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1章 大师有点慌 楚南省东河市区，白鹭洲西岸、这里风光秀美，楚江蜿蜒穿越而过。旁边就是整个东河未来的金融中心，可在这一片高楼耸立之地、却有一片的别墅屹立江岸。滨江99号，这里是整个东河最奢华的小区。可谓是楚南权贵、富豪的聚集之地。 整个小区内纯中式东方庭院的风格，有联排的、双拼的，更多还是独栋的各种四合院，其中一栋占地面积足有两千平米的三进四合院显得特别的醒目。加上花园假山足有五六亩地之大。 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假山、流水、回廊、亭阁犹如置身江南园林之中。院子里，一颗大树之下，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却坐在了这边。可脸上却写满了忧伤和无语。 小伙叫陈凡，相貌堂堂、气质不凡。陈凡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一个穿越者。在原来的世界，陈凡有车有房、父母健在；就差有妻有子了。日子虽然劳累却很充实和幸福。 可就在他搬迁新家，父母兄妹、亲人朋友都来祝贺。大喜的日子里，陈凡因为喝酒太多就醉了，这一醉，醒来之后却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脑海里的记忆让他很快就熟悉了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被称呼为蓝星的世界。跟原来的世界相比，文化、经济、政治等等各个方面都是大同小异就如同是平行空间一般。 穿越原本应该是一个值得高兴和开心的事情。可陈凡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相比即将有牢狱之灾的自己，陈凡觉得还不如不穿越。 从记忆里陈凡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名字倒是没变，还是陈凡。可身份变了，现在的自己是一个隐世家族出来的人，江湖人称陈大师，在武术、风水、相术、医术等等方面都有着杰出的成就。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在火车站找那些做假证的人做出来的身份，他不过是被一个骗子团伙给包装出来的一个冒牌大师而已。 陈凡真实的身份是从楚南上M县大山深处走出来的一个农家孩子，父母双亡！ 对于这个情况，陈凡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跟这个身体的关系还是很疏离的，所以很快就接受了这种事实，甚至还有些庆幸，因为他还真不知道叫两个陌生人为父母会是什么感觉。 因为这种成长，所以陈凡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这期间做过不少的事情，可因为不太聪明一直都浑浑噩噩。直到被刘总看上，包装成了一个高人大师 身上还有着诸多的头衔和名誉，比如：太极拳第18代嫡传掌门人、世界风水学会副理事长、世界玄学研究会常务理事等等。说白了，在这个并不高明的团队的包装和吹捧之下，陈凡就是无所不能的大师。 特么的，陈凡很不爽的咒骂了一句。脸上充满了鄙夷和无奈，真不知道这个团伙以前是怎么骗人的，还有被骗的那些也是猪，都不带脑子的么？这么明显的漏洞和破绽，随便上个网就查出来了。竟然还会有人相信。 如果仅仅是这样，陈凡也不会这么焦躁。最主要的原因是，就在前几天，赫赫有名的自由搏击选手孙大飞点名约战自己。 一开始，陈凡这边的幕后团队自然是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而且还为了扩大影响和声势而特意大肆宣传，可这一次陈凡幕后的团队失算了。错误的估计了孙大飞这个人，这就是一个打假起家的家伙。 他可不管陈凡的团队吹得怎么牛掰，怎么厉害。直接就找了上门，有偿的比赛。直接两百万砸了下来。 面对众多媒体，陈凡这边的骗子们也是骑虎难下了。说什么怕把孙大飞打出一个好歹了。可这孙大飞二话没说就签下了生死状。丢下钱直接走了。 这还不算，这两年其实发现被骗的老板也有不少，以前或许还顾忌脸面选择不说话，可总有那么几个不太在意脸面的老板。这事情一起，网络上立刻就传出了不少的东西。 很显然，这些人都在推波助澜的把这个事情吵起来。有起底陈凡身份背景的，也有据说谁谁谁被骗的。甚至直接把陈大师当成王大师第二的。甚至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已经有不少人质疑陈凡的水准了。 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他觉得这些人会跟他不离不弃的在一起出谋划策，商量对策。可就在昨天晚上，在一夜之间当陈凡醒来之后，这才发现原本信誓旦旦共同进退的那些人，早已经偷偷的跑了。 四合院里面所有的财产、高档礼品，现金一扫而空。陈凡想逃。可外面似乎还有人在盯着。陈凡这才想起来，自己连这些人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更别说其他的情况了。 眼前这奢华的四合院也只剩下了两个月的租期。加上挑战就在三日后。陈凡此刻是特别的慌乱和无助。 “系统？”陈凡看了看四周，四合院的格局很好。特别的安静和隐私。完全没有人来打扰他。 可惜，并没有任何的反应，陈凡看了看两边的四合院，都隔着老远，对面的四合院就更不用说了。陈凡提高声音道：“系统大爷！” “系统爸爸？系统爷爷？老爷爷？” 陈凡有些沮丧。传说中父母双亡的人不都应该会特别牛掰么？怎么到了我这就变了呢？ “妈的！别让我找到你们。找到了，老子一定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陈凡骂骂咧咧起来，戾气很重、充满了不忿。 一番的尝试之后，陈凡就彻底的失望了。此时此刻，陈凡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这个世界对穿越者充满了无尽的恶意。需要这么残酷么？这不是对一个穿越者该有的态度啊。 还有这个陈凡，怕不是一个大傻逼啊。陈凡无比的恼火，连自己都骂了起来，其实他是骂的他的前身，这小子光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了。其实跟傻子没有啥区别。跟着混了一两年。其实就是团队里一个拿死工资的。多好的机会，作为核心竟然拿死工资。这是脑子进水了么？ 跑吧！陈凡心中叹息一声，内心的想法也坚定了起来。孙大飞这个人他也在网上查过了。这是一个狼人啊，比狠人还要狠一点。 孙大飞，自由搏击冠军；MMA和UFC自由格斗的双料金腰带获得者。现年32岁，虽说因为年纪大了。逐渐退出了格斗舞台。可这厮最近这些年开始盯上了民间的武术大师。 截止目前已经和各路大师比赛十几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KO胜出。身败名裂，沦为网络笑谈的那些就不说了。最轻的一个都是手臂骨折，还有好几位被揭穿之后连带着有人举报诈骗而锒铛入狱的。 这一点也是陈凡最为担心的事情。记忆里，在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他们骗了不少人。给某个明星看看面相、算算流年；给某位老板看个风水、摆个风水局等等这类的事情没少做。少则几万几十万，多则几十上百万的收钱，真要是按照金额，那铁定是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的那种。坐牢？能不吃花生米，只给一个牢底坐穿的待遇就算是轻判了。 可现在，这些人一走，自己就是跳黄河都说不清楚了。怎么办？跑！必须要跑路。回老家大山深处去。陈凡涌起这个念头，就打开了院门，可刚探出头，门口就有小报记者迎了上来。 无比热情，无比恭敬和期待：“陈大师，你对后天的决斗有什么看法么？” “嘭！” 陈凡面色一沉的关上了院门，然后爬上了围墙，可刚探出头就看到下面有几个人站着，都蹲在墙边抽着烟，一看到头顶上的陈凡，这几个人咧嘴一笑，立刻站了起来。一顿乱拍！ 然后都无比敬仰道：“陈大师，这是新的练功方式么？陈大师这真功夫厉害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 飞…我飞你……唉算了。陈凡尴尬的露出一个笑脸，闷闷不乐的爬了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围墙边上。我太难了，这是地狱级开局啊。还能不能行了。怎么办？怎么破局？有没有人能够指点一下。我有些慌啊。 ------------ 第2章 看病我不会！ “等！只能等。老子现在就去睡觉。等凌晨三点，半夜鸡叫的时候我再偷偷的翻墙去隔壁老王的家里，然后从他那边出去，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一个个都能跟周扒皮一样。”陈凡狠狠的说着，眼神充满愤怒的看着院墙外面。 可下一刻，陈凡就愣住了，他想起来了，自己没钱。这两年都是拿的固定工资。然后被老刘那个贱人的分红大饼给吸引了。如今浑身上下不到两百块钱。这还跑个屁啊。以老刘的话来说，大师用钱那还是大师么？ 傻子，你就是个大傻子。大师不用钱，那是不是大师也可以不要拉尿拉屎了。陈凡骂骂咧咧起来，自言自语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子。 更重要的是，他还想起了一个事情。这两年，所有出面都是自己，就连这房子都是以他的身份证签的合同。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份是公开的。这也是为何现在网上和媒体能起底自己，却根本不提其他人的原因。 老刘那些人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把自己抛弃的准备。这还跑个屁啊，能跑哪里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陈大师做的。他才是主犯。 “唉，走一步看一步了。”陈凡心中叹息一声，如今那些骗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自己不想顶缸也得顶了。谁让自己没脑子呢。 “现在唯有自救。实在不行就只能装病了。然后还是要有钱才行啊。”先去看看东偏房的储藏室还有什么东西。陈凡清楚的记得，这两年很多人送的什么古董字画、珠宝玉器、还有茶叶名酒什么的都放在这边。 想到这，陈凡立刻就跑向了东侧的偏房，四十多平米的房间，围绕一圈的博古架。如今已经是空空如也。唯有角落里还有两瓶沾满灰尘的茅台。 突然，陈凡眼前一亮，在最里面博古架的下面，一个约莫手掌大小的木制雕像横在地上。 雕像上沾满灰尘，隐约还能看出是老子的雕像。一看这个，陈凡就无比的失落。这个雕像他记忆深刻，半年前一个老板送的。毕竟是道家始祖，雕工也十分厉害，说是什么海黄木料制作，有上百年历史了。可后来经过鉴定，是用藤香木做的，年代也是现代机械雕刻出来的。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真狠！”陈凡怒骂一句，这些人太狠了。比刮地三尺还厉害啊。就剩这么一点东西了。手中抓着这雕像。陈凡是怒不可遏。这是完全不给自己留活路啊。 “大师！大师在么？” 正想着这个事情，门外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大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个黑眼圈严重，头顶稀疏的中年男子一脸小心谨慎的走了进来。 陈凡抬头，一眼扫过去，大门口一台金色的劳斯莱斯停着，几个带着黑墨镜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在守卫着。那几个狗仔举着相机就是一顿偷拍。 中年男子手中还提着两个袋子，一个是茅台飞天，一个是几条和天下。这是之前定下的规矩，大师门前是必须要有见面礼的。见面礼可以是烟酒、可以是补品、甚至可以是包包、化妆品这些。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礼品价值必须过万才行。越贵、大师才会越开心。 “妈的，这还怎么搞？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这不是逼我显出原形么？”陈凡立刻皱起了眉头，心中嘀咕起来。 可人也还是从东偏房里面走了出来。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缓缓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中年男特别的小心谨慎，脸上时刻都带着非常和煦可亲的笑容。这态度，绝对比对自己亲爹还要好。 一看陈凡这个脸色，中年男赔着笑脸，将礼品轻轻的放在了门房边上。这也是陈大师的规矩。礼品不礼品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以前的时候，陈凡是有两个女助理来专门负责这种事情的。现在没有人帮忙就只能放旁边了。 中年男搓着手，呵呵笑着的凑了上来，很是恭敬和客气：“陈大师，我看着门口也没有人，我就自己进来了。还请大师见谅啊。” 陈凡摆了摆手，很是不耐烦：“罢了，罢了；那些废话就不要说了。我对你没有什么印象啊。第一次来吧？你有事情么？” 中年男笑着接过话茬：“大师，鄙人李有德，有几个小小的养殖场，大德农业就是我的公司。这不听人介绍，大师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这才冒昧登门拜访，还请大师见谅啊。” 李有德一番咬文爵字的，说得非常的文雅。似乎不这样就会冒犯大师，会让大师印象不好一般。 这话让陈凡嘴角一抽，手指不停，把玩着手中那雕像。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波澜。身为大师，陈凡平日的工作不是研习玄门技术更不是研习道家功法。而是背记全省乃至全国的老板、富商和名流的资料。这才是吃饭的家伙。 大德农业？恰好陈凡就知道。这是楚南省农业龙头企业，涉及粮食、畜牧等多个产业，光是十万头级的现代化猪场都有好几个。去年猪肉价格猛涨。大德农业更是借势上市。市值三十几亿，这叫只有几个小小的养殖场？现在的老板都这么谦虚低调么？ 陈凡很清楚的记得，去年那些骗子处心积虑的计划和筹备，想要把李有德这个农民企业家骗一下，可对方根本理都不理。没有想到啊。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哦！你有事？”陈凡显得特别的淡然，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一种蔑视和漠然，完全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姿态。 这话让李有德整个人都愣住了，神情说不出的尴尬。这就是大师的风度么？怎么像个傻子啊。自从开养猪场开始，除了自己养的那些猪，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牛气哄哄的。不愧是高人大师啊。别的不说，气质这一块是无人可以比拟的。比他见过的很多大领导都厉害。 想着这一点，李有德的神情都变得恭敬了不少。越发的小心谨慎，躬身讪笑着道：“陈大师，是这样的，以前我家里不是穷么？年轻的时候只想着做事情赚钱去了。久而久之就把身体给忽略了。如今五十出头了，有些事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现在想起来，我是无比的悔恨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有德这个看着跟农民没有什么区别的上市公司老总，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一副悔恨不已的姿态。 看到陈凡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李有德是越发的佩服，不愧是大师，真沉得住气。 李有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大师，您看我这身体，调理一下，能不能生个儿子？” 听到这里，陈凡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脸上却十分的平淡。这不就是来看病么？可是，老子就是一个假的，老子是做营销的。你要是请教一下怎么把猪肉价格提升一些，说不定我还能有些办法。可你让我看病，还要让你生孩子。陈凡看了看李有德，皮肤黝黑，也这么一把年纪了。这还有办法么？即便真有办法，我特么不会啊。 ------------ 第3章 时间不多了 “这…”陈凡想过很多的可能，什么看风水、批个流年等等这些，陈凡都考虑过。可就是没有想到李有德会是这么一个要求。 “都去医院看过了么？”陈凡开口询问起来。 这套路陈凡用着还十分的顺手。这两年来，陈凡还是学了很多的。话术这是行骗的基础。一个优秀的算命先生或者是风水师。首先要会说话。会套话。都是江湖人，这点都不懂，那还搞啥。 这番话就是在套李有德的信息。看他之前做过什么工作，为什么都没有效果。 李有德也不疑其他，脸上也露出了愤恨：“唉，大师您就别提了。这五六年，我跟我老婆想了很多的办法。全国各地的医院，什么生殖医院、不孕不育专科医院，都去了一个遍。还有那些什么打广告的。说得好听，什么不孕包赔。我这些好几百万花出去了。卵的效果都没有，都是一些个骗子！” 说到这，李有德朴素老农的脸上露出狠色：“那些短命鬼，真以为我李有德是农民么？敢骗我，一个个都被我告了。” 陈凡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道：“那些就不说了。继续说情况。不知道夫人贵庚？” 李有德的脸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道：“我小时候穷，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养猪佬。没人看得上我。我老婆比我小了二十岁，现在才三十一岁。” 陈凡有些惊讶，没看出来，还是老夫少妻的标配啊。话说开了，就不需要陈凡引导了。李有德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什么身体都没问题，就是活跃度低，就差没说晚上用什么姿势了。 “大师，是有什么问题么？”李有德有些担心，陈凡这一直保持沉默让他有些心慌。小心试探道：“陈大师，是不是我来的时间不对啊？要不您选个日子，我到时候再过来。” 陈凡心中有些无语，这让我怎么说？如果是看风水，还可以推诿一下说选个日子。可现在么？没听说看病还要选个黄道吉日的。这个借口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可眼前这家伙也是一个狠人啊。刚刚都说了，把那些骗子都告了。这要是不应付满意了。万一把我也告了呢？ “那倒不是。”陈凡不得不回应着李有德。然后皱着眉头道：“李总，你这个情况有些棘手，有些麻烦啊。” 李有德顿时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笑着道：“大师，你放心，规矩我懂。” 说着，只见李有德就这么随手一掏，口袋里一张可以甩得啪啪响的支票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放在了陈凡眼前的桌子上。至于递给陈凡，李有德是不敢的。大师怎么会在乎这些俗物。 具体的数字陈凡没看，可大约的数字却是看到了，六个0是看到了的，还有那大写的一百万。这是做不得假的。 与此同时，李有德补充道：“陈大师，您放心，小小意思，就是一个见面礼而已。如果真的如愿以偿了，我还有重金酬谢。” 说到这，李有德面色悲苦，有些激动：“我李家几代单传。这都只能怪我爹，当年他但凡努力一点，我家也不会那么穷。我就能年轻的时候找到老婆了。何止如此啊。大师啊，您无论如何要救我一把啊。” 李有德不说话了，仿若想起了什么，道：“大师，是不是我诚意不够啊？要不我在你门前跪上三天三夜？您放心我是很有诚意的。” 陈凡嘴角一抽，你还跪上三天三夜，都不需要三天三夜了。跪两天老子就要被人KO了。 陈凡手指一用力，一阵刺痛传来，陈凡低头一看，原本在手中把玩的那个老子雕像，此刻手掌掌心恰好被老子的胡须给刺破了。丝丝鲜血流出来，渗透进入了雕像里面。紧接着一道光亮一闪而逝。等陈凡细看的时候，就没什么了。 “钱是肯定不能拿的。眼前这货别看一副忠厚老实相，可他的钱可不那么好骗。”陈凡心中做出了一个判断。 另外，从李有德说的信息来看，这两口子的身体都没太大的问题。其实有问题也就是身体调理而已，这么长时间下来，大大小小的医院早就把他的身体调理好了。 想到这，陈凡看都没看支票。淡然道：“无功不受禄。李总的支票还是拿回去吧。如果李总这么做，那就请回。” 李有德有些诧异，可接着就更为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那种佩服，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大师大德，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那些骗子，一个个恨不得我先把钱都给了。唯有大师这种高人，才能视金钱如无物。我是佩服的无话可说了。” 陈凡不想说话，是老子不想拿么？是老子不敢拿，就你这么抠门的人，这钱拿了你的，要是有问题我会烫手啊。 陈凡摆了摆手：“伸出手来，我搭个脉看看。” 随着李有德伸出手，陈凡摇了摇头：“左手！男左女右。” 这话顿时让李有德满脸惊讶，讪笑着换了手：“大师就是大师。比那些什么教授、专家强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诊脉也分男女的。” 陈凡心中有些恼火，眼神不善的瞪了李有德一眼，仿若在说：就你能干，就你多嘴。 李有德心有戚戚，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凡，嘴巴蠕动着，作为一个朴实的农民，李有德最终还是忍不住嘴贱，小心翼翼道：“大师，诊脉不是手指的指肚搭在手腕那寸关什么尺的地方么？” 随着李有德这话一说，陈凡顿时脸色一红，好在他的相貌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很有高人风范，而且李有德也不敢直视他，所以才没有发现。 陈凡就是一个做销售的，要论说话他是一流，可他哪懂什么医学啊。倒是听说过，现在被李有德这么一提醒，他也知道什么问题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么？ 想改！可陈凡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手一动不动的抓着李有德的手腕，这姿势就跟警察抓犯人差不多。陈凡瞥了李有德一眼：“你不懂，这是我天门独家的传承诊脉之术，一般的医生是根本不懂这些的。我要是跟别人一样，那你来找我干嘛？” 说得好有道理，一时间李有德整个人都愣住了。沉吟了半晌，估计实在是想不到话茬了，竖起了大拇指：“高！” 一番装模作样，陈凡就放开手了。说实话，他是没有感受到什么的。沉吟了一下，陈凡缓缓道：“回去吧。估计再有个把月就有确切的消息了。你到时候再来找我。” “不开点什么药么？”李有德懵了。 陈凡有些无语，药我倒是有，可那都是面粉做的，要么就是一些甘草、生地打成粉末做的什么丹药。都有特别响亮的名字，比如大力丸、龙精丹啥的。可你敢吃我还不敢给呢。 陈凡瞥了李有德一眼，挥手道：“不需要。你的情况暂时不需要，一个月之后再来吧。” 眼看李有德还想说什么，陈凡直接站了起来，还没完没了了。陈凡是看出来了，李有德这厮手段很老辣。死缠烂打的精神很厉害。可陈凡已经不想说了。再说难保不会穿帮。更何况现在距离决斗已经是倒计时了。换句话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陈凡直接逐客道：“李总，我静修打坐的时间到了，你请回吧。” 有研究表明，不管身份多么高，权力多么大的人，一旦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容忍的限度总是会无限加大的。李有德自然也不例外，哪怕他是亿万富豪、上市老总，可此刻也只能愣了愣，讪笑着道：“那我就不打扰大师修炼了。” ------------ 第4章 决斗即将开始 看着李有德一步三回头、眼神中带着恋恋不舍的离开，陈凡第一时间就把院门给锁死了。 刚才太大意了，开了门之后就忘记锁了，要不然哪有李有德什么事情。敲破天我都不会给你开门。现在倒好，就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这一次的看病很有可能又给自己的罪行增加了一笔。 不过陈凡也不担心李有德的事情，之所以什么都不做。这主要是因为陈凡也不知道怎么做。用药就免了，那些面粉做的丹药可都是证据。陈凡可没那么傻的自投罗网。 所以陈凡采用的是心理战术，就这么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的给李有德画了一个大饼，给足了李有德信心。 李有德这厮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可有时候越是这样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得不到。现在开导心情，给了他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说不定接下来就怀上了。到那时候，自己收钱……不一定能收到钱，有可能三天之后就KO了。 要是能躲过去，哪怕就是没怀上也没关系。一个月之后能不能找到自己还是问题呢。即便找到也没啥。一没开药，二没收钱。还能咬我咋地？ 只要没骗钱，那就没事。这种坑这个时候陈凡要是还往里面跳，那就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那等于就是自己给自己再挖一个大坑，那就有可能把自己彻底埋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可如果怀上了，如果自己还能躲过去这一劫难，陈凡不由得乐了。想得挺美，可都已经这么艰辛了，还不能想点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事情么？ …… 晚上，陈凡早早的就休息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影浮现在了空中，漆黑的海面上波澜起伏，浪涛汹涌。模糊人影当空而立，浑身散发出金光。 一个苍老的声音飘荡在整个空间里，犹如是大道之音一般。陈凡想要努力的去听清楚说了什么。又想努力的去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子。可是，当即将看见的时候，陈凡就醒来了。 一连两个晚上，只要陈凡进入睡眠，这个梦就会出现。不知不觉之间，时光恍然而逝。这两天的时间里，陈凡想了很多的办法，网络上曝光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陈凡粗略一扫，各个门类几乎都有真实案例在支撑，这说明不少老板也发现了自己上当。而且这些人也准备反击了。 陈凡有些焦虑，也考虑了不少的策略和应对方法。可还没等陈凡实施，他就发现时间不够用了。 再次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刚洗漱一番，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一个声音传来：“陈大师在么？鄙人魏凯。” 魏凯这个名字陈凡可不陌生，这人就是孙大飞的经纪人，也是此次生死斗的组织策划者。 躲是躲不过去的。陈凡穿戴整齐，一袭白色的对襟练功服，头上的小辫扎着一丝不苟。举止之间，高人的风范尽显。 龙行虎步，打开院门，门口一个年约三十几岁的西装眼镜男子就迎了上来，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下陈凡，打量着院子里面，有些诧异，可立刻就嘲讽道：“陈大师，怎么一个人啊？这是准备单刀赴会么？” 别看这厮一脸笑容客客气气的姿态，可陈凡却知道这货的底细，这是一个焉儿坏的家伙。就是他施展了一些手段，利用了舆论最终让老谋深算的老刘也落入了他的陷阱。 “刘总呢？怎么刘总都没看到了？”魏凯看似关心，实则探着陈凡这边的虚实底细。 陈凡此时面色一沉，露出了怒容：“魏先生，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起那个无耻之徒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没有想到，那个阴险小人竟然卷款而逃。以后，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再无瓜葛。” 魏凯一听，眼睛里精光一闪，脸上充满了怀疑。作为孙大飞的经纪人，他本来就对这些所谓的大师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孙大飞这一路打过的大师可不在少数。 听得陈凡这么一说，魏凯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了。老刘这个拙劣的骗子团伙是怕了，这是准备放弃这个大师了。 想到这，魏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凡：“那陈大师，咱们还继续么？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出了事情可不好啊。” 陈凡似笑非笑，立刻道：“魏总啊，其实你说的也对。我等练武只为强身健体，用来比武已经是犯了大忌了。生死搏斗那更是有违我等练武之人的本心。既然魏总有心，那这场比武就取消吧。算是我输了。” 陈凡是巴不得不比，输了而已，只要不是大肆宣传，那也不打紧。而且这理由也很完美。 魏凯愣住了，嘴角抽搐一番，他是着实没有想到陈凡会这么说。怎么几天不见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看着倒是有高人风范。可却很好应对。现在看着，魏凯觉得有些看不透了。 “陈大师说笑了。既然已经定下来了，而且钱也拿了，就这么放弃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陈大师愿意当着媒体下跪，承认自己是骗子。”魏凯提出了条件，还特意点了钱的事情，就是在告诉陈凡，你特么别这么脸皮厚。你想认输那也得有认输的条件。 陈凡冷哼一声，真要可以那样，那跟自己送自己进监狱有什么两样，你倒是有名气了。可其他老板和社会名流们会找我麻烦啊，这是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想到这，陈凡冷声道：“带路！” 魏凯哈哈一笑，伸出手示意道：“陈大师请！” …… 商务车在东河飞鹰拳击馆门口停了下来。车门还没有打开，就有五六家媒体的记者蜂拥而上。 陈凡虽然没有了跟班，可魏凯这边的安排还是十分到位的。立刻有十几个彪形大汉从拳馆出来，全程护送着到了拳馆内。 此刻，拳馆内的人员并不多。也就百十来个武术和搏击的爱好者。除此之外就是擂台四周架设好的摄像机位。以及在擂台外两米的各路媒体记者了。 接下来双方做适应性的准备，孙大飞早已经站在了擂台上，一米八的身高，粗壮结实的肌肉，一看就具有强烈的冲击和爆发力。小平头，眼睛不大，却透出阵阵凶狠的目光。 每一次拳头的挥舞都带起一股风，每一次的怒吼都在调动着情绪和雄性荷尔蒙。 陈凡此刻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拳击、看自由搏击等等这类的比赛了。这是男人的运动。这是一种激发人性内心的运动。 相比孙大飞的活跃，陈凡就显得十分的恬静了。犹如是一个养老的老人，慢条斯理的舒展着拳脚。跟散步一样围着擂台小小的走了一圈。时不时的，陈凡还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显得信心十足。 陈凡是清楚的，这次比武，虽然没有观众，可却是对外直播的。为此魏凯给老刘送了两百万的定金。而老刘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把他给抛弃了。 这个时候，必须要镇定。陈凡心中已经在思考后续的问题了。怯场是不可能怯场的。 可怎么解决，却是一个问题。时间推移，这边孙大飞已经做好了热身。从擂台上下来，立刻有团队迎了上去，按摩的按摩，扇风的扇风。跟孤零零的陈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凡很坦然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东西，有几瓶矿泉水、有健身器材的广告牌，竟然还有几盒避孕套。 无一例外，这些产品的铭牌都特别的显眼，很显然这是魏凯拉的广告赞助商。陈凡眼前一亮，立刻拿起一瓶水，扭开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这时候，一个穿着非常性感的美女已经爬上了擂台，手中的牌子高举着转了一圈。这意味着比武马上就开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凡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伸出手大声道：“慢着！暂停一下。” ------------ 第5章 正义不会缺席 又怎么了？孙大飞很是不爽的吼了一句。作为全场的总控，魏凯神色不善的迎了过来，没给好脸色，开口就喷道：“陈大师，你这是要干什么？吃坏肚子了么？” 陈凡皱着眉头，指着桌子上的水：“这水有问题。我似乎是中毒了。现在我感觉浑身使不出力气来了。” 没办法啊，相比打架，没脸没皮就没脸没皮吧。陈凡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时候必须咬死自己中毒了。浑身没劲。要么改期，要么取消。反正今天是不能打了。 魏凯有些恼火。老子跟直播平台都谈好了。此次直播会给我几百万的费用，再加上各种赞助商，还有孙大飞无形资产的提升。总收益不下千万。这可不是你说不打就不打的。 魏凯指着开了封的那一瓶水，道：“陈大师，你开什么玩笑呢？中毒？是悲酥清风散还是十香软筋散啊？你别告诉我是传说之中的含笑半步癫。” 陈凡很是无语，可脸色如常，装出震撼：“魏总厉害，竟然对江湖奇毒都了解这么透彻，以我多年经验来看，应该就是普通的蒙汗药。” “去你妈的蒙汗药，我来试试。”魏凯抬手就准备喝。 陈凡有些无语，皱眉道：“魏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再说了，我喝了一口，你喝不合适，我有口臭。” “我不嫌弃。”魏凯怒声回复着。 此时，陈凡呵呵一笑，拍了拍魏凯的肩膀：“哈哈，魏总真的是太古板了，一点都不活泼。怎么开不起玩笑呢。好了那就开始比武吧。” 说完，陈凡慢步而行，突然转头道：“魏总，如今是和谐社会，生死就没有必要了。江湖规矩、武林大义还是要有的，功夫切磋还是不伤和气、点到为止就行了。” 说完，陈凡就很是可惜的摇了摇头，太不近人情了。非得赶尽杀绝么？ 很快，裁判员已经上台了。先是自我介绍一番，陈凡没有过细的去听。大概意思明白，说的内容无非就是他叫什么名字，具有国际级裁判资格，然后从业多少年。再后面介绍了一下双方比武的选手。 其实这不算正规，如果正规一些，这番话应该是主持人来串场介绍的。现在都由裁判承担做完了这些工作。 陈凡镇定自若，不紧不慢的上了擂台，孙大飞此刻十分的凶猛，一副杀气腾腾的姿态，瞪着眼珠子就冲着陈凡冲了过来。 裁判拉住了两人，然后说了一些比赛的规则，诸如不能撩阴、不能打太阳穴、不能打后脑勺等等这些规矩。 然后，两人分开。陈凡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办法。丢脸就丢脸了。总比丢命要强啊。 可是，就在比武即将开始，裁判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突然，陈凡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阵胀痛。顿时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也看不清了。朦胧之间只感觉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一片大海之上，浑身金光。大道之音娓娓而来。融入到了海面之中。 紧接着一股庞大无比的讯息冲击着自己的大脑。再然后，陈凡的眼神有些模糊，朦胧之中可以看到裁判还在跟孙大飞交待一些什么。而此刻，陈凡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闪现——这是怎么回事？都不要我装了么？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陈凡整个人直接就缩了下去，如同一条没有支撑的毛毛虫。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信息太过于庞大了，直接对陈凡的大脑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在这种冲击之下，大脑自我的保护措施开启，陈凡就直接昏迷了。 随着陈凡一倒，直播间里直播才刚刚开始而已呢。原本就是骂声一片的直播间里面立刻变成了清一色的嘲讽。 而现场的观众就彻底的沸腾了。各种各样的国骂都出来了。孙大飞是一脸的茫然和懵逼。见过耍赖的，可没见过陈大师这一号的啊。这还没开始呢，就直接倒了算怎么回事？好歹我也出了几百万，总得让我表现一下吧。 裁判也懵了。面色一变，一个跨步上来，打开陈凡的眼皮看了看。立刻道：“突发疾病，意识已经不清。立刻叫救护车。” 魏凯看到这一幕，无比的恼怒，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一直都是胜券在握的。他对结果早有预料。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收场的方式。太无耻了。简直不为人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之前那一套，魏凯就有预料。可他实在没想到陈凡会如此的决绝。这可是直播啊。 这种意外，并没有让他慌乱。魏凯十分的镇定，对着旁边的助理吩咐道：“几家媒体你到时候安排一下，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不要小气。直播继续开着，找我们的人带一波节奏，带一波礼物和打赏。” 几个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把陈凡四周拦了起来。拳馆其他的人则是在现场安抚观众。实在是陈凡的操作有些太骚了。你好歹也挣扎一下啊。这么一弄，这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逼么？不气愤才怪呢。 就在此刻，陈凡呻吟了一下，身体还不受控制的扭动了一番，迷迷糊糊之间的睁开了眼。脸上却有一种压制不住的喜悦。 脑海里的信息冲击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是他很快苏醒的原因。可此刻，陈凡却发现自己脑子里多出了很多的知识，都是医学方面的，中医的望闻问切，西医的各种技术和手法。此时的陈凡就如同是一个学医一辈子的老教授一般。所欠缺的无非就是操作经验而已。 天无绝人之路，陈凡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而且刚才那浑身金光的人影，还有那波涛汹涌的海面。陈凡隐隐有些猜测，那不是幻觉，也不是梦，那应该是自己的识海。 而且，那人影怎么那么像那个假的海黄老子雕像？莫非这就是自己的机缘么？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果然，金手指是穿越者必须的标配么？虽说这东西来的蹊跷。可陈凡并不担心什么。管他怎么来的，自己有好处不就行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正义可能迟到，可从不缺席么？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 第6章 我怕打死你 正想着，陈凡只感觉头顶上黑压压一片人影压了过来。再然后，陈凡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屁股还有双脚被旁边伸出来的好几只手抓住了。更过分的是，一双粗糙的大手竟然伸到了自己的屁股底下。 这还得了，陈凡立刻大吼一声：“慢着，慢着！都别动我。我刚刚只是有些脑部供血不足。所以间歇性的晕厥了一下。现在没什么事情了。” “哟，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魏凯压抑着怒火，他从未见过这种人。好好的一场直播就被这么毁了。说不定还要赔钱呢。 裁判面露关心的神情：“陈大师，感觉怎么样？这是几？”说完还摆出了一个耶的手势。 “散开，散开！都散开了。给陈大师透一点空气，别等下因为你们缺氧又昏过去了。”孙大飞在旁边喊了起来。 而媒体的记者们都有些激动，长枪短炮全部都扎了过来，这也就是被拳馆的工作人员给挡住了。纵然如此，还是有一条漏网之鱼，一个高清4K的摄像机镜头差点都塞到陈凡的嘴巴里面了。那粗壮的炮筒镜头。唉…… “这是耶！”陈凡没好气的回复了一句，这是看不起谁呢？伸个巴掌也行啊。还2呢？ 裁判愣了一下，随即拨开了人群：“无关人等都下去吧。陈大师没什么事情了。” 随着裁判的指挥，很快擂台之上就只剩下了陈凡、孙大飞还有裁判，魏凯很是激动，对着手下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等下要是重新开始，直播的镜头都给我掌握好了。一定要把精彩的画面都给我拍下来。” 陈凡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头还是有些胀痛，那么多的知识的灌注也不是开玩笑的。 孙大飞再次活动起来，迈着拳击独有的小碎步，时不时的还挥舞着拳头，一个左勾拳、右勾拳。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陈凡。 裁判再次询问道：“陈大师，你刚刚怎么回事？还能继续比赛么？不会等下再昏过去吧？” 陈凡白了这裁判一眼，看得出来，这裁判对自己的印象很是不好啊。但是，陈凡并不在乎，轻笑着道：“还等我休息一下吧。或者，我们改个时间再来打一场。最近我修炼出了问题。” 比什么比？自己的金手指是医学的，如果是比医术，陈凡自认不会怵任何的人，就自己现在这水准。陈凡完全可以骄傲的说自己就是专家。可自己不会武术啊。 陈凡有些恼火，老刘那个傻逼太不是个东西了。当个骗子都要图大求全，搞个医术大师不就得了，搞什么风水大师、相术大师和太极拳大师啊。还嫡传掌门人，还隐世家族。 陈凡心中怨念丛生，已经打定了主义真遇到了老刘那个傻逼，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这……”裁判有些为难，他只是裁判，可不是组织者，改期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而此刻魏凯却是跨过擂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陈凡的前面，沉声道：“你想干嘛？别忘了你是拿了钱的。” 陈凡看了一眼魏凯，道：“魏总为何这么火大，看魏总这气色，似乎有些肝火旺盛啊。平日里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这是肾阳虚的表现。以后多吃一点猪腰子。” 魏凯不再跟陈凡说话了。这时候魏凯的表情很像是那种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坨屎的那种表情。 作为总控，魏凯直接对着裁判道：“老姜你能不能行，你还国际级裁判呢？总之一句话，必须开始！” 没等姜裁判说话，陈凡叹息一声道：“那就当我弃权吧。” 裁判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摸不清陈凡的套路和操作了。太骚了。做了十几年的格斗裁判了。第一次见识陈凡这种大师。都不要脸面的么？别的大师好歹还上去挥舞几下，虽然被打个鼻青脸肿的，也还算是有勇气直面惨烈。可这厮倒好。一开始昏迷不说，现在竟然直接弃权了？ “确定！”陈凡严肃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话语的孙大飞一脸的得意和骄狂，迎面走了上来，眼神非常的凌冽，瞪着陈凡道：“沽名钓誉之辈，我真看不起你。” 裁判也动了，他准备做最后的判决了。先是拉着孙大飞的手，然后伸手过来准备拉陈凡。 裁判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如今的这些个大师真的是太可笑了。一个个视频拍的跟神话一样。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可没有一个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的。什么武术，什么国术，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功夫的脸面都被这些人丢尽了。 可是，裁判没有想到的是，陈凡不但没有配合着伸手，反而是退了一小步。打量着孙大飞，陈凡顿时眼前一亮。 孙大飞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健壮，可面色却有些蜡黄，浑身上下鼓胀的肌肉之间，皮肤之上可以看到一个个细小的红点，犹如是蜘蛛痣一般。瞳孔也微微泛着黄色。 现在隔着一两米的距离，隐隐却能闻到孙大飞身上散发出一种很不同的气味，有些像是狐臭，可跟狐臭却又有不同。 这是肝臭味啊，身上有细小的出血点，肤色蜡黄，瞳孔微黄，看孙大飞说话，舌苔厚而重。这是身有肝病的表现啊。陈凡觉得特别的神奇。看着孙大飞，看着裁判。脑子里就浮现了许多的东西。仿若这是他本来就知道的事情一样。 除了这些之外，孙大飞因为常年习武，陈凡还发现孙大飞身上有一些暗伤，这些伤看似没有事情，可只是没有被激发而已。 陈凡的身份里面可是有中医大师、医学专家这种身份的。此刻，陈凡发现自己竟然不需要跟以前那么去伪装了。什么台本都不需要了。各种专业的知识在脑子里面浮现。 “不是我不比，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陈凡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然后对着孙大飞道：“孙先生，你是不是经常运动的时候右侧肝部这里会有时不时的刺痛，犹如是针扎一样。最近的饮食也是偏向于清淡。然后有嗜睡、精神萎靡、厌油等症状？” 陈凡考虑了一番，决定赌一把。刚才的昏迷不是幻觉，脑子里的知识更不是幻觉。既然自己有这个判断。应该错不了。 孙大飞听着顿时面色一变。轻笑着道：“陈大师想说什么？说我有病么？我不过是训练过度，肌肉有些拉伤而已。这么些年的高强度训练和比赛打下来，谁还没有一些伤病啊。小龙哥不就是因为训练过度用电刺激肌肉这才导致英年早逝么？我这不算什么。” 孙大飞很是不屑陈凡现在的这种作为，真不是男人。输就是输，还要找借口么？今天任你说破天，说出一朵花来。我也不会答应。 可是，让孙大飞没有想到的是，陈凡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说。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就没有必要比赛了。我怕引发了你的内伤，不小心把你给打死了。” ------------ 第7章 不服走两步 “什么？”孙大飞顿时来劲了。小碎步一踩一踩的上来，差点都碰到陈凡的脸了。 好在裁判到位，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孙大飞勾了勾手指，道：“来来来，我倒要看看陈大师你是怎么把我给打死的。” 随即，孙大飞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继续道：“至于饮食，我团队的训练师和营养师告诉我，最近我的体脂率有些放松了。而且我因为长期的胃病，饮食有些不好。所以才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怎么着？陈大师这是看出什么问题了么？还是说因为我得了绝症，所以陈大师你这才不忍心跟我比武啊？” 陈凡点了点头，道：“原来孙先生已经知道了啊。我还是佩服先生你的精神的。明知自己身患肝癌绝症，竟然还要坚持着完成承诺。如此守信实在是令我佩服。陈某甘拜下风。我真的是无地自容，这场比赛是我输了。” 陈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非常高姿态的抱拳施礼，脸上更是露出了敬仰佩服的姿态。这让孙大飞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就连裁判此刻都张大了嘴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孙大飞更是暴跳如雷，怒吼着冲了过来：“你他妈咒我呢？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绝症患者的拳头。” 陈凡下意识的躲在了裁判的身后，姜裁判立刻拦住了孙大飞，安抚道：“红方，冷静，冷静一点。” 陈凡眼见着安全了。随即说道：“这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落。你既然不信我的话，那这样吧。你站出来。你跺跺脚，然后自己拍打一下你的左侧小腿，不要拍多了，三下就行。” 刚刚说完，孙大飞立刻就开始跺脚，咚咚咚，擂台地板被跺得如同打鼓一般的响亮。孙大飞抬起了自己的左腿，啪啪啪就是三下。 然后孙大飞看着陈凡道：“怎么了？我跺脚了。我也拍了。我不但跺脚，我还能跳。” 孙大飞面色得意，一脸不屑的看着陈凡：“是不是想问我麻了没？我告诉你，没有？还要我跺脚么？” 陈凡有些无语，叹息一声道：“孙先生，你心怀恶意。其实真没有这个必要。其实从我一进这个场地，我就发现了问题。所以我先用矿泉水战术拖延时间，希望能取消这次的比赛。结果魏总并不领情。” “接着我宁愿自降身份，抛开了那些名誉和光环。自黑的形式来取消这次比武。甚至我还跟魏总说了，武林规矩点到即止。其实这都是在救你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了。我是真怕把你打死了。我一发功你肯定是受不住的。” 说到这里，陈凡痛心疾首一脸惋惜，摇了摇头道：“你真要是不信，实在是觉得我在骗你的话，那你走两步。不服就走两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幕顿时引起一震惊呼。不少没有文化的观众更是响起了一片卧槽之声。裁判也有些懵了，这什么情况？难道这是真大师？难道孙大飞真的得病了？如果是这样，那大师这人品真的是没话可说啊。 “大飞别信他的，这狗日的在带节奏。现在直播间一片骂声了。”魏凯突然怒吼起来。心急之下都不遮掩了。直接就吼了出来。 孙大飞顿时一愣，脸色一沉，怒吼道：“我去你妈的。你耍我？” 然后，他一个跨步朝着陈凡冲了过来，可是也就是走了两步，真的就是两步，不多不少。随着两步跨出，孙大飞顿时面色一变，一声惨叫。只感觉自己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然后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孙大飞直接倒在了地上，因为疼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如一支烧红了的虾子一般。 “关了，关了！赶紧的，所有的直播都给我关了。”突然起来的变化立刻让魏凯跳了起来。 连连安排，同时指挥着其他的手下，指着旁边拍摄的那些媒体记者们：“还有媒体这边。公关这边给我把他们安抚好了。这个事情一定不能爆出去了。” 这疼痛来得快也去得快，大约两三分钟，孙大飞就缓和过来了。一个大龙翻身、然后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陈凡咆哮着就想冲上来。 却被裁判直接一把搂住了腰，裁判激动道：“冷静！孙大飞你冷静一下。” 陈凡已经从擂台边翻身下来了。面色如常，可陈凡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妥了。今天这个事情算是妥了。 虽然没有什么高深武术，也没有什么修炼功法。更没有成为什么风水大师、相术高手，可这医术也是不赖的。运用好了，那自己的未来可就走上人生巅峰了。就好比现在，看似憋屈，可不也成功反转了么？而且还非常完美。 要说有什么问题，还是思维，这一番话语下来，陈凡也发现了一些缺点，现在的自己就好比是学习了很多年的医生。可又有很多年没做医生了。医学的知识不缺，可真要是操作就差了。说白了，现在还只能做做样子、嘴炮几下。 当然了，这不是什么问题。回去之后就开始练习，肯定会飞速提升。到那时就无懈可击了。 “大飞！冷静一些。”裁判低声的安慰着。然后看着双眼赤红的孙大飞，低声道：“你觉得这是侥幸么？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刚才你的那种意外，你觉得这是陈凡陈大师乱说的么？你自己没有数么？你自己没发现吗？陈凡这人深不可测啊。” 这话一出，孙大飞也稍微冷静了不少。沉思了一番，越想孙大飞就觉得越是惶恐，额头上冒起了滴滴的汗水。肝脏部位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持续时间不长，也就是几秒钟而已。可腿部的刺痛那是最真实的，可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倒下去了。倒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他有些后怕，如果真的是生死斗，如果陈凡不是退了。刚才自己那种状态，别说一个成年男子了。就是一个孩子都能打死自己。不要打别的地方，专盯着危险部位去就行了。再狠一点，来个锁喉、来个撩阴什么的。违规是违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都打死自己了，死人还计较啥？半夜三更来聊人生么？ 看着焦急的魏凯，再看面如死灰的孙大飞，陈凡淡然一笑，陈凡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乱就对了。损失大不大跟自己有啥关系。 至于孙大飞后面会如何。陈凡不会在乎，杀人者、人恒杀之。孙大飞之前的打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和名声，也因此赚了很多的钱。如果今天自己不是得了奇遇，那自己可能会更惨。牢狱之灾都有可能。那时候谁会在意自己啊？一切都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 第8章 大师！救命啊 走出拳馆。陈凡很是轻松，这个劫难总算是过去了。看似无耻，可最后的反转足以推高自己的声望了。身为资深的营销专家。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自己如今一身医术在手。又摆脱了骗子的嫌疑。未来的日子可期啊。头一次，陈凡觉得自己的穿越非常值得。至少未来有完成季大师名言的可能了。 招手叫了一台出租车直接返回了滨江99号。陈凡当大师这几年实在是宅习惯了，而现在的陈凡却因为以前当销售员当吐了。每天早起出门跑业务，每天深夜回去。公文包里面带着一大罐子的茶喝得一点不剩，这种日子陈凡早已经厌烦了。如今这种状态。每天起来打打太极，养养生、喝喝茶，抛开以前行骗的事情不谈。陈凡还真有些享受这种生活。 此时的拳馆内已经是乱做一团了，魏凯作为经纪人，其实就是公司的老板。仔细的询问了几个直播的机位。 有两个机位因为他的反应迅速及时的中断了直播。可也有两个机位直接播放出去了。损失肯定是有的。魏凯有些后悔了。搞这么隆重做什么？如果只有一个直播机位的话，那该多好。也不会如现在这么被动了。 如今更重要的还是坐在会议室的那几家媒体记者们。魏凯抹了抹脸。原本阴沉的脸色立刻变得亲切和气，面带微笑的走进了会议室：“各位老师，辛苦了。今天安排了午宴，就在冰火楼这边。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喝一杯。” 在座的，谁不是人精啊。两个年老的记者还好。不动声色的玩着手中的中性笔，一副看你表演的姿态。两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记者却是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轻笑着道：“魏总，饭就不吃了。还等着回去写稿子呢。陈大师果然高风亮节，这算是为国术正名了。” 魏凯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转眼间就讪笑着道：“王老师，您这话说的。也谈不上正名吧。陈大师的确也是有一定的实力，可我们孙大飞也不差，真要说的话，算是平手了。” “不过，陈大师的医术的确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为此我也特别的感谢陈大师啊。我们敬高人一杯。” 魏凯心中很想骂娘，也很想哭。这次的直播怕是要亏了，好在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自己留了心眼，有免责的条款。直播平台的钱有些困难，可赞助商的钱是没有问题的。亏可能要亏一点，也不算什么。 至于名声，那不重要，就孙大飞现在的状态，魏凯觉得自己可以找新的人选了。但是，眼前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这不是为了孙大飞，而是为了他自己未来的运营和钱途。 碰了一杯后，魏凯对着旁边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工作人员立刻走了上来，没人手中都拿着一个个厚厚的黄皮信封。 除了这六个媒体记者，包括他们带来的摄像、摄影、司机甚至是助理。只要是这边的人。人手一个信封。 魏凯看着众人都收下了，这才笑着道：“各位老师，今天的事情完全是意外，还请大家笔下留情啊。” 出了这种意外，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该破财还是要破，舍得花钱这是必须的，魏凯就是靠媒体舆论造势起来的。他很懂这个。也很懂套路。这时候不舍得也得舍得了。 随着记者被安抚好，吃饱喝足离开之后，魏凯这才沉着脸道：“孙大飞呢？死哪里去了？” 这话让旁边一个手下一愣，以前不是大飞哥前大飞哥后的叫么？怎么一下就变成孙大飞了，还死哪里去了？不怕大飞哥打死你么？ 可他只是手下，也不敢多话，回应道：“大飞哥在散了之后就直接去医院了，楚南省肿瘤医院。” 魏凯顿时眉头一皱：“去医院！” …… 楚南省肿瘤医院，这是楚南省内在肿瘤这一方面最为权威的医院。魏凯赶到这边的时候，孙大飞正坐在了消化内科的门诊这边。 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找了几个熟人，开个特别的通道还是可以的。而且还是找的这边的特需专家。 一个大约六十岁上下的白发老专家，带着一副眼镜。一脸凝重的看着孙大飞的CT片、B超单和各种化验的结果。 老专家看了一眼进门的魏凯，随即道：“先生，你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在你的肝部肝小叶的位置这里，有一个大约五厘米大小肿块，彩色B超的血流显示血流很丰富。然后你的肝功能指标很不好。转氨酶和总胆红素都严重超标了。你以前有肝炎么？” 孙大飞眨巴眨巴回想了一下，道：“我不太清楚，也没检查过啊。小时候得黄疸肝炎算么？” 老专家继续道：“平常喝酒么？” 孙大飞点头道：“喝一点，有时候有应酬就喝的比较凶了。” 一听这个，老专家缓缓点头，然后看着孙大飞等人，道：“初步检测，先生是原发性的肝脏肿瘤，至于是不是恶性的，还需要做肝活检才行。” 孙大飞此刻面如死灰，他满脑子都是陈凡的那些话语，你身患绝症，我输了。竟然是真的。他竟然说对了。 魏凯此时却是皱着眉头道：“曹主任，以你的经验来判断，是癌症的可能性大么？” 这话一出，孙大飞也看了过来，曹主任看了看患者，沉吟了起来，其实他是有些为难的。哪有这么问的。都不避讳一下么？不考虑患者自己的感受么？他见过了太多的癌症患者，很多都是自己吓自己吓死的。心态好，能积极配合治疗的人那是凤毛麟角。 可既然这么问了，曹主任也回答道：“肝脏和其他脏器不同。这种情况，还有结合当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可能性有80%以上。” 随着曹主任的话音刚刚一落，孙大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啊的一声长啸，直接就跑了出去。 等魏凯这些人追出医院的时候，只看到孙大飞开着车子远远的离去。 孙大飞一路飞奔，很快就到了滨江99号这边。站在了陈凡的门口，恭敬的按下门铃。随着大门打开，一看到陈凡，孙大飞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大师，陈大师，我错了，我真不该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真的得癌症了，陈大师，你能一眼看出我的病，肯定也能救我对不对，我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大师，求你了，求大师救我一命啊。” ------------ 第9章 房客和小保姆 “孙…大飞？”陈凡有些诧异，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句。 从拳馆回来之后，陈凡就随意的做了中饭，非常简单且朴实无华的吃了一个饭。虽然简单，可陈凡却十分的满足。现在的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舒心了。跟以前当推销员相比，那是天壤之别。虽然只有一个人，可陈凡却觉得舒服。以自己现在的本事，陈凡一点都不怵。未来可期这是陈凡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吃完饭，小憩了一番，一不小心却是多睡了一会。众所周知，午睡这种零星小睡的时间一般以15-30分钟为最佳，最长不超过45分钟。如果超过就会进入深睡的状态，起来之后反而会非常的困乏、疲倦甚至是出现头晕、恶心等症状。 陈凡此时就是这种状态，心情放松之下，一不小心就多睡了一会，要不是门铃声陈凡估计都还在熟睡之中。 此时的陈凡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带着浓浓的困意。所以才会如此的惊讶表现。 孙大飞可没有在意陈凡的态度，滨江99号小区虽然高端，可也小区内的居民在外面行走。 可孙大飞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跪地而走，直接跨国院门，伸手就抱住了陈凡的大腿。哀求道：“陈大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竟然误会了大师您的好意。我对不起您啊。” 能看得出来，孙大飞是真的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也在颤抖。他不想死。其实也没有人想死。别说孙大飞才30出头，正值大好年华的时候，哪怕就是七八十岁的垂垂老朽恐怕也不想死。 “什么情况啊？孙先生你这么客气我领当不起啊。”陈凡很是谦虚的回复着。心中大概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掐指一算，如果没算错的话，这孙大飞应该是去医院做了检查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卑躬屈膝。 孙大飞十分的惶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师您客气了，什么孙先生，我可不敢当，大师您老叫我大飞就行，叫小飞、飞仔、阿飞什么的都可以。叫先生这不是打我脸么？” 此时孙大飞脸上眼泪都出来了。癌症二字犹如是梦魇一般的环绕在他的耳边四周，他这一路开车过来想了很多。想起了自己的小娇妻，想起了自己那还在嗷嗷待哺的孩子。更是想起了自己的豪车和豪宅。这一切都将会随着他的消亡而变成别人的。他怕啊。他不想啊。 “大师，求求你了，饶我一条狗命。救救我吧。大师你你医术通神，竟然一眼就看出我得了绝症。武功也一定是超凡盖世的水平。您一定有办法是不是？”孙大飞祈求着，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期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着眼前的孙大飞，陈凡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闪现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着，以陈凡此刻的能力，是断然不会出现前几天给李有德看病诊脉的那种糗事了。可陈凡并没有动，不是陈凡冷血，而是他左思右想，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一幕让陈凡也冷静了不少，刚刚获得这个神秘的医术传承，陈凡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些飘了。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现在来看。并非是那样，应该还有所欠缺啊。看来还得要低调一些才行。 想到这，陈凡缓缓道：“孙先生，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我也没有办法。当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手术了。你这种情况应该还来得及。” 别看孙大飞此刻这么可怜。可陈凡的内心十分的坚定。如果自己有把握，只要出得起价格。有钱让陈凡推个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自己没有这个把握。陈凡也不会发那些无谓的善心。 这也就是自己祖宗保佑，穿越福利摆在了这里。如果换成之前。孙大飞可不会留手。这一点参考他之前干掉的那些大师们就知道了。有哪个落了好下场的。谁不是被水军带着节奏最终走向了身败名裂的下场。就凭那个生死状，要不是自己有奇遇，恐怕早就变骨灰了。 “陈大师……” 孙大飞连连磕头，然后道：“我给钱，我有钱。您救我一命。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别跟我一般见识。” 陈凡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救你，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你这个情况还是动手术更好一些。等你动了手术之后你再来吧。” 陈凡说的是实话，可是孙大飞哪里肯听。一听到陈凡这么说，孙大飞眼睛一转，说道：“大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立刻联系肿瘤医院安排手术，在这之前您就可怜可怜我，让我住您这里。实在是我不放心别人，我只相信大师您了。” 孙大飞别看平常扯高气扬的、一副嚣张狂妄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可实际这小子也是很灵泛的。 眼看陈凡有些松动，立刻拍着马屁道：“大师，我跟你生死决斗，您还能如此对我，简直就是以德报怨。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我就相信大师您的医术。您帮我调理肯定比医院好。再说了，我腿的问题医院都查不出，还得靠大师您来帮我呢。” “我不白住的。我有钱，我可以给钱。” 这话孙大飞还真不是吹牛，跟陈凡这种当了两年就拿点工资的沙雕相比，他是真有钱。以前打比赛，后面打武林，这都是有钱的，真以为孙大飞那么高尚啊，这都是有利益的。打比赛就不说了。拳击界顶尖的那些人，一年几亿美元都是轻而易举的。就说后一种，本身挑战就是流量。有流量就有钱。 这句话之后，孙大飞心中一喜，因为陈凡的神情更为纠结了。想到这，孙大飞立刻道：“大师，您开个价。我保证不打扰你，我就觉得住您这里安心。有大师在我才不怕。你说多少钱一天，我绝不还价。” 钱这是陈凡现在最缺的东西了。房租就快到期了。这地方住着舒心，如果不是没办法，陈凡是不想换了。甚至有钱了能买下来那就更完美了。 而且，自己还要生活，两百块钱能干什么？冰箱里原本还有的储备这三天下来也快见底了。堂堂大师总不能去街上讨钱吧。 沉吟了一下，陈凡缓缓道：“一千块钱一天吧。” 说完，陈凡还有些不好意思，缓缓道：“你也不容易，这里面包含了饭钱。” 孙大飞愣了一下，随即如小鸡吃米一般的连连点头：“没问题，陈大师，我先交半年的，您加我一下微信，一共十八万，就凑个整数吧，二十万我转给你。” “麻痹，开少了。”陈凡有些无语，自己还是普通人心态作祟。忘记自己现在是大师了。抛开这个不谈，就这院子，这环境，做成民宿也不止一千块一天啊。真他妈发不了财，真没见过世面啊。 可事已至此，陈凡也不好反悔了。反悔那还是大师么？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大师的气度和脸面还是要有的。陈凡平静的点了点头，加了微信，随着转账到账，陈凡就转身道：“两边厢房都能住，你选一个吧。对了，饭钱是饭钱，做饭可得你来。” 孙大飞讪笑着道：“好嘞，没有问题，我听您的。” 陈凡直接挥了挥手，此时他有些不太想说话。一番小憩，刚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孙大飞的声音：“荷花啊，这就是厨房了。以后我跟陈大师的吃饭，整个房子的卫生就都交给你了。” 陈凡腾地一下坐直了，蹬蹬蹬从屋内一出来，就看到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小丫头正站在孙大飞面前听着呢。 看着这一幕，陈凡哪里还不明白，尼玛，这才一下午，房客和小保姆都齐全了。 ------------ 第10章 老刘回来了 孙大飞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笑着解释道：“大师，你看我这大老粗也不会做饭，我就想着找个保姆。” “荷花，快过来，这就是陈大师。以后陈大师的饮食起居就靠你照顾了，一定要做好听到没有？要不然就辞掉你。”孙大飞恩威并施的教训起来。 转头又笑着对陈凡道：“大师，这小姑娘是从山区过来的，叫周荷花，烧得一手好湘菜和川菜。做事也勤快。于是我就找过来了。” 陈凡点了点头，道：“嗯，你过来一下，我给你看看身体。” 周荷花小姑娘大约一米六五的身高，除了皮肤有些黝黑，整个人却是水灵灵的，一看就是美人坯子，就是有些胆怯和拘谨。 这很正常，小地方出来的大多都是这样，陈凡以前也这样。可随着陈凡的话语落下，周荷花立刻退了一步，非常警惕道：“陈……大叔，我不是那种人。” 孙大飞立刻呵斥道：“荷花，你说什么呢，什么大叔，是大师、师！知道了么？大师可是世外高人，医术通神。肯定不会害你的，赶紧去让大师好好检查检查。” 陈凡白了这两人一眼，有些无语，对着孙大飞喝道：“你特么想什么呢？老子说的是你。” 说着，和颜悦色的对着荷花道：“你叫荷花是吧，你去买菜吧。平常的生活费就让孙大飞转给你。” 越想越不对味，于是乎，陈大师很是自然的把生活费给推回来了。一番诊脉，孙大飞的情况也都呈现在了陈凡的脑海之中。 结合病情，陈凡心中也有了一个全然的打算。考虑了一下，看着仿佛等待判刑的孙大飞，陈凡缓缓道：“你身体底子很好。现在应该算是早期，还算及时。身体有些肝阳上亢，我给你开一副药，调理一番，手术你还是要预约好。手术完，再调理身体，做完化疗的流程，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可以后不能这么锻炼了，酒是绝对不能再喝的。” 孙大飞很是感激，连连点头：“大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您的。” …… 时光荏苒 陈凡的日子过得很简单。有孙大飞这么一个货陪着喝喝茶，也还不错。再加上有小保姆荷花负责一日三餐的起居饮食，这日子很是舒服。 要么说由奢入俭难呢，以前当大师，身边人手很多。前几天还真不太习惯。现在就很好了。 同时，陈凡对整个世界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是一个跟地球很相近的世界，各个方面都很相似。除了一些细小的差别之外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平行世界。这一点也让陈凡安心不少。至少未来的生活和融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在这风水宝地只能住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午间阳光正好，院子的凉亭里，一套上好的宜兴紫砂茶具，还是大师的作品。自然这都是孙大飞添置过来的。而此刻孙大飞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他的手术也已经预约了，就在后天。 他有些担忧，此时陈凡也在给这厮做着术前的心理辅导工作。 一壶清茶泡着，可惜就是少了一点琴声，少了那么一份意境。没有了团队的运作。陈凡这个大师就没有了那些繁忙的业务。说白了，所谓大师也就是这么一说。老刘那些人也不可能闹得太厉害。都是小范围的传播而已。看来接下来得去找个工作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摆一个江湖游医的地摊，卖点大力丸什么的了。 正在愣神的时候，孙大飞这厮忍不住又小声道：“大师，我这真没有问题么？我听说肝癌是大手术。死亡率很高啊，好多都下不来手术台。” 陈凡白了孙大飞一眼，道：“那你不做啊。” 孙大飞尴尬道：“那不还是等死么？” 陈凡一本正经道：“这不反正都是死么？我跟你说，不是吓唬你，肝癌到后面可是非常痛苦的。止痛针都没用。而且会瘦成皮包骨。手术就不同了，全麻之下反正什么都不知道。死了也就死了。多少还能留下一个比较满意的皮囊。就看你怎么选了。” 孙大飞有些着急：“这不一样么？都是死啊。” “你特么知道还问我？”陈凡很不客气的骂了起来，鄙夷的看了孙大飞一眼，不屑道：“还格斗冠军呢，我现在才发现你比娘们还要磨磨唧唧。” “扑哧！”旁边传来了荷花的笑声，这八九天的时间下来，荷花也了解了陈凡和孙大飞，也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虽然穿着朴素，可耳濡目染之下，这小姑娘也比以前开朗大方了不少。至少敢说话和聊天了。刚开始那几天，吃饭都不上桌的那种。 “荷花你笑什么？”孙大飞询问着。 荷花抿着嘴，看了陈凡一眼，道：“陈哥是故意调侃你的呢。既然都一样，你还怕动手术啊。” 孙大飞一愣，随即呵呵笑着道：“也是啊。大师不愧是大师，说话都这么高深莫测。我是拍马也赶不上的。跟着大师，每天都能有新的进步和感悟。” 这马屁，拍的陈凡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就是想跟着自己保命么？也不要这么肉麻啊。 三人正聊得开心的时候，院门口一声轻响，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老刘。 一看到这厮，陈凡就怒了，直接站了起来。 “好你个老刘啊，怎么着？现在不怕了么？这是看到事情过去了，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陈凡毫不客气的嘲讽起来。 此刻陈凡的心中其实是很郁闷的，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刮子。太傻逼了，都行骗两年的时间了。自己竟然只知道这些人叫刘总、李助理、小陈、小刘啥的，连这些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不是傻逼么？ “陈大师，看您这话说的，前些天我们这不是去团建了么？公司上上下下的同志们都特别的辛苦。这不我就带着他们去了一趟泰国。刚回来呢。”刘总倒是不客气，很完美的解释了他们抛弃陈凡的事实。 老刘看了一眼荷花，又打量了一下孙大飞，并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肯定是陈凡找的粉丝，这是要自立门户啊。 他并不认识孙大飞，之前的联系都是他跟魏凯联系的。都没见过孙大飞，如果知道，恐怕他就不会这么自在了。 同时，老刘很是自来熟的坐在了孙大飞的对面，陈凡的旁边，拍着陈凡的肩膀道：“陈大师，你就别生气了。这次我们去团建，还在决斗比武的时候，的确是我们不对。我给你道歉啦。” 孙大飞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开口道：“大师，这就是那个什么刘总啊。就这么个狗屁货色？” 这话立刻让刘总皱起眉头，沉声道：“你特么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 第11章 大师你耍我 哎呀，孙大飞眉头一挑，心中那股邪火似乎压不住了。这家伙明显就是对着陈大师来的，这不能忍啊。孙大飞作势就想起身。既然不能说话，那就用拳头跟你来解决问题。 “阿飞！你这乱说什么呢？这是刘总，是我的恩人，没有刘总哪里会有我陈凡的今天啊。你知道什么，还不赶紧的给刘总道歉。”就在孙大飞蠢蠢欲动之际，陈凡开口了。 这一说，孙大飞立刻就老实了。更重要的是，他看懂了陈凡给他的眼色。大师这是另有所图啊。 随即，会意的顺势而起，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让老刘觉得好笑。看着陈凡道：“陈大师，就找了这么一个跟班？找了这么一个乡下妹当保姆啊。这不是有失你的身份么？这种草台班子有什么好。要说配合那还得是我们啊。” 说到这，老刘讪笑着道：“兄弟，我们没有跟你打招呼，算是我们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与此同时，老刘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个女助理立刻扭动着身姿迎了上来，一个熟练的给陈凡捏着肩膀，一个半蹲着伸出柔嫩小手捶着陈凡的大腿。 陈凡瞥了一眼，这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记忆深刻，一个叫小琴一个叫小娟，小娟的身材更好一些。至于相貌就是半斤八两了。丑谈不上，可也就普通的水准。完全比不上荷花。 小琴撒着娇道：“陈老师，您就原谅我们吧，跟着您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出去旅游过呢。您就别生气了嘛。” 小娟也附和起来：“就是嘛，陈哥。” 论撒娇的本事，小娟比小琴更是高了一个层次，声音媚而不惑，这一声陈哥让陈凡的记忆开闸了。妈的，自己这个傻逼以前就是被这两女的这么一来一去的活生生给哄成了傻子。 更重要的是，特么的也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关键的实际好处一点都没有得到啊。 小娟看着陈凡阴晴不定的脸色，立刻就站了起来，一路扭着小腰的拿过来一个行李箱，打开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谄媚笑着道：“陈老师，您看，我们可没有忘记您，都给你带了青草药膏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绿盒，陈凡很是无语，去一趟泰国就给老子带了这么一个鬼东西？特产就不说了。好歹带点榴莲干、乳胶枕头什么的吧。就这？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小绿盒在手上抛起来，接住，陈凡边玩，边看着老刘。难以置信，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身高堪堪一米七，长相普普通通的货色，竟然依靠着那几手拙劣的骗术做到了这么一个程度。 陈凡此刻有些能体会以前看过的那些什么新闻了。那些媒体记者也是厉害，取些哗众取宠的标题，诸如：“骗人无数，亿万富豪、知名艺人都深陷骗局，原来只是一个农民。” 这就验证了一句话，大道至简，有的时候不是骗术高不高明的问题，而是被骗者自己心有所想的问题。 一番感慨，陈凡再次咒骂了自己一句，那些被骗的好歹也还有个心理安慰。可自己才是真傻逼啊。 想到这，陈凡突然将手中的小绿盒往旁边的茶台上一放，然后站了起来道：“刘胖子，多话就不说了。你别跟我说什么团建和旅游。要不是老子机灵，这次就差点死了。这半年来，看似你们一个个都对我恭敬无比，有求必应。那是因为你们看上了我这皮囊。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凡也不怕被孙大飞听到。如今这家伙就信自己。实打实的医术让他很服气，就现在这程度，陈凡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让他往东不赶往西，让他穿衣不敢放屁！至于荷花那更没问题了。这是个老实姑娘。 “小陈！”老刘讪笑着喊了一句，撕破了脸皮。被揭穿了老底之后，老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飘，老刘立刻改口道：“大师，陈大师，您误会了。我真不是那种人啊。咱们可都是以你马首是瞻啊。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司机、保镖、经纪人、助理、宣传和业务哪个不是在为您老服务啊。” 老刘不愧是资深骗子，都四十好几了。称呼陈凡这么一个小年轻，您老二字说出来没有半点的生涩。无比的顺畅自然。 陈凡手一挥，怒气冲冲道：“别说那些虚的。我就问你一句，钱呢。这两年多时间。就我知道的最少也是一千万了吧。最少…最少给我三百…不，两百万！一分都不少，要不然我们就散伙。老子不干了。” 陈凡演技在此刻炸裂了。把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物表演得活灵活现。完全是信手拈来、犹如天生；这就是本色演出。 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老刘，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放松了。脸上却露出了苦笑和为难：“大师，赚是赚了这么多。可你看着两年花得也多啊，咱们的消费水平。买车、租房还有大伙的工资费用。真没有那么多钱啊。” 老刘边说，还对着小娟使着眼色，小娟会意道：“是啊，陈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刘总也不是不给你钱，主要是想着陈哥您这种身份和地位。拿钱不就俗气了么？您可是世外高人、隐世大师啊。” 洗脑！ 活脱脱的洗脑。 陈凡找到根源了。他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傻逼不要钱了。在这种洗脑之下，陈凡连自己都骗了。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穿帮。说谎说得连自己都相信了的人。是不可能找到破绽的。除非是拿真本事见真章的时候。 老刘适时道：“陈大师，现在只有五十万了……这里还得续租，三个月的房租最少又是三十万呢。” 陈凡呲之以鼻，真把自己当傻子骗呢。五十万？陈凡呵呵一笑，伸出手指道：“两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真没有……” 陈凡直接站了起来，一副一拍两散的架势，甩手道：“那就到此为止，咱们分道扬镳。最少一百五十万。否则你们自己玩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孙大飞就给了你们两百万。” 这话说的，孙大飞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有些纳闷，这情况不对啊，怎么感觉是骗子团伙在分赃啊。 肯定是大师故意隐瞒。陈大师的想法果然独特，这是游戏红尘啊，就跟济公一样。这才是高人。孙大飞心中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老刘看着陈凡决绝的姿态。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自己亲自出马当大师了。现在这么一搞，被这小子给制住了。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自己上他也是不会的。躲在后面多好。不担责任。要是自己出马，指不定就进去了。 一咬牙，老刘点头道：“好，就一百五十万。我现在就给大师转账。” 陈凡报上了银行账号。很快，也就是十分钟左右，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一百五十万到账了。银行的余额变成1500098.76元。有些心酸，看着可怜。堂堂大师就只有九十多块钱的余额。 这边，老刘看到陈凡坐下，也开始吩咐道：“都各司其职啊。小刘你赶紧的安排一下，对外宣传一下就说大师已经出关了。” 刚损失了一百多万，老刘心痛得很，这必须要多看几个风水才能赚回来啊。可是，让老刘没有想到的是。陈凡一副惊讶的神态，道：“你们干嘛？现在都给老子滚蛋。这是老子租的房子，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 老刘顿时脸色一沉，这要是还不明白，他这头目白当了。冷眼看着陈凡，狠狠道：“陈大师，你是在耍我么？” ------------ 第12章 气终于顺了 事到如今，还需要装么？钱已经落袋为安了。陈凡也不准备装了。至于眼前这些围拢过来、一脸虎视眈眈的家伙，陈凡根本不会怕。真当我是以前那个被你们骗得团团转的傻子啊。 加上老刘在内，五个男的已经把陈凡给围拢了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凶相。 陈凡轻笑着，两手一摊，道：“我摊牌了。我也不装了。从你们这群傻逼抛弃老子跑路，老子就明白了。今天我就是耍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是不是看我很不爽啊？可惜啊，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想打我？来啊，大不了闹出去。我想警察应该对这会很感兴趣，想一想，万一要是那些个老板们知道你在骗他，比如万老板、陈老板、宁老板还有那几个大明星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 不就是威胁么？陈凡压根就不带怕的。就这群人，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至于自己，那就更不怕了。自己有真本事，害怕什么。没出问题就代表以前的话说得活泛。真出了问题，也可以说是因为对方某个细节没做好啊。退一万步讲，就说当初功力不够，现在有弥补办法。 到时候，那些老板们、名人们照样会相信自己。 老刘更是扯高气扬道：“小子，你这是在找死。你别忘记了。你是怎么被老子带出来的，要是没有我，你还在工地搬砖呢。识相的，马上给老子把钱吐出来，老老实实的配合我做事。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说着，老刘指着小琴和小娟，怒声道：“你们两个，进去。从此以后不要巴结这小子了。” 小娟一听这个话，立刻就鄙夷的看了陈凡一眼，热情的搂着老刘的胳膊。那颇为雄壮的馒头在老刘的胳膊上蹭来蹭去：“老公，人家早就不想演了。现在终于是轻松了。” 小琴虽然没有这般。可也干脆利落的退了下去，甚至这女的估计会有一场恶战，直接走出了院门，还细心的把院门给关紧了。 原来的司机小陈，双手握拳，指骨头都捏的咔咔作响。以前一脸狗腿像完全看不到了。小眼睛放着凶光。狠狠地瞪着陈凡道：“狗杂种，你找死。看来你是胆子大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厉害。” “小伙子，戾气不要这么重。以前多好，笑起来眼睛都没了。一脸和气融融的样子，那多好看。现在这样可不行。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而且你这命相也不行。注定是劳燕飞分、晚景惨淡啊。从现在开始，多修功德，找个老实的老婆安心过日子。或许还能有所改变。”陈凡不但不害怕，反而是看起相来了。 老刘抬手拦住了小陈，沉声道：“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把钱拿出来，老老实实的给我做事。表现好，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点钱。别逼我下狠手。知道老子以前做什么的？老子光是盗窃、抢劫就坐了十几年的班房，你让我活不下去，我先让你死。” “不像！”陈凡打量着老刘，缓缓道：“你的面相，肯定是没有坐过牢的人，你吹什么牛逼呢。我也明确的告诉你，钱是不可能给钱的。你们赶紧走。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们。别不识趣自找苦吃。” 陈凡也不想走到那一步。虽说自己能开脱出来。可终归是有麻烦。陈凡现在发觉，自己是越来越怕麻烦。 老刘顿时愣住了，心中念头是百转千回。这小子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真的会看相？不应该啊，就这些都是这半年现学现卖的。每一次找客户，基本都会事先调查清楚，然后告诉这小子。都是照着资料背下来的。 可怎么又说的这么准呢？老刘还在猜测，可惜陈凡不知道，如果知道肯定要笑死去。他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最主要的是，老刘身上没有那种刑满释放人员的气质。 这种气质就跟当兵的人有一种气质一样，都是融入骨子的。所以陈凡就这么判断了。反正随口说，说错了也没事，又不是真给人算命。 老刘虽然想不通，可也不在乎了。现在重要的是陈凡不听话了，这等于是摇钱树不给他摇钱，要给他自己摇钱了。这还得了。这不是断人财路杀他父母么？此时还管他是真是假。敢扎刺，那就打得你老实。 “给我往死了打！出了事情我来负责。” 老刘一声怒吼，旁边按捺不住的小陈立刻就迎面而上，没有什么技巧。就跟平常人打架一样。挥舞着拳头朝着陈凡的脑袋打了过来。 陈凡一点都不慌，对着旁边早已经站了起来站在身后的孙大飞道：“阿飞，这里都交给你了。” 孙大飞都没说话，一个侧身站了出来，迎着小陈的拳头然后恰到好处的扣住了小陈的手腕关节。然后一绕一推，一股巧劲顺着陈凡发力。一松口，小陈直接就退了四五步。这是擒拿的技巧。 与此同时，孙大飞顺势跟着小陈的后退往前跨出了一步的距离，却恰到好处的躲避了后面保镖的攻击。 然后一个漂亮肘击，干脆利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保镖的肋下，顿时就让保镖惨叫了一声。 说是保镖，就是看起来高大威猛而已。放在农村是一个干农活的好手，放在工地也是搬砖小能手级别。再不济在车站当个棒棒或者搬运工也能胜任。保镖？那是夸奖了。 玩格斗，孙大飞是这些人的祖宗。他本来就是无规则格斗出身的，什么都学过一些，散打、擒拿甚至是军队的杀敌术都涉猎过。虽说现在患病。可还没到不能打的程度。 轻巧的一个转身，迎面小王已经飞身踢了过来，不退反进，迎着对面的飞脚，一个腰身的变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同时侧身，形意拳贴身靠施展了出来。背部发力，手肘打出。小王整个人飞了出去。 这看得陈凡是心痒难耐，此时陈凡有些明白了一个事情了，难怪以前遇到那些高大威猛、雄壮威武，练过几手武术的人胆子都大，原来这胆气都是自己实力带来的。 陈凡觉得，如果自己有这等实力在身的话，这要是现在在酒吧里面，哪怕就是一个人，绝对敢去坐着十几个男生的卡座去撩小妹妹。无他，实力就是这么强。不怕！不怵！ 旁边小陈还想起身，孙大飞一脚踩过去，咔嚓一声，小腿骨直接就折了。小陈立刻惨叫了起来。 而身后的保镖已经被吓到了。只见孙大飞直接两拳上去，顿时就变成了熊猫眼，还有一个跑业务的小伙子，直接就吓得不敢上前了。解决了这些人，孙大飞直接扣住了老刘的脖子，顿时老刘的面色就憋红了。 爽！太爽了，这种横扫的感觉十分的舒畅，让人身心愉悦。虽然不是自己动手，可看到这些家伙的惨样。陈凡就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似乎有孙大飞这么一个保镖也很舒服啊。 这半个月来，陈凡差点没有被自己气死。如今，钱到手了。人也教训了。这口气算是顺畅了。 ------------ 第13章 李有德登门 陈凡一瞪老刘，差点没把他吓死，冷声道：“姓刘的，估计这也不是你真名了。你叫什么我也不想问，我就问你，还要钱么？还打么？” “不打了。我错了，陈大师，我们马上就滚。”亲弟弟的惨样让老刘吓到了。这是疯子啊。该不会知道我的底细了吧？越想越怕，现在就连报警的心思都没有了，那是自投罗网，想到自己还有不少资产。老刘彻底怂了。 “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能进去。陈大师有些事情概不见客。”就在老刘等人满面的愤恨和痛苦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小琴的声音。 紧接着院门被人强行打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师、大师在么？陈大师！我是李有德啊。” 如此熟悉的招呼方式，独有的声线，陈凡顿时一愣，没有想到李有德来了？心中也在飞快的思考，难道是找麻烦来了？不应该，找麻烦不会这么客气，听这李有德的语气，相比上次更为恭敬。难道…… 想到这个可能，陈凡轻咳一下，道：“是李总啊，进来吧。” 等到陈凡的话语落下，打开的院门探出了一个头。不是李有德是谁。这老小子一脸笑容，脸上的褶子都快要挤到一起去了。 这家伙别看满嘴的恭敬，做足了礼数，其实狡猾得很，有那种农民式的狡黠和圆滑。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你把院门推开，这能够更好的看清楚院子内的很多状况。可他偏偏又不进来。给人一种特别尊重的感觉。总之，态度拿捏到了这个程度，还让人不心生厌烦。李有德的做事手腕绝对是属于非常厉害的那一类人。 随着李有德进门，在李有德的身后跟随着五六个保镖。每一个人都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放在桌子上，李有德环顾了一下，却直接把倒地的那些个人都给无视了。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陈凡的前面，谄笑道：“大师，神了，你真是神了。多亏了大师，这次我是来专程感谢大师您的。” “来啊！赶紧把东西都给送上来。” 随着李有德的话语落下，六个保镖立刻走上前。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茶台旁边。 李有德打开第一个盒子，黄色的绒布内胆，里面摆着一支粗壮的人参，看这个参皮，看这个品相和参须。这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野生老山参。就这个，现在的市场价至少也是三十万左右了。 第二个盒子里面则是一支足有五十年年份的野生何首乌。除了这两个药材，还有一把宝马的车钥匙、一个十分精致古朴的黄金罗盘和一盒写着大红袍的茶叶。 李有德卖弄式的一一给陈凡介绍了一下，重要的是，每一个礼物都不忘记介绍一下价值。六个礼品，可谓都是李有德精挑细选出来的。陈凡不得不承认，这才是李有德的风格，也是他能够成功的原因。 这个看似朴素老农一般的大老板，在人性的把握上真有一套。本身这种朴素的伪装色，就让他多了一层保护。这种人，做一些庸俗的事情出来，比如现在，逐一的介绍价格，就不会厌烦。因为在你的印象里面，这厮就是这种人，他要不这么做才是奇怪。可要是换成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式老板、贵族式老板，这么做就显得没有格调了。 再有一点，他很会揣摩心思。这些东西每一样陈凡都喜欢。这不是凑巧，这是一种能力素养的体现。 “李老板？”业务小王此刻有些诧异。 李有德看了一眼，随即道：“你是小王吧？多谢你啊，你上次吹得天花乱坠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我是真的服了。真羡慕你们啊。能时时在大师跟前聆听大师的教诲。” 陈凡瞥了一眼，小王八可还行，不过反正不是骂自己，也就无所谓了，陈凡直接道：“刘总，你们怎么还不滚啊？” 说到这，陈凡看着李有德道：“李总，忘记跟你说了。我以前的这些手下，我今天才知道他们背着我，在外面借用我的名声做了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从今天开始，他们这些人跟我就没有丝毫的关系了。李总人脉足，还得请你帮我多宣传宣传。到时候被骗了，可不能怪我啊。” 李有德立刻有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一喜，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真是来对时候了。能够为大师做事。那就亲近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师还能不给面子么？ 想到这，李有德立刻拍着胸脯道：“陈大师，你放心。我一定广而告之。这些骗子肯定不会再有人认他们了。真的太可恶了，竟然枉费大师的信任。做出这种不齿的事情来。” 老刘懵了，什么叫不齿的事情？我做什么了？看着李有德，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老刘，开口道：“李总，你别信他的，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师，他是骗你的呢。” “我们……”说到我们，老刘说不下去了。 不是他不说，而是不敢说啊。难不成说自己就是看中了陈凡这个形象，所以让他冒充了大师，办理了许多的假证么？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不也完了么？那不就坐实他自己主谋的身份了么？ “我什么我。”李有德脸色一沉，直接道：“你们太不是东西了。事到如今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还在这里污蔑陈大师。陈大师心胸大度不跟你们这一群庸俗的东西计较。可我李有德眼里容不得沙子。” 李有德表情有些夸张，眼睛瞪大，充满愤怒：“知道我为什么来感谢陈大师么？我老来无子，求医问药无数，都没有任何的办法。结果，我二十天之前来拜访了陈大师，大师告诉我。从我命相来看，我命中有后。大师还用天门独家的诊脉之术给我检查了身体，什么药都没开，让我回去静候佳音。我送钱大师都不要。结果还没到一个月呢，我老婆就有喜了。” 陈凡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不懂医，诊脉跟抓手腕一样，看这个架势，天门独家诊脉之术是要名声大震了。 这边，李有德鄙夷的看着老刘：“你告诉我这等品德高尚的大师是骗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李有德手一挥，道：“你们几个站着干嘛，没看见这是陈大师不喜欢的人么？麻溜的，把他们都给我轰走。从此以后，要是在东河让我见到你们，见一次我打一次。” “李总……你真要相信…” 老刘的话还没有落下，啪一声脆响，紧接着啪啪啪几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打了过去。这老小子本来就不高，李有德的这些保镖可不是他手下这种假冒的。人都是学武出身或者是特种兵。一个个都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壮实得很。 这一巴掌拍下去，老刘就眼冒金星了。连续几巴掌，嘴角都渗血了。抱着头飞奔似的逃了出去。 看到老刘他们吓破胆的样子，陈凡心中很是舒畅，旁边孙大飞恭敬道：“大师，要不要我跟着去看一下？” 李有德看了孙大飞一眼，经过刚才打架，陈凡基本把孙大飞当自己人了，笑着道：“李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房客老孙。是个练武的粗鲁汉子，你叫他阿飞就行。” 孙大飞很是机灵，立刻抱拳道：“李总，幸会了。什么房客啊，承蒙大师看得起，不跟我计较。这才有幸住在这里，其实我就是大师的跟班而已。” 李有德眼前一亮，却是特别客气道：“孙兄弟谦虚了，以后我们多多联系啊。” 说着，李有德立刻吩咐身边的保镖：“小张，你们几个跟着出去看看，把这些人送上火车。” 陈凡却笑着道：“李总，不必了。经过今天这次教训，我估计他们是不敢在东河混了。我还没恭喜李总呢。夫人有孕，李家有后，难怪最近天象变化，这怕是要生一个文曲星啊。” ------------ 第14章 高人风范 陈凡这番话可谓是信手拈来，又是夜观天象，又是文曲星下凡什么的。尽他妈胡说八道了。可说的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没办法，嘴皮子功夫利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有这么高的造诣。 可李有德现在的脸上是笑开花了。整个人都有些激动，搓着手，一脸期待道：“大师，真这样么？” 陈凡有些无语，我特么这不就是随口说出来了么？你还真信啊。 可表面上，陈凡却是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然后道：“我再看看天象，从这几天来看，应该是落在这一区域。至于具体怎么样，还真不好算。这等事情可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叵测的。天机不可泄露啊。李总！” “哈哈，对对对！”李有德附和起来，随即笑着道：“大师，我那边还有一栋闲置的别墅，大师要是不嫌弃的话……” 陈凡没等李有德说完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老小子是想让自己帮一把呢，可真要有这个本事，我自己来了。还轮得到你。而且，别墅什么的有这个房子香么？ 再说了，不能给李有德这种人一个自己随意就可以用钱买动的假象。什么人才最值钱？得不到的才最值钱。 所以，陈凡摆了摆手道：“李总，此事打住。别墅的话题就不要再提了，我觉得住在这里还是蛮舒服的。闹中取静，出门就是繁华都市。走到后花园又可以看到楚江东去。生活便利，也舒服。我可没有搬家的打算。” 说完，陈凡十分淡然的回到了茶台前，暖壶、泡茶、冲茶等等功夫茶的技艺展现了出来。虽说技术不咋地，可架不住陈凡形象出众、气质出尘啊。这种意境是茶道师所不具备的。 陈凡给李有德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对面：“李总，坐啊。试试看我这个十几块一斤的茶叶怎么样？” 李有德眼前一亮，就势坐了下来，笑着道：“大师谦虚了。能喝到大师亲手泡的茶，别说是十几块一斤了，就是茶沫子也是香的啊。” 说到这，李有德试探着道：“大师，今晚您有空么？我请您吃个饭，一方面是感谢大师对我李家的再造之恩，再一个，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也有事情想要麻烦大师。” 李有德的姿态放得很低，非常之恭敬，时机也拿捏得特别的巧妙。恰好就在他出手解决了陈凡的麻烦这个档口，这是也是一个高人。 可还是之前的那个顾虑。这李有德是连番试探啊。且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这种事情都是很不好的迹象。 说白了，这就跟腐蚀某些人一样。这是在一步步的把自己拉入红尘。钱能解决，房子能解决。这李有德有些坏啊。 没有太多的考虑，陈凡直接拒绝道：“不了，最近我在武道之上有了一些心得和想法，我就不去凑这些热闹了。以后吧，会有机会的。” 陈凡拒绝了李有德。看李有德有些失望，陈凡就在冷笑。以为胜券在握，手到擒来是么？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堂堂大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你给拿捏死了。那以后我陈凡这个名字在李有德的面前恐怕就不值钱了。 更进一步，甚至都有可能会让李有德产生错觉。他陈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堪的历史，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听话呢。 到了那时候，自己还不被李有德控制住，成为李有德的专属大师么？甚至以李有德的性格，会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为他服务。 还有就是，以陈凡一个专业的营销精英的经验来看。有时候啊，欲擒故纵还是要的。 “这……”李有德很是尴尬，原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有想到被拒绝了。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 讪笑着，李有德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尴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有德佩服。那我下次跟大师你约个时间，带我朋友来拜访大师，您看如何？” 对这种要求，陈凡就不是那么在意了，稍微沉吟，矜持了一番就缓缓点头道：“随缘吧。最近这几天应该是没有时间的。” 没有拒绝，却把时间推后了。这也是一种策略。这能够看出来李有德那个朋友的事情是否着急。也算是顺便的告诉和提醒一下李有德，我陈凡陈大师可不是你能安排得了的。 在我这里，钱不是万能的。可你没有钱也别想进门，有钱了也得要听我的安排，看我的心情。 可越是如此，陈凡可以肯定，对方也会越恭敬和相信。这就是高人的风范，这就是大师的格调。一般人是学不来的。 一番交流之后，李有德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到后面，孙大飞装傻，荷花早就不见了。李有德是强行找话题。所以，李有德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没人之后，孙大飞就站起来道：“大师，这些我帮你搬到你房间吧。晚上我就去医院住院了。做两天准备和检查，我就准备动手术了。” “这么快？”陈凡也有些意外，今天孙大飞的表现，让陈凡对他的态度也颇有转变。 这人相处下来还是很不错的。对武术十分的痴迷，喜欢锻炼身体。性格很直接粗暴简单。没有多说坏心眼。以前都是魏凯在安排和谋划，他就是一个工具人。说起来陈凡觉得自己跟孙大飞有些相似。只不过两人的收入不同而已。 “放东偏房吧，这里是专门放各种东西的。”陈凡开口说到。 如今的东偏房里面，东西也有了几个，五六条和天下随意放在一个架子上，还有李有德拿来的那几瓶茅台。 将这些个礼盒也给摆了上去之后，两人坐了一会，荷花就叫两人吃饭了。这时候，陈凡也对着孙大飞道：“阿飞，你明后天做手术之前跟医生交流一下，把手术方案给我看一下。” 陈凡这是把孙大飞当成自己人了。其实陈凡也看出来了，这货也是可怜人，得了绝症，就孤零零一个人。也没个老婆孩子，至于魏凯，这么多天别说登门了，电话都没一个。别看孙大飞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这家伙此刻的心情恐怕也不太好受。 能帮就帮一把吧，自己也没有什么朋友，如今也算是孤零零一个人。 孙大飞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这次却没有拍马屁，反而是沉闷的点头道：“嗯，我听您的。” 陈凡拍了拍孙大飞的肩膀，安慰道：“别有压力，有我在，我要是不想让你死，谁也拿不走你的命。” 这话有些吹牛逼了。可是孙大飞相信啊。眸子里有些晶莹，这大老爷们感动得要哭了。重重点头道：“嗯！” ------------ 第15章 虎豹雷音入梦来 “孙锅！等哈我送你一哈嘛。”荷花突然开口，似乎有些不舍。 孙大飞摆手道：“你送什么？大师这边你要照看着呢。” 这时候，周荷花有些扭捏，看着陈凡道：“陈锅，我想请个假去看一哈我的朋友。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陈凡嘴角一抽，这妮子，这是提防我么？我陈凡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就这么饥不择食？好歹我也是出尘飘逸、潇洒俊朗的一个高人啊。 孙大飞似乎也有些尴尬，陈凡笑着道：“去吧，没事。开今天李有德送的那个宝马去吧。” 孙大飞讪笑着道：“这怎么好意思，这可是新款的宝马X5呢，大师你不自己开着么？” “滚！”说完，陈凡就直接回房了，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孙大飞和周荷花两人离开的声音，紧接着车子启动。他们却不知道，陈凡站在二楼露台看着白色的宝马飞驰而去。 看书、写字、练习外科的手法和针灸手法，陈凡的生活还是十分的丰富而充实的。不知不觉就是深夜。 随着陈凡进入梦乡，梦境就再次而来，这一次，陈凡有些诧异。这都半个月了。怎么又做梦了。 还是那一片波涛汹涌、海浪滔天的空间，现在陈凡已经知道了，这应该就是他的脑海，或者说是识海。 识海是什么？一般而言，西医称呼为松果体、道家称呼为紫府、佛家说识海。其实，陈凡觉得，这些描述可能都还不够准确。 现代的一些医学研究认为，所谓进入识海，就是指深度睡眠，还有把识海分成四个层次的。大体的意思就是，识海就跟电脑硬盘一样，是保存记忆和知识之所。 如今，漆黑如墨的识海之上，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了出来，犹如海上日出一般的耀眼。 让陈凡意外的是，这次的模糊人影并没有开口，也没有煌煌大道之音在识海内回荡。 和之前不同的是，眼前这金色模糊小人凌空识海之间，开始动了起来，除了头像一如既往的模糊看不起人影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看得特别的清楚。 只见这金色小人双脚缓缓分开，抱球、推山望月……陈凡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身为假冒的陈氏太极第十八代嫡传门人，陈凡一看就知道，这不就是公园里面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锻炼身体，打的太极拳么？ 不对！ 有些不太像，这里面有些动作和姿势都特别的独特。陈凡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不是那些手脚不便的老人们能够打出来的。 太极拳他也是熟悉的，绝不是这么打的，还有一个区别是，金色小人打出的太极拳时快时慢，和公园锻炼的那种慢悠悠的太极完全不同。 一套太极拳打完，这金色小人又接着打了两套拳法。好在陈凡在这两年的大师生涯之中，也算是把一些武术的套路都学到位了。 这是形意拳？这是八卦游龙掌？陈凡发现这金色小人打的拳法，有好几个他都熟悉，还有两套拳法拳路刚猛有力，打起来虎虎生威，一招一式之间都蕴含着巨大的威力。 陈凡还隐隐能够听到空气炸裂的音爆之声。这是干嘛？莫非自己这金手指还真的想把自己变成全能的大师不成？ 心中想着，这时候金色小人已经收功站立了，跟一般的站立不同，此刻的站立是双膝微微的有些弯曲幅度，陈凡心中念头一起，竟然随之变了一个角度，从侧面看过去，金色小人整个身体犹如是一个S型。而且还不是一成不变的，这种弯曲幅度在随时的起伏变化。 同时，这金色小人的呼吸频率也在随之调整，最终和身体的起伏频率形成一致。 随着呼吸起伏，并没有过很长的时间，陈凡就听到了一些声音，这是从那金色小人的身体内发出了来的。 阵阵的嗡嗡之声，就如同是打雷之前的那种声音一般。而且，随着身体上下的浮动，声音也开始逐渐的增强。 紧接着，金色小人的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似做按摩的时候，盲人师父在给你拉扯筋骨发出的声音一样。 这是什么？就在陈凡有些疑惑的时候，金色小人发出了声音，一如之前的那种状态，这些声音化为一个个金色的光点融入到了识海之中。 紧接着陈凡脑子里面就多了很多的讯息。同时，陈凡脸色一变，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功夫里面传说之中的虎豹雷音，筋骨齐鸣！ 所谓虎豹雷音，其实并不是什么传说虎啸和豹吼，国术、功夫或者是武术是从哪里而来，都是在生活之中来的，比如形意、猴拳、螳螂拳等等这些，都是观摩动物的捕猎和战斗而演变出来的功夫。 所谓虎豹雷音其实指的是内练一口气。老虎和豹子很少能抓到，可猫还是很容易的。同为猫科动物，细心的人会发现，抱着猫，将耳朵贴在猫身上，静听之下会听到猫的内脏内发出阵阵嗡嗡之声。 可是叫猫狗雷音这怎么能体现功夫的逼格呢。这必须要取一个响亮的名字，于是就有了虎豹雷音。实际虎豹雷音就是通过身体的协调配合呼吸方法，锤炼自身内脏，强化内脏的一种体现。 筋骨齐鸣也是差不多的道理。人的筋骨是可以发出声音的。比如手指，拳头捏的啪啪作响，还有的人，舒展双手，扭动脖子都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其实这就是最初浅的一种筋骨齐鸣。 虎豹雷音、筋骨齐鸣！其实这就是对自身潜能的一种开发，消耗的是自身的营养，说得玄妙一些，这就是炼精化气。 炼化自身的肉体精华，变成一种气力。为什么专业的运动员要多吃肉食，才能增加自身的力量呢。为什么去健身房锻炼肌肉，增强力量，健身教练都会跟你说多吃鸡肉、鸡蛋等等这些呢？ 说白了，这就是炼精化气。这个气不是指内气、内力那些，而是指自己本身的力气、劲道！ 穷文富武，陈凡有些明白这句成语的意思了。就古代那种环境和条件之下，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吃饱饭都困难，就更不谈吃肉了。所以才有穷文富武的说法。 练武可不是穷苦人家能够承受的。没有大量营养、肉食甚至是珍贵药材的支撑，吃饭都困难的穷人去练武是没有太多的成就的。 弄明白了这些，陈凡也有些小小的遗憾。这个梦境只能算是对武道的一种科普，知道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要梦境也能知道。可这神秘出现的金色小人并没有传授自己任何的武术功法。 或许，还是时机不够吧。陈凡心中想着，之前的医术也是连续做了三天的梦才完成。说不定这武术也是如此。只是有些可惜李有德送的几十年老山参和那何首乌了。多好的药材啊。自己却用不上。 这时候，陈凡也有些睡不着了，干脆坐了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凡耳朵一动，随之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因为院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 第16章 这套路不对 难道是老刘那几个人贼心不死，想要等自己睡了之后，然后再潜伏进来将自己打晕，甚至是…毁尸灭迹？ “荷花！” 刚喊了一句，陈凡就不喊了，荷花今天凑不凑巧的请假了，似乎还是带有很深顾忌和担忧的请假。从荷花身上，陈凡……算了，有些不太想说话。这世界充满了恶意。 这时候陈凡有些慌，荷花不在，孙大飞已经住进医院里面等着手术去了。这如何得了？ 不可能，陈凡很是不屑的做出了这么一个断定。就凭老刘那等货色，也就是吓唬吓唬一般人，杀人的事情肯定是不敢做的。 这不是自信，这是源自前后的推理，虽说之前诈骗的事情老刘可以脱得了干系，可他跟自己有联系，这是事实。真要出了命案必然会查到他身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陈凡现在的人际关系不要太简单了。说白了，除了认识那些金主，也就认识这几个家伙了。 再说了，真当这小区的监控还有满大街小巷的天网系统是吃素的啊。巍巍天朝为何被称呼为最安全的国家。凌晨两三点单身女性敢毫无顾忌的出门，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打开房门，陈凡走出来站在了院子里，门口的声音听得更为真切。似乎还在悉悉索索的搞什么。陈凡没有去开门，而是站立在院子中间。 四合院内草丛之间，树荫之下的夜灯显得十分的有意境，朦胧月色之下，陈凡的身形却也清晰可见。 大约半分钟之后，咔嚓一声，大门终于被打开了。紧接着被推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就传来了唉哟一声。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悦耳动听，犹如空谷黄莺。 陈凡皱了皱眉头，莫非是改套路了？强来不行就采用了仙人跳的方式。从KTV找个小姐姐，然后等自己上手了。突然冒出来好几个人，手拿着相机一顿乱拍，最后诬陷自己强奸，从而逼迫自己给他打工，打一辈子工的那种。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是上还是不上呢？陈凡在这个问题上有些纠结了。 正想着，门口的身影站了起来，因为传来了房门嘭一声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绕过中间的镂空垂花门。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咔的声音，脚步很凌乱，显得十分的虚浮，陈凡只听脚步声就有了基础的判断。以自己的医学经验来看，此人必然是喝醉了。 “你谁啊？你怎么在我家啊。”女子朦胧醉眼看了陈凡一眼，手中精致的小坤包随着手臂挥舞了一下。 眼前这女子穿着高跟鞋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白色的短款小西装，白色的抹胸包裹着。下身则是白色的包臀裙。 身材那是极好的，哪怕就这么粗略的扫视一下，陈凡也可以做出这个判断。精致五官、眉眼如画。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这气质不像是是KTV出来的啊。莫非是那种模特？ 谁这么好心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啊？李有德？不太可能，难道是孙大飞这个家伙，真够可以的啊，都住院了还照顾着自己没人体贴和关怀。这是一个好人，有些不好的就是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 陈凡正想着，一股带着浓郁酒气的香风袭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近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一个闪身，脚步往后挪移了一步，很完美的躲开了眼前这醉酒女子的袭击。 这一举动，陈凡也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情况？似乎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一些变强了。 眼看着醉酒女子要摔倒了，陈凡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直接伸出了手，轻轻的抬了一下女子的手臂。把对方的身形给稳住了。 看了看门口，再看了看夜色。陈凡有些头疼。心中一个念头冒出——直接把这个醉酒女人丢出去。 可是，既然这女的有钥匙，那说明这肯定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稍一考虑，陈凡就抓着这女子的胳膊往客厅内走。安置在左侧的侧卧厢房休息之后，陈凡就回自己房间了。 换衣服？不存在的。呕吐物？关我屁事啊。真以为都是小说呢，这年头，开车都能被碰瓷。这种孤男寡女的，真上手了。哪能说得清楚。再说了。来历都没弄清楚。凭什么帮忙啊。 一个女人，这深更半夜的喝得云里雾里、酒气熏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谁知道会不会讹上自己呢？ 咱又不是她爸妈，就非得要让着他啊。凭什么啊。 陈凡考虑到这些之后，就心安理得的睡自己的去了。 一夜无话，陈凡七点半左右就起来了。舒展着身体稍微活动了一番，洗漱完毕之后还给自己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就坐在了院子里开始练习起了外科的手术结。 一把持针钳一把镊子，一根手术的弯针穿着手术线，这手指犹如是飞花一般的灵活，一个个漂亮的手术结出现在绳子上。 陈凡近半个月以来都在练习这个，如今对自己的医术陈凡是有很大的信心的，虽然还没有实际操作过，可就这些基本功来说却是很熟练了，新鲜的猪皮都练了好几十斤了。在缝合这一块，陈凡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对手了。 同时，这种练习也是对自己脑海里知识的一种整理和回顾。这就好比是一个学习技术多年的资深专家，可却有好几十年都没从事这个行业了。 咋一看，跟这个行业相关的东西一看就能懂。可上手实际的操作却还是有些不足的。如今陈凡就是在做这种回顾和温习的工作。 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时间缓步的推动到了九点半左右，房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昨晚那醉酒女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一看到陈凡，女子愣了一下。 环顾打量着四周，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喝醉酒了，忘记这边已经租出去了。没想到我昨晚到这边来了。我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吧？” 陈凡有些意外，这么讲道理的么？不应该是一起来就大呼小叫，然后责问自己有没有占她便宜，最后还要胡搅蛮缠一番。从此两人因恨生爱，逐渐被对方的气质所吸引。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么？ 硬是要加戏的话，还可以在中间穿插一个假扮男朋友的桥段。然后强行给自己拉一个甚至是很多个情敌出来。 这个节奏有些不太对啊，不过，陈凡却很是满意女子此刻的这种态度，白天之下，女子此时的形象虽然有些欠缺，可底子在那里摆着，看起来比晚上还要美上几分。 陈凡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道：“没什么，谁还没有喝醉的时候呢。我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你吧。” 陈凡说着话，目光也停在女子的身上，面色红润，虽有宿醉之后的些许憔悴，可中气十足，步态匀称、呼吸平和，这身体很好。没有什么病。 这个套路有些不太一样啊。很理性、很和气、没有冲突、也不刁蛮，更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理由，身体还特别好。这很好！ 至于这女子自称房东的话语，陈凡直接无视了。这不是你说是房东就是房东的，不过既然这女的有钥匙。估计不是房东也跟房主有很深的关系。所以陈凡也就不在意其他了。 可就在此刻，女子却看着陈凡道：“你是租客？这里不是什么一个叫什么陈大师的人租的么？” 说到这，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陈凡：“你是陈大师的儿子？孙子？” ------------ 第17章 功夫交流会 陈凡顿时就不乐意了。刚还觉得这套路自己很喜欢呢。就来了这么一出，你才是孙子呢，你全家都是孙子。 陈凡微微一笑：“我就是陈凡。” “你？”女子愣住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是舒可欣。就是你的房东。” “你就是房东舒可欣小姐啊。幸会了，之前租房是我手下帮我去安排的。不认识也很正常。”陈凡笑着回应着。 这话让舒可欣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这陈大师真小气，不就是说了一句孙子么？你自己给自己当孙子也不吃亏啊。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正在心中咒骂着，陈凡又说道：“舒小……” “陈大师，别这么客气，叫我房东就行了。”舒可欣立刻抢着说到。 然后，舒可欣看着陈凡道：“陈先生，房子马上这个月就要到期了，你是续租还是……？” 陈凡点头道：“续租啊！” 这房子陈凡住着很舒服，而且也有需要住这个，大师的名头在这里呢。陈凡就是不想租也得租，除非陈凡可以抛开大师身份。可这大师身份现在是骑虎难下不是那么容易丢掉的。 如今这社会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就连老刘都懂的包装了，陈凡自然不会比老刘更差。 你搞个茅棚去乡下某个山头住着，那是没有几个老板会去的，即便去，也得先在城市里打出名气。让人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才行。退了这个房子，去换一个公寓？别人登门拜访首先就把自己的身价给降低了。来这里，不带个几万的见面礼都不好意思。可要是公寓那就不一定了。 “那行！”舒可欣也十分的干脆，直接道：“你把房租转给我吧。最少一季度一交。” 陈凡看了一眼舒可欣，却没有爽快答应，而是笑着道：“不好意思啊，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房东呢？” 自己又没有见过，随便来一个人，拿一个钥匙就说自己是房东。自己就要交钱？万一被骗了呢？ 舒可欣哑口无言的看着陈凡，没好气道：“你…” 然后摇了摇头道：“行吧，陈先生需要确认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叫中介过来吧，我的房本复印件那边都有。”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确定了身份之后，陈凡也就直接转了半年，也就是六十万的房租给舒可欣。至于中介费用陈凡是没理会。舒可欣也没说，想来他们之间是有协议的。 没有什么加深一步交流的意思，不过就是加了一个微信，留了一个联系方式而已。陈凡就客客气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 “叮咚！” 门口响起了门铃声，一开门，陈凡就皱起了眉头：“你这不是去住院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门口的孙大飞讪笑着道：“大师，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来自燕赵的张师傅。” 陈凡一开门就看见了孙大飞旁边的这个男子，穿着白色真丝练功服的男子。大约五十岁上下，堪堪一米七的身高。小胡须很有特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别具一格的气质。 此刻没有等人孙大飞说话，这老头就抱拳施礼，这让陈凡有些意外，这是华国功夫界都知道的礼节。看样子这是功夫同道啊。 陈凡也抱拳施礼，这时候，老头开口道：“陈大师，久仰大名。在下八卦张敬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凡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既然对方开口这么客气，陈凡也不能冷脸对人。推己及人，谁也不想热脸贴着冷屁股不是。 “大师不敢当，张师傅过奖了。在下陈凡。”陈凡也客气的回应。 张敬思也不客套，进门坐了一两分钟就开口道：“陈师傅，其实这次上门，是专程来请陈师傅才参加功夫交流会的。” “功夫交流会？”陈凡神色一变，怎么还有这种事情，这不是要穿帮了么。我现在有医术不假，可我还不会武术啊。 张敬思一看陈凡的表情，就解释道：“陈师傅你别误会，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所谓大师，其实就是我们国内功夫界一些同仁共同组织的一个盛会而已。陈师傅和孙先生的比赛我也看了。虽然没有出手，可医武不分家，就凭陈师傅你的医术，你绝对是有真功夫在手的。如今武道式微，所以我们想邀请陈师傅参加交流会。相互印证功夫武学，也算是为我们的传承做一些事情。” 张敬思很是客气和谦逊，这种态度让陈凡很是为难啊，我有个屁的武术啊，还真功夫呢？ 沉吟了一下，陈凡缓缓道：“张师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去了吧。阿飞马上就要手术了。我还得帮他治疗呢。” 看着旁边的孙大飞，陈凡找到了一个无比恰当的借口，直接就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解决了孙大飞，这又来了什么交流会，这一去，难免会要动手，那不就坏事了么？不去，坚决不能去，打死都不能去。 “佩服！”张敬思脸上真的是露出了钦佩的神态，竖起大拇指道：“陈师傅心胸之宽广，如此的以德报怨不愧是我辈楷模啊。难怪陈师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我是服了，时间你放心，不是现在，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肯定来得及。” 孙大飞在旁边也附和道：“大师，去吧，见到了您，见到了张师傅我才知道所谓格斗不过是井底之蛙。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麻痹的，这个猪队友。陈凡心中怒骂起来，可脸上却很平淡，非常有气度的拱手抱拳：“张师傅，我一定参加。” “好，那我就给莞城的黄师傅回个信息。我们也建了一个群，要不我直接把陈师傅你拉进群里吧。”张敬思热情的邀请起来。 陈凡有些不好推诿了。只能是微笑着答应下来。微信群名字也很简单：“武术心得交流” 随着陈凡进群，张敬思立刻@了全体人员：“各位师傅，这是太极拳陈凡陈师傅。” “欢迎陈师傅！” “在下陈家沟陈耀！” 陈凡心中一惊，陈家沟！这尼玛是李逵遇上李鬼了。 陈凡立刻关了手机，连信息都不想回了。转头看着旁边的孙大飞道：“阿飞你这么早过来，手术的方案定下来了么？” 这时候，恰好周荷花提着两袋子蔬菜肉类走进院子，这姑娘很是关切的跟了过来：“孙锅，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要住院么？” 孙大飞点了点头，他觉得很开心，大师和小保姆都这么关心他。这比以前风光的时候都要开心。随即说道：“出来了，主刀的肖教授也发了一个文字方案给我。我这就给大师你转过去。” 很快，陈凡的微信传来了消息提示音，紧接着一个文案直接发了过来。 ------------ 第18章 抓住这个骗子 这让陈凡有些吃惊，愿意是想听听孙大飞怎么说，医生在术前都会跟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沟通讲解手术方案、并发症等等这些的。俗称术前谈话。 可陈凡却没有想到孙大飞直接拿了文字方案出来了。大飞哥还是有些牛掰啊。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流传出来的。 打开文档，一眼扫过去。陈凡也有些佩服和惊艳。可想想也就能理解了。毕竟是楚南省肿瘤医院。这可是楚南省内唯一的一家专业肿瘤医院。在全国也都是排的上号子的。 更别说给孙大飞主刀的肖正奇教授了。那可是肝胆外科这一块的专家。整体的方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唯独在切除的范围上，陈凡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沉吟了一下，陈凡看着孙大飞：“你过来一下，我给你诊脉看看。” 张敬思一脸的佩服，竖起大拇指：“陈师傅你厉害了。我等拍马都赶不上了。我们也就能卖个跌打丸、搞点活络油，你这医术才是真正的医武不分家啊。不愧是修炼内家拳的高手。” 陈凡笑了笑，没有答话。说什么啊？既然不好说，那就只能低调处理了。 伸手，大拇指和中间三个指头摆出一个造型，小指还微微翘着，颇有一种兰花指的感觉。稳准狠的搭在了孙大飞的手腕寸关尺的位置。 这诊脉的技术看得张敬思是心驰神往无比佩服，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凡这手艺，绝了！ “大师！”孙大飞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凡，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让旁边的周荷花很是不满。撇了撇嘴，低声道：“孙锅，有啥子不敢讲的嘛？” 张敬思愣了一下，讪笑着竖起大拇指：“陈大师家教真严啊。” 屁的家教。陈凡瞪了孙大飞一眼：“说！” 孙大飞谄笑着道：“您不用天门的独门诊脉秘诀么？这手法我有些不太放心啊。” “你怎么知道的！”陈凡脱口而出，脸色如常可心中却骂了起来，李有德这个贱人，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竟然也是个长舌妇。 旁边张敬思有些震撼，站了起来道：“天门？陈大师竟然是传说之中的天门中人，难怪如此年纪就这么厉害。在下真的是看走眼了。” 这话直接把陈凡给弄懵了。那不过就是他信口胡诌的一个词，难道真的这么凑巧么？ 想到这里，陈凡瞥了孙大飞一眼。道：“不知道诊脉要保持安静么？” 说完，陈凡看着张敬思，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坚决：“张师傅，你别听他乱说。什么天门，根本没有的事情。这都是他们的幻觉。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陈凡有些害怕，有些担忧。这眼下的麻烦都还没有解决呢。孙大飞是没问题了。可网上的舆论还在发酵。估计接下来会有一大波麻烦找上来。现在又牵扯到了什么天门。天地良心，这不就是随口一说么？陈凡不敢乱说了，更不敢乱取名。他有些怕，万一又惹事了就不好了。 张敬思一愣，随即点头道：“明白的，我懂。你放心！” 看张敬思的表情，陈凡有些担忧。你懂什么啊。我自己都还不懂呢。 一番诊脉，陈凡放下了手。心中也有了一个准确的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孙大飞的肿瘤主要是在胸骨柄中线肋间下肝脏左侧部分的肝左内叶区域。这个位置是很隐蔽的。只要发现就绝对是晚期。孙大飞是走运遇到了陈凡，要不然就真没救了。 “好了，明天我跟你去一趟医院吧。”陈凡心中有底，也就不再多说，直接跟孙大飞吩咐着。 张敬思没有坐太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而孙大飞也回医院去了。这次周荷花倒是没有请假了。 一夜无话，陈凡一大早就起来了。梦境如约而至。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金色的人影。 可陈凡的精神却没有任何的影响。等陈凡到了医院。孙大飞已经换上了衣服，手术床也已经推到了床边了。 几个医生还有手术室的护士在旁边等着。随着陈凡进来，孙大飞立刻道：“陈大师，可算是等到你了。” 一声大师，立刻让房内的医生都皱起了眉头。要说对大师这两个字的憎恨。医生这个行业绝对是首当其冲的。无他，医学界太多太多的假大师了。 肖教授打量了陈凡一眼，没有说话，但他旁边的一个医生却开口说道：“孙先生，现在人也见到了。是不是可以去手术室了？” 陈凡笑着道：“肖教授你好。我是陈凡的朋友，我想跟你探讨一下方案的问题。” 肖教授眉头一挑，脸上也露出了不怎么喜欢的神情，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挥手示意：“陈先生有不同见解么？愿闻其详。” 陈凡也不客气，直接道：“肖教授，从您的方案来看，现在的策略是从中间入手切除整个肝左内叶和部分左外叶肝。而肝左内叶的位置很玄妙，这中间还牵扯了肝中静脉、门脉、肝左静脉等等，这地方是血管最为丰富的区域。这手术的难度很大。这么做是最保险的。” 肖教授有些骄傲和自豪：“这是当然，医者父母心，我们不仅仅考虑治疗，还得考虑患者的生活质量水准。如果治疗以牺牲生活质量，让病人一辈子卧床，毫无尊严可言的话，其实那种治疗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说到这，肖教授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其他医生，道：“患者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这是损害最小，最为保险的一种方法。” 陈凡此刻却是笑了一下，特别的谦逊和低调。道：“肖教授，我提一个意见，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肿瘤应该就在肝左内叶区域，这样手术的难度差不多，可病人的身体后续康复也会更好。” “真是笑话！”没等肖教授说话，他旁边的一个医生就开口呵斥起来。正色道：“你是医生么？我们肯定是考虑了病情才做的方案。不这么切除，以后复发你负责么？那不但会增加患者的费用负担，还会增加死亡的风险。” 正说着，病房门嘭的一下打开，外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愤恨不已的年轻男子。 男子一看到陈凡，立刻就指着陈凡道：“就是他，就是这个什么陈大师，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是个骗子。就是这个人，两年前在一个黑诊所骗我做包皮环切，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会长大一些，都是假的。” 说着，这年轻人激动的冲了出来，看着陈凡，一副大仇得报的姿态：“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找到你吧。上次算你跑得快，这次我看你怎么解释。” ------------ 第19章 差点露馅了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么？”陈凡有些诧异，他是真想不起眼前这个小伙子了。 说是这么说，可心中也在打鼓。最开始当大师的那几个月。老刘联系了一家黑诊所。然后给他伪造了一个中医大师的身份。专门派人去各大医院拉人，说白了就是去当医托。目标也很明确，几乎都是身患绝症的那些人。现在想来，陈凡都觉得就凭老刘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吃花生米都够了。当然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老刘估计也是怕了。或者说担心做久了会惹事。所以大约两三个月就没做了。陈凡摇身一变成了赫赫有名的风水相术大师了。 事肯定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可陈凡是真不记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呵呵，你当然说不认识了，你敢认识我么？”年轻人很不屑的冷笑一声，言语之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肖主任，我就说这人是乱说吧。咱们连仪器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他却说得跟真的一样。”刚才一直反驳陈凡的中年医生也附和起来。 人都是这样的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中年医生本来就不怎么相信陈凡，此刻一听是骗子，还有人证在这里，自然就更为坚定了。 肖教授是个好人，也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他并没有被这些所影响，思忖一番，缓缓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陈…先生说的也是头头是道，别的不说，对肝胆外科这一块他的话很有水平。是不是搞错了？” “肖主任你好。”年轻人带过来的那个中年医生此刻开口道：“我是市三院泌尿外科的唐之也。” 肖教授愣了一下，微微点头：“唐医生你好。” 唐之也有些受宠若惊，可也没时间寒暄，而是指着陈凡：“肖教授，这事情我听小何说了两年了。根据我的判断并不长，他其实是不需要手术的，确切的说也没有达到手术的指标。可小何就是被这家伙劝着动了手术。还以手术后有助于增长这种理由诱惑小何。您说这不是骗人么？” 陈凡皱起了眉头，这么一说他有些印象了。的确做过这个事情。而且还是第一天做这个行当，自己经验不做，老刘也不懂。就什么人都骗，第二天发觉不对，就立刻没做这个了。 可现在能承认么？陈凡稍一沉吟，就义正言辞道：“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些人。唉，最近因为大飞挑战我的事情，网络上有很多不好的舆论导向。说我是骗子，说我是诈骗。现在看来，你们这是要踩着我的尸骨成名啊。” 这番话，陈凡说得大义凌然，说得是无比的悲愤，欲言又止、欲哭无泪、欲加之罪等等诸多的表情显露在脸上。犹如是风潇兮兮的壮士一般。充满了一种悲壮的气氛。 孙大飞此刻鼓着眼睛，沉声道：“你们想找陈大师的麻烦，先问问我的拳头！” 陈凡立刻抬手：“大飞，戾气不要这么重。怒气伤肝、肝病易怒，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你要保持心态平和。另外，我再说一次，大师这种话再不要说了。我真不是什么大师，我也就是对医学有一些小小研究的小学生而已。” “陈大……”孙大飞有些急，脸上很自责，如果不是他，大师何至于这么被动。都是那些人把大师的名声搞坏了。骨折都打轻了，早知道该打死才好。 陈凡拍了拍大飞的肩膀，道：“叫我陈凡吧，我本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凡哥，你跟他们解释啊。”孙大飞有些着急的说着。 陈凡摇头：“清者自清，解释有什么用，就像你，你会误会我么？眼睛带有偏见，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先治疗吧，我相信肖教授的医术和医德。我先回去了。” 陈凡准备溜了，此地不宜久留。有孙大飞的配合，肖教授这些不明就里的人不会多说，那两人也不敢太过放肆。这是最佳的时机。论医术陈凡不怕。可现在锻炼还不多，也就会一点缝合而已。关键是没有实物练习，看来以后要搞一些兔子或者老鼠来实际锻炼一下手艺了。 “慢着！”小何突然拦在了陈凡的前面。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你不是说你医术高超么？不是什么外科圣手么？就这么跑了算什么？” 陈凡立刻板起了面孔，严肃道：“谁跟你说我是外科圣手了。小何是吧，看来你是真的认错人了。” 肖教授此刻却突然道：“陈医生，你刚才的话语很有见地，你应该是懂外科的。” 陈凡有些无语，难道要成也肖教授、败也肖教授么？而旁边小何带来的唐之也突然眼前一亮：“陈大师，要不这样吧。光说不练假把式。只要你能证明你是有真才实学的。这误会不就解除了么？” 陈凡不屑的看了唐之也一眼：“真是笑话，你我非亲非故。你说质疑就质疑啊。你说表演就表演啊。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表演的。” 一番严厉的训斥，陈凡反问道：“那现在我质疑你的技术，我说你不是医生，你是不是也要表演给我看一下？” 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唐之也直接点头：“行啊，不就是示教么？你说要看什么手术？” 肖教授此刻缓缓道：“这样吧，孙先生的手术也不能耽搁，依我看就简单一点，外科嘛，缝合是必备的技能。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貌。缝合技术的好坏还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要不陈医生你就委屈一下？” 陈凡心中一喜，此时恨不得给肖教授抱着亲那么几下。太到位了，这个助攻绝对是无懈可击的。 唐之也和小何也在商议，片刻之后唐之也就点头道：“陈大师该不会又要以什么所谓的羞辱来搪塞吧，如果这都不愿意，那陈大师就真的值得怀疑了。” “罢了！”陈凡略显无奈，缓缓道：“直接去手术室那边吧。肖教授你们这里有练功用的活兔吧。” “有！”这次不需要肖教授开口，另外一个人就答应了下来。 速度很快，随着孙大飞被推向手术室那边。一群人就已经到了这里，也算是凑巧，楚南肿瘤医院的模拟实训中心就在手术室楼下，也就是俗称的练功房。 孙大飞已经进入手术室开始做准备去了。而肖教授还有唐之也等人都过来了，随着几个人的广而告之。很快周围就围拢了不少的人。 这时候，肖教授指着旁边一只已经麻醉的兔子，道：“陈医生，这是刚刚我们院的医生做完了肿瘤摘除手术的兔子，恰好就只有最后缝合的部分了。你不介意吧？” 旁边做手术的医生立刻就介绍了一下情况，这是一个胃十二指肠肿瘤切除术。陈凡看着脑海的知识也如同电脑一般被调阅了出来。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陈凡也不啰嗦，直接点头道：“开始吧！” 随着陈凡的缝合开始，旁边的唐之也就傻眼了，看着旁边的小何道：“小何，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小何有些懵，茫然道：“没有啊，肯定是骗子。” 这次不需要唐之也说话了，旁边一个年轻医生冷哼一声道：“连续水平褥式浆肌层内翻缝合法。行针果断，连续，所有的排针布线犹如是电脑一般的标准，你说这是骗子？” 缝合继续，随着胃肠道缝合好，接下来腹膜层，然后肌肉层等等，陈凡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可后面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随着陈凡放下了手中的持针钳，肖教授看了看唐之也，又看了看小何，摇了摇头，神情不善，语气严厉：“陈医生给我们展示了连续水平褥式浆肌层内翻缝合法、连续水平褥式外翻缝合法、半荷包缝合法、连续锁边缝合法，还有减张缝合法以及最基础的单纯间断缝合法。就这水平，我自认是做不到的。” 说到这，肖教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为了出名什么都不讲了。” 唐之也面色尴尬，一甩手，直接道：“小何，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小何无比的委屈，他想不通啊。这明明就是骗子啊。 陈凡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前段时间锻炼了技术，要不然就露馅了。 看小何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陈凡也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道：“你们错怪小何了。我记起来了。以前的确给他做过咨询。” ------------ 第20章 自作孽不可活 陈凡的话语让旁边众人都为之敬佩。肖教授更是激动道：“陈教授的医德真是高尚。我自愧不如。” 说着，陈凡指着旁边的年轻医生们，说教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跟我说以德报怨、何以报直。看看，看看陈教授，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这就是以德报怨。” 肖教授很激动，都不称呼陈医生了，直接拔高成为了教授。旁边几个年轻医生也都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刚才给陈凡讲解情况的那个医生也竖起大拇指道：“陈教授，您这技术没话说，这人品也是没话说了。” 陈凡是有心给这个小何一个台阶下，毕竟也是自己当年造的孽，既然自己现在承担了这副躯壳，那也就承担这份因果。总不能因为自己要给自己开脱，而让小何被千夫所指吧。 这么一说不就大家都过得去了么？自己对小何有印象，这证明小何不是撒谎，不是其他目的。只不过是有些误会而已。而自己，陈凡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就凭刚才这一手技术，谁敢说自己是骗子。 可是，小何显然没有理会陈凡的意图。反而是无比的激动，指着陈凡，对着众人道：“看吧，看吧，他承认了，我没说错，他就是骗子。这些我都录下来了，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唉！”陈凡皱了皱眉头，这小何这么耿直的么？也难怪当年会被骗了。 一声叹息，陈凡缓缓道：“小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把长什么样子，大不大，那都是基因注定了的。小时候及时手术的确有可能促进发育。可你的情况其实很正常。有些事情真的是强求不来的。你的执念太重了。” 陈凡有些恼怒，真觉得我好欺负了是不是？给你台阶还不下，要不是为以前还债。就你这样的，何止如此，直接就踩死了。还身败名裂，还应有的惩罚，现在陈凡听到这个就火大。 陈凡谈不上坏，可也绝不是那种好好先生，既然给脸不要脸，我管你是耿直还是傻子。该甩锅还是甩锅。 “好了，好了。小何是吧，你先出去吧。”不需要陈凡开口，立刻就有几个人把小何给请了出去。 这时候，陈凡也笑着道：“肖教授，大飞的手术麻烦你了。我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大飞还有什么问题，肖教授你告诉我。” 说完，陈凡转身离开了，旁边不少在练功房的年轻医生们，一个个都用敬仰的目光目送陈凡离开。不少人更是钦佩道：“真厉害，这缝合水平，太漂亮了。我就没有见到过这么扎实和漂亮的功底。” 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看了一眼，道：“别说你了，我从医二十年了，我都没见过。” 肖教授此刻也有些感慨，缓缓道：“小丑在乱舞，大师在民间啊。陈凡先生称之为大师真是当之无愧。只可惜太低调了。这种人才应该在岗位上救死扶伤才对。可惜，太可惜了。” …… 陈凡心情不错。很快就回到了滨江99号这边。开门，照例坐在了凉亭内，一壶清茶。手中有钱，而且以前的那些麻烦也在逐渐的解决。最起码武术还有医术这两个方面应该是没有人再怀疑自己了。 这让陈凡的心情很是放松。不容易啊，二十几天了。头一次觉得这么舒适。 院门打开，周荷花提着篮子进来了，一看到陈凡，周荷花就迎了过来。这让陈凡有些吃惊。 “荷花，你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么？怎么不怕我了？”陈凡难得的开着玩笑。 可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周荷花一脸的严肃，目光盯着陈凡，质问道：“陈锅，你不是去医院了么？你怎么不陪着孙锅？万一要是出了问题。你对得起孙锅么？” 尼玛！ 孙大飞这货到底给周荷花吃了什么药。怎么感觉这是他孙大飞的亲妹妹一样。陈凡心中咒骂了一句，白了周荷花一眼，道：“荷花啊，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一个手术么？我还要守着他么？再说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跟孙大飞是怎么回事？就在一周前，他恨不得打死我。你觉得我会去守着么？我看他可怜，能这么做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凡脸色很严肃，继续道：“还有你，你是给我打工的。你什么态度？给你发工资的是我。” 陈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周荷花这姑娘直爽是不假，可直率不能代表没有规矩啊。这态度，还防备着自己。这是请的保姆，又不是请一个祖宗回来。没听说过主人家还要受保姆闲气的。 周荷花有些吓到了，陈凡如此严厉的态度和话语，让她有些慌。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对不起哈，老板！我一直以为你是借住在陈锅这里的呢。”周荷花小心翼翼的说着。 双手交叉，不停的抠着手指，掩饰她内心的担忧和慌乱，低着头，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陈凡。小声的嘀咕着：“我哪知道老板这么年轻嘛，还这么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陈凡彻底无语了。挥了挥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哦，老板。那你平常喜欢吃啥子嘛？”周荷花问着，顷刻间态度就不同了。这姑娘耿直归耿直。但也不傻啊。现在知道谁是老板了。自然要伺候好了。 抛开周荷花最近这种没大没小的态度不谈。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看在她说实话的份上，陈凡瞬间就做了一个决定——不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咱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 说到帅，陈凡觉得这根本不需要说。大家都明白的事情。 无所事事，又没有人来打架找茬的日子就是这么的无聊，喝喝茶，看看手机，了解了解国家大事、欣赏欣赏八卦绯闻。很舒畅！ 突然一个本地新闻翻出来，陈凡立刻就愣住了，图文并茂，印入眼帘的就是老刘等人已经被抓了的画面，旁边警灯闪耀，警徽威严。后面还有介绍，根据某些受害者的举报，日前我市抓获一诈骗团伙。 这……陈凡立刻就笑了起来，而且还是笑出声的那种。陈凡恨不得当场大喊苍天大地。 “哈哈，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可是，刚嘀咕完，陈凡顿时就冷汗淋漓，老刘他们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除了上当者，可现在却被抓了，这说明，网络上的舆论有人在推波助澜。而老刘也是被这些人搞进去的。因为新闻上写的是某些受害者，这说明不止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那就是某个受害者了。 亏得自己还在乐呵，自己可也是团伙之一。再说了，老刘这一进去，肯定会把自己给供出来。完了，陈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来真的只能跑路了。 ------------ 第21章 该来的总会来 跑路的念头涌上心头，陈凡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坐也坐不安稳了。来回在院子里走动起来。 “老板！” “老板！” “陈锅！” 周荷花的喊声让陈凡愣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荷花你又咋了？” 周荷花有些委屈：“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你就跟中了邪一样。陈锅你都来回走了七八趟了。” 说着，周荷花继续道：“而且样子还特别吓人，就跟我老家山里的狼一样。” “都这么凶悍么？”陈凡追问了一句。这周荷花老家到底是哪个山区啊，还有狼。 “不是。”周荷花摇了摇头，坚定道：“就是狗急跳墙的那种。” 陈凡顿时脸色一黑：“去去去，忙你的去。” 这一打岔，陈凡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心中思绪飞转。焦躁之下很多事情都想不透彻，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可现在，稍微这么一冷静之后。陈凡也有了一些想法。 老刘还真不一定会供出自己。某些受害者，这个某些目前还不知道是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 可有一条，这些人可都是小王这个业务员带着人去联系的，老刘完全隐藏在幕后。再有一个，只抓他们不抓自己，有些不合理啊。 悬了，这个事情有些悬了，陈凡心中一紧。一番分析下来。陈凡觉得自己距离进去也快乐。一个人靠不靠谱不重要。哪怕老刘可以一推二六五，把自己撇个干干净净。可其他人呢？ 就小琴、小娟还有小陈……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有一个算一个，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在强大的警署面前。能坚持一个小时都算他们厉害。一番交待，别说不承认了，你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陈锅…”周荷花又拖着长长的尾音说话了。 可刚说完似乎就想起了什么，偷偷吐了吐舌头，拘谨道：“老板，吃饭喽！” 因为人少，只有三菜一汤。可荤素搭配合理，看着也是色香味俱全的那种。香喷喷的米饭吃在嘴里如同爵蜡。好不容易吃完。 陈凡就满腹心思的走了出来。现在的局面有些头疼，跑？跑哪里去？自己什么都是真的。还能出国？还能隐姓埋名一辈子么？可不跑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门铃声，周荷花一路小跑的过去了。院门打开，周荷花已经不敢说话的站在了旁边。 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一脸严肃的看着陈凡，在警察的身后，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看到陈凡，这两人立刻就上前一步，指着陈凡，道：“陆警官，没错，这就是陈凡，就是这个骗子？” 相比之前那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小何，眼前这两人，陈凡都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这都是绝症患者的家属。 看他们一脸愤恨和憎恶的表情。陈凡心中一酸，涌现出一种愧疚。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失去亲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的陈凡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反派了。不，不是像，就是反派。而且还是那种坏事做尽、脚底流脓的那种。 绝症患者，多不容易啊。以巨额的金钱甚至是毕生的财富想要换取生命的希望，却被老刘他们骗到了黑诊所、黑医院。而自己却恰好充当了最大的帮凶。 陈凡隐约的记得，男子姓黎、这女人姓吴；陈凡沉吟了一下，带着善意，点头打着招呼：“黎先生、吴女士。” 黎先生一听立刻激动道：“陆警官，我没说错吧，你看，你看看，他还记得我们。” 说着，黎先生狠狠的看着陈凡，啐了一口：“呸！还认识我啊。不否认么？是不是知道狡辩也没用啊？我早就说过，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吴女士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能说明一切了。这让陈凡有些无语。有些无力反驳啊。总不能说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那都是上一个傻子被人骗了。我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也得有人信啊。即便信，他也不敢说这话。 “唉！人死不能复生，两位都看开一些吧，当时我也说过，这种情况，希望不大。”陈凡想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个安慰的话。 不说还好，这一说。黎先生立刻就想冲上来打人了。好在被旁边的警察拦住了。陆警官十分严肃，正色道：“陈凡是吧，你涉嫌诈骗、非法行医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拘捕了。” 拘捕令都下来了。陈凡心中一紧，这说明老刘那些人都招了，说不定还把罪责都全部推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陈凡抬头看着旁边手足无措的周荷花，缓缓道：“荷花，你看好家里。” …… 警车呼啸着从小区出来，直奔东河市警局，陈凡心中也在思考着对策。不管对错，自救是必须的。总不能真的去住几年班房吧。 陈凡有些后悔租这院子了，早知道有这么多麻烦，就应该拿着钱回乡下山里去。搞个大院子，学着那些视频上搞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做得比那些轻奢民宿还要漂亮。没事喝喝茶、遛遛狗、种点菜、看些书不好么？ 进了警局，陈凡就直接铐着手铐被带进了市局的审讯区，雪白的墙壁，白底蓝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数个大字让人有一种敬畏。 一左一右两名警员带着陈凡坐在了审讯椅上，解开手铐。旁边摄像机也在工作着。 陆警官询问，旁边有一个警员做记录。 “陈凡，知道叫你来是怎么回事么？”陆警官开口询问起来。 陈凡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 陆警官一愣，顿时就脸色一变，眉头一皱，道：“陈凡，你不要以为你装傻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的，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薛金贵已经交代清楚了，而且我们也查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去行医。还冒充专家大师。” 陈凡有些懵。薛金贵？这是谁？难道是老刘的真名？ 陆警官此刻也有些意外，陈凡的表情有些不对啊。怎么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还这个表情？ 陈凡也不管什么名字了。沉默了一下，缓缓道：“陆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从来都没说我是大师啊。那都是别人乱喊的，这个跟我可没有关系。我的确只有初中学历。可我自学了医学的知识，难道这也不行么？至于行医？我可没有，您可别乱说啊。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人看过病，开过方、做过手术。您说我非法行医和诈骗我是不认可的。我也就是给了病人家属一些小小的建议而已。” 这话说完，陆警官愣住了，做笔录的警官也停下来了，两人看着陈凡，都只有一个念头，太无耻了！ ------------ 第22章 我们要讲科学 陈凡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虽然他智商还行。以前当销售也算是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可进局子里也是头一遭。 可看到陆警官两人的神态，陈凡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当前的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最早期的医托事情上。其实这也很好理解。风水相术、武术功夫那些都很难界定是否是骗子。唯独医术这个东西是实实在在无法反驳的。 这是技术，而不是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现在的关键就是集中在两个方面——诈骗和非法行医。 而陈凡则把这两个都完美的推掉了。诈骗有一个前提陈凡的确是在经手。可这个事情也是很难说清楚的。 就如陈凡说的，你怎么能界定我行骗呢？ 啪一声脆响，陆警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是一种心理的压制和警示。这是警员们常用的手段。就如古D县太爷上堂一拍惊堂木，左右衙役跺着水火棍大喊：“威武！” 一样的道理，这就是一种心理的策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有种威严的气度和压制。 陆警官沉声道：“陈凡你可以狡辩。可这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给你未来的量刑增加判决的基础。你自己想清楚了。从薛金宝去医院骗病人，然后被带到黑医院。然后以你所谓的大师身份去骗这些病人。导致不少病人因为延误治疗而死亡，这是诈骗，更是作恶，你能睡得安稳，良心不会痛么？” 之前那个家伙睡得怎么样，陈凡不太清楚，以智商来判断，应该睡得很好。可自己的确常常做梦，每天都做梦。 良心的确有些不安。可这是为自己这具身体造孽而不安。如果能选择，我也不想选这么一个身体啊。可错已经铸成了。难道让自己来坐牢么？这些孽只能是以后尽力的去弥补了。 陈凡心中想着，却是苦笑道：“陆警官，我真没有诈骗，我从来都没说我是什么大师，这都是别人这么叫我的。这能怪我么？再说了，黑医院的人你们不去抓，怎么抓我啊。我真没有行医啊。” “你先想想吧。”陆警官站起来交待了一句，然后离开了。 作为一个老警员，他发现陈凡的问题了。这是一个硬骨头，很难搞定啊。只要陈凡咬死了他没有诈骗，没有行医。还真的难说这些。陈凡在整个事情之中扮演的角色，也就是相当于一个邻居或者是熟人。 这种人身边不少，甚至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不仅仅局限在治病这方面，比如买房、买车等等，总会有那种自认为很熟练很了解的人给你做参谋。 现在唯一能定陈凡罪责的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医术，另外一个就是经济。可陆警官也调查了，除了最近的一笔转账，陈凡以前跟薛金贵从来没有任何的账目往来。那这就无法证明陈凡是罪犯了。后面这笔转账，薛金贵的口供也很简单。这些都是他的合法收入，他给陈凡还钱。 陈凡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肯定会特别的高兴。这算是傻人有傻福么？如果换成一个稍微精明一些的人，不说别的，账目往来就能证明是同伙了。 …… 走了，直接走了。这是要采取心理战术，先晾着自己么？陈凡一下就明白了。一夜过去。陈凡睡得很不舒服。 干坐在椅子上，关键动弹的空间太小了。这是很不舒服的一种姿势。可梦境却如同姑娘的大姨妈一样很准时的来了。 识海空间之内，一如既往的大浪滔天，散发金色光芒的金色人影也照例凌空漂浮着。跟前几日一样，金色人影犹如是在播放一个影像视频一般。 一夜下来，随着梦醒，陈凡也醒来了。这一次因为坐着，却让陈凡有些意外，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因为久坐而有任何的不适，也没有因为坐着睡觉而有什么精神萎靡。整个神采奕奕，说不出的精神。 “陆队！这个陈凡不简单啊。如果我们问不出有意义的口供，如果他还这么坚持，我们就要放他了。”审讯室外一个警员对着陆警官说着。 陆警官的脸上很凝重，手指摸着下巴在沉思，看着监控画面上的陈凡，陆警官也有些头疼。沉吟了一下，道：“现在只有一个方面可以突破了。” 警员眼前一亮，道：“你是说风水相术那些？” 陆警官摇了摇头道：“这个只能作为辅助。这种形态意识的东西。也没有明确的评判标准啊。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可以试试，我说的突破口是医术，他不是说他自学医术了么？如果他不懂医术呢？” 说到这，陆警官立刻道：“走，现在去审讯室。” 两人走到审讯室的门口，陆警官就抬手道：“先别急着说医术的事情，先从所谓的风水相术说。让他放松警惕，在他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你再突然提出医术的事情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立刻让旁边的年轻警员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钦佩：“陆队，这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啊。” 陆警官笑骂起来：“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没配合好，小心我抽你。” 随着两人再次进来，陈凡也稍微挪动了一下，还提出要求道：“陆警官，你看着能不能让我放松一下，坐着有些难受啊，医学表明长期的静坐不利于血液的循环。有可能导致心脏病的发生。” 陆警官没有理会陈凡，直接坐下，打开摄像机，审讯继续，陆警官面无表情道：“陈凡，说一说你风水相术的事情吧，据我们调查，你可是号称风水相术、医学武术无所不能的大师。在东河乃至是周边几个省份，你可是人人称颂的大师。你不准备给我们解释一下么？”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陆警官，我真不是什么大师啊。你这个话实在是过奖了。什么风水相术啊。那都是传统的糟粕，是封建迷信。我可听不懂你说的。”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之前鑫晟地产的周总请你过去看风水，后面给了薛金贵两百万的酬劳是怎么回事？”陆警官显然有备而来。 陈凡心中一紧，老刘这个贱人不是说就八十万酬劳么？这厮竟然独吞了一大半。难怪之前那么干脆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陈凡随即道：“陆警官，您这话我可就不认可了。你说的薛金贵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就是听我朋友老刘说周总那边想找人看看环境，我就去了。这可不是什么风水。这是环境建筑学的东西。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讲科学啊。” 看着陆警官两人一脸不忿的样子，陈凡就有些明白了。察言观色这是销售的基本技能。陈凡立刻试探道：“陆警官，你这问也问了。审了也审了，是不是该放我回去了。我真没骗人，我也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什么大师啊。” ------------ 第23章 楚雅的邀请 陆警官皱起了眉头，不经意之间的一个转头，对着旁边的年轻警员一使眼色，年轻警员立刻会意道：“陈凡，你不要狡辩，既然你说你的医学知识是自学成才，那你怎么证明你会医术？你会什么医术？” 陈凡顿时一愣，瞬间就明白了，陆警官有些不地道。这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前面那些铺垫都是挖坑。就想在这里等着自己跳。 如果是以前陈凡肯定就露馅了。一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那还谈什么建议，不是害人是什么？ 可现在陈凡却十分自信。缓缓道：“这个…应该都懂那么一点点吧。” 这话让陆警官眼前一亮，破绽，这就是破绽。果然还是不懂医术的人才能说出这么无知的话语，都懂一点点。知道医学有多少门类么？ 陆警官趁胜追击，不容陈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中西医都精通，内外妇儿都知道咯？” 陈凡微微点头，显得有些谦逊：“或许是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吧，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这些就学会了。” “好，那你说一说，糖尿病该怎么治疗。”陆警官追问着。 陈凡却白了他一眼：“陆警官，我这说了你也不懂啊。” 陆警官怒极而笑，站了起来道：“好，头一次见你这么狂的，你还真不谦虚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我不懂是吧，我找懂的人，找懂的地方去。” 说到这，陆警官对着旁边的年轻警员道：“小余，备车我们去楚雅医院！” …… 楚雅医院 楚南省内知名的大医院。因楚雅医科大学而出名。在业内向来有北燕协、南楚雅之称。 最近这几年学术和研究方面稍有落后。可实力在国内来说还是数一数二的。楚雅医科大学一共三个附属医院。陆警官来的就是第一附属医院，也就是外界熟知的楚雅医院。 陆警官毕竟也只是东河市局刑侦这边的一个队长，案子也不是什么大案要案那种人命案子。 想要楚雅医院全面配合这是不现实的。陆警官来的时候，楚雅医院医务处的一个工作人员已经等着了。 一番握手寒暄，众人就直上行政楼七楼。此刻已经有两个年轻的医生等在了这边了。 随着陈凡进门，考核就正式开始，没有预期的什么询问，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考核。 直接就是六七张试卷放在了陈凡的桌子上。 陪着陆警官的是楚雅医院医务处的一个副处长姓刘，刘处长此刻却是笑着道：“陆队，懂不懂医术，是略知皮毛还是真的懂。这是最好的方式了。这是近年来我院几个大内科、大外科还有其他几个科室的博士生专业考核试卷。能做出来，就证明他是真的懂的。” 陆警官皱着眉头道：“刘处长，冒昧问一下，万一这小子的水平就是普通医生水准。你这用博士的试卷……” 后面的话陆警官没有再细说了。可从这话来看无疑让人钦佩的。陆警官是想要给陈凡定罪的。可却没有采取什么卑劣手段。在审讯的时候可以斗智斗勇。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陆警官却又能不偏不倚考虑到对陈凡是否公平。 陈凡也听到了，说实话有些意外，连带着对陆警官的看法都不同了，这是一个大公无私的警官，是个好人。 不声不响的，陈凡就给陆警官发了一张好人卡。 这边，刘处长却是轻笑着道：“没事的，陆警官，博士的水平的确有些有失公允。可医学跟其他不同。博士的试卷并不代表他不能做。只是做多做少而已。另外，这些试卷里面也有几份是执业考试的试卷。如果他能做出来，能合格的话，至少在理论上他是有从医资格的。” 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下午。这一堂特殊的考试，很快就把楚雅这边的几个副院长都惊动了。 做完试卷，陈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也就是略显疲惫而已。可眼神清澈甚至还有一些神采奕奕的感觉。 这场测试有够憋屈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刘、也就是真名薛金贵的事情如果不解决。诈骗团伙的这个炸弹随时都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现在这样也好。以后就算是彻底的新生了。 而且，这次测试也让陈凡对自己的医学有了一个准确的认识。这十几张试卷。包含了外科、内科、妇科、儿科、骨科还有中医等方面的知识。可这一路做下来，却没有丝毫的阻碍。所有答案都仿若深入脑海、信手拈来。 就在陈凡被临时看管起来的时候，这边也在紧张的阅卷之中。在医务处的协调之下，楚雅不少的专家、博导都被请过来了。同时阅卷，速度也快。 这边陆警官也在期待着问道：“怎么样？是个什么情况？考了多少分？” 随着陆警官的话语落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站了起来，感慨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如果不是有警察同志在，我是不会相信这试卷是一个初中生写的。自学成才。人体果然是潜力无限的。天才，我算是见识天才了。别的不说，在内科这方面我觉得他现在从业都没有问题。” “程教授，何止从业啊，你看看他的外科试卷，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对手术手段的运用。也是相当有特点的。满分，这是毫无争议的满分。”又一个教授感慨的说着。 随着阅卷陆续结束。满分也是越来越多了。几乎各个门类科室，不论是内科还是外科。都是满分。 而就在此刻，一个穿着对襟练功服，打扮的如同是大师一样的老者，激动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好，精彩！” 旁边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子微笑着道：“石老，你觉得这个陈凡中医真的懂么？” 石老并不是楚雅医院的人，而是临时从中医附一请过去的，这可是首批的国医大师。 石老胡子一抖，不屑道：“什么叫懂？李院长，你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你是不知道中医的。一个好的中医没有十五年是培养不出来的，这也就是照本宣科的好而已。如果还想有一些深入研究，从医三十年这是最起码的。要不然中医怎么没有推广呢，就是太难了。可这孩子的试卷、这里面有关阴阳五行、辨证论治的一些观点，就连我都不如。这孩子厉害啊。他在哪里，这种人不去我们那边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石头，你想干嘛呢？中医怎么了？你来看看他其他的试卷。这才是我们西医人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全科医生。李院长，我建议立刻邀请陈凡小友加入我们楚雅医院。这种人才要是留不住。那就真的可惜了。”一个跟石老差不多年纪的老教授立刻说着。别人估计石老，他可不顾忌，年龄相仿、地位相当，唯一的区别就是从医的类别不同而已。凭什么让着你啊。 李院长听着，也不犹豫什么了。直接把陆警官给无视了。转身道：“陈凡……大师呢？我亲自去跟他谈待遇。” ------------ 第24章 遭遇争抢 陈凡被其他的警员带出去了。只有陆警官和小余警官在场，看着这些专家教授们如此激动的样子。陆警官有些懵了。 更让陆警官觉得有些不忿的是，李院长刚刚称呼陈凡为大师？这是认真的么？这可是堂堂楚雅医院的院长啊。好吧，即便是副的，可也不应该这么做啊！ 拦下了李院长，陆警官直接询问：“李院长，难道这陈凡还真懂医？” 李院长有些生气，可看在是陆警官带过来的份上，也耐心回答：“陆警官啊，感谢你们啊。这不是懂，这是相当的精湛啊。” “真的什么都懂？”陆警官不死心追问着，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家伙。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医学大家呢？还是什么都懂的那种。 李院长此刻反倒是不急了，而是停下了脚步，伸手和陆警官握手：“这么跟你说吧。医学殿堂浩瀚如苍茫大海。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就像石教授、林教授他们，穷其一生的精力，专门钻研这其中的某一个学科，也才堪堪有了如今的成就。可陈先生小小年纪，我听说才27岁是吧。这等年纪，却每一个学科的水平都达到了博士水准。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感谢你们给我们引荐了如此优秀的人才啊。” “小李啊。”楚雅医院的林教授，也就是跟中医附一石教授斗嘴的那位老先生，直接称呼李院长为小李。然后傲然道：“你说错了，我觉得应该是暂时表现出来的是博士水准。因为我们只提供了这个层次的试卷啊。基础功底都这么扎实，我相信他的实际水平也差不到哪里去。” 老先生八十多岁了，年纪大了，一下说这么长的话语，还如此的激动。喘气都有些急促。 死盯着旁边的石教授，道：“这种人才务必要为我们医院留下来。我可以断定，未来不仅仅是西医学科会有促进，就连我们院一直比较薄弱的中医都会有长足的进步。” 这时候，程教授突然面色一变，拿着手机过来了。对着李院长道：“李院长，你看一下，这是我同学省肿瘤的老肖发过来的。” 手机上是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赫然就是陈凡之前在省肿瘤医院练功房内展示缝合技术的视频。 一看到这个，李院长就赞叹道：“稳！实在是太稳了。之前我对陈先生的实操技能还有顾虑，可看到这个我没有半点怀疑了。” 随着李院长出去，一行人也跟着走了出来，好在是行政楼，所以没有几个人围观。 这时候，石教授突然对着旁边的陆警官道：“陆警官，我听说你们还把小陈当骗子抓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如此人才你们竟然这么对待，我一定要跟上面反应一下。” 这话让陈凡心中一喜，就这个架势自己没问题了。估计今天就能重获自由。 李院长和林教授神情一变。老石头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当面向陆警官发难，这是要卖好陈凡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教授也怒气冲冲道：“陆警官，你们就这么轻视民间人才么？医学固然是很严谨高深的学问。可不代表不能自学，偶尔也是有一些妖孽的，比如陈凡先生。你们必须、立刻、马上放人！要不然我直接跟省里汇报了。” 李院长则是看着陈凡，微笑着道：“陈先生，我是楚雅的李建平，我代表楚雅医院邀请你来我们医院工作！” 陈凡有些发虚，其实他倒是很想答应这个邀请。这可是楚雅医院。医生和教师这可是备受推崇两种职业。尤其还是楚雅这种大医院。说自己是楚雅的教授，啧啧…… 陈凡笑了笑道：“感谢李院长的厚爱。我水平有限，还是算了吧。” “低调！”李院长钦佩的竖起了大拇指。 旁边林教授更是转头就对着身后一群医生们说教道：“看看，你们看看。什么是医德，什么是品德。就陈凡这种水平。竟然还能如此的谦虚和低调。你们呢？一个个当了主治了。当了副主任了。就尾巴翘天上去了。医学容不得半点马虎。这是性命所系的事情。唯有这种谦虚和低调才能走得更远。” 陈凡有些尴尬，旁边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林老这是拿自己来当教材了。可您老问过我的感受没有啊。 李院长正色道：“陈大师，你是不是有顾虑？你放心，我们直接给你走特别的通道。特事特办，执业资格的问题你也不要担心。至于其他，大不了我们可以先采用内聘专家的方式嘛。待遇方面你也不要担心，绝对是业内最顶级的。我们楚雅向来都是尊重人才和爱惜人才的。” 这是顾虑的问题么？不是！这是待遇的问题么？不是！ 是我不敢啊。现在的陈凡就等于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在这里吹吹牛逼，指导一下没有问题。可进了医院那可就要实际上手的。自己有这个资格么？ “李院长，真不是这些原因。主要还是我这边因为以前的几个手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所以，我实在是无心考虑这些事情。”陈凡再次拒绝起来。 石教授看了旁边的林教授一眼，缓缓道：“既然小陈你坚持这样，那折中一下如何？你去我们中医附一担任顾问。” “我们也可以……”林教授眼前一亮，也跟着说到。 “陆队，陈凡这边我们还继续查么？”小余警官低声询问着。 陆警官面色一变，白了小余一眼，没好气道：“查，还查个屁啊。回去结案吧。陈凡是医生懂医术这是确定无疑的。可他也不是神啊。还能起死回生不成？那些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回去好好解释一番吧。” 这边林教授和石教授立刻就争论了起来。可是，突然两人都停顿了下来，异口同声道：“陈凡呢？” “好，好像是偷偷走了。跟那几个警官一起走的。”一个年轻的住院医开口说着。 这话立刻让两人都为之沉默。片刻之后同时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学者啊，低调、务实、太低调了，值得我们学习啊。” ……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而武术功夫交流会的日子也终于来了。陈凡尽管一万个心不甘情不愿。可在张敬思的不断催促之下，也只能是踏上了前往莞城的旅途。 ------------ 第25章 我是来学习的 莞城！ 这是一座历史还算悠久的城市，这更是一座让无数男同胞们都为之扼腕叹息的城市。 从楚南坐高铁到莞城，全程也就是四个小时的时间而已。走出车站，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仿佛在迎接着陈凡的到来。 只可惜如今的莞城已经少了很多亮眼的美女，更是少了无数曼妙的风景线。 出站口这里，两个威猛高大的猛男高举着牌子，楚南陈凡先生！几个字无比的醒目。 迎面上去，陈凡就看到了张敬思，张敬思面带着微笑，很是热情的挥了挥手，迎面而来，抱拳道：“陈师傅，欢迎欢迎！” 说着，张敬思就指着旁边的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介绍道：“陈师傅，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就是本次的东道，莞城洪拳的黄三泰师傅！” 陈凡听着，立刻就抱拳行礼，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张敬思这是跟人说什么了。莫非真把我当成所谓的天门传人了么？ 按理来说，像是这种武术功夫交流会，作为东道那是最为忙碌的。全国各地、大江南北的宾客都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事情也都要安排和处理，根本是没有时间来迎接客人的。除非是那种德高望重的前辈或者是大师。 可现在…… “黄师傅，您这太客气了。愧不敢当啊。”陈凡立刻就客气的说着。这是礼节，东道主都如此高规格的看重了。还拿捏所谓的排场那就是不懂事了。更何况陈凡压根就没想着拿捏。这一次的交流会，陈凡已经想好了。自己就是过来打酱油的。就是来走一个过场。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至于动手？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黄师傅十分的高兴，武林人士嘛，都特别的英雄豪杰。特例是除外的。黄师傅一看就不像是那种特例。黝黑的皮肤，穿着一套白色的练功服，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脚上的破旧布鞋却暴露了黄师傅平日的风格。 如果不是作为东道主，恐怕没有几个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武林名宿。 “哈哈！陈师傅，你谦虚了。张师傅说你特别的低调谦虚，以前我还不信。年纪轻轻，又有如此高深造诣。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半点年少轻狂。现在来看，是我有些不对了。陈师傅，这边请。”黄师傅一番夸赞，随即做出了请的手势。 高铁站外，一台普通的商务早已经等候在了这边，一行人驱车离开。经过了莞城的市区中心，在郊区外，一个占地颇广，历史古朴的宗祠这边停了下来。 要说宗族祠堂这些，粤东这边的传统文化保存绝对是最完整的。此时整个黄氏的宗祠之外已经是锣鼓喧天。两头狮子也舞了起来。 一个个穿着红色对襟无袖短衫的精壮男子一排排的肃穆站立着。很显然这都是黄师傅的弟子。这气势，看得陈凡也是有些咋舌。低调……能有多么低调就多么低调。陈凡心中再次给自己提醒了一下。 时间推移，陆陆续续来自全国的不少武术大家都到了这边。晚上更是席开数十桌，从黄氏宗祠内流水席摆开到了外面。数百人的场面。 “陈师傅！” 陈凡好不容易躲在了旁边，可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转身，张敬思老同志就笑着道：“陈师傅，你怎么坐在这里了？你这也太低调了啊。” 陈凡看着张敬思，这厮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大约四十岁，正是壮年。头上扎着个小辫子，留着个小胡须。看起来还颇有一种韵味。 没等陈凡开口，小胡子就笑着道：“陈师傅，在下陈家沟陈耀！咱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啊。” 说着，陈耀直接拿着酒杯，一口就干了，还给陈凡亮了亮杯底。陈凡心中一紧。看陈耀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怎么又是这个鬼。上次在那个什么交流群内一句话就让自己隐身了。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啊。 陈凡保持着一种特别矜持的微笑，先一口干了，酒是粤东特产双蒸酒，陈凡对酒没有什么研究。皱着眉头吞了下去，亮了亮杯底，然后笑着道：“客气了，客气了。” 陈耀笑眯眯的打量着陈凡：“陈师傅，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又都是太极拳。明天交流会的时候，还请陈师傅指点啊。我可听张师傅和黄师傅都说了。说起陈师傅，两位前辈都是赞不绝口的。我一定要学习学习。”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陈凡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处了。交流会，哪里会有不切磋的。 不说打生打死，至少点到为止是会有的，光是嘴巴说，那还算什么武术交流会。更何况陈耀还是陈氏太极的传人。同行相忌，有时候就难免会有胜负之心，即便不是陈耀，也有可能是杨氏、吴氏甚至是其他什么流派的人站出来。 对于这，陈凡心中也早就有了盘算，轻轻摇了摇头道：“陈师傅客气了，都是张师傅和黄师傅抬举。我这算什么。充其量也就是武学新人而已。所谓的大师，所谓的高手，那都是虚的。都是吹嘘的而已。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丢人现眼了。我是来学习的。” 陈耀有些无语，有些意外。他根本没有想到陈凡会这么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刚才这话虽然没太多问题，可也有些挑衅的意味在了。不应该是欣然答应，分个高下么？怎么怂了？ 就连张敬思和黄三泰也都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凡。在他们看来，陈凡这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跟武道有些相悖了。 黄三泰毕竟是东道主，此刻呵呵一笑，眼睛一转道：“哈哈，陈凡师傅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和低调。黄某佩服。今天咱们只谈喝酒，不谈其他。” 酒宴持续，不少人都已经喝高了。有好几桌原来的小杯子已经换成了海碗。颇有一种古代豪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的意思了。 而陈凡则早已经离席了。在黄师傅这边的人带领之下回房休息去了。外面是喧嚣震天。陈凡则已经进入了梦想。 梦里面，金色人影十分准时的出现在了识海之中，和以前一样，人影继续打着各种拳法。可这一次却没有跟之前那样发出如同大道之音一般的声音，更没有金色的文字融入识海。 一夜无话，陈凡第一次晚起了，不是他不想早起，实际他早就起来了。可陈凡不想出去啊。今天不管如何，都只能当缩头乌龟了。不管什么人，我就说来学习的，就说打不过。就不信他们还能强迫自己动手。打定主意。陈凡这才施施然走出房间。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迎面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一看到陈凡立刻就恭敬道：“陈师傅，交流会开始了。就等您了。” ------------ 第26章 这仇恨拉大了 “什么？”陈凡顿时面色一变，急声反问。 眼前这年轻人，模样跟黄三泰有着八九分想象。一看就是亲生的。黄三泰这是真的高规格了。自己亲儿子专门派来招待陈凡。 看陈凡这个样子，小伙子也有些莫名其妙，重复道：“也怪我们昨天太高兴了。忘记跟陈师傅你说了。武术交流会，我们是一年一小办、五年一大办。小办就是南北武林，根据路程远近。几家或者三五家坐在一起交流印证一番。五年大办就是全国各地的高手都汇聚一堂。这次恰好就是大办之年。基本都是八点开始。” 陈凡顿时就有些郁闷了：“小黄师傅，大家都到了么？” “到了！” 尼玛，陈凡无语了，这还搞毛啊。原本想着低调的装个透明人混过去。现在这要是过去，那不是压轴出场么？想想这些人虎视眈眈看着自己，陈凡就感觉自己浑身都一抖。 早知道就六点起来去等着了，而且还可以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坐着。现在自己把自己坑进去了。 “陈师傅？咱们现在过去吧。大家都等得有些急了。”小伙子又补充了一句。 陈凡立刻有些一个颤抖，然后笑着道：“这个，我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是水土不服，昨天喝多了。要不我就不参加了吧？” “这……” 小伙子刚刚说一个字，后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这怎么行，陈师傅你这就是过度的谦虚了啊。” 