,想看那孩子干什么,只见秦鹏悄悄的伸出手,摸上了自己媳妇的脸,嘴里轻声的念叨了一句,“妈妈”念叨完之后,把头埋在了媳妇怀里,好一会才发现那还在在偷偷的哭,刘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到晓北说没了父母,心底叹着气,爹妈痛快了,扔下这么一个没人疼的孩子。 走到厨房刘忠交代晓北一声,别招呼大家,他今个班上有出行任务,要总调安排车辆和人员,他先走了,让晓北告诉她妈,想着去给那孩子买件衣服,再做两件,孩子的胳膊,等他晚上回来,他们再去前楼找老爷子处理,不行就去医院,交代完赶紧收拾一下就走了。 晓北看见交代完就急急忙忙走了的爸,有些心疼,估计昨晚没睡好,眼圈有点黑了,早知道爸今个忙还不如自己跟着照顾了,叹口气走到仓房,挖了半碗米出来,准备泡上,一会煮粥,屋里现在剩下的全是不上班不上学的了,妈前年调学校之后,虽然比记忆中晚了几年,但这次调过去的学校却很好,不是以前的公司小学,而是直接调到了中心小学,还是管理后勤,虽然不带班不上课,但只要学生放假她就放假,只是每个假期有半个月的值班,今年的暑假值班的天数已经完成,估计剩下的一个月全在家呆着了。 或许是工作轻巧了,近一年妈明显的无聊了,竟然开始跟着二姑俩人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就上个月二姑来了两趟,而妈则去了三趟,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哪,问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上午九点多王涛过来的时候,先跟太姥打了声招呼,才去晓东房间看秦鹏,昨天一顿酒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喝完,虽然喝的有些多,但至少大家都挺乐呵,也算把这茬糊弄过去了,这两年对于晓北家,王涛算是彻底混熟了,就是这称呼有些乱,晓北几个管自己叫哥,自己管晓北爸妈叫哥,最后没办法,只能各论各叫,不过习惯之后,也没有出现混乱的情况。 走进晓东房间,刚要往里走,就被嫂子抓住,拉了出来,回到太姥屋里,刘嫂板着脸盯住自己让王涛有些挠头,想了一下,没什么事啊,嫂子瞪自己干啥,王涛挠了挠头,笑嘻嘻的,“嫂子,咋了,有事你就说,别瞪着兄弟啊,兄弟那里做错了?” “那里做错了?你咋当人家叔叔的啊,你知不知道那孩子身上多少伤,晓北给看了,光骨折就三处,还不算别的,你咋这么没心没肺的哪啊。”李秀芹的低吼让王涛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秦鹏,可看着明显心疼的刘嫂,王涛啥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 晓北刚回头想跟王涛打招呼,就看见王涛被自家妈妈拽走了,跟哥哥互相看了一眼,回头看着正认真听着喵喵说话的秦鹏,拉着晓东跟了出去,刚走到太姥门口,就听见屋里妈妈质问王涛的话,晓北晓东知道怎么回事乐了,看来昨天晚上爸没跟妈说清楚啊,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晓北拉了妈妈一下,李秀芹甩了下胳膊,回头看向晓北,“等会,我没说完哪。”说完转回头想接着说。 晓东看到低着头听训的王涛,看着甩着胳膊的妈妈,哈哈哈的笑了。(未完待续) ------------ 第八十九章 李秀芹立正言辞的训斥让王涛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嫂子是一片好心,只能受着,而晓东的哈哈大笑声让王涛有些咬牙,“臭小子,等着下午训练的时候给你加餐。” 不过晓东的笑声也让李秀芹训不下去,只好停住想要继续的话语,转身看向哥俩,瞪了一眼,“不消停在屋待着,跟着凑什么热闹。” “妈,我爸早上说让你给秦鹏买件衣服先穿着,晚上要带他去前楼,秦鹏穿我哥衣服太大了,而咱家除了我哥是小子剩下的可都是姑娘。”看着妈瞪眼睛,晓北一下子想起了早上爸走的时候交代的话,赶紧凑过去跟妈说着。 而晓北的话让李秀芹一下子想起来了,伸手拍了一下脑门,有些懊恼,“忘了忘了,我就说我忘点什么事,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孩子还没衣服哪,穿晓东衣服可不是大吗,我得赶紧出去买衣服去。”说完转身就要走。 王涛赶紧拦住李秀芹,“嫂子,我去吧,哪能让你们再花钱,我去给鹏鹏买几件衣服裤子啥的。” “消停待着吧,你们老爷们会买啥,价格高不说,还老买破烂,我家刘忠上次出门,让他给姑娘买纱巾,可倒好,那价格给我心疼死了,让人忽悠的买了三条大紫黑花的,气死人了,谁家小姑娘不带的是红的黄的,他可到好,我可不相信你们,你在家陪孩子吧,再说了,买一件就行,我放假了,我给做,缝纫机也有,布也有,啥都方便。买的多贵,你们老爷们就是不会过日子。”叨叨完李秀芹风风火火的走了。 王涛满脸郁闷的看了一眼李秀芹离开的背影,这咋自己一句话引出这么大的怨气,估计刘哥给嫂子惹生气了,摇摇头,收回目光,看向晓东晓北。王涛挑了一下眉,走到晓东身边,“我说小伙子。你精力真足,还有心情笑话哥哪,下午加餐。”说完美滋滋的背着手往里面走去,看秦鹏怎么样了。 王涛的话让晓东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王涛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向背着手哼着歌的王涛,晓东咬咬牙。心里不停的嘀咕,“小人,不是爷们,背后耍狠。” 王涛、晓东之间发生的一幕让晓北乐坏了,没想到两人相处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王涛带了哥两年了,但我还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心里偷笑着,难怪哥越来越难骗了,难怪哥比以前鬼了很多。不错不错,继续发扬。 晃悠到晓东屋门边的王涛,顺着半开的门缝,看见半靠在床上的秦鹏,干干净净,乖巧的待在那里,认真的听着小喵喵白唬什么哪,脸上的神情也没有昨日看见的那么紧张与胆怯,王涛能够理解一个没有家的人对于家的那种渴望。别说秦鹏了,就是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愿意放假休息的时候窝在晓北家,不是图吃不是图喝。就是喜欢这种有着家的氛围的地方。 王涛挂着淡淡的笑,推门进去了,走到床边,掐了喵喵脸蛋一把,“小喵喵,白唬啥哪,哥在门外都听见了。” “王涛哥哥,你可真膈应人,又掐我脸蛋,我二姐都说了,我脸越来越大,都是你们掐的,你们在这么掐我,我以后就不漂亮了。”喵喵嘟着嘴冲着王涛嚷嚷着。 王涛乐的哈哈的,“好,哥哥以后不掐了,哥哥给你买糖了,你妈没看见,你要不要了?” 王涛的话让喵喵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王涛哥哥最好,糖在那哪?”说完窜到王涛身边仰头看着笑呵呵的王涛。 王涛手指了指门口位置,喵喵乐的蹦了起来,咚咚咚的跑了过去,拿起王涛放在门边的军挎跑回屋里,递给王涛,“哥哥给。”说完好像要留口水一样,死死的盯住王涛的包,王涛笑着摇摇头,不逗孩子了,直接拿出喔喔佳佳奶糖递给喵喵。 喵喵笑嘻嘻的接过王涛带来的一大包糖,先拿出一块糖,撕开糖纸,塞到了太姥嘴里,接着是王涛,又撕开递给了躺在床上的秦鹏,“小弟弟,给,可甜了。” 喵喵对秦鹏的称呼让王涛楞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头,笑眯眯的回头看了一眼,伸出食指勾了勾晓东晓北,“秦鹏好像比喵喵大吧?” 晓东晓北互相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晓东说完看向晓北。 “我忘了,不过喵喵长的比秦鹏大,估计你现在说秦鹏比喵喵大,喵喵会急眼的。” 王涛笑眯眯的走到秦鹏身边,摸了摸秦鹏的头,“鹏鹏,你几岁了?” 秦鹏从看见王涛开始就不自觉的紧张,心里不停的打鼓,“是不是来接自己的?要离开了吗?原来不是自己的家啊。”想到这里,秦鹏低着头不说话,直到小娃娃给糖时,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家,可自己可以来看小娃娃和叔叔婶婶啊,还有哥哥姐姐。 “叔,我忘了,我就记得我属猴。”秦鹏想了一下,抬头看向王涛,有些囔囔的说道。 秦鹏属猴?十岁了?虚岁十一?看看瘦小的秦鹏在看看胖乎乎的喵喵,站在一边的几个人,心里有些发酸,到什么时候,没爹没妈的孩子,都很少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别说农村了,就是城市里,缺爹少妈的孩子都无法得到很好的看护,更何况农村,而秦鹏又摊上了那么个亲戚,哎! 或许是气氛有些不对,喵喵奇怪的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哥哥姐姐,“哥,你们说啥哪?我没听明白。” “嘿嘿,喵喵啊,秦鹏比你大啊,你要叫哥哥,不能再叫小弟弟。”晓东戏谑的话让喵喵楞了一下,随即跳了起来,冲向晓东,“你骗人,大骗子,土耳其大骗子,我告诉咱爸,说你欺负我,小弟弟明明比我小,不是我哥,我大,我比他大,我是姐姐。” 喵喵的一系列动作让晓北头疼的拍了拍脑门,晕死了,就知道是这种情况,哥怎么老逗喵喵,每次都是这样,逗急眼了还要哄,喵喵哭起来很吓人的,想到这里,不自觉抖了抖,赶紧出去吧,晓北又看了一眼逗着喵喵的哥,摇摇头,赶紧走出房间。 走进太姥屋里,还没等坐下,喵喵震天雷似的哭声响起,“头好疼。”抬起头看向大姐,有些哭笑不得,“姐,我哥又给喵喵惹毛了。” 大姐已经习惯了,稳稳的坐在炕边靠着被垛子看着手里的书,“太姥肯定去了,刘晓东就是皮子紧了,在这么惹喵喵,早晚咱爸得削他一顿,你也是,看见你哥惹喵喵,不拦着点。”大姐说完抬起眼皮瞪了我一眼。 晓北坐在炕沿,没说话,心里想着自己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这怎么跟自己也扯上关系了,没一会,就看见太姥扯着哭哭啼啼还抽搭的喵喵走了进来,喵喵看见屋里的大姐二姐,哇的又哭了,颠颠的跑到二姐身边,“二姐,秦鹏比我小,我是姐姐。”晓北吓的赶紧点头,边给喵喵擦眼泪边哄骗着,“对,你大,你是姐姐,可不能在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你别哭,二姐晚上给你做小背心,别人没有,可漂亮了,二姐还给你绣娃娃在上面咋样?” “真的?”喵喵边抽搭边问。 “真的,二姐保证给你做,不信,你晚上跟二姐睡。” “不跟你睡,我还跟太姥睡,你晚上睡觉打把势,踹人,而且你不搂我。”喵喵撅着嘴嘟囔的话让我想掐她,破孩子,给你干活还嫌弃。 这一天吵吵闹闹到了晚上爸下班回来,才算消停点,上午王涛说加餐,到了下午的时候,哥死活都不出去,理由很好,怕中暑,这理由让所有的人都乐了,天天往外跑的人怕中暑,可不管真假,也是个理由,而且在大夏天很好用的理由。 吃过饭,爸带着秦鹏,王涛,和妈一起去了前楼,虽然晓北想跟着,但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去了,还是在家待着给喵喵做衣服吧,反正秦鹏现在也不能交给辛爷爷,而喵喵的衣服却等着穿哪,这一下午没完没了的磨叽着,晓北后悔自己嘴快答应给做衣服的事了,可看到喵喵那副你不做,我就哭的样子,使劲抹了把脸,拉着大姐一起去了客房那屋,拿掉缝纫机上的罩子,开始准备等大姐裁剪完就马上做。 哒哒哒的踩着缝纫机,喵喵在旁边不断的嘀咕着,要漂亮的,要别人没有的,闹的晓北头疼,最后没办法,只好回身看向一直看热闹的大姐,在大姐笑眯眯半威胁的眼神中僵硬的点点头,答应了大姐一直要的东西,看着大姐哄骗的带着喵喵出去,晓北简直想哭了,大姐咋变成这样了,不给她是为她好啊,早晚后悔,算了,不管了,还是赶紧找时间做吧,转回身重新踩着缝纫机的晓北想起大姐的要求忍不住想笑。 大姐被太姥说的虽然不裹胸了,但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发育好的女孩子多少有些异样的目光,直到有一次大姐红着眼眶回来,家里人才知道,上体育课的时候,大姐因为胸部发育比较丰满,那帮男同学喊大姐奶牛,给大姐气哭了,回来死活都要裹胸,晓北看着又羞又气的大姐,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只是答应给大姐做一个紧身背心,既能微微束缚着胸部让胸显的那么明显,又不会因为裹胸让胸部变形,本来好好的,可大姐竟然让做那种穿上以后连气都穿不上来的特小号,晓北一直没答应,而大姐不会做,今天算是抓到了。(未完待续) ------------ 第九十章 时间就在晓北不停的哒哒哒的踩缝纫机声度过,当一声咣当的关门上响起时,晓北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怎么这么晚?晓北站起身,使劲抻了个懒腰,走出房间,站在走廊里,看见爸妈和王涛站在门口,而王涛手里抱着秦鹏,晓北皱着眉走了过去,凑近才发现秦鹏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湿润的头发贴在额头,让秦鹏看着有些狼狈。 “爸,咋才回来?”晓北低声问道。 “别提了,你等会,这孩子今晚遭大罪了,哎,王涛,你跟你嫂子把孩子放我们屋里,你晚上别走了,在这住吧,家里也有地方。” 晓北看着爸冲自己摆摆手,转头跟王涛说着,而妈则紧紧皱着眉,看着王涛手里的秦鹏,王涛点点头跟着李秀芹送孩子回屋,晓北目送着妈和王涛送秦鹏进屋,转过头看向爸,“爸,咋的了?秦鹏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睡着了,晚上辛叔给看了,这孩子胳膊折半个多月了,里面的肉都长上了,没办法,你辛爷爷拿针给扎了几下,直接给重新接的,那孩子真硬气,疼的满脑袋汗,一声没吭,我和你妈在旁边看的都心疼,那孩子还安慰你妈哪,是个好孩子。” 晓北知道肯定辛爷爷给做针麻之后才重新接的骨,但毕竟不如全麻效果那么好,这还得说辛爷爷的针灸术高超,这要是个二把刀,估计秦鹏能疼晕了,看着脸上还带着些许担忧的爸爸,晓北没说话,只是走到水瓶旁,给爸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爸之后,转身走进洗手间,洗了洗毛巾拿出来,让爸擦擦汗。 “行了,姑娘。别忙道了。爸不累,就是看着心惊。这孩子真能忍,一看就是吃过苦的孩子,这要是你们姐几个早叫唤了。不过你辛爷爷到时挺喜欢秦鹏的硬气。你没事带着秦鹏去前楼转转,让你辛爷爷也接触接触。” 爸的话让晓北有些惊喜,盯住自己老爸,“爸。这么说,你同意了?你不是说再看看吗?” 晓北的话让刘忠乐了。敲了姑娘一下,“晓北,你知道怎么看一个人吗?” 爸的话让晓北楞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带着些许疑惑的晓北看着爸爸,“爸,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呵呵,姑娘,你记住,一个人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秦鹏虽然出身不好又做过小偷,但这孩子眼神清澈,说话虽然胆怯,但绝不藏着掖着,自己那么难受的情况下,知道安慰你妈,为啥?因为,他知道你妈心疼他,这样的孩子,有情有义,虽然有缺点,但无大碍,即使成长的过程中犯错了,也绝对能控制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 晓北没想到,今天爸爸的话完全在今后的日子里印证了,就是这个瘦小的孩子,为了喵喵连命都不要了,最后虽然命保住了,却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康复。 王涛把秦鹏放在床上,摸了摸秦鹏被汗水侵湿的额头,心底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自己养儿子了,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在找了,就这样也挺好,想好的王涛对李秀芹说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走进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大涛,对于秦鹏你有什么打算?虽然现在才放假没多久,可再有一个月可就开学了,这孩子都十岁了没上过学,你要是有啥打算赶紧准备,不行先送你嫂子学校。” “刘哥,我想收养秦鹏,手续我守着公安局到时不难办,房子单位也给分了,只是我嫌麻烦,没去住,一直住在寝室了,再有就是觉得住单位干啥都方便,我想把房子收拾出来,把秦鹏接身边照顾,反正我也不打算再找了,就这样守着秦鹏过挺好。” 刘忠看了一眼王涛,知道王涛是认真的,靠在沙发靠椅闭着眼睛没说话,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不行,孩子你可以收养,把户口先落下,但住你那里不行,你自己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哪,鹏鹏身体太差,要好好调养,你是能给做汤还是能给熬药?再有晓北想让鹏鹏跟着辛叔学医,住你那里不方便,还有牵扯一个孩子上学的问题,孩子早上上学中午放学一天三顿饭,就能给你整蒙了。” 刘忠的话让王涛楞住了,坐在旁边没吭声,想着刘忠的话,事实确实像刘哥说的那样,自己照顾不到秦鹏,抹了把脸,抬头看向刘忠,“刘哥,要不,我把秦鹏放你家,我出生活费咋样。” 王涛的话把刘忠气乐了,“滚犊子,我家还差孩子一口饭咋的,还出生活费,你们单位在这边有房子没?” “好像有吧,我没注意,咋了?刘哥你有什么想法?” “你看看有没有,要是有,找人跟着对换一下,那怕拿新房子换旧房子咱也换,这样,你既能照顾到秦鹏,秦鹏吃饭上学也解决了,你要是有个急事啥的,秦鹏也有地方住。” 王涛想了想,点点头,笑嘻嘻的冲着刘忠举了举大拇指,刘忠踢了王涛一下,笑骂了一句,从始至终晓北始终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当秦鹏的事终于解决之后,晓北心底偷偷的笑了,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知道的时候,还是替秦鹏高兴。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缓缓流逝着,这期间王涛以伤残军人的名义收养了秦鹏,只是会秦鹏老家林县吴家屯时遇到点麻烦,在王涛又找人又花钱下终于让秦鹏舅舅舅妈答应跟着去乡里开证明,好在折腾一个多星期终于把秦鹏落在王涛名下,当半个月之后,秦鹏的户口落下之后,秦鹏悄悄的跟喵喵说自己也有家了,话语中的欣喜与那丝不敢置信让无意中听见的晓北晓南有些心酸,可慢慢的晓北发现秦鹏变了,变的开朗了,变的敢说话了,变的不在像老鼠似的随时随地想躲起来了,属于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笑也会在不经意间挂在了脸上,虽然不再天真,但能够看见秦鹏发自内心的笑,晓北还是觉得高兴。 秦鹏户口落下之后,刘忠让晓北没事就带着秦鹏去前楼转悠,以看病为名缠着辛爷爷,而白天的时候,晓北晓南则轮流交秦鹏小学知识,没想到,秦鹏并不是完全不识字,而是很多基础知识不懂得,好在秦鹏真的是聪明孩子,或许是渴望上学,或许知道今天得到的一切不容易,秦鹏的认真让姐几个有些吃惊,每天学习的时间都在八小时之上,很多时候即使姐俩让秦鹏休息,秦鹏嘴里答应着,却依然坐在书桌前认真的学着,但也不是绝对的,晓北发现只要喵喵找秦鹏玩,秦鹏不管干什么,都会放下手里的事情,专心陪着喵喵,虽然让晓北有些纠结,但想到俩人的年纪,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晓北不知道自己今日的担忧在他日成为了现实,当喵喵十八岁就被秦鹏叼走时,气的差点拿着平底锅削他,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两个孩子,只是每天琢磨着,或是喵喵每天琢磨着玩点什么。也有例外,就是每次晓北让跟着学二胡或是太姥让跟着学毛笔字的时候,喵喵跑的都很快,而秦鹏却跟太姥学毛笔字学的很认真,只有这时,喵喵才叫不走秦鹏,只有秦鹏练满两个小时之后,才会去哄撅着嘴的喵喵,每天一出,没完没了,俩人竟然不觉得烦,可看戏的几个人已经能把俩人的对话完全背下来。 对于一直住在自家的秦鹏,晓北只是让秦鹏跟着大家一起喝从空间带出的泉水,并没有给秦鹏别的东西,对于晓北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秦鹏无论是可怜还是私心的想要替代自己去学中医,对于晓北来说都是外人,而空间,喵喵都不知道,晓北也不打算跟喵喵说,喵喵单纯而且年纪小,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被宠爱着,很多时候家里人都担心喵喵会单纯到被拍花拍走,好在只是担心却没有成为事实。 王涛终于在十一的时候找人换到了房子,好在没吃亏,三代户换三代户,只是楼层不好而已,换到的是一楼,但对于王涛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而对于一直住在晓北家的秦鹏来说,虽然对于离开喵喵、离开刘家有些难受,但能有自己的家还是压住了那丝不懂的伤心,好在两家离的很近,一个楼,不是一个单元而已,这让兴奋回自己家的秦鹏跑了一遍两家的距离之后,彻底的甩来了那丝难过。 而房子收拾好,秦鹏的伤势也彻底康复了,连被重新接骨的胳膊也完全看不出有问题,这让看着大家上学,而自己只能在家养伤的秦鹏乐坏了,李婶说了,只要自己胳膊好了,就带自己上学,而想到可以跟着别人一样背着书包坐在课堂上,想到不用再去羡慕那些能上学的人,秦鹏从被宣布康复开始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每天围着王涛问,什么时候可以上学,什么时候可以上学,把王涛愁的,本想让这孩子再养养身体的念头也打消了,赶紧找嫂子让找学校安排上学的事。(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一章 10月15日,星期一 一大早四点多不到五点,秦鹏就兴奋的爬起床,今天是他正式上学的日子,自从前天在喵喵家吃晚饭时李婶说周一跟着上学,这两天秦鹏过的很焦躁,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上学的日子,收拾利索个人卫生,照着镜子,秦鹏有些纠结,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喜欢自己,不知道同学会不会嫌弃自己,左看右看镜子里的自己是否干净,秦鹏想起二姐说过,干净的孩子才有人喜欢,刚刚洗脸的时候,害怕洗不干净,还特意拿毛巾使劲蹭了蹭,不过这会,脸好像太红,不知道会不会让老师觉得自己不干净。 王涛被秦鹏乒乒乓乓的响声弄醒,看了下时间,使劲抹了抹脸,叹口气爬了起来,对于孩子这两天没完没了看日历的行为,王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走进洗手间,看见秦鹏站在镜子前发呆,王涛有些好奇,走过去拍了秦鹏脑袋一下,“小子,干啥哪?一大早上没完没了的照什么镜子,你又不是丫头片子。” “叔,你看看我脸干净不,二姐说干净的孩子老师才会喜欢,我刚才拿毛巾使劲蹭了蹭,可好像劲大了,现在脸全红了,老师会不会觉得我不干净啊。”秦鹏回头看向王涛,皱着小眉头有些纠结的问道。 秦鹏的话让王涛有些哭笑不得,可却不能打击孩子的信心,王涛知道对于能够背着书包上学,对于渴望的秦鹏来说意味着什么。只好忍住那丝哭笑不得的情绪,仔细的看了看秦鹏。短短的头发,养了这几个月,白了,也胖了,虽然个子还是比同龄孩子矮,但并不妨碍秦鹏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王涛点点头,“干净,今个到学校好好学习。别跟同学打架,但有人欺负你要记得打回来。” 王涛想起很多时候孩子之间无意中的话语会很伤人的。或许无心,但恰好是这种无心才会让人觉得疼,王涛半蹲下身体,看着秦鹏,“鹏鹏,你要记住叔的话,你以后不是没家的孩子,不是没依靠的孤儿。你有家有叔。有人欺负你,回家记得告诉叔叔,叔给你报仇。还有咱不比别人少什么,挺起胸膛做人,男子汉大丈夫,别像小姑娘似的连话都不敢说,大大方方的,老师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还有,老师要是问你为啥没上学,记得告诉老师你不是不上学,是因为身体不好养身体了。” 王涛的话让秦鹏没吭声,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王涛,使劲的点点头,“叔,我知道了,我不会受欺负的,我记住了,我记住我有家有叔叔。” 王涛笑了,摸了摸秦鹏的脑袋,“好孩子,去吧,把书包收拾利索,咱去隔壁吃饭,也不知道你婶子给你做啥好吃的了,我说小子,你待遇比叔好多了,每次你李婶都单独给你做点好吃的。” 王涛的话让秦鹏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眯的眼睛,露出的小虎牙看着可爱极了,等王涛收拾利索,王涛带着秦鹏往隔壁单元走去,敲门进屋,吃过早饭,王涛交代秦鹏晚上跟喵喵一起回家,晚上要是自己回来晚,就让秦鹏在这边睡,要是回来早,会来接他,而秦鹏点点头,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着收拾东西的婶婶,心里有些担心怕第一天上学去晚了,老师不喜欢他。 李秀芹被秦鹏想叫不敢叫,只是没完没了看她给逗乐了,赶紧收拾一下,拉着俩孩子往学校走去,路上李秀琴告诉秦鹏,会把他和喵喵安排在一个班,在学校有什么不懂得赶紧问老师,放学或是跟着喵喵去办公室找她或是在操场玩,她下班会带俩人回来。 20分钟之后,在秦鹏期待忐忑中,学校终于到了,秦鹏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四层楼的学校,心里激动极了,开始四处看着,操场真大,同学真多,直到走进教学楼,秦鹏才收回四处看的目光,跟着李秀芹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张校长,我把我侄子带来了。”李秀芹敲敲门,带着秦鹏推门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跟在李秀芹走进校长室的秦鹏,偷偷的看了一眼决定自己上学的老师,比婶婶大,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盘着,带着眼镜,看着有些厉害,赶紧把头低下。 “秀芹,来了,把你侄子带过来我看看,呦,小朋友长的还怪好看的,我说秀芹,你家的孩子怎么养的,个顶个的好看,自己儿女漂亮,现在侄子也好看,还让不让别人家活了。”张雅莉跟着李秀芹开着玩笑,俩人在一起工作两年多,彼此很熟悉,都不是较真的人,而且张校长家老吴跟李秀芹家刘忠还在一个单位,只是一个是总调一个是一分公司经理,彼此熟悉的不行,连李秀芹到中心小学,都是张雅莉给调过来的。 “张姐,你就忽悠我吧,每次看见我家孩子都说好看,你家小敏不好看啊,你要觉得小敏不好看送我得了,我不嫌孩子多。”李秀芹看着张雅莉开着玩笑。 “去,送你,我家老吴就得跟我拼命。”张雅莉笑着打了李秀芹一下,俩人都笑了,笑过的李秀芹收起笑容,带着认真的神色看着张雅莉,“张姐,我侄子受过伤,现在也养的不是很好,所以一直也没咋上学,我想把他跟喵喵放一个班上,这样俩孩子还能互相照顾点。” 张雅莉看了看瘦小白净的孩子,伸手摸了摸孩子头,点点头,“行,正好大勇也在那个班,让三孩子互相照顾点。” 张雅莉看着安静秀气的孩子,想起自家那个恨不得把房子捅出窟窿的小儿子,觉得头疼,突然想起什么,“秀芹,你家晓东是不是学武术哪?” 李秀芹楞了一下,“没有啊。” 张雅莉被李秀芹的回话闹的也有些愣神,“上次,我在区里办事看见你家晓东在体育场那里锻炼,又打拳又蹦跶的,不是练武术吗?” 李秀芹哈哈笑了,“什么武术啊,我兄弟,从部队下来的,会点拳脚,我家晓东你还不知道啊,淘的没边,这不是省着他放假出去惹祸,给扔那里锻炼身体去了。” “那就行,把我儿子也捎带上,我发现了,我儿子就是精力太旺盛,所以才这么闹,正好去锻炼锻炼,没力气他就消停了。”张雅莉边说边摇头,李秀芹看张雅莉那模样,乐了,点点头,“行,我儿子去的时候,让他去你家接大勇,咱先说好,不能心疼,不能中途嫌累不学了,我兄弟那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旦开始跟他学习,不能随便不学,而且有些严厉。” 张雅莉白了李秀芹一眼,“我是那样人吗?老师严厉点才好,不严点,就我那儿子能给老师欺负死。” 说好的俩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没在耽搁,张雅莉让李秀芹去办公室,她带着秦鹏去了二年二班,秦鹏跟在张阿姨身后往班级走去,一路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喜欢他,直到走到班级门口,想起二姐曾经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抬头挺胸做人,早上叔也说了,自己有家有亲人,不是孤儿,跟别的同学一样,只要自己好好学习,老师一定会喜欢自己,深深吸口气,抬起头跟着走进了教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经意间,秦鹏已经上了两个月的学,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吃力,但秦鹏知道什么叫做珍惜,他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习机会,虽然话不多,还是有些安静,但不可否认,时间是最好证明办法,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已经接受了这个后转来的同学,每天课间操也有同学招呼秦鹏去滑冰,放学的时候,也有同学带着秦鹏去操场踢球,慢慢的,秦鹏脸上的笑越来越多,越来越灿烂,这让所有知道秦鹏过往的人很欣慰,秦鹏又长个了,或许是营养跟上了,或许生活终于稳定了,秦鹏身上的胆怯与孤僻已经消失了,此时的他虽然比同龄人成熟,但还是孩子,有了孩子特有的笑,只是在学习上,认真刻苦一直是不改的,无论多晚,都要把白天学过的知识重新学一遍,无论多晚多累,书法一直不曾间断的练习。 秦鹏上学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曾经在几个孩子聊天的时候说过,“哥哥姐姐,能有今天的生活,已经很知足了,我爹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人要是不知足不惜福,老天爷都会看不过去的,我虽然没爹没娘了,但我有我叔,有刘叔李婶疼,有哥哥姐姐照顾,有同学跟我玩,有学上,能吃饱饭,还冻不着,这些都是我以前不敢想的,现在得到了,一定会好好学习,好好珍惜,我们老师说了,珍惜才能得到更多,珍惜才不会失去得到的一切。”说话时的秦鹏眼睛闪闪发光,脸上带着一股超越年龄的坚毅,让晓南晓东晓北姐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欣慰让几个人冲过去使劲揉着秦鹏的头,晓北心底感触最大,真的算老天开眼了,竟然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人不怕你不知足,就怕你不惜福,只有真正懂得什么叫做珍惜的人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幸福。(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二章 过完元旦,没有几天就要放假了,因为晓北算是毕业生了,所以学校要坚持到腊月十七才会放假,而晓北这几天心思有些乱,当初虽然抱着给辛爷爷找徒弟的目的把秦鹏弄了回来,但通过这半年的接触,晓北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秦鹏这孩子,感恩,惜福,不管秦鹏又多大的缺点,就但单凭这两点,晓北就有些说不出心底当初的那份自私。 不断的纠结着,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说,尤其是再秦鹏喵喵放假之后,每天猫在家里,晓北只要放学回家就能看见俩小,每次秦鹏乖巧的招呼着,“二姐”晓北觉得自己有些脸红,那怕秦鹏现在有了稳定生活,有了自己所渴望的一切,但这并不能掩饰当初的自私。 学校要考试了,晓北只好暂时把这份纠结甩开,认真的对待着这次考试,毕竟学校早就打好招呼,这次全区通考,题目都不是学校出的,而是区里直接下发试题,到时候监考老师也不是本校的,弄的还挺严,放学回家的路上,透过大围脖,清芷和海兰叽叽喳喳着说着,一阵又一阵的哈气,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俩人的面孔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越来越冷了,晓北现在只盼望赶紧放假在家里猫冬,走到楼区路口即将分开时,海兰招呼着大家过来,剩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常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肯定说这次考试的。”大家凑到一起的时候,海兰贼兮兮的问着。“你们说这次有多少真实的成绩?”海兰的话让几个人有些无语,死冷寒天的。不赶紧回家,就是问这事。 这个时候老师的工资并没有完全跟成绩挂钩,所以临近毕业的时候,不念的,考技校的,考中专的,很多学生已经不在认真听老师讲课,更多的是有针对性的复习着,而早就商量好一起上高中的我们八人。还在继续努力着为高中复习着,想到这次的考试。晓北转头看了一眼李静,“小静,你妈没在说不让你念高中了吧?” 李静转头看向晓北,笑了,伸手抓住晓北带着手闷子的手,使劲的握了一下,“北北,你不问。我也打算今天跟你们说的。” 李静的话让几个人凑了过来。有些好奇有些担忧的看着李静,毕竟去年的时候,李静妈妈闹的哪一出。大家都知道,让李静参见工作,这样家里多了一份收入,而花出的钱也就少了一份,毕竟毕业班无论是交的钱还是用的钱都不少,而且每个月的饭钱也涨价了,李静是家里的老大,再加上她妈妈重男轻女,李静在家根本没什么地位,可不管谁说都没用,好在李爸爸是真疼自己的大姑娘,要不然去年李静就退学了。 晓北仔细看着李静的表情,心底一沉,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李静提起妈妈时,眼神中快速闪过的伤心,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让晓北看见了,晓北伸手搂住李静的胳膊,“静姐,你说吧。” 李静看了一眼晓北,眼眶一热,眨了眨眼睛,笑了,“我妈说了,我要是一定上高中她不会供我,我要是实在想上学,那么就上技校。”李静平静无波的话语让晓北有些难过,李静这些年一直计划着上大学当老师,可能去说李妈妈不对吗?重男轻女无论哪个年代都会存在,无数人说着男女平等,嚷嚷着解放了,女人地位提高了,可有多少因为生了女孩被丈夫抛弃的,有多少因为生了女孩抬不起头的,中国人讲究传宗接代,没有儿子就是绝户,李静曾经说过,当初因为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她奶奶差点没把她扔了,要不是她爸急眼了,估计早就没她了,而也因为她是女孩,所以她妈妈过了好几年苦日子。 李静的话让几个人不在说话,晓北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别说李静看似温和但隐藏的倔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忙,就是自己现在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几个人的沉默让李静笑了,“你们别担心,我爸偷着跟我说了,他供我,让我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做我们老李家第一个大学生。 几个人惊喜的看着李静,清芷甚至扑到李静身上,“坏包,竟然吓唬我们,还以为你不和我们一起了哪。”晓北看着虽然带笑,但眼神中依然有些一抹伤感的李静,知道肯定还有什么没说,李爸爸只能拿出学费,而且还得是偷偷攒的私房钱,而男人怎么攒钱,只能戒烟戒酒,偷着接点私活,可上高中各种费用,住寝室吃食堂这些费用不是一笔小的开销,估计李静也想到了。 就算大家帮助李静了,可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七年的时间,所花的费用,绝对可以算一笔大钱了,而李妈妈可能的打算就是想让李静自己算明白,而除非李静自己有钱,否则,晓北看了一眼虽然带笑但眼神中带着忧伤的李静,心里有些想法,“静姐,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咱们放假再说,还有半年才考试,三年高中,怎么也不会吃不上饭的。” 李静转头看了一眼晓北,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点头答应着,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清芷海兰一栋楼嘻嘻哈哈跑了,王军常虹李静也在一起挨着住,打着招呼也走了,而本来离家最近的葛楠却没动,而是悄悄的拽了一下晓北的衣服,晓北心底一动,向北则冲俩人咧嘴笑了一下,“我送你俩。”晓北翻了哥白眼,德行,就数向北最鬼,肯定是看见葛楠拽我衣服了。 “北北,你咋想的?”当几个人身影越来越远的时候,葛楠看向晓北挑了挑眉头。 “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事,我估计难,静姐她爸供她上学也费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费用肯定不会少了,除非静姐自己有钱,否则,一旦她妈知道了,估计会翻天了。”晓北边说边使劲的跺着脚,心底嘀咕着今个怎么这么冷。 “咱就不能帮静姐干点啥?只要静姐自己手里有钱,还怕她妈威胁她啊。”向北在旁边嘟囔着。 “行了,别想了,先回家,太冷了,我想想,然后咱们几个商量商量。”晓北说完就往家跑去,身后传来向北的喊声,“赶紧想,别耽误了,” 晓北摆摆手,加快往家冲的速度,冲劲单元跑上二楼,也不拿钥匙了,咚咚咚的敲着门,晓北看见开门的秦鹏,心里发出一声长叹,这家里还有一个没解决,外面有多了一个,郁闷死了,晓北抽抽着脸,使劲蹭了秦鹏脑袋一下,“小子,你今个写作业了吗?不会是跟喵喵看一天电视吧。” 秦鹏笑嘻嘻的嘿嘿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晓北一看就知道,准是喵喵又看了一天电视,而秦鹏在打掩护,每天一出,家里都知道,就喵喵那个傻丫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密哪,其实每次妈下班回来都会伸手摸摸电视后头。 晓北看了看笑嘻嘻的秦鹏,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发堵,使劲揉了揉秦鹏脑袋,往自己屋里走去,“二姐,我婶给你在锅里留饭菜了,让你回来赶紧吃,她和我刘叔去前楼了。”秦鹏在身后的喊声,晓北只是回答着知道了,去玩吧。 回到房间,晓北放下书包躺在了床上,想到刚刚开门站在门里那个笑的暖暖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再高尚的理由也掩饰不了当初的自私,早死早托生,晓北甩开心底的那丝难过,决定考完试就跟秦鹏说,不管秦鹏怎么想,拖的时间越长越说不出口。 当最后一场语文考试结束的时候,晓北走出教室,边活动着手指,边站在楼梯口等着还没有出来的常虹向北,清芷海兰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对着答案,好一会俩人还没出来,而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休息的晓北心里却想着怎么跟秦鹏说当初的决定,不过晓北决定一切交给秦鹏自己决定,好在昨天晚上跟王涛已经说好了,今天晚上会早点回来,不知道鹏鹏心里会是什么想法,有些烦躁般的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大脸,吓了晓北一跳,眉梢抖动了一下,满脸黑线的看着凑在自己眼前的海兰,她瞅着我,我瞅着她。 突然伸出一只手,使劲掐了海兰一把,“脸越来越大了。”清芷哈哈哈的笑声响起,边笑边冲过来拍着海兰的肩膀,“大脸猫。”海兰气的转身冲向清芷,李静葛楠看了我一眼,葛楠小声说了一句,“鬼丫头。” 嘻嘻哈哈闹了一会,才看见向北从走廊里跑过来,“向北看见常虹没有?”李静的问话让笑闹的几个人回头看向跑过来的向北。 向北停住脚步,喘口气指了指后面,“常虹老班不知道磨叽啥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瞄了一眼。” 直到又过了十分钟才看见常虹手里提着书包,衣服扣也没扣好,咚咚咚的跑过来,“回家回家,我饿了,早就完事了,我们老师还磨叽,就她事多,每次放学都最晚。”说完衣服扣子也不扣往前冲着,海兰喊了一声,“等会啊。”赶紧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跟着冲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人摇摇头加快步子往校门口走去。笑嘻嘻的边闹边往家走去,到了楼区口,晓北心里装着事,也没耽搁,直接回到家里,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估计王涛一会就能过来,回到房间放下书包脱下外套,坐在书桌前敲了敲书桌,想着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打算好的晓北站起身回到客厅等待着王涛。(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三章 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晓北,心情有些焦躁,尤其身边的喵喵和秦鹏嘻嘻哈哈的吵闹更让晓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晓北看了一眼笑的暖暖的秦鹏,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使劲的抹了把脸,靠在沙发靠椅上闭上眼休息休息。 “二姐,你咋了,饿了还是累了?”晓北睁开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俩小孩,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俩人的头。 “二姐,别摸我的头,你不是都说了,老被人摸头会不长个吗?”喵喵揪着小鼻子嘟囔着。 “那是外人,自己家人摸脑袋会长大个。”晓北看着喵喵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认真的说道。 “真的?”喵喵的问话让晓北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笑点点头。 晓北眼神带着笑看着喵喵,转眼间却发现秦鹏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的笑着,晓北脸上的笑僵滞了一下,随即放开了,眼神闪烁着看着秦鹏,“鹏鹏,抱歉!” “二姐,你看啥哪?你才发现秦鹏今个穿新毛衣了?好看不,咱妈给织的,你看看我,我身上也是,咱妈给我俩都织了,你们没有。”喵喵说完嘿嘿的笑着。 晓北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妈这段时间忙道着织完的毛衣被俩人穿上了,不是过年才穿的吗?晓北笑了笑,只是点头说着好看,而被夸奖的喵喵则咧着嘴彻底的嘿嘿起来没头了。 咚咚咚,当门外传来敲门声时,晓北笑容顿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外的王涛,晓北笑了一下,王涛看了看晓北,使劲揉了下喵喵的头,小声说道,“丫头,想好了?” 晓北点点头,“哥,我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糊弄秦鹏。虽然是孩子,虽然最后鹏鹏或许会有想法。但我还是希望秦鹏跟着辛爷爷去学针灸术,机会难得不说,而且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我不想放弃。” 王涛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跟进屋换鞋往屋里走去,进入客厅看见笑嘻嘻的俩小孩,王涛心底叹了口气。其实王涛不赞成晓北现在就说这件事。虽然秦鹏看着开朗了很多,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半夜大叫着惊醒。可想起上次去看的老爷子,王涛知道如果不让老人有点事干,还真不好说,老爷子今年看着可比自己第一次见的时老多了。 王涛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微微皱着眉的晓北,心底又是一声叹气,晓北坐在王涛旁边,“丫头,啥时候说?现在还是吃晚饭?” 晓北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秦鹏,“吃晚饭说吧,他俩玩的挺高兴的。” 王涛看了一眼盯住俩小孩的晓北,晓北眼神中不自觉带出的忐忑让王涛有些闹的慌,站起身往太姥屋里走去,推开门,看见老太太坐在炕梢手里拿着一个小木板,膝盖上还挂着一咣线,自己慢慢的在那里缠线团,王涛走过去,拿过太姥膝盖上的钱,套在了自己的两个手腕上,低着头不说话的随着太姥缠线的动作上下活动着。 直到一团线全部缠完,王涛也没说话,太姥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有时候做事想的越多,错的越多,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前思后想的,那样反而失去了事情的本初。” 太姥的话让王涛楞了一下,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想了想,突然笑了,探过身子使劲抱了太姥一下,笑嘻嘻的说着,“太姥,我给你买油茶面了,你记得晚上冲水喝点啊。”看见太姥笑呵呵的点着头,王涛突然觉得自己和晓北纠结的有些无聊,又不是老爷子不收就不要鹏鹏了,只是去努力一下,收最好,不收拉到呗。 想好的王涛笑嘻嘻的逗着太姥,说着一些单位发生的新鲜事,直到刘忠推开门走进来,王涛才发现原来已经挺晚了,笑嘻嘻的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刘忠,“刘哥,你今个回来的挺早啊。” 刘忠看着在自家自在的好像主人似的王涛乐了,“我一听老太太笑声,就知道准是你又来了,今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王涛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刘忠看了眼王涛,挑了挑眉头,没在继续往下问,只是看向太姥,“姥,走吃饭了,秀芹把饭都快弄好了。”说完扶起炕上的老太太往门口走去,王涛跟在身后,走出房间看见客厅笑闹着的秦鹏,眼神不自觉闪烁了一下。 一顿饭晓北吃的食不知味,脑子里不断的想着第一句怎么说,直到碗里没饭了都不知道,还在那里不断的扒拉了,刘忠看了看皱着眉不知道想什么的晓北,又看了一眼难得回来早的王涛,皱了下眉头,拿起筷子敲了敲晓北的饭碗,晓北抬头看向爸爸,有些疑惑的不知道爸爸什么事,“吃完下桌,别在那里扒拉碗。”晓北低头才发现原来碗里已经没饭了,冲着爸爸献媚的笑了一下,赶紧下桌回到自己房间等着,心里嘀咕着,还好跑的快,老爸最讨厌刮饭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看见站在门口的王涛秦鹏,晓北眼神闪烁了一下,扯出笑容站了起来,“哥,鹏鹏你们吃完了?” 王涛没说话,只是牵着秦鹏的手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了,秦鹏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的有些发白,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晓北和王涛,低着头走到了桌子前,晓北看着突然变脸的秦鹏,心里有些发堵,只是伸手摸了摸秦鹏的头,牵着秦鹏的手走到凳子前把秦鹏按在了凳子上,蹲在了秦鹏面前。 “鹏鹏,二姐有点事要说,你认真听姐说,然后有什么事你在问好吗?” 秦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王涛又看了一眼晓北,点点头,双手不自觉的开始互相绞着,晓北看着眼前这个脸色发白带着不安的孩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闭了闭眼睛,站起身,坐在了秦鹏对面,开始缓慢的叙述着一切,随着晓北不断的诉说,秦鹏的脸色越来越白,等晓北说完最开始带秦鹏回来的打算时,秦鹏的脸色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的血色。 晓北的话音消失后,整个房间有着一种压抑的沉默,晓北、王涛看着低头不说话的秦鹏,互相看了一眼,等待着秦鹏慢慢消化着,好久,突然一滴眼泪掉在了秦鹏手上,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滴的眼泪让晓北心疼极了,蹲在秦鹏跟前,看着眼前这个默默流泪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在秦鹏刚刚适应了安稳生活的时候给了这样一个打击。 “鹏鹏,别哭,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好不好?”晓北握住秦鹏的说轻声问着。 好一会,秦鹏带着鼻音的话音想起,“二姐,叔叔,是不是要是辛爷爷不喜欢我不收我做徒弟你们就不要我了?” 秦鹏的话让晓北和王涛愣住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想的是这个,其实俩人的目的只是想告诉秦鹏当初为了什么带他回来,而且晓北的意思是辛爷爷一旦收他做徒弟会很辛苦,怎么会转到不要他这上了。 王涛走到秦鹏身边,抱起秦鹏拿自己脑袋使劲撞了一下秦鹏,“小子,你琢磨啥哪?谁说不要你了,告诉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而已,再有万一辛爷爷收你做徒弟会很辛苦,想问问你想不想学。” 王涛的话让秦鹏突然停止了抽搭,猛的一下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王涛,紧紧盯住王涛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着,“真的?你们没觉得我没用,不是不想要我了?”王涛认真的点点头,秦鹏转头看向晓北,晓北也赶紧点头,“鹏鹏你想啥哪?二姐啥时候说不要你了,你叔叔也没说不要你啊,你看你户口也落下了,已经是家里人怎么会不要你那?” 秦鹏看了眼晓北又转头看向王涛,突然憋着嘴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边哭边抽搭的嘟囔着,“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哪,我还寻思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秦鹏的哭与话让晓北心里觉得难受,幸福的生活到没有家的流浪给这个才十岁的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不管他多成熟毕竟还是孩子,乍一听当初的目的,难怪这孩子多想。 碰的一声,门开了,“咋的了咋的了,鹏鹏咋哭了?”晓北回头看向自己妈妈,有些心虚的笑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王涛打眼色一样,回身假装收拾书包,李秀芹看向屋里哭的抽抽搭搭的秦鹏,抱着秦鹏笑的满脸心虚的王涛,有些火大,大晚上的惹孩子哭,孩子会做噩梦的,都闲的难受是吧! “给你们闲出屁来了是不是,大晚上的惹孩子哭。”边骂边冲进屋里抢过秦鹏,秦鹏看见李秀芹好像看见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抱着脖子又大哭起来,晓北被自己老妈的动作和骂声吓的赶紧趁着王涛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贴着边跑了,跑之前站在自己老妈身后,冲王涛嘎巴嘴。“抱歉抱歉,你多担待点吧!”说完也没看王涛瞬间变的难看的脸色赶紧跑太姥房间去了。 王涛看着叛徒一样逃跑的晓北,气的想踢她两脚,明明是她惹出的事,怎么现在挨骂的是自己啊,可看着哭的惨兮兮的秦鹏,只好低着头不断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嫂子你快哄哄鹏鹏吧,要不晚上回去睡觉又叫唤了。”(未完待续) ------------ 第九十四章 李秀芹看着哭的直打嗝的秦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最讨厌晚上把孩子弄哭,孩子小,哭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容易做噩梦,啥事值得他们这么整孩子,气的使劲瞪了王涛一眼,没好气的说着,“回什么回,晚上在这睡,你们就得瑟吧,你们看着,鹏鹏晚上肯定做噩梦,都给你们闲的,天黑给孩子弄的直叫唤。” 说完抱起秦鹏往门口走去,躲在太姥房间的晓北听见越来越清晰的哭声,装作没听见似的,转头看向太姥,“太姥,我帮你干点啥呀,闲着也是闲着。” “闲的无聊逗孩子玩,把孩子整哭了吧。”太姥的话让晓北嘿嘿的笑着不敢接话。 李秀芹抱着孩子去了客厅,刘忠听见哭声从厨房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向哭的直打嗝的秦鹏,“这是咋的了,咋哭这样哪?鹏鹏谁惹你了?”刘忠的问话让秦鹏本来有些减小的哭声又大了起来,让跟在李秀芹身后出来的王涛都想哭了,其实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 “还能咋的,闲的无聊逗孩子,给孩子逗哭了,我一进屋就看见王涛和晓北在屋里站着,鹏鹏在哭,大晚上都闲得慌。”李秀芹说完又瞪了一眼老实跟在身后的王涛。 刘忠看向王涛,皱着眉,“王涛,过来。”说完转身回厨房了,王涛看了看抽搭的秦鹏,转身跟了过去,“刘哥。”王涛冲着洗碗的刘忠打了声招呼。 “你跟晓北咋回事?你今个回来这么早,晓北也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刘忠回头看了一眼王涛。边洗碗边问着。 “这不是想让鹏鹏跟辛老爷子学针灸吗,这大半年时间过去了。而且现在孩子也放假了,就把这事说了,鹏鹏以为要是辛老爷子不收他,咱们就不要他了,这才哭的。” 刘忠洗完碗,用水冲了冲手,转身看向王涛,“现在说太早了,难怪那孩子哭。等过完年再说也行呀,孩子虽说看着挺乐呵。但偶尔的时候,吓唬他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发颤,你们呀,我就琢磨着你今个这么早回来没好事。” 王涛嘿嘿笑了两声,心里说着,“刘哥,这事真不怪我,怪晓北。”可想想自家队长的铁拳。还是算了吧。反正刘哥也不会削他,可队长会啊。 “行了,你嫂子会好好哄鹏鹏的。对了,问你点事,你们食堂需不需要打杂的?”刘忠突然想起今个在单位接到的电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 “不知道啊,我还真没注意这事,咋了,刘哥。”王涛有些好奇的问着,刘哥要是在自己单位安排个打杂的不困难啊,怎么会问到自己。 刘忠往客厅看了看,看见媳妇在逗秦鹏和喵喵玩,收回目光,小声的说着,“你嫂子妹妹被婆家赶出来了,今个晓东他姥打电话,哭的够呛,一个女人带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在农村都过不下去了,天天有人去看热闹,这不是想让我看看这边有没有活干吗?” 王涛皱眉,离婚了?“刘哥,我嫂子她妹妹离婚了?因为啥呀,看我嫂子和太姥,她家也不像出不孝顺人的人家啊。” “还能因为啥,不就是因为生了个姑娘吗。说让婆家绝户了,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也不能生第二胎,这婆家就不干了,说什么都不过,找人劝也不行,这不才离婚吗,别说农村了,就咱城里,离婚都不是啥光彩事。”刘忠带着怒气的话让王涛有些傻眼,就因为生个姑娘就可以不要媳妇,这啥人家啊。 不知怎么想起,知道自己残疾了,跑了的媳妇,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还同情人家哪,自己还不知道谁同情哪,不过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咋的都能过,而且现在自己也算有孩子了,就是自己死也有人给扛灵道幡。 王涛随即甩开那丝自嘲,看向刘忠,“刘哥,我明个上单位找找,肯定能给大姐塞进去。” 刘忠笑了,“什么大姐呀,你嫂子她妹还没你大哪,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老光棍一个。” 刘忠打趣的话让王涛嘿嘿笑了起来,反正已经习惯了,单位不是没有给自己介绍对象的,毕竟自己有房子有工作,家里还没老人,可自己觉得一个人挺好,自由,想干啥干啥,现在还有了鹏鹏,谁知道找个不咋地的怎么对待孩子,要是好人行,要是苛刻那孩子,就自己这忙起来不着家的人,有啥事都不知道,就这样带着这孩子过吧。 “不过,王涛,要是为难也别硬办,我在找找别人,其实安排我们单位也行,可你嫂子那操心的命,估计得天天去帮着干活去,我到不是不心疼,主要是现在要么去回收队种菜要么去食堂做饭,食堂怎么也比种菜强。” “行了,哥,咱俩谁跟谁啊,我说行肯定行,塞也塞进去了,这是就老吴头说的算,你别管了,我明天打声招呼,我嫂子她妹妹什么时候来,你跟我吱个声就行,不过,刘哥,你没跟我嫂子说那吧。”王涛想起嫂子那炮仗似的脾气,有些戏谑的看着刘忠问着。 刘忠一想起还没跟媳妇说就头疼,可不说也不行,估计最多一个月,三兰肯定到,刘忠使劲抹了把脸,冲着王涛龇了龇牙,叹了一口气,刘忠的愁眉苦脸给王涛逗乐了,心里闷笑着估计刘哥晚上这关难过,要不,自己晚上也留下?等着看看热闹?看了看苦着脸的刘忠,王涛决定晚上不走了。 “刘哥,天太冷,我晚上不回去了,我带鹏鹏住我原来住的那屋。”王涛的话让刘忠收起乱糟糟的思绪,看向王涛,满脸认真眼神却带笑的王涛让刘忠气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要是让我抓住你晚上听墙角,你看我不踢你。”说完,踢了王涛一下,转身离开了厨房,王涛笑嘻嘻的跟在刘忠身后也进了客厅。 一直躲在太姥房里的晓北直到睡觉也没敢出屋,晚上睡在了太姥房里,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才知道昨天晚上王涛秦鹏直接留在了家里,晓北也没多想,只是以为自己老妈怕秦鹏晚上做噩梦,当看见秦鹏又笑呵呵的跟喵喵一起玩,晓北才放下一直担忧的心,笑呵呵的走进厨房,一进厨房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老妈,晓北抱住了自己妈妈的腰,“妈,我饿了,还有啥吃的吗?” “等会,跟你哥一起吃热汤面条。”老妈重重的鼻音让晓北有些奇怪,转到妈妈侧面,“妈,你感冒了?怎么这么重的鼻音?” “恩,有点难受,估计是冻着了,没事,你先出去吧,一会好了我叫你俩。”晓北答应着,离开厨房走进客厅逗俩小孩玩去了。 李秀芹始终低着头收拾着橱柜,直到自己姑娘走出去,才微微抬起头,有些红肿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哭过了,李秀芹心里火烧似的难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妹妹竟然因为生姑娘被婆家赶出来,昨晚刘忠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不在家,要是自己在家,砍死叶建新,生姑娘还能怪到自己妹妹,是他们老叶家太损,李秀芹想起三妹夫叶建新家就气的牙痒痒。 就着水管用凉水洗了把脸,李秀芹开始烧水给孩子煮面条,想到屋里的老太太,还是等等吧,等三兰来的时候在跟老太太说,别让老人跟着上火,不过今个得出去给妈打个电话,让三兰收拾收拾赶紧过来,再在家待着,吐沫星子也能气死三兰,想起妹妹有些懦弱的性格,李秀芹就生气,宁可打黄不能让人欺负黄,三兰咋就这么熊哪,让人欺负成这样。 直到面条有些糊味,李秀芹才从乱糟糟的思绪中缓过神,也没心情在做,只是把面条挑到大碗里,招呼着晓北晓东过来吃饭,自己转身回屋里躺着去了,越想越生气的李秀芹拿起衣服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告诉孩子出去一趟,咣当一声关门走了。 而晓北晓东看着碗里散发着糊味,尝了一口,齁咸齁咸的面条有些傻眼了,晓北琢磨着老妈这是感冒难受了?面条咋做成这样了,抬头看了一眼晓东,突然冲着晓东笑了一下,“哥,我肚子疼,面条你吃吧。”说完没等晓东说话转身跑了,晓东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散发着糊味的大碗面,又看了一眼晓北推过来的大碗面,敲了敲头,皱着眉低头吃了起来,两碗面给晓东吃的放下筷子就赶紧倒水喝,可齁死人了。 跑回屋里的晓北想了想,突然消失在空气中,来到空间,突然感觉空间好像很久没进来似的,这些年空间掌控已经到了极限似的,无论种什么收什么,想要什么只要自己脑子里想,那么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手里,就好比现在出现在自己手里的这套老九针。 看着手里的老九针,晓北想到不管怎么样,也要把秦鹏带过去让辛爷爷好好看看,秦鹏聪明反应快,而且男孩子手腕臂力都不是女孩子可以相比的,相信只要辛爷爷试教一段时间,凭借着秦鹏的乖巧聪明听话,辛爷爷会喜欢的,至于到底能不能被辛爷爷真正的手下,那就看秦鹏是否能得到辛爷爷的喜欢了。(未完待续) ------------ 第九十五章 重新出了空间站在房里的晓北想了一下,决定自己先去前楼一趟,不管怎么说也要先跟辛爷爷打声招呼,想到这里,也不磨蹭了,拿起衣服往门口走去,路过客厅时,看见玩的乐呵呵的俩小,晓北笑了一下,“喵喵,鹏鹏,二姐出去一趟,咱妈要是回来记得告诉咱妈一声。” “知道了,二姐,你中午回来吃饭吗?”喵喵奶声奶气的问话让晓北笑呵呵的回身走到俩人身边,掐了喵喵胖脸蛋子一把,“不一定,要是十一点还没回来,就不在家吃饭了,二姐回来路过食杂店,你们想吃啥吗?” “二姐,我想吃麦丽素,你给我俩买一袋,一袋就够,我们俩不多要。”看着喵喵边伸出胖胖的手指比划着边小心翼翼的瞄着自己,晓北忍住笑,板着脸瞅着喵喵。 “二姐,就一袋,我保证今个不吃糖了行不。”喵喵小心翼翼的话让晓北没忍住,笑了出来,使劲掐了喵喵一把,转头看向秦鹏,发现秦鹏看到自己时眼神有些发憷,晓北心里叹了一口气,挪到秦鹏跟前,“鹏鹏,你想吃啥,二姐给你买,以后二姐要是有时间天天带你和喵喵出去玩。”说完揉了揉秦鹏的脑袋。 秦鹏眼神中的惊喜让晓北有些心酸,还是孩子,或许这事还是提的早了点,“二姐,我啥也不吃,你给喵喵买一袋麦丽素吧。”秦鹏声音中的微微惊喜与淡淡的胆怯让晓北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俩人脑袋一下,“好。一人一袋。”站起身离开了客厅出了家门。 站在门口想了一会,才下楼往前楼走去。这些年虽然辛爷爷徐奶奶身体一直不错,但毕竟年龄大了,而且自从搬楼之后,没有了在往井水里加泉水的便利条件,所以晓北最多去前楼的时候借着帮忙烧水的时候给偷着加点料,可毕竟不如以前方便。 来到前楼敲开门之后的晓北,冲开门的徐奶奶笑了一下,“徐奶奶,吃饭了吗?” “丫头来了。吃了,你辛爷爷再屋里呆着哪。你过去吧。”徐奶奶的话让晓北的笑顿了一下,好像每次来前楼,辛爷爷都是一个状态,在自己屋里发呆,“好,徐奶奶我过去了。” 走到辛爷爷房门口的时候,晓北的脚步有些踌躇,深吸了一口气。敲敲门推开了半关着的房门。看见坐在桌前看向窗外神情黯淡辛爷爷,晓北觉得鼻头泛酸,辛爷爷老了很多。不再是那时候那个手拿戒尺随时随地准备跟自己大吼的满身精神气的老人了,现在的辛爷爷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发呆,尤其是三年前大兴安岭的那场大火,让晓北觉得辛爷爷的心好像也随着那场大火消失了一半似的,晓北能理解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地界被吞噬的那种悲伤,直到后来当辛爷爷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办法继承他的衣钵时,那种从心底发出的绝望,让晓北觉得不做些什么,太对不起这个为了中医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 晓北平复了一下心底的伤感,扯出一抹笑,走到辛爷爷身边,可老人完全松弛的脸颊与暗淡无光的眼神,让晓北眼眶一热,使劲眨了眨眼睛,继续挂着笑把头凑到了辛爷爷面前,“辛爷爷,看什么哪?” 好一会,老人才仿佛发现晓北听见晓北的声音似的,慢慢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愣愣的看了晓北一会,才淡淡的露出一丝微笑,“晓北来了,啥时候来的?” 沙哑低沉的声音,让晓北心里酸酸的,“刚来,辛爷爷,这段时间学校考试,一直没怎么过来,咋样,我没来,你是不是想我了,看看,我好吧,一放假就冲过来看你了。”边说边抱住辛爷爷的胳膊笑嘻嘻的瞅着老人。 可辛爷爷好像慢半拍似的好半天才有反应,伸出布满老年斑的大手摸了摸自己头,“好孩子。”辛爷爷的反应让晓北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没下来,晓北看着说完话又不自觉发呆的老人,心里说不出的堵挺,晓北多希望辛爷爷还能像以前似的跟自己大吼拿着戒尺不断的拍着自己,背着手考自己是否背下所有的药典,可如今的辛爷爷好像彻底的失去了精神气似的,只是呆呆的看向远方,那种绝望的眼神让晓北心底火烧火燎的难受。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晓北回过头看了过去,站在门边的徐奶奶满脸的担忧看着发呆的老人,晓北站起身走到徐奶奶身边,扶住老人的胳膊,走到了客厅,小心的把老人扶坐在沙发上,晓北蹲在老人跟前,“徐奶奶,辛爷爷一直这样看着窗外发呆吗?” 徐奶奶有些苦涩的笑让晓北心底一沉,“不光发呆,晚上还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有的时候半夜起来拿着自己的针灸盒偷着哭。” 徐奶奶的话让晓北的眼泪有些忍不住,低着头没有说话,使劲的忍住想要滑落的泪水,直到头顶传来一阵轻柔的抚摸,“丫头,别担心,人啊,生老病死都是注定的,要是老天爷注定你辛爷爷过不去今年,咋的都白搭,他那是心病。” 徐奶奶的话让晓北的泪失去了控制,一滴滴的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淌,头顶的抚摸一直没有停止,好一会,晓北才把想大哭的情绪强压下去,抬起头看向徐奶奶,徐奶奶瘦了,不再像以前似的,胖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徐奶奶,我跟你说点事。” “说吧,丫头。”徐奶奶的目光转向晓北时,晓北抽了下鼻子,站起身坐在了徐奶奶的身边,小声的开始说道,“徐奶奶,你还记得前几个月我爸我妈带来看病的孩子吗?” 徐奶奶想了一会,点点头,“是不是跟喵喵一起过来玩的那个?” 晓北点点头,“就是那个孩子,徐奶奶你觉得怎么样?” 徐奶奶楞了一下,没说话,突然看向晓北,“丫头,你是说?” “恩,徐奶奶,那孩子叫秦鹏,没爹没妈的苦孩子,十岁了,我想让他跟辛爷爷学针灸,徐奶奶,秦鹏聪明而且还乖巧,虽然没上过学,但在学校楞是没被扔下,而且那孩子韧性特别好,我想要是辛爷爷有点事做,也不会这么难过了,你看行吗?”说完的晓北有些紧张的盯住徐奶奶的脸。 老人好一会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想着,“丫头,你也跟你辛爷爷学过针灸,你觉得那孩子能学会吗?”老人有些不确定的话语让晓北心里一动,有门。 “徐奶奶,就是因为我学过,我才想让秦鹏过来,那孩子能吃苦,有韧性,最主要的是他的十指灵活度非常高,手脑心完全可以做到三者合一。” 晓北认真的眼神与确定的话语让老人有些惊喜的看着她,对于老伴研究了一辈子的针灸,老人不说完全了解,但大概还是知道的,要是那孩子真有晓北说的那样,完全可以让老伴重新升起收徒传教的念头,那样有了希望,老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了。 想到这里,老人一把抓住晓北的手,“丫头,那孩子现在在那哪?” 晓北笑了,知道徐奶奶是想到了,“在我家,跟喵喵玩哪,徐奶奶,咱先别说让辛爷爷收徒的事,我明天先把人送过来,让他跟着辛爷爷玩两天,只要辛爷爷自己看见了,就一定会感兴趣的。” “别明天了,现在就去,你回家把喵喵和那孩子叫什么?” 晓北看到着急忙慌的老人,有些想笑,扶住徐奶奶的胳膊,“叫秦鹏,徐奶奶今个就不过来了吧,他俩在家玩哪,疯起来可闹人了,明天我带秦鹏自己过来。” “闹啥人闹人,闹也比现在家里死气沉沉的强,去,回去把俩孩子给我接来,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徐奶奶推了晓北一把,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嘴里念叨着做什么。 晓北看着张罗的老太太,无奈的笑了一下,起身穿衣服回去接喵喵秦鹏,带着俩孩子再次离开家的晓北只是说带俩人去吃好吃的,而跟在身后的哥哥晓东让晓北有些黑线,怎么一听有好吃的蹭的一下就窜了出来,老妈也没亏待他呀。 没在搭理跟在身后的哥哥,晓北交代喵喵秦鹏轻点闹,到了人家可不比在家,闹大劲了小心回家挨揍,喵喵笑嘻嘻的点头,秦鹏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晓北摸了秦鹏脑袋一下,也不好说什么。 笑嘻嘻的喵喵拉着秦鹏先冲上了辛爷爷家,走在后面的晓北还没进屋就听见喵喵嘻嘻哈哈的跟徐奶奶说着,走进屋里关上房门,晓北看了一眼直接冲进厨房的俩孩子,注意到俩人只是站在边上没捣乱,就转身往辛爷爷房里走去。 重新回到辛爷爷屋里的晓北,想起厨房的秦鹏,坐在了辛爷爷身边,慢慢的说着话,不管辛爷爷是否回答,始终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晓北已经觉得口干了,辛爷爷才彻底恢复平时的样子,虽然反应还是不快,但至少已经不在发呆,而这时客厅传来的笑闹声已经透过虚掩的门传了进来,晓北笑着扶起询问自己的辛爷爷往客厅走去。(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六章 其后的半个月,白天晓北都会带着喵喵和秦鹏去辛爷爷家玩耍,刚开始的两天,辛爷爷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屋里发呆,第三天、第四天虽然出了房间,但也仅仅是吃过饭在饭桌上坐了那么一会,跟辛爷爷学了近十年的中医,晓北了解这个老人,对于自己钟爱的医术有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执着,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必须他自己去看去想要了解这个人,只有辛爷爷自己开口秦鹏才能跟着辛爷爷学习,否则一切还是枉然。 一个星期后,晓北依然带着俩孩子每天过去,虽然辛爷爷家没有自家大,但俩孩子随便闹,而且徐奶奶是出了名疼孩子,每天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看电视看电视,想吃零食吃零食,慢慢的秦鹏也不想刚来时那么拘谨,到底是孩子,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的观察着,但也在喵喵的带领下逐渐的放开了,此间晓北一直没有管过俩孩子的笑闹,每天只是泡壶茶水拿着书去辛爷爷屋里看书,有的时候会给辛爷爷念药典或是辛爷爷书柜里的疑难杂症解析。 而就在晓北带着俩孩子在辛爷爷家玩的时间已经划过十天的时候,当这天结束一天的玩闹准备回家时,徐奶奶拉住了准备走的晓北,皱着眉看着穿好衣服的晓北,“丫头,你说你辛爷爷是啥意思,每天都躲在屋里不出来,他不和孩子接触怎么能了解孩子行不行啊,要不咱直接跟你辛爷爷说吧。” 晓北笑了一下,拉住满脸担忧的老人。“徐奶奶,没事。这事,咱们谁都不能说,只能靠辛爷爷自己去看去发现,您跟辛爷爷一辈子了,辛爷爷那么倔强的一个老头,咱们说的没用,不着急,只要秦鹏让辛爷爷看出来,就一定能行。” 老人看了看满脸确定的晓北。想了想自家的倔老头,只好点点头。“行,听你的,明天想吃啥?” 晓北回头看了一眼脸蛋明显又圆了的喵喵,“徐奶奶,你是不是把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给他俩吃了,你看喵喵的脸又大了。”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姐,我脸没大,真的。我没胖。”喵喵突然窜了过来。认真的说着,晓北回身掐了喵喵胖脸蛋子一把,“还没胖。你的脸都快赶上大明叔那车的方向盘大了。” “鹏鹏,你说我胖了吗?”喵喵抽着脸回头问着站在身后的秦鹏。 秦鹏摇摇头,“没有,喵喵没胖。”秦鹏的话让喵喵得意的回头冲着晓北龇牙,“二姐,你又忽悠我,你看,鹏鹏都说我没胖。” 晓北看着得意洋洋的喵喵和满脸认真的秦鹏,回头冲着徐奶奶乐了,“徐奶奶,明天别做好吃的,就萝卜土豆就行。” “徐奶奶,我要吃肉,别听二姐的,她坏。”被晓北话逗住的喵喵,急的直蹦,赶紧冲着徐奶奶撒娇的喊着,逗得老太太哈哈哈的笑。 站在门口笑闹的几个人没有看见,老爷子一直站在自己屋里的门口观察着什么,对于跟着晓北姐妹来的男孩,老人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但想到前几天,无意中看见的那孩子哄喵喵玩时,双手来回倒着转动的铅笔,老爷子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激动,十指翻转间的速度极快,左右手完全可以做到一致,而且眼神清澈,虽然有些胆怯,但想到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还能有那么干净的眼神,老爷子心里有些意动,不过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真要收徒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徒弟出师,想到这里老人的心里有些犹豫,轻手轻脚的走回书桌前,拿起晓北念完放在桌上的疑难解析,不自觉的摸着书面。 九点多,老伴来招呼休息时,老爷子看到老伴担忧的眼神,心里有些发酸,伸手拉住老伴皱巴巴的手,坐在了凳子上,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妻已经起老年斑的粗大手指,老妻跟了自己一辈子,年轻时家里条件不好,好不容易生个孩子还没留住,日子稍微好点又赶上十年动乱,老了老了,又跟自己上火操心,老妻的担心牵挂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绕不过这个结,一辈子的手艺结束在自己手里,现在想起,他还觉得心疼。 “孩子他爸,你是不是有想法了?”到底是生活了一辈子的枕边人,老妻的问话让老人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满脸皱纹的妻子,老了,妻子老多了,也瘦了,怨自己啊,伸手摸了摸老妻的脸。 “大华,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老伴突然喊出几十年没有叫的小名,让老人有些吃惊,可看着老伴那没有精神的脸庞,老人露出一丝微笑,回握住老伴的手,“辛德,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记得,我会死在你身后,把你送走之后,安排好孩子我就去找你。”老伴没有迟疑的回答让老人笑了,“我知道这几年你过的不舒坦,主要是心里不舒坦,觉得祖传的手艺丢你手上,怕死后没脸见祖宗,可大明爸,你觉得没希望了吗?年轻的时候,爹说过,你不是个行医的料,可几十年你都没放弃,现在祖宗的手艺不也全也会了吗?你自己都不尝试放弃了,怎么就知道不行哪?” 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笑了,好久没露出的笑容让老人眼神划过一丝惊喜,“老头子?” “晓北打算的什么,我知道,我在观察观察那孩子。” “你呀,一辈子都是这样,行了,睡觉吧,你看月亮都挂中间了。”说完拉起老伴会房间休息,或许是放下了心底的执念或许是暂时想开了,老爷子乐呵呵的跟着老伴身后往房间走去。 第二天晓北再次带着俩孩子去玩时,突然发现辛爷爷走出了自己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晓北看了一眼在厨房忙道的徐奶奶。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了辛爷爷身边,喵喵一如往常的闹着,秦鹏却有些紧张,不断的偷偷的瞄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的辛爷爷,直到下午发现老爷爷只是坐着看他们玩并不阻拦或是呵斥,才微微放下担忧的心,不在偷瞄着。吃饭的时候,秦鹏等着老人动手之后。才先给喵喵夹菜然后才开始自己吃,这期间晓北一直偷偷的观察着辛爷爷,直到吃完晚饭也没看出辛爷爷什么意思,不过想到既然能从房间走出,那么就有希望,甩开那丝纠结,继续如平时一样告辞回家。 一天又一天,年过去了。正月初六。天刚刚亮,徐奶奶咚咚的砸门声让晓北有些担心,怕是出什么事了。徐奶奶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啊,晓北披着衣服走出房间,看见坐在客厅的徐奶奶,突然发现,徐奶奶消失了很久的暖洋洋的笑回来了,心底一动,随即想到是不是当初说的事情有结果了。 晓北快速的走到老太太身边,蹲在了老人跟前,“徐奶奶,是不是行了?” 老人笑呵呵的点头,让晓北乐坏了,这么久没动静,还以为不行了哪,没想到老爷子等在这里哪,“你辛爷爷早就打算好了,自己研究黄历,研究了好久,知道初九是好日子,昨天晚上终于确定了日期,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赶我让我过来跟你们打招呼。这老东西,好久没看见他这么兴奋了。”说完,老人的眼眶有些发红。 刘忠一直知道自己姑娘这段时间的行动,可这事不是勉强可以得来的,所以既不支持也不阻拦,今天终于有了结果,刘忠也高兴,招呼着儿子赶紧去把王涛秦鹏找来,晓东虽然不是很了解什么事,但大家的兴奋还是看了出来,爽快的答应了一声,穿上棉袄跑了出去。 晓北得到确切答案后,心终于落下了,跟徐奶奶打声招呼,赶紧跑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一会去前楼,而李秀芹是知道这事的,虽然一直不知道俩老人什么意思,但其实她觉得学医太辛苦,孩子还小,而且秦鹏没爹没妈的怕孩子受罪,一直不是很同意,但偷偷问过秦鹏之后,秦鹏自己也想学,也就打消了别的想法,看到现在大冷天老太太一大早就过来,李秀芹还是为秦鹏高兴,不管咋说,能有门手艺,将来自己也饿不死,人啊,别管你学啥,都需要有门保命的手艺在身。 二十分钟后,王涛带着秦鹏跟着晓东回到了家里,看着坐在沙发上满脸慈祥的徐奶奶,王涛知道事情成了,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为孩子高兴,鹏鹏能学会老人祖传的手艺,就意味着以后肯定能比自己有出息,也算对得起孩子死去的爹妈了,虽然当初是不得已抢了人家孩子,也没改姓啥的,但毕竟孩子跟自己一个户口本了,以后也会给自己扛灵道幡,孩子有出息,自己心底的那点愧疚也就减轻了。 王涛笑呵呵的走到老人身边,使劲的鞠了一躬,“大娘,谢谢你们。” “呵呵,说啥哪,还是你家孩子好,要不然,我们也不能找上来,行了,赶紧收拾收拾过去,老头子说收徒弟跟晓北那时候不一样,这是他这辈子的关门弟子,有什么讲究的,在家等着你们过去,要好好商量商量,这段时间一直催着我给做衣服,衣服鞋子啥的,我都准备好了,不知道老头子还有啥交代的,咱赶紧过去吧,要不,那倔老头没准一会自己就跑来了。”说完自己呵呵的乐了。 大人们聊着天,晓北在旁边听着,突然觉得身边有人拽自己衣服,低头看过去,发现秦鹏眼睛有些发红要哭的表情,晓北看了一下大家,悄悄的拉着秦鹏回了自己房间,“鹏鹏,咋了,跟姐说,你咋哭了。” “二姐,辛爷爷收我做徒弟,我还是这家人吗?”秦鹏的问话让晓北楞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憋着嘴的秦鹏,使劲敲了秦鹏脑门一下,“臭小子,你想啥哪,不是这家人你是哪家的,辛爷爷只是教你学医,没打算让你过去。” 秦鹏惊喜的眼神让晓北使劲揉了揉他脑袋,“瞎琢磨啥,赶紧收拾一下,跟着过去了。” 秦鹏快速的答应了一声,颠颠的跑了出去,晓北笑着摇摇头,心里知道,秦鹏只是心里不踏实而已。(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七章 正月初九,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一家人别管睡醒没睡醒,踢里踏拉的都起来来了,今天是秦鹏拜师的日子,前天在辛爷爷家商量好今天只是行个拜师礼,等春暖花开时一定要回祖宅正式拜师,辛爷爷说的一套一套的,包括晓北在内的几个孩子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晓北心想可别自己那时候复杂多了,感情自己不算正式拜师啊,连在祖宅行礼都没有过,不过想到自己毕竟志不在此也就没多想,不过看着听的迷迷糊糊的秦鹏,晓北还是偷笑起来,行古礼可不轻松,虽然具体的步骤不清楚,但按照辛爷爷说的,光准备东西就需要一个星期,可见其认真的程度,难怪古人对于收徒如此严格。 秦鹏王涛昨天晚上干脆就没离开,起来换上徐奶奶特意做的淡青色大褂,方口布鞋,小小的秦鹏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清冷宁静的气息,可惜喵喵扑上去的大呼小叫立马破坏了秦鹏周身萦绕的淡淡清冷气息,晓北拍了一下额头,她相信只要有喵喵在,别管你什么气质,都会变的没气质,就这么一会功夫,秦鹏的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喵喵还趴在秦鹏后背不下来,说什么要沾沾新衣服的喜气,晓北有些奇怪,这孩子都在那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直到妈妈从厨房出来照着喵喵屁股一下,才算解救出被压的秦鹏,晓北看了看秦鹏的瘦弱体格,又看了看像球一样的喵喵,有些无语。摇摇头转身进了厨房,还是赶紧吃饭吧。上午折腾起来还不知道中午饭啥时候吃哪,多吃点省着饿,想好的晓北拿起桌上的馒头吃了起来,浓浓的粥熬的稠稠的,清香的小米味道配上妈妈拌好的芥菜嘎达小咸菜,晓北自己吃了两大碗粥,得回粥熬的多,照这么个吃法,估计来晚的都吃不到。 吃过早饭。收拾利索后,连一直不喜欢冬天出门的太姥都跟着倒蹬着小步子一起去了。虽然大家一直阻拦着,但自己换好衣服,拿着小包裹的太姥直接坐在了门口,几个人看了一眼,笑了,难得老太太有这么任性的时候,爸爸也没在阻拦,背起老太太往前楼走去。还好距离不远老太太不重。否则出门一趟给老太太冻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九点整,当钟声响起之后,穿着长大褂的辛爷爷正经八百的坐在了沙发上。秦鹏在亲人的见证下,跪在地上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算是正式认在了辛爷爷门下,当秦鹏站起身时,本以为完事的大家,却被辛爷爷严厉的面孔吓了回去,站起身的辛爷爷手拿戒尺走到秦鹏身边,高举戒尺,嘴里严厉大声的话语,“医者,良医处世,不矜名,不计利,此其立德也;挽回造化,立起沉疴,此其立功也;阐发蕴奥,聿著方书,此其立言也。无恒德者,不可以作医。”说完啪啪啪三声戒尺敲打声响起,打在秦鹏后背的戒尺不单单晓北和大家看傻了,就是秦鹏自己也被打傻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拜师就被打,想哭却不敢的咬着嘴唇跪在地上。 做完一切的辛爷爷收起戒尺,拉起地上的秦鹏,走回了自己书房,挺直的脊背,透着一股傲气,鸦雀无声的空间,没有一人说话,都被刚刚发生的一切镇住了,直到好一会才在徐奶奶的呵呵笑声中回神,晓北看着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发傻的徐奶奶,吐出了一直憋着的气,走到徐奶奶身边,往沙发走去,这时才发现太姥好像对于眼前的一切毫无知觉一样,只是嘴角边挂着一抹好像怀念什么的笑容。 扶着徐奶奶坐在沙发上晓北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奶奶,老人笑了,“是不是好奇,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收徒了,但你辛爷爷不一样,对于老祖宗留下的一切,都完全按照古法来,尤其对于收徒这种大事,现在的人基本上没人知道了。” 突然徐奶奶转头看向太姥,“老姐姐,你应该知道吧。” 太姥笑了,淡淡的话语响起,“你们啊,见识太少,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讲究很多的,估计今天也是没办法,要是你们见识到真正的收徒仪式,会更傻。”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而旁边的徐奶奶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位老人的笑让屋内的人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老人的讲究这么多,来之前大家只是以为磕个头就完事了,难怪徐奶奶会给秦鹏做衣服和鞋子,关门弟子进门之前,作为师娘的一定要给小徒弟一份见面礼,而这份见面礼就是亲手缝制的衣服。 笑过之后,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徐奶奶看了看放松下来的众人,笑了,站起身,“秀芹,走吧,跟徐姨做饭,他们爷俩不会那么快出来的,那倔老头高兴了,中午估计要好好喝一顿。”说完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李秀芹笑呵呵的跟着老人进了厨房,晓东晓北凑到王涛身边,晓东捅了捅咕王涛,“哥,咋样,没见过吧。”挤眉弄眼的表情让王涛乐了,“小子,笑话哥哪,你见识过?” “别说他了,我都没见过,讲究真多,难怪过去行医的不多,就着入门礼就够复杂的。”爸爸突然的插话让晓东晓北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老爸已经凑了过来,满脸的感慨。 “爸,你不是学过木匠吗?那时候没拜师啊。”想起自己老爸做家具的手艺,晓北好奇的问道。 “爸那算什么木匠啊,就是没事帮着干活,打打下手,在农村也没人讲究这事,你爷爷给送了两只鸡就收我了。”爸的话让晓东晓北扑哧一下乐了出来,还以为爸也经历过哪,原来两只鸡就拜师了。 说完自己年轻时的拜师想起今天秦鹏的拜师礼,刘忠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敲了敲晓东晓北的头,转头看向王涛,“估计以后鹏鹏这孩子在老爷子家的时候要多了,你看着啥时候有时间,好好招待一顿老爷子老太太,不管怎么说,毕竟鹏鹏在你名下,也不用你准备什么,酒菜让你嫂子准备,但是话一定要说道,老爷子是个讲究人,咱做家长的也不能不尽心。” 王涛点点头,“行,刘哥,到时我去买东西,让嫂子帮着做,再买瓶好酒,你不说我还真 没想到这些。”说完嘿嘿的笑了两声。 “我也没想到,这不刚才老太太招呼你嫂子准备中午饭我才想起来的,虽然俩老人不会挑理,但咱不能不心里有数。” 王涛点点头,没在说话,只是想着要不要找战友从老家给自己邮寄点特产啥的,这时候还真没什么好吃的,计算了下时间,算计着老爷子说春暖花开时代孩子回老家行拜师礼,那么无论自己多忙,都要请假跟去,要不孩子自己跟着去,算什么,虽然人家不挑,可自己不能装作不知道,心里没个数,那样的事可不是他王涛能干的,想好的王涛准备年节过完了,先跟局里打招呼,别等着时间到了,自己还没准备好,先打好招呼走的时候也方便。 俩人在那里说着,旁边的晓北算了算时间,估计自己是完全没可能跟着去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能看看古礼是什么样,但还是别自找不再在了,要是这时候提出跟着去,估计肯定会挨揍,要是放假再去多好啊,不过想想屋里的老爷子,晓北彻底打消了念头。 一上午坐在沙发上听着爸和王涛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快下午一点,辛爷爷书房的门才打开,牵着秦鹏走出的辛爷爷,让晓北突然有些惊讶,难道心里作用真的这么大吗?此时的老爷子好像突然焕发青春了似的,满脸红润,精气十足,牵着秦鹏好像手里攥着希望似的,不再像这两年一直佝偻着背,而是腰板挺直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老婆子,菜好没,孩子饿了,赶紧准备开饭。”老爷子的话让晓北瞬间觉得满脑门的黑线,感情等在外面的我们不饿啊,眼里只有你小徒弟了。 “辛爷爷,您真不厚道,这会眼里只有您徒弟看不见我们了,晓北伤心了。”晓北看着笑容满面的辛爷爷打趣的说着,而回答晓北的则是老爷子消失很久的大笑声。 “鬼丫头,就你话多,行了,吃饭吧,刘忠,带酒没,咱爷俩喝点。”辛爷爷的话让爸哈哈的跟着笑了,“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喝点,酒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今天了,辛叔,走,喝酒。”说完上前扶住老爷子的胳膊往饭厅走去。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老爷子醉了,拉着刘忠的手老泪纵横的哭的像个孩子,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老了老了,终于有继承人了,也算对得起祖宗了,手艺没绝在他手上。”哭的像孩子似的老人让人看着心酸,没人知道屋内的三个小时辛爷爷跟秦鹏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从秦鹏第一天开始跟辛爷爷学习,就及其刻苦,很多时候甚至拿针在自己身上不断做着练习,那样全心全意的投入,让所有看到的人既欣慰又心疼。(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本以为辛爷爷会在第二天拜师之后就会要求秦鹏跟着学习,但没有想到,辛爷爷竟然告诉大家让秦鹏过完十五正式开始学习,让孩子适应一下,缓冲一下,说话时的辛爷爷带着满脸的希望让晓北有些酸涩,老爷子是真的拿秦鹏当自己孩子了,转头看向秦鹏,虽然还是有着一丝胆怯,但看向辛爷爷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抹依恋,或许吃的苦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安静乖巧的秦鹏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正月十五闹花灯,一大早起床,鹏鹏进门开始,所有的人都看出这孩子哭过,微微低着的头也没有遮掩住过分红肿的双眼,喵喵歪着头看了半天,刚想说什么,被晓北拽去了洗手间,刘忠、李秀芹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同时瞪视着带着秦鹏过来的王涛,王涛觉得自己真是无辜极了,早上起来,孩子眼睛也肿了,嗓子也哑了,甚至手背上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王涛问的时候,除了默默的流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没办法,王涛放弃了打算收拾屋子之后过来的打算,赶紧带着秦鹏过来这边。 刘忠、李秀芹看见王涛站在鹏鹏身后直摇头,两口子想了一下,过节王涛不会没事惹孩子哭,而且看鹏鹏的眼睛,肯定哭了很久,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什么事让孩子哭这样。 可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秦鹏,俩人都马上问,李秀芹走到秦鹏身边,拉起秦鹏的手。看向秦鹏身后的王涛,“你们俩吃饭了吗?”看见王涛摇头。李秀芹笑了,低头摸了摸秦鹏的头,“鹏鹏,婶给你做嘎达汤吃,再卧个荷包蛋,吃完咱上你辛爷爷家。”好一会,秦鹏才点点头。 李秀芹笑了一下,拉着秦鹏往厨房走去,刘忠走到王涛身边小声问着。“咋回事,你惹的?” 王涛也满脸官司。“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去叫他,看他闷在被窝里,拉开被子就看见眼睛也肿了,枕头也湿了,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才睡着的。” 刘忠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是不是想他爸妈了?” “不知道啊,我早上问的时候,不吭声又哭了。 我也不敢再问,缓缓吧,晚点在问问咋回事。” 刘忠点点头,“行,晚点在问吧,你进去吃饭吧,你嫂子手快,一会饭就好,赶紧吃,吃完过前楼,老太太昨天早早打招呼,让中午都过去吃,热闹热闹。” 王涛点点头,突然皱着眉,“鹏鹏这样过去,俩老人不得担心啊。” 刘忠楞了一下,“没办法,总不能等着好吧,看鹏鹏的那样,一半会都不带好的,过去吧,没准过去人多热闹了,孩子就好了。”虽然刘忠说的有些不确定,但没办法只好暂时先这样,王涛也没折的点点头,心想今个说不清楚,挨说的还是自己,王涛也没想明白孩子为什么哭。 洗手间里的晓北也皱着眉想为什么,喵喵洗完脸看着不说话的晓北,“二姐,鹏鹏是不是哭了?为什么啊?”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喵喵,二姐跟你说,一会不行问鹏鹏为什么哭知道不。” 喵喵歪着头,带着疑惑问着“为什么?” “不为什么,鹏鹏不说,你就不能问,但要是鹏鹏哭了,你可以去哄。” 晓北的话喵喵没明白,但不能问还是知道了,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晓北走出了洗手间。 一家人收拾利索,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多了,刘忠背起老太太往前楼走去,几分钟到了前楼,一帮人敲门进了屋,等所有人都脱下外套坐在客厅时,首先发现鹏鹏不对劲的辛爷爷,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刘忠,在刘忠的摇头中,老爷子有些不乐意了,站起身拉着秦鹏往书房走去,一直没说话的秦鹏低着头跟着辛爷爷进了书房,碰的一声,门关上了。 徐奶奶看了看书房,转头看向刘忠李秀芹,“咋了?” 李秀芹摇摇头,“不知道,早上过来就是这样,眼睛肿的厉害,这还稍微消点哪。” 老太太想了一下,站起身往书房走去,站在书房门口听了一下,回身冲着刘忠李秀芹招了招手,两口子对视了一眼,站起身跟着走了过去,走进才发现屋内有着断断续续的哭声,三个人不知道怎么了,老太太敲了敲门,推开紧闭的房门带着俩人进去了,还没等关门,王涛晓北晓东晓南一起凑了过去,喵喵则被太姥拿糖哄住了,笑眯眯的陪太姥在客厅看电视。 进屋以后,晓北才看见,秦鹏趴在辛爷爷膝盖上哭哪,晓北看了一眼晓东晓南,几个人的眼神中带着困惑,辛爷爷摆摆手,招呼大家都进来,断断续续哽咽的哭声,让这个本是充满欢笑的节日显的有些酸涩,辛爷爷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摩挲着秦鹏的后背。 “鹏鹏,告诉奶奶,哭啥,谁欺负你了?”徐奶奶走过去拉起秦鹏边擦着眼泪边轻声问着。 秦鹏摇摇头,没说话,俩老互相看了一眼,老太太笑了,“好,鹏鹏不说,奶奶不问,咱擦擦眼泪不哭了,奶奶中午给做好吃的。” 秦鹏还是摇摇头,这让屋里的人有些挠头,李秀芹走过去,蹲在秦鹏跟前,小心的问着,“鹏鹏,你是不是想你爸妈了?” 李秀芹的话让秦鹏的抽搭声突然哽住了,半天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这一哭让大家都知道原来孩子想自己爸妈了,都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因为什么就行,李秀芹笑着抱着秦鹏,“不哭啊鹏鹏,你看这么多人关心你疼你。你爸妈在天上看着你过的好,也高兴。今个过节咱不哭啊。” 好一会,秦鹏的哭声才渐渐收起,哽咽的说着,“婶,我爸是今天没的,当初要是我大舅把我家钱还了,我爸不会死。” 秦鹏的话让屋内的人楞了一下,谁也没想到,秦鹏的父亲竟然是今天去世的。李秀芹抬头看了一眼刘忠,刘忠点点头。李秀芹低头看向怀里的秦鹏,小心翼翼的问着,“鹏鹏,不哭,跟婶说咋回事。” “我不太记得了,就知道我爸病重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去大舅家要钱,说不借把欠的给了就行。等着救命。可大舅妈就说没钱,还把我妈和我赶了出来,等我们回医院的时候。天还没黑我爸就没了。” 屋内的人楞住了,可已经过去的事,继续纠缠着,只会让秦鹏更加伤心,而对于见过秦鹏舅妈的王涛来说,想起那个人,王涛皱起了眉,典型的贪婪泼妇,想起现在的秦鹏和那个满脸贪心的人,王涛觉得或许不去追究对于秦鹏来说不见得不是件好事。 晓北看着哭的抽抽搭搭的秦鹏,心里有些发堵,难怪早上看见的鹏鹏的时候会那么难过,晓北走到秦鹏身边,轻轻拍了拍趴在自己妈妈怀里抽搭的人,“鹏鹏,你想报仇吗?” 晓北的话让刘忠皱了皱眉,随即笑了,看向秦鹏,秦鹏抬起头看了看李秀芹,转头看向说话的晓北,摇摇头,“我妈死的时候说,要是他们能给我口饭吃,就让我对他们好点,要是他们对我不好,就让我等大了成人了有出息了再去找他们算账。” 秦鹏的话让晓北心里酸酸涩涩的,一个母亲啊,想的都是自己孩子,而抱住秦鹏的李秀芹最能理解一个当妈的心里想的是什么,笑了,拍了拍秦鹏后背,“好孩子,记住你妈的话,好好跟着你师傅学习,以后出息了,到你舅妈眼前气死她,看看咱鹏鹏有大出息的时候她怎么后悔。” 秦鹏想了一下,使劲的点点头,擦擦眼泪转头看向辛爷爷,胆怯的叫了声“师傅” 老爷子乐了,冲着秦鹏摆摆手,秦鹏刺溜下了李秀芹怀里,窜到辛爷爷身边,看着辛爷爷,“好孩子,爷爷肯定把你教出师,你要认真学,记得师傅前几天跟你说的话吗?” 秦鹏的眼睛亮了,点点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事情解决了,大家笑呵呵的出了房间,喵喵看着走出房间的一帮人,歪着头打量着秦鹏,看见秦鹏笑了,才欢呼一声冲了过来,拉住秦鹏的手小声说着刚刚吃糖了,给他留了一块。 说开了的秦鹏或许暂时放下了心底的负担,露出孩子特有的表情,小声问着,“我的糖哪?”让离的很近听到的晓北晓南都笑了,孩子的世界总是很天真,哭过闹过之后,想到的永远是好吃的。 坐着大客车来到区里挂花灯的街道,一帮人随着人群跳下了车,除了三位老人,剩下的人全部出来了,拽着秦鹏手准备往外冲的喵喵,被王涛一把拉了回来,而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了秦鹏的手,跟在身后的晓北看到王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晓南站在晓北身边,碰了一下晓北,“笑什么哪?” “你看大哥紧张的样子,肯定是因为走的时候辛爷爷喊的那一嗓子。” 晓南垫脚看了一眼,想起走的时候,辛爷爷趴在窗户口喊着,“把鹏鹏抓住了,人多别挤丢了,王涛要是秦鹏出啥问题,回来我就拿戒尺敲你。” 老爷子的喊话让喝点小酒乐颠颠的王涛瞬间傻住了,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刘忠李秀芹,傻愣愣的问着,“啥意思?” 李秀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意思就是让你把孩子看好看住。” 王涛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李秀芹刘忠,又回头看向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秦鹏,瞬间苦了脸,“哥、嫂子,你们往年咋看孩子的?” 刘忠慢悠悠的走到王涛身边,拍了拍王涛肩膀,“我每年抱着喵喵。” 王涛脸更苦了,虽然秦鹏不胖,但一直抱着别说自己累不累,孩子能干吗?可想起老爷子的话,王涛只好耷拉着脑袋点点头,“抱着总比挨揍强。”王涛的话与表情让刘忠李秀芹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后到了看花灯的地方,王涛一直抱着秦鹏,直到结束离开坐上车,王涛才把秦鹏放下,满脸的汗,让王涛一直放下后一直使劲甩着胳膊,而秦鹏却撅着嘴,不停的跟身边的喵喵说着,“你看你多好,刘叔还没事把你放地上看看热闹” 秦鹏的话让王涛瞬间黑了脸,自己还没说累了哪,就说孩子肯定不乐意,看够热闹的晓北走到秦鹏喵喵身边,掏出兜里带出的酒糖递给了俩人,一声欢呼让秦鹏的抱怨结束了,而晓北回头看向黑脸的王涛,嘿嘿的笑了起来。 回去之后先去了辛爷爷家,让两位老人仔细的检查了秦鹏,才算让两位老人放下担忧的心,王涛看俩老露出笑脸,凑过去笑嘻嘻的说着,“老爷子,我一直抱着秦鹏,有点啥奖励不。” 晓北只看到辛爷爷瞬间收起了面对秦鹏时的笑脸,看向王涛,“你抱孩子看花灯是应该的,你刘哥是不是也抱喵喵了,人家都没要奖励,你要啥奖励?奖励有,你要吗?” 王涛想了一下,小心的看了一眼板脸的老爷子,退后了一步,“啥奖励。” 噌的一下,不知道老爷子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戒尺,比划了一下,王涛刷的一下窜到了门边,“我回家睡觉了,奖励留给鹏鹏吧。”说完拉开门就跑了,留下了一屋子的笑声。 十五过后秦鹏正式开始了跟辛爷爷学习的生活,没意思的喵喵依然每天跟在秦鹏后面,跑去前楼混吃混喝的,虽然秦鹏没有时间陪她,但喵喵还是跟着,早上一起去,晚上一起回,让太姥吃醋的偷偷念叨着,“喵喵不陪她了,老往外跑。”太姥的念叨让晓北觉得哭笑不得,老太太这两年越来越像小孩了,老小孩老小孩,只能哄着,少了清冷气息多了些任性的太姥反而让大家觉得更加的舒坦了。 而过完十五毕业班的学生也结束了短暂的假期,还有不到半年中考,彻底解决了辛爷爷的问题,晓北觉得仿佛心都跟着轻松了,虽然看见手掌心经常红肿的秦鹏有些心疼,但也知道这是必然的经历,当初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让晓北惊讶的是,秦鹏好像并不在意,而且对于中医秦鹏真的好像天生吃这行饭似的,连辛爷爷都偷着说,这孩子吸收的太快了,而且肯吃苦,是个好苗子。(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1990年3月9日 周五 晚上放学之后,走出学校的晓北微微皱着眉,昨天半夜时的突然哭声让晓北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哭声不断的压抑着,但断断续续的哽咽和无法听清的话语让晓北觉得心有些沉,仔细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真的没想起有什么事让妈妈需要半夜偷着哭,爸妈既没有吵架,姐几个也没惹妈妈生气,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清楚的晓北,觉得心情有些烦躁,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李静,剩下的人都出来,晓北转头看向向北,“静姐怎么还没出来?” 向北耸了耸肩,“不知道,再等会,再不出来我去看看。” 晓北点点头,靠在了身后的围墙上,闭上眼睛休息,被哭声惊醒,后半夜基本上没在睡着,上了一天课真是累,突然想起今天班主任那有些虚假的笑,晓北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真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家才装上电话,竟然好意思说让自己老爸给她家装电话,装一个电话多少钱?拿谁当傻子哪,虽然自己平时在学校不吭声,但并不代表不清楚徐老师经常借着找家长的名义要东西,什么玩意,真以为自己当个班主任有什么了不起。 “楠楠,北北怎么了?你觉不觉得北北今天有些不对劲?”耳边传来轻微的嘀咕声让晓北微微动了下眉梢,可实在懒得说话,就没睁眼,听着王军和葛楠的嘀咕。 “不知道。不过北北脸色不好,是不是没睡好或是挨尅了?” “不能吧。你看三年了,她在学校连话说的都少,又不是喜欢掐尖卖快的人,咱们 几个你看那个老师深搭理过,你说是不是她爸妈吵架了?”王军的话让晓北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心情不好只能是爸妈吵架吗?不过随即想起,现在基本上都是,只要看谁家孩子红着眼睛出门,不用问。肯定是两口子吵架吓到孩子了,而且这两年公司气氛极其不好。新分来的一批批女工,让好多家庭分离,离婚的,搞破鞋的,夏天,在楼区里溜达一圈经常能看见,晓北有些叹气,生活好了。人的心也开始散了。突然晓北想起一件让自己记忆深刻的时间,向北啊!明年还是今年?他父母从家里打到外面,最后以他妈妈一菜刀结束了战争。而偷情的那个女人连衣服都没穿上,不知道向北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晓北有些心疼,这个开朗的大男孩会很难过吧,再看看,至少不能让向北受到太大的伤害啊,想起向北的爸,晓北心底轻哼了一声,要是没有向北妈,他啥都不是,人要是真的连脸皮都不要了,那么无耻可以无下限。 “北北,静姐出来了。”随着声音传来的推搡让晓北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向北,晓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拽着向北的衣袖站直了身体,看向从学校使劲往这边跑的李静。 “北北,怎么了?”葛楠的问话让晓北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啪”的一声,“不想笑别笑,跟丑八怪似的。”晓北回头看向皱着眉头的向北,收起了脸上的假笑。 “咋了?出啥事了?”清芷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晓北叹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朋友,“徐老师让我爸给她家装电话。”晓北突然的出声让葛楠几个人楞了一下,随即海兰喊了一声,“还要不要脸了,好几千块钱哪。” “北北,你班主任什么时候说的?”葛楠皱着眉头问道。 “中午,我不是去的晚吗,就是那时候把我叫住说的。”晓北边说边往前方走着。 “那你怎么说的?”李静喘着粗气问着。 “我说不行,没钱,单位不报销。” “你们老师啥表情,没生气?”王军窜了过来,拽了晓北问着。 “没注意,愿意啥表情啥表情吧,反正熬到七月份咱就毕业了,跟她也没什么联系。”晓北不在乎的话让李静葛楠皱起了眉头,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没在说什么。 一路上晓北始终没怎么说话,朋友们也只是以为晓北还在想着老师说的话,走到楼下,晓北冲着朋友挥挥手,直接往单元门走去,开门上楼再开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脱下衣服,换下鞋子的晓北回屋扔下书包转身往太姥屋里走去,推开门的晓北楞了一下,随即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太姥的炕上坐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大概有两三岁的样子,扎着一对小辫子,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小棉袄,眼神胆怯的看着自己,晓北仔细看了又看,脸色发黄,头发干枯,长的说实话真的挺难看的,仔细回想着,印象中没这么个孩子啊,晓北带着惊讶走进了屋里,打量后的晓北抬头看向太姥,晓北心底一动,不对劲,太姥阴沉的脸色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太姥,咋了?谁惹你生气了?”坐在炕沿,晓北伸手摸了摸太姥的手,冰冷的指尖微微的颤抖让晓北心底一惊,太姥这是生大气了,一把握住太姥的右手,直接按在了脉搏上,指尖传来的快速跳动让晓北的脸色有些发白,太姥年纪大了,而且因为年轻时身体严重亏损,虽然这几年泉水不断调养,已经有了生机,但前提是一定不能情绪过于激动,晓北放下太姥的手腕,转身离开,快速的跑回自己房间,打开柜子,拿出前几天刚刚配好的药丸,天香养生丸,这是晓北特意查过古方给老太太配制的,只是这两天忙道忘了,小小的瓷瓶,足足装了370粒,整整一年的用量,因为配制比较麻烦,晓北一次做了一年的量,拿着药跑回太姥房间,倒出一粒药丸塞到了太姥嘴里,入口即化的药丸只有一丝微微的苦,晓北轻轻的摩挲着太姥的后背,仔细的打量着老太太的脸色,好一会才感觉到了一丝红润,一直提着的心慢慢放下。 感觉老太太情绪缓过来的晓北,看了一眼一直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太姥,这孩子谁家的?” 晓北只见太姥愣愣的看着炕上的孩子,突然眼眶红了,慢慢的转身背对着小女孩,转过的那霎那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晓北有些吃惊,太姥多少年没流过泪,记得上次还是喵喵被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晓北拉住太姥的手,“太姥,咋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妈哪?” 太姥回握的指尖死死的抓住了晓北的手,好一会,太姥才轻轻指指炕里,晓北看向紧挨着被垛的一个小被包,没太明白什么意思,太姥又指了指,晓北带着疑惑凑了过去,仔细看过才发现被包里面应该有一个人吧?可看看被包的厚度,不应该啊,晓北带着疑惑轻轻的拉开了被子,被子打开露出了一张瘦骨嶙嶙的脸,鼻梁还带着一道深深的伤疤,晓北吓的一下子坐在了旁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看坐在炕边的太姥,满眼的不敢置信,直到看见太姥流着泪闭上眼睛点点头,晓北才伸出有些哆嗦手,轻轻的抚摸上额骨突起的脸,入手冰冷的触感,让晓北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完全跟记忆相违和的脸,晓北的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 死死的捂住嘴,使劲的压抑着从心底涌上的一股狠戾,跳下炕咚咚咚的跑回自己房间,站在书桌前,死死的抓住桌角,我的三姨啊,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啊,竟然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晓北站在桌前,想起三年前回老家参加三姨婚礼的那一幕,羞涩的脸颊,充满幸福的微笑,带着憧憬的离开了姥家,三朝回门的时候,当妈妈问起感觉怎么样时,三姨满脸娇羞,只是点头,仅仅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子,竟然让那个当初挂满幸福微笑的小女人变成了今天这个瘦骨嶙嶙的老妪,怎么可以这样,想起前世,只是知道三姨离婚了,因为生了个女孩,难道仅仅因为生的是女孩就能把人折磨成这样吗?晓北心里充满了憎恶,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断的登门求取?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不断的承诺着一定会对三姨好,当日的豪言到了今日简直成为了一个笑话。 晓北不知道三姨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但亲眼看见自己亲人从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变成如今这幅不仔细看好像只有呼吸的活死人,晓北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死死抓住桌角的手蹦的青筋直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晓北努力的平复着从心底涌上的悲哀与憎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终于把从心底涌上的那股气强压下之后,晓北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房间,回到太姥屋里,看见妈妈李秀芹正坐在炕里,小心翼翼的给三姨擦着药膏,边擦边流着眼泪,而太姥抱着小表妹坐在旁边,晓北忍了忍眼泪,爬上炕,接过妈妈手里的药膏,妈妈转身捂着嘴冲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 第一百章 一声压抑的哭声从门边传来,晓北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刚刚准备接着擦药膏,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被角,哆哆嗦嗦的手好像秋天的树枝不断的颤抖着,晓北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趴在三姨身边,“三姨,我是晓北,你回家了,别怕啊,我就看看,别怕。” 可颤抖着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松开,嘴里囔囔着什么,晓北贴在三姨嘴边,传入耳边的竟然是,“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放了我。”一声比一声高的喊声在耳边响起,尖锐刺耳的喊声让晓北觉得心像刀搅似的疼,碰的一声,冲过来的妈妈一把把晓北推开,抱住三姨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中的愤怒与三姨的压抑喊声混合在一起,让晓北的眼泪忍不住跟着下来,使劲捶了一下炕席,而这时太姥的哄声响起,晓北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回头看过去,晓北眼睛都红了,只见小表妹,蹭的一下蹿下了坑,背对着人,把头扣在地上,屁股撅着,身上还不停的颤抖着,晓北赶紧阻止了太姥,跳下炕,走到表妹身边,准备抱起孩子。 可没想到,孩子竟然死死的扣住地上,手指蹦的紧紧的,只是低声呜咽着,晓北红着眼睛强行抱起了表妹,死死的抱住孩子轻轻的拍着孩子后背,嘴里不停的念叨,“不怕,妞妞不怕,姐姐在这里,妞妞不怕。姐姐在这里。” 从开始的不断挣扎到一动不动的趴在晓北肩头,除了偶尔的呜咽声。一句喊声或话语都没有,等到妞妞不动,晓北小心翼翼的转头看过去,脏兮兮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紧闭着双眼,原来是睡着了,可即使睡梦中也不断轻微的抽搭,让晓北的心酸涩不已,这还是孩子啊。想想我们姐妹,想想妞妞。晓北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炸开了似的,抱着孩子走到默默抚摸着三姨流泪的太姥身边,此时的三姨只是乖巧的靠在太姥怀里除了偶尔的抽动没有任何反应。 晓北抱着妞妞坐在炕边看着傻呆呆的三姨,感觉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当妈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拉开三姨的衣服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晓北一下子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堵住了将要冲出的哽咽。 而李秀芹简直都要疯了。刚刚掀开的衣服露出前胸。大大小小布满的伤痕让李秀芹觉得心都在哆嗦,怎么会这样?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使劲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抖着手继续把妹妹的衣服往下脱,上衣完全脱下后,李秀芹恨不得杀了叶建新,三兰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心灵手巧,在村子里谁不知道老李家三姑娘最贤惠,屋里屋外的活计就没有拿不出手的,当初求取的都要把大门踩烂,要不是叶建新一次又一次登门,一次又一次保证,甚至请出老叔老婶做担保,怎么会把三兰嫁过去,自己妹妹自己知道,不但长的漂亮而且孝顺,想起躺在大姑娘屋里把三兰送来就塌窝的老娘,李秀芹跳下炕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看见妈妈瞪着满是怒火的眼睛跑了出去,晓北小心翼翼的把妞妞放在了炕里,小心的盖上被子,摸了摸孩子的头,转身来到三姨身边,拿起放在一边的药膏,轻轻的擦拭着,上半身大大小小的青紫显示着三姨遭受的虐待,当擦拭到左边胳膊的时候,晓北的眼睛一暗,使劲的压下心底的暴戾,三姨的胳膊根本伸不直,只能保持弯曲的状态,而自己的轻轻拉扯,三姨连点反应都没有,就知道断裂的骨骼已经完全长上了,即使从新接骨,三姨的这条胳膊也算半废了,以后肯定使不上劲,晓北死死的咬住下唇,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看了一眼半抱着三姨的太姥,而这一眼让晓北心底一沉,太姥的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拿起太姥身边的药丸倒出一粒塞到太姥嘴里,“太姥,你要是有个三张两短让我三姨咋整?让我们这些孙男娣女咋整?” “晓北,没事,太姥死不了,太姥还要等着替你三姨去找老叶家算账。”话语虽然带着颤音,但话里的坚定让晓北知道太姥是真的打算回老家找他们算账,晓北也知道就妈那火爆的性子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伤害三姨的人。 “太姥,正因为要去找他们算账,你才不能把自己气出病,你帮我扶着点三姨,我看看三姨后背。” 看到太姥点头,晓北挪到三姨身边,小心的把三姨扶起,侧身躺着,所做的一切三姨都没有反应,晓北看了一眼始终闭着眼睛的三姨,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低头看向整个后背都露出的三姨,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晓北再次握紧了拳头,使劲吸了一了口气,三姨后背除了青紫还有一条伤疤,看伤疤的恢复程度,就知道时间不长,长长的一条疤,好像蜈蚣一样趴在三姨后背,微微红肿着,晓北看了一眼手里的药膏,转身拽出一条被子,塞在了三姨身后,告诉太姥回屋拿药,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柜子,看了一眼柜子里的药,晓北瞬间消失在房间里,来到空间,先到灵泉边取了点泉水,又来到山洞,走到一个矮小的黑子柜子边,拉开柜门,拿出一个竹篮,竹篮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竹管,晓北仔细看一下,拿出一个暗绿色的小竹管,离开了空间,重新回到太姥房间,拿起太姥的水杯以1:10的大概比例把灵泉水倒在了大杯子里又加上了水壶里的泉水兑好,放在了一边,重新上炕,把小竹管里的药液倒出一点,轻轻的擦拭在三姨后背上的大伤疤上,等弄好一切,重新把三姨放平后,又一次往三姨鼻梁上的伤疤擦拭了一点药液。 终于把上半身完全弄好后,晓北扶起三姨,入手的重量和咯手的触感让晓北心酸,三姨已经瘦的就剩骨头了,小心的把水杯里的水一点点的喂到三姨嘴里,好在三姨自己知道喝水,重新把三姨放在炕上时,晓北看了一眼光着上身的三姨,又看了看放在一边的衣服,“丫头,把太姥柜子里的大褂给你三姨穿上。” 晓北看了看太姥,点点头,转身从炕柜里拽出一件轻柔的大褂,轻手轻脚的在太姥的帮助下把上衣给三姨穿上,当穿好衣服,晓北把手移到三姨下半身的时候,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晓北的手,晓北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只见太姥摇摇头,“晓北,不用你,等会让你妈来弄,你去看看妞妞身上有没有伤。” 晓北一顿,心底一沉,点点头,小心的来到妞妞身边,手刚刚放在妞妞身上,突然睁开的双眼,让晓北的手停顿了一下,冲着妞妞笑了笑,可当晓北想要继续手上的动作时,既感觉妞妞不对劲,身体开始发颤,而且隐约的尿骚味传来,晓北眼眶一红,轻轻的抱起了妞妞,手往孩子屁股底下一放,湿乎乎的触感传来,晓北含着泪把脸贴在妞妞脸上,“妞妞乖啊,我是姐姐,不怕啊,乖,姐姐给你糖吃,不怕啊。”说完准备拿糖时,才发现兜里没有,看了太姥一眼,抱着妞妞下炕,边轻轻的拿脸蹭着妞妞的脸蛋,边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刚离开太姥房间,妞妞就开始轻微的挣扎着,嘴里叫着“妈妈、妈妈。”那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喊声,让晓北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在妞妞耳边轻轻的说着,“不怕,姐姐带你拿糖,马上回来,妈妈睡睡,宝宝不怕啊。”边说边轻拍着妞妞的后背。 快速的来到自己房间,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奶糖,转身回到太姥房间,抱着妞妞坐在炕边,妞妞挣扎着离开晓北怀里,小心的趴在了三姨身边,小手还紧紧的抓住了三姨衣角,看到眼前这一幕,晓北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怕吓到孩子,赶紧擦了擦,使劲按了按眼角,撕开手里奶糖的包装纸,半趴在妞妞身边,“妞妞,张嘴,姐姐给糖吃。”说完把糖放在了妞妞嘴边。 妞妞一直没动,好一会才偷偷的四处打量一下,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赶紧把头埋在了炕上,晓北的心酸酸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妞妞的头,突然发在妞妞头上的手让妞妞哆嗦一下,晓北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轻柔的抚摸着,直到颤抖停止,晓北继续把糖放在孩子嘴边,这一次妞妞抬头看了晓北一眼,当看见只有笑容时,试探的又添了一下,抬头看向晓北时,晓北只是笑,也只能是笑。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当孩子终于觉得没有危险时,伸手一把抢过晓北手里的糖塞在了嘴里。孩子的一系列动作让晓北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哭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一章 对于三姨和妞妞晓北的记忆一直只是知道三姨离婚后在没有结婚,妞妞倔强偏激,学习好但是没有朋友,记得曾经听姥姥说过,妞妞厉害,在外面不吃亏,上学的时候假如有人欺负她或是骂她,那么妞妞会拼命的还手,就因为这些,即使妞妞学习好老师也不喜欢她,说话时的姥姥那微微扭曲的脸让那时的晓北无法理解,离婚虽说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小事,但在晓北心里,也只是以为妞妞嫌丢人所以不喜欢别人说,而此时看到了三姨的惨状与妞妞的颤抖,晓北知道了,为什么长大的妞妞会那么厉害,三姨性格温和,说好听点叫没脾气,难听点,就是窝囊废,在东北农村,一个女人,一个好看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等待她的除了不断的骚扰和谩骂,没有别的,而如果三姨是个泼辣的女人,那么还好些,但懦弱的性格,一辈子都没有主见。要是有个好男人或许能得到怜惜,可惜三姨没有得到,上上下下布满的伤痕让晓北知道了三姨遭受了什么,这样的母亲,孩子不厉害行吗? 想起前世仅有的几次见面的妞妞,晓北心里充满了怜惜与愧疚,那时的自己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除了鄙视什么也没有,觉得她没教养,那里想到小时候的虐待对于还是孩子的她来说已经是深刻骨子里了,谁说孩子小不记得?正是因为小时候的一系列遭遇早就了长大后的妞妞尖锐偏激。 边流着泪边回想着的晓北被身后传来的轻微拉动,拽回了神,擦擦眼泪。晓北笑着回头看向身后,妞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突然伸出手,递给晓北,晓北笑着看着妞妞,轻声的问着,“宝贝妞妞,怎么了?” 握住的拳头慢慢打开,躺在手心里的半块糖,让晓北的鼻头一酸,小小的黑黑的掌心里带着牙印的半块糖让晓北觉得心像被谁一把抓住了似的。不断的抽痛着,低头亲了妞妞一下。带着故意带出的欢快,“呀,妞妞给姐姐啊,怎么办啊,姐姐好感动啊。”说完抱起妞妞使劲亲了一下。 “姐姐,吃,甜。”奶声奶气中带着一丝微微的沙哑,妞妞又一次把手放在了晓北的鼻子下。晓北笑着含住了小小手心里的奶糖。有些苦有些咸,晓北贴着妞妞的脸蛋蹭了一下,含着泪笑了。拿起另外一块糖,撕开包装纸放在了妞妞嘴边,“乖宝宝吃吧。” 可妞妞却摇摇头,小声的说了一句,“给妈妈,妈妈哭。”这一句话让晓北的眼泪又一次失去了控制,赶紧抱住妞妞,把头放在了妞妞的小肩膀上,悄悄的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笑着对妞妞说,“宝宝吃,妈妈睡睡,等妈妈醒,姐姐再给妈妈。” 小小的妞妞看了看闭着眼的妈妈,又看了一眼晓北,摇摇头,把晓北手里的糖拿过来,笨拙的塞在了糖纸里,小心的放在了妈妈身边,做好一切的妞妞胆怯的看了一眼晓北,当只看见笑容时,微微扯动了嘴角,有些羞涩的笑出现在了这个孩子脸上。 晓北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堵住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摸了摸妞妞的头,转头看向太姥,老太太含着泪冲着晓北苦笑一下,而晓北闭了闭眼睛,使劲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看了一眼太姥,抱着妞妞下了炕,“妞妞,姐姐抱你拿糖去,不怕啊,拿完咱们就回来好不好。”说完看向妞妞,直到妞妞轻微的点了下头,晓北才带着孩子回了自己屋里,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袋喔喔佳佳奶糖,放在妞妞的怀里,出了房间。 突然听见旁边屋内传来开门声,晓北抱着妞妞回头,看见妈妈拽着一个满头灰发的老人,仔细一看,晓北差点没把妞妞摔倒地上,姥姥怎么变成这样,满头灰白色的头发,满脸的皱纹,精瘦精瘦的,穿在身上的衣服一走动直逛荡,晓北抱着妞妞走到姥姥身边,带着疑惑与心疼,“姥,你咋变成这样了?” “没事,睡不好觉就瘦了。”姥姥带着一丝的苦涩冲着晓北扯了下嘴角,看向晓北怀里的妞妞,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妞妞,认识姐姐了吗?” “恩,姐姐给糖。”妞妞的话没有让姥姥笑却让这个印象中大咧咧的老人哭了,顺着眼角不断流淌的泪让妞妞嗖的一下把头埋在了晓北劲窝,晓北轻轻的拍着妞妞的后背,嘴里轻哄着,看见妈妈拽着姥姥进了太姥屋,本想带着妞妞回自己房间,可刚刚走到门边,“姐姐,找妈妈。”晓北的脚步一顿,笑着答应着,转身往太姥屋内走去。 刚刚进到屋里,晓北就看见太姥坐在炕边,一把抓住站在炕边的姥姥,边捶着姥姥后背,“三兰出这么大事你咋不跟我说,你咋给人家当妈的,你看看,你看看孩子遭的罪。”边捶打边流着泪的哭喊让妈妈和姥姥都呜呜的哭了起来,而怀里的妞妞这时也不干了,呜呜的哭着,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晓北边哄着边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屋里,不断的来回走着,嘴里轻轻的哄着,当妞妞终于停止了哭泣,打着小哈欠时,晓北把妞妞轻轻的放横,慢慢的晃悠着,嘴里哼着,“宝宝睡呀,宝宝睡,妞妞宝宝快睡睡,宝宝睡呀宝宝睡,妞妞宝宝快睡睡。”不断的晃悠不断的哼唱着,轻微的小呼噜响起时,晓北带着怜惜亲了熟睡的妞妞一下,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床上,盖上被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堵在了床边,还拿凳子挡着,就怕孩子不小心翻滚到地上,做好一切的晓北离开了房间往太姥房内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伴随着热气袭来的一股恶臭让晓北有些作呕,晓北有些疑惑的看向炕上的太姥、姥姥、妈妈,几个人都在流着眼泪,妈妈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身边放着一个脸盆,晓北走过去,立马愣住了眼前看到的让晓北眼睛瞬间通红,三姨的下体充血微微溃烂,伴随着妈妈的不断擦拭,黄色的液体与血顺着大腿根流淌着,晓北一把抓住妈妈擦拭的手,瞪着发红的眼睛,“妈,不能这么擦,这样容易感染,要么去医院,要么把我刚刚拿过来的小瓶里的药液倒进水里。” 可看向水盆时,晓北眼神一暗,端起水盆离开了房间,倒掉水盆里的水,站在洗手间大口大口的喘气,晓北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直响,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使劲吸着气,盯着水盆把手放在了盆里,轻轻的一声砰响,水流顺着晓北的手掌流淌进水盆,当水过半时晓北收回放在水盆里的手,端着微微冒着热气的水盆回到了屋内,放下水盆拿起炕上的药液倒进水里,递给妈妈,等妈妈重新洗好上好药,又给三姨穿好裤子时,晓北坐在了炕边,看向只是哭的姥姥。 “娘,说说咋回事,不是说早就离婚了吗?既然离婚了三兰怎么变成今天这样。”妈妈压着嗓子低声问着姥姥,晓北心里又恨又急,怎么会这样。 姥姥擦了擦眼泪,抽了下鼻子,“三兰回家后总有人说三道四的,三兰自己带着孩子回去了,怎么拦也拦不住,我寻思着还有孩子哪,既然老叶家想要男孩,大不了偷生一个,咱家拿超生费,可前几天三兰让人捎信回来,我带着你弟弟去的时候,三兰娘俩被关在下屋,已经成这样了,回家之后不吃不喝的,左邻右舍看热闹的,让三兰情绪更加不对,你爹让我和大国把三兰送你这里来,躲出去或许能好。” 姥姥抽搭的说完,晓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农村人愚昧,可姥姥不能先看看三姨身上有没有伤吗。 李秀芹被自己妈的话气的直哆嗦,“那你把三兰接回来就没给看看,这是你们来的早,要是晚两天三兰命都丢了。” “我想看,三兰不让,谁一碰她,她就叫唤,还使劲的挣,我怕再吓到她也不敢脱她衣服看看。” “那你们就这么把三兰带回家了,老叶家就没个什么说法?”李秀芹看着哭泣的妈和躺着一动不动的妹子,心里揪着疼。 “人家就咬死不能绝户,而且让把爸陪嫁拉走,叶建新没看见,听说是相亲去了,只有三兰婆婆在家。” “呸,谁婆婆,行了,妈,你别管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家里横,你在我这好好养养,你看你瘦的,顺便帮我照顾点孩子,我过两天出一趟门。” 晓北看了一眼眼神中快速闪过凶光的妈妈,晓北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就这么让这事过去,想想也是,妈是老大,从小护着弟妹,现在三姨被欺负成这样,人家还去相亲,妈怎么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妈,什么事都等等,我三姨不光你看到的那点伤,身上的伤好养,可心里哪,妈,别的事放一放,好好开导我三姨是真的,要不然我三姨容易得精神病,还有妞妞,那孩子心里也有阴影了,要是不开导好,大了容易走歪路。”晓北的突然插话让李秀芹楞了一下,刚想反驳,可看着从始至终一动不动的妹妹,只好点点头,可心里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二章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一声咣当的关门声响起,才打破屋内的沉默,晓北回过神看了看还有些没有缓神的几个人,站起身拉开房门,看了过去,站在门边的大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晓北笑了一下,“阿姨,来了。”说完后头看向屋内,“妈,我姐带着阿姨过来了。” 李秀芹晃悠一下脑袋,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赶紧下炕穿上拖鞋,快步走出房间,“张姐,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跑一趟。” 女人笑了,“行了,秀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以前少麻烦你了,我家老大毛衣还是你给织的,我听晓南说了,要打针,谁打针啊?” 张舒屏边说边往屋里走着,李秀芹拉住张舒屏的手,叹了一口气,把人让进屋里,小声说着,“我妹子,晓南她爸去开药了,估计快回来了,我妹子那样也不能上医院,只好把药开回来自己在家打,张姐,这段时间麻烦你晚上下班跑一趟。” 张舒屏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李秀兰,心底一惊,点点头,想问可看着李秀芹红肿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晓北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端进屋里,“阿姨,喝水。”说完小心的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张阿姨。 张舒屏看了一眼晓北,心底感叹,小李家的几个孩子个顶个的好看,虽说自己家的大姑娘也漂亮,但瞅着就是没有人家小李家的俊俏,晓南就不说了。这片出了名的大美人,晓北虽说一打眼没姐姐瞅着好看。但越端详越俊,这孩子看着就让人舒服,说话不是脆生,而是带着淡淡的磁性,听着这孩子说话就觉得心痒痒的,这还是孩子,这要是大了还不定怎么勾人哪,呸呸呸,张舒屏随即想到小李两口子的人品。心里呸了几口。 张舒屏心里想什么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晓北只是有些许的好奇张姨看向自己眼中的微微古怪。随即想到还没吃饭,“妈,我去熬粥,万一一会我三姨起来也能吃点。”说完冲着坐在凳子上的张姨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突然想起妞妞,“大姐。” 晓南从屋里看了出来,“干啥?” “姐。妞妞在屋里睡觉。我去熬粥,你看看去。”看见大姐点头,晓北离开往厨房走去。站在米缸前想到没吃饭的几口人和外出的爸爸哥哥舅舅,晓北多挖出一碗米,把米洗净,净泡了一会,放入大锅里,打开炉灶,看了下碗柜里的咸菜,估计也没人有心情吃饭,就这样吧。 站在水池前靠着池边,等着米锅开锅,突然想起给三姨擦身体的时候,随手搭脉传递的信息和脑海里不自觉出现的三姨状态,晓北皱了下眉头,三姨五脏六腑都有损伤但并不难治,难的是三姨的恶血极其严重,想到恶血的形成,晓北眼神一暗,只有经过殴打之后不及时医治之后,在经脉与组织之间形成的淤血,长时间积压会造成三姨这样大面积恶化型的恶血,晓北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甩来思绪,别的都是假的,先把三姨治好调养好才是真的,只要有人,什么事都好办,人要是没了,再去打死叶建新又有什么用,想起那个如此对待三姨的人,晓北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虽然现在国家的法律并不健全,但不健全有不健全的好处,这年头什么事都讲是否有人,我就不信,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找不到一点错误。 “晓北,想什么哪?”肩膀传来的拍打与耳边的叫声打断了晓北的思绪,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晓南,晓北不想再压抑下去,苦笑了一下,往晓南身后看了一眼,没人,晓北走到门边把厨房的门关上,转身看向大姐,晓南被晓北的一系列动作弄的一愣,微微皱着眉看向面向自己皱着眉严肃的晓北,轻声问着,“怎么了?” “姐,我给三姨把脉了,三姨五脏被打的有损伤,最严重的是恶血,就是长时间被打不及时医治形成的大面积淤血积压,三姨即使调养好,以后也干不了重活了。” 晓北的话让晓南楞了一眼,恼怒的神色挂在脸上,“咱妈知道吗?”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敢说,三姨左胳膊要重新接,完全伸不直,而且我拉扯了没有痛感,里面的骨骼都已经长好了。”说完长长吐了一口。 晓南皱着眉没说话,好一会看向晓北,“先别说了,坚决不能告诉太姥,晓北,你那里面没有东西能治好三姨吗?”晓南疑惑的话让晓北有些哭笑不得。 “有,但是大姐,你看三姨,心病太重,俗话说治病治不了命,三姨要是自己想不开,难整,你看三姨像是心宽的人吗?” 想起三姨虽然没主见没脾气,但死倔死倔的样,晓南也叹了一口气,“先别管别的,先治病吧。” 晓北点点头,现阶段只能先治病了,姐俩在厨房说这话,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晓南赶紧跑过去,打开房门,一个大纸壳箱子挡在了眼前,晓南后退一步,看向纸箱子后面,一个两个三个,最后的是王涛,提着一根支架。 “爸,这些都是药?”晓南有些吃惊的看着放在地上的三个纸箱子,听到动静的晓北把火关小,走出厨房也被地上的三个箱子吓了一跳。 “青霉素、维生素、生理盐水、葡萄糖,还有一些口服的药,人家小赵大夫说了,你三姨病的挺重,这些药还不一定能够用哪,过一个星期人家再来给看看,其实人家还是让住院,可你三姨那样能住吗?先看看,晓北你在看看啊。”刘忠边甩胳膊,边看着晓北,晓北明白自己爸爸什么意思,点点头。 “爸,高燕她妈来了,在屋里哪,等了有一会了,你打药的单子拿回来了吗?赶紧让张姨给点上吧。”晓南一下子想起等在屋里的张姨,看向爸爸说着,看见爸爸点头把单子拿出递给自己,晓南往屋里走去,身后的几个人又把箱子搬了起来,跟着往里走。 走进屋内,平时看着不大的房间显的特别拥挤,晓东带着大舅王涛离开了房间,而太姥、姥姥则挪到炕里坐着,李秀芹站在炕边,小心的把妹妹挪到炕沿,把支架放在旁边,刘忠进屋打声招呼就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张舒屏,张舒屏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心底有些吃惊,药量不小,一天要打七瓶药,想了一下,抬头看向李秀芹,“秀芹啊,这药量太大,今天晚上肯定点不完,这样,以后也别晚上来了,反正我中午也回家吃饭,以后我中午来给妹子打针,省着我晚上下班过来,你们家晚上还要留人值夜。” 张舒屏的话让刘忠李秀芹两口子感激不已,白天上班晚上值夜,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老人不能让跟着熬,孩子白天都上学,而大国毕竟是弟弟有些时候也不方便,只能是李秀芹自己来,多说老娘帮着搭把手,挪到中午打针,晚上睡前怎么也点完了,三兰晚上能睡个好觉,而家里人一样能休息好,要不然折腾起来可够呛,家里可俩毕业生哪。 张舒屏笑了笑,拍了李秀芹一下,“客气啥,真想谢谢我,找时间教我做衣服,你看你给你家晓南做的衣服,多好看,布料我都买完了,你不找我,我也打算这两天来找你哪。” 李秀芹笑了一下,满口答应着,而晓北晓南站在门边等着看有什么需要搭手的,突然晓北隐约听见一声细微的哭声,仔细听了一下,突然想起在自己屋内睡觉的妞妞,转身往屋里跑去,推来门打开灯看见妞妞躲在被窝里哭,晓北快步冲了过去,小心的拉开被子,看见妞妞闭着眼在哭,不像是睡醒倒像是做噩梦了,晓北小心的用被抱着孩子抱起,轻轻的晃悠着,嘴里不断的哄着,“妞妞不怕,姐姐来了,妞妞不怕。”哄了一会,孩子才睁开眼睛,微微的挣扎着伸出手,搂住了晓北的脖子,“姐姐,我要妈妈。”晓北拍了拍妞妞的后背,“好,姐姐带妞妞找妈妈,不过,妞妞刚刚睡醒要喝点水哦,要不然妞妞长大就不漂亮了。”看见妞妞点头,晓北喊着晓南拿温水。 喊完晓北低头看向妞妞,“宝宝有嘘嘘吗?”看见妞妞微微点了下头,晓北笑了,带着妞妞先去了洗手间,而当把被子拿开的时候,晓北才想起,难怪总觉得忘点事,妞妞那会尿裤子了,还没换,想想喵喵小时候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了,顺手把妞妞的裤子脱下,孩子屁股上的一块大大的紫青让晓北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拿被子把妞妞包上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回到房间,看见晓东站在屋内,手里端着一个水杯,晓北感觉怀里的妞妞哆嗦了一下,以为妞妞冷了,晓北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时,才发现妞妞脸色有些不对劲,死死的盯住晓东,晓北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哥哥,又看了一眼妞妞,轻声的说着,“妞妞,这是哥哥,是姐姐家的大哥哥。” 可让晓北没有想到的时,妞妞对着晓东使劲吐了一口吐沫,随即把头埋在了晓北怀里,妞妞的动作让晓东晓北同时愣住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四章 (5000字各种求) 来到太姥房间,推开虚掩的门,太姥和姥姥或许是累了,已经躺在炕里睡了过去,妞妞也挨着三姨睡着了,坐在炕沿的妈却轻柔的抚摸着三姨的头发,走近的晓北仔细的看着三姨,半睁不睁的眼说不上睡了还是没睡,不过看着紧紧抓住妈妈衣角的手,晓北叹了一口气,估计即使睡也没睡实诚。 “妈,我三姨咋样,醒了吗?用不用给我三姨整点吃的?”走到妈妈身边小声的说道。 “刚才醒了,睁开眼看了一眼,就又闭上了,你别管了,早点睡觉吧,明天上学哪。”妈妈沙哑的声音让晓北心疼,走到妈妈身后轻柔的揉着肩膀,小声劝着,“妈,你也别上火,我三姨会好的,你说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你要是愁出毛病咋整,再说,我三姨来咱家了,怎么也不能让我三姨掉地上不是,要不你眯一会,我替你顶一会?” “妈没事,妈就是心疼,你明天上学哪,睡觉去吧。”李秀芹回头看了一眼晓北,拍了下姑娘的手。 晓北看妈眼神里的坚决,知道不可能劝好,只好点点头,走出房间,到厨房给妈妈倒了一杯热水,重新走回房间给妈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才带着担忧离开了房间。 坐在炕沿的李秀芹心里堵的难受,要是可能她恨不得现在就坐车回老家找老叶家人算账,刚刚三兰的那一眼,李秀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充满了绝望的眼神,妹子那是觉得活着没奔头了,也就是孩子牵着。要是没孩子,自己妹子估计早放弃了。三兰是不想活了。想到这里,李秀芹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淌,这人咋这么傻哪,三兰怎么就不明白,她死了谁难受,还不是自己父母哥兄弟姐和妹,人家老叶家照样该怎么过怎么过,她要是有个啥三长两短的让爹妈怎么活,让姥怎么活。那是拿刀挫亲人的心窝子啊。 越想越难受的李秀芹抓住李秀兰的手,眼泪失去控制似的不断的往下淌。还怕让娘和姥姥听见,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憋着,突然一条捂住了李秀芹的眼睛,左手被握住拉了起来,李秀芹松开拉住妹子的手,捂住盖在眼睛上的毛巾,跟着出了屋,回到自己房里。李秀芹坐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刀搅似的疼,嗓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刘忠本来只是想看看用不用给媳妇搭把手,没想到刚刚走到门边就看见媳妇偷着哭。叹了一口气,走到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悄悄的走进房间,带着媳妇走回自己房里,媳妇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让刘忠既烦躁又心疼,结婚这么多年了,媳妇哭的次数有限,除了前些年在老家哭过,来d市之后家里家外没人给媳妇气受,而自己心疼媳妇自己当兵那些年受了不少罪,都会让着媳妇,可看媳妇现在哭成这样,是真伤心了,心里也越发的生气,刘忠觉得自己这辈子不怕别的,一怕孩子受罪吃苦,二是怕媳妇哭,媳妇很少哭,哭一次就够自己呛,想到这里,刘忠使劲抹了把脸,把媳妇捂脸的毛巾拿掉,拉住媳妇的手“大芹,别哭了,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哪吗?咱现在啥也别想,就好好给三兰治病,以后你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我陪你回去找叶建新算账,行不,别哭,大晚上的再把孩子吵醒,再说,要是咱妈和咱姥看你哭,以为我给你气受了,不得削我啊,你看你爷们都快四十了,在挨顿揍多丢人啊,行了,媳妇,咱不哭了,多大点事,你要觉得憋屈,你捶我两下,先锻炼一下身手。”刘忠连劝带逗到底让李秀芹的泪渐渐收住。 瞪着红肿的眼睛白了刘忠一眼,“行了,我没事,就是觉得心堵挺,你睡觉吧,不是说这段时间单位忙吗,我去守着点三兰的滴流,这估计得打一晚上,咱妈她们岁数大了,折腾一天也累了,也不叫她们了,我自己盯着点就行,别回血了,你晚上把被子盖好了,别感冒了。”说完李秀芹擤擤鼻涕给刘忠把被子铺上,才离开房间。 刘忠也知道家里真没人换媳妇,自己一个姐夫不方便,孩子白天都上学,俩老还是算了,想到这些刘忠是又心疼又没办法,只好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家里出这事,单位还忙,妈的,都赶一起了,刘忠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很久才睡着,或许是心里装着事,四点多,刘忠就起来了,穿好衣服,来到隔壁房间,看见媳妇靠在墙上直点头,刘忠皱了下眉头,走了过去,桌子上一溜瓶子,架子上还挂着一瓶没打完的,看了下,还有一点,媳妇这是一晚上没睡,眼睛下面都黑了,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媳妇眼下的黑眼圈。 刘忠的动作让李秀芹吓的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睁眼看向点滴瓶,还有一点,就打完了,李秀芹抬头看向刘忠,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刘忠皱了皱眉,“不想笑别笑了,我去做饭,马上点完了,你迷糊一会,眼圈都黑了。”说完又摸了摸媳妇眼下的黑圈。 李秀芹点点头,看着刘忠出了房间,李秀芹盯着点滴瓶,没一会当瓶子里没有了药水,按照昨天张姐说的把针拔掉,按了一会,又小心的把妹妹往里挪了一下,靠在炕边睡了过去,刘忠去厨房看了一下,昨晚都没心情吃饭,粥还剩下一半,添点水接着热热就行,又跑阳台把冻馒头拿了回来,放在闷罐里热上,做好一切,刘忠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收拾完回到厨房,把热粥的火关小,站在灶台前等着,心里乱糟糟的,单位一堆事,家里还这样,媳妇昨晚熬了一夜,一会帮媳妇给张姐打个电话请假吧,不过,还是要找时间请他们两口子吃顿饭。毕竟三兰这样,媳妇这段时间估计得老请假。还是先打声招呼的好,别让人挑理。 早饭弄好,刘忠看了下时间,五点半,走到几个孩子房门前,挨个敲门招呼孩子起床,又走回姥的房间,看了一下,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累的累。刘忠也不打算招呼了,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吧。想好的刘忠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又把房门关死。 “爸,喵喵上哪了?昨晚怎么没在家?”起床后的晓北终于想起家里缺点什么,喵喵昨晚竟然没回来。 “昨天你三姨来,跟喵喵碰的对头,还正好倒喵喵眼前了,给喵喵吓着了,我让鹏鹏带着喵喵上前楼了。也没时间照顾她。有你徐奶奶和鹏鹏,喵喵还能好点,要不然。喵喵在家谁照顾她。”刘忠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一场骚乱,摇摇头。 几个孩子都起床,刘忠招呼赶紧吃饭,别晚了,坐在饭桌上喝着粥,突然想起。“晓北,记得你们老师在问你就说啥都不知道,让你们老师给爸打电话,把电话给她。”刘忠放下手里的碗看着晓北认真的说道。 晓北顿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晓北的沉默让刘忠皱起了眉,叹了一口气,“晓北,说你会告诉你们老师。” 晓北抬起头看向皱眉的爸爸,只好开口,“爸,我知道了,老师要是找我,我会告诉老师你的电话。”刘忠满意的点点头,笑了一下,“吃饭吧,吃完收拾收拾,别晚了。”刘忠知道晓北虽然有的时候会阴奉阳违,但只要开口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对于这点,刘忠很满意,至少孩子还不是倔的不听大人话。 “老妹,啥事?”胳膊传来的碰撞让晓北有些烦躁的翻了个白眼,“没事,我们老师让咱爸给装电话。” 晓东晓南听了晓北的话,都有些咋舌,“你们老师脸够大的。”晓东吧嗒吧嗒嘴说了一句,而晓南则皱了下眉,她可知道徐老师什么样,“你们老师难为你了?”晓南轻声问着低头的晓北,看见晓北摇头,才放下担忧的心。 “你别管了,让老师找咱爸吧,反正你快毕业了,老师也为难不了多长时间了。”晓南的话让晓北点点头,心里郁闷的不行,早知道告诉爸是这样的情况,当时还不如不说了哪,想想晓北就觉得郁闷。 吃过饭晓南晓东先离开家,晓北小心推门看了一眼妈妈她们,也离开了家,低头走到楼头,看见等在路边的向北葛楠,晓北打声招呼没在说话,没等多久,所有的人都聚齐一起往学校走去,晓北的沉默让大家有些摸不到头脑,李静拍了晓北一下,“北北,怎么了?” 晓北摇摇头,觉得心情很烦躁,清芷拽了闷头走的晓北,“怎么了?昨晚挨说了?” “没有,我回家跟我爸说老师让他给装电话的事,我爸说让老师给他打电话,我是担心我爸给装,好几千块钱哪,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家不是辛苦挣的。” 晓北的话让几个人沉默了,对于还是孩子的我们,老师这个本应高尚的职业却做出这样的行为让大家心里都有些发堵,“操他妈的,这叫什么事,你们老师就是不要脸。”王军的一声大喊打破了几个人的沉默。 “行了,北北,你也别多想,坚持吧,坚持到毕业你就脱离开徐扒皮了。”葛楠的话让晓北点点头,只能忍着了,谁让自己是人家手里的学生。 到了学校,晓北甩掉乱糟糟的思绪,开始认真上这课,本以为怎么也要等到中午老师才会中午,可晓北低估了徐老师的无耻,早自习结束,晓北就被叫到了走廊,看着笑的虚伪的徐老师,晓北压下心底的烦躁,“老师,我爸说让你给打电话,59233.”看着徐老师笑的越发灿烂的脸,晓北突然觉得很恶心,勉强扯出一丝笑,跟老师打声招呼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的晓北,趴在了桌上,同桌尚海涛捅了捅晓北,“徐扒皮找你干什么?” 晓北趴在桌上白了一眼尚海涛,“你说哪?” 同桌愣了一下随即嘿嘿的笑,让晓北越发的烦躁,双手抱着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突然觉得心好累,好像东子。东子走了好几年了,虽然经常写信但也不知道忙什么哪,一次探亲假都没有,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来,想到这里晓北使劲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好像要把心底的烦躁吐出一样。 一天的低气压结束,晓北快速的收拾书包离开了让她觉得窒息的教室,站在学校大门等待着。等所有人出来之后,一起往家走着。晓北异常低落的情绪朋友们不是没看见,可能怎么做?李静向北常虹走在了最后面,几个人小声嘀咕着。 “彩虹,用不用劝劝北北?”向北有些纠结的问着常虹。 “别劝了,怎么劝,老师今天肯定找她了,咱们是能帮着解决老师还是能帮着解决电话问题,就徐扒皮的德行。电话肯定能要到手。再说,咱们单位谁家不知道最惯孩子的就是刘叔刘婶。”常虹的话让李静向北沉默了,虽然不甘心。但确实如彩虹说的那样,现在的他们有什么能跟老师相抗衡的。 一路沉默的的回到楼区,晓北跟朋友打声招呼回家了,看着背着书包低头往家走的晓北,常虹、葛楠、向北、李静都有些发堵,“真希望马上毕业,离开学校就好了。”向北的话让几个人点点头,还有三个月,只要坚持过这三个月就好了。 “静姐,你妈知道你考高中吗?”葛楠收回目光看向李静。 “知道,但说了随我,我要是执意上高中,她不管,要是上技校她供我。”李静的话让几个人心里难受,李静妈妈怎么能这样,谁家父母不是盼着自己儿女好,盼望着孩子有出息,怎么到了李静家就变成这样了哪,几个人想到自家爸妈知道自己要考大学那喜笑颜开的模样,替李静不值,在家干的活最多,有点啥好吃的,都是李宏的,穿的衣服也是捡别人剩下的,记得有一年过年都没给静姐做新衣服,而李宏却是里外全新,想到这些大家知道的事情,心情越发的沉重。 “静姐,没事,实在不行上高中你跟我一起吃。”葛楠的话让李静笑了,恬静的笑虽然带着一丝苦涩却美极了,“楠楠,没事,我打算考完试去我大姨家,那边山区捡山货卖很赚钱的。” 李静说出了心底的打算,几个人虽然觉得不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知道李静需要为自己三年的高中生活费做准备,他们知道李静妈妈有多不讲理,她要是说不拿钱,那么肯定一分都不会给,常虹突然想起,“静姐?你说上高中,你妈没揍你?” 呵呵的笑声响起,“揍了,可看我不改主意,我妈才彻底下决心不供我上高中上大学,我爸拦着了,没打啥样。” 李静的笑让葛楠眼眶有些发红,转过身看向远方,她知道李静妈妈手有多狠,唯一一次被自己发现的伤痕让自己震惊,满后背都是一条条檩子,逼急了才在李宏那里知道,李静她妈把扫帚都打飞了,看着李宏说的时候那得意的样子,葛楠想踹死他,李静是他亲姐姐啊,李静挨揍,李宏不是劝竟然是得意的笑。 “行了,都回家吧,别想了,我没事,我一定会考大学的,不管多难,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不会掉队的。”李静看了看沉默中的朋友,笑着说道,说完摆摆手往家跑去,对于妈妈的不公对待李静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要自己坚持考上大学,以后养活自己是没问题,虽然苦点,可自己有手有脚,只要肯吃苦有什么过不去的,而且爸爸会支持自己,想到这里,李静笑了,加快了往家跑的速度。 回到家的晓北,放下书包,刚走到太姥房门口,“是不是晓北回来了。”屋内传来妈妈的问声,晓北推门答应着,屋内的尿骚味让晓北以为妞妞又尿裤子了。 “晓北,去给妈拿盆倒点热水,你三姨尿了。”妈妈的话让晓北皱起了眉,三姨这是大小便失禁了。 可屋内的味道和妈妈着急的声音让晓北来不及多想,转身往洗手间跑去,看了下热水器,现烧水不赶趟了,拿起盆直接把手放在里面,温泉水接到一半晓北收回手,端着盆跑回屋里,把盆放在炕边,帮着 妈妈把三姨扶了起来,等妈处理完又帮着收拾利索才把门打开放放味道。 “妈,我三姨怎么还失禁了?”晓北的话让李秀芹叹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了起来,“王涛单位三八妇女节发东西,这不才拿回来吗,他家也没个女人,就送这来了,正好我扶你三姨上厕所,谁知道打了个照面,你三姨吓的就堆挂了,大喊大叫的,给王涛吓的东西扔地上就跑了。” 晓北也忍不住想笑,估计王涛没这么狼狈过,“我三姨就是心病太重,估计是被打怕了,见到男的害怕。” 李秀芹点点头,摸了摸妹子的头,叹了一口气,这怕男人以后可咋整,总不能老在家憋着吧,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五章 时间缓缓流淌,一天又一天的流逝着,到了六月中旬,三姨在家人的呵护下有了很大起色,身体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可三姨的心病太重了,在家还好些,说话做事很正常,可家里要是来个男的,脸色立马发青,浑身直哆嗦,好在来的都是熟悉的人,知道三姨的情况,真有事宁可在楼下喊人也不上来,就怕吓到三姨。 所有人都知道三姨是被打的,只能慢慢的劝说开导,好在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还是有了些许的起色,至少经过这几个月接触,三姨不怕王涛和爸爸,晓北知道要是能有个心理咨询师做个心理干预或许能好的快点,但想想现在这个年月,晓北打消了这个有些离谱的念头,别说心理干预了,在中国,九十年代初期连找个心理咨询师都费劲。 还有不到半个月晓南和晓北都要考试,一个考大学一个考高中,家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紧张,其实晓南晓北自己不紧张,但架不住爸妈跟着着急。 又一个晚自习的晚上,回到家已经八点多,晓北打开房门,看见站在厨房做饭的妈妈,晓北心里叹了一口气,妈妈这几个月瘦多了,晓北知道妈妈一方面跟着三姨上火,一方面随着姐妹俩考试的临近,越发的焦躁,连前几天喵喵在家疯玩都被说哭了,这可是第一次,妈妈压不住火气冲着喵喵发火,喵喵因为小时候的那场难,家人对喵喵有着很大的包容与呵护,而鹏鹏来了以后。更是拿喵喵当宝贝捧着,只要喵喵要的东西。鹏鹏即使花自己攒的压岁钱,也会给喵喵买到,虽然大人说过很多次,但也不知道鹏鹏怎么想的,你说你的,他该惯着喵喵依然会惯着。 “妈,我回来了。”晓北换上拖鞋放下书包走到厨房,趴在了妈妈后背。 “饿了吧,妈给你做骨头面。热乎的吃点,这段时间瘦了。”李秀芹把火关小。转身看向姑娘,有些心疼,不禁想起前几天刘忠跟她说的老师为难孩子,让孩子找家长给装电话,本来按照刘忠的意思自己家拿钱给装,怎么也不能在剩下的这三个月让老师为难孩子,可没想到,材料库竟然给做账做出个电话。想到这里。李秀芹知道这几年自家酿的酒没白送,那段时间让三兰给自己闹的啥都没心情,孩子有事也不敢跟自己说。怕自己上火,李秀芹摸了摸晓北的头,孩子都大了,自己也老了,老大竟然都要考大学了,真想问问咋样,可看大姑娘熬的眼圈黑黑的,李秀芹就不敢问,丈夫也说了,考什么样算什么样,别问,省着给孩子压力。 晓北不知道妈妈想什么哪,可真累了,坐在饭桌前,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考试的原因,老师们突然变的负责了,卷子一套一套的,题一堆一堆的,今天一天啥也没干就抄题玩了,手指头都不好使了,“妈,我姐还没回来哪?”晓北歪着头看向炉灶前的妈妈问着。 “没有,还得等一会。” “那我等我姐回来一起吃吧,要不还得做两次。”晓北看着面前瘦了很多的妈妈心疼的说着,一起吃省着妈做两次,早点弄完,妈也能早点休息,看妈眼底的黑眼圈就知道肯定昨晚又等大姐学完她才睡的,晓北忍不住摇摇头,说了多少次了,不用等,可每次妈都不听,等完自己等大姐,快了,还有半个月就考试了,考完都解脱了。 “不用,你先吃,等你姐回来我在给她做。”说完手脚麻利的已经把面称了出来,晓北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大碗面,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抬头冲妈妈笑了一下,站起身在水池边洗洗手,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一大碗热乎乎的面吃的晓北觉得很舒坦,空空的胃被热面烫的很舒服。 吃过面,倒了杯水,晓北跟妈打声招呼回自己房间了,坐在书桌前,晓北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大姐估计怎么也得九点半能到家。 “二姐。”晓北回头,看向门边趴着的两个小脑袋,笑了,这两小丫头。 “喵喵带妞妞进来,别趴门口,小心妞妞把不住门框子摔倒了。”晓北招手招呼俩丫头进来。 喵喵笑嘻嘻的带着妞妞走了进来,晓北带着笑看着俩丫蛋,妞妞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胖了也白了,头发也不那么干枯,扎着两个小羊夹很可爱,而喵喵,晓北真想叹气,都快十岁了,还是那么胖,伸手掐了喵喵大胖脸蛋一下,“喵喵,你在这么吃下去,会不长个的。” “二姐,竟瞎说,咱妈说了,胖点好看,而且我长个了,我去年的衣服都穿不了了,腰扣不上扣子,妈说我长个了,衣服就小了。”喵喵的话让晓北笑了,想说那是胖的,不是短了,想想说完喵喵还是会争论下去,可觉得累的晓北没在继续说下去。 “说吧,大晚上不睡觉来干什么?” “二姐,三姐说你有糖。”妞妞的话让晓北冲着喵喵挑了下眉头。 “柜子里,去拿吧,吃完记得刷牙,要不然小虫子把你们牙全吃掉了,没牙的孩子不漂亮。”晓北龇了下牙吓唬俩丫头,可惜只是吓到妞妞了,而喵喵却做了个鬼脸,带着妞妞拿完糖就跑了,晓北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柜子旁,看见里面的糖和巧克力,晓北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放在嘴里,微微的苦融化在嘴里刺激着味蕾,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这段时间经常邮寄东西,可却依然没有回来,晓北觉得心有些闷,甩甩头,关上柜门走回书桌前。 坐在书桌前做完一张卷子,晓北停下笔活动了下手指,看了看表。微微皱了下眉头,快十点了。大姐回来的越来越晚,站起身端起水杯刚刚走出房间,与三姨走个对头碰,晓北笑了,“三姨,你咋还不睡觉?快十点了。” “晓南还没回来,我想在等会,北啊,你吃饭了吗?”三姨温柔的声音响起。让晓北觉得心暖暖的,三姨一直是这样。虽然说的很少,但每次都会偷偷的等我和姐睡觉了,看一眼才去休息,晓北看着眼前虽然依然瘦弱,但已经恢复了秀雅白净的脸庞,心里有些不明白,三姨温柔漂亮,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叶建新可以不要三姨。怎么狠得下心对这么个小女人动手。 “吃了,三姨,你身体不好早点睡。我和我大姐睡的晚,你们都别跟着熬。”晓北走到三姨身边,搂着三姨的肩膀轻轻的劝着。 “三姨没事,一天竟呆着了,啥忙也帮不上,万一你和晓南学习完了,饿了,三姨还能给你们做口热乎饭。”三姨轻柔的说着,晓北摇摇头,心里知道三姨和妈的想法肯定一样,劝根本没用,也就不在说,只是搂着三姨往厨房走去,小小的三姨接过晓北手里的水杯,让晓北笑了,三姨还是一样,见不得孩子手里拿一点东西,总怕孩子累到似的。 “晓北,学完了?”李秀芹看见妹妹和姑娘一起进来,好奇的看了下表,今个早啊。 “没有,倒点热水喝,妈,我大姐还没回来啊?我爸去多长时间了?”晓北坐在饭桌前问到。 “早上你姐走的时候说今个没准能早点回来,你爸八点就走了,你三姨给你倒水,你早点学完早点睡觉。”接过妹子倒好的水递给晓北,李秀芹赶着晓北赶紧回屋,晓北叹气的离开。 咣当一声,晓北看了下表,十点半了,大姐才回来,听着隐约传来的声音,晓北站起身活动下身体,走到门边扒着门框子看向门边,看见满身疲惫的大姐坐在门边的凳子上,冲着大姐打声招呼把头缩了回去,要考高的大姐憔悴了很多。 1990年7月7日,小暑 早六点,屋里噼里啪啦的就响了起来,“晓南,在看看钢笔是不是抽满了,晓北,给你姐把热水瓶子装兜子里,还有毛巾。”李秀芹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今个是大姑娘高考的日子,这一晚上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不落地,想问又不敢,给她憋的难受,早上四点多,怎么也睡不着,爬起床,走到厨房给孩子做饭,粥熬的烂烂的,又给煮了几个鸡蛋,把昨晚放进冰箱里的绿豆水拿了出来,准备好一切,不到六点就把一大家人全叫醒了,挨个安排活。 晓北哭笑不得的看着妈跟没头苍蝇似的东一下西一下的指挥着,有的时候明明东西装好了,非的自己拿出来在看一下,“老妹,你看咱妈又去看装水的兜子了,你记得看三遍还是四遍了?”哥哥的话在耳边响起,晓北小声说着,“四遍,咱妈紧张,你最好啥也别说,小心妈把火气撒你身上。”晓北说完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搂着自己肩膀的晓东,看见晓东把嘴捂上,偷笑着。 “你俩干啥哪,赶紧穿衣服拿东西,等你姐吃完饭马上走,都急死人了,你俩不说帮着看少啥,还在一旁看热闹瞎嘀咕。”李秀芹的一声大喊,让晓东晓北蹭的一下窜回各自的房间,躲回屋里的晓北拍拍胸口,还好跑的快,喘口气赶紧换衣服出门。 刘忠、李秀芹、晓东、晓北,站在学校的大门外看着挥手的晓南走进考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的,可到了这时候,谁也帮不上忙,只能等待着。 英语、数学、语文、历史、政治当三天的考试在9号上午结束的时候,走出考场的晓南看见等在门外晒的满脸通红的家人,笑了,跑了过去,“爸妈,我考完了,还行,我自己觉得题不难。” 晓南的话让刘忠李秀芹两口子露出了笑容,这三天给两口子担心够呛,想问又不敢,虽说一个月前的动员大会老师特意找家长说过晓南成绩好,考个好大学没问题,但毕竟还有一个临场发挥问题,现在看见大姑娘耀眼的笑容,两口子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不管咋样,总算结束了。孩子这几个月也累够呛,小脸都瘦没了,李秀芹想到这里,心疼的摸了摸姑娘的脸,“南啊,瘦多了,回家妈给你好好补补,我姑娘都瘦没了。”说着说着,不知咋的。李秀芹就觉得心里难受,眼圈都红了。 李秀芹的反应让等待一旁的几个人吓了一跳。晓南赶紧抱住妈妈,也觉得心里激动,这几个月哪是自己熬啊,妈妈一直陪着,晚上即使自己学到后半夜,妈妈也会等在厨房,就为了怕自己饿了能吃上热乎饭,晓南搂住妈妈的脖子。轻声的在妈妈耳边说了一句。“妈,谢谢你。”李秀芹被晓南的话弄的更难受,嗓子像堵住了似的。哽咽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刘忠看着娘俩越来越激动,虽然心情也是一样,但到底是男人,赶紧把媳妇拉了过来,“好了好了,你们娘俩别说了,赶紧回家,家里人还等着哪,秀芹,下午买好菜,晚上招呼王涛、大明子、老爷子,咱们庆祝庆祝。”说完招呼着晓东晓北,一手拉着媳妇,一手拉着晓南往家走去。 1990年7月16日,周一。 高考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几天家里的气氛依然有些紧张,早上不到8点晓南离开了家去学校看成绩,对于等在家里的李秀芹、刘忠来说异常的紧张,两口子翻来覆去的说着没事没事不行花钱上自费,虽说不断的安慰自己安慰对方,但到了9点晓南还没回来,两口子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觉得是不是姑娘没考好不敢回来了,李秀芹跑到厨房窗口看向外面姑娘回来的方向。 躲在屋里的晓北晓东也犯嘀咕,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到了十点的时候,晓北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出房间,刚走进客厅就看见爸爸坐在客厅不停的抽着烟,看着满屋雾气腾腾的,就知道烟肯定没少抽,晓北走到爸爸身边坐了下来,“爸,别担心,我姐学习好,肯定能考上大学,就是万一考不上本科不是还能上专科吗?” “我没担心,你姐考啥样算啥样,不管怎么说也是咱家第一个大学生。”刘忠把烟掐了,转头看向晓北,要不是气氛不对,晓北想笑,不紧张,没完没了的抽烟?不紧张不年不节,又不是周末,以爸的负责会请假在家等着。 “爸,爸,回来了,我姐往家跑哪。”晓东从厨房冲了出来,冲着客厅喊了一声,先跑到门边打开房门等着。 咚咚咚的脚步声让晓北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爸、妈、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楼道里传来的喊声让屋里的人楞了,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不敢答应。 晓北站起身看向门口,晓南满头汗带着大大的笑容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进屋抱住站在门边的妈妈,嘴里嚷嚷着,“妈,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了。” 李秀芹不敢相信似的看了看晓南,又回头看向刘忠,刘忠也腾的一下站起来两步冲到晓南身边,“姑娘,你说啥?再说一遍。” 晓南喘了一口气,灿烂的笑挂在脸上,晃了晃手里的纸,“爸、妈,我考了517分,今年重点院校录取分数是472分,我考上了,我是咱们市里文史类第三名,我们老师说了让我在家等通知书就行了。” 李秀芹一把抢过晓南手里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各科成绩和总分517,李秀芹笑了,又哭了,抱着晓南,“好姑娘,好姑娘,不白熬,终于考上了。”哽咽的不断念叨。 晓东晓北也高兴的蹦了起来,晓北站在客厅喊着,“太姥,快出来,我大姐考上大学了,姥姥、三姨,我大姐考上大学了。”说完就往屋里跑,刚刚过去,看见三姨扶着颤悠的俩老人出来了,一辈子没激动的太姥,眼睛瞪的大大的,“晓北啊,晓南真考上了?”看见晓北点头,老太太一把挣开李秀兰的搀扶,咚咚咚的倒蹬着小脚往前颠颠的小跑着,冲进客厅看向流着泪笑呵呵的大孙女,“大芹,晓南,真考上了?咱家要出大学生了?”看见俩人点头,老太太坐在客厅沙发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忠接过媳妇手里的单子,仔细看完,抬头看向晓南,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响起,“好,好,不愧是我刘忠的姑娘,晓东晓北,你姐已经做出榜样了,你们要跟上,没准你爸还真能成这片最让人羡慕的人哪,四个大学生,真要有那时候,你爸我就买一万响谢祖宗。”说完又一次哈哈哈的大笑着。 “大芹快,出去买东西好好庆祝庆祝,这是板上钉钉了,咱晓南是大学生了,咱家第一个大学生,今个谁也不用花钱,姥花钱给我大重孙庆祝。”晓北回头,看向太姥,一辈子没这么激动过的老太太颤悠着从衣襟里面拿出一个手绢包成的小包,打开,里面一张又一张崭新的十块钱,数都没数,全部拿出递给妈妈,而妈刚想拒绝,让爸爸在后面拉了一把,妈笑了,“行,今个让姥花钱给你大重孙庆祝。”说完接过太姥递过去的钱,老太太看见李秀芹的动作,满脸的褶子笑的像朵大菊花,屋里的人都笑了,愉悦的笑声冲出屋内,给这个炎热的夏日带去更多的灿烂。(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六章 “刘晓北,陈老师叫你。”晓北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班长石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大班,陈老师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不过看脸色应该没大事,你快去吧。”石悦冲着晓北摆摆手让晓北赶紧过去,晓北点点头,往楼上的教师办公室走去。 “大班,知道老陈头叫刘晓北干什么吗?”石悦摇摇头,使劲抖动了一下肩膀,“我说唐飞鹏你是不是又胖了,你赶紧给我下去,我要让你压趴下了。”挣脱开发小唐飞鹏的石悦上下当量着,点点头,是又胖了,这才开学一个月,这家伙的体型就恢复了,考高中之前的前两个月明明瘦了,胃口真好。 “什么我又胖了,我这是恢复正常体型,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瘦的跟猴子似的。”唐飞鹏白了石悦一眼。 “行了,别磨叽了,马上月考了,这次月考可牵扯到一个排座位,你别又掉底了。”石悦摇摇头回到座位拿起数学看了起来,唐飞鹏笑嘻嘻的走到倒数第二排坐下,“老唐,你又把老班惹毛了?” 唐飞鹏呲牙冲着后座王军咧了咧嘴,王军翻了个白眼,看向门口,也不知道老师找晓北什么事,可千万别拖堂了,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小摊生意没有暑假的时候火,晓北早上还说琢磨琢磨干点别的,想到一个暑假赚的钱,王军在心底偷偷的笑了一下,比自己过年的压岁钱都多,难怪静姐都比以前开心了。只有没心没肺的海兰和清芷把钱花了,剩下的都攒着哪。想到海兰,王军的眼神快速的闪过什么,怕人看见赶紧把头低下,要是晓北看见,肯定知道,王军对海兰动心了,可惜,直到毕业,俩人上一个大学。才告知大家,王军被剩下的好友好炖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陈老师,你找我。”敲完门推门进去的晓北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陈老师,笑着打着招呼。 “晓北,过来一下。”陈田启看到站在门边的晓北,笑着招了招手。 “老师,怎么了?”晓北笑眯眯的走过去,有些好奇的问着,老陈头平时很少找学生的。课讲的好又生动。班里的同学基本上没有不喜欢上陈老师的课,老师快退休了,带完自己这届之后也算圆满了。或许是不想在自己的教书生涯有什么遗憾,陈老师及其负责,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尽力给学生最大的关心照顾。 “来看看这个。”陈田启笑呵呵的把手里拿着的单子递给晓北,晓北有些疑惑的接过,“征文比赛通知”晓北抬头看了一眼陈老师,心底一动,陈老师不会是想让自己参加吧? “老师,你想让我报名参加?”晓北拿着手里的单子问陈老师,看见陈老师笑眯眯的点头,晓北没说话,低头重新仔细看着。 陈田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晓北,心里有些感叹,第一次知道见这孩子的时候,自己不是很愿意,这孩子长的太漂亮,而且声线也吸引人,但这孩子成绩在那摆着哪,三个重点班,这孩子大榜前三十名,一个班十名,学校照顾自己,特意让自己先挑,自己按照成绩挑选出来的,不能再换,只好忍耐着,悄悄的观察,可没想到越观察你越喜欢,稳重和气,虽然有些傲,但并不妨碍什么,小孩子哪能没点傲气,虽然长的漂亮,但没想到处理同学之间关系却很圆滑,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不会故意招惹,最让自己喜欢的却是这孩子的认真劲。 仔细看着手里征文单子的晓北不知道陈老师脑海里的想法,知道了估计会笑抽了,陈老师是第一个说晓北稳重和气的人,看完单子的晓北微微皱起了眉,抬起头看向陈老师“老师,这次征文没有主题?”晓北有些疑惑的又快速的扫了一遍。 “没有,即兴发挥,怎么样?有什么想法。”陈田启拿起桌上的大茶缸喝了一口问着看完的晓北。 “老师,那你给选个主题呗,我写。”晓北笑眯眯的说着。 陈田启被晓北的耍无赖逗笑了,摇摇头,“用《明天》这个主题吧,虽然不好写,但写好了得奖的几率很大,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周一交上来就行。” 晓北算计一下时间,今天周三,暗自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了。“陈老师没事我回去了。”站起身的晓北跟老师打着招呼。 陈田启笑了,“不叫老陈头啦。”说完戏谑的看着晓北,同学们私底下叫他什么当他不知道啊,这帮孩子。 晓北嘿嘿的笑了两声赶紧跑了,回到教室,看见王军坐在自己作为上跟同桌白唬着,晓北翻了个白眼,王军自来熟越来越重了,整个高一组十个班,那个班都有熟人,自己同桌自己还没混熟哪,他可到好,走过去使劲拍了王军一下,“你不趁着有时间赶紧写作业又跑我着白唬啥哪。” 王军笑嘻嘻的站起来,“我作业写完了,对了,晓北,老陈头找你啥事?”王军有些好奇。 晓北晃悠了下手里的单子,递给王军,坐回座位拿出作业本赶紧写作业,晚上还要摆摊哪,王军接过晓北手里的单子,看完挑了下眉头,“你答应了。”听见晓北恩了一声,王军摸了摸下巴,晓北有些奇怪啊,上高中之后第一次测验就冲进大榜第二十,让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晓北怎么不藏拙了,按照以前的做法,晓北应该拒绝啊,王军决定晚上等大家聚齐问问。 “王军,拿来给哥们看看啥玩意。”侧面传来的叫声让王军转头看了过去,笑嘻嘻的冲着刘强比划了一下,“征文比赛,你去啊。”看见刘强装作要到似的逗闷子,王军哈哈哈的笑了,刘强数学第一语文倒数第一,严重偏科,接触一个月大家基本都知道。 “就会拍马屁,不定怎么忽悠陈老师的,把名额给她了。”身后传来的尖锐的声音晓北挑了下眉头,理都没理,也不知道王海燕抽什么疯,没事就呛呛自己两句,晓北也没搭理,在晓北眼里,那就是个嫉妒心及其强烈的小女孩,不值得自己去关注。 “哎呀,有的人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底恨不得马上就冲去,可惜啊,老师没要。”晓北不吭气不代表王军不吭气,王军斜着眼看向后面的王海燕和李丽,两棵老鼠屎。 “你说谁吃不到葡萄,王军你少搅和,你以为你是谁,贱皮子一个。”王海燕的话让晓北心里有些火,没完没了的真拿自己当人物了,放下手里的笔,晓北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瞪着眼睛脸有些扭曲的王海燕,说实话,王海燕要是好好的,瞅着挺好看一个孩子,怎么心这么脏哪。 皱着眉的晓北慢慢走到王海燕身边,一动不动的盯住王海燕,王海燕腾的一下站起来,梗着脖子看向比自己高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妒忌,凭什么老师喜欢,同学喜欢,明明自己作文很好,凭啥老师把名额给刘晓北,不就是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吗。“咋的,想打架啊,我告诉你刘晓北,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来,你看我挠不死你。” 晓北压了压心底的火气,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是孩子她是孩子,身后传来的拉扯让晓北强压着火气“王海燕,嘴巴放干净点,有意见找老师去,别在这呛呛着跟我较劲。”说完转身往座位走去。 “刘晓北,你有啥了不起的,别仗着自己长的好看欺负人,你也就仗着长个破鞋脸四处勾搭男生,谁知道你这名额怎么来的,没准你就是个破鞋,你看看你跟咱班王军三班向北进进出出的。” 王海燕的叫嚣声让晓北的火气腾的一下完全升起来,本来因为这两年越长越漂亮晓北自己虽然窃喜但也有些麻烦的脸,晓北性格已经改了很多,在学校少说话少笑,为了怕惹麻烦连男生都很少接触,现在因为这张脸被人说成破鞋是晓北不能忍受的,蹭的一下转身一步窜了过去,抬头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把教室内的人都打楞了,王海燕没想到一直不怎么吭声的刘晓北敢打自己,回过神隔着课桌就要伸手抓晓北头发,晓北抬脚照着课桌就是一脚,课桌哐的一声直接把王海燕撞的坐在了凳子上,“王海燕,你再骂我一句,你试试。”晓北狠狠的盯住王海燕,气的手有些哆嗦。 王海燕被晓北一系列动作惊住了,看着晓北恶狠狠盯住自己的眼神,突然不敢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刘晓北,你打人,你等着,看我哥怎么收拾你。”说完站起身顺着后门跑了出去。 “晓北,王海燕她哥是咱们学校的大混子,王海鹏。”唐飞鹏走到晓北身边担心的说着,晓北使劲喘了一口气,从重生回来到现在,十多年了,从没被人这么侮辱过,在东北一旦被人冠上破鞋这个称号,自己还有没有脸了,自己爸妈还要不要脸面了,越想越气的晓北脸色煞白煞白的,此时的晓北觉得自己气的上不来气,手控制不住的哆嗦。(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走出房间的刘萍直接来到客厅,笑呵呵走过来的的刘萍让刘忠有些惊讶,这晓北跟二姐说啥了,给二姐笑成这样,“二姐,你笑啥哪?” 刘萍坐到沙发上,“刘忠,晓北不简单啊。” 刘忠坐直身体,看向二姐,“怎么了?晓北又干啥事了?” 刘萍笑呵呵的把晓北的话重复一遍,最后感叹的摇摇头,“你说,咱们像晓北这么大的时候干啥了,我记得我还帮着家里捡粪换公分哪,你天天就知道打嘎,你在看看晓北,我估计这孩子能把自己嫁妆赚出来。” 刘忠呵呵的笑了,虽说一开始晓北跟家里说出去摆摊的时候并不是很同意,但抱着让孩子锻炼锻炼的念头还是答应了,毕竟现在的生活比自己小时候好太多,能让孩子知道钱来的不容易也不错,虽然晓北有来历,但在父母眼里,无论多大的来历也是自己姑娘,当父母的怎么能不为孩子打算,好在虽然辛苦点,但从晓北的话里刘忠知道,那几个孩子没轻折腾,而且没少赚,看着针头线脑似的没多少钱,但架不住多啊,一个暑假,光自己就给取了两次货,还不算他们自己取的,连二姐夫都打电话问怎么卖那么多东西。 “二姐,晓北给你看的东西,你觉得咋样,这丫头也是前天才跟家里说的,拿出的样板我和秀芹都觉得不错,估计年前能赚钱。” “不错,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不换双新袜子。再说,咱们东北讲究的就是过年顺顺当当的。新年顺当,来年一年都顺当,晓北弄的那个踩小人袜子谁家不买两双。”刘萍靠在沙发靠背上笑眯眯的说着。 刘忠没在接话,只是呵呵的笑了起来,“姐,那你打算给晓北找个人的还是公家的?” “个人的,你二姐夫的战友家里那边,整个一个屯都是做这玩意的。” 刘忠按照二姐说的突然觉得二姐说的这个人自己好像认识,“二姐。你说的是谁啊?” “就是跟你二姐夫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在丹东当兵的时候一个部队的。你二姐夫是指导员,他是连长,你知道是谁了吧。” 刘忠一听笑了,点点头,“知道了,吴大彪,不过,他不是在部队干的好好的。怎么复原回农村了?” 刘萍叹了一口气。“老婆生孩子难产没了,扔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妈一看是姑娘。说啥也不养活,没办法他只能退伍回家。” 刘忠抽了一口气,“不能吧,怎么能难产哪,在医院生孩子还能难产?” 刘萍不知道想起什么满脸的抽动,斜眼看了刘忠一眼,:“要是上医院了还说啥,他没在家,他妈说上医院浪费,在家生就行,还说生吴大彪的时候也在家生的孩子,农村人没那么娇气,就让在家炕上生,没想到,孩子是脚丫子先出来,等不行了,送医院都咽气了,孩子是救回来了,我去年过年的时候见到了,四岁了,还没有两岁孩子大,吴大彪也倔,复原回来自己带着孩子也不找了,怕再找的对孩子不好,跟他老娘吵一架自己搬出去住的。” 刘忠听完目瞪口呆的看着二姐,满脸的不置信,看到二姐点头,才摇摇头,跟自己妈差不多,吧嗒吧嗒嘴,没敢说出口,“二姐,那你觉得找吴大彪能行不?” “有啥不行的,咱这也是给吴大彪赚钱,我估计闹不好,吴大彪能盖三间大瓦房。” 刘忠点点头没在说什么,突然想起二姐没打招呼就过来不会是跟二姐夫吵架了吧? 想到这里,刘忠赶紧仔细打量一下二姐的脸色,看了半天好像没什么变化,刘萍让弟弟上下打量的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看了下自己,没什么变化啊,“刘忠,你看啥哪?” “二姐,你跟我二姐夫吵架了?”刘忠小心翼翼的问着。 刘萍好奇的看了刘忠一眼,“没有啊,我没事跟你二姐夫吵什么架?” 刘忠松了一口气,呵呵笑了起来,“你突然不打招呼就上来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二姐夫吵架了哪?” 刘萍白了刘忠一眼,“我闲的,有吵架那功夫我还不如干点活哪,再说都多大岁数了,我还嫌磕碜哪。” 刘忠嘿嘿笑着不接话,“哪你来干啥了,我二姐夫哪?” 刘萍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刘忠,我跟你说点事,你知道现在生活条件都好了,二姐现在单位基本上没事,天天就呆着,二姐想干点啥,跟你二姐夫说,你二姐夫不管,只说让我要是没事,来问问你俩,再说上次秀芹也说想干点啥,你觉得怎么样?” 刘忠微微皱起了眉,“二姐你想干啥?” 刘萍笑了,“我想承包船舶学院的食堂。” 刘忠抽了一口气,瞪着眼睛看着刘萍,“二姐,你说真的?” 刘萍点点头,“老金战友是船院的党委书记,他们食堂往外承包,价格虽然不低,但架不住学生多,而且,老翟说了,要是我想干,可以给我个优先政策,价格也能按照内部职工承包算。” 刘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二姐,你让我想想,这可不是小事,你先在我家呆两天,咱们商量商量。” 刘萍点点头,“行,你帮二姐好好想想,对了,晓南快放假了吧,怎么回来,是自己坐车还是你们去接?她这边有同学吗?” 刘忠叹了一口气,“没同学,我这不也犯愁吗,中间要倒车,而且坐那么久的车,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我也不放心,可到了年底单位忙,秀芹去,我怕她们娘俩都丢了。” 刘萍也跟着叹气,这一个小姑娘自己做一天一宿火车,现在车上这么乱可咋整,谁能给捎带回来也行啊 “刘忠,你可想好了,现在火车上可是很乱,晓南长的还好,要是家里不去接,又没人捎带回来,出点啥事,你哭都找不到调。” 刘忠点点头,“行,二姐,我知道,不行我就请假去,我这么努力工作不也是为了孩子,孩子要是出点啥事,我还干啥?我分的清那头轻那头重。” 刘忠刘萍姐俩在客厅连聊天带商量,屋内的晓北却皱着眉想着向北的事情,这马上要考试了,向北这两天情绪极其不对劲,每天早上满眼的血丝,眼袋的黑眼圈都有些发青了,晓北算了一下时间,想了想,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向北肯定甩出重点班。 想到这里,晓北站起身穿上外裤,拿着外套往外走去,“爸,我去向北家一趟。”刘忠看见晓北拿着外套又听说去向国涛家,微微皱起了眉头,有心不让晓北去,可想到向北那孩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交代准备走的晓北,“早点回来。” “知道了”晓北关门离开了家,站在单元门口想了一下,先去王军家喊了王军,没找到李静又喊了葛楠,三个人来到向北家楼头,晓北把自己想的跟俩人说了一下,两个人点点头,只是晓北发现葛楠的脸色有些不对,但心思在向北身上也就没再多想。 敲门之后本以为马上有人来开,可咚咚咚的敲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晓北在门口喊着向北的名字,门才开,三个人走进向北家时,晓北看到眼前的一幕,心沉了一下,赶紧看向向北,低着头的向北,衣服上还带着脚印,晓北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向北的胳膊往房间走去。 进屋把向北按坐在床上,晓北坐到了凳子上,又把凳子拉到向北面前,“你爸打你了?” 好一会向北才点点头,晓北缓缓吐了一口气,“为啥?” 向北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晓北抹了把脸,“你爸妈是不是打架了?”晓北想起进门看到的破损的沙发,砸碎的电视屏幕,已经两瓣的沙发桌,心里有些压抑,当着孩子面打成这样,他们有没有想过向北是什么心情,有没有估计到孩子的心里。 好一会,晓北惊讶的捂住了嘴,把差点冲口而出的声音捂了回去,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落在向北放在腿上的手背上,向北的手背紫青紫青的,晓北伸手拉住向北被掩盖住的胳膊,一条又一条的檩子,一看就知道是拿棍子打的,晓北眼神划过一丝怒火,“你爸为啥打你?” 可回答晓北的只是沉默和哪一滴滴的眼泪,“你到是说话啊,你哭啥,咱们从小一起打仗,有啥不能说的,你看你被你爸打的,因为啥打你啊?”王军突然冲过来,拽了向北一把,葛楠赶紧把王军拉了到一旁,王军气的踢了一脚柜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晓北看到向北只是默默的掉眼泪,心里有些发酸,可也知道,以向北的性格他什么都不会说,至少现在不会说,“向北,我不问你家出啥事了,但是你要明白,不管你多难受,这次考试一定要过关,不能掉出大榜,否则你再进就难了,你说你妈那么能干,图啥,不就图你们姐弟俩能有出息,你现在成绩掉的这么狠,你想没想过你妈要是知道了,得多难受,你在想想吧,我们先走了,一会我让王军给你送药膏,你擦擦” 说完,晓北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而向北只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走出房门晓北回头看了一眼,独坐在床上的向北显的那么孤单,身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愤恨与伤感,晓北替向北伤心,替向北不值,可再不好那是他的父母,作为朋友,晓北只能支持而不能阻拦,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更各种求) 1991年1月14日.周一 一大早起床,晓北收拾完东西就往学校赶,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从9号考完试,晓北的心就一直提着,想起考试前一个星期找向北谈的接过,晓北微微皱起了眉,抬头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向北,那一日,是认识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看见向北哭,无声无息默默的流着眼泪,晓北觉得心酸酸的,虽然向北没说,但从家里砸坏的家具和电视,晓北知道,向北家这段时间肯定不太平,而从向北哭过之后,问晓北寒假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倒卖时,晓北明白了,当初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刻,晓北收回了想要问向北的话语,只是告诉向北好好考试,别掉出重点班,寒假的时候肯定能让大家赚到钱,说完后的晓北和王军、葛楠离开了向北家,走出向北家站在楼道里,葛楠就哭了,一滴一滴的眼泪替向北替自己哭,从葛楠的只言片语中,晓北才发现原来不光向北家一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葛楠妈妈也变了,不回家,前几天葛楠爸爸问她假如爸妈离婚,她跟谁,葛楠没有说话,其实摆地摊的时候,葛楠曾经看到过自己妈妈跟一个叔叔亲亲热热的逛大街,而那时葛楠躲了起来,怀疑的种子种下之后,葛楠曾经跟踪过,一次又一次看到的事实,让葛楠知道了,妈妈成了别人嘴里的那种人。哭过之后,葛楠跟爸爸谈了,从小葛楠就跟爸爸好,因为是女孩子,妈妈更喜欢弟弟,虽然没亏待过,但在葛楠心里还是更喜欢自己爸爸一些。 晓北有些怪自己的粗心,明明有的时候已经发现葛楠不对劲,却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晓北走到葛楠身边。轻轻的抱住了葛楠,“楠楠,别伤心,对于家长的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你还有朋友,还有我们。更何况你还有爸爸啊,你父母的感情问题。你不要过多的干预,他们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虽然这话听着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只要好好学习,以后有出息了,好好孝顺葛叔叔就好了。” “北北,我知道。我爸爸跟我说了,只要我好好学习就行,而且,我爸说了,只要我想念书,他砸锅卖铁也供我,但我还是想自己多赚点钱,只要我自己手里有钱了。那怕以后我爸跟我妈离婚了,我爸给我找后妈,我也不会不能上学。” 葛楠哽咽的话让晓北明白葛楠担心什么,晓北知道葛楠从来都不是个笨人,否则的话不会考上数一数二的大学,而能够为自己今后的学业打算,也算葛楠不糊涂。在东北一直有句话,“有后妈就有后爹”葛楠爸妈一旦离婚。按照葛爸爸的年纪,独身的可能性太小了。晓北按下心底的担忧,抱着葛楠晃悠了一下,“行,咱们寒假不休息,赶大集卖货,肯定让你赚钱,好了,别哭了,要不一会出去脸该煽了。”说完拿出兜里的手绢给葛楠擦干净。 当赶到学校的时候,晓北没回班级,直接挤到大榜前,当前一百没看到向北的名字时,晓北的心有些发沉,一百一没有,当在红字大榜的倒数第二位看到向北的名字时,晓北一直提着的心咣当落地了,晓北乐呵呵的挤出人群,往自己班级走去,虽说名次惨了点,但到底没掉出红字大榜,也算向北幸运,只差两名就出了,朋友的名字都在红字大榜让晓北心里真的觉得很高兴,虽然不提倡排榜,但不可否认,大榜是对学生一个学期成绩的考验与总结。 回到教室,跟同桌打声招呼,等着放假前的最后一次总结,一上午啰啰嗦嗦两个小时,陈老师终于交代清楚了,看到一个又一个脸色发白的同学,晓北忍不住想笑,一个学期的锻炼,陈老师磨叽人的功力又加深了,现在班上同学宁可被罚,坚决不愿意被陈老师说,忍住笑,收拾完东西离开教学楼,走到楼下,王军赶了上来,“晓北,老陈头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足足说了两个小时啊,中间还不带歇气的,你看别的班都走干净了,就咱们班老陈头还在磨叽,我都替他渴,老陈头在上面说话,到最后,我就觉得我自己嘴巴干巴巴的。” 王军的话让晓北忍住的笑终于喷了出来,这算什么,说话的不渴,看说话的渴,呵呵的笑着往门口走,到了校门口看到早已等在一旁的李静等人,晓北王军赶紧快走几步,“你们俩怎么那么慢啊,我还偷偷去看了一眼,你们班老陈头叨叨啥哪,我从后门看的时候,怎么还看到一个趴桌子上像是睡着了的?” 清芷的话让王军晓北互相看了一眼,不用想,肯定是唐飞鹏,只有他,只要陈老师一长篇大论,他肯定睡觉,尤其是说教的时候,那睡的才快哪,俩人扑哧一下喷笑出来,晓北摆摆手,招呼着大家边走边说,路上跟大家说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笑了。 笑过之后,晓北走到向北身边,使劲拍了向北肩膀一下,“你都不知道,给我吓死了,前一百没你,一百一也没你,我都要吓死了,就怕你掉出红字大榜,最后在倒数第二的位置发现你的名字,你说你多幸运,差一点点就掉出去了,你要是掉出红榜,调出重点班,再进可就困难了。” 向北自己也在庆幸,还好最后这段时间使劲的努力了一把,想到自己这一个星期,天天12点睡,早上4点起,向北暗自庆幸着,向北心里感激着身边的朋友们,但该说什么感激的话向北却说不出,只能暗暗的下着决心,以后朋友有需要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走在向北身边的晓北要是知道向北想的是什么,估计会再次笑喷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还上刀山火海的。 “对了,今年二月十四就过年了,过了腊八之后,大集时每三天一次,过了小年一直到二十九是天天都有,下午没事都去我家吧,我把咱们这次要卖的东西给大家看看,天太冷了,轮着去,一次四个人,三天去的时候,还好点,主要是天天去,站在外面会受不了的,正好咱们八个人,一天去四个,第二天再换四个,轮着去,轮着休息。” “北北,你不说天冷不出去了吗?”海兰的话让晓北翻了个白眼。 “笨,什么时候的钱最好赚,当然是过年的时候,人多,买东西讲价的还少,谁家过年不图个乐呵,东西肯定多多买,那时候还不出去卖东西,在家猫冬,傻啊,要是卖好了,咱们大学一年的生活费学费都出来了,笨。”晓北说完使劲冲着海兰翻了个白眼,海兰气的扑过来要挠晓北,晓北笑嘻嘻的跑了出去,虽然冬天穿的多,但架不住晓北锻炼这么多年,身体轻巧,海兰累的呼哧带喘的,不追了。 连打带闹到了家属区,“别忘了,下午早点过来,尤其是彩虹和清芷,你俩最磨蹭,出一趟门赶上大姑娘上花轿了,我可告诉你俩,来晚了就不等你俩了。”临分手时,晓北重点交代了两个最磨叽的人,挥挥手跟着朋友告别往家走去。 打开房门,晓北先看了下厨房,脱下外套走了进去,抱住三姨的腰,趴了上去,“三姨,中午吃啥啊,我饿了。” “晓北回来了,中午吃鱼,你爸单位分的,中午就咱们三,你爸妈中午不回来了,喵喵带着妞妞去前楼了,你哥说上你王涛哥哥单位,中午就咱们娘三了。”李秀兰回头看了一眼晓北,笑眯眯的轻声回答着。 来了快一年了,对于姐姐姐夫,李秀兰心底有着感激,要不是姐姐家收留,自己真不知道该去哪,老家根本不敢待,每天总有人想知道自己为啥离婚,李秀兰心里苦笑,为啥?因为自己肚皮不争气,没给老叶家生儿子,李秀兰想起生完自己姑娘遭的那些罪,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虽然刚开始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但偶尔清醒时,李秀兰也在想自己为啥遭这罪,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生个姑娘,那大姐当初也生姑娘了,为啥没有,经过近半年的思考,李秀兰明白了,就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太软弱,虽然性格改不了,但为了妞妞,自己也要努力,晓北那么小就知道自己赚钱,自己也不能老是这么白吃白喝的在姐姐家待着,虽然没人说,但自己不能这么没脸没皮的。 其实这两个月李秀兰尝试性的在楼下溜达几次,虽然还是害怕,但李秀兰知道只有自己走出去才能有活干,才能赚到钱,只有自己有钱才能让妞妞像晓南那样上大学,这次晓南走,要不是自己当初陪嫁的钱要了回来,连给孩子拿点水果钱都没有,孩子叫自己一声三姨,自己哪能不给孩子带点钱啊,虽说姐姐姐夫有钱,但多少是自己当姨的一点心意。(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更) 晓北趴在李秀兰后背耍着赖,晓北喜欢三姨身上软软香香的味道,不是什么香水,而是一种属于三姨特有的香味,从三姨恢复理智开始,对自己子妹四个有多上心,晓北都看在眼里,其实晓北要求真的不高,只要付出的能够等价回报就可以,晓北从来不认为圣母行为多高尚,光付出而付出的对象却不知道感恩,而认为理所当然,是晓北不能接受的,就好比大姑,从来都认为给她钱是应该的,还钱是不对的,晓北信奉的是,你对我好一份,我还十分,你对我差一分,我还一百分。 “晓北,你说三姨是不是应该出去找点活干。”耳边响起的轻语让晓北楞了一下,暗自点了点头,三姨这是觉得白吃白喝不好意思了,晓北虽然不介意,也知道家里所有的人都不会介意,但三姨自己介意,晓北收回抱住三姨的手臂,转到三姨侧面,看着低头看着锅的三姨。 “三姨,你怎么想的?”晓北有些好奇。 “晓北,三姨不傻,虽说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糊涂,但这小半年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虽说还是怕爷们,但三姨知道,不能总靠别人,妞妞她爸不认她,孩子以后要上学要生活,以后出嫁,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也要给孩子一份体面的嫁妆,要不然会让婆家看不起的。” 晓北没说话,只是靠在了旁边的水池边看着有些沉闷的三姨一点点的诉说着。停顿了好一会,“晓北,其实我知道,你妈你爸不介意养着我,但我自己介意,我也是成年人了,我也有孩子要养活,你爸妈仁义,可我不能不觉景,不能拿你爸妈的仁义当做不知道。妞妞不管她爸认不认,她姓叶,哪有让你爸妈给养活的道理。” 晓北听到三姨提到了叶建新,有些担忧,仔细观察着三姨的表情,好在三姨的脸上只有提到孩子的伤心,而没有对叶建新的一丝留恋,而通过晓北的观察,三姨对于那个人。更多的是陌生,好比对待陌生人一样。了解了三姨的态度晓北放下了担忧的心,继续等着三姨往下说。 “我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晓北。”李秀兰突然抬起头使劲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转头看向晓北,眼神中带着一股为人母的坚强,“晓北,我有手艺,我能养活妞妞。我一定能把妞妞送进大学校门,我是当妈的人,我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我一定要为妞妞今后的生活考虑,一个大学生需要很多钱,这我知道,趁着妞妞现在小,我年轻。我努力干活,一定能给妞妞把学费攒出来。” 