远远的，黄三泰走了过来，龙行虎步，一把就搂住了陈凡：“陈师傅，你可是我们特意邀请过来的。你怎么能不参加呢。就你一眼能看出那个什么孙大飞的病症。这说明你医术的高明，你也是知道的。在我们粤东还有一个黄师傅那也是医术高明之人。医武不分家，陈师傅你如此厉害，就别谦虚了。如今武道式微，陈师傅难不成还要敝帚自珍不成？” “我……”陈凡有些无语。 可黄三泰却是不由分说拉着陈凡就往外走，黄氏宗祠外面，是一个偌大的广场，这边早已经搭建好了高台和凉棚。一张张的太师椅摆放齐备。随着陈凡的到来。数十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台上，正中间七张椅子，正中间是身为东道主黄三泰的位子。旁边右侧却是空了出来。 “黄师傅，要不我还是坐在旁边算了吧。”陈凡指着最后面一个空位说着。可下一刻，黄三泰的儿子就开口道：“陈师傅，这是我的座位！” 一路走过来，陈凡就如同是走了一场秀一样，可谓是万众瞩目，无比的风光。可这却让陈凡有些如坐针毡。 最后一个出来也就罢了，还是黄三泰亲自请过来的。这就不说了。凭什么还坐中间主宾的位置啊。看不起谁呢？ 不少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凡，有的更是低声交流起来。陈凡听着冷汗直冒，心中也有些着急了。这仇恨拉大了。接下来说不得只能装病了。 随着陈凡到来，黄三泰也站了起来，抱拳道：“诸位同道，诸位好友，五年一度的盛会。很荣幸由黄某承办举行。时间紧迫，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照以往的惯例，咱们先以文会友一番？” “以文会友？”陈凡听得一愣。 旁边张敬思估计陈凡不清楚状况，立刻就凑了过来，小声介绍道：“陈大师，以文会友只是这么一说，最主要的还是交流一下目前武林之中的动向，有没有什么人有悖武道精神的败类。同时也是一些珍稀药材的交流盛会。” 随着黄三泰的话语落下，左侧一个粗壮汉子立刻站了起来，拱手抱拳，道：“各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几年，似乎环境都越来越好了。这是我在山里采挖的一株灵芝。别看年份不长，可从这品相来看。这药效至少可以比拟以前二十年份的灵芝。我想换一些年份田七！” “这是铁布衫周勇！他是练的外家横练功夫。灵芝、人参这些对他来说不是常用的药材。反倒是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材消耗巨大，看他现在的状况，铁布衫功夫应该已经练得很深了。一般的药材估计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药材，他就练不下去了。强练是会伤身体的。”张敬思再次低声的解释起来。 陈凡心中一愣，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跟那些所谓的吹嘘的大师还是有区别的。那些大师是虚名，主要的目的是招生、是赚钱，就跟他当初一样。可这些人可以说都没什么名气。可却是实打实练武的人。 一番交流之后，不少人都有了满意的收获。当然了，也有人是空手而归的。穷文富武。 练武的人需要的资源是不可想象的。练武，说白了就是激发身体的潜能，用高深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炼精化气！ 这个气，在陈凡现在看来，应该指的不是内功，真气这种，而是气力。就如布鲁斯李，当年锻炼甚至以电击来刺激肌肉。可却又没有药物来补充身体的亏空，单纯只靠血食，这是跟不上的，所以布鲁斯李看起来特别瘦。而且还英年早逝了。虽说有很多疑点，也算是一个悬案。可陈凡觉得，这或许跟自身消耗过度不无关系。 接下来，众人就开始扯起了闲谈。右侧首位，一个穿着道袍、长发披肩的老道却是缓缓道：“诸位，不知道你们发觉没有。最近这两年，山里的植物也好，动物也好都变得比以前更灵动了。药材的药效都强了不少。” “玄阳道长说的这个，我也发现了。我几年前在东北山区发现了一颗三十年老参。这次我带过来了。看这根系，看着外形。我估计至少有五十年份的药效。”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接过话题说着。 这话听得陈凡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灵气复苏？” “灵气复苏？” “什么灵气复苏？” 陈凡刚才是的确被惊到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怎么跟小说里面的灵气复苏世界这么像？那还搞毛线啊。 可随着陈凡开口，所有人都望向了陈凡，黄三泰、张敬思还有玄阳道长，甚至周勇这个练外家功夫的人都看了过来。 玄阳道长摸着胡子，道：“灵气复苏，这倒是有些贴切。陈大师是有什么发现么？” 黄三泰也开口道：“陈大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了？” 陈凡此刻很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嘴贱什么啊。低调、低调不懂么？已经拉这么大的仇恨了。现在这左一句大师，右一句大师的，这不是把自己放在了火上烤么？ 想到这，陈凡正准备说话，旁边陈耀看了过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道：“陈大师，先不说那些灵气不灵气的了。灵气是什么？诸位能说得清么？灵气在哪里？倒是拿给我看看啊。我还是对陈大师的武艺有些好奇，既然都是练太极的。我想请陈大师赐教一番。” ------------ 第27章 我认输了 早就知道这陈耀有问题了。从进入交流群的时候开始，陈凡就有这种预感了。这货明显是盯着自己了。是不是家门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也是挂着的太极流派。这才是陈耀如此感兴趣的原因。这是一定要在太极流派之上跟自己争论个高下长短了。 此刻，陈耀已经走到了众人中间，往前就是切磋交流的高台了。 黄三泰的脸色有些难看，可他总归是东道主，有些话不太好说。旁边张敬思已经站了起来，抱拳道：“陈耀，你这是做什么？切磋交流在下午和明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耀呵呵一笑，目光落在陈凡的脸上：“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陈大师造诣非凡，这不是心痒难耐了么？” 一番话说得是云淡风轻，可谁都能听出话里面的意思了。众人都小声的议论起来。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同。各种表情都有，显得十分的复杂。 周勇这汉子更是‘小声’跟旁边鹰爪门的一个中年男子说到：“老秦，陈耀这有些过分了啊。这不是打脸么？这不是让黄师傅难堪么？” 说是小声，可就这厮那如雷鸣一般的嗓音，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黄三泰的脸色也有些不爽，正如周勇说的这样。陈凡是他黄师傅特意邀请过来的贵客。你陈耀这么做，那不是让他难堪么？ 黄三泰的儿子更是气愤的站了出来：“陈师傅，这种事情哪里用得上陈大师，要不我来跟你切磋一下，也算是给交流会来一个抛砖引玉如何？” 说的客气，可语气之中的不满很明显。到底还是年轻人，现在他觉得陈耀就是搅局来了。这是不给他洪拳黄氏面子。这哪能忍。 陈凡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切磋就不必了吧。” 陈耀眉头一挑，道：“陈大师莫非是怕了？” 陈凡有些无语，我不就是压轴出场了么？不就是被特别照顾了么？可我也不想啊。我很想低调啊。但是这不能怪我啊。我又不能阻止黄三泰和张敬思他们。还有玄阳道长也是帮凶之一。 陈凡摇了摇头，缓缓道：“就算是吧。我不擅长切磋交流。我不表演！” 这话让玄阳道长眼前一亮，立刻道：“功夫只杀人、不表演，说得好。陈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听说在古代的侠客剑士、武林豪杰。都是快意恩仇的人，可不是街上卖跌打药酒、大力丸之类的人可以比拟的。那种不能称之为武术，顶多就是杂技而已。” 说到这，玄阳道长目露佩服，看着陈凡：“早听敬思说大师是天门中人，我还有些不信。天门传承已经消失三百年了。现在我有些相信了。” “天门？什么天门？玄阳道长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我怎么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流派？”陈耀不屑的质问着。 玄阳道长瞥了陈耀一眼，有些不屑和鄙夷：“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回去问问你爹陈宗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天门原本就很隐秘。近三百年都消失了，我也是从宗门一些古籍上知道的。你陈家才多少代啊。不知道这不是很正常么？” 玄阳道长的辈分显然是很厉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坐右侧首位了。这番话很不客气，可陈耀却无可奈何。别说他了，就是他爹陈宗在这里，也拿着老道没有什么办法。 陈凡听着却是一愣，难怪张敬思和黄三泰如此重视自己。现在找到根源了。还真有所谓的天门，还真把自己当成天门传人了。这误会有些大了啊。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谎言之后，需要一百个甚至是一千个谎言去弥补。也就是说，未来谎言会越来越多。这……陈凡很忧伤啊。别人穿越要么直接就是神豪，要么就是浑身上下充满了逼格。要么就是系统在手。然后各路美女都纷纷而来，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了。怎么到了自己就这么艰难呢？ 我就想安安稳稳过一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实现呢。 想到这，陈凡对着玄阳道长拱手，道：“道长误会了。我真不是什么天门的人。您这话我可不敢承认。” 玄阳道长看了陈凡一眼，确认陈凡不是开玩笑之后，随即也露出一个了然，我明白的态度。笑着道：“知道，知道。陈大师跟天门没有任何的关系，这都是老道乱说的。” 陈凡有些无语，你这是什么神情。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是让不少人都沉思起来了。 陈耀突然道：“陈大师，我不管你是什么天门不天门的，我也不管是不是切磋。还请陈大师赐教一番。生死不论！” 陈凡有些无语，这武林中人怎么一个个都跟孙大飞那憨货一个德行。动不动就生死不论。太血腥、太粗暴了！ 摇了摇头，陈凡又打量着陈耀。浑身上下精气神十足。给人一种精壮、凶悍的感觉。从面相、五官、气色等等来看，身体健硕。除了有一些小小的问题，比如肌肉劳损之类的。其他没有任何问题。这也不好找借口啊。 沉默了一下，陈凡缓缓道：“太急了。性格太粗暴。过刚易折啊。” “陈大师……”陈耀眉头一挑就想发怒。我用得着你来给我评价么？年纪看着比我还小呢。你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 可不等陈耀说话，陈凡就缓缓道：“陈师傅，你家传武术我也是清楚的。可谓是厉害非凡，我自认是比不上的。比武切磋就没有必要了。您请坐，这次的比武就算是我输了！” “陈大师！”张敬思脸色一变，急切的喊了一句。 为了区别两个陈师傅，张敬思他们现在都称呼陈凡为陈大师。在他看来，即便不想切磋，也有其他办法。陈凡直接认输，无疑是在自己扫自己的面子了。 身为武林人士，功夫传承者，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陈凡这么做，以后在武林之中就名誉扫地了。 黄三泰也皱起了眉头，转头对着陈凡低声说道：“陈大师，你可要想好了。这么认输，那你的名声……” 陈凡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名声扫地嘛。自己还能不知道么？可这怕什么？如今这个名声也就局限在这个圈子内部。顶多就是被人当成假大师嘛。有医学这方面撑着。假不假的也无所谓了。关键是自己真不能上啊。上了会更惨。 陈凡摆了摆手，道：“没事，那些都不过是一些虚名而已。对我来说都是浮云。黄师傅，就以你来说，你还会在意那些浮云么？” 黄三泰愣住了，仔细想想，他还真不在乎那些了。现在有人骂他的话，甚至他都不会在意。可他门下弟子和后代们会在意。这就是思想境界的区别。 张敬思也听到了这些，站了起来道：“好了，陈耀，既然陈大师已经认输了，那就到此为止。既然你已经开头了。那切磋就继续进行吧。” ------------ 第28章 这个拳法不对 张敬思这是在为陈凡解围了。其实刚刚陈凡的这种表现还有话语，就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觉得有些不妥。好歹也是一方武术的传承代表。别人这般的挑衅和蔑视。这已经无关自身了。这是门派传承的荣辱。 江湖上常有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人会不明白。你还能做不了自己的主么？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比如现在这种特定的情况，陈耀都已经欺辱过来了。而且还不仅仅只是针对个人，这是针对你身后的传承门派。这种时候，如果换成是张敬思，他是一定会上的。哪怕不想也会上。 黄三泰此时也一脸纠结的便秘之态。心中一声叹息。太低调了。低调到这已经是被羞辱了。大师的思维真的不是他们可以揣摩的。这都能忍。 此时不少人看陈凡的眼神都不同了。有鄙夷的、有嘲讽的更有轻蔑的。可唯独就没有佩服的。 习武之人、能忍是一种本事。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一种武德的表现。可陈凡这已经不是忍一时、退一步了。这是被人挖出了祖坟在鞭尸了。 陈凡自然也能看到这些，可陈凡却面色平静，仿若跟自己没有关系一般的淡然镇定。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以为我低调过头么？老子是不会打啊。这种情况之下，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倒是想站出去酣畅淋漓的来一场战斗，然后三拳两脚干翻对手。最后再颇有逼格的来一场点评。可我做不到啊！ 黄三泰使了一个眼色，很快黄三泰的儿子会意的站了起来，抱拳道：“陈师傅，洪拳黄平向你讨教。” 陈耀也不示弱，看了黄平一眼，也抱拳道：“太极陈耀！” 洪拳分南北，南派洪拳有五形，分别是龙蛇虎豹鹤；可黄家的洪拳却是兼具了南派洪拳硬桥硬马、刚劲有力的特点；又有北派的一些特点，拳势刚猛、大开大合。 施展起来虎虎生威，条约腾挪之间更是闪现灵活。 你来我往之间，交锋十分的迅速。而陈耀的水平也是很厉害的。这厮一直都针对陈凡。凭心而论他在太极的造诣上也是特别厉害，太极接化发的技巧很作。此刻跟黄平你来我往之间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从比试切磋一开始，陈凡就盯着整个比试。一招一式之间、一拳一脚之变都看在眼里。 陈凡也有些意外，自己的视力似乎都变好了。确切的说不是医学上所说的视力。而是指眼力。 你来我往的招式对抗，一点不落的全部看在眼里，而且还特别的清晰，就如同是放慢镜头一样。 更让陈凡感到震惊的是，自己似乎还能看懂双方之间的比斗。陈凡心中也有些惊讶，有了一个猜测，莫非自己每晚看着识海里面的金色小人练武还能提升自己的眼光水准？莫非这就是武术的传授么？ 此刻在陈凡看来，不管是黄平也好，陈耀也罢，两人的拳法修为都算比较厉害，可却还是有着不小的瑕疵和破绽。甚至某一些招式施展出来，陈凡心中都有一种错觉，这一招错了。 陈凡不知道的是，这种惊讶不知不觉的就显现在了脸上。张敬思也是偶然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动，立刻道：“陈大师！” 陈凡和黄三泰同时都扭头看向了张敬思。对于张敬思，接触不多。可陈凡现在也是把张敬思当成朋友了。立刻就谦虚道：“张师傅，别叫什么大师了。承蒙不弃，看得起我的话，叫我一声陈老弟就行了。” 张敬思也不客气，哈哈笑着道：“那老弟你也别叫什么张师傅了。叫我张老哥好了。” 张敬思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这绝不是占便宜。而且自始至终张敬思都还是在维护着陈凡。这份情谊，陈凡还是记在心中的。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旁边的黄三泰也笑着道：“对，陈老弟你就别客气了。不嫌弃的话，叫我黄老哥就行。” 张敬思此刻却是笑着道：“老弟，我看你刚才有事吃惊，又是皱眉的。莫非这比斗有什么问题么？你觉得谁能赢？” 陈凡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我觉得黄平师傅主要是以洪拳虎鹤双形为主要的传承。可十二桥手和十二桥马的用法上，似乎还有些欠缺啊。” 原本张敬思和黄三泰都认为陈凡会说陈耀的问题。可没有想到的是，一开口就说黄平的拳法缺点了。 黄三泰浸淫洪拳数十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陈凡这番话他是听得真切的。心中无比震撼。因为陈凡的确说对了。 黄三泰面露震惊、脱口而出道：“老弟还懂洪拳么？” 陈凡讪笑了一下，谦虚道：“谈不上懂，也就是一点点的拙见而已。” 张敬思心中一动，他是八卦掌的传人。八卦游龙和太极还是有一些共通之处的。看着场中的比试。张敬思追问道：“老弟你觉得陈耀的太极耍得如何？” 陈凡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行，太过拘泥形势了。俗话说、水无常势、人无常性。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衍八卦！太极本就是混沌。是为一之根本。陈耀的太极过于套路了。就比如刚才陈耀的云手就显得有些僵化和套路了，如果他不要往上太高那么多，也可以化解黄平的攻势，同时，他只要下摆十厘米，他可以很快的施展搬拦捶的招式出来。那结果……” 陈凡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下去了。能说出这么多的招式名称，这已经是特别感谢当年下的苦功夫了。 可言多必失，陈凡现在自己能看懂。也知道后面该如何去做。可要让他用特别准确的言语表达出来还是有些力有不怠的。说到底，陈凡在武学这方面的基础知识还是差了一些的。 可陈凡这番话却让黄三泰和张敬思都面色一变。两人都是堪称武学大师的人，眼界、功底都还是十分厉害的。 尤其黄三泰，稍一沉吟就明白陈凡的意思了。脸上也露出了佩服，当下就面露惭愧之色，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弟，刚才我还觉得你有些太没骨气了。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老弟你这太低调，太谦虚了。” 张敬思也竖起了大拇指。对于洪拳他了解不深。可对太极还是颇有研究。陈凡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顿时就无比震撼。同黄三泰一样，脸上也有些愧疚，误会大了。原以为陈凡是怕了。没想到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着云淡风轻的陈凡，张敬思没有如黄三泰一样直接开口，而是对着黄三泰说道：“黄兄，以我的判断，就凭刚才陈老弟点评陈耀的这番话语。陈老弟的太极恐怕已经到了无我的层次了。而且，这种心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度。一声陈大师，真的是当之无愧。” 就在这两人一吹一捧之间，切磋已经结束了。黄平占了主场之利。抓住了陈耀的一个失误，小胜半筹！ ------------ 第29章 兄弟你说实话吧 本就是一般的切磋。都是相熟的人，又是私底下。自然是不会伤和气的。此刻黄平有些傲然，看着陈耀道：“陈师傅，你这学艺还是不太精通啊。不好意思，侥幸赢了半招。” 陈耀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黄平这是在报复。刚才自己的话语的确有些出格了。黄平这是在为他家老头子出气呢。 你凭什么之一我老爹的眼光。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大言不惭的想要挑战陈大师，陈大师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连我老爹都敬佩的人。 “阿平！”黄三泰适时站起来喊了一句。 算是解围，其实也是对黄平的一种保护。过刚易折。如果对方心胸宽阔还行，如果是狭隘之辈。这一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 “老豆！”黄平迎面走上来，抱拳施礼，脸上却带着一丝骄傲。 黄三泰侧头看着旁边的陈凡，笑着道：“陈老弟，还得靠你指点一下啊。” 陈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根据自己的一些理解，然后对着黄平道：“虎鹤双形最重要的还是意，虎鹤也罢、五形、形意等等也都是这个道理。人类从动物的搏杀狩猎上攫取了养分，形成了我们的武术套路。可动物终归还只是动物。人还是有区别的。有人说观想动物。我觉得这有些本末倒置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意！” “可是！”黄平有些不解，想要反驳。他是不太信服陈凡的，你一个练太极的，还来指点我虎鹤双形。开什么国际玩笑。当我傻么？ 可没等他说话，黄三泰就喝道：“闭嘴，乖乖听你陈叔叔说。” 陈凡有些尴尬。什么叔叔啊，我比黄平还年轻好么？立刻讪笑着道：“黄大哥，您这太客气了。我跟阿平就各交各的吧。” 说着，陈凡继续道：“刚才你那一招猛虎捕食有些过于拘泥了。导致你招式还是特别的生疏涩滞。你这样，幅度不要那么大，另外，腰背弯曲达到一定的幅度，你在试试看。” 黄平听着，也不客气，直接就使出了这一招。而这一次却是按照陈凡的方法。顷刻间黄平就脸色一变。 很明显能看出来整个动作的连贯性有了成倍的提升，威力和杀伤力也变得更加的厉害。 在场都是明眼人，就连陈耀都脸色一变。如果刚才黄平施展这一招。自己还真接不住，不但接不住。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武术就是这般，一招输就足以决定胜负了。 陈耀看着云淡风轻的陈凡，刚才他也听到了。就是陈凡短短几句话，就让黄平的招数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这太神奇了。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完，随着黄平的动作。加上陈凡刚才的提点，黄平似乎是找到了窍门。整套虎鹤双形打下来。无比流畅不说，很多动作都不再拘泥一招一式了。往往一招没完下一招就出来了。整个拳，犹如是绵绵流水一般，特别的自然。 黄三泰面色一变。刚抬头就看到张敬思也望向了他。此时张敬思拱手道：“黄兄，恭喜了。阿平这是顿悟了。看着架势，他这拳法已经是有些登峰造极的味道了。” 黄三泰很是高兴。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句话就有如此进步。就黄平的表现已经超过他的实力了。 可就在此刻，一套拳打完的黄平并没有立刻收势。此时黄平整个人双肩微微分开，直身而立。整个人似屈非屈，呼吸和身体起伏之间形成了一种统一的韵律和浮动。 其他人离得远也就罢了。可陈凡、黄三泰还有张敬思和陈耀却都听到了，此刻黄平身上发出了阵阵嗡鸣之声。 “这……” 黄三泰面色一变，随即转身看着陈凡道：“陈大师，这份人情我黄家记下来了，以后但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我黄家帮忙的，我们义不容辞！” 黄三泰连老弟都不叫了。而是直接称呼为大师。刚才是什么？这是虎豹雷音、达到这一个层次，距离筋骨齐鸣也不远了。这意味着黄平即将成为一方武术高手——进入到明劲的层次。 “老弟，我有个不成器的侄子也来了。要不也麻烦老弟帮我指点一番？”张敬思在旁边开口说着，语气里说不出的艳羡和期盼。 陈耀很想动，可想到之前的态度。此时他怎么也说不出请教的话语了。说到底，他陈耀还是要几分脸面的。 陈凡此刻却是笑着道：“张老哥，您就别笑我。巧合这都是巧合而已。我哪里懂这些。也就是胡说了几句，当不得真。” 陈凡这么一说，张敬思也不说话了。武道规矩森严。功法都是各门各派的秘籍。有的传承甚至是传男不传女、川内不传外的。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可为了侄子，试一试也不打紧。可陈凡这么一说，他也不会多求。这跟关系无关，这是每个人的忌讳问题。 接下来又是几轮切磋比试。可每一次的比试陈凡都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轮到张敬思的侄子了。 张敬思的侄子全名张涛；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高一米七五的样子，整个人也算俊俏，一双浓眉显得整个人特别的朴实。 八卦掌也是练得颇有火候。张涛的对手却恰好是铁布衫周家的传人，周勇的弟弟，名叫周洪一个两米一高的粗壮汉子。 张涛的技术很好，可力量不足，周洪又是连外家功夫的。此刻就尴尬了。张涛打不动。周洪也拿灵活的张涛没有太多的办法。一时间局面僵持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试就这样了，就看谁体力不支了。 就在此刻，张敬思这货却突然对着陈凡道：“老弟，你看我这侄子的水平怎么样？” 陈凡此时被场内的战斗所吸引了。相比之前的几轮。张涛和周洪的比试反而更有参考价值。两人的特点注定了打斗的方式。你来我往的，基本上周洪就是一招鲜吃遍天。 就欺负你张涛破不了他的防御。动作都是大开大合，没有太多的技巧可言。可张涛就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了。 所以，随着张敬思这突然袭击，陈凡是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有些可惜了。张涛的招数不对。有几个地方似乎是缺了招式。这导致他的攻击力不够啊。要不然就凭周洪这三脚猫的铁布衫，根本挡不住。” 正说话，周勇这厮也凑了过来：“这铁布衫不都是这么练的么？” 陈凡却是摇头道：“不对头，我看周洪看似防御无敌。可有几次他都犹豫了。他应该有暗伤。外家功夫我听说还要配备专门的药浴。这应该是出问题了。” 一说完，陈凡就愣住了，因为两个脑袋已经凑到他前面，把视线都给全部拦住了。 陈凡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张老哥，周师傅，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你们别当真啊。” 张敬思急切的抓着陈凡的手：“兄弟你说实话吧，你到底懂多少门派的功夫？” ------------ 第30章 无耻的陈耀 “我真不懂啊。”陈凡无奈的否认着。不是他装逼，是真不懂太多。医学上陈凡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理论大师。可在武学上，陈凡就真的是有些虚了。此刻，陈凡觉得自己在武学上就跟一个失忆了的武学大师一样。 真要自己上，那是啥都不是。打不过也说不过。因为没有完整的知识传承。可是，看着这些比试。陈凡就总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张敬思有些无语，看着陈凡道：“陈老弟，陈大师。我知道你懂。八卦掌传承自董祖师。发展到现在，说是各大流派纷呈。世人都只知道八卦掌有八个基本的掌法。走八个方位。可并不知道还有一路六十四式的掌法。陈老弟你肯定知道。如果你肯说，别说一千万两千万了。你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陈凡有些吃惊，张敬思这老头看起来这么朴素，这么有钱的么？实际这是陈凡有些局限了。穷文富武。一方面指的是穷人只能支撑家里孩子学文，只有富人才能采购各种药材和肉食来保证习武所需的营养。可穷文富武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学武的人往往是很能赚钱的。要不然怎么会有穷书生这么一说呢。 周勇嘿嘿笑着道：“陈大师，我要求不高，您老要是能帮我完善药浴的方子。我愿意给您三千万！现金！” 铁布衫的修炼从外到内。可走到现在没听说有内家铁布衫的。周勇的激动可不比张敬思小。 黄三泰此刻也在看着，看到陈凡一脸我真不知道的样子，随即站出来解围道：“好了，各位都是贵客。比试就到此结束了。大家可以自由交流。先休息一番。鄙人略备薄酒，等下不醉不归。” …… 主人站了出来，张敬思和周勇也不好说什么了。人群散开，几个为首的都已经到了黄家的大堂就坐。 刚坐下，玄阳道长就开口道：“老张头，你刚才这是怎么了？如此激动，这可不像是你八卦张家家主的风格啊。” 玄阳道长刚才恰好跟其他人交流去了，所以他并不知道后面的一些事情，这才有这么一问。 玄阳道长这番话顿时就让张敬思苦笑了起来：“唉！玄阳道长，你就别笑我了。八卦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董祖师自创八卦掌开始到现在，八卦掌分成了十二个流派，每一个派系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独门绝技不谈。战乱更是让整个武林都受到了重创。八卦六十四式打法已经失传了很多了。” 玄阳道长嗤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可刚说这一句，玄阳道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你是说陈大师？” 黄三泰此刻瞥了陈凡一眼：“陈大师不愧是天门传人，以前说某个高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觉得那是吹嘘和客套。可今日见识了陈大师的本事。我才知道此话不虚。” “陈大师，铁布衫更惨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种外家横练的功夫，从一开始修炼就几乎是自残了。从木棒到铁棍，那可是真刀真枪才有了现在这点虚名。可以前我们还多少有点奔头。铁布衫修炼到后面，由外入内，配合特殊制作的药浴可以修复前期修炼留下的内伤和暗伤。可现在我们是真看不到希望了。为什么现在铁布衫的人都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细胳膊细腿的人来修炼。练不了多久就练废了。” 周勇直接对着陈凡诉苦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可谓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陈凡也有些无语的看着周勇。一副五大三粗的形象样貌，看身高也足有一米九几。可这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是做给谁看呢。 周勇却伸出他满手老茧的巴掌，笑出两颗大门牙：“陈大师，五千万！砸锅卖铁我就是倾家荡产都行。还请大师可怜可怜，指导一下药浴的方子！” 怎么修炼周勇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药浴，药浴方子的搭配这才是最核心的东西，才是根本！为此他可怜也装了，现在就是真刀真枪的诱惑了。 他就不信了，陈大师还能眼睁睁看着五千万溜走不成？ 玄阳道长懵了一会儿，顿时就明白了，望向陈凡的眼神也不同了，一个人精通一两门武学这是很正常的，比如传说的那位神枪！一杆大枪打遍天下无敌手，更是赢得了刚拳无二打的美誉。 可陈凡才多大年纪？二十五有没有？精通虎鹤双形！不对，看着这架势应该是精通洪拳、八卦、太极、铁布衫这还是明面上的，其他呢？即便没有了，就这四个，就这个年纪，从娘胎里开始也没有这种功底啊。 想到这，玄阳道长立刻走向了正在跟周勇站在一起的陈凡，这老道搓着手，胡子一抖一抖的，呵呵笑着道：“陈大师，你看要不我给你打一套我玄阳观独门传承的沾衣十八跌如何？” 陈凡原本看到玄阳道长过来还有些欣喜，这老道别看其貌不扬还挺有眼力见。这下可是给自己解围了。 可下一刻，陈凡就皱起了眉头，微微一笑，特别的谦虚：“道长您这话说的。陈某何德何能。这是万万使不得的。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种话切莫再说了。” 这时候，黄家的弟子和内部临时安排的服务员们也都鱼贯而入，送上了零食点心和茶水。 黄三泰也招呼众人坐下，喝着茶。聊着练武的心得。看着这和谐一幕，陈凡也稍稍放心了不少。不由自主的抹了抹额头。好险，好在明天一早就回去了。这一关总算是混过去了。 这两天里，陈凡也发现了，这跟外面那些武术大师是不同的。这些人是有真本事在手上的人。 别的不说，就周洪这家伙。去参加重量级的拳击或者格斗比赛，就他这种抗打击能力。拿个金腰带那不是手到擒来么？ 如果自己穿帮了，那后果估计有些恐怖啊。好在还行，穿帮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张敬思此刻却突然道：“陈大师，明天就要分别了。实在是万分不舍啊。我看陈大师现在身边也没有一个使唤的人手，我这侄子张涛也还机灵，不像我这老头子什么都不懂了，都是年轻人和陈大师有共同话题，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张涛跟大师你学习吧。” 刚说完，远处的张涛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恭敬的九十度鞠躬：“陈大师，以后要是做得不对的，您尽管打骂，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杀鸡！” 不等陈凡表态，周勇踹了旁边胡吃海喝的周洪一下，周勇也笑着道：“陈大师，我看您还缺个跟班，我家周洪看起来憨厚，可也特别的老实。一定能胜任，就希望大师不要嫌弃他吃得多一些，您放心。他的吃饭我给钱！” 就在此刻，原本闷不做声的陈耀却是直接迎面而来，然后推金山倒玉柱拜倒而下，然后道：“陈大师，您是不知道啊，如今咱们太极很惨啊。要不是您老还撑着。现在哪还有太极的地位啊。都快变成人人喊打的角色了。” 陈凡愣住了，这是那个扯高气扬的陈耀？没骨气！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 第31章 无奈的妥协 看到陈耀这般，黄三泰等人表情不一，张敬思张大了嘴巴，玄阳道长此刻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道：“陈耀这无耻的风格倒是跟他老子陈宗如出一辙啊。” 陈凡摇了摇头道：“陈师傅有些夸张了。不止于此。” 陈耀却不管这些，继续道：“陈大师，你一定缺个司机吧。” “不缺！”陈凡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就因为你这货，差点就穿帮了。现在跟在身边，那还不揭穿我老底啊。 “大师的身份一定要好车才行，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嘛，恰好我有一台劳斯莱斯幻影。我觉得跟大师的气质身份很符合。”陈耀继续说着。 陈凡摆手道：“说什么呢？你才是马。” 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陈耀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赔着笑脸道：“是，是，大师说得对。那我给大师家里看门吧。” 张敬思摇了摇头，笑着道：“陈耀，你这小子，之前我劝你做人留一线，你不听，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说到这里，张敬思转头看着陈凡道：“陈大师，陈耀这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他老子陈宗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说是嫉恶如仇、刚正不阿都不为过。陈耀也就是个武痴。尤其是太极，各个流派他都比斗过。” 周勇也呵呵笑着道：“是啊，陈大师，既然都收了，也不差这一个家伙了。留在身边也算是个使唤脚力。” 慢着！ 陈凡愕然的看着周勇，这五大三粗的家伙竟然在给自己挖坑，什么叫既然都收了不差这一个？我同意了么？ 此时陈凡也在思忖，看这个架势，不收是不太可能了。 突然，旁边玄阳道长慢悠悠道：“那个，陈大师贫道有一个弟子，要不也……” 陈凡面色一变，还让不让人活了。这边三个还没解决呢，这又要多一个。收还是不收，是个问题啊。 嘴巴真欠啊，这不是给自己挖坑么？可不这么说，又无法混过去，这是死局。不过，反过头想想，收下来也还不错。 可陈耀他是不想收的，可这厮那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如果不收风险也大，以这个家伙的执着，估计会长时间蹲守自己。这等于是定时炸弹。 考虑了一下，陈凡缓缓道：“要收可以，可我得问你们一个问题。” 话音落下，周洪、张涛和陈耀同声道：“我等聆听大师教诲。” 不知不觉之间，三人都已经凑到陈凡的身边来了。声音洪亮，差点把陈凡吓一跳。陈凡缓缓道：“学武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话题很常见，可三人都不敢怠慢，周洪到底脑子更简单，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回答道：“我是被我哥逼着练的。” 张涛思索了一番，道：“强身健体，延续传承！” 陈耀脸色变幻，半晌之后才回答道：“我觉得，学武就要追逐武学的尽头。” 武痴，十足的武痴。看陈耀那一脸执着和坚定的样子，陈凡此刻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厌烦了。 随着三人说完，陈凡缓缓道：“我不觉得，学武就是学武。跟什么大义无关，这就跟学修电脑一样。仅仅只是一门技能而已。武术的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比赢时间！” 这话让不少人都为之敬佩，玄阳道长更是神情一动，有些感慨道：“境界，这就是境界啊。我等还在执着一时的胜负，陈大师已经上升到精神和永恒了。不愧是天门传人啊。” 陈凡此刻却根本不理会玄阳道长，他已经发现了，这一个个都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家伙，就没一个是省油灯。都是一些老奸巨猾的家伙。 陈凡看着张涛三人，尤其是看着陈耀，缓缓道：“收下你们可以，可我首先说好了。我不一定会教你们什么。如果你们觉得跟着我就能得到什么？那趁早死了这个心。除此之外，跟着我就得守我的规矩，不能胡作非为、以武欺人！如果被我发现了，那你们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能做到么？” “能！”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下来。 陈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前置的埋伏也做好了。后面就好解决了。到时候谁要是说跟着我没学到什么，也能说得过去，本来就说好了不一定会教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穿帮的问题也解决了。我的规矩就是不以武欺人。打不还手也是正常的嘛。 至于张敬思和周勇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些开心。门户之见早就有之，能收下就是希望。如果现在就学到，那反而不真实。就看这几个家伙自己的能力了。 黄三泰有些羡慕，其实也想让黄平跟着。可黄平现在情况特殊，虎豹雷音掌握了，也需要稳固境界甚至是冲击筋骨齐鸣的层次。现在只能等以后了。 …… 一夜无话，黄三泰等人亲自相送到了高铁站。这次回去已经变成了四个人。陈凡觉得有些不爽，这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可是，收下这三人又有了一个月之前前呼后拥、衣来伸手的感觉了。似乎也还不错。当然了，此时此刻陈凡头上时刻都在谨记着一条，不能比武，不能露馅了。 一出东河高铁站，一台奔驰商务开了过来，张涛呵呵笑着道：“陈大师，正好我家有几个产业在这边，我就自作主张的安排了一下。您不会有意见吧。” 陈凡点了点头，有屁的意见啊。暂时看来还是不错的，抛开有可能穿帮露馅的机会之外，越来越有之前的感觉了。 不过，陈凡此刻却是缓缓道：“以后就不要称呼什么大师什么的了。就叫我陈凡吧。” 这话顿时让三人都面面相觑，陈耀有些意动。可周洪却是直接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张涛先上车坐在后座，随着陈凡上车，周洪却缓缓道：“要不，我们叫老大吧。” “老大不好，江湖气息太重了。”张涛摇头否决起来。 陈耀眼前一亮道：“要不，就叫老板吧。” 车子穿城而过。四十分钟之后就到了滨江99号的门口，有陈凡在自然畅行无阻的开了进去。 随着陈凡进门，陈凡顿时就傻眼了，院子里孙大飞这货如同大老爷一样搞了一个躺椅躺着，一把沙滩太阳伞撑了起来。旁边放着桌子，上面水果点心饮料一点不落。 更可气的是，周荷花还在旁边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的尽心伺候着。 这一幕顿时就让陈凡有些不爽了，老子差点穿帮，还带了三个跟屁虫回来。你倒好过着度假的日子了。 看到陈凡进来，孙大飞顿时就尴尬的站了起来。周荷花也有些尴尬的站来起来。 ------------ 第32章 大师深不可测 “啊，陈锅，你回来了啊！”周荷花惊喜地叫着，这村妞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直接站起来打着招呼。 张涛和周洪此刻面面相觑，周洪更是低声道：“怎么回事？这货不是跟老板约架的那个么？欺人太甚啊，竟然敢在老板这里来泡妹，还这么舒服。” 张涛有些无语，踹了周洪一脚：“你闭嘴！” 妈的，张涛决定了，以后离这傻子远一点，没看到老板的面色都变了么？这万一要是惹毛了老板。那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自己还想学东西呢。 陈耀眉头一挑，站了出来，扯高气扬的看着孙大飞：“你就是孙大飞？在下太极陈耀。之前你竟然敢挑战陈大师，不才想跟你讨教一番。” 孙大飞无比的尴尬，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讪笑着搓着手道：“大师，我说是清白的你信么？” 陈凡瞥了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清白不清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会在乎这些么？ 陈凡突然转头对着陈耀道：“陈耀，你戾气太重了。你还是回去吧。” 原本收下陈耀，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僵化了局面，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万一陈耀还有陈家不依不饶。那自己也是麻烦。 可现在，陈凡下定决心了，孙大飞这厮还有这种作用。现在这不是恰好给了自己机会么？还可以借此来敲打动机不纯的张涛和周洪。完美！ 而且这次的借口也很好，戾气太重，动不动就是比试。还把练武修心放在眼里么？练武的目的是什么。那是强身健体而不是好勇斗狠。这理由拿到哪里说都是说得过去的。 古时候的师父考验徒弟，留一手绝招什么的不就是因为徒弟心性不行么？我陈凡也是这样。 陈耀顿时就傻眼了。张涛和周洪立刻都闭上了嘴巴，周洪给张涛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多谢了。 陈耀急切道：“老板，不，陈大师。你不能赶我走啊。” 孙大飞讪笑着，有些尴尬：“大师，我……” “你闭嘴！你的事情等下跟你算账。”陈凡直接打断了孙大飞，要你现在来显摆啊。你要是劝和，这还怎么坚持下去？ 然后转身看着陈耀，道：“陈耀，我念在你练武成痴，这才原谅了你，可没想到你戾气如此之重。你回去吧。我是不会留下你的。什么时候，你明白武学的真谛了。什么时候我们有缘再见！” 怜悯那是不可能的。陈凡的态度十分坚决。他看出来了。陈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万一什么时候要跟自己比试一下，那不是露馅了么？再说了，就陈耀这货三番五次的挑衅。真当我好欺负啊。 “大师！”陈耀想跪了，他觉得很冤枉，我做错什么了。这不是给陈大师您老出气么？ 陈凡直接抬手：“别说了，你走吧？你要是不走，我就走了，你们都别跟着了！” 这话一出，张涛立刻迎上来，搂住陈耀道：“耀哥，你不能害了兄弟们啊。我和周洪可好不容易过来了。” 周洪也瓮声瓮气道：“陈耀，你个二傻子。老子要是被你坑了，我跟你没完。” 张涛低声道：“大师的武德你还不知道么？你太喜欢比试了。这跟大师不契合啊。你赶紧走，实在不行在旁边租个房子也行啊。” 陈耀看着虎视眈眈的周洪，又看着一脸笑嘻嘻的张涛。相比周洪这种家伙，陈耀不屑一顾。不就是铁布衫么？我会怕你。可张涛这厮有些阴险啊。再看陈凡的脸色阴沉，陈耀也不是傻子。事不可为啊。 随即恭敬的对着陈凡鞠躬，然后道：“大师，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走！” 陈凡没有说话，看着陈耀一步三回头，相当不舍的离开自己家。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老天还是厚待自己的。先前在莞城骑虎难下，被人强迫了。现在一回来就找到了机会。终于把陈耀这个不稳定因素直接给赶走了。爽啊。 连带着看孙大飞和周荷花都顺眼了，随即道：“大飞，你似乎刚刚手术还没好利索吧。” 孙大飞立刻道：“大师，我立刻回医院。” 陈凡看着周荷花道：“荷花，你收拾两个房间出来给这两个家伙安排一下。我先去休息了。” 这话真不是装，这一路舟车劳顿，人疲马乏的，陈凡这身体素质还真有些撑不住的感觉。 “哦！我这就整理。”周荷花老实的回应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陈锅，前天有个叫什么李有德的来了，说是找您有事。” 李有德？陈凡考虑了一番，李有德找自己是因为医学的事情。这方面如今自己是不怕的。这是真本事在手上。 想到这，陈凡点了点头，道：“他有说什么时候来么？” “没有呢。”周荷花回应着。 陈凡想了想，也没有在意。这是李有德的一贯风格了。看来之前的敲打还不够。还得再敲打，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才行。随即点头道：“知道了，你帮着这两个家伙安排一下，他们一个叫张涛，一个叫周洪。都是房客。” 一番洗漱，还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舒服、安逸和慵懒。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随着陈凡进入到了深度的睡眠里面，识海里的金色人影再次的显现了出来，凌空在黑色的识海之上，反复的又是之前施展的那一套拳法。陈凡这么多天看下来，这人影也越发的清晰了。招数也都看得真切。这就是太极拳。不过现在的太极相比却有很大的不同。 连续这个把星期，陈凡发现自己都快全部把这些招数都记下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陈凡隐隐有一个猜测，是不是等自己全部都记住了之后，这金色人影会不会跟之前医学传承的灌输一样，把这太极拳灌输给自己。 当陈凡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是天色大亮，人刚刚清醒，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呼喝之声。 一走出院门，陈凡顿时就愣住了。不仅仅张涛和周洪在，这两人旁边还有一个熟人。 花白的头发，还有那道士装扮，这尼玛玄阳道长怎么也来了。这一个个是不是都阴魂不散的么？ 陈凡立刻皱着眉头道：“荷花！怎么回事啊？” 玄阳道长是个人精，一听到陈凡这么说，立刻就迎了上来，讪笑着道：“老弟，是不是感觉很惊喜，很意外啊。这不，老道我凑巧到了东河，想着怎么可能不下来看看老弟，这不就过来了么？” 周洪开口道：“昨天晚上凌晨三四点，我差点以为是小偷呢。” 陈凡呵呵一笑：“道长你住的地方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这还真是顺路啊。就凭道长你这脸皮，我服！” 玄阳道长直接把陈凡的这种讽刺给无视了。讪笑着道：“缘分，都是缘分嘛。老弟看我刚才这沾衣十八跌怎么样？” 不怪玄阳道长厚颜无耻。他最近的确是感觉有些问题了。每一次施展下来，气血涌动，有些胸闷气短的感觉。所以他昨天晚上就中途下车了。不找陈凡聊聊他不放心啊。 陈凡瞥了玄阳道长一眼，中气十足，精神充沛。完全没有问题啊。这老道莫非是试探我？想到这，陈凡缓缓道：“道长，您这年纪要修身养性啊。你不也说了，最近似乎灵气增长了。山林的药材药效都增强了。这可不是好现象啊。欲速则不达！” 妈的，不就是扯闲谈么？只要不是真刀真枪的比试，陈凡还是不怵的。一番考量，张口就来。还把武道交流的时候，所谓的灵气拿出来说事了。 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玄阳道长一听这话，脸色变幻着，半晌之后，突然深深鞠躬道：“陈大师，多谢了。跟大师相比我现在才知道我等不过是井底之蛙。大师深不可测。让人佩服。” ------------ 第33章 楚雅特聘陈教授 “道长，这种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自便。我泡个早茶。”陈凡摆了摆手，这几天接触这些武林中人也有意思。都一个个神神叨叨的。 “荷花，给我下一碗粉，我要吃辣椒炒肉的码子。”陈凡高声喊了一句。 而此刻，玄阳道长再次深施一礼，然后转身回他客房去了，张涛和周洪对视了一眼，立刻就跟了过去。 一进门，张涛就客气道：“道长你和老板这是打什么哑谜啊？” “老板？”玄阳道长一愣。 周洪立刻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大师就跟我们约定了，不要叫大师，要叫老板。” 玄阳道长脸上立刻露出了羡慕，看着张涛和周洪。有些感慨道：“真羡慕张敬思和周勇啊。你们这两小子是有福气的人，竟然能够得到大师的认可。以后可得要好好珍惜了。” 周洪很是认可的点头：“谁说不是呢，昨天陈耀那傻子一看到孙大飞就要比试，结果让老板大发雷霆。说陈耀戾气太重，不适合学武给赶走了。” 张涛细心一些，看着玄阳道长道：“道长，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玄阳道长叹息一声，缓缓道：“你们不懂。我最近感觉修炼有些问题。可自己也找不到问题所在，可刚才陈大师一提醒，我才知道我有些过了。根基有些不稳。要不大师这句话，恐怕老道我这一身修为就彻底废了。” “啊！这么严重？”周洪有些震惊。 玄阳道长缓缓点头，道：“陈大师深不可测，似乎是博采众家之长。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不愧是天门之人。” 张涛眼睛一动，立刻追问道：“天门？我听我二叔也说起过天门。这天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洪也看着玄阳道长，他一个横练铁布衫的，这是最粗浅的外门功夫。他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了。 玄阳道长看了看两人，随即抬手：“也罢，你们既然有这个福气跟了陈大师，也没有必要忙着你们。天门是在清朝之前传闻之中的一个神秘门派。据传天门开山于上古、兴盛于秦汉、活跃在唐宋，自明以后刘伯温斩断龙脉，断绝了仙路之后。天门就逐渐消失了。可每隔数十年，天门还有传人行走世间。到了近代，天门已经只剩下传说了。” 张涛有些惊讶和震撼：“道长您是说陈大师出自天门？” 玄阳道长摸了摸胡子，摇头道：“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你们啊，好好跟着大师。不会有坏处的。” 张涛和周洪此刻也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站起来对着玄阳道长施礼道：“道长大恩我一定铭记于心。” 接下来几天，陈凡都十分的咸鱼，每天起来就是泡泡茶，坐着发发愣。玄阳道长这几天也没有修炼。都是静坐。被陈凡这么提醒一番，玄阳道长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甚至他都感觉到了瓶颈松动了。 至于张涛和周洪，陈凡没有半句指点。 一盏清茶，几个茶杯，陈凡给玄阳道长倒上了一杯，随即轻笑着道：“道长喝茶，这几天道长似乎状态好了不少，该走了吧。” 陈凡完全就是猜测。这几天玄阳道长的气色如常，可精神状态却有了本质的变化。如今这话，陈凡是开始逐客了。 玄阳道长呵呵一笑，根本不搭这个话茬，而是指着院子里张涛游走的身影，道：“道长觉得这八卦游龙走得如何？” 陈凡心中有些无语。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赶走玄阳道长的缘故。太难受了。这每天试探谁受得了啊。 陈凡直接摆手道：“道长可别问我，问了我也是不懂的。我倒是想问问道长一个事情。” 玄阳道长有些无语，这陈大师什么都好，谦虚、低调、和气；可就是太敝帚自珍了。不过也能理解，法不可轻传。真要那么容易就学到了。那反而不太真实。天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老弟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凡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我们聊一聊太极吧。有一个人，最近一直在学太极。原本还能记清楚招式。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可能是心力憔悴吧。最近反而把这些招式都忘记了。你说着是怎么回事？” 这状态就是陈凡最近的状态。每天晚上都会入梦，梦里的金色人影也会如约而至。每天还是那一套无比熟悉的太极拳。可原本陈凡觉得再有两天就能记住，就能获得传承了。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这都四五天下来了。不但没有记住，反而以前的都开始忘记了。 玄阳道长原本还愣了一下，可下一刻就直接站了起来，对着陈凡道：“老弟的境界让人佩服。这是进入了无招胜有招的境地了啊。” “据传，三丰真人当年创武当太极的时候就是如此。最开始什么招式都记得，可后面却全部都忘记了。最后武当太极大成。老弟如此年纪就做到了这一点，真的是让人佩服！” 这话让陈凡心中一惊，也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张无忌不就是这么的么？莫非这金色人影的传承是要等自己全部忘记？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开门声，周荷花那四平八稳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声音也传来了：“你们几个等一哈昂，我要跟陈锅问一声呢。他脾气可不好了。最近天天骂人，还赶人走！” 这话让陈凡有些无语，就玄阳道长这天天蹲着，一不小心就要露馅，谁受得了啊。不赶他赶谁？ “陈锅，外面几个人，他们说是什么楚雅医院的。”周荷花对着陈凡询问起来。 楚雅医院？陈凡心中一动，就看到楚雅的李院长还有林教授都走了进来，李院长更是一脸热切的微笑，伸手要握手：“陈大师，知道你回来了。这不我们可是专门来请你的。” 陈凡也不好托大，站起来跟李院长还有林教授等人握手寒暄了一下，随即谦虚道：“李院长，您这太客气了。怎么敢当啊。我没有文凭啊。怕是有些不符合咱们楚雅的要求啊。” 文凭？李院长心中一动，以前陈凡是完全不给机会。现在竟然说文凭，这是一个好现象啊。 想到这，李院长豪气道：“那是对于一般人，陈教授你的水平我们是清楚的。您过去特事特办。不但不需要文凭，而且我们决定聘请陈大师你为我们医院的特聘教授，甚至如果陈教授你愿意的话，带一带博士也是可以的。” 什么文凭，那是对一般人来说的，陈凡的本事他们是亲自验证了的。这种奇人还要文凭，那做事就太僵化了。关键这人不仅懂西医，在中医上也是高深莫测。 一直以来，西医大师不少，中医大师也见过。可能给在中西医方面都有高深造诣的却是凤毛麟角。 林教授此刻也直接道：“陈教授，你就不谦虚了。你应该知道，西医有传说之中的全科医生一说。这可不是指咱们现在那些社区的全科医生。指的是真正在西医全领域都精通的那种人。你是第一个啊。” 陈凡也在考虑，以前他拒绝是担心其他问题。可现在看着自家还有张涛他们。陈凡觉得去医院上班这也是一个好事。至少不要每天都看着这几个家伙了。想到这，陈凡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听李院长和林教授的安排了。” ------------ 第34章 还是上班舒服 次日早上，穿戴整齐的陈凡准备出发，出门却发现张涛和周洪竟然恭敬的站在门口。 一见到陈凡，二连连忙兴冲冲的迎了上来：“老板，咱们走吧！” 顿时陈凡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我这去楚雅是图什么？不就是想躲开你们这几个货么？陈耀我是好不容易找借口轰走了。现在你们这是不好轰啊。 想到这，陈凡就露出惊讶的神态：“走？去哪里？” “当然是带您去医院上班啊，你看，我连车都准备好了。” 张涛带着微笑，同时弯腰打开驾驶座，体贴的模样好似专业的司机，而旁边的周洪则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戴墨镜的样子很有气势——这是保镖！ “胡闹！”陈凡有些不爽，轻轻的呵斥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道：“唉，你们啊，还是不懂我。我是去当工作，带你们两个去干嘛？那成什么样子了？那还是我么？低调……一定要低调懂么？大家都是自己上下班，你说说我带着你们一个司机一个保镖这像什么样子。” 说到这，陈凡拍了拍周洪的肩膀：“洪啊，最近多打坐一下。” 张涛和周洪见陈凡这么说，脸色全都是紧张。 “老板，你看，我们这不也是为您考虑么。不是我说，您老就是太低调了，太谦虚了。”张涛小心翼翼看着陈凡的脸色，继续道：“再怎么说您也是当代大师，出行没有个司机在旁边打点琐事怎么行呢？” “就是，要没个保镖护卫在身边，那也太不像话了。”周洪也点头道。 陈凡见二人这模样，心里就明白了——刚才那些话是白说了。 他答应李院长的邀请去楚雅医院当医生，本身就是存了躲避这两个烦人精的心思。这要是把他们带在身边的话，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行，这绝对不行。 陈凡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这个事情你们就不要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了，本来这次我就是特事特办进的医院，再讲究什么排场，那像什么样子？我区区一个小年轻还这么讲排场，那医院那些老教授们是不是要供起来了啊？” 眼看这两货准备说话，陈凡抬手道：“不要多说了。你们要听我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张涛和周洪相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陈凡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职场如战场，我虽然有一颗悬壶济世的慈悲心，却也只是杏林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且不说我这一去碍了多少人的眼，何况如今我名声毁誉参半，你们再如此行事，我岂不是举步艰！” 说这话的时候，陈凡平静的脸庞变得忧郁，止不住的叹气。 张涛和周洪二人感觉到无地自容，他们习惯了一力降十会的武场，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也因为在他们眼中，陈凡自身光芒太强，让他们想不到会有谁敢给陈凡小鞋穿。 “大师，我们错了！”张涛和周洪齐声道，脸上更是说不出的内疚。 “时间不早了，李院长还在等我，我就先去上班了。你们二人在家要勤学苦练，切不可荒废武学。”陈凡说完这话，便丢下一脸激动的二人，急匆匆的溜走了。 脚步轻快了少许，等到想起李院长和林教授对他的热切和尊敬，陈凡感受到的全都是满满的压力。昨天图痛快，也想躲开张涛他们，一下就答应了。可现在想起来，陈凡也有些慌。 他清楚的知道，李院长和林教授把他当做中西医全能的绝世高手，可他对自己的能力却清楚的很。尽管各种医学知识陈凡都如数家珍，可只要涉及到实践操作就会原形毕露。 而像楚雅医院这种闻名楚南的大医院，每天要接待患者的数量那是可想而知。真要是到了紧急的时候。不上手那是不行的。可上手就露馅了。想到这里，陈凡真是说不出的愁啊。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楚雅医院这么大，国际专家教授那么多，我最多充当课讲，总不会要我一个新人去实操吧。”陈凡纠结的时候，一辆黑色宝马稳稳的停靠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纯的笑脸。 “您是陈凡陈医生吧？”女孩甜美的笑着，态度也很温和。 这女孩长相清纯而甜美，身高也是不错。隔着站着似乎都能闻到车内散发出来的香气，这让陈凡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然后很是矜持的点头道：“嗯。我就是陈凡，请问你是？” “我叫林清雅，是李院长让我来接您上班去的。”因为职业需求，林清雅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简单的耳钉都没有，却更显得脸蛋无瑕，青春瓷白，露出职业微笑时，下颌线优美。 陈凡眉头微挑，心里却是不由得对李院长多了几分好感。真不愧是领导，人情世故的本事很是到位。 “李院长和其他教授还在医院等着呢，咱们赶快出发吧。”林清雅道。 陈凡没墨迹，他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林清雅发动汽车，带着陈凡朝着楚雅医院前进。一路上，陈凡刻意的保持着沉默，林清雅则因为要开车的缘故也没有分心说话。 很快，楚雅医院近在眼前。陈凡刚一下车，就见到李医生和林教授从医院门口迎了出来，在他俩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白大褂医生。 这让陈凡有些意外，他也看明白了，这是来欢迎自己的了，这规格实在是太隆重了，有些慌啊，有句话说得好，捧得越高，摔得越狠。看来医院这里得要努力训练恶补实践技能了。 想着，陈凡却是迎了上去，微笑着道：“李院长，您这是……太客气，太隆重了，我愧不敢当啊。” 李院长哈哈一笑，挥手道：“陈大师你别见怪，我一和大家说您要来我们医院工作，同僚们都很是热情。” “他们也都想看看传说中的中西医全能的天才医生到底是什么模样。”林教授笑呵呵道。 陈凡尴尬笑笑，心里却只觉得压力山大。陈凡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出手。当然，就算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只要能找到忍的机会，也得忍着…… 陈凡更是谦虚的道：“李院长，林教授你们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至于医术更是不值一提。” 李院长先是一愣，旋即呵呵大笑。脸上有些佩服，竖起了大拇指：“陈大师谦虚至此，真乃大师风范呐！” 旁边的一众医生也是连连附和，其中不乏有年过五十多的老者，也是竖起了大拇指，而这时候，陈凡忽然察觉到在那人群之中，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医生正冷冷的看着，那眼中的怨毒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还是清晰的被陈凡捕捉到了。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陈凡心中也嘀咕了起来。 李院长察觉到了陈凡的情绪变化，不过他却没有点破，反而是热情的拉着陈凡的手，带他到楚雅医院四处参观。不得不说，楚雅医院真不愧是楚南省的牌面，无论从占地面积，还是医院规模，还是设备水平都堪称国内翘楚。 特别是那排成长队的患者，更是让陈凡有些震撼。若不是他知道自己医术辣鸡的话，还真的想感受一把悬壶济世的快乐。 一番参观之后，其他人都去归位工作了。而李院长还有一些科室主任也都到了会议室，分宾主落座下来之后，李院长也不客气了，直接看着陈凡道：“陈教授，经过我们一致研究决定，想聘请您担任我们楚雅医院急救中心的主任。” “什么？”随着李院长的这话说出来，陈凡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 第35章  上当了 以陈凡现在对医学知识的了解，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仅仅是医学上的，就连架构也是如此。 楚雅医院作为整个楚南最好的医院，几乎你所能了解到的科室在楚雅医院都有设立，其种类之多就连陈凡也难以全都记住。但他知道的，虽说科室众多，但不同科室的繁忙程度却是有着非常显著的差别。 就比如说中医科吧，最近几年，西医崛起，中医落寞。各大医院虽然依旧保留着中医科的科室，但不得不说的时候，选择中医诊治的患者越来越少。这就使得中医科的医生们比起先前轻松了许多。 所以，中医科也经常被人戏称为养老科。而像是其他西医科室就不一样了，陈凡有过设想会让自己在西医各个外科里面转悠。毕竟咱们嘴炮的水平是摆在了这里的。如果手术只需要用嘴巴说。陈凡有这种自信，自己绝对可以搞定任何的人。 可陈凡却没有想到李院长竟然安排了自己去急诊，而且还一步到位成为了急诊这边的带头人。 上当了！陈凡第一时间就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紧接着第二个念头闪现而出——这特么该怎么办？会不会露馅！ 众所周知，急诊中心是楚雅医院中重症病人最集中、病种最多、抢救和管理任务最重的科室，是所有急诊病人入院治疗的必经之路。这也就意味着，陈凡不仅没有偷懒的时间，他甚至连睡觉的时间可能都无法保障了。 但是，急诊这种地方。谁说得清楚啊。万一其他人都有安排，那自己总不能看着吧。亲自上手？陈凡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李院长，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陈凡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道：“您看我这个年纪，再加上我也不是科班出身。这么重大的担子放在我身上，我怕做不好啊。” 李院长却只当做没看见，哈哈笑着道：“陈主任，你这就谦虚了啊，你的技术水平我们都是知道的。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该不会是担心任务繁重，怕吃苦吧？” 陈凡有些不好意思：“院长慧眼如炬，您还真猜对了。其实我这个人就是有些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平常睡觉都要八九点才能起床。” 陈凡瞥了李院长一眼，还跟我玩激将法，来挤兑我。真以为我不懂么？你不是这么说么？那我也不要解释什么了，顺水推舟就这么承认了。 旁边的林教授却是笑呵呵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再说，也只有急诊主任这种职位才能更好的将陈教授的能力完全发挥出来了。陈教授你就别谦虚了，你要是好吃懒做，那我们都不算东西了。” 这两个老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顶接着一顶的高帽子往陈凡的脑袋上带，要是寻常人的话，只怕早就被马屁拍的脑袋晕晕，但陈凡可不是普通人，他才不会被几句空话给糊弄呢。 可是想到家里那两个人，陈凡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点头道：“行吧，既然二位都这么做，那我就试试。” 在这里，陈凡给自己留下了后路，相比张涛和周洪，自己的医术至少是真的，尽管是嘴炮，可那也是真的。只要运作得当，也不一定会出事情。再说了，实在不行就走人嘛。做得不开心还讲啥理由。反正也不签合同的。 就在陈凡答应之后，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爷爷！”欢快的呼喊引起了陈凡的注意。紧接着，一道香风扑面而来，那淡淡的清香让陈凡有股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开车带陈凡来的林清雅。 先前在驾驶座上，陈凡只看到林清雅脸蛋可爱，长相甜美，现在他又发现这林清雅不仅长得漂亮，身材也非常好。重要的是非常有气质，看起来是个典型的学霸乖乖女， 不会是楚南医院的院花吧…… “陈大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老的孙女林清雅，急诊室实习医生，也是我们楚南医院的院花，还是单身哦。你们两个都是青年人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李院长道。 “我老头子不赞成……但是也不反对！”林教授呵呵笑着。 “爷爷，你讨厌！”林清雅一阵害羞。 陈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林教授将孙女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肯定不是为了搞对象，而是想要让陈凡指点一番。 “急诊的工作比较忙，有小雅在身边帮忙，你可能会轻松一些。”林教授道。 “陈……陈主任，请多多关照！”林清雅浅浅一笑。 陈凡很是矜持的微微颔首点头。算是回应了一下。 随后李院长和林教授一行人到了急诊这边，一番开会介绍，也转身离开，陈凡则是在林清雅的带领下前往急诊这边。 整个急诊，其实就没有哪个时候是轻松的。这时候，尽管门诊分流了很多病人，可大部分医生也都还是在忙碌着。 林清雅这才笑着道：“陈主任，我带您去转转吧，刚才开会还有不少人在忙。肯定不认识您呢。” 陈凡也微笑着道：“那就麻烦你了。” 一路走过去，林清雅主动为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咱们急诊室刚刚调来的主任，陈凡陈医生。” 几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朝着陈凡问好：“陈主任好！” “各位不用在意我，你们还是赶快把患者照顾好。至于招呼，后面再打也不迟。”陈凡温和道。 “谢谢陈主任！”几个患者连连开口，话语中满是感激，其他的医生们没说话，但连脸上也颇有动容。 常年在急症室工作的医护人员都知道，时间对垂危的患者来说是最宝贵的生命。陈凡的举动无疑是恰当的。 “陈主任，你真专业。”林清雅道。 陈凡看了林清雅一眼，一本正经道：“林医生，你这就错了。这就叫专业了啊。救死扶伤，一切以患者为主，那不是应该的么？难不成还要专门停下治疗工作来拜一下我么？” 这话立刻让林清雅有些愧疚，脸上露出了崇拜的神情，这才是真正的医生啊，不图名利。做事踏实务实。 看到林清雅发呆，陈凡随即道：“林医生，你先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可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就是咱们新来的陈主任吧。” 陈凡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从门外进来。这人正是先前有过一眼对视的怨毒医生。 陈凡皱了皱眉：“你是？” “陈主任，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咱们急诊科副主任孙知礼孙医师，在急诊这里，他可是当之无愧的这个！”说这话的时候，林清雅主动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陈凡一听这人居然是他以后的搭档，心里也很高兴。有这么一个专业能力过关的副主任，想必他可以轻松一些。 孙知礼此刻却带着挑衅，道：“你真的西医全能？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陈凡道。 “想要当好一个优秀的医生光靠知识储备还不够，除此之外还要有过人的操作能力以及充足的经验。特备是临床经验，那都是实打实熬出来的资历，坦白说，我真的不相信你一个毛头小子真的西医全精通，可院长相信你，我也没办法。”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急诊科主任是楚雅医院重中之重的职位，你可千万不要辜负院长对你的信任。否则，我不会饶过你！”孙知礼老气横秋的说完一通后也不管陈凡怎么回应，而是自顾自的擦肩过去了。 陈凡在留在原地一阵莫名其妙。这人有问题吧，应该是没有得罪他啊？可眼下这主动来找不痛快，是吃饱了没事干吧？ 林清雅尴尬道：“陈主任，孙主任为人其实挺好的。” 陈凡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的青年却主动搭话道：“林大夫，孙主任的好那仅仅只对你一个人，对我们的话就……呵呵了。” “嗯？”陈凡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青年一边将橡胶手套褪下，嘴里却是低声道：“陈主任你不知道，孙副主任在我们急诊还有个外号叫做……孙判官。” ------------ 第36章 酷吏孙知礼 “孙判官？”陈凡顿时眉头一挑道：“哟，听这个意思，孙主任很吓人啊。” 想到刚才孙知礼的态度，陈凡也就明白了，这货说话是有些够难听的。刚才就差点忍不住怼他了。 那青年紧张兮兮的望了一眼远处那面瘫脸孙知礼，这才小声道：“主任，你小声点声，要是让他听见我可就惨了。” 陈凡哈哈一笑，随即配合点头道：“好，我不说话，你继续吧。” 这青年才继续开口道：“这孙副主任吧，论能力那是没的说，可就是为人处世那叫一个苛刻。每天都变着法的整治我们，做事的时候又过度苛求完美，稍有不满就各种指责。” “清雅师妹，你还记得前几天辞职的小刘吧？就是因为受不了孙副主任的责任这才裸辞的。” “还有小王，最近也被孙副主任修理的够呛，最近这几天轮到我在他手底下当差了，这日子那叫一个苦……” “咱们科室近期来的几个实习生都被这变态折腾的够呛，清雅师妹，你要是不信的话也不急，反正很快就会轮到你了。”青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中作乐的调侃，却让林清雅有些发慌。 陈凡却大概明白了。这孙知礼业务能力过硬，可为人太过追求完美，对手下的人过度苛责。这种人在生活中并不少见，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酷吏。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完美主义者。可有一点，陈凡很是疑惑：“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叫他孙阎王，而要叫孙判官呢？” 青年这才嘿嘿一笑，这才道：“原本是想叫他孙阎王的，这不是……您来了么。” 这青年的话让陈凡哭笑不得。原来是自己抢了他的主任宝座，怪不得这孙知礼对自己这么冷淡。那孙知礼有些怨毒的眼神也能理解了。 “主任，我有个事想和您商量一下。”青年尴尬的搓着小手，脸上颇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说，”陈凡道。 “您能不能把我调到你手下当差呢……孙副主任这位大爷实在是太难伺候了。”青年满脸希冀的看着陈凡。 陈凡一时间颇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候，咆哮声响了起来：“王钰，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赶快把纱布给我拿过来。” “来啦来啦！”王钰脸色一苦，连忙抓起旁边的纱布急匆匆的迎了过去。 孙知礼的声音再次响起：“急诊中心这里病人这么多，你不好好工作乱捧臭脚？还想不想在急诊干了！” “是是是，我下次不敢了。”面对孙知礼的责怪，王钰乖巧的跟个孙子。 林清雅看在眼里，神情颇为古怪。相比之下，陈凡倒是完全不慌。也是，他又不是实习生，他是院长请来的大佛，他慌个麻线…… 陈凡大步来开了急诊大厅，转身一头扎进了属于自己的专属办公室之中。按照楚雅医院的规矩，各个科室的主任和副主任是享有独立办公室待遇的。说是独立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房间，主要用来休养生息，恢复体力。 咚咚咚！ 办公室忽然传来敲门声。 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陈凡连忙摆出了一副庄重的姿态这才开口道：“请进！” 房门打开，林清雅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陈主任，李院长知道您刚来不懂规矩，我给您简单的介绍一些急诊室主任的主要任务。” 在林清雅专业又通俗的讲解下，陈凡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业务范畴。说白了，他这个主任有两大职责，一个是负责维持急诊室的正常运行，管理科室内的所有医生，第二个则是……带头冲锋。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要站在最前面？”陈凡忍不住道。 林清雅兴奋的点头：“对呀，这样可以让您的医术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患者也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立志成为医生的大都有一颗悬壶济世，悲天悯人的心，这一点在林清雅的身上展现的比较清晰。 陈凡看着她这兴冲冲的模样，脸色却有些难看。朋友，你要是真为患者考虑，你就别让我动手…… “陈主任，您对院长的安排是否有别的意见，惹嫌职权太小…”林清雅看着陈凡的样子，随即猜测起来。 陈凡打断道：“没有，安排很是妥当。”这都嫌小，那院长干脆直接退休让他干得了。 “那主任我和你商量个事呗……”林清雅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抿紧，显然是反复思虑后下的决心。 “你说。”陈凡道。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把我留在您手下当差呢。”林清雅犹豫道。 陈凡古怪的看着林清雅，心里忍不住浮现出一些小心思。这小丫头不是真的看上了我吧……虽说我年轻有为，但也不至于让人投怀送抱吧。就连周荷花那种人都看不上老子，陈凡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看到陈凡沉思，林清雅却是继续道：“陈主任你别多想，我留在您身边真不是怕孙副主任苛责，就是我想跟您学点东西。” 这一句话，让陈凡心中的旋旎顿时烟消云散。他黑着脸，道：“你还有事么，没事就先出去吧。” 林清雅看着阴晴不定，态度大变的陈凡一时间有些错愕，接着唇角抿的更紧。“好，那我先去忙了。” 随着林清雅的离开，陈凡连忙从柜子抽屉抽出一张值班表，先将林清雅的名字写在了孙知礼的名下。 一来就挖别人墙角，这是不对的。虽然不在乎孙知礼，可低调是必须的，美女什么的那算什么？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我陈大师会在乎那些么？ 至于其他人的值班则完全按照陈凡的心情来排列。反正都是一些想要积累经验的实习生，在哪个医生手下当差不是当差呢。 值班表排完以后，陈凡又将其他的一些例行琐事处理结束后就准备守在办公室里开小差。 却不曾想到，那孙知礼竟然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了：“陈主任，你知不知道急诊里有多忙，你不赶快出来帮忙接待患者而是躲在这个办公室里干什么？坐办公的要么就是行政医务，要么就是外科大楼那些主任，急诊是第一线的。” 这话完全不是耍横，这是就事论事。急诊就是如此。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主任不主任。想清闲的坐在急诊当大爷，那是不可能的。 陈凡微微一笑，道：“老孙啊，体谅一下啊。我这人从来没在医院工作过，有些流程不太清楚，你批评的对。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看到陈凡这么说，孙知礼的神态也缓和了不少。随着孙知礼出门，陈凡也走了出来。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冒着风险被张涛和周洪看穿也不应该来这里的。实在不行，去中医科算了。 正想着，抬头一看急诊大厅，陈凡也愣住了。人不少，还有几个外伤的患者在嗷嗷叫。难怪孙知礼发火了。这是出了事情了。 陈凡也不怠慢，立刻朝着王钰那边一个满身是血的患者迎了上去：“王钰，怎么回事？” 王钰一看到是陈凡，立刻就说道：“主任，你快帮忙给看看。说是脾破裂需要马上手术。” ------------ 第37章 你让我很失望！ 脾破裂？陈凡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要不要这么恐怖，这才刚刚上班就来这么狠的状况。有些担心吼不住后面的情况啊。再说了。医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自己这一手缝合倒是还行。可其他基本为零。 想到这，陈凡立刻就严肃道：“赶快安排抢救室，通知下去准备好血浆，另外，病人的血型确定了么？” 一连串的指令下去，王钰听得是眼前一亮，脸上更是充满了欢喜，钦佩的神情洋溢在脸上，不愧是陈主任，不愧是李院长亲自聘请过来的大牛人。这安排，这沉稳气度。要不人家怎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主任呢。果然是有真本事啊。 王钰有些激动，自己这是祖坟冒青烟了，遇到了陈主任。这小小的急诊中心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而如此近距离的和陈凡接触的机会被他给抓住了。我要好好表现，要是得到了陈主任的赏识，这以后那不是平步青云？王珏心中想着，脸上愈发的热情了。 陈凡也看到了王钰的姿态，心中有些担忧，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很快就到了第三抢救室这边，几个护士一起帮忙顺利将患者转移了过来，各种心电监护设备也都跟着上了。 陈凡一手接过病例本，嘴里则是漫不经心道：“现在患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生命体征多少？” “车祸，外院诊断为脾破裂，要是打开检测的话损伤太大，所以他们加压包装就送到咱们这里来了。” “血压八十，五十，心率一百二十五，呼吸四十。” 王钰一边说更是主动将位置退开，如此一来，那患者就直接摆放在陈凡的面前了。 看着患者身上的各处绷带，陈凡有些胆战心惊，不过好在让人欣慰的是，患者此时的情绪还算不错。尽管有些小失落，但整体的情绪还是不错的。 “陈主任，咱们该怎么做呢？”王钰颇为期待的等待着。这些小动作陈凡都看在眼里，可正因为如此，陈凡却更加紧张。 一时之间，那些原本还存在脑子里的医术知识竟然全都说不出了。 “该死，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陈凡心乱如麻道。 可患者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左右两个医护人员守在旁边，众人都在等待着陈凡接下来的吩咐。陈凡的脑子里却只有一团浆糊。 “陈主任？”王钰看陈凡发呆的样子，忍不住的提醒道。 陈凡看王钰还算冷静，心里却没由来浮现出一个主意来。总体来说有些冒险，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于是，陈凡只好硬着头皮行动了。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接着又将病历递给了王钰，胸有成竹模样，气势稳定如山。 “王钰，就这么一目了然的病症，你都不知道怎么做？还得看着我么？都说楚雅医院是同行中的翘楚，别的医院不能治的这里一定能，楚雅不能治的那得是阳寿走到头，天要收。” “看看你们，巴巴望着我，你们可是几年后注定要成为楚雅中坚力量的医者，就这点本事？”说到这的时候，陈凡眼里的失望几乎化为实质。似乎是极为痛心一般。 其实此刻陈凡心中也多了几分懊恼。以前还不觉得，可今天才知道医生也不是这么好当的。空有知识没有经验。也容易大脑宕机。自己差得还远呢。对身边的患者，陈凡更是无比愧疚。就因为自己，这人就有可能…… 没有拖延，现在时间就是生命，陈凡用一种考校的姿态问道：“王钰，你说，以患者目前的状况该怎么处理？” 刚才的话语，只听得旁边几个年轻医生面皮发紧，热血上涌生怕给自己医院丢脸，就知道了，他们肚子里有货，只是习惯了职场规则，再加上人命关天的事，他们不敢做出头鸟。 王钰有些激动，但他也注意到了周围陆续看过来的眼神，到底没有往前踏出一步。 就在这时后，一个声音传来：““陈主任，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林清雅的声音传了过来。转头看去林清雅过来了，十分沉稳的走到了患者身边，直接拍了拍患者的肩膀：“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患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眼前容貌过人的林清雅一时间有些发呆。 “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么？”林清雅重复道。 “王……王理智！” 林清雅点了点头，“意识并没有问题，我觉得应该加压加液，输血，同时通知外科准备手术。” 这是没有问题的，急诊这边也会上手术，可那都是紧急状态。就现在这种状况，患者生命平稳，而且脾脏破裂不大的情况之下，通知外科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急诊如果要做也行。比如主任很厉害，有做这种术式的资格。如果愿意做，有时间做，那也是可以的。 而且，像是今天这种情况，各临床科室其实都是会派人支援急诊的。 陈凡听着林清雅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真不愧是林教授的孙女，能力果然是有保障。 不过，他可不敢表现的太过高兴，而是刻意的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陈凡用很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道：“你应对处理得不错。” 林清雅听着陈凡的赞赏，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道：“陈主任谬赞了。” “你们还不赶快按照清雅说的去做？”陈凡开口朝着医护人员催促道。 倒不是说他真的生气了，而是陈凡真怕时间拖延的太久对患者的病情有所影响。很快，医护人员推着患者离开，旁边发呆的王钰这才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懵逼状态，讪讪道：“陈主任，我……” 王钰心中无比懊恼。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啊，我这不是想见识见识主任的手术水平么？这样处理，那我还找主任干什么？直接送手术室不就行了。 陈凡拍了拍王钰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身为医者，要明白自己肩头担负了多大的责任，患者从进入医院开始，医生就成了他们生命的护航员，我们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为我们想展现手术技能就要强行上。急诊的事情还多呢。再说了，普外和消化外科的同事们都是专业的。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争。让患者接受最好的治疗才是根本。如果刚才的患者已经休克甚至危及生命。那我们做了这个手术也无可厚非。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这番话顿时王钰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此刻更是心悦诚服道：“陈主任，我明白了。刚才是我错了。” 陈凡笑着道：“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还不犯错呢。没有出事就是最好的。” 接着，陈凡又微笑的对着林清雅说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林清雅先是一愣，旋即满是欢喜。立刻点头道：“好，谢谢主任。” 就算她是林教授的孙女，但要是能够获得陈凡的指点，对她也是很有裨益的。再说了，医学可不是靠身份，而是靠本事吃饭的。 相比之下，王钰这有些失魂落魄。心中冒起了一个念头：“原来这是一场考验，我早该想到的……” 他脸上的悔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免唏嘘，也是，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手中溜走，换做任何人也都受不了的。同时，大家也对陈凡的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 人家这么一个顶级大佬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来培养新人，反而被他们所怀疑，心里实在是有些内疚。唯有陈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王钰兄弟，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 就这样，林清雅阴差阳错的成为了陈凡的徒弟。有了林清雅的帮助以后，陈凡的心里顿时有谱多了。一个接一个的患者被推到他的面前，而陈凡并不需要多想，他只需要做出一副考验的姿态看向林清雅。这乖乖女就会非常娴熟的将应对措施说出来。 接着，陈凡只要再补上一个满意的表情，就会让林清雅乐好久。陈凡心里也乐。这日子……舒服极了。 第一天的工作快结束的时候，陈凡是笑着离开急诊，离开医院的。不过，林清雅却差点累够呛。不过她一想到陈凡告别时的表扬，林清雅就觉得自己的付出很有意义。 “清雅，你很不错！”陈凡哼着小曲返回了家，可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张涛和周洪的吵闹声。 大院里，二人吵成一团。 “我们八卦六十四掌霸道绝伦，才是武道奥义所在。”张涛兴高采烈的炫耀着自家的看门功夫。 “整那么多花里胡哨有什么用，这要碰上我们练铁布衫的横练高手，就是站着让你打也跟挠痒痒一样。”周涛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敢小看我们八卦门，信不信我揍你。” “跟谁俩呢，要不然咱们过过招？” 门外的陈凡见二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很是头痛。这刚刚还算好的心情，一下子全搅和了。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他们一见到陈凡进来，二人全都凑了过来。这一副要让陈凡来评理的架势让陈凡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当医生可比当武道大师容易多了！ ------------ 第38章 孙知礼的刁难 “老板，您来帮我们评评理，到底是八卦六十四掌厉害还是金钟罩铁布衫更强呢？” 面对这张洪和周涛那互不服软的眼神，陈凡心里苦。 “对了，玄阳大师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陈凡知道，两个人都是将师门荣耀当做人生尊严的狂热信徒，要是一个回答不好说不定还会引起一场斗殴。 要是打伤谁的话倒也无所谓，陈凡主要是怕他俩把这房子给拆咯。当下无奈只好拖玄阳道长出来转移话题。 果然，那张洪和周涛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 “今天一天都没见了。”张洪好奇道。 “玄阳道长乃是武林前辈，你们何不向他讨教一番？”陈凡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正躺在房间里休息的玄阳道长后背一凉。 “对啊，老板说的对，那咱们去就问问玄阳道长，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功夫比较厉害。” 打发了这两个活宝以后，陈凡便先吃口热菜，然后准备回房休息。 虽说一天的诊断工作大都是由林清雅来负责的，可陈凡陪在一边做表情也同样不容易。 “荷花，给我来一碗牛肉面。”陈凡躺在靠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没多久，周荷花端了一碗刚刚做好的牛肉面送到了陈凡的面前。在他吃牛肉面的时候，荷花更是体贴的站到陈凡背后帮他揉肩。手法老到，力度合适，捏的陈凡心旷神怡。 这让陈凡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周荷花这厮这么贴心了。不是看着自己都怕么？ “荷花，你这按摩手法挺不错哈，这是跟谁学的？”心情大好的陈凡忍不住开起来了玩笑。 荷花道：“陈锅，我这是最近两天刚刚学的新本事。” 陈凡微微挑眉，“哦，那你挺有天分呀！” 荷花腼腆一笑，道：“嗨，乡下人家，除了这个也没点其他的本事了。要不是陈锅和孙锅的话，我只怕现在还在村里种地呢。” 此时，陈凡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荷花手上的力度更加温柔了几分。 陈凡有些犯困，准备进房间躺躺，哪知荷花像被开水燎到了，一退三米远，“陈锅，我是不会跟你进房间滴，你要按就在这儿按。” 荷花双手抱胸，挡着因挤压变形的沉甸甸，小寡妇防豺狼的姿态，陈凡白眼儿几乎翻到后脑跟。 “算了吧，我有点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陈凡呵呵一笑，旋即起身返回房间。回到房间里的陈凡并没有直接选择睡觉，而是坐在床上反思自己。 回想起今天那突然失忆的模样，陈凡心里可有些担忧。今天他全靠林清雅帮忙这才蒙混过关。可这样的方式终究不是好办法。 林清雅虽说是林教授的孙女，医学知识远超其他人，可她毕竟还是个实习生。 在急诊室这种地方，遇到疑难杂症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要是碰上林清雅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陈凡可就傻眼了。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安全托付到别人的手里。 他盘膝坐下，自己在脑海里默默的回忆着金色小人分享给自己的知识。随着他开始回想，那股熟悉的知识再度涌现，让陈凡感觉状态很是良好，不，感受甚至比先前还要更加强烈一些。 “可我当时为什么脑子里空荡荡呢？”陈凡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我太紧张了？”陈凡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烦躁的他，当即便躺下睡着了。 当天晚上，让他感到意外的时候，那金色小人如约而来，不过这次它并没有传授陈凡各种武术，而是带他进入了一个梦境。 一个摆满了医书的逼仄的房间里，陈凡记不清当时的情况，只记得在梦里不断的记忆着多如烟海的医学知识，一度让他想要崩溃。 “我肯定是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噩梦。”陈凡自我安慰道。 他穿衣起床，洗漱完毕以后，没准备搭理周洪和张涛二人，而是径直前往楚雅医院。 这一天，林清雅如约前来接他。 二人仅仅只相处了一天，这个号称楚雅医院的院花就俨然成为了他的迷妹加专属司机。 但也正因为如此，陈凡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高人形象。 “陈主任，真的很谢谢您！要不是您愿意给我机会的话，我只怕还有等好久才能检验我的学习成果。”驾驶座上，林清雅更是真正的对着陈凡弯腰感谢。 陈凡微微一笑：“机会是你自己抓住的，只是要好好珍惜才是。” 林清雅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非常的珍惜。 二人一同来到楚雅医院，此时才早上八点钟，就算是急诊室也显得比平日安静。可陈凡进门的时候，却发现孙副主任早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工作了。 “陈主任，这么早就来了，很不简单啊。”孙知礼阴阳怪气的模样显得有些讨人嫌。 陈凡没说话，他只是径直前去换衣服。孙知礼看在眼里，可却依旧没有要住嘴的意思。他反而更加来了兴致:“听说你昨天一直再让林清雅负责诊断？” 这一句话倒是让陈凡不得不回应了：“怎么，有问题么？” “林清雅只是一个实习医生，按照规定，她没有这种权利来负责急诊室的患者诊断。你应该让她做起，扎扎实实的打基础。”孙知礼高高在上的模样宛如一位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 陈凡却听着不乐意了。楚雅医院虽然有这种明文规定，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纸面规矩。因为在主治医师的照看下，让实习生多多实践同时也是检验所学的好办法。 再者说了，陈凡现在还不适应这种方式，要是没有林清雅帮忙的话，只怕当场就很难过关。 “多谢孙主任提醒，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陈凡没有直接拒绝，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经拒绝了。 “哼！”孙知礼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了。 很快，其他医生陆续进场，实习医生也按照新一轮的值班表去寻找自己的医生去帮忙打下手。 林清雅和往常一样穿戴整齐以后准备去寻找陈凡，可这时候孙知礼却拦住了。 “今天，你给我打下手！” 陈凡恼了，你把林清雅弄走，是想让老子难堪么？ ------------ 第39章 王钰，你很有潜力！ “孙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凡脸色带着些许冷意，陈大师有些生气了，大爷我在其他方面是不敢高调。可在医学上还是不怵的。真以为我好欺负么？ 不是他心胸狭窄实在是此时的林清雅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要是没有林清雅在，天知道他能在这个患者层出不穷的急诊呆多久。 “陈主任，让林清雅当我的助手有问题么？”孙知礼道。 陈凡瞥了孙知礼一眼，不紧不慢道：“小林这丫头我用着挺顺手的，要不你再换一个？” 孙知礼伸手指了指墙壁上的值班表，道：“那你排这个值班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陈凡抬眼一扫，在那新一期的值班表上，林清雅的名字赫然摆放在孙知礼的名下。 他忽然想起，这表还是自己排的。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陈凡不说话了，孙知礼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得意，轻咳一声道：“林清雅，跟我去迎接患者。”说完，这厮双手背负，率先走了出去。 “好的，孙主任！”林清雅看了一眼陈凡，终究还是跟上。 林清雅一走，陈凡顿时就有些难受了。没有林清雅这个业务能力超强的工具人在旁边镇场，陈凡是真的有点心虚。 “陈主任，要不我来给您当助手吧。”一道诚恳的请求引起了陈凡的注意，他抬头扫去，发现说这话的竟然是昨天被他狠狠指责的一顿的王钰。 此时的王钰拘谨的站着，还算帅气的脸庞上满是小心翼翼。显然昨天的经历让他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陈凡微微皱了皱眉，对于这王钰，陈凡还真有点信不过。什么都等着自己，这万一今天自己再出状况，那不是坑人么？ “我很想在您手下学点东西，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王钰将身子弯曲直到九十度。 这话让陈凡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缓缓道：“行吧，那今天你就跟着我试试看” 没有办法了。自己要是能上手，还怕这些么？如今林清雅不在。也只能是矮子里面拔高子了。 “我保证不会。”王钰很恭敬的说着，同时还拿起了听诊器这些，快速的来到陈凡的身边。完全是一副学生的姿态。 陈凡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慌得一批。这王钰真的行么？这对陈凡来说，可不是一个小问题。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啦。他压下心里的慌张，将身躯挺了挺，然后领着王钰前往患者一线。 楚雅医院作为楚南省最有名的医院，冲这个名头前来看病的患者难以计数。陈凡一出门就看着几个护士正推着一个患者从医院门外走了进来。 “陈主任，这里有个病人你快来看看！” 陈凡是楚雅医院的名人，小护士虽然不是急诊科的，但对陈凡依旧熟悉。一看到陈凡在，她连忙出声请求帮忙。 陈凡也不在意，气定神闲的迎了上去。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然后对着紧跟在患者身边的家属道：“患者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喝药了？” 远远都还能闻到一股农药的味道。即便不懂医的也知道是自杀了。可让陈凡纳闷的是，怎么这城市里面还有喝药的。 面前的男人脸色泛红，道：“她是服药自杀！” 陈凡挑了挑眉：“我知道是服药。是什么药你知道么？瓶子呢？”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吵架，你说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绊绊的，谁知道这傻婆娘居然会这么想不开……”男人哽咽道。 正说着，床上的患者忽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嘴巴大张，一股堪比泥石流的浑浊物从嘴里喷涌而出。 站在面前的陈凡脸色一惊，当即窜开三步远。 “呕！” 浓浓的味道恶臭顿时以患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能量圈，陈凡忍不住的皱着眉，心里更是一阵反胃。相比之下，旁边的医护人员和王钰却显得很是平静。那感觉就好像，面前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那王钰更是主动的靠近到那摊污物前认真的嗅了嗅。这一幕，惊得陈凡头皮发麻。也不得不佩服起来。跟这些真正的学医的人一比，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陈主任，病人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了，呕吐物中有大蒜味，患者大小便已经失禁。”王钰看着站在很远处的陈凡，脸色有些奇怪道。 陈凡没解释，反而追问道：“其他生命体征呢？” “体温三十六摄氏度，脉率每分钟六十次，呼吸频率每分钟三十次，血压一百一，八十。” 陈凡点了点头，别看他面色沉稳，实则心里慌得一皮。可这时候，他所能依仗的只有王钰了。陈凡看向王钰。这一次，不等陈凡开口，王钰就主动来到患者身边，继续查看对方的情况。相比起昨日的被动，今天可算是主动出击。很不错！ “患者神志不清，压眶上有反应，皮肤湿冷，肌肉颤动，巩膜不黄……”一个接着一个的专业术语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说的陈凡那是一愣一愣的。可他毕竟是大师，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儿震惊呢。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恐，更是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道：“像遇到这种情况，以往怎么处理？” 王钰想了想，他回头看向患者家属，问道。“她喝的是什么药？” “额……农药，叫什么磷农药。”男人嘟囔道。 “有机磷农药？” “对对对，就是这个！” “陈主任，救治有机磷农药中毒应该先清除患者对身上对有机磷农药的二次污染。然后促进毒物排泄，然后再用胆碱酯酶复能剂与抗胆碱药联合救治。最后送入病房全身治疗。” “嗯，看来你记忆的很牢固！”陈凡点头道。 这倒不是他随便夸奖，因为当王钰提及的时候，这些知识也同样出现在陈凡的脑海里。当然还有一些关联性比较强的知识点也被陈凡回忆了起来。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医学知识，让陈凡心中安定了不少。 在陈凡回想知识点的时候，旁边的小护士也已经配合王钰对患者的身体进行清洁和治疗。 “王医生，我把阿托品拿来了。” 阿托品是比较常用的解毒剂，王钰接过以后，快速给患者使用。 “那你如何判断患者已达到阿托品化？”陈凡心血来潮追问道。 “当病人的瞳孔扩大且不在缩小、口干，皮肤黏膜干燥、颜面潮红、心率增快但是小于每分钟一百二十次时就说明患者已经阿托品化了。”王钰侃侃而谈，脸上带着昨日不曾有的自信。 “患者的各项体征都稳定了！”小护士道。 王钰收回手掌，转身对着患者说：“转入病房再观察几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您了，医生！”男人感动道。 王钰摆了摆手，他没有理会患者家属的感激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陈凡的身上。 “陈主任，你看我还行么？”王钰道。 陈凡来到王钰的面前，陈凡伸出手掌在王钰的肩膀上拍了拍：“继续保持！” “好的！”王钰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陈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前他只以为王钰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今天一看，他还是很努力的。 想到这，陈凡也缓缓道：“昨天倒是我小看你了，现在来看，王钰你还是很有潜力的。不错，好好做。” ------------ 第40章 太真实了 “病人心跳已经恢复正常，送ICU进一步治疗！”小护士将刚刚处理完毕的患者推离手术室，站在旁边的王钰脸色有些苍白。 “你还行么？”陈凡道。 从早上到中午，陈凡一共接待了三十多个患者，说是他接待，实际上大都是王钰在操作。 陈凡也仅仅只是发挥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作用。 王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能撑得住！” 然后，王钰脸上也露出了真诚的感谢，看着陈凡道：“陈主任，跟着您真的是太舒服了。像是您这样愿意给我们机会的老师真不多。我都感觉我现在的技术比以前一个月的提升都要大。” 医院就是这样，医学来不得半点儿戏。其实陈凡自己都知道，自己这样是有些不对的。可也没有办法啊。陈凡心中已经有想法了。楚雅是不能多待了。 一般来说什么层次的医生可以开展什么层次的治疗，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再一个，像是王钰这种住院医还算好。如果是实习生。那老师还不如自动动手来的快。 陈凡呵呵笑了一下，道：“没事，谁不是从实习生、住院医这么走过来的啊。我相信你以后也会对你的学生的。现在先不说那些了，吃饭去吧。” “嗯，谢谢陈主任的教导！我一定努力。”王钰特别真诚的回应着。 在陈凡的带领下，他和王钰二人一起来到了医院食堂。不得不说，楚雅医院的食堂水平还真不错，陈凡随手点的几个小菜味道也还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价格实在是有些小贵。 不过陈凡不慌，这段时间下来他兜里攒了不少钱，偶尔也可以豪横一把。 “小王，你多吃点！” 陈凡更是主动的将一块红烧肉递到了王钰的面前。 “主任，您对我真是太好了。”王钰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圈都红了。 陈凡看着一阵内疚。离开了林清雅，王钰就是他当前的最大助力，脑中的医学记忆是免死金牌的话，眼前的家伙就是丹书铁卷，万一他要体力不支倒下了，陈凡可就当场自爆了。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没什么好称赞的。”陈凡淡淡道。 这话却引来了王钰无比崇拜的目光：“陈主任，要是领导们都像您这样就好了。” “嗯？”陈凡道。 这时候，王钰没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门外。 陈凡扭头望去，只见到刚刚忙完的孙知礼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半日不见的林清雅。 现在的林清雅哪里还有先前的欢快，她白皙的脸上正满是疲惫，不光是疲惫，还有些消极。 陈凡看着，脸色有些难看。昨天他还以为是王钰胡说，可今天看着林清雅这模样，陈凡是真有点信了。 这孙知礼是畜生么，竟然把一个大美女折腾成这样？ “清雅师妹，你还好么？”王钰伸手打招呼。 林清雅抬眼看向陈凡，小脸上一股委屈一闪而逝：“我还好，就是有点累。” “辛苦了。”王钰撇撇嘴。 旁边的孙知礼见了，脸色颇有些不善道：“清雅你别被那些偷懒份子带坏了，时间紧凑，跟上。” 林清雅无奈，她快步来到食堂窗口，匆匆点了几个小菜就开始吃了起来。不是她很饿，实在是因为孙主任吃的太快了。 谁能想到，就几句话的功夫，孙主任面前的米饭已经被解决掉大半。 “我吃完了，先去急诊了。”孙知礼来去如风，旁边的林清雅脸色很是难看，她赶紧扒拉了几口，再度跟了出去。 陈凡看着实在是有些瞠目结舌：“孙主任不容易啊！” 这倒不是陈凡虚伪，实在是这孙知礼太敬业了。身为一个副主任，一天忙碌成这样，着实让陈凡有些惭愧。 “唉，主任您不知道，这孙主任这么拼命也是有原因的。”王钰叹气道。 “你什么意思？” 王钰左右看看，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孙主任……离婚了。” 陈凡更加奇怪了，孙知礼整天都扑在急症室里，没有时间经营感情生活也是很正常的。这有什么见不得人呢？ 王钰见陈凡不解，只好再度开口道：“孙主任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白天完全就是他口中的偷懒份子，晚上倒是忙得狠，不干正经事，熬坏了身子……” 陈凡脸色很是尴尬，他真没想到，这孙主任还有这种光辉历史。实在是让陈凡有些汗颜。 不过仔细想想，男人一旦没了哪方面的需求，将精力放在工作上自然是常态。那么，陈凡的突然空降夺走了他心心念念的主任，这仇恨自然是大了去了…… “离婚以后，这就一门心思的全都扑在工作上了。”王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带着些许怪笑。 “别笑了，咱们也该去工作了！”陈凡用纸巾擦了擦嘴，旋即带着王钰返回急诊。 这时候，孙知礼已经开始了忙碌，旁边的林清雅则看起来很是勉强。 “孙主任，你也别太拼了，劳逸结合才是正道。”陈凡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和业绩不好被逼吃死亡辣条有什么区别，简直是职场虐待。 “陈主任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孙知礼撇撇嘴，旋即对着林清雅道，“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没吃饭么？” 林清雅很是委屈。 “多少人削尖脑袋地托关系走后门都想进楚雅，如果不是你们这些饭桶占了名额。”孙知礼明显指桑骂愧。 “在其职谋其事，这不是你家，别耍小孩子脾气！”孙知礼哼道。 “知道了！”林清雅快步来到孙知礼面前，将刚刚新写好的病历本给递了过去。 陈凡心里呵呵了，要是知道林清雅的真正身份，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猖狂！ “陈主任，你快过来看看。”王钰远远的大叫道。 陈凡回头望去在，只见到医院里的制式座椅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正浑身抽搐。旁边的王钰却罕见的有些紧张。 陈凡心里咯噔一声，这是遇到突发状况了？ 不会这么快吧…… “怎么回事？”陈凡道。 “这患者来看病，我刚量过体温，他就忽然这样了。”王珏焦急道。 陈凡听着王钰这话顿时有点傻眼了。关键是旁边的王钰浑身都在颤抖，这更让陈凡雪上添霜。 不行，必须要让王钰冷静下来，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陈凡一边安慰他：“想想你来了医院多久，以前或许有同样的案例发生过。” 一边吩咐旁边：“小李，来帮忙搭把手。患者的情况不太乐观，把这患者抬到平车上去。” 旁边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医生快步跑了过来。三人将这中年人抬到平车上，然后在护士的带领下送到了抢救室。 让陈凡有些意外的是，那两个男医生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安静的呆在旁边。显然，是想跟着陈凡见见世面。 这让陈凡心里一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王钰很快从惊慌中缓了过来，虽然只跟了陈凡小半天时间，行事明显比旁边同样年轻的医师要稳妥，他拿着一个小手电筒查看患者的眼皮。 “先打一只安定，肌肉注射！”王钰犹豫道。 旁边的护士连忙拿去器具，两个男医生则是帮着将患者的身体半扭转过去。小护士快速的在患者的后腰处注射。 打了一发注射以后，患者的情况稍稍平复了下去。 陈凡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行，患者的肌肉还是僵硬。”一个带着眼镜梳着大背头的青年道。陈凡记得，他叫李牧，也是科室里面的住院医。 “拍一个脑CT和一个X光全套。”旁边的李牧还没有行动，这中年人却伸手拦住了他。 “医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你帮我开一点药就好了。” ------------ 第41章 这都能吹到我头上？ 中年人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虚弱，可嘴里的话语却是依旧坚定。王钰和李牧顿时有些犹豫了。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人敢做决定，只好将目光看向了陈凡。 “陈主任，你觉得呢？” 陈凡也有些犹豫。 这中年人一看这样子就不像是普通感冒，可是陈凡知道，王钰和李牧的能力大概率是没办法确定病人的病情的。 强行下去只怕会落得一个惨淡收场，可他一个大师杵在这里要是连这种病症都说不出来的话，实在是太尴尬了一些。 眼下，这中年人主动提出放弃治疗。医院可没有强制看病的先例，稍微有点风险的手术都会让亲人家属签字。 “我觉得……”这明显是个借坡下驴的好机会，但他的道德观，没办法同意患者放弃治疗。 穷，就连病都不配看了么？陈凡觉得这样的话太过残忍了。 “陈主任，患者又开始抽搐了！” “再上一些异丙嗪。”陈凡快速的安排着，同时对着王钰道：“片子呢？赶快把片子拍好拿过来看一看。” 这时候，陈凡已经明白，这回他大概是混不过去了。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王钰和李牧能够给他争取一些时间。 可……他娘的！ 陈凡的呼吸有些粗重，心脏却是扑通扑通的直跳。此时此刻陈凡才知道真正的走在一线，跟上次在那些医生面前展现实力是不同的。那一次陈凡是心中笃定一点，即便没有自己，人家医院也能完成得很好。可现在，他就是直面生死的人。 这时候陈凡有些明白那些学医的人为啥要经过实习、住院医这么一层层的上去了。这才是经验啊。 可他身边这么多人，陈凡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一时间，陈凡的心里纠结极了。 “主任，片子拍好了！”小护士直接将片子递到了陈凡的面前。 陈凡心里和吃了那啥一样难受。关键是他还不能说，只能微笑的看着小护士。小护士小脸红彤彤的，很是兴奋。 陈凡心里苦，他快速的看了一眼片子，心里毫无波澜。旋即，陈凡将两张片子一张给了王钰，另一张给了李牧。 “你们也都看看！” 王钰和李牧恭敬的接了过去，却没看出丝毫的头绪。 “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陈凡嘴里带着愠怒，心里更是焦急的很。看来这医院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原以为自己应该是个王者。可现在看来，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青铜。甚至连青铜都算不上啊。玩得有些大了。看着旁边的患者，陈凡心中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王钰和李牧相视一眼，神情颇为无奈。 “考虑到肺部感染，我建议再拍一张腰穿。” “不拍了，不拍了，这么搞下去，我就算治好了也活不下去。”那中年人一听这话，连病床都不敢躺了。他艰难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身体却显得很是无力。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么？”陈凡这边的状况也引起了其他医师的注意。毕竟在急诊不能只靠一个主任和一个副主任撑着，麾下还有主治医生、住院医这些呢。 可即便如此，急诊的任务依旧是繁重再繁重。经过昨天的事件，急诊的人也对陈凡的举动有了不少了解。陈凡名声在外，他们自然不会怀疑陈凡的医术，反而更是热情的参与到这一场医术考核之中。 “大家都来看看，这位患者是什么病症？”陈凡双手背负，似是了然于胸，一切尽在掌握。 几位主治医师全都凑了过来，对着患者的病例一顿研究，心里更是窃窃私语。陈凡不动声色的扫过众人的表情，心里却咯噔一声。不会这么衰吧…… 陈凡急切的思考着对策，不过让他感到放松的时候，脑海中的医学知识并没有消失，只是让陈凡纠结的是，实际操作和考试是不一样的。 考试的时候你会清楚的知道患者是什么病，可实际操作确实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判断患者的病症。这对陈凡来说是一个艰难的挑战。 “我怀疑是腹部感染，要不再做一个腰穿看看？”有医生忍不住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钰连忙赞同道。 旁边的医生摇头道：“那神经方面的感染怎么解释？” 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更是不由得将目光投放在陈凡的身上。 “陈大师，还是您掀开最后的答案吧？”不少人开口请求道，这其中既有对病例的好奇也有对患者的体恤。 毕竟，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此时的患者并不轻松。陈凡看众人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心里更是苦涩。他倒是很想说，只是现在连他都不太清楚。要是贸然说错的话，只怕这脸就会丢到姥姥家了。 “我现在明白楚雅为什么要外聘专家，而不是从内提拔了。”陈凡只能先做会儿阴阳人。 “居然没有一个医生脱下他的鞋子，或卷起他的裤腿仔细检查！”就跟警察搜身一样，不都要有个例行检查嘛。在陈凡的批评下，一众医生全都惭愧的低下了头颅。 陈凡维持着脸上的失望，心里却是快速的思考着诊断对策。 “什么疑难杂症呀，居然把你们都难住了？” 人群推开，孙知礼领着林清雅走了进来，他接过王钰手中的病例表和片子，快速的查阅了一遍。 孙知礼眉头皱了皱，他来到患者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就开口问道：“你这发病多久了？” “这是第一天。” 孙知礼伸手拍了拍患者的右臂：“动一下这个手。” 患者艰难的动了动。 “再动一下另外一只手。” 患者又动了动，孙知礼眼里忽然露出一道金光，他快速的抬了抬患者的脑袋。旋即冷笑出声：“我说是什么大病症呢，原来是破伤风。” “破伤风？”众人一片哗然，他们更是不由得将目光看向陈凡。 此时的陈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看着孙知礼那自信的模样，嘴里开口道：“孙主任，你何不给大家解释一下？” 孙知礼冷冷哼道：“就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赶快查看一下患者的身体，肯定有伤口。” 众人连忙在患者身上打量：“你看他的右腿有些不太对劲。” “我前天在工地上不小心压了一下。” 小护士连忙退下他的鞋子，果然，在他的脚上帮着一块白布。解开以后，一个泛黄的创口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果然是破伤风！”王钰恍然大悟，脸上更带着惭愧。 “真不愧是孙主任，这份见识非同一般。”有刚刚凑过来的开口吹捧道。 “都是你们诊断的时候不细心，要是早点询问患者情况的话，就不会有这种误会发生了。”孙知礼开始说教起来。 王钰等人不敢反驳，只能恭敬从命。 而旁边的几个小护士却有些不满，那先前给陈凡递过片子的小丫头更是忍不住道：“有什么神奇的，你看人家陈主任，一早提醒大家脱鞋检查，光是看片子就知道患者是破伤风。人家炫耀了么，人家装了么？” 众人这才意识到，孙主任的医术高超让我们众人不由得佩服，而陈凡医术的精湛却是让人看不出名堂。 两个同为急诊中心的主任，前者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后者则温和有礼，文质彬彬。 相比之下，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真不愧是陈大师啊，连这种疑难杂症都能一眼识别！” “惭愧惭愧！”陈凡尴尬的摆着手，脸上罕见的带着一丝羞红。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是栽了，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陈凡的意料。 “哼！”孙知礼气得脸色直黑，他气恼着离开了。 ------------ 第42章 陈大师急了 “陈大师，这都怪我检查症状的时候太马虎了。”王钰脸上有些发红。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王钰能够早点发现患者腿上那早已经流脓的伤口的话，确实不会闹到那种被人围观的程度。王钰很是自责。 陈凡拍了拍王钰的肩膀，道：“这没什么，每一个人都是从学生出来的，学医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就是临床经验的重要性，以后继续努力就好！” 这话陈凡绝对是有感而发的，就刚才的事情，陈凡心中也是有些唏嘘。如果不是孙知礼。自己恐怕就出问题了。急诊本就不像是其他科室。这里都是急症病人。拖时间是不行的。这时候，陈凡其实都已经有退意了。相比这里，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只怪自己太年轻了。根本不懂临床一线的苦。再做下去那就是草菅人命了。 王钰不再言语了。有些情绪低落。陈凡拍了拍王钰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今天下午你也挺累了，回去休息会吧。” 破伤风事件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但陈凡却是有点害怕了。倒不是因为王钰的专业能力，实在是急诊室的患者病历层出不穷，要不是孙知礼想出风头的话，事情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也给陈凡提了一个醒，要赶快提高自己的医学实践能力，保不齐那天真出一起连孙知礼的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那陈凡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陈凡已经在老刘哪里吃过一次亏，总不能在同一个问题上跌倒第二次。 也就是说，陈凡必须要将自己脑海中储存的知识转换成实践能力。这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都是有好处的。可是，实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陈凡微微一声叹息：““唉，哪有这么简单……”。 谁都知道，没有大量的临床操作，又怎么可能快速提高呢？陈凡一想到这个就很是头痛。 “对了，没有临床经验，我可以去查看病例学习呀！”陈凡从椅子上蹦起。医学只是储备对陈凡来说完全没有问题，他欠缺的只是实际操作。 “对，就从看病历开始！”陈凡是属于那种想到就做的人，当即就出了办公室转向病例室。 病例室的门一打开，看着按字母和数字整齐划列的病例柜，密实得像竖立的墓碑。陈凡被震撼到了。 陈凡当即从右手边最开始的一格抽出文件袋，一张接着一张的病例表在他的面前展现。 晦涩的文字在他眼前闪过，这过程中，陈凡本来觉得会很枯燥，他虽然武不行但文也不行。 可这次，陈凡很惊讶。因为他发现这些案例竟然快速的和他脑海中的知识飞快的融合在一起。简直像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太刺激了…… 次日早晨，病例室的房门被人打开了，陈凡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在他的面前横七竖八摆放着的是数不清的病例档案。 “陈主任，你怎么在这里？”一道温柔的呼喊将陈凡唤醒了。 陈凡伸着懒腰，眼睛半天睁不开，“你来这么早，几点了？” 林清雅将手中的病例表存入档案之中，接着这才开口道：“早上七点。” “……您不会是昨晚上就没有回家吧？”林清雅道。 陈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您是在看病案么？”林清雅凑了过来，有些好奇的看着陈凡询问着。眼神里还露出了佩服的神情，不等陈凡回应就继续道：“陈主任真没想到，你的医术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可在学习上竟然还这么的刻苦。跟您一比，我们都变成不爱学习的学渣了。” 陈凡见林清雅这一连崇拜的模样，没有开口解释。这话没法解释啊。小姐姐，你看错人了。我这是没有办法啊。我这不是急了么？要不然我会通宵学习吗？ “那你呢，为何也在。”陈凡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现在才七点刚出头。 林清雅叹了口气道：“孙主任。他交待我在上班之前要将昨天的病例全都重新审核一遍……” 陈凡听着颇为尴尬。病历的填写一般都是属于那种非常新的新人负责完成的任务。以林清雅的医学能力虽然不至于独当一面，但是派去填写病历的话那也实在是太过大材小用了些。 “万丈高楼平地起，多打好基础对你以后的发展也很有好处的。”陈凡只能安慰。 林清雅抿了抿嘴，这才继续开口道：“好羡慕王钰医生，。” “怎么讲？” “这才过了一天，王钰医生像变了一个人。自信多了，做起事来，处理积极，在导师那儿应对出错也毫不露怯，比他的几个师哥还要稳妥。”林清雅的眼里带着些许向往，本来应该她是陈凡第一个“弟子”的。 陈凡呵呵笑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也是，陈凡总不能告诉林清雅，他什么都没告诉王钰，这都是他自己的能力吧？陈凡就是愿意说，林清雅也是不会相信的。 “下次轮班，您能主动将我调到您手下当差吗？”林清雅的声音很甜美，其中又带着些许委屈，明眸如秋水，眼睫投下淡淡的剪影，遮住了里面更多的情绪。 “可以。”陈凡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自己还不一定在这里，可并不妨碍先答应嘛。 而且干医生这一行本来就不容易，这姑娘都快有黑眼圈了，孙知礼似乎尤其针对她。然而她也没有向院长打过小报告，足以见其品行。 “谢谢您。”林清雅有些激动，瓷白的肌肤泛着柔光。 “你帮我把病历整理好，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准备工作。”陈凡去洗漱间匆匆整理收拾一下，进急诊室的时候发现王钰已经到了。这是怎么了，他可没有苛待下属的人品问题。 他正坐在座位上认真的翻阅着什么，陈凡疑惑，旋即走了进去。 “小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陈凡道。 王钰连忙蹦了起来：“陈主任，我这不是想着再给自己补补课么。” 陈凡看着王钰这般模样，心里也颇有有些不是滋味。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的很，这王钰身上的压力有大半就是陈凡带来的。 “年轻人懂得进取是好事。可也不要操之过急了，还是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才是好的。”陈凡宽慰道。 王钰摇摇头，“我自己的实力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的。” 陈凡皱了皱眉，他没说话，只是在王钰的肩膀上拍了拍。很快，其他医生陆续到来了，相比前两日的担惊受怕，陈凡这回充满了信心，因为他发现，经过一天晚上的恶补以后，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 反而，他有很多猜想需要患者来验证。王钰将书本塞回抽屉里，接着穿上大褂来到陈凡的面前。 陈凡点点头，新的征途开始了，谁能想到，他一个干销售的能肩负这么重要且有意义的工作。二人来到医院前厅，尽管才刚刚上班不久，楚雅医院的患者依旧人满为患。 换作其它行业，早上偷个懒聊会儿天很正常，以此来缓解即将进入忙碌状态的心理和身体，在医院，只要穿上这身褂子，每时每刻都是极限，手术前要先从死神那里抢下时间。 门外，120急救车风驰电掣的飞奔而来，护士们冲上去将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人抬了出来。 陈凡远远就看到了，他领着王钰快步迎上前去。然后吩咐道：“小王，这个患者交给你了！” 王钰兴冲冲的点头。 “患者是什么情况？”王钰跟着活动病床朝急救室前进，嘴里则是问道。 “车祸，被卡车撞伤了。”跟在旁边的男人连忙回答道。 患者来到急救室，陈凡朝后退开将位置让给王钰。一方面是因为陈凡想给王钰发挥的机会，同时也就为了更好的观察王钰的诊断过程。 这是陈凡最需要的东西。 “检查患者生命体征。”王钰道。 “体温三十七摄氏度，脉搏每分钟二十八次，呼吸每分钟一百一十次，血压八十、五十！”旁边的护士道。 王钰伸手在患者的身体上检测，嘴里快速道：“四肢发冷，头皮下软组织肿胀、淤血、左侧第五到第七前肋内凹畸形伴有压痛。腹部有压痛，腹穿抽到十毫升不凝血，四肢活动好……” 陈凡静静的看着，脸上满是思索。 ------------ 第43章 出事了 车祸外伤，看这个情况似乎还有大出血，有可能会导致休克和死亡。这是很危险的病人。 陈凡心中立刻就有了一种明确的判断，这种感觉很好、很爽！仿佛前段时间在孙大飞手术的时候那个陈凡又回来了。这是一个好现象，至少证明自己现在实战水平有了一些提升了。不像前两天，如果是考试，陈凡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不管是诊断还是鉴别诊断，包括怎么治疗的方案陈凡都有信心能写得规规矩矩、漂漂亮亮。 这是典型的纸上谈兵。嘴炮王者。可现在，陈凡发现失去的智商似乎开始回来了。这让陈凡安心了不少。不是因为自己可以重新装大师的问题，而是，不担心会草菅人命了。 这一点，陈凡还是有数的。以前骗人的时候陈凡就谨记这一点，没办法，陈大师就是这么善良。 心里想着，可眼神还是时刻在王钰的身上，他发现王钰的手法非常的标准，不过，整个过程却非常的缓慢。甚至还能看到王钰的手在轻微的颤动。 这让陈凡有些意外，根据陈凡的了解，林清雅和王钰是同一批进入楚雅医院的，而且已经担任住院医一年之久了。在急诊已经工作了一年的住院医，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种水平的，可王钰居然在治疗的过程中显得如此的生疏？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以楚雅繁忙的程度，他们每个人每天至少要经历十几起这样的急症患者。不缺机会实际操作才对。有点说不通。 颤抖谁都会有，哪怕是高年资的住院医，主治医甚至是高年资的副主任医，甚至主任医都会有。年轻人是没有经历过，心态波动厉害，主任医是身体原因。这都是正常允许的。 评判一个外科医生的好坏，往往就是一句话，这个人手术稳不稳。这个稳指的就是这种小细节。 不过，陈凡也没有纠结这些，从某种角度来说，生疏的王钰反而非常适合当陈凡模仿的对象。 王钰又问了几个常识性的问题，随后对着旁边的小护士吩咐道：“患者神志清楚。” “陈主任，你看……”王钰回头道。 陈凡没有迟疑，点头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鼓励道：“继续，刚才的处理做得很好，我相信你能独挡一面。” 王钰一怔，他的眼里闪过些许光芒，有些激动，道：“我知道了。” 他转身看向患者，伸手扶着患者的脖子往上固定，这时候，患者的呼吸顿时舒畅的许多。 “输液，输血，扩充血容量及脑细胞外液！上监护，通知顾客和心外的人过来配合！”王钰此刻或许是因为陈凡的鼓励，所有的医嘱都十分的干脆果断，精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 对于这个陈凡有着切身的体会。这是自信。可王钰的自信是来源于自己，自己从哪里去找自信啊。 随着王钰说完，陈凡补充道：“来一个床旁CT，另外准备好自体血循环系统。问一下血库那边。血浆够不够？一号手术室还空着吧。赶紧准备。通知一下脑外的人。这个患者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话也迅速的变成医嘱执行下去，几个护士立刻跟了上来，心电监护仪也跟了上来。患者看着很恐怖，可生命体征也平稳了下来。 随着患者被转移去手术室，王钰这才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之中充满了佩服：“主任，还是您做事老道，考虑周全，我都没想到脑损伤的问题。” 陈凡淡然一笑，道：“车祸患者，往往最常见的就是脑损伤。以后要注意了。我看了一下，患者右侧耳朵有渗血，这有可能是耳膜破裂，可更大的可能是脑出血。医学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每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患者死亡。” “嗯，主任的话我一定铭记于心。”王钰诚恳的答应着，继续道：“主任，还是跟着您舒服，能学到东西不说，上手的机会也大。” 陈凡微微点头，人却迈步而出，对着紧跟着的王钰道：“别高兴太早了。做医生就是要小心细致，大胆求证。你很不错。好好做。” 对于急诊来说，并非是跟电视剧演的那样紧迫。更常态的是接诊患者，维持患者生命，然后做出基础的判断之后，或是转科室，或是直接叫人过来紧急手术。 车祸的患者很快就有脑外和心外以及骨科的接手。三科联动，同时手术，整个过程紧张而有序。这才是正常的节奏。 而传来的消息也让王钰佩服不已。整个急诊都无比的佩服。因为这个患者的确是有脑出血。如果不是陈凡提醒。等患者在术中发现，那时候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转眼就到了下午，而这时候，急诊也响起了通知：“王钰医生请到导诊台接诊。” 随着通知下达，王钰立刻跑了出来，陈凡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虽说陈凡下定了决心要辞职。可这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总不能一直只有知识没有实践吧。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患者，旁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酒气熏天看样子是他的朋友，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满脸的焦急。 而患者此刻已经捂着胸口在放肆的呕吐着。阵阵血腥味传来。地面上已经有了一滩淤血。 这是消化道出血啊，看这样子，应该是喝酒喝多了。陈凡心中立刻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而此刻，王钰已经上去了。一番处理，然后迅速治疗，随着患者躺在了病床上，王钰这才吩咐道：“这是消化道大出血，护理的时候一定要千万小心，特别是注意保暖。另外，酒以后是千万不能再喝了。这还算好。要是晚上在家，说不定就没救了。” “谢谢医生！”患者家属感激道。 王钰微微一笑，他正要摆手，旁边的陈凡却开口了：“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要嘱咐了么？” 王钰看了一眼陈凡，这才继续对着患者家属嘱咐道：“还有饮食上也要多读注意，特别是出血活动时期应该该禁食……” “还有么？”陈凡追问道。 王钰歪头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了。” 陈凡却是和颜悦色的看着王钰道：“你啊，难道病人的紧张情绪和恐惧心理，不应该多多注意么？” 王钰顿时恍然大悟，脸上也露出了羞愧的神情。他连忙又对旁边的患者再三嘱咐。 经过接二连三的实践以后，陈凡几乎已经掌握了诊治患者的基本方法。其中或许有些经验上的不足，但是凭借着脑海中的知识储备他完全可以弥补经验上的差距。他现在也算是完成了初步的实操积累，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成果。 刚巧这时候，一个患者在家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医院。陈凡见了他当即就要迎上去，这时候，王钰竟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笑着道：“陈主任，这种事让我来吧。您老休息，实在不放心您老就在旁边看着也行啊。” 积极主动的王钰快步凑了上去，对着患者就是一顿检查。然后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尽管王钰和陈凡的诊断结果是一样的，但陈凡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我不就是想亲自实践一下么？有这么难么？怎么连给患者治病的机会都没有了呢？没天理呀！ 陈凡内心有些小郁闷了，可脸上还得一副非常赞赏的表情。因为王钰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努力的很到位。也确实病患症状轻微，一连四五个患者都没有陈凡出手的机会。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教了一个好徒弟出来。”但陈凡自己心里清楚，他其实什么都没做，这都是王钰自己的实力体现。 有了王钰当小弟的陈凡在这忙碌的急诊里竟然显得是那么的轻松，其它导师会不会羡慕到头秃。 眼看着轮班时间就要到了，灰心的陈凡也准备要下班回家了。可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居然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这是孙知礼的声音：“我早就和你说要小心点，小心点，你偏不信，现在出问题了吧！” 陈凡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孙知礼怎么回事？公众场合这么说话，这是担心医院的麻烦不够多么？再怎么出问题，也得要回避着患者啊。 孙知礼怒气冲冲的模样引起了众人的关注。陈凡抬头望去，只见到孙知礼旁边的病床上躺着的患者正抽搐着，林清雅则哭个不停，周围的几个护士也非常慌乱。 此刻，孙知礼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瞪了几个护士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林清雅的身上，十分严厉道：“林医生，我和你说，这患者要是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 ------------ 第44章 老子要辞职 此时此刻林清雅的眼泪已经萦绕在了眼眶之中，慌了神了。嘴巴上连连说着：“孙主任，我……对不起。” 这看得陈凡有些皱眉，林清雅这是满腹话语说不出口啊。还有这孙知礼，竟然敢如此对待林老的孙女，难道就不怕林老报复么？ 想到这，陈凡就哑然失笑了，以林老的性格恐怕还真不会公报私仇，即便后面查出来是孙知礼的错误，林老顶多也就不理会这个人了。可绝不会依仗他自己的权势去做什么。 而孙知礼这时候却是相当的冷漠，脸色阴沉的看着林清雅道：““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喝躺在床上的患者说对不起！” 王钰此刻有些面色异常，就连陈凡都没有注意，王钰就迎了上去，讪笑着打着圆场道：“孙主任，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您看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消消气啊。” 可是让王钰没想到的是，孙知礼扫了他一眼，脸上满是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 王钰被他一吼，脸色有些难看。可人家毕竟是副主任，也不敢多放肆。只好低声的朝着林清雅问道：“清雅师妹，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清雅看了看四周围拢而来的病人，再看了看旁边的孙知礼，却是倔强的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说话。 陈凡此时也看出来了。这种事情陈凡见识得多了。当年咱陈大师行走江湖的时候，那也是见过世面的。孙知礼这厮有些过分了。这家伙小气不说，还特别的苛刻。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换一种温和的方式交流。同样能达到效果。何必这么呢？ 再说了，当着周围这么多患者的面，这么做就很不妥了。有句俗话叫家丑不外扬。如今孙知礼这么一闹。别人患者怎么看待医院？会说医院严格吗？恐怕还会有很多人觉得楚雅医院不行。楚雅的年轻医生都是饭桶，会出错。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不需要面子的么？再说了，那个医生不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 陈凡迎了上来，对着四周的患者们挥了挥手，大声道：“好了，好了。各位病友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忘了大家来医院的正事了。其他人都回各自岗位上去。都很闲么？” 陈凡的声音洪亮，对病患们是半开玩笑半提醒。对急诊的医护则是带着一种训斥。这威严气度一下就起来了。这方面陈凡是有把握的。在气质这一块，陈大师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从来都没有输过。 随着四周的人群散开，陈凡这才走到了孙知礼的前面，微笑着道：“孙副主任，你刚才有些过了。” 这一声副主任让孙知礼特别的尴尬，可陈凡不在乎。你特么就是老子手下的副主任。还想上天啊。 看着孙知礼脖子一梗准备发火，陈凡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严肃道：“孙知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去医生办公室说。非得要当着病患来说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咱们医院的名誉和影响？” 孙知礼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顿时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望向陈凡的目光也不同了。要么说人家是主任呢？院长的眼光到底还是不同的。就这方面陈凡的确比自己考虑得周全。 一行人走进办公室，此刻办公室内其他还在休息的医生也都站了起来，随着陈凡挥手，再次坐下。 陈凡对于这种事情很有心得。一个团队，最忌讳的就是内讧了。一旦有人拆台，那整个事情就难办了。孙知礼这明显是脑子进水了。 “林大夫，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凡坐了下来对着林清雅说着，对于这个一开始去接自己，又帮自己解围的林清雅，陈凡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其他都没什么。主要是长得不错。 陈凡现在可不想听孙知礼说，林清雅的话语显然更为真实。林清雅看了孙知礼一眼，道：“刚才一个患者过来看病，皮肤溃烂。我判断是服用甲氨蝶呤药物过量。孙主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都不需要说了。此时不仅是陈凡看孙知礼的眼神不同了。就连其他人的眼神都不同了。 陈凡也有些感慨，好你个孙知礼。没有想到你还是这种人。这人品就真的是差到极点了。 孙知礼此刻却是脸色一变，急声道：“林清雅！” “你闭嘴！”陈凡怒吼起来，整个人站了起来，沉声道：“作为副主任，你听一听意见不行么？你不觉得你自己有错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无敌了？” 这话陈凡是真正的有感而发，这几天在医院里面，他是真的胆战心惊，没有哪一天是安稳的。这种滋味简直比以前当大师的时候还要难受。这可是救命的一线，稍有不慎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这是怎么了？”办公室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楚雅的李院长已经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楚雅的几位副院长。 一看到李院长，陈凡立刻就眼前一亮，这几天下来，虽说实践的东西，临床的经验也多了不少。可陈凡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在急诊搞下去了。去外科，或者去中医都行。急诊可不是自己能胜任的。 而现在，这不就是机会么？陈凡立刻站了起来道：“李院长，您来的正好。事情你等下去了解。我相信这么多同仁在这边，也不是查不清楚。现在我想跟你辞职。老子不干了！” 这话立刻让李院长等人都皱起了眉头。对于陈凡他们是多方打听，也亲眼验证过的。就陈凡在医学上的造诣。李院长觉得自己都比不上。这才力排众议放在了急诊。 在李院长看来，也只有急诊这种地方能够让陈凡这种全能的大医能尽情的发挥。 不过，他也想起了这两天其他科室主任对陈凡的评价。陈凡来急诊并没有丝毫的表现。以往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想象之中的急诊患者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出现。 所以，李院长这才带着几个人过来了这边。却没有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不干了。 “陈主任！”李院长微笑着，保持着一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还有礼贤下士的姿态看着陈凡：“能说说为什么吗？是做得不开心，在科室里面有掣肘？还是说其他的医生水准太差了？” 陈凡摆了摆手，心中也有些懊恼。太高调了。刚才怒气上来有些冲动了。怎么能用老子这种不文明的词汇呢。这有些不符合自己堂堂大师的身份啊。 陈凡平静道：“都不是，林医生、王钰医生，还有咱们科室的这些骨干其实都十分的优秀。急诊的工作强度大，休息时间少。尤其是出大状况，急救车一送就是很多个病人，还有下面地市转院过来的危重病人。我其实特别心痛他们。大家都是好样的。只不过可能还是我自己的理念跟这里有差别吧。李院长，我是认真的，我正式给您提出辞职。” ------------ 第45章 陈顾问太谦虚了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句话陈凡是理解透彻到骨子里面去了，整个急诊，除了孙知礼有些沙雕之外，其他人陈凡也都无冤无仇的。自然不可能说什么坏话，再说了，都要走了。这不顺嘴的事情么？夸奖几句又不会让自己掉一坨肉。 陈凡的话语顿时让旁边的医生们都露出了敬佩的崇拜的神情。不居功自傲。而且还愿意让住院医放手治疗。甚至因为陈凡的到来，因为陈凡这种大胆放权的行为，整个急诊的氛围都变了。连带着实习生上手的机会都多了。 以前一些清创缝合的小事情，住院医们基本都是自己做掉了。可现在这些几乎都是实习生在做。 不熟的那些个人都还好，只是感动和敬佩。可王钰坐不住了，直接道：“院长，其实是因为孙主任和林医生的事情。” 孙知礼面色一变，立刻呵斥道：“王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 李院长顿时眉头一挑，沉声道：“孙医生，你先别着急。小王是吧，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钰这小子显然是不在乎了。直接就竹筒倒豆子的简要复述了一遍。而李院长此刻的神色也阴沉无比了。 抛开林清雅是林教授的孙女不谈。就孙知礼这种做法那就是给医院抹黑了。李院长转头跟几个副院长对视了一下，然后道：“孙主任，你最近有些累了，我觉得你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把心态调整一下吧。” 这让陈凡佩服不已，不愧是领导。这说话的水平就是厉害。把停职都能说得这么的优雅。 孙知礼还想说什么，可嘴巴几番蠕动之后，最终还是不说话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李院长此刻却是笑着道：“陈主任，我看这边没什么事情，要不就让何主任、他们先盯着。我们去我办公桌坐一坐，详细的谈一谈？” 陈凡摇了摇头道：“不了，李院长，感谢您的看重，更是感谢楚雅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但是我辞职的事情也是真的。这跟孙知礼医生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无法胜任这个职位。所以抱歉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的机会。陈凡真要是答应下来，心中觉得会无比的惶恐。想到前几天自己日不能安、夜不能寐的场面。就连金色小人都不在梦里出现了。陈凡就很是恼火。 这时候，一旦松口，那自己还要继续这种悲催的日子，这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而且，陈凡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许是因为之前孙大飞这个货，再加上武道交流会的事情把他给吓到了。总觉得后面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会有各路人马接连不断的来拆穿自己大师的身份。 可这几天下来，似乎也不是这样嘛，张涛和周洪这两货在家里都淡出鸟来了。也没见什么人上门来拆穿自己啊。既然如此，那自己要这么哈呼呼的累着干嘛？不管怎么说，自己如今身家也是算小有家产，还担心那些破事么？ 李院长也皱起了眉头，李院长年纪大约在四十七八岁。这个年纪担任楚雅的院长。这完全就是前途光明。 整个华国向来有北同和、南楚雅的说法。指的是国内的两大医疗天团。可最近这几年又出来了东山鲁、西蜀西，被并称为四大天团。 看似不错。可实际上对于楚雅来说这是一种退步。曾经的两大天团变成了如今的四大天团。这意味着，别人进步了。楚雅还躺在了原来的功劳簿上面原地踏步走。甚至说句不客气的，楚雅是退步了。 从李院长来说，他是有雄心壮志的人，陈凡的出现让李院长看到了楚雅再次崛起的希望。甚至有可能跟国外的克利夫兰啊、梅奥什么的去扳一扳手腕。可是，陈凡的突然辞职却让他有些失落。 沉默了好一阵，李院长抬头看着陈凡，神情无比真诚：“陈大师，是不是待遇方面的问题。如果是这个，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你提出来，如果我能做主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绝不推脱。如果是我一个人无法做主的，我立刻召开院委会商量。我们是以最大的诚意在邀请您。” 原本还称呼陈主任，现在是直接又变回原来的陈大师了。李院长颜真意切的姿态也让陈凡有些动容。 好人，好院长。凭心而论，李院长如此求贤若渴。真的让陈凡有些刮目相看。可是，不能心软啊。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之前就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现在这几天受到的毒打还不够么？要不是及时醒悟，那自己迟早要出事情的。 想到这，陈凡也十分客气和谦逊，道：“李院长，真不是待遇的问题。我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我也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在临床实践上我也有很大的欠缺和不足。这几天下来我是真的见识了自己的短板。我真的无法胜任这个职位。总之，从明天起我就不来了。” 陈凡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的说着。找什么借口，完全不需要。就直接说自己不行，自己不来了。 李院长以及几个副院长都在看着陈凡，每个人的神态都有些不同。此时，陈凡把话说死了。顿时气氛就尴尬了。 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秃顶男子开口道：“院长，陈大师看来也是心意已决了。要不咱们也尊重陈大师的意见？” 陈凡认得这个男子，据说是姓周，叫周建良是楚雅的副院长。这时候他这么一说，整个尴尬的氛围就没有了。 李院长也是人精，呵呵一笑道：“哪里啊，老周，陈大师这是谦虚呢，太低调了。陈大师的实力我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省肿瘤的老肖也跟我们都说过，你看看那个肝癌的手术方案。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么？只可惜啊，大师的心怀想法不同。我们楚雅是没有这个缘分了。” 周副院长眼珠一转，提议道：“陈大师，您看要不这样吧，您也别提辞职的事情了，您就来当个顾问。上班也自由，如果我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我们找您。您看如何？” 说完，周建良又对着李院长说道：“院长，陈大师担任顾问，那不也是我们的人么？再说了。在基础方面我们的医生还是很有实力的。我也觉得让陈大师在一线有些屈才了。如果是顾问那就不同了。那以后我们在顶尖的治疗方面绝对是会有很大突破的。” 李院长顿时眼前一亮，然后看着陈凡道：“陈大师，您看如何？” “顾问？”陈凡也在心中考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在医学方面还是可以学习到很多的实践操作和临床技能。而且也不会太危险。更不会草菅人命。这个提议简直是说到他心坎了。 想到这，陈凡缓缓点头道：“既然领导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似乎如果再拒绝也有些不妥了。那就顾问吧。李院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陈凡转头道：“李院长，我觉得王钰和林清雅是真的很不错的人才。” 陈凡最后也没忘给这两人说说话。以楚雅对自己的重视，陈凡觉得这一句话两人在医院的重视程度会增加不少。就当是这些天自己给他们的报酬了。 在李院长等人相送之下，走出医院，打了一个车回家。刚进家门，陈凡就听到一股风声呼啸而来。 ------------ 第46章 拳法总纲 咻！ 带着呼啸声扑面而来的一个黑色东西，就在陈凡转头的刹那，啪一下无比准确的正中陈凡的面门。 顿时，陈凡只感觉到鼻子一阵剧烈的刺痛，眼泪鼻涕一下就喷涌而出。然后嘴唇里感觉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陈凡双眼都有些冒星星了。怎么回事？我在哪里？这不是我家么？怎么感觉变成八角笼了呢？ 陈凡心中一个四连问，片刻之后，陈凡看清楚了，院子里面，张涛和周洪这两货如同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站立着，旁边的地面上是被他们不小心打烂的一些东西，刚刚飞过来的是院子盆景里面的黑色泥巴。 “唉哟，陈锅你流鼻血了。”周荷花从东厢房这边的厨房一走出来，立刻就喊了起来。 然后赶忙又返回厨房，手里端着一个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陈凡的旁边，沾水就往陈凡的后脖子上抹。同时说道：“陈锅，你这是沙鼻子吧，我们老家就是这么做的，特别管用。” 说到这，周荷花转头瞪着两人，一手叉腰，一手把碗里的水直接朝张涛和周洪泼了过去，呵斥道：“你们两个，我说让你们不要动手吧，看看，看看，这不是出问题了么？” 张涛此刻立刻指着周洪道：“老板，真不管我的事情，都是洪胖子这个家伙，非得说要跟我比试。还几番鄙视我们内家拳法。这我能忍么？这不是比试老板你么？所以……” 陈凡嘴角一扬：“所以你就给我拆房子了是吧？” 周洪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姿态，委屈巴巴道：“老板，我错了。” 陈凡看到周洪这样子，原本满腔的话语反而不好骂出去了。老实人啊，很显然周洪这小子就是老实人，还真就不好怎么责骂了。 再看周荷花，陈凡心中也有一种十分宽慰的感觉。荷花这姑娘不错。到底还是自己请的保姆。这么快的速度。也算是没有白请她了。 可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周荷花突然哎呀一声：“我炖的鸡汤啊。坏了坏了。要是烧焦了那就可惜了，我孙锅可还等着补身体呢。” 顿时，陈凡脸色一黑，妈的，这一个个都是白眼狼。都要赶走才好。走进院子，陈凡注视着两人，也不说话，冷哼一声，瞪了一眼，然后转身回房去了。有些大意了。竟然被这两个家伙触不及防的意外袭击了。自己还没有躲过去。这下大师的形象怕是没有了。 院子里面，张涛看着陈凡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愣神起来，周洪一肘子撞了过去，当然了，不是比试了。顶多也就是碰了一下而已。 周洪低声道：“怎么了？” 张涛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沉思起来，然后缓缓道：“胖子，刚才咱们比试的时候速度不快吧。” 周洪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着，这时候孙大飞从房内走了出来，大病初愈的孙大飞此时身形有些消瘦，面色还有些蜡黄，可精神却是不错。整个人也有了很大的变化，缓缓道：“不快，就你们这种的速度，跟我们格斗相比差太远了。如果是我巅峰时期，胖子除外，就张涛你这种货色我可以打三个。” 张涛眉头一挑，不屑道：“吹呢。我站在这里你打得到么？” 说完，张涛却是纳闷道：“不应该啊，陈大师的水准，这种速度他应该能躲过去啊。难道大师有什么心事不成？” 周洪也愣住了，随即道：“该不会老板什么都不懂吧。” 就在此刻，孙大飞却是瞪大了眼睛，无比认真道：“胖子，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拼了这条老命都要让你半身不遂？” 而周荷花也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看着几人，立刻道：“干什么？干什么呢？孙锅，是不是他们在欺负你？” 说到这，周荷花手上拿着的菜刀挥舞着，指着张涛和周洪：“你们两个，要是敢欺负我孙锅。我就…我就不做饭给你们吃了。” …… “陈锅，吃饭咯？”门外传来了周荷花的声音。 陈凡此刻早已经止住鼻血了。立刻回应道：“不吃了，你们吃！不要打扰我。” 下班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这叫什么回事。好不容易解决了医院的麻烦，这回家还莫名其妙的受伤了。这是犯了太岁么？ 陈凡并不知道，就因为刚才的事情竟然让张涛和周洪都起了疑心了。看了看风水命理的书。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这里面的术语都是晦涩难懂的东西。能看下去，能记住一些，都算陈凡厉害了。 洗漱一番，陈凡就缓缓进入到了梦乡，这几天下来真的是把陈凡累到了。如今轻松下来，陈凡很快就感觉到了那种疲惫的状态。 随着陈凡入梦，识海里面再次金光万丈，那几乎每晚都出现金色小人再次飘在了黑漆漆的识海上空。一如既往，金色小人开始耍起了动作，像是拳法，又像是步法，也有点像是在跳舞一般。 随着动作打完，原本陈凡以为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这金色小人盘膝而坐。只感觉识海之中传来犹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这声音不是话语，可以说完全不成体系，一个个声音都是单音节的声音。 从这金色小人的嘴里蹦了出来，演化成为一个个金色的文字融入到了识海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色小人凌空而起，最后逐渐消失在了识海之中。而此刻，陈凡在睡梦之中只感觉到识海翻腾，那些金色的文字在识海里面漂浮起伏。然后融入到了识海之中。 脑子里面顿时涌出了无数的知识，就跟之前医学的灌注一样。很快这些知识就融入了陈凡的脑子之中。这还没完，还有一些金色的文字变成了液体状的东西，开始融入到了陈凡的身体之中。 一夜无话，天色灰蒙蒙亮的时候，陈凡就睁开了眼睛，舒展身体，顿时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陈凡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跟以前不同了。充满了力量，而脑海之中也多出了不少的知识。拳法总纲？ 什么时候自己知道拳法总纲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凡这才缓缓起身，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神情。总算是等到了。 第二次获得这神秘的传承，陈凡可谓是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之中有关武术的知识也涌上了心头。 这不是任何一种现在所有的拳法，不是太极拳、不是八卦拳、更不是其他拳法。可这拳法却有些怪异。动作不多，直拳、勾拳、侧拳等等，看起来就像是现代的拳击技巧一般。可配合着步法、身位等等这些。陈凡瞬间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所有拳法的总纲一样。 如果硬是要给这拳法安排一个名头，陈凡觉得，基础拳法可能更为合适。换句话说，这世间任何精妙绝伦的拳法，不管事勇猛无前还是刚柔并济。都能从这拳法里面找到影子。 念及此处，陈凡立刻开始在房间内施展开来，好在这四合院的卧室够大，尤其是陈凡所处的主卧，足足有上百平米的面积，分为了寝房和起居房。 一套拳打下来，陈凡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甚至整个气质都不同了。在面临孙大飞挑战的那会，陈凡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参加武术交流会的那会，陈凡的心态是心中惶恐、胆战心惊。可现在，随着这传承到手。陈凡的气质不同了。多出了一种超然的自信。 如今的陈凡怎么说都算是医武双修了。天下之大哪里都能去的。 啧啧！厉害啊。这金色小人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会偏偏被我遇到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主角福利么？ …… “哎呀！孙锅哎，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身体还没好。可不能这么着急的锻炼。这是要出问题的哈。” 就在陈凡思考人生，思考哲理、探究未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周荷花的声音，这让陈凡为之一愣。都不需要开门去看。就能想象出来此刻的场面。 肯定是孙大飞这家伙忍不住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却被周荷花给教训了。陈凡很想去问一问孙大飞，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一下就能把荷花这傻姑娘给拿捏得死死的呢？ 隐约的，又听到了孙大飞委屈赔罪的声音。这让陈凡也是会心一笑。孙大飞这人吧。说他不坏吧，以前也是有些虚荣的，还以踩着其他人来出名。可说他坏吧。也还真不是那么坏的。 陈凡也不是那种非黑即白的人。这些年的‘辉煌’生涯，陈大师什么没见过。不过陈凡此时也为孙大飞感到高兴。虽说大病一场。不过却意外收获了周荷花，挺好的。 舒展着身体，骨骼之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当然了，这还远远达不到虎豹雷音的那种层次。可陈凡却感觉良好。颇有一种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打开房门，陈凡走了出来。顿时就让院子里面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了。 张涛一看，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洗脸水端了过来，水杯、牙刷都递了过来，就连牙膏都细心的挤好了：“老板，您洗漱！” 孙大飞也诧异道：“大师，您今天不去上班么？我们还以为你上班去了呢，刚刚……” 说到这，孙大飞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歉疚：“没吵到您睡觉吧。” 陈凡微微一笑：“无妨，大飞啊，好好珍惜荷花。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早餐十分的丰富，肉包子、蔬菜肉汤、豆浆、油条甚至还有面条和东河米粉，桌子上还摆着几碟色香味俱全的凉菜。不得不说，周荷花这厨艺还是特别厉害的。 吃过早餐之后，陈凡就习惯性的躺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下，夏日炎炎，犹如白炽一般的阳光，走一圈都感觉皮肤火辣辣的。这种天气，在户外的话，也就树下最为凉爽了。南风徐来，好不自在和惬意。 “还是辞职了舒服啊。这日子也没谁了。”陈凡心中感慨起来。自己这是何苦呢。早知道答应去楚雅干嘛。在家不更香么？ 正想着，门外却是传来了门铃声，这次倒是不需要荷花去了，周洪恰好就在院门附近。很快周洪就过来了。看着陈凡道：“老板，一个叫李有德的老板找您。” ------------ 第47章 陈大师又有些慌 “李有德？” 陈凡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呢。就在周洪那壮硕身躯的咯吱窝缝隙里面，李有德的那一张笑脸冒出来了。 一如既往的热情和客气：“陈大师，好久不见，都有些想您了。” 一如往常的打扮，一如之前的风格，再加上那种死皮赖脸的韧劲，确定是李有德无疑了。 陈凡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总客气了。这才一周多点的时间而已，何谈好久啊。” 李有德一听，整个人毫不客气的从周洪的咯吱窝下面钻了出来：“大师，这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好了，好了。”陈凡直接摆手，李有德的口才他是见识过的，真要是让李有德继续下去，那怕是没完没了了。 陈凡直接道：“李总，夫人正是有孕的关键时候，李总不在家好生陪着，细心呵护。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一说起有孕的事情，李有德就竖起了大拇指，满是感激：“大师，说起这个我就想跪下给你磕个头才好。大师你这堪比送子娘娘啊。要不是大师你的指点，我哪有这种福气啊。你放心好了。家里已经请了两个专门的保姆陪着，还有专门做卫生清洁的，东西南北各大菜系的厨子也都备好了。家里地板都换了地毯。楼梯都装了防滑的措施。肯定没问题。” 这话让陈凡也是有些无语，李有德这是下血本了。正想着，李有德却是笑着道：“大师，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老梁，你来一下。” 随着李有德的声音落下，一个穿着打扮相当精致的中年男子也走了出来，这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有些消瘦，其他还好，可整个人看着有种愁云惨淡的感觉。 一看这人，陈凡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带着看李有德都不顺眼了。以前跟老刘…发展事业的时候。对各种人都是有过详细研究的。眼前这个梁总，按照行业术语来说。这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是必然有什么难事。这是绝对最为优质的客户。基本上这是属于一骗一个准的那种。 可现在，陈凡看到这种人就有些慌啊，沉吟了一下，陈凡缓缓道：“李总！我看你们还是请回吧。这个事情恕我是无能为力。你知道玄门的规矩么？” 陈凡决定要敲打敲打李有德，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之前自己来了不说，后面还带了人过来，现在又带人过来了。这是当自己是他的专属顾问了么？ “玄门规矩？”李有德愣住了。他不懂啊。大师不就是大师么？怎么还有规矩？还搞出什么玄门来了。 倒是这个梁总，听到陈凡的话语之后，原本有些黯然的神情变得更加的黯然了。 张涛此刻也不着痕迹的站在了陈凡的身后，听到这个话，张涛眼前一亮。陈大师终于是开始暴露自己底牌了么？玄门？虽然没有听说过。可似乎很厉害啊。 张涛毕竟是混江湖的人士。见多识广。此刻却是眼前一亮，道：“老板，您说的规矩是不是五憋三缺啊？” 不等陈凡说话，张涛就十分知趣的转头看着李有德和梁总。解释道：“俗话说得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这一辈子，命中注定你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少钱财，有多少权势，有多少子女福禄。而玄门之人，包括算命先生和风水先生这些。这都是窥探天机，逆天改命的。你们要知道。这可是会遭到天谴的。” “天…天谴？”李有德嘀咕了一句，很显然这老小子是不太相信这些的。可看到张涛一脸严肃，陈凡也是这般的正经李有德觉得这不像是开玩笑。 而张涛却是继续道：“所以，一般从事玄学的先生和大师，都不敢太过。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知道么？” “那跟这个什么五弊三缺有什么关系？” 张涛淡淡的看着李有德，眼神之中精芒绽放。让李有德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所谓五弊三缺，其实指的就是弊端。一个人如果透露天机太多，那是会遭到上天惩罚的。而这就是五弊，包括鳏、寡、孤、独、残；这下你知道为什么算命先生很多都是瞎子了吧。” 梁总此刻站了起来，双手作揖，然后利落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卡，恭敬的放在了陈凡的旁边，谦卑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这个事情的确是太为难陈大师了。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说到这，梁总一脸祈求的看着陈凡：“陈大师，我那里之前跟您的那个刘总也去看过。不瞒您说，他还收了我一百万的定金。” 梁总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不忘看了看陈凡的脸色，见陈凡没有什么变化之后，这才继续道：“大师，我也知道，那个刘总也把您骗了。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来找您的。可我也是没有路可以走了。” 陈凡心中一跳，尼玛，这又是之前挖的坑啊。没有想到这梁总还是受害者。看到梁总这个样子，陈凡心中也在考虑起来。看着梁总面黄肌瘦的样子，眼眶发红、布满了血丝，这的确是着急上火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罢了，自己做的孽，怎么也得还了吧。至于钱财什么的，陈凡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想到这，陈凡摆了摆手，缓缓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我的人收了钱，那我就答应了。尽管老刘已经因为诈骗被抓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借着我的名头在外面骗了你。梁总，这个卡你拿回去。钱已经付过了。这次就不用了。你具体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梁总脸色一喜，立刻就点头道：“大师，是这样的。我是做地产的。在这东河市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地产开发商吧。以前也做了好几个小楼盘，面积都不大。这不上半年刚拿下了一块地，据说以前是乱葬岗。我也是鬼迷心窍了。看着便宜，然后我赌这个有发展。会拉通地铁线。所以我就拍了下来。可没想到这施工还没有几个月，工地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情。死了好几个人。现在上面也在调查我们这边的施工安全，也没有其他人敢接手了。” 听到这，陈凡就有些明白了。这是风水问题啊。尼玛，冲动了，答应得有些早了啊。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答应这个事情了。还以为这梁总面黄肌瘦的，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家里人的问题呢。还是太嫩了啊。自己又挖了坑把自己亲手给埋进去了。 要是看个病，或者武术切磋交流一番。陈凡是很有信心的。可这风水，咱也不懂啊。 “这样吧，明天黄道吉日。我明天去看看吧。”陈凡考虑了一番，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梁总一听这话，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已经露出了满脸褶子。这都是开心的笑出来的。连连点头道：“那实在是太麻烦您了。那我明天一早过来接大师过去。” 陈凡摆了摆手，此时此刻，陈凡有些不想说话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太难了，在这之前想着躲开张涛这两个家伙。特意答应了楚雅那边的邀请，上班累不累的事情就不说了。差点没有把自己搞死，差点没有杀人就算是自己幸运了。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原以为还能轻松休息下来呢。结果这才第一天就有人上门了。这简直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的节奏。这是得罪了哪位天使大姐了么？ “梁总！卡拿回去吧。”陈凡再次嘱咐起来。 旁边周洪眼前一亮，立刻道：“拿回去吧。咱们老板是那种用钱能买动的人么？这也就是看在你被骗了的份上。” 李有德经过刚才的那番敲打，似乎也有了不少的变化，神色客气恭敬了不少，也劝说道：“老梁，拿着吧。你现在也不容易。等大师帮你度过了难关。到时候你给大师安排几套房子不就行了。” 几人劝说之下，再加上陈凡一脸我不差钱的姿态，梁总终于是把卡带走了。而陈凡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这钱不能拿啊。拿了那就得给人办好了事情。可咱这不收钱，那性质就不同了。自己怎么都站在了不败之地了。 …… 一天的时光悄然而逝。梦境里面的金色小人也是如约而来。原以为会有什么新的东西出来，可让陈凡有些失望的是，并没有。那金色小人还是在舞动着。只不过这一次不单纯是打拳了。似乎还有身法和腿法在里面。 吃过早餐，周洪刚刚把陈凡的宝马X5开出了车库，门口一台普通的迈巴赫停了下来。梁总一路小跑的迎了过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滨江99号这里出发，穿过大半个东河市区，在东河城东北这边一个占地约六百多亩的楼盘门口停了下来。 旁边是金碧辉煌的销售中心，看得出来，整个工地都已经平整下来了。不少地方已经开挖了桩基基础，有好几栋大楼都已经盖到了五六层的位置了。 这梁总有些谦虚了。这哪里是什么小地产开发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老板了。不过，陈凡倒也清楚。搞地产的。大多钱都是从银行贷款的。顺利还好，像是梁总这样，这是真的撑不了多久的。 这一眼扫过去，艳阳高照的，完全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陈凡心中不知不觉就有些慌了。 ------------ 第48章 聚阴之地 这数百亩的区域都被梁总全部圈了起来，四周都设立了高高的围挡。在围挡上还悬挂和张贴了各种规划的信息。什么工程项目表啥的。上面列举了不少的信息，比如占地面积，设计单位，建设单位等等这些。陈凡是不懂这些的。可看着却有一种正式的感觉。很厉害。如果这梁总不是因为工地出事。就他选择的这个地理位置。东河市这边的城区外扩。随着地铁线开通，这里的价值将会急剧飙升，然后梁总只需要躺着数钱就行了。 “大师！您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现在是站在这里都有些害怕了。”梁总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轻声询问着。生怕是触怒了陈凡。 有求于人必然是礼贤下士的。梁总这种样子，陈凡见得多了。这还算好的，有些老板巴不得跪下来求你才好。 “梁总怎么称呼啊？”陈凡突然转移了话题。 梁总愣了一下，不应该是说事情么？怎么扯到姓名上面去了。但很快梁总就面露喜色，这是得到大师看重了。要不然还问什么姓名啊。这一次能请到陈大师就殊为不易了。如果关系能更进一步就好了。 随即客客气气的笑着回应：“陈大师，您客气了。我全名叫梁尚骏，高尚的尚，骏马的骏！以前小时候别人都叫我时迁！” 梁尚骏？梁上君子？鼓上骚时迁？陈凡看着梁尚骏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还别说，梁尚骏这个形象还真是有些相似。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彻底的聊死了。陈凡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整个场地，陈凡也看到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手续齐全、规划完整，施工的队伍也是正规的建筑公司。出现安全监管漏洞应该是不可能的。 可陈凡真不知道怎么说了，难不成告诉你，这地方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么？那也不像话啊。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工地这边，远远的几个带着白色安全头盔的工作人员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眼镜男，一看到梁尚骏就大倒苦水：“梁总，您总算是来了。咱们这施工是进行不下去了啊。” “是啊。梁总，我们最近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专项安全检查，上到塔吊、机械设备的检修。下到每一口砖，每一根钢筋的合格检查都做到了极致。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问题。都说是这里有鬼。下面的好多工人都不愿意来了。” 梁尚骏有些尴尬，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两人。都是承建方这边的负责人，他也的确跟着全程参与了。可事情就是这么的神奇。明明都是新的钢筋。强度什么的都附和标准。青褐色的金属光泽都还在呢。强度、韧性测试也都找专门的厂家做了。可就是出问题。 “大师？”梁尚骏转头看着陈凡，小心翼翼的问着。事到如今，他已经只能依靠陈凡了。 陈凡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进去看看吧。” 来都来了，陈凡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尽管不一定有用。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到时候怎么说，那就得随机应变了。 梁尚骏听着立刻就一脸欣喜。挥手道：“好了，陈工、唐工你们也不要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凡陈大师。陈大师可是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有大师在，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 陈工和唐工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做建筑工程的。其实都会对这方面有些了解。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这方面他们还是知道的。有时候还真的很难说清楚这里面的科学依据。可就是这么神奇。 一番寒暄之后，陈凡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一圈看下来，最终站在了出事的这栋楼这里，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坑基。因为这段时间东河暴雨，坑基里面已经灌满了水，变成了一个浑浊的池塘。 梁尚骏小心介绍起来：“大师，就是这里了。在这之前，挖地基的时候，这里挖出来了一个古代的葬坑。怕不是好几万人的骸骨……” 这让陈凡有些意外：“还真有乱葬岗啊？” 梁尚骏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本这里就是东河的乱葬岗，东河市延续两千多年，名字一直都没变过。汉代那更是古东河国的所在。我们以前做小区，开发地产，也见过乱葬岗什么的……” 虽说梁尚骏没继续说了。可意思却是听得真切和明白了。做地产的，还有这些做建筑的。接触到什么古墓啊、乱葬岗这些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听起来似乎晦气，可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这时候，陈工也开口道：“陈大师，你是不知道，那一日挖开之后，忽然间天色昏暗，电闪雷鸣的，一场暴雨下来。我们也没想太多。可没有想到从那日开始，工地就不得安宁了。” 陈凡背着手，环顾着四周。凭心而论，梁尚骏的小区规划还是很不错的。楼间距、容积率和密度什么的都是中上水准。此刻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位于十字路口的这里。在梁尚骏的规划之中，这里的坑基要深挖下去十几米。地下三层做成地下停车场，楼上五层则是一个超大型的商场综合体。再往上才是公寓和写字楼。 这很正常，基本上现在都是这么做的。 陈凡挥手一下：“涛子，给我把东西拿过来一下。” 随着陈凡的话音落下，张涛立刻就打开背包，将一个做工特别精致的罗盘给递到了陈凡的手中。 整个罗盘金光闪闪，上面天干地支各种纹路。在吃饭的家伙这方面，陈凡那绝对是到位的。这是老刘这货当年特意花费了差不多一万块去定制的。中间的罗盘针都是采用的天然磁石而不是现代工艺品。 罗盘在手，陈凡也装模作样的走动了起来。指北朝南，十分的正常，完全没有什么指针旋转的事情。很显然这里的磁场是正常的。并不是这方面的影响。 冒着这大太阳，陈凡的额头上也不知不觉的冒出了汗珠，好在有周洪跟随着，举着一把大伞，遮挡了灼热的阳光这才稍微的舒服了那么一点。 一路走动，陈凡心中也在考虑和权衡着，从现在来看。这里有没有问题，咱是不懂的。可单纯从规划来说，毫无问题。既然来了，总得要说点什么。或者做一些隐晦的暗示什么的。这是基本啊，要不然这算什么大师。 走着走着，陈凡停了下来，转头喊道：“梁总！” “哎，来了！”梁尚骏立刻答应着，然后一路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满脸欣喜和期待：“大师，是不是有发现了。” 陈凡面色平静，缓缓道：“暂时还没有。我想梁总你应该也找了不少人了。要是有发现，梁总恐怕也不会来找我了。” 这话让梁尚骏顿时有些尴尬，讪笑着道：“大师说笑了。” 陈凡继续道：“梁总，我看这个规划，你这小区似乎没有安排配套的教育设施啊。幼儿园、小学这些都没安排吧。” 梁尚骏点头道：“嗯，的确没有。其实现在的政策是这样的。新开楼盘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自建配套的教育设施。一种是缴纳足额的教育配套费用。纳入全市的教育体系就行了。我们楼盘附近就有小学和中学这些。我就没考虑了。” “嗯！” 陈凡听着，也不说话了，继续往前走了起来，可大约走了十几米的时候，陈凡却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周洪道：“胖子，有没有什么异常感觉？” 周洪这货显然是练铁布衫练得有些憨了。愣了一下，道：“没…没什么感觉哈，就是…就是感觉凉快了一点。风吹的吧！” 不是风，绝对不是，陈凡可以肯定的说。随着拳法总纲完整的传承下来。陈凡自身的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五感六识方面也是很牛的。陈凡可以确定刚才并没有刮风。 再往前二十几米，随着越往前，这种凉爽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了。此时，明明是艳阳高照。周围犹如蒸笼一般难受。可这里却十分的清凉舒适。温度明显要比周围低两三度的样子。就像是在大树之下乘凉一般。 这很不正常啊。陈凡心中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些心慌了。这次可不是因为自己不懂风水而心慌。而是亲自看到了这种神奇而感到心慌。万人坑？该不会真的有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吧？比如说鬼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科学的尽头不就是玄学么？再说了，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这些玄学，难道真的就是古人的臆测和揣摩吗？恐怕不一定。别的不说，就自己脑子里面那个每晚要陪着自己的金色小人，这是能用科学去解释的么？ 以前学风水的时候，陈凡看到过不少世界各地的奇闻异事。有的地方终年结冰，有的地方终年炎热。科学的解释是这是自然的神奇。可在风水之中这就是典型的极阳之地和极阴之地。 陈凡继续的前进着。就在陈凡突然跨出一步的时候，突然陈凡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刺痛了一下，视线也紧跟着变得模糊了起来。 ------------ 第49章 这才是大师 坏了！该不会是冲撞到了什么煞气了吧。就在脑子瞬间刺痛，整个人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朦胧和模糊的时候。陈凡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就想起了老家的一些传说和见闻。 陈凡老家就在楚南梅山深处。到现在都还是属于贫困区域，崇山峻岭之间交通不变，这意味着落后。可这样的环境之下也保留了很多的传统习俗。 这些年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大城市的不断扩张，城市人口越来越多之后。很多人其实都会发出各种各样的感叹，就拿过年来说，如今很多人都会觉得，现在过年已经越来越没有意思了。没有年味了。都在怀念着小时候过年的味道。 其实，并非是没有年味了。只是已经有很多的习俗没有了。当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时候。自然就没有过往的味道了。 可梅山不同，这些东西都保存的很好。陈凡老家就曾有这样的事情。在一些开棺、迁坟等事情上都会特别的谨慎和隆重。 时间都会选在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据说这是一天之中阳气最为浓烈的时候，除此之外，人选上也会选择当地的精壮汉子，一般以八个或者十六个为准。 可即便如此，还是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比如开棺的时候突然就有某个人面色惨白，眼睛瞪得直直的仰面而倒。这就被称之为撞煞，有的地位也叫撞邪。 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陈凡心念直转，额头上也冒出了滴滴的汗水。真要是这样，那自己大师的身份可就没有了。不过，陈凡很快就想通了。 大师不大师的，以前有些过于在意了。那时候是因为这个身份能保护自己。如果拆穿了，会变成骗子甚至产生锒铛入狱的后果。那自然是不能拆穿，不但不能还需要陈凡竭力的维护这层身份。 可现在陈凡却不怎么害怕了。就如今来说，自己一身医术知识在手，当然了，从前些天在楚雅医院的工作来看，自己这顶多就属于一个嘴炮。没有见识过临床，没有足够的临床经验。充其量就是一个人形的‘医学图书馆’，还是属于那种一旦遇到紧急情况还不一定能想起来的那种。 另外的依仗就是自己昨天拿到的拳法总纲和现在这身手段了。有了这两个，陈凡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陈凡想通这些的时候，那种眩晕的感觉却是突然就没有了。这……陈凡有些摸不清状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自己这身体素质？据说武者气血旺盛，修炼到高深之处。阳气冲天，百邪不侵！ 难道说我现在也已经有这等境界了？陈凡不由得在心中思索起来。 “老板！”周洪的声音突然响起。 随着陈凡望过去，周洪正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凡，然后道：“老板，我们还往前面走么？” 此时周胖子整个衣服都已经处在了一种湿透的状态，正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凡。 “走一圈看看。”陈凡看了看周洪，然后补充道：“你刚才没事吧？” 这话问得是没头没脑的，周洪也有些糊涂了。看了看旁边，哪怕就是这炎热的夏天，周洪都觉得自己后背发凉，似乎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连带着周洪的神情都变了。 神神叨叨，露出谨慎小心的表情，左顾右盼一番，然后压低声音道：“老板…你可别吓我啊。我…我没啥事情啊。就是这太阳太毒了。然后老板你突然站在这里不动了。我以为不看了呢。老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难道…难道真有那种东西？” 周洪明显是被吓到了。这让陈凡也有些无语了。着实没有想到，周洪这么一个五大三粗，还是修炼横练外家功夫的家伙，在这种事情上竟然如此的胆小。 看着周洪这一脸谨慎的样子，陈凡也没有什么恶趣味，而是摇了摇头道：“想什么呢？别自己吓自己了，继续吧。” …… 陈凡走得很慢，速度也就比起正常的散步快不了多少，一圈走下来。差不多十几分钟过去了。一行人回到了工地这边的临时宿舍办公楼里面。 梁尚骏还有陈工等人也特别的客气。空调开到了最大，冷气吹拂着，顿时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端过来了冰镇的无籽西瓜，各色时令的水果。 然后，又有人提着三个袋子走了进来，一个袋子五条和天下，总共三个袋子，妥妥帖帖的放在了张涛的旁边。这意思也不需要说明了。一袋子是送给陈大师的，另外两袋子那是送给陈大师的跟班的。 “陈大师！”梁尚骏此刻讪笑着开口了。脸上也露出了满满的期待。眼巴巴的看着陈凡，就等着最后的判决了。 陈凡一看这样子，也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了。这种场面，陈凡见得多了。此刻也在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陈凡缓缓道：“大致的问题还是没有的。不过这里的规划可能需要梁总你来修改一下了。这个地方原地在古代就是一个万人坑、乱葬岗，再加上几十年之前的那场世界大战，东河保卫战都打了好几次。这里埋葬的将士不下十万。如今惊动了这些兵魂，所以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话一出，顿时就让梁尚骏面色一白。他身为一个老东河人。对于东河市的一些事情还是清楚的。陈凡这话没有说错。的确就是这样。这一下就让他苦笑起来，有些懊悔道：“大师，这可怎么办啊。也怪我，财迷心窍。想着赌一下。大师这项目我可是倾家荡产了……” 就在梁尚骏还想继续卖惨的时候，旁边建筑方的陈工却是拉住了他，安慰道：“梁总，您就别说那些了。一切听大师的安排吧。” 陈凡斟酌了一下，也不在意那些。堂堂大师，还会在意你什么态度么？再说了，梁尚骏这种表现他见得多了。事关身家性命，有几个人能够淡定的对待的。 “梁总。”陈凡一开口，立刻就让梁尚骏坐直了。整个会议室内所有人都严肃庄重起来。全场肃静，就在等着陈凡的最后指示。 陈凡继续道：“事情也没有到那一步，刚才我这一圈走下来，大概的情况也有数了。这里的规划要改。原本你建设的大型商场是不可能了。不仅如此，以十字路口这个地方为起止界限。正方形的区域往你整个项目里面延伸。你就拿出八十亩的地方出来。重新找市里面审批规划。这八十亩你无偿捐献出来，在这里盖一个学校！然后，再在学校的四个角，都埋一个八卦镜下去。另外，这几天，你去市里面的寺庙和道观联系一批和尚和道士过来，就在那个坑基旁边，做一场七天七夜的水陆法事。这或许还能有所转机。” 梁尚骏一听，顿时肉痛起来了。80亩，这可真的是大放血了。自己这总共也就几百亩的土地。还捐出去八十亩。这能收回成本么？ 可就在梁尚骏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陈凡已经站了起来，一脸严肃道：“梁总，办法我也就这么一说，至于听不听就随便你自己了。张涛，我们回去了。” 说着陈凡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工地大门，至于梁尚骏，他可不想多说了。不是因为梁尚骏这种小气的姿态引起陈凡的不快。主要是没有东西可说了。再追问下去，自己也不能说个子丑寅卯。说不定还有暴露的风险。这又何必呢。 刚才这番话，陈凡也不是乱说的。刚才的确是能够感觉到那一片区域的气温有明显不同。陈凡也是斟酌考虑了很久这才有这个方案的。 既然挖得深了有可能惹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就不挖深了不就行了。而且梁尚骏这边的确也没有安排学校。安排学校不也正常么？运作得好，如果这梁尚骏有人脉有资源，要是搞一个什么名校过来。说不定还能赚得更多呢。 既然这里以前没什么问题，那就建不要地下室的建筑嘛。至于八卦镜和水陆道场。那纯属陈大师道听途说的方法而已。电视里，那些风水大师不都是这么演的么？而且后路陈凡也都想好了。真要是还出了什么问题。可以说是水陆道场不到位，退一万步讲，本大师承认自己道行不足又能咋地。 所以，果断撤退这是必须的。这一套陈凡玩得很溜。以前这是用来欲擒故纵的小把戏，还需要老刘他们配合一下。可现在那是真的撤，陈凡走得可比谁都快。 梁尚骏还没反应过来呢，陈凡就已经上车了。张涛和周洪也紧随其后，等梁尚骏追出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陈凡的车屁股了。 “梁总，你是从哪里请到的陈大师啊。”陈工也跟着走出来了，对着梁尚骏询问起来。 梁尚骏此时还是有些心焦上火，叹息一声道：“朋友介绍的。” 陈工咋舌道：“陈大师这年纪轻轻的。可这手段不凡啊。而且还分文不取。我以前在粤东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大师。一个个前呼后拥的。而且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好。喝酒唱歌，小妹都要一应俱全。陈大师跟他们相比，真的是太低调了。我竟然不知道咱们东河有这种高人。真是见识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唐工也开口道：“梁总，陈大师其实给你指了一条明路啊。咱们这一片新开发的区域，最缺的是什么？名校资源啊。看似白白贡献了八十亩地，可梁总你要是能找来一家合作的名校。就现在旁边那些卖七八千的房子。咱们这里绝对可以翻一倍!” 梁尚骏眼前一亮，可也叹息一声道：“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 这边，陈凡的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滨江99号院子的门口，一进门，陈凡就停下了脚步。 ------------ 第50章 玄阳道长来访 “老板，咋了？”周洪一个没留神，直接就跟着陈凡身后撞了上来。 这一个撞击，顿时让陈凡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在刹那间，陈凡的身体自然反应之下。双脚如桩，腿部发力，整个人稳稳当当不动如山的立住了，硬是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周洪这一撞。 张涛此时却是恭敬开口道：“道长来了？” 院子里，孙大飞正陪着玄阳道长在喝着茶。这老道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倦。 陈凡此刻也笑着迎了上去，拱手道：“道长这是怎么了？” 身后，张涛原本也想跟着上来，却被周洪直接给拉住了。周洪的脸色有些震撼，有些后怕。 “干嘛啊？胖子，你这一脸被鸡啃了的样子。想干什么？”张涛纳闷的询问着。 周洪偷摸着看了看陈凡的背影，直接拉住张涛到了照壁的后面。压低着声音道：“涛子，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了？有屁快放。玄阳道长好歹也是前辈。咱们这神神秘秘的可不好。” “哎，我说张小涛你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故意装不懂啊。刚才你眼瞎么？你没看到？” 周洪怒了，好你个张涛在这跟我装啥呢。 张涛呵呵笑着道：“好了，好了，胖子你真是的。我都怀疑你金钟罩铁布衫是不是把你脑子也给练傻了。这么明显的玩笑都看不出来么？真没有幽默细胞。不就是你撞了老板一下么？老板不会计较的。他不是……” 话说到这个地方，张涛也说不下去了。自从住到了滨江99号这里之后。张涛跟周洪的接触是最多的。孙大飞和周荷花是不算的，那狗粮…… 所以周洪的力道他是知道的。这小子可是修炼横练外家功夫的，那力量，这一身的腱子肉。看着都恐怖啊。哪怕就是无意的撞一下，虽然不至于受伤，可老板完全是在没有意识的状态。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老板的下盘稳固无比啊。 张涛的脑子可不比周洪，周洪是只知道练武，心思单纯。张涛是得到了张敬思真传的那种。心思活泛，很有想法。 这么一推理，顿时张涛倒吸了一口冷气。非常严肃的看着周洪：“胖子，我跟你说个事情啊。前几天那一次打到老板的时候，咱们不是还在怀疑老板不懂武术么？你记住了，这话从此以后给我吞到肚子里面去。再也不准提起了，知道么？” 妈呀，太吓人了。就周胖子的这种力量。触不及防之下自己都顶不住，老板竟然跟一个没事人一样，这是什么境界？ 周洪白了张涛一眼，缓缓道：“是你在怀疑吧。我可没有。” …… 就在张涛和周洪在探讨他是不是有真功夫在手的时候，陈凡已经走到了院子的大树下。 三点多，要是换在冬季的时候。那基本上已经是快要进入到天黑的节奏了。可现在这艳阳高照。太阳之下的阳光都快成白色了。就现在这温度，打个鸡蛋都能煎熟的那种。 “玄阳道长。你可是稀客啊，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这是怎么回事？”陈凡开口询问起来。同时也坐了下来。 旁边周荷花倒是很有眼色，立刻给陈凡端上来了一杯冷饮。 玄阳道长此刻的穿着打扮很……嗯，怎么说呢，很有一种非主流的气息，跟时下里那些APP上面说的那些大师很像。客气的描述就是放荡不羁，不修边幅。不客气的讲嘛，自然就是邋遢了。 一袭玄色的道袍已经快穿出黑色的质地了。这其实也正常，就现在这个天气，天南海北，西到天山，东临大海，就没有哪个地方不热的。地理课上都说了，我国气温夏季普遍炎热。 这一天不洗澡。 想到洗澡，陈凡随即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道：“道长来了，那就多住几日。荷花，赶紧给道长安排一个客房，另外带道长去好生的洗一洗。咱们今晚吃什么啊？” 这不要荷花回答，孙大飞在旁边立刻回复道：“老板，晚上的主食是绿豆粥，配菜上搞了一个酸豆角肉泥，还有几样咸菜。其他的热菜都是以蔬菜清淡为主。这天气太热了。主要还是清热消暑的饮食为主。” “没肉啊。”身后周洪有些失望的嘟囔了一句。 玄阳道长此刻却是摇了摇头：“洗澡就不必了。老头子我这一路从北到南走过来。都快半个月没有洗澡了。实在是事情太紧迫了。我跟你聊完，马上就赶车去红江龙虎山。” 陈凡眉头一挑。看着玄阳道长的脸色。此时玄阳道长表情凝重而严肃，显然这不是开玩笑，更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可什么事情能让玄阳道长如此的着急。陈凡也有些摸不准了。难道说真的是灵气复苏的事情么？ “老弟，找个地方，我想跟你说些事情。”玄阳道长站了起来。 见此，陈凡也不推诿客气了。也站了起来：“道长这边来，我们去书房谈。” 两人走进陈凡的书房，书房照样是古香古色的中式风格。博古架上摆放着不少的古董、书籍和器具，很是文雅，很是装逼！ 分宾主落座，这次陈凡是亲自泡茶，茶叶是上好的安化黑茶。在整个楚南，黑茶经过了一番的人为炒作之后。名气是逐渐的响了。在外省是什么情况陈凡不太清楚。可作为本省的特产。楚南省如今很流行黑茶。什么百两、千两、金花啥的，总之很是有一条评判的标准和流程，价格也被炒得飞涨了。 …… “道长，试试这茶。”陈凡倒了一杯，递到了玄阳道长的前面。 玄阳道长此刻看了看茶杯，却是正色道：“老弟，跟你说正事吧。上次交流会的时候，说起了全国各地野生药材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说起这个，陈凡心中就有了一种猜测，果然是灵气复苏的事情。从现在来看，结合玄阳道长的这种状态。恐怕已经不仅仅只是药材的变化了。今天梁尚骏的那个地方。这都让陈凡有一些隐约的判断。虽然不准，可也八九不离十了。 陈凡表面上却只是微微点头，道：“道长说的是药材药效得到了巨大提升的事情么？” 玄阳道长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不错。在这之前。我们道家各门派，包括武林各个门派也都有了察觉。以前，我们都觉得这是好事。可最近，不少动物也都有了变化了。还有不少地方还发生了一些灵异的事情。这就有些麻烦了。现在上面官方对此事已经有了很强的重视，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国家，向来是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的。” 这话也让陈凡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其他的陈凡可以不认。可唯独在这个方面。放眼全世界各个国家。能够跟华国官方一样真真实实的把老百姓放在心头上的，这还真没有。 玄阳道长继续道：“现在，上面已经定性了。在道家还有玄学界，以及民间。不是说如今是末法时代么？如今的这种变化，上面称之为复苏！” “不是灵气复苏？”陈凡心中暗自咋舌。可瞬间就理解了。上面的这种定义还真比灵气复苏更为贴切。咋一看，灵气复苏似乎是好事。可如果只说复苏的话，那就是好坏不一了。 这种复苏包括了道家修炼的复苏，也包括了武术的复苏，可同样也是包含了世间万物的。植物可以，那么同样的动物也是可以的。 陈凡皱着眉头道：“道长的意思是说，未来可能我国会面临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大变局？” 玄阳道长认真的点头，道：“不是全国，而是全球。整个世界恐怕都会洗牌。前段时间，国家的一些特殊部门已经发现有一些人有变化了。豫南省那边，听说有人突然一夜就力大无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玄阳道长有些隐隐的担忧：“根据国家科研机构的一些统计数据，从前两三年开始，这种变化都还是潜移默化的，可今年已经有加剧的迹象了。所以，这一次国家已经决定了。要把道家还有武术界的一些人才都给吸纳进来。成立一个组织以应对未来的时局变化。” 陈凡看着玄阳道长，他大约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心中有些震撼，可更多的是一种佩服。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厉害了，我的国。在这种未雨绸缪的方面国家真的是远远走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前面。 这样一个组织的出现，可以想象，未来如果真的全球变化。当其他的国家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的时候。我们这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得利的还是最为普通的老百姓，这些啥都不知道。啥都不懂，每天都朝气蓬勃，傻乎乎的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奔波奋斗的这些普通人。 要知道，有权有钱的人，不管在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得到保障的。除非这种变化是一夜之间来临。要不然得利的永远是金字塔顶层的人。可华国却能够坐到让最广大的人受益。这种胸怀气度是其他国家无法比的。 “道长是负责组建这个组织么？道长找我的意思是？也希望我加入到这个组织么？”陈凡开门见山的问到。 玄阳道长此刻竟然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道：“不是，我玄阳观这一脉。算是医武道结合的一个，所以，我承担了居中联络的工作。这次我过来，一方面是想征求老弟你的意见。另外一方面，也是通知张涛和周洪。张敬思准备让张涛去教育部任职。他们恐怕是不能在你这里学习了。” ------------ 第51章 梦不同了 “张涛？去教育部？”陈凡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身为一个穿越人士。陈凡还是看过不少的小说的。此刻玄阳道长的这番话，这个安排，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道长，你跟我说实话。国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地窟，或者是深渊裂隙啥的啊？还有，张涛这小子是不是有喜欢听墙角跟的习惯哈？”陈凡莫名其妙的问了起来。 不由得陈凡不谨慎，自己都能穿越成这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狗屁大师，自己脑子里面还有一个金色人影呢。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如今在陈凡的眼里，别说这些了，哪怕是有人告诉他，男的能生孩子，女的能长…不管什么情况。陈凡都不觉得稀奇。 那么，这就很有必要问清楚一下了。如果真的是巧合到巧合了。那自己就不能这么做了。别的不说，先搬到南江去！ 玄阳道长被陈凡问的有些摸清头脑了。看着陈凡有些激动：“老弟，什么地窟？什么深渊裂隙，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没有听说有什么地窟和深渊。其实我们自己修炼就能察觉出来，一年之前，我们修炼一天相当于复苏之前修炼一个星期，现在修炼一天的成效。几乎可以比拟以前一个月了。” “至于张涛，我没听说他喜欢听墙根啊。”刚说完，玄阳道长突然眉头一皱。 陈凡看到这，心中也是一动。五感六识之下，可以感觉到书房外面不远处有动静。 “没什么。也就是突然想起来而已，随口就是这么一问。那道长是要求我加入这个组织么？” 陈凡问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有些纠结。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如今也就半吊子的水平。也不是说进入组织不好。多少人都想着考公务员呢。可是，陈凡明显是有自己的顾虑的。如果受到制约会如何，自己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万一被人当枪使了怎么办？被当成炮灰了怎么办？ 可想到这个，陈凡就自己否决了。这些所谓的设定，其实都是在一个前提之下做出的假设，以法律的专业术语来说。这一切都是遵从的有罪推定原理。其实这是很不对的。 玄阳道长此刻也继续道：“嗯，有这方面的考虑。不瞒老弟你说，在我推荐你的时候，上面还专门调查过你的事情。上面的判断是，你的实力有待考证，但是，我和张敬思一力担保。考虑到老弟你这深不可测的实力。我们觉得如果可以，等以后就由你担任咱们特勤局楚南分局的顾问。” 这个顾问不会要求老弟你每天点卯上班，更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制约。顾问能享受到国家这边给予的药材、金钱等等方面的特权。而老弟你需要做的就是，如果在楚南这边有什么事情是分局处理不了的事情，你能帮着处理就行了。 一番解释下来，陈凡心中也有了一个大约的轮廓。说实话，对于为国效力，陈凡还是很愿意的。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很多主角一遇到什么国家招募就直接拒绝。每每看到这种地方，陈凡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要说什么自己去单独做更好。个人的力量还能跟一个国家相比么？还是那句话，除非真的是一夜之间的全球突变。其实即便这样，以国家的力量也远比个人要更为强大。 像是现在这样。如果不是玄阳道长，如果不是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打出了一些虚名。普通人谁能想到国家此时已经开始做出应对了。 “道长。张涛是去教育部干嘛？难道现在国家已经准备开设专门的武大了么？比如魔都武大，楚南武大这种？”陈凡不死心的再次问了起来。 “什么武大？张涛去教育部是准备推广武术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特勤局的组建，还有就是武学在军队的推广了。哪有什么武大啊。再说了，十七八岁才练武，什么基础都没有也是不行的。” 不过，玄阳道长说着说着，就停了一下，眼前一亮：“武大，还真是一个全新的观念啊。没有想到老弟你这实力强大也就罢了。在这方面也有如此的见地，这次我一定要给上面汇报一下，武大，还真不错哈。” 玄阳道长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跟陈凡约定谈妥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得出来，玄阳道长是有些赶时间的。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时间还真的是紧迫的。很明显，上面已经对这方面的变化有了高度的重视。别以为上面对这些玄学的东西一无所知。实际上，真正有能力的人还是在为最上层服务的。 就比如封建王朝的时候，龙虎山的天师哪个不是皇帝敕封的。这就是底蕴所在。 说句不客气的，如今天地大变之下。这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挑战，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际遇。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如今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有这种超前意识。可现在国家已经开始布局了。军队推广这是根基，特勤局的组建这是保证社会平稳的基础。各路人马进入教育部。这是在考虑未来。可以说，从未有某一个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厉害了，我的国。果然是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的国家。 以前，陈凡只听得很多人都说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在种花家这话的时候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可现在切身的体会之后。陈凡心中已经只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骄傲和自豪。 吃过晚饭，张涛和周洪也都收拾起了行囊，就连一直都还在休养的孙大飞也是如此。 看着餐厅里面的四个行李箱。陈凡顿时就愣了一下，张涛先开口道：“老板，看来是无法跟您一起学习了。我得去教育部报道去了。” 周洪此刻也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舍：“老板，我也要走了。我哥说了，安排我去军队去。” 这两人，陈凡是没有丝毫的意外的。张涛的去向他是早就知道了的。周洪去军队，陈凡有些吃惊，可很快就理解了。周家祖传的这种铁布衫横练功夫，跟军队的硬气功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的。周洪的性格也直爽、憨厚，去军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孙飞还有周荷花也都收拾好了行李这是怎么回事？ “嗯，好好的去做。不管在不在，我觉得都不是问题。”陈凡考虑了一下，还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看着张涛那期待的眼神，陈凡缓缓道：“涛子，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基础。胖子，你就不同了。记住我一句话张弛有度、过犹不及，有时候太过片面的追求力量，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老板，我们记住了。”张涛和周洪都恭敬的回答着。 至于听没听进肚子里。这就不关陈凡的事情了。 “他们是有事情要办。你们两是怎么回事？”陈凡转头问了起来。 孙大飞此刻却是讪笑着道：“大师，这不是玄阳道长今天来么？玄阳道长推荐我去巴蜀那边的警局工作。说是做什么特勤警察。我就同意了。” 巴蜀？陈凡看着周荷花，这一看顿时就让周荷花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这姑娘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看着陈凡道：“陈锅，你想说啥子嘛。孙锅就是跟我回家去了。要得不嘛。” “要得，要得！荷花啊，你可要把你孙锅照顾好了。”陈凡也笑着调侃起来。 都走，都走好啊。原本就是临时组合。陈凡也没有什么好恋恋不舍的。张涛和周洪都是今晚的行程。孙大飞和周荷花是第二天早上。一番寒暄之后，陈凡就回房了。 一番打坐下来，陈凡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可今天却跟以往不同。这一次，随着陈凡入梦。陈凡就感觉到识海的变化。原本黑漆漆的识海，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漆漆。可那金色人影却变得清晰了很多。 如果说以前的金色人影相当于360P的画质，那现在这金色人影就相当于720P的画质了。 不仅仅是画质清晰度的变化。整个人影变得更为灵动了。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声音。其他的，陈凡倒是没有听清楚。可一个字他懂了，那是一个道字。 跟昨天一样，金色人影挥舞施展的是以身法和腿法为主。可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随着这金色的人影打完之后。突然识海翻起了汹涌的波涛。一道道的声音在陈凡的脑海里面响起。一个个远比之前更为清晰的金色符文落入到了识海之中。 再一次，又是一股庞大的知识灌注到了陈凡的脑海之中。或许是因为身体素质提升的原因。这一次陈凡并没有再昏迷过去。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这些知识在陈凡的脑海里面归纳整理完毕。陈凡也睁开了眼睛。 不同了，完全的不同了。怎么一下这么快了。而且识海里面金色人影的变化也这么大。难道是梁尚骏那边的原因？至于这一次获得的步法和腿法，陈凡是直接的忽略了。 走出房间。天色已经开始大亮了。天边的鱼肚白，还有那有些灰白无云的晴空，这又是无比灼热的一天。 “荷花！怎么还不起来做早餐啊。”陈凡习惯的喊了一句，紧接着却是哑然失笑。院子里没有任何人回应，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已然只剩下了陈凡一个人了。 既然如此，陈凡则开始在空旷的院子里锻炼起来。步法、腿法和拳法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生涩。可随着动作的继续，慢慢的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顺畅了。 再然后，陈凡就不拘泥于什么拳法还是腿法了。怎么舒服怎么来。此时陈凡已经进入到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一遍一遍的打下来。动作舒展流畅，有时候大开大合，有时候却犹如是细雨绵绵。再有时候则是刁钻狠辣。可全身却是协调完整。没有任何的瑕疵。 随着陈凡的这种动作变化，陈凡的身体也在微微的起伏着，双腿微微弯曲，随时保持着一种着力和蓄力的状态。从尾椎而上，整个脊柱大龙也是微微起伏。不知不觉，陈凡四周已经有了阵阵的雷鸣之音、虎豹之态！ ------------ 第52章 准备回家 筋骨齐鸣、虎豹雷音。这是武道进入到了明劲的一种表现。何谓明劲，在这之前的交流会上，陈凡也了解了很多。 这时候，陈凡也不能轻举妄动。此时此刻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自己的身体出现不可逆的损伤。 这身体的起伏之间。这种韵律是蕴含了天地至理的。说句高深一点的话语，这是符合天道运转规律的。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就是一种和自然的共鸣状态。在这种状态之下，别看这起伏的幅度不大，可蕴含着的能量却不小。这种惯性是隐藏在身体之间无形无质的。 就好比一个人在高速的奔跑，或者是在用尽全力往一个方向发力。可如同是突然中断跑步，或者是转变发力的方向这是特别恐怖的事情。拉伤肌肉、韧带这不过是小问题而已。不幸的话是有可能导致残废的。 陈凡此时就是如此，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有任何的干扰。好在张涛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院子就只有陈凡自己了。根本就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当然了，这种状态也不是时间越长越好的。说白了，这还是一种锻炼，跟做俯卧撑、仰卧起坐、负重长跑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这种状态的消耗反而更大，更厉害。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凡就感觉自己身体传来了阵阵疲惫的感觉。紧接着，整个人就从这种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此时陈凡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更是有一种酸软无力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陈凡却有一种能博猛虎的感觉。这不是错觉。到了明劲的层次。这意味着对身体的掌控更强了。能发出的力道也更足了。 …… 一连几天的时间下来，陈凡的日子都是平淡无奇的。因为周荷花的离开，甚至连吃饭都不正常了。往往是什么时候饿了，就点一个美团外卖而已。 这几天下来，陈凡也彻底的掌握了这种境界，可身体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每天三餐虽说不准时，可份量绝对是扎实得没话说的。 顿顿都是大鱼大肉不说，份量也至少是四人份以上的量。除了这个之外，就连李有德送过来的珍贵药材也都被陈凡给消耗掉了。这才堪堪的满足了身体的需求。 这也让陈凡咂舌不已，穷文富武，以前只是有这么一个概念和轮廓，这次是正儿八经的见识到了。李有德送的那一株人参，少说一些也是要好几十万才能买到的，这才多久，前后三四天的时间就没有了。这不是练武，这是烧钱啊。 陈凡有些明白武道为何会这么没落下去了，就这种消耗，这才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就这样了。如果人数多了起来，就这点资源是完全不够的。 这个道理其实现在的社会也是存在的。一句话，资源是有限度的。现在很多科学家不是都在预言和担心能源危机么？这是同样的意思，别的不说，就说石油，假设一个前提，石油在若干年之后终于用完，然后人类又没有研究出来能够替代石油的新能源。等再过数百年之后，那个时候的人类会不会认为燃油汽车、燃油火车和轮船、飞机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前人杜撰出来的呢，因为那个时候的人类完全可以指着只能那些燃烧甲醇的汽车说，你看，就这种车子，根本就达不到历史上吹嘘的那种程度嘛。 当然了，这些都不在陈凡的考虑范围之内，此刻的陈凡半躺在院子里面的躺椅上，双膝还微微弯曲着，侧躺的身姿看起来犹如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一般。 桌子上一壶清茶早已经凉了。几片西瓜上也有苍蝇在飞舞着。陈凡突然坐了起来。此时此刻，陈凡有些想家了。 家！这是陈凡一直都不愿意去想起的一个事情。最主要的还是陈凡内心的心结所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身体的家人。 随着这个念头涌出，这种思绪就再也无法阻止了，虽然是孤儿院的一份子，目前来看也的确是遵循着起点原则，看起来似乎有往牛掰的趋势去发展了。可是，记忆涌上心头，陈凡也明白，老家还是有一些亲人的。 回家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去祭拜祭拜这方世界的父母也是应该的，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那就当是为他尽孝吧。 …… 开车，出门！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凡就开车驶入了东河市国金中心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自从这里开业以来，就迅速的成为了东河市民乃至是整个楚南市民购物的首选之地。原因无他，这里的国际品牌是最为齐全的。 礼品什么的，陈凡已经想好了，家里那些好烟好酒都直接带走就行了，现在他是来打扮自己的。 逛街这种工作，向来是女性朋友们最为喜欢的事情，可陈凡跟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最讨厌这个事情，没有之一。 不到半个小时，陈凡的手上就提了数个购物袋了。从衣服到鞋子，有大品牌也有普通的运动休闲品牌。陈凡没有奢侈品的情节。要不是因为要回老家，打扮得跟一个大师一样不太合适，陈凡甚至都不会来买衣服。真搞不懂那些女人，为了一个什么包包可以疯狂到付出很多。不就是一个牌子么？跟我以前装大师的那个绣着八卦的布袋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唉哟！” 陈凡还在腹诽着，顿时感觉一股力量朝着自己冲击而来。几乎是潜意识的反应，陈凡双脚一沉，腰部也是往前一动。稳得犹如是一个铁爪一样的钉在了地板上。就连手中这大大小小的袋子都不带摇晃的。 这时候，陈凡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一个穿着有些清凉的高个美女，此刻整个人身形都有些不稳开始向后仰躺下去了。 “真麻烦！”陈凡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心中嘀咕一句，空出来的左手则是向前伸了出去。就在眼前的美女快要倒下的时候，陈凡稳稳的扶住了美女的腰身。顿时一种柔软的触感传来，阵阵的香水味飘进了陈凡的鼻子里面。 “是你？”美女的声音也让陈凡愣了一下。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脸蛋，还有那有些羞红的脸颊。陈凡也愣住了，笑着道：“这不是房东大姐么？” 说话间，陈凡左手用力，顷刻间就把舒可欣给扶了起来。 刚才这一倒一扶，舒可欣白色的吊带露脐小体恤也往上缩了一截，白玉无瑕、肤如凝脂、一望无际……顿时各种各样的成语从陈凡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舒可欣显得有些尴尬，小脸蛋红红的，陈凡的目光有些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再想到之前醉酒的事情，舒可欣就更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咳咳，陈大师！”舒可欣轻咳了一下，开口说着。 陈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姿态。开玩笑，好歹也是闯荡江湖多年。这点城府和气度还是有的。美女，咱们见得多了。这有什么。 “你是舒…”还真不是陈凡故意的。他是真不记得。之前租房子是老刘他们出面。后来那一次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已。又没有想法。怎么会去记那些，那时候陈凡还在考虑去交流会会不会露馅的问题呢。 “舒可欣！”舒可欣微笑着说到，然后打量着陈凡：“陈大师这是亲自来买衣服么？” 这女人这报复心真重啊。不就是不记得名字么？还亲自来买衣服，陈凡心中也腹诽了一下，笑着道：“是啊，最近人都辞退了。另外我也准备回老家了。还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呢。这房子我不准备租了。” 这还真不是陈凡想要跟舒可欣斗气。而是的的确确有这种想法。自从张涛他们走了之后。陈凡的心态其实也有了很大的转变。最开始的时候，之所以想要继续租着。其实还是为了一个门面的问题。 这就跟现在很多的社会现象一模一样。有时候，其实很多外表光鲜亮丽，开着豪车，穿着名牌，拿着驴牌包包的人，开口说话，举手投足之间谈的都是上千万的业务的那种人。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一个穿着布鞋。叼着一根软白沙的人有钱。 在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越是缺什么，就越是会在意什么？真正有钱的，是从不在意那种的。不信看看马老师，参加个活动，穿着个布鞋，然后嗦着一根老冰棍。谁也不会说什么。 没有实力的人，需要依靠这种包装去赢得别人的信任或者是崇拜。这才能维持他整个的商业链条。就比如陈凡之前。堂堂大师，如果住个单身公寓。别人是不信的。也会质疑。可现在陈凡已经不怕这种质疑了。 可陈凡没有想到的是。舒可欣原本还平淡的神色，一听到这个话，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面色有些犹豫和焦躁。然后咬牙道：“行啊。不过首先可得说好了。退房可以，房租和押金我是不会退的。因为你违约了。” 看着舒可欣那认真的样子，陈凡笑着点头道：“行！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从老家回来我联系你退房的事情。” 正说着，一个声音从陈凡的身后传来：“可欣，这就是你男朋友么？” ------------ 第53章 近乡情怯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陈凡并没有回头，心中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念百转。无数个想法萦绕心头。第一个推测，这个说话的女人跟舒可欣是表面姐妹，其实私底下是水火不容。这是看着自己平平无奇想要来打脸踩人？第二个推测，接下来这个舒可欣是不是会故意挽着自己的手，然后娇滴滴的叫一声——老公。再然后，有一个追求舒可欣的富二代过来，看到自己如此。由此恨上了自己，然后被自己嚣张的打脸回去呢？ 那我到底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陈凡的目光在舒可欣的身上瞟了一眼，如果这个挽手过来的话，似乎……这触感可能还真不错？ “思雨啊。你胡说什么呢？我那房子不是租出去了么？这就是我那个房客，最近在咱们东河赫赫有名的陈大师。”舒可欣笑着回应着。 这……陈凡顿时就满脸的愕然，这就完了？不应该是挽着我么？再不济也得要来讽刺我几句啊。然后我怎么也得拿出我的黑卡，不差钱的包一个圆才行啊。 就在陈凡还在胡思乱想的刹那，舒可欣已经跟这个叫思雨的美女手挽手在了一起。 “陈大师，给你介绍一下，林思雨，我的发小。”舒可欣很大方的介绍着。 陈凡也在打量林思雨，年纪跟舒可欣差不多，可身材却不同，舒可欣是属于那种气质性感冷眼的高挑美女，而林思雨一米六多的身高。不胖不瘦刚刚好的体型就属于是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 等下，陈凡看到了什么，林思雨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钻戒。这是结婚了啊。最起码也是订婚了。 想多了。哪有那么多的装逼打脸，哪有那么多脑残的人。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无缘无故的针对干嘛。再说了。舒可欣也算是有钱了。一些人品不好的人，她也不会理会的。还保持着关系让别人冷嘲热讽，那不是找虐么？ “陈大师你好。”林思雨很是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你好，那房东你们先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陈凡笑着回应着。脸色如常，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会有那么多的内心波动。 …… 从东河出来，直接进高速，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陈凡的车子就从梅山的出口走了下来。 越是往家走，陈凡的心情就越发的变得忐忑起来。满脑子都不平静了。虽然是第一次来。可脑海之中深处的记忆却无比的深刻。 接下来是一个多小时的盘山路。起起伏伏之间，爬上了一个山头，紧接着又到了山谷之下，然后又盘绕着上了另一个山头。 轻车熟路，在经过了一个小镇之后，车子驶入了小路。得益于国家的发展和建设，即便是这种偏远的农村，水泥公路也都修到了家门口。 村口在望。溪水潺潺之间，木制的风雨桥还傲然而立。一块进士及第的牌坊立在了风雨桥的桥头。 看到这一幕幕熟悉的地方。看着那蜿蜒流淌的小溪，不少孩子打着赤膊在溪水之中嬉戏玩闹这。脑海里浮现一幕幕的画面。小时候，这也是自己常来的地方。 随着陈凡车子的到来，村子里的人也都在看着，整个陈家村有些类似少数民族的地区。整个村子十分的集中。 随着车子在一栋破落的土砖房前面停了下来。不少人都出来了。陈凡的脑子里也浮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小叔、婶婶、陈二嫂、大牛哥…… 车门打开，随着陈凡走了下来，旁边立刻就传来了声音：“哎呀，建湘叔，那不是陈凡么？” 陈建湘，也就是陈凡的小叔。一个皮肤黝黑，纯朴厚实的农村汉子。有些花白的平头，布满了褶皱的脸盘，半眯着眼睛在打量着陈凡。有些不敢相认。 陈凡此刻却变得淡定了很多。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没有了。这熟悉的山，熟悉的水，显得无比的踏实。迎了上去：“小叔，我陈凡啊。” …… 散烟，炫耀，还有什么车子多少钱，烟酒多么贵的俗气事情就不需要一一赘述了。 陈凡家里的房子早已经垮塌一半，都已经不能住人了。好在旁边就是小叔家里新建的二层小楼。 村子的后山之上，两座老坟并列着，坟前竖起的墓碑显示这是陈凡的父母。香烛纸钱，陈凡很恭敬的祭拜着。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这具身体的身生父母。如果没有他们。陈凡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于情于理，都是应该来祭拜的。 三跪九叩，按照当地的习俗。陈凡做足了礼数。随着祭拜完毕。陈凡没有来由的，只感觉大脑一片清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小叔，走吧，我们回去了。以后我会常常回来的。”陈凡对着旁边的陈建湘说着。 此刻陈建湘还在对着自己的老兄和大嫂喋喋不休的念着：“哥哥，嫂子。你们都看到了吧。凡伢子出息了。凡伢子回来了。他这一走就是快十年，鸟无音信，我就说他不会死，他没有死。你看他开着宝马车回来了。光是车子都是一百多万呢。” 走下山来，陈建湘就说道：“小凡啊，现在你也发达了。那就在家多待几天。钱是赚不完的。” 亲情，陈凡能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和血浓于水的那种亲情。小时候，父母过世，自己就是叔叔婶婶和爷爷奶奶带大的。虽说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可没有叔叔婶婶的照顾，那也是不行的。 陈凡笑着点头道：“嗯，多住几天！对了，陈康现在在哪里啊？” 陈康是陈建湘的儿子，陈凡的堂弟。也就比陈凡小一岁而已。一说到陈康，陈建湘就面色一变，皱着眉头道：“这个逆子，不要说他了。你出去之后才一年，他也没有上学了。一天天不学好在街上混。前几年在粤东那边，H县里面几个人一起带着几个女的在那边敲诈勒索，被粤东的警察抓了。判了七年！” “叔！这个你拿着吧。”陈凡拿出钱包，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这是陈凡的全部积蓄了。从老刘那里搞的一百多万，再加上孙大飞给的钱。付了六十万房租，再加上用动了不少。可一百多万还是有的。 “密码是我的生日。” “你这是干什么？这钱你赶快拿回去。我跟你婶子都还能做事。这几年也都存了不少钱。”陈建湘一甩手，加快脚步往山下村子走去。 …… “来人啊，救命啊！陈大彪家里春伢子溺水啦。”就在陈凡刚回到村子的时候，突然村子外小溪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陈凡站起来，极目远眺望去。远远的可以看到溪边原本那些打着赤膊、光着屁股在水中嬉戏的十几个半大小子都已经上到了岸边。 随着这喊声，村子里面，数个健硕的年轻汉子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紧接着旁边不远处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陈凡能看得出来，这人并非是想坐在这里，而是被吓到了。吓得没有了力气，所以才瘫坐了下去，可不一会儿这女人就爬了起来，继续往河边跑去。 陈凡也冲了出去。记忆重现。以前他小时候那会，出了这种事情，村子里的大人们也都是这样做的。 不仅仅陈凡，陈建湘也一路小跑着往村子下面的溪边跑去。 陈凡虽然后一步，可几乎是和最开始跑出来的那几个健硕男子一起到了溪边。梅山的溪流多。 一片片石头凌乱的河滩，宽的地方足足有上百米，窄的地方也就是十几米而已。石头都是从山上冲下来的，大小不一。别看只有几米宽的溪水，看起来似乎很浅。可这种溪流里面却充满了各种危险和陷阱。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 而且，如果遇到强降雨的时候，浑浊的溪水会突然暴涨许多。不熟悉山区的人是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溪水为什么会危险的。 陈凡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跟几个青壮汉子直接就跳进了溪水里。 溪水的深度也就到陈凡的胸口附近，也就是一米六多一点的深度而已。岸边上，几个成年人正在询问着戏水的少年。 此刻溪水平静流淌往前，撞击着石头形成一个个的漩涡。有几个人已经开始潜水寻找起来。 陈凡皱着眉头，山溪清凉，可这种感觉跟正常的清凉是不同的。确切的说，有点像是梁尚骏那边的感觉。 “凡伢子，去那一片看看。他们说春伢子刚才潜水就是往那边去的。”陈建湘在岸边高喊了起来。 陈凡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是直接就潜了过去。整个人没入水中，等于是封闭了自己的视线。可这种感觉对陈凡来说反而更为准确。大约几秒钟的时间，那种阴冷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起来。 这时候，陈凡朦胧的视线里面已经看到了一个人影。此时这人影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 就在陈凡接近的刹那，顿时脑子里又是一阵刺痛，就跟上次的感觉一样，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而陈凡也抓住了春伢子的手，到了这边，陈凡才知道，这里竟然有一个落差，大约十几平米的区域至少比周围要深四五米的样子。 用力一拉，顿时就感觉到咔嚓一声，在陈凡的力量下，春伢子的胳膊都被拉脱臼了。不过人也被陈凡给扯了出来。 ------------ 第54章 再获传承 随着陈凡把人给带上来，陈凡已经明白了。这深坑的位置，潜水过来的时候就会形成一种如同漩涡一般的吸引力。再加上无法潜水了。还是习惯的向下踩，慌乱之下凑巧就被石头卡住了一只脚。 岸边，早有人抬过来了一口黝黑的大铁锅。随着人被陈凡抱上来，立刻就有人要接手过去急救。 陈凡却迅速的清理了春伢子的呼吸道。同时让人平躺下来。溺水急救，陈凡也是知道的。此刻虽然急。可陈凡却没有那种在医院的压力。也有可能是知识越来越多的原因。这一次陈凡却是十分的流畅。 随着陈凡的急救开始，很快，春伢子就吐出了几口水。然后朦胧的睁开了眼睛，也恢复了呼吸。 旁边，抬着大铁锅的几个成年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被陈凡这一手给震住了。其中一人开口道：“这陈凡真是厉害啊。还会救人了？” “牛叔，那咱们这铁锅怎么办？” “怎么办？给老子抬回去啊，从哪里拿的给我抬到哪里去，晚上我还等着煮猪食呢。” “陈凡真的是厉害啊。不但发财了。还能救人，不知道有没有找对象？” “我听说他车子要一百多万？是不是真的啊？不是说宝马X5只要六十几万么？” “翠云嫂子，你知道什么啊？凡老板的车子那可是顶配的版本的。最少都是一百五六十万。” “啧啧，这么多钱，我娘家有个妹妹，大学刚刚毕业，要不我明天去建湘叔他们家去问问去？” …… 晚上，陈大彪为了感谢陈凡，感谢村里人的帮忙，特意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至于春伢子，自然是没有避免被揍一顿的下场。 一顿饭吃下来，陈凡也有了些许的醉意。至于其他人，都已经被喝趴下了。这也就是陈凡实力增强了。要不然他也逃不过一个醉倒。 家里，婶子已经给陈凡换上了新的床单被褥。山区的夏日还是特别舒适的。白天也热，可温度要比市区低了三四度的样子，夜晚就更舒适了。基本不需要吹空调。等到了深夜还得盖一点东西才行。 陈凡很快就进入到了睡梦之中。这一次，金色的人影果然也有了变化。看着那越发清晰的身影，陈凡心中有了一种判断。溪水那个地方，恐怕也是一个灵气聚集之地。 想到这，陈凡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现在看来，玄阳道长的表现就能理解了。 所谓灵气，就跟中医的阴阳二气，经脉、穴位一样的玄妙。明明有这个东西，可哪怕是把人体解剖个底朝天，也找不到经脉和穴位的所在。 可这种事情，在大自然之中也是有明确的体现的。有的地方，在水质、土质、肥沃程度等等方面明明都一模一样。可就是有某一处区域植物的长势就是要比别的地方要好。 陈凡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灵气的一种体现。 这一次，金色人影却跟以前不同。或许是因为吸纳了灵气的缘故，这一次，金色人影没有舞动任何的动作，而是凌空悬浮在了识海的上空。双腿盘膝。整个人摆出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然后声音响起，一个个的单音节从金色人影的嘴里迸发了出来。 跟以前不同的是，以前得到传承的时候，都是最后一次会演化成为一个个金色的文字融入陈凡的识海。可这一次，随着这金色人影每一个音节的响起，都会有一个金色的符文从这金色小人的嘴里蹦出来然后融入到识海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终于最后一个金色的符文也融入到了陈凡的识海里面。 陈凡看到这，心中也有了准备，来了，接下来恐怕就是冲击大脑的知识传承了。 可是，这一次让陈凡失望了。并没有按照陈凡的预计走。反而是随着这金色的小人停下了之后，金色小人已经收功。从盘坐的姿态变成了站姿。然后，右手伸出。就在这刹那之间。就如同看魔幻的电影一样。在漆黑如墨的空间里面、识海之中，原本融入进入识海的金色符文竟然一个个被吸了上来。 所有的符文都在围绕着金色小人的右手旋转。当所有金色的符文全部聚集齐全的时候。顿时金光四色。金色的符文开始彻底的融合了起来。然后，手掌反转，变成了一个掌心朝天的姿态。 那些金光开始收拢汇聚，最后变成了一页金册悬浮在了空中。就在陈凡看得失神的刹那，金色小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可这几乎就是转瞬即逝的一刹那而已。那一页犹如金箔一般的东西，直接朝着陈凡飘了过来，然后在陈凡的眼前再次融入到了识海之中。 随着这金箔的融入，识海翻滚犹如是沸腾了一般。陈凡这才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知识融汇进入到脑海之中。 等陈凡将这些全新的知识整理、归纳、吸收、融合完毕之后。陈凡也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看看窗外，此刻早已经是艳阳高照了。看着太阳光的强度和高度。最起码是上午九、十点钟的样子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陈凡有些震撼，有些吃惊。自从得到这奇遇之后。陈凡的作息可以说是无比的准确和稳定，每天基本都是早上六点多起床。可今天竟然迟到了这么久。哪怕是酒后也是不可能的。 而更让陈凡震撼的是。昨天晚上这全新的传承竟然是内功心法。是的，就是内功心法。从修炼的总纲，到修炼的经脉穴位，包括内气的出现衍生。包括修为境界都有了明确的传承。 武道修炼，从这个传承里面的标准划分，跟现在的国术是完全不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明劲、暗劲。 先是拳法总纲，然后是身法和腿法，现在到了内功。可以这么说，武道修炼的主要方面都已经齐全了。按照传承来说。武道是从后天来作为计算的。后天武者，根据血气大小，分为九个层次。再往上就是先天武者。而传承里面只有这种划分，至于未来会不会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陈凡就不清楚了。 以这种划分的方法，如今陈凡的水准，也就是后天一层的样子，可绝对还没有达到后天二层的程度。 所谓后天，其实跟以前传统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那种有着很大的相似。 所谓炼精化气。在以前陈凡不懂。可自从他得到这个基础内功之后，陈凡就明白了。这个精不是指男性的某个特产。而是指的精华，植物药材精华、动物血肉精华甚至是包括每一个人自身的气血精华。炼的是这个。然后演变成为内气运行在经脉之中。 这一次回来，收获大了。陈凡搞清楚了这些之后，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按照修炼的方式，盘膝而坐。心中默念修炼的方法。很快就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此刻陈凡只感觉到浑身开始发热，似乎身体内有不少的能量被抽取走。然后，很快就感觉到一丝丝气流从胸口颤中衍生出来，然后沿着经脉流淌运转起来。 可是，就在几个运转周天之后。陈凡就感觉到了身体内部深处所产生的那种饥饿感。就在陈凡准备停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从这空气之中。有着一些能量通过全身的络脉。是的，并不是毛细血管和毛细孔。而是通过络脉开始渗入到了经脉之中。 这应该就是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吧？陈凡心中突然有了这么一种明悟。 直到经脉传来饱胀的感觉，陈凡这才停下了修炼。直接腾空而起。在房间内做了一个空翻，然后站在了地板上。挥舞拳头。陈凡都有些震撼。这力度，怕不是有数百斤的力量了。 除此之外，更为强烈的饥饿感也传了出来。 此刻，陈凡更是深切体会到修炼的困难了。难怪武术会消失。没有灵气。自然就无从谈起传承了。灵气才是这世间万物的根本。可陈凡也皱起了眉头。俗话说天道至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意思并不是说天道把万物都不当成什么什么。而是说，在天地之间这世间的万物，不管是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动物也好，植物也罢，或者是身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也罢，在天地的眼中那都是生灵都是平等对待的。 也就是说，复苏是针对万物的。人可以修炼，可也意味着世间的万物都会产生不可预测的变化。至于这种变化的好坏。陈凡觉得从玄阳道长做的事情来看。应该不是那么乐观的。 …… 在家的日子总是那么休闲安逸的。原本陈凡是还想着要在这边多住上一些时间的。可这几天说媒的人都已经快要踏破门槛了。这就让陈凡有些受不住了。一大早，陈凡就在小叔的目送之下踏上了返城的路。 下午三点多，陈凡的车子就停在了滨江99号的门口。刚准备下车，一台迈巴赫就已经开了过来。车子还没有挺稳，梁尚骏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 第55章 张敬思的请教 陈凡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梁尚骏是来干什么的了。短短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而已。梁尚骏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那时候，梁尚骏满脸的憔悴、消瘦不说，关键是精神层面都很不一样。 可现在，梁尚骏却显得有些意气风发。陈凡心中叹息一声，真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从自己目前所了解的东西，还有玄阳道长的那种态度，包括国家当下筹划所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陈凡对未来有一种大致的推断。或许会是千万年前所未有的一种大变局。这种影响很有可能完全的改变当下的这种阶层和形势。未来会有很多的产业变得无人问津，更会有很多全新的产业起来。至于现在的这些有钱老板们……很难说了。 “大师，您回来了。”梁尚骏一开口就充满了亲昵。 不仅仅梁尚骏来了，陈工，还有那天那个唐工也都过来了。梁尚骏的旁边还多了一个容貌出众、身材傲人的年轻女子。一袭白色的短袖衬衫，黑色的一步包臀短裙。跟大富豪游戏里面的御姐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打开门，陈凡率先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对着跟着进来的梁尚骏道：“梁总现在意气风发，这是实情解决了么？” “解决了。”梁尚骏笑逐颜开的回应着。 旁边陈工也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陈大师，你这真是神了。” 唐工也附和着道：“陈大师，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按照你的指示。我们当天就把坑基给推平了。下午梁总去了教育部门一说。您是不知道事情的顺利程度。当天就跟东郡教育集团达成了合作协议。市里面划拨用地100亩，加上我们这边无偿捐助的80亩土地。将在这边新建东郡东城实验中学。贯穿初高中。” 梁尚骏也呵呵笑着道：“唐工，别惊讶感叹了。这都是大师神机妙算。不仅仅事情顺利，就连银行的贷款都顺畅了。就这几天，上门要求购房的客户都已经挤爆了。” 陈凡心中轻笑了一下，有时候这些人总会把事情都归咎到某一个人的身上。其实这事情不是很简单么？东郡教育集团那是什么神仙存在。在楚南省内甚至放眼全国东郡中学那都是最为牛掰的高中。每年考上清北的人数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这种名校。本来就有附加效应的。 梁尚骏捐资出地，又跟东郡签署了合作协议。普通老百姓能看到，银行自然也能看到。这时候别说贷款了。就是不贷款，银行都会上门来求你贷款。至于客户那就更简单了。 “小谢！”梁尚骏转身对着旁边的美女喊了一下。 谢秘书立刻就站了起来。随着高跟鞋嘎达嘎达的声音。不少的礼品都放在了桌子上。 梁尚骏这才笑着道：“大师，一点点心意。还请大师收下。” 陈凡的目光也瞟了过去。在这方面，陈凡已经练就出来了一种火眼金睛的本事。古香古色的一个长条形扁木盒。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是人参了。看这个体积大小。年份还不小。比李有德要舍得花钱。这人参做起码也是三五十年份往上走的。 还有一个精致的十公分正方体小礼盒，这应该是珠宝玉器那些。除了这两样之外，就是一些普通的礼品了。 此刻，梁尚骏拿出了手机，一番操作之后，突然陈凡的手机就传来了收钱的声音。 梁尚骏脸上带着笑容，充满了期待的看着陈凡，可很快他就有些失望了。原以为陈大师会拿出手机看一下到账多少呢。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凡根本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心里顿时涌出了一种佩服，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也是，钱财什么的，对大师来说那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么？自己还一脸的期待，这对大师有些侮辱了。 想到这，梁尚骏笑着道：“陈大师，一点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陈凡没有回绝，可也没有答应。做这种事情，陈凡是轻车熟路了。身为大师，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大师超然于世的那种格调。哪怕是再如何都不能沦为某个人、某个公司的附属，以前跟老刘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的陈凡就更加不可能出现那种状况了。 陈凡这越是不说话，梁尚骏的心就越是忐忑起来。额头上不知不觉就冒起了汗水。陈凡这种态度，犹如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发现自己有些飘了。自从麻烦解决，这几天施工顺利之后。梁尚骏就有些自大了。心底里有了聘请陈凡成为他专属风水顾问的想法。 别看刚才这一路下来他表现得客气。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态度是站在礼贤下士的姿态上的。 错了，错得很离谱啊。想到这，梁尚骏立刻站了起来，无比谦卑和恭敬：“陈大师，我错了。” 陈凡玩味的看着梁尚骏，笑着道：“梁总这是什么话？怎么无缘无故就错了呢。” 这和善的笑容看在梁尚骏的眼里却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感觉。想到陈凡的种种手段。有些后脊背发冷啊。 梁尚骏的姿态更低了一些：“大师，您就别考验我了。我是真知道错了。是我狂妄了。大师何等人物，岂能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大师您就饶了我把。” 陈凡摆了摆手，目的既然达到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紧追不舍了：“梁总言重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梁总了。” …… 送走了梁尚骏等人之后，陈凡这才打开手机，看到数字的时候，陈凡也有一丝小小的惊讶，三百万！ 就梁尚骏现在这种处境，还能拿出三百万这已经很厉害了。别看刚才陈工他们吹嘘得厉害。那说的是一种趋势。梁尚骏的整体趋势是向好的。可不管是东郡教育集团这边的布局还是银行的贷款，那都是需要过程的。此刻的三百万对梁尚骏来说也很重要和珍贵。 人就是这样，走霉运的时候，别管这个老板多大，多厉害。有时候别说是三百万了，有可能一百万都会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想到这梁尚骏这么舍得下本，看来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得多照顾一下。 心中想着，陈凡却是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了。大半天之后。整个院子里属于陈凡的物品都清理到了一起，足足有五六个大的纸箱装着。 好在车子还够大，完全可以全部都带走。陈凡这才给舒可欣打了电话过去，简要的说了一下情况之后，陈凡笑着道：“房东大姐，要不要过来看看房子啊？” 舒可欣此刻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顿时就很不开心了，有些无语道：“陈大师，能不能不叫房东大姐啊？” “算了，算了，房子就不要看了。陈大师你直接把钥匙放在那边吧。”舒可欣不想跟陈凡说话了。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可说话就是这么让人讨厌。至于房子，舒可欣很放心。这又不是什么电梯房，又不是什么普通公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很放心。 出了门，陈凡就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此时，身边没有了跟班，陈凡才发现自己很不习惯了。以前再怎么说也是表面大佬。后来张涛他们在这边也是处理了不少的俗务。 可没有了他们之后，陈凡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会处理杂事了。就好比现在。自己这落脚点都没搞好。就搬了出来。结果只能来住酒店了。这叫什么事情。 搞得现在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还得不断的看手机找房子。而且，陈凡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四合院住久了。似乎都已经喜欢上这种房子了。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这个时候，要是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手里的蒲扇不紧不慢的扇动着，南风徐来，冰镇的西瓜摆着。要不，再租下来？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这时候微信却响了起来。 一个呲牙的表情先发了过来。然后一行文字：大师有空么？ 发信的人叫做大智若愚，头像是一个很丑的正面大头照。张敬思那长得并不怎么好看的样子在头像上。 “没空！”陈凡想都没想就发了这条消息过去。的确是没空。自己还要找房子呢。 不一会儿，张敬思几乎是秒回信息：陈老弟，有个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毕竟是天门传人。在这方面天门的底蕴实在太强了。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有经验。 什么叫天门传人。自己怎么不知道，陈凡直接按着语音说道：“张师傅，你就别吹捧我了。我真不是什么天门传人。你搞错了。那都是我吹牛的。” 陈凡现在是越发的底气强势了。以前那会，陈凡是什么都不敢否认，必须保持自己大师的气度和风范。可现在，谁要是说自己不是大师。陈凡绝对会当场承认自己不是。 片刻之后，张敬思也发了语音过来：“老弟，你这就谦虚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张涛也承蒙老弟你的照顾，这次回来他就已经突破到了明劲层次了。他还特意让我给老弟你道谢呢。如果不是老弟你的指点，他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what？ 陈凡有些莫名其妙了。什么时候自己又指点了张涛了。自己怎么不记得啊。 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陈凡直接道：“有什么事情吧。我真有事，我那四合院退了，我还着急着找房子住呢。” ------------ 第56章 看在房子的份上 燕京！ 燕山山脉南麓。远处是绵延起伏的万里长城，这边原本是燕京远郊的游玩、露营和户外郊游的好地方。 可现在，周围这一片已经被圈了起来，外围竖起了一层围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自燕京军区的军人已经将这里层层的保护了起来。 沿着山脉，各种各样的大型机械在运转着。直接挖空山体，然后向下延伸，这是要做一个永久的避难所或者是指挥所。 就在这里不远处的一栋活动板房，张敬思看着手中的手机，看着微信上陈凡发过来的话语。张敬思眼前一亮，立刻道：“来人！” 几乎是声音刚落，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立刻走了进来：“张组长，您有什么指示？” “赶快！”张敬思直接站了起来。身为江湖人士，张敬思可没有那种大领导的气度，哪怕是当上了什么组长，可做人做事的习惯还是改不了的。 此时张敬思眼神发亮：“赶快去查一下，咱们在楚南有没有什么空置的住房，有的话，赶紧给我安排一套出来，我有大用。” “好！” 张敬思面露喜色，想起了自家侄子张涛对陈大师的评价。深不可测，偶尔却喜欢占小便宜。可有时候却又对巨大的财富置之不理。做事随心所欲，有时候心情好就指点一下，心情不好直接翻脸。最后一个总结——此人极难琢磨！ “我的傻侄子唉。”张敬思内心一声感慨。这哪里是什么极难琢磨。这是大师风范啊。什么叫喜欢占小便宜。这是陈大师的善意。是不想让人欠人情而已。至于随心所欲。陈大师是什么身份地位传承。神秘天门出来的人物。放在古代那可是万中无一、国士无双的人。这种人高高在上。他会在意区区几个普通人么？再说了，什么时候见过大象去跟蚂蚁讨论心情的？ “对了！你是叫小姬吧！”张敬思叫住了准备出门的秘书，询问起来。 小姬秘书一听这个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强笑着道：“张组长，我姓姬，全名姬江华！您叫我江华也行，叫我……小姬也行！” 张敬思微微颌首：“我知道，姬轩辕嘛。这个姓少见是少见了一些，但是来头不小啊，据说还是黄帝直系的后裔。这样，江华你赶紧安排一下。看看楚南东河有没有那种独门独户的小院的，另外……” 张敬思想起了滨江99号，继续道：“如果是在闹市区，或者是LC区临街的那种就更好了。记住了，这是头等的大事。赶紧去查！” …… 这张敬思这么听话么？说不理会就不理会了。真没有礼貌。 酒店这边，陈凡也有些纳闷了。还有一些郁闷。他有些强迫症。其他的时候还不明显，可一旦是在网上聊天就特别的明显了。有的人聊天十分的随意。自己回复信息的时候都是随心所欲，可能这句话发出去很久才想起回复一下。别人找他也不会及时的回复消息。可陈凡不同。陈凡大多数情况之下是秒回的。 而且，一旦聊天就必须要有头有尾。而且，最后结束的那几句话或者几个表情，一定是要自己发一个再见的表情或者文字，然后等着对方也发一个再见的表情或者文字作为结束。陈凡这才舒心。 很明显这次和张敬思的聊天可不是这样的。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陈大师已经翻来覆去的看了不下十次手机了。 “好你个张敬思，以后非得晾着你大半天不可。”陈凡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在陈凡准备起身出门的时候，手机嘟嘟响了两下，来消息了。陈凡一屁股顺势就坐在了沙发上，打开微信看了起来。 张敬思先是发了一个呲牙的表情。 然后接二连三就是五六张图片。 然后发来了语音：“老弟，不好意思啊，刚才查一些东西去了。老弟你不是要去找房子呢。何必舍近求远呢。我这边恰好就有一些房子啊。你看看这三套满不满意。有一套是小洋房。房子是老了一些，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可胜在面积大，而且是在东河市中心的位子。楼层也好，三楼。这是楚南省的家属楼。老弟要是想要随时可以入住。” 没等陈凡回复，又是一条语音过来了：“第二套房是在新区。中式的庭院小别墅。面积也挺大的。可就是偏僻了一些。可对老弟来说也是很好的。最后是在城西路这边的老临街房子了。前面是两层小楼，后面有个院子独门独户，周围都是东河的老街坊。如今虽说经济不怎么样了。可胜在住起来方便，周围各种配套都很近。地铁更是四通八达。老弟你看看满意那套？” 这是给自己找房子么？陈凡眉头一挑，目光也在这三套房子上看了起来。第一套房子足足有三百多平米的面积。楼中楼的格局，看这古朴的装修。而且还是在楚南省的家属楼内，这绝对是有一定级别的领导才能住的。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吧？”陈凡回了一个信息过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凡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跟张敬思的交情有多深。这么热情，这么舍得，这是有事啊。 再看第二套房子，新中式庭院式别墅。面积差不多也是三百平米的样子，可这房子胜在是花园面积大。白墙、青瓦还有那青色的墙砖，白色的砖缝。看着很有徽派建筑的韵味。 这跟陈凡之前住的四合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舒可欣那个别墅很北方。这套却很有南方的小家碧玉风格。功能区和生活区也更为集中。抛开大花园不谈这就是一套别墅。 对于这个房子，陈凡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也是住习惯了四合院的人。 最后这一套么，卖相是差了点。可路边那一颗颗至少数十年的大树让陈凡也是眼前一亮。 这套房子面积其实也不小。甚至比之前两套要更大一些，临街是两间门面房，大约两百平米的面积，二楼是四室两厅的格局。后面还有一个面积约三百平米的小院子。 怎么选？ 这是一个问题啊。不过，陈凡也不急。先看看张敬思想要干嘛。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正想着，张敬思的消息就发过来了，先是一个欲拒还迎，有些害羞，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个表情把陈凡给恶心到了，直接打了几个字过去：“说人话！” 可张敬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老树开新芽，对于这种高科技的事情，对于表情包这种事物特别的感兴趣。没有任何的迟疑，又是一个表情发了过来——一个长着胡子的卡通古代女性头像，旁边还配着一行字——公子，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嘛。 拉黑！陈凡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准备马上点开张敬思的头像进行下一步的操作。可张敬思的信息立刻又过来了：老弟，如今这种时候，适逢天地大变。接下来国家准备开始振兴中医了。除此之外，咱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啊。在这方面，老弟有什么建议没有？ 就在张敬思发出这条信息的时候。旁边的姬江华皱了皱眉头，实在忍不住道：“组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敬思看了一眼姬江华：“说！” 姬江华是上面配备给张敬思的秘书，主要是负责协调各个方面的工作。说是秘书。实际还是有很大权力的。 这段时间下来，姬江华也算对张敬思的性格有些了解了。知道自己这组长不是那种性子阴沉的人。这是一个豪爽的人。所以，姬江华也敢说：“组长，我看你跟这陈大师这么客气，还送房子什么的。有这个必要么？一般的能人异士，完全可以让楚南省去联络沟通就行了。再说了。有些东西事关国家的全盘大局，组长你就这么说出去……” 顿了一下，姬江华补充道：“倒不是怕泄密的问题，主要是，这陈大师真有那么厉害么？我看过他的材料，这不就是一个骗子么？” 张敬思呵呵一笑，道：“这就对了。大家都能查出来的事情，那还有什么价值？小姬啊，你是不知道。也没跟他接触过。你别看我这老弟长，老弟短的。其实这关系都是我硬攀上去的。我侄子你知道吧。就在我老弟那边住了一个月都不到，现在去教育部那边就已经成为了明劲武者了。” 正说着，陈凡的消息过来了：“武者的层级划分明确了么？还有，现在你的规划是什么？” 陈凡也精明，直接问张敬思的规划而不是国家层面的规划。这就规避了很多的风险了。万一出事也不算是打探机密了。我问的是张敬思，又没有问上面的规划。 “明劲、暗劲、化劲、丹劲。暂时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方面，从专家的预测来看，因为是全新的一种东西，大家都没经验。结合了龙虎山老天师，茅山覃真人还有一些老前辈的参考意见。结合大数据分析预测最起码还有五年以上的时间。所以现在我们只是做一些预防的工作。主要的侧重点还是在军部、特勤局和教育这三方面。” 看到这一个回复，陈凡也皱起了眉头，如果在获得新的传承之前。这个安排陈凡是说不出什么东西的。可现在，陈凡还是觉得有些笼统了。 看了看上面发的那些图片。这些房子都还是可以的。陈凡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跟张敬思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当然，这一切都是私人的关系，可绝不是因为什么房子那些俗物。 ------------ 第57章 老弟你出山吧 “不妥！” 先是一个否决发了过去。然后陈凡就将自己的想法给发了过去。张敬思这边，看得是目瞪口呆了。一指禅在手机上戳着。后面干脆用语音直接交流。大约交流了半个小时之后。随着陈凡发了再见两个字。张敬思也发了一个拜拜的表情过去。 放下手机，张敬思无比的激动，看着姬江华。正准备说话，姬江华就开口道：“组长，您别说了。刚才你们的交流我都看到了。我错了，我井底之蛙了。现在我才知道组长你的高瞻远瞩，才明白陈大师真的是太低调了。” 张敬思很是开心，都不需要自己去说，陈凡就几句话征服了一个人，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手下，这种感觉很爽啊。 “哈哈！小姬啊，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对我这陈老弟另眼相看了吧。说实话，也就是我张敬思聪明，提前一步跟我老弟扯上了关系，要不然，他这种人才不会给我们指点呢。”张敬思很是装逼的说着。然后也叹息一声道：“唉，你说的也没错。我这老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低调了。甚至还被误会成为骗子，这就有些过分了。” “组长，你看要不要给陈大师的资料设一个保密。或者给他把那些不好的过往给删除一下？”姬江华提议起来。 张敬思听着眼前一亮，可很快就摇头道：“还是不了，我老弟的想法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琢磨的。还是顺其自然吧。万一破坏了他的布局那就不好了。不说那些了。走，我们立刻回城，联系大长老，我要汇报总要的情况。” 姬江华一听也严肃起来。刚才的交流他也听了，别的不说，就以他这个外行的判断来看，陈凡的提议好了不止是一星半点。这种事情一定要汇报上去。未雨绸缪，一个小小的举措都有可能改变很多。更别说是这么大的变化了。 “好，我立刻安排车子。”姬江华回应着，立刻走出了房间。 一台红旗开了过来，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车子就驶入到了燕京市区，从二环线这边出来，转长安大道，车子经过了燕都大广场之后。没有在全国的中心停下，而是绕着从一个小胡同口进去了。 别小看这小胡同，一般人经过或许以为这就是燕京一个普通的小胡同而已。可张敬思等人却清楚。就刚才经过的胡同口这里就有不下十几个人的暗哨。还有防汽车冲撞设备。 再往里面同样是布局森严，看似是在路边下棋或者是散步的人，几乎都是暗哨冒充的。 车子在一个爬满了爬山虎的四合院门口拐了进去，大约一千平米的院子里已经停了十几台车子。 张敬思下车直接进到了大堂，立刻有身穿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带着张敬思走进了里面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僧道尼各色打扮的人员有五六个，大长老赫然在列，还有两个一看就威严无比的军部人物。 随着张敬思落座，姬江华立刻将紧急整理和打印出来的资料逐一的分发了下去，张敬思这才缓缓道：“大长老，这就是我陈凡老弟提出的建议。” 陈凡并不知道此刻张敬思在参加一个如此重要的会议。说完那些陈凡就出门了。目的地很简单，就张敬思发过来的这几个地方好好去看一看。 先是楚南省家属区那个。可一到这边，陈凡就有些不舒服了。进去还要查验证件，还要登记，再加上守卫们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样子。陈凡就觉得不好。太高调了。而且还脱离了群众。这以后出门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刚才的建议其实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一方面是陈凡自己的心得，另外一方面，陈凡看过的网络小说那也不是白看的。在陈凡看来，这些都是很稳妥老成的建议。远比张敬思他们搞的那个规划好多了。 …… 燕京、会议室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资料。最终还是大长老先开口道：“小张，看来这个陈凡很不简单啊。这种人才怎么以前没有听你们以前说起过？” 以大长老的身份地位还有年纪，叫张敬思这么一个五十岁的人一声小张这还真不是托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厉害！厉害啊。不愧是天门传人。张施主之前说的时候，我还有些轻视，觉得这不过是巧合，不过是吹嘘而已。我还调查了这个陈凡。明显就是一个骗子，虽然没有出大问题。可诈骗是跑不了的。可现在看来，是老衲犯了嗔戒了。” 大长老刚开口，一个和尚就感慨的说了起来。 张敬思很是鄙夷的瞥了大和尚一眼，小灵山的明端大和尚，就是这么的目中无人。还犯嗔戒，恐怕在你眼里其他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吧。 旁边一个身穿道袍的道长却是稽首道：“无量天尊。大长老你有所不知，天门传人，在我们知道的历史之中总共也就出现过几次而已。天门传人向来低调而神秘，如果不是张掌门，恐怕我们也不知道天门传人竟然出现了。” 大长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慨道：“果然是适逢大世，必有奇人啊。我看这个陈凡的建议很好。以前那个有些模糊。现在这个层次就很清晰直白了。我觉得很好。” 这时候，军方的一个老者也缓缓点头道：“我也赞成，以前那什么明劲、暗劲那些有些拗口了，而且层次的分析也不清楚。明劲和暗劲的区别也很笼统。现在就很直观。完整的武道体系，分为了后天武者、先天武师、绝世武宗、护国武神等等这些。每一个大的层次还有小境界。实力的划分也有明确的力量、速度等作为参考。这对武道在军队的推广有着很大的作用。战士们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大长老呵呵笑着道：“赵将军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四大体系很好。军部体系、教育体系、特勤体系和宗派体系。” 古语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站在大长老的位置，他放眼的并不是某一个方面，他看得是整个棋局。在他老人家的眼里，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都是他谋划之下的棋子。他就是那一个以天地为棋盘。以万物为棋子的那个棋手。 真正的点睛之笔是这四大体系，或者说是这新加入的宗派体系。军部的作用未来肯定是在大变之后的主要力量，特勤的体系承担的是国内老百姓的安全和生存。而教育体系是关系到未来潜力的重要部分。可所有人都忘记了宗派！ 这一个古老而又陌生的名词。既然适逢天地大变。那么在这种复苏的前提之下，既然万物都有机会，那么宗派呢。 说句实话，国家有国家的优势，宗派也有宗派的优势。国家的优势在于全国上下一盘棋，人口基数大。得到的资源多。掌握着主导的地位。可宗派的优势就是传承底蕴。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些东西没用。可谁知道在复苏之后这种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功法和秘籍会不会有效果呢？ 而宗派体系的纳入，也就意味着一个没被重视，却无比重要的一个群体被纳入到了整个的监管里面。 随着大长老的话语落下，在场的人面色不一，赵将军等人，还有国家这边的一些人都是眼前一亮。能参加这种层次会议的，都眼界不差，即便不提醒也会能理解这里面的妙处。只不过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可宗派的这些人就不同了。张敬思也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震撼，也越发的佩服陈凡了。 可很快，大家都开口表示没有问题。开玩笑，这才什么时候，如果就有想法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陈凡这一举措，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已经彻底的打消了宗派的其他野心。当然了，随着大家的认可，也有人看到了好处，比如龙虎山这位老天师。古代就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在古代，江湖和朝廷是格格不入的。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融合。 任何的地方都不应该存在有法外之地。宗派也应该如此。很显然，宗派纳入体系里面，固然会少了很多的自由，可却也得到了公平的发展。这是相互的。 “小张啊，你问问陈凡看看。他愿意出山么？”大长老突然开口说着，众人惊讶的神态被大长老直接给无视了，老人十分淡定的继续说道：“如果愿意，国家复苏计划小组的总顾问位置是虚位以待的。” 复苏总顾问？张敬思直接被震住了。这可是全新成立的部门，权力之大难以想象。还是总顾问，那基本就是陈凡说了算了。 想到这，张敬思也有些激动，道：“大长老，我得问问。您老是没跟他接触过。陈老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低调了。我也不敢保证他是不是会同意啊。” 随着张敬思的话语落下，张老天师捋着自己的胡须道：“张掌门说的没错。天门的事情我龙虎山的一些典籍上也有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天门的传人，被称之为世间行走。每次都是大变的时候，只有一人在外。他们布局天下，却名声不显。而且十分的神秘和低调。一般人根本都不知道。现在看来，陈大师可能真的是天门的传人啊。” 大长老也深有同感的点头，道：“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也是正常的。我就这么一说而已。小张你负责联系一下。试试看嘛。”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这时候走出会议室的张敬思旁边明端大和尚还有老天师都走了过来。张敬思都不需要问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想通过自己接触陈大师啊。 想到这，张敬思直接打开手机，一条信息发了过去：“老弟，你出山吧。我有些顶不住了。” ------------ 第58章 对陈凡的猜测 陈凡的第二站就是LC区这边的两层临街小楼。说实话，古香古色的小楼各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周围的环境也好，路边上茂密的大树之下每天都聚集着不少的老人，有下棋的，有打牌的也有唱戏剧的。虽然迟暮，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这才是生活。 房子也很好，看似破旧不堪的外面，跟里面是天壤之别。一应俱全的奢华装修。还是很中式的风格。一连两个中式风格的装修，估计那新中式别墅也是这样。陈凡有些无语，该不会认为自己就喜欢中式吧。其实现代简约风格也是可以的哈。 值得提出的是。虽然装修的风格是中式，可这二层小楼的内部却一点不简单。全套都是智能的家电家具系统。这很新潮。也是陈凡最为满意的一点。可就是有一个地方不好。 这个二层小楼处在城西路的十字路口，从这边往西不到一公里就是东河市步行街。可往东另外一个方向就是酒吧一条街了。往南的这边沿着老街道就是各种各样的发廊、足浴、按摩等等这些了。绯红的灯光，朦胧的磨砂玻璃。估计晚上会非常的漂亮。烟火气是有了。可太接地气了。 当陈凡从第三套房子看完出来的时候，陈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盘算。各方面综合考量，陈凡觉得还是这新中式别墅比较靠谱。远一点就远一点吧。自己也不在乎这个。至于生意。陈凡巴不得没有才好。 正准备打车走，微信响起，然后陈凡就看到了张敬思发过来的那条消息：“老弟，你出山吧，我顶不住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直接让陈凡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立刻就是三个问号发了过去。 紧接着语音通话就过来了。一接通，张敬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弟，恭喜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开会大长老都表扬你了。这也是大长老的意思，如果老弟你愿意。复苏工作组总顾问的位置等着你呢。” 大长老？ 陈凡顿时脸色红了。不是见到小姑娘害羞了。而是激动。那可是大长老啊。国家精神的象征啊。 可紧接着陈凡就冷静了下来。卖了，被张敬思这狗日的给卖掉了。 “老弟，不是我说你哈，你们天门的世间行走都是这么低调的么？要不是今天龙虎山的张老天师说起一些典故。我还真不知道。难道你们有规矩么？”张敬思好奇的说着。这语无伦次的话语也体现了张敬思心情的激动。 天门？世间行走？陈凡冷汗淋漓。这事情是越闹越大了。不就是给李有德诊脉的时候没有经验。什么鬼天门，那都是自己信口胡诌的事情而已。怎么就信了么？ 陈凡觉得这比自己冒充大师看个病、算个命，指点个风水什么的严重多了。这可是国家啊。这要是被拆穿了。那是要死人的。 “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老张，咱们之间到此为止，互相拉黑，从此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陈凡果断的回绝了张敬思。而且也不想跟张敬思联系了。 “老弟，你这是为何？我…我可没得罪你啊。”张敬思有些摸不准了。讪笑着解释起来。 陈凡瓮声道：“嗯，你是没得罪我。可你太蠢了。我觉得跟你做朋友有些丢人。你说说你。你张敬思好歹也是八卦掌的掌门。也是身居高位的人，你怎么就不能跟玄阳道长学一学呢。这么大的功劳，你不据为己有。非得往我身上推，你这不是蠢是什么？” 张敬思的声音是开的免提。旁边张老天师，明端大和尚，还有几个江湖人士都听到了。赵将军也听到了。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天师更是唏嘘道：“可以确定了，这绝对是天门传人的风格，不图名、不图利，就为了这世间太平。这才是世外高人、人间大师啊。跟陈大师相比，我等都太俗了，俗不可耐。” 明端和尚此刻也双手合什，庄严肃穆道：“阿弥陀佛！老衲受教了。无知空活百岁、有志不在年高。陈大师年纪轻轻却如此高的境界。也只有天门这种神奇的地方才能培养出来了。吾等、不及也。” 赵将军此刻也微微点头，转头对旁边的人说到：“通知楚南的熊国振，让他跟陈大师一定要搞好关系。事关全局，不能大意了。你告诉他这是军令！没有任何的条件，必须完成任务。” 张敬思整个人都懵了，这也叫蠢？这不应该是道德高尚、大公无私、真诚待人，不贪功、不营私，为国为民……呃，最后有些夸张了。可就咱这种表现，怎么也跟蠢扯不上关系啊。 而且，什么叫据为己有？我张敬思堂堂当代八卦掌传人，掌门我会做那种没有道德的事情？ “老弟！” “别，张大掌门，咱们不熟。”陈凡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大师身份刚刚才缓和了一些，好在自己运气足够强大。有那神秘的金色小人给自己各种传承。如今医学在手、武术在手，哪怕风水、相术那些嗯略有瑕疵。可怎么也不会有人再怀疑自己了。 可现在倒好，越搞越大，竟然要当什么总顾问。我就是看了几本小说而已。尤其是老鹰那厮的小说。这不就是理论联系实际，再加上一点臆想，给你提了一些建议么？具体怎么实施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 陈凡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那么嘴贱了。复苏计划，那可是国家大事。让自己去当什么总顾问，心里虚啊。 “老弟！你就别生气了啊。你看看，既然大长老……”张敬思再次劝了起来。他觉得陈凡是最合适的。就陈凡这种能力。比他们都要厉害。而且，张敬思觉得，天门这种传承神秘的宗门，肯定有很多经验。就比如刚刚的这个。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啊。总之一句话，陈凡不当总顾问太可惜了。 “不去！我除了在楚南哪里也不去。”陈凡直接拒绝了。不能多说了。如果说出来，那就是不给大长老面子了。这有些不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这二货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陈凡缓缓道：“张老哥啊，不是我不去，是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具体怎么样，我不好说。也不能说。但是我可以给你吃一个定心丸。我是不会离开楚南的。还有就是我房子已经看好了。就LC区城西路那边的那个两层小楼吧。对了，一楼给我装修一下，我要开一个诊所！我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治病救人。” 啪！ 有些夸张了。其实就是直接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钮。没有办法了。总之这个总顾问是不能当的，风险太大了。而且就自己这个水平也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可拿不出好的理由，那就只能蛮干了。而且，原计划要这套新中式的别墅也不能要了。 不就是小姐姐多了一些而已么？不就是失足妇女么？跟现在的困局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至于诊所，还真就是临时起意的。不过陈凡经过了上次医院的事情之后，还真就是有了把医术提升上去的想法。既然现在碰到了，那就这么干吧。反正又不要自己出钱。 陈凡的心思没人知道。这边，挂下了电话的张敬思是彻底的懵了。念叨着道：“挂了，他挂了！这可是一人之下的位子啊。就这么不屑一顾？” 张老天师白了张敬思一眼。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浓浓的不屑。到底还是武夫一个，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道家来说问道长生那才是最根本的。区区世俗权势算什么？ 看来这次回去之后，自己也要做一些准备了。跟其他道家流派不同，龙虎山虽是道家，可却是以家族传承为主。等下得问问张敬思，陈大师的性格喜好。要是有可能的话，能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旁边，一个壮硕汉子缓缓道：“张师傅，你说未来楚南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东西，这才让陈大师要坚守楚南啊。” 这话一出，旁边不少人面色一变。赵将军更是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马上召开军部会议。要向楚南这边增派人手，另外楚南熊国振的级别也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下。” 明端大和尚也对旁边的跟班说道：“慧明你跟东河的石炉寺智真法师联系一下，就说我们小灵山准备派遣明一过去交流佛法一段时间。” 慧明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顿时一愣：“师父，这还要说么？咱们小灵山的身份地位，去那什么地方那不是看得起他们么？” “闭嘴，让你去就去，别多话。”明端呵斥了起来。这小子在小灵山学糊涂了。竟然有些目空一切了。这怎么能行。明端有些猜测，未来的大变局，楚南有可能会是重中之重的地方。这必须要抓住了。 “唉……”张敬思此刻也是叹息一声，无比感慨道：“我等珍惜如珠宝。可陈老弟却是弃之如敝履。果然是境界不同啊。我们站在第一层看到的东西。可能陈老弟已经站在了第三层。难怪是天门传人。可我就想不明白了。即便是天门传人，也不需要这么低调吧。” 张老天师此刻却是拍了拍张敬思的肩膀：“小张啊，你还是太嫩了。你还是没有听出来啊。要不是看在你跟陈大师关系紧密，我都不想提醒你。你就不想想，为何陈大师刚才说坚决不出楚南。你啊。好好想想吧。” ------------ 第59章 诊所开业 “好好想想？”张敬思沉思起来。他虽然跟老天师不太熟。可大概的情况是清楚的。老天师那可是老奸……嗯，相当精明的一个人物。这话必然不是无的放矢的。 同时，张敬思心中一紧决定找玄阳道长好好的问一问。道家的人就是这么个性子，说话都神神叨叨的。似乎唯有如此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超然。还有那几个和尚也是，总是打什么禅机，都是属于不好好说话的。 8月3日 这时候正是东河市最为炎热的时候。每天这太阳几乎早上六点就已经高挂天穹了。温度也是蹭蹭蹭的往上，基本上到了上午八九点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十五六度了。 距离上次的交流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张敬思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安排了陈凡入住。三天的加班加点。今天是陈凡诊所营业的日子。 这家名为泰康的诊所，名字虽然俗气了一些。可却代表了对病人的美好祝愿。这是陈凡亲自取的名字。也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不少的重视。范围方面也是让人无比的震撼。一般诊所，要么是牙科。要么是内科或者儿科。可陈凡这里却是中西医内外全科。 没有花篮，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开业仪式。牌子早就已经挂上了。陈凡早早的打开了电动的卷帘门。屋内的中央空调也早就启动了。自动的玻璃门将屋外的暑气给阻挡在了门外。室内温度宜人。 “似乎感觉少了一点什么？”陈凡手中拿着一本实用外科学在看了起来。嘴里念叨起来。 就在此刻，门外一台黑色的小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几个人就走了下来，一进门，陈凡就意外道：“李院长，林教授你们这怎么来了。” 两人身后，林清雅也跟着过来了。看着陈凡，小姑娘的眼里充满了兴奋，一副我早就预料到会这样的神情。 “陈教授，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你看看，你诊所开业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太不够朋友了。再怎么说，你还是咱们楚雅的特聘专家啊。”李院长看似埋怨的说着。 这种话术，陈凡见得多了。听起来似乎是埋怨。可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手段而已。 林教授环顾一圈，随即也皱着眉头道：“陈教授，你这怎么连护士和助理医生都没有请啊。” 这话也让陈凡愣了一下，是说少了一些什么呢。原来是没有护士小姐姐。药房也没人。如果能有几个助手那就更好了。 陈凡笑着道：“李院长，林教授，看你们说的。我这就是小打小闹而已。也就是为了方便周围的居民而已。跟楚雅是比不了的。哪能请那么多人呢。” 林教授立刻就反驳道：“那可不一定，要知道梅奥和克利夫兰那都是从小诊所起家的，如今他们都还是叫诊所呢。可这都是比楚雅还要大的医疗集团。谁敢说未来这里不会成为那种庞然大物呢。” 说到这，林教授转头道：“院长，我觉得咱们很有必要支援一下陈教授。我看就让清雅过来这边，再顺便派几位得力的护士和医生过来。” 没等陈凡说话，林教授就直接道：“清雅，你这还等什么呢？眼里要有活啊。这跟你在急诊不同。诊所的业务量没有那么大，可你得要学会找事情做啊。赶紧的，去拿拖把拖地去。” 高！实在是高啊。陈凡都有些无语了。看着林教授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陈凡怎么都没想到林教授会是这样的人。 林清雅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清脆的回应着：“嗯，我这就去。” 小姑娘干脆利落的找到了拖把，迅速的开始行动起来，就在李院长和林教授在参观的时候，林清雅已经拖到了陈凡的旁边，低声道：“陈教授，我就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人。我过来学习您不会反对吧。” 学习？陈凡有些无语了。姑娘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谁跟谁学习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门外一个人端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盆景走了进来。盆景不大，也就是十几公分大小，一个长方形的底座。上面奇石、青苔、苍然有劲的树根，再往上有些类似于迎客松的款式。 林教授一看到这个就赞叹道：“这盆景好啊。怕是价值不菲了。光是这造型，这立意就花了不小的功夫。这树根还是活的，怕不是有几十年的树龄了。难得还能这么小。这是嫁接的吧。” 陈凡拍了拍额头，有些无语道：“你怎么来了。” 张涛此刻却是呵呵笑着道：“老板，真是巧了啊。我这不分配到了教育系统么？然后就分到东河来了。我就住在这边。以后咱们也算是邻居了。” 张涛笑嘻嘻的神情之下却是记着昨天他二叔给他嘱咐的话语：“张涛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以后就盯死在了陈大师的身边了。该做的工作你继续做着。可陈大师这边你也得要兼顾到了。这是家族命令，知道了么？” “邻居？”陈凡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这样啊，那还真是有些巧啊。” 正说着，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这一次，陈凡不等对方开口，直接就说道：“胖子你该不会也是住在这边吧？” 来的不是周洪还是谁，手里还提着一袋子好烟好酒呢。周洪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怎么一下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都堵死了。那自己还怎么说啊。 可想到之前军部的大佬嘱咐的话语，再想到昨晚楚南这边的熊国振将军的嘱托。周洪讪笑了一下，将袋子放在了陈凡的旁边。摸着头道：“老板，你咋知道我做你邻居了。” 陈凡有些莫名其妙，心中也猜测起来，难不成他们在怀疑我？怀疑我的大师身份？不应该啊。之前应该已经让他们折服了啊？不过现在跟之前不同。以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现在只不过是邻居而已。那就没大问题了。 至于其他，不就是武术格斗么？陈凡一点都不怵。真要是试探自己。那说不得就得展现展现实力给他们看了。 想到这，陈凡就摆手道：“好了好了。该干嘛干嘛去。有空来坐吧。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一天天正事不做。倒是对这些事情上心。我这是诊所。你们是来看病的么？” 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周胖子此时却是点头道：“老板，你给我看看呗。我这几天浑身都不得劲。总感觉胸口这里闷，还有些痛！” “小伙子，你这可不能大意啊。胸闷、胸疼。那很有可能是心脏病啊。你家里有这方面的遗传么？血压高不高啊，平日的饮食习惯怎么样？”还没等陈凡说话呢，林教授就皱起眉头说了起来。 林教授虽然不是心血管的专家。可多少还是懂一些的。这番话说得是没有半点毛病。 陈凡也在看着周洪，脱离了楚雅急诊那种苛刻而紧张的环境。似乎陈凡整个人都轻松了。聪明的智商似乎又占领了高地了。 脑海里庞大的医学系统运转起来。一个个的知识点融汇交织。从周洪的气色来看，从中医的角度来说。周洪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嗯，气血有些过于旺盛了。这是吃得太补了。 这肯定不是心脏病，想到这，陈凡缓缓道：“坐下吧，我给你把把脉看看。” 随着陈凡开口，李院长和林教授都充满了兴趣。陈凡的手段他们见过。如今再次看着，他们觉得很高兴。之前陈大师就特别的低调。在楚雅上班才几天不说，压根就不亲自动手。这是要特意留一手呢。现在有这种机会，哪能错过。 林教授更是急切道：“清雅，你这还拖什么地啊。都没点眼力见，没看到你师父都准备坐诊了么？还不赶紧的。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想当一个好医生，那就得多看多学，还得机灵。怎么就不听呢。” 陈凡有些愕然，老林大爷，您这转化有些让人触不及防啊。这什么时候自己就成林清雅的师父了。我同意了么？ 可陈凡也懒得去说这些了。林清雅还是很让自己舒服的。嗯，小姑娘很懂事，很不错。 周洪咧嘴一笑，有些小激动，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伸出手放在了脉枕上面，陈凡轻车熟路，无比娴熟的伸出手，手指散开非常优雅的搭在了周洪的寸关尺上面。 “老板！”周洪立刻喊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然后道：“老板，能不能用天门诊脉啊。这太普通了。我怕对我这种人有些不够用啊。” 你这种人？那是什么人？陈凡眉头一挑。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指他习武的身份呢。 可天门诊脉是什么？陈凡下一刻脸色就黑了。这特么周洪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不就是只给李有德用过一次么？这道坎还过不去了怎么的。你们都查得挺清楚的啊。怎么不把我老底都掀翻来看一看啊。 陈凡白了周洪一眼，瓮声道：“就你这档次还用不上？不要说话了。说话影响我诊脉，我要是听不清。要是诊断错误了你可别怪我。” 这话吓得周洪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个五大三粗的壮硕汉子。此刻却这么一个姿态，林清雅顿时也抿嘴偷笑起来。再看陈凡的眼神都不同了。这才是师父的真正实力么？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师父都不动手，只指点。现在看来，师父真的是低调，而且还愿意提携年轻人。 陈凡一切脉，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看着周洪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 第60章 说实话都没人信 “老…老板，你别吓我啊。”周洪一看到陈凡这脸色，立刻就哆嗦起来。 张涛在旁边阴测测的说到：“胖子，你完蛋了。就连老板都这么凝重，看来病得不轻啊。” “你滚啊，你这个听墙根的货色！”周洪立刻反骂了起来。 陈凡有些震撼。这胖子傻人有傻福，竟然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股气。刚才切脉，陈凡能够很敏锐的感受到，就在周洪颤中穴的位置，盘旋环绕着一股火热的气流。这跟自己在梁尚骏的工地，还有在老家河里所感受并被自己吸纳的那种气流很相似。不同的是，自己吸纳的都是那种冰冷的气流。而周洪身上的则是火热气流而已。 半晌之后，陈凡松开手道：“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近你就不要锻炼了。” 因为还有李院长和林教授在，陈凡也不好说得太清楚了。以锻炼代替了练武这个事情。 然后继续道：“这样，胖子你最近没事就多休息休息，我这里有一篇资料，我到时候发给你看一下。你照着做一下，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陈凡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把自己命名的基础内功传授给周洪。其实陈凡自己也是清楚这种东西的重要性。可一方面周胖子的心性和品格也值得自己帮忙，再一个，陈凡自从看到了国家在这方面的安排之后，也有一些被感染了。 相比国家的利益，些许私人的得失，这算什么。陈凡也没有什么心思。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安安稳稳的赚点钱。未来在复苏之后，自己还能过比较舒心的日子那就行了，当然了，如果还能找个老婆传宗接代，那就更完美了。 “陈教授！我看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要做个详细的检查啊？”李院长开口建议起来。他觉得陈凡还是有些轻率了。就这么诊脉一下，就做出了判断，还不需要用药？什么时候中医这么神奇了？ 陈凡却是摆手道：“不用了。李院长，他的情况很简单。不信你过几天问林清雅就知道了。” …… 第二天，楚雅配备的人员到齐了。包括林清雅在内，一共五个人。医生方面林清雅来了，王珏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护士小姐姐，年纪都不大，高一些大约一米七个头的小护士叫李雨菲、小巧一些的护士叫胡雅雯。其中李雨菲是擅长西医和外科器械这方面的护士，而胡雅雯则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基本的护理技能也擅长，可更偏向于中医而已。看来李院长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就连中西医都考虑到了。 然后就是药房的执业药师。这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徐建东，大约一米六五的身高。带着一副眼镜，很朴实憨厚的一个人，话不多。这短短半天下来，陈凡就认可了他，这人不仅仅是对西药了如指掌，就连中药都十分的厉害，不仅仅是现成的中药饮片，还懂的炮炙中药。 “老徐啊，以后这药房我可就交给你了。”陈凡很是客气的说着。有真本事的人，陈凡都是佩服的。 “陈教授你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徐建东很是客气的回应着。 正说着，门外周洪进来了。刚刚一只脚进来，周洪就大声道：“老板，我又来了。” 紧接着，周洪一进门就想要下跪 陈凡立刻道：“胖子，你要是敢跪下去，我就敢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作什么妖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周洪讪笑了起来。一夜不见，周洪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如果说之前是威猛刚劲，那此刻的周洪就内敛了许多。陈凡能看得出来。周洪的状态不同了。这是由外而内了。 周洪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昨晚他得到了陈凡给的功法后，周洪就开始修炼起来，如今他已经突破了。铁布衫功夫有了进展，算是真正的入门了。按照最新的评定，他现在应该算是不折不扣的后天武者了。 更重要的是，功法也上缴给了军部，陈凡并不知道，不仅仅是楚南，整个军部都震动了。这种功法那是无比珍贵的。 “你真好了？”林清雅好奇的迎了上来。询问起来。 周洪嘿嘿一笑，道：“你这问的，那我还能骗你么？我老板那是什么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说着，周洪拿出了一张卡，直接递给了陈凡道：“老板，这是我单位用你的名义开的银行卡。一点点心意。老板你务必要收下。我们老大都说了，要是你不收，那就打断我的腿。” 陈凡点了点头。一般人做不到，可以军部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不就是查一下身份证，开一个账户么？只要军部想做到，别说一个账户，十个账户都没有问题。 “送进来吧。”周洪转头说着，陈凡这才看到门外停着一个载货的面包车，车门打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抱着一包包的包裹进来了。 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之气。徐建东此刻眼前一亮走了过去：“金钱草、黄精、鸡头参、白参、天麻、虫草……” 徐建东有些兴奋，看着陈凡道：“陈教授，这都是上好的药材，闻着药香气，看着外观，这都是纯正野生的啊，而且药效十足。这都是哪里出来的。我听说最近很多药材的药效品质都提升了。可这种档次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药效的提升，陈凡不惊讶。在以前有关药材就有野生和种植之分，野生的就是比种植的药材要好，药效要足。可是为什么种植的不行呢，也有很多种植的药材都是采用了仿野生的方式。以前不明白，现在大家都懂了。这里面最关键的还是灵气。 种植药材的区域灵气自然没有深山老林足实。可现在随着灵气的复苏，药效自然就提升了。 至于这些药材，陈凡就更不惊讶了，如果军部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不是军部了。 这边，林清雅偷偷给林教授打着电话，将周洪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林清雅感慨道：“爷爷，我现在才发现陈主任真的是太厉害了。那个人竟然真的就好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对面，林教授也有些唏嘘。他其实还是有些怀疑的。可这个电话让他服了。叹息一声：“唉，看来还是小看陈教授了。不，应该说是陈大师。他这一身本事真的是太神奇了。不过陈大师实在是太低调了。清雅你要把握机会，多学习陈大师的本事。” “好了，你就别在这里臭美了。东西送到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了。”陈凡直接逐客了。 等周洪一走，诊所就恢复平静了。老徐激动的整理着药材。有好些都是新鲜的，还需要他进行一番炮炙才能使用。 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都自绝的给徐建东帮忙去了。到底是大医院出来的，眼里有活啊。都不要喊的，自己就去了。 这边，陈凡看着林清雅和王珏，想了一下，道：“那啥，要不咱们来练习练习技术？” “师父，你还要练什么技术啊。”林清雅立刻笑着说了起来。 旁边王珏愣了一下，心中波澜起伏，好你个林清雅啊，平日里骄傲的小公主一样。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这都叫师父了。这是要继承主任的衣钵啊。 想到这，王珏笑着道：“主任，您这是骂我们呢。跟着您就是舒服。就连锻炼我们的技术都还要考虑我们的自尊心。您以后可别这么说了。我还是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的。” 陈凡白了王珏一眼，我这是照顾你么？我是真的要练技术。而且有两个参照物在这里。这技术怎么也能飞速的增长。 想到这，陈凡缓缓道：“不是照顾你们。我说的是实话。医学这行当，那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就说缝合技术吧。不信你们去楚雅问问那些转了行政岗位的主任教授，他们还有几个能缝合的。” 陈凡这话还真不是虚的。其实，到了这一个层级。谁还去缝合啊，那些都是普通的住院医或者主治医去做的事情了。甚至，如果哪个主任把开刀和缝合都做了，那是不懂事。都不知道锻炼新人。 “主任这个境界我真的是学到了。我没有问题。可关键我们练什么啊？”王珏满脸的佩服。心中也无比感慨，难怪陈主任年纪轻轻就这么高深的技术。就这心性。自己是没法比的。 林清雅也是一脸的佩服：“师父，你说得太好了。难怪你一直让我们动手呢。我也没有问题。可我们怎么练啊。这里又没有练功房，也没有小白鼠或者兔子那些。要不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让医院送一些过来？” 旁边李雨菲和胡雅雯也笑着道：“陈老师，我们能跟着一起配合么？我们都可以当助手的。” 就连徐建东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竖起大拇指道：“陈教授，之前医院安排我过来我还有些抵触，现在看来是来对了。陈教授你真的是太谦虚了。这些孩子跟你真的是有福了。技术肯定能飞速增长。” 陈凡有些无语了。这世道，说实话都没有人信了。不过林清雅的提议也让陈凡有些心动。练功房他是知道的，好多大医院都有这种。而且里面很多小白鼠或者兔子都是经过特殊培养的，很多都人工制造了病症。毕竟那里有那么多的病患可以让这些年轻医生上手的。可医术不是一下能学会的，尤其那些高难度的四级术式。都是一次次失败积累出来的，而这种失败就只能是练功房了。 原本陈凡是想买几块带皮的猪肉，然后练一练开刀的手法，可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陈凡自然是不会拒绝。想到这，陈凡也点头道：“那也行，那清雅你就去安排一下吧。” 正说着，门口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年约六七十岁的老者从外面进来了。 ------------ 第61章 师父你太坏了 “医生，医生呢？”男子一进门就焦急的喊了起来。 陈凡此刻却是一如既往，对着王珏和林清雅习惯性的吩咐道：“你们去看看，什么个情况。” 刚说话，陈凡就愣住了。自己这仿若又回到了前段时间在楚雅的日子了。这不行啊，这心态怎么就纠正不过来呢。 想到这，陈凡也跟着走了上去。 这时候，中年男子已经把老者轻轻的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一放，顿时就引来了老者一阵呻吟。 “怎么都是年轻医生啊？该不会是实习的吧？”男子嘀咕了一句。 王珏此刻却是笑着道：“大叔，你这可就看走眼了。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医生。” 林清雅此时已经开始上手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和问诊之后。林清雅就皱起了眉头，然后道：“老大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啊？摔到哪里了？” 老头此时似乎是缓和了不少。可身体还是不敢动，听到林清雅询问，就直接道：“就是在厨房滑了一跤。一屁股墩在了地板上。” 听到这个，陈凡大致就有数了。这老大爷看相貌大约是六七十岁。可这年头人都显年轻了。很多打扮得跟个小伙子一样的男的，一问年纪都快四五十岁了。这老大爷别看打扮上才六七十岁，真实年龄的话，七八十岁都是有可能的。这种年纪本来就骨质疏松容易骨折。 别说这么摔下去了，有时候就是上个蹲便，起个身都有可能骨折的。陈凡粗略的判断了一下，这老大爷手腕和胯骨都有可能骨折了。 “大爷，您老多大年纪了啊。”王珏此刻开口问了起来。 陈凡听得也是点头。王珏和林清雅都很不错。问的很细致。这是有助于鉴别诊断的。 “唉，我说你们这行不行啊。这都什么情况啊。人都这样了。还问什么啊。”中年男子不满的埋怨起来。 “主任，应该是骨折了。初步判断是左侧腕骨骨折和左侧髋骨骨折的可能性比较大。咱们这里没有X线。怕是要转院才行。”王钰提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此刻，林清雅也对着陈凡道：“师父，我同意王珏的判断。另外我判断老大爷有糖尿病。” “哎呀，你这小姑娘真厉害啊。你怎么发现的？”中年男有些诧异的询问起来。 陈凡轻笑了一下，这种时刻就看出细节来了。这就是为什么同样都是学医的，可有的人医术好，有些人医术差的原因。细节，每一个细节都要落实到位，这就是差距。 不是说王珏不行，可和林清雅相比，他还是粗心大意了一些。这老大爷身形消瘦，颧骨突出。可看得出来双下肢却略显浮肿，这是很典型的糖尿病症状。而且，糖尿病患者很容易头晕目眩导致摔倒。 刚才陈凡看得仔细，林清雅在诊断的时候，手指在老大爷的小腿上按了几下，一按一个深深的凹痕。 当然了，浮肿的原因有很多，可老大爷这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糖尿病了。这就是西医的问诊。也是中医的问诊。 “唉，我说你们就别说那些了。能不能治疗啊。别耽误我们啊。”中年男子再次催促起来。 林清雅正准备开口，陈凡却迎了上去，半蹲着，看着老大爷道：“大爷，您老哪里疼啊。” “这里，这里，还有左手手腕这里。”大爷神志清晰，立刻给陈凡说了起来。 随着大爷的动作，陈凡的手也按在了大爷的身上，陈凡的手法很独特。虽然不快。可却很稳。这是中医的正骨之术。正骨并不仅仅只是正骨，其实也有诊断之效。 古时候可没有什么X线、CT这些设备。可古代的中医骨科们是怎么诊断和接骨的呢。就是正骨之术。 李雨菲有些发懵，低声道：“雅雯，陈主任这是干嘛啊？怎么不让这大爷转院啊。咱们也治不了啊。” 胡雅雯看得发呆，低声道：“我觉得有可能是在教王医生和林医生吧。真羡慕他们能有这么好的师父。我们实习那会护士长可凶悍了。” 徐建东就在这两人旁边，却是低声道：“陈主任这是在用中医的正骨术啊。不过陈主任这手法有些独特，跟别的中医的有些不同。小王和小林有福气了，遇到这么一个低调的大师。这气运也没谁了。谁能想到陈大师这么低调，学贯中西呢。” 陈凡可没有想那么多，一方面老大爷这情况也不是那么特别急的病症，说白了就是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再一个，脱离了楚雅急诊那种紧迫的环境，陈凡的思路特别清晰。第三就是陈凡想锻炼一下自己的技能。最后一点就是，就老大爷这种情况，去了医院其实也就是住院。打石膏复位然后休养康复而已。 “大爷您老高寿啊？”陈凡笑着询问起来。 老大爷不明就里，哈哈一笑道：“高寿啥啊，七十八了。半截身子骨入土了。这又摔了一跤，估计是活不久咯。就是害了我这儿子。本来就没什么钱……” 唉哟。 正说着呢，老大爷突然唉哟了一声。陈凡已经站了起来，刚才胯骨这里陈凡错动了一下。可就是这种触不及防让老大爷没有那么痛苦，而陈凡也复位了。 “你干嘛呢？”中年男子立刻激动起来。 陈凡笑着道：“大爷，站起来试试。你这身体万幸。刚才摔那一下，胯骨只是错位了。并没有骨折。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站起来试一下。” 老大爷听得一愣，立刻尝试着站了起来。而陈凡此刻却是笑着道：“大爷，可你这手可就真的骨折了。我先给你复位固定一下，然后给你开一个强筋健骨的方子，你回去喝两个疗程，好生休养应该就没问题了。” “陈医生，谢谢了啊。这要不是你医术高明。怕是又得破费好几千了。”中年男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LC区嘛，陈凡其实已经有预料了。这边的人看似生活安逸，可其实真没有什么钱。这老大爷第一时间是来诊所而不是直接去医院就能看得出来，真的是条件窘迫。既然能帮一手，还能锻炼技术，陈凡自然是愿意的。 “师父，你真的太坏了。”随着老大爷出门，林清雅却突然娇嗔的说了起来。 这一幕让陈凡也愣住了。这什么啊？怎么突然我就太坏了。而且，能不能不要这么娇嗲。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产生歧义，再说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林清雅此刻却是解释道：“师父，你之前在急诊的时候，那都是装出来的。什么才疏学浅，什么自觉无法胜任。那时候孙知礼还猜测师父你是徒有虚名。因为你根本就不亲自动手诊断和治疗。原来师父你藏着呢。” 王珏也感慨道：“主任，你这太低调了。今天我真的是亲眼见证中医的神奇了。这不开刀不检查，就凭双手这么摸一下，竟然就复位成功。这是神技啊。主任我能跟你学中医么？” 原来如此，陈凡心中松了一下。表面却淡定道：“乱说什么呢？我什么就叫太坏了啊。林清雅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赶紧打电话送一些小白鼠来啊。” 然后，陈凡看着王珏道：“小王啊，你还是安心学好西医。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 不是陈凡不愿意教。主要是王珏有些不太合适，他本就是西医毕业的。不能因为看到中医的一些长处就想学。这可不是朝夕之功。 旁边徐建东也点头附和道：“小王，陈大师说得没错。中医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想学中医，得先把汤头歌诀背熟了。然后再把药材认全了才行。古时候，医生可是地位很高的。有句话说得好。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可是可以跟宰相媲美的职业。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会的。” “我知道。”李雨菲说到：“那个白蛇的许仙不就是考不上功名才转行学医的么？” 林清雅的速度很快，确切的说楚雅医院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一台商务车停在了诊所的门口，两个工作人员下来，不仅仅是两个笼子十几只兔子，还有几个消毒好的外科手术包都带来了。 这都不算什么。此时林教授已经坐在了李院长的办公室，将林清雅告诉他的话语说了一遍，林教授这才感慨道：“院长，现在看来我们还是看走眼了啊。我也没有想到，陈大师这年纪轻轻的竟然如此的沉稳老练，就跟一个看破了世俗名利的老人一样。竟然这么的低调。” 李院长也唏嘘不已，缓缓道：“是啊，有些后悔放陈大师走了。现在再想请他回来恐怕不可能了。不过万幸的是清雅和那个王珏去了。以后得好好培养一下这两个年轻人。” 楚雅医院的交流，陈凡是不知道的。陈凡此刻被诊所里面的兔子给震住了。这是故意的把，一共十二只兔子。一共是四种疾病。心脏病、肠道肿瘤、肺部肿瘤，还有就是消化道的结石。 这是安排好了的，想让自己带着王珏和林清雅学习技术啊。不过，陈凡却是有些得意。任你们再怎么精明恐怕也想不到我是在锻炼技术。 想到这，陈凡看着王珏和林清雅，道：“自己说一说吧。你们擅长什么手术？” ------------ 第62章 痛并快乐着 陈凡的话语一出，王珏和林清雅的脸上都显得有些激动。同台竞技，这可是非常难得的。练功房他们也都去过不少次。可上手的机会很难得。毕竟有特定病症的小鼠和兔子那都是经过特殊培养的。 培养这种有疾病的小动物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有的甚至都需要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行。 来对了！两人心中都有这么一种感觉。没有想到院里这么舍得。 “师父，我就擅长胆囊切除术！”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这师父是喊得越来越顺畅了。 王珏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道：“主任，我也只擅长这个。像是其他那都不是我们能觊觎的。”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什么层级的医生能做什么类型的手术，这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其他的病症，心脏病类的，还有那几个肿瘤类的，都是三级术式甚至是四级术式了。这都不是他们现在能上手的。而且就这两人的科室也不可能去做这些。 在医院里面，心外的人做的都是心脏手术，术业有专攻。就一个二级分类的临床科室都足够一辈子的钻研和学习了。根本不会有人跨区域去练习，也就是陈凡这种奇葩。所以楚雅才送来了这些不同的动物。 “嗯，那就胆囊切除吧！”陈凡点头说着，然后对林清雅道：“小林，你来主刀，王珏你当一助，我给你们当二助。小李和小胡你们就分别担任麻醉和器械护士吧。差是差了一些意思。可基本的人手也是配备齐全了。那就开始好了。” 根据DNA遗传检测，人类和小鼠的相似度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几，甚至比大猩猩跟人类的基因测序还要更相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可以说人类和小鼠是近亲。 而小鼠在科研实验之中的贡献也是非常巨大的。每年至少有数亿的小鼠被人类用来实验。 随着陈凡的一声令下。几人迅速的行动起来。虽说没有专业的手术室。可该有的步骤还是在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洗手、换衣服、戴手套等等的流程都是像模像样的。 药房这边，徐建东忙活着自己的工作，看着这群年轻人，脸上也是欣慰的笑着：“真好，这几个年轻人也是真的幸运。能跟着陈大师这种高手学习。这一下楚雅怕是要出几个不得了的人才了。” “小王，你说一下，胆囊手术的注意事项，还有你的手术方案。”陈凡不慌不忙的询问着。 同时，陈凡的脑海之中也在想着整个的方案和过程。知识犹如是流水一般。一个个的要点涌上心头。这就好比是用电脑在搜索资料，调阅各种有用的信息一样。陈凡一点都不慌。 随着王珏讲完，正式开始，手术刀轻轻划下，每一个人都进入到了那种紧张的气氛里面。仿若这并不是一个试验品，而是真正的患者一般。 陈凡也皱起了眉头，刚才这第一下，王珏的手有些抖了，另外落点也稍微有些细微的区别。这不会影响到后面的手术，可是却会导致伤口有些大，缝合起来之后会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接下来，开腹腔，肝胆分离，然后找到了周边的血管、组织。一步步的下来，陈凡还时不时的在旁边提点几句。这让王珏的信心也越发的足实了起来。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随着胆囊被完整的切除下来。整个手术基本就算是成功了。关腹、缝合，这些都交给了林清雅来完成。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陈凡的日子也是慢慢的开始变得充实起来。每天做做实验手术。整个外科的技能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而林清雅和王珏则是痛并快乐着。痛的是这些天都是这种高强度的手术下来，哪怕是小动物，也让他们有些受不了。可快乐的是，技术水平是看着上升的。就现在，无论是王珏还是林清雅，拉回楚雅医院。别的不说，普外的手术，什么切个阑尾、摘个胆囊啥的，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清雅师妹，你收到通知了么？” 诊所里，陈凡半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在小憩着。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到了冬天睡不醒。 这大热天的，这LC区的大街上鬼影子都没用一个，树上的知了在鸣叫着。林清雅正在看书呢，王珏就偷偷摸摸的过来了。 林清雅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王珏：“怎么？你得到什么通知了吗？我不知道啊。没有人告诉我。” 看着林清雅这个样子，王珏顿时就有些气馁了。叹息一声道：“师妹，还是你好啊。院里面通知我了。说是让我回去上班，去普外！” “那是好事啊。”林清雅笑着说了起来。可说完就后悔了。有些尴尬的解释起来：“我不是那意思……” 王珏摆了摆手，好歹也是一起的同事和校友。王珏自然知道林清雅是什么意思，随即道：“唉，按理说普外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了。可我是真不想走啊。在这半个月，我都感觉自己的实力翻了好几倍了。 林清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珏的想法她很清楚。换成是她也不会愿意回去的。越是在这边，她越是学习得多越发现陈凡真的是深不可测。最开始两天还是普通的阑尾、胆囊手术，后面就开始上高难度的了。 而且，每天都是好几台手术，一个病例，同样的手术，先是她跟王珏相互做主刀和一助来一次，最后是看陈大师表演一次。每次林清雅都佩服不已。陈大师的手太稳了。一个个手术做的就跟艺术品一样，又快又好。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可越是这样，学习到的东西就越多，也十分的深刻。这种技术和经验是在医院里学不到的。手把手的教，在医院哪有这种机会。练功房里面，偶尔去一个把高年资的副主任医生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主任这一级别的从来没有见到过。如今在这里，这可是主任亲自带着学啊。 林清雅感慨道：“唉，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跟师父学一辈子都不够。” 王珏垂头丧气的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不过既然院里通知了，那我也只能回去了。不过我想下班休息的时候过来学习。到时候你可要教我！” 这七弯八拐的，原来目的是在这里呢。 就在林清雅准备说话的时候，旁边陈凡已经站了起来。背着手踱步到了门口看了看。看到外面那灼热的阳光。原本还想开门出去的，直接就缩了回来，陈凡皱着眉头道：“也是怪事了啊。怎么这LC区就没有几个病人了。前段时间还能看到不少老人晨练。现在都少了好多人了。” “陈主任，我也觉得奇怪。”徐建东此刻也笑着回应着。 手中还拿着一把党参，边打理边说道：“上周我还看到周老先生天天牵着一条泰迪，买着菜从我们这边路过，我在外面晒药材的时候都还交流过。可这几天就不见了。” 说起这个周老先生，李雨菲也凑过来道：“徐医生，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就是那个头发都白了，还梳着一个大背头。每天穿着黑西裤、白衬衫、黑皮鞋的那个大爷么？” 胡雅雯也说道：“那个爷爷啊，很有气质的那个？” 陈凡此刻也知道是谁了。正如他们说的，这老大爷还是很有气质的。所以大家都印象深刻。陈凡有些纳闷起来：“不应该啊，我看着老先生身强体健的，每天还能去唱戏呢，跟那些老太太们也是其乐融融。没看出来有什么隐疾啊？” “师父，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要不咱们下午再做一台手术？昨天院里送来了几只有神经鞘瘤的兔子，要不我们做了？ 这话直接就让陈凡翻了一个白眼。你们都不懂的手术，那我还怎么做？这老李也真是的。竟然送了这么一些过来。 陈凡板着脸，严肃道：“小林啊，贪多嚼不烂。你跟你爷爷说一下。小王你明天把这几只兔子给送回去。暂时用不上！” 王珏点了点头，心中叹息一声：“多好的老师啊。随时随刻都照顾着我们的情绪，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技能来教学。可惜啊，自己就快学不到了。” 陈凡舒展了一下身体，缓缓道：“雨菲啊，笔墨纸砚准备一下。我写几个字。” 这话直接让李雨菲给愣住了：“主…主任，咱们这里有笔墨纸砚么？” 陈凡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角落，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安静的放在那里：“喏，那不就是么？” 书法，这是陈凡最近这半个月所获得的传承。不仅仅如此。自从搬到了这边之后。自己这脑子里面的金色小人似乎就开始不正经了。原以为会是风水相术那些方面的知识呢。结果却变成了书法，而自从前天获得了书法的传承之后。陈凡就感觉自己变成了造诣高深的书法大师。而这几天已经变成了弹琴的传承了。按照这个推算，估计再有一段时间，自己就能懂琴棋书画这些了。 …… 宣纸铺开，上好的徽墨一圈圈的磨成了墨水。上好的狼毫笔也沾满了墨汁。跟做手术不同。此刻陈凡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挥笔落下，犹如是行云流水一般。龙飞凤舞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看到这，陈凡也有些满意起来。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就是那个什么大师的诊所啊？” ------------ 第63章 这孩子有点彪啊 这语气，有些刺耳啊。顿时就让林清雅、王珏等人都皱起了眉头。陈凡也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门口。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穿着一套颇具华夏风格的新中式汉服。头顶上扎着一个小辫子。 在这小子的旁边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一双贼眼咕溜溜的乱转，进门就落在了林清雅这三个妹纸的身上。 这让陈凡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这尼玛哪里冒出来的，有点彪啊。脑子里面完全没有印象。应该不是当年老刘挖的坑。如果是当年的遗留问题，断然不是这种态度才是。而且老刘的目标也不是这种年轻人。 咱这自己都还没有看呢。怎么就轮到你们来觊觎了。 想到这，陈凡就没有好气道：“小伙子，你们看病么？” “什么看病啊！”油头粉面的小子一听，立刻就不爽了。对着陈凡叫嚣起来。 小辫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进门左右打量了一番，不屑道：“不就是一个看病的么？特勤局那些家伙还一个个说的是神乎其神的。我以为什么呢。” 特勤局？陈凡心中一愣，顿时就明白了。不仅仅是明显这两人的来头了。还知道为什么那周老先生没看到了。想到张涛还有周洪那几个小子都来做邻居了。这估计这条街已经被这些人给占据了。 “唉，你们大师呢？是你？你也不像啊。赶紧请你们陈大师出来，就说我辰州吴家的吴晓迪来找大师搭个手。”小辫子，也就是这个叫吴晓迪的对着陈凡说了起来。 辰州吴家？这是什么玩意？难不成还有什么古武世家也都冒出来了么？那这样的话得跟张敬思提议一下。除了宗派之外还得要设立一个针对这些家族传承人员的部门啊。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数个人直接就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道袍，背着一把法剑的年轻道士。 一进门，这年轻道士就脸色一沉，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把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给带走！” 没有任何的迟疑，随着这道士一声令下，吴晓迪还有那油头粉面的家伙刚准备反抗。上来的人只是亮出了一个证件。这两人就面色一变，服服帖帖的不敢造次和调皮了。 很快，这两人就直接被带了出去，推上了停在旁边的一台黑色商务车。这一幕看得陈凡是一愣一愣的。 自己还想着说这周围都被张涛他们这类人给占据了呢。没有想到就连路边停着的车子上都是这类人。老张这是怎么搞的。这尼玛到底在我身边布置了多少人手啊。 “请问道长你是？”陈凡微笑着询问起来。 眼前这年轻道长，一听到陈凡的询问，立刻就恭敬的稽首了一下，笑着道：“前辈，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打扰你了。我是张守一，我带我爷爷给您问好了。” 张守一？这是谁？我认识他爷爷么？三连问在陈凡的脑中回荡起来。他直接被搞得糊涂了。不记得认识这么一号人啊。 就在此刻，张守一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也开口道：“陈大师，守一是来自龙虎山，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青城，我叫谢正光！” 跟张守一中规中矩的风格不同，这货相当的跳跃，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凑到了陈凡的旁边，一看就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大师！” 陈凡看了看旁边目瞪口呆的林清雅、李雨菲几人，随即道：“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别乱说。如今还有几个大师啊。大师都在流浪呢。叫我陈凡就行了。” “这…”张守一犹豫了起来。他可清楚的记得，老爷子安排他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跟陈凡搞好关系，一定要恭敬。这能行么？ 倒是谢正光不客气，立刻打蛇随棍上，呵呵笑着道：“陈哥，这墨宝能送给我么？我这个人吧，也没有什么爱好。平日里就喜欢收集一些字画什么的。” “你这小伙子倒是眼力十足。陈主任这幅字，神形兼备，笔锋有力。这水平恐怕也就古人能比拟了。”徐建东在旁边笑着说到。 陈凡看了看这个谢正光，随即就笑着道：“行吧，送给你。” 一听陈凡这么说，谢正光立刻就迎了上来，亲自收拾，卷了起来，然后道：“陈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您先忙，我们先走了。” 这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随着张守一和谢正光出门，林清雅好奇道：“师父，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又是龙虎山，又是什么辰州吴家，就连青城都出来了。这是拍电影么？” 陈凡摇了摇头。道：“小林啊，你就别在意这些了。这都是我以前的一些病人啊。他们啊，脑子这里都有一些问题。西医我们称之为角色扮演型人格妄想症。就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总是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唉……” 陈凡一声叹息，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只怪我以前太过于年少气盛了。总觉得我这医术天下无双。什么病症都难不倒我。所以就草率的收了这些病人。没有想到心理疾病实在还是有些太难了。” 王珏听得一愣，顿时肃然起敬道：“主任，您也别自责了。我看他们正常的时候就跟我们没什么区别。这也说明您的医术厉害嘛。” …… “邪光，你干嘛呢？你什么时候爱好书画了。”等到了距离陈凡诊所一百米的一个地方。张守一实在是忍不住的询问了起来。 谢正光一听，顿时面色一震，严肃道：“小天师，我说你能不能听话啊。说了好几次了。我叫正光，不叫邪光。你也不能把我正字给省了啊。即便省了那也是谢光啊。四声知道么？” 张守一看着他：“少转移话题，你就直接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书法了。你不是最喜欢后面那些发廊的女的么？” “你……” 谢正光有些无语了。这要不是打不过张守一，自己早就动手了。不过也不怕。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机缘。看来来这边是正确的。 想到这，谢正光也不辩驳了，直接摆手道：“我就喜欢了，不行么？我先有事去了。这边你给我顶着。我可能要三五天的时间吧。你是不知道啊。我师父那老头子，以前练剑把身体练垮了。我估计活不长了。我得回去给他送个终么。好歹也是几十年的情谊。小天师你不能这么心狠吧。” 就在张守一准备说话的时候，谢正光就跑了。还真就是最快的飞机直飞巴蜀。大约五个小时之后。谢正光就已经坐在了自己在青城的小院里面了。 铺开卷轴，龙飞凤舞四个大字跃然纸上。横刀竖剑，这一笔一划之间。谢正光感觉到了一种凌冽的剑意和气势。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谢正光就站了起来，一声脆响，手中的长剑开始舞动起来。 随着剑法的施展。很快谢正光就进入到了一种意境之中。然后，浑身开始响起了阵阵的声音——筋骨齐鸣。 当谢正光练完这一套剑法，旁边青城掌门刘真人皱着眉头，开口就呵斥道：“正光，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安排你去了东河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该不会是偷懒吧。还有，你怎么突然进入到了后天一层了。” “师父来了。我当什么事情呢。我这不是回来给你送东西了么？”谢正光笑着说着。似乎对自己能突破一点都觉得奇怪。 这让刘真人有些好奇，可谢正光却是笑着道：“师父，我给你看一个宝贝！” 走进房间，谢正光立刻就把刘真人引到了书案之前。谢正光笑着道：“师父，你还真就猜对了。这陈大师真的是深不可测啊。原以为陈大师只懂得医学、拳法这些，可我觉得陈大师还懂剑术。你看看这幅字！” 刘真人不明就里，目光也落在了桌面上，龙飞凤舞四个字。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是写得极好。可下一刻，刘真人面色一变。他只感觉自己已经进入到了一种环境之中。天空之中龙凤呈祥的飞舞着，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都仿若是带着一阵阵的剑意。这……剑意… 谢正光此刻也愣住了。看了看桌面上的字。再看自家师父的神奇，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有震撼，有迷茫，还有疑惑。最后又变成了痴迷。 可他现在不敢打扰。身为青城的儿徒弟。谢正光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他很懂武道的一些东西。要不然也不可能看出来陈凡字画的不同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刘真人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神情复杂，有些欣喜的看着谢正光，缓缓道：“光儿，知道我为何从小就把你带回来养着么？不仅仅是你爷爷奶奶无力抚养。而是因为你这一身的灵性，你对剑道的把握。你是个天才啊，武道式微。我穷其一生也就暗劲。不对，确切的来说，现在也就是后天五层的境界。可我觉得你能超越我。” “不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刘真人哈哈笑着。 紧接着拿起了谢正光的佩剑，走出房间。顿时剑光飞舞，相比谢正光。刘真人的实力强太多了。这一舞动可谓是虎虎生风。 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谢正光看得目瞪口呆，呢喃着道：“剑意，师父这老头子竟然也摸到剑意的门槛了。” ------------ 第64章 先生真是高人 “哈哈！” 一声狂笑传来，紧接着一声长啸。在青城的山谷间荡起了阵阵的回响。刘真人整个人凌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划过一道剑光。远处摇曳的树枝突然咔嚓一下，直接跌落下来。手腕粗细的树枝齐整整的断裂。 “剑…剑气？”谢正光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怎么可能。”谢正光惊呼着，大脑飞速运转判断，老头也就是暗劲的层次。按照现在的层级评定标准。也就是后天五层而已。这个境界。要说是一拳打在了树上，有一定的震伤那是没有问题的。一般小孩手腕粗细的小树也能一拳打断。可这种成人手腕大小的树枝。还是青城这边的金丝楠木树枝。还是凌空以剑气劈断。这是走进了玄幻的世界么？ “臭小子，就这么小看你师父我么？”刘真人稳稳站定在谢正光的前面。然后道：“这也不是剑气。” 刘真人此时都还有些唏嘘感慨，缓缓道：“到了后天六层的层级，全身的气血开始逐渐的变成真气。刚才只不过是真气的外放加上意境的加持，引动了天地的灵气而已。现在再让我做，我是做不到了。” 说到这，刘真人正色道：“光儿，这陈大师看来是真正的高人。之前上面组织建立特勤部门，包括对整个体系进行重新的划分和规范管理的时候，我还有些轻视，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有陈大师这等人物坐镇我华国。未来我等必然傲视全球啊。” “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去一趟楚南。我要亲自去拜会一下陈先生！”刘真人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谢正光境界有限。他不太能理解这一副书法蕴含的真意。可他是清楚的。感受身体内缓缓流转的真气。刘真人对整个武道，对未来都有了更深的理解。传说之中移山倒海、翻天覆地怕的事情怕还真不是传说。 长生不老或许也不仅仅只是一种神话。就他自己来说，现在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机能已经明显的开始下降了。可随着自身层次的突破。刘真人可以感觉到那种活跃的生命力在身体内运转。机能也在复苏。 对于陈凡，刘真人充满了感激。他很想见一见陈大师。这是什么人才能培养出如此年轻的天才。这般年纪竟然就对剑道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啊！你也去啊？”谢正光愣了一下。 刘真人此刻眉眼一挑，道：“怎么？你有意见么？” …… “据本台最新得到的消息，国家教育部、体育部、国防部联合下发通知。从本年度的九月一日起，全国大中小学开学将新增传统武术课程，同时，全新的武术体操将同步在课间推广。未来，传统武术的学习将纳入到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同时，在未来将会加大对语文的比重……” “警察部发出公告称，在警察体系内部，将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特勤局。目前各省级特勤局已经陆续挂牌成立。楚雅、燕京、魔都、江南等地方将成为首批试点省份，预计在年底之前全国各省市以及各地级市特勤局将会陆续的成立。特勤局将受到军部和警察部门的双层管辖和领导……下面请看下一条新闻，大长老日前在西南三省调研考察中草药种植和培育项目……” 诊所内，悬挂在墙壁上的电视在播放着新闻，时值夏日，虽然已经是七点多。可外面却还是一副艳阳高照的景象。远处飘散的几朵乌云。为炎热的酷暑来带了些许的期待和希冀。 “好！就是要这样做。”旁边徐建东却是突然拍着大腿说着。 这话顿时让李雨菲、林清雅等人都望了过去。陈凡心中一动，难道这老徐也是隐藏得很深的那种人？他才是那种真正的大师？ 不太像啊，不过这老徐在中药材方面的造诣和水平。还真说不定。 就在陈凡猜测的时候，林清雅已经笑着道：“徐老师，您老这是干嘛？老夫聊发少年狂么？” 徐建东呵呵笑了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有，我是觉得这个政策好。学习传统武术，加大语文在教育考试之中的比重，推崇国学和传统文化。这恰恰是证明了我们国家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你们自己也知道吧。最近这些年，这学英语的热潮。我就搞不懂了。这有什么好学的。咱们自己老祖宗的文化还搞不懂呢。不要跟我说什么国际接轨。咱们这么大的国家，还能找不出几个喜欢外语的人么？这玩意完全就没有必要作为我们必学的东西，有兴趣、有需求、有爱好的人，自己去学就好了嘛。” 李雨菲和胡雅雯这两个小姑娘听得是连连点头，激动的附和起来：“就是，就是，英语的这种安排实在是太有些不合常理了。” 陈凡是深有同感，身为一个学渣，对于英语，对于任何的外语那都是深恶痛绝的。可却偏偏变成了一个重要的学科，还纳入了升学体系。这就跟早些年的人口政策差不多了嘛。 更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没有想到这老徐还是一个中年愤青。 林清雅笑着道：“雨菲你们就凑热闹吧。就咱们医学来说。不学英语行么？我们医院那些博士，那都是可以用英文自由交流，用英文写论文的人。” “清雅姐，你这逻辑不对啊。我们没有说英语没用啊。外交、高科技、医学等等很多方面的确有英语的作用。推进了国际的交流。可徐老师说得对。可以把英语作为选修嘛。各取所需，有需要的人自然就去学了啊。就跟我们汉语一样，除了汉语文化圈的这些地区，现在可没有哪个国家把汉语纳入他们的教育升学体系。都是自主选择。你判断未来汉语会有用，那你就去学。我们也应该这样啊。”李雨菲牙尖嘴利的反驳着。 胡雅雯在旁边吐了吐舌头：“清雅姐，你是学霸你是完全不懂我们这些学渣的痛苦的。我觉得英语不就是一种语言么？还不如把其他科目列为主课呢。” 陈凡轻笑了一下，并没有参与到这种争论里面。陈凡此刻已经被上面的动作给震撼到了。这就是华国的速度。这就是国家的力量。相比个人，这才是历史的洪流是无可逆转的。 “好了，大家都下班吧。散了散了。这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了。明天休息一天。”陈凡站起来说着。 不一会儿，众人就下班离开了。陈凡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起来。现在的日子是枯燥的。可陈凡却乐在其中。随着获得的传承越来越多。陈凡似乎也越来越宅了。 今天陈凡准备出去转一转。也怪自己，读书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没有什么同学，也没有几个朋友。都没什么乐趣和情调。这么下去，陈凡有点担心自己会孤独终老了。不是不想找，是没有渠道啊。 要不？林清雅？其实也不错啊，长相上也是属于那种比较耐看型的人。不行！下不去手啊。人林清雅师父长师父短的。那多尴尬啊。 正想着，门外传来声音：“大师，还没休息呢？” 陈凡一转头，才发现门口多了三个人，陈凡也微笑致意了一下：“你是……谢正光吧。” 谢正光听到这个，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大师还记得我呢。这不，这一次我不是请了您的墨宝回去么？我两个长辈都特别的喜欢。所以就特意过来拜访一下您。” 说起墨宝，陈凡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这跟什么医术啊、武道啊、玄学风水那些都不同。那些方面一个个吹得自己到天上去了。尤其是风水相术这些玄学的东西，一想起来就心慌头痛。 可书法却不同，陈凡打小就佩服那些写字写得好的。在村里的时候，每到过年，都请老先生写一幅春联。那时候陈凡就特别的羡慕。 可是，陈凡却也是谦虚道：“哪里，也就是一个初学者而已。让人见笑了。两位老先生也喜欢书法？正好我这几天又写了几幅。正准备找个时间去装裱一下，悬挂起来呢。要不一起来看看？” 刘真人一听，顿时就脸色一喜，也不客气了。直接道：“这太好了。” 陈凡立刻兴致勃勃的往里面走。此刻的陈凡就如同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有一种迫不及待要和别人分享成就感的冲动。 可刚走几步，陈凡就转过身，道：“谢兄，倒是我有些激动，有些失礼了，还没请教这两位前辈怎么称呼呢。” 没等谢正光说话，旁边的刘真人立刻就开口道：“陈先生客气了。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就陈先生在书法一道的造诣，早已经超越我等良多。正光是我徒弟，怎能当先生这么称呼。小光，你赶紧的，叫师叔。” 然后，刘真人继续道：“我姓刘，来自青城，排行老二，以前同辈的朋友和同仁都称呼我为刘二。” “刘老！”陈凡很是客气的称呼了一下。虽然这人年纪跟张敬思还有玄阳道长差不多。可看着气度不凡，而且也不熟。还是别冒失了。不就是尊称么？又少不了一块肉。礼多人不怪嘛。 这话立刻让刘真人有些紧张，就这位的剑道修为，光是那一幅字的意境就深不可测，他哪里敢称老啊。 可看着陈凡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刘真人心中猜测，这位是不是有什么谋划？来之前他也是多方打听了的。从玄阳老道那里也知道了一些一手的信息。这可是天门的传人。 “先生客气，咱们平辈相称吧。我跟玄阳也是朋友。如先生不嫌弃，叫我刘老哥就好了。实在不行叫我刘二也行，就比如我这位朋友，他也是住川西的，他叫齐峰，你叫他老齐就行了。” “哈哈，那行，刘老哥你和齐老哥稍坐一会。”陈凡也不在意。他本就不是那种特别在意小节的人。而且，大师当习惯了。陈凡已经适应了这种吹捧，还真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陈凡也不再客气了。直接上楼，不一会，两个卷在了一起的卷轴就走了下来。 陈凡很兴奋，直接打开卷轴，而此刻齐峰和刘真人也都凑了过来。 ------------ 第65章 以后就听师叔的 随着宣纸铺开，妙手回春四个字跃然纸上。和之前的那一幅相比。这一幅字那可是陈凡锻炼了好几天之后的作品。无论是在用笔的圆润，用墨的轻重等方面都要更为的纯熟和老到。 这幅字，没有了那种凌冽的剑意，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刘真人还没有太大的震撼。可旁边的齐峰却是面色一变。 突然对着陈凡道：“陈先生，这幅墨宝我实在是太喜欢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请回去日夜参详和观摩。” “老齐你这是……”刘真人愣了一下，随即看着陈凡笑着道：“老弟啊，老齐这人也是一个爱好书法的人，这是见猎心喜了。” 陈凡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这话有了一种认可。以前他觉得，不就是写几个字么？怎么还有人为了这些东西如痴如醉的。可现在，陈凡觉得这很正常。自己最近不就非常的痴迷么？要不然也不会写这些了。 “说什么请。喜欢那就行了。”陈凡很是大气的说着。 齐峰此刻却是脸色一喜，然后道：“老弟，来得匆忙。我也没带什么东西，给你现金吧，实在是有些不妥。这不是在侮辱你么？你等我几分钟。我去打个电话给我儿子。” “我这也能卖钱么？”陈凡心中愣了一下，难道说我这字还很不错？可我最近也在网上看了一些书法大师的作品啊。古代的那些书法大家就不说了。什么书圣啊，唐宋大家啊。就不说了。现代的书法大家，我也看了啊。凭心而论，别人的字还是很有优势和特点的。 而且，给现金有什么侮辱的。现在的书法大家不都是这样么？如果这也算是侮辱，我不介意啊。 陈凡心中这么想着，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道：“齐大哥客气了。哪里还需要什么钱财，喜欢就拿去好了。我也喜欢跟文友交流。” 可齐峰摇了摇头，非常坚定的走了出去，大约几分钟之后，齐峰就进来了。脸上带着微笑：“老弟，你再等几分钟，等我那不肖子过来。” 话音落下，还没有两分钟，门口一台黑色的奔驰大G刹车滋滋作响。几乎是漂移的方式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跟齐峰差不多的年轻人，手忙脚乱的跑到了车子后面，尾箱打开，手里大包小包的足足有五六个袋子给提了下来。 两个咯吱窝各夹了一个，两个手里都还提着几个，一进门，就咋呼道：“老爹，你这催命呢。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啊。” 齐峰立刻呵斥道：“你小子咋咋呼呼什么呢，快点过来。没看到这么多长辈在么？赶紧叫人。” “刘师伯！” 齐峰此刻却是跟陈凡介绍道：“老弟，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齐小佳，在楚南特勤局工作。” 说着齐峰指着陈凡，对着齐小佳道：“赶紧的，叫师叔。” 陈凡还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有些尴尬，手都抬起来了。这叫什么事情。我也才二十多岁而已。怎么一下就变成长辈了。 可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齐小佳二话不说，直接就对着陈凡道：“师叔好。” 这反倒是让陈凡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起来：“我有这么老么？”带着微笑，陈凡也客气道：“你好，你好。别叫什么师叔了。跟小光一样，叫我陈凡就行了。” 这话让刘真人和齐峰都有些感慨。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大隐隐于市。天门传人世间行走。却如此的低调。看这精气神。似乎也才是后天一层。在现在的年轻人里面，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随着复苏的开始。加上上面的一些规划，一些药材的供应。如今进入后天一层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而且年纪都还越来越小了。听说北方昆仑那边都有一个十三岁就进入到了后天一层的小姑娘。适逢大世，必出妖孽啊。 …… 陈凡也没有去看这些东西，原本就准备白送的。还去看什么。很快齐峰等人就告辞了。 亲自送到了门口，陈凡也有些感慨。没有想到这武林中人也有如此爱好书法的人。 齐小佳开着车，谢正光坐在了副驾驶上，而齐峰则是抱着陈凡的这幅字正襟危坐着。 刘真人有些纳闷道：“老齐，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陈先生这幅字虽然也有出彩的地方，可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啊。” 齐峰瞥了刘真人一眼，正色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要跟陈先生把关系给搞好了。对待陈先生就必须要跟对待我跟老刘一样，不能有分毫的差池。尤其是小佳你。你不是喜欢玩么？以后可别没有眼力见，要是让我知道你得罪了陈先生，我扒了你的皮。” “老爹，这还用你来吩咐么？咱们楚南特勤局现在一共有四百多号人。都是全国各地宗派和家族还有军部出来的年轻人。现在燕京特勤局也才一百号人不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齐小佳开口说着。 旁边谢正光也笑着道：“齐师叔你大可放心。在楚南，我们的罪谁都不会得罪陈哥的。知道我们到这边第一个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认识陈哥的照片。张涛知道么？这小子现在在教育那边当了负责人，就是因为跟陈哥关系好。你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么？去得罪陈哥，嫌命长了啊。” “嗯！不错。”齐峰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真人却是皱眉道：“老齐，你卖什么关子呢。你不会就是借此机会跟陈先生拉近关系吧？” 齐峰看了刘真人一眼，缓缓道：“老刘，你知道我二十年前因为一次比武而受伤的事情吧。” 刘真人愣了一下，却是仿佛想到了什么。动容道：“你是说……” 齐峰点了点头，确定道：“没错，刚刚我看这字的时候，就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息在引动，我整个人都感觉舒畅了许多。” 说到这，齐峰叹息一声道：“高人啊。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了。我听说在上古，一幅画、一个字甚至是一个手势都有着莫大的威能。充满了道韵。以前都当笑话听了。现在才知道我自己是井底之蛙。” 刘真人也唏嘘道：“我早该想到了。陈先生对剑道都如此精通。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医家大师。怎么可能不懂这些。看来这是陈先生刻意为之啊。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老齐你的暗疾。而且还拿出了如此珍贵的东西。你有多大把握可以痊愈。” 齐峰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心理包袱。缓缓道：“我这暗疾伤及到了根本。这些年也就是勉强维持而已。进步那是更不可能了。我自己预计也就是几年的寿命了。可现在有了这幅字。我感觉我不出一个月就能康复如初。” “爸，你怎么不早说？”齐小佳顿时也惊呆了。立刻追问起来：“当年是跟谁比武啊。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齐峰听得眉头一皱，呵斥道：“你小子给我闭嘴！” 然后叹息一声道：“什么仇不仇的。当年都是年轻气盛。也没有想到会如此。我虽然是伤了，可对方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楚呢。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安心的做事。大争之世。未来会是如此，我们谁都说不清楚。我听说北邙那边已经有很多异象出现了。世道变了啊。” 说到这，齐峰正色道：“现在知道了吧，陈先生可是你老爹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记住了。一定要听你师叔的话。” “老齐，你说陈先生想做什么？我听说，整个体系，包括现在全新的武道层级，还有修炼体系都是陈老弟拿出来的。可陈老弟却偏偏如此的低调。这是在做一个巨大的布局啊。”刘真人叹息一声的说着。 齐峰愣了一下，道：“我管他什么布局。以后我就为陈老弟马首是瞻了。” …… 陈凡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满脸的愕然，什么布局，什么贡献，我就是把一些基础的传承说了一下而已。至于体系，那不都是现成的么？还布局呢。 刚刚在路口嗦了一碗粉，叫的还是双码，加了煎蛋。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走着。附近的店面有不少都亮起了绯红的灯光。 可以隐约的看到还有不少人坐在店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招揽着生意。 可很快陈凡就不爽了。这是怎么个意思，看不起我么？是觉得我穿得有些老土了么？都不问我的吗？ 不知不觉，陈凡已经走到了路口，这里距离市区繁华中心不远，对面高耸入云的大楼就是整个东河最为奢华的商场。心中一动，陈凡就往那边走了去。以前没钱的时候总想着豪车豪宅奢侈品。可怎么现在有钱了。反而不在乎那些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境界的提升么？ 难道是受到了识海里那个金色小人的影响？想到这，陈凡也有些慌乱起来。自己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过老年人的生活呢。 正准备走进一家驴牌店，突然只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只看到一个人影倒在了地上。 ------------ 第66章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唉哟！” 一声唉哟让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看了过来。陈凡看得真切，这衣服，这样貌，这身材有些熟悉啊。 卧槽 陈凡心中嘀咕了一句，这不是舒可欣么？ 如此年轻靓丽的一个漂亮姑娘在这大庭广众的公众场合摔了一个大马趴。这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不少女孩都抿着嘴偷笑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这要是一个大妈或者是男的，估计也就都是看一下就走了吧。怎么到了一个美女就都这样呢。这么乐观其成的看别人出洋相啊。 与此同时，陈凡眉头一皱，因为旁边有几个男的还有几个小姑娘都已经拿出手机来了。看这个架势。这是要上热门了。 “干嘛呢，干嘛呢！”陈凡立刻喊了一句。同时快步走了过来。不是陈凡是好人。主要是看着舒可欣这个房东还是很不错的。人好，关键还很漂亮。 “你们拍什么呢？看着别人摔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还拿出手机拍，都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真是的。”陈凡说着，然后已经走到了舒可欣的前面。很贴心的挡在了舒可欣的正面。以陈凡的身高却是恰好可以把舒可欣给挡住了。 “是你啊！”舒可欣愣了一下，在陈凡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面色通红，有些尴尬。 没办法不尴尬，换成是任何一个人，被陌生人看到自己的囧样恐怕都会很尴尬。 “你站稳了。”陈凡只感觉舒可欣又摇晃了一下，低头望去，原来舒可欣的高跟鞋有一只已经断了。难怪会摔倒了。 “你谁啊？”被陈凡这么一训斥，旁边有一个男的有些不爽的回了一句。 可是，这时候都不需要陈凡出面，旁边就突然多出来了四五个年轻人。而且随着这人的话语，这几个人的眼神虎视眈眈的看了过去。这让那男的就直接给闭嘴了。 “你这怎么了？原来这有钱人的高跟鞋也会断啊。我还以为这好几千上万的高跟鞋质量就是要好一些，不会断裂呢。”陈凡笑着调侃起来。 这一句话也让舒可欣有些无语了。白了陈凡一眼，道：“你以为是铁做的高跟鞋啊。那不也得烂么？” 不过，舒可欣心中却是明白陈凡的目的。因为这么一来二去，那种尴尬也没有了。而且，因为她已经站起来了。周围的人也发现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看了，也都散开了。 可舒可欣却觉得有些尴尬，因为高跟的缘故，加上最近这些天精神有些不太好。所以刚才一不留神就崴了一下脚。如今虽然是站起来了。可有一个高跟是直接齐根断裂了。这导致舒可欣虽然是站着，可身形却还是不稳，现在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另外一只脚上面。 可这高跟又是特别的纤细。这样一来，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在了陈凡的身上。 感受着陈凡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还有那种男人独有的味道，舒可欣刹那间都有短暂的迷离了。真好闻！ “那啥，舒小姐！”陈凡有些尴尬，原因无他，手臂上传来的触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淡淡的，有一股如兰花一般的清香。淡雅却又悠长。 可刚开口，陈凡一看到舒可欣那眼神，立刻就改口道：“那个，房东大姐！” 舒可欣脸色已经变了，气成这样的。陈大师这人，真是太不懂女人了。你才是大姐呢，你全家都是大姐。你才是少爷！ “叫我名字吧。我朋友都叫我莉莎，叫我舒可欣或者莉莎都行。”舒可欣回应着。 陈凡显得特别的淡定，微微一笑：“舒可欣，那你先把另外一个鞋子也拖了吧。能站稳么？” “能！”舒可欣干脆的回答起来，然后笑着道：“哪有那么多凑巧啊。崴一下脚而已。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走路可能会有一些影响。可站着还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舒可欣脱下了鞋子，陈凡拿起这个高跟鞋，鼻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咦！似乎也不臭哈。 心中嘀咕了一句，陈凡直接上手了。咔嚓一声，原本完好无损的高跟鞋直接被暴力掰断了。 陈凡将鞋子放在地上，笑着道：“试试看。这样应该就可以走了。好在这里就是商场。无论你想买什么样的鞋子都没问题。” 说完，陈凡抬头看着舒可欣。可顿时就愣住了。舒可欣此刻的神态显得有些异常。整个人给人一种憔悴慵懒的感觉。眼眶都有些凹陷了。眼睛旁边的眼袋也很明显，还有一层黑眼圈，就连淡妆都遮掩不住。 这…这还是那个舒可欣么？陈凡有些吃惊。这才多久没有见面啊。怎么看起来整个状态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更让陈凡吃惊的是，舒可欣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灵气。有些灼热的灵气。 难道说……陈凡心中一动，随即道：“那个，我看你这腿脚可能也不太方便，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灵气，如今陈凡是特别的在意的。梁尚骏那边的事情，让陈凡得到了好处，老家那一次，又让陈凡得到了巨大的好处。现在么？陈凡有些期待起来。刚才的感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意思灼热的感觉是绝对没有错的。这背后肯定有秘密。 舒可欣看了看陈凡，脸色有些纠结道：“不要了吧。陈大师，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 “叫啥大师啊。我可不是什么大师。叫我陈凡就行了。”舒可欣连续两次陈大师，顿时就让陈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大师的称号是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了么？ “这…”舒可欣内心一阵波澜起伏，看陈凡的眼神都不对了，缓缓道：“还是不了吧。我应该没啥事情。应该是可以走的。” 说到这，舒可欣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扶着陈凡的手：“你看，我这没问题。” 舒可欣边说还边朝着前面走了一步，可紧接着舒可欣就眉头一皱，整个人都歪了一下。 陈凡立刻扶住了舒可欣，笑着道：“没有想到舒可欣你还挺要强的哈。你这脚踝虽然是没有肿胀什么的。可绝对是要休养好的。你就别逞强了。要是再损伤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休养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搞不好是要瘸了的。” 一说到这个，舒可欣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害怕。瘸了可还行。沉吟了半晌，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舒可欣这才点头道：“好，那…那就谢谢你了。” …… 开着车，在舒可欣的指点之下，大约几分钟的路程，车子就直接开进了临江的一个高档小区。这里可以说是整个东河河东这边最为繁华的一个区域了。步行到步行街、CBD那都是几分钟的距离而已。商业发达不说，更重要的是临江。以前每周六晚上的东河焰火这里都是最佳的位置。 走进小区，陈凡就感觉到了一些异常。这里的温度却是远远要比其他的地方更为炎热。 就现在这种酷暑天气之下，一般地下车库都是比较凉爽的。可整个临江府小区里面，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凉爽。整个地下车库都充斥着一种火热。 这是灵气蓬勃啊。陈凡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却也是露出了一种喜悦之色。虽然现在的传承是有关其他的。可陈凡却还是想要推进加快传承的速度。从目前来看，这脑海之中的金色小人是很不简单的。仿若是包罗万象一样。 循着这种感觉，陈凡不由自主的就往灵气最为集中的区域而去。舒可欣此刻也紧跟着，虽然是一瘸一拐的，可因为被扶着，速度并不慢。 没过两分钟，陈凡就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陈凡修炼的基础内功也开始自动的运转起来。一股淡淡的凉气从经脉内流转起来。此时周围突然无风自动。 脑海中，金色的人影一动，几乎是一闪而逝。就跟当时在梁尚骏的工地上一模一样。这次，陈凡感觉一股精纯的能量灌入脑海之中。 “陈凡！”旁边舒可欣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陈凡的眼神也不同了。 一脸的质疑，对着陈凡道：“陈凡，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陈凡有些发懵，无辜的看着舒可欣道：“我怎么了？” 舒可欣打量着陈凡，就如同是看一个色狼一般，道：“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竟然连单元楼栋、哪个电梯都知道了。你这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吧。” 陈凡有些无语了。这误会大了。不过陈凡也明白，这误会怕是一时半会还没法解释了。难道说自己是循着什么灵气过来的么？灵气是什么？这能说得清楚么？ 想到这里，陈凡正准备说话，突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姑娘，贫道有礼了。” 说话间，一个仙风道骨，满头白发的老道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看着舒可欣，然后又打量着陈凡。缓缓道：“小姑娘，贫道看你这气色相貌，这几天是不是做噩梦，睡不下啊。你这是中邪了啊。” ------------ 第67章 贫道青木 随着这个老道长神秘的出现，不仅是舒可欣吓了一跳，就连陈凡也是愣住了，这个老道很厉害啊。 怎么说如今陈凡也算是后天一层的高手高高手了。五感六识的敏锐程度还是很厉害的。不敢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最少也是眼观四路、耳听六方的人，可这老道长出来自己竟然没有半点的察觉，这很厉害！ 这位道长……陈凡的目光落在了道长的身上，一袭道袍那是真正的旧货，跟一些老和尚穿着的百衲衣一样，浑身打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补丁。可老道却气色红润，目光有神。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好相貌！陈凡心中赞叹了一句，这不是夸奖，这是发自内心的。如果当初老刘找到了这位老道长，那这生意…… “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的？”舒可欣惊诧的反问着。目光里面充满了疑惑和怀疑。 又看了看陈凡，或许因为有老道长在场的缘故，舒可欣没有纠结陈凡跟踪她的事情。算是给陈凡在陌生人面前留一些面子吧。可舒可欣却对老道长和陈凡都有些怀疑了。 “这个陈凡听说也是什么大师。这老道长该不会跟他一起的吧？”舒可欣嘀咕着。 “哈哈，小姑娘，你大可放心，我并不认识什么陈大师。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如今天地大变，不少地方都出现了一些异常的事情，贫道正好云游到了此地，见这边火气冲天有些奇特，所以才在这边细查。没有想到却遇到了小姑娘你。”老道士开口解释起来。 “我的确最近有一些睡眠不好，而且容易发火，心里面总觉得自己焦躁不安，睡觉也不是特别的安稳。”舒可欣承认了下来。 身为拥有四合院，还有如此高档奢华的江景房的一个人，哪怕再年轻，基本的阅历和经验还是有的。 刚才明显是自言自语的嘀咕，这老先生是顺风耳么？竟然都听到了。再说了。陈凡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这些吧。自己今天上午才去找了心理医生，做了一个简单的心理辅导。如果真那样，那就太恐怖了。 可看陈凡和这个老道士两人的表现，舒可欣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两人应该是不认识的，应该不是勾结在一起给自己下套的那种人。如果是，且不说现在在地下车库这种偏僻的地方，要动手早动手了。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这容易，你这情况不复杂，按照我们道家的说法，你这是受到了邪气的影响了。” “邪气？老先生，你的意思是我撞邪了？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那可怎么办啊。”舒可欣顿时就急了。双手都环抱着放在胸前了。 原本还镇定的目光开始左右上下四处打量起来，给人一种马上就有鬼要出现的感觉一样。 “哈哈。”老道长爽朗一笑：“无妨，你也不要害怕不要担心。并不是那种情况。所谓邪气也就是一种笼统的说辞而已。就比如，有的地方天然就阴凉寒冷，有的地方天然的就是温暖甚至灼热。以前有一些什么世界百大奇特地方。世界之谜等等这些类型的书么？那上面什么全世界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有，还有人是这样的。我记得我看过一本这样的书，那上面就说，在豫州那边有一个人，从小就浑身发热，特别不怕冷，大冬天都只穿一个短裤在外面跑。而且还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有听说渝州那边有一个人却天然的怕冷，哪怕就是渝州那种大火炉的炎热大夏天，也要裹上五六层棉被才行。” 陈凡有些愕然，这老头，让人有些着实是看不清楚，有些搞不懂了。这开始还是很神秘，很有那种大佬风范的，可这什么画风？这怕不是看得世界未解之谜，这是看的民间传奇吧。 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舒可欣听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那样子就像是招财猫的手臂一样挥舞着。 “对对对，大师您说得太对了。我也看到过这个书。还有那种带电的人，还可以点亮灯泡呢。我记得还看到有会飞的人。一晚上可以从南方到北方。几千公里的距离。那时候交通不变的情况之下，根本就不可能以交通工具去实现。”舒可欣有些激动的回应着。看这个样子，这房东大姐是彻底服了。 可激动片刻，舒可欣就变成了惶恐，一脸担忧的看着老道长道：“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我也遇到这种神秘事件了。那我会不会有事啊，我会不会死啊？我是不是能跟那些书里的人一样，也……” 这一脸小期待的样子，让陈凡有些鄙夷。想啥呢。浑身带火么？还想喷火咋地，就不想想，真要是那么的焦躁狂热，这一天天的穿衣服都觉得难受……非得要脱光？ “没事。”老道长毫不在意的一挥手，轻笑着道：“你这不是身体原因，就是这地方的原因，恰好就波及了你这一层楼而已。没什么大事情。我处理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老道长突然愣住了，脸上也露出了震撼：“咦，怎么没有问题了。怪事，怪事啊。小姑娘，你没什么事情了。老道就告辞了。” 说着，老道长一没说要一点费用，二没说要卖个什么东西。无比的潇洒，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舒可欣转头望向了陈凡，正准备开口呢，陈凡直接掉头走了。陈凡可没有心情去跟舒可欣聊什么。刚才也是因为这里的异常而有好奇。可现在看舒可欣刚才骂人的样子，还有站立的姿态，这脚应该没有问题了。如今陈凡最感兴趣的还是这老道。 走出地库，陈凡立刻左右观望起来。甚至还踮起了脚尖四处张望着。这老道长有些神秘。陈凡可以确定，这老道虽然有些不着调。嗯，看的书也比较的驳杂。可这绝非是那种江湖骗子。这是有真本事的人。复苏的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陈凡相信，这老道肯定知道什么。 “找我？”一个声音在陈凡的背后响起。 这熟悉的声音，让陈凡心中一惊。立刻就转过身，一扭头，就看到老道长就站在地下车库的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陈凡心中有些震撼，这老道有些神秘啊。他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刚刚明显没有看到他。 “你就是刚刚那小姑娘嘴里的陈大师吧。你别惊讶了。我刚才没有直接上来，而是围着下面走了一下。”老道长笑着说着。 这话却反而让陈凡有些震撼。这看透人心的本事。这老道要是当大师，怕真的是可以声明远播啊。就这一手，自己在获得传承之前可是比不上的。 “道长有礼了。我叫陈凡，什么大师就不要说了。道长要是不觉得我冒昧，叫我陈凡就行了。”陈凡开口到。 老道长看着陈凡，笑眯眯的样子，随即稽首道：“贫道青木，落单的道士一个，陈小友谦虚了。就凭你刚才无形之中解决问题，就当得了一声大师。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年轻，还有几分真本事的年轻人了。看陈小友气血旺盛，神华内敛，这是有真本事在手啊。”青木道长回应着。 陈凡沉吟了一下，却是笑着道：“青木道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你看着也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坐一坐如何？” 青木道长看着陈凡，眼睛眯成缝一样的。那眼神看起来如同是假寐一般。可却透射出一种看透人心的感觉。 陈凡这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在青木道长并没有沉默太久。几乎是下一刻就笑着道：“也好，正好老道也有很久没有洗过澡了。那就去小友那里叨扰一番。” 开着车，大约十几分钟之后，陈凡的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自家门口的停车位上。 下车，进门，陈凡就开始准备起来。这么些年，陈凡的厨艺也是有所锻炼的，谈不上好吃，可也不难吃。普普通通的一般化水准。 很快，几样楚南的特色菜肴就端了上来，辣椒炒肉、苦瓜酸菜汤、空心菜、刨盐鱼。陈凡还特意的准备了酒。 刚落座，青木道长此刻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看着陈凡，一脸笑眯眯的开口道：“陈小友，你这住的地方不错啊。这周围的邻居也都不是一般人，看这些人的样子。陈小友你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吧。这上好的酒菜放着。老道却是无功不受禄的一个人，这话要是不说清楚了，我怕是吃不下啊。小友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开口问。” 干脆直接，没有半点的弯弯绕绕。反而让陈凡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片刻之后，陈凡也放平心态了。微笑着道：“道长既然这么直爽，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请问道长，你刚刚说火气冲天，还有什么天地大变，这是怎么回事？道长能详细的说说么？” 青木道长听着，却是自顾自的端起了酒瓶，一点都不客气，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直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凡道：“小友你这话不要问我吧。这不应该啊。你这应该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还请道长明示。”陈凡故意愣了一下。 青木道长的目光一直都在陈凡的脸上，见得陈凡这么说。青木道长也不争辩，笑呵呵的看着陈凡，缓缓道：“小友，你这就不厚道了。天地大变，你能说不知道么？” ------------ 第68章 琴棋书画齐活 “天地大变！” 陈凡沉默不语，并不是其他，而是陈凡心中有些考虑，原以为复苏这只是局限在上面高层，局限在一些特定的人士之间流传。可现在，看着眼前的青木道长，陈凡有些不想说话了。怎么感觉像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一样。 在舒可欣那边的地下车库，陈凡第一次听到天地大变的词汇就猜测是不是复苏。现在再次听到这个。陈凡心中在犹豫起来。复苏的事情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看着青木道长放下手中的酒杯，陈凡随即又给青木道长倒上了一杯，满满的一杯。俗话说得好，茶堪酒满嘛。 “道长能说说这天地大变是什么个情况么？”陈凡开口问着。 这话直接让青木道长翻了一个白眼，沉吟了一下，青木道长缓缓道：“灵气知道么？传说之中，上古时代，有神有仙能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甚至是腾云驾雾，你不陌生吧。” 青木道长也不废话，直接从上古一路说到了明朝。然后叹息一声道：“据传，明朝刘伯温斩断龙脉，也就是斩断了仙道之路。不是被称呼为末法时代么？而现在，就是天地再次开始大变。小友你不厚道啊。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灵气么？” “道长，你这么说，那不是好事么？以前仙路隔绝，如今天地大变，灵气重回天地。那不意味着又有了长生不老的可能么？” “笑话！”说到这个的时候，青木道长冷哼一声，可顷刻间又有些颓然，缓缓道：“哪里是好事。人为万物之灵。可你千万别以为人类就能走在最前面。天道至公。人可以修炼，那这世间万物是不是也可以修炼？现在别看着城市里面没有什么变化。可谁知道那深山老林，甚至是那无人区域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草木之精、飞禽走兽得到机缘呢？天地大变……哈哈，难啊！人族怕是有难了。” 这种忧患天下的心态和表情，顷刻间也让陈凡无比的震撼和感触：“道长，您就是因为这个而出山的么？” 青木道长晒然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陈凡：“算是，也算不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道也就是起了心思了。