三姨的话让晓北不知怎么想起前世自己自杀时妈妈流下的血泪,为母则强,当妈的人,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就好比三姨,那么软弱的一个人小女人。可以为了妞妞付出一切,晓北有些理解前世为什么三姨不再嫁而守着妞妞过日子了。就是怕找个后爹对妞妞不好。 “三姨,你跟我妈说了吗?你想过干什么吗?”甩开那丝心底的难过。晓北轻声问着。 “说了,你妈的意思让我再养养身体,可晓北,三姨觉得身体没事了,我可以出去干活了。”晓北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带着憧憬带着坚韧的小女人,心里有着一丝淡淡的感动,晓北明白,三姨这是希望早早替妞妞做打算。 “三姨,你想过你能干啥了吗?” “晓北,我会做衣服,会打板,我还能吃苦,不管是做裁缝还是出去做苦力,三姨都不会比别人差,不管干啥,只要有活干,能赚钱就行,脏点累点都无所谓。”李秀兰知道自己文化程度不高,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活计等着自己,但自己能干,而且肯吃苦,一定有适合自己的活。 “三姨,你会打板做衣服?”晓北有些好奇了,农村孩子会踩缝纫机做衣服不稀奇,但却很少有会打板的。 李秀兰点点头,脸上不自觉带出一丝怀念,“晓北,三姨会打板还是那时候你太姥逼着我学的,那时候三姨不想念书了,只要坐在课堂三姨就头疼,还是你太姥说让你姥爷给我找个好的裁缝跟着去学怎么做衣服,怎么做好衣服,其实三姨当时只是觉得咱农村孩子会踩缝纫机就行,可你太姥说技多不压身,就是以后地里收成不好,自己农闲的时候也能给人做衣服赚点零花,晓北,三姨现在知道了,要是没有那时候学的做样打板,三姨啥都不是,既没文化也没手艺。” 晓北心底暗暗的点了点头,难怪,太姥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就好比当初爸妈结婚也是太姥最后拍板决定的,晓北仔细打量起三姨,年轻秀雅,脾气温和,“三姨,你不打算在找了?” 李秀兰被晓北的问题问愣住了,好一会才苦笑的摇摇头,“晓北,三姨没文化没本事,谁能要我啊,再说我还带个孩子,妞妞是女孩,找个后爹万一出点啥事,三姨死都比不上眼睛,就这样吧,只要妞妞有出息,能够生活的好,三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晓北被李秀兰隐藏在话里对于婚姻的淡淡恐惧与失望闹的有些发堵,那场以失败为结局收场的婚姻对三姨的打击太大了,难怪前世记忆中三姨一直没有再嫁,不是没有人说和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而是三姨自己心底对婚姻已经失望了。 算了,只要三姨自己高兴,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以,晓北甩来替三姨难过的情绪,认真想着三姨说的话,会打板会做衣服,“三姨,你开个服装店咋样?”晓北突然想到后世纯手工衣服那个值钱,而且三姨从来不是个说大话的人,既然她说会做衣服那么一定是手艺相当不错。 李秀兰楞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晓北,“晓北,你说开服装店?” 晓北越想越觉得行,现在的服装没什么样子,自己虽然没正统的学过绘画,但素描还是会一点的啊,而且书画不分家,自己学了那么就的书法,画个简单的衣服样板还是没问题的,晓北眼睛闪烁的看着李秀兰,眼神中有着一丝兴奋,“恩,三姨,你开服装店吧,只要咱衣服做的好,样式新颖肯定能赚钱,不过就是辛苦。” 想起做衣服的辛苦,晓北又有了一丝犹豫,毕竟要是赶上客人要的急,那可真是没黑没白的干。 李秀兰有些犹豫,“晓北,三姨到是不怕辛苦,可我能行吗?” 晓北点点头,“行,肯定行,三姨,你看你还没干,自己就没信心,觉得自己不行,好不好咱总要尝试一下是不是,就是真不行,咱们还可以换别的工作干,再说,自己干时间分配要轻松一些,妞妞现在小,要是大了,需要妈陪的时候,时间也有余富。” 虽然晓北说的李秀兰也明白,但对自己没信心的李秀兰还是有些犹豫,晓北看着三姨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三姨,要不晚上等我爸妈回来,咱们在跟她们商量一下,看我爸妈什么意见?” 李秀兰点点头,“晚上问问你爸妈。”晓北也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这事还是爸妈来劝吧,不管怎么样,晓北还是觉得三姨自己干服装店能行,开始的时候或许生意不会很好,但以后名气打出来了生意只会越来越好,而且晓北相信,有自己给画的样本,加上三姨自己的手艺,肯定没问题。 晚上李秀芹刘忠两口子一进屋就被等在门口瞪大眼睛的晓北吓了一跳,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这孩子啥意思?李秀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晓北,“你考试没考好。”晓北脸上的笑僵滞了一下,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哪跟哪啊,怎么会想到自己考试成绩好哪?随即想起今天是取成绩单的日子。 晓北摇摇头,凑到李秀芹身边,抱住妈妈胳膊,“妈,进屋,进屋,我跟你说点事。” 李秀芹立了立眼睛,“是不是成绩下降了?晓北,妈就说在家好好学习,你就不听,非要出去摆地摊,你看,现在成绩掉了吧。”李秀芹边说边脱鞋。 “妈呀,我成绩没掉,咱别老揪着我摆地摊这事行不,你进屋,我有事,不是,是我三姨有事。” 刘忠摇摇头,不理会晓北娘俩扯皮,赶紧进屋坐下喝点水,这一下午可累死了,忙的连口水都没喝上。 “你三姨有事,你三姨咋了?三兰、三兰。”李秀芹一听是妹子有事,有点着急,站在门口喊上了,李秀兰从厨房冲了出来,“来了来了,姐,咋的了。” 李秀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上下打量妹子,有拉扯着来回看了几眼,李秀兰被大姐的一系列动作闹的心慌,“大姐,咋的了,出啥事了?”问话的同时脸色开始发白。 晓北被李秀芹的举动闹的哭笑不得,而看到妈妈把三姨吓到了,赶紧走过去,把妈妈拽了过来,“妈,我三姨没事,你想啥哪?” 而李秀兰也赶紧点头,“姐,我没事,你有事啊?” 李秀芹仔细打量完妹子,看没什么变化,气的转身拍了晓北一把,“死丫头,没事你说什么你三姨有事,你想吓死我啊。” 晓北满脸无语的看着妈妈,这怎么又怪上自己了,明明是妈自己不让人把话说完。(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晓北看了一眼眼眶微红的妈妈,转头看向带着伤感的太姥,心沉了沉,刘忠轻轻的在晓北身后推了一下,晓北收拾下心情,带着笑坐到了太姥身边,搂着老太太轻轻晃悠了一下,“太姥,你咋说丧气话哪,啥叫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指定能,你不光能看见我三姨成家,你还能看到我们子妹四个结婚,你使劲活着,你能抱下一辈,你看我大姐都上大学了,最多四五年,肯定结婚生子,到时候让我大姐把孩子给你送回来,你继续给带孩子。” 晓北的话让老太太不自觉的顺着晓北的话想着今后的生活,想着抱晓南家孩子,呵呵的笑声响起,轻轻转头看向晓北,“你说太姥能看见?”话语中带着隐约的不确定。 晓北赶紧点头,“何止啊,太姥,你稍微使点劲还能看见喵喵结婚哪,你看喵喵9岁了吧,最多十了年喵喵也结婚了,太姥,你看电视报道有什么百岁老人,咱使点劲也当个百岁老人给大家看看,到时候上电视的就是你了。” 晓北的话让老太太笑的跟朵开放的大菊花似的,灿烂极了,刘忠凑到老人身边。“姥,咱都努力活着,到时候四个孩子都结婚有孩子了,我买个自行车,后面挂四个斗,我在前面骑着,后面拖四个小不点,然后让秀芹也买个自行车带着你和我爸妈,你想想到了那时候日子得多嘚。” 晓北和刘忠的话逗的老太太呵呵的一直笑。边笑边点头,“行,我使劲活,不过,晓北,你说要是太姥活到一百岁指定能上电视?” 晓北赶紧点头,“能,太姥,到时候我陪你去,咱俩打扮漂亮的。闪瞎她们,也让大家看看什么叫新时期老太太。” 刘忠看到老太太终于把那一丝难过甩开了,也凑趣的点头,“咱都去,咱家人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长的都俊。” 爸的自卖自夸让晓北忍不住想笑,可看到太姥还当真似的直点头,把到嘴边的喷笑憋了回去。 “太姥,谁也不用你们花钱。我决定跟我三姨合资,我给我三姨出钱出图。我三姨出技术,到时候赚钱了,我俩一人一半,你的钱留着,你多攒点钱,要是有了下一辈,你当祖太姥了的不给买点啥啊,小玩具啊,小衣服这些东西可贵了。” 老太太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晓北。“你有那么多钱吗?” 晓北点点头,拍了拍胸口,“太姥,你忘了,我摆摊赚钱,我没跟你说过,我没少赚哪,多了没有。三千两千的还有,你放心吧,给我三姨支吧个小店肯定没问题,再说,太姥。”晓北嘿嘿笑了两声,趴在太姥耳边,“太姥。我跟你说,其实我就是借着我三姨的手艺给自己攒私房钱。你别告诉我妈。” 老太太看了一眼李秀芹,点点头。小声在晓北耳边轻声说,“我不告诉她,太姥肯定能守住秘密。” 晓北也点点头,“我就知道太姥肯定能守住秘密,所以,太姥,你把自己的钱攒好,以后等我结婚了,给我家孩子买玩具。” 老太太呵呵的笑了,点了晓北头一下,“不害臊。” 晓北呵呵的笑着,只要老太太高兴,不害臊就不害臊吧,太姥带着笑看向刘忠,“刘忠,那咱们都不花钱,让晓北跟她三姨折腾去,没准人家俩能赚大钱哪。” 刘忠笑呵呵的点头,“行,让她们娘俩折腾,晓北有钱,要是不用,没准哪天这孩子就败霍了,姥,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太敢花钱了,前段时间,买了一条裤子,好家伙,一百多快二百块钱了,给我心疼的啊,说是什么牛仔裤,我都没见过,可真贵啊。”刘忠说完吧嗒吧嗒嘴,白了晓北一眼。 晓北只是笑着不说话,想起好不容易陶登到的直筒牛仔裤,晓北就高兴,价格现在看是很贵,但对于牛仔裤来说已经算便宜的了,在d市找一条好的牛仔裤子多难啊,晓北想起爸爸知道价格时抽动的面部表情,就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老太太听完刘忠的话,也咋舌的看向晓北,“你真买那么贵的裤子了?” 晓北嘿嘿笑着不说话,刘忠在旁边点头,“她真买了,你说现在孩子咋这么敢花钱哪,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捡我二姐裤子穿哪,都旁开门的,一条裤子连布带手工才两块钱,不过也是这东西太贵,你说就俩条腿一个屁股,能用多大的布料,都赶上抢钱了。”说完,还摇摇头,爸的话让晓北忍不住喷笑出来。 老太太瞪了晓北一下,拍了晓北后背一下,“以后可不行这么花钱,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你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自己结婚当家做主咋整,花钱的算计着来,而且钱一定要花在刀刃上,不该花的钱坚决不能花。” 晓北忍住笑点点头,“我知道了太姥,以后不这么花了,以后我买布做裤子穿,守着裁缝出去买衣服多丢人。”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刘忠在一旁也露出了满意的笑,而终于想好的李秀芹看着自己丈夫耍小聪明摇摇头,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对于晓北几人的对话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就按照刘忠说的,让晓北拿吧,赔了自己给晓北补上,也省着晓北不知道啥时候就都给花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让晓北拿钱,刘忠你张罗着找房子吧,离家近点,守着这么大片楼区,也别往远走,离家近三兰回家吃饭也方便。”李秀芹收起乱糟糟的思绪,一拍桌子看着几个人说道。 “行,我明天就托人找房子。”刘忠点点头,附和着。 “爸,你找房子的时候稍微大点,机器、布料都占地方,而且”晓北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李秀芹,“妈,你最好带我三姨去一趟省城,做衣服就怕布料少,布料多选择的也多,选择多了挣的也多,其实我三姨现在没那么怕人了,再说,要是想开服装店怎么也要闯过怕人这关,正好带着她出去锻炼锻炼。” 李秀芹想了一下,点点头,“行,我拖也给她拖去。”说完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神看向刘忠,“老刘,你说以后叶建新那个王八蛋不能找来了吧?要是以后知道三兰有钱了,再来跟三兰抢孩子,那不是要三兰的命吗?” 刘忠皱起了眉,“你怎么想起这茬了?” 李秀芹呸了一口,“还不是我们单位小王,就是王雨老师,教三年级的,老实巴交的那个,你记得吧?” 刘忠想了一下,“有点印象,你就说咋的了吧。” “她离婚了,也是因为生了个姑娘,这不她原来的丈夫后找的那个不能生育,又跑我们单位找王雨来了,得回王雨她哥是我们学校体育老师,给打了出去,要不就王雨那老实样,估计也对付不了,咱三兰比王雨还窝囊,我这不是寻思万一三兰赚钱了,叶建新找来咋整。” 刘忠叹了一口气,“我说这都哪跟哪啊,你操那心干啥,别说不能来,就是万一真来了,咱这一大家子人还打不死他,就那小样的,都不是我瞧不起他,一个老爷们跟老娘们动手,那就是无能。”刘忠没想到媳妇的担忧真的应验了,当李秀兰重新获得幸福的时候,曾经那个给她带来巨大痛苦的男人又冒了出来,要不是后来的丈夫是真心疼爱她,全部揽下了,李秀兰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就是那么一说,行了,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裁缝的那些机器咱d市有吗?没有在省城买怎么捎带回来?”李秀芹说完皱起了眉看向刘忠。 “咱先看看,要是没有,我从单位要车,咱们一次全解决了。”刘忠站起身边活动坐的发酸的腰边说着。 李秀芹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仔细想着d市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妈,喵喵今天又不回来了?”晓北突然想起好几天没见到的俩丫蛋。 “不回来,也回不来了,你徐奶奶算是找到乐子了,把俩丫头收拾的干净利索的,说家里人忙,她给带了,其实就是老两口寂寞,正好喵喵、妞妞小,天天跟着秦鹏往人家跑,给老太太带孩子瘾勾起来了,说啥都让放哪呆一段时间。” 看着李秀芹有些无力的表情,晓北不厚道的嘿嘿笑了起来,听见嘿嘿笑声的李秀芹白了晓北一眼,站起身扶起老太太,“姥,走吧,回去睡觉了,咱不跟晓北在这胡扯淡了。” 老太太看着还像小孩的大孙女呵呵的笑着站起来,“好,咱不理晓北,大芹,想着招呼三兰睡觉,要不然那孩子估计一晚上都不带睡的。” 李秀芹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给你倒点热水,你烫烫脚。” 边走边说的娘俩也没搭理晓北,晓北摇摇头,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是生活好了,轻松了还是怎么的,自己老妈小脾气见涨,而自己老爸却还挺乐呵,有的时候晓北很羡慕爸妈的感情,不说情不说爱,互相之间信任默契,一举一动中萦绕在俩人身边有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1月24日,腊月初九 早上五点晓北皱着眉头打着哈欠费劲巴拉爬了起来,放假之后天天的懒觉让晓北面对突然的早起及其的不习惯,心底摇摇头,懒多了,就连五禽戏也好久没练了,好在辛爷爷心思全部放在了秦鹏身上,否则,晓北想起那根高高举起的戒尺,不自觉打个冷战,十四五的大姑娘要是因为这个挨顿揍会丢死人的,人都有惰性,越懒越想懒。 洗完脸拿出自配的液体排在脸上,晓北照了照镜子,心底叹了一口气,怎么跟以前长的越来越不像了,前世明明是张萝莉脸,现在可到好,圆脸变成了鹅蛋脸,还是那种小小的鹅蛋脸,虽说漂亮,但,晓北皱着眉,自己还是喜欢前世那张看着可爱的脸蛋,至少,人平凡点不招风也容易被人接受,毕竟女孩子过于漂亮还是有些麻烦,看看大姐就知道了,要不是跟自己一样,从小认识的那几个朋友,上高中一个女性朋友没有交到,就是因为太漂亮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二十了,没时间磨叽,赶紧拿出大布单,打开看看还有没有拉下的东西,想起昨天晚上收拾鞋垫袜子被晓东晓南笑话,晓北心底哼了一声,等我赚钱拿钱砸你们的时候还笑不笑,检查完没有拉的东西,晓北把布包重新包好,拖着两个布包往门口走去。 “二道贩子,你走啊。”晓北满脸黑线的回头,看到晓东趴在门口笑的贱贱的,瞪了晓东一眼。竖起了中指,哼了一声套上衣服离开了。 走出单元门看到等在门口的海兰、王军、常虹。晓北笑了一下,“你们可真早,我早上差点爬不起来,从放假开始就天天睡懒觉。” “别提了,我定的闹钟把我妈都叫醒了,我自己没醒,要不是我妈给了我一巴掌,你们这会还看不见我,北北。我还没吃饭哪,真冷。”海兰打着哈欠边蹦边嘟囔。 “这么早都没吃。快走吧,到了集市给你买包子。”晓北边把布包递给王军一个,边提着另外一个布包往前走。 “我不想吃包子。”晓北回头看向拖拖踏踏跟着的海兰,哄骗着,“行,到了集市,你想吃啥就买啥。” “真的?”海兰眼睛瞪的大大的,晓北点点头。加快速度。早上可就一班往集市去的车,在有就是七点以后的了,“你请客。” 晓北继续点头。“恩,我请客,你花钱。”说完自己偷笑了一下,“好啊好啊,北北请客,我多吃点。”没反应过来的海兰继续咋呼着,而常虹一声喷笑让海兰疑惑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常虹摆摆手,王军满脸无奈的看着侧面的傻丫头,摇摇头,不参与女孩子之间的战争,否则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第一班小客,四个人挤上车晓北觉得连喘气都费劲,一大早不在家睡觉怎么这么多人,心底不停的嘀咕,晃晃悠悠六点多总算到了集市,晓北拽着布包冲下车,使劲喘了一口气,“可挤死我了。”海兰喊了一声,晓北回头看向活动着身体的海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军,而王军脸红了一下,抬头看向远方,“赶紧走吧,摆摊的人不少了。” 晓北笑眯眯的点头,别以为我没看见,在车上的时候护着海兰,有猫腻,远处的叫卖声打断了晓北的思绪,和常虹俩人提着包裹往预定好的摊点走去,晓北没看见身后的王军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挤出来的汗,提着包裹撵了上去。 没到集市散场,晓北等人带去的踩小人袜子和鞋垫全部卖光了,几个人满脸兴奋与疲惫的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彼此乱糟糟的头发与挤得变形的衣服,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晓北早就知道这批货能卖的不错,但没想到会卖的这么好,完全按照自己预期的那样开始了。 收拾好布包准备离开的晓北等人刚想往车站走被人叫住了。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中年男子让晓北等人吓了一跳,王军蹭的一下窜到几个女孩子身前,板着脸,“你想干什么。” 洪大志哭笑不得看着眼前板脸的少年,“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的货在那里进的。” 晓北在王军身后拉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王军心底一动,继续板脸问着。 “我是在马家屯那边摆摊的,我今天是回老丈母家,看到你们货走的快想问问。” 王军回头看向身后的晓北,洪大志眼神快速的闪烁着,看来那个小姑娘才知道货是从哪里上的,“姑娘,你看,我是在马家屯摆摊的,你们在四新,咱们谁也爱不着谁,你能不能把你们从哪里上的货告诉我?” 晓北看着眼前微微有些胖的男人,心底算计着,自己拿货袜子是8毛,往外卖是2块5,鞋垫拿货是7毛,往外卖是两块,晓北笑了,“在阿城。” 洪大志皱起了眉头,太远了,突然看到笑眯眯的小姑娘,或许,“小姑娘,你手里有多少货?” 晓北挑了下眉头,这人心思转的真快,其实晓北也想过马家屯太远,来回都不方便,他们这些人完全可以守住一个集市就行,但是还是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我忘了,这样吧,大后天还有一个集,我们在商量,你看现在这个时间了,我们还没吃饭,你大后天来找我,我给你个准信。” 洪大志皱眉想了一下,可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咱们说好了,大后天的集市我来找你。”看到晓北笑眯眯的点头,洪大志心底摇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精。” 拉了身边的海兰常虹,挥挥手,赶紧往车站跑去,到了楼区几个人分开,晓北把钱带回家,说好晚上人齐了之后分钱商量事情。 直到进屋,一冷一热晓北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回到家晓北才感觉到手指脚趾木木的,一上午收钱拿货忙忙活活也感觉不到,回到家才感觉到累和冷。 “晓北,回来了?东西都卖完了?”听见开门声,晓南从客厅站起来看了一下,看到站在门口脸蛋冻的通红的晓北,走了过来,伸手摸了下晓北的脸,冰凉的触感让晓南皱起了眉,赶紧使劲帮着晓北搓脸蛋,要不然时间长了,脸蛋会火烧火燎的涨着难受。 “姐,有吃的吗?我还没吃饭哪,饿死我了。”晓北脱下外套边脱鞋边问晓南。 “有,妈中午给你留吃的了,也不知道你忙活啥哪,都高中了,不抓紧时间学习,还出去摆摊,这都啥时候了,死冷寒天的,你就不怕冻坏了。”晓南嗔怪的白了晓北一眼,往厨房走去,晓北笑了一下,没接话,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赶紧过来吃饭,饭还热乎哪。”晓北答应一声,从洗手间跑了出来。 坐在饭桌上,晓北快速的扒拉着米饭,晓南看着晓北低头使劲吃饭,饿的连菜都不夹,赶紧拿了一双筷子,给晓北夹菜,“你慢点吃,你傻啊,中午不会买点吃的,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要在这样,你就别出去了。”晓南有些生气的敲了晓北一下。 “没时间,那会太忙了,忘了饿,再说在外面吃东西,这么冷在灌一肚子风,我下次注意。”晓北咽下嘴里的饭抬头看向晓南,晓北知道姐姐只是心疼自己,而大姐说的确实是事实,要是因为卖点东西在把胃饿出毛病得不偿失。 “行,你自己说的,要是再有一次这种情况,我就跟爸妈说。”晓南看了下晓北,晓南知道只要晓北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但作为姐姐她不得不在强调一遍。 晓北点点头,终于垫底了,吃饭的速度也放缓,慢慢的边吃边跟晓南聊天,问学校的事情,问西南政法的环境,所在城市怎么样之类。 而提起学校的事,晓南不自觉皱了下眉头,而低头吃饭的晓北恰好错过了这次本来可以一探究竟的机会,等到再次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美丽灵动的姐姐已经被狼叼走了,而还是在爸妈的许可之下叼走的,以至于让后来的向北想起就咬牙切齿的。 “二道贩子啥时候回来的。”调侃的声音响起,让晓北翻了下白眼,从昨天晚上开始,哥哥就没完没了的叫自己二道贩子。 “你干啥去了?”终于吃饱的晓北放下手里的碗筷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晓东,满头汗的晓东让晓北挑了挑眉头。 吧嗒一下,晓东脸上的笑容掉了下去,“别提了,你说王涛抽风了咋地,我高三了,他还这么狠,现在的训练竟然加到了以前的三倍,累的像狗似的。”边说边往客厅走去的晓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晓北不厚道的呵呵笑了起来,跟着大姐把桌子收拾出来,倒了杯清茶一起来到客厅,“怎么的?又被训练了?” 晓东郁闷的点点头,好不容易今天开始放假了,本以为可以睡个懒觉好好玩玩的,没想到早上七点该死的王涛就跑来了,抓住自己就要训练,脸都没洗上。 晓南晓北看到晓东满脸的郁闷,呵呵的笑了起来,能让晓东郁闷的,现在也就是王涛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章 不管怎么发愁大姐回去的事情,日子还要继续,好在离开的时间还有很久,可以暂时放下,腊月十二一大早收拾利索跟着李静、葛楠、清芷、向北赶到集市,对于这次有可能的合作,大家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用王军的话就是我们已经从小商小贩转变为二道贩子,本来所有的人都要跟来,但晓北想了一下还是劝住了,不管多么成熟,毕竟还是十六七的少年,一举一动很容易让对方看出我们的急切,而今天跟来的除了清芷都属于比较静一类的,到时候完全可以让李静看住清芷。 不到七点大家还没吃完饭生意就开门了,到了九点的时候,晓北在忙碌中看到站在相隔两个摊位后面看着大家往外批货的中年男子,晓北心底笑了一下,借着拿货的时候推了向北一把,向北满头汗的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晓北,晓北笑了一下,挑了挑眉,“来了,左侧。”向北点点头,只是装作笼货的间隙看了一眼。 “你说他啥意思?”向北小声的问着。 “看看咱们的货走的怎么样。”晓北笑眯眯的招呼着摊位前的大娘大婶们。 “多余,北北,除了咱们d市肯定没有这样的货吧?”葛楠突然的插话让晓北嗤笑了一下,“肯定没有,当初定的时候就说好的,d市只能我一家拿这样的货,他想卖除非是从咱们手里拿。” 想起当初定下的这个规定,晓北就知道有这一天,要是谁都能进这样的货。对自己的摊位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到了那时候。互相恶劣的竞价展开,吃亏的还是自己,中国从来都不少跟风捣乱的人。 “那就好,愿意看就看吧。”葛楠说完招呼着清芷找零钱。 中年男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直到十点半才过来,而这时候却是最忙的,晓北交代一声,抽出身跟着中年男子退到摊位后面,擦了擦额头的汗。笑了一下。 “大叔,咱们长话短说。袜子1块4块,鞋垫1块1块,你要是要,咱们再谈,要是觉得价高,你在看看,你也看到了,我们摊位现在忙。你先想想。”晓北说完准备重新回到摊位。向北几个人已经有些手忙脚乱的了。 “等等,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咱们在商量一下。”洪大志从晓北报价开始。就觉得肉疼,价格这么高,自己赚的就少了。 晓北摆摆手,“大叔,我可以说整个d市只有我自己有这样的货,袜子2块5往外卖,鞋垫2块,你算一下你能赚多少,基本上是半利,这个价格已经不高了,毕竟运费都是我的,要是你出运费,那么可以少点,你想想吧。”说完赶紧跑过去帮忙。 洪大志算计一下,觉得要是出运费还不如直接这么拿哪,抬头看向摊位前挤挤插插的人群,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帮小孩从哪里找到这么好的货,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了,洪大志也知道晓北等人肯定提价了,好在价格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咬了咬牙,赶紧进货赶紧卖,没准能多赚点。 想好的洪大志走过去,喊着晓北,“穿红衣服的丫头,你过来,咱们谈谈。” 晓北回头看过去,挑了下眉头,笑了,站起身走了过去。“大叔,我姓刘,您贵姓?” 洪大志拍了下脑门,“忘了,别贵姓了,大叔姓洪,叫洪大志,你叫我洪叔叔吧。” 晓北点点头,“洪大叔,你想好了吗?” 洪大志点点头,“想好了,你手里有多少。” “你要多少?”晓北歪头问道。 洪大志笑了,“你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这么精,这样吧,我手里没那么多的钱,我先要1万。” 晓北算计了一下,暗自点了点头,估计最多三个集市他还会要货,马家屯的那个集市可比四新这边的大,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马家屯那边守着两个区。 “行,你想什么时候拿货?” “下午吧,我们那边从明天开始隔天开集。”洪大志笑呵呵的说着,自家老婆可打电话让自己回去哪,赶紧整完赶紧回去。 “行,你下午去测试家属区,家属区左侧有一个车棚,你大概几点到,我去等你,你知道测试家属区在那里吧?” “知道,3点肯定到了。”洪大志算计了下时间,说出保守点数。 晓北点点头,“行,我下午3点等你,一手钱一手货,洪大叔,我这边可是不赊账。” 洪大志笑了,“这玩意哪有赊账的,再说不认不识的,我敢赊账,你也不敢给我呀。” 洪大志的话让晓北嘿嘿的笑了一下,心底暗暗的敲了自己一下,犯傻了,这时候哪有赊账这一说法。 商定好的俩人分开,晓北回到摊位前,洪大志赶紧往家走,联系小货车,自己拿是拿不回去了,还好,邻居家有货车,赶紧打声招呼去。 到了中午十二点半,货物清完,收拾好皱巴巴的布单,晓北直起腰敲了敲,“北北,我饿了,给我整点吃的吧,我坚持不到家了。”清芷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晓北扑哧一下笑了,掐了清芷冻的红红的脸蛋子一把,“走,请你吃馄饨,我也饿了,咱们边吃边说。”把叠好的布单塞到包包里,晓北把钱递给向北,向北塞回棉袄里面特意缝好的大口袋,鼓鼓囊囊的看着像肋巴那里长东西了似的。 也没远走,就在相隔不远的馄饨摊要了五大碗馄饨,等待间隙,晓北看着眼前等结果的几个人笑了一下,“成了,下午三点去车棚取货,向北,一会回去你招呼王军一声,咱们得帮人把货装车。” 向北点点头,突然清芷凑了过来,想说什么却又四处看了一下,“你想说什么就说,这里人来人往的,没人注意咱们。” 晓北被清芷的举动闹的想笑,知道这丫头肯定心急藏不住话,“嘿嘿,北北,咱们这么批货合适还是单卖合适吗?” “差不多,看着好像咱们单卖价格高,但批发出去的量大,两相对比我倾向批发,批发不遭罪。”晓北说完,清芷歪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哪到底是批发合适还是单卖合适?” 晓北有些无奈的看了满脸疑惑的清芷一眼,转头看向李静,“静姐,你给解释吧。” 葛楠扑哧一下喷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别解释了,清芷,你只要知道不管怎么卖都合适就行。” 清芷哦了一声,点点头,“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北北解释一堆,我一句都没听明白还是楠楠说的清楚。”清芷的话让晓北忍不住笑了一下,摇摇头,以后有什么事需要解释还是葛楠来吧。 “对了,他这次拿了一万的货,一手钱一手货,我估计最多三个大集,他还得找咱们上货,毕竟马家屯集市比咱们这边大的多。” “北北,要不然咱们也去马家屯卖吧。”李静的话让晓北摇摇头,“静姐,不行,太远,咱们过去不方便,而且既然已经批货给人家了,咱们赚差价守着这边就行。”李静想了一下,也确实是,卖帽子的时候,光去一趟,坐车就坐了两个小时,而且到了下午3点就没公交车了,摇摇头,也别贪心,自己手里的钱上大学没问题了,这还没算北北后面要结算的,心底笑了一下,人真贪心,要不是有北北给张罗,自己估计也就上技校的命。 “阿姨馄饨好了吗?”清芷揉着肚子喊了一声,“好了好了。”边说话边端着大碗走出的中年妇女让饿的不行的五个个人眼睛死死盯住手里的馄饨碗。 清芷欢呼一声站起身接过大碗,站着捧着碗就喝了一口,“好热乎。”清芷的举动让剩下的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向北把阿姨手里的碗接过递给晓北,晓北推给李静,“静姐,你先吃,阿姨又去拿了。” 李静点点头,也没拒绝,直接捧着碗开吃,等大家陆续的吃完,也没休息,赶紧往家赶,还要回去把货点出,那么多的货点货也需要时间,回到家属区,向北去找剩下的人,晓北四人开始笼货点货,等人齐了,速度也上去了,把准备批出去的货物装好提出之后,晓北才算坐下来喘口气休息一会,看着身边造的灰突突脏兮兮的朋友,晓北轻笑起来,“王军,真按你的话来了,咱们已经从小商小贩转变成而二道贩子了。” 晓北的话让大家都笑了,海兰边笑边打王军,“就你话最多。”王军嘿嘿笑着也不还手也不接话。 晓北看了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三点了,估计快来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招呼着王军向北把装货的袋子提出来,等在了门口,刚刚走出就看见一辆小货车驶来,晓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挂上了笑容,“来了。” 交货点货收钱告别,等拉货的车完全看不到影子时,海兰蹦着欢呼一声,“北北,好多钱。” 晓北点点头,“走,去我家。”招呼朋友往家走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十一点多冻了一上午已经彻底冻透的晓北看向摊位只剩下不到50双的袜子,心情有些烦躁,又冷又饿,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货少的事,讲价的开始多了,晓北跟大家商量一下, 让王军带着海兰、清芷、李静、常虹先去吃口饭,朋友们冻的发青的脸让晓北有些心疼,今天是这一个星期最冷的一天,即使带着帽子,晓北也觉得耳朵有些发痒,晓北知道肯定是要起冻疮了,看了一眼不自觉挠着耳朵和手指的葛楠,晓北知道今天大家都冻坏了,可剩下这些袜子不能带回家。 晓北也知道现在各家年货基本上买的差不多了,晓北看了一眼脸蛋发紫已经出现红血丝的葛楠,咬了咬牙,“楠楠,向北,把剩下的袜子按照五双一包包好,往外甩,甩完早点回去。”向北葛楠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低头伸出僵直的手指开始打包,晓北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声吆喝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声在吵闹的集市非常刺耳,晓北的第一声吆喝开始,向北葛楠有些吃惊的抬头看向晓北,晓北可很少这么大声吆喝啊,这是着急了,不过想想过了十点以后来买东西那些没完没了讲价的,俩人也有些无奈,一毛两毛的没完没了的砍价,不给降价就骂人,这一个多小时可能是这段时间挨骂次数最多的,可每个骂人的不是大娘就是大婶,他们一帮孩子还不能还嘴,只能憋屈着。 冻的不行的晓北边蹦跶边大声喊着,直到摊位只剩下最后两包的时候。晓北才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人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似的。晓北有些火大的抬头看过去,瞬间晓北的喊声嘎然停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目瞪口呆的晓北看向前方人群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眼神带着一抹柔和,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走来,那个让自己思念了很久的男人。现在真是男人了,变样了。更加高大魁梧,挺直的腰板。刀削似的轮廓,除了眼神中闪过的温柔,跟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完全两个样。 向北葛楠突然发现晓北停住喊声,微微张着嘴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看向前方发呆,俩人有些心惊,认识晓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晓北这副摸样,葛楠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推了晓北。“北北,咋了?出啥事了?你看啥哪?”说完顺着晓北的目光看了过去,葛楠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一个比这天气还冷的当兵的往这边走,葛楠收回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晓北,这人明显是冲着他们摊位来的,“向北。”葛楠有些害怕的招呼了一声向北。 向北也发现俩人的异常,赶紧站起身挡在了晓北葛楠身前,顺着晓北葛楠的目光看向前方,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也无法掩盖其自身气质的男人往他们这边走来,看似有些慢的脚步却充满了坚定,向北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发愣的晓北和害怕的葛楠,向北不自觉的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动,虽然心底发颤,却依然没有动,紧紧的盯住已经走近的高大男人。 陈国旭从拥挤的人群中一步一步往晓北的方向挤着,看到晓北的同伴招呼她,看见晓北继续发傻,看到,陈国旭的眼神闪了一下,看到一个男孩子挡在了自己媳妇前面,陈国旭微微皱起了眉,脸没有自觉地沉了下去,虽然知道这肯定是晓北信里说的好友,但看到有男性接触晓北,陈国旭还是觉得不爽。 等到陈国旭挤到三人身前时,晓北才算从发傻中缓了过来,看到站在自己身侧和挡在前面的向北,晓北心底划过一抹温暖,笑了一下,轻轻的拉了一下葛楠的手,“楠楠、向北,没事,我认识他。”说完从撒开葛楠的手,从向北身后走到陈国旭面前,瞪着眼睛看向眼前这个让自己没见到的时候想的不行,见到了恨不得一脚踹飞的男人。 陈国旭近距离听到晓北说话的时候,彻底的皱起了眉头,这不光长的漂亮了,连声音也变的比以前有磁性,这丫头怎么越大越勾人了,暗自摇摇头,收起那丝烦躁的思绪,低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晓北,陈国旭缓缓松开了紧锁的眉头,伸出手摸了晓北脸一下,“啪”的一声,晓北直接抬手把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的男人手打掉,“我认识你吗?谁让你动手动脚的。”说完狠狠的瞪了陈国旭一眼。 陈国旭无奈的笑了一下,抬手揉了下晓北的帽顶,半蹲下把头凑到晓北眼前,“晓晓,我回来了。”陈国旭的这一声低沉的回来了,让晓北突然觉得委屈,走了五年,足足五年了,除了每个月的一封信,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真以为自己是傻子,不知道部队有探亲假,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三年还有一次探亲假,你一个军官竟然混到五年没假,谁信啊?凭什么你想走的时候打声招呼就走,想回来的时候像个鬼似的突然冒出来了,越想越觉得委屈的晓北,眼眶红了,好在还记得这是集市,使劲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按了按眼角,把心底的激动和气氛强压下去。 陈国旭早在来之前就知道晓北会生气,但真正看见晓北忍着眼泪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火烧火燎的,看了一眼人潮涌动的人群,又看了一眼眼眶微红的晓北,心底叹了一口气,这还真不是说话的地方,站起身拉着晓北的手打算往外走,可晓北不动的腿让陈国旭有些挠头,这么多人以晓北爱面子的脾气,自己要是敢抱着她走,估计好长时间都不带搭理自己的,只好回身看向晓北,伸手摸了摸晓北冻的冰凉的脸,“丫头,什么时候完事?咱们回家说行不,我肯定给你解释清楚。” “北北。”身后传来带着些许犹豫的喊声让晓北强压下心底乱七八糟的情绪,回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们,晓北勉强扯出一抹笑,“没事,他是我哥。”几个人除了开窍的王军和成熟的李静、向北,没人看出晓北与陈国旭之间的不对,王军、向北眼神闪烁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晓北的不对劲,只是看着晓北已经发红的眼眶,向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晓北虽然一直主意很正,却是所有人中最小的,无形中他们这些人多少都会让着一些,但这么多年,没见晓北耍过脾气,即使开学时跟人打仗也没这么委屈过,对,就是委屈,现在的晓北给她们的感觉就是很委屈。过后当大家知道的时候,都说晓北不厚道,不过笑嘻嘻的晓北却觉得这时候的孩子真单纯啊,哪像二十一世纪的孩子,小学生都知道谈恋爱。 “北北,你先吃饭去吧,冻了一上午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李静走到晓北身边,拉了晓北衣服一下,晓北点点头,抬头看向陈国旭,“我饿了,我还没吃饭哪。”嘟囔着说完,晓北转身往面摊走去,葛楠、向北跟大家交代一声没有跟晓北走,而是去了旁边的馄饨摊。 闷头走到面摊的晓北也不搭理身后跟上的陈国旭,别想就这么混过去,晓北心底对陈国旭有气,晓北知道部队有部队的规定,部队有所谓的保密文件,可怎么回家探亲也需要这么费劲吗?晓北有些理解不了,即使是保密部队也有人情,你陈国旭就那么重要,离了你队伍还不转了。 低头等着面的晓北也不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陈国旭,只是不断的钻着牛角尖,越想越偏激的晓北不自觉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绷的发白的骨节让陈国旭叹了一口气,也不管人多不人多了,伸手握住了晓北的手,一个一个轻轻的把晓北攥紧的拳头打开,轻声的说着,“晓晓,别生气,我今天肯定给你解释清楚,你看都饿一上午了,咱先吃点东西行不,你要是实在觉得堵的慌,你揍我两下?” 晓北抽出被握住的双手,也不管干净还是埋汰,趴在了桌子上,不是不知道东子肯定有事回不来,可一年不行两年不行难道三年四年也不行吗?自己中考有多希望他能回来看看,晓北突然觉得累,看不到人的时候会惦记会想念,看到的时候只是觉得满腹的委屈无从诉说,上高中时候挨揍了,放假的时候摆摊挨冻了,可这人到底在干什么?他真的有自以为的那么在乎自己吗?晓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别太久有了不确定还是隐藏的自卑干扰,对,就是自卑,恍惚中晓北不得不去正视自己与陈国旭之间的差距,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自身条件,重新见到陈国旭的晓北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完全拉开了,不看别的,单单看陈国旭年纪轻轻就能混到中校军衔就知道,以后这个人的成就不可限量,这一刻,晓北只觉得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走出房间的晓北看了一下,除了还要上班的爸爸和给爸爸做饭的妈妈家里人都在睡,洗完脸刷完牙,直接来到饭厅,坐在了饭桌前,看着捧着碗喝粥的爸爸,晓北笑了一下,“爸,你们上到明天才休息吗?” 刘忠把嘴里的粥咽下,抬头看向晓北,“明天再上一上午,下午留下值班的就没事了,你有事?” 晓北摇摇头,“没事,爸,你今年三十还值班吗?” “不值班了,这不连着值了两个三十,经理说今年换别人,让我回家过个团圆年。”刘忠想起前几天经理说的话,脸上挂上了笑容,好在今年能跟家人过个消停年。 “轮也该轮到你休息了,从你当总调开始,咱家光没借到,你竟为单位做奉献了。”李秀芹听到刘忠的话,乐呵呵的抱怨着。 “这不是单位没人吗,再说,我要是回家人家小年轻咋整,行了,别埋怨了,这不是今年在家过年了吗。”刘忠说完低头继续吃着早饭。 李秀芹白了刘忠一眼,看向晓北,“睡舒服了,眼睛怎么还有点肿了?”李秀芹仔细看向晓北有些红肿的眼睛。 “睡多了,你也不看看晓北睡多长时间,叫都叫不醒。”刘忠听到李秀芹的话抬头看了一眼晓北,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晓北笑眯眯的点头,“是睡多了,不过这觉睡的真香啊。” “能不香吗,天天起早贪黑的,晓北。你自己也注意点,你现在还在长个。别累大劲了,在影响长身体,不过就是不长个头也够用了。”李秀芹看着坐在桌前快直溜溜的姑娘美滋滋的显呗着。 “晓北个头够用了,别长个傻大个,以后连对象都难找。”刘忠放下手里的碗筷看了看晓北转头冲李秀芹说着,李秀芹点头,“咱姑娘现在这个个头就够用,晓北,你现在有163了吧。我记得前段时间给你量个头好像是163.”晓北点点头,“好像又长了点。明天量一下就知道了。” 边吃边聊,等刘忠离开家晓北也吃完收拾利索,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休息一会,晓北站起身拿着外套往门口走去,站在门边换鞋穿好衣服,“妈,我出去一趟,中午不一定回来。别等我了。” 说完拉开房门准备离开。“晓北,你干啥去?今天不是不摆摊了吗?”李秀芹从屋里出来看向门口,“有事。妈,你给我换钱了吗?下午他们来分钱的。”晓北回头看向李秀芹问道昨天交代的事情,看到李秀芹点头,才离开家。 走出单元门,晓北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半了,慢慢的往王涛家走去,昨天晚上又下雪了,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让晓北觉得心情越发的平静,两家离的近,几步路就到了王涛家单元门口,晓北看着单元大门,拉开走了进去,站在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咚咚咚敲起了房门。 吧嗒一下推开的房门,晓北抬头看向站在门边陈国旭,没有说话,推了一下挡在门边的陈国旭,走进屋里,站在门边换拖鞋,脱外套。 后半夜一直没睡着的陈国旭从天没亮就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着,直到王涛上班走,晓北也没过来,陈国旭的心沉沉的,刚想站起身活动活动,敲门声响起,陈国旭蹭的一下窜了过去拉开门锁,站在门边的晓北让陈国旭一直提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胸口,陈国旭不怕晓北生气,就怕晓北不给机会解释。 试探性的拉了一下晓北的手,晓北低头看向一黑一白相握的双手,抬头看向陈国旭,眼神偶尔闪过一丝惶恐让晓北突然觉得心软软的,这个男人不应该露出这样的眼神,不是早就知道他粗心大意吗?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工作狂吗?叹了一口气,这场莫名的郁气也仿佛随着这份惶恐慢慢消失,抽出了被握住的手掌,抬起双臂抱住了陈国旭的腰。 瞬间离开的手掌让陈国旭心底一沉,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晓北却伸出了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腰,陈国旭楞住了,低头看向埋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 “东子,我想你了。”有些哽咽的声音轻轻响起,陈国旭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憋在胸腔的气,一把抱起晓北,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紧紧环住想了五年的小丫头。 把头埋在陈国旭怀里的晓北,觉得心情复杂极了,有酸有苦有甜有涩,委屈、思念、怨气、还有微微的不理解,这个怀抱是自己追寻了两世的,爱吧,深入骨子里的思念与感情让晓北有些慌乱,五年,一走就是五年,晓北的怨气在看见人的那霎那有了宣泄的出口。 陈国旭抱着晓北,听着晓北断断续续哽咽的抱怨,心底酸酸的,本以为是为了晓晓好,却完全忽略了晓晓的感受,自以为是的谎言却伤害了自己放在心底的人,这一刻陈国旭知道自己错了,低头轻轻的拿脸蹭了蹭晓北的头顶。 “晓晓,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陈国旭轻声的反复说着这句话,不单单是给晓北的保证,也借着重复的话语提醒自己不要忽略,否则一旦忽略成了习惯,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失去怀里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心底的抱怨全部宣泄出来的晓北,心底的郁气也彻底在战场抱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陈国旭衣服上蹭了蹭眼泪鼻涕,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慢慢的摸着刚毅的轮廓,一点一滴借着手指的触感,来给下次的分别找到思念的痕迹。 “东子,你这五年到底在忙什么,我昨天看到你的军衔了,你又回到特种部队了吗?”晓北揉着陈国旭的耳垂轻声问起。 陈国旭从晓北终于停止了哭泣才慢慢平复心底的心疼与焦躁,当晓北沙哑的声音响起,问起的时候,陈国旭笑了,揉了下晓北的脑袋,“我就知道你会问。” 晓北白了陈国旭一眼,“废话,我男人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保密的不能说,但是简单一些的完全可以透露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保密条例。” 晓北的刁蛮让陈国旭笑出了声,晃悠了一下怀里的小丫头,晓晓终于恢复正常了,一次就够了,再有一次要命了,以后可不能在犯错,陈国旭心底的想法晓北不知道,只是盯着陈国旭等着他的答案。 “晓晓,我没回特种,你记得我走的时候告诉你参加选拔吧。”陈国旭看向晓北询问着,看到晓北点头,陈国旭继续说道,“到了以后我才知道,不是s军区选拔,而是把各个军区所有优秀的战士抽调出来,重新组成了一个突击队,涵括了陆、海、空三军的所有精锐,我负责的是陆军大队。” 陈国旭的答案让晓北楞住了,解放军有这样的部队吗?带着些许疑惑的晓北看向陈国旭,陈国旭点点头,“其实一直都有,只是以前没进去过,也不了解,直属于军委。” 晓北知道陈国旭能说这么多已经算是破例了,不能再往下说,而自己也不能再往下问,但还是有些好奇,“东子,咱们国家这么早就成立这样的部队了?” 陈国旭抱着晓北靠向身后的靠背,“是啊,以前都不知道,从进去开始基本上除了出任务就是训练,而且这个部队已经成立四年了,刚开始建设各项设施人员全部重新调整修建,所以才一直没有假期,我们那里从去年开始才给战士们假的。” 陈国旭的答案让晓北没有吭声,而陈国旭也知道晓北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只是抱着晓北轻轻摩挲着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军人,有的时候确实是身不由己,只能委屈作为妻子的另一方。 “算了,我也不问了,反正我告诉你,你自己注意,眼睛别四处乱看,要是被我知道了,你看我不掐死你。”晓北瞪着眼睛说出的话让陈国旭忍不住笑了起来,“全是老爷们,连个母的都看不到,还四处乱看哪,你知道吗,我们那里连卫生兵都是男的。”说完掐了晓北脸蛋子一把,“小醋坛子。” 晓北自己也笑了,“对了,你能在家待几天?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可就过年了。”晓北突然想起明天过年的事,不知道陈国旭时今天走还是明天走。 “陪你过年,初三或是初四回去,有些关系要走动走动。”陈国旭的答案让晓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似的看着他。 “真的,我特意这么晚才从部队走,就是想跟你过个年,而且我跟家里打完招呼了,我初一再打电话问问,不过。”陈国旭停住话语戏谑的看了晓北一眼,“我妈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 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不过随即笑容僵滞在脸上,“不行啊,我过年要在家里的,你怎么办?” 陈国旭坐直身体,看向晓北,晓北被陈国旭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小心翼翼的问着,“你不是打算去我家过年吧?” 陈国旭笑了一下,点点头,晓北吓的差点从陈国旭膝上掉下去,目瞪口呆的看着笑眯眯点头的人,“你抽风了?去我家过年你咋说?我对象?你就不怕我爸一板锹给你打出去。” 陈国旭呵呵的笑了两声,“别管了,反正我肯定能去你家过年而且还不会被打出来。” 晓北瞪着神神秘秘的陈国旭鼓起了腮帮子。(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五章 1991年2月14日。除夕 一大早起床晓北就在心底打着鼓,昨天和好后无论晓北是耍赖还是撒娇,陈国旭始终笑眯眯的享受着,就是不说,气的晓北掐住陈国旭的腰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弯,哼哼着离开了。 下午招呼朋友来分完钱,等所有人到齐,晓北打开钱匣子,露出里面换好的整钱,一沓又一沓码的整整齐齐的钱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最后经过常虹的计算统计,一个月的时间,抛去成本,每个人分到14300元钱,分好钱,晓北站起身看向笑容满面的朋友,总算没辜负朋友的信任,这下大学的费用全出来。 想起昨天下午那场笑闹,躲在屋里躲清静的晓北,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当钱全部分完后,想起大咧咧的海兰清芷,晓北看向俩人还没等钱热乎就算计买什么,一把抢过俩人手里的钱,“一个人留一千五,剩下的全部交给家里。” 晓北的举动和话语让海兰清芷楞了一下,哀嚎的蹦到晓北身上,把晓北压的死死的,清芷掐了掐晓北脸蛋子“北北,为啥啊,我保证不乱花还不行吗?”“对啊对啊,我也保证。”俩人一左一右边说边扭动着,那一刻晓北觉得腰要折了,回头瞪视着俩人,“沉死了,赶紧下去,你俩保证个屁,你俩是保证肯定把钱花了吧,一个酒糖都能吃出去30块钱,信你俩,我羊癫疯犯了。” “咳咳”海兰心虚的咳嗽两声。知道晓北说的是前几天的事,分完钱。俩个没长心的,光买酒糖花了三十块钱,而且还是一人三十,还不算别的零食,晓北知道后气的恨不得把俩人腮帮子咬掉,俩吃货,最可气的是俩人吃酒糖吃醉了,要不是大明叔和海兰妈妈来问,晓北都不知道。一想到跟着大家去看她俩的时候,小脸红扑扑那样。晓北就觉得哭笑不得。 “那北北,给多加点,我爸妈说了, 我自己能挣钱了,把今年的压岁钱取消了。”清芷委屈的嘟囔着,晓北瞪着清芷,“1500还少啊,都快赶上爸妈半年的工资了。你少打马虎眼。我说不行就不行。”晓北看向站在旁边边看热闹边笑的众人,瞪了王军一眼,“王小军同学。你麻溜把俩人拉下去,否则,哼哼。”王军看到晓北阴森森的眼神,抖了一下,笑呵呵的拽着常虹葛楠把俩人拉了下去,晓北赶紧爬取来揉了揉腰,“死沉死沉的,你俩减减肥,看你俩吃零食吃的都胖了。”晓北的话让刚刚下去的俩人又要扑上来,被葛楠她们拉住了。 闹过之后,拿着钱离开的众人,除了李静、向北、葛楠把钱自己收着,剩下的人都是留一部分后全部交给家里了,而晓北则给了爸妈五千块钱,当晓北把钱递过去的时候,一屋子人全笑了,而晓东则嚷嚷着让晓北给买好吃的请客。 而晚上回屋的晓北招呼着哥姐,偷着给哥姐一人两千块钱,当想拒绝的晓东晓南看到晓北不收钱立马拉脸子的表情,都笑了,揣起钱离开了,而看着哥姐背影的晓北心暖暖的,她知道哥姐是觉得自己的钱辛苦赚来的,可在晓北心里,家人最重要,晓南上大学出门在外虽然爸妈也给钱,但还是手里有点私房钱能打开点,而晓东,一个大男人兜里没钱,磕碜,尤其是仗义的晓东,每次爸妈给的钱都很快就花掉,又揣了1000块钱去了太姥屋里的晓北,耍着赖让老太太笑呵呵的收下钱才算彻底分完钱,钱分出去了,晓北心也舒坦了,钱是人挣的也是人花的,给家人花多少,晓北都不觉得心疼。 “晓北,你躲屋里干什么哪?”晓南推门进来看见笑眯眯的晓北靠床头发着呆,笑了一下,走进来问着。 “没事,外面吵的脑瓜子疼,这喵喵越来越能喊了。”晓北想起喵喵的吵闹声不自觉揉了揉太阳穴。 “废话,过年不久图个热闹,咱们像喵喵这么大的时候不也这样过来的吗。”晓南白了晓北一眼,坐在了晓北旁边,“咱妈和晓东已经把对联和老祖宗都弄好了,也不知道咱爸啥时候回来。”坐在床边絮叨的晓南有着一种柔和的美,看着美丽而又满身书卷气的大姐,晓北笑了一下,坐直身体,有些好奇的凑到大姐眼前,晓南被晓北的动作弄的一愣,推开晓北贴近的脸,“你干啥?有事就说。” 晓北笑嘻嘻的看着大姐,“姐,有人追你吗?”晓南反应过来晓北问的是什么,轰的一下满脸通红带着羞涩瞪着晓北,“你瞎咧咧啥呀。” 晓南的反应让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十八九的大姑娘了还这么害羞,大姐还真单纯啊,想到这里,晓北戏谑的上下打量起来,晓南气的使劲掐了晓北一把,站起身赶紧跑出晓北房间,冲回自己房里,站在桌子前的晓南努力缓解热辣辣的脸颊,不自觉中脑海里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晓南赶紧甩甩头,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拍拍脸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好一会感觉脸不在发烧才关上窗户离开房间。 “嫂子,过年好,我来你家过年了。”躲在屋里偷笑的晓北被王涛大嗓门的喊声喊出了房间,当晓北走到客厅时,瞬间瞪大了双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王涛、陈国旭让晓北傻住了,真来了。 缓过神的晓北使劲瞪了王涛一眼,王涛嬉皮笑脸的冲晓北挑了下眉头,咳嗽一下,“来、来,晓北,哥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我战友。” 晓北咳嗽一下,慢慢的蹭了过去,还没等打招呼,李秀芹从厨房出来了,“王涛,鹏鹏哪?这是?”李秀芹疑惑的看着跟王涛一起坐在客厅穿着军装的大小伙子。 “嫂子,鹏鹏去他师傅那,晚上回来吃饭。”看了一眼陈国旭,站了起来,陈国旭看见未来的老丈母娘,也站了起来,王涛收起脸上的笑容,“这是我战友,哎,家里,哎。”边说还摇摇头,李秀芹心想,这孩子不会是也家里有什么不好吧,要不然王涛不能带他来,随即拉住王涛的话,笑呵呵的冲着陈国旭打招呼,“小伙子,来了就别客气,当自己家,别拘束。” 陈国旭面色柔和的看着李秀芹,“阿姨,给你添麻烦了。”陈国旭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李秀芹心想,也是个苦孩子,过年都没地方去。 看着装模作样的俩人,站在旁边的晓北咬牙切齿的看着俩人忽悠自己老妈,这俩混蛋,使劲瞪了陈国旭王涛一眼,转头看向李秀芹,“妈,你锅里是不是热油哪,我怎么看见好像冒烟了。”晓北说完看了一眼厨房,李秀芹哎呀一声,转身往厨房跑去,“我准备炸丸子。” 看见李秀芹跑进厨房,晓北凑到俩人身边,“你俩抽风了,得瑟吧,看以后我妈知道咋整。”王涛嘿嘿的笑着,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来都来了,以后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晓北气的抬腿踢了王涛一脚,又瞪了陈国旭一眼,“晓北,嘀咕啥哪?妈让你把新衣服换上,你还不赶紧换上去,一会咱爸就回来了。”走进客厅的晓南看见晓北不知道跟王涛和王涛战友说啥,好奇的问了一句。 “马上去,大姐,我哥哪?”晓北挂上笑转头看向晓南,问着好一会没看见的晓东。 “咱妈让你哥给辛爷爷送东西去了,一会就回来。”晓南说完冲着站在客厅的俩人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回屋换衣服的晓北想起客厅的陈国旭,觉得头疼,这以后正式拜访的时候怎么说,看王涛那意思分明是误导老妈,让老妈以为陈国旭家里没人了,想想以后的事,晓北就觉得牙痒痒。 送完东西哼哼着歌回来的晓东,进屋先去厨房告诉了妈妈一声,东西送到了,李秀芹点点头,“儿子,你王涛哥带着战友来过年,你爸还没回来,你招呼他俩。” 晓东点头“妈,我王涛哥还用招呼啊,都快成咱家常住人口了。”晓东的话让李秀芹笑了起来,回头看来一眼晓东,“大过年的,别瞎咧咧。” 晓东笑嘻嘻的退出厨房,边往客厅走边脱衣服,“王涛哥,我妈说让我招呼你,你用招呼”晓东看到客厅的陈国旭,张着大嘴愣住了。 晓东的目瞪口呆让王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拉着看见陈国旭发傻的晓东走回沙发旁,按着晓东坐了下来,陈国旭看见晓东眼神闪烁了一下,等看到晓东的反应,暗自摇了摇头,太不镇定了,缺乏锻炼。 好一会晓东才反应过来,砰的一下跳了起来,刚想喊,想起什么,小心的看了一眼厨房,又坐了下来,低声吼了一句,“大过年的,你不回家跑我家干啥。”对于晓北和大个子几年的书信来往,晓东咱就心怀不满,而且大个子走的时候哪带着鄙视的眼神,一直让自己憋着一股气,说什么也要赢他一次。 陈国旭看了晓东一会,在晓东要炸毛的时候,挑了下眉头,“我愿意。”(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晓东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小眼睛看着陈国旭,心底不断的念叨着,“无耻、不要脸,臭不要脸。” 王涛看看难得这么激动的晓东,又看向明显在逗晓东的陈国旭,忍不住喷笑出来,这俩人关系不错啊,队长还有这模样哪。 “笑屁笑,你咋把他带来了,大过年的又不是没家。”王涛的喷笑让晓东恼羞成怒的冲着王涛低吼了一声,王涛赶紧把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摆摆手,“你们俩继续,是他自己要来的,我打不过他,只能带来。” 陈国旭斜眼看了一眼瞪眼珠子扒瞎的王涛,似笑非笑的冲着王涛挑了下眉头,王涛心底一颤,嘿嘿笑了起来,站起身,“我去看看嫂子做啥吃的了。”说完就往厨房冲去,远离了战场。 “你大过年的不回家跑我家来干啥?”晓东瞪完王涛瞪陈国旭,别以为给我要个名额就可以让自己退让,晓东可记得大个子对晓北耍流氓了。 “来看看晓北,我想晓北了。”陈国旭的答案让晓东满眼瞬间充满了怒火,“你有毛病啊,晓北才多大,你就惦记。” “我没惦记,晓北本来就是我的。”陈国旭皱着眉头,看向晓东严肃的话语与眼神让晓东楞了一下,这人是认真的? “那也不行,晓北太小。”反应过来的晓东还是拉着脸重申着。 “我知道,我等。”陈国旭的话让晓东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国旭。陈国旭不躲闪的任由晓东看着。 “哥,你回来了。”换好衣服走回客厅的晓北看向互相看着对方的晓东陈国旭。揉了揉额角,这俩又对上了,警告的瞪了陈国旭一眼,陈国旭冲着晓北笑了一下,满脸柔和的看着穿着红色毛衣,直筒牛仔裤的晓北,紧身的毛衣与牛仔裤把晓北发育良好的身形完全显露出来,陈国旭眼神一暗,算计了一下。暗自叹了一口气。 “晓北,你过来。”晓东收回注视陈国旭的眼神。看向晓北,摆摆手招呼晓北过去。 晓北暗自叹了一口气,走到哥哥身边坐了下来,坐在晓东身边的晓北让陈国旭眼神一沉,可想想俩人的关系,陈国旭只好按下心底的不爽看向俩人。 “晓北,你是大姑娘了,要注意分寸。离心怀不轨的人远点。”晓东斜眼看向陈国旭对晓北念叨着。晓北忍不住哭笑不得看向晓东,又带着一丝笑意看向被晓东说成心怀不轨的陈国旭,陈国旭脸色不变的看着晓东。心底却咬着牙,你等着你到部队的。 “晓北,给你爸往单位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李秀芹站在厨房看向客厅,看到三个人似乎在聊天,笑了一下,冲着晓北喊了一声。 晓北答应着,坐到电话旁,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已经走了,晓北站起身,看了陈国旭一眼,眼神带着些许的警告,看见陈国旭微微的点头,晓北才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往厨房走去。 “妈,我爸走半天了,估计快到了吧。”晓北话音刚落,开门声响起,晓北从厨房伸出头看向门边,笑了,“爸,我妈刚才还让我问你啥时候回来哪,你咋这么晚,都十一点多了。” 刘忠边脱外套边说着,“今天最后一天封车了,我要看着单位车进库,你妈把饭做好了。”刘忠脱下外套走进厨房,看见王涛站在桌子旁偷吃东西。 刘忠笑了,“你说你多大人了,还偷吃,你就不怕孩子看见有学有样。” 王涛嘿嘿笑了,“我早上没吃饭,刘哥,我今天在你家过年,对了,我战友来了,没地方去,我带这来了。” 刘忠摆摆手,“行,没事,人多热闹,你战友过年咋没回家。”刘忠顺口问了一句,王涛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叹气的摇了摇头,刘忠一看,得了,别问了,肯定是有难处,拽着王涛离开厨房往客厅走去。 而站在旁边的晓北看着王涛又一次忽悠成功真是想踹他一脚,得瑟吧,看以后正式拜访的时候怎么说,晓北也不管了,反正陈国旭能想出这么个歪主意,以后也自己解决吧。 想好的晓北偷着看向客厅,看见站起来的陈国旭恭敬的冲着爸爸说着什么,偷笑了一下,“晓北,傻笑啥哪,赶紧喊你大姐出来放桌子吃饭,招呼你哥去阳台把大桌子搬出来,就放在客厅。”炒好菜的李秀芹看见晓北站在旁边傻笑,瞪着眼睛拍了晓北后背一下,晓北收回目光,看着李秀芹嘿嘿笑了两声,站在厨房门口喊着晓东晓南。 放桌子端菜,刘忠招呼着陈国旭上桌,而晓北斜眼看向晓东,发现晓东一脸便秘似的抽抽着脸,背过身偷偷的笑了,而陈国旭一本正经的应对着刘忠的招呼,稳稳的坐在了刘忠右侧,而王涛则坐到了左侧,一左一右的俩人让晓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晓南微微皱了下眉头,捅咕了晓东一下,小声在晓东耳边嘀咕着,“你看啥,赶紧坐下,你看客人都坐好了,你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着。” 晓东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坐在了王涛旁边,而晓北扶着太姥出来的时候,已经坐好的陈国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屋里的人看到陈国旭的举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太太也呵呵的笑着,“小伙子赶紧坐下,这孩子长的真壮实,比咱家晓东还结实。”老太太笑完冲着刘忠说道,刘忠点点头,“姥,你赶紧坐下吧,你喝点酒,秀芹酿的,今天特意拿出来的,这坛酒可存三年了,强留住。” 老太太摇摇头,“我现在不喝,我晚上喝点,你们喝吧,喝完睡一觉,晚上好看联欢晚会。”老太太说完再晓北和李秀兰的搀扶先坐在了刘忠对面。 满满一桌子菜全部上齐之后,晓北洗完手回到客厅,坐在了陈国旭身边,而晓北刚坐下,晓北对面的晓东偷偷的瞪了晓北一眼,晓北翻了个白眼,低头吃菜也不搭理晓东,而刘忠拿出酒坛子,给王涛陈国旭一人倒了一杯白酒,边吃边喝边聊。 陈国旭虽然话少,但也知道在这是在晓北家,而坐在饭桌上的都是晓北亲人,以晓北重视的程度,以自己重视晓北的程度,陈国旭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至少要为以后打好基础,爽快的喝酒,顺着老丈人说话,尽量不着痕迹的照顾到所有人,尤其是四位长辈,既不能让人察觉也不能让人讨厌,陈国旭把优秀侦察兵的既能用到了饭桌上,左右观察,记住喜好。 一顿饭喝的刘忠笑容满面,心底不断点头,小伙子不错,没比自己孩子大多少,成熟稳重,就是身世可怜了点,想问可想想大过年的,别问了,肯定家有事,要不然大过年的哪能不回家过团圆年,哎,要不咋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看人家孩子,二十出头就这么大成就。 刘忠本来就是部队出身,尤其偏爱当兵的,看见一身军装的陈国旭首先就觉得亲切,再加上陈国旭表现上佳,更是越看越喜欢,而且从一个人喝酒上就能看出来,这孩子实诚,刘忠想的什么,身旁的人不知道,这要是让旁边的王涛知道了,估计会把嘴里的酒喷出去,他还实诚,就没有这么狡猾的了。 喝高兴的刘忠拍了拍陈国旭肩膀,看向晓东,“儿子,跟你哥学着点,看看人家,没比你大多少却啥都懂。”刘忠的话让啃猪蹄子的晓东瞬间咳咳的咳嗽起来,满脸假笑的点头,“爸,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跟哥学习,使劲学。”最后一句咬牙切齿的话让李秀芹乐了,暗自摇摇头,儿子是不乐意刘忠夸别人了。 “刘叔,别这么说,晓东挺好,我像晓东这么大的时候不如他懂事,一看你家几个孩子就知道,父母有正事,孩子教育的好。”陈国旭谦虚的话语让刘忠李秀芹两口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而却让坐在侧面的晓东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也不吭气,低头捧着猪蹄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李秀芹站起身,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陈国旭碗里,“孩子吃,我也不叫你小伙子了,王涛说你叫陈国旭对吧,阿姨没叫错吧?”陈国旭赶紧站起身,点点头,“阿姨,没叫错,你就叫我小旭就行。” “多吃点,就当自己家,没客气,吃饱没事下午跟着晓东他们几个一起打扑克,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李秀芹坐下以后招呼着陈国旭,陈国旭点头,带着淡淡的微笑,“阿姨,我不客气,我肯定拿这当自己家,拿你们当我自己亲人。”陈国旭心说,可不就是亲人吗,未来的老丈人老丈母娘,而李秀芹却误会陈国旭家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暗自替陈国旭叹气。 始终闷头吃菜的晓北被陈国旭的举动闹的是头皮发毛,鸡皮疙瘩掉满地,偷偷的踩了他一脚,又隐晦的白了一眼,暗示差不多得了,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晓北赶紧下桌了,走进洗手间洗手,晓北忍不住龇牙咧嘴的,一顿饭吃的,牙酸胃疼,这家伙真能忽悠啊。(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别管牙酸还是胃疼,一顿饭热热闹闹气氛极佳的吃到快两点,刘忠让李秀芹给推屋里睡觉去了,而回头看向王涛和陈国旭,李秀芹拍了拍额头,“小旭,迷糊了吧,你也进屋睡会去吧,你刘叔没正事,第一次来,就让你喝这老些白酒,去睡一会,晚上,那顿饭七点多吃哪,好好醒醒酒,你看着吧,你刘叔晚上肯定还得拉着你喝,你说你这孩子也实诚,让你喝,你就喝。” 陈国旭摇摇头,“阿姨,没事,今天过年,喝点酒没事,平时喝酒喝的少,还真有点迷糊。” 李秀芹说完陈国旭又转头拍了王涛一把,“你也是,也不劝着点,人家孩子实诚,你认识你刘哥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他。”王涛瞄了一眼陈国旭,他还实诚,嫂子你看错了,最尖的就是他,他这是力求表现。嘿嘿冲着李秀芹笑了两声,“嫂子,今个过年,这不是高兴吗?” “行了,也别玩了,赶紧找屋睡觉去,王涛,你还住客房,小旭去晓东那屋睡去吧。”说完站在客厅喊了一声,“儿子,儿子,出来一下。” 早就躲屋里的晓东从屋里窜了出来,“妈,啥事?” “带着你陈哥去你屋睡会,这都让你爸给灌多了。”李秀芹边说边招呼着俩人赶紧进屋睡觉,跟着晓东从太姥屋里出来的晓北,有些担忧的看着脸色潮红的陈国旭,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晓北乐了,就知道肯定没喝多,记得以前这家伙酒量就好,以老爸的酒量不应该把他灌倒。原来是上脸了。 而晓东听到陈国旭被自己爸爸灌多了,乐呵了,小眼睛笑的跟一条缝似的走到陈国旭身边。“陈哥,我扶你进屋啊。”陈国旭看了一眼晓东,“不用,我自己能走。”晓东继续说着,“哥,别逞强,都在家里。没人笑话你。” 陈国旭没接话,李秀芹则看着满脸通红的陈国旭,“小旭让晓东扶你进屋吧,大过年的别碰坏了。” 陈国旭带着微笑看向李秀芹,“阿姨。真没事,我进屋睡一会就好了。”“哪赶紧去吧,晓东,带你陈哥进屋吧。” 放下担忧的心,晓北跟着李秀芹晓南李秀兰快速的收拾饭桌,收拾利索,桌子也不用收,晚上还要用,等收拾利索。晓北跟妈妈打声招呼,回到屋里,散开头发躺在了床上,晚上还要熬夜,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晓北被一阵鞭炮声吵醒时看向窗外时。漆黑一片,什么都没看见,站起身,走到门边把房间的灯打开,又走回床边关掉不知道谁打开的床头灯,头发也没扎,打着哈欠离开了房间,客厅的电视声,说话声,太姥房里秦鹏喵喵和妞妞的咯咯笑声,让晓北站在门边想了一下,往太姥房里走去,推开房门,看见太姥坐在炕里,而喵喵和妞妞秦鹏坐在炕中玩着,俩丫头一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绣花的盘扣小棉袄,而秦鹏则是紫色的,别说,白净秀气的秦鹏穿着紫色还怪好看的,晓北笑了一下,俩丫头怪喜庆的,一看绣花就知道肯定又是徐奶奶给做的,这俩孩子,今年在徐奶奶那里混好几身衣服了。 走到屋里,走到炕边,掐了俩丫头脸蛋子一把,躺在了炕上,晓北看向笑嘻嘻的三个孩子“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快黑的时候,我哥和叔叔去接的,二姐,那会你睡觉了,咱妈说了让我们三个就在屋里玩,不能出去,咱爸也睡觉哪。” 晓北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徐奶奶又给你们做新衣服了,可真行,你说你们三个今年在徐奶奶那里混几身了。” 晓北的调侃让秦鹏和喵喵嘿嘿笑了起来,“二姐,徐奶奶给压岁钱了,你还没给哪,咱妈说你赚钱了,只要赚钱了就能给压岁钱,你把压岁钱给我们呗。”喵喵扑到晓北身上仰着头笑嘻嘻的絮叨着。 晓北点点头,本来就决定过年给三个孩子压岁钱的,“行,一会就给。”喵喵欢呼一声从晓北身上爬了起来,扑到秦鹏身边,“鹏鹏,二姐也给钱,还给我收着吗?”秦鹏笑眯眯的点头,“都给你。” 晓北对于俩人的相处模式已经发不出任何意见了,谁说都一样,俩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过晓北想到秦鹏这性格,估计以后会是妻管严,看了一眼秦鹏,呵呵的笑了起来。 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看着三孩子闹着,懒洋洋的晓北都不愿意动弹,直到晓南推门进来,“晓北,你起来了,咱妈还说让我叫你起来哪。” “咱爸起来了?”晓北趴在炕上抬头问着晓南,看见晓南点头,晓北爬了起来,下炕穿鞋跟着晓南往客厅走着,“你也不把头发扎起来。”晓南看着前面披头散发的晓北,嗔怪的说了一句,晓北呵呵笑了,“懒的动,一会吃饭我在扎。” 晓南拍了晓北一下,“大懒蛋子。” 懒洋洋的晓北踢踢踏踏的来到客厅,就看见爸爸、晓东、王涛、陈国旭坐在客厅聊的热火朝天的,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晓东对着陈国旭也不冷眉毛竖眼睛的了,笑呵呵的聊的还挺乐呵。 陈国旭抬头看向走进客厅的晓北,眼神快速闪过什么,晓东回头看见晓北,“你可真能睡。”晓北笑了一下,堆在了沙发上,靠在了爸爸身上,刘忠笑呵呵歪头看向懒洋洋的晓北,“还没睡醒?” “睡醒了,懒得动。”晓北说话间又往沙发上挪动了一下,看向坐在对面的晓东陈国旭,挑了下眉头,“你俩说啥哪,热火朝天的,尤其是我哥,手舞足蹈的,脸上都笑开花了。” 晓东瞪了晓北一眼,“什么手舞足蹈的,你哥就那么没深沉,那叫比划,晓北,刚才陈哥讲部队上的事,所以哥就说哥的决定是正确的。”晓东得意的冲着晓北笑的眼睛都笑没了。 晓北看了一眼陈国旭,“你就忽悠吧。”陈国旭笑了一下,没吭声。 “咋说话哪,啥叫忽悠,人家还是说的对,要不你哥能信服吗?”刘忠拍了晓北头顶一下,晓北翻了个白眼,点点头,“恩,不忽悠。” “晓北,跟哥说说,你一个月赚了多少钱?”王涛凑到晓北身边调侃着。 “不告诉你,你又不需要给压岁钱,对了,王涛哥,你是不是今年压岁钱翻一番?”晓北看向王涛笑眯眯的问着。 王涛笑眯眯的点头,“行,难得咱晓北叫声哥,工资涨了,咱压岁钱也涨涨。” 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正好,屋里那三个孩子还说一会给压岁钱的事,你赶紧准备好,一会出来肯定找你要。” 王涛抽了抽嘴角,忘了,屋里还三个哪,王涛扫了一眼,客厅三个,屋里三个,六个孩子,啧啧两声,“刘哥,你家孩子真多,现在想找这么多孩子的人家不好找了。” 刘忠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是,孩子多是福,等以后我跟你嫂子老了,就借力了。” 王涛抽动了一下嘴角,这事还值得自豪,刘哥真有才,刘忠王涛说着,晓北抬眼看向陈国旭,“你也得给压岁钱。” 陈国旭挑了下眉头,点点头,“给。”晓北笑了一下,刘忠听见晓北从人家孩子要压岁钱,赶紧掐了晓北一下,看向陈国旭,“给什么给,你自己还是孩子哪,一会我跟你婶给你,你不用给她们。”说完又瞪了晓北一眼,晓北翻了个白眼,什么孩子,人家自己挣工资了好不好,可看看爸爸的反应,自己要是敢反驳,肯定挨拍,揉揉鼻子,没吭气。 陈国旭笑了一下,“刘叔,我都挣工资了,应该给,就是不给大的,也要给小的,那不是还有三个孩子吗,再说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看,宁拉一圈不拉一人,第一次来,本来就没给你们买什么,就当我的一点心意,你别管了。” 陈国旭的话说的刘忠乐呵呵的,没在说什么,不差那点钱,就看看人家这会来事的劲,就让人舒坦,爸爸的乐呵,让晓北隐晦的冲着陈国旭伸了伸大拇指,真能白唬。 “晓北过来,别聊了,跟你姐把菜端上去。”李秀芹忙活了两个小时,又整治了一桌子菜,看着摆满一台子的菜,李秀芹擦擦汗,人多吃的多也热闹,过年越热闹来年日子越红火,美滋滋的李秀芹边想边往客厅桌子上端菜。 晓北站起身走进厨房,李秀芹看到晓北披头散发的样子,“赶紧把头发扎起来,别掉菜上,要我说你都高中了就把头发剪短得了,省着还伺候,看你到高三咋整,要么你就留短点,还整那老长。”晓北呵呵笑着,好不容易把头发留到腰,才不要剪掉。 李秀芹也知道晓北不会剪掉,就是习惯性的磨叽两句也就甩开了,等晓北来回两趟把菜端上桌,喵喵、秦鹏带着妞妞已经跟着太姥出来了,又一次走出厨房的晓北看见陈国旭扶着老太太,笑了一下,暗自摇摇头,越来越会来事了,难怪爸妈喜欢他,而且看老太太乐呵的样子,也不讨厌。 陈国旭扶着老太太坐下之后,打声招呼去了洗手间洗手,而晓北端完菜也走进了洗手间,看到站在洗手池边的陈国旭,晓北靠在门边看着认真洗手的陈国旭,眼神暖暖的,能够一起过年对于晓北来说是种意外的惊喜。(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陈国旭把手擦干抬头看向晓北,伸手拉过站在门边的晓北,看了下门边,抱住晓北,低头在晓北额头亲了一下,“晓晓,过年好。”说完放开晓北,离开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的晓北轻轻的把门关上,站在镜前看着镜中微微红着脸的自己,想起刚刚那个拥抱,突然笑了,镜中的自己眼神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欣喜,能够爱人亲人一起团团圆圆的过一个幸福年,是晓北的愿望,愿望实现了,晓北心底的欣喜无从诉说,只是对着镜中的自己展露这份喜悦。 “晓北,出来吃饭了,你干什么哪。”门边传来的敲门声伴随着喊声打断了晓北的喜悦,又笑了笑,“马上出来了。” 洗洗手,打开洗手间的门,看见站在门边的晓南,“上厕所,走吧。” 晓南看到晓北出来,笑了一下,“就你自己还没上桌了,咱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顺着下水道跑出去玩了。”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晓北自己也笑了,“大过年的,我就是想顺着下水道跑出去玩,外面也没人陪我。” 回到客厅坐在饭桌前,看到已经喝上酒的陈国旭,晓北挑了下眉头,只是挨着坐了下来,“晓北来,大姑娘了,今天过年,自己倒点果酒跟着喝点。”刘忠招呼着晓北,晓北嘿嘿笑了两声,“爸,你就不怕我喝多了,撒酒疯啊。” 刘忠哈哈的笑了,“不能,你肯定随奶家人。一定能喝点。” 李秀芹嗔怪的白了刘忠一眼,“你就锻炼吧。把几个孩子都锻炼成酒鬼。” 刘忠呵呵笑着,“能喝点好,活血,而且会喝酒以后走上社会不吃亏,再说,咱家孩子像我,都有点酒量,你没看晓南晓东都能喝点吗,晓北也不能差了。” “对。癞蛤蟆没毛,随你们老刘家的酒根。”李秀芹的话让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而刘忠则得意的冲着李秀芹摆了摆手。 晓北接过晓南倒过来的半杯果酒,小心的尝了一口,清凉的果味透过蓓蕾传递过来,晓北轻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李秀芹,“妈,你这酒可越酿越好了。” 李秀芹得意的笑了,“那当然。你是不知道。咱家每年酿的那些酒没等好哪,就被各家先要走了,要不是我四处藏。咱家都攒不下,光你大明叔每年到了入冬就早早跑来先搬走,就怕他那份让人顺走。” 刘忠喝了一口晓北早就从里面拿出的坛酒,点点头,“你妈的手艺没的说,现在连单位那些领导都跟着要,没看你妈每年刚入秋就收拾一堆坛子出来,都是各家早早送来的。” 晓北笑了一下,心知妈的这些酒起了多大的作用,不说别的,就是这么大的单位,愣是没人说老爸一个“不”字,妈单位也是,除了爸妈会做人,酒文化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而连着喝了晓北家两顿酒,对于出身良好的陈国旭来说,晓北家的酒是种意外惊喜,看着虽然不起眼,但却比爷爷那里的特供还要出色,无论是白酒还是果酒,想到这里,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笑意,隐晦的看了晓北一眼,走的时候要带点酒回去,而以爷爷爱酒的性格,肯定会乐坏了,这些年,除了好酒,还真没看出爷爷喜欢什么,而这次要拜访联络感情的那些爷爷的老战友都是爱酒之人,晓北家的这些酒可会起很大作用。 对于国情,陈国旭太了解,一个人再能干,要是没人支持,很难有大的成就,一个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安稳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那些老人在这个国家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没有人比陈国旭更加的了解,而早早的把关系打好,今后的人生道路只会越来越宽,而那些老人不缺吃不少穿,对于物质上的追求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对于他们来说,老友相聚喝顿好酒就是最大的享受。 笑笑闹闹吃过饭,李秀芹休息一会张罗着包饺子,午夜时的饺子一直是北方人必不可少,白菜肉韭菜肉,年年如此,晓北晓南李秀芹李秀兰,娘四个洗手擀皮子包饺子,而王涛陈国旭晓东则带着秦鹏、喵喵、妞妞跑出去放烟火,一声又一声的烟花声,站在厨房,透过上着水汽的玻璃看着窗外的五颜六色,连很少开怀大笑的李秀兰脸上都挂上了灿烂的笑。 十一点四十准时烧水煮饺子,招呼在外面玩疯的几个人回来,站在阳台的窗户前,晓北看着在楼下带着孩子玩的陈国旭,晓北忍不住想笑,陈国旭一看就很少带孩子,妞妞走一步他跟一步,烟花一响,妞妞一喊,抱着妞妞就跑,其实妞妞是兴奋而不是害怕,笑了一会,直到妈妈招呼赶紧让上来,晓北才喊着楼下玩的几个人,陈国旭顺着声音看向二楼的阳台,隐约的灯光闪烁下的晓北,让陈国旭觉得心暖暖的,有的时候,陈国旭自己都在想,到底多幸运才会与前世擦肩而过的人再次牵手。 “别发呆,赶紧上来,饺子好了。”晓北看向仰头看向自己的陈国旭,笑着招呼着。陈国旭微微的笑了一下,抱着妞妞往单元里走着。 初一初二继续热闹着,初二陈国旭甚至跟着晓北一家去了前楼辛爷爷家拜年,得到了一个让晓北笑出眼泪的红包,虽然钱不多,但还是让陈国旭觉得心热乎乎的,其实很多年已经没人给自己红包,很早爷爷就开始带着他四处走动,尤其是后来进了部队之后,更多的时候,是跟着士兵一起过年,即使回家,家里的气氛也不会像晓北家这么温馨快乐。 陈国旭知道因为家里的关系,除了爸妈和二叔二婶,剩下的婶婶,都是出于联姻才跟家里的叔叔相结合,而陈国旭之所以这么拼命,也有不想被家里操控自己婚姻的目的,好在爷爷是真的疼爱自己,早就说过,让自己找个合心意的人,因为没有人比爷爷更了解自己的拼命与辛苦,还没等自己开口,拒绝了三婶提出的把自己外甥女嫁到陈家的要求。 想起远在京城的爷爷,陈国旭眼神划过一丝想念,老人岁数大了,虽然身体硬朗,但却不愿意跟着任何一个儿女过日子,只是跟着奶奶俩人悠闲的度日,即使身边最近的老叔,也因为老婶的关系而很少让回老房子,好在这次能给爷爷带点她所喜爱的东西。 定好车票的陈国旭,初三一早收拾利索,坐在王涛家的客厅等着晓北,虽然想过不让晓北送,但还是私心占据了上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次回去,至少两年不能回来了,而下次,或许就是晓北高考的时候,对于晓北的高考,陈国旭时一定要参加的,毕竟高考是人生一个大的转折点。 砰砰砰的砸门声响起,陈国旭笑着站起身来到门边,推开门,陈国旭吓了一跳,一个两个,地上两个大包让陈国旭有些咋舌,“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大的包。” 晓北甩了甩胳膊,白了陈国旭一眼,“先拿进来。” 陈国旭提着大包跟着进屋,重量还不清,陈国旭在晓北的示意下打开提包,第一个提包里,一个又一个瓷瓶,陈国旭眼神闪烁了一下,看了晓北一下,拿起一个黑色的瓷瓶看了起来,木盖子大肚瓷瓶,黑黑的,很不起眼,“这是我妈酿的酒,一共是3种,每种9瓶,每瓶一斤装,这是留着给你送礼用的,你别弄混了。” 陈国旭打开第二个提包,大大小小的各种小罐子,最显眼的是四个大酒坛,晓北看到陈国旭打开第二个提包,看了一眼,“四个酒坛每坛五斤装,是给你爷爷和你爸的,你看最边上的那个青花的长脖大肚的没。”陈国旭点头看向晓北,“这是什么?” “那是果酒,五年存的,是给你家老太太,喝着身体好,红色的小瓷瓶里面是一年份的养生药丸,我师傅特意给家老人配制的,你记得红色给你奶奶吃,蓝色给你爷爷吃,蓝色花的是给你爸的,红花的是你妈的,别弄混了,我在里面贴着纸条的,都是一年份,怎么吃,纸条上都有,要是吃的好了,早点打招呼,这要配制挺费劲的。” 陈国旭看着满满两个提包的东西,慢慢站起身抱住了还在絮叨的晓北,“晓晓,等我回来。”晓北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回手抱住陈国旭的腰,“放心吧,自己注意身体,我还等着你娶我哪,别没等我成年你就为国捐躯了。”陈国旭呵呵的笑了起来。 门外传来了喇叭声,晓北不舍的看着陈国旭,知道王涛来接了,陈国旭又抱了晓北一下,“别送了,来回挺长时间,车上没暖气,在冻感冒了。” 晓北咬着嘴唇眼泪出来了,下次再见不知道又是几年,陈国旭叹了一口气,轻轻的亲在了晓北嘴上,轻轻的摩擦着,“别哭了啊,我回家给你打电话,到了部队就给你写信。” 晓北点点头,擦了下眼泪,突然想起,赶紧把身上背的小包打开,拿出三个长形木盒递给陈国旭,“这是给你的,你记得吃了,每天一次,也是一年份的。大盒子里的是平时吃的,小的盒子,你一定记住了,小盒子里面有十颗救命药,古方配制的,你要是出任务,就带一颗在身上,不敢说立马见效,但只要不死就能吊住气。” 晓北的话让陈国旭吃了一惊,晓北师傅也太厉害了,敢这么说就意味着一定很厉害,慎重的点点头,把晓北递给的三个盒子放在了随身背着的包里,使劲抱了晓北,转身提着包裹离开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咣当一声,背对着门的晓北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车滴滴两下喇叭声,一声油门,消失在了这个有些空旷的空间,站在客厅,晓北笑了,随着上扬的嘴角还有滑下的泪,慢慢的,晓北蹲在了地上,偷偷的哭了,埋首在双臂间,哭着这份刚刚分开就骤然升起的思念,一年又一年,相聚分离,晓北可以预见今后她与陈国旭之间不断重复的场景,军人的爱人,注定了要承受的孤独与寂寞,后悔吗?曾经或许有过,但,再次的相遇相守,让晓北只有不断的盼望。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着紧闭的双眼,消失在衣袖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思念与对未来的期盼中的晓北没有听见开门声与脚步声。 送完陈国旭回到家的王涛看见蹲在地上呜呜哭的直打嗝的晓北,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军人的妻子啊,是最苦最难熬的,可那是晓北自己的选择,彼此牵绊的俩人,即使知道会是这样,还是没有放开相握的双手,对于这样深的感情,王涛只有祝福。 走到晓北身边,拉起蹲在地上哭着的小丫头,按坐在沙发上,王涛走到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洗了洗,回到客厅,塞到晓北手里,看着晓北按到了自己脸上,转身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客厅抽出晓北手里的毛巾,又把水塞给了晓北。 好一会才看见晓北拿着水杯送到嘴边,王涛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丫头,以后日子长着哪。这才哪到哪,以后等你到了年纪结婚就好了,以国旭的条件,随军立马就能办,现在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才是真的。” 晓北抽抽鼻子,点点头,哭了一场,虽然眼睛疼嗓子干。但还是觉得心底的郁闷少了很多,抬头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王涛。“哥,给他送走了?” 王涛看了一下晓北的脸色,还行,“送走了,他直接坐的大客,去省城坐飞机回京城。” 晓北没在说话,而王涛也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没吭声,这种情况。只能晓北自己想开。自己能劝的有限,而且自己劝人还真不行,不过想到走了的陈国旭带走的两大提包东西。王涛很羡慕,羡慕陈国旭和晓北之间的这种彼此融心的感情,而自己,连一个完整的婚姻都没有,能够劝慰的实在是太少太苍白,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对于晓北陈国旭之间的感情的羡慕,又或许是孤单太久,王涛脑海里以前的妻子脸已经完全模糊,而一张柔美温柔的小女人的脸却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脸让王涛吓的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楞了半天。 王涛的动作吓了晓北一跳,歪头看向一惊一乍的王涛,“哥,想什么哪?” 晓北的突然出声让心里有鬼的王涛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收起那份不自在,“没事,晓北,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晓北虽然有些疑惑但心情低落也就没再继续追问,“3月1日,正式开学。” 王涛蹭了下额头,“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晓北点点头,“写完了,哥,我去鹏鹏屋里睡会,下午眼睛消肿了我在回家,要不然我爸妈该担心了。” 王涛点头站起身,“你去吧,我去你家溜达,你睡醒觉自己回去就行,不来叫你了。” 晓北恩了一声算是答应,王涛拿着外套离开了家,走到晓北家门口,王涛突然觉得心里别扭,平时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想法,怎么会突然惦记上了,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逃避似的规划到看到晓北陈国旭羡慕的,自觉想好的王涛抹了把脸,笑了,咚咚咚的开始敲门。 走进屋里,在客厅没有看见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却忽略了随即升起的淡淡遗憾,随即看到看电视的刘忠李秀芹,“嫂子,找人打麻将啊,闲着没事,玩一会咋样。” “行啊,闲着没事,刘忠打电话叫大明子过来,三缺一。”闲着无聊的李秀芹一听王涛的提议,立马兴奋了,推了一把刘忠,看见刘忠打电话,赶紧烧开水准备泡茶一会玩麻将。 看着王涛离开的晓北坐在客厅发了一会呆,站起身慢慢来到秦鹏的房间,砰的一声砸在了床上,愣愣的看着屋顶,放空大脑,不知不觉眼泪又出来了,好一会才擦了擦眼泪,盖上被子蜷缩在被窝里,或许是哭累了,没一会晓北就睡了过去。 对于短暂的相守又一次的分开,陈国旭心情极度低落,到晓北大学毕业还有6年半,而到自己能把晓北娶回家怎么也要7年,虽然有晓北年纪小的原因,更多的是陈国旭心底的那份向上冲的意愿与前世的那份遗憾。 走时晓北的眼泪一滴滴的好像落在了自己心里,其实仔细想想,在一起以后,自己带给晓北快乐少,悲伤多,但即使是这样依然不愿放手,对于晓北,陈国旭有种刻骨的牵绊,即使自私也要把晓北死死的绑在自己身边,那怕下地狱也绝不放手,想起哭着蹭自己一胸前眼泪的小丫头,陈国旭眼神中划过一抹思念与温柔,晓晓啊。 晓北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睡醒发了会呆,站起身抻了下懒腰,长长吐出一口气,洗了把脸回家等电话去了,进门看到的麻将桌,晓北笑了一下,大过年唯一的娱乐活动。 而四点半下了飞机的陈国旭走出机场看到等在机场外的爷爷的警卫员胡涛,“国旭。”胡涛看见陈国旭走出,走上前准备接过陈国旭手里的提包,陈国旭摇摇头,“胡哥走吧,不沉,我自己拿就行,我爷爷身体怎么样?” 胡涛带着陈国旭走到停车场,上了挂着军牌的红旗轿车,“首长挺好,每天早上打拳遛弯,没事跟院子里的首长们钓鱼下象棋。” “胡哥,谢谢你,我们都不在家,全靠你和张姨照顾着。”对于跟了爷爷七年的胡涛,陈国旭很尊重,认真、负责、少言少语。 胡涛笑了一下,人要明白自己的位置在那里,看似好像自己照顾首长,可首长每年给自己爹妈捎回去的药和补品,让爹妈在村子里很有面子,自己一个农村孩子,人家这么抬举自己,自己怎么不认真去照看。 一个小时后,车驶进一个警卫森严的军区大院,在门岗检查了证件之后,车继续驶进院里,又行驶了十分钟,停在了中心位置的一个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前,灰色的墙体,方方正正看着很不起眼,但就是这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却住着为了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老革命。 下车提着提包走进院子,看着站在门口头发斑白的老爷子,陈国旭心底一酸,爷爷比自己上次见的时候老多了,快步走上前,“爷爷,你出来干什么,外面都什么气温了,你别感冒了。” 陈生压下心底的激动仔细打量着好几年没见的大孙子,高了瘦了,越发的有气势了,陈生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小旭回来了,怎么样?路上顺利吧。” 陈国旭把手里的提包交给身后的王涛,扶着陈生的胳膊往屋里走,“顺利,爷爷,天冷,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出去的时候多穿点,你别忘了自己的腿一变天就又酸又疼的,我奶奶哪?” 对于孙子的关心,陈生心里很舒坦,不过想到自己的腿,陈生拉住了陈国旭的手,“老太婆要给你做好吃的,在厨房捅咕哪,小旭,你告诉爷爷,你给爷爷捎回来的药谁配的?” 陈国旭楞了一下,随即想起前年王涛给自己捎去的药,说是专治伤腿,他们那些一起上战场受伤的用那药效果特别好,变天的时候已经不难受了,而自己让爸爸捎给爷爷的,“我媳妇她师傅配的。” 陈国旭的话让陈生乐了起来,白了孙子一眼,“还挺自豪,你媳妇,人还没娶到家你自豪个什么劲。” 陈国旭嘿嘿笑着,“爷爷,怎么样,是不是效果好。”在爷爷身边,陈国旭一直是贴心的孙子,没有部队的严厉,没有了爱人身边的温柔,而是一种对最亲长辈的依赖之情。 而恰好是这种感情让陈生很享受,孩子大了,各有各的主意,唯一还对自己有这种情感的就是这个外面顶天立地的大孙子,陈生笑容满面的看着还像小时候那样亲近自己的陈国旭,“好,我孙媳妇给的怎么不好,小旭,给你媳妇打电话在配点,爷爷的腿部疼了,可爷爷的那些老兄弟还在受这份罪。”想起自己的那些老友,陈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以为到死都要受这份难言的罪,没想到,竟然有希望在有生之年少遭点罪。 陈国旭点头,“行,我一会打电话就说,对了爷爷,我媳妇给你带好东西了,你藏好。” 陈生有些好奇,什么东西值得孙子带着显呗的神情跟自己炫耀,自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看向陈国旭,只见陈国旭站起身拿过带回的大提包,打开,里面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瓷瓶,陈生眼神闪了一下,“酒?”陈国旭笑着不说,直接拿出晓北给准备的一斤装递了过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章 陈生带着些许疑惑接过陈国旭递过来的酒瓶,仔细打量着手里这个黑色瓷瓶,简简单单的黑色瓷瓶,看着虽说比普通的酒瓶好一些,但并不是多好的瓷器,只能算是普通,打量完外观,陈生拨出了木质瓶塞,轻轻晃悠一下,一股甘醇的酒香顺着小小的瓶口一下子涌了上来,陈生眼睛一亮,“大孙子,去给爷爷拿个酒盅来。” 陈国旭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爷爷专门藏酒的柜子,拿出专门喝好酒用的小瓷酒盅,走回陈生身边,拿过爷爷手里的酒瓶,小心的倒出一杯,随着酒倒出,甘醇的酒香味越发的浓郁,陈生使劲吸了一口气,心底不停的点头,有味道。 接过陈国旭倒满酒的酒盅,刺溜一口,微微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进嘴口微微带着一点辛辣,而随机升起的清凉感让陈生觉得很舒服,而随着酒的流向,那股清凉感也好像顺着嗓子来到了胃里,几分钟之后,清凉之气消失,淡淡的暖气随即升起。 吧嗒吧嗒嘴,好像是,突然陈生睁大了双眼,竹香?陈生又仔细感受一下,确实是一股淡淡竹香,哈哈哈哈哈,一阵欣喜的大笑声响起,“小旭,这酒是那里来的?” 陈国旭笑了一下,坐在了爷爷身边,“是我媳妇的妈妈自己酿的,爷爷怎么样?” “好酒,就是年头稍微短点,要是在存个几年,这酒绝对顶级的好酒。”陈生说完抢过陈国旭手里的酒瓶又倒了一杯,一点点的品尝。甘醇、清凉本不该出现在一种酒上的酒气息却同时出现的这瓶看着不起眼的酒瓶里,而又是一股淡淡的竹香。 “爷爷,晓晓说了,这个提包里是3种酒。每种9瓶,留着送人。”陈国旭说完把提包拿了过来,又拉开另外一个提包。打开拿出一个五斤装的大肚瓶,“这个,我媳妇说给你自己喝,四瓶,五斤装,你和我爸一人两个。” 陈生双眼发光的看着装的满是酒瓶 的提包,又听说是送人的。立马不乐意了,“送什么人,送人白瞎了,你要是送人,我给你找。我酒柜里的酒你自己挑,还有,你爸不喝酒,都是我的。”看着难得一见的孩子气,陈国旭笑了,什么叫做爸爸不喝酒,爷爷这明显是舍不得,爸爸很喜欢喝酒好吧,不过想想。“爷爷,我爸没回去吗?” 陈生皱着眉看向陈国旭,“你干啥,我告诉你,这些酒是我的,你爸在不在都是我的。” 陈国旭笑了。“好,都给你,你收好,小心我爸和我叔他们看见来抢。”陈生一听也是,抓着两个提包就要藏起来。 陈生的动作让陈国旭一下子想起还有奶奶的东西,赶紧抓住第二个提包,陈生一下子生气了,白疼这臭小子了,瞪着眼睛看向陈国旭,爷爷的瞪视让陈国旭哭笑不得,“爷爷,这里还有我媳妇给我奶奶特意制作的果酒,养生的,果酒你又不喝。” 陈生梗着脖子叫嚷着,“什么我不喝,我什么都喝,都是我的,你奶奶不喝酒。” “老头子,嚷嚷什么哪?什么我不喝酒?”走出厨房的宋淑琴看向瞪着眼睛的老伴,奇怪了,老头子从来不跟小旭瞪眼睛的,这次是怎么了,有些好奇的走进爷俩,看到地上的大提包。 陈国旭站起身,扶着奶奶坐在了沙发上,“奶奶,晓晓给你带东西了,有自制的果酒。”说完从提包里拿出长瓷瓶,五斤装的,也没递给宋淑琴,直接拿在自己手里拽出木质塞子,轻轻晃悠一下,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水果制成的清香四溢的香气袭来,让宋淑琴脸上露出笑容,“小旭,给奶奶倒点尝尝。” 陈国旭点点头,接过爷爷不情不愿递过来的酒杯,装作没听见爷爷的念叨声似的,给宋淑琴倒出已给淡绿色的果酒,宋淑琴接过,小小的抿了一口,一股暖暖的沁人肺腑的清香中带着淡淡甜的味道回荡在嘴里,让宋淑琴笑眯了眼,不自觉点点头,“小旭,给奶奶收走,真香。” 陈国旭把手里的酒瓶在爷爷的瞪视下收到了奶奶的柜子里,陈生看彻底没希望要回来了,哼的一声拽着提包就要走。 “爷爷,还有别的东西哪。”陈国旭的又一次打断,让老爷子不乐意了,“还有谁的东西?我告诉你,酒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拽着提包站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陈生让陈国旭宋淑琴忍不住笑出了声,陈国旭走到爷爷身边,扶着爷爷先坐了下来,“没了,酒就这些,还有就是养生药丸,晓晓说,你们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这不给你和奶奶配药带来了。”说完先把四个酒坛子搬了出来,又把四个装药丸的葫芦形状的瓷瓶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每个瓷瓶上面贴有标签,把红色的递给奶奶,蓝色的递给爷爷。 陈国旭看好像没了吧,想想又蹲在提包前,大概翻了一下,在最下面看见一个蓝色小布包,有些奇怪,晓北没说有这个布包啊,拿出布包打开一看,陈国旭笑了一下,静静的躺在布包里的两双布鞋让陈国旭心暖暖的,自己说的话晓晓都记到了心里,这么几天做出两双鞋,晓晓肯定熬夜了。 “小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拿来给奶奶看看。”宋淑琴有些惊喜的看着陈国旭手里拿着的布鞋,虽然还没仔细看,但大概一扫,宋淑琴就知道那是手工纳的。 陈国旭站起身,把手里用布包着的布鞋递给宋淑琴,宋淑琴接过细细的用手摸索着,嘴里一个劲念叨着,“好手艺,鞋底纳的结实,线缝也拽的紧紧的,哎呦,小旭你看看,这个还绣着花嘞。”宋淑琴翻来覆去看着,喜欢的不得了,穿了一辈子布鞋,以前打仗的时候,都是老百姓给送慰问品时能找到好的手工鞋,而自己虽然喜欢,但却并不擅长,跟着孩子他爹,走南闯北的四处打仗,老了才算安稳,可现在市面上卖的布鞋真是不合心意,没人了解,像他们这样年轻的时候因为四处打仗来回不停的奔波的人,到了老年的时候,脚都是变形的,哎,想想自己老伴的脚丫子,宋淑琴心底暗暗叹口气。 “老头子,你来,试试。”拿出黑色布面方口的鞋子招呼着老头子过来,其实陈生早在一边偷看了半天,但还是强忍住那丝想抢过来看的冲动,外面买的不合脚,像他们这些人都是国家找人给定做鞋,可,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喜欢解放区老大姐们手工纳的鞋底和鞋面。 陈生接过老妻递过来的鞋子,突然心底一动,抬头看了陈国旭一眼,低头把两只鞋子套在了脚上,站起身走了两步,脸上忍不住的笑让陈国旭知道自己媳妇又作对了。 “小旭,你跟你媳妇说的,爷爷一只脚大一只脚小?”陈生看着感受着脚下的舒适感一边问着陈国旭,看到陈国旭笑眯眯的点头,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咧嘴笑了,“好,好,现在的孩子竟然还有会纳鞋的。” 就在旁边爷俩聊天的时候,宋淑琴也套上右脚明显比左脚放大了两寸的布鞋,也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心挺细,暗自点头,算是暂时过关,不过毕竟没见到人,还是要见上一面才能放心,不过想想那孩子的年纪,宋淑琴也叹气,太小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抱上下一辈了。 “奶奶,这个是晓晓师傅给配的养生药丸,你收好了,一天一次,一次一丸,晓晓说要是吃好了,在给她打电话,他们在那边在配。” 孙子的话打断了宋淑琴的思绪,抬头看向陈国旭,手里拿着一个红色不大的葫芦,宋淑琴接过看了一眼,打开闻了一下,还行,没有很大的中药味,宋淑琴笑了一下,看向陈国旭,“还有什么是给我的,一起给我,我收好,省着你爷爷抢我东西。” “你个老太婆我什么时候抢你东西了,别在孙子面前瞎告状。”陈生瞪着眼睛看着老妻,宋淑琴白了陈生一眼,“你刚才就抢了,还有前段时间你还抢大小子给我带的鞋垫。” 老太太的话让陈生蹭了下额头,站起身拿着属于自己的酒藏到酒柜里,还找了把锁头锁上了,而陈国旭跟宋淑琴讲去晓北家的一些事情,陈国旭的介绍中带着隐约的自豪,让宋淑琴暗自好笑。而晓北却守在电话旁等待着,心底直念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早知道做飞机走酒就不带了,也不知道飞机让不让带,让带不让带,晓北还在寻思,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晓北眼神划过一丝笑意,终于来电话了,接起电话,“喂,到了?” 电话里没有任何回音,晓北有些奇怪,把放在耳边的电话拿下看了一下,又看了看电话线,没事啊? “喂?”还是没有声音,就在晓北准备挂电话时,一声压抑的哽咽声响起,晓北吓的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大过年的,突然来这么一下,晓北吓了一跳,这是谁啊,听着有些熟悉,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晓北,我是向北,刘叔在家吗?”晓北彻底吓到了,大过年的,向北这是怎么了?而且还不是找自己? “在,向北,你咋了?出啥事了?”晓北焦急的问着,“爸,爸,你过来。” 晓北接电话的时候,打着麻将的李秀芹看了一眼,可马上要上听了,也就没在意,可晓北突然的大喊吓的李秀芹把要糊的牌打了出去,气的李秀芹瞪着眼睛看向晓北,随即脸上的怒气收了起来,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晓北咋了?” 晓北冲着刘忠摆摆手,比划着赶紧过来,刘忠扔下手里的牌快步靠近晓北,眼神询问着,晓北把电话交给刘忠,小声说了一句,“向北” 刘忠皱了下眉头,接过电话,“向北啊,我是刘叔叔。”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刘忠的眉头越皱越深,而且还带着一股怒气,“行,你等会,我马上过去,你跟你姐收拾一下东西,带两件换洗衣服就行。”电话里的向北插话让刘忠没说完的话停顿了下来,“没事,你收拾吧,先别开门,你看着点时间,十分钟刘叔就过去。” 说完刘忠把电话挂上,快步走进屋里,套上裤子拿着外套就要走,李秀芹一把拉住刘忠,“咋了,出啥事了?” 刘忠压了压火气,“你也跟着去吧。先把小宁带咱家来。”说完不等李秀芹问,就不停的催促着快点。李秀芹也知道肯定着急,也不问了,赶紧往屋里跑。 刘忠的一系列举动让晓北心沉了沉,刘忠看向站起身的大明子和王涛,想想向国涛那大体格子,估计自己拉不住他,这人啊,平时看着还行,怎么就走这条道了。摇了摇头,“大明子你和王涛穿衣服吧。等你嫂子出来咱们去向国涛家。” 辛建明挑了下眉头,点点头,拿起外套走到门边穿鞋,“刘哥,向国涛那事漏了?” 刘忠郁闷的点点头,“漏了,还让媳妇堵屋里了,家里都打乱套了。宁大力要砍死他。向北打电话让过去哪,向北支支吾吾的意思好像衣服都没穿上,行了。赶紧的。”刘忠转头看向屋里,“秀芹,你快点跟上,我先下楼了。” “来了来了。”李秀芹拽着件外套往外跑,心底还不断嘀咕,大过年的作啥妖哪。 晓北也想去,可刘忠想到向北说的话,怕孩子看见不好的事,让晓北在家给烧点热水,临走之前,刘忠突然想起,回头看向晓北,“去四楼把你大姐叫回来,你大姐去牛小丽家了,一会我让向北带着他姐先回来,你让你大姐看着点。” 晓北点点头,看到刘忠李秀芹几人快步往楼下走着,咣当一声,晓北换上棉鞋往四楼走去,紧紧皱着的眉,显示出了晓北糟糕的心情,大过年的,向叔叔这是想干什么,刚才虽然爸的声音小,但晓北还是隐约听见什么堵屋里了,晓北心沉沉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有没有想过自己孩子还要不要脸面了,一个小区住着,一旦大家都知道了,对于向北向欣姐俩来说,这是多大的打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敲门,笑着说叫大姐回家,快吃饭了。 也没耽搁,带着晓南回家,进屋简单的说了一下,看到晓南皱紧的眉,晓北心情也郁闷,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晓北才想起估计是东子到家了,走到电话边拿起电话,“喂。” 晓北的声音响起,陈国旭眼神划过一丝笑与想念,“晓晓,我到家了,别惦记了,我把你带的东西给爷爷奶奶了,爷爷奶奶夸你手巧还孝顺。” “恩,知道了。”心情低落的晓北这会却不是很想说话,只是简单的答应着。 而晓北的低落却让电话对面的陈国旭微微皱起了眉,小丫头不对劲,“晓晓,怎么了?”陈国旭低沉的嗓音从话筒传递过来,让晓北突然觉得心堵的厉害,“东子,我爸妈出去了,向北家打翻天了,向北哭了,找我爸,我隐约听见好像他爸外遇被抓住了,家里都打乱套了。” 陈国旭听着一阵咋舌,这大过年的真有闲情,陈国旭知道向北是晓北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虽然对此有些吃醋,但也知道晓北的这几个朋友不错,估计晓北也是难受了,“傻丫头,没事,大人的事你们少管,等向北来好好劝劝,这事啊,自己要是想不开谁都没办法,而且。”陈国旭嘲讽的笑了一下,“男人要是想搞外遇,那就是鬼迷心窍了,这会什么老婆孩子都是屁。”晓北虽然知道陈国旭说的是正确的,但对比自家的幸福,晓北替向北不值,向妈妈能干孝顺,向北爷爷奶奶都是向妈妈送走的,走之前瘫痪了好几年哪,可向北爸却这么对待人家。 “东子,你不会以后也变成这样吧。”晓北突然的问话让陈国旭哭笑不得,“笨蛋,想什么哪,他们跟咱们能一样吗?”陈国旭停顿了一下,脑海里出现晓晓的身影,前世的今生的,“晓晓啊,你是我追求了两世的,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其实晓北自己也知道,只是心里发堵,摇摇头,把那丝不好的念头甩了出去,别人不幸福不代表自己也不幸福,“算了,我就那么一说,你晚上早点睡,白天折腾一天了。”陈国旭恩恩的答应着,又劝了一会才挂上电话,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暗自摇摇头,现在才哪到哪,以后社会发展越快这种事越多,别人家的事,自己管不到,还是想想回去的训练吧,总队长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陈国旭想起一个大院出去的大哥,现在的突击队总队长杨涛,忍不住有些好奇,大哥可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外漏的情绪化,院里院外谁不知道那是个活阎王。 挂断电话的晓北又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晓北,快来。”开门声和大姐的喊声打断了晓北的思绪,赶紧站起身往门口跑去,只见大姐一手拽一个,把满脸青肿的向北向欣拽进了屋里,看到满脸伤身上带着血的姐弟俩,晓北心颤了颤,接过向北手里拿的小包,顺手放在了鞋架上。 “姐,你带他俩进屋,我去打水拿毛巾。”晓南点点头,“你快去,在找点伤药来。” 晓南拽着向欣向北往客厅走,把姐弟俩按坐在了沙发上,晓南仔细的看了一眼,眼神瞬间瞪的老大,向欣还好点,只是一侧脸肿的很高,嘴角坏了带点血,而向北头上开了个口子,好像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不出血但还是肿的老高,眼眶子也青了,右眼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了似的眼睛里面还已经充血了,脖子手背外漏的地方全是一条条檩子,身上还布满了脚印。 晓北端着水,水里躺着一条毛巾,快速的走进客厅,把水盆放在沙发桌上,晓北抬头看了一眼向北向欣,眼神快速的收缩了一下,什么也没对姐弟俩说,只是看向晓南,“姐,你先给向欣姐擦擦,我再去端盆水,顺便拿药。” 晓南摆摆手,“你快去。”晓北转身又往里面跑去,先回自己房间把药膏找出,又找了点纱布和棉花,才重新冲进洗手间拿毛巾接热水,把手里的药塞到了裤兜里,端着盆又一次回到了客厅,站在向北身前,给向北处理头上的土和血迹,又把脸上占的血迹都擦了下去,洗好后,晓北拿着棉球先把向北伤口周围仔细拿清水擦了擦,给头上开的口子上好药膏,纱布粘好。 晓南晓北正在忙活的时候,晓东乐呵呵的开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小不点,进屋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晓东一眼就看见客厅的情况,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秦鹏,“鹏鹏,带俩妹妹进屋。” 秦鹏看了一眼晓东严肃的脸,点点头,拽着俩看晓东板脸有些发傻的丫蛋快速躲屋里去了。 看到秦鹏带走俩小丫头,晓东皱着眉走进客厅,楼前楼后住着,向北还是晓北从小到大的朋友,晓东跟向北向欣也及其熟悉,这年还没过完,怎么就挨揍了,还揍成这样。 “怎么了?”正好晓北晓南也把姐俩处理完了,晓东的问话让向北扯出一丝苦笑,“我爸打的,我妈带我跟我姐俩出去串门了,本来没想回来,可想想在人家住不方便,就回来了,回来就把我爸和他姘头堵屋里了。” 向北的话让晓南晓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向欣眼泪下来了,“我妈要揍那个女的,我爸不让,我妈把那女的衣服顺窗户撇出去了,我爸急了,打我妈,我们俩拦着,把我俩也打了。” 晓东皱着眉头,心想这都叫什么事啊,怎么这段时间这些事这么多哪,自己身边的朋友也有不少家里因为这事打仗的,好日子过多了,这要是搁到以前,还搞破鞋,连饭都吃不上,还搞个屁。 晓东看了看姐弟俩那一身脏衣服,站起身,拉起向北,“走吧,咱俩去我屋里,大姐,你带着向欣姐去你那里吧。” 晓北看着带走向北的晓东,带走向欣的晓南,替姐弟俩难受,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哪,有的人啊,就不能过好日子。(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晓东拽着向北回了自己房间,看着向北的惨状,心底有些不舒服,不管大人怎么样,至少儿子是自己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能帮就帮吧,要是不认识也就算了,但向北和晓北一起长大而且向北这孩子看挺仁义的。 “向北,哥给你找件衣服,你先换上,也别多想,你家就你一个男孩,不管怎么的,多想想你妈,至于你爸,你自己看着办吧。”晓东说完就拉开了柜子准备给向北找衣服。 “东哥,你别找了,我带衣服了,让晓北放客厅了。”向北说完站起身准备去拿。 晓东摆摆手,“行了,你歇会吧,我去取。”说完走到门边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向北坐在凳子上,想起家里的一幕,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和恨意,向北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妈妈带着自己和姐姐从大姨家回来,开门看到门口的女鞋,妈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子冲进了卧室,自己和姐姐跟着过去,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向北突然觉得恶心,白花花的赤露的俩人,向北现在都恨不得当时自己怎么没瞎了,要是瞎子是不是就看不见那丑陋的一幕。 闭上眼睛挡住了上涌的眼泪,向北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闪过向国涛那带着狠光使劲打妈妈的那一下又一下,要是只看打仗,谁能想到那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他怎么能,向北闭眼仰着头。可挡不住的泪还是顺着鬓角淌了下来,陷入痛苦中的向北没有听见开门声。站在门边的晓东看着向北那有些扭曲的脸和不断流淌的泪,心底真的替向北难受,晓东知道向北这会肯定不希望看见任何人,悄悄的拉开房门,小心的走出了房间,又把门关上。 晓北抬头看向走进客厅的晓东,晓东板着脸微微皱着眉头,让晓北使劲吐了一口气,“哥。向北怎么样?” 晓东坐在了沙发上,“还能怎么样?难受哪。晓北,你说人怎么会变的这么快,向北家这样,大勇家也是这样。”晓东脸色带着些许的迷茫看向前方,“到底怎么了?现在家家不缺吃不少穿的,消停过日子不好吗?” 晓东的话让晓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一会,晓北才像找到声音似的。“日子太好了。哥,人都是不知足的,条件不好的时候。只想着吃饱肚子,可现在条件好了,心思就转到了别的地方。”晓北靠向身后的靠背,仰头看向屋顶,脸上露出嘲讽的笑,继续轻声说着,“哥,人都是会变的,只是有的人变好了,而有的人变坏了,一个人好坏只有经受住时间的考验才能得到答案,向北爸的事情不是第一列也不会是最后一列,只是看摊在谁身上罢了,这是摊在咱们身边熟悉的人身上,要是不认识的人,顶多看个热闹。” 晓北的话换来的是一阵阵沉默,仰头看向屋顶的晓北心知这才开始,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九七年的时候,向国涛他们单位最出名的就是“水浅王八多”想起当时听到这话时,晓北惊讶的差点把眼珠子瞪的掉出来,整个二大队两大出名“离婚多搞破鞋的多,全队一百多人,过大半都离婚,全是因为外遇,二婚三婚比比皆是。” 晓北摇摇头,是好是坏,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路时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别管撞头不撞头,你都的走下去,想起向国涛今后,晓北心底露出一丝嘲笑,哭的日子在后面哪,向国涛好坏跟自己没关系,还是关心关心发小吧,坐直身体,“哥,你去看看向北怎么样了?别想不开?” 晓东白了晓北一眼,“瞎咧咧啥哪,大过年你能说点好听的不,你放心,向北那孩子绝对不会想不开,他还有妈哪,他舍不得把他妈和他姐扔下。” “晓北,像东哥说的,我没那么窝囊,我还要养活我妈,让我妈和我姐过好日子哪,我要是跟个囔囔踹似的自杀,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妈我姐就我一个依靠了,以后我要顶门立户的。”哭了一会也下定决心的向北走出房间正好听见晓东的话,心里一热,接过晓东的话说了起来。 “向北,过来坐,晓北,给向北倒点热水,哭也是力气活。”看见向北精神状态比刚才好点,晓东调侃的说着向北,向北露出一丝笑意,晓东暗自点点头,以后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突然想起,“对了,向北你们姐俩吃饭了吗?” 晓东一问,向北才想起没吃饭,这会就觉得肚子叽里咕噜的叫,“晓北,你家有啥吃的,赶紧给我找点。”向北看向晓北大方的要吃的,让晓北放下了担忧的心,好样的向北。 “有吃的,你先垫吧点,我给你整点热乎的。”晓北笑了一下,冲着向北比划着沙发桌下面,向北低头看了一下,拿出一个饼干盒子,打开拿出两块一起赛嘴里了。 向北狠了很是的吃着饼干,坐在旁边的晓东笑了,行,能吃就没事,就怕不能吃,俩人一个吃着一个看着,晓南带着换好衣服双眼红肿的向欣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李秀兰,家里来人李秀兰和老太太知道,可不知道什么事也就没问,看着三孩子玩。 这会三个孩子饿了,李秀兰才走出房间,看到晓南带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李秀兰看到孩子红着的眼眶和脸上的伤,眼神闪过一抹难过,勉强笑了一下,跟着走了出来,直接进了厨房,看见晓北站在菜板子跟前快速的切着土豆丝,李秀兰招呼晓北一声,拿过晓北手里的菜刀,“去吧,三姨整,都没吃饭哪,三姨整的快,一会一起吃。” 晓北点点头,退后,拿闷罐接水,现闷米饭不赶趟了,一会煮水饺吃吧,昨天包了好多饺子还在外面冻着哪,“北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秀兰突然的问话让晓北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切菜的李秀兰,好一会没吭声。 “我看见晓南带着那个同学了,一看就是被打的。”李秀兰轻声念叨着。 “恩,三姨,是向北家出事了,他爸妈打仗了。”晓北说完,李秀兰没说话,只是手里菜刀的速度降了下来,过了一会,一声轻微叹气声响起,“女人要是摊不上好爷们,连孩子都跟着遭罪。”三姨轻声的话语让晓北又抬头看了过去,三姨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晓北知道三姨肯定想起妞妞了,站起身走到三姨身边,“三姨,别多想,妞妞以后肯定有出息,你好好干,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李秀兰没在说话,只是手里的速度加快了,晓北把水烧上,看了一下,走出了厨房,心里惦记爸妈,也不知道劝的怎么样了,刚想往客厅走,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声,晓北站定转头看过去,妈妈带着向妈妈走了进来。 向妈妈满脸的泪痕与伤心,让晓北微微有些好转的心情又一次低落了下去,收起脸上刚刚看见向妈妈时那一闪的怜悯,“阿姨,快进屋,向北和向欣姐在屋里哪。” 宁大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脸上的泪痕使劲擦了擦,回头看向李秀芹,“秀芹,我看着还行吧,别让孩子在跟着担心了。” 李秀芹鼻头一酸,点点头,“行,进屋吧,孩子也惦记你,大力啊,你别多想,不为别的,你就看你一双儿女。” 想起一双儿女宁大力心底一疼,使劲点点头,转身往李秀芹家屋里走去,进到客厅看见儿子姑娘干干净净的坐在客厅,宁大力眼泪又差点没掉下来,使劲压了压,向北向欣看见妈妈进来了,向欣眼泪又下来了,砰的一下站起来,扑了过去,快步走向孩子的宁大力抱住扑过来的向欣,马上又推开怀里的姑娘,刚才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孩子到底被打成啥样,看到眼前一双儿女满脸的伤,宁大力的眼泪没忍住,刷的一下掉落了下来。 向北死死的咬住嘴唇,红着眼眶看着抱着拉着妈妈哭的大姐和流着泪的妈妈,这一刻,向北是真正的恨上了那个不配让自己叫爸的人。 满身满脸伤的娘三让屋里的人跟着心酸不已,还是李秀芹擦了下眼角,走到宁大力身边,拍了拍宁大力的肩膀,拽出向欣,摸了下向欣的头顶,柔声说着,“小欣,别哭了,没事,事情总会过去。”说完把向欣交给站在一旁红着眼眶的晓南,晓南拉着向欣的手坐回沙发。 李秀芹拉着宁大力,“走,洗把脸,精神精神。”宁大力点头,跟着李秀芹快步走进洗手间,李秀芹跟着进了洗手间,关上门,递给宁大力一条毛巾,宁大力拿着毛巾捂住脸呜呜的哭了,哭声中含着心酸与刻骨的痛让李秀芹跟着掉了眼泪,好一会,李秀芹抽抽鼻子,“行了,大力,别哭了,孩子还等着哪,你怎么样?下定决心了?” 宁大力忍住伤心拿毛巾使劲擦了下脸,“决定了,就冲向国涛那王八蛋这么狠的对孩子也不能过了,等着上班去离婚。” 李秀芹叹了一口气,“大力,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座婚,按理说这话我不该说,但看向国涛的意思就是什么都不管了,你做好决定在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宁大力点点头,站在洗手池边眼泪又一滴又一滴的掉落了下来,二十一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宁大力心底的伤痛无从诉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李秀芹站在旁边替宁大力不值,宁大力虽然长的没那人漂亮年轻,但大力能干孝顺,家里家外一把手,啥时候让他向国涛操过一点心,更何况他向国涛怎么就不想想,大力为他父母养老送终,为他生儿育女啊,到了四十多岁了,突然把人甩了,这是人干的事吗?他就不怕老天爷劈死他,就是不为别的,单单看俩孩子也不能这么狠心啊。 看着宁大力哭了一会,想到等在外面的几个孩子,李秀芹拍了拍宁大力后背,“大力,别哭了,你既然想好了,也决定了,那么以后就好好过吧,孩子怎么办?是一人一个还是你都要。” 宁大力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向李秀芹,“俩孩子都是我的,他向国涛干那事的时候都没想到过孩子,要是把孩子给他了,以后孩子还咋抬头做人。” 李秀芹暗自点点头,大人怎么样都行,什么都能忍,就是俩孩子可怜了,好在孩子也大了,不过,李秀芹皱起了眉头,“那孩子上学的费用怎么办?靠你一个人也供不起俩孩子,而且两年后向北也要高考了?” 宁大力满脸的坚定,“秀芹,我宁大力就是砸锅卖铁也能供孩子上学,我不能让我姑娘儿子因为这点破事没学上。” 李秀芹看着宁大力提起孩子满脸的坚强,心知大力这是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啥都舍得出去,“你凭啥砸锅卖铁,孩子也是他向国涛的。让他出一半钱。” 宁大力点头,“本来就应该出,他必须净身出户,而且孩子上学的费用必须拿。秀芹,这会只要我同意离婚,他什么都能答应。我俩签哥协议,万一以后他赖账,我还能找单位会计直接把他钱扣下。” 李秀芹点头,想的挺明白,想起向国涛李秀芹暗自在心底露出一丝嘲笑,管不住自己裤腰带就拿钱吧,男人啊。 “走吧。出去吃口饭,大力,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不为别的,就是看你一双好儿女。你也得挺过去。”临出门之前李秀芹认真的看着宁大力劝慰道。 宁大力苦笑了一下,“秀芹,你说我都这岁数了,我不为孩子我为啥,我姑娘大学生,我儿子看着也能有出息,我后福在后头哪,我肯定能挺过去。” 李秀芹笑了一下,“行。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完拉着宁大力离开了洗手间。 走进客厅的俩人看见几个孩子坐在沙发上,向欣眼泪已经止住了,看见李秀芹带着宁大力向欣眼眶一红,还是忍住了眼泪,站起身走到妈妈身边,抱住了妈的胳膊。跟着坐在了沙发上,宁大力摸了摸姑娘红肿的脸蛋,眼神中划过一丝心疼,“大姑娘,还疼吗?”向欣忍着泪摇摇头。 李秀芹看着娘三走到宁大力身边,“大力带俩孩子进屋说吧。” 宁大力看了一眼向欣向北,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晓东晓南晓北,苦笑的摇摇头,“算了,就在这说吧,明天满区都知道了,还有啥可瞒着的。” 宁大力招呼向北过去,向北走过去坐在妈妈身边,宁大力用着粗大满是厚茧的手掌摸着孩子,好一会才轻声询问着,“向欣向北,你们也大了,妈决定跟你爸离婚,你们有什么想法?” 宁大力话音落下,屋内除了厨房传来的炒菜的刺啦刺啦声和窗外偶尔的鞭炮声,一阵沉默,晓东晓北晓南互相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向北向欣,向欣哽咽着小心翼翼的问,“妈,那咱们三个以后还在一起吗?” 宁大力笑了,随着笑容还伴随而下的泪,让坐在对面的晓南姐弟三个鼻头酸酸的,一起看向向妈妈,“在,妈到啥时候都不会扔下你们姐弟俩不管的,妈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着妈妈,或许日子难点,但妈就是砸锅卖铁也能供你们上大学。” 向北紧紧拉住宁大力的手,“妈,我跟你,我姐也肯定跟你,妈,我俩不怕吃苦。” 向北的话让宁大力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抱着一双儿女嚎啕大哭起来,一声又一声透过哭声传递出来的伤痛让坐在对面的晓南晓北跟着掉下了眼泪,晓东眼眶也微微发红,更不用提站在边上的李秀芹和门口的李秀兰。 哭了一会,宁大力止住哭声,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既然说出来了,妈决定上班就去跟你爸离婚,向北向欣,妈跟你们说,不管爸妈怎么样,你们都要记住向国涛是你们爸爸。” 向北向欣不吭声,宁大力也知道现在说有点早,但不能让孩子心里充满怨恨,她虽然就是个普通妇女,大道理不懂,但孩子要是心里充满了怨恨,对孩子以后也不好,心底叹气,缓缓吧,以后在说。 “向欣向北,我跟你爸会把协议签好,你们俩跟着妈妈,但你爸要出学费的,也别说不要,他应该的。”宁大力说完紧紧盯住向欣向北,好一会直到俩孩子点头,宁大力才露出一丝微笑,“好孩子。” 坐在对面的晓北听到向妈妈的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纸协议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要是向北爸爸耍赖,他们还是拿不到钱,除非签协议的时候去法院,即使以后真的不给钱,也可以找法院强制执行,想到这里,晓北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一家人,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等会吧,等吃完饭偷着跟向北说,以向北的聪明肯定能明白。 吃过饭,晓北拽着向北偷偷的跟向北说了,看到向北皱眉想了一会,使劲点了点头,晓北放下了担忧的心,李秀芹看着娘三都累够呛,把向北安排晓东屋里,让向欣跟着宁大力睡了客房,而向北则住在了晓东屋内,晓东挪到太姥大炕上,安排好一切,撵娘三好好休息,大过年被在折腾病了,宁大力自知人情已经欠下,也不推辞,招呼向北向欣回屋睡觉。 晓北晓南晓东则跟着李秀芹等在客厅,直到快十点才看见满身疲惫的刘忠带着大明子和王涛回来,站起身的李秀芹看着嘴唇干裂的刘忠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上?” 刘忠没力气的摆摆手,“赶紧给我们弄口吃的吧。”王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晓东赶紧给整点水吧,你哥要干巴死了,嗓子眼都冒烟了。” 晓东忍住笑跟晓南赶紧去拿白开水,挨个递过去,三人接过水杯不歇气的喝了两大杯水,“可缓过来了。”王涛放下水杯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嚷嚷了一句。 李秀芹看了下剩饭估计不够,也不弄别的了,把早就炒好的花生米装了一盘,又把鸡爪子鸡翅膀装了一盘,又切了一盘牛肉,烧水给三人按照煮馄饨方式,煮了三大碗水饺。手脚麻利的不到半个小时端上沙发桌,也不放桌子了,就让三人在哪吃吧。 “晓北,去给爸拿酒去,爸跟你叔叔他们喝点。”刘忠看了一眼饭菜,转头看向晓北,晓北点头,走到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又去厨房拿了三个酒杯回到客厅,给三人倒上,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 刘忠王涛大明子稀里哗啦先把大碗热汤水饺吃了,才算垫底的喝起了酒,李秀芹看到三人缓过劲了才问起怎么回事。 刘忠想起向国涛的眼神划过一丝怒气,放下手里的酒杯,“劝劝宁大力吧,向国涛要离婚,现在不离也不行了,那个怀孕了。” 刘忠的话让李秀芹和坐在旁边的几个人全吓的目瞪口呆,晓北心底更是,现在这个年代未婚先孕,难怪这么作。 “向国涛到底咋想的,自己俩孩子,四十多岁的人,还扯这个,他脑袋让牛踢了。”李秀芹缓过神看向刘忠带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 “向国涛都不知道,是后来那娘们自己闹起来说的,还说向国涛要不离婚,就去找单位说强/奸。”想起刚刚向国涛答应断而那女人撒泼打滚的样子,刘忠眼神划过一丝厌恶。 王涛喝了一口酒,看向李秀芹,“嫂子,你是没看见,又哭又叫的,坐在地上不起来,听她说怀孕都三个多月了。” 李秀芹呸的吐了一口,“这也不要脸了,她跟向国涛难道不知道人家有家有孩子,是大姑娘不?” 辛建明嘲讽的一笑,“还大姑娘,嫂子,别看岁数不大,是个寡妇,没孩子,你和刘哥可能不知道,那个人是赖上向国涛了,好多人不知道,那是从钻进调过来的,就是因为破鞋跑上天了,在那边臭的连班都不敢上,也是让人家抓住了,后来不知道找谁调咱们单位了,现在好了,可找到冤大头了,向国涛就是2b,放着好好日子不过,扯这个,让人赖上了,以后哭的日子在后面哪,咱也别管了,看着就行。” 晓北听的直吧嗒嘴,心想真是能人啊,这算什么?真是人至贱则无敌、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呵呵,想到以后向国涛的苦日子,晓北心底嘲笑着,活该! 刘忠想起向国涛好赖不知的哪一出,也懒的管,点点头,“过自己日子管人家干什么,脚上泡自己走的,对了。”刘忠转头看向李秀芹,“你劝劝宁大力吧,就当没这个人带着孩子好好过,孩子出息了还怕没福享。”李秀芹点头没吭气。(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向北家这场打的头破血流的仗最终以离婚为结局结束了战争,不管怎么难受日子依然照样过,初八一上班,向妈妈和向国涛就去了法院,不知道向北怎么跟向妈妈说的,只是知道过完十五离婚彻底办完了,向北向欣姐弟俩都跟了妈妈,而向北爸爸离开了家,走的时候,向北说那个女人就在楼下等着的,说话时的向北眼神带着恨,让晓北心里挺难受,晓北知道没有爱哪来的恨。 可怎么劝?向北已经算是很理智了,至少他没有去找那个让自己家支离破碎的人算账,至少他能冷静的对待不愿意叫爸的那个男人,朋友们心疼的同时也默默的陪伴着向北,希望他能快速的走出伤痛,一个家散了,一个曾经一起奋斗的夫妻分手了,一个曾经在向北心里顶天立地的爷们瞬间崩塌,这对向北来说是个无法磨平的伤痕,只能寄托时间来慢慢让这道伤疤变轻变淡。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1992年六月,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这次考试结束开始的暑假对于晓北这群人来说,算是最后一个悠闲又忙碌的暑假,再次开学就要步入紧张的高三生涯,早就计划好的一群人说好,放假之后去太阳岛玩两天,给这个即将开始忙碌的暑假提前放一个短暂的小假期。 而早早就跟二姑打好招呼的晓北也跟二姑说好去的人数,虽然人不少,但对于家里只剩下二姑二姑夫来说,空房间还是很多。这两年,金宇晓东同时在去年考走了。只是晓东按照预期的那样考取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而金宇则出乎意料的考取了解放军电子工程学院,本以为金宇会跟晓东考一个学校,但经过二姑夫仔细询问才知道,原来金宇早在高二的时候接触到了电脑,他觉得以后的作战不单单是个人对抗更多的会运用到电子信息对抗赛上,而对于电子信息他是真的很喜欢,虽然金宇说的对于二姑夫来说有些不懂,但并不妨碍二姑夫的喜悦。 而晓北知道金宇的理由后。忍不住心底暗暗的喝彩,好个有眼光的家伙。难怪陈国旭曾经说过,金宇是三个人中最聪明的,金宇完全猜对了,电子信息以后在部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作为新时代的信息领军人,金宇他们这批人会成为部队重点培养的尖子,而金宇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头脑都注定了不会被淹没。 在送出祝福之后,晓北回头看向自己老爸。当老头知道自己儿子考进军校。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和缓过劲冲口而出的话,“儿子,你不会是抄上大学的吧。”瞬间让晓东黑了脸。而晓北则哈哈的大笑着,其实也难怪爸爸这么问,晓东的成绩不算好,一直在中等偏上来回浮动,考试前的家长会,老师曾经跟爸妈说过,晓东要是发挥的好有可能走个二本,要是发挥不好最多就是个大专,而爸妈已经做好拿钱上自费大学的准备,没成想,现在不但不花钱上学,而且上学竟然就有工资了,这巨大的落差难怪老头子会冲口而出。 做完手里的卷子晓北甩了甩胳膊,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这节本来是自习课,可老陈头给大家发了一套卷子让做一下,说好做完自己找事干,毕竟马上要放学了,现在压堂的时候还没怎么开始,已经完全把高中课程全部学完的晓北,现在更多的是练习,不断的练习,晓北理想中的学校,分数不低,而且晓北是想留在学校任教的,那么现阶段必须努力复习,务必以高分考进理想学校。 “刘晓北,写完了?”身后传来的喊声让晓北回头看了过去,看到坐在自己后则右边的卢丽丽,晓北笑了一下,“写完了,可快下课了,你还不赶紧写。”这两年晓北跟班里的同学相处的很融洽,虽然高二的时候分科分走了一些同学,但李静、清芷却跟自己跟到了一个班,这让晓北乐坏了,分科后除了李静清芷和自己选了文科,剩下的人全部选择的是理科,好在理科也只有两个重点班,而文科只有一个,而老陈头依然是文科重点班的班导,只是越发的唠叨与负责。 “我写完了,晓北,来,问你点事。”卢丽丽摆手招呼着晓北,晓北站起身走了过去,趴在卢丽丽课桌上,“什么事?” “晓北,你姐不是给你整了两套卷子吗?你借我用用,我想复印,你也知道,我历史一塌糊涂,在不死记硬背,我怕到时候高考的时候拉分。”卢丽丽说完还拜托拜托的举举手,晓北笑了一下,“就这事?” 卢丽丽点头,“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复印,我一直想找你借来着,可每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拿走了,给我愁的。” 晓北呵呵的笑了,“你也别复印了,你等会.”晓北抬头看向前排,“李静、李静。”李静回头,晓北摆摆手招呼李静过来,李静站起身走了过来,也趴在了桌子上,“怎么了?” “静姐,你哪是不是有一套复印多的历史卷子?”晓北歪头问着李静,李静点点头,晓北转头看向卢丽丽,嘿嘿笑了,“小芦花,你好好求求你静姐,你静姐就把卷子给你了。” 卢丽丽瞪着大大的杏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李静,“静姐,你是我亲姐。”李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使劲蹭了蹭胳膊,“打住,我马上给你,你好好说话,你看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李静的反应让晓北和卢丽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卢丽丽是个开朗的女生,事少还热情,但每次要是求人的时候都会可怜兮兮的看着你,而且声音立马会变的带着一股鼻音,好像很可怜似的,所以每次搞怪的时候,都是这一出,晓北是百看不爽,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故意给打配合。 “给你。”李静从课桌里拿出卷子递给卢丽丽,卢丽丽接过使劲亲了一口,眼泪汪汪的看向李静,“静姐,你是我再世恩人,你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路灯。”卢丽丽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李静则龇牙咧嘴的使劲拍了卢丽丽一巴掌。 “小芦花,你又逗静姐,小心下次静姐有好东西不给你。”清芷蹦跶的跑过来,拍了卢丽丽一下,卢丽丽瞬间收起泪眼,嘿嘿笑了起来。 晓北笑呵呵的看想清芷,“你写完了?”清芷点头,“北北,我饿了,你那里还有没有吃的,咱们食堂今个中午做的豆角里竟然吃出虫子了,给我恶心的,剩下的都没吃。”中午回家等电话的晓北今天没在食堂吃饭,所以不知道清芷的遭遇,一听清芷中大奖了,晓北哈哈的笑了,“怎么不吃,虫子多有营养,那是高蛋白。” 晓北的话让清芷呕了一下,“你别恶心人了,你要是喜欢吃,我下次在遇见了给你留着,你还有吃的吗?” 晓北点点头,“有,在课桌里,你自己找去,好像有一个苹果还有点巧克力。” 清芷欢呼一声跑到晓北座位低头看了过去,看到一个大大的苹果和一个袋子装的巧克力还有几块糖,“清芷,你都拿过来吧。”晓北想大家差不多都饿了,也别留着了,干脆都吃了得了,陈奶奶昨天又给邮寄了一大包裹巧克力和果脯、酥糖,一大包的吃的看的晓北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陈国旭怎么跟老人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吃货似的,每个月都会给自己邮寄点吃的,各种各样只要能留住基本上老太太都邮遍了。 这一年多来,虽然没见过两位老人,但不断的打电话邮寄东西让晓北对两位老人充满了尊重和喜爱,自从陈国旭第一次说两位老人喜欢手工布鞋,这一年多,晓北只要有时间就会给老人做鞋子,虽然不多,但四季四双布鞋还是能挤出时间,而且在寒假的时候,晓北还按照陈国旭提供的大概尺寸给两位老人做了两套春天穿的改良唐装,给老太太乐的,接到东西电话就过来了,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对衣服的喜欢,而晓北当初给带走的药丸这两年老人吃着很好,身体虽不能说完全跟年轻人相比,但被掺了空间里很多东西的药丸还是让两位老人身体越发的硬朗了。 “晓北,你爸妈对你真好,每天都给你带点吃的,我每次要到放学的时候都饿的不行,我跟我妈说给我带点吃的,你知道我妈说我啥吗?”卢丽丽嚼着糖嘟囔着跟晓北说着,晓北挑了下眉头,“什么?” “我妈说:你是上学去了还是吃去了,你看你都胖啥样了。”卢丽丽的话让晓北乐了,仔细打量卢丽丽,难怪她妈不让吃,小芦花好像又胖了,晓北掐了卢丽丽脸蛋子一把,“你也差不多点,你是又胖了。” 晓北的话让卢丽丽抽抽着脸,“我也不想胖啊,可我饿啊,越饿越馋,我要是像你似的,怎么吃都不胖多好,那我能放开肚皮使劲吃。” 小芦花的话让晓北摇摇头,“算了,反正等到了高三你想胖也胖不起来了。”晓北的话让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七嘴八舌的说着一起高三的生活,对于即将步入的高三生活大家是有期待又有恐惧。(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同学们欢呼一声,“终于放学了,赶紧走,回家吃饭了,我告诉你晓北,我今天晚上能吃两大碗饭。”清芷的一声高喊让饿的同学都跟着附和,其实也难怪同学们这么喊,这段时间食堂的伙食越来越差,可每个月饭票钱却一直在涨价,也不知道那帮食堂的大师傅们想什么。 晓北边收拾书包边暗自摇头,要是食堂承包出去,那么伙食或许能好点,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记得前世这所高中是唯一食堂没有承包出去的高中,别的学校只要有住宿的有食堂的基本上全承包出去了。 “晓北,想什么哪?快点。”清芷站在门边的喊声让晓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提着装好的书包快步走到门边,“就你急,不得把东西收拾利索,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塞里面就完事了。”晓北边走边说着身边的清芷,对于清芷每次都不管是不是弄坏一股脑的把东西塞进书包的行为,晓北真是无奈了,说了很多次,可清芷依然还是那样,每次说完都嘿嘿笑着,“下次一定好好收拾。”耳边传来的说了无数次的话语让晓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李静笑呵呵的看了清芷一眼,“你这话基本上一天说一次,就没看见一次你好好把书放进书包。” 清芷嘿嘿笑着,“快走,赶紧回家,我都饿死了。”说完颠颠的往前小跑着,晓北和李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笑意让俩人知道清芷肯定是怕俩人继续说她。 “北北。暑假咱们取太阳岛玩几天?”李静边走边问着晓北,对于大学的生活。李静现在已经不在担心,这两年自己手里的钱完全可以供自己上完大学,没有了那么重的紧迫感,李静感觉身上都轻松了很多。 “一天吧,其实我主要想去一下地下批发市场,咱们这边衣服挺贵的,我看看地下批发小衣服多少钱,要是合的上,咱们晚上夜市去卖。还要找人给咱们做个架子,晚上还要在夜市摆个麻辣烫的摊子。” “什么是麻辣烫?”李静好奇的问着晓北。晓北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静,“不告诉你。”说完哈哈的笑着往前跑,跑到学校大门口,看到等在门口的大家,晓北停住了脚步,回头冲着李静龇了下牙,李静笑着跑过来拍了晓北一下。 人员齐了之后,晓北边往家走边给大家说一下暑假做什么。也没详细介绍。只是说了个大概,大家知道就行,说完晓北看向常虹。“彩虹,回家让你爸给咱们做个两个铁架子和两个铁桶。” 常虹点点头,“行,我回家就说,但是北北,咱们要那玩意干什么啊?” 晓北也没卖关子,“卖麻辣烫的时候需要用的,对了,这次夜市摆摊要跟家里说好的,要等夜市十点散场咱们才能回家的,而且卖麻辣烫很累,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王军不在乎的斜眼白了晓北一眼,“还有咱们赶大集累啊。” 晓北笑了,“你们别不信,累不说还忙道人,晚上摆摊,早上要出去买菜,下午传串,你们说累不累。” 晓北的话让大家楞了一下,“晓北,按照你说的咱们不是没休息的时候了吗?” 晓北点点头,“最后一个挣钱的暑假了,在开学就高三了,都收心好好学习,其实这个摊位不摆也行,大家手里的钱完全够大学用的了。” 晓北的话让大家一阵沉默,虽然知道晓北说的是事实,但对于已经忙活惯了的几个人来说这么放弃又觉得不甘心,晓北慢悠悠的在前晃悠着,身后的几个人互相嘀咕了一下,还是决定最后辛苦一个暑假,谁会嫌弃钱多,尤其是向北、李静和葛楠,他们三个对于钱有更深的渴望,三个人各有各的不幸,虽然已经挺过去了,但还是那句老话,“手里有钱心不慌” “晓北,回去我就让我爸赶紧给咱们做,可签子怎么办?” 晓北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我让我爸给整了,现在只要你爸把东西给咱们做出来,咱们回来就干。” 一路上半商量半告知的走到楼区,在小区跟大家告别晓北往离家有十分钟路程的车棚走去,三姨在车棚左侧的空房租了一个屋子开起了服装店,从开始的一个月两单生意,到现在排队预约,两年来,帮三姨打工的就增加了四个人,可即使是这样,活还是排的满满的,而且当初看着150多平很大的地方现在已经变的很窄小,这段时间三姨整琢磨着搬地方哪。 走到车棚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晓北看到三姨趴在桌子上不停的给衣服画着线,旁边四台缝纫机踏踏踏的也不断工作着,而晓北挑了下眉头,“我说哥啊 ,你又来干啥来了?”坐在旁边凳子上的王涛让晓北又些好奇,这段时间老能看见王涛出现在三姨的小店,而转头看向王涛的晓北,没看见当她问起王涛时,三姨脸有些红了。 “我做裤子,你怎么又来了,放学不回家,小心你爸揍你。”王涛翘着二郎腿逗着晓北。 晓北翻了个白眼,“你看我爸啥时候打过我,听你白唬,再说,我爸这段时间忙的要死,连回家都晚上八九点钟。” “你爸忙什么哪?我也好几天没看见他了。”王涛坐直身体看着晓北。 “不知道,我没问过,我来看看,顺便给我三姨点东西。”晓北说完打开书包把这几天抽空画出的服装样本交给李秀兰,又跟李秀兰打声招呼离开了。 回到家晓北意外的发现老妈在发呆,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拿手在老娘眼前晃悠了一下,可老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妈、妈。”晓北叫了好几声,李秀芹才回过神,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晓北。 “晓北回来了,几点了?” “六点多了,妈,你想什么哪?”晓北有些好奇的问着。 “没想啥,你赶紧写作业去吧。”李秀芹没心情搭理晓北,赶着晓北赶紧学习去。 “妈,什么时候吃饭,我都饿了,我爸今天回来吗?”晓北揉了揉胃部,边往屋里走边问着。 “一会就吃饭,你爸也快回来了,你赶紧写作业去吧。”心情有些烦躁的李秀芹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看老娘好像心情不好,晓北也没多待,赶紧回屋,晓北进屋还寻思老妈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好像心情不好似的,但没听说四十左右的人就更年期,再说这些年老娘的身体被调养的很好,外表看着像三十岁似的。难道老刘头外遇啦?不能啊,要是老刘头外遇了,就老娘那脾气估计能干翻天了。 想不明白的晓北也就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坐下来赶紧写作业,没等写完,客厅传来的饭好了的喊声让晓北站起身抻了下腰,看看时间,七点多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带着些许疑惑的晓北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刘忠,晓北笑眯眯的走到老刘头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老娘在忙,晓北赶紧转头看向老爸,刘忠让晓北看的心里发毛,啪的一下打了晓北额头一下,“你看啥哪?” 晓北嘿嘿笑了两声,揉了揉额头,“爸,你外遇了?” 晓北的话让刘忠楞了一下,随即黑了两瞪着晓北,“胡咧咧啥哪,你爸是那样的人吗?你听谁说的?” 晓北赶紧摆摆手,“我没听谁说,我这不是回来看我妈发呆还不高兴,自己想的吗。” 刘忠哭笑不得看着晓北,“你缺心眼咋的,你咋就不能想点好的,这话也是你说的,咋虎拉巴几哪。” 晓北嘿嘿笑着不敢再接话,刘忠看了一眼傻笑的晓北,偷着看像厨房,“你妈生气了?” 晓北想了一下,“好像还不是生气,就是有什么闹心事似的,要不一会问问?”晓北看了一下刘忠,又想起原来大姐和哥在家的时候有什么事姐几个一商量就完了,可自从大姐和哥上大学以后,家里都冷清了很多似的。 “问问吧,家里又没事,你妈闹啥心,在单位吃亏了?”刘忠边琢磨边问着。 “不知道,一会问问,我妈出来了。”晓北快速的说完坐直,装作看电视似的。 “你们爷俩还等谁请你们咋的,赶紧过来吃饭。”李秀芹看到稳坐沙发等待的刘忠晓北,瞪了下眼睛扯着嗓门喊了一声。 刘忠晓北赶紧站起身洗手的洗手,摆凳子的摆凳子,等李秀芹上桌以后,还是拉着脸,让爷俩互相看了一眼,刘忠看晓北装作闷头吃饭的哪出,气的在桌子底下使劲踢了一脚,晓北抬头一龇牙,又低下了头继续吃着。 “秀芹,你咋了,今天在单位遇见啥不顺心的事了?”刘忠看着媳妇板着的脸,还是担忧占了上风,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声问道。 李秀芹手中的筷子一顿,半响摇摇头,“没有。” “哪你咋了,谁惹你了?一脸的不高兴,要是出啥事了,你赶紧说,别让我着急,这饭都吃不下去了。”李秀芹犹豫的看了一眼刘忠,张了张嘴,哎的一声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晓北放下手中的碗筷,“妈,你有什么事就说,你看你这样我跟我爸都着急,到底咋了?” “刘忠,我觉得三兰和王涛好像有点意思。”李秀芹犹豫了半天才带着些许的不确定轻声说着。 刘忠楞了一下,“啥意思?” 李秀芹白了刘忠一眼,“我咋觉得王涛跟三兰他俩像是有点意思,说好上了吧又没有,说没好吧也不是,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俩人有点不一样。” 这下晓北都愣住了,王涛?三姨?不能吧,没觉得俩人怎么样啊?晓北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李秀芹,“妈,你没整错?” “晓北,你妈是说你三姨跟王涛处对象了?”刘忠带着些许的不确定问了晓北一句。 晓北皱着眉,“也不是,我妈可能是说俩人互相有好感。”晓北停顿了一下,看向李秀芹,“妈,你是这个意思吧。” 李秀芹赶紧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他俩处没处对象现在看好像没有,但是俩人肯定互相有好感了。” 刘忠皱着眉想着,两个都是离婚的,要说都熟悉,对于俩人的人品刘忠是没的说,但一个是自己小姨子,一个算是晓北晓东的兄弟,这合适吗? 想到这里,刘忠抬头看向李秀芹,“你确定他俩互相有好感?”李秀芹点点头。 刘忠没说话,吃了几口饭,抬头看着李秀芹,“秀芹。要是三兰嫁给王涛,你觉得咋样?” 李秀芹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事,这让自己咋说?要说王涛这几年接触的多。也了解,虽然有一条腿是残疾,但自己妹子什么样李秀芹还是知道。不也是胳膊有点毛病吗?虽然只是干不了重活,但李秀芹只要一想他俩组成一个家庭就觉得怎么想怎么别扭。 “老刘,我怎么觉得他俩在一起这么别扭哪?”李秀芹看着刘忠说出心里的感觉。 刘忠没说话,心说我也觉得别扭,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俩人还真挺合适,三兰没主见,可王涛有。而且王涛怎么看也不像打老婆的人,再说彼此都熟悉,俩人要是能成,无论是秀芹还是老太太都算了解一桩心事。 “行了,别琢磨了。把王涛找来问问就知道了,咱们也别瞎寻思,要是没那个意思,咱在瞎搀和,以后俩人见面也尴尬。” 李秀芹有些无奈的点点头,现在只能问王涛,要是问三兰,就三兰那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样啥都不带说的,想到这里。李秀芹抬头看向晓北,“你一会下楼看看王涛回家了吗,要是在家让他上来一趟。” 晓北点头快速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对于王涛和三姨,晓北也好奇,但不是不接受。其实仔细想想,三姨要是能跟王涛也挺好,至少王涛会好好对待三姨。 心里惦记这点事,晓北快速的吃完饭,放下碗筷就出门了,走到王涛家咚咚咚的一阵砸门,王涛刚进屋还没等喘口气传来的敲门声让王涛又站了起来,边喊着,“来了来了。”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边的晓北,王涛挑了下眉头,“这个点你咋来了?” 晓北仔细打量着从来没仔细看过的王涛,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剃着板寸头,脸上带着笑,看着好像是个好脾气的男人,但晓北知道,从部队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一点脾气没有,晓北上下打量的眼神让王涛有些疑惑,上下看了一下,砰的一下,弹了晓北一个脑瓜崩,“看啥哪。” 晓北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脑门,“我爸妈找你。”晓北的话让王涛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笑了,“行,等我换鞋。” 说完换下拖鞋关门跟着晓北往家走去,王涛知道没准自己对秀兰的那点心思被刘哥和嫂子看出来了,其实王涛喜欢李秀兰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己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试试的,但越靠近,李秀兰身上那股温柔的气息越吸引他,温水煮青蛙似的,用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才让李秀兰慢慢的不躲避他进而接受他的靠近,对于李秀兰的心结,王涛也了解,毕竟当初秀兰来的时候那些事情他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越发的心疼这个坚强的小女人。 跟着晓北来到刘家,一进门就看见刘忠李秀芹挺直的坐在沙发上,俩人的表情让进门的王涛一下子笑了出来,王涛的笑也让俩人觉得摆出这一出没意思,也笑了起来,刘忠笑着冲着王涛招招手,“过来坐。” 王涛笑嘻嘻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刘忠看着对面笑嘻嘻的王涛,“你小子行啊,背着我跟你嫂子在背后搞小动作。” 王涛嘿嘿笑着,“这不是还没成吗?不算搞小动作。” 刘忠笑着踢了坐在对面的王涛一脚,开过玩笑刘忠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向王涛,“王涛,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刘哥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你是不是对三兰有点想法。” 王涛收起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认真的看了刘忠李秀芹一眼,“刘哥、嫂子,我不瞒你俩,我喜欢秀兰,我想娶她。” 王涛的话让刘忠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刘忠靠向后背的沙发靠背,“说说,你怎么想的?” 王涛眼神带着一抹淡淡的柔和,“刘哥,其实我注意秀兰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开始只是觉得这人脾气好,长的好,可慢慢的接触的多了,却发现秀兰是个好女人,温柔善良,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的小女人,我就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肯定会很幸福。” 王涛停顿了一下看了刘忠一眼,“可我自己什么条件我知道,我也犹豫了很久,但最后我舍不得放弃,刘哥。”王涛看向刘忠,“我知道我条件不算好,按照秀兰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我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刘哥,我能保证好好对待秀兰好好疼爱妞妞。” 王涛的话让李秀芹有些心动,至少王涛敢说会疼爱妞妞,对于妹子的心思,李秀芹能猜的大概,其实主要就是孩子,怕找个后爹对孩子不好,王涛通过这些年的了解,那也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爷们,说到做到,不会整那些虚的,想到这里,李秀芹抬起头看向王涛。 “王涛,既然你直说了,嫂子也把心里的想法说说。”李秀芹认真的神色让王涛直点头,“嫂子你说。” “王涛,秀兰当初来的时候什么样你是知道的,就因为生个姑娘离了婚,而且还差点被打废了,作为秀兰的姐姐,我不是没想过秀兰好了以后在成个家,可因为秀兰自己不愿意,怕对孩子不好,你要是跟秀兰你能保证对孩子好,这嫂子信,但万一以后你们成了,秀兰在生个姑娘怎么办?” 李秀兰是真怕了,怕万一妹子结婚又生个姑娘,别说男方怎么想,秀兰自己心里那关都过不去,毕竟当初因为这事遭了那么多的罪。 王涛听完李秀芹的话突然笑了,王涛的笑让刘忠李秀芹同时皱起了眉,不明白王涛什么意思,“嫂子、刘哥,我没想要孩子。” 王涛的话让刘忠李秀芹惊的同时绷直了身体,李秀芹满脸诧异的盯着王涛,“不要孩子?” 王涛点点头,“不要,嫂子,我压根没想过要孩子。” 刘忠李秀芹互相看了一眼,俩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些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好一会,刘忠才皱着眉看向王涛,“王涛,这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王涛笑着点点头,身体往后一靠,“刘哥,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不要孩子。” “为什么?”刘忠是真的有些好奇了,结婚不要孩子,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王涛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刘哥,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 刘忠点点头,“你家里怎么了?” “刘哥,我不要孩子就两点,一是我要是跟秀兰在一起,妞妞就算我的孩子,还有秦鹏,我儿女双全的,没必要在要一个,二是,我不想让老王家的后代在我身上传下去。” “王涛啊,这可不是小事,你怎么也要问问你爸妈的意思,虽然这些年你没回过老家,我跟你刘哥也不知道你老家还有啥人,但。”李秀芹满脸纠结的说不下去了。 “嫂子,我是孤儿,我爸妈在文革期间被打死之后,家里就剩下我一个,当初我爸妈出事的时候家里的亲戚没想过给我一口吃的,我差点没饿死,要不是我们村支书是我爸好友,偷着接济我,我王涛活不到今天。”王涛带着憎恨的话语让刘忠、李秀芹都愣住了,认识王涛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过王涛这样的表情。 王涛知道自己又激动了,深吸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刘哥,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会被批斗被打死吗?就因为我爸当医生的时候给他们说的臭老九治病救人了,本来这事没人知道,但谁也没想到,因为爷爷死的时候把老房子给了我爸妈,就是因为这个,我大伯去革委会告的状,那是他亲弟弟啊。” 说完话王涛低着头捂住脸一动不动的沉默着,王涛的话让屋里的人彻底沉默了,一阵阵的沉默,给本就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一股浓重的悲伤。(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一阵王涛控制好情绪,抬起头看向刘忠,“刘哥,我永远忘不了我爸妈死在我面前的场景,我当兵那些年,大伯曾经找过我,你知道为啥吗?因为老王家就只有我一个男孩,他希望我结婚生的孩子能过继一个给他们那支,凭什么?我不会要孩子,永远也不会要,就让老王家根在我这里断了吧。” 刘忠看着眼带痛苦的王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各有各的难处,没想到王涛还有这样的经历,虽然这事自己不好说什么,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就算不看别人,为了他死去的父母王涛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刘忠想了想,“王涛啊,过去的事刘哥也不想去说,毕竟是你的家事,但就算是为了你死去的父母你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这个咱们暂且不提,咱就说你跟三兰的事,你想好了?就是想娶三兰过门?” 王涛点点头,满脸认真的看向刘忠,“哥,我想娶秀兰。” 刘忠看向李秀芹,“你什么想法?” “我到没什么想法,主要是三兰自己同意不同意。”李秀芹说完看向王涛,“三兰怎么说的。” 王涛听到李秀芹的话满脸的郁闷,“嫂子,秀兰不同意,她总觉得谁娶她谁倒霉。” 王涛的话完全在李秀芹预料之中,妹子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在农村要是没个男孩傍身那就是绝户,而且当初因为这事被赶出老叶家对秀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李秀芹看向王涛。“你想好?” 王涛满脸认真的点点头,“想好了,秀兰是好女人,我想娶她。” 李秀芹看了一眼刘忠。拍了一把大腿,“行,嫂子替秀兰答应你。但,王涛,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对三兰不好,以后你别等我家门。” 王涛使劲的点点头,“嫂子,你放心。大话我不说了,日子是过出来的,你慢慢看,日子长了,你就知道我王涛是不是爷们。” “行。咱不耽搁,晓北。”李秀芹转头看向边上,晓北从开始就一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听见李秀芹的招呼,晓北站起身,“妈。” “你去,把你三姨找回来。”晓北点点头,“我这就去。” 晓北说完快步走出家门,来到服装店。屋里只剩下三姨一个人,看见认真干活的李秀兰,心底暗暗的高兴,三姨算是苦尽甘来了,王涛绝对会好好对待她和妞妞。 “三姨。”晓北站在门边看了一会才出声打断忙碌的李秀兰。 李秀兰抬头看见站在门边的晓北,笑了一下。伸直腰,“晓北,你咋来了。” “三姨,我妈找你,让你回家,今个也晚了,明天在干吧。”晓北走进李秀兰身边,拿下她手里的剪子。 李秀兰看了下基本上处理差不多的活,“行,你等我收拾一会,我想在干一会的,你妈说找我啥事了吗?”李秀兰边收拾桌子上的布头剪刀之类的杂物边问着晓北。 “不知道,我没问。”晓北摇头装作不知。 没一会收拾利索,李秀兰跟着晓北回到了了,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王涛,李秀兰站在门边愣住了,脸上有些慌张,李秀芹看到妹子那胆怯慌张的模样,心底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边把发傻的李秀兰拽进屋里,按坐在王涛身边。 李秀兰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只是拽着衣角,手微微发颤,王涛看着李秀兰,眼神划过一丝心疼,伸手把李秀兰死死拽住衣角,绷的发白的手扯了下来,死死的握在了手心里,抬头看向李秀芹。 “大姐。”李秀芹笑了一下,点点头,王涛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低头的李秀兰,“秀兰,当着你姐和你姐夫的面,我今天郑重的像你求婚,我想娶你,娶你李秀兰做我王家的媳妇。” 王涛的话让李秀兰腾的一下抬起头,眼带恐慌的看着王涛,又看了一眼李秀芹,赶紧摇摇头,“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王涛就知道李秀兰会是这种反应,也没被李秀兰的拒绝挡住想娶她回家的决心,王涛站起身蹲在了李秀兰面前,拉住李秀兰不断挣脱的双手,“秀兰,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不好,我也知道你因为前段不幸的婚姻有着自己的心结,但秀兰,咱们认识这些日子,你知道我王涛从不说大话,我会好好对你,好好疼爱妞妞,我今天跟你姐和姐夫说了,我不要孩子,你不要担心我会对妞妞不好,人与人之间就是缘分,我王涛觉得你李秀兰就是我王涛想找的媳妇。” 李秀兰的泪一滴又一滴的不停的往下淌着,她何尝不知道王涛的为人,可自己这样要工作没工作,虽然自己开了个服装店,能养活孩子养活自己,但王涛配自己太白瞎了,曾经的婆婆说过,谁娶自己谁倒霉,娶进哪家哪家绝户,虽然王涛说不要孩子,可妞妞毕竟姓叶,按王涛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大姑娘,何必要自己这个被赶出夫家的人。 李秀兰摇摇头,“王涛,我相信你说的话,可这不行,我不能干那让人挫脊梁骨的事,当初月子里没做好,落下毛病,以后能不能生都是一回事,即使你说你不要孩子,可王涛,即使你愿意,你爹娘哪?” 李秀兰的话让王涛笑了,王涛抬起手,擦着李秀兰不断流淌的泪,“秀兰,我没爹妈,我是孤儿,不存在有没有后这事,我说不要孩子肯定不会要,再说,你看咱有鹏鹏,有妞妞,咱们组成一个家庭,儿女都有了,还要孩子干什么?” 李秀兰只是摇头,王涛无奈的回头看向李秀芹,李秀芹站起身,走到俩人跟前,拉开王涛,拽起李秀兰往屋里走去,进屋,把妹子按坐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秀兰,你就跟姐说一句话,你觉得王涛这人咋样?” 李秀兰擦了擦眼泪,点点头,“王涛是好人。” “那就行,哪姐在问你,你觉得他是打女人的老爷们吗?” 李秀兰蹭的一下抬起头,看向大姐,赶紧摇摇头,“不是。” “哪你犹豫什么?秀兰,你呀,就是傻,换了别的女人,遇见好男人都上去抓住,你可倒好,还往外推,你咋的,要模样有模样,要手艺有手艺,咱一不靠王涛养活,二不比别人差,你还死倔个啥?” “大姐,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王涛,虽然王涛有点残疾,但王涛工作人品都出色,找我。”李秀兰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李秀芹,“妞妞奶奶曾经说过谁要是把我娶家这家肯定绝户。” 李秀兰最后一句小声的嘀咕,让李秀芹立马瞪起了眼睛,“你虎啊 ,什么家说啥你都信,你就信姐的,就叶建新那德行的,那个姑娘嫁给他都生不出儿子,他们老叶家祖上缺德还能生出儿子,他家要是有儿子,老天爷都看不下眼,你也是,自己就不能有点主见,行了,我也不问你了,我给爹妈打电话,我替你答应了。” 李秀芹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李秀兰急的一把抓住李秀芹的胳膊,“大姐。” 李秀芹回头看向妹子,满眼的祈求让李秀芹叹了一口气,“你呀,你喜欢王涛吗?” 李秀芹的话让李秀兰愣住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微微点点头,李秀芹笑了,重新坐回妹子身边,“三兰,女人啊,找个自己喜欢也疼自己的不容易,虽然你曾经走错了一步,但那并不是你自己愿意的,谁也没能想到等待的不是幸福而是伤痛,既然老天爷让你走出那个火坑,又让你认识了王涛,你为啥不试着走一步看看,你才三十多岁,以后怎么办?现在是王涛喜欢你,要是以后有个不要脸的,就像向国涛遇见那样的女人硬贴上王涛,以王涛的负责,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调。” 李秀芹的话让李秀兰楞了一下,随即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就在李秀芹等的着急的时候,李秀兰抬起头看向她,“姐,你说我真能过上像你这样的日子吗?” 李秀芹一下子乐了,“咋不能,我妹子要模样有模样,王涛娶你那是祖坟冒青烟。” 李秀芹说完站起身拉起李秀兰,“走,咱出去,告诉王涛回家收拾收拾房子,准备娶你进门,还要给爹妈打电话。” 焦急的等待在客厅的王涛看见满脸笑容的李秀芹带着低着头走出房间的李秀兰,惊喜的瞪大眼睛询问着看着,当李秀芹冲着他点头的时候,王涛嗷的一下冲了过来,“秀兰,大姐,秀兰同意了?” 李秀芹笑呵呵的点点头,“同意了,你收拾下房子,准备一下,我给爹妈打电话,等他们来了,咱们简单的办一下就算成了。” 王涛紧紧抓住李秀兰的手,嘿嘿的笑着,“办,咱大办,呵呵,姐还有啥要求?” 刘忠看见王涛难得的啥样,哈哈哈的笑着站起身,拍了王涛一下,“你小子,把房子收拾利索就行,缺啥少啥,我和你嫂子给添置,算我们给的陪嫁。” 王涛满脸笑容的看着红着脸低头的李秀兰,“不要陪嫁,不要,嘿嘿,秀兰能答应嫁我,我就很高兴了,啥都不要。”(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怜惜的疼痛只有怜惜的人知晓;关爱的疲惫只有关爱的人明了;而幸福的甜蜜呢?也只有幸福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1991-7-20 星期六 ,农历 六月初九,宜嫁娶 准备了近两个月的婚礼要在今日举行,本来按照李秀兰的意思,家里人吃顿饭就行了,但无论是王涛还是大姐李秀芹全部反对,不管曾经如何,如今,预示着幸福生活开始的日子怎么能偷偷摸摸的潦草完事,所以在李秀兰一个人反对无效下,你一个主意我一个意见,完全超出预期的婚礼满满计划完成了。 清晨,当李秀兰在李秀芹的轻拍下睁开有些酸涩的双眼,李秀芹一看,妹子眼睛有些肿,肯定是没睡好觉,赶紧把李秀兰拽了起来,“赶紧起来,五点了,还要化妆换衣服,你看看你,昨天晚上还特意让你早点睡,还弄个肿眼泡出来。” “晓北、晓北。”李秀芹说完妹子,在屋里喊着晓北,正洗脸的晓北听见叫声,脸也没来得及擦,赶紧往屋里跑。“来了,来了。” 推门开门看向屋里,“你赶紧整点东西给你三姨整整眼睛,你看哪眼睛肿的,跟金鱼似的。” 晓北顺着妈妈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三姨大大的黑眼圈带着一对肿眼泡,忍不住喷笑出来,难怪妈瞪眼睛,“笑啥笑,都急死了,你还笑,赶紧的。”李秀芹瞪了晓北一眼,摆手让晓北赶紧去。 李秀兰让晓北笑的脸色有些发红,拽了李秀芹一下。“大姐,没事。一会就好。” “什么没事,今天当新娘子,当然要打扮漂亮的。”边说边拽着李秀兰,顺手把带进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了过去。 李秀兰疑惑的看了一眼李秀芹,“啥呀。” 李秀芹打开袋子,“胸罩,晓南特意在北京给你买的,你赶紧换上。” 李秀兰接过一看,脸轰的一下全红了。“这,这能穿吗?我不穿。”说完就把大红色比基尼似的文胸和三角内裤塞给了李秀芹。 李秀芹自己也有些脸红。啪的一下拍了李秀兰一下,“干啥不穿,你赶紧给我换上,晓南特意给你买的你不穿,再说了,人家既然卖出来,肯定效果好。”说完就准备帮着李秀兰换衣服。 姐俩撕撕巴巴的,晓北拿完药膏回来一看俩人扯着一套内衣推开推去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呀,你跟我三姨在撕巴就倒点了。”说完扯过李秀芹手里的内衣看了一眼,不错。把药膏递给了妈妈,看向李秀兰,“三姨,赶紧换上,人家现在都穿,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李秀兰看了看守在旁边的娘俩,接过晓北递过来的文胸,比划了一下,抬头看向李秀芹,“姐,这玩意咋穿?” 李秀芹楞了一下,“顺脖子套进去,跟穿衣服一样。”晓北扑哧一下没忍住,坐在炕边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李秀芹一瞪眼睛,“笑啥,你没看两个肩带又带两个罩吗,不像穿衣服那么穿怎么穿。” 晓北笑着拿过三姨手里的文胸,解开后面的暗扣,比划着让三姨赶紧把大背心脱下,李秀兰顶着个大红脸脱下背心,在晓北的帮助下总算把文胸穿好,又准备套上背心,让晓北一把给抢过来了,晓北站起身走到柜子边拿出大红色旗袍递给李秀兰,“直接穿,你可别把背心子又套里面。” 李秀兰忍着羞涩笑了一下,接过旗袍穿好,晓北站在旁边看着穿着旗袍站立在那里的李秀兰,心底忍不住暗暗喝彩,“三姨,真漂亮。”旗袍把三姨身上那股温婉的气质完全呈现出来,而大红色又透出一股喜气,李秀芹在旁边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个劲点头。 “行了,三姨,你赶紧洗把脸,我给你盘头化妆。”晓北推了一把照着镜子发愣的李秀兰,李秀芹点点头,“对,赶紧去,别不赶趟了。”说完转头看向晓北,“你姥和你太姥干啥去了。” “下楼了,我姥说要把马葫芦盖子盖上。” 李秀芹有些急了,“就她俩去的?” “没有,我大姐,二姨,老姨都去了。”晓北的话让李秀芹放下心,又赶紧颠颠出去准备面条,李秀兰洗完脸回到房间,坐在炕上,晓北坐在三姨身后,慢慢的梳着头,一点点的把头发盘了起来,插着一个又一个小珠子,又把一对金耳环带在了三姨耳朵上,弄完头发,晓北简单的给三姨画了一个裸妆,毕竟这个季节要是按照原来定的,一会脸就会变花,好在三姨本身也不喜欢化妆,也就没在意晓北那在这个时代看着淡的粉脂。 一早上东一下西一下,等到9点王涛来接新娘时,三姨总算完全准备完毕,又是挡门又是要红包,最后在太姥、姥姥姥爷的见证下,王涛抱走了李秀兰,而离开俩人离开屋子的那一刻,两个老太太都哭了,而李秀芹也红了眼眶,心底暗暗的祈求着,让妹子幸福。 晓北晓南,跟着妈妈、二姨、大舅、老舅去送亲,其实都在一个楼住着,真不存在什么送亲,但按照本地的习俗,不能走回头路还是在楼区了转了一圈,也没找司机,王涛自己开着单位的212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又把三姨把自己家去了,挂满了气球和丝带的屋子,贴满了大喜字,王涛的同事战友能来的全来了,毕竟王涛不蔫声不蔫语的突然扔出个红色炸弹,让熟悉王涛的人都好奇够呛,而王涛无论是你说啥,我就不让你在结婚前看新娘,也让一起走过多年的战友们恨的牙痒痒。 当王涛美滋滋的抱着李秀兰进屋,又把媳妇放地上上,秀美满身温婉气质的李秀兰让王涛的战友团吃了一惊,难怪这混蛋不吭声,原来是怕漂亮媳妇被大家吓跑了,而老黑作为战友团代表,走到王涛身边,使劲拍了拍王涛肩膀,“涛子,你不够意思啊,闷声的就给自己找这么个漂亮媳妇给我们找这么漂亮的一个嫂子,你说你想咋过关吧,今天你想这么糊弄过去可不行。” 王涛哈哈笑着,“一会喝酒,你们说咋喝就咋喝。” 老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友们,摇摇头,“现在先放过你,新娘子才进门,你等会的。”说完冲着战友团喊了一句,“要不要闹洞房。”“要”一声嘹亮的喊声响起,让李秀兰红了脸,王涛抽了脸。 好在王涛不傻,转头之际看见站在送亲团边上的晓北,在心底嘿嘿的偷笑起来,而站在后面看热闹的晓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王涛惦记上,又被推出去当了挡箭牌。 其实晓北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最爱的三姨结婚了,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前半生的伤痛会在王涛细心的呵护下得到最大的抚慰,这让晓北乐的一直咧着嘴。 因为王涛没长辈,单位的书记大姐全权张罗着,又是做床又是抓钱,一个又一个环节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从新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半,赶到单位食堂的时候,十八桌亲人朋友坐的满满当当的,看着王涛牵着李秀兰走进的那一刻,一阵又一阵的掌声中掺杂着叫好声。 站在前台边上等待的晓北看着三姨在王涛的叙述中一次又一次红了的眼眶,心底突然觉得酸酸的,三姨这算苦尽甘来了,其实三姨真的就是个小女人,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有家重要,而王涛孤单了这么多年,能有一个关心他细心照顾他的妻子,也是对王涛孤单这么多年最大的补偿,两个同样不幸又孤单却偏偏善良的人能够走到一起,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相依相伴,晓北相信,尝过苦痛的俩人会彼此珍惜这份难得的感情。 “礼成”一声高喊打断了晓北心底的感触,抬眼看过去,三姨脸上流淌的泪,王涛红了的眼眶,让晓北笑了。 看到三姨在王涛的搀扶下走到台下,晓北晓南赶紧走了过去,晓北从王涛手里接过三姨的手,带到旁边一个屏风隔出的空地,赶紧拿出粉扑给三姨补了补妆,又给三姨有些乱的头发拢了拢,仔细看了一下没什么不妥,才又带着三姨走出屏风,把三姨交给了等在屏风外的王涛。 “嘿嘿,晓北。”王涛突然嘿嘿的笑着叫声让晓北心底发毛,立马后退一步。 “你这么笑肯定没好事。”晓北的话和动作让王涛越发的献媚。 “晓北,咱俩关系好不好,我是不是你三姨夫?” 晓北刚想否定,可看到三姨眼含期盼的看着自己,晓北咬着后牙床点点头,“是,你是我三姨夫。” 王涛哈哈哈的笑了,“我就知道,晓北,走跟在你三姨身后,跟着三姨三姨夫去战友团那边敬酒。” 王涛无耻的话让晓北瞬间瞪大了眼睛,边磨牙边活动脚丫子,“三姨夫,你可真是我亲三姨夫,你真不怕事大啊。” “北啊,三姨有点害怕。”李秀兰突然的话语让晓北立马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看着真的带着胆怯眼神的李秀兰,突然弓着腰耷拉下脑袋,“三姨,我陪着。” 回应晓北的是王涛嚣张的大笑声和三姨温柔的掌心。(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晓北抬头看向李秀兰,三姨眼神中的淡淡感激与隐藏的不是很好的胆怯让晓北释然的笑了一下,走到李秀兰身边轻轻的抱了李秀兰一下,“三姨,我陪着你,没事的。” 李秀兰揉了揉晓北脑袋,羞涩的笑了一下,“晓北,三姨害怕,三姨怕给王涛丢人。” 李秀兰的话让王涛收起了嚣张的笑声,也不管有没有人看,搂了李秀兰一把,“秀兰,啥丢人不丢人的,我媳妇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谁不羡慕我王涛找个漂亮媳妇,你要真这么说,哪我王涛也给你李秀兰丢人了,你看我,个头不高,长相一般,还残废了一条腿。” 王涛的话没等说完,就被李秀兰急的一把捂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好,真的,王涛,我从来都不觉得你给我丢人了。” 俩人互相的举动让晓北翻了个白眼,“行了,三姨夫,你在说下去,我三姨就晕过去了,你看你给她吓的。”王涛看了一眼李秀兰,李秀兰满头的汗珠,急的满脸通红。 晓北把王涛推到一边,给李秀兰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把衣服拽了拽,“三姨去吧,跟着王涛给领导敬酒。” 李秀兰深吸一口气,挂着王涛的胳膊走出了屏风,局长、书记、大队长、一个又一个,一桌又一桌,李秀兰努力的让自己忽略心底的胆怯,挂着微笑跟着王涛倒酒点烟,虽然话不多,只是简单的谢谢,辛苦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见到的人越来越多,李秀兰心底的胆怯在王涛不着痕迹的关心下,一点一点的消失了,随着胆怯的消失,脸上的笑也越发的温柔。 而王涛的同事则调侃着王涛难怪藏着掖着,原来是因为媳妇太漂亮。对于大家善意的调侃王涛的回应是得意的大笑。当终于给所有的同事敬完酒来到战友团这边时,王涛看见老黑和几桌战友带着坏意的笑时,汗一下子出来了,这帮坏水肯定想着怎么祸害自己和媳妇。看了一眼身边温柔的小女人,王涛蹭的一下转头开始找救兵。 当看见晓北正坐在亲友那边吃饭时,王涛觉得牙痒痒。扯出献媚的笑看着老黑,“哥,你是我亲哥。你等会,让我媳妇洗把脸,马上回来。”没等老黑反应过来,拉着李秀兰就跑了,来到亲友桌冲着老丈母娘笑了一下,脚下偷偷的踢了踢晓北的凳子,晓北抬头看见站在身后的王涛。在王涛隐晦 的瞪视下站起身。 “晓北,怎么了?”晓北低头看向晓南。“姐,你给三姨整点水,我给三姨擦擦,你看满头的汗。” 晓南点头,站起身往水房走去,晓北拉着李秀兰走到屏风后,让三姨坐下,给松了的头发重新拢了拢,又把卡子往里扎了扎。 “三姨累不累,一会我大姐回来,你赶紧偷着吃点东西吧,我看还有不少人没敬酒哪,这么下去,你一会就得饿坏了,再说天这么热,不吃不喝的,受不了。” 李秀兰想了一下,“行,一会给我拿个豆包就行,晓北,典礼完事了,三姨能把高跟鞋换下去不,走的我脚丫子疼。” 晓北低头看过去,一拍额头,“忘了忘了,本来想着典礼完事给你换鞋的,你等会啊。”晓北说完赶紧跑出屏风,来到二姨身边,把事先准备好的平底鞋拿了出来。 老黑咬牙切齿的看着逃跑的王涛,心底直骂,鬼子六,越来越狡猾了,敬酒都耍滑,不地道,看着王涛带着媳妇跑到一个女孩子身边,老黑摸着下巴明白王涛去找谁了,早在来的时候,老黑就听说王涛娶队长小媳妇的阿姨了,对于晓北,其实不光是老黑,他们队里的人都好奇,一是听说队长媳妇年纪小,还在上学,二是,人家根本没去过部队,队长有时间出去邮钱邮东西,让大家越发的想知道,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却谁也没见过。 老黑想起走的时候特意从队长那里借来的相机,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不知道队长媳妇的照片能让自己从队长那里得到多少好处,或是能让自己从那帮小抠手里得到多少烟卷,老黑的嘿嘿笑声,让坐在旁边的何大刚浑身发颤,推了老黑一把,“你能别这么笑不,我心里这个毛,你小子又琢磨啥哪?” 老黑嘿嘿的笑着,趴在何大刚耳边嘀咕起来,何大刚的眼睛随着老黑的嘀咕越瞪越大,最后,当老黑说完的时候,何大刚吧嗒吧嗒嘴,“你够鬼的,你就不怕黑阎王操练死你。” 老黑笑嘻嘻的看着何大刚,“没事,我偷着整,等大家都看完,我在把照片送给队长。” 何大刚翘了翘大拇指,“你行。” 晓北在给李秀兰重新整理好装束后跟着王涛往战友团走去,慢慢的走到时,晓北仔细的看着那些只听过人名却没见过的最可爱的人,谁能想到,就是这些坐在那里挺直着腰身的人有一大半是残疾,有谁能想到,就是这些笑的爽朗的大老爷们曾经在那个特殊时刻冲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地,晓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意,这些笑容满面的人为了国家扔出去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还有一颗最真挚的爱国心。 “晓北,坐在第一桌的就是老黑,你应该知道是谁,你只要把他拦住就行。”王涛的轻语在晓北耳边响起,晓北仔细打量着陈国旭曾经提过的人,高大黝黑,满脸的坏笑,典型的兵赖子,晓北忍不住在心底偷笑起来,难怪陈国旭提起老黑时都直摇头,一句话概括了这个满脸坏笑的男人,没正行。 而老黑则仔细的打量着跟着王涛走过来的晓北,吧嗒吧嗒嘴,难怪队长当宝贝似的藏着,长的可真好看,白白净净,个子也不矮,而且最让老黑喜欢的是队长媳妇那头长发,油黑锃亮的,老黑决定以后找媳妇也要找个有一头黑长发的姑娘。 走进的晓北,在老黑刚一站起来的时候,笑呵呵的一步挡在前面,“黑哥,吃好了吗?你看你来当妹子的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你来了,我早就过来了,怎么的也要赔你吃点啥是不是。” 老黑对着笑眯眯的晓北,嘿嘿的笑了两声,隐晦的瞪了王涛一眼,“你说我应该叫你啥哪?按王涛这边论吧,我的叫你大侄女,要是按照队长那边叫吧,我得叫你弟妹。”老黑说完嘿嘿笑着瞅着晓北。 晓北笑眯眯的看着老黑,“看你高兴,你想叫啥叫啥,你要是强烈要求叫我大侄女我也答应,谁让王涛是我姨夫来着。” 老黑哈哈哈的笑着,“妹子,你今个不地道啊,不过不管咋说,涛子既然把你推出来了,那么咱们今个就少喝点。“说完转头看向王涛,似笑非笑的绕着王涛转了一圈,拍了拍王涛肩膀,“涛子,你小子最鬼道,行了,既然你把弟妹都拽出来了,咱们少喝点,三杯,行吧。” 王涛笑嘻嘻的赶紧点头,暗暗的庆幸,还好还好,晓北还是很有用的,怎么也比自己强,本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桌哪,嘿嘿的偷笑两声。 晓北看着王涛偷笑,在身后偷偷的踢了一脚,“你等完事的。” 王涛嘿嘿笑着,反正过了今天自己的名分算是彻底定下了,以后就是长辈了,突然想起远在外地的陈国旭,隐晦的看了晓北一眼,转头看向老黑,老黑一挑眉,王涛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又瞅了一眼晓北,老黑一转眼珠子就知道王涛啥意思,扑哧一下,嘴里的酒全喷了出去,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冲着王涛翘了翘大拇指。 老黑笑完赶紧拿出相机,“涛子来来,我给你和你媳妇还有晓北照张相,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能不照相哪。” 王涛笑呵呵的招呼着晓北,心里知道老黑肯定是想拿着照片去找陈国旭,也不知道陈国旭看见自己的时候会叫什么,嘿嘿的偷笑着,得意洋洋的样子留在了照片上。 而老黑则把相机给了战友,又跟着晓北王涛和李秀兰照了几张相片,一帮战友这个照那个照,两卷交卷很快照完,老黑小心翼翼的把第一卷交卷放好,拍了拍放好交卷的地方,冲着王涛露出了一丝只有俩人知道的笑意。 别管怎么闹,婚礼总算在下午两点结束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团圆饭,饭桌上突然少了的三姨让晓北有些不习惯,在一起好几年了,而李秀芹尤其不习惯,看了一眼笑呵呵吃饭的妞妞,暗自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妞妞对于王涛的喜爱让李秀芹放下了微微提着的心,或许孩子不懂得今天什么日子,但并不妨碍孩子知道谁喜欢自己谁对自己好。 从这点看,王涛做的很好,至少对妞妞是真心疼爱,李秀芹看了一眼乐的合不拢嘴的爹娘和老太太,心底也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没让爹妈失望没让姥姥失望,三兰也算有归宿了,以后的日子有自己看着,怎么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难过,而且无论是三兰还是王涛都不是个计较的人,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章 1993年2月1日。周一 早晨五点整,晓北爬起床,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穿衣服刷牙洗脸,等着早饭间隙,拿出整理好的英语单词小本,不断的背着单词,今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虽然比别的学生足足早了一个月,可对作为毕业生的晓北来说,能够消停的过完年,又混到初十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毕竟当初大姐和哥,他们初六就开课了。 李秀芹边煮馄饨边看了一眼坐在客厅不断的背着东西的晓北,心底叹了一口气,晓北今年高考完也走了,四个孩子已经走两个,晓南晓东忙,晓南不管咋说过年还回来了,可晓东自从上大学以后,暑假从来没回来过,而最可气的是今年竟然过年也没回来,这让李秀芹从心里觉得不舒服,孩子大了,总要离家,这李秀芹可以理解,可儿子才上大二怎么就忙的回不了家了哪,自从儿子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李秀芹这脸上的笑就少了很多。 晓北背完单词又念了两段小文,才把本次塞到书包里,站起身走到厨房,看着盯着锅发呆的妈妈,晓北翻了个白眼,老娘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这个年就因为哥没回来,老发呆,可晓东以后要是下连队根本不可能年年回来的,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可看着妈妈发呆,晓北还是心疼,走过去,抱住了李秀芹的腰,“妈呀,你先别想你儿子,想想你二姑娘行不,你在不给我把馄饨捞出来。就成片汤了。” 李秀芹一下子回神,看了下锅,赶紧把火关上,拍了下晓北抱住自己腰的手。“死丫头,你吓死我了,赶紧撒开。我好给你盛出来。” 晓北笑嘻嘻的松手,坐在了旁边的小桌前等待着,李秀芹被晓北闹的心底那点感伤也没了,手脚麻利的给晓北把馄饨盛了出来,又把辣椒油醋瓶子全部拿到晓北眼前,“吃吧,小祖宗。” 晓北抬头冲着李秀芹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低头边吹边吃,还没等吃完,刘忠走了进来,晓北抬头看向老爹,低头瞅了眼表上的时间。还不到六点,今个怎么这么早?“爸,你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 “单位有事,早点去,你赶紧吃,别赶不上早课。”刘忠看了一眼晓北,念叨着,晓北点头,赶紧低头吃着。放假的时候老陈头特意说的初十早六点半到校要上早自习,刘忠转头看向李秀芹,“媳妇,给我整点粥喝吧,这段时间肉吃多了,没胃口。喝点清粥去去油。” 李秀芹白了刘忠一眼,“你说你放个假啊,七天,值班三天,出去喝了三天,就在家呆一天,你也不怕喝坏了,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自己还不注意点。”李秀芹的絮叨让刘忠笑呵呵的点头保证以后不会,晓北低着头听着爸妈打连连,心底偷笑不止。 吃饭早饭,晓北喝了点热水,背着书包就离开了,李秀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路灯下自己家晓北孤零零的身影,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回头看向坐在厨房喝蜂蜜水的刘忠,“老刘,你说我咋看咱晓北一大早天没亮就出门心里这么难受哪,晓南晓东那时候也不得劲,可也没像看晓北这么难受。” 刘忠摇了摇头,“你呀,越老越贱皮子,你说晓东要不是学校看重,过年哪能不回来,你看看你,哭天抹泪的,你自己说,就因为晓东过年没回来,你哭几次?其实啊,我跟你说,你就是闲的。” 李秀芹想了想刘忠的话,单位没事,一个月就那点活,自己是在闲的没事干,就琢磨自己家这几个孩子了,不行,在这么下去自己该呆傻了,李秀芹腾的一下抬起头盯住刘忠. 刘忠放下手里的被子,“你想干啥?” 李秀芹笑了一下,“刘忠,你说我自己干点啥行不?” 刘忠皱了下眉头,“你想干啥?有谱没?” 李秀芹想了一下,摇摇头,刘忠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李秀芹,“你先想吧,想好了,咱琢磨琢磨,你要是自己想干点啥也行,我看你现在待的无脊六受(闲的没啥意思抓心挠肝的感觉)就琢磨这几个孩子了,有点营生干,也省着你来毛病,我就说你这段时间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就是待的。” 李秀芹想了想,还真是,自己干活行,累点也行,就别让自己闲着,一闲着,自己浑身上下那都难受,摇摇头,“我这辈子就是劳累命。” 刘忠笑了,“你呀,别人有着清闲工作早乐坏了,没事打个麻将,溜达溜达,你可倒好,自己给自己找毛病,你琢磨干点啥吧,省着你待的在真生病了,那样还不如你忙点了,对了,秀芹跟你说点事。”刘忠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经理跟自己说的事情。 李秀芹好奇的瞅了一眼刘忠,“啥事?” “我好像要调工作了。”刘忠微微皱着眉冲着李秀芹说着。 李秀芹把火关小,走到刘忠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调到哪里?在这干的好好的怎么调走了?” “总公司需要一个总调,人家上面抽档案看了以后想让我过去,经理开始不想放我,但没想到经理也调上面去了,这不是昨天问我什么意思吗?他的意思是想让我上去。” 李秀芹撇了撇嘴,“我发现王经理真有意思,这是他要调走了,不卡你了,要是不走,估计也不会放你,哪你自己什么意思?”李秀芹盯着刘忠有些好奇刘忠的选择,毕竟在这边是正经的老人,谁都高看一眼。 “我还没想好,经理说让我想想,一个星期内做决定就行。”刘忠说完靠向身后的冰箱,微微皱着眉,继续说道,“其实,去总公司有总公司的好处,留下有留下的好处,就看你看重那头了。” “那倒是,你自己看吧,不行在问问别人。”李秀芹站起身看了看粥锅。 刘忠白了李秀芹一眼,“好问问别人,你知道吗,就这个位置不少人惦记哪,这不是让经理给压下去了吗,最多一个星期,大家全都得知道,有不少人附和条件,只是我在调度室干的时间长占点优势罢了。” 刘忠两口子嘀咕着单位的事,晓北则冻得我嘶嘶哈哈的往小区门口跑,到了小区门口看见基本上都来的朋友,晓北哈着气,“快走,冻死人了,今天怎么这么冷。” 葛楠边蹦边说,“谁知道,我这几天都没出去,你说这年都没过完哪,咱们就上课了,早上我差点爬不起来,想想这样的日子要过好几个月,我就头疼。” “别说了,海兰来了,赶紧走吧,走快点也能热乎点。”李静不断的搓着脸,她是最先出来的,等的时间也最长,这会就感觉脚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快跑,我冻死了。”海兰冲过来都没停,直接往前跑着,剩下的人也没耽搁,赶紧跟着往前冲,大冷天跑起来虽然暖和了,可这气也倒的费劲,当隐约看见校门时,几个人停住了往前冲的步伐,边走边倒着气。 “晓北,你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段时间怎么背啥都背不进去哪。”清芷拽着晓北胳膊,边喘气边问着。 “你就是杂念太多,老琢磨没用的,按照你现在的成绩考个重点学校完全没问题,我就奇怪了,你琢磨个什么劲。”晓北说完白了清芷一眼,自从上学期过完,清芷就总是念叨着学了这么久万一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或是发烧怎么办,给大家愁的要死。 “我跟你们说,我前几天做梦考试的时候,我紧张的晕倒了,给我吓的都哭醒了。”清芷的话让大家都忍不住喷笑出来,海兰使劲捶了清芷一下,“你去死吧,你怎么就不想点好的。” 清芷自己也忍不住笑,“我这不是被去年高考的牛小军吓的吗,你们都没去看热闹,我去了,被抬出来的。” 晓北边笑边摇头,其实晓北知道,清芷绝对属于临场发挥特别好的那种人,别看平时成绩忽上忽下的,一旦到了重大考试的时候,绝对成绩很稳定,现在比较担心的反而是常虹,这高考前可是要考体育的,“彩虹,你这段时间下课多练习练习跑步吧,要不然我跑你体育不达标。” 晓北的话让常虹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这体育不达标可什么大学都上不了的,想到这里,常虹自己也发愁,“彩虹,我们陪你一起跑,你也别太担心,还有好几个月哪。” 常虹想到自己那可怜的成绩,只求及格了,“我现在要求不高,只要勉强能及格就行,你们说,到时候体育考试的时候能不能再本校考?” 常虹的话让大家都楞了一下,“应该不能吧,前几届都是去的十六中,这次估计也不能例外。” “要是在本校考,咱们学校老师肯定能照顾我点,我就怕万一不及格怎么办?”常虹发愁的看着大家,李静走到常虹身边,拍了她一下,“还没练习哪,你怎么就知道不行,肯定行,我们拖也能把你拖及格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常虹看着身边带着鼓励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笑了,“恩,我肯定能及格。”(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说说笑笑,在三楼的楼道口分开,晓北和李静一起往教室走去,走进教室,看着已经来了大半的同学,晓北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走回自己的座位,擦了擦板凳和桌子,又帮着同桌赵铭擦了擦,收拾好一切,晓北坐了下来,拿出书本,摆放在桌子上,晓北刚摆放完书本,赵铭冲了进来,看到擦好的桌椅,咧着嘴笑了。 “晓北,你真是当代的活雷锋,为了表彰你对同学的友爱,哥们给你带酒糖了。”边说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酒糖,晓北接过,嘿嘿笑了,对于这种老式的酒糖,晓北是最喜欢吃的,酒香味十足,“谢了,你今个怎么这么晚?” 晓北说完看了看已经基本来全的同学,问着赵铭,这家伙一般都是第一或是第二个进教室的,赵铭一下子爬桌子上了,“别提了,闹钟没响,我妈昨晚夜班没人叫我,我爸比我睡的还死哪。” 赵铭的话让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难怪,“你没吃饭?” 赵铭点点头,“还吃饭哪,一路上我都没敢停,使劲往前跑,差点没把肠子跑断了。” 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晓北转头看向李静,“静姐。” 李静回头看向晓北,晓北摆摆手,李静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咋了?” “这可怜孩子没吃饭,静姐,你书包里还有三鲜吗?”晓北抬头看着李静笑呵呵的问着,李静低头看向赵铭,赵铭双手合掌。“姐,我饿。” 李静扑哧一下喷笑出来。“走,跟姐取方便面去。”赵铭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站起身,跟着李静走回李静座位,看着李静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包三鲜,乐的嘴咧多老大,“姐,你是我再世恩人,我差点没饿死。早上没吃饭,还跑来的。” 李静笑呵呵的把两包面递给赵铭。其实对于李静带三鲜,好多人都知道,大家一般都会在书桌堂塞点吃的,自从高二下学期经常压堂开始,只是今天第一天上课,没人带而已,而晓北知道,李静从来都是个准备齐全的人。 回到座位的赵铭撕开包装捧着三鲜咯吱咯吱啃了起来。晓北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热水杯。给赵铭杯子里倒了点热水,看着孩子啃的直噎脖,忍不住又笑了。“你慢点吃吧,老师没那么快来。” 赵铭喘口气,喝了口水,“我知道,我是饿的。” 晓北呵呵的笑了,摇摇头,拿起历史本子开始看着,而旁边的赵铭也没耽搁时间,边啃着方便面,边看着整治,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六点四十五,老陈头走到教室门口,看到满教室学习的同学,欣慰的笑了一下,他早上来的时候还担心刚开学孩子们收不回心,还好,班上的同学们还算懂事,知道面临毕业了,知道努力了,虽然偶尔有些小动作,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想起刚刚路过的五班,陈田启偷偷的在心底自豪的笑了一下,不比不知道,自己班的孩子就是争气。 “啪啪”两声巴掌声,打断了同学们的自学,抬头看见老陈头站在门口,大家都笑了,“老师过年好。” 陈田启笑呵呵的走进教室,“同学们过年好。” 低下传来一阵笑声,陈田启收回笑声,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这群孩子,自己快退休了,能在退休前给自己的教师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是自己最大的希望,而现在来看,自己估计不会失望了,“同学们,再有不到半年你们就要走进高考试点了,老师也不多说什么,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道什么轻什么重,现在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就是复习,大家仔细看看那方面是弱点,哪方面需要加强,在最后这几个月使劲冲一下,老师相信,付出了辛苦会得到最好的回报。” 晓北和同学们坐在台下,看着满头白发的陈田启,心底不知道怎么的酸酸的,使劲的点点头,“老师我们会努力” “老师,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老师,我们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七嘴八舌的喊声让陈田启有些激动,压了压激动的情绪,陈田启笑呵呵点头,“老师知道,所以,你们一定要努力,老师会陪着你们一起走向考场的。” 这次简单的动员会在同学们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鼓励,其后的几个月,所有文科一班的同学闷头学习,学习的劲头让各科老师都笑眯了眼,而让陈田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班的学生全部考了出去,给他最后的教师生涯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而完美的结业也让陈田启成了实验中学的一个标帜。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当七点四十铃声响起,走进的周老师捧着厚厚的卷子走进了教室,一个传一个,等晓北数了一下,十一张卷子,晓北有些发晕,四处看了一眼,所有的同学都有些发懵,“同学们,看见手里的卷子了吧,这是老师整理出来的难点重点,你们都把它做完,然后老师在给你们讲。” 晓北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题目,感觉脑袋瓜子嗡的一下,转头看向同桌,赵铭整使劲挠脑袋,“晓北,你说,老师打算让咱们什么时候把这些卷子做完?”赵铭小声的嘀咕着,晓北看了一眼手里的卷子,知道后半年估计会被卷子埋了,摇摇头,“赶紧做吧,早做完早完事。”说完拿出笔低头快速的写了起来,赵铭看了一眼晓北,叹了一口气,也低头唰唰的写着,没一会,教室里除了唰唰的写字声,在没有别的动静,周慧丽看了一眼低头做题的孩子们,笑了一下,坐在了讲台边上的凳子上,拿出本子继续出题。 连着两堂课,同学们除了偶尔上厕所的,全部埋头做着题,晓北算是手快的,一个多小时也才将将做了4长卷子,周慧丽看了下还有几分钟下课,站起身拍了拍巴掌,等同学们全部抬头看过去时,周慧丽笑了一下,“同学们,也别着急,重要的不是你们把看、卷子全部做完,而是要记住重点,其实题型都差不多,主要看你掌握的怎么样,好了,还有几分钟下课,大家把各自做好的卷子上觉得掌握不好记在本子上,然后下来的时候经常复习一下。” 铃声响起时,周慧丽收拾好讲台上散乱的教案离开了教室,晓北站起身使劲抻了下腰,活动活动手指,“晓北,上厕所不?” 李静走过来拍了晓北一下,“去,静姐你做完几张卷子了?” “将近三张,这次题挺难,做这费劲。”李静边走边说着,晓北点点头,“确实挺难的,估计剩下的这半年什么也不用干,就做题吧,我回去还得买点笔,省着到时候不够用。” 李静点点头,上完厕所回到教室,看见同学几个一伙的讨论着,晓北笑了一下,坐在座位上闭眼睛休息一会,连着瞪了两个小时,眼睛感觉发酸。 “哥们,你历史本子给我用用。”晓北睁眼抬头看过去,杨勇站在座位旁,晓北笑了一下,从课桌里拿出历史本子递给杨勇,“谢了哥们。” “你抄完记得给我,你要是给我整埋汰了,你看我不踹你。”晓北龇着牙吓唬着,杨勇哈哈的笑着,跑回座位,其实这三年高中下来,晓北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别的女同学还能收个情书,可自己却一个都没有,跟这些男同学不知道因为什么全部成为了哥们,自己好像在他们眼里只是同性似的,直到好久之后,毕业十年的聚会,晓北才知道,因为长相与性格,大家觉得喜欢不可能,还不如成为哥们,来的长长久久,这让晓北哭笑不得。 晓北感觉还没休息好,铃声又响起了,一个又一个老师,一沓又一沓卷子,当晚上六点放学时,晓北觉得自己满脑子里全是卷子什么也没有,累的连话都不愿意说,身边的朋友也都耷拉着脑袋,快到小区的时候,感觉脑袋瓜子才算缓过劲来,想想以后好几个月都要处在这种生活中,晓北就觉得头疼。 “对了,明天就开始上晚自习了,你们说咱们是自己走还是大人接啊?”清芷突然的说话声,吓了大家一跳,缓了缓神才想起今天各班都通知上晚自习了。 “咱们自己走吧,也别让大人接,咱们八个人哪,还能出什么事。”葛楠想了下说出了心底的话,晓北也觉得人多不需要,“咱们自己走就行,以后九点半放学,到家就快十点了,别来回接了,太麻烦。” “那行,都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看到大家都点头,晓北跟大家告别往家跑去。 开门进屋,看见饭桌上热乎乎的饭菜,晓北觉得肚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衣服也没脱,站在桌子边抓了一块鱼肉塞嘴里了,“二姐,你真埋汰,都不洗手。” 晓北抬头看见喵喵掐着腰站在客厅喊着,冲着喵喵龇牙咧嘴的吓唬了一下,“妈、妈,我二姐又吓唬我。” 喵喵的大喊让晓北翻了个白眼,这破孩子越来越喜欢告状了,晓北拽了块卫生纸擦了下手,脱下外套,走到喵喵身边掐了一把喵喵脸蛋子,“告状精。”(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晓北,别老逗喵喵,赶紧洗手吃饭。”李秀芹端着菜走出厨房,看见晓北逗喵喵,喊了一声,听见晓北答应了,才重新走进厨房。 “跟屁虫,你今天怎么没跟着鹏鹏?”晓北边往屋里边问着跟在身后的喵喵。 “辛爷爷给秦鹏考试哪,我就回来了,姐,你说我要不要也跳级啊?”喵喵啃着指甲小声问着。 晓北好奇的回头看向喵喵,“你跳级干什么?” “鹏鹏又跳级了,我是不是也跳级跟着一起走啊 ?”喵喵的回答让晓北翻了个白眼。 “你跳级能跟上吗?”晓北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问着跟进 的喵喵。 “跟不上。”喵喵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晓北停住了手上脱衣服的动作回头盯住喵喵,心里真是有些郁闷了,这破孩子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 “二姐,你看我干啥?”喵喵歪着头看着盯住自己的晓北,有些不明白。 晓北叹了一口气,“没事,既然跟不上就别跳级了,鹏鹏说让你跳级了吗?” 喵喵想了一下,咧嘴笑了,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黑洞洞,“鹏鹏说让我能跟上就行,不用那么累,他会陪着我。” 晓北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也懒得在问,俩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个像小母鸡一个像护崽子似的老母鸡。 “走吧,出去吃饭,对了,你一会是在家看电视还是去前楼。”晓北拉着喵喵边往洗手间走边问着。 “在家。一会鹏鹏考完试就过来了。”晓北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洗完手,让喵喵先去饭桌,晓北来到太姥房里。看了一眼眯着眼坐在炕上摆扑克的老太太笑了,“太姥,吃饭了。” 老太太抬头看向门边。露出一丝微笑,“晓北回来了。” 晓北笑眯眯的点头,“恩,才回来,太姥今天在家干啥了?” “没事,你三姨给我量尺寸要做衣服,又跟着晓南玩了半下午牌。”太姥的话让晓北想起。今天回来没看见晓南。 扶着太姥来到饭厅坐好,晓北坐在饭桌前端起饭碗,吃了两口才抬头看向李秀芹,“妈,我们明天就开始上晚自习了。你们不用接,我和葛楠他们一起回来。” 李秀芹皱了下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晓北,“能行吗?要不然让你爸接。”突然想起早上刘忠说的调动工作的事,要是真调走了,还没办法接孩子了哪。 “不用,我们八个人一起来回走,根本不用接,再说回来的路上全是同学。基本上全是家属区,也不害怕。”晓北低头边吃边说着。 李秀芹想了下自家的情况,又想到一帮人估计没什么大事,只好无奈的点点头,“你先走几天看看,要是不行。这几家轮着接。” 晓北点头不在说话,赶紧吃完好做卷子,晓北刚吃完,咣当一声关门声,晓北歪头看过去,看见晓南冻的满脸通红的回来了,“大姐,出去了?” 晓南点头,把围脖帽子摘了下来,“跟同学一起去看老师了,又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妈,这饭店生意真好,我们等了好半天才坐上位置。” 晓南无意中的话让李秀芹心底一动,边吃饭边琢磨起来,现在整个这个区饭店都没几家,刘忠也说过几次,找个稍微大点的饭店都没有,全是小吃部。 回到屋里做卷子的晓北并不知道李秀芹琢磨的事情,直到时间划过一个月,埋首学习的晓北才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事情时自己不知道的,当一个月一次的周末休息时,晓北等在客厅,直到下午刘忠李秀芹回来看到等在客厅的晓北,两口子才想起,这段时间光顾着忙活了,忘了跟晓北说家里的事。 晓北盯着满身灰的爸妈,挑了下眉头,刘忠摇头笑了一下,一看姑娘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不满了,哭笑不得的走上前掐了晓北脸蛋子一把,“等会,爸洗把脸回来跟你说。” 晓北哼哼着点头,盯着进洗手间的爸妈,李秀芹刘忠两口子走进洗手间就笑了,还以为晓北长大了,不在像个孩子,没想到仅仅因为他们忽略就让姑娘露出这幅模样,快速的洗完脸,简单的收拾下,两口子回到了客厅,看到放在沙发桌上的热水,俩人笑了,坐在沙发上端着热水长长出了一口气。 “爸妈,你们这段时间忙什么哪?”晓北瞪着眼睛看着笑眯眯的爸妈,李秀芹扑哧一下笑了,站起身坐到了晓北身边,搂住姑娘的肩膀,“还以为你长大了哪。” “我本来就长大了,我哥我姐不在家,现在我就是最大的,你们有事竟然没告诉我,妈,我生气了。”说完晓北瞪着眼睛看着李秀芹。 “行了,别逗她了。”刘忠摇头看向逗孩子上瘾的李秀芹,目光转向晓北,“你妈开了个饭店,挺大的,把咱家的钱全搭进去了,还借了不少。” 晓北愣住了,怎么这么早,记得以前妈开饭店是在九四年八月的,晓北看向笑眯眯的李秀芹,眨了眨眼睛,随即就甩开了,不是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吗,何必纠结时间的早晚,难怪俩人这么忙,还遭的这么埋汰,“妈,你们收拾房子去了?租金多少钱一个月?准备干什么?” 李秀芹冲着刘忠笑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的意思让刘忠笑了,俩人干活的时候还说孩子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完全让媳妇猜对了。 “没租金,我跟你爸把房子买下来了,连收拾带买房子,家里算是彻底没钱了,还借了不少钱。”李秀芹的话让晓北脸立马拉了下来。 “爸妈,我有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还出去借钱。” 李秀芹收起脸上的笑,拍了满脸不高兴的晓北一下,“不是不跟你说,万一爸妈赔了,你今年可要上大学的,自己手里有点钱也是预防万一的。” 不管晓北怎么劝说,李秀芹刘忠始终没有答应晓北拿钱出来的要求,让晓北郁闷的同时,只能把记忆中饭店的一些经验写了出来,又找出火锅配方和满族黄金菜的配方交给了李秀芹,李秀芹笑呵呵的看着难得露出小孩模样的姑娘。 在晓北忙着学习的担忧中,到了四月下旬,开了一个多月的饭店生意出奇的好,而刘忠也终于确定下来五一过后去总公司报道,当晓北看到营业额时,吓的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两万七的纯利润让晓北瞬间决定月底的放假一定要去看看,话说因为没假学习又忙,饭店的位置还有规模晓北一直不知道,可这么高的利润彻底勾起了晓北的好奇心。 现在的钱可不像后世那么毛,一百块钱花出去连个东西都看不到,现在的工资水平并不是很高,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利润,到了四月三十号,下午没课的晓北收拾完书包也没回家,直接按照昨天晚上问好的地址来到了妈妈开的饭店位置。 转盘道右侧的二层小楼?这边怎么会有二层小楼,记得以前这边应该是平房的,晓北走近饭店,大大的金潮大酒店五个大红字刻在门脸上方,看着这个饭店名字,晓北暗自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名字都跟以前一样,门脸前方五十米处伫立着的铁杆上挂着四个幌,晓北挑了下眉头,还没等走进店里, 闹闹吵吵的吆喝声,催菜声,喊声交织在一起让站在门边就觉得很吵的晓北微微皱起了眉头。 走进饭店内,一股热气铺面而来,晓北大概看了一眼,十张桌子坐满了人,而周围应该是单间,半关着的门也显示着里面的热闹,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一楼,晓北就知道为什么营业额这么高了。 “晓北。”走出库房的李秀芹惊讶的看着站在门边的姑娘,赶紧把手里抬出来的饮料放在了吧台上,快步走到门边把晓北拽进吧台里。 “你怎么来了,才放学?吃饭了吗?”李秀芹的一连串问题让晓北只来得及摇头。 “老板娘,赶紧给我们催催我们的八大碗怎么还差一个,再不上要吃完了。”传来的喊声打断了李秀芹继续追问下去的话语,抬头笑着答应着,低头看向坐在吧台里的晓北,“你先坐一会,不行出去,我去后厨看一眼。”看见晓北点头,李秀芹才快步往厨房走去。 李秀芹走到后厨一看三个厨师都在忙活,刚才客人催促的菜已经做好在案台上摆着,估计外面太吵敲勺的时候服务员没听见,不过想想现在的生意,和五个服务员,李秀芹还是皱起了眉头,还要继续找服务员,人太少了,倒不开点了,忙起来的时候,就是自己也要跟着上菜,端起放在案台上的菜走出后厨,送到客人桌上,笑着说着不好意思,重新离开走到后厨让切墩给弄了一盘凉菜让服务员当敬菜给上了过去。 弄好之后,惦记吧台里的晓北,李秀芹交代一声赶紧离开,一个多月饭店生活,李秀芹不说彻底了解中间的猫腻也差不多,现在人花花了,尤其是喝完酒,喜欢逗漂亮小姑娘,自己姑娘可是很漂亮的,赶紧走到吧台,看了一眼低头坐在吧台里的晓北,李秀芹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秀芹走进吧台,站在晓北面前,挡住了晓北,“你怎么来了?” 晓北抬头看向李秀芹,“我看见营业额了,吓了一跳,好奇怎么一月个赚那么多钱。” 晓北的话让李秀芹立马笑眯了眼,“多吧,完全出乎我和你爸的意料,每天都一千多,能没有那么多吗,最多再有一个月,我就能把借的钱还给你二姑。” 晓北点了点头,按照这么个赚法,可不很快就能还清,“对了,妈,这边不都是平房,怎么就咱家这个是二层楼。” 李秀芹白了晓北一眼,“你以为我和你爸为啥借钱,楼上是咱们自己接的。” 晓北瞪大了眼睛,“自己后加盖的?” 李秀芹点点头,“本来不想加盖,你爸说既然都整了,干脆就整好点,又加盖又简单装修了一下。” 晓北心说难怪,“对了,晓北。”李秀芹回头看了一下闹吵吵的大厅,回头皱着眉叫着晓北,晓北抬头眼带询问的看着李秀芹,李秀芹低头敲了晓北额头,“以后别来这边,这里乱,什么人都有,现在的人,太花花了,有的人借着喝多了,还逗服务员哪。” 李秀芹说完带着些许的鄙视撇了下嘴,晓北点点头 ,“我知道,我也没时间过来,我就是好奇,来看看,我一会就回去了,妈,我爸是不是快报道了?” 李秀芹算计了下时间又想起昨晚刘忠说的话,“恩,快走了。还不知道房子怎么办哪,咱们家房子是公司分给你爸的,要是你爸调走,估计房子也会上缴。还不知道往哪里搬哪。”李秀芹说完自己也犯愁,自己这么一大家人,要是分个小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住下哪。 晓北看着李秀芹犯愁的样。拽了下妈的衣角,“没准能给分大的哪。”突然想起一件事,晓北赶紧使劲拽了下李秀芹的胳膊,“对了,妈,咱家饭店有房产证之类的东西吗?” 李秀芹疑惑的看了一眼晓北,“要那玩意干什么。咱买的时候有协议的。” 晓北翻了下眼珠子,就知道是这样,以前也是,以为一纸协议就算完了,等过几年这边规划因为没有土地证一分钱都没赔偿。“妈,你跟我爸说,赶紧办土地证,又不麻烦,万一以后这边规划,人家扒你房子跟玩似的,连一分钱都不会赔给你。” 李秀芹犹豫了一下,“不能吧,再说规划也规划不到这边。” 晓北瞪大眼睛看向老娘。怎么这么天真,还不会规划到这边,也不看看什么地界,离转盘道都不到二百米,怎么会不划过去,“妈。你别管,反正这个房子的土地证一定要办,否则吃亏哭都找不到调。” 李秀芹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但看晓北严肃的盯着自己的眼神,无奈的点点头,“就你事多,我知道了,办土地证贵不贵?” “不贵,没几个钱,咱家这么大的面积以后万一被占地了,那么赔偿绝对不会少了。”晓北的话让李秀芹心底一动,万一像晓北说的,还能补偿不少钱哪,“行,我跟你爸说,算了,你爸忙,我找你三姨夫,让他给找人办了。” 晓北也不管找谁,反正只要把土地证办下来就行,现在管的不严,还是很好办的。 “行了,你也别再这里待着了,赶紧回家,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李秀芹看晓北没什么事,拉起晓北把书包给背上,撵着晓北赶紧回家,晓北有些郁闷的看着推了自己一把的妈妈,“我知道了,马上走,妈,你晚上几点回去?” “不一定,估计不会太早,行了,有什么事回家说,赶紧走吧。” 李秀芹拽着晓北走到门口,看见晓北离开了,才转身回到饭店内,“老板娘,那是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 一个相熟的客人的问话让李秀芹在心底微微皱起了眉,“是啊,我家老三,大的两个上大学了,今个怎么吃的这么快。” “下午开会,对了,老板娘商量点事,以后我们单位在这定点,你多给抹点领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让李秀芹笑了,“行啊,你老张都开口了,怎么也给你这个面子,只要你们来,我肯定给抹领头。” 李秀芹的话让中年男子笑咧了嘴,举起手里的酒杯,“谢了,老板娘。” 李秀芹哈哈笑着打声招呼走进吧台,坐了下来,收起了脸上的笑,“妈的,老色鬼,别以为自己没看见怎么看我家姑娘的,我看看谁敢动我姑娘。”李秀芹的眼神闪过一丝凶光,儿女是李秀芹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碰一下,谁要是敢动自己孩子,李秀芹敢跟他动刀子拼命。 难得的一个休息的日子,晓北慢悠悠的回到家,跟太姥打声招呼,吃过三姨给留的饭,回到了自己房间,话说自从爸妈忙活起来后,午饭晚饭基本上都是三姨给做的,想起李秀兰,晓北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几次看见好像三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哪?仔细想了又想,晓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对,三姨的肚子,晓北感觉汗都下来了,不应该啊,要是三姨怀孕了,怎么会不吭声?晓北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着,到底还是不放心,套上外套又离开了家,快步往三姨的服装店走去。 走进服装店看了一下,除了三姨,剩下帮忙的几个阿姨都在,晓北走进屋,冲着几个阿姨打声招呼,拽着三姨来到里屋,直接抓住李秀兰的手腕,一搭手晓北就知道了,瞪着眼睛看向李秀兰,“三姨,你都怀孕四个多月了,你怎么不吭声?” 李秀兰从晓北把脉开始就知道隐瞒的事瞒不住了,苦笑了一下,拉着炸毛的晓北坐在了里屋休息的床上,“晓北,不是三姨不说,是你三姨夫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刚发现怀孕的时候,试探性的问了问,可你三姨夫的态度很坚决。” 晓北抹了把脸,没想到当初王涛说的是真事,可现在到了这种情况三姨根本不可能在做人流了,三姨的身体虽然这两年保养的不错,但毕竟当初伤的太狠了,其实三姨要是能重新做一次月子,完全可以把以前的亏损补回来。 “三姨,你不能再拖了,而且,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睡不好觉,还有点累到了,你都三十多了,在这么整下去,我三姨夫就是想要也要不上了。”晓北认真的看着李秀兰把刚刚把脉的结果说了。 李秀兰眼眶有些红了,“那怎么办?要不我在侧面问问你三姨夫?” 晓北看着眼眶微红的李秀兰,叹了一口气,“三姨,我三姨夫就没看出来?” 李秀兰擦了下眼角,“他这段时间带队员,累的回家就睡觉了,有的时候回来的时候都后半夜了。” 晓北暗自庆幸,看了一眼没主意的李秀兰,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还以为结婚以后能有点主意哪,这真是,摇摇头,“行了,三姨,你既然雇人了,能让别人干的活就交给别人干,你不能再累到了。” 李秀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休息的。”晓北看着虽然答应的好好的,但绝对不会听话的李秀兰,站起身,“三姨,你下午在这边休息一会,我回家了。” 李秀兰刚要站起身,被晓北按住了,“你歇着吧,晚上会给你配药,你晚上回家拿着就行。”看见李秀兰乖乖的躺下了,晓北才离开服装店。 站在门口想了一会,晓北看了下时间,快速往饭店走去,还是让老妈来吧,这两口子真服了,晓北想想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二十分钟后晓北又来到饭店门口,看了一下已经没多少人,也不管了,直接走进饭店,看了一圈,大厅没有,叫了一个服务员问清楚老娘在库房,晓北直接往后面的库房走去。 推开库房门,看老娘拿个本子在点货,晓北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李秀芹回头一看,有些惊讶的瞪了下眼睛,“你怎么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边问边快速的走了过来,晓北看了下外面,还是库房安静些,走进仓库,把门关上,“妈,我有事找你。” 李秀芹看了看晓北脸色,有点不好,皱起了眉头,“谁惹你了?” 晓北笑了一下,“妈,没人惹我,妈,我三姨怀孕了。” 李秀芹哦的一声,知道没人惹孩子,刚刚松开眉头,突然反应过来晓北说的是什么,惊讶的一下子窜到晓北身边,抓住晓北胳膊,“你说你三姨怀孕了?” 晓北点点头,李秀芹立马笑了,“好事,我还以为你三姨这岁数不好怀孕哪,没想到到挺快。” 晓北看着乐呵的老娘,叹了一口气,“好什么好啊,我三姨怀孕都四个多月了,我三姨夫还不知道哪,当初因为说不要孩子,我三姨试探性的问了,王涛说不要孩子,我三姨就不敢说了,现在肚子都起来了,还说实在不行不要了。” 晓北的话让李秀芹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立睖着眼睛,“你说啥?不要了,这俩人脑子让猪啃了,这是想干啥,日子过够了咋的,一个虎,还两人都虎啊。” 晓北点点头,“你赶紧找王涛吧,我三姨有点累到了,休息还不好,我回去给配药。”李秀芹摆摆手让晓北离开了,走出饭店的晓北想了想老娘的脸色,嘿嘿的笑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晓北走后李秀芹坐在仓库想了半天,开始确实是生气,三兰已经三十多了,要个孩子不容易,危险大不说而且晓北早就说过,三兰的身体亏损的严重,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做做月子,身体肯定能恢复很好,可想到王涛,李秀芹心底的气慢慢消失了,王涛不想要孩子固然有自己的原因,何尝不是为了俩孩子,王涛是个厚道人,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就不能再拖了。 李秀芹坐在库房,翻来覆去的想,知道库房门口传来喊声,李秀芹才边答应着边往外走,回到大厅,把剩下的两桌帐结算完,李秀芹收拾一下,交代一声就离开了,隐约听一嘴,说王涛忙,可再忙三兰这种情况也不能不告诉他,想起妹子,李秀芹就忍不住叹气,真愁人,跟自己家孩子都没这么操心。 交通车晃悠到王涛单位都下午两点多了,在门卫问清楚王涛在那里,李秀芹直接往后面的训练场走去,当来到训练场看见坐在场边凳子上的王涛,李秀芹大概看了一下,估计王涛走一会没大问题,“王涛、王涛。” 训练间隙坐在场外休息的王涛听见叫声回头,当看见叫自己的是李秀芹时,王涛有些疑惑的站了起来?大姐怎么来了?难道?王涛脸一下子白了,赶紧一瘸一拐的跑过来,“大姐,咋了?你咋来了?是不是秀兰有事?” 李秀芹看着王涛的脸色,又听见王涛的话,微微有些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知道惦记媳妇就行,“王涛,你能离开一会吗?大姐找你有点事。” 王涛赶紧点头,“能。大姐你等我一会。”王涛说完快步走回训练场,交代一下副手一会的训练科目,转身离开。带着李秀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屋,王涛就赶紧问“大姐,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来了?” 李秀芹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上下看着王涛,王涛被李秀芹怪异的眼神打量的心底发毛,自己这段时间没惹媳妇啊,大姐这么看自己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来算账似的? “大姐,你有事就说。别这么看我,我心里没底。”王涛的话让李秀芹心底偷笑了一下,但还是板着脸盯着王涛,好一会,就在王涛忍不住想说什么的时候。李秀芹开口了。 “王涛,秀兰人咋样?”李秀芹的话让王涛楞了一下,自己媳妇人咋样?当然好了。 “大姐,啥意思,秀兰不好,我能死皮赖脸的娶回家吗?大姐,你别绕圈子了,绕的我心慌。” 李秀芹叹了一口气,“王涛。秀兰怀孕了,都四个多月了,要是现在做流产秀兰的身体算是彻底废了,你也知道,当初因为生孩子,秀兰遭了不少罪。秀兰说问你了,你不要。” 王涛楞了,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看着李秀芹小心翼翼的问,“大姐,你说我媳妇怀孕了?” 李秀芹点点头,“你能说说你到底咋想的,秀兰因为你说不要孩子,上火,吃不好睡不好的,晓北给把脉说要吃药哪。” 王涛砰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嚷嚷着,“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突然喊声嘎然停止了,王涛想起好像有一次自己回来都十一点多了,媳妇问自己孩子的事,当时自己都困迷糊了,怎么说的来着,王涛挠了挠脑袋,仔细回想着。 突然王涛一拍脑门,“大姐,秀兰问我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我困迷糊了,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顺嘴说什么了。” 李秀芹一听王涛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王涛挠了下脑袋,对于媳妇,王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心大,有的时候真没注意,想到心眼小而且想的还多的李秀兰,王涛暗暗惊醒着,以后可得注意了,自己娶媳妇回来是疼的,可不能让媳妇因为点小事伤心,本来媳妇以前就过的不幸福,当初娶的时候,自己不是跟自己说过要好好疼媳妇吗。 “王涛啊,你别怪大姐管的多,三兰心思重,这段时间因为你说不要孩子,现在肚子都有些显怀了都不敢说,可这么长时间了,大姐也想知道你怎么想的。”李秀芹虽然对于王涛李秀兰两口子的不沟通有意见,但还是心疼俩人。 王涛坐了下来,仔细的想了一下,慢慢的笑了,“大姐,我不是不喜欢孩子,但我家有俩孩子,我当初一个是因为我家的事确实是不想要,再有,再要孩子,前一窝后一块的怎么整,人哪有不偏心的,有了自己孩子,我也怕鹏鹏和妞妞多想,没见过面的孩子哪有身边的孩子重要啊。” 王涛的话让李秀芹暗暗点了点头,“王涛,你的意思大姐明白,也理解,但现在是孩子已经有了,而且秀兰怀孕都四个多月了,好好跟鹏鹏和妞妞说,咱家的孩子没有不懂事的,能明白。” 王涛想了一下,点点头,“我晚上早点回去。” 事情解决了,饭店还有一堆事,李秀芹站起身准备回去,突然想起,“王涛,你给大姐问问办土地证的事,我要给我小店办土地证。”王涛一愣,笑了起来,“大姐,觉悟高啊。” 李秀芹白了王涛一眼,“什么觉悟高,是晓北一个劲让办,我回去了,王涛,晚上好好劝劝秀兰,那死心眼想多了,还有晚上想着把秀兰的药拿回去。” 王涛点头答应着,送李秀芹到门口,看着人上车,王涛站在门口想着,突然笑了,对于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期待,虽然有些担心,但毕竟期待占了上风,想起李秀兰,王涛暗自摇了摇头,自己家的傻媳妇啊。 心里存着事,王涛下午也没多安排,难得的早早结束了训练,坐班车回家了,先来到服装店,站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干活的李秀芹,难怪大姐说,自己心真是大,媳妇肚子可不有点起来了,想起李秀芹说的话,王涛走进屋,小心的拿掉李秀兰手里的剪刀,扶着媳妇站直了身体。 李秀兰被王涛的动作闹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白,王涛看着李秀兰的脸色,叹了一口气,给媳妇吧散落的头发塞到耳后,跟旁边的大姐交代一声,拉着李秀兰的手往家走去,慢悠悠的晃到家,扶着李秀兰坐在沙发上,又给媳妇倒了点水,看着李秀兰心不在焉的样,王涛知道自己不说明白,媳妇不会安心。 走到李秀兰身边,一把抱起媳妇,李秀兰一声轻呼声,搂住了王涛的脖子,王涛拿额头磕了下李秀兰的额头,“傻媳妇,怀孕怎么不说哪,要不是大姐今天去找我,是不是我当爹的最后一个知道的。”半责怪半心疼的话让李秀兰红了眼眶。 李秀兰被丈夫的举动和心疼的话说的突然觉得心里特别委屈,搂着王涛的脖子眼泪就下来了,“我问你了,你说不要的。” 王涛心疼的看着流眼泪的李秀兰,赶紧边擦边哄,“我错了,我不是不要,我是困迷糊了,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王涛越哄李秀兰越觉得委屈,到最后,王涛让媳妇哭的满头的汗,“媳妇啊,咱别哭了,在哭我都要跟着哭了,你说要是在生出声哭吧精可咋整。” 王涛的话让李秀兰扑哧一下笑了,或许是哭出来舒坦了,或许是王涛的态度让李秀兰舒坦了,反正李秀兰觉得自己这会是那都得劲,擦了擦眼泪从王涛身上站起来,“王涛,晓北说给我配药了,让我去拿,咱们晚上还去楼上吃,大姐大姐夫忙,没人做饭。” 王涛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媳妇纤细的身材,有些琢磨不透,不是说怀孕都胖吗,自己媳妇怎么胖哪?想不明白的王涛决定一会问问晓北。 李秀兰洗把脸,两口子收拾利索去了二楼,晓北听见开门声,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站在门边虽然眼睛红肿但满脸笑容的李秀兰,又看了下跟伺候老佛爷似的给拖鞋的王涛,挑了下眉头,这就解决了? 暗自摇摇头,怕三姨不好意思,晓北赶紧把头缩回去,继续准备晚饭,边切菜晓北边在心底嘀咕,自己混的太惨了点,大姐和哥高三的时候,那待遇那个好,轮到自己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人比人得死啊,估计以后三姨做饭的机会也不会多,闹不好又的把姥整来。 别管晓北在厨房怎么寻思,王涛小心翼翼的把李秀兰扶进老太太屋里,又美滋滋的告诉老太太一声,颠颠的跑进厨房找晓北去了。 晓北终于忍耐着把菜炒熟,回头看想王涛,此时的王涛满脸跟中了大奖似的,笑容满面,虽然知道有孩子高兴的,但至于吗,从今厨房开始,嘚吧嘚的,自己是一句没插上话,一会问这一会问哪,东一句西一句,给晓北都说迷糊了,要不是心疼锅里的菜,晓北想把锅塞王涛嘴里,怎么跟碎嘴鸡似的,都说等会吃饭的时候一起说,好家伙,压根没搭理自己这茬,晓北使劲白了王涛一眼,端着才走出厨房。(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晓北把菜放到桌子上,瞪着王涛,“我说,三姨不光是你媳妇也是我姨,亲的,我能不惦记吗?” 王涛嘿嘿笑着,赶紧献媚的笑着,“我这不是惦记是回事吗,你妈今天特意说你三姨状态不好,而且,我记得我单位那帮女的,怀孕的时候可胖了,可你看你三姨瘦的。”说完还皱了下眉头。 晓北翻了个白眼,“谁告诉你胖就好,只要正常什么事都没有,我三姨只是休息不好,回去把我三姨看住了,别累到了,吃好点。”晓北停住话语,想了一下,“吃的不用你管,你也不会做,你只要多叮嘱我三姨别累到就行。” 王涛赶紧点头,“不行服装店就先关了,什么都没你三姨身体重要。” 晓北点点头,按照三姨的负责,肯定不可能看着不干活,要是那样还不如先关了,以后等生完孩子再说,可想想三姨的认死理,估计可能性不大,算了,到时候再说。 饭菜都端上桌,晓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傻站着的王涛,真是无语了,“三姨夫,我说你是不是把你媳妇,我三姨扶出来吃饭。” 王涛一愣,赶紧快步往屋里走去,边走还边嘀咕,“忘了,忘了,媳妇多吃点,也能长点膘。” 晓北也不管了,估计第一次当爹有些傻,直接在水池子边洗了洗手,走出厨房看见王涛一手扶着太姥一手扶着三姨,不算宽的过道并排走三个人还是很挤的,晓北快步走过去。从王涛手里接过笑的满脸褶子的太姥,晓北笑眯眯的瞅了一眼老太太。 “太姥,这么高兴啊。” “呵呵,北啊。你三姨怀孕了,太姥这心也算彻底落地了,要不总惦记是回事。” 晓北笑呵呵的答应着。扶着老太太坐好,把熬的粥给老太太放在眼前,又把豆腐挪过来,弄好一切,晓北回到座位上,开始低头吃着,一顿饭吃的晓北牙疼。以前怎么没发现王涛这么磨叽,一会这个多吃点,一会那个多吃点,别吃咸菜,多吃肉。 勉强把碗里的饭吃完。晓北坐在座位上揉着胃,看着李秀兰脸都揪在一起了,“三姨夫,行了,一次别给我三姨吃那么多,本来就不是胃口大的人,你给吃那么多在吃坏了,现在主要让我三姨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王涛赶紧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满脸紧张的看着李秀兰。“媳妇,你难受不?想吐不?要不,我扶着你溜达溜达。” 啪的一声,“三姨夫,你消停一会吧,我三姨才吃完饭。溜达什么溜达,你就不怕给走出胃下垂。” 王涛楞了一下,嘿嘿的笑了,王涛龇牙咧嘴的笑,让晓北苦笑不得,却让老太太乐开了花,孙女婿紧张孙女这不就是说俩人感情好吗。 晓北摇摇头,站起身回到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下午配制的药丸,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泉水加玉髓又加了点金峰蜜,都是后山找到的,想了一下,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看了下,又扔回了空间,拿着装药丸的瓷瓶离开了房间。 回到客厅,看见三姨坐在沙发上揉着胃,晓北摇了摇头,“三姨,以后,你别管我三姨夫给你啥,只要你觉得饱了就停,饿了再吃,少吃勤吃就可以,本来就不是胃口大的人,别一下子吃坏了。” 李秀兰羞涩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也是高兴的。” 晓北笑了一下,“高兴就好,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晓北收起脸上的笑,“三姨,你一定不能累到了,要不然孩子保不保的住都是一回事,你也知道你自己什么岁数。” 晓北的话让李秀兰微微白了脸,使劲的点了下头,“你放心吧晓北,我知道什么对我才是重要的,我肯定好好休息。” 晓北看三姨有点吓住了,也算放心了,晓北知道要不让三姨自己害怕,肯定不会休息,还是惦记自己的小店,晓北把手里的瓷瓶交给李秀兰,“三姨,这个是我给你配制的药丸,你记得吃,每天晚上一粒,一直吃着,里面的药丸能吃到你生产,千万别忘记了,按时按量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客厅的王涛从晓北手里拿过瓷瓶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我记住了,一定不会让你三姨忘了。” 晓北点点头,“行,你们知道就行,反正自己注意了,虽然三姨现在看着没什么事,毕竟岁数大了,而且之前休息不好还有些累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涛点点头,蹲下身体就要扶李秀兰起来,晓北看着站起身的李秀兰,心底替三姨高兴,“对了,三姨夫,你晚上烧点热水给我三姨泡泡脚,要是有时间天天晚上泡泡脚。”晓北目光转向李秀兰,“三姨,你是不是腿有些肿了。” 李秀兰点点头,“恩,有点肿,但不严重。” “你才四个多月就开始肿,看看吧,休息两天要是不消肿,再说。” 王涛有些紧张的看着晓北,“晓北,严不严重?” 晓北摇摇头,“没事,你回家以后给揉揉,累的可能性大一些。” 王涛点头,扶着李秀兰离开了,晓北坐在客厅沙发上想了一会,才想起桌子还没收拾,站起身收拾桌子刷碗擦灶台,收拾利索,晓北来到太姥屋里,推门看见老太太靠在被垛上美滋滋的不知道想什么哪。 晓北笑了一下,走到太姥身边,坐了下来,抱着老太太胳膊,轻轻把头靠了过去,“太姥,我三姨你现在彻底放心了吧。” 老太太摸着晓北的头,“放心了,以后不用太姥惦记了,太姥这下就是死也闭上眼睛了,晓北啊,太姥就知道三姨是个后福大的孩子,以前吃那么多苦,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要不说,天老爷是公平的,先苦后甜才是甜,三兰以后会享福的。” 晓北笑了,“太姥,所以你才要好好的活着,看看你这些孙男娣女怎么享福怎么孝顺你。” 老太太呵呵的笑了,微微点了下头,晓北抬头看着笑的满脸慈祥的老太太,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好一会晓北才想起,坐起身体,面对面看向老太太,“太姥,你说是不是应该让我姥过来?” 老太太微微皱起了眉,想了一下,现在还真是没人了,自己照顾自己还行,照顾孕妇费点劲,而且大芹现在也没时间了,点点头,“晓北,扶着太姥咱给你姥打电话,让你姥把家交代交代过来吧,你三姨没人照顾不行,你妈忙,你这一天天回来那么晚连口热乎饭都吃不到嘴,快考试了,也不行。” 说完,老太太就往炕边挪,挪到炕边,在晓北的搀扶下穿上鞋,往客厅走去,到了客厅灯晓北把电话挂出去,又等儿媳妇接电话,等老太太拿到电话的时候,都十分钟以后了。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晓北坐在旁边,听见姥姥的大嗓门哈哈哈的笑着,晓北乐了,姥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依然爽朗的一个人。 唠了半天嗑,老太太挂上电话,看向晓北笑了一下,“你姥说最多三天就过来,对了,这次你老舅跟着一起过来。” 晓北微微挑了下眉头,“怎么了?” 太姥笑了,“没事,臭小子蛋想我了,来看看,然后再回去。” 晓北呵呵的笑了,其实妈妈子妹七个跟太姥感情都很好,主要每个孩子都是太姥带大的,这么些年太姥一直在d市也没回家,难怪老舅想,一般也就是一年多来看一下,这次又快一年了,晓北也没扶着老太太回屋,俩人就在客厅说起了老家的事。 说说老家的房子,妈妈子妹七个小时候的趣事,或许是三姨怀孕的消息让老太太过于高兴了,连妈妈小时候带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去生产队偷瓜都说了出来,晓北笑眯眯的听着老太太讲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讲高兴了,直到九点老太太才累的停住了话语,晓北给太姥洗了洗脚又擦了擦脸送老人回屋睡觉,看着没一会就睡过去的老人,晓北心底软软的,长命百岁或许是种奢望,但何尝不是晚辈的愿望哪。 一天、两天、三天,李秀芹一天一个电话的催促,终于把自己老娘在第四天催促来了,而姥姥的到来也让晓北松了口气,这几天家里跟打仗似的,妈妈连轴转,三姨突然开始孕吐了,吃什么吐什么,王涛没事就往楼上跑,也不回家了,俩人直接留在了二楼,而李秀芹是还要忙饭店,还惦记李秀兰,又惦记孩子晚上回来吃不吃的上饭。 好在家里乱糟糟的,三个小的直接留前楼了,要不然李秀芹觉得都想把自己分两半算了,而自己来娘的到来总算让李秀芹喘口气。 而李秀兰也不知道怎么了,知道今天是老娘到的日子,早上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也不管王涛怎么劝怎么哄,就是等在客厅,知道上午老娘被大姐领进屋,李秀兰看见自己妈就哭了。 杨大芬噌噌几步窜到李秀兰身边,“你哭啥哭,不知道自己带孩子哪,有啥可哭的,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哭,日子好也哭,日子不好也哭,你都多大岁数了,不嫌磕碜啊。”边呵斥李秀兰边用满是老茧的手给姑娘轻轻擦着眼泪,如果光听话语还以为老人不高兴哪,但红了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手暴漏了老人激动的心。(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秀兰拉着老娘的手,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哭,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滋味,李秀兰呜呜的哭着,杨大芬边呵斥边擦着眼泪,看到最惦记的姑娘现在过的幸福,杨大芬的心里既欣喜又带着一丝丝的庆幸,杨大芬总觉得当初如果自己不点头答应把姑娘嫁给叶建新,三兰也不会遭那么多罪,现在终于好了,想着想着最后跟着哭了起来,王涛站在旁边急的满脑袋汗,在旁边直转圈圈,而老老太太也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 这一屋子三个女人三个哭,王涛这会就觉得自己干脆跟着哭两声的了,李秀芹算计着老娘应该让王涛接回来了,交代一声赶回家,一开门,王涛嗖的一下窜了过来,满脸的汗,拽着李秀芹就往客厅跑,给李秀芹吓的,进客厅一看全哭哪,有些发懵,转头看向王涛,“这是咋了?” 王涛满脸涨红额头布满汗珠焦急的说着,“我也不知道啊,秀兰看见咱妈先哭的,咱妈说了几句也哭了,最后老太太也抹起了眼泪。” 李秀芹一听,松了一口气,没好脸的瞪了王涛一眼,“你傻啊,不会哄着点。” 说完走上前,一把拽开拉着手哭着的李秀兰和老娘,一边一个的分了开,“哭啥啊都,三兰,你自己啥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咋的,弄的好像谁欺负你似的,你看你家王涛吓的。” 李秀兰擦了下眼泪看向王涛,丈夫满头的汗眼神中还带着满满的焦急,李秀兰冲着王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王涛看见李秀兰笑了,松了一口气,凑到媳妇身边,拉起李秀兰的手。小声说道,“媳妇,你可别哭了。吓死我了,我都不知道劝谁了。”说完擦了擦额头的汗,李秀兰点点头,转头看向老娘。 哭完了,老娘来了,李秀兰的心舒坦了,也觉得落地了。这几天总觉得着忙着慌的,李秀芹把老娘按坐在沙发上,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的把眼泪擦了,“姥。你说你跟着激动个啥,都啥岁数了,自己也不注意,这是我回来了,要是我不回来,你们三个就把屋子都淹了,可真行。” 老太太自己琢磨一下,也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嗔怪着的大孙女。“我没想哭,看着她们娘俩哭就忍不住,这老了老了,眼泪窝子还浅了。”说完摇了摇头。 李秀芹搂了一把老太太,“老什么老,我姥年轻着哪。都怪三兰跟我妈,她们把你勾哭的。” 杨大芬擦完眼泪擤完鼻涕听见李秀芹的话,啪的一下拍了大姑娘一巴掌,“啥都怪我,哪你还让我来干啥。” 李秀芹暗自抽了抽嘴角,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赶紧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老娘,“你说干啥,想你了呗,你在家待的可真消停,要是不打电话或是三兰没怀孕你们就没打算过来看看?”说完还看了下四周,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娘继续问着,“妈,不是说我老弟来吗?怎么没来?” “本来要来的,临了要走了,让你爸给拽回去了,这不是要开始忙了吗,你爸说到时候他自己回去你爸不放心。”杨大芬没好气的回到着,想起临走被叫下车的老儿子,杨大芬就老大不乐意,好不容易出一趟门,老儿子惦记好久了,还没跟来。 “我老弟都多大了,早就自己能走了,我爸也真是。”李秀芹一听老娘的话,忍不住说了两句,杨大芬点点头,“那老东西越老事越多,对了。”杨大芬突然想起点事。 四处找了一下,看见放在门口的包,“王涛,给妈把兜子提过来。”王涛哎的一声,赶紧快步走到门口,把老太太的包提了过来,心想这是装啥了,怎么这么沉。 杨大芬把包放在自己面前,李秀兰李秀芹姐俩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么大的一个包,这是带啥了,一打开包,李秀芹差点没坐地上,“妈呀,你拿它干啥,你是不是有劲没处使了。” 杨大芬白了李秀芹一眼,把包里的一个又一个长方形的酱块子捧出来,王涛看着在地上整整齐齐10块大酱块子,忍不住偷着看了一眼老太太,吧嗒吧嗒嘴,心说这老太太也太有劲了,一个酱块子小的四五斤,看老丈母娘带的这些估计这十块得有百八十斤。 把所有的酱块子搬出来,杨大芬甩甩胳膊,“你懂啥,自己家弄的好吃,这是你爸特意给整的,你总说咱家大酱臭,你爸添脸去人家老顾家要的,都给你们拿来了,你和三兰都喜欢吃。” 李秀兰看着地上的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酱块子,忍不住眼泪又下来了,拉着杨大芬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妈都六十多岁的人了,那么重的东西从老家背来,杨大芬满脸郁闷的看着又哭的李秀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咋还这么喜欢哭,你呀,让妈咋能放心。” 看着摆了一地的酱块子李秀芹这心里也酸溜溜的,娘的心都在孩子身上,这么远的路一个老太太背着一提包酱块子,中途还要倒一趟车,怎么挪上去的,自己老娘六十多岁的人了,是怎么挪上去的,就因为自己和三兰喜欢吃这一口。 杨大芬使劲给李秀兰擦了擦眼泪,突然一拍大腿,把李秀兰扶坐在沙发上,先四处看了一下,反应过来到家了,呵呵笑了两声,杨大芬的举动把李秀芹姐俩闹的一愣一愣的,“妈,你找啥哪?” 杨大芬笑呵呵的解开衣襟,李秀芹看见妈贴身的线衣上缝着一个大口袋,鼓鼓囊囊的,上面还别着一个别针,杨大芬把别针拿掉,从里面拿出三沓钱,两沓给了李秀兰一沓给了李秀芹。 姐俩拿着递到手里热乎乎的钱,眼眶动有些红,李秀芹一把把钱塞回老娘手里,“你干啥呀,我又不缺钱。” 杨大芬一瞪眼睛,“我跟你爸这两年没少赚,你们子妹七个都有,你为啥不要,给你你就拿着,就你事多。” 说完没等李秀芹反应过来,又把钱塞回李秀芹手里,转头看向李秀兰,“三姑娘,多出的五千是我跟你爸给孩子的,你姐我不惦记,妈就惦记你,你性子软,现在看你过的好,妈这心也算落地了,现在有了孩子,别管姑娘还是小子,终归是个念想,以后别老哭了,啥日子也扛不住你这么个哭法。” 李秀兰手里捧着热乎乎的两沓钱,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这几年爹娘竟跟自己上火了,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秀芹眼眶红红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钱,抬起胳膊擦了下眼泪,把钱塞进兜里,“三兰把钱收起来。” 李秀兰抬头看向大姐,在大姐的示意下把钱塞进了兜里,杨大芬看见俩姑娘的动作,咧嘴笑了,“这就对了。” 王涛站在一旁,心里说不出啥滋味,羡慕吧,羡慕有爹有娘的生活,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现在也算全乎了,有爹有娘有儿有女,微微的扯动嘴角笑了,走到李秀兰身边,坐了下来,拍了拍媳妇的手,“收着吧,以后日子长着哪。” 李秀兰看了看王涛,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杨大芬,“娘,你饿不饿,我给你整点吃的?” “不饿,我下车吃了一碗面条。”杨大芬把事情全部解决了,心情很好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怎么瞅着怎么舒坦,笑眯眯的回答着。 “那中午一起吃,妈,你在家待着,我饭店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晚上我早点回来。”李秀芹说完站起身准备回饭店,杨大芬摆摆手,“你忙就走你的,我不用你招待,我回姑娘家还用谁招待。” 李秀芹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杨大芬又转头看向李秀兰,瞅瞅脸瞅瞅肚子,笑呵呵的还伸手摸了摸李秀兰的肚子,“姑娘,你想吃啥?妈中午给你做,你得多吃,多吃孩子长的才快,体力也好。” 李秀兰想了一下,“妈,你给我拨了碗疙瘩汤吧,放点土豆条。” 李秀兰的话让杨大芬一愣,不知咋的突然想起,三兰接回来那段日子,天天疙瘩汤,心底一酸,眼眶微微有些湿,点头哎了一声,“行,妈中午给你做一大碗。” 李秀兰笑了,她还就想吃妈做的一碗面疙瘩,清清淡淡的吃着香,王涛是不管媳妇吃啥,只要能吃就行,反正晓北说了,这段时间累到了,先调理下胃口,等胃口开了,以后吃啥都行。 晚上晓北放学回来,一进门看见坐在客厅的姥姥,乐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老太太,“姥,你可来了,啥时候到的。” 杨大芬笑呵呵的抱着比自己都高的晓北,摸了摸姑娘的脸,还行,不凉,“上午就到了,你中午没回来,咋样,饿没饿,锅里还热着饭菜哪?” 晓北点点头,“饿了,姥,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回来连饭都吃不上热乎的,都是剩饭还都是凉的,我妈也没时间给我做,我三姨怀孕了,自己都忙活不过来自己。” 晓北抱着姥姥的胳膊撒娇的告着状,杨大芬瞪了坐在对面的李秀芹,李秀芹翻了个白眼,“就你事多。”说完拍了晓北一下,走向厨房,晓北冲着李秀芹做了个鬼脸,回头冲着姥姥呵呵笑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杨大芬的到来彻底把李秀芹解脱出来,每天不用在惦记家里的老老小小,全部心思都扑在了饭店上,每天的营业额是节节攀升,到了五月下旬的时候,每天的纯利润已经达到了三千多,这让李秀芹高兴之余有了一丝别的想法,毕竟中午晚上客人有等不及的时候,会走不少,而没完没了的翻台也让人手捉襟见肘,不断的招人淘汰,好的服务员太少,而重新带,也需要时间。 六月初的一天,李秀芹难得早回家一趟,看见同样早回家的刘忠,李秀芹有些奇怪,“今个怎么早回来了,你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值班安排人员吗?” 刘忠喝了一口茶水,长出了一口气,“我也刚进屋,安排的差不多了,也该休息休息了,领导看我这段时间太忙,让我适当的休息休息,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刘忠说完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半,难得的早回来。 李秀芹坐在刘忠身边,抻了抻腰,“今天晚上好多客人等不及都走了,这段时间我大概看了一下,每天最少都要流失七八桌客人,刘忠,我想把旁边批下来的地在盖一个二层楼,两下打通,你说咋样?” 刘忠楞了一下,这段时间单位忙,媳妇饭店生意怎么样自己还真没问,“你现在一天利润是多少?” 李秀芹站起身走到电视柜前蹲下身体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回到刘忠身边递了过去。 刘忠接过李秀芹递过来的账本,翻开一张一张的慢慢的看着,越往后看越惊讶。难怪媳妇想扩大,合上账本刘忠靠向身后的靠背,闭上眼睛慢慢的想着,以后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而现在的人要求的是面子,饭菜好门脸大,无论是单位还是个人请客吃饭都会选择大的饭店。而自家小店之所以生意那么好,就在于整个这片就自家一家算大的饭店,但规模还是不大。 不用多,只要一年,规模就扩充不开了,而一旦出现别的大一点的饭店对自家的生意绝对是一个冲击,与其等到那时候在扩大。不如现在直接做大,在上面这一个多月,刘忠太了解现在单位的招待费有多少钱,每天光安排接待车辆就够自己忙活一上午的。 刘忠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看向李秀芹,“家里现在有多少钱?” “十一万五。”李秀芹连贲都没打直接回到出的数字让刘忠挑了下眉头。“我看你就对钱记得最清楚。” 李秀芹白了刘忠一眼,“我下午才去的银行,能不知道吗,不过这些钱有六万是要还给二姐的。”李秀芹说完皱了皱眉头,欠人家钱不还,李秀芹总觉得心里是个事,可现在的情况是要是把钱还了,自家盖房子肯定不够。 刘忠敲了敲膝盖,“先别还了。等两个月再说,明天我给老许打个电话,今年江苏施工队已经上了,让老许给出一队人给咱盖房子,对了,你什么时候还办土地证了?”刘忠想起李秀芹刚刚说的批地。 “还不是你姑娘折腾的。非的让办,怕以后征地没赔偿,就咱家那地方谁会征用啊。”李秀芹没好气的说着。 刘忠摇了摇头,“你呀,晓北说的对,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转盘道四个方向四个大的单位,加上一所重点高中,傻子都看出来了,而且你看咱家小店的位置,离转盘道不到200米,不征用才怪,只是没那么快罢了,你找王涛给你办的?” 李秀芹点点头,“恩,王涛给找的人,我给了人一千块钱,他多给批了一块地,怎么了?” 刘忠微微眯起了眼睛,笑了一下,“明天早上你走的时候,告诉秀兰一声,让王涛晚上过来吃饭,我找他有事。” 李秀芹看着丈夫微眯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怎么觉得这两年刘忠越来越狡猾了,一看哪眼神准是有琢磨啥事哪。 “大芹啊,十点多了,晓北还没回来,你下楼迎迎孩子,黑灯瞎火的,别在吓到了。”杨大芬站在阳台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晓北回来,有些担心的走回屋内,招呼着李秀芹。 刘忠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站起身,“妈,我去吧,让秀芹歇会,蹦跶一天了。”边说边往门口走,穿鞋开门走出家门。 杨大芬冲着李秀芹笑了一下,“大芹,刘忠对你还那样。” 李秀芹笑了一下,“这么多年到是没变。” 杨大芬点点头,“嗯哪,刘忠厚道,这些年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咱家都没的说,不过,大芹,别管刘忠他妈咋样,你们该回去看回去看,该邮钱邮钱,可别让刘忠寒心。” 李秀芹瞪大了眼睛,“妈,我是那样人吗?换季的衣服鞋袜,每个月的生活费,时不时的还给老头捎带点酒回去,我不看婆婆,我就看我公公和刘忠我也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 “你看你急啥,我就是这么说一嘴,我说大芹啊,你这脾气可越来越大了,也就刘忠受得了你,我告诉你,女人啊,在家咋的都行,到啥时候在外面都不能扫男人面子,你记住了。” 李秀芹站起身走到老娘身边,抱住杨大芬胳膊,“妈,我知道,我在外面从来不这样,刘忠没了面子,我能有啥好处咋的,外人笑话的不光是刘忠,也笑话我李秀芹,我不会干那事的。” 对于李秀芹杨大芬一直很放心,就看这些年把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孩子懂事丈夫疼,就知道大姑娘不是个虎人。 刘忠站在楼头抽着烟等着晓北,心底却不断的转着,前几天无意中得到的消息让刘忠有些心动,老许、老许,刘忠觉得这事还得带上王涛,一个俩人是连桥,二是王涛这人真不错,无论是人品还是办事能力,现在唯一看,王涛能不能找人把地批下来了,要是能行,那怕多花点钱也行。 晓北满身疲惫的往家走着,身边的清芷拽着晓北的胳膊,“北北,我实在太累了,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完,我感觉都快受不了了。”有些哽咽的话语让晓北安慰似的拍了拍清芷的手,“没事,快了,最多一个月,我明天开始给你们带好吃的,保证你们吃完还想吃。” 清芷抽抽鼻子,“我就想睡觉。”清芷的话让晓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怎么也要坚持到考试,“坚持住,考试前肯定会放三天假,到时候你使劲睡一觉。” 清芷擦了擦眼泪,恩了一声,刚走到楼头,“晓北?”晓北抬头,看见爸爸站在楼头,清芷蔫耷耷的喊了一声,“刘叔。” 刘忠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无精打采的俩孩子,有些心疼,发现清芷脸上还有泪,“清芷啊,咋了,谁欺负你了。” 清芷还没回答,一声喊声响起,几个人回头看向侧面,大明叔跑了过来,跑到跟前一眼就看见姑娘脸上的泪,“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清芷哇的一下哭了,“没人欺负我,我累,我今天写了一天卷子,手指头都肿了,晚上还有十二张卷子没写。”边哭边说,边说边抽搭。 辛建明也知道孩子累,可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考试了,啥也不能说,走过去把清芷身上的书包解下来,提在手里,揉了揉清芷的头,“好了,大姑娘了,还哭,磕碜不磕碜,回家先睡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再写,休息一晚上,要是不行,明天爸送你上学。” 晓北拉了清芷一把,“回家就睡觉吧,你放心,肯定不光你一个人写不完,你也傻,老师只说写重点,你都写它干什么?” 清芷擦了擦眼泪,“我们老师没说,只是说让都写了,我今天连厕所都没上,手指头都肿了,手腕也不好使了。” 清芷的话让刘忠辛建明微微皱了下眉头,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拉一个,打声招呼各自往家走去,刘忠背着晓北的书包,拉着晓北,“姑娘,你们也写那么多吗?” 晓北挂在刘忠胳膊上,“恩,现在到最后冲刺阶段了,老师就是不断让做题,没完没了的写,我手腕也疼,不过,我们文科背的多,清芷理科写的多。” 刘忠借着楼道灯光看着晓北明显小了很多的脸颊,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熬吧,熬到考完试就好了,暗自心疼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晓北跟姥姥和妈妈打声招呼,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才感觉有了点力气,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李秀芹去端饭菜,等熬的软软的小米粥端上来的时候,晓北勉强扯出一丝笑,“妈,喂我吧,我胳膊疼。” 李秀芹摸了摸姑娘瘦了很多的脸蛋,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喂着,晓北笑眯眯的享受着,刘忠则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孩子瘦的眼睛像是要掉出来似的,也不知道老师想啥哪,孩子都累坏了,还考啥试了。 “晓北,你们天天这个点放学啊?”刘忠看了下时间,皱起了眉头,十点半了,再吃饭再写作业,孩子得后半夜睡觉,早上在起早走,难怪清芷那孩子哭,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孩子。(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晓北把嘴里的粥咽下去,点点头,“这段时间压堂压的厉害,有的时候连厕所都没时间上,就一直闷头写卷子了。” 晓北的话让李秀芹、刘忠两口子都皱起了眉,杨大芬走到李秀芹身边,把李秀芹手里的碗勺拿到手里,把李秀芹推到一边,挖出一勺喂着晓北。 李秀芹坐在一旁,看着姑娘一口一口的吃,等一碗粥吃完,李秀芹才问道,“晓北,那你们食堂伙食咋样?” 晓北撇了下嘴,“不好,妈,以后我不在食堂吃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中午在门口小吃部对付一口,食堂现在糊弄的厉害,饭是夹生的,馒头是没发起来的,菜里老有虫子,好多家近的都回家,还有自己带饭了,可带饭天气热了,没等到中午就馊了,有的人就泡方便面吃。” 李秀芹立睖着眼睛,“你们学校怎么回事啊,交那么多伙食费还糊弄你们。”晓北摇摇头,“谁知道咋回事,反正我是不在食堂吃了,本来休息就不好,吃的在跟不上趟,到下午五点多,我就饿的不行,去食堂吃,都是剩饭,不吃就只能吃面包或是方便面。” 晓北的话让杨大芬满脸的不乐意,“我给你送饭,晓北啊,明天开始姥给你送。”晓北笑了一下,“姥,不用,我们人多,在门口小吃部吃点面条馄饨啥的就行,可别来回折腾了。” 又吃了一碗粥,晓北回屋休息去了,看见晓北进屋。杨大芬脸色开始发青的瞪着李秀芹刘忠,“你们两口子咋回事,挣钱不要命了是不是,孩子都瘦啥样了。你们瞎啊,大芹,钱是你祖宗咋的。你挣再多钱不也是为了孩子吗?晓北快上大学了,我看到时候给累出毛病,你咋整,哭你都找不到调。” 说完站起身气呼呼的回屋了,李秀芹坐在客厅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刘忠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李秀芹身边。拍了拍媳妇的手,“行了,别寻思了,也是咱们心大了,以为孩子大了。不用管,没想到孩子连口饭都吃的那么费劲。” 李秀芹越想心越难受,坐在沙发上抓住刘忠的手,偷偷的哭了,还不敢出声,怕吵醒老人和晓北,“刘忠,我这妈当得真够可以的了,孩子明显瘦了。我都没注意,就顾着挣钱了,怪学校都没用,我凡上点心,晓北都不至于瘦这样,你说我咋就这么粗心哪。晓东晓南那会我全部心思都在他们身上,到了晓北这,我咋就给忽略了哪?我真不配当妈。”说完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着。 刘忠心里也难受,可看着哭的不行的媳妇,啥都不能说,怪谁,媳妇忙,当初也是自己支持的,孩子省事自己也没当回事,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搂着李秀芹边擦眼泪边劝着,“行了行了,咱不哭了,以后注意就行了,不光是晓北,刚才下楼接晓北,清芷那孩子也哭的不像样,秀芹,明天开始给孩子晚上中午送两顿饭吧,咱妈说的对,咱挣钱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李秀芹边掉眼泪边点头,心底说不出的恼恨自己,两口子洗了洗脸回到屋里,李秀芹一晚上都没睡着,想起姑娘瘦的一长条的小脸就心疼,刘忠也是翻来覆去的好久才迷糊着。 第二天晓北起床,走出房间,看见饭桌上热乎乎的肉包子,揉了揉眼睛,这好久没吃包子了,妈没时间,早上时间紧,根本没时间做,晓北乐呵呵的跑进厨房,看见妈妈站在灶台前熬着粥,乐坏了,蹭过去抱着妈的腰靠在了妈的后背。 “妈,你咋知道我馋包子了?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包子了。”晓北无意的一句话让李秀芹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忍了忍,咳嗽一下,“赶紧刷牙洗脸去,既然馋了就多吃点。” 晓北乐呵呵的答应着往洗手间跑去,刘忠走出房间听见洗手间晓北哼哼歌的声音,笑了一下,走进厨房,看见李秀芹擦眼泪,刘忠拍了媳妇肩膀一下,“你咋又哭了。” “刘忠,晓北刚才说早就馋包子了,可好久没吃了,我多长时间没给孩子做顿好饭了,一个包子给孩子乐这样。” 李秀芹背对着刘忠边搁楞锅里的粥边轻声说着,刘忠楞了,好一会,听见晓北踢踢踏踏的走路声才缓过劲,“算了,别想了,以后咱注意就行了,晓北没怪你,你也别想那么多,虽然咱们做父母的忽略了孩子,但咱改就好了。” 李秀芹鼻音很重的恩了一声,关掉熬粥的火,盛出一碗粥端到阳台去凉着,省着一会姑娘吃不到嘴,把粥放在阳台上,李秀芹走出厨房,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拿凉水按了会眼睛才离开洗手间。 李秀芹走进饭厅看见晓北乐呵呵的吃着包子,刘忠坐在一旁给晓北吹着还冒着热气的粥,李秀芹坐在了晓北旁边,“姑娘,你也别去门口小吃部了,在吃坏肚子,今个开始妈给你们送饭。” 晓北楞了一下,抬头看向李秀芹,妈妈满脸的认真让晓北笑了,“妈,不用,我在门口对付一口就行,来回送太折腾人了,再说,我们八个哪,你要是送得带多少啊。” 李秀芹摇摇头,“你别管了,到了中午,你们在门口接着就行,麻烦啥呀,也就最多一个月,吃完了,你们几个还能歇一会,八个就八个,你们那个不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李秀芹的话让晓北有些犹豫,既想吃点干净热乎的饭菜,又心疼来回送饭菜的李秀芹,刘忠一看晓北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琢磨啥哪,笑了一下,拍了晓北头顶一下,“行了,别琢磨了,就按照你妈说的,你们中午去门口接就行,饭店那么多人害怕没人给你们送饭啊。” 晓北一寻思也是,嘿嘿笑了,点点头,“妈,哪中午给我们带点肉啊,向北和常虹清芷都是标准的肉食动物。” 李秀芹乐了,点点头,“行,每天中午六个菜再带点汤啥的。” 晓北赶紧摇摇头,“妈,汤就别带了,麻烦,带点米饭馒头啥的就行,我们学校有热水,喝水还挺方便的。” 李秀芹想了一下,带汤颠簸到学校也洒的差不多了,也就点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你中午去学校门口等着就行。” 吃过早饭,晓北美滋滋的走了,让刘忠和李秀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底发酸,晓北跟朋友汇合后,边往学校走边看着大家嘿嘿,给本来有些迷糊的朋友笑的心底直发毛。 葛楠瞪着眼睛看了晓北一眼又一眼,可发现晓北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乐呵高兴似的,没完没了的笑,终于在晓北再次嘿嘿笑的时候,葛楠走到晓北身边拍了晓北后背一巴掌,“你能不能别笑了,我让你笑的心里这个毛,你到底遇见啥喜事了?” 清芷搓了搓胳膊,“北北,你笑啥哪,说说。” 晓北挨个看了眼大家,“我在想中午能吃啥。” 常虹翻了个白眼,“能吃啥,不是说好了,中午去门口吃面条哪?你还以为面条里面能给你放个猪蹄子啊。” 晓北摇摇头,呵呵的笑了,“我妈说了,今天中午开始给咱们送饭,一直送到考完试。” 晓北的话让大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似的看着晓北,晓北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中午咱们去俩人在门口取就行了。” 海兰乐的一下子蹦到了晓北后背上,晓北被压的踉跄了一下,要不是向北拽了一把,俩人就一起趴地上了,晓北气的,照着海兰屁股就是一巴掌,“死海兰,缺心眼啊,差点没摔死咱俩。” 海兰自己也吓了一跳,王军赶紧走到俩人身边,把海兰拽到自己身旁,看着晓北笑了一下,晓北瞪了王军一眼,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见色忘友的家伙。 “北北,是不是太麻烦了,一天两顿饭来回这么折腾,再说天越来越热了,能受得了吗?不行咱们在门口吃一口吧。”李静虽然也高兴,但还是觉得太折腾人了,忍不住把心里的感受说了出来。 晓北走到李静身边抱住李静胳膊,“静姐,我妈说就着一段时间了,咱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考试了,睡的不好,吃的跟不上趟,身体会垮的,没事,我妈饭店人多,一天一个人送,怎么也倒蹬开了。” 李静想了一下,毕竟是阿姨的一片心意,看了眼大家,向北葛楠常虹都点了点头,李静笑了,算了反正欠晓北人情也不是一次了,以后吧,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晓北,谢谢你妈。”向北走到晓北身边轻声的说着感谢,晓北转头看了向北一眼,笑了,“我妈说了,你们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心疼我也心疼你们。” 晓北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是啊,真的是看着长大的,不知不觉已经一起走过十多年了,没想到不经意间,已经相伴走过这么久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的笑意,行动中的默契让大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未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九章 1993年6月7日,周一 下午一点二十,铃声还没打响,陈田启脸色发青的走进教室,看着认真学习的学生,心底有着一丝丝的愤怒,刚刚接到通知,他们这届学生要参加三天后的毕业考试,而且这次要刷掉一批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这让参加会议的老师全部愣住了,随即就是一阵阵的愤怒,明明这项政策早就取消了,为什么突然下这么一个通知,对于这些努力了一年的孩子会有多大的压力,陈田启不敢想象。 站在讲台上陈田启拍了拍手掌,等学生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陈田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才控制住有些激动的情绪,“同学们,今天正常放学,放学后回家好好休息,这几天没有作业,三天后,也就是周五你们要参加学校的毕业考。”陈田启把到嘴边的要刷人的消息咽了回去,等等吧,他相信自己手里的这些孩子都是努力勤奋的。 老师的话让下面的学生一阵惊喜,“陈老师,真的没卷子?”王鹏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看见陈老师点头,忍不住一声欢呼,“太好了,终于可以早点睡觉了。”“我回家就睡觉。”“我也是,我晚饭不吃了,明天早上一起吃。” 对于要参加毕业考试,大家心里早就有准备,只是一直没得到确切消息,因为一直有着心里准备大家也没什么负担,但是对于没有卷子写可以好好睡一觉,同学们的兴奋已经要把房顶掀翻了。让已经来到门边的周老师心里一阵阵难受,这几个月这些孩子的努力她们这些任课老师全部看在眼里,现在突然下了这么一个通知,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为了升学率,其实对于老师来说,不管这个孩子是否考出去。到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但孩子们刻苦的努力,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让他们觉得心里难受。 陈田启看了下面互相欢呼交头接耳的同学,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联系毕业班的老师跟上面争取一下。想到这里陈田启往门口走去,周慧丽看见陈老师走出教室,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看了一眼教室内交头接耳的孩子,“陈老师。你没跟孩子们说?” 陈田启摇摇头,“不能说,咱们班这些学生有多努力,周老师你也看见了,这段时间经常有累哭的孩子,可你看每次卷子全部上缴,没有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只要看那一沓沓的卷子,就知道这些孩子有多努力刻苦。我联系这些毕业班的班主任,咱们在争取一下,不管怎么样,咱们学校高三的这些孩子不能这么刷下去。” 周慧丽眼睛一亮,“能行吗?” 陈田启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我一个要退休的人,我带头,反正带完这届学生,我就回家了,我不能让我手里的这些孩子被刷出去,你还没看明白吗,为了升学率,这次刷人,针对的就是重点班的这些孩子,有的孩子怯场,要是现在就把消息说了,孩子一直鼓着的劲就彻底泄气了。” “行,陈老师,什么时候去,你叫我一声,我也去,反正我不怕,带出一批好孩子不容易,我不忍心。” 周慧丽的话让陈田启这个满头灰白头发的男人眼眶有些红,“周老师,我替我班的这些孩子谢谢你。” 周慧丽笑了,“陈老师,他们也是我的学生。” 正跟同桌说笑的晓北无意中抬头看向门口,看见周老师笑着跟老陈头说着什么,看见周老师笑眯眯的眼神,晓北笑了一下,也没多想,只是以为老师是为他们高兴,“晓北,看啥哪?” 赵铭用胳膊肘撞了撞晓北,晓北收回目光,“没事,看老师哪,你晚上也是回家就睡觉?” 赵铭笑呵呵的点点头,“回家就睡,对了晓北,晚上放学把你的毛概本子借我用用,我拿回家让我爸去单位拿印刷机印一下,省着自己抄了。” 晓北笑了,“你都懒啥样了,自己抄一遍记得清楚。” 赵铭摇摇头,“不抄了,太累,我还是背吧,我这段时间感觉右手腕比左手腕都细了。”说完还捧着自己手腕看看。 晓北撞了赵铭一下,“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要是像你说的,咱们高三全部的人都一个胳膊粗一个胳膊细了。” 赵铭嘿嘿的笑着,“你俩说啥哪?什么粗细的?”前排的赵雨萌回头问着晓北。 晓北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赵铭,“赵铭说他写卷子写的右手腕比左手腕细了。” 赵雨萌哈哈哈的笑了,隔着课桌给了赵铭一巴掌,“就你能白唬,你咋不说你脑子学习累缺氧了哪。” 赵雨萌的大嗓门让周围的人全笑了,周慧丽走进教室看见下面笑呵呵的孩子们,收起心底的那点难过,拍了拍巴掌,“好了,同学们,收收心,咱们今天接着讲卷子,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坚持一段时间,等你们考上大学,老师请你们吃饭。” 底下的同学们大声的喊了一声,“好。”一阵笑声冲出教室,让周慧丽有些灰暗的心瞬间变的晴朗起来,是啊,孩子们没放弃,自己也能坚持,实在不行,那怕把自己班上的孩子摘出来也不是不可能,自己的丈夫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想到这里,周慧丽笑了,收心上课。 不提同学们觉得这三天怎么幸福,时间很快划到周五,一大早,晓北七点准时赶到学校,今天全部打乱,高一高二已经放假,一个教室只有二十名学生,为了这次考试,学校准备的很充足,连监考老师也完全用的是高一高二的老师,高三的老师完全等在办公室,而学生则所有的学生打乱,一个教室没准一个班的学生只有两三名,而且距离必须相隔开。 两天半的时间完全考完的晓北,收拾桌面的东西回到教室,看了下旁边先回来的同学,互相对着题,晓北笑了一下,走到李静身边,“静姐,咋样?” 李静笑了,拉着晓北坐在了旁边,“还行,题挺难的,但都是背过的,稍微想一下就能想起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你分到哪个班考试的?” “一楼,高一二班,监考老师让我们仔细检查,不能先走。”晓北抻了下腰,活动活动手腕,“你哪?” “我没动地方,就在七班考的。”晓北羡慕的看了一眼李静,“真好,我还得爬上爬下的。” “晓北,你考的怎么样?”身后一沉,晓北没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小芦花,“还行,下来,压死人了。” 小芦花笑嘻嘻的站直身体,一屁股坐在了课桌上,“我也觉得还行,虽然难点,但都是老师带着咱们反复复习过的,哎,你们别说,老陈头,押题押的真准啊。” 晓北、李静点点头,确实是,不愧是老教师,对于题型的把握及其准确,即使有偏差也不大,小芦花的话题让身边的同学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陈田启走进教室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东一搓西一块的,同学们整讨论着这次的毕业考,陈田启暗自摇摇头,“好了,好了,都别吵吵了,还有半个月考试,明天休息一天,大家收拾收拾东西都回家吧,回家好好休息,后天继续题海战斗。” 陈田启的话让同学们笑过之后一阵哀嚎,叮叮当当的收拾东西互相结伴离开了教室,陈田启站在教室内看着空荡荡的教室,一张一张的把课桌摆好,把凳子搬到课桌上,还有不到半个月自己就要离开了,离开奋斗了半生的讲台,这次虽然极力争取下来,但今年的优秀教师的帽子给摘了下来,问陈田启后悔吗?陈田启心底却觉得欣慰,一个虚名,能换来对孩子们的公平,值了。 当许多年后,这个班的学生辗转知道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时,一个又一个赶到瘫痪在床的陈老师床前哭的跟孩子似的,拉着满头白发的老师那布满老年斑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断的流着眼泪。 而那时的老陈头真的成为真正的老陈头了,虽然有些糊涂,但对于自己用心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依然记得,一个又一个人名从老师嘴里吐出,对晓北她们的冲击有多大那时后话。 走出学校,看着等在门口蹦蹦跳跳的海兰和清芷,晓北和李静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清芷这几天休息过来已经露出了笑脸,俩人加快步伐,快步走到大家身边,一起往家走着。 “对了,下周开动员大会,别忘了跟家里说。”晓北突然想起每次高考前都会开的动员会,赶紧拍了身边的葛楠肩膀一下。 “我说了。”葛楠摆摆手说道,“我也说了。”“我忘了。”七嘴八舌的,除了海兰大家都说了,又仔细叮嘱了海兰一遍才各自分开。(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章 1993年7月5日,星期一。 昨天开始放假的晓北难得的睡着懒觉,这段时间的疲惫让即使有着空间的晓北也感觉到了有些吃不消,直到九点王涛过来,晓北才爬起床,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王涛坐在客厅看着披头散发打着哈欠的晓北,忍不住笑了,“晓北啊,你是多长时间没睡觉了,怎么睡到这个点,你心可够大的,后天可就高考了,还能睡成这样。” 晓北白了王涛一眼,“就是因为要考试才好好休息哪,三姨夫,我三姨哪?你来干什么了?没上班?” 王涛笑眯眯的看着晓北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晓北有些奇怪的揉了揉眼睛,看了下自己,除了没洗脸,没啥毛病啊,“看什么哪?” “我在想真应该让陈国旭看看你这出,脸不洗牙不刷的披头散发哪还有孩子样了。” 李秀兰一走出厨房就听见王涛的话,微微皱着眉,边啃苹果边走到王涛身边,“说什么哪,还有没有个长辈样了。” 王涛赶紧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坐下,看见说完自己就闷头啃苹果的李秀兰,王涛眼神闪过一丝温柔,媳妇现在能吃能喝的,虽然还是不胖,但比前段时间好多了,而且脸色看着也很好。 晓北坐在沙发上得意的冲着挨说的王涛龇了龇牙,王涛瞪了晓北一眼,正好被抬头的李秀兰看见,李秀兰拍了丈夫一巴掌,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晓北。“晓北,咋样,紧张不?” 晓北笑了,“有什么可紧张的。不管咋说,我努力了,就是最后真考不上。我不后悔。” 王涛以吧嗒嘴,“行,有着心态肯定没问题,对了,你报那里了?” 晓北嘿嘿一笑,“你猜?” 王涛翻了个白眼,“那我上哪能猜出来。再说了,只是听你爸说你学习成绩不错,谁知道到时候你万一紧张了怯场怎么办?” 晓北满脸郁闷的看着王涛,“我说三姨夫,你是亲的不。你咋就不盼我点好哪。” 晓北的郁闷让王涛哈哈哈的笑了,李秀兰对于丈夫和大姐家几个孩子的没大没小已经习惯了,基本上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只要不过分,一般都看着,啃完苹果,李秀芹摸了摸肚子,“王涛,再给我洗个苹果。我没吃够。” 王涛收回刚刚要说的话,赶紧跑厨房给媳妇洗苹果去了,晓北乐呵呵的看着颠颠跑厨房的王涛,心里替俩人高兴,无论是李秀兰还是王涛现在的精神面貌都好了很多,又多了一个孩子日子也又多了一份奔头。连最开始担心的妞妞和鹏鹏会多想都轻松过关,这让俩人感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洗完苹果走回客厅的王涛把苹果递给李秀兰,看向晓北,“晓北,你到底要考什么学校?” “外国语学院。”晓北的回答让李秀兰和王涛同时愣住了,俩人互相看了一眼,李秀兰把嘴里嚼着的苹果咽下,“那是什么学校?” 晓北有些惊讶的看着明显有些发懵的俩人,“解放军外国语学院,你们不知道外国语学院是干什么的?”晓北目光转向王涛,“三姨夫,你也不知道吗?” 王涛挠了挠脑袋,“解放军听明白了,外国语学校是干啥的?” 晓北叹了一口气,“你俩可真是,不看新闻啊,就是教外语的地方,英语,俄语知道吧。” 李秀兰想了一下,“就是说话嘀里嘟噜的那个?” 晓北忍不住笑了,“对,就是说话嘀里嘟噜的那个。” “你说你学那个干啥,中国话能说明白就行呗。”李秀兰说完继续啃着手里的苹果。 王涛收起脸上的笑容,“那以后你想干什么?当翻译?” 晓北摇摇头,“当老师,以后外语专业肯定好就业,而且守着部队旱涝保收的,当老师每年两个假期,你也不是不知道陈国旭的情况,我还当翻译哪,我就想找个轻松假多的地方。” 王涛想了一下,虽然对于晓北要考的学校王涛不知道,但并不妨碍王涛理解晓北的做法,毕竟,陈国旭的职位只会越来越高,那么需要晓北付出的也会越来越多,晓北还真需要找个轻松假多的单位呆着,而陈国旭虽然没说过,但陈国旭的家庭绝对不简单。 “算了,晓北,你要考什么学校,我和你三姨不了解,一会十点多咱俩出去一趟,你问问陈国旭吧。” 晓北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来了?前几天打电话不是说忙着参加大练兵吗?” 王涛呵呵的笑了,“早就完事了,特意请假回来参加考试的。” 晓北心里一阵惊喜,坏家伙,竟然突然袭击,要不是王涛说,自己还不知道哪,“晓北,你赶紧刷牙洗脸去吧,一会咱们就走。” 李秀兰早就知道王涛要去车站接人,但也没细问,只是知道接的人是王涛战友,不过,战友,“晓北,你哥放假回来吗?” 晓北收拾利索走回客厅的时候,李秀兰抬头看向晓北问道,晓北摇摇头,“还不知道哪,只是说再说,我妈都生气了,不过看现在都没来电话,估计又够呛。” 李秀兰一想到大姐的脾气也头疼,“你哥到底忙啥哪,过年没回来,放假还不回来?”李秀兰站起身活动活动坐了半天有些发酸的腰身,边动边问着。 “没说,不过估计也就是学校那点事。”晓北虽然不知道,但想了想陈国旭,晓北有点明白肯定又是那家伙整的,要不然晓东不可能放假不回来,一会问问,要是没他在中间搭桥拉线才见鬼了哪,而知道怎么回事的王涛则装作没听见俩人说话似的,扶着李秀兰慢慢溜达。 “秀兰啊,妈中午包饺子,你吃啥馅的?”杨大芬走出厨房站在门口问着在客厅溜达的李秀兰。 “茄子馅的,妈包大个的。”李秀兰想了一会,站在客厅喊了一句,杨大芬笑呵呵的答应着回厨房准备去了,晓北看着不自觉吸口水的李秀兰,“三姨,你吃的可真叼,还茄子馅的,能好吃吗。” “好吃,茄子馅的饺子包子可香了,等你姥包出来你就知道了。”李秀兰想起老娘包的饺子,忍不住撒开王涛的手往厨房走去,对于媳妇想吃啥就馋的模样,王涛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已经习惯了,看了下时间,“咱俩赶紧走吧。” 晓北点点头,走到门口换好鞋,跟厨房内的姥姥三姨打声招呼开门先离开了,而王涛则站在厨房门口交代了又交代,直到李秀兰喊了一嗓子,才摸摸鼻子关门离开。 站在单元门口的晓北听见楼上的一声吆喝,就知道肯定是王涛磨叽挨说了,暗自摇摇头,以前也没发现王涛有这毛病,估计当爹的都这样。 “晓北,走了,想啥哪。”王涛下楼看见站在单元门口的晓北,推了晓北一下,晓北笑了一下,跟着上车赶往车站。 时间充足,俩人也没着急,慢悠悠的以六十迈的速度开到车站,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陈国旭坐的那趟车才进站,站在出站口等待的晓北,踮着脚抻脖使劲往里看,当看见穿着一身军装的陈国旭走下天桥时,跳起来喊了一声,“东子。” 陈国旭还没等晓北喊就看见使劲往上蹦的晓北,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挥挥手,快步往出站口走去,顺着人流走出站台,一把抱住了等在门口的晓北,不自觉低头蹭了蹭晓北的头顶,“等急了吧。” 晓北呵呵的笑着点点头,“你坐的这车是不是晚点了?” 陈国旭低头看向又两年多没见过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心疼,晓北瘦多了,脸蛋瘦的只剩下一小条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恩,晚点二十分钟。” 晓北拉着陈国旭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走,三姨夫的车在车场哪。” 王涛戏谑的看着俩人,“哎呦,你俩还能想起我啊,真不容易,我还以为我这个大活人是个木头桩子哪。” 王涛的调侃让晓北脸红了一下,看见陈国旭还真忘了王涛了,晓北很快收起脸上的羞涩,嘿嘿笑着看向王涛,“哪能啊,咱俩不是实在亲戚吗。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三姨夫啊。” 王涛瞬间挺直了腰板,咳嗽一声,“陈国旭啊,来,叫声三姨夫听听。” 陈国旭挑了下眉梢,“三姨夫”。 王涛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摸了摸胳膊,“打住,你还是叫我王涛吧,怎么听你叫我三姨夫,心里这么毛哪。” 王涛的话让晓北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笑意,扶着晓北的腰看着开朗的王涛,身边的爱人,眼前的同胞战友让陈国旭紧绷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了,刚刚参加完任务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往回赶,这让陈国旭有些疲惫,原本这次不应该是自己去的,没想到大队长却突然去重庆了,而且还是第一次以私人原因请假过去的,让本来准备离开的陈国旭只好留下带队出任务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陈国旭想起带着焦急匆忙离开大队的姜广源,微微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让姜广阳打破一直外漏的温和假象,想起姜广源,陈国旭就觉得头疼,完全的表里不一,外表温文尔雅,内里狡诈如狐,以前只是知道这个人,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虽然有佩服有敬意,但不可否认也有着一丝的不服气,但真正在一起工作,陈国旭不得不承认,姜广源不愧是曾经的传奇,但姜广源的脾气实在是很难缠,上到军区首长,下到他们这些队长,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说,说不过,打,打不过,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谁能把姜广源制服,后台硬,自身功劳大,完全按照个人想法来,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是没人想过找他毛病,但这个人,完全是个狐狸,公事上滴水不漏。 “走了,想什么哪?”晓北推了一把不知道想什么的陈国旭。 陈国旭回神冲着晓北笑了一下,拉着晓北的手跟着王涛往车场走去,来到212跟前,陈国旭挑了下眉头,“你们单位够穷的,还没换车哪?” 王涛白了陈国旭一眼,“你以为都像咱部队哪,性能好的车全部塞过去,就这车在我们单位就不错了。” 王涛的话让陈国旭想起走的时候,下发的几台吉普车,忍不住抽动了下嘴角,不知道姜广源又从哪里拉来的赞助。 王涛说完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室位置,陈国旭拉开后座车门让晓北先进去,紧跟着坐在了晓北身边。握住晓北的手,“怎么瘦这么多。” “睡不好觉,天天就是写卷子,一天一沓。一沓足足有三十多张,再加上食堂伙食不好,这还是我妈后来给我送饭。要不然更瘦。”晓北靠在陈国旭身上皱了下眉头告着状。 “你们学校真抠,伙食费不少交,伙食还不好,都让人贪了吧。”陈国旭摸了下晓北的脸沉着脸说着。 “不知道,谁注意这事,愿意谁谁吧,反正我算熬到头了。” “志愿填完了?”陈国旭搂住靠在自己身上的晓北低头轻声问着。 “恩。按照咱们说好的填的。”晓北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笑了一下,对于今后的道路,俩人讨论了很长时间,陈国旭又仔细想了很久。才最后定的外国语学院,毕竟出来分地方的时候可以优先挑选。 “那就好,放松去考,考什么样,算什么样,有我哪,爷爷奶奶也说让你放松,考完给他们打电话。”陈国旭想起走之前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时两位老人的絮叨,忍不住露出一丝柔和的笑。伸手揉了揉晓北的头顶,爷爷奶奶是真的喜欢晓北,虽然只是通过电话看过照片,但并不妨碍两位老人对晓北的喜爱,晓北真的变了很多,知道疼人了。知道去努力了。 “爷爷奶奶身体好吗?”晓北靠在陈国旭身上想起远在首都的两位老人,心里有着淡淡的感激与孺慕之情,晓北明白两位老人是真的疼她,虽然是因为陈国旭爱屋及乌的喜爱,但并不妨碍什么,晓北明白,要是没有两位老人的全力支持,自己想进陈家门会很难,好在,得到两位老人的支持,尤其是爷爷,是真的心疼陈国旭。 “好着哪。”陈国旭想起走的时候爷爷特意交代的事情,揉了揉额角,晓北拉下陈国旭的手,微微皱眉,担心的坐直身体给陈国旭揉着,“怎么了,头疼。” 陈国旭笑了一下,把晓北的手握在掌心,“不是,晓晓,爷爷从你要酒喝哪,说了,你要是不给邮或是我回去的时候带不回去,就自己过来。”陈国旭想起越来越像小孩的爷爷就头疼,晓北家的酒真是惹祸了,别说爷爷了,就是爸爸他们也打电话要,还有那些跟爷爷一起打江山的老前辈,最离谱的是姜广源把自己柜子撬开了,把酒全拿走了,想起这事,陈国旭就牙疼。 晓北看了一眼陈国旭不自觉抖动的眉梢,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好,我知道了,今年的酒特意酿了好多,果酒,葡萄酒,白酒,都酿好了,我去年过年的时候不是给爷爷和叔叔他们捎了不少吗?怎么?都没了?”小别有些好奇,去年捎带的酒量不少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 陈国旭不知道想到什么 ,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晓北,晓北挑了下眉头,“你看我干啥,不会真没了吧?” 晓北惊讶的坐起身,陈国旭无奈的点点头,晓北瞪大眼睛,“不会吧,很多啊,我特意还给带出送礼的也没了?” “没了,因为那点酒,爷爷天天跟那些老前辈吵架,虽然看着累,但爷爷精神状态很好。”想起吵的脖子粗脸红的爷爷,陈国旭忍不住笑了。 王涛透过车镜看着后座聊的热火朝天的俩人,抖动了下嘴角,“哎、哎,后面那俩,前面还一人哪,晓北我是你三姨夫,你忍心把我自己扔前面开车不搭理,你三姨会哭的。” 晓北满脸黑线的看着王涛,这人怎么越来越屁了,都多大岁数了,“三姨夫,您老今年贵庚?” 王涛脸上的表情僵滞了一下,咳嗽一下,“晓北啊,你爸晚上啥时候回来?” 晓北笑了,“能早吧,这段时间回来的都不晚,你有事啊。” 王涛笑了,突然放慢行驶的速度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陈国旭,晓北吓的一把抓住了陈国旭的胳膊,“三姨夫,你干啥啊,开车回头看,不想好了。” 王涛嘿嘿笑了,“我有准,再说,你看看道上车少,大中午的谁不在家睡觉,就咱们三还在路上跑着。”晓北瞪了王涛一眼,幸亏现在路上车少,要不然非出事不可。 陈国旭安抚的拍了拍晓北后背,警告性的在车镜里瞪了王涛一眼,王涛咧嘴笑了一下,“国旭,下午睡觉吗?” 陈国旭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车镜,王涛微微点了点头,“不睡。”说完低头蹭了下晓北的头顶,“你下午睡一会吧,晚上咱们取夜市溜达溜达。” 晓北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笑着点点头,“我还真的好久没去夜市了,夜市有一家两毛五的串特别好吃,晚上带你去吃。” 陈国旭点点头恩了一声,晃悠了一下脖子,看向车窗外,这两年d市的绿化做的挺好,外面看着没有前几年荒凉了,而且路也宽了许多,陈国旭皱了下眉头,“晓晓,我跟你说我买地的事了吗?” 晓北楞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买地的?再说你买地干啥?” 陈国旭想了一下,忘了忘了,这段时间真是忙忘了,拍了拍晓北的手,“你知道省城江华路那里吧。” 晓北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明年那里要盖一个最大的汽配商城,瞪大演讲看向陈国旭,“汽配?” 陈国旭笑了一下,“对,就是那里。” 晓北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这么早就定下来了?”陈国旭揉了揉晓北的头,“现在时机正好,以后会越来越严,而且,咱们都是死工资,怎么也要多点过河钱。” 晓北沉默了,自己的选择和陈国旭的职业注定了俩人不能做生意不能过多的有什么大的经济出入,正如陈国旭说的一样,要有过河钱啊,以后老人孩子什么不要钱,指他们俩人那点死工资,真是吃不饱也饿不死,而且以后的钱会越来越毛,陈国旭已经动手了,那么最多自己可以有四年的活动时间。 晓北的沉默让陈国旭笑了,使劲搂了一下怀里的小丫头,“想什么哪,你呀,别多想,不是还有我吗,不是有那么句话,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陈国旭的话没逗笑晓北却让前面偷听的王涛喷笑出来,戏谑的从车镜看了一眼陈国旭,“你就忽悠吧。” 陈国旭没搭理王涛,先把媳妇哄高兴才是真的,而晓北则在想自己做什么自己有什么,想来想去,自己除了个当农庄的空间还真没优势,彩票?不记得号码;股票?不知道走势,唯一记得的一直股票还没开始;做买卖?工作不允许;晓北挠了挠脑袋,那么只有一样了,房子,自己可以囤房。 晓北想到这里抬头看向陈国旭,“我想囤房。” 陈国旭笑了,“行,只要你高兴就行。” 晓北嘿嘿笑了,“钱不够。”晓北的话让陈国旭哈哈哈的笑了,“知道了,我会让人把钱捎过来,你什么时候要用?” 晓北笑嘻嘻的没在说话,却惦记起了正在盖着的商贸中心,刚开始出售的时候便宜啊,五千一个,可没等十年,竟然到了二十五万一间,想想就眼馋,以前等自己攒够钱想买的时候别说没好地方,就是好地方,自己的钱也不够,现在大家都处于观望阶段,完全可以先伸手。 八月份吧,最晚到八月份商贸中心装修完就会往外出售,而且还有省城的房子,那几个好地方,自己完全可以屯起来等待上涨。 说说笑笑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半,一下车晓北就听见喊声,抬头看向楼上,姥姥整趴阳台看着哪,晓北冲着楼上摆摆手,拉着陈国旭往家走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晓北拉着陈国旭走在前面,王涛提着陈国旭的包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美滋滋的连包都忘记的俩人,王涛暗自撇了下嘴,进屋也没搭理跟丈母娘套近乎的陈国旭,直接奔媳妇去了,看见媳妇一只手拿着西红柿一只手里拿着个碗,碗里装着白糖,正闷头吃着。 王涛凑了过去,“媳妇,你家老爷们今天就是个拎包的,还兼职司机。” 李秀兰抬头看了一眼贴过来的王涛,笑了一下,把手里的西红柿塞进王涛嘴里,王涛就着媳妇的手咬了一口,点点头,“好吃,大姐家水果和蔬菜都有味,你别说,他们单位回收队种菜种的不错啊。” 李秀兰点点头,“恩,大姐给装了一兜水果和柿子黄瓜,你帮我想着点,咱们回家的时候带回去,我这段时间老忘事。”说完还皱了皱眉。 王涛赶紧把媳妇手里的碗和西红柿拿过来,边喂边哄着,“大姐不是说了吗,她带喵喵的时候也老忘事,正常,忘事说明你缺东西了,多吃点水果啥的,媳妇,你想吃啥?” 李秀兰眼神一亮,“我吃啥都给我买?” 王涛大方的点点头,“看你这话问的,你想吃啥咱买啥,说吧,想吃啥?” “臭豆腐。”王涛动作一僵,瞪大眼睛看着满脸馋像的李秀兰,有些挠头,这个真不能吃,大姐特意叮嘱过的。 王涛的发楞让李秀兰收回了脸上渴望的表情,“你看,我就说别让我说。说了还不给我吃。” 说完咬了一口柿子转身离开了厨房,王涛满脸纠结的站在厨房,这拍马屁没拍正地方,拍马腿上了。低头看看了空空的碗,把碗放水池子里赶紧撵媳妇去了。 李秀兰一进客厅,就看见老娘拉着陈国旭的手。满脸笑的说着人家孩子长的结实,走进坐在了老娘身边,晓北转头看了一眼明显有些不高兴的李秀兰,又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这是咋了。 “三姨,你咋了?”晓北站起身走到三姨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搂着李秀兰的肩膀轻轻晃悠一下。啪的一声,手被打了下来,“别搭你三姨肩膀。”杨大芬说完瞪了晓北一眼,晓北吐了下舌头,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还真是忘记了,姥姥特别讲究这事,坚决不让大家搭三姨肩膀,但晓北总是忘,陈国旭眼光扫到晓北吐舌头,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继续陪老太太聊天。 “晓北,三姨想吃臭豆腐,你三姨夫不给买。”李秀兰低声跟晓北说。晓北忍住笑回头看向厨房,正好王涛颠颠的跑出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王涛,得了个大白眼。 “三姨,你现在不能吃,你就不怕生出一个浑身臭味的孩子。你多吃水果,蔬菜,孩子长的水灵。”晓北哄着这一个月明显情绪不稳定的李秀兰,李秀兰皱着眉想了下,吧嗒吧嗒嘴,点点头,“也是啊,那我生完再吃。” 李秀兰的话让出来的王涛听见以后立马笑眯了眼,凑到媳妇身边,挤到跟前坐下,“媳妇,等你生完,我给你买一坛臭豆腐让你吃个够。” 王涛的话让晓北忍不住喷笑出来,李秀兰也没忍住,掐了王涛一把,笑了,而王涛现在是只要媳妇乐呵他就乐呵,完全变成了妻奴。 笑完晓北抬头看了下时间,“姥,我们还没吃饭哪,你们中午吃的是水饺还是蒸饺啊?” 杨大芬一拍大腿,“水饺,忘了忘了,我给你们留了,你们等着,我现在给你们下饺子去,你们吃吧,成着香了,你三姨自己吃两盘子。” 说完风风火火的往厨房跑去,晓北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李秀兰,“三姨,你吃的多,孩子长的就快,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像你前段时间吃的少,孩子都不怎么长。” 王涛也赶紧点头,李秀兰摸了摸大了很多的肚子,笑了,现在什么也没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刚开始吃不好睡不好,孩子都耽误长了,现在趁着胃口好多吃点,省着孩子大了顶住胃口又吃不了多少。 陈国旭看了一眼李秀兰的肚子,羡慕的瞄了一眼美滋滋的王涛,看向自家小丫头,算了算时间,暗自叹了一口气,等吧,怎么也要晓晓到法定结婚年龄才行。 陈国旭心里想的什么晓北不知道,晓北正把手放在三姨的肚子上,感受着宝宝的小拳头来回鼓包哪,难得一遇的机会,晓北愣是装作没看见王涛有些发红的眼睛,手在李秀兰的肚子上来回摸着,最后终于在王涛受不了要打人的时候,收回了手掌,王涛蹭的一下把两只手都放在了媳妇肚子上,瞪了晓北一眼,低头冲着李秀兰的肚子嘿嘿笑着。 王涛的傻样,晓北已经看到不想看了,而陈国旭却有些好笑的看着王涛傻呵呵的笑,想想,晓晓到那时候,自己肯定不会像王涛这么傻,陈国旭暗自可惜,没带相机,要是带了,把王涛这傻乎乎的样子照下来,给大家看看,别以为他结婚时鼓动老黑带自己媳妇照片回去自己不知道,陈国旭想起那时候的事,牙就痒痒。 “晓北啊,吃饺子来。”杨大芬看了看水饺已经三开了,站在厨房喊了一嗓子,听见晓北答应,才浇了半水瓢凉水,把饺子盛了出来。 一顿饭吃的杨大芬笑容满面的,不断夸着陈国旭难怪结实,真能吃啊,晓北则憋住笑看着被姥姥夸的难得露出不好意思表情的陈国旭,不过这家伙是能吃,七盘饺子,晓北自己吃一盘,王涛吃两盘,陈国旭自己吃了四盘,还喝了一大碗饺子汤,杨大芬觉得这是自己手艺好,孩子才这么喜欢吃,其实要说味道多好到也不完全是,陈国旭喜欢的是晓北家吃饭的气氛,说说笑笑,感觉胃口都比平时好。 吃过饭,晓北消化消化,就回屋睡觉去了,王涛看媳妇也睡实诚了,给陈国旭使了个眼神,跟老丈母娘大打声招呼带着陈国旭回到了自己家。 进屋坐在沙发上,陈国旭抻了抻腰,“什么事,说吧,又使眼色又递眼神的。” 王涛笑了一下,恢复了陈国旭印象中的那副模样,陈国旭挑了下眉头,“难得啊,你动什么心眼了?” “国旭,你能不能在局里找到熟人,一定要硬。”王涛的话让陈国旭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王涛说的局里是指哪里。 “中油系统吗?”陈国旭坐直身体看向王涛。 王涛点点头,“对,必须是上面的人。” 陈国旭靠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涛,突然笑了,“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老丈人想做什么。”王涛笑眯眯的回答着,陈国旭有些惊讶,“我老丈人?” 王涛点点头,“对。” 陈国旭想了一下,又看了看王涛,“不光是我老丈人吧,你是不是把计划延伸了。” 王涛呵呵笑了,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还是你了解我,你不知道现在d市要求快速发展,各个单位都在盖家属区,而所有的活都承包给了苏建,包工队很多,刘哥年初不是调到总公司去了吗,他认识的一个包工队找到了他,想承包刘哥单位的楼群,刘哥觉得有做的可能,现在地我找人批下来了,但这次家属区太大了,款项必须到一部分,这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的,而刘哥找的人要价太高,要我们利润的40%,而且是纯利润。” 陈国旭敲了敲桌子,微微闭上眼慢慢的想着,突然睁开眼看向王涛,“家属区不是应该归属各个单位吗?怎么会单独弄出一个大的楼群?” “这次是赶巧了,单位整体从外围搬迁回来,五个单位挨在了一起,家属区也都连成片了。” “现在盯上这块肉的人不少吧。”陈国旭的话让王涛笑了,点点头,“当然了,不过,你以为你老丈人这些年白在单位混啊,他已经拿下一个了,我是觉得既然能拿下一个,不如整体都做了,就是款要的太费劲,你老丈人拿的那一个给人送了不少礼哪,你小媳妇自己酿的酒都送出去了。” 王涛的话让陈国旭僵了一下,“白瞎了。” 王涛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晓北家的酒多少人求吗,要不是拿出藏了十年的陈酿,你以为你老丈人的活怎么下来的,你也喝过,那酒赶上国酿了。” 陈国旭还是觉得白瞎了,有哪些酒,自己能做很多事,不行,晓北家的酒一定要多带走点,不能浪费到这些人身上,可随即又泄气了,以自己对刘叔的了解,好酒爽快还大方,绝对是个做事的人,送酒估计也是人家借着这个机会特意给他的。 “那你批地是怎么回事?”陈国旭有些奇怪王涛找人批地。 “有楼区必须有商场,那边要盖综合性大商场。”王涛想起晓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超市,抬头看像陈国旭,“国旭,你说开超市怎么样?” 陈国旭心底一动,上下打量起眼神中闪烁着干劲的王涛,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涛子,你变了。”陈国旭的话让王涛突然放松了下来,身体一仰,靠在了身后的靠背上,“国旭,我早就变了。” 陈国旭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王涛,王涛接过点燃,使劲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陈国旭透过淡淡的烟雾看向王涛,“王涛,我喜欢你现在这样,有干劲,肯动脑。” 王涛呵呵的笑了,“我有老婆有孩子,我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们考虑,秀兰跟着我,我不能委屈她,国旭,我跟你说句最实在的话,对秀兰,我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但因为一些事情,我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我舍不得放手,可我一个普通教官,一个月那点钱紧吧紧吧只够家里开销,两个孩子一天天大了,我的对得起孩子叫我的这声爹,现在秀兰的小店都比我挣的多,而且”王涛看了一眼陈国旭,“我没亲人,老婆孩子就是我最亲的人,你看看我现在,有老婆有孩子,有爹妈,真是上有老下有小,国旭,我觉得我活着特舒坦,我是男人,我不能让我老婆孩子跟着我吃苦。” 陈国旭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你总算想明白了。” 王涛把手里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我不是想不明白,以前我是老哥一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求那么多有什么意思?现在不一样了,老婆孩子一大堆,我不努力点,跟着我喝西北风去啊。” 陈国旭笑了笑,敲了敲膝盖。“你想怎么做?” “不需要怎么做,只要你把款项找人下拨下来就行,剩下的我跟你老丈人自己就能整。” 陈国旭想了想,点点头。“行,我会找人给你办,你在多批两块地。我明天告诉你什么地方,你找人,我花钱。” 事情解决了,王涛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怎么的?在这边批地,给晓北攒嫁妆哪?” 陈国旭点点头,“我得给我媳妇攒点钱。正好你在这边,也省着没人帮我干活。” 王涛翻了个白眼,“你这纯是抓苦大力哪,行,反正都是自家人。不亏,不过,我告诉你啊,我家三孩子以后,你得给我照顾好了。” 陈国旭有些无奈的看着瞪眼睛的王涛,“你家孩子才多大啊,至于你这么惦记吗。” “你别管我家孩子多大,反正我先跟你说好。”王涛身体前倾盯住陈国旭。 陈国旭推了王涛一把,“你觉得就晓北那护短的样。以后还需要我照顾吗?”说完忍不住打量一下王涛,这人是不是要当爹乐傻了,怎么脑子不转个哪。 王涛陈国旭琢磨什么晓北并不知情,此时的晓北正在空间里不断的重复着酿酒深埋在酿酒在深埋的动作,两个小时的时间,晓北什么都没干。只是不断重复着,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还好是自家用了,这要是拿出去卖,估计自己什么都不用干了,只能没完没了的重复着制作了。 等准备好的坛子彻底用完后,晓北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皱了下眉,跑到温泉池泡澡,收拾利索,晓北看了一眼又少了很多的原料,笑嘻嘻的离开了空间,躺在床上的晓北,抱着枕头翻了两下,没一会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晓北被一阵阵隐约的大笑声吵醒,揉了揉眼睛,晓北看了下时间,吓了一跳,差十分钟六点了,自己怎么睡这么久。 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晓北,直接走到笑声越来越大的客厅,爸爸、王涛、陈国旭、也不知道说什么哪,一个个聊的热火朝天,王涛甚至满面红光的笑的跟朵大菊花似的,晓北揉了揉脑门,走进客厅坐在了刘忠身边,靠在了老爸身边。 刘忠转头看了一眼懒洋洋的晓北,“还没睡醒?” “睡醒了,睡多了,晚上估计睡不着了。” 刘忠拍了拍晓北头顶,“你也差不多点,这后天就要考试了,你这两天啥都没干,竟睡觉了,别睡傻了。” 晓北嬉皮笑脸的摇摇头,“不能,休息时为了走更远的路。” 刘忠呵呵的笑了起来,掐了姑娘脸蛋子一把,眼神闪过一丝心疼,“什么走更远的路,一天天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饿没饿?” “没饿,爸,你们说啥哪?哈哈的笑,要不是你们笑的声音太大,我还能再睡一会。”晓北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国旭,陈国旭眼神柔和的看着靠着刘忠的晓北,虽然有些嫉妒,但没办法,谁让那是人家亲爹,只好忍着,等以后晓北毕业了,到了年纪立马结婚,晓北就只能靠着自己了,到那时候谁也不能说什么,现在自己要是上前,估计会被打出去,想到这里,陈国旭轻轻咳嗽一下。 晓北目光盯住陈国旭,眼神带着询问,陈国旭笑了一下,“跟刘叔说点事。” “什么事?”晓北好奇的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三个人。 “盖楼。”刘忠的话让晓北吓的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说的轻描淡写的老爸。 “盖楼?盖什么楼?”晓北有些尖锐的提高声调问着,刘忠揉了揉耳朵,“喊什么喊,你知道新区搬回来的事吧,你们学校应该有先转回来的学生。” 晓北愣住了,不对啊,新区搬回来应该在九六年左右,怎么现在就搬回来了,“你是说外围油田撤回来了?” 刘忠笑着摇摇头,“不是油田撤回来了,而是家属区整体搬迁回来了,在九路线路边那边的空地盖家属区。” 晓北知道那片家属区,可以说以后会是整个d市北区最大的家属区,占地面积及其大,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北区最大的楼区。 “爸,现在不是福利分房吗,就算你们盖楼能赚多少?”晓北真是有些不明白了,现在的d市还没有商品房,都是单位福利分房,要到九八年左右才会有有个人产权,现在都是单位的房子啊。 刘忠呵呵的笑了,“你知道的还挺多,不完全算是福利分房了,明年文件就下来了,房子产权归个人,按照工龄折算价钱。” 刘忠的话让晓北彻底愣住了,虽然对于产权归属什么时候开始的晓北印象不是很深,但记忆中的房子归个人怎么也要到九七年以后啊。 “爸,怎么这么早?”晓北带着疑惑转头看向刘忠。 刘忠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确实早,可惜,现在的人心眼多了,总觉得单位的房子不属于个人不安全,好多人去总公司闹,公司领导研究后决定既然不想享受这项福利,那么就取消好了,你们是没看见那些去闹的人什么样,都是拖家带口子的,有的人甚至把老爹老妈都扶到单位大院去了。” 晓北惊讶的张大了嘴,“真厉害,房子虽然不归属个人,但各项费用不是也没缴吗,要是归属个人,取暖物业什么不要钱啊,对了。”晓北抱着刘忠胳膊,仰头看向老爹,“爸,取暖费怎么算的?” “按照职务和工龄,超出的面积自己负责。”刘忠说出的答案让晓北笑了,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单位分的房子面积可都不小啊,“爸,工人的面积是多少?” “70,你看看现在单位那个房子不超过70,这帮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房子虽然不归个人,但早晚都要归给你,能享受福利的时候非要闹,现在好了,全部下放到个人手里,即使有补助也不会很多。”刘忠摇了摇头,现在的人啊。 “刘哥,你知足吧,你们企业单位闹起来,把我们这些单位都牵扯进去了,我们单位也要这么整,我算了一下,好在我当兵算工龄了,而且是因为战场上下来的,自己猜交1万3,要是不给我算工龄和立功的奖章,要交3万多哪。”王涛撇了下嘴,看了一眼刘忠嚷嚷着,刘忠笑了一下,“哪也不错,少交2万块钱哪,你钱够吗?” 王涛点点头,“够的,还好前几年我不用钱,都攒下了,秀兰算了,家里钱够交房子钱。” 晓北则暗自琢磨着,房子啊,自己能不能压在手里两套房子,算了下手里的钱,好像不够,抬头看向陈国旭,陈国旭挑了下眉头,微微点了下头,晓北笑了,那就差不多了,完全可以扣下两套房子,就是自己不住以后出租或是价高的时候出售也能赚不少的,至少以后结婚不靠工资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爸,房子有多的吗?”晓北抬头看向刘忠。 刘忠歪头看向晓北,“应该有,你干什么?” “爸,要是钱够,囤房吧,以后房价只会越来越高,既然明年福利分房取消了,结婚的人只能自己买房子,那么房子从哪里来?一个是等待新盖的房子,二是从个人手里买。” 刘忠皱起眉仔细想着,事情完全会按照晓北说的方向发展,而且刘忠仔细计算着这次房子的数量,突然抬起头看向王涛,“我说的,难怪多出十一栋楼房,原来是给这些单位领导准备的,这些人算计的够深的,王涛算算你家有多少钱,咱们早点出手,能扣下几套房子。” 王涛眼睛一亮,“行,我晚上回家问秀兰,看看我家还有多少钱。”(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晓北只是提醒一下就没在说话,听着爸爸和王涛讨论细节,陈国旭隐晦的看着晓北,懒洋洋的晓晓是那时的自己不曾见过的,有的时候陈国旭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单单把晓北放在了心底,或许是缘分吧,除了这个解释,真的无法解释对晓北的感情。 陷入回忆中的陈国旭直到王涛推了一把才回神,看向坐在身边的王涛,微微挑了下眉梢,“怎么了?” 王涛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国旭,“什么怎么了,吃饭去了,你想啥哪,还愣神了。” 陈国旭笑了一下,“没想什么。” 说完看向偷笑的晓北,暗自摇了摇头,坏丫头一个,晓北站起身回房间换衣服,刘忠招呼着王涛陈国旭先下楼,去自家的饭店吃饭。 等晓北下楼,四个人往李秀芹的饭店走去,晓北跟着陈国旭并排走在刘忠王涛身后,陈国旭看向前面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俩人,偷偷的拉住了晓北的手,晓北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其实到了现在,晓北并不在乎父母知道这份感情,不隐瞒不主动告知,完全看父母什么时候发现。 陈国旭握住晓北柔若无骨的手掌,心底一片柔软,手里牵着的是自己追求了两世的爱人,这一生在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让他们分开。 饭店离的并不远,溜达了二十分钟后就看见了饭店的影子,好在陈国旭还知道背着点人,当看见饭店的影子时,陈国旭松开了彼此相握的手掌。 晓北晃悠了一下一直被握住的手掌。脸上露出一丝暖暖的笑,让看见晓北笑的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眷恋。 “小旭啊,有什么想吃的,一会跟你刘婶说。咱家小店看着虽然不大,但手艺绝对没的说。”刘忠看马上到了,回头招呼着陈国旭。看见并排相携的晓北陈国旭,刘忠不知怎么有丝怪异的感觉,还挺般配的,随即心底呸了一口,自己姑娘才十六,怎么也要在留十年。 “刘叔,我不挑食。啥都行,咱部队出来的,吃什么都香。”陈国旭挂着淡淡的笑回答着刘忠,快步走了两步,走到刘忠身边。 陈国旭的话让刘忠哈哈的笑了起来。“咱部队出来的人就是这样,吃什么都香,要不然怎么说当兵的人是最可爱的人。”刘忠的话让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说说笑笑走进饭店,李秀芹早就等在门口,出来看了好几次,终于看见人,回神告诉后厨准备炒菜,李秀芹笑呵呵的把几个人带劲包厢,笑眯眯的看着陈国旭。“小旭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陈国旭笑着看向李秀芹,“婶,我中午就到了,还吃了姥姥的一顿饺子。” 李秀芹哈哈哈的笑了,“怎么样。姥姥的饺子香吧,以前你刘叔每次从部队回来,晓北她姥都给包顿饺子,给你刘叔吃的都走不动道。” 刘忠笑呵呵的看着媳妇说着那些年的事,心底有着一丝感慨,对于老丈人家,刘忠心里有着感激,自己不在家那些年,多亏了孩子姥家,要不然她们娘几个非掉地上不可,指望自己完全指望不上。 “秀芹,准备啥好吃的了,给我们爷几个赶紧上来,我们都饿了。”刘忠抬头看向李秀芹问着。 李秀芹目光转向刘忠,“早就准备好,咱今天就吃八大碗,你们怎么晚才过来,我五点就让宋师傅准备了。” 刘忠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晓北,“等你姑娘了,睡到快六点才起来。”晓北装作没听见似的低头研究桌布上的花,李秀芹拍了晓北头顶一下,笑骂着,“大懒蛋子,你看你考糊了,我怎么收拾你。” 晓北赶紧抬头,笑嘻嘻的看着李秀芹,“不能,我保证。” 毕竟有外人,李秀芹只是瞪了晓北一眼转身出了单间去后厨催菜了,陈国旭看着晓北和妈妈耍着无赖,彼此之间的互动带着浓浓的亲情,陈国旭笑着看了一眼晓北,看向刘忠,“刘叔,什么是八大碗?” 刘忠有些骄傲的瞅一眼陈国旭,“咱家的特色菜,配料全是你刘婶自己配的,分别是雪菜炒小豆腐、卤虾豆腐蛋、扒猪手、灼田鸡、小鸡珍蘑粉、年猪烩菜、御府椿鱼、阿玛尊肉,按说咱们人少吃不了这么多,你刘婶特意按照半份的量上的,咱们四个吃正好。” 陈国旭挑了下眉头,这饭店看着确实不大,跟省城那些大饭店比不了,但从进门看见的场景来看,生意绝对差不了,“刘叔,你怎么不扩大些,这个店还是小点,以后的人追求只会越来越高,最多两三年,这样的点只能算是小饭店了。” 刘忠赞许的看了一眼陈国旭,“准备扩,这不是等晓北考完试的吗,现在哪有心思整这个,咱们进门时,你看见旁边的空地了吧,地基都打完了,就等着忙道完晓北,就再起个二楼,两下一大通,重新装修一下就能开业了。” 陈国旭还真没太注意,笑着没在说什么,只是在桌子下面捏了捏晓北的手,晓北掐了一把收回了放在桌下的左手。 没一会功夫,李秀芹带着服务员开始往桌子上摆放大大小小的碗筷,不到半个小时饭菜全部上桌,李秀芹又把藏在库房的自家酿的好酒拿了一小坛出来,送进了单间,拿着酒进来的李秀芹让刘忠王涛眼神锃亮的盯住酒坛,让李秀芹又好笑又好气,“你说你们俩,平时也没少喝,怎么看见酒坛子跟见到久违的亲人似的。” 王涛嘿嘿笑了一下,“大姐,你家的酒不是送人就是藏起来,找都找不到,不到过节或是家里来人,酒从来不往外拿,就是想喝都找不到藏哪里了。” 李秀芹瞪了王涛一眼,“你给我少喝点,秀兰还怀着孩子哪,喝多了,你回家在碰到她。” 王涛脸上的笑一僵,收回来准备拿酒杯的手,“那我不喝了。” 刘忠忍不住笑了,啪的给了王涛一巴掌,“装,使劲装犊子,你媳妇怀孕以后回家住几宿?都快成我家长住人口了。” 王涛嘿嘿的笑着,“我这不是害怕吗,再说咱妈在你家住着,秀兰在妈跟前,她安心,我也放心不是,再说,也不是我们不回去,这不是咱妈也惦记吗。” 李秀芹忍不住笑了,“你就贫吧,小心生出个话唠来。” 王涛一挺胸脯,“那不可能,我老王家根好,肯定是个人才,再说,我家秀兰不是话多的人,怎么也生不出话唠。” 王涛的话逗的大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一顿饭连吃带喝,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梳洗过后,晓北躺在床上,细细的梳理着今天晚上爸爸说过的话,房子现在的价格低的吓人,完全不像后世动辄几千一平,囤房也是一种投资,虽然见效慢一些,但毕竟对于后世房价的了解,算是最把握的一种方式。 琢磨来琢磨去,等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睡前晓北总觉得忘点什么事,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也就睡了过去,当第二天日头晒的老高时,晓北睁开沉睡了一夜的双眼,躺在床上,好一会才拍了下额头,猪脑子,没酒坛子了,这个还真不能耽搁了,空间里的好酒基本上都是竹筒装的,而且晓北也舍不得把竹筒里的酒拿出来,时间久不说,味道也是最好的,全部是用最好的原料制成,尤其是那批果酒,是桃子制成的,想想就心疼。 爬起床的晓北,穿着背心短裤咚咚咚的就跑出了房间,走进客厅一看,除了看电视的陈国旭,一个人都没有,“东子,我家人哪?” 陈国旭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穿着背心短裤的晓北眼神一暗,暗自咬咬牙,这坏丫头,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低头照着晓北的嘴唇就亲了一下。 晓北吓的赶紧捂住嘴,“你干什么呀。” 陈国旭拉着晓北走回沙发边坐了下来,搂住了晓北的肩膀,“王涛带着你三姨上医院做检查,姥姥跟着去了,太姥去前楼了,你爸上班了,你说家里还有谁。” 晓北放松的靠在了陈国旭的身上,陈国旭搂着晓北手在右上臂来回抚摸着,晓北啪的一下拍了陈国旭一下,“别乱摸,我还没成年哪。” 陈国旭动作一僵,“我知道,晓晓,你怎么长的这么慢哪。” 陈国旭有些郁闷的声音让晓北忍不住笑了,抬头在陈国旭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快了快了,在等几年就好了。” 陈国旭郁闷的点点头,怕自己动别的心思,“晓晓,你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我们不是路过一个建材市场吗,你当时说过,那是d市最大的建材批发市场,在什么位置?” 晓北坐直身体看向陈国旭,“你干什么?” 陈国旭拉回晓北,“批地。” 晓北楞了一下,赶紧坐直身体,转过身子看向陈国旭,“批地?你在这里批什么地啊?难道你还能盖咋的?” 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轻拍了晓北一下,重新拉回离开自己怀里的晓北,双手一合,把晓北紧紧抱在了怀里,“恩,有这个想法,我得攒老婆本,趁着现在政策松赶紧弄,等政策紧的时候,就咱们这身衣裳,也不允许咱们做太多动作。”(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沉默了下来,晓北知道陈国旭说的是事实,国家现在的政策漏洞太多,可以钻的空子也太大,只要你有人有钱,还真没什么做不到的。 陈国旭不说话,只是抱着晓北静静的等待晓北想清楚,好一会,晓北才释然的笑了,暗自摇头,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即使自己不做,也会有别人做,为什么便宜他人。 晓北笑着抬头看向陈国旭,“你这次能在我这里呆多久?” 陈国旭低头亲了下晓北的额头,“十天,十八天假,还要回爷爷奶奶那里一趟,有些事要处理。” 晓北看陈国旭没有想说什么事的意思,瞪了陈国旭一眼,也就没再继续往下问,陈国旭笑了一下,“等你考完试,领着我四处看看,首都的房子你不用担心,奶奶把她名下的房子给我了,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你肯定喜欢。” 晓北看着神神秘秘的陈国旭,翻了个白眼,这人的性格现在越来越恶劣了,懒的搭理他,使劲挣脱开陈国旭的怀抱站起身,“我刷牙洗脸去,你帮我热点饭,我有点饿了。” 陈国旭笑了笑,站起身,刮了晓北鼻子一下,越过晓北往厨房走去,晓北瞪了下眼睛,随即笑了起来,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饭,虽然晚点,但也是早饭,收拾利索的晓北走出洗手间,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热汤面条,皱了下眉,“天气这么热。还吃热汤面啊。” 陈国旭坐在晓北旁边,“面食养胃,你早上起来胃口不好,多吃点面。你妈可说了,这段时间早上的饭量明显减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你现在有90斤吗?” 陈国旭微微皱眉打量了晓北削瘦的身形,暗自提了提心,晓北军训的时候能坚持下来吗? 晓北挑了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吃了一口,“差不多也就那样,我是高显的瘦。再说我身体挺好的,别听我妈说,我妈巴不得我吃的肥头大耳的。”想起老娘的审美观,晓北就觉得头疼,老妈完全觉得胖才是最好看的。 陈国旭挑了下眉。“反正你还是趁着没开学养养膘吧,要不然上大学开始的一个月军训会很辛苦。” 晓北动作停顿了一下,真忘了,大学开学有军训的,“我知道了,考完试,我好好养养,锻炼锻炼身体,省着军训的时候丢人。” 陈国旭敲了晓北额头一下。“不是怕你丢人,是怕你受不了,你以为军校的军训跟地方上的大学一样走过场啊,完全不是,正规化训练,而且基本上都是从特种抽人训练军校新生的。连男女都不分的,别以为你是女生能照顾,那是做梦。”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带队去过国防大,能不知道吗,最后还给他们弄了个野外生存,给那帮女大学生弄的哭天抹泪的。” 晓北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陈国旭,陈国旭一看晓北表情就知道小丫头想什么,哭笑不得的敲了晓北一下,“你以为我那么闲去当教官了?我是带队送人过去,送完就回来了,之所以知道他们野外生存哭是因为丢了一队学生,找到以后差点没给杨排长气抽了,人家累了,搭个帐篷睡过去了,到了预定的时间没出来,杨排长着急了。” 晓北一听,收回了瞪视的目光低头继续吃着大碗面,陈国旭拽了晓北耳朵一下,“小醋坛子。” 晓北抬头叼着面条晃悠了一下,刺溜一下把面条吸进嘴里,冲着陈国旭龇了龇牙。 晓北的一系列动作让陈国旭哭笑不得,摇摇头,拍了晓北一下,“快吃,一会凉了。”晓北笑了一下,低头加快速度。 吃过饭稍事休息,晓北坐在沙发上喝着温水,突然想起坛子的事,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陈国旭,“你认识做瓷坛的人吗?” 陈国旭想了一下,“战友家有在景德镇的,但他家是不是做这个的我还真没问过,怎么了?” “不是也行,帮我在那边定点酒坛子吧,家里的酒坛子彻底没了。” 陈国旭想了一下,“定点好的酒坛子,你家酒用瓶子装都白瞎了,好酒都成地摊货了。” 晓北呵呵的笑了,“行,你看着定吧,多定点,你走的时候把给爷爷带的酒拿回去,这次多带点,你找车来接你吧,要不然你坐飞机带不走。” 陈国旭笑着揉了揉晓北的头顶,“好,那我就提前两天走,跟我爸一起过去,正好老头子回去述职,让他拐弯接我一下。” “你爸又升了?”晓北有些好奇的问着。 陈国旭只是笑着点点头,“正好你也见见,我爸一直想见你,但没时间,他忙我也忙,这次正好,晓晓,你家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上大学吧,怎么也要上大学才能说,其实我到无所谓,我爸妈什么时候发现什么时候算。”晓北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陈国旭,“要是一辈子不发现就一辈子不说。” 陈国旭瞪了下眼睛,在晓北把手放在了胳肢窝的时候,笑了,摇摇头,“坏丫头。” 一天的时间悠闲的就晃悠过去了,晚上难得的爸妈都早早的回来了,晓北看着想说什么不敢说的妈妈,笑了,走到李秀芹身边抱住已经比自己矮的妈妈,“妈,别担心,我不会怯场,你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明天晚上我考完试回去吃饭,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就行,不光我自己,我们八个都去你那里吃,你要给我们鼓劲的。” 李秀芹扯出一丝笑,“行,你们吃啥我给你们做。” “好吃的,啥都行,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行了,你可消停会吧,孩子不紧张你跟着紧张个什么劲。”刘忠站起身拽过李秀芹示意晓北回屋。 晓北看了一眼,赶紧躲回屋里,陈国旭王涛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李秀芹一下子看见笑眯眯的王涛,“王涛,秀兰今天检查咋样?” 王涛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好着哪,人家大夫说了,孩子营养跟的上,长的还挺大。” 李秀芹放下提着的心,瞪了王涛一眼,“没两月了,你注意点,别补大劲了,到时候生的时候不好生。” 王涛点头,“我知道,咱妈今天也说了,多溜达,生的时候少遭罪。” 1993年7月7日,星期三,小暑 早上七点晓北收拾利索,在陈国旭、刘忠的陪伴下往考点赶去,半个小时后,晓北赶到了此次考试的十六中考点,大门一开,晓北冲着俩人挥挥手,跟着人流走进了十六中院内,找到考试的高一三班,晓北走进,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八点三十分,铃声响起,三位监考老师陆续走进教室,晓北抬头看了一眼,等待着发卷子,拿到卷子,晓北迅速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晓北慢慢的露出一丝微笑。 一天、两天,9日上午晓北打完最后一道题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疑义之后,把手里的笔放回铅笔盒,活动着手指,看了下表,十点四十,晓北闭上眼,揉了揉眉头,当铃声响起,晓北站起身,带着微笑离开了考场,走出校门,看见站在大树下等待的陈国旭,晓北露出灿烂的笑,往陈国旭身边跑去,今天爸爸单位有事,只有陈国旭陪着自己来考试。 跑到陈国旭身边的扯出晓北大大的笑容,让陈国旭露出了同样笑容,搂了一下晓北,“累了吧。” 晓北摇摇头,“没事,终于考完了,只要下周就知道成绩了。” 陈国旭拉着晓北的手顺着大队人流往路口走去,“没事,有我哪。” 晓北笑着点点头,握紧了陈国旭的手,耳边听着各种讨论声,挤出人群,坐上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进门看见等待在家里的爸爸、姥姥、三姨、三姨夫、晓北露出大笑的表情,比划了一下,“放心吧,没问题。” 晓北的话让等待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刘忠砰的站起身,“走、走,吃饭去,别管好坏,终于考完了,晓北,好好休息几天,这小半年累坏了,让你姥给补补,看你瘦的,起大风的时候都担心你刮天上去。” 刘忠的话让大家都笑了,附和着让晓北好好养养身体,晓北也知道这小半年瘦的有点厉害,170的身高只有不到90斤的体重,确实是瘦了点。 “行,我多吃点,现在开始养膘生活。”说完晓北凑到杨大芬身边,抱住杨大芬的胳膊,“姥姥,你多给我做点好吃的,我使劲补补,现在是瘦点。” 杨大芬笑容满面的点头,“行,姥给你做红烧肉,晓北,姥姥告诉你,要想胖,就得多吃肉,你看你竟吃素食,咱又不是姑子,老吃什么青菜。” 晓北脸上的笑一僵,暗自头疼,谁说的要想长膘一定要吃肉啊,按照姥姥的思维,肯定还是肥肉。 不管现在是否愿意,晓北都笑着点头,等明天再说,现在大家都高兴,没必要扫兴,“行,姥,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晓北的话让杨大芬乐的见牙不见眼,陈国旭隐晦的看了一眼晓北,暗自笑了一下,小马屁精。(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六章 1993年7月15日,星期四。 今天是晓北看成绩的日子,虽说有信心,但没看见成绩,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早上六点半起床后,晓北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直到响起的敲门声,晓北才回神,暗自嘲笑下自己,边答应着边赶紧穿衣服。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见陈国旭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晓北心底一暖,原本应该昨天就回去的陈国旭却因为等成绩,推迟了回去的时间,晓北知道,陈国旭在自己这边待的时间长,回老人那边的时间就短,看了下厨房方向,姥姥在做早饭,爸妈已经离开,上班的上班,去饭店的去饭店,晓北凑到陈国旭身边,低头快速的在陈国旭的额头亲了一下。 陈国旭笑了一下,“去吧,刷牙洗脸,一会吃完饭,我陪着你去看成绩。”说完伸手摸了下晓北眼底淡淡的黑眼圈。 晓北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今天是看成绩,两世第一次高考,说是不担心,但到了决定的时候还是睡不着觉,“别担心,有我哪。”陈国旭看着晓北的淡淡眼圈微微有些心疼。 晓北点点头,“我去刷牙洗脸,你自己坐会吧。” 看见陈国旭点头,晓北转身离开了客厅,陈国旭看着晓北走出客厅进了洗手间,轻轻的笑了一声,傻丫头,自己都说了不用担心,但还是没听进去,爷爷早就打好招呼了,那怕差点分数也能进去,傻姑娘。 站在洗手间的晓北看着镜中脸色有些发白。眼底带着黑眼圈的自己,苦笑了一下。真是的,多大的人,还这么沉不住气,暗自唾弃了下自己,低头接水刷牙,洗脸,收拾利索之后又把长长的头发盘了起来,一头黑亮及腰的长发是晓北精心呵护了好多年的,总算摆脱了前世那有些发黄的发质。不过想到到军校之后必须要剪掉的头发,晓北就一阵心痛。有了一丝的后悔。 走出洗手间,跟着陈国旭来到饭厅,吃着姥姥做好的馄饨,晓北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的,陈国旭暗自叹了一口气,敲了敲晓北的碗边,“快吃吧,吃完咱们就去学校。” 晓北收回乱糟糟的思绪。抬头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闷头快速的吃着,剩下半碗怎么也吃不下去,抬头冲着陈国旭讨好的笑着。陈国旭瞪了晓北一眼,接过晓北递给自己的剩馄饨,稀里哗啦的吃完,拉起晓北走进洗手间。 陈国旭关上洗手间的门抱住了晓北,“晓晓,别担心,即使第一志愿考不上不是还可以上别的学校吗,再说,你要相信自己,你付出那么多努力会得到回报的,最后那怕你没考上大学,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晓北缓缓的抱住了陈国旭的腰,把头抵在了陈国旭的胸口,“我知道,但就是担心,上大学是我的梦想,即使知道自己考的不错,但没看到成绩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我知道,其实就是我什么都不是,你也不会放弃我,但”晓北抬起头看向陈国旭,伸出手,摸着陈国旭显的坚毅的脸颊轮廓,“东子,我希望自己能成为父母的骄傲能成为你的骄傲,我希望有一天当我嫁给你的时候,别人会翘着大拇指说着,陈国旭刘晓北真般配。” 陈国旭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丫头,眼神上闪过一丝温柔,“晓晓,你已经成为我的骄傲了,我爱你,很爱,有的时候,我觉得上天让我回来的目的就是陪着你长大,就是为了完成我上一世留下的遗憾,晓晓,没有谁能阻拦我们在一起,无所谓骄傲不骄傲,但既然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会帮你实现。” 说完低头轻轻的亲了晓北的额头,晓北笑了一下,轻轻的推了陈国旭一下,“出去吧,我们去学校,我一定会考上的。” 陈国旭使劲抱了晓北一下,松开手臂,彼此对视笑了一下,离开了洗手间,晓北跟姥姥打声招呼,跟着陈国旭有些忐忑不安的走到学校,刚刚走进学校的大门,就看见老陈头站在大门边,笑容满面的等待着。 “陈老师。”晓北快走两步跟敬爱的老师打着招呼。 陈田启看见晓北眼神一亮,对于晓北,经过三年的了解,陈田启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而且想到晓北她们这届学生们的这次成绩,陈田启真是所有的付出觉得值了,“刘晓北,自己感觉怎么样?” 晓北看着老陈头笑的满脸花就知道肯定不错,笑了一下,“老师,我觉得还行,我成绩是多少?” 陈田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使劲拍了晓北肩膀一下,“617分,全市第三名,刘晓北恭喜你。” 晓北自己都愣住了,虽然知道考的不错,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么高的分数,晓北瞪大眼睛看向陈田启,“陈老师,真的?” 陈田启看着愣明显有些不敢相信的晓北,哈哈哈的笑着点头,“真的,老师也没想到你能考出这么高的分数,晓北,可见你的努力没有白付出。” 晓北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陈国旭,慢慢的露出大大的笑容,满脸灿烂的笑容在陈国旭眼里美极了,晓北欢呼一声跑了两步一下子蹦到了陈国旭身上,“东子,东子,我考上了了,我考上大学了,我能上我理想中的大学了。” 陈国旭紧紧抱住晓北,他就说,怀里的小丫头是自己的骄傲,真的没让自己失望,也没让等待中的自己失望,陈国旭毕竟锻炼出来,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对,拍了拍晓北后背,把晓北放了下来,推了晓北一把,“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晓北这时有点反应过来,脸红了一下,冲着陈国旭伸了下舌头,转身往学校跑去,陈田启则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估计是刘晓北的哥哥吧,孩子考这么好的成绩,难怪高兴,连自己都高兴,昨天下午拿到这次成绩单自己都楞了,48个孩子全部考出去了,虽然有一大半是大专,但是没有一个是自费生,自己算是圆满了,陈田启想到同事们的羡慕眼神和不断的恭喜,陈田启就觉得心底的激动有些抑制不住,总算没让孩子和家长们失望,尤其是刘晓北,虽然知道这孩子成绩不错,但平时考试,只在中上,没想到一下冲的这么狠,看这次的成绩就知道平时的时候没用心参加各种小考,好在孩子知道轻重,知道高考不是藏拙的时候。 快速的冲进教室的晓北看见已经来了大半的同学,满脸笑容的打着招呼,而每个人脸上的笑让晓北心情越发的激动,晓北冲到了赵铭身边,“同桌,你成绩多少,考那里了?” 赵铭嘿嘿笑着,“558分,哈医大。” 晓北瞬间瞪大了眼睛,使劲拍了赵铭一巴掌,“行啊,不明则已一鸣惊人啊,哈医大的分数很高的,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同桌。” 赵铭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晓北,你知道吗,咱们班的人全部考出去了,一个都没剩下。” 赵铭的话让晓北彻底愣住了,好一会才像找到声音似的,“全部考出去了?” 赵铭点点头,“对,全部考出去了,虽然大半部分是大专,但这已经很厉害了。” 晓北傻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身边的同学,“真的,咱们都可以上大学了?” 身边一个又一个满脸的笑的同学一起点着头,慢慢的晓北笑了,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发出了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容,感染一般的笑容传递在彼此中间。 等陈田启走进教室看到满室的学生,陈田启的心不断的激荡着,值了,这辈子算是圆满了,自豪的笑容出现在陈田启的脸上,慢慢的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坐在下面的晓北和所有的同学看着站在讲台上苍老了许多的陈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悄悄的涌上了眼眶,不知道谁哽咽的喊了一声,“老师,谢谢你!” 这一声感谢,让所有的人同时大声喊了一声,“老师谢谢你!” 陈田启看着下面这些稚嫩的面孔,含泪的眼,笑了,眼眶微红的挨个看着,李静、赵铭、赵雨萌、石桂华、张向青、刘晓北....,都是他的学生,带给他骄傲和圆满的孩子。 “老师也谢谢你们,你们的付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老师在这里恭喜你们。”陈田启停住话语,压了压越发激动的心情,“但,同学们,大学只是你们人生道路的第一步,老师祝愿你们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稳,也祝你们有一个灿烂的明天。” “老师”“陈老师”一声又一声的哽咽的喊声,不单单喊出了心底的激动也喊出了对陈老师的敬爱,没有陈老师三年来的精心教育,没有陈老师三年来细心的呵护与严厉的督促,不会有今天我们这些学生的灿烂明天,三年来,风雨无阻的教导我们,即使发着高烧依然没有休息一天,三年来,陈老师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头发更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颗心全部寄托在学生身上,晓北庆幸,庆幸自己能遇见一个好老师,下面的同学庆幸,能在关键的三年遇见一个负责人的好老师。(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带着些许激荡的心离开教室的晓北紧紧抓住李静的手,直到走到校门才算把心底的激动压下,回过神看向身边的李静,眼神划过一丝欣喜,“静姐,恭喜你。” 李静笑了,眼里虽然含着泪但那灿烂的笑挂在脸上让晓北觉得此时此刻的李静好像冉冉升起的朝阳,明亮耀眼,“晓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不会实现自己上大学的梦想。” 晓北笑了,“静姐,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付出的辛苦得到最大的回报,这是你应得的,静姐,上大学好好学,争取毕业以后成为一个像陈老师这样的优秀教师。” 李静使劲的点了下头,已经确定考上哈师范的李静现在的心彻底的落地了,想起这三年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李静的心好像翻滚的油锅,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晓北,我会成为一名最优秀的教室。” 晓北点点头,“我相信。”李静笑了,拉着晓北跑像朋友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充满憧憬的笑让稍显稚嫩的面孔透出一股股明媚,即使很少笑的向北此时也满脸的笑。 “走,回家报告成绩去。”海兰一挥手,往前冲了出去,晓北此时想起等待的陈国旭,四处找了一下,在离校门不到五十米的栏杆边看见了站立的挺直的陈国旭,晓北挥挥手,转头看向朋友们,“你们赶紧回家告诉好消息吧。我跟着我哥去我妈那里。” 葛楠李静顺着晓北的眼光手势看向等待的陈国旭,“行。我们先走了,找时间咱们八个一起聚一下。” 晓北点头,跟朋友们挥挥手,往陈国旭方向跑去,跑到陈国旭身边,晓北扯出大大的笑容冲着陈国旭笑着,陈国旭揉了下晓北的头顶,拉起晓北的手,“去你妈那里还是回家?” “去我妈那里。我妈等着哪,中午估计会在饭店吃饭。你明天就走吗?”晓北仰头看着陈国旭。 陈国旭点点头,“明天就走,你走的时候我不送你了,你到学校给我写信。”陈国旭拉着晓北边走边轻声说着。 晓北脸上的笑慢慢的收了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陈国旭低头看向身边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无奈,“晓晓。我找时间去看你。别难过,很快的,等你毕业了。咱们就结婚。” 晓北使劲眨了眨眼睛,抬头冲着陈国旭笑了,不能再贪心了,陈国旭已经在这边待了好久,十八天的假期,基本上都在自己这边待着,能来陪着考试已经是意外惊喜了,长长出了一口气,欢快的拉着陈国旭,“快走快走,赶紧回去报告好消息,我比我大姐那时候考出的成绩还好,我妈估计能乐傻了。” 强颜欢笑的晓北让陈国旭有些心疼,但此时此刻说什么?彼此都知道,分离相聚是必然的,那怕是今后生活在一起也要不断的重复这种生活,心疼吗?怎么会不心疼,那一个军人不心疼自己的妻子,因为他们知道,作为军人的妻子,她们所承担的责任与寂寞太多太多,因为爱因为愧疚,所以每一位军人把妻子都当做心疼宝一样的疼爱着,军嫂是一个崇高而又寂寞的职业,因为她们只能不断的付出在付出,得到的回报却少之又少。 悄悄的吐出微微压在胸口的心疼,陈国旭紧紧的握住手心里的柔软小手,这是自己追求了两世的眷恋,那怕是心疼也绝不放手。 好一会晓北才压下心底的酸涩,看了下马上要到妈妈的饭店,晓北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严肃的陈国旭,动了动被握住的手指,陈国旭低头,晓北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难受,其实早就知道我们会是这样,但既然选择了,我就不会后悔,因为我爱你啊,很爱。” 说话时的晓北微微抬起的头,脸上温柔的笑让陈国旭心底一暖,这是自己的爱人啊,虽然有些小脾气虽然有些任性,但真实温暖的陪伴在自己身边,陈国旭伸手搂了下晓北,笑了,“走吧,赶紧回去报喜。” 晓北使劲点了点头,拉着陈国旭往前跑着,冲进饭店,晓北松开陈国旭的手,一下子抱住了妈妈,李秀芹一大早走的时候提心吊胆的,虽然知道今天是晓北领取成绩的时候,但饭店一堆事,早上还要去早市买便宜菜,只好跟着刘忠一起离开了家,收拾完手头上的事情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断的站在门口看,刚刚进屋没一会,晓北就冲了进来,李秀芹心底一惊,刚想问成绩,看见跟着晓北进来的陈国旭脸上挂着的笑,李秀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一把推开晓北,抓住晓北的肩膀,“姑娘,考上了?”小心翼翼的话让晓北呵呵笑着使劲点了点头。 李秀芹咽了口口水,“多少分?大学还是大专。” 晓北歪头俏皮的冲着李秀芹笑了一下,“你猜。” 李秀芹一哽,啪的一下照着晓北后背给了晓北一巴掌,“死孩崽子,赶紧说,考咋样?” 陈国旭上前,拉出晓北,“婶,晓北考617分,全市第三,第一志愿本科必保上了。” 李秀芹惊喜的瞪大眼睛看像晓北,“真的?” 晓北笑眯眯的点头,“真的。” 李秀芹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来回转圈圈,嘴里不停的嘀咕,“我就说,我姑娘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看看,照我的话来了吧,全市第三啊,我姑娘就是厉害,不愧是我李秀芹的姑娘,像我。” 不停嘀咕的话让站在一旁的晓北陈国旭都乐了出来,李秀芹蹭的一下窜到电话跟前,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刘忠,当刘忠知道姑娘成绩时也愣住了,随即也不管什么场合了,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挂下电话炫耀的冲着身边询问的同事大声嚷嚷着自己姑娘考上大学了,而且是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考上的,贺喜声,嚷嚷着让请客的声音,众人羡慕的眼神,让刘忠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算上晓北,三个大学生,他刘忠这辈子值了,越想越高兴的刘忠激动的来回走着,看了看时间,实在忍不住,跟同事打声招呼,要了台车往家赶着。 而挂了电话的李秀芹拿着电话给所有的亲戚挨个打着电话,一声高过一声的笑让晓北心底微微有些酸,这算不算自己带给父母的骄傲,前世无知自私的自己带给父母的除了伤痛一无所有,现在不断打电话四处报喜的妈妈让晓北越发的坚定了前行的决心。 不到半个小时,冲进来的刘忠一下子蹿到晓北身边,一把抓住晓北的胳膊,微微颤抖的,“晓北,真的全市第三?” 晓北使劲的点着头,“真的,617分。” 刘忠哈哈哈哈的笑了,“秀芹、秀芹,给王涛他们打电话,请客,咱们请客庆祝庆祝。” 李秀芹挂断电话,回头笑容满面的答应着,“行,咱摆席请客。” 父母的笑容让此时的晓北觉得无论付出多少辛苦都值了,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陈国旭,晓北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陈国旭走到晓北身边,悄悄的握了晓北的手一下,随即走到刘忠身边,“刘叔,恭喜了。” 刘忠乐疯了,“同喜同喜。”晓北被爸爸的话逗的忍不住偷笑着,戏谑的看了一眼陈国旭,陈国旭却跟着点头,“同喜同喜。” 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热闹的聚会终于结束了,晓北躺在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躲在被窝里笑了。 第二天上午8点晓北醒来时缓了一会爬起床走出房间,看了看,姥姥正在洗手间唰唰的洗着衣服,晓北走到姥姥身后抱住了姥姥有些粗大的腰身,“姥,有洗衣机你别用手洗了,累坏了。” 杨大芬回头看向抱着自己的晓北,笑了,“累啥,手洗的干净,北啊,姥给你留饭了,去吃点。” 晓北笑眯眯的点点头,站起身在刷牙洗脸,收拾利索走出洗手间,看了看陈国旭没在,估计去王涛那里了,今天就回去,肯定是安排前几天圈好地皮的事,想想陈国旭定好的地点,晓北就觉得一阵头疼,真贪心啊,把最好的两块地方全部圈住了,不过,最多五年,回来的钱会以几十倍的倍数翻翻,暗自摇了摇头,晓北直接进了仓房,看了下空了许多的仓房,晓北把准备好的三十坛老酒拿了出来,看了看摆放在架子上的酒坛,晓北偷笑一下,走出去锁好门,等陈国旭走的时候带走就可以了。 弄好一切的晓北拿出姥姥放在锅里热着的饭菜慢悠悠的吃着,刚刚吃完,一阵敲门声响起,晓北站起身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陈国旭冲着晓北笑了一下,“换换衣服,跟我下楼一趟。” 晓北楞了一下,“干什么?” 陈国旭推着晓北进屋,拉着晓北直接往晓北房间走去,到了晓北房门前,“快去。” 晓北看了看神神秘秘的陈国旭,瞪了一眼,进屋换上半袖和七分裤,又把头发顺手盘了起来,收拾利索走出房间,陈国旭看了一下,拉着晓北往门口走去,又帮着晓北把凉鞋拿出,晓北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穿上凉鞋,跟着陈国旭走下楼,走出单元门,陈国旭拉着晓北往楼头走去,这时晓北看见停在楼头的绿色213吉普车,心底一动,抬头看向笑眯眯的陈国旭,暗自咬牙。(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晓北挂着淡淡的微笑按下悄悄升起的忐忑之情跟着陈国旭走到车前,车门拉来,走下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晓北快速的打量一下,跟陈国旭长的很像,晓北冲着男子笑了一下,“叔叔好。” 从陈国旭带着晓北走过来陈建设就一直观察着晓北,第一感觉就是漂亮,不是那种张扬的美,而是越看越舒服那种耐看型的,走近以后女孩的笑带着一丝平和,而恰好是这种平和让陈建设微微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自家孩子什么样当父亲的非常了解,从俩人走过来举手投足的默契能看出俩人的感情不错,陈建设看了一眼眼神带笑的陈国旭,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陈建设笑呵呵的看着晓北,“晓北啊,叔叔听说你不是一次两次了,终于见到了,小旭把你藏的严严实实的,也不让叔叔看,这次要不是过来取东西,这混小子还藏着哪。” 晓北笑了一下,“叔叔,不好意思,应该我去看您和阿姨的。” 陈建设哈哈哈的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旭说了,你学习紧,怎么样,这次成绩如何。” 晓北谦虚的说着,“还行,能上重点大学。” 陈国旭带着些许的骄傲看向父亲,“晓晓考了六百多分,全市第三,爸,怎么样,我给你挑的儿媳妇不错吧。” 陈建设斜眼看了骄傲的陈国旭一眼,呵呵的笑了,“那是人家晓北自己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国旭笑了两声,“这是我媳妇。”晓北脸刷的一下红了,不管平时多大方,毕竟在长辈面前。晓北暗自咬了咬牙,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张扬,可看了一眼陈建设。晓北只能红着脸笑,什么都不能说。 简单的聊了几句,着急回去,陈国旭带着司机来回几趟,把晓北准备好的酒全都搬上车,又仔细叮嘱了晓北几句才挥挥手跟着陈建设离开了,晓北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不知怎么的,觉得心沉甸甸的,站在楼下发了会呆晓北转身往家走去。 坐在车上的陈建设想了又想,看向身边的陈国旭,“小旭。认准了?” 陈国旭转头看向父亲,点了点头,“认准了。” 陈建设看到陈国旭眼神中的坚持,叹了一口气,“晓北单从个人方面来说,条件是不错,但家世单薄了点,而且,小旭啊。”陈建设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陈国旭,“小旭,你知道你妈妈喜欢你吴叔叔家的慧慧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年你妈妈和你赵阿姨还说两家要结亲家哪,你既然认准了早点跟你母亲说,省着耽误人家。” 陈建设的话让陈国旭眼神快速的闪烁一下。“爸,我知道了,你别替我担心,慧慧我根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我会找时间跟我妈说的。” 陈建设看了眼神色坚定的陈国旭,微微叹了一口气,媳妇孟欣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建设非常清楚,一个非常固执的人,认准了一件事很难改变主意,而小旭早早离开家,跟他妈妈的感情只能算一般,而且孟欣绝对看不上晓北的家世,虽然父亲母亲都喜欢那孩子,但想想媳妇万一闹起来,陈建设就觉得头疼。 陈建设揉了揉额角,又看了一眼儿子,还是找时间先跟媳妇打声招呼吧,否则以小旭的脾气,娘俩很容易闹的不亦乐乎,叹了一口气,甩开心底的那点烦躁,陈建设笑着看向陈国旭,“臭小子,你可真能待,十八天假,在人家待了十天,人家晓北爸妈就没给你打出来?” 陈国旭呵呵的笑了,心说你不知道我还在人家过过年哪,陈国旭笑呵呵的模样让陈建设心底泛酸,闹了半天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没有人家小姑娘来的亲,越想越生气的陈建设啪的一下给了陈国旭一巴掌,“混小子。” 控制住下意识的躲闪,陈国旭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爷俩闹过开始说着陈建设这次的升职,对于父亲的升职陈国旭没有太大的想法,按部就班的走只要不出大问题,父亲完全可以继续往上升迁,而以父亲的谨慎根本不可能出问题,不过,陈国旭看向陈建设,“爸,小涛毕业扔下面锻炼三年吧,远点,偏僻点?” 陈建设楞了一下,“为什么?” 陈国旭想起弟弟微微皱起眉摇摇头,“爸,小涛太浮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陈建设沉默了,小旭在家的时候还好,可自从小旭走后,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小涛让孟欣惯的有些不成样子,虽然没大毛病,但小毛病不断,以后真的担任一个连队的指挥官早晚会出问题,是应该锻炼锻炼了,想到这里,陈建设看向陈国旭,“你想让他去哪里?” 陈国旭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让他上船吧,出海一次最少三个月。”陈国旭的答案让陈建设噎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陈国旭,“小涛喜欢热闹,你让他上船?” 陈国旭点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爸,军人如果不懂得什么是寂寞,不懂得怎样在寂寞中寻找快乐那么他只会越来越消极。” 陈建设没有说话,只是敲着膝盖慢慢的想着,陈国旭也没在多说什么,在他看来,小涛就是缺乏锻炼,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但小涛不仅仅是活力,而是浮夸。 回到家中的晓北躺在床上想着曾经见过一面的陈国旭爸爸,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爽朗大气,而随即晓北想起记忆中的陈妈妈,叹了一口气,虽然当初跟着陈国旭回家的时候,阿姨很热情,但隐藏在热情下的淡淡冷漠和疏离,即使是那时候没什么心眼的晓北也发现了,虽然还没来得及阻拦,陈国旭就牺牲了,但今生,晓北有种感觉,陈国旭妈妈还会如以前一样,看不上自己。 乱七八糟的想着,越想越烦躁的晓北爬起床,翻出好久没用的二胡,打开盒子抚摸着手里这把老师临走时赠送的二胡,晓北想起好多年没见的老师,不知道怎么样了,除了开始的一年还有些消息,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拿出二胡,坐在凳子上调弦,微微闭上眼睛,慢慢的开始拉起,记忆中的曲调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学习二胡时的场景,曲调转换《谢谢你这么爱我》一遍又一遍拉着思念陈国旭时自己创作的曲子,好像借由婉转中带着淡淡思念的曲子来舒缓心底的不安一样。 一遍又一遍,当晓北终于停止的时候,左手手指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低头看向微微红肿的手指,晓北不自知的露出一丝苦笑,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晓北,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加油!” 收起二胡重新放回盒子里,打开柜子拿出药膏轻轻抹在手指上,一阵清凉后慢慢缓解的疼痛让晓北露出释然的笑,顺其自然吧,没有争取怎么会知道不行,而且,晓北想起陈国旭,眼神划过一丝柔和,还有那个男人陪在自己身边。 “晓北、晓北”“北北”楼下传来的熟悉喊声让晓北笑了,跑到窗户跟前趴在窗户口看下去,楼下站着王军、清芷、葛楠。 清芷看见晓北,笑容满面的挥挥手,“北北,下来。” “知道了,等会。”晓北喊完收回脑袋,收拾一下,走出房间,跟太姥打声招呼快步冲下楼。 “你们怎么来了?”晓北笑呵呵的看着清芷。 “找你有事,快点走,她们都在向北家等着哪。”清芷边说边拽着晓北往向北家走着,晓北回头看向笑眯眯的葛楠王军,眼神带着点点询问。 葛楠扑哧一下笑了,“别琢磨了,没事,这不是考完试了吗,成绩也下来了,待着没事,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晓北翻了个白眼,“弄的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什么事,你们商量去哪里玩了?” 清芷眼睛瞬间变的锃亮锃亮的,“儿童公园。” 晓北脚步一顿,“去公园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去天安门哪。”晓北的话让跟在旁边的王军葛楠都笑了起来。 清芷推了晓北一把,“我到是想去,没人带我,我敢去吗,我等着毕业以后再去。” 晓北上下打量了清芷,“出息。” 清芷笑嘻嘻的拉着晓北跑了起来,“快走吧,废话真多,我这三年都没出去玩了,好不容易考完试,成绩也不错,我爸昨天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出去玩。” “你自己不是有钱吗,还要大明叔的钱。”晓北边跑边说着,清芷瞪了晓北一眼,“那是我爸奖励我的,我怎么不能要。” 俩人打着嘴仗往向北家跑着,而就在晓北笑嘻嘻的跟朋友闹着的时候,远在重庆的晓南却脸色苍白的在一个高大的男子搂抱下走出医院大门,使劲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门,晓南心底还是有些发毛,这次的住院让晓南打针都打怕了,足足住了十一天,一天七八瓶药打着,晓南看了下手背上的青青紫紫,突然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挡住了晓南看向手背的视线。 晓南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笑了一下,男子眼神中带着宠溺,搂了一下还有些虚弱的晓南,“走吧,学校要放假了,回去收拾下东西,咱们先坐飞机回京。”(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晓南想了一下,看向男子,“我还要跟老师说一声,回来补考的事。” 男子小心翼翼的搂着晓南,“行,你在花坛边坐会,我去把车开来。”说完把手里的衣服垫在花坛边扶着晓南坐下,把晓南住院用的东西放在一旁,蹲在晓南身边,“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晓南笑了,“你去吧,我不动,就在这等你。” 男子笑了,摸了摸晓南苍白的脸色,眼神闪过一丝心疼,晓南这次差点出大事,阑尾穿孔而且还耽误了送医时间,想起这事,男子心底就有种无言的恐惧,还好,还好,眼前的女孩还能冲着自己笑,暗自庆幸的男子站起身快步往车场走去。 晓南看向男子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羞涩,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丝的红润,拢了下披在肩膀上的单衣,晓南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好像心都跟着融化了一样。 晓南没有说过,当麻醉过后,疼醒的自己睁开双眼,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姜广源那一刻,心底的颤抖是那么的强烈,不知名的委屈涌上心头,那一刻的泪水来的是那么的急,姜广源眼中的疼惜让晓南的心底越发的委屈,而泪水也越流越多,粗糙的指尖滑过脸颊带来的微微刺痛让晓南真实的感受到了不同与父母亲人的疼惜。 对于姜广源晓南心情有些复杂,第一次见到姜广源是跟着同寝姐妹姜广馨一起离校时见过,匆忙间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人很高。着急回家的晓南只是冲着姜广源点点头就快速的跟着金阳离开了,第二次见面却充满了戏剧性,明明只是帮着姜广馨取包裹竟然能让自行车撞到,被扶住的晓南认了好久才想起扶住自己的是好姐妹的哥哥。慢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偶尔姜广源给馨馨打电话的时候能聊一会。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中晓南的心有了一丝异样,但从没有过恋爱经验的晓南并不了解接电话是心底的微喜与淡淡的羞涩是什么意思,学校不是没有人追求晓南,但晓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大胆表白的同学,心底只是觉得好笑。却并没有任何的驿动。 姜广源把车开过来时,远远的看见晓南微微闭着眼晒着太阳,阳光照射下的晓南美的让姜广源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眼神闪过一丝决心。 车停在晓南身边,姜广源下车。扶起晓南小心翼翼的把晓南扶坐好,又回身把住院的东西装上车,上车拉手刹,车缓缓驶出医院,姜广源看了下时间,“南南,饿不饿?” 晓南摇了摇头,“不饿,先回学校吧。这个时间还能找到老师。” 姜广源伸手摸了摸晓南的头顶,晓南瞪了一下姜广源,姜广源笑着看了晓南一眼,“先去寝室还是先去老师那里?” 晓南想了一下,看看时间,“先去老师那里。然后回寝室,姜大哥你定的是明天的机票吗?” 姜广源点点头,“明天上午的,到北京休息一晚上,后天我送你回家。” 晓南楞了一下,看向姜广源,“不用,你送我上车就行,我自己能回去,我都出院了,也没那么娇弱。” 姜广源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晓南看了看不说话的姜广源,微微撅了撅嘴,这个人,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主意,用妈妈的话讲就是猪腰子重。 姜广源注意到晓南的撅嘴,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笨丫头,才出院自己怎么会放心让她自己走,而且,这一路上,火车上并不安全,自己可不放心自家漂亮的晓南独自上路。 姜广源陪着晓南请好假又把晓南送回寝室,交代好妹妹照顾晓南,离开了学校,来到学校旁边的宾馆,姜广源洗完澡坐在床上想了想,拿起电话直接打回家里,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知道第二天姜广源满脸笑容的来接晓南,在妹妹调侃的目光下带走了经过一晚上休整脸色好了很多的晓南。 晓北跟着清芷来到向北家,看见除了他们四个,剩下的人都在向北房间聊着,晓北清芷一进屋,海兰蹭的一下窜了过来,拉住晓北的胳膊,“北北,咱们取公园玩吧,终于考完试了,也可以放松一下了是不是。” 晓北看了一眼明显带着期盼眼神的海兰点点头,“行,反正以后再让你去你也不会去的。”晓北可是知道现在的公园其实真没什么玩的,但大家既然兴致这么高,没有必要扫兴。 海兰清芷欢呼的蹦了起来,海兰冲着王军龇了龇牙,“你看,我就说大家都会同意,就你总是跟我唱反调。” 王军笑呵呵的点点头,“对,你都对,我错了。”晓北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王军,似笑非笑带着调侃的目光让王军摸了摸鼻子,晓北收回目光看向大家,“什么时候去?” “现在。”清芷海兰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晓北看像大家,都没意见之后,也不耽误时间,收拾下东西出了向北家。 等晚上七点到家的晓北,勉强换下凉鞋,挪到到客厅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休息着,满脸脏兮兮的晓北让坐在客厅看新闻的刘忠忍不住笑了,“姑娘,你捡破烂去了咋的,你咋造的这么埋汰。” 晓北累的连翻眼皮的力气都没了,“爸呀,别逗你姑娘了,赶紧给你姑娘整点吃的吧,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刘忠呵呵笑着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听见咣当关门声的杨大芬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见堆在沙发上的晓北,满脸脏兮兮,身上也全是灰,头发上还粘着树叶,杨大芬哈哈的笑了,“北啊,你干啥去了,咋造成这样哪。” 晓北勉强扯出一丝笑,“去公园玩了,姥,我爸给我整饭去了,你看看啥快给我整一口就行,我要饿死了。” 杨大芬笑哈哈的快步走进厨房,把还在四处打量的刘忠赶了出来,拽出一把面条放在旁边,烧水准备煮热汤面。 刘忠走出厨房看见还堆在沙发上的晓北,笑呵呵的走过去,拽起晓北,“你去洗洗一会就能吃饭了。” 晓北赖在沙发上不动,嘴里还嚷嚷着,“爸呀,别拽别拽,让我在歇会,我缓口气在去洗脸,我现在脚丫子疼,腿也像灌铅了似的。” 刘忠拍了晓北脑瓜子一巴掌,转身往洗手间走去,洗了洗毛巾走回客厅,把毛巾按在晓北脸上,使劲抹了抹,又给晓北擦了擦手,晓北讨好的冲着给自己擦脸的老爹嘿嘿笑了笑,刘忠摇摇头,“玩能玩成这样,你真够可以的。” 晓北想起这小半天在儿童公园发生的一切,脸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爸,我以后再也不跟海兰出去玩了。” 刘忠把毛巾放在桌子上有些好奇的看着晓北,“你们下午干啥去了,怎么这么狼狈。” 晓北往上窜了窜,靠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别提了,今天下午去公园了,到公园开始还挺好,后来走到最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马戏团,海兰就跟抽了似的,非要跟人家猴玩,买了一袋瓜子逗猴,猴都要挠她了,我们硬给拽走的。” 刘忠呵呵的一阵笑,“然后哪。” “我说出去吃点东西,海兰不干,让王军跑门口买了几个茶蛋对付一口,又跑划船哪玩的,反正一下午啥也没干,就是来回走,一会爬假山一会下水划船,折腾的我最后坐草地上不动了,我和李静葛楠我们几个留在草坪等他们,海兰清芷王军接着玩的。” 刘忠呵呵的笑着,“你呀,就是活动少,年纪轻轻跟老太太似的,你姥活动量都比你大,你看看你这段时间学习紧我就不说了,你辛爷爷教你的五禽戏你有两年没怎么打了吧。”刘忠停顿了一下,收起笑脸盯住晓北,“姑娘,你可想好了,军校可不像别的地方,那是有着铁一样纪律的地方,不允许你犯错的,而且部队犯错了,即使你改正了那污点也会跟着你一辈子。” 晓北坐直身体看向认真的爸爸,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爸,我想好了,人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我喜欢那身橄榄绿,虽然不见得做出什么贡献,但我会对得起那身军装,不会给你和我妈丢脸的。” 刘忠仔细盯了晓北一会,露出一丝笑,伸手揉了揉晓北的头,“姑娘,爸妈不是怕你给我们丢人,人啊,三起三落过到老,爸怕你遇见挫折受不了,姑娘,你记住爸一句话,无论任何时候,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了,爸妈这辈子值了,有你们三个大学生,谁不冲着爸妈翘大拇指,我跟你妈这辈子没啥追求,只要你们子妹四个好好的,爸妈就知足了。” 晓北笑了,站起身走到刘忠身边,抱住了刘忠的胳膊,把头靠在了胳膊上,“爸,你放心吧,我们姐几个都会生活的很好。” 刘忠笑了没在说什么,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和媳妇能跟多久哪?路还需要她们自己去走,看着吧,只要守住孩子们的后方,安稳的给孩子们留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就行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章 爸爸的担心晓北怎么会不明白,但,那是自己的选择,有着那身难忘橄榄绿的地方不仅仅是自己的梦想也是自己为之心甘情愿付出的所在之地。 静静的靠在爸爸身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刘忠歪头看了一眼靠着自己的晓北,虽然高兴但更多的是一种感伤,又走一个,四个孩子走了三个,刘忠不禁想起以前一下班呼啦从屋里跑出一帮孩子,一个个往自己身上扑,尤其要是自己手里拿点吃的孩子们上的更欢,可现在孩子们都走了,就剩下一个老姑娘,还整天长在前楼,知道的那是自己家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明子家的哪,想到着,刘忠就说不出的郁闷,都怪鹏鹏,把自己姑娘都带跑了。 杨大芬端着大碗面条走出厨房,看见晓北靠在刘忠身上,俩人也不知道看电视哪还是发呆哪,忍不住笑了,“行了,你们爷俩别黏糊了,晓北,赶紧趁热吃了。”说完快速走过来,把面条放在沙发桌上,又把手里的筷子递给晓北。 晓北看见眼前一大碗热汤面,上面撒了点点葱花还有一个荷包蛋,抬头冲着杨大芬笑了,“姥,给我整点咸菜呗。” 杨大芬哎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去,刘忠看了一眼噌噌往厨房走去的杨大芬,敲了晓北一下,“就你事多,没看你吃多少,要的还怪全乎。” 晓北转头冲着刘忠嘿嘿笑了两声,东北人吃饭怎么能少的了咸菜,随即想到上学怎么办。瞬间脸抽抽起来,看向刘忠,“爸呀,我上学以后让我妈没事给我邮点咸菜呗。” 刘忠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看着晓北。“人家上学背一堆好吃的,你上学背一堆咸菜罐子?人家家里邮寄点特产啥的,你让你妈给你邮一袋子咸菜条子?” 晓北低头捧着碗喝了一口热汤。“那咋了,你看看我上学那地方,还咸菜哪,连大酱都没有,反正我走的时候要带一大坛子咸菜和酱。” 刘忠摇摇头,“不管你,你要不嫌磕碜你就带。不过吃完拉到啊,可没人给你邮那玩意,没等到地方哪,坏了。” 晓北叼着面条看了一眼刘忠,“那我省着点吃。反正我吃饭得就咸菜,要不然没味。” 杨大芬端着咸黄瓜走进客厅,正好听见晓北的话,“吃饭不就咸菜吃着没滋没味的,咱东北人大酱咸菜都不能少。” 晓北得意的看了一眼刘忠,刘忠转头看向电视,不在搭理不靠谱的一老一小,说不明白,晓北嘿嘿笑了两声。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吃完晓北揉了揉肚子,“爸,我哥和我大姐啥时候回来?” 刘忠皱了下眉头,“你大姐后天就能回来,你姐好像有病了,上次你妈打电话。寝室的人说你姐打针去了,也不知道咋样了,问你晓南,晓南说没事。”刘忠想起前几天打电话想问问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竟然没找到人,只是知道有病了,估计是感冒了吧,等晓南回来问问。 杨大芬蹭的一下把头转向刘忠,瞪大眼睛,“咱晓南咋了?打针?咋没人跟我说哪?” 刘忠笑了一下,“没事,估计是感冒了。” 杨大芬松了一口气,“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就是不行,当初也是,咋考那么远,要是在家跟前咱们是不是还能去看看,给孩子送点吃的补补,晓南太瘦了。” 说完突然转头看向晓北,杨大芬挪到晓北身边,“北啊,你学校能改不,要不,咱在家跟前上学得了,你看你姐,有病都没人照顾,你要是在家跟前上学,要是有个病啥的,姥还能给你做吃好吃的给你买罐头。” 晓北哭笑不得看向老太太,摇摇头,“不行,姥,学校报完就不能改了,我身体好着哪,不会得病。” 杨大芬白了晓北一眼,坐回旁边,“好啥好啊,瘦的跟猴子似的,不行,我得给你好好补补,再说胖点也扛饿,你瞅你,晚吃一会都不行。” 晓北无奈的点点头,“行,姥,你做吧,我吃,正好后天我大姐也回来了,你一起补。” 杨大芬一看晓北答应了,立马乐的见牙不见眼,“晓北,姥跟你说,你就是吃的少才这么瘦,现在生活好了,你们都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的,你问问你爸,他们小时候过年能吃上一顿饺子都是好生活,而且还都是菜馅,连点肉腥都没有,你看看你们现在,肥肉不吃,专挑瘦肉吃,瘦肉哪来的营养,姥跟你说,还得吃肥肉。” 晓北点头,什么话都不敢接,坐在一旁的刘忠在心底偷偷的笑了一下,自家的三个姑娘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吃肥肉的,老太太叨叨好多次了,这次估计晓北躲不过去了,但刘忠只是装作没看见晓北不断看向自己的眼神,眼睛紧紧盯住电视,耳朵却听着老太太絮叨着吃什么大补。 晓北坐在沙发上左挪右动的,终于在姥姥说一天一顿红烧肉,连吃半个月能长多少斤时装作困了赶紧跑了,跑之前还冲着看向自己的爸爸龇了龇牙,刘忠呵呵笑了,冲晓北摆摆手,“赶紧睡觉去吧。” 杨大芬看了下时间,才九点,“我还没说完哪。” 晓北加快往回屋里冲的脚步,“明天再说,姥 ,我累了。”杨大芬瞪了瞪晓北头也不回快速跑的背影,回头看向刘忠,“都是你们两口子惯的,你看看晓南晓北一个个瘦的那样,放屁都得抱电线杆子。” 刘忠哈哈哈的笑了,“没事,妈,反正孩子放假,你没事就给她们俩做肉吃,肯定能长膘。”躲屋里的晓北要是知道被老爸卖了,估计会扑上去咬老爸一口。 第二天起床以后,晓北偷偷的看了一眼屋里,姥姥不在家,估计出去买菜去了,晓北快速的洗脸刷牙,换上衣服就赶紧跑了,怎么也要等大姐回来有人陪着一起遭罪心里才能舒坦点,晓北在楼下站了一会,怕遇见姥姥直接往李静家走去。 敲门,李静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边的晓北,有些惊讶,“你咋来了,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在家睡一天吗?” 晓北隔着李静往屋里看了看,李静笑了,“进来,我家就我自己,我爸妈上班去了,我弟早上起床就出去玩了,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晓北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走进屋里,晓北对于李静妈妈和弟弟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那俩人,晓北想起就摇摇头,白瞎李静和李静爸爸了。 “静姐,你干什么哪?”晓北换上拖鞋跟着李静走进卧室,简单的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就是李静屋里全部的东西,地上摆放的两个木箱子是李静装衣服的,每次来李静家,晓北心里都不舒服,李静的房间和弟弟的简直没法比,好在李静自己不在乎,这些朋友也就不在多说,其实也是知道说多了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改变什么,没必要让李静心里难受。 “晓北,你不来,我也打算找你哪,我上大学的衣服还没有哪,晓北,我想买布做,但是,我自己不会。”李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晓北,李静是知道晓北会做衣服会刺绣。 晓北笑了,“就这事还值得你不好意思,咱俩都多少年的关系了,静姐,你是打算上学衣服全做还是买一部分做一部分。” 李静想了一下,“自己买布做吧,买的花钱多。” 晓北看了一眼带着笑满脸温和的李静,心底一酸,扯出一抹笑,“行,静姐,咱们把上学的衣服做出来,顺便去下面的农村收点鸭毛,给你做件冬天穿的羽绒服。” 李静瞬间瞪大了眼睛,“晓北,羽绒服能做吗?” 晓北点点头,故意的仰起头,“我是谁啊,我是刘晓北,有什么是我不会的,我要上军校用不上,向北上公安大也用不上,静姐,咱们取找葛楠她们吧,这次下去多收点,把你们几个冬天的外套都做出来,要是自己买好的二三百哪。”晓北越想越觉得合适,抓住李静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李静看见晓北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晓北,你是不是等姐把衣服换换,你看看姐穿啥哪。” 晓北回头一看,忍不住嘿嘿的笑了,挠了挠头,李静上面穿了一件花的大背心下面是一条松松的短裤,这出还真出不去。 李静摇了摇头,“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你啥,平时看着挺稳重的,怎么一有事就着急忙慌的,晓北。”李静停住换衣服的动作,认真的看向晓北,“北北,你上大学以后注意点,咱们时间长了习惯了你这样,要是不熟悉的人看你这样会以为你傻,该欺负你了。” 晓北看向李静认真的脸,露出一丝柔和的笑,“静姐,我知道,你放心吧。”李静看到晓北认真的眼神笑了。 走出家门的俩人找齐在家的人,除了海兰常虹走亲戚去了,剩下的人全部在家,晓北把自己的意思说了,清芷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窜到晓北身边,“我要红色的,北北,做个长长的到小腿肚子的,省着到时候冻腿。” 晓北推开清芷贴近的脸,“看看能不能收到鸭毛吧,要是收不到你连双袜子都做不了。” 清芷瞬间蔫了,晓北李静对视一眼偷偷的笑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早在清芷来之前,葛楠就说带大家去她大姑家那边收鸭毛鹅毛之类的东西,以她大姑的好人缘,和周围五六个相连的村子,肯定能收到,虽然现在不是收鸭毛的季节,但农村人,不管什么东西都会留着,葛楠还说她大姑家光鸭毛垫子就三个,肯定能弄到。 而商量好的这些磨叽到最后才上来的清芷并不知道,向北王军对视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女孩子之间的战争他们俩不参与,否则最后就是会被群起攻击,而且,向北王军对于晓北她们几个经常逗弄喜欢清芷和海兰已经习惯了。 清芷蔫耷耷的嘟囔着,“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能到冬天穿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哪。” 清芷蔫耷耷的样让葛楠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清芷抬头带着点点疑惑看向葛楠,“你笑啥?” 葛楠敲了敲清芷的额头,“你咋吃一百个豆都不知道腥哪,你说你这样到学校咋整啊。”清芷揉了揉脑门,突然放下手,指着晓北大喊了一句,“你们又逗我。”晓北李静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站在身后的向北王军也笑了起来,清芷哼了一声,“北北,肯定又是你,每次都这样,我不跟你好了。” 晓北忍住笑走到清芷身边搂住清芷肩膀,“给你做件漂亮的羽绒服,先给你做。”清芷转头看向晓北,眼神锃亮锃亮的,“真的?” 晓北点头,“真的。”清芷揉揉鼻子嘿嘿笑了,“这还差不多。” 呵呵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笑声中的自信透过窗户传递传去,给这个炎热的夏季带来一丝清凉。 躲出去一天的晓北。硬是靠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小心的进屋看了一眼厨房,空无一人的厨房让晓北偷笑一下,低头换拖鞋准备往自己房间躲,“站住。” 晓北偷跑的脚步瞬间停止,扯出大大的笑容,转身扑到姥姥身上,“姥呀,我回来了。” 杨大芬买完菜回来一看家里除了婆婆一个人都没有就知道晓北肯定跑了。杨大芬嘟嘟囔囔的跟着婆婆磨叽了一小天,让老老太太乐了一小天。等到晚饭还没回来,杨大芬生气了,破孩子,肥肉多好吃的东西怎么就那么不喜欢吃,杨大芬决定不管晓北愿意不愿意反正得给孩子把膘吹起来,而且今天买菜的时候,特意跟卖猪肉的说好,以后割肉的时候。肥的都给她留着。晓北要是知道逃跑一天会是这个结果估计会哭。 又是撒娇又是保证,费时一个半小时终于哄好姥姥的晓北躲回屋里躺在床上感觉口干舌燥的,想想战斗力超强的老太太决定还是回空间找水喝。坚决不出去。 就在晓北躺在床上不断的感叹着老太太的战斗力时,此时的晓南已经坐上开往回家的火车上,卧铺车厢内,晓南靠在姜广源塞在身后的枕头上边看书边对笔记,对于缺课的行为,虽然是不得已,但晓南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在秦书雨的笔记比较全而且也给自己带了回来。 姜广源打完热水回来看见晓南不断的看着手里的笔记和书微微皱起了眉,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地上,坐在了晓南身边,抽出晓南手里的书和笔记,“灯光这么暗,眼睛不要了。” 晓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老师说开学就考试,最后这半个月我拉了不少课,反正没事,我就看看。” 姜广源伸手按了下晓南的眼角,“回家再看,灯光太暗了。”晓南乖乖的点头,把书和笔记装回书包,把书包递给站起身的姜广源,姜广源接过转身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回身给晓南倒了一杯热水,拿出装药的袋子仔细看了一下,晓南虽然出院了,但还是要吃药,而且昨天回京特意找中医给晓南把了脉,要好好养养。 晓南看着姜广源的一系列动作,眼神闪过一丝柔和,这个人虽然曾经听馨馨不断的说怎么霸道怎么厉害,但晓南还真的没发现,姜广源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呵护,全心全意的呵护。 姜广源准备好一会晓南睡前要吃的药看向晓南时发现小丫头正看着自己不知道想些什么,姜广源笑了,摸了晓南脸颊一下,“想什么哪?” 晓南回神感觉到姜广源的动作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周围,摇摇头,“没事,想终于回家了,我想我爸妈想我弟妹他们了。” 姜广源眼神柔和的看着提起家人眼神带着淡淡思念的晓南,“明天就到家了,这次回家好好养养身体,给你拿的药记得按时熬着吃了。” 晓南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不用,我家晓北和辛爷爷医术很厉害的,回家会给我调养,而且晓北配的药都是药丸根本不是汤药,汤药很苦。”说完还不自觉紧了下鼻子。 姜广源忍不住笑了,“你呀,中药虽然苦但是却是好东西,回家看看吧,要是你妹妹和你说的辛爷爷真的那么厉害就听你的吃药丸。” 晓南一仰头,“我告诉你,真的很厉害,连我三姨夫战场上受伤留下的后遗症都不犯了。” 姜广源只是笑并不跟晓南争论,是好是坏自己必须看看,晓南的身体这次动手术伤到了,自己找的中医可是有着国手称号的。 陪着晓南聊了一会,又哄着把药吃了,姜广源抽出晓南身后的枕头让晓南躺好,把带来的薄被给晓南盖好,准备好一切,卧铺的灯熄了,姜广源躺在晓南对面的铺位,就着隐约的壁灯看着对面闭眼睛准备休息的晓南。 其实姜广源此次跟着晓南回家,一个是不放心晓南自己走,最重要的是晓南明年就要毕业了,姜广源想见见晓南的父母,对于晓南从第一次见面,姜广源就惦记上,一点一滴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让晓南熟悉,而此次晓南的生病虽然心疼,但不得不说是个契机,让晓南从心底接受自己并接受彼此的关系。 自己已经29了,爸妈早就着急自己的婚姻问题,说实话,姜广源对于同个大院的那些女孩子从心底厌恶,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妻子必须温柔善良而且一定要让自己第一眼就动心,姜广源无比庆幸被迫去接小馨的那次,要不是那次也不会见到晓南,更不会知道他姜广源有动心的时候,看着晓南笑容满面的跑向对面的军装男子,姜广源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妒忌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竟然动用关系去调查晓南的一切,当看见晓南和男子的关系时,姜广源不承认心落地时露出的一丝笑意。 温水煮青蛙似的,一点一滴的渗透,甚至事先把父母爷爷那关打通,而自己年纪让妈妈和奶奶急的恨不得把晓南绑回家按床上,想起昨天带着晓南回家休整一晚上时奶奶锃亮的眼神,姜广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估计晓南那会也是有些吓住了,否则不会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过分的热情让单纯的晓南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让一直关注晓南的姜广源捕捉到,晓南虽然单纯但绝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而且,姜广源想起昨天晓南看到自家情况眼神只有一丝好奇却没有贪婪,让姜广源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看了一眼睡过去发出绵长呼吸的晓南,姜广源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教育处如此出色的女孩子,晓南的教养甚至比大院那些标榜着新时代淑女的女孩子都要好,别说自己,姜广源看出连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有些好奇了,有教养温柔如水却又聪明,这样的女孩子虽然不少,但却更多的是在他们这样的人家,而不是出现在普通人家。 暗自摇摇头,明天就能见到晓南父母见到晓南的家人,姜广源从晓南的只言片语与妹妹传回的消息中知道,晓南的父母绝对是宠孩子的人,估计明天那关不好过,但姜广源有信心,自己会把这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女孩子娶回家,带着淡淡的微笑,姜广源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的休息着,火车上不安全,晓南身体还没恢复,在这样的环境下,姜广源很难睡着,只是闭眼迷糊着。 当第二天中午火车停在了d市火车站时,激动的晓南一下子站了起来,被一直看着她的姜广源搂住,晓南知道自己着急了,抬头看向眼神中带着淡淡责怪的姜广源讨好的笑了一下,“我想家了,折腾这么久终于到了,想到一会就能见到爸妈和太姥妹妹她们我就着急。” 姜广源也知道晓南想家的心情,但还是不喜晓南忽略自己身体的行为,但看见晓南难得一见的讨好,笑着摇摇头,搂了晓南一下,在晓南红着的脸颊下松开手,拿下行李,等人群不那么拥挤才重新护着晓南往车下走去。 顺着人流走出站台,看见人来人往的车站,看见等待在人群中的王涛刘忠,晓南笑了,挥挥手喊了一声,“爸、爸,我在这里。” 而笑容满面的刘忠看见护着晓南走过来的姜广源时,眼神微微眯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但转眼看见脸色苍白的晓南,瞬间收起那丝恼怒,笑着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虽然护着晓南要注意身边的人群别碰到身体有些虚弱的晓南,但姜广源还是注意到刘忠一闪而过的恼怒,姜广源心底淡淡的笑了一下,看来晓南的父亲对自己有些想法,虽然理解,但姜广源并打算放开护着晓南的手臂。 走出检票口,晓南挣脱开姜广源的手臂,一下子扑到刘忠身边抱住了刘忠的胳膊,刘忠近距离看向晓南越发显的苍白的脸颊,“大姑娘,咋了?” 晓南用头蹭了蹭刘忠的胳膊,“爸,我前几天住院了,你都不知道,我那会可想你和我妈了。” 刘忠吓得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一把抓住晓南肩膀,瞪着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晓南,“出什么事了?怎么住院了?你哪不舒服?走,爸带你去医院查查。”说完拉着晓南就要走。 晓南偷笑了一下,又抱住刘忠的胳膊,“爸,我好了,就是阑尾炎住院。” 刘忠停住脚步微微回头看向晓南,“真的好了?” 晓南点点头,“真的好了,爸,回家让晓北给我养养就行,爸,咱先回家吧,我想家了。” 刘忠笑了,揉了下晓南的头顶,“哎,爸带你回家,你妈从昨晚就开始絮叨你咋还不到家还不到家。” 晓南呵呵的笑了,“我早就想你们了,可学校不放假,我也回不来。” 刘忠拉着晓南就要走,姜广源咳嗽一声,笑着招呼着,“晓南。” 晓南脸一下子红了。看见爸爸高兴的把姜广源忘记了,拉住刘忠。拽过姜广源,冲着刘忠笑了一下,“爸,这是姜广源,他送我回来的。” 刘忠收起脸上的笑容,上下打量起姜广源,虽然不想承认,但刘忠心底还是暗暗喝彩,修长的身材。温文尔雅的外表,整个人透出一股温和。跟晓南很相配,但目光转向晓南,心底还是不乐意,自己大姑娘才多大,但人家把生病的晓南送回来,不管自己心里怎么不乐意还是不能给人家脸子看,在晓南轻轻的拉扯下,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姜同志。谢谢你送晓南回家,给你添麻烦了,你看要不要我给你买车票你返回家啊。” 最后一句话让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王涛喷笑出来。“姐夫,先回家吧。” 晓南撅嘴拉了下刘忠,刘忠看向晓南微微撅起的嘴瞪了晓南一下,王涛呵呵笑着拉了刘忠一把,“姐夫,走吧。” 晓南转头看向王涛,“三姨夫。” 王涛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看向姜广源,“小姜,走吧,回家。” 姜广源笑眯眯的点点头,提起晓南的行李跟着往车场走去,对于刘忠对自己的不喜姜广源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刘忠的反应还是让姜广源觉得有些好笑。 四个人来到车场王涛212车跟前,刘忠拉着晓南直接坐在了后座顺手把门关上了,晓南哭笑不得看了一眼刘忠,透过车窗对姜广源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姜广源笑了笑,坐在了副驾驶位置,王涛发动车缓缓驶离火车站。 一路上刘忠拉着晓南一直说话,就是防止晓南照顾到姜广源,而姜广源也不在乎,只是静静的听着晓南跟刘忠说着一些学校的事,而透过倒车镜看到晓南满脸满眼的笑让姜广源反而觉得很舒坦。 王涛仔细观察着姜广源,虽然离开部队很多年,但对于姜广源温和的假象王涛再仔细观察后确认这个人绝对不会如外表那样温和,王涛挑着眉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小姜,你在那里当兵?” 姜广源收回看向车窗外的目光,温和的看像王涛,“在dl市。” 王涛挑了眉看了一眼姜广源,姜广源心底一动,“听晓南说三姨夫也当过兵是吗?” 王涛笑了一下,“是啊,好多年了。” 姜广源快速的打量了一眼开着车笑眯眯的王涛,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姜广源又看了一眼王涛,突然眼神闪过一丝了然。 “三姨夫认识陈国旭。”姜广源的话让虽然一直陪着晓南聊天但还是关注他的刘忠听见,刘忠看了看姜广源,暗自比较了一下,还是陈国旭好,那孩子一看就正直,比这个人好多了。 王涛呵呵的笑了,“是啊,小姜也认识国旭吧。” 姜广源点点头,“我们是一个部队的。”姜广源的话让王涛点点头,“猜到了,不过你来的真不巧,国旭才走,你要是早来两天,你们正好能遇见。” 姜广源挑了下眉头,“是吗,那真不巧。” 坐在后座的刘忠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敞亮,话说刘忠现在是怎么看姜广源怎么不顺眼,而王涛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刘忠,呵呵的笑了,“姐夫,马上到家了,你打算怎么跟我大姐说啊。” 刘忠脸上对姜广源的不满瞬间僵住了,晓南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刘忠,“爸,你又跟我妈说什么了。” 刘忠突然满脸笑的看向晓南,“大姑娘,你跟爸关系好不好。” 晓南突然笑了,使劲点了点头,“好啊,爸,你说吧,什么事。” 刘忠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姜广源,王涛哈哈哈的笑了,“晓南,你妈前几天打电话,你们寝室的人说你打针去了,你妈着急要去接你,你爸骗你妈说你给他打电话了,就是感冒想家了,不用去人。” 晓南瞪大眼睛看向刘忠,刘忠咳嗽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妈担心吗?” 晓南看到刘忠的不自在,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刘忠无奈的看了一眼笑出眼泪的晓南,瞪了一眼前排看热闹的王涛姜广源,帮着晓南拍了拍后背,自己也笑了,“别给爸说漏嘴了。” 晓南笑着点点头,“我保证。” 话音刚落,车缓缓驶进小区,往家开去,晓南趴在车窗边看向家的方向,刘忠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孩子这是想家了,刚刚拐弯,晓南就看见等在楼头的姥姥和妈妈。 晓南一下子把头伸出去,使劲的挥挥手,“妈,妈,姥姥,我在这哪。” 李秀芹看见车窗伸出头的晓南,眼眶有些红了,赶紧快跑两步,迎了上去,王涛缓缓的靠近把车停下,还没等车停稳,晓南一把拉来车门,李秀芹抱住跳下车的晓南,“姑娘,你咋样了,你爸说你有病了。” 晓南看见妈妈想起半夜发病差点没仍在外面,眼泪出来了,“妈,我想你了,想家了。” 李秀芹赶紧给晓南擦了擦眼泪,“不哭,不哭啊,大姑娘,走跟妈回家,让妈好好看看。” 杨大芬小跑过来拉开李秀芹看向晓南,“南啊,咋的了这是,这咋哭了?谁欺负你了?你生啥病了这小脸咋这么白哪。” 晓南擦了擦又出来的眼泪,抽了下鼻子,笑着看向杨大芬,“没事,姥,我就是想家了。” 杨大芬一把抓住晓南的手,“走,跟姥回家,咱不哭啊,回家就好了,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晓南答应着,一手紧紧抓住李秀芹的手,一手拉住杨大芬往家走着,姜广源跟着王涛身后看向带泪笑着的晓南,眼神划过一丝心疼又带着些许无奈,傻姑娘。 刘忠脸上带着笑跟着前面走的晓南李秀芹和杨大芬,王涛则带着姜广源跟着大家后面往单元门走去,上楼,进屋,晓南看见坐在沙发上等着的太姥,跑了过去,坐在了太姥身边,“太姥,我回来了。” 老太太摸了摸晓南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晓南笑呵呵的任由老太太来回摸着,李秀芹看了一眼跟太姥热乎的晓南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几个人,这时才发现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李秀芹有些诧异的看着提着行李的男人,晓南带回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晓南,目光转向刘忠,刘忠无奈的点点头,李秀芹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广源,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和刘忠巴不得姑娘多留几年不同,李秀芹觉得姑娘早点出嫁早点要孩子是好事,早结婚早有孩子,等孩子大了,那时候姑娘还年轻,轻手利脚的干啥都不耽误,而姜广源外在的温文儒雅恰好是李秀芹理想中的女婿模样。 李秀芹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孩子来,进屋,别在门口站着,你看阿姨看见晓南高兴的都没注意。”说完看向王涛“快把行李接过去啊,人家孩子坐那么久的车还提着行李多累啊,你啊,跟你姐夫一样没眼力见。” 说完瞪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刘忠,刘忠赶紧把头转向客厅,快速的走了进去,坐在晓南对面的沙发上,李秀芹瞪完又带着笑招呼着姜广源进屋,姜广源边笑着答应着边在李秀芹的带领下走进晓南家的客厅,在刘忠隐晦的瞪视下坐在了晓南身边。 李秀芹笑眯眯的坐在刘忠旁边开始来回看向晓南和坐在晓南身边的姜广源,越看越满意,“晓南。”李秀芹笑呵呵的叫了一声还跟老太太聊天的晓南,晓南带着笑回头,“妈,啥事?” 李秀芹示意了一下,“这孩子是谁啊?”晓南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姜广源,脸红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姜广源看到晓南小脸憋的通红也没说出什么,到底是心疼晓南,笑了一下,握住了晓南的手,看向李秀芹,“阿姨,我叫姜广源,是晓南的对象。” 姜广源的话让晓南的脸越发的红润,李秀芹笑了,刘忠的脸却黑了,李秀芹看向低着头红着脸没有否认的晓南,“晓南?” 晓南忍住羞涩抬头看了一眼姜广源,姜广源眼中带着淡淡的温情,晓南转头看向李秀芹点了点头,“妈,他是我对象。” 李秀芹笑了一下慢慢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拉了一把身边有些发怒的刘忠,认真的看着晓南,“认真的?” 晓南使劲的点点头,“妈,我喜欢他。” 李秀芹没在说话,而姜广源握紧晓南的手,看了一眼沉默中的刘忠李秀芹,“阿姨,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有些早,但请你们相信,我喜欢晓南,很喜欢,这次跟晓南过来,最主要的就是想见见您们,因为您和叔叔是晓南的父母,晓南很尊重您们,我必须征求您和叔叔的同意,我知道晓南还没有毕业,但,我会等的。” 李秀芹看了一眼紧张的看着自己和丈夫的晓南,笑了,“晓南毕业再说,我不反对你们接触。”说完看向沉默的刘忠,刘忠看了看李秀芹,目光转向眼神中带着点点祈求的晓南,暗自叹了一口气,收起心底那丝恼怒,正色的看向晓南,“晓南,你想好了吗?爸虽然不乐意。但并不是反对你处朋友,毕竟过完生日你就22了。但晓南你要想好,咱们家从老辈起就没有出过一个花花肠子的人,你要是真的决定了也想好了,就好好相处。” 晓南转头看向姜广源又低头看向相握的两只手,抬头看向父母,“爸妈,我想好了,我喜欢他,不是今天才决定的。我认识姜广源两年了,虽然不敢说多了解他。但,”晓南停顿了一下,脸微微红了,忍住羞涩眼神坚定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姜广源,“爸,我喜欢他,我相信自己的心也相信自己没看错人,即使有一天。我没有得到像你和我妈那样相濡以沫的感情。我也不后悔。” 姜广源紧紧握了下晓南的手,一起看向刘忠李秀芹,刘忠突然像没了精神似的。“晓南啊,既然你决定了,爸啥也不说了,你自己掌握好,感情的事做父母的只能给予我们能给予的意见,最终做出什么决定取决于你。”说完刘忠站起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晓南看着刘忠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酸酸的,目光转向李秀芹,眼眶红了,“妈。” 李秀芹摆摆手,“没事,你爸吃醋了,藏了这么多年的姑娘被人惦记了,一会就好,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晓南笑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还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刘忠消失的方向,从始至终从晓南开口姜广源只是紧紧握住晓南的手,姜广源知道现在的自己说什么都是废话,说的再多也不如做的好,而且即使自己说会对晓南好,对于晓南的父母来说都是空话,时间会证明一切,姜广源有自信能够给晓南幸福,冲着看向自己的李秀芹笑了一下,姜广源微微低头看向眼眶红红的晓南,伸手在晓南后背安慰似的拍了拍。 而杨大芬此时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伙子是晓南带回来的对象,看了看没说话的李秀芹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婆婆,杨大芬刚想说什么,被婆婆的一个眼神把到嘴边的话看了回去,老太太其实从姜广源进屋就仔细看过,这孩子家世不简单,虽然有些担心门不当户不对,但姜广源挺直的双眉与隐藏在温和下的坚毅让老太太想了一下,心底笑了,事情解决了,热闹也看完了,招呼了杨大芬一声,拍了晓南一下,在杨大芬的搀扶下回自己屋去了。 李秀芹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突然想起,“姑娘,是不是没吃饭哪?” 晓南乖乖的点点头,李秀芹站起身,“等着,妈给你俩简单做点吃的,你俩对付一口,晚上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晓南恩了一声,靠在了身后的靠背上,折腾了一小天,晓南还真累了,姜广源看了看晓南的脸色微微皱了下眉头,“南南,你房间在哪?回屋休息一会,等阿姨做好饭在叫你。” 晓南摇了摇头,“我靠一会就行。”从进屋就贴边坐着的王涛看了看俩人之间的互动,笑了一下,“晓南,进屋歇会,不管咋说,做手术总是伤身体。” 李秀芹走进厨房看了一下,又走出厨房想问问姑娘吃馄饨还是吃面,却听见王涛说晓南做手术了,顿时脸色变了,蹭蹭两大步窜了过来,“王涛,你说啥?晓南做手术了?” 王涛被突然窜出来的李秀芹吓了一跳,砰的站了起来,“大姐,我去看看我家秀兰干啥哪,你问晓南,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说完就往里屋跑去,媳妇中午十二点半准时睡觉,这会肯定还在老太太屋里睡着,看大姐的脸色自己还是别搀和了,否则,姐夫不在,自己就是帮凶。 李秀芹瞪着眼睛看向晓南,“晓南,咋回事?” 晓南坐直身体,“妈,没事,就是得阑尾炎了,等我做完手术已经都割完了,算算时间也快放假了,也就没跟你跟我爸说。” 李秀芹憋着气看向晓南,好一会目光转向姜广源,“你也知道?” 姜广源笑了一下,“阿姨,我妹妹跟晓南一个寝室,是我妹妹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的。” 李秀芹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晓南身边,拉过晓南,“好了吗?你说你,主意咋就那么正哪,有事也不跟妈说,我说我那几天怎么老是闹心巴拉的。” 晓南笑了抱住李秀芹的胳膊,“怕你们担心,而且等我醒的时候手术都做完了,折腾你们干啥呀。” 李秀芹摸了摸晓南的脸,“我说你脸色咋这么不好,原来是做手术了,等晓北回来让晓北给你看看,吃点药好好养养,我跟你说,你别不当回事,年轻的时候不养好身体,等你老的时候就遭罪了。” 晓南皱了下鼻子,李秀芹一瞪眼睛,啪的给了晓南一下,“皱啥鼻子,你给我好好吃药好好吃饭。” 晓南点点头,嘟囔了一句,李秀芹虽然没听清楚,但并不妨碍李秀芹看出晓南的那丝不乐意,瞪了晓南一眼,“你吃面还是吃馄饨?” “吃面,清汤的。”李秀芹看向姜广源笑了一下,“小姜哪?” “阿姨,你叫我广源就行,我跟晓南一样,吃面就行,阿姨,我吃的多,要大碗的。”姜广源的话让李秀芹笑眯了眼,能吃好,而且李秀芹喜欢姜广源的不装假,站起身,“行,你们等着,一会就好。” 吃过饭晓南回屋休息,李秀芹把姜广源安排在家里来人住的客房,赶紧往饭店跑去,今天姑娘回来,自己都没顾上那边,刘忠直到五点多才从屋里出来,虽然心底还是有些不高兴,但孩子大了,而且自己孩子自己知道,晓南有些倔,越是不让干的事越往前赶,顺其自然吧,就冲人家给晓南送回来也要好好招待,想开的刘忠走出房间,看了看,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刘忠松了一口气,虽然想好了,但让他马上笑容满面的招待姜广源刘忠心底还是会觉得别扭。 晚上快七点了,跟着葛楠出去找了一天鸭毛的晓北灰突突的回到家,打开房门就听见一阵阵热闹的招呼喝酒声,晓北挑了下眉头,家里来人了? 换上拖鞋,晓北走进客厅,看见坐在桌子上的晓南,晓北笑了,快步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晓南的脖子,“姐,你回来了。” 晓南吓了一跳,一听声音,“你干啥去了。”边说边回头,一看晓北灰突突的样子,晓南笑了。 刘忠被晓北的动作吓了一跳,“晓北,下来,你姐刚做完手术。”晓北被刘忠的话吓的蹭的一下站直了身体。 站在晓南身边抓起晓南的手腕,三指直接按在了脉搏上,几分钟之后放了下来,看向晓南,瞪了一眼,“我先洗脸,你等我洗完脸回来的。” 说完转身往洗手间走去,晓南吐了下舌头,她就知道晓北肯定会知道,惨了,晓北生气了。 走进洗手间的晓北没注意到除了家人,饭桌上还坐着一个外人,而从晓北一冲进屋里,姜广源看见晓北就知道晓北是谁了,陈国旭藏在贴身衣服里,天天带着的照片里的女孩,大队所有熟悉陈国旭的没有不知道陈国旭有个小女朋友,听说岁数小还在上学,照片上的女孩明显就是刚刚抱住晓南的人。 姜广源眼神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陈国旭啊陈国旭,不知道陈国旭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会是什么表情,姜广源对于能让陈国旭变脸很感兴趣,这么好的机会姜广源怎么会放弃。 在洗手间收拾完个人卫生的晓北,先回屋换了件衣服才重新回到客厅,这时才发现坐在王涛和刘忠之间的姜广源,挑了下眉头,看了下晓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晓北走到晓南身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姜广源,笑眯眯的看向晓南,“姐,介绍一下呗,这人是谁呀。” 晓南脸红了一下,“你姜哥。” 晓北哦了一声,把脸凑到晓南面前,戏谑的看着晓南,“姐,你俩啥关系。” 晓南一把把笑的贼兮兮的晓北推开,“吃你的饭吧,就你话多。” 晓北呵呵的笑了,抬头看向姜广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姜哥好。” 姜广源笑了,放下手里的酒杯,“晓北好。”姜广源看着晓北虽然脸上带着甜笑,但眼神却藏着审视,知道晓北没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认可,微微在心底笑了一下,暗自摇了摇头,这晓南家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聪明,晓南就不说了,就是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丫头,也是个聪明人,而且怎么一个两个长的都好看,姜广源真是奇怪了,晓南父母虽然看着挺整齐,但绝对不是漂亮那种人,只是看着很年轻,跟实际年纪有很大出处,而且姜广源仔细看了一下,晓南姐妹完全取父母优点长的,要说像父母,晓北更像一些,而自家晓南反而像太姥多一些,真是奇怪。 姜广源想到晓北晓南,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笑意,难怪陈国旭放假就跑,原来都跑这来了,就看客厅摆放照片的地方有陈国旭的照片就知道那小子没少下功夫,想了一下,决定回去跟陈国旭联系联系感情。 姜广源想些什么晓北并不知情。但此时晓北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这改变是不是太大了?前世大姐高中认识渣姐夫,毕业结婚,现在大学认识现在这个人。而且,晓北想了一下看过去的那一眼,这个人心眼不少。绝对是个狐狸似的人物,晓南虽然聪明,但能够驾驭的了这样的男人吗?晓北觉得姜广源跟陈国旭有一点非常相像,那么就是大男子主义,只是陈国旭是外漏而眼前这个男人却用温和的外表隐藏起来,想到这里,晓北转头看了一眼晓南。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跟着老爸喝酒的姜广源,眼神一暗,姜广源,最好晓南没看错你。 在姜广源目光转过之际晓北低下了头,而敏感的姜广源却隐晦的发现了晓北看向自己那一眼中闪烁的阴暗。只是转念间就知道晓北是什么意思,虽然觉得好笑,但却替晓南高兴,难怪晓南总惦记家里的弟弟妹妹,就冲晓北这么护着晓南,姜广源就觉得晓南无论怎么疼爱弟妹都不为过。 而一顿酒让刘忠对姜广源的印象有所感官,是个爷们,东北人喝酒就两个字,豪爽。刘忠不断的举杯未尝没有试探姜广源的意思,酒品看人品,要是一个男人的酒品不好,那么这个人人品也不见得好到哪里,这话虽然不是绝对的,但在刘忠这里却是真理。刘忠一直认为,男人必须酒品好,好在一顿酒下来,姜广源没让他失望,也说不上心底是高兴还是失望,反正刘忠只要想到晓南没被毕业就被拐走心里就不舒坦,可又想到,晓南没毕业就找到一个人品不错的人又觉得自己姑娘有眼光,不断纠结的结果就是刘忠把自己喝多了。 晓北迅速吃完下桌,顺便把晓南拽回了房间,重新把手搭在晓南手腕,收回手指时,晓北微微皱起了眉,“大姐,你是不是累到了,而且这段时间饮食还不稳定,经常吃凉的冷的东西。” 晓南知道根本瞒不过晓北,也不想隐瞒,“恩,晓北,姐,要参加明年的辩论大赛,所以从接到通知准备材料开始,就忙的不行。” 晓北叹了一口气,大姐对待正事认真到忽略自己的地步现在就开始了吗,晓北靠向身后的椅子靠背,“姐,我不反对你认真对待,但你忽略自己身体的行为,我真的不赞成,姐,没有什么比有一个好身体更重要了。”不知怎么,晓北想起前世去世的时候,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自己,晓南虽然底子好,但再好的底子也扛不住她这么霍霍。 晓北看着晓南,眼前却闪过做化疗时所承受的痛苦,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都是一种无言的折磨,“晓北?” 晓南拉了一把脸色有些不好,盯着自己却不知道想什么的晓北,晓北回神看见晓南担忧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姐,我给你配药,你好好吃着,算了。”晓北站起身走到房门前把门锁好,带着晓南来到空间,晓南打量着好几年没来的空间,发现除了水果蔬菜并没有什么变化,晓南转头看向晓北,“你这里没什么变化啊。” 晓北呵呵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对于空间现在基本上就是个菜园子和酒窖,拉着晓南去了温泉,让晓南自己泡着,晓北来到半山腰的桃园边大概看了一下,来到一颗矮矮的桃树边,摘了两颗指甲盖大小的紫红色桃子转身离开了,晓南吃过最特殊的不用在吃别的,这种桃子看着不起眼,但却有着补元气的作用,只是整个空间只有这么一棵树,而且以前还真没注意。 回到温泉边,把手里的桃子塞到晓南嘴里,晓南也没问是什么,嚼了两下刺溜一下咽了下去,没一会,晓南身体开始往外渗出淡淡的灰色污泥,晓北看了一眼,知道没事了,也就不再盯着晓南,转身又离开了,晓北惦记自己那点酒哪,陈国旭走的时候说这段时间会找人给送酒坛子,晓北要看看到底能酿多少。 晓南又泡了一会,离开温泉喊着晓北,晓北答应着回到晓南身边,替晓南把了脉,点点头,带着晓南去看自己的藏酒,当晓南看见一个又一个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酒坛子时,惊讶的瞪大眼睛,“你到底酿了多少酒啊,就是天天喝,估计这辈子也喝不完。”说完走上前仔细看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晓北,晓北嘿嘿笑了两声,“你可真行啊,你打算出去卖酒啊。” 晓北觉得自己现在酿酒都酿出瘾来了,只要有点水果,凑吧凑吧留出够家里吃的就琢磨酿酒,晓北没说,其中最大的二十坛酒里面她有十坛还往里面加桃园里的桃子了,另外十坛晓北在竹心里面提取的竹液稀释后也加在里面,所以那二十坛五十斤装的酒杯晓北埋在了半山腰,晓北想起那些酒就觉得心里舒坦,连爸妈晓北都没说,晓北就想等时间长了,成为真正的陈酿后在拿,有空间的时间拉长,肯定能行,想到那时候,爸一定会眼睛瓦蓝瓦蓝的,晓北就觉得心里乐呵。 晓南转了一圈,跟着晓北出了空间,晓北想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突然拍了一下额头,走到柜子前拉开柜子,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递给晓南,晓南疑惑的看了一眼晓北,在晓北的示意下打来盒子,晓南看见里面的东西愣住了。 木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碧绿色的玉镯子,和一个红线串成的玉质吊坠,晓南拿出玉镯子,仔细看着,光滑细腻,油润亮泽,手感温润,而且放在手中,先凉后温,晓南看向晓北,“姐,这是温玉,给你的生日礼物。” 晓南摩挲着手里的镯子,晓北从晓南手里拿过替晓南戴在了手腕上,白皙的肌肤碧绿中仿佛有着水流一样的镯子跟晓南很配,晓北欣赏了一会,放下晓南的手,“姐,戴着别摘下来,对身体好。” 晓南点点头,“你从那里面找的?”晓北点点头,又把玉坠拿了出来替晓南带上,同质地的吊坠让晓南爱不释手的用手指不断的摩擦着,微微皱眉看向晓北,“晓北,姐带出去没事吗?” 晓北笑了一下,“没事,现在的人还不认这玩意,我给咱妈也准备了,你知道咱妈说啥吗?”晓北想起前段时间给李秀芹的玉镯子,就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无奈。 晓南好奇的看向有些无奈的晓北,“咱妈说啥了?” “咱妈说我拿啤酒瓶底做的玩意糊弄她,还不如给她点金首饰哪。”晓北的话让晓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晓南上大学以后接触的事物多了起来,对于玉虽然了解不多,但从同学口中多少知道一点,虽然不知道价格,但晓南知道晓北从里面拿出的东西肯定是好玩意。 “咱妈不是不带首饰吗?怎么还要上金首饰了。”晓南笑过之后有些好奇的问着。 晓北笑了,“开始不知道,后来张姨来咱家劝咱妈别生气时我才知道,她们学校调来一个老师,家里条件好,不知道怎么跟咱妈没看对眼,笑话咱妈穷装,买不起牌子货,竟穿做的衣服,又带着金手镯在咱妈面前显摆,把咱妈气到了。” 晓南笑了,“咱妈都多大岁数了,咋还这么较真哪,笑话就笑话呗,再说,家里条件好不好,一个镯子就能看出来了?不会你给咱妈的玉镯子就是那人说的吧。”晓北郁闷的点点头,晓南哈哈哈的又是一阵大笑。(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姐俩在屋里聊一阵笑一阵,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打断姐俩的闲聊,晓北站起身走到门边,把锁住的房门打开,杨大芬站在门边边敲边嘀咕,咋还锁门了,门拉开杨大芬看见晓北,“北啊,咋还锁门了,你姐哪。” 晓南站起身走到门边,“姥,咋了?” 杨大芬拉过晓南,“你去叫你对象别喝了,我看你爸跟你三姨夫多了,可三人还喝哪。” 晓南惊讶的瞪大眼睛,“我爸喝多了?” 杨大芬点点头,“多了,你爸一喝多说话就绕圈圈,没完没了的说一句话,而且还不停的说。” 晓南从来没见过自家老爸喝多过,赶紧越过杨大芬往客厅小跑着,晓北跟着往前走,边走边问杨大芬,“姥,怎么这么一会我爸就喝多了?” 杨大芬哼了一声,“你爸那是心理不痛快,要不然哪能喝多。” 晓北想了一下,估计跟晓南带对象回来有关,上一世也是这样,记得那时候大姐带着姐夫第一次上门,老爸当时脸色就变了,而且压根就没给好脸,这次不管怎么不高兴,还没撩脸子。 晓北走进客厅,一看刘忠和王涛,忍不住笑了,俩人互相搂着肩膀,爸爸拍着王涛肩膀,絮叨着“王涛啊,我姑娘让人叼走了。” 而王涛则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拍着大腿,“姐夫啊,咱家姑娘叼不走,你指挥我上,你指哪我打哪。” 晓北呵呵的笑着走到刘忠王涛身边。先把俩人分开,把王涛交给站在一旁的姜广源。“姜哥,你送我三姨夫去太姥那屋吧。”说完看向晓南,“大姐,你带着姜哥过去。” 又跟着杨大芬把刘忠扶起来,边往屋里走边答应着,“恩,爸,咱睡觉,睡醒了。你姑娘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在姥姥的帮助下把喝醉的刘忠安排好,晓北看了一眼。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离开了爸妈房间,走出房间,晓北回到客厅看着已经在收拾桌子的晓南,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而晓南也忍不住笑了,但还是回头瞪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茶水的姜广源。 姜广源自己也没想到未来的老丈人这么快就醉了,被晓南瞪了一眼。心底苦笑一下。忘了不是自己战友,揉了揉额角低头看向水杯,好像水杯里面有花似的。晓北隐晦的看了一下俩人的互动,暗自点点头,还行,还有待观察。 收拾利索的晓南晓北洗完手坐在了沙发上,晓北坐在单人沙发看向坐在一起的晓南姜广源,看着还挺相配,晓北笑了,“姜哥,你在那里当兵啊。” 姜广源放下手里的茶杯,突然冲着晓北笑了,笑容中带着点点调侃,“我跟陈国旭在一个部队。” 晓北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起姜广源,而姜广源稳坐着任由晓北打量,晓北哦的一声,“兵痞。” 晓北的评价让姜广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起来,“晓北,难怪陈国旭惧内。” 晓北挑了下眉头,“惧内好啊,这就说明陈国旭把我放在心尖了,姜哥一看就不是惧内的人。” 姜广源看着对面笑眯眯的晓北,越发觉得还是晓南好啊,乖巧懂事,还不伶牙俐齿,看向身边不知道想什么的晓南,姜广源笑着摇摇头,“晓北,你大学报哪里了?” 聪明的转换话题的姜广源让晓北笑了,收起尖刺,靠向身后的靠背,“外国语大学。” 姜广源微微皱眉,“部队的?” 晓北点点头,“是啊。” 姜广源有些好奇,“为什么?以你的成绩应该有很多选择,没必要进部队吧,再说,你还选择了个部队的外语学院。” 晓北笑了一下,“姜哥,我喜欢橄榄绿,喜欢部队单纯的环境,而且,部队是铁饭碗,以后军队的待遇只会越来越好,而选择学外语是以后无论陈国旭走到哪里,我都会很好分配,即使我退伍了,也可以轻松进个学校当老师,我的目标就是能好好学习外语留在学校当老师,以后假期多,工作还轻松。” 姜广源看着对面对未来规划的一清二楚的女孩,即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对未来尤其是对自己的未来算计的很清楚,甚至比自家晓南都明白自己的路在那里。 “晓北,姜广源说的陈国旭是你男朋友?”晓南有些迟疑的问话打断了短暂的沉默。 晓北看向晓南,晓南满脸的纠结,晓北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点点头,“对啊。” 晓南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你才多大怎么就处对象了?” 晓北坐直身体看向晓南,“姐,好久了,这个处对象不在年纪大小,而在于有没有感觉。” 晓南一伸手照着晓北额头就是一下,瞪着眼睛看向晓北,“别给我贫,咱爸妈知道吗?” 晓北揉了下额头呵呵笑了,“我没隐瞒,至于爸妈看没看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晓北的话让晓南郁闷了,这孩子怎么想的,自己就算处对象也是大学以后,而且自己快毕业了,晓北这才要上大学就处上了?而且怎么听晓北的意思时间还不短了,不对,姜广源也知道,想到这里晓南看向姜广源。 姜广源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晓北,握住晓南的手,“我们大队只要熟悉陈国旭的基本上都知道,陈国旭把晓北照片贴身带着。” 姜广源的话让晓北翻了个白眼,冲着姜广源无声的说了一句,“小人。” 姜广源装作没看见晓北的话一样,柔和的看着纠结的晓南,小人就小人,你们那有自己未来媳妇重要,讨好媳妇才是主要的。 纠结了半天的晓南看了一眼笑眯眯不在乎的晓北,看向姜广源,“那个人怎么样?”有些迟疑的问话让姜广源忍不住揉了下晓南的脸颊。 “你呀,别担心了,你看你家晓北是会被算计的人吗,而且具我所知,陈国旭人不错,但每个人看人的方式不一样,我是以战友的角度来看,以后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姜广源的劝慰让晓南微微皱了下眉,又看了一眼晓北,叹了一口气,“晓北,我还要自己再去了解一下的。”晓南认真的话让晓北笑过之后,心底暖了暖。 “姐,下次有机会你自己看吧,再说,你怎么弄的好像不认识陈国旭似的,虽然不熟悉,可不是也见过吗?”晓北笑着看着皱眉的晓南。 晓南翻了个白眼,靠向身后,“哪能一样吗?以前看那是三姨夫的战友,现在看是以你对象的角度去看,虽然认识但并不熟悉,再说了,你这么小你俩就处上了,我得好好看看。” 晓北呵呵的笑着,什么也没说,几个人就坐在客厅聊着,李秀芹没等收拾利索,不到九点看了看就剩下最后一桌客人在磨叽,交代厨师一声,赶紧往家赶,本来说的晚上给姑娘做好吃的,可没想到晚上来了那么多人,相熟的单位今天晚上开完会跑自己这里会餐,呼啦一下子来了七桌客人,事先还没打招呼,让李秀芹忙的脚打脑后勺,终于送走客人都这个时间了,李秀芹也顾不上别的,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刘忠中午不痛快,别在让晓南为难。 赶回家的李秀芹打开房门往厨房看了一下,看见坐在厨房凳子上抽着旱烟的老娘,“妈,你们吃了?” 杨大芬把手里的烟掐了,“吃完了,你进屋看看吧,刘忠喝多了。”说完想起刘忠没完没了絮叨的话忍不住笑了。 李秀芹一看老娘的笑就知道自家刘忠肯定出洋相了,换下凉鞋,“妈,刘忠又磨叽了?” 杨大芬呵呵的笑着点头,“磨叽了,磨叽姑娘让人叼走了,秀芹,晓南对象真能喝,王涛刘忠都喝多了,人家咋地没咋地,还跟晓南晓北在客厅聊着天哪。” 李秀芹笑了,平时刘忠总嚷嚷自己能喝,这会让人撂倒了,“晓北啥时候回来的?” 杨大芬想了一下,“七点了吧。”杨大芬看像准备进屋的李秀芹,“晓北干啥去了,怎么天天抓不到影,秀芹,我告诉你姑娘大了,你看住了,现在的人比以前坏多了,别让人欺负了。” 李秀芹扑哧一下笑了,“妈,你瞎琢磨啥哪,咱晓北还能让人欺负了,行了,你别操心了,我会跟她说。”李秀芹说完往客厅走去。 聊天的几人听见说话声抬头看见笑容满面的李秀芹走进,晓北挥挥手,“妈呀,你今个咋这么早回来了,你昨天说今个给我带手抓排的,带回来了吗?” 李秀芹脚步一顿,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晓北念叨说想吃手抓排吃,自己怎么说的?今个晚上回来给她带,当夜食吃,忙道忘了。 晓北一看李秀芹的表情就知道忘了,坐直身体看向李秀芹,“妈,我发现了,你越来越不重视我了,这都第几次了,我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李秀芹走到晓北身边拉起晓北,按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拍了拍晓北头顶,“明天给你做,妈今个真忘了。” 晓北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李秀芹转头看向站起身的姜广源晓南,“坐下,又不是外人,站起来干啥。” 晓南,姜广源笑了一下,晓南拉着姜广源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秀芹看着坐在一起的晓南姜广源笑了一下,目光转向姜广源,“小姜,算了,阿姨就叫你广源吧,怎么叫小姜这么别扭哪。”说完自己还乐了,想起单位新来的大学生可不也姓姜吗。 姜广源笑着点点头,“阿姨,你想怎么叫都行。” 李秀芹点了下头,看着姜广源,眼神带着认真,“广源,阿姨就直说了,你来也看见了,我们家就是普通人家,他爸虽然是个调度长,可连个股级干部都不算,阿姨也就是在学校干个后勤,自己开个小饭店,我们家没有什么钱也没什么权,但阿姨敢说,我们家孩子都不是眼皮子浅的孩子,虽然你没说,但阿姨能看出来,你的家世不简单,别说不讲究门不当户不对,这个老理到任何时候都有存在的道理,阿姨想知道你家里是什么态度。”李秀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晓南。 目光重新转向姜广源,“阿姨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从小到大,晓南姐妹四个,我和晓南她爸没让孩子受过一点委屈,你们感情好,阿姨乐见其成,但是家里的意见才是最主要的,晓南脾气倔,而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就是婆媳关系,晓南明年就毕业了,你这次来也是有这个目的吧。” 姜广源点点头,“是,阿姨,晓南明年就毕业了,我想等晓南毕业我们就结婚。” 李秀芹点点头,“你来我就知道了,毕竟你年纪在这摆着哪。广源,你家里是什么意见?阿姨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父母要是不同意,你们的关系就不要在往前赶了。趁着现在感情没那么深,我不能让我姑娘嫁进你们家后让你家人觉得我们高攀了。” 姜广源笑了,看了一眼身边的晓南。握住了晓南微微绞着的双手,“阿姨,我要是没把家里关系处理好,我不会来这一趟,我29了,从十六岁离开家走进部队,基本上很少回家。我爸妈甚至爷爷奶奶也着急我个人问题,阿姨,不怕你生气,我送晓南回来之前已经带着晓南见过我父母了,我说什么或许有假。但晓南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我家人很喜欢晓南,甚至不相信晓南是普通人家孩子。” 姜广源停住话语看向晓南,李秀芹微微皱了下眉头,“晓南,你去过广源家,感觉怎么样?” 晓南仔细想了一下,看向眼神中带着担忧的李秀芹,笑了。“妈,广源奶奶和妈妈人很好,很热情,爷爷有些严肃不怎么说话,但是还是帮着请老中医给我把脉看病,妈。接触的时间短,我能感觉到的就是广源奶奶和妈妈不讨厌我。” 李秀芹想了一下冲着看向自己的晓南笑了一下,重新看向姜广源,“那你家里是什么意思?” 姜广源看着满脸严肃的李秀芹,“阿姨,我能打个电话吗?” 李秀芹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姜广源,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而从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话的晓北则挑了下眉头,看着姜广源和晓南调换了一下位置,拿起电话,姜广源开口招呼的人让晓北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这个人,有点意思,为了让妈妈安心竟然把长辈搬了出去,虽然有些急,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让自家老妈很满意。 李秀芹接过姜广源递过来的电话,跟着电话那头的姜广源母亲聊了起来,晓北一直知道妈妈是个能说的人,虽然聪明但对于认可的人从来不装假,有什么说什么,就比如现在,妈妈直言的说出了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不知道对面那人说了什么,李秀芹的脸色竟然有些惊讶,回头看了一眼姜广源,沉默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晓南 ,“行,来了再说。” 晓北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不是吧?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李秀芹挂断电话看向晓南和姜广源,笑了一下,“明天吧,广源,你父母明天会坐车过来,后天到d市” 姜广源笑了一下,心知从爸妈知道自己去重庆又把晓南带回家,他就知道以家人的急切,肯定希望自己马上结婚才好,尤其是见到晓南之后,更是如此,“阿姨, 我父母来代表的是我们家的诚意,也是对晓南的重视,我家人很喜欢晓南。” 李秀芹笑了点点头,却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人家父母来了,那么还是直接长辈与长辈见面谈吧,想到这里,“晓南,把广源送回房间休息吧,喝了那么些酒,而且时间也晚了。” 姜广源知道李秀芹肯定有话对晓南说,站起身,“阿姨,我自己过去就行。”李秀芹示意晓南把姜广源送回房间,静静的坐着没在说话。 晓北抱住了李秀芹的胳膊,“妈,是不是早了点。” 李秀芹笑了,伸手揉了揉晓北的头顶,“妈也知道早了点,可你看晓南明明已经很喜欢姜广源了,既然如此,不如早点,见过姜广源的父母,等晓南毕业就让他们结婚,小姜的年纪可不小了。” 李秀芹眼神闪过一丝不舍,晓南是自己和刘忠的第一个孩子,对于他们两口子来说意义特殊,从那么一点长到这么大,现在竟然要准备出嫁了,要说李秀芹心里不酸是不可能的,可没有什么比孩子高兴更重要了,自己这辈子图啥,不就图个孩子乐呵吗,而且不可否认姜广源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选,虽然岁数大点,但岁数大了能疼晓南,李秀芹不图晓南过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只要姜广源疼晓南爱护晓南,别欺负晓南她就知足了。 送姜广源进屋的晓南,从妈妈接起电话开始就一直微微皱着眉,姜广源牵着晓南的手,关上门抱住了晓南,晓南惊了一下,挣扎了起来,姜广源拍了拍晓南后背,“南南,别动,让我抱一会,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看你不是很高兴。” 晓南停止了挣扎,低着头没说话,姜广源笑着蹭了蹭晓南头顶,“怎么了?” 晓南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姜广源,“姜大哥,你想好了?你不觉得我们发展的快?不觉得俩家父母见面有些早吗?” 姜广源呵呵的笑出声来,敲了晓南额头一下,“想什么哪,晓南啊,你是女孩子,你母亲担心是正常的,而我毕竟比你大那么多,我父母来一个确实是想见见你父母,有订婚的意思,最主要的是我父母喜欢你,可能你觉得早了点,但晓南,我们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也不是马上就结婚,我们认识两年多,而且我们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来彼此加深了解,你要是觉得心里有些担忧或是不舒服,那么就把这次的见面当做单纯的两家父母认识一下好吗?” 晓南仔细想着,不断的问着自己的心,这个人是自己选择的,不可否认的喜欢,晓南抬起头看像姜广源,认真的眼神让姜广源收起了脸上的微笑,认真的回视着。 “姜广源,我喜欢你,我不反对我们现在订婚,但我保留结婚的权利,你要认真的让我去观察,也要认真的观察我好吗?” 姜广源使劲抱了晓南一下,“好,按你说的办。” 晓南笑了一下,小心的伸出双臂回抱了一下姜广源,推开姜广源离开了房间,站在房间内姜广源想了一会,突然笑了,难得一见的真诚的发自心底的笑却没人看见,低头看向张开的手掌,姜广源有绝对的自信能够牢牢的抓住晓南,也有自信做好一个好丈夫。 坐在客厅的李秀芹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晓南走出房间,瞪了晓南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招呼着晓南 过来,看着漂亮眼神闪烁着光芒的晓南,李秀芹心底叹了一口气,摸着晓南的脸,“姑娘,你很喜欢姜广源?” 晓南红着脸使劲的点了点头,“妈,我喜欢他,很喜欢。” 李秀芹笑了一下,仔细看着晓南,慢慢的收起笑容,“晓南,你想过没想过,你能不能胜任一个军嫂的角色?能不能独自承担一个家的责任?能不能在丈夫不在家的时候独自守候家庭照顾孩子赡养老人?能不能在丈夫出任务有了意外的时候坚强的走下去?” 李秀芹的话让晓南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李秀芹,李秀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中含着的严厉让晓南彻底的不知所措,“妈。” 李秀芹缓缓吐出一口气,拍了晓南一下,“晓南,回屋里去吧,回屋好好想想妈妈刚刚说过的话,认真想。” 晓南看了一眼眼神中闪烁着自己不明白情绪的李秀芹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坐在一旁的晓北,眼神复杂的看着单纯的晓南,晓北知道以晓南的韧性一定能胜任,但那是需要时间的,需要真实的理解了什么叫做寂寞才能够明白妈妈话里含义的。 李秀芹看着消失了背影的晓南,突然像没了精神一下,堆在了沙发上,晓北吓了一跳,一把扶住李秀芹,李秀芹苦笑了一下,“晓北,你说妈是不是错了?是不是给晓南太大压力了?” 晓北没有说话,只是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递给了李秀芹,李秀芹接过喝了一口,勉力的站起身,“晓北,睡觉去吧。”说完没在理会晓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了姥姥的房间。(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晓北眼神复杂的看向没有了精神甚至背都有些弯曲的李秀芹,心里有些发堵,爸妈没想到晓南这么早就谈个人问题,好像上一世一样,晓南也是早早的结婚,那时候爸妈虽然满心的不满意,但还是笑着送走了晓南,今生依然如此,只是晓南的选择比以前看着要好了很多,但妈的担心却恰好是最直观的,晓南能想明白吗? 晓北突然叹了一口气,看了下时间,十点半,晓北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任性也好自私也罢,还是心底的急切让晓北拨通了陈国旭家的电话,晓北祈祷着希望陈国旭房间的电话不要太响。 仅仅一声电话就被拿了起来,晓北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东子。” 陈国旭有些惊讶的看了下时间,坐起身体靠向身后的床头,“晓晓,怎么了?” 晓北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东子,我问你点事,姜广源你认识吗?或是说你熟悉吗?” 陈国旭皱起了眉,“熟悉,你怎么问起他了,不对,是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我大姐今天带回一个人回来,就是姜广源。” “什么?你是说你姐带回的人是姜广源?俩人处对象了?”晓北的话让陈国旭惊讶的眯了眯眼睛。 狐狸竟然抓鸡了,不是下六月雪了吧,陈国旭简直有些不相信晓北话里的意思,自己未来的大姨子处对象了还是自己姜广源那条狐狸? 晓北叹了一口气,窝在了沙发上,“是啊。晓南处对象了,对象就是姜广源。而且姜广源的父母后天要来,东子,我咋这么别扭哪,说不出的别扭,你跟说我说说这人咋样吧。” 陈国旭深深的皱起了眉,咋样?要是以自己的角度肯定不咋样,那就是条狐狸,可陈国旭眼中闪过姜广源难得一见的慌张,而且姜大伯竟然去晓北家了?陈国旭说不出是妒忌还是羡慕。摇摇头,“晓北。你姐去姜广源家了吗?” “去了,回来之前去的他家,而且在那休整了一天才回的家,我姐前段时间阑尾炎做手术了,姜广源给送回来的。” 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了然,难怪狐狸会慌张,这么看来,姜广源是真喜欢晓北的大姐。而且这么些年没见姜广源跟那个小护士女医生接触过。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也不是没人追过,但姜广源跑的比谁都快。又滑又贼的。 “这个还真没法说,要是以我的角度来讲,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至少出任务的时候我可以放心吧后背交给他,但要是从你姐那方面来说还真说不好,毕竟看人看事的角度不一样,不过,具我了解,姜广源这些年没跟那个女的接触过,小护士也好女医生也罢,都没有过。”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有些挠头,这算好还是不好,“算了,看我姐自己吧,要是真喜欢也拦不住。” 陈国旭笑了一下,“你呀,就操那没用的心,人家俩以后过的好与不好时人家俩的事,再说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要是以后姜广阳欺负大姐,我可以帮你揍他。”陈国旭最后一句的调侃让晓北呵呵的笑了,“你俩谁能打过谁?” 陈国旭揉了下鼻头,“我能打过他,但没他心眼多,你知道姜广阳在我们这里叫什么吗?” 晓北想了一下,估计不是什么好外号,“说说,叫什么?” “眯眼狐狸。”陈国旭说出的答案让晓北忍不住喷笑出来,“怎么还叫眯眼狐狸。” “那人眼睛一眯眯一个道道,心眼多的要命,每次他想出整人或是想出什么坏点子的时候,眼睛都是笑眯眯的。” 晓北笑了一阵,跟陈国旭又聊了一会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笑了笑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顺其自然吧,这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既然惊动俩家父母了,有爸妈出面,估计自己说话也没什么用。 甩开的晓北收拾收拾睡觉了,而躺在床上的陈国旭却说不出的羡慕和嫉妒,这人怎么这么好命,自己琢磨了这么多年,才让晓北父母不讨厌自己,这姜狐狸就这么进家门了,而且还把父母都出动了,越想越羡慕的陈国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算算晓北的年纪,算算自己的,想想姜广阳,心底跟猫抓了似的。 第三天中午姜广阳的父母到了d市,来家看了看老人,具体谈了什么晓北不得而知,只是晓北知道,晓南多了一套金首饰,而且父母也不在反对晓南与姜广阳的来往,晓北笑过之后也没在多问,现在说什么都为之过早,时间会证明一切,即使晓南现在想清楚能够当好军嫂这个职业,但当问题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必须去亲身体会。 时间飞快流逝着,到了八月中旬,晓北的通知书早就到了,一次又一次看着手里的通知书,晓北在高兴之余也暗暗的担心着。 八月二十七日,晓北在刘忠的护送下来到了坐落于历史名城洛阳的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站在高大威武的校门口,晓北回头冲着刘忠笑了笑,挺直着腰板走进了将要呆上四年的学校。 二十七号下午报名、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办好所有手续,第二天上午晓北站在洛阳火车站,刘忠今天就要赶回去,虽然一直不同意晓北来送,但紧紧抓住自己胳膊不撒手的晓北让刘忠的心软了下来,这次分开,再见到自己姑娘就是过年的时候了,部队学校不像地方,从一进学校大门,刘忠就深刻感受到,学校的氛围严肃微微有些刻板,刘忠不知道晓北能不能很快适应,但孩子自己选的,自己当爹的只能鼓励却不能多说什么,无论心底怎么心痛,刘忠还是告诫晓北好好学习。 一声汽笛声响起,刘忠冲着晓北笑了一下,转身上车,头也没回,刘忠害怕晓北看见自己眼眶里的泪,往车厢里面走着,使劲压下心底的难受,来到铺位边,站在窗口看向站在车下的晓北,刘忠笑着摆摆手,晓北也笑着,当火车轻轻一晃,刘忠突然眼眶红了,晓北哭了,站在车下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使劲擦着,车动了,刘忠看见自己姑娘跟着车跑还使劲喊着什么,车越行越远,刘忠再也看不见晓北的身影,使劲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泪眨了回去。 晓北哭着送走了刘忠,站在站台上看着没有了影子的火车,心里突然涌上的不舍让晓北蹲在地上哭了一会,也不管是否有人看见,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以后是好是坏都看自己,即使晓北有信心,依然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走的时候,妈妈追着车跑的身影好像就在眼前,好一会,晓北擦了擦眼泪站起身离开了站台,走出车站,人来人往的车站透着一股股的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语言,一切的一切让晓北骤然升起一股孤单,好像这一刻,只有自己,孤单的一个人行走着。 回到学校,走进自己所在的205寝室,晓北冲着寝室里的战友笑了一下,寝室里的战友一看晓北红红的眼眶就知道肯定是送亲人去了,她们这些人天南地北那里的都有,晓北的心情完全能够理解。 一阵沉默后,晓北抬头看向自己要相处四年的战友,站起身冲着大家笑了一下,“我叫刘晓北,来自黑龙江。” 晓北的自我介绍打断了寝室内的沉默,“我叫王晓红,来自上海。”“我叫顾心雨,来自浙江。”“我叫张慧,来自山东。”“我叫吴林娇,来自杭州。”“我叫赵欣,来自广东。”“我叫赵晓萌,来自北京。”“我叫陈初,来自山东。”“我叫于丽,来自北京。” 所有的人介绍完自己,互相看了一眼,八个人都笑了,“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顾心雨的话让大家点点头,晓北暗自观察了一下,最难相处的应该是来自北京的赵晓萌,隐隐的有种傲气,而最好相处的会是来自山东的张慧,大气豪爽。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这届学生不在学校军训,要给拉到郊区的山沟里,而且咱们这届是第一批,要是训练成果好,以后都会这么做,你们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啊。”赵欣走到桌子边坐在了桌子上看像大家说这一些知道的消息。 晓北笑了一下,“其实在那里都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军校的军训跟地方是不是一样,都是一个月。” 赵晓萌撇了下嘴,“你想的美,咱们是四十五天,而且以后出操训练都是一直持续的,想想就头疼。” 晓北看了赵晓萌一眼,笑了一下,开始打量寝室,四个上下铺,每个铺位上贴着名签,四张桌子,应该是每两个人一张,用来学习的,一个柜子,隔出八个小小的隔层,旁边放着两个洗漱架,摆放脸盆之类的东西。 房间的东西少的可怜也简陋的可怜,“你们知道咱们洗澡在那里吗?有时间限制之类的吗?” 晓北看向张慧,张慧摇摇头,“我还没问,我现在就担心军训。”(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八章 1993年9月2日。 还没等晓北摸清学校的各种设施的位置在那里,甚至刚刚知道英语系的大概位置连教室还没看过,晓北她们93届新生被十七辆大解放拉到了距离学校两个半小时车程的山沟。 早上五点半晓北睁开眼睛看了下灰白的屋顶,发了会呆没等铃声响起就爬起床小心的把行李收拾好,跳下下铺看了下自己下铺的张慧,笑了一下,小声问了一句,“你也起来了。” 张慧点点头,边收拾行李边回头看了晓北一眼,“我昨晚没睡好,心里惦记今天军训的事,你说学校只是通知咱们做准备具体去哪里都没说,我心里没底。” 没等晓北回答,对床的的的赵欣抬起头看向小声说话的晓北张慧,“我昨晚也没睡好,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训练,你们说教官能不能看咱们是女生照顾照顾?” 一声嗤笑响起,赵欣转头看向对面,赵晓萌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没有收起的淡淡嘲笑,赵欣微微皱了下眉,“赵欣,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你指望教官照顾还是想想怎么别拖后腿。” 赵欣刚想说什么,于丽打断了赵欣的回敬,“行了,快六点了赶紧起床,咱们本来东西就多,既然睡不着还是起床收拾东西,省着到时忘记这忘记哪的。” 赵欣瞪了赵晓萌一眼,爬起床开始收拾床铺,赵晓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晓北提下来打好的背包。眼神闪烁了一下,爬起床拿出背包带,快速的打起背包,两横两竖方方正正的标准行军背包打好。微微仰起头看向晓北,可晓北已经在转身帮着张慧整理背包,赵晓萌感觉自己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劲没使出来,赵晓萌的表情被隐晦看向她的赵欣和王晓红看见,彼此对视中的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赵晓萌穿上衣服拿着脸盆气呼呼的走出了房间,其实赵晓萌自己也知道对于晓北,心底有种隐隐的敌意,从小到大。赵晓萌一直是众人的焦点,家里祖孙三代就自己一个女孩,从小娇宠着长大,虽然来部队时爷爷的意思,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已经习惯了绿色赵晓萌也没特别的反对,而且赵晓萌知道,只要自己安稳毕业,那么不说各大军区院校随便自己挑选也差不多。 可来到这里以后,先是成绩不如来自小地方的张慧刘晓北,长相个头寝室里的顾心雨刘晓北都比自己强,这让一直高高在上的赵晓萌有些受不了,都是短头发,刘晓北硬是透出一股妩媚。尤其是刘晓北的声音,赵晓萌眼神闪过一丝妒忌。 晓北帮着寝室的战友打好背包,拿着脸盆跟着顾心雨张慧陈初一起往洗漱间走去,陈初看了晓北一眼又一眼,“陈初,你看什么哪。” 陈初笑了一下。“晓北,你头发在那里剪的?” 晓北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腰,到腰的长发剪短是晓北最心疼的,走之前坐在理发店晓北差点没哭了,养了快十年的头发就这么剪掉了,可晓北知道要是在家不剪掉,到了学校,会统一组织剪头发,而且绝对是那种一刀切的瓜皮头,狠了狠心,来之前找了相熟的阿姨给修的头发,打的薄薄的运动头,只是没有平时运动头那么厚,特意打薄的。 “来之前剪的,你来怎么剪头发哪,等学校一起给你剪难看死你。”晓北看了一眼陈初后背甩来甩去的长发。 “我舍不得,我好不容易留起来的,你们说学校能不能让咱们留头发啊。”陈初的异想天开让跟在三人身后的顾心雨附和起来,“没准,万一学校开恩哪。” 晓北回头冲着顾心雨笑了,“你们要是不想变成西瓜皮就军训回来赶紧找师傅剪掉,否则,呵呵。” 晓北想起那一套套的规矩,按照规矩,帽檐下的头发只能又三指,晓北大概看了一眼,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没有几个合格的,一旦查起来都是问题。 洗漱收拾个人卫生,吃过早饭,还没等消化下去,大院内停放的一辆又一辆大解放让晓北等人变了脸色,以为怎么也要八点以后,没想到这么早车就来了,一阵哨响,指导员招呼着回寝室提行李,各班在旗子底下集合,晓北拉了下身边的陈初顾心雨,赶紧往寝室跑,回到寝室没耽搁,提着收拾利索的行李跑回操场,找到所在班级的旗子,走了过去,晓北大概看了一下,他们班一共五十一人,男生基本上全到了,而女生除了晓北寝室的同班级的顾心雨张慧于丽剩下的一个都没来,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喘口气笑了一下,张慧拍了拍胸口,“还好,咱们起床就把行李打包好了,要不然一会非挨说不可。” 晓北和于丽对视着笑了一下,点点头,晓北把背包备好又拉了下,看了看是否嘞肩膀,感觉不松不紧也就放心了,抬头看向几个人,“你们试试背包绳松紧,别一会背上后在觉得嘞的慌。”三个人赶紧把背包背上,实验了一下,于丽的背包过紧,背上都费劲,晓北帮着松了松,而顾心雨的则太松,背在后背的背包直接掉在了屁股位置,张慧呵呵笑着帮着顾心雨把背包绳又紧了下,感觉卡在腰的位置时,顾心雨招呼着张慧可以了,不能再紧了。 陆续赶来的同学互相看着,同寝室的还好些彼此相处了几天都熟悉了,而不是同寝室的,大多还很陌生,等所有的人到齐后在指导员的招呼小一个班一个车的往车上爬着,你拉我一把我推你一下,互相帮助的结果就是彼此混了个脸熟。 大喇叭响起,车缓缓驶出校区,一个半小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很荒凉,晓北看了下四周,除了树和偶尔的小山包什么都没有,而也不知道学校是为了给新生下马威还是部队抽不出车了,所有接学生的大解放都是没有蓬的,一路上虽然不冷,可风吹的人感觉脸上紧绷绷的。 “刘晓北,你说学校这是打算把咱们下放到哪里啊?”身边的顾心雨撞了撞晓北大声的问着。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学校压根没通知,看情况不会是啥好地方,你看咱们都走出多长时间了。”晓北贴近顾心雨微微提高声量回答着。 顾心雨的问题让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开,车又行驶了一个小时,来到了一个让大家彻底心凉的地方,低矮的营房,大的离谱的操场,各班指导员拿着花名册不断的点着名。 人员对齐之后,不知道出什么事,指导员全部凑到一边去商量着什么,好一会才重新回到队伍前,晓北看着一身军装有些严肃的指导员等待着。 “同学们,这次来的人多,寝室不够,男同学全部住帐篷,女同学住通铺,没有床,只有席子,女同学三十人一个寝室,班级女生够的按照班级分,班级女生不够的,互相穿插一下,咱们班差五名女生,一会别的班同学会过来,大家要搞好团结,你们是战友是兄弟,要发扬我军光荣传统,现在女生准备一下,二班于指导会带你们去营房。” 晓北下意识的看向相隔不远的营房,三十个人一个屋子,而且没有床那么就是说要睡地上?晓北瞬间觉得头疼,可看看身边明显不乐意的同学,晓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大家一看就都不高兴,自己何必多嘴,枪打出头鸟,自己还是消停眯着吧,这事不需要出风头。 “凭什么要我们睡地上啊,这么大的营地没床,又不是临时决定的,指导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形式主义。”晓北微微动了下眉梢,好熟悉的声音。 “刘晓北,你觉不觉得这说话的人像赵晓萌啊。”于丽凑到晓北身边低声问着,晓北眼神闪过一丝了然,就说吗,这么熟悉的声音,除了她还真没别人,晓北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孩子是不是傻呀,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是谁啊。 “好像是,不过不敢确认。”晓北低声回答着于丽的话,心底对于丽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通过几天的简单接触,晓北对于于丽有了一丝初步了解,这个人眼活心眼也活,以后肯定会是积极分子但多少有些势利眼,具体还要通过时间慢慢了解。 晓北露出一丝微笑回头看向于丽,“怎么了?你觉得是吗?”。 于丽微微犹豫了一下,“晓北,一个寝室的,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劝劝,其实赵晓萌就是有些小脾气,但是人不坏,而且咱们还是一个寝室的。” 晓北微微挑了下眉头,自己看着很傻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找自己,摇摇头,“我不去,现在明显就是赵晓萌不对,现在过去帮不上忙不说,还会让指导员以为咱们大家集体闹意见哪,再说,虽然一个寝室,但现在是按班分的,去干什么吗?她们班那么多同学会帮着她的。” 于丽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冲着晓北笑了一下,点点头,没在说话,晓北回笑了一下把头转回看向前方,微微眯起了眼睛。(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事情没一会就解决了,赵晓萌嚷嚷一通被总指导直接拍了回去,连点面子都没给留,而晓北则跟着同学在于指导的带领笑走进离操场并不远的平房,走进屋内,光溜溜的房间,微微掉皮的墙体,让晓北忍不住想笑,真难为学校能找到这么破旧的地方,除了水泥地面摆放了一溜的凉席屋里,角落几个放脸盆的铁架子屋内在没有多余的东西。 张慧走到晓北身边,“刘晓北,我挨着你行不。” 晓北点点头,“行啊。”说完按照于指导指好的位置把行李放在席子上,张慧紧跟着自己过来,晓北笑了一下,“你跟指导员说了?” 张慧笑嘻嘻的点点头,“我晚上睡觉打把势,怎么咱俩也比别人熟悉点,我要是打把势了,你记得踹我就行,我怕别人不好意思。” 晓北满脸黑线的看着张慧,这孩子是假傻啊,熟悉才不好意思踹哪,不熟悉肯定给你一脚,晓北翻了个白眼,“我说张慧,晚上我会使劲踹你的。” 张慧抽了抽鼻子,“行,我妈都说了,我晚上睡觉跟打仗似的,谁睡我旁边谁倒霉,我都习惯睡觉身边人踹我了。”张慧边跪坐在席子打开背包,把被子叠好放在席子下方,又把学校发的黄色塑料脸盆绿色带把大牙缸装好站起身送到铁架子上摆放好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 晓北快速的收拾好被子,拿出带来的小毛巾看了看周围,拿起脸盆走到指导员身边。“指导员,我想接点水擦擦席子。水房在哪里?” 于立波微微抬头看了晓北一眼,“没有水房,你出门往右转,那边有水池子。” 晓北冲着于立波笑了一下,端着水盆离开了屋子,找到简陋的水池子,接了半盆水回到营房,洗了洗毛巾把自己的席子擦赶紧,又洗了洗递给旁边的张慧。“擦擦,上面全是灰。” 张慧笑嘻嘻的接过晓北递过来的毛巾把席子抹了抹。“哎,同学,我叫李雅丽,把毛巾借我用用行不行?” 身后传来喊声,晓北回头,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女孩冲着自己笑着,晓北笑了一下,点点头。“行。就是水不太干净了,你要自己接点水洗洗毛巾。” 李雅丽扯出大大的笑容,右侧的酒窝显示出来。晓北笑着把张慧递过来的毛巾扔了过去,李雅丽接过,拿起脸盆离开了营房。 “晓北,你准备的够全的,对了,你问指导员,咱们的衣服放哪里啊?”张慧碰了晓北一下,晓北回头看向张慧,“没问,估计是让咱们塞到枕头皮里。” 张慧翻了个白眼,“真麻烦。” 还没等大家收拾完,门口传来一声大喊,“报告。” 晓北看向门边,一个中等个子二十多岁带着志愿兵肩牌的战士走了进来,黝黑的脸庞,透出一股淡淡的严肃,目不斜视的走到于立波身边,立正敬礼,“报告指导员,士官班长秦大勇像你报道,我是来教大家怎么叠被子的。” 于立波笑了一下,拍了拍手,“同学们,大家注意一下。” 等所有的人回头看向她的时候,于立波指了下身边的战士,“这位秦大勇班长以后会是你们的教官,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怎么叠被子。” 秦大勇上前一步,冲着所有的同学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同学们好,我是秦大勇,以后的五十天会是大家的教官,今天我们先从叠被子开始,所有人把被子打开。” 晓北微微楞了一下,赶紧收回心思把叠好的被子重新打开,张慧拿过被子边打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是五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晓北捅了张慧一下,嘘了一声,张慧收回继续往下说的话语,撅了撅嘴,身边传来一阵又一阵嗡嗡的嘀咕声,中间夹杂着低低的笑声,晓北注意到秦大勇微微皱了下眉头,从地方招上来的学员毕竟跟正规训练的不一样,估计下面的五十天时间有秦大勇愁的。 晓北收回注视秦大勇的目光低头看向放在席子上打开的被子,暗暗叹了一口气,晓北知道,新发的被子要想叠成豆腐块,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别怕湿,洒点水,又快又好看,可惜,晚上不用盖了,另外一个就是把被子拆洗一下,重新缝好,在压在身体下严严实实的好好压实,可惜,这个办法也不成形。 晓北跟着大家凑到秦大勇身边看着秦大勇一下又一下叠着被子,叠好的被子摆放好后继续抠着四角,晓北看完回到自己铺位,把大面包似的被子摆放好,一点一点的叠着,叠好抠出四角,晓北看着虽然有些形状但依然是个四方形的大面包叹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被子上,还使劲的压了压,虽然知道没什么效果,但还是希望能把蓬松的棉花压回去。 中午吃完饭继续叠被子,一遍又一遍,到了晚上虽说还是像面包,但总体来说比上午好了很多,晓北休息间隙看到秦大勇的脸色,心底偷笑一下,脸色比上午黑多了,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给女学员训练会这么麻烦,一个下午四处都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的秦班长让秦大勇的脸色越来越黑,晚饭铃声响起时,晓北看到秦大勇明显松口气的神色,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晓北、张慧。”晓北跟着同班同学刚走进食堂,一声喊声,晓北抬头看过去,陈初在远处边喊边挥手,晓北心底微微惊了一下,“不许大声喧哗,你是哪个班的学员,懂不懂得什么叫做规矩。”一声大喊的呵斥声响起,晓北动了动眉梢,看到陈初瞬间红的眼眶,微微皱了下眉头,她们这届学员全部是地方招收上来的,刚刚来到学校,对于部队对于这身橄榄绿充满了陌生,即使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那时需要时间来改正的,虽然陈初的行为在纪律性部队里是不被允许的,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呵斥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晓北甩来于丽拉住自己的胳膊,快步往陈初方向走去,来到陈初身边,看向站在离饭桌不到10米站立的女班长,微微眯了下眼睛,“陈初,先坐下吃饭。” 陈初抽了下鼻子,“我忘了,我不是故意要大喊的,再说也没人告诉我不能大声喊人。” 晓北拍了拍陈初后背,“我知道我知道,没事,以后训练挨说的次数多了,等咱把脸皮锻炼出来就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哪。” 陈初擦了擦眼泪,坐了下来,“你就是缺心眼,就是没人说,你难道不知道在部队自己注意点吗,难怪班长说你没规矩。”赵晓萌嗤笑的说道。 “闭嘴吧你,馒头堵不住你的嘴咋的。”晓北皱着眉冲着赵晓萌低呵了一声,赵晓萌腾的站起来看向晓北。 晓北眯着眼睛紧紧盯住赵晓萌,“你们俩干什么哪,不想吃饭都出去站着去。” 晓北收回注视赵晓萌的目光,看了女班长一眼,转身往旁边的桌子走去,赵晓萌眼神闪过一丝愤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刘晓北,咱们走着瞧。 背对着赵晓萌的晓北不知道赵晓萌心底的想法,即使知道也不会在乎,可晓北却忽略了,就是这次简单的争执,给以后的学习生活带来不小的麻烦,赵晓萌是典型的自己不痛快也绝对不让别人痛快的人,一次又一次被烦的结果就是晓北主动认输,恨不得离赵晓萌越远越好。 坐在饭桌前晓北拿了一个白面大馒头,看了看手里的馒头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怀念,足足有三两大小的白面大馒头是部队特有的,一口咬上去,松松软软极有嚼头。 “晓北,你怎么跟赵晓萌顶起来了。”于丽把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看了下四周小声的问着晓北。 晓北笑了一下,“没事。” 于丽微微皱了下眉头,回头看了赵晓萌一眼,“你自己注意点吧,听说她家条件好家里有人,别因为这事在找你麻烦。” 晓北抬头看了于丽一眼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了。” 于丽笑了一下,交人交晓北绝对不交赵晓萌,虽然自家条件没赵晓萌好,但从小爸妈哥哥一直让着自己宠着自己,可刚来第一天就被赵晓萌一顿顶,是人都受不了,都是一样的学员,谁比谁高贵到哪里虽然刘晓北看着没有外表那么好交往,但绝对不是个事多的人,她于丽别的不行,但看人绝对准。 对于于丽的示好,晓北欣然接受,她们是同届的同学,虽然有竞争,但这种良性竞争在部队时正常的,而于丽虽然有些势力,但却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且在部队这种环境内聪明人怎么也要比傻人好交往。 吃过晚饭回到寝室,晓北又把被子打开重新压了一会,不断的练习着,身边的同学虽然不断的抱怨,但总的来说上进心是不少的,一个个埋头努力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让低头的晓北露出一丝笑意。(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章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晓北就睁开了双眼,低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双大腿,晓北真是忍不住踹了一脚,张慧还真是把式将啊,这一晚上晓北什么没干,感觉刚睡着不是胳膊就是大腿不断的往自己身上砸着,晓北迷迷糊糊的不断的往下拿着砸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而屋内不知道谁打呼噜,一声高过一声让晓北一晚上都睡的不实诚,叹了一口气,听着周围吧嗒嘴声、呼噜声、磨牙声,晓北真的想大喊一声,这人多睡觉怎么这么多声音。 晓北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手表看了一下,四点四十分,晓北又叹了一口气,使劲抻了下懒腰,把挤着自己的张慧往旁边推了推,微微闭上眼休息着,今天就要开始正式军训,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 就着迷糊着,当五点半的铃声响起时,晓北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坐起身,拍了一下听见铃声用被子把头蒙住的张慧,“起来,打铃了,你再睡一会迟到了,小心挨罚。” 张慧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闭着眼嘟囔着,“起来了起来了,别罚我。” 张慧的举动让旁边起来的同学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晓北笑着跪坐在张慧身边,“张慧同学,太阳晒屁股了。” 张慧张开一只眼睛斜着看了晓北一下,晓北笑着拍了张慧一下,“起来吧,你在磨叽就没时间叠被子了。” 张慧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我还没睡醒哪。” 晓北转身穿上作训服开始叠被子。睡了一晚上,本来有些压下去的被子又蓬松了起来。晓北抠好四角,站起身走到架子边端着脸盆离开了房间。 走到水池边,一溜二十多个水龙头已经全部占上人,晓北端着盆等了一会,看到有空出来的,赶紧快步走过去,把盆放在水池里接好水,刷牙洗脸,晓北刚洗完。“刘晓北,你洗完了吗?” 晓北放下擦脸的毛巾。抬头看过去,有点印象,脑子里快速的转了一下,“洗完了,你来吧。” 晓北笑着把毛巾放在盆子里,又把牙缸放进去,端着盆冲着来人笑了一下,直到走进房间。晓北才想起。那是坐车来的时候,坐在自己相隔两个人的同学,虽然想不起来叫什么。但还是有点印象。 晓北把盆放在架子上,又把毛巾叠成小小的四方块,毛巾在左牙缸在右牙刷头冲着外面,按照昨天教官教好的摆放方式摆好,晓北拔棱拔棱头发,走出房间,让开房门站在窗户下,不远的操场上一队人正在打着军体拳,一招一式整齐中透着一股凌厉,光看简单的军体拳,晓北知道训练她们这届学员的应该不会是普通的士兵,否则不会这么有纪律性,而且从昨天秦班长的表现,能看出,秦班长很少接触女性,而且在他眼中好像没有男女之分似的,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女孩子先有的不是性别,而是一块块有待打磨的乱铁。 正想着昨天秦班长的表现,从拐弯处走过来的人让晓北微微动了下眉梢,这人真是不抗念叨,这才想玩就来了。 “班长好。”还没等晓北招呼,端着脸盆回来的于丽笑眯眯的打着招呼,晓北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寝室,“班长好。” 秦大勇看了下站在门边的几个人点了下头,“还有十分钟,你们抓紧时间,一会要出操,出完操之后吃早饭。” 晓北暗自点了下头,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班长,不是应该先吃饭在训练吗?我们还没吃饭哪。” 不知道是谁在屋内问了一句,秦大勇看了下屋内,站在门口,“这不是训练,只是简单的出早操,没有收拾完个人卫生的抓紧时间。” 说完转身离开了,往操场走去,屋内传来一阵嗡嗡的嘀咕声,晓北回屋,把放在席子上的作训帽子拿出,戴在了头上。 等了一会,顺着大流跟着走出了房间,来到操场,站在了秦大勇的面前,一个又一个,当规定时间内所有的女生站在秦大勇面前的时候,秦大勇放下举着的手臂看了一眼。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秦大勇一声嘹亮的喊声响起,大家一愣之后赶紧转向右侧,但还是有转反的,嘻嘻的笑声响起,秦大勇皱了下眉头,“跑步走。” 早操开始,一队又一队跑的七零八落的队伍开始绕着大大的操场绕着圈子,一圈、两圈,第三圈开始的时候,不断的有人停住了奔跑的脚步,但晓北发现无论多少人停住,领队的教官都没管,而是继续领跑着,晓北心底一突,不对劲,虽然他们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但这么优待她们完全不可能,晓北回头看了一眼好像逛大街似的在后面溜达的那些掉队的人员,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继续跟着大队跑着。 不知道教官到底要做什么,那么大的操场足足跑了十圈,到了最后两圈的时候,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晓北也掉队了,晓北虽然从不觉得自己聪明,但不会傻到看出有问题的时候主动往上撞。 当终于停止的时候,晓北所在的队伍除了晓北,只剩下三个人,算上晓北只有四个,昨天从晓北借毛巾,笑的时候带着大酒窝的李雅丽也在,半蹲着身体,满头满脸汗水,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的晓北冲着同样喘着气的李雅丽笑了一下,没想到,看着像小孩子似的李雅丽会有这么好的体力,不是练过就是天生体力惊人。 李雅丽回笑了一下,站起身,拿下帽子使劲扇着风,短短的头发被汗水侵湿贴在额头上,晓北也同样站直身体拿着帽子扇着风,晓北舔了下嘴唇,口腔里干干的,闭上嘴勉强弄出点口水,咽下去,嗓子眼像冒烟了似的,晓北咽下口水感觉还不如不咽哪,反而更渴了,但晓北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喝水。 “你们几个别站着,绕着操场走一圈。”秦大勇看着始终跟在他的身后的四个女学员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满意,比他想的好多了,他还以为最后一个都没剩下哪,还有四个坚持到最后,总算不太丢人,带着四个人绕着操场走了一圈,看了看几个人的脸色,秦大勇知道没事了,回到队伍集合地,拿出口哨使劲吹了一下。 看着陆续集合过来的队员,秦大勇突然笑了一下,“同学们累不累。”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教官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谁带头,一声小小但还是清晰的声音响起,“累。” 秦大勇点点头,继续笑着看向站着的学员,“同学们饿不饿。” 秦大勇的好态度让大部分人放下了心,“饿。” 秦大勇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 秦大勇带着大家走进食堂,一桌桌摆放好的馒头粥小菜让同学们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秦大勇带着所有的学员来到桌子前,“十分钟之后门口集合,没有吃完的,就饿着吧。” 秦大勇的严肃让大家快速的坐了下来,抓起馒头快速的往嘴里塞着,晓北端起小盆,先喝了几口粥,才拿了一个大馒头快速的吃着,时间到,那些还没吃完还想继续吃的却被突然涌进的一队战士吓到了,涌进的战士把饭桌上的馒头小菜,摆放在个人面前的粥盆一个又一个扔进了提在手里的大桶里,有的人甚至连手里的筷子都被抢了下去,要不是男女有别估计连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馒头都会抠出来。 快速涌进的战士收拾完又快速的走进了半开通往不知名地方的大门,一声咣当声惊醒了发呆的同学们,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个估计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待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裂开的嘴里还有没有咽下去的馒头。 晓北看到一个教官快速的走到学员身边,举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估计是在掐时间,还没等晓北看出结果,“晓北,走了,教官在看咱们。” 身后被推了一把,晓北收回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张慧,笑了一下,走出食堂,来到操场的时候,秦大勇已经站在队伍所规划好的地方等待着。 所有人聚齐后,秦大勇看了下时间,“原地休息十分钟。” 或坐或站原地休息的间隙,晓北看了一眼站在前面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秦大勇,心底有些打鼓,这些教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应付了事,看着一个个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些教官绝对是想把他们这些人训练成为正规军,虽然进入军校就是进入正规军了,但主动和被动所接受的程度毕竟不一样,主动接受训练和强迫着把你训练成合格的兵这种心理落差估计没几个人能乐意。 缓缓吐出一口气,晓北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空上大大的太阳,真是好天气啊,可惜对她们这些等待训练的人来说却恨不得立马飘过一块乌云。 “时间到,全体都有,集合。”秦大勇放下手腕大声喊了一声打断了刚刚的悠闲。(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二更各种求) 秦大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学员,“早操完全跑完的出列。” 晓北也来不及看向别的同学,快速的跑了出去,秦大勇看了一眼出列的四个同学,“站在一旁。” 晓北跟着另外三人站在了一边,秦大勇收回注视四人的目光,看向下面的同学,“早操既然没吃饱,现在吃饱了,把早上没有跑完的补上,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秦大勇的话让剩下的人楞了一下,还没等反应秦大勇一声大声呵斥声响起,“不跑干什么哪,想加倍是不是。” 一个两个开始往前跑着,晓北感觉旁边传来轻微的扯动,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你叫什么?” “刘晓北。”原来是李雅丽,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笑的轻声问着自己。 “让你们在旁边休息没让你们聊天,要是闲的没事,可以跟着继续跑步。”秦大勇背对着几个人看向绕圈跑的学员微微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李雅丽冲着晓北伸了下舌头,晓北笑了一下,看向操场发起呆来。 就在晓北发呆的时候,陈国旭坐在办公桌前看敲着桌子看着坐在自己桌子上面对面看着自己笑嘻嘻的姜广源,感觉一阵阵的头疼,“你跟我一早上了,到底想干什么?” 姜广源只是笑着不说话,上下打量着陈国旭,陈国旭揉了揉额角,“姜队长,姜哥,大姐夫,您老有什么话就说吧。能不能放过我,我还有一堆事没做哪。我可没你那么悠闲。” 姜广源笑眯眯的看着陈国旭,“国旭啊,咱俩关系好不好。” 陈国旭放下揉着额角的手指,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椅子背上,微微眯着眼睛,“不好。” 姜广源好像没听见陈国旭的话一样继续笑着,“你说说为什么晓南他爸对你笑容满面的,对我却横眉毛竖眼睛的。你肯定有什么诀窍没说。” 陈国旭看着缠了自己一早上的人,就这点事还至于这样?他姜广源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别人的感受了?玩别人的时候不是一个道道又一个道道的。 陈国旭笑了。“队长,能一样吗?我是连晓北家大门都没迈进去哪,不管刘叔乐意不乐意,你一只脚丫子已经踏进了老刘家,你一个被承认的半个儿子跟我一个还没人承认的半儿取经说的过去吗?” 姜广源看了看陈国旭摇摇头,“不对,我敢保证,到时候你肯定比我好进门。我走的时候刘叔就差点放鞭炮了。” 陈国旭被姜广源的话逗的差点没憋出笑了出来。要不是一直在外维持的面瘫很成功,陈国旭真想大笑两声。 玩笑开完之后,姜广源跳下桌子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看向陈国旭。“你怎么想的?你可听说了,你妈似乎在忙活着给你找媳妇,你还没跟家里说吗?” 陈国旭眼神一沉,“说了,可我妈不同意,随便她吧,我爷爷奶奶喜欢晓北,我爸也同意了,我妈早晚会同意的。” 想起自家妈妈陈国旭就一阵烦躁,无论是前世今生妈妈对晓北的不喜欢都是自己烦躁的根源,陈国旭不是不理解妈妈希望给自己找一个有助力岳家的想法,但自己并不需要,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比晓北更加重要,而姜广源既然都知道了,那么就是说妈妈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国旭抬头看向姜广源,“广源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姜广源收起脸上的笑看向陈国旭,“国旭,你最好跟你爷爷奶奶打声招呼,你妈要带着你爸战友的女儿去你爷爷奶奶那里拜访,这么明显的事,咱们大院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不用一天全院的人都会知道,以后就是你带着晓北回去,外人怎么看晓北?国旭无论是从我媳妇那里来讲还是从咱们关系上来说,我都不希望最后出现那种情况。” 姜广源的话让陈国旭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没想到妈妈竟然真的打算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阴暗,“阿姨跟你说的,那就是说明,我妈妈已经带着人在下面拜访过别的人了?” 姜广源点点头,没在说什么,毕竟是陈国旭的家事,要不是牵扯到小姨子妈妈不会特意打那么个电话,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对外的介绍也是陈国旭的对象,要是晓南知道那么就意味着晓北知道,而以姜广源对晓北的粗浅理解,晓北绝对会给陈国旭一个大大的排头吃。 姜广源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陈国旭阴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还一会,陈国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爷爷家,电话接通后,陈国旭听见爷爷的声音,眼神闪过一丝温情,“爷爷,身体好吗?” 陈生笑呵呵的回答着好,又说这次带回去的酒怎么馋老伙计之类的话,陈国旭笑着静静的听着,好一会陈生才停住跟孙子的炫耀。 “小旭,你有事吧。” 陈国旭微微犹豫了一下,“没事,想您和奶奶了。” 陈生一顿,露出一丝笑意,“我和你奶奶好着哪。” 又说了几句陈国旭挂断电话,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陈建设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时间。 “有事?” 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阴暗,“爸,告诉我妈别在做没用的事了,带着人家四处串门容易造成误会。” 陈国旭直接说出的话让陈建设皱起了眉头,“你妈做什么了?我这段时间忙没回家。” “我妈带着人家孩子串门介绍的时候说是我对象。” 陈建设心底叹了一口气,怎么就跟媳妇说不清楚哪,“你爷爷奶奶不知道吧。” “不知道。” “行了,我会跟你妈说的。”陈建设又交代几句挂断电话,坐在办公室想了一会,深深皱起的眉头显示出糟糕的心情,小旭爷爷奶奶的话媳妇是完全没有理会,在这么下去,难保小旭不会发火,到时候媳妇和儿子关系只会越来越僵,这张柏丽怎么想的,是不是这么多年消停日子过好了,小旭有今天是自己拿命拼回来的,那时候不是很疼大儿子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陈建设越想越恼火。 憋着气开完会的陈建设直接驱车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就听见媳妇讲电话的声音,陈建设往客厅望了一眼,拿下帽子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张柏丽看见丈夫回来赶紧把电话挂断,“回来了,不忙了,怎么还中午回来了?” 陈建设坐在张柏丽对面看着明显心情很好兴致高昂的媳妇,心底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大丽,你是不是带着慧慧出去串门子了,而且给别人介绍的时候说是小旭的对象。” 张柏丽楞了一下,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随即看向陈建设点点头,“对,我是带着慧慧出去了,那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为什么不能带着出去见见大家,以后都是要靠慧慧联系的,建设,你是没看见慧慧的表现,简直太好了,有礼有节,态度谦和,大家都夸咱家小旭有福哪。”越说越兴奋的张柏丽完全忽略了丈夫越来越青的脸色。 “够了,谁让你带着人家孩子出去的,还你未来的儿媳妇,小旭承认了吗?咱家谁承认了,你这不是瞎胡闹吗?”陈建设低吼了一声打断了张柏丽的炫耀。 张柏丽楞了一下,蹭的一下站起身,“我是小旭的妈,我承认了,我怎么就不能替小旭挑媳妇。” 陈建设深吸一口气,“柏丽,你是不是忘记了小旭有对象,人家那孩子不比慧慧差,现在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最重要的是,你儿子陈国旭喜欢,那是小旭自己挑选的。” 张柏丽微微撇了下嘴,“我没同意,我也不承认小旭自己挑选的那个女孩子,再说了,没有通过父母私定下来的算什么好女孩,人家慧慧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都是顶尖的,再说,小旭娶慧慧,慧慧家就一个女孩,肯定全力支持小旭,那个女孩子只是普通人家孩子,能帮上小旭什么。” 陈建设脸色阴沉的看着站着跟自己辩解的张柏丽,“你承认不承认不重要,爸妈承认了,小旭自己承认了,而我也承认了。” 陈建设的话让张柏丽彻底火了,“凭什么你们承认就算,我承认就不行,以前连声招呼都没打,小旭就被送走了,现在怎么的 ,我给儿子找媳妇就不行,我告诉你陈建设,你们愿意不愿意我不管,我就承认慧慧是我儿媳妇,你爸妈,什么都是你爸妈,小旭长这么大在我身边待多久?早早的就送进部队,又是参加战争又是进特殊部队的,你们谁经过我同意了。” 陈建设腾的一下站起来,怒瞪着张柏丽,“你愿意不愿意我不管,张柏丽,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许你搀和小旭的事,我要是在听说你带着人家孩子四处介绍,咱们好好算算你这些年做的这些事。” 张柏丽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我做什么了,我告诉你,我就喜欢慧慧,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儿媳妇怎么了。” 陈建设深深的看了一眼完全变的自己不认识似的妻子,转身离开了家门。(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张柏丽看着陈建设转身离去的背影,气的把桌上的杯子摔了出去,她觉得陈建设完全是回来气她的,她为儿子着想怎么了?她还错了?那个当妈的不替自己儿子做主,虽说现在不实行包办婚姻,但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更上一层。 陈建设站在门口听见屋内的摔打声,气的脸色越发的红,疯了,真是疯了,完全的不可理喻,这不是逼着儿子跟她分心吗?以前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难道被人奉承就那么舒坦?陈建设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挺朴实的妻子怎么会变的这么势利。 叹了一口气,陈建设离开了家门,坐在车内仔细想了一下,陈建设觉得这事还是先跟老吴打声招呼,不能任由妻子这么胡闹下去,在这么整下去,儿子不娶慧慧都不行了,到时候跟老吴这么多年的战友感情就彻底毁在老娘们手里了。 打算好的陈建设告诉警卫员直接去军区,坐在后车座想着怎么说,陈建设真是觉得一阵头疼,忍不住低低的骂了一句,“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又气妻子又气陈国旭。 陈国旭家发生的一切远在洛阳的晓北并不知情,此时的晓北满脸的汗水躺在席子上喘着粗气,身边一阵阵的呻吟声哀嚎声让本来累的想睡一会的晓北心底一阵烦躁。 一上午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一个不好罚一排,一排站不好罚一队,连坐似的惩罚规定让她们这些身娇体弱的女生足足站了三个小时。直到有人受不了的摔倒在地才算休息十分钟,而饭前又是一阵不停的奔跑让晓北觉得浑身上下像散架子似的酸痛。 中午食堂不在是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而是直接在每桌旁边摆放一个大铝锅,锅里白花花的大米饭。想吃自己盛,晓北看到进食堂之前交到自己手里的饭盔和大勺子,直接走到饭锅前。盛了半盔,曾经当过兵的晓北知道部队有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传统,吃饭的时候,第一次盛饭绝对不能盛满,先盛出半盔,快速的吃完再去打满,否则。你一下子盛好后,一旦没吃饱在想盛饭的时候,饭锅里肯定是空的,部队出来的人多少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宁可撑到了。绝对不能饿到,否则训练的时候你根本坚持不下来。 晓北按照以前的做法快速的吃完半盔米饭,站起身重新盛了一满盔坐在饭桌前,一上午的高体力训练,所有的学员肯定都饿了,这时候绝对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而且晓北也不觉得自己饿着肚子把饭让给别人是发扬风格。 等晓北吃饱回到临时寝室时,身边传来的嘀咕声让晓北心底偷偷的笑了一下,不少人还是按照平时的饭量打饭。却忘记了以现在的训练强度来说,那点饭根本不够吃,而再去打饭的时候,饭锅里却是空的,不少没吃饱的人只好去后厨找早上剩下的馒头。 “晓北,刘晓北。”一阵推搡和喊声。晓北心底叹了一口气,平躺着闭着眼休息,“什么事?” “你中午吃饱了吗?”张慧趴在旁边自己的位置小声问着,晓北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张慧嘿嘿笑了,“我也吃饱了,我打饭的时候使劲往下压了压,还好我长了点心眼,要不然我肯定吃不饱,你说部队这是想干什么,还让咱们训练还不让咱们吃饱。”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张慧,闭嘴闭眼休息一会,下午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哪。” 张慧趴在枕头上,微微闭上眼睛,“可我不困啊,闭什么眼。”就是这个念叨着自己不困的家伙没有三分钟就睡了过去,晓北微微笑了一下,没一会也在这种嗡嗡的小声嘀咕中睡了过去。 午休期间陈国旭跟着姜广源来到姜广源寝室,姜广源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事?” “你知道今年外语学院军训是归那边管吗?”陈国旭坐在屋内的凳子上看着姜广源,这事问姜广源绝对不会错,这家伙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姜广源笑了,“怎么的,惦记你家晓北啊?” 陈国旭忍住想翻白眼的举动,点点头,“能不惦记吗,晓北高三后半年累的够呛,这次要是训练不那么累就算了,当锻炼身体,要是训练太强了,我要找人给晓北教官打招呼,被为难晓北,你不知道,晓北倔着哪。” 姜广源笑着摇摇头,“你不用惦记了,你家晓北她们学校今年被拉老九一师驻地去了,你说能轻巧到哪。” 陈国旭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换防走后的那个九一师?” 姜广源笑着点点头,“就是那个,她们原来的驻地现在归晓北她们学校了,所有今年的新生全是在那里训练,你猜训练他们的是那部分的?” 陈国旭一看姜广源笑的贼兮兮的就知道不好,“那里?” “老赵的硬骨头十三连。”姜广源的答案让陈国旭微微变了脸,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赵占国的硬骨头十三连是整个军区都出名的严厉部队,晓北她们怎么会交到他们手里了。 陈国旭揉了揉额头,“你找好人了?” 姜广源瞪了陈国旭一眼,“笑话,能不找吗,晓南会哭的,晓南第一次求我,我敢不答应吗。” 陈国旭放下揉着额头的手,笑了一下,“谢谢。” 姜广源摆摆手,“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家晓南。” 陈国旭放松的抻了抻胳膊,“别管为了谁,反正最后得到好处的是晓北就行,对了,晓东怎么参加那个小队了,是不是你干的。” 陈国旭想到自己上午接到的消息,充满疑惑的正色看向姜广源,姜广源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摇摇头,“不是我,我要是知道肯定把晓东抽出来,那个小队别人不了解,咱们还能不了解,虽然最后肯定不会吃亏,但那可是拿身体做挡箭牌的,我就是为了晓南我也不会那么干,晓东他们学校抽了十个人,晓东的成绩太好,被抽上了,又参加了三次比赛,才最后组成的那个十五人小队,现在人员名单已经确定,而且连他们这批的小队名字都确定了,盾,你想想,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这次晓东他们学校就留下两个,一个就有他,我这还担心哪,要是没事,五年之后就可以退出来,一旦出现问题,不死也残。” 姜广源说完脸色阴暗,虽然是晓东自己报的名也确实成绩不错,但姜广源不相信背后没人捣鬼,晓东的成绩是好,但还没好到被上面知道的地步,是谁把晓东的名字交到上面的,又是谁特意提了他的名字,姜广源眼神快速的闪过一丝狠厉,没有不透风的墙,晓东是自己的小舅子,动晓东之前为什么不打听打听,他姜广源什么时候吃过亏,就是吃亏也得看什么亏,这明显就是想把晓东打出军队系统,晓东一旦出了军队,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牺牲了,一种的伤残了。 晓南现在还不知道,晓东也不会跟家里说,姜广源敲了敲桌子仔细算计着,而陈国旭听到姜广源说的小队名称就知道要坏事,晓东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国旭不说了解个十分也了解个七八分,晓东肯定会拼命,刘叔怎么教育孩子的,自己没少听晓北说,家里就一个男孩,晓东已经习惯了努力的挡在姐姐妹妹身前,陈国旭暗暗的担心着,却也想到了跟姜广源同样的问题。 陈国旭抬头看了看姜广源,从姜广源的神色中知道了对方想的跟自己一样,俩人对视一眼,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让炙热的午后划过一丝阴暗。 没等晓北睡醒,一阵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晓北勉强自己睁开眼,坐起身,使劲揉了揉脸,爬起身,拿着帽子跟着人群往门口走去,出了寝室,一阵热浪袭来,晓北在心底忍不住呻吟一声,这天气下午不会还是站军姿吧,会把人晒干的。 走到操场,一队队无精打采的学员,让教官们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点训练强度就蔫吧了,这就是和平年代,这要是赶上战争时期,就这样的非得给敌人送子弹去。 “立正。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一声接着一声的大声吆喝响起,学员队伍发出一阵阵大大小小的嘀咕声,晓北抬着像灌铅了似的双腿,不断的跟着往前跑,边跑心里边算计,晚上泡脚的时候怎么能偷着弄点水出来。 跑步、行走、站军姿,一下午时间除了中间休息了两次,每次十分钟后,晓北她们一直不停的训练着,中间休息时身边传来了隐约的哭声,晓北与张慧背靠背的互相支撑着,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真是蓝啊,一丝云彩都没有,晓北现在及其想念下雨天气,虽然不喜欢雨滴打落身上时那种潮湿,但怎么也比晒的要死强。 从来没有觉得十分钟是这么的短,感觉刚刚喘口气时间就到了,看着黑着脸的教官,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又一次站在了教官面前。(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二更求粉红) 高强度的训练持续到晚饭前半个小时,本以为可以休息,但没想到教官竟然开始让学员们拉歌,甚至撂下狠话,拉歌如果那个队伍不出力那么晚饭不用吃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晓北所在队伍所有的女同学看着面前黑脸的秦大勇,又通过一下午的接触,知道了跟教官讲情面根本是痴人说梦,不管会不会,在秦大勇一声嘹亮的,“团结就是力量。”所有的学员小声的张开嘴唱了起来,刚刚唱第一句被秦大勇一声大吼给压了下去,“你们没吃饭难道连歌都唱不来了?给我大点声,我再看见谁干嘎巴嘴晚饭取消。” 一阵沉默,秦大勇严厉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的学员,重新唱了一句,“团结就是力量。”所有的人闭上眼睛,不在去管干哑像是冒烟的嗓子,扯着喉咙大声喊唱起来,不管在不在调,不管唱的是否正确,只是闭着眼大声吼着,一声又一声嘶哑的喊唱,让有些学员哭了,可没有人敢动一下,也没有人敢停住张开着大嘴,只是按照教官的要求使劲的唱着,这一刻晓北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么难听,原来自己的歌声也可以这么吓人,可谁在乎,又有谁管你好听不好听,在乎的只是你的声音是否洪亮、是否达到了自己的最大声。 一曲团结就是力量让学员们硬是吼叫完,秦大勇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多数流着眼泪的女生,“向右转,齐步走。” 一个接着一个按照教官的口令往食堂走去。行走间隙,有的人偷偷的擦着眼泪。有的人却继续的抽搭着,晓北抬着沉重的双腿一步又一步往前挪动着,累吗?累,累的晓北想不管不顾的躺在地上不起来,一天,仅仅一天,所有的教官让同学们知道什么是一个连队,什么是一个集体,一个人做不好。一排罚练,一排做不好。一队罚练,连坐似的惩罚让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是怕自己被罚,而是怕连累身边的同学,可即使这样,还是一遍又一遍,一排又一排,一队又一队不停的被惩罚着。不是没有人想反抗。可下午炙热的烈日下,不停止在操场上跑着队伍给所有人提了醒,想反抗可以。先把惩罚做完在说,摔倒了,起来,就是爬也要把20圈的惩罚做完。 走进食堂,晓北先在水管下扑棱下头脸,用满是汗味的肩膀头大概蹭了下,走到饭桌前,一手勺子一手筷子,拿着筷子在大馒头上扎了三个,串成一串回到座位前,晓北现在庆幸的是教官们没有在吃饭的时候冒出来要求着什么。 跟在晓北身后的人或是经过午饭饿肚子的影响,有学有样的串着馒头,即使累的没有了胃口,但没有一个人少拿点,坐在饭桌上使劲的往嘴里塞着馒头,突然不知道那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哽咽,好像会传染一样,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晓北眼眶红了,使劲的往嘴里塞着馒头小菜,哭要是有用,那么晓北不介意大哭一场,可是晓北知道,哭只是会让那群教官更加的看不起。 晓北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不管喉咙好像堵塞了一样,一口馒头一口汤不断的顺着嗓子眼往下顺着,吃饱的晓北擦了擦嘴,站起身在水池边洗碗,洗好后把饭盔放在了专门给他们放碗筷的架子上,直接回到了寝室,回到自己席子边,一屁股坐在了席子上,仰躺着摔在席子上,浑身上下一股股的酸味,肌肉四肢的酸疼让晓北微微呻吟了一声。 没一会陆续回到寝室的同学们一个个躺在了席子上,于立波走进寝室看到躺成一片的学员们,笑了一下,这才开始,等习惯了,就没这么难受了,虽然对于刚刚来到训练营没有适应阶段就开始的高强度他们这些学校指导员也多少有些微词,但却没有人多说什么,毕竟当初求道部队的时候,说好了,学校的指导员只负责生活上的小事情,对训练不能过多的干涉。 “同学们,大家准备一下,去澡堂洗澡,记住了,只有二十分钟,每两个寝室的同学一起进,二十五分钟一换,咱们寝室时六点四十到七点零五,大家准备一下,洗完澡后,秦班长要教大家打背包,打背包是为了什么,同学们心里应该有点数,所以指导员希望你们能认真学习怎么快速的把背包打好打牢。” 一听可以洗澡,所有人都乐了,赶紧从枕头皮子里吧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好,时间一到赶紧跟着于指导往澡堂走去,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一起洗澡,很多同学多少有些不习惯,晓北注意了一下,很多南方的女生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裸露身体,很多都是穿着背心走进澡堂的。 晓北端着盆走进澡堂,大大的洗澡间,一溜又一溜的喷头高高的挂着,连个调节温度的把手都没有,估计是不管凉水还是热水,就这样,晓北大概数了一下,难怪要两个寝室的人一起进,不多不少六十一个喷头,晓北走到一个没有人喷头下,微凉的水刺激着肌肤,晓北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随即就是舒服。 二十分钟的时间,时间有些紧,晓北站在喷头下,快速的洗头,冲了一会,拿出毛巾使劲搓洗着身体,感觉刚刚洗好,于指导走进洗澡间招呼大家时间到了,赶紧出去,别管洗好没洗好,所有的人端着盆离开了洗澡间,换上干净的衣服,与走进洗澡间的下一波学员擦身而过。 回到寝室不到十分钟,秦大勇在门口喊了一声,走进了寝室,看着还没准备好的学员,秦大勇皱下眉头,“所有人,把背包绳拿出,被子打开。” 不管在干什么,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活,赶紧按照秦大勇的指令行动着,看到下面学员的举动,秦大勇眼神闪过一丝满意,虽然成绩不理想,但还算听话,这个班不错,没有刺头,而且现在看来,惩罚政策不错,至少对这个班的学员管用,别管什么办法,只要好用就是好办法。 想起晚饭时,老张说起他带队的那些学员,秦大勇难得看自己手里的这些女生顺眼了点,顺眼了,脸上的表情也就没那么严厉。 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虽然慢了点,但所有的人都学会了怎么快速的大背包,按照秦大勇教授的办法,四个步骤完全可以把背包打好,只是有的人动手能力差了一些,这个完全可以通过练习来解决,秦大勇也就没在过多的说什么,站起身看了看还在练习的学员,“以后每天晚上睡前练习一会,省着晚上紧急集合的时候拖后腿。” 说完秦大勇转身离开了,而秦大勇的最后一句话让大家沉默了,就她们这样的紧急集合估计会是倒数,她们这个寝室的人虽然相对比较老实,但是也绝对是体能比较差的一个寝室,晓北想到后续的单兵训练,队列训练,体能训练,突然感觉一阵阵头疼,这些基本的科目肯定不会缺少,而紧急集合是部队必不缺少的一个训练科目。 刺耳短促的哨声响起时,不管你睡的怎么香都要赶紧爬起来,打好背包跟着往外跑,最重要的不是你集合后站在那里让人看,而是紧跟着三公里越野,那时候就能看出你打背包的水平怎么样,有的人背包打的松,没等跑出去,背包散了,教官会在身后给你捡东西,什么鞋子牙缸腰带散乱的被子,什么都有。 晓北一想到那场景就说不出是想笑还是想愁,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把自己这点事弄好吧,虽然有印象,但毕竟很多年没过这种生活了,手生的很,唯一占优势的就是有着些许的记忆。 跪坐在席子上的晓北不断的练习着,直到熄灯铃声响起,晓北才停止练习,躺在席子上,使劲抻了下腰,真累啊。 “刘晓北,你说真会像教官说的有什么紧急集合吗?”身边传来的轻语让晓北笑了一下。 “肯定会,这才第一天,以后有咱们苦日子,你等着看吧,今天吃饭还有哭的,以后累大劲了,你连哭都觉得没力气。”晓北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慧,张慧体力真不错,只是从来没接触过部队生活有些不习惯,而且想起今天被罚的场景,晓北忍不住笑了,“张慧,我前几天怎么没发现你顺拐啊?” 张慧自己也郁闷了,“我不顺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教官一说齐步走,我就不会走道了,同手同脚的情况就出现了,当时给我自己都走郁闷了,越想改过来,越改不过来,好在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要不然丢死人了。” 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今天下午齐步走,算是一天中难得的笑点,不少人都是教官一喊“齐步走”,就开始顺拐。 张慧推了晓北一下,“别笑了,你快帮我想想,明天怎么办,其实要不是大家笑,我自己都没发现我顺拐。” 晓北呵呵笑了,“别琢磨了,慢慢就好,你越琢磨你心里越惦记,而你越惦记,就越顺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睡觉吧,累死人了。”晓北说完翻身背对着张慧闭上了眼睛,张慧纠结一会还是没抗住困意跟着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个星期的齐步走,间隙中不断的练习着站军姿,黑了瘦了,严厉的教导下,晓北眼看着周围的战友同学慢慢的蜕变着,或许依然不合格,或许依然没有达到教官的要求,但谁都不能否认这些女孩子所付出的辛苦。 重新走进绿色大军营,晓北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中,又一次找到了隐藏在血液中的激情,累吗?怎么可能不累,高强度的训练,让晓北在疲惫中褪去了稚嫩与淡淡的娇弱,英姿飒爽或许没有达到,但晓北相信,当五十天的军训结束后,无论是身边的战友还是她自己都会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但她们这些从天南地北走进这所绿色大军营,穿上橄榄绿的女孩子们,知道了什么是团结,什么是集体,摔倒了,身边有人扶,累哭了,一双不在白皙的手会帮着哭泣的人擦着点点泪水,躺在席子上偷偷的传递着一块又一块藏起来的糖块,一张又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在慢慢的蜕变,有了一丝丝属于军人的坚毅,也保留着属于女性特有的柔和。 第一个周末来临之际,当上午训练结束之后,秦大勇看着眼前的这些对他来说算是孩子的学员,第一次露出一丝微笑,“晚上训练营会组织大联欢,算是给你们接风,虽然晚了点,但算是我们教官的一点心意,下午三点结束训练后,同学们可以琢磨一下也出几个节目,别让人笑话咱们第一大队第四小队连个像样的节目都没有。” 累了一上午,摆了一上午造型的同学们互相看了一眼。李雅丽看了看秦大勇,小心翼翼的问道,“教官,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下午只要训练到三点就可以了?” 秦大勇点点。“对,今天的训练只到三点。” 同学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管不顾的发出一阵欢呼声。随即想起站在面前的教官,可当同学们看见平时严厉的秦班长仰头看向天空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晓北也笑容满面的跟身边的战友说着,心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下午三点整,随着一声哨响。为了迎接大联欢,一天的训练提前结束了,一帮女孩子冲着教官挥挥手,笑着冲进了寝室,拿着脸盆毛巾冲向水池。不管平时的训练怎么苦怎么累,不管训练的时候怎么脏但这一刻隐藏起来的爱美天性展露无遗,洗头洗脸洗脖子,有的人甚至用毛巾使劲擦着晒黑的手背,希望能够变的白皙一些,虽然没有条件,但并不妨碍大家想要展现自己魅力的心情。 晓北也拿着自己的脸盆跟着同学一起来到水池,洗洗头洗洗脸,虽然没条件。但干净也是一种美,收拾利索的晓北回到寝室脱下散发着汗味的作训服,又用毛巾擦了擦,换上干净的背心作训服,一个星期的相处,对晓北最大的感触就是每个人的脸皮都厚了。第一天洗澡时的淡淡羞涩到现在中午回寝室简单的擦洗,从第一个人开始慢慢的变成满寝室全是如此,用赵丽丽的话说,都是女孩子,我有的你也有,唯一区别就在大小,再说了整个这一片全是女寝,就是教官训练结束后也不往这边来,有什么可担心的。 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忍受不了训练一上午身上散发的馊吧味,没有人在矫情的躲着,大大方方的反而没有了那丝难忍的羞涩。 吃过晚饭,六点准时开始的迎新大联欢开始了,围坐在大大的操场上,连平时看不见的男同学都从相隔三里地的训练营赶了过来,一个方队又一个方队,平时显的空旷的训练营这时被所有九三届新生坐满了,中间一个大大的篝火,周围六个小篝火,加上悬挂在天空的月亮,足够大家清晰的看到对面的战友同学。 “晓北,晓北,你说咱们寝室赵丽丽会表演什么?神神秘秘的,我问也不说。”身边的张慧轻推了晓北一把低声问道。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估计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别说赵丽丽,你哪,你不是说你要出节目吗?到底是什么?”晓北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张慧。 张慧嘿嘿笑着,摇着头,“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好好看,给我使劲鼓掌就行。” 晓北笑着点点头,“行,我使劲拍巴掌,拍的呱唧呱唧的。” 晓北的话让身边离的近的同学都笑了,互相调侃着要使劲给张慧呱唧,张慧也是个大方的女孩子,举手抱拳,“谢谢啊,谢谢!” 哈哈哈的笑声响起,其实不光晓北她们方队,周围的或是听见的或是看见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当于指导和一个陌生男子走到场中间时,笑声小了,说话声没了,看向于立波和陌生男子。 于立波看了看身边的此次训练总指挥,张阳,“张营长,你给同学们讲两句吧。” 张阳勉强扯出一丝笑,心说我那会啊,你要是让我训人我会,“于老师,还是你来吧,我就是一个大老粗,真说不出什么话来。” 于立波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才三十岁就满脸严肃的张阳,心底偷偷的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在座的同学教官,挂出一丝微笑,“同学们晚上好,我代表学校像你们表示祝贺,虽然训练很辛苦,但同学们却用自己的毅力坚持了下来,此次迎新会是张阳营长代表训练营组织的,为了给紧张训练了一个星期的同学们一个放松的机会,我希望在下面的训练中,同学们能够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风格坚持走完这短暂的五十天。” 于立波的话音刚落,一阵阵的掌声响起,于立波笑了一下,“张营长你简单说两句吧。” 张阳微微皱了下眉头,“同学们好好玩。”一句简单的不能简单的话语让所有的人楞了一下,随即一阵笑声响起,于立波也没想到张阳憋了半天就整出这么一句,哭笑不得看了一眼张阳。 “好了,同学们,现在先请训练营的教官给咱们出一个节目,你们说好不好。” “好。”“来一个”“教官来一个。”“教官来一个。”一阵又一阵的喊声响起。 重新回到队伍中的张阳擦了擦额头的很跟身边的指导员嘀咕着,“这学校老师真能整,不就是放松吗,玩好乐呵了就放松了,还非得让我说两句,我会说啥啊,我就会训人。” 张阳的话让身边的指导员赵大刚乐了,“谁让你是这边最高的领导人,再说,你以为老师跟咱们一样啊,那都是有文化的人,不过,老张,你别说,你刚才跟那个小老师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咋样,要不要找小于子学两招。”最后的调侃让张阳的老脸一红,抬腿踢了赵大刚一脚,“瞎咧咧啥哪,人家能看上咱这样的大老粗吗,你不是也说那是有文化的人。” 所有的教官组成了一个合唱团来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虽然声音很嘹亮,但每天必唱的一首歌曲让下面的学员大喊着不算数,不知道怎么商量的,教官们散开队伍给全体学员打了一套军体拳,整齐划一的动作,充满了力量的招式,让同学们发出一阵又一阵叫好声。 表演完的教官们下去了,从一大队第一小队开始,一个又一个站在场中间表演着,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说相声的。 等轮到晓北她们小队时,赵丽丽跳了一支舞,蒙古舞配上蒙古小调,让学员们发出口哨声,叫好声,晓北坐在下面看着赵丽丽豪迈中带着的点点柔情充满了民族特色的舞蹈,使劲的替台上的赵丽丽鼓掌,“赵丽丽,加油!”晓北的一声大喊,让身边的同学都跟着喊了起来,最后当赵丽丽结束舞蹈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口哨声更是一阵借着一阵。 赵丽丽满面潮红,带着兴奋的笑跑回方队坐在大家中间,“怎么样?” “好,赵丽丽,原来你的舞蹈跳的这么好的,”身边毫不掩饰的夸奖更是让赵丽丽乐眯了眼,“那是啊,我妈是蒙族人,我从小跟我妈学的。” 底下的人还在笑着,张慧微微紧张的打断了大家围着赵丽丽的聊天,“先别聊了,等会就是我了,你们记得给我鼓掌,鼓劲。” 底下不知道谁轻推了张慧一下,“去吧,忘不了,好好表现,你可代表着咱们四小队哪。” 张慧点点头,握了拳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个铁饭盔还有一只筷子,走到场中间,叮叮当当一阵轻快的打击声响起,晓北乐了,原来张慧说的是山东快板,也算聪明,没有快板人家找了个盆和筷子当快板使。 “当了个当,当了个当,;出营房 ,迈大步,心里高兴憋不住,迎新兵,大联欢,今天营地真热闹。 ” 叮叮当当节奏明快的板词配上张慧明快的语调与恰到好处的手势给大家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而坐在教官团队的秦大勇则露出了一丝微笑。(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二更各种求) 这边晓北看着节目乐的前仰后合,家乡那边四医院的产房门口,挤了一帮人,王涛、刘忠、李秀芹、杨大芬,甚至连老太太喵喵、妞妞、秦鹏都跟着在门口蹲着。 下午四点多,王涛知道这几天媳妇就要生了,也没怎么上班,买完菜回到二楼,还没等把菜放下,刚打开房门,杨大芬抱着李秀兰直叫唤,王涛吓的手里的菜篮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咋了咋了。”王涛脸色煞白的问着。 “喊啥,还能咋的,赶紧的,咱上医院,你抱着秀兰,我拿东西。”杨大芬小心的把满头汗的李秀兰交到直哆嗦的王涛手里,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行吧?” 王涛就这么一会功夫,额头布满了汗水,颤音的嘟囔着,“行吧。” 杨大芬翻了个白眼,使劲给了明显要堆挂的王涛一巴掌,“啥玩意行吧,你媳妇要生了,不行也得行,你赶紧抱着上车,你车开回来了吗?” 王涛点头,抱着李秀芹哆嗦的往楼下跑,出了门看见车愣是不敢滕出手开车门,杨大芬拿着大包冲下来一看王涛的窝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发啥呆啊,赶紧上车啊。” 王涛回头看了杨大芬一眼,“妈,车咋开的来着。” 杨大芬这个气啊,也不管了,一手提着包,一手拽着王涛往大门跑,到了大门口,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站在路中间就拦车。这个时代的人朴实,一看路边的情况。赶紧停车帮着送到医院,到了医院王涛抱着李秀兰往里跑,杨大芬提着包裹在后面跟着,一检查好吗,宫口已经开了,赶紧送产房去了,这是王涛才想起要通知家里。 杨大芬瞪了一眼,“你看我干啥呀,赶紧打电话去啊。给你姐,姐夫都打电话。让她们过来。” 王涛点点头,赶紧跑到护士站借电话,语无伦次的把事情说了,李秀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赶紧交代一声又给刘忠打个电话,往医院跑,到了医院问清情况,开始找熟人。跑上跑下交钱找人。等忙道完都快六点了,李秀兰进去也有近一个小时。 再着急也得等,好在李秀兰这两年身体养的不错。再加上已经生过一胎,晚上八点半,孩子先抱出来了,六斤七两大小子,给杨大芬乐的,站在产房门口哈哈的笑着,李秀芹接过孩子左看右看,抬头问了下妹妹情况,知道没问题,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这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了,给李秀芹杨大芬喜欢够呛。 王涛在旁边直窜高也没让李秀芹杨大芬把孩子交到他手上,只是给看了看,怕啊,王涛现在手脚都不稳,在把孩子摔倒了,哭都没地哭去。 好在没一会,李秀兰被推了出来,王涛可有事干了,一下子窜到媳妇身边,眼圈都红了,“秀兰,你咋样啊?” 李秀兰精神状态还真不错,“没事,孩子好吗?” 王涛使劲点点头,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李秀兰在产房内,一听到生的是个男孩,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心底不断念叨,她李秀兰不是不生蛋的母鸡,她李秀兰也能生儿子,她李秀兰不是丧门星,她李秀兰现在有儿有女,有疼爱的丈夫,有好生活,她真的不是丧门星,边哭边想,要不是护士医生都劝,又顾及人多,李秀兰真想大哭一场。 出了产房看见王涛激动的样,李秀兰觉得特别骄傲,一直担忧的心终于落下了,虽然她知道王涛不会介意她生男生女,但她李秀兰自己介意。 送回产房李秀兰看了看孩子,喝了点汤就睡了过去,顺产只要观察一个晚上就行,除了刘忠带着几个孩子和老太太回去了,李秀芹、杨大芬、王涛都留在了医院。 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李秀芹还是找熟人窜出一个单间来,可就是在单间只有她们一家,杨大芬也死死的盯住孩子,不错眼的看,开始的时候,李秀芹只是以为老太太喜欢,但后来看了几次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李秀芹凑到杨大芬身边,“妈,你看啥哪?” 杨大芬回头严肃的看着李秀芹,“盯住孩子,别让人给偷了,大芹,你们晚上都精神着点,别一屋子人在让人把孩子偷了。” 杨大芬的话让李秀芹哭笑不得,“妈呀,你瞎琢磨啥哪,都生孩子,谁偷你家的干啥,闲的。” 杨大芬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突然想起睡着的李秀兰,看了一眼,发现没事,伸手招呼着坐在李秀兰床边看着媳妇的王涛过来,王涛看了看,不知道老太太啥意思,还是站起身轻巧的走了过来。 杨大芬拉着王涛坐下,看着俩人,“你们傻呀,咱家生的是男孩,大芹,你还记得咱家前院大力吗?” 李秀芹想了一下,“有点印象,你就说啥事吧。” “在医院生孩子她婆婆一看是个小子,乐的一窜多老高,非要在医院多待两天,没等出院哪,晚上看孩子的人都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孩子没了,找都没找到,给她们哭的,四处找,丢都丢了,上哪找去,咱们三晚上轮班,就一个晚上,明天回家就好了。” 王涛惊的眼睛瞪的多老大,“妈,真事啊?” 杨大芬一瞪眼睛,“哪还有假啊,前后院住着,屯子里都知道,好些人去看了哪,要说,咱们老家那地方,这两年男孩丢的可多了,经常能听见人叨咕。” 李秀芹也有些害怕,妹子好不容易生个儿子,这要出点啥事不要人命了,蹭的一下转头看向王涛,“咱们来回出去进来,把门关死,尿布宁可今晚不洗了,过十点把门锁死,反正咱家别的不多,就尿布多。” 王涛赶紧点头,“行,听大姐的。” 杨大芬一看俩人重视了,也算放点心,害怕啊,在屯子里竟听这事了,大力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哪,出了这把事差点没疯了,生三个姑娘才整出那么一个小子,为了要男孩,家里都罚的差不多了,临了临了,啥也没剩,孩子丢了,还有啥奔头了。 过了十点,王涛出去打好热水,给媳妇又热了点汤和鸡蛋,就把门锁死,完事不放心还使劲拽了拽,觉得除非谁来踹门才能开,才重新走回老婆孩子身边,看看儿子,看看媳妇,心里说不出啥滋味,有喜有悲,不管咋说,有后了,也算对得起爹妈了。 后半夜看着老太太实在熬不住了,王涛劝着李秀芹和杨大芬休息一会,明天白天还指望俩人给媳妇做月子餐哪,自己那手艺别说媳妇了,自己都嫌弃,李秀芹、杨大芬也没矫情,交代一声,在旁边的床上挤着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的后半夜,孩子睡的实实诚诚,王涛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儿子滑滑的小脸,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三十多岁了,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骨血,虽然当初确实不打算要孩子,但当这么个小小的小家伙出来后,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复杂。 王涛偷偷的擦了擦眼泪,轻轻的摸着儿子的小手乐了,乐的见牙不见眼的,无声的笑透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愉悦。 篝火迎新会因为学员们的强烈要求,持续到晚上九点半,当所有的人回到寝室时,那种兴奋依然没有消失,叽叽喳喳的说着,尤其是赵丽丽与张慧的表演,更是让寝室的人好顿夸奖,赵丽丽还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张慧却兴奋的在黑灯瞎火的夜晚又给大家来了一段。 直到门口传来咳嗽声才让屋内的人小声的笑着闭上嘴巴,晓北翻身抱着被子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今天晚上的大联欢,晓北才发现虽然他们都是兵,虽然这并不是个重视才艺的年代,但每个人好像都不简单,唱歌的,嘹亮的嗓音,拔高的歌曲,跳舞的,优美的身姿,吹口琴的,婉转悠长的曲调,说相声的,一搭一唱配合默契,想起今晚同学们表演的节目,虽然无法跟专业演员相媲美,但我们有属于我们的特色,晓北在下面感觉鼓掌鼓的手心都热乎乎的。 晓北带着淡淡的愉悦慢慢沉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刺耳短促的哨声响起,晓北瞬间惊醒,坐了起来,心突突的直跳,身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熟悉的哨声尖锐而又刺耳,晓北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地震个屁呀,赶紧起来,紧急集合。”晓北蹭的下站起身,靠近拉灯位置的人去拉灯绳,可是灯并没有亮,连电闸都拉掉了,“快点快点。”“我的衣服哪?谁穿我衣服了?” “裤子我的裤子不见了?”“别喊了,赶紧打背包。”晓北套上压在枕头底下的衣服裤子,快速的打着背包,张慧突然拉了晓北一把,“晓北,我、忘了怎么打背包了。”黑暗中张慧带着哭腔大声说着,晓北气的,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会懵了哪。(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先穿上衣服,别发呆,我马上完事,你把绳子准备好。”晓北也不管张慧明白不明白,把自己背包准备好,直接背在后背。 转身抢过张慧的被子绳子快速的打起来,刚刚打好还没等帮着张慧背上,门口传来一声大吼,“赶紧出来。” 晓北边拽着张慧往外跑,边帮着把背包背上,到了操场,一看大部分小队都出来,只有我们算是慢的,昏暗的月光下,秦大勇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只要想想就知道心情肯定不会好。 战好后晓北快速的扫了下周围的战友,突然晓北僵住了,猪脑子,还帮人家哪,自己连武装带都没绑还在席子上扔着哪,可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回去拿了,就是东一下都不行,可就是刚刚扫的那一下晓北知道明天肯定挨罚,好多人衣服扣子都没扣完,甚至还有抱着被子出来的,没穿鞋的也有,晓北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训练营不会这么好,晚上大家还乐呵哪,这会估计想哭的不在少数。 “立正,向右转,跑步走。”一声嘹亮的口号声响起,晓北知道这是开始了三公里越野,跟着大队伍往前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一声有些刺耳的喊声响起,“我的孩子不见了,教官我的孩子不见了,谁踩到我的孩子了。” 这声尖锐的高喊给大家吓了一跳,没听说训练营还有孩子啊?晓北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大半夜的,谁还把孩子带着了? 一阵混乱后。部队停止了前进,当教官跑过去问清楚后,气的差点没踹那个学员,相隔不远。晓北就听见一声大吼,“你家鞋子叫孩子,胶鞋掉了就掉了。你看谁像你似的,鞋被踩掉了,还喊孩子不见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一阵阵笑声响起,教官的大吼继续响起,“四川兵多了,就没你这样的。纯属捣乱。” “跑步走。”突然一声接着一声的口号声响起,把累的呼哧带喘的大家同学本想借此休息会的愿望打破,背着背包继续喷跑着。 “晓北,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身边传来的轻语,李雅丽轻轻的问着。 “不知道。明天就知道了,这么多人哪,什么事都瞒不住,等明天吧。”晓北看了一眼周围,小声嘀咕了一句。 “恩,我明天去打听打听。”李雅丽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好奇,晓北也好奇,但最多到中午,全营都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当一个小时候。天蒙蒙亮的时候,晓北她们终于跑回了训练营,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模样让秦大勇深深的皱起了眉,没想到不光是身体素质不行,就是反应也比别的小队慢,秦大勇想起紧急集合的哨声想过。自己带的小队,一直没人出来,而最后出来的时候,好像逃难似的装束让秦大勇像上去踹几脚,尤其是看到那两个被子都没打上,抱着出来的学员,秦大勇的气就有些压不住。 三公里越野,秦大勇跟在队伍后面,好家伙,一个大背包愣是没装下这些人掉落的东西,牙缸牙刷这些小东西就不说了,有的人甚至没等跑完一半,被子散开了愣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平时教她们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秦大勇黑着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学员,把身上扛着的大背包和几床被子扔到了地上,“都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你们还是兵吗?你们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吗?你们真正理解穿在你们身上这身橄榄绿是什么含义吗?一个小小的三分钟紧急集合,你们可到好,四分半了还没出来了,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个像逃难的似的,衣服扣子没扣好的,帽子没戴的,胶鞋没穿的,甚至还有抱着被子出来的,你怎么不把席子也抗出来。” 秦大勇停顿一下,看着低头看着地面的学员,“看着背包打的挺好,你们看看前面这是什么,这一路上,小的牙缸牙刷咱就不说了,腰带掉的,被子散花的,胶鞋跑掉的,你们可真行啊,可真长脸,全营就没有一个小队有你们这么狼狈,逃难还知道把东西绑好省着掉哪,你们可到好,被子掉了愣是不知道,你们心的多大,都长了一颗牛心是不是。” 秦大勇这顿毫不留情的训斥让很多人哭了,晓北也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听到底下的哭声,秦大勇大吼了一声,“哭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哭要是能让你们进步,今个放假让你们使劲哭,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缺点到底在哪里,这训练才开始一个星期,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所有人检查看看自己少了什么自己倒包里找,明天的训练翻倍。” 秦大勇说完转身离开了,往回走的路上,秦大勇心里有着淡淡的无奈,打不得骂不得,说深了就哭,抹了把脸,有些上火,这才开始就这样,受不了动不动就哭,什么时候是个头,女生就是麻烦。 心烦意乱又带着气的秦大勇回到教官所,一进屋看见九小队的队长张尚海,“老张,你队咋样?” 张尚海抬头看向秦大勇,“你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了。” 秦大勇看了看张尚海发黑的脸色,突然想起,今天说孩子丢的那个就是他们小队,秦大勇有些好笑,“你们队里的学员怎么回事?怎么还喊孩子丢了。” 张尚海想起紧急集合发生的事就头疼,“四川兵,鞋子不叫鞋子,叫孩子,跑步的时候,不知道谁踩到她了,鞋子踩掉了,就嚷嚷起来了,她这一嚷嚷,大家都以为是真有小孩哪,这不是胡闹吗。” 秦大勇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说的,那你没问问四川兵管孩子叫什么?” 张尚海白了明显看热闹的秦大勇一眼,“我闲的,那么多人,我都要气炸了,还有心情问,小同学,你们四川人管孩子叫什么啊。” 秦大勇哈哈哈的笑着,笑声传出房间,让陆续回来的教官都有些好奇,别看平时他们在学员面前很严肃,但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松快多了,没事开个玩笑打个屁之类的是常有的人。 陆续走进秦大勇寝室问着,当所有的教官都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时都是一阵笑,教观中唯一的一个四川兵,王占海就成为了大家攻击的对象,一个劲问为什么他没发生这种事,王占海只是笑,当问到四川人管孩子叫什么时,王占海说了唯一的一句话,“娃子。” 大家笑过也就过了,各回各寝休息,别以为训练人不累,也累,尤其是累嗓子,部队为此专门给他们配发了胖大海,可惜效果不是很好,毕竟无论是谁像他们这样一天基本不住嘴的说都白扯。 哭的抽抽搭搭的学员回到寝室,一阵阵沉默中除了偶尔的哽咽声没有一个人说话,晓北也觉得发堵,顺风顺水过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让人这么说着,虽然不是说自己,但还是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这身橄榄绿是晓北喜爱的,是晓北追求了很久的,今天却被重重的敲了一锤,打开背包重新收拾利索躺在席子上的晓北,不禁在心底问着,自己做到了吗?不断的追问中,晓北偷偷的哭了,没有,没有做到,自以为是的觉得学过的东西能很轻快的捡起,虽然也确实是,但晓北忽略了,不单单忽略了这是训练,这是军营,也忽略了什么是军人。 这一刻晓北感觉到了羞愧,嘴里嚷嚷着喜爱,可这份喜爱有的时候反而成为了一种炫耀,炫耀自己的成功,炫耀自己的选择,炫耀自己没有虚度时光,可到了这里,真正的穿上橄榄绿的时候,却在心底悄悄的亵渎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问话,“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们是不是真的不配做一名军人。” 一阵阵的沉默回答着这声轻问,怎么回到?回到什么?每个人心底都在不断的回想着一个星期所发生的一切,每个人都在不断的检讨着,是不是真的不配做一名军人?是不是真的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答案在那里?在每个人的心里。 晓北不知道同学们想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当推迟了半个小时的起床铃声响起时,一个个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出现在晓北眼前,晓北揉揉了自己同样发涩的眼睛,苦笑了一下,谁又别谁好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洗脸刷牙收拾内务,吃早饭,去操场,当重新站在秦班长面前时,晓北知道自己的心态变了,晓北也知道身边的同学态度变了。 秦大勇看着眼前这群虽然带着黑眼圈,眼中含着点点血丝但周身的气质却发生变化的学员,暗暗的点了点头,还算有上进心,不怕你学不会,就怕你没上进心,这一刻秦大勇决定,按照训练男兵的方式训练眼前这群孩子,秦大勇觉得不管你是学生兵也好,新兵也罢,首先,你是一个兵,一个通过检验走进大军营的兵。(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训练,不曾间断的训练,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晓北同样如此,会了,会了继续练,什么时候练到所有的动作刻在骨子里了,才能说是会了。 齐步走、正步走,单兵训练、军体拳、五公里全速越野,每天晚上都有偷偷的哭泣声,可没有一个人有抱怨,累的爬不起来的时候,流着泪使劲捶着地面,没等缓气继续勉力的往起爬,不能因为自己给全队拖后腿成为了每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五公里全速越野的时候,背上的背包好像不在是棉花做的,而是背着一座不断加重的大山,机械的往前跑着,摔倒了,身边的战友拉着继续跑,汗水顺着额头不断的流淌着,汗水模糊了双眼,那一刻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当终于冲过终点时,嚎啕大哭着,一声接着一声,不敢置信似的哭泣声好像会传染一样,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学员们抽抽搭搭的。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三十天过去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这群被教官们戏称为娇小姐的女孩子们好像脱胎换骨一样,每个人漆黑的脸庞下那股独属于军人的坚毅显露无疑。 三分钟紧急集合一次又一次刷新着曾经糟糕的记录,骄傲吗?当然,那是我们这群娇小姐用自己的汗水一点一滴洗刷出来的。 一个月的时间,秦大勇面对这群体能最差的女孩子们也不得不承认,她们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兵,她们能够配的上身上的橄榄绿。 全封闭式的训练营终于在满一个月的时候迎来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休息日。所有的学员都是一个动作,端着脸盆,盆里装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作训服,这一个月的训练。累的时候,衣服只是扔在水盆里,放点洗衣粉光脚上去踩两下。拿水冲冲就晾起来,有洗衣服的功夫,每个人宁可多睡一会觉,一个月的时间要问大家最缺什么,肯定只有一个答案,“缺觉” 端着脸盆走到水池边接满水,把作训服扔进放了洗衣粉的水盆里泡上。等待间隙,闲着也是闲着的晓北捅了下身边的赵丽丽,“你觉得不觉得咱们班长脸没以前黑了。” 赵丽丽点点头,“那是啊,训练咱们跟训练军犬似的。成绩上去了还能黑到哪里。” 赵丽丽的话让周围蹲在地上洗衣服的人发出一阵大笑声,“赵丽丽,这要是让老秦听见,非给你吃小灶不可。” 赵丽丽嘿嘿笑着,“难道不是?你们没发现教官就差给咱们挨个贴上标签,一号军犬什么缺点、二号军犬什么毛病吗?” 晓北笑的坐在地上,“其实秦班长应该是高兴的,咱们队体能是最差的,现在能赶上来咱们比别的小队多练了多长时间啊。你没看别人休息了,老秦还带着咱们训练吗。” 其实晓北不是找不到空隙从空间拿点缓解的东西,但晓北却没有那么做,身体缓解了,心却空了,那不是晓北最初的目的。来到部队,不管你愿意与否,只要你穿上这身衣服,那么你就要用你的汗水与泪水给这身衣服一个最满意的回到。 “晓北,挪个地方出来。”张慧端着盆站在晓北后面,晓北回头笑了一下,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晚?” 张慧嘿嘿笑着蹲在了晓北旁边,凑到晓北旁边小声嘀咕着,“我去六队了。” 晓北带着些许疑惑看了张慧一眼,“你去六队干什么?” 张慧挤眉弄眼的笑着,晓北翻了个白眼,拍了张慧一下,“赶紧说,别挤眉弄眼的,吊什么胃口。” “咱们寝的赵大小姐耍大小姐脾气让教官收拾了,我这不是想看热闹吗。”张慧说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眯着眼笑道。 晓北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赵晓萌又出什么新花样了,这一个月,已经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真不明白,那孩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家在有人,但这是部队,是训练营,跟教官装大头,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别说只是简单的罚你,就是人家大手一挥给你送回学校就够你喝一壶的,傻! “她又闹什么了?”虽然没什么好奇,但闲着无聊八卦一下也算打发时间了,有人制造笑料自然就有人说嘴。 张慧一撇嘴,“装大头蒜没装明白,咱们现在不是练习军体拳吗?她觉得自己是大院出来的,以前学过,虽说也确实打的不错,但也不能在教官教授的时候指手画脚还笑话别的同学打拳像耍猴,让人家六队教官给训了,人家教官说了,你既然那么明白,那么你上前来好好给大家表演一下吧。”说完停住话语呵呵的笑了起来。 晓北推了张慧一下,“别笑,赶紧说,说一半留一半最讨厌。” “然后这一表演,一个人打了一上午的军体拳,教官在下面教授别的学员,她自己在上面表演,晓北,六队教官也够狠的。”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晓北也忍不住笑了,“赵大小姐还跟教官发火了?” 张慧摇摇头,“长记性了,没发火,但脸黑的不像样,跟谁也不说话,好像谁欠她钱似的,拉着脸躺在屋里也不出来溜达了,可惜了,难得的休息日,咱们的赵大小姐只能躲屋里呆着了。” 晓北笑着摇摇头,“你呀,也别幸灾乐祸了,小心让赵晓萌知道了,回学校在找你麻烦,这段时间估计她心里也憋着气哪。” 张慧撇着嘴,“怕她?总觉得自己身份高,高个球,咱们学校高干有都是,谁像她似的,恐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四处咋呼着,她爸是干什么的,德行。” 说完低头开始搓着衣服,晓北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慧,“她真的嚷嚷了?” 张慧放下手里的衣服,“也就咱们寝被老秦收拾傻了,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赵晓萌她爸是193师的政委,官是不小,但也不大,至于吗?四处嚷嚷,比她家条件好的你满学校问问,有多少。” 晓北暗自摇摇头,“赵晓萌看着没那么傻,怎么竟干傻事哪。”晓北说完把脸盆往跟前拽了一下,开始使劲搓着黑乎乎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作训服。 “谁知道了,估计是心里落差太大,被人捧惯了,冷不丁变成跟大家一样的待遇受不了了呗。”张慧的话让晓北暗自点点头,估计是,这人啊,还真是不能站的太高,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摔个大跟头。 “晓北,下午洗澡的时候你给我好好搓搓后背,我觉得我洗完澡能掉二斤分量。”赵丽丽凑了过来蹲在晓北身边说着。 “行,这段时间,我也脏,每天只想冲冲就睡觉,太累了,有那十分钟洗澡时间还不如睡觉了。”晓北点头答应着,这段时间的训练让每个人都觉得什么都可以将就,洗澡以前二十分钟不够,现在是十分钟解决战斗,回寝室练习一会快速打背包整理内务,熄灯铃一响,一个个都躺在席子上,没一会就能听见四处传来的小呼噜声。 而即使睡着了,也会不自觉的惊醒着,不知道教官什么时候又拉紧急集合的哨子,一天又一天,以为熬不住的学员,都坚持下来,而晓北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小队体能差的原因,秦大勇每次加练或是惩罚的时候都会准备一块砖头给队员,就是后来的五公里越野,也会在每个学员的背包里塞上一块石头,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头的重量也在不断加重,而张慧出去大概打听了一下,只有我们小队这么做的。 虽然回来的时候,张慧跟着同寝室的人不断的吐槽,大家也不断的附和着,但每次秦班长准备好砖头的时候还是排好队乖乖的让班长给装进背包。 难得的休息日,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天渐渐黑了,准备休息的时候,李雅丽突然说出一句,“我觉得今天晚上教官肯定又会拉紧急集合哨子,你们发现了吗?每次稍微松懈一点,教官就会来这么一下,我觉得吧,这些教官就看不得咱们稍微轻巧点,不行你们等着看,今天晚上肯定拉铃。” 李雅丽的话让大家晚上都没睡好,尤其是过了两点以后,其实通过几次的紧急集合,大家已经摸到规律,每次两三点钟,大家睡的正熟的时候,尖锐刺耳的哨声肯定响起,一个晚上,大家都一会睡一会醒,就怕真的拉哨的时候,睡死过去听不见,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当第二天清晨起床哨响起的时候,“快起来快起来,紧急集合。”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熬不住睡了过去的学员也不管外面天已经亮了,噼里啪啦的收拾利索背着背包跑了出去,当我们这群背着背包跑出去的人站在操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懵了,已经露头的太阳好像嘲笑准备齐全的我们。 秦大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群装备齐全的学员,眼神闪烁,突然秦大勇笑了,站在下面的晓北觉得浑身一颤,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秦大勇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学员,那种眯着眼的笑让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很好,我秦大勇这人很好说话的,既然同学们这么积极,那么今天早上的早操咱们直接来个五公里负重训练,看到大家准备的这么齐全,班长很高兴,相信同学们对这个提议也会很高兴。” 秦大勇的话让晓北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太狠了,一晚上都没睡实诚,这会来个五公里不是要命了吗,看着站在前面难得笑成那样的秦大勇,晓北相信,不光是自己,所有的学员都想上去咬秦班长一口。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跑步走。”秦大勇瞬间收起笑脸,大声下着口令,所有的人背着背包唰唰的往大院外开始跑着,秦大勇跟在后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要是那么容易让学员了解他们的行动,那么他们这些教官做的也太不合格了,说了休息就是休息。 晓北背着背包在靠前的位置不断的跟着身前的队员跑着,“早上那声紧急集合谁喊的?”李雅丽边跑边小声问着。 身边李雅丽传来低低的问话声,让晓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啊,都懵了,谁知道谁喊的,也是怪咱们自己,外面天都亮了,还傻呵呵的打背包往外跑,难怪老秦抓咱们。”晓北轻声的回答着身边的问话。 “倒霉死了,难得的休息日,本以为教官还会跟上次联欢似的给咱们一个大棒槌,没想到,真的是让咱们休息。”前面的张海燕边喘着气边说着。 “都是李雅丽。你昨晚那句话说的我一晚上都没敢睡实诚。”身后的张慧轻声抱怨着,晓北呵呵的笑了,“谁让教官们老是干这种事,不过。雅丽,你可是惹众怒了,回去准备受刑吧。”晓北说完。身前身后听见的都发出一阵喘息的低笑。 李雅丽撅着嘴,“你们忍心伤害我吗?”说完还龇牙笑着。 晓北点点头,“忍心,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肯定能睡个好觉,而且早上也不会来这么一个五公里越野了。” 李雅丽发出一阵低低的哀嚎声,“一帮缺德鬼。”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笑。 “不过老秦也太狠了吧,他到底是教官还是地主啊,连饭都不给吃就让干活,过去的地主老财也没老秦狠啊,老秦生错时代了吧。“赵丽丽回头看了一眼跟在最后面的秦大勇。小声嘀咕着,又惹出一阵笑。 紧赶慢赶总算在早饭前赶回营地,跑进训练场,一阵阵低低的笑声让晓北等人装作没听见似的直接跑到平日集合地。 等喘着粗气重新站好队伍时,秦大勇站在众人面前笑眯眯的点点头,“不错,今天大家的表现让我很满意,看来平时的训练成果见效了,那么从今天开始负重继续增加。我相信同学们也对自己表现很骄傲,虽说不敢居功,但我秦大勇还是觉得自己的训练计划对你们有用了,既然如此,那么在剩下的二十天,同学们跟着一起努力吧。” 秦大勇的话让还喘着粗气的晓北瞬间瞪大了双眼。身边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哀嚎声,秦大勇装作没听见似的,“解散,洗漱准备吃早饭。”说完秦大勇背着手走了,悠哉的步伐让身后的学员们眼睛里都充血了,这不是逼着她们继续打破极限吗。 一个个互相看了看,耷拉着脑袋往寝室走去,刚刚走进寝室,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打到秦地主。”大家一看,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张海燕抱着背包,好像抱着炸药包似的,举起一只手做着高呼动作,摆好的造型还四处看着身边的战友,“跟我比划呀,咱打不过他还不能发泄发泄心底的憋闷啊。” 一个又一个都摆好造型,大喊一声,“打到秦地主。”喊完了,笑过了,觉得心也舒坦了,晓北笑呵呵的端着脸盆走向水池,快速的刷牙洗脸,端着盆回到了寝室,“快点吧,在晚去点馒头估计都没了。”张慧收拾完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晓北放下脸盆直接走到门边,“你放心,老秦肯定跟食堂打招呼了,要不然咱们五公里回来虽说赶上饭点了,但怎么也会让咱们喘口气的。” 张慧翻了个白眼,“拉倒吧,那是秦地主,你以为是你亲哥哪,要是那么优待咱们,就不会想着给咱们加练了,你看看,我现在把袖子撸上去,你上臂都有肌肉了,我是女的,女的,弄的我跟个汉子似的。” 张慧的话引来一阵附和,“就是就是,老秦纯属拿咱们当男人对待了,也不想想咱们是女的,而且你们看,我现在黑的,掉煤堆里不呲牙都看不出是个人,这要是我妈看见了,估计都不认识了,咱们队就刘晓北还白点,不管咋说,人家脸是脸牙是牙。” 张海燕的话让大家跟着点头,晓北翻了个白眼,“羡慕啊,还是嫉妒,我现在也黑多了,不过,没事,最多捂一个冬天,等军训结束了,回去好好养养,肯定又恢复原貌了。” 赵蕾凑到中间,指着脸,“你们看,都出小黑点了,还恢复原貌哪,我现在都不敢想,只要保证这些小黑点下去就行了,我就怕以后都下不去了,那时候可怎么办啊。” 晓北看着赵蕾脸上晒出的斑伸手摸了一下,推了赵蕾一把,“边走边说,一会粥凉了,没事,能下去,就是晒的狠了,反正也就剩二十天了,咱们把这二十天坚持过去就好了,对了,你们听说咱们训练结束后汇演的事了吗?” “听说了,听说这次要来不少人观看哪,你们说老秦这么训练咱们是不是因为这个?”赵丽丽倒着边走边问着。 “谁知道,不过估计可能性不大,老秦给咱们加练的时候,还没听说这事,咱们都加练了多长时间了,估计也是最近决定的,毕竟咱们是外院第一批拉出来训练的新学员。”于丽笑着跟上前说着知道的消息,这段时间或许是累,或许是离的远,于丽多少有些沉默,很多时候,好像憋着一股劲似的,狠狠的练着,不过晓北想起有一次于丽跟赵晓萌不知道在水池边说了什么,离的远听不清,但于丽的脸色很难看,晓北还是看的出来。 刚刚想起赵晓萌,迎面从食堂走出的人让晓北真想抬头看看天,怎么只是顺便想了一下,就遇见这个人了,想到训练结束后就要跟这人相处在同个寝室四年,晓北就觉得头疼,“呦,这长跑运动员回来了,我说怎么食堂还给留饭了,原来是咱们勤快小队来晚了啊。” 走近后赵晓萌的话让晓北一群人微微变了脸,晓北微微眯了下眼睛,突然笑了,“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没办法,谁让我们这群人没在军区大院长大,只能自己后天努力了,勤能补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有些人啊,叫嚷着军区大院长大的,也没比别人好到那里,还不是装大半蒜没装明白,里子面子全丢了。” 晓北的话让赵晓萌瞬间变了脸,满脸涨红的怒视着晓北,晓北微微笑着,看向身边的战友,“赶紧进去吧,别浪费炊事班辛苦了一早上的劳动成果。” 说完话的晓北率先走过赵晓萌,连个眼神都没给,刚开始,晓北只是以为那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但随着这一个月的一件又一件事,晓北发现,这人就是打击的轻了,真拿自己当人物了,谁比谁高贵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一样的绿军装,你家有人管天管地还能管学校给不给分配,晓北想起无意中在厕所听见的赵晓萌不知道威胁谁的话,眼神快速的闪过一丝阴暗,只是因为一个动作别她做的好,就背地里威胁人,这女孩子的心太黑,赵晓萌已经不是单纯的被宠坏的孩子了,再说,在家那个不是各家的宝贝,出门了,谁拿谁当孩子? 走进食堂看着留出来的三张桌子,晓北跟着身边的战友笑了一下,互相挨着坐下,于丽拉了张慧一下,“咱俩串一下座位,我跟刘晓北说点事。” 张慧看了看于丽微微皱着的眉和严肃的脸,点点头,站起身跟于丽换了位置,坐在晓北身边,于丽低头“晓北,你今天太冲动了,赵晓萌的姑姑是咱们学校老师。” 晓北抬头看向于丽,“管咱们的?” 于丽摇摇头,“那到不是,日系的老师。” 晓北笑了一下,站起身扎了三个大馒头,使劲咬了一口,“随便,我还真不信了,你日系老师不管自己系的学生,跑来管咱们英语系的?我现在无比庆幸赵晓萌不是英语系的,否则,我宁可转系,省着脏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晓北咽下嘴里的馒头抬头看了一眼于丽说出心底的感受。 于丽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傻哪,人家是老师,虽说不管咱们,但毕竟老师之间要比咱们关系好吧,万一找你麻烦哪?” 晓北停顿了一下,低头喝着粥,好一会才抬头看向于丽,于丽眼神中的担忧让晓北心底一暖,“行了,行了,别担心,以后我躲着点就是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二更各种求) 于丽看着晓北认真的眼神,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了,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于丽看的出来,晓北本就不是个事多的人,而赵晓萌又是个过于过分的人,要不是那样,晓北不会轻易张嘴,但于丽始终记得从家走的时候,爷爷告诉自己的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在她看来,赵晓萌就是小人。 尤其是知道赵晓萌炫耀般的说自己姑姑是学校的老师时,于丽就打算好了,离赵晓萌远远的,惹不起躲得起,躲不起的时候那么就要一棒子把人打下去,让这个人永远不敢惹她,这些道理,走的时候爷爷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于丽是爷爷带大的,对于爷爷说过的话铭记于心。 “行了,快吃吧,别担心,我答应你了,以后肯定躲着她,你在发呆粥就凉了。”晓北咽下嘴里的小菜看着有些发呆的于丽,忍不住好笑,自己都没担心,于丽怎么还发起呆了,推了一把于丽,看到于丽低头吃着馒头,晓北才笑了一下,快速的喝粥吃馒头。 早饭结束后,也没有休息,直接来带训练场,秦大勇已经站在了训练场集合地等待着,晓北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跑过去按照平时的队形站好。 秦大勇看了看时间,“你们是吃饭去了,还是跟着炊事班蒸馒头去了,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打算发扬风格帮着炊事班把午饭做出来哪。” 秦大勇的话让大家低着头,偷偷的笑了,秦大勇也只是敲了敲大家。并没打算继续惩罚,毕竟早上才跑完五公里,也给大家缓冲一下,毕竟下午还有一场一大队五公里负重赛。想到刚刚决定的事,秦大勇看着下面的学员,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不知道这些孩子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现在的秦大勇,通过一个月的接触,已经学会在这群人身上找乐子,看似老实其实又有些小聪明,而每当自己觉得她们到极限的时候,这些人就给自己来点小惊喜。让秦大勇不禁想试探一下。 试探一下这些人的极限到底在那里?本以为体力是最差的,会很难训练出来,但没想到眼前这队当初体力最差的学员确是最有韧性的,坚韧而又柔弱,矛盾。秦大勇觉得自己就不了解女人,矛盾而又让人觉得困惑。 恍惚了一下回神的秦大勇看着下面的队员,“我想你们已经知道训练结束后会有一场大汇演,我先说一下咱们小队需要汇报表演的科目,除了正步走以外,还有一个军体拳,这个需要动作整齐划一,以后每天下午训练结束后,要抽出一个小时练习配合。” 秦大勇停顿一下。看了看学员的反应,继续说道,“你们这批学员训练全部结束后还有一个一天一夜的野外生存训练,到时候我会带着你们先走一遍流程,让大家知道在野外如何避开危险,如何辨认方向。下周一我们小队进入后山的树林,到时候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秦大勇的话让下面的学员楞了一下,晓北听到秦大勇的话真想骂娘了,她们是学外语的,不需要进山,怎么这次训练什么都加上了,难道还打算把她们训练成特种兵咋的,想想晓北就觉得额头一蹦一蹦的疼,这也太离谱了点吧,又不是军医学员又不是通讯学员,她们一个学外语的怎么就整出这么多事来哪。 秦大勇一看队员的脸色就知道下面这些人在想什么 ,一板脸,“怎么?觉得有意见?” 一阵沉默,秦大勇脸色严肃的看着学员,“别觉得你们是学外语的就不需要会这些科目,只要你还想穿这身衣服,只要你还是一个兵,那么你就要必备一个兵所必须必备的一切生存技能。” “班长,我们到不是有意见,但我们一个学外语的,最多跟着出去做个翻译,也不可能让我们去深山老林找野人对话吧。”赵蕾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心底的话。 秦大勇脸色越发的严肃,“你不要想你是学什么的,你首先要想的是,你是一个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难道真的让你进深山的时候,你会告诉指挥官,你不行?那么你除了会说点外语,你还会干什么?什么是军人?军人就是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秦大勇的话虽然没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但也知道抗拒不了,这一个月教会大家一件事,那就是,当你抗拒不了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去违背,直接接受就可以,那怕你接受的时候心里难受也要坚持。 而秦大勇也不是在征求学员们的意见,只是把决定告诉大家而已,说完要说的,秦大勇开始训练学员们的队列,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等到了中午来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坐在饭桌上,大家开始讨论起早上班上说的话。 其实对于秦大勇说的事情,晓北虽然不乐意,但秦大勇有一句话说的极对,首先我们是一个兵,一个已经参见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士兵,其后我们才是学生兵,学外语的学生兵,不管你以后是干什么,你现在是学什么的,兵字在前,然后才是你的职业。 “我真不明白,咱们学校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像赵蕾说的,给咱们拉到野人谷跟野人对话去?”张海燕边吃着米饭边念叨着。 “就怕不是跟野人对话,而是跟野人建立外交关系。”赵丽丽的一句玩笑话差点没让晓北把嘴里的饭喷出来,“赵丽丽,你可真能扯淡,还建立外交,你会野人语还是咱们学校老师会。”晓北勉强把嘴里的饭咽下抬头看着赵丽丽说道。 赵丽丽嘿嘿一笑,“没事,到时候估计咱们学校那么多老师肯定能找到会野人语的。” “你做梦吧,也行,到时候要是没人会,就把你送给野人当童养媳,你记得唱小白菜地里黄。”张慧的吐槽让大家发出一阵笑声,赵丽丽隔着桌子敲了张慧一下,“吃你的吧,把你送野人,野人喜欢你这样的,一看就能干活。” 张慧得意的仰仰头,举起胳膊,微微鼓起的肌肉显露出来,“咱这叫结实懂不,这要是出门遇见个劫道的,我一拳就能打他哥乌眼青。” 张慧的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张慧,你是不是巴不得显露一下你胳膊上的肌肉?还劫道的,真遇见劫道的,估计不是人家乌眼青,而是你乌眼青了。”张海燕边咳嗽边笑着说。 张慧收回胳膊,“边去,咱山东人厉害着哪,你等着看吧,以后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梁山好汉。” 又是一阵笑,“行,你是梁山好汉,你是孙二娘。”赵丽丽的话让张慧又是一仰头,笑呵呵的吃完饭,晓北跟着同学回到寝室休息。 当休息后一点半来到操场时,晓北就看见一帮教官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晓北推了推身边的李雅丽,“你看教官他们,不知道又琢磨啥哪,肯定没好事。” 李雅丽看了一眼,“别想了,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这些教官要是一天不琢磨着收拾咱们,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你看他们笑的那样就知道了,一会又有乐子了。” 晓北又看了一眼,几个别的队的教官那笑的贼兮兮的脸,眉头不自居抖动了一下,这些人是不是打算把她们操练死啊。 没一会教官散开,各回各自的队伍前,秦大勇看了看手表,目光转向下面的学员,“五分钟后集合,所有人全副武装,五公里负重越野。” 秦大勇的话让所有的人全傻眼了,早上才完事现在又来,晓北这会就觉得自己的腿肚子职专金,秦大勇一板脸,“发什么呆,执行命令。” “是。”一声带着淡淡抱怨的回答,所有人冲回寝室,快速的准备着东西,当三分半后重新回到操场的时候,秦大勇看着全副武装的学员点点头,“要求不高,男兵五公里负重越野十五分钟,只要你们在二十五分钟之内冲过终点就可以,但要求是不准有一个人掉队,否则的话,等待全队的会是什么,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好了,准备一下,去起点集合。” 说完转身走到了前面,晓北和所有的同学在秦大勇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后背好像压着一座大山似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快速的跑到起点,本以为全大队负重比赛石头可以减免,但当晓北她们赶到起点是,秦大勇身边的地上一块又一块石头让晓北她们眼前一黑,这老秦这老秦是打算整死她们啊。 秦大勇也不说话,只是摆摆手,所有的学员齐刷刷的后退一步,秦大勇看到学员的动作突然笑了,挑动的眉让大家心底一颤,坏了,赶紧的,一个又一个冲到秦大勇身边,献媚的冲着秦大勇笑着,“班长,赶紧给我们装上吧,要不然一会时间不够了。” 秦大勇笑着点点头,把所有的石头放进了每个人的背包内,晓北只感觉后背一沉,在心底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章 晓北背着背包带着石头与陈蕾一起搀扶着摔倒后把膝盖摔破皮的赵丽丽终于赶在规定时间冲回终点,晓北把赵丽丽扶着坐下后,一屁股坐在了赵丽丽旁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帽檐往下淌,作训服厚厚的布料被汗水侵湿,狼狈不堪的小队学员一个挨着一个坐在地上。 秦大勇走到学员身边点点头,“不错,虽然慢了点,但总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五公里越野,其实,我觉得同学们的成绩完全可以再提高些。” 秦大勇的话让晓北觉得眼前一黑,还可以再提高?该死的,他怎么不说,你们可以把车轮子装脚丫子上哪,累的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的众人只是低着头缓解着因为冲的太狠而有些发疼的胸口。 “立正。”秦大勇一声口令,所有的学员全部勉力的站了起来,秦大勇看了看脸上一道道汗痕的学员,“稍息,同学们的成绩不错,虽然还没有达到让我满意的地步,但这个是完全可以锻炼出来的,在今后的半个月内,每天一次的五公里负重越野,我相信同学们的成绩会有一个大的飞跃,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秦大勇的话让所有的学员脚步一个踉跄,一个撞一个,差点没滚出去,所有的人这会也不觉得胸口疼了,只想快点回到营地,离黑心班长越远越好。 5号、10号、15号,时间在同学们殷切的期盼下飞速的流逝着,秦班长也确实按照当初所说的那样。每天来了一次五公里越野,虽然背地里气的所有的人直跳脚。但不可否认,成绩确实一分一秒的在提高,还有五天五十天的军训就要结束了。 当累的时候觉得时间慢的让人想尖叫,但当真正的适应了这种高强度训练,习惯了每天的疲惫,突然发现马上就可以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时,无论是寝室内还是训练场气氛变了,变的有些压抑却又带着淡淡的伤感。 23号,又一天的训练结束。晓北拖着已经习惯了疲惫的身体端着盆往水池走去,后天。也就是25号,上午的汇报演出结束后,这个曾经人声鼎沸的训练营又会归于平静,只有明年的这个时候,才会重新热闹起来。 脸盆放在水池内,打开水管,水流顺着水管流淌出来,晓北看着流淌水流突然发着呆。”晓北、刘晓北。” 喊声伴随着一阵摇晃。晓北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于丽,于丽皱着眉眼带疑惑的看着晓北。“晓北,你想什么哪?水满了。” 晓北低头看向满的溢出的水流,回神把水管管死,于丽拉了晓北一下,“晓北,你想什么哪?怎么还站在着发上呆了。” 晓北静静的看着满满的水盆,“于丽,后天咱们就要离开了,累的不行的时候,我特想回家回学校,不管回哪里,只要离开这里就行,可真正要走了,心里反而觉得训练营好。” 晓北轻声的说着心底的茫然,于丽沉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陈蕾、赵丽丽沉默了,突然陈蕾哭了,“刚来的时候,我想家,想我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累过,可就像晓北说的,我也想留下,明知道留不下但还是觉得咱班长好,咱训练营好。” 哽咽的话语让沉默的几个人眼眶红了,晓北抓起盆里飘动的毛巾捂在了脸上,冰冷的凉水,温热的泪混合在一起,让晓北鼻头酸酸的。 好一会晓北拿下毛巾,红着眼眶看向身边的战友同学,“洗脸吧,一会吃晚饭了,晚饭前不是有拉歌吗?咱们使劲喊两嗓子,也吓吓秦班长。” 于丽笑着把脸上的泪擦了擦,“行啊,使点劲,没准班长一高兴,晚上能多吃两个馒头哪。” 洗脸的洗脸,接水的接水,晓北站在一旁等待着几个人,收拾利索回到寝室,看着当初觉得异常简陋的寝室,这会却觉得暖暖的。 “晓北走了。”门口传来的喊声让晓北笑了一下,“来了。”把脸盆放在架子上,转身往门口跑去。 走到食堂门口,站好队伍,今天晚饭前的拉歌,晓北看了看身边的张慧,赵丽丽,笑了一下,随着班长的一声口令,扯着嗓子大声唱着,难听不难听无所谓,只要唱出气势就可以,一声高过一声,晓北和同学们,脸色涨红,憋着气使劲的唱,唱出心底的不舍,唱出对班长的感激,也唱出了对军人的那一丝丝浅薄的理解。 10月25号,星期一。 没等起床铃声响起,晓北就睁开眼,坐起身看了看身边,一个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眼的同学整看着房顶发呆,今天就要离开了,晓北眨了眨眼睛,把那丝酸涩眨掉,爬起身开始收拾床铺,被子要重新打包好,一个又一个同学起来了,沉默着收拾着床铺。 “今天汇演,大家一定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别给咱一大队四小队丢脸,也别给秦班长丢人,别让人说咱四小队是最差的,秦班长是无能的。”于丽的低语在这个沉默的寝室内清晰的响起,一阵沉默,“大家快点收拾,趁着还没拉起床铃,咱们在打一边军体拳,在走一趟正步。” 张慧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大家大声说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又快了,一个又一个走出寝室,站在操场上,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重新复习着早就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当铃声响起时,没有一个人停下动作,直到秦大勇走到同学们面前。 “立正。”口令下,同学整齐的站立在秦大勇面前,秦大勇眼神带着点点笑意,“可以了,班长相信你们是最好的,准备一下,洗漱吃早饭,八点汇报演出准时开始。” 说完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秦班长的举动让大家红了眼眶,眨眨眼,回寝室洗脸刷牙,吃早饭。 八点整汇报演出开始了,一个又一个整齐划一的方队走过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一个又一个方队整齐的像坐在主席台上的军区领导,学校领导汇报着此次五十天的军训成果,两个小时后汇报结束。 晓北和同学们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领导,心底只是不断回荡着一句话,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下午就要离开,训练营给所有学员做了最后一顿饭,散伙饭开始的时候,所有的教官走进了食堂,各个教官走到自己带出的队伍前,站立在同学们面前。 “坐下。”一声口令下,刷的一声,所有的人都坐在座位上,“此次五十天的军训到今天正式结束,下午同学们就要回到学校,在此,我代表训练营的所有教官像同学们表示贺喜,恭喜你们完美的完成了五十天的训练。” 训练营的指导员站在场中说出了将要离开的话语,微微停顿一下,指导员笑了,“好了,该吃吃吧,以后再想吃训练营的饭可是没机会了,同学们在好好尝尝咱们训练营的饭菜吧。” 一阵沉默,突然一声压抑的哽咽声响起,好像传染了一样的哽咽,让所有的同学流着泪低头往嘴里塞着米饭。 最后一顿饭,晓北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饭盔里,就着泪水使劲吃着,指导员说了,要吃饱,是啊,以后再想吃训练营的饭菜是不可能了。 秦大勇看着眼前这群带给他不一样感受的孩子们,年轻,有韧性,娇柔却又坚强,秦大勇笑了,虽然开始接到任务的时候满心的不愿意,但军人的天职让他只能点头接受这些孩子,五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这个绿色的大军营每年都会经历这样的分别,即使不舍,但这就是军营,这就是部队,希望这些孩子能够走好今后的每一步路。 下午一点,来接学生的大解放已经驶进营地,所有的人背着背包站在操场上,晓北看着眼前带着笑看着她们的秦大勇,鼻头一酸,眼泪下来了,“秦班长,我们走了,记得给我们写信。” “秦班长,回市区的时候,有时间去看看我们吧。”“秦班长,你是最好的教官。”“秦班长,我们会想你的。” 一个又一个哽咽的话语让秦大勇笑了,“好,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同学们,最后秦班长有句话要告诉你们,无论今后你们走向哪里,无论今后你们是否还穿这身橄榄绿,班长希望你们能记住什么是坚毅什么是不认输,好好走好今后的路,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国家培养你们不容易,别让自己后悔,也别让自己的心后悔。” 秦大勇的话让所有的人哭着点头,秦大勇笑了笑,挥挥手,“上车吧,时间到了。” “班长。”一声整齐的喊声,一队整齐的军礼,秦大勇笑着摆摆手,“上车吧。” 一个又一个哭着转身的同学,一个拉着一个爬上车的学员,车动了,车缓缓驶出训练营,“班长,再见!训练营,再见!”一声大喊声响起,伴随着一阵阵哭声,晓北站在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训练营,使劲的挥着手,再见,班长!再见,训练营!(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路沉默的回到学校,红肿的双眼,被风吹干的泪痕,让站在门边等待着迎接的学校领导和各班指导员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营就是这样,分开相聚。 简单的欢迎词后,回到寝室的晓北和张慧于丽沉默的走回寝室,四张上下铺让晓北瞬间想起了训练营那一张张铺在地上的席子,虽然这里比训练营条件好了很多,但却少了训练营那种带着热血的激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晓北爬上上铺开始整理内务,不管心底有多伤感,毕竟回到了学校,曾经那么渴望的回到这里,现在却有了淡淡的生疏。 “晓北,收拾完咱们去把作训服迷彩服洗洗吧,收拾起来,估计以后穿的机会不多了,咱们要穿常服了。” 张慧站在晓北床边轻声说着,晓北手上的动作一顿,点点头,“行,顺便找找能不能找地方把常服熨熨,一直压在袋子里,估计拿出来全是褶。”晓北边收拾床铺边说着。 “我也去,估计咱们院内是没有了,去院外看看吧,不过,这个周末我要拆被,把被子洗洗,也可以好好晒晒,不过,我不会做被,你们谁会。”于丽把作训服迷彩服拿出来放在一边抬头问着晓北、张慧。 晓北笑了一下,抬头看向于丽,“我会,我也打算周末拆被,好好洗洗,重新缝好的被子其实整理内务的时候要比现在容易的多。” 张慧蹭的一下站在下铺趴到了晓北床边,“你会做被?” 晓北点点头,“会做。你们都要学着做,一次我可以帮你们。下次你们就要自己做了,总不能放假的时候把被子带回家吧。” 张慧嘿嘿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于丽走过来拍了张慧一下,“你不是真的打算盖一个学期,放假的时候带回去吧。” 张慧笑着没说话,但表情确实显露是那么打算的,晓北白了张慧一眼,“你脏不脏,要是那样。你不用盖被了,晚上睡觉直接盖棉袄。省着你早上叠被子。” 几个人整说着,顾心雨推门走了进来,晓北、张慧、于丽赶紧凑到顾心雨身边,“怎么样?出院了?” 这孩子也倒霉,刚开始训练不到一个星期就把胳膊摔骨裂了,其实只是一个寸劲,但还是没办法再参加训练,顾心雨走进屋看着黑了瘦了的三个人。眼眶突然红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咋了,于丽走到顾心雨身边。搂着顾心雨坐在了自己床铺,“心雨,你怎么了?胳膊没好还是出什么事了?” 顾心雨哇的一下子哭了,“我不是逃兵,我不是故意摔倒的。”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晓北突然想起顾心雨说的话,“心雨,谁说你什么了?” 顾心雨边擦眼泪边说,“晓北,张慧,当时你们看到了,我不是故意摔倒的,跑步的时候,我两只脚绊到了一起,我想扶一下地,但没想到,就那么巧把胳膊弄骨裂了,可刚才在楼下,赵晓萌说我是逃兵,为了不参见军训故意摔倒的,晓北,你们都看见的,连教官也看见了。” 顾心雨的话让晓北三人皱起了眉头,这事还真是,顾心雨当时确实是累的两只脚绊到一起了,摔倒的时候顺手扶了下地面,这赵晓萌是不是要把人得罪光了啊? 晓北帮着顾心雨擦了擦眼泪,“行了,多大点事,赵晓萌是羡慕你比她白,咱不哭了,以后要是有机会咱在去就是了。” 顾心雨边抽搭边点头,“不行,我明年跟着新来的学员重新训练一次。” 张慧附和着,“对啊对啊,明年咱再去,被哭了,我帮你把内务整理一下,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被子没打开啊?” 顾心雨抬头瞪着红肿的眼看向张慧,“上午,本来一个月左右就能出院,但我前段时间阑尾炎犯了,又在医院把阑尾割了。” 晓北忍不住笑了,拍了拍顾心雨的额头,“倒霉孩子,怎么什么事都让你遇见了。” 晓北的话让于丽、张慧、顾心雨都笑了,四个人整笑着哪,王晓红、陈初、赵欣推门走了进来,陈初推门看向大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虽然带着笑,但红肿的眼还是看出哭了很久,大家都差不多,谁也不笑话谁,相处那么久分开了,必然会难过。 大家哈哈的笑了,看到剩下的人除了赵晓萌都回来了,晓北冲着晚回来的几个人笑了一下,“你们怎么这么晚?” 陈初来到自己的铺位把背包接下放在床上,“我们班指导员说了会话,要不然早上来了,你们都收拾完了?心雨,好点了吗?” 顾心雨点点头,晚回来的人赶紧收拾床铺,没一会赵晓萌笑眯眯的推门走进来,完全没有变样,只是黑了,晓北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人心够狠的,相处了五十天的教官,分开别说哭估计连个眼泪疙瘩都没掉,而且眉眼间带着喜气。 晓北在心底给赵晓萌又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禁止的符号,这个人交不得,晓北注意到赵晓萌美滋滋的进来,陈初她们三个明显像没看见似的,不愿意搭理这人,晓北眼神闪过一丝笑,赵晓萌啊赵晓萌,部队里,战友情是最直白也最真挚的,可惜。 收拾完床铺的晓北四个人坐在桌子边,看着陈初三个收拾,赵晓萌走进来本以为大家会跟自己打招呼,但没想到各忙各的,好像没看见她似的,这让赵晓萌有些不悦,别以为她没看见没听见进门之间大家的笑,笑话谁哪? 赵晓萌扫了一眼,没来得及洗脸,脸上脏兮兮还有这泪痕和红肿眼睛的众人,微微撇了下嘴,没见识,多大点事,一个教官还不是军官,值得这帮人这么哭吗?要是军官以后能用的到哭两声留个好印象也行,赵晓萌心底想的什么大家并不知道,但赵晓萌从来不是个甘心寂寞的人。 “你们啊,就是没见识,一个破士官值得你们哭这样吗?见识的太少,以后见识多了,就不会哭了,我在大院长大的,每年老兵复员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情况,再说了,人家那是相处好几年的,你们这才相处几天,真是够丢脸的。” 赵晓萌带着淡淡嘲笑的话语让屋内所有的人都看向她,赵晓萌微微仰仰头,“本来就是,相处这么几天有什么难受的,你们就是见的少。” 晓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是啊,是见的少,没你赵大小姐见识的多,既然你见多识广的,来这里干什么啊?国务院办公厅还缺个主任,你去那里正好。” “你赵大小姐可不就是见识的多吗,不见识的多能被教官涮的里子面子全没了吗?”张慧站起身拿起脸盆边说边抖搂毛巾。 “那是啊,要不人家怎么能被称呼是赵大小姐哪,咱们是谁啊,咱们是平民老百姓,可担不起这称呼。” “是啊,咱们一个老百姓连军区大院长的什么样都没见过,赵大小姐,有机会带我们也涨涨见识。” 你一句她一句,嘲讽完,端着脸盆全部离开了寝室,留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赵晓萌,走在前面的晓北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战友,呵呵的笑了起来,附和似的,所有的人都笑了,晓北暗自摇摇头,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走廊里笑呵呵的晓北等人不知道赵晓萌盯住她们消失的背影和关上的门眼神闪过一丝阴暗,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这么对待我,赵晓萌心底不断叫嚣着,凭什么?我才是高干,我才应该是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你们凭什么说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赵晓萌的想法没有得到大家的任何反而得到了奚落,这让一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赵晓萌有些受不了,想了一下,赵晓萌连内务都不收拾了,拉开门咣当一下使劲摔门走了,来到大院内姑姑的寝室。 一进门赵晓萌就哭了,赵娴有些头疼的看着光哭不说话的侄女,心底一阵叹气,当初就说不要送自己这里来,这个侄女什么样,赵娴可是太清楚了,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被宠坏了,可在家宠溺坏了,在学校谁还能继续宠着? 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侄女,赵娴洗了洗毛巾给侄女擦了擦眼泪,“行了,晓萌不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跟姑姑说怎么了?” “姑姑,她们都看不起我,她们叫我赵大小姐,我怎么了?家庭条件好又不是我的错。”赵晓萌知道姑姑有些过于正经,也没深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但赵娴毕竟是成年人,只要听赵晓萌说的同学叫她什么就知道这孩子肯定跟别人摆谱了。 赵娴看着哭泣着赵晓萌,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嫂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教出这么愚蠢的孩子,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战友情吗?可以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亲人,战友情是最牢固最值得信赖的,那是可以成为真正过命之交的感情,什么是战友?就是在危险的时候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出去的人。(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赵娴想了一下,坐在了赵晓萌对面,认真的看向赵晓萌,“晓萌,你跟姑姑说你跟寝室的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赵晓萌下意识的撇了嘴,赵娴眼神一沉,心底咯噔一下,“一般吧,她们几个不怎么跟我说话,说话就呛我。” 赵娴深吸一口气,“哪军训的时候怎么样?” 赵晓萌摇摇头,“不怎么样,教官还没爷爷警卫厉害哪,今天她们走的时候都哭了,我就不明白,有什么可哭的?没见识,部队每年不都这样。” 赵晓萌有些不在乎的话语让赵娴沉默了,看着眼前的侄女,赵娴好一会没说话,而这时赵晓萌想起来找姑姑的目的,“姑姑,你帮我调个寝室吧,我不在这个寝室呆着了。” 赵娴眼神闪烁一下,“你先回去吧,姑姑给你问问。” 赵晓萌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脸拉着站起身开门走了,赵娴坐在寝室内看着赵晓萌消失的背影,心沉沉的,这孩子,不适合留在这里。 此时此刻赵娴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不懂得什么是战友情,看不起同学,过于自私,尤其是最后一点,在部队是大忌,过于自私的人,谁愿意在危险的时候把后背交给你?谁敢把后背交给你?不放心,一个无法让人信赖的人,怎么可能在部队待的下去。 赵晓萌离开姑姑寝室,对于姑姑没有马上答应,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了一下。直接走到公用电话亭,给妈妈打了电话,哭诉着在学校不开心,同学们看她家庭条件好欺负她。想换寝室,姑姑只说问问,却没给帮忙。足足哭诉了半个小时的赵晓萌挂断电话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她就知道妈妈肯定会站在她这边,心底舒坦了的赵晓萌美滋滋的往寝室楼走去,反正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也不在乎那些土包子。 赵娴坐在寝室想了一会,走出寝室找到赵晓萌的指导员了解了所有的情况。赵娴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回到寝室,拿起电话,拨通了哥哥赵刚的电话号码,当赵刚听见电话这头是小妹的电话时有些奇怪。以为女儿有什么意外,赵娴听着哥哥焦急的询问声,心底叹了一口气,随即升起淡淡的怒气,把赵晓萌在学校的表现一五一十全部说了,电话那头的沉默让赵娴心底的火气微微升起,“哥,你放心把后背交给晓萌那样的战友吗?哥,出现危险的时候。你放心把手递给晓萌这样的队友吗?” 赵娴的两个问题让赵刚沉默了,在部队生活了半辈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私在军队中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什么是军人?像女儿那样的人,不会有人放心把自己的手递给她的,赵刚想了一下。“小妹,你的意思哪?” 赵娴听出哥哥的意思,叹了一口气,“哥,给晓萌转学校吧,她不适合留在部队。”说完不管赵刚怎么想,挂断了电话,想了一下,又一次打给了父亲,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一辈子耿直的老人,气的拍着桌子大骂,挂断电话的赵娴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这是在阻断侄女今后的路,可想到赵晓萌的性格与自私,赵娴觉得自己没错,否则,这孩子早晚会把自己害了。 赵晓萌找姑姑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晓北几个人并不知情,洗完衣服的几个人重新回到寝室,看到空无一人的寝室,互相笑了一下,还没等到熄灯的时候,赵晓萌美滋滋的回来收拾行李,一个仰头走了,而没一会赵丽丽笑嘻嘻的抱着行李走了进来。 “同志们,热烈欢迎赵丽丽同志以后跟你们一起奋斗在这个简陋的寝室。”赵丽丽举起行李高呼着的举动逗的屋内所有的人都笑了,而赵晓萌的离开也让几个人松了一口气,总有这么一个人在屋内,说实话也确实挺闹心的,晓北,张慧帮着赵丽丽把床铺收拾出来。 熄灯铃响起,屋内一片漆黑,“丽丽,你怎么来的?”张慧有些好奇趴着床头看向对面的赵丽丽小声问着。 赵丽丽嘿嘿笑了两声,“指导员找我了,说赵晓萌在寝室有些不适应,正好,我们寝室北京的就四个,指导员问我是否愿意换寝室,我一想你们几个都在,就答应了。” 晓北一琢磨就知道肯定赵晓萌找人了,嗤笑一下,“正好,她要是不走,你还不能过来,现在好了,以后寝室气氛终于和谐了,要不然天天等着看赵大小姐的脸色,实在是郁闷。” 晓北的话让了解的几个人都笑了,赵丽丽赶紧追问,张慧蹭的一下坐起身,连比划带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赵丽丽吧嗒吧嗒嘴,“还是咱们这样好,平民老百姓真不适合跟这种大小姐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她们了。” 张慧附和着,“是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爸在有本事,是她爸自己干出来的,弄的好像她爸的官是她给分配的似的。”张慧的话让晓北想起后世的宝马女和那些叫嚷着我爸是谁的年轻人,没想到其实也有这样的人,只是以前没遇见罢了。 晓北暗自摇头,其实不管时代怎么进步,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少,晓北相信在这所学校像赵晓萌那样从大院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少,但像赵晓萌这么蠢的却绝对不会多,这一刻晓北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随即笑了一下,够无聊的,人家怎么样跟自己也没关系,以后不是一个寝室的,又不是一个系的,估计接触不到,想到这里,晓北就觉得心里舒坦。 美哒哒的晓北不知道只是这么小的同学之间的小拌嘴,却差点没让她在日后死在枪子下,那一刻,晓北从来没有那么恨过这个女孩子,可今日的晓北只是知道以后离这样的极品女远远的了,不会再接触,心里舒坦脸上自然带着笑,“你们说咱们这届的老师能怎么样?” 晓北想起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但一直没见过老师,晓北不知道老师会是什么样?严肃的?严厉的?还是如沐春风的? “这个还真不知道,咱们在学校都没待上三天不久去了训练营了吗,还真不知道,而且那时候累的只想睡觉,谁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于丽轻轻的回答着,晓北笑了一下,也是。 “赶紧睡觉,不准在聊天,否则扣你们寝室的分。”门边传来一声呵斥声,让屋内的八个人吓了一跳,好一会没说话,听着走廊里的轻微脚步声和不断传来的呵斥声。 一声低低的笑声响起,“嘘,别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查寝室的又回来了,真要扣分的,你们知道吗,每个月有流动红旗的,卫生、内务、纪律全部在内的。”陈初小声说着晚上听来的消息。 “陈初,知道怎么查吗?”晓北趴在上铺往下看了一眼,“只是听说查卫生的时候,学长和检查老师是要带白手套的,手套上要是黑了,那么就扣分。” 陈初的回答让大家都沉默了,好一会就在晓北以为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赵丽丽突然冒出一句话,“相出这个办法的人,绝对以前是国民党军官。” 噗嗤,咳咳,各种声音响起时,晓北才知道原来都没睡着,晓北也憋不住笑,躲在被窝里直颤悠,“晓北,别笑了别笑了,下面掉灰了。”下铺的张慧边小声笑着,边嘀咕着。 晓北缓口气钻出被窝,响起张慧的话,“张慧,明天中午先去服务社看看有没有卖大白纸的,咱把上铺底下糊上,省着掉灰,再说也能好看点。” 张慧一想也是,“晓北,老师能让吗?” 晓北想了一下,“咱们明天先问问,要是让,咱们明天中午去服务社买纸,我在上铺翻身下铺都接灰,老这样也不行,估计没大问题,咱们学校的破床什么样,老师肯定也知道。” “行,明天早上出操回来就问,刚才我躲被窝慢了点,接了一嘴的灰。”陈初小声附和着。 “行了别说了,赶紧睡,明天还出操哪,再不睡一会检查的又回来了。”于丽敲了下床板小声的说了一句,嘿嘿笑了两声,都闭上嘴巴不在出声,没一会轻微的小呼噜声响起,晓北小心的翻个身,抱着被子沉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六点,起床铃声响起,晓北等人习惯性的快速爬起整理内务,六点十五出操铃声响起时,除了顾心雨,晓北寝室七个人都带好帽子扎好腰带跑出寝室,来到班级集合地,指导员站在队伍前,人齐之后带领着大家出操,一声又一声的口号,回荡在这个清新的早晨。 出操结束,晓北拉着于丽跑到指导员身边,问清楚真的可以再上铺下面糊纸后,笑嘻嘻的冲着身后的几个人比划了一下,往寝室跑去,冲回寝室告诉顾心雨好消息,那也是在下面接灰的主,看着笑眯眯的顾心雨,张慧帮着顾心雨把床铺先收拾出来,才收拾自己的,晓北看见顾心雨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眶有些红了,晓北笑了一下,这才是战友。(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慢慢变冷,到了十一月底,虽然洛阳的气候不像东北那么寒冷,但却让晓北倍感不适,进入十一月重新回到学校后,晓北才发现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屋内少了点什么,进入冬季后,晓北才恍然大悟,奶奶个球啊,没暖气片,东北家家户户都有的暖气片这里是没有的,晓北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冬季是不烧暖气的,虽然没有老家冷,但让习惯了屋外寒冷回屋暖呼呼的晓北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脚丫子凉飕飕的。 这天早上起床出完操后,晓北边往寝室走边算计着还有多久才放假,“晓北,刘晓北等会。” 晓北回头,看到班长张大海跑了过来,“刘晓北,你们寝室的于丽、张慧怎么今天能来上课吗?” 被流感打到的于丽、张慧已经在寝室躺了两天,晓北想了一下,早上咳嗽止不住的俩人,摇摇头,“够呛,昨晚张慧又发烧了,虽然不是高烧,但也到三十八度了,班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张大海喘口气,“这不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元旦了吗?咱们学校要举行元旦联欢会,指导员让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办,咱们班出什么节目,我想问问这几个感冒的什么时候能好,人全的时候一起商量一下,咱们班一个感冒倒下一半,这跟谁商量去啊。” 张大海说完愁的直挠头,晓北呵呵的笑了,“班长。不行,你自己上得了,我可听说了,你们寝室的顾海波、你、吴新宇、闫立波都会弹吉他。不行,你们四个准备个节目得了。” 张大海白了晓北一眼,“拉倒吧。我们四个会弹吉他不假,但没有一个会唱歌的,我就不用说了,顾海波一唱歌,就有人来砸门,你说吧,我们几个能出什么节目。” 晓北哈哈哈的笑着。顾心雨走过来看着笑的揉眼睛的晓北,“笑什么哪?乐的眼泪都出来了。” 晓北指了指张大海,“我说让班长出元旦晚会的节目,他说他们四个会弹吉他的唱歌都跑调。” 晓北的话让顾心雨打了个冷战,“打住吧。晓北,你快别出馊主意了,你没听过顾海波唱歌吧?,吓死人了,半夜要是来这么一嗓子,王老师家孩子都能吓哭了。” 顾心雨的话正好让走过来的顾海波听见,抬手就是一巴掌,“臭丫头,又说我坏话。咱俩还是不是亲戚啊,你怎么老是在背后拆我台啊。” 顾心雨回身就是一脚,俩人又掐了起来,身边的几个人笑呵呵的看着这哥俩互掐,回来上课以后,晓北她们才知道顾心雨顾海波原来有亲戚关系。年纪相差不到三个月,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用顾心雨的话就是,从小打到大,谁也不让谁。 闹过一会,晓北跟着顾心雨往寝室走着,刚刚走进寝室大门,“215的,你们寝室的信。” 晓北答应一声,走到寝室管理那里把几封信接过,大概看了一下,自己两封,心雨一封,递过去,张慧、于丽、陈初分别一封,六封信,晓北把信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接过信马上拆开的顾心雨,“家里来的?” 顾心雨点点头,“我妈,晓北,我妈想我了,我也想我妈了。”说完眼眶微微红了,晓北心底微微动了一下,想家啊,自己也想,想家里的一切,想爸爸妈妈,快了,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再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顾心雨抽抽鼻子,把信塞兜里,“我知道,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我住院的时候特别想我妈,老师当时问我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我没敢,怕我妈惦记,晓北,你不知道,我妈有哮喘,我怕我妈在犯病。” 晓北第一次知道原来顾心雨妈妈身体不好,难怪她总说惦记她妈,哮喘啊,别说现在就是在后世医学发达,也不是好治的病,甚至不去根的病。 晓北拍了顾心雨后背一下,无声的安慰着,心底却在想着,或许辛爷爷的药能有些效果,但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担忧,上次妈妈来信,提起了辛爷爷,从今年一入冬开始,辛爷爷的身体明显下滑,晓北暗暗的担心着,不知道老人身体怎么样了,这些年因为有秦鹏在身边的无形鼓励,老人心情好身体也好很多,再加上晓北在家时不时偷着给点滋补的东西,身体还算不错,但毕竟年纪在那摆着哪。 走回寝室,晓北把几个人的信放在床头,又小心的摸了摸睡着的张慧、于丽的额头,“晓北,她俩还烧吗?”。晓北回头看向顾心雨,摇摇头,“没事,不烧了,看看晚上吧,晚上要是不烧就没事了。” 顾心雨松了一口气,“平时看她俩身体挺好,怎么单单她俩病倒了。”晓北笑了一下,“外强中干。”晓北的话让顾心雨捂着嘴偷笑着。 晓北笑了,看顾心雨又在看手里的信,走到桌边坐在桌前打开手里的信,陈国旭的信和晓东的信,晓北看了看晓东的信,眼神闪过一抹疑惑,第一次啊,哥写信干什么? 打开信件,晓北快速的扫了一下,信上的内容让晓北心咯噔一下,一下子沉了下去,简单的几句话,“晓北,哥十六号路过洛阳,给哥准备点保命的东西。” 简简单单的二十个字却透出一股让晓北心惊的内容,晓北不知道晓东遇见了什么,竟然让晓北给准备保命的东西,晓北知道,从晓东上学,甚至可以说,从晓东上了高中之后,从来没动过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提都不提。 晓北压下心底的担忧,看了看日历,七号,还有九天,晓北深吸一口气,最好,刘晓东,你最好没事,你要是真的背着家里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我不会放过你,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怒气。 拿起陈国旭的信打开,晓北快速的看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也是十六号路过,晓北收起信,敲着桌子看向窗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晓北有种感觉,陈国旭晓东说的都是一件事,而且,俩人完全不知道对方要来。 可今天只是七号,等吧,看看这俩人到底做了什么,晓北心底的有着淡淡的焦虑淡淡的担忧,站起身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萧条的冬季,心好像也变的沉甸甸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晓北,帮我倒点水,我嗓子疼。”张慧睁开眼,沙哑着嗓子冲着背对着床站在窗边的晓北轻声说着。 晓北收起心底的担忧转头看向张慧,笑了一下,走到桌子前拿着水壶给张慧倒了杯热水,又搀了点自己水杯里的凉白开,递给张慧,张慧半坐起身接过使劲喝了几口,长出一口气,“我嗓子疼死了,什么时候好啊。” 张慧沙哑着抱怨着,晓北又摸了摸张慧的额头,“你呀,平时看着壮的跟牛似的,一个感冒就能给你折腾成这样,你看看顾心雨和赵欣,没有一个感冒的。” 张慧往后一靠,“不习惯这边的气候,我们山东多好啊,这边冷不冷热不热,还没暖气,我晚上睡觉都冷死了。” 晓北自己也是,“我家那边冬天屋里可暖和,家家都有暖气,这里没有,我也难受。” “我家那边没有,我都习惯了冬天阴冷了。”顾心雨收起手中的信,小心翼翼的放在平时装信的一个小盒子里,抬头看向小声说话的晓北张慧。 南方确实是,估计也就北方人不适应南方的气候,“这边不光没暖气,最难受的是风刮脸上特别疼,晓北,你觉得你家那边风刮人疼还是这边刮人疼?”张慧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凳子上的晓北轻声问着。 “这边,我家那边是干冷,这边不是,再说风大的时候基本上放假了,不放假的时候帽子围脖口罩手套东西齐全着哪。”晓北给自己水杯加了点热水轻声回答着。 “咱们学校发的帽子也太丑了,放下帽边,简直就是两个狗耳朵。”顾心雨低声的抱怨让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仔细一想,军棉帽放下的时候可不就是俩狗耳朵。 三个人整聊着,赵欣、赵丽丽、王晓红、陈初推门走进,看到还在睡的于丽,放轻脚步,“怎么样了?”赵丽丽比了比俩人问着旁边的顾心雨,“还行,不烧了,于丽还在睡,张慧说嗓子疼,估计还得折腾几天。” 赵丽丽看向张慧,笑了一下,“你晚上想吃什么,一会给你带回来。” 张慧摆摆手,“不吃,不饿。”张慧的话让陈初皱起了眉,“傻啊,有病就得使劲吃,你吃的多了病就好了,晚上我给你打点热汤面吃,咱们食堂的面还是不错的。” 张慧想了一下,“行,给我要大份的,我使劲吃,没准明天早上就好了。” 张慧咬牙切齿的说着,让几个人低低的笑了。这场感冒折腾了张慧于丽一个多星期才慢慢好转,时间在晓北焦急的等待中悄然划过,十六号一大早,晓北早早的跟指导员打声招呼,家里来人,要请假,得到假条后,焦急的等待着,一次次的跑到大门口去看,直到下午两点,晓东才在晓北的等待中赶到学校。(未完待续) ------------ 一百八十四章 晓北仔细打量着两年没见的晓东,黝黑锃亮的脸庞,一对小眯眯眼透出一股精光,五官轮廓更加坚毅,周身带着一股气势,一股让人不自觉忌惮的气势,这样的晓东让晓北皱起眉,晓东的这种外漏气势反而会让人不自觉警觉,晓东变了,变了很多,晓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这样的晓东是好是坏,突然晓东笑了一下,晓北不自觉眯了眯眼睛,带着笑的晓东气势又发生了变化,晓北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好奇。 在晓北不断的打量晓东的时候,晓东也在打量着晓北,漂亮了,一身军装显露出一股英姿飒爽的韵味,短短的头发透出一股利落,晓东露出笑脸,走到晓北身边,使劲揉了揉晓北的头发,晓北拉下晓东的手,“哥,你怎么才到?” 晓东笑眯眯的敲了晓北额头一下,“怎么的?查哥岗啊,哥有事,来的晚了点,你给我定招待所了吗?” 晓北点点头,“定了,中午特意找指导员开的证明,就在我们学校旁边,走着不到十分钟,我现在带你过去。” 晓北说完拉着晓东就走,突然发现晓东没有行李,“哥,你没带行李?” 晓东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我就是路过,明天一早就走。” 晓北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晓东,心沉了一下,带着晓东来到事先预定好的学校招待所,学生证,学校证明。哥的学生证都给看了之后,等待着服务员大妈带着去房间,几分钟之后,晓北带着晓东来到二楼228房间。谢过大妈之后,晓北打开房门,推门进去。简单的两张单人床,两个床头柜,柜子上一个水壶两个带盖白瓷杯。 晓北大概看了一下,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晓北拉着晓东坐下,紧紧盯住晓东的眼,晓东笑了。揉了下晓北的头顶,“晓北,着急了吧。” “哥,到底怎么了?”晓北拉下晓东的手紧紧的握住,晓东站起身走到门边。拉了拉房门,打开又探头看了看走廊,晓东的一系列动作让晓北心底一惊,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随即双手交握,死死的握紧。 晓东从新走回晓北身边,坐到了晓北对面,“晓北,哥参见特别行动队了。” 晓东的话让晓北楞了一下。“啥玩意?特别行动队?那是干什么的?”晓北瞪大眼睛看向晓东。 晓东笑了一下,“说白了就是保镖,给领导做保镖。” 晓东的话让晓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脑子进水了,你跟谁商量了?你跟爸妈说了吗?你跟家里打招呼了吗?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保镖,啊?那不是咱这样能干的活。那是要用身体当盾牌的职业,你好好的学员不当,大好的前途不走,你让猪啃了咋的。”晓北瞪着发红的眼睛冲着晓东低声吼着。 晓东沉默着,心底暗暗的苦笑一下,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家里就自己一个男孩,父母年纪一天天大了,晓南晓北也大了,没个有力的兄弟撑腰,以后怎么办? 自己不是不知道周鑫话里话外挑逗自己去竞争,自己考虑了很久,虽然危险,但每年只有三次任务,平时的时候在学校上课,而且只要五年就可以了,每年三次的任务只要没有危险完全是可以轻松得到功劳的,现在这个年代,没功劳没后台,自己再有学历再有本事也是会被打压下去,晓北和陈国旭的事,晓东不是不知道,但陈国旭的家世,自家的家世,相差不是一点半点,要是自己用五年的时间给自己铺设一条宽敞的大路,那时候,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想要欺负她们的时候,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晓东的沉默让晓北的怒火彻底燃烧了起来,一把抓住晓东的肩膀,使劲晃悠着,“你给我醒醒好不好,你以为那是那么简单的事吗?咱爸咱妈就你一个儿子,你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是不是打算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不知怎么的,晓北突然想起自杀时那个妈妈流着血泪的清晨,很久很久没回忆起的往事一点点涌上晓北心头,晓北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一下子松开了抓住晓东肩膀的手,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晓北清楚的知道,晓东既然已经说参见特别行动队,那么肯定就是已经不能再抽回来的了,晓北想到晓东说的五年,五年啊,那不是要命吗,晓东有几条命可以舍,别说几条,就是受伤残疾了,爸妈也会崩溃的,爸妈虽然一直偏爱她们姐妹三个,但晓北心知,只有儿子才是爸妈心底的依靠。 晓北的眼泪和呜呜的哭声让晓东心堵的难受,他何尝不知道万一自己出事家里就完了,要不是晓北有那么个特殊的地方,晓东不会来找晓北,晓东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都不会轻易放弃,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父母,姐妹,都是自己割舍不下的,心底有了惦念,就会小心再小心,为了她们,晓东不后悔自己做的选择。 “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晓东的思绪,晓东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晓北,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人让晓东楞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也来了?” 陈国旭推开晓东,直接走进屋内,拉起蹲在地上哭着的晓北抱在自己怀里,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晓东,微微眯了下眼睛,“站在那里干什么?事情都出了,你现在想起告诉晓北了,你怎么不继续瞒着?是爷们就别吓唬自己妹妹。” 陈国旭的话让本就心里发堵的晓东红了眼,“滚犊子,你以为我愿意告诉晓北啊,你以为我不想瞒着啊,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晓北还没进你们老陈家门哪,你少跟着搀和,还有放手,别随便搂搂抱抱的。” 晓东说完上前打算拉开陈国旭怀里的晓北,陈国旭眼神一沉,抬手一挡,推开晓东,搂着晓北微微退后一步,“你别逼我收拾你。” 晓东怒极反笑,“真以为自己厉害咋的,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哪。”说完刚想往前踏一步,晓北被俩人的火药味冲的停止了哭声,抬头看了陈国旭一眼,转头怒瞪晓东,“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晓东瞬间蔫吧了,坐在了旁边的床上,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笑意,搂着晓北坐在晓东对面的床上,给晓北擦了擦眼泪,“行了,你现在哭也晚了,进去不满五年是不允许退出的,除非牺牲了。” 陈国旭的话让晓东黑了脸,让晓北停止的眼泪又下来了,抬手给了陈国旭胸口一巴掌,“你明知道晓东是我哥,明知道他性格什么样,你咋就不阻止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你这人怎么自私哪。” 晓北的话让陈国旭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要是知道能不阻止吗,但看到晓北哭的那样,陈国旭只好忍下晓北的指责,“是,是我的错,你先别哭,我跟你大姐夫商量过了,姜广源去大姐那里了,我过来这边,怎么也要瞒住家里的俩老。” 晓北擦了擦眼泪,抽了下鼻子,点点头,抬头怒视晓东,“你死也给我把嘴巴闭紧,要是爸妈知道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晓北的话让晓东揉了揉鼻子,心底不停的嘀咕着,我没想告诉爸妈,就是晓南也没打算说,不过大姐夫告诉?大姐夫?自己什么时候有大姐夫了? “晓北,陈大个说大姐夫?咱的?晓南的?”晓东有些发傻的问着,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啊?怎么没人告诉自己啊? 晓北白了晓东一眼,“你连着三个假期没回家,咱爸咱妈给你写信你也没回,打电话也找不到人,一问就是出去训练了,你说你怎么不知道。” 晓东傻眼了,自己没在学校怎么晓南就订出去了?订给谁了?“晓北,晓南订给谁了?咱爸咱妈同意了?晓南不是还没毕业吗?” 晓北揉了揉眼睛,“姜广源,陈国旭战友,晓南同学的哥,咱爸咱妈同意了,人家爸妈都去咱家了,明年毕业就结婚,你自己掂量着办,别到时候扫了晓南的喜事。” 晓北的最后一句话让晓东沉默了,连脸上的惊讶都一点点消失了,晓北看了低头的晓东,心里还是气的要死,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自己决定了这么大的事,拿家里人当什么了?这是自己知道了,要是不知道,万一出现意外,自己就是想救也没机会。 陈国旭看了看晓北,抬头看向晓东,不得不说晓东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成熟了也更加凌厉了,但陈国旭知道这不够,暗自摇摇头,还是缺乏锻炼,真以为那个部队那么好进吗。 不过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而且晓东的想法陈国旭多少能理解点,暗自叹了一口气,“晓东,谁推荐你去的?” 晓东抬头看向陈国旭,微微笑了一下,“周鑫,我知道这里有问题,但一半一半吧,我自己也想拼一把。”晓东的话让陈国旭笑了一下,随即收起脸上的笑阴沉着脸看向晓东眯起了眼睛。(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刘晓东,你要是只有这样的智商,我奉劝你,第一次任务宁可伤残也要退出,否则,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陈国旭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这个有些发空的屋内,让晓北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蹭的一下抬头看向陈国旭,紧紧抓住了陈国旭的手。 “你跟我说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晓北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让陈国旭收回了骤然升起的怒气,缓和了脸色,拍了拍晓北后背,“没事,晓东是被人算计了,要不然凭他的成绩第一关,最迟第二关肯定被刷下来。” 晓北脸色一白,不敢相信似的摇摇头,“我家什么都没有,晓东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就算晓东成绩好,在军校成绩好的学员多了,怎么单单算计他。”晓北转头看向晓东,眼神中带着点点恐惧,“哥,你得罪谁了,你跟我说,你到底得罪谁了?”最后一句的大吼已经显示出晓北情绪微微的失控了。 家人一直是晓北心底不可触摸的底限,唯一的哥哥,唯一的亲哥哥,家里父母的顶梁柱被人算计到一脚踏进棺材,晓北有些承受不住,自家有什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要钱有点,但那点钱在人家有钱有权人眼里算什么?要势力最多在家跟前能活动活动,自家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只有晓东,只有晓东自己挡住别人的路了。 陈国旭的话,晓北的失控终于让晓东露出一丝苦笑,好像失去力气一样。微微弓着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使劲吸了一口。“教务处主任的侄子,f军区司令员的儿子,吴海波。” 晓北瞬间呆住了。陈国旭神色也是一愣,“你怎么得罪他了?不对,应该说,你怎么碍着他眼了?” 对于吴海波这个人,陈国旭知道,那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家,无论是他爷爷还是他母亲。他们家唯一一个讲理的人只有他父亲吴军,但吴军那个人不但惧内,而且还怕他父亲,吴胜利。 陈国旭回爷爷那里曾经见过几次吴胜利和吴军的妻子,都是有些张扬跋扈的人。吴胜利还好些,多少收敛些,只是有些外漏的霸气,但吴军的妻子赵清确是一个极其嚣张的人,微微扬起的头,好像总是斜眼看人似的。 晓东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不小心碰了一下,我道歉了。但他没接受,随即在对抗赛中被我把鼻子打出血了,这在对抗赛中很正常点事,但他不依不饶的,我也没惯着他,直接给他从台上踢了下去。” 晓北眼睛都直了。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哥,就这么点事?” 晓东点点头,“就是这么点事,我为啥躲出去,同样出操,我只是不小心踩了前面同学的胶鞋一下,被扣了三分,说我不友爱战友,我一年才十分,分数扣完了直接记大过,满两次大过直接开除,我不躲出去行吗?等着人家开除我?主任天天盯着我,我们寝室和我们班长指导员找了学校很多次,但我一个没背景的普通孩子,谁能给我撑腰,只说会调查,可查什么了?查到我被记了一个大过,晓北,你不懂得,那些人想整你,跟玩似的,要不是我们寝室老大护着我,班级指导员替我拦着,我早被开除了。” 晓东说完又抽出一根烟点燃,使劲吸着,沉默,一阵阵沉默萦绕在三人之间,好一会没有人说话,晓北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怎么说?晓东的选择固然有自己的原因,但要不是被逼到不行,他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 晓北闭了闭眼睛,站起身走到晓东身边坐在了晓东旁边,抱住了晓东的胳膊,把头埋在了晓东胳膊上,没一会,晓东就感觉胳膊有些发湿,晓东眼眶微微红了一下,笑了,把手里的烟扔掉,揉了揉晓北的头,“老妹,哥没事,哥还等着给你撑腰哪,你放心吧。” 晓北只是点点头,没说话也没抬起埋在晓东胳膊上的头。 陈国旭微微眯起了眼睛,部队看似是个单纯的地方,但不是你有本事就完了,一旦得罪人那么整你的时候狠着哪,陈国旭为什么前世死的那么惨,就是因为自家势力没人大,而且又挡住了别人的路,再加上本身不知道收敛才最后落了惨死的地步,晓东这事看似很小,但从台上直接把吴海波踢下台,在吴海波看来,那么就是在众人面前扫了他面子,像他们这样的人,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抓住晓东不放。 陈国旭想了一下,没办法了,只要进了那里,除非你自己拼出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陈国旭看了看趴在晓东胳膊偷着哭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心疼,敲着桌子算计着,好一会,陈国旭抬头看向晓东,“晓东,你怎么过来的?” “给了我们三天假,三天后集合,整体集训。”晓东的回答让陈国旭笑了一下,三天时间,明摆着让各自回家交代后事,真是好算计。 “你们这届的队长姓什么知道吗?”陈国旭问着晓东。 晓东想了一下,“不知道,只说是上届的队长给我们做集训,具体带队的队长是谁不清楚。” 陈国旭眼睛一亮,哈哈哈的笑了,“晓北,过来,别哭了。” 晓北抬起头,瞪着红肿的眼睛看着笑眯眯的陈国旭,眼神中带着点点怒气,陈国旭笑了一下,伸手拉过晓北,“你知道上届队长是谁啊?要是上届队长训练他们,那么就意味着带队的队长也是他,他们这些人要磨合的,五人一班,分成三个班,上届队长能够留下带他们,一个说明这个队长自身非常厉害,再有就是这个队长是为了一个特殊地方准备的领导人。” 晓北揉了揉眼睛,“别卖关子,你说是谁。” “姜广阳啊,你大姐夫的亲哥。”陈国旭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而且,姜广阳那个人极其护短,别说吴海波了,就是他爷爷来,在姜广阳面前也要把嘴闭上。” 陈国旭笑完看向晓东,“你说,本来必死的路,怎么遇见你就成了宽敞大路了。” 晓北愣住了,反应过来,不敢置信似的看着陈国旭,“真的?你没骗我?” 陈国旭揉了揉晓北头顶,“傻丫头,我骗你干什么,姜广阳那人,就是个迫击炮,没人敢惹,自己有本事不说,家里势力也大,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上到第一领导,下到士兵,没有不佩服他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为了国家为了部队出生的似的,很小就被选进特殊部队,早早的离开家,当初一走就是七年,七年之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特殊部队一大队的队长,那时候,他才多大?” 陈国旭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佩服,钢铁般的男人,不单单有着坚强的意志还有这一个真正的爱国心,否则,无论是老前辈还是新领导,能那么信任他,信任到只要把事情交给他,就好像已经完成了似的信任。 不过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看向晓东,“晓东,我跟你说实话,你要是真的跟了姜广阳,我可以保证你的路只会越走越宽,但姜广阳这个人有一个毛病,狠,特别的狠,不但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你要想活着走出集训活着完成五年任务,那么不管姜广阳教你什么,那怕是累死,你也要学会学精,只有那样,你才能让姜广阳除了关系外格外的照顾你。”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觉得心咯噔一下,这个人,这个人还算是人吗?那不就是机器吗?目光转向晓东的时候,晓北突然一顿,机器虽然没有感情,但只有在这样的人手底下,晓东才会保住命,机器就机器,总别没命的强。 晓北转头看向陈国旭,“哪大姐夫跟姜广阳能说上话吗?你不是说他从小就离家了吗?” 陈国旭笑了,“要不然我怎么说晓东幸运哪,姜广阳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大姐夫,姜广阳没老婆没孩子,对这个弟弟跟儿子似的,护的死死的,我记得曾经姜广源还不大的时候,曾经被人把手打坏了,姜广阳去人家从上打到下,硬是把人家五六个男孩打到见到姜广源就跑的地步,你说姜广源能不能说上话。”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一直提着的心咣当一下落下了,晓北再次看向晓东的时候,心底不禁想着,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 坐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晓东也揉着脑袋嘿嘿的笑了,笑过之后,陈国旭看像晓东,“明天多呆一天,一会我给姜广源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估计你大姐也会跟来,姜广源去大姐那里了。” 晓东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晓南也知道了,完了完了,晓南会把自己淹了的,晓东突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头好疼,晓东瞬间僵住的脸让晓北呵呵的笑,活该,让你自己得瑟,晓南虽然很少哭,但只要哭一次,全家人没有不害怕的,晓北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晓东惹到晓南了,晓南足足哭了一天一夜,没停止的哭,从那以后,晓东就怕晓南哭,因为那真是没完没了啊。(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二天中午,晓南跟着姜广源赶到晓北学校的招待所,晓南看见晓东就哭了,晓北一看到晓南的眼泪,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你们俩先说着,我下午一点有大课,不上不行,我晚上过来,我先走了。” 晓北说完也不管晓东不断看向自己的眼神,赶紧往外跑,边跑边寻思,自求多福吧,晓南的哭功我也无能为力,太吓人了,陈国旭看到晓北瞬间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晓东抽动的嘴角、抖动的眉梢,冲着姜广源挑眉笑了一下,偷偷的翘了翘大拇指,姜广源白了陈国旭一眼。 陈国旭凑到姜广源身边,“我出去溜达溜达,你们三个慢慢说,对了,晓东教官是你大哥。” 姜广源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没事,总算还有点好事,你赶紧滚蛋吧,我先哄我媳妇。” 姜广源说完也不管陈国旭,直接走到拉着晓东不说话只是没声音流着眼泪的晓南身边,搂过肩膀微微一用力,把人搂了过来,晓东擦了擦额头出现的点点汗珠,偷偷松了一口气。 陈国旭忍住笑悄悄的离开了房间,站在门边笑了一下,转身来到旁边自己的房间,拿出给晓北带的零食和特意搜刮来的二胡,陈国旭知道晓北来学校肯定没带,而且这个二胡是爷爷出面给抢来的,特意嘱咐自己给晓北捎来,想到爷爷自然想到了家里的母亲,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头,十二月份了。今年没大事,可以回去过年,看来要找母亲好好谈谈了,要是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的往前赶。那么,陈国旭眼神一暗,只能请出爷爷奶奶来压制母亲了。 对于母亲。或许离开的太久,陈国旭虽然也心疼,但生疏了很多,而且这三四年,母亲变了很多,变的势利眼了,不在是小时候记忆中那个慈爱和蔼知道护犊子的朴实女人。而是.....,陈国旭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晓北学校,而且母亲每次拉出自己的时候不在单纯的是心疼想念。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炫耀,以前的陈国旭或许不在意,但现在的他真的很在意,在意这种不是母爱的炫耀,那让他觉得自己不是母亲的儿子,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陈国旭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变的,只是知道母亲要是在不知道收敛,一旦越过爷爷奶奶的底限,那么等待她的不会是好果子。不管因为什么,陈国旭都不希望母亲在陈家落个里子面子全无的地步。 陈国旭知道,其实家里的气氛并不好,只是父亲兄弟几个感情太好,而爷爷也早早的把第三代的孙子辈拉了出来,所以避免了很多意外的发生。但无论是母亲还是三个婶婶,都各有各的主意,只是有爷爷奶奶压着,也因为父亲和几个叔叔基本上很少参与女人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才会维持表面的平和。 陈国旭微微眯起了眼,想到爷爷奶奶身体虽然不错,但毕竟上了年纪,这次回去好好找爷爷谈谈吧,这样下去,一旦有个意外,这个家很难保证继续团结下去,其实陈国旭一直认为有什么话还是敞开了说清楚的好,尤其是家里人,无论你求的是什么,只要把话说开,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一直走下去,就是他们这样的家庭最大的优势了。 缓缓吐出心底的郁闷,陈国旭看了下时间,拿着东西离开了招待所,往晓北学校慢慢走着,而房间内的晓南终于在姜广源的劝解下止住了哭泣,看到这么容易就停止哭泣的晓南,晓东决定,这个姐夫他认了,就因为他能制服晓南的哭,简直太可怕了,那不是眼睛,而是自来水管。 晓南在姜广源的搀扶下坐在了床上,姜广源冲着晓东比划了一下,“坐下吧,别站着,也没外人,你的事,我来之前也听说了,虽然有些冲动,但不得不说是条宽敞大路,你幸运就幸运在你们这届的教官是我哥,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晓东看了一眼眼眶含泪的晓南,点点头,“谢谢姐夫。” 这声乖巧的姐夫瞬间让姜广源笑眯了眼,而晓南则红了红脸颊,什么都没说,姜广源觉得自己这个小舅子简直太上道了,多乖,让大哥好好照顾,没准以后会是一个助力,而且有这么一个弟弟,对晓南也有好处,至少家里那些自觉高人一等的伯娘们会把破嘴闭上,不过想到自己家彪悍到让自己头疼的妈,姜广源随即就放心了,以妈妈对晓南的喜爱,要是有人刚对着晓南说三道四,老娘绝对会把大耳光子呼上。 别以为自己没看到,妈送给晓南的可是奶奶特意给她的,拿来当宝贝的三件套,虽然是金子的,但那可是老物件,就因为那三件套,家里曾经还吵过一架,小婶觉得自己是老儿媳应该留给她,而大伯娘觉得自己是长媳,应该留给她,不过都被奶奶镇压了。 姜广源从来不担心哥哥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从小到大,在姜家大哥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他这个亲弟弟,别人,就是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拿大哥头疼,只有自己是哥的软肋,他姜广源能有今天,不光是自己干出来的,也有他哥很大一部分原因,像他们现在的直属领导,就是大哥曾经的背靠背铁交。 他姜广源为什么敢横着走,一个是因为他干的好,头脑转的快,绝对不给人留下把柄,一个是家里的原因,最后就是哥的原因,哥看似木讷少言寡语,但每一个哥承认的朋友,都是生死之交,而这些人恰好动已经成长起来,这就是哥给自己搭建的保护伞,要是这么多因素他姜广源还是垃圾,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至于晓东在学校的事情,姜广源笑了一下,“吴海波你不用担心了,他很快就要退学出国了,估计你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基本上没有了,你记大过的那个记录已经削了,在回学校以后,自己长点心眼,但也别畏手畏脚,我姜广源的小舅子得是个爷们。” 晓东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走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外面,没想到,晓东仔细看向姜广源,好一会才把目光转向晓南,姐漂亮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晓东心底暗自苦笑了一下,这算怎么回事,以为晓北找的陈国旭已经算是自家高攀了,没想到晓南找的比晓北还厉害。 晓东重新看向姜广源,“姐夫,今天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会说,刘晓东是姜广源的小舅子,但,请你相信,总有一天,别人介绍的你的时候,会说姜广源原来是刘晓东的姐夫啊,姐夫,我会努力,但请你好好待我姐,我姐人好孝顺,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保证,你要是上战场,我姐敢抗着刀跟着你走向明知无归的战场,这就是我姐隐藏在温柔表面下的韧性,姐夫,男人追求啥,追求的就是一个能够紧紧跟随自己的女人,我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请你好好善待我姐,好好包容我姐,否则,那怕拼上我刘晓东这条命,我绝对会跟你死磕到底。” 晓东最后一句话让晓南的泪悄悄的滑落下来,虽然眼睛里流着泪,但嘴角却挂着笑,姜广源收起脸上淡淡的笑,站起身,走到晓东身边,“晓东,咱爷们对爷们,我不保证,那都是空话,但我用我军人的名誉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不起晓南,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只要我姜广源活着一天,那么我必然护着她一天,那怕有一天我牺牲了,也绝对会给晓南安排好。” 晓东笑了,眼眶微红的拽起晓南,把晓南的手放在了姜广源的手里,看向晓南,“姐,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姐夫,你俩要好好生活,弟弟会努力,不会给爸妈丢脸,也不会给你和晓北丢人。” 晓南捂住嘴直点头,晓东深深的看了俩人一眼,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军帽戴在头上,“姐,姐夫,我时间到了,本来昨天就该回去的,但为了等着见你们一面,多留了一个晚上,我走了,姐,过年不能回家了,你想办法安慰下爸妈,尤其是咱妈,别让她哭,我肯定能回家的。” 晓东说完提起晓北准备的好的行李,摸了下肚脐位置,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晓南看着晓东挺直的脊背,刚刚伸起胳膊想叫,被姜广源一把拉住按在了自己怀里,姜广源笑着看着背对着他们头也不回离开的晓东,笑了,傻小子,你以为死时很容易的吗?等着被大哥训练吧。 当晓北跟着陈国旭回到招待所时,知道晓东已经走了,晓北站在窗边看向萧条的冬天,看向早就没有了晓东身影的街道哭了,晓北不知道下次再见晓东会是什么时候,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五年,甚至也许是在医院或是晓东的葬礼,世事无常,谁能百分百的保证晓东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现在只能祈祷,暗暗的祈祷。(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晓北无声的流泪让晓南也想起了晓东那头也不回的背影,走到晓北身边搂住晓北的肩膀,“晓北,你放心,晓东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他今天说了,肯定回来。”晓南说着连自己都没底的话,但她是姐姐,这会再难受也不能让晓北在哭了,只好强压下心底的难受,哄着晓北。 姜广源陈国旭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闪过无奈,得,各自哄各自的媳妇吧,一人一个拉开晓南晓北姐俩,低低的劝着,好一会,晓北收起眼泪,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只能先瞒着家里,至少要瞒着妈妈,不过,晓北抬头看向晓南,“姐,你什么时候放假?你怎么过来的?学校给你假了?” 晓南抽抽鼻子,笑了一下,“我不是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吗,现在学校基本上没课了,我这次从你这里离开就直接回家了,过完年直接去实习单位报道。” 晓北带着些许疑惑想了一下,才想起,晓南已经大四了,明年就要毕业,可不是要实习了吗,晓北看了看站在晓南身边的姜广源,目光重新转向晓南,“你实习单位定好了?” 晓南脸红了一下,“定好了,就在首都北区法院,广源说哪里离家近,省着我吃饭不方便,实习是没有伙食费的,而且离家近周末回去看老人也方便。” 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偷偷白了姜广源一眼,这个人为了拐晓南还真是无所不用啊,晓南还没进他们家门哪。就打算把晓南安排进他家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在部队,晓南住他家算怎么回事啊。又没结婚。 而晓南的话则让陈国旭抽动了下嘴角,鄙视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姜广源,真不要脸。难怪这么积极要求去首都四个月的学习机会,原来在这等着哪,就说嘛,以前有学习机会,这家伙躲的比谁都快,这次竟然主动递交申请表,给大家吓的一愣一愣的。原来学习是假,守媳妇才是真的。 晓北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知的晓南,打算回家再说,反正晓南要等过完年才走,不过。“姐,你回家先什么都别说,等我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哥这事瞒着咱妈,但必须跟咱爸说,家里俩老人怎么也要有一个知道的,不跟咱妈说行,但不能不跟咱爸说。” 晓北的话让晓南犹豫了一下,“这能行吗?” 晓北点点头。“必须说,咱们只要把咱妈瞒住了就行,再说跟爸说,爸也能帮着打个掩护啥的,否则,我哥一直不回家。咱妈早晚发现。” 晓北说完看向姜广源,“姜哥,我哥他们集训或是这种情况有假期吗?” 晓北的称呼让姜广源脸上的笑微微顿了一下,不乖,没有小舅子听话,看看人家晓东,张口就叫姐夫,想到这里的姜广源隐晦的看了一眼陈国旭,带着一丝怜悯,这么厉害的媳妇也就陈国旭喜欢吧。 “有,他们这次主要是有一个一年的集训,明年过年肯定能回去,再说以后即使出任务,也很少,三个班倒换着,平时也要上课的,什么都不耽误,只要瞒住这一年就行。” 姜广源的话让晓北晓南彻底放下了担忧的心,只要瞒住妈一年,这个很容易,军校生参加集训很平常的时,就是晓北她们学校升上大二以后,也会时不时的出任务,只是那些任务要看你学习成绩的。 “姐,你订票了吗?是想在这边溜达两天散散心还是直接回家。”晓北看像晓南轻声问着。 “我直接回家,东西已经都邮寄回去了,就剩下随身带的了,你姐夫没时间,在耽误下去,我就只能自己走了。”晓南的答案在晓北预料中,虽然有些遗憾,但想到要在这边上四年学,总会有机会带着家人在这边溜达,也就没再劝。 “那你什么时候走?”晓北拉过晓南坐在床上,看看晓南什么时候走,给爸妈准备点东西带回去,还有辛爷爷,想到辛爷爷,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担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明天就走,票都定好了,你好好学习,认真点,你们学外语的最重要的就是口语,别弄的光会写不会说。”晓南叮嘱着晓北,晓北点头答应着。 “对了,你放假怎么走?是小旭来接你吗?”晓南问完看了一眼陈国旭。 晓北抬头看向陈国旭,“你今年有假吗?”陈国旭点点头,“有假,你们几号放假?” “一月三号,开完元旦联欢会就放假了,你有假也是要到过年的时候吧。”晓北的话让陈国旭皱了下眉头,“二十八才轮到我,你怎么回去?” 晓北想了一下,“不知道哪,到时候看看学校有没有黑龙江的,不过我们寝室有北京的,我可以跟着她一起坐到北京,在到哪里倒车。” 晓北的答案让陈国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晓北有些疑惑陈国旭突然的精神,“怎么了?” 陈国旭摇摇头,“没事,到时候再说,你要放假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晓北点头答应着。 第二天晓北赶在上午第一堂课结束后在学校门口送走了着急离开的三个人,重新回到学校,走回教室的时候,晓北突然觉得心空空的,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到座位前趴在了桌子上,“晓北,你家人走了?”张慧捅了晓北一下小声问着。 晓北怏怏的点点头,“走了。”,于丽拉了张慧一把,“你看那没精打采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走了。” 于丽的话让晓北掀开眼皮白了于丽一眼,“就是因为他们都走了我才没精神,我姐直接回家了,她们学校放假了,要是咱们学校也放假,我是不是也可以跟着一起回家了,我想我妈做的大酱和咸菜了。” 张慧翻了个白眼,“出息,你想点好吃的也行,咸菜大酱给你想这样,不过,我也想吃我老家的大包子了。”说完还吧嗒吧嗒嘴。 晓北和张慧的对话,引的身边等待上课的同学都跟着搀和进来,这个说想吃陕西老家的妈妈做的削面了,那个说想河北老家的油面,天南地北说什么的都有,连老师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而早就被讨论声震出圈子的晓北、张慧、于丽抱着书挪到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重新坐下,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扑哧一下笑了,晓北心底那点忧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了,同学们,讨论的差不多要上课了。”讲台上的张锴老师看到下面讨论的热火朝天完全没看见自己的学生,笑了一下,第一年都这样,有一点小的话题就能勾起这些孩子想家的念头,对于老师来说,已经习惯了遇见这种情况。 直到老师出声,讨论中的同学们才发现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呵呵的笑着散开,重新坐好,张锴笑了一下,开始上课。 九十分钟的课程很快结束,晓北顺着人流跟着张慧于丽往外走着,“我怎么没看见心雨?”晓北有些奇怪的问着张慧,张慧嘿嘿笑了两声,“你猜。” 晓北白了张慧一眼,“不猜,姐没心情,你不说,我回寝室也知道。” 张慧拍了晓北一下,“德行,还姐哪,咱们寝室就你最小,脸心雨都比你大十个月,心雨被指导员抽走了,咱家系里的合唱团,你不是知道心雨学过唱歌吗,咱们系这次元旦晚会要出一个大合唱,整个系里抽人,你没发现今天上课的人都少了很多。” 晓北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注意。” 于丽笑眯眯的看着张慧,“你就多余问她,你看她回来的时候,哪没精打采的样,能注意到什么。” 张慧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对,晓北回来的时候,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的。” 张慧说完看向于丽,俩人哈哈的笑了起来,晓北也笑了,一人拍了一巴掌,“咱们班出什么节目了?” “还不知道哪,对了,晓北,我看你哥给你送东西了,那里面是不是有乐器啊,是什么?”于丽突然想起昨天晓北送回寝室的东西,盒子里装的明显就是乐器。 “二胡,怎么了?想听啊,想听求求我,我勉为其难的为你专门表演一曲。”晓北调侃的看向于丽说着。 “德行,晚上给姐好好表演,表演好了,姐有赏赐,我今天收到包裹了。”于丽说完一仰头,看向晓北、张慧,张慧眼睛一亮,“姐呀,你是我亲姐,你家给你邮什么吃的了?”于丽只是呵呵笑着不说话,晓北一笑,一把抓住于丽的手往寝室跑去。 冲回寝室,推门进屋,晓北看见已经回来的王晓红陈初整围着于丽放在桌子上的大包裹看着,看见冲回的三人,陈初冲着大家招招手,“过来,于丽的大包裹。” 三个人冲过去,于丽也没在继续绷着,直接拿出抽屉里的小剪刀,把包裹剪开,露出里面的大袋子,打开一看,什么糖啊,巧克力,果脯,甚至还有一袋风干肉,几个人嗷的一声冲向桌子上的这堆吃的。(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求粉) “啊,你们这群狼,给我留点压箱底啊,别都吃了。”于丽赶紧冲上去压在桌子上抢出点吃的,其实每次寝室里,谁家要是邮吃的过来,大家都会这样一拥而上先抢了再说,不在乎吃多吃少,而是享受一下这种来自家里亲人的关心与爱护,彼此都明白,所以每次都是嗷嗷叫着往上冲,却只是吃的很少一部分,剩下的都要留给接到包裹的人。 刚刚分完零食,顾心雨赵欣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看围着桌子吃东西的几个人就知道肯定是来包裹了,心雨大叫一声冲了过来,抢过晓北手里拿着的糖撕开就塞进嘴里,“你们真不够意思,也不等我俩,我俩今天累的像狗似的。”心雨嗓子有些沙哑的边嚼糖边拿起地上放着的热水壶给自己和赵欣倒了热水。 晓北看着俩人脸上明显带着疲惫的神色,有些奇怪,“你们不是去系里练习大合唱了吗?怎么练个大合唱还给你俩累这样。” 赵欣一撇嘴,“你们别提了,我们俩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水仙不开花装蒜了。” 顾心雨听见放下水杯,一个劲点头,“你们猜今天我们去练大合唱,谁去了?” 晓北跟剩下的人一起摇头,“不知道,说说,咋回事。” 晓北问完发现赵欣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赵欣怎么了?说说啊。”张慧推了赵欣一把,赵欣坐在凳子上,“你们知道。我是广东人,说话有口音。我自己也努力改变着,今天练大合唱,二班的文艺委员愣是说我故意给大家拖后腿,有口音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说我的声音特别尖锐,开始的时候,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但后来发现,原来她只是冲着咱们一班来的。一班所有去参加大合唱的人唱的都不好,不是这个有口音就是那个声高了。反正怎么都不对,练了一遍又一遍。”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二班文艺委员是谁啊?因为什么这么对咱班?” 顾心雨撇嘴,“你们猜因为什么。” 大家摇摇头,“因为这次大合唱是她们二班提出来的,但系里商量的结婚时整合一班二班所有会唱歌的一起唱,这一下子就把一班的人刷掉了一半,人家就觉得咱们强了人家的功劳。” 晓北有些黑线。多大点事啊。一个系里的活动,而且还是系里决定的,至于吗。 于丽有些疑惑。“系里决定的她跟着搀和什么?再说,你们练习的时候没老师在吗?” 顾心雨笑了,“因为人家觉得自己能领唱,但这个领唱的名额落到我身上了,老师开始没在,后来回来的时候,直接把她压回去了,让她把自己的和声部分唱好就行,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人的脸色跟调色板似的。” 晓北微微挑动了下眉梢,“原来咱们心雨把人家的领唱抢了啊,心雨,厉害啊,我以前只是知道你学过唱歌,但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厉害。” 顾心雨一仰头,“那是,你们不知道,我学声乐,足足学了十年啊,要不是我爸一定要我上军校,我就考艺术学校了。” 心雨的小骄傲让大家发出一阵大笑,张慧拍了心雨后背一巴掌,“顾心雨同志,为了咱们一班的荣誉,好好干,组织相信你,一定会给咱们班争光的,加油!加油!再加油!” 哈哈哈哈的笑声又一次想起,顾心雨也顺着张慧的话站起身,摆好造型,“为了一班的荣誉,我顾心雨豁出去了。” “赵欣,你们这次排练到什么时候?”笑过之后于丽问着身旁吃着零食的赵欣。 “没几天,其实就是和声部分练一下,老师说了,最后的时候,让心雨跟着配合一下就行,还让心雨代表系里出一个独唱,哎,你们没看见当时老师说的时候二班文艺委员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我还看见我们解散的时候,她跟着老师后面不知道说些什么。”赵欣的话让大家有些无语,至于吗。 其实通过近一个学期的相处,晓北觉得自己真的挺幸运的,寝室内的七个室友虽然各有各的小脾气,但人都不错,甚至可以说,绝对属于能交好友的那种类型,晓北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就是缘分,端看你怎么去衡量这个人,有的人看待朋友像看待货物,要看是否值得自己出手,有的人看待朋友像看待待价而沽的商品,要看是否值得自己多出钱,而晓北看待朋友,则看是否合自己心意,好在这几个人女孩子,真的很不错,至少在晓北现在看来值得自己用心去交往。 “元旦过后,咱们就要放假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买票回家?”晓北把玩着手里的糖块问着围坐在桌子边的室友们。 张慧嘿嘿一笑,“我明天就去买票,我和陈初一起走,我俩都是山东的,虽然离的不近,但还是可以做伴,现在就看你和赵欣怎么办了,你们俩最远。” 张慧的话让赵欣瞬间抽抽了脸,“我现在也犯愁哪,怎么走,咱们系就一个广东的,可那是男生啊,万一到站让我妈看见我就死定了,她会以为我不好好学习,谈恋爱了哪。” 赵欣的话让张慧挤眉弄眼的笑了,“到时候,你干脆跟你妈说,给你妈带回来一个小女婿。”张慧的话让赵欣气的一下子扑了过去,使劲咯吱着张慧的胳肢窝,张慧哈哈笑着道歉了才算让赵欣收手。 闹过之后,晓北想了一下,“赵欣,干脆咱俩跟着于丽一起走,反正她会北京,咱们俩也是要到北京倒车,这样咱们三还能有一段路可以做伴。” 赵欣歪头想着,于丽眼睛却一下子亮了,“一起走,我让我哥给你们俩买车票,省着到时候你们倒车买票不方便,要是当天没车,还可以再我家住一晚,我家有地方,我爸妈还说有机会让你们都去我家玩哪。” 正商量着的时候,赵丽丽终于回来了,晓北于丽招呼着赵丽丽赶紧过来,赵丽丽弓着腰走到桌子前,一下子坐在晓北身边,靠在了晓北身上,“你干什么去了,不是早就下课了吗?” “别提了,被指导员抓住当劳工了,可累死我了。”赵丽丽说完转身背对着晓北,“晓北,快给我揉揉肩膀,我肩膀要疼死了。” 晓北笑着给赵丽丽揉着,“干什么了?怎么肩膀这么硬?”晓北边加重手上的力气边问着。 赵丽丽蹭的一下转身,“你知道指导员让我干什么去了吗?奶奶个球,一帮大男人跑没影了,把我和于晓月抬水桶去了,抬完又把七条大台子擦出来,差点没累死我。” 张慧有些惊讶,“你没去唱歌啊,我还奇怪哪,怎么在教室没看见你,心雨她们回来也没看见你。” 赵丽丽白了张慧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唱歌走调,我跟着指导员去干活了,收拾大舞台,准备给唱歌的那些人站立用的台阶也都擦出来,我就奇怪了,怎么那会一个人也没有,指导员就抓住我俩,干完于晓月都快哭了。” 晓北呵呵的笑着把赵丽丽重新背对着自己转过去揉着肩膀,“我们商量回家的事,你怎么回去。” “不用管我,我哥来接我。”赵丽丽一说,大家也就不再管她了,只要有伴就行。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赵欣还是同意跟着一起去北京倒车,这样张慧陈初可以一起走,而心雨则和王晓红可以一起走,正好,心雨哥哥也在学校,他们三个可以搭伴还没人误会。 晓北站起身,走到柜子边把里面的小钱包拿了出来,“张慧,你明天买票,就顺便把大家都票都买了吧,你自己去还是跟咱们同学去?”晓北走回桌子前问着。 “一帮人哪,哪你们把钱准备好,都买到那里的,我一起都买回来。”张慧比划了一下,说完低头开始帮着收拾桌子上的吃的。 各自把钱交给张慧,看了下时间,基本上可以去食堂吃饭了,几个人收拾一下,离开了寝室,下午基本上没课,晓北算计一下时间,还是决定请假出门,问了于丽张慧这些不唱歌没节目的,搭伴一起请假出了校门,走出校门晓北这些人有些发懵,对于洛阳,几个人都不熟悉,只是想着要放假了,回家之前给家里稍微买点当地特产,可几个人从来学校基本上没出过校门,别说买东西了,连商场大门往那边开都不知道,而且,当地的特产是什么也不知道,几个人站在门口商量起来。 商量了十多分钟也没个结果,最后还是张慧烦了,“你们等着。”说完往学校里面跑去,晓北于丽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那家伙又干什么去了,二十多分钟,才看见张慧喘着粗气跑回来,“我问于指导了,她是本地人,咱们反正也商量不出什么,还不如直接问明白人了。” 张慧的举动让大家翘了翘大拇指,“还是你反应快,要不是你去问一下,咱们还在门口傻站着哪。”于丽拍了拍张慧的后背,笑呵呵的夸奖着,张慧微微一仰头,“那是,在傻站下去,咱们这一下午的假就浪费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二更求粉红) 按照于指导给的路线和介绍的特产,几个人来到市中心,转来转去,晓北最后只买了一个小小的唐三彩,算是给喵喵带回去玩的东西,本来想买杜康酒的,却被大家直接给镇压了,于丽甚至死死抓住晓北的胳膊,就怕晓北掏钱,“你傻了,火车带酒会被抓的,再说,你这身军装就不允许你带酒上车。” 晓北拍了下额头,“我忘了忘了,你撒手,我不买了。”晓北其实是想买完扔里面给老爸带回去,但看到大家这样,只好算了,转了一下午,大家也就是买点小东西,什么唐三彩,银条之类的能带的,像当地的牡丹饼这些吃的东西,还是决定走的时候在买,现在就是买完也都进各自的肚子了。 难得出来一次,没怎么逛,时间就到了,几个人匆匆赶回学校,吃过晚饭,躺在寝室床上,晓北轻轻的揉着肚子,“你们觉得不觉得今天咱们几个特傻。” 张慧趴在晓北床头,“什么意思?” 晓北坐起身,爬下上铺,直接趴在了张慧床上,张慧把晓北往里推了下,自己也靠了上去,“我今天才发现,怎么冷不丁上街,东南西北我都分不清了哪,感觉好像在学校都有些呆傻了。” 晓北说完看了看屋内齐全的室友们,下午上街的这些人想了一下,“晓北,你别说,我好像也是,怎么感觉买东西砍价的时候像是张不开嘴似的。”于丽轻声的回答着。 “我也是,我刚一讲价,卖货老板一看我。我就不好意思了,以前哪有这时候啊。以前买东西,我恨不得让卖货的白送我。”陈初的话逗的大家一阵轻笑。 “那也没办法啊,咱们学校本来管的就严点,咱们又是大一新生,明年就好了,你们没发现那些老生出去都不用请假,只要把学习跟上,别惹事,基本上没人管你了。虽然有各项规章制度跟着,但只要按照上面的走。肯定没问题,咱们就是出去的少,所以有些发生了,以后多出去几次就好了。”张慧拍了晓北脑瓜顶一下,“小朋友别上火,好日子很快就来了。” 晓北啪的一下把张慧的手打掉,白了张慧一眼,“别老拍我头顶。我还能长个哪。你要是把我拍挫了,我跟你急啊。” 张慧蹭的一下坐直了,“你还长。你都快赶电线杆子高了,还长个,你快打住吧,你要是再高点,以后小心嫁不出去。” 张慧的话得到于丽陈初她们的一致附和,晓北坐起身,“十八岁才停止生长,要是实在要长个,我也没办法,你现在的个头够用了,我就那么一说,你们激动个啥劲。” 张慧撇了下嘴,“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是个子够用了,我不够啊,你说咱俩互相给点多好,那样你的个头也不高了,我的个头也够用了。” 晓北笑了,“你不长个还怪我了,不过,你也没发现其实你已经长个了吗?” 晓北的话让张慧眼睛一亮,“真的?” 晓北下床把张慧拉下来,站在张慧身边比划了一下,“你看看,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才到我下巴位置,你看看,你现在都到我嘴唇这个位置了,你要是不信,你找一件你带来的衣服试试就知道了。” 张慧蹭的一下套上鞋往外跑,晓北笑呵呵的坐回床上等着,晓北知道张慧肯定是跑一楼的储存室找衣服去了,一楼有一个大的储藏室,按照寝室的门牌号给隔出一个又一个小房间,专门给学生放一些寝室不能放的东西。 没一会,张慧抱着一条裤子跑了回来,关上门,脱下外裤直接套在了身上,大家一看,真的是,裤子已经吊腿了,张慧乐的直蹦,张慧的举动让大家都来了兴致,纷纷跑楼下找衣服,回来一试,除了陈初长的稍微少点,其余的人都没少长,这可给大家乐坏了,晓北趴在床上看着室友们互相比量着个头,晓北知道,这和他们每天的正规化运动有关系,都处于十七八岁的年纪,肯定会最后长一下。 时间飞快,很快就到了30号,今天晚上的联欢晚会,无论是学校还是各个系里都准备的很充足,而晓北则看着手里的信有些发呆。 这是什么意思?今天刚刚邮寄到手的信让晓北有些发懵,想了又想,跟室友打声招呼,跑到门口的电话亭拨通了陈国旭的电话,总机转来转去,又等了一会,终于等到陈国旭接电话。 “东子,你信上说的是啥意思,我有看没有懂。”晓北一听那边喂了一声,冲口而出憋了半天的话,电话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笑什么啊,你到底什么意思。”晓北有些火,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 “我跟爷爷奶奶说了,你不是要到北京倒车吗,正好,我爷爷奶奶还没见过你哪,就说让你在北京呆一天。”陈国旭感觉到晓北的火气,赶紧解释着,这可是惦记很久了,上次去晓北说回家在北京倒车,他就开始琢磨了,反正爷爷奶奶也惦记见见晓北,正好有这个机会。 “我自己去算怎么回事?”晓北有些火大,自己贸然登门算什么? “谁说你自己去了?”陈国旭有些奇怪,仔细回想信上写什么了?记得当时跟爷爷说完,爷爷奶奶高兴的直乐,还说总算要见到人了。 “哪你有时间跟我去吗,你不是说你二十八才有假期的吗?”晓北仔细看着信里写的信息。 “忘了忘了,我回去送材料,只有三天时间,所以没时间去学校接你,但还是可以再北京接你的,我信上没写吗?”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 “没写,我还以为你让我自己登门哪,真是的,写信都能少写这么重要的事。”晓北一听放心了,有些抱怨的埋怨着陈国旭,陈国旭笑了一下,“真忘了,当时接到通知,直接跟爷爷奶奶说了一声,又着急给你把信寄出去。” “那没事了,我回学校了,我们今天晚上大联欢,时间快到了。”晓北看了下时间,跟陈国旭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交完钱回到了学校。 晚上七点联欢会准时开始,晓北坐在台下看着上面的演出,班上的吉他四弹奏,古月的舞蹈,系里的大合唱,心雨的独唱,坐在台下的晓北一个劲的给班上和心雨鼓掌,心雨站在台上开始唱歌的时候,晓北发现,心雨的歌唱的真好,一首军港之夜完全唱出了海兵对大海的那种深情,歌声停止时,一阵又一阵掌声不断的响起,甚至有了再来一曲的喊声,心雨的落落大方也给加了不少分。 演出不断继续,当看到台上那个也唱歌的人时,晓北微微挑动了下眉梢,“晓北,就这样还上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班怎么想的,赵大小姐比心雨差远了。”张慧看了一眼台上学着港味唱歌的赵晓萌低低的说着。 “不是一个级别的,心雨是专业的,赵大小姐是业余的,不过,这事要鼓励,勇气可嘉。”晓北说完低低的笑了,身边听见的几个人也发出一阵低笑声。 晓北看着台上唱完歌像个骄傲的小公鸡的赵晓萌露出一丝淡淡的嘲笑,军人,军人的晚会,你唱歌无可厚非,但为什么非要学什么港味哪,现在这个时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晓北觉得这个人要是蠢起来,真是挡都挡不住,晓北捂了下眼睛,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声,这个赵大小姐是不是找抽啊,怎么还来了个飞吻,她抽风了吧,身边传来的抽气声让晓北知道,赵晓萌又出名了,只是这个出名是好是坏就看她自己怎么看了。 “晓北晓北,你看见了吗?她给谁飞吻哪。”身边的张慧拽着晓北的胳膊一阵晃悠,晓北使劲抽回胳膊,“看见了,别晃了,爱给谁飞给谁给,只要不是给你也不是给我的就行。” 张慧捂住嘴笑了起来,不断抖动的肩膀最后让晓北看不下去,使劲拍了张慧一巴掌,“你差不多得了,没完了。”张慧点点头,咳嗽了一下,把笑憋了回去,又擦了擦眼泪,才算又抬头看向台上的表演。 三个小时的联欢会终于结束了,虽然看的挺乐呵,但晓北觉得也挺累,这一晚上,晓北发现学校还真是人才济济啊,表演什么的都有,甚至德语系大三的老生还有表演杂技的,看哪动作就知道肯定练过,而且练的时间不短,顺着人流走出大礼堂,晓北跟着身边室友们往寝室楼走去。 路上的时候遇见了难得一见的赵晓萌,只要一看赵晓萌红光满面带着炫耀的高声,晓北就知道,这人觉得自己晚上的表演极其精彩,却不知道对于她们这些下面看的人是种多大的折磨。 看见赵晓萌,晓北身边传来扑哧扑哧几声喷笑声,晓北也憋住笑,跟着大家装作没看见赵晓萌似的快速的走着,快速消失的几个人没看见赵晓萌那微微鄙视的眼神,心底唾弃了一句,一群没见过世面土包子。(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章 (求粉) 元旦晚会过后,学校三号开始正式放假,四号就可以离校,晓北、赵欣、于丽晚上的火车,也没着急走,只是早上送走了张慧陈初,中午又送走了赵丽丽,顾心雨、王晓红,到了下午一点,或许是要回家了,剩下的三个人躲在寝室里,听着走廊里不断传来的吆喝声和大声的再见声,有些坐不住了,都是第一次离家的孩子,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时候,这是时候要是在淡定的好像没事人似的,基本上不可能,早在半个月前学校通知今年放假提前十天,开学提前十天要小训练,大家就准备着回家的一些东西。 不过具晓北她们寝室的人议论,大家只注意到提前放假而完全忽略了提前开学的事,回家比什么都重要,先回去再说。 熬到两点的时候,于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行了,我坐不住了,晓北,赵欣,咱们去车站吧,我觉得在车站等着好像我离家就近了,行不行。” 于丽的话让本就有些坐不住的晓北赵欣也站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没有掩饰的急切,呵呵的笑了,“走,去车站,咱们要回家!” 晓北穿上军大衣戴好军帽,背上背包跟着于丽赵欣离开了学校,一路上,遇见的都是满脸笑容准备回家的学员,每个人脸上的笑都是那么灿烂,但老生新生还是有区别,只要看走路特别快,而且眼神急切的好像立马冲到家门口的,都是新生,而老生相对要好很多。虽然也急着回家,但无论是步伐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淡定的多。 走出校门看着站了很多人的校门口,晓北拽了下于丽赵欣,“咱们往前走点。咱们学校门口估计打车时够呛了,咱们拿着这么多行李要是坐交通车还不知道怎么走。” 于丽赵欣点点头,“行。咱们快点,别晚了。”于丽说完拽着赵欣就要往前跑,晓北满头黑线的看着急切的于丽,自己虽然也急,但晚上八点的车,现在才两点多,就是走。也走到车站了,不过,晓北也理解这种急切,因为,自己也是如此。 三个人走了将近一站地。才算打到车,一路上,听着司机说着每年放假的时候,学生都蜂拥着往车站跑,那时候,好像洛阳的年轻人都少了很多似的,尤其是穿军装的年轻人就更少了,三个人听着司机大叔的神侃,乐呵了一道。近四十分钟的路程,就在这种愉快的气氛中划过,下车后谢过司机大叔,三个人看着洛阳火车站的站牌,互相看了一眼,嘿嘿笑了。“终于到车站了,现在快四点了,咱们是先吃点东西,还是一会才吃。”赵欣看了看身边的晓北于丽微微提高声音问着。 晓北想了一下,“咱们进站是不是需要走特殊通道啊。”晓北这么问是有原因的,记得前世当兵回家的时候,到了大站,当地部队的纠察会直接驻守在车站检查来往军人的行李,还要检查你的军容军貌是否整齐。 赵欣于丽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啊,应该不用吧,咱们上次上街也没遇见纠察,这都放假了,应该没有吧。”但俩人话语中还是带着些许的不确定,晓北知道,像她们这样的新生就害怕纠察,一旦被抓住,会被通报的,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开始翻找着证件车票,又互相问着是否有违禁品,互相看了看军容军貌是否整齐。 检查好后,三个人往车站内走去,刚刚走进车站大门,一个大大桌子摆在最右侧,晓北三人一看,站在桌子后面一排站得笔直的军人,每个军人右侧胳膊还带着一个红色的袖标,上面大大的两个字,“纠察”。 三个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给她们学校的学生专门设置的一个检查点,今天放假的只有她们学校,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直接走到桌子前,按照规定把证件交到了打完军礼的士官手里,又把身上所有的行李打开,甚至把里面的东西都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了,当纠察一件一件检查完后,才侧身让三个人过去。 整个检查持续了半个小时,或许是好奇吧,晓北三个接受检查的时候,身后围了很多人在看,隐约的嘀咕声让晓北三个人有些脸红,走过检查通道后,赵欣拽着晓北、于丽赶紧往旁边角落里走,当走到最里面的角落时,三个人身上已经出汗。 晓北拿下军帽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想刚在腋下凉快一会再戴,赵欣啪的给了晓北一下,“赶紧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纠察又过来了,刚刚那么多人在看,你看他们查的那个仔细,还好,我回家没带内衣,要不然丢死人了。” 赵欣的话让晓北、于丽呵呵的笑了起来,“回家带外面换洗的衣服就行,你带什么内衣裤,家里没有你的啊,再说过年还不是要买新的。”晓北边把帽子重新扣在头上,边笑呵呵的说着赵欣。 “我告诉你们,要不是包的地方不够,其实我是打算带一套的,还好没带,要不然就丢人了。”赵欣小声的跟两人嘀咕着,晓北于丽呵呵的笑着,幸好没带,要不然就真丢人了,纠察可不管你带什么衣服,他们检查的时候可是真的要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开的,也不知道今天走的寝室那几个人有没有遇见这种情况,不过晓北想了一下,估计学校放假肯定通知当地驻军了,否则的话,纠察的人数不会这么多。 “行了行了,别惦记了,反正咱们是没被查到,否则,等着开学回学校的时候挨批吧,咱们出去吃点饭吧。”于丽把背在身后的背包往上拽了拽,用肩膀撞了一下身边的晓北,晓北刚要点头,赵欣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万一出去回来的时候,他们在检查怎么办?” 于丽翻了个白眼,“咱们晚上八点的车啊,你不吃饭怎么办?难道等着上车吃面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才五点多,没事,不会在检查了,咱们已经查过了。” 无论于丽怎么说,赵欣就是不出火车站内,宁可买面包,晓北看着吵得满脸通红鬓角已经出汗的俩人,忍不住呵呵的笑了,于丽气的拍了晓北一巴掌,“你赶紧劝劝这头牛,要饿死了。” 于丽的话让赵欣啪的给了她一巴掌,“你才是牛。”于丽一翻白眼,“我是妞,北京妞。” 赵欣扑哧一下笑了,“咱们出去吃,赵欣你先别急,虽然检查过了,但咱们跟纠察说一声,把证件放在他们那里,行李也可以,省着咱们背着了,再说最多一个小时咱们就回来了,也省着他们再检查一遍。” 赵欣眼睛一亮,“能行吗?要是能顺便跟看行李,咱们也省着吃东西的时候惦记背包了。” 晓北看了一眼于丽,于丽笑了点点头,“看我的。” 晓北赵欣等在一遍,看捡于丽笑呵呵的跑到纠察身边,连比划带说,没一会笑容满面的回头冲着俩人招手,晓北赵欣互相看一眼,眼睛都是一亮,有门,赶紧跑过去,站在于丽身边。 于丽把身上的证件交到了一个少尉军校的男子手里,又把背包递过去,晓北赵欣也赶紧笑嘻嘻的把证件背包递过去,于丽笑眯眯的看着带队的少尉,“赵排长,谢谢你,我们一会就回来。” 说完拽着晓北赵欣就往站外跑,留下身后有些哭笑不得的一群纠察。 出了车站,晓北赵欣冲着于丽翘了翘大拇指,“我就知道,这事于丽肯定能说通,于丽,你行啊,连人家姓什么都问出来了。” 于丽微微一仰头,“那是啊,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爷爷说了 ,不管干什么,哪怕是咱错了也先笑,只要你笑了,那么对方肯定不好意思为难你,尤其是你还是女孩子的情况下。” 晓北呵呵的笑着,“于丽,每次都你爷爷说你爷爷说,你爷爷的话对你就是至理名言。” 于丽嘿嘿笑着,“那当然了,咱们吃什么?”笑完后,三个人在车站转了一圈,也就吃了点面条,不过还是比学校跟前贵了一倍多,出了小店,赵欣一个劲说老板黑,晓北笑了一下,在心底说,这才开始,以后估计至少贵三倍,吃完三个人直接回到了车站,于丽又一次出马,笑嘻嘻的搞定以赵排长为首的纠察排。 焦急的等待中,八点晓北三人所坐的247列车终于开始检票,顺着人流往检票口走去,等终于上了火车坐在了座位上时,三个人脸上全都是汗,晓北感觉后背穿在里面的背心都湿透了,要不是离开洛阳一路向北,只会越来越冷,晓北真想把军大衣留在寝室。 坐在硬座上,晓北想到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有些头疼,好在现在还不是高峰期,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三个人吧行李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脱下军大衣,放好帽子重新做好,三个人的票还算不错,两个靠窗户的,至少困的时候可以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二更求粉红) 聊了一会,消消汗,一直按时休息的三个人开始有些犯困,知道今天要回家,早上起的早,白天又折腾一天,都有些熬不住了,晓北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使劲揉了揉脸,看了看已经睁不开眼睛的于丽、赵欣,“你俩先睡一会,我困了我再叫于丽,于丽完了叫赵欣,咱们三个轮班。” 俩人点点头,晓北和赵欣调换下座位,于丽赵欣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就在吵闹的车厢内睡了过去,晓北笑了一下,站起身,把军大衣拿下给俩人披在了肩膀,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按捺着想家的心,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辛爷爷身体怎么样了,又想到回家还要跟爸爸说晓东的事,晓北心有些发焦,缓缓吐出一口气,暗自嘲笑了一下,急也要说,要不然到时候真出事,家里的爸妈没有一个有心理准备真会出大事的。 “小同志,你们这是回家啊?”身边传来的声音让晓北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晓北笑着点点头。 “你们是学生还是军官啊?”中年女人有些好奇的看着晓北肩膀上的学生肩牌,“学生。” 中年女人笑了一下,“真有出息,你们三个一看岁数就不大,我儿子像你们这么大都娶媳妇了,你们却上大学哪,你们爸妈得多高兴。” 晓北笑了一下没说话,坐车的时候,晓北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话。现在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没像后世那么坏,但小心没大错,或许是晓北没怎么说话,中年女人也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到了两点。晓北熬不住了,推了推于丽,于丽揉着眼睛坐直身体。跟晓北换了下位置,晓北趴在桌子上找着舒服的位置,把军大衣蒙在头上,晃晃悠悠中睡了过去,直到八点多才被吵醒,把军大衣拿掉,晓北看到在自己对面趴着睡着的于丽。看了一眼赵欣,“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赵欣笑了一下,“六点,于丽才睡着没一会,你在睡一会。” 晓北点点头。换个姿势,裹着军大衣靠在车窗继续迷糊着,虽然睡不实诚,但还是困得要命,直到快中午,晓北觉得饿的不行,才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看了看对面的赵欣、于丽,坐直身体。使劲板了板后背和肩膀,觉得酸痛酸痛的,真累啊。 “几点了?”晓北问了问对面闭着眼休息的于丽,于丽睁开眼,“十一点多了,晓北。你饿不饿。” 晓北点点头,“饿了,咱们吃什么吗?” “吃面吧,热乎点,你们没觉得现在比咱们昨晚坐车的时候冷了很多吗。”赵欣裹了裹身上披着的军大衣,晓北点点头,“你是不习惯,你家那边暖和,我觉得还行。” 于丽站起身拿出水杯,“我去打水,你们俩吧面拿出来,饭缸在兜子的侧面,帮我弄好,一会我接完水回来,咱们吃面。” 赵欣站起身准备拿东西,晓北看着拿着大水杯准备离开的于丽,“你小心点,别烫着了。” 于丽回头笑了一下,“不能,我多大的人了,接水还能烫着。” 晓北笑了“德行。”赵欣拿下背包呵呵的笑了,“你就操心的命。”晓北白了赵欣一眼,站起身,活动身体,坐了一晚上,晓北觉得身体都僵硬了。 “喝水还是和健力宝?”赵欣手里拿着水和饮料问着晓北,晓北摇摇头,“我一会喝汤,胃凉,咱们早上都没吃饭,你也别喝了。” 赵欣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点点头,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好一会于丽才小心的捧着大水杯回来,三个人用饭缸将就着吃了碗面,算是把早饭中饭对付过去。 下午三个人没事闲聊着打发时间,火车要到晚上九点多才能到北京,到了六点,三个人又吃了一顿面,继续靠着时间,八点多,晓北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在过道来回溜达,看到不少学校的学生,虽然看着陌生,但那一身军装就知道除了他们学校的没别人。 九点四十,车总算停在了北京火车站,晓北、于丽、赵欣顺着人流往车下走,刚刚走下火车,“晓晓。” 晓北顺着熟悉的喊声看过去,陈国旭站在离晓北不远的地方,高高的个子,一眼就能看到,晓北冲着陈国旭挥挥手,“这里。” 晓北边挥手边顺着人流往陈国旭身边挤着,好不容易挤到陈国旭身边,晓北抬头看这陈国旭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到的?”晓北看到陈国旭身上还背着包,估计也是今天到的,但不知道几点。 陈国旭把晓北后背上的背包拿下,“六点多,你们怎么坐这么晚的车?路上安全不?累不累。” 陈国旭一连串的问话让跟着挤过来的于丽、赵欣挤眉弄眼的冲着晓北笑,晓北白了俩人一眼,“这是我对象,陈国旭。”指这陈国旭对俩人笑眯眯的介绍着。 于丽赵欣瞬间瞪大的眼和张开的嘴让晓北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你早恋。”赵欣指着晓北大喊了一声,晓北和陈国旭互相看了一眼,呵呵的都笑了起来。 “你傻呀,喊什么喊,害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于丽被赵欣的大喊叫的回神,拽了赵欣一把,赵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东子,这是我室友,于丽、赵欣。”晓北笑过之后给陈国旭简单的介绍一下。 三个人打声招呼,晓北看向于丽,“你家谁来接人?” 于丽一拍额头,“赶紧走,我哥肯定在出站口等着哪,光顾着聊天了,把我哥给忘了。” 说完拽着赵欣就往外小跑这,陈国旭低头看了看笑眯眯的晓北,“你室友还行。” 晓北点点头,“都挺好的。”陈国旭微微动了下眉梢,没多说什么。 几个人刚刚走出车站,一声大喊响起,还没等晓北看明白,于丽尖叫这冲向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看俩人那亲热的样子,晓北知道肯定是于丽说的从小护着她的亲哥。 晓北、赵欣站在一旁看着于丽拽这她哥的耳朵哈哈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想家的思念。 于丽笑了一会才在哥哥于刚的提醒下想起晓北、赵欣,拉着哥哥走到三个人身边,简单介绍一下,晓北拒绝了于丽的邀请,把于丽、赵欣送上于刚的警车后,跟着陈国旭来到了等在一边好久的军车。 等车真正开始往陈国旭爷爷家驶去的时候,晓北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开始握在了一起,心底忍不住摇了摇头,知道消息的时候没紧张,坐了一夜车也没多想,这怎么要过去了还紧张上了,真是。 陈国旭一看晓北双手交握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把晓北握在一起的收手拉到自己手心里,轻轻的打开,“紧张了?” 陈国旭低头轻声问着身边脸上疲惫神色也无法掩饰紧张的晓北,晓北抬头笑了一下,点点头,“嗯,有点紧张,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去?” 陈国旭低低的笑声在晓北耳边响起,晓北自己说完也觉得有些好笑,老人都知道自己来了,又等到这么晚,自己现在坐在车上说不去了,估计老人知道会有想法,也会觉得自己上不得台面。 “咱晓晓竟然也会紧张,晓晓,你是紧张还是觉得见家长了害羞啊。”陈国旭的调侃让晓北犯了个白眼。 “我害羞。”晓北那丝丝的紧张甩开,扔出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让陈国旭呵呵的笑了起来。 俩人在后座的轻笑,让来接的司机有些诧异,给首长当了七年司机,没少见首长大孙子,但从来没见过陈国旭这么轻松过,即使是在首长身边也带着淡淡的严肃。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司机,虽然心底有着淡淡的诧异,但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张亮还是很清楚,否则的话,自己一个没门没后台的农村孩子凭什么留在首长身边,除了自己技术过硬,最主要的就是嘴严老实能看出眉眼高低,张亮清楚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该躲,一个首长司机不需要你多机灵,但绝对要把自己的嘴管好,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能留在首长身边七年的主要原因。 “爷爷奶奶你认识多久了,电话也打了很多次,还紧张,对了,我给你买的是飞机票,明天上午的。”陈国旭想到跟晓北这次的匆匆见面,又想到姜狐狸美滋滋的年后陪媳妇,心里嫉妒的要命,晓北毕业才二十,而那时候离法定结婚还需要两年,陈国旭想想就觉得难熬,也越发的羡慕起姜广源。 晓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国旭聊这,晃晃悠悠中竟然睡了过去,车足足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当军车来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时,陈国旭看着司机把证件交给门口警卫检查,自己轻拍着晓北的脸颊招呼着。 晓北在一阵阵低声的叫声和拍打中睁开迷糊的双眼,眨了眨眼睛,陈国旭笑了一下,“到了,回家再睡。” 晓北楞了一下,蹭的一下坐直,忍不住拍了拍脸颊,心底不断的唾弃自己,心真大。(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求粉) 晓北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晓北心里有些不安,不管怎么说,这么晚过来,虽然是不得已,但还是打扰到了老人。 带着些许的忐忑心情,晓北跟着陈国旭走下了车,站在了一个院子门口,有些昏暗的路灯下,红色的砖墙显现的有些发黑,陈国旭拉着晓北推开大铁门走进了院子。 穿过不大的院子来到门前,晓北拽了陈国旭一下,赶紧看看自己是否有什么不整齐的地方,虽然不好意思,但毕竟已经来到家门口,在过多的纠结就是矫情了,晓北整了整帽子,把军大衣上面的褶顺了顺。 晓北的举动让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爷爷奶奶这会肯定睡了,我昨天说了不知道几点到,让他们不用等,早点睡。”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的动作一僵,抬头看向陈国旭,眼神带着点点询问,陈国旭点点头,“真的,这么晚,爷爷奶奶肯定睡了,咱们进去吧。” 晓北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跟着陈国旭走进屋内,站在门斗的位置换上拖鞋,走进亮灯的客厅,晓北脸上的笑停顿了一下,恨不得使劲踹自己身前的陈国旭一脚,这还叫没等?没等,客厅沙发上直点头的两位老人是谁? 晓北看着坐在沙发上满头白发打着瞌睡的两位老人,瞬间觉得愧疚,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这次说什么也不过来,这不是折腾人吗,自己年轻。熬夜都受不了,更何况两位老人了。陈国旭可说过,爷爷奶奶都七十多了,晓北拉了陈国旭一下,陈国旭回头看向晓北,“我也不知道爷爷奶奶他们等咱们,走吧。” 晓北点点头,重新挂上笑容跟着陈国旭轻手轻脚的走进客厅。 走到客厅中间,晓北松开拉住陈国旭的手,把陈国旭手里的行李悄悄的拿了过来放在脚边。停住了脚步,陈国旭走到沙发边。蹲在了爷爷陈生的身边,“爷爷。” 陈生蹭的一下抬头,眨了眨有些模糊的双眼,看见蹲在自己身前的孙子,笑了一下,“回来了,我还以为不回来了哪。” 陈国旭皱着眉,抚了下陈生的手背。有些凉凉的。“不是让你们别等了,这么晚了,客厅温度都不高。感冒了怎么办?” 陈生笑了,拍了陈国旭头顶一下,“没事,爷爷身体好着哪。”说话间突然感觉好像屋内还有一个人,转头看过去,晓北冲着转头看向自己的陈生笑了一下,“陈爷爷。” 晓北的轻声打着招呼,陈生上下快速的打量一眼,暗自点点头,不错,不是哥娇气的孩子,这身衣裳瞅这也顺眼,冲着晓北笑了一下,转头刚想招呼老伴,却发现老伴两眼放光的看着站在中间的晓北,陈生有些哭笑不得,就知道这个老太婆看见人家孩子肯定双眼发光。 陈国旭看到爷爷奶奶都醒了,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拉着晓北走到爷爷奶奶身边,“爷爷奶奶,这就是晓北。” 晓北笑眯眯的看向两位老人,“陈爷爷陈奶奶,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们。” 顾晓婉冲着晓北招招手,“丫头,过来,到奶奶这里来。” 晓北松开陈国旭的手,走到老太太身边,蹲在了老太太身前,晓北的大方不躲闪让老太太瞬间笑眯了眼,得意的冲着老头子使了个眼色。 陈生笑着摇摇头,目光转向陈国旭,“小旭,吃饭了吗?” 陈国旭点点头,“吃过了,爷爷,都十二点了,你和奶奶赶紧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们不能休息太晚。” 陈生瞪了陈国旭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伴,陈国旭心底暗自好笑,老爷子还是这么怕奶奶,估计今天晚上要等他们也是奶奶的注意。 陈国旭走到顾晓婉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拉起了晓北,“奶奶,睡觉了,都十二点多了,你要是不睡,明天又该头疼了。” 顾晓婉白了陈国旭一眼,“知道了,絮絮叨叨的跟老太婆似的。” 老太太的话让晓北呵呵的笑了,晓北发现,陈国旭奶奶虽然看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婉约的气质,但只要一开口说话,马上就能发现其隐藏在婉约气质下的爽利,反而是笑呵呵陈爷爷却处处透出一股慈爱,可晓北却不相信戎马一生的老军人会是这么一副模样,晓北相信老人绝对有自己所不熟知的另一面。 晓北有些好奇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陈奶奶一看就是那种有文化有良好教养人家的女子,而陈爷爷面容却带着点点憨气,虽然很浅,但还是能看出曾经是个农民。 晓北带着丝丝好奇跟两位老人道声晚安,在陈国旭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二楼陈国旭隔壁的房间休息,躺在床上,晓北又回想了一下两位老人,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觉得挺有意思,真的挺有意思。 晓北笑过之后,也没在多想,人与人之间是否能合的来,除了第一眼很重要外,更多的是要靠处,晓北相信只要自己用心去尊敬两位老人,虽说不敢保证一定会得到两位老人的喜爱,但至少现阶段的不讨厌还是可以做到。 更何况本就不是完全陌生的,对于两位老人,晓北也是从心底喜欢,人都是一样的,你对我好,我才能对你好,你自己不用心,指望别人上杆子,那是做梦,晓北从来不认为讨好爱人的长辈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事,用心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爱人的呵护疼爱,得到的回报是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使劲睡了一觉,晓北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无论怎么累,习惯了早期出操的晓北虽然逼平时晚醒了一个小时,但还是没能睡成大懒觉,不过晓北自己也知道,不光因为习惯早起,更多的是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做客睡懒觉,即使老人理解,自己也会觉得脸红的。 晓北爬起床收拾利索个人卫生,站在屋内想了一下,不知道老人醒没醒,自己贸然出去会不会打扰到别人。 可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晓北拉开房门,走到隔壁敲了敲门,没人?晓北转身往楼下走去,刚刚走到楼梯口,隐约的笑声传来,让晓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 晓北刚刚转弯就看见陈国旭站了起来,抬头冲着自己笑,晓北笑了一下,加快脚步走下楼,陈国旭低头跟爷爷说了一声,走到晓北身边,“怎么不再睡一会?” 晓北摇摇头,“不睡了,一会不是还要去机场吗。” 陈国旭揉了揉晓北的头顶,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着急了?” 晓北笑眯眯的点头,“恩,我想家想我爸妈了。”边说边走到沙发边,“陈爷爷早。” 陈生笑呵呵的点了下头,“过来坐,怎么样?睡好了。” 晓北笑眯眯的点头,“睡好了,一觉到天亮,陈爷爷,您怎么不多睡一会,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老人睡眠一定要足,要不然会气亏的,即使醒了也要在床上多躺一会。” 晓北笑眯眯的轻语让陈生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是不是小旭跟你说我和他奶奶觉少的事了。” 晓北呵呵的笑着点点头,“是啊,陈爷爷,我一会就走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酒,你记得和陈奶奶睡觉前喝一小杯,只能是一小杯。”晓北装作没看见老爷子听说喝酒瞬间发亮的眼睛,比划了一下小酒盅的大小,继续说道,“睡前喝点养生酒,休息好,身体也好,不能多喝的。” 陈生郁闷的点点头,怎么每个人都给自己规定喝多少酒,小丫头没来的时候,老太婆整天看这,不过想到不管怎么说,以后每天能喝点小丫头捎来的酒也不错,有总比没有强。 想到这里陈生又露出了笑脸,陈国旭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爷爷,今年检查身体的时候,爷爷身体好了很多,医生虽然没说出原因在那里,但还是按照奶奶说的那样,以为是酒喝少的事,一下子把酒全给掐了,气的老爷子当时就跳脚了,要不是奶奶给拽了回来,估计要跟人家医生算账了。 “老头子,你笑成那样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一声爽朗的声音从晓北身后响起,晓北站起身后头,看见老太太一身运动服从门边走过来。 “嘿嘿,老太婆,人家小丫头说了,以后睡觉前让咱们俩喝点酒,她回来的时候给捎带过来,你看小丫头都说让喝酒了,你不能在限制我了,给我检查的都是庸医,肯定是那帮老家伙妒忌我有好酒喝估计跟医生串通好的。” 陈生大声的嚷嚷让晓北眼神中的笑意好像要溢出似的,顾晓婉白了陈生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那么贪酒。”说完转向晓北笑眯眯的招招手,“丫头,过来。” 晓北走过去,顾晓婉拉住晓北的手往旁边的双人沙发走去,拉着晓北坐下后,“丫头,你陈爷爷真的能喝点酒?” 晓北笑着点点头,“陈奶奶,岁数大的人晚上睡觉前喝点酒对身体好,不能多,一两酒就行,加速血液循环,我给你们捎带来的酒里面都是配好的药酒,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损伤的。” 晓北的话让陈生越发的得意,“看看,我说什么了,我就说我身体好是喝酒喝的,你们就是不相信,这会相信了吧。”(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二更各种求) 晓北看到陈生的得意,忍住笑咳嗽了一下,“陈爷爷,不全对的,你可以喝酒,但每天只能喝一两酒,多了不行,伤身体的。” 晓北的话让陈生瞬间僵住了,而却让顾晓婉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行,既然如此,老头子,以后每天给你一两酒喝。” 晓北装作没看见陈爷爷使眼色嘀咕这似的,转头看向厨房,顾晓婉笑过之后站起身拉着晓北往饭厅走去,晓北没看见在自己跟着老人转身的瞬间,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喝淡淡的满意,陈生目光从晓北身上收回,看向坐在自己身边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没有说话的孙子。 “小旭,想好了?” 陈国旭看这陈生使劲的点点头,“爷爷,想好了。” 陈生笑了一下,“就她吧,虽然小点,但不错,我和你奶奶喜欢这孩子,虽然有点毛病,但不大,慢慢的可以改,原则性很强的孩子以后不会出大错,爷爷也不求你给自己找个有力的帮手,能有更好,没有对咱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也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行,毕竟,你的年纪升到现在的位置已经很快了,以后只要你不犯错,路只会越走越宽,岳家平凡点也不错。” 陈国旭笑了一下,“爷爷,谢谢您,要不是您和奶奶,晓北不会那么容易被接受。” 陈生笑了,拍了拍孙子的手,“小旭啊,爷爷还能活多久,这么多孙子里。爷爷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要不是你自己命硬,那次你就没了,那次之后。你奶奶就说过,以后凡事可你心来,我们只要活着一天就护着你一天。而且,这孩子确实不错,你没看你奶奶很喜欢她吗,晓北要是真的不行,爷爷那怕让你怨恨也会阻止的。” 陈国旭点点头,“爷爷,我知道。” 陈生看了一眼低头说话的老伴和晓北。“小旭,你爸妈什么意思。” 陈生突然的问话让陈国旭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没事,我爸妈没意见。”陈生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笑了一下。“过年回来吗?” 陈国旭点点头,“回来,但是要晚点,二十八才能离队。” 陈生点了下头没在说话,正好老太婆招呼吃饭,陈生顺着陈国旭的手劲站起身往饭厅走去,陈国旭低头瞬间,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希望过年的时候能把母亲的工作做通。 吃过早饭。晓北要赶十点的飞机,也没在耽搁,跟两位老人告辞,背着背包,拿着老人给家里带的礼物离开了,陈国旭站在机场看见晓北走进通道。缓缓吐出一口气,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甩甩头把刚分开就升起的思念甩掉,陈国旭直接坐车回到了家中,还能在家待一个晚上,事情起早就办完的陈国旭回家继续陪老人。 中午到了省城机场,晓北直接坐大客到了车站,买好车票等待回家的客车,折腾到下午四点晓北才到d市客车站,背着包提着两位老人给准备的礼物,晓北走出车站打车往家赶着,透过车窗看着家越来越近,晓北的心也越发的激动,感觉从来没这么急切的想回家,想回到爸妈身边。 近了,当车拐弯停到小区楼头的时候,晓北付钱提着行李走下车,站在楼下笑了起来,把包往后背一背,咚咚咚开始往家跑着。 打开单元门冲上楼,咚咚咚的一阵砸门,“来了来了。”一声喊声从门里传来,晓北脸上露出有些激动的神情。 门刷的一下拉开,晓北一下子扑到李秀兰身上,“三姨。” 李秀兰下意识的伸手抱住,晓北的喊声让李秀兰愣住了,随即惊喜的推开晓北,“北啊,真的是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让你三姨夫接你,先进屋,冷不冷?吃饭了吗?路上安全不?” 李秀兰紧紧抓住晓北的手把晓北拽近屋里,连门都没关,站在门边一阵急切的问着,晓北笑嘻嘻的看着气色很好明显见胖的李秀兰,心底的高兴完全在脸上显露出来。 晓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又抱了一下李秀兰,“三姨,我还没吃饭哪,给我整口吃的对付一下吧。” 李秀兰哎的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跑,晓北看着三姨的背影呵呵的笑了,回家真好。 “晓北,你回来了?”晓南听见李秀兰的惊呼声和隐约的说话声,走出房间,看见站在门口准备往屋里走的晓北,惊喜的喊了一声。 “姐,我回来了。”晓北笑呵呵的快步走过去,晓南笑着迎上来,帮着晓北把军大衣脱下,又把晓北拿掉的帽子挂在了衣架上,“你咋回来的?吃饭了吗?” 晓南挂完帽子,笑呵呵的回头问着晓北,“没吃哪,三姨给我做去了。”晓北坐在沙发上抻着腰抬头冲晓南笑了一下。 晓南走到晓北身边坐下,仔细打量着晓北,“你咋回来的?” “坐火车到北京又倒的飞机。”晓北笑呵呵的看着晓南回答着。 晓南挑了下眉梢,“怎么还坐上飞机了?” 晓北笑嘻嘻的没说什么,晓南一看晓北的笑就知道了肯定是陈国旭给买的,白了晓北一眼没多说什么。 “姐,都谁在家哪?”晓北打量这感觉离开了很久的家,看了一眼晓南轻声问着。 “没谁,就三姨和我,三姨也才上来。” “太姥哪?怎么没在。”晓北有些奇怪,大冷天老太太干什么去了? 晓南笑了,“在三姨家跟咱姥看孩子哪。”晓南的话让晓北一下子想起难怪刚刚看三姨有什么不对劲,肚子瘪了下去,孩子可不是早就出生了吗。 晓北一下子坐直身体,瞪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晓南,“男孩还是女孩,姐,你看见了吗?好玩吗?” 问起孩子,晓南一下子笑,眼睛锃亮锃亮的,“男孩,好玩,晓北你知道吗?小孩子啃脚丫子,胖乎乎的腿可软乎了,啃着自己脚丫子就不撒手。” 晓北眼睛也亮,“真的呀,那你们怎么不管哪?姐,孩子叫什么名字。” 晓南呵呵的笑了,“小名叫土豆,大名叫王博文。” 晓北哈哈哈的笑了,“怎么叫这么个名字,三姨三姨。”晓北笑完开始喊李秀兰,李秀兰端着一盘饺子走进客厅,笑呵呵的看着晓南晓北,“咋的了?叫我干啥?” “三姨,孩子怎么叫土豆了?谁给取的名字啊”晓北带着笑有些好奇的问着。 “小名是你姥给取的,贱名好养活,再说土豆也挺好听的,按照你姥的意思开始打算叫三蛋的,你妈不干才取这么个名字。”李秀兰边说边把手里的饺子盘放在桌子上,又把筷子递给晓北,“吃吧,酸菜馅冻饺子。” 晓北一听口水差点没下来,“三姨,你不知道,我在学校就想家里的咸菜大酱和酸菜馅的饺子,我们那边没有卖的,一入冬我就像吃酸菜,可馋死我了。”晓北边大口吃的边跟李秀兰絮叨着。 在家的时候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好吃,但真正离开家以后,晓北格外的想念家乡的这些食物,尤其是妈妈包的饺子,无论在外面吃多少好吃的,始终缺少一种家的味道,东北的酸菜馅大饺子晓北足足馋了两个多月,每次想起就感觉要流口水,晓北也是离开家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馋,甚至有一次因为睡觉前寝室的几个人说起家里的食物,晓北晚上做梦的时候竟然梦见了吃饺子,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枕头都潮乎乎的。 晓北的话让感性的李秀兰眼泪差点没下来,孩子比走的时候瘦多了,这都是遭的啥罪,不是说上大学都是出息了吗?怎么孩子在外面连顿饺子都吃不上,李秀兰眼眶红红的,站起身走进厨房。 把凉在帘子上的饺子装盘又拿了双筷子走回客厅,坐在了晓北身边,“二姑娘,这是你妈昨天包的,皮薄馅大酸菜肉的饺子,你多吃点,既然想吃了,馋饺子了,以后三姨天天给你包,让你可劲吃,一个饺子还给孩子馋这样,你们学校也真是,不能给学生包哥饺子坐顿豆包啥的。” 李秀兰的话让晓南噗嗤一下笑了,“三姨,人家南方人很少吃饺子,再说晓北想吃酸菜馅的也没有酸菜啊,学校就是大锅饭,有什么你吃什么,尤其晓北上的还是军校,你不用想着吃什么点什么了,我们学校都没有更何况晓北她们学校了。” 李秀兰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晓北,“晓北,你们那么大的学校没有酸菜馅饺子可以吃?” 晓北低头吃着饺子,点点头,“三姨,我姐说的是真的, 我们学校真没有酸菜饺子可以吃,就是我们学校周围都没有,我去学校半年了,就吃到一顿饺子,还是豆角馅的,反正不好吃。” 李秀兰半天没说话,好一会才吧嗒吧嗒嘴,“晓北,你们学校真穷。” 晓北噗的一下把嘴里的饺子喷了出去,咳咳的咳嗽起来,晓南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吃过饭晓北坐在沙发上揉这肚子,撑到了,两大盘饺子,晓北觉得自己都撑到嗓子眼了,连晓南给倒的热水都喝不下去,晓南看到晓北没出息的样子,白了晓北一眼,“出息吧你,一个饺子能给你撑成这样。” 晓北抬头冲着晓南嘻嘻笑了两声,“我不是馋了吗,再说,你第一年回家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站着说话不嫌弃腰疼,你这都要毕业了,回家啥好吃的吃不到嘴啊,我能跟你一样吗,我上的是军校,吃的东西只能是管够,但味道就不用要求了。” 晓南拉着晓北的手要把晓北拽了起来,“走,跟我下楼溜达去,顺便看看咱妈,咱妈都不知道你回来。” 晓北把住沙发扶手,“我在歇会,撑的难受。” 晓南瞪了下眼睛,“赶紧起来,溜达一会就不难受了。” 晓北皱着眉头,揉着肚子顺着晓南的手劲站起来,“咱爸哪?什么时候回来?” 晓南穿上外套,“你不用想了,咱爸忙着哪,不到九点不会回来了,这不是年底了吗?他们单位好像有什么事,咱爸每天回来都冻的够呛,这段时间忙的连脸都冻坏了。” 晓北皱起了眉头,“怎么现在这么忙。” 晓南想了一下,“好像他们单位有整合了。” 晓北嘟囔了一句没在多说什么,想也知道,以爸的认真肯定什么事都盯在前面,多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自己注意点身体。天这么冷,不行就进屋,那么多人,什么事都冲到前面。也没人说好。 姐妹俩穿好衣服,跟李秀兰打声招呼离开了家,慢悠悠的往李秀芹饭店走去。“姐,咱妈这段时间问我哥的事了吗?”昏暗的路灯下晓北挽着晓南的胳膊轻声问道。 提起晓东,晓南脸上的笑消失了,“问了,晓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个电话都没来过,问姜广源,他说没事。但肯定不会好过。” 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当然不好过了,晓北知道只有严酷的训练才能成为今后保命的资本,现在多流汗将来才能少流血,而且晓东进入的部队实在是太特殊了。五年的时间即使任务少,但谁敢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即使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担心,即使姜广源的大哥能够严厉的训练晓东而哥也能坚持下来,但不死估计也会脱层皮,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大姐,这两天找时间跟爸说吧,要不然等过年的时候,咱妈肯定着急。到时候只能让咱爸去劝了。” 晓南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吧,早晚都的说,还是早点说,让咱爸缓缓劲,否则的话真会出问题的。” 晓东的事说完晓南晓北在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走着,远远看见饭店时,晓北揉了揉脸,让脸部不那么僵硬,慢慢的扯出一丝笑容,拉着晓南快步走了过去,拉开饭店的大门,掀开门帘子,晓南先走了进去,进去之前,晓南轻轻推了晓北一下,“你站在门口先别进。” 晓北笑着点点头,晓南掀开门帘,“妈。”站在吧台里面打着算盘的李秀芹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晓南,有些惊讶,“你咋来了?有事啊?” 晓南笑眯眯的摇头,“没事。”晓南站在门口招招手,“妈,你过来。” 李秀芹瞪了下眼睛,“啥事,说,妈忙着哪。” “过来,有事。”晓南又招了招手,李秀芹白了晓南一眼,把手里的活停下,绕过吧台走到晓南身边,“啥事,说吧。” 晓南拉着李秀芹转身掀开门帘,露出了躲在门帘后面的晓北,李秀芹一下子惊喜的喊了一句,“晓北,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去。”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姐俩是逗自己哪,拍了晓南一下,一把把晓北抓了进来,上下开始打量起来,瘦了,也黑了,李秀芹摸了摸晓北的脸,“姑娘,啥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咋没提前打声招呼哪,妈都不知道你今个回来。” 晓北拉下李秀芹的手,抱住李秀芹的胳膊蹭了一下,“四点多回来的,我三姨给我煮饺子了,妈,我想你了。” 李秀芹呵呵的笑了,“想家了吧,让你当初不听劝,选了个那么远的学校。” 晓北笑呵呵的没说话,只是又在李秀芹胳膊上蹭了蹭,李秀芹看到晓北,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姑娘放假回来了,儿子估计也快了,这孩子大了,一个比一个走的远,快过年了,孩子们都回来了,今年可得给孩子们多准备点吃的,晓北瘦不少,估计儿子也得瘦够呛,晓东出门跟丢了似的,一走就是两年没回家,早知道部队学校这么忙,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报,守在家门口多好,回家方便,自己去看也方便。 李秀芹的想法晓北不知道,只是高兴看见妈妈,妈妈身上的油烟味是晓北想了一个学期的味道,家的味道。 “姑娘,你爸知道你回来吗?”李秀芹拽这晓北往吧台里面走着,边走边问,晓北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打电话。” 李秀芹嗔怪的白了晓北一眼,走进吧台拿起电话给单位的刘忠打了个电话,晓北站在旁边听到爸爸惊喜高兴的声音,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嘴角裂的大大的,眼睛都笑眯眯了。 挂断电话的李秀芹回头看到笑眯眼的晓北,拍了一下,“怎么样,累不累?” 晓北摇摇头,“不累,我坐飞机回来的。” 李秀芹有些惊讶,“行啊,还坐上飞机了,你妈活到快五十了,还不知道飞机啥样哪。” 晓北晓南呵呵的笑了起来,“妈,你想坐飞机,等我上班第一个月工资给你买张往返机票,你坐坐看。”晓南抱着李秀芹的肩膀轻轻晃悠一下说着。 李秀芹噗嗤一下笑了,“行,我等着,等我大姑娘上班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机票。” 晓南使劲点了点头,“妈,我肯定给你买,咱就当溜达了。”李秀芹笑呵呵的点头。 晓北晓南陪着李秀芹在饭店待了一会,就被李秀芹打发回家了,也说好早点回去,晓北晓南刚刚回到家没一会刘忠开门走了进来,脱下鞋,衣服也没脱,匆匆的走进屋里,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晓北,有些疲惫的脸上挂上了笑,“你可真行,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你妈要是不打电话,爸都不知道你回来。” 晓北笑呵呵的站起身走到刘忠身边,“爸,我回来了。” 刘忠脸上的神色一下柔和了许多,“哎,爸看见了。”姑娘回来了,惦记了半年终于把孩子盼回来了,虽然知道是上学,但这心里还是惦记是回事,也不知道孩子咋样,吃的好不好,住的舒坦不舒坦,学校同学相处的怎么样?老师会不会欺负晓北?一连串的疑问,只要想起孩子,这些问题就没完没了的在心头转悠。 晓北帮着刘忠把外套脱下,拉着爸爸的手坐在了沙发上,仔细打量着爸爸掩饰不住的疲惫,微微皱起了眉,“爸,你怎么这么累?你都多大岁数了,自己还不注意身体,这要是累坏了怎么办?” 刘忠笑了一下,揉了下晓北的头,“没事,单位忙,自己手里的活也忙,都赶到一块了,过几天就好了,也差不多了,晓北,你们学校怎么放假这么早,我看别人家上大学的孩子都没回来哪。” 晓北靠在刘忠身边,“我们学校提前放假了,开学也是提前开,要训练的,军校就是这样。” 刘忠听到晓北提到提前回去,眼神快速闪过一丝心疼,孩子过完年就差不多要走了,这在家也待不了多久,心底偷偷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学习咋样,能跟上吗?” 晓北点点头,“没事,能跟上,学校都挺好的,寝室的室友啊也都是好孩子,我们相处的很好,爸,你不用惦记我,我好这哪。” 刘忠笑了笑没说什么,在好当爹妈的也惦记,谁家孩子当爹妈的不心疼啊,只是说与不说罢了,晓北回来了,晓东估计也快了,臭小子,也不知道忙什么哪,放假也不回家。 刘忠突然想起今天遇见大明子的事,微微皱了下眉头,“晓北,明天去看看你辛爷爷,老爷子身体不咋地了,你大明叔说年前年后的事。” 刘忠的话让晓北楞了一下,“怎么这么严重?” 刘忠叹了一口气,“岁数大了,一个感冒就熬不住了,老爷子能挺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好在鹏鹏那孩子也争气,老爷子这辈子也算衣钵有人了,要不然死都闭不上眼睛。” 刘忠的话让晓北沉默了,虽然早就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然会经历的事情,但真正了解过死亡,了解到身边的亲人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晓北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坚强,露出一丝苦笑,“爸,我去看看辛爷爷。” 说完话的晓北抓起放在一边的军大衣快速的离开了屋内,刘忠张了张嘴,看到晓北有些急切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收回伸出去的手,闭上了眼睛休息着。(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冲出屋内的晓北站在楼道里红了眼眶,对辛爷爷的感情,晓北心知不简单的是感激与尊敬,从没在亲生爷爷身上得到的来自老人的慈爱,辛爷爷一一补偿给了晓北,无论前世今生,晓北的身体都是辛爷爷给调养的,那不是简单谢谢就可以完全抹杀的,一直以来老人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让晓北享受的同时也曾不止一次的偷笑过,那时候想什么?自己的爷爷虽然离的远来往不方便,但辛爷爷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但完全可以替代爷爷在晓北心底的地位。 晓北坐在黑暗的楼道里想起那时候经常冲着清芷炫耀般的说辛爷爷是她的,虽然经常被清芷追这打,但在晓北辛爷爷的地位是不一样的,现在这个老人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晓北突然觉得原来生命真的是无常的,不是你喜爱时间就会停住脚步,不是因为你喜爱老人就不会经历生老病死。 晓北使劲按了按眼角,拍了拍脸颊,站起身走出楼道,看着前楼辛爷爷家那抹橘黄色的灯光,使劲眨了眨眼睛,快步往前楼走去。 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屋内响起喊声,门开了,站在门里的秦鹏看到站在门口的晓北,惊喜的喊了一声,“二姐,你回来了。” 晓北哎了一声,走进屋内,揉了揉秦鹏的头顶,“鹏鹏长高了。” 秦鹏嘿嘿的笑了,“二姐,你啥时候回来的。” 晓北笑了一下,“下午。爷爷哪?”晓北边脱鞋边问着身边的秦鹏。 晓北的问话让秦鹏脸上的笑消失了,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转回头眼睛红了,小声说道,“二姐,你进屋看看吧,爷爷在床上躺着哪,爷爷已经躺半个月了,已经起不来炕了。” 晓北心咯噔一下,蹭的一下抬起头看向秦鹏,秦鹏点点头。“二姐,真的。爷爷自己也知道,前两天突然给自己把脉,把完就笑了,不知道跟奶奶说什么了,奶奶出来就哭了,这两天没完没了的给爷爷做衣服。” 晓北的心随着秦鹏的话一点点的沉了下去,闭了闭眼睛,拍了下秦鹏。勉强扯出一丝笑。“没事,二姐进屋看看,喵喵哪?” 秦鹏揉了揉鼻子。“在奶奶屋里看奶奶做衣服哪,二姐,你进屋看看爷爷吧,爷爷前几天还念叨你了哪。” 晓北哎的答应这,强压下心底的酸涩,往爷爷屋内走去,轻轻推开门,床头灯的照射下,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老人让晓北眼眶发热,辛爷爷瘦多了,脸颊眼窝都塌陷下去,脸上没有一点光泽,黑而且发暗,整个人显的暗淡无光,被子下面的身体好久才浮动一下。 晓北使劲抹了把脸,挂上笑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辛爷爷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机警,晓北心堵的难受,轻巧的拿起老人放在一边的手腕,三指直接按在了脉搏上,随着指尖不断传递过来的消息,晓北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完全没有生机的体内各个内脏显示出老人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晓北啊。”还没等晓北把老人的手放回去,沙哑的轻呼声响起,晓北弯腰贴近老人,“辛爷爷,我回来了。” 老人笑了一下,睁开浑浊的眼睛,恍惚了一下,才对准晓北,晓北鼻头一酸,赶紧站直身体,走到门边把大灯打开,重新走回床边的晓北脸上又挂上了笑。 坐在床边的晓北看到老人恢复清明的眼神没有觉得心底高兴,反而越发的下沉,辛爷爷现在就好像不断燃烧的蜡烛,等到完全没有了油脂后就会彻底的熄灭。 老爷子仔细打量这好久不见的晓北,露出一丝笑意,“丫头,精神多了,比以前瞅这好看了。” 晓北笑呵呵的点头,“辛爷爷,也比以前精神了,爷爷,别老躺着,没事我带你溜达,咱多溜达啥病都没了。” 老人呵呵的笑了,“傻丫头。” 晓北笑着笑着,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晓北赶紧擦了擦,“辛爷爷,你看我,看见你高兴的眼泪窝子都浅了。” 老爷子看着笑着擦眼泪的晓北,笑着拍了拍晓北握住自己一只手的手背,“傻丫头,人啊,生老病死都是天注定的,辛爷爷多活了这些年知足了,北啊,你跟这爷爷学了这么些年的中医,爷爷啥情况,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没事,爷爷自己都不在乎了,你哭啥。” 晓北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握住老人的手,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淌着,老爷子看到多少年没哭过的晓北哭的像孩子似的,呵呵的笑了,“傻丫头啊,别哭了,擦擦眼泪,跟爷爷说会话。” 晓北哎的答应着,抬起胳膊捂住眼睛,好一会才放下胳膊笑着看着满脸慈祥的辛爷爷,“爷爷,你自己咋不给自己配药,你的身体明显就是拖跨的。” 晓北有些哽咽的话让老人拍了晓北一下,“傻话,要是能行,爷爷自己还不配药啊,晓北啊,行了,爷爷这几年已经算是赚到了,人啊,别强求,强求来的不见得是好事,爷爷知足了,有你有鹏鹏,爷爷死也有脸见祖宗了。“ 晓北抽抽鼻子,看着淡然的老人,这一刻的晓北突然觉得自己没用,救不了晓东也救不了辛爷爷。 老人看着不再哭泣的晓北收起脸上的笑,使劲的坐起身体,晓北赶紧上前把老人扶起来靠在床头,“辛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 老爷子喘着粗气缓了一会才露出有些虚弱的笑,拉着晓北坐在了自己身边,“丫头啊,爷爷求你点事。” 晓北揉了下眼睛,认真的看着老人,“辛爷爷,你说,不用求,只要你说,我肯定做到。” “晓北,我把鹏鹏交给你了,爷爷身体什么样爷爷自己知道,不能在护着那孩子,晓北啊,鹏鹏是个好孩子,但那孩子有个致命的缺点,心冷。”老爷子缓了口气看了一眼晓北,晓北楞了一下,心冷?什么意思,晓北有些疑惑的看向老人。 老爷子笑了一下,“晓北,秦鹏是真的是个心冷的孩子,那孩子虽然是被收养了,但怎么说哪,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就是没有归属感,爷爷仔细观察了这几年,鹏鹏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喵喵,这是爷爷比较欣慰的,不怕他心冷心硬就怕他没有在乎的人,一个人只要有在乎的东西,那么就不会出大问题,尤其是喵喵是个善良的孩子,单纯、善良又孝顺,有喵喵看着,秦鹏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行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心过冷。” 晓北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老人,“辛爷爷,您的意思?” 老人笑了,拍了拍晓北,“晓北,替爷爷看着秦鹏,那是个可怜的孩子,要是有一天秦鹏做了什么错事,爷爷希望你能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能保住他,最起码要在爷爷不再的时候护着秦鹏长大。” 晓北鼻头一酸,使劲的点了点头,“爷爷,你放心吧,我会护着秦鹏,一定不会让秦鹏走弯路,虽然这些年秦鹏交到您手里后,我就没在注意过,但爷爷请您相信,我一定能护好他,那怕就像您说的那样,他做错了事,我刘晓北今天跟您保证,无论如何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住他。” 老爷子笑了,微微点点头,“行,只要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晓北啊,爷爷从你要点东西,把你手里那套黑针给秦鹏吧,还有那些珍藏的医书也交给秦鹏,秦鹏对中医的理解能力和吸收能力极强,他一定会让中医大放光彩的。” 晓北点头,“行,爷爷,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人摇摇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虚汗,晓北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毛巾给老人擦了擦,准备扶着老爷子躺下,“晓北啊,别忙道了,咱俩在说会话。” 晓北低头看了下辛爷爷的脸色,越发的晦暗,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点点头,坐在了旁边,“晓北啊。” 晓北哎的一声答应着,“爷爷,还有什么事,您说。” 老爷子张了张嘴,没吭声,晓北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肯定是有什么难开口的话,晓北微微弯曲身体,“辛爷爷,您说吧,这些年了,您还不知道我吗,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回去办的。” “晓北啊,爷爷要是走了,扔下你徐奶奶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太寂寞了,能不能跟你爸他们商量商量,鹏鹏成年前就留在这里,爷爷知道这有些说不过去,但。”老人喘了口粗气,“我不能不替老太婆着想,儿女都忙,老太婆一个人咋整,有鹏鹏在身边,喵喵也就会跟着在这个家里,俩孩子在家,老太婆多少能打发点时间,也不至于天天发呆。” 晓北压下心底的酸涩,点点头,“行,辛爷爷,这事我替我爸和三姨夫答应你,只要徐奶奶不嫌他俩闹人,就让秦鹏和喵喵留在这里,爷爷,你呀,别多想,好好养身体才是主要的,别的有我哪啊。” 老爷子点点头,深深的长出一口气,笑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快十点,晓北才离开辛爷爷家,站在楼下看着楼上橘黄色的灯光,晓北突然发现,此时橘黄色的灯没有了以往那种让人温暖的感觉,而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好像徐奶奶眼角的泪,好像秦鹏红肿的眼,好像辛爷爷不断喘着的粗气。 晓北收回目光低着头慢慢的往家走去,想到辛爷爷想到老了许多的徐奶奶,晓北的心有些发沉,一辈子相依相伴的身边人要离开了,那种锥心的疼痛,晓北能够理解,徐奶奶摆放在床上那一身做工精美的衣物,让看到的晓北红了眼眶,老人用手不断的抚摸着,一身老头的,一身自己的,晓北眼前好像又出现了一身深蓝一身深紫红的衣服。 缓缓吐出一口气,晓北敲了敲门,等待间隙,晓北想到了还有麻烦事没说,突然觉得累,心累。 走进屋内,晓北冲着晓南笑了一下,“咱妈回来了吗?” 晓南点点头,“回来了,辛爷爷怎么样?” 晓北脱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看了晓南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伤感,晓南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晓北后背,“尽心就好。” 晓北点点头,走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说话的爸妈,晓北走到李秀芹身边坐了下来,李秀芹看到晓北红肿的眼睛,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刘忠,“大明子怎么说的?” 刘忠摇摇头,“够呛,年前年后的事。老爷子自己也知道。” 李秀芹抽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快,不是只是感冒吗?” 刘忠摇摇头,“岁数大了。什么毛病都找上来了,一个小感冒就把老爷子身体拖垮了,再说。你也知道老爷子前几年身体就不怎么好,要不是有秦鹏支撑着,老爷子心里惦记手艺失传,早就垮了。” 李秀芹沉默着不再说话,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这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够徐姨呛。” 李秀芹的话让晓北一下子想起刚刚答应辛爷爷的事,转头看向刘忠。“爸,跟你说点事。” 刘忠看向晓北,“啥事?” 晓北看了看李秀芹,“爸,辛爷爷想万一他先走了能不能让秦鹏和喵喵陪徐奶奶。” 李秀芹楞了一下。“啥意思?” 晓北看着刘忠没说话,刘忠皱起了眉头,“是想让鹏鹏和喵喵陪这老太太?” 晓北点点头,“恩,辛爷爷知道自己要是先走了,徐奶奶肯定受不了,这要是鹏鹏和喵喵在那里住着,也算有人陪着,大明叔他们都忙。孩子也都大了,不在家,留老太太一人太寂寞了。” 刘忠没说话,李秀芹看了看刘忠又看了看晓北,也沉默了,按说老爷子提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这几年俩孩子就像人家孩子似的,一直在那里,可那时候是学习啊,这老爷子都没了,俩孩子还在哪里,李秀芹不知道该说啥,知道的是陪老人,不知道的不得以为鹏鹏惦记老人那点家产啊。 刘忠想了一会,“晓北啊,你辛爷爷还有多长时间。” 晓北眼眶微微红了一下,“最多一个星期。” 晓北的答案让刘忠蹭的一下坐直身体,瞪大眼睛看向晓北,“你说啥?一个星期?” 晓北点点头,“完全没有生机了。” 晓北的话让刘忠李秀芹彻底沉默了,刘忠看了一眼李秀芹,咬咬牙,“咱答应了,反正这些年,俩孩子一直在人家长着,现在老爷子没了,咱把孩子带走,扔下老太太一人,那不是人干的事,我刘忠不能那么做,不说别的,就冲老爷子这些年对咱家的好,也答应。” 李秀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对?不是,赞成?也不是,说不清楚心里是啥滋味。 没有最终结果的谈话算是到此为止,晓北跟爸妈打声招呼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晓北心里发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想想晓东想想辛爷爷,晓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尖锐沙哑带着哭音的喊声伴随这一阵砸门声响起,晓北吓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额头布满了汗水,心突突的直蹦,晓北缓了下神,一下子蹦下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门口站着穿着毛衣棉裤的秦鹏满脸的泪,抓住只穿了线衣线裤的刘忠就要往外走,“刘叔刘叔,快点,爷爷不行了。” 尖锐沙哑的喊声回荡在楼道里,晓北被秦鹏的话震的眼前一黑,晃悠了一下,一把抓住身边的衣架,“秦鹏,你说什么?” 秦鹏看向晓北,“二姐,快点,爷爷不行了,衣服还没穿上哪,你快点过去啊。” 刘忠一把甩开秦鹏的手,抢过李秀芹拿过的棉裤套上,抓起仍在门口的大棉袄就往外跑,秦鹏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边跑边哭。 此时此刻,晓北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慌了,定了定神,转身跑回屋里,套上衣服裤子,跑回客厅,抓起军大衣就往身上套,边套边跑,李秀芹看到晓北披头散发的往外跑,也抓着衣服撵着,“晓北,等我会。” 此时的晓北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喊声,只是使劲的往前冲,脸上流着自己不知道的泪,冲到楼道冲上楼,大开的房门,屋内的哭声,让晓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门口,扶住门框子,晓北缓了一下,扒开客厅中间的不知道的人群,冲进屋内。 屋内出现的场景让晓北眼前直冒金星,徐奶奶拉着老爷子的手只是流着泪,于莲站在老太太身后边哭边扶着,而辛建明在刘忠的帮助下给已经完全软塌塌的老人往身上套衣服,衣服刚刚套上还没等系上扣子,老人突然低低的叫了一声,“老婆子。” “哎。”徐奶奶答应着死死抓住老爷子的手,老人睁开了眼睛看着流着泪的老伴,笑了一下,目光转向辛建明,辛建明哭了,跪在床头,“爸,我会照顾好我妈,你放心啊,我保证肯定能照顾好。” 老人微微点了下头,目光开始找着,刘忠一看老爷子四处扫这的眼神,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秦鹏、秦鹏。” 秦鹏哭着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挪动到老人床前,“爷爷。” 满脸泪看着狼狈不堪的秦鹏让老人笑了一下,抖着手想要抓住秦鹏,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刘忠一把抓住秦鹏的手塞到老人手里,老爷子看了看秦鹏,目光转向站在中间不敢过去的晓北。 辛建明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晓北,拉着晓北胳膊把人带到父亲床前,晓北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辛爷爷,心疼的厉害,真的不行了吗?真的到时间了?不敢相信,晚上老人拉着自己的说的话还在耳边响着,这会人怎么就不行了哪? 晓北突然觉得手一沉,低头看向放在自己手心里秦鹏的哆嗦的手,晓北闭了闭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着,晓北擦了擦眼睛,看向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老人,使劲点点头,“辛爷爷,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老人扯动了下嘴角,目光看向老伴,眼神中带着不舍眷恋还有浓浓的抱歉,还没等老太太说话,老人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去接医生的车回来,卫生所医生走进屋内,把手放在了颚下,好一会才把手收回,看了看辛建明,“建明啊,老人走了,赶紧的,趁着还没硬,赶紧把鞋穿上,老人身上的衣服还差啥,赶紧套。” “铜钱,赶紧找铜钱塞嘴里。”“孝带哪?有没有?”耳边传来的各种声音让晓北觉得越来越冷。 “老头子啊。”突然一声沙哑的哭喊声响起,晓北浑身一哆嗦,回神的看着躺在床上好像睡着的辛爷爷,泪下来了,没了,真的没了。 “爷爷。”“爸。”一声声的哭喊声让晓北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哆嗦的挤过去的晓北握住了老人慢慢冰冷的手,“辛爷爷。”小声的呢喃中带着不确定,这就没了? 刘忠擦了擦眼泪抹了一把脸,一把拽起辛建明,照着辛建明后背就是一巴掌,“别嚎了,赶紧给老人穿鞋,你大哥哪?辛建庆、赵凤那里去了?” 辛建明没说话,只是抓起放在一旁的布鞋,跟刘忠俩人给老人往脚上套鞋,左脚穿上了,右脚怎么也套不上,刘忠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周围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了,“这不行,不能硬套,赶紧的,老人惦记谁,赶紧让惦记的人把鞋给穿上,等完全僵硬了就套不上了。” 辛建明看了看完全傻了的老太太,一把抓过秦鹏,把手里的鞋递给秦鹏,“鹏鹏,爷爷惦记你,你把鞋给爷爷穿上。”没等说完泪就下来了。 秦鹏嗯的一声,拿过鞋哆嗦着边哭边套,边套边嘴里嘀咕着什么,鞋一下子就穿上了,周围的人一看,这老人是惦记着孩子啊。 挤来挤去,晓北不知道被谁拽了起来,傻呆呆的看着身上盖着黄色医布好像睡着的辛爷爷,晓北心一阵阵的揪疼着,“建明、于莲,赶紧把你妈拽走,别让眼泪掉老人身上,要不然老人该舍不得走了。” 不知道谁的一声大喊让晓北回神,晓北转头看向完全失控的徐奶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老太太,“徐奶奶。”而失控的老太太看到被盖住脸的老伴时,再也受不了,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太太晕倒在晓北怀里,晓北手里一沉,下意识的紧紧抱住怀里软塌塌的老人,眼泪模糊了双眼,身边冲过来一帮人,帮着把老人抬进了旁边的屋子,晓北擦了下眼泪,赶紧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旁边屋子里跑去,晓北此时手都哆嗦了,这老爷子才没,要是再把老太太搭进去,这真是没脸见老爷子了。 辛建明嗷的一声,就要跟着往旁边冲,被刘忠一把抓住,“你媳妇过去了,你跑什么跑,你爹身边就你一个儿子,孙男弟女一个没有,你想让你爹孤零零的晃悠咋的,你给我消停点。” 辛建明眼睛都红了,使劲挣扎了一下,“刘哥,我答应我爸,好好照顾我妈的。” 刘忠气的抬腿就是一脚,“那头重那头轻你不知道吗?你回头,辛建明你给我回头看看。”大喊着抓住辛建明的脖领子按在了老爷子跟前,看到被盖住脸的老人,大儿子大儿子没影,老伴老伴晕了,小儿子小儿子还犯浑,刘忠眼泪都下来了,“辛建明,你给睁大眼睛看看,这躺着的是你爹,亲爹,你忍心让老人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吗?你忍心让老人身后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刘忠边哭边说,辛建明心里像火烧似的,死死抓住床棒子嚎啕大哭起来,紧紧抠住床棒子的十指紧绷着,指甲都蹦开了。 刘忠抹了把脸,缓口气,看着被医布盖住全身的老人,心酸疼酸疼的。跟老人相处了十几年,老爷子对自家好像亲儿子似的,自家前些年一出又一出的事,那件没有老人给搭把手。刘忠想起以前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可看到被盖住的老爷子,刘忠知道老人是真的走了。 擦了擦眼泪。刘忠按住辛建明的肩膀,“大明子,赶紧给孩子打电话,要不然身后一个孙辈都没有,太磕碜了,你家清芷清明赶紧叫回来,见不到最后一面。怎么也要送一程。” 辛建明哽咽的点头答应这,刘忠刚要说话,王涛冲了进来,大冬天满头的汗,急的嘴唇都裂开了。伤残的腿也一瘸一拐的,“姐夫,没找到,家里没人。” 刘忠眼神闪过一丝怒气,这两年就觉得不对劲,从来看不到辛建庆不说,连赵凤也不来,不管因为什么,老人现在没了。当儿子竟然不照面,而且,老爷子都病多长时间了,自己那么忙还知道晚上回家之前看一眼。 刘忠拽起辛建明,“你大哥哪?赶紧说你大哥去哪了?” 辛建明眼神闪过一丝恨意,“不用找了。肯定去我赵凤娘家了,刘哥,我哥这一年多就没回过家,我妈找连门都没给开过。” 刘忠气的眼睛通红,“妈的,辛建明,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必须先把辛建庆找回来,这也是人家亲爹,咱没权利决定,赶紧说,赵凤娘家在那里?” 辛建明歪着头不说话,刘忠气的踢了辛建明一脚,“别犯倔,啥时候了,赶紧的,说地址,我去找,你联系医院,先把老人送到太平间去,还有,家里的孝布,外面的阴阳先生。”刘忠一看辛建明那傻愣愣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得了,不用你了,守着老人。” 转头看向身后,“建国、建国。” 王建国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刘忠一看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王建国,扯到一边小声开始安排,“建国,辛建庆还没来,我去找,你赶紧联系车把老爷子送到医院的太平间,要是单位这会没有,你直接给局里总调打电话,就说我安排的,给出车。” 王建国点点头,“刘忠,你去吧,我来安排,不会让老人扔家里的。” 刘忠点点头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贵和、陈贵和。” 陈贵和答应一声,“在这哪。”刘忠走过去,“赶紧问问于莲家里孝布在那里哪,给亲人都带上,我走了,你们盯着点,这大明子已经懵了,咱们多帮衬着些。” 陈贵和点头答应这,刘忠赶紧往外快步走着,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刘忠先进屋看了一眼,老太太已经醒了,只是静静的躺着流泪,刘忠暗自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陪在老太太身边的晓北于莲,把李秀芹拽到了一边,“秀芹,我去找辛建庆,你看住了,大明子有些懵,那小子因为他哥犯倔了,但这是啥时候了?看住了,别让老太太在跟着一股急火过去了,赵凤娘家是不是在龙凤区平房群?” 李秀芹想了一下,“是,你进平房群右转,第四还是第五家就是,你赶紧走吧,这边我看着。”刘忠点头,交代完赶紧走出房门。 刘忠王涛走到单元门口,刘忠拉开车门刚要上车,拍了下额头,转头看向王涛,“王涛,你认识法医吗?” 王涛楞了一下,“认识,姐夫,怎么了?” 刘忠想了一下,“我自己开车去,你别去了,你去找你认识的法医,这些人肯定跟阴阳先生打交道,你给找个明白的阴阳先生,把老爷子送到太平间,怎么走需要什么,咱们赶紧都准备齐全了,还牵扯个是火葬还是土葬,要是土葬还要把老人送回老家,这些事都需要阴阳先生,记住了,找个厉害点的。” 王涛哎了一声答应着,赶紧转身往楼上走去,刘忠没在耽搁,开着车直奔赵凤娘家龙凤区平房群驶去。 晓北蹲在老太太身边,看着闭上眼睛不说话不动弹只是默默流着泪的老人,心里酸涩不已,轻轻的擦拭着老太太好像怎么也擦拭不尽的泪水。 ”妈、妈,你可要挺住啊,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们做儿女的怎么办?”于莲趴在老太太身边边流泪边劝着,可老太太只是静静的流泪,好像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似的。 站在门边的李秀芹听完陈贵和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老太太,咬咬牙走进屋内,蹲在老太太身边,“徐姨啊,平时准备的那些东西现在必须要用上了,不管咋难受,咱不能让我辛叔身后没有孝子披麻戴孝啊。” 老太太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李秀芹,李秀芹鼻头一酸,使劲把泪意压下,“徐姨,东西在那哪?” “柜子。”说完不知道想起什么,老太太突然挣扎的坐了起来,看向晓北,“扶我去老头身边,我得守着他。” 徐奶奶苍白晦暗的脸色让晓北心底一颤,抬头看了看于莲和李秀芹,李秀芹有些急,“徐姨,先别看了,你缓口气,咱一会再去行不。”“妈,一会我扶你过去。” 老太太只是摇头,看了一眼身边围着的众人,挣扎着自己要下地,李秀芹一看,冲着晓北使了个眼色,晓北点头,晓北刚刚抬手,老太太眼神突然变的凌厉起来,“晓北,扶我过去。” 晓北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李秀芹、于莲,俩人无奈的点点头,晓北站起身,扶起老人,慢慢的往旁边的屋内走去。 刚刚走进屋内,晓北感觉到扶住的老太太浑身开始发抖,晓北心酸酸的,咬着牙扶着徐奶奶走到辛爷爷身边,徐奶奶坐在了辛爷爷身边,拉住了老爷子已经僵硬的手,“老东西,你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咱们一起的,一辈子没骗我,你这会咋就食言了哪?你起来行不,我给你新衣服穿,这马上要过年了,咱不是说好了,我给你做新衣服新鞋,老头子只要你起来,我马上就给你做。” 徐奶奶哽咽的话语,让晓北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忍了好久的泪又下来了,一声声的呼唤,没有应答的呼唤,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哭了。 刘忠一路疾驶,黑灯瞎火的,绕来绕去总算用了一个小时找到了平房群,刘忠下车打开手电筒开始挨家数着,越急越找不到,刘忠觉得嗓子眼都火烧火燎的,绕了半天总算找到第四家,站在门边连砸带喊,总算把里面的人喊出来,可一问竟然不是,是后面的第五家。 刘忠道歉又问清楚后,看了下表,三点五十了,出来一个多小时,还不知道家里那边怎么样了,刘忠急的眼睛都一层蒙似的,一较高一脚低的在土路上走着,总算找到前面人家说的地方,刘忠看了看确定是第五家,站在门边开始喊着。 “辛建庆、赵凤、辛建庆。”连砸门带喊,好一会刘忠才看见屋内亮灯,刘忠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喊了几声。 “别喊了,来了来了,这三更半夜的叫唤啥哪?”一个披着棉袄老人走出屋内站在房屋的门口喊着。 刘忠急的满头汗,根本没功夫继续纠缠,“这是不是赵凤家?辛建庆在不在?家里出事了,大爷你叫辛建庆赶紧出来,我来接他。” 也不知道刘忠那句话说错了,老人喊了一句,“辛建庆没时间,什么事天亮再说,别喊了回去吧。”说完没等刘忠反应过来,咣当一下关门进屋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咣当的一声关门声让刘忠眼睛瞬间红了,想起家里晕倒的老太太,被盖住脸的老爷子,刘忠扒着大门蹭的一下跳了进去,几个大步冲到门里,咣咣咣的一顿砸门,“辛建庆你给我滚出来。” 刚刚关闭的灯又亮了,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门从里面刷的一下推门了,刘忠往后一躲,闪避开推门的门,刘忠一把推开站在门边的老人,直接进屋,左右看了一眼,直接往左边的屋子快步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再说,三更半夜的,你想干啥。” 老人一把抓住刘忠的胳膊,刘忠长出一口气,“辛建庆你赶紧出来,老爷子没了。” 刘忠的话让让身后抓住的他的老人愣住了,也让屋内的辛建庆傻眼了,刘忠等了一会没听见屋内有人出来,急眼了,抬腿就是一脚,咣当一下把门踹开,大步冲了进屋,看到坐在炕上发呆的辛建庆,刘忠满脸涨红的一把抓住辛建庆的脖领子,“跟我回去,老爷子走了,你当大儿子还能安稳的睡着。” 边说边扯,赵凤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辛建庆的胳膊,使劲推着刘忠“刘忠,你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爷子不是有徒弟有老儿子吗?啊,这会人死了,想起我们了?早干什么了?” 刘忠一把甩开赵凤,使劲喘口粗气,“辛建庆,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你走不走?” 辛建庆只是发着呆不知道想些什么,赵凤死死抓住辛建庆的胳膊。“刘忠,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我们没说不回去。出殡我们肯定回去,现在不去。” 赵凤的叫嚣让刘忠眼睛一点点的变红,一把甩开赵凤。扯着辛建庆的脖领子的给拽下地,“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辛建庆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刘忠的举动让赵凤急了,嗷的一声冲下地,照着刘忠脸上就是一下子,刘忠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家里那头等着哪。刘忠也顾不上,一把推开赵凤,扯着辛建庆就往外走。 赵凤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了辛建庆的大腿,“刘忠,没你们这样的。我大姑娘要结婚,让老人给帮衬一下,怎么就不行?养徒弟有钱?给老儿子买房子有钱,凭什么到我姑娘结婚就没钱?我们今天就不回去。” 刘忠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拽住的辛建庆,“赵凤,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也是有爹妈的人。你赵凤也有老的不能动的一天,辛叔是没给钱吗?你家房子当初交钱的时候,你又是吵又是闹,房钱谁出的?你姑娘结婚,老爷子给拿一万这还少吗?你还要多少?辛建庆,这些年。你爹在你们家身上花多少钱,你心里没个数吗?我不跟你吵,人现在没了,你回去咱们立马就走,你要是觉得辛叔亏待你,行,我走,我不管你了,你辛建庆赵凤等着被人锉脊梁骨吧,你们姑娘出嫁?我看看到时候谁敢娶这样人家的姑娘?” 刘忠说完转身就走,走到老人身边的时候,刘忠停顿了一下,“大叔,你也是老人,你也有不行的那天,今天,赵凤能够这样对待公公,我算是见识到你们家的门风了,真好啊,老人别说没亏待他们,就是亏待了,能够这样对待相处二十几年的公公,赵凤在整个d市也算头一份了。” 刘忠说完大步往前走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忠的心沉了下去,对辛建庆也彻底的死心了,这人心太硬了,想起已经咽气的辛叔,刘忠越往前走心越难受,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 “刘忠,等等我。”“辛建庆,你今天敢回去,我跟你离婚。”辛建庆、赵凤的声音同时响起,刘忠满脸泪的回头看向身后,辛建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着,赵凤则披头散发的往外追。 刘忠擦了擦眼泪,看着连棉袄都没穿的辛建庆,心松了松,脱下棉袄披在辛建庆身上,“大哥,车在前面,咱们赶紧走。” 辛建庆点点头,低着头快步往前走这,突然赵凤一个蹦高,抓住了辛建庆,“你不能去,这么回去,我赵凤在你们老辛家一点脸都没有了。” 刘忠心底一惊,就怕辛建庆后悔,辛建庆有多窝囊,刘忠不说知道个十成,也了解个七八成,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 辛建庆回头看向身后的赵凤,“赵凤,离婚吧。”赵凤被辛建庆的话吓愣住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手也松开了,辛建庆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凤身后的老头老太太,“爸妈,对不起了,那是我亲爹,赵凤这样的,算我对不起你们老赵家。” 说完拉了一把刘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凤回过神看着黑漆漆的身边,完全不明白,辛建庆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一辈子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硬话的辛建庆今天竟然敢这么对待她,赵凤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站起身,转身走回院子,算计着怎么找辛建庆算账。 刚刚走进屋内,看到坐在走廊的父母,赵凤拢了拢头发,“爸妈,你们睡觉去吧,没事。” 赵凤的父亲,赵大庆看着完全没有一丝胆怯的姑娘,转头瞪了一眼老伴,“赵凤啊,你跟爸说,刚才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凤楞了一下,“什么是不是真的?” 赵大庆盯住赵凤,“你家房子是不是老人给买的?艳萍要结婚,老人是不是给了一万块钱。” 赵凤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的事,爸,你睡觉去吧,别听刘忠瞎咧咧。” 赵大庆一看姑娘的表情就知道人家说的是真事,赵大庆腾的一下站起身,抬手给了赵凤一巴掌,“你还是人吗?” 赵大庆回头看向老伴,老伴卢淑华躲闪的眼神让赵大庆越发的肯定老伴也知道,赵大庆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似的,颓废的弓着腰坐在了凳子上,“就你这样,我还能指望我死了你发送我吗?” 刘忠冻的哆哆嗦嗦的一路使劲踹这油门,心里只想着快点在快点,来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只用了四十分钟,到了楼下,没等车停稳,辛建庆跌跌撞撞的就冲下了车往楼上跑,楼道里传来的哭声让辛建庆心越来越沉,冲进屋里,直接来到老父的房间,被单下掩盖的身体让辛建庆傻了,呆呆的站在门口却不敢走过去。 辛建明看到站在门边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的辛建庆,腾的一下站起身,冲了过去,照着辛建庆的脸上就是一拳,“你还是人吗?赵凤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父亲生病你都不回来,钱是你亲爹吗?因为钱给少了,连老人最后一面都不见,辛建庆,你过来,”说完拽着辛建庆的脖领子就扯到老父的跟前,一脚踹跪下,“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谁,这是疼了你四十几年的亲爹。” 辛建明说完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辛建庆心底不断的重复着弟弟的话,自己还是人吗?自己还是人吗?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开始不断的在眼前闪过,辛建庆心里像火烧似的开始疼着,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刘忠回到楼上,看了一眼哥俩,也不管了,找到王建国,“建国,联系完了吗?” 王建国点头,“都联系好了,车就在楼头哪,现在怎么办?还要问问家里人。” 刘忠赶紧点头,开始找王涛,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没看见,刘忠嗓子开始有些发紧,可别没有阴阳先生啊。 “王涛。”喊了一嗓子,王涛赶紧从里屋出来,“姐夫,人在这哪。” 刘忠松了一口气,赶紧快步走过去,“找到了?” “找到了,里屋准备东西哪。”王涛说完错开身体让刘忠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满头灰白头发的男子。 刘忠收回目光看向王涛,“老太太怎么样?” 王涛皱了下眉头,“不怎么样?姐夫,赶紧问问,人怎么办?挺尸几天,是去火葬场还是去医院太平间。” 刘忠点头往老太太屋里走去,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的老太太,刘忠鼻头一酸,忍了忍,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了下来,“徐姨啊,我辛叔得送走,现在要看你们什么意思,是火葬还是土葬,土葬是不是要送回老家。” 好一会,老太太才睁开眼,看着刘忠没等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刘忠,老头子得回家,我答应过他,带他回老家祖坟的。” 刘忠使劲压下心底的酸涩和眼里的泪意点点头,“行,咱先送火葬场的停尸房,问好日子,三天后咱们动身,送辛叔回老家。” 老太太边流泪边点头,嘴里还不断的囔囔自语着,“回家,回老家。” 刘忠站起身背过身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陪在老太太身边的晓北,“晓北看着你徐奶奶。”晓北哽咽的点了点头。 刘忠转身离开了房间,走进老人挺尸的屋内,拽起辛建庆辛建明哥俩,“老太太的意思是送老爷子回老家,阴阳先生已经来了,咱先把人送火葬场停尸房去,三天后起身送老爷子回去。”哥俩点头答应着。(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九章 1994年1月11日,星期二。 “起灵”凌晨三点在寒风中的一声大喊,打破了凌晨的静寂,晓北满脸泪的紧紧抱住怀里不断挣扎的秦鹏,“爷爷,爷爷。”“爸,回家了。” 耳边一声又一声沙哑撕裂的喊声让晓北的泪好像止不住的河水一样不断的流淌着,泪眼模糊中,红色的棺木缓缓的抬起,一步一步的在哗啦哗啦的白布声中往灵车走去,身前身后一声又一声的哭喊,棺木下那个慈祥严厉的老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哭声没有叫回远去的背影,子女的呼唤没有让他再次睁开紧闭的双眼,相伴一生的爱人那小小的呢喃没有让他再次抚摸着爱人的脸颊,一切的一切全部结束了,无论生前多伟大无论身前多不舍,此时此刻,一切都掩盖在红木下。 “晓北,带着鹏鹏赶紧上车。”刘忠擦这眼泪跟着把棺木抬上车,交代一声赶紧跑下车,看到抱着哭的俩孩子,感觉嗓子眼都堵的慌,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上路,这一路上一天一夜的时间,人停车不停,必须赶紧往回赶。 晓北点头,抱起秦鹏往大客车上走去,除了灵车还有一台单位出的大客车跟着送老人回家,这么一大帮人,没有个大车还真装不下。 “晓北,晓北。”晓北停下脚步,在肩头擦了下眼泪回头看过去,辛清芷满脸泪的跑过来,“晓北,鹏鹏去灵车。两个开路撒钱的,我哥自己不行,孙女不让上,必须秦鹏过去。” 秦鹏挣扎的从晓北怀里蹦出来。没等晓北说话,使劲往灵车冲去,晓北看了一眼清芷。红肿的双眼,满脸的泪,“你赶紧过去吧。” 清芷点点头,“晓北,照看点我妈,灵车坐不下那么些人,我妈跟着坐大客。”清芷抽了下鼻子交代着晓北。晓北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晓北坐上大客,透过布满霜气的车窗看向完全看不清的车窗外,心里一阵阵的疼痛。泪意又一次涌上,这几天好像要把一生的泪流尽似的,总是想哭,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晓北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感受着来自心底的酸涩,车缓缓动了起来,“爸,儿子带您回家了。” 大明叔沙哑的大喊声透过车窗传进晓北耳里。晓北心底默默的念叨着,“辛爷爷,师傅,回家了,晓北送你回家,咱回老家。回你想着念着的大山,晓北一路上会陪着你。” 泪水顺着晓北的脸颊流淌着,心底的呢喃着,脑海里闪过这十几年和辛爷爷相处的一幕又一幕,严厉的、慈祥的、满脸笑容的、含泪的、一幕幕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但心底的抽痛不断的提醒着晓北,真的结束了,又一个生命结束在这个寒冷的冬季。 辛建庆在车缓缓动起后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身影的妻子,闭了闭眼睛低头看向身边的红色棺木,眼泪流淌下来,怕掉在棺木上,辛建庆赶紧抹掉,“哥,你把军大衣披上,这车凉。” 辛建明红肿着眼给自家老太太披上厚衣服,又把多出的军大衣递给大哥,看到大哥斑白的鬓角,辛建明只有心酸,不管怎么样,父亲没有了,大哥虽然窝囊点,但毕竟是自己亲哥,剩下的亲人,辛建明只想留住一个是一个。 想到这里的辛建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棺木边怎么也劝不住的老太太,眼神闪过一丝担心,怕只怕老太太熬不住。 可已经劝了一次又一次,老太太只想最后陪一程,这个简单甚至到了卑微的愿望辛建明拒绝不了,拒绝不了满头白发的老娘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咬着牙,辛建明在车缓缓开动后,坐在了老太太身后,让老娘能靠在自己身上,仔细看了一下,身上的厚衣服,屁股下面的厚垫子,想到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辛建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秦鹏,眼神闪过一丝欣慰,总算没白疼这孩子。 车缓缓离开了火葬场,一个半小时候,车驶出了d市,按照阴阳先生的要求,秦鹏、辛清明两个人顺着窗户洒下大把的铜钱,车停在了d市的路口,辛建明走下车,转头看向出来的方法,“爸,儿子带你回家,一定要跟住儿子。” 抹了把脸,辛建明上车,车继续行驶着,一路上晓北陪在于莲身边,每到路过一个县市,大把大把的铜钱顺着车窗不断的撒着,一声又一声的喊声,引导着辛爷爷回家的路,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第二日的凌晨四点,终于赶回了大山脚下,辛爷爷的老家,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等待着,太阳升起的时候把人下葬。 扶着于莲踉踉跄跄的走下车的晓北,走到棺木边,轻轻抚摸着棺木,微微闭上了眼睛,“辛爷爷,到家了,到了你日思夜想的家乡,你安心吧,晓北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慢慢的走,天冷路滑,您走好,晓北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秦鹏。” 刘忠、辛建明、辛建庆、王涛、王建国、一些老家的亲朋,一锹又一锹快速的挖着土,天寒地冻,二十几人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算把土坑挖好,等待太阳刚一升起的时候把棺木下葬。 六点半,天空蒙蒙亮,七点太阳露头,“孝子贤孙准备下葬,男人上女人下,不能在停留了。”一声大声的吆喝打断了晓北的思绪,不知道被谁扯了一把,晓北一下子推到后面,看着棺木被抬起,看着棺木缓缓下葬到土坑里,晓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身边传来的哭声让晓北感觉一阵阵的冰冷,再也看不见哪慈爱的脸庞,再也听不到哪带着浓浓关爱的呵斥。 眼泪掉在冰冷的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老头子啊,你慢点走,等着我,别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找不到你。” 一声沙哑的好像泣血的沙哑喊声响起,让晓北使劲咬了下嘴唇,抬起头看向坟墓旁边,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晓北觉得眼睛都充血了似的,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趴在地上死死抓住棺木的老太太,刘忠、辛建庆、晓北、清芷,四个人一起把老太太抱了起来,“上土。” 随着一声大喊,一锹又一锹的黑土掩盖在棺木上,没一会,高高的土包升起,晓北、清芷搂住老太太,石碑被立在了土包上,辛氏第七代子孙辛德之墓,晓北第一次知道了辛爷爷的名字,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老人的墓碑上,晓北、清芷扶着老太太走到墓碑前,扶着老太太坐下,晓北等清芷磕完头,走到墓碑前跪在了地上,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晓北含着泪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随着眼泪掉落在地上的还有心底的话,“辛爷爷,一路好走!” 站起身的晓北静静的看着冰冷的墓碑,好一会才走到一边,一把又一把的黄纸不断的扔在圈里,“爸,快过年了,别舍不得花钱,想吃点啥想穿点啥,缺啥少啥,你记得告诉儿子一声。” 身边的大明叔不断边扔纸边哭着念叨着,上午离开坟地回到老房子,晓北刚洗完手,清芷咚咚咚的跑了过来,“晓北,你快看看去,奶奶发烧了。” 晓北心咯噔一下,连手都来不及擦赶紧跟着往里屋跑,“叫鹏鹏过来,鹏鹏随身带着银针哪。” 清芷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跑,晓北冲进里屋,躺在炕上的老太太脸色蜡黄,身边围着于莲、辛建庆、辛建明、刘忠,晓北直接冲到老太太身边,三指直接搭在脉搏上,心沉了一下,放下手指,回头看向跟着清芷跑过来的鹏鹏,“鹏鹏,针拿来。” 秦鹏点头,也不知道从那里拽出个小包快速的打开,递给了晓北,晓北先抽出四根银针,头顶顺着扎了上去,一针又一针,四针扎在了头顶,三针扎在了上身,两针扎在了手上。 “鹏鹏,开药,给大明叔,赶紧抓药。”晓北边慢慢揉着扎好的针灸针,边回头叮嘱秦鹏,秦鹏点头,手指搭在老太太手腕,一分钟后拿下手指,看了下周围,拽气大明叔,“叔,跟我去后院,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辛建明点头,反手拉着秦鹏往后院跑,这一刻,辛建明心底庆幸,老爷子没白在秦鹏身上费心思。 抓药,熬药,所有的一切,秦鹏全部自己做,二十分钟后,晓北把针撤掉,在于莲的帮助下把老太太身上的厚衣服脱下,又强行灌了点水,盖上被子守在一旁,等秦鹏小心的端这一晚汤药走进来的时候,晓北清芷扶起老太太,秦鹏擦了擦手,一勺又一勺的小心的把汤药喂进老太太嘴里。 此时老太太已经恢复了神智,看着自己面前小小的秦鹏手里端着汤药,认真的喂着自己,想到这些年的相处,想到去世的老伴,老太太边哭边喝,秦鹏把手里空了的碗放在一边,认真的看向老太太,“奶奶,你别哭,我陪着你,真的,我秦鹏说话算话,等咱回去,我就搬你哪陪着你,我虽然代替不了爷爷,但我啥都能干,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秦鹏的话让老太太紧紧抓住秦鹏的手嚎啕大哭起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章 烧完头七的第二天,晓北跟着辛建明、辛建庆、辛艳萍离开了大山,而秦鹏则和老太太、清芷、清明、艳丽、于莲留在老家,单位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辛建明只能先回d市,等放假的时候在回来,依依不舍的离开大山,走之前,晓北最后去辛爷爷的墓碑前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沉重,晓北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火车缓缓的驶出县城,晓北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喜气的辛艳萍,微微皱了下眉头,装作没看见似的趴在了桌子上,辛建明接完热水回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晓北,坐在晓北身边,“丫头,累了吧,你爸回去的时候,让你跟车回去,你还不走。” 晓北抬起头看向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辛建明,笑了一下,“大明叔,我得给辛爷爷烧头七,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烧头七就走,我心里难受。” 辛建明揉了揉晓北的头顶,“你辛爷爷没白疼你。” 晓北扯了下嘴角,又趴在了桌子上,不白疼,怎么能白疼,辛爷爷在自己身上和秦鹏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晓北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就那么走了,晓北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人当初对自己的那份心意,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但一个人活着,最起码的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辛建庆看了看晓北和建明,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难怪,难怪父母和弟弟一家都喜欢人家孩子。不说别的,就单单冲着人家对父亲的这份孝心,也比自家孩子强多了,艳丽还好点。像老辛家人,艳萍完全像她妈,对爷爷奶奶都不亲。什么都讲钱,想到完全没有出现的赵凤,辛建庆在窝囊也受不了了,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辛建庆觉得自己这心都直哆嗦,只要想到这点就跟火烧似的,恨赵凤更恨自己。微微闭了闭眼睛,就这样吧,老大快结婚了,等吧,回去以后。自己搬走,搬回去陪老娘,虽说有秦鹏,但毕竟是个孩子,自己不能装作没事人似的,爹已经没了,要是妈也没了,自己可就连个根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辛建庆看了一眼看向车窗外的艳萍。深吸一口气,“艳萍,你在下铺还是上去?” 辛艳萍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眼神中带着些许诧异,“当然是下铺了,上铺上下都不安全。再说,我怕上去睡觉掉下来。” 辛建庆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姑娘,“行,我上去。” “哥,不用,一会我上去,你在下铺吧,我和晓北上去就行,你别来回折腾了,多大岁数了。”辛建明赶紧阻拦着,自己怎么也比大哥小,而且不用问晓北,辛建明也知道孩子孝顺,怎么也不会让自己上去她在下面,对于大侄女,辛建明早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压根就不去看不去说,跟她妈一样的不讲理,谁家倒了大霉了,把这个祖宗娶回去,虽说是自己侄女,但辛建明压根就看不上辛艳萍。 “大庆叔,一会你在下面,我和大明叔上去就行,你过来躺会,我去旁边坐着。”说完晓北站起身走到过道边的凳子坐下,对于辛建庆,晓北说不出什么,有些可怜又有些可恨,男人窝囊到辛建庆这样的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辛建庆看了看晓北,扯了下嘴角,晃悠的站起身走了过去,“我躺会,有些迷糊。” 晓北皱了下眉头,走到辛建庆身边,手指搭了一会,赶紧拿过随身带的小包,翻找着,看到包里的奶糖,晓北笑了一下,“大庆叔,低血糖了,赶紧吃了。”说完把打开包装的奶糖递给辛建庆,辛建庆鼻头一酸,自己姑娘从来没有过这样细心的行为,今天在一个外人家的孩子身上得到了关心,而自己大姑娘就在一边坐着跟没事人似的。 辛建庆含着糖翻了个身,背对这几个人,闭上眼睛,挡住了好像要流出的眼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这辈子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弟,全心全意的为孩子和妻子,可孩子妻子心中最重要的只有钱,自己什么都不是。 辛建庆心里的想法没有任何人知道,晓北看了一眼好像没事人似的辛艳萍,微微有些不齿,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对这人不了解,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晓北从心底看不上辛艳萍,想到听说的过完年二月份要结婚了,晓北有些好奇,什么人能娶这么自私的人回去,不过随即晓北暗自摇摇头,不管谁娶反正跟自己没关系,不过,大姐今年毕业估计就会结婚,以姜广源的着急,不会等大姐时间太长。 而且大姐手里的三金已经显示当初姜广源父母来的时候,估计是定下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晓北知道,姜广源怎么都比渣姐夫强太多,但愿姜广源能好好对待。 也不知道大姐结婚的时候晓东能不能回来?晓北想到晓东,心有些沉,辛爷爷这事一出,晓东的事还没跟爸爸说哪,也不知道爸知道会是什么感受,晓北知道父母对晓东的感情跟对她们姐妹三个不一样。 缓缓吐出一口气,但愿晓东争气,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心里乱糟糟的晓北就这么坐在过道边的凳子休息着。 “丫头,累了就上去睡觉?”辛建明轻推了晓北一下,晓北抬头看想辛建明,“大明叔,我不累,就是眼睛难受,我闭眼休息一会,你坐着。” 看了看已经躺下的辛艳萍,晓北说着就要站起来,“你坐着,我坐旁边。”辛建明按住晓北,坐在了旁边。 “晓北,你辛爷爷这事给你也折腾的够呛,回家好好歇两天,别累出毛病。”辛建明看着晓北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叮嘱着。 晓北点头,“没事,大明叔,你过年还回来吧?”晓北看着脸颊眼窝瘦的已经塌陷下去的辛建明轻声的问道。 “回来,老爷子第一年没,你徐奶奶还在老家,怎么也要回来陪着过年。”辛建明想到家里经常发呆的老太太,压下心底的担忧,好在秦鹏在身边,有个什么事,那孩子也能给看。 晓北想到徐奶奶,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过秦鹏在能好点,喵喵?晓北想到家里当初被强行留在家里的喵喵,估计闹不好,喵喵会跟着大明叔一起回来。 “大明叔,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晓北看向辛建明问道。 辛建明算计了一下,“回去把事情处理一下就回来,我手里的活基本上交代的差不多了,单位领导也知道家里这事,怎么了?”辛建明看向晓北,晓北扯了下嘴角,“整不好,你要把喵喵一起带回来了。” 辛建明楞了一下,想起送老爷子回来的时候,苦的像泪人似的孩子,叹了一口气,“你爸妈要是让,我就带回来,这些年,鹏鹏和喵喵一直陪着老太太,没准喵喵回来,家里热闹点,你徐奶奶还能高兴点。” 晓北点点头,“我爸妈能让,你看吧,回去喵喵就得盯住你。”晓北可是非常了解喵喵,那孩子平时看着完全没主见,但一旦犯倔的时候,那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辛建明扯了下嘴角,“从你爸妈要抚养费,你家这俩孩子都长在我家了。”晓北笑了,可不是,自家俩孩子真的要长在人家了。 “二叔,给多少钱?”辛艳萍突然的插话让晓北和辛建明都皱起了眉头,晓北看了一眼辛建明,毕竟是人家的事,晓北站起身,“大明叔,我上去了,困了。” 晓北说完看到辛建明点头,脱下棉鞋,顺着台阶爬上了上铺,躺在铺上,盖上军大衣又把被子压在了大衣上,可随即晓北皱着眉头把被往下拽了拽,这火车上的被味道真心不怎么样,一股臭脚丫的味道。 弄好一切晓北闭上眼休息着,想到辛艳萍的话晓北真是觉得有些好笑,“多少钱跟你也没关系,你赶紧睡你的觉吧。”一声低低的呵斥声传来,晓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大庆叔估计也受不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认钱哪。 “我问问咋的了,我又没说跟我有关系,厉害啥呀。”辛艳萍的嘀咕声传来,晓北摇摇头,没救了,死性不改,难怪清芷她们从来不搭理她。 辛建庆被艳萍的话气的脸色有些发青,辛建明看了一眼艳萍,走到辛建庆身边坐了下来,“大哥,开玩笑的话,你歇会,你看你,眼底却黑的,脸色还不好,回家好好歇几天。” 辛建庆一酸,点点头,“你也上去歇着吧,早点睡,咱们得明天中午才能下车哪。” 辛建明看到辛建庆微红的眼眶,心底觉得酸涩不已的,大哥,窝囊了一辈子,不断的老婆孩子打着脸,可能说啥?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决定吧,爸活着的时候都没管的住,爸死了,更没人管的了,辛建明站起身,顺着台阶爬上上铺,闭眼休息,不再去管也不再去想,只想好好歇一觉。 折腾了将近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晓北四人总算折腾回d市,晓北晃悠了一下有些发晕的头,奔着等在车站外的王涛快步走去。(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一章 (二更) 晓北回到家,足足休息了三天,才感觉缓过劲,看了下日历,已经腊月十一了,自己初六就要离家,晓北爬起床,走出房间看了一下,家里除了晓南一个人都没有,这段时间,姥姥太姥基本上都在三姨家呆着,带孩子哄孩子玩,而喵喵真的如当初晓北想的那样,把大明叔看住了,好在哭了几场后,爸妈也同意她跟着回去。 “晓北起来了,怎么不再睡一会?”晓南抬头看了一眼挂表,八点多,看着晓北还是有些发白的脸色,晓南有些担忧的问道。 晓北摇摇头,坐在了沙发上,“不睡了,这几天休息的挺好,姐,爸这几天忙吗?” 晓南想了一下,“还行,六点多就回来了,怎么了?” 晓北看了一眼晓南,“大姐,早点说吧,我初六就得往学校赶,早点说,让咱爸也有个心里准备,要不然,咱妈一旦歇下来,肯定要问的。”晓北停顿了一下,“姐,你结婚,我哥能回来吗?” 晓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姜广源没说过,现在说不好,要看晓东的训练成果如何,晓北。”晓南盯住晓北,“现在说是不是早了点,现在说,咱爸还咋过年?” 晓北深吸一口气,“那你说什么时候说?不用多,今天腊月十一了,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咱妈是饭店忙的厉害才忽略了,要不然咱妈早就问了,真等咱妈缓过劲来,谁拦着?” 晓北缓口气。“我也心疼咱爸,可不说怎么整?我初六就走,到时候你打算自己跟爸说?” 晓北看向晓南,晓南赶紧摇摇头。“不行,这事咱俩一起说,可怎么说?”晓南皱着眉问着。晓北揉了揉眉心,摇摇头,“不知道。” 晓南晓北姐俩这边纠结着怎么说,京城某军区大院一处二层小楼却闹开了锅,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沙发上一边骂一边哭,“吴军,你个窝囊废。你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咱老吴家怕什么?凭什么我儿子要送走,这一走就是那么远,以后见一面都费劲,我不管。把这事给我压下去。” 而坐在中年妇女对面的老人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哭闹的儿媳,眼神闪过一丝恼怒,儿子再不好,也是自己儿子,当着自己面都敢这么骂,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低头不说话的儿子,老人眼神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争气的东西,连个娘们都制不住。 中年女子还在哭闹。终于老人在又一次听到窝囊废三个字的时候,咣当一声,把手里的茶杯砸在了桌子上,“赵清,吴军那么没本事,你怎么不跟吴军离婚?” 老人低沉的话语让对面的中年妇女心咯噔一下。知道把老人惹怒了,在家一直这样,已经习惯了,完全忘记了已经回到老人身边,赵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才擦擦眼泪,抬头看向老人,“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疼小波被送走,孩子还小,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到这里,赵清眼泪又下来了,赵清的话让老人怒气消退了一点,看了一眼坐在侧面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叹了一口气,招招手,“小波,到爷爷这里来。” 男子站起身走到老人身边,“爷爷。” 老人看着孙子,“小波,你自己什么意思?” 男子笑了,“爷爷,我当初就不愿意上军校,但我爸妈非要让我去,那我就去吧,其实现在也挺好,出国就出国,我无所谓,反正我又没吃亏。” “放你娘的屁,吴海波,你脑子进水了,大好的前途你不要,还没吃亏,人家都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你想什么哪啊?”男子的话让赵清彻底怒了,她这都是为了谁啊,老的老的不出头,小的小的不争气。 “吴军,带着你媳妇滚出去。”老人腾的站起身大喝一声,吴军吓的蹭的一下蹦起来,扯着赵清就往外走,而赵清也被公公有些发青的脸色吓到了,没吭气赶紧跟着出去了,站在门口想了一下,赵清一把甩开吴军,哼了一声转身往停在一边的红旗轿车走去,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她赵清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一个小破孩,越想越气的赵清脸色有些扭曲,里子面子全丢了,这事要是弄不明白,她赵清没脸在回这个大院。 吴军看着妻子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到底闹什么劲?把人家孩子扔进那个地方,而且那孩子也不是没后台,那可是老姜家正经亲家啊,姜广源的小舅子,人家能不急吗?要不是看在父亲面上,儿子会是什么结果还不一定哪。 对于妻子的闹,这些年吴军已经习惯了,吴军没在看赵清,转身往屋内走去,虽然有些怕父亲,但自己儿子自己还是心疼的,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多陪一会是一会吧。 晓北晓南纠结了一天,直到晚上刘忠回家,姐俩互相看了一眼,直说吧,眼神传递的消息让俩人的心情有些沉重,好在家里除了他们三人,都不在家,吃过晚饭,晓北看了一眼晓南,晓南走进厨房烧开水准备冲茶水。 刘忠一回家就看出晓南晓北姐俩有话说,有些好笑看着姐俩互相打眼色,暗自摇摇头,这俩又不知道整什么景哪,靠在沙发靠背上,喝着晓南给冲的茶水,刘忠微微闭上眼睛,等待这姐俩想说的话。 晓北看到刘忠脸色脸上的惬意,微微眯了下眼睛,老爸难得的好心情又要被破坏了,可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晓北捅了下晓南,晓南瞪了晓北一下,转头看向刘忠。 “爸,跟你说点事。”晓南有些小心翼翼的轻声开口。 刘忠睁开眼睛,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终于打算开口了,还以为这姐俩还要拖一会哪,“说吧,什么事,捅咕来捅咕去的。” 晓南脸上扯出一丝勉强的笑,“爸,晓东过年不回来了。” 刘忠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了,坐直身体,“晓东打电话了?怎么又不回来了?他都两年没回来了,到底忙什么哪?”刘忠看了下晓南晓北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俩知道?” 晓南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的点点头,“知道。” 刘忠脸色有些不好,俩姑娘都知道了,自己和媳妇却不知道,这几个孩子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和妻子,刘忠看向晓南,“晓东到底忙什么哪?” 晓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想是一回事,真正要说的时候,晓南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晓南转头看向晓北。 晓北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刘忠,“爸,我哥参加集训去了。” 刘忠没说话,只是看着晓北,“还有什么?要是只是简单的集训,他怎么不自己打电话跟我和你妈说清楚?” 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是简单的集训,晓东被选拨上特种小队了。” 晓北的话让刘忠心底咯噔一下,死死的盯住晓北,“你说什么?什么特种小队?” 刘忠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不会的,儿子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参加那种部队,可晓北的脸色让刘忠心底不断的下沉。 “爸,你当过兵应该知道特种小队是什么?你看新闻的时候也看到过,站在领导人身后的那些人,我哥参加那种集训了。” 刘忠腾的一下站起身,晃悠了一下,晓北晓南赶紧扶住刘忠,刘忠又坐了下来,闭上眼缓了一会,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看向晓北,“晓北,你没骗爸?” 刘忠眼神中的祈盼让晓北感觉嗓子眼有些发堵,咬着牙使劲点了下头,“没有,晓东被选拨上了,现在在参见集训。” 刘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完了,儿子这是一脚踏进棺材了,难道自己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要经历中年丧子的痛苦吗。 刘忠突然觉得很累,儿子都要没了,自己还奋斗个什么劲啊?死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老了老了,本以为努力点,给孩子攒点家底,给儿子把房子钱攒出来,现在全没了,越想越难受,刘忠觉得这心都掉底了。 刘忠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晓南晓北有些发慌,晓北突然拍了下额头,“爸,爸,你别多想,我哥队长是我大姐夫的亲哥,他说我哥没问题的,每年只有三次任务,现在训练就是为了以后少遭罪。” 晓北的话没有让刘忠睁开眼睛,只是缓缓的摇摇头,眼角流出一滴泪水,“晓北啊,你不用骗爸了,你哥这是黄土埋脖一脚踏进棺材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说啥也不能让他报考军校啊,都怨我,都怨我,我咋就同意了哪,我这是鬼迷心窍了?”说完刘忠眼泪一滴滴的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刘忠的表现让晓北晓南有些慌神,晓北紧紧抓住刘忠的手,“爸,我没骗你,你好好想想,事我都说了,我还骗你干啥,真的,不信,你打电话自己问问我大姐夫。” “爸,真的,你等着,我给你打电话。”晓南说完赶紧挪到电话边,把电话打到姜广源部队的总机,心底不断祈祷,可一定要在啊,一定不要出门啊。(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二章 “南南,怎么想起这个时间打电话了?”姜广源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响起,晓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紧把事情说了,姜广源听到电话那头未婚妻焦急的声音,眼神闪过一丝笑意,傻丫头一个,“南南,你让刘叔接电话。” 晓南把手里的电话递给刘忠,刘忠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接过电话,“广源。” 姜广源平稳缓慢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递过来,“刘叔,晓南跟我说了,你也别担心,晓东他们今年有七天假,估计二十九能到家,你自己问问,其实刘叔,晓东的选择虽然苦了点也危险了点,但有我大哥带着,没太大问题,只要晓东自己狠下心训练,每年的三次任务很快就过去了,而且也不会耽误学校的学习,咱做家人的这会只能支持,要不然晓东的心里负担加重,会影响训练成果的。” 姜广源平稳的声音,话里透出的信息,让刘忠不自觉握紧了电话,“广源,你跟刘叔说句实话,晓东真的不会出现危险吗?” 姜广源笑了一下,“刘叔,不能说没危险,只是说危险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大,别说晓东了,就是普通士兵也不保证,您也别想太多,晓东回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刘忠点点头,“行,晓东今年肯定能回来?” “能回来,他们有七天假,以后每年都是七天假,直到退出特种小队。” 刘忠松了一口气,等吧,等儿子回来好好问问。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刘忠心底升起一股怒气,败家孩子,做事之前咋就不想想他要是出什么事。爹妈咋整,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管刘忠怎么想。坐在一边的晓北晓南听到晓东能回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不管了,还是让晓东自己去解释吧。 刘忠把电话交给晓南,看了一眼晓北,哼了一声。“你们都大了,翅膀也硬了,什么事都瞒着我和你妈。”说完转身回房间了,晓北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还冲着自己来了。不过想到晓东快回来了,晓北嘿嘿笑了,不知道时隔十多年后晓东会不会在挨揍,这么大挨顿揍,晓北越想越解气,活该,让你吓唬大家。 晓北看了一眼笑眯眯打着电话的晓南站起身离开了客厅,时间一天天过去,过了腊月二十三。晓北跟着晓南开始收拾屋子,扫灰,拆被,洗床单洗窗帘,一样又一样,直到二十七才算收拾利索。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内,带着大纸帽的晓南晓北揉着腰笑了,“可收拾完了,我的腰啊,都要折了。” 晓南揉着腰瘫在沙发上,“晓北,给姐揉揉。” 晓北翻了个白眼,“不揉,我自己腰疼胳膊酸还找不到人伺候哪。” “你先给我揉,你揉完了,我在伺候你。”晓南冲着晓北招招手,晓北揉了揉胳膊站起身走到晓南身边,晓南直接趴在沙发上享受着,“左边,左边使劲点。” “啪”的一声,晓北使劲拍了晓南后腰一下,“老实点,伺候你还竟事,在瞎指挥我不给你揉了。” 晓南撇了下嘴,把嘴闭上,慢慢的竟然睡了过去,晓北揉了半天也没听见晓南喊停,低头一看,晓北气的直哼哼,还说揉完伺候我哪,这都睡着了,还伺候啥了,真想使劲给拍醒了,可看看晓南睡的香甜的面孔,晓北站起身,比划了一下,进屋拿了个小毯子出来盖在晓南身上,躺在晓南对面的沙发盖着大棉袄也睡了过去。 刘忠、李秀芹回到家看到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的房间,有些好奇,俩孩子怎么没在家?李秀芹把灯打开,一眼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俩姑娘,又看到屋内收拾的干净整齐,笑了一下,“晓南晓北累了。” 刘忠过去看了一眼,俩姑娘睡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笑了一下,“估计没吃饭,你给整点热乎饭吃。” 李秀芹点头脱下外套直接进厨房琢磨吃的去了,刘忠挨个给晓南晓北拍醒,晓北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看到坐在旁边的刘忠,笑了一下,揉揉眼睛,“爸,回来了。” “起来吧,你妈整饭去了,你俩是不是没吃饭哪。”刘忠边说边把晓北拽了起来,“妈呀,可疼死我了。”晓北刚坐起来,对面的晓南一声哀嚎的爬了起来。 晓北呵呵的笑了,“别不知足了,我还给你揉了揉哪。”晓南想起没等自己给晓北揉腰就睡了过去,笑嘻嘻的收起哀嚎,“我没忍住,一下子就睡着了。” 说完看向刘忠,“爸,我饿了。”刘忠笑着指指厨房,“你妈给你俩整吃的去了,一会就好,还有啥没整?” 晓南摇摇头,“没了,今个全干完了。” 刘忠呵呵的笑了,“我还寻思我二十九放假帮你们干点啥哪,你妈咱们是指望不上了,你三姨家一个孩子就够整了,王涛那是更指望不上,带队下屯子了。” 李秀芹走出厨房正好听见刘忠的话,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咋地,为你姑娘抱屈哪,我这不是忙吗,到年底各单位请客吃饭全跑我哪去了,要不是说好只营业到十点,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哪。” 刘忠笑着摇摇头,看向晓北晓南,“看看,你妈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个老东西,越来越能整景了,还我越来越厉害了,我啥时候不是被你领导。” 对于爸妈二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晓北晓南已经习惯,俩人一直是这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沟通方式,“晓南,跟妈进厨房拿筷子。”李秀芹把手里的大碗放在沙发桌上,拉了一把晓南。 晓南龇牙咧嘴的站起身跟着进了厨房,刘忠笑着收回看向李秀芹的目光,看向晓北,“你怎么样?初六就回去?” 晓北点点头,捧着大碗喝了一口冻豆腐白菜条汤,“学校开学早,必须得回去,我们半个月的训练,爸,我姐今年毕业就结婚啊?” 晓北放下手里的大碗问着刘忠,刘忠皱了下眉头,“人家的意思是,看你姐自己的意思吧,想结婚就结吧,姜广源岁数可不小了。” 晓北算计了一下时间,“那最好商量着把日子定在放假的时候,我们暑假可就一个月假期,军校可不像地方院校假期长。” 刘忠点点头,“行,到时候再商量,现在说有点早,我跟你妈也商量商量。” 转眼到了二十九,一大早送走急着去饭店的李秀芹,刘忠跟着王涛出去把钱取了,转悠了一大圈,把需要送礼的,分红的,走关系的钱物都赶过年前送出去回到家里,一看时间都下午一点了,刘忠有些坐不住,问着看电视的晓北,“晓北,你哥打电话了吗?” “没有,没事,估计快到了。”晓北看了下时间,安慰着有些焦躁的刘忠。 “你妈都问好几次了,再不回来你妈今年过年准哭。”刘忠坐在晓北身边叹了一口气。 “肯定能回来,我大姐夫不是说了,有七天假吗。”晓北心底也有些急,但看了一眼身边脸上带着淡淡担忧的刘忠,强压下心底的焦急,装作好像不在意似的。 爷俩整琢磨哪,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晓北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肯定是我哥。”晓北腾的一下蹦起来往门口跑去,兴冲冲的打开房门,“晓北在家哪,这个给你,你妈学校分的东西,我给捎带回来的。”“乔姨。” 刘忠听到说话声站起身走到门边,看到门口媳妇单位的出纳乔莉,笑了一下,“小乔啊,进来坐,你看,你李姐忙,单位分的东西一直都是你给捎带回来,真是麻烦你了。” “刘哥,没事,我这不是方便吗,刘哥,我们单位就这分了点带鱼,别的没了,都分完了,我先走了。”晓北抱着一兜带鱼看向乔莉快速下楼的背影,“乔姨再见。” “回去吧。”晓北抱着带鱼送进阳台,走回客厅,爷俩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叹了一口气,还没等说话,门又响了,“晓北,开门,没准你乔姨有什么事忘了说了。” 刘忠冲着晓北摆摆手,晓北哦了一声站起身走到门边,脸上带着笑,打开房门,“乔、哥。”“爸,我哥回来了。”晓北看到门边站着的人,兴奋的回头大喊了一声。 刘忠听到晓北的喊声,脸上立马挂上了笑,随即想起还在生气,马上把笑容收起,板着脸慢悠悠的走到门边,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晓东,眼神闪过一丝心疼,黑了,瘦多了,没有以前看着虎式了,孩子肯定遭罪了,刘忠一下子看到了晓东外漏的脖颈位置有些微红的伤疤,咳嗽一下,眼睛看向晓东的眼睛,“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家的门冲那边开哪。” 说完背着手转身往客厅走去,晓东楞了一下,看了看刘忠的背影,低头看向晓北,“这是咋了。” 晓北把晓东拽进屋,看了一眼客厅,“露馅了,咱爸知道你干啥去了,想想咋解释吧。” 晓北说完转身进屋了,晓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晓北,不厚道,别以为自己没听出来话里的笑意。(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三章 晓东把手里的提包放在地上,脱下军大衣走进客厅,看到坐在客厅的刘忠,晓东眼神闪过一丝愧疚,走到刘忠身边坐了下来,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刘忠斜眼看了一眼两年没见到的儿子,心底闪过想念、心疼、怨气、好像又有着丝丝的骄傲。 眼神落在晓东脖子上还有些发红的伤疤,刘忠突然觉得没见到晓东时的那股怒气消失了,债,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叹了一口气,抬起了胳膊,晓东身体条件反射性的动了一下,随即生生忍住了,等待着父亲的巴掌落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头顶传来了一股使劲的揉搓,晓东有些惊讶的看向刘忠,“爸。” 晓东的反应让刘忠笑了一下,“儿子,你也二十多大小伙子了,爸老了,打不动你了,这段时间爸仔细琢磨了一下,虽然不能理解,但爸不是老顽固,爸不拦着你,但。”刘忠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认真的看向晓东,“爸希望你以后做任何决定的时候能够想想我和你妈,我和你妈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了,经不起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妈死了连个扛灵道幡的都没有,总不能让你姐姐妹妹去给摔盆吧。” 晓东张了张嘴,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一切为了家里?晓东心底苦笑了一下,或许初衷是好的,但不得不否认,还是伤害了父母。 刘忠看到晓东张开的嘴,笑了一下,拍了拍晓东的肩膀。“行了,难得回来,在家好好过个年,你妈想你想的晚上睡觉都直叨叨。儿子,你妈不知道,别告诉你妈了。” 晓东扯动了下嘴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刘忠看了看晓东脖子的伤疤,伸手摸了一下,晓东赶紧把衣领往上拽了拽,“被拽了,在拽也能看的见,趁着有时间赶紧跟晓北去买件高领的毛衣穿上。别让你妈看见,要不然咱家这个年就准备被眼泪淹了吧。” 晓东点点头,“我去叫晓北。”站起身往晓北房间走去,刘忠看着晓东挺拔的背影,眼神带着股淡淡的骄傲。大了,能顶门立户了。 “晓北。”晓东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看书的晓北招呼了一声,晓北放下手里的书冲着晓东笑了一下,“挨揍了?” 晓东白了一眼晓北,“没有,起来,跟我去买衣服。” 晓北有些好奇的站起身,“买了你也没时间穿,你买什么衣服啊?” 晓东走进屋里。微微歪头,晓北看到晓东脖子上的伤疤,脸上的笑消失了,微微皱起了眉,“怎么弄的?缝针了。” 晓东拉着晓北往外走,“路上说。先买衣服,已经两点多了,别一会人家关门了,啥也买不上。” 晓北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军大衣,“就你急,你急不早点回来。” “我怎么不早点回来了,我这一路上都没耽搁,一直往家赶,知足吧,我们这是在s市训练,离家近才今天回来,有离家远的,要三十下午才能到家。”站在门口,晓东边套着军靴。 晓北穿上军大衣,穿上棉鞋,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爸,我和我哥出去了。”“走吧,赶紧回来。” 晓北跟着晓东离开了家,“你脖子怎么弄的?” “实弹训练的时候崩的,没事,这都是轻的。”晓东不在意的话让晓北有些难受,实弹训练,原来,晓东他们的训练要比自己想的苦很多。 “哥,累吗?”晓北轻声问着。 晓东楞了一下,笑了起来,“累啊,怎么会不累,晓北,有的时候哥都觉得自己挺不过来,这三个月,我们训练了很多科目,完全不是学校理论上的那些,很多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不过,虽然苦,但成绩却不错,晓北。”晓东停顿了一下,看了晓北一眼,“哥算明白了,什么事都别想着先占便宜,你要先学会吃亏,咱也算跟队长有亲戚吧,可就是因为这个,哥的训练量要比别人多出一倍,开始的时候,哥生气啊,真的生气,我不明白,不是亲戚吗?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往死里训练我,可这次的打对抗塞,我的成绩是最好的,看到成绩单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事实的数据摆在了我面前,战友们看到成绩单的时候,也都羡慕的看着我,晓北,我知道了,人家真的拿咱当亲戚了。” 晓北露出一丝微笑,“哥,你的成绩是最好的?” 晓东点点头,“是啊,最好的,别看现在是最好的,我们每三个月有一次对抗赛,现在看着好似我的成绩不错,那是因为我的训练量是别人的一倍,要是想一直这么保持下去,我还要加量。” 晓北只是笑这点点头,现在苦点累点,那怕是伤点也比以后真正走上岗位的时候牺牲或是伤残了强,晓北看了一眼平和的晓东,没有了以前的骄傲,没有了以前锋芒毕露,此时的晓东好像一块普通到了极点的石头,随意摆放着,没有棱没有角,一片平和,晓北真的是有些好奇了,短短三个月,能够让一个人的气质完全改变,到底训练的是什么?可话到嘴边晓北又咽了回去,保密条例进学校的第一天就学了,晓东他们的肯定比学校的更加严格,暗自摇摇头。 “哥,你们哪都是学校的学员吗?”晓北看了一眼晓东有些好奇,哪有那么多学员可以抽。 “不全是,学员只有三个,剩下的十二人全是各部队抽出来的,身体素质杠杠的。”晓东想起一起训练的战友,脸上带着丝丝的佩服。 “学院生和正规化士兵能一样吗?人家正规化士兵每天的训练量至少是学院生的三倍,你们每天学习占用了多少时间。”晓北理所当然的说着。 “确实是,第一天训练,我们三个学院生都站不起来了,人家还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有一个还有力气把衣服全洗了,给我们三个羡慕够呛。”晓东想起这段时间的训练,是从心底佩服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自己的成绩别看现在好,那是怎么得来的,自己是最清楚的,半夜三更人家睡觉自己训练,早晨六点起床铃声才响,可自己四点半就要起来,三个月的时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比别人多出了足足六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要不是自己狠下心来,憋着一股气,估计早就当逃兵了。 “哥,你们不是训练哪吗?怎么给你们假了?”晓北拽着晓东穿过公路才继续问着。 “这个阶段的训练结束了,队长说我们算是超期完成了训练计划,这才有七天假,晓北,我跟你说,我们队长真厉害。”晓东提起姜广阳,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敬佩,躲子弹啊,不是电影里的,不是神话,是真实的完全靠着本能去躲闪,晓东无法形容当时看到的那一刻对自己的震撼有多大,难怪每个提起姜广阳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当之无愧的标杆。 “等会说,先给你挑衣服。”晓北拽这晓东走进恒大商场,直接来到二楼,一个又一个摊位,全是个体的,有好多已经收摊了,晓北看了下时间,赶紧找了一家专门卖毛衣的摊位,挑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看了看质量,“行不。”晓北转头问晓东。 “随便,就着几天穿,走的时候就不能穿了,我们不让穿高领的衣服。”晓东无所谓,只要能挡住脖子就行,别让妈妈看见跟着伤心就好。 晓北想想也是,要好号码,开始砍价,80块钱的毛衣,晓东直接站在摊位前换上,挽好衣领,看向晓北,“怎么样?还能看见吗?” 晓北仔细看了一下,“你活动一下脖子。”晓东活动着,晓北笑了,“没事,看不见。” 买完俩人直接离开了商场,“走吧,直接去咱妈哪,让咱妈看看你,要不然惦记是回事。”晓北边说边拽着晓东往饭店方向走去。 “咱妈咋样了?”晓东也想李秀芹了,两年没看到了,心里也惦记着,要不是参见训练,早就回家了,也不知道妈咋样了? 走到饭店门口,晓北回头冲着晓东笑了一下,晓东心情微微有些激动,“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晓东一把抓住晓北,“你拉到吧,你就不怕给咱妈吓到,大过年的,你消停点吧。”说完直接越过晓北掀开门帘走进饭店。 晓东走进饭店,快速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李秀芹,问了服务员才知道出去买东西,晓东有些失望,暗自摇摇头,训练的时候第一条就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今天已经破例了。 晓东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头看向晓北,“等会吧,咱妈出去了。”晓北仔细打量了晓东的脸色,点点头。 服务员虽然不认识晓东但认识晓北,笑着招呼俩人坐下,倒了一壶茶水,继续忙自己的,李秀芹买完东西回到饭店,一进屋看到面对着大门坐在桌子前的晓东愣住了。 晓东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李秀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站起身走到李秀芹身边,抱住对于他来说矮小的李秀芹,“妈,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四章 晓东的这一抱让发愣的李秀芹瞬间回神,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下来,总算还记得这是在外面,偷着在儿子怀里蹭了一下,抬起头自己打量晓东,“儿子,你忙啥了?咋才回来,瘦了?你们学校伙食不好啊?” 此时的晓东在李秀芹眼里是又黑又瘦,李秀芹一手紧紧拉住晓东的手,一手摸了摸晓东的脸颊,脸上带着心疼。 晓东笑了一下,拉着李秀芹走到桌子边坐下,面对面的看着李秀芹,心底有些酸涩,妈真的见老了,都有白头发了,“我们学校伙食挺好的,我是结实了,再说,妈,你没发现你儿子长个了?你摸摸我胳膊,全是肌肉。” 晓东带着笑对李秀芹轻声说着,顺便把胳膊弯曲着,拉着李秀芹的手使劲按了按,李秀芹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眶微红的笑了,“是长个了,也结实了,你现在一手都能给妈举起来了。” 晓东呵呵的笑了起来,“妈,你儿子都是大小伙子了,能不结实吗。” 李秀芹笑着点头,“大小伙子了,真的大了,儿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想你了,来看看。”晓东握住李秀芹的手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想念,晓东的话让李秀芹瞬间笑的见牙不见眼,“妈也想你了,昨个还跟你爸说你咋还不回来,咋样,能在家待几天?” “妈,待不了几天,这不是现在要求我们下连队了吗,初五就得回去。” 李秀芹一听初五就走。脸上的笑有些勉强,晓北一看就知道妈妈不乐意,凑了过去,“妈呀。知足吧,人家士兵三年才一次假,你儿子是学员今年才给七天假。要不然,你得打包去部队过年。” 李秀芹转念一想,来吃饭的老邓家大小子,可不走三年了还没回来过,脸上的笑又放松下来,“也是,回来就比不回来强。以后你哥要是不能回来过年,我跟你爸就去部队陪着过年。” 李秀芹的话让晓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你就那么惦记你儿子?还去部队过年,你们都去部队了。我们姐三咋整。” 李秀芹拍了晓北一巴掌,“你就歪吧,我是指你们姐三都出嫁以后,我跟你爸跟着你哥去部队过年。” 晓北撇撇嘴,“还是儿子重要啊,有了儿子,你连姑娘都不要了。” 李秀芹呵呵的笑了,使劲掐了晓北脸蛋子一把,“越来越歪了。癞蛤蟆没毛随你们老刘家根,你们都出嫁了,留下我跟你爸,都老白菜帮子了,在家干啥,还不行溜达溜达。哦,大过年的,人家热热闹闹的,我跟你爸冷冷清清的。” 晓东笑着看着李秀芹和晓北闲掰牙,有多久了?多久没见到这样的场景,这一刻晓东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回家了,真的回家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母亲的这份想念、为了家里这份浓浓的快乐自己也要努力,别说一倍的训练量,为了活命,十倍的训练量也要上。 晓东眼神快速闪过一丝坚定,目光落在了李秀芹带着笑的脸上,妈还是带着笑的时候最好看。 “晓北,跟你哥先回家,妈晚上早点回去,明天就停业了,今天晚上还有两个单位的聚餐,结束后妈就回去,家里阳台什么都有,给你哥做点好吃的,明天妈给你们炸蛋福,妈新学会的菜。” 李秀芹笑眯眯的拉起晓东晓北,晓东搂住李秀芹的肩膀,“妈,我跟晓北先回去,我晚上来接你回家,你等我,别着急走,我七点多就过来。” 李秀芹摆摆手,“不用,在家歇着,我自己回去就行。” 晓东没在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跟着晓北离开了饭店,晓东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李秀芹的身影还在饭店门口站着,晓东脚步一顿,转身拉着晓北快速走着,直到看到家属区晓东的脚步才放慢,“晓北,咱妈见老了,头发上都有白头发了。” 晓北看了一眼晓东,点点头,“忙啊,咱妈现在多忙啊,起早贪黑的,你没发现咱爸头顶也是白头发吗?哥,你要是心疼爸妈,就自己努力,别让爸妈跟着伤心,我们谁也替代不了你在爸妈心里的位置。” 晓东沉默了,直到走到家门口晓东才抬头看向晓北,“晓北,我不会让爸妈伤心的。” 晓北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回到家晓东休息了一会,吃过晚饭直接去饭店接李秀芹,娘俩回来都快九点了,晓北一看妈妈满脸的笑容,隐晦的看了一眼晓东,再一次肯定了,在爸妈心里晓东的地位谁也代替不了,晓东没回家的两年里,每到过年的时候,妈多少都有些难受,但愿晓东真的想明白了。 “赶紧的,赶紧都睡觉,明天起早接老祖宗哪。”李秀芹进屋脱下外套招呼这晓东晓南赶紧睡觉,自己收拾一下进厨房开始准备明天上供要用的东西。 晓南晓北互相看了一眼,姐俩都笑了,跟着进了厨房,李秀芹装好面一看俩姑娘进来了,笑着看向俩人,“去睡觉,妈自己弄就行,没多少东西。” 晓北挽上袖子接过李秀芹手里的面盆,“妈,我来和面,你炸粉条啥的,我姐帮我揉馒头。” 李秀芹笑着摇了摇头,“你俩整吧,我赶紧炸粉条方肉。” 晓北开始和面,面揉好后,醒了一会,揪成一块一块的,晓南快速的揉着馒头,李秀芹炸好粉条,看到摆放了一桌子的馒头,赶紧把闷罐拿了出来,烧上开水,晓北晓南继续赶着馒头。 李秀芹把馒头一个一个摆放在盖帘上,数了数,“晓北,行了,别揪了,馒头够了,剩下的面你放一边就行。” 晓北停下手上的动作,跟着晓南一起揉馒头,等所有的一切弄好,晓北跟着李秀芹晓南走出厨房,已经快十一点了,李秀芹看到这么晚赶紧撵姐俩睡觉。 自己也走回房间,看到躺在床上闭眼的刘忠,笑了一下,揉了揉胳膊,“睡着了?”李秀芹轻声的问了一句,刘忠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秀芹,“没有,闭眼歇一会,都弄完了?” “完事了,明天早上直接上供就行,你记得提醒我老祖宗的对联让我放柜子里了。”李秀芹边脱衣服边跟刘忠说着,刘忠点头答应着。 躺在床上的李秀芹抻了抻腰,“总算忙活完了,刘忠,你说我看见晓东回来咋就这么高兴哪。”李秀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笑意。 刘忠顿了一下,笑了起来,“你呀,越老越恋儿子,孩子大了,以后只会越走越远。” 李秀芹点点头,“我知道,等三个姑娘都出嫁了,咱就去部队找儿子,在儿子部队边上买个房,想什么时候看儿子就什么时候看,可不能像现在似的,看孩子跟看祖宗似的,要是老这么整,两三年看一眼,我可受不了。” 黑暗中,刘忠微微皱了下眉,媳妇还不知道哪,希望晓东争点气,别让他妈伤心,也但愿晓东能如媳妇的愿。 “想啥哪?咋不说话,我的主意咋样?”李秀芹推了刘忠一把。 “好,等咱们老了,就在晓东身边呆着,咱俩给带孩子,我弄个自行车后面挂着斗,每天带着你带着孙子出去溜达。”刘忠顺着李秀芹的话说着自己心底的愿望。 李秀芹呵呵的笑了起来,“最多再有个五六年,我也能当奶奶了,那时候,我就把饭店关了,专门在家带孩子,反正也退休了,也有退休金,我的钱都给孙子花。” 李秀芹的话让刘忠笑了起来,“你这话可别当着晓北面前说,晓北晓北喷你。” 李秀芹推了刘忠一把,“晓北不会,刘忠,你说万一晓东找的媳妇不愿意让咱俩带孩子咋整?人家能不能嫌弃咱俩啊?”李秀芹说的有些犹豫,这一年多在饭店,这事没少听说。 刘忠瞪了下眼睛,“她干,孙子是咱老刘家的,我看谁看不让我看,再说了,咱们给看孩子不是也减轻他们的负担吗,你呀,别操没用的心,你也不想想咱家晓东啥样,要是不孝顺,晓东压根就不回娶回家。” 李秀芹想想也是,想着没影的孙子,想着没影的儿媳妇呵呵的笑着,没一会睡了过去,而刘忠则翻身看着睡着都带着笑的媳妇,心底有些发酸,晓东在媳妇心里的地位比自己都高。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陈国旭满脸铁青的看着自己妈妈,心底一阵阵火气不断的往上涌,陈国旭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了下去,认真的看向张柏丽,“妈,咱别闹了行吗?我跟你说过了,我的媳妇只会是晓晓,你说的什么慧慧,丽丽之类的我不会娶,也不会去见,你在想想,我先出去了。” 陈国旭说完不等张柏丽反应转身离开了房间,张柏丽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死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慧慧家条件多好,人漂亮又懂事,还知道孝顺,张柏丽越想越合心意,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慧慧也会京城了,怎么也要拐儿子去看看,打算好的张柏丽又追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零五章 (二更) 三十一大早,天还没亮,李秀芹赶紧爬起来,看了下表,五点半,时间还够,推了推刘忠,“老刘,赶紧起来,准备接老祖宗回家。” 刘忠答应一声,迷糊的睁开双眼,感觉眼睛有些发涩,使劲眨了眨眼,站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直接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收拾利索,走到晓东房门口还没等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晓东站在门里,已经收拾利索,刘忠笑了一下,“儿子,走,跟爸把老祖宗接回家过年。” 晓东哎了一声,跟着刘忠走进里屋,打开柜子把装老祖宗的盒子拿出,重新走回客厅,看到已经摆放好的桌子,爷俩赶紧把老祖宗挂在墙上,李秀芹把早就准备好的馒头、方肉、炸鲫鱼、红粉条一样一样的摆放在供桌上,刘忠挂完老祖宗看了一下,突然想起对联,“晓东,去里屋柜子里把老祖宗对联拿出来。” 等晓东把对联挂上,刘忠又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看向晓东,“去吧,出去把鞭炮放了,正式接老祖宗回家。” 晓东走到门口,提着放在门口的一挂鞭炮走出家,来到楼下,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刘忠听见鞭炮声响,点燃香烛,“老祖宗回家过年了,不孝子孙刘忠接老祖宗回家过年。” 说完把香烛插上,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还在沉睡的晓北晓南吵醒,晓北隐约听见客厅刘忠的话语,坐起身看了下时间。六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准备给老祖宗磕头。 上午,王涛领着媳妇孩子带着俩老太太回到二楼,一大家子除了在辛爷爷老家的秦鹏喵喵。热热闹闹的过了个还算团圆的年,李秀芹难得的跟着喝了杯酒,看着坐在身边的儿女。李秀芹笑了,满脸红的笑意透出一股喜气。 放鞭炮吃饺子,热热闹闹过大年,晓北家是喜气洋洋,时间好像转眼就消失了一样,到了初四晚上,李秀芹虽然有些难受。但总算还在控制范围内,开始忙道着给晓东收拾东西,吃的用的,恨不得把家里都搬空了,等晓东发现的时候。地上足足三个塞的满满登登的大提包让晓东眼前一晕,看到李秀芹还在准备装第四个提包,赶紧一把拉住李秀芹,“妈、妈,别装了,你带那些东西我用不上,我下连队哪能带这么多东西。” 李秀芹白了晓东一眼,“你懂啥,这回一趟家还不得给领导带点特产?那么多战友。你回家了,人家没回去,怎么也得给捎带点吃的吧,还有裤头袜子,线衣线裤,这些都是你能穿的。外套啥的,你们部队不让穿,我就不给你带了,洗头膏、肥皂、香皂、毛巾这些你都带点。” 刘忠看到已经有些魔障的李秀芹,本来想说晓东用不上,但看了看媳妇满头的汗,刘忠把嘴又闭上了,站起身走到晓东身边蹲下看了看提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吃的,还有点酒,刘忠想了一下,站起身看向晓东,“带着吧,都是吃的,给你们战友也尝尝你妈的手艺。” 晓东看了一眼刘忠,又看了看李秀芹无奈的点点头,“吃的什么行,妈,用的东西别带了,部队发,再说要是缺啥少啥的我自己出去买。” 李秀芹摆摆手,“出去买什么呀,我都准备好了,你的、晓北的,你俩走的早,还都是上军校,妈是不知道军校都规定啥,但在怎么规定,也不能不让人洗头洗脸吧,这些都是能用的上的,我在给你装点吃的,保证不会坏,那么多不回家的士兵,都不一定够吃,晓北可说过,一个连队怎么也得一百多人,宁拉一圈不拉一人,再带点。” 晓东一哽,点点头,“行,妈,你装吧,我带着。”只要妈妈高兴,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在不犯纪律的条件下带着就带着吧,最多累点。 晓东的话让李秀芹一下子笑眯了眼,使劲点点头,“明天你走的时候,妈在给你炸点丸子、炸两只鸡、还有果脯,你都带回去给战友尝尝。” 初五早晨七点晓东离家的时候,足足带了四个大包,好说歹说,总算哄着李秀芹留在家里,走之前晓东紧紧的抱了一下李秀芹,擦了擦李秀芹脸上的泪,“妈,我走了,有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别惦记我,现在忙点,等我真正毕业下连队了,我就把你和爸接过去,那时候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李秀芹使劲点点头,“走吧,妈等着。” 晓东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秀芹,眼神快速的闪过一丝内疚,转身离开了家,晓北站在李秀芹身边,搂住李秀芹的肩膀,“妈,等你儿子毕业了,你赶紧打包过去,到时候想啥时候看儿子就啥时候看。” 李秀芹擦了擦眼泪,白了晓北一眼,“瞎说,等啥时候把你们姐三都嫁出去了,我才能放心去你哥那里。” 晓北呵呵的笑着,搂着李秀芹进屋,“别啊,你早点过去,没事还能帮着我哥挑挑媳妇,妈,我可告诉你啊,我哥要是下连队,那可就是进了和尚庙了,一个女的都没有,你还是琢磨琢磨怎么给你儿子找媳妇吧,要不然,你可没孙子抱。” 晓北的话让李秀芹心底的那点难受瞬间消失了,有媳妇才能有孙子,这个念头在李秀芹心底扎了根,仔细想想,可不就是,没媳妇那里来的孙子,晓东毕业干个一两年正好结婚,结婚就要孩子,最多五年自己就能抱上孙子,那时候自己五十多岁正好带孩子,越想越觉得行,越想越觉得乐呵,李秀芹凭着想象呵呵的笑了起来。 李秀兰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大姐,这刚才不是还在哭吗,怎么这会就笑了,“大姐,你笑啥哪?” 李秀芹兴奋的看向李秀兰,“三兰,最多五年我就能抱上孙子了。” 李秀兰也乐了,“晓东有对象了?” 李秀芹摇摇头,“没有。” 李秀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继续美滋滋的大姐,“没对象,你乐个啥劲。” 李秀芹白了妹子一眼,“现在没有,毕业就有了,到时候,结婚就要孩子,我可不就抱孙子了。” 晓北晓南在旁边听的哈哈哈的笑着,不知道晓东能不能受得了老娘的逼婚,相亲,想想就觉得好笑。 李秀兰一琢磨也是啊,姐俩就着这股劲对着还没影的事开始商量上了,找什么样的媳妇,大眼睛的,晓东眼睛小,要是再找个眼睛小的,以后孩子的眼睛也不会大,找个大高个,人家都说,爹矬矬一个,妈矬锉一窝,可不能找个个子小的,要不然影响孩子的个头。 晓北在旁边是笑的肚子疼,最后李秀芹推了晓北一把,给旁边笑的哈哈的打扰她们姐俩商量的晓北晓南撵屋里去了。 晓北拽着晓南揉这腮帮子回到屋里,晓南坐在床上看着笑的眼睛还有些发红的晓北,拍了晓北一下,“要是晓东知道这茬是你提起来的,你等着晓东跟你急吧。” 晓北呵呵的笑着也不说话,只要妈妈忘记晓东走的事,忘记心底的那份难过,找麻烦就找麻烦。 想到明天自己也离开,晓北揉了揉脸颊,看向晓南,“大姐,我明天也回学校了,你在家多看着点咱爸妈。” 