所以就走一走看一看。倒是没有想到会遇到小友这般人物。” 道士乱世下山！陈凡的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陈凡站了起来：“道长高义，请受我一拜，跟道长相比我反而显得有些小气了。” “哈哈，小友过奖了。算不上什么高义。只不过是图个心安而已。好了，这酒也喝了。这菜也吃了。老道就不多叨扰了。我准备往巴蜀一行。有缘自然还会再见的。”青木道长边说话，人已经站了起来了。 “道长，这都晚上十点多了……” 陈凡劝了一下，可青木道长已经迈步走到了院子里，打开了陈凡这边的后院门：“餐风露宿这算什么。修道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行事。别说这些苦了。再苦又如何？不然道心如何坚定。老道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姐。这不算什么？” “高人！大师！”看着青木道长的背影，陈凡发自内心的佩服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高人，自己跟他相比，真就算不得什么了。 青木道长的身形看似不慢，却很快就消失在了陈凡的视线之中，颇有一种缩地成寸的那种架势。 “凡哥，你发什么愣呢。谁啊？”张涛的声音在身后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旁边一个声音接过去道：“张涛你不是刚刚偷听了么？怎么着？你没有听到么？” 陈凡立刻就转过头来，眼前，不仅仅是张涛，齐小佳、谢正光竟然也来了，周洪很是厚道老实的站在了旁边，如今已经换上了军装了。还是一杠三的军衔，可就是体型有些太大，显得有些笨重了。 “凡哥，我们也刚刚来，其实没有听到什么。”周洪很是老实的汇报着。 这时候，陈凡皱起了眉头：“涛子你什么时候有喜欢偷听的习惯了。” 张涛顿时尴尬起来，讪笑着道：“这不是去了教育部门么？教学生教习惯了。这不就有些坏习惯了。这些小子一个个都以什么跳舞、声乐、架子鼓啊，再不济也是学个街舞，打个篮球或者搞个机器人什么的。对武术有兴趣的没有几个。让他们练习都是敷衍。我这不……” 这话很有画面感，陈凡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在某所学校的大操场或者是室内体育场。数百学生甚至是更多的学生正在学习着。张涛阴测测的躲在一边，悄咪咪的观察着这些学生哪个自觉，哪个是敷衍。 “怎么着？这都聚齐了么？都没事？”陈凡笑着说到，至于张涛和胖子能跟齐小佳和谢正光凑到一起，陈凡一点都不怀疑。别说他们了。如今楚南特勤局里面，别的不多，就是这些年轻人多。而且又都是有传承底蕴的人。好歹都是武林人士。怎么说也是一个圈子里面的。这要是不熟那就是怪事了。 “师叔，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哪里没事啊。最近也是怪了，一些事情是越来越多了。什么猫狗抓伤人的啊，家里神经病患者突然发狂的啊。还有一些家里突然出来一些蛇虫鼠蚁的啊。我们就差没有变成救火队员了。”齐小佳立刻诉苦起来。 “师叔？小佳你这什么情况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赶紧的，叫一声来听听。”张涛眼前一亮，立刻回应着。 “滚！” 谢正光也笑着道：“凡哥，不知道您老最近有没有写什么新的字画啊？” “没有！”陈凡直接拒绝了，然后看着这几人：“怎么着？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没有了。就是路过而已。” 随着众人散去，陈凡也关上了大门，盘坐起来，按照传承里面基础功法开始修炼起来。 可是，即便是修炼，随着陈凡进入到了一种入定的状态。顷刻间，陈凡整个人就感觉视线模糊，自身对于周围的感觉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识海再次出现，而那金色小人也开始浮现在了天空之中。 和以前相比，这金色小人越发的清晰了。以前还只能看到一些朦胧的五官，经过今天上午的事情，胡须都看得真切了。这让陈凡心中有了一些猜测，灵气果然是促进这神秘金色人影变化的原因。如果未来灵气充足了。会如何呢？还是这么传承技能么？ 正想着，金色小人突然一动，然后一道道悠长的古琴声从脑海里迸发了出来。大约修炼几个周天之后。画面再次一变，这一次却变成了以前的文字。 而陈凡不知道的是，随着识海内的这种变化，陈凡整个人都有了变化。眉心之上，大约在松果体的位置，也就是传说之中第三只眼的附近。额头上散发出了丝丝的金光。 虽说是五心朝天、盘膝而坐的姿态，可陈凡整个人却已经在微微的起伏了。浑身上下发出阵阵雷鸣之声，肌肤外表也开始散发出滴滴的汗水。 识海内，金色人影再次一片，这一次却是以天地为布，整个动作大开大合。片刻之后，远比之前几次更为庞大的金色文字迸发出来。远比之前更为强大的一股信息流充斥而出。陈凡整个人脑袋就如同炸裂一般。 除了之前的书法知识。这一次，琴棋画等等方面的技能也全部都灌入了出来，此刻，陈凡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以前那是假冒的大师。除了一副皮囊就一无是处了，可现在却自然而然的带有了一种气质。 …… 就在同时，燕京深山的一个基地。光是外围的护卫就是整整一个整编师的编制。从基地向外，数十公里的区域都已经被划成了军事禁区。 可以这么说，普通人现在想要进入这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基地内，形形色色的人员穿梭着，一个个的区域里面，不少一看就是武林人士的人正在紧张的训练者。 地下四层，哪怕此刻已经是凌晨深夜，可还是灯火通明。超级计算机组成的机房在高速的运转着。一个个巨幅的大屏幕上，通过遍布全国的天网系统。分成了数千个小幅的画面。站在这里，不要出门就能够眼观天下。 正中间，玄阳道长、张敬思等人都在这边。可即便以他们的身份，也仅仅是站在旁边而已。 在核心区域是几个看起来年约七八十岁，一个个都是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人。 “灵气又增强了。巴蜀那边传来了消息，据说已经有一些异常的事情在发生了。好在那边现在是属于库区，崇山峻岭之间人迹罕至。所以没有太大的事情。依我看这不简单啊。”一位唐装老者缓缓说着，眼神之中充满了凝重和严肃。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旁边其他人也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缓缓道：“是啊，不仅仅是巴蜀，天池。还有西域还有南疆都出现了很多的状况。这些要么是在深山老林，要么就是悬崖峭壁。更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一次，怕是要出问题了。” 就在这几个老者交流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申请肃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附耳在张敬思的身边说了起来。 ------------ 第69章 机会还是灾难 “怎么回事？” 正中间为首的一个老者转过身望着张敬思询问着。 刚才张敬思的表情有些过于严肃了。很显然这是出事情了。要不然张敬思不会如此。 “大长老！”张敬思喊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有些沙哑：“刚才西域那边的人员传来消息，在昆仑山脉区域，发生了局部的强烈的地震，从反馈的消息来看，震级至少有十级甚至以上！” “不可能！”张敬思刚刚说完，一个穿着军装的威猛老者立刻反驳起来，声音斩钉切铁。语气铿锵有力。脸上也露出了不屑：“张主任，你这是不懂常识吧。你知道十级地震的破坏力有多大么？烈度有多大么？别的不说，就世纪初发生在巴蜀的那一场大地震。全国多少地区有震感。即便是在西域人迹罕至之地。可你刚才有感受么？” 说着，军装老者转身对着一个工作人员吩咐道：“小郭，赶紧联系一下地震台网。汇报详细的情况。” 外面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着在场的这些大佬们，急切道：“最新消息，西域发生里氏5.6级地震，震中区域预计是昆仑山脉核心部位，预计会引发雪崩和山体滑坡。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看，张主任，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十级，真把地震当成儿戏么？这么大地震，不说全世界，整个华国都要抖一抖。” 张敬思脸色有些难看，旁边玄阳道长却是缓缓道：“黄将军，你觉得当地的驻军会说话吗？” “这！”黄将军顿时就愣住了。现在的科学依据告诉他，整个数据应该跟他想象的是一样的。这么大的地震，怎么可能没有震感呢。 可是，以他自己对于军队的了解，他相信这些军人是不可能撒谎的。那也就是说。在现场的人所看到的，所测量到的数据也有可能是真实的。这…怎么可能？这是违背了科学依据和理论的。 玄阳道长呵呵一笑：“将军，都已经复苏了。天地灵气充溢整个世界。别的不说，咱们军部这么多将士在学习武道。他们的变化你是最清楚的。那你觉得这能用科学去解释么？” 大长老眼前一亮：“道长，你是说。这跟复苏有关？” 玄阳道长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说不准，但是八九不离十。灵气复苏的速度很快。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有所推断了。因为药材的药效是越来越好了。可现在看来，说不定灵气的复苏已经持续好些年了。这时候，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那……” 张敬思此刻却说：“大长老，我准备组织一些人去一趟。实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 …… 最新的武装运输直升机在三千米的高空盘旋着飞行，地面上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还有高山草甸。还有一块块若隐若现的沙漠让人能感受到西北的荒凉和萧瑟之美。 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犹如是盘踞在东方大地的巨龙一般。因此，自古以来风水之中就有龙脉之说。 高山、平地，在这里直接交融，巨大的落差不得不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沿着边缘，一个巨大的营地已经树立起来了。 来来往往的军车，一片片的迷彩伪装。还有全神戒备的军人。随着直升机缓缓往下降落，机翼带起的强风将地面的沙尘都卷了起来。 距离地面还有四五米高的时候，打开的机舱门，张敬思直接一跃而下。这点高度并不算什么。放在以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有很多都能完成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换成是以前，张敬思怕是不会做这种事情。可现在么？张敬思一点担忧都没有。甚至都不需要有任何的卸力的动作，筋骨齐鸣、虎豹雷音这可不是说得玩的。事实上武道的修炼体系在陈凡的建议之下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于一些武道上的术语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就比如现在，玄阳道长、黄三泰还有几位武者都跟着跳了下来，黄三泰现在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儿子黄平经过了陈大师的一番指点，率先有了进步和突破。所谓一步先，步步先。如今在全新的体系之下。黄平也是走在了年轻人的前例。 当然了，黄三泰看了看张敬思，这老小子更狠，更无耻。竟然直接把张涛放在了大师身边，这能学多少东西啊。 “老张，你这修为见长啊。看你现在的实力，怕不是已经到了后天六层了吧。”黄三泰开口说了起来。 张敬思很是矜持的笑了笑：“黄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都差不多么？” 玄阳道长也是感叹道：“陈凡老弟不愧是天门传人，真的是深不可测。传承了数千年的武道体系。到他手中硬生生就变了。简单明了不说，还跟科学如此的贴近。现在已经在制定标准了。我听说届时会以气血、力量、速度等等这些方面来作为衡量标准。” “与时俱进啊！你们三一直都说陈大师，我听说青城的老刘还有那狗日的齐峰最近去了一趟楚南，我还听说老刘得到了一副蕴含有剑道的墨宝。他就是因为这个硬生生突破到了后天六层。不简单啊。”一个面相有些凶悍的中年汉子开口说着。 此人来自燕赵大地，是八极的传人。俗话说得好，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振乾坤。别看其貌不然，可举止之间能体会出来，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说起这个，张敬思顿时就没有了那种小得意的心思：“好了，都这么大年岁了。这是来旅游么？你们看吧，这不就让武军笑话了么？赶紧吧，距离核心区域还有两百多公里呢。” 随着张敬思的话语落下，军方这边立刻有几个基层军人过来了，一番交接，很快就有四五台猛士组成的车队开了过来。众人不再停留，直接出发。 可车子也就前进了五十多公里之后就停了下来了。此刻，车队已经在四五千米海拔的半山腰了。前面根本没有任何的道路。先锋部队在这里炸山开路，夯实出来了一个营地。大量的机械设备，打量的工程兵正在忙碌着。 “各位首长，前面没有路了。能到这里还是以前留下的老路，可再往前面就是真正的无人区了。我们只能徒步进入。” 张敬思看到众人都没说话的意思，站出来说：“你们就在这里调头吧，剩下的路就我们自己处理了。” 说着，张敬思转头道：“各位，也别等什么了，走吧！” 随着张敬思的话语落下，每一个人都带上了一个巨大的背包，每一个的重量至少都是上百斤。看得旁边的兵哥哥们都暗自咋舌，尤其是玄阳道长，这一脸苍老，满头灰白头发，竟然如此的轻松。 就在他们感慨的时候，张敬思等人已经往前面跑了去。速度很快，腾挪闪转之间，一个跳跃就是几米的距离。姿态更是无比的稳固，就如同在看一场超规格、超难度的大型跑酷一般。眨眼之间，这些人就消失在了兵哥哥们的视线里面。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最小的怕也有四五十岁了吧。这些老爷子，真的是老当益壮啊。” “我听说，新成立了特勤局，还有我们军部，各大军区最为精锐和优秀的一批人已经在秘密训练了。应该是这种人吧。” “闭嘴！”一位上士严肃的呵斥着，环顾一圈，沉声道：“你们知道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一个个的都没有纪律了么？保密条例学到什么地方去了？” …… 寒风呼啸，纵然如今是夏日最为炎热的一段时间。可这里地处高海拔区域。平常的温度也就十几度而已。远处万年不花的冰川都还跃然醒目。这也是这里被称之为人类禁区的原因。 山区的天气是最难琢磨的。可能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有可能是倾盆大雨甚至是冰雹暴雪。 深夜十点多的时候，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徒步，张敬思等人终于是到了事发核心区域。 此时他们的身上都已经是湿透了，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距离，三个小时。在平地上都是一种挑战，更何况在这种崎岖的无人区里面。 这里高峰耸立，一条高地峡谷穿越而过。说是峡谷，这只是针对于周围海拔五六千米的高峰来说的。实际这峡谷也有接近四千米的海拔。 在峡谷的平缓区域，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张敬思的眉头紧皱，沉声道：“还是出事了。” 顺着张敬思的方向看过去，朦胧之中峡谷的营地里凌乱不堪，不少东西都被掩埋了。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已经为之付出了生命。 可以看到旁边排成一排摆放着整齐的躯体，可这些人却已经再也无法开口说一句话了。 各种各样的设备有些整理出来了，有些恐怕已经掩埋，就连供电的柴油发电机机组都没有启动，依靠的都是电池。 随着张敬思等人的到来，很快有人过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看到张敬思等人，这人脸上显得十分的凝重，可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请问谁是张副主任？” 张敬思立刻站了出来，点头道：“我是！” 男子立刻迎了上来：“张主任，我是先遣组能源研究所的赵森。张主任，出大事了，你们过来看一下。” 赵森说完，带头就往前面走去，从峡谷驻地这里一直往前，大约一两千米左右的距离，随着赵森停下了脚步，此刻，不需要赵森说话，张敬思等人都已经看着前面张大了嘴巴！ 玄阳道长激动道：“这……这莫非是传说之中的昆仑仙境？” “仙境？”黄三泰和武军同时冷哼了一下。 武军此刻更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前面，沉声道：“别高兴太早了。是不是仙境还很难说呢，到底是机会还是灾难，得看过了才知道！” ------------ 第70章 越来越像大师了 “一定是，一定是昆仑仙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看不出来么？玄阳道长有些激动。 说完，玄阳道长已经跪了下来，无比的虔诚和恭敬。做足了道家的礼数，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仙路重开，天门再现，终于是看到希望了。我玄阳观各位祖师爷，你们看到了么？如此仙境，长生可期啊。” 看着玄阳道长这番样子，黄三泰和张敬思都有些尴尬。武军一脸不忿。就想怼几句。却被张敬思给拦住了：“罢了，就让玄阳道长先发泄一下吧。他跟我等不同。我等都是末法之后的妥协产物。所谓武道。说白了就是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妥协和变更而已。他不同，玄阳观一脉传承上千年。都是一脉单传。难道是他找不到更多更合适的传人么？并不是这样，而是资源有限。以前的资源能有一个根本就很不错了。根本无法支撑更多的消耗。” 黄三泰也缓缓道：“还真别说。这到底是什么？现在又没有光线，这巨大的门洞怕是有十几米高六七米宽吧。这流光溢彩的光幕就好似是一层薄膜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构成的。” 在这种未知的东西面前，每一个人都是没有什么见识的小白。此刻在峡谷之间，四周还有不少的巨大落石，甚至还有些地方整块整块的昆仑玉裸露在外面。可相比眼前的一幕，没有人在乎那些东西。 原本完整的山峰因为震动硬生生的被劈掉了一般，光滑如镜犹如是刀削一般，在这巨大的石壁正中间的位置。六米多宽，十五米高左右的一个长方形门洞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个区域流光溢彩，犹如是活动的一样。具体描述，就跟大家小时候吹泡泡，泡泡上面那种色彩一样。只不过泡泡是透明的，而眼前这里却是一种类似乳白色的底色。 “玄阳道长，您老就别激动了。不管是什么。我们得上前去看看吧。难不成在这里跪拜就能长生？”武军开口说着，言语里还隐隐有那么一些讽刺的味道。 随着武军的提议，四人继续往前，近距离站在了这前面，这种震撼却更加的来的强烈。 “鬼斧神工！天地造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深夜还能让人看见，可又没有半点的光芒逸散出去，也就站在这里才能感受到一些光源而已。”黄三泰缓缓说着。 “别！”张敬思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武军这厮已经伸出手触摸这光幕了。就在所有人都担忧的时候，武军的手指已经进入到了光幕之中，先是手指，然后整个手掌，再接着就是整个手臂，武军这厮也是胆大，往前一步，半个身子都跨入到了光幕之中。 “下面是实的，我能感受到我的脚踩在地面上。”武军说着，然后看着众人道：“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进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这后面是什么。是机遇那就再好不过了，要是灾难，那我就打回去。” 说完，武军整个人都没入到了这光幕之中。看着眼前消失的武军，张敬思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此刻，玄阳道长也激动道：“是了，仙境。我宗门的典籍也有提到过。在上古时期。各种大能的道场都是开辟出来的。这里面一定有仙人留下的痕迹！” 说完，玄阳道长也激动的跑了进去，因为有武军的珠玉在前。玄阳道长都没试探什么。直接就跑了进去。 张敬思看着和黄三泰对视了一眼，苦笑着道：“黄师傅，一起吧。” 黄三泰也点头道：“那还能怎么办，只能进去了。” 张敬思拿出了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出去，然后转头看着赵森道：“我们进去探查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赵你安排一下，如果我们没有出来，你立刻跟上面汇报。” …… 时间到了七月底的晚上。凌晨。 张涛刚刚准备休息，手机滴滴提示了一下，然后看到了一个信息。顷刻间张涛也是面色一变。 而此时，陈凡却并没有入睡，两层的小楼上，楼下是诊所，楼上的四居室则是陈凡的家。后院这边外面还有一个走廊小阳台。屋檐之下，固定了不少的花槽，看起来就如同是轻奢民宿或者是那种人文客栈一般的别具一格。 房间内灯光亮着，陈凡难得的没有睡觉。桌上的电脑也还亮着，画面是围棋的画面。此时此刻，随着陈凡将一颗白子落下。黑棋的一条大龙直接被绞杀。 对方沉默了半晌，然后打出了一行字：“你到底是谁，就凭你这个棋力，九段都不为过吧。可为什么没有见过你这种风格？” 陈凡看着，笑了一下。这琴棋书画也还是有些用嘛。不仅仅是围棋，各种棋类陈凡都无比的精通，就跟钻研了一辈子一样。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陈凡就很羡慕那种厉害的人。如今算是过了一把瘾了。 片刻之后，对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投子认负了。随着画面变化，陈凡哈哈笑着道：“哈哈，这感觉还行。就是这对手有些弱了，赢得有些不太过瘾啊。” “大哥，您老这还不过瘾呢。我都陪着您走了一天了。可陪就陪吧，输也就输了。可大哥您这个趣味有些不对啊。还非得要最后说一句。我是实在没有词可以想了。”就在陈凡的大电脑屏幕后面，齐小佳探出头，一脸委屈的说着。 陈凡看着齐小佳，都不需要说话，齐小佳立刻就怂了：“哥，我们继续！” 陈凡站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小佳你是不是有些不满啊，要不我跟你爹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不是说好了的么？我也不耽误你们工作，你，小光、涛子和胖子你们四个每人陪我晚上下下棋。这才多久，你就满腹牢骚。真不行，你比起孙大飞差远了。就连荷花都比不上。” “孙大飞是谁？荷花又是谁？”齐小佳满脸的茫然。然后笑呵呵道：“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要不我们再继续，大战三百回合，你放心，这次的台词我都想好了。我就是九段大师！” “罢了！”陈凡摆了摆手，也就是一个试探而已。还真以为我想要下棋啊。真以为我幼稚到那个程度，还要人演角色。这又不是小姐姐，这跟不上角色扮演那种戏啊。 这么做，陈凡的目的只有一个，测试这些家伙的目的。现在来看，这几个家伙竟然这么刁难都还如此的配合。很不简单啊。看样子，之前更张敬思说的那些东西被采纳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的重视自己。 想到这里，陈凡就有些隐隐的担忧。说是说得快活了。可这都是乱吹的啊，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下了。我画一幅画。”陈凡一想起这个，顿时就有些烦躁起来了。 铺开宣纸、研墨，备料，旁边巨大的书桌立刻就被清理准备好了。陈凡沉吟了一下，开始落笔！ 随着整个人都进入到了一种创作的状态，陈凡的情绪也随之平和了下来。不一会儿，一副泰山日出就跃然纸上。云山雾海之间。一片朦胧的景象。山巅之上，远处的景色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远处一轮红日初升而起。 意境也出来了。陈凡自己看着都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着实不错。这图绝了。自己如今什么都不怕了。有琴棋书画这些技能在手。就这水平，谁敢说自己是假冒的大师。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齐小佳在旁边也看得呆了，灵气，他能感受到这幅画之上竟然蕴含了浓郁的灵气。还有那种意境。 家住峨眉之下，要说日出，峨眉的日出那也是很有名的。齐小佳每天练武那都是从下往上一个来回，日出也见得多。可从没见过能画的这么好的。 恍然之间，齐小佳仿若是回到了在老家练武的日子。不知不觉之下，齐小佳浑身都被调动了起来。最新学习的基础内功心法也开始运转起来。 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在陈凡走动的时候，齐小佳就被惊动了。看着陈凡，齐小佳直接就开口道：“大哥，我实在是太喜欢你这幅画了。要不卖我如何？” “卖什么？难得你陪我玩了一晚上，拿走吧。快点滚，我也要休息了。”陈凡浑不在意的挥手说着。 不就是一幅画么？在陈凡看来，这画不过是自己平复情绪的一个作品而已。画的时候心中焦躁带有很强的情绪。是算不得什么佳作的。自己有技能在手，那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么？ 至于钱，陈凡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的执着了。他已经过了那个过程了。 “大哥，那我明天再来陪你啊。”齐小佳说着立刻就跑出去了。 陈凡笑了笑，可下一刻就皱起了眉头：“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啊。” 一番洗漱，陈凡就开始修炼起来，上次的修炼，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武道的修为也有了长足的进步。陈凡估计就自己现在的实力至少是后天三层了。 随着陈凡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识海之内那金色的小人就再次的出现了。可是，这一次，这金色的小人却是让陈凡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这一次竟然是重复之前的内容了。 ------------ 第71章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金色小人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的大开大合，姿态优美了。而且，随着这几次下来，或许是吸纳了足够多灵气的原因。这金色人影越发的清晰了。看着这个动作，陈凡半眯着眼睛。当然了，识海里面陈凡是上帝视角，是无形无质的。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一番的观摩下来，这些动作并不连贯，也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可是，越看下去，陈凡越觉得熟悉。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卧槽，这不就是做手术么？” 一夜下来，虽然并没有获得传承。可精气神却是特别的好。一番洗漱下来，就在这后院子里面。一个起手，一套基础的拳法打下来，陈凡的脸上也露出了讶然的神情。 “很明显能感觉身体变得更为强壮了，这么下去，距离后天三层应该也不会太远了。这应该是灵气有所增加了。”只可惜陈凡的脑海里面有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金色小人。每一次修炼或是睡觉自然就进入到了识海，这使得陈凡根本就无法体会周围的灵气状态。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无法体会少了那种修炼的乐趣，可这反而更为安全，而且现在这种状态就好似是玩游戏挂机一样。 不管怎么说，实力的增长陈凡还是很高兴的。 三天之后，陈凡一如既往的盘坐修炼着，这三天下来，识海里面的金色人影一直都是在做那些类似于手术的工作。 而这时候，终于金色小人停了下来，识海轰隆一声，就跟之前一般，无数金色的文字从金色小人的嘴里迸射出来融入识海。紧接着一股庞大的知识冲击着陈凡的大脑。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一个手艺高深的黑客，在采取流量攻击的手段一样。这让陈凡整个大脑直接宕机了。 清晨，随着陈凡缓缓的睁开眼睛。手撑着床边，直接坐了起来。半晌之后，陈凡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狂喜的神情。整个传承是有关动手技能的，囊括了西医的各种外科手术，还有中医的一些针灸、复位等等动手的技能。 这并非是之前的那种知识。如果是知识，陈凡可不会这么的开心，经过了之前在楚雅医院的经历之后。那种感觉简直是不堪回首了。医学光是知识是不行的。学得再多。哪怕能够把整本书给背诵下来。哪怕知道治疗的整个过程和细节。可没有实践也是空的。以前陈凡不明白为什么学医还需要临床实习，还需要从实习医生、住院医、高年资住院医、主治医等等这一级一级的升上去。之前陈凡以为是医学行业就这么讲规矩，讲等级。实际是错的。并非是讲，而是需要这么一个过程才行。 可现在陈凡不怕了。这传承太厉害了。伸出手翻动着看了看，然后直接站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些常用的外科器械。陈凡的动作无比娴熟。 “肌肉记忆！” 这一次，整个传承不仅仅只是知识，而是蕴含了肌肉的记忆。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陈凡才真正称得上是医学大师，而且还是学贯中西的那种，以前的陈凡，确切的说只能算是医学理论大师。 太牛了！这个神秘的小人实在是太牛了。陈凡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一个医学专家，尤其还是能上手的这种专家需要培养多少时间。可以这么说，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达到专家的层次。当然了，这里说的是那种真正有真才实学的专家。 这里面有自身的天赋，也有后天的努力。可现在却轻松做到了。仔细的体会一番，陈凡就清楚的知道了。现在脑子里想起一个病症，以前只知道怎么去做。可具体怎么动手却是有些模糊。 直白的说就是，以前脑子学会了。可手不会。现在是脑子也会手也会！难道说以前网上的那种猜测是真的？ 陈凡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这些，随着复苏的开始，随着天地灵气的增强。对于这种神神秘秘的事情陈凡也知道不是不可能的。 陈凡记得以前自己看过一篇文章，文章说，三大宗教成立的时间几乎都在公元一世纪的附近。而华国那个时候也是文化爆发的一种高峰，儒道墨百家争鸣，无数的思想迸发出来。或许有些思想是受到了其他思想的影响。可那些个最为核心的人物呢？ 比如孔子、老子还有鬼谷子等这些人。所以那篇文章提出了一个观念。这些所谓的思想或许都不是偶然，生而知之的人或许真的存在。 结合自己现在的处境，陈凡有些相信了。就以他来说，这传承不就是让他变成了生而知之的人么？ 从后门出来，茂密的林荫之下，雪白的阳光透过树枝形成了一个个的光圈。路上显得十分的僻静。 陈凡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太过分了。张涛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前看上这里……好吧，当时是看在房子的份上。可也是看中了这边是LC区，有生活气息，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这走了几分钟都没见到几个老人。 路边上原来是有个手推车卖凉粉、凉面的摊子，现在也不见了。走出了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才找到了一家粉馆。 临街的一个小门面，大约就四五张桌子。门口就是厨房。此刻却聚集了不少的人。这种小店别看外面不怎么样。可味道却很不错。本来这种就不是靠门面赚钱的，人靠的是手艺。 吃过早餐，陈凡不急不忙的走到了诊所的正门，这时候，徐建东已经打开了房门，老徐这个人做事就是踏实。都不需要陈凡去管就会自己主动去找事情做。 其他人也都已经在换着工作服了。白色的短袖工作服，再加上护士小姐姐的那种粉红色工作服。啧啧…… “大家早啊！”陈凡主动打起了招呼。 “陈哥早。” “主任早” 上一句是林清雅他们三个小姐姐喊的，也有一段时间了，如今林清雅也不叫主任了，都是叫陈哥，显得亲切。 后面这一句自然是老徐说的话了。 一番闲聊，门口就有一个患者过来了，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手上还抱着一条毛巾，毛巾上全部都是血。 “医生，医生呢，快给我治疗一下。早上杀鱼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掌给割破了。”男子进门就喊了起来。 胡雅雯已经迎了上去，笑着道：“老伯，你别担心。我给你拿一个大号的创可贴！” 随着胡雅雯的话语落下，旁边的老徐弯腰在柜台里找了一下，十几秒之后就拿出了一个大号的创可贴出来。这是专门做外伤用的。 “不行！”陈凡和林清雅却同时说了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林清雅笑着看着陈凡，就差没有明说要表扬一下了。 而这中年男子却是满意的看了陈凡一眼，夸奖道：“还是这小伙子有水平，小姑娘，我这可不是创可贴能粘住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了。我这割得有点深。你这创可贴怕是粘不住啊。” 说着，这人直接松开毛巾，可以看到，在手掌掌底这一侧，一道沿着手掌鱼际往上几乎整个手掌都被拉开了一道口子，目测一下，最深的地方至少是一厘米的深度，最浅的地方也有几毫米深。随着毛巾的松开，鲜血又开始喷涌了出来。 “清雅，清创一下。”陈凡果断的吩咐着。昨晚的传承让陈凡有了质的突变，如今指挥起来没有半点的生疏。 “手掌能握拳么？”陈凡在旁边询问起来。 这让男子一愣，急切道：“你这人怎么意思啊。没看我都流了这么多的血了么？你还让我握拳，这不是越出越多么？” “先生，你别急。其实啊，我们人体一般成年男性有4500毫升左右的血液。”林清雅开口解释起来。 “那你意思是我流这么一点血不会死呗。” “不是这个意思。”陈凡笑着道：“你这伤口深度在这里，我得看看神经和肌腱这些有没有受到损伤，如果有问题，还得进行缝合和修补。要不然会印象你以后的生活的。” 这话一出，男子立刻就配合起来。陈凡此刻却是主动道：“清雅，我来缝合，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随着陈凡动手，不仅仅是林清雅，李雨菲和胡雅雯都过来了，就连徐建东都好奇的站在了旁边看着。 漂亮！干脆利落、手法娴熟。林清雅是看的痴呆了。不到一分钟，随着陈凡缝合上了最后一针。然后给患者包上了纱布固定。随着患者交费出门。林清雅这才回过神，看着陈凡道：“主任，你这技术太厉害了，这速度，这水平，简直就是碾压整个楚雅啊。” 胡雅雯心直口快：“陈哥你这太低调了吧。之前你离开，还有人说你是实力不行，在楚雅待不下去了才灰溜溜的离开的，你怎么不解释啊。” 陈凡淡然摆了摆手：“不说那些了。都别傻站着了。清雅你今天不锻炼手术么？”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这时候，门外张涛和齐小佳已经联袂走了进来。一看到这两人，陈凡立刻就站了起来，拉着张涛就往楼上走。 看着张涛和齐小佳一脸发懵的样子，陈凡缓缓道：“涛子，小佳，你们跟我说实话，我感觉灵气的增加速度很快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什么瞒着你，老板你可要讲天地良心啊。我涛子做事向来是刚正不阿，有一说一的，我可从来不做那种事情。”张涛有些急了。 齐小佳突然小声道：“嗯，就是有些喜欢偷听而已。” “滚啊！” 张涛怒喝一声，趁着陈凡走在前面的空档，张涛拉住了齐小佳，低声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啊？说，是不是你做什么事情了？周胖子应该不太可能啊。难道是谢正光那个货？” ------------ 第72章 教王珏做手术 楼上客厅内。 陈凡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沙发上，二郎腿也翘了起来，这姿态，就差手里端着一个泡着枸杞的保温杯了。妥妥的老干部风格。 也不说话，陈凡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张涛和齐小佳。同时说道：“小佳，看你挺闲的啊，你给谢正光和周胖子打个电话看看，你们四既然都是楚南特勤局的小头目。那就都来坐坐吧。” “啊！好嘞，老大。”齐小佳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下楼了。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先让张涛这货顶着，反正这家伙脸皮厚，应该是顶得住的。 这万一要是把老大给得罪了，以后拿不到那些墨宝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这些天，齐小佳每天都在观想着那副日出图。感觉很好。效果也确定了。这的确是可以加速修炼的东西。齐小佳现在很有自信，最多三个月，他将吊打这些贱人。 “不是，老板我真不知道啊。”张涛有些委屈的说着。 陈凡瞥了一眼，心中却是明白了。看张涛这架势，他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唉，毕竟还是档次太低了，修为也不够。如此明显的变化都感觉不出来，太次了。至于解释，陈凡也没有那个想法。诈一下嘛，如果有秘密那就是意外之喜。没有那就算了。 “嗯，涛子啊，你也别紧张了。我是清楚你的。你别急着解释了。或许因为你是在教育体系这边。有很多的事情你不知道而已。”陈凡反过来安慰着张涛，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涛子你得注意了。现在看来这教育部门不是很好啊。权力不大，到时候你可要认真考虑考虑了。” 张涛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老板，你这话是说到我心坎里面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打算了。有我在，未来就不是问题。以后我要横着走！” “不错，有雄心！”陈凡表扬了一句，然后道：“对了，还没有给你写一幅字呢。正好有时间。我给你写一幅。” 有琴棋书画的技能在手，如今的陈凡是越来越喜欢写字画画了。没他，有成就感啊。 研墨，挥毫；顷刻间一幅狂草字体跃然纸上。张涛立刻拍着马屁：“老板，厉害啊，原以为你对楷书研究透彻，却没有想到这狂草的功底也是丝毫不弱。桃李满天下，这四个字颇有张旭的风范啊。” 陈凡白了张涛一眼：“这是四个字么？” 门口传来了谢正光的声音：“张主任这马屁到位啊。五个字能硬生生吹成四个字。这比指鹿为马也差不多了。” 张涛白了谢正光一眼，不屑道：“要你管。你不也偷摸的骗了老板的墨宝么？你看看，这是老板对我的期许和厚望！” 随着张涛端起了宣纸。谢正光也看了过来，狂放不羁的字体之下，却蕴含有一种意境，像剑意却又有刀意的纵情不羁，又有拳意的大开大合。这……谢正光倒吸一口冷气，凡哥这意境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此时此刻，谢正光有些明白陈凡之前说的话的意思了。这真不是低调谦虚，这是真的。那副字果然是凡哥自己不太满意的作品。亏得自己还有师父都当成了瑰宝。 “老板，什么事情啊。齐小佳说出大事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我打不死他。”周洪开口说着。 陈凡看着张涛，道：“涛子，你复述一下吧。” 说完，陈凡又坐到沙发前面了。这一次，不但翘起了二郎腿，还端起了茶杯，也不说话，甚至都不看这四个人。整个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诈嘛。反正既然连张涛都诈了一次了，那也就不差这几个人了。这不就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情么？如果再诈不出什么东西，那就说明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也证明他们对灵气并不敏感。这也证明了自己的牛掰。 “老板，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啊。最近我都在军区这边呢。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不但是大量的人手都集中在楚南，就连军部都把军队选拔人员的培训和教导放到这边来了。这些天我忙死了。”周洪立刻开口回应着。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谢正光此刻也赶忙站了出来，他有些慌啊。周胖子这厮，没有想到这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如此的狡猾。齐小佳去叫的自己，肯定跟张涛先见过了陈大师了。如今这不是就剩自己最后一个了么？万一陈大师觉得自己有些不妥，那以后还怎么搞关系。 “凡哥，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谢正光义正言辞，伸出手发誓起来，然后看着陈凡，小声道：“凡哥，前天去了一趟长城东河会陪几个小姐姐唱了一下歌，这算么？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师父他几个关系非得要请我……” 陈凡有些无语，这谢正光越说越远了。老夫是要听你去喝花酒的事情么？本大师是那种人么？ “罢了，罢了！”陈凡挥手站了起来，然后放下了杯子，边走边说：“好了，都回去吧。我还要开业呢。就那几个小姑娘在诊所里面，我有些不太放心。这技术太差了。” 看着陈凡下楼，张涛、周洪、齐小佳都望向了谢正光。 “可以啊，老谢，都不带我。”齐小佳搂了上来。 周洪很是不屑：“太脏了！真脏！” 张涛呵呵笑了一下，鄙夷道：“就你能，就你厉害，咱们老板像是却小姐姐的人么？听到没有，下面诊所里还有几个护士小姐姐呢。你竟然还炫耀，谢正光你完蛋了。估计老板对你有看法了。” “滚！” 随着陈凡回到楼下诊所，张涛等人就陆续下楼了。都没走前门。直接从后院这边就开溜了。 这时候，林清雅正在练功，当然了。练功用的自然是小白鼠了。林清雅的方向也很清晰。就是心胸外科这方面。具体来说，就是包括心脏手术以及肺部的手术这些。 陈凡此刻早已经是不同往日了。稍微一看就能知道林清雅动作的区别。陈凡缓缓道：“清雅，你这个还得要稳一点，要不然有可能就伤及到肺部的动脉了。还有刚才那一刀，口子还可以再小一点点。这样的话对患者未来的愈合是有好处的。也能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师父！”门口传来一声。 陈凡转过身，王珏这小伙子站在门口，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陈凡笑着道：“看你这样子，这日子过得很不错啊。” 王珏哈哈笑着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师父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技术，现在在急诊，那可是出了名的。” 陈凡轻笑了一下，王珏的心态有些飘了。但是也不是坏事。王珏就是缺少信心。一个刚刚入院不久的住院医而已。再加上之前还有孙知礼那种货色。能有自信才怪。 这方面，陈凡是深有感触的。自己当时在楚雅急诊的状态不就和王珏他们类似么？甚至王珏和林清雅还更强一些，至少他们敢动手。可自己当时是不敢动手的。 随着自信的建立。这技术就上来了。其实不是技术上来了，是那种自信的影响。同样学习的两个人，一个有自信，动手的时候稳、准、狠；另外一个拿刀都颤抖。这是一个道理。 “行！既然来了，陪我练练，急诊这边外伤的患者比较多。今天我心情好。叫你断肢再植和肌腱修复的手术。”陈凡也有些上瘾了。以前是不敢动，现在是特别享受。享受手术的过程，享受那种艺术一般的治疗。 断肢这种，就不能用小鼠了。小鼠的肌肉、神经和肌腱这些太细了，用兔子来练习是最好的。兔子的大腿肌肉，差不多就跟人体的手掌相似了。这种练习是很有效果的。 王珏有些激动，断肢再植那可是三级术式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教的。而且，这已经属于显微外科的范畴了。肌腱修复也很厉害。这手术看似不大，却关系到很多患者未来的生活。一个处理不好，功能恢复不到位。就有可能给患者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 陈凡也没有采用那种特别极端的方式。什么整个全部都断裂了那种。因材施教，就王珏现在的身份，那种手术也不可能让他去做。学了没用，还不如教一些能用得上的。 随着陈凡这边开始教学，胡雅雯也过来担任了器械护士和麻醉师的身份。这两个小护士的技术也提升很快。这要是放回楚雅，那都是可以在手术室里面挑大梁的人才了。 林清雅做完了手术之后也凑了过来充当二助的身份。陈凡一边做一边询问着：“肌腱的缝合需要注意的是什么？谁能说说么？” 随着陈凡发问，李雨菲和胡雅雯都暗自吐了吐舌头，此时此刻仿若又回到医院里面跟着主任们查房了。 “主要还是肌腱的吻合度吧。如果吻合效果好。肌腱保存完整的话，应该是能够提高患者后续生活质量的。甚至可以做到跟以前没有区别。”林清雅想了一下说着。 王珏此刻也开口道：“我觉得也要注意红肌和白肌的区别。另外神经的对合也有很大的关系。” 接下来，陈凡又问了一些问题，都是跟肌腱缝合有关的，至于神经对合，王珏暂时还是不太合适的。 不知不觉，一场手术就进入到了尾声。陈凡此时是来了兴致了。就连扫尾的工作都全部做了。 王珏看着感慨起来：“师父，你这缝合技术也真是绝了，美观不说，效果还好。我什么时候能有这种技术啊。” 林清雅也开口道：“师父，你现在都不给我们学习的机会了。” “哈哈，有机会，有机会的。”陈凡哈哈笑了起来。这不是兴致来了么？要不要偶尔去楚雅做几次手术呢。反正也是闲着，以前还担忧，现在这技术可一点都不怵啊。 正想着，王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 第73章 武道奠基人 “喂！”王珏接通电话。 可很快王珏就面色一变，提高了声音：“什么？绕城高速上油罐车爆炸了？好，我马上过来！” 挂下电话，王珏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陈凡，其实从本心来说，他还是想要继续的学习的。这些天来，他也算是摸清楚了陈凡的性格。可如此认真的教学，还能实践操作，在操作的过程之中还能耐心的点出自己的错误之处。这种机会很难得。以前陈凡可不会这么手把手的教。 虽然是用的动物做实践，可学习的效果并不差，比现场的手术观摩还要更好一些。至于动物和人的差别，这问题不大。医学生入学的第一门专业课就是人体解剖学。如果连解剖结构都不清楚，那还学什么医啊。 “师父！”王珏有些尴尬的喊了一句，林清雅叫师父叫习惯了。王珏现在也是厚着脸皮叫师父了。 陈凡自然是明白王珏的意思：“回去吧，学习的机会有的是。下次再来就行，学医不就是要救死扶伤么？尽管你过去也不一定能有作用。” 最后一句有些扎心了。可却说得是事实。王珏的级别还是低了一些，参与这种紧急的抢救任务。楚雅会抽调更多的专业人员。像是王珏这类住院医，也就是打打下手的份罢了。 “师父，有着扎心了啊。”林清雅在旁边也开口说着，然后颇为意动：“师父！我也……” “去吧！”陈凡很是大度，转身看着李雨菲和胡雅雯：“你们都去，油罐车爆炸，有多少人受伤还说不好。可既然你们都想去，那就去看看。不一定能用到你们。可你们的态度很不错。学医的人就是要有这种精神。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去吧。” 这让陈凡响起了自己的世界。在穿越过来的时候，想起了年初那一场全国封城的事情。那些白衣天使们，不就跟现在王珏、林清雅他们这般可爱么？ 人刚离开，陈凡就闲了下来。看着旁边忙碌着的徐建东，陈凡心中一动：“老徐，反正没什么事情，咱们来下个棋吧。” 徐建东一听这个，立刻面色一变，这让他想起了前两天下棋。徐建东原本也是一个棋艺的爱好者，围棋颇有涉猎，象棋造诣更是不错，可却被虐得死死的。这可不是一种良好的体验。 徐建东正色道：“老板，你找别人吧。我这还有很多事情呢。最近新收购的这一批药材，药效似乎更好了。我得及时处理了才行。” “唉！”陈凡叹息一声，人生就是这么寂寞啊。 …… 西域、昆仑山脉深处，那一道神秘莫测的七彩光幕之门这里。 数天下来，因为超级地震而引起的地形改变已经逐渐的恢复到了平静。如此巨大的变化，使得上面对这边也加大了支持力度。 如今，整个光幕之门外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工地。天空之中还可以看到重型的武装运输机在吊运着各种工程机械。 地面上人也多了很多，一个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已经被清理了出来，有一部分甚至都已经完成了路面的固化工作。这就是基建狂魔的速度。 清一色都是军部的工程兵，还有各种守卫的部队，足足有上千人在这边守卫着。从天空看去，沿着光幕之门前面延伸，这里即将会建成一个巨大的场地，有一部分人员以及开始对外修筑通道。 光幕之下已经摆起了阵势，各种重型武器对准了光幕。一个少将站立在这边，眉头紧锁的看着光幕之门：“张主任他们已经进去几天了？” “四天！” “不要松懈，注意这里的变化，张主任他们出来了，随时通知我。”少将对着手下的人吩咐起来。 让少将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光幕之门内，张敬思他们却是充满了震撼。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没有时光变化，没有季节轮换。这不是昆仑仙境是什么？”玄阳道长这几天反复重复的都是这一句话。 这让张敬思、黄三泰等人都没法辩驳。这空间的确是让人不得不感叹。四天下来，他们已经探出来了整个空间的大小，方圆一百公里的样子，足足上万平房公里的面积。这并不小，已经有一个县的大小了。甚至有些市都没这么大。 天空碧蓝，没有一丝的云彩，可却常年保持不变，一直都是白天的状态。除了这些之外，近乎是原生态的植被才是让张敬思等人无语的原因。 就这四天下来，遍地各种珍稀的药材让他们看花了眼了。成片的人参、何首乌，黄精等等各种各样的药材随处可见。年份随便一个都是上百年的。这还不稀奇，更重要的是，还是那种造型奇特的植物，没有任何树叶，却挂着不少红色小果实的枯树。还有如同碧玉一般的藤蔓。 “不好，我感觉又要突破了。”黄三泰突然惊呼一声，神情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是，这话却并没有让其他几人感觉奇怪，甚至玄阳道长还一脸的鄙夷：“黄师傅，你这也太慢了。这几天，我们都相继达到了后天七层了。你这才突破啊。就这昆仑仙境的灵气浓郁程度，都快要变成水了。” 黄三泰有些尴尬，讪笑着道：“我是突破后天八层！” 这话张敬思都有些吃惊：“不是吧，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突破的后天七层？” 黄三泰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刚刚进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突破了么？我这倒数一名，也就没好意思跟你们说了。” 说完，黄三泰直接在一片草地上盘坐了下来。细看过去，那哪里是什么草地，而是一片人参，就黄三泰这一屁股下去，少说也要压坏十几棵人参。 在功法上，实际如今这些武道都是学习的陈凡提供的基础功法。在这之前，是没有什么内功心法的。 随着黄三泰的动作开始，四周的灵气也随之变幻起来，如果把灵气当成有形有色的气体，比如油烟这种。现在的空间里就是布满了油烟的一个空间。而此刻黄三泰就如同一个抽油烟机一般。 只不过区别是油烟机通过烟道直接排放了出去，而黄三泰则是如饕鬄一般只进不出。 随着黄三泰的修炼，在他身边已经形成了一种灵气漩涡。这让张敬思等人羡慕的同时。也都自觉的拉开了距离。 远远的看着，玄阳道长感慨道：“我玄阳观一脉，向来讲究天赋，现在我算是明白什么是天赋了。” 说到这，玄阳道长苦笑着道：“以前的一些经验怕是不能用了。以前我们找传人，那都是考虑骨骼健壮程度，考虑筋脉这些，现在恐怕不是了。” 武军显然也是有所感触的点头道：“不错！我就感觉自己对灵气的契合有些不够。看来，我的武道之路走得不会很远了。” 这话武军说的有些颓然，大变开启，身为武道的先行者，他看到了希望，甚至是看到了未来的无尽可能。可他却明白自己跟不上了时代。这种落差太大了，打击也无比的狠。 “武老弟！别这么悲观。咱们不也都在陪着你么？”张敬思安慰起来，武军此人战力强大，如果失去了进取之心，这不是好事。 就在几个人聊天说话的时候，灵气的汇聚加速了。玄阳道长一脸的心驰神往：“这就是后天八层么？如此大的声势，周围方圆百米的灵气都在汇聚。我记得后天七层的时候，我才十米吧。” 张敬思点头道：“我也才十一米而已。” 武军再次郁闷道：“我最惨，只有八米范围。” 说话间，灵气收拢一空，黄三泰如同鲸吞吸水一样，百米方圆的灵气一扫而空。而黄三泰一声长啸已经站了起来。 一个跳跃就是十几米的距离。这让张敬思等人看得有些羡慕，这才是真正的武道么？黄师傅现在这还算是人么？说是超人也不为过吧。 “哈哈！”黄三泰爽朗笑声传来，人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黄三泰兴奋道：“武道，这才是真正的武道啊。跟现在相比，我们以前所谓的什么劲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 说到这，黄三泰正色道：“以前老张提出来后天九层、先天九层的概念。我还不以为然，总觉得这不过是陈大师随口一说。现在想来，还是我太过肤浅了。真正进入了后天八层，我才明白陈大师的良苦用心。” “怎么说？”武军急切的询问着，他的天赋目前看是最差的。黄三泰这么说肯定是有所感悟。武军迫切想要知道这里面的细微变化。只有了解了这些，他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让自己进步。 黄三泰正色道：“虽然陈大师不在这里，但是我觉得陈大师绝对是新武道之下当之无愧的奠基人。” “好了，老黄，别拍马屁了。陈大师可不在这里。”张敬思笑着调侃着。 黄三泰皱着眉头，道：“不是拍马屁，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越往后修炼就越发觉得陈大师的厉害。” “就比如我现在后天八层。可我却能够感觉在灵气的蕴养之下，我的骨骼，我的肌肉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我的皮肤也是如此。” 黄三泰挥拳出击，顿时阵阵音爆声传来。黄三泰继续道：“看到没有，现在我随便挥拳就足有一千多公斤的力量。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另外，我觉得，后天应该就是灵气改变身体的一个过程。” 如果将人体比喻成一个交通工具。将灵气比喻成能源的话。那么在这之前，我们顶多算是牛车，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马车。可灵气却可以让牛车进化为汽车！ 如此形象直白的比如，让众人都若有所思。张敬思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后天阶段。都是打磨。目的就是让人体自身更为强悍。” “没错，我归纳起来认为，后天就是炼体的一个过程。到了先天才是炼气！”黄三泰自信的回应着。 可就在此刻，整个空间却突然之间抖动了一下，紧随而来的是，远处一层不变区域开始升腾起了朦胧的雾气！ 黄三泰面色一变，目露欣喜：“灵气，那边灵气喷发了。” ------------ 第74章 突变 随着黄三泰声音落下，张敬思，玄阳道长都望了过去，武军更是面色一变，然后直接朝着灵气喷发的方向冲了过去。 “太震撼了！”张敬思震撼的说了起来。 玄阳道长也赞同道：“太厉害了。从来没有想过，灵气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灵气不是无形无质的么？” 整个空间里面，一层不变的天空之下，被渲染成为了一种七彩的颜色，天空之中风起云涌。可颜色竟然都是七彩之色。 “我们也过去吧。”黄三泰激动的说着。 他对灵气的感悟是最明显的。一方面，黄三泰已经进入到了后天八层的阶段。修为远比张敬思他们更为高深。同时，黄三泰的天赋也更为强悍。这是一种机遇。如此浓郁的灵气，不难想象，作为这种仙境的先行者所获得的好处将会有多大。 望山跑死马，一般来说指的是现实里面平原和山地之间。明明可以看到前方巍峨耸立的高山。却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在这里，众人也遇到了这种情况。看起来似乎就在眼前。可也足足跑了有几十公里的距离。 越是往前，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随着黄三泰三人赶到的时候。武军整个人已经盘膝坐在了地上。 前方，喷发的灵气已经形成了一个七彩的漩涡，犹如是龙卷风爆发一般，远处可以看到从空间的壁垒之处。一股股的灵气犹如狂涌一般的喷发出来。 “我感觉要突破了。”玄阳道长突然激动的说了起来。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直接盘坐着开始修炼起来。 “老张，你也赶紧修炼吧。这种机会可是特别难得的。”黄三泰沉声说了起来。 张敬思点了点头，他也很清楚这种机会的难的。在外面可没有如此磅礴的灵气。在这里修炼一天，甚至可以比拟外界一个月的时间。 灵气如雨、灵气化泉！张敬思脑海里面闪现过这么几句形容词。以前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些文人作者笔下的一种描绘而已。可现在么？张敬思不这么觉得了。就现在这种环境。别说是人了，哪怕就是一头猪修炼有成，张敬思都不觉得奇怪。 在这之前。民间有很多的精怪志异的传说。张敬思以前觉得那不过是一种文字和虚构。可现在，张敬思不这么觉得了。 “看来这种地方应该就是灵气复苏的根源了。”张敬思缓缓说着。 黄三泰点头道：“应该差不多。看这灵气喷发的程度。恐怕全国各地的灵气复苏就是通过类似这种地方逸散出来的。” 说到这，黄三泰正色道：“别废话了，老张你修炼一下，我再往前面去看一看。” “你不趁机修炼一下么？”张敬思愕然。 黄三泰轻笑着道：“我暂时不用。我刚刚才突破。我能感觉，这些灵气对我的作用并不强。我先往前面去看一看。” 这话直接让张敬思有些无语了，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难道这就是后天八层和后天七层的区别么？真有这么大吗？ 黄三泰继续向前，张敬思则已经盘坐了下来。 灵气的喷发使得整个周边的区域都形成了一层朦胧的雾气。这让黄三泰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 一路往前，突然，一声沉闷的吼声传来。黄三泰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作为灵气的核心区域，这里的能见度已经越发的低了。 黄三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里是。在眼前，空间的边缘，同样出现了一片光幕，灵气就是从这里喷发出来的。可这光幕之中竟然传来了阵阵的叫声。 刹那间，光幕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朦胧的黑色影子。下一刻，一头怪物从光幕之内穿了过来。 整个怪物，身形大约跟牛差不多大小。长相也跟牛差不多相似。粗壮的大腿和锋锐的蹄子。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除此之外，牛头上竟然只有一只长在了双眼中间，头顶上的牛角。这似牛非牛的生物。双眼赤红，打着响鼻。迈着健壮有力的步伐从光幕之内跑了出来。 似乎在适应着整个空间的状态。可是，就在黄三泰震撼的时候，这独角牛已经望向了这边。 “嗅觉很灵敏。”黄三泰心中给这怪物做出了第一个判断。 而此刻，这独角牛却朝着黄三泰狂奔了过来，就在接近黄三泰的刹那，双蹄子向前扬起。黄三泰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让黄三泰无比的震撼。这力量……怕是有数千斤的重量。黄三泰凌空一个空翻。整个人稳稳的站立地面。眼神之中充满了戒备和凝重。 果然，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这并非是机遇，这里面也伴随着灾难的存在。这独角牛的力量至少不下于三千公斤。 而且，一出来就攻击自己。这意味着这独角牛有着巨大的攻击力。 想到这，黄三泰立刻长啸了一声，整个人凌空而起，朝着独角牛那边飞了过去。整个人一步跨在了牛身之上。一手顺势的抓住了这独角牛的牛角。然后，拳头如雨点一般的落在了牛身之上。 “滋啦！” 就在黄三泰觉得自己稳稳能战胜这种没有智力的怪物的时候。独角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 黄三泰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 “老黄！”旁边武军的声音传了过来。 再然后，玄阳道长和张敬思都已经过来了。看到这怪物，三人都愣住了。 黄三泰面前，数米之高的独角牛已经抬起了左前脚，粗壮巨大犹如是蒲扇一般的牛蹄就朝着黄三泰踩了过来。 “小心！”这一幕引得张敬思等人一阵惊呼。 黄三泰只感觉脚被抓住了，然后一股力量传来，黄三泰直接被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武军显得有些狼狈：“果然不出我所料。玄阳道长还说这是什么昆仑仙境。这算是什么仙境，仙境里还有这样的怪物么？” “小心，又有怪物出来了。” 就在武军和黄三泰说话的时候，玄阳道长一声怒吼。顺着看去，这边的光幕之间又出现了一道庞大的黑影。大约几秒钟之后。光幕内又一头独角牛钻了出来。 似乎对面已经掌握了这种节奏，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独角牛从光幕内出来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这里就多出来了十五头的独角牛。 这些独角牛。似乎有群体意识。已经将黄三泰等人都围拢了起来。张敬思拿出了手枪，砰砰砰！ 接连数枪打出去。让张敬思没有想到的是，子弹打在了独角牛身上，迸射出点点的火星。子弹根本就打不进去。 而此刻，武军传来了一声惨叫。侧目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军被一头独角牛直接从背后用独角刺穿了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可下一刻，武军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蓝色的电光闪现，武军整个人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武军！” 张敬思大喊一声，然后就冲了上去。 玄阳道长沉声道：“冷静，都退回去。这些怪物根本就不畏惧火器。现在我们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而且我们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的对手。都冷静一些。” 黄三泰此刻却是皱着眉头道：“老张，你和道长趁机退走。赶快出去通知外面的人做好防御，坚决不能让这些怪物出去。我去引开他们。” 说着，黄三泰不等张敬思和玄阳道长同意。直接就冲了出去，黄三泰的动作很快，洪拳大开大合的。一拳一个对手。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却跟玩游戏一样拉足了仇恨。 这些独角牛都紧追着黄三泰跑去。张敬思还想紧追上前，却被玄阳道长一把拉住了：“张主任，别冲动。老黄说得对。我们现在必须要有人出去通知外面做好准备才行。如果真让这些怪物跑出去了。那影响就大了。” “走！” 张敬思咬牙说着。然后跟玄阳道长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的通道跑去。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吼叫。 …… 两个小时之后，张敬思和玄阳道长穿过光幕，这边，守候的军人立刻就围拢了过来，驻扎在此的一个少将立刻迎了上来：“张主任！这是怎么了？” 张敬思立刻道：“快，赶紧布放，同时这里要设置永久性的防御工事。威力巨大的大炮也要安装上，里面有很多的怪物。武军已经牺牲了。黄三泰也是生死不明。” 少将听得一愣一愣，还想问什么。可玄阳道长却是厉声道：“不要废话了。赶紧的布置。我们不能让武军他们白白的牺牲了。” “快！”少将一声怒吼，挥手安排着。 这时候，张敬思已经回到了帐篷，拿起了卫星电话准备汇报上去。可此刻，卫星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喂！” “二叔！” 张敬思眉头一皱，立刻道：“你怎么来电话了。没事就给我挂了。我还有事呢。” 张涛急切道：“别急啊二叔。我有正事找你呢。昨天我凡哥问了我一句话。” 牵扯到了陈凡，张敬思顿时就冷静了下来，耐着性子道：“什么事情？快点说！” 张涛有些纳闷，缓缓道：“二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 ------------ 第75章 慷慨赴死 张敬思此刻哪里有这个心思来想这些，张敬思满脑子都是黄三泰在最后引开那一群独角牛的场景。 双拳紧握着，张敬思自己都没有发觉，滴滴的鲜血已经从指缝之间渗透了出来。 作为生长在新时代的人，张敬思、黄三泰这一批人是经历过那一段苦难的岁月的。以前只听说老一辈的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人民而慷慨赴死，可以面不改色的英勇就义。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张敬思才能感受到那种伟大。 那是一种为了同胞福祉的义无反顾和无私奉献。这种精神是其他民族，其他国家的人所无法感受和比拟的。从来没有一个民族能和中华民族这么一样的团结和勇于奉献。 张涛并不知道张敬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毕竟是在电话之中，可张涛却还是能从张敬思的语气里面感觉到一丝不寻常。没有丝毫的耽搁，张涛立刻道：“叔，我长话短说，前几天我跟凡哥碰了一次。凡哥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个问题。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你说什么？”张敬思惊呼了一声，反问起来。同时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对着旁边道：“玄阳子，你过来一下。” “小涛，你再说一遍。” 张敬思无比的震撼，急切之下，都是直接称呼玄阳为玄阳子了。 张涛愣了一下，随即道：“凡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这话再次重复，让玄阳道长也面色一变。直接按下了电话，玄阳道长皱着眉头，感慨道：“老弟不愧是天门传人啊。老张，现在看来陈老弟这是在借张涛的嘴，对我们的行动表示不满啊。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 张敬思也是一副骇然的神情：“这……这还是人么？” “滴滴滴！”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通知栏也出现了张涛的微信头像，后面附带着一句话：“凡哥说灵气增加了。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叔，你们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啊……” 看到这个话语，张敬思认命了，苦笑着道：“知道，陈老弟什么都知道。看来的确是在借张涛的事情在跟我们表达不满啊。我们真不应该如此轻举妄动的，应该要请教一下陈老弟。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整个局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这太神了。” “老张，通知上面吧，顺便你亲自去东河，去给陈老弟请罪。然后请他过来。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这样了。”玄阳道长沉默半晌，说出了自己想法。 然后，玄阳道长面色一变，看着张敬思道：“老张，事不宜迟。那怪牛太厉害了。武军被雷电烧焦了。这说明这怪牛还有雷电的力量。该不会是传说之中的夔牛吧。” “不太像！”张敬思否决起来：“山海经大荒东经里面说过。夔牛虽然掌握有雷电的力量。可是头上无角，而且是独脚。这应该不是。” “不过，也说不准啊。山海经毕竟是神话传说的一种东西。能不能说得准还不清楚呢。不过，我觉得陈大师应该知道。”张敬思接着说着，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刚才的突发事件让他也乱了方寸，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刚刚步入武道门槛的新人而已。面对这些全新的东西。张敬思也没有任何的经验。这个时候适合一句话——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我知道得也不比你们谁多啊。 “老张，你赶紧去吧。我觉得陈老弟应该是有所指的，说不定他已经胸有成竹了。那番话是特意点醒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只是张涛没有联系上我们而已。你赶紧去东河市，去请陈老弟过来一下。”玄阳道长再次催促起来。 说到这，玄阳道长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决裂：“老张，我准备返回这特殊空间里面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玄阳道长提高声音，旁边不少的武者还有军人都看了过来。玄阳道长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无比坚定的神情：“黄师傅可以为了救我们而义无反顾的引开那群怪牛。为什么我就不能反悔去。” “各位同道！各位军人！在下玄阳观玄阳道人！”玄阳道长直接拱手一圈，对着周围高声喊了起来。 “大家知道这光幕之后是什么吗？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这里面有各种珍稀的药材。可是，也出现了能释放雷电，长有独角，奔跑迅捷，目露红光，类似于牛一样的怪物。我且称之为怪牛！就在刚才，八极传人武军已经牺牲。我和张主任侥幸在黄师傅引开了怪牛群之后逃了回来。各位，身后就是我华国亿万万的同胞。这时候我们能退缩么？” “这时候，我们能放任黄师傅不管么？” 玄阳道长声情并茂的说着，真诚的话语，满怀着壮志豪情，带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决心。却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玄阳道长继续道：“黄师傅，洪拳传人。他是我等之中天赋最为厉害的一个，他已经突破了后天八层。可以这么说，他举手之间，随意的挥动一拳就足足有数千斤的力量。如果要逃，黄师傅远远比我们更为安全。所以，我准备再次返回这神秘空间。哪怕是死，也要讲这些怪物抵挡在里面。绝不能让这些东西跑了出来。 “玄阳子！”张敬思压抑着声音低吼起来。他没有想到玄阳道长会直接公布出这个消息。更没有想到玄阳道长会煽动众人的情绪。 “算我一个！”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看着众人，笑着道：“我华国从来就没有退缩的人。我等虽然只是武林中人，可我们也懂的国家的含义。没有国哪来的家。我们都是中华的一份子。国家拿出来了这么多珍贵的修炼方法。这时候，是该报效祖国了。” 张敬思看了过去，他认识这个人，这是铁线拳的传人霍林。铁线拳本就是一个小门派。而且传承近乎断绝。在这之前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强身健体而已。按照以前的说法，霍林差不多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些，会几个套路而已的所谓武林人士。 这种人在以前是连参加武道交流会的资格都没有的。 可随着复苏计划的开始。上面统一给了这些武林人士的机会，霍林现在也进入到了后天一层。 而张敬思更是清楚，霍林以前在老家，依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做着一些半黑不白的产业。说是个混混都没说错。 可是，张敬思却没有想到，如今霍林却第一个站了出来。果真是灾难出英雄么？ “也算我一个！不就是死么？为了国家我觉得值得。”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张敬思为之一愣，他竟然都不记得这个男子是什么流派的了。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的传承根本就不入流。可是，张敬思对这个人印象不浅。因为这人竟然因为斗殴被处理过。 和他一样情况的武林中人还有不少。当时在这方面也是有顾虑的。所以针对这些人，基础内功是有所保留的。没有想到，他们也站了出来。 随着有人开头，陆陆续续，十几个人已经站了出来，这已经是这一次过来这边的全部人马了。 而旁边那个少将也突然道：“警卫连！” “到！” 随着少将的一声令下，一个上尉立刻大声回应着，一路小跑过来，敬礼道：“首长！” “蒋俊杰！张主任和玄阳道长的话语你听到了没有？就在我们前面的光幕之内，有着很多的怪牛在肆意的攻击着我们的同胞。在我们的身后，还有无数的同胞。那些人可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也有可能是耄耋之年的老朽，更有可能是嗷嗷待哺的孩子，现在，我不是命令。你敢不敢带着你的人，进入这光幕之内。将那些怪物全部斩杀，守住我们的防线。” 说到这，少将沉吟了一下：“这一去，有可能就是生死诀别，有可能连你们的尸体都找不回来。你们敢么？” “时刻准备着！”蒋俊杰大声的怒吼着。 没有再理会少将，转过身吼道：“警卫连，集合！”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百多号人已经聚集起来。蒋俊杰吼道：“同志们，首长的话你们听到了？敢么？” “敢！”回答着的是响彻山谷的怒吼。远处的冰川和积雪也因为这吼声而震动了起来。 蒋俊杰再次到：“兄弟们，我可以保证，第一个倒下去的，绝对是我！现在，检查弹药，出发！” 说着，蒋俊杰直接跨步向前，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光幕之中。大约十几秒的时间，整个警卫连已经全部都进去了。 玄阳道长正色道：“老张，保重！” 看着玄阳道长带着十几个武者也紧跟着进入到了光幕之中。张敬思泪目了。片刻之后，张敬思更为坚定了。转头看着少将：“曾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必须要立刻出去一趟，最迟明天回来。请一定要做好防御工事。” 少将没有回应张敬思的话语，只是看着张敬思，道：“人在，阵地在！” ------------ 第76章 心态变化 天空之中，轰鸣的直升机悬停在高空三四米的地方。张敬思看了看，没有任何的迟疑。随着放下的旋梯。张敬思轻轻一跃，只手就攀附住了这绳梯，打了一个手势，直升机迅速的拔高。向着山外飞去。 而张敬思一个简单的纵跃，比猿猴还要迅捷的动作，人已经进入到了机舱之内。 曾将军的脸色阴沉，目光望着远去的直升机。直到直升机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这才转过身。大吼道：“全体都有，传我的命令！所有战斗部门做好一级战斗准备，沿着光幕之门，呈扇形分布，布置三道防御工事。我只有一个要求，这里面不论出来什么怪物，都给我用手中的武器和大炮给我轰回去！” …… 数个小时的行程，对于张敬思来说并不好受。一路上也是无比的忙碌，就在飞机上，张敬思马不停蹄的给上面进行了汇报。 当飞机降落下来，一个身材亮眼，五官娇俏的空乘过来提醒张敬思的时候，飞机已经稳稳的降落在了东河机场。 三台黑色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机场内待命。随着张敬思下来，张涛和周洪迎了上去，接上了张敬思之后，迅速的朝着市区而去。 车上，沉闷的气氛让张涛有些压抑。周洪一本正经的平视前方。张涛连续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了。他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了。 “小涛，黄平现在是在那个地方？”张敬思沙哑着声音，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黄平？”张涛愣住了，眼神里有些纳闷和疑惑，这个时候询问黄平干什么？可张涛却还是恭敬回答道：“他还在莞城那边。二叔你是清楚的。黄家向来都是不喜欢外出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家那边。” “二叔！”张涛再次喊了一声，有些疑惑的试探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张敬思看了张涛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缓道：“通知黄平马上去格城，到那边跟我们汇合吧。” 说完，张敬思再不言语了。这一路上，因为特勤局的关系，提前对整个东河的道路进行了紧急的交通管制。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就抵达了陈凡这边。 诊所的生意一如既往。陈凡也不着急。钱么？以前陈凡还有一些考虑。可现在却没有半点的激动了。 奢侈品也买了。穿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车子也有开的，吃饭也不差这点钱。陈凡发现自己似乎对金钱的欲望已经是越来越低了。 很显然，这是受到了传承的一些影响，随着陈凡获得的传承越多。此时的陈凡也越发变得超然起来了。 “陈大师！” 一声熟悉的陈大师，让陈凡也抬起了头，有些意外，却也微笑着道：“张老哥，你这可是稀客啊。快里面请。我去给你泡茶！” 陈凡很是热情的回应着，对张敬思，陈凡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就是有一点不好。怎么还是这么客气。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如今陈凡是不在意这些了。 张敬思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拒绝道：“大师，别忙那些了。您有时间么？我想跟您单独聊一聊。情况紧急。还请大师你别介意。” 听得张敬思这么一说，陈凡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缓缓点头，转身道：“那跟我上楼吧。” 到了楼上，分宾主落座。张敬思就开口道：“陈大师，出事情了。这一次……” 张敬思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表达能力也很不错。三两下就把整个事情给复述了一遍。然后道：“陈大师，还请你务必出手，要不然老黄恐怕就真的性命堪忧了。” “小世界？”陈凡有些震撼。 听张敬思的这个话语。这什么所谓的光幕，这什么所谓的仙境，那不就是小世界么？当然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也可以称之为异世界，或者是异空间。从道家的角度来说，这种地方可以称之为洞天福地。 陈凡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很多类似这样的小说。那些小说作者们一个个脑洞清奇。不仅仅解释了小世界的来由，还给出了合理的推断。 “陈大师，你果然知道！”张敬思有些激动的说着。然后叹息一声，有些后悔和不好意思道：“可惜啊，之前您通过小涛提醒我们。可因为时间差，我们并没有能收到您的警示。要不然也不会损兵折将了。陈大师，这小世界是什么？很多么？” 说起小世界，陈凡脑海里面立刻浮现出来了很多的内容。当然了，这些都是自己道听途说的东西。很多都还是在别人的小说里面看到的呢。这…… 陈凡有些犹豫了。之前那什么武道体系自己就胡说了一通。可上面还真就按照这个这么实施了。现在，看着张敬思那一脸惭愧的样子。陈凡有些懵了。就这个样子，陈凡估计自己随便一说，指不定张敬思又相信了。 可是，这跟体系不同。体系这种东西，随便说说倒是还行，哪怕出问题，可大的问题是没有的。但这个事情就不同了。就比如现在，听张敬思的意思这是出事了。这要是乱说，可是要出事情的。 “不是，我什么时候提醒过你啊？张老哥，你可别乱说。”陈凡开口说着。 这话让张敬思心中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安了。看着陈凡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张敬思有些失落。看来陈大师是对自己等人的刻意隐瞒有些不开心了。竟然否认得这么干脆。 张敬思讪笑着道：“大师，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有些私心在里面。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我保证，未来在华国之内，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不会瞒着你。如果有问题，我张敬思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给大师你一个交待的。” 说到这，张敬思站了起来，弯腰鞠躬九十度，无比恭敬道：“陈大师，一切都拜托了。还请陈大师跟我去一趟。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 陈凡有些苦涩，看着张敬思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陈凡很想说一句，我真不知道啊。而且，你们自己搞出了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要你们去的。这不是搞笑么？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咱们不就是认识而已么？我凭什么要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啊。 再说了，就我这实力也不够啊。陈凡有些头痛。 沉吟了一下，陈凡摇了摇头：“张师傅，抱歉！” “陈大师！”张敬思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这让陈凡也愣住了。此刻，张敬思双目赤红：“陈大师，救救黄三泰吧。我知道，这次我们去小世界，确实是存了一些私心在里面。可是，黄三泰为了救我，为了让我们传递出消息让军部做好准备。只身一人引开了小世界里面的一些怪物。玄阳道长已经带着数十人进入救援了。请看在同胞的份上……” 陈凡皱起了眉头，直接道：“你这是要道德绑架啊。是不是我不去就是见死不救，就是不顾我同胞的死活了。那你们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后果呢？我是欠了谁什么东西，还是说我活该就要给你们来擦屁股呢？” 陈凡有些恼火了。直接反问起来。可心情却也有些不好。他没有想到，黄三泰和玄阳道长都进去了。这还是那个穿着汗衫，坐在祠堂里面的老头么？还有玄阳道长，这个邋里邋遢的伙计，竟然还有如此壮烈的一面？ “好吧！”张敬思颓然了。他也清楚。自己刚才的确有道德绑架的嫌疑。原以为陈凡会出手。可张敬思此刻才明白。以前陈凡好打交道，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底线。现在看来，这是触及到陈凡的底线了。 “算了！”陈凡开口道：“我跟你去看看吧。但是我先说好了。怎么决定那是我的事情。” 这对于张敬思来说，却是无比的兴奋，立刻点头道：“好，陈大师，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强迫你什么的。” 飞机直飞格城，在那边，直升机已经等候着了。黄平也已经到了。看到张敬思、陈凡等人，黄平刚想打招呼，张敬思就开口道：“先去目的地再说。” 又是两个小时之后，那巨大的光幕之门呈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的时候，黄平、张涛和周洪等人都被震撼到了。而陈凡也愣住了。 灵气，蓬勃而充裕的灵气。随着飞机缓缓降落，陈凡踏上地面的时候，眉心就开始发热起来。 在张敬思的引领之下，陈凡也走到了光幕之门的前面。曾将军也已经迎了上来，曾将军的神情有些难看。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陈凡却缓缓开口道：“天界之门！” 曾将军看了看陈凡，拿过来了一个智能手机，直接递到了张敬思的前面。悲壮道：“张主任，这是蒋俊杰最后带出来的东西。他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出来就已经牺牲了。其他人也都……” 张敬思接过手机，按了一下视频的播放，紧接着画面一变，远远的可以看到，黄三泰浑身鲜血的画面。赤手空拳之下，黄三泰和玄阳道长背靠背在一起。周围分布着怪物的尸体还有其他同伴的躯体。 “玄阳老道，你怕死么？”黄三泰的声音响起。 玄阳道长此刻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傲然道：“怕死？三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就是死么？怕什么！那些年轻的战士都为国捐躯了。我玄阳虽然是道家中人，可也不惜死亡的。倒是你，你念念不忘的抱孙子，怕是看不到了。” “呸！”黄三泰啐了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哈哈笑着道：“看不到了。这该死的时代，原以为灵气复苏。这是好事，却没有想到会这样。老道，会唱歌么？” “老道我哪里会那些，念道经倒是会。要听么？道爷我给你超度。”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随着黄三泰的歌声响起，玄阳道长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唱了起来。画面最后，两人被一片雷电吞没。然后画面颤抖起来。 看到这，陈凡整个人都震住了。他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的凝重和严肃。 ------------ 第77章 天界之门 一直以来陈凡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没有读什么书，也不懂的其他东西的小老百姓而已。最开始，那些所谓的头衔都是虚的，都是老刘他们那些人给他营造出来的。现在想来，没有出事那真的是万幸。 说白了，这不过是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家伙。哪怕陈凡是穿越而来的人。可是，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什么国家大义、民族大义，他从来都没有去想过。以前看到那些军人们义无反顾的奔赴危险区域，去抗震救灾、去抗洪抢险。看到那些医护工作者们冒着生命的危险逆行的时候。陈凡心中是佩服的。可也仅仅只是一种佩服。 说白了，陈凡可以一边看着一边感动的流泪，然后发自内心的说一句——厉害了，我的国！再说一句——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在种花家。 可是，当陈凡此时亲自经历着这一切，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而舍生忘死的时候。这种震撼是远比电视、媒体要来得更为凶猛的。 记得有一位伟人说过，中华民族从来都是多灾多难的。多难兴邦，灾难并不会打垮英雄的华国人民。恰恰相反的是，每当遇到灾难的时候，总是会有无数的人站出来，成为人民心中的英雄！这就是传承数千年的中华文明！ 在这个视频里面，陈凡的整个心灵都得到了升华，陈凡的整个心态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此时此刻，陈凡不再把自己摘除在外了。这一刻开始，只有这个世界的陈凡了。 光幕之下无时无刻不在对外扩散的灵气也充斥着这片天地。陈凡的眉心越发的感觉到灼热起来了。 刹那之间，脑海里涌出了很多的知识。这一次竟然没有丝毫的迹象，甚至都没有进入到识海里面。 “天界之门？这是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曾将军抓住了陈凡话语的节点，立刻追问起来。 随着曾将军的动作，周围不少的士兵围拢了过来，看到这，张敬思立刻皱起眉头，呵斥道：“曾将军，冷静！陈大师是我特意请过来的。他是信得过的人，可以这么说，整个复苏计划，陈大师的功劳是最大的。” “无妨，张老哥你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我能理解曾将军的心情，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兵牺牲在这里面，任何人都会感到愤怒的。”陈凡开口说了起来。 刚才脑子里面涌出的讯息就是关于这方面的，沉吟整理了一下思绪，陈凡缓缓道：“所谓天界之门，这是我们天门内部的一种说法而已。” 考虑了一下，陈凡还是借用了天门传人这么一个幌子，反正现在自己已经被误会这么深了。再加上自己对这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天门传人这个身份怕是跑不掉了。所以，陈凡也难得找其他的借口了。 “知道三界么？”陈凡问着旁边的几个人。 张涛立刻道：“天地人三界么？” 陈凡点了点头，道：“算是，也不算全是。在古代的神话之中，是有天界、人间界和冥界的区分的。据说后来明朝斩龙，就此斩断了人间和天地之间的联系。” 曾将军皱了皱眉头，这个年轻人想要做什么？怎么说起话来跟说神话故事一样。 正准备开口，陈凡却已经继续道：“其实，在我看来，以现代的科学解释就是，在咱们伸出的星球之间，有多维的空间存在，这就好比一栋大楼，地下一层就代表着地界、第一层代表了人间界，第二层就代表了天界。而不同的是，我们的大楼上下都是相通的。” 这么一说，不仅张敬思等人都明白了，曾将军都听懂了：“那你的意思，明朝斩断龙脉，其实就是炸毁了一楼上下的楼梯。所以一楼跟负一楼、二楼再也走不通了。可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陈凡微笑了一下，道：“还是以大楼为例，在咱们这一层楼，虽然主要的楼梯已经被炸毁了。可是，这上下之间还有很多的电梯通道。这些电梯只是因为以前没有电，所以没有运行。而现在，灵气的复苏等于就是给这些电梯通上了电！” 张敬思面色一变：“陈大师，那你的意思是说，未来不仅仅是天界，可能还会有冥界的通道。那……” 有句话张敬思没有说出来，传统文学的思维里面。天界都是仙人，那都是好的。人间是平和的。冥界那不就是妖魔鬼怪聚集么？ 陈凡摇头道：“不一定，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冥界和天界是什么样子，我们谁也不知道。可是，从目前来看，这七彩光幕之后的小世界应该是连接着天界的。可情况也不是很好。” “陈大师！”突然，旁边的黄平喊了一句，然后直接跪在了陈凡的前面。黄平的双目赤红：“陈大师，求你收我为徒吧。我要给我爸报仇！” 黄三泰的身死，给黄平的刺激是巨大的。看着陈凡等人还在说着这些前因后果的东西，黄平有些忍不住了。 “胡闹！”张敬思面色严厉的呵斥着：“张涛，你们把黄平给我待下去，看好了。” 随着黄平被张涛、周洪等人带走，张敬思看着陈凡，这一眼，看得陈凡有些心慌。 果然，张敬思鞠躬到底，无比恭敬道：“陈大师，还请你出手！” 陈凡彻底的无语了。出手，出什么手，自己这水平，自己这个能力。能出手么？ 要是在这之前，陈凡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在看到了那个视频之后，黄三泰、玄阳道长他们高唱着国歌赴死的画面，还有那些个手持武器的士兵一个个都英勇的狙杀着那些夔牛。陈凡有些不好开口了。 “张老哥，不是我不像去。可是，我有我的原因。”陈凡考虑了一下，还是委婉的拒绝了起来。热血是热血。可是也得量力而行。陈凡能看出来黄三泰他们的实力。可比自己高多了。自己这过去，那不是白白送死么？ 张敬思苦笑着道：“陈老弟，我知道你向来低调谦虚。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根本就不是这怪物的对手啊。“ 陈凡皱了皱眉头，道：“那是夔牛！传说之中的生物，天生就能掌控雷电的力量，夔牛的牛皮，制作成鼓，也有雷电的属性。” “夔牛！”张敬思等人都惊呼了一声，曾将军看来也是一个古文化的爱好者，立刻道：“这不是山海经里面的故事么？” 陈凡看了一眼，道：“眼前这些在科学里面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那你说着是什么呢？” “张老弟，你总不能看着老黄和玄阳道长的尸骨都被那些夔牛给吃了吧。”张敬思再次劝说起来。他很不厚道的又开始道德绑架了。 “不行！”陈凡脑子里灵光闪现，然后道：“现在不行。我们只能做好防御，不让这些东西跑出来就是最大的贡献了。你们都没有发现么？你们再仔细的看看视频！” “视频？” 曾将军一听，立刻望向了张敬思。两人迅速的翻看起来，有了陈凡的提醒，曾将军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骇然道：“武器！武器没用。所有人都是拼的刺刀。” 武器，热武器。这可是人类最大的依仗。可突然之间，发现热武器在那个空间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这一刻，就连曾将军都感觉到了一种惶恐。因为原本自信的力量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行，这个重大的发现我要立刻上报上去。”曾将军急切的说了起来。身为军人，那是为了战争而准备的。曾将军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没有了武器优势。这意味着未来最多也就是防御，根本无法反攻。 张敬思正色道：“我来汇报吧。” 看着张敬思等人开始忙碌起来。陈凡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是没有白说。总算是把事情给缓和过去了。 不过，陈凡也不轻松。虽说刚才张敬思又道德绑架自己了。可是，陈凡的心态也不同了。玄阳道长和黄三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看一看的。 修炼，此刻唯有修炼。 陈凡朝着光幕之门走了过去，越是接近到这边，眉心越发的灼热起来。仿佛有什么吸引一样。陈凡甚至伸手探了进去。 “这里面的灵气果然充沛，哪怕只是一条通道，也要比外面的灵气强上数倍的样子。只可惜空间的通道是不能支持修炼的，要不然倒是一个好地方。”陈凡心中想着。这些知识都是刚刚传承里面告诉他的。 盘坐而下，基础的修炼法诀也开始运转起来。气息开始在经脉之中流转。每一次的转动都在对身体进行着一些改变。 后天层次，这都是打下基础的部分。别看分为了后天九个层次，其实说白了。就是对自身皮肤、肌肉、筋膜、骨骼等方面的淬炼而已。其实，这就好比周洪家里修炼铁布衫，还有一些铁砂掌的武者是一样的。 铁布衫和铁砂掌都是以特殊的击打法门，辅助一些材料，比如砂石或者是铁砂，常年不断的捶打和磨砺。让手掌角质化，从而达到破石劈砖的效果。 基础内功，其实也就是这个作用。在以前体育界选择运动员都会检测身体，会说这个孩子天生就是练长跑的料子，这个孩子天生就是游泳的料子，或者其他项目等等。 这天赋怎么去评价，陈凡不知道。可普通人之中，天生就会有人骨骼粗壮，有的人骨骼细小。其实这就是天赋。细小的人力气肯定是要比粗壮的人更小的。 而基础内功的作用就是淬炼自身，随着这种淬炼，力量、速度自然就会增长起来。 数个小时之后，陈凡感觉到了这一次的淬炼也差不多到极限了。睁开眼，一站起来，浑身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脆响。感受到那种澎湃的力量。陈凡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已经后天四层了。这速度有些超出了陈凡的预料。 而此刻，张敬思已经迎了上来：“老弟，紧急情况。上面想见一见你。” ------------ 第78章 这到底是什么传承 “上面想见我？”陈凡也愣住了，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慌乱了起来？小心问道：“谁想见我？” 张敬思伸出手指了指天空：“你觉得呢？肯定是大长老了。” 这……陈凡有些害怕了。前世今生，陈凡都是一个小老百姓，在这之前一个多月自己还背负着一个假大师的身份。现在怎么走到连大长老都要亲自召见自己的地步了。这万一…… 陈凡不知道的是，就在上面有想要见他的心思之后。有关陈凡的一切都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放在了大长老的办公桌上了。 一个年约六十岁上下，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站在在大长老的办公室：“大长老，你真的确定要见这个陈凡么？” 老人头发有些花白，可魁梧壮硕的身形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威严。毕竟是华国的掌舵之人。这种气场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 “小翟，你说说看吧。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有不同的意见啊。”大长老笑着说了起来。 小翟，这也就是大长老能这么称呼而已。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是负责国家安全的一部之长。人称翟阎王的翟兴飞。 看着大长老，翟兴飞直接道：“陈凡，男，25岁，楚南梅山人，十三岁父母双亡，家里有二叔二婶以及堂兄弟一人。堂弟因为敲诈勒索正在监狱服刑。陈凡此人15岁外出粤东打工。18岁遇到了巴蜀人刘世昌，这个刘世昌是一个诈骗犯，在他的包装之下，陈凡被包装成为了医学大师、武术大师、风水大师和相术大师。今年上半年，格斗狂人孙大飞打假陈凡。刘世昌等人立刻逃跑……” “那陈凡有没有被打假露出原型呢？”大长老笑眯眯的问着。 这话直接让翟兴飞整个人都噎住了。如同吃鱼被鱼刺给卡住了一样。有些尴尬道：“奇怪的也是在这里。这陈凡自从跟刘世昌分开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些奇怪的是，他在楚雅医院的时候并不像是一个医学大师。嗯，像是一个骗子。可他开诊所之后，这技术一下就神了。” “那你的判断呢？这小陈是骗子么？”大长老追问起来。 翟兴飞迟疑了一下，道：“模棱两可。我也拿捏不准。” 大长老站了起来：“你翟大部长都无法判断，那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这个小陈很奇妙啊。但是，就当前的情况来看。武者的体系，还有很多实际的修炼方法这都是他拿出来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觉得有必要见一见他。昆仑山脉那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大变的时代。我们也要改变方式方法了。你现在还是管好你的事情，小世界的秘密绝不能泄露出去了。” “是！” …… “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开心啊。这可是一次机会啊。”张敬思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别人都巴不得能够见到大长老。陈凡倒好，反而不愿意了。这老弟就是太低调，太谦虚了。做好事不留名，也要留个日记本啊。谁跟他这样，真的什么名利都不讲的。 陈凡听着也明白了一个事情，躲是躲不过去了。可看着眼前的天界之门。陈凡正色道：“去之前，我先去这里面看看。” “不行，这太危险了。”张敬思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起来。苦口婆心道：“老弟，你别冲动。那些夔牛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热武器失去了作用。我们根本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你的重要性远比我们更大。对于未来我们都不清楚。只能靠你来掌舵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陈凡坚定的说着。不是躲避，是真的想去看看。一方面在看到了黄三泰等人慷慨就义的视频之后，陈凡的心态也变了。情绪是会传染的。 另外，陈凡隐隐觉得，这天界之门对自己很重要，甚至对整个华国都会很重要。在外面都能接纳到这么多的知识。如果去了里面，恐怕…… “老哥，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我有种预感，进去对我，对整个华国来说都非常的重要。如果不去，那么我就不管这些了。我回老家隐居起来，从此不问世事。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吧。”陈凡坚定的说着，甚至还直接撂挑子开始威胁起了张敬思。 “这……”张敬思没有办法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开口道：“我陪你去吧。” “不需要，我一个人足矣。而且，一个人目标小。你大可放心，我也是惜命之人，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的。”陈凡直接拒绝起来。 然后，陈凡头也不回的朝着天界之门走去。这时候，沿着这天界之门的光幕外围，已经搭建起来了脚手架。粗大的钢筋打入到了岩石之中。两边，顶上已经开始搭建模板，一部分已经被浇筑起来了。 十米宽，二十米高。犹如是一条隧道一样的通道初具规模。基建狂魔的名声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陈凡看了一下，两侧和顶部密密麻麻的钢筋，混凝土的厚度至少有三米左右，也是为之咋舌。这样的防御，一方面可以防止小世界内的凶兽冲击破坏，另外一方面也能起到一种保密的作用。 走进去，一条通道就在脚下，四周都是一片略有一些透明的光幕。这里的灵气果然要浓郁很多。进入之后，陈凡眉心又开始发热起来。 走出大约数百米的距离，可以看到通道已经到了尽头，一步跨越出来。整个小世界呈现在了陈凡的眼前。 而陈凡的眉心也热得滚烫，无数的知识开始涌入脑海。这是叁灵草？这是九叶枝、血骨腾。这不是白山芝么？ 各种各样的药材名称涌入脑海。这些都是一种名为锻体丹的药物材料。陈凡走动得很慢。可一个小时下来也已经深入小世界有二十多公里了。 前面，在一片草地之上，一个大树独自生长，巨大的树冠犹如华盖一般的撑开了。 树上一颗颗鲜艳如血，大约樱桃大小的果实挂在树上。这是小朱果？这么多？ 陈凡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对于这些东西，陈凡是第一次见到。可脑子里面的知识却让陈凡对这些无比的熟悉。仿佛接触了很多年一样，比如这小朱果。一般都是生长在火灵气充沛的区域。数年开花，数年结果，数年才成熟。虽然比不上传说之中的朱果。可是架不住数量多啊。这种果实对武者淬炼身体是有着巨大好处的。 陈凡踏上了草地，顿时就能感受到一股磅礴充沛的热力。难怪这里能生长小朱果了。而且这小朱果树也是厉害。一般来说，火灵气充沛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可这区域的火灵气都被它全部吸收了。 采摘了一颗，放入嘴里，顿时一股庞大的热量从体内释放了出来。热量按照基础修炼法诀开始游走全身，陈凡浑身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少的杂质从皮肤毛孔渗出。 几个周天下来，陈凡只感觉自己的实力增强了许多。而且，我怎么一下就后天五层了？陈凡有些诧异的嘀咕起来。 所谓后天，别看分出了层级。可总体的归纳来说。一句话可以总结，这就是一个人体自身进化的过程。 从皮肤、肌肉、筋膜、骨骼、血液、内脏、再到大脑的一种进化。后天之内还能称之为人。可到了先天之后，其实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物种了。 后天之内的人，什么都是有极限的。肌肉的强度，骨骼的强度，所能容纳的能量都是有限度的。打破极限就是先天。要不然传说之中，挥手之间翻山倒海怎么可能做到。 正想着，地面上传来了震动的声音，远处，尘土飞扬，一群大约几十头独角的夔牛朝着陈凡这边冲了过来。远远望去，以陈凡的视力能够看到不少夔牛嘴边残留的碎肉，独角上挂着的衣服。 看到这，陈凡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那些都是自己的同胞袍泽，甚至有可能还是黄三泰和玄阳道长的尸体。 “快跑！”远处一声怒吼，可以看到，玄阳道长无比落魄，浑身鲜血的怒吼着：“陈老弟，快跑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陈凡的识海突然开始翻滚起来，刹那之间，一个金色的人影浮现在了小世界的虚空之中。方圆上万平方公里的空间里，所有的灵气开始汇聚而来。一丝不落的全部被这悬浮在空中的金色人影吸收殆尽。 “镇！” 一声玄妙的声音从这金色人影的嘴里响起。发音很奇特，单音节。没有任何的拖沓。可陈凡却能听懂这声音的含义，这就是一个镇的意思，镇压的镇。 随着金色人影声音落下，原本狂奔的那些夔牛。硬生生的给定住了。紧接着，数十头夔牛的头颅都扬了起来，头顶的独角发出阵阵的雷电光芒。 人影犹如是吸收雷电的避雷针一般。数十道雷电汇聚而来，最后全部被金色人影吸收。然后，这些夔牛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随着这些夔牛倒下，金色人影也回到了陈凡的识海里面。这一刻，陈凡这才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刚才的一幕，直接让陈凡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是自己么？这金色小人竟然能够外显？这到底是什么传承？这该不会是那种小说之中要夺舍的人吧。 ------------ 第79章 全球的危机 “哈哈！老弟，你来了！”随着陈凡这边的战局落幕，玄阳道长已经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随着玄阳道长到了陈凡近前，看到这一地的夔牛尸体。玄阳道长的脸上露出了骇然，沉默半晌之后，缓缓道：“老弟，不，陈大师，你到底是什么层次了。这就完了么？” 陈凡有些不太好解释。难道说这些都不是自己的功劳，是自己脑子里面有一个金色的小人，这个小人或许是个多年的老怪物，还有可能要夺舍自己么？不能说，哪怕是真的被夺舍了也不能说。这种情况一个是说不清、道不明，再一个，即便说出去也要人相信啊。 陈凡讪笑了一下：“道长，你这手臂怎么了？黄师傅呢？” 无法回答，那就只能是转移话题了。看着玄阳道长，陈凡也有些吃惊，现在的玄阳道长已经没有过往那种仙风道骨的风范了。玄色的道袍破烂不堪不说，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不少的伤痕，整个左侧的袖口齐肩撕裂，丝丝的布料挂着，整个手臂已然不见了。断口处，玄阳道长用道袍的布料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能看到伤口处结痂的淤血和渗出的鲜血。 说到手臂，玄阳道长哈哈一笑：“没什么，不小心被这怪物咬了一口，差点没有把我这条老命给拿走了。” 看似轻松的话语，却让陈凡有些触动，笑对生死，直面人生。有几个能做到玄阳道长这般洒脱的。 而玄阳道长的脸色也突然黯然下来，拿出了一个手串，陈凡一看就眼熟。这是金星小叶紫檀的手串，陈凡印象很深刻。曾经有一段时间，文玩手串很流行。几乎是人手一套。 上次武道交流会的时候，黄三泰就是带着这么一副手串。很显然这是黄三泰的东西。 “老黄！”玄阳道长露出了悲伤的神情：“他…这是他唯一留下的遗物了。” 这话让陈凡唏嘘不已。走了上去，拍了拍玄阳道长：“走吧，我们先回家。” …… “全体注意，天界之门有变化了。”外面，曾将军突然高喊起来。与此同时，整个基地这里已经响起了刺耳的警报之声，随着警报响起，所有加班加点的建筑工人们立刻在现场守卫士兵的指引之下有序的撤离。 一道道的防御工事这边，战士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光门，最外围的迫击炮、榴弹炮甚至是火箭弹都对准了这边。 随着陈凡带着玄阳道长出来，张敬思等人立刻迎了上来。黄平更是率先跑了出去，一把抓住了玄阳道长。 触不及防之下，玄阳道长左肩伤口被黄平这么一抓，立刻就惨叫了一声：“小黄平啊，你这一下是要我的老命了。” “对不起，对不起。道长，我父亲呢？”黄平急切问了起来。 玄阳道长立刻沉默了。陈凡直接拿出了紫檀手串。递给了黄平，低声道：“不要怪道长，他已经尽力了。也不要悲伤！你爸是为了我们，为了整个国家，为了全人类而牺牲的。” “快！救护员。立刻给道长包扎治疗。”曾将军对着后面喊了起来。 张敬思看着陈凡道：“陈老弟，那些夔牛……” 陈凡缓缓道：“已经解决了。派人进去拉回那些凶兽的尸体吧。这些凶兽同样也浑身是宝，对武者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说到这，陈凡主动道：“张老哥，安排飞机，我们去燕都！” 在这之前，陈凡是有些逃避的。可是，这一次的进入，所获得的讯息让陈凡的心态有了变化了。尤其在那金色人影闪现的刹那，陈凡所看到的画面，时间不多了。 “老弟，你想通了？”张敬思有些诧异，随即欣喜的询问起来。 随着张敬思的话语落下，陈凡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 五个小时之后，燕都南苑机场。 作为半军用、半民事的机场，随着燕都新机场的启用，这里就已经逐渐成为了备选机场了。 此时，整个机场内部已经戒严了。数台越野车停在了这边，前面打头的还是挂着军牌、挂着警灯的军车。 随着陈凡到来，很快就有人迎了上去，接到了陈凡之后，车队呼啸着驶出了机场。 经过了重重的检查之后，一栋朴素简单的四合院之内，大长老出现了。陈凡在看到这位伟大的老人的时候，整个人也都激动了起来。 这跟实力无关。这是从小每一个老百姓所受到教育的一种自然反应。这是整个华国的领头人。伟大的民族复兴的带头人。 “大长老！”陈凡也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 大长老带着微笑，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和蔼的老人一般，没有架子，甚至没有什么官威。 可那种隐藏在身体之中的威严气度是有的。七十岁的老人，身形笔直。气度不凡。可略显憔悴的面容，花白的头发都能证明老人为了这个国家所付出的精力和心血。 “小陈来了。快请坐。”大长老笑着招呼着，自己坐了下来，然后道：“我知道你，赫赫有名的陈大师嘛。” 这一句善意的调侃，让陈凡也有些不好意思。大长老却毫不在意道：“没事，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医学的水准，武学的水准。说一句大师也是不为过的。” 这话让陈凡愣了一下，这…这算是官方认可的大师称号了么？ “您过奖了。都是张老哥他们客气而已。”陈凡谦虚的回应着。 一番寒暄之后，大长老正色道：“小陈，他们都说你是天门传人，世间行走。现在全球所经历的这一切，你比任何人清楚。能给我说说么？” 开门见山、言归正传；这是大长老的风格，其实也是一种必然。身居高位，大长老的时间何其宝贵。自然不可能跟陈凡唠家常。聊个三天三夜什么的。肯定是要言简意赅才行。 说起了这个，陈凡这一次也不推诿了。看着大长老，正色道：“您相信神话传说么？” 大长老听着这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道：“以前是不信的。我们只相信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可是，现在不信也得要信了。怎么，这有联系么？” 陈凡接下来将之前在昆仑小世界外面跟张敬思等人述说的理论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道：“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随着灵气的复苏，接下来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这种通道出现。” 大长老一直都仔细的聆听着，沉思着，随着陈凡的话语说完，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说。整个蓝星是有多层空间的。以前以为没有灵气，所以三个空间的通道就无形之中封闭起来了。而现在却因为这个电力，也就是你们武者所说的灵气恢复，这三层空间的电梯通道已经打通了。而且，或许是因为能量构成体系的不同，导致热武器在这些小世界里面没有任何的效果是么？” “是的！”陈凡回答着，对老人充满了佩服，如此年纪了，却拥有着如此不凡的领悟能力。思维还如此的活跃。这很厉害。这是真的厉害。 “小世界里面都有什么啊？”大长老好奇的追问起来。 陈凡道：“就目前来说，小世界里面有很多的药材资源，很多都是我们没有的。这对武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遇。有了这些药材，武者能够突破一个个的身体极限。甚至传说之中腾云驾雾、呼风唤雨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这没有白吃的午餐吧。我听说这一次损失了不少的战士和武者。”大长老接过了话题，头一次，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到了老人这一个身份地位，按理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可是，这就是华国的领头人。不管损失的是什么人，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这都是一种沉重的悲伤。这跟国外建国同志的作风是完全不同的。 “没错！看起来是机遇。可是，这将会是全球的灾难。可以预见的是，随着这些通道的开启，通过这些通道，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凶兽出现。如果能控制在小世界内还好。如果冲出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个就是，随着灵气的复苏，我们所处的环境之下。我们人类会进化，可这意味着整个蓝星的生物都有了这么一个公平的机会……” 陈凡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他脑海之中看到的东西，已经基本上都说出来了。 可此刻，包括张敬思都沉默起来。老人的眉头紧锁，人之所以能称霸，最主要的还是会使用工具。可要是单论个体战力。人类根本就不是猛兽的对手。可以想见，到时候那些虎豹熊狼等等猛兽在灵气复苏之下也开启了进化之后。那会如何。老人虽然不练武，可也了解过武者。 一个武者修炼是需要很多的资源的，要不然怎么叫穷文富武嘛。以此类推，就不难发现。既然人类进化和修炼需要资源，同样的道理，动植物的进化自然也会需要这些。那这些资源从哪里来呢，大自然之内动植物之间相互的残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可是，身为整个世界占用资源最多的人类会如何？都不要去想，这些猛兽为了进化，自然会攻击人类！ “有什么办法吗？”老人直指问题的核心。然后对着旁边的秘书说道：“小刘，你立刻通知下去，请在家的所有长老明天上午九点开会，不在家的也要通知必须回来。这是紧急的命令！” ------------ 第80章 山海工程总指挥 随着老人下达了命令之后，刘秘书迅速的离开了。老人这才对着陈凡微笑道：“小陈，可能要耽搁你一天的时间，等下会有人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正好，你也可以想一想，如此的局势之下，我们华国该如何去应对这种变故。” “我…我不行啊。”陈凡连忙拒绝起来。这话真不是谦虚，这是真的。让自己来去想这些问题，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看到陈凡这个样子，老人反倒是笑了起来，拍了拍陈凡的肩膀：“无妨，你先想想。不完善可以。我们可以一起去完善。但是我们毕竟不熟悉这些。这需要你来把控！” 随着老人的离开，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带着陈凡和张敬思前往了国宾馆休息。岗哨林立，戒备森严。看得出来，随着老人的决断。整个国家的氛围都不同了。 小世界的出现已经是颠覆了所有人的思维，事实胜于雄辩。这时候，谁都知道不简单了。 两人的房间相邻。张敬思此刻也到了陈凡的房间：“老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谦虚了。” 陈凡苦笑起来：“我真没有谦虚啊。” 张敬思一副我懂，我明白的神情，再次劝说道：“老弟，时代在变化。应对的思路也要变化。我知道，你身为天门传人，或许有一些老旧的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也不要在意。你想想，以前那是什么时代，那是皇权至上的时代。所以你们天门传人才会低调行事。可现在是什么时代，你不要有顾虑。” 张敬思一副你就不要装了的姿态让陈凡苦笑不已。现在看来，自己这路子是越来越偏了。难道真有什么天门传人？这万一遇到了怎么办？ 陈凡想着，却是一夜无眠。好在以陈凡现在后天五层的修为，也不需要过多的休息。照样能精神抖擞。 吃过了国宴厨师准备的早餐之后。刘秘书亲自相迎。上午八点半，随着陈凡走进了会议室。在场的人员就让陈凡感觉到了压力。 七个老人，这都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人，而会议室内其他的无关人等全部都清了出去。除了这七个人，就连张敬思都没有资格进来。 随着陈凡坐下，大长老直接开口道：“小陈，这个会议还是要你来开场了。事情我已经跟其他人都交流过了。全球的危机之下，我们华国该如何的应对这个危机呢？” 陈凡想了很多，昨天晚上，陈凡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前世看过的诸多小说都仔细的研究和回味了一遍。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反正，之前跟张敬思他们说的时候也已经有一些这么做了。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了。 想到这，陈凡缓缓道：“我是这样想的。首先确定未来应对凶兽，应对全球变异的主体。我的想法是集中在两个方面。军部和特勤部！ 认真的考虑了之后，陈凡还是把教育部给省略掉了。不能完全搞得一模一样啊。抄也要技术嘛。 “怎么说？”其中一位老者开口询问起来。 陈凡继续道：“军部，负责我国边境的维护，国内所有出现的小世界的防御和进攻。特勤部负责国内凶兽的猎杀以及针对武者的管理和约束。除此之外，医药卫生方面，要新开辟出针对武者时代的研究部门，研究全新的药物，炼丹等等方面。教育方面，制定完整的全新教育体系，武者教育纳入中小学课程，建设专门的武者大学。制定完善的武者修炼体系。科技、交通等部门也要针对新的时代研究新的方案和技术。” 说完之后，陈凡也忐忑起来。他真不是谦虚。这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就这所谓的计划。说得笼统不说，这哪里叫计划啊。 不过，在场参会的这些大佬们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年轻人，能说出来就很不错了。一个计划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善的。尤其是涉及到了国家层面的东西。方方面面都要有周祥的考虑，这不是说哪个人，拍个脑袋就能清楚的。 “军部的压力有些大啊。按照这个推断。未来灵气复苏之后，在我国到底会有多少个通道。这些通道到底是天界之门还是冥界之门都很难说啊。而且，到底是低危险还是高危险也很难说。军部需要负责如此漫长的国境线和海岸线。就现在的人数肯定是不够的。再加上国内的这些小世界。完全由军部负责恐怕不太现实。” “特勤部的成立倒是一个亮点。侠以武犯禁，灵气复苏，武者时代的到来。这是一种优势。可是，这些强力人士的出现会导致阶层的洗牌和重新划分。特勤部来管束这些武者、宗派防止犯罪。这是警察部的一个有效补充。可是，我认为武者的待遇和地位也要提升。另外，特勤部也应该要参与到全国的防御之中来。应该是不论军部还是什么部门，但凡是武者都有维护安全的义务。” “我觉得，教育部的地位还是要提升上来。既然要成立武者大学了。那么，怎么设置武者大学的也是要考虑的问题。到时候武者大学的学生人数不少。我听说武者修炼，实战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要不要考虑让这些学生参与进来呢。”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陈凡是目瞪口呆。这不对啊。怎么越说越来越像是小说了。 整个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就当陈凡以为会结束的时候。可是，并没有结束。 相反，吃过了晚饭之后，反而是换了一个更大的会议室。这一次参与的人更多了。官方这边有三十多个人参与了进来。几乎都是各部部长，军方的大佬，将星闪耀来形容毫不为过。 除此之外，武者这边也有了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张敬思、刘真人、齐峰、玄阳道长，周勇这些是陈凡认识的人，还有十几个陈凡不认识的。比如一直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一个六十岁老者。 “老弟，那是太极的陈光宗！”张敬思低声说着。 “陈光宗？那是不是还有一个陈耀祖啊？”陈凡嘀咕着。 身后刘真人呵呵笑着道：“那倒没有，可陈耀有一个。” “陈耀？” 张敬思微笑着道：“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陈耀。” 会议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陈凡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国家的力量。牵扯到了国家的计划，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时候，陈凡总算是明白为何一个政策的出台需要一年甚至是几年的酝酿了。有时候，并不是官方效率不行。是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首先，形成决定的是，将会围绕着整个国土修筑一个个的大型军事基地。然后会陆续修筑连通这些基地的高墙。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工程，哪怕以基建狂魔的实力也不是朝夕之功。 其次，将会全国征召一千万的军人。 第三，全国建设四十所全新的武道体系的大学。基本上每一个省市都会配备一个。 …… 零零整整，数十条的规划在三天的会议之中出炉。陈凡也有些震撼。这时候他才知道。灵气的复苏真不是这么简单的。看起来似乎只牵扯到了生存，牵扯到了人类的进化。可是，这只是他以为的。站在国家的层面。灵气复苏会导致的民生问题、经济问题、人口问题，就业问题等等各个方面。这是牵一动而发全身的事情。 特勤局扩大，将会新成立特勤部门，以前宗派的管理都会纳入进来。武者的犯罪也将会有特勤部来管理。包括现在时代动植物的异变都会是特勤部的管辖范围。原来警察部会合并到特勤部一起。武道也会开始在警察队伍里面推广起来。 随着一条条方案的确定和通过。陈凡心中也涌出了一种自豪。这就是祖国。这就是伟大的民族所迸发出来的力量。举全国之力来应对危机。所有的掌权者永远都会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头。而不是跟国外那样。特权的都是资本家。 “大长老，您看要不要撤回国外的大使馆，召回我们在海外的侨民和投资！”一位老者开口询问着。 陈凡认识这位老人，他是对外部门的一把手。 大长老沉吟了一下，道：“驻外的机构先不急。海外人员可以开始发出建议。小陈，你预计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全面爆发。” 这是三天来大长老第一次点名陈凡。这三天，陈凡很低调。可此刻却变成了会场的焦点。 陈凡考虑一下，缓缓道：“从现在灵气的浓度来看，时间还有很多。不过，我觉得科研部门还是要开始未雨绸缪了。针对灵气，研发出监测的设备出来。以现在城市环境之下的灵气数值做一个基准对比。野外，原始森林，昆仑小世界之外，以及昆仑小世界之内的灵气值做一个统计。这样我们应该能摸出一条规律。” “科研方便的人记录一下小陈的意见，这很重要。”大长老吩咐着。 然后道：“诸位！灵气复苏。这是一个全新的话题，也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挑战。我国数千年文明，有关仙神的传说不少，尤其在中医上，一直以来对经脉、穴位等方面没有一个科学的答复，以前我们认为这是伪科学。甚至曾经在建国之前的某一段时间里，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还倡议废除中医。现在看来，我们才是井底之蛙。如今，当我们切实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相信我们能应对。我相信我们这个民族！” 大长老的话语，得到了全场热烈的响应，掌声如雷。而大长老却缓缓道：“整个计划，我提议统称为山海工程。取名来自山海经。我提议由小陈来担任山海工程计划的总指挥！” ------------ 第81章 武者体系 “陈老弟，祝贺啊！” “陈大师，恭喜了。以后要叫你陈总指挥了。” 随着大长老的话语落下，在全场雷动的掌声之中，陈凡被直接推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 山海工程总指挥。亲身的参与之下，陈凡自然知道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以现在上面的政策。可以说所有的部门都会在山海工程之下。换句话说，未来陈凡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我不能！”陈凡开口说着，极其的严肃和认真：“大长老，这个总指挥只能由你来担任。我真的不够资格。” 还真不是谦虚和低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算什么？这辈子就是一个半文盲而已。哪怕前后两世加起来。也逃不过屌丝的命运。自己是什么身份，陈凡还是认识自己的，哪怕有幸得到了这个什么神秘莫测的金色小人。可那也只是一个技术而已。 山海工程这么大，自己连公司都不懂经营，怎么能掌管这么大的事情。 “小陈，你不要妄自菲薄。天地大变之下。我们需要英雄。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大长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可陈凡却坚定的摇头道：“大长老，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我不适合！山海工程，直接影响的就是军队、特勤、教育等方面。间接的影响到了科技、交通、经济等等诸多的方面。这是一个庞大的协同性的工程。这不是我能掌握的。” 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情。陈凡此刻无比的清晰，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更是清清楚楚。事关整个国家的未来布局。责任太重了。做好了也就罢了，做不好，那可是会祸及整个民族的。 说到这，陈凡环视一圈：“各位长老，不是我谦虚。是我真没有这个能力。你说让我提一些意见，这没有问题。可让我来主持全局，我的能力不够。别说这么大的国家了，一个小家我都管不好。一个公司我都管不好。怎么可能来管整个全局。这怎么可能！” “大长老，我觉得小陈的话也有道理。”二长老提议起来。眼神之中毫不掩饰对陈凡的欣赏。年纪轻轻，却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知道进退。这是很难得的。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纷纷建议起来。最后大长老一锤定音：“好了，小陈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担任总顾问。” 总顾问？这可还行，陈凡苦笑了一下，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语，差点就没说自己不学无术了。可仅仅就是从总指挥变成了总顾问。陈凡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压力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巨大的损失啊。 正准备开口，大长老已经站了起来：“就这么定下来了。小陈，你不许再推辞了。” …… 会议之后的第二天，通过了武者法案。法案涉及十章216个条款。里面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内容，比如从法案颁布开始，对全国的武者进行统一的登记和级别评定。 比如武者子女在上学、就医等方面享受优惠政策、武者开办公司，享受税收优惠。还有武者自身可以领取国家工资等等。各个方面，事无巨细。整个法案一颁布，立刻就登上了新闻热搜。 不仅仅是国内一片火热，国外对此也开始沸腾起来了。 油管上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的嘲讽之声。 “上帝，东方这是在干什么？是愚人节的玩笑吗？武者优先，武者至高。是东方那些花拳绣腿吗？”这是一个还有些懂国内文化的网友，甚至还用了一个成语——花拳绣腿。 建国同志在接受CCNN记者采访的时候，耸了耸肩膀，一副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很无辜的表情：“这很好，我觉得这就是东方的神奇之处。他们一向都是如此的专制。完全没有民主可言。” 可是，当记者再次提起了之前的事情的时候，建国同志面不改色心不跳，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你真是一个糟糕的记者。这是一个假新闻，下一个！” 虽然评论很多，大部分都是嘲讽，很多都是看戏。可有一点没错。武者至上，这是写入了法案里面的。而且还是真正的开始承认了武者的事情之后。一时间，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武术培训班又开始兴盛了起来。以前盛行的文化课辅导大量的减少了。 而陈凡此刻却已经坐在了燕都的会议室内。在场的都是武林中人，都是武者。而今天的会议就是关于武者体系的标准制定。 一天的讨论下来，以陈凡的建议为主，未来武者的体系分为了六级五十四等！整体的划分是后天武者、先天武者、大师、宗师、武王、武帝。 每一级分为九个层次，后天和先天的等级为等，后天四等，先天一等这些级别。就比如现在，张敬思就是后天七等的武者。而陈凡是后天五等的武者。 大师为星，比如一星大师，九星大师等等，宗师为品，一品宗师，九品宗师等等。至于再后面，则没有进行详细的设置了。 “老弟，你还说你不是天门传人，你还不承认。那你怎么知道这武者的等级境界的。这个总不是你乱说的吧。”随着陈凡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之后，张敬思在旁边低声说了起来。 陈凡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自己是乱说的么？还真不是。陈凡缓缓道：“都是从一些典籍上面看的。觉得还行，我就提出来了。至于对不对，我也没有把握。” 可看到张敬思等人一副我看你表演的神情之后。陈凡也闭上了嘴巴。 “行，我们都知道。陈大师你是博览群书，这都是从典籍上面看到的。”一个挽着道髻的道士开口说着。 道长的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多岁而已。可道袍却很有层次格调。这是真人道服。这可不是随便乱穿就行的。道长来自武当，是真武观的当代观主。 何谓真武观。众所周知，武当一脉供奉的是真武大帝。而真武观其实就是相当于是武当内门一样。 道长就是当代真武观观主清风道长。没错。就是那个清风明月的清风。 清风道长略带调侃的话语，让不少参会的武者都笑了起来，不少人更是望向了陈凡。一副你编，你使劲编的神态。 “清风道长，我真没有撒谎。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屑撒谎的。”陈凡有些无语的说着。可怎么看都觉得陈凡的这种反驳是那么无力。 清风道长笑着道：“陈大师，我懂。现在等级是划分出来了。可等级的评判标准呢。” “我觉得，就以力量、速度、反应这些为标准好了。最近我看过不少的这类型的小说。都是以这个为标准的。比如后天一层的武者，力量达到两百公斤，速度达到多少米每秒。神经反应速度能够达到多少秒等等。”一个秃头男子开口提议起来。 张敬思坐在了陈凡的旁边，低声道：“这个光头，沙哑着喉咙的是点苍的郭振！一手点苍的擒龙手玩得是出神入化。我记得最近警方的擒拿术他都参与过改良和设计。” “点苍？”这不是剑派么？还有，擒龙手这不是少林的绝技么？果然是不能看小说啊。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而且，看郭振这样子，五大三粗的，一个秃子头，满脸的横肉，还带着一串珠子。这形象一看就是那种街溜子级别的，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人。可是，却偏偏是这个人，竟然还是警方擒拿术的参与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说话间，这些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玄阳道长缓缓道：“这么不妥，后天境界，体内已经开始有内息存在了。这也必须要考虑进去。” “我觉得还是国术的等级好一些。明劲、暗劲、化劲、丹劲，简单明了透彻，而且我们也习惯。这全新的体系，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来判断。” “陈大师！”刘真人突然喊了一声。 刘真人旁边的齐峰也眼前一亮：“大家都安静一下，听陈大师说。既然陈顾问提出这个等级。那肯定有方案了。” 陈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有关这些，陈凡以前也不知道的。可是，随着昆仑之行，这些信息灌入脑海。这才是陈凡如此得心应手的原因。 陈凡缓缓道：“练武修仙，在这之前除了明劲、暗劲的划分之外，还有一个体系，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 所谓精指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精是全身的精血、是药物的精华、是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谓炼精，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陈凡的话语让众人都微微颌首，这些东西很多道家的典籍上面也都写了。身为武者，对药材很熟悉。百年山参大家都是见过甚至是用过的。自然知道这个里面代表的意思。 陈凡继续道：“那么，我的想法很简单。以气血为衡量的标准。至于气血怎么评测，可以借鉴重量、长度、时间等等这些单位的标准制定。我们也拿出一个气血的标准方案出来。我相信这应该不难，实在没有办法，那就让科研部门想办法。灵气复苏了。科研也要跟着求变。” 不知不觉之间，陈凡的心态和气度也开始变化了。换成以前他是做不到如此的淡定从容的。 “我的想法很简单，以100点气血值为标准。达到100点气血，为后天一层；后天二层200气血值、三层为400气血值、四层1000气血、五层2000气血、六层4000气血、七层8000气血、八层12000气血、九层20000气血！”陈凡娓娓道来。 这不是他定的，这是脑海里面的知识传承。陈凡相信，这金色小人肯定跟自己不一样。绝不是乱来一通的人。 ------------ 第82章 十万大山 “气血？这是什么？” “不太清楚，应该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个气血吧。” “呵呵，陈大师你们不太熟悉吧。我是知道的。刘真人因为陈前辈的一幅画而获得了泼天的机缘，由此更是武道更进一步跨入了后天六层的层次。这还要多说么？” “陈前辈，不知道你所谓的气血怎么去评测呢？”一个和尚开口询问起来。 一袭僧袍，红色的袈裟十分的耀眼。这使得陈凡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网络上不少人说，甚至陈凡自己也看过很多类似这方面的言论，什么道士乱世下山、盛世隐修。和尚盛世下山，乱世封山等等。其实归纳起来负面的评价很多。这也是陈凡第一次见到佛门的武者。 “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达摩院的了凡大师。”张敬思在旁边介绍起来。 “达摩院？”陈凡愣了一下，不是少林内堂的人么？ 没有想到的是，了凡大师微笑着道：“陈前辈，你想的没错。达摩院就在嵩山的后山深处！” 这和尚有点意思。陈凡笑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道：“了凡大师，不知道大师懂不懂中医？” 了凡和尚愣了一下，谦虚道：“不敢说懂。但是医武自古不分家。学武之人难免会有跌打损伤、筋骨劳损甚至是伤及内府等事情。也算是懂一些的。” 陈凡点头道：“那大师就应该知道。中医，或者说是咱们民间经常有人会说这么一句话：‘你这一场大病下来，气血肯定是亏虚了不少。一定要多吃一点好的。把气血给补上来。’大师听过么？” “听过！” 随着了凡大师回应，旁边还有其他的武者也都点头道：“陈前辈，我们也都知道的。” 陈凡继续道：“那就对了。那这个气血指的是什么呢？有些人会说，这个人天生气血不足，所以力气小，骨骼小。这个人健壮雄伟，天生就气血旺盛，所以天生就是大力士。” 说到这，陈凡环视一圈，道：“气血，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生活周边，从来都是跟我们息息相关的东西。只不过，从来都没有人去考虑过这些问题，气血是什么？气血是从哪里来的，气血是怎么产生的，气血是怎么提高的。气血有没有一个上限？” 陈凡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全场鸦雀无声。陈凡此刻有一种错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好似是在教导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常识一样。 “老弟，我懂了。你放心。设备的事情我去跟科研那边的人员接洽，争取最快的速度把这方面的仪器搞出来。”齐峰开口说着。 就如张敬思负责整个武林的串联一样，齐峰负责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原以为是个闲散的差事。武道嘛，怎么可能跟科学产生联系。这不是胡扯么？现在看来，武道跟科学的关联还会不小。可齐峰却很高兴。越是重要，这越有利，自己跟陈凡的接触也会更多。陈前辈深不可测，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昆仑小世界的事情齐峰也听说过。就连后天八层的黄三泰都身死道消了。玄阳道长也付出了一支手臂的代价。陈大师区区后天五层的武者却解决了所有的夔牛。你信？ 如今所有的传统武者圈子里面隐隐的有这么一个说法。陈前辈肯定是那种游戏人间的老前辈，甚至是传说之中的人物也不一定。之所以这么低调。肯定是有莫大的布局。咱们无需担心，只要配合就行了。 这种高人一般都是以天地为棋盘，以人为棋子的。这是在下一盘大棋，所有人都逃不过。与其挣扎还不如享受这个过程，紧跟前辈的步伐要紧。 会议继续进行。除了基本的武者体系，包括了评判标准和设备之外，在修炼上，陈凡也拿出了足够多的干货。基础修炼法诀、基础拳法、基础剑术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这些都会迅速的整理印刷并刊发下去。军部、特勤部以及教育部那都将是最先一批拿到这些资料的人。 最后夔牛尸体的研究也被提了出来。就在开会这几天，医学研究的部门也拿出来了明确的初步检验结果。夔牛的尸体蕴含有强大的能量，对武者的修行有很大的好处。唯一的缺点就是，肉质里面蕴含有一种类似于激素的东西存在。这种激素长期服用会导致精神狂躁暴怒有暴力嗜杀的倾向。 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就是剔除这种物质。这样的话，对整个武者来说都将会是一种巨大的福利。 …… 九月初。 随着国航的一架航班稳稳的降落在了东河机场。陈凡走出了机场。再次回到熟悉的东河，陈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才短短一周多的事件。陈凡就已经能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了。就东河来说，机场，街道上已经多出来了很多的宣传片。 画面精致唯美，武者修炼着武术，然后号召全民学武。除此之外，机场、铁路甚至是政务单位等等都已经特别开设了武者的特别通道。和军人优先一样。不少地方都悬挂了武者优先的牌子。只要是持有国家认可并颁发的武者证件，就能享受到各种各样的特权。 “我回来了！”诊所开着。随着陈凡进门，陈凡立刻就喊了一句。 老徐一如既往的在忙碌着药材，看到陈凡进来，立刻道：“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最近慕名而来的病人都多了很多啊。可惜你不在，很多人都失望的回去了。可最近这药材的药效却是越发的厉害了。” 说到这，老徐拿出了一把已经切片的黄芪：“老板你看！” 黄芪，传统的中药材，功效主治：补气固表、托毒排脓、利尿、生肌。看到黄芪，陈凡的脑子里立刻就浮现了黄芪的所有知识点。 一股浓郁的黄芪味道传了出来。陈凡立刻就有些诧异。黄芪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没错。可黄芪是常见常用的中药材，向来都不会有那种什么几十年黄芪出现的。可看着药材大小，也就几年的植物而已。可这药效有些超乎想象了。 徐建东此刻也说道：“老板，最近我听很多同行也在说这个事情了。现在的药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好了。现在很多方剂配伍都有问题了。还听说以前的一些古方、验方的作用也不同了。现在很多中医都开始减少药量了。” 这是必然的，陈凡想了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现代中医的方剂，已经用克这种计量单位代替了原来的多少钱、多少两这种计重单位。 可在这之前是没有问题的。可随着药效的提升。同样重量的药材药效就产生变化了。比如黄芪。就老徐手中的这一些，放在以前可能需要一倍甚至两倍的药材才能提炼这么多的药效精华。说白了。同等重量之下，药物精华的含量提升了。这要是不变，吃下去是会有问题的。 黄芪这种无毒药材还好。比如川乌、草乌、天南星等等这些有毒或者是微毒的药材那就更明显了。 至于古方、验方那就更是如此了，古方是以古代药材为标准。环境的变化，药效降低。古方的药效达不到自然就没有作用。可真的是古方没有作用么？现在已经证明，并非如此了。 “师父，你回来了。”林清雅热情的迎了上来，手上还带着手术手套，显然是刚刚练习完。 王珏也跟了过来。林清雅不等陈凡说话，就接着说道：“师父，你是不知道，王珏最近在医院是大出风头了。之前一次全身年轻医生的急救交流在楚北省医院举行。却恰好遇到了一场巨大的车祸。王珏完成了四例肌腱修复手术。后来检测，患者恢复都特别好。当时东鲁医学院的魏教授还在问王珏哪里学的。” “他怎么说？”陈凡笑着配合起来。就知道你要装逼了。 王珏不等林清雅说，自己就笑着道：“师父，我实话实说啊，就说我除了在楚雅上班，还在诊所里面实习。这都是在诊所学的。” 说到这，王珏话题一转：“其实我这都不算什么。主要还是清雅师妹。她才是真的厉害，刷新了楚雅三级手术主刀医生的记录了。如今清雅师妹可是楚雅唯一一个住院医可以自主开展三级术式的医生。” 陈凡笑了笑，他大约能够想象这两人受到‘万众瞩目’的那种虚荣感觉。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也觉得这种会特别的爽。可现在，陈凡的心态却是有了巨大的变化。已经没有那么肤浅了。 灵气复苏的事情是头等大事，脑子里面的金色小人更是让陈凡有些隐约的猜测。最开始，接受那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陈凡还觉得这是自己的机缘。可现在看来，陈凡觉得这可能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机缘。很有可能这是整个华国的一种机缘。 “那行，你们这一个个都厉害了。那就趁此机会再练习几场手术吧。兔子和小鼠都还有吧。赶紧的别磨叽了啊。去练习去，王珏你争取多掌握几种术式。以后装逼的机会那不是更大了么？小林也是。下一阶段开始要掌握更多的三级术式。”陈凡笑着回应着两人。 …… 在家的日子是清闲而规律的。陈凡的生活也极其简单，行医、教人、练武。自从昆仑小世界一行，陈凡的提升很快。如今已经突破了4000气血，真正的进入到了后天六层的境界。 此刻，陈凡全身的皮肤肌肉都已经完成了淬炼。随意的一拳就至少有四千斤的力量。这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了。 拳头挥舞出来，虎虎生风，更是有一种看武侠电视的感觉。缓缓收功，正准备出门溜达一圈，吃个早餐。门外齐小佳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老板，出事情了。” 说到这，齐小佳正色道：“老板，云贵十万大山那边出问题了。” ------------ 第83章 变异植物 “怎么回事？”陈凡的面色也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整个国家的架构体系里面，针对灵气复苏的场面，陈凡是极其熟悉整个架构的。各省的事情会交由各省来处理。处理不了的，特勤部会有特别的行动部门去处理。 尤其这还是刚刚从燕都回来的情况。这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当前没有人能处理的局面了。 “刘真人、玄阳道长还有了凡大师等人已经从燕都那边直接赶过去了。”齐小佳开口说着，语气之中充满了凝重，然后低声道：“从云贵传回来的消息。方圆十里的动物都已经不存在了。” 所谓十万大山。其实指的是云贵高原之间崇山峻岭之内绵延起伏的无数山脉、山峰的一种统称。 “走，过去看看。”陈凡没有丝毫的犹豫。内心之中也是无比的震撼，玄阳道长这是打不死的小强么？又过去了。 车子在外面随时待命。随着陈凡出门、上车，引擎轰鸣着直接朝着机场而去。一路畅行无阻。车子直接驶入机场内部。此时，一架小型的公务机已经在等着陈凡了。 不一会儿，腾空而起的飞机，在天空之中盘旋一圈朝着云贵而去。 六个小时之后。陈凡换了三种交通工具。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崇山峻岭之间，郁郁葱葱的植被灵气赋予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改变。 可当陈凡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却整个人都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山峦，泾渭分明。所处之处，玄阳道长，刘真人等人都肃然而立。四周都是气血旺盛的精壮汉子和军部成员。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且武道的修炼也都达到了一定的层次。 可此刻都没有任何的声音，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住了。 看这山峦起伏的走势，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这里原来的景象。可现在，茂密的植被却变成了一片干枯的树林。 方圆足有数百米的范围内，没有一片生物的存在。 “陈前辈！”齐峰拱手打着招呼，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这边也有小世界，是小世界里面出现的怪物么？” 玄阳道长也开口道：“老弟！” 了凡大师虽然没有说话，可目光都落在了陈凡的身上，显然，所有人都把陈凡给当成主心骨了。 “走！进去看看。”陈凡沉吟了一下做出了这么一个决断。 这不是无的放矢，陈凡的自信来自于脑海之中的金色人影。现在出现了这种状况。显然是不正常的。一旦放任不管。未来有可能会出现更严峻的事情。 “陈顾问，请务必要小心一些。”一名军人迎了上来，善意的提醒着。此人面色悲苦，带着愤恨和不甘，缓缓道：“总顾问，最先一批的进去探查的战士都…都牺牲了。” 陈凡拍了拍此人的肩膀，能看到他眼眶之中满含的晶莹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战友，那是什么？那是可以把自己的后背毫无顾忌交给他的人。那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放心，不管情况如何，我都会把他们给带回来。”陈凡低声说着，然后自言自语道：“嗯，就是这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陈凡跨步朝着前面走去。随着陈凡往前，身后数十人也都迅速的跟了上来。玄阳道长等人紧紧跟随着陈凡。 刘真人在旁边低声道：“诸位，等下注意保护陈前辈！” 玄阳道长虽然没有了一只手臂。可他的心态反而跟以前不一样了。哈哈一笑道：“放心好了，老道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没死，那陈老弟就不会出事的。你大可放心！” 陈凡皱了皱眉头，能说的低调一些么？这么大声，这是怕我听不见么？ 可走出大约两三里之后，陈凡就停了下来，抬起手，身后众人也都迅速的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齐小佳一声惊呼！ “阿弥陀佛！”了凡大师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不由自主的宣了一声佛号。 就在陈凡正前方，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位置。此处的地势应该算是一个盆地山谷。落差大约几十米的样子。 就在这山坳之间，充裕的灵气散发出来，空气之中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就在山坳之下，一棵足足有数十米高的参天大柳树正随风摇摆着树枝。巨大的树冠犹如是华盖一般。 在这柳树的周围已经没有了还活着的植物，就算是生命力最为旺盛的苔藓，也都变得干枯无比。 直径数米的树冠之下，一根根吊锤下来的柳枝上悬挂着一具具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 在地面上散落堆积着差不多有半米之高的白骨。既有如兔子、松鼠等这些小型动物的尸体，也有如野猪、野狼等这类大型动物的尸体。 “这……这是怎么搞出来的。难不成这柳树还能去抓猎物不成？”说话的是一名朴素的汉子，来自燕赵大地，是螳螂拳的传人。当然了。如今的形势之下，已经没有了流派区别了。大家都是武者。 “小佳，你干什么？”旁边刘真人一声怒吼。 陈凡眼疾手快直接拖住了齐小佳，往后一带，齐小佳立刻倒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四周已经升腾起来了朦胧的雾气。 而空气之中却开始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想到这，陈凡立刻喊道：“所有人，退后，全部都退后。这是柳树散发出来的毒气。会让人产生幻觉。” 玄阳道长震撼道：“原来这些动物都是这么被吸引过去的。可这不是食人花才有的本事么？怎么现在连柳树都这么凶悍了。” 陈凡看了玄阳道长一眼，苦笑着道：“灵气复苏之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别说是柳树了，哪怕就是一棵草，我也相信。在这种局面之下，什么都有可能。” “武器准备！” 陈凡沉声命令起来。 在他身后，随行而来的战士立刻就行动起来，咔嚓咔嚓，这是步枪上膛的声音。 可是，陈凡却直接道：“不行，有没有火箭弹、迫击炮这些。远程攻击类的武器，不要考虑其他，直接轰过去。” 很快，随着随行人员的沟通，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些重火力也跟了过来。陈凡等人都撤开了身形。 “轰！轰！” 一声声的炮声响起，带着尾焰的炮弹直接朝着那巨大的柳树轰了过去。而远处，柳树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枝叶乱舞起来。可惜，科技的力量在这里还是可行的。虽然有不少的炮弹被柳枝阻挡，可顷刻间这些柳枝直接就被炸飞了。 而后面还有无数的炮弹蜂拥而至，不一会儿，原本茂密的柳树枝丫已经不见了，悬挂在柳枝上的人类和动物躯体都掉落散乱在了地上。原本飘逸的柳树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大树。原本升腾的雾气也都消散了许多。空气之中弥漫的那股味道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老弟，就这么简单？”玄阳道长有些诧异的询问着。 旁边刘真人、了凡大师等人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不是说出了大事情么？不是要恶战一场，然后陈前辈以卓绝之姿横扫柳树。最后化解为难么？怎么几颗炮弹就解决得差不多了。 陈凡没有回应，而是打量了一下柳树的状态，继续吩咐道：“再来一轮！看着状况只是损伤部分。还得继续！” 随着陈凡的话音落下，身后那些战士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行动起来。又是一阵炮轰之后。三十几米高的大树。咔嚓一声直接被拦腰折断不说。不得不说，我国军人的军事素养还是非常厉害的。 沿着柳树的根部，可以看到根部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约莫两人环抱粗细的柳树，已经只剩下了半边来连着了。 地面凌乱，原本堆积的白骨在炮轰之下散乱得到处都是。陈凡继续道：“不够，继续轰炸。把这里给我全部犁一遍，直到这柳树倒下为止！” 再次炮轰，这一次，一轮之后，随着咔咔的声音，这诡异的柳树被轰断了。轰隆，嘭的一声树干倒了下去。 这时候，陈凡这才看着玄阳道长等人：“道长，你们有些魔障了。是不是灵气复苏你们就不会动用科技了。这又不是动物。植物而已，没有那么麻烦。实际上只要不是在小世界里面，只要在咱们的地盘上。热武器能够使用就敞开了使用。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种变异的东西就一定要用武道的方式去解决呢？你们啊，都想多了！” 陈凡这是有感而发的，旁边齐小佳一拍大腿，竖起了大拇指：“老大，言之有理啊。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一棵破树么？还如此的兴师动众。既然不能靠近那就用远程攻击哈。这怕什么。” “没错！这是一个教训。大家千万要记住了。人类之所以是万物之灵就是因为我们能使用工具。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走进误区了。总觉得灵气复苏了，就应该用其他的方式，凭什么啊。就这棵柳树，明知道有问题还上去，那不是傻么？”陈凡继续训导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陈凡是真的在训斥：“还有其他的办法，比如，直升机或者是无人机泼洒汽油，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解决。植物么，再怎么神奇也怕火啊。” 陈凡是真的有些警惕了。这个事情是小事，可不管怎么样牺牲了战士的生命。这是血的代价。明明可以直接解决的。为什么非要用人命去填呢。 为首的军人有些尴尬，低声道：“这…这不是想着如此神奇的植物，会对我们有用么？” 听到这，陈凡皱起了眉头。这种思想很危险啊。恐怕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看来有必要再提醒一下了。 ------------ 第84章 柳木之精 “你们的思想很危险啊。”陈凡皱起了眉头，一声叹息，无比感慨的说道：“我应该说是你们飘了呢，还是说你们傻了呢？” “资源，的确没错。随着灵气的复苏。变异的动物或者植物，都会成为我们人类武者崛起的机缘。可是，机缘的前提是你得要有命去享受这种机缘。就这个事情。为了所谓的机缘。损失了十几个战士的生命。你们觉得值得么？” “老弟！其实……”玄阳道长开口说着。可话刚开口，就说不下去了。玄阳道长实在是没有这个脸面说下去了。 刘真人缓缓道：“陈前辈，主要还是大家都没有经验。总觉得灵气复苏了。就喜欢用武者的思维去做事。的确是把科技给疏忽了。” 陈凡摆了摆手，道：“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写出一个详细的报告。尤其是要着重的把怎么应对给写清楚。不能再让战士白白的牺牲了。” 这话直接让为首的军官有些无地自容。可他没什么说的，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他想差了，做错了。他心里也不好受。说白了，战士的命那也都是命，那都是爹妈生养的。是亲手送到军队里面来的。现在就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却白白的牺牲了。这种滋味……不好受！ 陈凡看着军官的脸色变幻，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能度过这个心理难关，此人的未来一定会光彩夺目。可如果过不去这个坎。这人怕是就这么废了。 “报告！发现了异常情况！” 正说着，对整个大柳树进行彻底翻查的战士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所有人立刻都迎了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炮弹坑四处都是，整个土地都变得焦黄。这一片约莫百平米的区域，几乎已经是被炮弹翻了几遍了。 地面上四处可见碎裂的骨头、腐肉，空气之中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味道。原本在大柳树树根部位。 庞大的根系因为轰炸而翻了出来，可以看到，两人合抱的大树根部，外围已经被炸得焦黑枯黄。可是，在齐根断裂的位置，位于柳树树干最为核心的中间部位，却透着一丝绿意。 “有刀没有？”陈凡喊了一句。 不一会儿，立刻有人递过来了一把军刀，陈凡之前上前，亲自动手，先是剥离着大树周围已经炭化的木质。大约十分钟之后。原本直径一米的大树根部只剩下了中间大约十厘米的部分。 而随着这核心的部位呈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陈凡已经将这全部剥离了下来，大约十五厘米的长度，明亮鲜艳的绿色，仿若有光芒在流动一般。质地硬中带软，就好似是软糖一般。通体透彻，犹如是阳绿的翡翠一般的璀璨夺目。 “这是翡翠么？树化玉？”齐小佳猜测起来。 刘真人很是鄙夷，开口教训道：“你这瓜娃子，想啥子屁吃哦。树化玉，你见过这么凶悍的柳树体内长树化玉的么？这灵气有些扎实啊。这应该是传说之中的天材地宝吧。” “阿弥陀佛！“了凡大师开口道：“幸好陈大师来了，要不然我们恐怕会错过这等奇珍了。” 其实这都是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事出反常即为妖，这大柳树如此的神异凶悍，可炮弹都炸不毁这东西。这就足以说明一切的事情了。 而且，这绿色东西散发出浓郁的灵气。不仅仅是陈凡能感觉到，周围不少人都能感觉到。 而此刻陈凡眉心又变得灼热起来。脑海里面金色人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一股庞大的讯息传递了出来。 陈凡整个人都愣住了，炼丹总纲，炼丹的单方、手法、原则等等，有关丹药的知识灌注进入了自己的大脑。 气血丹、补气丹、破境丹，驻颜丹等等各种各样拥有着神奇效果的丹药呈现在了陈凡的脑海之中。 识海之内金色小人迅速的舞动着，犹如是影视播放软件在快进画面一样。可有关于炼丹的知识，陈凡却是已经无比的熟悉了。 “这是柳树之精！”陈凡解释起来。 这话一出，旁边刘真人、玄阳道长，还有好些个武者都一脸玩味的看着陈凡。玄阳道长更是有些无语。陈老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低调和谦虚了。老是喜欢说自己不懂，自己不知道。可为什么每次出现一些咱们都不知道，不明白的东西，陈老弟都能说得清清楚楚，安排得明明白白呢。 “老弟，你知道啊。你知道这什么柳树之精是啥？是柳树成精了么？这玩意是不是跟聊斋里面的树妖一样啊？”玄阳道长追问起来。 陈凡讪笑了一下，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而已。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陈凡这话直接让玄阳道长翻了一个白眼。昆仑小世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他还给那边取名为昆仑仙境呢。结果却是犹如地狱。 可陈凡却能说得清楚。还提出了小世界的概念。包括影响着全国的武者体系，还有气血这个概念。玄阳道长不想说话了。一副你开心就好的姿态。然后就看着陈凡不说话了。意思很明白——老弟你可以尽情的展现你的表演。 陈凡继续道：“并不是什么成精了。其实但凡是植物，只要是变异的植物，那都会产生一种精华。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就跟狗宝、牛黄这类的东西差不多。衍生到了我们人身上，这跟道家的金丹佛门的舍利子也是有相类似的原理。这树之精，不仅仅是在柳树身上出现。还会出现在其他的变异植物身上。” “那这有什么用？”刘真人追问起来。 陈凡笑着道：“其实，这植物精华最大的作用就是武者用来修炼的。” “修炼？” 陈凡点头道：“没错，就是修炼。大家都知道。是药三分毒，不管是怎么一个服用的方法。药物本身就是有毒性的。而且，武者气血旺盛，消耗巨大。往往需要辅助以很多的珍稀药材进行修炼。这是为了补充身体所需。可是，只要是武者，总归是会有损伤的，而植物精华蕴含有巨大的生命精华能量。这对武者是有着巨大好处的。” 正说着，突然咔嚓一声，陈凡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本如同软糖的柳树之精外皮破裂开来。一股阳绿色的液体从破碎之处流淌了出来。 就这一刹那，四周的灵气都变得充裕了起来。陈凡有些叹息道：“还是太嫩了。这生命精华是不能长时间用手拿着的，这需要用恒温箱来保存。要不然外皮在长时间的接触到了空气之后就会变得干枯开裂。” 陈凡说着，手上已经有了一种黏糊糊的感觉。陈凡不再犹豫，抬起手、仰起头，咕噜咕噜，随着喉咙的吞咽，差不多有一大半的生命精华被陈凡毫不客气的吞了下去。 不是陈凡自私，是识海里面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需求。 “道长，你们分配一下！尤其是你，试一试，这生命精华蕴含有巨大的生命修复能量，或许你这断臂还有重生的可能。”陈凡说着，然后环视一圈：“大家都分配着吃一些，量力而行，不要贪多。就刘真人来说，你一小口就是极限了。吃多了，那是会有危险的。” 刘真人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陈凡，心中也在嘀咕腹诽着，还说自己不是前辈，不是大师。就连我后天六层的修为都只能喝那么小小的一口。你陈大师却灌了一大半到肚子里。这事实以后看你还怎么否认。 随着陈凡说话的空档，整个柳树之精就全部都分配完毕了。就连为首的军官，还有在场的军人都分配到了一些，为首的军官还算好，修为不错。混到了两滴生命精华。其他的战士基本都是混一滴的命。这不是玄阳道长小气，实在是只能给这么多。给多了反倒不好。 “老弟，你看这个壳怎么处理？”玄阳道拿着已经干瘪的柳树之精询问起来。 陈凡没有说话，直接伸手，然后一口一口的吞了进去，陈凡这才道：“大家都自己找地方打坐修炼一番。我先去里面了。” 陈凡不是刻意要躲开吃独食。实在是这里人数太多了。这对修炼是有影响的。实际不仅仅只是陈凡远离了。玄阳道长、了凡大师、刘真人还有其他几位武者也都散开了。 陈凡的速度很快，犹如丛林猎豹一般。大约十分钟的狂奔，回头看看山谷之间散乱修炼的战士。陈凡身周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方圆数里的范围内，灵气远比山谷之下更为充裕。 陈凡盘膝而坐，基础的修炼法诀也开始运转起来。庞大的生命精华开始滋养着陈凡的身体，原本已经淬炼到了极限的皮肤也开始了二次的淬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约就是形容陈凡这种人了。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散发出一种如玉的光泽。 吐纳呼吸之间。身体也随之有韵律的起伏着，浑身上下不停的有虎豹雷音迸发出来。肌肉也在再次的淬炼之中，筋膜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就连骨骼也都有了玉质化的改变。 一个个的周天运转下来，陈凡整个人都在蜕变之中，尽管更多的生命精华都是被识海里面的金色小人给吸纳了。可陈凡得到的好处也不少。浑身上下原本有的一些暗疾在修炼之中消弭无形。 后天阶段，一层是练的气血劲道。二层是淬炼的皮肤毛发。三层淬炼肌肉。四层、五层练筋、六层、七层是淬炼全身的骨骼，到了后天第八层淬炼的是内脏；后天九层改变的是血液。到了这里，人体才完成了对自身的彻底改变。让自身进入到一种无垢的境界。这才是后天入先天的基础。 而打通天地之桥，引一丝先天之真气，开辟丹田大穴。身体之内的气息开始逐步淬炼为先天真气。这才是先天。到了这个层次，同样还会对自身进行淬炼。先天武者，出手数万斤的力道，堪称是移山倒海。这是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容器承受的。这就好比核弹一样。没有好的容器，核弹也造不成。这是同样的道理。 而此刻，陈凡的骨骼却已经玉化。这是先天之境才有的表现。 ------------ 第85章 突破！看到未来！ 陈凡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远处，玄阳道长等人修炼的地方，从柳树之精里面得到的好处也都让众人的层次有了一个新的飞跃。 刘真人，这才突破到了后天六层不久的一个人，此时在生命精华的促进之下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到了后天七层的境界。 相由心生，一切都是由内而外的。随着修为的提高，刘真人整个人都感觉年轻不少。气血犹如是天地烘炉一般的旺盛。 “这感觉……”刘真人挥舞了一下拳头，感受着身体内蕴含的力量，前所未有的那种自信心彻底的爆棚。 “怎么了？”玄阳道长笑着询问刘真人。 刘真人愣了一下，然后道：“真特么强。这才是武者啊。跟以前相比，咱们那都是三岁孩童玩的过家家。” 了凡大师开口道：“阿弥陀佛！刘施主，你着相了。” “那边是什么？”齐小佳突然惊呼起来。 随着他的话语，旁边早已经修炼完毕的军人都望了过去，连带着玄阳道长等人也都望向了陈凡的方向。 天际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荡而来的一团白色的云彩。阳光之下，云彩的边缘释放出七彩的虹光！ 跟过往那些毫无规则可言的云彩不同。此刻的云彩变成了一个个的圆形。就如同是一个箭靶一般的飘在天空之上。 磅礴的灵气汇聚已经形成了实质性的白色雾气。朝着陈凡灌注而去。 “陈老弟这声势太壮观了吧。这是引动天地异象了啊。”玄阳道长叹息一声，无比的感慨。 刘真人的脸上也露出了钦佩的神态，深以为然的附和道：“玄阳道兄，言之有理。我之前觉得陈前辈还只是琴棋书画方面厉害，已然达到了入道的层次。没有想到他真正厉害的还是武道。太低调了。” 了凡大师也缓缓道：“天门真就是如此厉害么？为何我佛门数千年来都没有听过天门的事情呢？” 这话让玄阳道长很是不屑的瞥了了凡大师一眼，呵呵笑着道：“了凡和尚，你知道什么？天门哪里是那么容易见的。据传，最近的一次天门传人出现。都是在秦时的事情了。那个年代百家争鸣。始皇帝焚书坑儒。我听说有天门传人出现。这才有了诸子百家的留存！你觉得你会知道么？” 此时此刻，玄阳道长的气势高涨。一副看不起你的样子。可这让了凡大师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这种时候可不是看谁有钱，谁做得优秀。这时候看得是底蕴。是那种数千年文明薪火相传的底蕴。 至于钱，了凡大师很知趣的没有提起，就道门的这些道士，从来就不怎么在乎钱。他们在乎的是追逐生命的真谛。一个个都巴不得往深山老林跑，这些人可不会在意那些世俗之物。 “陈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年轻，老衲佩服。”了凡大师沉默了很久，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些，陈凡并不知道，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修炼之中。感受着身体内的不同，陈凡有些吃惊。 这……难道我直接跳过了后天层次，进入到了先天？陈凡此刻完全能感受到自身的状态变化。这让他有些惊讶和欣喜。可就是这刹那之间的失误，陈凡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体内的气息流转着，差点没把自己给玩死了。 就在此刻，识海之内金色小人突然释放出了金色的光华，犹如是普降甘霖一样，原本躁动的气息直接被压制了下来。突破！ 后天六层！后天七层。随着陈凡全身的骨骼淬炼完毕。陈凡这才从修炼之中 走火入魔！陈凡此刻真正感受到了走火入魔的危险。此时更是懂的了道家法财侣地的含义。 法这是一切的根本。这是根本无法去扭转的事情。俗话说得好。法不可轻传、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以前陈凡认为这是偏见，这是门户之见。这是中华的陋习。正因为那些所谓的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陈规陋习，这才导致了很多的知识断裂。现在看来，这种陋习固然有。可真正导致传承断绝的原因，还是因为法太难了。就比如灵气，灵气是什么？至少现在还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精准的描述出来，没有人能够客观的用科学的依据来证明灵气这种东西。这就跟夸克粒子这些一样，都是在命名很多年，假设很多年之后才被发现出来。 所谓法不可轻传，陈凡觉得真正的含义还是指的天赋素养。意思就是，传法需要找到合适的人选。要不然传出去那是害了别人。 财就不用说了，自然说的是修行的资源了。而陈凡此刻感同身受的就是侣，所谓侣，后来有人说是指志同道合的人。陈凡觉得有些片面了。应该包含有师门护道的长辈。就好比刚才，如果自己不是脑子里面的金色小人足够神奇，此刻怕是就彻底废了。 随着陈凡的境界稳定在了后天七层的阶段。脑海之中那越发清晰的金色人影突然伸手指天，然后做出了一个鲸吞状的姿态。刹那之间，犹如是龙吸水一般的壮观。方圆数里之内的灵气迅速的汇集，被那金色的小人一点不落的全部吸纳完全。 而此刻，陈凡仿若听到了咔嚓的破壳之声。识海内传来了嘭嘭的心跳之声。声音犹如是从亘古传来的大道之音一般。充满了苍凉、荒莽的气息。 可是，就在这刹那之间。脑海里面闪现过了一副画面。这是整个蓝星的画面。画面之中，各种各样怪异的人形生物开始肆虐全球。人类已经被逼到了一个绝境之中。 这一幕，陈凡直接惊呆了。想要看到再多的画面的时候，已经是不太可能了。而此刻，陈凡也从修炼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 那是什么？陈凡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撼的神态，预见未来么？这金色人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好是坏？ 蓝星真的会变成画面之中的那种惨烈景象么？除了凶兽、妖兽这些，还有异族的存在么？ 一时之间，陈凡有些凌乱了。他是穿越过来的人。生长的环境，其实最开始是让陈凡没有任何的代入感的。最初那会，陈凡就如同是一个看客一般，只不过因为小命，所以一直都在努力的圆谎，圆那个所谓大师的谎言。 可是，当陈凡回过老家，见过了叔婶之后。陈凡就已然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他是人，蓝星上的其他人那都是人。脑海里想起了大长老对他义无反顾、毫无保留的支持，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总指挥也好。总顾问也罢，那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想到了黄三泰豪气干云，唱着国歌冲向那些夔牛的最后画面。还有张敬思、周勇、张涛、周洪等等这些人。 还有要跟自己打生打死的孙大飞，一开口就是陈锅，而且还满面戒备生怕自己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的周荷花同志。 甚至还有那个对自己相当不友好。可后面却又没脸没皮下跪的陈耀。陈凡此刻才发现，在这里，他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牵挂和割舍。 “不管会如何。最起码，华国只要有我在，我是绝不会让这些异族和怪物肆虐的。”陈凡咬着牙，神情严肃，自语呢喃着。 随着陈凡过来。事情就基本进入到了尾声了。来自当地特勤部门的人开始在进行后续的扫尾工作。大柳树被轰碎的那些木头一点不落，全部都被收集起来。哪怕是粉身碎骨了，可这些木材还是很有价值的。在如此强烈的饱和轰炸之下，还能有木头残存下来。这本身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而陈凡一行人则是直接上直升机返回机场。在机场这边，陈凡主动道：“玄阳道长，要不去东河住一段时间吧。看你的气息。断肢应该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恢复。到了那边，我给你配合着针灸治疗一番，或许会更好。” 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玄阳道长却是无比洒脱的拒绝道：“不了，老弟。断一个胳膊而已。老道我本就是用右手舞剑。没有什么影响。最近我甚至都已经有些熟悉了。” 说到这，玄阳道长正色道：“其实，哪怕就是能有希望我也不会那么做。他能时刻的提醒我。老黄因为这个死在了小世界里面。” 看着陈凡等人的神态，玄阳道长特别的洒脱：“诸位，就此一别了。我准备去昆仑小世界那边，我要守着第一线！” 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旁边的了凡大师突然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道长的胸怀贫僧只有佩服和敬仰，既然如此，道长不嫌弃多一个伙伴么？” 这两人，玄阳道长后天七层的修为，了凡大师也不弱。陈凡倒是不好再劝什么了。人各有志，勉强留下他们，恐怕也不会开心。大家都有事情要做，何必拘泥呢。 刘真人也抱拳道：“陈前辈，我也要回巴蜀了。西南武大即将开业，我已经答应了张敬思去西南武大任职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人员散开，回程的旅途也只有陈凡和齐小佳，一如之前来的时候一样的简单。回到家里。陈凡直接回到了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 第86章 三个月 秋风萧瑟，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南下。原本还艳阳高照，气温灼热的楚南立刻就变天了。一夜之间气温下降十几度。 小诊所门口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的，只不过原本的老人变成了拘谨的年轻人之后。少了很多的生活气息。多出来了一丝人为造作的味道。 “师父啊。”身后，林清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几个月的接触交往，，随着关系的融洽和熟络。林清雅比之前大胆而自然了许多。 因为转凉。林清雅今天穿着的是一套黑长直。黑色的棉绒丝袜，夹杂着一些亮色的丝线，产生了一种颇为逼真的效果。上身是一条长款的紧身黑色针织衫打底。既是衣服又是包臀的裙子。 外套…外套脱掉了。小诊所里面空调开放着。外面虽然只有十几度，可屋内却是温暖如春。这一点陈凡很是满意。南方的冬天有些难熬。尤其是楚南这种地方，上不上下不下，卡在中间相当的尴尬。 往北一些也行，好歹有个暖气，往南一些也行。温度适宜。虽然陈凡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可能够享受科技带来的舒适。感官上还是很不错的。 陈凡瞥了一眼，有些难以挪开眼睛啊。这有些辣眼睛了。太暴露了。太性感了。 陈凡心里念叨着嘀咕着。可表面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怎么了？” 林清雅早已经习惯陈凡的这种说法方式和风格了，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你猜猜最近我们做了什么大事？” 陈凡都不要猜测了。这几个月时间里。自己几乎没有出去过。大多数都在这边，林清雅的进步自己是清楚的。那几百个手术那也不是白做的。陈凡淡定道：“是做了肺移植手术么？” “呀，师父你这太神了吧，是算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啊？”林清雅有些小小的失望。这师父有些讨厌啊。都不给自己卖弄炫耀一下的机会。 陈凡不屑的瞥了一眼：“这也要算么？你这三个月以来，总共就学习了三个四级的术士，心主动脉搭桥手术、心瓣膜修复术然后就是最近常练习的肺移植术了。前两个你都炫耀过了。你这一脸得意洋洋的姿态，都不要去想就知道是肺移植术了。” 说到这，陈凡看着旁边的李雨菲小护士：“这次雨菲肯定是你的器械护士。我没说错吧。” 胡雅雯立刻就不服了：“陈教授，您怎么这么断定是雨菲呢，就不能是我么？” 陈凡瞥了一眼：“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家里亲戚来了，你确定会让你上这么重要的手术么？” 一句反问让胡雅雯彻底的服气了，脸色有些娇羞。正准备说话呢，陈凡接着道：“就清雅这种新手。院里肯定不会放心，配备的肯定都是精兵强将。这次是肺移植科的老冯给清雅亲自当助手吧。” 这话立刻让林清雅笑了起来：“师父你也有猜错的时候啊。不是冯主任，你再猜。” 老徐突然道：“最近我可听说了。东京山田医院那边的人过来交流。提出了比试的项目。在缝合上王珏可是大出风头了。” 陈凡恍然，立刻接着道：“原来是王珏啊。那就没错了。王珏可比你努力多了。” 林清雅有些小小的气恼：“老徐！” 徐建东愣了一下，道：“我去处理药材去了。昨天周洪送过来了一批药材，张涛也送过来了一批。齐小佳还带来了一个年份的老山参，怕是有三十年的参龄。那药效估计都有百年了。我得赶紧按照教授的安排去处理一下了。要不然就晚了。” 看着徐建东落荒而逃的样子，陈凡也是会心一笑。一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唱大戏。小诊所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可也是笑声不断的。 陈凡好奇道：“说说看，王珏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来说。” 最后还是胡雅雯胜出一筹，如同说评书一样说道：“话说，那黄海过去之后，有一撮尔小岛称之为东瀛……” “说人话！” 一声呵斥，胡雅雯立刻道：“就是东瀛山田医院这次来了一个代表团交流技术和经验。对方提出比拼一下缝合技术。可对方派出了稻田太郎出战。这人那简直就是天天练缝合的一样。同样的术式之下，我们这边的人每分钟能缝合的数量还没到对方的四分之三。而且，无论是从密度，间距，缝合的效果来说，这稻田太郎简直就不是人。跟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一样。” 说到这，陈凡站了起来，这让胡雅雯有些不爽了：“哎呀，陈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嫌弃我说得不够生动么？我就是觉得以评书的方式表达出来可能会更有感染力嘛。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的。不能怪我。” 陈凡不屑道：“那倒不是，这样就挺好。我觉得你不应该来学医，小胡你有些可惜了。你应该去学评书的。唱一唱京东大鼓什么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去说说相声嘛，可惜，太可惜了。这样的人才被埋没在医学的深渊里面了。” “那是！”胡雅雯有些得意，可感觉衣服被旁边扯了一下，胡雅雯一愣神，回味了过来：“陈教授，你这有些过分了啊。我医学更强好吧，那都是爱好。你就不想知道你徒弟的表现么？” 陈凡摇了摇头：“不想知道，就你这欢呼雀跃的样子，王珏要是没赢，那你也不会说这些了。” …… “本台消息最新报道：” 就在陈凡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诊所里悬挂在了墙壁上的电视机里突然画面一变。原本李雨菲他们看的是马桶台的那种狗血偶像剧。可突然却变成了国家电视台的台标。 电视里面常见的一张国嘴庄重严肃道：“转发国家四部委联合下发的紧急通知，从即日起，召回在海外的所有侨民。为期半个月。与此同时，建议在国内生活工作的外国人，限期离境！” 这……徐建东有些震撼，呢喃道：“要打仗了么？这是要崛起了啊。” “怎么办？之前总护士长还说派遣我去国外参加护士技能竞赛呢。这下去不成了。 这就是老百姓所能见到的东西。陈凡却已经皱起了眉头，开始行动了么？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灵气。几乎已经可以和最开始在工地那边的那种浓郁程度了。 “这样看来，那距离计划的启动已经很近了啊。”陈凡心中想着。 而此时，画面继续播放着，女播音员继续道：“同时，国家发布了最新的基础设施建设动员令。从即日开始，一个月之内，联系国内的庞大地铁运输系统将竣工完成。届时，从国家圈定的十五个中心城市里面，老百姓可以乘坐深入地下两百米的地铁运输线路抵达这十五个中心城市的任何一个城市。而从明天开始，这十五个城市的范围将继续扩大，建设十五座长宽都达到一百公里的巨型城墙。” “佩服！”陈凡听着这个，尽管有所准备，可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句。这种超级的工程和规划，真的只有国家才能完成。太强了。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都还没有什么动静。就已经快要贯穿连接十五个核心城市了。这太不容易了。 巨城计划，这也是陈凡提出来的。华国太大了。人口也太多了。在以前陈凡是不会有什么感受的。可是在见识到了那一幕未来的画面。陈凡的心态就彻底的不同了。 未雨绸缪。这种巨型的城市被陈凡命名为基地城市。十五个分别是东河、燕都、魔都、粤城、杭城、泉城、天府、渝州、武城、长安、春城、兰城、豫州、沈城以及清捣城。 现在果然是开始了。在陈凡的设想之中，围绕着这十五个巨大的基地城市外围，将会附带着很多的小型基地城市。在画面里，那些凶悍的凶兽、妖兽和那些人形生物，都不是现在的城池可以抵挡的。唯有如古代一般，筑墙才会更为的稳妥和安全。 现如今，恐怕是灵气的浓郁程度已经达到或者是超过临界值了。要不然国家是绝不会这么突然公布的。 “看来我在家的日子不多了啊。”陈凡叹息一声，缓缓说着。 “师父，你要有事情了么？”林清雅有些小紧张的询问起来， “嗯，差不多吧。”陈凡回应起来。 3021年11月17日。陈凡记住了这个日子。看着林清雅，陈凡有些矛盾，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二个。如果真的如脑中的画面一般。覆巢之下无完卵。再怎么躲避，能躲到哪里去。唯有将这些东西都给阻挡在小世界，这才是最安全的。 随着这一侧新闻的公布，随着整个计划的出台。一时之间，国内的网站上就已经爆了。 原本那些什么明星出柜！做头发啊！半壁江山出了专辑啊，等等诸如此类的八卦新闻是彻底从热搜榜上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十的热搜都被国家给承包了。 “庞大的地铁工程，从此华国买入整体城市的时代！” “巨城计划，国家的目的是什么？” 国内都是一阵阵的猜测，而国外，随着网友分享出去之后。一时间整个世界都炸锅了。 ------------ 第87章 遭遇质疑 大洋彼岸，这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学府，坐落在马萨诸塞州，有一个名字叫做哈佛。 在距离大学不远的一栋公寓内，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在收拾着行李，在男子的身后一名肤白貌美、身材火辣性感、五官美丽动人的金发女郎一脸无奈的看着男子的动作。 片刻之后，金发女郎开口道：“晓波，你真的要回去么？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选择，你知道么？现在全世界都在说华国疯了。召回侨民。驱逐外国人。这是想要干什么？想跟全世界开战么？” “我不知道我的祖国想要做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我相信我的祖国，更相信我们的人民。更相信我们的党！我只要知道，现在国家在召唤我们。那我有什么理由还继续留在这里呢。”程晓波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口解释起来。然后叹息一声道：“爱丽丝，我想你错误的估计了一个华国人骨子里面的那种血脉传承。很抱歉，我是必须要回去的。” 神情无比的坚定，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巨大的决心——我要回国。 爱丽丝有些无语，作为米国国家科学院、高分子材料研究所配备给程晓波的助理。爱丽丝的职责就是负责程晓波在研究和工作之中的任何事情。如今，程晓波选择回国。她无疑是会受到处分的。 “晓波，你就不考虑你自己么？你的研究。最近新发现的一种铁矿石，里面蕴含有一种未知的元素。这使得普通的精铁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度和韧性。这是你的机会。”爱丽丝继续劝说起来。 程晓波却坚定的摇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的召唤。抱歉，爱丽丝，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 英伦，任职于牛津大学的李建纯教授也是如此。不管是怎么劝说，不管是什么人来劝说，金钱、美色、名利的诱惑都没有能阻止李建纯教授的归国之心。 像是李建纯和程晓波这样的人，还有很多。黑色大陆上，华国在这边拥有着诸多的投资和产业。可是当国家开始召唤的时候。这些工程无一例外都立刻进入到了停工的阶段。 在公司的联络之下，来自国内各大航空公司的包机，甚至一些国外航空公司的包机开始执行任务。 不少人都在视频网站上面拍摄了自己的小视频。 “国家在召唤！时刻准备着。” 从十一月十七日开始，华国已经成为了全球最为繁忙的区域。每天都有来自全球各地的航班回来。 从17号开始到24号，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据不完全统计，最少有一百五十万以上的侨民回到了国内。 就华国这种情况，全球都在热议着。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什么打仗论，阴谋论等等只要能想到的，几乎没有没说到的。 推特之上，突然建国同志发出了一篇推文！ “我跟华国的大长老是很好的朋友。没错，我们的关系很好。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会这样。这肯定是在酝酿着巨大的阴谋！超级巨城！其实我们也有。事实上我的策略比华国更早。我的围墙计划就是如此！” “建国阁下，这是中情局收到的第一手消息，华国现在一直在推广武道。并提高了武者的身份和地位。似乎武道也很神奇，能够让人拥有如同超人一般的力量和速度。另外，NASA和科学院都发来了文件，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武道？是那种慢吞吞的东西么？”建国愣了一下，然后撅着嘴巴道：“这很好。难以想象，他们这是要回到过去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武道。真是感到悲哀。” “阁下，我觉得华国人肯定发现了什么。我们必须要重视起来了。联邦特工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威斯康辛州汇报，出现了一株巨大的食人花，已经有多人因此而丧生了。” “这样啊！那并不是问题。我们最重要的还是经济，国家的利益至上。食人花，你是在开玩笑么？就是那种哇哇，一口吞噬掉一个人的那种么？我们国家的国民生活太过舒适了。导致他们无所事事，总是喜欢去找一些刺激的东西。这怪谁呢？最后呢？” “国民警卫队出动，用火焰喷射器把那株食人花给消灭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其实就是这样。你根本没有必要担心。你现在担心的应该是大选的问题。我觉得我还能继续工作十二年！” 有了这推特上面的头号段子手开喷，顿时整个国际社会都开始沸腾了。一些国外的网友还拍了一些视频。画面里，这些家伙一个个不伦不类的施展着华国武术的动作。然后配上了字画和声音：看，我也是武者。去华国能给一百万美刀么？ 这些言论，这些东西，很快就传回到了国内，陈凡自然也是在看着。可陈凡却冷笑起来，可看到一个视频之后，陈凡就脸色一沉。 这是一个华国人拍摄的视频。阳光、沙滩还有比基尼的美女们。这是度假的圣地。在这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的旁边，还有一台兰博基尼毒药。男子哈哈笑着道：“我现在在黄金海岸。国内的你们现在正在经历着难熬的冬季吧。哈哈，黄金海岸的温度很不错。现在应该有31℃左右的温度，很舒服。什么召唤？我才不会回去，这空气都要清新很多。太美妙了。真搞不懂这些傻子为什么就听了一个召唤就放弃所有而回国。” 看到这里，陈凡忍不住了，直接拨打了电话过去，很快齐小佳的声音就传来了：“老大，你有什么事情么？” 陈凡直接道：“看微信，视频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给我迅速的去调查清楚，这个人是什么身份、背景，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找到了这些，你给我消息，另外记住了，这个人以后绝不允许入境。” 国外的那些质疑，陈凡管不了，也不在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巨城怎么了？武者怎么了。等到时候这些无知的洋鬼子自然就会明白了。那时候，不要哭就行了。 陈凡恼火的是自己的国人。这种人就不配称为华国人。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在国外自生自灭。卖主求荣，面对生养的祖国，却为了迎合外国人而如此去做。这是决不允许的。 大约三分钟之后，齐小佳打来了电话，一开口，齐小佳就直接道：“老大，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能动手么？” “不能！”陈凡直接回绝，然后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这种人我建议开除国籍。永远不准许回国！” 挂下电话，陈凡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些人，现在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甚至是点满了嘲讽的技能。可以后有他们哭的时候。 11月30日 对于已经进入到了冬季的华国来说。这算是难得的好天气。此时整个国内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工地。十五个核心巨城几乎是同时开建。从17号开始到现在，这才13天的时间。巨城就差不多快要建设完毕了。 以东河市为例。在公布了计划之后，楚南省内，还有东河市以及周边几个地市就立刻的动了起来。一个边长100公里的巨型城池开始动工。 一些山体要么就是包裹进来，要么就是依靠山势地形建设。各种各样的工程机械设备几乎是停人不停车的工作方式。除了这些，每一个巨城基地都配备了最为先进的3D打印设备。 一个巨城配备有一千台的打印设备，还配备了相应的运输车辆。这种速度是无比巨大的，钢结构支撑了整个巨城的骨架，打印设备作为有效的补充。 整个城墙，原本的设计是底座宽三十米，顶端宽七米，可以同时容纳两台车并列而行。而城墙的高度更是达到了五十米。 如此巨大的城池，远远的看着就有一种威武雄壮的感觉。 走出家门，陈凡突然就想实地去看一看状况。可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刚从城内出来，随着周围的人烟罕至。陈凡顿时就停下了脚步，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陈凡的正前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身高大约一米八的样子。体型匀称。因为光线的原因。导致这人的五官却根本就看不太清楚。 随着陈凡停下了脚步，在陈凡的耳边却已然传出来了靡靡之音。听到这个，陈凡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浑身的气血开始流转起来。顿时，陈凡犹如是一轮红日一般。陈凡一声怒喝：“妖孽！好大的胆子！” 随着这一声怒喝，原本的环境也陡然一变。只看到一条摔着黄色尾巴的动物眨眼就消失在了陈凡的视线之中。 “城市里竟然都开始出现妖物了么？看来，这灵气的浓郁程度是越来越强了啊。”陈凡叹息了一声，缓缓呢喃着。 正说着，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燕都那边的号码，一接通，张敬思带着欣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弟，气血检测设备已经试制成功了。通过了第一次的实验验收。效果十分的完美。现在武者的评级标准已经全部都按照你的意思换成了以气血值为标准的了。” “辛苦了。”陈凡关怀着，这话可不是客气。气血检测。这是一种全新的课题。陈凡其实还真不太懂原理和公式什么的。别看张敬思说得轻松，如此短的时间里，却完成了。这其中的艰辛是不言而喻的。 张敬思的声音传来：“老弟，客气话咱们就不说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大喜事告诉你。有关灵气检测的设备也已经出来了。通过对比昆仑小世界的灵气数值。我们判断，接下来在南方的罗浮、东北的天池还有东部的雁荡这几个区域，灵气数值都非常的高。我们预计，接下来是不是这些地方都会出现小世界。” ------------ 第88章 国境从此刻关闭 十二月十日 距离最早发布公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里，华国成为了全球最为忙碌的一个地区。航班的密集程度远远超过了世界上其他的任何地区和城市。甚至，为了迎接归国的人潮，一些内陆的机场都临时开放了国际航线。 十二月十一日零时。 随着时钟走过了十号的最后一秒。紧接着，国家几个重要的部门网站上发布了正式的通告。 “自今日零时起，关闭各个口岸。不再接纳任何人入境。” 简单而又霸气公告就这么挂在了国家的官方网站上面。 随着公告出来，国内的媒体上是立刻沸腾起来了。 “国境关闭！楚南人民发来贺电！” “巴蜀人民发来贺电！” “我听说有什么小世界出现了。我是粤东的，我们这边罗浮地区有不少军人进驻，是不是出大事了？” “楼上的，我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小心查水表。” “保持队形，陇西人民发来贺电！” 陈凡此刻也没有休息。以往这时候，陈凡早已经在打坐修炼的状态之中了，可今天因为封闭国境的事情，陈凡特意没有修炼。 屋外是寒风呼啸、阴雨连绵。楚南的冬季就是这样。湿漉漉的，仿若是空气之中都带着那种彻骨的寒冷一样。 网上曾经有人说过。北方的冬季那是纯物理的攻击。只要防护做得到，只要不透风。那就暖洋洋的。加上屋内有暖气。北方的冬季很舒服。而南方的冬季就像是魔法攻击。不管穿多厚。那种湿冷是深入骨髓的。一天跑下来，感觉衣服、被窝都是湿润冰冷的。 在这以前，陈凡过冬的方式很简单。空调、烤火炉、电热毯、热水袋数样齐下总能解决生活之中的各种麻烦。可现在却不需要了。 房间内也没有开取暖的设备。可陈凡却一袭单薄的睡衣。完全感觉不到寒冷。这就是武者的能力。 陈凡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后天九层的境界。全身的皮肤、毛发、骨骼、血液都已经淬炼完成。气血旺盛。早已经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这点寒冷根本就不算什么。 陈凡就这么坐着，气血流转之间，就能提供给陈凡充足的能量。其实这种事情即便在武者时代之前也是很常见的。 有的人从小天生体弱怕冷。有的人却身体强壮不怕寒冷。还有就是，天冷的时候，只要运动开来就会感觉暖和。这就是气血的流动。医学的解释是血液循环加快。可血液的热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根据能量转化的定律。比如煤炭、石油燃烧，转化为了热能。取暖的电器消耗电能转化为热能。 那加速血液循环的热能从哪里出来的。又是从什么转化成为热能的呢？其实只有一点就是——食物！ 人运动会发热，人运动会感到疲惫、饥饿，会燃烧脂肪。这就是食物的功效。以前的武者需要珍惜的药材和大量的肉食也是这个原理。药材也是一种食物。而且是营业更高的食物。 以前的武者就是这样，说白了。普通人消耗能量可能都是维持日常所需。了不起健个身，练一练力量或者速度。而武者却能够把这些能量转化为自身的实力。 陈凡摇了摇头，刚才想得有些远了。回过神来，陈凡的目光集中在了网络上，跟国内一片支持和沸腾不同。国外充满了嘲讽和讥笑。 对于国内的反应陈凡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这就是中华民族。没有外敌的时候，可以自己内斗个不亦乐乎。可一旦遭受到了外部变化的时候。整个民族会迅速的凝聚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合力。 一番操作，陈凡就登录了国外的一些社交媒体网站，陈凡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视频上面。 这是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么浓妆艳抹的，染着一个金发。穿着打扮也西化得很。至于本人就真的是有些丑陋了。算是那种典型的丑人多作怪的类型。 此刻画面是这女人的豪宅，说着一口国语，时不时的还蹦出几个单词，以彰显她的国际范。 “各位宝贝们，我带大家看看我在新泽西的房子。大家看吧，其实也不怎么样，也就是四五百平米而已。后面还有一个一英亩的花园。夏天的时候很舒服，可以在自家的泳池里游泳还可以开派对。现在的治安很好。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回去？真的是太搞笑了。现在我很想问问那些回去的傻子么？你们现在还好么？” 看到这，陈凡就直接滑了过去。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总会有那么几个数典忘宗的败类，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十二月十五日，距离国境关闭已经过去了五天。原本都还在猜测的人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了。 东方越发的变成了笑柄了。 而国内的超级巨城计划也都已经实施完毕了，站在东河的第一高楼，陈凡甚至都能看到远处犹如绵延巨龙一般的城墙轮廓。 燕都 随着从东河飞燕都的飞机缓缓降落。陈凡、张涛、齐小佳等人都走了下来。迎面张敬思、陈耀等人都迎了上来。 看着陈耀，陈凡有些唏嘘感慨。还记得数月之前，陈耀那不依不饶的样子，更记得这货毫无节操的跪地的样子。 没等陈凡开口，陈耀就迎了上来，拱手道：“陈大师！此时此刻我这才知道你真的是太低调了。” 陈凡笑了笑，多大的仇怨啊。当年陈耀也跪过了，跟外网上那一个个跟着外国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相比，陈耀的那些过错就算不得什么了。 陈凡挥手道：“陈师傅你客气了。看你这气色，这是进入武道七层了啊。” 陈耀原本还骄傲的神情立刻为之一震，讪笑着道：“哪里，跟您相比差远了。” “好了，先去市里面再聊吧。”张敬思笑着说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市区，就在大长老所在的不远处，一栋十二层的办公楼已经被全部拿下。外面挂着的是特勤部的牌子。里面却是整个山海工程的总指挥部。 随着陈凡的到来，所有人都迎了上来。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张秘书长，最近的监控消息。从我们分布在全球的灵气浓度监控设备来看。以昆仑小世界为例，昆仑那边当时出现世界之门的时候，灵气的数值大约是10点。现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数据已经快要接近了。” 年轻人指着平板电脑上面的地图，点出来了几个位置。 三个地方么？陈凡顿时眉头一皱，有些担心道：“老张，怎么这么多地方啊。武者方面的安排能够分配得过来么？另外，军部这边的实力怎么样了？如果是那种秘境类型的可能没什么问题。可一旦是那种危险的禁区类型的，那可就糟糕了。” 陈凡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小世界这是整个蓝星和其他空间的联络通道。这里面有可能是连通着所谓的仙界，也有可能连接的是所谓的冥界。这里面会有的地方如同昆仑小世界一样，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生长着很多的珍稀药材。可这种概率是不能堵的。谁知道这开启的是什么？这就跟刷盒子一样，里面会有什么礼物，全看运气。 三个地方都接近了临界值。这怎么守？万一稍有不慎，那就会酿成大祸。 “您是？”年轻人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凡。这是什么人，这么年轻，竟然敢这么跟张秘书长说话。 张敬思立刻道：“小黄，给你介绍一下，陈大师，他是首长钦点的山海工程总顾问。差一点就是总指挥了。陈老弟，这是黄旭阳，从国外回来的环境学博士。进入山海工程之后在他的研究之下，灵气数值这才迅速的被检测出来，如今他是这方面的组长。” “陈总好！”小黄立刻回应着。 陈凡微笑着道：“黄博士，能具体说说位置么？三个地方，这对我们是一种巨大的压力。毕竟还有昆仑小世界需要守卫啊。” “昆仑会出问题吗？”张敬思愣住了。 陈凡摇头道：“说不定，也说不准。现在看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可万一随着灵气的增长出现问题也说不清。还是要做好准备才行。” 黄博士愣了一下道：“三个地方要守吗？难道我们还管国外的死活么？” 说完，张敬思也笑着道：“老弟，你误会了。这不仅仅只是国内。这三个地方还包括了米国的一个地方以及瑞国的一个地方。” “这样吗？”陈凡反问了一句，然后缓缓点头道：“那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国内的是在哪里？现在是多少数值了。” 黄博士甚至都不需要去考虑和回想，听到陈凡的问题立刻就回应道：“陈总，国内的地方是在陇西秦岭区域，道家圣地终南山的附近。现在已经达到9.9的峰值了。” 说到这，黄博士停顿了一下，道：“事实上，两天之前，也就是十四号就已经达到这个数值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增长了。” 可是，当陈凡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立刻转身道：“老张，传达命令！特勤部、军部以及教育部，但凡是后天五层以上的武者，除去必要留手昆仑小世界的人，其余人等全部往祖山龙脉进发。” 所谓祖山龙脉，其实说的就是秦岭而不是现在的昆仑。现在的昆仑在古代那可是西域的范畴。 “老弟，你是说……”张敬思面色也为之一变。 陈凡点头道：“没错，时间紧迫。这是世界之门在酝酿。数值的停顿这就好比是在充能一样。这里要开启了。” ------------ 第89章 新的时代 轰鸣的武装直升机成群的呈长蛇队形翱翔在天空之中，地面之下可以看到远处一座座城市都已经建设起来了数十米高的城墙。 “老弟，这就是我们国家的速度。这一个月下来，不仅仅是十五个超级巨城，一些其他的关键城市都在同步进行。”直升机上，张敬思对着身边的陈凡大声的说着。 陈凡没有说话，目光一直都落在地面上，以陈凡的实力，虽然身在高空飞行，可地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状态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这一路过来，除去那十五个巨型的基地之外。一些比较大的城市也都已经建好了围墙。 一种自豪油然而生。这就是中华民族，这就是基建狂魔。一声令下十几亿人可以为之努力奋斗的国度。 21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飞机从长安的上空直接穿过。绵延起伏长宽百公里的巨型城墙盘横在了八百里秦川大地之上。犹如一头巨兽。震慑着整个西部的区域。 绵延起伏的秦岭山脉已然在目，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群山环绕之间，一片巨大的山谷之中。这边已经修筑起来了一个环形的永久性工事！ “老弟，因为不知道天界之门到底会从哪个角度出现。所以我们只能采用环形的防御工事。等到这世界之门出现之后。我们的工程部队会在第一时间开始修筑永久的防御之门。将世界之门封闭包裹起来。就如你说的那样，一定要将任何的意外阻挡在世界之门之内。”张敬思再次的介绍起来。 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军人接过了话题：“陈总，是这样的。通过最近对昆仑小世界那边的研究，现在已经研发出来了强度更为厉害的合金，我们称之为A类合金。到时候会采用最新研发出来的快速凝冻特种水泥。能够保证在十五分钟之内完全凝固……” “好！”陈凡缓缓点头。 尽管武道兴盛，可科技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正如之前在云贵的时候一样。就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完全是按照武者的方式，或者是回归到原始的时代。那根本就谈不上防御了。现在这样，很好。 随着陈凡下来，身后一群武者也都已经申请肃穆的站立在了这边。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已经迎了上来，神情肃穆：“陈总，秘书长，刚刚接到的消息。米国和瑞国的异常点突然灵气值暴增。迅速突破9.9的临界值，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两个地方的世界之门很有可能会同时开启！” 话音落下，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从天空之中响起。整个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 旁边立刻有军人大声喊了起来：“全体戒备，地震！” 一些人甚至朝着陈凡等人这边来了，陈凡直接抬手道：“不是地震！频率不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很快就发现，整个地面完全不是那种地震式的震动，而是如同汽车启动那般的有频率的震动。 陈凡此刻并不知道。这一声巨响是波及到了全世界的。也不知道这种震动是全世界同步的。 很快，天空之中原本璀璨夺目的阳光开始逐渐的暗淡下去。 “日全食么？最近的气象并没有显示会有日全食啊。” 陈凡也望着天空，太阳高挂，逐渐偏西。可原本明亮的阳光却仿若被什么给遮挡了一样。在阳光之下，天穹之间浮现出来了若隐若现的楼阁亭台。 海市蜃楼么？陈凡呢喃了一句。下一刻，一轮圆月从天边浮现了出来。这一轮明月却并不皎洁，而是呈现出一种血色。 在这血月之下，山谷远处，原本青翠的山峦轮廓之下，却突然画面一变。若隐若现的血色之地，看起来就犹如是十八层地狱一般的恐怖。 “海市蜃楼吗？”张敬思也有些疑惑的呢喃着。 张涛、齐小佳、齐峰等人也都张大着嘴。齐小佳更是低声惊呼起来：“这什么情况？天空和地上都出现了这种怪现象。这是真的么？” “应该不是。”谢正光沉声说着，缓缓道：“应该是地面震动，再加上血月当空、还有日全食之下造成的光线折射。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陈凡此刻却是摇头道：“不，这不是巧合，这也不是所谓的折射。这就是天界和地界！” “天地人三界！” 这是陈凡曾经跟张敬思等人说过的。随着陈凡的话语响起。张敬思等人面色一变。有些担忧道：“老弟，你的意思是说，天地两界都将出现了么？” 陈凡摇头：“并不是，我之前说过。天门的传说之中，在整个蓝星之上，三界就从来没有哪一个真正的消失过。整个蓝星就如同是一个带有地下室的二层楼。地下室就是地界。二楼就是天界。人间居于其中。在这之前三界是相互连通的。可从龙脉断绝。末法开始。三界的楼梯就被斩断了。所以天地两界不再跟人间有任何的瓜葛牵连。可这并不代表这两界就消失了。” “那现在这是彻底的连接在了一起吗？那……我们的巨城……”一个武者神情沮丧，有些悲观的说着。 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却让所有人都明白。就现在这种情况，世界之门的出现都让整个国家严阵以待了。昆仑那边还牺牲了不少的武者，黄平更是一直都在那边，铁了心要给父亲报仇。现在这里，陈大师亲自带队，全国过半的后天六层以上的武者都来了。这要是全面接通，那人间还有希望么？ 陈凡缓缓摇头道：“卓一，你不要过于悲观。” 这个卓一，陈凡恰好认识。这是来自地躺拳的传人，说是传人可其实跟传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卓一的爆发还是因为基础修炼法诀这些。这卓一也算是天赋卓绝之人。不仅修炼到了后天六层，对基础刀法的研究和修炼也很深厚。短短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了卓一刀的称号。 陈凡环视一圈道：“这不过是三界接轨起来的一种虚空投影而已。并非是全面的接通。不管什么时代，三界都是单独却又相互联系的。你们不要过于的担心。” 随着陈凡的话音落下，天空之中日月当空。原本的太阳只剩下了一轮光芒虚影，而血色的月亮却越发的鲜红。 此时，山谷之间，突然光幕亮起。一道远远超过了昆仑小世界的光幕开始展现出来，就犹如是拉开帷幕的舞台一般。 二十米的宽度，足足有五十米的高度。几乎快要接近环形防御工事的最大限度了。 随着这世界之门的出现，旁边的军人也迅速的行动起来。各种的大型机械开始启动，原本存储在旁边的一个个厚十几米，高数米的建筑模块被吊装了过来。很快就在世界之门的前面修筑出来了一条通道。 辨识世界之门的正反面很简单，正面是能够看到的，可绕到世界之门的背面之后就会发现什么都没有。 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世界之门开启的时候。米国，一道光幕也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之中。很快就有警察以及国民警卫队的人赶了过去。瑞国也是如此。 时间一步步的推移，随着世界之门开始稳定，光幕上七彩的光线开始缓缓流转。 陈凡手一挥，大声道：“我们走！” 而国外，已经被这世界之门给震住了，米建国同志很快就收到了第一手消息，也迅速的做出了封锁的决定。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平静流转的世界之门这里，很快就喷发出来了汹涌的灵气浪潮。 这就好比是被密闭的容器一样，容器里灵气在一直不断的产生着，可因为封闭的环境，导致灵气的浓度也越来越高，而且压力也是越来越大，现在世界之门无疑就变成了这种压力的宣泄口。 随着灵气的喷发，世界之门的前面已经刮起了大风。 “上帝，这是上帝之门么？”不少人惊呼起来。 可就在此刻，原本平静的世界之门内，光幕迅速的变动。紧接着，一声巨吼，一头类似于西方巨龙一般的怪兽从世界之门内冲了出来，巨大的龙头足足有两三米的大小。 随着脑袋先钻出来，巨大的眼睛环视着一圈，再然后，身躯也从世界之门内钻了出来。 而此刻，已经响起了枪声，一颗颗的子弹如同是不要钱一样打在了这怪兽的身体上。溅起了一朵朵的火花。 似乎是被这种打击弄痛了。这怪兽一声嘶吼，紧接着喷出了一道火焰，停在了世界之门旁边的数台车子迅速的被烧成了黑炭，发出了爆炸的声音。不少人甚至都没有喊叫一声就已经化为了灰烬。 瑞国这边，也是如此。可从世界之门内出来的却并非是这种巨型的怪兽。而是数十头如同棕熊一般的生物。但是体型却是远比棕熊要来的巨大一些。 这些巨熊双目赤红。一出现就开始了对人类的杀戮。 这一切，陈凡并不知晓。此刻，陈凡已经带着一群武者第一时间进入到了小世界之中。 “不要乱动，通道周围是极其稳固的空间结构，小心被伤到了。”陈凡开口嘱咐起来。 通道不长，大约几分钟之中，陈凡等人就从光幕之中穿越了过去。眼前的世界却是让陈凡有些吃惊。 相比昆仑那边，这里的小世界更为庞大，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空间内，远处峰峦叠翠的山脉，隐约可见的宏伟古建筑。还有那快要化为雾气的灵气。这一次，不少人都已经感觉要突破了。身体在自动的吸纳着这里的灵气。 “这才是真正的昆仑圣境！”陈凡缓缓说着。可很快地面却开始抖动了起来，远处，大地震动之间，看着前面的生物，陈凡立刻皱起了眉头。 ------------ 第90章 拿下玉虚 “这是狼？” 张敬思有些吃惊，低声惊呼着。 陈凡的目光没有动，落在前方，平坦的平原沿着远处的山脉一路而下，犹如是一片绿意怏然的绒毛地毯一般。 约莫数百条的黑色巨狼犹如是马群一般，溅起了一路扬尘。 “这也太大了吧。”齐小佳也惊呼起来，可下一刻，这小子直接打开了他的背包。拉链拉开，厚实的特种背包里面，拿出了一节节的金属管子。迅速的拼接起来。不到三十秒钟。齐小佳手中就多出来了一杆方戟。 谢正光有些无语道：“小佳，你会使么？还不如一柄长剑来的实在。” 齐小佳瞥了一眼，道：“你懂什么？一寸长、一寸强，就这些凶兽，看着这体型，怕是有两米长了。长得跟马驹子一样，要不是亲眼所见，你相信这是狼么？” “哈哈，这倒是。待会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周洪调侃起来。 如今的周洪，已经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浑身上下皮肤紧致而细密。略显黝黑的皮肤上散发出点点的金芒。这是铁布衫由外而内修炼到了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才会有的表现。 周家祖传的铁布衫，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没有内炼的法门，所以局限在了外家横练的范畴。而且练得多了难免会损伤身体。可现在有了基础修炼法诀之后。灵气入体本身就是对身体的一种修复。周家铁布衫也由此焕发了青春。 陈凡没有开口，可目光之中却充满了赞赏，华国武者就当如是。这才是华国武者的风范。哪怕是面对危险也能从容不迫。 “各位！武者当如何？”张涛突然大吼起来。 “武者，敢为人先！”所有在场的武者都发出了怒吼。 张涛再次道：“诸位！武者有着各种的特权。享受着各种的福利。我们凭的是什么？凭的就是我们站在了战斗的第一线。武者优先，这句话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现在，该是我们付出的时候了。” 士气可用！陈凡心中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张涛这货现在是越来越会鼓动人心了。张敬思自身修为只能算是一般。可看人的本事的确不错。都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而且张敬思八面玲珑。也难怪会让他来担任山海工程的秘书长了。也只有他能胜任。 陈凡开口道：“诸位，迎战吧。” 就在群狼距离这边大约还有三四里路程的时候，陈凡发出了命令。 紧接着陈凡就率先冲了出去。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就这么直接冲了出去。紧随着的，各路武者在张敬思的安排之下，分别冲了出去。武者当先，在武者的身后。已经有大量的军人从世界之门过来了。 因为世界之门的体积问题，大型的设备根本就无法进入。可每一个都背负着数百斤的建筑模块。 沿着世界之门通道的外围，方圆一百米的距离内。不少军人在迅速的开挖地基。这些军人都是有修炼的武者，虽然层级不高。可数百斤的重量还是没有问题的。 眨眼之间，一条深一米多的地沟挖好。速凝的水泥和钢筋混合而下，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不到一万平米的区域内，就建起来了数米的城墙。 随着陈凡带头冲向了前方，后面是数千手持长枪大刀和弓箭断后的军人。这里是最后的防线。 三四里的距离，几乎是眨眼就到。眼前这一群巨狼，有着狼的样子，却更为巨大化。粗壮有理的四肢和爪子就如同是一头老虎一样。 随着陈凡的到来，一头巨狼直接凌空而起朝着陈凡这边扑杀了过来。 陈凡此刻却是微微躬身。一个马步扎了下来。双手抬起，自然而然的一个云手已经用了出来。 只见这巨狼在陈凡的舞动之下，整个身形都滞留在了空中。然后随着陈凡的招式变化，凌空翻滚了起来。 “这……太极云手！这是飞鸟不能飞，片羽不能落啊。陈大师的太极功底到了这个程度了么？”陈耀突然惊呼了一声。 这一愣神，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小心！” 紧接着只见一个黑影已经冲了上来，陈耀看过去，周洪整个人结实的和一头巨狼给撞在了一起。锋锐如刀的爪子从周洪的身上划过。滋啦一声，周洪的战斗服被直接抓烂了。爪子在周洪的背部而下，只留下了一道印子。 “你小心一点。”周洪怒吼起来：“还特么惦记着太极呢。陈大师提供的那些武技和修炼法诀，不比太极强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想这些。等下不要让老子给你收尸！” 周洪说完，一个转身，双手变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一头巨狼的脑袋上，只听到这巨狼一声惨叫。然后退了好几米。 陈凡这边，空中的巨狼翻滚着，突然朝着远处倒飞了出去。而陈凡此刻也是拔地而起。纵跃数米的高度，然后一脚点在了一头巨狼的头上。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巨狼的脑袋已经破裂。渗出了鲜红的血液。而陈凡已经凌空飞渡数米之远，看着前面一头扑过来的巨狼，陈凡顺势侧身，然后撞击了上去。 “铁山靠！这不是八极的套路么？”这一次不是陈耀了，是一名中年武者。 在他旁边张敬思一刀劈过去，砍翻了一头巨狼，道：“这算什么？现在整个武者的体系，还有军部和教育部推广出来的武者修炼方法那都是陈老弟提供出来的。你觉得，陈老弟会不懂这些吗？” 数百武者，面对着数百的巨狼。战况并没有如同之前设想的那么惨烈。甚至当开始接触之后。众人才发现，有些高估了这些凶兽。 体型巨大是不错。巨狼的咬合力、撕扯力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可相对的也降低了行动的敏锐力。实际上巨狼的防御并不强。 齐小佳此刻一戟扫在了一头巨狼的腰上。锋锐的刀锋直接划开了巨狼的皮肤。立刻就让这头巨狼失去了行动力。 齐小佳大声道：“铜头铁骨豆腐腰。再怎么巨狼那也是狼。大家都加把劲。”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剩下的十几头巨狼害怕了。远处传来了一声狼嚎。很快这些巨狼朝着小世界的深处退去。 陈凡大声道：“穷寇莫追。收拾打扫战场。把这些都带回去。张涛、小佳、周洪跟我往前面去看一看。” 这是早就预定好的方案。小世界的开启，现在最大的目标并不是要彻底的清理这里而是在这边建设出巨城。站稳脚跟，不管多少小世界，出来一个占据一个，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将凶险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至于后续，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张敬思开始招呼起了其他的武者：“所有人，迅速打扫战场，懂医药的，迅速搜寻这周围的环境。做一个基础的调查。” …… 望山跑死马，陈凡也没有想到这小世界的范围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昆仑小世界。看着远处的山峦似乎就在眼前。可足足跑了有数十公里的路程，这才真正的抵达了山脚之下。 让陈凡没有想到的是，前方一条蜿蜒崎岖的道路向上延伸而去。 “这里有人居住么？”张涛顿时惊呼起来。 道路，蜿蜒崎岖，可一个个的台阶却是无比的平整。通体发白，散发出玉泽的光芒，这是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台阶。这代表了人类的痕迹。陈凡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所见到的画面里，也有异族的出现。陈凡早就有了准备。可这么早就发现了类似人类生活的痕迹。这是陈凡没有预料到的。 这玉石的台阶。这精细的做工。这意味着住在这里的人已经有着很高程度的文明了。 “走！上去看看。”陈凡沉声说着。 一行人沿着台阶而上，绕过山峰。前面却豁然开朗起来。这是一个类似于高山平湖一样的地方。在数十座山峰之间，有着一块大型的平地。 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时还能看到仙鹤飞舞，上面的玉石路面变得更加的宽阔。向远处望去。一片古香古色的宫殿群呈现在了陈凡等人的面前。 一块玉石的门楼之下，两个不认识的字体在上面。 “这是外星异族的文字么？”张涛开口说着。 就在此刻，齐小佳面色一变，道：“不好，我感觉我要突破了。” 不仅仅是齐小佳。周洪也盘坐了下来，紧接着张涛也盘坐了下来。陈凡看着这门楼。脑海里面一股知识涌现了出来。他知道了这两个字的含义——玉虚！ 这是上古的神文！ 玉虚？莫非就是传说之中仙人的修道之所，昆仑玉虚宫么？陈凡不由得猜测起来。可是，这种地方不应该有各种各样的大阵保护。不得法门根本就上不来么？怎么如同走大路一样的来了。而且，这亭台楼阁，仙宫缥缈之间。怎么都没有人过来呢？还是说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生活了。 正想着，陈凡也是面色一变。这里的灵气实在是太充沛了。如果外界现在是1，那世界之门那边就是5，而这里最少就是20了。 身体功法自然流转，就这么一点时间，所吸纳的灵气就有了一种充盈的感觉。而此刻陈凡也感觉自己要突破了。 ------------ 第91章 仙人传说 随着大量的灵气充斥身体，陈凡心中已经明白了。已经到了突破的临界点了。这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体内气息流转，按照基础修炼法诀的路线在全身的经脉之内流转运行着。一个周天、两个周天。这一股内息也在不断的被压缩和提炼。与此同时，因为外界灵气充裕的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被吸纳进来。 这时候，陈凡的身体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灵气的漩涡。四周数百米范围内的灵气都被陈凡吸纳了过来。好在整个世界的灵气充沛，几乎是无缝的链接，有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填充着这方区域，要不然张涛等人恐怕都会受到影响。 识海之内，那金色的人影也已经漂浮在了识海之中。随着这金色人影的出现，如今这人影已经越发的清晰起来了。这是一个胡须飘逸的道袍男子，看不出年纪。像是一位耄耋老者，又像是一个壮硕中年。更有些青年的气质。总之看什么像什么，颇为神秘。 而随着金色人影的出现，陈凡也进入到了一种内视的状态。此刻，虽然闭着眼，陈凡却能感受到自身的微毫差别。 内息……姑且称之为内息，随着内息的流转，潜藏于身体深处的杂质在一步步的被淬炼出来。这就如同是烈火练就真金一样。不断的加热，会将黄金之中的杂质淬炼出来。 而已当下的技术，最多就能达到99999金，纯金是根本做不到的。现在陈凡的身体就是如此。 在这之前，在云贵的那次修炼，让陈凡的身体有了巨大的提升，而现在，还是有一些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杂质被淬炼出来。内视之下可以看到浑身的骨骼变得更为凝实，甚至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皮肤毛发变得更为细致、紧密和具有韧性。就现在的强度，陈凡觉得子弹恐怕是伤不到自己了。这跟周洪他们那种铁布衫的修炼方法不同，那种是借助于外力的作用，让皮肤角质化，从而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而陈凡这种则是一种层次的蜕变。 传说之中，修为到了高深处的那些怪兽，都不怕刀枪。恐怕就是类似这种进化。这是身体整体层次的一种全面进化。 肌肉也是如此，越发的具有韧性，所蕴含的力量也更加的巨大。除此之外，血液之中灵气浸染之下已经隐隐变得越发的沉重起来。国术里面有血如铅汞的说法。意思很简单。修炼到高深之处，血液会变得如铅汞一般的沉重。现在就是如此。 九个大周天下来，全身的经脉都开始胀痛了起来，灵气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陈凡有些吃惊，以自己的实力，全身都淬炼过的状态之下，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状态。这先天也太难了吧。 就在这一刹那，脑海里一股知识涌现出来。片刻之后，陈凡心中有了一些明悟。后天武者，进入先天。何谓先天，全身包括呼吸、毛孔都可以完全的封闭起来。形成一种自我的内循环。而后天真气在此刻也蜕变成为先天之气。然后开辟丹田气海。引先天之气进入到身体之中。这就是先天！ 丹田，在道家之中分为上中下三处。上丹田在眉心之处，现代科学认为，上丹田大约就相当于现在印堂穴的位置，或者是松果体的位置。可实际并非如此。道家的上丹田，又称泥丸宫。是识海所在，是为藏神之所。 中丹田位于心下，颤中穴这里。是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脐下三寸左右，现代很多人认为，下丹田指的是脐下三寸关元穴的位置，又有说关元、阴交、气海、石门这四个穴位都是丹田。 实际，真正的下丹田还是气海。内息流转，就在陈凡有些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泥丸宫识海之内那金色小人双眼睁开，一道金光射出。刹那间金光从上而下，直入下丹田。咔嚓一声。 陈凡内视之下可以看到，在自己的气海位置，随着金光直入，体内犹如是开天辟地一般，发出了轰隆的巨响。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空间呈现在了气海之内。这初生的空间，一出现就迅速的扩大了起来。 十米方圆、百米方圆，直到千米的方圆，整个空间这才稳固了下来。陈凡内视之下看得是有些震撼。这就是自己的丹田內府么？这么大？那这个空间到底是在哪里？这已经无法用现有的科学来解释了。 千米方圆的气海空间内，空空荡荡的，与此同时，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从气海内衍生出来。 这是先天真气，跟内息相比。这股真气的质量更为纯粹，也更为温和，可陈凡却能体会这气息的不凡之处。 随着这先天真气的产生，原本运转经脉之内的内息却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开始涌入到了气海之中，顷刻之间，气海内就已经被后天内息给填满了。而陈凡此时吸收灵气的速度也愈发的快了。 按照发觉，真气流转，每一个流转都会有内息被真气同化变成先天真气。与此同时，先天真气开始混杂在内息之中流转全身。陈凡的身体在感受到先天真气之后，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 随着陈凡修炼完毕，睁开眼，旁边张涛、齐小佳、周洪等人就迎了上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关切。 张涛更是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老板你总算是醒来了。” “过了多久了？”陈凡开口询问着。 周洪算了算，道：“五天的时间了。” 五天！ 陈凡也愣住了，五天的不吃不喝，竟然没有感到半点的饥饿，也没有感到有任何的口渴。这已经颠覆现在的科技了。科学的研究表明，一个正常成年人尤其是成年的男性，最多可以保持七天不吃饭，喝水的话大约是三天。而拉屎拉尿的话，可能会更短。现在自己别说吃喝了，就连拉撒都没有。这已经超出常人的范畴了。 站起来，陈凡真气运转，顿时感觉脚底如同安装了一个气垫一样，刹那之间就腾挪十几米的距离。 “老板！你刚才是在飞么？”周洪张大嘴巴惊呼起来。 其他人也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凡。张涛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缓缓道：“不是，这不是飞。这是真气外放。老板应该是进入到了先天境界了。在以前国术界里面有这么一个传说，化劲之上是为罡劲！” 罡劲的武者，散发出罡气护体。如今武道复苏。全新的武者体系之下，这应该是先天的境界。 不愧是搞教育的，张涛这脑子转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快。竟然已经猜测到了。 “陈大师，威武！”齐小佳大吼一声。 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武者们大声道：“恭贺陈大师进入先天境界，为华国贺！为人类贺！为陈大师贺！” 齐小佳的声音洪亮，颇有激情。说这话的时候，还挥动着手臂，如同是在喊口号一样。 “为华国贺！为人类贺！为陈大师贺！” 这次进入玉虚世界的武者，都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原本因为那些巨狼还有一些武者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可整个玉虚世界灵气充沛。陈凡都突破了。其他人自然就不用说了。突破一个层次那是最少的了。就等待的这五六天时间里，少的突破了两个层次，多的突破了三四个层次。 就好比张涛这些人，陈凡一眼扫过去也有些吃惊，张涛的气息内敛，浑身上下精气神饱满，皮肤晶莹。这是进入到了后天九层的境界了。周洪也是，看周洪的状态，怕是也已经有后天八层了。齐小佳也是后天八层。 灾难伴随着机遇。武者的实力得到了巨大的促进。这是一个好事。陈凡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来人，传我命令。全国上下军部开启召回制度，征兵一千万，现有的武者，军部成员，分出一半进入玉虚世界修炼。” 暂时来看，玉虚世界的危险并不大，而且，经过这次事件，陈凡也算是看得真切和明白了。危险怕什么。机遇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畏首畏尾，其他人因为那些危险而不敢进入，枉为武者！武者就应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勇气。 更重要的是，如果连小世界都不敢进入，那意味着武道的修为会提升缓慢。哪有现在这样，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华国就增加了一批高端的战力。 就现在张涛等人的修为，完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想到这里，陈凡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齐小佳：“小佳，你这是哪里学的这么花里胡哨的马屁功夫？” 齐小佳呵呵笑着道：“陈大师，感觉怎么样？我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仰。” 陈凡白了齐小佳一眼，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这话太熟悉了。很有某个人无耻的风格啊。不过看着这数百武者齐声高喝的样子，陈凡心中也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还真不错。看来以后可以多试试这种感觉。 “诸位，同我前行，看到前面的宫殿了没有？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陈凡大声说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速度都不满，陈凡更是一马当先，一个纵跃犹如是滑翔一样就是十几米的距离。一路而上，终于上到了半山腰之间。 通体白玉的巨大宫殿前面，正门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在宫殿上方，玉虚宫三个字无比的醒目。推开门，陈凡就看到了正前方的牌位——祖师元始天尊之位！ 元始天尊！ 这，陈凡整个人都愣住了。难道说这世间真有仙人么？ ------------ 第92章 这就是仙家手段？ 有人说，仙不过是更加强大的人。 对于这种说法陈凡倒是能够接受，毕竟在普通人看来，先天武者可不就跟神仙似的？ 但踏入这个宫殿后不久，陈凡就感觉到了一些玄奇。 说不清道不明，周身像是有气流转，但又不是灵气。 此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是盯着那祖师牌位看，越是感到心慌失措。 仿佛内心深处被什么强大的存在压迫着，竟有一种跪伏在地的冲动。 仅仅是牌位就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这就是所谓的仙么？ 再环顾四周，偌大的宫殿内一尘不染，隐约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火味。 可除此之外，却是半个人影也不见。可如果没人打理，这里不应该这么干净。 且香炉里，明明还燃着好像是刚点上的檀香。 “有人吗？”陈凡壮着胆子低喊了一句，呼应他的只有宫殿中的回声。 无人回应，陈凡胆子就更大了。走到那牌位面前作了个揖，就试探着往偏殿走去。 整个大殿共有三张门，除高大的正门外，便是左右偏门。 陈凡一进来就注意到两侧偏门紧闭，但门板和大殿的其他地方一样，擦拭得干干净净。 “仙人都是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计较我的冒失吧？”陈凡一边嘀咕着，一边推开了右侧的偏门。 …… 山路上，一行人总算看到了那座大殿的真容。 张涛抹了把汗道：“老板这也太快了。” “那是，你以为先天是说着玩的？”齐小佳吐槽了一句，又忍不住嘀咕：“不过这差距也太大了。” 其他人等尽露出苦涩笑容。 可就在这时，众人忽然感到山体好像正在摇晃。 “地震？” 开什么玩笑，小世界也有地震？ 不等他们怀疑，眩晕感愈发强烈，好像整座山都要翻转过来一般。 “快！找固定物稳住！” 饶是所有人反应迅速，可还是有一些站立不稳，直接滚了下去。 同一时间，苍穹之上的空间仿佛扭曲。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巨石荡起波纹，在波纹中心，一座巨大的宫殿倒灌而下。 顷刻间，整座宫殿便钻了出来，可紧跟其后的，是更为夸张庞大的山体！ 日光被这无比恐怖的山体所遮蔽，下方正尽力稳固身形的人也终于发现了异样。 纷纷抬头后，脑子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的个亲娘嘞！” …… “这是？”大殿里，陈凡并未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因为当他打开偏殿木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全懵了。 和身后主殿一模一样的陈设。 还是那尊牌位，还是一样的干净整洁，乃至于檀香燃烧的位置都完全一致。 鬼打墙？ 这不扯淡呢么！ 陈凡皱着眉头一转身，身后的样子并未变幻。 幻觉？幻境？ 陈凡犹豫了一会儿后，转身回到了刚才的主殿，而后推开另一扇侧门。 “果然！” 此时的他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无限的循环，只要开门就是主殿。 那若是主殿之外呢？ “陈大师！” 正这时，一声凄厉的高喊传入耳中。 陈凡急忙跑到大殿正门口，看到了那令人浑身发寒的一幕。 天……塌了！ 苍穹之上，一块完整的大地正倾塌下来。整座山，不，应该是整个小世界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不仅如此，那块大地好像也具有引力。无数的树木、土石被拉起。可又因为脚下这篇大地的引力而不能被完全吸走，于是悬浮在了空中。 同它们一样的还有齐小佳等人。 可为什么自己和这座宫殿没事？ 此刻陈凡也想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 他匆忙跑出大殿，但一只脚刚踏出，眼前的景象便是一闪。 面对着他的，不是那天崩地陷的末日景象，而是祥和神圣的主殿内部。 还是那尊牌位，还是那刚点燃的檀香。 “所有人尽量靠近，手拉手！” 陈凡发懵间，身后又传来了小队成员的声音。 扭头一看，所有人悬浮在高空，被两股强大引力不断拉扯。 有些运气不好的，甚至被乱飞的岩石树木砸中，让陈凡看得心急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幻境？不，如果是幻境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引力。 而且那塌天的压迫感，也太过真实了。 莫非这里真的有仙，一切都是仙人的手段？ 可要是仙，就算要惩戒他们，又何必藏头露尾。更没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吧？ 焦急中，陈凡又接连尝试了数次。可不管他走向哪里，最后都会回到大殿内。 而两片完整的大地越来越近，引力的拉扯也越来越强。再这么下去，齐小佳他们怕是要全灭。 破局，破局之法在哪里？ 陈凡扫视着大殿内的一切，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那已经燃了小半的檀香上。 眉心一阵灼热，某些信息灌入了脑内。 “覆天阵，阵法？” 无数关于阵法的信息被陈凡消化，让他对自己的这个小金人越发迷惑了。 到底还有什么是它不会的？ “不管了，先救人！”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步走向那檀香。 所谓覆天阵，便是倾覆大地，压天而下。而那被倾覆的大地，并非实体，却也不是虚妄的。 而是介于虚实之间，说起来算是一种幻阵，拉扯众人也不是引力，而是这个大阵的力量。只要你能识破，就不会被这个阵法所影响。 可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且不说众人一开始毫无了解。就算是已经知晓这个诡谲阵法的陈凡，看到那夸张却又真实无比的景象恐怕也难以一下坚信它就是假的。 而只要有一丝迟疑，就会彻底堕入这幻境中，受其影响，最后在阵法一个周期运行结束后，被阵力撕碎。 当然也有可能在途中就倒霉领了盒饭，不过看这阵法的强度，好像并不是为了杀人，所以齐小佳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破阵也简单，要么心如磐石不为所惑。要么就是找到阵眼，手动关闭这个大阵。 此刻陈凡已经找到了阵眼，就是不远处的檀香。 不过即便找到了阵眼，想解开也需要一定条件。 陈凡缓行了没几步，眼前的景象便陡然拉远。他再一次站在了大殿门口。 这里……可不止一个阵法！ “虚迷阵，直接扰乱整个阵法范围内的空间。可一步千里，也能把一个人困在原地直到老死。”陈凡嘴里念叨着这个阵法的奇妙，内心甚是感叹。 现在他相信这世上有仙了，而且真正的仙和武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就算武者把体魄修炼到极致，能拳崩山河，也不可能造出这么奇妙的大阵。 这已经是两个位面、两个维度的差距。 这便是天界，这便是仙神的诡谲神异之处！ 至于这虚迷阵的破阵方法，就让陈凡有些头疼了。 虚迷阵可不是幻阵，而是真正的运用了空间之力。 相当于把每一块空间切割开来，然后重组。最后形成一个迷宫。 每一块空间都有数个出入口，踏入其中一个就会进入下一个空间。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每一块被切割空间的大小，还有它们的‘出入口位置’。 最后试出一条通往檀香处的空间。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行动起来让陈凡有些崩溃。 此刻的陈凡已经在大殿中央，正缓缓踏出一步。 下一瞬，他便站在了那牌位面前，距离檀香咫尺之隔。可就是这近在眼前的距离，等他再次走出下一步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每块空间的大小都不一样，而且在运动。还必须要找到它们运动的规律！” 明白这一点后，陈凡头更大了。 现在外面连惨叫声都没了，估计齐小佳他们要么被砸晕，要么是在空中被转晕。 最难以接受的结果，便是已经出现大量伤亡！ “不能急，先确定大殿里的空间块数量和移动规律。” 陈凡深吸一口气，继续尝试。 不知过了多久，檀香已经燃烧了大半。再过一会儿，就算他什么也不干覆天阵也停了。 到那时候外面的人也都凉凉了…… “就是这里！” 终于，不知尝试了多少次，陈凡脑子里大概形成了一张地图。 整个大殿里有十二个空间，每个空间都有四个出入口，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每个空间的四个出入口，都是固定通往下一个空间。 此刻，他已经掌握了空间的运行规律和数量，并且试验了其中十一个空间块。 身处最后一个空间块，四选一。 而檀香，也只剩下最后一点，几秒后就会彻底熄灭，他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中！”陈凡一咬牙，直接踏入了空间块的北口。 眼前一花，同时有檀香味钻入鼻息。 成功了！ 陈凡不敢迟疑，急忙将香炉打翻，而后看向外面。 塌陷的大地宛如梦幻泡影般消失，阳光再次照耀下来。而空中已经五荤七素的齐小佳等人也落了下来。 虽然他们所处的高度很吓人，可好在有大阵的余力影响，下降的速度并不快。 这也让陈凡更加确信，这个覆天阵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考验，或者……威慑？ 那布下这大阵的到底是谁？是否还在这小世界中？ 陈凡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这一行他们算是捡了一条命。 正打算去查看外面人的状况，刚转身却又折回，在牌位前又作了个揖，比此前虔诚了许多。 “叨扰了。” 而后还在走出大殿后，关上了殿门。 只是他并未注意到，关门之后，那被他推倒的香炉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矗立起来。 而撒了一地的香灰，也飘到炉中，如时光倒流般凝结成新的檀香。 ------------ 第93章 混乱 山腰处，可谓是一片呜呼。 虽然在场都是武者，但同刚刚那种玄奇恐怖的力量相比，无异于洪荒巨兽与蝼蚁之差。 “大家都没事吧？” 不过好在一众人等都是意志坚定，很快就调整过来。 待人群聚集起来，才发现少了十来个。 “估计是刚刚不小心滚到山脚下去了。” “暂时没出现伤亡，刚刚吓死我了……” 饶是一些见过了生死的武者，这时候也是心有余悸。 那种只可能来自仙神的力量太强了，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众人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见他们只是受了些轻伤，陈凡松了口气，正色道：“我们对这个未知的小世界了解还是太少了，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更加慎重。发现任何异样都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明白！” 齐小佳揉着肩膀道：“老板，这片宫殿里有什么啊？” 陈凡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 他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因为他只是进了最前方的大殿而已。可短时间内，他已经没有深入探索的打算。 光是主殿这一关就差点让他们全灭，继续深入就不是冒险了，而是纯粹的作死。 “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极有可能是这方小世界最值得挖掘的地方。” 陈凡的话让众人迷惑不已，暗道大师说话的调调还真是难以揣摩。 齐小佳和张涛正要发问，只听陈凡又道：“不过我们现在还太弱了，在具有强大的实力前，绝对不能再贸然进入！” 强大的实力？ 先天都不算强大么？ 武者们哑口无言，但既然陈凡都这么说了，加上刚刚那超乎他们理解力的场景，也默默将陈凡的话牢记在心。 再看那宫殿时，已经充满了敬畏和向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具备挖掘出这片宫殿秘密的实力…… “下山，搜寻其他队员，修整一晚后继续探索！”休息了一会儿，陈凡下了指令。 一群人各有所思的往山下走去，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里肯定具备危险，也早有警惕。 可当那让人战栗的大地从天而降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所想像的危险简直就是小儿科。 而这个世界带来的好处，也再也让他们激动不起来。 和那未知且令人绝望的危险相比，怎样的利益似乎也不值得探求了。 当然，此刻他们已经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战。 若连他们都退缩，门外的亿万同胞怎么办？ 身为武者，身为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最顶尖的一批存在。他们肩上就该挑上这沉重的担子，哪怕最终会失去生命。 常人都道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他们就是蓝星人类中，最高的那一批人…… 经过几个小时搜寻，失散的那些队员也都找到了。 大部分人都受了伤，但好在性命无忧。 这也更加让陈凡确信，那个覆天阵的目的不是为了要人性命。当然，这不代表他们继续深入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跟门外联系一下，汇报这里的情况。准备在这里建立一个基地，对这个昆仑玉虚宫进行长期研究。” 听到陈凡的话，张涛迟疑道：“老板，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把这里囊括进巨城的范围呢？” 陈凡当然明白张涛的意思。 这个世界充满危机和挑战，同时也能带来巨大的好处。 就比如玉虚宫范围内，灵气的浓郁程度碾压蓝星，甚至连这个小世界的其他地方也比不上。 要是长期在这种环境修炼，稍微有那么点慧根的都能练成先天。 “不行。”陈凡摇头道：“这里太危险了。” 其实他要在这里建立基地，主要也都不是为了研究。毕竟一旦误入玉虚宫，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更多的，是为了观察和防范。 这里蕴藏的力量太神秘，太恐怖。一旦出现异变，多半就是灭顶之灾。 “陈大师未免也太谨慎了吧？” “我不觉得这是谨慎的问题，你刚刚不都差点被吓死？” “呃，我突然觉得陈大师考虑得很周到了……”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所有武者对陈凡的决定深信不疑。 连他们都差点死在这，甚至连宫殿的门都没碰到。外面的人进来又能怎样？ 众人并不觉得依靠电子器械就能侵入其中，毕竟那已经超脱了人力范畴。 “走吧，先找个地方安营。” …… 自陈凡进入小世界，蓝星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 而就在这短短六天里，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疯狂与混乱中。 米国。 当巨龙冲入城市，在炮火、哀嚎与巨龙的咆哮中，任何封锁手段都已经是徒劳。 全球最大的视频平台上，无数关于巨龙肆虐的画面早已如山呼海啸席卷整个网络世界。 尽管第二天米国高层一直在进行管控，可除非关闭服务器，让全球网络陷入瘫痪，否则根本来不及删除掉所有相关信息。 而且越是疯狂的管控，仿佛就越是坐实了那些视频的真实性。 渐渐的，无数人开始笃信那并不是cg特效，而是正在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那当然是真实的……” 瑞国。 总统办公室内，瑞国总统看着手上的资料，嘴角不断抽搐。 他颤抖着摘下眼镜，道：“有没有挽救的方案？” 一旁的秘书长叹道：“总统先生，有三个小镇被毁，伤亡超过了三千人。无数的视频和图片也已经遍布在网络世界的各个角落。恐慌……不可能停止。” “我们不是已经杀掉那些怪物了吗？！”瑞国总统怒拍着桌子。 “总统先生。”秘书迟疑道：“民众们现在怀疑那些怪物还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很不幸……他们的怀疑是正确的。” “该死！”瑞国总统暴怒。 虽然那些怪物并非不可战胜，可在这个国民已经习惯和平的时代，千人级别的伤亡就已经足够让国民震惊、社会动荡。 要知道这可不是地震、海啸这样的天灾。 而是来自其他的生物……来自他们一无所知的深渊！ 而且，谁又能保证他们的武器能对下一批怪物起效？ 谁又能保证……这些怪物只有一个族群，且数量并不算多？ 想到这，瑞国总统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末日吗？” 这时，秘书郑重道：“总统先生，我想您应该亲自致电华国的领导人。” “华国！？” 总统精神一振，想起了华国之前被国际社会嘲笑和怀疑的各种怪异举措。 看来对于那些怪物华国早就有了了解！ 而且就华国的剧烈反应来看，这些怪物的危险程度恐怕比他们想的还要高。 说能灭掉他们这个国家，好像也不是什么幽默的玩笑。 “快，以总统的名义，准备联系华国最高领导人！” …… 而在米国的宫殿中。 建国同志正在召开一个记者会。 “假新闻！” “根本就没有什么巨龙，也没有人民受到财产和生命的威胁。” “那些都是cg特效！” “下一个。” 又一个记者站了起来，看着稿件道：“总统先生，事情发生的威斯康辛州已经被封锁。所有人都不能够出入，并且我们发现不断有战机和地面部队开进威斯康辛州，请问这个你怎么解释？” 建国同志挠了挠稀疏的金色头发，笃定道：“小姐，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一场阴谋。有人在蓄意制造恐慌。军队开进威斯康辛州很正常，比如军演、联欢会什么的。” 记者还要说话，就被建国同志果断截断：“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军事，相信我，这只是很普通的一次行动，和网络上的传言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那您对华国的封锁怎么看呢？” “我说过了，那是阴谋。而且我有理由怀疑，现在米国的民众的恐慌，和华国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快步走到建国同志身旁，凑近说了些什么。 “what？”建国同志甚至顾不得记者在场，直接怒道：“那条蜥蜴不是已经被杀了么？” 此言一出，下面的记者们顿时捕捉到了关键词。 “总统先生，请问你刚刚说的蜥蜴是什么？是那条巨龙吗？” “不，只是我厨房里溜进了一条该死的蜥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结束。” 说罢，米建国在护送下匆匆离开了现场。 同一时间，在第一头巨龙出现的威斯康辛州，已经彻底化作战场。 往日繁华的街道、高楼，已经是满目疮痍。 在一栋燃着火焰的大厦顶上，一头红褐色的巨龙拍打着翅膀，掀起的狂风就让周遭围着它的直升机险些失控。 “长官，炮兵部队已经进入指定位置，但是……搜救工作还没有完成。” 某作战指挥室，身穿军服的白人男子扔下手中的笔，插着腰道：“看着中央大屏，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这名士兵鬓角落下汗水，喉头鼓动，颤声道：“巨龙，长官。” “不，它们只是该死的大蜥蜴。” 士兵小声道：“长官，可是这群大蜥蜴完全无视我们的常规武器攻击。” 屏幕上，正是整整十只巨龙。 每一只的体型都不弱于最先出现在威斯康辛州的那条，且攻击力和防御力更加强悍。 寻常的单兵武器别说击杀了，连击穿它们的皮肤都无法做到。 白人男子咬牙道：“不错，如果不是上级不允许，我已经申请进行核武打击。现在它们已经快要突破我们的封锁线，你却跟我说还有平民没有被搜救？” “长官……我明白怎么做了。” “下去吧。”白人男子叹了口气，而后低声骂了几句：“那群该死的华国佬肯定又已经准备好一切了！” “法克，我为什么要说又！” ------------ 第94章 卧槽，这猩猩会说话！ “敌袭！” 清晨，朝阳初升，一声大吼就将营地中所有武者吵醒。 陈凡也睁开了眼睛，心情有些凝重。 虽然经过一夜修整，可很多武者的伤还没好利索，且经过昨天的挫折大家信心遭到打击。 这时候遇到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走出帐篷一看，陈凡张着嘴哑口无言。 数百米外的平原上，黑压压的一片巨兽正在崩腾。 其中大多体型庞大，好似一座小房子，比之前碰到的狼群还要恐怖。 当然也有体型较小的，穿梭在洪流中如鱼得水。 这兽群的种类五花八门，有尖牙利爪的，也有看起来像食素的奇蹄目。 不过它们此刻却相安无事，集体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坚韧的草皮被踏得千疮百孔，这兽群数量之庞大，最少得数以万计！ “老板，怎么搞？要不要跑路？”周洪和张涛凑在陈凡旁边，脸上惊恐万分。 就算那些是普通的兽类，真正面交锋这里的武者也讨不到好处。 更别说这些还不是蓝星物种，其中几只大家伙光是看着就让人提不起战意。 “别急，它们不是冲我们来的。”陈凡观察了一会，也感到很疑惑。 这群兽类明显很多不是一个族群，此刻却默契的跑向同一个方向。 要么它们后面有个极为恐怖的生物在追赶，要么…… “你们没有察觉到吗？”陈凡问了一句。 旁边几人都是摇头。 陈凡正色道：“灵气在流动！” 灵气流动？ 所有人定睛一看，却并没有发现异样。 “老板，没有啊？” 陈凡一巴掌拍在周洪脑袋上，哭笑不得道：“废话，肉眼能看出来吗？用你的身体去感受。” 一语惊醒梦中人，过了一会儿，周洪惊叫起来：“真的！灵气真的在往一个方向流动！” “可是灵气流向的是那边，和这些大家伙奔跑的方向完全相反啊。它们如果是追逐灵气，不应该是往那边跑么？” 这届队友智商太差，陈凡心累不已。只能解释道：“它们的目标不是流动的灵气，而是这些灵气的根源……走，跟上去！” 其实陈凡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但凡有人能顶上，他都绝对会在后头老老实实苟着。 可问题是现在这里他最大，而这样的异状他实在太感兴趣了。 他有种直觉，如果这次不冒险，自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走，都跟上！” 所有人连东西都懒得收拾，纷纷紧跟着兽群吃灰。好在兽群数量庞大，导致新进速度大打折扣，不然他们还真未必跟得上。 至于陈凡则绕到了兽群的侧方，靠着踏入先天后的速度优势，很快就追上了兽群最前方的队伍。 领头的是一只白毛大猩猩，身高起码得有十米。 不同于其它一股脑往前冲的兽类，当陈凡与它处于同一水平线时，它竟很人性化的扭头看向了陈凡。 那双冰蓝色的兽瞳里充满了警惕和威胁，仿佛将陈凡当做了头等大敌。 “已经具有一定灵智了？”陈凡倒不觉得意外。 灵长类本就聪明，更何况是灵气浓郁的小世界。哪怕它下一秒口吐人言，陈凡也不是不能接受。 “滚！” “我靠？”陈凡脚下一拐，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还真会说话！？ 这已经算是妖怪了吧？ 惊疑不定间，那白毛猩猩忽然加快了速度，钻进了前方的一个山谷。 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跟了进去。 山谷中密林丛生，随便一颗树木便需几人合围。树脚的灌木更是有两人来高，饶是陈凡此刻的境界，想全速前进也办不到。 再看那白毛猩猩，旋转跳跃间如履平地，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这里灵气的浓郁程度几乎快要赶上玉虚宫了。看灵气流动的轨迹，好像是从这山谷最深处传来的，里面到底有什么？” 高收益总是伴随着高风险。 那白毛大猩猩已经够诡异了，身后还有数以万计的兽群，让陈凡计较起了得失。 “这感觉……” 此时，神识之内，那小金人忽然隐现，一股奇妙的感觉传入陈凡脑中。 那不是什么知识，而更像是……情绪？ 这小金人在让他深入山谷？ “拼一拼，单车变摩托！”既然连自己最大的倚仗都这种表现，陈凡自然不能再退缩。 感受到后方兽群奔来，陈凡跳上了林间的枝丫。 一直深入，灵气的质量已经比玉虚宫还要夸张！ 而视野中的树木也终于稀疏起来，激流拍打的声音传入耳中。 身前，是一片落差约百米的瀑布。 瀑布下是一汪清泉，直径不到五十米，甚至比不上一些乡下的鱼塘。 此刻那白毛猩猩就坐在潭水中，对着陈凡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咆哮。 “滚！” 陈凡没有妄动，而是打量着周遭。 就是这潭水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灵气！ 灵气如喷泉般自地底涌出，而后散向四方。至于这潭水，或许是灵气的缘故，竟然也发生了质变。 水里的大猩猩就是因为沐浴了这水，身上的毛发开始脱落，长出了呈银色的新毛发。 喝一碗就能脱胎换骨的圣水？ “滚！” 见陈凡不走，大猩猩又怒吼了一声，还拍打着潭水。 好似炮弹引爆的声音后，被拍起好几米高的水柱落下，溅了陈凡一身。 “吼吼吼吼！” 大猩猩指着被淋成落汤鸡的陈凡，居然发出了嘲笑般的声音。 “看来灵智有限，会说的人话也仅限于单个的字词。” “可它既然会说人话，就肯定听过人话。这小世界，还有人族存在么？” 陈凡自顾自的做着总结，对于那大猩猩的威慑反而是没那么在意了。 不知为何，这大猩猩明显是不敢或不能起身，不然早就扑过来了。 这就有意思了…… 陈凡也不急着下水，而是围着水潭转起了圈。 无比充裕的灵气，也在洗涤着他的躯体。不过在踏入先天后，这种程度的灵气还不至于让他在玉虚宫一样直接突破。 倒是这只大猩猩差不多已经变成了半只银猩猩，看来它的修为还不如自己。 “老板！”这时，张涛等人陆续从林中钻出。 看到这么多人，大猩猩也越发狂躁。 陈凡疑惑道：“你们怎么这么快？” 尽管众人身上都有些狼狈，看来丛林的环境给他们造成了困扰。可不是还有一群兽类么？ 张涛疑惑道：“我们也不知道，那群畜生刚跑进林子里，忽然就都停下了。原地转了一会儿后，又掉转方向离开了。” “离开了？” 陈凡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这只大猩猩身上。 本不顾一切冲来的兽群忽然离开，莫非跟这大猩猩占了潭水有关？ 可一群兽类有这种智商么？且还会遵守先来后到的规则？ 事情越发诡异，陈凡跟他们说了刚才的种种发现后，周洪直接道：“老板，咱们把这猩猩干掉不就成了，这水底肯定有宝贝！” 虽然这大猩猩肯定不简单，但这么多武者在这里，还有陈凡这个先天坐镇，摆平它应该不算难事。 陈凡却摆了摆手，兀自走到潭水前，对着大猩猩道：“哥们，打个商量？” 后面的武者面面相觑。 大师就是大师，居然跟一头猩猩讲道理？ 而回应陈凡的，也只有一声怒吼：“滚！” “你除了这个字也蹦不出别的。”陈凡无奈一叹，又道：“我也不废话了，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自己走，要么……” 不等他说完，身后的一群武者已经捏着拳头眼冒绿光。 大猩猩龇牙咧嘴，却是本能的后退了一小步。 “老板，这家伙怂了！” 陈凡扭头白了一眼，道：“你们干嘛，吓坏了小朋友。” 而后又转过头来笑得和蔼慈祥：“怎么样，我知道你听得懂。你要再不起身，我可拦不住我这些兄弟。” “吼！”大猩猩继续怒吼，却是充满了不甘。 彼时它身上的大部分毛发已经换了新的，可陈凡身后的武者步步紧逼，而它身后就是崖壁，退无可退。 “我数到三，你再不走可就怪不得我了。一……” 噗通！ 陈凡刚伸起一根手指，面前的大猩猩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动作。 它……跪下了！？ “卧槽！” “只怪老子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猩猩，在磕头？” 别说身后的武者，就是陈凡都愣了。 他知道这大猩猩相比其他动物灵智很高，可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 而且它打哪学的跪地求饶？动物圈也流行这一套？ “老板，怎么办，还要不要宰？” 陈凡还没开口，就见大猩猩扯了扯身上的毛发。之前的凶相全然不见，类人的脸上流露出哀求之色。 “没看人家都投降了么，优待俘虏知不知道？再等等。”陈凡抬手回绝，神采奕奕的盯着还在退毛的大猩猩。 他现在无比好奇，这大猩猩完全蜕变后会是怎样。 而它又究竟从哪里学到的人类语言和文化？ 这个小世界有意思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 第95章：深入谭底 有了陈凡的吩咐，众人只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大猩猩。 而大猩猩也像知道是陈凡救下了他一样，不断对陈凡作揖。 “这畜生也太聪明了。”这让一旁的张涛等人称奇不已。 陈凡笑道：“这算什么，未来等着你们惊讶的事情还多着呢。” 话虽如此，实际上陈凡一开始也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妖怪。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小时，潭水下的涌出的灵气逐渐减少。而面前的大猩猩也终于将浑身的白毛褪掉，换上了银色的毛皮。 不仅如此，当大猩猩从水中完全站起，其体型也明显比陈凡初见它时大了一圈。 看来是进化了呀。 陈凡正琢磨着，前方的大猩猩却忽然暴起，一巴掌扫向了最近的陈凡。 “大师小心！” 武者们反应不及，只能下意识发出惊呼。 不过下一瞬，他们的紧张顿时就消失了。 只见陈凡身体微沉，扶住大猩猩的拳头侧身一送，这庞大的巨兽便往前窜了十数米，半点没伤到陈凡。 “不愧是陈大师，这猩猩没了。” 众武者纷纷发笑，却不知已经转身的陈凡内心却并不轻松。 他之所以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来化解大猩猩的攻击，可不是为了卖弄他的武技。 而是这大猩猩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 还未接触，强大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所以陈凡才不敢硬抗。 按照方才的强度，这大猩猩最少也已经是先天级别了，单说修为，比他还要强不少。 “老板，这畜生要跑！” “抓住它。”陈凡当机立断。 这大猩猩很是奇特，要是能活捉回去研究，肯定能发现一些不错的东西。 就算一不小心打死了，也能切片研究下基因什么的不是。 “上！” 一群武者蜂拥而上，将那大猩猩的去路堵死。 当然他们不会无脑用人去堆，且不说无意义的大伤亡，难以施展也是一个问题。 倒是有一些带了热武器的，尝试性进行了一波远程攻击。 “没用，这家伙的防御力太高了，反器材武器都打不穿。” “火攻也没效果，它的皮毛好像水火不侵。” 虽然早就料想到如此，可这下不少武者都拿它没办法了。 以大猩猩的体型，他们以前学的那些门派招法意义不大，毕竟一开始就是以人为假想敌来创造的。 又有哪个武学的开山宗师会想到，如果面对体型庞大的巨兽怎么办？ 不过好在他们的经验和意识还在，知道配合与战法。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大猩猩，时不时骚扰让其无法逃离，却又不贸然正面冲突。 “陈大师，出手吧！” 终于，有武者坚持不住向陈凡求援。 陈凡点了点头，猛地冲出，整个人如炮弹一般。 而后单手握拳，单脚为柱，一个旋转后一拳砸在了大猩猩的脚踝上。 雷鸣般的炸响后，大猩猩发出了凄厉的吼声。 “好硬！” 退了十来米远的陈凡甩了甩手，感觉骨头都差点碎了。 至于那大猩猩，脚踝处多了一个凹陷，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 这可是他全力的一拳！ 果然，不仅在体型上优势巨大，这个大猩猩的防御力也不是人类先天武者可以比拟的。 仅靠这里的上百个后天武者，想留下它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伤亡。 看来只有让他来充当主力了…… “你们封锁路线，别让它跑了。尤其是树上，别看它体型大，动作可灵敏得很。”“不要贸然出击，打完就撤，尽量瞄准它的弱点打！” 陈凡一边吩咐，一边提气再度冲出。 虽然他不想参加战斗，可这里能跟大猩猩正面刚的只有他。 树上，周洪朝隔壁树丫上的张涛问：“这畜生比我的铁布衫还夸张，它的弱点在哪啊？” “废话，你的弱点在哪，它的弱点就在哪。”张涛哪有心思解答，趁着陈凡将大猩猩的注意力转移的瞬间，立马跳到了大猩猩脑袋上，对着它的眼珠就是一脚。 而后一个腾跃离开了大猩猩的头顶，也不管攻击有没有起效。 “嗷！” “踢得好。”看着捂住眼睛痛嚎的大猩猩，陈凡赞了一句。 树上的周洪听了，也一下坐不住。 嘴里念叨着‘我的弱点在哪’，趁大猩猩转身之际，也跳到地面，扛着一根粗壮的枯枝冲向了大猩猩的臀部。 “喝！给我破！” 等他到了大猩猩的身下，举着手中的枯枝猛地投出。 大猩猩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周洪，可终于是因为陈凡的纠缠慢了一步。 最后只看清了周洪的面孔，奇妙的感觉就奔涌而来。 短暂寂静后，大猩猩开始了凄厉的咆哮，行为也变得疯狂起来。 众武者看着那根枯木，本能地夹紧双腿，看周洪的目光有了微妙的变化。 张涛：“你以后离我远点……” 周洪挠了挠头，不明就里。只对陈凡笑道：“老板，我这下咋样？比他那一脚强多了吧？” 早就跳到远处的陈凡冷汗直下，悠悠道：“不错，就是你以后离我也尽量远一点。” “小心！” 众人哄笑间，彻底狂暴的大猩猩一瘸一拐的冲向了周洪。 周洪吓得跳起几米高，连忙爬上了一颗大树。 “和猴子比爬树你咋想的！”张涛见状急忙和其他武者猛攻大猩猩背部骚扰解围。 可这大猩猩竟直接无视了他们，眼里好像只有周洪一个。 “退下！” 正这时，陈凡已经一跃而起，一脚将扑向周洪的大猩猩踹开。 这一脚踹在这里任何一个人身上，也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可大猩猩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锤了锤胸脯便啥事没有了似的。 “正好，周洪往树木密集的地方撤，其他人继续攻击它的弱点！” 陈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体内的热血也好像在涌动。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打架也是件挺爽的事情。尤其是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打群架。 而有了周洪那神来之笔的一下，本还纠结于大猩猩弱点的武者们顿时有了目标。 所有人都盯死了那一个地方，只要大猩猩有空挡便用尽一切手段去攻击。 周洪则不断在树丛中跳跃，不知不觉中竟将那大猩猩带到了山谷中央。 彼时的大猩猩已经是伤痕累累，尤其是局部地区和脚踝。 陈凡并没有去攻击它的头部或某处，而是不断击打它的脚踝。 终于，在又一次攻击后，大猩猩下半身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在地面扑腾了。 “它没力气了，一起上！” 经过不知多少番车轮战，大猩猩的耐力似乎也不行了。 此刻它远不如之前的威风，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拿体型微小却行动迅速的武者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终于，又过了十多分钟，大猩猩双手一撒，只有微弱的呼吸了。 “停！”见打得差不多了，陈凡连忙收手。 一只活的研究样本，可比死的值钱多了。 “张涛，齐小佳，你带一半人守着它。别弄死它，但也别给他喘气的机会。” “放心吧老板，保证办妥。” 交代完毕，陈凡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带着剩下的人往水潭赶去。 他能感受到水潭中涌出的灵气明显变少了，再过不久恐怕就会直接停止，周围的灵气也会逐渐恢复正常水平。 到了水潭边，陈凡想了想道：“有没有水性好的？” “我！” “还有我！” 十几个武者立马毛遂自荐，陈凡也不矫情，道：“麻烦你们去水底下查看一下，有危险立马撤退，安全第一。周洪，记下他们的名字。” “好的老板。” 自告奋勇的武者们分成四个小组，每一分钟下水一组。 陈凡则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 不久后，第一组成员浮出了水面。 “陈大师，我们下潜了十几米，什么也没发现。” “第二组准备，尽量往更深处探查。” 马上第二组入水，陈凡则脱起了衣服。 周洪不解问道：“老板，你干嘛呀？” “废话，当然是下去看看了。”陈凡本不想自己去的，因为他水性其实也就那样。 但踏入先天后，他的体质和后天武者也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别。 这潭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若想探查到更深的地方，后天武者们根本憋不了那么久。 他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没有尝试，可陈凡感觉他憋个一两天兴许都不是问题。 “陈大师，我们下去了最少30米，什么也没有！” 陈凡活动着身体，道：“其他小组成员分散开来，探查水潭边的各个角落。” 说罢，他扑通一声跳进了潭水。 潭水冰冷刺骨，饶是陈凡踏入了先天，也不由一个哆嗦。 稍微适应后，他开始往下深潜。 过了一会儿，约莫已经到了四五十米深的地方，可还是没能够到底。 而陈凡也发现了一件很蹊跷的事情。 在这么深的水下，就算是艳阳高照，能见度应该也会很低才是。 可这里却和三四米深的水池相差无几，那光源是从哪儿来的？ 陈凡不由看向下方，一些微弱的灵气正从下方散出。 继续下潜，又过了不知多久，陈凡已经明显感受到水压的增强。 但终于，他看到了一片翠绿。那是淤泥上的水生植物。 到底了？ 环顾四周，除了水草，连条鱼都没有，就更别说散发灵气的宝物了。 白来一趟？没道理呀。 纠结中，陈凡贴着淤泥层开始寻找，视线却忽然被一抹闪起的绿芒刺到。 这是…… 扒开淤泥层，水底顿时变得浑浊不堪。可马上，陈凡便触及到了一种坚硬的物质。 模糊的视线中，也亮起了微弱的绿色荧光。 ------------ 第96章：灵气龙脉！ 这是什么？ 这荧光时明时暗，有时是绿色，有时又是天蓝色，不多久又透出白色。 且明暗交替具有规则，好似是在呼吸一般。 陈凡又挖开一堆淤泥，果然还是这种坚硬的物质。 像是玉石，可又比寻常玉石更为清澈，硬要说的话质地更贴近玻璃。 而其中的荧光，仿佛是一种能够流动的东西。 双手覆于其上，陈凡能感受到一缕缕微弱的灵气传来。莫非这便是方才那灵气潮流的来源？ 可为什么会一下变得这么微弱？ 陈凡继续探索，发现几乎整个水底都是这样的物质。 嗯？ 陈凡眯着眼睛，贴在了这冰凉的‘玻璃地板’上，这才发现表面有些细微的裂纹。 而灵气仿佛就是从这些裂纹中散出。 陈凡很快发现，这些裂纹竟然在自动修复。伴随着裂纹的修复，所溢出的灵气也越发稀薄。 原来如此，看来在不久前这‘玻璃地板’开了一个大洞，这才有灵气潮流爆发，那些兽类也是因此被吸引。 至于为什么大猩猩一占了位置，其它兽类就乖乖退出，陈凡暂时不得而知。 他唯一能确信的是，这层类似玻璃的物质下流动的东西，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宝藏！ 如果能够突破这层物质，以之前所散发出的灵气量，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催生出一大批顶级武者！ 陈凡心情不由有些激动，在水底又寻找了一番后，确认没有其他发现才回到了水面。 “陈大师，怎么样？” 陈凡没有解释，而是直接问道：“和外面取得联系了吗？” “暂时还没有，这里不能进行无线通信。不过按照路程来算，不碰到意外送消息的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再派人出去，把我的话转述一下……” 门外。 当陈凡的消息被带出，先前回来送消息的张敬思差点跳了起来：“灵气龙脉！？” “老张，灵气龙脉是什么？” 张敬思懵了一会儿，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这么激动干嘛？” 张敬思挠了挠头，哭笑不得道：“总觉得是个了不起的东西。若按照陈老弟所说，只要能凿开灵气龙脉上的包裹物，就能瞬间爆发出庞大的灵气。这可是绝对不能放手的宝藏啊！” “快，让工程队进驻小世界。调动所有重型武器，在龙脉附近构筑起第一个基地！” 命令刚传达下去，所有人便火速行动起来。 装甲车和坦克开道，中间是各类工程车和运输车，后面还有上千的精英化步兵，浩浩荡荡开进了小世界。 小半天后，守候在山谷外的陈凡终于看到了领头的张敬思等人。 “老弟，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陈凡摆了摆手，道：“应该的。不过这里距离门有上百公里，中间我们虽然已经清扫过一边，但难免还是会有被袭击的风险。要在这里建造基地……” “陈大师放心，可别小瞧了我们的力量。虽然个人实力比不上你们这些强大的武者，可我们人多，还有这么多武器。” “我已经请示了上级，从龙脉处开始建立我们在小世界的第一个城市，将是最优先任务，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好吧。”陈凡松了口气，又道：“那我先回去吧，对了，送你们一份礼物。” 说着，直接让武者们把那头还在昏迷中的大猩猩拉了出来。 “好家伙……那些搞生物的又得笑出声了。” 进入小世界足足一个星期，陈凡终于回到了熟悉的蓝星。 当然，他没有急着回家，因为关于第一座城市的建设，还少不了他。 这段时间的探索，他们大概也就行进了百多公里。实际上对于整个小世界来说，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是未知的，包括已经发现的玉虚宫，对他们来说都是神秘无比的存在。 所以要想在那里面站稳脚跟可不是容易的事。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凡还是会不断进入门内，和武者们清理运输路线上可能碰到的障碍，尤其是异兽，还抓了不少回来研究。 而当陈凡得知米国和瑞国的事情后，一时间却有些疑虑。 同样是世界之门，可这个小世界的门打开后，并没有强悍的怪兽冲出来。 他们深入了上百公里，所遇到的最强生物，应该就算那只大猩猩了。 堪比先天的体魄，再加上一定的灵智，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 可和现代化军队比起来，解决起来也并不困难。 常规武器不能穿透皮毛，那就上重型火炮，就是耗也把它耗死了。 所以就算他没有解决掉那只大猩猩，让它冲出来也未必会造成巨大的破坏。相比之下，国外的那些巨龙、巨熊之类的，是不是显得太强悍了些？ 究竟是因为准备不足，还是这里的这个小世界和另外两个有本质上的区别？ 种种困惑，陈凡却没有时间去多想，因为刚闲下来的他，又被找上门了。 “陈大师，我是生物研究所的主任。关于那只大猩猩的研究，我们想让您帮帮忙……” “好吧。”对于那头会说人话会磕头的猩猩，陈凡的兴趣也很浓烈，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于此同时，在同一个世界里，各个地方却呈现着不一样的氛围。 米国。 距离威斯康辛州彻底沦陷，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现在别说网络管制了，就是全球断网，也不可能再将消息封锁。 四天时间，一整个州，超过三十万平民遇难。 这是现代史上非公共为生和自然灾害产生的最高数字。 整个米国，不，是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恐慌当中。 “强烈要求高层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些仿佛神话物种的怪物到底是什么，究竟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末日的审判到来了……上帝，请保佑你虔诚的信徒吧。” “上帝？死去的三十万人，哪个不是上帝的信徒？呵，我现在什么都不信！” 不知谁说过，欲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而现在整个米国就已经陷入了疯狂中。 尽管已经调集了海军陆战队和国民警卫队，可威斯康辛州还是没能扛过一星期。 且根据卫星观测显示，越来越多的怪物从那被称为‘天堂之门’的地方冲出。 巨龙、魔物，像极了神话中的产物。 它们一边屠戮着人类，一边又互相残杀，争夺着地盘。 当然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 “天啊，我的狗咬断了我的左臂，我朝它的头部开了7枪才将它打死！” “我们镇上的动物园里诞生了一批怪物……” “我养的花像章鱼一样扭动了起来！” 天堂之门的怪兽还未解决，越来越多的地方又出现了动植物变异的情况。 越是靠近威斯康辛州，这种变异就越频繁。 现在不论走在米国的哪个地方，都是一副冷寂。所有人都窝在家里，抱着枪支在绝望中挣扎。 而在指责与悲观中，越来越多的人回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 “华国现在怎么样了？” 华国。 江南湖城某街道。 “快跑，动物园有只老虎跑出来了！” 繁华的街道上，尖叫声此起彼伏。而在街道拐角处，一只轿车般大小的老虎跳了出来。 人群纷纷往反方向跑去，而街边的小吃摊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端着麻辣烫，看着那几米外的老虎宛如石化。 她想跑，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跟骨头被抽走了似的。 “完了，我要死了。” 当那双充满凶戾与野性的眸子望来时，少女脑子里一片空白，灵魂都好像要飘走。 “小姑娘，趴下！” 正这时，一声爆吼将少女惊醒。 只见一个强壮的男人从街边某宾馆的二楼跳下，直接落在了老虎跟前。 强有力的虎掌向他拍去，他却从容淡定的抬起一手，轻松就将其架住。 不，少女目光往下，这才发现男人脚下已经出现两个小坑。 这一巴掌的力量可想而知！ 别说人了，就是一辆车也得被拍得报废。 “还愣着干嘛，快走！”男人扭头一喊，少女这才连滚带爬的逃离。 可跑了没多远，她又鼓起勇气，躲在了一家超市远远的窥探。 只见男人与老虎缠斗在一起，一拳就将老虎庞大的躯体击飞数米，看得少女咋舌不已。 “这，难道就是网上说的武者？” “快快，先疏散群众！”正这时，数辆警车开来。 枪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却没有一人误伤到那与老虎肉搏的男人，可谓是人人神枪手。 “队长，这种口径的手枪没效果啊。” “那就一起上！” 而后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几个警员竟然收起了配枪，各自拿着一把特制的警棍朝老虎冲了过去。 只是他们的速度极快，一棍子敲下去石板都被砸碎，力量也是大得惊人。 没多久，那只老虎就被众人围殴至死，被一辆警用皮卡给拉走了。 这时候群众才敢围拢过来，就刚才的事津津乐道，还有不少拍摄了视频，激动的上传到了网上。 至于超市的少女，则看着远去的警车发呆，方才救下他的男人也不见了踪影。 满脑袋迷糊中正要离去，目光忽然锁定在了墙上的一张广告上。 “湖城武者大学正式招生……” ------------ 第97章 大师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凡哥，根据我们的测算，这个小世界大得惊人。光是已经达到的纵深，就有六百多公里。而且里头的生物种类极多，但也不是全部具有攻击性，看来是形成了一个生态闭环。” 从小世界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这个小世界被正式任名为‘玉虚’，和昆仑小世界不同，这里的生态更加贴近蓝星的大自然。 有一些天材地宝，但密集度远远比不上昆仑小世界。 除此外，便是物种繁多。里头有性格相对温和的素食动物，也有凶猛好斗的猎杀者。 当然最让人感兴趣的，就是那只还会求饶翻脸的大猩猩。它也有了一个正式名字——第25号实验体，陈凡亲切的称它为二五仔。 “巨城的建设怎么样了？”陈凡问起了最关心的事。 他有预感，玉虚小世界所隐藏的东西超乎想象。 目前所看到的东西，连冰山一角都称不上。 而在玉虚的第一座巨城，就是他们站稳脚跟的基石，绝对不能出现一丝纰漏。 张涛叹了口气，道：“虽然各部门都竭力配合，可门实在太小了。大型的工程车根本进不去，只能拆解分批进去再组装，运输上是个难题。” “不过我们已经拉起了第一道军事线，除了一个加强团，还有四百名后天六层以上的武者。军事物资也已经到位。” 陈凡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陈总，研究所那边有消息了！” 门外的临时营地，一个士兵敲门而入。 “一起去看看吧。” 研究所在七十几公里外的沁阳城。 陈凡到来时，就见大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可见高层对这里的重视程度。 “凡哥，这是山海计划研究所的负责人李建纯教授。” “久仰大名，陈先生你好。”李建纯和陈凡握了握手，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虽然自从回国后关于陈凡的传言他听了不少，可真正见到本人还是惊讶无比。 太年轻了，看起来比自己儿子一般大，这样的人真的是山海计划的总顾问？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陈凡的气质很特殊，既没有高人一等，却又从容不迫毫不生涩，眼神平静无波，年轻的外表下不知藏了多少沧桑。 不愧是大师，气度不凡！ “李教授好。”陈凡对这个李建纯印象不错。 没有因为自己年轻的外表对他轻视，也不会一上来就叫他大师。 三人走入研究所中，李建纯一边做着介绍。 “这里只是山海计划研究所的一个分部，主要是负责生物研究。除此外我们还有专门研究机械工程、基础物理、高分子材料甚至精神力的分部。陈先生要是有时间，还可以去我们总部看看，那里有些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东西。” 说实话就算李建纯不邀请，陈凡也打算找个时间去瞧瞧了。 虽然灵气复苏天地大变，可现代科技文明也不是吃素的。 那些玄奇神话的东西固然恐怖，但科技却有着无限的潜力。如今两者结合，天知道会蹦出什么火花。 三人走进了电梯，陈凡能明显感觉到在下降。 约莫十多分钟后，电梯停下，这里估计已经是地下数百米了。 电梯门一打开，入目便是一个巨大地宫。 面积难以测量，光是高度就有近百米，估计是想到了以后会研究一些大家伙，所以场地必须要够大。 且这里是地下数百米，顶部还有层层钢筋混凝土。就算发生意外，这里的坍塌也能把‘研究对象’困在地下，不至于出去为祸人间。 “陈先生，这边请。” 又走了一会儿，三人进入了一个数重防爆门的研究室。 里头摆放着各种仪器，几个穿着防化服的研究人员忙个不停。 至于主角二五仔，则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手脚上还锁着粗壮的铁链。 一见到陈凡，二五仔就发出了一声低啸，好像有些不甘。 陈凡则皱了皱眉，道：“这笼子能困住它？” 虽然铁链很粗壮，可陈凡自信要扯断其实很简单。这家伙的力气可不会比他这个先天强者小。 李建纯笑道：“陈先生请放心，这是一位博士提供的产物。从某种矿物中提取出特殊原料，然后与其他材料结合，就能大幅度提升各种材料的韧性和强度。” 嘭！ 陈凡突然一巴掌拍在铁栏上，不仅研究室里的人吓了一跳，连二五仔都下意识缩着身子。 “怂包。”陈凡骂了一句，这才转身对惊愕的李建纯道：“不错，虽然还达不到真正坚不可摧的程度，但困住它够用了。你说的这位博士，是个人才呀。” “哈，他叫程晓波，有机会陈先生可以认识一下。他对陈先生也很好奇来着。”李建初讪笑着，目标瞥到那被拍折的铁栏杆，嘴角不住抽搐。 他们起先实验的时候，可是连用尽了手段也不能撼动这铁栏。 突然陈凡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既然有了这种原料，是不是能用来制造新式武器？” “陈先生放心，已经在加紧研制了。” “对了，李教授特意叫我来做什么？”陈凡提起了正事。 李建纯也神色一肃，看着二五仔感叹道：“陈先生，你带回来的这只东西不简单呐。虽然你起先给出的资料中提到它的智力很高，但没想到会高到这种程度。” “仔细说说。” 李建纯拿出一份报告，上面记录着各种数值和图表，可惜陈凡看不懂。 “根据我们的测算，它的智力水平最少与正常成人持平。且学习能力极强，再加上发声系统与人类相似，只用了短短三天，就已经能说出一些简单词汇了，且我们说的话它大部分都能听懂。” 二五仔能听懂人话陈凡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与人的智力水平相当。 且只用三天就学了不少词汇，再过一段时间，岂不是能和人类无障碍交流了？ 想到这，陈凡对着二五仔叫道：“说几句话听听。” 锁在笼子角落的二五仔很人性化的抱着腿，抬起硕大的脑袋瞄了眼陈凡，张嘴吐了一个词：“滚你大爷的。” 陈凡啧啧称奇：“嗯，发音标准吐词清晰，嗓音还挺有磁性。多加训练搞不好还能当个播音员，就是你们以后教点好听的话，不能残害祖国未来的花朵呀。” “咳咳。”李建纯听得汗颜不已，报告里可没写它会说这个，估计是研究员聊天时被它学去的。 “陈先生，它可不是祖国的花朵呀。经过我们的检测，它的骨龄已经超过两百年。” 两百年？ 陈凡愣了一下也释怀了，小世界里的物种当然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就是你丫在那么好的坏境里待了两百年才刚达到先天，这也太废了吧？ 不对。 武者之所以修炼快，是占了有文化的便宜。就算没有什么仙法神功，一般的锻体、修炼功法，那也是老祖宗经过无数次改良得来的。 而二五仔显然没学过这些，纯粹是靠着本能吸收灵气，再加上偶尔吃些天材地宝，这才两百年达到先天。 真算起来，人类武者在潜力上未必比得过它。 如今知道它拥有不亚于人类的智力，甚至已经在学习人类语言。 加上都是灵长类身体构造有相似之处，如果教它人类的修炼方法…… 陈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张涛挠着头苦笑道：“这就是大师的思维吗？” 李建纯则很认真的思考起了可信性：“陈先生说的这个方法未必不能试试，我们的初步研究发现这些异界生物比人类天赋更强。但没有经过教化，也没有文明和修炼方法。如果能让它们也发展出正统的修炼文化……” “那我们岂不是死得更快？”张涛打断了李建纯。 陈凡则连连摇头：“正所谓师以夷技以制夷，以他山之石以攻玉，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张涛还是听得一知半解。 李建纯却如梦初醒，大笑道：“陈先生果然不愧是高人啊，这种办法你也想得出？” “你们能说人话么……” “你知道人类在拥有火器前最强的武器是什么吗？”陈凡拍了拍张涛的肩膀，无奈道：“是马。” 张涛恍然大悟，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要把这些凶兽如驯化马匹一样为人类所用，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但这条路如果走通了，毫无疑问将会是新世纪对人类最大的贡献之一。 想到这，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到了二五仔身上，露出阴森的笑意。 可怜的二五仔缩在笼子里，感觉自己弱小又无助。 “看来，我们得去招聘一些驯兽师了，最好再多抓一点幼年的凶兽……” 离开研究所，陈凡才想起来自己连午饭都没吃。 虽然以他现在的体魄几天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可兴许是习惯还没改过来，一时间总觉得嘴里头有些苦涩。 于是便拉上张涛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饭店，现在正是晚饭的点，店里生意红火。 而刚一坐下，服务员就送来了菜单。 陈凡拿着菜单端详了一番，忽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服务员，这个蕴灵彩凤锅是什么菜式？一份8万8，还是小份，怎么不去抢？” ------------ 第98章 大师，时代变了 自打有了小金人，陈凡也算是富裕了。 可他还总没想到过，有钱人的生活能奢侈到这种程度。 一道菜八万八，看图也没什么奇异之处，还是只一小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吃个格调？ 兴许是看出了陈凡的疑惑，服务员解释道：“先生，您最近没怎么出门，也没怎么关注时事吧？” “啊？”陈凡有些懵。 这些天他一直在操心玉虚小世界的事情，的确没怎么关注外界。 但这跟一道菜八万八有啥关系？ 难道经济危机，导致货币贬值了？ 那也不带这么夸张的呀，这水煮白菜不还是两位数一道么。 服务员笑道：“那难怪您不知道了，这可是咱们店里的招牌菜。” “咋了，是镶了金还是裹了钻呐？” “哟，那可比黄金钻石名贵多了。且不说里头用上了各种被灵气滋养过的名贵药材，光是这主料……” 说到这，服务员凑过来低声道：“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凶兽，吃了大补呀！您要是武者，随便升个一两级跟玩儿似的。” “奥~”陈凡恍然大悟，感情灵气复苏还能影响到这。 不过就算是凶兽，这么吃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不然他早就去玉虚小世界打猎了。 “怎么，先生不信？” 陈凡摆摆手，苦笑道：“信，信得很，就是兜里头没钱。” 服务员立马变了脸色，态度远不如此前热情：“那你要点什么菜。” 最后陈凡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就把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的服务员打发走了。 张涛见状不禁吐槽道：“凡哥，你还差这点钱么？” 好小子，看来是早就想吃了。 陈凡笑骂道：“你智商有多的？” “什么？” “不然咋这么喜欢交智商税呢。” 那玩意有没有用且不说，光是这凶兽的处理，稍有不当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人类吃河豚的历史多少年，到现在不照样会有人中招？ 鸡鸭鱼肉，牛羊猪狗它不香么？ 才出现的凶兽就敢瞎吃，早晚要凉。 真是白瞎了老祖宗用千万年的时光培育出这么多能安全食用的家畜。 “行了，吃过饭赶紧回去吧。最近没事我先回一趟诊所。” 玉虚小世界近几天情况比较稳定。倒是外界变化极大，陈凡不由得有些担心，同时也无比好奇。 连饭店都有凶手作为原材的食品了，可见复苏的进行已经到了爆发性阶段。 吃过饭后，陈凡和张涛道了别，自己坐车回了家。 高铁上，陈凡拿出手机不断刷着新闻，心情逐渐凝重。 “老铁们，现在我已经到地方了。昨天发现的那头野猪就在山里头，等会儿就让你们看看，来一波双击！” 某直播平台，一个户外主播手持柴刀，拨开了丛林的灌木。 视频画面中，一头近两米的巨型野猪趴在那里，好像是在休眠。 可当主播壮着胆子逐渐靠近时，庞大野猪忽然抖了抖身子从地上站起。 而后便是剧烈摇晃的镜头和惨叫，不到十秒直播间就失去了信号。 然而这恐怖的一幕却并没有太多观众怜悯。 甚至有人嘲笑主播自己作死，想来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这年头，为了博关注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有人做啊。 不过这也说明动植物异化已经普遍到了什么程度。 华国这还是有准备的情况下。 放在国外，此刻的光景可想而知。 点开一些外网的视频网站，果然找到了很多华籍博主发布的视频。 “我错了，我不该留在这的，我想回国……” 不少在此前还在沙滩晒着日光浴，展现着优越感的博主，此刻可谓是声泪俱下。 但国内同情者寥寥无几，外国人亦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咎由自取，臭不可闻。 陈凡关了视频，没多久就发现外网最热的视频居然也是关于华国的。 “湖城武大开学季！” 武者大学开学了？ 陈凡连忙点了进去。他对这件事可是极为上心的。 听张涛他们说全国现在已经初步规划了十三所武者大学，并已经开始进行扩充。 下一步计划，便是将武者的专业课程加入到中学甚至小学。 不需要成为主要专业，但必须要占据一定比例，打好一定基础。 也因此，很多中小学原本聊胜于无的体育课，再也没有老师敢占用了。 一些中学甚至直接聘请了武者担任体育老师。 “哇，好帅啊……” 正看得起劲，忽然发现旁边坐着的两个小姐姐也在看这个视频，不过平台不同。 其中一人道：“要不我们也去考武大吧？” “可是听说要求很高啊，而且里面特别苦，好多人入学没两天就喊受不了了。”另一个小姐姐有些抗拒。 “嗨呀怕什么，咱们可以靠医疗、后勤专业啊。评论区有介绍，医疗武者和后勤人员，在武考里分数要求不高的，也没那么辛苦。” “可是……我家里本来打算让我学金融呀。” “金融？姐姐，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玩金融呢？现在网上都说，未来是武者的世界。没有实力，说什么都是空谈！” “这……” 陈凡听了几句，不由眉头紧锁。 全民重武算是好事，可弊端也很明显。 毕竟整个社会的体系短时间大变，搞不好是会崩溃的。 如今外国不知道情况，可华国的体系明显还算稳定。 但随着时间推进，当所有人觉得只有学武才有出路时，本成熟的社会分工系统就会出现无数短板。 如金融业、服务业、娱乐业等等。 其中任何一个板块的轰然倒塌，都是会波及到整个社会构成。 关于这一点，倒是要好好提醒一下张涛了。 想到这，陈凡直接给张涛发了一条信息。 没多久张涛就有了回信：“凡哥想得真周到，我们现在其实也在摸索中。我不算太懂，不过有很多专业人士，相信他们会解决的。” “那就好。” 张涛：“凡哥，路上怎么样？” “感觉有些不适应。”明明只是几天时间，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好像变了。 以前大家都是聊明星、工作、家长里短。 如今不管是谁，一开口就是武者、凶兽、国际局势，陈凡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张涛发来一串表情图，又道：“大师，时代变啦！” 不错，时代变了。自己说起来也算是这个时代的推手之一。 想到这，陈凡还有那么点小成就感。 等陈凡下车时，他大概已经理清了如今的局面。 华国整体而言还没有大的骚乱。 虽然变异生物层出不穷，且部分都是在人流密集的市区，可马上就得到了解决。 因为此前已经在军队中普及武者的修炼方法，提前积攒了一批量武者。 可以迅速安排到社会构成中。 如警司、消防等社会安全部门。一旦发现险情，在热武器作用有限的情况下，可以立即派出武者处理。 而蓝星的本土凶兽变异程度还不高，这些武者处理起来不算困难。 当然到了以后，事情就未必这么轻松了。 但陈凡有信心，以华国如今的准备，应当能应对未来的危机。 至于国外那就惨了。 米国和瑞国的世界之门已经彻底失守，每日都有凶兽冒出来。 好在两个国家国力强大，虽然损失了不少但还是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最让他们头疼的，反而是相对来说更加弱小的本土凶兽。 犹豫变异是全球性的，任何地方的任何生物都可能随时变异，基本难以防范。 他们又不可能来一波物种大灭绝，直接杀得只剩下人类。 所以面对不断出现的变异生物，一直处于被动当中。 其中米国还在自欺欺人，官方不断发声粉饰着太平。 瑞国却看得开，一早就发布通知，对国民全盘托出，并主动请求华国援助。 在经历了短暂的秘密谈判后，华国同意派遣军事援助。 并将在瑞国建造几所武者大学，资金由瑞国提供。所有武者培育的技术进行保密。 当然这种技术保密肯定撑不了多久，只要瑞国有了第一批武者，很快就能自产自销。 其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保持华国的前期优势。 同时又能保证瑞国不至于快速全境崩溃，不然就算华国封锁国境，同样会遭受不小压力。 国与国的博弈就是这般有趣。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除此之外，没有世界之门的其他国家也遭到了本土凶兽的困扰。 而此时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对华国的质疑和嘲讽，纷纷要求华国提供武者的培养技术。 对此华国外交部尚无回应，网上的普通民众倒是已经吵翻了天。 有不少觉得应该进行援助的，更得的则是大骂活该。 陈凡两边都不沾，反正他只是小人物。 参与山海计划都已经底气不足了，哪有心思去拨动全人类的命运时钟，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大师，到了。” 思绪间，出租车司机扭过头露出了一口白牙。 正准备付钱的陈凡一愣，奇道：“你认得我？” “我在网上看到过关于陈大师您的新闻，听说您不仅是神医，还是咱们华国武道的引领者！” 陈凡被说得脸都有些发烧了，这不把我架在火堆上烤么。 “师傅说笑了，那都是营销号乱写的。多少钱？” “陈大师坐我的车，那是我的荣幸，哪还能要钱呢？大师您快收着吧，要不跟我合张照也行！” 最终陈凡跟他合了张影。 以前陈凡以为自己就嘴皮子能挣钱，后来有了医术，就靠手艺。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能靠脸吃饭的日子。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以前当大师他就怕出名。 可如今发现，出名貌似也不错呀…… 一番失笑后，陈凡朝诊所走去。 “我回来了。” ------------ 第99章 武者时代到来 “师父，你可算回来了！” 陈凡刚进门，林清雅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脸上闪过瞬间的喜悦后，又布满了紧张，忙道：“你快进去看看吧，我们遇到麻烦了。” 麻烦？ 陈凡还以为是有人来砸场子。走进去一看，原来是林清雅他们碰到了一个棘手的病患。 病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外表看体格非常健壮，也没有什么新的外伤。 就是脸色无比苍白，浑身汗水淋漓，已经陷入了昏迷。 陈凡进来时，王珏正在给他做检查。 “情况怎么样？” 看到陈凡，明显有些慌了神的王珏这才安心下来，沉声道：“不知道，刚做了一些检查，找不出病因。初步判断可能是食物中毒。” 中毒？ 陈凡上前检查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患者的家属呢？” 林清雅回道：“没看到家属，他是自己来的。而且他好像知道师父你，一进来就指名道姓说要找你救命，然后就昏过去了。” 陈凡了然，心里大概有了眉目。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林清雅好奇问道。 陈凡摇头回道：“也不算是病，放着我来吧，你们解决不了。” 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应当是个武者。至于身体的异样，多半是修炼中出了问题。 如今天地间灵气充裕，国家又鼎力支持武者文化，未来练武的人会越来越多。 但相关的服务配套却并不完善，就比如这修炼过程中所产生的一些毛病，寻常医生别说治疗了，连病因兴许都找不出来。 虽然武者大学里也设置了医疗相关的课程，可实际上大部分还是沿用现有的医学体系，明显不适用于大部分武者。 看来针对于武者的医疗体系也要进行更新改革。 “师父，他到底是怎么了？” 林清雅和王珏站在陈凡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 陈凡随口道：“没什么，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两人面面相觑，咋感觉自己穿越了呢。 虽然外头现在日新月异，处处都在讨论跟武者有关的东西。但说实话，给王珏和李清雅的感受并不深。 毕竟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诊所里，直到接收了今天这个病人。 “那，这要怎么治啊？跟电视里一样给他传功疗伤？” “电视看傻了你们？”陈凡把过脉后道：“只能用药物治疗。我等下给你们留些药方，都是针对武者的，碰到类似的情况你们也不用这么慌张了。” 其实针对武者的治疗陈凡也不太专业，大抵就是沿用中医那一套，然后用自己的知识储备加上一些改良。 也好在这个武者的情况不是很严重，治好不算难事。 可未来的变故说不清有多少，现在的他还不足以应对。看来得和张涛他们知会一声，找一些中医方面比较强悍的大手子，研发一套适用武者的治疗机制。 至于他，甭管王珏和林清雅的目光有多崇拜，别人吹得有多过分。 他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顶了天也就是个嘴强王者。实打实去搞出这么一套东西就算了吧。 最后这个武者还是使用了中药治疗，虽然见效比较慢，但胜在稳妥。 本来陈凡还打算用针灸辅助治疗的，可毕竟是缺乏实战经验，一个不慎要了他的命可就玩大了。 第二天早上，患者终于醒来。 “师父，他醒了。” “陈大师！”看到陈凡，这个健壮的汉子激动得想要爬起。 “你认识我？”陈凡倒是很意外，难道他现在真的已经这么火了？ 汉子挠头道：“我听师父说起过您，正好又是在河东，所以一出事就来找您了。” “你师父？” “奥，不久前他听从号召，和陈大师一起去了一个地方。具体是哪，他也没跟我说清楚。” 陈凡恍然大悟，估计是一起进入玉虚小世界时的某位武者。 “对了陈大师，我叫李强。真是太感谢陈大师，要不是你，我死了不重要，可就要误了国家的大事了。” “什么意思？”陈凡听得满头雾水，这咋还跟国家扯上了关系。 李强挠头讪笑道：“是这样的，我刚刚受到邀请，马上就要前往湖城武大任职。这不是想着去学校前，再突破一个小境界么，结果……” “原来如此。”陈凡倒是对这个耿直的汉子有了些好感。 看得出来他是个不善说谎的人，跟自己这个职业放炮的完全不同。 不过修炼之事只能循序渐进，这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不然以后耽误了其他学生，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嗨，也怪我自己，一心想着找捷径，去吃什么灵气大餐，结果差点把命丢了。那些遭天杀的奸商，我迟早要收拾他们！” 灵气大餐？ 估计就跟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八万八的菜差不多的玩意吧？ 果然这东西容易出问题，还好他这个人比较谨慎，没有瞎吃。 “这个你直接举报就是了。灵气复苏前期，什么牛鬼蛇神都是有的。” 不过倒是看不出来，这个穿着汗衫拖鞋的汉子，居然吃得起被炒成天价的灵气大餐。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那自己这诊费，到底收还是不收？ “师父，吃早餐。” 林清雅买了几人份的早餐，一边摆盘还一边道：“现在外面的人太疯狂了，一个肉包子几百块，还说什么用的后天凶兽的肉，一听就知道是骗智商税的。” 陈凡无言苦笑，旁边的汉子李强却红了老脸。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灵气复苏的影响已经不在仅限于国家层面和武者圈。 普通民众的生活方式也因此发生了改变，甚至已经在主动适应这个新的时代。 “一起吃点吧。”陈凡邀请李强吃早饭，后者也未拒绝。 等吃完东西，陈凡嘱咐道：“你现在体内气血不足，近期不要动武。我开的药记得按时吃，养个两三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陈大师的话那我肯定得记着。对了陈大师，您这两天有没有空？” 陈凡想了想，玉虚小世界那边有齐小佳他们盯着，大部分顶尖武者也分配在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王珏和林清雅的水准也在稳步提高，平常坐诊是绰绰有余了。 短时间内，他还真是闲人一个。 “有空倒是有空，不过……” 不等陈凡说完，李强就兴奋道：“那太好了！陈大师，要不您跟我去湖城耍耍吧？” “去湖城？” “对啊。”李强感叹道：“虽说现在外界活动的武者有很多，可说实话，大部分的实力还在常人的理解范围之内。尽管国家大力推广，可很多家长还是处于观望中，并不敢第一时间就把孩子送去学武。” “此外，哪怕是那些自愿报考武大的人，其实多半也是一时的劲头。可武道这档子事，天赋、悟性都是其次，唯有坚持才能出实效呀，您说对不？” 看不出来，李强这个糙汉子居然也能将一些问题的本质理出来。 陈凡不由点头赞赏，对此也是深以为然。 虽说全民学武肯定会使社会结构失衡，但如果只是小打小闹，在彻底改天换地的未来，想要生存难度也就更大了。 不过，这跟他去湖城有什么关系？ 听陈凡说出疑惑，李强贼笑道：“陈大师，我师父说您可是当今唯一的先天高手。他那几下子，在您面前比就跟过家家似的。正好，您要有空去一趟湖城武大，随便露两手，给那些学生们长长见识，也打压打压某些老师的傲气，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陈凡听罢顿时了然。 大部分学生因为冲动选择武道，所以不妨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目标或追赶对象。 让他们这种短时间的热情产生惯性，并发展为梦想。 说白了，大部分职业都是如此。 演员以影帝为梦想奋斗、军人以荣誉为梦想奋斗、商贩以首富为梦想奋斗。 武道也可以运用这种手法。 而这个追赶对象，则必然要具有代表性，且极端强大，类似于偶像的存在。 他这个假大师确实是先天武者，可以说是如今武道最巅峰的那一位。 由他来担任这个角色，的确是再适合不过了。 至于打压老师，陈凡也能理解。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武道其实很鸡肋。 热武器发展起来后，想国术这种东西，就只能用作表演和养生了。 有一些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更多的则是在时代的变迁中彻底消失。 所以当国家推崇武道后，那些低不成高不就的武者，总算是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尤其是能够被挑选邀请去武大教学的，免不了就会有些飘飘然。 昨天陈凡就听张涛提起过，在武大刚做试点的时候，就有老师搬出了拜师礼那一套。 三拜九叩还要立下誓言，有些还要收孝敬钱。 虽然上头发现后马上做出了调整处理，可从此就能看出部分老师心态上的毛病。 在他们看来，教人学武，不就是拜师么？ 学生自然就应该尊师重道，以至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完全没搞清楚自己教师的身份，把以前学艺的那些东西全搞了出来。 上头要管，可也不是三两天的功夫就能全部管得过来的。 此时就必须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起表率作用，制定未来武道教学的基调和规范。 对此，陈凡其实是支持的。 同时还对李强大为改观，能想到这些不光说明他是个人才，更证明他是真的为了武道，为了国家乃至所有人的未来在考虑。 但……为毛这事偏偏要我去做呢？ 我真不是，也真不想当什么大师呀！ “陈大师，您放心，只要您点头，我马上跟湖城武大校领导汇报，给你这个数的出场费！” 李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陈凡愣道：“十万？” “那哪儿行啊……是一百万。” 陈凡：“出发吧。” ------------ 第100章：又被坑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 尽管陈凡现在不缺钱，可如今外头一道菜都是八万八，保不准哪天他就有用钱的地方。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去就去呗。 李强也是个急性子，直接定了当天下午的票，第二天一早就能到。 “干嘛不定高铁票？”火车上，陈凡还有些闷闷不乐。 倒不是看不起火车，主要是这车上熬一晚上，睡也不好睡，何必呢？ 李强挠着脑袋讪笑道：“陈大师见谅，为了吃那道灵气大餐，最近手头有点紧……不过您放心，您的诊费我下个月就给，还望您通融通融。” “我跟你师父也算是战友，算了吧。不过以后别吃什么灵气大餐了，都是收智商税的东西。” “是，是，谁吃谁王八蛋！”李强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晚上，江云正在闭目养神，李强却和对面一个小伙聊了起来。 “陈大师，这小伙子也是去湖城武大的！” 听到李强的呼喊，江云睁开了眼。 对面坐着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皮肤黝黑，身板倒还算结实。 看穿着，家庭条件应该很差。 在这个年头，其实大部分农村都已经富足了。 也只有一些极其偏远的山区，可能还没有脱离贫困。 “小伙子，快叫大师。”李强冲这个少年挤眉弄眼。 少年愣愣道：“村里人说这年头大师都是假的。” 可还没等李强说下一句，他又立马接道：“不过我一看这位陈大师，就知道他肯定是真的！” “陈大师，瞧见没，这小子还挺机灵。” 陈凡表示认同，这少年着实有着一股子聪明劲儿。 他眼神中的怀疑，明显是不相信自己是什么大师。 可却晓得别人爱听什么话，他就捡着那好听话说。 “你是去湖城武大的？”陈凡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打算学哪个方面？” 少年故作憨态道：“我就想学武。村里人都说我这脑子不好使，要读书的活我肯定干不了，就只能使力气了。” 脑子不好使？ 你这演技、这反应，都快成猴精了。 尽管少年演得不错，可到底他对面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李强社会阅历充足，年纪都快能当这少年的爹。 陈凡更是骗人的祖宗，少年这点伎俩哪儿瞒得过他的法眼。 只是两人却都对这个少年讨厌不起来。 有点小聪明是好事，只要不往坏处用就行了。 李强笑道：“陈大师，你瞧这小子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陈凡上下打量了几眼，摇头道：“根骨和天赋是一方面，但主要还得看他自己坚持与否，努力与否。” “小子，听见没。这可是陈大师的话，写下来回去裱墙上，管你一辈子受用。” “是是是。”少年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表面却是感恩戴德。 而后忽然又变得沮丧起来，长吁短叹道：“就是听说武大的学费很贵。我爹妈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又借了很多，才刚凑齐一学期的。我连生活费都还没着落……” 说着，有些恳求的眼神似无意间从两人身上扫过。 陈凡都快忍不住笑出声了。 好小子，刚说让你别用坏处，你这就拿你骗子祖宗开刀了。 “李强，这小伙子挺可怜的，要不你资助点？”陈凡直接给李强挖了个坑。 谁让你刚才还给他说好话来着。 李强尴尬道：“瞧陈大师您这话说的，我要手里头还宽裕，用得着拉着您坐火车呢吗？要不……您帮帮他？” 狗东西，敢给你陈大师刨坑？ 陈凡斜眼一瞪，阴阳怪气道：“你早上不还说要给我一百万出场费呢么？” “嗨，我哪儿有这钱呐。那得向学校申请，陈大师你不说还好，你看你这出场费就是一百万，稍微出点，帮帮人家贫苦人家的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这不还没到手呢么。” “您可以先垫着呀，这钱它也没长腿，跑不了~” 见这两人一唱一和耍花腔，压根就没打算真给钱，少年的神情顿时有些嫌弃了。 但他马上又表演起那憨厚可掬的模样，连连摆手道：“大师，李叔叔，还是算了吧。我有手有脚的，自己赚就行了。” “瞧瞧人家这孩子，多有骨气呀。”陈凡拍了拍李强的肩膀，后者感觉骨头都快裂了。 “大师，轻点，我这病还没好利索呢……” 对面的少年嘴角一抽，干脆不想说话了。 而后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火车到了终点站。 陈凡叹道：“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开学大典，想休息会儿都不行。” “得了陈大师，您就辛苦这一回。也算是为广大菁菁学子做一次贡献。”李强打着哈哈，拦了一辆出租，又冲跟着下车的少年道：“行了孩子，你也跟我们一块吧。” “你们……真是武大的老师？”虽然听李强说了一晚上，可少年只以为他是在吹牛。 李强笑道：“我是，他不是。” “奥。”少年也不意外。 李强这身板的确像是个习武的，至于陈凡，看起来像个医生，力气估计还没他大呢。 三人上了车，径直往武大赶去。 还没到校门口，路上就已经彻底被堵死。 司机苦笑道：“劳驾三位下车走几步，这实在是进不去了。” 少年则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喃喃道：“这么多人来学武啊……” “那是。”李强不由感叹：“现在不太平，又有国家背书。咱们武者，总算是出头了！” 待下车走到校门口，眼前更是人头涌动。 有来送孩子的，有校方的工作人员，有学子，亦有记者和看热闹的。 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连脚都没地方下。 这场面，比春运还夸张。 “陈大师你们等会，我先打个电话。” 李强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人匆匆跑来，连汗也顾不得擦就对陈凡先行了一礼。 “陈大师，想不到您还真来了！” “你是……”面前的人看起来五六十岁，陈凡记得自己好像见过。 李强介绍道：“这是咱们湖城武大的校长。王教授。” 王校长笑道：“早就听说过陈大师了，就是一直没见过真人。陈大师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有风度，来，这边请，咱们先去办公室。” “好吧。” 两人跟在王校长的身后走了快速通道。 却没人注意那少年也悄悄跟了上来。 此时的少年心中疑窦丛生。 他不知道陈大师是谁，这个外号又代表着什么分量。 可连校长都亲自出门迎接，绝对是个大人物呀。 昨晚李老师还说他是什么武道第一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呀！ 校长办公室，王校长沏了壶茶，这才注意到那个少年。 不禁疑惑：“这个是……” 二人也是一愣，陈凡扶额苦笑。李强亦哭笑不得：“你怎么跟来了？” “啊？”少年装出一副惊慌模样，傻憨憨似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跟着你们就……” “孩子别怕，没事。你也是来咱们武大报道的学生吧？”王校长连忙安抚了一番。 陈凡二人却是对视一眼充满了无奈。 这小子，到这了还在装纯良呢。 明显就是故意跟着混进来的，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了。 “是，我填了申请表给村支书，然后就有人到村里给我做了体检，通知我能来入学了。”少年小心翼翼的回复着。 “奥，家里条件不好吧？”王校长一眼看出他的窘迫，沉声道：“这样，我让人把你学杂费什么的都先免了。要是你成绩优异，还能拿到奖学金，你看怎么样？” “谢谢王校长，校长您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少年连连道谢，甚至还打算跪下。 王校长急忙伸手将他扶住，眼中的慈爱更甚了。 见这一幕，李强悄悄撞了撞陈凡的胳膊，低声道：“陈大师，我说的没错的，这小子简直是个天才呀！” 陈凡不置可否，只能苦笑。 这年头的孩子都这么鬼精的了么？ 和王校长一番寒暄后，开学典礼终于开始了。 偌大的操场上，年纪16-20岁的学生们站成方阵，约有七千多人。 这还是武大正式开学后招收的第一批学子。 而在操场两边，几十台摄影机早已准备就绪。很多网络媒体、电视台都要进行现场同步直播。 此外还有无数的围观群众和家长。 最夸张的，莫过于这些人和学子中间隔着的那堵人墙了。 清一色的武装士兵，荷枪实弹站得笔直。 为了推广武道，可见上层已经重视到了怎样的地步。 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王校长作为发言人站上了万众瞩目的演讲台。 “喂喂。”面对这阵仗，王校长倒是毫不紧张。 看得出来也是有一定功底的，不然不会把这种重任交给他。 摄像机全部给了他特写，大众的目光也全部聚焦于此。 在寂静的氛围中，王校长开口了：“本来，我是上来长篇大论的。但是今天突然出现了一些变故。” 此话一出，武大和官方的工作人员都慌了。 群众更是哗然。 这么大的盛会，居然也能出变故？ “静静。”王校长压了压手，等场面控制住才继续说道：“这个变故，就是我们武大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关于这位客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武大。甚至于可以说，不会有我们今天的所谓武者！” 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说得这么夸张？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台下，陈凡捂着脸欲哭无泪。 又特么被坑了！ ------------ 第101章：这就是大师呀！ “下面，有请我们的陈凡，陈大师！” 伴随着雷动的掌声，不少人其实还是一脸懵的。 陈凡这个名字他们基本没听过，而大师这个称谓，哪怕是到了武者崛起的时代，也还同样被大部分人所诟病。 武大难道是请了个什么骗子来站台？这也太儿戏了吧。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陈凡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台了。 拿人手短，一百万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王校长就已经让人打进了他的卡里，他总不能让王校长下不来台。 而看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上台，下方也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尽管声音很小，可那质疑与鄙夷的态度是一览无余的。 饶是以陈凡的心性，也有一种被架在火堆上烤的错觉。 果然，大师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呀。 “诸位。”一番沉吟后，陈凡开口了：“刚刚王教授已经介绍过我，所以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 随着他开口，下面的骚动也逐渐停息。 众人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师打算怎么忽悠他们。 “说起武道，相信大家现在都不会感到陌生。而武道能为我们做些什么，我估计有些人还不是很了解。” 说实话，陈凡也是现扯，他可没准备什么稿子。 尤其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脑子都快转爆了。 陈凡对台下的李强和王校长递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继续道：“如今我们已经踏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充满危险和挑战。但同时，也带给了我们新的机遇。” “武道，就是我们的机遇！” “生命科学、超自然研究等等，都需要借助武道这个踏板。” “我们总说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以前这只是个比喻，一种激励措辞。” “但拥有武道后，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亲身触及那星辰大海！” “而在场的学子，也必将成为先驱者，被历史所铭记。” 在场众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总觉得只是些漂亮话，可不得不说，听着很能挑起情绪。 一些学子内心更是激情澎湃，但也有迷茫者问道：“大师，那我们学了武道后，到底能有多厉害？” “看见那根旗杆了吗？”陈凡指着五十米开外的一根升旗杆。 等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在那，他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看起来很是随意的掷出。 Duang的一声巨响，笔直的旗杆被石子砸中，呈现出九十度的弯曲，且还在不断震颤。 至于那颗石子，已经被剧烈的冲击震碎。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由为之一窒。 仅仅是一颗小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且看起来陈凡还毫不费力！ 实际上，陈凡刚刚已经用上了内劲，不过除了李强等武者，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好厉害！” “这哪是厉害呀，简直恐怖……” 不光是学子们，连群众和记者也被完全震慑住了。 彼时陈凡又笑道：“这不过是小术，真正的武道之极，摧山断浪、临空飞渡，甚至以肉身在太空遨游都不是问题。” “以肉身遨游太空？”所有人都陷入了遐想。 那岂不是跟神仙一样了？ “那，练武能长生么？”这时，下方又传来一声疑问。 陈凡看见那出声的少年，嘴角一抽。 就你丫事多！ “能。”但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虽然现在的他未必能长命百岁，有些因为练功伤了身体根本的后天武者更是注定短命。 可陈凡知道，他们其实都还只是刚刚踏入武道的门槛。 他没有见过武道巅峰时的景色，可他去过玉虚、去过昆仑小世界。 他曾亲眼见过玉虚宫那诡谲神妙的阵法，也感受过仙神的玄奇威能。 既然真的有神仙，那他们为何就不能以仙神为目标？ 长生不死、遨游太空听起来像个大饼。 但陈凡内心却同这些学生一样，并没有怀疑这一天不会到来。 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老婆，我要练武！” “你五十岁的人了，练个屁啊！” 人群中，不少人尤其是男人开始蠢蠢欲动。 少年都有大侠梦，而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看到陈凡那骇人听闻的一弹指，哪怕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少年们，也忍不住内心的澎湃和冲动。 “那大师你现在能活多久？” 又一个问题，搞得陈凡都有些冒火了。 臭小子你来砸场的吧？ 说话的还是那个名叫林凡的少年。此刻他正装得一脸憨厚，倒没人觉得他是在为难陈凡。 可陈凡知道，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毕竟还没活到那时候。”陈凡回答得模棱两可，又道：“至于武者的境界你们应该都看过了。我现在是先天境界，而我保证，只要你们坚持，达到我这个境界肯定没问题。” 这倒是陈凡的肺腑之言。 先不说小世界里的灵脉，光是蓝星的灵气质量，只要刻苦，普通人达到先天绝对不算难事。 有了陈凡的保证的，下方的学子们充满了信心。 当然这是他们还没真正开始学习武道。 陈凡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可他那是因为开了挂。真正从零开始要走的路还远着呢。用不了一个月，这里的学生们大半恐怕都会受不了。 但陈凡并不担心武道的推广会因此受阻。 时代在变化，若不逆流直上，只会成为大浪滔滔中的沧海一粟。 人会成长，他们也总会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场面，陈凡松了口气。 多少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后等大家安静下来，陈凡为了拖时间又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从国术说到武术，从武者的潜力说到如今的局势，还有常人该做的事情。 其实若是仔细往深处琢磨，就能听出陈凡说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 没什么漏洞、错误，可也称不上有建设性。 但加上他此时的身份和群众的崇拜心理，哪怕他放个屁也是带香味儿的。 更别提陈凡是山海计划总顾问，多少知道些大众所不知道的事情，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全然不同，镇住这场面总归是够用的。 等陈凡下台，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下方是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这就是大师呀！” 台下还能听到有人感叹。 而陈凡听得却非但没有喜悦和成就感，反而是后怕不已。 他刚才可是差点下不来台了！ 而才一下来，王校长和李强等人就急忙迎了上来。 王校长感叹道：“陈大师果然是一鸣惊人呀。看看这些学生，已经完全将您当成了武道的目标和偶像呀。” “愧不敢当，王校长言重了。”陈凡笑得尴尬。 你是不知道我心理压力有多大。 刚可是当着全国人民扯淡，但凡有个不慎，那都不止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要知道他现在可不仅仅是当初的大师，山海计划组里头也不知多少人正盯着他呢。 都说人捧得越高摔得越惨，陈凡如今可是深有体会。 以前要是被人戳穿了，大不了跑路，反正老刘他们都被抓了，自己顶多换个行当，不用承担法律风险。 如今他要是摔下去，那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往哪跑都没用。 “看看，陈大师是多么的谦虚，大家要多多学习呀。”王校长对着旁边的老师们敲打了一番。 看到陈凡方才的手段，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老师也没有半点脾气，纷纷谄笑着连忙称是。 “还有件事。”王校长话锋一转，迟疑道：“陈大师，不知您愿不愿意担任我们湖城武大的客座教授？” 陈凡一听头都大了，连连摇头。 王校长不死心，又说：“陈大师，您看下面的学生，对您那可谓是推崇至极啊。要是您当了我们这的教授，他们肯定加倍努力，对我们国家的武道建设，可是有积极推动作用的。” “王校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着实是不得空呀。这次来湖城，也是忙里偷闲才有的机会。”陈凡早想好了拒绝的理由。 王校长却笑道：“那没关系，以您的实力和身份，那是要干大事的。光教学生，肯定是屈才了。所以您可以在我们这挂个客座教授的头衔呀，平常不用来上班的。不过……工资照拿。” “这不是钱的问题。”陈凡还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李强打起了帮腔：“陈大师，您真不考虑考虑？要知道咱们武大的客座教授，除了报销各种食宿行所产生的费用，月工资至少是六位数，要是您的话，起码得再翻个番不是？” 武大这么有钱？ “这个……”陈凡深思熟虑了那么几秒，终于叹道：“那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事情很多，未必会经常来湖城。” “没关系！只要您挂个名头就行！”王校长喜出望外，和李强对视时眼里满是老奸巨猾。 陈凡一见这模样就知道自己上了当了，到底还是太年轻。 他们压根就不打算让自己对武大做出什么实质性贡献，要的仅仅是他陈大师这块招牌罢了！ 不过既然都已经答应了，陈凡也不好再反悔。 而后王校长又到台上致辞了好一会儿，武大的开学式总算圆满成功。而陈凡也被带到了学校内的一家酒店，看装修无比豪华。 路上，陈凡更是注意到不少新的学校设施，有些甚至只是纯观赏用，造价却是不菲。 陈凡不禁更疑惑来，他记得湖城武大是用一所大学改建的。但上头给的经费应该还不足以如此挥霍，搞这么多面子工程。 再看那王校长，也是一个办实事的人，不像是会为了哗众取宠，把重要的经费用在这种地方呀。 不解中，处理开学事宜的王校长匆匆赶来，身后却还带了一些人。 “陈大师，您久等了。我带了一位您的忠实粉丝，您一定要见一见！” ------------ 第102章 冉曼君与林云 在王校长身后，是一位少女和几个老师。 令陈凡意外的事，那个少年居然也跟在最后面。这小子怎么混进来的？ “陈大师你好。”少女的声音将陈凡拉回。 他看了眼面前十八九岁的女孩，能明显感受到她的紧张和崇拜，让陈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如今也是有迷妹的人了呀。 王校长则在一旁介绍道：“陈大师，这是冉曼君同学。也是我们学校赞助商的千金。” “赞助商？”陈凡不禁疑惑，湖城武大不是官方搞的公立学校么，怎么还跑出赞助商来了。 王校长大概猜到了陈凡的念头，小声解释道：“陈大师有所不知，其实官方批下来的经费并不多。培养武者又是极其耗钱的事，所以就只能从外面拉赞助了，这也是上面默许了的。” “哦。”陈凡顿时明了。 山海计划正是刚刚起步的时候，开支可谓巨大。另外国境封锁后，对于经济贸易肯定会有很大影响。 加之国内的动植物变异，所造成的损失和经济活动的负面效应，都使得华国目前面临着一个最现实也最严峻的问题。 缺钱。 如此，与一些国内资本合作，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好，冉小姐。”陈凡伸出一手，表现得很有风范。 他尽量维持着自己的高人形象，好让眼前这个女孩不至于幻想破灭。 哎，原来当爱豆跟当大师感觉差不多呀。 “陈大师，你，你好。”冉曼君俏脸微红，感受着手指的触感，心中百感交集。 这就是能一指弹出那么恐怖的手掌，好像与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武者的强大，再一次让她坚定了踏入武道的决心。 曾经的冉曼君非常迷茫。 一出生，她的起点线就远远超过常人的终点线。 父亲一直想让她学习企业管理，以后好接他的班。 但实际上冉曼君对此并不感兴趣，虽然还是报考了相关专业，但一直都是处于浑浑噩噩中。 此后每天就是打游戏、刷电影，过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宅女。 有时候还喜欢去街边撸个串什么的，不少同学和朋友压根不知道她是湖城首富的女儿。 冉曼君以为自己这辈子的剧本已经被写好了。 等大学一毕业，她就抛掉她所有的习惯，打扮得光鲜亮丽，去当一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直到那天在街头碰到了那头变异的老虎，近距离亲眼见证了武者的强大。 她的内心顿时被点燃了什么，此后毅然决然申请入学武大。 奇怪的是这次父亲非但没阻止，反而还极力支持。甚至对武大进行大笔注资，完全不计较漫长且不确定的资金回笼期。 这可是只看重利益的父亲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但也因此，冉曼君更加确信，武者才是这个时代的未来！ 而今，站在她面前的便是当今武道的先驱，她又如何能不激动。 而且陈凡竟然还如此年轻，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她还以为会跟父亲请的那几个私教一样，是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头。 要是以后能跟陈大师一起学习，那该多好呀…… “陈大师，您好。”正在冉曼君遐想时，身后忽然窜出一人，和陈大师套起了近乎。 “大师，我就知道您很厉害。但没想到您这么厉害！大师，我能拜您为师吗？”少年满脸真诚，要不是陈凡早知道他的本性，估计还真要被他给蒙住了。 “你先说说你叫什么。”陈凡倍感无奈，而这时候他也发现，和这少年认识了这么久，他居然都不晓得他的名字。 不得不说，这小子从各方各面来说都算得上天才了。 要是早点认识自己，保不准还能把他培养成另一个‘大师’什么的。 少年精神满满道：“陈大师，我叫林云！双木林，祥云的云！” 陈凡点点头，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还不等林云回答，那边王校长就愕然道：“呃，他不是跟陈大师你一块的么？所以我就……” “我不知道呀，是我正好碰到了校长，校长就让我一起来了。”林云则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也很懵。 “陈大师，要把他赶出去吗？”正这时，那满是崇拜的冉曼君开口了。 此话一出，她身后的几个老师更是撩起了袖子。仿佛只要陈凡一点头，林云就得被直接扔出去。 好家伙，这个女孩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呀。 陈凡忙摆手，道：“算了吧，添双碗筷的事。林云，坐下吃吧。” “对对，别伤了和气，来，都坐。”王校长打着圆场，一行人等尽皆入座。 李强倒是很自然的坐在了陈凡一侧，可陈凡的另一侧却不是王校长。 而是二话不说直接占了地方的冉曼君，让王校长只能讪笑着坐在了陈凡对面。 至于林云，则坐在几个老师中间，仿佛可以让自己不是很起眼。 陈凡本不是讲究这些的人，可不论是冉曼君还是林云，光是一个座位就算得死死的，让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冉曼君自然是想靠他近一点，让自己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林云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他非常明白以自己的身份、背景，能坐在这桌上已经是很不错了。 要是跟冉曼君一样高调，或者表现得太过突出与特别，是会让人更容易记住他，可同时也会更容易反感他。 而他时刻保持着的人设，则是一个家境贫寒，怀揣着梦想的憨厚纯良少年。 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看似没有存在感、与这些人格格不入，反而更能激起如王校长这类人的同情心，未来得到更切实际的好处。 他肯定也是想巴结自己的，可他是属于那种有野心又不冲动的人。知道见好就收。 相比起来，这个林云的城府和心思比冉曼君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呀。 陈凡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拿他们两个人相比较，只是冥冥中总觉得这二人说不准会跟他有更深的交集。 “陈大师，来，这杯我敬您。” “哈哈，王校长客气了……”王校长打断了陈凡的思绪。 推杯换盏后，这包厢中的氛围更是热烈。 陈凡悄悄看了眼这两个年轻人，差距一目了然。 由于陈凡一直在跟王校长客套寒暄，又或者说些关于武道建设的话题，从头到尾就没搭理过她，故而沈曼君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相比之下，林云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基本没说过话。 可每次几人聊得热烈时，他总是不动声色的帮忙倒酒。 看似细微的举动，大家都因为在聊天也将他忽视，可相比起来他却已经融入了这场谈话中，充当着某个角色。 当大家回想起这场饭局，脑海中必然会有他的存在。 而冉曼君，则与这热烈的氛围渐行渐远，哪怕就坐在陈凡身边，也只是个单纯的背景板而已。 想到这，陈凡莫名发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校长！不好啦！” 正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一个学校的工作人员推门而入，急喊道：“校长，有一头凶兽冲进学校了！” “什么！？”王校长大惊失色。 今天可是湖城武大的开学典礼，无数的学生、记者媒体、家长群众可都还没走呢。 要是被凶兽弄出大的伤亡或恐慌，武大刚堆砌起来的丁点声望必是荡然无存。 “快去看看，值守的部队呢！？” 王校长边说边往外头跑，陈凡等人自然也立即跟上。 李强和几个老师摩拳擦掌道：“好家伙，居然敢闯进武大来，这简直是找死啊！” 的确，湖城武大可不是一般的学校，而是武者培训学校。 强大的守卫力量就不说了，还有为数不少的武者坐镇。 蓝星的凶兽还在异化的初期，实力大多不强，这些老师解决起来就绰绰有余了。 可陈凡总觉得有些蹊跷。 武大虽然占地不小，可今天是开学典礼，那么多武装力量把守各处，怎么会让凶兽闯进校园？ 不应该是发现后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开始进行阻击了么。 而他们可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呀。 终于，众人来到了凶兽作乱的地点。 让王校长等人松了口气的是，凶兽并没有伤到人。 不仅如此，不少群众甚至发挥起了吃瓜本能，在远处指指点点，仿佛毫不担心。 也对，这些日子到处有动植物变异，这些普通民众多少也习惯了。 至于那凶兽，此刻就在一栋还未开放的教学楼中。 已经有大批士兵将教学楼团团围住，正准备进行火炮轰击。 “不行。”陈凡直接找到了他们的指挥者，道：“如果用火炮，这栋楼也得被轰烂。开学第一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影响不好。” “可是常规武器极可能没有效果……” 陈凡扭了扭胳膊道：“这不还有我呢么？” “呃，陈大师你要亲自出手？”王校长等人颇为意外。 李强更是苦笑道：“陈大师，你这是抢人头啊。” 陈凡摇了摇头，解释道：“看看你的周围，现在是全国人民在看着这里。假如你们打不过那只凶兽，或者只是势均力敌，不仅湖城武大玩完，整个武道都会遭到质疑！” “这……”李强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没想到这一环。 看看周围，不仅有媒体已经架好了摄影机。 连群众们都纷纷拿出手机开始录制或直播。 虽然外界已经有武者开始活动，但这一次的意义全然不同。 湖城武大代表的是武道的教育力量。 所以，必须打出绝对碾压的姿态，让所有人看到武道教育的前景。 念及此，陈凡慢悠悠的走进了教学楼…… ------------ 第103章：全球扬名！ 西方的土地上，硝烟已经持续了不知多久。 大门尚未关闭，但无数的战车与翱翔于天空的雄鹰战机，总算是勉强稳住了局势。 把城市毁灭殆尽的巨兽一一倒下，剩余的一些也终于见识了人类火器的强大，开始潜藏逃离追杀，又或者回到它们的来处。 可那些本逃过灾难的人却并不轻松。因为彼时大街上已经有不少凶兽，占据了街道。 甚至好几个社区全面溃败，仅靠州警根本无法抗衡。 在短时间的骚乱后，无数的商铺已经被劫掠一空。 人们抱着武器龟居家中，将窗户钉死聊作安慰。 而这时，尽管华国已经实施了全面封锁，可还是不断有消息从中传出。 譬如在网上，就有一个直播的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破亿。 尽管这个人数肯定有水分，但实际观看者最少也是千万级别。 在人们闭门不出，交流几乎纯靠网络的现在，这个直播间自然也就被大部分人关注着。 不仅是米国，其他逐渐出现动植物变异的国家也纷纷将目光投来。 只因标题上带上了华国、武者大学的字样。 “这个华国男人说的话简直可笑，只有神才能永生，人类也更不可能不借助科技在太空活动。” 直播其实很早就开了，还有很多懂华语的热心做起了在线翻译。 而尽管现在天地大变，各国遭受重创，华国早早进行封锁大动作不断，可还是有绝大部分人相信，华国的受损更为严重。 偏见总是存在的，尤其是当这种偏见已经持续数十年后，早已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 “显然，这是华国的一场阴谋。他们借助这种方式来麻痹民众，让他们相信所谓的武道，而舍弃了最强大的武器现代科技，这是愚蠢的。” “这个男人会被那头野兽撕碎的……” 因为现在几乎已经没人能够再进入华国，实际上大部分人对武道并不了解。 哪怕外网上已经有很多关于华国武道的实战视频，也被人们笑称为拙劣的谎言。 至于湖城武大内，陈凡进入那栋楼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分钟。 楼里没有传出丁点动静，让李强等人的心都不由揪了起来。 虽然见识过陈凡的强大，可他们对那头凶兽的了解十分有限。 要是陈发不敌…… “嗷~~” 终于，楼里传来一声凶兽的怒吼。 但怒吼仅仅持续了刹那，便再度归于平静。 到底怎样了？ “快看，是陈大师！” 正这时，有人发出惊呼。 人们纷纷看向顶楼天台，只见陈凡探出了半个身子，朝下面叫道：“都让开些。” 说罢，他举起了一团黑影。 画面拉进，只见那黑影是头变异后的豹子。 咻的一声，陈凡将豹子扔了下来，砸在空地上早已断气。 豹子浑身看起来没什么伤势，但仔细观察，便可见它的脑袋已经瘪了，明显是被陈凡一击必杀！ 这豹子体型不小，比寻常雄狮还大了一圈。且变异后皮肉坚韧，堪称刀枪不入，就这么被陈凡给解决了？ “陈大师厉害！”懂其中门道的李强等武道老师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豹子本就是大自然中最出色的猎手之一，变异后就更难对付了。 他们当中修为大多在后天四层或五层，要想单独击杀这只豹可不容易。 一个不慎，就得化作这豹子的午餐。 哪像陈凡这么轻松，跟散了个步似的，不声不响就把这豹子秒了。 周遭响起掌声，同时还颇为遗憾。 可惜，没能拍到陈凡与豹子搏斗的画面。 这时，就算不用翻译外网的网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假了，这一定是提前杀死准备好的道具。” “我看过华国一些大师的视频，就是一些侮辱智商的骗子。这个男人明显也是其中之一。” “可他却能成为一所大学的教授。” “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看出华国吹上天的武道有多可笑。我敢保证，当我们用炮火将那些怪物清理干净时，华国的经济肯定彻底崩溃了。” “还好我没回国……” “快看，他在干什么！” 正这时，直播画面中的陈凡做出了一件让他们匪夷所思的事。 他竟然从几十米高的楼顶跳了下来！ 而画面中的其他人，则好像对这种事显得习以为常。 他们哪里知道，在华国大力倡导武道后，不禁一些本就热爱此道的人获得了培养，许多从未被人注意到的武师更是发光发热。 虽然还不至于达到全民武者的程度，但彼时随便找个二三线城市，上街上要不了半小时，就总能碰到个把武者。 飞檐走壁什么的，早就被人们看腻了。 画面再度定格，陈发稳稳落地，脚下的地砖碎了一片。 而他不仅毫发无损，连呼吸都平稳均匀。 “这，这一定是假的……他背上一定有钢丝，那地板下也一定有炸点！” 饶是到了这种程度，上千万人亲眼所见。可依旧还是有人发出质疑。 在他们的理解中，这种超自然的存在是不科学的。 虽然如今的动植物变异本身就无法用常规科学来解释。 促使他们如此激烈反应的最大原因，无疑就是这样的存在不属于他们的国度。 惊讶、嫉妒乃至恐慌，让他们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这个视频中近乎于超人的男人，就是个骗子！ 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华国为了粉饰太平的精心设计！ “对，你们说的没错。这都是骗人的，我们华国根本没有什么武道，现在我们过得可惨了。” 然而，很快就有一群来自华国的声音，似乎是佐证了他们的观点。 顿时就有网民回复道：“我就知道，连华国自己人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这就是一场show……” “欺骗自己的华国人，真可怜。听说他们连武器都不允许持有。” “对对对，我们真的是太惨了！” 华国某处，一个青年留下这条回复，不由笑出了声。 早上他们小区就有条狗变异了，结果不到半小时就被处理，他连样子都没瞧见，这还不够惨么？ “卧槽，那是什么！？” 这时，直播画面中突然出现了变故。 只见正在和李强等人交谈的陈凡忽然转身，看向了教学楼旁边的小树林。 林子里，伴随着巨响，一颗颗树木不断倒下。 急促的踏地声传来，陈凡抬手示意众人后退。 “哞！” 在大家的惊呼中，一头黄牛冲出了树林。 只是这黄牛的表皮布满了疙瘩，反像是披了鳄鱼的皮。 两只本应该短小的牛角如利刃般，长近一米，散发着幽幽寒光。 再说那体型，更是大得夸张，四足站立已是有两层楼高了。 这样一只大家伙，究竟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混进来的？ 此刻容不得陈凡细想，那巨牛已经低头朝他们冲来。仿佛弯刀的牛角极具威慑力，连李强这样的武者一时间也满脸惊恐，竟忘了动作。 “快逃！” “慌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陈凡一把按住李强，而后不紧不慢的朝那黄牛走去。 眨眼间，黄牛已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冲到他面前。 陈凡一手握拳，双腿错开重心下沉，而后一拳轰出。 嘭！ 爆裂声震耳欲聋，陈凡脚下的地砖直接被踏碎。 再看那黄牛，庞大的身躯竟是直接飞出，砸在林子里扑腾了几下，便再没动静了。 陈凡甩了甩手，这变异牛还真硬啊。且光从那力量来说，已经不弱于寻常后天九层的武者了。 按理说现在应该城市这样的人类聚集区还不至于出现这样的变异兽才是。 “好！” 而这时，远处的人群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陈凡这一拳之下，直接把体型庞大的黄牛轰飞了数十米远。那令人牙酸的爆裂声，更是带给他们极大的冲击。 这一拳哪怕是轰在装甲车上，怕也是能直接轰爆吧？ 而此刻外网那个直播间，竟陷入了短时间的死寂。 巨大的黄牛活蹦乱跳，总不能再是道具。而且凶兽也肯定不会陪人类演戏，因为那代表着华国已经掌握了控制凶兽的能力，其中所代表的含义比陈凡这一拳要恐怖得多。 所以哪怕还有人在不断对自己进行催眠，歇斯底里的呼吁这是个骗局，可更多的人终于是明白，为何华国会在一开始进行封锁。 又为何会冒着经济崩溃的风险，提倡全民武道。 在瑞国。 一些对瑞国求助华国，并准备开办武道学校感到不解与抗拒的年轻人，此刻则豁然起身。 “妈妈，我要学武道！” 类似这般的声音，出现在无数过国家。 尤其是那些军事力量本就薄弱，哪怕没有世界之门也险些崩溃的小国。 “哥哥，我们去学武道吧！这样就不用怕那些怪物了！” “我的兄弟，清醒一点。我们国家没有武道……” 湖城武大。 陈凡看了看脚下的地板，对王校长笑道：“不用我赔吧？” 王校长脸色依旧苍白，苦涩道：“陈大师太幽默了。” 而一旁，两个年轻人却陷入了长久的呆滞。 “嗯？”陈凡无意的一扫，却将目光定格在了他二人身上。 这二人正是冉曼君和林云。 现在的他们好像吓傻了一般，连眼神都空洞起来。 “这是……”陈凡眉头一皱，快速走了过去。 ------------ 第104章 武道协会会长？ 冉曼君和林云呆站在原地，对于陈凡的接近仿佛全然不觉。 很快李强和王校长等人也察觉到异样。一个老师更是惊呼道：“我们小姐这是怎么了？！” 陈凡嘴角一抽，这个冉曼君的家底是有多厚，居然能把自己人安排进武大当老师。 而且看他的样子也是个实力不错的武者，如今武者已经开始被资本所驱使了么？ “陈大师，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王校长不是武者，不太明白两个的变化。 陈凡还未说话，李强就道：“听我师父说，自灵气复苏后，很多天赋卓绝的武者，能借由一些事物进入顿悟状态，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武道之路。” 说实话，关于顿悟之说陈凡倒是有所耳闻。 大概就是突然被点醒，和之前自己指点黄平时差不多。 区别就是顿悟加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且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有些是心境上的顿悟，有些是招式上的顿悟。 但这两个小家伙刚刚加入武道，这还什么都没开始学呢，又能顿悟到些什么？ 对此，陈凡倒是十分好奇。 也不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二人。 时间过了许久，林云当先清醒过来。 陈凡忙问道：“感觉如何？有什么收获？” 林云半知半解道：“说不清，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感觉过了很久。” “梦的内容是什么？” 林云回想了一下，有些头痛：“好像是练武，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做。” 练武？ 陈凡不由想起了此前自己做的那些梦。 也是在梦境中学习武学招式，醒来后全部都忘了。老道说这是无招胜有招，是武学造诣达到化境的水准。 陈凡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小金人又给自己加外挂了。 可为何林云也会这样？总不能他也有个小金人吧。 还是说，他的顿悟跟自己有什么联系？毕竟两人都是看他打飞黄牛后才进入顿悟状态的。 林云这里问不出个什么，陈凡只好将目光又投向冉曼君。 这一等，就是整整大半个小时过去。 “王校长，她估计还要一会儿，先把人群疏散了吧。”见她没有苏醒的迹象，陈凡开口了。 王校长正有此意，很快就把远处围在一起的民众疏散，连记者也被带离了这片区域。 因此，那个此时已经火爆全球的直播间，一下丢失了陈凡他们的画面。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继续看下去了？”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顿悟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华国的武道？我们要怎样才能学到？” 不到短短半小时，外网无数媒体都报道了此事。 直播间的录制视频也开始疯传。 而在武大，冉曼君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无奈，陈凡只好把她扛进了室内。 “陈大师，扫尾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托你的福，没有人遇难，财产损失也不大。”王校长回来后，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总体而言这两只凶兽的出现反而是好事，不光给民众展现了武道的风采和强大，更是替武大打响了名气。 王校长都已经开始准备递交申请，把这两头凶兽的尸体留在武大作为标本。 陈凡却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咱们必须得弄清楚凶兽怎么来的。” 既然有人利用凶兽捣乱，就不能确保没人利用凶兽威胁民众安全。 虽然暗中的人肯定不能控制凶兽，但引导应该不难。 必须要尽快将他们挖出铲除！ “陈大师放心，我刚刚跟上级进行了报告，应该马上就会有武者协会的人来进行彻查了。” “武者协会？”陈凡一愣，这又是个什么东东。 王校长奇道：“陈大师不知道？” “这个……前段时间有些事，没留意外界的事情。”陈凡有些尴尬，怎么才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自己却跟在深山老林待了十几年一样。 这外界的变化也太快了吧。 经过王校长一番解释，陈凡才知道这所谓的武者协会是怎么回事。 说白了，就是一个对外的国有机构。 只要达到后天一层就能够申请加入，成为协会会员后会有一定的福利。若是级别够高，还有其他权限。 这算是早期的国家招揽武者后进行的正规化组织。 当然除了核心成员，武者协会是不会对会员进行强制征集的，只会定下一些规则作为约束。 比如非紧急情况下，不能在公众场合使用武力。 如今武者协会在册会员已超过万人。其中编制内的有近千人。 这千人要履行协会派发的任务，当然也能获得更多福利和更多的权限，如调动当地警卫力量等。 李强和武大的老师，貌似都加入了武者协会。不过他们只是普通会员，没有太多特殊权限，同时也不需要为武者协会服务。 只要遵守一定的规范就行了。 “陈大师，武者协会没邀请你？”王校长又古怪的问了一句。 陈凡更尴尬了。 “这个，兴许是忘了吧。”陈凡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好在这时冉曼君终于有了反应，也算给陈凡解了围。 “你醒啦？”陈凡当即问道：“有什么感觉吗？” 冉曼君茫然环顾四周，而后看着自己双手，喃喃道：“好神奇……” 说罢，她随意的挥了下拳头。 站在她身前的陈凡顿时感到一股拳风起来。 不算强大，可冉曼君明明还没学过武道啊！ 陈凡二话不说捏住了她的手腕，冉曼君不由红了俏脸，却没有挣扎。 不久后，陈凡的表情十分精彩：“这也可以？” 李强迷惑道：“陈大师，怎么了？” “她的根骨被淬炼了。” “什么？”李强听得直挠头。 陈凡解释道：“大概相当于武侠小说里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现在的她，修炼起来比别人事半功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比你这个当老师的还厉害了！” “这么夸张？”作为一个武者，李强很清楚其中的艰辛。 几乎对所有人来说，武道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一条路。 想要变强，就只有埋头苦练。日积月累，身体和心理都会遭受巨大的压力与折磨。 故而真正坚持且强大的武者非常少。 这要不是灵气复苏，用不了多少年恐怕连学习国术的人都要绝迹了。 可他从没听说过，发个呆就能让体质直接提升的。 这不是作弊么？ 李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陈凡则别有看法。 “冉小姐，你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吗？” 冉曼君想了一下，脆声道：“就觉得陈老师那一拳很帅，超级帅！” 和其他人不同，冉曼君好像更习惯叫陈凡老师。 “然后呢？” 面对陈凡的询问，冉曼君搓着衣角，低声回道：“然后……就没然后了啊？好像发了会儿呆，再之后就到这了。” 陈凡这个大师也懵了，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随随便便发个呆都能升级，人比人气死人啊。 而在场心里最不平衡的，应该是林云。毕竟他和冉曼君同时顿悟，他却没有任何变化。 想了一会儿，陈凡对王校长道：“王校长，这两个孩子我觉得可以着重培养。” “既然陈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肯定不能怠慢。”王校长连连保证。 但一直沉默的林云却突然开口说：“陈大师，您要觉得我们两个有潜力，怎么不干脆收我们当徒弟算了？” “对对！”冉曼君也急忙附和：“我一定不会给陈老师你丢脸的！” “这个……”陈凡有些头疼。 自己几斤几两他还知道的，虽然境界上比李强一众老师强了无数，可他就是个速成品。 说白了没有积累，也不知道怎么去循序渐进的教学生。 当初张涛他们跟自己回去，他也同样没教出个所以然来。这还是张涛周洪本身就有底子在的情况下，只需要他稍微提点出一些错误。 要是从零开始教这两个孩子，陈凡真怕自己把他们给毁了。 “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飘无定所，跟我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两人闻言都有些失落，陈凡于心不忍，只能补了句：“不过你们有什么难点，可以跟我说。我能帮则帮。” 这样，也正好尽了自己这个客座教授的职责。 见两人转忧为喜，陈凡无奈摇头，总觉得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而后在武大留了半日，陈凡打算回去了。 王校长一行人将他送到了门口，冉曼君则匆匆跑过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陈老师，我……能加你好友么？” “这个，好吧。”少女的心思陈凡哪里看不出来，可人家到底是学生，又管自己叫老师，搞得陈凡老有一种罪恶感。 而且说实话，冉曼君漂亮归漂亮，但真不是他的菜。 太嫩了，还有待开发。 离开武大，陈凡打算独自一人去坐高铁，他可不想再在火车上熬一夜了。 买了票后还有三个小时发车，一时间也不晓得去哪。 这时候，高铁站的大屏幕上播放起了一段新闻。 “今日，湖城武者大学进行开学典礼。典礼上，我国著名武道大师，武道等级制定人、武道协会会长出席了典礼……” 看到这一段，陈凡傻了。 上面说的人肯定是自己，因为照片都放出来了。 可著名武道大师我认了，武道协会会长是什么鬼？ 今天要不是王校长说，我连武道协会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好不好！？ 陈凡腹诽中，旁边一些看新闻的人缓缓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快看，电视上的陈大师！” “陈大师，给我签个名吧！” “陈大师，你还收徒弟吗？”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整个高铁站顿时沸腾起来。 看着那蜂拥而至的人群，陈凡转身就跑。 “你们认错人了啊！” ------------ 第105章：钓鱼 陈凡一直以为，假如有朝一日他被人追堵，那肯定是被他骗的那些人来找麻烦了。 可如今却走上了未曾设想的道路。 围着高铁站上演了一场逃出生天后，陈凡总算看见了一个药店，连忙进去买了几个口罩，遮住了面目。 最后等他上车，已经是身心俱疲。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实乃真理也！ 看今天那些人的架势，以后自己出门不配几个保镖，怕是走哪都寸步难行呀。 “朋友，麻烦坐进去一点。”就在陈凡感叹时，旁边座位来人了。 陈凡抬头一看，颇有些意外。 这人看面貌居然不是华国人，且刚才的华语也明显有些不顺畅。 可华国不早就进行封锁了么？陈凡这些时日也注意到，大街上已经基本看不到国外游客了。 让到一边，这个国外男子似乎看出了陈凡目光中的迷惑，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哈维斯。” “范尘。”陈凡当然不可能用真名了，免得又引起轰动。 两人打过招呼便不再说话，陈凡百无聊赖间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今天关于武大的事。 看到那关于自己铺天盖地的报道，陈凡吓得不轻。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造成这么巨大的影响，不仅国内占据了各大平台的热搜前列，甚至外网都在进行热烈讨论。 不过外网大多的声音还是质疑，陈凡看了几眼就关闭了。 “范尘先生是武者？”这时，旁边本沉默的哈尔斯忽然又开始搭茬。 陈凡含糊其辞道：“算是吧，懂一点武术，不过跟真正的高手没法比。” “那你知道武者协会吗？” “知道。”陈凡皱了皱眉。 他能不知道么，他就是武者协会会长啊。 虽然这个会长当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都没人来通知过他。 不过这个哈维斯问这么多干嘛？ 不等陈凡询问，哈维斯就主动说道：“我的妻子是华国人，所以侥幸能够继续留在华国。我在华国已经生活十七年了，一直想学习华国的武术。可惜以前碰到的都是骗子，现在华国推广武道，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说到这，哈维斯表情很是落寞，低头叹息：“可是我找了很多武者，他们都说武者协会有规定，不能教我武道。范尘先生，你也加入了武者协会吗？” “嗯。”陈凡戴着口罩，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记得在华国定居超过十年以上，且有较大投资或在华国成家，是能够继续留在华国的。 不过条件极为苛刻，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接受调查。 且平常生活和工作中的限制较多，不能接触任何关于武道的学习方法就是其一。 而武者要是私自教授外人武道，一旦被查出来也是会被严惩的。 当然想把武道藏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这是个信息化时代，任何秘密经过一段时间，便不再是秘密。 和在瑞国办武者学校一样，华国目前就是抓一手先机。 武道肯定会普及到海外，可在此之前能拖则拖，起码得先让华国本土的武道发扬光大才行。 至于这个哈维斯说的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近些年因为武术而来到华国的外国人，的确不在少数。 而哈维斯得到陈凡的答复后，顿时显得激动起来：“真的！那真是太酷了。范尘先生，你能教我武道吗？” “这个……”陈凡故作为难道：“你也说了，武者协会有这类规定。所以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帮你。” 哈维斯一下失落起来，可马上又旁敲侧击道：“那范先生你一定有很多武者朋友吧？” “有那么几个……” “那这样，如果你或者你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可以找我。”说着，哈维斯递来一张名片。 而他也不再缠着陈凡教他武道，看来这十七年不是白待的，充分学习了华国人婉转含蓄的话术。 一旦陈凡或他的‘武者朋友’有需要，只要朝哈维斯开口，那肯定就得教哈维斯武道了。 “这个，不太好吧？”陈凡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 哈维斯则表现得很豪爽：“没关系，认识就是朋友。华国人不都说，出门在外靠朋友吗？” “那好吧。”陈凡收起了名片，又问：“哈维斯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要去东河市。”哈维斯拿出了自己的车票。 仅仅这一个小动作，让陈凡内心多了不少想法。 这个哈维斯外表看起来很直爽，可从见到自己开始，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乃至每一句话，都是有其特定作用的。 比如自己问他去哪，一般人就算回答，口头说就行了。 他却不然，还偏偏要把车票也特意从兜里掏出来给自己看一下。 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实则会给对方留下一种微妙的心理暗示：眼前的西方男人对我非常信任，毫不避讳的拿出了自己的车票，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这种暗示不算明显，可不断积累后，是能大大影响他人的感官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哈维斯总让陈凡想起一个人。 心眼子贼多的林云。 当然，如果哈维斯真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刻意的，那林云小朋友跟他比还是太嫩了点。 本来哈维斯心思多点也没什么，偏偏他感兴趣的东西却是武道。 陈凡留了个心眼，也拿出了自己的车票，不经意间按住了名字，笑道：“真巧啊，我也是去东河市。” “那真是太好了！”哈维斯惊喜得快要跳起，继而说：“那我一定要请你吃饭，我的朋友。我妻子就是东河市的，她的厨艺非常不错！” “哈哈，这样太打扰了吧？”哈维斯越是热情，陈凡就越是感到古怪。 就这么到了东河市，直到下车后，哈维斯还在邀请陈凡：“来吧朋友，时间还早。” “下次吧，有机会我请哈维斯先生你吃饭。不过我的确有很多工作没做完。” “好吧。”哈维斯显得无比失落，道：“那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陈凡身上鸡皮疙瘩直掉，道了声一定，这才把哈维斯打发走。 目送哈维斯上了出租车，陈凡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车站咖啡厅坐着点了杯饮料，之后玩起了手机。 在他人看来，这就是个在等车之余蹭网蹭空调的，所以哪怕陈凡没有摘下口罩也不会有人觉得异样。 可实际上，陈凡的目光并没有只放在手机上。 踏入先天境界后，他的记忆力远超常人，可谓过目不忘。 只看了几眼，咖啡厅里的人就被他记了个大概。 之后每走进来一个新的顾客，也被陈凡着重留意。 半个小时后，陈凡不由瞄了眼门口角落的一个客人。 那是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女大学生。 虽然她看起来也像是蹭网的，可她是这个咖啡厅里，唯一一个打量自己超过十次的人。 几乎每隔一分钟左右，她就会装作喝饮料低下头，然后悄悄将视线飘到这边。 “服务员，买单。”陈凡微微一笑，起身结账。 出门后，他随手拦了辆的士。 “师傅，先等一下。”说罢盯着咖啡厅那边，不到三分钟后，那个女大学生就走了出来四处张望。 而后看见了还没升起窗户的陈凡，彼时陈凡装作和人打电话。 “好了师傅，走吧。” 陈凡没有回诊所，而是在路上给张涛发了一条信息。 “东河市特勤小组现在的实际负责人是谁？” 张涛他们都还在玉虚小世界那边，江南地带的特勤小组负责人的名头，他们现在只是挂着而已。 很快张涛回了信息，现在的实际负责人是个叫刘珊的女人，貌似是国安出身。 不多时，陈凡接到了一个电话：“陈大师，听说你在找我。” 陈凡开门见山道：“麻烦用范尘这个名字，在附近的酒店帮我开间房。” “好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陈凡瞄了眼哼着歌的司机，低声道：“查一个人，名字叫哈维斯，电话号码是……” 挂断电话，刘珊很快把酒店名字发了过来。 “师傅，麻烦去九江大酒店。” “好嘞！” 十几分钟，陈凡走进了九江大酒店。 这个刘珊做事还是很靠谱的，看得出来很有经验。 九江大酒店并不是什么豪华酒店，单间价格在两百多一晚，主要面向出差商务人士。 这样的酒店很普通，适合掩盖身份。 而陈凡报了自己的假名和电话，就直接拿到了房卡。 进入房间，陈凡洗了个澡开始打坐。同时也在等待着刘珊的消息。 短短两个小时后，刘珊的电话打来了。 “陈大师，你还真是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啊。这个哈维斯……有问题！” 这个答案基本在陈凡的意料之中，只能说他运气太好，坐个高铁都能钓到鱼。 “具体说说。” 电话里刘珊压低声音道：“十个小时前发生在武大的事件，经调查确定是认为的。而这个哈维斯……” 凌晨三点。 在陈凡进入酒店房间后不久，一个女大学生就紧随而来。 塞给营业员几百块钱，又谎称是在跟踪渣男男朋友，这才套出了陈凡的房间信息，并在他对面开了个房间。 此时，她就趴在房门上，透过猫眼观察着对面。 同时还用手机跟别人在通话：“亲爱的，他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这也太无聊了。要不我还是过去陪你吧……” 话刚说完，不等电话那头传来回复，猫眼后的那道门打开了。 ------------ 第106章 给你这个机会 “这个人叫李丽，是大三的学生。一年前通过一个群认识了哈维斯，并且成为了哈维斯的情人。与她一样的，东河市还有好几个。” “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想移民国外。哈维斯通过空头支票控制了她们，不过估计她们也不知道这个哈维斯的真实底细。” 酒店客房内，陈凡已经从刘珊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哈维斯和这个女孩的信息。 他猜得果然没错，这个哈维斯的确不简单。 光是控制这么多慕洋女，来进行一些特殊的活动就知道肯定别有所图。 但陈凡没想到湖城武大的事件竟然也跟这个哈维斯有关系。 从刘珊提供的信息得知，此刻那个叫李丽的女大学生就在对面。 陈凡想了一会儿，还是直接推开房门。 既然哈维斯在华国已经运作了十几年，那肯定是有多手准备的。 刘珊说在她们进行调查的时候，哈维斯就明显发觉到了异样，立即驾驶他名义上妻子的车离开了东河市。 而其妻子实际上也只是个演员，与哈维斯的关系还不如这个女大学生亲密。 所以要找到哈维斯，还得从这个大学生身上着手。 敲响房门，里头传来了急促而细微的脚步声。 以陈凡耳力，更是能清楚听到李丽的细语：“亲爱的，他在敲门，怎么办啊？什么？我看着办？不是亲爱的，喂？喂……” 而后是电话挂断的声音，陈凡无奈摇头，看来这个女大学生已经被哈维斯放弃了。 不久后，兴许知道自己躲不过，房门还是被打开。 女大学生用拙劣的演技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干嘛？” “认得我吗？”陈凡已经摘下了口罩。 这是李丽才终于想起，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 急忙打开手机搜寻了一番，已经是彻底懵了。 “陈，陈大师……” 一夜之间陈凡的名字已经传遍华国的大街小巷，现在只要有网的地方就能看到那段视频。 便是走在国外的街头，陈凡搞不好也要遭遇围观。 李丽这样年纪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除非她不上网。 “进去吧，有点事找你谈谈，希望你能识趣。” 看到了陈凡的正脸，李丽哪里敢拒绝，这可是从几十米高空跳下，一拳就能打死凶兽的猛人。 客房里，陈凡坐在沙发上，正翻看着李丽的包。 “和哈维斯什么时候认识的？”陈凡问道。 李丽目光躲闪，装傻充愣起来：“陈，陈大师，你说什么呀？什么哈维斯，我不认识呀……” 咔！ 从她包里被翻出的一枚铂金戒指被陈凡两指捏成了片状。 李丽脸色瞬间苍白，终于老实：“在，在网上认识的。” “说详细点。” 李丽顿时全盘托出。 和刘珊查到的差不多，李丽于一年前与哈维斯相识。不到半个月，就心甘情愿的当了哈维斯的情人。 不仅如此，她靠着不错的脸蛋，在学校还有一个明面上的富二代男朋友。 自己手里头的这枚戒指，也是她男朋友送的。 相比之下，哈维斯在她身上不论是钱还是精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投入。 陈凡不解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宁愿给哈维斯当情人？哪怕明知他身份可疑，甚至同时跟n个女人交往。” “因为……”李丽道：“因为他是外国人。” 陈凡一时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感到气愤，还是该觉得可笑。 瞥了眼理直气壮的李丽，他哭笑不得问：“你很向往国外吗？” “是的。想出国也没错吧？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叫自由。”似乎觉得陈凡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李丽说话更有底气了。 陈凡又说：“你男朋友不是很有钱么？而且貌似还挺爱你，只要你下点功夫，让他带你出国定居不是难事吧？” “可他是华国人啊！”李丽不禁思考脱口而出。 直到陈凡的表情明显开始冷漠下来，她才感到后怕。 对于李丽，陈凡已经彻底无话可说。 但为了弄清这个哈尔斯的底细，还是忍着恶心道：“你跟哈维斯有什么共同朋友吗？” “有。”李丽稍显尴尬道：“都是我们之前那个群的群友……” 陈凡打开了她说的那个群，群的名字是毫无意义的字符。 进群还要交费。 500人的群，总计有四百多个成员，且全部都是女性。 群主昵称叫自强姐，正在群里发照片。 照片基本都是国外的男性自拍，肤色各异。 自强姐：“妹妹们，挑吧。” “我要第5个！” “第5个不行，长得一点都不像外国人，以后生出来的宝宝不好看。” “我要第9个。” “第9个也太黑了吧？” “嘿嘿，姐妹你不懂。要不这次我们一起……” 里头的聊天内容可谓不堪入目。 陈凡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小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冲击，只能拍了几张照片后就把手机丢回给李丽。 将照片发给刘珊，让她去查一查这个群里的人。 尤其是那个叫自强姐的群主，极有可能就是哈维斯的下家或中间人。 至于这个李丽，几番盘问后确定再无有价值的信息，陈凡起身问道：“你不是一直想着出国吗？要不我给你这个机会吧。” “啊？现在？”李丽听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如今国外都成什么样了，她现在跑出去干嘛？ 陈凡笑道：“对啊，就是因为现在外头水深火热，所以你才更应该去啊。这不才能显得你对那片自由的土地爱得深沉吗？” “不，我，我觉得华国也不错……” “就这样说定了，很快应该就会有人来接你，再见。”陈凡说着直接离开房间，给刘珊去了个电话，安排好了李丽出国的事情。 刘珊表示小事一桩，而且还很人性化的让她自己选择。只要李丽愿意，这个星球上除了华国，她任何地方都能去。 知道哈维斯逃走后，陈凡这才打算回去诊所。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车也不太好打。 在酒店大厅等了许久，只见一群特勤人员走了进来，看到戴口罩的陈凡后微微一愣。 旋即又假装没注意直接上了楼。 不多时，连哭带喊的李丽被戴上手铐拖出了酒店，塞进了押送车里。 估计在去往那自由的土地前，她还要以从事间谍活动的罪名，被法院审判一遭。 至于后面关于那个聊天群还有哈维斯的追查，陈凡本不打算掺和。 毕竟这都按理说都是特勤队的工作，他要不是正好碰上，其实都懒得去管这档子事。 不过押走李丽后，却有一个短发女人留了下来。 看面貌三十几岁，不过保养得很好。 “你好陈大师，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女人一开口，陈凡就从声音认出了她，不禁苦笑道：“刘珊？抓个大学生而已，犯不着你亲自来吧？” “主要是还有些事情需要陈大师帮忙。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刘珊的行动力陈凡已经看到了，是个基本没废话的女强人。 既然人家都亲自来了，陈凡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好跟着走出了酒店，上了刘珊的车。 “到底怎么回事？”车子启动，却是往高速方向驶去。 刘珊解释道：“涉事群的那个自强姐已经抓到了，人在临市，正准备审讯。” “这点事你们来不就行了么？” 刘珊却表情凝重沉声道：“抓捕她时我们的人遭到了反抗，不仅如此还被凶兽袭击。最近全国上下都在发动对凶兽的清理，效果显著。可袭击的凶兽变异程度明显已经很高，在此之前却毫无记录。” “包括湖城武大那起事件中的两头凶兽也一样，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虽然我们抓到了人，可也有不小的损失。临市的分队小组人员较少，不论装备还是武者层面的力量都比不上东河市……” “你觉得哈维斯要劫走这个自强姐？”陈凡也不禁严肃起来。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搞风搞雨了，也太不把官方放在眼里了吧？ 刘珊摇头，道：“暂时还不确定，但最好还是有所防范。现在特勤组的人手不够，只能麻烦陈大师你了。等武者协会的增援过来，一切就会简单得多。”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陈凡不帮也得帮了。 车子上到高速，去往临市也不过一个小时。 此刻天已经灰蒙蒙亮，开车的刘珊似乎有些疲惫，陈凡正想说让她去服务区休息一下，前方突然冒起刺眼的远光灯。 高速路上怎么有人逆行？ 不对！ 陈凡眼疾手快，直接解开自己和刘珊的安全带，一拳轰开车门，拉着刘珊跳下了车。 下一瞬，疾驰而来的重卡把他们的轿车撞得支离破碎。 又滑行了近百米后，车子才逐渐刹停。 “没事吧？”陈凡毫发无伤，可刘珊就惨了。 她明显也练过武道，可似乎才刚刚开始，连门槛都没踏入。 这一摔之下，身上到处是擦伤和淤青。 不过她却没有发出半句痛哼，被陈凡扶起后掏出了枪，对准了远处的重卡。 重卡上，车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缓缓走下。 “这就是武者的力量吗？难过上面会这么急迫的想要得到。” 男人身高一米八几，光头。虽然光线不好，可陈凡还是能清楚看清他的面貌。 又是一个外国人。不过论华语，他竟比自己这个地地道道的华国人还要标准。 嘭！ 这时，突然的枪响。 刘珊高声道：“站住！双手抱头！” 那边男人传出了不屑的笑声：“小姐，时代变了，枪……已经是过去式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遥控器。重卡上的集装箱缓缓打开，一头双眼发着幽绿光芒的巨兽缓缓站起。 ------------ 第107章 毁灭于傲慢 巨兽的外形很奇特，像是老虎，但又有狮子的特征。 且其体型大得有些夸张了。 尽管它还不足以跟小世界里的凶兽相比，可如果它是由本土动植物变异而来，那它现在一定是陆地上最庞大的哺乳类动物，没有之一。 四足站立，高约四米，体长九米有余。 便是一头大象来了，估计也不够它一巴掌拍的。 而巨兽被放出来后，并没有攻击任何人，显然也不受那个西方男人的驱使。 但他一句话，却让刘珊与陈凡都捏紧了拳头：“这是变异后的狮虎兽，由于它独特的基因，本来是个无比弱小的物种。不能繁殖、体型会不断增长，直至它不堪重负死去。可现在……变异后的狮虎兽，绝对是这个星球上最强的物种！” “虽然它性格温顺，不过食量可是很大的哟。”男人冲着高速护栏外扬了扬下巴，笑道：“下了这个山坡，就有一个小镇。听说这个镇上留守儿童特别多，马上就要天亮了，孩子们……也该上学了。”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看外形有点像型号枪。 不过他却没有将枪口对准陈凡二人，而是瞄向了高速外的小镇。 啪！ 信号弹带着长长的烟尾射向镇内，却没有亮起光芒。 淡淡的异香散开，两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男人收起信号枪，冷笑道：“这是特制的信号弹，里面含有对猫科动物极具吸引力的香料。” “猫薄荷？”陈凡脱口而出。 彼时，那本还算安静的狮虎兽果然暴躁起来。 一看情况不对，还不等陈凡动作刘珊就急道：“你去对付那大猫，这家伙交给我。” “撑得住吗？”陈凡还是不免担忧。 刘珊虽然都是皮外伤，可行动必然受到很大的影响。可惜，现在他也没条件和时间帮她治疗。 问了一句，见刘珊眼神依旧坚定，陈凡也就不废话了。 在狮虎兽跳出高速护栏前，便主动冲了出去。 如今陈凡的全速究竟有多快，连他自己也没试过。 为了不让狮虎兽伤到人，他使出了全力，眨眼间就到了狮虎兽跟前。 对待兽类不比和人类对战，许多招法、架势其实是用不上的，毕竟构造和攻击方式差距较大。 尤其是当面对一只庞然大物的时候，单纯的力量轰击反而是最简单有效的。 陈凡接着强大的惯性，猛地跳起如炮弹一般砸向那狮虎兽。 拳头轰在狮虎兽下巴上，却是感觉到了一阵柔软，力道被卸掉了不少。 原来是这狮虎兽表面的皮皱又多又厚，且皮毛坚韧，以他先天境界全力一击，竟也不能将其毙命。 从防御力来说，它已经不弱于那只还被关在研究所的二五仔了。 只是不知道力量和速度如何…… 这一拳没有把狮虎兽直接锤死，却也让它晕乎了好一会儿，陈凡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吼！” 巨大的爪子拍下，利爪如钢刀一般。陈凡没打算借此来实验自己的皮肉有多厚实，脚尖一点就轻易躲过。 终究是猫科动物，速度也比那只二五仔快上不少。不过这力道似乎有点拉胯，虽然在高速公路上留下了几道几十厘米深的爪痕，可那也是仗着爪子锋利。 只一合，陈凡就大概判断出了这只变异狮虎兽的实力。 