晓南收起了脸上的笑点点头,“放心吧,我要到三月份才离开哪,我会看着咱爸妈的,也会多劝咱妈。” 晓北点点头,没在说什么,姐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而站在站台上的刘忠看了一眼已经找人先上车送东西的王涛,目光落在晓东身上,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儿子,自己多保重,多想想我和你妈,我和你妈没太大的要求,只要你们子妹几个都过的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和你妈就知足了。” 晓东使劲的点了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别担心。” “晓东,赶紧上来吧。”王涛站在车门边喊着晓东,晓东回头看了一眼王涛,重新看向刘忠,“爸,我走了,照顾好我妈。” 刘忠笑了一下,“混蛋玩意,你妈是我媳妇,我能照顾不好吗,行了,赶紧走吧,一会发车了。” 晓东突然上前使劲抱了刘忠一下,转身快步离开了,刘忠鼻头微微一酸,笑骂了一句,“小犊子。”眼眶却微微红了。 火车开了,刘忠不知道下次再见儿子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平安回到他和妻子的身边,但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他只能两头瞒,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刘忠的心有多难受,也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刘忠的心有多担心。 回到家看到李秀芹李秀兰都满面红光,刘忠微微放下了一直担忧的心,“你们姐俩这是说啥哪,怎么乐这样。” 李秀芹笑眯眯的拉着刘忠坐了下来,“商量五年后咱俩就能抱上孙子了。” 刘忠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心底突然揪疼了一下,“是啊,没准不到五年咱俩就能抱上孙子了,媳妇,咱俩好好活着,没准能看见重孙子哪,就像咱姥似的。” 李秀芹眼睛一亮,呵呵的笑了,“对,努力活着。”刘忠拍了拍李秀芹的手没在说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零六章 初六中午,晓北吃过饭,看着摆放了一地的行李,心底有些发酸,时间过的真快,好像昨天才回家,今天又离开了,晓北看着坐在沙发上盯着门边行李发呆的李秀芹,看了一眼晓南,晓南笑着点点头。 晓北穿好衣服走到李秀芹身边蹲了下来,握住李秀芹的手,“妈,我走了,一放假我就回来,你别惦记啊。” 连着两天送走两个孩子,李秀芹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难受,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晓北,李秀芹勉强扯出一丝笑,“走吧,妈不惦记,路上注意点安全,你爸给你买的卧铺票,上车别跟陌生人说话,吃的在黑色袋子里,渴了饿了,自己想着往外拿,晚上睡觉把被子盖好,别冻到了。” 晓北笑着听着妈妈的已经说了无数遍的叮嘱,刘忠走出房间看到客厅的娘俩,眼神闪烁了一下,“行了,走吧,赶早不赶晚。”说完直接走到门口把鞋穿好,提起放在一边的行李。 晓北哎的答应一声,站起身,低头看到了李秀芹微红的眼眶,晓北鼻头一酸,微微弯腰抱了李秀芹一下,“妈,我走了。” 李秀芹点点头,站起身笑着看向晓北,“走吧,像你爸说的赶早不赶晚。” 晓北走到门边穿好鞋看想晓南,“大姐,我走了,我不跟太姥说了,你记得跟太姥说一声,照顾好咱妈。” 晓南走到晓北身边,“走吧,我会的。”晓北深深的看了一眼妈妈和晓南。背起背包转身离开了。 一路沉默的来到火车站,刘忠、王涛陪着晓北站在站台上,呜的一声,远远的看见火车开了过来。晓北抱住刘忠的胳膊,“爸,多顾着点我妈。” 刘忠拍了拍晓北的手背。“放心吧,好好学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晓北点点头,转头看向王涛,“三姨夫,我给鹏鹏留了点东西。在家里放着哪,等他回来的时候交给他就行了。”王涛哎的答应一声,叮嘱晓北上车别跟陌生人搭腔,晓北点头答应了一声没在说话,车进站了。晓北顺着人流跟着王涛刘忠一起上了火车,刘忠把晓北行李放好,揉了揉晓北脑袋,“爸下去了,到了打电话。” 晓北红这眼眶点了点头,王涛看了看旁边,笑呵呵的拜托旁边的大姐帮着照顾点孩子,看到大姐点头,王涛、刘忠才赶紧下车。咣当一声,车晃悠了一下,晓北站在窗口,冲着车下的刘忠王涛挥挥手,车缓缓的动了,慢慢的驶出了d市火车站。晓北站在窗口看着渐渐消失的站台,感觉嗓子眼发堵,又一次离开了家,而这次却又跟第一次不一样,晓北把头轻轻的抵在窗户上,借着冰冷的车窗来缓解来自心底的酸涩。 好一会晓北才收回抵着车窗的额头,转身往铺位边走去,冲着王涛拜托的四十多岁阿姨笑了一下,晓北直接爬上了上铺,静静的趴在铺位上,听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响声,慢慢的压下刚刚离家就升起的思念。 一天一夜的时间,晓北除了上了两次厕所,一直在铺位上趴着,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还有半个小时下车,晓北才收拾好东西爬下上铺,放好行李坐在了过道边的凳子上。 “姑娘,你这票真不白买,一直在上铺没下来,你饿不饿,阿姨着有茶蛋。”王涛拜托的阿姨冲着晓北笑着招呼着。 晓北笑了一下,摇摇头,“谢谢阿姨,我吃过了。”阿姨笑了一下,“你可真能闷,一直没下来,要不是上了两次厕所,还以为上面没人哪。” 晓北笑着没有说话,好在对面的阿姨也不在乎,只是笑着跟晓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没一会,车就驶进了北京车站。 晓北看了看往下走的人群,稍等了一下,才背上背包,提着两大包行李往车下走,刚刚走到车门,“晓晓。” 晓北抬头看到已经站在车门口的陈国旭笑了一下,“怎么进来了。” 陈国旭先接过晓北手里的提包,看到晓北下车才提着两大包行李跟着晓北顺着人流往外走,“刘叔打电话了,说你行李多。” 晓北笑了一下,“票给我买了吗?” 陈国旭点点头,“买了,三张,你们定在几点集合了?”“明天下午四点在车站集合,晚上五点的车,四点汇合就行了。” 走出车站坐上了回大院的车晓北才有时间仔细打量陈国旭,这一打量晓北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是没休息好还是喝酒喝的?怎么脸色这么差?” 陈国旭脸色明显发暗,眼下的黑眼圈也很明显,陈国旭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晓北,握住了晓北的手,“回家再说。” 晓北心底微微一动,点点头没说话,一路疾驶,当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六点了,总算不用在像上次那样折腾两位老人,晓北微微笑了一下,车停稳后,晓北跟着陈国旭走下车,看到站在门边的陈奶奶顾晓婉,晓北脸上挂出大大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陈奶奶,我回来了。” 顾晓婉看到笑的灿烂的晓北,心情总算好了一些,这两天家里被小旭他妈闹的,心里这个不舒坦,走进顾晓婉晓北看到老人脸色有些发黄,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扶着陈奶奶的胳膊往屋内走去。 而客厅坐着的陈爷爷虽然脸色看不出什么,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疲惫让晓北真的觉得有些奇怪了,到底什么事能让一家人都露出疲惫的神色?大过年的,就算走亲戚也没道理闹的老人跟着疲惫。 扶着陈奶奶坐好,晓北带着一丝讨好的笑看向老人,“奶奶,我给你把把脉吧。” 顾晓婉一下子笑了,“鬼丫头,看出来了?”晓北笑嘻嘻的点点头。 顾晓婉敲了晓北额头一下,“把把吧,看看奶奶吃点什么调养一下,这段时间觉得累。”说完揉了下眉心,掩饰的疲惫流露出来。 晓北收起脸上的笑,手指搭在了顾晓婉手腕上,刚刚一搭上,晓北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好一会收回手指看了一眼顾晓婉,站起身走到陈生身边,“陈爷爷,我也给你把把。” 陈生点点头,把手腕伸了出来,晓北一把脉,心底一动,一样的气火攻心,这是大动肝火了。 晓北收回手指,看向陈国旭,“把兜子给我。”说完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两位老人身上,晓北笑了一下,“陈爷爷陈奶奶,岁数这么大了,无论什么事都别大动肝火,气大伤肝,好好保养身体比什么都强。” 陈生顾晓婉互相对视了一眼,顾晓婉呵呵的笑了起来,“鬼丫头,知道了,这次确实有些生气了,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晓北嘿嘿的笑了,接过陈国旭拿过来的包,蹲在地上拉开拉锁,先冲着陈生笑了一下,“陈爷爷,有好东西要不要?” 陈生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使劲敲了晓北额头一下,“赶紧拿出来,作怪的小丫头。” 晓北哎哟一声揉了揉额头,赶紧把准备好的酒和药丸拿了出来,陈生一看酒坛子一下子乐了,眼睛都笑眯了,“给我带来了?” 晓北点点头,“说好的,能不给你带吗,陈爷爷,我告诉你啊,只有四坛,你是喝还是送人我可就不管了,而且你不能抢奶奶的。” 陈生眼睛盯着酒坛子点点头,晓北一看就知道老人没听进去,也不管了把给顾晓婉带的果酒拿出来,摆放在一边,才拿出两个个不起眼的小木盒站起身走到顾晓婉身边,打开盒子,“陈奶奶,以后可不能在生气了,这次的药丸红瓶的你记得连吃一个月,一个月后停下就可以了,紫瓶的每天睡觉前吃一粒,别看瓶不大,里面的是一年分量的,都是养身的。” 顾晓婉笑着点点头,晓北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们两个老东西带药丸了,虽然看着不起眼,但这两年身体真的调养的不错,检查身体医生也说身体比前几年好,还曾经问怎么保养的哪。 顾晓婉打着哈哈过去了,心底却嗤笑,一帮没用的东西,以前怎么说的?说自家老东西活不过这两年,看到老陈身体不错在外面又说他们给配药吃好的,放屁,也不怕老天爷劈了他们,他们除了会让住院住院还会什么,还不如小地方出来的老医生,看看人家丫头师傅给配的药,愣是把老东西的身体调养过来了。 顾晓婉一下子想到了晓北的师傅,这两年没少吃人家给配的养身药,一直没感谢人家,想到这里顾晓婉看向晓北,“丫头,下次回家的时候想着给你师傅带点东西,我和你陈爷爷一直没机会过去,这两年多亏了你师傅给调养身体,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顾晓婉的话让晓北脸上的笑消失了,顾晓婉一愣,看到晓北微红的眼眶,心底一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晓北。” 晓北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向顾晓婉,“陈奶奶,我师傅去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零七章 晓北的话让顾晓婉陈生楞了一下,这两年可没少占人家便宜,这还惦记给人捎带点东西,人就没了? 而蹲在一边收拾晓北行李的陈国旭则微微一惊,陈国旭知道在晓北心里师傅的地位很高,甚至已经取代了原本属于亲爷爷的地位,陈国旭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坐了下来,拍了拍晓北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晓北压下心底的酸涩,抬头看向陈国旭,微微摇摇头,“没事,其实早就应该有准备的,只是一直压着不想去相信而已。” 顾晓婉拍了拍晓北的手背,“丫头,人啊,生老病死都是必然经历的,医者不自医,别想太多。” 晓北点点头,“我知道陈奶奶,其实早在几年前辛爷爷身体就不好了,只是一直惦记把自己手艺传下去才坚持到现在,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好的了。” 顾晓婉陈生都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他们这一辈人更能理解晓北师傅的想法,手艺人,尤其是像那样的手艺人要是不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是没脸见祖宗的。 陈生看了看已经控制好情绪的晓北微微笑了一下,“丫头,你学了你师傅几成手艺?” 晓北脸红了一下,“四成吧。” 陈生微微惊了一下,“四成?学了几年?” 晓北想了一下,“十二年,我天份有限,辛爷爷早就说过,我对中医的理解能力不强,而且做不到心眼手三者合一,学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陈生点点头。想了一下,看向晓北。“丫头,你师傅还有别的徒弟吗?” 晓北立马想到秦鹏,笑着点点头,“有,师傅坚持这些年就是为了培养正式拜过祖师爷的小徒弟,他学了师傅八成手艺。” 陈生心底微微一动,笑着点点头,“难怪,虽然没有学到十成十。但总算手艺传下去了,也算可以放心了。中医光靠理论不行,估计剩下的两成,在以后的实践中会完善。” 晓北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恩,师傅曾经说过,秦鹏是天生学中医的料,中医最难的针灸都能很容易做到三者合一。而且秦鹏记忆力特别好。所有的中医药方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够轻易记住甚至能够加上自己的理解。” 陈生心底有些惊讶,他也是可以享受到国手治疗级别的将星。那些能够称为国手的大拿,哪一个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晓北师傅隐藏在民间,手艺就不说了,带出的徒弟如果真能像晓北说的那样,以后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陈生有些好奇的看着晓北,“秦鹏是吧?” 晓北点点头,“对,叫秦鹏。”“多大?” 晓北笑了,微微歪头看向陈生,“陈爷爷你猜?” 陈生呵呵的笑了,“鬼丫头,爷爷不猜,说说,那孩子多大。” “十三。”晓北说出的年纪让陈生微微眯了下眼睛,“十三?” 晓北点头,“是十三。”陈生暗自点点头,年纪这么小,估计以后的成绩不可限量,又看了一眼,心底有了一丝想法。 “行了,都快七点了,晓北还没吃饭哪,咱们先吃饭,吃完饭让晓北早点休息,明天孩子还要坐一晚上车哪。”顾晓婉收好晓北给的药盒,白了陈生一眼,拉起晓北往饭厅走去,陈生笑着摇摇头看想陈国旭,“走吧,一会老太婆又叫唤了。”说完站起身跟着往饭厅走去。 吃过饭,稍微溜达一会,晓北跟俩老打声招呼,回到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住过的客房,洗完澡整收拾东西,咚咚咚的门声响起,晓北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衬衫军裤,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冲着站在门边的陈国旭笑了一下。 陈国旭看到晓北湿乎乎的头发和红扑扑的脸蛋,眼神柔和下来,心底也缓缓的流淌过一股暖流,“进来。”晓北招呼着陈国旭,陈国旭笑了一下,走进房间,看到地上的提包,眼神闪烁了一下,“东西都弄好了?” 晓北拉着陈国旭坐在沙发上,“没什么收拾的,就是给爷爷他们的东西拿出去了,空出一个包,我把东西倒蹬一下,把空出的提包塞到别的包里。” 陈国旭听到晓北的话笑了一下,摇摇头,“别装了,奶奶给你准备了一堆东西,都是给你带回学校去的。” 晓北脸上的笑一僵,转头看向陈国旭,“不是吧,你接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三个大包,奶奶在准备一个往回拿都费劲,我估计于丽她们俩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少的,我们三个下车都费劲。” 陈国旭搂着晓北的肩膀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晓北的额头,“我明天送你回去,给你送到洛阳,我倒车去商丘。” 晓北瞪大眼睛看向陈国旭,“你不是没到假吗?” 陈国旭点点头,“丫头,我跟你说点事,我去商丘找一个人,是爷爷交代的。” 晓北有些奇怪,什么意思?晓北眼神带着疑惑看向陈国旭,陈国旭笑了一下,“这次去商丘找的这个人有一手绝活,小针刀法,爷爷想让秦鹏跟着去学,你怎么看?” 晓北愣住了,每个有绝活的人,手艺都不会轻易外传,当初辛爷爷能够收下秦鹏与其说机缘巧合,不如说是无奈,能够多学点固然好,但晓北想到秦鹏对辛爷爷的感情,微微摇摇头,“不好说,要是只是单纯的学习,先别说秦鹏有没有时间,就是不能拜师这一条就难弄,不正式拜师人家凭什么教你?但辛爷爷刚去世,秦鹏不会同意的,那孩子虽说平时看着不蔫声不蔫语的,但脾气倔着哪。” 陈国旭呵呵的笑了,“我知道,我见过几次秦鹏,多少也了解一些,晓晓,要是人家愿意过去,也愿意教,鹏鹏能不能给人家养老送终?”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彻底愣住了,看着陈国旭不说话,陈国旭笑了一下,揉了揉晓北的头,别说晓北发愣,爷爷跟自己说的时候,自己都发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养老送终可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 好一会晓北才回过神,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陈国旭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向晓北,“这人跟爷爷有点关系,算是出五服的亲戚吧,那是个怪老头,家传的一手小针刀法已经传了很多代,但在那十年的时候因为一些政治原因被打成过右派,虽说后来平反了,但儿子媳妇都没了,老头也倔,猫在商丘的农村在不出来了,就一个人生活,守着儿子媳妇的墓,每天就是在墓地边上溜达着,爷爷前几年去看过他一次,想把他接出来,但老头不干啊,爷爷气够呛最后还是可怜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俩人商量好了,要是爷爷能给找个愿意给他养老送终的孙辈,他就把家传的小针刀法传下去,要是没有,那么宁可带到地下。” 陈国旭的答案让晓北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摇摇头,“东子,这不是开玩笑的,养活一个人到是没什么,但我不能替鹏鹏做这个决定,必须让他自己同意,而且你也说了,有绝活的那个人脾气比较古怪,俩人能不能看对眼还是一回事哪,鹏鹏回老家了,开学的时候能回来,到时候你让王涛给透透气吧,拜师就不用想了,秦鹏肯定不会同意。” 陈国旭想了一下,“行,我先去看看,就说替爷爷去看看老人家。” 晓北点了点头,看向陈国旭,“爷爷为什么想要秦鹏跟着学这个手艺,这些年爷爷不可能没有遇见好一些的孩子吧。” 陈国旭呵呵的笑了,目光柔和的看向晓北,“晓晓,爷爷觉得鹏鹏的年纪小天赋却很高,别浪费了,也算给你加点砝码。” 陈国旭的最后一句话被晓北捕捉到,心底一动,“加砝码?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你?” 陈国旭苦笑了一下,“晓晓,你看出爷爷奶奶不对劲了是吧。” 晓北点点头,“这跟我有关系?” 陈国旭无奈的点点头,“我妈不同意咱们俩的事,她相中我爸战友的女儿了。” 晓北脸色有些发沉,“为什么?因为我出身普通老百姓家庭?” 陈国旭看向晓北,脸上带着淡淡的苦涩,晓北心有些发沉,又是这样,家在晓北心底是任何人都不可触及的逆鳞,曾经带给亲人的伤害是晓北心底无法抹杀的伤口,因为家庭,晓北心底嗤笑,与其说瞧不起自己的家庭,不如说势利眼罢了。 想到这里晓北微微眯起了眼睛,“陈国旭,你哪?” 陈国旭伸手搂住了晓北,“晓晓,我们怎么在一起的?我们彼此留有多大的遗憾没有人比我们俩人更能体会了,我不会放手的,你不是好奇爷爷奶奶为什么生气吗?跟我妈,爷爷奶奶气的连我爸都赶了回去,晓晓,我有些失望,不知道是我忽略了母亲还是母亲觉得我生疏了,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她炫耀的商品。”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伤痛,把头埋在了晓北的脖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零八章 晓北轻轻环住陈国旭的后背,拍了拍,“你想多了,东子,在跟你妈好好说说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晓北的话让陈国旭浑身一僵,一下子推开晓北,怒视着看向晓北,“你什么意思?什么算了?” 晓北一楞,随即翻了个白眼,快速的伸手掐了陈国旭一把,“瞎琢磨什么哪?我说你妈算了,反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喜欢我,原本我还打算好好讨好她哪,既然那么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父母,我为什么要讨好她?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父母不行。” 说完晓北仔细打量着陈国旭的脸色,慢慢的说话是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陈国旭脸色缓和,看着自己眼神中只有淡淡的喜却没有恼怒。 陈国旭伸手一把抱住晓北,又一次把头放在了晓北脖颈,“傻丫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了,反正即使以后我们结婚也是常年在部队。” 陈国旭低头看向晓北的后背,眼神闪过一丝阴霾,没人知道,其实很多时候,陈国旭一直觉得在这片天地之间唯一跟自己有联系的只有晓晓,这些年下来,爷爷奶奶的关心呵护让他冷硬的心慢慢柔和,也慢慢的把两位老人重新放在心里,但陈国旭一直知道在自己心底最重要的只有怀里的这个小丫头,说他自私也好,冷血也罢,莫名其妙的回到这里,陈国旭只在意晓北一个而已。 下意识的收紧怀抱,没有谁,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晓晓从自己怀里抢走。晓晓是自己的肋骨,是自己追了两辈子的爱人,这一世努力的奋斗唯一的动力,就是给怀里的丫头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而已。 “好了。起来,死沉死沉的。”晓北拍了拍陈国旭的后背,把压着自己的陈国旭叫起来。陈国旭回神坐直身体看向晓北,微微红晕的脸颊让陈国旭笑了。 “晓晓,你们学校今年的军训在学校还是拉出去?”怕晓北恼陈国旭轻声转移着话题。 晓北想了想,“没说,估计是在学校吧,就半个月时间拉出去干什么?你哪?什么时候回部队?” “从商丘回来就回去了,部队三月份有大练兵。老姜又跑了,我得早点回去。”陈国旭想起这茬就有些郁闷,该死的姜狐狸,说的好听,去学习。明明就是跑去跟媳妇联络感情去了,把所有的事都扔给他们三个队长,自己撂挑子了。 “你们又练兵?还真频繁。”晓北说完呵呵的笑了,陈国旭屋内的点点头 ,“没办法,好多队员都是去年新招的,尤其是海军那边,新老队员要打配合,只能通过训练和大练兵。” 晓北点点头。看了下时间,推了推陈国旭,“回去睡觉,我困了,明天晚上还要坐一晚上车哪。” 陈国旭呵呵笑着站起身,拉起晓北。边走边戏谑的看了晓北一眼,“丫头,你就没打算留我住一晚上?” 晓北脸一红,抬腿踢了陈国旭一脚,拉开房门,“滚蛋,赶紧睡觉去。”说完砰的关上房门,陈国旭带着笑着看着关上的房门,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而中午被赶走的陈建设一路上强压着火气带着张柏丽回到位于s市的家里,一进门,陈建设积压了一路的火气彻底爆发了,脱下外套迅速转身盯住张柏丽,脸色阴沉,张柏丽也被今天发生的事情闹懵了,怎么就被赶出来了,进老陈家门快三十年了,第一次看到老爷子对自己发火,张柏丽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就错了?越想越委屈的张柏丽,脸上不自觉带出了那丝委屈。 “张柏丽,你是不是满腹委屈。”看到张柏丽脸上的委屈,陈建设深吸一口气,脸上的阴沉突然消失了,极其平静的问道。 张柏丽抬头看向脸色平静的陈建设,突然觉得心一突突,仔细打量了一下,还是平静,最终还是心底那点委屈压下了理智,“建设,我进老陈家门快三十年了,咱爸怎么能冲我发火还给撵出来哪,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想带着慧慧回来给俩老看看吗?再说了,慧慧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跟小旭也相配,我当妈的给儿子介绍个对象,至于吗?”越说越觉得委屈,张柏丽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陈建设看着死不悔改的张柏丽,“放你娘的屁,你还委屈,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搀和别搀和,你听了吗?是不是消停日子过够了?大过年的非的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你才高兴是不是?你以为就你了解?爸妈在大院住着,不知道吴老家慧慧什么样?要是真的合适爸妈至于等你牵线吗?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人捧晕头了。”陈建设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生气,抬脚咣当一声把沙发桌踹倒了。 张柏丽被陈建设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喊一声,“陈建设,你干什么?” 陈建设来回在屋内走着,气的一把扯开衬衫衣领,怒吼着,“我干什么?你脑子能不能有点东西,早就跟你说过了,小旭有对象有对象,爸妈都同意的,你还敢跟老人提带人家孩子回来,你让爸妈的脸往那放?” 张柏丽满脸涨红怒瞪着陈建设,“什么都是你爸妈,我当妈的给儿子介绍个对象怎么了?你们总说小旭有对象,我见过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过了?再说了,我早就说过我不同意,我一个当妈的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我告诉你张柏丽,是人家对象跟小旭过一辈子不是你这个当妈的?”陈建设满脸怒气的大吼了一声。 张柏丽楞住了,沉默着看着陈建设,陈建设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看向发呆的张柏丽,“柏丽啊,别闹了,什么能比儿子喜欢更重要?你非得逼着儿子以后永远都不回这个家才算消停吗?” 张柏丽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陈建设,“我是真喜欢慧慧,那孩子你也见过,你也觉得跟小旭不合适吗?” 陈建设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你喜欢没用,得你儿子喜欢,这个道理说了一百遍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哪?小旭常年在部队,就是找媳妇以后也是要随军去部队的,是人家两个人相处一辈子,不是跟你这个当妈的相处一辈子。” 张柏丽低头想了想没有见过的晓北,想了想一直看着长大的吴雅慧,抬头看向陈建设,脸上带着坚持,“我喜欢慧慧,我相信小旭要是娶了慧慧一定会幸福,不说慧慧的家庭条件,就是人品也是没得挑,人和人之间是需要相处的,时间长了,有感情了,小旭会喜欢慧慧的。” 陈建设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张柏丽,“张柏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插手小旭的婚姻问题,把儿子逼走,别说我陈建设跟你翻脸。”陈建设说完不再看张柏丽,拽过棉大衣转身离开了。 张柏丽一愣,眼神闪过一丝坚持,张柏丽坚信儿子一定会喜欢慧慧,只是因为俩人不熟悉才让儿子反对,想到这里,张柏丽想起慧慧曾经说过的话,从小就喜欢小旭,既然这样,张柏丽蹭的一下站起身,拿过外套离开了家。 第二天上午,晓北陪着顾晓婉出去逛街,陈国旭提着两大兜东西跟在俩人身后,眼神柔和的看着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上午的时间,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商量着看到的各种服饰,身边没有女孩的顾晓婉一上午算是过足了瘾,带着晓北不断的试着各种平时看到的漂亮衣服,虽然晓北一再说没机会穿,但兴致高昂的顾晓婉还是买了一大堆,到了中午总算心满意足的顾晓婉乐呵呵的跟着陈国旭晓北回到了家,陈生看到摆放在地上的衣物,呵呵的笑了,“老婆子,过瘾了?不羡慕人家孙女了?” 顾晓婉兴奋的点头,“过瘾了,下次丫头回来的时候再去。”晓北看到地上的衣物觉得眼晕,根本没机会穿的,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陈国旭只是笑着看却不说话,晓北偷偷的瞪了陈国旭一眼。 吃过饭休息了两个小时,时间就差不多了,陈国旭提着晓北的大提包,晓北背着背包跟站在门边的两位老人告辞,定好有假期就会回来,俩人检查好车票,往车站赶去。 到了车站晓北看了看时间差几分钟,晓北拽着陈国旭往定好的地点走去,远远的,晓北看到于丽、赵欣已经等在那里,正四处张望哪,晓北笑了。“于丽、赵欣,这边。”晓北边喊边拽着陈国旭往俩人身边快速的走着。 听到晓北招呼的于丽赵欣转头看到往这边冲的晓北,乐的一蹦,也不管地上的行李,蹭蹭的往晓北身边跑来,三个人一见面,于丽一把抱住晓北,“晓北,你可真慢,晓北过年好。” 晓北笑着回抱了一下于丽,“过年好。”转头看向赵欣,松开于丽,抱了一下赵欣,“赵欣过年好。” 赵欣呵呵的笑着,“没红包给你的。”赵欣的话让三个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零九章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开了,陈国旭提着两个大提包,身后还背着一个包站在后面看着晓北笑容满面的跟着战友聊天,冲着离三人不远的一对中年夫妇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而中年夫妇也笑了一下。 好一会陈国旭看了看时间,“晓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晓北看了下时间,四点二十了,回头冲陈国旭讨好的笑了一下,回头看向于丽、赵欣,“你们俩的行李哪?” 晓北这时才发现对面的两个人空手在自己身边站着,于丽笑嘻嘻的回头看了一眼,晓北顺着于丽的目光看过去,一对服饰讲究的中年夫妇正带着笑看向三人,晓北看了一眼于丽,“你怎么不说你爸妈来了,你心可真大,咱们还在这喳喳哪,走,过去跟你爸妈打声招呼,咱们进去了。” 于丽笑嘻嘻的点点头,拉着晓北赵欣往父母身边走去,走到中年夫妇身边,于丽松开晓北赵欣的手臂,蹦到对面,看向父母,“爸妈,这个小丫头就是晓北。”“叔叔好,阿姨好。”晓北带着笑打声招呼。 于妈妈钱淑馨笑着点了点头,“早就听小丽说过你,但一直没见到,晓北啊,谢谢你,小丽说了,你们大家一直很照顾她,这丫头被我和她爸惯的不像样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晓北赶紧摇头,“阿姨没有的事,你别听于丽说,在学校可一直是于丽照顾我们的,于丽很懂事。很多时候,我还需要于丽帮着提醒,于丽热心人又大方,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很好。” 晓北的话让于妈妈笑容更加灿烂。就是有些严肃的于爸爸于立海也露出一丝笑容,赞许的看了一眼于丽,于丽微微后仰了一下。悄悄的冲着晓北翘了翘大拇指。 “爸妈,别聊了,我都说我很好,你不信,看吧,早就说你家姑娘懂事了,你们不信。”于丽晃悠着妈妈的胳膊皱着小鼻子撒娇的说着。于妈妈呵呵的笑了,点了点于丽的头,“是,妈妈错了,不应该不相信你。” “好了。孩子妈带孩子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北京是始发站,可以早点上车。”于爸爸看了看表冲着于丽母女说道。 “晓晓,咱们走特殊通道,北京站有纠察,你们女孩子东西多,让人翻来翻去的不好看。”陈国旭提着行李走在晓北身侧说道。 晓北想了下行李里的内衣,赶紧点头。“于丽、赵欣,等等。”晓北招呼着前面蹦蹦跳跳的于丽、赵欣。 俩人回头,晓北快走了两步,“里面有纠察,咱们跟着陈国旭走特殊通道,要不然咱们带的那点内衣全被翻出来了。”晓北的话让于丽赵欣脸上的笑一僵。赶紧点头,对于回来的时候,在洛阳车站检查的经历,俩人记忆犹新,回来的时候包里可没有内衣裤,这次回去可不一样,赵欣可是知道,自己带了五套内衣,要是被翻出来可不要做人了。 于丽拉着爸妈晓北帮着赵欣提着多出的行李,跟着陈国旭直接转弯往侧面的特殊通道走去,来到通道口,陈国旭放下手里的行李,直接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检查人员,晓北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黑色的证件本,还没等看清楚,就见检查人员把手里的黑色本子还给了陈国旭,打了个军礼,打开通道的栏杆,直接放几个人过去。 走过通道晓北笑着碰了碰陈国旭,“什么证件?怎么能走这里。” 陈国旭笑了一下,“我们那里队长专用的,你大姐夫也有,他的比我的级别还高。” 晓北眼睛一亮,呵呵的笑了起来,陈国旭一看晓北的表情就知道晓北打什么鬼主意,“你别想了,这个是有登记的,不是随便下发的。”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的笑一僵,白了一眼,“你就不能晚点说,让我在乐呵一会。” 噗嗤一声喷笑,晓北转头,看到走在自己右侧的赵欣正呵呵的笑着,晓北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赵欣,“笑什么呀,我正想着找我大姐夫占点便宜,就被拍下去了。” 赵欣呵呵的笑着点头,“你俩真有意思,晓北,你俩一直这样吗?” 晓北想了一下点点头,“差不多,怎么了?”晓北有些奇怪的看着赵欣。 赵欣笑着看了一眼晓北陈国旭,“没怎么,就是觉得你俩在一起特别的相配,说话行动都很自然,不像咱们学校那些处对象的,好像做贼似的。” 晓北瞪了下眼睛,“咱们学校有处对象的?” “你不知道吗?咱们系就有。”赶上来的于丽正好听见,有些惊讶的问着,晓北摇摇头,“不知道啊,我没注意这事,再说,咱们学校不是写了,在校期间禁止恋爱吗?” 于丽翻了个白眼,“条例是写了,但处对象的也不少,也就咱们寝室没有你才不知道,你没事多出去转转就知道,还不少哪。” “小丽,你没处对象吧?”于妈妈带着淡淡担忧的问话让于丽瞬间黑了脸,“妈呀,我才不会哪,我才多大啊,我们寝室一个都没有,我们寝室的人都小,处对象的都是那些岁数大一些的人,我等毕业了再说。” 于丽的话让于妈妈松口气笑了一下,晓北偷偷的吐了下舌头,不敢在继续这个话题,毕竟看于爸爸就知道是个比较严厉的人。 直接来到站台等车黄线边,陈国旭放下行李,找出车票递给晓北,晓北看了一下,四张下铺,晓北抬头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陈国旭揉了揉晓北头顶。 于丽挤眉弄眼的碰了碰赵欣,赵欣笑了一下,差十五分钟的时候,车驶进站台,于爸爸于妈妈跟着上车帮着把行李安放好,看了下时间只剩十分钟车就开了,于妈妈眼眶先红了,刚刚还在笑的于丽抱着妈妈的腰哭了起来,晓北赵欣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走到于丽身边拍了拍于丽后背。 钱淑馨摸了摸于丽的头,看向晓北赵欣,露出一丝笑意,“晓北,赵欣,阿姨下车了,麻烦你们平时多照顾点于丽,也多担待点,我的女儿我了解,虽然有些小脾气,但绝对不是坏孩子,阿姨拜托你们了。” 赵欣点头看向钱淑馨,“阿姨,你放心吧,我们会的,我们是战友是同学是室友,一定会互相照顾的。” 晓北符合的点点头,轻轻拉起于丽,拍了一下,于丽擦了下眼泪,抬头看向父母,笑了一下,“爸妈,你们回去吧,我到了给你们打电话,爸,告诉爷爷,我下棋没输,等我回来,我会继续找他下棋的。” 于立海点点头,揉了下于丽的额头,“照顾好自己,好好跟同学相处,不许任性。”于丽点头,于立海拉着妻子转身往车下走去。 咣当一声,车缓缓动了,而于丽站在车窗边就哭了,挥挥手,直到驶出车站,于丽擦擦眼泪回到晓北赵欣身边,晓北打开水递给于丽,“喝点水,补补水分。” 于丽抽抽鼻子,白了晓北一眼,抢过水瓶,喝了两口,“说的好像你走的时候没哭似的。” 晓北呵呵的笑了,“知足吧你,你哭缺水了还有人给你端茶倒水,我和赵欣只能自己找水喝。”赵欣点头,“可不是,你看你哭缺水了,晓北还给你递水,我也在旁边随时随地准备为你服务。” 于丽噗嗤一下笑了,“行了行了,知道你俩辛苦了。”晓北赵欣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悄悄的松开一口气。 笑过后,赵欣突然想起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向晓北,“晓北,你看见赵晓萌了吗?” 晓北于丽惊讶的看向赵欣,“你看见了?” 赵欣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她,我看见了,好像在咱们隔壁车厢,要不咱们去看看?” 晓北赶紧摆摆手,“我不去,你要是好奇你去看吧,不应该啊,赵大小姐怎么会坐火车,她不是应该坐飞机的吗?” 于丽一嗤笑,“她应该直接坐大炮回去,坐什么火车,多跌份啊。”晓北赵欣呵呵的笑了起来,坐在车窗边的陈国旭看着笑呵呵的晓北,眼神带着柔和,低头看了下时间,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我去给你们打点热水,站在外面时间长,小心感冒。” 晓北点头,装作没看见对面俩人的挤眉弄眼,把大水杯拿出递给陈国旭,陈国旭转身往热水房走去。 “小丽,给我打点热水,站在外面的时间有点长,我好像感冒了,我头疼。”赵欣靠在于丽身边撒娇似的冲着于丽说,于丽扶着赵欣,“好的,你等等。”哈哈哈哈,俩人说完就大笑起来,晓北气的,抬腿一人轻踢了一脚,“一会热水回来你俩别喝啊。” 赵欣于丽对视一眼,哈哈哈的又笑了起来,晓北看到对面大笑的俩人,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俩捣蛋鬼。 “好了好了,别笑了,赵欣,你确定你没看错吗?”晓北揉揉肚子看向赵欣有些好奇的问着,赵晓萌不是一直说火车是平民的工具吗,怎么会坐火车哪? “应该是,而且赵晓萌身边站着好像是她姑姑。”赵欣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的点点头,晓北一听就知道了,肯定是被她姑姑逼的,“我就说嘛,赵小姐怎么会坐火车,原来是赵老师带的。”于丽嗤笑的说着,晓北笑了笑没在接话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章 陈国旭打好热水回到铺位边,把大杯子里的热水分别到给三人,转身重新又接了一杯回来,坐在一边的陈国旭只是看着三人闲聊着学校的事,自己却琢磨着这次回去大练兵的事,直到七点多,四个人吃了点各自带的晚饭,又玩了一会才洗漱,十点准时躺在了铺位上。 静静的躺在铺位上,耳边响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和咣当咣当的火车行驶声,“晓晓,睡着了吗?”对面铺位传来轻问声。 “没有,下车你还跟我去学校吗?”晓北看向仰躺着的陈国旭。 “不去了,我战友在车站等我,我坐七点多的车直接去商丘,我交代好了,他会直接给你送到学校。”陈国旭翻身面对晓北交代着。 晓北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想想,到了学校最多就是帮着把行李搬上楼,“你不休息一晚上在走?” “不休息了,这边完事了,我直接会部队,那边还有一堆事哪。”陈国旭边说边琢磨部队有多少事等着自己,越想越头疼,回去以后会很忙,晓晓这边也照顾不上,想到这里,陈国旭看向晓北,“晓晓,我回去忙大练兵,这两个月没时间写信,我会打电话,你自己注意点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或是给姜狐狸打电话,他回北京了。” 晓北点了下头,“我知道,我没什么事,你自己注意点,你们是实弹吗?” 陈国旭点头,“我们只要练兵或是演习都是实弹。没事,都这么多次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国旭的话却让晓北想起以前曾经参加过的一次演习,唯一一次参加的演习却遇见的事故。炮弹发射的时候没有在预定的地点爆炸,而是偏离的轨道近千米,直接在千米外的后勤处爆炸。那次的事故,四死十一伤,虽然最后查明是人员操作不当造成的,但那些死的战士却再也回不来了。 晓北知道九十年代的兵很多都是农村兵,动手能力很强,但一旦涉及到动脑的时候,很多时候会转不过弯来。“东子,你还记得以前三军大演习的时候出的那次事故吗?” 晓北突然的问话让陈国旭楞了一下,仔细想了一下,想起后有些哭笑不得,“你瞎想什么哪?我们那里不会出现那种事故。想进我们那里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是高中毕业,进去后,光器械学习就要一年,你以为下面连队哪,是个人有手有脚就能鼓弄枪炮。” 晓北呵呵的笑了,“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了吗?”陈国旭也觉得好笑,“竟瞎琢磨,放心吧,我们那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故。” 晓北笑了笑没在说话。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晓北感觉脸上痒痒睁开眼睛的时候,趴在自己铺位边的于丽哈哈的笑了起来,收起了手里的围脖球球,“还不起来,懒死了。” 晓北使劲抻了抻懒腰。“这可是最后一个懒觉了,回去以后天天要出操,还有,你别忘了,咱们回去就是半个月的军训。” 于丽嘻嘻笑着,“我没忘,我在家的时候,我爷爷天天早上五点就叫我起来,就怕我回学校受不了。” “于丽,你爷爷可真好,我都发愁回学校怎么办?我妈恨不得我二十四小时躺在床上。”赵欣坐在一边发愁的说着,于丽笑嘻嘻的点头,还很自傲,“那当然了,我爷爷可疼我了。” 晓北笑着爬起来,四处看了一下,“别看了,那大哥给你打热水去了,我说小丫头,你什么时候还添早起喝蜂蜜水的毛病了?上学期也没看见你这样啊。”于丽微微羡慕的看着晓北说道知道的情况。 晓北呵呵笑了,“我给你们带蜂蜜了,纯野生蜂蜜,润肠、排毒,喝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皮肤水水的。” 于丽、赵欣眼睛一亮,“真的?”晓北点头,于丽赵欣对视一眼,蹭的一下站起身,于丽两步窜到过道边的凳子上,看向晓北,“蜂蜜放在那个包里了?” 晓北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于丽赵欣,“你们俩现在就要?”齐刷刷的点头,晓北哭笑不得的指了指右边黑色的大包,“那里,每个人都有,你们抢什么。” “哪能一样吗,我要看看那个大,我要大罐的。”于丽白了晓北一眼,在赵欣的帮助下把大提包拽了下来,俩人蹲在地上把提包打开,看到一溜摆放整齐的小罐子,一模一样的七个罐子,俩人挨个看了一边,最后一致认为她们手里拿到的是最大的,晓北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是一样的重量。”“不可能,我俩拿到的肯定比剩下的装的多,我都试分量了。”赵欣抱着小罐子站起身笑呵呵的说着。 “行、你说大就大吧,赶紧装起来吧。”晓北摆摆手,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洗脸,于丽赵欣笑嘻嘻的把先打劫来的蜂蜜装进自己的行李里。 洗漱回来喝过蜂蜜水,晓北闲着无聊,拽着三人开始打扑克,熬到下午五点半总算到了洛阳车站,晓北背着背包帮着于丽赵欣提了两个包顺着人流走下车。 顺着人流走出站台刚刚走出出站口,晓北微微楞了一下,“你说来接你的不是对面那两个吧。”晓北碰了碰身边护着自己的陈国旭。 陈国旭抬头看了一眼,“就是他们。” 晓北呵呵的笑了,“训练营的营长啊。”陈国旭点头,把晓北三人先安排在一边,冲着前面的人挥挥手。 快速走过来带着满脸笑的张阳离老远就开始喊着,“大陈,你小子不地道,来了就跑,是不是怕请兄弟喝酒啊。” 陈国旭笑着迎了上去,敲了张阳肩膀一下,“瞎咧咧,我这不是着急吗,下次,下次我接媳妇的时候在跟你们好好喝,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练兵的事。” 赵大刚呵呵的笑着,“老张馋酒了,可惜没机会喝,还以为你来能敞开怀喝一顿哪。” 被掀了底的张阳哈哈哈的大笑着,把兜里的车票掏出递给陈国旭,“走,我送你进去,老赵负责把你媳妇送到学校,对了,那个是你媳妇?”张阳说完歪头看向站在陈国旭后面的晓北三人。 陈国旭回头冲着晓北招招手,晓北走了过去,“营长好,指导员好。”晓北敬了个军礼,打着招呼。 张阳仔细打量晓北,见过,但不认识,张阳碰了下赵大刚,“见过是不是?” 赵大刚白了张阳一眼,“外语学院的,去年夏天在咱们哪训练来着。”张阳拍了下额头,“知道了。” 张阳突然笑嘻嘻的看向晓北,“小丫头,你多大?” 晓北笑了,看了一眼陈国旭,“十七。”张阳瞪大眼睛看了晓北一眼,转头看向陈国旭,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兄弟,你能。”说完还翘了翘大拇指,赵大刚看到缺心眼的张阳,忍不住想捂脸,没看见大陈脸都黑了吗?这人是真缺心眼。 陈国旭瞪了张阳一眼,低头看向晓北,“老赵送你回学校,我直接就走了,你到学校记得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晓北点头答应着,陈国旭又叮嘱了一番,直到旁边的张阳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才算停止,看了眼四周,陈国旭使劲抱了晓北一下,“走吧,我送你上车,早点回去,别太晚了。” 晓北微微红了下脸,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到了部队给我打电话。”陈国旭笑着答应着。 几个人把晓北三个人的行李搬上213车上,晓北冲着陈国旭挥挥手,离开了车站。 一路上赵大刚借着后车镜仔细打量了晓北,心底暗暗的笑了一下,大陈要想把媳妇娶回家,怎么也得五六年,想到这里,赵大刚偷偷的笑了一下,坐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于丽赵欣跟赵大刚闲聊,晓北心底有些不舒服,刚刚分开就升起的想念让晓北心情有些压抑,而于丽赵欣多少知道点晓北心情不好,只是握住晓北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四十分钟后总算到了学校,晓北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赵大刚帮着把行李送上楼,晓北没顾得上行李和已经回来的张慧等人,赶紧跟在赵大刚身后把人送到楼下,“指导员,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晓北带着笑看着赵大刚说着客气话。 赵大刚呵呵的笑了,“小丫头,我们跟大陈可不是一般关系,你这么说可每当指导员当大哥看了。” 晓北呵呵的笑了,“赵哥,谢谢了,就这一次,以后不会在这么客气了。” 赵大刚哈哈哈的笑着点头,“这就对了,有事打电话。”说完顺手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有我和老张的部队办公室电话,还有值班室的,有什么事来不及找大陈就打这几个电话找我们。” 晓北仔细收好纸条点点头,送赵大刚上车挥挥手,直到车完全消失了,晓北才转身往楼上走去。 还没等走进寝室,寝室内的尖叫声笑声站在门边已经听的清清楚楚,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笑着推开寝室门走了进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刘晓北,刘晓北,等会。”抱着书跟着于丽走在学校的小道边准备回寝室的晓北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微微皱了下眉头,身边的于丽也皱起了眉头,“又来了。” 晓北无奈的转身看过去,跑过来的徐涛让晓北越发的觉得烦躁,已经大三的晓北,这段时间全部心思都在突然没有了音讯的晓东的身上,晓南婚礼匆匆回来的晓东,第二天就回了部队,虽然有些担心,但自从晓东进入特殊小队后,不管多忙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给晓北邮寄一封信,这让知情的晓北、刘忠一直很放心。 而今年六月底晓东突然失去了联系,刚开始,只是以为学校忙,毕竟晓东五月份的电话跟家里交代要下连队,晓北知道后,问过晓东,晓东只是说有任务,但具体什么情况却没说,晓北虽然有些担心,但毕竟这已经是晓东第三次的任务,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安全回归,晓北担忧的同时也没过多的在意,但没想到,六月过去了,七月过去了,八月份回家的时候,爸爸满嘴的大泡让晓北心底也有些发憷,一算时间,晓北才发现,按照晓东说的时间开始算,已经三个月没有消息了,整个八月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直到晓北离家,晓东依然没有消息。 而最让晓北担心的是,妈妈已经起疑了,要不是姜广源给圆了过去,估计妈妈会直接杀到晓东学校。晓北也问过陈国旭,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陈国旭、姜广源也没有晓东消息。只是知道晓东一个月前跟着姜广阳出任务了。 想起晓东,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担忧和淡淡的恐惧,三个多月了,不知道晓东到底在那里。不知道晓东什么时候能有消息,前天爸爸的电话里已经说了,晓东要是在没消息。他打算去一趟晓东所在部队,挂断电话的晓北,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嘴边起了一溜小泡。 缓缓吐出一口压在胸口的郁气,晓北有些郁闷的看向跑过来的徐涛。跑到晓北、于丽身边的徐涛摘下帽子,擦了擦汗水,秋老虎的烈日还是很厉害的。马上要十一了,竟然还这么热,徐涛放下手里的手纸,看向晓北,眼神亮了一下。带着笑“刘晓北,有时间吗?我找你有点事。” 晓北摇摇头,“没时间,我们要参见比赛,这段时间都没时间。”晓北的话让徐涛脸上的笑一僵,“参加什么比赛?怎么没听说?” “徐涛,你又不是我们系的,怎么会知道,我们这次要参加的是洛阳市的大学生英语比赛。你老人家又有什么事?”于丽看着对面纠缠着徐涛微微皱着眉头呛了一句。 “刘晓北,你看你能不能抽出时间给学生会写一副横幅,这也算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徐涛没有搭理于丽,只是盯着晓北。 “徐部长,对不起,我是真没时间。你看,咱们学校毛笔字写的好的不光我一个,再说,我擅长的是篆花小楷,真的不适合写横幅,你找张亮,张亮擅长写隶书,他的字合适,你找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晓北说完拉了下身边的于丽,转身快步离开了。 直到看见寝室楼,晓北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于丽碰了下晓北,“你准备的怎么样?这次咱们班可就上了咱们三个,我对话还行,但是朗诵肯定要丢分的。” “在练练吧,我对话差点,笔试朗诵都没问题。”晓北露出一丝微笑看了一眼于丽轻声安慰着。 “晓北,你说叶凯歌练习的怎么样了?咱们找时间跟他一起练习一下吧。”于丽转头看向晓北提着建议,晓北点点头,刚刚上楼,还没等走回寝室,“晓北,刘晓北 快点快点,你电话。” 晓北看到张慧趴在门口边招手边喊着,晓北赶紧往寝室跑去,冲进寝室,顺手把书扔在桌子上,一把拿起电话,“喂。” “老妹。”电话里传递过来的熟悉声音,让晓北嗓子眼一哽,一直担忧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松了一口气同时,感觉压抑的火气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你死哪去了?不知道家里会担心啊?你一走三四个月没消息,咱爸急的满嘴起大泡,你有事之前为什么不给爸打个电话,你就那么没心没肺。”晓北哑着嗓子冲着话筒那头的晓东大喊了起来。 晓北脸色涨红好不掩饰的气愤让屋内的张慧、于丽、赵欣都愣住了,认识晓北也两年多了,第一次看见晓北气成这样,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张慧赶紧把门关死,于丽赵欣走到晓北身边,赵欣拍了拍晓北后背,晓北深吸一口气,微微收敛下怒气,抱歉的回头看了身后的几人一眼。 “你先给咱爸打个电话,咱爸急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要不是大姐夫帮着你隐瞒,咱妈就知道了。”晓北长出一口气,交代晓东赶紧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那头,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擦痕的晓东听到晓北沙哑的嗓音,眼神闪过一丝愧疚,“打过了,我给晓南也打完电话了,跟咱爸妈说了半天话。” 晓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晓北微微提着心问着晓东。 晓东低头看了下骨折吊起左胳膊笑了一下,“没有,跟队长出去怎么会受伤,好着哪,晓北,我今年有大假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咱俩一起回家。” 晓北一下子笑了,“真的?你去年过年没回家,咱妈都有些不高兴了,那你今年能在家待多久?” 晓东咧着嘴笑了,“一个月。”晓东说出的答案让晓北也高兴坏了,难得的大假,估计爸妈会乐坏了,哥俩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半靠在床头的晓东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把右手放在了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腹部,轻轻按压了一下,疼痛的刺激让晓东额头微微出了一层汗水,虽然很疼,但晓东却笑了,疼好啊,疼了才能证明自己活着,没想到这次时间会这么长,晓东自己知道这个大假是怎么来的。 连续两个任务,又因为掩护保护对象身受重伤,要不是晓北的救命药丸,腹部的枪伤根本没时间让自己等到救援,虽然早就知道有危险,但第一次直观面对死亡,即使没人知道,晓东也无法忽略来自心底的颤抖,还是自己轻忽了,第一次第二次任务的轻松,让自己一直提着的心放回了原地,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危险。 要不是心底那点牵挂,要不是救命药丸,晓东知道,自己可能就扔在异国他乡了,晓东想到当自己看到队长在炮弹中快速穿梭着寻找自己身影的那一刻心底骤然升起的渴望,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真的要好好感谢队长了,要不是他,自己再有救命药丸也完了。 砰的一声大力的推门声打断了晓东的思绪,抬头看向门边,晓东愣住了,“姐夫?”姜广源跟身后的护士笑了一下,“谢谢你。”转身走进病房,直接坐在了晓东病床边的凳子上。 姜广源看着晓东脸上已经微微结痂的伤痕,又扫了一眼吊起来的胳膊和腹部,“英雄啊。” 晓东嘿嘿笑了一下,没吭声,只是看着姜广源,姐夫的黑脸已经出来了,自己这会说什么都是挨批,还不如听着哪。 姜广源想到家里刚刚怀孕的媳妇,又想到接到电话的那份心惊,要不是自己定力好,当时就露馅了,越想越气的姜广源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有英雄主意了啊?你知不知道爸妈急的不行,你姐也急的够呛,打从找不到你开始,你姐就一宿一宿的说梦话,你走之前就不能跟家里交代好,再说了,你已经出过一次任务了,谁让你连续跟任务的,你不知道没有准备好就上任务不但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也会拖累身边的战友吗?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姜广源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这让本来就有些愧疚的晓东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微微低着头的晓东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姜广源的训斥。 “是我要求他跟着出任务的。”门边传来一声低沉平静的话语,姜广源回头看到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大哥,微微皱起了眉头,“哥。” 晓东抬头看向慢慢往屋内走来的军装男子,露出一丝笑意,“队长。”姜广阳点点头。 姜广阳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晓东的伤势,站直身体走到窗户边站立着看向窗外,姜广源站起身走到姜广阳身边,微微皱起了眉头,“哥,为什么?” 姜广阳看了一眼姜广源,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刘晓东明年要自己带队,先锻炼一下。” 姜广阳的话让坐在床上的晓东愣住了,队长从来没有说过这事,再说,自己还算新兵,为什么要让自己带队出任务,谈不上自信不自信,而是自己带队就意味着,他人的安危全在自己手里,那不是别的,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想到这里,晓东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姜广源也是一惊,回头看了一眼明显发愣的晓东,转头看向姜广阳,“大哥,为什么?”姜广阳静静的看向窗外,站立的身体挺拔中带着淡淡的萧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队队长牺牲了,二队队长调令下来了,刘晓东以后要留在这里给我当助手,我的助手要兼三队队长。”好一会姜广阳平静的声音轻轻响起,简单的叙述着。 简单的解释透漏的信息却让刘晓东惊住了,好一会蹭的一下坐直,砰的一下又倒回了床上,嘶的咧了下嘴,右手捂住腹部,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上个月不是还看见三队长了吗?”姜广阳只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晓东没在说话。 而姜广源此时却觉得一阵头疼,怎么跟媳妇和岳父解释晓东无法在离开特殊小队的事?当初可是说好五年肯定离开的,姜广源揉了揉额头看向姜广阳,“大哥,晓东留下的事定死了吗?” “已经跟立功报告一起上报了,刚刚已经批下来了。”姜广阳平静的话语却让姜广源觉得额头一阵跳动,该死的,怎么这么快。 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哥,姜广阳揉了揉额头,转头看向晓东,“晓东啊,你这事先别跟家里说,你姐怀孕了,她可受不了刺激。” 晓东惊喜的瞪着眼睛看向姜广源,“姐夫,真的?我要当舅舅了?” 姜广源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真的,怀孕两个月了,刚刚查出来的,爸妈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好好养伤,我没跟你姐说你受伤,等你出院去看看你姐,让她放心,没看见你,你姐总惦记是回事。” 晓东笑呵呵的点头答应着,姜广源又坐了一会,跟着姜广阳一起离开了军区总院。坐在车里,姜广源收起脸上的笑容看向姜广阳,“大哥,为什么要把晓东留在你那里?” 姜广阳看了一眼弟弟。淡淡的开口解释着,“晓东通过这两年的锻炼完全可以胜任队长这个职位,而且晓东只有留在我身边才不会被打压下去。” 姜广阳话里透出的意思让姜广源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部队忙,连媳妇都没顾得上,也没注意晓东的消息,“怎么了?” “赵清找了乐凯。”姜广阳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姜广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该死的,赵清到底要干什么?谁不知道乐凯跟自己不对付,要不是乐老头去世之前找了爷爷。以救命之恩从爷爷要人情,乐凯早就被打压下去了,现在可好,被乐凯盯上了晓东,难怪大哥要把晓东带到身边。别人不知道乐凯,但从小到大一直瞧不起的姜广源却非常了解乐凯,那是真正的小人,而且只要能让自己添堵,无论大小事,乐凯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别担心,晓东以后只要出任务基本上都会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姜广阳看到弟弟皱起的眉头,伸出手还像小时候似的揉了揉姜广源的头顶。姜广源一下子笑了,“哥,我都要当爹了,你还揉我头顶。” 姜广阳扯动了一下嘴角,“以后不了。”姜广源呵呵的笑着摇摇头,“你还是揉吧。哥,你今年回家吗?”姜广阳摇摇头,“没时间。” 姜广源笑着摇摇头,“你都快长在部队了,不回就不回吧,我今年也没时间,但是,大哥,咱们说好的,我儿子满月的时候你要回去的。”姜广阳想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姜广源笑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只有在大哥身边,姜广源才没有了外面那种冷静自制的表象,带着丝丝的开心,姜广源踩着油门离开了医院。 挂断电话的晓北回头冲着看向自己的几个人笑了一下,“没事,我哥前段时间下部队没给家里说,我爸妈找不到他,急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张慧松了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第一次看你发那么大的火,怎么样?你哥找到了?” 晓北笑着点点头,坐在了凳子上,“把含片含着,你轻点用你的嗓子吧,听听你说话的声音,跟八十岁老太太似的。”赵欣把手里的含片递给晓北,打趣的说了已经,心情很好的晓北呵呵的笑着点头并不反驳。 于丽坐在晓北身边,“你哥下那个连队了,怎么还没消息了。” 晓北心底一动,“边防,赶上那边海上演习了。”几个人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多少知道一些边防战士很苦,也知道外出联络都不是很方便,也就没在问。 “大消息、大消息。”顾心雨砰的推来门跑了进来,身后跟着赵丽丽,晓北几个人看向满脸笑容的顾心雨,“什么大消息?”张慧凑到顾心雨身边有些好奇的问着。 “咱们可以参加实弹演习了。”顾心雨冲口而出的消息让屋内的人惊讶的看向顾心雨,“真的假的?咱们一个外语学院的怎么能参加实弹演习?”晓北有些奇怪的看向顾心雨,这姑娘哪得来的小道消息? “真的,其实不是咱们参加,而是让咱们近距离参观。”赵丽丽坐在一边做了补充,赵丽丽的话让张慧泄气似的坐在了床上,“我还以为能摸抢哪,原来只是让咱们去看啊。” “就是,也算当了两年兵了,我愣是没见过枪长的什么样。”赵欣在一边符合着,晓北于丽都跟着点头,晓北看着依然乐呵的顾心雨,“你高兴什么哪?” 顾心雨呵呵的笑了,“不能参加看看也好啊,你们整天待在学校不觉得闷啊,多好的机会呀。” 几个人一想也是,一旁坐着的赵丽丽翻了个白眼,“明年哪,你们兴奋什么哪。” 晓北几个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齐齐看向赵丽丽,“明年?” 赵丽丽无奈的点点头,“可不就是明年吗?还是明年四月份,具体时间没说,学生会今天来的通知上面写着,学校要求宣传部做好宣传。” “啊,心雨,明年的事,你回来咋呼什么呀,白兴奋了。”张慧一下子扑到顾心雨身上卡住顾心雨的脖子来回晃悠着。 “松手松手。”顾心雨拍着张慧的胳膊不断的喊着,“使劲晃,给心雨晃迷糊了,省着老是弄这种让咱们白兴奋的事。”于丽在一边蹦着叫唤着。 笑声、尖叫声、吵闹声汇合在一起,连旁边寝室的人都冲了进来,张慧死死的压着顾心雨把消息嚷嚷出去,一帮十八九的小姑娘瞬间闹在了一起,晓北后退一步,笑呵呵的看着热闹。 “北啊,你怎么不上去凑热闹。”;李雅丽撞了晓北一下,晓北转头看向李雅丽,“嗓子疼,再喊不要说话了。”晓北沙哑的声音响起,让李雅丽呵呵的笑了,“公鸭嗓。” 晓北白了一眼,“你也听说了。”李雅丽点点头,“听说了,我还知道,为了怕咱们怯场,学校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要带咱们去训练营打枪。” 晓北惊讶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李雅丽郁闷的看向晓北,使劲的掐着晓北脸蛋子,“我说刘晓北啊,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干什么的?” 晓北疑惑的拽下李雅丽的手,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李雅丽这次是真的郁闷了,转头看向闹的产不多的一屋子人,“哎,各位战友,告诉告诉这个消息不灵通的人,我爸妈是干什么的。” 轰的阵笑声响起,张慧蹦到晓北身边,拍了拍晓北肩膀,“你真不知道?”晓北摇摇头,“不知道。” 哈哈哈的笑声响起,张慧拍着晓北头顶,“小朋友,告诉你吧,给咱们上翻译理论与实践的王老师知道吧。”晓北拍下张慧的手,点点头,“废话,当然知道了,上了两年课我能不认识老师吗?” “那是我妈。”李雅丽在旁边说道,晓北惊讶的转头看向李雅丽,“你妈?”李雅丽郁闷的点点头,“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没发现我跟我妈长的很像吗?”晓北仔细回想了一下,难怪难怪觉得王老师眼熟,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晓北呵呵的笑了,“我是真不知道,你也没说过啊。” 李雅丽白了晓北一眼,“我没说,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她爸是咱们学校俄语系系主任,记得是那个吗?”于丽插话问道,晓北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李雅丽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快速伸手,“刘晓北啊,你还记得什么?”晓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嘀咕了一句,“谁没事注意别的系的事啊。”李雅丽白了晓北一眼转身走到桌子边,跳上桌子,“快好好溜须溜须姐,姐回家给你说好话。”李雅丽笑嘻嘻的冲晓北勾了勾手指,晓北一下子露出献媚的笑,凑到李雅丽身边,“小姐,您需要什么服务,小的可以陪吃陪玩陪学习,简称三陪。” 晓北的话让屋里的人轰的一下全笑了,李雅丽哈哈哈的笑着,小手一挥,“行,姐准了。”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闹了半天,直到楼长来了,一屋子的小姑娘才算消停,晓北看了看时间,“走啦,吃饭去了,笑的都饿了。”边说边拉着身边的于丽李雅丽往门口走去,下桌子的下桌子,揉肚子的揉肚子,十多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往门口挤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三章 1995年12月26日,星期二,下午四点,洛阳师范学院大礼堂。 最后一场的朗诵,晓北的一首《四月的纪念》迎来满场的喝彩,敬礼走下台的晓北,悄悄的隐藏起了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没人知道,站在台上的晓北,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底那种胆怯,要不是一口气撑着,要不是心底军人的那种天生的荣誉感,晓北可能就要丢人了,好在,一切顺利结束了,挺直腰板的晓北心底却暗自苦笑,自己原来真的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俗人。 “晓北,晓北,太棒了。”于丽一把抱住晓北使劲蹦了起来,于丽满脸灿烂的笑容,让晓北彻底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于丽,谢谢。”晓北轻声说出心底的感谢。 “刘晓北,真棒。”叶凯歌挂着淡淡的微笑着说出赞誉,晓北抬头看向叶凯歌,笑了一下,冲着叶凯歌伸出了拳头,叶凯歌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同样伸出拳头,使劲跟晓北撞了一下,“加油。”晓北说着鼓励,叶凯歌使劲点点,整了整军帽,转身往台后走去,下一个出场的就是叶凯歌了,晓北希望叶凯歌也能顺利通过。 毕竟这次已经不是简单的洛阳市的大学生英语比赛,而是演变成了整个河南省的五十所大学的大比赛,而且这次她们几个要是成绩好,能够有一个入党的机会,说晓北功利也好,晓北希望付出的辛苦得到回报,学校里。不是学生会的干事,不是积极分子,入党还是很难,而如果在校能够入党。对于今后的军旅生涯也是一个好的起点。 “于丽,指导员跟你说了吧,咱们入党的事。”晓北拉着于丽站在台下的测面轻声问着。于丽点点头,“说了,这次只要咱们能进前三,入党是保准了,不过,晓北,我有些担心。”于丽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晓北。 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也担心,没想到竞争的这么激烈,咱们在学校还以为自己学的挺好,但真正的走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咱们是井底之蛙了,比咱们厉害的人太多了。于丽,这才只是一个省的,全国有多少?”晓北露出一丝苦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要在努力一些才行啊。 “是啊,原本以为咱们三个是成绩好的,没想到,比咱们好的多了那么多人,不过。我觉得咱们也不比别人差,现在拼的就是临场发挥了,咱们三个发挥的都不错,就是我,朗诵是弱项也顺利过关了,就剩下叶凯歌了。那家伙在学校可是咱教授的得意门生,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于丽抬头看向走上台的叶凯歌,眼神露出一丝赞赏,晓北点点头,“肯定没问题。” 三分钟的朗诵结束,叶凯歌的《祖国颂》让在场的大学生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晓北、于丽兴奋的使劲鼓着掌,成了,这一刻晓北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太好不敢想,但前三肯定能占有一席之地了,晓北于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带着兴奋,晓北于丽赶紧往后台冲去,刚刚冲上后台,看到走下台前的叶凯歌,晓北于丽齐刷刷的伸出了拳头,叶凯歌笑着跟俩人使劲撞了一下,三个人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刘晓北、于丽、叶凯歌。”喊声响起,晓北回头,看到快步走过来的带队指导员和老师,笑着招呼了一声,“于指导、小赵老师。” 赵军满脸笑的走过来,“不错,在等一会就出成绩了,第三项朗诵不算,你们现在的总排名是第二,科大的第一,看看最后这一项怎么样吧。” 三个人对视一下,都笑了,总算没白费功夫,于立波走到三人身边,快速的打量一眼,“状态不错,不能骄傲,继续努力。”晓北三人使劲的点点头,“于指导,你放心吧,我们不会骄傲的,这次出来才知道以前真的高看自己了。”晓北笑着说出心底的感受。 赵军呵呵的笑了,“怎么样,这次见识到别的学校的人才了?”晓北于丽点点头,“见识到了,不出校门不知道,这一走出来才发现自己真成了井底之蛙,还以为自己成绩肯定比别人高一大截,考完才知道根本不是。”于丽的话让晓北叶凯歌符合的点头。 赵军看着眼前满眼朝气的孩子,露出了满意的笑,不错,至少知道自己的不足,那么即使成绩不好,也算没白来。 于立波看了看四周,“走吧,先到座位上等着。”说完转身往外走去,晓北几个人跟着一起出了后台,来到位于第三排的座位上,晓北看着台上,仔细学习着别人的长处,一个又一个,四十分钟后所有的比赛结束,到了公布成绩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晓北的胳膊,晓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坐在自己右侧的于丽,晓北拉下于丽的手,把自己的手握了上去,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晓北不自觉放缓呼吸,等待着。 第三名没有,晓北微微松了一口气,第二名没有,晓北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仔细回想着,按照赵老师说的,前两项已经是第二名了,怎么会没有他们哪?晓北的心有些提了起来。 “第一名解放军外语学院、郑州大学。”晓北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转头看向于丽,“于丽,是吧,是咱们学校吧?” 于丽有些发愣的点点头,“好像是。”坐在俩人身边的于立波有些好笑的看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晓北于丽,“是你们,你们和郑大并列了。” 慢慢的,晓北消化了于指导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以后被好哥们叶凯歌不断提醒嘲笑而自己捶胸顿足的傻笑,呵呵呵呵,晓北咧着嘴笑着,身边的于丽好像再给晓北打配合似的,也呵呵呵呵的傻笑,这俩人让赵军、于立波一阵好笑,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到底还是孩子。 而坐在一边的叶凯歌虽然也激动,但总归是男生,控制力要比晓北于丽好很多,而晓北于丽的傻笑也把叶凯歌心底最后一丝的紧张笑没了。 叶凯歌低着头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直到于指导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勉强把笑意压下去,站起身整理下军装,走上台领取这次的一等奖。 直到叶凯歌上台,晓北于丽才算缓过劲彻底相信自己得奖了,晓北转头看向于立波,“于指导,我们第一。” 于立波好笑的点点头,“刘晓北,于丽,恭喜你们了,今天的成绩是对你们这几个月来辛苦付出的最大奖赏。” 晓北使劲的点点头,是啊,赢了,终于赢了,这次的奖杯真的是最好的奖励,想到回学校还有奖励,晓北嘿嘿的笑了。 散场上车回学校,直到进了寝室,晓北看着焦急的等在寝室的室友,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们赢了,我们第一。”晓北的话让寝室的人愣了一下,嗷嗷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张慧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并排站立的晓北于丽,“太棒了,晓北于丽,你们俩太棒了,你们给咱学校争光了。” 晓北带着笑看着围在身边的朋友,眼眶有些发热,人生中的第一个奖杯,虽然只能摆放在学校的荣誉室,但晓北知道,这个奖杯永远的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寝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的各种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晓北笑着看着于丽跟大家连比划带说的比赛的各种场景。 “恭喜。”晓北耳边传来轻轻的贺喜声,晓北转头看向身边的陈蕾,笑了一下,“同喜,我还没恭喜你哪,听说你要去北京参见集训了?” 陈蕾笑了,点点头,“你们也不赖啊,咱学校的荣誉室又多了一个奖杯。”陈蕾的话让晓北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什么时候走?”晓北面向陈蕾笑着问道。 “开学直接去北外报道。”陈蕾笑着回答着,晓北点点头,陈蕾虽然口语能力不强,但书写能力快赶上教授了,这次能争取到去北京学习,也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能够准确无误的翻译所有的专业资料,难怪学校会选她,整个系就这么一个名额,要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晓北也知道,自己和陈蕾在书写能力上相差太多。 晓北往前走了一步,“加油,战友!”陈蕾楞了一下,平时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跟其她人的关系还是军训时那么一点交情,陈蕾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她们整个县就出了自己一个大学生,要不是军校没有学费又发各种东西,爹娘可能就放弃让自己上大学了,为了给爹娘争脸,也为了不让自己后悔,陈蕾从来没有一丝放松,不是不想玩,也不是不羡慕那些战友的放松,而是只要想到家乡的爹娘,陈蕾没有了一丝的欲望,只想着学习在学习。 累到不行的时候,也会借由洗澡的时候偷偷的哭一场,这次意外得到的名额,各种闲话自己没少听,陈蕾笑了,使劲回抱了一下晓北,“晓北,谢谢你。”晓北松开手臂,看着陈蕾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下课铃声响起,晓北把放在一边军大衣穿上,边使劲搓着冻的有些发僵的手指边看向身边的顾心雨,“心雨,怎么样?嗓子还疼?” 顾心雨蔫蔫的点点头,“晓北,我好像要发烧,我冷。”晓北微微皱起了眉头,又使劲搓了搓手,把手贴在了顾心雨的额头,一搭手晓北心底一惊,“你怎么不早说,赶紧走,去医务室。”晓北说完快速的把顾心雨的军大衣帮着穿上,又把棉帽子扣在顾心雨头上,“张慧,于丽,过来拿书,心雨发烧了。”晓北把心雨架了起来,招呼着坐在后排的张慧于丽。 张慧摆摆手,“于丽也发烧了,一起走。”晓北看到张慧架着于丽,一阵头疼,这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放假了,这怎么都赶到一起了,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顾海波,老叶,叶凯歌,过来。”自从一起训练一起参加完比赛后,对于叶凯歌,晓北真心的欣赏这个人,不骄不躁,透着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 叶凯歌抬头看向左后,看到站在中间位置的晓北,“马上。”把手里收拾好的东西交给身边的同学,顾海波也放下手里的书往晓北身边跑去。 张慧扶着于丽也走了过来,晓北看了下身边蔫耷耷的顾心雨和烧的满脸通红的于丽,“顾海波,你跟我搀着心雨,老叶,你跟张慧搀着于丽,咱们赶紧去医务室。” 几个人点头,扶着两个病号快速的往医务室走去,测体温。物理降温,等弄好一切已经六点多,晓北看了下,估计食堂是没饭了。“老叶,给买点吃的,病号吃粥。咱们吃干的,你看着买。” 叶凯歌好笑的看着晓北,还真是不客气,笑着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张慧有些诧异的看着晓北,“你可真不客气。” 晓北把于丽的手塞回被子里呵呵的笑了,“老叶那人不需要客气。别看外表冷冷清清的,其实老叶是热心人,多接触你就知道了。” 顾海波符合的点点头,“叶凯歌确实是,别被外表骗了。那家伙外表太有欺骗性。” 张慧惊讶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晓北点头,“真的。” 张慧摸着下巴嘿嘿的笑了,“那我找时间好好试试。”晓北满头黑线的看着打着坏主意的张慧。 “校医、校医哪?”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声,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想到可能有人得病,也就没在意,这段时间学校感冒发烧的不少。 “啪”的一声响,让晓北等人吓了一跳。连有些迷糊的于丽也睁开了眼,看向晓北,眼神中带着询问,“没事,睡一会。”晓北拍了拍于丽,看见于丽又闭上眼睛才抬起头看向门口。 张慧蹭的一下站起身。“我出去看看。”还没等张慧跑出去,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咣当一下摔倒了墙上,站在门边说话的三个人让晓北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赵晓萌、钱秀敏、张雪莹,九三届争议最大的三个女生,家世好傲气足,经常因为瞧不起同学而被指导员找谈话,但三个人却依然如故,你说你的,我答应但就是不改。 学校只有这一个病房,晓北收回目光看向于丽的点滴瓶,摸了下于丽的手背手腕,转头看向顾海波,“海波,找两个空瓶子灌点热水,这么打针太凉了,一会于丽心雨的胳膊该疼了。” 顾海波点点头,低头看了眼心雨,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顾海波走了,张慧坐在了顾心雨身边,晓北算计时间,还有五天放假,怎么也要打三天针,但愿这俩人赶紧好,要不然回家折腾一大通可真够呛。 跟校医说完话的赵晓萌转头看见病房内的晓北、于丽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在晓北没看见的地方眼神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妒恨,要不是这次他们几个插一杠子,入党的名额肯定有自己,到手的名额没有了,这让早就咋呼出去的赵晓萌觉得很没面子,虽然知道明年还有一批,但赵晓萌就是不服气,不就是得了个破奖吗? 赵晓萌走进病房看了看空着的床位,六张床,两个靠窗户的、两个靠门口的,中间两张床被晓北她们占了,赵晓萌碰了碰身边的钱秀敏,“怎么办?” 张雪莹皱着眉看向窗户,眼神带着一丝厌恶,谁不知道窗口冷,自己本来就感冒了,门口也不好,看了看中间位置,点点头,“小萌,让她们挪到窗户或是门口去,我要在中间,中间暖和。” 赵晓萌笑了一下,直接往于丽床边走去,站在于丽床边,赵晓萌笑着看向坐在床头的晓北,“刘晓北,你们挪到一下位置吧,张雪莹发烧了,窗户边冷,你们让让位置,让她躺着。” 晓北把于丽的被子掖了掖,指了指旁边靠门的床铺,“门口不冷。” 赵晓萌脸上的笑一僵,“可我们想要中间位置。” 晓北抬起头笑了,点点头,“可以,等我们打完针的,这个位置让给你。” 晓北的话音刚落,赵晓萌脸上的笑消失了,“刘晓北,好说好商量你别不知道好歹,赶紧让地方。” 赵晓萌的喊声让晓北皱起了眉头,转头看了一眼于丽,于丽满脸红的瞪着赵晓萌,晓北拍了拍于丽,“没事,闭眼睛休息吧,眼睛不是难受吗?”于丽收回目光看向晓北,看到晓北笑着看着自己,于丽笑了一下,微微闭上了眼睛。 晓北顺手拿出一本小词典低头看了起来,理都没理站在一边的赵晓萌,赵晓萌脸色涨红的看着低头看书、闭眼睡觉的晓北、于丽,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转身往顾心雨床边走去,而又一次被呛了回去的赵晓萌气的眼珠子发红。 走回朋友身边,“她们不让,雪莹,算了,刘晓北可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再说,人家前段时间才为学校争光,咱们还是别惹人家,去窗口的床位吧。” 赵晓萌惺惺作态的话语让感冒发烧闹的脾气越发暴躁的张雪莹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蹬蹬蹬几步窜到于丽身边,伸手就要把于丽的针拽掉。 一直注意身后动静的晓北一把抓住张雪莹的手臂,使劲一推,“干什么?”晓北快速的站起身怒视的看向三人。 赵晓萌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得意,让晓北有些发火,这人怎么跟搅屎棍似的那都又她。 “你让她起来,我要躺着打针。”张雪莹满脸涨红的嚷嚷起来,“凭什么?”张慧咚咚咚的快步冲了过来,瞪着站在于丽床边的三人。 晓北拉了一把张慧,眯起眼睛看着理直气壮的张雪莹,“又不是没有床铺凭什么给你到地方?你以为你是谁?先来后到懂不懂?”晓北的呵斥声让张雪莹越发的暴躁。 上前一步,“你让不让?”晓北摇摇头,“不让,谁来也不行,什么时候打完针什么时候让地方。” 张雪莹一瞪眼睛,刚要往前冲,被身后的钱秀敏一把抱住,“行了行了,消停打针,你还发烧哪?”说完瞪了一眼赵晓萌,赵晓萌心虚的笑了一下,走上前,“雪莹,先打针吧。” “不行,我就要中间位置。”张雪莹使劲的甩开钱秀敏,就要往前冲,“干什么哪?不想打针都出去,别再这里捣乱。” 门口传来一声呵斥声,几个人转头看向门边,站在门口的校医皱着眉看向屋内,晓北笑了一下,重新坐在了于丽床边,没在搭理三人。 张雪莹使劲瞪了晓北一眼,“咱们走着瞧。”晓北抬头看向张雪莹,笑了一下,“行,我等着。” 晓北的话与笑让张雪莹气的脸色有些发青,钱秀敏强拉着张雪莹走到窗户边的位置,把张雪莹按坐在床上,“先打针。” 张雪莹气的噼里啪啦的摔着,“什么态度,不想打针就出去,这不是你家,这是部队。”校医端着托盘走进病房,看到张雪莹摔摔打打,脸色一沉,呵斥的话语再次出口,而张雪莹则被钱秀敏死死压住没有说话。 提着一堆吃的跟着顾海波回到病房的叶凯歌看了下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劲,回头看向顾海波,顾海波摇摇头,推了下叶凯歌,直接进了病房。 “晓北,张慧,过来吃东西。”叶凯歌把手里的饭菜放在空床铺边的桌子上招呼着晓北张慧,俩人站起身笑了一下,走到一边,叶凯歌碰了碰晓北,“怎么了?” 晓北一撇嘴,“大小姐非要中间床铺,让于丽心雨给到地方。”晓北低声的说着刚刚的事,让没在现场的两个男生皱起了眉头,顾海波隐晦的看了一眼窗户边的三人,“学校当初收学生的时候怎么不看看,什么样的都往里收。” 晓北点点头,“尤其是赵晓萌,那就是个搅屎棍,做糖不甜做醋酸,有她没好事。”晓北边吃着馒头边说着,张慧噗嗤一下笑了,“形容的真贴切。”两个男生也偷笑着。 直到九点多才算打完,晓北扶着于丽往门口走去,临走前,晓北回头看了一眼赵晓萌,赵晓萌的表情让晓北皱了下眉头,随即放开了,这人算是没救了,岁数这么小就这么多事,以后谁娶谁倒霉,晓北暗自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医务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五章 1996年2月12日,星期一。 早上五点晓北又一次爬起床悄悄的来到对面于丽的床铺,摸了摸于丽的额头,没有发烧,又转到顾心雨身边摸了摸,微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一声接着一声咳咳的咳嗽声响起,晓北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明天就要离校了,于丽心雨虽然已经不发烧,但一直在咳嗽,晓北不是没有想过给俩人配药,但第一次费劲熬制好的中药竟然给俩人吓的一天没回寝室,晓北气的直瞪眼睛,看着偷偷加料的中药碗,晓北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好倒了中药,把逃跑的俩人抓了回来。 拿出药箱里的中药丸给俩人吃,可没想到,于丽还勉强好点,心雨是完全不服中药,小小的药丸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又是吐又是哭的,晓北无奈极了,只好继续带着俩人打针,好在总算不发烧了。 “晓北,没事,我刚才看完的,你过来,在我着躺一会。”晓北借着小手电筒的光线走到张慧身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明天就要离校了,我担心这俩人折腾不到家。” 张慧把被子往晓北身上挪了点,“我也担心,咱们学校也真是,怎么老是跟别的学校不一样,人家放假的时候咱们还在上课,人家上课的时候咱们早早放假,今年更好,只有半个月的假期,想想就烦。”张慧小声的抱怨着。 晓北也不乐意,难得晓东有一个月假期,自己却只有十五天。本以为能在家多待几天,没想到,过了元旦不但没有放假直接下了通知,二月十二放假。十三可以离校,晓北心底郁闷的不行,但规定就是规定。 “被寻思了。越想越闹心,你怎么走?还是跟陈初一起吗?”晓北轻声问着。 “这次人多,我找了好几个山东的,我们一起走,人多还能热闹点,不过,这次应该没有纠察了吧。”张慧翻身不确定的问着。 晓北哼哼两声。“你做梦去吧,学校肯定在今天通知驻军纠察。” 张慧小声的哀嚎一下,“咱们学校怎么老这样,真讨厌。”晓北附和的点头,“是讨厌。” “你还跟于丽赵欣一起走吗?”张慧碰了碰晓北。“一起走,我哥今天来接我,我现在就担心于丽发烧,这一路上时间可不短,真发烧可没办法弄,我今天还要去医务室给开点退烧药,还要带个热水袋,把东西备齐了,到了北京。把她交给她家人,我就放心了。” 张慧嗯了一声,“你订的票今天能送过来吗?”晓北想了一下,“应该能,最好能有一张下铺,于丽可爬不上上铺。” “但愿吧。”张慧边说边看了下时间。看完才想起今天已经不用出操了,可以睡懒觉,可惜已经习惯的作息时间,就是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上午晓北跑医务室开了两份退烧药,又开了点甘草片之类的止咳药,看了看药袋,晓北跑出学校买了两个热水袋、两个小号的暖壶、两沓塑料袋、四条毛巾。晓北看了下应该差不多了,抱着东西回到寝室,翻出自己的小布包,把东西分别装在了两个包里。 晓北也不敢保证于丽心雨一定没事,但还是备齐了好,于丽跟着自己走,可心雨不一样,要跟着顾海波,虽然买了卧铺票,但这一路上可够遭罪的,还要倒车,晓北想想就担心,晓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蔫耷耷的于丽、顾心雨,转身出了寝室,直接跑到卫生间,四处看了一下,直接来到一个蹲坑洞里,把门插死,想着水瓶,瞬间出现在手心里的两个白色小瓷瓶让晓北笑了一下,自己用空间水配置的药水,效果不错,就是中药味大了一些。 晓北离开厕所直接回到寝室,拿起心雨的小包转身离开了寝室,来到男寝室,站在楼下开始喊着顾海波,想了一下又把叶凯歌也喊了下来,等了一会,顾海波叶凯歌走下搂,晓北迎了上去。 “老叶,你是不是今年回老家?”晓北记得上次问过老叶,老叶说过回浙江老家,这次晓北买卧铺票的时候叶凯歌特意跑来要晓北给带一张。 叶凯歌点点头,“你帮我买的票,你忘记了?”晓北摇摇头,“没忘,你要是跟顾海波一起走,我就交代给你,老顾心太大,我怕他忘了。”说完白了顾海波一眼,顾海波嘿嘿笑了,不就上次一起出去买东西自己把心雨给忘外面了吗。 叶凯歌也知道上次顾海波闹出的笑话,笑着点头,“你说什么事。” 晓北把小布包递给叶凯歌,认真的看向对面的俩人,“心雨昨天晚上没发烧,但可不敢保证,这一路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折腾起来也够呛,这个包里的是退烧药,咳嗽药,还有一个温度计,你记得心雨要是发烧赶紧给她把药吃了,还有这个。”晓北停顿下来,把攥在手心里的小瓷瓶递给了叶凯歌,“老叶,这个是中药药水,心雨要是吃了退烧药没退烧,你们想办法把这个药给灌上。不管是掐鼻子还是按耳朵,反正只要把药灌上就行,效果特别好,就是中药味大了点。”还没等叶凯歌接过药瓶,顾海波一把抢了过去,顺手打开药瓶,“刘晓北,行不行啊,要是不好使咋整?”晓北白了顾海波一眼,一把抢回药瓶塞回叶凯歌手里,“不行找列车员,车上肯定有医生,你长点心吧,那是你妹妹,别啥事都指望老叶。”顾海波嘿嘿笑着点头,“我保证上心。”晓北瞪了一眼没在搭理顾海波。 晓北瞪完想起顾心雨吃中药的那模样,脸上忍不住带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海波,嘿嘿笑了一下,拽着叶凯歌走到一边,刚想说话,看到凑着大脑袋过来的顾海波,晓北抬腿比划了一下,顾海波赶紧蹦了起来,“你说,我不停了。”晓北转头嘿嘿笑了一下,“老叶,心雨不服中药,灌药的时候肯定费劲,到时候你让老顾按着,你压着下巴把药灌进赶紧跑,心雨会踹人的。”叶凯歌回头看了一眼抻脖子看过来的顾海波,忍住笑点点头,“放心,我肯定跑远了,老顾会照顾好心雨。”晓北呵呵的笑了,“东西收好,我走了。” 叶凯歌把东西收好,点头答应着,“你放心吧,我不是老顾,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叶凯歌看向晓北,脸上带着一丝笑,心底却觉得晓北真心的不错,对朋友用心。 “不用,毛巾水壶手纸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我都准备全了,只是你们俩要辛苦点了。”晓北摆摆手说着,看没什么交代的,晓北让俩人上楼,自己往回走着。 刚刚走过小道,晓北看到站在寝室楼下的两个身影极其眼熟,快步走过去,晓北笑了,“哥,陈国旭。”晓北喊了一声,咚咚咚的往站在寝室楼下的晓东、陈国旭跑去。 背对着晓北的俩人听见身后的喊声回头,看到跑过来的晓北,都笑了,陈国旭往前走了两步,接住晓北,顺手拍了拍晓北后背,“别跑,天冷小心呛到,干什么去了,你们寝室人说你拿着包出去了。” 晓北笑了一下,拽着陈国旭往晓东身边走去,心却突然轻松了很多,两个大男人在身边,怎么也能把于丽安全送回家。 “于丽、心雨发烧,这不是明天要离校吗,我跟于丽顺路,但心雨要跟她哥一起走,我去医务室开药给送过去,交代一声,她这一路上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可够折腾的,于丽一天一夜就到家了,到了北京于丽就算到家了,可心雨家是浙江的,还要倒两趟车哪。” 晓北简单的跟晓东陈国旭解释着,晓东陈国旭点点头,晓东走到晓北身边,快速的打量一下,笑着揉了晓北头顶一下,“老妹,你行李都收拾完了吗?”晓北点头,“收拾完了,对了。”晓北看向陈国旭,“我拖赵哥给买卧铺票了,一会给送来,你去门口接一下吧,顺便可以跟他们聚一下,赵哥说了好几次了,咱们明天下午才走哪,我就不给你俩开招待所了,这时候找指导员开介绍信太费劲了。” “怎么冒出个赵哥?”晓东在一旁有些奇怪,晓北指了指陈国旭,“他的战友,你跟着出去就认知了,正好可以去他们那里住。”晓北说完看了下时间,十点五十,推了陈国旭一下,“赶紧去吧,我们定的时间是十一点,别晚了再让人家等。” 陈国旭伸手摸了摸晓北脸颊,“我明天来接你。”晓北点头,装作没看见晓东有些发黑的脸转身上楼了,还有一堆事哪,于丽和心雨的行李还没收拾哪,晓北要回去帮着收拾。 第二天到了中午十二点半,晓东陈国旭还没回来,晓北有些着急了,这心雨她们的票还没松开,她们可是下午三点的车啊,晓北在屋里直转圈圈,快一点了,楼下传来喊声,晓北趴窗户看下去,心咣当一下落地了,一把扶起心雨,踢了一脚顾海波,“赶紧下楼,票来了,老叶,拿着行李,先送你们。”说完扶着顾心雨往门口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雨,药都给你带了,你难受别忍着,老顾不把握,你有事找老叶,他保准一些。”晓北扶着顾心雨边走边交代,顾心雨好笑的点点头,“没事,别担心,怎么也能坚持到家。” 晓北白了顾心雨一眼,“谁凌晨的时候又发烧了?谁折腾到早上六点多才退烧?” 顾心雨揉了揉鼻子嘿嘿笑了,“我知道了,我难受就叫老叶。”到了楼下晓北白了脸上带着讨好笑的陈国旭,“可真行,这边要急死了,你们还稳坐钓鱼台哪,票哪?” 晓东憋着笑把票递给晓北,晓北转手交给叶凯歌,“票拿好,心雨交给你了,你别指望老顾,他心太大,跟牛心似的,指望他心雨估计烧死他都不知道。”叶凯歌戏谑的看了一眼装作没听见看天的顾海波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晓北看着坐上车的几个人,直到车影消失才拽着晓东陈国旭往楼上走去。 “老妹,你们学校管的挺松的?”晓东边走边好奇的打量女生寝室楼,晓北翻了个白眼,“你做梦哪?你们能进来是因为今天是离校的日子,平时有事就是楼下喊。” 晓北呵呵的笑了,“我说的,怎么男的可以随便进女生寝室楼。”晓北没说话,直接拉着俩人进了寝室,看到坐在床上蔫耷耷的于丽,晓北松开晓东陈国旭,走到于丽身边,“怎么样?” 于丽抬头笑了一下,“没事,怎么也能到家。”说完看了一眼站在寝室中间的两个人。收回目光看向晓北,晓北笑了,“你不认识的那个是我哥,亲哥。”于丽呵呵的笑了。“知道了,对了,张慧给你留张单子。你看看。” 晓北有些疑惑的看着明显忍笑的于丽,低头看向手里的单子,单子上写的东西让晓北脸上一僵,抬头看向于丽,“张慧越来越不客气了,这都是要我给带的?”于丽笑着点点头,“对。而且特意说了量要大,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同学来叫她,张慧等不到你,就把单子给我了,特意交代我告诉你。量一定要大。” 晓北又低头看向手里的单子,揉了揉眉心,咸黄瓜一坛、大酱一坛、辣白菜一坛、辣椒酱一坛、疙瘩咸菜一坛,晓北抬头看向于丽,“她怎么不去抢哪,还都一坛一坛的,我怎么带回来?” 于丽噗嗤一下笑了,“谁让你显摆来着,看吧。显摆出事了吧,其实要的这些东西是咱们寝室一个学期的下饭菜,你自己掂量吧,一屋子人眼巴巴等着哪。” 晓北无奈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于丽笑着点头没在说话。 第二天下午五点火车终于驶进北京车站的时候。看着有些昏昏沉沉的于丽,晓北的心总算放下了,陈国旭、晓东拿行李,晓北搀扶着于丽走下火车,顺着人流走出车站,看到熟悉的于大哥,晓北总算是笑了,这一晚上折腾的真是要命了。 等在车站外的于刚看到被搀扶的妹妹,心底一惊,这是怎么了?小丽怎么被搀扶着?于刚,赶紧拨开人群挤了过去,接过半趴在晓北怀里的妹妹看向晓北,“于大哥,赶紧带着于丽回去吧,感冒了,病快一个星期在学校一直打针了,昨晚又烧了,咳嗽的也厉害,对了,白天在车上也没吃东西,你赶紧带着去医院看看,不行再打两天针。” 于刚有些急,几次接触跟晓北也熟悉,也不客气,让晓北帮着扶着,把于丽背起来,晓北拽住要跑的于刚,“于大哥,我哥跟着你把行李拿过去。”于刚点点头,跟晓北打声招呼就赶紧往停车场跑去,到了车边把于丽放到车上,又谢过晓东,自己才上车,摸了摸妹妹额头,不热,心底微微松开一口气,拍了拍迷糊的于丽,“小丽小丽,我是哥哥。” 于丽一直都知道,只是头晕不想说话,再有看见哥哥了,心里特别委屈,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担忧的于刚,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哥,我难受,我想家想爷爷想爸妈。” 蔫耷耷的于丽让于刚心疼,摸了摸于丽的额头,“别哭了,哥带你回家。”于丽点头借着于刚的手擦了擦眼泪,于刚一脚油门赶紧往家驶去,半个小时后到了家楼下,于刚也没顾得上行李,背着于丽直接上楼了,回家的怎么折腾就不是晓北能顾得上的了,总算把于丽安全交给她家人,晓北也算尽心了。 在北京休整一晚上,第二天晓东晓北直接坐飞机回到家里,时间飞快,在晓北还没带够的时候,时间又到了回去的时候,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晓北找到了秦鹏,看到突然成熟了很多的秦鹏,晓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些欣慰却有些担心,这孩子越发的清冷了,好像没什么事能让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变色似的。 “鹏鹏,二姐明天就回去了,你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奶奶。”秦鹏点头,“二姐,我会的。” 平淡简短的话语让晓北心底有些发酸,辛爷爷走了两年了,谁也没想到,真正过不去的不是徐奶奶而是眼前这个孩子,放假必回老家,什么时候假期结束什么时候回来,两年来从没间断过,所有的人都说老爷子没白疼这孩子,但晓北却有种隐忧,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想到前年陈国旭提到的跟别人学习小针刀法的事,这孩子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一句话没有直接跑回了老家,家里人四处找,要不是老家打电话说孩子跑老人坟头哭了,以为孩子丢了哪,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过这事,晓北揪心过后也算了解了秦鹏心底的想法,没有人可以替代辛爷爷,虽然生气秦鹏当初的行为,但晓北看着被带回来小脸黑漆漆的秦鹏,什么话都不忍心再说。 想到昨天去跟徐奶奶告别时,老人拉着自己说过的话,晓北心里有些发堵,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孩子,晓北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秦鹏的头顶,“鹏鹏啊,人死不能复生,辛爷爷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固然有惦记怕你扔下中医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你的性格,当初辛爷爷走的时候交代二姐无论如何要护着你,二姐在辛爷爷面前答应过一定不会让你走弯路,但你现在书也不看,针也不拿,原来以为你小,又骤然失去辛爷爷心里受不了,但现在两年过去了,你还打算这样下去吗?” 秦鹏只是微微低垂着眼帘不说话,晓北长出一口气,把心底微微升起的火气压下,“师傅在你身上付出多少辛苦,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就这么扔下,你对得起谁?”晓北微微严厉的话让秦鹏颤抖了一下,好一会抬头看向晓北,“二姐,我不是不是想扔下不学,可你看。” 秦鹏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出现的一幕让晓北呆住了,打开布包的秦鹏刚刚把针拿到手里,手竟然开始哆嗦起来,不看人不看手,只看哆嗦的程度,以为是八十岁的老人,晓北一把抓住秦鹏的手,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秦鹏抬头看向晓北,慢慢的眼里出现了泪水,“爷爷烧完五七开始,每次我拿起针就好像回到爷爷死的那一刻,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抖,二姐,我控制不住自己。” 晓北闭了闭眼睛,使劲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向秦鹏,“明天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北京看看,鹏鹏,你相信二姐,二姐一定能找到人治好你的病。” 秦鹏认真的看着晓北,好一会才缓慢的点头,“好。” 走出房间的晓北,站在门边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心底暗暗懊悔,怎么没早点发现怎么没早点问清楚,秦鹏明显是有了心里障碍,擦了擦眼泪,晓北走到客厅,坐在了刘忠身边,“爸,我明天带着秦鹏一起走。” 晓北的话让屋里的人愣住了,刘忠皱起眉头,“为什么?” “秦鹏拿不了针了,只要针灸针拿在手里,手就开始抖,他现在明显就是心里有了障碍,我到北京找心理医生,他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弄不了,只有找专业人员来开导。”晓北忍着心底的酸涩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忠蹭的一下坐直身体,惊讶的看向晓北,“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年了,这两年他之所以不看书不拿针就是这个原因,我带他到北京看看。”晓北说完看向晓东,“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学校开学日期是卡死的,你陪着秦鹏在北京待到你归队,然后交给陈爷爷陈奶奶。” 晓东皱着眉点点头,晓北没在看屋里的人,低着头担心着,这时候找个心理医生太难了,实在不行只能问问部队有没有了,心理干预师是最好的,但晓北暗自摇摇头,心理医生都难找,更何况专业的心理干预师,但愿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七章 第二天晓北带着满腹心事跟着晓东陪着秦鹏赶往北京,走出站台晓北看到等待在车站门口的陈国旭,眼眶红了,已经知道一切的陈国旭走到晓北身边拍了拍晓北后背,“别担心,会好的。” 晓北扯动了下嘴角,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鹏,心底说不出的难受,晓北觉得对不起辛爷爷,没有做到当初自己所承诺的那样。 几个人走到停车场直接上车,陈国旭回头看向晓北,“去大姐家还是回爷爷奶奶那里?” 晓北转头看向身边的晓东秦鹏,“去大姐家。”虽然上次在北京休整的时候晓东已经去过一次陈爷爷那里,但这次不一样,秦鹏必须安排好,要不是晓南害喜厉害,晓北想直接把秦鹏交给晓南了,但事实情况却不允许,晓南怀孕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更何况秦鹏要看医生,只好今天先去大姐家休整一下。 车直接开到位于市区晓南的家中,早就接到消息的晓南已经穿的厚厚的衣服跟着姜广源等在楼下,走下车的晓北看到晓南苍白的脸色微微皱起了眉头,快走几步,来到晓南身边,“姐,你还没好吗?” 晓南笑了一下,摸着肚子摇摇头,“好多了,没前段时间难受了。” 晓北伸手想摸摸晓南的肚子,啪的一下,还没等碰到晓南肚子,手就被姜广源拍了下去,而一个大手直接覆盖在晓南肚皮上,“别碰,碰坏了怎么办?” 晓北有些郁闷的看着有些发傻的姜广源,微微转头看向晓南,“他一直这样?”晓南笑着点点头,“一直这样,就是我婆婆也不让摸。” 晓北摇摇头,“魔障了。”晓南点头,“生出来就好了。”晓北附和的点点头。姐俩对视的笑了起来。 “赶紧上楼,外面冷,小心感冒。”姜广源一手扶着晓南肩膀一手放在晓南肚皮上,招呼一声转身往楼上走去。好在不高,只有两层,具陈国旭说一楼是姜广阳北京的住所,二楼是晓南姜广源的住所,虽然是上下楼,但却各自有单独的单元门,互不干扰。晓北暗自点点头,还能互相照应还互不干扰。 走进屋内,进门是一个面积不小的门斗,边上放着鞋架和一个小椅子,走进屋内,一个大大的客厅,本来挺好的客厅却在墙上挂满了各种画报,全是大大小小的孩子海报。晓北真是无语了,这人是不是岁数大了有孩子心里有毛病啊,这看着不闹心吗? 晓北隐晦的斜眼描了姜广源一声。压下心底的邪恶,拽着秦鹏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好久没来的陈国旭有些无语的看着姜广源,“姐夫,你至于吗?” 姜广源摸了晓南肚皮一下,把晓南扶坐下白了陈国旭一眼,“你懂什么,老话说了,这样生出的孩子又漂亮又聪明。”陈国旭摇摇头,不再搭理明显魔障的姜广源坐在了晓北身边。 晓南坐好看了一眼秦鹏。目光转向晓北,“怎么样?”晓北收起脸上的笑,“心里障碍,现在要找心理医生,姐,姐夫。你们认识的人里面有专门学心理学的吗?” 晓南皱着眉想了下摇摇头,转头看向姜广源,姜广源仔细搜索着脑海里认识的人中是否有这样的人才,姜广源知道国外有这样专门的人才,但国内很少,姜广源摇摇头,看向晓北,“你们也别急,我问问,找这样的人现在只能是人托人。” 晓北自己也知道,拉着秦鹏手点点头,“姐夫,麻烦你了。”姜广源摆摆手,“鹏鹏也是我弟弟,麻烦什么,瞎客气。” 晓北脸瞬间黑了,瞪了姜广源一眼,看向晓南,“姐,我晚上的车回部队,秦鹏先交给你了,晓东陪着待几天,等归队的时候不行送到陈爷爷那里。” “二姐,到时候不行我就回家,实在找不到就算了。”秦鹏微微清冷的声音响起,让晓北眯了下眼睛,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秦鹏,“鹏鹏,二姐说过,一定能找到人给你看好的,你说过的,你相信二姐。” 好一会秦鹏才抿了下嘴点点头,其实秦鹏没说,他只是觉得因为自己这点事,麻烦大家不好意思,尤其是大姐还怀宝宝哪。 中午吃过饭晓南去睡觉,晓北跟着陈国旭开车跑了好几个大医院,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当又失望的走出一个医院的时候,晓北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五点,自己晚上七点的火车,这次为了买卧铺票,于丽定的七点北京开往洛阳的车,晓北抹了一把脸,拉住陈国旭,“东子,回去拿行李吧,我的时间不够用了,你帮着在找找,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陈国旭拉着晓北的手往车跟前走去,“下周,你别担心,没事的,我这两天在找找人,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大的国家找不到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 晓北叹了一口气,“肯定有,只是咱们以前没注意这事。”俩人上车,陈国旭摸了下晓北的脸颊,“回去吧,回去拿行李,我送你去车站,对了,奶奶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在车的后备箱里哪。” 晓北心底一暖,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了,你回家的时候把给爷爷奶奶带的东西拿回去,有我妈给奶奶做的果酱还有给爷爷做的黑狗皮护膝,爷爷上次不是说今年膝盖疼吗,让爷爷带上,怎么也比棉裤强。” 陈国旭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回家的时候给带回去,对了,这两天我找时间带着秦鹏回爷爷奶奶那里吧,大姐夫我们俩一起走,到时候大姐也要回大院,让秦鹏住我家,陪陪爷爷奶奶省着到时候大姐还惦记他是回事。” 晓北想了一下,缓慢的点点头,“带秦鹏回去之前你在问问他的意见,还有先带他熟悉一下爷爷奶奶。” 陈国旭笑了,敲了晓北一下,“操心的命。”晓北笑了一下,揉了揉脑门没说话。 晓北带着担忧回到部队,从电话里知道虽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理医生,但不知道是秦鹏的心理障碍太严重还是医生的水平问题,完全没有起色,到了三月初的时候,晓北担心的满嘴起泡。 而挂断电话的陈生转头看向只是默默的坐在窗户边不怎么说话的秦鹏,想了一下,找来勤务兵低声交代了几句,站起身的陈生直接走到秦鹏身边,坐在了秦鹏身边,“鹏鹏,跟爷爷出一趟远门吧。” 秦鹏收回目光看向陈生,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尊敬,点点头,“好,陈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走?” 陈生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秦鹏的头,“咱们后天走。”秦鹏乖乖的点头答应着,随后一老一小再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而秦鹏看向窗外的目光却透过还有些干枯的树枝想着远在d市的喵喵,第一次跟喵喵分开这么长时间,秦鹏异常的想念家里的那个小胖丫。 好几次想开口说算了,但看到所有的人为自己忙前忙后,秦鹏张不开嘴,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秦鹏一次次拿起银针,可每次颤抖的双手让秦鹏异常的沮丧,有的时候,秦鹏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不适合走中医的路?是不是自己注定得不到幸福?要不然为什么疼爱自己的父母去世了?师傅也去世了?虽然很多时候秦鹏知道自己这么想要是让叔和婶知道了会伤心,但秦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这两年来,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秦鹏越是不去想,越是控制不住,有的时候烦躁的时候,秦鹏甚至想过消失算了,秦鹏心底的恐惧越来越重,他怕,怕因为自己的命不好拖累喵喵,拖累师娘,拖累对自己好的叔和婶,拖累大姨大姨夫。 秦鹏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好几次他在做梦的时候梦见了好久没梦过的父母,父母微微责怪的目光让秦鹏越发的胆怯,恶性循环似的,越是胆怯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胆怯。 挂断电话的晓北轻轻的按了下嘴角的大泡,愁的感觉额头一蹦一蹦的疼,微微低头往学校走去,边走边想的晓北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三个人,也没注意走在中间位置张雪莹看到晓北那一刻眼神中闪过的恶意,直到砰的一声撞到一起,晓北才回神,“对不起。”脱口而出的抱歉却没有得到原谅。 “你他妈的眼睛瞎了,走路不看着点,往那撞哪?”一声大喝的骂声响起,晓北抬头看到眼前的赵晓萌、张雪莹、钱秀敏三人,心底一阵烦躁,“对不起,我没看见。”晓北说完微微绕开三人想继续走。 突然被一把抓住了胳膊甩了出去,晓北一把扶住小道边的大树抬头看向张雪莹,微微皱起了眉头,“干什么?我撞了你,我道歉了,你别过分。” “刘晓北,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了,你今天撞了我和雪莹,想这么完事,你做梦哪?”赵晓萌故意揉着肩膀,眼神闪过一丝得意。 心情不好的晓北压下心底的烦躁,看向赵晓萌,“不是道歉完事的,你想怎么样?” 赵晓萌呵呵的笑了,慢悠悠的走到晓北身边,来回围着晓北转了两圈,突然抬手扇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从赵晓萌走过一直暗暗警惕的晓北一把抓住赵晓萌的手腕,快速的抬手啪的扇了过去,扇完顺手把赵晓萌甩了出去,晓北虽然瘦弱,但近十年的五禽戏毕竟没有白练,更何况当兵以来不曾间断的训练,真要是防备或是反攻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晓北从来不认为打仗的时候手软了是留情,不惹事不怕事,真要遇见事宁可打黄绝对不能被欺负黄是晓北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 晓北后退一步,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三人,“真以为谁好欺负是吧,撞人我道歉了,不依不饶咱们就试试。” 晓北的这一巴掌把赵晓萌打懵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挨过打的赵晓萌不干了,嗷嗷的叫着冲着晓北冲了过来,挥舞的手臂瞪视的双眼,晓北微微一侧身双手直接搭在赵晓萌的手臂上,一个寸进把赵晓萌带了过去,照着屁股抬腿就是一脚。 突然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被踹了一脚,本就烦躁的晓北火气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不管不顾一把抓住头顶的手腕,使劲往下一压,抬腿使劲用膝盖顶了上去,这一下直接顶到了肚子上,身后侧面不断传来的捶打的刺痛,让晓北发狠,只是盯住眼前的一个使劲用膝盖顶,几下后感觉头顶微松,晓北双手一使劲,直接把头顶的手掰开,把人狠狠的甩了出去,回身不管是谁抬腿就是一脚。 晓北瞪着眼睛看过去,踹出去的是赵晓萌,抓自己头发被甩出去的是张雪莹。旁边踹自己的是钱秀敏,晓北快速冲上前一步抓住钱秀敏抬手就是一巴掌。紧接着又踹了一脚,“晓北。”咚的一下,晓北转身,看到于丽一下子把冲上来的赵晓萌撞了个仰翻。 晓北伸手摸了下头顶,把手拿下的时候,晓北眼睛有些红了,头顶掉了一块头发,头皮已经出血,于丽瞪着捂住肚子哀嚎的张雪莹赵晓萌。“要不要脸,三个打一个。” 晓北拉了一下于丽。“别跟她们吵,脸都不要了,吵也白吵。”晓北擦了擦嘴角,感觉一阵疼痛,晓北看向赵晓萌三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别干那背后偷袭的事,你们也算军人。真给这一身橄榄绿丢人。中国军人有你们这样的,军旗都得哭。” 晓北说完拉着于丽转身往寝室走去,一路上晓北感觉浑身上下一阵阵疼痛。于丽扶着晓北,“你傻呀,三个人打你,你不会跑,还跟人家打,吃亏不吃亏,你就不能等我们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在揍她们,赵晓萌她们也是臭狗屎,不要脸,三个打一个。”一路上于丽边数落晓北边小心的搀扶着,于丽看着晓北嘴角眼角的淤青火气一阵一阵往上升。 晓北没有吭气,而是琢磨起来,以晓北对张雪莹三个人的粗浅了解,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完,三个人打一个要是占到便宜了还好,可既没占到便宜,肯定会大闹一场,而自己刚刚入党,还是预备党员,这事一个处理不好,会把转正的时间往后拖的,晓北可不希望这事被拖黄了,想到这里,晓北一把拉住于丽。 “于丽,看看我脸上的伤严重吗?”于丽楞了一下,瞪着眼睛,“怎么不严重,眼角嘴角都紫了,你头皮上的血有些往下淌,晓北,上医院吧。”晓北眼睛亮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把头顶的血抹在了眼角和嘴角一些,又在额头使劲蹭着,“额头红不红?” 于丽有些疑惑的看着晓北,“你干什么?”晓北白了一眼,“找主任,这事不能等她们开闹,我自己去,反正她们三个打一个,而且咱们不是一个系的,我得先找主任,我不弄的惨一点怎么能看出我被打。” 于丽眼睛一亮,四处看了一下,突然伸手在晓北脖子使劲挠了一把,晓北一咧嘴,眼泪都出来了,“干什么呀?”伸手摸上脖子,收回手一看,出血了,晓北瞪了于丽一眼,于丽一伸舌头,“我这不是让你看着更惨一点吗?” 晓北眼泪也不擦,“扶着我去找系主任。”于丽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使劲掐了晓北一把,晓北脸上的泪更多了,于丽扶着晓北往教导处走去,一路上遇见的熟人都惊讶的看着晓北,“怎么了怎么了?”接到消息的张慧、赵欣、顾心雨、叶凯歌、顾海波、张大海陆续的跑过来。 “还能怎么了?晓北走路不小心碰了赵晓萌张雪莹钱秀敏她们三个,晓北道歉她们不干,把晓北给打了。”于丽借着张慧的阻挡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出来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哪,小道多宽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她们三个并排走,碰一下就把晓北打成这样,她们还威胁人,张慧,赶紧扶着点晓北,我赶过去的时候,晓北都躺地下了,她们还使劲踹哪,晓北身上不定多少伤哪。” 于丽边哭边说,在场的晓北同班同学都怒了,再加上张雪莹三人一直是所谓的牛人,仗着家世好没少欺负家境普通的同学,甚至经常因为瞧不起农村同学被指导员训斥,呼呼啦啦全跟着去了系主任,叫嚷着必须要个说法,晓北隐晦的看着哭的惨兮兮的于丽,心底不断的感叹,能人啊,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了,就于丽这段哭诉,不定自己被打成什么样哪?还被打躺下了,晓北自己都觉得想笑,憋着笑,眼里的泪水越发的多,而不明真相的同学以为晓北疼的,毕竟外面看着确实惨了点。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进了系主任的办公室,英语系主任秦大海看到一群带着怒气的学生,又看到围在中间脸上带着上头顶带着血的刘晓北惊住了,一下子站起身,“这是怎么了。” 晓北在于丽张慧的搀扶下,虚弱的坐在了凳子上,看向秦大海,于丽轻轻按了下晓北,抬起头看向秦大海,眼泪出来了,“主任,刘晓北被赵晓萌张雪莹钱秀敏打了,只是因为不小心碰了一下,主任,你是知道的,往女寝室走的小道并不宽,她们三个人并排走,碰一下不是正常的吗?可就因为这个就动手打人,还三个打一个,主任,咱们是军人,军人怎么能这么肆意的挥动自己的拳头在战友身上。”于丽边哭边说。 晓北心底也郁闷,虽然知道没吃亏,但还是偷偷的使劲掐了下腰侧,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晓北看向秦大海,,“主任,我头疼,我恶心。”说完干呕了一下,晓北有一个毛病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每次看到或是想到大萝卜必定会干呕,当兵的时候有一年部队萝卜定多了,早上萝卜咸菜,中午炒萝卜,晚上萝卜条汤,晓北足足吃了四个月,吃的后来只要看见或是闻到萝卜味道就恶心,来的路上晓北已经想过,头部的伤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看不见出来,只要自己说头疼,那么无论多高级的医生来都白搭,我就是头疼,我就恶心。 秦大海看到头上带着伤还干呕的刘晓北,额头一阵跳疼,刘晓北才给学校给英语系争光,转身就被人打了,三个打一个,正直的秦大海怒了,他不止一次听说过那三个女生欺负家境不好的同学,曾经跟日语系的主任闲聊的时候,老吴也摇头,太难管教了,想到听说来的消息,结合刘晓北的惨状,秦大海脑海里迅速的出现了瘦弱的晓北被打躺下的画面,脸色涨红的秦大海大喝一声,“班长哪?” 张大海挤上前,“主任,在这哪。”秦大海指了指晓北,“赶紧送军区医院,我叫车,关系好的同学跟着去两个,钱拿着。”说完顺手把钱包递给了张大海,张大海满脸严肃的点头,“放心吧主任。” 说完转身使了个眼神给叶凯歌,叶凯歌微微点头,于丽张慧扶着晓北站起身,晓北掐了于丽的手,于丽微微点了下头,“赵欣,你扶着晓北,我得留下来说明情况,心雨,别哭了,你也跟着去,晓北头疼,好好查查,头部有伤可很难弄的。”顾心雨擦着眼泪点头,狠狠的看向于丽,“找校长,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于丽点头,“放心吧,晓北不能白挨打。”张大海带着几个同学扶着晓北直接下楼上了学校的救护车,晓北看到坐在车上的校医,笑了一下,继续想着大萝卜,不断的干呕让校医微微心惊,这是脑袋打坏了? 秦大海满脸怒气的带着了解情况的于丽,还有剩下的同学往教导处赶去,而接到消息的于立波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一群愤怒的同学,拉住于丽赶紧了解情况,于丽也没过多的添加什么,只是把自己看到的和晓北身上的伤说了一下,重点说了晓北头部被打,已经出现的头疼恶心症状。 于立波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这几个学生到底把部队当成了什么?安慰似的拍了拍于丽,“一会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下就行。”于丽乖巧的点头,而跟在秦大海身边的叶凯歌却觉得想笑,以他对刘晓北的了解,晓北绝对不是吃亏的主,不过,叶凯歌眼神一暗,不管怎么说,刘晓北是他的战友哥们,怎么也要讨个说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尖锐的救护车伴随着车顶端不断闪烁的灯光快速的驶离学校,晓北靠在赵欣身上,安慰的拍了拍顾心雨的手,“别哭了,没事。”说完又是一阵干呕,晓北心底不断的叫嚷着慢点开啊,一会晕车了,而顾心雨则边哭边小心的帮着赵欣扶着晓北,晓北有些无奈看着哭成泪人的顾心雨,不知道的以为这姐妹受伤了哪。 无奈的笑了一下,晓北微微闭上眼靠在赵欣身上,脑子里却快速的算计着,好一会,晓北睁开眼拽了下赵欣,赵欣微微低头,“赵欣,一会给我姐夫打电话,张雪莹她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们的家世好,到时候压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赵欣点头,“我也怕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不开除,怎么也要她们三个背上大过。”晓北微微点头,“一会下车,你先去打电话,就说我被打坏了,现在在医院,让家里来人,学校最后肯定也是要通知家里的,我爸妈离的太远,再说我怕吓坏她们。” 赵欣握紧晓北的手,“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办好,你别说话了。”晓北微微点了下头,把电话号码说了就又闭上了眼睛。 晓北明白这个仇已经结下了,这次闹不明白,以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要是自己挨揍了,张雪莹三人占便宜了,还好说,但晓北知道当时自己发火的时候下手绝对不会轻,但最多脸上有巴掌印,其余的都在身上,而自己后背和腿被踹了几下。其余的却都在脸上头上,而且晓北知道最难办的是头部的伤势,只要自己咬死头疼,谁也没办法。别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后世,头部受伤咬死头疼都查不出来。这种列子比比皆是,晓北心底露出一丝笑意,打不死也打残你,要不然以后麻烦会不断。 而跟着秦大海走进教导处的于丽、叶凯歌等人看见站在教导处哭泣的张雪莹等人,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叶凯歌微微眯了下眼睛,轻轻的碰了下于丽。于丽回碰了一下。 而走进教导处的秦大海看到三个人中只有赵晓萌、钱秀敏脸上微微红肿有轻微的巴掌印,想到被送到医院的刘晓北,火气腾的一下升起,压了压火气,看向教导处主任于国庆。“老于,通知刘晓北家人吧,刘晓北头部受伤,刚刚送军区医院了。” 本来听到张雪莹三人哭诉的有些不快的于国庆蹭的一下站起身,“你说什么?” 秦大海正色的看向惊讶的于国庆,“三个打一个,现在给人家孩子打坏了,怎么跟刘晓北家人解释,学校尽快拿出方案吧。老于,头部受伤可大可小,学校还是尽快吧。” 于国庆额头一阵跳疼,看向发呆的张雪莹三人,这事闹大了?于国庆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雪莹,这老张家姑娘怎么不长心眼哪?那脑袋是轻易碰的吗?想了一下。于国庆看向秦大海,“老秦,到底怎么回事?张雪莹她们三人可是说刘晓北故意撞人还打人的。” 秦大海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雪莹三人,直到三人低头才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于丽,“小于,把情况说一下吧。” 于丽点头,看向于国庆,“主任,您知道通往女寝的那条小道并不宽,刘晓北往寝室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并排行走的张雪莹、赵晓萌、钱秀敏,刘晓北道歉,但三人并不原谅,而且出口伤人,甚至动手,我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打一个,刘晓北躺在地上,要不是我冲了过去拦住了,刘晓北被打成什么样很难说。”于丽停顿了一下。 看了一眼脸上明显带着不忿的赵晓萌三人,严肃认真的看向于国庆,“主任,咱们这是部队,是为国家选拨输送人才的地方,不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部队有部队的规定,那怕刘晓北做错什么事那也有规章制度跟着,张雪莹三人没有任何权利动手处罚刘晓北,更何况刘晓北并没有做错什么。主任,晓北刚刚为学校争光又刚刚入党,这么对待一个上进的学生,我真心觉得学校要是没有一个说法太寒学生的心了,张雪莹三人不是一次欺负身边的同学,三年来,瞧不起家事普通的同学,奚落农村的战友这是经常发生的事,难道我们这些家世普通的学员走进学校走进军营就是为了被她们这些家世好的同学欺负的吗?” 说着说着于丽眼眶红了,哽咽了一下,“你放屁,你怎么不说刘晓北说我们什么了?你怎么不说刘晓北打我们哪?你看看,你看看我脸上的巴掌印,我长这么大我父母都没打过我,她刘晓北凭什么。”一声大吼声响起,于丽低头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没有理会叫嚣的赵晓萌,抬头看向于国庆。 “主任,我不否认刘晓北还手了,没有谁被殴打还能忍耐不还手的,她们是三个人打刘晓北一个,晓北即使还手也只是打了两巴掌,但她们却把晓北踹倒在地,晓北说什么了?”于丽带着愤怒的目光转向赵晓萌,“晓北说别干那背后偷袭的事,你们也算军人,真给这一身橄榄绿丢人,中国军人有你们这样的,军旗都得哭。,赵晓萌,你觉得刘晓北这话说的有错吗?”于丽愤怒的大吼让所有的人呆住了。 于丽转述晓北的话让秦大海心底微微颤抖了一下,军人,什么是军人,难怪刘晓北会说这三人给这身军装丢人,军人的后背是交给生死与共的战友,而不是把后背交给偷袭自己的人。 于丽的转述让在场所有的同学愤怒了,于丽哭了,使劲擦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上战场了,我的后背只交给能够让我放心的战友,因为我知道那样,我的身后是安全的,是安心的,可如果我身边的战友是你们这种人,我宁可战死也绝对不会把后背交给你们这样穿着军装偷袭战友的人,因为你们不配,不配成为军人。”于丽微微沙哑带着哭音的话语让一些站在身边的女同学眼眶红了,国家并不强大,看似和平的表象下,又有着怎样的暗流?她们是军人,她们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军人,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而身边的战友如果是张雪莹这样的?那么等待自己会是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深思这个问题。 于国庆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张雪莹三人,“通知你们父母来学校吧。”说完收回目光不再看向三人,而是看向于立波,“小于,你去一下医院,看看刘晓北的伤势怎么样?在问一下,是否通知她亲人。” 于立波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于国庆,于国庆微微闪烁的目光让于立波心底一沉,同样来自普通人家的于立波是知道的,知道这事最后闹不好要被压下去,想到这里,于立波转身离开了教导处,走出教导处的于立波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到什么时候,家世优越的学生都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占便宜,于立波甩甩头,压下有些沉重的心情,赶往医院。 而此时医院内的晓北已经办好了住院,晓北不断的干呕和额头的红肿让军区医院的医生直接开了住院单,急诊的单子一张张的下着,晓北一个一个的检查,正如晓北预料的那样,头部的伤势根本没查出来,而让晓北有些意外的是右侧小腿竟然有轻微的骨裂,晓北仔细感受了一下,是疼,但不是不可以忍受,晓北只是以为是被打的,从出事到现在一直算计着也没在意,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躺在病床上的晓北看着围在身边的战友同学笑了一下。 顾心雨红肿着双眼看着满脸伤的晓北,“晓北,你腿都骨裂了,你怎么还自己走啊,我告诉你,这要是骨裂不注意容易残疾的。”晓北笑了一下,“身上哪都疼,也没在意,没事的。” 张大海一帮男生看着惨兮兮的晓北,三年下来的相处,张大海跟晓北一直相处的不错,不过比所有的人大两岁的张大海此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晓北,这事你还是通知家里吧,要不然我怕被压下去。” 张大海的话让屋内的人愣住了,顾心雨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大海,“真的吗?”张大海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闹不好,毕竟张雪莹他们几个的父母都是部队当官的,要是她们父母出面了,学校闹不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晓北笑了,没管张大海的话对身边的同学造成多大的冲击,只是看着张大海,张大海挠了挠头,“你别看我啊,赶紧想办法吧。” 晓北呵呵的笑出声,“赵欣已经去打电话去了,你们没发现赵欣不在吗,我早就想到了,这事就是学校想压也要看我是否答应,这么轻易的拉到,我白挨打了?” 张大海嘿嘿笑了,“那就好,只要你有主意了就行。”晓北收回笑声认真的看向张大海,“老张,谢谢。”张大海摆摆手,“不用,咱俩谁跟谁啊。” 看到晓北检查完进了病房,走了一站地才找到公用电话的赵欣拿起电话,按照晓北说的号码直接拨通了姜广源的电话,正在办公室跟三个队长说事情的姜广源接起电话,“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章 “你好,请问是姜广源。”电话里传来带着些许不确定的清脆女声让姜广源微微皱了下眉头,“我就是,你那位?” 赵欣松了一口气,真怕找不到人,晓北可是说过,她姐夫是部队的,平时忙,“你好,我是刘晓北的室友,晓北受伤了,她说怕家里担心,让直接给你打电话。” 姜广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受伤了?怎么受伤的?现在怎么样了?” 赵欣被电话里传来的厉声吓了一跳,紧张的四处看了一下,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晓北是被打的,头部受伤,现在在军区医院,你们最好快点来,打人的三个人家里条件好父母都是部队当官的,一直以来经常欺负同学,但学校并没有深说,这次晓北被打伤,学校闹不好又会压下去,毕竟影响太恶劣了,学校只会隐瞒不会捅出。” 姜广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学校要是通知家里,媳妇肯定也会知道,从媳妇怀孕到现在一直害喜,吃不下睡不着,几个月来瘦了一大圈,连医生都说了,不能受刺激,要不然媳妇会出事,姜广源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我们明天就会赶到,麻烦你告诉晓北别担心,最晚明天中午我们一定赶到。” 坐在一旁的陈国旭听到最后一句话联想到前一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姜广源挂断电话,“走吧,赶紧请假,晓北出事了。” 陈国旭瞪大眼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出事了?出事了?“晓北怎么了。”陈国旭晃悠一下,一把抓住姜广源,姜广源拉下陈国旭的手,“被打坏了。打在了脑袋上,现在在军区医院。” “谁打的?”陈国旭眼睛通红的看着姜广源,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嗜血的沉重。 姜广源微微摇摇头。“学生,听说是三个打一个,咱们赶紧过去,晓北让同学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怕这事学校要往下压,想让晓北不追究,你冷静点,现在不是追究谁打的。咱们要先看到晓北,打在头部可不是开玩笑的,可大可小。” 陈国旭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现在就走,你帮我请假。”陈国旭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姜广源伸手没抓住,气的啪的拍了下桌子,“你走个屁,等会一起走。” 没有回应的空旷让姜广源气的使劲揉了下额头,廖松、林海涛看到一个跑一个气,对视了一眼站起身,“老姜,你赶紧去吧,国旭别惹事。” 姜广源无奈的点点头。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直属领导的电话,嬉皮笑脸连威胁带耍无赖给俩人请了七天假,挂断电话,姜广源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身边的两个中队长。“老罗头越来越难忽悠了。” 廖松、林海涛呵呵的笑了,“赶紧走吧,小心追不上国旭。”姜广源点头,检查了一下兜里的钱又从抽屉里拿出特殊证件和放在抽屉里急用的所有现金,要车离开了部队。 站在营地门口的廖松碰了碰林海涛,“老林,你说这事会怎么样?” 林海涛白了廖松一眼,“不说队长,你以为以国旭的狠辣和对小丫头的疼宠,这事不会轻易过去,再说了,三个打一个,还是女孩子,想想都生气,咱们战队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战士在前方奋战,媳妇在后方被打,这不是寒战士心吗?要是这样下去,谁还敢当军嫂,虽说小丫头还不是正式的,但这不是预备队员吗。” 一路飞驶总算在机场大门口撵上陈国旭,看到陈国旭的那一刻,姜广源松了一口气,“你跑什么跑,再跑也要等飞机。”姜广源走到陈国旭身边没好气的低声呵斥了一句,转头交代警卫员去买票。 坐在候机大厅,陈国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句话没说,心底翻江倒海似的不断翻涌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小丫头被打了,还被打住院了,这让一直以为学校很安全,晓北很安全的陈国旭有些接受不了,蹭的一下紧紧握住拳头,眼神闪过一丝狠戾,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这么欺负晓北,那怕拼着这身军装不穿也要让打人的得到惩罚,拼家世,拼战功他陈国旭也不是吃素的。 等到警卫员匆匆跑回来的时候,看着满脸严肃的两个队长,警卫员咽了口口水,“报告队长,没有飞往洛阳的直飞。” 姜广源皱了下眉头看着身边的陈国旭,“买到北京的。”警卫员敬礼转身跑回售票处。 折腾到晚上十点才算坐上飞机,午夜十分飞机在北京机场降落,姜广源跑到售票处一问,只有上午十点有一趟飞往洛阳的飞机,姜广源只好抢拽着脸色阴沉的陈国旭离开机场,想了一下,也没回大院,直接在市区的家里睡了一觉,早上八点赶到机场,买票等待。 中午十一点三十五,陈国旭姜广源走下飞机,直接打车往军区医院赶去,而躺在病床上晓北脸色冷淡的看着站在病床前的教导处主任陪同来的张雪莹父母,从始至终晓北一句话没说,而恰好是这种态度让于国庆有些为难,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一个教导处主任能压下去的,仅仅一天,全校都在议论这件事,随着议论越来越多学生开始关注学校对这次事件的处理,除非刘晓北不追究,否则,于国庆看了看老友,暗自摇摇头。 张建、于雅芝看着半靠在床上满脸满头是伤的晓北,心底也有些愧疚,但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女儿,事件的恶劣程度来的路上老于已经说了,现在希望这孩子不再追究,只要这孩子不追究,老于就能把这事压下去,那怕多花钱她们也认了,毕竟有错的是自己孩子。 张建夫妻对视了一眼,于雅芝带着淡淡的愧疚看向晓北,“小同志,我们也知道,这次是张雪莹不对,但阿姨还是希望你能大度一些别再追究,我们雪莹也知道错了,你看能不能放雪莹一次,只要你答应,任何要求我们都答应。” 晓北看了一眼于国庆,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看向于雅芝,“阿姨,如果我和张雪莹换位一下,她无缘无故被打躺在床上,满头满身的伤,我恳求你们原谅,你们会原谅我吗?” 晓北平静到了极点的问话让张建、于雅芝脸上一红,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张建眼神闪过意思恼怒,即使女儿有错,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孩子怎么就不依不饶的。 余光瞄到张建恼怒神色的晓北眼神一沉,“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只接受学校的处理结果,如果学校说这次没事了,那怕我这身军装不穿了,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于主任,您说哪?” 晓北突然的点名与态度,让于国庆心底一惊,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带着老张两口子来肯定会让学生不满,但二十几年的关系了,他也不忍心张雪莹被退学,那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于国庆现在知道,刘晓北不会善罢甘休的,走到张建夫妻身边,“先回去吧,让刘晓北休息,有什么事等刘晓北伤势好一些再说。” 张建刚要张嘴,被妻子拽了一下,于雅芝看向晓北,“晓北啊,我替雪莹给你道歉了,真是对不起。”说完笑了一下,拉着张建离开了病房。 张建夫妇跟着于国庆刚刚离开,还没等晓北想明白,门又一次被敲响,晓北看了一眼身边的于丽、陈初,“开门吧,今天这三人的父母会轮番找我的。” 于丽张了张嘴,晓北笑着摇摇头,“别说了,开门吧,于丽,你们俩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就看着,一句话都不许说。”晓北最后一句话带着淡淡的严厉,于丽撅了下嘴点头,走到门边把门打开,站在门边的三人,让于丽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张口打声招呼,“赵老师。” 赵娴看了一眼于丽微微点了点头,“你在护理刘晓北?”于丽点头侧身让开大门。 赵娴陪着哥哥嫂子走进病房,看到半靠在床头的刘晓北,心底一惊,出事后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刘晓北,赵娴的眼神闪过一次恼怒,小萌这孩子是不是没长脑子,赵娴压下心底的恼怒看了一眼身边的哥嫂,她有种感觉,嫂子的打算不会成行。 晓北一看到走在前面的赵娴就知道跟来的是赵晓萌的父母,要说三个人中间,晓北最恨谁,哪肯定是赵晓萌无疑,晓北知道,张雪莹虽然有些张扬跋扈,但绝对的没心眼,属于别人装枪她放炮那类型的,而赵晓萌却是煽风点火的那种人,晓北对于赵晓萌的讨厌已经到了相见两相烦的地步,三年来不断的找茬让晓北烦不胜烦。 晓北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想到这里的晓北眼神落在了赵晓萌父母身上,仅仅一眼,晓北眼神闪过一丝了悟,难怪,赵晓萌的母亲只要一眼就能看出那种外漏的完全不加掩饰的高高在上的意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仅仅是一眼,晓北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有其母必有其女,晓北的脑海里闪过这段老话,在心底暗暗的笑了一下。 走进屋内的赵刚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的妹妹,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女儿做的过分了,仅仅因为一下碰触就把人打这样,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赵刚虽然生气,但还是疼爱女儿的心压过了心底的正义,赵刚也知道妹妹对于这事不好插手,能够带他们夫妻过来已经是勉强了。 晓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床头的枕头上,而早就被警告的于丽、陈初也沉默的看着赵晓萌的父母一言不发,沉默的病房门外偶尔传来的响声给这样的沉默带来一股压抑。 而张慧从进门开始就在打量病床上的晓北,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张慧不认为错误全是女儿的,要不是病床上的同学故意碰到女儿,女儿不会下手,而且张慧也看了小萌身上的伤,隐藏在衣服下面好几个脚印,说明这孩子也还手了,想到哭哭泣泣的萌萌,张慧眼神闪过一丝心疼。 目光有些不善的看向病床上的晓北,“刘晓北同学,你看虽然你受伤了,但赵晓萌也被打了,我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小萌衣服下面可有不少脚印,这事看似好像你吃亏了,但我家小萌也没占便宜,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行吗?” 晓北看着无耻的说出这段话的张慧,突然笑了,“阿姨。这话你可以跟学校说,我听学校的,要是学校说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我刘晓北二话不说。立马答应,谁让我是军人,我听指挥。” 晓北的一段话让赵刚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伸手拽了一下妻子的胳膊,“闭嘴。” 张慧被晓北的话气的瞪了下眼睛,刚想甩开赵刚的手臂,但随后赵刚低沉带着压抑怒气的话语在耳边想起,结婚二十年张慧非常了解赵刚,没事的时候随便自己,一旦发火的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不算。 张慧抽出手臂站在一边瞪了晓北一眼把嘴闭上,赵刚顶着微红的脸看向晓北,扯动了下嘴角,“刘晓北同学,我是赵晓萌的父亲。首先我替小萌给你道歉,那孩子手没轻没重的,虽说是三个人一起动的手,但我们做父母的不能昧良心装作看不见,小萌知道你住院也吓坏了,你看咱们这样好不好,我让小萌亲自来给你道歉,该多少医药费我们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替。但请你原谅赵晓萌,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晓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挺直的军装,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和讨好的中年男人心底叹了一口气,“叔叔,赵晓萌从穿上这身军装开始就不再是孩子。任何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是军人,什么是军人,我想,你要比我理解的更加的透彻,我还是那句话,我听学校的,学校什么处理意见,我就什么意见,我只要一点,公平。” 晓北最后一句的坚定让赵刚心底一沉,公平,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却透出怎样的含义,真正公平了,小萌不被开除也差不多了,那样,孩子就彻底毁了,赵刚眼神复杂的看向平静的坐在床上挺直了脊背的晓北,“晓北同学,你在想想成吗?小萌真的知道错了。” 晓北只是笑了一下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张慧皱着眉看着油盐不进的晓北,“你说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哪,杀人不过头点地,小萌是动手了,但动手的不光是我们家小萌一个,你怎么就揪着小萌不放,再说你不是也还手了吗,我们家小萌从小到大,我和她爸都没动过她一个手指头,你” “于丽,开门送客。”晓北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张慧的带着训斥意味的话语,晓北脸色发沉的看着张慧,“阿姨,你家赵晓萌是宝,我刘晓北在家也不是草,就你家孩子是孩子,别人家孩子难道不是孩子了吗?你心疼你家姑娘,难道我父母不心疼无辜被打的我吗?谁给了你权利在我这里吆三喝四的?我刘晓北就一句话,我要求公平对待,要求学校公平处理此次事件,请。”晓北一手指向大门一手按住额头,这一天闹的,头好疼。 皱着眉头低头按住额头的晓北没有看见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陈国旭,“晓晓。”晓北一惊,快速的抬头,看到站在门边一前一后的陈国旭、姜广源,扯动嘴角笑了,随着笑滑落的泪让陈国旭脸色阴沉的看着站在屋内的的三人,晓北的声音透过没关的大门传递出去,让匆忙赶到的陈国旭姜广源听的一清二楚,“滚出去。”陈国旭低沉沙哑好像含着冰碴子似的话语响起,让赵刚、张慧脸色涨红,就连站在一边的赵娴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赵娴一把拽住还想说话的赵刚张慧,匆忙离开了病房,刚刚离开病房,张慧一把刷开赵娴的手,恼怒的看着小姑,“小娴,你干什么?没听到刚刚那个人说什么吗?再说事情还没解决怎么能走,做不通刘晓北的工作,小萌可会被处分的。” 赵娴满脸涨红的看着跟自己发火的张慧,“你想说什么?你是去解决问题吗?你那是去结仇,有你那么说话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好好管教小萌好好管教小萌,你们两口子听我一句劝了吗?你只是看到赵晓萌身上的伤了,你看不见刘晓北身上的伤吗?难怪刘晓北要求公平对待,有你们这样的父母,难怪人家孩子要求公平,这事我不管了,你们别再找我,我没那么大的脸也丢不起那么大的人。”说完赵娴气呼呼的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医院。 张慧满脸发青的看着赵娴的背影,“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什么态度,小萌是谁?小萌是她亲侄女,还丢不起那么大的人,小萌,怎么。”“够了。”赵刚觉得一辈子的脸今天都丢尽了,竟然被人赶了出来,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妻子,赵刚低声怒吼了一句,看到妻子闭嘴,缓了缓情绪,“走,回学校,看看学校什么态度。”说完也不管张慧,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张慧转头看了一眼病房,收回目光赶紧追丈夫去了,她还就不信了,学校真会处理自家孩子,实在不行求老爷子去,张慧转念一想,露出一丝笑意,打定主意学校要是不给面子就回去找老爷子出面。 抱着陈国旭哭了一会的晓北,感觉舒服了,坐起身体,擦了擦眼泪,握住陈国旭的手冲着坐在一边的姜广源笑了一下,“姐夫。” 姜广源摇摇头,“好点了吗?”晓北点点头,“好多了。” 姜广源点了下头,看向晓北,“说说怎么回事。”晓北点头,把前后经过说了一边,随着晓北的叙述,姜广源的神色越发的严肃,微微皱起眉头不断的算计着,而坐在晓北身边的陈国旭却已经脸如锅底,沉的不能在沉,握紧手心里的手指,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狠戾。 当晓北讲述完所有经过后,姜广源想了一下,看向晓北,“你想怎么做?” 晓北笑了一下,“姐夫,你们在下面做什么动作我不管,但学校方面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次的事件闹的很大,性质也很恶劣,但不可否认的是,什么都讲究个人情,张雪莹身后站着的是教导处主任,上午你们没来的时候已经找过我了,而赵晓萌的姑姑也是学校的老师,钱秀敏身后是谁,我不知道,但不外乎老师或是领导,最后可能背个小处分就拉到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求公平处理此事。” 姜广源想了一下突然笑了,指了指晓北,“行,我会去处理学校方面,我会让学校给你一个公平。” 晓北笑着点点头,晓北从来不认为借助外力是什么丢人的事,在这个什么都讲究人情的社会上,外力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资本,张雪莹三人为什么敢张扬跋扈的欺负身边的同学,就是因为她们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谁,知道手里的资源有多硬。 晓北突然想起一直没露面的钱秀敏家人,微微皱了下眉头,“姐夫,你最好调查一下钱秀敏依靠的是谁,钱秀敏的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三个人中,心眼最多的就是钱秀敏,三人中没心眼的是张雪莹,挑事的是赵晓萌,动心眼的就是钱秀敏。” 姜广源笑了,“我知道了,国旭陪你在这,我现在去你们学校。”说完看了一眼陈国旭,陈国旭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姜广源笑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陈国旭轻轻抱住了晓北,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晓北的额头,“吃亏了吧。”晓北脸一红,微微点了点头,“嗯,太自信了。” 陈国旭看着满脸伤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心疼,“你呀,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小看别人的后果就是给自己带来一身伤,我宁愿今天赶来看到外人躺在病房里。” 晓北讨好的笑了一下,轻轻碰了碰陈国旭的额头,陈国旭到底心疼晓北不忍心在说下去,“吃饭了吗?”晓北嘿嘿笑着摇摇头,陈国旭白了晓北一眼站起身刚要走出病房,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陈国旭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而晓北脸上的笑也消失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二章 陈国旭沉着脸拉开病房门,站在门边的人让陈国旭眼神一缩,“三婶。”宋玉笑了一下,“小旭。” 陈国旭看了一眼站在宋玉身后的一个服饰讲究的女人和一身军装微微低着头的女孩,脸上越发的阴沉,“国旭。” 陈国旭的招呼声让晓北微微眯了下眼睛,看着被陈国旭挡住的房门,微微笑了一下,招呼了一声陈国旭。 陈国旭回头看着带笑的晓北,侧身让开,请三个人进来,晓北看着跟在宋玉身后的女孩子,挑动了下眉梢,钱秀敏竟然这么快就把陈国旭的家人请了出来,呵呵,人才。 晓北带着淡淡的笑看了一眼带着笑的宋玉,“三婶。” 宋玉早在陈国旭让开身体走进病房时就看见坐在病床上脸上带着青紫,头顶包扎着绷带的晓北,心底一沉,这事难办了,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发小钱语,咬了咬牙笑着看向晓北,“晓北,怎么样?” 晓北微微笑了一下,“还行,三婶有什么事就说吧。”晓北也不想绕圈子,既然钱秀敏已经把宋玉请了出来,而宋玉又选择走进这间病房,那么就是已经打好了主意,那样,又何必绕圈子。 宋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拽过身后的钱秀敏,“晓北,你们的事我听说了,这孩子做错事了,原本这事不该我张口,”“那就不要张口。”陈国旭低沉的声音响起,宋玉脸一红,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恼怒与尴尬。晓北笑了一下,“国旭,帮我打点水吧。三婶,你继续。” 陈国旭皱着眉看向晓北,晓北带着笑的眼神中带着坚持,陈国旭深吸一口气。拿着热水瓶走出房门,却并没有远走,而是静静的站在了门边。 宋玉看着始终带着笑的晓北,咳嗽了一下,带着些许僵硬的笑继续说道,“晓北啊,秀敏这孩子不是故意的。虽然三婶也知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有些过分,但还是厚着脸皮跟你张次口,秀敏父母都是外交官,一直不在家,这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她不是有坏心的孩子,晓北,你能不能退一步。”说完停顿看向钱秀敏,“秀敏,给晓北道个歉,以后晓北嫁进陈家,你们多来往来往,会成为好朋友的。” “刘晓北,对不起。请你原谅。”钱秀敏快速上前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 晓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弯腰道歉的钱秀敏,眼神闪过淡淡的佩服,能伸能屈,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真的很不简单。 “钱秀敏。你先别忙着道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晓北伸手拖了一下钱秀敏,平静的开口。 钱秀敏抬头看向脸上带着笑却极其平静的晓北,回头看了一眼姑姑钱语,钱语看了看晓北,点了点头。 钱秀敏看着晓北,“你问。” “你知道在军校校园内打人的后果是什么吗?”晓北的问题让钱秀敏愣住了,慢慢的脸色开始发白,而站在身后的钱语却心咯噔一下,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晓北。 钱秀敏的反应让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看向钱秀敏,“你知道,可你却依然动手了?为什么?因为你知道我刘晓北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你知道自己的后台有多硬,因为你心里清楚的明白即使出事也会有亲人为你撑腰,而我刘晓北却没有,最多背上个小处分,对于你们这样家庭的孩子来说什么都不算,毕业的时候轻轻一划,小处分也会从档案里消失,所以你们三个觉得打了我也是白打。”晓北停顿了一下,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钱秀敏,摇摇头。 “钱秀敏,你没想到事情会闹的那么大,你也没想到我没等你们去学校闹,而是先找了系主任,钱秀敏,你不是没有心眼的张雪莹,甚至可以说你很聪明,但这次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么你说,我要原谅你吗?” 晓北的问话钱秀敏没有说话,晓北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宋玉、“三婶,您说哪?我已经知道钱秀敏是故意打我,我还要原谅她吗?” 宋玉脸色涨红的笑了一下,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钱语看着脸色发白的侄女,又看了一眼脸色涨红的宋玉,上前一步走到晓北身边,“我和宋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也跟着她一起叫你晓北吧,晓北,我知道语言有的时候很苍白,但我还是要替秀敏跟你说一声抱歉,秀敏从小就是我带大的,这孩子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愧疚,是我们做家长的没教育好,晓北,”钱语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晓北,“咱们这样行不行,我们认赔,只要你说出个数,无论多少我们都拿你看怎么样?” 钱语的话让晓北又一次笑出了声音,摇摇头,看向钱语,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笑意,“阿姨,我不缺钱,我父母虽然只是普通工人,但我家并不缺我这点伤药钱,你们回去吧。” 就在晓北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门边的陈国旭轻轻碰了下门框,走进病房,“请回吧,晓北要休息了,她伤在头部,医生说要好好修养。” 陈国旭的逐客,晓北带笑中的坚持,让三个人知道晓北这条路走不通,钱语冲晓北笑了一下,拉着钱秀敏又一次跟晓北道歉转身离开了,宋玉看了一眼板着脸的陈国旭,微微尴尬的笑了一下,看向晓北,“晓北,好好养身体,三婶有事先走了。”晓北笑眯眯的点头。 陈国旭跟在宋玉身后把人送到门口,看着宋玉的背影,陈国旭眼神闪烁,“三婶,老陈家没有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我会跟爷爷奶奶讨论一下陈家的家风的。”说完没管宋玉突然僵住的身影,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到晓北身边,抱歉的抱了晓北一下,晓北笑着拍了拍陈国旭后背,没在说话。 而此时的姜广源带着笑坐在校长办公室看着寒暄了半天的沈国涛,“沈叔叔,你看我这两年忙的一直没时间拜访您和康阿姨,等什么时候我忙完了可得去看看,我母亲还经常念叨我小时候没少吃你家的饭。” 沈国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姜广源,“姜小二,行了行了,少忽悠,说说,你不再部队待着突然跑我这来干什么,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少拿你康阿姨说事,康新要是看见你,会直接给你一锅铲。” 姜广源呵呵的笑了一下,慢慢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沈叔叔,您知道学校这次的暴力事件吗?” 沈国涛收起笑容皱起眉头点了点头,“老于上午跟我说了,广源,这事你怎么还出来了?你跟谁有关系?” 姜广源看向沈国涛,“被打住院的是我妻妹。” 沈国涛有些惊讶,难怪,前几天老爷子打电话还兴奋的大笑,说要四代同堂了,被打的刘晓北他是知道的,前段时间才在英语竞赛中拿回一个第一,沈国涛皱起了眉头,“广源,哪你是什么意思?” 姜广源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沈叔叔,我们没什么意思,就是晓北也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说过听学校安排,沈叔叔,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这次的事件能够按照正常程序走,我不希望有人借助权利干扰学校的决定,咱们这是军校,是为国家选拨人才的地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学校的影响也很恶劣,要是没有一个严肃的处理态度,那么部队的法律法规何在?” 沈国涛想了一下,看了看姜广源笑了,“我明白了,对于这次事件学校会秉公办事的。” 姜广源笑着说着感谢,闲聊了一会姜广源离开了学校,直接回到了医院,告诉晓北学校会秉公办理,其后的几天,沈国涛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出面说情的人一个比一个熟,又挂断一个求情电话,沈国涛摇头苦笑,这个姜小二,真会给自己找麻烦,静静的想了一会,沈国涛决定明天早会研究处理方案,尽快了解此事,沈国涛心知,拖的时间越长,事态会越严重,这几天不光求情电话,下面的学员情绪也有了大的波动,这对于学校来说,增加压力的同时需要更加的谨慎。 到了姜广源陈国旭必须离开的时候,学校的处理意见经过激烈的讨论终于出来了,赵晓萌、张雪莹、钱秀敏无故殴打学员,给予三人分别记大过一次,留校察看半年,并在全校大会做深刻检查。 晓北看到下发到每个人手里的处理通知,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完全把三人打死,但晓北想到他们这届学生九月就要开始实习,对于三人来说,档案里的记大过记录已经无法更改,更何况还有个留校察看半年的记录跟着,对于军校生来说,在校期间档案有了这样的一个记录,即使家里有人,好的单位大门对她们三人已经关闭了,晓北笑过之后把通知叠好放进抽屉,等着办出院手续的张大海等人回来就可以离开住了近十天的医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三章 1996年3月17日,星期日。 晓北靠在床头看着手里于丽的笔记,在医院待了十天,学校的课程拉了一些,十五号已经出院的晓北,这两天一直没有走出寝室,只是在寝室内看书学习,晓北不希望因为一些外力影响到自己的学业,而且大三结束后牵扯一个实习的问题,晓北希望自己的成绩能够让自己有更好的选择。 “晓北,吃饭吧。”陈初端着饭盔走进寝室招呼着看笔记的晓北,晓北抬头冲着陈初笑了一下,“辛苦了。” 陈初笑嘻嘻的点头,“好辛苦,北北,给点奖励吧。”晓北呵呵的笑了,点点头,“行啊,要什么奖励。” 陈初眼睛一亮,“我馋肉了,今天放假,下午出去吃肉吧。” 陈初的话让晓北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陈初是典型的肉食动物,最多三天要是没吃到肉,小脸就会抽到一起,晓北戏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初,“我记得你刚来学校的时候,军装是2/3的号吧.” 陈初啊的一声哀嚎,冲到晓北身边,卡住晓北的脖子晃悠了起来,“不准提我胖的事,后勤部的人都说了,我要是再胖军装就要定做了,讨厌啊。” 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笨丫头,三年的时间,服装的号码从中号变成特大号,还肉啊肉的,小脸蛋都溜圆溜圆的了。 晓北的笑声透过虚掩的门传递出去,让刚刚回来的于丽顾心雨笑了一下,“晓北总算出院了。”心雨碰了碰身边的于丽笑着说道。于丽点头,脸上同样带着笑,从始至终一直知道内情的于丽虽然觉得学校的处罚轻了,但早上在食堂。张大海的话还是对的。 于丽想起早上张大海说过,别看好像惩罚不重,但不要忘了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军队院校远比地方院校严的多,而赵晓萌等人的父母再有权势,不可能覆盖整个中国,而且这次的时间闹的这么大,已经不可能在把记录划掉,按照她们的已经记录过的档案,就是想去好的单位实习或是分配回首都都已经不可能。甚至想进好的单位也不可能,毕竟越好的单位卡的越严,而越严的单位相对的接受的条件也要高了很多,多少人盯住好单位,凭她们的记录。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窄,而档案里的记录会随她们走过一生。 想到这里于丽笑了一下,部队是讲究纪律与资历的地方,在校期间如此的肆意,那个单位敢要,而且那三人的成绩也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算的上是中下,唯一好一些的钱秀敏也只能考个中上而已。 推开寝室大门,看到笑的满脸潮红的晓北。于丽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什么事这么高兴?” 晓北把挂在身上的陈初推开,擦了擦眼泪,“下午请你们吃饭,陈初馋肉了。” 顾心雨眼睛一亮,“我要吃鱼。”“我要吃肉。”陈初赶紧开口。“吃鱼”“吃肉” 俩人就吃什么开始争着,晓北笑着看了一眼挪动位置坐在了桌子前,拿起包子吃了起来,几分钟,三个包子一碗粥就进了晓北肚子,晓北拍拍肚皮,“活动量小了,饭量也小了。” 于丽笑了一下,“不动弹有什么饭量,对了,你下午能出去吗?你不是小腿骨裂了吗?” 晓北笑着点头,“没事,你没看医生都让我出院了吗?其实骨裂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我的只是轻微,最轻的那种,这十天也养的差不多了,而且,你没看见我回来的这两天一直在吃中药丸还用中药泡脚和按摩。” 于丽撇了下嘴,“你可别说你那些中药了,你闻闻咱们寝室这味道,难闻死了。”晓北笑嘻嘻的没有接话,于丽白了晓北一眼,“为了补偿我们几个备受摧残的嗅觉,我决定了,下午大吃一顿。” “好。”“同意”两声附和声响起,晓北摇摇头笑了,“好,你们自己商量去那里吃。” 中午晓北请了几个室友大吃了一顿,摸着瘦了很多的荷包,晓北使劲瞪着眼睛,而张慧等人只是嘻嘻笑着,轮流拍着晓北的肩膀,“下个月继续啊。”“我明天还想吃肉。” “滚蛋。”晓北大吼了一声,回答晓北的是室友们的大笑声,晓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人,这些人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遇见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战友,晓北看着这群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眼神暖暖的,心底热热的,“谢谢,谢谢你们做过的一切。”晓北在心底默默的道着谢 “晓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就会忘记自己钱包突然瘪下去的事情。”张慧挤眉弄眼的凑到晓北身边说道。 晓北哼哼着点了点头,“赶紧报告小道消息。”“是,首长。”张慧搞怪的敬了个军礼,晓北噗嗤一下笑了,拍了张慧一巴掌,“快说吧,什么事。” “你记得咱们学校定的要带咱们学员参观四月份的军事演习吧。”晓北点头,“记得,赶紧说,别磨叽。” 张慧白了晓北一眼,“再吼我,我不说了。”晓北脸上瞬间挂上笑容,摸了摸张慧的头顶,虽然被打下,却依然带着讨好的笑,“您说,我不吼了。” 张慧傲娇的哼了一声,“原定三月下旬带咱们打枪练胆的事情推后到四月初了,因为大一大二部分学生要去科大参观学习,所以把活动推迟了半个月。” 晓北皱了下眉头,“什么参观需要那么多学生过去?” 张慧眼睛一亮,“机器人,能够自主操作的机器人,这次基本上所有的军队院校全部派人过去参观学习了,咱们学校排在了三月,晓北,我也想去看看,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机器人,你说是不是咱们看的铁臂阿童木那种?” 晓北惊讶的瞪大眼睛,现在就有自主研制的机器人了?晓北转头看向身边眼睛亮亮的张慧,“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学校能组织这么多人去吗?”张慧白了晓北一眼,晓北心底也好奇,现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那种各个学校都有社团的时候,单靠学生自主研制出机器人,难怪。 “晓北,你命可真好,这事都能让你碰上,要是没有这茬,打枪的时候你肯定去不了了。”陈初嫉妒的碰了下晓北揪着鼻子说道,晓北呵呵的笑着点头,“是挺好。”“德行。”陈初一歪头不再看乐呵呵的晓北。 每天重复着上课下课的生活,一个星期后,晓北就已经行动自如,看到晓北恢复的如此快,寝室的几个人啧啧称奇,晓北笑着说中药的功劳,到了四月初,出去参观的学生回来,随着这批学生的回归,晓北她们原定计划内的射击训练也提上了日程。 七号准备行李,八号上午开到郊区的训练营,又一次回到这里,晓北等人对视一眼,笑着冲进了当初住过的寝室,走进空旷破旧却洁净如新的寝室内,所有的人好像又回到了刚刚穿上军装的那一刻。 “晓北,这里真好。”于丽轻声说出了晓北心底的话,晓北笑了一下,“是啊,真好,在这里我们成为真正的军人,在这里我们知道了军人的含义是什么。” “是啊,在这里,咱们被老秦操练的恨不得重新投胎。”张慧突然的插话打破了晓北于丽之间的那丝惆怅,噗嗤一声喷笑,晓北哭笑不得的转头看过去,门口的李雅丽坐在地上,“行了行了,别文艺了啊,赶紧过来把席子拿过去,十天哪,你们俩不会打算直接睡地上吧。” 晓北于丽对视一眼,呵呵的笑着冲了过去,拿起一张放在李雅丽身边的席子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打开摆放好,擦了擦席面,把行李打开。 “同学们都收拾好了就出来见见你们的教官。”晓北回头看见站在门边的于立波、秦大勇,蹭的一下站起身,“秦班长。” 秦大勇呵呵的笑了,“同学们好。”“班长好。”“教官好。” 一群女生看到熟悉的教官,惊喜的冲了过去,七嘴八舌的开始问着抱怨着班长没有去看过她们。 秦大勇有些感慨的看着眼前这群成熟了很多的学生,没想到时隔两年又一次看到这群孩子,虽然好多次路过市区路过学校,但秦大勇一次都没有走进那个对于他来说充满了陌生的学院。 “班长,你提干了?”晓北突然发现秦大勇肩膀上的肩牌不再是志愿兵的那种,而是换成了中尉,晓北惊喜的看着秦大勇,晓北知道在部队能够靠自己从一个志愿兵提干一定是做出大的贡献了。 秦大勇笑着点点头,“班长,你太厉害了。”张慧啪的一巴掌拍在了秦大勇的肩膀上,垫脚搂住秦大勇的肩膀,“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张慧的教官,就是厉害。”晓北嘴角一抽,这个二货,没看见班长脸都僵了吗?难道忘记了,以前的时候班长每次不小心碰到女学员的手臂都会发僵吗。 张慧的举动让秦大勇觉得老脸发烧,从来没有和女生如此接近的秦大勇感觉一阵阵的不自在,于丽一把抓住张慧,“你给我过来。”说完忍住笑的看向秦大勇,“班长,你别介意,她缺心眼。” 噗嗤噗嗤,一声又一声喷笑中夹杂着张慧的吼声,秦大勇揉了揉鼻子,笑了一下,“一会训练场集合。”说完赶紧逃出来寝室,留下屋内一阵哄然大笑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时间很快,到了十四号,十天的射击训练已经过去六天,上午训练结束,秦大勇看着已经能够熟练并且准确无误的操作81式自动步枪的学员,露出一丝微笑,交代助手收好所有的枪支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集合好的学员,“同学们注意一下,现在说一下,下午一点半开始进行实弹射击演练,大家一定要记住,不要慌,有什么事觉得拿不准的叫自己的班长,每七个人由一个班长带队,班长会站在你们身后,只要按照这几天训练的步骤进行就不会出现问题。” 秦大勇的话让一直空摸抢的所有人眼睛蹭的一下锃亮锃亮,解散后第一次所有的学员不是往食堂里面冲而是全部围到了秦大海身边,“老秦、老秦、我们下午真的可以实弹演练了?”张慧抓住秦大海的衣袖瞪大眼睛大声问着。 秦大勇笑着点头,抽出衣袖,咳嗽一下,“真的,你们也练习的差不多了,可以进行实弹演练了,不过你们可记住了,你们只有三次实弹机会,今天、明天、后天,每天下午进行实弹演练,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学校了,好好把握机会,要不然下次在摸抢就是你们下部队的时候了。” 所有人啊的一声,不是吧,“秦班长,怎么只有三次啊。”于丽有些不高兴的问着秦大勇。 秦大勇看着都不是很高兴的学员,忍不住摇头笑了,“你们别不知足了,你们知道八一式自动步枪是多少发子弹吗?” 所有的人摇摇头。“不知道。”异口同声的回答了秦大勇,整齐的声音让秦大勇哭笑不得,“你们呀,八一式自动步枪弹夹里三十发子弹。之前还要有一发上膛的,就是三十一发,你们算算你们学校多少学生。同学们,这都是国家的资源,虽然你们是军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们是群不需要上战场的军人。” 秦大勇的话让所有人嘿嘿的笑了,于丽凑到秦大勇身边,嬉皮笑脸的看着秦大勇。“班长,别这么说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需要上战场哪,万一打仗了,总要有人给翻译吧。那时候就是体现我们价值的时候了,所以我们虽然是学外语的,但我们还是有用的。”于丽说完转头看向身边的战友,“战友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整齐的高喊附和着于丽的狡辩,秦大勇举起双手,“好、好,班长说错话了,你们很有用。现在,有用的学员们,开饭了,你们可以去吃饭了。”说完也不等大家反应,转身快速的离开了,看着秦大勇快速消失的背影。所有的人哈哈哈的笑了。 秦大勇的助手刘刚忍住笑走到学员身边,“全体都有,立正。”收住笑,所有的人快速的集合到刘刚面前,“向右转。”“齐步走。” 带着笑的一群人走到食堂门口,看着各个队伍都在讨论下午的实弹演习,晓北碰了下身边的李雅丽,“你打过枪吗?” “打过,不过好长时间了,还是去我大伯那里的时候打过。”李雅丽的话让站在身后的张慧把脑袋伸了过来,“雅丽,那下午我跟你一组,万一我一下子把子弹突突没了,还能用你的继续突突两下。” 张慧没脸没皮的话让李雅丽蹭的回头,“滚蛋,别老占我便宜,我还想突突完自己的找谁在蹭两下哪。” 李雅丽说完突然跟张慧对视了一下,齐刷刷的看向晓北,晓北揉了揉鼻子,“看我干啥,我也不够,再说了我还没摸过枪哪。”括号今生没摸过,晓北在心底偷偷的笑了。 几个人在等待的队伍中嘀嘀咕咕的说着,离晓北相隔几个队伍的赵晓萌却眼睛带着血丝,眼神闪过一丝疯狂的看着带笑的晓北,心底好像有着嗜血魔鬼似的叫嚣着。 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的赵晓萌感觉这一个月像是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到了地狱,父亲的责骂、姑姑的漠视、爷爷奶奶的置之不理、同学们的指指点点、身边朋友的疏离让一直自我为中心的赵晓萌承受不住,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同学们的指责与亲人的漠视。 噩梦,赵晓萌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她不知道这场噩梦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怎样去挽回,但赵晓萌知道,所有的一切根源就是那个笑的满脸灿烂的刘晓北,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落的这么惨,如果不是她,自己还是同学中的焦点,如果不是她,父亲依然宠爱自己,姑姑依然护着自己,爷爷奶奶也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 心底不断的叫嚣着,好几次在校园内看到跟着身边朋友说笑的刘晓北,赵晓萌都恨不得上去掐死她,但一次又一次压抑住心底的暴戾,有的时候睡着的时候,在梦中看到被自己杀死躺在血泊中的刘晓北,从第一次的惶恐到现在大笑,赵晓萌知道自己不对劲,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只要看到刘晓北,她就会想起躺在血泊中那个让自己满心愉悦的感觉。 “赵晓萌,进食堂了,你吃不吃饭。”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赵晓萌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死死攥紧了拳头,快步赶上前面的队伍。 而笑着的晓北却收起了笑容微微皱起了眉头转头四处看了一下,“晓北,怎么了?”顾心雨推了下晓北好奇的跟着四处看着。 晓北摸了摸胳膊,笑了一下,“没事。” 心底却有些发毛,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感觉一阵阵冰冷,好像有一股恶意的目光看着自己,但四处看了一下,却没有,晓北想了一下,暗自笑了一下自己,甩开思绪,晓北抬头看了一眼队伍前方,“今天怎么这么晚,我饿了。”晓北说完揉了揉肚子。 “我也饿了,哎,你们说为啥人家部队的馒头又软又香,咱们学校的馒头就不那样哪?”张慧问着身边的战友。 “你可别提咱们学校的馒头了,扔出去脑袋都能砸出个包,尤其是这学期,越来越难吃,你没看每次早上吃馒头的时候,食堂都剩下好多吗?”陈初撇了下嘴。 “学校跟部队能比吗?人家部队炊事班的战士做饭用心,咱们学校那些大妈只要保证咱们能吃饱就行,你也别惦记,反正下半年你就可以去部队吃大馒头了。”于丽带着笑看着张慧。 “不知道实习的时候咱们几个还能不能在一起,要是在一起就好了。”顾心雨说着心底的希望。 张慧附和的点头,李雅丽白了两人一眼,“做梦哪?人员都是打乱实习的,最多三四个人在一个实习单位,要是都在一起,好单位根本不够分。” “讨厌,我说说还不行,万一这三四个人中间就咱们几个哪?”顾心雨推了李雅丽一把,李雅丽呵呵的笑了,“行、行,到时候咱们自己买个小锅自己做饭吃。” 张慧顾心雨陈初呵呵的笑了,“行了,都别做梦了,可以进食堂了。”几个人笑嘻嘻的跟着队伍走进食堂。 或许是下午实弹兴奋的,中午寝室内没有一个人休息,全部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没等到集合的时间,就跑到了训练场等着,当看到两人一对的抬着子弹往后山走去的战士时,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 到了一点半集合完毕后,跟在秦大勇身后的队员,带着些许疑惑往营地后走去,走了十五分钟后,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宽阔的射击场让学员们脸上的疑惑消失了。 按照事先排好的队形,七个人一组在教官面前重新站好,秦大勇看着下面的学员死死盯住助手抬过来的弹夹,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转身跟站在自己身边的刘刚小声交代着,“把弹夹下发给所有的学员,把第一发子弹全部上膛。”刘刚点头,跟身边的战士,抬着装弹夹的箱子走到队伍前,一个又一个下发着装好子弹的弹夹。 晓北低头看着交到自己手里黑漆漆沉甸甸的弹夹,眼神带着点点兴奋,仔细摸了摸弹夹,看着摆放好的步枪,兴奋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晓北,晓北,你看,你看我的弹夹是不是比你们的大?” 张慧带着兴奋的低声在耳边响起,晓北有些无奈,难怪于丽说这孩子缺心眼,都是一样的,怎么她的就比别人的大?真要是那样,张慧可以站在一边看着大家练习射击了,不是一个型号的根本装不上好吧。 无奈的看了一眼兴奋的来回翻转着看弹夹的张慧,晓北叹了一口气,“张慧啊,你的弹夹要真的比我们的大,你就打不了枪了,不是一个型号的根本装不上。” 晓北的话让张慧楞了一下,在晓北还没反应过来时,蹭的一下把自己手里的弹夹塞到晓北手里,又把晓北的抢到自己怀里,做完一切嘿嘿的笑了。 晓北回神满脸无语的看着傻笑的张慧,这个二货,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五章 轮到晓北这组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按照前期练习的步骤,装上弹夹,趴在地上,晓北把步枪顶在右侧肩窝,目视着前方高举的靶牌,空旷的后山射击场,突突、突突突的点射连射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此时趴在地上的晓北突然觉得手心开始出汗,下意识的刚想把手拿下,啪的一声手腕被紧紧抓住了,“干什么?不知道子弹已经上膛了吗?” 耳边传来的呵斥让晓北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瞪视自己的秦大勇,晓北脸一下子红了,“班长,我紧张,我手心全是汗,我想擦擦。” 秦大勇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什么可紧张的,平时不是练习的很好,不要想,注意前方靶牌,听口令,几分钟就完事了。” 秦大勇站起身,看到所有的学员枪托已经卡在肩窝,“全体都有,准备。” 晓北微微低头,按照训练的那样,歪头卡主枪托,“射击!”随着口令,晓北食指微动,扣在扳机上,突突两下,枪托的后座力让晓北清晰的感受到枪托碰碰撞击在肩窝,晓北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 一下又一下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好像在找感觉一样,还没等晓北找到感觉,三十发子弹全部打完,晓北拿起枪站起身,把弹夹卸下,重新弯曲摆放好枪支,随着口令回到队伍,好一会,晓北才感觉到肩胛处的疼痛,晓北一手拿着弹夹一手轻柔着肩胛。 “晓北、晓北,我打枪了。我打枪了。”又一组结束,张慧走回队伍,兴奋的站在晓北身后,一个劲的拽晓北衣服。晓北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别拽了。一会衣服让你拽坏了。” 张慧看了一眼只是注视着射击人员的教官和助手,挤到晓北身边,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眼睛也亮亮的好像发光一样,“张慧,你肩胛不疼吗?”晓北有些奇怪的问着兴奋到有些语无伦次的张慧,轻声问着。 张慧摇摇头。“不疼,晓北,打枪太过瘾了,我还想接续打两枪,你说我去劝说能不能有人把自己的弹夹让给我。” 晓北上下打量了一下摸着下巴琢磨的张慧。“你去问问,没准谁一高兴就给你了。”晓北开玩笑的逗着张慧,张慧的眼睛蹭的一下瞪的老大老大,好像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真的。” “假的,我说张慧行了,明天还能打枪,好好看着,一会就要完事了。”于丽打断了张慧的兴奋。白了晓北一眼,晓北嘿嘿的笑了,把手放在嘴上,摇摇头,做个不再逗人的举动。 等晓北她们这队全部打完已经到了三点半,秦大勇接过刘刚递过来的学员的成绩。低头看了起来,好一会抬头看向下面还在兴奋的同学,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成绩太惨了点,“秦连,还有不少脱靶的,后面举靶的说了,让你请客哪,说咱们这队学员太吓人了,竟然还有把子弹直接打到靶杆上的。”刘刚忍住笑小声在秦大勇耳边嘀咕着,想到刚刚去取成绩,被使劲锤的几拳,虽然疼,但看到脸都变色的大刘,刘刚就忍不住想笑,平时总嚷嚷自己是刘大胆,没想到竟然被一帮小丫头片子吓住了。 秦大勇斜眼看了一眼刘刚,“告诉他们,等训练结束了,我请他们吃爪子。” 刘刚眼睛一亮,“行啊,秦连,你做吗?”秦大勇低头嗯了一声,刘刚咧着嘴笑了,想到上次还是去年吃到的秦连做的酱手,香的啊,他们几个抢爪子都打起来了。 小声嘀咕的回到训练场,好一会大家才发现平时温和对待她们的秦大勇黑了脸,慢慢的说话声消失了,所有的看有些不解的看着黑脸教官,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这次回到训练场,秦大勇一直很温和的对待她们,下面的晓北跟身边的李雅丽等人传递下眼神,都是摇头,晓北隐晦的抬头看了一眼秦大勇,没敢吭声。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成绩挺好的?”秦大勇沉声说着,看着下面低头不语的学员,秦大勇一瞪眼睛,“把头给我抬起来,你们是军人,不是老百姓,低头看地干什么。” 所有的人蹭的一下把头全部抬了起来,挺直胸膛看向秦大勇,“看看你们的成绩,虽说第一次摸抢,但事先已经练习了六天,竟然还有人把手扣在扳机上拿不下来的,突突突的一下子把子弹打完好玩是吧?” 秦大勇严厉的大声呵斥着下面的学员,虽然早就知道成绩不会好,但没想到三十发子弹最好成绩竟然是刘晓北的只中了九发,而最可气的是这九发也不是刘晓北自己打中的,而是旁边飞靶的时候飞过来两发子弹,剩下的不是脱靶就是飞靶,甚至还有人从第一靶直接飞到第三靶牌上,秦大勇越想越生气,他秦大勇带出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的,想到这里。 “全体都有,跟着刘班长去训练场把你们的兴奋给我压下去。”说完秦大勇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晓北一队学员面面相觑。 刘刚看着眼前这群学员,暗自摇摇头,秦连是个要强的人,这次成绩确实惨了点,虽然是第一次摸抢,但秦连还是生气了,“立正、稍息,立正,向右转,跑步走。”一声又一声的口令下达,晓北她们这队学员开始围绕着大训练场一圈一圈的跑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在不断的奔跑中,随着汗水消退的还有心底的那丝兴奋与胆怯,当十圈跑下来后,刘刚把手里的成绩单子递给了前排的张慧,解散队伍离开了。 回到寝室的众人看到成绩单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好一会没有人说话,“我还以为我成绩能不错哪?没想到竟然一枪没中。”张慧沮丧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寝室内的静寂。 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九发,五十三环,三十一发子弹仅仅中了九发,晓北终于知道秦班长为什么生气了,而九发成绩的自己竟然是所有队员中最好的,晓北露出一丝苦笑,“难怪秦班长生气,咱们确实挺丢人的。”晓北有些泄气的仰头躺在了席子上,看着房顶的电灯轻声的说着心底的感受。 “是啊,真丢人,白白浪费子弹不说,还浪费掉了仅有的三次机会中的一次。”于丽趴在晓北身边附和的说道。 “行了行了啊,咱们是第一次摸抢,可以理解的,谁还没有个第一次,你们看我以前打过枪不也才中了六发子弹吗,咱们明天好好打着,认真的按照教官教的那样点射,别一下子突突没了,一定会比今天成绩好的。”李雅丽看着周围沮丧的队友大声的说着鼓励。 “对,咱们明天努力。”“可不能在浪费机会了?”“明天咱打出三百环给班长看看。”一声又一声自我鼓励不断响起,晓北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长出一口气,翻身看向身边的于丽,“老于,加油。” 于丽使劲的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股决心,“加油!” 第二天上午再次训练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部心思全部放在了手里的枪支上,仔细认真的重复着已经牢记于心的动作,下午的射击训练场,虽然还是有着些许的紧张,但这次的成绩让秦大海的黑脸缓和了,下面的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秦大海看了看下面的学员,把手里的成绩单下发,什么都没在说转身离开了,而刘刚则继续带着学员跑步,只是这次不是昨天的十圈,而是五圈,回到寝室看到成绩单的时候,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看看,我说什么了,只要咱们认真,成绩一定会提高。”李雅丽晃了晃手里的单子得意的冲着大家说道。 “是,你厉害,雅丽把单子在给我看看。”半趴在席子上于丽边说边伸手,李雅丽笑嘻嘻的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于丽,于丽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成绩,97环,虽然不满意,但总算进步一大截,于丽松口气的同时笑了起来。 十六号下午,最后一次射击训练,晓北她们来到射击场,看着摆好的枪支与手里的弹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鼓励了一下,一组又一组走上前,轮到晓北的时候,晓北深吸一口气趴在了地上,按照熟记于心的节奏一下又一下点射着,一下又一下撞击在肩胛枪托让晓北越发的冷静,当三十一发子弹全部打完,晓北站起身笑了,转身看向站在后则的秦大勇比划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晓北灿烂的笑还没有从脸上退去,一声尖锐的喊声响起,“晓北闪开啊。”晓北带着笑下意识的转身,看到的只是身后的李雅丽、顾心雨惊恐的表情。 砰的一声,晓北感觉右侧脸颊被一股热流喷射的一热,人像是被重物撞击了似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随即骤然升起的剧痛让晓北脸色瞬间惨白,晓北哆嗦的伸手摸上右侧上胸口,满手的血让晓北一阵眩晕,只来得及看一眼冲过来的秦大勇,晓北就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所有的学员惊呆了,倒在血泊中的晓北,满脸满身的鲜血,此时此刻那一身鲜血,红的那么刺眼 “叫车、刘刚通知营长、卫生员,扣住打枪的学员。”秦大勇冲到晓北身边,一手按住了晓北不断涌出鲜血的右上侧胸口,大吼着交代下去。 “晓北。”“晓北。”率先回神的于丽、李雅丽尖叫着冲了上去,于丽满脸苍白跪坐在晓北身边,看着不断的从秦大勇手缝隙中涌出的鲜血,满脸的泪让于丽看着狼狈之极。 秦大勇看到脸色越发惨白的晓北,抬头看了一眼地处射击场,转头看向于丽,“于丽,按住刘晓北的胸口,赶紧把刘晓北运送出去。” 于丽摇摇头,满脸的泪甩了出去,“我不敢,我腿软了。” 秦大勇急的额头都是汗,照这么下去,晓北没等到医院血会流光的,大吼了一声,“于丽。” “班长,你抱晓北,我来。”李雅丽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推开浑身发抖的于丽,颤抖着手按住了晓北的胸口,秦大勇一把抱起晓北,几个教官冲了过来,秦大勇眼睛一亮,“快、快,老张,你替换下学员,使劲按住了。” 冲上来的教官替换下李雅丽,按伤口的按伤口,托人的托人,全速往训练营大门冲去,而接到通知的张阳摔上电话,冲出办公室,额头一阵阵的蹦着,“老赵,出事了。你去射击场。”边跑边喊的张阳,冲上门口的吉普车。轰的一声,车冲了出去。 李雅丽低头看着颤抖的双手,满手的血好像还带着热气,突然李雅丽腾的站起身,直接奔着被按住的赵晓萌身边,挥起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了开枪的赵晓萌脸上,“你疯了,那是你战友,是战友。”喊完的李雅丽满脸泪的往外跑着。 而此时的赵晓萌从开完枪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晓北就已经完全懵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断的重复着,她杀人了、她杀人啦。李雅丽的一拳把赵晓萌一下子打醒,尖叫着挣扎着,直到被强行拉着扔进禁闭室。 赵晓萌跌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着那一刻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对于枪支,赵晓萌要比别的学员熟悉的多,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每年父亲都会带着赵晓萌去射击场练习射击。手里的八一式她已经玩到闭上眼就能知道各个部件的位置。 第一天、第二天。到了第三天,一枪又一枪,没有紧张没有兴奋。甚至有空闲四处张望,而晓北前两天被罚让赵晓萌偷笑了半宿,而今天打枪间隙不知道怎么突然看到晓北的笑,那一刻刺眼的厉害,下意识的在班长看向别的同学时扣留了一发,站起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对准挂着灿烂笑容的晓北扣响了扳机。 秦大勇抱着晓北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冲着,滴滴答答好像刹不住闸口的水管似的鲜血不断的从拳头大的伤口处不断涌着,秦大勇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顺着鬓角脖颈不断的流淌着,总算看见训练场的时候,晓北突然开始抽搐。 秦大勇急的眼睛都红了,旁边跟随的九队教官,掐住晓北的双腮,把手塞进了晓北的嘴里,了解伤情的他们都知道一旦出现抽搐的时候,就要防止受伤的人把舌头咬断,秦大勇此时也来不及说着感谢,只想快点再快点。 而同样接到消息的卫生员汪童也背着急救包往门口跑去,当所有的人全部赶到训练场大门时,张阳才发现受伤的竟然是陈国旭的媳妇,张阳此时只有的一个感觉,完了,完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秦大勇把晓北放在车上,汪童上前看到晓北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快速的检查一下,打开急救箱,拿出强行针一针打进了晓北体内,“营长,不行,坚持不到医院,咱这离医院一百多里地哪,赶紧给找人,或是找军区或是找学校。” 张阳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转身跑到旁边的值班室,直接拨通了军区总参谋长的电话,把情况快速简单的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一点,人不行了,需要直升机,受伤的是陈老的孙媳妇。 挂断电话的张阳又拨通了学校的电话,而接线员直接把电话转给了沈国涛,接到电话的沈国涛腾的一下站起身,连身后的椅子都撞倒了,沈国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是刘晓北吗?” 张阳没好气的吼道,“我弟妹我能不认识吗?”说完砰的一下把电话摔在了桌子上,张阳喘着粗气,额头布满了汗水,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骚乱,张阳冲出值班室,看到一大群学员冲了过来,张阳额头一阵蹦,大吼着,“都他么给我站住。” 可张阳的怒吼没有止住张慧等人的脚步,满脸泪的张慧等人,从回过神后,一个接着一个跌跌撞撞开始往外跑,那渗进土里发黑的鲜血不断的回荡在眼前,张慧于丽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似的,紧的发疼。 看到静静的躺在车内,身下满是鲜血的晓北,冲过来的学员情绪极其激动,教官们死死拦住激动的学员,而让所有教官紧张的是越来越多的学员从后山跑出,张阳看到眼前的一幕,转身冲回值班室,抓起电话直接拨通一连电话,把整个一连全部抽调上来。 军区总参谋长坐着直升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战士排成一排阻拦在学员前面,双方已经成对峙状态。 直升机降落,随机军医冲下飞机,身后跟着抬着担架的卫生员,插上氧气把晓北抬上担架往直升机跑去,轰鸣声中飞机没有任何的耽搁快速的往军区总院飞去,总参谋长顾军站在学员面前,看着情绪激动的学员,不断的安抚着,而学员中的指导员也不断的安慰着。 训练场这边进行安抚,而直升机上的晓北却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休克状态,军医快速的化验血型,当血型出来,等不及赶到医院,直接抽了身边张阳的血液输送到晓北身上,此时无比庆幸的是晓北是普通的o型血,二十五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军区总院的天台上,晓北被抬下飞机,安放在推车上快速的往急救室跑去。 早早等待在军区总院的沈国涛焦急中终于看到被台下飞机满身鲜血的晓北,心底咯噔一下,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才拉住张阳,“到底怎么回事?” 张阳抹了把脸坐在了手术室外的凳子上,指了指身边的秦大勇,“秦连长在现场,你问他吧。” 说完抽出烟盒拽出一根烟点燃使劲吸了一口,“把烟掐了,这里禁止吸烟。”刚刚抽了一半,路过的小护士呵斥了张阳一句,张阳赶紧站起身把烟掐了。 而终于从秦大海口中了解全部情况的沈国涛压抑住一阵阵的怒气,现在的孩子到底拿人命当成了什么?沈国涛揉了揉眉头,担忧的看向手术室。 而手术室内的晓北,却在此时没有了心跳,创伤外科的主任牛建强心针,点击全部用上,当监视器又一次出现心跳的波动时,“主任,o型血不够了,病人的出血量太大,要紧急调集血源。” 牛建抬头让助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出去找部队找学校组织人紧急献血。”边说手上的动作不停,护士点头,快速的往手术室外冲去,而牛建皱着眉头,急速的处理着伤口,创伤面太大,而且看到伤口才发现子弹是直接正面击中病人胸口,片子也显示击穿胸骨的子弹并没有穿透身体,而是直接卡在了病人体内。 “准备器械,准备开胸手术,通知外科亢主任上手术台。”牛建边清理创伤面边交代身后的助理。 而焦急的等待在门外的沈国涛却被护士的消息震晕了,使劲抹了把脸转身往旁边的护士站跑去,直接拨通驻军部队请求最近的部队组织人赶往医院,而挂断电话的沈国涛想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姜家的电话。 简单把情况说明的沈国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到手术室外静静的等候着,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刘忠、李秀芹却觉得莫名其妙的心慌,尤其是李秀芹,明明拿在手里好好的盘子竟然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看到地上四溅的碎片,不知道为什么,李秀芹突然觉得心里难受的发堵。 心底没着没落的李秀芹回到吧台拿起电话直接打到了刘忠单位,即使知道刘忠快要下班,还是忍不住,而李秀芹跟刘忠说完,虽然刘忠笑着说她瞎寻思,却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深深皱起了眉头,想起家里唯一能出事的只有晓东,而现在媳妇跟自己一个感觉,那是不是意味着晓东出事?想到这里,刘忠的心沉了下去。 而此时的军区总院总算在血源告尽时等到了驻军的战士,验血抽血,一袋又一袋救命的血液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晓北的体内,而血源充足,人员到齐,晓北的开胸手术也正式开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当晓北胸腔被打开时,大量鲜红的血液涌出,晓北又一次没有了心跳,输入的血液与体内快速流失的血液完全不成比列,心脏复苏,加大强心剂量,一个又一个抢救措施快速下达,而胸腔内的情况,无论是主刀的亢守恒还是牛建都深深皱起了眉头,子弹穿透肌理与动脉血管击碎后肩胛骨后,却没有直接穿透,而是直接卡在碎骨中,而且由于子弹高速脱离枪管带来的高热给体内造成的创伤面极大。 亢守恒牛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下头,牛建低头清理高热造成的创伤,而亢守恒低头又一次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抬头交代助手通知赵院长尽快赶到手术室,而亢守恒助手也看到了晓北体内的实际情况,点头快速的冲到喇叭前。 等待在门外焦急中的沈国涛、张阳、秦大勇却被一阵呼叫赵慧鑫院长的声音惊的腾的站了起来,尤其是张阳,作为野战部队的主力营长,他们常年跟军区总院打交道,对于赵慧鑫院长极其熟悉,号称军区第一刀的赵院长这两年已经很少动刀,可现在手术室内却要求赵院长马上赶往手术室。 张阳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赵慧鑫赶到手术室站在手术台时,仅仅一眼就看出晓北伤口是百米内近距离枪击造成的,而麻烦的就是要在碎骨中不带碎片的取出子弹。 赵慧鑫抬头看了一眼亢守恒,“准备取出子弹,加大血液输出。”亢守恒点头。站在了助手的位置,彼此对视一眼。开始动手,赵慧鑫小心翼翼的轻轻拨开碎骨夹住子弹小心的拽离,一次、两次、三次,第三次子弹终于不带一丝碎骨从晓北体内脱离后,所有的人心底松了一口气,牛建清理子弹高热带来的黑斑,子弹行走过的地方黑斑覆盖整个右上侧胸腔。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到了晚上十一点,历时七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当手术灯终于在人们眼中熄灭时。等待在手术室外的所有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赵慧鑫率先走出手术室,沈国涛一步冲到赵慧鑫身边。“赵院长,刘晓北的情况怎么样?” 赵慧鑫笑了一下,“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但毕竟是开胸手术,病人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七十二小时,而且。”赵慧鑫收起笑容严肃的看向沈国涛,“沈校长。你也知道。枪伤造成的伤害很大,即使子弹取出,病人也有可能出现并发症。这七十二小时就是危险期,能不能熬过这个坎,就看病人求生意志,病人在手术中一度出现呼吸停止,虽然进行了抢救,但暂时还不知道停止呼吸期间对病人的大脑是否造成损伤,这些都要等病人好了才能知道,还有就是即使病人的大脑没有损伤,子弹击碎后肩胛骨,造成粉碎性骨折,对病人右臂会有一定的影响,要看好了之后的复健情况。” 随着赵慧鑫的讲述,沈国涛的心沉到了极点,看向认真的赵慧鑫,点点头,“谢谢你,赵院长。” 赵慧鑫摆摆手,“应该的,你们安排人守在监护室吧,现在就看这七十二小时到底能不能熬过去了,没有出现并发症是最好,一旦出现并发症,病人必须再次上手术台。” 沈国涛沉重的点点头,表示清楚,赵慧鑫带着人离开了手术室门口,紧接着晓北被亢守恒和护士推出手术室,沈国涛、张阳、秦大勇跟着来到手术室侧面的重症监护室,透过监护室的大窗户,看到被推进的晓北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白被下完全看不到的浮动让沈国涛心情沉重,要不是滴滴答答的仪器,此时的晓北在窗外的人眼里就是一个死人。 晓北这边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可善后事宜必须马上解决,还有暂时关押在训练营禁闭室的赵晓萌,必须尽快转交给军区保卫部,训练营没有权利扣押学员。 沈国涛长出一口气,站起身看向张阳,还没等说话,走廊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跑步声,沈国涛皱眉看向走廊,突然出现的一群学员让沈国涛火气腾的一下升起来。 傍晚十分终于回到学校的于丽、张慧等人,回到寝室,一个又一个坐在凳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顾心雨哭的抽抽搭搭,边哭边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赵晓萌举枪对准了晓北,可我腿软了,我没用,都是我,我要是快点冲过去,晓北就不会出事了。” 而从训练场出来一直没有说话的于丽低头看着自己依然颤抖的双手,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掌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在那个紧急时刻,自己竟然会腿软的不敢按住晓北涌出的鲜血,自己还是晓北贴心的朋友吗?自己还是晓北放心交付后背的战友吗? 而终于得到消息的叶凯歌、张大海、顾海波等人赶到女寝室楼下,使劲喊着于丽等人,张慧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走到窗户,看向楼下,张慧想了一下走出寝室,来到楼下看到张大海等人,眼泪又流了出来。 张大海烦躁的抹了把头皮,“别哭了,晓北到底怎么样了?”张慧摇摇头,哽咽的说着,“不知道,子弹直接打在晓北身上,我们只是知道晓北是被直升机送到医院的。” 叶凯歌紧紧皱着眉头,心沉了沉,看了一眼张大海,想了一下,做了一个决定,目光落在哭泣的张慧身上,“张慧,想去看晓北吗?” 张慧蹭的一下抬头,使劲点头,“想去,但是回来的时候指导员特意说了,禁止任何人离开校园,晚上所有的一切活动取消,所有的人必须留在寝室内不得擅自离开。” 叶凯歌点点头,“我知道,一会我让老张送根绳子过来,十点查完寝室,我们几个在楼下接着,你们把绳子绑好,顺着绳子爬下来,咱们翻大墙去医院。” 张慧点头,“好,我等着,你快去取。”叶凯歌点头拉着另外的几个人离开,安排怎么离开,又去看了下无意中发现的能够翻墙出去的地点。 张慧把绳子藏在衣服里带回寝室,看到没有说话只是哭的室友,把门锁死,转身拽出藏在肚子位置的麻绳放在了桌子上,“先别哭了,咱们去看晓北。” 张慧的话让哭泣中的几个人抬头,瞪着红肿的双眼看向张慧,张慧指了指桌子上的绳子,“晚上查完寝,咱们顺着窗户下去,叶凯歌他们在楼下等着接咱们,咱们爬大墙出去。” 于丽看了眼绳子,站起身摸了摸,抬头看向张慧,“好,几点?” 陆续站起身的几个人凑到桌子前,看向张慧,“晚上十点查完寝咱们就走。” 几个人点头,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那样,九点一个个衣服也没脱,躺在被窝里静静的等待着,当十点查寝开始,手电筒的光束透过门窗照射进寝室内,左右晃了一下,消失了,又等待了一会,张慧爬起身,来到窗户边,看到贴墙站着的隐约身影,回身看向室友,“来了,准备走。” 于丽蹭的一下窜下床,把绳子绑在了两个并排的铁床上,率先顺着麻绳爬了下去,一个又一个,就连最胆小的顾心雨、王小红也没有犹豫的顺着往下爬。 当所有的人全部爬到楼下,早就等待在楼下的张大海带着众人小心的顺着小道跑到食堂后身,高高堆起的煤堆连接着大墙,张大海压低声音,“爬上煤堆,然后上墙,直接往下跳,老叶在对面等着。” 张慧等人点头,一个挨着一个爬上了煤堆,小心的趴在大墙上,张慧看着高高的墙体,一咬牙松手跳了下去,还没等落地,几只手扶住了自己的腰,张慧笑了一下,“幸好。” 一个又一个按照张慧的方法跳了下去,下面的叶凯歌、顾海波、胡亮、吴军等人把所有的女生接到后,叶凯歌看了下时间,“快走。” 咚咚咚的一个挨着一个往公路边跑去,站在公路边打车赶往军区总院,到了医院问清楚晓北现在的位置,没有耽搁的继续往监护室跑去。 沈国涛快步迎上学员,低声吼着,“谁让你们来的?学校没通知你们任何人不准离开校园?” 早在来之前叶凯歌等人就预料到会遇见校长,但此时来都来了,错误已经犯了,再去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叶凯歌上前,挡在了沈国涛面前,“校长,我们担心晓北,晓北不仅仅是我们的好同学,更是我们交命的战友,我们不能知道她在生死线挣扎视而不见。” 沈国涛看着眼前这群脏兮兮的孩子,心底微微颤抖了一下,微微闭了闭眼睛,指了指身后的监控室,叶凯歌看到沈国涛的指向身后的手臂,敬了个军礼,“谢谢校长。” 说完一帮人冲到了监控室窗口,一声压抑的哽咽响起,一个又一个压抑的哭声在沈国涛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沈国涛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了墙上,心底也一阵为难,好好的学员现在生死不明,怎么跟孩子家长交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守候到第二日早晨六点,沈国涛微微松了一口气,第一个夜晚已经过去,虽然连十二小时都没过,但沈国涛心底还是充满了希望,微微转头看着只是静静的站立在监护室窗户边,眼里布满血丝的学员,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叶凯歌身边,拍了拍叶凯歌肩膀,“带着你班同学回去吧,刘晓北没那么快醒来。” 叶凯歌看了一眼监控室内一动不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晓北,收回目光看向沈国涛,点点头,“好,谢谢校长。” 沈国涛摆摆手,“赶紧走吧,我会给你们指导员打电话,只有一次。”叶凯歌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沈国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们是军人,军人的第一条需要遵守的纪律就是服从命令。” 叶凯歌啪的立正敬了个军礼,“是。”沈国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挺直腰身的叶凯歌,“执行命令。” 叶凯歌敬礼带着所有的学员离开了医院,站在医院的大门,张慧看向叶凯歌,“老叶,晓北还没醒,咱们这就走了?”所有的女生都不解的看着叶凯歌 张大海看了一眼叶凯歌,走到张慧等人面前,“你们不动动脑子,有一次就会有两次,别忘了咱们是怎么出来的,要是真的认真追究起来,咱们可以划分到逃兵里了,先回去,然后集体去指导员那里请假,让指导员带着咱们在来医院,而且晓北醒了总需要人照顾吧,到时候就是用到你们的时候了。” 于丽等人一想也是。点头答应着,老实的回到学校,站在校园内,叶凯歌看着女生离开。拉着张大海往教师办走去,“老张,咱的先去承认错误。”张大海点头。俩人来到学年总指导办公室前站立的等候着。 送走学员的沈国涛打完电话回到监控室边的,走到张阳身边,张阳站起身看向沈国涛,“张营长得麻烦你一趟了。”张阳 点头,“沈校长你说。” 沈国涛深吸一口气,有些沉重的开口,“上报军区保卫部。带人把赵晓萌押回保卫部禁闭室吧,你们那里没有权利扣押学员,别在给你们找麻烦,等保卫部的人员到了以后,你带着他们回去。把人做一下交接。” 张阳点点头,“我知道了,沈校长,还是尽快通知刘晓北亲属吧,赵院长也说了,七十二小时的危险期,这要是好转了大家都好,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咱们没有办法跟人家孩子家长交代。” 沈国涛抹了把脸。“我刚刚已经告诉老于了,估计老于已经给刘晓北亲属打电话了。” 七点半军区保卫部的两名干事带着三名女特种战士赶到了医院,沈国涛简单交代一声,张阳带着人坐着关押车赶往训练营,九点半在赵晓萌的不断挣扎中被三名女战士直接扣住压上了关押车直接赶往军区,张阳眼神复杂的看着慢慢消失的车影。有厌恶有惋惜, “老张,怎么样了?”赵大刚看了一眼脸上灰黑的张阳轻声问道。 张阳抹了了把脸,“赵大刚同志,你说能怎么样?正面击中,伤口有拳头那么大,要不是直升机来的快,那小丫头就交代了,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张阳烦躁的使劲搓着头皮。 赵大刚踢了张阳一脚,“别老赵大刚赵大刚的叫,叫的战士们都跟着叫我水缸指导员,你行了啊,赶紧给占国打电话吧,这事怎么也要详细的跟团长说一下,昨天又是对峙又是调直升机的,团长虽然知道了,但怎么也要了解详细内情的人报告一下,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团长跟大陈和老姜的关系,那可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过命交情,不管怎么说人是在咱们这出的事,赶紧去。” 张阳瞪大眼睛看着赵大刚,“你没跟赵团说?”赵大刚白了张阳一眼,“我说什么说,我知道咋回事,赶紧去。”说完踢了张阳一脚,张阳瞬间觉得头疼,他张阳谁都不怕就怕赵占国,这现在人家在自己这里出事了,这顿揍是免不过去了,皱着眉走进办公室打电话,而站在外面的赵大刚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大陈知道不知道? 十点多当沈国涛知道赵晓萌已经安全转交给保卫部,心底有些复杂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前途算是彻底毁了,还没等沈国涛感叹完,通往监控室的走道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跑步声,当看到一个身穿军装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扶着一个脸上带着泪的中年女子跑过来时,沈国涛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刘晓北父母?随即暗自摇摇头,不对,刘晓北家人没这么快过来。 突然沈国涛想起了赵晓萌,了然的同时升起一股怒气,刘晓北父母还没到,赵晓萌父母到是来的早,不用问肯定是赵晓萌姑姑通知的,来不及细想沈国涛往前走了几步,拦住了准备冲过去的赵晓萌父母。 张慧从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就彻底懵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小萌有些骄纵,但怎么会?怎么敢动枪杀人?赵刚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发傻的张慧,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电话。 赵娴是直到晚上才从好友口里听到消息,听到消息的时候,赵娴简直不敢相信,好一会才看向好友三班指导员胡莉,一把抓住胡莉的胳膊,“小莉,真的吗?” 胡莉无奈的点点头,学校已经下达了封口令,要不是知道赵晓萌是赵娴的侄女,而她和赵娴是多年的战友,她不会说的,赵娴觉得眼前一黑,心底升起一股悲愤又心疼的感觉,完了,小萌彻底毁了,回过神的赵娴转身往寝室跑去,找人,必须立即通知哥嫂,小萌再不好,自己再不喜欢那是自己的侄女,不能眼看着被关押,希望还来得及,赵娴边跑心不断的下沉着。 赵刚听到妹妹语无伦次的话语,咣当一声电话掉在了地上,好一会反应不过来,电话里不断的喊声让赵刚回神,颤抖着手捡起电话,“什么时候的事?被击的学员是死是活?” 赵娴哽咽的摇头,“下午的事,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是知道是被直升机拉走的,沈校长现在在医院。” 赵刚深吸一口气,眼神蹦出一束精光,“小娴,你别动,别去医院,别出面,当做不知道,我这就赶过去。”赵娴哭着答应着,挂断电话的赵刚扶起张慧,双手按住张慧的肩膀,“张慧,听我说,咱们必须立即赶到洛阳,咱的救女儿。” 张慧茫然的看着赵刚,“能救吗?萌萌杀人了。”赵刚忍住心底的疼痛,使劲点点头,“咱们去求,去找人,要是..”赵刚停顿了一下,“要是人没死还有一丝希望,要是人死了,我赵刚拼着这身军装不穿了也把萌萌捞出来。” 张慧的眼神慢慢的随着赵刚的讲述恢复了神采,看着眼前脸色灰败的赵刚,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赵刚,我求你,我张慧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救萌萌。” 赵刚眼眶微红的点头,拍了拍张慧的肩膀,“别哭了,女儿还等着咱们去救哪?”张慧哭着点头,使劲擦脸,“我不哭,咱们赶紧走。”赵刚点头,打电话叫车,夫妇俩先往最近的机场赶去。 赵刚看到拦住夫妻二人的沈国涛,就知道肯定是学校的校长,赵刚忍住酸涩看向沈国涛,“你好,我是赵晓萌的父亲,我想知道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沈国涛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愧疚伤痛的中年男人,心底叹了一口气,“刘晓北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要等,至于最终是什么情况这就要看刘晓北自己的意志力了。” 赵刚听到人没死,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刚刚放下一点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憋着气看向沈国涛,“那赵晓萌现在在那里?” “军区保卫部禁闭室。”这个答案让赵刚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这是要交给军事检察院立案侦查了? 沈国涛的话让张慧承受不住,一下子堆在了赵刚身上,要不是赵刚扶住,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突然张慧一把抓住沈国涛的胳膊,“沈校长,沈校长我求求你,不能把小萌交到保卫部,我求求你,你去把小萌带出来,小萌不穿军装了,我们退学,我们赔钱,我做妈的给人家孩子偿命,你把小萌放出来吧,我求求你了。”沙哑悲痛的哭喊,还没等沈国涛抽出胳膊,张慧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妻子完全的失控让赵刚红了眼眶,没想到这么快就转交给了军区保卫部,沈国涛也是做父母的人,对于赵刚张慧俩人的心情他能够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着原谅。 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刘晓北让他无法原谅,赵晓萌不管怎么说完好无缺,但刘晓北哪?即使苏醒也要面临着右臂伤残的结果,对于有着大好前程却只又有十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不是残忍了点?还有一个头部缺氧的问题,万一刘晓北至此成为植物人或是脑瘫患者,后半生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沈国涛微微侧了下身体,看向赵刚,“你们来看看刘晓北。”说完没等赵刚张慧反应过来转身走到窗户边,赵刚搀扶着张慧来到监控室窗户边,看到的场景让赵刚心底一沉,室内的刘晓北浑身插满了管子,身边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响着,被单下的身体完全看不到浮动。 “你们要求我放人,先别说我是否有这个权利,就算有我也不能放,你们只想到自己的女儿,是否想到刘晓北父母看到刘晓北这样会是什么心情,刘晓北手术中一度出现心跳停止的状态,心跳停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脑缺氧,而大脑缺氧严重了会成为植物人,而且就算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刘晓北也面临着一个伤残的结果,你们也是做父母的,你们说这样的情况让刘晓北家人怎么能够原谅?” 沈国涛略显激动的声音回荡在赵刚、张慧耳边,张慧抱着赵刚摇着头,心底怎么也不愿放弃,赵刚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现在说抱歉还有用吗?虽然是真的很抱歉,但小萌是自己疼了宠了二十年的亲生女儿,就这么放弃他做不到,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违背了军人的职责,但赵刚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愧疚,扶着张慧转身离开了。 沈国涛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刚夫妇的背影,希望他们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否则的话,沈国涛想起昨天的那个电话,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一直坐在监控室门口一动不动的秦大勇身边。 “秦连长,你也别自责了,发生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能够预料到的。”沈国涛早就看出秦大勇深深的自责。 “刘晓北这是第二次在我手里训练,第一次是在新兵的时候,那时候她们这队学员弱的让我头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刘晓北她们这队学员虽然体力不好。素质一般,但却是最能吃苦也最能忍耐的学员,这次射击训练,即使挨罚了却没有一个队员有一丝的抱怨。她们只会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找缺点,一次又一次的去改正,沈校长,刘晓北要是真的确定伤残了,就要面临一个退役的问题吧。”秦大勇缓慢的诉说,突然干哑着嗓音问了沈国涛不想面对的问题。 好一会,沈国涛长出一口气。“是啊,要是真的复健没有起到效果,刘晓北必须退出军籍,转到地方院校了。” 秦大勇脸上闪过一丝与面部不相符的伤感,“刘晓北很喜欢军营,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孩子会很伤心。” 沈国涛看向监控室,“但愿吧。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秦大勇点点头,没在说话,沈国涛看了一眼秦大勇衣服上已经发硬暗红的血迹。“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换换衣服。” 秦大勇摇摇头,“在等等,不管怎么说,刘晓北是我带的学员,现在在我手上出事了,不看到刘晓北脱离危险,我这心不落地。”沈国涛只是劝一句就没在说话。 中午趁着学生休息,副校长陈开、政委王旭光、教导主任于国庆、大三总指导员于立波赶到医院。沈国涛、陈开、王旭光、于国庆走到一边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第一,安抚学员的情绪,毕竟昨天的事情闹的太大,当时学生已经跟部队教官成对峙状态,一定要防止学生因为情绪过激而出现的骚乱;第二。准备接待刘晓北父母,学生在校期间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学校难辞其咎;第三,做赵晓萌父母的工作,不要干扰案件的进行与调查取证。 而于立波站在窗户外看着躺在里面的刘晓北心底一阵难过,于立波就觉得刘晓北这孩子怎么这么倒霉,一次又一次的进医院,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简短的会议结束,几个人分头行动,沈国涛交代一声于立波,暂时回学校处理后续事情,于立波答应着,静静的站在监控室外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黑了,当沈国涛回到医院,身后跟着一队学生,晓北同班同学磨了一下午,终于让学校答应可以去医院看看刘晓北。 滴滴答答的响声让人烦躁,却又带着一股生的希望,半个小时后送走于立波与学员,沈国涛坐在凳子上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眼窝发青的秦大勇,“秦连长,休息一会吧,你吃饭了吗?” 秦大勇点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吃过了,于指导给买的,校长,刘晓北父母什么时候能赶到?” 沈国涛叹了一口气,“明天肯定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哪?”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监护室里的晓北,虽然没有苏醒,但病情没有恶化,这让沈国涛一阵庆幸,预料中的并发症没有出现总算是个好消息。 又一个黑夜过去,当太阳升起时,沈国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第一个二十四小时过去了,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刘晓北就熬过危险期,站在窗户外,沈国涛默默的给晓北加油,而沈国涛不知道的是,昨夜的校园内,不知道谁发起的,为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刘晓北同学加油鼓劲的活动也在指导员们默许的情况下进行着,大操场的军旗下,一个又一个挺直着腰身的学生默默的以自己的方式为挣扎中的晓北加油鼓劲! 晓北的室友来了,晓北的好友来了,晓北的同班同学来了,晓北曾经的对头来了,晓北的学弟学妹和那些不熟悉的陌生人一个又一个走进操场,静静的站立在哗哗作响的军旗下,飞扬的军旗下静静的站立了整个操场的现役军人,给站在操场外的赵娴带来了震撼心灵的冲击,这一刻她的军人荣誉压倒了心底的牵绊,默默的走到学生中,默默的祈求着原谅。 上午十点多,满脸憔悴的刘忠、李秀芹在姜广源、陈国旭的搀扶下走进了医院,直到这一刻无论是刘忠、李秀芹还是陈国旭、姜广源都无法相信晓北危在旦夕,按照知道的地点,来到重症监护室外,在沈国涛的指引下来到监护室透明窗户外的李秀芹,当看到静静的躺在床上满身管子,脸色白中透青完全看不到任何浮动的晓北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忠双腿发软的一把抱住李秀芹,脚下一个踉跄,站在一旁的沈国涛、姜广源赶紧扶住二人,在护士和沈国涛的帮助下把李秀芹送上推车,送去急救,看着妻子被推进急救室,刘忠眼里的热泪好像失去控制一样的涌出眼眶,低头捂住眼睛使劲摸了一把,趴在了窗户上,看见晓北的那一刻起,这个东北老爷们就受不了了,从接到消息,他们两口子像做梦似的,脚下没跟,深一脚浅一脚,忽忽悠悠的坐飞机到北京,从北京转到洛阳,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家活蹦乱跳的晓北怎么就出事了哪?心慌的时候,只是以为晓东出事了,没想到竟然是乖巧的在校读书的晓北,刘忠怎么也无法接受,而妻子的瞬间昏倒让刘忠的心像刀割似的疼痛。 姜广源扶住刘忠,看着一夜之间双鬓斑白的岳父,心底一阵阵难受,晓北昏迷不醒、晓南怀孕不知道、岳父岳母处在崩溃边缘、晓东出任务失踪,一个接着一个全压在了姜广源身上,而让姜广源更为担心的是陈国旭,从知道消息后除了沉默的一言不发外,没有一丝的情绪和表情,姜广源宁愿他像上次晓北被打时发怒也不愿意陈国旭这样的沉默,抬头看向只是站着看向监控室的陈国旭,姜广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眼珠子通红好像要蹦出眼眶似的的刘忠,双手死死的扣在了窗户上,眼泪顺着脸上的褶子不断流淌着,这一刻,不到五十岁的刘忠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似的,佝偻着背、哆嗦的嘴唇、灰白的头发、满脸的泪痕,窗里窗外这对终于聚首的父女二人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了压抑到了极点的悲伤。 沈国涛暗暗叹了一口气,走到刘忠身边,轻拍了刘忠的肩膀,“晓北爸爸,请多保重,晓北还等着你们给鼓劲哪,晓北是个好孩子,要是看见你们这么伤心会难过的。” 苍白的劝慰没有让刘忠心底的疼痛减轻,但沈国涛有一句话说对了,晓北还等着他们给鼓劲,而且刘忠不相信晓北就这么交代了,不说晓北是个有来历的孩子,就是晓北身上的那些让人眼晕的东西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扔了,老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家晓北没有马上没了,那么就是说一定有大福气等着姑娘。 刘忠不断的在心底安慰自己,给自己崩溃的心强加了一层层的硬甲,刘忠背对着沈国涛悄悄的擦了擦眼泪,双手按住眼角“沈校长,我想知道我家孩子到底怎么出事的,您能跟我好好说说吗?” 沈国涛点了下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详细的跟刘忠三人说了一遍,随着沈国涛的叙述,刘忠感觉胸口好像要炸了似的,怒气越升越高,当沈国涛的话音落下时,生平第一次如此生气的刘忠,气的浑身直哆嗦,姜广源一看刘忠的脸色开始发青,吓的赶紧扶住刘忠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蹲在刘忠面前,“爸、爸,你消消气,你想想我妈想想晓南晓北,有我哪,爸,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伤害晓北的人。”姜广源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刘忠耳里,刘忠自己努力压下怒气,心底不断的念叨不能倒不能倒,孩子还等自己讨公道哪,狠狠的咬住舌尖,借由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章 就在刘忠李秀芹赶到医院当天的下午,赵刚、张慧通过老战友总算在检察院提审之前见到了赵晓萌,而已经被关押了两天两夜的赵晓萌此时满脸憔悴,眼底乌青,看到父母,赵晓萌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时间紧迫,赵刚来不及安慰赵晓萌,进来之前老战友叮嘱又叮嘱,只有一个小时时间,赵刚拉起哭泣的赵晓萌,按住赵晓萌肩膀,严肃的看着,“小萌,你先别哭,跟爸爸好好说,到现在为止是否有人提审你?” 赵晓萌抽搭着摇头,赵刚微微松了一口气,把赵晓萌低着的头抬起,“女儿,你把事情详细的跟爸爸说一遍。” 赵晓萌只是流着眼泪,嘴里囔囔着要回家,赵刚急的额头冒出一层汗,看到惊恐中的女儿,赵刚咬着牙啪的一下给了赵晓萌一巴掌,大吼了一声,“好好说话。” 赵刚的这一巴掌给赵晓萌打懵了,也更加的惶恐,赵刚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萌萌,你记死爸爸的话,无论任何人问你,你都要咬死枪走火了,你不记得打出多少发子弹,在放下枪的时候,遗留在枪膛中的子弹不知道为什么飞射出去。”赵刚停住话语死死盯住赵晓萌,直到看见赵晓萌点头,赵刚继续说道,“调查员要是问你,以前是否打过枪,你不要否认,但你记住,你打过的枪是五六式半自动,不是八一式自动式,记住了吗?” 赵晓萌缓慢的点点头。怯怯的看了一眼赵刚,赵晓萌的胆怯让赵刚心底一阵揪疼,压下心底的疼痛,露出一丝微笑。“萌萌,爸爸妈妈不会放弃你,但你自己也要争气。一定记住爸爸交代你的话,爸爸出去之后就去北京找人,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你要相信爸爸。” 赵晓萌流着眼泪点头,小心而又胆怯的看了一眼赵刚,“爸爸,你一定会救我是吗?” 赵刚眼眶微红的点头。“爸爸一定救你回家。”这一刻赵晓萌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上前一步抱住赵刚的腰,“爸爸,我错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惹你和妈妈生气了。” 赵刚哽咽的哎了一声,使劲抱了一下赵晓萌,拉著妻子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禁闭室,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铁门,赵晓萌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 赵刚带着妻子谢过老战友,没敢耽搁,直接订票坐飞机赶回北京,女儿的法律程序是一定要走了,现在最重要的先把法院的工作做通。从后往前推进,打定主意的赵刚不断的推敲着一点一滴的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监控室外的刘忠、李秀芹默默的守候在监控室的窗户边,姜广源站在俩人身后,想到中午就突然消失的陈国旭心底一阵担忧,他甚至连陈国旭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了解情况之后,他已经直接找了军事检察院的鲁院长,而上次的事件中,已经了解到赵晓萌父亲的职位,甚至了解到赵家老爷子的情况,为了防止赵刚,姜广源已经请求爷爷阻拦赵家老爷子出面。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晓北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这让站了一小天始终盯住晓北不错眼的刘忠、李秀芹跟着眨了下眼睛,突然李秀芹扑到窗户边,哆嗦着敲了敲窗户,转头看向刘忠,“刘忠、刘忠,你看见了吗?你看见晓北的手动了吗?” 俩人身后的姜广源、沈国涛、秦大勇也挤到了窗户边,死死的盯住晓北,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晓北始终没有动,沈国涛怜悯的看了一眼李秀芹,以为李秀芹看花眼或是心里期盼眼前出现的幻觉,毕竟当初赵院长说过,七十二小时危险期,收回目光的沈国涛突然瞪大了眼睛,晓北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又一下,虽然很轻微,但确确实实的在动。 而随即监控室的铃声响了,尖锐而又刺耳的铃声让相隔不远的医生办公室冲出了三位医生,被铃声惊倒的李秀芹紧紧抓住刘忠的手,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心底不断的祈求着,而就在医生检查的时候,晓北紧闭了近三天的眼睛突然动了,好像在使劲挣扎一样,这让等候在外的几个人心底充满了希望。 医生检查完后,又看了所有的数据,三个人对视一眼笑了,其中一名医生走出监护室,笑着看向等候在外脸上带着期盼的众人,“刘晓北已经脱离危险,但具体情况要等到明天的全面检查才能知道。” 李秀芹、刘忠激动的嘴都直哆嗦,张嘴想问却发现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李秀芹急的赶紧一把拽过姜广源,姜广源安慰似的拍了拍李秀芹的后背,“你好,轻问刘晓北是不是已经清醒了?” 医生摇摇头,“没有,她现在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而且,我要是你们,我倒是希望病人继续昏迷?” 医生的话让大家一愣,姜广源疑惑的看向医生,“为什么?” “太疼了,刘晓北前胸骨是用器械打开的,而且后肩胛骨粉碎性骨折,那种疼痛会让人受不了的。” 李秀芹眼泪一下子下来了,模糊的泪眼看向监控室里的晓北,心疼的不行,晓北这是要遭了多少罪啊? 刘忠眼眶微红的看着晓北,搂住李秀芹的肩膀,“别哭别哭,晓北看见你哭会上火的,不管咋说,晓北总算脱离了危险,这就是好事,是好事。” 李秀芹赶紧擦着眼泪,“我不哭,好事,我不哭。”边说边使劲擦着好像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沈国涛从医生说到晓北脱离危险开始就觉得总算松口气,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把命保住了,但愿明天的检查还会是好消息,沈国涛看了一眼晓北,与身边缓和了表情的秦大勇使劲握了下手,俩人的脸上都带着从出事以来第一次露出的轻松表情。 第二天,沈国涛请来了赵慧鑫院长给晓北做检查,直到中午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无论是刘忠、李秀芹、姜广源还是沈国涛、秦大勇全露出了笑容,让人担心的脑缺氧没有给晓北造成任何损伤,就连给晓北做手术赵慧鑫、牛建、亢守恒都惊喜不已,亲自动手做手术的几个人可是清楚的知道晓北不是一次没有心跳,而是三次,相加的时间近十分钟,能够没有任何损伤不得不说晓北极其的幸运。 当天下午晓北转回普通病房,而此时已经完全清醒的晓北,额头布满了点点汗水,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晓北恨不得大喊大叫,可当晓北看到鬓角斑白的刘忠、李秀芹时,咬着牙强忍住了那股让人发疯的疼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晓北的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过,连姐夫都来了,陈国旭却没有出现,晓北微微闭了闭眼睛,目光落在李秀芹身上,微微动了动左手,轻轻叫了一声,“妈。” 李秀芹含着泪哎的答应着,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晓北的手背,“姑娘,妈在,妈在哪啊,别担心,妈陪着你,妈不走啊。” 晓北扯动了下嘴角,嗯了一声,刘忠挤在李秀芹身后,看着晓北,“姑娘,咱不说话了啊,休息一会,才做完手术,好好休息,爸妈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都不去。” 晓北心底一酸,闭上了眼睛,顺着眼角流淌下来的泪让李秀芹堆积在眼里的泪滑落下来,悄悄的背过身擦了擦眼泪,重新转回头扯出笑容看着晓北。 姜广源看了看静静陪在晓北身边的刘忠、李秀芹,悄悄的离开了病房,走出病房,姜广源心底的担忧显露出来,陈国旭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了,完全没有任何信息,甚至没有说去那里,姜广源担心陈国旭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可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信息,只能等待。 而且姜广源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晓北,转身往医生办公室走去,来到亢守恒办公室问清楚晓北后续治疗所需要的一切事物,当知道晓北右臂可能伤残时,离开办公室的姜广源给北京打了电话,一是告诉家里晓北脱离危险,二是联系康复中心复健师,安排好一切的姜广源回到病房时,看到蹲在晓北床前的陈国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腾的升起一股火。 走上前拍了陈国旭肩膀一下,俩人离开了病房,刚刚离开病房,姜广源看着面无表情的陈国旭,压抑的火气越发的厉害,“你干什么去了?连个照顾都没有,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晓北交代?我怎么跟陈老交代?” 陈国旭没有解释,只是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录音机递给了姜广源,姜广源疑惑的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证据。”陈国旭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姜广源心底一动,惊讶的看着陈国旭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录音机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一章 陈国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姜广源,姜广源挑动眉梢,“说吧,什么事?” “表姐夫在法院吧。”陈国旭看着姜广源轻声问着,姜广源白了陈国旭一眼,“你不是知道吗,晓南实习的时候就是表姐夫给安排的,怎么了?”问完突然了然的看了陈国旭一眼,“你是想先走法院那边的关系?” 陈国旭点头,“换位思考,赵小萌肯定要走检察院的程序。与其等到调查取证拖时间,不如直接走法院,轻判。” 姜广源笑了,“行,我现在就走,赵刚哪?用我动手吗?”陈国旭摇摇头,“我自己来。” 姜广源晃悠了一下手里的录音机,“那我天亮就回去,你留下来照顾晓北吧。” 陈国旭扯动了一下嘴角,摇摇头,“不用,我明天下午去s市。” 姜广源微微皱起了眉头,“直接走上面的关系?”陈国旭点头,“38师是s军区直属师,我去找教官,我不相信赵刚从调过去后没有一点动作,即使他没有,他妻子也会有,上次见过一次,绝对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一定会有些动作留下痕迹。” 姜广源眉头舒展的看着陈国旭,“唐司令可是你曾经的教官,这次打算直接给赵刚换走?” 陈国旭没有说话,姜广源笑了笑,把录音机塞进口袋,回到病房,陈国旭站在病房门口靠在墙闭上眼,不是不想晓北,也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他怕,怕看见晓北苍白的脸。怕看见晓北额头布满的汗水,怕听见晓北微微的呻吟声。 陈国旭觉得自己没用,回来这些年,不说守护在晓北身边,不说给晓北创造多么优越的条件,就连给晓北一个基本的保护都没有,与其说自己守护晓北,不如说是晓北自己守护自己,为他这个没用的男人守护着。 陈国旭把手贴在墙壁上。感受着墙壁的冰冷,陈国旭直到现在都不想去回想看到晓北的那一刻。心底那种撕裂搬的疼痛,与其说恨赵晓萌,不如说恨自己,这些年自己错过了多少陈国旭自己都想不起来,晓北这些年的等待,不是不知道,可自己在干什么?忙事业,忙工作。忙些自认为重要的事情。直到这一刻,陈国旭才深刻的发现,什么重要?什么都没有晓北重要。 紧闭的双眼挡住了炙热的泪。陈国旭后悔了,后悔当初支持晓北考军校,不说吃了多少苦,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就让自己后悔不已,要是当初让晓北考驻地近的学校,以晓北对感情的认真一定会同意,其实陈国旭到了这一刻深刻的剖析自己才发现,让晓北考军校其实隐隐的有着自己的一丝虚荣。 陈国旭脸上露出一丝似哭非哭的表情,拨开层层迷雾重新看向自己的时候,陈国旭才发现自己身上那隐藏的肮脏,缓缓睁开眼,低头看着离开墙壁微微颤抖的双手,就这样一双手真的能给晓北幸福吗? 一滴眼泪掉落在掌心,陈国旭扯动嘴角笑了,紧紧握住那滴泪,越握越紧的双拳蹦出青筋,能,一定能给晓北幸福,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那么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也要背着晓北趟过,晓北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陈国旭的心从来没有这一刻来的坚定。 “国旭,晓北找你哪,赶紧进来。”姜广源在晓北又一次睁开眼找陈国旭的时候出来招呼着站在门边的陈国旭,微微疑惑的目光让陈国旭忽视,踌躇了一下,抬头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病房。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晓北在军区医院住了一个月后,当能够挪动后,转回了北京人民解放军军区总医院,在哪里晓北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也能够为后续的复健做准备,晓北已经知道后肩胛骨遗留下的后遗症,虽然晓北自己不以为然,但看到所有的人那担忧的脸色,晓北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晓北被枪击的案件经过两个月的详细的调查取证,走访递交等一系列程序,终于在六月二十四号开庭了,晓北虽然没去,但刘忠、晓东、陈国旭却到了庭审现场,一个又一个证据,一个又一个被驳回,激烈的辩护你来我往,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当最后晓北的律师拿出当初陈国旭转交给姜广源的录音时,播放的录音内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录音内容正式赵刚交代赵晓萌的一些话语包括夫妻俩商量怎么走关系的内容,一阵喧哗后,只能休庭十分钟。 晓北律师是晓南的师姐,专打刑事案件的大律师索灵,索灵趁着对方被录音内容扰乱了步骤还没准备好后手时,一步一步的把对方所有的节奏全部打乱,经过一上午的审理,到了下午,在强大有力的证据面前,赵晓萌被当庭审判,当审判长宣布赵晓萌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的时候,审判席上的赵晓萌终于崩溃了,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而陈国旭、刘忠、晓东却并不满意,虽然那样意味着赵晓萌会被关押一辈子,但世事无常,谁能保证赵晓萌关押几年后不会被取保候审?陈国旭看了一眼依然是大校军衔的赵刚,眼神闪过一丝阴霾,快了,材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很快,赵晓萌最大的后盾就要脱下这身军装。 完全如陈国旭所想,赵刚本身并没有什么过格的事情,但其妻子却不是,倒卖手里的提干名额、安排后门兵、私自下发部队军牌,一个又一个,利用赵刚的职务之便,大肆的敛财,虽然动作很隐秘,但只要做过的事情必然会又痕迹,一个环套一个环,拽出一个又一个,终于把赵刚拖下了水。 离开法院审判庭的陈国旭知道赵刚不会甘心女儿被关押,还会继续上诉,但陈国旭也相信,在所有的证据面前,赵晓萌一定会被关押,他只要保证赵晓萌不会被中途提前释放就可以,没有了后盾的赵晓萌就是一个不懂事又骄纵的孩子。 坐车离开洛阳的陈国旭想到曾经一次又一次尝试的闯进晓北病房祈求晓北原谅的赵刚夫妇,眼神闪过一丝淡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孩子如果好好教育,怎么会自毁前程,怎么会如此的肆意行动。 回到北京的陈国旭来到医院,看到缓慢做着运动的晓北,紧绷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默默的坐在门边等待着晓北每天的一个小时夹球运动。 当晓北满头汗水的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时,还没等站起身,腰部传来的触感让晓北笑了,抬头看向陈国旭,“回来了。” 陈国旭点点头,“怎么样?疼不疼?” 晓北翻了个白眼,天天问,不烦吗?无奈的摇摇头,为什么每个人问自己的第一句话都是疼不疼,不疼,已经两个月了,别说晓北自身的身体素质,就是那偷偷吃掉的东西也早就让内部恢复,要不是刻意的遗留了一些后肩胛骨的问题,晓北可以蹦颠颠的跟着父母回家了,现在却只能看着爸妈收拾行李。 晓北的不耐烦让陈国旭笑了一下,揉了揉晓北的头顶,晓北啪的拍了一下,晓北没问赵晓萌被判什么刑,陈国旭也没说,这次事情无论是对晓北还是对陈国旭都是一个不想去回忆的事情,能够慢慢淡忘是最好的。 晓北想到爸妈要走了,估计陈国旭也要回去了,抬头看向陈国旭,晓北有些犹豫的开口问了,陈国旭笑着搂着晓北往病房走去,回到病房把晓北扶坐在床上,又打水回来给晓北洗完脸洗完手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后天就回去了。” 晓北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知道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估计陈国旭以后三年内的假期都用光了,晓北不自觉撅了下嘴,陈国旭呵呵的笑了,刮了晓北鼻子一下,“不能再待了,再待就成逃兵了。” 晓北抓起陈国旭的手指咬了一口,呵呵的笑了,点点头,“行,你回去吧,我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也要去实习了。” 陈国旭看着晓北理所当然的话,挑动了下眉梢,“没人告诉你,你的实习取消了吗?” 晓北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陈国旭,“谁说的?我实习为什么取消啊?”晓北瞪着眼珠子大声问着。 陈国旭拍了晓北一下,不让晓北情绪过于激动,“你们校长,让你修养,当初说你的伤势怎么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好利索,沈校长直接把你的假期延长到明年实习结束回学校的时候。” 晓北没说话,好一会才嘟囔了一句,“我想去实习,以后牵扯到分配或是继续考研哪。” 陈国旭摇摇头,“沈校长说了,如果你复健的情况良好,你还有继续考研的意愿,可以直升,不需要考试了。”晓北惊喜的抬头看向陈国旭,直到陈国旭点头,晓北才抱着陈国旭哈哈的笑了,这算不算受伤福利?晓北心底得意的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二章 1998年9月2号,星期三。 上午十点上完大课的晓北收拾一下手边的书本,提着书包离开了教室,已经研二的晓北在学校算是老学员了,自从去年直升研究生后,拜在李雅丽母亲王雅琴老师的门下,学习翻译学的晓北这两年一个因为自己努力,一个是因为李雅丽的关系,跟王雅琴相处的很好,同样升上研究生的李雅丽与晓北一样在自己老妈的手下,这让本想悠哉悠哉过完研究生生涯的李雅丽吃尽了苦头。 王雅琴虽然平时很温柔,但一旦涉及到学业上的问题就会变的一丝不苟,认真到了极点,虽然晓北有些不习惯,但不得不说,严厉认真还是有很多好处,至少晓北在同声翻译上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晓北,我妈让你晚上去吃饭。”李雅丽抱着书跑到晓北身边喘口气说着早上老妈特意交代的事,晓北抬头看向李雅丽,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意,“不是那么简单的吃饭吧?让我帮着看你男朋友吧。” 李雅丽翻了个白眼,“什么男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哪,只是预备役好吧。” 晓北呵呵的笑了,“嘴硬啊,是谁啊知道人家周末下连队不能回来,那小脸差点没掉脚面上?” 晓北的打趣让李雅丽瞬间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抓住晓北使劲锤了两拳,晓北呵呵的开始笑,“你俩干什么哪?” 晓北抓住李雅丽的手回头看过去,背着书包跑过来的于丽让晓北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你下课了?” 于丽喘口气摇摇头,“我没上课,我去跟着导师做课题去了。”同年升上研究生的于丽是晓北寝室唯二的两名研究生,除了晓北、于丽,剩下的全部毕业分配出去,熟悉的人走了,陌生的人来了。那一刻晓北心底只有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或许这就是部队最大的特点,来一批走一批,好在那些好朋友虽然分配到天南地北,但总有相见的那一天。 三个人一起往研究生寝室走去。路上遇见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晓北微微的笑了一下,于丽碰了晓北一下,“笑什么哪?” 晓北抬起下巴点了点走在对面的新面孔,“又来一批新学员。”于丽看了一眼,“年年如此,咱们也成老人啦。” 李雅丽噗嗤一下笑了。“还老人哪,你七老还是八十了,人家没比咱们小多少,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年新生有一个部队考上来的,都二十五了。”晓北于丽摇摇头,对于李雅丽的各种小道消息,晓北已经见怪不怪。每次学校有点什么小道消息,李雅丽准是第一批知道的。 不过对于从部队考上的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学员,晓北能够理解。很多人为了考个好军校都会选择先走当兵这条路,毕竟从部队直接考军校要比从地方考上来分数少的多。 不得不说这两年晓北过的很顺,顺的晓北每天脸上都带着笑,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全是好消息,有的时候晓北都觉得爸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对的,先是晓南足月产下一个八斤四两的大胖小子,紧接着到了年底,晓东升官了,从中尉军衔直接提到少校。对于越格提升的原因晓东没说,家里也没问,但晓北看到了位于晓东心脏上方不到三寸的枪伤,晓北知道这次的破格提拔肯定跟身上的枪伤有关系。 晓北曾经问过,但晓东只是笑却没有说什么原因,晓北无奈却没有任何办法。逼问急了晓东只说了一句,“保密条例。”晓北知道肯定是涉及到了什么,虽然叮嘱又叮嘱,但晓东的职业注定了游走在危险边缘,好在从今年开始晓东不会在出任务,或许是这几年出生入死的原因,晓北发现,很多时候,晓东讨厌他人的碰触,他会不自觉的做出防卫,僵硬的肌肉让晓北举得好笑的同时有着浓浓的心疼。 而曾经带给自己致命伤害的赵晓萌,晓北别的不知道,只是知道赵晓萌的父亲已经进了干休所修养,虽然不知道谁的手笔,但不得不说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晓北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赵娴临走时哭肿的双眼,晓北有了一丝难过,赵娴是个好老师,至少对于她曾经带过的学生来说是个好老师,但不得不离开学校回到父母身边照顾的老人的赵娴临走之前找到了晓北,除了替赵晓萌道歉,也替哥嫂和自己道歉。 虽然晓北没有说出原谅,但在晓北心底,对于赵娴还是有着淡淡的同情,毕竟一个人没有选择亲人的权利,摊上那样的亲人,只能说赵娴倒霉,随着赵娴的离开,晓北彻底把赵晓萌从脑海里甩出,不管那家人今后如何,跟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关系,晓北自认不是个心狠的人,但对于赵晓萌带给自己的伤害,晓北没有那么善良的去原谅,真的原谅了,不是善良而是傻。 回到寝室的三人,看了看空空的寝室微微皱了下眉,晓北看了一眼李雅丽,“徐眉几天没回来了?” 李雅丽想了一下,“两天还是三天?我也忘了。”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研究生寝室是四个人一个寝室,徐眉是从别的学校考进来的,对于不是很熟悉的徐眉,晓北三个人只是带着淡淡的礼貌,毕竟人与人之间不光靠相处,还有一个眼缘的问题,第一次看见徐眉,虽然看着老实不太喜欢说话,但晓北却觉得有丝说不出的怪异,这人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即使是对同寝室的晓北三人,也保持着距离。 而已经相处了四年的晓北三人也不是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即使已经相处了一年依然保持的距离。 “徐眉应该庆幸咱们是研究生,这要是新生估计就是查寝她都过不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别到时候在连累咱们三人。”于丽坐在桌子边从晓北桌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啃着。 “行了啊你,让人听见。”李雅丽白了于丽一眼,于丽一伸舌头,不再提徐眉,三个人讨论了一会课业就出去吃饭,上课下课,直到晚上九点熄灯徐眉还是没有回来,躺在床上的晓北皱了下眉头,在这么下去学校早晚要知道的,虽然研究生不查寝,但谁能保证哪? 想了一下晓北就甩开了徐眉,而想起晚上给晓南打电话时,大名姜鸿小名包子的小外甥奶声奶气的喊姨声,晓北眼神带上一抹笑意,时间真的很快,第一次见到包子的时候,还是那么一点点,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喊姨了,不过,晓北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小包子的时候那丝惊讶,包子跟前世的小宝竟然有七分相,晓北不知道是因为小孩子都长的差不多还是因为心里作用,甚至还趁没人的时候叫了一声小宝,可小小的婴孩除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外并没有一丝不同,晓北失笑的同时微微有些失落。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晓北,一夜好眠的睡到第二天的起床铃声响起,坐起来的晓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上铺,空空的床铺让晓北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直到第三天,徐眉才又一次出现在寝室,近七天夜不归寝让晓北三人有了担心,现在不单单是连坐的问题,还有一个万一出事,晓北三人都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看到推开门走进寝室的徐眉,于丽腾的一下站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多长时间没回寝室了?你自己不想毕业别拖累别人。” 于丽的大喊吓到了刚刚走进寝室的徐眉,晓北看了一眼半开的寝室门,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死,拉着站在门边不动的徐眉直接坐到桌子边,晓北坐下,敲了敲桌子,“徐眉,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回答晓北的是一阵沉默,李雅丽看着沉默的徐眉,微微皱起了眉头,“徐眉,你要知道咱们这是军校,虽然你是研究生,但一旦让学校发现你夜不归寝会被记大过的,而且你不是一个晚上,是连续七天了,你想没想过万一被发现以后怎么办?” 可是让三人没有想到的是,回到晓北三人的不是置之不理也不是强行狡辩,而是一滴又一滴眼泪,徐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的行为让于丽、晓北、李雅丽三人面面相觑,好一会于丽揉了揉鼻子,站起身走到徐眉身边拉着徐眉坐了下来。 晓北看了一眼坐下以后哭的更加厉害的徐眉,站起身端着盆走出了寝室,接完水重新回到寝室的晓北把徐眉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拿下洗了洗,走回徐眉身边递了过去。 徐眉把毛巾接过,“谢谢”轻轻说了一句,捂住脸好一会才拿下来,抬起头的徐眉看了看晓北三人,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想夜不归寝,只是我没办法,我丈夫住院了。” 徐眉的话让晓北三人惊讶的瞪大眼睛,丈夫?徐眉结婚了?这个消息把三人震懵了,没想到徐眉竟然是已婚上研究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好一会晓北才回神,重新打量这个眼睛红肿的女人,是的,女人,这时候知道内情的晓北无法再去称呼徐眉是女孩,已婚上军校研究生,这在她们学校不说第一份也差不多了,至少晓北了解到的还没有一个已婚的。 可随即晓北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徐眉,“学校知道你是带家上研究生吗?”徐眉沉默了一会,缓慢的开口,“只有校长和系主任知道。”晓北打量着这个脸色憔悴的女人,心底有着一丝怪异,晓北想了一下,带着些许的迟疑,“徐眉,既然学校知道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学校请假?” 徐眉脸色一白,有些惊慌的看了晓北一眼,晓北挑动眉梢,看了看身边的于丽、李雅丽,李雅丽敲了敲桌子,“徐眉,你既然都开口了,也别藏着掖着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没准我们能帮上忙。” “是啊,徐眉,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咱们是战友是室友,有什么事你就说。”于丽挪动凳子坐在了徐眉身边。 徐眉咬着嘴唇好一会没有说话,就在晓北三人以为徐眉不会说时,“我丈夫是被打坏住院的。”徐眉怯懦的声音响起,晓北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不报警或是直接跟学校请假?” 徐眉的脸色开始慢慢的涨红起来,到了最后晓北都怕对面的徐眉脑出血,“是招小姐没给钱让人打的,太丢人了,这要是学校知道了。我就没办法在在这里上学了。” 徐眉的话让三个人又一次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晓北瞪大眼珠子看着对面满脸涨红的徐眉,或许是说出了丢人的事情或许是被晓北三人看的,徐眉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晓北赶紧拍了拍脸,收起了惊讶,握住了徐眉放在桌子上互相绞着的双手。 “徐眉。做错事的是他不是你,虽然他是你丈夫,但那种行为也在破坏军婚的一种,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大家隐瞒你已婚的身份,但你这样逃课、夜不归寝肯定是不行的,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你知道吗。军校里有一条,同寝室的战友出事会有一个连坐的惩罚,你要是出了事情,不光你一个人受处分,知道你夜不归寝却不汇报的我们三个也是要背处分的。你在想想,要是你丈夫一时半会不能出院还是跟学校直接请假吧,毕竟沈校长是了解内情的。” 徐眉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躲闪,晓北不能去劝说离婚,而且,晓北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晓北对于徐眉的话有些怀疑,不可不信但不能全信。晓北总觉得徐眉的话里有很大的水分,但晓北已经把丑话说出,要是徐眉不请假想继续这样下去,晓北会直接找于立波说一下情况,真要是出事了,学校也知道。不会拖累他人。 晓北说完看了一眼于丽、李雅丽,相互了解的三个人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晓北站起身,笑着拍了拍徐眉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去吃饭吗?五点了,食堂应该开了” 徐眉摇摇头,“不了,我不饿。”晓北笑着点点头,“哪你休息一会,我们三个去吃饭了。” 徐眉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晓北拿起放在柜子里的饭盒跟着于丽、李雅丽离开了寝室,出了寝室晓北脸上柔和却透出一股熟悉人能看出的虚伪的假笑消失了,于丽碰了碰晓北,“怎么了?” 晓北摇摇头,看想俩人,“你们觉不觉得徐眉的话里有水分?”于丽笑了,挑动的眉梢带着一股淡淡的得意,“当然,虽然哭的很可怜,但却让人觉得心里发腻。” 李雅丽想了一下,缓慢的点点头,“我到挺可怜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晓北带着一丝欣赏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好友,点点头,“不错、不错,军人该有的警觉你们还没有丢失,不错,继续发扬。”晓北带着调侃的话得到了于丽李雅丽的配合,啪的一声军礼,“请首长放心,一定会继续发扬我军优良传统。”晓北回敬了个军礼,三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晓北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匆忙离开的徐眉,露出一丝笑意,这是没把话听见去还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晓北不得而知,但对于徐眉的选择晓北不想在过多的说些什么,三天,最多三天徐眉要是还没请假,晓北只能去找于立波处理这件事。 时间很快,又是三天没出现的徐眉让晓北在晚上就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第二天趁着周末,晓北背着书包跟于丽、李雅丽打声招呼来到了教师家属区,找到于立波家,爬上五楼,咚咚咚一阵敲门,看到开门的张阳,晓北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阳敲了晓北额头一下,“我回家还需要汇报咋的,我想媳妇了不行啊。”张阳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话晓北已经习惯了,推开张阳走进屋内,看到站在厨房做饭的于立波,“嫂子,我来蹭饭。” 于立波回头冲着晓北笑了,“你张哥还说没准你今个能过来哪,还真让他说着了。” 晓北嘿嘿的笑了,走进厨房,站在于立波身边,看着站在菜板边切菜的于立波,晓北心底有些感叹,没想到于立波竟然跟张阳走到了一起,当初知道的时候,晓北第一个感觉就是美女与野兽,于立波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较小温柔却又带着丝丝的军人的飒爽,而张阳确实是蒙族汉子,豪放热情却又带着常年在部队形成的兵痞的淡淡邪气,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一起不得不让晓北好奇。 彻底熟悉后,私下问过于立波,但抿嘴笑着的于立波只是带着调侃的眼神看张阳,从张阳揉鼻子蹭耳朵的动作中晓北知道,肯定是张阳先出手的,或者可以说肯定是张阳做了什么,但俩人只是笑却不说,晓北问过一次也就放弃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张阳越熟晓北越发现这人脸皮厚的程度。 吃过饭晓北、于立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于立波自制的果茶,享受的长出了一口气,晓北拍了拍肚皮,“又给我缺油水的肚皮添加了些油水,这顿排骨能挺一周。” 于立波有些好笑的看着晓北,笑着摇摇头,“你呀,就是挑食,学校的伙食比以前好多了。” 晓北点点头,“是好多了,至少比我大一的时候好太多,只是肉少啊,排骨炖土豆,光有土豆看不见排骨。” 于立波呵呵的轻笑出生,晓北跟着笑了,放下手里的茶杯,把书包拽了过来,拿出几个小瓶子,“嫂子,给你,白色带花的瓶子装的是早上吃的,红色带花的是晚上睡觉前吃,剩下那瓶是留着怀孕以后吃的。” 于立波接过脸上的笑消失了,摩挲着瓶子,“晓北,你说我还能怀孕吗?这都快两年了,一直没消息,医生说我卵巢早衰不一定能要上孩子。” 晓北笑了,把头凑到于立波眼前,“嫂子,你这两个月的月事是不是很准而且肚子不疼量还大。”晓北的话让于立波脸一红,看了一眼厨房收拾的张阳,点了点头,晓北收回脑袋,笑眯眯的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放心吧,肯定能怀上,没准下个月就怀上了。” 于立波看着晓北带笑的眼,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愿吧。”晓北只是笑没说话,现在说别的太早,怀上了于立波的心也就放下了。 好一会于立波收拾好心情看向晓北,“你来找我有事吧。” 晓北点点头,脸上的笑淡了一些,“徐眉的事,嫂子,你知道徐眉是带家上的研究生吗?”于立波挑了下眉头,“你知道了?”晓北点点头。 于立波笑了一下,“沈校长当初就找我说过这事,怎么了?” 晓北揪了下鼻头,“徐眉这半个月就在寝室住了一个晚上,这样下去出事我们剩下的三个人要跟着背处分的。” 于立波皱着好看的柳叶眉看向晓北,“就住了一个晚上?”晓北有些无奈的点头,“她说干什么去了吗?” “说是丈夫住院要看护。”于立波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想了一下,“晓北,徐眉有没有说她爱人因为什么住院。” 晓北撇了下嘴,“说找小姐没给钱被打坏了。”“不可能。”于立波没有一丝犹豫的快速否定让晓北露出了然的神色。 于立波看到晓北的神色,失笑的敲了敲晓北的头,“你也看出来了?”晓北笑眯眯的点头,“我觉得她的话有水分。” 于立波笑着摇摇头,“鬼丫头,徐眉的丈夫不可能因为这事住院,你们没见过,但是我是见过的,那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怎么可能跑城里找小姐,而且徐眉上大学都是人家全家供出来的。”于立波的话让晓北露出一丝好奇,凑到于立波身边,瞪大眼睛看着于立波等着听故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于立波敲了晓北额头一下,“好奇?”晓北笑嘻嘻的点头,“好奇了。” 于立波笑了一下,缓慢的说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晓北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原来徐眉和丈夫张大柱是两家从小就给定的亲,徐眉学习好,而又做通了当时还是未婚夫的张大柱的工作,也就一直没有停止学业,直到考上大学,张大柱家里说什么也不同意在拖,可徐眉想上大学,而她家的实际情况却是拿不出那笔钱,最后徐眉只能跟张大柱结婚,但条件是供自己上大学。 或许是觉得儿媳妇是大学生面子有光,张家人也就同意了,在徐眉二十岁上大学那年俩人在老家把婚礼办了,转眼四年过去了,当徐眉又考上上研究生后,张家人要求生孩子,但徐眉却不同意,因为这事,徐眉婆婆找过学校,当时就是于立波接待的,对于这个问题,学校没有权利去过多干涉,但具于立波观察,徐眉是觉得张大柱已经陪不上自己了,而且上军校除了没有学费不说每个月还有工资,完全不需要在用张家的钱。 于立波说完喝了一口果茶,抬头看向晓北,“这事你别管了,徐眉快要调寝了,因为她是带家上的研究生,今年申请单身宿舍了,学校还特意研究过这事,好在只有她一个是带家的,本着人性化管理,学校给安排了一间,就是她丈夫也给安排到了锅炉房了,你们三个坚持几天,她搬走就好了。晓北。”于立波停顿住话语正色的看向晓北,“这事你别管,徐眉不简单,没有外面看的那么老实。你明白吗?” 于立波也是被晓北连着两次的事故给吓到了,毕竟相处了五六年了,还有丈夫的那层关系。于立波是万分不想看到晓北再出事,晓北认真的点了点头,“嫂子,你放心吧,其实从徐眉来学校住进一个寝室开始,我就觉得这人别扭,一直保持着距离。现在她要搬走了,原本就不是一个系的,我们又没有利益冲突,更加不会干涉到什么。”晓北自信的话语没想到在第三年就被打破了。 当再次看见徐眉的时候,趾高气扬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带着一股盛气凌人气势的徐眉,让晓北当即就从心底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理都没理等着自己叫人的徐眉,转身离开了大大的客厅,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晓北又待了一会,跟于立波、张阳打声招呼离开了教师家属区,走回学校,看到待在寝室的于丽、李雅丽,晓北把于立波说的徐眉要搬走的事情说了一遍。俩人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被拖累就好了。 三天后,徐眉搬离了寝室,走的时候既没有跟晓北三人告别,也没有跟三人打招呼,而是三人上课的时候搬空了自己的行李。等到中午回到寝室的晓北、于丽、李雅丽推开寝室看到徐眉空空的没有被褥的床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随即就把徐眉甩出了脑海。 时间一天天过去,晓北重复着上课下课、跟着导师做课题的生活,没事看看书,闲事跟于丽李雅丽满洛阳的溜达,甚至赶上周末去训练营看了秦大勇,对于秦大勇,晓北有着感激,当初要不是这人抱着自己跑出射击场,等待下去,只会越发的危险,而又一直等待到自己醒来,虽然秦大勇后来在跟晓北聊天的时候说过,是因为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但在晓北心底,还是有着一丝感激。 嘻嘻哈哈间,时间飞快,转年的三月,晓北满面红光的从家回到学校,刚刚休息过来,四处拜完晚年,晓北美滋滋的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毕竟这会他们研究生的课程很少,基本上就是那几个老师的课。 到了四月,就在晓北闲的快数头发玩的时候,被导师通知要求跟着出公差,这可让晓北乐坏了,上研究生这么久,这还是晓北第一次出公差,虽然知道王雅琴老师不喜欢挪窝,但晓北还是羡慕别的同学没事可以借着出公差的机会出去游玩,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王老师动动,晓北乐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晓北的毫不掩饰的兴奋给王雅琴气笑了,摇摇头,“晓北啊,你怎么跟莉莉一个样,一听说出公差乐的差点蹦房顶上去。” 晓北嘿嘿的笑着,跟老师挥挥手,转身往寝室跑去,笑的满脸花的晓北,一路让惹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看,晓北也没管,美滋滋的跑回寝室,冲进去就开始打开柜子收拾东西。 “我说,刘晓北同志,你也太无视你的之交好友了吧,你没看见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吗?”突然的声音吓了晓北一跳,晓北回头,看见站在窗户边的于丽,嘿嘿笑了,“于丽,你啥时候回来的?” 于丽翻了个白眼,“我一直在屋里,是你跟个炮筒似的冲进来,直接奔着柜子就去了,压根就没看见我好不好。” 晓北笑嘻嘻的冲到于丽身边,兴奋的抓住于丽的肩膀,“小于子,姐要出公差了,快恭喜我吧。” 于丽鄙视的看了晓北一眼,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看看,姐也去,显摆什么哪?” 晓北低头看见于丽脚边的行李箱,瞬间笑眯了眼,“你导师也去?咱们是一路?” 于丽小脖子一抬,傲娇的点点头,“姐是谁啊,姐是唐老师的得意门生,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会少了我。” 于丽傲娇的小模样,让晓北噗嗤一下笑了,“是,是,你是唐老师的得意门生,你重要,重要的连人民大会堂都有你一席之地。” 于丽矜持的点点头,“是滴,你说的很对地。”说完自己噗嗤一下哈哈哈的笑了,晓北笑着推了一下搞怪的于丽,转身去柜子边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 “于丽,你知道咱们去几天,去那里吗?”晓北边收拾东西边问着。 于丽瞪大眼睛走到晓北身边,“你连去那里都不知道就给你乐这样?” 晓北斜眼白了于丽一眼,“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老唐头喜欢四处参加活动,你出公差的机会那是多多的,你看看我们老王太太,她干脆就不喜欢挪窝,我从上研究生开始快两年了,压根一次都没出去过。” 于丽呵呵的笑了,点点头,“你别说啊,老王太太确实是不喜欢动地方,你没看每次英语系一有人出公差,李雅丽那小脸蛋抽的啊,都快成包子了。” “你们俩说我什么坏话哪?我可是听见了啊,赶紧快快从实招来。”晓北还没搭话,半开的寝室门被砰的推开,笑的跟朵花似的李雅丽蹦了进来,于丽笑嘻嘻的看了一眼李雅丽,“说你越长越美,把丁大个迷的每次看见你都迷迷瞪瞪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李雅丽小脸一红,还是骄傲的点点头,“那是,我是万人迷。” 于丽一伸舌头,“你也就迷迷丁大个吧,还万人迷哪,你是一人迷。”李雅丽冲过来俩人你挠我一下,我咯吱你一下,闹了起来,晓北笑呵呵的看着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一打岔,到最后晓北自己也忘了再问,知道走的时候才知道这次是去大连,给做同声的。 直到四月十一日的晚上,坐在火车上,拿到导师交到手上的详细资料,晓北才知道,这次是美国海军参观访问大连海军,虽然大连也有自己的外语学校,部队也有自己的翻译机构,但s军区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还是直接借调了一批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的教授,而每个教授可以带两名学生,虽然晓北知道其实肯定是用不上她们这些学生,但能够近距离感受一下还是对自己有很大的好处。 晓北慢慢的看了一下几天内的行程,其实前前后后,并不需要教授们做同声,但五名教授却还是要夹杂在队伍中跟着领导们一起参观。 当晓北看到最后一战是老虎尾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头,习惯性的敲着膝盖,边敲边琢磨,晓北清清楚楚的,老虎尾是海军重要的军事基地,各种型号的潜水艇、大大小小的军舰都在老虎尾的海港停留,有的时候甚至满军港上全是各型号的军船,晓北知道国家武力并不强大,但就这么大刺刺的让人参观到底为什么?晓北心底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一会,晓北整理好脑海里记忆中的资料后,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或许这次去能有个大大的惊喜也是没准的,想到这里,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兴奋,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于丽看着对面傻笑的晓北,翻了个白眼,碰了下身边的李雅丽,“哎,我说,没事跟你妈说说,以后多几次出公差的机会,你看给对面那傻子乐的,眼睛都笑没了。”李雅丽仔细打量一下晓北,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的。” 带着兴奋心情,咣当咣当一宿后,第二天下午一行人在大连火车站下了火车,开始了为其五天的大连之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五章 简单的在s军区安排好的84579部队招待所休整一晚后,第二天清晨,晓北穿着一身笔直的新军装跟着导师身后,驱车来到了来到了位于辽东半岛南端大连湾内的大连港。 四月十三日,星期二,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砰砰砰的一阵礼炮声中,一艘庞然大物缓缓驶进大连港,欢呼声、礼炮声、迎宾曲中,站在人群中的晓北,看到出现在军舰上的人员时,瞳孔微微一缩,这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参观访问团?出现在甲板上密密麻麻的身穿白色军服的军人,飞扬的各种标志的旗帜,无不显示这明明就是整编的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 晓北没有了当初从学校来时的那丝轻松,心底有些发沉,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是一个混编舰队,基本配置人员达到近六万,虽然这六万人分布在9个特混编队,但眼前驶进大连港的这所军舰绝对是主舰,那么人员配置绝对不会少于五千,而具晓北所知,美国海军舰队基本配置的军人只有两种,一种美国海军,一种海军陆战队,那么这五千人中至少有两千到两千五百名的海军陆战队队员。 晓北突然想起看到的行程中最后一站,旅顺老虎尾,晓北心底一沉,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为什么要去那里?对抗赛,只有对抗赛才会把海军舰队迎上军事基地。 晓北深吸一口气,重新审视着这次带队的美将军梅林,花白的头发。微胖的身体,带着一副圆圆的眼睛,带着笑的嘴角,不断的说着什么。语速很快,晓北只是能从翻译的嘴型中看出几个简单的字眼。 晓北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站在此次迎接美海军的中方代表团团长。s军区司令员陈国强,中等身材的陈司令也是带着笑不断的说着,如果没有梅林将军身后的庞然大物,光看笑容满面的两个人,以为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但晓北知道,两个人每说的一句话都代表的是国家的荣誉。军人的傲骨。 晓北重新挺直脊背,目光没有任何闪躲的注视前方,无论美军最终的打算是什么,中国人都不会有一丝的退却,中国的海军陆战队虽然成立的时间没有美军时间长。但晓北相信,相信自己的战友,相信中国人隐藏在骨子里的铮铮傲骨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退却。 中国人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当涉及到国家荣誉时,每一个中国人传承下来的傲气都会支撑着他走下去,有着晓东那样出生入死的战士也有着像张阳秦大勇那样的铁血男儿,即使我们国家的武力不先进,即使我们国家的军舰很落后,但一定不会输给眼前这一群带着傲视的美国大兵。 直到中午十一点。迎接仪式才结束,晓北跟着李雅丽和学校的其他老师离开了大连港,直到上车,晓北才发现除了自己的导师王雅琴其余的人都在,晓北推了一下不知道想着什么的李雅丽,“老师哪?” 李雅丽回神。四处看了一下,“不知道啊,我妈哪?”晓北有些无奈的看着问着自己的李雅丽,“你问谁哪,我还问你哪,你想什么哪?” 李雅丽皱起了眉头,四处看了一下,“晓北啊,你觉不觉得来参观学习的美国大黑毛好像瞧不起咱们似的?” 晓北心底微微一动,看着李雅丽,“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从军舰一进来我就觉得那样的庞然大物直接驶进咱们国家,除了炫耀还有什么?欺负咱们国家没有啊 ?” 晓北笑了一下,“人家来参观访问怎么也不能做着小船来吧,美国军费高,这样的军舰我估计在美国不会少了,再说,谁说咱们国家没有庞然大物?” 李雅丽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咱们国家也有?”晓北笑着点点头。 李雅丽把脑袋凑到晓北眼皮地下,“在哪里,你快说在哪里。”晓北把李雅丽的大脑袋推开,擦了擦脸,“吐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在海军大连舰艇学院,你不知道吗?”晓北边擦边有些奇怪的问道。 李雅丽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又没人告诉我。” 晓北白了李雅丽一眼,“图书馆有介绍的,你自己不看啊,两艘哪,一艘是以建军诞生日“81”为舷号,集荣誉、机遇、责任于一身的“郑和”号,还有一艘是三年前投入的“世昌”号。” 李雅丽眼睛锃亮的看着晓北,晓北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又摸了摸脸,“你看我干什么?” 李雅丽一下子扑到晓北身上,“北啊,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我为什么不知道。” 晓北使劲掐住李雅丽的脸蛋子,“你怎么不知道,你说说你为什么不知道,图书馆,还有我拿回寝室的军事报刊你什么时候看过,你去问问,你去问问于丽,于丽肯定也知道。” 李雅丽哎呦哎呦的叫着,晓北松手,瞪了李雅丽一眼,“你回去给我好好看看,报刊和图书,里面的各种军事知识很多。”李雅丽揉揉脸,白了晓北一眼,但还是撅着嘴点点头,“讨厌,使劲掐啊。” 晓北抬手比划了一下,“你不看不学习,回去我还掐你。”李雅丽伸出舌头做个鬼脸,晓北拍李雅丽一下,“好好坐着,一会给你甩出去。” 李雅丽嘿嘿笑了两声,“晓北,你说咱们能看见你说的咱们国家的那两艘舰艇吗?” 晓北想了一下行程,“能,明天上午就能看见,明天上午的第一站就是去大连海军舰艇学院。” 李雅丽点点头,没再说话,吃过午饭,因为下午有座谈会,但晓北她们这些学员却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三个人也没逛街,直接坐车回到了招待所,坐在招待所的床上,晓北揉了揉额头,放下手的时候,晓北看向于丽,“于丽,有什么感觉?” 于丽点点头,“晓北,美国的军备力量确实不是我们国家现在能比的上的。”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我今天看到那艘大船的时候,心底有种要是现在打仗了,咱们国家除了人比美国多,还有什么能扛得住的?” 于丽的话让晓北、李雅丽沉默了,晓北心知,于丽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但不得不说却是现实,美国是发达国家,中国是发展中国家,这个发达与发展之间存在的距离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能赶上的,这是需要几代人一步一步踏实的往前走才能慢慢的缩短彼此的距离。 虽然有些憋闷,但事实是谁也无法在短时期内改变的,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抬起头往前看,踏实的走下去来的实在,想到这里,晓北拍了拍于丽的肩膀,“行了,别琢磨了,咱们还是趁着有限的机会好好学习学习才是真的。” 于丽郁闷的点点头,看到还是闷闷不乐的于丽,晓北坐在了于丽身边,看了一眼李雅丽,李雅丽心底一毛,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晓北。 晓北笑眯眯的问于丽,“于丽,你知不知道咱们国家也是有庞然大物的?” 于丽收起心底的那丝郁闷,有些奇怪的看向晓北,“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在海军舰艇学院吗?那是号称海上大学的两艘军舰,你是忘记了还是傻了?咱们前几天不是还看了吗。” 晓北戏谑的看着李雅丽,对于丽说,“你对面的那个傻子不知道,还羡慕人家美国大黑毛的军舰哪?” 于丽瞪大眼睛看向李雅丽,“你被丁大个带傻了?这都不知道?”晓北噗嗤一下笑了,李雅丽揉揉鼻子,嘟囔着,“我一个学翻译的,没事看那些东西干什么啊?” 于丽吧嗒一下把脸沉了下来,“雅丽,你是不是忘了,你虽然学的是翻译,但你别忘了,你首先是一名军人其后才是翻译,军字排在前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查资料?你怎么去知道别人说出的句子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正确的做好同声?正确的翻译好手里的资料?” 或许是于丽过于严厉了,李雅丽眼眶微微红了,晓北没吭声,对于李雅丽的这种态度,晓北并不赞同,以前的时候已经说过很多次,但这丫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即使是拿回寝室的书籍也从来没看过,每次说多了,就会笑嘻嘻的答应着。 低着头不说话的李雅丽让晓北于丽跟着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雅丽带着些许哭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看书,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两年心思不再学习上,每次都是应付完考试就完了,总想着反正我妈是导师,怎么也能让我毕业,但却忽略了自己首先是个军人。” 坐在李雅丽对面的晓北、于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一丝轻松,总算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不省心的丫头了解了什么是军队的翻译,军字在前才能对得起这身军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四月十七日,晨,七点,晓北跟着大部队登上了开往老虎尾的军舰,四十五分钟,军舰在老虎尾军港停靠,晓北走下军舰,看着这个被重兵把守的海军重要基地,心情一阵阵激动,昨夜已经接到通知,今天有一场两军代号为“蓝色行动”的对抗赛。 没有人员配置没有武器装备,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晓北看着手里简单的通知,心底微微缩了一下,无论此次对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晓北都不希望看到降下旗帜的是中国海军陆战队。 坐上开往老虎尾巴的军客车,缓慢爬坡行驶的客车中,晓北静静的看着五十米一个的岗哨,对这些守护者的战友们默默的说着辛苦了。 “晓北,你看到昨天晚上的通知了吗?”李雅丽推了推晓北,晓北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点了点头,“看到了。” 李雅丽皱着眉低头看着手里的通知,晃了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对抗赛的代号,多少人员什么武器配置,对抗赛所需要的训练科目全部都没有。” 晓北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的资料,中国海军陆战队,成立与一九八零年五月,是中国最年轻的兵种,也是所有兵种中训练最残酷的一支年轻的队伍,以七十四匹军马和几辆塔克起家,初期成立时只有一个旅,与国外动辄上万、十几万的基本人员配置不同,整个海军陆战队的现有人员到了如今也只有不到四万,淘汰率是五千比一。当第一次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晓北吃了一惊,难怪人员少,淘汰率太高了。 而中国现有的海军陆战队只有六个旅。其中的一个就在晓北她们所在的老虎尾,基本配置人员应该在四千到五千之间,晓北找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只有这些能够对外的资料,具体的一切全部是大大的四个字,“军事机密”。 九点钟,客车停靠在了军事基地的停车场,晓北走下车,看到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眼神闪过一丝骄傲。简单的平板楼,修建的四四方方,周围一个又一个营房,隐约的训练声传来,晓北转头看过去。可惜只能听见声音,并不能看到训练人员。 跟着走到搭建好的看台边,晓北等人在导引的士兵带领下,走到座位下坐好,十分钟后,一阵礼炮声中,所有的人全部起立,热烈欢迎着,在陈国强司令陪同下。走上看台的梅林将军,整个观赏台上,前排八个座位,后排十六个座位,当陈国强司令与梅林将军坐下后,晓北总算在陈司令身后看见了。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消失的王雅琴老师。 晓北随着人群坐下,“雅丽,你妈在看台上。” 李雅丽抻脖,“看见了,我说我妈怎么没打招呼就走了,原来是有任务啊。”晓北笑着点了下头,“那还用问,肯定是,而且还是不能带上咱们的任务。” 九点四十分,此次代号“蓝色行动”的对抗赛开始,“从水下到水面、从水面到岸滩、从岸滩到山崖、从山下到山上”的立体特战是此次对抗赛最大的特点。 随着解说晓北知道了,此次出战的是大连海军陆战队的一个陆战营,陆战营辖有3个陆战连、1个高射机枪连、1个迫击炮连和两栖队,而美军陆战队同样出了一个陆战营,而与中国海军不同的是,陆战营管辖的是除了中国军队配置的以外,还有通讯连、潜水连与卫生队,人员配置上要比中国海军陆战营多出一百七十人。 先由中国海军表演了两栖登陆演练、沙滩特战训练后转换为美国海军表演相同的科目,坐在看台边的晓北看完整场表演后,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虽然美国军人的体型比中国人要高大,但在单兵训练上,中国军人完全不逊于美国军人。 表演继续,不知道为什么,看台上,双方两名最高长官低头在商议什么,而随着时间的拉长,晓北眼神闪烁的盯住看台,一定是商议着什么,否则不会商议那么久,连一直坐在中间位置的老师都条换到了陈司令身边。 “晓北,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丽在晓北身后推了一下,晓北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等等看,估计是有事。” 于丽嘀咕着,“我也觉得是,你看首长都商量半天了,是不是要加项?”晓北心底微微一动,或许真如于丽说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两位最高领导终于抬起头的时候,晓北心底只有一句话,“来了。”没一会,看台最右侧传来解说员的声音,随着解说员的解说,晓北眼神锃亮锃亮的,原来要来一场真正的对抗,一个小时内,由作为客人的美军守岛,而作为主人的中国军人则抢滩夺岛,解说员的话音刚落,身边传来一阵阵的小声的议论。 晓北的身体一下子坐直,身边的李雅丽使劲晃悠着晓北,“晓北、晓北,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咱们要看到真正的对抗了,两军对抗。” “嘘,小点声,我听见了,别晃悠了,我要晕了。”晓北一把抓住李雅丽的手,轻声说道。 随着解说员的讲解,晓北看到了此次对抗赛两军指挥官,迷彩服、大花脸、秃瓜瓢,晓北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还真是有特点,完全被油彩覆盖的五官根本看不出指挥官的年纪长相。 各自的指挥官从看台上下来后,敬礼转身,彼此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压抑的兴奋,随着美国大兵的先行离开,晓北他们也登上了参观舰,二十分钟后,舰艇停在海中间,晓北手里拿着下发的望远镜,看向准备就绪的小小孤岛,砰的一声,随着信号弹的发射,此次对抗正式拉开帷幕。 晓北拿着望远镜快速的寻找着海军战友,可转了一圈视线内却没有任何人影,既没有舰艇也没有冲锋舟,晓北有些疑惑,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距离小岛十海里左右开始冒泡,没有预料的突然从水下冒出一艘潜水艇,潜水艇升到海面,打开的舱门中,一艘艘冲锋舟快速的冲出潜水艇,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坐在冲锋舟内,同样的迷彩服大花脸。 肉眼可见的快速驶向沙滩,随着一声炮响,抢滩登陆开始,炮火中,陆战队员一个跟着一个跳下冲锋中,弯曲的身体快速的以s形向前奔跑着,而停留在海中的冲锋舟上响起突突突的枪击声,作为掩护前方抢滩人员的后备,突突突的枪击声中一个又一个中弹的队员翻下冲锋舟,前方突击队员到达预定地点,快速挖掘地沟,望远镜内挥舞中的沙滩锹带起一层层沙暴,完全被扬起的沙子掩盖的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第一站的地道。 随着地道的形成,一个个趴在地道边的战士加大火力攻击,身后原本作为掩护的冲锋舟上的队员冲上岸,一个又一个倒下的身躯,让晓北额头慢慢的渗出汗水,紧张的晓北紧紧抓住手里的望远镜,就怕一个错眼,错失此次对抗的精彩。 中方陆战队员抢的辛苦,美方防备的紧密,你来我往间,突然美方陆战队后身升起一股浓烟,随着浓烟升起,一阵阵的枪击声不断响起,突突突的枪击声激烈而又富有节奏,被烟雾掩盖的后身发生了什么,晓北不得而知,但眼前的地道中的队员突然两个一对离开了地道。 互相掩饰着往前冲,一对中一旦有人倒下,就会随机继续组合双人队伍,一个又一个倒下一对又一对重新组合的队伍配合默契,完全没有突然搭手的生疏,不断变换的手势,陆战队员冲上去的人员越来越多,晓北的心提了起来,随着时间拉长,预定一个小时内的抢滩夺岛就剩下不到十分钟了,晓北紧张的感觉手里的望远镜顶的眼眶生疼,随着倒计时的信号弹升起,五分钟倒计时开始,无论是进攻的中方陆战队,还是守方的美军陆战队争夺的更加的激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咚咚咚三声信号弹响起,此次一个小时的对抗结束了,屹立在岛中央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战旗依然伫立在中央,中国海军输了,晓北眼眶红了,一个又一个倒下的身影,一个又一个奋不顾身冲锋的队员,一一晃过晓北的眼前。 “啪、啪、啪”的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晓北放下手中带着汗水的望远镜,抬起双手笑着鼓掌,美军陆战队不愧是以“攻击力最强的军队”著称于世,但中国军人永不服输的精神也绝对不会逊色美军,毕竟我们成立的时间太短,毕竟我们的经验太少。 当两方人员重现站在小岛中央,握手敬礼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双方的指挥官交换了彼此的队旗,晓北看着狼狈不堪的海军战友,跟着所有人立正,敬礼,像所有参战人员致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静静的站在甲板上离开海军基地的晓北,看着慢慢变小消失的海军基地,眼神闪过一丝敬佩,这些驻守在海口边防的军人,一代又一代用自己的青春与热血书写着独属于中国军人的骄傲。 寂寞吗?怎么会没有,一个月一次的假期,遇上大风浪的时候,只能静静的守候在这里,看似宽阔的训练基地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 直到上岸晓北耳边好像还回荡着那一声声的训练口号声,孤独的军人,孤独的守岛人,深吸一口气,晓北再一次回头看向完全看不到的老虎尾,转身离开了带给自己震撼的地方。 第二天,又一次站在大连港,看着庞然大物驶离港口,晓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碰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于丽,“老于,你们老唐头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于丽斜眼看了一眼晓北,“想上课了?”晓北白了于丽一眼,“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竟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转悠了,连靠前都没资格,我是寻思既然出来了,会不会让咱们玩两天再回去。” 于丽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当然了,给了咱们三天的时间,地方部队招待咱们在这里休整三天。” 晓北脸上露出笑容,“真好,既然没有机会实地跟着学习,好好玩玩也不错,部队给安排的行程是什么?” 于丽摇摇头,“还没说哪,假期从明天开始算,咱们下午可以自己出去溜达溜达了。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晓北歪头想着,还没等想好,身后传来一声迟疑的喊声,“晓北?” 晓北回头。惊讶的笑了,“姐夫,你怎么来了?”边说边跟于丽比划一下。快速的往姜广源身边走去。 从领导团离开的姜广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熟悉身影,试探的叫了一声,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晓北。 姜广源笑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身军装的晓北,“参观,学习老美的一些优秀的作战技能,你来干什么了?” 晓北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还在陈司令身边的导师。“我跟着导师来学习,不过我们老师被借调到老大身边,我没资格,跟着参观来着。” 姜广源挑动了下眉梢,“王老是你的导师?”晓北笑着点点头。“姐夫,你也知道我们导师?” 姜广源笑了,“打过很多交道了,每次s军区有重要的活动,都会找王老,那可是老专家了。” 晓北呵呵的笑了,骄傲的点点头,指了指自己,“我的直属导师。” 姜广源失笑的摇摇头。“你骄傲个什么劲,那是人家王老自己干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晓北摇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只有好老师才能教出好学生。而我就是好老师下面的那个好学生。” 晓北不谦虚的自夸让姜广源轻笑出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想起,“对了,晓北,你姐让你放假去一趟哪,你回家路过北京的时候想着去看看你姐。” 晓北点点头,“我知道,我想小宝宝了,姐夫,我姐说什么事了吗?”姜广源心底微微一动,笑着摇头,“不知道,我没问,到时候你放假过去就行。” 晓北点头,俩人又聊了一会,晓北又问了晓东和陈国旭的情况,直到于丽招呼晓北,晓北才跟姜广源挥挥手,跑回学校的队伍,晓北还能在大连玩三天,而姜广源却马上就要坐车回部队,看着晓北跑到队伍中的身影,姜广源收回目光,响起晓南跟自己说的事情。 看来回去要找陈国旭谈谈了,晓北明年就要毕业,而年纪也到了,是结婚还是分手,结婚必须把他那麻烦的妈搞定,要是搞不定也别拖累晓北,这些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搞定自己的妈,拖累着自己媳妇跟着受累,想起晓南微微带着委屈的话语,姜广源眼神闪过一丝心疼。 晓南是自己好不容易娶回家的爱人,这些年,自己都没舍得让晓南受一丝委屈,竟然被陈国旭的母亲给损了一顿,虽然被自己妈妈给呛了回去,但姜广源还是心疼,南南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妈妈奶奶给搭手,还有保姆,但南南这次看着要比月子里瘦了很多,臭小子大了,能跑能跳的,不过想到晓南今年就可以离开北京回到早就转修好的部队分给自己的房子,姜广源脸上带出一丝暖暖的笑意。 晓北跟着学校的老师同学在大连玩了三天,老虎滩、海洋公园等一些大连比较有特点的旅游景点走了个遍,不过因为季节的原因,晓北最想去的海滩虽然去了,却没有办法下海,带着丝丝遗憾,晓北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重新投入学习的晓北,一个星期后拿到了老师整理好的资料,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整整一沓资料,晓北快速的翻看了一下,这些全是大连之行王雅琴老师整理出来的资料,看着整理的整齐详细的资料,晓北心底有着淡淡的感激,老师真的很用心,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够如此严谨认真的对待学术上的问题,是晓北怎么也赶不上的,晓北知道自己,或许记忆力好,也或许吸收的不错,但在对待上绝对做不到老师要求的严谨认真。 把画好粗线是重点细线是需要详记的资料找本夹子装好,晓北仔细的收到了自己的抽屉里,这些都需要自己慢慢的看,做好一切的晓北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从拿到资料就没有说话的李雅丽,露出一丝笑意。 “雅丽,是不是觉得你妈不容易?”晓北的话让李雅丽抬头,看着对面眼眶微红的丫头,晓北站起身走到李雅丽身边使劲搂了李雅丽一下,“好好跟你妈学习,或许是因为王老师是你母亲的原因,她在你心里没有那么高大 ,但雅丽你知道吗,这次参观结束的时候我遇见我姐夫了,你知道他们称呼王老师什么吗?” 李雅丽摇摇头,看向晓北,抽了下鼻子,“什么?” 晓北笑了,抬手把李雅丽眼角的泪擦拭掉,“专家,王老,全是尊敬的口吻,雅丽,王老师快六十了吧。” 李雅丽低头微微嗯了一声,“你看,王老师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你不单单是王老师的女儿,也是王老师带出的最后一届学生了吧。” 想起拿到资料的时候,王雅琴老师说过的话,晓北眼神闪过一丝遗憾,王老师以后不会再带学生了,用王老师自己的话说,精力不够了,既然无法把精力全部用到学生身上,那么就不要再带了,会耽误学生的学业。 李雅丽惊讶的抬头看向晓北,“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最后一届学生?” 晓北有些惊讶的看着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李雅丽,“王老师带完咱们俩就不会再带学生了,今天老师给我资料的时候特意说了,剩下的一年,她会把全部精力投注在咱们身上,让咱们认真学习,而且还说了,会带着咱们多参加一些大的同声口译的会议,锻炼咱们的应变能力,你不知道?” 李雅丽摇摇头,眼泪又下来了,“为什么啊?我妈不到退休年纪。” 晓北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像孩子似的李雅丽,“精力不够,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作为女儿你要比我了解,老师说如果不能把全部精力投注在学生身上,就不会在招收硕士生了。” 晓北的话在李雅丽心底掀起一阵震动,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认真、严谨、较真的厉害的人,妈妈有多喜爱她的职业,没有人比李雅丽更加了解的了,小时候,妈妈经常因为带学生把自己扔给幼儿园,很多次别的孩子都回家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跟在幼儿园的保育员后面吃饭,睡觉,等自己醒来的时候,以为会来接自己的妈妈没有来。 李雅丽想起那时候经常有小朋友问自己,你是不是没有妈妈啊,自己虽然气的直哭,妈妈也总是答应自己会去幼儿园接自己让同学们看看自己也是有妈妈的,但直到幼儿园毕业,妈妈一次也没去过,那时候自己不懂事经常会跟着妈妈大喊大叫,但每次妈妈只是温柔的说着抱歉。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不断的出现在李雅丽眼前,突然间,李雅丽发现自己不记得妈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白发,也不记得妈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守在自己身边,考进外国语学院,是妈妈强烈要求的,虽然当初的自己有着一丝不高兴,但毕竟是熟悉的环境,想过以后也就同意了,李雅丽想起,当自己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妈妈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着流出的泪。 晓北静静的坐在李雅丽身边,对于李雅丽跟老师,晓北其实一直想说些什么,但晓北知道李雅丽看似很开朗,但却有着自己的小脾气,甚至有些任性,如果不能让她发现自身存在的问题,你说什么她都会笑嘻嘻的答应,但不会去深想也不会去做,晓北希望这次能够让李雅丽长大些成熟些,能够让李雅丽真正理解老师的用心,否则,当年纪大的时候,后悔的就是雅丽自己,晓北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留有遗憾,也不希望自己敬爱的导师留有遗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八章 晓北深知在求学生涯遇见一个好老师,对于学生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尤其是到了她们现在研究生阶段,如果导师认真教导,那么当你真正的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老师教导的这些就是你最大的资本,甚至可以说能够快速的上手领导交到你手上的工作。 翻译这个职业,因为国情的原因,每一个句子翻译成汉语的时候,都会有很大的差异,怎样以最贴切的语言转换成汉语拼的就是你的知识点知识面。 晓北微微低头看着身边陷入沉思状态的李雅丽,笑了一下,“雅丽,你还记得在大连的时候于丽曾经说过的话吗?” 李雅丽想了一下,缓慢的点点头,“记得。”晓北呵呵的笑了,“军字在头,所以最后这一年咱们一定要好好跟老师学习,部队的翻译不是那么好干的,专业术语太多也太难,你看看老师给咱们的资料,你知道那么厚厚一沓的资料,老师整理了多久?老师眼圈都黑了,她为什么?老师完全可以像老唐头一样,让咱们自己摸索,可老师没有,而是用心的把咱们以后能用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你明白了吗?” 回答晓北的是沉默,好一会,晓北才看见抽搭的李雅丽哽咽的点头,“晓北,我知道了,我会跟着妈妈好好学习,我不能让我妈妈在最后的一批学生身上留有遗憾,也不能让一辈子得到赞誉的妈妈被人说,连自己的孩子都教导不好。” 李雅丽的话让晓北彻底放松下来,太好了。总算这丫头明白了,六年的相处,晓北知道李雅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只要她认真的答应你的事。不管多难都会去办到,能够让好友和导师没有遗憾,是晓北觉得最高兴的事。晓北笑呵呵的站起身,拉着李雅丽走到水盆边,“你看看热水壶里有水吗?我去接点水,你洗洗脸,等于丽回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李雅丽笑了,擦擦眼泪,“我要吃鱼。吃门口张大妈秘珍鱼。”晓北呵呵的笑着答应,转身出了寝室,打好水回到寝室看着李雅丽洗脸,收拾自己。 晓北坐回桌子边拿出资料边看边等着于丽,李雅丽洗完脸也同样回到课桌前拿出了资料。摸了摸,认真的看了起来。 累的吭哧吭哧的于丽回到寝室,看到悠闲的看着资料的晓北、李雅丽,一阵眼红,砰砰砰的冲到晓北身边,一下子扑到晓北身上,“嫉妒死我了,我累的像狗似的,你俩竟然这么悠闲。” 晓北被压的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起来起来,胖的都要进屠宰场了,还使劲压我,我这小体格扛你压吗?” 于丽嘿嘿的笑了,使劲压了压,“我不胖。我才110斤。”晓北翻了个白眼,“大姐啊,我才90斤,你也不算算你比我多20斤哪,20斤猪肉放在案板上多大一堆,你赶紧起来。”说完背手掐着于丽的腰。 于丽嘿嘿的笑着站直身体,“你俩看什么哪?”晓北拍了下额头,“看看,我们王老师整理的资料,找地方印一下,好东西,这次老师随队所有的专业术语。” 于丽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啊的大喊了一句,“这人和人怎么差这么多啊,你看看,你看看你老师给准备的这些资料,你在看看我们老唐头给我们的。”说完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晓北,晓北拿过看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晃悠了一下手里的纸张,“你们老唐头就给你们这些。” 于丽郁闷的点点头,“可不就是,跟你们王太一比,老唐头要懒死了。”晓北呵呵笑着把手里的纸张递给对面李雅丽,李雅丽接过看了一下也笑了,老唐头准备的就是一些军舰的型号、装备之类的一些简单的翻译句子,难怪于丽要嫉妒。 三个人说了一会收拾东西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于丽点了一大桌子的菜,晓北满头黑线的看着桌子上的8道菜看了一眼于丽,“你吃的完?” 于丽白了晓北一眼,“当然,要不然我点这么多干什么?我中午饭都没吃上。”晓北看着盯住菜眼睛都要掉出来的于丽,知道这是真饿了,招呼着也别等菜全上了,赶紧吃,还没等晓北说完,嗖嗖嗖的两双筷子直奔先上的浇汁鱼干就去了,晓北一看,得,别说了,赶紧吃吧,照这个速度一会连点汤都没有,晓北闷头跟着抢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晓北看着桌上空空的八个盘子,又看了一眼对面抱着肚子打嗝的俩人,“真丢人,一会咱们走人家服务员就会说,三饭桶。” 于丽白了一眼,“爱谁说谁说,反正我是吃饱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李雅丽跟着附和的点头,“我本来还想喝点饮料,怕占地方都没敢喝,晓北你看我给你你省钱了。”晓北无语的看着对面不要脸的俩人,“去死。”晓北说完站起身准备出去结账会学校,身后的于丽李雅丽笑嘻嘻的抱着肚子站起身跟着走。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不经意间已经到了99年5月底,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离校了,这几天晓北心情有些低落,经常在上完课后绕着呆了七年的学校来回看,一年又一年,在不经意间竟然在这个校园待了七年,有的时候晓北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人生最美好的七年全部留在了这里,在这个大大的四四方方的校园里,晓北开始了自己学习生活,从最初的青涩到现在成熟。 六月二号晓北还有三天就要离校,课程已经停止,晓北在寝室收拾着这些年乱七八糟的东西,李雅丽推开门看着晓北摆放了一地的东西,眼眶红了一下,使劲眨了眨眼睛,“晓北,先别收拾了,我妈让你过去一下。” 晓北站起身,擦擦汗,“老师在那哪?” “办公室,你过去吧,我妈等你哪。”李雅丽边说边往屋里走,蹲下身体帮着把东西往一起归拢,晓北点头,“我走了,你自己待会。”说完转身往寝室外走去。 李雅丽看着晓北离开,低头看着地上的行李,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本以为晓北会很高兴留校任教,没想到晓北竟然拒绝了,虽然理解,但李雅丽心里还是不舍,她已经确定留校,当初一批的好友,只剩下自己留在这里,李雅丽心里难受,虽然知道以后还能再见,但还是觉得心堵的慌。 晓北赶到王雅琴办公室,敲敲门推开看见老师带着眼睛在看着什么,“老师。” 王雅琴抬头看见晓北,脸上露出柔和的笑,伸手招呼了一下,“晓北啊,来了,过来。” 晓北点头走到老师身边坐了下来,王雅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晓北,心底一阵感慨,晓北是自己带的最后一个学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对晓北,王雅琴有着惊喜也有着欣赏,虽然有着一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大的方向却从来没有弯过,这是王雅琴最高兴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都是缘分,当初收下晓北虽然有些女儿的原因,但不得不说,自己在他们这届学生已经观察了好久,最后才定下晓北,好在这孩子总算没让自己失望,想到这里,王雅琴打开身边的柜子,抱出了一大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王雅琴摸了摸资料,“晓北啊,这些是老师这些年整理的资料,你要走了,老师没什么给你的,这些你带走,以后能用的上。”晓北看着手写的资料,眼眶微微红了,全部是手写的,近三十公分高,老师这是整理了多久?这些老师完全可以留给雅丽,但现在却给了自己。 “老师。”晓北抬头看着布满银丝的王雅琴,嘴唇哆嗦了,王雅琴笑了,第一次伸手摸了摸晓北的头,“晓北啊,我原本以为你会留下,毕竟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留下任教,但没想到你竟然选择了去s军区,虽然老师有不舍和惋惜,但还是能够理解。” 晓北微微低头没有说话,早在三月份回校的时候,学校就已经对晓北伸出了橄榄枝,但晓北却拒绝了,家在东北、爱人在东北,而洛阳却离家离陈国旭太远,晓北不愿意离开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么远的距离。 王雅琴笑了笑,“晓北,你这次回去如果能够进入军校任教是最好的,虽然不再是外语学院,但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特点,你一定不要放松,要继续好好学习,无论是跟同事还是跟领导要好好相处,不过,学校的环境要单纯一些,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王雅琴的的话让晓北有些不解,抬头看向老师,王雅琴笑了,“晓北,你太倔强,这样好也不好,如果是留在学校,那里虽然也有些小争斗,但绝对没有机关那么激烈,晓北啊,别以为部队是个单纯的地方,其实无论是地方还是部队本质上的争斗都是一样的,你这样过于刚硬的性格进了机关会吃大亏,而且,你自己没发现吗?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出现些许的惰性,而学校每年有两次的假期,对你是最适合的。”晓北看着满脸慈祥的王雅琴,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下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告别王老师离开办公室的晓北抱着厚厚的资料,慢慢的走在学校的小道上,郁郁苍苍的树木经过七年的时间已经越发的茂密,其实,晓北没有告诉自己的导师,她已经收到接收函,s炮兵学院,这个学校是离家离陈国旭最近的一个学校,虽然晓北任教的课程每周只有三堂课,虽然晓北是所有任教的英语老师中学历最高的,虽然s炮兵也是重点大学,但晓北知道,自己选择的学校离老师期望的差距太大,最后的这一年里,王老师对她抱有多大的期望,晓北不是不知道。 但看到老师殷殷的叮嘱,晓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晓北不想空话的跟老师保证自己不会放弃七年所学的一切知识,晓北希望当自己能够做出成绩的时候在告诉老师,她刘晓北没有给老师丢脸,没有辜负她当初的教导,没有辜负老师对自己的期盼。 深吸一口气,晓北站在树下抬头仰望天空,这片天空是看了七年的天空,透过茂密的树枝,晓北看着蓝蓝的天空笑了,带笑的眼中含着一股无言的自我激励。 三天后,六月五号,上午九点,晓北背着书包站在学校的大门口,目光一一划过站在自己对面的王雅琴、李雅丽、于丽、于立波等许许多多的战友、老师,晓北红了眼眶,使劲咳嗽一下,把嗓子眼的哽咽清出,立正敬礼,晓北放下手臂,又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学校、老师、战友,挥挥手,哽咽的大喊了一句“再见了,外院,再见了,战友!” 晓北毅然转身往等在三十米外的吉普车跑去,“晓北,有时间回家看看。这里是你的家。” 晓北背对着身挥挥手,没有回头,不是不想在看一眼从幼稚走像成熟的校园,不是不想在看一眼相伴七年的同学老师。而是不敢,满脸的泪水让晓北不敢回头,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的晓北使劲擦了擦眼泪,挤出笑容拉开车窗大喊了一声“再见”。 车缓缓驶离,晓北低着头眼泪一滴又一滴掉落在陈国旭紧握住自己的手背上,陈国旭看着身边低头沉默的晓北,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晓北的后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部队就是这样,你来她走,年年如此。 直接来到车站,晓北红肿着眼看向送自己和陈国旭到车站的张阳,抽了抽鼻子,“张哥,照顾好嫂子。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嫂子我会打你的。” 张阳一本正经的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欺负你嫂子。一定照顾好她。” 晓北点点头,“我参加工作了,我可以给你家沫沫当干妈了,你当初说好的,只要我参加工作就可以给沫沫当干妈?” 张阳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陈国旭,陈国旭转头研究墙上的广告,张阳无奈的点点头,嘴里嘀咕着,“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你们怎么都惦记,我姑娘现在光干妈都十六个了。” 晓北白了张阳一眼,“那是因为沫沫长的可爱,像嫂子,要是长的像你,你求别人。别人也不干。” 晓北的话让张阳瞬间笑眯了眼,骄傲的点点头,“那是啊,你也不看看谁姑娘,你们全学校的孩子加在一起也没我姑娘漂亮。” 晓北被张阳无耻的话逗的笑了一下,张阳看到哭了半路的晓北终于笑了,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媳妇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不能让晓北哭着离开,自己也算完成任务了。 “呜”的一声火车进站了,晓北转头看了一眼缓缓驶过的火车,看向张阳,“哥,我走了,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们的,你和嫂子要是有时间就去东北找我和陈国旭,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张阳收起脸上的那丝笑,认真的看向晓北,“晓北,好好干。”晓北使劲点了点,“哥,你走吧,别看着我上车,我难受。” 张阳看了眼晓北又有些发红的眼眶,哎的答应一声,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快步离开了站台,晓北看着张阳渐渐消失的背影,握住陈国旭的手,“我们还会回来的是吗?” 陈国旭使劲握了下晓北的手,“一定,等有时间我带你回来。” 半天一夜,第二天早晨六点,晓北到了s市,晓北没有回家,因为定好的时间,晓北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去学校报道,然后才能回家。 走出车站,坐上等待在门口的军车,晓北看了一眼陈国旭,“你跟我去报道还是直接回部队?” “先送你报道,然后在看看寝室,你们学校给安排寝室还是宿舍?”陈国旭看着晓北轻声问道。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哪,估计是单身宿舍,寝室都留给学生了,还不知道学校怎么样哪?” 陈国旭笑了,“还行,我去看过了,学校整体设施还不错,教学楼是新盖的,学生寝室楼也是,就是不知道你们教师宿舍是什么样,当初是路过看了一眼。” 晓北微微笑了一下,“但愿宿舍也是新的。”晓北话音刚落,司机鲁海就笑了,“嫂子,你们教师的宿舍是旧楼。” 晓北有些奇怪的看着鲁海,“海子,你去过了?”对于见过几次的鲁海,晓北还算熟悉,毕竟是陈国旭的司机,这几年研究生,每年都是晓北趁着放假的时候过来看陈国旭,陈国旭已经四年没假了,一是工作确实忙,二是假期都让他提前预支了。 “我以前在连队的战友考上这里了,嫂子,好多学生的年纪可都比你大。”鲁海边说边笑,晓北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这个真没办法,晓北今年还不到24,而炮兵学院很多同学都是部队直接考上来或是保送的,相对来说,这所学校的学生,普遍文化程度要低的多,晓北心底也有些打鼓,这可不是在学校当学生的时候了,当老师如果不能做到认真负责,会让同学们无所成的。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八点晓北站在了s炮兵学院,晓北转头看向陈国旭,“我军装没乱吧。” 陈国旭上下打量了一眼,“没事,挺好的,走吧,进去吧。” 晓北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挺直了腰板往学院内走去,还没有到放学的时候,在这个全是雄性学员的学校,晓北的突然出现,让人侧目,晓北目不斜视的直接奔在门卫问好的教师办公楼走去。 按照指点,晓北直接上了四楼,来到了校长办,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毕,晓北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报告。”“进来”门里传来一声回应。 晓北推开门走进了校长办,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子微微疑惑的看向晓北,晓北走到男子办公桌三步外,敬礼,“报告,解放军外语学院九七届研究生刘晓北像您报到。” s炮兵学院校长秦立笑着站了起来,“你好,刘晓北,可等到你了,你到我们学校可是让老沈把我好顿埋怨啊,抢了他的高材生。” 晓北笑了,“沈校长是跟您开玩笑哪,以前沈校长可没少收拾我。”晓北的话让秦立哈哈哈的笑了,走到晓北身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过来坐,你没回家,直接来报道的吧。” 晓北笑着点点头,“没有,这不是规定8号之前报道吗,我要是回家可赶不上报道日期了。” 秦立笑着给晓北倒了杯温水,“来、喝点水。”晓北接过,谢谢校长。秦立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看着坐在对面挺直腰板的晓北,年轻、漂亮、学历高,这三样唯一让秦立有些不满的就是晓北的漂亮。 晓北的漂亮有些出乎秦立的预料之内,秦立想了一下学校的实际情况,年轻的女教师也有,但基本上都结婚了,而且也没有这小丫头这么漂亮,秦立响起沈国涛听说自己要了刘晓北来学校那阵哈哈哈大笑声,终于在看见晓北后知道为什么了,秦立想了一下,“刘晓北,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所学校吗?你们沈校长可说了,你拒绝了你们学校的邀请。” 晓北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水杯,“校长,不瞒你,我不想离家太远,也不想离我男朋友太远,我家是d市的,我男朋友驻地就在咱们s市,所以我才选择回到这边的。” 秦立挑动了下眉梢,“你男朋友也是军官?”晓北笑着点头,秦立想当地驻军有那些是新分来的,可想来想去也没想起这边驻军有外语学院分来的,虽然是学校校长,但对于他们学校严重缺乏英语老师,要是有新分来的英语专业学员,秦立早就出去抢了。 晓北一看校长微微皱起的眉头,忍不住想笑,肯定是琢磨自己男朋友的事,晓北想了一下,“校长,我男朋友是白虎战队的。” 秦立惊讶的看着刘晓北,“白虎战队的?”晓北点点头,“哪一个?”秦立有些好奇了,白虎战队可是整个东北唯一一个特种大队,也是全国十个特种大队中排名第一的特种大队,他秦立可是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进。 “陈国旭。”晓北说出的人名让秦立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晓北,“今年新提起的陈大队?”晓北楞了一下,陈国旭升官了吗?晓北回神笑了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升官了,我没注意这事,他就在门口站着哪。”晓北的话让秦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章 秦立几步窜到门口,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口好像门神似的陈国旭,噗嗤一下笑了,“我说大陈,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到了老班长这里连门都不敢进,咋的,怕我找你请客?” 陈国旭无奈的笑了一下,别人对秦立或许不是很了解,但陈国旭可是非常了解,曾经一起上过战场,一个战壕里打过仗,看似一本正经,其实鬼主意最多的就是秦立,要不是当初在战场上受伤,而部队舍不得放弃这样的人才,怎么也不会被放到炮兵学院。 “班长,我这不是陪媳妇来的吗,要是耽误媳妇大事,回家会跪洗衣板的。” 陈国旭自我打趣的笑话让秦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把抓住陈国旭的胳膊扯了进去,“混小子,跟我玩这套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看我笑话,我告诉你没门,中午跟我回家,让你嫂子看看,你嫂子可有怨气了啊,打从你去年换防过来,你可一次都没登门。” 陈国旭笑着跟着走进了办公室,晓北看到俩人相熟的样子有些摸不到头脑,从陈国旭知道自己分配到这里,他可从来没说过认识秦校长,不对,晓北突然想起前两个月接收函过来的时候曾经打过的那个电话,陈国旭莫名其妙的笑声。 晓北隐晦的白了陈国旭一眼,陈国旭看到晓北的白眼,眼神闪过一丝笑意,要不是知道老班长在这里,陈国旭怎么会同意晓北进这所学校。宁愿晓北进机关也不会来这里,炮兵学院可是一个女学生都没有,把自己媳妇放在这里没人照顾,陈国旭可不会放心。 秦立拉着陈国旭坐在了沙发上。上下打量起陈国旭,暗自点点头,完全没有了当初战场上的那股锐利的气势。而是好像收敛了所有外泄的锐气一样,平和的让人会不自觉放松警惕,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秦立知道当初这个不满十八岁就上战场的小伙子是真正的不一样了,虽然看似平和了,但却更加的让人忌惮。 秦立笑了,伸手拍了拍陈国旭肩膀,“大陈。你不够意思啊,媳妇分到这里,还保密,这要不是刘晓北自己说对象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俩是一家的哪?”说完敲了陈国旭肩膀一下,“你小子行啊。找了个高材生,还这么漂亮。” 秦立的大嗓门把晓北刚刚的话抖搂出来,晓北不好意思的揉了下鼻子,而陈国旭则露出笑容,自豪的点点头,“那是啊,我家晓北也只有我这么优秀的人能配的上。” 陈国旭大言不惭的话让秦立发出一阵大笑声,点了点陈国旭,“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找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偷着笑去吧。”陈国旭摇摇头,“班长,我不用偷着笑,我可以明着笑,我家晓北可是我板上钉钉的媳妇。” 陈国旭的话让秦立又是一阵笑,晓北坐在一旁看着俩人相熟的模样。知道绝对不是一般关系,晓北微微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好用,有了秦校长保教护航,不说别的,至少自己不会被恶意打压,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只要自己认真负责尽最大的努力去教导学生,就一定不会有人给自己穿小鞋。 笑过之后,陈国旭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晓北,看向秦立,“班长,你们学校教师宿舍是什么样?” 陈国旭的话让秦立一下子想起还没安排宿舍的事,看到漂亮年轻的晓北,秦立有些挠头,看向陈国旭,“单身宿舍有是有,但因为咱这学校女老师少,还都是结婚的,所以单身宿舍早就变成了男宿舍,这还真不好安排。”秦立的话让陈国旭皱起了眉头,绝对不能让晓北住进去,不方便不说,要是有人撬墙角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 晓北也没有想到炮兵学院竟然连安排女教师住寝都这么费劲,而且这里是完全没有女生宿舍的,晓北想了一下看向秦立,“校长,咱们学校有空的家属房吗?” 晓北的话让秦立皱眉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晓北,“有一个,就是楼层有些高,当初盖的时候分剩下的,要不然你先住那里,等明年咱们学校盖家属区的时候,你要是结婚了,能在学校分房。” 晓北看向陈国旭,陈国旭安抚的看了一眼晓北,转头看向秦立,“班长,你说楼层高是几楼?” “八楼。”秦立说出的楼层让晓北吓了一跳,“没电梯?” 秦立笑着点头,“就是因为没电梯所以才剩下了,现在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你先住那里吧,两代户,我会交代后勤给你收拾一下,基本配置,床、书桌、柜子,剩下的学校可不管了。” 晓北想了一下,笑了点点头,“行,只要有地方住就行,到时候我看看缺什么少什么我自己在弄,校长,麻烦你了。” 秦立笑着摆摆手,“不麻烦,我跟大陈可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照顾你也就是照顾我,要不然这混小子可是会赖在我这里不走的。”说完看着陈国旭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晓北也笑着看向陈国旭,陈国旭无奈的笑了一下,“班长,给我在媳妇面前留点面子吧。”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秦立又把晓北需要教授的课程表翻出递给晓北,拒绝了秦立的强烈邀请,晓北陈国旭才满头汗的离开学校。 坐在车上,晓北上下打量陈国旭,“你什么时候升官了?”晓北有些好奇的看着陈国旭的肩牌,伸手摸了一下。 陈国旭蹭了下晓北的额头,“去年年底上报,今年才升的,白虎、海蛟、飞龙三个大队重新整合,分三个地方重点训练,但并没有把海陆空三队分开,只是换防,白虎留在东北,但迁到s市,海蛟去了h市、飞龙去了z市,人数增加,又筹建了三个预备队,我们这几年就忙活这事了。” 晓北想了一下好像真是,晓南这两年回家,都是警卫员送回去的,姐夫一次都没回去,晓北点了点头,“姐夫又升了?” 陈国旭点点头,“这次升了不少人,除了三个大队的队长,就是老黑他们也提了一格,姐夫直接把上面调上去全权负责所有的特种大队了。” 晓北惊讶的看向陈国旭,“所有的?”陈国旭点点头,“所有的。” 晓北吧嗒一下嘴,心底有些诧异,这姜广源还不到四十哪,这也太快了点吧,“晓晓,你快过生日了吧。”陈国旭边摩挲着晓北的手指边轻声问着。 晓北点点头,“快了,怎么了?”晓北有些不解的看向陈国旭,又不是不知道生日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法定年纪到了,可以先领证了。”陈国旭的话让晓北一下子想起满24就可以结婚了,晓北脸微微红了一下,“你这次跟我回去吗?” 陈国旭点点头,“回去,这次要跟刘叔他们说登记的事,总不能不吭声吧,刘叔会发火的。”陈国旭笑呵呵的调侃的话让晓北呵呵的笑了,不过随即晓北想起陈国旭的妈妈,“你妈同意了?” 陈国旭脸上的笑慢慢的淡了,“同意,爷爷说了,我的事父母不能在搀和,否则,以后就不要回去了。” 陈国旭的话让晓北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陈国旭的妈呀,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势利、转牛角尖,总认为她找的就一定是好的,晓北摇摇头,甩掉陈国旭母亲这茬,“你去打算怎么说?” 陈国旭笑了一下,“我谈好了,刘叔要是同意,爷爷奶奶会过来的。”晓北笑了,“看看再说吧,大姐回北京了,我爸妈要去看外孙子,你要是谈好了,到时候在北京见见得了。” 陈国旭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商量好的俩人也没回驻地,直接来到火车站,买了傍晚的火车票,直接回家。 第二天凌晨4多点,晓北陈国旭下了火车,事先没打招呼,出了车站,看到有等在门口的出租车,俩人在车站门口吃了碗馄饨,饥不饥饱不饱的对付一口,才打车往家走。 站在楼下,晓北抬头看向二楼,陈国旭一手搂着晓北的肩膀,一手提着行李,“走吧,别看了,先上楼。”晓北转头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打开单元门走了进去。 到了二楼,晓北拿出钥匙,直接插了进去,左右一转,没动?晓北有些奇怪的拽出钥匙,仔细看了一下,没错啊,晓北又把钥匙插了进去,左右转动还是没动,“是不是换锁了?” 陈国旭在后面看着,晓北想了一下,没准,回头冲着陈国旭笑,“还以为咱们小点声,让他们多睡会,现在只能敲门了。” 陈国旭笑着轻推了晓北一下,“敲门吧。”晓北点头转回头,咚咚咚的开始敲门。 好半天没人应答,晓北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模糊中晓北听见有人喊着来了来了,晓北松了一口气,笑了,吧嗒一下,门开了,“谁啊,一大早的。”晓北脸上的笑看到门里的人僵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一章 门内穿着大裤衩大背心完全陌生的男人让晓北愣住了,这人谁呀? 门里的男人满脸不高兴的看着站在门边的晓北、陈国旭,“你们找谁啊,一大早的。” 陈国旭看了一眼发愣的晓北,“对不起,这是不是刘忠家?” 门里的男人脸色缓和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晓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是刘哥家那个当兵的姑娘吧,你爸没跟你说你家搬家了?” 晓北瞬间回神,赶紧摇摇头,“叔叔,我才回来,不知道,我家啥时候搬的?你知道搬到那里了吗?” 男人笑了,“一个星期前才搬完,搬到世纪花园去了,至于那栋楼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姨家没搬,还在一楼住着,你们去问问。” 陈国旭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忙一直不知道。”男人笑着摆摆手,“没事,我跟刘哥打多少年交道了。” 陈国旭谢过男人拉着晓北下楼,晓北皱着眉头,“这咋搬家也不告诉我,都搬了一个星期了。” 陈国旭敲了晓北额头一下,晓北捂住额头瞪像陈国旭,“敲我干啥?” 陈国旭笑着摇摇头,“你呀,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忙着离校吗?刘叔他们肯定没找到你,走吧,去王涛家。” 晓北无奈的点点头,跟着陈国旭来到旁边的单元的王涛家,一阵敲门,王涛瞪着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看着站在门边的晓北、陈国旭,“你俩咋回来了?”王涛惊讶的喊了起来。 晓北推开挡住门的王涛。往屋里走,“三姨夫,我家搬家了?” 王涛揉了揉脸,呵呵的笑了。“是不是上二楼了?”晓北撅嘴点点头,“这咋搬家都不告诉我,真是的。” 王涛把门关好呵呵的笑了。“能找到你算哪,你忙什么哪,你妈四处找你,你们寝室电话也停了,好不容易打到学校办公室才知道你已经离校了。” 三个人在客厅的说话声让躺在床上的李秀兰爬起床,换了下衣服走出卧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晓北。李秀兰惊喜的快步走到晓北身边,晓北也同样看到李秀兰,笑着站起身抱住快步过来的李秀兰,“三姨,我想你了。” 李秀兰推开晓北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脸笑容的点点头,“瘦了,也好看了,吃饭没?三姨给你整点吃的。” 晓北点点头,“下火车吃了碗馄饨,没吃饱,三姨,给我做点小米粥吃吧。我就想吃咱东北的小米。” 李秀兰笑呵呵的点头答应着,松开晓北赶紧往厨房跑去,晓北看着李秀兰气色极佳的李秀兰回头冲着王涛笑了,“三姨夫,孩子哪?” 王涛无奈的笑了一下,“被你妈和你太姥接走了。对了晓北,你奶没了,你知道吗?” 晓北脸上的笑楞住了,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你爸先回去的,本来想给你们打电话的,但是让你奶和你大姑给气晕过去了,烧完头七就回来了。” 刚刚坐下的晓北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晓北可是知道自家老爸身体什么样?怎么还会气晕过去,晓北有些急了,“咋回事?三姨夫,你有车吗?送我俩回家,我得看看我爸。” 王涛拦住晓北,“吃完饭在回去,你爸没事,就是一口气没上来。”晓北摇头,“我得回去看看。” 王涛还要说什么,陈国旭拦住了王涛,“送我们过去吧,要不然晓北心底惦记也吃不好。” 王涛看着晓北脸上的焦急,无奈的点点头,“行,咱们一起走吧。”说完直接去了厨房,让李秀兰把火关了,四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往家赶,路上王涛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到真是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奶奶赵贵花生病之后就把人都找了回去,等刘忠刘萍在外的几个孩子匆忙赶回去后看到不去医院只是躺在家里炕上哼哼唧唧的老太太有些无奈,虽然回来的少,但每个月的生活费却没少邮,等听到老爹说起钱都给了刘艳,子妹几个更是又气又急,赶紧又是找车又是拿钱把人送到医院,检查了一溜三招,老年病,好好养着没大事。 可随后的事情却让刘忠刘萍姐弟几个气狠了,以前邮寄回来的钱,刘艳拿着盖房子了,五间大瓦房在屯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把他们折腾回来,就是因为王宝石要结婚,老太太和大姑娘一商量,用生病的名义把人找回来,出钱给盖房子置办家具。 刘萍当时就不干了,虽说自家有钱,但家里两个儿子还没结婚,凭啥给刘艳儿子置办?再说,王宝石是老王家人,老王家连个屁都没有,刘萍当时收拾东西就要走,虽说被老爹拦住了,但没想到这老太太开始作上了,又是哭又是闹,最后被闹的没办法的刘萍刘忠姐弟俩给凑了三万块钱,多了说什么也不管。 老太太拿着钱乐呵走了,还没等到中午,屯子里就有人往家跑,说老太太摔倒了人事不省的躺在老大刘艳家,等刘忠几个赶过去又把人送到医院,脑出血已经不行了,给刘萍刘忠后悔的,早知道就不把钱给老太太了,可到了人没了发丧的时候刘艳又冒出来了,说什么老娘当初说好了,老太太以前攒的金戒指啥的都留给她,东西全给后,又开始哭穷,盖房子差点钱,给刘忠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刘萍是真火了,一顿大耳光,把刘艳直接打了出去。 等刘忠缓过劲,过了头七带着老头直接走了,算是彻底跟刘艳断绝了关系,王涛把事情说完,晓北有些哭笑不得,这奶奶算不算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暗自摇摇头,人死为大,虽然真的没什么感情,但既然人死了,也就算了。 半个小时后,晓北回到了新家,站在小院门口,晓北有些傻眼了,回头看向王涛,指着二层小楼,“这是我家?” 王涛笑眯眯的点头,“你家,咋样,不错吧。” 晓北啧啧称奇的也不进院子,开始绕着小楼转了一圈,晓北对这个小区可是有印象的,当初总公司给局里的领导盖了一批二层楼,格局好房子设计合理,独门独院的,到了后来房改后,一栋二层楼卖到一百多万,没想到。 “三姨夫,这是买的还是分的?”晓北转完问着王涛。 王涛呵呵的笑了,“晓北,你爸升官了你不知道?”晓北揉了揉额头,“三姨夫,你别说了,我还是自己进屋问吧,怎么好像我是外人似的,啥都不知道哪?” 王涛哈哈的笑了,陈国旭、李秀兰都笑了,晓北按了下门铃,透过大铁门,晓北看到站在门口的胖丫,一下子笑了,“喵喵,给姐开门。” 刘晓西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边跑边喊,“妈、妈,我二姐回来了,爸妈你们赶紧出来。” 喵喵把大门打开一下子蹦到了晓北身上,晓北往后一仰,好悬没躺地下,要不是陈国旭托了一把,姐妹俩就直接摔倒了。 “喵喵,你有一百五了吧。”晓北龇牙咧嘴的问着抱着自己的喵喵,喵喵嘿嘿笑着,摇摇头,“没有,一百四有了。” 晓北拍了喵喵屁股一下,“下来,太重了,你减减肥吧。”喵喵嘿嘿笑着从晓北身上下来,“鹏鹏说了,我胖点好,太瘦了不好。” 晓北白了喵喵一眼,拉着喵喵往院子里走,还没等走到屋门口,屋里冲出来的刘忠、李秀芹让晓北露出了笑容,“爸妈,我回来了。” 李秀芹一步窜到晓北身边,一把抓住晓北的胳膊,“死丫头,你死哪去了,四处打电话找不到你。”李秀芹边说边拍着晓北后背。 晓北呵呵的笑着,还没等回答,又被刘忠拽了过去,“你行了啊,孩子才回来你打她干啥,咱姑娘肯定有事,要是没事肯定早就找到了。”说完拉着晓北往屋走。 “就你会装好人,我这不是惦记吗,好好的一个姑娘找不到了,我能不惦记吗?”李秀芹边拽着晓北另外一只胳膊边絮叨,又听到父母的絮叨,晓北心底暖暖的,回家了,又见到父母了,晓北觉得心突然很轻松。 走在刘忠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起色不错,一会在把脉看看,进屋走进大的有些离谱的客厅,晓北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满头银丝带着慈祥笑容的老太太,晓北松开刘忠李秀芹的手,冲了过去,小心的抱了一下老太太,“太姥,我回来了。” 老太太伸出满是老年斑的手,“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晓北蹭了蹭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心底的喜悦要溢出似的,老太太虽然明显见老,但起色却极好,这些年的舒心日子,让老太太健康的活到现在,让晓北心底暗暗的感谢,感谢当初补偿的那个刻意忽略的地方。 这些年除非必要,晓北很少动用里面的东西,好像怕折福似的,晓北始终记得有得有失,现在的幸福是晓北祈盼了很久很久的,晓北的心愿就是家人幸福健康,现在这样,晓北已经知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二天送走爷爷奶奶和父母,心情极好的陈国旭拉着晓北的手慢悠悠在距离小区不远的广场溜达,一身休闲装的晓北没有了军装在身的束缚,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边走边晃悠着陈国旭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晓北的心在这一刻感觉平静极了,人的一生走过的路不同,看过的风景也必然不同,十几年下来,晓北或许错过了很多别人眼里的美景,但最重要也最在意的一切在身边,晓北的心满满的。 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平和带着淡淡温柔的陈国旭,晓北脸色露出笑意,使劲晃了一下陈国旭的手臂,“想什么哪?” 陈国旭低头看向晓北,“没想什么,年底咱们就可以结婚了,想想这些年,总算圆满了。” 晓北呵呵的笑了,点了点头,“是啊,辛苦了,三十好几了。”晓北的调侃让陈国旭轻笑出声。 “对了,你知道你妈给了个多少钱的存折吗?”陈国旭问着身边看喷泉的晓北,晓北转头看向陈国旭,有些好奇,“我妈没说,多少?” “五十万。”陈国旭轻声说出的答案吓了晓北一跳,“怎么那么多?我妈不会把家底都掏空了吧?”晓北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陈国旭,陈国旭低头看向晓北,“你不知道你爸妈这些年赚了多少钱吗?” 晓北歪头想了一下,“应该能有点钱吧,但是晓南结婚的时候不是给了不少钱吗?而且又给晓东买了房子,估计没多少钱了吧”晓北有些不确定的话让陈国旭轻笑出声,点了点晓北的额头。“傻丫头,你妈光饭店就四个了。其中两个在省城,你知道阳光小区吧?” 晓北赶紧点头,阳光小区那可是d市第一个自主开发的小区,配套设置齐全不说,因为在北区中心位置,后世价格高的离谱,晓北突然僵住了,木木的看向陈国旭,“你别告诉我。阳光小区是我家的?” 陈国旭摇摇头,晓北松了一口气。就说嘛,怎么会是自家的,晓北记得当初开发那个小区的人是首都来的,“是你爸手里建筑公司开发的。”陈国旭慢悠悠的话让晓北傻住了,惊讶的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陈国旭发呆,陈国旭掐了晓北脸蛋一把,“真的。地还是我找人王涛去批的。” 晓北眨了眨眼睛。彻底傻了,好一会才晃晃头看着陈国旭,“你给批了几块地?” 陈国旭想了一下。“四块,我自己留了一块,剩下的全部给刘叔了,一个刘叔盖了阳光一期,王涛说过好像后续还有二期三期,我没细问,我自己的那块地,我让刘叔帮我盖装潢城了。” 一系列的事实让晓北有些傻眼了,照陈国旭这么说,哪整个北区四块最繁华的地界都在自家人手里,晓北难得的发傻让陈国旭呵呵的笑出声,搂着晓北的肩膀,慢慢的往家走着,“你呀,别想那么多,我当初不是跟你说过,不用你为钱操心,我肯定会给你个好生活,你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要批地的事吗?” 晓北揉了揉额头,仔细想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当初只是带着看了一圈,没想到在自己全部心思用在学习上的时候竟然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突然晓北抬头看向陈国旭,“不对啊,既然装潢城早就盖好了,怎么没见你给我钱啊?你藏私房钱了?”晓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陈国旭敲了晓北一下,“我什么时候藏私房钱了,我不是给你张存折吗?”晓北点头,陈国旭确实给了一张存折,但没说什么,晓北也只是以为是工资存折,晓北想了想,“那是装潢城每年的利润存折?” 陈国旭点点头,“就是那个,你从来没看过吧?”说完斜眼看了晓北一眼,晓北嘿嘿笑了两声,“我以为是你工资存折哪。” 陈国旭摇摇头,“工资没有,在我自己手里哪,那些钱都在你那里了,对了,你是想住我们部队给分的房子还是学校给分的房子?” 陈国旭一下子想起年底结婚回去可以打报告要房子了,晓北想了一下自己的课程安排,又算计了一下陈国旭部队离学校的距离,“你们部队要是给房子是多大的?” “一个二层小楼,但是是旧的,一个是三室一厅,是新楼,你想要那个?”陈国旭低头看向晓北,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按照陈国旭的级别应该不会给这么好的房子吧?“怎么会给那么大?” 陈国旭有些无奈的看向晓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我们那里最高的执行长官?”晓北摇摇头,“不知道,姐夫不是最高首长吗?” 陈国旭真是有些头疼了,抬手使劲敲了晓北一下,“姐夫管的是所有的特种大队,我们白虎我是最高长官,所以按照级别我可以分到这样的房子,行了,你还是想想要那个吧,后勤部可是问过了,要是定下来赶紧通知后勤部,人家好给收拾房子。” 晓北想了一下,“要带院子的吧,对了,我要买车。”晓北看着陈国旭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住部队,那么就把车买了,省着来回跑不方便,陈国旭无所谓的点点头,“你自己看着办,喜欢什么车我到时候给你买。” 晓北点头,拉着陈国旭推开远门回到家,进门喊了一声,没人答应,晓北拽着陈国旭去了旁边五十米外的院子,还没等走进院子,大开的房门内传来一阵指挥声,晓北陈国旭走进屋内一看,王涛满头汗水的指挥着安装柜子。 晓北看了看好像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把陈国旭留下自己回到家里,老太太也不再估计不是遛弯就是回三姨家了,晓北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着陈国旭说过的话,仔细回忆一下,觉得有些事还是不明白,还是等晚上再问问吧。 时间飞逝,晓北在家的悠闲生活还没待够,归队的时间到了,因为今年是第一年代课,晓北需要提前半个月回到学校,收拾寝室备课,还要跟学校的老师接触一下,收拾好行李晓北告别了父母,在秦鹏和喵喵的护送下来到了火车站。 等车间隙,晓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俩人,眼神带着一股笑意,秦鹏回来后,晓北找时间问了下秦鹏,正如李秀芹担心的那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俩人确实在谈恋爱,其实也不算,只是这些年下来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晓北告诫秦鹏,毕业之前不准破戒,厚脸皮的秦鹏只是白了打趣的晓北一眼。 火车来了,晓北看了一眼缓缓驶过来的火车,看向喵喵,“到了学校好好学习,你既然想给鹏鹏当助手,就一定要好好学,还有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许任性,有事记得打电话,缺钱或是少东西了,跟二姐说。” 喵喵笑嘻嘻的点头,“我不缺钱,鹏鹏的钱都给我存着哪,我有钱。”晓北有些无奈的看想傻乎乎的喵喵,目光落在秦鹏身上,“好好照顾自己和喵喵。” 秦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搂住喵喵的肩膀,“二姐,我会的,你放心吧。”晓北看着已经长成男子汉的小秦鹏,脸上露出了笑容,上前一步,使劲抱了抱俩人,转身提着行李上车离开了家乡。 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与兴奋,九月4日上午八点,晓北教师生涯的第一堂课,抱着一沓卷子的晓北在秦立的陪同下来到了雷达指挥大一一班。 提前回来的半个月,晓北仔细研究了下手里的资料,炮兵学院因为是一所初级指挥学院,所以最大的缺点就是学生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基本上都是初中毕业考上的或是部队保送的,而保送的人员占了至少三分之一,甚至更多,这些人动手能力极强,对于各种武器可以说了如指掌,但对于文化课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晓北仔细看了自己要授课的班级人员情况,雷达指挥系还好些,70名学员,27名保送的,而炮兵指挥、牵引火炮指挥这两个系人员名单让晓北觉得额头一阵蹦,两个班一共182人,149名是保送的,晓北揉着额头,仔细想了又想,又调了档案看了下文化程度,知道当初想着直接上大学英语的想法不现实。 仔细考虑后晓北决定先做测试,然后看一下整体的水平到底差到什么程度。晓北甩开课本,找了套高中英语给自己带的三个班学员出了一套卷子,晓北仔细看了前后两面都是笔答的试题,心底暗暗祈祷别考的太惨,要不然真的只能从头教起了。 跟在秦立身后走进教室的晓北进门之前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走到讲台前,静静的站在秦立身边,等待秦立交代间隙,晓北快速的看了一下下面的学员,晓北觉得有些头疼,岁数都不小,估计手里的卷子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难度。 秦立交代完看向晓北,晓北露出一丝微笑,走到讲台边,把手里的卷子放在课桌上,目光缓慢的看了下台下坐着挺直的学员,“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英语任课老师,我叫刘晓北。”晓北说完转身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用楷书写上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放下粉笔转身重新面对学员的晓北,没有去管学员彼此之间交流的眼神,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一群比自己大的大老爷们,说实话晓北心底不是没有胆怯,但这个时候只能挺直腰板挺着,自己本身年纪就比学员小,要是露出胆怯的神色,虽说不会被轰下台,但部队士兵什么样,晓北还是很清楚的,兵痞兵痞,说白了就是一群在地方不服管教的人员被部队重新回炉重造。 虽说被保送的学员自身肯定有着优秀的地方,但学校与连队毕竟存在很大差异,能够适应连队生活,不见得适应的了学校的学习生活。 秦立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讲台上带着笑的晓北,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下面那些混小子,一阵头疼,就知道这小丫头的长相会给学员带来一阵骚动,看来还是找时间让大陈来一趟吧,秦立看了一会,看到时间要去军区开会,只好转身暂时先离开。 晓北也没有废话,拿起手里的卷子,“我大概看了一下各位同学的档案,很多同学都是部队保送来的,但我对于你们的英语基础到底怎么样并不了解,这里有一套卷子,我希望同学们认真做一下,也让我了解一下你们的基础程度,只有确实的了解你们的情况,我才能更好的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大家。” 晓北拿着卷子走下讲台,大概看了一下每排的人数,一沓又一沓的卷子下发,重新站在讲台的晓北看到拿到卷子的同学认真的低头看着,晓北眼神闪过一丝笑意,军校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管下课怎么闹,但上课的时候绝对会遵守纪律。 一个半小时后,晓北把卷子收上后,笑着说了声下课,带着教案转身离开了教室。刚刚离开教室,晓北就听见教室内一阵嗡嗡声,晓北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新老师会让大家讨论一阵。 回到办公室。坐在位置上,晓北冲着自己对面的另外一个英语老师吴鹏笑了一下,吴鹏看到晓北手里的卷子,“小刘,考试了?” 晓北放下卷子点点头,“好多都是保送上来的学员,我想看一下同学们的基础到底怎么样。只有真正了解了才能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教起。” 吴鹏笑着点点头,“你别包太大希望,我去年带的那批学员基本上全是保送的,基础差的厉害,到现在了高中的课程还没弄明白哪,学生倒不是不学,而是很多时候不能正确理解老师的意思。” 晓北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整个办公室四个英语老师。四个物理老师,只有晓北是新来的,而也是岁数最小的。对面的吴鹏是主教大三英语的,虽然有些碎嘴,但人不坏,晓北对其谈不上印象好坏,只是觉得一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老师话稍微多了一些。 晓北低头开始看手里的卷子,一张又一张,快速的过完后,晓北揉了揉额头,基础真的是太差了。全班92名学员,愣是一个及格的都没有,这才是一个班的学员,还有两个班级没有考,晓北更是不敢抱有什么希望了。 晓北把卷子仔细收好,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下午没课,晓北拿起书包把卷子装好,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而此时办公室内,已经一个人没有,没课的回家,上课的在教室,学校虽然是军校,但对老师管的还是不严,只要不是周一,只要没有会议,基本上在不耽误课程的情况下时间全靠老师自己安排。 回到家属楼,晓北慢慢的爬上八楼,进屋休息了一会,对付一口,开始认真的批改着卷子,等晓北把所有的卷子批改完毕时,感觉坐的屁股痛,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晓北才发现竟然已经六点多了,晓北苦笑一下,老师也不好当。 收拾一下桌面的东西,换上运动服,晓北拿着钱包下楼,在学校边的面馆吃了一碗面,又溜达一会,晓北直接回到了自家,洗澡换衣服,开始整理教案,想到明天后天,还有亮堂考试,晓北微微叹了一口气,可千万别一个及格的都没有。 连着三天的基础测试,晓北的脸算是彻底黑了,就算是初中毕业,一些基础的东西也不能差这么多,晓北拿着整理好的成绩单直接来到了秦立办公室。 秦立拿到晓北递过来的成绩单,上下一看,脸也黑了,晃悠了一下手里的单子,“一个及格的都没有?” 晓北无奈的摇摇头,“没有,我都没敢出大学英语,只是简单的高中英语,甚至还有初中基础的一些,没想到这批学员成绩会这么差,校长,我不知道学员们怎么想的,但以后的军队发展需要的是高科技人才,不是你动手能力强就可以了,世界军事大体系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会被淘汰的。” 秦立沉默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让他觉得脸红的成绩单,对于部队保送的这种情况,秦立也没有办法,他不是不知道,因为炮兵学院是初级指挥学院,所以好多家里有人的战士全部把这里当成跳板,保送来的有多少是真正靠自己硬干出来的?秦立心底苦笑一下,军校是什么地方?那是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不管你当初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现在手把手的教,也需要时间,再说这么多的学生,谁能手把手的教? 秦立想了一下抬头看向晓北,“晓北,你什么想法?” 晓北苦笑一下,“什么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加课,先从基础的开始补,时间倒是有,问题是学生能不能学进去,我大概看了一下,好多学员看似在听课,但是心却早就跑到操场上了,在学员的心里,体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学业,只要能够毕业就行,校长,你看看,晚上在操场上锻炼的有多少人,如果他们能够把心收回放在学习上,或许成绩还能提高,要是心收不回来,我自己努力是没有用的。” 秦立也知道晓北说的是现在必须面临的现实,很多学员自身素质绝对是杠杠的,但要是让他们动脑,绝对十个捆成一团也比不上眼前的小丫头,就在秦立沉默时,晓北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在学校参加的那次美国访问团上。 晓北抬头看向秦立,“校长,你知道前两年美国海军访问大连军事基地的事吗?” 秦立有些不解的看向晓北,“知道,那次我也去了,怎么了?” 晓北仔细回想着曾经看过的资料,“美国海军舰队,一个士兵的基本入营条件就是必须是高中生,接受过不少于十二年的文化课教育,咱先不说国外士兵的单兵素质有多好,咱就说在文化程度上,咱们国家的士兵拍马也赶不上,农村兵也好城市兵也罢,很多都把部队当成了跳板,城市兵当三年兵回家能分配工作,农村兵三年兵下来,回去至少能混个民兵排长,要是好一些的甚至能够转成志愿兵,而长时间发展下来,士兵的素质越来越低。” 晓北停顿了一下,看向沉默的秦立,深吸一口气,“校长,军队的发展是谁也挡不住的,要是不努力提高自身素质,最后只能被世界淘汰,我们国家人是多,但你个人的肉体能够与枪炮相抗衡吗?未来的发展只能越来越多的依靠各种仪器与高级枪械,而这些我们国家有多少是自主开发的?很多都需要进口,而进口来的武器仪器需要你去看去了解,你连基础的英语单词都不懂,你看什么?你又能了解什么?” 晓北的话让秦立彻底陷入了沉思,这些年来部队一步又一步的发展,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心血,不用别人说秦立也知道,而晓北说的恰好是以后要面临的问题,想到这里的秦立抬头看向晓北,“晓北,如果天天晚上给你两个小时让你加课,你有没有困难。” 晓北蹭的一下站起,立正,“没有问题。” 秦立点点头,“好,周一开始,准备每天晚上加课,六点到八点,时间是两个小时,从基础的开始学,不管多难,晓北,我把这批学员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咱炮兵学员带出一批能够看懂仪器武器的学员。” 晓北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秦立笑了,指了指沙发,“坐下吧,正好你带的这批学员是今年新上来的,我相信四年的时间足够你把学员带出,而且你放心,我会拿着棒子在后面配合你,务必把这批痞子给改造成一块好钢。” 晓北呵呵的笑了,点点头,“校长,还真需要你拿着棒子在后面,否则的话,我即使在认真他们不停也没有办法,不行制定一套惩罚措施吧,一个星期一次小考,一个月一次的大考,排大榜,我就不行他们脸皮厚到真的不在乎的地步,当兵的都有些血性,一次丢人,要是月月丢人,谁也受不了。” 秦立眼睛一亮,指着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行,就按你说的办,月考上大榜,最后十名,每次的月初大会上台让大家看看。”晓北笑眯眯的点头算是与秦立达成了一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五章 2000年12月13日,星期三。 早晨五点,晓北换好运动服戴上帽子手套,离开家门,走到学校的操场,活动开身体,开始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跑着,七年的军旅生涯下来,晨跑已经成为了晓北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一个小时的晨跑结束后,晓北慢悠悠的绕着操场换气,而一阵铃声响起后,晓北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学校的早操开始,晓北每天都会与早操时间错开,走出校门,直接回到家里,晓北洗澡换衣服。 收拾利索,晓北检查了一下所有的证件与证明,今天上午晓北没课,十号晓北过完生日,定好的今天去登记,早早就把报告打上去的陈国旭两个月前就开始催促着晓北打报告拿证明开介绍信,等晓北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本想挑个日子,可陈国旭却说当兵的没那么多讲究,昨天拿到的最后政审证明,今天就去登记,晓北哭笑不得只好答应,好在上午没课,要不然只能等到下午。 七点陈国旭开车接上晓北,直奔晓北所在学校的管辖区的婚姻登记处,到了登记处,晓北看到连大门都没开的区政府白了陈国旭一眼,“八点上班,你看看现在才七点半,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或许是今天终于要转正了,陈国旭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只是把车停到车场,握住晓北的手来回用大拇指摩挲着,晓北有些无奈的看了陈国旭一眼,“有这么着急吗,你可真愁人。昨天秦校长还笑话我,连年纪都没到,报告打的怪早的。” 陈国旭伸手摸了下晓北脸颊,“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我就是急。” 晓北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在争辩,八点登记处一开门陈国旭拉着晓北直接就奔登记处去了。申请结婚报告表、双方单位提供的结婚涵调报告表、婚姻状况证明、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的签字声明,所有的证件证明摆放在桌子上交给了登记处的登记员,因为双方都是军人,户口本就没用,只是把证件备齐就可以。 当半个小时后,所有的证件证明检查完后,砰砰两个卡着大红钢印的结婚证交给了晓北陈国旭。陈国旭直接拿过仔细看了看,放进了自己的大口袋里。 晓北有些无语的看着陈国旭快速的收好结婚证,“你给我看看啊,我都没看完哪。” 陈国旭拉着晓北的手直接离开了登记处,坐在车上。陈国旭一把抱住晓北,呵呵的开始笑着,陈国旭的一系列让晓北哭笑不得,拍了拍陈国旭的后背,“好了,总算转正了,应该放心了吧。” 陈国旭轻轻推开晓北,低头在晓北唇上亲了一下,咧着嘴笑了。晓北脸红了一下,抬头亲了陈国旭一下,“我下午有课,你一会送我回去就直接回部队吧,对了,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摆放家具?” 陈国旭握住晓北的手。怎么看怎么高兴,“房子收拾完了,后勤说在把围栏收拾一下就可以,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看看,咱们好买家具和电器,还有你要的车已经给你定好了,等大徐子来的时候直接给你开来。” 晓北眼睛一亮,兴奋的看向陈国旭,“是我要的三菱越野车吗?” 陈国旭笑着点点头,“你不是说了好多遍了,大徐子找人买的纯进口车,不过对于女孩子来说稍微大了点。” 晓北笑呵呵的摇头,“我喜欢越野车,等你什么时候有假了,咱们自己开车出去玩也方便,四驱的越野车跑远点就给力。” 陈国旭当初想的就是以后带着晓北四处游玩的时候越野车可以更加给力才没有反对,原本按照陈国旭的意思买奥迪或是别的女士车,但晓北可怜兮兮的盯的人无法拒绝,只好同意。 陈国旭开车把晓北直接送回学校,看了看四处无人,偷亲了晓北一下带着笑离开了,晓北站在校门口直到看不见车影才转身往办公室走去,下午第一堂课就是晓北的,晓北也就没有回家,直接在食堂吃完休息一会,晓北抱着卷子往炮兵指挥系一班走去。 踩着点走进教室的晓北,看了眼坐的笔直的学员,脸上带出一丝笑意,这两个月的加课让所有的学员叫苦连天,从第一月的不在意,到连续两次月初大会的站岗,所有的人对于英语即使不喜欢也不会在刻意忽略。 晓北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紧张的盯住自己手里卷子的大老爷们,“同学们,我手里的卷子是你们周一考的,让老师觉得满意的是,咱们炮指一班没有一个不及格的,虽然分数不高,但这就是进步,你们也看到了,英语完全是可以通过努力来提升成绩的,现阶段我不要求你们能够流利对话看懂所有的外文小说,但一些基本的英语单词一定要记住。” 晓北的话让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连续两次在月初大会站岗的陈金龙,没想到小刘老师这么狠,也没想到校长这么支持,陈金龙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站在台子上的那种羞愧的感觉,下面黑压压的人,上面校长挨个介绍他们十个人,那一刻陈金龙就觉得要是有个洞他都想钻进去。 晓北看到露出笑意的同学,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班长,过来把卷子发下去,咱们继续讲课,晚上加课的时候我会重点给你们讲音标,记得拿本子。” 晓北把卷子交给班长胡延东,收起脸上的笑容开始一点一点的继续上堂课的基础课程,因为基础差的太多,晓北从初中英语开始给大家讲解,一点一滴的尽量讲的细致,让这些理解能力差动手能力强的学员能够理解每一个单词的正确意思。 一个半小时的大课在晓北还没感觉的时候就过去了,当铃声响起时,晓北露出一丝笑,收起手里的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粉尘,回头看了一下黑板,点了点右侧重点,“大家抬下头,黑板右侧的这些,我希望你们能够牢记,都是一些你们以后能够用到的单词。” 看到学生点头,晓北才笑着收拾教案离开,回到办公室,晓北放下教案拿着水杯开始喝水,一个半小时不停的讲课,晓北嗓子很干,要是连续两堂课再加上晚上补课的时间,回到家后的晓北嗓子经常干的发哑。 虽然有些累,但晓北很高兴,学生的成绩在逐步提高,别管是因为大会站岗的羞愧还是被逼无奈,晓北不管学员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他们能够把自己教的东西认真学会,毕业后走上岗位,能够拿出任何一台进口仪器就能看懂就可以了。 不过晓北也知道这样下去会有反弹,现阶段这么老实就是因为部队的纪律跟着,只有让他们真正的服气真正的重视才能有更好的效果,晓北露出一丝微笑,晓北什么都不打算做,一动不如一静,现阶段难受的是学员而不是晓北这个老师,晓北等着学员们与自己进行辩论。 正如晓北所预料的那样,一月四号,又一批十名学员台前站岗后,在晚上晓北加课的时候,白天十名站岗的学员有了很重的抵触情绪,而这种情绪引发了其余同学的低落,晓北看了下下面坐的满满当当的学生,想了想,把手里的教案放回了书包里,靠在讲台桌上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认真的看向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情绪的学生。 “我知道大家对于这种每天加课,没完没了的考试有些抵触,今天这两个小时咱们不讲课,咱们就说说文化课是否重要这个话题,无论大家心里怎么想的都可以说一下,你们不要把我当成老师,就事论事,现在的我是你们的战友,咱们互相把自己的想法说一下。” 晓北的话音刚落,一直憋着气的学员轰的一下像是炸锅了似的,各种议论声在下面不断的传来,晓北笑了一下,拍了拍手,“不要乱,一个一个说。” “小刘老师,我们是当兵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现在的学习已经占用了我们训练体能的时间,在学校或许学习很重要,但四年后我们回到连队后,就我们这样的自身体能低下怎么去领导下面的战士?战士们会说,自己都没两把刷子,凭什么训练我们?” 人群中传来的带着些许质问让晓北露出一丝笑意,“你们认为现在每天晚上的两个小时的加课占用了你们训练体能的时间是吗?”“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晓北笑着摇摇头。 “谁能告诉我,以后军队发展的趋势是什么?”晓北看着下面的这些以后连队的初级军官问出这些人一直忽略的问题。 回答晓北的是低低的议论声,下面嗡嗡的议论让晓北收起脸上淡淡的笑意,“你们知道在世界军事大赛中,中国军队派出的战士有几次拿到兵王的称号?你们知道英美发达国家军队士兵入营的基本条件是什么?你们有真正了解过咱们国家对于武器装备的自主研发到了什么阶段吗?你们是否了解我人民解放军有多少武器装备是进口的?”晓北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下面的学员沉默了,直观面对问题时学员们的沉默让晓北深深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六章 晓北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从八五年中国军团第一次参加世界军事大赛以来,至今已经十六年了,可中国军队却一次都没有拿到兵王的称号,最好的一次名次仅仅排在了第六名,可你们知道这第六名的成绩,我们的战友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晓北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在学员中巡视了一圈,闭了闭眼睛,继续缓慢诉说着,“十二名参赛队员,坚持到最后只剩下三名,队长、狙击手、和唯一的一名侦察兵,抽签结果是与以色列第七特殊部队对抗,仅存的三名队员对抗对方七名特种战士,最终虽然胜利了,但十二名回国的战士全部退役,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代表着国家荣誉参赛的十二名战友全部带有不同程度的伤残,最严重的是队长詹国强,永远失去了右臂与左下肢,这就是咱们国家十六年来在军事大赛中为了这个第六名的成绩所付出的代价。” 晓北想起看到的资料,心底有些酸涩,为了国家的荣誉,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那一批又一批无名战士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十二名中国军队层层选拨出来的战士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就永远离开了这个充满了钢筋铁骨的大军营,他们不难过吗?不,他们难过,但为了国家的荣誉他们死而无憾。 晓北看向脸上带着震惊神色的学员,微微提高声音,“今天的你们可以安稳的坐在教室里学习知识,那么明天哪?当你们结束了学院生涯重新回到连队的时候。你们除了摆弄那些已经熟记于心的炮弹还会什么?” 回答晓北的依然是沉默,晓北露出一丝苦笑,“你们或许觉得学习这些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你们有没有真正的去想过。军队的发展趋势只能是需要越来越多的高级军官,而不是初级的只会搬弄国产炮弹的士兵,进口的武器设备如何使用人家可以教给你。但你们想过没有,国外专家教授你的时候,是否能够做到全心全意?是否能够毫不保留?当仪器设备坏了的时候,你是否能够照着图纸找到毛病,难道那个时候还要去请专家回来吗?” 晓北没有去管下面那一张又一张沉思的脸,而是继续说道,“英美等发达国家军队士兵入营的基本条件就是在校时间不少于十二年。但咱们国家不是,你们都是从连队上来的,你们要比我清楚一个基础连,有多少是农村兵有多少城市兵,有多少人仅仅只是小学毕业。又有多少仅仅刚脱离文盲的程度,这些人不是不优秀,或许动手能力极强,但当军队的发展趋势演变成电子对抗的时候,那么你们告诉我军队还需要多少只会动手而不会动脑的士兵?” 晓北微微有些激动的声音回荡在眼前这个坐满学员的教室,晓北的话带给学员什么样的震撼晓北不得而知,但这一刻晓北真心的希望眼前这群人走出学院的时候能够成为承上启下的中级军官。 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我今天说过的话,在座的各位战友是部队选拨上来学习知识的。或许有的同学认为自己没错,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认真的对待学习中的每一天,学院生活上一天少一天,学到的知识只有真正的扎根在脑海中才能算属于你个人的财富。” 晓北说完拿着放在讲台桌上的包转身离开了教室,刚刚走出教室晓北看到了站在教室边上的秦立、政委徐海洲,晓北露出一丝苦笑。走到秦立身边,“校长,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 秦立摆摆手,“走吧,咱们谈谈,晓北啊,我觉得你得情绪有些不太好啊。” 晓北收拾下心情跟着秦立、徐海洲来到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晓北手里拿着杯子,静静的没有说话。 徐海洲、秦立对视一眼,徐海洲笑了一下,“小刘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晓北抬头看向俩人,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迷茫,“政委,为什么咱们的战士对于学习有这么大的抵触心里?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文化课不重要哪?” 其实这个问题是晓北一直想不明白的,军队是一个需要合作的地方,你个人的能力再强悍也没有用,优秀的指挥官、优秀的参谋、优秀的连长、排长、班长,这些一环套一环缺一不可,为什么这些被选拨上来的人就不明白只有脑子充实了,心才会充实,炮弹玩的在明白,你最多算是一个十级技工,但这些人不是啊,坐在教室里的这些人是来学习的,学习怎么作为一个优秀指挥官而不是技工。 晓北的问题让秦立、徐海洲沉默了,好一会秦立才开口,“晓北,你说的军事大赛中国十六年来没有拿过名字是真实的吗?” 晓北缓缓的点了点头,晓北没有说,至少还需要六年,中国才能在军事大赛中脱颖而出,中国第一次赢得兵王称号是在零六年,十二名参赛队员,十二项比赛,中国拿了八项比赛的第一,那一刻中国军人带给世界的震撼绝对不是今天坐在这里的他们这群人所能想到的。 晓北压下来自心底的酸涩,“校长,军队的大趋势就是淘汰,淘汰掉负重,精简各个兵种,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现在部队其实已经在缓慢动了吗?” 晓北的话让秦立、徐海洲陷入了沉思,仔细回想最近几年军队体系的动作,好一会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神中带着淡淡的震惊,秦立目光转向晓北,眼神中带着认真严肃,“晓北,你怎么看这事?” 晓北缓缓吐出一口气,“校长,我怎么看待不重要,甚至可以说下面的士兵怎么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高科技战争的时代会一步步的走到台前,到那时候,无论你是否愿意,没有你的岗位或是你胜任不了指挥官的角色,那么你只能被军队淘汰,就是士兵也会有要求,拉出一台进口坦克,你至少要知道开关在那里吧,你至少要知道发射键是那个吧,进口的坦克不会在仪表盘上给你翻译成汉语,那么你连基本的英语单词都不认识你怎么办?士兵不了解,至少你当连长的要知道吧,送到咱们学校的回到连队后都是要当排长、连长的,连他们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晓北缓口气继续说道,“校长,咱们国家的军备力量并不强大,很多装备都需要进口,具体数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至少有一半是从国外进口的,而进口回来的装备会逐步下发到下面的连队,这时候需要的就是作为直属领导来教导下面的士兵,总不能进口一台装备派遣一名翻译吧,那不现实。” 晓北的话让秦立、徐海洲沉默了,俩人没有说话,而晓北把心底的话说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根又一根的烟在俩人之间传递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立使劲掐了手里的烟看向晓北,“刘晓北,我代表学校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这批学员给我带成尖子,至少要能够熟练的看懂各种设备说明书。” 晓北揉了揉额头,透过淡淡的烟雾看向秦立,摇摇头,“校长,单凭我一个人不行,我需要助手,现在学生们主要担心就是怕影响自身体能训练,既然这样,咱们能不能从下面的连队借调一个优秀的教官上来,大棒加蜜糖,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给制定一套训练方案,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收心认真学习。” 晓北的话让秦立想了一下,露出一丝打趣的笑看向晓北,“晓北啊,这个借调教官只要直接找你家大陈就行,他们那里高级教官有很多,只要借给咱们一个就行。” 秦立的话让晓北有些哭笑不得,“校长,咱这是公事,公事公办,我出头借教官算怎么回事,你可以直接以学校的名义借调,我相信学生们肯定会很高兴的,正规来的教官训练他们,怎么也比他们自己练强百倍,要是能借到陈国旭他们部队的最好,要是借不到,咱们也可以在连队里面找一个。” 秦立哈哈哈的摇头笑了,指了指晓北,“鬼丫头,行,咱们找陈国旭商量一下借调一个教官,不过,可能性不大,他们那里人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针对性的给咱们学员制定一套训练方案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咱们就请人,一个星期来一次给咱们学员加餐,再从连队借调一个。” 晓北想了一下,其实晓北还是倾向于能够从陈国旭特殊大队借调一个,但想想他们那里的各项规章制度,晓北只能暗自摇摇头,反正有校长,晓北只要把自己负责的这一块弄好就可以了。 商量好后晓北离开了学校,离开校长室的晓北不知道秦立与徐海洲也针对现在的这种情况认真的讨论了一番,最后达成一致后决定针对现在这种情况给上级打报告,请求上级领导支持学校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配置教官组织学员进行各种单兵训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回到家中的晓北看着手里近一个学期每次月考的成绩单,敲着桌子静静的考虑着到底怎么做,想了一下,晓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导师王雅琴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挂断电话的晓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仔细想一下近一个学期的授课生涯,晓北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正如导师说的那样,说、听、读、写,四者缺一不可,正因为基础差才能够好的重新开始,就好像一张白纸,拿着彩笔的人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最终画出的是一副优美的画面还是随手的涂鸦就看用心不用心。 虽然老师因为晓北选择的学校有着埋怨,但还是接受了晓北的解释,想到导师说的会邮寄一些资料过来,甚至会在三月初的时候让李雅丽借着出差的机会给自己捎带一些有针对性的基础知识录像带,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感激,不管什么时候,导师一颗教书育人的心都没有丝毫的减弱。 晓北收拾好书桌上的材料,还没等离开书房,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晓北接起电话,“喂。” “老婆,你明天有时间吗?”电话里传来陈国旭低沉中带着淡淡愉悦的声音,晓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有时间,学校快放假了,基本上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明天回市区,咱们去看一下家具家电,你是想自己打家具还是想直接买现成的?”陈国旭边打着电话边计划着办婚礼一共要几场。 晓北想了一下,“打家具吧,你先挂了,我打电话问问我爸,让我爸找人打家具。那边有好料,只是到时候要找车拉回来了。” “行。问问爸都需要什么,对了,还要问问爸妈,三场婚礼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吗?”陈国旭脸色柔和的轻声说着,晓北想到婚礼,三场下来要累死人了,揉了揉额角,“其实我倾向于旅游结婚,但是爸妈肯定不同意,爷爷奶奶也不能同意。” 陈国旭轻笑出声。“你想都不要想。爸妈不会同意的,部队这边肯定有一场,北京一场,你家那边一场,一个星期的时间基本上就差不多了。”晓北叹了一口气。“只能是这样,你明天几点过来?” “九点半,我八点要开个小会,然后回市区。”陈国旭算了下时间基本上九点半能到,俩人又聊了一会,挂断电话的晓北直接把电话打回了老家,跟刘忠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家里的家具就是空间里的木料制作的,对身体好不说。而且极其的结实,刘忠也倾向于自己带料打家具,而且二舅现在已经算是高级技工,全套家具下来最多一个月,最主要的就是不怕被人询问材料的来源。爷俩商量好后,又把细节讨论了一下才挂断电话。 一月十一号。学校正式放假,陈国旭把晓北送到车站,顺便把家里的车开会营区,而这次放假前两天,晓北已经把学校分给自己的临时住所交还学校,虽然学校没有要求收回,但晓北想了一下,占用着倒不是大问题,但毕竟三月份开学后,自己已经办完婚礼,再留着没太大用处,而且晓北也想到陈国旭不会同意把他扔在营区的家里自己住在这里,昨天终于把所有的东西拉回属于自己的家里。 坐了一小天火车,终于在晚上七点火车驶进d市火车站,出了站台晓北看到来接自己的晓东,眼睛瞬间笑眯了,挤出人群,一把抱住晓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三年没看见你了,你有假了?能在家待多久?” 晓东笑着回抱了晓北一下,顺手拿过晓北手里的行李,“走,跟哥回家。”晓北笑着点头答应着,拉着晓东的衣袖也没撒手,晓东笑着拉住晓北的手往停车场走去,当看到晓东的黑色猎豹越野车时,晓北打了一个大大的口哨声,晓东拍了晓北头顶一下,“别搞怪,赶紧回家,爸在家等着你哪。” “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车?”晓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转头看向晓东有些好奇,晓北上车之前特意看了一下,是军用车牌,晓北羡慕坏了,虽然自己的车也是军用车牌,但两个车牌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晓东的车牌编号极小,只要了解的就知道这是首长的车牌。 “去年就买了,只是一直没回家所以你们不知道,对了,晓北你这次回来要办婚礼吧。”晓东边开车边问着,晓北点点头,“三场婚礼,想想就累,但是还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省略,哥,你有女朋友吗?” 晓北带着笑看向晓东,晓东笑了一下,“没有,我没想结婚,以后再说吧,现在没时间。” 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感觉晓东对结婚好像有些排斥似的,想了一下,估计是跟兵种有关系,想了下晓东的年纪,晓北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哥,咱们没张罗给你介绍对象?” 晓东斜眼看了晓北一眼,“你说哪?”晓北呵呵的笑了,“去年夏天我回来的时候咱妈就张罗着要给你介绍对象,但是你没回来。” 晓东摇摇头,“你别跟着捣乱,我的事以后再说,对了,我给你买礼物了,回家给你,算是哥送你的结婚礼物,还有我们队长也给你捎来了礼物。” 晓北眼睛蹭的一下亮了,把头凑到晓东眼前晃悠了一下,“什么礼物?” 晓东笑着没有说话,一路上哥俩闲聊着没感觉怎么样就到家了,晓北下车推开半掩着的大门,等了下晓东,哥俩一起走进屋。 刚一进门,晓北就看见坐在客厅上不知道讨论什么的刘忠和王涛,四处看了一眼,太姥、爷爷、喵喵都没在,晓北换下鞋直接走进客厅坐在了刘忠身边,刘忠上下打量一下晓北,“瘦了,怎么了?当老师感觉如何?” 晓北笑了一下,“还行,爸,我爷他们哪?”刘忠笑了,“你爷、你姥、姥爷还有你太姥都去隔壁了。” 晓北有些惊讶,“我姥爷来了?他不是说不离家吗?”晓北的话让刘忠笑了,“你姥来的时候跟你大舅老舅一起给压来的,你姥爷来了以后看见你爷也在就说不回去了,把油厂都给你老舅了。” 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姥爷一直都不认老,总觉得自己年轻,手里有个油厂又在q市开发了煤矿,钱虽然不少挣,可惜自己手里一分都没有,全部打给了太姥,当初就怕出事,还特意找专业人员给盯着,这些年下来,总算摆脱了以前的破败。 不过晓北想了一下,姥爷虽然同意留下,但那人有些特性,“爸,我姥爷同意留下是不是张罗买房子了?”刘忠有些哭笑不得点点头,指了指左侧,“左边也是咱家的了,你姥爷买下了。” 晓北惊讶的张着嘴看着刘忠,“啥时候买的?怎么可能卖?” 刘忠想起就觉得哭笑不得,“你姥爷相中人家房子,天天上人家门口坐着不走,多花了七万块钱,到底让他买下来了,我知道的时候人家钱都交完了,而且你知道那是谁家的房子吗?” 晓北瞪大眼睛摇着头,心底有些想笑,姥爷还真是磨人,“一公司牛海强,就是你高中同学牛莉家的,好在人家两口子级别够,在这个小区有两套房子,老牛还跟我要人情哪,把你妈酿的酒搬走三坛,不过你姥爷是乐坏了。” 晓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旁边坐着的晓东、王涛也哈哈的笑,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这么有意思,王涛擦了擦眼泪,“姐夫,咱爸怎么越老越好玩,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板着脸就是不说话。” 刘忠笑着摇摇头,“老小孩老小孩,都多大岁数了,正好晓北他爷也在,他们俩老头自己折腾去吧,现在算算,咱家四个老人,够热闹的。” 王涛想想呵呵的继续笑着,儿子成了家里最小的孩子,鹏鹏大了,除了上学回家就守着喵喵,自家这两个小不点被几个老人宠的没边了,还在孩子识惯,这么惯着也没变坏,王涛看了一眼坐着笔直的晓东晓北,眼神闪过一丝羡慕,希望自家两个小不点能够像晓东晓北一样穿上绿军装,代替王涛延续自己的军旅梦,而且王涛也知道,上面有哥姐照顾着,自家孩子要是真能穿上绿军装,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宽。 笑过后刘忠看向晓北,“姑娘,你还有啥要求吗?钱你不用担心,爸妈都给你准备出来了,你还想要啥?” 晓北想了一下,自己还真的什么都不缺,摇摇头,“没啥了,我不缺啥,陈国旭的钱都给我了,我自己也有工资,我不缺钱,爸,你的钱留着吧。” 刘忠摆摆手,“爸有钱,算了,你既然什么都不缺,我还是给钱吧,你妈说衣服让你三姨给做,你看看要什么样式的自己跟你三姨说,还有布料什么的,你们自己商量去。” 晓北点点头,刘忠想着还有什么,突然,“你二舅明后天就会来,到时候你看看都需要打什么家具告诉你二舅一声就行,你回去的时候让小旭来拉走。”晓北继续点头,王涛看着絮叨的刘忠眼神带着一丝笑,姐夫这是舍不得了,也是,自家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就这么被人娶走了,即使知道不会受欺负但还是会担心,这就是做父母的心,要是自己也会如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八章 2001年2月10日,阴历十八,星期六,宜嫁娶。 早晨四点,晓北还没睡醒就被李秀芹拽了起来,推进卫生间,“赶紧洗洗澡,一会你姐带着人家化妆师过来给你上妆,七点五十八就来接亲了,你别磨蹭啊。” 晓北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镜中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肿的眼皮,眼角还带着刺模糊,使劲抻了下懒腰,好累,真是赶场啊,前天晚上在家办的酒席,被一群好友闹到快十二点,昨天下午到的北京,今天早上又要接亲继续办婚礼,晓北想想下周会部队还有一场,真是觉得累。 看了下脸色,晓北闪身进了空间,泡在温泉内,热乎的水汽让疲惫的晓北差点没睡过去,要不是洗手间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和喊声,晓北就直接睡过去了,站起身,瞬间离开空间,擦干身体,晓北觉得终于轻松了,套上睡袍离开洗手间。 刚刚走出洗手间,清芷、海蓝、李雅丽一下子冲了过来,“火上房了,你还悠哉哪,快点,大姐带人来给你化妆了,你赶紧的。”海蓝拉着晓北的衣袖就要往外冲,晓北吓的一把抓住衣口,“别拽别拽,里面没穿衣服。” 晓北的嚷嚷让后进来的张慧、赵欣都喷笑出来,“别闹了,快点收拾。”李秀兰听到笑声快步走进屋内看着晓北穿着睡饱还没换衣服,一帮小姑娘还在笑哈哈的,急的脑门都出汗了,晓北白了好友一眼。打开柜子拿出了挂在里面的大红色旗袍。 在赵欣、李静的帮助下把旗袍穿好,及膝长的旗袍把晓北隐藏在军装下的窈窕身材全部显露出来,高高的胸脯,细细的腰。修长笔直的双腿让李雅丽嗷嗷的叫了起来,蹭的伸手摸了一把晓北平时隐藏在宽大军装下的胸口,“真有料。” 晓北满脸黑线的看着耍流氓的李雅丽。“我说,我有的你没有啊,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晓北的话让屋内一帮小姑娘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传出房间,让楼下忙活着李秀芹有些着急,四处看了一圈,一把抓住晓南。“赶紧的,快点上去催催,都快六点了。” 晓南笑着点头,带着请来的化妆师往楼上走,走到大开的房门。看到一屋子小姑娘,晓南笑着拍了拍门,“晓北,别闹了,赶紧的,化妆打理头发。” 晓南的话让李雅丽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拨楞一下晓北的短发,“大姐,你看晓北的短头发能怎么打理。化化妆就行。” 晓南一下子想起晓北是短发,还真没办法盘头之类的,笑了起来,伸手招呼李雅丽等人,“好了好了,小静留下打下手。你们这帮丫头都跟我下楼,先吃点东西,要不然折腾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哪。” 李雅丽笑嘻嘻的冲到晓南身边,“大姐,有什么好吃的,你不说我还没觉得饿。”晓南掐了一把李雅丽的脸蛋,“好吃的多,吃饱了一会把门给我守住了,不能轻易让陈国旭把晓北娶走记得了吗?” 李雅丽拍着胸口,“大姐,你放心,我肯定把门看住,对了,大姐,你家小包子哪,一会等着收钱啊。” 晓南想起儿子揉了揉额头,“被他奶奶带走了,可不能让他留在这里,要不然你们连饭都吃不上,那臭小子越来越淘了。” 站在俩人身后的于丽噗嗤一下笑了,“大姐,你家小包子太逗了。”晓南也知道于丽笑什么,臭小子昨天竟然指着试衣服的晓北说,“二姨,以后我找媳妇也找像你这么漂亮的,要不你等我长大嫁给我吧。”晓南想起当时一屋子人的轰然大笑又好笑又好气。 坐在化妆台前的晓北看着镜中的自己,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化妆师笑了一下,“麻烦你,给我画个淡妆就可以,头发你看着整理,我这短发也没办法弄,我是军人,虽然今天结婚,但我不希望自己看着像个妖怪似的。” 晓北的话让化妆师小童笑了,“你放心吧,来之前特意说这事了。”晓北笑了一下没在说什么,对于不懂的事,晓北不会过多的说什么,说多了,不是说明你懂得多,而是不懂装懂,这些事还是专业的人员来做更好,晓北也相信晓南带来的化妆师绝对不会是个庸手。 小童仔细看了晓北的脸型与皮肤,眼神闪过一丝欣赏,就眼前这人的外貌与皮肤比那些混迹在演艺圈的名人都好,作为一个化妆师其实更喜欢的是用自己手中的化妆笔化腐朽为神奇,但晓北的底子在这里,而且事先也特意说了结婚的都是军人,小童想了一下,开始动手。 四十分钟后,小童收手,晓北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并没有过多的动什么,只是眼睛看着更加妩媚,眼波流转间带着淡淡的媚,眉形重新修了一下,稍微画了下眉梢,显的眉稍微长了一些,淡粉色的唇,带着点点光泽,头发只是稍微抓了抓,带着丝丝的凌乱。 看着镜中的自己,晓北笑了一下,站起身在镜前转了一圈,看向李静,“静姐,怎么样?” 李静笑着点头,“漂亮,咱北北是最漂亮的新娘。” 晓北呵呵的笑了,转头看向化妆师,“谢谢。”小童摇摇头,“不是我的功劳,给你化妆是最没成就感的。”小童最后一句微微的自我调侃让晓北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 化好妆的晓北套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跟着李静下楼,看到楼下东一撮西一块的人群,晓北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这些都是自己的好友,从天南地北赶到北京为自己祝福的好友,晓北心底有着淡淡的感激,只是一个电话,这些分散在各地的战友、同学、朋友齐聚在这里,为晓北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来、来,新娘子下来了,趁着新郎没来,咱先好好看看,等出门子咱晓北就彻底是人家陈国旭的人了,再看要收费了。”于丽的喊声让所有的人带着笑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晓北,第一次一身红画着淡妆以另外一种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晓北,带给好友一种另类的美,不再是英姿飒爽的军人,这一刻的晓北,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周身萦绕着让人会心一笑的温暖。 晓北笑眯眯的转了一圈,“美不美。”“美。”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晓北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微微傲娇的仰脖,“那是,我是谁啊。”“刘晓北。”又一声高声回答后轰然的大笑声响起。 站在厨房门口的李秀芹脸上露出不舍,过了今天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了,虽然知道从登记后晓北就是人家的媳妇,但李秀芹还是有着浓浓的不舍,晓南、晓北,一个又一个,自己精心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此不再是自己的乖乖女,而是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无论心里怎么样知道女儿找的爱人会疼爱女儿,但李秀芹就是心底难受,使劲眨掉眼眶微微的酸涩,李秀芹笑着走出厨房,走到晓北身边,“别搞怪,赶紧吃点东西。” 晓北看到李秀芹微红的眼眶,心底微微有些酸,露出笑容抱着李秀芹的胳膊,“妈,你是不是也喂我?我记得我姐出嫁前的面条就是你喂的。” 李秀芹笑着点头,“喂,咋能不喂哪,姑娘出嫁前当妈的最后喂一次。” 李秀芹拉着晓北走到旁边的饭厅,晓北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汤面,上面一个圆圆的荷包蛋,晓北笑着坐在了椅子上,啊的一下把嘴张开,李秀芹端起碗夹起荷包蛋喂晓北吃了一口,一口又一口,李秀芹的眼眶红了,眼泪在眼圈直转悠,晓北的眼眶也红了,使劲清了清嗓子,把嗓子眼的哽咽压下,“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过的很好,你别惦记我。” 