后天以上，先天未满。对付起来不算太难，不过得浪费些时间。 再看那边，趁着自己与狮虎兽纠缠，刘珊已经与那个男子对峙起来。 男子没有离开的意思，更不把刘珊手里的枪当回事，只是站在原处不断冷笑：“你们的武道的确很强，有值得研究和学习的价值。可惜，同大自然和即将进入新时代的科学相比，还是差远了。” 刘珊哼道：“你的傲慢会毁了你，以及你背后的人。”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男子摊手不屑，手中也多了一把手枪，还道：“哦，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最擅长的就是射击。” 话音落下瞬间，男子突然连开三枪。 刘珊的反应也是迅速，第一声枪响时就果断趴下，可腹部还是被打中一枪。 “莫桑比克射击法……”刘珊忍痛滚到了护栏旁，那里有绿化带遮掩。 而此刻她也明白男子不是在吹牛，他的枪法真的很准。起码比自己要强得多，要不是她反应够快，早就已经没了。 可即便如此，现在的她也撑不了多久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时间，让陈凡有更多的机会摆平那只狮虎兽。 砰！ 见男子动作，刘珊抬手一枪，可实际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模糊黑影，打不打的中全靠缘分。 开枪之后，她又以最快的速度往后缩了半米。 果然，下一瞬身前的地面上就被打出两个弹孔。 “呵，还真是顽强的女人。”男人的轻笑越来越近。 而那边，陈凡已经和狮虎兽打到了护栏外。 护栏外是一片灌木，而后是一道斜坡，斜坡下有片田地，紧挨着不远处的小镇。 此刻狮虎兽就在田地中疯狂咆哮，爪子一顿猛拍，淤泥四溅。 在它爪下，陈凡的身形仿佛带起了无数残影，狮虎兽每一次拍打都只是打在残影上。 不得不说，猫科动物在反应和速度方面的天赋，真的是吊打人类一条银河系的距离。 尽管他如此夸张的移动速度，狮虎兽的攻击也仅仅只是慢了瞬间而已。这还是它体型如此庞大的前提下，要是体型再小点，陈凡肯定已经挨上无数下了。 “不陪你玩了。”找准狮虎兽抬爪的一个空挡，陈凡压低身子一个滑铲就到了狮虎兽腹下。 而后双腿旋转靠着惯性倒立起身，双手撑地一脚蹬出，狮虎兽庞大的身体就被踹飞十几米高。 一个鲤鱼打挺站稳后，陈凡气沉丹田，化掌为拳朝天轰去。 狮虎兽又一次被轰飞，在空中身子一扭便四肢朝下，同时爪子还一顿乱扒。 陈凡往前翻滚躲过了狮虎兽的爪子，然后在它落地的瞬间抱住了那根粗壮有力的尾巴，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猛地一甩。 “送你上天！” 狮虎兽上天了，以吨计的身体飞跃了落差十几米的斜坡，砸到了高速公路上。 紧接着，陈凡也跳上了路面，正好听到连续不断的数声枪响。 两把手枪相距不到三米，火舌一顿狂喷后，男子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他身前，绿化带里的刘珊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没能爬起。 不过虚弱的声音倒是传进了两人耳中：“我说过了，你会毁灭于傲慢。” “不可能，没人的枪比我……更快！”男子中了四枪，其中有一枪就在心脏处。 强撑着站了几秒后，他终于还是倒下，在恐惧中与体温的迅速降低中不断的抽搐着。 “你们，会给我……陪葬！”这时，他用尽所有力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注射器，对着自己的大动脉扎了下去。 而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男子干净利落的爬起，却没有对刘珊补枪，而是第一时间冲向了那只也正要爬起的大猫。 彼时，他掏出了一瓶药剂，猛地扔向狮虎兽的头部。 啪！ 玻璃瓶碎裂，透明的药剂顺着毛发溜进了狮虎兽的鼻腔、嘴部。 三秒不到，狮虎兽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后似疯了般猛挠地面。 “兴奋剂？”陈凡看得很感兴趣，居然有人把这种东西都弄出来了。 性质应该跟兴奋剂差不多，可效果却比一般兴奋剂强太多了。 连心脏被开了洞都能站起来狂奔，简直是起死回生的神药啊。 可惜，那个男子在扔出药剂瓶后就倒下了，看来也撑不了几秒了。 临死前，他还在用沙哑怨毒的声音叫嚣着：“愚蠢的家伙们，这是来自未来的制裁！” “制裁？就靠它？”陈凡却不断摇头，似惋惜般叹道：“发了疯的猫，也只是一只猫。” 说罢，他长呼一口气，又是一个鲸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若是灯光条件够好，甚至还能看到他体表的皮肤明显呈现涨红色。 这倒不是什么秘术，只是硬气功的一种。依靠呼吸和发力，短暂提升肌肉密度和活性。 “你要不给它用这药还好，起码它还有那么点智商和战斗本能。现在……它已经是死猫了！” 说完陈发脚下发力，朝着狮虎兽跳了过去，脚下的公路也被崩出了一个大坑。 好似画面切换般，陈凡甚至都没留下运动轨迹，人就已经到了狮虎兽面前，双掌握在一起猛地往下一锤，狮虎兽的脑门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狠狠砸在地上。 就快要咽气的男子清楚听到了狮虎兽颅骨裂开的声音，模糊的视线中，陈凡一脚踩住狮虎兽下颚，然后抓着狮虎兽的上颚将其轻松搬起。 尽管看不清，但狮虎兽好像嘴里在往外大口大口的冒血，刚刚还狂暴无比的它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趴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 咔嚓！ 陈凡好像推磨一样，推着狮虎兽的上颚前进，上下颚的关节一点点错开、脱节，最后连嘴都被撕裂。 终于，伴随着狮虎兽的呜咽停止，这头极有可能是地球第一只本土半步后天的凶兽，彻底结束了它还没来得及开启罪恶的一生。 而男子，也终于在恐惧与不甘中咽了气。 临死前，他瞪着惊恐的双眼，好像对着空间喃喃自语：“武道……一定要得到武道。” ------------ 第108章 你妈在睡觉 “没事吧？”解决了狮虎兽，陈凡懒得去看那个死不瞑目的家伙。 走到中间的隔离绿化带旁，只见刘珊趴在里面，一只手臂绕到后面，护住了后脑勺。 身上好几个弹孔，手臂上也有弹孔。但好在手臂对子弹起到了缓冲作用，并没有直接穿透颅骨。 刘珊动弹不得，有气无力道：“陈大师真幽默。” 他难道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陈凡一番检查后却是松了口气：“还好，虽然子弹穿透了肺部，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说罢，他小心翼翼将刘珊翻过来，借助按压点穴帮她暂时减少出血量。 而高速上这么大的动静，自然马上引来了高速警察和救援队。 刘珊出示证件后，被抬上了救护车。随车的医护人员看见她此刻的模样，饶是身经百战也感到发毛。 各种擦伤就先不说了，光是枪伤就有七处。能活着简直是奇迹了。 其中，还有两颗子弹穿透了她的手臂，嵌在了颅骨上。 再想起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那头巨大狮虎兽，一群医护人员不禁头皮发麻。 救护车很快开走，而很快就有特勤部门的人赶来，接替了高速交警的工作。 “这头大猫送到玉虚那边的研究室去，至于这个人……你们看着处理吧。” 陈凡对这些工作也不太了解，随意吩咐了几句后就乘车离开了高速。 因为靠近临市，刘珊自然也就被送到了临市的医院。 陈凡赶到时，已经在进行手术了。 虽然看起来刘珊的伤势很严重，但由于大部分是贯穿伤，而且没有伤到动脉血管之类的麻烦处，所以陈凡倒是不怎么担心。 三四个小时候，已经是吃早饭的时间，刘珊也被推出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在送到医院时昏迷了，估计要等几个小时才能醒。”确定刘珊没事，陈凡也就宽心了。 可问题是现在他怎么去刘珊说的审讯地点？ 高速上他特意问了临市特勤组的人，竟然连他们都不知道关押自强姐的地点在何处。 看来上级对于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重视，连自己人都要进行高度保密。 如今刘珊还昏迷着，自己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傻等吧？ “先生，您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的手机响了。”这时，一个医生把刘珊的手机递了过来。 陈凡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宝贝。 有点麻烦，这要是她丈夫或者男朋友咋办？ 忐忑之余，陈凡到底还是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一个清秀的声音：“妈，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啊。” 妈？ 刘珊都结婚生孩子了？陈凡有些意外，嘴上回道：“你好，我是刘姐的同事。你是刘姐的儿子？” 听声音像是个男孩子，陈凡也没多想。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也没否认，只说：“我妈呢？” “奥。”陈凡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刘珊，有些苦恼。 骗小孩是不对的，但善意的谎言应该没问题吧？ “刘姐昨晚加班累了一晚上，这会儿还在睡觉呢。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睡觉？”男孩的声音明显疑惑，良久后发出了有些奇怪的笑声：“跟你一起？” 靠，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彪悍的么？ 陈凡哭笑不得道：“当然不是。” “呵呵。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什么叫当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啊！ 陈凡满脸黑线，他总觉得对面的臭小子是误会了什么，这要是说给刘珊的老公听…… 正要再解释一番，刘珊的儿子却匆匆道：“就这样吧，我要上学去了。对了，叔叔怎么称呼？” “陈凡。” “奥，我还以为姓王呢。行了，陈叔叔再见。”说罢，电话直接被挂断。 陈凡端着手机僵了很久，他有预感，刘珊知道这事儿后要跟他拼命。 怕什么来什么，本该几个小时后才醒的刘珊忽然睁开了眼，并很快搞清了现状。 “医院？”她目光一转，看到陈凡后不解道：“陈大师，你拿我手机干嘛？” “啊？没，刚你儿子打电话来了，所以我……” “我儿子？”刘珊迷惑更甚，但很快就醒悟过来，苦笑道：“我知道了，陈大师没有跟他说实话吧？” “没有，我说你加班太累睡着了。”陈凡说着还感到奇怪，这刘珊怎么跟不记得自己有个儿子似的。 这种事儿还用恍惚一下？ 不过他跟刘珊非亲非故，当然不会去八卦的追问其中原委。 刘珊既然醒来，陈凡正好跟她询问了目的地的精准位置。 他走之前刘珊还郑重道：“事情我已经跟相关人说了，我出院之前，江南地区的特勤人员都会听你的安排，麻烦了。” 陈凡一听头都大了，他怎么就成特勤负责人了？ 不过正所谓帮人帮到底，这件事不搞定陈凡还真睡不着觉。 根据刘珊给的地址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垃圾处理厂，当然这只是伪装。 整个垃圾处理厂的员工，乃至保洁和门卫都是特勤人员。陈凡亮明身份后直接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室内。 “会长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王辉。” 会长？陈凡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个王辉看样子也是个武者，应该还是武者协会的人，不然不会这么称呼他。 对于武者协会这类操作，陈凡简直无语至极。他现在唯一好奇的是武者协会的真正掌权人是谁。 不知道这是侵犯名誉权吗？ “人呢？”陈凡提起了正事。 “在里面。”王辉拉开一道黑色的帘子，露出了里面被锁在审讯椅上的女人。 不得不说这里的条件十分简陋，更像是一个临时征用的据点。 椅子就是一般的木质家用椅，锁住女人的也不是手铐，而是透明胶带。 “怎么搞得跟劫匪绑架似的？”陈凡哭笑不得问：“都审出什么了吗？” “这个……”王辉有些尴尬的说了下情况。 这个网名叫自强姐的女人信息基本都被查清了。 真名周燕，三十七岁。以前是某个娱乐会所的经理，具体工作内容不说也都明白，说白了就是一老鸨。 后来那个娱乐会所被查，周燕也被关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却突然一夜暴富，名牌手表、包包一大堆。 可经证实，她压根就没有任何工作。 “根据我们的推测，她的收入来源应该就是从那些外国男人那收取中介费，然后物色女大学生之类的介绍他们认识。”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对王辉的话，陈凡摇了摇头。 虽然很不甘心，可事实就是那群外国佬要在华国找女人，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所以也根本没必要付出太大的代价找一个周燕这样的角色。 再者，若仅仅是中间介绍人，抓捕周燕时怎会遭到那么大的阻力？ 这个周燕嘴里肯定还有不少关键的信息没有吐出来。 可陈凡见她浑身上下完好无损，甚至连妆都没花，不禁问：“你们都怎么审的呀？” 王辉茫然道：“就这么审啊，跟以前我在警队一样。” 陈凡扶额苦叹，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来跟她谈谈。” 王辉也不询问陈凡要怎么谈，二话不说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地下室内，只剩下陈凡和耷拉着脑袋风轻云淡还哼着小曲的周燕。 陈凡沉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周燕摇头晃脑，瞥了陈凡一眼，不耐烦道：“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 “放了你？”陈凡摇头冷笑：“周女士，你想多了。打你进了这个地下室，我们就没打算让你再出去。除非，你好好配合。” “你，你想干什么？”陈凡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邪恶，本风轻云淡的周燕顿时慌了，急道：“你们是国家公务人员，动私刑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 陈凡却没理会她，只自顾自的将凳子拖到周燕身前，而后跟她面对面坐下。 等周燕没声了，他才笑问：“怎么，不觉得我这张脸很熟悉？我现在应该已经很有名了才是。” “你是……陈，陈大师？”周燕哪里不知道陈凡，现在网上都快把他神话了。 “嗯，看来我的确很有名。”陈凡悠然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国家公务人员，也没拿过国家一毛钱工资。我跟外头那些人可不一样，他们碍于规章制度，我可只按我自己的规矩。你如果乖乖听话，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不然就只能在这里悄无声息的死掉了，当然，这个过程肯定不会很痛快。” 周燕浑身一颤，内心只能自我安慰陈凡是在骗她。 网上早就开始对陈大师的深挖，其中有不少稿子就说他为人热心、低调、正直，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吧？ 然而，陈凡的话语不断击溃着她的防线：“我这个人耐心有限，给你三秒，说不说看你自己了。” “1……2……3！” 周燕纠结时三秒已过，正好奇陈凡要怎么做，忽然就感到一股剧痛钻心。 低头看去，陈凡捏住了她一根手指，而后用大拇指的指甲盖掐按着她手指指甲的根部。 明明陈凡好像根本没用力，却有似被钢针扎刺的痛苦传来。 几秒后，周燕疼得带起了哭腔：“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 第109章 我开飞机贼稳 当王辉等人被陈凡叫进来时，表情十分古怪。 虽然这个地下室隔音效果极好，可他们还是清楚听到了周燕那杀猪般的叫声。 本以为陈凡是在动用酷刑，可结果周燕浑身上下好好的，连块青紫都没有。 大师果然就是大师，光这刑讯的手段，也够他们学的了。 而座椅上，满目惊惧的周燕知无不言，简直不要太配合了。 “我，我就知道这些了，别杀我。”周燕泪雨梨花的求着饶。 王辉等人面面相觑，直到陈凡一声轻咳，王辉才反应过来，道：“我们会向上级请示的。” 说罢，就开始合计起抓捕哈维斯的事情。 这个周燕对哈维斯确实很重要，因为她不仅知道哈维斯的底细，哈维斯在华国的住所、出行，乃至掩饰身份的工作和妻子，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至于那个群，也是她在哈维斯的授意下创建经营。 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物色一些女孩，让她们帮助哈维斯干活，当然其中也不乏哈维斯的私心。 本来群里的人并不算多，可时间久了后，周燕发现有不少女生只要是外国人，都愿意上赶着去倒贴，所以她干脆就借此做起了拉皮条的勾当。 不仅如此，她还同时运营着数个微博号和营销号，专门负责发一些软文。 大概内容差不多就是以女性权益为幌子，无下限贬低本土男性，多数时候还会踩一捧一，让女生们追求更物质的生活。 而她所介绍的那些外国男性，多数都是收了钱的。但也有一些是哈维斯的‘同伴’，比如陈凡和刘珊在高速上遇到的那个家伙，他在华国就有五六个女朋友。 这样的人，周燕知道的共有五个。 此时她已经把这五个人的信息全盘托出，包括哈维斯的几个藏身地点和出国的渠道。 “已经安排人去追捕了，估计马上就会有消息。”王辉的行动力还是可以的，但陈凡并不认为会这么容易就抓到人。 既然他们可以把凶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进武大，甚至于载着一头巨型狮虎兽上高速，那手中必然还有其他底牌。 想要抓他们，恐怕要闹出不小的动静。 想到这，陈凡对周燕问：“除了你之外，哈维斯在华国还有多少直接联系人？” “我不知道，但应该没有了。他跟我联系得很频繁，几乎所有事情都是我在打点，要是还有别的人，我哪能挣这么多钱。”周燕撇了撇嘴。 一侧的王辉怒哼道：“为了这点钱，你连国家都能出卖！？” 周燕低下了头，但听她在那嘀嘀咕咕，显然是心有不甘。 “她就交给你们处置吧。”陈凡道：“现在国境封锁，尤其是国境线连只苍蝇都过不来。他要离开华国，就只能靠渡船了。” “那我们现在就行动！”王辉急不可待。 周燕已经交代了哈维斯最有可能离开的几个港口，里面基本都是她去打通的关系。步骤也很简单，先靠民用渔船离开华国领海，到了公海自然会有人接应哈维斯。 “不急，这个哈维斯肯定没这么简单。他背后必然还有其他力量，且这股力量……就在我们华国本土！”陈凡面色凝重道：“抓一个哈维斯作用不大，主要是牵扯出他背后的东西。你们先去安排人进行追捕，能抓就抓。不能抓就让他跑，但一定不能让他死！” “是！”王辉匆匆下去安排了，而陈凡则留在了这里。 这次的行动仅靠江南地区的特勤组是肯定不够的，还需要联合军区和武者协会的力量。 而陈凡自然就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了，虽然他一开始压根就不想多掺和。 “会长！” 时间到了正午，王辉满头大汗的冲进了休息室，也是本次作战的指挥室。 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沉声道：“哈维斯的四个同伙都已经找到了，但……您自己看吧。” 拿过资料，上面记载着四个人的详细信息和在华国的人际关系。 但此时，这四个人都已经毙命了。有两个初步判断是死于他杀，另外两个则明显是自杀。 显然，哈维斯已经准备离开了。但他并不打算带着些人一起走，所以必须要灭口。 自杀的两个应该是迫于压力，而另外两个，应该不是哈维斯动的手。 现在正在逃亡的他，肯定没功夫做这种事。只能是另外一股力量…… “让网络技术组深挖这四个人的交往圈，尽量找到他们的共同之处。尤其是大型企业集团！” 陈凡早有怀疑，周燕只不过是哈维斯在华国留下的一个幌子。尽管他的很多事情都是周燕在帮忙安排，可有些东西周燕是帮不上忙的。 比如说抓捕、运输凶兽。 而一般人，也做不到这种事！ 唯有大型的集团企业，当然也有可能是华国体制内的高层，但这种可能性较小。 毕竟现在整个华国都处于高度警戒中，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种事情的，起码也得是国府大楼中的某位大佬。 那样的存在，还有必要当间谍吗？ “哈维斯那边呢？”放下资料，陈凡问起了他最上心的事情。 这个哈维斯的身份不简单，绝对是挖出那股势力的关键人物。不然为什么那四个人死了，他却还在逃亡中？ “周燕交代的几个落脚点都排查过了，没有发现他人。”王辉道：“不过他在五个小时前，出现在小清河市他的一套公寓里。停留了半小时后，提着一个箱子离开了。” “去了哪？” 王辉皱眉道：“最后的出现地点在小清河市郊区的一个村子里，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天网摄像头中了。根据我们的推断，他最有可能离开的港口……是这。” 王辉拿出一张地图，指着海边一个红色小圈。 “为什么这么认为？”陈凡询问道。 “因为从这里离开，一般民用渔船只要一小时就能开到公海。而且这里不是大型渔业区，监管比较松懈，更容易通过盘查。” “嗯。”陈凡兀自点头。 看来这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这总指挥当个吉祥物得了。 但陈凡内心总有一种不安，觉得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他的预感从不是空穴来风的，必须得做点什么…… “王辉，从这里到这个小渔村，最快需要多久？” 王辉一愣，见陈凡面色严肃，当即肯定道：“回会长，最快两个……不，一个半小时！” “啊？王辉，吹牛也得有个限度，我这认真问你呢。” 王辉无奈摊手道：“会长，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回你啊。” 陈凡看了看地图上的距离，好家伙，就是飞过去也得小半天。 这小子当我傻吗…… 几分钟后，陈凡觉得他是挺傻的。 看着处理厂中居然被拉出一架直升机，陈凡努力保持着平静。 而后对王辉问道：“直升机能飞到那？” “飞不到，但会长你能坐其他飞机，来，先上去。” 陈凡活了两辈子，直升飞机还真没坐过。以前看电影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可真等飞机升空，陈凡发现他这个先天大师的腿居然有些发软。 “王辉，直升机的门都是不带关的么？” 王辉啧啧称奇，原来大师也是有弱点的。而后笑道：“会长您忍着点，马上就到了。喏，你看……” 陈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特么不是军区么？ 很快飞机降落在军区里，还没怎么回过神的陈凡就被拉上了另一架飞机。 看着绑在身上的安全带，陈凡呆呆道：“王辉，我就坐这个过去？” 王辉为难道：“会长，也只有这个能让你一个小时就到海边了。不过您放心，这是训练用的飞机，逃生装置杠杠的！”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陈凡欲哭无泪。 直升机就算了，毕竟以他的实力就算真掉下去也没什么事。 可他现在坐的……是特么战斗机啊！ “别说话了，准备起飞。”正这时，一个穿着飞行员制服的女孩坐上了飞机。 虽然这身制服让她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可陈凡一见她模样就忍不住心中发憷。 “小妹妹，你今年……几岁了？” 女飞行员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老娘今年58，离异带俩娃。关你屁事？问东问西。好不容易休天假，居然让我来送人，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嗯？看你好像有点眼熟……” “我听你声音也觉得有点耳熟。”陈凡这时候才发现，这女孩的声音很中性化，好像在哪听过。 而她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稚嫩，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娃娃脸。不是陈凡以貌取人，更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可这位小妹妹怎么看也就是个中学生啊。 “奥！我想起来了，你是陈凡……陈大师！？” 盯着陈凡看了好一会儿，女飞行员莫名有些激动，忙道：“谁有笔，快借我用一下！陈大师，看在我休假都来送你的份上，给我签个名呗？” “你……是我粉丝？”陈凡多少有点小膨胀，嘴角也不禁流露出笑意。 女飞行员却摇了摇头：“我不是，但飞行队好几个家伙都快把你吹成神了！你给我个签名，我去气气他们。” 陈凡顿时笑不起来了，这时候下面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检查完毕，准备起飞！” 话音一落，女孩顿时肃穆起来，做好准备工作后连语气都变得庄重：“飞行员刘子婼申请起飞。” 见这个叫刘子婼的女孩一下变得正经，陈凡却还是提心吊胆，不由道：“咱们可以飞慢点，我其实也不是特别赶时间。” 刘子婼笑道：“放心，我开飞机贼稳！” 指挥室内，听到谈话声的一群人面面相觑，而后默契的苦笑起来。 一个青年弱弱道：“这位陈大师好像恐高啊，咱们要不换个人吧。毕竟刘子婼她……这要是陈大师被吓出什么毛病，咱们怎么跟上面交代呀。” “可上面要我们找最好的飞行员，那不就是刘子婼了么。放心吧，陈大师是咱们华国武道的标杆，不会有事的。指挥起飞！” ------------ 第110章 开枪，击毙人质！ 伴随着指挥室发出起飞命令，战机立马加速拉升，陈凡只觉得世界在颠倒。 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小姑娘能像她说的那样靠谱。 这可不是直升机，就算掉下去他也不会有事。鬼知道以他现在的防御力，能不能从战机坠毁中活下来。 毕竟要是真掉下去，他可是史上第一个坠机的先天高手，前面也没谁帮他测试过。 而几分钟后，陈凡的脸色不禁变得苍白起来。 他能感觉到战机的速度在急剧攀升，脑子都好像要被甩出身体。 马上，战机又开始不断旋转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陈凡胃里可谓是翻江倒海。 原来……先天境界也是会晕机的！ 某个小村，几个孩童在路边玩耍。 忽然一道轰鸣声由远至近，小孩们抬头望天，顿时惊叫起来：“爸爸快看，天上有飞机！” “飞机有什么好看的，天天不都有么。”一个汉子走出来，抬头后吐出了一句卧槽。 高空的战机十分渺小，可能够清楚看到机体旋转的动作。且那速度快得惊人，划出一道流光眨眼便不见，只剩下震耳欲聋的轰鸣逐渐追上。 “乖乖，战斗机也不带这么开的呀。” 战机上，每一秒对陈凡来说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当飞机着地时，他已经差不多歇菜，最后还是被人扶着下的飞机。 一旁的刘子婼则气色红润，还嘲笑着陈凡：“陈大师，你不至于吧？堂堂武道第一人，居然晕机？” 陈凡稍微清醒了一些，听到这话只想骂娘。 你特么那开的是飞机吗！ 那是宇宙飞船，都快赶上人空间跃迁了！ 不过从效率上来说，刘子婼这驾驶技术真没得话说。 原本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居然只用了四十分钟。剩下二十分钟从这里赶到出海口绰绰有余。 而且王辉那边早就跟这里的人打过招呼，派遣了一支特种小队听他指挥。 这还不是普通的特种小队，每个人都是学习过武道的。虽然实力不强，都只有后天一层左右。 但最重要的是武道已经在军中普及开来，像这样层次的武者，在军中一抓一大把。 后天一层，和他这样的武道高手来说没得比。 可同以前的单兵力量对比，强了何止十倍？ 就这样一支不过十来人的特种小队，足以媲美以前一支数百人的精锐队伍。 因为武道的推广，华国军体素质上有了质的飞跃！ “走吧，准备出发。”检阅了这支队伍后，陈凡很满意。 虽然自己可以轻易将他们全部击败，但在追踪、侦查方面，他们肯定比自己更专业。 所以不存在拖后腿一说。 但等坐上了一辆军用卡车，陈凡有些哭笑不得了：“你上来干嘛？” 送了他一路的女飞行员刘子婼，居然也坐上了车。 不仅如此，身上的飞行服也换成了特种作战服，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刘子婼傲然道：“别小看我好不好，飞行员也是要训练其他的技能的，论枪法，我不比他们差！” “可是，你的任务只是送我过来呀。”陈凡还是不放心。 他本身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再加上刘子婼这张娃娃脸，就更让他觉得不合适了。 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上战场？ “小瞧人不是？放心，我已经跟上面打过报告了，上面已经同意。” 陈凡也不知道她的上面是谁，不过既然不是擅自行动，那就随她去吧。 相信她的上级也是信任她的能力，不然不会首肯。 二十几分钟后，卡车停在了一个临海小镇。 出海口就在镇上，而陈凡他们的落脚点则是这里的镇派出所。 派出所已经接到指令，全程派和抓捕行动，并且早已经安排便衣监视所有主要路口。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休息室内，陈凡正在用手机给林清雅发信息。 之前回了趟东河市，结果还没去诊所就被刘珊拉走，搞得本打算给陈凡接风的林清雅和王珏很不满。 他们也在网上看到了陈凡在武大的消息，忽然发现他们的师父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一面，这会儿正兴奋着呢。 林清雅甚至嚷嚷着要让陈凡教她武道，不过被陈凡给数落了一番。 刘子婼不知何时坐在了陈凡身边，探过头去瞄了一眼，笑问：“和女朋友聊天呢？” “什么女朋友，是我徒弟。”陈凡自嘲道：“我还是个单身汉呢。” “单身？没道理啊。现在你的迷妹简直不要太多，再加上你这张俏脸，还怕没女人？” 陈凡苦笑：“那能一样么？我是找对象，又不是找**，哪能这么随便。” “真没有能对得上眼的？”刘子婼又八卦的问了一句。 陈凡连连摇头。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挑剔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从没有过心动的感觉。 说起来他身边其实也不是没有美女。 林清雅、冉曼君，甚至是近在眼前的刘子婼，都绝对称得上是大美人。 而且只要他想，其中林清雅和冉曼君绝对是手到擒来。 然而他就是没那方面的想法。 难道我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不应该啊，虽说医者难自医，可他不论心理还是生理，都从没有过问题啊。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归咎于自己太忙了，心思很难转到儿女之情上。 哎，自己这也算是为国家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了。 正感叹着，旁边的刘子婼忽然发起了脾气：“渣男！” 丢下两个让陈凡摸不着头脑的话，便气冲冲的出门了。 还不等陈凡发问，特种小队的队长就走了进来，急道：“首长，目标锁定了！” “走！”陈凡顿时来了精神，也懒得去纠正他这让自己感觉不自在的称呼，匆匆来到了监控室。 “首长你看，是这小子吧？” 对着镇上某个路口的监控里，一个拖着行李箱的人出现在画面中。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似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但陈凡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手表。 和哈维斯在高铁上戴的那只一模一样。 “是他，准备行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哈维斯会这么轻易露面，甚至是孤身一人。可陈凡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只要抓住活着的哈维斯，那事情就有突破口了。 特种小队立即行动，镇上的便衣也接到指示，远远的跟着乔装打扮的哈维斯。 而哈维斯好像毫无警觉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走进一家当地的特产店闲逛。 “有点不对劲。”坐在监控室的陈凡眉头紧锁，拿起对讲机道：“先进行包围，等我指示。” “他就一个人，这么怂干嘛，直接抓不就是了。”身后，刘子婼不知从哪搞来一把瓜子，边磕边在那指点江山。 陈凡没有解释，毕竟预感这种东西说起来可信度实在不高。 可他偏偏就无比相信自己的预感。 很快，特种小队已经全部就位，把那家特产店所有可能的出入口都堵死。 陈凡再度拿起对讲机，道：“让两个便衣民警进去查探一下。” 街道上的监控上，两个便衣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特产店，好似普通客人一般。 过了大概五分钟，其中一个走了出来，装作打电话对着衣领的耳麦道：“人还在里头，正在跟老板讨价还价。” 还在里头？还跟老板讨价还价？ “首长，要不要行动？”特种小队也传来了询问。 陈凡盯着屏幕，手指敲击着桌面，良久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 众人不清楚，陈凡自己也不知道。 可他就是觉得其中有诈。 又过了近十分钟，哈维斯还没出来。陈凡却露出了笑意：“屁大点的店，能逛十几分钟吗？你们已经暴露了，驱散民众！” 命令下达，便衣们马上亮明身份，把街道上的百姓疏散，道路也被封锁。 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也走上了大街，把店里的前后门围住，并开始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立即投降！” 同一时间，陈凡也往此处赶来。 特产店中没有动静，陈凡的命令不到特种小队也不敢随意开火。 就在气氛凝重时，一个身影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 这人却不是哈维斯，而是特产店的老板。 “别，别开枪，我是人质！” 特种队员和警员们倒是毫不意外，毕竟这种情况下哈维斯劫持人质是唯一可能脱身的办法。 只是为什么陈大师不让他们进店之后近距离抓捕呢？那样哈维斯连劫持人质的可能都没有。 哎，到底是没有经验。虽然武道上很牛逼，可这抓犯人又不是比武，上头应该交给更有经验的人来办的。 这时，站在特产店老板背后的哈维斯开口了：“所有人听着，给我准备一艘加满油的快艇！只要我安全离开公海，我就会放人，不然的话……” 说着突然一声枪响，特产店老板的小腿上多了一个枪洞。 “救命，救命啊！” 杀猪般的惨叫让特种队员们的压力倍增。 而这时，陈凡终于坐着警车来到了现场。 刚一下车，他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对藏在后头哈维斯高声道：“哈维斯先生，你不是要跟我学武道么？怎么，还没学到手，就急着回家了吗？” “范尘先生，不，应该是陈大师……您的武道的确让我梦寐以求，可我应该是没命去学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安全回国。不然，就让这个无辜的华国人为我陪葬！” 说话间，哈维斯的一只手勒紧了特产老板的脖子，让他连哭喊声都发不出了。 这时陈凡却依旧很轻松的笑道：“不好意思，你这个要求我可不能答应。不过念在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我可以再帮你做件事。” “什么事？”哈维斯疑惑。 陈凡指着被他挟持的特产店老板，道：“你不是要杀他么？杀人可是会受到上帝责罚的，所以这个罪过，就让我来替你承担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喝道：“开枪，击毙人质！” ------------ 第111章 这里，是公海 正所谓军令如山倒。 就算对陈凡的命令完全无法理解，负责狙击的特种队员还是在听到命令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但因为一开始他瞄的是哈维斯，还没来得及调整就直接开枪，子弹只从特产店老板脑袋边上一闪而过。 这下别说特产店老板，连哈维斯都吓了一跳。 “你这个疯子，他可是人质！” “对啊，他现在还是你手里的人质。”陈凡摊着手理直气壮道：“可只要他死了，你不就没人质了吗？” 好完美的逻辑，竟无懈可击！ 哈维斯一时哑口无言，特种队员和民警们也纷纷看向陈凡，目瞪口呆。 “别废话了，贾维斯。”陈凡说着步步紧逼，笑道：“你明白的，你逃不出华国。而在华国，想要你死的人绝对不是我。” 哈维斯凄然道：“我在华国待了十七年，华国对我的影响巨大。我最敬佩的，就是华国人，尤其是军人对祖国的归属感、荣誉感。我……也是一名军人！” “哈。”陈凡不屑嗤笑：“归属感？荣誉感？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那都是我们做出来给大众看的而已。要是死了，什么荣誉都是扯淡，你说对吧？” 一群特种队员听得很不是滋味儿，咋感觉陈凡更像是坏人？ “陈凡先生，你这种心理引导很低级。”哈维斯却明白陈凡说这些话的目的。 “是吗？”陈凡也不否认，只继续说：“那难道你就不想活吗？别骗自己了哈维斯。你来华国的时候才十七岁，十七年没有回去……在你的祖国，真的还有你牵挂的东西吗？” 哈维斯沉默了。 早在审问自强姐的时候，陈凡就得知哈维斯竟然一直没离开过华国。 而他所谓的父母曾经来到过华国探望，但连自强姐都看得出来，那只不过是幌子。 哈维斯极可能本就是个被培养的孤儿。 支撑着他的，可能有对祖国的归属感与忠诚。但陈凡相信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陈凡这个假大师俗得很，将心比心，他从不认为这个世上真的有无条件为家国奉献一切的人。 即便是华国那些先驱与烈士，也是因压迫而反抗。 是另一种身不由己。 又或者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的不仅有同胞，还有他们的家人。 可哈维斯背后什么都没有，所以陈凡笃定他不会为了所谓的使命与荣誉捐躯。 “陈先生，看来你不仅武道成就很高，在心理学上也颇有研究啊。” 果然，哈维斯动摇了。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义无反顾的人，此刻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打爆自己的脑袋。 因为陈凡已经到了他身前，距离不到一米半。 砰！ 突然的枪响，让所有人都为之紧张。 但这一枪却是打在了特产店老板的脑袋上，开枪的是哈维斯。 “陈先生，我为你们华国铲除了一个败类，你不会给我罪上加罪吧？” 哈维斯用枪指着陈凡的脑袋。 陈凡却抬手让身后的人别激动，口中笑道：“当然不会，反正你已经罪无可恕了。当然，你也可以尝试跟我同归于尽，但我说句实话，子弹对我来说……” 砰！ 不到半米的距离下，这把口径9mm的手枪喷出火舌。 巨大的冲力让陈凡昂起了脑袋，却没有如哈维斯料想般倒下。 “子弹对我来说。”陈凡扭了扭脑袋，眉心只留下一个凹痕，他无奈道：“毫无卵用。” “恐怖的武道……”哈维斯打了个寒颤，却突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惜，在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中，陈凡先生还是太嫩了。” 说完，他丢下手枪，举起了双手。 “我投降。” 几个特种队员立马上前把哈维斯按倒，可陈凡的表情却垮了。 哈维斯没必要在这时候还故弄玄虚。 自己输了？输在哪？人不是已经抓到了么？ 等人都回到派出所，特种队员给哈维斯搜了身，包括那个行李箱也被拆成了碎片。 “首长，什么也没找到。全是普通的行李。” 陈凡皱眉问：“手机呢？” “没有，但是他带了充电器。” 恍惚中，陈凡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但仔细想却又抓不到头绪。 这时刘子婼走了过来，指着他脑袋道：“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接过刘子婼递来的镜子一看，眉心已经紫得发黑。 “你用脑门挡个子弹试试？”陈凡脑袋里乱糟糟的，没心思跟她闲扯。 “我又不是怪物……”刘子婼撇了撇嘴，看特种队员审讯哈维斯去了。 自打被抓，哈维斯便三缄其口。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过，只是带着嘲笑的表情，让众人极为不爽。 “陈先生，现场已经处理完毕。不过没有找到特产店老板的儿子，估计是在学校。” “儿子？”听到警员的话，陈凡顿时惊醒，急问：“哈维斯进特产店时，老板的儿子在不在店里！” 警员想了想，回道：“好像没有吧，隔着玻璃我们也没怎么看清。但问街坊邻居，都说从昨晚开始就没见过他儿子了。” 从昨晚开始？ 糟了！ “马上去出海口，安排快艇，目标已经出海了！” 陈凡的话落后，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 而蹲在墙边的哈维斯也终于笑出了声：“你们的反应也太慢了。半个多小时，他已经快到公海区域了。” 陈凡也不由恼火，一把揪起了哈维斯，怒道：“没关系，你不是还在么？” “我？陈先生说笑了，人的脑子又能记住多少东西？而且，只要我不开口，我就能一直活着，不是吗？” 哈维斯的话让陈凡冷笑起来：“一直活着？你想多了哈维斯先生，让你开口的办法，多的是。” 说罢，陈凡丢下他，和特种队员们匆匆离开了派出所。 一行人分别驱动四艘快艇，往公海方向追去。 可即便是大概的方向，那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别说对方已经离开了半个小时以上，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特种队队长道：“首长，这样恐怕追不上啊。” 陈凡却不这么认为，说：“出海口这边一直有人监视，所以对方肯定不能用快艇，太容易被发现了。普通的渔船是最佳选择，但速度很慢，不是没有机会！” 话是这么说，可真正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时候，陈凡接到了一个电话。 “会长，武者协会的人已经赶到你那边了，要不要让他们配合行动？”电话是王辉打来的。 陈凡言简意赅道：“目标已经出海，我在追捕。” 然后把手机给了旁边的小队长，让他去负责联系部署。 十多分钟后，马力开足的快艇已经临近公海，而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搜捕分队的消息：“发现民用渔船一艘，是否登船检查？” “先堵截，我们马上就到！”陈凡不敢冒险，鬼知道渔船上有什么。 刚刚派出所就传来信息，特产店里布满了遥控炸弹！ 哈维斯一开始就是抱着必死决心的，不过陈凡的那番话的的确确让他有了求生的欲望。 确认坐标后，数艘快艇开始往渔船所在地集合。 但没多久，那支最先发现的小队就又传来消息：“报告首长！目标渔船正在强行突破，是否强制登船？” 说话的间隙里，还能听到另一个特种队员的喊话和鸣枪警告声。 “登船！”陈凡当机立断。 而后问：“还要多久到？” “五分钟！” 短短五分钟，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而当陈凡终于看到那艘渔船时，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青筋暴起。 堵截渔船的快艇漂浮在远处，而渔船甲板上正有一个渔民打扮的人扛起一个特种队员，投入了海中。 “全员听令！强制登船，反抗者就地击毙！” 陈凡怒了，那些将已经牺牲的特种队员投入海中的渔民，都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剩下的三艘快艇迅速将渔船包围，并直接开火。 包裹船舱的铁皮顿时千疮百孔，可马上甲板上也响起了枪声。 “报告，确认敌方持有管制武器！” “直接击毙！”陈凡说罢，所乘坐的快艇也已经到了渔船的尾部。 他猛地一跃，快艇险些倾覆，而人也顺利登上渔船。 “大哥，这边！” 甲板上正在负隅顽抗的三个渔民立即朝陈凡开枪。 激烈的枪声中，有十多枪打在了陈凡身上，可也仅仅只是阻碍了他的脚步。 当三个弹夹打完，除了衣服有些破损，陈凡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鬼，鬼啊……” “鬼个屁，这小子是武者！上大家伙！” 三人其中的老大目露凶光，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了他口中的大家伙。 一把肩扛式火箭炮！ “去死吧，小子！” 炮弹带着长长焰尾射向陈凡，他却没有半点紧张。 只是往后一个下腰，炮弹就从他身上划过，在远方海面上炸起一道水柱。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投降，或者……死！” 陈凡声音落下之际，特种队员也纷纷登船，三人被重重围住。 这种情况，除非他们会飞，不然根本不可能逃掉。 投降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随着一阵轰鸣，渔船周边忽然炸起十多米高的水柱。 一艘钢铁巨舰，缓缓出现在远方的海平面上。 陈凡面色微边，拿起对讲机问：“我们到哪了？” “首长，这里……是公海！” ------------ 第112章 惊人一跃 “距离领海有多远。”眼见着那艘舰船越来越近，陈凡的语气也沉重起来。 “大概还有2海里。不过这艘船的发动机刚刚被打坏了。” “上快艇！”陈凡当机立断，直接抓住两个已经被戴上手铐的家伙丢上了快艇。 特种队员也纷纷跳下，但他们真正要抓的人还没找到。 “你们先走，我来找。”陈凡钻入船舱，里头有餐具和床铺，但空间并不大，可谓一目了然。 轰！ 又一颗炮弹落在渔船边上，船体不断猛晃。 这时陈凡却闭上了双眼。 海水流动、炮弹的射击，还有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落入耳中。 陈凡睁开双眼，一拳砸在了脚下的船板上。 “别杀我，别杀我！” 船板下，还有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蜷缩其中。 他死死抱着一个书包，看到陈凡默然的面容后，当即吓得抽泣起来：“警察叔叔，我是被逼的，我……” 陈凡一把将其抓起，叹道：“我不是警察，你也不会被交给警察。” 说罢，提着少年来到了甲板上。 彼时三艘快艇已经走远，应该快到领海范围了。但远方的舰船也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机枪的射程范围。 砰砰砰！ 没有任何交涉与警示，舰船上的机枪疯狂喷着火舌，本就千疮百孔的渔船顿时木屑四溅。 子弹从身边闪过，少年吓得嚎啕大哭。 “闭嘴！”陈凡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扭头看了看领海方向。 海流正在将他们越带越远，以他的实力游回去或许用不了多久，可即便是先天在水里也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更不可能跑得过军舰！ 彼时，渔船已经开始下沉。 陈凡忽然伸手往少年脑袋前一抓，一颗子弹从掌中滑落。 少年连哭声都咽了下去，身体软得跟泥似的。 军舰上，一个水手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表情好像大白天见了鬼。 “老天啊，看见了吗？那家伙用手接住了机枪子弹！” “是的，所以我们才必须要得到那个小孩手里的包。那里面的东西就是这种力量的钥匙！” “加大火力，我们的目标只有那个书包！” 两船距离已经不到300米，陈凡可谓是就站在他们枪口下。 可这时，从华国领海方向，一艘快艇乘风破浪疾驰而来。 “首长，我们来接你了！”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渔船上的陈凡扭头一看，快艇距离五百米左右。 可马上就有密集的弹幕和炮火在快艇前方生生造出了一道屏障。 “该死，冲过去！” 对讲机里传来特种队员的怒喊，陈凡看了眼弹幕的密集程度，忙道：“停船！就在那等我！” “可是首长，那艘渔船已经不能动了！” “没关系，我有我的办法。”陈凡深吸一口气，退到了甲板边缘，然后开始助跑。 军舰上，看到这一幕的指挥军官皱眉不解：“这个人要干什么？” “跳海吧，也许。” “他就是沉到海底，被鱼虾啃得就剩骨头，我们也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指挥官露出不屑的笑意。 旁边的副手耸肩附和：“那还真是可怜，他可能要白白牺牲了。” 就在两人哄然大笑时，海面忽然爆起巨大的水浪，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当水浪落下，原本的渔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碎木板从水下漂浮起来。 “我们的炮弹威力有这么大？”指挥官都懵了，这根本不是常规火炮能造成的杀伤力好吧。 这时副手放下望远镜，冷汗直下，颤声道：“长官，弄沉那艘渔船的不是炮弹……是人！” “what？”指挥官拿起望远镜，只见远处的快艇旁，两个人头露出水面。 他顿时明白了副手的意思，可因如此，表情才更加震惊。 就在渔船解体前，那个破坏了他们计划的男人还在渔船甲板上。 可下一秒，他就到了快艇旁。 他的确是要跳海逃生，但不是跳在渔船旁边，而是直接飞跃弹幕，落到他的同伴身边！ 而渔船，也是因为他起跳时恐怖的力量被崩碎，溅起了几十米高的水花。 “神啊，这是什么力量……” 指挥官愣了一会儿后，忽然惊醒，疯了似的大叫起来：“快追！不管付出怎么的代价！” 只要他们能够追上，他们也将有机会获得这么疯狂的能力。 不，甚至将远远超过陈凡所展现的实力！ 当陈凡带着少年爬上快艇，远方的军舰也开始全速推进，快艇已经处于射程范围。 “走！” 随着陈凡的命令，快艇掉头，朝着领海方向疾驰。 来接应陈凡的只有两名队员，其中就有那位小队队长。 哪怕是处于枪林弹雨，也依旧保持着冷静，对陈凡说道：“首长，关键时刻，希望你能让我们来垫后。你现在是华国武道的标杆，谁都能倒，你不能！” 见他表情严肃，陈凡摇头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冲在最前面。民众需要的不是一个偶像，而是一位能带领他们前进的先驱。” 话说得有点大，甚至有些自夸。可这却是陈凡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尽管他只想过低调点的生活，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他就只能履行这个位置应有的义务。 华国的武道刚刚踏上正规，国民的热血终于被唤醒。 如果连他都在紧要关头撤退，那无疑是在这即将燃起的烈火上浇上一盆冷水。 特种队员沉默了一会儿，不再与陈凡争辩。 而后方的军舰越来越近，这时负责驾驶快艇的队员猛然叫道：“队长，引擎熄火了！” 顺着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快艇停下。 两个队员子弹上膛，对着那庞大无比的军舰，道：“没办法了。” “站在我后面！”可陈凡却将他们拉到身后。 机枪的子弹如雨点般打来，陈凡张开双臂，挡住了十几颗子弹。 尽管这些子弹都不能击穿他的身体，可剧烈的疼痛是免不了的。但此刻陈凡也只能咬牙坚持。 身后，小队长急问队员：“我们到哪了！？” “队长，已经接近领海范围内了！” 彼时，扫射忽然停止，军舰上放下几艘快艇，朝着这边驶来。 “放下武器！”快艇上有人用扩音喇叭喊着蹩脚的华语。 陈凡提了一口气，扭动着手腕咬牙道：“准备死战！” 两个特种队员端起了枪，没有半点迟疑。 军舰上，端着咖啡的指挥官淡淡道：“开枪，我们只需要那个包。” 在快艇间相距不到五十米时，枪战毫无预兆的发生。 但军舰方的火力虽然更加猛烈，可有陈凡这个人形防爆盾在，根本伤不到后方的特种队员。 指挥官皱了皱眉，哼道：“击沉他们，那个背包里有定位器，我们可以轻松捞到。” 命令下达后，数枚炮弹飞向了陈凡他们的快艇。 指挥官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轰！ 轰！ 轰！ 然而就在炮弹飞行至一半时，便直接被引爆。 还未等指挥官反应过来，上空便划过一架战机。 “长官！有数艘军舰正在向我们靠近！” “什么？”指挥官站起身来，远方的海平面上已经看到一排舰艇。 高高的旗杆顶端是华国的国旗。 “长官，怎么办？” “现在还不是华国的领海范围内，击沉那艘快艇！快！” 军舰再次射击，可远方盘旋的战机再次袭来，准确无误的将炮弹全部击爆。 指挥官暴怒的将咖啡摔在地上，大喊道：“给我把那架该死的飞机打下来！” “长官，这样会违反和平协议。”旁边的副手小心提醒着。 指挥官怒吼道：“我们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你见过雄鹰会遵守与兔子的协议吗！？击落它！” 机枪与火炮顿时开始对空中的战机开始扫射，可完全跟不上战机的飞行轨迹。 这时，那边的陈凡等人跳下快要被打烂的快艇，往那一排军舰的方向游去。 “碾碎他们！” 军舰向着陈凡等人驶去，可这时远方那排军舰的机枪炮突然开火，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警告，你们即将进入我华国领海！请立即返航！” 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凡等人，指挥官疯狂的拍着桌子：“不要减速，冲过去！这群家伙懦弱惯了，他们不敢开火！” 话虽如此，可因为对面猛烈的攻击尽管都没击中船体，舰艇还是放慢了速度。 这时候，陈凡等人已经上了前来接应的小船。 “为什么要减速！你们竟敢不听从军令！”看到这一幕的指挥官已经气炸了。 而空中的战机也迅速返航，脱离了他们的射程范围。 就这样，一排数艘量级相等的舰艇，拦在了他们面前。 空气中还要硝烟弥漫，指挥官能看到所有炮口对准了他们。 其中一艘的甲板上，陈凡刚上来就看到一个穿军服的中年男人走来，对他敬礼后道：“陈会长，我是这支舰队的负责人，现在将控制权转交于你。” “给我？”陈凡不解。 对方郑重道：“不错，我们已经接到上级指令。本次行动，所有事宜都以你的命令为第一标准！” 陈凡逐渐了然，这是让他当了山海工程总指挥和武道协会会长不够，还要把他推到更高的高度呀。 目的显然也只有一个，把他彻底绑定，让他为华国的武道建设身先士卒。 陈凡内心是抗拒的。 彼时对方舰艇传来消息：“将军，他们要求进入我国领海，抓捕他们的通缉犯……”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却看向了陈凡。 显然，他在等待陈凡的命令。 陈凡叹了口气，现在的他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低调生活了。 既如此，那起码得把心里这口气抚顺了再说。 “告诉对方……越境者，死。” ------------ 第113章 陈大师，我知道你 对峙。 若不是偶然飞过的海鸥和海浪击打船体的声音，仿佛此处的时间已经静止。 十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 终于，对面的舰船发动了。 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撤退。 陈凡微微一笑，道：“返航！” 舰船上，陈凡暂时换上了一身制服。 关于这件事情差不多算是尘埃落定，至于后续的一些影响，那都不是陈凡负责的范围。 开船送少年出海的两个家伙都招了，他们是哈维斯十年前就养着的卧底。作用就是在关键时刻帮哈维斯潜逃。 至于那个少年，对哈维斯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只是听从父亲的话，拿着一笔钱打算出国去过所谓的好日子。 而他包里便有大笔的现金，以及一个U盘。 那也是哈维斯真正想要送出去的东西。 查看过里面的部分内容后，众人也明白为什么哈维斯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不是直接用网络传输了。 “找到了，型月重工。这才是哈维斯在华国最大的靠山。” 型月重工，创立已有超过四十年历史。 主要负责农用机械设计、研发和生产，规模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了。 且他们的业务早就扩展到了海外，在全球市场也是分到了汤水的。 “看来哈维斯的那些凶兽，就是在型月重工的工厂里弄出来的了。”陈凡道：“立即锁定型月重工所有涉事人员。” “不用抓捕吗？” “不，等人齐了再说。”陈凡却显得有些凝重。 他想起了那头变异的狮虎兽。 如果型月重工里还藏着类似的凶兽，贸然行动可能会造成极大的伤亡。相对的，影响也会极为恶劣。 这件事恐怕还得他亲自出手。 哎，陈凡发现自己的事是越来越多了。 当然，哈维斯想运出国的远不止这些。 他在华国经营了十七年，关系网可谓复杂，很多特勤队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出。 但现在，已经可以一锅端了。 最后还有一些关于武道的信息，其中便有一些武道的学习方法。 人都是有私心的，只要哈维斯愿意，总能找到会为了钱放弃原则的人。这点陈凡早就已经预料到。 虽然这些武道方面的资料只能算基础，就算运出去也不能追上华国如今的进度。 但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智慧，说不得就有人能依靠这些基础的东西，搞出些不得了的玩意。 “王辉，联系武者协会，召集一批最顶级的武者，等待我的命令。”陈凡给王辉打了电话。 “会长，已经联系了。大概五小时后就能与你会合。” 还能休息五个小时，陈凡盘腿坐在床上。 这次行动他其实受了些伤，如果脱掉衣服，就能看到身上布满了青紫。 虽然以他的体质最多一天不到就好了，可疼还是免不了的。 但陈凡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已经隐约感觉境界有些松动，马上就要突破至先天二层了。 最迟明天，最早今晚！ “喂，我说你人怎么不见了，原来躲在这啊。” 这时，穿着飞行服的刘子婼走进了这间临时安排给陈凡的宿舍。 陈凡笑问：“刚才的飞机是你开的？” “你猜！” 战机超低空飞行，明明可以拉升到射程外，偏偏要贴着别人的船飞。 一开始陈凡还以为那是在吸引火力，后来才发现纯粹就是在找刺激。 除了这个开飞机跟疯子似的女人，还能是谁？ 见陈凡了然于心的表情，刘子婼倍感无趣，叹道：“无聊的男人，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 “咳，这有什么关系吗？”陈凡被呛得不轻。 他只是暂时不想找而已！ 但这时刘子婼却摆了个姿势，对他眨着眼睛问道：“怎么样，我漂亮吗？” 陈凡眉头一挑，淡淡道：“还行吧。” “我这叫还行？你哪国的审美啊？不对……陈大师，你不会是gay吧？” 陈凡眼观鼻鼻观心，巍峨不动，只说：“滚出去，多谢。” “不是gay？那你怎么会对我这种大美女毫无反应呢？”刘子婼忽然捂着小嘴，意味莫名问：“难道你喜欢年纪大点的？” “算是吧，起码你看起来太嫩了。”陈凡也没否认。 不管这刘子婼真实年纪多大，可这张脸看起来太小了，他还真的难以提起什么念头。 而刘子婼得到这个回复后，似恍然大悟的长哦了一声，而后莫名又开始发笑。 “好拉，我明白了。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了。” 刘子婼走后，陈凡也没把刚才的聊天放在心上。 就这么静坐了三个多小时，王辉传来消息，队伍已经在型月重工所在的莞城集合完毕。 “陈大师，拜拜。我们还会再见的。” 去往莞城前，准备返回临市的刘子婼却主动过来打了个招呼。 见她那娇俏模样，陈凡不由提醒道：“开飞机小心点。” “行啦，你那模样就跟是我爸一样。” …… 去莞城的距离并不远，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不过陈凡没有带上那些特种队员，毕竟属于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等下了高铁，陈凡就从出口处看到了王辉。 “会长？” 陈凡走到王辉身旁，由于戴了口罩对方一时没认出来。 “走吧，路上跟我说说情况。” 型月重工就设立在莞城城郊，靠着国道，运输方便。 但旁边却没有村镇，所以连配套设施都没有。 对于一个有数千员工的大厂来说，这一点很不寻常。 “会长，经过我们的排查，这次的涉案人员大概有五百多人。而且我们调查得知，型月重工在几个月前扩建了一个新的厂房，厂房是全封闭式的，一般员工连靠近都不行。” “所以我们推测，如果他们还捕猎了其他凶兽，很可能就关在那里。” 陈凡点头问：“嗯，这次武道协会来了多少人？” “十七个，有三为后天七层，其他都是后天六层。哦对了，副会长也来了。” 陈凡听得一愣，副会长？脑子里闪过几个熟人的面孔。 但应该不是他们，不然自己应该会得到消息，不至于当了会长都还不知道。 而三个后天七层也让陈凡感到惊诧。 看来现在武道不仅基础盘在迅速扩大，顶尖级别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自己要是再不努努力，这个武道第一人的名头就得被别人给摘了。 武者协会的人就在距离型月重工三公里的一个镇上等待。 “会长，就是这了。我们以打比赛的名义，包下了整个网吧。” 走进一家卷闸门拉下了一半的小网吧，里头老板已经不见了人。 十七个人坐在电脑前，有的聊天有的打坐。 定睛一看，陈凡有些无语。 这些人中最年轻的也得四十来岁，年纪大的六七十的都有。 就这跑过来包网吧打游戏？ 哄鬼呢！ “余副会长，陈会长来了！” 陈凡一出现，十几道目光就都落到了他身上。 有憧憬，有淡然，亦有质疑。 的确，陈凡看起来太年轻、太普通。仅从外在来看，根本不像是一位先天武者。 便是那个角落里打盹的老头，都比他更像武道第一人。 而王辉口中的余副会长则是一个走路带风的国字脸，目光凌厉表情严肃。 伸出一手，手掌满是厚茧。 这些茧的位置不像是练拳练出来的，应该是……练枪。 “陈会长你好，我是余铁山，武道协会副会长。” 陈凡与他握了握手，笑道：“余会长客气了，我就是个挂名的。你们能来，已经是看得起我了。” “早就听说陈大师谦虚，今天一见果然温良恭谦。”余铁山是个直爽人，直接默认了陈凡的话，连称呼都变了：“陈大师，挂名也好，掌权也好。你说到底都是我们武道协会会长，更是我们华国武道的灯塔。你的话，我们当然还是要听的。” 这些话倒也不算纯粹的恭维。 陈凡听了一半，旋即问：“余会长是部队出身？” “不错，我也是第一批学习武道的军人。不过修为赶不上顶尖的武者，现在只有后天六层。” 后天六层，的确不算金字塔尖的那一批。包括那三个后天七层的，也只能算一流水准。 不提陈凡，如张敬思、玄阳老道这些人，都是灵气复苏最早的受益者。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先天层次。 而余铁山带来的这批武者，陈凡也没一个有印象的。 显然，他们并不是进入玉虚小世界的那一批。 可即便是现在留在玉虚小世界帮忙建设的武者，不少可能也就七层左右的境界。 看来这世上卧虎藏龙之辈还是不少的，毕竟现在本土的灵气含量，离玉虚小世界还是有一定差距。 见陈凡扫视众人，余铁山让开道：“陈大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子衿周少爷，后天七层武者。” 周少爷？ 这个外号有点意思，但陈凡更关心他的修为和年龄。 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居然也能在本土达到七层。 不过他的表情有些倨傲，好像对陈凡这个武道第一人有些意见。 “陈大师是吧？呵，我知道你。我爸以前找你看过风水，还从你那买了些保健品。” 周子衿一开口，陈凡就暗道糟糕。 ------------ 第114章 大隐隐于市 自打天地灵气复苏，陈凡的精力主要放在武道上后，一时间他都快忘了之前那点破事。 毕竟他现在是实打实的先天境界，一点也不怕别人来拆台。 可以前那点事是真实发生的，搞得陈凡有点尴尬。 当然，表面肯定还是要装作很淡定的。 见周子衿那鄙夷的模样，陈凡叹道：“又是这档子事。周少爷，不好意思，是我以前没管束好手底下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子衿眉头一皱。 陈凡还没说话，旁边的王辉倒先替他开脱起来：“这位周少爷，兴许你还不知道吧？以前陈大师有几个助理，借着陈大师的名义到处行骗。不过你放心，那群家伙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也供认不讳。” “呵，扯淡！”然而周子衿听罢却更加恼怒，高声道：“给我爸看病的是他本人！让他买保健品的，还是他本人！就连那些所谓的风水，我也找专业的人去看了，全是他胡诌的！” 靠，还有这一茬？ 陈凡是真想不起来这个周子衿的老子是谁了。 但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毕竟以前的‘陈凡’，的确就是个骗子。 可事到如今万万不能承认。 陈凡只能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疑惑道：“是么？周少爷，若有机会，可否让我与你父亲再见一面？我想，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 “误会？我看未必吧。”周子衿冷哼道：“我专门调查过你，你压根就是个骗子。以前也从没学习过武术，怎么可能这么快成为武道高手？还什么天门传人，老子一个字不信！” “周少爷！陈大师是我国武道第一人。现在连你所用的武道体系都是他制定的，你质疑他在武道上的成就，就是在质疑整个武道体系！”余铁山严肃的打断了周子衿的话。 网吧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周子衿年纪虽然比余铁山小不少，在武道协会的地位也不能和余铁山比较。 可他的实力却比余铁山还要高出一层。 对余铁山的话，他只是扭头一哼，全然没放在眼里。 “好了，大家都是为了这次任务而来。咱们先说任务的事，其他的，等任务完成再慢慢计较也不迟。” 角落里昏昏欲睡的老者打起了圆场。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周子衿自然也就不好再闹了。 经过余铁山介绍，那老者姓名不详，只有个外号叫树大爷。 据说他以前一直呆在山区，没有亲人与朋友。只有附近的村民晓得他，便都叫他树大爷。 而树大爷自己也不记得以前的名字，他是个纯粹的武痴。 对武道，已经痴迷到真正忘乎所以的境界。 所以哪怕是风吹日晒、食不果腹、受人白眼，他也全都不放在心上。 直到灵气复苏，本被大家当做疯子乞丐的树大爷，才一朝龙出潜水，展现出惊人的武道底蕴和天赋。 在几乎没有任何外物的支持下，轻松达到了后天七层。 老话说得好，穷文富武。 普通人练武没啥要求，可要练精、练出成就，那烧钱速度绝对杠杠的。 哪怕是张敬思、玄阳老道还有他们的晚辈。 达到如今的成就那也不晓得耗费了多少资源。 所以真要论资质、悟性，这位树大爷可以吊打陈凡认识的一切武者。 包括他自己！ 毕竟……他只是个挂比。 此外还有一位后天七层的高手，是个和余铁山一般魁梧的中年男人。 但他不是军伍出身，而是一个无业游民。 以前是武校学生，自己也热爱此道，就一直坚持练习。 不过后来经常惹事被开除了，好像还进过几次看守所。 但好像都只是些民事纠纷，加上他入会意愿强烈，本身也有足够的实力，所以破格进入了武者协会。 从这点来看，要进武道协会还真不容易。 一个后天七层一流高手，也要经过层层审批。 但凡他惹过一点大事，这会儿估计不仅不能加入武者协会，还要被列为重点审查对象了。 此人名叫高强。 和树大爷一样，也是一个靠天赋和刻苦训练才出头的人。 大隐隐于市，也不知道类似他们这样的人，华国还有多少。 “好了，王辉，你来说一下任务的具体情况。” 来之前，这些武者并不晓得这次任务的内容和其中的利害。 王辉简要说明后，所有武者包括那周子衿都露出了愤怒之色。 “一群害虫！简直是罪该万死！” “陈会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陈凡看了看时间，道：“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探查新厂房里是否有凶兽，如果有就及时处理掉。没有就抓捕主要的涉案人员。” “王辉会组织特勤队蹲守已经锁定的部分人员，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外逃。” “为了避免造成大量伤亡，时间就选在晚上七点，型月重工大部分普通员工下班以后。” 众人没有异议。 就这样等到了晚上七点左右，陈凡起身道：“准备行动吧。余会长，这次行动的指挥由余会长担任。” 余铁山是部队出身，更适应团体作战的指挥。 相比之下，陈凡单打独斗比较擅长。你让他去分心指挥十几个武者，并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露，他宁愿跟一堆凶兽打一架。 “出发！” 离开小镇，一行人分别坐上三辆面包车，驶向型月重工。 工厂围墙边，面包车被停到阴影处。 余铁山开始安排各武者的任务：“每三人负责一个方向，遇到逃跑的直接先拿下。周子衿、树大爷、高强，你们进工厂进行探查。” “记住，一定要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发现情况及时通知，等待增员，不要盲目自信。” “至于陈大师……您自己看着办吧。” 余铁山也不知道怎么安排陈凡，主要是他太过特殊。 先天境界，说实话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打得过他。 “嗯，我就去会会他们的高层吧。” 说罢，陈凡一跃跳进围墙。 靠着阴影的掩护作用，他迅速靠近场内的办公楼，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至于那些监控探头，也被陈凡第一时间发现并绕过。 堂堂先天强者要玩潜入，能被发现就有鬼了。 办公楼外，陈凡借着放空调外机的小平台，径直来到了最高层。 探出头去，半掩的窗帘后灯火通明。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靠在老板椅上，手里捏着一根雪茄，正压低声音训斥他前方低着脑袋的女人：“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老板，哈维斯被带走后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呀。还有其他几个……全部失去了联系，要不，我们跑吧？” “现在出国的途径全封锁了，还能跑哪去！”中年人叹了口气，悠悠道：“不急，我们是扎在华国的一根钉子。不管用什么手段，那些人都会保住我们的。” 女人闻言也安心了许多，又问：“老板，那这批新的怪物……” “哈维斯那家伙胆子太小了，他要是晚跑一天……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这个技术落到官方的人手里，我们十条命也不够搭的。”中年人站起身来。 左右一看，而后还谨慎的拉起窗帘，凑到女人耳边道：“那些怪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技术。留着它们终究是个隐患，正好，放出去，闹得越乱越好。这要，我们就有机会浑水摸鱼，把技术资料给送过去。” 而后中年人舒畅的大笑起来：“只要成功，我们不仅可以提前退休，彻底抽身。还能获得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老板，那你分我多少呀？”女人似乎也激动起来。 她老板笑道：“那得看你表现咯。” 说着，里面就将发生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陈凡摇了摇头，接下来估计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他敲了敲窗户玻璃。 里面顿时传来胖子老板的警惕声：“谁！？” “擦玻璃的。” 咔！ 陈凡破窗而入。 可窗户的玻璃却没碎，因为陈凡用暗劲把整个窗户给卸了下来。 “别紧张。”下一瞬，他就已经来到胖子老板身边，抓住了他要掏枪的手。 “随身带枪，心虚啊？”陈凡笑着拿出了他腰间的枪。 单手用力，枪身直接扭曲变形。 看到这一幕，胖子老板脸色苍白冷汗直下。 扑通一声，就毫不犹豫跪在了陈凡面前，连连磕头道：“好汉饶命，你要什么都成，别杀我！” “别装糊涂了，我一个先天武者没必要来打劫。” 陈凡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笑问道：“我对你刚刚说的技术很感兴趣，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 胖子老板抬起头，满是迷茫道：“技术？什么技术？我不知道大师你在说什么。” “哟，这就不认出我了么？我不知道媒体网络都是怎么报道我的，但我这个人吧，其实耐心很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胖子老板咽了咽唾沫，连连点头：“明白，明白。那，那个技术是一种新型多功能收割机。” 陈凡微微一叹，脸上的笑意也消散不见。 他看向那同样战战兢兢的女人，问：“他不肯说，你呢？” “我，我说……” 砰！ 女人的声音还未落下，脑袋上就多了一个弹孔。 ------------ 第115章 控制凶兽的方法 胖子老板手上出现一把袖珍枪。 对此陈凡有些意外，怎么看这个人不像是那种硬骨头。 “有意思，你怎么不自杀？”陈凡笑看着胖子老板。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密，他既然有杀同伙的决心，就应该连自己也一块杀了。 胖子老板明显透露着恐慌，可说话却清晰有条理：“那件事这里只有我和她知道，现在她死了，就只剩下我了。我要是再死了，相信陈大师你会很困扰吧？” 陈凡摇头道：“不一定，我今晚来的主要目的是端了你的老窝。至于你们研究的那些东西，只是好奇而已。” “所以，你想保守的秘密，不是筹码。” 胖子老板表情一滞，眼角余光开始飘向门的方向。 陈凡笑道：“你可以试着逃跑。” 在一个先天高手眼皮子底下，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终于，胖子老板瘫软在地，无力道：“我可以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那得看他们有没有参与进来了。” “没有，绝对没有！”胖子老板忙说：“这些事情，我家人连知都不知道，全是我一个人干的。” 还算有点良心，可惜，他犯下的罪过是无法被原谅的。 陈凡点头应道：“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许诺你。” “好，所谓的技术就是……” 轰！ 胖子老板的话才到嘴边，窗户外就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哭喊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尽管已经下班，可工厂里还是有不少值夜班的工人。 陈凡捏着衣领上的收音装置问道：“怎么回事？” “有凶兽！” 回答他的只有三个字。 而同一时间，一声声凶兽的嘶吼也传入陈凡耳中。 “工厂里有多少凶兽！”陈凡提起胖子老板。 后者喃喃道：“三头……看来实验已经结束了。” 实验？ 陈凡来不及再问，因为火光中，一头凶兽已经冒出了身形。 其外貌有点类似大象，可体型更加夸张。 同时，一般的大象不会这么暴躁。 冲出火海后，它所经之处哀嚎不断，已经有几个工人遇害。 陈凡双目微眯，这头大象不像是普通的变异凶兽。 难道…… “这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通过某种技术，让凶兽的力量更加强大。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凶兽进行控制。” 旁边的胖老板给了他意料中的答案。 从在高速上遇到那头狮虎兽，陈凡就有此类怀疑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搞了出来。 控制凶兽……听起来是个不小的威胁呀。 “能控制到什么程度？”这是陈凡最在意的问题。 胖子老板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就突然响起。 陈凡使了个眼色，胖子老板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按下了免提。 电话对面，传来急促的呼喊，听口音不像华国本地人：“实验成功了！我们会马上让这三头怪物安静下来。但见到它们的人太多。进入秘密地下室后立即炸毁工厂，我不希望明天能从废墟中找到任何一个活人！” 炸掉工厂？杀掉这里所有工人？ 陈凡的脸色铁青，继续给胖老板使着眼色。 胖老板回道：“好，十分钟后我就进行引爆。” 电话挂断，陈凡将他提起冷声问：“你在工厂埋了炸弹？” “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怎么会埋炸弹。都是……都是那群家伙干的。”胖子老板话虽如此，目光却有些心虚的飘到一边。 陈凡注意到这个细节，摇头冷哼：“你还真是罪该万死。” 说罢，他联系上了余铁山，开门见山道：“工厂里面有大量炸药，组织人手优先救人。至于那三头凶兽……让树大爷、周子衿、高强和我会合。” 现在陈凡还只看到一只凶兽。 当务之急是找出另外两只，并把它们全部击杀。 不多时三人找到了陈凡。 方才碰面，外头狂躁的巨象却突然冷静下来。 并且开始摇头晃脑，慢慢悠悠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型月重工另一个正在建造的工厂。 胖子老板自觉道：“那就是地下室入口，而且空间极大，足够容纳这头怪物。” “还有呢？”陈凡可不信他们会跟充满不确定性的凶兽挤在地下空间。 胖子老板满是心虚，小心翼翼的摇着头。 “你不会觉得那三头凶兽，能成为你逃跑的契机吧？”陈凡随口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旋即又对树大爷等人道：“几位，这头大象交给你们？” “呵，怕了？”周子衿不屑一哼，直接从窗口跳下。 树大爷则彬彬有礼的抱了抱拳，也紧随其后。 最后剩下高强，临走前却问了陈凡一句：“陈大师，这头凶兽看起来不好对付，我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看起来满脸凶相的高强，却出奇的谨慎。 “放心，有我在呢。” 得到陈凡的回复，高强信心满满的追向了巨象。 不多时，三人便阻断了巨象的去路。 “你不去帮忙？”胖老板小心问着。 陈凡笑道：“帮忙？当然要帮忙，不过不是帮他们。走吧，带我去你们的秘密地下室参观一下。” 地下室的入口自然不止一个。 实际上在胖老板所在的这栋办公楼，地下一层就有一道暗门，可以去往地下室。 下了很长一段台阶后，眼前的景象让陈凡都不由称奇：“还真是大手笔呀。” 这哪是地下室，分明就是一个秘密基地！ 整体是钢筋混泥土结构，空间巨大，高度超过二十米。 显然这个高度是为那些大家伙准备的。 不过这里没有其他设施，纯粹只是为了避难建的一个水泥盒子。 而陈凡他们下来时，地下室已经站了十几个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往一个个箱子里装东西。 两人一出现，立马就有人惊叫出声。 却不是华语。 顿时十几把枪对准这边，但看他们的模样，不像是经过战斗训练的人。 拿枪的手还在抖呢。 “江大为，这个人是谁？” 奇怪，我这么出名都不认识？ 胖老板，也就是江大为尴尬道：“这个，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开枪！” 他话音刚落，地下室里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同时靠后的几个人推着巷子钻进了一条宽阔的密道。 子弹打在身上，陈凡已经没有太多感觉。 毕竟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他们手中的枪口径也很小。 连在陈凡身上留下淤青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他顶着弹雨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最前方的一个家伙。 手指关节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敲，后者就翻了白眼躺倒在地。 后方的人面露恐惧，弹夹也早已打完，只能在颤抖中不断后退。 “放心，他只是脑震荡，死不了。”陈凡轻松的笑意在他们看来就像是恶魔的微笑。 有人已经崩溃，开始不顾一切逃向密道。 可惜陈凡的速度太快了，翻转腾挪间，这群家伙便全部倒地。 最后剩下嘴唇发颤的江大为，看陈凡朝自己走来，连连摆手讪笑：“我不跑，不跑。” 陈凡没有说话，一个爆栗把他给敲得昏死过去。 下手好像重了点，希望不会把他敲成白痴。 “这是……” 来到密道前，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些很明显的痕迹。 那是野兽的足迹。 看来另外两头凶兽已经进了这条密道，只是这里通向何处？ 陈凡迈开步伐追了进去。 以他的速度，马上就追上了那几个推箱子的家伙。 “你们先睡会吧。”连拔枪的机会也懒得给他们，陈凡将他们击倒后继续前进。 几分钟后，耳中已经能听到沉闷的奔跑时。 就在前面…… “别过来，在这样的环境中，哪怕你是先天武者，这种环境中也打不过防御力强大的凶兽！” 还未更加靠近，密道前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既然我打不过，那你怕我过去干嘛？”陈凡微微一笑，转过了前面的一个弯道。 两头凶兽一前一后出现在眼前。 而在它们中间，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陈凡的注意力放在了凶兽身上。 一条鳄鱼，一条巨蟒。 同样，变异后体型庞大。 要是换做以前，光这样的场景就够把陈凡吓得腿软了。 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 本就是两只顶级的猎食者，究竟是如何做到让它们如此温顺？ 尤其是那巨蟒，有意无意中还在用身体护住那个女人。 陈凡想起了在高速上，那个男人投掷的药剂。 深吸一口气，密道里果然残留着特殊的香味。 如果仔细分辨，香味共有两种。一种在凶兽身上，另一种则是那个女人的。 那肯定不是什么香水或者体味。 看来他们的所谓技术，便是通过特制的药剂，来控制凶兽的感官。 准确说起来，这也不算控制，更像是欺骗或引导。 但能做到这一点，其实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正因如此，这两只凶兽，还有所有参与这个项目的人。 都绝对不能活着离开华国！ “1号，2号，上！” 这时候，那女人已经明白了无法逃避的道理。 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药剂瓶，而后砸向了陈凡这边。 瓶子碎裂，其中的液体四溅开来，散发着有些刺鼻的味道。 下一秒，闻到这个味道的巨蟒和巨鳄，就像发狂似的冲了过来。 ------------ 第116章 凶兽兽核 这个密道对人来说还算宽敞，可对于这些体型动辄数米的巨兽，就显得过于狭窄了。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来的自信，会出说陈凡在这种地形下无法取胜的话。 巨蟒当先冲来，骇人的大嘴张开，足可吞下一只成年的水牛。 然而不等陈凡闪躲，其后的巨鳄直接扑咬过来，一口咬住了巨蟒的脖子。 自相残杀？ 被攻击巨蟒立即将巨鳄缠住，完全忽略了陈凡的存在。 陈凡看了一会儿，顿时了然。 这些人只是研发出改变巨兽感知的药剂，可不能完全控制它们的行动。 此刻凶兽的本性被释放，除了那个身上有奇异香味的女人，可不会有同伴的概念。 女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又取出了一瓶药剂。 正要投出，陈凡却轻松穿过颤抖撕咬的两头凶兽，来到了她的身前。 “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陈凡抓住她举起的手，正准备将她敲晕。 可这时，女人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呼啸的风声从头顶闪过，陈凡弯腰看着一记高抬腿的女人，颇有些诧异。 她竟然也是个武者？ 由于女人穿着白大褂，明显是个研究人员，所以陈凡先入为主当她毫无力量。 然而这一击高抬腿，无论速度、力量，最少也是后天七层才能发挥出的水准。 可这个女人才多大？ 看年纪二十出头，身材曼妙皮肤白皙，全然不像是练过武的人啊。 “傲慢的华国人，想让我投降？你有这个资格吗！” 女人甩掉白大褂，露出了里头的紧身衣。 看那双充满战意的蓝色眼眸，显然不是什么柔弱的大家闺秀。 “我傲慢？”陈凡却笑了。 她从何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打赢一个先天强者。 不等女人主动，陈凡直接欺身而上。 他没有用出百分百的实力，而是偏向防守，不断化解女人的招式。 几个来回，女人的底细便浮现于心。 她学过一些华国的国术，但并不算精通。主要的攻防手段，还是散打拳击的路数。 交手后，也能发现她的力量来源很诡异。 她不是武者。 而是靠别的东西，拥有了媲美后天六层的实力。 “该死！”不久，女人用尽了浑身解数。 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和陈凡的差距，咬牙退了数步。 “嗯？你的力量好像变弱了呀。”陈凡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十分好奇的看着她。 “这就是和真正武者的差距么？”女人恶狠狠的盯着陈凡，而后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了一物。 那是一根针管。 看外表和高速上遇到的那个男人所使用的有些相似。 陈凡可还记得，那个家伙本来都快断气了。却硬生生靠着一根针回光返照。 难道这就是女人力量的来源？ 果然，当女人把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身体后，她的气息、眼神乃至外表都产生了变化。 本曼妙的身材开始膨胀，几秒后成了一个魁梧的金刚芭比。 而眼中的战意，也更为浓烈、疯狂。 “见识下来自科学的力量吧！”女人咧起嘴，不顾一切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一拳轰出，陈凡却没有躲闪，而是用手臂硬挨了一下。 后天八层…… 她竟然又变强了。 当然，这都是来自外物的加成。 而且他能感觉到，女人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就算自己不杀她，她也会脏器衰竭而死。 “有趣的东西，可惜，不能从你嘴里问出更多了。”陈凡无奈一叹，准备将她了结。 可这时，背后的蟒鳄终于分出了胜负。 鳄鱼一直死死咬住巨蟒的脖子，在疯狂翻滚后将巨蟒咬成了两截。 虽然巨蟒还没死透，粗壮的身子一顿乱甩，但显然已经是无力再战。 而陈凡注意到，那鳄鱼咬住了巨蟒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开始死亡翻滚。 不一会儿撕扯下一大块蛇肉，被它甩到了一边。 巨蟒身体中，露出了一块不规则的暗绿色晶状物，还被各种身体组织包裹着。 而巨鳄看到后，直接将那块晶状物咬下，囫囵吞进肚子里，然后开始扭动。 那是什么东西？ 陈凡迷惑间，女人又一次攻过来，被陈凡用太极的招式轻松化解，并反扭住了她的胳膊。 女人弯着腰看着那巨蟒，笑得越发疯狂：“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才是它们最完美的进化方式！” 进化？ 陈凡刚刚捕捉到这个词，手上忽然就一轻。 看着手里的断臂，陈凡一阵肉疼。 而断臂求生的女人却没有逃离，而是主动冲向了那头正在打滚的巨鳄。 手中，又多了一瓶药剂。 “还有招？”陈凡都无语了，他们到底是研究出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眨眼间，女人已经到了鳄鱼身前，并将那药剂瓶砸在了鳄鱼脑袋上。 鳄鱼顿时停止翻滚，开始变得不安狂躁。 与之前的狮虎兽如出一辙。 看来是能让凶兽狂化的东西了。 至于那女人，彼时也已经被巨鳄一口吞下，场面血腥无比。 “一群疯子……”陈凡看得反胃。 彼时，鳄鱼的身体表面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本就坚韧的皮肤，竟然有了金属的光泽。利齿也更为尖利，连尾部都长满了倒刺。 可变化最大的，是它的四肢和体长。 完成‘进化’后，巨鳄的身体更加修长，四足则变短了。 “因为吃了那条巨蟒身体里的东西么？” 当巨鳄扑杀过来，陈凡一脚将其踢翻。砸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可鳄鱼马上又翻过身，调整姿态后继续冲来。 这时陈凡也注意到它的前进方式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四足爬行，而是如蛇一般用肌肉力量扭动身体进行游行。 这已经是一头半鳄半蛇的怪物了。 至于实力，则更让陈凡心惊。 方才可是他的全力一击，却没有对鳄鱼造成什么伤害。 光是在防御力上，它已经毫不逊色于玉虚小世界里抓来的那只二五仔。 一击不行就再来一击！ 陈凡调整呼吸，冲向了鳄鱼的身侧。 尽管它改变了爬行方式，可身体结构还没有完全跟蛇一样。 自然也做不到类似于蛇的弯曲程度，扭头速度还是很慢的。 在鳄鱼调整方位时，陈凡对着它的腹部开始了****般的击打。 每一拳反馈回来，都像是打在沉重的钢板上一样。 然而就算是真正的钢板，陈凡一拳下去也要形成一个大坑。 而巨鳄从外表看起来毫发无损。 “先天境界！” 若凶兽有等级，这头鳄鱼绝对是先天，而且是很强的那种。 或许比不上那只二五仔，但它是地球本土生物啊！ 仅仅几个月的灵气复苏，居然就诞生了一头先天凶兽。 看来注意力不能只放在小世界上，本土也即将面临巨大的威胁！ “喝！” 猛力一击，鳄鱼身后的墙壁已经完全损毁，露出了土质层。 终于，鳄鱼的肚皮上破了一个大洞。 而鳄鱼也是精疲力尽般，张着大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凡抓住它的伤口周围的表皮，将其撕成一个大口子，顿时血如泉涌。 跳到一边，看着鳄鱼逐渐失去活力，陈凡松了口气。 还好，看来它的实力，也有一部分是那个女人的药剂带来的。 如今药效过去，副作用反而让它虚弱。 再加上这狭窄的空间，鳄鱼根本施展不开，陈凡杀它也只是耗了点时间，实际上还是挺简单的。 “陈大师！” 彼时，武道协会的人冲了进来。 “工厂的人都已经疏散了，涉事人员全都已经抓住。您这边……” 几个武者看见那两头巨大的尸体，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问题不大，树大爷那边呢？”陈凡边说边撩起了袖子。 一个武者沉道：“有些麻烦，那只凶兽的实力强劲，树大爷他们三人联手只能拖住凶兽，实际上甚至有些落入下风。” 这一点陈凡倒是毫不意外。 这群家伙手里的三头凶兽，可都是非常稀有的。 但最珍贵的应该是那头狮虎兽，毕竟因为基因缺陷，狮虎兽的体型会无限增大。 变异后狮虎兽拥有了更强的承受能力，要不是为了截杀他，提前将狮虎兽放出。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鬼知道那头狮虎兽会变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陈大师，您这是干什么？” 彼时几个武者注意到陈凡正把手往鳄鱼肚子里掏，一时不解询问。 陈凡吩咐道：“你们也别愣着了，来帮忙。这鳄鱼体内应该有一块晶体，帮我把它找出来。” “呃，好吧……” 几人分工行动，脸色都有些难看。 反倒是陈凡，因为在医院待过，对于这种场景免疫力还是很高的。 “找到了！” 终于，一个武者摸到了什么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暗紫色的晶体，透明度还很高。 但和之前那只巨蟒体内的相比，这块晶体的形状非常规则。 “陈大师，这是什么？”几人好奇的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东西。 陈凡正想说他也不知道，脑子里的小金人却忽然传来了信息。 “这是……兽核。” ------------ 第117章 先天二层的一拳 所谓兽核，便是凶兽积蓄灵力的一种结晶。 也能理解为内丹。是实力达到先天境界的凶兽所独有的。 也就是说，方才这只巨鳄已经真正迈入了先天。且因为那中药水，变得更加狂躁。 当然，陈凡最在意的是，这兽核对武者来说又有什么作用。 可惜小金人没有再给出更多的信息。 “走吧，先上去。”收好兽核，陈凡打算之后再送去研究所，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到了地面，整个工厂已经一片混乱。 好在人员基本已经撤离，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此刻余铁山和其他几位武者都已经进入了园区，观看着远处三人与那巨象的战斗。 “这凶兽体型庞大、力量惊人，最重要的是皮糙肉厚，树大爷他们暂时还能靠灵巧牵制，可时间久了，必败无疑！”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也没有击败这凶兽的手段。要是让它逃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想不到华国境内，竟已经有这般强大的凶兽了。看来，我们也要加紧步伐，不然以后恐怕就没这么安逸的日子了。” “陈大师回来了！” 彼时，有人注意到陈凡的到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他。 现场若还有谁有击败那头凶兽的可能的话，那定是陈凡无疑了。 余铁山上前道：“陈大师，你有把握击败这头变异大象么？” 陈凡看了一会儿，道：“难度应该不大。” 不出意外，这头大象应该也是半步先天的存在。 此时的陈凡已经能感觉到，他大概摸到了先天二层的门槛。 距离突破之差那么临门一脚，方才在地下的战斗，让他有了修为松动的感觉，可惜还没完全突破，那头鳄鱼就不顶用的倒下了。 说不定这头大象，是他真正迈入先天二层的契机。 “树大爷、周子晴、高强，你们先撤下！让陈大师来！” 余铁山马上拿起对讲机通知了正缠斗的三人。 那高强撤的最快，树大爷跟在其后。倒是那周子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周少爷？” 余铁山又是一阵呼唤，这才传来周子衿的回音：“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就能把它宰了！” “胡闹！周子衿，马上回来，你不是那凶兽的对手！”余铁山顿时脸上青黑。 而周子衿依旧固执道：“放屁！那个姓陈的也不见得有多强，他要是都能办到，我就更能办到了！” 众人看向陈凡，陈凡感觉自己很无辜。 这怎么也能扯到我身上？ “陈大师，你看……” 见余铁山有求情的意思，陈凡无奈道：“放心吧，必要时刻我会出手的。不过他这性子太傲了，早晚会因此吃亏甚至丧命，给他点教训也好。” 余铁山苦笑道：“这个周子衿，家里是出了名的有钱。他爸以前好像还当过首富，他对经商没兴趣，只喜欢练武。加上财力的支撑，年少成名，自然会有些傲骨。” “我也很年轻啊，可我就很低调啊。”陈凡指着自己。 众人一番讪笑，这人和人之间总得有点差距不是。 再说那边，没有了树大爷两人的支援，周子衿想一人抵挡住大象的攻击就已经有些手忙脚乱，就更别说找机会反攻了。 不到两分钟后，那长长的象鼻一甩，将周子衿扫飞。 后者砸在墙壁上，轰出了一个大坑。 嘴角血液滑下，显然是伤到了骨头和脏器，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余力了。 然而，他们三人此前的围剿，已经彻底激起了这头巨象的凶意。 把周子衿抽飞后它没有趁机逃跑，而是朝着动弹不得的周子衿猛冲过来。 象鼻狂甩，路上的障碍被轻易扫清。 眼见着周子衿就要被那粗壮的象牙顶个对穿。 这时，一道黑影冲向了巨象。 抱住那甩来的象鼻，一个借力便将巨象甩出了数十米远，砸进了一个还算完好的厂房。 “你……”周子衿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陈凡，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光陈凡刚刚那一下，他就大概明白了自己和陈凡的差距。 此刻的陈凡，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哪怕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只能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 “好好躺着吧。”陈凡没有多话，教训也给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厂房里传来巨象的怒鸣，陈凡直接冲进厂房，巨象的鸣叫被打断。 而后，便是各种恐怖的巨响传出。 砰！ 地面一震后，整个厂房轰然倒塌，烟尘弥漫四起，遮挡了众人视线。 “太恐怖了，这就是先天的威能么？” “武道第一……实至名归呀！” “里头到底怎样了？什么也看不见呐。” 武者们或感叹或惊诧，唯有那周子衿听着那不断响起的轰击发起了痴。 从他得知父亲被陈凡所骗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陈凡是个徒有其表的江湖骗子。 什么武道第一人，不过是花花轿子人人抬。 想他周子衿家世显赫，武道天赋也是万里挑一，修炼更是称得上勤奋。 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年级跟自己差不多的普通人？ 周子衿不服。 然而现在，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自己比陈凡出色的地方。 比他有钱？ 或许吧，可现在谁都知道，这个世界的格局即将大变。 社会阶级将重组，在未来，武道上的实力，将直接决定你的社会地位！ 现在他周子衿是能用钱砸死陈凡，可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呢？ 到那时，万众敬仰的陈凡将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 有了俯瞰甚至藐视众生的资本，他们周家那点家产，又算得上什么？ “看来，是我误会了？” 彼时，周子衿不由怀疑起了此前的映像。 如此人物，怎么会是骗子？ 既没有必要，他肯定也不屑于去行骗吧？ 哪怕灵气复苏前武道还上不了台面，可他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不会这么快崛起。 “周少爷，没事吧？”余铁山带着人来到周子衿身边。 周子衿被扶起后一下变得好像稳重了许多，道：“没事。” “没事就好。”余铁山望着厂房那边叹道：“你也看到了，陈大师的确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唯一可惜的是，看不到更多的细节……” 轰！ 余铁山话音才落，弥漫的烟尘中忽然飞出一个庞大的黑影，砸在了一辆重卡上。 重卡的车头直接被压扁，好像纸一样脆弱不堪。 “陈大师把凶兽丢出来了！” “可惜，这凶兽好像也没受什么伤。难道连陈大师也解决不了它么？” “陈大师出来了……” 烟尘里，陈凡缓缓行出。 他扭了扭手腕，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一时无比畅快。 先天二层！ 如他所料，和巨象一番近身缠斗后，他终于越过了那道门槛。 再看那巨象，明显是有一定智力存在的。在和陈凡一波战斗后没有讨到好处，就有了退却的意思。 “不好，这凶兽要跑，拦住它！” 树大爷、高强立马跟上，可巨象正好被陈凡丢到离围墙不远的地方。 轻松撞倒围墙后，就要钻进地形复杂的山林中。 可这时，陈凡却掏出了一物。 “大家伙，想不想吃这个？” 那边，本逃跑的巨象忽然止住了脚步。 它扭头盯着陈凡手里的兽核，开始犹豫地在原地来回打转。 果然，兽核对凶兽来说都是大补之物。 这就是那个西方女人口中说的……最完美的进化之道么？ 扬了扬兽核，陈凡笑道：“要是你能击败我，这兽核就是你的咯。” 说着，直接把兽核丢向了高空。 巨象立即狂奔起来，而陈凡也已经开始助跑。 “陈大师要干嘛？” “他不会是想直接跟这头凶兽硬碰硬吧？” “不可能，哪怕是先天境界，单纯的身体能力也未必比得上后天后期的凶手。之前陈大师甩飞那巨象，不也是用的巧力？” “他们要撞上了！” 在众人的惊呼中，巨象抬起了两只前足，灵活的鼻子去卷那落下的兽核。 而陈凡就在他前足的踩踏范围之内。 庞大沉重的身体，足够将一辆装甲车踩成饼干，更何况是人。 然而陈凡没有避让，而是用拳头迎向了象足。 砰！ 陈凡脚下的水泥地直接崩碎。 而巨象则一个后仰倒在地上。 “居然……赢了？” 众武者直接看呆。 虽然巨象还没死，可陈凡居然真的能用蛮力跟巨象角逐。 这就是先天境界？也太恐怖了吧！ “这东西可没这么好吃的。”陈凡脚尖一点，跳到了巨象的腹部，顺手接住了落下的兽核。 而后一拳砸下，还未来得及翻身的巨象便发出了哀嚎，身下的水泥地更是坍陷了一大块。 “不好，差点把你杀了。” 看巨象那已经无力起身的样子，陈凡急忙收了力道。 想不到先天二层与一层的差距竟然这么大，简直比后天到先天这种境界中的跨越还要夸张。 当然，这其中也有巨象的防御力较弱的原因。 他说的这个弱，并不是说巨象就不抗揍了。只是和地下的拿条鳄蟒，和被关在研究所里的二五仔相比，终究是逊色了不少。 “陈大师……” 确定巨象没有行动能力后，武者们纷纷靠来。 眼神中，是复杂的崇敬之情。 就连那周子衿，一时间也张着嘴无言以对。 他们三个人合力也无法造成伤害的巨象，居然被陈凡一拳就打得半死？ 这一拳若是打在他们身上…… 想到这，周子衿打了个寒颤。却发现旁边有不少人同自己一样的反应。 他苦笑一声，望着陈凡出了神。 武道第一，果真恐怖！ ------------ 第118章 研究报告 伴随着警笛声，消防、特警纷纷赶来。 余铁山和王辉前去交涉，陈凡等武者则乘车来到了当地的武者协会会馆。 武者协会建立之后，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了数百个会馆。 这些会馆一方面为武者服务，一方面也起到协助当地治安的作用。 毕竟如今凶兽时有出没，就算现在很多警校、军校也开启了武道课程，且作为主课之一。 但他们在武道上的成就，短时间内也肯定无法跟传统的武者相比。毕竟后者已经有了经年累月的积累。 这个城市的武道会馆，是由一所剧院改造而来。 环境还算不错，还有专门的套房住宿。 不过陈凡也很快注意到，这里的大多数工作人员其实都不算武者。 “陈大师，午餐您是下去吃，还是我们给您送上来？” 就比如现在他面前这个女工作人员，气质形象都不错，是会馆专门安排来负责他在这里的行程的。 随着武道越来越昌盛，一些不适宜学武，又没有专业技能的人，大部分都会转投针对武者的服务业。 如今这个趋势已经十分明显。 毕竟现在的局势风云骤变，哪怕华国境内还算非常安全。 可对于那些不适合学习武道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时代是令人不安与迷茫的。 而整个社会结构，也因为这种弥漫的情绪发生了巨变。 像陈凡打开电视机，连续剧少了，新闻播报多了。 一上网，各种娱乐明星的花边新闻少了，各大平台曝光量最大的，都是哪个地方又出现了一位武道高手。 又或哪里冒出了凶兽，处理结果如何。 再者便是如今的国际局势，以及各种关于武道的‘偏方’！ 这会儿陈凡就刷到了一个。 “一个月后天速成的方法，陈大师终于公布了……” 点进去一看，果然是个标题党。 大概就是介绍了一下陈凡以前的事迹，然后搞出各种猜测。 甚至说陈凡在这个年纪达到后天境界，和他的医术脱不开关系，陈凡肯定是靠某种失传的医术，迅速增进修为。 陈凡嘴角一抽，顺手点了个举报。 再点开一些视频平台，竟然还有百万级关注的号给他做传记视频。 不知不觉，他也成了会被人蹭热点的存在了。 甚至于某直播平台，居然还有户外主播探访他开的诊所。 当然，陈凡现在并不在东河。 而此时陈凡注意到，这个直播平台居然还开了个专门的武者频道。 里面有一些武者进行教学，但基本都是教的国术。真正涉及武者核心知识的内门功夫，一般没人教，也不敢教。 “湖城武大的天才少女。” 这时，陈凡注意到一个直播间标题。 点进去一看，直播内容竟是冉曼君在锻炼。 但这个拍摄视角很有意思，有点像偷拍的感觉。 不一会儿，主播的声音出现了：“感谢我菠萝哥的宇宙飞船，菠萝哥要问什么问题？” 问问题？ 陈凡疑惑间，就见弹幕飘过那位菠萝哥的话：“去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主播熟悉的声音为难道：“哥，这个问题搞不好会死人的……得再加一艘！” 咻！ 又是一艘飞船打赏，主播立马兴冲冲的从暗处跑到了冉曼君身前。 面对摄像头的冉曼君顿时脸色铁青：“林云，你有病吧？” 果然是这小子！ 陈凡哭笑不得，这可是他特意让湖城武大特意重点关注的两个人。 而后只听陈凡道：“曼君，我问你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冉曼君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可林凡急忙道：“你只要回答，我就陪你练一个小时。你知道的，全校除了老师在，一般学生都做不了你的陪练对手，也就只有我能勉强跟你打上几个回合了。” 冉曼君无奈一叹，道：“有。” 咻！ 直播间又闪过三艘飞船。 “问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呀。” 林凡犹豫了一会儿，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那是谁啊……别打！再加三个小时。” 冉曼君俏脸微红，别过头轻声哼道：“你觉得呢？” 林云试探道：“陈凡陈大师？” “废话！” 那小女儿般的娇羞模样，看得陈凡是头皮发麻。 姑娘，这是在直播啊！ 而且还是武者频道的傍一，在线观看上百万人。 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堆上烤么。 果然，弹幕上都骂疯了。甚至有人提出组队去东河市狙击陈凡。 当然这些都是玩梗，陈凡没有放在心上。 而后，直播间里就是林云被冉曼君吊打的场面。 陈凡看了一会儿，心情复杂的关了手机。 从天赋上来说，冉曼君和陈凡都是万里无一的好苗子，是未来扛起武道大旗的栋梁。 不过林云的心思好像不全在武道上，而冉曼君如今刻苦修炼的动机……好像也不怎么纯粹。 希望湖城武大能好好引导他们，别浪费了这么优越的天赋吧。 “会长，是我，王辉。” “进来吧。” 下午，陈凡正打算定一张回东河市的机票，王辉便来找了。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收尾和审查工作，型月工厂的所有涉案人员都已经被抓捕并供出实情。 如众人所意料的，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间谍活动。 十七年前哈维斯被送到华国时，还只是作为一名普通的情报人员。 而为了便利，他身后的组织便资助胖子老板，让本快要破产的型月重工活了过来。 因为哈维斯行动隐秘，而且之前所获得的都不过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外围信息，所以一直没怎么被注意到。 直到灵气复苏，华国的武道初露锋芒，哈维斯便接到了获取华国武道机密的任务。 同时他的上级还要求他，在一定程度上对华国武道造成干扰。 如果陈凡没有去到湖城武大，哈维斯可能就真的成功了。 而如今，以型月重工和哈维斯为辐射原点，所有有关人员全部抓捕归案，把这个根深蒂固的组织一举拔出。 其中也包括卖给了哈维斯武道修炼方法的人，正是武者协会一个会员，还是后天六层。 “型月重工里的那些研究，后续结果怎么样了？”陈凡问起了最关心的事。 “我正是要来说这件事的。会长，这是从玉虚驻地的山海工程总科技研究室发来的，你看下吧。” 王辉说着将一份纸质文件递给了陈凡。 这种机密信息，自然不能用电子版。一打开，上面就印着阅后即焚四个字。 “关于凶兽感官调制药剂及兽核研究报告。” 型月重工里的那些人都是生物领域的佼佼者，当然基本都是外国人。 他们用几个月的时间，研制出了影响凶兽感官的药剂。 所收缴的资料中显示，其中已成功配置的药剂有：镇定药剂、狂躁药剂、同化药剂、安眠药剂。 还有一种特殊药剂，则是针对人体的。 那群家伙对凶兽进行喂养、解刨，分解了灵气的本质。 甚至破解了凶兽无需修炼就能自然变强的秘密，并加以利用制成了让人类也能直接增强体魄的药剂。 当然，这种药剂的局限性很大。 首先增强的仅有体魄，和真正能无时无刻吸收炼化灵气，并对灵气有掌控经验和技巧的武者截然不同。 他们不能用灵气疗伤，且被药剂强化的程度亦有上限。 如被巨鳄咬死的那个女人，她以前是个特工，经受过专业训练。身体素质不比寻常的专业人员差。 她这样的人，在经过药剂强化后，最多也就只有后天六层到七层的样子。 并且这还不是实际修为，只是体魄上的强度处于这个境界。 真打起来，一个稳扎稳打练到后天五层的武者，她估计也对付不了。 但这不能代表这种药剂没用。 一个人效果不明显，那一千个、一万个，甚至是几十万个呢？ 华国想要培育十万后天五层武者，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是无法想象的。可若是运用这种药剂，一夜之间便能造出一批武者大军。 “不幸的是，这种药剂的部分研究资料，在哈维斯逃跑之前就已经送出去了。不过他们想根据前期的研究资料制作出成品，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王辉的解释让陈凡微微点头。 灵气复苏后，整个世界的科研水平也将会被带动。尤其是生命工程领域，这是任何人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他们能做的唯有拖住国外势力这个脚步，让华国有更多的时间布置全民武道这盘大棋。 文件的后半部分，就是关于兽核的研究了。 这段时间，玉虚小世界的驻军抓了一些凶兽。 其中就有临近先天境界的存在，但真正达到先天的，只有那只大猩猩二五仔。 得到陈凡对兽核的猜想后，研究室做了实验，证实了凶兽能通过吞噬兽核方式来进化的猜测。 但这种进化也不是完美的，其中有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根据吞噬兽核种类的不同，凶兽的外形会发生较大的变化。 如那条吞了蟒蛇凶兽内核的鳄鱼，最后就变成了似蛇似鳄的存在。 尽管当时那条鳄鱼的境界提升了，可它异变后的身体，却远没有之前协调、实用。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双刃剑，也难怪那只二五仔，要去往那条灵脉上方寻求突破的契机，而不是直接猎杀其他凶兽了。 智商达到一定层次的凶兽，应该都不会这么干。 “嗯？这是什么。” 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一篇单独的报告让陈凡皱起了眉头。 ------------ 第119章 周子衿的请求 “特殊实验体编号‘二五仔’初步交流试验报告。” 看到开头几段，陈凡的表情愈发精彩。 他们居然还真教会二五仔说话了！？ 报告中，二五仔已经学会了一部分简单的词汇，并且能清楚理解研究员的意思，并作出相应的回应。 经过无数次尝试，研究员用威逼利诱等各种方法，总算从二五仔口中套出了陈凡一直很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二五仔最初会使用的那几个词语，究竟是从哪学来的。 从二五仔的反应和模糊回答中，研究员推测出，玉虚小世界一直有人类存在，知道约一百年前，其中的人类突然离开。 去了哪里，二五仔不知道。 此外他们还问出了另一件事，就是二五仔和众多凶兽，为何会前往灵脉。而在二五仔占了灵脉后，其他凶兽又老老实实离开。 对此，二五仔的回答是：“规矩。” 这是以前在玉虚小世界里的人，或者说‘仙’留下的规矩。 至于玉虚里的人，与陈凡所猜测的那位存在有没有切实的联系，陈凡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玉虚宫里依旧是禁地，借助各种现代仪器也无法从中窥测到任何东西。 唯一所知的是，玉虚宫下同样有一条灵脉。 现在研究所方面所担心的，是玉虚里的人还在不在。 如果在，对于地球人这群‘不速之客’，会抱有怎样的态度。 如果不在，他们又是否还能回归？若真的回归，地球方面该如何应对。 尽管目前对玉虚宫的主人一无所知，但从此前的遭遇和推论，如今的华国乃至整个本土世界，都绝对没有抗衡的资本。 这算是一颗定时炸弹，能让全人类灭绝的那种。 尽管从玉虚宫的名字，还有里面的陈设，陈凡能推论出这是神话中记载的正面神明。 可实际上，人类对他们其实还是未知的。神明不一定就是善，哪怕曾受万众敬仰。 更何况，如今人间已无多少对神的信仰。 对待这些记载中的所谓‘神明’，若真的遭遇，更多的恐怕还是一种面对天外来客的心态。 “会长，还有一件事。玉虚小世界里，第一条灵脉已经成功挖掘，你要不要去看看？” “灵脉挖掘成功了？”陈凡还记得，那灵脉溢出灵气的时间有限，表面被一层特殊物质掩盖。 想不到这么快就挖掘成功了。 陈凡当然要去看看，毕竟对于灵脉这种东西，别说他这个先天，就是宗师境界也要眼馋。 “好，那我去安排一下，明早九点出发。” 王辉走后，陈凡还没清闲多久，就又来了客人。 “陈大师。”站在门口的周子衿看起来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不敢于陈凡对视。 “不错啊，都能起来走路了。”陈凡笑着将他迎了进来。当先道：“关于你父亲被我骗的那件事……” “误会，绝对是误会！”周子衿忙道：“我也是听别人说了就信，是我的错，陈大师就不要拿这事来揶揄我了。” 陈凡忍不住失笑，他真不是想揶揄啊，他只是想找个什么法子圆过去而已。 想不到还不等他套路，周子衿就自己把他面前的坑给填了。 这陈凡还能说什么，只能顺着台阶往下走呗。 “你找我有事吗？”陈凡说起了正事。 周子衿犹犹豫豫道：“那个，听说陈大师马上要去玉虚小世界？” “嗯？”陈凡先是一愣，而后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周子衿会知道玉虚小世界？ 当初数百个武者进去开荒，外面的动静又那么大。就算刚开始消息封锁严密，经过这么久，也该流出一些只言片语了。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武者协会没有完全实行军事化管理，很多武者是没有军人那种使命感及保密性。 加上周子衿又是一个后天七层武者，家里貌似还非常有钱，知晓些玉虚小世界的事情并不奇怪。 不过好在大部分民众虽然有猜测，可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山海工程可是关乎整个华国未来的大计，暂时还不能完全公布。 “那个，我想请陈大师通融通融，能不能让我也进去……” 周子衿终于说明了来意，陈凡却有些不解了：“让你也进去？这种事你不该去求余铁山么，他才是武者协会真正管事人，我就是个吉祥物而已。” “陈大师谦虚了。”拍了句马屁，周子衿苦恼道：“你可能有所不知，就算是余会长，在玉虚小世界那边也说不上话。想要进小世界，除了上级命令，就只有您能无条件带人进去了。” 作为山海工程计划总顾问，有点特权陈凡也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周子衿为什么会这么想进入小世界。 一番询问，周子衿讪笑道：“那个，就是想进去见识见识。当初陈会长你们第一批进去的时候，我还没达到要求，有点遗憾，所以……” 陈凡微笑道：“说实话。” 周子衿顿时尴尬：“被陈大师看穿了，其实……我是想去灵脉那修炼。” “连灵脉的事你都知道？”陈凡不禁有些无语了。 “是啊，不仅我知道，武者协会只要超过后天五层的，基本都收到了消息。只要达到要求，就能申请进入灵脉修炼。但就算申请成功，也会有时间限制，还要协助进行各种任务和研究，要具备很多专业知识和素养，所以就算实力达到了，一般也很难申请成功。” “比如树大爷和高强，一个是除了练武什么也不会，一个是品性有待考察。至于我……” 至于他如何，周子衿倒是没有说下去了。 陈凡这才了然，看来这些消息是官方放出来的。目的是调动武者的积极性，并且打造第一批核心力量。 当然作为先行者，考察是绝对必要的，而且这个要求必须要无比严格。 说句难听的，不把你祖上三代查个底朝天，那都是人家放水了。 “哦对了，不仅仅是武者。听说几个武者大学里，也发放了一定名额，且还是给学生的。” 周子衿又补充了一句。 这点倒是无可厚非，毕竟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那些学生中也不乏好苗子，是该着重培养。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陈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冉曼君和林云。 他们都是陈凡见过年轻一代最有潜力的人，尤其是冉曼君，就算不进小世界借助灵脉修炼，成长为一流高手估计也用不了多少年。 果然，这是个天才辈出的年代，也是个群雄并起的年代。 不努力，迟早会被人甩在身后，就算他这种挂比也不例外。 “陈大师，只要您把我带进去，我一定备好厚礼感谢！” 见陈凡沉思，周子衿咬咬牙，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卡里有多少钱他没说，但数字肯定是比密码要长。 “我也不是不能带你进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我得再考虑一段时间。长则三个月，短则一个月，我会给你答复的。”陈凡收下银行卡，却不打算现在就让周子衿进入小世界修炼。 周子衿明显有些失落，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很恭敬：“那就静候陈大师佳音。” 说罢，便不再纠缠直接离开了。 陈凡看着手里的银行卡，不由想起了这个周子衿从初见后的种种。 本来是青年天才，家境优越，目空一切。 就算是被自己的实力吓到，也不该这么快就转变心态，直接丢下他的傲气吧？ 真的只是单纯向往小世界？ 陈凡摇了摇头，默默把这个周子衿记在了心里。 次日早上，陈凡会东河市的计划又破产了。 坐上王辉安排的直升机，陈凡有些牙疼道：“那个，我们这次不会又坐战斗机吧？” “那哪能啊，战斗机执行一次任务消耗很大的。咱们这回不赶时间，就坐直升机去。” 那不还是做飞机么？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坐了一次刘子婼的飞机，陈凡发现自己好像都有些恐高了。 玉虚小世界大门。 当陈凡再次到来，这里又变了一个样。 明明这次离开也没多久，脚下的水泥路又扩宽了不少，不远处还建了几栋新的楼屋，可谓是真正的日新月异。 “您好，请出示证件！” 大门处还设置了安检，一切都逐渐走上了章程。 跨过大门，眼前的景象让陈凡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放眼望去全是在建的高楼，其中几栋已经接近完工状态。 “这就是小世界啊……”旁边第一次进入玉虚小世界的王辉啧啧称奇。 小世界的超级城市从大门处最先开始修建，但马上在灵脉方向也同步开展了工程。 最先修建的是连通两点的道路，且每隔不到一公里就有哨所，专门应对凶兽袭击等突发情况。 在门口处的工地转了一圈后，陈凡指着远方一个装甲车道：“那是什么？” 装甲车的涂装很眼熟，可外形却与陈凡所知的任何一款都截然不同。 更让他疑惑的是士兵手中的枪械，看起来都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王辉神秘兮兮的笑道：“陈大师，原来还有您不知道的东西呀？嘿嘿，我告诉你，时代变啦！” ------------ 第120章 灵脉开放 陈凡知道时代变了。 而且在极短的时间里左右横跳。 经过王辉讲解，陈凡才知道那些装甲车和士兵的装备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都出自山海计划的军工研究室，和上次他去的那个生物研究室属同一个单位。 利用新发现的材料，打造出了全新的武器装备。 这一切都还要从那个叫程晓波的人说起，陈凡也从李建纯嘴里听说过他，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 总之如今的军备都在进行更新换代，所有新式武器自然是优先投入小世界中。 当然光靠这些还不足以跟一些强大的凶兽抗衡，但一般的兽群，在武者不介入的情况下也已经够用了。 尤其是小世界里面也在建造兵工厂，马上就可以进入自产自销模式。 而不需要从外面运输材料进来再组装了。 经过大门附近的城区，来到了一条高速公路。 乘车一直往灵脉所在的山谷方向走，沿途风景也让陈凡大感惊奇。 国家的基建能力再度刷新他的认知。 这么短的时间内，建造了一条投入使用的短程高速不说，还在沿途构建军事防线。 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虽然同样恐怖，但放在其他国家，哪怕再增加数倍的投入，也未必能有这样的产出。 预计可能最多再有半年，小世界的第一个城区就将完全建成。 届时人类将诞生出一批定居异世界的居民。 “会长，到了。” 车上，王辉指着远处那一片正在修建的建筑。 那是通往山谷深处的必经之道，会建立一所特殊机构，主要用来培育高端武者人才。 毕竟这里在灵脉之上，修炼速度碾压外界。 而要进去也非常麻烦，哪怕是陈凡都要经过数次身份认证，由一整队守卫同行。 至于王辉，则已经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了。 “陈总，到了。” 身处，那个水潭上方，有一栋外形奇特的建筑。 高近百米，外形非常奇特，像是一根天线。 负责带陈凡参观的工作人员道：“这是研究所最新的成果，利用这根巨大的天线，能将灵脉产出的灵气进一步增强辐射，覆盖更大的范围。当然，这里依旧还是灵气质量最高的地方。陈总请跟我来。” 走入天线下方的建筑物，有点像是到了什么会馆。 富丽堂皇的装潢，持枪守卫、甜美前台。 搭配有点怪异，但陈凡已经没心思注意这些。 因为他看到了熟人。 “老弟，你可算是来了。” 陈凡抱拳苦笑道：“玄阳道长，老张，你们不是说要去昆仑小世界么，怎么也跑这来了。” 张敬思无奈道：“玉虚小世界的建设到了紧要关头，我们实在是走不脱呀。你以为都跟你这甩手掌柜一样？天天在外头潇洒？”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潇洒了？我忙得很好不好。 玄阳道长则笑道：“陈老弟格局跟我们不同，这些小事当然不用他来操心了。今天我们来这，其实主要是听说灵脉开放测试了，会有些不错的苗子进来，就想来瞧瞧，也正好把把关。” “那咱们就一起吧。” 进入其中，才知道这里的构造有点类似于学校教学楼。 张敬思他们也并非纯粹来打秋风，而是和一些资历较老的武者担任老师，指导那些进灵脉测试的人，以免他们出现意外或走弯路。 毕竟练功走火入魔这种事历来有之，尤其是灵气复苏后。 虽然出现的例子还不多，但大家差不多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就必须格外小心。 一路参观下来，陈凡还见到了一些老熟人。 都是曾经打过一点交道的各派大师，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三人到了一间新的教室。 张敬思指着教室里寥寥七八个学生道：“这些娃娃可不得了，都是各个武者大学、部队挑选出的天才，各个万中无一。” 陈凡喃喃点头，目光落在了其中两个熟悉的背影上。 冉曼君。 林云。 他们俩果然也被拉进来了。 “那两个好像是陈老弟在武大提拔过的学生吧？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陈凡摇头道：“不用了，天赋只是起点高罢了，不代表最后的成就也会高。他们最终走到什么层次，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这话在理，就说我们，哪个不是埋头苦练了几十年，方才有今天的荣耀呀。呃，当然老弟你不在此列。哎，突然觉得有点不平衡了。” “好啦老张，你要是都还不平衡，让别人怎么想？你现在已经先天九层了吧？”陈凡拍了拍张敬思的肩膀。 彼时三人的交谈引起了那些学生的注意。 “快看，好像是陈凡！” “真的是陈大师……我的天，偶像啊！” “快，上去要签名！” 其实这些学生有些年纪也不大，可看到陈凡，一下子都变成了小学生。 咋咋呼呼中，娇俏的少女快步走了过来。 红着脸抬头笑望着陈凡，语气却像是深闺怨妇：“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嗯？” 张敬思和玄阳老道眼中燃起八卦之火。 陈凡冷汗直冒，板着脸道：“胡说些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下去练功吧。” “好，我听你的。”冉曼君又起着小跑回去了。 “哎，老了，老了呀。”玄阳道长抚须长叹，一脸缅怀。 张敬思则古怪道：“老弟，我突然觉得咱们这辈分得换换，要不以后你我叔侄相称？” 陈凡：“你管我叫叔叔？” “哈哈哈哈……” 三人大笑离去，只留一堂学生满目憧憬。 什么时候，他们也能达到这样的层次，与大佬一起谈笑风生？ 出了教室，陈凡还没走多远，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冉曼君发来了信息。 “陈大师，下午记得看我比赛哦！” “比赛？”陈凡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敬思解释道：“奥，就是对这些学员的一个测试。分为几场，后天五层以上的，进行对凶兽实战演练。那些还没进入后天的，则是分组对战，主要是磨砺一下他们的血性。毕竟武者已经开始职业化、军事化，除了那些练武纯粹为强身的人，大部分武者将来都极有可能是会见血的。” 陈凡听罢也严肃起来，这倒是极有必要的训练。 参观完后，陈凡并没有久留，因为他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为了方便研究，山海工程计划研究室大部分研究项目都搬到了玉虚小世界。 其中就包括生物研究。 在王辉的带领下，陈凡来到了李建纯所在的新生物研究室。 一个新的铁笼里，二五仔正百无聊赖的掰着手指头。 “陈先生，您现在可以尝试跟它进行交流了。”李建纯说着脸上有些自得。 让一头凶兽开口与人类交流，这可是个了不起的突破。 虽然二五仔本身智商就很高，但毕竟他们只用了这么长时间。 而看到陈凡到来，那二五仔立即抱住了膝盖，从鼻子里发着哼气声。 “这是生我气了？我也没得罪它呀。”陈凡看得哭笑不得。 李建纯解释道：“这个……它应该是记仇，毕竟当初是陈先生你亲手把他送进来的。” 陈凡无奈摇头，上前道：“想不想出来兜兜风？” 听到这话，二五仔顿时起身，拍着胸膛模仿人类的笑声。 “想！想！” 笑完，还吐出了两个发音极为标准的字。 李建纯见状担忧道：“陈先生，你不会真要把它放出来吧？” “有何不可？”陈凡淡然一笑，上前握住了那粗壮的铁栏。 这种用特殊材料制作的栏杆陈凡已经见识过了。 上次以他的力量只能将其砸得一定程度上弯曲，而现在…… 嘎吱。 刺耳的声响后，几根栏杆就这样被陈凡轻而易举的扭得弯曲，让二五仔足够从里头爬出来。 当然，二五仔四足还锁上了镣铐。 陈凡上前猛地一扯，镣铐就这么被生生扯断了。 “这，这怎么可能……”对新材料极为了解且自信的李建纯，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难怪陈凡敢把二五仔放出来。 二五仔身躯尽管庞大，可力量跟此刻的陈凡根本没有可比性，不然它早就自己挣脱出来了。 所以当看到陈凡轻松扯断镣铐，二五仔挠了挠脑袋，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安分，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的爬出了牢笼。 “算你小子聪明，走吧，跟我出去遛弯。” 说着还跳到了二五仔的肩膀上盘腿而坐。 也好在这研究室的门足够大，二五仔弯着身子也能勉强通过。可那庞大的体型，还是让所有研究员双腿发软呆在原地。 等二五仔经过自己，才一屁股瘫坐下去，脸上的汗水涔涔落下。 “陈，陈先生，小心啊。”李建纯远远的跟在后头，抹着汗出声提醒。 陈凡招手道：“奥，放心，它打不过我。” “不是，我是让你小心点，别让它踩到人了。就是没踩到人，我这到处是科研器材……” “放心，它要是踩坏了，我就打断它腿。”陈凡的话一出，二五仔刚抬起的脚也不知该不该落下。 它忽然发现，其实被关在笼子里也没什么不好。 ------------ 第121章 凶兽试炼 玉虚小世界的超级城市目前分为三个部分。 靠近大门的一区，山谷处的二区，还有玉虚宫的三区。 在未来，这三处会连通起来，建立一个真正的超级都市。 研究所就处于1区。 也是目前建设程度最高、最广，人员聚集最多，武装力量最强的地方。 当体型庞大的二五仔出现在街上，十几辆装甲车反应迅速，直接将它围了起来。 士兵们满脸紧张，端着枪神经高度紧绷。 “都把枪放下，放下！这是山海工程计划的总顾问陈凡陈先生。” 李建纯跟在后头匆匆跑来，但士兵们罔若未闻。 “李教授，他们是负责巡视安保的，跟你不是一个系统，只听军令。” 二五仔肩膀上，陈凡招了招手，道：“麻烦跟你们上级通报一下，这头猩猩我要带出去溜溜。” “这，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吧？”王辉和李教授面面相觑。 这可是先天级别的凶兽，就算有陈凡在旁边看着，一旦暴走，必然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安全负责部门怎么可能答应呢？ 然而，没多久，巡守队的队长就对陈凡敬礼道：“您可以走了。” 装甲车和士兵纷纷让开，李建纯和王辉看得心里都有些不平衡了。 他们进了玉虚后，哪个不是小心翼翼。 都是尽量待在自己岗位上，以免搞出什么麻烦。 陈凡倒好，坐着一头庞大的先天凶兽在外头溜达，上面还同意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陈凡也不是一时兴起。 他早就有驯服凶兽的念头，尤其是二五仔，不然也不会交给研究所。 现在二五仔已经学会了交流，更重要的是关了这么久，野性收敛了不少。 如果能将其驯服…… “停下，去人少的地方。左边。”1区外，陈凡还是坐在二五仔肩上，尝试着发号施令。 二五仔哼哧一声，明显不情不愿的走向了道路左边。 那边是一座山丘，不时有一些士兵走过。 看到二五仔后，哪怕他们已经收到消息，还是吓得够呛。 二五仔见他们慌张的神色，忽然张嘴一声怒吼，几个下意识就开了枪。 子弹自然无法击穿二五仔的皮毛，他学着人类，做出夸张的嘲笑模样。 “笑你妹啊！” 直到陈凡的巴掌拍在它脑袋上。 整个脑瓜子嗡嗡的，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下去。 “不好意思几位，已经没事了。” “没关系，陈大师客气了，那……我们先走了，您接着遛……呃，遛猩猩。” 士兵们满是后怕的离去，陈凡对着二五仔怒哼起来：“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喜欢耀武扬威么，怎么这会儿不哼气了？不打不听话的贱骨头。” 二五仔晃了晃脑袋，发出委屈的呜咽。 居然没生气？ 陈凡倒是有点意外了，他还想故意激怒二五仔，再给它来几次下马威，直到把它打成条件反射为止。 驯兽师不都是这么干的？ 这也怂得太快了吧，就是随便在野外抓个猫猫狗狗，人家也比你有脾气得多啊。 陈凡哭笑不得，放缓了语气：“好了，别垂头丧气了。既然你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就别想着跑。我敢带你出来，就有把握带你回去。不过如果我是强行带你回去，到时候你缺胳膊少腿，可就怪不得谁了。听懂了吗？” 研究所果然是用了心，这么长一段话，二五仔居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卖乖。 “听话就好，走吧，相信你也感受到了，灵脉已经再次开放。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让你再去泡几次澡。” “吼吼，好！”二五仔顿时兴高采烈，那表情几乎与人无异了。 而后二五仔就加快了速度，直往2区山谷方向奔去。 然而还未到山谷入口，就听到了猛烈的炮击声，依稀还有凶兽的咆哮。 “快过去！” 一拍二五仔脑袋，后者手脚并用几个跳跃，翻过了眼前的山丘。 远方，数十头凶兽正在冲击山谷的防线。 而山谷入口的火炮不断攻击，打得它们节节败退。 灵脉本来是隔一段时间喷发一次，如今却被他们人为挖开，灵气不断外放。 那些凶兽闻到味，自然就聚集过来了。类似这样的攻防战，估计每天都要上演。 也好在这些凶手里没有特别强大的存在，山谷入口布置的重武器，就已经足够应对。 如果出现几个类似二五仔这样的，情况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见几只凶兽虽然被压制，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彻底溃败，陈凡对二五仔蛊惑道：“它们要抢你的灵脉，你打算怎么办？” 二五仔愤怒的拍着胸脯，而后对着那些凶兽发出了咆哮声。 声音传遍四方，几头凶兽听到后顿时作鸟兽散。 彼时的二五仔，倒是有一点百兽之王的风范。 别说凶兽，就连那边的守卫都差点掉转炮口，给它来上几发礼炮庆祝王的诞生。 好在如今的陈凡太过出名，那些守卫基本都认识他。见是陈凡来了，也不过问这头大猩猩是怎么回事，通报上级后直接放了行。 进入山谷，一路上吸尽了眼球。陈凡笑道：“想不到你人气还挺高，继续往前走，我带你去泡澡。” “好！” 二五仔兴奋的跑到了最深处的聚能塔下。 陈凡之所以说带它来泡澡，就是因为这里保留了一汪潭水，而潭水也是直通灵脉的。 只是潭水所在的地方十分隐蔽，又单独有人把守，其他人连靠近都不行。 就连张敬思、玄阳道长，要进入都要提前报备。 也就是陈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二五仔进入潭水中，虽然没有此前大，有点施展不开。 可那浓郁的灵气不断对它进行滋养，让二五仔喜形于色，看陈凡的目光都少了很多戒备。 陈凡则坐在谭边的石头上，悠悠道：“我们能将灵脉凿开，让其一直释放灵气。你呢，又需要这里的灵气来进化。这样，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如果有凶兽来犯，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二五仔终于说出了一个词汇。 陈凡又说：“好，咱们约法三章。你听我的话，我让你天天泡灵泉。可你要是敢在这里胡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笼子里一辈子。” 也不知道这猩猩哪来的这么多情绪，听到陈凡的话居然还吓得抖了起来。 陈凡哑然失笑，二五仔的智商已经不亚于常人。而且它的本性狡猾而怂包，是拎得清轻重的。 虽然这不算完全的驯服，但二五仔实质上已经为人类所用。 当然，陈凡也不敢就这么轻易把它留下。 自信是一回事，一个不慎可就是自大了。 所以他还要留下暗中观察几天，看二五仔是不是真的会听话。 “你泡着吧，我会让人给你送吃的来。”陈凡从李建纯口中得知，二五仔这种凶兽也是要进食的，而且饭量超大。 研究室曾经搞来一整头牛，结果二五仔一顿就给啃光了，骨头都没剩下。 但能让2区多一个先天凶兽作为底牌，一天几头牛，简直不要太赚。 离开灵泉，陈凡这才想起已经到了下午。 冉曼君让他去看比赛来着。 可比赛场地在哪？ 询问了一大圈，才找到了比赛的举办地。乃是山谷内部一个还没有完工的体育场内。 临时设置的观众席上，张敬思、玄阳道长，还有一些见过面的各派大师都赫然在列。 场下，则是这次被选进来的人。一部分来自武者协会，一部分是武道内部的前辈们举荐，还有不少是军方选拔出的精英。 总计六十二人。 除去冉曼君那一批是作为苗子培养的，其他修为最低也是后天五层，年纪最大的不超过30岁。 “凶兽对练第一组，准备！” 陈凡刚坐下，还没跟张敬思他们打招呼，下方就已经用军用卡车拉进来几头凶兽。 武者这边三人一组，分组抽签决定。 每组都要对凶兽进行围剿，成功者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直到下一次试炼。 虽然那些凶兽都不算太强大，陈凡上去一巴掌就能拍死。 可这些武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对战凶兽的经验。况且组队是抽签决定，互相之间不熟悉，配合上也是个问题。 再加上凶兽可不会跟你讲规则，哪怕有这么多强者在观众席看着，意外也是随时可能会发生的。 如此多的因素下，选手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但如果他们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就不配留在这里享用无数武者羡慕嫉妒恨的资源。 “开始！” 第一场对战开始。 武者方两男一女，均是部队出身。修为全部是后天五层。 而凶兽则是一头三米高的野狼，看样子还是饿了挺久的那种，龇牙咧嘴眼冒凶光。 然而三人并没有被吓到，表情镇静分开站立，中间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则在说着什么。 等他说完，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对野狼发动夹击。 而黝黑男子则负责寻找机会对野狼进行重创。 短短不到十分钟后，野狼被起一脚踢碎了颅骨，倒在地上吐着血泡。 临时组队，没有商讨却配合默契，相互之间无比信任。 这就是从部队精英的素质。 “第二组，准备！” 第二组上场，对手还是野狼，个头和前面那头差不多。 这三人两个是武者协会选拔而来，还有一个是某位大师举荐的弟子。 论修为，两个后天五层，一个后天六层，理应比前面那一组更轻松。 可只是看他们的站位、神情，还有各自起手的架势。陈凡就不由摇起了头。 “准备救人吧，这队过不了。” ------------ 第122章 天赋卓绝冉曼君 “老弟，这三人可都是上好的苗子，我看应当不难通过吧？” 听到陈凡的话，张敬思有些不以为然。 在场其他老一辈武者也点头称是。从他们的角度看来，这三人都是青年一辈的天才选手，每个单独拎出来，同级中都少有敌手。 如今三人联袂，对付一头差不多后天六层的野狼，怎么想也不至于溃败。 陈凡却连连摇头，苦笑道：“各位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他们对付的是凶兽，以前那些招式套路很难起到作用。而且，三人都是天才，三人各有傲气，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陪衬，反而会降低团队协作的效率。” “老弟，你这是多想了。” 张敬思笑着摆摆手，而下方三人也攻向了那野狼。 三人齐头并进，但出手速度上，那个后天六层的明显要快上几分。 后方二人险些收手不及误伤了队友，而那野狼一个扑咬，爪子在六层武者心口刮出了几道血痕。 仅仅一个照面，三人中实力最强者便已经负伤。 狼爪何等锋利，那武者的伤口深可见骨，疼得脸上满是汗水。 张敬思等人面面相觑，而后叹道：“还是陈老弟你眼光毒辣些呀。可惜了。” “不过只是负伤，他们还未落败！”依旧有人不服，开口的是个老者，那负伤的武者正是他徒弟。 陈凡摇头不语，只是捡起了脚边一块没打扫干净的卵石。 再看场中，六层武者负伤后连忙撤下。另外两人却趁着这个机会又攻向野狼。 “快让开！” “你怎么不让！” 两人一狼斗成一团，场面却是无比混乱，毫无默契可言。 其中一人一个不慎，便被咬住了胳膊，生生撕下了一块肉来。 剩下最后那名五层武者，见两个队友都负了伤，饿狼龇牙咧嘴与他对峙，一时没了战意。 “我，我弃……” 不等他话说完，野狼就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去。 这武者被直接扑到，下意识用双臂护着面门。但过了几秒，也没感受到手臂被尖牙咬住。 反倒是沉甸甸的，一股热流淌了下来。 睁眼一看，野狼的脑袋上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已经是瞪着眼断气了。 观众席上，陈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皱眉道：“你们就没做什么安保措施么？” “当然有。”张敬思指了指高处，那里安排了好几个狙击手，随时准备开枪。 他无奈道：“可老弟你这速度太快了。” 速度快是一方面，其精准度和力量，更是让这群站在一流层次的武者们汗颜。 “多谢大师出手相救！”那名武者也知道了是陈凡出手，连忙朝这边抱了抱拳。 陈凡摆了摆手，道：“回去后不敢要修炼实力，还要提升心境。武道是杀伐之道，练武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好斗。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该团结就要团结。” “多谢大师教诲！” 三人连忙称是，连张敬思都对陈凡竖起了大拇指。 陈凡又是一声叹息。 张敬思：“老弟，是对这些苗子失望了？” 不是，我只是感叹人只要站在某个位置，连放个屁都是香的。 这种车轱辘话换别人也会说，但从大师嘴里说出来，这分量果然就不同。 瞧那些学员的崇拜的眼神，陈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比赛继续，有了那一组前车之鉴，后面的人都低调了许多。 开始前，就用简短的时间决定了一个领头者，制定了大概的策略。 虽然还是免不了出错，但连着四组都获得了胜利。 这倒不是这个试炼太简单，而是这群人的确各个乃人中龙凤。 就连观众席上一些如今德高望重的老武者，也不由频频感叹廉颇老矣。 最终，兽斗环节超过七成的武者留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冉曼君他们的比赛了。 因为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弱，人数也比较少，所以安排为了单人对战。 不过这场比赛没有淘汰者。 就算输了，也还是能留在这里。不过赢了的人，将会有额外奖励。 至于奖励是什么，张敬思他们神秘兮兮的，连陈凡也不肯告诉。 陈凡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们不会又合着伙坑我吧？” “都是兄弟，怎么会坑你呢？你老哥我可坑过你？”张敬思满脸伤心。 坑我最多的就是你好吧！ “放心吧。”张敬思拍着陈凡的肩膀，笑容却是让陈凡不寒而栗。 有鬼。 此地不宜久留！ “陈大师。” 陈凡刚想起身开溜，下面的冉曼君就对着他招起了手。 想了想，陈凡还是坐了回来。 张敬思看着他古怪道：“老弟，难怪你身边也没见着个女人，原来好这口啊。我看这小姑娘，最多也就十八九岁吧？” 你瞎啊？林清雅不是女人？我身边怎么就没女人了？ 我只是一直没抽出空来谈情说爱！ 至于冉曼君，虽说泡她不违法，可怎么说自己在武大也挂了个头衔。 算起来两人是师生关系，陈凡怎么想怎么别扭。 “她算是我学生，老张你可别瞎说。” 张敬思目露奇光，笑道：“那岂不是更刺激？” 陈凡：“……” 下方。 参赛者八人，分成四组进行对战。 冉曼君的运气极好，第一个对手就是老熟人。 “我认输！” 还没开打，冉曼君对面的林云就立即举手，认怂之快让人目瞪口呆。 不说学员们纷纷嗤笑，连观众席上的诸位脸上也挂不住了。 张敬思凑过来小声问：“这小子，不也是你在武大提携的学生么？” “我不是，别乱说。”陈凡目不斜视，正气凌然道：“是这小子死皮赖脸跟着，我和他压根不熟，就更不存在什么提携了。” “这小子是挺不要脸的……”张敬思对其他的不置可否，这一点倒是无比认同。 但规则早已定下，林云此举虽然可气，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就这样，冉曼君气哼哼的过了第一轮，那眼神跟要把林云撕了一样。 “学姐，别这样盯着我。你打我打得还不够啊？差这一次么？” 冉曼君：“这次不一样！” “奥，我知道了。这次有陈大师在上面看着。”林云自作聪明道：“你跟我一起顿悟，所以难免会被陈大师在心里作比较。以前你打我陈大师看不见，今天他来了，你就想当着他的面虐我，好提升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对吧？” “啧啧，脸红了，看来我又说中了……诶，学姐你干嘛。” 第二场比赛还未开始，已经退到场外的林云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众人假装没看见，紧接着开始了第二场比赛。 这些学员普遍年纪不大，基本都是从大学中挑出 大部分还只学了一些基础，在这些已经有所成就的武者看来，就跟小孩闹着玩差不多。 可正所谓内行看门道，从那些漏洞百出的动作里，终究还是能寻出一些他们的优点。 现在灵气基本已经全面复苏，武者的修炼也更加系统化。 所谓天赋，也从以前只看悟性、根骨，变成了对灵气的亲和度优先。 有些人天生就更加容易吸纳灵气，这就是所谓的天才。 而这批学员，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当然，武者武者，武术上肯定也是不能懈怠的。 只是同灵气亲和度比起来，武技招式虽然也有天赋强弱之分，但更多的还是拼刻苦和努力。 “比赛结束，安非凡胜！” 第二场较量没持续多久，大概也就五六分钟。 一个叫安非凡的少年赢得了胜利。看他年纪好像都还没成年，可神情中透露着一股子坚毅，那些简单的武学招式也用得简洁干练，是个可塑之才。 相比之下，第一场还没打就认怂的林云，简直要被人鄙视到死。 当然现在的林云也不好过，已经被冉曼君揍得鼻青脸肿。 “第三场准备！” 四场对打，总计用时也没超过二十分钟。 最后四强是冉曼君、安非凡，还有两个男学员。 作为这批学员中唯一一个女孩，冉曼君自然成了焦点。 “老弟，你这个学生不简单呐。周身灵气萦绕，看样子马上就要突破后天一层了。” 陈凡喃喃点头，实际上他也大感意外。 顿悟的功效之强，简直是超乎想象。 冉曼君修炼到现在才多久？ 就算天赋卓绝的人，要达到后天一层也起码得用小半年，这还是刻苦修炼的前提下。 “就是不知道她在实战方面如何。决赛要开始了。” 决赛？ 陈凡感觉莫名其妙，只是一个测试而已，搞得这么上纲上线干嘛。 分出个一二三名又有什么用？ 难道只是为了刺激他们的好胜心，让他们更用心去修炼？ 对此张敬思还是没有解释的意思，陈凡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了。 第一场，冉曼君对战其中一个男学员。 “我不想打女人，要不你也跟那个怂包一样认输？”男学员有点嘴欠。 冉曼君淡淡一哼，没有回应。 直到一声比赛开始落下。 亭亭玉立的少女动如脱兔，笔直一拳砸向那男学员的胸口。 嘎！ 骨折的声音过后，男学员已经躺在远处，连爬也爬不起来了。 “冉曼君，胜！” 少女对着观众席的陈凡挥了挥小拳头，脸上满是得意。 陈凡不禁失笑。 方才那一拳，无论动作还是发力方式，都是他在武大秒杀那头黄牛的翻版吧？ ------------ 第123章 卑鄙无耻的林云 “嘶，这个小女娃倒是有陈大师的些许风范呐。” 观众席上不少人都是看过陈凡的直播视频的，对这一拳自然印象深刻。 除了感叹冉曼君天资超群之余，也有如张敬思这等挑眉弄眼满是揶揄之色的家伙。 都是活过大半辈子的人精了，冉曼君那么点女儿家的小心思，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对此陈凡也只有假装毫无反应，省得越描越黑。 紧接着第二场开始，是那个安非凡对战另一名武者。 这场就没有冉曼君那么简单了，两人打得有来有往，招式之上乏善可陈。 这些老家伙们看得乐在其中，有人笑道：“越是瞧这些年轻人，就越是觉得自个儿老了。” “以前算是老了，现在可还是壮年。” 练武分两种，一种是主实战，一种是主健体。 到了和平年代，实战派逐渐没落，但依旧还是有不少坚持者。 如张敬思、黄泰等，都是实战技派的佼佼者。 但实战派也是有缺陷的，那就是苦三年、猛三年、短三年。 从七八岁甚至更早开始练，练到二十多勉强练得小成。 到三十多岁算是巅峰期，是一个习武之人状态最好的几年。 等过了四十，体力就眼见着下降，只能走健体的路子了。饶是如此，很多实战派一般也就活个五六十岁。 且晚年还会伴随着许多病痛，都是早期练武留下的隐疾。 尤其是那些讲究锻体、强击的路子，往往都会狠练、硬练，对寿命的折损就更厉害了。 这种情况直到灵气复苏，才终于有所改善。 灵气可淬养躯体，增加气血，自然也有健体延寿的效果。 就如现在的陈凡，只要他不是半道崩俎，活到一百五六十岁，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而像张敬思、玄阳老道他们这些人，当个百岁老人肯定也轻轻松松。 说起来，他们如今还的确称得上壮年。 …… 思绪间，下方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个安非凡不出意料的取胜，马上就是他和冉曼君的一二名之争。 但在此之前，淘汰掉的那四人也还要再打一轮。 首先上场的就是林云。 他的对手面带鄙夷，道：“你不会又要投降吧？” “不至于不至于，你又不是那个女暴力狂。”林云一改之前的怂包形象。 “开始！” 然而当比赛开始，他却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不知何时，他的脚掌插进了地面临时铺垫的泥沙中。 猛地一踢，沙子糊了对手一脸。趁着这个空档，林云捡起一块石头，准确无误的扔在了对手的脑门上。 梆的一声，那块卵石居然被砸碎，对手也捂着脑门在地上打起了滚。 “啊……你无耻！” 林云拍着手正气凌然道：“我这叫足智多谋，而且你看我这石头扔的，是不是也有陈大师的几分韵味？” 张敬思等人纷纷看向黑脸的陈凡，叹道：“老弟，不愧是你提携的人。” 陈凡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人总会有瞎了眼的时候……” 林云这一下不仅阴损，还足够狠。 他们都是还没到后天进阶的小菜鸟，其对手更没有练铁头功。 卵石都砸碎了，其脑袋可想而知。 这要是扔中了眼睛、咽喉等没有骨头保护的地方，直接砸个洞出来也不是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规则里没有不准用暗器这一条，林云总归是胜了。 到了第三场，林云再度上场，脚尖又插进了泥沙里。 “呵，你当我瞎？”他的新对手刚刚打赢，却显得非常谨慎。 比赛开始的第一时间，便是捂面后撤，不给林云可乘之机。 但这次林云却没有用脚扬沙，而是直接弓着身子冲了过来。 他的对手显然对此也早有防备，立定后正要出招。 噗！ 林云手中不知什么抓的一把沙子呼到了他脸上。 “卑鄙！喝！” 这次林云似乎是碰上了硬茬子。 其对手虽然眼睛被沙子迷住，却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护在面门前。 “硬气功呀，年纪不大，水准看起来倒是不错。”看台上已经有人认出了这路数。 然而，林云的下一个举动，让现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嫌弃之色。 “嗷！” 伴随着他对手的哀嚎，他一脚正中其双股间。 那酸爽，连冉曼君这个女生都看得夹紧了腿。 “你，你，我……” 在林云无辜的表情中，对手指着他跪在了地上，显然没有再战之力了。 担任裁判的那位老牌武者满是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宣判胜负。 “规则里没有说不准攻击那里吧？”林云阴阳怪气道：“你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不会不认账的吧？” 裁判气得胡子直抖。 没制定这样的规则，是因为觉得你们不小了，起码知道轻重。 上面不禁有一群最顶尖的老牌武者观摩，甚至连陈凡这样的存在都来了。 用这种下三路的打发，不是丢人么？ 可谁能想到，这批精挑细选出的苗子学员，居然会出现林云这样一个无耻败类。 最后，裁判也只能忍着火宣判林云胜利。 而林云喜笑颜开，学冉曼君对着陈凡招了招手。 老武者们纷纷看向陈凡。 “呼。”陈凡长舒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 “啧啧，大师就是大师，瞧瞧这心境。换我我非下去抽死那小子不可。” 陈凡哪里不想抽林云，只是这以大欺小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另外以他对林云这小子的了解，除非是真打死他。 不然，他多半还要就这事儿讹上你。反正他可以不要脸，但你堂堂武道标杆不能不要吧？ 人至贱则无敌，实乃真理也。 最后到了冉曼君与那个安非凡的总决战。 两人往赛场一站，上面就开始议论纷纷。 “以老夫之见，那个沈曼君虽然天赋很好，可在招式方面还是差了点。论实战，多半不是安非凡的对手。” “我不这么认为，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时代了。只要修为上去，哪怕一点招式不动又能怎样？正所谓一力破万法。这个冉曼君已经无限接近后天一层，随时可能突破，安非凡差远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 “不知道陈大师怎么看？” 绕来绕去陈凡还是没能躲过，想了想，他还算中肯道：“冉曼君修为上强过安非凡，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后天武者，差距还是比较有限的。这样的差距里，招式技巧完全可以弥补体魄上的不足。” “陈大师看好安非凡？” 陈凡：“不是，我只是说冉曼君不会赢得太轻松罢了。” 说话间，下面两人已经开始对战。 见识过冉曼君那惊人的一拳之威，安非凡没有猛然上前，而是选择拉开了距离。 冉曼君则直接冲上，一个侧踢腿攻向安非凡中路。 安非凡双手架住，正要顺势将冉曼君往后带，却发现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 哪怕是用手架住，整个人都差得被踢翻，急忙往旁边一滚，捂着腰部脸色难看。 “简直是个怪物……”安非凡愤愤不平的低喃着，也总算知道为何林云会毫不犹豫的认输了。 被这种怪力正面来上一下，少说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大男人躲什么？”冉曼君这一脚的力道被卸，有些不开心了。 旋即攻势更猛。 但她的攻击都是直来直去，尽管速度很快，可还是很容易被看穿。 要不是其力量过大，安非凡不敢强行招架，恐怕早就被安非凡反守为攻拿下了。 “滚来滚去真是没完没了。”越是拖到后面，冉曼君脸上的戾气越是浓重。 出手速度和狠辣程度也就越高，以至于让看台上的诸人都皱起了眉。 “这女娃娃……有点过分了，这是下死手呀。” “怕是打出血性收不住了，准备出手打断吧。” 张敬思则沉吟道：“老弟，这女娃娃你比我们了解，我怎么瞧着她有些诡异啊。” 连张敬思都看出来了，陈凡又怎能看不出来。 冉曼君的身体强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阶段该有的水准。 此刻甚至已经达到了一般后天一层武者的层次。 但同样的，她的攻击越来越狠毒，可谓招招致命。 “走火入魔？不对……”陈凡兀自摇头，冉曼君此刻的状况，有点像是失了心智。 可实际上她的攻击还有章法可言，不像是完全没有理智的人。 终于，在躲闪了近十分钟后，安非凡已经有不少地方留下了伤。 其赢面基本已经等于零。他自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在又一次与冉曼君拉开距离后，果断选择了投降。 “怂什么，继续来！” 然而，冉曼君却不依不饶的乘胜追击，那样子不把安非凡打死都不肯罢休。 “住手，他已经认输了！”裁判急忙上前将冉曼君制服，怒道：“让你们分胜负不是决生死！你这女孩子家家的，哪来这么大杀气？” “滚开！”冉曼君暴躁的想要挣脱。 这时，一个人影悄悄来到陈凡身边。 正是林云。 “陈大师，师姐又上头了。你赶紧下去劝劝吧，上次她这样，李老师都拿她没办法，最后还是把你搬出来，才算是给她镇住。” 陈凡无言以对。 这里头怎么又有我事了？ ------------ 第124章 陈大师出1个亿 虽然不知道原委，但陈凡还是跳到了赛场中，按住了冉曼君的肩膀。 “好了，他已经输了。” 冉曼君浑身一震，别过头后脸上的戾气眨眼间消散一空，反而是红了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陈凡看得有些无奈，自己真有这么大魅力？ 虽然两人的年纪其实差距也不算特别大，可陈凡老是不由自主的代入到一个长辈的视角中。 这样一看，就显得特别有罪恶感了。 像是在祸害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 冉曼君退下后，安非凡抹着冷汗兀自松气，这场比赛也算有惊无险的搞完了。 幼苗组冉曼君第一，安非凡第二。 而林云也备受瞩目，因为他用极其无耻的方法拿到了第五。 虽然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名次，却是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林云仿佛毫不自知，还在那沾沾自喜呢。 “好了，比赛已经结束。大家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冉曼君，你过来。” 张敬思跳了出来，叫过冉曼君，又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弟，这姑娘就交给你了。” “啥玩意？”陈凡就知道这里头有鬼。 可你这暧昧的眼神和语气，也太离谱了吧。 冉曼君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可就算看不到她的神情，在场众人也晓得她肯定在偷着乐。 张敬思解释道：“作为对新人的激励，以及为了更好的培养最优秀的种子选手。经由我们商议，一致决定让老弟你带她一阵子。不用太久，两三个月就成。” “我答应了吗？”陈凡表情冷漠，背着手淡淡道：“什么时候，你们有资本帮我做决定了？” 一众老武者当即惶恐起来。 果然，不管陈凡平日里看起来多低调谦逊、平易近人，可终归是先天高手，自有强者的傲气。 张敬思这老匹夫，这次可是被他坑惨了。 希望陈大师不要因此对他们记恨呀…… 这边，张敬思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老弟，别装了，以前让你摆谱你不摆，现在知道太谦逊的坏处了吧？” “装？呵。”陈凡一声冷哼，周身灵力外放。 “你身边的小姑娘都被你吓坏了。”张敬思缩了缩脖子，摆出了冉曼君。 果然，女孩在看到陈凡的反应后，情绪明显失落到了极点。 再无往日那般灵动的韵味，让陈凡心头苦闷。 我堂堂陈大师，通今晓古的神算，居然没料到这桃花劫。 草率了。 “罢了，就依你们一次吧。” 武道一途，心态是非常重要的，不然无法集中精神不说，还极容易产生放弃的念头。 陈凡可不想因为自己，让冉曼君心态爆炸，最后葬送了大好的未来。 “嘿嘿，老弟，我总算是吃死你一回了。别黑着个脸，我就不信你以后不谢我。” 我谢你个锤子！ 见冉曼君又神采奕奕起来，陈凡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打击到她。 带她就带她吧，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指点一下冉曼君总绰绰有余吧？ 学生离开后，张敬思却还要搞事情，拉着老不修要去聚什么餐，顺便交流一下最近的修炼心得。 陈凡虽然没什么兴趣，可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当然，从今天开始作为陈凡的学会，冉曼君也跟在身后。 在2号城区，自然有用餐的地方，还有特别安排的包间。 一群人聚在大包房中，菜色摆了一桌。 张敬思笑道：“老弟，这可都是外面吃不着的好东西。所有的材料，几乎都是取自玉虚小世界，就比如这肉……就是拿刚刚训练用的狼做的。” “你们还挺会废物利用哈。”陈飞嘴角抽搐，总觉得有哪不对。 这不跟外面那些炒作搞噱头的餐馆一样了吗。 不过看张敬思他们大快朵颐，想必后厨已经研究出处理这些小世界原有材料的方法了吧。 作为常驻在小世界里的工作人员，自然是要比外界更有优势。 待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几轮，也不见他们谈什么正经事。 陈凡正要找个由头脱身，忽然一个士兵闯进了包房中。 “陈总，不好了，你送进来的那头凶兽发狂了！” “什么！？”陈凡当即起身。 二五仔可是先天凶兽，发起疯来还真没几个人能制得住它。 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打算在这里多待几天观察它一下。 看来这家伙野性难驯，自己前脚一走它紧接着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走，去看看。” 张敬思等人面面相觑，不由问：“老弟，什么凶兽？” “哦，就是我们之前抓的那头先天大猩猩，我给弄到这边来了，本来相让它看家护院来着。” 一群人哑口无言。 “大师的脑回路，果然非常人可比……” 先天级的凶兽，他们见着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了才好。陈凡居然给弄到大本营来了？这是咋想的？ 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众人也收拾了刚才的玩笑情绪，匆匆赶往二五仔所在的地方。 2区这边除了军方的守卫力量，就属他们这些老牌武者最有战力了，收拾凶兽自然也少不了他们。 而等众人到了地方一瞧，好家伙，一栋还没建完的大楼已经被二五仔给拆成了废墟。 此刻，它还在疯狂的掀开面前的石堆，好像在找些什么。 彼时已经有守卫赶来，对二五仔进行射击。 可惜那些特制子弹对付一般凶兽还行，对二五仔这种先天级别的凶兽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完全被它所无视。 直到陈凡出现，并直接跳到二五仔肩膀上，抓住了它硕大的耳朵呵斥道：“住手！” 二五仔这才浑身一颤，逐渐冷静下来。 但看它的样子，竟是有些委屈。 陈凡巡视四周，除了毁坏了一栋建筑，好像没有人员伤亡。 不然他非把二五仔打残了不可。 “怎么回事！？” 陈凡的话没人能够解答，只有二五仔指着面前那堆废墟，手舞足蹈不知想表达什么意思。 急切间，原本会的几个词组和短句也给忘了。 陈凡只好叫来一个守卫，询问道：“这下面埋着什么？” “它到这里之前，附近的所有工人就都撤退了，什么也没有啊。” 另一个守卫忽然道：“奥，它好像在追一个人，那个人躲到废墟的缝隙里去了。” 追一个人？ 什么人能让二五仔突然发狂，甚至还有些委屈？ 陈凡拍了二五仔一巴掌，骂了声：“给我老实点！” 然后对废墟方向叫道：“出来吧，它不会再追你了。” 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狼狈的汉子从废墟缝隙里爬了出来，带着憨厚尴尬的笑容。 “周洪？”陈凡一拍脑门，不由无奈叹息：“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当初，周洪对二五仔可是有**之仇的呀。 以二五仔那怂包性格，估计谁来了都不敢如何。偏偏周洪不行，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是一人一兽。 周洪不被它给捅成串串都算二五仔进化出人性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张敬思等人也围上前来，却不敢靠得太近。 敢站在先天凶兽身上作威作福，全世界也就只有陈凡敢这么做了。 陈凡简单解释了一番，讪笑道：“都是误会，散了吧。这栋楼……” “陈总放心，我们已经对上级进行报告，上级说会安排人处理的。” “好吧。”陈凡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又道：“到时候把造价表发一份给我，该赔我还是会赔的。” “呃，陈总你认真的？”这士兵却是个耿直的主，不假思索道：“我听说，这栋楼规划很高，起码得五六千万呢。” 能不能当我没说？ 可惜，混到如今这程度，这种话陈凡肯定是不能说出口了。 可五六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是他现在的地位，短时间内恐怕也找不出来。 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还能怎样？ 这时，紧随而来的冉曼君站了出来，高声道：“陈大师会给你们一个亿，多出来的就当精神赔偿了。” 喂喂，你别给我乱做主张好吧！ 一个亿？你把我卖了也没这么多啊。 可惜，还不等陈凡摆脸色，那士兵就高兴道：“那太好了！我一定会如实报告上级，感谢陈大师对我们的资助！” “诶……”陈凡手才抬到一半，那士兵就匆匆跑去打报告了。 得，这钱他要是不出，怕是不出三天，他又要在全国出名了。 狠狠瞪了一眼瞎掺和的冉曼君，后者做了个鬼脸，好似对他的敬畏一下消失不见。 他总不能拿小女孩撒气，只能又给了二五仔一巴掌，呵斥道：“还傻站着干嘛！滚回去泡你的澡，再敢给我出来搞破坏，我拿你下酒！” 二五仔冲着周洪一顿吼，委屈巴巴的往灵泉方向去了。 一步三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可惜在场没人对它有恩，只有一个周洪跟它有不共戴天之仇。 看着那杀气凌然的兽瞳，向来胆气十足的周洪也有些怂了。 忙对陈凡道：“老板，你还是把它关回研究室吧，不然我怕我小命难保。” “谁让你捅它菊花的？”陈凡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以后尽量少来2区。来了2区也绕着它走。放心，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痕，久而久之它兴许就不找你麻烦了。” ------------ 第125章 牵手冉曼君的神秘男子 最终二五仔回到了灵泉，周洪也答应以后尽量少来2区。 “娘的，总有一天老子要再爆它一次！”看旁边不少人看他笑话，周洪还梗着脖子放了狠话。 此间事了，陈凡却不禁惆怅起来。 上哪去弄一个亿啊？ “陈大师，钱我已经让我爸转过去了。咱们接下来该干嘛？” “哦，转过去了啊。嗯？你让你爸帮我赔了一个亿？”陈凡差点没蹦起来。 这个冉曼君家里到底多有钱，一个亿就这么随随便便出了？ 冉曼君满不在乎道：“小世界的施工队，很多就是从我爸的公司临时征集来的。我们跟官方也有小世界巨城的合作，所以我打了个电话，我爸就搞定啦，他知道该把钱给谁的。” 这是重点吗？ 陈凡算是明白了，这个冉曼君是一个真正的富家千金，小说里写的那种。 她对钱可能完全没有概念，不然也不会开口闭口就是上亿的‘小目标’。 “这钱……我会还给你的。”沉吟许久，陈凡还是决定自己出。 不过短时间内他肯定拿不出来。 而冉曼君仿佛完全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兴冲冲问：“陈大师，未来两个月，我都要跟着你。那我们现在去哪？” 两个月啊。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陈凡还真怕自己跟这位大小姐之间发生点什么。 “现在这住几天吧，我正好有事。” 所谓有事倒不是借口。 一方面要继续监视二五仔，确保它真的万无一失。 另一方面，随着武者制度的越来越完善，系统性的培养武者已经成为现实。 如张敬思、玄阳老道这等老牌武者，更是在上面的大力支持下精进神速。 兴许就是明天早上一睁眼，这个世界就会出现第二位先天武者。 虽然陈凡本来就没想当过天下第一。 可正所谓架在风口上猪都会飞，如今他就是那只已经起飞的猪。 摆在他面前的也只剩下两条路。 要么继续飞，要么摔成猪肉馅饼。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以借着灵脉处的浓郁灵气，好好修炼一番。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陈凡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功，偶尔会指点一下冉曼君。 但自从林云那个不要脸的死乞白赖蹭了一次课后，越来越多的武者开始往他这跑了。 一开始还只是些学员，到后头连负责培训他们的导师都腆着脸皮登门。 陈凡知道，再不走他兴许受得了，可早就忍无可忍的冉曼君，一定会爆发。 就比如林云昨天来这，结果就被她打了个半死，听说现在还没醒。 本来陈凡还有些担心。可冉曼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并表示经常这样，林云比其他人抗揍，所以没事。 结果到了林云那一看，一些比较严重的伤果然已经自愈。 看来在那次顿悟中，林云并不是毫无收获。 只是顿悟为何还能影响体质？且冉曼君进入战斗后无法控制的情绪，怎么也不像是先天形成的。 各种疑团在脑子里纠缠，陈凡没有头绪，只能先暂时记在心里了。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陈凡与张敬思等人告别，打算先回东河市。 “老弟，没事就多来看看。你那破诊所反正也经常没人，干脆关了得了。” 陈凡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林清雅已经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到底还回不回去。 由于最近的事情多，陈凡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医生了。 “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还有，那头猩猩你们没事不要去招惹。它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应该不会捣乱。” “放心吧，我前天偷偷去看它，那模样完全是死赖在灵泉不肯出来了。” 一番寒暄后，陈凡离开了玉虚小世界。 和来时不同，身边的人从王辉换成了冉曼君。 “师父，听说你诊所里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徒弟？” 路上，冉曼君不时发问。 虽然陈凡一再拒绝，可她还是固执的叫起了师父，原因是这样听着比陈大师亲近。 想起视频通话时林清雅那深闺怨妇般的模样，陈凡无奈道：“是有一个。” “那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冉曼君紧接着又问。 陈凡不假思索道：“我这个人脸盲，分不清你们谁更漂亮。” “切，一开口就是老油条了。”冉曼君想了想，还不肯放弃：“那我跟她哪个实力更强？” 陈凡苦笑：“她只是个医生，又不练武，你说呢？” 闻言，冉曼君顿时露出得意之色，看得陈凡无言以对。 那你咋不跟她比比医术？比比身高？比比大小？ 一路叽叽喳喳，不知不觉到了东河市。 走出高铁站，陈凡刚想叫辆车，就见一辆加长版豪华轿车停在了马路边。 一位穿着ol装的知性美女下车后，直接往这边走来。 “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样都能把我认出来？”冉曼君取下口罩，又指着陈凡道：“那你知道他是谁不？” 知性美女淡淡笑道：“想必是那位正当红的陈大师了。” 什么叫正当红啊，我又不是网红明星。 不过冉曼君搞出的这排场，和向来低调的陈凡有些不搭。 他低声问：“你平常也是这么出行的？” 冉曼君当即摇头，回说：“怎么可能，我一般都是骑电动车啊。不过现在我是跟师父你出来，当然不能再那么寒酸了呀。” 骑电动车怎么就寒酸了？ 陈凡很想把这美女打发走，可彼时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这边，还拿出手机拍视频。 为了不引起骚动，只好拉着冉曼君快步上车了。 “诶诶，那个被拉上车的女孩，是不是武大的那个暴力学姐啊？” “是她！哇，网上说她是首富的女儿，我一开始还不信。看这排场，搞不好是真的呀。” “那她旁边那男的是谁？” “可能是她爸？” 两人从和知性美女交谈，直到进入那辆豪车，都已经被拍下完整的视频。 不到半小时，在网上就有了破十万的点击量，相关话题顿时火热起来。 “已证实神秘男子并非冉曼君父亲！” “比对神秘男子身高、体型、发型和装扮，原来泡了首富千金的人是他……” 可惜这些陈凡都还没看到，不然早就通知张涛那边帮忙删除了。 这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诊所里。 旁边是靠着他坐的冉曼君，对面则是林清雅和王珏。 “嗯，不错，我出去这么长时间，想不到你们还能给我意外之喜。” 听陈凡夸赞，王珏却苦笑道：“师父，哪有一回来就检查功课的，不应该先下馆子庆祝一下？” 而林清雅则紧紧盯着冉曼君，幽幽道：“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啧。” “喂，你看哪呢！”冉曼君感受到她的目光，顿时拿旁边抱枕挡住了上半身，脸上红彤彤的又羞又怒。 “你管我看哪。”平日里还算文静礼貌的林清雅，今天却罕见的怼起了人。 见两女争锋相对，陈凡头痛道：“别吵了，王珏说得对，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不用了。”这时跟进来的知性美女道：“陈先生，我已经通知了厨房，餐点马上就会送来。” 陈凡：“厨房？” “奥，就是我们集团在东河市的酒店，我专门挑了几家味道不错的，希望陈先生会喜欢。” 划重点，专门挑了‘几家’。 你们在东河市到底是有多少酒店？而且冉曼君她爹不是搞地产的么。 果然，真正的有钱人，生活总是那么丰富多彩。 这种快乐他短时间怕是体会不到了。 知性美女说的餐点很快就送来了。 陈凡让王珏搬出了最大的桌子，又拼了几张小桌，这才勉强放下。 一桌子菜式不少连名都叫不上来，看得王珏和林清雅两眼发直。 王珏悄声道：“完了，你胜算更低了。” “闭嘴！”林清雅愤愤的看了眼冉曼君，不甘道：“有钱又怎样，说到底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你们当着两个武者的面说悄悄话真的好么？ 不说我听得一清二楚，冉曼君脸都黑了你们就没发现？ 不过好在她们没有再吵起来，在陈凡的震慑下开始乖乖吃饭。 而陈凡则时不时询问王珏他们这段时间的成果。 由于时代的变化，各行各业也不得不想办法适应新的节奏。 尤其是林清雅和王珏，作为武道第一人的徒弟，压力是很大的。 尽管他们不是武者，可还是会被寄与一些莫名的厚望。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不光是研究外科手术，还学起了中医。 目的就是能在不远的将来，构建出一套适用武者的医学理论，并且加以实践。 不得不说，两人还是太年轻。 这个想法陈凡很早就有了，而开始施行的人则更多。 就说山海工程计划的研究所，就专门有针对武者医疗方面开设了分部。 但直到现在，因为样本过少，有效的进展也仅仅只针对后天前期的武者。 先天则是想都不用想，毕竟陈凡不可能去让他们解刨研究先天境界的生物特征和身体结构变化。 再者，研究所那边其实更多的还是偏向西医。 中医这个方向，民间有不少人可能在搞。可到现在还没有可靠的消息传出。 放下筷子，陈凡道：“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不过这条路比你们想象的更难走。” “路总是要走过才知道通不通。”王珏和林清雅却充满信心。 陈凡也不再说什么了，就让他们去折腾吧。 而这时，围坐一桌的众人还不知道，热度刚刚褪掉的陈凡。 在网上又火了…… ------------ 第126章 我收费不便宜 “老板，您看到网上的信息了吗？” 某大楼顶层的办公室，中年男子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托着一个平板。 其身后，一个戴墨镜的青年站得笔直，正询问着什么。 “陈大师。”中年男子低喃着，忽然笑道：“他要真敢对曼君下手……” 青年沉道：“我去安排一下？” 然而中年男子却冷声斥道：“你脑子有坑？他现在是武道第一人。背后站着这个国家最无解的力量，你拿什么去安排他？” “只要他死了……” “你打得过他？”中年男子一句话把青年呛得无话可说，而后哼道：“小赵，时代变了。这年头，光是有钱已经不行了，还必须要拳头够硬！现在他陈凡就是这个时代拳头最硬的人，就是用再多钱，也砸不死他。” “那小姐……” “随她去吧，她不是挺喜欢那家伙么？只要那个陈凡不是骗曼君就行了。”中年男子笑说：“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好。女大不中留，论起来，这世道也就这个陈凡能配得上她了。” “好吧，我跟我姐说一声，让她注意一下。” …… 由于陈凡在武大的直播，冉曼君本身就已经小有名气。 再加上林云那个家伙拿冉曼君作噱头，在这个逐渐开始武道至上的年代，冉曼君已经被认定为天才选手。 是华国武道的未来。 加上本身形象就很不错，自然拥有了不少的粉丝。 而后被扒出来其首富千金的背景，更是如一颗重磅炸弹。有一段时间，其热度甚至隐约追上了陈凡。 只要是会上网的人，就算没关注武道，也多少从各种渠道中看到过关于冉曼君的信息。 如今，这个被吹成武道女神的人，居然被一头猪拱了。 问题这头猪好像他们都打不过，连骂几句都要小心翼翼。毕竟以前网上不是没有过恶意抹黑陈凡、质疑武道然后被查水表的事情。 当然，实际上大部分的骂声都只是酸味和调侃。 经过一天的发酵，甚至有了一种其他声音。 “武道最靓眼的女神，配武道第一男神，还是师生恋……莫名和谐啊！” “这对cp我磕了。” 当然这种论调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天才小医仙：“配什么配，那个冉曼君就是个暴力狂、青春期的熊孩子。” 可惜，这位女用户马上就被冉曼君的粉丝围剿。 …… “清雅，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诊所里，陈凡见林清雅盯着手机咬牙切齿，一时感到奇怪。 “没，没事。”林清雅看了眼腻在陈凡身边的冉曼君，眼里充满了敌意。 陈凡哪里看不穿她们的心思，当即更加无奈了。 其实他只要使点劲，拿下她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绝不是难事。 可陈凡始终觉得，没有感情基础那就是在耍流氓。偏偏，无论林清雅还是冉曼君，在他眼里都是学生，或者类似于后辈的存在。 有了这一重先入为主的观念，想再转化为下半身思考模式，就比较容易跳戏。 要不是偶尔有几个夜晚他会觉得枕边缺个女人，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取向出问题了。 “对了，师父你住在哪啊？我有些行李，正好趁早让人搬过去。” 思绪中，旁边冉曼君一句话让陈凡头又大了。 因为对面的林清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得把话题转走，不然女人之间要是闹起来，什么大师来了都没辙。 可就在这时，诊所外走进来了一人。 “您好，请问陈凡陈大师在这吗？” 来人戴着墨镜，穿着时尚名贵，看起来还挺有气质。 还不等陈凡接话，一旁的林清雅便惊道：“你是韩莉宣？” “嗯，是我。”女子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让陈凡也有些熟悉的脸。 好像在哪见过…… 韩莉宣，近几年话题度最高的女星。从国外深造回来，舞蹈、演技、唱歌、主持功底都是一流。 再加上她天生丽质的形象和讨喜的人设，很快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明星女神。 而这两年，正是韩莉宣的事业巅峰期。再加上她依靠人脉和经纪公司解约，创立了自己的团队，不需要跟别人分账。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可谓日进斗金。 但韩莉宣开心不起来。因为她发现时代变了。 以往她每次发布新作品，或者上某个综艺节目，都是妥妥的热搜选手。 稍微运作一下，甚至长期霸榜都不是难事。 最夸张的是，有时候连随手拍张照片，配上几句无关痛痒的文字，也能引起广泛讨论。 整个华国，不管是老牌明星还是新晋偶像，人气上对她来说没有一个能打的。 直到陈凡在武大直播后。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上过热搜。其中有几天好不容易关于陈凡的消息少了一些，结果又凭空杀出了一个冉曼君。 再加上各种关于武道、国际局势、国内变化的时政新闻，娱乐明星在网络话题中所占据的席位越来越少。 哪怕连她也不例外。前几天她开了一场演唱会，五万席的观众位，仅仅坐满了两成不到。 可开演唱会的体育场第二天办了一场武术表演比赛，居然座无虚席。 门票费甚至翻了三倍，以前那些跟她工作室有合作的黄牛，直接都不鸟她了。 韩莉宣知道，这并不是一时的行业低迷。 随着武道的发展程度越来越高，娱乐文化产业所受的冲击就会越来越大，甚至整个行业进行一次大崩溃，然后重新洗牌。 但一个通告就几十上百万出场费的时代，绝不可能再重现了。 所以，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被时代所淘汰！ 每费多少功夫，她就查到了陈凡开的这间诊所。 本来只是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陈凡竟然真在这里。 不仅是他，那个抢了她不少热搜的冉曼君也在。 “哦，你是那个唱，唱……唱什么来着的韩莉宣。”陈凡话到嘴边又忘了，一时有些尴尬。 不是他找事，他穿越来这个世界根本没多少机会去刷剧听歌看节目。 要不是这个韩莉宣之前的刷屏度高，他可能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 韩莉宣听到陈凡的话，尽管已经很努力的压制，可嘴角还是有细微的抽动。 “陈大师，我终于见到您了，您可是我的偶像。” 不得不说，韩莉宣的演技的确堪称一流，完全不像是一个才二十七岁的全能型艺人，那么火也是有道理的。 可在陈凡看来，还是很容易找到一些表演痕迹。 “韩小姐看样子不是来看病的呀。”陈凡笑得意味深长。 人怕出名猪怕壮，达到他这个层次，什么妖魔鬼怪都想从他身上谋到点好处。 这个女明星显然也是其中一个了。 “陈大师说笑了，我当然有病。不过我得的是心病。”韩莉宣很是自然的走进了诊所，来到了陈凡面前，并自顾自的坐下。 在冉曼君和林清雅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跟陈凡面对面，仿佛把她们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又来一个狐狸精！ 林清雅不苟言笑道：“韩小姐，心病不好治。” “没关系。”韩莉宣目不斜视，微笑道：“在见到陈大师的时候，我的心病就已经好了。” “那你还坐在这干嘛？这是诊所又不是茶馆，没病可没人招待你。”冉曼君和林清雅站到了同一战线。 在她看来，林清雅只是个小护士，也就是和陈凡认识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既然陈凡没跟她发展出什么关系，那就证明她不是陈凡的菜。 可这个韩莉宣就不一样了，形象上没什么可挑的，还是个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有几个男人没幻想过包养几个女明星？ 更别说还是韩莉宣这种级别的，陈凡未必就能把持得住。 事实证明冉曼君想多了。 韩丽雅是很漂亮，但在陈凡看来不太真实。 妆很厚，他不喜欢。刻意塑造某种人设，举手投足都跟被什么束缚了一样，看着就累，不喜欢。 此外女人有心机不是什么坏事，可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就是另一码事了。 这个韩莉宣就给了陈凡这样一种感觉。 为了她的某种目的，陈凡觉得只要自己开口，今晚她就会躺在自己床上欲拒还迎。 “韩小姐，你直接说有什么事吧。我很忙的。”陈凡单刀直入。 见陈凡如此直接，韩莉宣换了个姿势，不经意间让她的身段看起来更婀娜多姿了。 她很是礼貌的说道：“陈大师，我听说您会看风水、面相。我觉得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各种倒霉事都找上了身，您能帮我看看么？” 陈凡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收费可不便宜。” “只要您开口，多少钱我都能出！”韩莉宣自信满满，这些年她也攒了不少积蓄，一掷千金的底气还是有的。 陈凡想了想，看了看冉曼君，旋即道：“既然韩小姐这么痛快，那我就直接说个数，韩小姐可不能还价哦。” “您说。”韩莉宣已经做好了陈凡狮子大张嘴的准备。 就见陈凡伸出了一根手指。 韩莉宣毫不意外道：“1百万？” 陈凡摇了摇手指。 “1千万？”韩莉宣有些肉疼了。 然而陈凡继续摇头。 韩莉宣见状眼前一亮，松了口气笑道：“陈大师果然跟新闻里说的一样，有大师的风范。十万是吧？我现在就可以……” “想什么呢你，是1个亿。” ------------ 第127章 昆仑巨变 韩莉宣刚伸进包里的手顿时僵住。 看个面向要1个亿？你当我傻？ 她尽量保持着笑脸隐忍道：“陈大师真会开玩笑，1个亿有点夸张了吧？” “夸张吗？”陈凡对旁边的冉曼君问道。 冉曼君疑惑：“一个亿有什么夸张的？我爸一年做慈善都不止这点。” 你爸是首富，这特么能比吗！ 韩莉宣是个聪明人，见陈凡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这次要碰壁了。 可她自信已自己的魅力，拿下陈凡应当不是难事。 什么武道标杆、大师风范，说到底终归是个男人。 再加上他身边有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就晓得他的本性了。甭管外表装得多君子，内心实际上闷骚着呢。 韩莉宣看人一向很准，有此念头后，马上又燃起了战意。 “陈大师，最近我们这行也不景气，一个亿实在有点太多了。您看，能不能便宜点。”韩莉宣一脸楚楚动人的模样，身子稍微往前探，露出些许风光。 陈凡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注意到韩莉宣送上的福利。 可一旁本就警觉的两女却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脸色都黑了。 “韩小姐，请自重。”冉曼君说话一向直白，丝毫没打算给韩莉宣留面子。 林清雅则道：“韩小姐，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们诊所也快关门了，要不你明天再来？” “明天？”韩莉宣委屈巴巴道：“可我已经等不及了。要是陈大师不介意，我可以跟陈大师回去。反正我最近都没什么事，晚上有的是时间。”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连陈凡都听不下去。 尴尬的轻咳一声后苦笑道：“清雅、曼君，你们先进去，我和韩小姐单独聊聊。” “师父！” 两女顿时瞪起了眼珠子。 韩莉宣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等两人气呼呼离开，陈凡这才正色道：“韩小姐，我看你红光满面气运亨通，是再好不过的面相。就没有必要再看了。” “哦？陈大师不收钱了？”韩莉宣媚眼如丝，回说：“可我觉得我最近财运不佳，事业越来越低迷，人也没什么精神气了。陈大师，这又怎么说？” 陈凡苦笑：“财运不佳？你这一身下来最少也得是六位数。你要是财运不佳，那普通人岂不是干脆不用活了？韩小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的运势没什么问题，但你的心态有问题。做人不要太贪。” 这世上哪有不贪的人？ 韩莉宣心头不屑，表面却连连撒娇：“陈大师说得对，可我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陈大师帮我看看嘛。” 说着，甚至抓起了陈凡的手。 见她按着自己的手往某处去，陈凡笑说：“韩小姐，把脉可不是按这。算了，你直接说你想干嘛吧。” “我……想当陈大师的女朋友。可以吗？陈大师？” 那娇俏动人的模样，三分我见犹怜的乞求，七分令人躁动的妩媚。 可对陈凡而言，此刻的韩莉宣让他厌恶。 说白了就是帮她炒绯闻呗。 以自己现在的名气，如果跟韩莉宣搞出些花边，那的确是能够吸引所有眼球的劲爆话题。 可他又不是明星，要那么高流量干嘛？ 彼时，韩莉宣又咬牙道：“如果陈大师答应，那1个亿我可以想办法凑。而且……假戏真做也不是不行。” 你也知道是假的呀。陈凡连连摇头，道：“韩小姐请回吧，恕不远送。” “陈大师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韩莉宣大感意外。 这世上还真有不偷腥的猫？还是自己达不到他的要求？ 没道理啊，她好歹是当下最红的女明星。无论身材、长相、技术，没有哪方面挑的出毛病。 这家伙瞎不成？ 见陈凡那冷漠的样子，韩莉宣知道这个男人和自己以前所遇到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想靠钱或者美貌打动他，显然是不可能了。 而且尽管陈凡有些刻意的回避，可她还是能看出陈凡眼神深处的轻蔑。 韩莉宣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羞辱了。 装什么清高！ “陈大师，我还会再来拜访的。”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后，韩莉宣脸色铁青的走出了诊所。 一直在偷听的两女也终于走了出来，均带着笑意。 林清雅说道：“师父，女人可是很记仇的，你就不怕她想办法报复你啊？” “报复？”冉曼君不屑道：“你也太小看师父了。只要她有这个苗头，都不需要师父出手，多的是人收拾她。” 这话倒是真的。 现在陈凡的形象已经不仅仅是关乎他个人了，而是几乎与华国的武道事业进行了绑定。 而韩莉宣说到底也只是个女明星，能报复陈凡的手段想来想去也只有造谣生事了。 她要没这种心思还好，可若真想作死，就怪不得别人了。 事实上，离开诊所的韩莉宣还真有这种冲动。 陈凡不答应又怎样？反正她已经提前安排好人，拍下了她走进陈凡诊所的照片。 虽然没有两人的亲密合照，可只要请一些枪手水军，弄出几篇捕风捉影的软文，把谎言渲染成‘事实’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在这个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独立思维能力和挖掘真相的耐心。 然而，她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马上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安排拍照的人联系不上了。 “喂，莉宣姐？不好了，公司出事了。” 同一时间，她的助理也打来了电话。 韩莉宣疑惑问：“怎么了？急什么，好好说。” “咱们以前做的那些账都被查出来了，现在税务局的人就在公司，你快回来吧！” “怎么会这样？”还真是糟心事堆到了一起。 韩莉宣想了想，镇定道：“没事，我去打点一下关系，你先稳住税务局的人。” 说罢，就开始联系她那些‘老大哥’和业内‘前辈’。 然而，十几通电话打出去，要么是没人接，要么她还没说正事就被搪塞挂断。 “谁在搞我？”韩莉宣看着已经打过一遍的通讯录，逐渐呆了。 她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了陈凡诊所的方向。 不可能，我从出来到现在才过去半个多小时。就算陈凡要敲打她，也不可能安排得这么快。 而且以她识人的能耐，看得出陈凡是那种表面谦逊，实则内藏傲骨的男人。 自己这种人，他要么懒得搭理，要么就肯定会不给她留半点活路。 那究竟是谁…… 疑惑中，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了她车门前。 “你好，我们是楚南省驻东河市特勤队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韩丽雅哑然，终于知道整治她的是谁了。 根本不需要陈凡亲自动手或者开口，当自己开始这个计划并走入陈凡诊所的一瞬间。不管她的成败如何，是否有报复行动，都已经被纳入了某个名单中。 …… 诊所内，距离韩莉宣离开不到两小时，林清雅就在网上刷到了一条新闻。 韩莉宣如愿以偿，再一次上了热搜。 不过这次热搜，兴许也是她的名字最后一次上新闻。 “当红女星韩莉宣涉嫌避税漏税，数额巨大且有其它违法嫌疑。” 从抓捕到搜集证据到官宣结果，前后总计两个半小时。 最终，韩莉宣不仅要补上巨额的税收，还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当然封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唯一令人感叹的是，哪怕是这么爆炸性的新闻，在热搜上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 马上，关于武道的新闻就再一次霸榜。 “哎，一个亿没了。”陈凡看到新闻摇头苦叹。 冉曼君笑道：“师父，要不我包养你？别说一个亿，过不了几十年，你身家上千亿都没问题。” “呸，有钱了不起呀。”林清雅在旁边冒着酸味。 而陈凡正想打个哈哈调节一下气氛，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老板，快来一趟昆仑小世界这边，出事了。” …… 最终陈凡还是没能在东河市过夜。 也不用再纠结要不要答应冉曼君搬过来一起住的要求。 之前的电话是张涛打来的，陈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他，前几天还听张敬思说他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原来是跑到昆仑小世界那边去了。 作为全国发现的第一个小世界，昆仑小世界的建设程度可以说是最高的。只不过规模远远比不上玉虚小世界。 而因为此前在昆仑小世界中的牺牲，在陈凡带领众多武者探路玉虚后，这些人大部分就被调到了昆仑小世界。 还有一些分布在武者协会、各武者大学中。 论危险性，其实昆仑小世界要胜过玉虚小世界。 当然，从目前所有的探索程度来看，昆仑小世界的价值，其实是超过玉虚的。 首先是遍地的灵药、矿产，这些在玉虚目前发现得还比较少。 不过玉虚的面积很大，至今还没有探索到边界。昆仑则小得多，要控制一些突发情况也更加简单。 至于张涛传来的消息，便是昆仑中出现了一头之前没有碰到的凶兽。 方圆一百公里的范围探索了这么久，按理说基本存在的凶兽就算不能全部绞杀，全部发现并追踪应该也差不多了。 可这头新发现的凶兽体型堪称巨大，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而其实力，也达到了特勤部、研究所也无法测算的程度。 昆仑小世界……恐有巨变。 ------------ 第128章 濒死的先天巨兽 昆仑小世界。 因为发现早于玉虚，且面积不算太大，这里已经建立了第一座小世界内的城市。 代号：101城。 10是昆仑小世界的编号，1则是代表建立顺序。 城内设施齐全，现有居民近十万人。其中七成是建筑工人，此外就是武装人员、研究人员及各类技术、管理人才。 说是城市，实际上就是一座横亘在昆仑小世界内部和门外的要塞。 而最新研究的一些科技产物，也全部应用到了昆仑小世界中。 比如陈凡在玉虚已经看到过的一些新型武器、装甲车、工程器械等。 当然驻守在这里的武者也都是精英，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在进入昆仑后不久，陈凡就已经和张涛汇合，也看到了如今已判若两人的黄平。 “成熟了很多呀。”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微微颔首，郑重道：“我不能丢了我爸的脸。” “他会以你为荣的。”陈凡叹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在陈凡第一次来到昆仑小世界时，就已经清理过一波凶兽。 但在这里，实际上还有为数不多的凶兽存在，且实力大多不弱。 由于天材地宝众多，这里凶兽的综合素质，还要远超玉虚小世界已经发现的凶兽。 当然，此前都没有出现类似二五仔那种级别的存在。 直到前几天，一支侦察部队发现了一头体型约三十米长的巨兽。 外表看起来有点像穿山甲，匍匐在一个隐蔽的山涧中，看样子好像是进入了休眠。 可当侦察兵靠近时，那只巨兽立马发出了警告的低吼。 “也就是说，那只凶兽并没有第一时间袭击你们？” “不错。”张涛道：“研究所的生物学家认为，这只凶兽很可能跟玉虚小世界的那头样本一样，具有不俗的智力。同时它还有很强烈的领地意识，因为在它方圆数公里，都没有其他任何凶兽存在。” 陈凡又问：“估算实力呢？” “从体型和各种特征来看，远超那只大猩猩！” 远超二五仔，那最少也是相当于先天二层。 而单论个体，凶兽天生就比人类更适合厮杀。所以即便是陈凡，想要靠一己之力拿下它，恐怕也会有巨大的风险。 如今已经是昆仑小世界特请组总负责人的黄平道：“那个山涧地形复杂，坦克装甲车很难进去。我们的计划是用空中力量进行范围轰炸，地面部队则用反器材穿甲弹进行定点打击。就算不能杀了它，一定也能造成一些伤害，最后再由陈大师您收尾。” 战术很简单，也很实用。 对付这种体型巨大的生物，用大炮轰是最保险的。 但陈凡却道：“不急，我先去看看。” 既然这头凶兽没有主动攻击人类，那未必就没有交流的可能。 如果能像驯服二五仔一样将其驯服，对人类方面来说不仅又多了一个活体研究样本，实力方面也将大大增强。 未来，甚至都不用再担心昆仑小世界的安全问题。 在黄平的亲自带队下，陈凡来到了那个山涧上方。 探头看去，浑身覆盖着黝黑鳞甲的庞大巨兽，正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 而它的脑袋则呈内曲状，像是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口，导致看不清其面貌。 “陈大师，你怎么看？” 陈凡苦笑道：“我又不是火眼金睛，这能看出些什么？这样吧，你们先撤到几公里外，我下去试试它的底细。” “好，我会安排部队接应你。只要你发出信号，立马就能进行空中打击。” 黄平果然是成长了，对陈凡的话没有任何疑问或犹豫，直接带着人离开。 等他们走后，陈凡一拳轰倒一颗大树，扛过头顶，砸向了下方的巨兽。 “喂，太阳晒屁股啦！” 下方的巨兽顿时发出沉闷低吼，还扭动了几下身子，可并未暴起伤人。 莫非它在保护什么？ 见它奇怪的姿态和不寻常的好脾气，陈凡大胆猜测。 又试探了几次，巨兽还是同样的回应。 陈凡索性跳到了山涧中，闲庭信步般来到了它脑袋面前。 拍拍那冰凉的鳞甲，陈凡笑道：“你要再不动弹，我可就真动手了哈。” 说罢，浑身灵力激荡。巨兽终于把脑袋露了出来。 两颗棕黑色的眼珠子，带着浓浓的警惕和忌惮。而这时陈凡也发现，它并不是在保护什么，而是在舔舐伤口。 在它胸前没有鳞甲保护的柔软处，有两道被撕裂开来的骇人伤口。伤口长约四米，完全破开了皮肤，露出了里面的内脏。 “原来是受了重伤。”陈凡恍然，难怪脾气这么好。 看那创口的状态，已经有明显的溃烂化脓，看样子已经伤了很久。 且这伤口布及它前肢的肌肉组织，一旦它进行爬行，就会把伤口撕裂得更大。 瞧这模样，它因为伤痛和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处于虚弱中。 别说自己，就是随便来一支步兵小队，也照样能要了它的命。 不过陈凡已经打消了将其消灭的念头。 现在他只在意一件事。 究竟是什么把它伤成这样？ 人类方面绝不可能，这伤口明显是利爪造成。可如果昆仑小世界还有另一头活动的先天凶兽，且体型不亚于面前这头，黄平他们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围着这巨兽转了一圈，陈凡发现它旁边的植物光秃秃的，还有一些小型凶兽的骨头。 显然，在无法剧烈运动的情况下，它只能就近解决吃饭的问题。 但它的伤口显然已经不能再自行愈合，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陈凡拿起手机，可惜101城的通讯设施还没建到这边来，压根就没有信号。 “想不想活命？”犹豫了一会儿，陈凡尝试与巨**流。 巨兽发着意味不明的叫声，但明显是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从它眼神的变化，还是能看出它拥有一定智力。 或许比不上二五仔，可如果加以训练，未必不能驯服。 在凶兽似是疑惑的哼声中，陈凡离开了山涧。 经过勘察后，已经确认昆仑小世界也具有灵脉。且这条灵脉不需要挖掘，时刻处于灵气释放中，其释放的主要点已经找到了十多个。 不过根据地质学家和相关专家的推测，玉虚小世界中的灵脉不仅体积保守估计要大上数十倍，所释放的灵气质量也比昆仑小世界的灵脉要更高。 猜测原因，是昆仑小世界中的灵脉已经开放了数百上千年。在灵脉表面，并不存在玉虚小世界灵脉那样的封存物质。 也因此，在千百年的灵气滋养中。昆仑小世界里蕴生了无数灵药，尤其是灵气的释放地点。 官方将其命名为灵气泉眼，在这山涧附近就有一个。 等陈凡再次回来，肩上扛了一大捆用树藤扎着的植物。其中大部分是有助于止溃生肌的药材。 “嘴张开。”拍了一下巨兽的脑袋。 后者顿时恼火的低吼起来，趁着它张嘴的时候，陈凡把草药扔进了它嘴里。 兴许是饿得狠了，巨兽本能的咀嚼起来。可还不等它咽下，陈凡就一拳轰在它下颌上。 巨兽吃痛张口，被嚼烂的草药掉了出来。 “别乱动。”陈凡收拾收拾，跟糊墙一样把嚼烂的药泥甩在了巨兽的疮口处。 期间巨兽试图挣扎，都被陈凡的拳头收拾得老老实实。 “吼！” 等陈凡弄完，巨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让陈凡不由笑道：“你倒比那只蠢猴子有血性得多。” 做完这一切，陈凡就离开了山涧。和黄平等人在十多公里外会合。 见陈凡毫发无损，黄平松了口气，问道：“陈大师，情况怎么样？” 陈凡也没隐瞒，把巨兽的情况具体说了一下。 黄平倒没有急着要弄死那头凶兽，而是沉吟道：“这件事风险不小，我要汇报一下上级。” “嗯，应该的。在此期间，我们不能让那头大家伙死了，我有预感，这家伙我们还用得上。” 而后陈凡就让黄平弄来几卡车冻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由陈凡带队送往山涧中。 不过这次来的还有冉曼君。 “师父，这凶兽好大呀……” 虽然二五仔已经足够庞大，可和这只体长三十米的巨兽想必，还是显得有些娇小。 而在此之前，冉曼君见过最大的凶兽就是二五仔了。 陈凡严肃道：“以后还会有比这更大的。” 凶兽往往实力越强体型越大，且因为不是地球本土物种，谁也不晓得小世界里体型最庞大的凶兽到底有多夸张。 或许在有生之年，人类真的能见到顶天立地的洪荒巨兽也说不准。 “准备投食。”抛去这些莫须有的念头，陈凡开始指挥士兵们将冻肉卸下。 那边的巨兽看着这一切，不断发出驱逐的信号，可惜完全被无视了。 直到一块肉丢到它面前，它立马叫一口咬下，狼吞虎咽的模样让一些本紧张的士兵也发出了笑声。 巨兽的饭量很大，几卡车冻肉根本不够它几顿吃的。 为了方便喂食和观察，黄平索性带人在山涧入口位置驻扎了营地。 而研究所的一些生物学家，也被调到了此处，对巨兽进行全方位的记录研究。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两个星期。 这天的清晨，一声长啸惊醒了营地中熟睡的陈凡。 到底是不是喂了条白眼狼，马上就知晓了…… ------------ 第129章 第三条道路 当众人赶到山涧内部时，巨兽已经从地上爬起。 它的前肢细长，主要靠强健的后肢双足站立。起身后那庞大的身躯让人感到压抑，不少前些天还拿它开玩笑的士兵，腿肚子都有些开始打颤了。 也只有陈凡，还能轻松的笑着。 巨兽的创口已经愈合，但伤势应该还不算完全痊愈。虽然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可实际上陈凡能感受到它的心虚。 在众人的紧张中，巨兽发着低沉的吼声。这声音他们已经听过无数次，那是驱逐的信号。 “陈大师，要不要撤？”黄平站在陈凡身边。 这次他们主要是救援和研究，所有没有带太多的武器。如果这只巨兽发起狂，现场恐怕只有陈凡能够安然无恙。 陈凡摇了摇头，道：“先看看吧。” 虽然不明白陈凡的意思，可黄平还是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站在原地没有妄动。 巨兽的警告被无视，它似乎有些恼火，在原地不安徘徊。 陈凡却走上前去，再一次挑动它的神经。 见巨兽下意识后退，士兵们面面相觑。 “它好像怂了……” “师父好厉害！”冉曼君满眼小星星，在后面欢欣鼓舞：“师父，把它打趴下！” 好不容易扶起来，又给打趴下干嘛？ 黄平等人满脸黑线，陈凡也哑然失笑。 虽然不是什么驯兽大师，但陈凡大概能看出巨兽此刻的情绪。不是真的怕他，而是疑惑、试探。 它的确有一定智力，但显然不能去思考太复杂的东西。在它眼里，人类大概就是类似于食物的存在。 可这群食物却救下了它，还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进攻意图，让巨兽很是不解。 当然，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这头凶兽并非那种好战的类型。不然仅仅靠这些，是绝不可能取得其信任的。 而这边，陈凡不断前进，让巨兽不断后退。 它能感知到陈凡没有敌意。 就在巨兽退无可退，开始有些暴躁时，陈凡弯腰捡起了地上一根士兵用来喂食的叉子。 继而转身道：“好了，都走吧。” 紧接着，直接带人离开了山涧，一路上一言不发。 直到完全脱离了巨兽的领地范围，黄平才疑惑问：“陈大师，你这是做什么？你把那头凶兽救活，不是想驯化它么？” 陈凡摇了摇头，叹道：“这头凶兽和玉虚小世界那只猩猩不同，基本没有驯化的可能。” “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趁着它还没好利索，趁它病要它命呀！”黄平急了，一头先天凶兽能造成的威胁，可是无法想象的。 陈凡却摆手道：“万事万物不是非黑即白，我们和它做不成朋友，但也未必要成为敌人。当然，我不是否认它的危险程度，只是除它以外，这个小世界还有其它我们未知的威胁。” “师父是说那头凶兽身上的伤吗？”冉曼君凑了过来，被陈凡瞪了一眼。 虽然答应了让冉曼君同行，可陈凡之前就告诫过她。在陈凡与别人聊正事的时候，最好不要擅自搭话。 这会给别人一种僭越、没规矩的感觉。当然这也不是陈凡古板，而是他和冉曼君的身份都太特殊。 一个武道标杆，一个首富千金，还都是武道界的明星。 两人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公众产生一些意料外的影响。偏偏，冉曼君说话向来心直口快，所以陈凡就让她尽量别开口了。 冉曼君委屈巴巴闭嘴后，陈凡续道：“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还有一个设想。除了将凶兽全部驯化或猎杀，我们还有没有第三条路。” “陈大师，您说的可是跟凶兽共存？”旁边一个老教授开口了。 他是此行派来的生物学家，也是昆仑小世界首批入驻的科研人员。 陈凡点了点头。驯化凶兽的难度可想而知，人类驯化野狼为家犬、驯化野鸟为家禽，都用了不知多少岁月。 像二五仔这样的特殊个例，是可遇不可求，完全不适用于整个凶兽群体。 所以驯化凶兽，只能作为一种保留手段，偶尔可以试验、研究，全面开展推进纯粹是浪费人力物力。 至于猎杀，说实话陈凡也觉得不太现实。 仅说这一个昆仑小世界，要将凶兽全部猎杀完，所造成的伤亡损失难以估计。且凶兽作为材料，其实只是一个小部分。 对人类来说，最值钱的是昆仑小世界的可再生资源。而凶兽一旦杀光，对生态的影响谁也说不准。 再者，现在他们这是没有遇到真正超越认知的凶兽。可现在没遇到不代表以后也不会遇到。 要真有那样的存在，还不知道是谁猎杀谁呢。 所以陈凡最近开始琢磨起第三条道路的可行性——与凶兽共存。 而听到老教授的话，黄平有些不屑：“和凶兽怎么可能共存？凶兽的实力对人类来说是巨大威胁！它们可是会吃人的！” 那老教授反驳道：“那人不是也吃凶兽么？况且，凶兽只是现在实力强大而已。在人类起源之初，大自然里能够猎杀人类的生物数不胜数。可为什么，现在那些凶猛的肉食动物，已经被我们杀成了濒危动物？” “放在千万年前，它们对我们的威胁，比现在凶兽对我们的威胁要大得多吧？” “这……”黄平一时不知道怎么辩驳。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想，他好像找到了漏洞：“老先生，凶兽和地球的野兽不能相提并论。野兽的进化是以千万年为计量单位，可凶兽在灵气充沛的环境里，可能十年二十年，就会成长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老教授不屑说：“怎么，人类进化的速度难道连凶兽都比不上？你看这位陈大师，听说以前也是个普通人。论实力，跟山涧里那头大家伙差距不大。可根据我们的分析，里头那头怪兽最少活了四五百年，陈大师才活了多久？又只修炼了多久？” 黄平彻底没话说了。 的确，人类最恐怖的不是起点的高低，而是那近乎无限的成长潜力。 灵气复苏的背景下，给人类十年时间，保不准昆仑小世界里的凶兽就要被吃成保护物种。 这么一想，好像凶兽就一点都不可怕了。甚至还有些可怜！ 辛辛苦苦熬了几百年，人类里出个天才，兴许一年不到就能把它吊打了。 “说得好像也是。”这下子，连黄平都没有意见了。 陈凡也就不再多说，尝试一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当然，他对此事的期待并不算太高。就算人类跟凶兽能够暂时共处，可完全的平衡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人类成长到一定程度，凶兽就一定会遭到新一轮的猎杀。不过这一次，人类或许会大发慈悲给它们留下血脉继续繁衍，然后经过无数年的迭代，最终成为人类饲养场里的一个新品种。 这是历史的必然性，任何个体或组织也无法进行阻止。除非人类被某些生物圈养，用无数次繁衍优化，抹除掉人类那刻在基因里的贪婪。 不过要真有那种生物，自己一定会奋起反抗…… 陈凡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得越来越扯淡了。 …… 离开山涧的第二天，陈凡就找到了黄平，并要求他派一支武者组成的侦察队去山涧处。 一方面是继续试探那头凶兽的底线，另一方面，便是持续进行追踪。 陈凡想找到伤了那头凶兽的东西。 而为了随时能够赶到现场，这些天陈凡继续留在了昆仑小世界。 山涧处的报告不断传来，送到了黄平给陈凡安排的房间。 “师父，今天的报告来了！”冉曼君在客厅唤了一声。 卧室里，陈凡微微一叹。 也不知道黄平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居然给他安排的是一个两居室。 虽然不是同一张床，可和冉曼君终究是同住一个屋檐下。 而入住当天，林清雅给自己打电话询问中医方面有关的东西时，冉曼君就刻意做作的刷着存在感，给林清雅透露两人‘同居’的事情。 林清雅脸都冒着绿光，不过陈凡懒得跟她解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有什么好解释的？ 再说了，她是我徒弟又不是我老婆，我跟她解释个锤子？ 如此想着，他的好徒儿已经五天没有向他请教功课了。 拉开门，冉曼君站在门口。 那身装扮让陈凡不忍直视。 “师父，好看吗？”穿着单薄睡裙的女孩转了个圈，裙摆被甩起一些。 “想不到101城居然还有大型商场，我一次买了七套！一个星期每天都不重样，师父你觉得怎么样？” 陈凡无视了她的询问，直接抢过了报告，旋即在冉曼君的急切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冉曼君呆了许久。而后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有些无语了。 没道理啊，销售说只要穿上这套睡裙，就没有男人能把持得住。 难道是选错颜色了？陈大师不喜欢黑色？ 屋内，陈凡打开了报告。 前面的记录和之前差别不大。 对于侦察兵的靠近，巨兽依旧会发出警告声，但没有发动攻击。 当然，这或许也跟侦察兵不敢真的和它贴脸有关。 而巨兽能够活动后，就开始在周围自行觅食，并且还有意识的去食用一些草药。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直到今天。 巨兽离开了它以往的活动范围，而且这次它的行进速度很快。 陈凡放下报告，连忙拨通了黄平的电话。 不出意外，他们马上就能见到想找的东西了…… ------------ 第130章 来自冥界的巨怪 黄昏，幽暗的密林中。 一群训练有素的武者紧随着陈凡的步伐，而在他们前方约一公里处。 那头巨兽两足站立，正往小世界的北方径直走去。不过虽然它体型很大，速度却称不上出奇。 一般后天武者起着小跑，便能轻松追上。 不过这支队伍也不全是后天武者，陈凡怀里还抱着一人，真是冉曼君。 对于后天武者而言不算快的速度，她可就跟不上了。一番腻歪后，陈凡招架不住，只能答应了这荒唐的要求。 “师父，你说它真的会去找那只打伤它的凶兽么？” 陈凡看了看远方的凶兽，摇头道：“不清楚。” “那如果是的话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陈凡说着加快了速度，因为远方的凶兽也忽然开始提速。 绕过一座矮山，巨兽发出了震彻天际的咆哮。 后天武者们直接下意识捂住了耳朵，修为最低的冉曼君甚至差点被震晕。 之后便见那巨兽俯下身来，开始疯狂的掘土。 尘土飞扬之际，眨眼便现出一个巨坑。陈凡等人站在矮山上，看着下方的景象均感到迷惑。 “它在干嘛？挖坑筑巢？” 疑问中，巨兽的前肢猛地插进了土壤里，然后拔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那尾巴没有皮肉，就是纯粹的骸骨。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巨兽是挖出了一具凶兽的尸骸，可下一瞬，那条骨尾竟卷住了巨兽的前肢，将它拉得扑倒在地。 “那骨头是活的！” 何止骨头是活的，等巨兽挣扎起身时，土壤中的生物也被它用蛮力拉了出来。 不，或许那已经不能够称之为生物。 完全不亚于巨兽的体型，外表难以分辨出种类。没有血肉，完全由白骨构成。 空洞的眼眶中，飘荡着两颗森幽光焰，浑身不断发出关节摩擦时怪响，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玩意！？”黄平等人手脚冰凉，这是对未知本能的恐惧。 陈凡愣了一会，喃喃道：“冥界生物。” “冥界？”在场当中，也只有黄平听到过这个词汇。 天地人三界早已分离，而小世界则作为人界与其它两界的连接点。 可昆仑小世界不是天界的碎片么？怎么会跑出冥界的东西！ 惊疑中，那边的两头巨兽已经缠斗起来。一公里的距离并不算远，眼见就要波及到这边。 “先撤退！”陈凡当机立断，就要拉过冉曼君离开。 可这时，冉曼君却跟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双眼紧盯着那头骸骨组成的怪物，神色莫名复杂。 怎么回事？ 拉着她手的陈凡，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急速升高。 “曼君？”陈凡呼唤了一声。 冉曼君毫无反应，无奈，他直接将其抱起，迅速离开了这个山头。 很快，那头巨兽便被骸骨怪物扔到了山头上，大半座矮山直接被砸塌。 好在众人都已经撤离，望着那崩陷的山体还心有余悸。 这种级别的战斗，在场除了陈凡，他们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但实际上陈凡此刻也大概明白了这两头怪物的实力，最少是先天三层，或许更强！ 总而言之，即便是他贸然掺和进去，危险程度也不低。 “陈大师，要不要叫增援部队？”昆仑小世界有两头这样的怪物，黄平怎么能坐视不管。 甭管什么研究不研究，先弄死才是最保险的。 陈凡摇了摇头，道：“这里距离101城最多50公里。直接部署火箭炮更保险一点，不过暂时不要贸然开火……” “好。” 黄平去联系101城的炮兵部队了，不过虽然在打击距离内，可坐标位置很难精确，毕竟两头怪物是一直在移动的。 而那边，两头巨怪打得有来有往，一时间很难看出胜负。 长得好似穿山甲的巨兽鳞甲坚实无比，唯一的弱点便是腹部。只要俯下身，用尾巴和前爪攻击骸骨怪物的下盘，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那骸骨怪也不是吃素的，长长的骨尾不但灵活，且尖端有两根好似利刃般的突出骨节。 钻入土中后，能直接从下方攻击巨兽的薄弱处。 至于这冥界怪物的弱点，陈凡看了许久也没看出。 它明明没有血肉，却能够活动自如，且速度极快。那些骨骼能够被破坏，可同样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填补。 同时它也好像根本没有耐力这种限制，反倒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活跃。 所以越是到后面，巨兽就越陷入被动。再次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且还未必能有上次那么好运气活下来。 而巨兽好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战斗没多久后，就开始转攻为守。 只见它在击退那骸骨怪物后，身体突然蜷缩起来，把自己卷成了一个球。 坚固的鳞甲严严实实的将其包裹在内，只留下一些缝隙，但骸骨怪物的爪子和尾部的利刃根本伸不进去。 就这样，任由骸骨怪物如何猛攻，也拿巨兽一点办法没有。 骨爪不但无法刺穿鳞甲，甚至反被折断。当然，这对本就没有‘生命’这一概念的它，也根本称不上折损。 见自己拿巨兽没办法，久而久之骸骨怪物也就停止了攻击。但它没有再度钻入地下，而是猛地回头，森幽光焰好似视线一般，死死盯着远处的陈凡等人。 “不好，快走！”不等陈凡吩咐，黄平就立马组织撤退。 可那骸骨怪物本就擅长速度，他们不过后天武者，在这复杂的山地环境中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它。 陈凡放下冉曼君，道：“你跟他们走，我垫后。” 一直没有反应的冉曼君终于回过了神，唤了陈凡一声后，便被推到了黄平他们那边。 之后，陈凡就扛起一颗大树，将其当做标枪一样射向了骸骨巨怪的面门。 强大的冲击力让粗壮的树木成了碎屑，也阻挡了巨怪的步伐。 陈凡跳到一颗大树顶端，招手高声道：“畜生，这边！” “嘎嘎嘎……” 骸骨巨怪一阵扭曲，骨头嘎吱作响，显然是被激怒了。 既然能够被激怒，那就说明其是有思想的。可这玩意连脑子都没有，到底从哪来的思维能力？ 不等陈凡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骸骨巨怪已经冲到了距离他不到百米处。 长长的尾巴一甩，一大片树木便被拦腰截断。陈凡跳到地面，用最快的速度以巨怪为中心饶圆逃窜。 只是巨怪的尾巴速度更快，眨眼就到了陈凡背后。 他猛地一跃跳起数十米，躲过了那条骨头尾巴，落地后一脚踹飞了一块山石。 山石砸在巨怪面门上，巨怪脸上掉下了几块骨片。 还好，防御力不是很高。 可问题是再生能力太夸张了，并且还不知道它的弱点在哪，只能拖延不可苦战。 有了计较，陈凡没有近身去跟巨怪搏斗，而是不断逃窜骚扰。 但就在黄平等人即将逃出这片山区时，巨怪忽然止住了动作，‘目光’射向了黄平他们远离的方向。 而后，它开始奋力奔跑，越过一座座山头追向本对它没什么威胁的黄平等人。 怎么回事？ 陈凡眉头微皱，只能尽快跟上。至于后方一只抱头防守的巨兽，也终于露出了脑袋，原地徘徊一阵后，也追了上去。 山地中，骸骨巨怪如履平地，不到半分钟就已经追上了黄平他们。 “准备战斗！”眼见逃不掉了，黄平一咬牙止住了步伐，转身面对起了那让人提不起丝毫勇气的巨兽。 身后，一群武者互视一眼，也拉开了架势。 既然能修炼到这个程度，并被选中进入昆仑小世界，在场就没有怕死的人。 “那个小姑娘，你是陈大师的徒弟，未来不可限量。趁着我们抵挡那怪物的时候，你赶紧跑！” 黄平头也不回，语气坚定。 冉曼君喃喃道：“那怎么行，这叫临阵脱逃……” “你连后天武者都不是！留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保住性命，努力修炼，未来才能发挥你真正的价值！身为陈大师的弟子，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黄平一声怒喝，让冉曼君幡然醒悟。 “好，你们要是能活下来，我请你们吃饭！”说罢，冉曼君咬牙掉头狂奔。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一头老虎吓得瘫软在地的少女，学习武道后，她骨子里的坚毅被发掘出来。 但她同样不是蠢货，这种情况下，她的慷慨赴死不但毫无价值，甚至会显得可笑。 明白这一点，冉曼君内心的斗志越发高昂。若是黄平他们死了，自己一定会帮他们报仇的！ “小心！” “快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黄平等人的惊呼。 冉曼君本以为他们是和骸骨巨怪遭遇了，可下一瞬，身前被月光照亮的地面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冉曼君的脚步逐渐停下，呼吸几乎停滞。 细微的关节嘎吱声，在她头顶响起。 抬头，一对森幽炎瞳正紧紧注视着她。 骸骨巨怪紧贴着她坐在地上，身体用夸张的角度弯曲着。 冰冷的面容近在咫尺，冉曼君甚至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到那一颗颗尖锐的獠牙…… ------------ 第131章 坦克还能这么用？ “师父……”尽管冉曼君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可当看到那恐怖的面容，还有令人窒息的威压，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脆弱。 脑子里一片空白，哪怕巨怪没有第一时间把她撕成碎片，她的身体和灵魂也好像分离了一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只剩下本能小声低喃着，希望那个她心中最伟岸的男人能够出现…… “趴下！” 熟悉的声音传来，把冉曼君的魂给拉了回来。 她下意识往前一扑，然后就听见一声炸响和狂啸的风声。 再抬头时，上方的巨怪已然不见。 砰！ 远方的平原上，被撞飞的巨怪一阵翻滚，无数草皮被掀起。 还没等它站稳爬起，一头巨兽就已经骑在了它身上，巨大的爪子疯狂乱舞。 碎骨四溅，激烈的战斗再次开始。 而另一边，陈凡将冉曼君抱起，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救我的，师父……wum！” 感受着脸颊处传来的柔软温热，陈凡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占我便宜？ 不过陈凡也有些疑惑。 方才撞飞骸骨巨怪的并不是他，而是紧随而来的巨兽。 可以那骸骨巨怪的反应和速度，应该不至于被撞到才是。 而且自己赶来时，冉曼君已经在它面前，为何它却像傻了似的什么也不做。 突然舍弃掉他这个缠人的目标，而来追赶毫无威胁的冉曼君，这一点也十分蹊跷。 莫非…… “曼君，你刚才有什么感觉？” 冉曼君羞涩道：“师父的脸颊凉凉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陈凡险些跌倒，正色道：“我是说，你觉得自己跟这怪物有没有关系？” “我跟它能有什么关系啊……”冉曼君说罢，却也迟疑起来：“好像，是有点奇怪。我刚看到它的时候，陷入了一种很奇特的状态。有点像在武大时候的顿悟，可又什么都没感知到。” “那刚刚呢？”陈凡又问。 “刚刚？除了怕，什么也没有了啊。” 好吧，看来从冉曼君这是不能再得到有用的线索了。 为今之计，还是要先解决掉那头怪物。不然且不说危险性，陈凡有预感若放任下去，会有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 “黄平，快去联系援军！那只巨兽撑不了的多久的！” 见骸骨怪物反应过来后开始反攻，陈凡赶紧让黄平等人离开。 “陈大师，那这个小姑娘……” 陈凡思索后道：“她留在这。” 如果骸骨怪物是冲着冉曼君来的，那和黄平等人离开，只会让这头怪物穷追不舍。 还不如让她在旁边待着，先稳住这头怪物，不然它跑起来可就难办了。 “你站在我身后，别乱跑！” 见那头巨兽已经落入下风，陈凡决定不再观战了。 安顿好冉曼君，陈凡直接冲入了战团中。 和两头庞大的怪兽比起来，他像是蝼蚁一般。 可当他一拳打在那骸骨巨怪的脚踝上，后者就无法再拿他当蝼蚁看待了。 整个脚踝直接崩碎，巨怪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而那本处于被动的巨兽，也看准这个机会一顿猛攻。 眨眼间，骸骨怪物的骨架就被拆了个七七八八，连那条威胁极大的骨头长尾都被扯断了。 可马上，它的骨头就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复原重生。 陈凡和巨兽只能不断进行压制，让它一直处于丧失行动能力的状态中。 然而持续了整整十多分钟，这头怪物的自愈速度不但没有减缓，反而加快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它复原不需要消耗能量的么？ 开挂了吧？ 一时间，连陈凡这个真正的挂比也开始感到棘手。 直到远处的冉曼君探头叫了一句：“师父，它的弱点可能是那双眼睛！” 眼睛？ 陈凡看向那被巨兽压住的骸骨头颅，里头两双幽焰熊熊燃烧，仿佛在彰显着它此刻的愤怒。 捡起一块石头，陈凡朝着其中一只丢了过去。 噗嗤！ 卵石触碰到幽焰的瞬间，居然直接被汽化了。 这怎么打？ “吼！”彼时，那巨兽终于压制不住，被骸骨怪物一下掀翻。 已经愈合的骨尾朝巨兽的脖颈射去，显然是要直接将巨兽击杀。 急切中，陈凡猛地窜上，踢在了骸骨怪物的脚踝上。 后者一个倾斜，那长尾那偏了许多，扎在了巨兽脑袋边的泥土里。 但这一下也让巨兽警醒起来，翻身后立马抱团，又当起了缩头乌龟。 陈凡看得无语，可这时候也没空去骂它了。 骸骨怪物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巨大的身躯扑了过来。 以两者之间的速度差距，这样的距离下，陈凡根本避让不开。 就在他准备硬挨这一击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混账！滚开！”陈凡顿时大惊，却已经来不及将冉曼君拉开。 可千钧一发之际，那巨兽竟生生的停住了，眼眶中的幽焰也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 它不想伤害冉曼君？ 陈凡更加迷惑了，不过不等他多想，下一秒骸骨巨怪的脊椎处就冒起了火光。 远方的山坡上，不断有炮声响起。 “陈大师，快让开！” 听到黄平的高喊，陈凡不敢迟疑，扛起冉曼君就是狂奔。 身后，骸骨巨怪淹没在了炮火中。 等和黄平回合，陈凡仍是心有余悸。若真和那怪物不死不休，他恐怕真要栽在这了。 除非那个小金人再救他一次，但陈凡不能去赌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陈大师，我把驻地的坦克全调来了。还有火箭团的精英，马上就能进行定位精准打击！” 别说火箭炮了，光是这一排坦克，也足够把那怪物轰成渣渣。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怪物又很弱。 因为旁边缩成一团的巨兽，偶尔也会被炮弹击中。可那坚硬的鳞甲将它完美护住，根本伤不到它。 “报告长官，目标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深知那怪物能力的陈凡谨慎道：“继续打，把炮弹打完为止。另外火箭炮那边也不要停！” “陈大师，这有点夸张了吧？”黄平和众人都感到不解。 那怪物不都已经被轰得支离破碎了么。 陈凡苦笑道：“夸张？等会儿还有更夸张的。”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远方的平原早已经焦黑一片，还留下了一个天坑。 侦察兵操控着无人机飞到天坑上方，传来了里头的画面。 浓烟里，依稀可见一些破碎的骨块。 那怪物已经被轰得快成渣了。 “先天凶兽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多恐怖呢。”一个士兵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虽然也修炼了武道，可实力并不算亮眼。 在猎杀凶兽的行动中，总是被安排在打扫环节，所以心里多少积攒了一些怨气。 在他们看来，有这么多现代的高精尖武器，这些怪兽根本不足为惧。 也就看起来厉害，真打起来还不是被轰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但这时黄平却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先天巨兽不过如此？那另外一头，怎么没被你们炸死？” 几名士兵看向那被炸得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巨兽，嘴角止不住抽搐。 别说炸死了，连皮毛都未必伤到了。 这时候，他们的小觑之心终于收敛，重新拾起了对凶兽的警惕。 “陈大师，火箭炮定位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发射。不过我看……”黄平欲言又止。 都炸成这样了，再来一波也是浪费弹药。 陈大师不是在泄愤吧？ 陈凡没有解释，因为不需要他解释，无人机传来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 那些支离破碎的骨块，以极快的速度重组起来。 而被彻底炸得粉碎的一些部位，则迅速被新长出的骨头填满。 一头完完整整，毫发无伤的骸骨巨怪，从天坑中站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怪物？！” 没见识的士兵们，彻底傻了。 虽然这个时代本就离奇，可这怪物也太超越常理了吧。 还能这么玩的么？ “快！发射火箭弹，不要留情，给我打光！” “联系后勤部队，立马运送炮弹过来。还有，申请空中支援，快快快！” 黄平疯了似的吼叫着。 因为那头怪物起身后，直接就朝着他们这边奔来，速度比起初追赶他们时还要夸张。 连黄平都看出来了，陈凡自然察觉的更为细致。 这头怪物……所有能力都产生了质的飞跃！ 再生能力、速度、力量，甚至是体型，都像是又一次进化。 现在的它，或许已经达到了先天四层的水准，亦或是更高？ 可全程它除了挨打，什么也没干呐。 要还是不能解决它，再这么打下去，陈凡都不知道这头怪物能进化到什么层次。 如果它这种成长能力没有上限，那么不光昆仑小世界，连整个本土世界，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出来！”想明白这一点后，陈凡把旁边一辆坦克中的士兵叫了出来。 在众人的不解中，他抓住坦克的边缘，直接抛到了空中。 “卧……槽！” 别说那些士兵，就是黄平也目瞪口呆。 而坦克落下后，陈凡一把抱住炮管，举着坦克朝正在逼近的骸骨巨怪冲了过去。 “坦克……还能这么用？” ------------ 第132章 它怕光 陈凡也是找不到顺手的武器，不然不至于用上坦克。虽然他已经先天二层，可举起这超过五十吨的坦克，还是非常吃力。 但极大的重量，也带来更大的惯性。陈凡用尽全力一挥，冲来的怪物双腿腿骨就碎成一地。 巨怪扑倒在地，陈凡继续一顿狂扫，完全占据了上风。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黄平等人吞咽着口水。他们不是没见陈凡出过手，以往只觉得陈凡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 可如今看来，除了头皮发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念头。 挑战他？别开玩笑了，这根本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比那骸骨巨怪还要骇人。 当然，陈凡并不是真正的无敌，起码在这头来自冥界的怪物面前，他明确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尽管短时间压制住了它，可每一次挥舞都要消耗陈凡大量体力。哪怕是他，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 可他又不敢停下，因为那巨怪在挣扎中，破损的地方也在不断复原。 只要他休息不到十秒，巨怪就能完好如初。且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可没机会第二次躲过巨怪的攻击。 “黄平，好了没有！？” 挥舞了不知多少次，陈凡感觉已经快要力竭，不由催促起了远处看痴了的黄平等人。 黄平回过神来，急忙联系后方增援去了。 “陈大师，准备撤退！” 不时，天际射来一枚带着焰尾的导弹。 陈凡瞥见后猛地将坦克甩出，砸在了巨怪的脑袋上。而后撒丫子狂奔，眨眼便到了百米开外。 轰！ 随着一声爆炸，火光四起烟尘弥漫，才跑出不到两百米的陈凡也被烟尘淹没。 “师父！” “陈大师！” 远处的众人顿时慌了，冉曼君更是不要命似的冲向爆炸区域，只是被黄平给拉住了。 “别慌！陈大师不会有事的！”一声大吼，让冉曼君逐渐冷静下来。 可实际上黄平自己也没啥底气，陈凡是先天高手不假。可也没说先天高手就能抗住火箭炮。 不过他不在爆炸范围中心，应该不会有事吧…… 在众人的忐忑中，烟尘逐渐散去。 硝烟里，一道人影迅速窜出，让黄平等人大喜过望。 “陈大师没事！” 陈凡身上虽然还在冒烟，模样也有些狼狈。可看他生龙活虎的模样，显然是没受什么伤。 众人不由松了口气，再瞧那骸骨巨怪，已经被轰成了碎片。一些大块的骨头，还在燃烧着。 “别停，继续！”就在这时，奔跑中的陈凡高喊出声。 黄平面色一肃，急忙联系驻地继续发动炮击。 不多时，在那骸骨巨怪又有复原迹象的时候，自101城军事营地方向而来的火箭弹又将它炸倒。 陈凡也已经与黄平他们会合，神色凝重道：“这怪物的自愈能力好像根本没有上限，不管把它炸碎多少次，它都会继续复原。” 经过一番苦战，陈凡已经大概摸清了巨怪的底细。每次复原，它都没有任何虚弱。反而是比之前更强了。 如果找不到它的弱点，根本不可能彻底击败它。 “那怎么办？”连陈凡都这么说了，黄平等人更是面如死灰。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昆仑小世界站稳脚跟，马上就要开始对这个世界进行大范围的开发了。现在冒出这么一只怪物，前面的努力和牺牲不都白费了么？ 若真如陈凡所说，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昆仑小世界。而且还要想办法封闭大门，不然这只怪物冲出去，根本没什么能对付它。 “不急。”见大家都慌了，陈凡故作镇定道：“先用炮弹进行压制，让它丧失行动能力，然后再从长计议。” 虽然这个法子看起来简单低级，可却是现下最有效的手段了。 “好，我马上跟基地的指挥官联系。”黄平说罢，立马去请示安排。 骸骨巨怪复原的间隔，大概只有十秒不到。也就是说最多每十秒就要进行一次精准炮击。 而且还必须是杀伤范围够大的炮弹，不然一旦没有让其丧失行动能力，想再瞄准可就不容易了。 虽然这样会造成极大的浪费，可同整个昆仑小世界的投入相比，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很快，基地方面就传来回复，将每8秒进行一次精准打击。 此外，增援的地面部队也在往此处赶来，作为后手和保险。 而作为唯一一个能跟巨怪正面刚的人，陈凡自然不能离去。 众人直接在轰炸区域两公里外建立暂时的营地，商讨后面的对策。 “陈大师，这是研究所的生物学教授，上次你见过的。” 不仅是黄平这个特勤部代表，军方的高级指挥人员、生物学等相关科研人员也纷至沓来。 可见上面有多重视这次的事件。 “陈大师，你是在场最了解那头怪物的人，这次作战会议，主要看你的意思。” 军方的指挥官陈凡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不苟言笑的微胖中年人。 陈凡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冥界的生物？可以无限重生自愈？”尤其是一群科研人员，多年构建的唯物主义价值观正在崩溃。 那位微胖军人沉道：“更重要的是，它有媲美先天四层的实力。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而且还疑似具有成长能力，如果不能在这里解决它，后患无穷呀……” 其实只有真正跟巨怪打了架的陈凡知道，那只怪物的危险，比他们想象的更夸张。 但此刻大家已经足够重视，说出来也只会起到反效果。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用其他武器，比如高温燃烧弹、激光武器等。我就不信它化成了灰还能复原。”一个军武专家提出了意见。 微胖军人看向了陈凡，陈凡道：“现在我们没有别的法子，什么都可以试试。” “好，这些专业的东西你们来解决，我去申请军区支援物资。” 一群科研人员也开起了紧急会议，众人分工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陈凡则站在山头上，看着那边不断燃起的炮火。 “师父，那头怪物真的有那么厉害么？”冉曼君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漂亮的脸蛋上忧心忡忡。 陈凡苦笑道：“能威胁到整个华国甚至整个世界，你说厉不厉害？” “可师父刚才不还虐了它么？那是不是说，师父也能一人单挑全世界了？”冉曼君美眸一转，带着几分娇俏。 “不能这么说。”陈凡老神在在的教导起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那巨兽论速度、力量、境界，无一不比我高，就是太脆了点。但它的自愈能力弥补了这个短板，所以才显得棘手。” “放在武者和其他凶兽里，也同样适用。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无可匹敌的存在在，任何东西都是能够被克制的。所以你要记住，以后哪怕你修为高了，对待再弱小的敌人，也不要掉以轻心，不然阴沟里翻船，我可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嘿嘿，你总算承认我是你徒弟了？”冉曼君嫣然一笑，挽住了陈凡的手臂，认真道：“放心吧师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所以林云才会被我打得那么惨。” “呃。”陈凡哑然失笑，为林云默哀三秒。 砰！ 又是一颗炮弹炸响。 陈凡能感受到挽着自己的小手缩紧了一些，少女声音中带着莫名复杂的情绪：“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它好可怜啊……” 可怜？ 陈凡叹道：“那就别看了，进去吧，快一点了，天凉。” 送冉曼君回了帐篷，陈凡自然是无心睡眠。在营地里四处转悠，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群科研人员的帐篷外。 “陈大师，您来得正好！” 那个生物学老教授一把将他拉住，兴奋道：“经过我们的讨论，兴许找到了这只怪物的弱点！” “哦？”陈凡立马来了兴趣，连忙让他细说。 老教授道：“能量守恒定律您知道吧？火燃烧会消耗氧气，人运动会消耗能量。这头怪物的自愈，必然也会消耗某种能量。” “这个我知道，可它浑身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甚至连血肉都没有，恐怕不能用科学常理来解释。”陈凡连连摇头。 灵气复苏，天界、冥界都冒出来了。科学领域虽然也趁着这波浪潮开始急速发展，可这群科学家们的思维明显还未完全转变过来。 在这个时代，有些东西你用科学就是解释不通的。 老教授却是笑道：“陈大师莫急，你且听我说。根据你所说的一些细节，我们得出了一个推论。” “什么推论？” “为什么那头巨兽被打伤后，没有被追杀？为什么明知道打不过，巨兽还敢去报仇？可别跟我说凶兽也有尊严什么的，真有尊严它现在就不会还滚成个球在那里一起挨炸了。” “所以呢？” 老教授神秘兮兮道：“所以巨兽是知道那怪物的弱点的。陈大师，你还记得巨兽是怎么把那只怪物弄出来的么？我们怀疑……那头怪物，怕阳光！” ------------ 第133章 客人与家畜 “阳光？”陈凡不由看了看外头的天空。 说来也是奇特，这小世界明明范围有限，却同样有白天黑夜以及季节之分。 早上朝阳东升，夜里明月高悬。可这个世界不是独立存在的一小块世界碎片么，怎么还会有日月？ 对此，科研人员也无法给出确切答案。通过他们的观测，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都像是真实的。可从空间上来说又解释不通。 因为此前他们就发现，这个世界的最高高度只有不到两万米，再往上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拦在中间，根本无法突破。 和地面的情况一样，这是个被‘空气墙’包裹的小型独立空间。 不过这些都不是陈凡有兴趣去探究的，科研人员总能解开这些谜题。 “不错，我们结合了各种细节，推测这个怪物的力量源泉，应该就是月阴之气。天地万物分阴阳两极，神话中常说起冥界、地府，都是极阴的代表。那这头来自冥界的怪物，自然也对阴气无比亲和。” “月属阴，日属阳。陈大师说它的实力越来越强，应该就是随着夜晚的降临，月阴之气越来越浓郁所导致。既然如此，只要等到白天，阳气自然就把它消灭了。” 说实话，听几个科学侧的专家扯什么阴阳两极，那感觉当真有些其妙。 不过这也说明他们的确转变了思维方式，不再用此前的知识积累和价值观去看待现在这个时代的事物，而是融合了那些与传统科学背离的神学、道家学说。 陈凡喃喃点头道：“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不过要验证这个思路，唯有等到天亮。在此之前，炮击一刻也不能停止。 “报告，观测到目标有异常变化！” 轰炸持续了并没有多久，毕竟营地中的炮弹储备并不算多。从外头调集物资，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 所以到了后面，都是靠地面部队用各种手段补足了伤害。 手榴弹、定点狙击等等，总算是拖到了黎明时分。 终于，巨怪有了变化。 等陈凡他们来到山坡上，用望远镜一看，停止攻击后近半分钟，那怪物才开始复原。且这次的复原速度，远不如此前。 那位生物学老教授看了看天空，笑道：“天快亮了。” 他们的猜测没对，这只怪物并不是无条件自愈，而是依靠月阴之力。所以到了临近日出，小世界中的阳气逐渐充盈，它的能力也就被限制了。 可那位赶来的军方指挥官却打断了他们的欣喜：“这头怪物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光是限制它的能力还不行，我们必须有确实消灭它的手段。不然，我们总不能以后每个夜晚都这样。” 的确，就算是国力再充足，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更何况其中还有巨大的风险。 众人不由又将目光望向陈凡，在场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陈凡道：“我需要近距离观察，你们让狙击手掩护我。” 很快就有一整队狙击手做好了准备，且用的还是特制的子弹，一颗就能轰烂那只怪物的一条腿。 等陈凡来到早已经千疮百孔的轰炸坐标处，脚下是一块块正缓慢重组的碎骨。 陈凡没有在意这些骨头，而是寻找起了那只怪物的头颅。 在饱和式的打击下，它的颅骨也被轰得粉碎，早已经分不出哪是哪。 但那两团燃烧的幽焰，不应该会被打散， 寻找了许久，陈凡也没见到那两团焰火。倒是天际投来一抹朝阳，脚下的碎骨顿时停下了复原，并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 果然，这怪物惧怕阳光，或者说是阳气。 可现在还无法确定它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是用什么特殊手段隐藏了起来，等待夜幕降临再次破土而出。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们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暂时放弃昆仑小世界，直到找出彻底消灭这怪物的方法。 “师父！” 沉思间，旁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陈凡愣了一下。 “曼君？你到这来做什么！”陈凡有些恼火，黄平他们在干什么？ 冉曼君却不以为然道：“师父，这怪物都化成灰了，还这么小心干嘛。” 陈凡无言以对，他是谨慎习惯了。的确，怎么看这怪物都不可能再复原了，毕竟连它的骨灰都已与大地融为一体。 “师父快看，没有被太阳照到的地方，还有一小块骨头。”冉曼君突然惊喜的叫道：“正好带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这玩意一路上都是，用得着你来搜集？ 陈凡正想教训她几句，却见那团骨头上突然冒出了幽森焰火。 “快放手！” 可惜，陈凡的速度还是慢了。在冉曼君才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那火焰忽然就没入了她掌心，剩下的一块骨头也化成了灰烬。 在冉曼君的皮肤下，明显透出一抹冷色光芒。陈凡连忙掐住她的手臂，可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眨眼间，冉曼君整个人都好像被染上了一层颜色。体内仿佛装了一个小太阳，向四周传递着光芒与阴冷。 “师父，我……好奇怪。”冉曼君双目迷离，倒在了陈凡怀中。 …… 营地中。 陈凡已经没心思去处理收尾的工作。 看着躺在地上像是熟睡的冉曼君，他细心检查着每个角落。 虽然碰到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可这时候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结果，则是冉曼君毫无异样，一切正常。她真的就只是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 “真是见了鬼了。”连陈凡都没有头绪，就更别说其他军医了。 便是借助在先进的仪器，得到的结果也是冉曼君健康得不能再健康。除了一开始身体出现的异样，持续了短短不到两分钟就恢复如初。 “陈大师，冉小姐没事吧？”黄平在一旁也颇为紧张，冉曼君跑去陈凡那边时，他是觉得怪物没有了威胁，所以没阻止。 若是冉曼君出了什么事，他也是要担上责任的。 陈凡摇了摇头，凝重的表情让黄平更为忐忑。便听他道：“暂时没有大碍，以后慢慢观察吧。” “那外头那只巨兽，还有那只怪物……” “搜集那只怪物留下的骨灰，送去研究室。101城进入战备状态，看今晚它会不会出现吧。”陈凡说着又道：“至于那头巨兽，你们先不要靠近，我去尝试看能不能交涉。” 在炮轰那怪物时，巨兽可也挨了不少打，保不准就会对人类产生敌对情绪。好不容易暂时解决了一个怪物，陈凡可不想又来一只。 虽然在他看来，那头巨兽的威胁要小得多。 安置好冉曼君，陈凡来到了巨兽所在的附近。因为持续不断的炮击，巨兽早就被炸起的尘土埋掉了。 因为不清楚情况，士兵们也不敢贸然挖掘。 陈凡趴在地上，耳中传来一阵清晰的跳动。那是巨兽的心跳，它还在下面。 而下一瞬，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怂了一晚上的巨兽王者归来，站起庞大的身躯对天长啸。 陈凡本来还以为它是在释放一整晚的憋屈，可马上就察觉到了异样。 巨兽吼叫后并没有动作，而是短暂停顿后继续咆哮。不久，远方的山林中也传来一阵阵凶兽的叫声。 叫声此起彼伏，顿时让营地进入了战备状态。 “昆仑小世界怎么还有这么多凶兽！？”一直负责清剿凶兽的黄平更是脸都绿了，就在陈凡来的前几天，他们才做了一遍地毯式的侦察，认为昆仑小世界剩下的凶兽最多不超过十只。 可如今听那阵阵呼啸，光是这附近就有不下十只啊！ 黄平赶忙来到陈凡身边，紧张道：“陈大师，这附近的凶兽太多，我们要不要先撤回101城？” “先等等！”陈凡打断了他，只昂头看着那吼叫的巨兽。 不久后，他露出了笑意：“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黄平满是不解。 陈凡道：“这家伙在宣告胜利，并告诉其它凶兽，它已经成为了这片小天地中的王者，让其它凶兽臣服。你仔细听……” 黄平竖起耳朵，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可在陈凡提醒后，果然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那些呼应巨兽的凶兽叫声，大多悠长低沉。听起来有点示弱的味道，仿佛在朝拜新王。 “凶兽也搞这一套？”黄平满是迷惑。 “怎么不能搞，凶兽都是有领地意识的。现在，整个昆仑小世界都是这只大家伙的领地。”陈凡刚说完，巨兽的长啸也终于停止了。 远方的凶兽叫声也戛然而止，它低下头盯着陈凡，对视了几秒后，趴下身子往远方爬去。 “陈大师，它这又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认同我们这些客人在这里扎根了。”陈凡摇头叹道：“可惜，在它眼里我们是勉强能共存的客人。在我们眼里……它们已经是被圈养的家畜。” “共存……”黄平仿佛只听到了这两字，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人类与凶兽，真的能够共存么？ ------------ 第134章 惊现三个小世界 自天亮后，整个昆仑小世界又增派了不少部队。乃至玉虚小世界、俗世中的不少武者，都被暂时调集到了昆仑这边。 短短半天不到，101城便加设了数条防线。防线以外的在建工程全部停工，大批的侦察人员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任务只有两个。 搜集一切可能跟那只骸骨巨怪有联系的线索。 找到那只巨兽还有其它凶兽，不过这条任务在陈凡的建议下，还额外增加了一条——不对凶兽发起主动攻击。 一开始负责本次行动的黄平等各部门的人还不太理解，可一天过去，他们终于知晓了陈凡这个建议的意思。 “陈大师，经过一天的排查，目前已统计的凶兽数量为85只，其中大部分都生活在地下，是夜行习性。” “伤亡呢？”搜查凶兽，自然是有风险的。 黄平古怪道：“没有任何伤亡，根据您的建议，我们发现凶兽后都保持了克制。虽然有些凶兽对我们发出了警告，可并没有主动攻击。陈大师，难道这些凶兽真的打算跟我们共存？” “不是它们要共存，而是那只大家伙的意思。”陈凡笑道：“看来我们对凶兽的研究又更近了一步。既然昆仑小世界能出现类似兽王这样的存在来约束其它凶兽，其它地方未必就不能适用这个法则。” 陈凡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玉虚小世界，那里的面积要比昆仑大得多。因为重力和磁场的细微差别，在那里暂时还不能进行飞行巡查。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还没有探索到玉虚小世界的边界。说不定在他们还没去到的地方，就有一只实力远超于其它凶兽的存在，占据了一片地界为王。 怎么有点像神话里占山为王的山精野怪？ 这些凶兽，未来不会变成妖吧？ 抛去这无厘头的荒诞念想，陈凡看了看天空。日落西山，天色暗了。 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昆仑小世界的命运，都将因今晚的结果而改变…… “曼君？”陈凡回到了营地中，恰巧看到睡了一整天的冉曼君从床上爬起。 “师父？”冉曼君伸着懒腰，慵懒道：“感觉睡得好舒服啊，就是一开始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什么梦？” 冉曼君俏脸微红，娇俏道：“做了个师父占我便宜的梦。” 好吧，那不是梦。 “咳。”陈凡神情严肃，正气凌然道：“今晚这里可能会很危险，你等下跟运输车回101城，最好是离开昆仑……嗯？你怎么了？” 说话间，身前的冉曼君忽然抱紧了双臂。 冉曼君古怪道：“不知道，刚才突然有点冷。不过就一下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突然有点冷？虽然冉曼君没有穿外套，可以她现在的体质和天气，应该不会感到寒冷才是。 而且给冉曼君把脉后，陈凡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躯体正在被淬炼。 难道说…… 夜幕降临，整个昆仑小世界也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备状态。 除了必要的防守力量，几乎每隔不到两公里就会有侦察兵巡守。只要那只怪物有露头的迹象，消息马上就会传到基地。 时间一点点过去，参与这次行动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他们可能面对的，是一头有能力毁灭这个小世界，乃至入侵本土的怪物。 就连那位陈大师，据说也只能进行压制，而不能将其彻底消灭。 但当时间到了黎明，除了一些夜行凶兽偶尔出没，没有那只怪物的一点痕迹。 而营地中，陈凡一整夜都守在冉曼君身旁。 “师父，我好像突破后天一层了！” “我知道。”陈凡并没有冉曼君那般喜悦。 虽然冉曼君本来就已经接近后天，可按照他一开始的推测，起码还得小半个月冉曼君才能成为真正的后天武者。 尽管自己这个挂比成为后天甚至连升几级也没用多久，可冉曼君的情况还是称得上异常了。 异常的根源，便是那只怪物留下的幽焰。 整整一夜，冉曼君的体魄都在不断被淬炼。可她并没有去吸收灵气，淬炼她躯体的不是灵气……而是阴气！ 这也让冉曼君此刻的身体发生了明显变化。 如体温降低、肤色变白，甚至还给陈凡一种本能的危险感。 但她的意识完全清晰，没有被那只怪物影响的迹象。种种变化，陈凡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只能慢慢观察了。 “师父，那只怪物好像不出来了，天都快亮了。”彼时外面已经逐渐明亮，冉曼君忽然打了个哈欠，道：“好累，师父，我困了，想睡觉。” 冉曼君昨天睡了十几个小时，以她后天武者的体质，一晚上不睡根本不可能感到疲惫。 “嗯，那你睡吧。离开的时候我会叫你的。”不过陈凡没有说出来，只是等冉曼君睡着后，又守了快两个小时，直到外头的太阳已经有些烤人。 没有任何异常，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拉起帘子，阳光洒在冉曼君的侧脸上。睡梦中的她不安分的扭到了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连带着被阳光照射到的手臂，也很快缩了进去。 惧怕阳光么…… 陈凡放下帘子，表情凝重的走了出去。 “陈大师，昨晚没有任何情况。包括那头回到了山涧中的巨兽，也没有异常反应。” 听到黄平传来的消息，陈凡回复道：“不要松懈，它未必每晚都会出来。” “我明白。” 其实陈凡大概率可以确定那只怪物不会出现了，但为了保险起见，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昆仑小世界还是保持着同等规模的夜间侦查。 而陈凡也带着冉曼君回到了101城的住所，除了去开会研究那只怪物的情况、布置防守力量等，其他时间则一直留在冉曼君的房间。 一个星期，只过去了一个星期。 冉曼君踏入了后天二层！ 这个速度虽然陈凡不会觉得夸张，但出现在冉曼君身上有点不太现实。 她白天一直在睡觉，晚上基本也很少练功。偏偏，她就是在不断变强。尤其是午夜阴气最浓时，只是坐在她旁边，陈凡都能感觉到阴冷。 “师父，我没问题吧？” 这几天，陈凡也经常给冉曼君检查身体。冉曼君也逐渐意识自己可能遇上了大麻烦，连陈凡都感到棘手的那种。 在她心中，陈凡可谓是无所不能的。连他都一副紧张的模样，自己不会是没救了吧？ 想到这，冉曼君眼眶就红了。 “哭什么，死不了。”陈凡检查完后皱眉道：“暂时没问题，或者说因祸得福？总之只要你感觉不对劲，立马通知我。” “好……那师父，如果有天我真的没救了，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陈凡笑道：“你家里那么有钱，什么愿望用得着我？” “不行！这个愿望只能由你来实现！” 见她那鼓着脸蛋却又无比坚定的模样，陈凡叹道：“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 这话明明是安慰之意，可不知道为什么，冉曼君反而更不高兴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诡异莫测，再厉害的大师来了也没用。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陈凡心里的石头也基本落下来了。虽然生物钟颠倒了，可除此之外冉曼君的确没有任何负面的症状。 反而是这境界提升的速度，快到让无数人眼红甚至想死。 离开冉曼君的房间后，陈凡正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半路上却正好碰上了黄平。 “陈大师，我正要去找你呢！” 见黄平身后带着大批武者，陈凡不解道：“这是干什么？” “我们要离开昆仑小世界，去南阳！” “南阳？” “不错，不仅是我们。昆仑小世界的部分兵力也会调过去，估计很快就有上级联系陈大师你，索性您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听这阵仗是出了什么大事，陈凡当即道：“没问题，你把情况详细说说。” 黄平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南阳出现了小世界的大门！而且，是三道！” …… 昆仑小世界外。 刚走出门的陈凡顿时愣了一下。路上黄平已经说明了详细情况。 在南阳突然出现了三道小世界的大门，此前基本没有征兆。且这三道门互相之间的间隔都不到一百公里。 官方立即作出反应，封锁了大门附近，并建立军事线。 可事态的发展却远超众人预料。随着三道大门的展开，灵气倒灌。本土世界的灵气顿时提升了一个档次，且还在不断增强中。 短短不到两天时间，南阳周边地区不断有凶兽进化。索性当地附近就有一个大型的军事基地，及时控制住了情况，否则定会出现惨重的伤亡。 而三道门中流出的灵气，不仅让凶兽进化加快，对武者的效果也非同寻常。 刚走出昆仑小世界，陈凡就能明显感觉到灵力的质变。而这里距离南阳可是有千里之遥，可见这次灵气爆发所波及的范围之广。 “陈大师，刚刚收到南阳方面的消息。第一批进入南阳小世界的人员已全军覆没，而且……他们最后传回来的信息显示，其中一道门里，疑似有冥界生物存在！” ------------ 第135章 冥界碎片 冥界生物？ 昆仑小世界中才出现一头骸骨巨怪，居然这么快就有新的冥界生物出现，难道冥界也要重现人间了？ 这件事情兹事体大，难怪上面会有这么大动作。冥界生物的威胁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虽然那只巨怪一直未曾再出现，可没有人敢掉意轻心。 如今又出现的新的冥界生物，且所知的信息少之又少，让无数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 山雨欲来呀…… 去往南阳的路上，冉曼君自然是和陈凡在一起。不过现在是白天，她有些昏昏欲睡。 至于同行的黄平，则一直在打电话。 “陈大师，有新消息了。不过不是南阳的。”不知过了多久，黄平放下手机，面色十分凝重。 陈凡睁开双眼，沉道：“又有新的小世界出现了？” “呃，您已经收到消息了？” 陈凡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是他感知到了世界的变化。 灵气……又浓郁了！而且不光是质量上有变化，这次的灵气潮汐里，还包裹着一些熟悉的东西。 那只骸骨巨怪身上的阴气！ 冥界，即将复苏。 不，搞不好已经复苏。 相比于已经探索了许久的天界碎片，现在他们对冥界可谓一无所知。但从那骸骨巨怪的表现来看，冥界必然带来极大的威胁，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武道方才展露头角，科研方面的提升，也才刚刚进入加速阶段。他们用什么和冥界抗争？ 沉思间，一旁的黄平也说起了这次新开放的几个小世界。 就在刚刚，情报部门已经确认，在华国以外几乎同时出现了九个小世界。且其中有八个，都处在一些贫困的小国。 这些国家基础建设能力低下，根本无力探索小世界，就更别说防御小世界的入侵了。 而他们也将成为蓝星上的一道口子，是小世界生物入侵的畅通无阻的后门。 “南阳，到了。” NY市，占地面积较广。但人口不算多，在华国是典型的三四线城市。 而这次出现的三道门，两道在南阳的郊区。可还有一道尤为棘手，出现在了NY市中心。 也因此，当陈凡他们赶到时，南阳正进行着热火朝天的撤离工作。 不仅仅是市区，包括农村在内的所有NY市民，以及靠近郊区两道门的另外两个市的部分百姓，都要进行撤离。 其中的工程量可想而知，但为了安全，不得不这样做。 毕竟一次性三个小世界，哪怕是全球唯一一个有在小世界内部进行据点建设的经验的华国，也根本无法立即消化。 要知道昆仑和玉虚那边的现在可只有最低限度的防守力量，此外所有武者协会成员已经全部被召集来南阳。 甚至连李阳那样的教师，也暂时停课，在国家的号召下赶赴南阳。 一时间，整个NY市内除了士兵就是武者。还有已经有过经验的施工队，开始在门外紧急修建防御工事。 NY市某酒店，现在这里已经是本次行动的指挥中心。 陈凡赶到时，会议室内坐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乃至那位大长老，都坐在主位上，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也不自知。 “陈大师来了。” “老弟，快这边坐。”张敬思把陈凡拉到身边坐下。 主位上的大长老也回过神来，笑道：“小陈，这次又得辛苦你了。” 陈凡叹道：“先说说具体情况吧。” 大长老对旁边的人点了点头，银幕上播放出一段视频。 “这是我们的特殊作战小队拍到的。本次派出的作战小队，虽然修为都只有后天三层左右，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 “他们有上百次针对凶兽的侦查、清剿任务经验，配合各种最新的对凶兽高科技装备，能轻松应对后天九层以下的凶兽。” “不过在这次行动中，他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所拍摄到的这群凶兽，我们的气血检测仪器没有任何效果，此外它们没有其他凶兽一样具有灵气，导致小队错判了它们的实力。根据视频，初步推断它们的个体实力大概在后天七层左右，极有可能是冥界生物。” 视频中，有一群高矮不一的赤红色怪物。面貌倒是有点像西方的恶魔，长着长角和獠牙，皮包骨头四肢短小，但动作迅捷。 而其中所拍摄到的环境，也与昆仑、玉虚那样的人间仙境截然不同。天空阴郁，大地荒芜，没有一点生气。 “这是哪个小世界？”陈凡问道。 大长老苦笑说：“市中心的那个。虽然现在那群怪物还没有冒头，可它们应该就在门的附近，随时可能……” “不是随时。”陈凡郑重道：“它们在等天黑！” 陈凡递了个眼色，身边站着的黄平上前播放了一段ppt资料。内容是昆仑小世界骸骨巨怪的一切已确认信息和部分猜测。 虽然在场众人都地位非凡，也早已知道昆仑小世界的变故。可事件发生时间不长，完整的资料也才刚刚整理敲定，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惧怕阳光？能够在夜晚无限复生？”一群人面面相觑。 虽然这种冥界生物有弱点，可其复生的能力过于bug。且这次不是单一的冥界生物，还不能确定是否有类似那骸骨巨怪的先天存在。 张敬思等人颇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错觉。 也或许，不是错觉。 不过这时，陈凡的一番话让他们稍微松了口气：“我猜测，目前发现的这批冥界生物，未必有那头骸骨巨怪无限复生的能力。虽然它们与其它凶兽有极大的差别，可起码还具有生命体特征，没必要太过于紧张。” “当然，我们还是得警惕这个小世界里是否有类似骸骨巨怪的存在。毕竟，这个小世界可能不是天界的碎片……” 陈凡紧接着话锋一转，让上头的大长老都为之一愣。 “小陈你的意思是，这是冥界的碎片？” 陈凡摇头，道：“只是一种猜测，还要经过探索才能确定。” 大长老点了点头，旋即笑道：“小陈，那这件事……” “我明白了。”陈凡苦笑不已，打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他就已经有了身先士卒的心理准备。 不过让他去探索这个未知的小世界，也的确是最保险的做法。 陈凡又问：“另外两个小世界呢？” “因为怕出现同样的事故，暂时还没有贸然派人进去。” 不等陈凡说话，张敬思就起身道：“那两个小世界就交给我们了。老弟，你放心去吧。” 淦，你这话说得我怎么有些想打人？ 不过陈凡嘴上还是说道：“若有意外，及时撤离。你们都是华国武道的骨干力量，不要让悲剧重演。” 大家不由想起当日战死在昆仑小世界的黄三泰等人。 “明白。放心吧老弟，我们可不是当初的菜鸟了！” 说话间，张敬思身上的气势大涨。陈凡为之一怔。 这个老小子，居然已经快要到先天了。估摸着不出意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哎，前有张敬思的这样的老牌武者不懈追赶。后有冉曼君这样的天才妖孽强势崛起。 作为武道最巅峰的存在，陈凡感觉压力很大呀。 …… 距离天黑只有不到三小时。 陈凡不敢耽搁，直接轻装上阵，立即赶到了市中心的大门。 与之同行的，不仅有大长老派出的特殊作战小队，还有冉曼君。 这种特殊作战小队是灵气爆发后组织培养的，每一个拎出来都是部队里的王牌种子。 因为接触武道时间不久，他们的修为其实都不高。基本都只在后天三层到四层。 可他们纪律严明、配合默契。又有各种新型装备的辅助，执行任务的效率绝对不会比寻常的武者小队要差。 至于冉曼君跟来，这次则不是她主动要求，而是陈凡的主意。 如今冉曼君的变化明显和冥界有关，带上她，兴许能解开一些迷惑。 “江队长，如果有意外，你们就带我这个学生撤离。” 进入小世界前，陈凡特意嘱咐起这支特殊小队的队长。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兵，虽然由于风吹日晒看起来更像个男人，可神情中的坚毅让陈凡很是欣赏。 但面对陈凡的嘱咐，她却一脸严肃道：“对不起陈大师，这次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您的安全。关键时刻，你只能自己带这位小姐离开。” 他们的实力在陈凡看来不堪一击，所谓保护，说白了就是在陈凡有难时，用命去帮陈凡挡刀，给他创造撤离的机会。 对于这种堪称冷血的命令，陈凡内心是反感的。 但他同样理解这种做法的必要性。如今他的心态已经有所转变，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若有必要，别说一支小队，便是牺牲千人、万人，也绝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从功利现实主义来说，他对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的价值，远超这些普通人的性命。 所以要是真到了必要的时刻，他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抛下这些已经决定把生命奉献出去的人，这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陈凡感到有些压抑，彼时他们也终于进入了门内的世界。 ------------ 第136章 群山深处，诡异生物 天空无日无月，整个世界昏暗无光。 不过以陈凡的能力，只要不是绝对黑暗的环境，视线也不会受到影响。 特殊作战小队则有夜视仪，倒是冉曼君，没有佩戴任何辅助装置，行动也像在白天一样自如。 “师父，我觉得这里的空气比昆仑小世界好闻。”冉曼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陈凡的心沉到谷底。 从他踏入这个世界的瞬间，他浑身就已经有些不舒坦。 阴冷、压抑，空气中仿佛充斥着腥味，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看完恐怖片后睡觉。 仿佛门后、窗外、床下，都随时会冒出一个人形的黑影。 连他都尚且如此，那些小队成员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作战服将他们整个包裹起来，恐怕早就能看到他们苍白的脸色和汗珠。 可对冉曼君来说，这样的环境却似是如鱼得水。对于这样的变化，只有一种解释。 她越来越像冥界的生物了。 …… 脚下的大地是坚硬的泥土、碎石，这里的地理环境有点像是戈壁滩。 只是见不到一丁点绿色，连枯死的植物也没有。 倒是时常能看到埋在土里的半截骸骨，也证明了陈凡的猜想。 如果这些骸骨不是来自普通凶兽，那说明此处的冥界生物，并不能无限复生。且它们也同凶兽一样，会自相残杀，可能还更为残酷与激烈。 “陈大师，前面有一头冥界生物。” 翻过一座山丘，在好似干涸的河道上，有一头身材细长的犬型生物正在跌跌撞撞的往前爬。 它浑身没有毛发，皮肤赤红，带着一些黑色的纹路和斑块。 体长约两米左右，对于动辄五六米的凶兽来说，堪称娇小。 从外表来看，像是被剥了皮的大型鬣狗，外露的牙齿狰狞恐怖。 “陈大师，要动手么？”江队长举枪询问。 陈凡摆了摆手，低声道：“先看看。” 以陈凡的实力，也没有从这头生物上看出气血的高低。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这家伙的体内不具备灵气。 而就在陈凡等人暗中观察时，一条形似蚯蚓的怪物钻出了土壤。 那怪物浑身软绵绵油乎乎的，大概只有手臂粗细。因为其未完全钻出地面，难以知晓其整体长度。 可仅仅是露出来的部分，就有接近三米。 而它出现的地方，在鬣狗身后大概五米处。明显虚弱的鬣狗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机，继续跌跌撞撞往前爬行着。 这时，那让陈凡也觉得恶心的条形怪物吐出了一片网状物。 仔细一看，像是分叉的树干，整体呈白色。被吐出后，仿佛有生命一样不断向前蔓延，最后攀爬到了鬣狗的身上。 没有激烈的撕咬打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鬣狗被完全包裹，然后就被拖到地下。 冉曼君等人打了个寒蝉，看了看身下的土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江队长则很快镇定下来，低声又问：“陈大师，要把这怪物引出来吗？” “不用。”陈凡正色道：“我们的目的是确认这个世界是否有开发的价值，以及有没有强大的威胁存在。” 目前所看到的两只冥界生物，虽然外表骇人，可在陈凡看来都算不上真正的威胁。 起码他们还没遇到上个小队所遭遇到的那群怪物。 众人绕过这个河谷，继续前进。走了大概不到一小时，路上碰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生物。 不过大多个体实力不强，也不是群居生物。有些没有理会，有些被陈凡顺手解决。 与他料想一般，这里的生物并没有那头骸骨怪物恐怖的复原能力。这倒是一个久违的好消息。 但同样的，他们也还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任何值得开发的价值。 不像昆仑小世界有各种值得研究和培育的灵药，也不如玉虚小世界里面有丰富的矿产。 这里头的土地贫瘠物资匮乏，且潜在危险极多，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 最重要的是这里灵气含量极低，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让人发寒的阴气。就算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将其改造得宜居，对于人族修炼方面也没有裨益。 毕竟不是谁都像冉曼君一样。 从进来到现在，陈凡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境界在提升，马上就要突破后天三层了。 “师父，我感觉有些奇怪……” 路上，冉曼君忽然捂住胸口，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陈凡连忙给她检查，结果发现她已经突破了。 这么随意？ 冉曼君故作不安的趴在他怀里，指着远处道：“师父，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你能感受到？”陈凡望向那边，朦胧间可见一片起伏的山影。 见冉曼君点头，陈凡稍作迟疑后说：“那就去看看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跟我说。” “嗯。” 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挺近，可一行人走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到达这群山脚下。 山不算高，一眼可见峰顶。怪石嶙峋，不见丁点绿意。 爬至山顶后，放眼望去这群山竟看不到边际。 且陈凡发现，这里那股阴寒的气息比其他地方要弱很多。 “就在里面！”冉曼君指着群山深处，脸上莫名有些兴奋。 继续深入，翻越一座座山，众人也逐渐察觉到异样。 自从踏入这群山，一路行来他们居然都没有再碰到任何生物。 “快到了。”随着冉曼君的不断提示，大家的心情也不由紧张起来。 这群山深处，到底有什么…… 山巅。 往下看去，是一片巨大的沼泽盆地。在这种地理环境下，这里不应该会形成一片沼泽。且沼泽表面还冒着气泡，就像是被高温加热的黑芝麻糊。 “在下面！”冉曼君指着那片似乎被煮沸的沼泽，兴奋之色无语言表。 然后，她就注意到空气有些凝固。转头一看，所有人包括陈凡都在盯着她。 冉曼君讪笑道：“要不，朝里面扔几颗手雷试试？” “炸鱼呢？”陈凡敲了敲她的脑袋，旋即将本打算带回去研究的一头冥界生物尸体，抛入了那沼泽中。 尸体落到沼泽上后，开始缓慢下沉。可这时，沼泽表面忽然激荡起来。 一种低沉的声音自沼泽下传来，耳膜如被敲响的鼓面开始震颤，让人无比难受。 而后，在众人紧张中，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冒了出来。将尸体卷住后，往沼泽深处拉去。 陈凡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蛇，而是一条触手！ 看起来像是章鱼的触手，上面还有一颗颗吸盘。 在惊讶中，又一根触手冒了出来，并且直接朝着山顶伸来。 “陈大师！？” “开火。”陈凡毫不犹豫将冉曼君拉到身后。 虽然目标看似很大，可他觉得那触手就是冲着冉曼君来的。 伴随着激烈的枪声，那触手被打得千疮百孔。最后随着一颗榴弹炮的炸开，从中间碎成了两段。 嗡！ 那难受的闷响再度传来，整个沼泽都跳起了舞，气泡翻涌。 轰！ 泥浆喷涌而起，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眼前。 面目似人，头顶着两根夸张的巨大双角。张开的大嘴里，除了满口的淤泥污秽，便是那一排排发黄的尖牙。 光是一个上半身，就有超过三十米高。不过他没有四肢，而是在腰部以下长着一堆的触手。 这好似游戏影视里邪神般的形象，然江队长等人都下意识后退着。只有陈凡和冉曼君，一个还算镇定，一个则是满脸痴呆之相。 就如同在昆仑小世界初见那骸骨巨怪一样。 “陈大师，请你先撤离！” 江队长和一群队员拦在了陈凡面前，对准那怪物的脸一顿乱射。 黑泥乱溅中，似乎还夹杂着红色的血迹。和那骸骨巨怪一样，这头怪物的防御能力也无比脆弱，甚至比不上一些后天级别的凶兽。 但它令人恐惧的外表和体型，还是让人打心里发憷。 “别急，刚打个招呼而已，就这么走了多没礼貌。”能保持冷静的，估计也就只有陈凡了。 “曼君，醒醒！” “啊？”冉曼君从痴呆中惊醒，旋即喃喃道：“师父，它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痛苦？看那疯狂嘶吼的怪物，陈凡只感受到了愤怒。 “还有呢？” “它好像出不来。” 出不来？陈凡眼前一亮。 难怪，这怪物都被欺负上门了，居然也只是呜呜喳喳。 虽然它的触手很长，但还触及不到这山顶处。他们完全是立于不败之地！ “江队长，给我狠狠地打！” 陈凡可不管这算不算欺负人，不对，欺负小怪兽。对于这种潜在危险，当然是尽早消灭的好。 马上，在江队长等人的狂轰滥炸下，那怪物虽然没有直接被打死，可有仿佛知道了厉害，赶忙没入了沼泽中。 “嗯，还敢出来？”下一秒，几根触手伸了出来。 江队长他们正准备继续攻击，只见一张巨口钻出了沼泽表面。 直径约十米，无数尖锐的利齿交错有序。巨嘴的边缘，则是一根根舞动的触手。 从上往下看，有点像是盛开的地狱之花。触手是花瓣，那漆黑的大嘴便是花心了。 “真恶心。”陈凡正要让江队长给它投喂几颗炸弹，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压力传来。 瞬时间狂风大作，脚边的山石不断飞起，落入了那完全张开的大嘴中。 “走！” ------------ 第137章 灵绒华露 话音落下，陈凡直接抱起冉曼君准备撤离。 可那吸力却越来越强，以他的实力，竟难以迈开脚步。 至于江队长等人，更是已经身体离地，眼见就要被吸入那巨嘴口中。 陈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大叫道：“都抓好！” 每个人互相抓紧，连成了一道随风乱摆的人梯。可伴随着山石的不断崩陷，陈凡也越来越难以立足，更何况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冉曼君。 “陈大师，你该走了！” 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了江队长的喊声。 见他们摸向了腰间的手雷，且已经准备松开，陈凡急道：“老子没你们想的那么弱，别做无谓的牺牲！” 说罢，他大喝一声压低重心，一只脚跺进了山石里。 “还等什么，炸它！”随着陈凡的高喊，江队长等人反应过来，纷纷拔掉手雷保险，离手后直接被吸到了那巨嘴中。 轰！ 伴随着连绵不断火光与炸响，那巨嘴疯狂收缩蠕动，强大的吸力也荡然无存。 但还不等他们松懈，忽然那巨嘴大张，被它吸进去的淤泥、山石等物体瞬间喷洒而出，如暴雨般倾盘而下。 “撤！” 众人躲避着山石往来时方向撤去。 而这时，一条细长的触须射向了陈凡，卷住了他怀里的冉曼君。 原来那怪物并不是攻击不到山顶，而是它还藏着后手呢。 “师父！” 触须的速度之快，陈凡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冉曼君就已经被卷向沼泽。 陈凡来不及多想，出于本能跃向空中，抓住了冉曼君的手臂。 “陈大师！”身后，还未完全撤离的江队长等人大惊失色。 直到陈凡平淡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让江队长等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或许这位值得让他们用命去守护的存在，比他们所想象的更要强大？ “队长，怎么办？” 江队长稍加思索便咬牙道：“全体撤离，如果一小时后他还没出来，咱们也不用回去了。” …… 沼泽中，陈凡无法睁开双目，更加不能呼吸。 只能感受到自己不断下沉，身上的压力逐渐加大。此外，这沸腾的沼泽温度实际上很低，感觉像是坠入了冰窖。 他只能紧紧抓住冉曼君的手臂，试图往上方游去。可在这淤泥下，他的力量自然不可能比得过那怪物。 不多时，陈凡感觉又有一根触须将他卷住，想要强行把他跟冉曼君拉开。 僵持了一会儿后，陈凡只能将手松开。不然冉曼君的手臂都会被硬生生扯断。 这怪物到底想干什么？ 无法睁开双眼，在这淤泥里也使不出全力，更加没有方向感。陈凡只能往一个方向尽力移动，而那怪物仿佛注意力全部在冉曼君身上，并没有理会他。 又或者，是自信陈凡会在这沼泽中丧命，根本不需要它动手吧。 游了不知多久，陈凡感觉有股排斥力传来。手往下一伸，所触及到的物质不再像是淤泥。 待他整个人钻出去后，尝试着睁开了双眼。 水？ 头顶是黑漆漆的淤泥层，下方只几米处便是地面，中间则是清澈的水流。 而在这水流下，有什么东西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水下世界。 陈凡正准备游向那光芒，就感觉体内的灵气突然充盈起来。 怎么回事，我并没有主动吸纳灵气，而且这小世界应该没有灵气才是。 疑惑中，陈凡仔细去感知，这才发现那些顺着他毛孔钻进去的东西竟然不是灵气，而是……这里的水！ 这些水仿佛是活的一般，竟能够自主钻进他闭合的毛孔，并流经他四肢百骸，淬炼洗涤着他的身体。 其效果，比在灵脉上修炼还要夸张百倍！ 在那肮脏可怖的淤泥层下，竟还有这种宝藏？ 但这到底是什么？ 疑惑中，脑子里冒出了一些信息。 灵绒华露。 千年以上年份的极品灵药，在每年开春第一天清晨时分，于其药绒上搜集的露水。生饮即可延年益寿，还可用作炼丹、炼器等。 不算稀有，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基本见不着。更何况，是如此夸张的量！ 这要从多少灵药上搜集多少年？ 信息是小金人给的，陈凡没有太多怀疑。因为此刻他就被灵绒华露淬炼着躯体。 骨肉的强度不断增加，连经脉也因此焕发着活力。先天三层，触手可及！ 得知了此物的妙用，陈凡反而不急了。 虽然他很担心冉曼君，但现在的他就算能找到那怪物的位置所在，在人家的主场也未必是对手。 可若是他吸收了这里的灵绒华露…… 念及此，陈凡主动开始吸收，甚至张嘴直接牛饮。 这露水端的神奇，不管陈凡喝进去多少，马上就会自动化作精纯的灵气，根本不需要他消化。 而这里的全部的灵绒华露加起来，兴许有上百吨甚至更多！ 一边吸收，陈凡又一边游向那金光。 靠近一看，原来是一条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锁链。 锁链一头绑着一把大剑，宽约一尺，通体玄黑，看材质不像是一般的青铜或钢铁。 剑柄被锁链捆住，看不清上面的花纹。剑身上，倒是雕刻一些古老的符文。 符文看起来不像是文字，陈凡根本认不出来。可惜脑子里的小金人，这次也不靠谱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大剑有一部分没入岩石中，不知其具体长度。但陈凡也没有轻易去拔。 锁链一直延伸至淤泥层内，且还在轻微晃动。说明上面绑了东西。 冉曼君曾说这怪物好像不能离开这里，多半就是被这锁链给困住了。而大剑，应当就是镇压它的宝物。 被镇压了还这么凶猛，也不知道它巅峰时期，会有多么恐怖。 这个答案陈凡希望自己没机会知道，他现在唯一该想的，就是怎么弄死这家伙，救出冉曼君…… 时间一点点过去，好在陈凡落下来之前猛吸了一口气。 以他如今的实力，在水下憋个一天一夜不会有半点问题。 问题是他一天一夜估计是喝不完这里的水了。 随着一阵灵气激荡，陈凡体内又塑造了一条主要灵脉，踏入了先天三层。 所谓灵脉，便是灵气的运输道路。体内能够塑造成灵脉的经脉共有九套，每将一套成功练成灵脉，不但实力进一步提升，更重要的是吸收灵气和炼化灵气的速度也会大大增强。 但现在的陈凡依旧不急着去找那怪物单挑。 那怪物既然知道留阴招，说明智商不会太低。自己若失败，未必就会有第二次机会。 必须做到一次成功！ 继续喝，直到憋不住为止！ …… 昏暗的空间中，呛鼻的腥臭味让冉曼君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淤泥，多少算是一点安慰。 掏出手机，幸亏防水性能好，起码照明灯还能用。 彼时她也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难怪脚下软乎乎的，这里是那怪物的体内！ 自己被吃了？ “师父。”恐慌中，她下意识就想到了陈凡。 可如今陈凡不知在何处，未必能管得了她，冉曼君只能咬牙决定靠自己了。 “嗯？”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 那是怪物的情绪，实际上她早就发现，自己仿佛能和这怪物进行‘交流’。 当然这里的交流不是语言上的交流，而是互相之间情绪的感知能力。如一开始怪物的愤怒、欣喜，还有此时的善意。 没错，这恐怖狰狞的冥界怪物，竟然在对她释放善意！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被那骸骨巨怪留下的火焰同化了，这怪物把她当成了同类？ 冉曼君下意识感到恶寒，还有些惶恐。 陈凡会不会因此而疏远她，甚至与她为敌？ 越想心里便越是难受。 “你在安慰我？”好像是感受到了冉曼君的情绪，这只怪物传递而来的感觉，让冉曼君莫名觉得温暖安心。 连这里的空气都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你抓我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帮帮你？” “我不想帮你……除非你放过我师父！” “我该怎么做？往前走？” 巨兽体内，它的身体结构仿佛可以随意变化。每次冉曼君走投无路时，面前的肉墙就会分开一道门。 一时深入，温度仿佛已经跌破冰点。但冉曼君知道那其实是心理反应，阴气并不会真正的影响温度。 与此同时，她还发现自己对这种浓郁的阴气，并不怎么讨厌…… “突破了？”走了不知多久，在这种阴气的淬炼下，冉曼君成为了后天四层武者。 但她没感到欣喜，反而越发惆怅了。 这代表她在成为怪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就是这了？”终于，她来到了一个被骨骼包裹的腔室中。 面前有九颗跳动的心脏，没错，九颗。 每一颗都比一个成年人类还要大，且跳动的速度十分夸张，咚咚咚的跟拖拉机一样。 九颗心脏中，有一颗则格外庞大，但它已经没有跳动了。 因为其表面被闪着金光的锁链层层缠住。不仅是这一颗，另外八颗稍微小点的，上面都各自插了一把长剑。 长剑的模样大致相似，不过已经开始腐朽。 “你让我，帮你把这些剑拔出来，然后斩断那条锁链？”冉曼君迟疑道：“可这些剑看起来一碰就碎，怎么弄得断锁链呢？” 疑惑中，腔室的上方打开了一个洞口。 一把人高的斩马刀，落在了她的面前。 刀身上，沾染着仿佛千年也不会干涸的鲜血…… ------------ 第138章 重见天日 斩马刀长约七尺，立起来比冉曼君人还要高上许多。 刀刃锋利，刀身刀柄材质相似。可又不像是寻常金属，通体呈紫红哑色，把手上还雕刻着一张面目。 仔细一打量，可不就是这只怪物的模样么。 冉曼君尝试着将刀抬起，这才发现这刀出奇的重。以她的力气，光是提起就无比困难，更别说挥舞。 心思一转，冉曼君高声道：“这样，我先帮你拔了那些剑。之后你要让我见到我师父，并让他安全离开，我再帮你斩断那锁链。不然，咱们就耗死在这里好了。” 不多时，有些无奈的情绪传来。怪物显然是同意了。 冉曼君也不怕它耍诈，上前将那些即将腐朽的长剑一一拔出。 每抽出一把，周围的空气就更冷一分。当然不是温度真的下降了，而是阴气更加浓郁了。 当八把长剑全部拔出，强大的威压让冉曼君感觉有些窒息。连那被锁链捆住的巨大心脏，都有了复苏跳动的迹象。 喜悦、激动之情传来，让冉曼君更难分辨这怪物的善恶了。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陈凡因为自己而丧命于此。 “剑我已经拔出来了，该是你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 沼泽之下。 陈凡已经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灵露，修为已经无限接近第四层。 而这庞大的灵露似乎并没有消减多少，让陈凡欣喜之余又有些惋惜。他恐怕是不能把这里全部吸干净了。 不过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股阴寒之意。定睛一看，那怪物的一根触手自淤泥中钻出，直朝他这边而来。 被发现了？不，它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这。那为何之前没反应，现在却突然发难？ 陈凡正要起身游走，却见那触手还未射出多远，就在这清澈的露水中逐渐被腐蚀殆尽。 灵绒华露还有这种功效？这倒是陈凡所料不及的。 既然如此，那就暂且不用管它了。 陈凡沉到最下方，继续聚精会神，专心吸收灵露。 …… 怪物体内。 冉曼君等了近半个小时，她能感觉到巨怪在动作，整个腔室不断晃动。 可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见到陈凡的踪迹，她不由有些慌张了。 “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无奈的情绪传递而来，仿佛是让冉曼君稍安勿躁。 冉曼君咬牙切齿道：“我师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同归于尽！” 怪物的情绪顿时变得有些暴怒起来，而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了。 “该死！”冉曼君知道现在她就算出去也无济于事。 更重要的是那怪物关闭了出口，不给它斩断锁链，显然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师父，你一定要撑住啊！ 无能为力下，冉曼君索性盘腿而坐。周生弥漫着浓郁到令常人窒息的阴气，而这些此刻都能成为她的养料。 起码，要能拿得起这把刀……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陈凡又一次睁眼时，他已经步入了先天四层。 从观察那锁链的长度得知，沼泽底的灵露总算减少了一些。当然，相对于总体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 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一是担心冉曼君安危，二是他也快憋不住气。 想到这，陈凡往上方游去。 可这时，脑子里一直沉寂的小金人，忽然发生异样。 一抹金光自他眼中迸发，无数的灵露疯狂灌入的他的七窍，让陈凡无比难受的同时还无法动作。 怎么回事？ 这突然的变故，让陈凡始料未及。 沼泽底的灵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不到一个小时，就只剩下浅浅一层。 陈凡的脑袋都已经没入淤泥中。可那些灵露并未直接淬炼他的身体，而是在进入他身体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直接蒸发了一般。 “唔……”当灵露停止灌入，陈凡只觉得身体无比沉重。 恰在这时，一条软绵绵的触手将他卷住，拉向那张恐怖大嘴。 糟了！ 陈凡惊诧中，身体却还未完全恢复，只能任由那张大嘴将其吞噬。 短暂的黑暗后，落在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上。抹了把脸上的淤泥睁眼一看，周遭环境漆黑，可他自己的身体表面却散发着金光。 这是那怪物的体内？ 而且好像不是胃部。迟疑中，面前的肌肉分开，形成了一道狭长的门。 它究竟想干什么？ 犹豫片刻后，陈凡还是走了进去。 不时有新的‘门’打开，指引他走到了那腔室中。 看着面前盘腿而坐的冉曼君，陈凡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师父！？”听到陈凡的声音，冉曼君惊喜无比，扑入他怀里后又喜极而泣：“师父，我还以为你死了……” “哪有这么咒师父的？”陈凡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望着那庞大的九颗心脏，尤其是那眼熟的锁链，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它好像是被那条锁链困住了，所以把我弄进来，想让我给它把锁链弄断。”冉曼君指了指地上的斩马刀，又道：“哦，它另外八颗心脏上本来还插着剑，被我给拔了……” 说着像做错事的孩子，委屈巴巴的揉搓着衣角。 陈凡按了按她的脑袋，笑道：“没关系。” 然而他的心里却不太轻松。那些插在怪物心脏上的长剑，无疑也是封印的一部分。 此外还有下面的灵露，估计也是用来遏制这怪物的辅助手段。如今长剑被冉曼君罢了，灵露多数都被自己喝了。 这家伙的封印就算不会立即解开，恐怕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和它达成了交易，只要你安全离开，我就帮它斩断锁链。要不你先走，我……” “别傻了，它或许不会杀你，但未必会放过我。我一出这怪物的身体，你怎么知道我安不安全？”陈凡捡起了地上的刀，有些意外。 “还挺沉。”而后道：“我再教你一课，面对敌人，绝不能抱有侥幸之心。非生即死，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说罢，手中的斩马刀猛地落下。距离他们最近的一颗小心脏跟被切豆腐一样，直接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怪物的鲜血喷涌而出，腔室开始剧烈晃动。 “趴在我背上，抱紧我！”陈凡背起冉曼君，手中大刀狂舞，将那八颗心脏砍得支离破碎。 而腔室的运动，也逐渐平静下来。 “师父，它死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陈凡的目光只落在那锁链上。 原本散发着光芒的锁链，此刻已经黯淡无光。陈凡大致能猜得到原因，多半与他喝掉大部分灵露有关。 在小金人传递而来的知识中，灵露还有蕴养灵器的作用。这里插在怪物心脏上的长剑与沼泽下的那把有不少相似之处，极有可能是一套。 可这里的剑都已经腐朽，下面那把却还焕然一新，估计就是灵露滋养的原因了。 此刻下方的剑或许已经开始腐朽，这个困住怪物的封印，可能也即将失效。 果然，在两人的沉默中，那颗被锁链捆住的巨大心脏，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 它开始跳动了！ 陈凡不敢迟疑，一刀砍在那颗心脏上，却发现破开其他心脏比切豆腐还简单的斩马刀，此刻却仿佛失去了锋芒。 心脏上只留下一丝刀痕，然后又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走！”陈凡没有尝试去砍第二刀，一手提着刀，一手绕后扶住背上的冉曼君，直接冲向来时的方向。 那里的入口已经闭合，陈凡手中大刀一划，紧实的肌肉便齐刷刷断裂，出现了新的出口。 但是这怪物的体内千变万化，肌肉骨骼似乎都可以随意挪动。陈凡很快迷失了方向，索性朝着一个方向一通乱砍，总会砍出一条生路来。 还算平静的沼泽池中。 一颗巨大头颅忽然冒出，被淤泥裹挟的怪物仰天嘶吼，无数触手从身旁冒出，吸在了沼泽周围的山地上。 借着固定好的触手发力，怪物的整个身体脱离了沼泽，终于露出全貌。 上半身像是长着牛角的人，下半身则如章鱼一般。而在它整个身子腾空后，一条相对而言十分纤细的锁链也被拉直，成为它离开沼泽最后的一丝阻力。 锁链还散发着金光，但是已经无比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失去光泽。 怪物剧烈挣扎着，而就在这是，它的腹部破开了一个裂缝，脏兮兮的两人从中钻出。 “师父，我们出来了！”虽然这天空不太美好，可怎么说也算是重见天日了。 冉曼君兴奋大叫，可惜陈凡这会儿没工夫理她。 出来的瞬间，陈凡跳到了沼泽之外，而后全力奔跑起来。 那怪物也早就发现了他们，拥挤的触手缝隙中，伸出了数条细长触须，抽向了狂奔的陈凡。 好在修为突破后，陈凡的实力又大大增强。此时已经能躲过那无比迅猛的触须了。 “嗡……”眼见陈凡越跑越远，怪物发着诡异的低鸣。 陈凡回头张望了一眼，只见那怪物背后突然冒出了两条手臂，体型也明显在增加。 看了看手里的刀，陈凡突然停住脚步。 放下冉曼君，深吸一口气道：“你在这等我，我先去把这东西宰了。” ------------ 第139章 真·降智打击 虽然说陈凡未必有斩妖除魔的义务，可他终究不能放任这样巨大的潜在威胁不管。 这怪物不知被封印了多少年，实力显然是大打折扣，甚至十不存一。 现在若不能将其斩杀，待它重回巅峰，恐怕就真没什么东西能对付它了。 “师父，别去！”冉曼君抱着陈凡的手臂，紧张道：“这怪物现在很生气，它真会杀了你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陈凡掐着她的脸蛋，轻松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为了大义慷慨赴死的英雄。真打不过，我肯定掉头就跑。” 话说到这，冉曼君也不好再阻止了。 眼巴巴看着陈凡离开后，她捂着心口，总觉得莫名有些难受。 一部分是在为陈凡担心，还有一部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彼时，陈凡已经站在了山头上。 手中斩马刀直指那欲要挣脱封印的怪物，高声道：“这刀是你的吧？明明是冥界凶兽，却用着人族的武器，当真是可笑。” 回应陈凡的，是充满怒火的一拳。 这怪物的手臂上布满倒刺，皮肤看起来有点像鳄鱼皮，坚韧无比。 一拳轰下，力道也是骇人，整个山头都崩碎了。 陈凡也不再废话，拳头到来时就已跃到空中，高举长刀砍在了粗壮的手臂上。 看起来结实的鳄鱼皮仿佛不堪一击，直接被砍穿了皮肉。 陈凡拖刀疾跑，伤口直接从腕部撕裂到了怪物的肩膀处。等怪物另一只手袭来，陈凡已经跳到了它的头顶。 举刀狂砍，可它仿佛丝毫没受到影响，只是越发狂躁。 “看来对付你还是不能用刀。”斩马刀虽然锋利，可尺寸相较于这怪物来说还是太小了。 就算刀身全部没入，也未必能伤到它的骨头。 陈凡索性抽刀，鼓足了力气一拳轰下。 颅骨开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怪物的身体也伴随着这惊人的力量轰然塌下，跌入沼泽当中。 陈凡正打算乘胜追击，那些灵活的触手就已经朝他袭来。 触手数量极多，陈凡一时间都数不清有多少。拳头对其效果不大，斩马刀虽然能轻易切开，可要完全切断还是太短了些。 无奈中只能不断躲闪，给了下面的怪物喘息之机。等陈凡再度跳到山地，那怪物已经又一次站起。 且这次，它竟又长出了两条手臂。 陈凡微微凝目，下方吊着的锁链几乎已经快完全失去光泽了。 这怪物的实力正在快速恢复。 “看来真的要跑路了。”陈凡无奈苦笑。 怪物的实力很难界定，防御力薄弱，速度力量大概在先天三层。可问题在于它的攻击手段较多。 相较于那头骸骨巨怪，其实它应该要弱一些。但这里是它的主场，陈凡根本没地方落脚，处处陷入被动。 再加上这次他是单独作战，难度可想而知。 这家伙，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尽了呀。 “它的致死弱点应该是心脏，可那颗心脏硬的很……”陈凡面色凝重，这是他第一次陷入苦战。 哪怕是面对那头骸骨巨怪，他都没这么沉重过。 沉思间，怪物张开了触手中的那张恐怖大嘴，用起了之前的招式。 但陈凡却没有躲闪，而是任由它将自己吸入了腹中。 看来要弄死它，还是得从内部下手。 …… NY市。 一副人们以为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景象正在上演。 炮声、枪声不绝于耳。在市中心的那张大门外，不时有奇形怪状的冥界生物从里头冲出。 装甲部队、步兵团将大门重重围住，远方的高楼也架上了重机枪，对着冒头的怪物疯狂扫射。 “首长，发现目标怪物！” 南阳指挥室里，一个画面射在了银幕上。 一群矮小丑陋的冥界生物从门内蜂拥而出，然后被炮火炸得乱飞。 大长老已经离开，新任的最高指挥官怒哼道：“全部歼灭，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首长，不行啊，怪物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它们的速度很快，已经快要突破第一道防线了。” “该死！让后方部队赶紧进行远程火力支援，绝不能让它们离开交火区！” 尽管NY市的普通民众大多已经撤离，可一旦这些怪物冲破防线，估计很快就会逃窜到周边的市区。 届时，灾难将在华国上演！ 一个干部犹豫问：“陈大师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 “这都快两天了，怎么会没有消息，难道……” 指挥室陷入寂静。陈凡的身份代表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如果陈凡真的死在了小世界里，就算在这里守住了那群怪物，华国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武道文化，将受到沉重打击。 更重要的是，能够让陈凡身死道消的存在，所造成的威胁性难以估计。 “哎，可惜现在咱们防守就已经很费力了，根本没人能进去搜救。” 就算有，又能如何？ 里头的危险既然能留住陈凡，难道还留不住其他人？ 指挥席上，指挥官沉道：“不论如何，我们眼下的任务就是歼灭这些怪物，把它们留在南阳。至于陈大师……严守关于他的消息，谁敢传出去半个字，军法处置！” …… 另一边，陈凡已经进入了怪物的身体内部。 和上次一样，他用斩马刀开辟出了一条道路。可怪物似乎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体内的肌肉不断扭曲，让陈凡难以到达腔室。 “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构造？”砍了不知多久，陈凡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按理说这东西上半身的形态像人，那骨骼、肌肉的构造也差不了多少。 但人可不能让肌肉骨头扭来扭去，跟玩魔方似的。 且怪物的自愈能力明显在加强，被他砍断的肌肉用不了几分钟，就很快生长复原。 虽然比不上那头骸骨巨怪，可也已经算是够难缠了。 继续这么耗下去，随着它实力的增强，自己恐怕真要栽在这里。 短暂的迟疑间，周围的肌肉开始膨胀，挤压着陈凡所在的空间。这也是陈凡进入怪物体内后，怪物唯一的攻击手段了。 砍断一条肌肉，陈凡继续寻找前往腔室的道路。而这时，巨兽忽然安静了一下。 嘭！ 以陈凡的耳力，依稀听到了爆炸声。 那是……手雷的声音？ …… “江队长，我看你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师父他没事的。” 山头上，一群狼狈不堪的特殊作战小队队员正对怪物发动猛攻。 那位江队长已经取下破损的头盔，脸上还缠着纱布。 自那天他们到群山外等待陈凡后，发现陈凡没有回来，便又杀了个回马枪。 可惜那怪物一直不怎么露头，他们也没有办法。 最后江队长决定向外面大本营发起援助，调集重兵器对怪物进行轰炸。可才离开群山不久，就发现这个世界的生物都活跃了起来。 而它们所奔赴的方向，正是大门外！ 几次尝试失败后，小队有两名队员牺牲，其他人也不少负伤，疲惫不堪。 最终，他们还是只能退到群山内，打算靠着自己的力量和那怪物决一死战。 尽管结局基本已经写好，可对江队长他们来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却不料遇到了冉曼君，并得知了陈凡还活着的事情。 希望重新燃起之余，江队长更坚定了赴死的决心。 “我们已经错过一次，这次无论说什么，也必须让陈凡活着离开这里！给我打光所有子弹！” 冉曼君见相劝无用，只能退到了后方。 而那边的怪物此刻也诡异得很，从外面看，它的身体不断扭曲，就像是被揉捏的橡皮一样。 至于江队长等人的攻击，它只是一开始停顿了一下，往这边盯了一眼，而后并未理会。 “看不起我们？”江队长咬牙一哼，举枪瞄向了怪物的头顶。 嘣！ 一颗榴弹炮在怪物的眼珠子上炸开，顿时间血肉横飞。 当然，被炸下来的也仅仅是怪物的一小部分皮肉，根本算不上什么伤害。 可这一下也终于将其激怒，一只长臂带着摧山捣海之势袭来。 “小心！”在队友的惊呼中，江队长已经来不及逃跑。 这时，那长臂忽然止住了。 紧接着，便是怪物的哀嚎很身体的疯狂扭曲。 …… 怪物体内。 陈凡望着面前那团似脑子的东西，露出了笑容。 心室没找到，找到了这怪物的脑子？ 他毫不犹豫，上前就给了怪物一套降智打击。脑液四溅，被陈凡搅了个天翻地覆。 此后传来的巨大悲鸣，也让陈凡知道此举的确有效。 但把脑子搅成这样这怪物居然还没死，这样的生命力也堪称恐怖了。 果然，要想弄死它，唯一的办法就是摧毁那颗最主要的心脏。 如今已经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按一般的生物构造，从这里往下…… 沼泽上，怪物在哀嚎后便陷入了死寂。 它耷拉着脑袋，用来固定的触手也瘫软下来，整个躯体掉进沼泽缓缓下沉。 “死了？”江队长喃喃自语，旁边的冉曼君却给她泼了盆冷水：“还没死，不过……好像变白痴了。” ------------ 第140 指剑飞颅术 怪物沉下沼泽，江队长立马让队员停止了攻击。 听到冉曼君的话，她疑惑道：“变成白痴？你怎么知道的？” “我……”冉曼君欲言又止，觉得解释不清干脆扭头哼道：“你管我，你又不是我师父。” 果然是首富的女儿，这千金大小姐的脾气，也不知道陈大师怎么受得了的。 江队长不再询问，只是时刻观察着沼泽那边的动静。 只要陈凡不出来，他们的任务就不算成功！ …… 怪物体内，陈凡也感觉到了怪物陷入了静止状态。 看来它身体的调度还是需要用脑子的，不过陈凡不确定它的脑子会不会再继续复原。 复原后，这怪物的性情又是否会发生变化。 当然他也不能一直守着怪物的脑子，找到心室，摧毁那颗心脏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怪物停止运动后，陈凡的行动也顺畅了许多。它的上半身构造其实跟人差不多，一旦处于静止，以陈凡对人体的了解，到达心室简直不要太简单。 虽然它心室的构造，其实跟人类压根不是一码事。 巨大的腔室中，陈凡又见到了那颗心脏。 此刻它正缓慢跳动着，也证明怪物还有救。 至于那条捆住它心脏的锁链，光芒已所剩无几，锁链表面甚至出现了裂痕。 陈凡尝试着攻击了几次，的确没用。这心脏坚韧到令人发指，难怪只能用封印这种手段了。 绕着心脏观察了一圈，陈凡发现了异样。 这锁链好像不是直接捆在这心脏上的，而是有一个落点。 犹豫过后，陈凡还是用刀斩断了锁链。这家伙挣开封印是迟早的事，留着也不过是拖延一会儿罢了。 将余下的锁链解开后，正如陈凡所想。锁链的一头，是一把金铜色的短剑。 短剑和一截锁链上还残留有这怪物的血液，看来在此之前，这短剑是完全没入怪物心脏的。 但随着封印的松懈，短剑被其一点点排挤出来，它的心脏也才得以重新跳动。 如今短剑只有一点剑尖还在心脏中，显然是无法再继续起到遏制作用。 “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手中的斩马刀削铁如泥，却无法在这颗心脏上留下痕迹。 而这把看似普通的短剑，则直接刺进了心脏内部，让陈凡大感兴趣。 一番权衡后，陈凡还是打算拔出短剑。 只是当他的手握住剑柄，眼前的世界就忽然变得黑暗。 迷迷糊糊中，如坠梦境…… 天不是天，地不是地。 这里像是虚空宇宙，只是没有星河流转。 陈凡正迷茫时，脑子里出现了来自不知什么岁月的悠扬人声。 “冥界妖魔祸乱苍生，以十二冥王最难饶恕。今本座炼十二清光剑，作扣龍剑阵阵眼，以镇十二冥王。” “然力有竭时，妖魔终将脱困而出。此剑乃十二清光剑之一的三尺金锋，用以镇压角尺冥王。后人得之，当以再镇角尺冥王为己任，方得无上造化。” 十二冥王？ 这怪物居然还是boss级别的，听着很牛啊。 还好被镇压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是个渣渣了。不然陈凡现在该考虑的就不是怎么杀它，而是怎样才能移民定居外星球了。 至于这把短剑，来头看来也不小。 声音的主人没有透露自己的底细，但既然能炼制出这样的宝贝，想必也是一位大佬。 “十二清光剑，这样的剑还有十一把……” “尔，可愿为苍生谋取福祉，代本座镇压这角尺冥王？” 陈凡呢喃中，声音再度传来，这次却是在他耳边。 扭头一看却是空空如也，唯有一片死寂和黑暗。 陈凡本来就打算弄死那怪物，自然没有否认的道理。待他应是，前方的暗黑忽然被一抹光芒点亮。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虚幻人影出现，于虚空中矗立，并着双指留下一道道金色的痕迹。 “此乃扣龍阵法诀及镇基炼制之法，你且记下。” 金色的字符映入眼中，就像是刻在了陈凡的脑子里，怕是想忘记都难了。 但这还没完。 “此乃指剑飞颅术，乃本座所创，可驱使十二清光剑。” “此乃清光剑阵，若你有幸集齐十二清光剑，用之可绝处逢生。” 陈凡并没有用心去听，因为那些字符记在脑子里后，体内的小金人忽然动了起来。 它在演练这些法术？ 相比于文字，动作自然更加有直观性。而随着小金人的演练，陈凡感觉好像自己也逐渐领悟了这些本高深的术法。 “哦？”正这时，那人影忽的靠近，仿佛要贴在陈凡脸上。 只是这样的距离，陈凡还是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便听他笑道：“原是故人，善。” 故人？ 他说的是我？还是我体内的小金人？ 疑惑中，陈凡眼前的世界又一次产生变化。 伴随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他的意识苏醒。 “角尺冥王……”陈凡拍了拍面前这颗心脏。 可惜没有得到更多关于这角尺冥王的信息，但从推测可得知，手中的三尺金锋也没能要了它的命。 当然那是角尺冥王全盛时期，如今它被封印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实力大打折扣，能够弄死了呢？ 念及此，陈凡直接一剑捅了过去。 三尺金锋轻而易举刺进了心脏，比刺穿一张纸也费力不了多少。 但心脏并未由此而停跳，显然三尺金锋虽然依旧锋利，可以破开角尺冥王的防御，却失去了抑制它力量的能力。 真正让角尺冥王被困在这多年的，是完整的扣龍阵法。 但现在阵法已经废了，想再布置一个可不容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想办法要它命了！ 刺入心脏的三尺金锋猛地一剌，陈凡险些被溅了一身血。 而后又是几剑，试图将这颗心脏一点点剥离肢解。 “嗯？里头还有一颗？”当外面的心肌被切掉后，内部居然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尺寸更小，颜色更鲜艳。 陈凡一剑刺入，却没有飙出血来。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渗透的阴气。 这才是它真正的命门所在！ 陈凡大喜，忍着那股剧烈阴寒，将里头的心脏一点点切开。 但在那阴气的滋润下，切开的口子马上就愈合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地主家还有多少余粮。”陈凡面色一狠，手法逐渐娴熟残暴起来。 “嗡嗡……” 沉闷巨响传来，整个腔室开始摇晃，腔壁不断膨胀扭曲。 这么快脑子就长好了？ 陈凡看着里头的小心脏，虽然还在加速愈合，可也已经是千疮百孔。 依稀能见深处有一颗爆发着极浓郁阴气的晶石。 莫非这是角尺冥王的兽核？ 陈凡身手一探，眼见就要将兽核抓在手中。可这时，刺眼的光芒让他下意识眯起双眼。 待景象清晰，头顶是阴郁的天空，耳边还有冉曼君等人惊叫声。 “师父！” “陈大师！” 怎么回事？我怎么出来了？ 等陈凡看清周围，才发现自己不是出来了。 而是角尺冥王居然刨开了自己的身体！ “师父！” 惊诧间，头顶响起冉曼君的惊呼。 抬头看去，角尺冥王的触须将冉曼君卷住，吊在空中。 陈凡立即跃起，手中斩马刀扔向触须。可在这电光火石间，那触须的顶端却已经捅进了冉曼君的心口。 “曼君！” 待触须被斩断，冉曼君的身体落在了陈凡怀里。 鲜血从她口鼻呛出，惊恐的双眸还紧紧盯着陈凡。 “师父，我……好疼。” “别说话。”陈凡按着她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飚溅的血液。 以陈凡的经验一眼便能看出，冉曼君的心脏被捅穿了。便是他这样的先天高手，心脏也是致命的要害。 更何况是冉曼君。 而他会的终究是医术，不是仙术。心脏被破坏，根本没有救治的办法。 极端的暴怒中，陈凡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放心，等会儿就没事了。” 说着，他跳到沼泽边上，将冉曼君轻轻放在一块山石边靠着。 转身后面容开始抑制不住的变得暴戾。 他不是没见过生死离别，也知道人终有死的一日，就算是所谓的仙也不能永恒。 可这段日子里，他已经打心眼里喜欢上冉曼君这个女孩。虽然可能与男女之情有些区别，但冉曼君在他心里的分量一点都不低。 “角尺冥王，我要你碎尸万段！” “指剑飞颅！” 三尺金锋被陈凡掷出，却随着陈凡指诀的变化宛如活过来了一般。 “那是什么？”山头上，江队长等人都看痴了。 他们也都修炼过武道，可从没听说过武道还能这么用啊。 这已经是所谓的仙术了吧？！ 那三尺金锋金光大作，好像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又化作流光，不断射穿角尺冥王的身体。 角尺冥王像拍苍蝇一样，手臂和触手胡乱挥舞，可只是触碰到那飞剑，便顿时要被削掉一块肉。 “散！”下方，陈凡目光冷冽，指诀再度变化。 那金光飞剑顿时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眨眼之间，便是百剑齐鸣，如乱舞的蜂群，将角尺冥王的身躯扎得千疮百孔。 “给我死！” 数百飞剑汇作一道洪流，朝着角尺冥王的心脏处扎了下去。 那颗裸露在外的巨大心脏，就这样淹没在飞剑之中。 “嗡嗡……” 伴随着飞剑从角尺冥王的背后窜出，那颗巨大心脏已经消失不见。其身躯，也似泄去了所有力道，轰然倒下。 ------------ 第141章 公布武道 “陈大师，成功了……” 江队长等人呆若木鸡，他们对武道，对陈凡，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武道之后，难道就是所谓的仙道？ 而陈凡，已经达到神话中的仙人层次了么？ 陈凡当然没有成为所谓的仙人，他依旧还只是先天四层。而先天强者具有灵脉后，便能够炼化出灵力。 灵力是使用法术的基础，相当于汽车发动机要烧油。 但灵脉储存灵力的效果极差，本来按照陈凡现在的境界，是根本不足以用出指剑飞颅这种法术的。 然而，在他盛怒之时根本没多想，下意识便用出了这个法术。 至于损耗的灵力，则好像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全是那小金人提供的。 彼时体内的小金人，比以往又凝实了许多。这是在沼泽底吸收完灵露后的变化。 估计是又加满了一箱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陈凡没有去检查角尺冥王的尸体，因为那股浓郁极度浓郁的阴气明显开始消散。 而且，发泄怒火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冉曼君。 回到后者身边，陈凡却怔住了。 扯开冉曼君的衣服，本骇人的伤口已经愈合，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的呼吸平稳，好像只是失血过多晕死了过去。 这么神奇的自愈能力，连这个角尺冥王也不具备。陈凡只从那头骸骨巨怪身上看到过。 难道又是那团幽焰搞的鬼？不论如何，冉曼君看起来已经是没有生命危险了，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凡松了口气，给她穿好衣服后抱着她来到了山顶。 江队长他们已等候多时，看陈凡的目光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好奇中，是满满的敬畏。 陈凡想了想，还是没跟他们多做解释，只道：“走吧。” “陈大师，我们是回去么？” “不。”陈凡看向群山深处，道：“任务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无法确定这小世界里有没有其它威胁更大的生物。” 既然来了，那自然是一次性把事情处理干净。这里的空气让陈凡非常难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由此也可见得，冥界的世界碎片对人类来说，用处真的不大。 除非这里头还有类似灵绒华露这样的宝藏。 虽然陈凡状态很好，可江队长他们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于是众人干脆原地修整了一番，也正好确定那角尺冥王不会有复生的可能。 整整一日后，陈凡背着还未苏醒的冉曼君上路了。 众人直入群山最深处，才发现他们所看到的不过冰山一角。 都说天外有天，这里则是山后有山。都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山峰，放眼望去还是连绵起伏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 且一路行来，再也没有碰到任何生物。所有山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石头和黄土。 陈凡停下脚步，问道：“走了多远了？” “从群山的边缘开始算，差不多三百公里。” 这么远？ 可即便走了这么远，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要不是一直记着周边的景象，陈凡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走入了迷阵在原地踏步。 “陈大师……” “继续走。”陈凡打断了江队长，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思。 从离开沼泽开始，越是深入群山内部，他发现阴气就越是稀薄。 但这里也不具备灵气，所以不论是对凶兽还是对冥界生物来说，这里都是一片‘死地’。 或许，离这个世界的边缘已经没太远了。 果然，又走了几十公里，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有任何缓冲，就这么一堵虚无的高强矗立在那里。这就是世界的边缘了，无法穿越，无法触碰。 陈凡松了口气，道：“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了。” 江队长等人如释重负，旋即开始返程。 当走到半路上，陈凡突然又停下了，看了看肩头上近在咫尺的俏脸，他无奈苦笑，继续前行。 只是若仔细注意，便发现他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 “最新消息，NY市防线失守，恐将彻底沦陷？” “有目击者称在NY市附近遭遇了魔物，相关部门正在展开调查。” 自NY市和世界各地突然同时出现数个小世界，相关的信息再也掩藏不住。 如今全球都已经知晓了异世界的存在，西方普遍认为是外星文明入侵或平行宇宙融合。 从某种层面来说，他们的猜测其实还是稍微沾边的。 但很快就有一位自称参与了华国某神秘计划的网友称，这其实就是神话中的仙界和地府。 当然在西方，则称之为天堂和地狱。 数百年前，三个世界彻底分离。而这些突然开启的异界之门，实际上就连通着天堂和地狱。 消息一出，很快得到了无数网友的支持。 一开始华国官方还以为是内部人员泄密，结果查了之后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网民脑补后的猜测。 偏偏还真让他猜中了不少，昆仑、玉虚以及新开启的这些小世界。 可以理解为天界和冥界的世界碎片，也可以理解为附属世界、亦或者通道。 总之，研究这些小世界，的确有希望通过它们去往传说中的天界和冥界。 可之前这件事只有华国高层知道，且一直处于高度保密状态。就算纸包不住火，实际上全世界都知道华国在试图开发这些小世界。 但他们根本不晓得小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瞒着了。我们的先手优势已经有了，眼下需要将这种优势发挥出来。” 京畿某办公室里，大长老敲着桌面道：“瑞国方面虽然同意我们对他们那边的小世界进行开发，可我们又不能调用太多的人越过边境，否则可能爆发出猜测或冲突。现在公开了也好，给了我们足够的理由……” “致电瑞国总理，我要跟他亲自约谈，关于他们国土内小世界的防御、开发及建设问题。” “还有那些已经有世界之门的小国，也立即去进行交涉。我们前些年在他们身上投资了那么多，总该有点回报吧？” 一番安排后，大长老点了根烟，忽然又问：“小陈那边还没消息么？” “没有。”其下属不解道：“陈凡虽然厉害，但终究只是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何止是重要啊。”大长老叹道：“总之他不能出事，如果真出了事……就必须马上推出第二个陈凡！现在的武道需要一杆旗帜，盲目崇拜也好、无脑跟随也罢，总之这杆旗现在还不到倒的时候。” “我明白了。”下属点头后却苦笑起来。 第二个陈凡？ 这上哪找去？ …… 南阳世界之门打开第9天。 华国外交部忽然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表明已与出现世界之门的六个国家签订了共同开发协议。 由华国提供技术人员，其他国家提供建设材料、军事防御等成本，一起对小世界进行开发建设。 并且华国还发布了一个极为重磅的消息。 “一个月后，我国将公布武道相关材料，全世界任何国家，可无条件获取。让我们全人类携手并进，一起坚守我们的家园，缔造美好未来！” 此消息一出，全球哗然。 华国封锁国境之初，西方世界也好，那些摇摆不定的中等国家也好，基本都抱着怀疑和嘲讽的态度。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封闭式发展相当于原地踏步，别人可是不会等你的。 可事实证明华国是对的，当世界之门打开，那个超级大国陷入混乱时，华国内部却一片安定。 尽管还是有不少西方媒体宣称华国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中，可偶尔从华国流出来的消息，都让这些可笑的言论不攻自破。 而华国安定的根本，便是武道的推广。 这也让武道蒙上了神秘、强大的面纱，无数人窥而不得。 但现在，华国居然主动公开了这个秘密，要和全人类一起分享武道，如何不让人动容。 当然，不领情的也大有人在。 就在当天，以米国为首的几个西方国家，就立即发布声明。 指责华国所散播的武道虚假的、错误的，将禁止本国人民阅读一切武道相关类知识。 这也让一些常年对华国抱有敌意的国家开始迟疑，但他们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上层暗流涌动，基层的普通人可早就拉开了大战的帷幕。 网络世界，关于武道是否有用的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有人用陈凡此前的直播和华国近期流出的各种视频、图片来佐证。 也有人固执的认为那些全是虚假的作秀，是阴谋的开始。 有意思的是，这次华国的网民们集体保持了缄默，充当起了吃瓜群众。 “诶，你说咱们为什么要公开武道啊？那些外国佬还看不起，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嗨，这种国家之间的事儿哪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管好自己就行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专心修炼呢。” 东河市某家饭馆。 饭桌上两个上班族正谈论着近日的热点。 “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陈大师怎么都没出面呢？” “你还不知道？听说是进了南阳1号小世界，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啊？南1小世界不是冥界小世界么。不停的有魔物冲出来，那陈大师他……” 旁桌，一个穿白大褂年轻女人站起了身，留下钱后面无表情的走出了饭馆。 “师父，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 第142章 陈大师死了? 编号南1号小世界。 自陈凡和江队长等人离开群山，已经过去了三天。 “陈大师，小心身后！” 一处荒原上，陈凡转身一脚踹飞了一头冥界生物。 可在远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冥界生物冲出来。就连他们脚下的地面，都时不时会钻出几只。 记得刚进小世界时，冥界生物还极其稀少。一直走到世界边缘，也没撞到几只。 可现在却跟蝗虫过境似的，走哪哪都有。虽然实力普遍不强，但这么庞大的数量，让陈凡也为之头痛。 “它们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虽然陈凡等人并没有将这个世界探索完全，可一下遍地都是怪物也不合常理。 且这些怪物极大多数都是同一个物种。 面目丑陋，四肢短小，速度惊人。 正是这里最先发现的冥界生物。但最初的特殊小队成员所遇到的不过几十只。 如今远处起码有上千只往这边冲来。而在前几天，这样规模的怪物群陈凡已经灭了好几拨了。 简直是没完没了。 “陈大师，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江队长等人退到了陈凡身后。 随着几日的苦战，他们物资早就消耗一空。别说弹药，连干粮都在昨天就已经吃完。 “师父，我也不行了，累死了。”双手拖着斩马刀的冉曼君直接瘫在了陈凡身上。 自她苏醒后，修为的提升速度又快了。短短几天，她现在已经是后天六层，让陈凡都为之汗颜。 虽然自己这个一天不到就从先天两层跳到四层的家伙，也没什么资格说人家开挂。 但冉曼君这速度还是太不正常了。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阴气，简直浓到了让陈凡闭上眼都难以分辨她是不是冥界生物的地步。 就更别说江队长等人，光是靠近冉曼君，身体就止不住的发抖。倒不是惧怕，纯粹是那股寒意渗入心脾，跟掉进了冰窟似的。 “说了让你用三尺金锋，你现在虽然实力强了不少，可用这把斩马刀还是太勉强了一点。” 听到陈凡的说教，冉曼君嘟着嘴嘀咕起来：“可我就是不喜欢那把剑嘛。” 陈凡笑问：“为什么不喜欢？” 冉曼君不假思索道：“太小太短！” 旁边众人满脸怪异。 “咳咳。”江队长正色道：“陈大师，以你的速度突围应该不算困难。我们恐怕是出不去了，你背着冉小姐先离开吧。” “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咱们有新任务了，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走呢？”陈凡不理会江队长的劝说，自顾自道：“这些怪物来历不明，仿佛没有止境。必须扼杀它们出现的源头。” 目前他们还没有主动关闭世界之门的方法，所以这里头的东西随时都可能跑出去。 江队长之前也说了，已经有少量怪物冲向了门那边。 如果放任这些数量庞大的怪物不管，陈凡这一趟差不多是白来了。 他也不想回到本土后，一堆冥界的小怪冲出来搞得乌烟瘴气。 “走吧，怪物都是从那个方向出现的。沿着它们留下的痕迹，一定能找到它们的老巢。” “那面前这些……” “指剑飞颅。”陈凡二话不说祭出三尺金锋，化作上百飞剑，射入那扎堆的怪物群中开始了一面倒的屠杀。 这些怪物看起来恐怖，实际修为低得很，比先前那批特殊队员遇到的明显差了一个档次。 上前头中，也有只有寥寥十几头大概达到了后天四层的水准，其它的在陈凡眼中简直就是来凑数的。 或许之前他们在视频里看到的是所谓的精英小队吧，也难怪只有几十只了。 等陈凡将三尺金锋收回，前方留下了上前具尸体，让江队长再也没话说了。 这个男人的神奇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不，丫的简直就不是人。 “师父，太帅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法术，教教我吧！” 陈凡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悠然自得的往前走去。 教你？我自己都是稀里糊涂学会的，怎么教你？ 而且就算教会了，你也不能用啊。要不是有小金人在后面撑着，这指剑飞颅他顶了天用一次就得瘫在地上休息不知道多久。 估摸着要想自如使用，起码得达到宗师境界，开辟了灵府才有可能。 众人继续赶路，又遇上了不少冥界生物，且大多数都是那种矮小的怪物。 “陈大师，你看。” 又经过一个河谷，江队长指着下方河床面露疑惑。 只见那里被刨了一个大坑，坑里还有不少黏糊糊的东西，像是某种生物的体液。 陈凡观察了一会儿，道：“大概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种地下蠕虫。不过看样子，它已经被挖出来了。” “是其他冥界生物吗？” “应该是的，而且……”陈凡指着大坑旁边凌乱的脚印，笑道；“不觉得很眼熟吗？” 众人定睛一看，那脚印很浅，要不是河床的泥土比较松软，可能都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至于形状则有点像是猿类的足迹，就是有点小，大概只有十公分长。 一位队员迟疑道：“这是那种成群的怪物留下的？” “不错。”陈凡看了一会儿，沿着怪物群留下的痕迹继续前进。“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人家也得吃饭不是？” 那些怪物的确要进食，可这捕猎的方式实在让人感到汗颜。 一路行来，众人发现了不少冥界生物留下的痕迹。不出意外，这些冥界生物此刻都已经成了那些怪物的腹中餐。 这哪里是捕猎，完全就是大扫荡！ 成千上百的怪物群蜂拥而过，根本没什么能躲得过它们。 “师父，既然是捕食，那为什么地上没有尸体或残骸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陈凡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 那些怪物所到之处，既没有它们猎物的残骸，也没有它们同类的尸体。 要么它们就地吃光，连骨头都不留下。要么，就是被它们带走了。 那它们带走这些猎物干嘛，准备食物过冬不成？ 陈凡苦笑道：“我们恐怕又要碰到一个大家伙了。” 也不知所走的事哪个方向，总之走到身后的冉曼君等人双脚发软叫苦不迭后，面前总算出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远方似乎有一座高山。 然而定睛一看，那又不是座山。 而是用黄土、砂石堆成的一个巢穴。上面有无数的洞口，密密麻麻的小怪物通过这些洞口进进出出。 江队长:“这是……蚁巢？” 不是江队长无知，而是这玩意还真就像是一个巨型的白蚁巢穴。 他们此前碰到的那些小怪物，就是这蚁群中的‘工蚁’，专门负责搜集搬运食物。 此外在那‘巢穴山’下，还有数十只体型较大怪物。 面目同样丑陋，可不再是短手短脚。而是匍匐在地，身上覆盖着亮油油的甲壳，四肢无比粗壮。 没有双目，倒是一张嘴咧到了耳根。如果那两块喇叭花一样的东西是耳朵的话。 这应当便是‘兵蚁’，既然如此，这巢穴中，会不会还有蚁后？ “师父，怎么办，硬打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怪物，冉曼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凡赏了她一个白眼：“真当你师父我无敌的？这里头保不准几十万上百万的怪物，就是站着让我杀也得把我累死。” “那怎么办？我们不是白来一趟么？” “不算白来，起码确认了位置不是？”陈凡见那边已经有怪物好像发现了他们，扛起冉曼君道：“走吧，该回去了。” 江队长：“那这里不管了？” “管不了。”陈凡说完，直接掉头往世界之门的方向逃去。 特殊作战小队的成员面面相觑，哪里还敢多留，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这才勉强跟上放慢了速度的陈凡。 …… 南阳1号门。 随着从世界之门中涌出的怪物越来越多，原本只有几百米范围的交火区域，已经扩展到了数公里，横跨好几个街区。 为了方便打击，军方甚至不得不将这个范围里的那些高楼也夷为平地。 “这里是西南防线哨所，侦测到有小股魔兽逼近，请求空中支援。” 战机闪过，在地面留下了一片火海。 空中，驾驶战机的刘子婼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真无聊，还不如开飞机去公海炸鱼，鱼还能烤着吃呢。” “飞行员刘子诺，你现在在执行任务，请你认真点好吗？” 耳机里传来空中指挥人员的声音，刘子婼撇着嘴哼道：“要不是你们说陈凡在这，我才不来呢。这下好，把我骗过来又说陈凡死了！” 空中指挥部，一堆人扶额苦叹。 要不是刘子婼年纪轻轻的就成了空战王牌，且每次任务都是完美收尾，就她这纪律性，早就被踹到外太空了。 一中年男子拿起话筒无奈道：“我可没说陈大师死了。” “他都进那个鬼地方十来天了，不是死了是什么？在里面旅游啊？！” “刘子婼，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女儿跟你一样，也很仰慕陈大师。但你应该要明白，在任务中，不该因私人感情而夹带情绪……” “啊呸，鬼才喜欢他嘞！等会，也不对。总之我肯定是不喜欢他的。” “总之……嗯？南阳1号门有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支援！” ------------ 第143章 归来 自南1门开启，冥界凶兽闯入现世，国内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 全NY市市民撤离，军区、武者协会纷纷入驻，一派肃杀之气。这样的阵仗，想不让人关注都不行。 而后没多久NY市就爆发了战火，这么大的动静官方肯定掩盖不了。 就算是说搞军事演练，也不用把上百万人全部撤走。更别说其中有很多都是在NY市安家落户。 NY市有他们奋斗半生留下的家产积蓄，看到南阳升腾起硝烟怎么会不急。 所以官方索性公布了南阳目前的状况。 总计三个世界之门，临近郊区的2号门、3号门都已经经过探查。内部与昆仑小世界相似，危险系数可控。 可这个1号门，至今都无法知晓内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从哪走漏了消息，陈凡前往1号门内探查的事情被曝光了。 而伴随着魔兽冲出1号门，战火升腾，陈凡却还没有现身，一时间舆论四起。 有人说陈凡已经离开了1号小世界，但因为身负重伤，现在正在休养。 但更多的人则觉得，陈凡多半是回不来了。 毕竟哪怕是重伤，官方也没必要隐瞒这个消息。只要人还活着，以现在突飞猛进的医疗水准，不至于治不好。 随着时间推移，十多天过去，陈凡葬身异界的事情似乎已经被实锤了。 而因此所造成的影响，则远远超出了许多人预料。 原本大众对南阳的事情并不带消极情绪，如今全球爆发危机，华国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们对官方充满了信心。 更对武道充满了信心。 可现在武道的标杆倒了，再加上南阳防线一再后撤，恐慌的情绪开始逐渐蔓延。 表现最激烈的，莫过于南阳周边的几个城市。在第9天的时候，就爆发了迁徙潮。不到三天，连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都已经冷清下来。 经济活动因此停滞，更重要的是这些消息传开后，更猛烈的动荡也开始酝酿起来。 国际上，一些本就针对华国的存在，开始就南阳事件和陈凡这位武道标杆的‘陨落’大作文章。 武道无用论、华国崩溃论大行其道，一时间风声鹤唳。 对此华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通过官媒发了一些信息。 “华国第二位先天高手出现！” 简短的标语，一丝不苟的内容，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抹曙光。 “张敬思，陈凡好友。老牌武道大师，进阶先天成功？” “好像不仅是张敬思，还有一个叫玄阳老道的，据说也马上要成功突破至先天了。” “陈大师后继有人了呀……” 南阳指挥所，看到网上讨论的张敬思老脸一黑。 “什么叫后继有人，老子又不是陈老弟的子孙辈！” “哈哈，张兄别这么大的火气。好歹也是先天高手了，总得有点高人风范。”一旁玄阳老道笑着宽慰，其周身灵气激荡，看来正如网上传言，马上就要踏入先天。 张敬思摆了摆手，却叹道：“也不知道陈老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陈大师是贫道所见最有气运之人，放心吧……哦，黄平来了。” 黄平匆匆行来，正色道：“两位，南1门出事了，赶紧去看看吧。” NY市中心的世界之门。 原本冒出的魔兽就已经够多，可突然之间，从门里挤出一大片魔兽。 如洪流一般冲入街道四散开来。尽管轰炸不断，可还是有不少躲过了炮火，直接冲击到了防守线。 充当哨所的高楼上，不仅有张敬思、玄阳老道等人，还有得到官方授权的媒体正在摄影。 没办法，伴随着舆论压力的增大，官方必须做到绝对的公开透明。 他们要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眼皮子低下打赢这一仗。把低迷的情绪转化为最高昂的热情。 只要能赢，南阳事件不仅不是灾难，反而是进一步激励民族信心的契机。 “道长，这可怎么办？” 望着那如蚁群一样汹涌而来的魔兽潮，张敬思头都大了。 先天再强也是人，这么多魔兽，他三头六臂也挡不住。 玄阳老道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呀。只能期望军方给点力了。” “军方？军方也不是万能的。这种规模……除非真的用那个把NY市给平了！” “你小点声，旁边有记者呢。” 两位新时代武道先驱满脸高人风范，心里头早就开始骂娘了。 实际上关于南阳的事情，要解决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进行饱和式打击。 可一旦这么做，南阳这个城市也就算是废了。而且就算动用最强的武器，也只能解燃眉之急。 毕竟门还在那，消灭了这一波，那下一波怎么办？ 军火也不是捡的，任何行动都要做到精确控制，否则将伤及国本。 偏偏，像小世界这样的风险，就是一个无底洞。有多少也不够往里头砸的。 但是现在，好像就只有那种自伤八百的办法了。 “轰！” 头顶战斗机群袭过，开始对兽群进行地毯式轰炸。地面的炮兵部队也没有停止攻击，整个大地都仿佛因此在震颤。 以城区满目疮痍的代价，第一波兽潮被消灭了大半。可门中，还是有魔兽源源不断冲出来。 “准备第二波打击！” “准备！” “等等！” 指挥室，一个声音打断了作战计划：“空中巡机发来消息，发现疑似陈凡的人走出了1号门！” “什么？快，派出无人机进行确认！传令下去，停止对1号门周围进行火力覆盖！” 这个消息如风疾走，很快也传到了张敬思他们耳中。 “陈老弟还活着？！”张敬思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陈老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走，大家跟我一起去迎接陈老弟！” 旁边玄阳道长嘴角抽搐。 盗别人的话你好意思吗？我这个原作者还在这呢。 在张敬思的带领下，总计约1000名武者投入了战斗。作为本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陈凡在进入1号门后，张敬思就得到了武者部队的指挥权。 这也是为了让他迅速打出战绩，以及加深在武者群体中的威望。如果陈凡真的回不来，那他就必须要成为那杆新的旗帜。 “通知军方进行火力掩护，我们要突围去大门方向接应陈老弟！” 张敬思刚发布完命令，负责调度的黄平就传来了消息：“那个……不用接应了。” “什么？你别跟我说搞错了，那不是陈老弟？” “不是，那的确是陈大师。总之你们先不要贸然行动，我怕你们被陈大师误伤。” 被陈凡误伤？被军方误伤还情有可原，毕竟炮弹可不认人，不排除出现意外的可能。 可陈凡怎么会误伤他们？ 黑化了？去一趟小世界走火入魔了？ 迷惑中，张敬思就听到身后的武者突然爆发出惊叫。 “那是什么！？” 放眼望去，远处有上百道金光在空中飞舞。金光细长，不仅速度奇快，更是比无人机还要灵活。 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咻的一声闪过，就有一只魔兽的脑袋被切下，然后被余力带到空中。 一时间，空中到处是魔兽脑袋。 “这是……”张敬思也不由看得待了，这一幕像极了那些仙人才有的手段。 “御剑术？”旁边的玄阳老道明显也是同样的想法。 离仙最近的地方，应该在玉虚宫。可真正使用仙法的人，谁也没见过。 现在他们见到了。 陈凡带着冉曼君还有江队长一行人，毫无阻碍的朝着这边走来。 有魔兽扑向他们，结果陈凡手指一划，那魔兽便身首异处。 “老哥，这么大排场，不至于吧？” 望着满身泥污却带着悠然笑意的陈凡，张敬思抱拳道：“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哦？你先天了？”陈凡很快就注意到了张敬思的变化，赞道：“不错，这进步也太快了。” 张敬思这才忍不住有些得意，顺口道：“陈老弟也不差呀。这一手飞剑使得，啧啧，我们还以为是神仙来了。陈老弟，看来你这一趟收获不菲，境界怕也提升了不少吧？” “是提升了不少。”陈凡灵气外放，满意道：“升了两个小境界，现在已经先天四层了。哦不对，好像马上就要五层了。” 张敬思：“我……” 本来还挺开心的张敬思，不知道为什么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大长老让他代替陈凡，重新扛起武道的旗帜。一开始张敬思只是觉得荣幸惶恐，却没不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毕竟除陈凡之外，的确只有他们这一批老牌武者有资格担此大任。而他，又是老牌武者中最快晋升先天的。 想来想去，虽没陈凡那么妖孽，可终归也算人中之龙吧？ 现且再看。 比个球。 “师父，还有我呢！我也变强了。” 冉曼君跳到陈凡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张敬思自然是一眼认出了她，干笑道：“你这小徒弟，也终于是后天武者了吧？” “嗯，还行。”陈凡欣慰道：“虽然比不上我，可也已经是后天六层。再练个两三年，应该就先天了吧？” 一口老血卡在张敬思喉咙里，硬忍着才没喷陈凡一脸。 行，再问我就是只老王八。 ------------ 第144章 进攻魔兽巢穴 “老弟，你在南1号里遭遇了什么，怎么现在才回来？”回指挥室的路上，张敬思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至于后面的魔兽已经不足为患，根据陈凡所说，那些魔兽都是他从门里赶出来的。 听到张敬思的询问，陈凡满是疑惑：“南1号？” “哦，就是小世界的编号。现在小世界越来越多，且以后可能还会增加。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就搞了个编号。一开始是网上的叫法，普及开来后官方干脆拿来用了。” “原来如此，那个魔兽的称呼也是这样？” “不错。毕竟冥界生物没有正式的称呼，和传统的凶手又有些差别。不过这个名称，是从西方流传过来的。列兰国那边，也出现了一张世界之门，而且连通的应该是冥界。” 毋庸置疑，冥界已经重现人间。在未来，人们不仅要面对凶兽的危机，还要时刻防范冥界生物。 “老弟，你倒是说说呀，急死我了。” 陈凡笑道：“先回去吧。” 一行人只有陈凡、冉曼君、玄阳老道和黄平。 江队长等人去复命了，那上前武者则协同军方在进行扫尾工作。 几人来到设立指挥所的酒店，找了间干净的客房。 在三人的翘首以盼的眼神中，陈凡将此行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不过也省略了诸多细节，比如冉曼君的变化。 等陈凡说完，三人沉默良久。张敬思叹道：“还真是富贵险中求啊，若是换了我去，怕是没机会活着走出来了。” 玄阳老道的关注点却在别处：“照这么说，想那样的怪物还有十一只。并且陈大师所遇到的那只，应当是处于极度虚弱状态。要是其恢复全部实力，那后果……” 角尺冥王虽然死了，可同级别的冥王还有十一个。虽然全部已经被清光剑封印，但陈凡遇到角尺冥王时，其中八把充当阵基的辅剑已经快要彻底腐朽。 谁也不敢保证，如今那十一头冥王是否还全部处于封印中。 要是有一只早已冲破封印，并且恢复了部分实力。都不需要太多，仅一成对现在的人类来说，兴许都是灭顶之灾。 “这个情况，我会马上报告上去，早做应对。”和三位前辈聊天，黄平一直显得较为拘束。 这时候的他已经褪去了许多江湖气息，越来越像个军人了。 “十二冥王应当是冥界顶尖级别的存在，没这么容易遇到。”陈凡宽慰道：“眼下最紧急的，是解决魔兽潮的问题。那个巢穴以武者的能力很难彻底清除，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现代武器，最好是一击致命，永绝后患的那种。” 此言一出，几人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同一件武器。 “嗯，这件事我也会一并提上去。陈大师，你又一次成为了人类的救世主啊。” 救世主什么的，陈凡可真是当不起。 他不过是凭本心，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人类不需要救世主，起码华国不用。靠人不如靠己，能救芸芸众生的，只有芸芸众生自己。” “不愧是陈大师，随口所言便充满了哲理，贫道受教了。” “嘿嘿，老弟，你现在可越来越像个圣人了。” 陈凡无奈摊手，为啥我说句车轱辘话，你们也能往哲学上靠？ 在南1号小世界待了那么久，几乎没有休息。就算是陈凡也累得不行，等张敬思他们一走，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起了大觉，管他外面闹得天翻地覆。 就在陈凡休息时，某电视台的新闻录播，点击次数破了十亿。 “陈凡回来了！？” “我就说嘛，陈大师可是我们华国武道至强存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你们看到那些飞剑没有，这已经不是武道了吧？” “或许是先天才有的能力？” “可以前也没见他用过啊……” 不仅仅是国内，这段新闻在外网也疯狂传播。 “看，华国的武道果然是假的。这根本就是魔法！” “我一点也不在乎武道到底有没有用，反正我们也学不到。” 一个火热的话题，总是伴随着撕逼。 这次自然也不能幸免，有支持解除武道禁令，开启全人类武道时代的。也有各种摆证据、说事实，来断定这是一场作秀的。 对于陈凡本人，以及大部分华国人来说。他们早就没有了和这群人争吵的闲情逸致，而是关起门来自己修炼。 这时候许多以前看不惯外网老是黑华国的人也终于明白，为何官方一般都懒得下场辟谣了。 你跟一群小聋瞎有什么道理可讲？只有当真正强大了，结结实实的肌肉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或许才会乖乖闭嘴。 要是还不情不愿，自欺欺人，给上一巴掌你再看。 …… “陈大师，您醒了吗？” 陈凡睡了很久，直到黄平敲门，才坐起身来。 “进来吧，什么事？” 黄平道：“是关于那个魔兽巢穴的，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但需要你的帮助。” 由于南1号小世界的利用价值和风险不成正比，高层果断决定放弃。 所以不管在里面使用什么武器，都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而说到能将那个巢穴瞬间荡平的东西，那肯定是能让全球进入和平或毁灭两种极端的大杀器——核武。 “军方一开始打算用空中投掷方式，可小世界里没有飞机跑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对南1号里的磁场、重力等没有确切数据，有跑道可能也飞不起来。” “至于远程打击，则没有精确坐标，制导比较困难。所以商议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炸弹送到巢穴那里，然后进行遥控引爆。” “送到巢穴？”陈凡一听头都大了。 哪怕是他，这个任务也不是说完成就能完成的呀。 而且送的东西是核武，这玩意要是出了点差错，陈凡可不觉得自己现在能肉身扛核弹。 黄平解释道：“放心，不用送进去。那玩意的有效杀伤范围超过30公里，爆点两公里范围内，连钢铁都能融化！” “行吧。”事已至此，陈凡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大不了情况不对直接跑路，上面肯定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样的任务换作谁去，基本都是难如登天。 也就陈凡，有那么几成把握。 不过陈凡还是不敢冒险，行动前好好休整了一番。还特意吩咐黄平，将冉曼君送到了NY市以外。 关于冉曼君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军方高层，大部分人也只当是陈凡的学生，可能还有些暧昧关系。 至于吞噬了骸骨巨怪的火焰，身体有某种程度的异变，都是高度保密的。 也或许是因为陈凡的关系，上面一直没有派人下来详细调查冉曼君，更不可能拉她去搞什么研究。 次日，一切准备妥当，陈凡即将出发。 由于他清理了那一大波魔兽，给了军方一定的操作空间。防线再度逼近大门方向，且这次修建了新的防御工事。 “等那个巢穴一炸，这张门就会被几十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层封死。”黄平指着那些门周围正在挖掘的地基介绍着。 “要送的东西呢？”陈凡点了点头，问起了正事。 “在那边。” 一块空地上，上千人齐聚。 领头的则是张敬思这位新晋先天，旁边还站着玄阳老道这位半步先天。 这上千人陈凡昨天也见过，只是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如今一看，竟然每个都是精锐，平均修为在后天七层以上！ 华国哪来这么多后天后期的武者？而且看他们的面貌，大部分年纪其实都不算大。 陈凡拉过张敬思，问起了自己的疑惑。 张敬思笑称：“老弟，这山中一日，外界千年。你进去的这十几天里，外面早就翻天覆地了。” “这一波小世界的出现，让灵气的含量、质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再加上很多研究成果投入到了市场，华国上下如今在册的武者，就有超过六位数！” “保守估计，现在华国开始修炼的人数，可能已经破亿。当然啦，除了一些武者学校的学生，还有军方、公安人员，民间的武者很多还只是刚刚入门，连后天都不是。” 上亿的武者？陈凡惊得说不出话了。在他进南阳小世界前，全华国的武者，笼统估计恐怕也就几百万吧？ “嘿嘿，原来也有让你陈大师也目瞪口呆的事情啊？等这次事情了结，回玉虚前我带你出去逛逛，让你这位‘乡巴佬’大师也见见世面！” 陈凡哑然失笑，他发现自己现在真是乡巴佬了。一晃神，满大街到处是武者。再过几年，人们出行怕不是都要飞檐走壁。 夫妻吵架，兴许都有拆楼的风险。 新的时代，彻底降临了呀。 …… 由于这次任务特殊，所以军方只派了一些技术性人员参与。 而开道、护卫等任务，则全部交给武者。 毕竟普通士兵对抗魔兽的武器，基本都是靠重武器，但这类有效杀伤的重武器，想运进去比较麻烦。 所以除了一辆运送弹头的军用卡车，以及进行引爆工作的技术专家，武者们全部轻装上阵。 这样他们等下跑路的时候也方便。 “全体出发，目标——魔兽巢穴！” ------------ 第145章 魔兽大军 千人部队浩浩荡荡，中间则是运输用卡车和技术专家。 陈凡在队伍最前方带路，张敬思这个先天新人则为了防止魔兽绕后突袭而垫底。 “这里面的空气真难闻。” “是啊，还感觉阴森森的。连一点灵气都没有。” “这里有种能量好像叫阴气，据说对冥界生物来说，效果就跟灵气对人类一样，可以让它们进化变强。” “难怪它们都长得那么丑……” 武者们的议论落入陈凡耳中，让他不仅担忧起来。 虽说魔兽长得丑和阴气未必就有联系，可仔细一想，他好像还真没见过长得好看的魔兽。 角尺冥王就不说了，虽然大部分时候被淤泥包裹着，可光是从它那轮廓就能看出，其尊荣肯定不怎么养眼。 还有那种成群结队的小魔兽，更是直接走抽象画风，陈凡反正是欣赏不来。 如今冉曼君明显也受到阴气影响，甚至能直接以阴气代替灵气来修炼。她未来不会也变成…… 光是脑补，陈凡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端端一姑娘，可千万别长歪了呀。 “前面发现魔兽群，数量大概在七八百左右！” 这时先行探路的几个武者传来了消息，陈凡一抬手，队伍就停在了原地。 “留下两百人跟我看守弹头，其他人自由发挥吧，我就不跟你们抢了。” “哈哈哈……”队伍里传出一阵哄笑。 那些小魔兽修为弱得可怜，要不是数量多，普通士兵就能直接给镇压了。 但现在他们这边也有上千武者，且各个修为不俗，又不是在NY市，要随时担心它们逃出战场，打它们不跟玩似的？ “冲啊！” 一个六层武者带头冲锋，几百名武者一股脑扎进了魔兽堆里。 原本无往不利的魔兽群，这次终于踢到了铁板。以往它们的狩猎策略，就是直接用数量去耗。 毕竟这个世界大部分其他魔兽都是独居的，就算实力强一点，总有被磨死的时候。 可现在，它们面对的是高智商的人类。数量不弱于它们、个体实力碾压它们，还有群体合作意识。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战斗。 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除了少许逃掉的，魔兽基本被灭了个干净。 “就这？我感觉根本用不着核弹呀，我们直接冲过去就能把那什么老巢给端了。” 有人意犹未尽，有人开始膨胀。 陈凡也不打击他们的信心，带领队伍继续前进。 路上又遭遇了几波小魔兽，都被轻松团灭。可在距离巢穴大概还有十公里的时候，远方的地平线染上了一层长长的黑色描边。 “有魔兽群！” 探路的武者赶回来，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数量，数量难以估计！预测最少十万！” “十万！？” 这又不是古代行军打仗，动不动就几十万大军。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十万人站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可现在，他们知道了。 尽管那些魔兽的体型比较小，只相当于十来岁的孩子。可行军速度却很快，当它们爬过远方的山坡，远远看去好像是染了色的洪水来袭。 从左到右一眼看去，几乎都望不到边际。且后面源源不断补上的魔兽，更是给人极大的压力。 “你跟我说这是十万？” “一百万我都信……” 具体多少肯定是数不清了，但这群刚才还志得意满的武者，这会儿早已冷汗连连。 蚂蚁多了咬死象，何况他们之间的差距还不到蚂蚁跟大象那么夸张。 “陈大师，怎么办？要不要绕路？” “绕路？我倒是能甩了它们，可卡车甩不掉。” “那……” “什么这啊那的，直接上呗。”陈凡说罢一马当先，直接冲向了那汪洋似的兽潮。 众人惊愕间，只见陈凡身若流光，眨眼便是数百米距离越过，与那兽潮对冲起来。 “喝！”一拳击出，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 靠前的魔兽直接被轰成渣渣，后面的也被那狂风掀起，一下便是制造了一大片真空。 “这还是人吗……” “废话，别愣着了，赶紧上啊！” 陈凡这一拳起码卷飞了上前魔兽，给了武者们极大的鼓舞。 一时间近千人冲了上去，似狼入羊群，竟暂时挡住了兽潮。 彼时，陈凡却退到了运输车前，取出三寸金锋远程操控。金锋所到之处，必有魔兽毙命。 待其分化做上百把，于兽群里四散飞舞，简直就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老弟，你这法术，能学么？” 张敬思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眼睛都快红了。 “能啊，可惜学了你也用不了。这个法术对灵力的消耗极大，不到宗师都使不出来。” 张敬思一愣，问：“那你怎么用出来的？” “我帅啊！” 看着陈凡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张敬思抱了抱拳，甘拜下风。 不过即便有陈凡的飞剑镇场，不少武者也逐渐显得吃力起来。后方的魔兽群已经涌上，许多武者都难以招架。 要不是防御能力强大，这些小魔兽一般的攻击造成不了致命伤势，恐怕早就出现伤亡了。 可就算这样，继续下去被反推也是时间问题。 数量差距太大了。 张敬思看得心焦，大叫道：“还在等什么，把压箱底的手段都拿出来！” “好！”有武者高声应是，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金属质感的棒子。 这是什么玩意？陈凡看得好奇。 下一秒，那棒子被武者扭动，竟然弹出了一截刀刃。 且这刀刃的材料显然不是普通钢铁，不然没那么容易切开那些魔兽的皮肉。 但那个武者用起来却很是惬意，一刀下去如砍瓜切菜，没有一点顿挫感。 不仅是他，还有不少武者也取出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有用几根短棒接在一起，形成一杆长枪的。 也有从腰间皮带里抽出软剑的。 最骚的当属魔兽群最中央的那位哥们，他早就被小魔兽给埋了，根本没机会掏自己的法宝。 直到他的衣服被魔兽给撕扯个干净，才露出他身上那套金属质感的护甲。 不过怎么看，这护甲保护的那几个位置，都像是为女性武者量身定做的呀…… “嘿嘿，老弟，新鲜吧？”见陈凡那惊奇模样，张敬思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几分优越感，侃侃奇谈道：“这些都是山海工程研究所出品，用的是一种特殊材料。能够轻松破开一般后天凶兽的防御。虽然暂时只有武者协会和官方才有搞到这玩意的资格，不过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市场上看见了。” 任何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技术，基本都是从军用逐渐过渡到民用。 张敬思说的这种材料，陈凡大概已经猜到了。就是当初用来关二五仔的东西，此前去玉虚，他也见到过一些用这种材料打造的武器装备。 但当时这种技术应该还不算太成熟，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够量产化了。 “怎么样老弟，要不给你也定制一把？”张敬思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剑，跟陈凡在那显摆着。 陈凡淡淡瞥了他一眼，伸手一招，三尺金锋落于掌中。 随手一甩，在张敬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长剑就干净利落的成了两截。 “算了，好像不怎么实用。”陈凡放开三尺金锋，看张敬思那猪肝色的老脸有些想笑。 “你，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多贵？我五折到手，花了将近三十万！”尽管张敬思不缺钱，可不代表他不心疼。 一眨眼的功夫，三十万打了水漂，也不知道送回去修好要多少加工费。 再看陈凡的飞剑，眼睛更红了：“老弟，你这三寸金锋卖不卖？” 陈凡没有回答，直接抓住张敬思的胳膊一丢，后者就砸进了远处的魔兽堆里。 “咦，我刚刚好像看到张大师被扔过来了？” “你肯定看错了，张大师是先天高手，谁能把他扔出来？” 被魔兽淹没的张敬思只觉得这张老脸就快没地方放了，浑身一震，身上的小魔兽被全部震飞，而后拿它们撒起了气。 而彼时，本该艰难的战斗随着武者们纷纷拿出兵器，忽然变得简单了起来。 拳头杀人，主要靠力气。可一个人总有疲累的时候。 有兵刃就不同了，只要够锋利，随手一挥就能将魔兽一刀两断。 那些用长兵器的更猛，一扫就是一片。一寸长一寸强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了装备的加持，武者的战力提升了一个档次。虽然魔兽整体看起来没减少太多，可杀光它们缺的只是时间。 至于那些绕过前方武者来突袭的魔兽，则在飞剑下死得干净利落。 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己方只有几十个武者负伤，且已经退到了后方。 而魔兽方面，折损了起码上万。 就在这时，靠后方的魔兽忽然调转了方向，开始溃逃。 “它们还知道逃跑？”起初魔兽那悍不畏死的样子，让武者们还以为它们没有什么智力，只有杀戮嗜血的本能。 “全体归队修整！”见魔兽群退去，陈凡当机立断，把所有人叫了回来。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畜生身上。 “原地休息两个小时！” 陈凡叫来张敬思，低声道：“老张，这里的指挥权交给你，我去前面探探路。” “探路？” “嗯，这些魔兽感觉有些古怪……” ------------ 第146章 准备引爆 陈凡想要探路也不是一时兴起。 这群魔兽的行动看似没有章法，纯粹是出于本能进行围剿猎杀。可突然的撤退，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虽然刚刚武者们暂时占了上风，但魔兽的数量那么多。就算是打消耗战，也不是完全没有赢面。 如果说是被吓到本能逃窜就更不应该了，从此前的表现来看，它们根本没有畏惧死亡的迹象。 那么这里头，估计就有些蹊跷了。 大队伍在后方修整，陈凡全速前进，很快就追上了那撤退的魔兽群。 陈凡没有距离太近，只是一直悄悄跟在后方。 没多远后，魔兽群经过一片还算平整的荒地，队伍却突然分成了两道，往左右散去。 陈凡跟着其中一拨，发现它们绕了一圈后，两拨魔兽又集合了。 而那巨大的巢穴，已经近在眼前。 “有意思……” 陈凡观察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撤退准备于张敬思他们会合。 “陈大师回来了！” 一来一去不到两小时，陈凡就回到了大队伍中。 正好队伍也已经快行进到那片平整的荒地。 “老弟，有什么发现没有？” 陈凡笑道：“当然有，我们还是太小觑这些怪物。或者说，太小觑它们的头领。” “头领？” “应当就是类似于虫母之类的，走吧，通知后面的人绕过前面那块平坦的区域。不出意外，那里应该已经设下了陷阱。” “好。”张敬思也不怀疑，立马把消息传达下去。 队伍开始绕行，距离那片平坦区域约莫只有不到一千米。 陈凡始终注意着那边，而就在他们走到半道时，荒地突然塌陷下去一个大坑。 “全员戒备！” 伴随着陈凡的喊声，所有武者立即反应过来。 只见那荒地塌陷的地表不断扩大，霎时间尘埃漫天，看不清里头的景象。 陈凡扔出三尺金锋，化作流光射入烟尘中。 “呃啊！” 一阵魔兽的嘶吼声顿时打破了寂静。 “有魔兽！” 根本不用提醒，无数魔兽已经冲出了烟尘，朝着这边前仆后继。 而且这次打头的不是那些四肢矮小的小魔兽，而是陈凡此前看到的那种体型较大的魔兽。 这群魔兽奔赴在兽群最前方，数量将近上千只！ 其后方的小魔兽，更是难以计数。且绝对不是他们方才遭遇到的那一批。 看来自己此前只是看到了那巢穴的冰山一角，这些魔兽的数量比他所估计的还要超出数十倍！ “那边也有！” “前面也有！” 不仅是荒地方向，队伍的右侧、前方，也出现了数量庞大的魔兽群。 此时除了来路，他们可谓腹背受敌。 “老弟，这个数量太多了，我们赢不了的！” 张敬思也难得的正经起来，脸颊有汗水滑落。 他方才晋升先天，难道就要栽在这么个鬼地方？ 见所有武者都是如此神情，隐约间士气开始动荡。陈凡强自镇定，高声道：“只要杀了他们的兽皇，这些魔兽就不足为惧！” 兽皇？ 众人面面相觑，那是什么东西，来之前根本没听过啊。 陈凡也不解释，只是跳到卡车上，扯断了固定弹头的装置，直接将弹头扛在了肩上。 而后道：“全员准备撤退！技术组，十分钟后进行遥控引爆！” “十分钟！？”以为技术人员急道：“不行，这颗弹头的杀伤范围接近30公里。中心区域能达到数千度高温，就算您是先天……” “不用说了。”陈凡正色道：“我自然有办法逃脱。你们只要自己想办法逃离到安全区域就行了。” 说罢，陈凡直接扛着弹头朝巢穴方向跑去。 这时的他腾不出手，也无法操控飞剑。干脆将三寸金锋收回，扛着弹头加快速度，直接硬怼进了兽群。 先天四层的体魄之强，哪是这些魔兽可以抵挡的。陈凡所到之处，魔兽被撞得四散飞舞。 哪怕是上百万魔兽，也未必能挡得住他的脚步。 只要他不被牵制，这些魔兽就无法施展消耗战术，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见到陈凡如此彪悍，那些武者也顿时信心大增，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听陈大师的话，杀啊！” “所有人注意，全速撤退！” 张敬思带人杀出重围，保护技术组人员进行撤离。 车上，一个专家看着仪表上的检测信号，发出了惊呼：“好快，这才不到一分钟，陈大师居然已经5公里以外了！” “咦，陈大师停下来了！” …… 巢穴前，陈凡看着那一群趴在巢穴上的魔兽，看了眼身后。 如他所料，那些小魔兽的智商堪忧，本能的追起了更大的目标。 跟在他后面的，不过只有上千只左右，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好了，现在是该跟人家老大打声招呼了。” 陈凡换做单手扶着弹头，另一手抓着三尺金锋。 指剑飞颅虽然厉害，可也有不少限制。比如必须双手结印，所以这个底牌他暂时是用不了了。 不过对付这些家伙，不用也无所谓。 心里计算着时间，陈凡直接冲向了巢穴。那些企图阻拦的魔兽要么被他随手砍了，要么直接被撞飞。 就这么轻松到了巢**部，才发现这里面的道路错综复杂，就像是一个迷宫。 “喝！” 陈凡干脆直接横冲直撞，挡在面前的泥墙瞬间被撞出一个大洞。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些土石混合特殊粘液堆砌而成的‘墙壁’，竟然比混凝土也差不到哪去。 而且还非常的厚，差不多有二十多公分。 虽然拦不住他，可若是弹头在外部引爆，估计还真伤不到里面。 他的决定是对的，必须要将弹头送到巢穴里。而且是虫母的身边！ 而按照一般的推论，虫母应该就在巢穴最下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还有五分钟…… 继续前进，已经有魔兽开始对他进行围堵。 而且这巢**部的魔兽，都是那种大型魔兽。稍微一交手，实力估摸在后天六层。 对那些武者来说可能很难对付，可对于陈凡，后天六层和一层区别不大。 除此之外，这巢穴中仿佛就没有更强大的存在了。从这一点来说，这个物种的威胁不算特别大。 终于，不知道撞塌了多少堵墙，陈凡看到了一条通往下方的路。 “就是这了！” 他毫不犹豫跳下，顺着曲折蜿蜒的通道一路下滑，最终落入了一个地下空间。 这空间宽阔无比，且凿出了几十个洞口，通往各个方向。 彼时，一只体型巨大的怪物，正往其中一个洞口爬去。 而空间的中央，无数粘丝吊着一颗巨大卵巢，看得陈凡有些反胃。 扔下弹头，陈凡射出了三寸金锋。 “留下吧！” 那怪物半个身子才钻入洞口，就被三寸金锋捅了上百剑，十几条细长的腿也被切断，趴在洞口动弹不得。 好弱！ “嘶！” 这时，头顶上方的洞口中，钻出了一颗丑陋的头颅。 这头颅的面貌有点像那些小魔兽，可光这一颗头的直径最少就是四米。 陈凡二话不说，直接驱使飞剑射向它的脑袋。 飞剑轻而易举将其脑袋捅穿，可这魔兽只是哀嚎一声，并没有气绝。 而后它挣扎着从有些狭窄的洞口爬出，将墙壁直接挤得崩落。 还未等它的躯体全部出来，那细长怪异的长爪子就扫向了陈凡。 陈凡抬手抵挡，却感到一股巨力传来，直接将他拍在了墙上。 先天层次！ 不过这应该是它的全力一击，却还不足以对陈凡造成伤害。 看样子最多只有先天一层到二层左右的水准，稍微花点功夫解决它不难。 可现在，陈凡缺的就是时间。 “不陪你玩了，送你们一份大礼，再见！” 陈凡说着跳进了那第一头巨怪所在的洞口，一脚将它踹到了卵巢上，而后撒丫子狂奔。 …… “最后1分钟！弹头距离32公里。” “快看，魔兽全撤了！” 另一边，已经撤到安全范围的武者发现，那些本纠缠的魔兽忽然集体顿住，然后疯了一般往反方向跑去。 张敬思却顾不得这些，急忙找到了技术人员，问：“陈老弟身上的定位器呢？他现在在哪！” 技术人员脸色惨白道：“还在高速移动，距离弹头大概只有三公里。来不及了，如果按照陈大师说的时间引爆，他根本不可能逃出杀伤距离！” 张敬思不禁咬牙问：“还有多久？” “20秒！以陈大师现在的速度，最多只能到达弹头爆点六公里外。” 六公里？ 张敬思神色变幻，只有真正到了先天，才明白这个境界代表着什么。 硬抗核弹当然不可能，不过寻常的热武器基本已经失去了效果。 如果换做是他，他又信心在爆点15公里的范围处活下来。 那陈凡呢？ 先天四层的陈凡，有没有可能，在六公里左右的范围安然无恙？ “还有10秒！陈大师加速了，距离弹头7.2公里！” 张敬思眼前一亮，咬牙道：“准备引爆！” 老弟，这次你可千万不能拉胯啊…… ------------ 第147章 扛着核弹去炸鱼 阴暗的地下，陈凡已经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也好在连通巢穴地下空间的这条通道无比宽敞，他全速奔行也不会有什么阻碍。从规模来看，应该是给魔兽大军快速支援、通行用的。也难怪那片平坦的荒地没有挖掘过的痕迹，无数的魔兽却能从地底冒出。 感情是搞起了地道战呀。 而这样的通道，在那空间中陈凡看到了不少。搞不好这整个小世界都早就被它们挖得四通八达。 “嗯？” 陈凡忽然停住了脚步。前方的通道塌陷了。 这时，大地忽然剧烈震动。 算算时间，应该是弹头引爆了。 但陈凡不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范围到底是否安全，他可没做过硬抗核弹的测试。 抓紧时间，陈凡直接徒手将面前的土石挖开，堆积到身后抵挡即将到来的冲击。 不多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陈凡身后的土墙瞬间被轰散。 而后炙热的高温和压力，把陈凡按在泥里动弹不得。紧接着，迟来的巨响让陈凡感觉耳膜都快要震穿。 核弹杀伤性最强的地方，只在爆点几公里范围内。传到陈凡这里，其实已经算是余威了。不论是温度还是压力，都还勉强在陈凡可承受的范围。 可核辐射却比高温和冲击更致命，这也是陈凡最为担心的。 轰隆！ 在巨大的冲击波下，这条通道也终于坚持不住开始塌陷。陈凡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手脚并用开始挖开头顶的土层往上攀爬。 …… 数十公里外。 张敬思等人放下望远镜，脸上担忧更甚。 那蘑菇云他们光是看着就手脚发凉，根本没有任何底气觉得自己能在其中活下来。 陈凡虽然比他强很多，但到底还在同一个大境界内。 管中窥豹，他也不敢保证陈凡绝对会安然无恙。只能期盼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还能定位到陈老弟的位置吗？” 技术组人员无奈摊手：“不行，辐射会对电子设备造成干扰和损坏，我们找不到信号。” “能进去找吗？” “不可能，我们在这里就已经算冒险了。再往里走，就算是武者也抵挡不住放射性物质，不死也得脱层皮！” 专家的话不是说笑，张敬思也明白此举的危险。 可一想到陈凡如今生死未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先撤退，我已经联系军方在大门附近接应你们。” “张大师，那您呢？” “我……进去找找看。”不顾他们劝阻，张敬思穿好了一套防护服，往巢穴方向跑去。 核爆的破坏性虽大，但能改变地形的范围也就在爆点附近。此处距离爆点二十公里，加上没有动植物，外表看变化并不大。 张敬思继续进发，要搜寻的范围极大，辐射场中电子设备无法使用，他只能凭感觉找了…… “呃。”十几公里，以张敬思的速度竟然走了快一个小时。 虽然穿着防护服影响行动，可实际上他一开始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但走着走着，他就逐渐察觉到不对了。 气血正在减少，且越靠近爆点，减少的速度就越快。 哪怕是穿着防护服，也不可能完全阻隔放射性物质。张敬思知道自己不能拖了，他现在距离爆点也就七八公里，再找不到陈凡，他自己都得栽在这。 “陈老弟，咱哥俩好歹是举世瞩目的先天高手，要双双殒命于此，怕不是得把人笑死。” 张敬思正苦中作乐，忽然就感觉到不远处有灵力的波动。 在这个世界中，可是不存在灵气的，就更别说灵力了。 “老弟？！”张敬思大喜过望，急忙往那灵力散发之处跑去。 没跑多远，就见到崩陷的土坑里爬出一个人影，正是陈凡。 “老弟？你真活着呀！”张敬思上去将他扶起，不由怂了口气：“我就说嘛，咱哥俩可没这么容易死。” “老张你来干嘛？” “接你啊，不然呢？跑辐射场来观光？” 陈凡内心拂过一阵暖意，张敬思能为他冒这个险，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只是看他这一身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陈凡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算了，先走吧。” 两人说着加紧往核爆区域外奔去，陈凡很快就把张敬思甩在了后面。 张敬思也没有出声，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异样。 陈凡虽然看起来毫发无伤，可灵力不受控制的外放，气血仿佛也羸弱了不少。 虽然陈凡比自己强，可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还没有防护措施，恐怕实际情况比自己要糟糕得多。 只是陈凡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两人就追上了大部队。看到陈凡归来，武者们短暂沉寂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高喊。 “好了各位，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我们回家！” 陈凡大手一挥，跳到了已经空了卡车上。 武者们兴高采烈的跟在后头，像是凯旋的战士。 “陈大师太厉害了，居然真的能硬抗核爆！” “不仅硬抗，而且一点伤都没受啊。这就是先天吗？” “屁，张大师也是先天。你看他只是进去了一趟，还穿着防护服，明显就已经有些虚弱了。” “不错，陈大师不能用一般的境界来估算其实力……” “不愧是我华国武道标杆！” 武者们激动难平，却不知卡车上的陈凡正紧咬着牙关。 “老弟，没事吧？”张敬思坐在他身旁，满是忧心。 陈凡沉声道：“我身上有放射性物质，离我远点。还有，别让任何人，尤其是普通人靠近我。把我的情况告诉外面的人，尽量不要声张。出去后，带我去没人的地方。” “这么严重？”张敬思也不敢托大，跳下卡车后去安排事宜了。 至于陈凡，则聚精会神盘腿而坐。 放射性物质正不断杀死他的细胞，他只能用灵力对身体进行淬养来减缓这一过程。可尽管如此，未来他的细胞还是会有癌变的可能，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他是先天高手而幸免。 看来武道虽强，但人类的科技产物也不能小觑。 这还是一颗小型弹头，如果真搞出一颗猛一点的砸下来，陈凡根本不可能幸存。 “老弟，安排好了。出去之后，车会直接开到军方临时设立的秘密医疗所。你可以在那里清理身上的辐射源，相关的医疗专家也都在调遣了。” 尽管陈凡自己就是个医术大师，但他实际上更擅长外科手术。这种因放射性物质导致的身体机能衰竭，可不在他的专业范围内，交给更专业的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陈凡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回应，全副身心的投入了淬体当中。 …… 下午。 用了仅仅不到一天，铲除魔兽巢穴的任务就宣告圆满成功。 那辆陈凡坐着的军用卡车最先从门里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陈凡就跳下了车斗，钻进了不远处的一辆特殊面的里。 但这一幕，除了开车的司机和旁边的持枪守卫，没有任何人看到。 而不论司机还是守卫，都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在世界之门的另一边，张敬思则站在众武者面前，高声道：“这次大家的表现很好。由于这次行动是对外公开的，所以已经有大批记者在外面等着你们了。陈老弟怕麻烦，一个人先跑路了。表现的机会就让给大家了。” 武者们一阵哄笑，之后再张敬思的带领下昂首挺胸走出了大门。 大门前清理出的广场上，刚刚才被放进来的记者们蜂拥而至，闪光灯目不暇接。 “出来了出来了！” “咦，陈凡呢？” …… NY市一医。 这里早就被军方征用，本来是用作安置伤员。可现在，整个医院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受伤的士兵，都被临时送到了其他地方。 整栋医院，只有十几个最精锐的士兵秘密把守几个出入口。 然后就是一群刚下飞机的专家人员了。 “就在里面了。” 隔离室外，透过小玻璃窗，专家们看到了里面盘坐修炼的陈凡。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沉着道：“我们人手不够，还要派人过来。和陈先生接触过的一切人与物，都要进行隔离清洗和检查。” “好，我会向上级申请。”一个士兵点头后退到了一边。 “先对陈先生进行清理工作吧，然后做全方位检查，再制定治疗计划。”眼镜男有条不紊的布置着一切，目光却始终看着里头的陈凡。 …… 从陈凡他们出来，到新闻稿在网上铺天盖地，前后只用了半小时。 南阳1号小世界惊现魔兽巢穴，数百万魔兽大军栖息其中。 为了解决这个巨大隐患，官方动用了杀器，为魔兽们带去了核平。 这个新闻虽然大，可在这螺旋漂移的时代，也仅仅只是让人稍感惊讶而已，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行动充满了传奇色彩。 虽然没有视频和图片，可光听武者们的口述，就让不少人感到震撼。 一人扛着核弹独闯兽巢，硬抗核弹后毫发无伤。 听着跟扯淡似的，可在这个本就扯淡的世界，又是如此的合理。 “我以前一直把陈大师当偶像，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把他当神！不说了，我要去买香，从今天开始拜陈大师，未来说不定我也能扛着核弹去炸鱼！” ------------ 第148章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自陈凡从南阳1号小世界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这次行动虽然动员较多，但他毫无疑问是最耀眼的主角。只是大部分武者包括张敬思都接受了采访，唯独他这个最应该露面的主角缺了席，倒成了唯一的美中不足。 不过网友们基本也不太在意。高人嘛，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在一众赞扬声中，某种论调正在不知不觉的散播开来：“陈大师硬抗核弹不假，但恐怕已经身受重伤，极可能有生命危险！” 尽管一开始这种猜测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它还是迅速传开。不光如此，甚至有许多人自称参加行动的武者进行佐证。 各种证据层出不穷，一时间还真让不少吃瓜看客信以为真。就连陈凡的那些推崇者，心中也不由产生了些许动摇。 江南特勤部总部，张涛正忙得焦头烂额。 “到底是谁搞的鬼！” 一群技术组人员额头落下汗水，小组组长起身道：“查到了，最先提出这个说法，以及冒充武者的人应该都来自境外。” “能找到人吗？”张涛恼火不已。 “有些困难，而且他们多半不在华国。就算找到了……也不好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对类似言论进行管控。可舆论已经在进行传播，就算我们联系信息管理部门，恐怕也……” 说白了，现在就算不需要有心人推波助澜，陈凡重伤甚至濒死的怀疑也不可能再打消。 除非，陈凡现在出现在公众眼中。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张涛拿起电话，陈凡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又给周洪、黄平打去，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根本联系不上陈凡，更不知道他人在哪。 最后张涛只能问起了他叔叔。 “这件事，别问。”张敬思的回答简短有力，让张涛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陈凡不会真的…… 另一方面，在南阳隔壁的江川市。 由于南阳还未恢复隔离，所以江川市还有不少南阳人留在这里，显得很是拥挤。 在江川最出名的星级酒店顶楼。冉曼君矗立在窗前，半个身子被窗帘遮挡。 就着黄昏的余晖，看向了远处NY市的方向。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呢喃中，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传入耳中。 “小姐，有客人找你。” 客人？ 冉曼君无精打采的来到门前，拉开一看，除了她爸安排来的徐燕姐，也就是陈凡见过的那个知性美女。 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林清雅？你来干什么。”冉曼君跟林清雅本就不对付，此时心情烦闷，更是没好脸色了。 林清雅却浑然不在乎，只匆匆问：“陈凡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冉曼君哼道：“不知道。” “什么？连你都不知道？”林清雅顿时面如死灰：“难道师父真的……” “瞎叨叨什么呢，师父是先天高手，实力超乎你的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事？那不过是网上瞎传的罢了。”冉曼君不悦道：“一副哭丧的样，师父没事也得被你咒出事了。” “我……”林清雅一时无言，仿佛是有了几分安慰。可脸上还是布满忧色。 冉曼君看得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你进来吧。徐燕姐，给她弄个房间。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林清雅还未回过神来，只喃喃道：“网上有人拍到你进了这家酒店，我就找到这来了。不过他们不让我进来，正好碰到了徐燕姐……对了，为什么这家酒店都没什么人？” “因为这是我家开的。我住进来之后，就不接客了。”冉曼君说着走回了房中，一边还打着哈欠。 林清雅无言以对，有钱人的世界她实在理解不能。 尽管她家条件也非常殷实，可她一年的收入，估计还比不上冉曼君一个月的零花钱。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但林清雅不会因为钱而自卑，真正让此时的她感到彷徨无措的，是冉曼君与陈凡的关系。 网上传言的暧昧未必是真，但冉曼君毫无疑问是陈凡的得意弟子。 武道天才、首富千金。 而陈凡这些时日基本都在围着武道转，诊所基本处于撒手不管的状态。不经意间，她与陈凡的距离也渐行渐远了。 反观冉曼君，不管陈凡去哪都带在身边。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也肯定比自己要多吧？ “发什么呆呢？你到底进不进来？” “啊？哦……” …… 南阳一医。 陈凡躺在病床上，正吊着药水。 旁边，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语气平缓道：“你身体表面的放射性物质残留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辐射还在不断杀死你的细胞。更棘手的是，你的淋巴结组织已经发生了癌变。现在我给你注射球蛋白，具体的治疗方案还在讨论。” 陈凡听着，脸上却是平静无波，只等他说完后才问：“你叫什么？” “白矾。”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镜，道：“名气比不上陈先生你，不过在医术方面，我有信心不比你差。” 陈凡笑了笑。 从他见这个白矾第一眼，就感受到了淡淡的敌意。 他道：“我本来就是个赤脚大夫，都是别人吹出来的，哪有什么正经医术。白医生要以我为对比目标，实在是太自降身价了。” “陈先生不必谦虚，我来之前也是做过功课的。”白矾淡然回道：“自灵气复苏后，官方就在进行新科医学的研究。尤其是中医方面，短短几个月就一洗之前的没落姿态。现在全华国的中医馆，比灵气复苏前翻了几十倍。” “而很多在中医上的结合了时态的先进理论，都是出自陈先生之手。我对中医有些许了解，还是能看出深浅的，的确称得上时代的开创者。” 陈凡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确提供过一些符合这个时代的中医理论知识，有些直接给了官方，有些则教给了王珏和林清雅。 这些东西当然都不是他自己会的，而是从小金人那里白嫖来的。陈凡也不过是转述而已，又因为实在太忙，他自己也根本没时间去实践。 却不想，这些他本没太放在心上的知识，成为了新科医学的基石，整个中医门类也因此腾飞。 这时白矾接着道：“不过陈先生，恕我直言。中医的确有巧妙之处，可很多地方还缺乏实践和剖析。就比如阴阳五行的生克，穴位的位置与关系，根本没有任何科学性的，可陈述的证据用来佐证。说白了，都是玄之又玄没有实际依据的玩意。” 陈凡哑然失笑，继而摇头说：“白医生教训的是，中医有些地方的确太过模糊笼统。而且学习门槛高，繁杂生涩。治疗的成功率，也比不上西医……不过，白先生，现在是灵气复苏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出现。你说的无法佐证的阴阳、五行，就切实的存在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你没有修炼，无法感知到罢了。” “陈先生觉得西医应该被淘汰？中医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要行医标准？”白矾有些不悦，他是不曾修炼，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武道是怎么回事。 就他所了解的信息而言，治疗大部分武者的伤势，西医仍旧是最有效且最安全的办法。 至于中医，虽然正在急速发展，可不论成功率还是安全性，乃至于价格，在西医面前都完全没有优势。 在他看来，国家大力推行中医发展就是错误决定。 而陈凡，是此法推行的主要原因和依据。 只要陈凡松口，中医这股错误的势头或许就将打住。 “我没说过西医要被淘汰，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西医都有其价值。但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情中医能做到，西医不能，所以中医是必须的，就这么简单。”陈凡说罢闭上了眼睛，叹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白矾有些恼火，淡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到了门口，白矾才止住脚步，头也不回道：“陈先生，你现在不也在用西医的方法治疗么？” 说罢，他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陈凡没有应答，而是调动灵力，开始清理体内的病变细胞。 …… 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天，从外表来看，陈凡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皮肤发黑，甚至有些地方开始脱皮。 就连他的呼吸，也明显越发紊乱沉重。一代先天高手，武道标杆，或许就将这样一蹶不振。 可在医院办公室里，正在开会的白矾看着面前的检测报告，却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旁边，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兴奋道：“太神奇了，虽然他的皮肤组织正在病变。可他体内的癌变细胞竟然被彻底扼杀了。就连坏死的组织体，居然也如获新生，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给他用了什么药？”白矾抬头急问。 那女研究员迷茫回道：“没有啊，所有的药都是白医生您开的。那位可是重要人物，我们哪敢私自更改用药，搞不好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那怎么可能……” 白矾喃喃自语，眼中布满不可思议。 他用的药有什么作用，他自己最清楚不过。陈凡的病情十分严重，想要彻底痊愈不留下任何后遗症，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一开始，他的目标就只是保住陈凡的性命，如果可以则尽量减轻伤害。 但不管如何，也绝不可能彻底杀死癌变细胞，乃至让坏死组织复原啊！ 陈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149章 学海无涯 陈凡的病房外，一群最顶尖的专家围在那张小窗旁。 白矾双眉紧皱，嘀咕道：“难道是因为武道的缘故？可武者的自愈能力，不应该这么夸张。” 他们曾经研究过武者的身体，也对大部分凶兽进行过解刨。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武者还是凶兽，实际上不过就是身体发生异变，成为了体魄更强的生命个体。 