李秀芹扯动嘴角,“妈不惦记,妈相信你能过的好,北啊,结婚了,不能在任性了,结婚过日子不像一个人,要互相体谅,你俩都忙,要是有啥事给妈打电话。” 晓北含着泪笑着点头,静静的听着李秀芹翻来覆去的说着一些婚后要体谅要体贴,要孝顺要跟丈夫的战友搞好关系之类的叮嘱,晓北知道,字字句句都是李秀芹一个当妈的心意。 重新回到房间,李秀芹拿出一套首饰盒子,轻轻的打开,拿出早就准备让晓北带上的金项链、耳环、手镯、一个又一个小心翼翼的给晓北带上。 弄好一切,李秀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一下晓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看。”晓北笑着握住李秀芹的手没有说话,一步又一步走到今天,无论曾经经历过什么,这一刻,晓北觉得心满满的,幸福很简单,尤其是踏踏实实走出来的幸福。 “晓北,赶紧准备好,接亲的车已经到小区大门了,马上就要来了,鞋子藏好了吗?”晓南咚咚咚的跑上楼看着晓北问道,于丽笑着点点头,“大姐,你放心吧,鞋早就藏好了,不会那么轻易让陈国旭找到的。” 晓南点点头,转身跑了下去,李秀芹拍了拍晓北肩膀,也跟着离开了作为新房的晓北房间,晓北看了眼身边的于丽、赵欣、葛楠、常红、陈蕾、王晓红等人,比划了一下手势,于丽瞬间笑眯了眼,“你放心,我们肯定把门守住,雅丽小慧她们在楼下也会看住,再说了大门口还有老叶他们哪。”晓北笑了,等待着那个经历了两世才来迎娶自己的男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情激动的陈国旭终于看到岳父给晓北在北京买好的房子大门时,脸上露出了笑意,眼神闪烁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两世了,足足等待了十几年终于要把自己心爱的丫头娶回家,陈国旭心底有些感叹,这些年,一步又一步,从前世的绝望到现在的充满幸福,陈国旭此时的心情五味俱全,有着对以前的心酸,有着对未来的欣喜,有着对爱人的期盼也有着来自心底不知名的酸涩,前世今生一幕幕闪过眼前,陈国旭突然觉得眼底有些酸涩,眨了眨眼睛,这一刻陈国旭脸上的笑容极其的温暖。 车缓缓的停在了汇景别墅区a栋12号楼,刘忠送给晓北的结婚礼物,陈国旭走下车,看到紧闭的大铁门与铁门内站了一院子的人群,挑动眉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战友发小。 缓步走到大门口,陈国旭深吸一口气,“晓北、老婆,我来接你回家。”一声高喊让人群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晓南推了李雅丽、海蓝、清芷等几个喜欢闹的女孩子,李雅丽几个人顺着人群,挤到人前,看到站在门边的陈国旭,李雅丽露出一丝笑歪头看向大门外的陈国旭,“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陈国旭笑了,“我是陈国旭,我来接媳妇。我媳妇是刘晓北。”陈国旭大声的回答让晓北那一群站在院内的亲朋好友发出一阵善意的笑,也让陈国旭身后的发小战友发出一声又一声叫好声。 陈国旭的厚脸皮让李雅丽回头冲着叶凯歌、张大海笑着比划了一下,叶凯歌微微笑着冲着身边的张大海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张大海从什么地方拽出一个大的卡拉ok机,摆弄了几下冲着李雅丽打了个手势。李雅丽瞬间笑眯了眼。 转回头看向陈国旭的李雅丽碰了下身边的清芷,“后面好了。”清芷笑眯眯的点头,“陈国旭,我和北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今天你想进这个门也不是不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清芷说完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大家说是不是。”“是”齐声的大喊让陈国旭眉梢微微挑动。 “好,你们说吧,想要什么诚意。”陈国旭大声问着。 “不难为你。音乐响起时,你只要跟着唱歌就可以。不多,只有三首歌曲,只要你唱完,我们就开门。”李雅丽笑呵呵的回答着,陈国旭有些无奈的点头。 陈国旭刚刚点头,李雅丽拽过一个麦克风递给陈国旭,“来,陈国旭。开始吧。” 院内响起音乐声。陈国旭身后的人轰的一下大笑起来,只见陈国旭拿着麦克风随着音乐开口,“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伴随着身后噗嗤噗嗤的喷笑声,陈国旭磕磕巴巴带着走调的声音把一首女人是老虎算是哼唱下来,刚刚唱完还没等喘口气,紧接着响起雄壮威武的,《团结就是力量》的音乐又响起,陈国旭微微松了一口气,扯着嗓子高喊着,不算唱,只能算是背歌词的陈国旭总算在身后的战友配合下又完成一首歌曲,第三首《常回家看看》的音乐响起时,陈国旭擦了擦额头汗水。 “老婆,我保证只要有时间我就陪你回家看爸妈。”陈国旭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回荡在院内传到屋内的晓北耳里,晓北按住眼角,压下泪意,露出一丝笑。 李雅丽回头看向晓南,晓南微微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下手指,李雅丽笑呵呵的看向陈国旭,“陈国旭,红包拿来。” 陈国旭松了一口气,赶紧从身后拿过一沓红包顺着大铁门塞进去,清芷一把抢过红包对着身后的人群撒了下去,李雅丽刚刚打开大门,陈国旭带着轰的一下冲进,快速的往大门冲去,这一下直接冲到了晓北的新房口。 紧闭的房门让陈国旭露出一丝笑意,最后一步了,深吸一口气,陈国旭咚咚咚的砸着房门,“老婆,我来接你了。” 门内的晓北稳坐在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看着于丽,于丽冲着晓北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高声说道,“陈国旭,这道门很好开,只要你大声说出对晓北的爱,我们就开门,但一定要拿出你最大的诚意。” 陈国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闪过一丝温柔,“晓晓,我爱你,好像命中注定一样,前世今生追逐着你的身影,十几年的时间一步步走到今天,我陈国旭以我军人的荣誉发誓,爱你胜过爱自己。” 简单的话语深厚的感情透过门缝传递到晓北耳里,晓北露出幸福的笑,李秀芹看了眼时间,上前把门打开,“好了好了,快点,别过典礼时间。” 于丽笑嘻嘻的后退到晓北身边,冲着葛楠等人挤眉弄眼的,陈国旭看到敞开的大门,透过人群看到端坐在床上的晓北,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深情,一步步走到晓北身边,单膝跪在晓北身边,“晓晓,我来接你了。” 晓北笑了,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眼神闪过一幕幕曾经的过往,对陈国旭的爱已经深刻骨髓里,这一刻晓北的眼里只有这个陪伴自己走过青涩岁月的男人。 陈国旭站起身,微微弯曲在晓北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嗷嗷的叫好声让晓北脸上带着一丝羞涩,陈国旭直起身,刚刚准备抱起晓北,被于丽拦住了,“陈国旭,晓北可没穿鞋哪,赶紧找鞋,没鞋可不能离开。” 于丽的话让陈国旭身后的朋友冲过来开始四处翻找,床上床下,这些人把屋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除了晓北身上,没有找到后看向晓北,陈国旭把手伸进晓北的裙下,晓北眼神带着笑就是不说话,除了在晓北身下坐的枕头下找到一只,剩下的一只怎么也找不到。 陈国旭有丝着急,眼神带着淡淡的祈求看向晓北,晓北目光转到于丽手里拿着的手包里,陈国旭眼神一亮,一把抢过于丽手里的红色小包,打开一看,包包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怎么也没有寻到的红色高跟鞋,陈国旭笑了,蹲在地上把鞋给晓北穿好,一把抱起晓北,转身带着笑看向朋友,“哥们们,回家喽。” 陈国旭低头看向晓北,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晓北的额头,“老婆,回家了。”晓北笑着点头,陈国旭在朋友的拥护下抱着晓北走到楼下。 来到刘忠、李秀芹身边,陈国旭放下晓北,俩人站在端坐在沙发上的刘忠、李秀芹面前,晓北看着眼眶微红的父母,眼眶红了,上前一步,缓缓的跪在了父母面前,“爸爸妈妈,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女儿要走了,谢谢你们这些年对女儿的包容,谢谢你们对女儿的呵护,谢谢你们给了女儿一个幸福的家,你们多保重,无论到什么时候,晓北都是你们的女儿。”晓北说完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陈国旭跪在晓北身边,认真的看向刘忠、李秀芹,“爸妈,请你们相信,我会让晓北幸福,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晓北,包括我自己。” 刘忠拉起陈国旭,李秀芹拉起晓北,把手里拿着的红包递给俩人,刘忠清了下嗓子,把哽咽压下,“小旭啊,好好照顾晓北。”陈国旭点头,刘忠目光转向晓北,伸手摸了下晓北的脸颊,“姑娘,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小旭。”晓北含着泪点头。 刘忠摆摆手,“去吧,跟着陈国旭去吧。”晓北点头,目光缓缓的在晓南、晓东、喵喵、秦鹏、妞妞身上划过,哭的抽抽搭搭的喵喵让晓北的心底越发的酸涩,闭了闭眼睛,看向陈国旭,陈国旭重新抱起晓北,晓北把头埋在陈国旭怀里偷偷的擦了擦眼泪离开了父母身边。 晓北的身影消失在屋内,李秀芹哭了,刘忠的眼眶也红了,拍了拍李秀芹的后背,“晓北会过的很好,放心吧。”李秀芹点头,哽咽的开口,“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刘忠默默的看着空空的大门,心底也有着浓浓的不舍。 抱着晓北坐上车的陈国旭轻轻的帮着晓北擦拭着眼泪,“乖,不哭了,以后有时间我就带你回家看爸妈。”晓北嗯的答应了一声,拿过陈国旭手里的手绢轻轻擦了擦眼泪。 坐在晓北身边的李静小心的给晓北补了下妆,安慰似的拍了拍晓北的大腿,把晓北身上兔毛的外套紧了紧,“缓缓,一会到了饭店还有一群人等着哪。” 晓北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冲着李静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陈国旭,“那边都谁在哪?” 陈国旭握紧晓北的手,“没事,别担心,我特意叮嘱小涛看着哪。” 三十分钟后,迎亲车队来到了此次典礼的酒店“九龙潭大酒店”头车刚刚停下,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晓北坐在车上看到车外黑压压的人群,头皮有些发麻,看向陈国旭,“你事先说好了吧,不会闹的太大。” 陈国旭镇定的点点头,“你放心,他们不敢闹的太过,而且大姐夫也在外面。”晓北微微松了一口气,车门打开了,晓北看见婆婆张柏丽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包,晓北笑了一下,张柏丽把红包递给晓北,陈国旭下车,绕到晓北这面牵着晓北的手把晓北带下车,砰砰砰的响声让晓北的心微微哆嗦了一下,紧紧握住了陈国旭的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章 跟随陈国旭进场的晓北,看到大大的酒店内,一桌又一桌的宾客,抬头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陈国旭微微低头,“右侧单独留出一个房间,你过去收拾一下,等会爸会带着你进场。”晓北点点头,松开陈国旭的手,带着李静往旁边单独留出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晓北看到等在屋内的晓南和化妆师小童,晓北欣喜的笑了一下,晓南拉过晓北,按坐在梳妆台前,转头看向小童,“小童麻烦你给整理一下,这丫头哭了,妆都有些花了。” 小童笑着上前,“刘姐,应该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还少照顾我了。”晓南笑着没说话,晓北微微动了下眉梢,感情这俩人很熟悉。 收拾好的晓北坐在沙发边等待着,没一会一身西装的刘忠走了进来,晓北站起身走到刘忠身边,刘忠上下打量了一下晓北,露出一丝笑,“姑娘,走吧,爸带你进场。” 晓北点点头,挽住刘忠的胳膊,爷俩挺胸抬头走出单间,站在会场的红地毯边,当音乐响起时,刘忠冲着晓北笑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挂着庄重的表情带着晓北稳稳的走在红地毯上,地毯的尽头是一身绿军装的陈国旭,晓北一身红挂着淡淡的微笑跟在刘忠身边走向那个等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 当刘忠拉着晓北的手放在陈国旭手中时,紧握了下缓缓松开,“小旭,我把晓北交给你了。好好待她。”陈国旭握住晓北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 刘忠带着些许酸涩走下台。坐在了第一桌,冲着眼眶微红的李秀芹扯动了一下嘴角,桌子下夫妻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陈国旭带着晓北转身面对台下的宾客,充当司仪的姜广源看了一眼陈国旭晓北,笑了一下,看向所有来宾,“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为一对新人送上我们这些亲朋最真挚的祝福,在座的大部分都是陈国旭的战友亲人。陈国旭与刘晓北相恋十几年一步步相互扶持相互鼓励走到今天,我们这些好友为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鼓掌祝贺。”姜广源的话音刚落,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叫好声口哨声也伴随其中。 陈国旭低头看向晓北,眼神中的深情好像要溢出来一样,晓北笑了一下,紧紧握住陈国旭的手,继续听着姜广源讲述彼此之间的恋爱经历。晓北微微扫了一眼姜广源。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从来不知道自己和陈国旭已经成为了当代牛郎织女的典范,煽情的讲述中。晓北心底的笑意有些忍不住,按照姜广源的说法,陈国旭为了自己不顾留下诟病,早早出手,定下还没有成年的少女。 陈国旭脸色闪过一丝尴尬,隐晦的白了姜广源一眼,而台下的晓南看到晓北脸上的憋笑,使劲瞪了姜广源一眼,姜广源眼神闪过一丝得意,别以为自己忘记了,自己结婚时,那些闹洞房的都是陈国旭在后面鼓动的。 不过姜广源总算在晓南的瞪视下结束了长篇大论,音乐再次响起时,晓北松了一口气,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磨叽到什么时候,晓北陈国旭走到陈建设张柏丽身前,晓北甜甜的叫着爸妈,别管心里怎么想,这一刻的晓北是真诚的,接过张柏丽给的改口钱红包,晓北走到陈生顾晓婉身边,继续叫着爷爷奶奶,顾晓婉笑容满面的同样给了晓北一个红包。 跟随着陈国旭敬酒,晓北保持着微笑,直闹到下午两点,才算结束,晓北坐在新房内,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颊,看向陈国旭,“晚上是不是还有一场。” 陈国旭坐在晓北身边,帮助晓北按摩已经完全僵硬的小腿,点点头,“还要招待一下战友团,晚上别穿高跟鞋了,你看看你脚后都磨掉皮了。” 晓北想了一下点点头,“不穿了,还有一双红色的平底鞋,晚上都是战友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只要招待他们喝好就行,对了,没人闹洞房吧。”晓北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陈国旭,陈国旭笑着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狡猾。 晓北虽然看到了,但却没多想,只是以为陈国旭找人挡酒了,直到晚宴结束,晓东开车送陈国旭、晓北直接来到九龙潭上面的新婚套房,晓北才哭笑不得的看着得意的陈国旭,“原来,你没打算回新房啊。” 陈国旭得意的点点头,“大姐夫组织一帮人在家等着,我怎么可能回家,让他们闹起来我还进什么洞房。” 陈国旭的直白让晓北红了脸,拍了陈国旭一下,“洗澡去,一身酒味。” 晓北的话让陈国旭眼神一暗,紧紧盯住晓北,包裹在旗袍下的窈窕身材让陈国旭眼神越发的幽暗,上前一步走到晓北身边,低头额头抵住晓北的额头,晓北脸色越发的红润,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直直的看向陈国旭。 陈国旭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含住晓北的唇,细细的亲吻着,这些年除了亲亲抱抱,俩人还真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不是陈国旭不想,也不是晓北拒绝,而是陈国旭心底有种执念,希望美好的一切留在洞房的那一刻。 当陈国旭抬头时,晓北大口的喘着气,快速浮动的胸口让陈国旭眼中的欲望完全没有掩饰的显露出来。 一把抱起晓北,陈国旭转身往洗手间走进,走进洗手间,放下晓北,陈国旭的手指放在了晓北的衣领上,目光眷恋中带着深情与无法遮掩的欲望,看到晓北虽然微微颤抖却并没有阻止,陈国旭一个又一个把纽扣解开,当晓北宛如上等丝绸丝滑白皙的身体完全显露出来时,陈国旭眼神中涌动的欲望好像要冲出来一样,陈国旭此时给晓北的感觉就好像一匹要挣脱牢笼的野兽,而自己就是那等待进口的上等鲜肉。 陈国旭拿过喷头调试好热水,热水喷射到晓北身上,水珠顺着晓北白皙的身体不断的滑落,突然陈国旭一甩手扔掉喷头,一把抱住晓北,边不断的细细亲吻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晓北在陈国旭不断的亲吻中,慢慢的越来越迷糊,当感觉一阵凉时,已经躺在床上,睁着迷离的眼看着满头汗水的陈国旭,晓北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眷恋与爱意,缓缓的伸手抱住陈国旭的后背,微微仰头亲吻住陈国旭的唇...... 昏暗的灯光下,晓北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由女孩变成了女人,唇舌交缠,彼此汗湿的身体紧紧相贴,原始的涌动中,黑暗慢慢过去,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铺着红色床单的大床上时,陈国旭睁开双眼,微微蹭了蹭怀里小女人的头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收紧怀抱,让怀内光滑的身躯越发的贴紧自己,陈国旭看了一眼窗外,低头亲了晓北头顶一下,“晓晓、晓晓。”轻声的呼唤声让晓北发出一声呻吟。 晓北勉强睁开发涩的双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温柔的眼,好一会晓北才缓过来,感觉到双腿间的刺痛,晓北的脸轰的一下红了,陈国旭低低的笑声响起,晓北恼羞的掐住陈国旭腰间的软肉,这人是狼吗,都说了不要了,够了还没完没了,做到最后,晓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陈国旭抽出被晓北压在颈下的手臂,活动一下,站起身,晓北低垂眼帘,脸上越发的羞涩,这人,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光溜溜的就站起身,陈国旭低头看向不自觉躲在被里的晓北,笑着弯腰,一把抱起晓北,晓北啊的一声吓的赶紧抱住陈国旭的脖子,陈国旭呵呵的笑着抱着晓北走进洗手间。 直到一个小时后,晓北才满脸潮红眼带妩媚的被陈国旭抱出洗手间,对于陈国旭的无耻,晓北已经无力再去说什么,陈国旭满脸满足的给晓北穿好衣服,又喂晓北喝完水,对于陈国旭的殷勤,晓北只是无力的白了陈国旭一眼,揉了揉酸疼的腰身,“赶紧走吧,今天不是还要认亲吗。” 晓北微微沙哑的嗓音让陈国旭眼神快速的闪烁了一下,伸手摸了下晓北的脸颊,“先回家吧。”晓北点点头,在陈国旭的搀扶下站起身。 等到俩人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陈国旭带着晓北走进屋内,首先看到的就是爷爷奶奶戏谑的笑,陈国旭厚脸皮的回笑着,陈生笑着摇摇头,顾晓婉冲着晓北招招手,“丫头,过来。” 晓北笑着走到顾晓婉身边,被顾晓婉拉着坐在了沙发上,顾晓婉上下的打量一下晓北,当看到晓北高领衣服都无法挡住的吻痕时,眼神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晓北红着脸隐晦的瞪了陈国旭一眼,微微咳嗽了一下,“奶奶,对不起,回来晚了。” 顾晓婉摆摆手,“没事,没事,正常的。”顾晓婉闪烁笑意的调侃让晓北的脸颊越发的红润,露出一丝羞涩的笑目光转向张柏丽,“妈,不好意思。” 张柏丽微微皱了下眉头,好在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没多说什么,只是彻底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一章 陈家一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陈丽珠老大丧偶只有一个儿子康裕兴,下面是四个弟弟,而自己的公公陈建设则是儿子中的老大,晓北跟在顾晓婉身边,挨个叫着人,二叔陈建国二婶唐佳杏大儿子陈国栋、大媳妇卢静瑶、二儿子陈国立二媳妇陈嘉琦;三叔陈建新三婶宋玉儿子陈国兴媳妇于静、儿子陈国民媳妇刘琦;四叔陈建达四婶李玉珠儿子陈国光媳妇叶红、儿子陈国庆,一屋子人,光记下人名,就已经让晓北一阵头疼。 虽然以前每次放假都会路过北京在爷爷奶奶这里住一宿,但从来没有正式见过面,只是三婶见过一次,二婶是三年前见过,晓北对于这一大家人,真心觉得头疼,唯一好一些的就是陈家人基本上都是军人,天南地北分散的比较远,这次要不是长孙陈国旭结婚,估计还不会聚集的这么全,而晓北看了看这一屋子男人,真是有些诧异,这一个女孩都没有,晓北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奶奶喜欢自己了,喜欢打扮自己,原来都是没小姑娘闹的。 收好见面礼,晓北送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男人一律养身药丸,女人则是自己调配的养颜水,晓北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管喜欢不喜欢,每个人脸上都挂上了笑,送出简单的祝福。 “妈,你大孙子现在娶媳妇了,你终于放心了,要是你大孙媳妇再给你生个重孙女,你是不是会更高兴?”宋玉笑眯眯的抱住顾晓婉的胳膊凑趣的说着,顾晓婉眼睛蹭的一下亮了。盯住晓北的肚子呵呵的笑了,“咱陈家不缺小子,就缺姑娘,你们五个孙媳妇挺好了。谁生姑娘我重重的奖励,我压箱底全留给孙女。” 顾晓婉的话得到大家善意的笑,李玉珠笑呵呵的站起身走到顾晓婉身边。摇摇头,“妈,说错了,你现在只能指望后面的结婚的晓北和嘉琦了,你忘了,前三个已经生出三个重孙子了。” 顾晓婉拍了拍李玉珠的手背,“忘了忘了。对了孩子都送到亲家那边了?”卢静瑶温婉的笑了一下,“都正是闹人的时候,今个不是见大嫂吗,就把孩子都送各家去了。” 晓北这是才知道还有三个小不点,而且听意思还都是男孩。晓北真是有些诧舌了,这家生儿子的能力也太强了,难怪小子不稀罕了。 热热闹闹的吃过饭,晓北跟着陈国旭回到新房,从始至终婆婆张柏丽都很少说话,虽然带着笑,但晓北不是看不出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睛,只是不知道是被奶奶警告了还是被公公,晓北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把脑海里的张柏丽彻底甩开,对于这个婆婆晓北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精心调制的那些药丸就是喂狗也喂出感情了,可到了认死理的婆婆身上,愣是没有一点效果。该不喜欢还是不喜欢,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下周就要回部队,晓北脸上露出一丝笑,以后最多一年见一面,晓北犯不着得罪张柏丽。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晓北带着顾晓婉准备的礼物跟着陈国旭回到了汇景别墅区自己名下的房子。 当陈国旭的车刚刚拐进小区大门时,晓北就看见斜对着大门的自家门口不断抻脖子看着大门的李秀芹和喵喵,晓北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我妈在门口等我哪。” 陈国旭有些微酸的看着满脸灿烂的晓北,稳稳的把车停在了大门口,车刚刚停稳,晓北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一把抱住李秀芹,“妈,我回来了,我都想你们了。” 李秀芹紧紧抱住了晓北,又赶紧推开快速的上下打量一下,脸上带着些许的激动,“赶紧进屋,冷了吧。”晓北皱了下鼻子,“不冷,坐车冷啥呀。” 李秀芹拉着晓北的手就要往屋走,突然想起还有女婿,赶紧抓住晓北,回头看向陈国旭,“小旭,妈看见晓北乐糊涂了,赶紧进屋。” 陈国旭笑着摇摇头,“没事,晓北一大早起来就念叨你跟我爸,妈,咱进屋吧,我爸在屋等着哪吧。” 李秀芹笑呵呵的点点头,“那老东西在屋晃悠哪,早上五点就起来了,一会张罗着买这个一会张罗着买那个,折腾的广源跑出去好几趟了。” 晓北紧紧握住李秀芹的手,以前上学每年在家待不了几天也没觉得这么想爸妈,这结婚出门子才两天,晓北就觉得想家想的厉害,晓北虽然在心底自嘲的笑着自己,但想家想父母的心情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进屋的晓北看到坐在沙发上稳稳的好像喝茶水的刘忠,眼眶突然红了,松开李秀芹的手,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刘忠的胳膊,“爸,你为啥不到门口等我。” 直到听见晓北说话的声音才装作镇定的坐在沙发上的刘忠被晓北的哽咽吓坏了,赶紧拍了拍晓北,“爸错了,爸以后一定等你,我这不是喝了,寻思喝口水,就干这功夫你就进来了。” 晓北哼哼着算是勉强接受刘忠的解释,晓北擦了擦眼里的泪,抬头冲着晓南、晓东、喵喵笑了笑,喵喵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脸蛋子上,“丢丢,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而跟在喵喵身后的妞妞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晓北脸红了一下,伸了伸舌头,“我乐意,等你出门子的时候,你还不如我哪。” 喵喵撇了下嘴,“我不出门子,我就在家结婚,反正咋的也不会像你似的。”喵喵的话让屋内的人都笑了,已经正式在父母面前表示过的秦鹏喵喵算是过了明路,只是要等俩人毕业。 回家后美滋滋的晓北直到赖到十一点才离开家,其后的三天走亲访友的晓北跟着陈国旭基本上在没机会回到自己的房子,而直到晓北要准备回部队才接到晓南的电话,第二天父母家人就要离开北京回到家乡,晓北偷着哭了一次,第二天送走刘忠、李秀芹,又送走了晓东,晓北突然蔫吧了。 看到打蔫的晓北,陈国旭心疼了,想了想,又看到俩人身上的便装,带着晓北跑到溜冰场,足足玩了一下午,总算在回家前让晓北露出了笑模样。 冻的满脸通红却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晓北跟着陈国旭回到大院,进屋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顾晓婉,晓北换下鞋子走到顾晓婉身边,“奶奶,我们去滑冰了。”说完把自己冻的还没缓过来的脸蛋凑了过去。 顾晓婉把手放在晓北脸蛋子上捂住,瞪了陈国旭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滑冰,你皮糙肉厚的不怕冻,看把晓北冻的,再说后天就要回去了,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晓北偷偷的看着陈国旭笑了,轻轻拉下顾晓婉的手,“奶奶,不是国旭带我去的,是我们路过我看着眼馋非要玩的,打从上军校后,我就在也没玩过冰刀,今个是看着冰上玩的人多实在眼馋才拉着他去的,您别骂他了。”晓北的柔声撒娇让顾晓婉觉得很舒坦,顾晓婉之所以喜欢晓北除了陈国旭的原因,更多的是晓北好像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撒娇耍赖却又凡事有度。 活到他这个岁数,什么人没见过,真心不真心一眼就能看出,晓北的真心诚意是顾晓婉最看重的,想到自己的大儿媳顾晓婉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人心换人心,晓北这孩子看似好说话,却不知极其的倔强,媳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晓北伤心,而晓北恰好是你对我好一分,我还十分,你对我不好,我绝对永远不搭理你这种人,虽说不至于不孝顺,但冷淡绝对是不会少的,就是小旭也被张柏丽闹的伤心了,这个当妈的,顾晓婉暗自的感叹摇头晓北不知道,只是连比划带说的给顾晓婉讲述下午的热闹。 等晓北陈国旭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时,顾晓婉看到晓北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心底微微有些酸,“丫头,你就那么不喜欢奶奶啊,看看要走了,这小脸蛋乐的跟朵花似的。” 晓北嘿嘿笑着抱住顾晓婉的胳膊,趴在顾晓婉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起来,“奶奶,你别生气啊,我放假就回来陪你,要是爷爷惹你生气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接你,你去我那里,小旭部队分的房子可大了,也是二层楼的,我特意给你留出房间了,你要是没事就出去溜达,我陪你。” 顾晓婉拍了拍晓北的手,学着晓北,低声说道,“把房间给我留好,老东西要是惹我生气,我就去你那里。”晓北忍住笑认真的点点头,“好,到时候让爷爷找不到。” 祖孙俩嘀咕玩呵呵的都笑了,晓北抱了一下顾晓婉松开怀抱走到陈国旭身边,看向陈生,陈建设,张柏丽,“爷爷、爸妈我们走了,你们多保重身体。” 陈生笑着点点头,陈建设看向陈国旭,“好好照顾晓北。”而张柏丽僵硬的笑了一下,刚刚晓北跟顾晓婉的亲热让张柏丽有些眼热,觉得自己是晓北的正经婆婆,但晓北不来讨好她却转而讨好奶奶,张柏丽心底不舒服,面上就微微表露出来。 晓北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笑着挥挥手,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头,“爷爷奶奶,爸妈,我们走了,你们进屋吧。”说完拉着晓北转身上了停在门口的轿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二章 顾晓婉微微有些酸涩的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影,陈生拍了拍老伴的手,相互搀扶着进了屋,但进屋前,转身之际,陈生看了一眼张柏丽,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专注的想着心事的张柏丽没有看到,但陈建设却看到了,对于妻子的执着陈建设已经不想在去劝说,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柏丽,陈建设跟着陈生身后进屋了。 回到部队热闹了一场后,日子归于平静,晓北开始了每天往返学校与家之间,因为结婚因为暂时没有分到房子,晓北傍晚的加课跟秦立商量一下后,改成傍晚两个小时的军事训练,而英语课则调成一周六堂课,而月考则没有取消,但不再上台接受点名,晓北也怕过犹不及,好在导师王雅琴邮寄来的资料与录像带每天会抽出一定时间在广电教室循环播放,不管听懂听不懂,全部去坐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五月二十一日,晓北上午的课结束后,抱着教案的晓北回到办公室坐下休息,抬头间隙突然看见隔壁办公室怀孕七个月的金丽丽老师,晓北想起点事,貌似自己这个月的大姨妈没来,晓北放下手里资料,拽过小日历看了一下,突然僵住了,自己的特殊日期是每个月的月初,现在已经月底了,竟然还没来,而且这段时间陈国旭出去参加演练,家里就一个人,晓北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学生身上完全没有想起这件事。 自己偷偷的把了下脉,脸上露出一丝怪异,想了一下,中午在食堂吃过饭休息一会,下午一点半晓北离开学校。带着钱包和证件直接开车去了军区医院,挂号验尿。当一个小时后,晓北在医生的恭喜下缓步走出医院大门,坐在车上,晓北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肚子上,笑着笑着,晓北突然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晓北想起了那个无缘的孩子,两世几十年的又一次做母亲,晓北的心有些乱。 哭了一会。晓北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情绪,慢慢开车离开了医院,以时速四十码的车速往家走,平时四十分钟能到,今天却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晓北突然有些心慌,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陈国旭出去演练还没回来,就是想通知都没地方通知。 晓北想了想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单子,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李秀芹的电话,而忙着对账的李秀芹听到电话响起时,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会计。“你接着弄,我一会回来。” 说完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欣喜,晓北家的电话号码显示在手机上,拿着电话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姑娘。咋了,怎么想起这个时候打电话?”李秀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来。 晓北摸了摸肚子,“妈,我怀孕了,我害怕,陈国旭没在家,出去演练了,家里就我自己,我怕出事。” 李秀芹先是一喜紧接着就是揪心,轻声安慰着,“北啊,没事啊,你等着,妈收拾收拾就过去陪你,你别怕啊,要是难受就请假在家休息几天,你怀孕多长时间了?” 晓北看了一眼化验单,“七周了,应该是一个半月了。”李秀芹算计了一下暗暗点了下头,“难受不?恶心吗?” 晓北摇摇头,“不难受也不恶心,我都忘了来事这回事了,我是今天上完课看见隔壁办公室怀孕的老师才想起自己好久没来月经了,自己把脉又去医院检查后才知道怀孕的。” 李秀芹皱起了眉头,“你都多大了,这事还能这么粗心,你月经每个月都是那几号来,自己也不注意点,怀孕头三个月最重要,要是出点啥事看你哭不哭,对了,你给陈国旭打电话了吗?通知他家人没有?” “陈国旭出去演练,暂时通话不方便,他家人还没通知。”晓北微微撅了下嘴,李秀芹深吸一口气,“姑娘啊,你听妈说,别管你喜欢不喜欢你婆婆,你得先给她打电话,她来不来是她的事,但是你不能不说,还有家里的老两口,人家对你可不薄,你可不能不懂事,赶紧打电话吧,妈出去安排一下,争取这一两天就过去。” 晓北答应着挂断电话,想起要给婆婆打电话,心情突然有些沮丧,虽说不喜欢婆婆,但每个星期还是会给打个平安电话,结婚这三个多月来,每个星期的电话,都爱答不理的,晓北已经有些排斥。 看了下时间,晓北深吸口气做了下心理建设,拨通了婆婆的电话,电话里噼里啪啦的响声,晓北听着像是麻将声,“妈,我是晓北。”张柏丽看着手里的牌,有些漫不经心的“什么事。” 晓北微微滞了一下,缓缓吐了一口气,“妈,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怀孕了,告诉您一声。” 张柏丽嗯了一声,心底却想着打出这张牌会不会点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晓北说什么,“怀孕了?” 晓北嗯的答应一声,张柏丽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回身看了一眼大孙子陈杨的房间,打电话是让自己过去照顾?“晓北,你需要我过去?我没时间啊,小杨在这里哪,孩子小离不开人,你看看你妈有没有时间,让你妈过去照顾一下吧。” 晓北翻了个白眼,“妈,我知道,我没什么反应,一切都挺好的,就是给您报个喜,您照顾好自己,别累到了。”晓北的话让张柏丽松了一口气,心思又放到了手里的麻将上,“那就行,有事打电话。”晓北嗯的答应着,挂断电话。 晓北揉了揉额头,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陈杨,小叔家儿子,去年出生,晓北曾经见过一面,结婚的时候因为孩子小也没抱到北京,晓北只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见过一面,晓北至今还记得,当时抱着大孙子的婆婆那满脸的笑与对弟妹的满意,婆婆不是妈,这话到什么时候都贴切,尤其是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尤其是又有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对比时,晓北对于张柏丽来说可有可无,好在晓北自己不在意。 缓解一下心情,晓北把电话打给了奶奶顾晓婉,而顾晓婉高兴的大笑声,殷殷的叮嘱让晓北因为婆婆的冷待而有些寒的心又一次温暖起来,不自觉的撒娇让顾晓婉越发的高兴,叮嘱来叮嘱去的说着一些自己的经验,知道晓北妈妈会赶过去,挂断电话的顾晓婉脸上的笑淡了很多,想想张柏丽,想想陈国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甩开那丝不悦,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旧棉布。 第三天李秀芹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跟着刘忠坐车来到了晓北家,看到脸色还算不错的晓北李秀芹总算松口气,刘忠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晓北,脸上露出笑容,“姑娘,你想吃啥?” 晓北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我妈拌的疙瘩咸菜,多放辣椒多放醋。”晓北的回答让刘忠脸上的笑僵住了,李秀芹白了晓北一眼,“怀孕别吃咸菜,齁到了怎么整,使大劲就整出个咸菜,想想别的。” 晓北撅了下嘴,“面条,要尖椒卤的。”李秀芹揉了晓北头顶一下,“等着,妈给你擀面条去。”说完挽起袖子就奔厨房去了。 刘忠看着堆在沙发上的晓北,“给你婆婆打电话了吗?”晓北点点头,不自觉撇了下嘴,“打了,没时间,让我给我妈打电话来照顾。” 刘忠脸色有些发沉,虽然只是一下就收起了脸上的不高兴,但晓北还是看到了,晓北笑了,站起身走到刘忠身边,抱住刘忠的胳膊,把头靠了上去,“爸,没事,她来我还不自在,再说,扬扬确实小了点,也没人看。” 刘忠扯动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在心底给陈国旭的妈重重的记了一笔,刘忠不是不知道亲家不喜欢自己姑娘,但没想到,孩子怀孕了都没说来看看,你就那么忙,连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刻刘忠对晓北婆婆的不满又增加了一层。 五月三十号,陈国旭从n市回到s市,回部队交代一下后续事情,开着车直奔家驶去,离开一个多月了,陈国旭想家想媳妇,以前没结婚虽然也想,但没想的这么厉害,这次是结婚后第一次出去,让陈国旭想的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算结束了,陈国旭看了一眼车后座给晓北买的礼物,脸上挂出一抹温柔的笑。 车刚刚停在自家小院的门口,陈国旭还没下车就看见院子里翻地的刘忠,陈国旭有些奇怪,下车站在车门边喊了一声,“爸,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喊声的刘忠抬起头看到站在门边穿着一身迷彩服的陈国旭,露出笑容,放下手里的锄头,“前几天过来的,刚回来?” 陈国旭推开院门走进院子,“爸,你没事了?”陈国旭有些奇怪,按说现在正是岳父忙的时候,前段时间王涛打电话还说今年又开始盖楼,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要说晓北有事,可看刘忠满脸的笑容又不像,陈国旭有些摸不到头脑。 刘忠露出笑容,“指了指屋内,晓北有事我和你妈过来看看,你进屋吧。”陈国旭心底微微惊了一下,媳妇怎么了?陈国旭来不及跟刘忠打招呼,赶紧往屋里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冲进屋内的陈国旭看到坐在沙发上捧着个大苹果吭哧吭哧啃的欢实的晓北,松了一口气,上下一打量,心底越发的摸不到头脑,听到声音的晓北抬头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陈国旭,翻了个白眼,招招手,“进屋啊,站在门口想什么哪?” 陈国旭回神笑着走到晓北身边,摸了摸晓北红润的脸颊,“爸妈什么时候来的?爸刚刚说你有事,吓我一跳,还以为怎么了哪?” 晓北又啃了一口苹果,抬眼皮看了一眼陈国旭,“嗯,我怀孕了,爸妈不放心,过来看看。”说完低头吭哧吭哧又吃了起来。 陈国旭脸上的笑突然僵滞住了,怀孕了?自己当爹了?好半响,陈国旭突然把大脑袋凑到晓北眼前,咧着嘴看着晓北,“媳妇,我要当爹了?” 晓北伸手推开眼前的大脑袋,淡定的点点头,“嗯,你要当爹了,我怀孕快两个月了。” 陈国旭呵呵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回转了几圈,已经三十三的陈国旭在同龄人中算是晚婚晚育的代表了,身边的发下战友,像自己这么大的孩子都有上小学的了,陈国旭心情激动的来回搓手,晓北斜眼看了一眼激动的陈国旭,也没搭理,等着陈国旭自己平静下来,可陈国旭突然凑到晓北身边一把抱起晓北,连招呼都没打突然这么一下,晓北吓的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晓北的这一声惨叫把厨房里给晓北熬汤的李秀芹吓的锅铲子也扔了,手里还拿着锅盖就冲出了厨房,连院子里的刘忠都提着锄头冲进屋里。当两口子看到抱着晓北哈哈笑着的陈国旭时,两口子都失笑的摇摇头。李秀芹拍了拍胸口,跟站在门口的刘忠互相对视着笑了笑,转身回厨房送锅盖去了,刘忠也笑着摇头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而吓了一跳的晓北,气的使劲揪住陈国旭的耳朵,“你吓死我了,要是把孩子吓个好歹的我咬死你。”陈国旭呵呵的笑着低头使劲亲了晓北一口,重新坐回沙发上。也没把手里的晓北放下,就这么抱着。把手放在晓北的肚子上,轻轻的来回摸着。 陈国旭脸上的笑好像要掉出来似的,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晓北的额头,“老婆,你怀孕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哪,我要是知道你怀孕,我早跑回来了。” 晓北白了陈国旭一眼,伸手掐住陈国旭的脸颊。抻了抻。“我找的到你吗?你当时不是说了,演练的时候禁止外界电话进去,再说了。就算找到你,演练没结束,你个当队长的跑了,等着受处分吧。” 陈国旭咧着嘴嘿嘿笑着,小心翼翼的把晓北放在沙发上,蹲在晓北面前,把大脑袋凑到晓北肚子上,“儿子,爸爸回来了,你高兴不啊。”晓北翻了个白眼,“谁说是儿子,万一是姑娘哪?” 陈国旭傻笑的抬头看了晓北一眼,又一次把脑袋贴在晓北肚子上,“姑娘啊,别生气啊,爸爸刚才叫错了,来,咱重新打招呼,大姑娘啊,爸爸回来了,对不起啊,爸爸回来晚了,你别生气。” 李秀芹从厨房端着汤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晓北坐在沙发上直翻白眼,而陈国旭贴着晓北的肚子上絮叨着,李秀芹噗嗤一下笑了,快步走到沙发边,把汤放在桌子上,点了晓北额头一下,“别翻白眼,小心以后生出的孩子眼仁小。” 晓北呲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拉起陈国旭,“行了啊,你都絮叨半天了,孩子要睡觉了,你别叨叨了。” 陈国旭嘿嘿笑着顺着晓北的拉扯站起身,看向李秀芹,“妈,辛苦你和我爸了,你看我不在家,晓北全靠你们照顾了。” 李秀芹摆摆手,“这有啥啊,你忙就忙你的,我照顾晓北不是应该的吗,妈炖汤了,你跟着喝点,我看你这段时间瘦了。”说完把桌子上的汤递给晓北,转身又会厨房盛出一碗端给陈国旭,陈国旭谢谢接过吹了吹,把手里的汤递给晓北,晓北摇摇头,“你喝了吧,你是瘦了。” 陈国旭笑了一下,端着碗把汤喝了,喝完吧嗒下嘴,笑着看向李秀芹,“妈,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香啊,我都快半个月没吃上热乎饭了。” 李秀芹笑的眼睛都眯眯了,“喜欢妈天天给你做,你想吃啥。” 陈国旭笑了,“吃肉,妈我馋肉了。”李秀芹越发的高兴,“行,早上你爸出去买了一扇排骨,晚上给你炖排骨吃。”陈国旭笑着点头,在李秀芹刘忠面前,陈国旭从来都觉得没有丝毫的生疏,想吃想喝只要说一声就行,而爱屋及乌,李秀芹刘忠两口子也拿陈国旭当自家孩子,疼爱的程度不比自家几个孩子少一分,彼此之间完全没有那种女婿丈母娘的隔阂,不知道的人光看几个人的相处,会以为刘忠李秀芹是陈国旭的亲身父母。 陈国旭喝完汤,又进屋洗了个澡,换好在家穿的宽松舒适的棉布衫重新回到客厅时看见晓北和刘忠凑到沙发桌上摆弄着什么,陈国旭走到跟前看了一眼,“爸,这是菜种子?” 刘忠抬头笑着点点头,“我看院子空着怪可惜的,种点小菜,找时间给院子里种点葡萄啥的,也省着夏天的时候没有乘凉的地方。” 陈国旭看向晓北,“老婆,你想种什么树?”晓北想了一下,“松树?” 陈国旭看向刘忠,“爸,你说哪?”刘忠摇摇头,“种果树吧,万一成活了,还有个果吃。” 晓北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就种苹果树吧,一边一个,中间留条道,搭上葡萄架子,过两年就能坐在葡萄架子下面边乘凉边吃葡萄了。” 陈国旭点点头,“行,听你们的,你们说种啥就种啥。”晓北抬头冲陈国旭笑了一下,陈国旭坐在晓北身边握住晓北的手,“你这两天上课怎么去的?要不要请假?” 晓北摇摇头,“不用请假,快放假了,这两天都是爸送我去的,你回来了,过两天爸就要回去了,家里还一堆事等着他哪,你要有时间你送我,你要忙咱妈能送我,没事我们娘俩还能溜达溜达给孩子买点东西备齐了。” 陈国旭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计划,点点头,“我这两个月没什么事了,十月份不知道,上面好像有什么计划,到时候再说,你上班我送你,不行咱就请假,学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英语老师,我去找班长。” 晓北笑着点点头,“行,我要是不舒服就请假。”陈国旭点点头,反正自己在家能照顾到,再说要是天天把晓北关在家里,晓北心情也不好,不过陈国旭还是决定给秦立打个电话,适当的把晓北的课程剪掉一些,一周六堂课太多了,最好是一周一堂课。 吃过饭陈国旭进书房打电话,也不知道陈国旭怎么说的,反正第二天晓北上班,就接到通知,一周的六堂课改成一周两堂,周一一堂,周三一堂,其余的时间可以随自己安排,剩下的广电教室放录像带的事被交给各班的指导员,晓北笑着接受了秦立的通知,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怀孕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是晓北也考虑到了一周六堂课有些累,本打算自己找时间跟秦立说,但既然陈国旭都安排好了,就不用晓北在操心,安心接受就可以了。 到了六月底,学校基本上要放假了,六月二十九日,晓北的上完最后一堂课,英语课也算彻底结束了,收拾好东西的晓北跟同事打声招呼离开了办公室,刚刚走到办公楼门口,晓北就看见停在门口的吉普车,晓北笑着挥挥手。 陈国旭看到站在门口的晓北,下车快步走到晓北身边,一手接过晓北手里的书包,一手搂住晓北的肩膀,低头轻声问道,“累不累?”晓北摇摇头,“不累,现在同学们都知道我怀孕了,上课的时候尽量让我坐着,就是抄题的时候也有班长帮着写,我基本上很少自己动手。” 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满意,总算没白借给学校一个教官,赵官真不错,能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的这么明确,晓北跟陈国旭絮叨着现在的学生越来越听话了,还知道体贴人,却不知,学生们之所以这么老实又这么殷勤,全是学校的教官赵伍斌的功劳,私底下,赵伍斌可没少收拾这帮学员。 离开学校的晓北陈国旭,直接来到了军区医院,今天是晓北知道怀孕后第一次做检查的日子,原本按照陈国旭的说法请假不去学校了,但晓北想到马上放假了最后一堂课一个半小时就完事了,也就没同意陈国旭的说法。 陈国旭陪在晓北身边,当第一次看到b超里面那个小小的黑点时,陈国旭有些激动的凑到屏幕前使劲盯着,好一会才抬起头冲晓北笑了,“老婆,咱姑娘有这么大。”说完比划了一下手掌的位置,晓北看不见,但还是点点头回应着。 “咦?”突然做b超的医生发出医生惊讶,推开陈国旭,手里的探头仔细在晓北肚皮上来回滑动着,医生的举动让晓北心底有些紧张,不自觉的看向陈国旭,陈国旭握住晓北的手安慰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陈队长,帮着把你媳妇稍微侧下身。”陈国旭不知道找来的医生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医生的要求把晓北微微的往右侧翻了一下,探头继续来回动着,晓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有些紧张,晓北害怕孩子出问题,紧紧握住陈国旭的手劲越使越大。 好一会探头从晓北的肚皮上拿走,陈国旭扶着晓北躺好,看向医生,“唐姐,我老婆怎么了?” 唐洁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陈国旭,对于自己弟弟的队长唐洁虽然不熟悉,但还是没少听说,而且因为陈国旭曾经救过小弟,唐洁有着一丝感激,想到今天弟弟一大早打电话特意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给队长媳妇检查,唐洁露出温和的笑,“没事,你家宝宝很调皮啊。” 医生的话让晓北陈国旭楞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医生是什么意思,唐洁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是不知道,她还奇怪哪,怎么怀双胎要做检查却没说,感情是不知道,在想想隐藏在后面的那个胚胎,唐洁笑了,“陈队长,你媳妇怀的双胞胎,你家有遗传基因吧,双胎在咱们野战可不多啊。” 晓北陈国旭彻底傻了,晓北自己也不知道,上次检查只是化验的尿,确定了怀孕,也没多做检查,晓北只是以为过早的看b超没什么用,也就没想那么多,没想到竟然是两个,而且其中有一个还藏在后面,不过想到两个小宝宝,晓北脸上的笑慢慢的越扯越大。而回神的陈国旭也惊喜的看着晓北的肚皮,呵呵的笑了。看向唐洁,“唐姐,谢谢你,要不是你细心我们根本不知道,我媳妇怀孕才三个月多点,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做检查,你看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麻烦你多交代交代。” 唐洁看到满脸惊喜的晓北陈国旭,笑着点点头,“坏双胎可真的注意了。因为是两个孩子,营养一定要跟上。虽说药补不如食补,但毕竟是双胎,还是需要补充一些钙、铁这些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还有就是因为是双胎,活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进入四个月后,孩子开始发育,会出现一些妊娠反应。以后一个月来检查一次。” 唐洁交代完后又交给陈国旭一本孕期需要注意的书。陈国旭谢过唐洁扶着晓北离开了军区医院,一路上缓慢的开回家,陈国旭下车转到后座位置扶下晓北。晓北笑呵呵的看着嘴巴从离开医院就一直没合上的陈国旭,“我没事,不用扶,这才几个月啊。” 陈国旭笑着摇摇头,搂住晓北的肩膀,慢慢的往屋里走,“不行,咱儿子姑娘都在肚子里哪,可不能掉以轻心,来,小心啊。” 陈国旭推开房门,“妈。”陈国旭看了一声,在厨房收拾鱼的李秀芹答应一声洗洗手走出厨房,看到回来的陈国旭晓北,“咋样,今个去做检查,我外孙好不好。” 陈国旭扶着晓北坐下,呵呵的笑了,“妈,两个,晓北怀的双胎。” 李秀芹惊喜的看向晓北,“真的?”晓北笑着点头,李秀芹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就说吗,三个多月小肚子就起来了,原来是两个,两个好啊,现在都实行计划生育,人家一个咱家俩,羡慕死人了。” 陈国旭也笑着点头,“妈,咱家有双胞胎史吗?人家医生说双胞胎是遗传的,可我家没有啊。” 李秀芹笑着点头,“有,晓北大姑出生的时候当时是是一对双棒,后来没等成人哪就没了。”晓北惊讶的看向李秀芹,“妈,我咋不知道哪?再说,我大姐不是生的就一个吗?” 李秀芹笑着点了晓北额头一下,“你上哪知道去,多少年的老黄历了,那个好像是个男孩,家里没人提,你也很少回去,我都是跟你爸结婚后你太奶当故事说的。” 晓北哦了一声,对于奶奶家的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晓北都不感兴趣,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晓北对奶奶家的人不感冒,来往的也少感情很一般,比普通人好点。 “妈,医生说,让晓北多吃,因为俩孩子,要是吃的不好,孩子没营养,你看看都需要啥,我找人弄。”陈国旭想起唐洁的话,赶紧告诉李秀芹,李秀芹点头,“那是肯定的,两个孩子肯定抢营养,没事,你看晓北胃口多好,不过,我就怕吃的太胖了,到时候生的时候不好生。”说完李秀芹看了看晓北已经开始发胖的脸蛋。 晓北揉了揉鼻子讨好的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吃的确实多,因为没反应又总是饿,晓北总是在吃东西,肚子虽然稍微起来一点,但脸蛋子也起来了,昨天晚上趁着洗澡的时候,晓北偷偷的看了下自己的腿和屁股,都是肉,想想解下来的几个月的养猪生活,晓北可以预见自己肥胖的体型了,不过想想肚子里的两个宝宝,晓北决定还是少吃多餐多运动为好。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李秀芹给刘忠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刘忠晓北怀双胎的好消息,刘忠大笑后,说抽时间过来看看,又问需要带什么,李秀芹交代好后挂断电话,“你爸给你陶登野生鱼去了,说来的时候给你带来。”晓北笑着抱着李秀芹胳膊蹭了蹭,李秀芹摸了摸晓北的头顶,“姑娘,别怕,妈就守着你,直到你生孩子为止。” 晓北心底微微动了一下,抬头看向李秀芹,李秀芹眼神中的温情让晓北鼻头有些发酸,原来妈妈看出来自己心底的那丝胆怯了,晓北抱着李秀芹的胳膊把头放在上面不动的靠着。 处理完事情的陈国旭走出书房看到耍赖的晓北,脸上露出一抹笑,走到厨房把果盘端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削苹果,一个两个三个,递给晓北两个,递给李秀芹一个,自己拿了一个没削皮的苹果啃着。 “小旭啊,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说晓北怀双胎的事了吗?”李秀芹边吃边问陈国旭,陈国旭笑着点头,“说了,我奶奶乐坏了,要过来哪。” 李秀芹赶紧摆摆手,“可别折腾老人了,我在这不走,等晓北生完孩子再说,对了,小旭啊,给你妈也打个电话告诉一声。” 李秀芹的话让陈国旭脸上的笑淡了很多,好一会才点点头,“妈,我知道了,我找时间给我妈打电话。”李秀芹看到陈国旭脸上消失的笑,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都是当妈的虽然有偏有相但太过了,孩子就慢慢的跟父母疏远了。 晓北握住陈国旭的手,拍了一下,陈国旭看向晓北,扯动一下嘴角,晓北有些心疼,“东子,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晓北的话让陈国旭脸上的笑重新挂上了,摇摇头,“没想哪,爷爷奶奶也说要好好想想,我估计轮不到我来给孩子取名字了,当时候咱们取小名。” 晓北笑着点头,李秀芹也附和着,商量着叫什么小名,按照李秀芹的说法,贱名字好养活,越普通越好,可晓北觉得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最好的,要取好听的,娘俩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坐在一旁的陈国旭眼神闪过一抹温和,这才是他想要的家,温暖舒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晓北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过了五个月后,突然像充气的气球一下子长了很多,而随着晓北肚子一起长的还有晓北的体重,晓北脸蛋圆的已经能看到双下巴了,晓北虽然犯愁,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营养能跟上,明里暗里好东西没少吃,还不算老家和北京不断邮寄过来的各种补品。 到了九月一号学校开学,晓北挺着大肚子在陈国旭的护送下来到学校,一下车就碰见了自己所带班的学员,晓北看到学员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而炮指一班的顾涛则瞪大眼睛好一会才在陈国旭的瞪视下回神,“小刘老师,你肚子可真吓人。”说完还后退了一步,晓北呵呵的笑了起来,拍了下肚皮,“老师肚子里是两个宝宝能不吓人吗。” 顾涛吓的又退后了一步,“小刘老师,你要是进教室会给大家吓到的,你还是休息吧。” 顾涛的话让陈国旭赞同的点点头,晓北笑了一下,打声招呼往校长办公室走去,晓北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况继续带班有些费劲,毕竟一个半小时的大课,先别说能不能坚持下来,就是这老上厕所也够呛。 搂着晓北的陈国旭小心翼翼的把晓北带上三楼,站在台阶边晓北喘了一口气,陈国旭给晓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越发的觉得晓北不能在上班了,这才五个多月,晓北的肚子比人家七八个月的都大,晚上还经常抽筋,再说陈国旭想到接到的消息,自己下个月要开始忙了,晓北上下班来回跑也跑不起。 直接来到秦立办公室,秦立看到被陈国旭搀扶的晓北,惊讶的指着晓北的肚子看向陈国旭,“大陈,你媳妇肚子里这是几个啊?”陈国旭小心的把晓北扶坐在沙发上,站直身体,“两个,班长,你看到了,我家晓北可没办法带班了。”秦立看了看晓北的肚子点点头,“我会安排,你放心吧。”陈国旭露出一丝笑坐在了晓北身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五章 秦立看了一眼坐在晓北身边带着一丝得意的陈国旭,笑着摇摇头,“这下你得意了,一下子俩孩子,要是一男一女,那可真是美死你了。”陈国旭得意的点点头,“肯定是一男一女。” 陈国旭得意的回答让秦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点了点陈国旭,“看把你美的,咱们野战双胎不多吧,我记得好像就坦克旅政委家是一对双棒,这些年也就你家了。” 陈国旭呵呵的笑着点头,“唐洁医生也说咱野战双胎不多,还让我家晓北勤检查。” 秦立呵呵的笑着,“应该的。”陈国旭跟着秦立就现在的部队编制等事情聊开了,坐了一会,晓北晃悠一下,扶着陈国旭刚要站起来,陈国旭一把扶住晓北肥厚了许多的腰身,低声问道,“去洗手间。” 晓北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陈国旭扶住晓北,“我陪你去。”晓北瞪了一眼陈国旭,“出门不到三步远就是,你陪我干什么,你陪校长聊天吧,再说,你陪也只能在门口等着,你还能进去?” 晓北的话让一旁看热闹的秦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国旭对于晓北渐长的脾气已经适应过来,揉了揉晓北的头顶把晓北送到门口看见晓北走进洗手间才会身走到秦立身边,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班长,我下个月要出任务,我媳妇你帮我多照看点,家里有我丈母娘,晓北说没事就来学校上班带带学生,现在让她在家闲着。晓北自己也不乐意,当溜达了,你多费点心。” 秦立收起脸上的笑看向陈国旭,“你放心吧。在学校内,我肯定给你照顾好,怎么这次又要出任务了?不是说明年年初有大演习。所有的连队全部冬训吗,你怎么还出任务了?再说,就是出任务也轮不到你带。” 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下门口,即使知道晓北没那么快回来,但陈国旭还是不希望晓北知道,“不知道。这次任务好像挺难,上面连具体怎么回事都没说,只是让我们做好一切准备,而且要求精选三十人,点名让我带队。” 秦立认真的看着陈国旭。“大陈啊,你现在也是要当爹的人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无论到什么时候,命只有一条。”陈国旭露出一丝笑,点点头,“班长,你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我儿子出生。” 秦立呵呵的笑了。“还儿子哪,都没出生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要是姑娘哪,你还敢不要啊。” 陈国旭呵呵的笑着,“姑娘好,姑娘是贴身小棉袄。我家晓北就喜欢姑娘。”晓北上完洗手间回来就听到陈国旭就自己肚子里男孩女孩跟秦立争辩,晓北翻了个白眼,走到陈国旭身边,拍了一下,“行了,你怎么逮到谁都争论这事。” 晓北说完笑着看向秦立,“班长,你都不知道,陈国旭天天只要逮到谁就开始争论,从有孩子的到没孩子,现在竟然发展到跟还没结婚的新战士讨论。” 秦立哈哈哈的笑着,陈国旭搂住晓北的肩膀,“事实,咱家孩子肯定是最好的,他们争论不过我是因为我有理。”晓北对于陈国旭的傻爸爸行为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丢死人了,全家属区都知道陈队长陷入迷幻状态,想到大队政委家嫂子逗弄自己的话,晓北都觉得不好意思。 又聊了一会,晓北回办公室交代一下手里的资料,又把带来的录像带交给新分来的老师,跟着陈国旭离开了学校,看看时间,俩人直接奔着商场就去了,一件又一件小衣服,当从知道怀的双胎,家里的小衣服小袜子成倍的增长,但无论是晓北陈国旭还是李秀芹、晓南、顾晓婉这些人,对新生命的期待全部表现在购物上,一堆又一堆的衣服小被子小毯子,现在的晓北不怕坏就怕穿不过来,但每次逛商场还是控制不住购买**。 大包小裹的挂着满意的笑,晓北在陈国旭的搀扶下离开了商场回到了家,陈国旭把晓北安全的交给李秀芹直接去了营地。 刚刚走进办公室,勤务兵就报告了所在部队直属领导要求回电话的通知,陈国旭点点头,坐在办公室拨通了直属领导的电话,十五分钟后,陈国旭挂断电话,双眉深深的皱了起来,想了一下,陈国旭拨通了姜广源的电话。 刚刚开完会回来的姜广源连口水都没喝就接到了陈国旭的电话,当听到陈国旭说到的上面点名要求他带队去云南时,姜广源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烁了一下,坐在办公桌上一手舀着电话一手敲着桌子,想了一下,“国旭,通知说具体时间和要求了吗?” 陈国旭紧皱着眉头,“说了,十月十七号出发,十九号到达,要求人数从原来的三十人精简到十八人,而且必须是我们大队最好的,姐夫,到底什么事,上面怎么会直接点名要求我带队?” 姜广源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为什么?因为你挡路了,国旭,你先别动,等我消息。” 陈国旭心底微微一动,挡路了?不知道为什么陈国旭突然想起那永远埋葬了自己与十二名队员的茂密树林,又是这种情况吗?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本以为过了九九年事情没有发生,那次事件也就过去了,虽然有着不甘心,但陈国旭想到爷爷奶奶、想到晓北,心底的那丝不甘心已经压下,原来不是没有发生,而是计划的越发详细了,估计是上面有姐夫压着,所以才推后到现在。 陈国旭松开眉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姐夫,我知道了,我会接受上面的指令,但姜队,去请求支援,请求第五队支援我们小队。” 姜广源笑了,敲了敲额头,“陈国旭,你把主意打到我这里了,行,批准,我会给第五队下发通知支援你们。” 陈国旭呵呵的轻笑起来,“姐夫,谢谢。”其实陈国旭知道要求第五队支援有些过了,但陈国旭不是傻瓜,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设计这么大的一个局等着自己,他陈国旭不会束手待毙,好日子刚刚开始,自己也要当爹了,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他陈国旭也会调集手里的牌面死拼一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哪。 挂断电话的陈国旭舀出手里的人员名单,仔细想了一下,从第三小队的七十五名人员中开始结合各自的优势慢慢的挑选着人员,所有知道白虎战队的人,知道白虎下属四个中队十三个小队,但没人知道精英中的精英全部让陈国旭集中在第三小队,这个小队的人员全部是陈国旭一个军区又一个军区,一个学校又一个学校精心挑选出来,集合十二名特级教官训练出来的。 仅仅七十五名队员的第三小队,相比其余的小队,在人员编制上要少了三分之二,但就着七十五名队员却能轻松的同时对抗三个配置齐全的连编制的特种战士,这是陈国旭精心培养出来的尖子。 而除了姜广源和特殊的两三人,没有人知道陈国旭的白虎战队里还有这样一队人员,而姜广源当初所在陆海空三队特战队,虽然天南地北分散开,但每个队里都有一个这样的底牌,那是姜广源当初按照要求秘密建立的最后的底牌。 而挂断电话后的姜广源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没有了与陈国旭说话时的那丝轻松,能够直接越级下达命令,点名要求陈国旭带队,除了被盯上的白虎没有任何理由了,这两年形式越来越紧张,尤其到了要换届的时候,表面上虽说军政分家,但姜广源知道军政从来没有真正分过家。 想到两年内前后三个队长直接被点名要求出任务,姜广源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抹无人知道的精光,嘴角的笑慢慢的越扯越大,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打开隐藏在桌子下的保险柜,打开后舀出一个绝密档案,细心的打开后,开始仔细研究着。 姜广源知道陈家、姜家从分别娶了晓北晓南后已经联手,尤其是全部留在部队的父辈们,虽然老一辈完全隐藏,但谁都知道,老一辈虽然退隐,但却是隐藏在其后的最大靠山,尤其是第三代以姜广源为首完全坐在了重要位置,想动其根本只有先从陈家下手,而陈国旭首当其冲,作为陈家第三代的领军人,只有把陈国旭打下去才能伤其根本,甚至可以算是直接去掉姜广源一条手臂。 而这些年陈国旭极其谨慎,又有大功劳在身,想要动陈国旭必须一下子将其打压,否则的话陈国旭也不是好惹的,设计这么大的一个局面,只是为了动摇两家的根本,姜广源不知道是该说这些人利欲熏心还是这些人被眼前的富贵眯花了眼,要是那么简单,这些年姜广源、陈国旭姜陈两家的第三代带头人也不会稳稳的一步步高升。 尤其是俩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姜广阳,看似冷漠的姜广阳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要避开的麻烦人物,想明白的姜广源低头仔细研究手里的档案。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姜广源笑着把档案重新放回保险柜内,站起身活动一下坐的发僵的身体,走到窗户边看到空旷的操场,呵呵的轻笑出声,“聪明反被聪明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六章 时间就在晓北养猪的生活中飞快流失着,十月二号下午,晓北站在院子里不断的抻脖往家属区大门方向看着,因为大肚子,上个月好友李雅丽结婚晓北没有参加,而昨天知道李雅丽要过路s市来看看晓北,晓北高兴的直乐,下午的飞机,晓北早早的就把陈国旭赶出去接人。 李秀芹把火关小后,走出厨房没有看到晓北,透过窗户看见站在大门边的晓北,摇摇头,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吧薄外套走出屋子,直接来到晓北身边,把外套披在晓北身上,“都啥时候了,自己不注意身体,要是感冒了,看你咋整。” 晓北回头,顶着大胖脸冲着李秀芹讨好的笑了一下,“没事,妈,你不知道雅丽上个月结婚我就没赶上,我都不好意思了,而且来这边以后,除了结婚看见那些战友,跟她们都好久不见了,我都想她们了。” 李秀芹笑着扶住晓北的胳膊,在院子里溜达,“你呀,等孩子大一大,带着孩子出去看她们就是了,反正你假期多,害怕没时间啊,你现在肚子这么大,能参加婚礼吗,再说路那么远,你咋去。” 晓北也知道李秀芹说的是事实,但是没参见李雅丽的婚礼晓北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晓北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肚子,伸手轻拍了两下,“姑娘啊,你妈为了你连李阿姨的婚礼都没参加,你一定要孝顺你妈,要不然小心以后我削你。” 李秀芹一把抓住晓北的手,瞪着眼睛。“干啥哪,哪肚皮是没事乱拍的吗。”晓北嘿嘿笑了两声。没敢反驳,对于自己的肚子,晓北算是发现了,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紧张的要命,晓北觉得孩子要是出生自己的地位会直线下降。 满脸笑容的李雅丽跟着陈国旭来到部队家属区时,刚刚下车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大肚婆,李雅丽目瞪口呆的看着胖的变形的晓北,还没等打完招呼的晓北走到身边。哈哈哈哈的开始大笑起来,晓北满脸黑线的看着笑的直拍腿的李雅丽。走到李雅丽身边,使劲拍了李雅丽后背一巴掌,“你行了,我知道我胖,但至于你笑成这样吗?” 李雅丽边笑边擦眼泪,看晓北脸有些黑了,强忍住笑,把手举起来。“我不笑了。”噗嗤。可看到晓北的大胖脸双下巴,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晓北白了一眼。拉住李雅丽的手臂,“走进屋说。” 李雅丽笑着先跟李秀芹打声招呼后,跟着晓北往屋走,陈国旭跟在后面提着李雅丽的行李,坐在沙发上,李雅丽好奇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晓北,“你多少斤了?” 晓北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李雅丽想了半天才惊讶的看向晓北,“一百七了?” 晓北白了李雅丽一眼无奈的点点头,“一百七十三了。”李雅丽啧啧称奇的上下打量着晓北,伸手比划了一下晓北的脸蛋,被晓北打下去后才呵呵的笑了,“你怎么胖这么多,少吃点,我妈说孩子太大不好生。” 晓北笑着摇摇头,“两个哪,怎么少吃。”晓北的话让李雅丽瞪着眼睛看向晓北,“两个?”晓北得意的笑着点头,伸出手指比这,“两个宝宝。” 李雅丽蹭的一下坐到晓北身边,直接把手放在了晓北肚皮上,“真好啊,一下子就是俩。”晓北呵呵笑了,陈国旭端着水果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李雅丽把手放在晓北肚皮上瞬间黑了脸,快步走到晓北身边,轻轻拉起晓北,搂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别摸我媳妇。” 李雅丽白了一眼,“德行。”晓北呵呵的笑着,拍了陈国旭一下,“我吃苹果,给我削皮。”陈国旭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晓北的肚皮,才拿起水果刀苹果快速的削苹果皮。 李雅丽在一旁看到陈国旭把苹果打皮又切成一块一块的,暗暗的点点头,陈国旭真不错,照顾晓北照顾的真好。 俩人边吃边聊,晓北这才知道,李雅丽是要去婆婆家看看,丁简涛丁大个下连队了,婆婆生病了,李雅丽怎么也要去看看,原本是不用在s市倒车的,但李雅丽存着看看晓北就把票直接订到了s市。 晓北笑着看向李雅丽,“结婚的感觉怎么样?”李雅丽脸上的笑淡了许多,撇撇嘴,“就那么回事吧,丁大个还行,但是我那婆家比较麻烦。” 晓北歪头看向李雅丽,“怎么了?看你不像新婚倒像怨妇似的,怎么了?” 李雅丽靠在沙发靠背上,“晓北,我才知道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和丁大个好就行了,婆家的麻烦也是我们的事。”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家不就剩下一个妈和一个出嫁的姐姐吗?” 李雅丽把手放在头后,“本以为人少,但没想到就这两个人差点没让我和丁大个掉裤子,这也就是部队发衣服,要是不发,我和大个连衣服都穿不上。” 晓北有些惊讶的看向脸色有些不好的李雅丽,“说说怎么回事,别抱怨了。”李雅丽也是憋的难受,晓北不是外人,有些事没办法跟父母说,结婚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李雅丽觉得自己要是不找人说说,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来s市除了看看晓北,也是想跟晓北说说心里话。 一个多小时后,李雅丽总算把事情说完了,晓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李雅丽,“你呀,太较真了,离的那么远,少来往就是了,再说丁大个四年一次探亲假,你愁什么,你是缺钱还是少东西,不给就不给吧,咱不稀罕还不行吗,以后自己有钱藏着点,早点要孩子养孩子需要钱,不是不给,正常的赡养费给了以后,多买衣服少给钱就是了。”李雅丽撇着嘴瞪了晓北一眼无奈的点点头,晓北笑了。 其实事情真不大,就是结婚的时候给的改口钱,婚礼还没结束,婆婆就说钱是借的给要了回去,而紧接着大姑姐借着住家里的机会,把李雅丽那些便装衣服全哗啦走了,而且是没打招呼的带走,还不算婆婆里外里要走的钱,什么翻修房子,租地,乱七八糟的理由,李雅丽存着让人快走的想法给了一万块钱,这下好了,回去都没到一个月就说生病了,死活让李雅丽回去看看,估计是存着要钱的心里。 晓北暗自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在丁大个不是个愚孝的人,知道疼媳妇,从处对象开始,所有的工资全部交工,要不是因为这个俩人也不能结婚。 李雅丽停留了一夜,第二天被陈国旭送上了开往丁简涛老家的火车,晓北送走李雅丽又闲了下来,学校已经基本上不去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晓北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只能每天在李秀芹的搀扶下营区溜达溜达。 过了十号陈国旭则开始准备出任务的一切事物,对于这次出任务,陈国旭不打算告诉晓北,晓北大着肚子陈国旭不希望晓北跟着担心。 十五号晚上,陈国旭收拾完东西,看着抱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吃核桃的晓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走到晓北身边,拿起小锤子继续砸核桃。 晓北抬头看了一眼陈国旭,对于陈国旭出去演练,晓北已经习惯,每年总是有那么两三次,“老公,你们这次演练,不会又拖延时间吧,可别等我生孩子,你还没回来。” 陈国旭抬头看了一眼晓北,笑着摇摇头,“不会,最多二十天我肯定回来。” 晓北点点头,“那你回来我怀孕就八个多月了,唐医生说双胎会早产,你也别拖太久。”陈国旭边砸着核桃边点头,“我保证。” 晓北呵呵的笑了,看着叮叮当当的砸着核桃的陈国旭,伸手在陈国旭的头顶按了按,这段时间晓北闲的无聊,没事就把手放在陈国旭的头顶,用那硬硬的短短的头茬扎掌心玩。 晓北自己玩的乐呵呵的,低头的陈国旭心底却有着浓浓的不舍,陈国旭无数次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留,虽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但陈国旭知道自己做着准备的同时对方也不会给自己留有余地,这次事件肯定会闹的很大。 云南那是什么地方,陈国旭在那里打过仗,而且因为以前的事,虽说离的远,但这些年没少关注,甚至有计划的把手下的尖子调过去,但陈国旭知道这些远远不够,不是他陈国旭妄自菲薄,而是他知道设局的这个人有着与姜广源一样高智商的名声,只不过行事过于狠辣加上时运不济才没有拼过他们,要是换个角度,他陈国旭的脑子绝对玩不过对方。 陈国旭抬头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晓北,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过一抹坚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回来,活着迎接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间。 十六号上午,晓北挺着大肚子站在营区门口看着陈国旭登上了吉普车,车缓缓驶出营区,陈国旭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大肚婆,收回目光沉下脸一脚油门车加速驶离了营区。看着车影消失,晓北慢悠悠的往家晃悠,边走边想着中午吃什么,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五十七章 重生岁月静好257_重生岁月静好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五十七章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就在陈国旭带队赶到直属上级单位集合时,姜广源赶往晓东所在部队,头天半夜才接到消息的姜广源自知已经来不及阻止陈国旭,连夜开车赶往d市,晓东带队集训的山沟,除了加了两次油姜广源中途一直没有休息,总算赶在十七号凌晨三点赶到。//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当看见集训营大门时,姜广源脸上紧绷的表情微微放松一下,直接来到训练营门口,姜广源把证件交给门岗,又给晓东打电话。 十五分钟后晓东穿着简单的迷彩服出现在姜广源面前,急的嗓子发干的姜广源看到晓东扯动嘴角笑了了一下。 而晓东则奇怪姜广源怎么会赶来,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的晓东看到满脸胡茬眼下发青的姜广源微微皱起了眉头,“姐夫,出什么事了?怎么不打电话。”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晓东,你得去一趟云南,国旭出任务了,这次被人算计了,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出了纰漏,咱被人从后抽了一刀。”姜广源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车厢内,晓东紧皱着眉头,“姐夫,说清楚。” 姜广源露出一丝苦笑,点燃一根烟,使劲抽了一口,“马上要换届了,人心浮动,国旭所在的白虎被人盯上了,但国旭没有过失为人谨慎又有大功劳在身,根本动不了他,要想让国旭把白虎队长的位置让出来只能让人牺牲,康家人拼了,动用了手里所有的资源也要把国旭拉下马,这次国旭出任务就是康家人做的局,而那位想上位也需要兵权支持。”姜广源比划了六的手势。 使劲吸了一口烟。姜广源继续说道“那位出手,直接越过我这边下达的命令。等我知道的时候,命令已经传达完毕,国旭带领十八个人,深入云南以配合缉毒特警为由借调,但我昨天收到消息,康家对外称其外嫁的小女儿康欣却是最大的毒枭,她手里的人已经进入云南密林,而且这次配合国旭的缉毒特警一分队也是康家人,前前后后。进山三百多人,配有重型武器。只有一个要求,务必要把国旭永远的留在那里。” 随着姜广源的讲述,晓东的眉头越皱越深,当姜广源话音刚落的时候,晓东深吸一口气,冷静的看向姜广源,“姐夫,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姜广源摇摇头。“国旭要求第五小队支援。人员已经派出去,但我收到的消息,康欣手里的毒贩全部配有重型武器。不说那些人对深山的了解,就单以那帮人的凶狠,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把国旭留下,而且早在他们要求借调的时候,就已经早早的布下陷阱,山里到底有什么,现在谁也说不好,虽说对于云南大山国旭有着一定的了解,但不够,国旭手里的十八人,加上第五小队的三十五人,即使集合到一起,对抗起来也是凶多吉少。” 晓东低头揉了揉额头,“姐夫,到底有什么原因一定要把国旭拉下来?”晓东是真的有些不明白,白虎虽然重要,但没重要到动用这么大的阵势来拉下陈国旭吧。 姜广源深吸一口气,呵呵笑了两声,“因为陈家、姜家已经联手,而他们想动姜家是不可能的,但陈家却是可以拼一下,而且把陈国旭拉下马,白虎就彻底从我们手中脱离了,晓东,你不明白,自古以来,军权都是最炙热的,无论谁上位,手里必须有军权,谁不知道陈国旭是我姜广源的连襟,打掉陈国旭也是断我姜广源的一条手臂,甚至可以让陈家第三代没有领队人,陈家人虽然也占据一些重要的岗位,但最有前途的却是国旭,只要把继承人打残,那么陈家就算废了。” 姜广源的话让晓东呵呵的轻笑出来,低垂的眼帘掩盖了渐渐发红的瞳孔,“真是够可以的,这些人拿军队当成了什么?是他们博弈的纸牌吗?姐夫,按照你说的,就是我带队进山,人数也不够,而且深山里面到底有什么,怎么尽快的找到国旭也是个问题。”晓东想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姜广源,眯着有些发红的眼睛,“不打报告我能够直接把人拉走的只有四十九人,姐夫,我现在就走,你通知国旭手下的老黑,让他去云南跟我汇合,在找个对深山熟悉的特警,必须是我们这边的人,我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到,车辆,人员,你准备好后,我直接带人进去。” 姜广源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老黑我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他带着第三小队剩下的人已经在今天往云南赶了,这次的事件最后会闹的很大,我来的时候是带着通知过来的。”说完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命令通知书递给晓东,“我不会给康家人留下把柄,这是上面直接下达的命令,你准备一下出发吧,我大哥已经在往那边赶,他会在云南跟你汇合。” 晓东接过通知晃悠了一下,扯动了一下嘴角,“姐夫,你进去休息一会吧。” 姜广源摇摇头,“不用,我现在赶到市区,做早晨的飞机过去,你抓紧时间吧。” 晓东点点头,下车直接走进训练营,拉响了紧急结合的笛声。姜广源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训练营,眼神闪过一抹担忧,闭了闭眼睛一脚油门吉普车在黑暗中快速的驶离训练营大门。 所有的与陈国旭息息相关的人全部动了起来,只有一个目的,无论如何要把陈国旭抢出来,而与之相反的却是康家人也在察觉到后越加的疯狂,最后一战是死是活就看双方手里的资源。 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部瞒着怀孕的晓北,随着肚皮的长大随之而来的就是双腿双脚肿胀,十月二十一号,陈国旭离开的一个星期后,晓北在李秀芹和昨天刚刚赶到的刘忠陪伴下直接来到军区医院做检查。 当看到b超里面晃动的两个小人时,无论是刘忠还是李秀芹都笑的眯起了眼睛,晓北虽然怀的双胎,当孩子却不小,整个肚皮已经撑的锃亮锃亮的,肚皮上的妊娠纹多的让晓北都犯愁,虽然知道这是怀孕必然会经历的过程,但晓北还是不喜,好在陈国旭不在意,甚至经常说晓北肚皮的花纹是勋章。 做完b超被搀扶起来的晓北,拉起裤腿让唐洁医生看自己的腿,这几天肿胀的越发明显的双腿双脚让晓北有些难受,唐洁看到晓北肿胀的有些发亮的双腿,弯下腰用大拇指按了一下,一个大大的深坑出现在唐洁眼前,唐洁微微皱了下眉头,站起身看向晓北。 “小刘,你还有别的反应吗?”晓北有些不解的看向唐洁,“唐医生,我没太听明白。”而站在晓北身边的李秀芹则紧张的看向唐洁,“医生,是不是我家晓北有啥事?” 唐洁笑了一下,“你们别紧张,我看晓北的双腿双脚肿的有些厉害,小刘,你这段时间休息的好不好,头晕不晕?” 晓北摇摇头,“不晕,睡的也好,除了腿、脚肿胀的厉害没别的了。”唐洁想了一下,让晓北化验血、尿,等一个小时后晓北把化验单拿回来的时候,唐洁又给晓北测了血压,当看到一切正常唐洁松了一口气。 晓北有些紧张的看向唐洁,“唐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事?” 唐洁摇摇头,“没事,我看你腿肿的厉害,怕你得妊高症,现在看来没事,只是月份大了,增大的子宫压迫下腔静脉,造成回心血流困难,引起下肢浮肿。回去以后少吃多餐,尽量别吃咸。” 晓北松了一口气呵呵的笑了,“好,我知道了唐医生,谢谢你。” 唐洁笑着摇头,“没事,小刘,现在越发大了,身边可不能离人了,要是不舒服一定赶紧来医院,我的电话你知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晓北在李秀芹的搀扶下站起身,笑着答应着,跟唐洁道谢后离开了医院的晓北乐呵呵的一手挂在李秀芹手臂上一手挂在刘忠的手臂中,边走边说着还有多久孩子出生。 李秀芹、刘忠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大肚婆坐上车后,刘忠开车慢慢的往营区驶着,而坐在后排的晓北则拿着一串葡萄刺溜刺溜的吸着,李秀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都这样了吃东西还能玩的晓北摇摇头,“你呀,都多大了,吃个葡萄还能给自己玩乐呵了。” 晓北嘿嘿笑着,继续提着葡萄仰脖刺溜一下吸进一个,刺溜一下吸进一个的边吃边玩,透过后车镜,刘忠看到胖乎乎的晓北,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姑娘虽然胖了点,但状态不错,可比晓南那时候好多了,总算要到日子了,这段时间晓北脚丫子肿的,让刘忠看着心疼,从37码的鞋子已经穿到了40码,没有鞋穿只能穿男士的老头鞋,可即使是40码的,晓北还是觉得挤脚。 虽然知道这是女人怀孕必经的过程,但刘忠就是心疼,尤其是晓北现在遭这么多罪,陈国旭却不在家,当爹的心疼,那怕知道陈国旭的职业注定了这是无法选择的离开,但刘忠就是有些怨气,尤其是晓北怀孕这么久陈国旭的妈一眼都没来看过,要不是陈国旭确实对晓北好,刘忠早就打上门去了。 缓缓吐出一口心底的郁闷,刘忠带着笑又看了一眼自家晓北,想到要出生的孩子,乐呵呵的开始哼唱着这辈子只会一首的歌曲,智取威虎山选段,而晓北则乐呵呵的配合着,爷俩一哼一唱配合默契,给这个渐渐寒冷的季节带来一丝暖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重生岁月静好257_重生岁月静好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五十七章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白虎战队营区,当清晨的起床号角响起的时候,窝在被窝里的晓北缓缓的睁开双眼,愣愣的看向窗外,无意识的裹紧身上的棉被,晓北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晓北心底有些不安,抬头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日历,十一月二日,算计了一下陈国旭离开的时间,晓北慢慢的露出一丝笑,还有三天陈国旭就要回来了 把手放在肚皮上,静静的感受着肚子里宝宝的跳动,晓北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月份大的原因,宝宝这段时间动的比较厉害,左边一下,右边一下,一会上面出个包一会下面出个包 来回抚摸着大大的肚皮,晓北脸色柔和微微的重新闭上眼睛,没一会又沉睡过去,放在肚皮上的手好像保护着自己的宝宝一样,悠长的呼吸声给这个冬日的清晨带来一丝温馨 李秀芹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沉睡中的晓北,脸上带着笑,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看到只能侧身睡着的晓北,李秀芹脸上有着一丝心疼,月份越来越大了,晓北连翻身都费劲,可这个死丫头却怎么都不同意晚上自己留下陪着睡,李秀芹知道晓北这是心疼自己,也知道晓北的倔强,好在连个卧室是相连的,只要有一丝动静,李秀芹就能听见 李秀芹坐在晓北床边,轻轻的把晓北散乱在脸颊的头发拨楞开,晓北的头发长了,这段时间也没有修剪,李秀芹想着找时间带晓北剪剪头省着到时候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洗头不能洗澡,晓北在不乐意 坐了一会,李秀芹悄悄的离开了房间,留下了完全不知情的晓北下楼来到厨房,看到站在灶台前拿着大勺子的刘忠,紧紧盯住锅的刘忠李秀芹哭笑不得的看着刘忠,“我让你看着锅,别扑了或干锅了就行,你至于死盯着吗?” 刘忠抬头笑了,“这熬了一晚上的汤了,要是这会让我给看干锅了,你肯定又磨叽了” 李秀芹白了刘忠一眼“我就像你说的那样啊”李秀芹的话让刘忠呵呵的笑着点头,“老伴,你别说,你这段时间磨叽多了”李秀芹想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刘忠“有吗?” 刘忠点头,“怎么没有,还总是磨叽我”李秀芹斜眼看了一眼刘忠,“那肯定是你惹我了,要不然我咋不磨叽别人”刘忠笑着摇摇头,把手里的勺子交给李秀芹背着手离开了厨房,李秀芹失笑的看着背手的刘忠,“这老东西” 知道晓北没那么早起床,而家里也没自己什么事的刘忠走出家门在营区内溜达,当转了一圈又看了战士训练完的刘忠晃悠回了晓北家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犹豫的熟悉身影,“晓南” 接到陈国旭失踪的消息而匆匆赶到市的晓南,站在晓北家门口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到九月份来看晓北,大肚子的晓北满脸灿烂幸福的笑晓南的心像针扎似的疼,虽然姜广源跟自己保证一定会找到陈国旭,但晓南知道要不是事情到了危机的时候,姜广源不会让自己过来,甚至不会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而且晓南也知道姜广源让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拦截一切能让晓北知道消息的人员与电话,晓南不断的深呼吸做着心里建设,当耳边传来犹豫的喊声时,晓南回头看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刘忠时,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当刘忠看到回头看向自己的真是晓南,还没等笑就看见晓南眼泪刷刷的流,刘忠心底一惊,带着心惊与疑惑快步冲到晓南身边,一把抓住晓南的手,“咋了咋了,哭啥?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姜广源欺负你了?” 可晓南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刘忠急的额头汗都出来了,这是出啥事了,大姑娘大清早的赶到这里,哭成这样肯定是受委屈了,拉着晓南的手,刘忠就要带着晓南进屋,晓南使劲抽回手臂,反手拉住刘忠往旁边走,刘忠也不明白晓南是怎么了,但怕刺激晓南还是顺着晓南,跟着晓南的脚步往人少的树林里走去 进了树林,晓南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刘忠边拍着晓南的后背边哄着,“姑娘,不哭,告诉爸,谁欺负你了”好一会,就在刘忠急的眼睛都有些红的时候,晓南总算控制住了失控的情绪 “爸,晓北咋样了?”刘忠有些疑惑的看着哽咽的晓南,“挺好的,你咋了?” 晓南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哽咽,睁着红肿的双眼看向刘忠,“爸,我跟你说点事,陈国旭失踪了” 刘忠使劲账折睛,看向晓南,“晓南你你说谁谁失踪?” “陈国旭失踪了”晓南又重复了一遍,刘忠听到晓南的话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不自觉晃悠了一下,晓南赶紧扶住刘忠,“爸爸,你咋了?你别吓唬我” 刘忠抓住晓南的手臂,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晃悠了一下还有些发沉的头死死的抓住晓南的胳膊,“到底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失踪了是啥意思?陈国旭不是出去演练了吗?怎么会失踪哪?” 晓南扶住刘忠,摇摇头,“陈国旭不是演练去了,他是出任务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姜广源昨天晚上打电话让我过来拦住所有能让晓北知道消息的来源,务必把晓北看住了,他们现在在云南找人哪,爸,现在怎么办?” 刘忠按住眼角压下泪意,看向晓南,“知道陈国旭失踪多久了吗?” “七天了”晓南的答案让刘忠的心沉了沉,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大树上,闭上眼仔细想着,好一会才睁开有些发红的眼,“晓南艾这事绝对不能让晓北知道,晓北现在可不能出一点闪失啊” 晓南含着泪点点头,“爸,我知道,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陈国旭失踪的消息无论如何不能让晓北知道,要不然我怕会出事” 刘忠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身后给晓南擦了擦眼泪,“别哭,没事,陈国旭那孩子不像短命的,一定会找到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一定要瞒住晓北” 晓南点点头,“我知道”刘忠上下打量一下晓南,“你的行李哪?” 晓南摇摇头,“我没带行李,我知道消息后把孩子交给我婆婆我就赶来了”刘忠皱起了眉头,“你不能这么回去,晓北看到该怀疑了,你去,你到市区买两件衣服,买点洗漱用品,装作才来的样子回来” 晓南点头答应着,把刘忠送回晓北家门口又转身往外走着,准备搭车去市区,刘忠站在院子里想到屋内的晓北,心里像打翻的油锅似的不断的翻滚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李秀芹站在门边招呼他,才收拾好心情,扯出笑走进屋内 而此时的云南深山里,陈国旭满脸血污的躲藏在深山里的树洞内,看着身边全部带伤的队员,陈国旭眼神闪过一丝安慰,虽说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但至今还没有一个队员牺牲,这是让陈国旭感到最安慰的 “队长,咱们今天吃蛇肉”一张黑漆漆带着划痕的脸露出一口白牙的于乐猫腰走进树洞把手里提着的死蛇晃悠了一下,陈国旭笑了一下,“不错,咱们的伙食越来越好了” 陈国旭的话让身边的队员都轻笑起来,已经奋战了十五天的队员们,即使满身疲惫,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毅的精光,走到这一刻,坚持了这么久,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股执念,回家,回到那个充满号角的大军营内 或许就是这股执念让弹尽粮绝的战士们坚持到现在,虽然没有了子弹,可他们是最出色的野战兵,深山里的各种树干枝头,一个又一个完全看不出的陷阱依然让他们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尾随身后的敌人,骄傲吗,当然骄傲,没有弹药没有食物的十九人,已经斩杀88人,他们有什么不骄傲的 陈国旭边吃着生肉,边计算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追兵人数,而且每当换地方的时候,留下的只有有限的几个人能看懂的暗号让陈国旭相信,支援自己的人员肯定也在赶着他们 距离陈国旭不到五十里的地方,晓东一把匕首隔断了最后一个敌人的喉咙,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看向茂密的发暗的树林,心底暗暗的计算着,按照上次看到的暗号和路线来看,晓东相信他们离陈国旭应该不会太远了,但就是这不远的距离却已经遇到三波带着武器的追兵,虽然每波追兵人数都不多,但晓东心底却充满了的,按照姜广源的计算,陈国旭他们肯定已经完全没有了弹药和粮食 “队长,收拾利索了,咱们走吧”队员刘海的话打断了晓东的思索,转头看向带伤的队员,晓东点点头,“出发吧”说完带着人员快速的潜行(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睡醒的晓北笨拙的在李秀芹的搀扶下起床洗漱上厕所,快到中午的时候,一阵门铃响起,晓北捧着大碗汤边喝边看向门口,李秀芹有些奇怪的看着门口,边擦手边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提着行李的晓南,李秀芹笑了,“你咋来了?” 晓南笑着伸头看向晓北,挥挥手,“没事了,我来看看晓北,我不是惦记晓北月份大了吗,心底总惦记。” 晓北看到门边的晓南,放下大碗,“大姐,进屋,站门口干啥哪,准备给我家当门神啊。” 晓南看到胖乎乎笑呵呵的晓北,心底一酸,使劲眨了眨眼睛,李秀芹微微皱了下眉头,晓北离的远没注意,但站在晓南对面的李秀芹却有些奇怪,感觉晓南好像有点不对劲似的,想了想,暗自笑着摇摇头,晓南生活的好,给姜家生了大孙子有啥不对劲,估计是担心晓北。 自觉想明白的李秀芹拉着晓南的手,直接拽进屋,关上门,摸着晓南冰凉的手掌,李秀芹拍了晓南一下,嗔怪的白了晓南一眼,“都啥时候了,出门也不带手套,别以为自己身体好就不当回事。” 晓北呵呵的笑着看李秀芹说着晓南,还冲晓南做个鬼脸,晓北的笑容让晓南强行压下心底的酸涩,晓南扯出一丝笑看向李秀芹,“妈,我先去洗把脸,可累死我了,下火车我就直接过来了,你没看我遭的灰头土脸的。” 李秀芹笑着把晓南手里的行李接过放在一旁,突然李秀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晓南手里的提包是新的?怎么价格签还在上面,仔细想了一下晓南没打招呼的突然上门,进门后微微红的眼眶,李秀芹心底有些打鼓,不知道是不是晓南遇见啥为难事了。 站起身的李秀芹看到重新捧着大碗的晓北,压下心底的疑惑笑着走到晓北身边。“姑娘,今个这汤咋样?”晓北一手舀碗一手翘起来大拇指,把嘴里的汤咽下,“绝了。妈,你这汤是不是熬了老久了?” 李秀芹呵呵的得意的笑了,“那是啊,我昨天半夜就开始小火烘着,多长时间哪,能不香吗?” 晓北抬起头嘿嘿的笑着,讨好的蹭了蹭李秀芹的手臂。“妈妈辛苦了。” 李秀芹笑着指了指晓北,“嘘呼,使劲嘘呼,给你妈忽悠迷糊了,你就别喝汤了。”晓北哈哈哈的笑着,李秀芹吓了一跳,赶紧轻拍着晓北的后背,“虎玩意。啥时候了哈哈啥呀,你别把我外孙给哈哈出来。” 晓北笑着摇摇头,“哪能啊。要是笑笑孩子就出来了,还上啥医院。”李秀芹刚想反驳,抬头看见从门外走进的刘忠,“老头子,晓南来了,你遛弯的时候看见了吗?” 刘忠装作楞了一下似的,“没有啊,在那哪?南咋来了?” 李秀芹站直身体,“惦记晓北,来看看。晓北这不是月份大了吗。”刘忠笑着走到沙发边坐下,“咱家孩子就是感情好,你看看,这晓北还没生哪,晓南就惦记了。”李秀芹下巴一仰,“那是啊。你也不看看谁姑娘。” 晓北把头凑到李秀芹面前,“那是啊,都是妈妈的姑娘,能不好吗,人家老话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吗,我们姐妹三个这么优秀都是妈的功劳。” 晓北的话让李秀芹瞬间笑眯了眼,得意冲着刘忠笑了笑,刘忠呵呵的笑着,看着得意的娘俩,走进洗手间的晓南强忍的眼泪瞬间滑落,晓南低头站在洗手池边拽过毛巾,用凉水洗洗,按在眼睛上,好一会才把毛巾舀下,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拍了拍脸颊,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使劲吸了一口气,才维持着脸上的笑走出洗手间。 一路紧追着陈国旭身后不断的寻找着的晓东,在又一次发现特殊暗号后,朝着暗号指引的方向快速的奔跑着,突然远处隐约传来的枪响让晓东有些着急,晓东知道陈国旭手里的弹药肯定早就没有了,这时的枪响只能是敌人的,仔细的听着枪响,从枪声中辨别枪支的型号,晓东的眼睛有些发红,快速的打着手势,加速不断的加速,晓东怕,怕陈国旭真的交代在这座深山里,晓北怀着孩子,晓东无论如何也要把陈国旭抢回去,晓东不能让自己妹妹没有丈夫,不能让自己外甥成为遗腹子。 当赶到枪响的地点时,晓东看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尸体,当看到有迷彩服时,晓东心微微颤悠了一下,快速的冲过去翻转过趴躺在地上的尸体,当看到黝黑的面孔凹进去的眼窝时,晓东松了一口气,松开手里的尸体,任由尸体重新回到地上。 晓东仔细检查了地上那十几具尸体,晓东脸上露出一丝笑,想了想,突然蹭蹭蹭的爬上树,双手放在嘴里,滴滴滴呜呜呜,三长三短的哨响回荡在附近的区域,正如晓东所想的,刚刚落下的哨响没有两分钟,同样的哨响在左边想起,晓东爬下树,带着队伍往左边快速跑去。 跑了不到五分钟,迎面过来的满脸黑漆漆的战士让晓东止住了脚步,“黑哥?” 对面的战士咧着嘴笑了,“晓东,我还以为是谁打口哨哪,怎么样,有队长的信息吗?” 晓东走到老黑身边,使劲抱了老黑一下,“黑哥,谢谢。”老黑回抱了一下,收回双臂敲了晓东一下,“谢什么,应该的,晓东,咱们长话短说,我最后一次看到队长的留下的暗号是在前方九十公里处,你那?” 晓东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与老黑对了一下,互相敲了一下拳头,一左一右分散开快速的往深山里前行。 就在晓东他们快速的追赶着陈国旭的时候,陈国旭带领着队员设完陷阱后,又一次留下暗号转移了,抬头看向天空,辨别了一下方向,陈国旭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队员,回应陈国旭眼神的是一个又一个坚毅的回视,陈国旭收回目光,忍下眼底的炙热,打着手势带着队员继续往深山里前进。 如果陈国旭没有预料错的话,现在的他们已经在深山里走了一多半的路程,陈国旭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才能等到援兵,但陈国旭知道紧追其后的那些人肯定接到死命令,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留在这里,想到身后的十八条鲜活的生命,想到等在家里待产的妻子,陈国旭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也不愿放弃。 就在陈国旭转移不到十分钟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陈国旭他们藏匿过的树洞,全身上下挂满武器的男子,带着黑色的头箍,脸上抹着漆黑,仔细勘察完地形,又趴在地上仔细倾听后,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与陈国旭一样抬头看了下天空,微微皱着眉闭上眼想了一下,奔着陈国旭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又一个黑夜过去,奔跑了一夜的小队在陈国旭的带领下总算找到了水源,一个又一个蘀换着趴在水边大口喝着泉水的队员让陈国旭心底有些发酸,看了四周的环境,陈国旭仔细查找了一下,当抬头看向高大的树干时,陈国旭微微松了一口气,“牛子,上树找找鸟蛋。” 喝完水的牛明点点头,摘下挂在后背的枪支,蹭蹭蹭的几下窜到树上,当看到树干上的鸟窝时,牛明露出一口白牙,脱下外套,小心的把鸟蛋从一个又一个鸟窝里舀出,放在衣服上,重新绑好后,又爬下树木,带着一兜鸟蛋回到队伍中,分给所有的队员,一人一个,不多不少,每个吃完的队员都露出笑容。 陈国旭让其余的队员原地休息后,带着牛明、张乐四处找了找,又找到一棵野生梨树,重新回到溪边,看到累的靠在树干睡过去的队员,陈国旭心底有着淡淡的焦急,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支援的人什么时候能赶到,陈国旭看着疲惫的队员,知道这些人如果不是一口气支撑着,早就撑不住了,身体的疲惫,心的焦灼,让这些钢筋铁骨搬的战士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疲惫。 休息了两个小时候,陈国旭把队员叫醒,开始清扫痕迹,设置陷阱,检查了各自身上的伤痕后,重新启程的陈国旭带领着队员继续往深山里走着。 就在陈国旭疲于奔命的时候,刚刚起床的晓北坐在客厅和晓南说笑着,突然响起的门铃让晓北笑着看向晓南,“姐,开门,不知道谁来串门子了。” 晓南有些踌躇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听见门铃走出厨房的刘忠,刘忠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烁了一下,笑着看向晓南,“爸开,你坐下陪晓北吧。” 晓南提着心坐在晓北身边,晓北笑着看向晓南,“姐,你也是,你自己来干啥呀,你咋不把孩子带来给我看看,我都好久没看见姜鸿了,你家包子太逗了,你应该带来让家里也热闹热闹。” 刚刚打开房门的刘忠,还没等说话,就被人一把推开,一阵尖锐的哭喊声让晓北吓的蹭的一下转头看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章 重生岁月静好260_重生岁月静好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六十章来自⑴ ⑶8看書網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 突然冲进的女人满脸泪痕,晓北仔细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熟,很眼熟,但晓北想不起来这人是谁,晓北有些疑惑的看着冲进自己家的女人。【⑴ ⑶8看書網 高品质更新 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 “嫂子,嫂子,你救救我家大柱,我知道、我知道你家有人,你救救我家大柱。”还没等晓北想起哭喊的女人是谁,一下子冲到晓北面前的女人被随后跟上的刘忠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刘忠气急败坏一把把哭喊中的女人扯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晓北突然觉得有些心慌,看着被刘忠扯着往外走却不断挣扎的女人,晓北无意识的抓住了晓南的手臂,“嫂子,队长他们出事了,你快找人救救他们,嫂子我求你了,我家大柱也....” 刘忠一把捂住女人的嘴,惊慌的看向晓北,晓北被女人喊出的消息惊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心底不断的来回重复着一句话,出事了?出事? 好一会晓北木木的转头看向晓南,晓南微微躲闪的目光让晓北的不断下沉,“姐、姐,陈国旭怎么了?” 晓南看到晓北惨白的脸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被刘忠捂住嘴的女人也不知道那来的劲,一把推开发愣的刘忠冲到晓北身边,“嫂子,队长他们出任务失踪了,我听到了,我在政委办公室门口听见了,嫂子,你家有人,大队都说你有后台,你找人,找人救救我家大柱,大柱跟着队长出任务了。他们在一起,现在全出事了。” 尖锐的喊声回荡在晓北耳边,晓北哆嗦的嘴唇看着面前的满脸泪痕的女人,轻轻推开挡住自己的女人。抬头看向刘忠,“爸。”晓北微微颤抖的叫着刘忠。 刘忠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走到晓北身边。坐在了晓北身边,还没等刘忠说话,大门外又冲进了两个女人,政委妻子吴惠看到晓北惨白的脸色和站在一旁哭泣的王贵柱媳妇丁桂华,气的要发疯,晓北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就是因为现在只是失踪却没有确切的消息,而且现在陆陆续续的已经出去两队人,这个丁桂华怎么还跑到晓北这里。 跟着参谋长媳妇刘娇一把扯过丁桂华,低声吼了起来,“出任务的不是只有你家大柱一个。你看看全队谁像你似的跑到这里来闹,晓北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丁桂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把推开吴惠,“我咋闹了,我家大柱出事了,你们不找人,还不行我找人,队长媳妇家明明有人有后台,为啥不能出去找人。” “出去。”一声低哑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出现在吵闹间隙。丁桂华脸上的表情一僵,转头看向说话的晓北,晓北扶住晓南已经站了起来,看向吵闹的丁桂华,颤抖的手指指着大门,“滚出去。” 吴惠、刘娇一看晓北已经发青的脸色。趁着丁桂华发愣的间隙,硬拽着丁桂华走出了晓北家,晓北看到咣当一下关上的大门,收回目光看向刘忠,眼眶微红的问道,“爸,到底咋回事。” 晓南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是彻底瞒不住了,扶住晓北,“晓北,你坐下,你坐下大姐跟你说,你不用问咱爸,咱爸也不是很了解。”说完微微用力让晓北坐在沙发上,握住晓北的手,晓南认真的看向晓北,“老妹,你听姐说,陈国旭确实是失踪了,你姐夫已经赶过去了,你别担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之所以瞒着你,就是因为这个。” 此时此刻,从晓南口中说出的话语让晓北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肚皮上,肚子里一阵快速的跳动让晓北定了定神,使劲咬了一下舌尖,刺痛后晓北觉得头脑没那么糊涂,低头看向高耸的腹部,轻轻的来回抚摸着,安慰着,“姐,失踪多久了?” 晓北沙哑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有些发空的屋内,晓南有些摸不准晓北是怎么想的,抬头看了一眼刘忠,刘忠紧皱着眉头,“晓北啊,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别的你先别想,你要相信你大姐夫,他一定会把陈国旭带回来。” 听到刘忠的劝慰,晓北没有在说话,只是低头看向大大的肚子,好一会,晓北扶住沙发的把手笨拙的站了起来,晓南一把扶住晓北,“晓北,你要干什么?” 晓北抬头看向晓南,扯动嘴角,“姐,我进屋躺一会,我累了。”晓南压下心底的疑惑,“好,姐扶你进屋歇着。”晓北点头,任由晓南搀扶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的晓北闭上眼睛,晓南把被子打开盖在晓北身上,坐在晓北床边。 晓北睁开眼睛看向晓南,笑了一下,“姐,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晓南看着晓北苍白的脸色有些虚弱的笑,忍下心酸,点点头,“行,姐出去,你睡一会吧。” 晓北笑着点点头,看着晓南站起身,走出卧室,轻轻的关上门,晓北慢慢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随着紧闭的双眼还有悄悄滑落的泪,晓北拽住被角,身体慢慢往下缩,把头藏在了被窝里,在这一刻,在这个没有人的房间内,晓北的泪再也忍不住,想到失踪的陈国旭,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晓北终于知道那刻的不安是为什么。 想到这些年一步步的走过来,想到好不容易的好日子,晓北的心像刀搅似的疼,好像知道晓北伤心似的,肚子里的宝宝左一下右一下动的厉害,晓北抱着肚子边哭边不停的抚摸着。 李秀芹提着买好的酱油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晓南刘忠紧皱的眉头担忧的脸,有些不解的来回在爷俩脸上转着目光,晓南看到李秀芹快步走到李秀芹身边,“妈,你上楼看看晓北,陈国旭失踪了,晓北刚刚被陈国旭队员媳妇一闹知道了,她不让我陪着,自己在屋里哪。” 晓南快速简单的话让李秀芹一惊,把手里的酱油瓶子塞给晓南,咚咚咚的往晓北屋里跑,到了门边一把推开房门,看到床上蒙着被哭的直颤的晓北,李秀芹的眼眶红了,缓缓劲,走到晓北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把晓北盖在脸上的被子拿掉,看到满脸泪痕的抱着肚子哭的不行的晓北。 泪眼朦胧中的晓北,看到坐在身边的李秀芹,抱住李秀芹的腰,压抑的哭声哇的一声大了起来,李秀芹轻拍着晓北的后背,“姑娘,不哭了,好丫头,咱不哭啊,你还有孩子哪,北啊,别哭。” 边劝边跟着流泪的李秀芹一声又一声用苍白的语言安慰着晓北,哭了一会晓北勉强控制住情绪,抬头看向李秀芹,“妈,我要去云南。” 李秀芹一惊,瞪着带着泪的眼睛看向晓北,“你说啥?” 晓北撑着李秀芹的胳膊坐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妈,我要去云南,我要那里等陈国旭,活,我跟着一起回来,死,我带着他的尸体回来,不管是活是死,我要看到人,我不能这么干等着,我受不了,妈,我求你了。”最后一句泣声让李秀芹是又心疼又生气。 把晓北靠在身后的床头,站起身的李秀芹来回在屋里走了两圈,突然停住脚步,“刘忠、老刘,你过来。”李秀芹大喊着招呼刘忠。 坐在客厅一直等消息的刘忠被李秀芹的大喊吓了一跳,跳起来就往晓北卧室跑,晓南跟在刘忠身后,俩人一前一后冲进晓北房间,看到坐在床上看着李秀芹的晓北,看着脸上纠结的李秀芹,“咋了,咋了?” 刘忠冲到李秀芹身边抓住李秀芹的胳膊焦急的问着,李秀芹指了指晓北,“她要去云南,要去等陈国旭,说生要见忍死要见尸。” “不行”李秀芹的话音刚落,晓南激动的喊了一声,冲到晓北身边,“你现在什么月份了你自己不知道吗?知道你难受,可你能不能懂点事,那头轻那头重你不知道吗?我跟你说过了,姜广源过去了,一定会把陈国旭带回来,我还可以告诉你,晓东也过去了,你就是不相信你姐夫,还不相信你自己的亲哥吗?万一出点什么事,陈国旭回来我们拿什么跟陈国旭交代,就算退一万步讲,假如陈国旭真的没了,单看陈国旭这些年对你的心意,你也要给陈国旭留个后。” 晓北笑了,随着笑还有流淌的泪,“姐,我要去云南,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任何意外,我不能这么干等着,我知道我现在月份大了,我会小心,姐,要是真的陈国旭出现意外,我也要亲手带他回家,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否则我会后悔的,会后悔一辈子。” 晓北的话让晓南又气又急,而晓北的泪却又让人又疼又悔,刘忠看向满脸祈求的看着三人的晓北,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的酸涩,“晓南,给鹏鹏打电话,让他过来,咱们去,咱们陪着晓北进云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重生岁月静好260_重生岁月静好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六十章更新完毕! ------------ 第二百六十一章 重生岁月静好261_重生岁月静好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六十一章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十一月五号,陈国旭原定回家的日子,晓北在刘忠、李秀芹、晓南、秦鹏的陪伴下赶往云南,为了保持最佳状态,为了让自己不被消息压垮,晓北使劲吃,数着绵羊尽量多睡,走之前晓北特意去了一趟医院,让唐洁彻底给检查了一遍。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检查完后的晓北匆匆离开了医院,晓北受不了他人眼中的怜悯,晓北不相信陈国旭牺牲了,晓北拒绝相信,失踪只是暂时找不到了,但并不意味着陈国旭牺牲。 坐上开往云南的飞机上,晓北看向窗外,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晓北算计陈国旭失踪至少十天了,否则的话晓南不会赶过来,回过味的晓北总算想起晓南为什么会赶到自家,心底露出一丝苦笑,晓北收回目光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李秀芹,“妈,谢谢!” 李秀芹拍了拍晓北的手,“儿女都是债,欠你们的,算了别想了,闭上眼睛好好养养神。”李秀芹说完伸手摸了下晓北苍白的脸颊,脸上有着心疼又有着一丝怨气。 晓北笑了一下,闭上眼靠在身后的靠背休息着,下午一点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被晓南搀扶着晓北走下飞机,匆匆的走出机场,看到等待在机场外举着写着晓南名字大牌子的战士,晓南把晓北交给李秀芹快步走了过去,“你好,我是姜广源的爱人刘晓南。” 小战士收回大牌子,“嫂子,姜队让我来接你,车在外面等着,我先带你们吃点东西,咱们好往山边赶,要五个多小时,队长特意交代让你们吃过饭在去。” 晓南点点头,“麻烦你了。”小战士摆摆手。带着晓南一行人分别上了两辆吉普车,李秀芹晓北秦鹏一辆,晓南刘忠上了第二辆,知道先吃饭晓北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饭店的时候,闷头使劲吃,晓北的饭量让晓南李秀芹等人微微放下一点心,吃过饭稍事休息,几个人上车赶往离出事地点最近的县城。 头两个小时道路还很平淡,但两个小时候,道路慢慢崎岖起来。山路陡峭不说还很颠簸,为了照顾晓北,车行驶的很慢,而姜广源找来的司机是特意调集过来的,但即使是这样,晓北还是感觉到了微微的不舒服,接过秦鹏特意熬制好的药丸,晓北含在嘴里。又趁着秦鹏转头之际,偷偷的喝了一口空间内储存的药液。 原定七点能到,但山路难行在加上车上大月份的晓北。直到快九点了才赶到出事后临时设置的据点。 车终于停下了,晓北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闭上眼休息着,李秀芹担心的看向晓北,跟在晓北那辆车后的晓南刘忠下车跑到晓北身边,看到脸色惨白紧皱眉头的晓北,心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刘忠抓过秦鹏,扯到一边,“鹏鹏,你二姐咋样?”秦鹏回头看了一眼晓北摇摇头“不太好。叔,我二姐不能在受刺激了,现在必须马上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一下,疲劳大劲了,我怕她会早产。” 秦鹏的话让刘忠愁的使劲蹭了蹭头皮,“晓南。过来。”晓南回头看见皱眉的刘忠,转身快步走了过去,“爸,怎么了?”说完又看向秦鹏,“鹏鹏,晓北咋样。” 秦鹏把刚刚跟刘忠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刘忠看向晓南,“赶紧找地方让晓北躺下,别小旭没找到晓北在搭进去。” 晓南点头,抓住接他们的小战士,“姜广源在那里?” “队长今天也进山了,不知道回没回来,嫂子,什么事你就说,队长走的时候都交代好了。” 晓南也没自己想着找姜广源,“有没有休息的地方,你看见了,陈国旭的爱人怀着孩子哪,这一路上颠的有些不好。” 小战士赶紧点头,“早就安排好的,嫂子你们跟着我走。” 晓南点头跑到车边看着闭眼的晓北,刚想把晓北叫醒,“大姐,我抱二姐,你带路。”秦鹏拉住晓南的手臂,晓南回头看向秦鹏,“行,赶紧的。” 秦鹏弯腰进车抱起晓北,晓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当看到秦鹏抱着自己时,晓北露出一丝有些虚弱的笑,伸手摸了摸秦鹏的头顶,“鹏鹏都能抱动二姐了。” 秦鹏脸色发红的笑了一下,“二姐,我多大了,能抱不动吗?我身体好着哪。” 其实只要看秦鹏的脸色就知道其实秦鹏抱现在的晓北还是费劲,刘忠李秀芹也是担心,在秦鹏左右两旁帮忙拖着,走到一座民房前,晓南带着晓北走进事先安排好的房间,秦鹏把晓北放在床上,伸手按住晓北的手腕,好一会,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刘忠,没有说话,却拿出了针灸针。 晓北一把抓住秦鹏的手,“鹏鹏,不用,二姐有爷爷留下的药丸,那是爷爷特意给我做的,我吃上就好,我不扎针。” 秦鹏只是看着晓北,晓北认真的看向秦鹏,“真的,要不然二姐吃过药,你半个小时后在把脉看看。”秦鹏好一会才点点头,站起身,“二姐,我去准备热水,你先把药吃了,大姐,你准备吃的。”说完秦鹏就走出了房间,晓南指了指晓北跟着离开了房间。 李秀芹站起身把门关上,刘忠李秀芹守着房间,晓北瞬间消失在屋内。 直接出现在后山的晓北扶着墙走到里面,拿出来一个漆黑的小木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三个一个小小的玉瓶,小的只有手指长的玉瓶里面有救命玉液,晓北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直接把乳白色的玉液倒进嘴里,一股暖流顺着嗓子眼滑进,没一会晓北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暖流,好像保护着似的,暖流围绕着肚子开始慢慢的转圈,晓北感到一阵舒适,松了一口气的晓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木盒,又拿出一个小玉瓶放进兜里,把木盒重新放回架子,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把救命药丸全部找了出来,揣在兜里,晓北离开了空间。 当重新出现在刘忠李秀芹俩人面前时,李秀芹仔细打量了一下晓北的脸色,提着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轻拍了一下晓北,“总算比刚才强了,我都担心你马上生。” 说完扶着晓北躺下,晓北笑着摇摇头。“不能,妈,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回家生孩子,我不会把孩子生在这个大山边的。” 李秀芹张了张嘴硬扯出一抹笑,“对,咱回家生孩子,可不再这生,吃没吃喝没喝的。” 晓北冲着刘忠李秀芹笑了一下,“妈,我睡一会。”李秀芹赶紧点头,“睡吧,妈守着你,妈一步不动。”晓北点点头,握住李秀芹的手,慢慢睡了过去。 看到睡过去的晓北,李秀芹突然哭了,瞬间掉落的泪让刘忠赶紧看向晓北,伸手擦了擦李秀芹的眼泪,“别哭,别吵醒孩子,孩子好不容易睡着的,快擦擦眼泪,让晓北看见吓到晓北。” 李秀芹一手握住晓北的手,一手按住眼睛,点点头,小声哽咽了一下,“我知道,我就是心疼咱姑娘。” 李秀芹的话让刘忠感觉心发堵,看看脸色苍白即使睡着也皱着眉头的晓北,想想生死不明的陈国旭,心底的酸涩好像要把人掩埋了似的,当初之所以答应晓北来这里,就是因为刘忠看到了晓北隐藏在眼底的决绝,刘忠知道晓北是个偏激的孩子,虽说这些年没有什么事情让晓北走极端,但刘忠怕啊,晓北骨子里的那种偏激是与生俱来的,万一晓北自己跑了,路上出点什么事,那真是哭都找不到调。 刘忠蹲在晓北身边,小心翼翼的把晓北散乱在额头的碎发往后拨了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边,悄悄的打开房门,走出房间看向那漆黑的大山,心底暗暗的祈祷着,暗暗的拜着从来不相信的满天神佛。 端着热乎饭跟着秦鹏一起走回房间门口的晓南看了一眼睡着的晓北,转身端着饭去了旁边的屋子,秦鹏则走进屋内悄悄的给晓北把了下脉,脉象的平稳让秦鹏虽然吃惊却也放下了担忧的心,秦鹏只是以为爷爷留下的药丸对症了,却没有怀疑什么,毕竟秦鹏手里也有老爷子留下的药方药丸。 秦鹏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担忧的李秀芹笑了,“没事。”李秀芹笑了,虽然晓北自己说没事,也知道晓北有好东西,但李秀芹还是想让秦鹏给号脉,知道确实没事,李秀芹吊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而就在晓北赶到大山边的时候,深山里的陈国旭却笑了,陈国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第一个追上他们的男人,露出了惊喜中又隐含着感激的笑,陈国旭走到男子身边,使劲抱了一下,“哥,谢谢你。” 全身武器,脸上抹的漆黑的姜广阳露出一丝淡笑,“你们够能跑的,我追了你们五天才追上,晓东还在后面哪,别跑了,咱们的人都进山了。” 陈国旭咧着嘴笑了,“不跑不行,我们第五天就没子弹了,总不能挨打吧,再厉害也没有子弹快,不过总算没白坚持。”说完的陈国旭冲着身后打了个手势,陆续走出来的战士让姜广阳动了动眉头,“不错,一个不少。”陈国旭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虽然狼狈不堪但却依然活着的队员,冲着姜广阳露出一抹骄傲的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重生岁月静好261_重生岁月静好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六十一章更新完毕!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姜广阳看了一眼陈国旭点点头,确实值得骄傲,弹尽粮绝的时候能坚持这么久也算不错,就是狼狈了点。 姜广阳把身上的武器弹药一一拿了出来,摆放了一地的弹药武器让跟在陈国旭身后的队员有些傻眼,单枪匹马闯进深山,紧追在他们身后既能找到他们还毫发无损,这人是谁啊?每个队员心底对姜广阳都充满了好奇。 虽然队员们满脸的好奇却没有一个人发问,而陈国旭对于姜广阳的神奇已经泰然处之了,姜广阳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传奇,那怕陈国旭多活了一世,姜广阳二十二岁就有了中国第一枪的称号,只要手里有枪,那么谁都挡不住他。 陈国旭没有看地上的武器,反而看向姜广阳,“哥,你怎么自己来了?都谁进山了?” 姜广阳轻轻点了点地上的武器弹药,看向陈国旭身后的队员,“你们把能用的都装备上。” 姜广阳的话让所有的队员脸上露出惊喜的笑,这段时间被人追着后面打,可把这些大老爷们憋屈坏了,一个挨着一个蹲在地上开始挑选着趁手的武器,或是挑选与自己武器相配的弹药。 姜广阳说完看向陈国旭,“能进的都进了,人数多少不清楚,晓东应该不远,但康建也进山了,你怎么想的?” 康建进山了?陈国旭微微皱了下眉头,“哥,康建带了多少人?是那部分的?” “特警,直属康建党云南边境的,人数应该不少。”姜广阳的话让陈国旭心底升起一股怒气,这些人拿士兵的生命当成了什么?那一个个战士哪一个没有盼望回家的亲人,为了自己的私欲难道要把这些战士葬送在这深山老林里吗? 陈国旭深吸一口气,想到康建带进山的那些战士,想到自己身后的队员,陈国旭突然有些泄气的苦笑了一下,“哥。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康建能不能让我活着走出大山,现在到了这种局面,已经不是简单的和谈能够解决的了。进山的那一刻康家人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是他还是我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去,我不能死,我要当爸爸了,无论是为了我家晓北,还是我身后的这些等待回家的队员我都不能放弃,可康建也不能。无论是为了康家的发展还是事情的掩盖,他也要搏一下,现在就是个死局。” 姜广阳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天空,“能想明白就好,是生是死已经不是简单的一枪一弹就能解决的了,小旭,无论怎么样。事情到了这地步只能往前走。” 陈国旭抹了一把脸,“我知道,我不会有任何犹豫。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是我还是康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姜广阳突然转头看向右侧,陈国旭微微心惊了一下,但随即发现姜广阳的脸色突然特别的柔和,陈国旭微微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要是敌人,姜广阳只会迅速消失,在最佳位置准备好,而不是这种轻松的看过去。 陈国旭顺着姜广阳的目光看去,又认真倾听了一下。除了风吹着树叶莎莎的声和偶尔的鸟鸣声,陈国旭没有听到任何别的声音,陈国旭看向姜广阳,姜广阳脸上已经带着笑,陈国旭又一次看向右侧,等待了一会。陈国旭看到一队以三二三队形的黑影从树林里闪出,陈国旭仔细看了一眼奔跑在最前的那个人,揉了揉额头,“自己人。” 陈国旭的话让微微绷紧的队员又松弛了下来,而带队终于追上陈国旭的晓东看到陈国旭第一眼时,先是喜然后就是怒,没有停住奔跑的速度,冲到陈国旭身边的晓东,快速的抡起手臂砰的一声,一拳打在了陈国旭的脸上,陈国旭蹬蹬蹬的倒退几步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大树上。 “住手。”陈国旭稳住身形,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制止了瞬间举枪的队员,活动了下后背走到晓东身边,“哥,对不起。” 晓东瞪着眼睛怒视着陈国旭,刚想张口,肩膀被使劲按压了一下,晓东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姜广阳,姜广阳示意陈国旭那些怒视着晓东的队员,晓东呸了一口,拽住陈国旭的肩牌,“你跟我过来。”说完扯着陈国旭就往一旁走去,陈国旭没有任何反抗,任由晓东拽着,走了大概大概五分钟,完全看不到队员后,晓东一把把陈国旭甩了出去。 低低的吼声在陈国旭耳边响起,“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晓北,你不是不知道晓北大着肚子马上要临产,你别告诉我你来之前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可你怎么做的,你依然选择了进山,明知道是陷阱你依然进来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孙悟空,有七十二变,你有屁,要是早知道你这样罔顾自己的性命,当初那怕晓北恨我,我绑也把我妹妹绑走,你自己说说这些年,晓北对你什么样,那怕我这个亲哥哥在她心里的地位都不如你。”晓东拍着胸口低声吼着,脸色即使被乌黑的五彩抹着花依然能看出那毫不掩饰的怒火。 晓东喘口气,继续吼道,“可你哪,忙着工作、忙着训练、忙着升官、你忙活过我妹妹吗?到了现在,晓北大着肚子,你那妈都没给晓北一个好脸,你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陈国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妹妹,我告诉你陈国旭,没有什么感情只能得到回报不求付出,你连家里那点破事都没弄明白,你陈国旭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晓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越说越大的火气,“好,你是军人,你服从命令,可你就算不看晓北,你为什么不看看跟在你身后的那些战士,那是什么?那是一条条人命,你陈国旭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那一份份沉甸甸的信任,你陈国旭接受的时候不觉得愧疚吗?你不知道进山会是什么后果吗?你自以为准备的齐全,可人家准备的更加齐全,七百人啊,足足七百人,前仆后继的跟在你身后要你陈国旭的命,你想过没有,你的命被留在深山了,那些跟在你身后的战士的命能够留下吗?他们还有一点活路吗?” 晓东的眼眶红了,从得到消息匆忙赶来,从进山遇见的一拨又一拨亡命之徒,从找不到人的焦躁到看到人后的安心,大起大落后,晓东觉得满身心的疲惫,这一刻,晓东是真的后悔了,那怕晓北嫁给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男人,也比陈国旭强。 晓东的话好像一把尖利的刺刀,一把把陈国旭的心剥开了,陈国旭觉得心想破了一个大洞似的,疼,疼的厉害,陈国旭的脸色随着晓东的低吼开始慢慢发白,到了最后心底骤然升起的愧疚、无颜好像要掩埋整个人一样,陈国旭露出一抹像哭的表情,这一刻陈国旭再也无法否认晓东所有的话,想想这些年来晓北对自己的包容,想想这些年自己妈对晓北的冷淡,想想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陈国旭觉得自己都要让羞愧掩埋了一样。 慢慢蹲下身体,陈国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声音中有着对战友无法掩盖的羞愧与对爱人的思念,发泄完的晓东看到陈国旭痛苦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但晓东不认为自己错,陈国旭太激进了,他是军人不假,但他同样也是晓北的爱人,自私也好,自利也罢,晓东顾不了那么多,他首先想到的是晓北,是那未出生的孩子。 晓东走到陈国旭身边拉起陈国旭,“行了,准备准备出山,晓北还在家等着你哪,别跟个孬种似的,陈国旭我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再有一次罔顾自己性命让晓北担心,我直接一枪蹦了你,省着跟你操心。” 陈国旭按住眼角,抬起头红着眼眶认真的看向晓东,“哥,我不否认对不起晓北,也不否认对不起跟在我身后的战友,但我有我的坚持,这次是我错了,我会完整无缺的回到晓北身边,也会把身后的战友带回去。” 晓东白了陈国旭一眼,“反正我告诉你,别觉得军人的荣誉高过一切,都是屁,什么最重要,自己的亲人最重要,自己的爱人最重要,自私就自私,到了你这个位置,你就是自私也没人说你什么,多跟着大姐夫学着点,你看看人家,那才叫圆滑,你呀。”晓东说完转身往队伍方向走去。 陈国旭苦笑一下,或许晓东的话有些偏,但陈国旭眼神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光彩,陈国旭需要好好想一想,从小到大,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那怕有着一些桀骜,但接受正统的思想教育长大的陈国旭直到这一刻有了丝丝的转变。 重新回到队伍边,已经发泄完的晓东心情舒畅了,笑嘻嘻的走到姜广阳身边,“队长,你怎么跑我前面了,咱们不是一起进山的吗?你是怎么找到陈国旭的?”姜广阳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晓东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晓东的头顶没有说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姜广阳的举动让晓东脸色的笑僵了一下,“队长,我都啥岁数了,你还拍我头顶,我算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你高了,都是这些年你给我拍的。” 收回手臂的姜广阳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看了看时间,转头看向晓东,晓东咧嘴笑了一下,“老黑应该快到了,我追着你留下的线索过来的时候,已经给老黑发信了。” 姜广阳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击毙多少人。”晓东想了一下,回头看向身后的队员陈广发,“大广,咱们击毙多少?” “187人。”姜广阳看向陈国旭,“你们哪?”陈国旭算计了一下,“全部算上207人。”姜广阳微微眯了下眼睛,“一会老黑过来咱们看看总够还剩下多少人跟在后面,还有康建也进山了,谁都没遇上,如果我没预料错,康建应该在什么地方设伏哪。” 陈国旭晓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晓东看向姜广阳,“队长,我们队的弹药可是不多了。” 姜广阳看了一眼晓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在说什么,走到一旁坐在树根下靠在树干上闭眼休息着,而其余的人看到姜广阳的动作都在警惕的同时分散开休息着。 一个半小时老黑才带着人赶到陈国旭等人休息的地点,人员的聚齐带来欣喜的同时,老黑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康欣进山了,康家最小的女儿,金三角最大的毒枭,老黑带来的消息让姜广阳微微皱起了眉头。康建还没有找到,康欣也进山了,有些麻烦。 老黑、姜广阳、晓东、陈国旭四个人凑到一起把人数对了一下,又通报了一下各自剩下的武器弹药。决定休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往山外走。 当夜幕降临时,渺无音讯的众人让等待中的晓北有了一丝焦躁。五号,是陈国旭走时说过的归家日期,静静的站在院内看向那漆黑神秘的大山,虽然没有人跟晓北说什么,但晓北不是傻瓜,整个下午轰隆的直升机声和密集的人员调到,晓北能够从些许的蛛丝马迹中察觉事态的严峻。 晓北不能去问也不敢去问。晓北怕,怕心底的坚持瞬间崩塌,紧闭的双唇透出晓北骨子里的倔强,到了这一刻无论是晓南秦鹏还是李秀芹刘忠只能陪伴在晓北身边默默的等待着。 清晨五点,休整了一夜的陈国旭睁开双眼。默默的看了一眼大山外的方向,已经过了当初答应过晓北的归家日期,陈国旭的心有些发沉,离家二十多天了,晓北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宝宝是不是乖乖的没有折腾妈妈。 “队长,都准备好了。”老黑悄悄的走到陈国旭身边轻声的说着。 陈国旭收回目光看向老黑,昏暗的树林里老黑的脸模糊的完全看不清五官,“老黑。咱们回家。” 即使知道陈国旭看不见老黑还是咧着嘴笑了,“回家了,我想我媳妇和我家那臭小子了。” 陈国旭扯动嘴角笑了一下,默默的想念着远在s市的自家媳妇,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天,也不知道媳妇怎么样了?不过想到到期没有归家。陈国旭不知道晓北会不会生气,如果此时的陈国旭知道爱人就在山外等待着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和丈夫,估计会想立马长出翅膀飞出大山。 休整一夜心情好精神状态佳的晓东使劲抻了抻腰,嬉皮笑脸的走到姜广阳身边,“队长,我这算不算完美完成任务。” 姜广阳点点头,“算,回去给你记功。”姜广阳的话让晓东摇摇头,“我要假期,不要功,队长,给我假期吧,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晓北快生孩子了,给我半个月假期吧,我要看着我外甥出生,包子出生的时候我就没看见,要是晓北孩子出生我还看不见我会睡不着觉的,队长,商量商量,给我假吧。” 姜广阳上下打量一下晓东,晓东紧张的看着姜广阳,不自觉的把大脑袋凑到姜广阳眼前,姜广阳伸手把晓东的大脑袋推到一旁,“行,一个星期的假。” 晓东一咧嘴,“队长,时间太短了吧,半个月吧,反正这批队员出去家差不多了,你就给我半个月让我放松放松。” “三天。”晓东脸上的笑一僵,“队长,咱们该走了,你记得你答应我了,给我一个星期的假。”姜广阳深深的看了晓东一眼,晓东装作没看见似的转身往队员身边走去,姜广阳失笑的摇摇头,活动一下筋骨,转身往陈国旭身边走去。 六点整,准备齐全的众人,开始出发,换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往外快速的奔跑着,前三三,后三三,125人的队伍分成左右两侧互相呼应着快速穿过狭窄的两侧小道。 世间本没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路,此时的陈国旭等人就是这种状态,奔跑在全是干枯带着毛刺的小道中,出发前,晓东想到此次最终的目标就是陈国旭,无论其他人说什么,始终跟在陈国旭右前方,而晓东自身带出的队伍则交给了陈广发带领,护佑在左后方,陈国旭无奈之余,只能把身后带出的十八名队员转交到老黑队伍中。 进山容易出山难,第一天安全找到驻扎地点后的众人轮班休息后,第二日的清晨继续赶路,连续三天的不断往山外跑,没有意料中的遭遇战让姜广阳在第四天紧紧皱起了眉头,再有两天这些人就要出山了,别说康建,就是康欣的人也没有遇见,姜广阳知道这是在身后没有追上后围堵在了将要出山的必经之路上。 第四天下午一点,奔跑了一上午的队员们总算赶到了姜广阳心中的预定水源处,姜广阳没有休息,而是看了一眼晓东,看到晓东皱眉点头,才笑着快速的离开了预定的休息点,奔跑了二十分钟后,姜广阳突然快速的窜到树上,静静的等待了一会,两个带着迷彩帽脸上脖子围着黑色布条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姜广阳稳稳的一动不动趴在树上,看着两个男人上厕所,等俩人转身离开之际,左侧男子突然的开口让姜广阳①38看書网速的闪烁了一下,静悄悄的跳下树跟在俩人身后,来到男子驻地时,姜广阳又一次悄悄的窜到树上,好像狸猫一样的姜广阳从开始跟在俩男子身后一直到来到驻地,没有发出任何一声脆响。 趴在树上观察了一会,姜广阳总算在一群帐篷中找到了最终的目标,又一次悄悄的转换地方的姜广阳,绕到了离看似不起眼但隐隐中被围在中间的帐篷最近的树木上,足足观察了半个小时,姜广阳眼神闪过一丝满意的精光,悄悄的离开了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发现来了外人的营地。 回到预定休息点的姜广阳接过晓东递给自己的溪水,大口喝了两口,“找到康欣了。” 晓东的眼睛蹭的一下锃亮锃亮的,“队长,在那里?” “右侧二十里地外,最破的帐篷内就是康欣。”想到观察到的场景,姜广阳眼神闪过一丝恶趣,难为康欣怎么想到的,竟然会剃个秃子带着眼镜,要不是完全熟悉人骨结构,就是相熟的人看见此时的康欣也不会认出,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康欣竟然还找了个替身,想到这里,姜广阳暗自摇摇头笑了一下,康家人啊,心思要是用到正地方,成就不可限量,可惜了。 晓东看了一眼不知道想什么的姜广阳,走到陈国旭身边,“小旭,找到康欣了。” 陈国旭惊喜的看向晓东,“在哪?”晓东指了指右侧,“二十里外,咱们准备一下,先把康欣干掉。” 陈国旭点点头,想了一下,“哥,对方多少人?”晓东楞了一下,嘿嘿笑了,“队长刚发现的,我没问,不过看队长轻松的表情应该人不多。” 陈国旭无语的看向晓东,姜广阳什么时候不轻松了,他一直都很轻松,撇开晓东陈国旭走到姜广阳身边,“大哥,对方多少人?” “六十三人,重型武器不多,这些人只是保护康欣的,剩下人应该被康建带走设伏去了。”姜广阳说完活动下手指,“准备一下,先端康欣。”陈国旭点头,走到队员身边安排所有事宜,检查武器弹药,人员身体情况。 半个小时后,所有武器弹药检查完毕,在姜广阳的手势下,所有的人分成左右两队往二十里外的康欣据点赶去,当要靠近时,本以为会停留的队员却发现姜广阳完全没有停留的意图,一个冲锋的手势,第一枪砰的打响,完全没有给康欣人员反应的机会,突突突的枪击声,喊声,尖叫声响起。 姜广阳直接奔着康欣待的小帐篷内冲去,三枪干掉康欣身边掩护人员,快速冲到康欣身边,一刀隔断了康欣的脖子,而此时随着康欣的死亡,战斗迅速结束,四处检查一下,姜广阳打着手势,所有人快速撤离第一场战斗仅仅持续了十分钟就结束了,所有的队员好像做梦似的回到了据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怀疑让看到的晓东一阵好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回到原定休息点,姜广阳却没有停留,而是带着所有的队员直接转移到事先看好的地点,三棵巨大的树木形成的天然树洞,直接冲进去的姜广阳停住步伐,站在一旁看着一个又一个冲进的队员,快速的扫视了一眼,除了十一个战士胳膊或是肩膀有些轻伤,没有一个重伤,姜广阳眼神闪过一丝满意。 冲进树洞的队员大口喘着气,对于姜广阳的速战速决,除了晓东、陈国旭、老黑所有的人再次看向姜广阳的时候,眼神带着炙热的崇拜,军队是个崇敬英雄的地方,姜广阳的神奇不用特意介绍已经在战士面前露出了那一丝丝冰山。 缓过劲的晓东看到队员们对姜广阳满脸满眼的崇敬,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走到姜广阳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队长,你又收获一批坚定的崇拜者。” 姜广阳对于这种情况或是对于这种眼神已经免疫,只是抬头透过树洞的缝隙看向天空,微微阴沉的天空让姜广阳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蹲在地上的姜广阳快速的画出一副简易地图,标记出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暗语和设伏地点。 仔细思考的姜广阳让晓东收起了笑脸,看了一眼沉思的姜广阳走到陈国旭身边,“小旭,你身边的人几个受伤的?” 陈国旭刚刚查看完,提着的心已经放下,“四个。”晓东点点头,招呼老黑,老黑队伍中是五个,而晓东同时也看了自己队员的伤势,全部都是简单的轻伤,三个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微微轻松的笑。 晓东看了看时间,今天已经不允许他们继续赶路。想了一下,“今天休息吧,再有一天路程就要走出深山了,我估计明天有一场硬战。” 晓东说的话正是陈国旭心底所想的,陈国旭知道直到现在没有踪影的康建肯定已经准备齐全。而且刚刚看到康欣身边留守的人员与武器就知道,康欣的人除了死去的。肯定全部调集到康建身边。想到明天的硬战,陈国旭转头看了①38看書网着话的队员,心底微微发沉。 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等待在山脚的晓北,心好像沉到了谷底,要不是一口气支撑着,晓北已经崩溃,前天见到出山的姜广源,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姜广源让晓北的心在看到姜广源摇头的那一刻出现了点点裂痕,晓北咬着牙笑着说没事。笑着说陈国旭肯定没事,不知道是安慰没有找到陈国旭而愧疚面对自己的姜广源还是安慰怎么也无法相信的自己。 黑夜过去,当黎明升起的那一刻,又一个无人归来的夜晚过去后,悄悄的站在院门口看着姜广源带队离开的晓北转身走到后院偷偷的哭了。五天了,距离陈国旭答应回来的日期已经超过了五天,可别说陈国旭。连进山找人的老黑都没有回来,晓北知道要是找到人肯定回来了,直到现在渺无踪影的,时间拖的越长只能说明危险越大。 偷偷的哭着的晓北没有看到站在墙角捂住嘴留着眼泪看向她背影的父母,没有看见父母悄悄变的越发斑白的双鬓,自以为坚强的外表却不知在父母看来是多么的伤心。 哭了一会的晓北擦了擦眼泪,抚摸着肚皮感受着宝宝的跳动,缓缓吐出一口憋闷在胸口的郁气,拍拍脸颊,“刘晓北,加油!”自己给自己鼓劲的晓北脸上挂着笑转身准备离开后院回到房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与脚下的步伐同时僵住了,看到满脸泪痕面色憔悴的父母,晓北突然觉得心疼的厉害,真的很不孝,让年过半百的父母跟着操心,晓北知道自己任性又一次给父母那颗满是慈爱的心划上了重重的一刀伤。 晓北脸上的笑没有收起,却流着泪走到李秀芹身边,轻轻伸手抱住李秀芹的肩膀,大大的肚子隔开母女二人,却又好像婴儿的脐带似的相连着俩人,“姑娘,你要是难受,你就好好的大哭一场,别憋坏了,妈心疼。” 李秀芹哽咽的话让晓北笑着点点头,“妈,我现在不难受了,不管如何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有心里准备,要是陈国旭真的牺牲了,至少还有孩子陪着我,你们别跟着我难受,看到你们这样我觉得心堵挺,妈都是姑娘不好,让你们二老跟着操心了。” 晓北说完收回抱住李秀芹肩膀的手臂,轻轻的擦拭着李秀芹脸上的泪,李秀芹摇摇头,“没有,我家晓北是最好的。” 晓北笑了,看向刘忠,刘忠微红的眼眶让晓北心酸不已,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父母的眼泪都流在了自己身上,晓北拉着李秀芹的手走到刘忠身边,用另外一只手拉起刘忠,“爸,咱回屋吧,我没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刘忠哎的一声答应着,看了看晓北的肚子,“北啊,难受就说,想哭就哭,别憋着,你还怀着孩子哪,别把孩子在憋个好歹的。” 晓北深吸一口气看向刘忠笑着点点头,“好,我记得了,爸,你放心吧,要是陈国旭真的没了,你们得帮我带孩子,你们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刘忠鼻头一酸,压下眼底的泪意,扯动嘴角点点头,“爸给你带,给你带孩子,你该上班上班,该学习学习,啥事都不会耽误。” 晓北笑着点头,拉着俩人回到房间,晓北在李秀芹的帮助下坐在床边,摸了摸肚皮,抬起头看向李秀芹,装作很饿的样子,“妈,我饿了,给我整点吃的。” 即使知道晓北是装的,李秀芹仍然高兴,晓北这两天吃的明显少了很多,而且晚上经常满头大汗的说着梦话,休息不好在加上吃的不多,晓北的脸色已经差了很多,李秀芹担心晓北肚子里的孩子。 李秀芹答应着,快速冲出房间,往厨房疾步冲着,晓北看到年过半百的李秀芹急匆匆的步伐鼻头又一次发酸,压下那抹酸涩,晓北抬头看向刘忠,“爸,没事,你别担心我,我其实就是心底憋的慌,哭完之后也就舒服了,我姐夫又带人进山了,我刚刚看到准备的特别齐全,肯定能找到陈国旭。” 刘忠点点头,坐在晓北身边,拍了拍晓北手背,“晓北啊,人啊,没有谁能一帆风顺的过到老,有点沟沟坎坎都是正常的,自己一定要把心放宽,谁这辈子还不遇见点事。” 晓北笑着点头,二十分钟后李秀芹端着一大碗鸡蛋羹回到房间,把碗放在桌子上,把勺子递给晓北,刘忠把卓在拉到晓北身边,晓北使劲挖了满满一勺,使劲吹了吹,大口吃着,没一会一大碗鸡蛋羹就进肚了,李秀芹刘忠看到瞬间觉得天都蓝了,李秀芹给晓北倒了杯热水,“北啊,喝点水,你要是喜欢吃,中午妈还给你做。” 晓北笑着点头哎的答应着,从看到满脸泪痕的站在自己身后的李秀芹刘忠那一刻起,晓北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任性下去,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晓北知道,只有自己好,他们才会好,“妈,中午吃肉,吃排骨,我馋了。” 李秀芹被晓北的话说的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可刘忠却觉得心底发酸,刘忠在晓北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妥协与压抑的痛苦,刘忠知道孩子这是怕他们老两口伤心。 走进晓北房间的晓南看到刚刚吃过饭脸色不那么苍白的晓北,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晓南看了一眼刘忠,目光示意了一下,刘忠站起身看向晓北,“姑娘,你除了想吃排骨还想吃啥?” 晓南的举动没有被李秀芹挡住的晓北看见,晓北想了想,“吃青菜,爸,你看着买吧。”刘忠笑着点头,看向李秀芹,“你陪姑娘躺一会,我出去买菜,看看还有什么多买点。”说完走到门口,与晓南错身过去,晓南走到晓北身边 ,摸了摸晓北的脸,“你姐夫进山了,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会,你脸色不好。” 晓北点点头,任由晓南搀扶着躺在床上,晓南把被子给晓北盖好,又交代李秀芹一声才转身离开房间,轻轻的关上晓北房间的房门,晓南快步走了出去,直接在大门口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刘忠。 晓南走到刘忠身边,低低的说了起来,“爸,晓东早就进山了,现在一直没出来,姜广源昨天回来的时候说有些发现,估计今天是死是活晚上就能有结果了,我担心要是陈国旭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晓北受不了,而且晓北这个月份了,我怕在受刺激早产.” 刘忠心底一沉看向晓南,“姜广源确定吗?”晓南沉重的点点头,“就是确认了才说的。” 刘忠看向幽暗中带着神秘的大山,闭了闭眼睛,眼神带着浓郁的担忧,“拦是拦不住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晓北和肚子里的孩子,你找人吧,最好是准备直升机,要是晓北真的不行了早产了,那么只能最快的送到医院,这个小村庄不行,就是最近的县医院晓北一路颠簸到地方也什么都晚了。”晓南心沉了沉,点点头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十一月十一日,晨,六点,休整了一夜的陈国旭站起身走到树洞边看向黑暗的前方,心底有着异样的沉重,遭遇战打响时,身后的这些人有多少会永远的留在这座大山内,这一刻陈国旭怕了,怕永远走不出大山,永远也无法回到爱人身边,怕自己回去的时候无法面对那些牺牲队员的亲人。 “国旭,与其裹足不前不如勇往直前,想的多不如努力冲一把。”老黑的声音在陈国旭耳边响起,陈国旭露出一丝苦笑,真的要是那么简单就不会有此刻的犹豫。 “老黑,我怕了,害怕无法带着队员回家。”陈国旭的轻语低低的传到老黑耳里,老黑笑了,“咱们从老山都能回来有什么可怕的,干咱们这行的就是这样,脑袋瓜子提在手里,任何一场任务都有可能牺牲。” 陈国旭好一会没有说话,半响长出一口气,昏暗中,双眸蹦出一抹精光,“老黑,要是我牺牲了,记得把我送回我家晓北身边。” 老黑点点头,“好,我会把你送到弟妹身边,国旭要是我牺牲了,记得多照顾点我家虎娘们和小崽子。” 陈国旭点点头,“一定。”老黑笑着锤了陈国旭一拳转身离开了陈国旭身边,天渐渐亮了,看到透过树木撒进的光亮,陈国旭活动一下身体走到全体队员身前,“回家了,作为队长,我希望把你们所有的人带回去,但这个目标靠我自己不可能实现,现在。我请求大家配合我,让我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我们是军人,虽然为国捐躯是光荣。但请不要忘记了,我们同样也是丈夫、父亲、儿子,远方的亲人在等待我们。” “保证完成任务。”一声嘹亮中带着坚毅的回答让陈国旭露出笑脸。“检查武器弹药,我们回家。” 陈国旭走到姜广阳身边,看到姜广阳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着,“大哥,准备好了。” 姜广阳摆摆手,“等下。”说完继续快速的画着什么。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姜广阳才站起身,微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姜广阳看向晓东,“晓东过来。” 晓东走到姜广阳身边,“队长。什么事。” 姜广阳没有回答只是又转头看向陈国旭,“你们俩跟我出去一趟,其他人原地待命。” 姜广阳说完转身出了树洞,陈国旭、晓东对视一眼,转身交代队员跟着出了树洞,看到姜广阳看向天空双手手指对合比划着什么,陈国旭碰了下晓东,“大哥在干什么。” 晓东摇摇头,“不是很清楚。每次出任务遇见难题的时候,队长都好像在查找什么似的,等会吧。” 陈国旭点点头,站在晓东身边静静的等待着,姜广阳收回手臂,露出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晓东、陈国旭,“你们俩,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记住只能打探不允许惊动,不需要你们查看人数,只要发现踪迹就回来,两个小时内必须回来,自己计算路程。” 晓东陈国旭点点头,活动下身体,快速的分开往姜广阳分配的方向跑去,姜广阳看了一①38看書网速消失的背影,转身往来时的方向闪去。 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当晓东陈国旭先后回到据点时,陈国旭喘口气看向晓东,晓东微微点了点头,陈国旭皱紧眉头,“我这边也有。” 晓东皱了下眉头,“等等看,队长也出去查看了。” 而姜广阳直到中午才赶回,看到额头带着汗水的姜广阳,等着心急的晓东一下子冲到姜广阳身边,“怎么样?” 姜广阳点点头,“找到了,康建的正规部队在咱们出山的必经之路,而且康建所属的正规部队隐藏在地下。” 姜广阳的话让晓东陈国旭楞了一下,俩人互相看了一眼,“我们分属的方向也有人。” 姜广阳点点头,“我知道,诱敌政策,不用管,准备一下,出发。”姜广阳走进树洞把所剩余的手雷集中到一起,看了一下,姜广阳转身递给晓东,“拆了,重新组装一个大的。” 晓东一咧嘴,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衣扣拆了一个下来,转来转去,转出一个小小的工具,十分钟后一个简易但威力绝对大的吓人的手雷重新交给姜广阳,姜广阳看到手里的武器,轻笑起来,晓东摸了摸被姜广阳的笑吓出的汗毛,老姜头要玩大的了,完了完了,别把人玩死了,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所有的队员一个挨着一个走出树洞,站在了姜广阳面前,姜广阳看到面前的一百多人的队伍笑了一下,“四组,每组三十人,每组两个狙击手,自己找地方,手雷响起后,狙击手要先干掉对方的狙击手,记住对方的狙击手在岩壁上,岩壁上又一个小小的山洞,只要露头,必须一枪击毙,不允许有第二枪,剩下的人同样如此,手雷响起后发起进攻,敌人的位置在地下,但地上还是有一部分,但主要还是地下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声的回答让姜广阳眼神一眯,打着手势冲在前面带队出发,奔跑了一个小时后,最前的姜广阳打出四的手势,四组事先分好的组员迅速跟着队长往四个方向分散的慢慢的在奔跑中形成一个包围圈。 突然在众人中,姜广阳的速度快的惊人,很快与众人拉开距离,姜广阳打着手势,告诉身后的人准备,自己直冲包围圈内,扔掉手雷转身蹭蹭蹭的窜到树上,姜广阳刚刚上树,轰的一声巨响,四散的碎尸在包围圈内四散开。 随着手雷的巨响,突击战打响,姜广阳在烟雾中不断的穿梭着,寻找着康建的踪影,姜广阳知道康建肯定不会在设伏的地下,那是个惜命的人,而且狡猾的厉害,他只会在大家想不到的地方。 手雷的巨响吸引了山内寻找的姜广源,姜广源心底一沉,带队迅速的赶往出事地点,姜广源知道这么大的阵势,只能是两帮人相遇了。 陈国旭一手枪一手匕首的快速冲着,一直跟在陈国旭身后的老黑好像在这一刻又回到了老山一样,俩人配合默契的互相照应着,突突的枪响声,砰砰砰的倒地声,此时的陈国旭只想干掉越来越多远处冲来的敌人,枪击远处的敌人,匕首割断倒地的敌人,一个又一个满身鲜血的陈国旭此时已经有些疯眼了,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回家的路,临出发时心底蹦出的最深最重的执念让陈国旭疯了一样带队冲到前面。 而晓东始终跟在陈国旭不到20米的距离,当枪响越来越少时,遍寻不到康建人影的姜广阳皱起了眉头,不对,康建不可能没在这里。 枪声慢慢停止了,树上树下,地上地下都没有康建的人影,姜广阳暗暗的琢磨着,难道昨天康欣的事让康建先跑了,想到惜命的康建,姜广阳又仔细的寻找了一边,才回到晓东身边。 看到满身血污的晓东,“怎么样?”晓东歪头看了一眼受伤的肩窝,“没事,子弹划了一下。”姜广阳仔细看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伤亡多少?” 晓东摇摇头,“人员还没完全聚齐,等一下在对人数。”姜广阳微微皱了下眉头,地面的人数应该不是很多,但愿吧。 又看了一眼陈国旭,大腿流着血,脸上带着子弹划痕的陈国旭让姜广阳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样。” 陈国旭笑着摇摇头,“没事。”说完活动了一下,姜广阳看到活动自如的陈国旭算是彻底放松了。 人员慢慢聚集到一起,开始对人数,姜广阳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就是希望尽量减少队员的伤亡,伤92人,亡无,当所有人听到这个答案时,骤然松弛的心让每个人的脸上露出笑脸,姜广阳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战士们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姜广阳身上,此时的陈国旭笑着看着身边的队员,总算总算没白费大哥的心思,虽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虽然有的人的伤势要转到后勤,但总算把命保住了。 想到这里,陈国旭看向大山外,“晓北,等我 。” 收回目光的陈国旭突然看到死尸堆里微微动着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黑洞,对准的方向不是别人而是单独站在人群边叼着没有点着的烟笑的哈哈哈的晓东,陈国旭心一沉,来不及说话,腾的一下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撞开晓东,陈国旭来不及继续闪躲,随着陈国旭的动作还有一声砰的枪响,瞬间弹出的陈国旭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 姜广阳冲向死尸堆,翻开堆在一起的死尸露出了压在下面的康建,半个身体已经炸烂的康建此时带着笑闭上了眼睛,姜广阳深深的看了一眼坚持到最后的康建,转身冲向倒地的陈国旭身边。 被撞开的晓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声枪响和身后传来的闷响声,回头看过去,满身鲜血的陈国旭倒在地上,晓东腾的瞪大眼睛跳起来冲到陈国旭身边,看到陈国旭左侧肺部的大洞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晓东一下子红了眼,“谁他么让你救我了。”又惊又怒的吼声传到陈国旭耳中,陈国旭笑了,随着笑还有大口大口涌出的鲜血,慢慢溃散的瞳孔闪过思念,“哥,送我回家。”伴随着鲜血传递出的模糊话语让晓东眼睛红的充血。 冲上来的老黑按住陈国旭肺部不断涌出的鲜血,眼眶通红的看向陈国旭,“国旭,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你儿子还等着你哪。” 说完老黑死死按住陈国旭的伤口,看到瞳孔慢慢溃散的陈国旭,晓东眼泪都出来了,姜广阳把手放在陈国旭下颚,紧皱的眉头看着嘴里像是念叨着什么的陈国旭抬头看向晓东摇摇头,晓东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悬没坐地上,突然晓东想起救命药丸,一把扯开衣襟,把手扣在肚脐上,等手离开肚脐时,晓东的手里出现了一个淡紫色药丸。 晓东的动作被姜广阳看到,姜广阳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挡了一下晓东,把晓东手里的药丸拿过,直接塞进陈国旭嘴里,轻轻一抬下颚,咕咚一下,药丸合着鲜血被陈国旭吃进。 晓东不知道是不是好使,但晓东记得晓北曾经说过,重伤情况下能吊住一口气,时间是五个小时,这会不管是真是假晓东都要试试,那怕被发现被关押也要试试。 药丸进嘴,陈国旭的气息明显强了一些,晓东惊喜的抱住陈国旭,看向姜广阳,“队长。必须把陈国旭送出去,这里离山边还有多久路程。” “三个半小时。”姜广阳的话让晓东心沉了沉,他知道姜广阳说的三个半小时是以自己的脚程算的,但抬着陈国旭的他们不可能走的那么快。晓东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蹦出一股精光。不行也得行,看了一眼姜广阳,“队长,你联系外面的人,咱带小旭出山。” 姜广阳点头,晓东老黑把简单包扎后已经昏迷的陈国旭放到临时组装的简易担架上,晓东、老黑加上四个没伤的抬着陈国旭快速的往外冲着。 刚刚冲出不到半个小时。迎面冲过来的队伍让晓东又一次红了眼眶,队伍最前面的姜广源让晓东感觉好像看见救星似的,而姜广源也已经看到躺在担架上的陈国旭,心底一惊,冲进才看到陈国旭的伤势。吃了一惊的姜广源此时来不及问到底怎么会陈国旭受伤,转身看向身后的通讯员,“告诉飞行员,五十里外的空地等待,要求军医跟随,重伤!” 姜广源说完转头看向晓东,“回去再说,跟着我走。”说完转身快速奔跑着做着引路,跟在姜广源身后的几个人速度再次提升。而姜广阳则边跑边观察着陈国旭的气色,姜广阳不知道晓东拿出的是什么,但姜广阳看得出陈国旭绝对能坚持到医生身边,奔跑中姜广阳想起前两年那次任务,本以为带回的是晓东遗体,没想到晓东竟然能坚持到自己去营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抬担架的已经又换了四个战士,老黑晓东始终没有倒手,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衣领不断的淌着,晓东不断的看着陈国旭,昏迷中的陈国旭好像睡着似的,静静的躺在担架上,微微浮动的胸口还有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让人感觉到生命的跳动。 不知道是伤势太重还是时间太长,就在他们听见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时,陈国旭的情况突然起了变化,昏迷中的陈国旭嘴角开始往外淌血,随着血液的流失还有越来越白的脸色,晓东老黑不断的叫着陈国旭的名字。 当终于冲到直升机边的时候,陈国旭被紧急台上直升机,军医撕开纱布看到伤口时心底咯噔一下,强心针、氧气一一用上,而跟着上直升机的晓东姜广源则在心底不断的祈祷着。 姜广源看了一眼正在急救的陈国旭,“怎么会伤在肺部?” 晓东抹了一把脸,露出一丝苦笑,“为了救我,姐夫,陈国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面对晓北?” 姜广源看出晓东心底压抑的痛苦,可出现这种情况是任何人也不希望看到的,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姜队长,陈队血止不住了,你们俩个谁是b型血?”军医抬起满是汗水的额头问到。 晓东直接把胳膊伸了出去,“我是,直接抽我的。” 军医点头,交代旁边的卫生员抽血直接先输血,怎么也要坚持到军区医院,这么重的伤势根本无法耽搁太久,都不用拍片,一看枪伤的位置就知道直接击穿肺部,要是在出现气胸那么根本坚持不到总院了。 直升机轰隆隆的直奔军区医院飞去,半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总院院内,早就接到消息的总院院长带着急救人员冲到陈国旭身边,直接把人台上推车快速的往手术室赶去。 把陈国旭送进手术室,姜广源转身给晓南打了电话,接到电话的晓南听到姜广源说的情况,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挂断电话看到直直的看向自己的晓北,晓南突然不知道怎么跟晓北说。 而晓北则从晓南的脸上看出了事情的不对,紧紧的抓住李秀芹扶住自己的手臂,“姐,你跟说是不是陈国旭出事了?” 晓南看了一眼站在晓北身后的刘忠,刘忠摇摇头,晓南扯动嘴角刚要说话却被晓北瞬间滑落的泪阻止了到嘴边的谎言,晓南叹了一口气,“晓北,走吧,外面有飞机,陈国旭被送到军区总院了,伤势严重,现在在做手术。” 晓北知道,从晓南接电话变了色的脸上知道了陈国旭肯定出事了,而挂断电话晓南的犹豫与看向身后的眼神让晓北越发的肯定,但真正听见晓南的话晓北还是觉得一阵眩晕,晃悠了一下的晓北在李秀芹和秦鹏的搀扶下稳住身体。 “姐,马上送我过去。”晓北使劲咬了下舌尖,借由疼痛让自己清醒,瞪大眼睛看向晓南的晓北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晓南点头,走到晓北身边,替换下同样被消息震的直迷糊的李秀芹,几个人登上等在驻地的直升机赶往军区总院。 就在陈国旭进手术室一个小时后晓北赶到了总院,走廊里凌乱的脚步声把沉默中的晓东姜广源惊醒,转头看到被搀扶着大着肚子的晓北,晓东心底的愧疚怎么也掩饰不住,站起身走到晓北身边,扶住晓北,小心翼翼的把晓北扶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晓东蹲在了晓北面前。 “晓北,陈国旭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晓北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满脸愧疚的晓东,伸出手按住晓东的手,“哥,我知道了,没事,我相信陈国旭一定没事,我相信要是遇见同样的事情你也会做出和陈国旭一样的选择,陈国旭受伤我固然难受,但要是你受伤了,我同样过不去心底的坎。” 晓北的话让晓东红了眼眶,站起身弯腰抱住晓北,悄悄的在晓北耳边说道,“北啊,你放心,我把你给我的救命药给陈国旭吃了。” 晓北拍了拍晓东的后背,“哥,没事,我相信肯定没事。”晓东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了晓北身边静静的陪在晓北身边等待着,心底暗暗的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让在手术室外的众人备受煎熬,刘忠走到姜广源身边,“广源,小旭家里没通知?” 姜广源摇摇头,“忘了。”姜广源总算想起忘记什么事情,刘忠摇摇头,“你给老陈家打个电话,没事最好,万一出事怎么也要人家父母知道。” 姜广源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一旁分别给陈生、陈建设打了电话,不说接到电话的俩人是什么心情,单说晓北,晓北听到晓东说给陈国旭吃了救命药,虽然还是担心,但晓北知道陈国旭的命肯定能保住,只是不知道伤在那里,晓北抚着肚子一直提着的心总算微微放下了一些,不管是伤是残,对于此时的晓北来说,只要人活着就够了,晓北不敢强求太多,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手术直到晚上9点才结束,而此时的站在手术室外的众人看到手术灯灭了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到拉开的手术大门,看到被推出送进重症监护室满脸苍白的陈国旭,晓北经过医生的同意换好衣服,走进了监护室,走到了陈国旭身边,慢慢的握住陈国旭的手,一直忍耐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刷刷的流淌下来,晓北弯着腰趴在陈国旭的耳边轻轻的叫着,回应晓北的只有滴滴答答的仪器声。 晓北颤抖着指尖轻轻的抚摸着陈国旭的唇,“老公,我是晓北,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要争气,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哪。” 晓北的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陈国旭的手背上,晓北想到医生的话,虽然命保住了,但切除了一侧的肺叶和三分之一的胃,这么重的伤势能够活命,晓北知足了,真的知足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爱了两世的爱人还能够活着陪伴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十一月十三日,陈国旭伤后的第三天,晓北静静的站在监控室的窗户外看着室内始终昏迷的爱人,晓北不知道陈国旭什么时候能醒,但按照医生的说法,今天肯定会苏醒,晓北从天还没亮就离开了酒店来到医院,晓北希望,希望陈国旭睁开眼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和孩子。 陈生站在晓北身边看到脸色平静,只是静静站立在身旁的晓北,眼神闪过一丝心疼,“晓北,在旁边坐一会吧,你都站一上午了。” 晓北回神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转头看向陈生,晓北笑了笑,扶住陈生的手臂,“爷爷,我们一起坐。” 一辈子刚强的老人被晓北的举动弄的心底一酸,这辈子他陈生对自己老伴都没有这么大的愧疚,只有大孙子,为了家族拼的满身伤,十几岁上战场,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自己的孙子却为了陈家走上了战场,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学校读书享受生活的时候,自己的孙子却奋斗在第一线,想到陈国旭这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陈生眼眶微微发热。 任由晓北搀扶着坐在一旁的陈生拍了拍晓北的手,“丫头,爷爷对不起你们,要不是爷爷固执的让小旭走进军营,你们也不会遇见这种事。” 晓北笑了,看向监控室的窗外,“爷爷,这不是你的选择而是陈国旭自己的选择,部队已经刻在他骨髓里,即使你不说他也会走进军营,无论是小旭还是我。我们都是天生属于这身橄榄绿,我们爱着这身军装爱着军营。” 陈生摇摇头,“或许吧,爷爷不明白什么爱不爱。但爷爷知道小旭能走进军营还是家里的关系。” 晓北只是笑了笑没有在多说什么,说的多老人只会越发的愧疚,晓北相信随着陈国旭身体的恢复。老人愧疚的心就会慢慢减弱,“爷爷,你没告诉奶奶?” 陈生摇摇头,“没敢告诉老太婆,老太婆这段时间忙活着给孩子买东西哪,我说去看老战友。”晓北点点头,不告诉奶奶是对的。老太太心脏不太好,岁数大了,别在出点意外,但晓北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看见婆婆晓北有些奇怪。按理说公公不可能不说,但没看见张柏丽,晓北只会觉得轻松。 十一点半,晓东、姜广源、晓南提着饭盒来到医院,看到站在监护室外互相搀扶着的晓北、陈生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老一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一个大着肚子女人。让三个人突然觉得眼前的这幅画面刺眼的厉害,晓南背过身擦了一下突然涌出的泪意,晓东也使劲眨了眨眼睛,趁着俩人没看见三人,三人后退一步收拾一下心情,重新挂上微微轻松的表情往俩人身边走去。 “晓北。爷爷过来吃点东西吧。”晓南边招呼晓北陈生,边扶住陈生,而晓东则走到晓北身边扶住晓北的胳膊,晓北抬头冲着晓东笑了一下,晓东扯动嘴角努力的想回笑,但怎么也无法笑的出来。 晓北拍了晓东手臂一下,“哥,我饿了。”晓东哎的一声答应着,晓北知道晓东心底的愧疚很深,但晓北也相信一点,正如自己跟晓东说的那样,同样选择的时候,晓东会做出跟陈国旭一样的选择,不仅仅因为他们是战友,更因为晓北相信同样爱着自己的两个人,都有着一颗与自己相同的心。 晓北坐在凳子上,接过晓南递给自己的饭盒,打开饭盒看到里面的热乎汤,晓北笑了一下,“姐,你们还带汤了,正好,我还想中午喝点汤哪。” 晓南点点头,“妈跟人家大厨商量着给你做的,妈说你喜欢喝她喜欢做的,对了,晓北,你姐夫在这附近给咱爸妈接了一栋房子,等明天搬过去就好了,你想吃什么咱妈给你做。” 晓北笑着点点头,晓北知道陈国旭即使苏醒也不可能马上移动,怎么也要在这边住上十天半个月的,而这段时间住酒店不现实,先不说花钱不花钱,就是吃东西也不方便,自己现在大着肚子,而陈国旭即使苏醒也要吃流食,还是借助民房方便一些。“姐夫,谢谢了。” 晓北喝了一口汤看向姜广源道着谢,姜广源摆摆手,“谁跟谁还道谢。” 晓北笑了一下,心意问题,姜广源能想到这些说明人家有心,而自己不能装作不知道,陈生也拍了拍姜广源的肩膀,“广源啊,谢谢。” 姜广源笑了,“老爷子,别说我跟国旭这么多年的关系,就是晓南晓北姐妹俩也不需要说谢谢。” 吃过饭,晓北喝了点热水,送走回去送东西的晓南姜广源,晓北靠在晓东身上休息着,陈生看到晓北大着肚子坐在窄小的凳子上,“丫头,你回去休息休息,这里有爷爷哪。” 晓北摇摇头,“爷爷,医生说小旭今天能醒,我等他。”陈生看了一眼晓北虽然带着笑但却坚持的晓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监控室内,“孙子,你看见了吗?爷爷在等你,你媳妇和孩子也在等你,你一定要争气早点醒来啊。” 陈生心底暗暗的念叨着,晓北靠在晓东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晓东搂住晓北的肩膀,尽量让晓北睡的舒服,看到晓北大着肚子却微微缩着的身体,晓东心疼了,走廊里有些阴冷,晓北肯定是觉得冷了,晓东小心的一手拖住晓北,一手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但右侧受伤的肩窝却让晓东的动作有些不灵便。 就在晓东准备把晓北放在自己腿上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晓东,晓东抬头看到李秀芹拿着一件外套正在小心盖在晓北身上,晓东咧嘴笑了一下,李秀芹绕到晓东身侧,微微弯腰,“晓东,你伤还没好,你回去休息,妈在这陪晓北。” 晓东看了一眼睡着的晓北摇摇头,肩窝的那点伤对晓东来说是轻的不能在轻的伤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晓东怕俩人一倒换再把好不容易睡着的晓北弄醒,“妈,没事,你回去歇着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吧。” 晓东难得的贴心让李秀芹红了眼眶,睡好,怎么可能睡好,儿子伤了,女婿生死不明,姑娘大着肚子,想想李秀芹这心就好像被谁拿刀砍了似的疼,这一个个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儿女遭罪受苦,她当妈的心得多大还能睡着觉。 晓北睡了一个小时突然惊醒,腾的一下坐起看向监控室,晓北的举动让坐在一旁的李秀芹吓了一跳,赶紧搂住晓北的肩膀,“姑娘,没事,没事,小旭好着哪,别担心。” 晓北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冲着李秀芹笑了一下,李秀芹鼻头一酸,眼泪好悬没掉下来,孩子连睡会觉都睡不好,这遭的是啥罪呀,大着肚子还...。 李秀芹怕晓北看到赶紧站起身走到监控室窗户边看,看到没有丝毫反应的陈国旭,李秀芹的心越发的难过,微微低头眨了眨眼睛,把眼眶的泪意眨掉,好一会平复了情绪抬起头再次看向监控室。 晓北靠在晓东身上闭着眼缓解噩梦带来的心跳加速,完全没看到李秀芹的异样,而看到的陈生却只能暗自叹气什么都不能说,都是做老人的,李秀芹的心情他完全能够理解。 突然李秀芹瞪大眼睛,指着监控室内,“东啊,儿子,儿子,你快来看看,小旭是不是动了。” 李秀芹的一声惊呼让晓北蹭的一下坐直,扶住晓东就站了起来,冲到监控室窗户边死死的盯住里面的陈国旭,可陈国旭没有动,晓北刚刚失望的心突然停住了,颤抖的眼皮让晓北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抖动的手指让监护器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这一刻晓北没有觉得声音尖锐而是充满希望的看向室内。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群医生护士冲进监护室,站在外面的晓北紧张的抓住晓东的手臂,焦急的等待着检查完的医生能快点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北急的汗都出来了,才看见脸上带着笑的医生走出监护室,“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一会转到普通病房就可以了,” 晓北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边笑边哭,语无伦次的说着谢谢,李秀芹、陈生、晓东也道着谢,“医生,我们能进去看看吗?”晓东看了一眼晓北,问出了晓北心底的话语。 医生想了一下,看到晓北高高耸起的腹部,微微点了点头,“可以,只能进去一个人,时间不能长,病人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晓北边笑边擦着眼泪,在护士和李秀芹的帮助下穿上无菌服,走进监护室,一步步走到陈国旭身边,泪眼模糊中,晓北抓住陈国旭的手,“老公,我是晓北,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 迷迷糊糊的陈国旭听到耳边传来的哽咽声和轻轻的话语,努力的睁开还有些迷糊的双眼,模模糊糊的好一会才看清流着泪的晓北,陈国旭扯动嘴角,隔着呼吸器,动了动嘴型,“老婆,我回来了。” 晓北呜呜的哭了,边哭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陈国旭无力的动了动手指,可沉重的身躯让他无力擦掉让自己心疼的眼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八章 掌心内微微挑动的手指尖让晓北的心好像突然由阴天变成了晴天,又是哭又是笑,陈国旭看着这样的晓北,笑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晓北突然发现掌心内的手指不动了,而面前的陈国旭又闭上了眼睛,晓北愣住了,“老公、老公?” 回答晓北的是一阵沉默,晓北颤抖着手指放在了陈国旭的鼻息下,微弱的呼吸让晓北瞬间松开屏住的呼吸,笑了,这一次是真正的笑了,晓北微微弯腰,勉力的在陈国旭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老公,快点好吧,你好了,咱们好回家,好一起迎接宝宝的出世。” 虽然知道陈国旭听不见,但晓北还是轻声说出心底的感受,在护士的催促下,晓北离开了监护室,看到站在门口眼眶通红的李秀芹,晓北哇的一下哭了,嚎啕大哭的挺着大肚子费力的抱着李秀芹的肩膀,“妈、妈,你看见了吗,陈国旭醒了,他醒了,他刚才跟我说话了,他告诉我他回来了,妈,你听见了吗,你看见了吗,陈国旭醒了。” 压抑的痛苦,在爱人苏醒的这一刻被晓北完完全全的发泄出来,走廊里晓北的大哭声传的很远,传的吸引了很多人站在走廊边看热闹,可晓北不在乎,这一刻心底的喜悦与后怕让晓北只想无所顾忌的大哭一场。 李秀芹边顺着晓北的话语边跟着掉眼泪,晓东在旁边急的直挠头,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劝,想上去拉开俩人却被陈生拉住。“晓东,让晓北哭一哭,把心底的难受哭出来,省着以后做病。” 晓东看了看痛哭的晓北又看了一眼陈生。陈生点点头,“没事,听我的。晓北哭出来了心底也就彻底舒服了。” 晓东挠了挠头,“行吧,我就是觉得晓北这么哭怕哭坏了。” 陈国旭的苏醒让陈生也放下了提着的心,“没事,不哭才容易憋坏了,你看着吧,等晓北哭完肯定要吃要喝的。” 晓南跟着姜广源刚刚走进医院就隐约听见一阵哭声。医院的哭声很平常,晓南也没在意,但走到监控室的走廊时,晓南发现好多人在往里面看,而哭声越发大了起来。晓南仔细一听,吓的脚底一软,要不是姜广源扶了一把,晓南就摔地上了,晓南白着脸,“老公,不会是?”晓南不敢往下说了,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让姜广源的心跟着一下沉了下去,扶着晓南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一看到晓北以怪异的姿势抱着李秀芹大哭。晓南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完了完了,陈国旭肯定是没了,要不然晓北和妈不能这么个哭法,姜广源先看到抱在一起哭的晓北李秀芹,可随即就看到站在一旁脸色明显松弛的晓东陈生。姜广源一看就知道没事,要是有事老爷子不会这么轻松,赶紧拍了拍晓南的后背,“没事,没事,你看晓东和老爷子,尤其是老爷子脸上还带着笑哪。” 晓南赶紧擦了擦眼泪仔细一看可不是,晓南挣开姜广源的臂膀,气的快步走到晓北李秀芹身边,小心的把俩人分开,晓南看向李秀芹,“妈,你俩哭啥哪?” 李秀芹抽抽鼻子,“小旭醒了。”晓南不解的看向李秀芹,“醒了是好事,你们哭啥。”说完看向晓北,晓北打了个嗝,“我高兴。” 晓北的话让晓南觉得头顶直冒火,死孩子,差点没把我吓尿裤子,晓南气的使劲白了晓北一眼,伸手使劲给晓北擦着眼泪,“行了行了,别哭了,我都让你吓死了,还以为出啥事了,你都啥样了,国旭醒了是好事,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把眼泪收收,你小心你生出个哭吧精。” 晓北打着嗝笑了,边打嗝边说,“不能,要、要是真的生、生出来,我就、就送你家去。” 晓南噗嗤一下笑了,总算好了,晓北能开玩笑陈国旭也醒了,晓南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段时间要把人熬疯了,满天云彩终于散了,晓南边轻拍着晓北的后背边低低的哄劝着,好一会晓北才缓过劲不打嗝了,添添嘴唇,“姐,我渴了。” 晓南翻了个白眼,“哭的,缺少水分了。”说完看向姜广源,“老公,给晓北买点水,晓北渴了。”姜广源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晓东一把拉住姜广源,“姐夫,这有水,不用买。”说完蹲下把放在地上的热水杯拿出递给晓北,又摸了摸晓北的头顶,晓北抬头冲着晓东笑了一下。 晓东走到陈生身边,“陈爷爷,真让你说着了,晓北哭完真是要喝了。”陈生呵呵的笑了,几个人边聊着边等着陈国旭转回普通病房。 也不知道是沉睡还是昏迷的陈国旭被转到普通病房后始终没有在清醒,晓北等到十点多,被李秀芹晓南搀扶回酒店,躺在床上,晓北觉得后背一阵酸疼,看向李秀芹,“妈,我后背疼。” 李秀芹把手里的毛巾放下走到晓北身边,“累的,北啊,小旭醒了,你待两天就回去吧,我估计你姐夫他们过段时间等小旭能移动了,也会把人送回去,你回家好好歇歇,你这样太遭罪了。” 李秀芹边轻轻的给晓北揉着后背劝着,晓北摇摇头,冲着李秀芹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妈,我等陈国旭能回家的时候一起回去,我自己回去也不放心,我估计有一个星期就差不多能运回去了。” 李秀芹白了晓北一眼,“不回去也行,但你得听话,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晓北赶紧点头,撒娇的蹭了蹭李秀芹的手臂,李秀芹心底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晓北不能答应,但当妈的还是想劝劝,晓北月份不小了,别在累坏了,不过,李秀芹有些奇怪,“姑娘,你婆婆怎么没来?” 晓北也奇怪,但前两天没注意,这事还没法问,摇摇头,“不知道吧,估计我公公没说?” 李秀芹嗤笑一下,“怎么可能,算了,她那人整不明白,早点睡吧。”说完拍了拍晓北,晓北点点头,累了也是心放松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大亮,晓北睁开眼睛,舒服的咧嘴笑了,坐在旁边等着的晓南一下子就笑了,“睡舒服了。”晓北点点头,“舒服了。” 晓南走过去搀扶起晓北,上厕所换衣服洗漱,又吃过饭才赶往医院,刚刚走进病房,晓北看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陈国旭,晓北眼圈一红,挣开晓南的搀扶,快步走到陈国旭身边,微微弯腰,“老公,我来了。” 陈国旭虚弱的笑了一下,动着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晓北的指尖,晓北反手握住陈国旭的手,“快点好吧,好了我们回家,回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家。”晓北坐在床边轻声的在陈国旭耳边念叨,陈国旭轻轻点了下头,“回家。”轻轻的低语让晓北含着泪笑了,“嗯,回家。” 一个坐一个躺,一个絮叨一个听,其他的人悄悄的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思念对方的俩人,走出病房李秀芹长出一口气,“总算醒了,虽然遭点罪,但咱小旭也算捡条命回来,找时间我的去寺庙拜拜。” 李秀芹的话得到了陈生的赞同,晓南笑着摇摇头,晓东凑到晓南身边,“咱妈啥时候信佛了?” 晓南看着李秀芹轻声说道,“不是信佛了,是给自己找个安心。”晓南的话让刘忠赞同的点点头,“你妈就是这么想的,拜拜安安心,也算还愿了,找不到小旭的时候你妈曾经说过,要是人回来了,肯定去寺庙上高香。” 晓南呵呵的笑了,“等陈国旭出院,咱们都去,当溜达了。”晓东撇了下嘴,而刘忠则笑着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国旭的身体在晓北偷偷的加料中有了长足的起色,十天后,陈国旭被军区专用机接回s军区,又住进了s军区总院,这一次陪同在陈国旭身边的晓北天天往返与家与医院之间,再没了当初的逃避,挺着大肚子带着骄傲的笑看向那些曾经怜悯的看过自己的人。 2001年12月24日,晓北怀孕38周,陈国旭出院的第三天,早晨起床,晓北就觉得肚子有些下坠的疼,但想到昨天才做完检查晓北也就没在意,吃过早饭,扶着陈国旭的手臂慢慢的在屋内溜达,突然晓北僵住了,陈国旭搂着晓北的腰,看到站住不动的晓北,“怎么了?” 晓北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老公,我好像要生了。” 陈国旭一下子傻住了,愣愣的看向晓北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晓北被陈国旭的样子逗的心底的那丝紧张一下子消退了很多,晓北看向厨房,“妈、爸、妈。” 晓北抓住陈国旭的手臂大喊了一句,李秀芹扎着围裙边跑边擦手,“咋了咋了?” 晓北咧嘴笑了,“妈,我要生了?”李秀芹楞了一下,一下子窜到晓北身边,瞪大眼睛,“要生了?”晓北点点头,“要生了。”李秀芹转身大喊着招呼刘忠,而此时陈国旭已经回神,手脚无措的看向晓北,“我干啥呀,我干点啥呀?”晓北呵呵的笑着,“找车,送我去医院。”陈国旭哎的答应一声,蹭的一下冲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哎,老.”晓北看到自己话音刚刚落下就搜的一下窜出去的陈国旭,转头看向已经卧室冲出来站在自己身边脸上变色的刘忠,“爸,给小车班打电话,就说我要生了,要车。” 陈国旭冲出远门就遇见了来看自己的政委周维、参谋长徐睿,周维一把抓住陈国旭的胳膊,惊讶的看着穿着毛衣毛裤大拖鞋的陈国旭,“老陈,你干什么,你伤还没好利索哪,出啥事了?” 陈国旭捂住伤口,边喘边说,“我媳妇要生了,我去找车。” 周维拉住陈国旭,“打电话叫车,你跑着得啥时候,老徐打电话。”边说边看向徐睿,周维的话一下子让陈国旭想起可以打电话,看了一眼打电话的徐睿,陈国旭一下子甩开周维的手,转身又往回跑,陈国旭的慌张让见惯了陈国旭冷静的周维、徐睿忍不住失笑起来,周维指了指陈国旭的背影,“看看这个老陈,得了,咱们也别跟着添乱了。” 徐睿挂断电话,“人家小刘已经给小车班打完电话了,这个老陈啊。”边说边笑着摇摇头,看向周维,“得了,咱俩回去吧,咱也别跟着添乱了。” 陈国旭重新冲回屋内,喘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晓北有些心疼,拍了拍陈国旭的后背,“别急,没事,你还没好利索哪。” 陈国旭点点头,知道自己因为肺叶切除一个身体怎么也要恢复一段时间,再加上肺活量不够,乍一出去被冷气呛了一下,努力的调整的呼吸,心底不断的念叨着冷静冷静。 十分钟后,大队的卫生车直接停在了晓北家门口,刘忠提着行李。陈国旭李秀芹扶着晓北,晓北突然想起,“爸,你千万记得给我哥打电话,我哥说了。他要第一时间见到孩子,可不想像包子那时候似的。都过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他把假期都准备出来了。” 刘忠点头,脸上带着担忧,“别操心了,肯定忘不了,你咋样?疼的厉害?” 晓北点点头,“还行,能忍住。”李秀芹一听不对劲啊,晓北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要生了?“晓北,你咋知道你要生了?” 晓北嘿嘿笑了两生。“妈,我能不知道吗,破水了。”晓北没心没肺的话让李秀芹有些傻眼了,大吼一声,“你虎啊。不早说,赶紧的,快点快点。”说完着急忙慌的扶着晓北上车让晓北躺在卫生车上的床上。把晓北的腿垫高,催促着司机快开车。 李秀芹的举动让陈国旭心底的担心越发的浓郁起来,双手死死的握住晓北的手,看向李秀芹,“妈,咋了?出什么事了?” 李秀芹使劲点了晓北额头一下,“这虎玩意,羊水破了,羊水流没了孩子能好吗?”李秀芹的话让陈国旭心底一惊,担心的看向晓北,“媳妇,咋样?” 晓北揉了揉鼻子,嘴里嘟囔一句,“就一下,没事。”李秀芹虽然没听清晓北说的什么,但还是瞪了晓北一眼,把晓北的下半身垫的高高的,晓北看到李秀芹发沉的脸想告诉李秀芹就出了一股水,肯定没事,可想想自己要是说了,现在不说过后肯定挨训,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晓北转头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陈国旭才发现陈国旭连外套都没穿,还穿着在家穿的毛衣毛裤和大拖鞋,晓北握了握陈国旭的手,“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陈国旭低头,才发现自己这一身,抽回一只手抹了把脸 ,“哪有功夫注意穿什么了,到医院再说吧,我给勤务兵打电话,让他把我办公室内的作训服拿来。” 晓北点点头没在说话,一阵又一阵的坠疼中,晓北被送进医院,陈国旭看到等在门口的唐洁,等车停稳,先跳下车,“唐姐,我家晓北要生了。” 唐洁点点头,“徐参谋长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了,先进去,我给检查一下。”说完招呼着把推车推过来,陈国旭跟着护士把晓北扶上推车,送进检查室。 唐洁仔细给晓北检查了一下,摘下手套,看向晓北,“小刘,羊水是破了,产道还没开,还得等,你什么意思?是自己生还是剖腹?” 晓北看了一眼唐洁笑了,“唐姐,我怕疼,我没刚,我肯定坚持不住,一个我还敢试试,但我这是两个,我剖腹。” 晓北的话让唐洁一下子笑了出来,“你呀,当兵的可别说自己没刚,让人笑话。”晓北呵呵的笑了,“我自己什么样我知道,我宁可让人笑话。” 唐洁笑着点点头,“行,你等着,我去准备上台,护士会给你备皮。”晓北点点头,看着唐洁离开,走出检查室的唐洁,交代陈国旭一声就准备上台。 备皮消毒,半个小时后,晓北被推进手术室,拒绝了陈国旭要跟着进的要求,晓北直接上台,打麻药,局麻后晓北静静的感觉着,虽然知道感觉不到什么,但晓北还是想听见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的哭声。 “小刘,忍着点,有点疼,现在往外取孩子。”唐洁沉稳柔和的声音在晓北耳边响起,晓北嗯的答应着,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感觉到一阵挤压的疼痛,哇的一声好像小猫叫的哭声响起,“女孩,11点28分出生。”“女孩四斤3两” 晓北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一个,几分钟后,又是一阵挤压,哇的又一声哭声,“男孩,11点35分出生。”“男孩五斤一两” 晓北松了一口气,裂开嘴笑了,随着笑容还有顺着鬓角流淌下的泪水,晓北高兴,很高兴,着急的顺着哭声看过去,可什么都看不到,唐洁笑着看了一眼晓北,“小刘,恭喜你啊,一男一女,儿女双全了。” 晓北边笑边点头,眼角还淌着泪,两世第一次做母亲,从小小的胚胎到如今的婴孩,晓北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有甜有酸有喜却又带着丝丝的疼。 晓北突然想起孩子不足月,虽然没少吃,但毕竟中间经过陈国旭的事件,晓北有些担心孩子的重量,“唐姐,俩孩子是不是有点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晓北担忧的话让忙着缝合的唐洁笑了一下,“没事,双胎这个重量不轻,你要是担心就让孩子们在保温箱里待一天。”晓北点点头,“行,麻烦你了唐洁。” 两个护士把清洗好的婴儿抱到晓北身边,“妈妈看一下宝宝吧,看一下我们就送到保温箱里。” 晓北转头看向两个孩子,心底激动不已,这就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这就是自己与陈国旭的血脉延续,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紧闭的双眼有些微微的肿,皮肤带着淡淡绒毛,不是人们常说的红红的像小猴子,虽然小,但五官清晰,皮肤也白皙带着淡淡的透明,晓北微微抬头贴了贴两个孩子的脸,晓北看完孩子,护士抱着孩子转身离开了,晓北看着抱着孩子消失的背影,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浓浓的不舍。 焦急的等在产房外的陈国旭,不断的看着表,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晓北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陈国旭急的开始在门口转圈圈,一会趴门缝看看,可密闭的大门让陈国旭什么都看不到,陈国旭狠狠的瞪着紧闭的大门,心底有些嗔怪,一个大门做那么好干什么。 就在陈国旭急的想冲进去的时候,“刘晓北的家属,谁是刘晓北的家属。”产房大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站在门边喊着,陈国旭楞了一下,蹭的一下窜了过去,“我是,我是刘晓北的爱人,我媳妇怎么样了?” 护士笑了一下,侧身让开,两个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恭喜你,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们家属来一个跟着去保温室。” 护士的话让门外等待的陈国旭几个人觉得脑子发懵,李秀芹挤到护士身边,低头看着两个小外孙,微微颤音的问着,“护士,孩子,是不是?” 护士笑了,“阿姨,你别多想,孩子没事,重量也不轻,是刘晓北觉得孩子早出生半个多月,想让孩子在保温箱待一天。” 护士的话让三人瞬间从阴天变成晴天,李秀芹笑的满脸花的跟在护士身边,“我去,我是孩子姥姥,我跟着你们去。”刘忠看了看慢慢走远的孩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产房大门,把手里的衣服塞到陈国旭手里,“我去看孩子,你等晓北。” 陈国旭点点头,看了一眼孩子收回目光等待着,陈国旭固然想见孩子,但更想见晓北,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晓北被推出了产房,陈国旭边帮着护士推床边低头摸着晓北的额头,“媳妇,谢谢。” 晓北抬头冲着陈国旭笑了一下,“看见孩子了吗?”陈国旭摇摇头又点点头,“媳妇,疼吗?”晓北摇摇头,“不疼,一会爸妈回来你去看看咱儿子和姑娘。” 陈国旭嗯的答应一声,晓北被送回单间病房,焦急等待中第二天中午两个孩子被抱回了晓北身边,再次看到只见了一面的两个宝宝,晓北眼圈红了,觉得心底的想念好像要溢出似的,紧紧盯住两个孩子,怎么看也看不够,忍耐着刀口的疼,挨个抱了抱两个孩子,低头轻轻的亲在宝宝水嫩的小脸蛋上,晓北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淌着,晓北抬起头看向陈国旭,“老公,我们的孩子。”陈国旭搂住晓北肩膀哎的答应着,顺着晓北的目光脸色柔和的看向自家两个宝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百七十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