除此外，从生理结构上，与大部分生物也没有太大区别。 一开始他们便笃信，即便是先天武者，也不可能靠进化过的躯体抵抗辐射影响。陈凡起先的表现也证实了他们的判断。 可现在，在他们没有遏制手段的情况下，陈凡竟然有了自行痊愈的迹象。 “看来我们对武者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先天武者和后天武者，恐怕不仅仅是身体素质上的差别。难怪要分成两个等级……” “可全华国现在就俩明面上的先天武者，有一个还是最近才晋级的。我们又没有对先天武者的研究经验，也怪不得我们嘛。” 身后众人窃窃私语，白矾深吸一口气后拿着一叠报告推门而入。 床上的陈凡睁开了双眼，笑道：“看白医生这凝重的表情，莫不是我时日无多了？” “恰恰相反。”白矾坐在床边目光灼灼道：“你体内的癌变细胞被彻底清除了，连病变组织都完全痊愈。” 陈凡没有丝毫意外，只回说：“那不应该是好事么，可看白医生你这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理解。”陈凡叹道：“白医生，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我承认你是个称职的好医生。专业技术强、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也强，更难能可贵的是足够理智。哪怕上级不断要求你用重药、猛药，也必须把我治好，可你依旧还是选择了保守治疗，因为以你的经验来看，我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家医院。” 白矾目露疑色，不解陈凡突然夸他做什么。 陈凡又道：“可惜，你太过自傲。” “我自傲？陈先生，我倒是听说你很谦虚。可以我对你的了解，自傲这两个字让你安在我脑袋上，好像有些颠倒了吧？” “你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二岁，就已经成为了相关专业的顶级专家。手底下一大批人，个个对你无比信任和尊崇。你总能将任何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源自于你的自身专业性的自信。” “也就是这种自信，让你对其他信息抱有本能的质疑。一旦你的这种质疑无法得到答案，你就会抗拒、否认。” “譬如中医，你自称对中医有兴趣，也有所了解。可实际上，你的了解程度，在你开始对中医产生质疑开始就已经戛然而止。” 白矾有些不耐烦了，起身质问：“陈先生，你说的这些跟我的问题没有丝毫关系吧？” 陈凡摇头苦笑：“怎么没关系。你对中医是如此，对武道又何尝不是？这些天我偶尔听你们在隔壁办公室聊天，每每说起武道，你们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你们比武者还要了解武道。” “可你们对武道的所有观点、论述，都是源自于你们的专业角度。然而你们从未真正修炼过武道，就自以为破解了武者的秘密，找到了武者与常人的差异性以及成因。但说白了，你们所研究的不过是后天武者，在整个武道体系中不过是入门。” “面对中医，你们也是相同态度。有了一定接触，用你们的专业去剖析，然后觉得不过如此。说起来侃侃而谈，在行家看来就是笑话。” “你说，你们不够自大吗？白医生，这可不是做研究的态度啊。” “真正的学者，不论是搞任何方向的研究，都必须带着敬畏态度。知晓越多，方才明白自己的渺小与知识的匮乏。学海无涯，你们才刚刚出海，就当游过了远洋，不是自傲么？” 一番话下来，白矾一时无言。 道理很浅显，他读书时就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可人就是这样，不管得到过多少教训，听过多少哲理。真正实践时，该犯的错一个也躲不掉。 白矾低下了头，语气低沉了许多：“多谢陈先生的教诲。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恢复的。” “灵力。”陈凡这次倒没有说大道理了，简单解释道：“先天武者，可将灵气炼化成灵力并加以操控。灵力能淬炼身体，清除癌变细胞自然不成问题。若境界再高些，眨眼之间断肢重生，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白矾听得张口结舌，他知道灵气是什么，可灵力从未听过。 不过这是先天武者才有的能力，如此想来心里也算平衡了。 毕竟他们的确没有研究先天武者的条件，也不会有哪个先天武者会给他们研究。 “受教了。”矗立了良久，白矾才微微弯腰。 他正打算离去，却又想起了什么，问：“陈先生，听说你在东河市开了家诊所，还有几个学医的徒弟？” “哈，是有这么回事。”陈凡讪笑，林清雅和王珏怕是在心里把他这个甩手掌柜骂开花了。 但以陈凡如今的层次，真让他耗时耗力去坐诊，就算他自己答应，其他人怕也不会答应。 先天武者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好不好！ 况且如今医疗行业走上了快车道，很多以前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都不再是问题。 所以也根本用不了他出手，而那些连大医院都搞不定的大问题，陈凡也不敢贸然尝试。 别看他把白矾唬的一愣一愣的，真上手，搞不好就得翻车。 “好，有时间我会去拜访了。”白矾说完就离开了。 而后一整天，也没人再来给陈凡换药，只是隔几个小时来取一些血液样本。 第二日，确认陈凡的确已经没有问题后，白矾等人准备离开了。 “陈先生，你的话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有机会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陈凡点了点头，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病房。 这个白矾有点意思，刚正不阿，也很有能力。可多少也有些刚愎自用的嫌疑，如今再看他的神情，明显比此前又多了些谦逊，希望能让他摆正心态吧。 …… 南阳一医门口。 白矾领到了之前上交的手机，坐上接送的专车，手机上显示了十几条未接来电。 号码都是同一个，他以前读书时的导师——李建纯。 “喂，李老师。” “白矾吧？怎么回事呀，连电话都打不通。” “哦，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手机上交了。” “嗨，也对，你是军区的人。不过我现在跟你也差不多，没特殊情况也不能跟外面联系……” “那老师你这次打电话时？”白矾有些奇怪，他跟李建纯的联系其实不算多。 毕业后不久他回到了国内，经过审核后加入了部队，曾参与过多项秘密研究项目。那段时间，连他的家人难得见他一面，社交方面也基本断层，更何况是远在异国他乡的李建纯了。 最近一次通话，就是李建纯回国后，邀请他参加山海工程计划。 虽然同样是为国家效力，可那时候白矾对武者、小世界之类的东西感到陌生，手头也有研究放不下，就出言婉拒了，还让李建纯大呼可惜。 电话那边，李建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白矾，上次你拒绝了我，这次你可不能再打马虎眼了。哪怕是直接跟你上级要人，你这回也得出来了。” “什么意思？”李建纯还没死心？ 白矾有些无奈，你研究所里什么人才没有？非得捏着我不放干嘛。 只听李建纯道：“最近华国的中医强势崛起，你知道吧？” “知道。” “是这样的，华国官方搞了个医者协会，专门负责研究新医科学术问题。这个医者协会，跟我们研究所也有直接的合作关系，我还挂了一个客座教授的头衔。” 医者协会？ 白矾嘴角一抽，这还真是紧跟潮流啊。 不过他大概也了解这个医者协会是什么东西，从性质上来说，这是官方直接组建和管理。自然和大部分民间自发组织的医疗协会不同。 且医者协会的主要研究方向，自然也是新医学体系，和武者、灵气复苏什么的自然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来，白矾对这个医者协会倒是有些兴趣了。 毕竟他才被陈凡点醒一番，时代变了，他却还坐井观天，迟早是会被淘汰的。 陈凡说的学海无涯，他这条才出航就搁浅的小破船，也是时候再度启程了。 “现在医者协会的会长头衔还没有确定，上级本来是打算调一个官员的，可毕竟是主要搞学术的协会，来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当会长，实在说不过去。” 电话里李建纯喋喋不休道：“后来又打算找陈凡，但陈凡已经是山海工程总顾问。又兼任着武者协会的会长，再给他弄个头衔，多少就有些惹人诟病了。” “最后他们问起我，我思来想去……白矾，只有你最适合这个职位啊！学术方面自然没有问题，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管理能力、人品等等，我也打听了，都对你是赞不绝口。” 白矾愣愣道：“可是我资历尚浅……” “诶，这你就错了。就是因为你年轻，所以更要非你莫属！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万象初新，时代更迭太快，那些思维固化的老古董也该退位了，排资论辈这种搞法，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这……”白矾迟疑了一会儿，终是肃然道：“好的，我明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李建纯问：“去哪？” 白矾看了看医院大门方向，口中缓缓道出一个地名：“东河市。” ------------ 第150章 我师傅是陈凡 自白矾等人走后，陈凡倒是没有急着离开医院。虽然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基本清除，可他现在依旧虚弱。 尤其是用灵脉超负荷的炼化灵气，同时还要淬炼身体，修复病变组织和癌细胞，都是无比耗神的。 所以未来几天内，他打算再静养一番。这个消息也从留在这的士兵口中传到了张敬思口中，高层也表示认可。 而同一时间，就在陈凡消失在公众视野中时，国际上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首先是华国医者协会的创立消息被透露出来，尽管还没有正式成立，可这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这也彰显着华国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并从中获取更多的契机。科研、医疗等等各方面，都在上纲上线。 反观海外其他国家，那些小国就不用说了。就算没有世界之门出现在境内，光是本土的凶兽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这段时间，甚至已经有一个人口才刚刚破千万的小国宣布解体，寻求其他国家接收难民。 而有世界之门的，更是惨不忍睹。 其中以最新一批得到上天‘眷顾’的小国为主，若不是与华国签订共同开发协议，获得了华国的部分援助，恐怕离灭亡也不远了。 再说老牌大国，华国不用说，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舞台的焦点所在。 自灵气复苏以来，所有的操作都堪称教科书级别，将伤亡控制在了最低，并且还趁着东风成为了新时代的弄潮儿。 至于瑞国，虽然比华国还差上许多，但也逐渐稳定。华国在瑞国的第一批武者大学早已建成，两国对其中小世界的共同开发也同步展开，一切都算是在往好的方向进步。 只有一个国家。 曾经的世界霸主。 在世界之门打开后，一度陷入混乱，甚至有直接崩溃的迹象。但靠着其强大的军事实力，还算是顶过了这一波劫难。 尽管如此，国际上对其的评价也迎来了历史最低谷。直到陈凡住院的时候，外网突然出现了许多关于米国的视频。 那是一个个身着各异制服的米国人，正以最英勇和潇洒的姿态，将作乱的凶兽轻松轰杀。 他们的体力、速度、力量，完全已经超越人类巅峰水准。有华国武者评价，若套用到武道体系中，他们之中最弱的也是后天六层水准，有几个极为出色的，甚至极有可能是先天！ 华国公布武道才没多久，米国不可能这么快有人修炼到先天水准。 一开始人们还以为米国是早就得到了武道修炼的方法，可一想又觉得不对。 米国可是抵制武道的带头人。 直到这一天正午，米国官方发出了声明。 “先生们女士们，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充满危机的时代。可危机往往代表着更多的机遇。现在，我们的机遇来了。” “不是华国所谓的武道，而是上帝赐予我们的能力。容我隆重介绍一下我身后的几位超级英雄，他们……便是获得了上帝恩赐的幸运儿！” 上帝的恩赐？ 说实话，别说是唯物主义盛行的华国及其文化辐射圈。就算是宗教政要一体的不少西方国家，都感觉有些扯淡。 宗教是什么，那些政客最了解不过。或许真的有上帝存在，可绝对不会对这些人有所赏赐。 因为随着这一行十几人的亮相，很快他们的身份信息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一共十二人，只有五个是虔诚的信徒。三个有军方背景，两个是普通人。 还有两人，却是囚犯出身，其中一个甚至还是死刑犯。 这样的人，你说上帝会给他们恩赐？这不是对神的亵渎么？ 可他们展现的力量是绝对的，除了身体素质丝毫不弱于武者，其中有人甚至还有超能力。 如那个死刑犯出身的男人，可以让体型外表发生变化。这是武道所做不到的。 一时间，关于超级英雄的讨论热度空前高涨。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来的。有人说是秘密实验的产物，也有人说是自然变异，当然也少不了阴谋论的熟客——外星人。 而这些争论自然不会有所结果，但不可避免的，许多人对武道的热情开始退却。 对此，华国国府大楼办公室里的大长老却并不着急。 “公布武道，是体现我们的诚意。学与不学，则在于他们自己的选择。不用强求，时间会证明一切。” “首长，你就不担心那些超级英雄……” 听到秘书的话，大长老笑着摇了摇头：“要真这么容易造出来，就不会只有十二个人了。而武道不同，只要适龄几乎都可以学习，门槛极低。任何时代、任何技术，最容易上手的，就是最为普及的。” “明白了。”秘书一扫忧色，又说：“陈凡那边情况基本已经稳定，虽然还没出来，但估计也快了。现在负面舆论很大，要不要放出些消息……” “不急。”大长老摆了摆手，眯眼道：“‘陈凡’的失踪，或者‘死亡’，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 京畿。 人潮涌动的会场内，各大权威媒体都已经到齐。 会场嘉宾席上，坐着的不是声名显赫的富豪，就是某单位的高管。除此外，还有许多名扬内外的专家教授。 这里，是医者协会的成立现场。 不同于武者协会的低调隐秘，医者协会自问世就无比高调。请帖不光是送到了业内人士手中，连那些各地的巨富也不放过。 而官方更是鼎力支持，所以才有如此的场面。 不多时，成立盛典拉开了帷幕。主持人、相关部门的政要人员致词后，初任医者协会会长走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医者协会会长。公众对我可能比较陌生，但我能站在这里，就代表了我的实力。”白矾看起来虽然年轻，可给人的感觉倒是非常靠谱。 一番陈词下来，现场掌声雷动。而后他退后半步，介绍起了身边的年轻人：“我身旁这位，是我们医者协会的名誉副会长。虽然他看起来比我更年轻，但大家不需要质疑他的业务能力。王珏，做个自我介绍吧。” 望着那一排排的大人物，王珏说不怂是假的。 之前白矾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白矾的请求。 出任医者协会名誉副会长。 所谓名誉副会长，说白了就是个虚职，给人撑场面的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管理权，也不需要管什么事情。 可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刚刚毕业不久，哪有资格给别人撑场面？ 兴奋之余就跑过来了，上了台才发现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早知道就打电话给林清雅，让她来当这个什么副会长了。 “大家好，我叫王珏。医学院毕业，参加工作不久……” 王珏的声音很没有底气，下方也果然传出了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对这个嘴上没毛的名誉副会长感到迷惑。 你就是随便拉个跟医学行业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社会名流，也比这黄毛小子要撑得起台面呀。 听到那些声音，王珏的心里更虚了。 这时，旁边的白矾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使了个眼色。 王珏一愣，忽然就被点醒了。 对了，白矾是因为什么找他来着。又为什么要找他来当什么医者协会名誉副会长？ 因为自己长得帅？这不扯淡呢么，真帅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了。 说白了，不就是冲着他师父陈凡来的么！ 陈凡现在是什么身份？华国武道标杆，多少人排着队也见不着的人物。 而且他不仅在武道上堪称巅峰，在医术上也有不小的建树。这一点公众知道的少，可医学圈子里谁不晓得？ 毕竟新医科的推行，其中不小的功劳都是陈凡的。只是陈凡自己没放在心上罢了。 明白这一点，王珏鼓起了勇气，朗声道：“虽然我的名字大家可能都没听过，我的出身也非常普通，成绩也马马虎虎。但是……” 但是？ 场下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都想知道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非凡之处。 毕竟医者协会不是一般的民间组织，背后站的是官方，是整个国家。 不然今天也不会来这么多强人了，瞎子也能看出这个协会的未来有多么光明，对整个华国的社会体系来说，又会有多大的作用。 这样重要的机构，怎么会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当名誉副会长。 …… 南阳一医院。 经过几天修养的陈凡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 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可好歹皮肤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大概再有那么两三天，灵脉也能完全养好，他又能活蹦乱跳了。 熬了这么些天，他基本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子骨快僵了不说，与外界的彻底隔绝，更是让他闲的发慌。 正好今天他的手机被送来了，陈凡百无聊赖中，打开了网页。 热点新闻的第一条，便是医者协会正式成立的现场直播。 好歹也算半个医生，陈凡自然有不小的兴趣。 点开直播链接，还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熟悉的声音就从手机里穿了出来。 “但是……我师父是陈凡！” ------------ 第151章 风云变幻 陈凡没想到白矾会成为医者协会的会长，就想他做梦也想不到，王珏居然能当副会长一样。 哪怕只是名誉副会长，实际上没有任何权限。 可王珏什么水准，他再了解不过了。虽然在他的教导下进步很快，但经验资历到底就摆在那，相比于白矾那样的精英，差得还是太远了点。 说白了，这就是又一次变相把他这个名动华国的陈大师绑上了船。 只不过这次更加委婉而已。对此陈凡唯有苦笑，经过与白矾的一段时间相处，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 一腔热血，有抱负，但同样自负。除此外，遇事稳重镇定，心思很多。 拉拢王珏并让他当中说出自己的身份，多半就是白矾的主意。 尽管有官方站台，声势非常浩大。可医者协会跟武者协会是完全没得比的。 毕竟现在已经逐渐迈入全民武道的时代，相比下医生还只是一个小群体。哪怕搞出这么大阵仗，也只能让大众一时好奇。 过不了多久，可能就完全忘了。 但沾上陈凡的名字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字现在是华国真正的顶流。且由于官方管控，很多媒体想写关于陈凡的信息，都要再三斟酌求证，并且上交特殊部门审理。 所以虽然陈凡热度极高，可如今在网上他出现的频率其实很低。但也正因如此，陈凡名字的每一次出现，都绝对能让所有人第一时间关注。 说得现实一点，医者协会请这么多精英站台，都比不上蹭一下陈凡的热度。 哪怕通过陈凡徒弟变相的蹭热度。 “陈凡的徒弟？” “陈凡的徒弟不是冉曼君么，什么时候跑出个男的来了。” “我听说陈大师开了家诊所，这个应该是跟他学医的吧。” “那他一定很厉害了……” 人一旦达到某个高度，就算放个屁那都是仙气。 在华国，陈凡现在就已经处于这样的高度。哪怕很多人根本没听说过陈凡会治病，可只要知道陈凡具有医术，就下意识的认为陈凡在这个领域也绝对是最顶尖的。 连带着王珏这个徒弟，都要被高看一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外如此。 网上的议论不止，现场的私语声也接连不断。不过现在他们看王珏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质疑，而是开始感到好奇了。 陈凡的徒弟，想必肯定有不凡之处了…… 台上，王珏仿佛有了不少底气，腰板也挺直了。 而旁边的白矾则露出了得逞且无奈的笑容。 …… 医者协会的成立直播很快结束了。 虽然很多人并没有太过关注，可这个印象到底是留下了。而且也有不少忧国忧民的键盘政治家开始讨论，医者协会的对社会将起到怎样的作用，又是否会再一次使这个时代产生变化。 不论如何，热度总算还没有退去。白矾的目的达到了。 陈凡关了直播后，想了想还是给王珏、林清雅、冉曼君等人发去了信息。 消失这么久，想必他们担心坏了。 不过陈凡还特意嘱咐，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情。他们虽然疑惑，但还是满口答应。 彼时在莞城某别墅。 穿着睡衣的林清雅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冉曼君的卧室，然后就感觉像是闯进了冰窖。 “你这怎么这么冷啊？也没见你开空调啊。” “师父给你发信息没有？他说他没事了，不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林清雅说着就要将窗帘拉开。 “看到了。”还在睡觉的冉曼君有气无力的回着。 然后她突然惊叫起来：“你干什么！” 林清雅紧张道：“开窗透透气啊，你不觉得冷么？” “别动！”冉曼君的话还是慢了一瞬。 窗帘被林清雅拉开一道缝隙，阳光落在了冉曼君苍白的脸蛋上。 她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能清晰看到下面的血管。 “把窗帘拉上！”冉曼君一手挡住阳光，语气已经暴躁无比。 林清雅被吓得够呛，急忙拉起窗帘，惊惧道：“你，你怎么回事？” 见冉曼君喘着粗气好像逐渐冷静，林清雅这才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手指搭在了她的腕部。 好冰！ 接触的一瞬间，林清雅还以为自己按在一块冰块上。 但她能清楚感受到冉曼君血管的跳动，只是明显偏慢且微弱，根本不像是一个武者该有的脉象。 “冉曼君？你没事吧？不行，我送你去医院。”林清雅大急。 虽然她和冉曼君不对付，可那只是争风吃醋，肯定不会把情绪带到正事上来。 此刻冉曼君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濒死的人。 冉曼君不耐烦的掀开她的手，打着哈欠道：“大惊小怪，我只是新陈代谢的速度减缓了而已。就跟变温动物冬眠一样，懂了吗？” “降低新陈代谢？变温？”林清雅听得一愣一愣，武者还有这种功能？没听师父说过呀。 可既然冉曼君自己都说没事，她也不好再强求了。 且在这房里站了没多久，她就觉得奇怪得很。 头晕乏力，本该是一天精神最好的时候，却眼皮子打架。 算了，还是等师父回来，告诉他再说吧。 ……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最新消息，陈凡已确认死亡！” 在陈凡完全没有露面的情况下，舆论已经基本爆炸。 当然，直接宣扬陈凡死亡的信息不可能出现在华国。这个传言，是从外网兴起的。 “这是当然的，怎么可能有人真的能够近距离在核武器下活下来。” “看来华国的武道也就这样，听说米国的超级英雄，已经在进行实验，计算是否能够抵挡核武打击。” “我们不必修炼武道，科技和神的恩赐，会带我们挺过这次劫难。” 这一次的风言风语，华国方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而国际社会也大多保持了缄默，倒是有一些人不遗余力的唱衰武道，并且马上开始有人进行附和。 毕竟相比于陈凡的销声匿迹，最近米国的超级英雄可谓无比活跃。 先是肃清了一整个城市的凶兽，又将几头跑出世界之门的大家伙打了回去。虽然他们还没有像华国的武者一样进入小世界，可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越绝大多数武者。 其中的队长更是直言，哪怕陈凡还活着，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根本不需要修炼武道，因为相关的研究已经取得进展，马上普罗大众也将获得这种神力。 于是关于武者与超级英雄孰强孰弱的话题空前火热。 但网上传播的武者实战视频，其实所展现出实力并不算夸张。而真正强力的武者，如张敬思、玄阳老道这一类人，基本是不怎么露面的。 就更别说被拍到出手的画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陈凡影响，越是那些被称作大师的人，行事就越发低调。 要换做以前，他们可恨不得立马扬名立万，让全天下无人不知晓他们的名字。 至于陈凡就更别说了，迄今为止真正可供研究观摩的就只有在湖城武大的那一小段。 若是光从力量速度比较，超级英雄也能轻易做到那样的程度。至于杀入小世界扛着核弹冲击魔兽大军，则完全是参与行动的武者的口述。 自然而然的，在有心人的造势下，外网普遍认为这是吹嘘出来的。 “有了超级英雄，武者不堪一击！” 越来越多的人拿武者和超级英雄相比，人们都渴望看到两种力量正面产生碰撞的那一天。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重磅消息，利国首现世界之门！” “米国舰队已出航，即将前往利国进行世界之门的防卫开发工作。” “错过了上帝之门的的米国，是否能抓住这次机会，全面赶超华国？” 由于没有任何准备，米国本土出现世界之门时，可谓是惨不忍睹。 别说反攻小世界了，国土没被推平都算是命好。哪怕后来又有了超级英雄，但能够将一部分凶兽赶回去已经是极限，想要学华国在小世界里建立据点，已经完全丧失了这个条件。 但现在，利国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世界，而且据说规模不算特别大。 现在是米国将其吃下的最好时机，而利国尽管跟华国紧挨着，可谓近在咫尺，但数十年来一直是米国直接掌控。 先不说利国的经济活动一直由米国主导，就连国家层面的军事力量，也全是米国说了算。 所以米国要拿下利国这个小世界，利国方面可谓是没有任何阻力。 但。 “今日上午，华国发出严正警告……” ------------ 第152章 特殊赛事 由于利国邻近华国，当米国舰队开入利国，顿时引起了华国方面的警觉。 因为米国一方面宣称是要帮助利国对小世界进行开发，可另一方面却不断运输大型军用器械和士兵。你要说这是为了对付凶兽也就罢了，可舰队又是怎么个意思？ 世界之门可是在利国内陆，你家航母还能上岸怎么的？ 对此，米国方面声称是为了应对可能的危险。可到底是什么危险，他们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无论如何，一旦米国的舰队编制在利国附近长期驻守，无异于横在华国面门上的一把刀，随时有可能落下。 一时间风声鹤唳，局势开始变得紧张。 在这个波澜起伏的时代，人类本就已经站在刀口上。如果这时两个大国陷入争端，甚至开战，整个世界都必将因此而蒙受大难。 真正的世界末日降临，兴许就在两国领导人的一念之间。 华国国府大楼，一众政治决策智库成员开启了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会议结束时，一份完整的决策方案已经送到了大长老桌上。 “单兵竞赛，资源再分配？”大长老看过后，微微皱眉。 “不错，现在不论是我们，还是米国，又或是其他势力，都不足以再支撑一场全面战争。但争端不可避免，既然这样，最好是采用最低限度，但又能代表国家整体力量的方式来决出胜负。” “米国有超级英雄，我们有武者。让这两个群体进行顶尖层面的单兵竞赛，以此来对利国及以后的新型资源进行分配。” 听完秘书的话，大长老沉吟许久，摇头道：“想法不错，不过米国方面未必答应。总之，先把这个决策方案传递过去吧，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是。” …… 就在两个大国对峙的第二天，网络上关于此事的讨论却意外平息了下来。 官方也不再发表任何讲话。很显然，两国已经开启言论管控，进入了战备状态。 紧张的情绪持续到了第三天，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间，米国单方面宣布与华国达成协议，将以一种特殊性比赛来决定利国小世界的开发权。 很快华国也声明附和，紧绷的弓弦似乎终于松懈。至于真正拥有小世界的利国，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声明，显然他们也没有说话的资本。 而在言论管控解除不久，全球就两个大国间达成的协议热烈讨论起来。 尤其是‘特殊性比赛’这个字眼，实在是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其中，也包括还在医院里的陈凡。 “有点意思，看来未来的战争形态已经在发生改变了。” 虽然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可还称不上完全痊愈。由于超负荷的运行，灵脉依旧虚弱无比。此刻的他比一个普通后天武者也强不了多少。 这次的盛会，他恐怕是没机会参加了。 “这个时代风起云涌，我这个前浪，搞不好要被拍死在沙滩上啊……” 值得让陈凡注意的，还有米国的超级英雄。从一些视频中，陈凡大概能判断出他们的实力。 后天九层以上，先天未满！ 当然，这只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究竟有没有后手，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他们显然也没有修炼过武道，能突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自然也不会是所谓的神降下恩赐。 神存在么？以前或许存在过，但三界失联的现在，神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无法与人间取得联系。 那些小世界说到底只是世界的碎片，一道通往另外两界的桥梁而已。但现在这道桥还没有完全连通，暂时间他们应该还接触不到所谓的神明。 想来想去，陈凡回忆起了在型月重工的那个秘密实验室。看来在生物研究领域，他们倒是要领先华国不少。不过这里头也有研究方向不同的问题。 有武道的华国，并不需要走这种旁门左道。 “不过为什么有人会飞呢？”看着视频里的内容，陈凡眉头紧皱。 这是他最想不通的。 身体素质上的增强，还能理解为物种进化的因素。可他们又没有翅膀，直接无视重力进行飞行，根本解释不通呀。 陈凡一时兴致勃勃，可惜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然抓几个回来研究一下，也未尝不可。 ……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距离两国同时发布声明，已经过去了三天。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利国境内某个大型体育场，作为了这次特殊赛事的场地。 本次比赛的内容，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放出。 华国派出武者，米国以超级英雄应战。赛事规则为1对1，每方派出十三人，最终谁获得的胜利场次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而输赢的条件也很简单，投降，或者……死。 此次比赛，将直接决定谁与利国进行小世界联合建设。当然以利国的体量和建设能力，说白了就是个陪衬，就算这个小世界里头有好东西，最多也就捞点汤汤水水。 除此之外，这场比赛还是完全面对全世界的，以直播形式实时播出，有网的地方就能看。 虽然准备仓促，不论是人员调度还是场地布置看起来都十分简陋，可这会儿根本没人在意这些。 谁都想知道，武者与新兴的超级英雄，到底谁更厉害！ 这场比赛，也将决定这两种力量，哪个成为未来的主流。 看台上，观众只有寥寥千人。 除却负责摄像的新闻媒体，其他无不是政府高官。除了这次角逐主要涉及的三个国家，连周边甚至远在万里外的一些国家都派遣了专员前来观赛。 看得出来，这场比赛影响的不仅仅是利国一个小世界的归属。还是全球未来的发展的风向标。 华国代表团里，负责带队的是驻利国外交大使。而武者方面的领头者，则是如今已经声名显赫的张敬思。 “张大师，这次比赛关系重大。绝对不能输啊！”外交大使郑悦忧心忡忡，他无比明白这次比赛的意义。 “郑老弟放心吧，对面不过是群小毛头罢了。”张敬思安慰着郑悦，一扭头面色却也凝重了起来。 在来之前，他已经得到了对面十三人的详细信息。 各种身份背景就不说了，可谓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们的能力。 除了堪比后天顶级或者更强的体魄外，他们几乎每人都有一种特殊能力。说得通俗易懂点，就是所谓的异能。 虽然经常和一些武者切磋，跟各种体型的凶兽也没少打过交道。可与异能者作战，对他以及其余十二位成员来说，都是头一遭。 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先天级别，说句实话，心里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呼，大家准备好了吧？”张敬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后十二人。 年纪大多与他相近，有些甚至已经白发苍苍，给人感觉第一眼这就是一支老弱不堪的队伍。 可没办法，武道修炼是需要时间沉淀的。虽然灵气复苏进入了第二阶段，但那些复苏后才开始修炼的新生代，终究差了些底蕴。 真论起来，顶梁柱还是他们这些本就一生浸淫武道，搭上了灵气复苏这波快车得以起飞的老头子。 当然，陈凡那种存在论外。现在他不能出面，全华国也找不出第二个陈凡。 “比赛准备开始，请双方选手入场。” 在几国领导人的一大段发言后，亿万目光下，二十六人从两个方向走到了体育场中央。 相隔十多米遥遥相望，对面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轻佻的吹起了口哨。 “我们真的要和这群老头打架？他们应该去养老院，而不是在体育场。” 观众席上，一些米国和西方国家的代表团发出了哄笑。 张敬思听不懂外语，可从他们的神情上也知道，肯定没放好屁。 于此同时，在全球各大平台的网络直播间，无数弹幕也显得十分不友好。 “虽然我知道年纪越大的人经验越丰富，可这群老头年纪也太大了吧？” “看，后面还有个杵着拐杖的！” “我白期待这么久……” 相较于外网几乎一面倒的嘲讽、失望，华国方面倒是显得很镇定。 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可那说的是以前的时代。现在灵气复苏后，这些老一辈的武者根本不用再担心气血不济的问题。 相反，同级别下，以他们对武学的体悟与经验，教那些小年轻做人完全没问题。 现在任你们嚣张，等比赛真正开始，有你们脸疼的时候！ 话虽如此，可实际上每个华国人心里还是悬着一块大石头。不看到真正宣布赛果的那一刻，这块石头就不会放下。 与之相比，倒是米国方面氛围轻松且狂热得多。 “吉米，送那群老头回养老院！” “该死的，华国就派出一群老家伙，瞎子都能看出输赢，我的赌局根本没法开……” …… 在各种喧嚣声中，张敬思作为队长礼节性的抱了抱拳。 换来的是对面的无视与不屑。他心头恼火，但只是挺直了身板一言不发。 终于，利国方面派出的裁判用两国语言宣布道：“两方选手请上前抽取自己的号码牌。” 真正的大戏，要拉开帷幕了。 ------------ 第153章 超级英雄的缺陷 由于时间仓促，且与以往的体育竞技都有所不同，这场比赛的想形式可谓简陋。 赛程赛制一目了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过场。等两方抽签完毕，中间只十分钟休息时间，张敬思等人也趁着这段时间制定战术。 “诸位，虽然咱们比对面多吃了几十年饭，可此次事关重大，可不能大意轻敌呀。”张敬思肃然道：“论实力，就体魄而言，对面与我们差之不远。此外，他们还有异能这种手段，更需小心应对。而我们的优势，便是各人流派不同，也几乎没怎么在公众面前露过招子，他们不晓得我们的底细。” “抓住这个机会，不要给他们寻出破绽的时间，争取近身缠斗，速分胜负！” “好！” 一众武者年纪虽大，可一想到是为国出战，无不热血沸腾。 此后每个人又都看起了此前分发下来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着他们对手已知的信息。其实对面十三人的信息他们早就烂熟于心，但此时肩上担着巨大压力，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导致失误。 不多时，十分钟已经过去，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武者方第一位上场的，是北派八极拳的当代宗师。 而对面，则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 南阳，陈凡并没有一直关注那场比赛，因为灵脉的恢复已经到了尾声。 虽说这次看起来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可实际上陈凡反而是因祸得福。 在之前，他其实对灵脉的运用并不算成熟。或许是由于进步太快的缘故，再加上没有对比参照的对象，陈凡对先天境界的见解并不算深刻。 潜意识里，还是把这个层次当成了后天的进化版，主要注意力也是放在体魄的淬炼增强上。 可经过这一次的事件，陈凡总算明白了先天境界和后天境界的本质区别在哪。 他此前还是太小觑灵脉的作用了。 灵脉能炼化灵气为灵力，灵力是施展法术的能源。 此外，灵力还能快速补充体力、修复伤势、恢复精神。 在没有一击致命的情况下，只要灵力不枯竭，便总能保住一条命。 而先天境界与后天境界的体魄强度之差，反而成了次要的。这也让陈凡更加好奇，到了宗师层次，又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哪怕是对他而言，或许都会十分遥远。 但眼下，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不用再担心辐射的威胁了。也正好在他打算出院的时候，某人却已经来到了医院。 “张涛？”对张涛的到来，陈凡很是意外。 毕竟连参加了南阳行动的黄平都不晓得他在这里的事情。 而张涛的面色也阴沉得很，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板，你没事了吧？”看张涛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陈凡失踪的真相。 陈凡点了点头，张涛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然这回咱们可就真没法子了。” “怎么回事？”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张涛直接将一个平板递给陈凡。 里面有不少视频资料，但基本都非常简短，大多只有几秒或十几秒，且拍摄角度一看就不是正常拍摄。 “这是……”陈凡看了几个，惊疑不定道：“那些超级英雄的训练视频？” 张涛苦笑道：“什么超级英雄，不过是一些用凶兽内核制造出来的倒霉鬼而已。你看后面的。” 等陈凡看过后面的视频和部分文字资料，大概明白了张涛所说的意思。 这些超级英雄都注射过一种特殊药剂，而这种药剂制作原料就是凶兽内核。当然从目前已知的部分信息来看，这种药剂发挥作用后，具有极大的副作用。 估测实验的参与者起码超过五百人，存活下来的仅仅十三人。 这十三人在极短时间内，获得了超人般的体魄。甚至还觉醒了各种神奇的能力。当然这种药剂也不是没有短板，比如无法像武道一样系统性的持续变强。 出道即巅峰，没有任何上升空间。短期看或许是极大威胁，可目光稍微放得长远些，就无异于鸡肋了。 如今华国明面上最强武者虽然只有先天，可随着灵气第二阶段的爆发，许多基础已经扎实的武者将迎来一波实力猛增期。 兴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催生出一大批先天境高手。 宗师遍地走，先天不如狗的景象，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种药剂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譬如一些身患绝症、残疾或者老弱，都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虽然这种希望的成功率无比渺茫，但这种药剂的研发还没有停止，且和死亡相比，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也值得一赌。 从这点看来，这次米国还真是搞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只是这东西放出来的时机还太早了，就算还没有大规模投入生产和使用，但这个期限绝不会太远。 照一些学者的推测，此次竞赛完毕，不论结果如何，这种英雄药剂都会立马推广开来。 但除了以上利弊，这种药剂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缺陷。 “暴走？”陈凡看到后面的资料，神色郑重起来。 这种药剂和此前型月重工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是有关联的，型月重工实验室里的成品，对凶兽使用后会使凶兽陷入狂暴。 而超级英雄们虽然平常时候能够保持理智，可一旦情绪发生巨大波动，神经递质增高，就会有丧失理智的可能。 且这个可能还极大。 几百个实验体中，除了大半是因为不耐受直接暴毙，还有不少是在接种成功后，因情绪波动导致暴走发狂，最后被无奈处决。 留下的这十三个幸运儿，也时刻处于心理监管中。可比赛场上瞬息万变，不论好坏心态总会发生变化，到时候他们若激动起来，导致失控…… 张涛凝眉道：“根据资料上的推断，一旦他们发狂，体能等各方面都会短暂大幅度提升。” 陈凡问：“告诉你叔叔了么？” “已经打过电话了，但上面说这些证据现在还不能公布。所以比赛必须要打，只能靠他们自己应对了。” 陈凡沉思了片刻，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便说：“去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去赛场，越快越好。” …… “红方，胜！” 全网直播中，第一场比赛的胜负终于揭晓。 年过半百的老武师长长的舒了口气，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而他对面，那个金发女人已经被他击昏，没有再战之力。 “不负厚望。”老武师回到备战区，气血远不如此前旺盛。 一众华国选手也没有太多欣喜之色。方才的比赛他们一直留意着。 在寻常人看来，对面的女人速度与这位八极宗师不相上下，力量却逊色了许多。 虽然她有一种能让身体宛若无骨的异能，可这种异能偏向防守，攻击十分单一。 所以乍看之下，八极宗师从头到尾都处于上风，可以说是压着对面打。 尽管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还破了不少洞，但气势已经打出来了，极为振奋人心。 可在场之人，如张敬思、玄阳老道之流，都是武学巨擘。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这场比赛真正的走势，他们比常人自然要看得更加清晰。 八极拳以刚猛著称，而那女人软化身体的消解冲击的异能，则正好应了以柔克刚。 看起来她是被压着打，可实际受到的伤害极小。真说起损耗，这位八极宗师反而要落入下风。 这也是对面实战经验应该不多，没有及早拜托这位老武师的纠缠。否则，孰胜孰负还真是难以预料。 每场比赛有十五分钟的间隔。 张敬思对众人道：“第一场我们虽然赢了，可千万不可大意。还有，刚刚……” 在众人的疑惑中，张敬思却卡住不言。他能看出，经过第一场的苦战，士气已不如比赛之前。 此刻若把张涛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消沉，由此未战先怯。 想了想，他转而道：“大家要记住，安全第一比赛第二。如果感觉情况不对，切不可为了面子死撑。诸位都是我华国武道的砥柱，任何折损，于整个武道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明白。”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 万众瞩目中，对面一个高大的人影屈身一跃，跳起十几米后落到了场中央。 与之对战的，是一个不显眼的小老头。若陈凡在此定能认出，他便是武者协会那位树大爷。 他耷拉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直到瞧见那魁梧男人还带着一把枪，不由举手问：“这还能用兵器？” 裁判听后拿起对讲机询问起来，不一会儿后他淡淡道：“当然可以，赛事规则中没有明确规定不可使用武器。” 武者这边面面相觑，那个赛事规则他们也看了，仔细一想里面好像的确没有说不能用武器。 但由于力道太大，一般武器都不趁手，所以很多武者其实都已经弃用兵器了。而对面的选手在之前流出的视频资料里，一般也都是徒手上阵，潜意识中，他们也就默认对面也不会用武器了。 见那魁梧男人有些轻蔑的模样，树大爷身子支棱起几分，人好像有了精气神，高声道：“用就用吧，区别不大。”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对面的魁梧男子却说起了一口流利华语：“老头，你会为你傲慢买单。” ------------ 第154章 峰回路转 当比赛正式开始，魁梧男子一改此前的战斗风格，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尽管这种普通的小口径手枪无法对如今已经半步先天的树大爷造成致命伤害，可依旧能干扰他的动作。如果打在眼、喉等薄弱处，也能让树大爷的战力大打折扣。 经过上一场比赛，显然他们已经制定了对策。和擅长各种武技、套路的武者近身缠斗，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两者体魄强度相近，技巧上的高低就尤为重要了。 尽管他们还有异能这个底牌，可异能也不是万能的。况且武者这边早有防范，滥用未必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而这个叫韦恩斯的魁梧男子，其异能属于身体强化类。能够对身体局部进行短时间强化，说起来整体实用性不比刚才那个女选手强。 且异能并非无限制使用，是需要消耗他们的精神和体力的。上把那个女人之所以输，就是滥用导致神经衰弱，精神恍惚下结果被一击致昏。 所以他必须要找对用异能的时机。 这边，树大爷神色从容。子弹的轨迹在他看来清晰可见，躲过去也不算难事。 但他的经验也可谓老道，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策略。索性干脆懒得闪躲，只一手挡住要害，迈开步子冲了上去。 体育场就这么大，尽管韦恩斯连连后撤，也还是被他逼到边缘。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要开始缠斗之时，韦恩斯却丢开了没什么用的小手枪，双腿的肌肉猛地紧绷，小腿更似粗壮了一倍。 其后猛地一跃，在惊呼声中消失于镜头前。 “他在那！” 有人指向天空，只见那韦恩斯的身体渺小如蝼蚁。这一跃之下，竟如此夸张。 连从容不迫的树大爷也看着面前的大坑愣了一下，反应过后却盯着头顶皱眉不动。 以他的跳跃能力，自然不可能跳这么高。眼下就只能干看着。 两三秒后，下坠的韦恩斯身形逐渐清晰。树大爷双眼微眯，注意到了他怀里多了样东西。 虽然韦恩斯是带着武器上场的，可这个类似榴弹发射器的东西他刚才并没有带上来呀。 正在树大爷警惕中，一发火箭推进榴弹朝下方射来。 树大爷转身躲避，却听到了远方张敬思等人传来的高呼：“护住要害！” 这榴弹炮的杀伤范围有限，以树大爷的速度早就跑出了爆炸圈。可听到这声提醒后，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趴在了地上双臂护头。 彼时，有什么东西好像落在了他背上以及身旁。 紧接着，剧烈的爆炸的让树大爷脑子里一片轰鸣。 “树老哥！” 体育场中硝烟弥漫。 看台上的张敬思等人屏住了呼吸，鬓角隐见汗珠。 大意了。 韦恩斯的手枪根本就是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杀招则是离开树大爷视线范围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火箭筒。 且这火箭筒的弹头是子母弹，在距离地面五十米左右时分出了几十枚小的散开，扩大了打击范围。 若是如此，他们或许还不会如此紧张。逼近树大爷距离先天也只一线之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肉身硬抗一般的火箭弹，顶了天也就是受点伤而已。 可这些特制的小弹头却不一样，爆炸后并不是溅射伤害，而是极小范围的定点穿刺打击。 所留下的弹坑也不是放射状，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圆形洞口。 再看那树大爷，背上还冒着黑烟，衣服还在燃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韦恩斯落在了体育场中，扛着火箭筒淡笑道：“我说过了，你会为你的傲慢买单。” “呃……” 低沉的痛哼声，让韦恩斯的笑容逐渐消失。 树大爷颤颤巍巍站起，喘着粗气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一点武德都不讲。” 说罢，他吸了一口气，身板挺直撕下了上身的衣物，露出了精壮的肌肉，居然没有一点松弛感，比现在的小年轻还要强得多。 只是他背对着的张敬思等人，却没有一点欣喜。 以他们的目力可以清晰看到，树大爷的后背已经开了个洞，部分肌肉也已经被烤焦。尽管脊柱似乎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可这样的重伤，他们扪心自问，是绝对无法再站起来的。 众人心中无比敬佩，却又感到悲凉。 树大爷输了，尽管他现在还能屹立不倒，脸上更是神采奕奕，仿佛比起先更有气势。可如此严峻的伤势，他能否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实力也不可知。 就算强撑下去，落败也是时间问题。 张敬思当然明白这一点，当即高声呼唤道：“树老哥，够了！投降吧！” “投降？”树大爷嘴角一扯，低声道：“武道一途，不进则退。狭路相逢勇者胜，胜则存败则亡，何来投降一说。” 可惜他声音太小，能听到的也只有前方不远处的韦恩斯。 “呵，我满足你。” 韦恩斯说罢，便当先攻了过来。虽然技巧上他肯定不如树大爷，可后者都已伤成这样，他要还打不过，真不如自己找个地方撞死得了。 其速度迅猛，落在树大爷眼中倒不算惊人。可他重伤在身，饶是眼睛和脑子跟得上，身体却无法快速做出反应。 瞬息之间，韦恩斯已经到了他跟前，异化的右臂轰来一记直拳。 树大爷避之不及，只能双臂交叉护住面门，死死咬紧了牙关。 …… 飞机上，陈凡手里拿着平板，面色阴沉如水。 “这群狗娘养的！这哪里是比赛，分明是想杀人！”旁边，张涛恨得捶足顿胸。 直播画面里，重伤的树大爷明显落入下风，只能一味防守，找不到一丝转机。 本来以树大爷此刻的伤势，其实只要稍加缠斗，让其落败十分轻松，根本不需要打得如此激进。 可那韦恩斯每每出招，都是直冲要害。且观其力道，就是冲着置人于死地去的。 如此下去，树大爷恐怕在体力不支倒下前，就要先被韦恩斯所杀。 张涛都看得出来，陈凡又如何不知道。 虽然和树大爷交集不多，那位老爷子看起来不像是争强好斗的人。可但凡是习武之辈，外表再怎么祥和，内里也是始终埋着炸药的。 以树大爷表现来看，是铁了心宁死不屈。 陈凡一时无言，放下平板后沉声问：“还有多久到？” 张涛看了看手机，无奈说：“大概半小时就能到机场了，50分钟左右应该能赶到体育场。” 五十分钟，树大爷能撑十五分钟都算奇迹了。 陈凡微微一叹，没有再说话。 …… 另一边，体育场上鸦雀无声。 树大爷已不如此前那般站得笔直，呼吸都明显吃力。浑身鲜血淋漓，只露出一双略微涣散的双眼，盯着前方表情阴郁的韦恩斯。 “年轻人，莫不是累了？” 韦恩斯啐了口唾沫，哼道：“老家伙，你还能接得住我几拳？” 虽说他明显占据了上风，却一点都不感觉高兴。本来，他是要让树大爷一击毙命。可没想到树大爷竟如此坚挺，硬是拖了近十分钟。 拖得越久，他就越发焦躁。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一个已经重伤濒死的老人，在他全力攻击下十分钟还没倒下，就算最后赢了，他也肯定要成为被人笑话的对象。 “呵呵，你得先打得中我。”见韦恩斯气恼的样子，外表凄惨的树大爷却轻松的笑了起来。 韦恩斯闻言大怒，双腿异化用力一蹬，身体便如炮弹般向树大爷射去。 “小心！”观众席上无数人看得揪心不已。 树大爷则眼神一凌，放弃了从始至终的防守双臂往身前一压。刚冲到他面前的韦恩斯，便正好被他大张的五指捏住了肩头。 之后树大爷身体前倾，被韦恩斯撞得往后滑行了十数米。两人停下立定后，韦恩斯二话不说便是一拳朝他面门袭来。 可拳头还未触及树大爷的面庞，韦恩斯的表情却先扭曲起来。 他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手臂也忽然使不上力气，直接瘫软下来。 “功夫？”韦恩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不等他细想，两声咔嚓的异响便传入耳中。 “啊！”韦恩斯当即痛呼，连忙使用异能强化两边的肩膀。 但这瞬息之间，树大爷的手指已经挪到了他锁骨下方。只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肋骨根部连按数次，强烈的痛感就让韦恩斯险些昏死过去。 “我这断骨指法，还是头一次对真人用。小子，你有福了。”树大爷一边说着，一只脚却悄无声息的踢向了韦恩斯的半月板下半寸处。 “呃啊！”令人发毛的惨叫从韦恩斯口中传出，而后他便跪倒在地。 若是他露出膝盖，就能看到那已经完全错位的半月板。 “叫什么叫，你刚才打我，我可哼都没哼一下。”树大爷不光手脚忙活不停，嘴上还时不时叨叨几句。 这也是他的武学技巧之一，对战之中，不光是拳脚交锋，言语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既可以激怒对手，让其失了章法。也能假口示弱，令之小觑大意。 对上韦恩斯这样的门外汉就更简单了，随便说上几句，便能混淆视听转移其注意力。 虽说韦恩斯反应够快，可华语到底不是其母语。一句话落入耳中，总要琢磨一下才能明白。 只短短刹那，对树大爷这样的高手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彼时，场上风向陡转。 本占上风的韦恩斯只一个疏忽，便双臂被废、双膝跪地，身上多处关节在树大爷看似无力的按压下错位。 痛苦之余，他更是使不上半点力气，仿佛身体中被打入了无数笔直的钢钉，整个人僵硬无比。 “老家伙，我要杀了你！” 韦恩斯抬起了头，怒吼之后，脸上的血管暴了起来。 ------------ 第155章 精神系异能 韦恩斯这突然的变化让树大爷顿生警兆。急忙停下动作往后一跳，拉开了与韦恩斯的距离。 “怎么回事？”武者队伍里，不少人还是满腹疑惑。 唯有张敬思暗暗捏紧了拳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树大爷此前身受重伤，实则已经落入败势。可偏偏那韦恩斯过于自负，不满足于单纯的获胜，反而给了树大爷喘息之机。 如今他背后的肌肉组织恢复了部分，虽然行动还是会受到影响，可总算有了一定的反击之力。 以树大爷所展现出来的技巧，完全可以让韦恩斯有力无处使，就这样一点点被他弄成废人。可惜，该来的还是来了。 张涛没有说这些人狂化后实力增幅具体有多大，可根据此时树大爷的状况，想赢估计已经不太可能，眼下该考虑的是他能否可以活着走下来。 可他和树大爷的交集虽然不多，却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心气极高的人。说不定，还真会死磕到底也不投降。 彼时，场下的韦恩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膨胀的肌肉，他的体型看起来惊人的庞大。可同时也显得丑陋不堪，尤其是那张面容，在肌肉的挤压下显得扭曲，没有丝毫美感。 “臭老头，死吧！” 韦恩斯怒吼着一巴掌扫出，强劲的掌风让树大爷稀疏的白发乱舞，微微下沉的身体也被强风推得后退。 而在观众眼中，这一幕则更为震撼。不光是树大爷，就连他身后的草皮，也被掀翻了不少。 “怎么会这么强？”看台上，感受着袭来的微风，张敬思亦愣了一下。 他原以为就算暴走，估计最多也就一般先天一层左右的实力。毕竟后天与先天，跨度是一个大境界，身为先天的他最了解不过。 可张敬思扪心自问，他全力之下也不可能有如此强悍的力量。这个韦恩斯，此刻体魄最少也是相当于先天二层的水准，甚至可能更高！ 便是全盛时期的树大爷，恐怕也没有胜算，更何况他现在状态极差。 果然，仅仅一个照面还没开打，场下的树大爷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他本就重伤在身，靠着技巧才勉强有的一丝赢面。现在已彻底失去。 而不等树大爷心中思量对策，眼前就被阴影笼罩。 好快！ 俗话说，天下武功无所不破，唯快不破。尽管树大爷在招法套路上碾压韦恩斯，可如此惊人的速度，他身法再好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还受了伤行动不便。 刹那间，韦恩斯的拳头便砸向树大爷面门。树大爷早有防备，以双臂护住脸部。但拳肉相撞时迸发出清脆的骨折声，树大爷整个人也倒飞出去。 巨大的力量差距，让周遭鸦雀无声。 一秒、两秒，在树大爷翻滚上百米后，好像没有了任何动静。 可这边的韦恩斯还状若癫狂，几个跳跃便到了生死不知的树大爷面前，举着骇人的拳头猛然砸下。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张敬思不知何时已经冲入场中，扎稳马步抱住了韦恩斯的拳头，而后一个扭腰借势化解了力道，也将韦恩斯的身体甩了出去。 “他已经失去意识，你赢了。”张敬思扶起满脸是血的树大爷高声呵斥，喇叭里也很快响起裁判的声音。 可那边的韦恩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爬起后又疯狂冲杀过来。 “干什么！？真想杀人不成！” 其他武者也看不下去，纷纷冲入场中。 能够被派来参加这场比赛的，无不是个中翘楚。虽然此刻的韦恩斯异常强大，可众人联手倒也能暂时将其拦住。 喇叭里裁判不断呼喊，可惜没有任何作用。场面变得混乱无比，被全世界无数人所关注着。 “张大师，你们在干嘛！快收手！”上方，郑外使急得跳脚。 张敬思抱着树大爷退到赛场边缘，咬牙道：“这人已经失去理智了。” 郑外使闻言，当即走向了米国的代表团。 “此人皮糙肉厚，攻其双眼！” “诸位退开，让我来！” 一行十二人，还有张敬思这个先天高手。虽一开始各自为战，隐约被韦恩斯压制。可马上就熟悉了协作方法，逐渐封住了韦恩斯的动作。 但韦恩斯虽然失去理智，却还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要害。又依靠膨胀坚实的肌肉，众人的打击对他效果甚微，一时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 “怎么回事？不是一对一么，怎么变成群殴了？” 与此同时，网上正在观看这场直播的人们早就掀开了锅。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韦恩斯已经失去了理智。可一群人打一个，也太下作了吧？ 尤其是外网，对此鄙夷不断。 只是更多的人好奇，韦恩斯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米国的代表团为什么又毫无动作。 在网上的喧嚣中，混乱的局面持续了不知多久。而场上的韦恩斯，已经被逼得缩在角落，一次次被击倒后又嘶吼着爬起。 “他好像没力气了。” 几位老武者面面相觑，韦恩斯明显已经不如此前强悍。甚至不需要他们压制，貌似都已经没多少余力起身。 而他身上那夸张的肌肉，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去。 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韦恩斯的生命力也在迅速消逝。用不多久，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韦恩斯也会一命呜呼。 “看来这种异能代价极大，诸位，可以收手了。” 一众武者并不知道韦恩斯暴走的真实原因，只以为他过度使用了异能。 而就在这边的战斗落入尾声之际，超级英雄代表团终于下了场。 带头的是一个蓄着胡渣的中年男人，从以往的资料来看，他也是这群超级英雄明面上的‘队长’丘吉尔，是综合实力最强之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比赛自然不可能继续正常进行了。双方队长走了出来，原本以为会进行一番相对友好的交涉，再商定接下来的比赛事宜。 可没想到丘吉尔一开口，便是带着浓烈的火药味：“这就是你们华国的武道吗？一对一打不过，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卑鄙？”张敬思还未开口，其身后一个脾气火爆的老武者便怒道：“是这洋鬼子不讲规矩在先，招招毙命，人都晕了还不罢休，分明就是想杀人！” “杀人？那个老头不是没死么？你怎么就知道韦恩斯是想杀他？”丘吉尔冷哼道：“倒是韦恩斯，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老武者哼道：“他是被异能反噬，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也必死无疑！” “你是医生吗？你怎么知道他会死？我看，是你们想杀人吧？”丘吉尔一番话落，身后的队友便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启一场混战的架势。 这时张敬思抬了抬手，打断了险些暴怒的老武者，沉道：“公道自在人心，如果你们不服，可以找裁判。” 说罢，便要带着众人回到备战区。 可这时一连串枪响顿时爆发，张敬思等人下意识闪避。回头一看，最先出场的那个女人，正端着一把冲锋枪向他们扫射。 张敬思冷着脸哼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旁玄阳老道低声说：“老张，那女人不太对劲。” 凝目细看，果然正如玄阳老道所说。虽然外表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可那女人眼里明显充斥着暴戾，不太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又有一个失控了？张敬思心下一沉，还有些疑惑。 韦恩斯失控还情有可原，可这个女人在比赛时都未失控，怎么这会儿反而迷失心智了？ 反观其他人，好像也都在暴走的边缘。 唯一算得上清醒的，好像也就只有队长丘吉尔了。 彼时，丘吉尔身后的队员纷纷跳出，截住了武者们的去路。 丘吉尔大声道：“既然你们不守规则，那我们也不需要遵守什么规矩了。” 这么一听，好像是丘吉尔他们是为了给被打得要断气的韦恩斯讨公道才出手。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要打便打，怕你们不成！？”练武的多数都是暴脾气，这群老一辈的武者犹胜。 场面一触即发，事到如今张敬思也无话可说，唯有随时准备暴起拿下丘吉尔。 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前往交涉的郑外使没有现身。不仅如此，连米方代表团的那些工作人员都不翼而飞了。 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用你们华国的话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不自量力。”看他们的架势，丘吉尔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旋即，他的队员瞬间欺身而上，向被包围的武者们冲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敬思也窜向丘吉尔，准备将其一举拿下。 然而他还没有冲到丘吉尔面前，心里就莫名慌张起来，注意力顿时发散，一代先天武者竟被自己绊倒了。 还不等张敬思从地上爬起，背后就遭到了重击。 也就是这一下，让张敬思瞬间恢复了清明。 精神系异能？这下有些麻烦了…… ------------ 第156章 是你们挑战我 赛场的混乱没人能够阻止，裁判方毕竟不过是一群普通人，只能看着干瞪眼。 至于赛场的安保力量，对这群非人类来说更是没有任何作用。 就这样，在全世界无数人的注目中，这场比赛彻底失控，两方无视规则开启了混战。 可这场混战刚开启不久，万众期待的精彩战斗、势均力敌并没有出现。 仅仅不到几分钟，武者方就呈现了一面倒的败势。不仅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有些时候甚至干脆直接站在原地发呆。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异样，可除了场下乱斗的众人，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实际发生了什么。 尽管如此，武者们还是奋力抵抗。虽然不少人已经挂彩，可一时间也不至于完全溃败。 当然，身为队长的张敬思清楚明白，他们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而以这些人此刻表现出的神态，一旦他们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在场能帮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喝！”念及此，被丘吉尔压制的张敬思便咬住了舌尖，靠着短暂的清明猛然暴起，攻向丘吉尔的面门。 丘吉尔当即摆出一个拳击姿态，双臂并起防住了这一拳。可他面部还是传出了清晰的骨折声。 论体魄强度，他到底还是无法和张敬思这样正儿八经的先天强者相比。 若非他身怀异能，可能都不是张敬思一合之敌。 也因为这一拳，场上精神被影响的诸多武者忽然发现那种诡异的状态消失了。 可还没等他们开始反攻，狼狈后撤的丘吉尔便癫狂的吼叫起来：“你敢打伤我的脸！” 而随着他的暴怒，其队员也纷纷有彻底失控的迹象，强大的精神影响更是让武者们抱头倒下。 尽管他们的体魄、招式和战斗经验超凡脱俗，可他们从来没有与异能者战斗的经验，就更别说防不胜防的精神能力了。 …… “华国最顶尖的武者，就这？” “太让人失望了，几乎是没有悬念的战斗。” “我认为不应该这么比较，武道还是有强大的地方的……”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播并没有因混乱而关闭。 可观众们并没有深究这一点，他们此刻的心思都在异能与武道的比较上。网上的声音如今主要有三种，一是武道无用论，二是武道至上论。 还有一种便更加理性，从各方面去比较武道与异能的优缺点，认为两者都有其存在的必要。 不过这类人基本很快便被另外两方的骂战淹没，掀不起什么浪花。 而这场比赛的走势，也已经显得无比清晰。 相比于外界的喧嚣，几乎所有关注着这场直播的华国人，尤其是灵气复苏后踏上武道的新生代武者，心里可谓都如刀绞般难受。 有些甚至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修炼武道是否还具有意义。 这种危险的思想一旦弥漫开来，华国在此前围绕武道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无用功。而以华国在此中的投入之巨大，因此动摇国本也不可知。 在这种危机时刻，下到平民百姓吃瓜群众，上到政要高层中流砥柱，无不屏住了呼吸，心脏随着那画面中的混乱而急跳。 某酒店内，冉曼君看着电视屏幕，气得连连跺脚：“要是师父去就好了，解决他们简直不要太轻松！这群老头到底在干嘛啊！” 旁边的林清雅不敢搭茬，她虽然不太了解武道，可也晓得此刻形势之紧张。 但陈凡销声匿迹这么久，连她们都不知道他在哪，又怎么会出现在利国呢？ “呼，气死我了，不看了，睡觉。”冉曼君骂过一番后，便准备回房睡觉。 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 林清雅无奈道：“现在是中午诶。” “对啊，最热的时候，不睡觉干嘛？”冉曼君说着已经走进了房间，还未上床就听到了林清雅的惊呼：“师父！快来看，师父出来了！” 冉曼君打着哈欠道：“骗鬼呢你，师父要在场早就出来了，怎么会等到那群老头被打得半死再出来。” “是真的呀！”客厅里，林清雅激动的大叫着。 而电视中，也传出了华国的直播解说员的惊叫声：“是陈凡！陈凡出现了！” …… 体育场。 陈凡的到来让观众席无数人默契起身。 虽说陈凡几乎没有离开过华国，可他的名气早就响彻全球。尤其是在南阳魔兽入侵后，无数人都潜意识认为，这个人或许就是人类中可以称之为神的存在。 尽管他之后神秘消失，更有传言他重伤濒死。可此刻他的出现，便让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老弟，你可真是及时雨啊……”场中，已经负伤的张敬思差点没给陈凡跪下。 丘吉尔的实力在他看来并不算强，刨去异能也就是两三招的货色。可这种精神异能实在太恶心了，不断的精神干扰让他跟吃了翔一样难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要再耗下去，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他恐怕就要栽在这了。 至于陈凡能不能对付丘吉尔的精神异能？张敬思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华国，他被认为是仅次于陈凡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最近接陈凡的他，也最能体会陈凡的强大。 而看台之上，陈凡还没来得及出手，身旁的张涛就递给他一个手机，同时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是大长老。” 陈凡微微一怔，接通后苦笑道：“大长老，你是想让我弄死他们，还是放过他们？”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而后也传出了仿佛如释重负笑声：“小陈你这揣摩人心的功夫也越发见长了。让他们死，对你来说想必很简单。可他们活着，带给我们的利益才最高。” “不太理解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博弈。”陈凡摇头自嘲一声，旋即又问：“让他们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走，大长老也不太甘心吧？毕竟他们这架势可是要跟我们撕破脸皮呀。” “要撕破脸皮的是这些异能者，不是他们背后的人。” 听到这话陈凡顿时了然，看来丘吉尔等人的失控只是个意外。郑外使和对方代表团人员离开体育场，想来也是私下交涉去了。 电话中大长老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爽，把他们全留在那也行。” 这话倒是让陈凡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大国博弈，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个决定都是至关重要的。 可大长老这意思，是把选择权交到了自己手中呀。陈凡扪心自问，他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也不想去担。 所以他唯有苦笑回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挂断电话，下面的张敬思等人已经被逼成了一团。 而自己的出现仿佛并没有让丘吉尔重视，注意力全在张敬思身上。 陈凡面无表情，手指一弹，一柄飞剑浮起，化作金色流光射向场中。 咻！ 飞剑瞬息既至，却如时间暂停般戛然而止，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丘吉尔面前。 丘吉尔的动作也顿时僵住，望着就悬在鼻尖的飞剑，冷汗涔涔落下。 目光随之上移，总算注意到了陈凡的到来。 与此同时，飞剑又分化出十数柄，拦住了其余异能者的攻势。 “老张，还趴着干嘛，丢不丢人？”陈凡轻描淡写的笑声传来，让整个体育场的氛围都变得奇怪。 张敬思从地上爬起，又搀扶起不远处灰头土脸的玄阳老道，讪笑道：“老弟，我还以为你不出手呢。” “不出手等着给你们收尸吗？上来吧。” 等张敬思一行人离场，陈凡才跳入场中，慢悠悠的朝丘吉尔等人走去。 丘吉尔眸中戾色隐现，咬牙道：“你就是那个陈凡？”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道：“你们先前不是说我们这边以多欺少么？我们华国人最讲究礼数与公允，既然这样，那我给你们一个以多欺少的机会好了。” “你想挑战我们所有人？”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韦恩斯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丘吉尔这边还剩下十二人。 可由于丘吉尔的异能影响，张敬思等武者几乎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这十二人差不多都是全盛状态。 就算陈凡再强，怎么可能以一对十二？他们既不是无脑的凶兽，也不是什么初入门径的后天武者。 不光是丘吉尔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网上许多见识了异能者实力的观众，也连连发出嘘声。 陈凡并不在意丘吉尔脸上的嘲弄，毕竟面对一群蝼蚁，没谁会上纲上线的生出仇恨和厌烦。便是将其踩死，多半也是一时兴起，又或者只是一不小心。 “不，你说错了。”陈凡道：“是你们所有人，挑战我。” ------------ 第157章 动一下算我输 “你和刚刚那些老头一样狂妄自大！”陈凡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莫名其妙就点燃了丘吉尔的怒火。 他突然抓住面前的飞剑，想将其当做武器投掷出去。可他显然不明白飞剑这种东西的玄奇，刚一握住，整个人就被带到了空中，然后重重摔下。 其他异能者多半也是如此狼狈，而陈凡便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样吧，为了你们觉得我欺负人，我们改变一下规则。” “我就站在这，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 “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我动一下，就算我输。” 这已经不是轻蔑，在不少人看来已经是赤果果的羞辱了。 “该死！”丘吉尔眼里已经布满血丝，或许是受他影响，其余异能者失控的迹象也越发明显。 与此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侵袭了陈凡的思维。 有点像是早上赖床时延续的清醒梦，身体变得迟缓乃至失去感知。可这种感觉也仅仅只持续了一瞬，很快便被陈凡压制了下去。 “怎么可能？”注意到陈凡神情的变化，丘吉尔惊讶无比。 他的异能从来没有失效过，任何设备和特殊材料，都无法隔绝他异能的影响。 可为什么对陈凡的效果这么微弱？ 惊疑中，丘吉尔干脆退到了后方，集中精力死死盯住了陈凡。 虽然他的异能并不需要盯住目标来发动，可这样能给他一种心理暗示，加强效果。 果然，陈凡的表情再度陷入迷茫中。 那些飞剑失去控制后也应声落地，一个异能者仿佛瞬间移动般出现在陈凡面前，手里是一把特制的短刀。 这种短刀的材料不光陈凡，张敬思等人也十分熟悉，正是山海研究所的那种特殊材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手的。 刹那间，短刀已经在陈凡的脖子上划过，陈凡也在此时清醒。 袭击他的异能者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微胖男人，在与陈凡对视的瞬间，他便瞳孔猛缩，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异能跑路。 陈凡也没拦他，毕竟自己说过动了就算输。 而这个人的异能也很经典，正是瞬间移动。而且是真正的穿越空间，不仅仅是速度快而已。 只是这种异能也有明显的短板，比如移动距离有限，再者就是前摇太长。 从他发动到移动完成，有将近半秒的时间。听起来好像很短，可实际上哪怕是普通人类，在经过一番训练后，也可以准确的打断他的能力，更别说陈凡这种超人存在了。 而等这个异能者出现在十几米外后，看到陈凡那只是破了点皮，连血都没流的刀痕，表情便显得有些呆滞了。 “他，他不是人，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微胖男人一边念叨着，一边连连后退，明显失去了战意。 远处的丘吉尔见状怒道：“乔，你在干什么？” “我想回家，我不想死……” “废物！”丘吉尔咬了咬牙，盯了一眼这个叫乔的男人。 下一秒，乔便僵了一下，脸上的恐惧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浓郁的暴戾。 “果然是这样，看来你的这些队友集体犯蠢，都是被你影响了呀。”陈凡自言自语着，同时操纵着飞剑射向了丘吉尔。 飞剑速度之快，连张敬思也未必能反应的过来，更别说这个丘吉尔了。 等他刚想要躲避之时，飞剑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腹部，让丘吉尔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但这还没完，在丘吉尔倒地之前，飞剑数次闪过，分别捅穿了他的双肩、双腿等地方。 一时间丘吉尔直接成了血人，看起来无比凄惨。可实际上，飞剑全部精准避开了他的要害，既让他无比痛苦，却又不至于迅速死亡。 只是他对其他异能者施加的精神控制，效果明显弱化了不少。 不少异能者都反应过来，迷茫看了眼四周后，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在看哪里，敌人在那！”直到其中一人指着陈凡大喊，众人才犹犹豫豫的准备继续战斗。 对此陈凡也丝毫不觉得意外，丘吉尔虽然是队长，可并不代表这群人就会全部听命于他。 如今他们是骑虎难下，就这样认输退场，未免太过丢人。就算明知道打不过，也必须得放手一搏。 更何况，在他们清醒后陈凡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明显的迷惑与轻视。 虽然他们有刚才的记忆，可似乎并不认可自己的强大。 人有自信是好的，可自信过头就变成了自大。看来他们在觉醒异能后，还从未遭受过毒打，心态难免有些膨胀了，以至于连敌我差距都认识不到。 也罢，就让我好好教你们做人吧。 陈凡矗立不动，那些飞剑却如同有生命般飞舞起来。 一个异能者跑到了失血过多已经昏厥的丘吉尔身边，一手盖在了他身上。只见他手臂上的肌肉组织竟蠕动起来，而后在不少人的恶寒重脱落，又似活物一样钻入丘吉尔的伤口上，跟黏土似的堵住了伤口，并与丘吉尔的肌肉组织融合。 而他自己失去的身体组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能力让陈凡都颇有些羡慕。毕竟这种夸张的自愈能力不仅让自己多了几条命，还能救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谁让你这么优秀呢？ 心念一动，一柄飞剑便毫无征兆的射穿了那人的肩胛骨。对方痛呼过后，伤口便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行动也马上恢复自如。 可不等他继续为丘吉尔治疗，飞剑再度向他袭来，只能狼狈的抱头鼠窜。 看来除了异能，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战力，甚至于在丘吉尔的影响消失后，连直面战斗的勇气都欠缺。 不仅是他，还有那个能瞬间移动的胖子，也是早早利用异能远离了战团，可惜还是被飞剑追上，小腿被扎了个对穿。 三秒不到，陈凡不曾动作，异能者这边就失去了三个战力。 剩下的人也不禁有些动摇了，面面相觑仿佛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可陈凡似乎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分化出的飞剑不断向他们袭去，众人躲避不暇。 “这样不行，库博！” 其中一人一声大喊后，一支和之前韦恩斯所用一样的火箭弹发射器便出现在他怀里。 在火舌的喷发中，弹头笔直朝陈凡袭来。 见陈凡竟然真的动也不动，这名异能者不禁勾起了嘴角：“狂妄的家伙，你会付出代……” 话音未落，一柄飞剑自陈凡跟前闪过，弹头便在陈凡十多米外爆开，未伤及到他分毫。 这人瞪着双眼一时无言以对，而他愣神的瞬间，就有飞剑穿透了他的四肢关节，让他只能倒在地上挣扎。 其他人同样也不好过，那些飞剑速度奇快不说，锋利程度也是超乎寻常。 且飞剑是陈凡操控，根本不受惯性等力学定律的影响，其袭击角度和方向也难以预判。 一合下来，便又倒下了六个异能者。这还是陈凡刻意留手，不然他们早就死了。 指剑飞颅术，此术法的名字就是用来取敌首级的。 剩下两人，分别是那个可以让身体部分软化的女人，还有一个具有飞行能力的家伙。 望着在地上哀嚎的队友，疲于躲避飞剑的女人破绽百出，完全丧失了反攻陈凡的念头。 而空中那个异能者也不好受，虽然陈凡不会飞，可在他操控之下，飞剑要比那个异能者灵活得多。 只挣扎不到数秒，他便被飞剑捅了好几下，坠到了地面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那个女人也已经举起双手高声表示投降。 飞剑汇作一把三尺金锋，落入陈凡手中。周围还有不少异能者在痛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包括解说裁判在内，众人都愣愣看着，久久无言。 他们想过陈凡或许会赢，可从不敢认为陈凡会赢得如此轻松。这甚至根本称不上一场比赛，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戏耍碾压。 十二个强大的异能者对付一个人，且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前后不到一分钟，便被人全灭，唯一剩下一个没带伤的更是果断投降。 不多时后，稀稀拉拉的掌声才从张敬思他们那边传来。至于其他人，不管此刻内心作何感想，也唯有跟随附和。 至于观看这场直播的观众，则陷入了默契的沉默中。若不是一些平台那惊人的观看数字，光看实时评论和弹幕，还以为这场直播没人看呢。 在裁判磕磕巴巴宣布完胜负后，这场实际上已经完全脱离章程的比赛才终于结束。方才消失的代表团人员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二话不说把一种异能者抬了下去。 陈凡注意到，其中有几个情绪有失控迹象的人，还被悄悄打了一针。 不过这些他已经没有关心的兴致，朝着远处一个摄像头挥手微笑后，直接回到了武者代表团的休息区域。 “老弟，厉害呀！” “不愧是陈大师，这手段实在让我们汗颜呐。” “陈大师，你刚刚用的那种飞剑……” 陈凡刚一出现，就被众人围在中间。他无奈的一一打发过去，一时抽不开身。 彼时，在利国另一处。 一个坐在商务车里的青年放下手机，忧心忡忡道：“完了，陈凡赢了，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我们的计划恐怕……” 驾驶位，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不用着急，陈凡从来就不是我们的目标。计划照旧。” ------------ 第158章 什么叫国际巨星 关于这场特殊的比赛，虽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收尾，可在全球范围内，却没人在意混乱的赛程，讨论热度比灵气复苏时还要高。 异能者的强悍超乎不少人预料，可陈凡的出场，更是打破了无数人的认知。 如果说那些异能者可以称之为超人，那陈凡几乎便与神无异了。且这还是他完全站着不动的情况下，如果陈凡全力出手，普通人根本就想象不到会是怎样的场面。 即便如张敬思这样的先天武者，也已经摸不清自己和陈凡的差距。 而陈凡等人也并没有在体育场久留，他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帮张敬思他们解围，事情结束就打算回国了。 至于利国的那个小世界，虽然比赛已经有了结果，可相关的流程恐怕还有些日子要走。里头的扯皮陈凡自然不会也不想去参与。 不过张敬思等人并没有和陈凡一起去机场，他们此次的任务不光是参加比赛，还有关于小世界后续的探索等，估计还要在这边多留一段时间。 只是让陈凡意外的是，在他登上飞机返航回国时，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周子衿？” “呃，陈大师。”两人仅相隔一条过道，尽管周子衿迅速掩饰，可陈凡还是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尴尬与心虚。 陈凡意有所指道：“周少是来旅游的？” 周子衿嘴角一抽，干笑道：“是啊，这不刚开放了国境么。而且我们周家在利国这边也有一些产业，正好来看看，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奥，这样啊。”陈凡很是敷衍的哦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下文了。 闭上双眼，好像打起了盹。但周子衿却莫名坐立不安，终是忍不住说道：“我今天看了陈大师的比赛，陈大师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那些飞剑，感觉都不像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一些小术罢了，不值一提。”陈凡依旧闭着眼，闲聊般说：“倒是那些异能者，没有经过任何锻炼，就轻而易举拥有了超人般的力量，恐怕要让不少人羡慕。” “这个，和武道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周子衿说话的语调仿佛很是谨慎。 “武道也不是人人能练出个所以然的，毕竟周少这样的天才太少了。” “陈大师就别拿我打趣了，和您一比，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才。” 陈凡这时睁开了眼，笑说：“看来周少最近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呀，说话竟然也这么谦逊了。” 两人初见时，陈凡已经是名声在外。可周子衿依旧摆着傲气大少的架子，丝毫面子也不给。 尽管后来见识了陈凡的实力，认清了自己的无知。但整个人的性情也不该发生这么大转变。 说到底，还是心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导致没有底气。 但陈凡没有深究，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几眼后，便再度闭眼假寐了。 至于周子衿，背后有些冷汗，却也不敢再开口与他打岔。只能学着陈凡，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虽然两地通航已经恢复，可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出国的人并不多。头等舱只有陈凡和周子衿两人。 故而两人的沉默，让寂静的氛围变得让周子衿异常难受。 就这么近一个小时后，当周子衿以为陈凡真的睡着了，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之际，忽然又听到了陈凡没头没脑的一句询问：“听说周少家的主营产业是医药方面？” “呃。”周子衿下意识道：“是。陈大师问这个干吗？” “哦，没什么。”陈凡淡淡道：“我会点皮毛医术，还开了家诊所，所以对药物、医疗器具什么的也稍有兴趣。以后说不定还能跟周少合作，从你那拿药你可得给我打个折。” “哈，陈大师说笑了。只要您开口，什么折扣不折扣，全部按成本价都行。”周子衿抹了把冷汗。 却听陈凡突然又问：“周少跟外国人做生意，也这么客气？” 周子衿顿时浑身紧绷起来，抑制着不让声音颤抖：“陈大师这话说的，那些外国人怎么能跟陈大师比呢。” “那就好，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我这个同胞，总好过便宜那些外人对吧？” “那是，那是。” “行了周少，打了一场有些累，我先睡了。”陈凡说罢，翻了个身背对着周子衿，呼吸逐渐平稳。 而这边，周子衿却再也放松不下来。 …… 陈凡在天上飞的时间里，关于那场特殊比赛的话题空前火爆。 除却陈凡那让人敬仰的实力，另一个争论的焦点，毫无疑问便是异能和武道孰强孰弱的问题。 由于一开始上场的韦恩斯暴走，不少人开始质疑异能的安全性。 尽管相关专业人士很快发表声明，说那只是韦恩斯个人原因，可并不能打消所有人怀疑。 直到另一个消息突然传开。 能够加强人体素质并有机会觉醒异能的超级药剂，即将在半月后正式面世。 虽然没有更多具体详细的信息，且异能的利弊还存在很多争论，但这条消息无疑会掀起一阵狂潮。 华国公开分享了武道是不假，可正所谓穷文富武，练武绝对不是一个轻松活。 身体和精神上的磨砺煎熬就先不说，各种用以辅助的外物，哪怕是放在华国的一般家庭，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更别提那些遭到凶兽侵扰，连饱饭都未必能吃得上的贫困国家。武道对他们来说门槛太高，而且由于文化上的差异，很多武道方面的修炼方法、经验，传到外国就变了味道。 因此，武道在世界范围的普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在此期间，很多地区不光要承受变异凶兽的骚扰，还要提防世界之门的降临。 对现在的华国来说，小世界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对其他国家就不一定了，强大如米国，也险些栽在了这上头。 所以一切种种结合起来，相比门槛高的武道，更多外国人都更期待超级药剂的问世。 而陈凡知道这一点，已经是回到东河市之后了。 “陈大师！” 不晓得是从哪泄露的消息，陈凡刚下飞机，还没离开机场，就听到了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我滴龟龟，天王巨星的接机现场也没这么夸张吧？ 接机口外，放眼望去全是人头。有男有女，年纪大多都不大。 看到陈凡，尖叫声此起彼伏。 “陈大师，请走这边的专用通道。”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赶来，脑门上满是汗水。 一是被这阵仗给吓的，二是紧张。 如果说陈凡以前是武道标杆，是无数武者的追赶目标乃至偶像。那现在，陈凡已经彻底被神化。 在张敬思等人即将溃败之际及时赶到，用无敌的姿态一对十二。哪怕不懂武道或者毫无兴趣，但只要内心有生为华人的认同和尊严，看到直播的第一反应都是——爽。 也因此，陈凡这个名字已经破圈。 对于武者来说，他是无敌的代名词。而对普通民众来说，他可以称作英雄。 这一切，也让陈凡压力不小。 “早知道救下老张他们直接走好了，这不给我添乱呢么？”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以他现在的名气，怕是连门都出不了了吧？ 果不其然，坐上机场的专车后，在司机紧张到几度差点违章下，陈凡来到了诊所外。 然而…… “没人呀？” 一大片记者、吃瓜群众早就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他跳进去，恐怕这群人也得把诊所大门给拆了。 无奈之下，陈凡给王珏打了个电话。 “师父？我昨天看了直播，实在是……” “停。”陈凡苦笑道：“别说那些了，诊所怎么没开门？你人在哪呢？” 不多时电话里传来王珏委屈巴巴的声音：“师父，你这老板当甩手掌柜也就算了。现在清雅跑到南阳去找你，到现在都没回东河。我又被拉来当什么医者协会名誉副会长，一会儿开研讨会、一会儿搞交流宴，哪里抽得开身呀。” “而且最近老是有媒体来采访，搞得我不厌其烦。今天早上更夸张，我去了趟诊所差点没给我吓死，要不是我溜得快，骨头都得被他们啃了……” “停停停。”陈凡扶额苦笑：“那诊所总还得开吧？” “放心吧师父，也就这会儿他们勤快。等下一个大新闻出来，你一凉，应该就没人来打扰了。” 好家伙，你这是咒我呀。 不过陈凡也知道短时间内诊所的确是开不了了，但他总得找个地方落脚。 挂断王珏的电话后，陈凡正想着去哪，却接到了林清雅的来电。 “师父，你是不打算联系我了么？”幽怨的声音传来，陈凡有些无奈。 他道：“你现在在哪？” “和沈曼君在一块呢。” “行，给我发个位置，我过来找你们。”挂断电话，陈凡又联系张辉。 眼下这情况他肯定是不能称作公共交通工具了，不然准保要出车祸。 哎，我明明一直在追求低调，怎么就变成国际巨星了呢？ ------------ 第159章 冉曼君的异变 江川市。 在张辉的安排下，陈凡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沈曼君她们所在的酒店。 整个酒店除了部分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客人。 让陈凡又一次感叹于有钱人的快乐他无法理解。 “师父！”在经理战战兢兢的带领下，陈凡刚下电梯，早就守在门口的林清雅就扑入了他怀中。 陈凡稍微有点尴尬，却还是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师父，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陈凡不动神色的将她扶起，道：“曼君呢？” 林清雅抹了抹眼角，撇嘴回说：“在睡觉呢，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还在睡？”陈凡不由皱起了眉。 之前冉曼君就有了生物钟调转的迹象，可那时候冉曼君还不至于嗜睡，如今却已经到叫都叫不醒的程度了？ 对于冉曼君身上的变化，陈凡一直没有头绪。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与那骸骨巨怪的火焰脱不了关系。 “走，我去叫她试试。” 房间里，陈凡看着熟睡的冉曼君先是尝试着呼唤了几声。 正如林清雅所说，冉曼君睡得相当熟，没有丝毫反应。 可她呼吸均匀，看起来毫无异样，真的就只是睡着了。 但当陈凡替她把脉之际，却张着嘴一言难发。 “师父，怎么了？”林清雅在旁也不由看得紧张起来。 虽说她和冉曼君多少还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但两人也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情谊在里头的，她自然不希望冉曼君出事。 陈凡没有回答，再三确认后才将冉曼君冰凉的手塞回被子里，喃喃道：“竟然已经这么高了……” 林清雅：“什么这么高？” 陈凡沉道：“境界，这才多久，她居然达到了后天九层，而且马上就要进入先天境界。” “后天九层……很高么？”林清雅对武道了解不多，只是偶尔看到相关的新闻，自然无法理解后天九层这个概念。 “放眼全华国，也能算到顶尖一列。”陈凡却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有些苦涩。 “啊？这不是好事么？”林清雅更不解了。 陈凡没有细说，只是兀自思考起来。 显然冉曼君实力的增进与她自身的修炼无关，所以这些修为对她而言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可相比之前，陈凡这次多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有些焦躁难安。 “那骸骨巨怪的火焰被她吸收后，虽然经历了一波境界的飞涨，可远没有这段时间这么夸张。难道是因为第二波灵气爆发的缘故？” 听到陈凡自言自语，林清雅也不敢打扰，悄悄走出了房间。 此后陈凡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冉曼君的身体，又发现了几处异样。 首先是她的体温已经远低于正常水平，可生体机能还在无障碍运行。 其次，陈凡发现虽然她睡梦中依旧在吸收灵气，但吸收的量极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此说来，她境界的飞涨与灵气暴增也就没有关系了。因为陈凡能清楚感受到，在冉曼君睡觉的这段时间里，她的修为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着。 还有便是冉曼君的外表，除了肤色更为白皙，她的体态比不久前要修长了许多。 至于陈凡是怎么知道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不仅如此，细看之下，她的面容较以往也更精致了。倒没有改头换貌那么夸张，大概就是开了个自然美颜的样子。 虽说女大十八变，可到了冉曼君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基本发育完全。 这种体型、外貌出现明显变化的情况，有些不太寻常。 毕竟武者的新陈代谢与常人不同，很少有武者会因为暴饮暴食而发胖。一般后天武者饿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多消瘦。 所以肯定问题肯定也不是出现在饮食方面…… 陈凡终于有些压抑起来，外表出现变化，那未来冉曼君会变成什么模样？ 跟那骸骨巨怪一样的怪物？ “唔，师父……”这时，沈曼君不知为何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她先是有些惊喜的抱住了陈凡的手臂，而后就忽然愣住了。 肌肤相贴，低头一看，冉曼君白皙的面庞顿时血红。 “这个，我只是在帮你检查身体。”陈凡一脸正气，目不斜视，眼里满是真诚。 冉曼君拉下了衣摆，低头道：“师父，你是不是憋坏了呀？” “咳，说什么呢！”陈凡给了她一个暴栗，老脸险些泛红，旋即又道：“你怎么醒了？” “天快黑了呀。”冉曼君指了指窗外，透过窗帘依稀能看到暮色。 陈凡正要起身拉开帘子，一双藕臂却忽然缠住了他的老腰。 背后冉曼君将脸贴在他脖子上，吐气如兰：“师父，晚上了，是不是该干点晚上该干的事呀？” “什么事？”陈凡喃喃问道。 “就是……男人和女人干的事呀。”冉曼君说着收紧了力道，还不等她下一步动作，她便轻笑起来：“师父，你脖子怎么这么烫呀？” 陈凡一把抽开她的双臂，挪开步子后镇定道：“是你身上太冷了，你难道没发现你的异样么？” “异样？好像有一些，不过我觉得很舒服啊。”冉曼君不以为然，又一次想要痴缠过来，却被陈凡按住了脑袋。 陈凡沉声道：“你现在不正常。” “师父，明明是你不正常吧？”冉曼君幽幽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论身材论长相，我样样不差。你连衣服都敢帮我脱，居然不打算做点别的？你说，作为一个男人，你是不是不正常。” “我……”陈凡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一码事？ 可他此刻也确定了，冉曼君是真的不正常。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她的性情也和此前天差地别！ 以前的冉曼君，娇俏之余又充满傲气，可同时又没有那些千金小姐的脾气，大多时候待人随和，就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 可现在，称她为妖精也不为过，还是很要命的那种。 而冉曼君将他呛住后，举动也更为轻佻。她抓住陈凡按着她脑袋的手，昂头咬了上去。 当然，她一点力气没用…… “你再这样我可动手了。”忍着内心莫名的冲动，陈凡板起了脸。 冉曼君却娇笑道：“别说动手，你动哪都行。师父，你敢吗？” 陈凡脑门上青筋一现，一个踏步上前抓住了冉曼君的手臂，而后将她掀翻，用膝盖压着她的背部，让她动弹不得。 而这一系列看似毫不留情的动作，却让冉曼君笑得更欢了：“师父，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呀？不过你可要小心了，用不了多久我肯定比你要厉害哦，到时候被压在下面的可能就是你了。” “师父，你们在干嘛？”彼时，听到动静的林清雅走进了房间。 眼前一幕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还不等陈凡解释就听冉曼君道：“你进来干嘛，没看我跟师父玩游戏呢么？” “游戏？什么游戏？”林清雅傻傻问道。 “当然是男人和女人的游戏咯，怎么，你也要玩？那可麻烦了，师父满足我可能都费力，再加一个……” “闭嘴！”陈凡终于忍无可忍，一指敲在了冉曼君脖子上，后者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林清雅已经彻底懵了：“师父，她，你们……” “别听她乱说，我能力好得很。咳，不是，她现在性格有点古怪，你看不出来？” 林清雅回想了一下，喃喃道：“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陈凡叹道：“我要带她去一趟玉虚小世界的研究所，这段时间诊所可能开不了门，你先回家去休息一下吧。” “啊？你又要走啊……”林清雅满不乐意，都快写在脸上了。 对此陈凡只能讪笑，他不敢轻易回应林清雅的期待。 虽然是晚上，虽然陈凡才刚落脚，屁股都没坐热，可他还是不敢耽搁，连夜让张辉安排飞机赶往玉虚小世界。 途中冉曼君醒来了一次，陈凡招架不住，只好又将她打晕。 等到了玉虚小世界的山海研究室，迎接陈凡的还是李建纯。 “陈先生这么晚赶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李建纯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看起来已经是好些天没洗漱了。 陈凡反问：“李教授这不也没睡么？” “哎，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李建纯嘴上抱怨，脸上却是笑开了花：“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研究上次那头骸骨怪物留下的样本，刚研究出一点门道，前些天南阳那边又送来了几个新样本，可有的忙了。” 所谓的新样本，应该就是角尺冥王的部分残骸，还有那些魔兽了。 李建纯兴冲冲道：“啧啧，这次的东西可太有意思了，陈先生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诶对了，你这大老远赶过来到底是……” “哦，我这徒弟身体有点小毛病，想到你们这检查一下。” “到我们这检查？你自己不是开诊所的么，而且都说你医术超群。我们这又不是医院……算了，想必你有其他的意思吧，来，进去再说。” 两人走进研究室，陈凡背上还背着冉曼君。一路行来，竟然是灯火通明。且人员众多，比陈凡之前来的时候人数翻了一倍不止。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李建纯解释道：“没办法，这次的发现太特殊了，所以临时从其他分所调派了人手。” “到底是什么发现？”陈凡也被吊起了胃口。 李建纯神秘兮兮道：“是关于……永生的秘密！” ------------ 第160章 冥兽与魔兽 “永生的秘密？”说实话，哪怕是身为当今世界最大的神棍，陈凡也觉得这话有些扯淡了。 何为永生？天地消亡我不灭，连神仙都无法办到。 虽说那角尺冥王活了至少上千年，可这最多也只能称之为长生，跟永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看到陈凡惊诧的表情，李建纯显得有些得意，却不愿意再透露更多的信息，搞得陈凡跟吃了苍蝇一样。 而后来到一个研究室，陈凡将冉曼君放在床上，李建纯问：“要怎么给她检查？” 陈凡想了想，道：“你们怎么检查那头骸骨怪物的样本，就怎么检查她。” “啊？”李建纯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问，只说：“那弄点指甲盖或者血液什么的就够了，你把她整个扛过来，是打算让我们切片么？” 陈凡脸都黑了：“你们可以切个试试。” 李建纯：“开个玩笑嘛，真没幽默感。” 陈凡没有跟李建纯开玩笑的心思，把冉曼君留下后，便同李建纯来到了另一间研究室。 这里正有十几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整理、记录资料。 “李教授，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 李建纯故弄玄虚道：“你猜，那只骸骨怪物是从哪来的。” “你猜我猜不猜？” “没意思。”李建纯无趣道：“经过我们的检测，那头骸骨怪物具有跟南阳1号门里那头巨型魔兽一样的基因序列。所以不出意外，它们应该具有血缘关系，而且是近亲。” 血缘关系？想想两头怪物的模样，陈凡实在无法将之联系起来。 这根本都不是一个物种好不好？ 但骸骨怪物来自冥界，陈凡倒是不觉得意外。且他觉得那头怪物极有可能就是十二冥王之一。 见陈凡没有波澜，李建纯彻底没了卖弄的心情，继续说道：“而且魔兽这一称呼，用在它们身上并不合适。” 陈凡：“为什么？” “从我们的研究得知，南阳1号门里冲出的那些小魔兽，跟那两头大家伙根本不是同一类生物。” “这不很正常么？”陈凡不解道：“猫和狗也不是同一种生物，偌大一个小世界，具有生物多样性没什么稀奇的。” “不是这个意思。就比如我们和大自然的其他生物，都是从单细胞演化而来。哪怕经过亿万年变迁，多少还是能追溯到同源的基因。” “但我们以及其他动物，和玉虚小世界里的凶兽就追溯不到同源。所以我们本土世界和玉虚小世界的凶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群。而玉虚小世界和昆仑小世界，以及新出现的南2、南3号世界，其中生物都可追溯到同源基因。” “由此可以佐证，这四个小世界，的确都是天界的碎片。里面的生物在亿万年或者更早前，具有共同的祖先。” 陈凡似懂非懂，多少听明白了个大概。 李建纯接着道：“同样道理，玉虚小世界、本土世界，与南1号世界中的生物，都是不同生物群。可是……”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被称作魔兽的生物，和被你击败的那头巨型生物，也分属不同生物群。也就是说，那些入侵NY市的魔兽，并非冥界自然演化出的生物。当然，它们也不是来自天界和我们所在的人界。” 不等陈凡询问魔兽的来历，李建纯便又道：“至于南阳1号里的其它部分生物，倒是和那两头巨怪具有同源性，应该是冥界的产物。所以具体要细分的话，那些会筑巢的怪物称作魔兽，那头大家伙和其他被魔兽猎杀的生物，则应该叫做冥兽。” 当然，对很多人来说，这只是个称呼上的变化，没必要纠结。 毕竟在常人眼里，冥兽也好魔兽也罢，都是人类的敌人，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可陈凡这样的人所思虑的自然更多。既然魔兽不属于三界，那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会在冥界的世界碎片里扎根。 这类物种是偶然性的，还是其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族群，暂时还不得而知。 而这个方向的研究，暂时也只能交给李建纯他们了。 “那永生的秘密又是什么？”陈凡问起了最感兴趣的事情。 李建纯从一堆资料里翻出来一份，打开后指着上面陈凡根本看不懂的各种数据，道：“上次那头骸骨怪物，不是具有恐怖的再生能力么？实际上，它所留下的样本，依旧保持着这种能力。只不过或许是‘死亡’的原因，再生的速度下降了很多，相较于以前难以察觉。” “这就是你说的永生？”陈凡满是鄙夷，你们对永生的理解也太肤浅了吧？ 李建纯却不以为然，反倒骄傲道：“从我们搜集的各项数据来看，残骸的自我恢复速度虽然慢，可活性一直没有降低。也就是说，只要放任不管，有朝一日它必然会再度成长为之前的完全体。且哪怕再次被破坏，也极有可能继续这一循环。说白了就是能够无限复活，这不是永生是什么？” 听起来倒是像那么回事，可陈凡还是连连摇头。 李建纯也不气馁，继续说道：“而这种能够不断再生的特性，如果我们能够运用到医疗中。你敢想象这个世界会发生怎样的巨变吗？” 见他如此，陈凡这次倒是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了。只是说了句：“任重道远，你们努力吧。” 说到底，李建纯搞得神秘兮兮的秘密，并没有引起陈凡的重视。反而是关于魔兽与冥兽的区别，更让陈凡上心。 “可惜，那些魔兽的虫母因为距离核爆太近，直接被汽化了。不然或许我们可以研究它的大脑，来解开这个种族的秘密。”李建纯大为惋惜，看陈凡的眼神还有几分嗔怪。 靠，这也能赖我头上？合着拿核弹炸那玩意还是我不对咯？没给您留个全尸还真是对不起了。 陈凡翻了个白眼，正想告辞，一个研究员无比狼狈的跑了过来。 “不，不好了！”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李建纯将其搀住，见他身上竟有血迹，也立马正色起来：“到底怎么了！？” 研究员惊慌未定，只看着陈凡急道：“那，那个被陈大师带来的女学生，逃跑了。” “逃跑？”李建纯不解的看向陈凡。 陈凡则抹了点研究员身上的血迹，沉声问道：“她杀了人？” “那，那倒没有。不过有两个警卫被她打伤，我离得近，所以溅了些血。” 闻言陈凡松了口气，可马上又不安起来。 现在的冉曼君极不正常，其行为已经完全无法预测。如果放任她在外面乱闯，指不定弄出什么乱子！ 这时，又一个研究人员匆匆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化验报告。 “教授……” 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李建纯恼火道：“又怎么了！有话就说！” “陈先生的学生……那个，还是你自己看吧。” 李建纯接过报告，不多时脸色大变。 “陈先生，你这个学生……有点危险呐。” …… 井井有条的城市中，已经有数十队军方人员被派出进行全方位搜查。 就连陈凡本人也亲自出手，坐在一辆军车上跟随行动。 而旁边，则坐着满脸忧色的李建纯。 “陈先生，你也别着急。虽说情况不容乐观，但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有问题。” 听到李建纯的话，陈凡却一点都放不下心来。 从研究所的检验报告中得知，如今的冉曼君，已经基本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她体内不仅具有那只骸骨怪物的基因序列，还有角尺冥王的！ 两只强大冥兽的血脉，彻底压制了她人族的血脉，正对她进行全方位的‘改造’。其性格的巨变，多半也是受此影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之前陈凡就已经知道，冉曼君拥有了和那只骸骨巨怪类似的能力。 现在再加上一个角尺冥王，以冉曼君的成长速度。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没有谁能制得住她。 以她现在的性情，鬼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她能融合那两只怪物的基因序列，甚至继承能力呢。没道理呀……” 李建纯还在一旁喋喋不休，陈凡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这个城区虽大，可派出的人手众多。再加上各处都有监控探头，要找出一个人不算难事。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冉曼君离开了玉虚小世界。 等陈凡赶到大门时，距离冉曼君从此处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对不起陈大师，我们看她是你的学生，所以……” 冉曼君本来就名声在外，再加上是跟陈凡一起来的，这些看守大门的哨兵自然不会为难她。 “陈先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告一下更高层？”李建纯还是比较谨慎的，再者他对冉曼君也没有如陈凡那般的感情。 在他眼中，此刻的冉曼君就是一枚定时炸弹，而且是能催山倒海的那种。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陈凡不该瞒着。 可一旦通报更高层，届时冉曼君必将遭到全国范围的追捕。包括她的家族，也将受到巨大的影响。 从个人来说，陈凡当然希望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犹豫再三，陈凡还是道：“报告上去吧。” ------------ 第161章 出逃的冉曼君 京平，冉家。 冉朝雄看着面前这个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表情如冰一般冷漠。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女儿成了通缉犯？”冉朝雄的话语中压抑着怒火，尽管如今的陈凡已是一条巨龙。 只要陈凡愿意，就算他是首富，也斗不过陈凡一根小手指头。 可作为一名父亲，冉朝雄哪里和善得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陈凡叹了一声，道：“抱歉，这是我的疏忽。这次造访，一是为了表示歉意，二，则是希望冉老板能注意一下。如果有曼君的消息，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现在曼君……未必还会顾及亲情。” 听到这番话，冉朝雄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掀翻了身前的茶盘。 “小赵，送客！” 一旁早就虎视眈眈的青年快步上前，扣住了陈凡的肩膀。 其力道不可谓不大，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也是一位后天七层的武者。 放在任何一处，都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以他这点能耐，对标陈凡就是蚍蜉撼树了。 见陈凡动也不动，这小赵脸色涨红，可使出了全力也不见丁点效果。 好像五指抓住的不是骨肉，而是钢铁。 陈凡无视了身后愤愤不平的青年，只看着冉朝雄继续说道：“冉老板，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不过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耽误了曼君。” “耽误了曼君？”冉朝雄似是被气笑了：“到底是谁耽误了她？明知道她跟在你身边是肉包子打狗，老子还是点头了，还特么给你垫了一个亿！你倒好，把她害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对得起谁？” 陈凡到底是心中有愧，没有与他拌嘴。 旋即只听冉朝雄又道：“让我配合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冉朝雄坐会了沙发上，仿佛怒火一散而空，盯着陈凡一字一句道：“等曼君恢复正常，我要你……跟她结婚。” “哈？”陈凡愣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哼，你还觉得委屈？”冉朝雄哼道：“先不说曼君本来各方面就出色，我就她这一个女儿。你娶了她，迟早要继承我的资产，天底下的便宜全特么被你占了！” 这话说得，陈凡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的确，虽说他现在万众敬仰，可冉曼君也称得上无可挑剔。配他，陈凡自己觉得是绰绰有余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低声道：“这个，结婚是需要感情基础的，不然婚后生活不幸福，迟早还是要……” “谁不知道曼君喜欢你，这不就是感情基础吗？”冉朝雄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辩驳。 陈凡无奈道：“可我对曼君，一直都是师生情，或者说兄妹之情更多……” 冉朝雄：“你瞎？” 哥们这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眸，怎么有问题？ “反正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冉朝雄往后一靠，让陈凡自己掂量去了。 陈凡掂量了许久，终是叹道：“好，我答应你。也希望冉老板能够多注意一下，就不到打扰了，告辞。” 说罢，陈凡径直离开了冉家。 冉朝雄到底是为了帮女儿追到自己这个睁眼瞎，还是别有所图，想利用陈凡如今的身份与名望来拓展商业，陈凡不得而知。 但陈凡钻了个空子，他是答应了跟冉曼君结婚，却没跟冉朝雄说过准确的日期。 这也是他匆匆离开的原因，像冉朝雄那样的人精，肯定会马上意识到不对。 至于他是否真的会跟冉曼君结婚，陈凡心里没数。或许会，虽然他觉得自己对冉曼君没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因素。 可至少他不讨厌冉曼君，且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让他心动的女人。 过上一些年头，如果冉曼君还坚持喜欢他，而他又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这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备胎？”陈凡摸了摸脸蛋，总觉得自己这辈子明明还没谈过恋爱，就已经开始往渣男方向靠拢了。 离开冉家不久，陈凡在比较近的地方找了个酒店住下。 当然一切都是张辉在帮忙张罗，毕竟他现在还不太适合在公众前露面。 冉曼君既然离开了玉虚小世界，那她可去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就那几个。 她现在还在就读的湖城武大，江川的临时住所，然后就是冉家了。 其中冉家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陈凡决定自己亲自盯着。 至于另外两边，则是武者协会派出的精英。 可惜，第一天三个地方都捞了个空。 不过张辉倒是传来了另一个消息：“会长，关于冉曼君的搜捕，有关部门说全权交给我们武者协会处理。副会长说，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听到这个消息，陈凡不由得松了口气。 上面还是卖了他一个面子，没有大张旗鼓的全国搜捕，对冉家的影响自然也降到了最低。 陈凡回道：“让余会长秘密搜寻，找到人之后立马通知我。记住，千万不要跟她起冲突。” “好。” 之后，陈凡就只能默默的等消息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星期，正在客房修炼的陈凡被手机铃声所惊醒。 “会长，有消息了！” 冉曼君现身的地方出乎意料。 她既没有回湖城，也没有去江川，更没有到京畿。 而是在南阳的监控拍到了她的出现。 现在的南阳还处于半封锁状态，城市正进行复建，一般很难进入。 可冉曼君如今好歹也是后天九层的高手，要悄无声息的进到南阳并不算难事。至于她为什么会去南阳，原因就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 “她逛了一圈后就走了。” 从南阳各处的监控来看，冉曼君在南阳只停留了小半天。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只是纯粹漫无目的似的到处游逛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南阳，再次消失在天网的监控下。 她到底想做什么？ “继续找。”陈凡挂断电话，心里疑虑重重。 虽然冉曼君现在精神不正常，可陈凡不觉得她会无缘无故去南阳。南阳有什么？ 一片废墟和无人区，然后就是三个重兵把守的小世界大门。其中1号门是冉曼君曾经去过的地方，她也在里面获得了角尺冥王的血脉。 想来想去，她去那里的原因也只能是南阳1号小世界了。 至于角尺冥王的血脉是怎么到的冉曼君身上，陈凡大概有几个猜测。 一是自己沉入沼泽底部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二是角尺冥王捅穿冉曼君心脏的时候。 可角尺冥王毫无疑问已经死了，连尸身残骸都被送到了研究所。她去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况且她压根就没进去过1号门，只是在门附近的区域逛过一圈。 疑惑中，电话却再度响起。 上面的备注让陈凡精神大振。 接通电话，陈凡迫不及待问道：“你在哪？！” “师父，你好凶哦。”手机里传来了冉曼君的娇笑声，旋即又有些埋怨：“师父你太坏了，居然把我打晕送去当小白鼠。所以我现在要离家出走，你急不急？” “急得很，师父知错了，你快回来吧，外面的世界很危险。”陈凡抑制住情绪，同时打开了房门，对面有张辉安排在这人手。 在房门上轻敲了几下，里面的人便将门打开。陈凡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耳边的手机。 彼时冉曼君回道：“哼，不回去。除非……” “除非什么？”陈凡一边拖延，一边用手势示意让这人通知张辉，定位冉曼君的所在地。 过去几天，冉曼君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除非哪天我超越了你，能把你压在身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话，以前的冉曼君也不是说不出来。可绝不会说得这么妖娆邪魅。 陈凡笑道：“不用等到那一天，你现在回来，我躺在地上你想干嘛干嘛。” “师父，你嘴里没一句真话，尤其是对女人的时候。不说了，我要想办法变强去了，拜拜咯师父~！” 说罢，电话便毫不犹豫的被挂断。 陈凡再拨时，已经提示关机。 “找到了，在芜城。” 好在定位已经完成，不过芜城离京畿上千公里，等陈凡现在赶过去，冉曼君未必还在。 看来她已经知道在自己在调集力量寻找她，所以有所防范，不然也不会特意关机。 显然自己就算找到芜城，也肯定是扑个空。 至于调集更多的人和部门，也根本没什么意义。 这不是以前那个时代，一名后天九层武者，哪怕行踪暴露，想转移简直不要太轻松。 除非她出现在陈凡周围百里以内，不然陈凡也拿她没办法。 “臭丫头，你到底想干嘛呀……”陈凡倍感头痛，却不打算再继续蹲守京畿了。 既然冉曼君有意躲藏，就肯定不会堂而皇之的跑回家。 长长一叹后，陈凡还是通知了张辉：“人继续找，不过大部分人手都可以撤回来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冉曼君主动现身了。 陈凡就不信她能躲多久，现代社会到处是眼睛。除非她窝在深山野林里不出来，不然总会留下痕迹的。 但陈凡不知道的是，彼时的冉曼君正拿着一副华国地图，用马克笔标注了几个地方。 “嗯，这片山区不错。范围大，群山沟壑，瘴气弥漫，车进不去，直升机也没地方降落。就这了！” ------------ 第162章 灵武竞技 离开京畿后，陈凡并没有回东河市。 冉曼君已经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且她的成长性太过可怕，连陈凡都不得不忌惮。 而她现在又不正常，所以陈凡得早做准备。别等她哪天找上门，自己真被压在身下任其施为，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所以几番斟酌后，他来到了玉虚小世界。 如今华国境内共五个小世界，昆仑小世界暂时比较稳定。南阳1号还处于研究阶段，没有利用价值。 2号和3号，陈凡通过资料也已经有所了解。和昆仑小世界差不多，都是小型碎片世界。 范围不大，但盛产天材地宝，危险系数也比较低，如今整体成长较快的一般武者就能对付。 而玉虚不一样，首先至今没有探索完全境。其次里面有一条被挖掘出的灵脉，那里是最好的修炼之地。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陈凡打算都在灵脉上修炼。正好，也能避一避风头，现在外面想找他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听说诊所附近的房子都以天价被转手了，守门的媒体更是孜孜不倦，甚至有人晚上搭帐篷在那过夜。 陈凡只能期盼赶紧出个大新闻，把自己掀起来的这股妖风给盖过去，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不过陈凡没想到，这个大新闻这么快就来了。 在他闭关不到半个月后，所有媒体便争先恐后报道了几则消息。 首先是利国小世界已经开始进行开发，由华国出技术和部分物资，利国提供主要人力。至于利益的分配，外界便只能进行猜测了。 这一点倒是没掀起多少波澜，毕竟很多人都早有这个心理准备。 但还有两件事情，就称得上头条了。 一是超级药剂正式开始对民众进行发售，进入了流水线生产模式。而其价格相对于其作用来说，也显得比较亲民。 每支单价在十二万元左右，一般的打工人攒点积蓄，也能消费得起。 当然，还是有为数不少的贫困人家，根本不敢奢求。 至于超级药剂的副作用，目前为止还没有相关的报道。对此陈凡也没有过多关注，毕竟目前超级药剂并没有在华国市场开放。 对华国人来说，武道依旧是首选，陈凡他们之前的工作也算没白费。 还有最后一则新闻，也是最令人瞩目的消息。 “由各国签署协定的‘灵武竞技运动会拟则’正式公布，或将取代奥会！” 也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在武道与异能一战后，弄出了灵武竞技这么个玩意。 乍看之下，好像只是升级过后的运动会。只不过是换了些项目，且运动员换成了武者或异能者。 可网上已经有人开始分析，这个特殊的运动会，可能会成为未来各国之间博弈的新舞台。 第一届灵武运动会就定在一年以后，具体的赛制项目和参赛要求，还没有公布完全，但已经吊起了不少人的胃口。 其中尤其是一些武者，因为这将成为一个能让他们大展身手，并就此扬名立万的新舞台。 当然不包括陈凡。一是他名气已经够大了，且他已经受够了出名的苦。 再者，他上去比赛算怎么回事？ 欺负小朋友？赢了也不见得光彩呀。 “陈大师，在吗？” 陈凡刷着新闻，门就被人直接推开，林云在外探头探脑，一脸贼笑。 “进来吧。”对林云，陈凡唯有无奈。 本来是个可塑之才，却偏偏是个厚颜无耻之徒。没有雄心壮志，一肚子小聪明也用在了歪处。 不过这并不代笔他讨厌林云，在林云面前，他莫名有那种自己老了的错觉，下意识就将他当成了晚辈后生。 “大师，你看新闻了吧？” 林云倒是一点不拘谨，进来后就坐在了陈凡身边。 陈凡点点头，他又问：“陈大师，你觉得我要是去参加灵武竞技，能不能拿个冠军什么的？” “你？”陈凡瞥了他一眼，不禁笑道：“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赋再好有什么用？去了不也是丢人。” “也是。”林云倒是有自知之明，挠挠头后又忽问：“那要是冉曼君呢？” 陈凡呼吸一滞，旋即苦笑起来。 这小子在这等着他呢。 陈凡似笑非笑问：“喜欢她？” 此言一出，林云瞬间黑了脸：“陈大师，你看我像受虐狂吗？那种母老虎，也就你能驾驭了。不过嘛，到底是一起来的，现在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的确是怪想她的。” “陈大师，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历练了么，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陈凡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其中原委，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都多久了，还只有后天五层？” “大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和冉曼君一样变态的。对了，冉曼君现在什么境界了？” “后天，九层。” 林云：“大师您接着练，我给二五仔喂饭去了，告辞。” “等等。”陈凡只觉得好笑，叫住他后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结伴前往灵泉，路上林云一言不发，一双眼珠子却跟做贼似的乱转，一看就知道一肚子小心思。 说来林云的修炼进度其实也不算慢了，相反，许多普通人拍马也难及。 可这么好的天赋，这么好的修炼条件，再加上林云懒散的性子，自然无法让众多老师满意。 不过林云倒也不是什么正事都没干，在陈凡和冉曼君离开后，他竟意外的和二五仔混熟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出于什么动机，竟然拉着陈凡这张虎皮，扯谎混进了灵泉。 几次过后，谁都不鸟的二五仔，居然跟他熟络起来。灵泉的守卫见状，干脆把给二五仔喂食的任务托付给了林云。 到了灵泉，二五仔轻车熟路的打开一重重特制围栏，冲灵泉里泡澡的二五仔打起了招呼。 “老二，开饭了！” 陈凡差点一头栽倒，二五仔应该不理解这个词的另一重含义吧？ 灵泉里，二五仔爬了起来，露出了全貌。 体型比此前更为庞大，身上的银色毛发也更有光泽。别说，光看这外表，还真有点小帅。 不过在它看到陈凡后，那霸气高傲的架子顿时就散了一地。 “怂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陈凡说着跳到二五仔肩上，揉搓着它的毛发。 先天二层！ 凶兽的修炼速度本来就比人类要慢很多，有时候一个小境界或许都要熬个几十年。 尤其可见灵泉的功效，倒是便宜这家伙了。 “还行，再练个几年，应该能抗住我一拳了。嗯，也不对，那时候我更强了。”陈凡拍着二五仔的脑袋，发出了无敌的叹息。 二五仔翻着白眼，比此前更像人了。 下方林云则问道：“陈大师，你现在什么境界啊？” 其实现在知道陈凡真正境界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基本没人敢问陈凡这个问题，生怕惹得陈凡不悦。 也就林云能大咧咧的说出来了。 陈凡如实回道：“先天五层。” “先天五层！？”林云张着嘴哑口无言。 陈凡笑道：“你若肯勤奋努力，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肯定不止这个水平。” “我？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懒。” 陈凡无奈摇头，他也不想强制要求林云。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武道一途尤其如此。自身没有大毅力，没有莫大的热爱，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对了，听说最近有别的凶兽来闹事？”二五仔抓着一条牛腿啃得正香，听到陈凡的话顿时哼了一声，还锤了几下胸口表达愤怒。 林云回道：“是有一头虎形的凶兽，半个月前来过一次。破坏了不少设施，很多特种装备都拿它没办法，最后还是二五仔把它逼退了。” “不过老二最后也受了点伤，没讨到什么好处，所以这会儿都还憋着气呢。” 陈凡听着总觉得第二句话有点一语双关，识趣的没有多问，只道：“看来那头凶兽也不简单呐，玉虚小世界里隐藏的危险比我们想象的要多。知道那头老虎在哪吗？” 林云摇了摇头：“定位装置在这个世界没作用，好像只能确定大致方向。当时二五仔要追来着，后来可能是想起了大师你的话，就放弃了。” “吼吼！”二五仔表达着对陈凡的抱怨。 陈凡起身道：“别闷闷不乐了，这样吧，咱们去把它抓出来。” 闭关十来天，陈凡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修炼纯粹靠吸纳灵气自然是不可行的，适当的磨砺也是必须。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既能解决一个隐患，也能活动活动筋骨，巩固一下自身的修为。 毕竟升级后陈凡还没怎么出过手，对自己现在的力量掌控并不完美。其中也包括灵力的控制等，这些在实战中，都是能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因此不能落下。 “陈大师要去探险？正好，带上我呀！” 陈凡疑惑道：“你就不怕被老虎给吃了？” “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您么？”林云笑得憨厚，让陈凡无言以对。 “行吧，就带你出去玩玩。”不过陈凡也没放在心上，如果只是跟二五仔势均力敌的凶兽，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 正好带林云出去见见世面，兴许就能激起他对武道的热爱。 ------------ 第163章 群山深处 陈凡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拉上一大队人马，只两人一兽往此前那凶兽逃窜的方向而去。 路上，偶尔可见一些哨站和在建的工程。 在城市的基础设施差不多完善后，对玉虚的大范围侦探和建设便如火如荼进行。 只是虽然现在灵气开始第二波爆发，但人类整体层面上与在自然中生长了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凶兽还是有一定差距。 而各式新装备武器的研发尽管层出不穷，可投入使用并量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目前玉虚小世界内，人类的主要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两座城市附近。哪怕是联通两城的道路，实际上也不算安全。 要想让人类真的在玉虚彻底没有阻碍，只有两种方法。 杀光玉虚里的所有凶兽。 人类个体平均实力足以碾压绝大部分凶兽，把它们关进动物园的笼子里。 但无论哪一个，眼下看来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直至现在，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玉虚世界到底有多大。 “二五仔，能闻到那头老虎的味道吗？” 走了大概二十公里，已经完全达到人类未曾开发的领域。 此处是一片平原地带，灌木较多。且玉虚小世界的植物大多高大茂盛，这大片的灌木便有两米来高。 若非站在二五仔肩上，都看不清前方道路。 二五仔迎着风嗅了几下，发出了不安的吼声。 它是在那头老虎手上吃过亏的，看来就在前方了。 而不等陈凡他们去找，随着远方灌木丛的耸动，一头斑斓猛虎逐渐落入眼帘。 其体型丝毫不逊色于二五仔，却有着尖锐的利爪和能更好咬住猎物脖颈的吻部构造。 在自然界中，猫科动物基本都是处于食物链顶端存在。 虽然凶兽未必适用于这条法则，可单论身体构造上来说，在生死搏杀里二五仔的确更吃亏一点。 “嗷！” 虎本是一种善于偷袭的动物，但凶兽不能与寻常动物相比较。 看这架势，是打算跟二五仔直接正面硬刚了。 吃过一次瘪的二五仔也战意盎然，咆哮着拍着胸脯。 陈凡提起林云跳到一边，他倒不打算一开始就出手。虽说他现在急需一个对手来让他快速适应现在的境界，好突破眼下的瓶颈。 可这只凶兽的修为最高不会超过先天二层，且看其外形，应当是攻击较强，防御应该比不上二五仔。 以他如今的力量，一巴掌下去没控制好力度就没了，完全起不到锻炼的作用。 倒是可以借此看看二五仔的成长，泡了这么久灵泉，应该有不小的提升吧？ 待陈凡跳到一边后，不等那边的猛虎动作，脾气暴躁的二五仔就当先冲了过去。 人高的灌木成片被碾倒，待快要到那猛虎跟前时，二五仔猛地跃起，张开双臂一个环抱。 嘭！ 二五仔落到地上打了个滚，却是抱了个寂寞。 那猛虎的反应、速度，明显都高出二五仔一大截，轻松便躲过了二五仔的攻击。 而后还不等二五仔起身，便扑咬上去，利爪在二五仔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偌大的虎口也大张着要去咬二五仔的后颈。 好在二五仔一手绕后，抓住了猛虎的前腿，将其整个摔在了地上。 “好！”林云在远处助威。 陈凡却不禁微微摇头。 两兽境界倒是相差不大，可二五仔的速度差太多，远没有那虎型凶兽敏捷。 且虽然那虎爪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此消彼长之下，二五仔终会陷入劣势。 见陈凡如此神态，林云不禁问道：“大师，你这模样好像是觉得老二会输啊。” “不。”陈凡却微笑道：“它应该会赢，只是不会太轻松罢了。” 林云听得不明就里，便见那边缠斗在一起的两头凶兽已经分开。 二五仔身上有不少血迹，胸前被抓了少说几十道爪痕，看起来着实恐怖。 再说那猛虎，微伏着身子，浑身肌肉紧绷。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目充满野性，龇牙咧嘴间还发着似汽车引擎一般的低吼。 但它身上，却是基本看不到什么伤势。对比下，二五仔明显已经落入下风。 上次有士兵支援，二五仔尚且没能讨到好处。这回单打独斗，失败就更是情理之中了。 可为何陈凡说它应该会赢？ 林云撇了撇，只觉得陈凡这话有些模棱两可，应该是在端他的大师架子。 看不出来，便说个‘应该’。二五仔赢了算他对，二五仔输了，他也可以一脸惋惜，道上一声‘还差点火候’，然后把那头老虎拍死来缓解他的尴尬。 大师嘛，不都是这套路？ 腹诽中，两兽之战却有了变化。 只瞧那二五仔立着身子连连后退，没有了此前的威风。但那猛虎与它面对面，却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围着它绕圈寻找背后突袭的时机。 就这么僵持不下中，两兽渐行渐远，逐渐到了远处的山林里。 “大师，二五仔这明显打不过啊，你还不出手？”林云看不下去，他喂了二五仔这么久，多少有些感情。 陈凡却笑道：“不用，它已经赢了。” “哈？”林云大急，这都被打得只剩逃跑了，怎么就看出来赢了。 没过多久，远处的林子里就传来了猛烈的咆哮，树影不断摇晃。 “怎么样了？” 两人虽是站在高处，林云的目力却不及陈凡百分之一，自然看不真切。 陈凡见他耐不住性子，便将他提了起来，笑道：“这么想知道，你过去看看不就晓得了。” 言罢，直接把他丢了出来。 “啊！”一阵惨叫划过后，林云飞进了树林里。 陈凡起身一跃，紧随其后。 林中，二五仔站在树冠中。一手抓着被陈凡丢来的林云，另一手则抓着一截树干。 下方，是一瘸一拐围着大树转圈的猛虎。 这老虎虽然会爬树，但自然是比不过五指分明修长，能抓握树干的二五仔。 再加上二五仔可以利用一些粗壮的树枝当做武器。虽不致命，却比赤手空拳又强上许多。 所以陈凡才说二五仔赢了。 在这繁茂的密林中，对二五仔实在太有利了。 到了这里头，二五仔兴许不能弄死这头猛虎，却也能处于不败之地。 这就是二五仔另一个长处——智商。 虽然先天之后，凶兽灵智有明显提升。如昆仑小世界中的那头巨兽。可根据研究所的报告，二五仔的智力完全不弱于寻常人类。 只是长期处于野外环境，所以看起来野性难驯罢了。 但它也会利用工具、学习语言，甚至在战斗中汲取经验，改变战法提升自我。 这也是陈凡如此看重二五仔的原因之一。 若只是一头先天凶兽，其实还不值得陈凡这么重视。毕竟人族在修炼上有天然优势。 兴许用不了多久，人类中就会成长出一大批个体强度超过二五仔的存在。 届时它的价值也就大大削减了。 再说下方那猛虎，在看到陈凡后已经明显有了退意。 凶兽天性好斗，可改怂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含糊。二五仔也好还是昆仑小世界里的那头巨兽也好。 一旦感觉有危险，那是跑得比谁都快。 陈凡境界突破不久，还不能自如的控制灵力。那隐隐散出的微弱灵力让这猛虎知道，陈凡最少也是先天境界，它更加不可能是对手了。 “嗷！”不甘似的低吼一声后，它开始警惕着缓缓后退。 “想跑？”既然胜负已分，陈凡也没兴趣耽搁了。 手中三尺金锋现出，就要直取那猛虎头颅。 但这时，那体型庞大的猛虎忽然加速，宛如化作狂风带起枝叶枯草，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林深处。 “这，这什么东西？”一旁的林云被尘土迷了眼，开始大呼小叫：“这是妖怪吧？还会法术的？” 别说是他，就连陈凡也为之一愣。 可很快陈凡便大抵了解了怎么回事。回想自己所遇到的所有先天层次的凶兽，似乎都有一些独到的地方。 比如二五仔的灵智，昆仑巨兽的防御力。就算把那只骸骨巨怪和角尺冥王算上也是如此。 看来这些凶兽到了在一定层次，就会获得一些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 这也算是弥补了与人族巨大的天赋差距了。 “追。”陈凡顿时大感兴趣，让二五仔迅速追击。 只可惜二五仔的速度比那猛虎慢了不是一丁半点，追了近半个小时也没瞧见虎影子。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证明它曾从此处经过。 再往前方，便是侦察兵也未曾涉足的地域了。 那里是连绵群山，地势极其险峻，怪石嶙峋仿佛张牙舞爪的巨大凶兽。 此前在南阳小世界，也有一大片山脉。越过山脉，便是世界的边缘。 难道这里也是一样？ 怀着好奇，陈凡拍了拍二五仔，示意它继续追击。 可二五仔却徘徊不前，似乎是在惧怕些什么东西。 凶兽的感知非常灵敏，看来这里头是有什么特别危险的存在，以至于让二五仔连前进的勇气都没有。 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 以往有些事情发生前，陈凡总会有所预感。 “大师，咱，咱们还是回去吧。” 旁边的林云扯了扯陈凡的袖子，陈凡扭头一看，却是愣住了。 林云满脸煞白，汗珠涔涔落下，望向群山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惶恐。 这里头，到底有什么？ ------------ 第164章 地宫 陈凡没什么冒险精神，对于未知的东西，虽有好奇，却也不会轻易冒犯。 眼前这山脉中也不知道有什么。 二五仔和林云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危险，自己这个修为最高的人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若说凶兽有特别的感应能力，林云又为何会如此？ 百般不解中，陈凡倒也不敢贸然前进了。 “走，先回去。” 修为越高，便越发清楚自身的渺小。 这玉虚小世界不知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解开，陈凡可不想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所以他打消了一股脑闯进山脉的念头，示意二五仔掉头。 二五仔明显也早有此念，屁股一扭便匆匆朝来时方向奔去。 可奔行不久后，陈凡皱眉出声：“等等。” 不光是他，连二五仔和林云也发现了不对劲。 左右一看，林云颤声道：“大师，这是不是鬼打墙啊？” 以二五仔的速度，方才最少也跑出了十数里。但此时一看，分明却还在原地。 “要真只是鬼打墙就好了。”陈凡面色凝重，让二五仔缓步前行。 这时周遭的变化才看得真切。 简而言之，他们仿佛跌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不管如何前进，最后都会回到原地。 以陈凡之能都看不出其中端倪，体内的小金人也未给出任何提示。 这种情况让陈凡想起了玉虚宫，不过那时他有小金人助阵，方能化险为夷。 如今实力虽然增长，可在阵法这方面，这还是他第二次遇见，根本没什么太多的处理经验。 “大师，怎么办啊？”林云已经有些慌了。 身下的二五仔也焦躁不安。 陈凡故作镇定道：“别急，天无绝人之路。” 言罢，他拍了拍二五仔，让其调转方向。 向前无路，那就绕山而行。只是左右试了好几次，也依旧跟之前一样。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好几个小时过去。 扭头一看，那山脉好像近了许多。 陈凡灵机一动，沉道：“走，进山。” “啊？不要了吧……”林云看着山脉方向心有余悸，豆大的汗珠落下。 陈凡更为不解，为何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难道是因为修为高低的缘故？可二五仔虽然弱了自己许多，好歹也是先天凶兽。且凶兽对危险的感知应该要比人类更强才是。 不管了，为今之计只有进去看个分明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视了二五仔的抗议，陈凡驱使它往山脉方向走去。 二五仔一步踏出，周遭景色却是迅速变化。 “缩地成寸？” 这一步，竟跨越了十几里。 “看来这山里的东西还真是了不得啊。”陈凡喃喃自语，越发警惕起来。 显然这阵法能进不能出，且是在有意引导他们进入山中。 而眼下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思绪间，二五仔只行了不过十数步，两人一兽就已经立在群山之下。 前方不远是一条蜿蜒狭窄的入山小径，看那植被的茂密程度，应当时常有生物从此处出入。 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在玉虚小世界发现类人生物，这些践踏的痕迹应该都是凶兽留下的。 而到了这里，那阵法缩地成寸的效果却仿佛消失了一般。 入内三五里，绕过一座高山，却听得山里虫鸣兽语呼应交加，青山葱郁鸟语花香，似是进入了书中的那世外桃源。 “嗷~” 忽然一道闷雷似的低吼，山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微风抚动树影的沙沙声。 “大师，好像是那头大老虎。” 陈凡点点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吼声中带着几分警示意味，显然他们已经到了那头凶兽的主场。 这时陈凡不由想到，既然有阵法存在，那老虎又是怎么离开的这里？ “走，来都来了，去会会这位山中大王。”陈凡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那老虎抓起来再说。 循着声音深入群山内部，最终停在了一个洞窟前。 洞窟被密林环伺，入口处却有一大片空地，地上的泥土有不少清晰的脚印，应该就是那猛虎的巢穴了。 还未靠近，就听到里头的猛虎发出低沉咆哮。 随之而来的便是扑面腥臭，仿佛那洞窟里堆砌了无数尸山血海般。 陈凡和二五仔倒还算好，林云已经是弯腰干呕。 “大师，你们进去吧，我还是在外头待着好了。”光是在外面就这么浓烈，林云真怕自己在里头被熏死。 陈凡笑道：“好啊，反正等下你要是被别的凶兽吃了，我会把你从它肚子里挖出来的，应该能给你凑个全尸。” “别！”林云脸都白了，老老实实跟在了陈凡身后。 不过有一点陈凡倒是没告诉他，其实一路走来陈凡早就注意到，这山脉里的凶兽大部分实力不高。 尤其是到了这头老虎所在的山头，凶兽更是几乎绝迹。 可见这里的凶兽也跟昆仑小世界一样，具有领地意识。而那只老虎就是这山中的首领了，若二五仔当初不被抓去搞研究，估计也能在城市外围混个兽王当当。 “你先走。” 到了洞口，陈凡踹了二五仔一脚。 二五仔悻悻一叫，弓着身子慢悠悠爬了进去。 里头虎啸依旧，可直到二五仔整个身子都爬进洞中，也没见那老虎有什么动作。 “吼吼！” 不多久，二五仔的声音传来，陈凡带着林云也走入其中。 这洞窟看样子被掘出来不久，周遭的泥土都还是湿润的。 “这是……陵墓？”往里走了几分钟，陈凡脚步一顿，拉住了差点踏空的林云。 他们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地宫。 这条通道就开在地宫一侧，距离下方地板十多米。旁边是掉落的砖块。 跳下之后，只见地宫共有八道石门。四高四矮交错而立，其中有一道高的已经被破开。 老虎的叫声就是从那门后深处传来。 陈凡没有贸然去动其他石门，直接走向了那条被破出的通道。 通道笔直宽敞，但陈凡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向下行走。 而伴随着他们的深入，那虎啸声越发急促不安，却又似忌惮什么似的不敢露面。 “大师，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林云汗如雨下，嘴唇苍白。 前方开路的二五仔也是气喘如牛，状态明显不佳。 看来让他们异常的东西就在这通道深处，可直到这里，陈凡还是没有丝毫感觉。 “你们现在这里等等。”稍作思考，陈凡决定先去探探路。 林云修为太低，若下面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未必能保得住这小子。 独自一人又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 这是一个石室，没有方才那地宫的宽阔，地上有些瓦罐，还有不少兽类的尸骸。 应该是那老虎的栖身之地了。 只是看了一圈，也不见那老虎的踪影。而它也似学乖了一样，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的确只有来时一条通道，也没有什么暗门存在。 难道那畜生凭空消失了不成？ 正疑惑中，一道细微的惊叫传入了陈凡耳中。 “不好！”他毫不迟疑急忙掉头，一阵狂奔后来到了二五仔和林云所在之地。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陈凡心中一沉。 一人一兽已经不见了踪迹，可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声短促惊叫。 如果是遭到了那老虎袭击，林云没反应过来还情有可原，二五仔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拖走？ 而且……地上也没有任何被拖拽或打斗挣扎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凡四处摸索，从墙壁与地板的灰尘来看，这里应该也不存在陷阱或暗道。 “林云？”尝试着呼唤了几声，良久后只有回音传来。 继冉曼君之后，他又让一个学生陷入了险地。 陈凡脸都黑了。 “畜牲，再不出来我把你老窝拆了！”一声怒喝后，还是没有回应。 陈凡冷然一笑，一拳轰在了墙壁上。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通道顿时崩塌，尘埃弥漫中，陈凡已经跑出了通道，来到了地宫中。 随后又是数拳，整个地宫中回荡着炸响，砖石泥土不断崩陷。 用不了多久，这地宫估计就要完全崩塌，里头的所有生物也会被直接活埋。 这地宫是凿空山体而建，哪怕是先天凶兽那强悍的生命力，被埋后也难以存活。 以那凶兽的智商，应该能够想到这一点。 “吼！” 果然，在陈凡大搞破坏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背后。 庞大的猛虎张开双臂扑咬上来，陈凡头也不回，早就准备好的三尺金锋瞬间闪过。 噗通！ 猛虎砸在地上呜咽不止，脑袋被扎了一个血窟窿，眼见着就活不成了。 陈凡手指一动，三尺金锋将其彻底了结。 这时候他才看向猛虎窜出的地方。 那是八道门中的另外一道，此刻已经被打开，但显然没有遭到破坏。 “看来这只老虎不是这真正的主人。”陈凡嘀咕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方才踏入那石门后，眼前的景象就天翻地覆。 “这里是……”左右一望，他正站在那洞窟外头，正对着洞窟入口，里头是扑鼻而来的腥风。 与此同时，脑袋里竟出现了一个声音：“蝼蚁，滚！” ------------ 第165章 来自地下的恐怖 声音直接出现在脑子里，让陈凡一时有些茫然。 难道这里头还真有人居住？ 能够直接传音入耳，还有操控空间阵法的能力，是陈凡从未面临过的存在。 可马上陈凡就嗤笑了一声，仿佛自言自语道：“这几个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发音水平连二五仔都比不了。” “况且一个蝼蚁要拆你老家，不应该是直接碾死么？这么慌张干嘛？” 说着，陈凡再度走入洞窟中，口中还说：“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把那只猩猩和那个小子弄出来，我兴许就懒得管你直接走了。不然……” 他没有说完，只是仔细辨别着传入耳中的所有声音。 那古怪的人声没有再响起，可他也没有再出现在洞窟入口。 陈凡心中了然，看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存在，并没有真正操控空间的能力。 而之前的诡异应该都是借助这里的阵法，不过它似乎也没有完全掌握这个阵法。 “缩头缩尾，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不多时陈凡已经回到地宫。 径直朝那大开的石门走去。 果然，这次没有任何异样。 走了许久，到了通道尽头，结果却让陈凡大失所望。 这里是个和前面那石室相似的地方，只不过没有太多生物活动的痕迹，地上布满了灰尘。 仔细一看，石室中央有一个类似祭坛的方台，用石砖铺就，上面刻画着不知含义的纹路。 “这到底是干嘛用的？”陈凡起先还以为这是个陵墓。 可这么一看好像是自己猜错了。 检查一番后陈凡摇着头走出了石室，回到地宫后才发现那头老虎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陈凡却没有计较，走到了另一个石门前。 一拳轰出，厚重的石门当即炸裂，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也让陈凡更加疑惑了，建立在玉虚小世界深处的一个地下空间，用的却是最普通的石料。 进入其中，与此前一样，末端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的石室。 而等陈凡将所有八道门全部探索完毕后，站在地宫中央的他犯起了难。 一共八个石室，除了最开始那个散落着凶兽骸骨的石室，其它的都完全一致，连地板上的灰尘厚度都差不多。 显然这些石室从未有生物造访，那盘踞在此的虎型凶兽也是如此。 迟疑中，陈凡的目光盯向了脚下的石砖。 若这里还有其他空间的话，多半应该是在地下了。 念及此，陈凡猛地一踏，脚下的石砖顿时被踩得粉碎。 可石砖下只有泥土，且没有任何塌陷的痕迹。 陈凡毫不气馁，取出三尺金锋往空中一抛，眨眼间分化出百把飞剑。 飞剑聚做一团高速旋转，而后朝地面落下。 霎时间泥灰四溅，几个呼吸飞剑就钻出了一个宽约一米的深坑。 陈凡操控飞剑继续向下钻探，直到又深入了几十米后才逐渐停下。 再往下是岩石层，虽说三尺金锋削铁如泥，却也不似钻挖黄土那么轻松了。 况且操控飞剑不光会消耗大量的灵力，对精神的损耗也是巨大的。 收回飞剑，陈凡跳入钻出的深井中。 可还未落地，眼前昏暗的视线就变得无比明亮起来。 他再度站在了洞窟入口。 然而陈凡却不惊反喜。 “看来还真让我猜对了。”说着陈凡迅速冲入洞窟中，没多久就到了地宫内。 刚刚探出身来，一个黑影就出现在眼前。 陈凡下意识双臂交错，巨大的力道将他拍在了地板上。 双臂上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的痛感立即传来。 不过此时陈凡来不及管这些，直接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方才所在处落下一只巨兽。 那是一头通体黝黑的虎型凶兽，看起来比此前那只还要凶猛得多。 不仅体型更为庞大，陈凡甚至还能感受到几分压迫感。 先天五层以上！ 这就是潜藏在这里真正的危险？ 陈凡扫了地宫中央一眼，那里他方才钻出深井已经被填了一半。 原来如此，这头先天凶兽看来并非是这里的大boss。 思绪中，那黑虎又一次扑来。陈凡翻滚起身一个腾跃，手中三尺金锋掷出。 刹那间流光闪过，穿透了黑虎脑门。可陈凡还来不及暗喜，就感到一股危机。 嘭！ 巨力传来，陈凡的脊柱都差点被拍碎，整个人面朝下砸在地板上又弹起，而后被黑虎踩在脚下。 一时无法抽身，陈凡下意识用双手护住了脖颈，那黑虎果然咬了上来。 手指微动，三尺金锋再度射来。 陈凡背上一轻，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等他爬起，黑虎已经到了数十步外，褐色的瞳眸中杀气迸现。 阵法的效果？ 不，这好像是这头黑虎与生俱来的能力。 “分！”陈凡不敢再小觑，三尺金锋化作百多把，朝那黑虎绞杀而去。 黑虎身体再度虚幻，出现在了另一处。可还没等它站稳，旁边的飞剑便扎穿了它的腹部。 “嗷~”惨呼后，黑虎不断变幻位置，可奈何这里空间有限而飞剑太多，只要它还在陈凡视野之内，根本没它的容身之处。 虽说单论修为这黑虎要胜过陈凡，且还有这诡异的天赋能力加成，怎么看陈凡赢面也不大。 可偏偏这里的空间相对于这体型庞大的黑虎来说过于狭小。再者黑虎虽然灵智强过普通兽类，但怎么着也不至于能跟人比。 有这两个优势，再借着指剑飞颅术，陈凡反倒轻松占了上风。 几合之下那黑虎浑身上下就被扎了不知多少剑，毛发被鲜血浸湿后更有光泽。 不过它尚未力竭，反而更加凶猛。这也是凶兽的可怕之处，只要不伤到致命处，力竭倒地前才是最危险的。 而陈凡这边实则也不好受，虽说指剑飞颅术用的都是那小金人吸收灵茸华露后储存的灵力，但操控如此多的飞剑是极为损耗精神的。 加上还要提防这黑虎袭击，此刻陈凡脑子里跟抽筋似的绞痛，脸色也逐渐苍白了。 “还挺能抗。”自嘲一笑后，陈凡看了眼那洞口，兀自咬紧了牙关。 手指划过，狂舞的飞剑截断了黑虎去路，在它身上又添了几个血窟窿。 趁此机会，陈凡一个翻滚到了那洞口前，开始徒手挖出填在里头的碎石和泥土。 “嗷！”果然，那边的黑虎瞬间暴怒，不顾一切的朝这边冲来。 陈凡一边挖掘一边分心操控飞剑，不断射向它的脚踝处。眨眼间，那黑虎四足便被扎得千疮百孔，失力后栽倒在地不断挣扎。 这时陈凡却直起了身，露出了些许笑意：“果然脑子还是不太好使呀。” 黑虎在地上不断扑腾，可惜尽管它自愈能力极强，一时半会却也不能将被斩断的筋腱全部复原。 而这段时间内，陈凡能做很多事情。 飞剑合而为一，朝黑虎脑门激射而去。就算凶兽生命力再强悍，脑子被捅一下那也是活不下来的。 可三尺金锋只在空中留下一道亮痕，却没有刺穿黑虎颅骨的声音。 再眨眼，黑虎的身影一点点淡化消失。 陈凡却也不感到意外，左右一看，发现黑虎已经逃离了这地宫。 在它伤势复原前，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陈凡不敢耽搁，咬着牙关再度操控飞剑挖掘洞口。 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闷响，井下最后一层的岩石层也被凿穿。 探身看去，下方传来了一些荧光，显然是有一个空间存在。 陈凡让飞剑环伺在周身，这才跳下。 落地后，脚下是湿软的泥土，而那些散发着荧光的，则是一些像天然形成的晶石。 看这里的构造，像是没有人造访过。可陈凡很快就注意到了前方的泥面有拖拽留下的痕迹。 顺着痕迹直行，才发现空间越来越宽阔。那些好看的晶石也越来越多，直到他钻过一个数米高的洞口，才终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眼前，是一座晶石堆砌的小山。 但在其中，却有一只虎头探出。 赤红皮毛，纹路与寻常老虎类似。只是犬齿极长，像是早已灭绝的剑齿虎。 可其体型只能用夸张来形容，光一只脑袋直径怕就有三四米，二五仔这样的凶兽在它面前就是只毛绒玩具。 此外它双眸紧闭，陈凡也没有感受到它的呼吸和心跳。 “死了？” 陈凡小心翼翼的靠近几步后，这巨虎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那两头凶兽守护的东西？一头大老虎的尸体？那林云和二五仔又到哪去了？ 抓了他们又有什么意义？总不能是什么复活用的祭品这种老掉牙的套路吧…… “呃。”在陈凡的惊愕中，那头没有生息的赤色巨虎却抬起了眼皮。 三目相对，俏皮的气氛中写满着尴尬。 之所以是三目相对，因为那赤色巨虎正偏着头瞧他，硕大的眸子宛若布满星辰的银河般璀璨。 可那中心的黑洞，却又好像能吞噬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真这么巧吧？ 陈凡在内心为二五仔和林云默哀的同时，也在考虑要不要顺便帮自己也默哀算了。 仅仅一个对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便让陈凡不寒而栗。 ------------ 第166章 二五仔进化 这就是二五仔和林云不肯接近这的原因吗？ 可为什么到现在自己才有感觉。 不等陈凡思考这个问题，上方的赤色巨虎缓缓抬起了头颅。 陈凡顿时紧张起来，立即准备用三尺金锋射穿这巨虎的眉心。 但接下来的变故，却让陈凡更为疑惑起来。 随着巨虎脑袋的突然趴下，那股强烈的恐惧也消散一空在。 要不是被那颗脑袋砸落的晶石，陈凡都快以为刚才只不过幻象。 怎么回事？ 只是突然诈尸？ 迷惑中，前方的晶石忽然爆开，一头银色毛发的大猩猩从中站了起来，暴躁的捶打着胸口。 “二五仔？” 这么骚气的猩猩，除了二五仔还能有谁。 而马上，陈凡也注意到了趴在二五仔脚跟旁的林云。看来是二五仔紧急之中护住了他，倒也算有情有义了。 陈凡松了口气，正要走向二五仔，脚步却渐渐顿住了。 一阵捶足顿胸后，二五仔却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那双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陈凡，龇牙咧嘴间，口水从唇角不断淌下。 明显不对劲的二五仔没有上来攻击陈凡，而是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什么要从它体内破壳而出一样。 而后，它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脱落，换上了一层新的毛皮。 银色的毛皮上，布满了类似虎皮的纹路。而双爪与尖牙也更为锋利，其体型也明显增大了不少。 进化了？ 陈凡只在一边默默看着，等二五仔再没动静后，才试探着上前一步。 可这时变故又生，二五仔脚边的林云竟从地上爬了起来。 “呃，脑子好痛……这哪儿啊？嗯？大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陈凡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他头顶的二五仔。 林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我靠，二五仔你变异了！？” “吼！”回应他的是不满的咆哮，可陈凡却没从这咆哮中听出多少戾气。 看来二五仔已经恢复理智了，可为何它会发生这种进化呢？ 毫无疑问二五仔的实力又提升了，且幅度不是一般的大。 先天五层！ 确定了二五仔的修为后，陈凡都吓了一跳。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不当人了，但二五仔比自己还过分。 既然二五仔有这等境遇，那林云呢？ 陈凡捏住了林云的手腕，在后者的疑惑中逐渐凝眉。 “大师，你可别跟我说我时日无多了。”林云倒是毫不紧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奇怪……” 确定自己探查无误后，陈凡更加不解了。 林云没有任何问题。修为如常，身体里也没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没有少什么。 但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既然什么都没对他做，为什么要把他掳到这里来？ 要知道对体型庞大的凶兽来说，林云就是拿来当储备粮都不够格。 在目标更大的二五仔旁边，按理说他应该会被忽视。就算是发现了，弄死他岂不是更简单？ 特意带到这里，却什么也没做…… 陈凡不由看向那颗虎首，这到底是只什么东西。 “大师，咱们还是快走吧。”林云在旁催促。 陈凡瞄了他一眼，疑惑道：“你不心慌了？” 此刻的林云虽然表面紧张，可同之前比起来已经算很淡定了。既没有冷汗连连，也没有呼吸不均。 “呃，好像是。但你这么一说，我又有点慌了。”林云挠着脑袋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陈凡倒没怎么在意。 示意他站在这里等着，手脚并用爬到了那虎首前。 一手覆上，果然这巨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体内莫说灵力或者灵气，连生息都完全断绝。 而这巨虎的来历，更是半点不知，脑子里的小金人这段时间干脆罢工了。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莫说偌大三界，光是人间就有多少隐秘无人知晓。便是真神也未必能做到所谓的全知全能，自己一介凡人又何必在意这么多？ 来都来了，弄点战利品回去才是正道。 这巨虎修为虽不详，但仅一眼就能让他感受到恐惧，是陈凡从未遇到过的存在。 哪怕是死了，其尸体也绝对是无价之宝。只是陈凡并不算就这样整个扛回去。 一是这巨虎实在太大，要弄出去得花不少时间。二是林云说得没错，此地不宜久留。 别说还未发现的危险，光是那头黑虎现在也还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呢。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其肢解，先带一部分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于是陈凡举起三尺金锋，准备先剥下虎皮。就算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拿来做个衣服垫子什么的也不算自己白跑一趟。 三尺金锋落下，却没能轻松切开这巨虎的皮毛。这是陈凡从未遇见的事情，要知道那只角尺冥王，也不能抵挡三尺金锋的锋芒。 陈凡不信邪，打算寻个柔软些的地方再试，却听到了林云的惊呼。 “大师，头顶！” 头顶？ 陈凡抬头看去，只见正上方的空间已经扭曲成旋涡状。 而后空间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陈凡依稀中好像看到了什么。 那是……另一个世界？ 但那画面转瞬即逝，马上空间就恢复了正常。 而伴随着失重感，脚下的晶石小山瞬间崩塌，埋在其中的巨虎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凡一时有些发蒙，他根本没注意到巨虎是怎么消失的。 询问林云，后者也是满脑袋问号。几番追问，才大概描绘出方才的场景。 漩涡出现时，巨虎的身子便开始透明化，知道最后彻底消失，像极了那黑虎的特殊能力。 “吼！”想什么来什么。 刚想起那黑虎，伴随着凄厉的咆哮，一道黑影便从某个角落窜出，朝这边疯了似的狂奔过来。 陈凡正要出手，却见那黑虎直接无视了他们，腾的一下往上方跃去。 其落点，正是那漩涡出现处。可现在那里除了坚硬的岩石，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砰！ 黑虎一脑袋撞在岩石上，同一堆石块一起掉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时而呜咽，却是不再起身了。 陈凡这才注意到，原来它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复原。此前自己扎出来的那些洞还在，并且因为它的猛烈运动已经再次被撕开。 这黑虎的自愈能力好像有点差，甚至远不如一些后天凶兽。 而它现在已经重伤，仿佛也不能再发动能力了，是杀它的最好时机。 陈凡正要动手，一旁的林云却拉住了他。 “大师，要不算了吧。我看它好像还挺可怜的。” “可怜？”陈凡不禁皱眉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说罢，不等林云辩驳，三尺金锋已经没入了黑虎的脑袋。 抽搐几下后，黑虎彻底没了生息。而它的尸体，也没同那巨虎一样消失，倒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 “走吧。”吩咐二五仔扛起这黑虎的尸体，陈凡没有去看林云失落的神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陈凡也不是什么喜好杀戮的人。 可这黑虎不是什么流浪猫狗，人类也远没有达到用救助的名义来圈养它的资格。 留下它，或许能让心理上轻松点。可随之而来的隐患，陈凡不敢去赌。 人类在这个世界的脚步注定要伴随着鲜血，如果可以，陈凡当然宁愿让这些凶兽流血。 这可不是什么童话世界。 离开之前，陈凡又搜寻了一番。 结果这里再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只有那些发光的晶石的了，于是也带了几块。 他跳下的深井口径很小，二五仔自然无法通过。而它来时，应该是借助那黑虎的特殊能力。 陈凡正打算扩宽一下通道，却见二五仔牛气冲天的叫了几声，然后就消失在了陈凡面前。 再出现时，已经在上方的井口，探着脑袋模仿着人类的嘲笑声。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飘了？”陈凡对旁边的林云面无表情的问道。 林云讪笑道：“大师，你总不能跟一头畜牲计较吧？” “也对。”陈凡苦笑一声，提着林云几个腾跃爬上了地宫。 最终他也没找到最开始那头老虎的踪迹，兴许已经逃离了这里。 不过陈凡也不甚在意了，虽然那头老虎也有些特殊能力，可还不足对他造成威胁。 更何况现在的二五仔今非昔比，再遇到就是那头老虎的死期。 走出洞窟，突然的明亮让陈凡眯了眯眼。 他对旁边的林云问道：“这一行有什么收获没？” “有。”林云悻悻道：“差点吓破了胆。” 陈凡无语摇头，迈开步子朝山下走去，良久后又说：“你要是实力够强，根本不需要担惊受怕。而以你的天赋，要变强很简单。怎么，还是对武道没兴趣？” “现在有一点点了，就一点点。”林云伸出小拇指比划着，好像还挺不乐意的样子。 陈凡也不强求，一点点就一点点吧。 他确实是不想看到林云这样的好苗子荒废了，现在武道昌盛，不久的将来就需要林云这样的人挑起大梁。 总不能一辈子指望着他这个大师。自打开了诊所，他就没在里头留过几天，林清雅每次给他通电话，那怨气都快化成实质了。 而这心血来潮的一次探险，倒是让陈凡的瓶颈松动了些许。 尤其是在灵力的掌控上，这也是他一直的短板。 正这时，林云打断了陈凡的思绪：“大师，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啊？” ------------ 第167章 又是冥王 “好像是有点不对。”陈凡环顾四周。 相比来时的安静，彼时的山林里百兽齐呼，树影摇动，仿佛正在爆发一场骚乱。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看来并非是这群山里没有凶兽，而是一直被那地宫下的存在压制着不敢出没。 如今头顶的大山没了，它们自然不安分起来。 不过不论是陈凡还是二五仔，都没将这些普通凶兽放在眼里。 继续前行，山中骚乱更甚。有一些甚至已经冲到了两人面前，不过只是一只后天凶手，二五仔一哼气就被吓跑了。 但也有胆子大或者说没脑子的，径直冲向了走在最前方的陈凡。 陈凡没有动用三尺金锋，只轻描淡写的一巴掌就把那凶兽拍进了山林里。 就这样一路走到来时的群山入口，陈凡终于确定那个奇怪的阵法已经失效。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阵法？ 其中种种陈凡不得而知，兴许能从黑虎的尸体上得出一些结论。 再者就是这群山中蕴藏着不少财富，也可以让相关部门抓紧扩展建设了。 现在武者综合实力大幅度提升，关联的科技产业也蓬勃发展，是时候在这个世界迈出新的一步了…… 研究所。 当陈凡与二五仔出现时，早就已经引起了轰动。 且不论陈凡如日中天的声望，光是二五仔的存在就足够让所有人紧张。 其中就包括李建纯这个已经是山海计划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可是最早解除二五仔的一批人。 只一眼，就知道二五仔发生了质的蜕变。 但他更上心的，还是二五仔扛着的那头黑虎。因为那显然是陈凡特意赶来的原因。 “陈先生，这么久没见，你一出关就是大动作呀。这是……” 陈凡：“最少先天五层的凶兽尸体，想必你很感兴趣吧？” “感兴趣，简直太感兴趣了！陈先生，您可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呀。”饶是李建初这样的人，也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 先天五层的凶兽，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研究材料。 随着如今武道产业的发展，山海计划上的投入更是大大增加。尤其是科研方面，被上面无比重视。 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展了，或许这头黑虎就能让他们有所收获。 “对了，还有两件事要麻烦你们一下。” 陈凡离开前把二五仔和林云留在了研究所，这也是他要麻烦李建初的事情。 二五仔就不用多说了，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自然要好好检查一下。 尤其是它现在在修为上已经不弱于自己，陈凡肯定要多提防一些。 虽然二五仔一路上只是臭屁了些，没有对他露出敌意。可说到底还是凶兽，智商再高也不能完全和人一概而论。 谁也不敢保证，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制不住它，二五仔会做出些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 此外林云虽然表面没有变化，可陈凡必须要谨慎对待。 已经有冉曼君一个前车之鉴了，虽然他对林云没有对冉曼君那么深的感情，可说到底自己也算是他在武道一途的引路人，总不能完全放任不管。 此后，陈凡回到了2号城，一边修炼一边等待消息。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近一个月，研究所方面的消息还没来，另一件事却先传到了他耳中。 “玉虚的边界探到了？” 来报信的是张敬思这个大忙人，他好像当了什么灵武运动会的负责人，一直在忙灵武运动会的事情。 而第一届正式的灵武运动会，就在华国举行，也难怪要把张敬思这个仅次于陈凡的武道先驱给推出来了。 这可是能够影响整个国家未来的国际地位和声誉的大事。 “探到了，不过有些奇怪。”张敬思也是忙里偷闲，打算来玉虚清修一段时间。 正好知道了这个消息，就直接来找陈凡了。 他拿出平板指着上面的照片道：“喏，就是这里。深入你说的那片大山三百里，就再也无法前进了。感觉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墙给挡住了。但在这墙的那边，却能清楚看到另一个世界，甚至还有那个世界的凶兽。” 照片的情景与其说另一个世界，不如说是被阻隔开的另一个玉虚。 两片地界完全是一体的，包括地理走势乃至植被，全都是自然过渡。 可到了那看不见的边界处，任谁也无法再前进一步。而对面显然也是能看到这边的。 有另一边的凶兽看到侦查人员，当即就上前攻击，可同样被那道‘墙’所阻隔。 “研究所的人说，可能是什么空间的错位，我也不太懂，所以来问问你，兴许你知道些什么。” 问我？陈凡无奈一叹。 你们是真把我当神仙了呀？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张敬思兴奋道：“最近我们在玉虚小世界又发现了一条灵脉，距离这里只有四百公里。而且这条灵脉灵气质量极高，马上就要被挖掘出来了。” 现在大家已经知道，灵气基本都来源于灵脉。灵脉的数量，就决定了一个世界灵气的含量。 本土世界或许有灵脉，但目前还未被发现。而主要的灵气来源，也都是从各个小世界渗透过去的。 这也是上次灵气爆发的原因，因为南阳新出现的三个小世界里，除了现在被封锁的1号，2号3号中都发现有灵脉，且灵气浓郁程度比玉虚小世界还要高。 说到这里，陈凡又不由被勾起了一些疑问。 为何其他小世界的灵脉基本都是现成就能用的，玉虚这里发现的两条，却都要进行开采挖掘呢？ 一时他也想不出个结论，但他知道玉虚小世界绝不寻常。 张敬思并没有久留，毕竟他忙里偷闲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和陈凡谈论一下如今外头的局势，便去修炼了。 现在的华国，可谓是一片欣欣向荣。 在上次利国一战后，给了无数华国人对武道极大的信心。 现在不仅有专业的武道大学，不少地方的中小学也正式将武道基础课程纳入主要科目中。 这将为以后真正的全民武道打下牢固基础。 此外便是随着国境开放，经济活动不禁恢复正常化，还因为科技产业的腾飞而大幅度刺激了一波经济。 眼下的华国是真正的日新月异，张敬思直言陈凡闭关的这几个月里，再出去恐怕就要跟古代人穿越到现代一样了。 陈凡只觉得这说法有些夸张，却也不禁感到恍惚。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彻底脱离了市井。尽管再怎么想要保持低调，也不可能当回普通人了。 而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将在无形中影响整个世界，压力自然倍增。 “哎，看来还是不能偷懒了呀。”苦笑后，陈凡只得继续修炼。 又过了几天，林云回到了2号城。但陈凡问起关于他的检查结果，他却一问三不知，也就只能作罢继续等李建初的消息。 彼时陈凡感觉自己到了先天六层的临门一脚，偶尔还找张敬思切磋一番，让张敬思几度怀疑人生后，又兴致全无的回房间修炼。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陈凡总算踏入了先天六层。 体质进一步提升，但更值得雀跃的是灵气的炼化速度，以及灵力的质量。 唯一跟不上的，就是他对灵力的操控了。这个东西只能一点点去训练熟悉，是真正考验天赋和耐心的方面，一时也急不得。 而此时，研究所的消息终于来了。 更确切的说，是李建纯来了。 “怎么拖了这么久？”李建纯刚进房间就被陈凡一语呛住。 他悻悻笑道：“陈先生，不是谁都有你那样的神兵利器。你带回来的那只黑虎皮毛极为坚韧，光是解刨就花了我们近一个月时间。还有二五仔，没有你谁能降得住它呀？我们研究所都差点让它给拆了。” 听他大吐苦水，陈凡也不好意思再责问了。 请李建纯入座后问道：“结果怎样？” “这个……”李建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一份资料递到了陈凡手中：“你自己看吧。” 陈凡逐字逐句读了起来，里头有黑虎、二五仔和林云的所有详细检测报告和数据。 看了近一个小时，陈凡才将资料放下，却是久久无言。 “就是这样了，根据我们的化验，那头黑虎，以及二五仔体内，都具有冥兽的基因序列。”李建纯给自己倒了杯水，见陈凡不语，接着道：“但二五仔本来是凶兽，这一点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包括现在，它也不算纯粹的冥兽，准确来说是个混血。” “那头黑虎也是如此，所以它们是被某种东西，或者说某种存在，改造成了半凶兽半冥兽的存在。” “哦还有，关于二五仔的特殊能力。详细数据也都在这了，显然这也是那个改造它的存在所赋予的，和那头黑虎的能力一样。” 陈凡点了点头，沉吟道：“那林云……” “就像资料上说的，他体内也拥有了冥兽的基因。和你的那个女学生一样，可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冥兽，基因，改造。 回想起冉曼君所经历的事情，陈凡逐渐将一切联系起来。 十二冥王！ ------------ 第168章 灵石矿藏 冉曼君原本只是个颇有天赋的人类女孩，第一次异样，是被那骸骨巨怪的火焰击中后。 而让她彻底改变，则是角尺冥王。 不出意外那头骸骨巨怪便是冥王之一。 所以陈凡不由怀疑，是否所有冥王都具有这种能力？ 如今二五仔体内有了冥兽血脉，林云虽然还未产生变化，可同样已经算不上纯粹的人类。 那头巨虎，百分百就是冥兽了，且极可能是十二冥王之一。 但它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为什么选中了冉曼君和林云？ 仅仅是巧合，还是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陈凡想起关于两人的点点滴滴，记忆定格在了湖城武大的那场袭击上。 自己击毙凶兽时，两人同时进入了顿悟状态，也因此脱胎换骨。 难道原因在这？ 十二冥王都是因他们过人的天赋而选中了他们？ 陈凡越发头疼，一个冉曼君已经够难缠了，再来个林云，鬼知道以后会乱成什么样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他已经有了经验，而林云也还没有完全失常，他有足够的机会去了解并改变。 “陈先生也不要过于担心，年轻人嘛，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这些……” “李教授，我也才二十几岁。”陈凡黑着脸打断了李建纯的安慰。 “呃。”李建纯甚是尴尬，除了初见陈凡，他潜意识中一直都是把陈凡当同龄人来看待。 但这也怪不得他，主要是陈凡的成就和他的年龄实在太不相符了。 “咳咳，还有一件事，资料上没有写。但是我想陈先生一定非常有兴趣。”像是转移话题一般，李建纯拿起了一个雨伞袋。 这是他进门时就拿着的，陈凡虽然好奇却也没多问。 “这是什么？” “陈先生打开看看。”李建纯故作神秘。 等陈凡打开，发现伞袋里装着一把长剑。 看剑身光泽表现，有点像是黄铜材质。设计风格也非常简单，充满着古老的韵味，应该是一件文物。 但一上手，陈凡就不由惊住了。 “这是……” 看他惊喜的神情，李建初得意笑道：“这是从那黑虎的胃里取出来的，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虽然各种检测后，这都像是一件普通的铜器，且无法确认年代。但既然出现在黑虎肚子里，应该不是凡物，陈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呃，陈先生你这是干嘛？” 在李建纯的愕然中，陈凡直接将剑收进了自己的柜子里，并正气凛然道：“李教授，这剑归我了。” “不是，我们还没研究透彻，我只是来问问……” “归我了。”陈凡一字一顿，眼神看得李建纯直发毛。 如鲠在喉好一会，李建纯还是哭笑不得道：“行吧，本来就是你弄来的。不过陈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呀？” 陈凡：“还有事没？没事我要修炼了，就不招待李教授了。” 李建纯彻底僵住，最后只能在陈凡目光的威胁下离开房间。 算你狠！ 满是幽怨的李建纯离去后，陈凡却迫不及待的将剑从柜子里取了出来，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好家伙，难道我真是什么天命之子？这都能被我碰到。” 触摸到剑身的一瞬间，脑子里的小金人就给了陈凡答案。 此剑名为镇妖，和三尺金锋同源，是十二清光剑中的一把！ 十二清光剑分别用来镇压十二冥王，那巨虎是冥王的身份应该可以确信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虎肚子里，就不是陈凡该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他只想知道这把剑有什么威能。 三尺金锋可是让他的战斗力呈几何倍数增长，同级别的镇妖剑，一定会给他带来惊喜的吧？ 激动之余，陈凡开始接受小金人传递来的信息。 起初得到三尺金锋，小金人没有任何反应。如今却是能认出镇妖剑，想必和上次遇到的那位大能有关。 看来小金人不禁能传授知识，还能汲取新的知识。 很快，关于镇妖剑的信息就都刻在了陈凡脑子里，于此同时还有一套完整的法术。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阵法！ 而镇妖剑的厉害之处，也不在其锋芒，而是其自带七种阵法。 阵法不同于一般法术，施展条件是极为苛刻的。 天象、地理等等，都是必须精通的基本知识。此外还要做无数准备工作。 如压阵之物、媒介之物，如何维持阵法所需的灵力，如何通过其他东西来弥补阵法缺陷。 所用的道具不同，同一个阵法的效果也大相径庭。 所以要玩转阵法，且不说你有没有那么多知识储备，起码你得先非常富裕，不然你连凑齐一个阵法的材料都不够。 而镇妖剑完全不需要这些，只要灌入灵力，就能直接开启阵法。 且每一个阵法都高深莫测，无懈可击。 对陈凡来说，唯一的缺陷或许就是他现在灵力不够了。要不是有小金人撑着，恐怕连第一道阵法都无法展开。 而他现在能施展的唯一一个阵法，名叫‘夺灵阵’。 这个阵法对现在的陈凡来说，效果非常有限。因为其作用就是夺取阵法范围内其他生物的灵力。 放眼全世界，具有灵力的先天武者屈指可数。而先天凶兽也很难找到，且夺取灵力是持续性的。 面对弱于自己的存在，根本没必要施展。而远强于自己的存在，也不能一下子将其灵力全部抽空。 看起来似乎是个挺鸡肋的阵法，可陈凡知道这玩意关键时候能救命。 而镇妖剑真正的价值，也不是这一个阵法可以体现的。 当初在南阳1号小世界，以三尺金锋做阵眼，还用上了那么多灵茸华露和其他材料才镇压住角尺冥王。 可那头巨虎所在的地宫，除了镇妖剑，就没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对，还有那些会发光的晶石。 当时他也一起交给了李建纯，不过这老小子资料里丝毫没有提及，估计要么是毫无价值，要么就是还没什么进展吧。 …… 李建纯离开2号城后，径直回到了研究所。 他也不是闲人，要不是为了给陈凡送东西，都不会离开研究室。 二五仔已经回到了灵泉，林云也早就已经离开。 现在还有一头黑虎的尸体，是否能发挥价值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但在此之前，另一件事也让李建纯无比上心。 “教授！成功了！” 刚回到研究所不久，李建纯就被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拉住。 这个人正是那位发现了新元素材料的程晓波。 李建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等他询问，就被程晓波拉到了他的研究室。 那里有一个新搭建的设备，其中某个凹槽，朕镶嵌着一枚发光的晶石。 “这是……”李建初看着面前的一幕顿时哑口无言。 程晓波则兴奋道：“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新能源，教授，我们要改变世界了！” 良久，李建纯平复了心情，喃喃道：“这世界已经改变无数次了。” “教授，根据我们的计算，这样一公斤的晶石内所蕴含的能量，足够一个中小型城镇一年的能源消耗。如果我们能大量开采……教授，你快告诉我，这东西从哪找到的？” 李建纯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陈凡交给我的。看他那样子好像不怎么在意。” “不在意？那就证明这东西并不稀有！”程晓波听罢都快疯了。 李建纯却显得镇定得多，问道：“晓波，这晶石中的能源性质你们分析了吗？” “分析过了。”程晓波也逐渐冷静下来，解释道：“对比后发现，不同于寻常的热能。倒是和灵气极为相似，但比灵气更为稳定，且灵气本身无法产生动能，这种能量却是实质化的。” 实质化？那不就是……灵力么？ 程晓波显然也早想到了一处，笑道：“所以，我们给这种晶石取名为——灵石。” 李建纯嘴角一抽。 虽然他整日醉心研究，可杂七杂八的书也看过不少。 灵石这种烂大街的叫法，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算了，先去问问陈凡吧。这东西要是储藏丰富，那的确是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发现。 …… 陈凡正在研究镇妖剑的时候，没想到李建纯又来了。 而听完他的叙述，陈凡也感到十分意外。 灵石这种以往在小说中经常看到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新能源材料，那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发现。 既然其中具有极为丰富的灵力，是否可以直接用作催动阵法，恢复自身灵力等？ 想到这，陈凡也不由重视起来。 “这玩意我发现的地方倒是还有不少，初步估计几百吨应该是有的。不过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那就不知道了。” “几百吨？”李建纯听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玩意的价值有多高，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几百吨灵石要是拿出去卖，直接就能把一个大国给掏空，还要背上几百年债务。 而这东西既然是在地底发现，看外表又像是天然形成，那就必定还有其他的矿藏。 “陈先生，这次你的功劳可是比天还大啊……” ------------ 第169章 聚灵阵 尽管李建纯说得很夸张，但对于功劳这种事情，陈凡压根没放在心上。 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大的功劳又怎样？早就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 他更在意的，是灵石究竟能否挖掘出更多的矿藏。 因为这玩意不仅能用作能源供应，对武道的修炼和实战，说不定也有极大的效果。 而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要把那头巨虎封印在那里。 因为镇妖剑虽然自带阵法，却同样需要灵力维持供应。而地底的天然灵石矿，就能源源不断的为其提供灵力。 既然如此，那那座神秘的玉虚太清宫，下方是否也有灵石矿？ 可惜，以他现在的实力，依旧不足以去探寻那个地方的秘密。 “我们会尽快研发出能够对灵石矿进行侦探的仪器，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络你。” 李建纯也没有久留，说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后就匆匆离去了。 至于这种仪器倒是应该不难研发，毕竟他们早就弄出了侦探灵脉的东西。 虽然灵脉所蕴含的是灵气，而灵石则是可以直接运用的灵力，但两者本质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而陈凡以及几乎可以预见，如果灵石真的有丰富矿藏，那世界将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譬如以后货币与黄金脱节，而开始和灵石挂钩什么的…… 未来会变成何种模样，谁也不能说得详尽。 陈凡没有多想，修炼之余又研究起了阵法。 除了与镇妖剑有关的信息，小金人还灌输了不少阵法相关的知识给陈凡。 所以陈凡就算没有镇妖剑，也是有条件弄出一套可供使用的阵法的。只不过那条件极为苛刻，以个人之力几乎不可能实现。 就譬如此刻陈凡所研究的这一套‘聚灵阵’，名字与镇妖剑自带的夺灵阵有些相同之处。 其作用，便是将天地灵气引导至一处。在遥远的时代，一些所谓的洞天福地、仙家圣域，基本都会布下这样的阵法，不过是规模大小不同罢了。 有了这样一套阵法，不仅能快速培育出一批精英，还能形成资源的垄断。 在陈凡看来，这阵法的价值绝对不亚于灵石的发现。且灵石是否有足够的产能还不确定，这阵法却是实打实的能用。 当然，此类阵法说难不难，对没有接触过阵法的人却也能用诡谲神异来形容。 就算陈凡真的天赋异禀，想要掌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首先是阵法的基础知识。 三界还未隔绝，人间还有仙家正统存在的岁月，除了长生修炼之道，还有阵法、丹术、望气等失传法门。 虽是三个门类，但三者亦有相通之处。 比如阵法的布置一开始就要讲究地理方位、自然天象，所布阵法要和所在地的风水相契合，这就要运用到望气之术。 而阵法布置需要的材料，又讲究五行的生克，与自然沟通时所产生的效果，则涉及到了丹道的知识。 几乎所有阵法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同一个阵法，根据所在地不同，就要做出相应改变，否则不但起不了效果，甚至可能连布阵者自己都要遭到反噬。 从这点就能看出镇妖剑的强大，其中的阵法就算是小白，只要修为达到也能轻松施展。 那位炼制了十二清光剑的存在，估计就算放在整个天界，也是巅峰层次的大能。 陈凡估计自己这辈子都达不到那种境界，不过他也不需要达到那种境界。 他眼下的目标，也只是将这个聚灵阵弄出来而已。 陈凡对武道的确有着浓烈的兴趣，包括阵法丹术等，并非是一定要达成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热爱。 所以尽管所涉及的知识繁杂晦涩，陈凡也能耐得住性子一一去剖析理解。 忘乎所以中，直到李建纯带着一个人登门拜访，陈凡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闭关了四个月之久。 “陈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李建纯说着还拿出手机对着陈凡拍了个照。 虽然陈凡不是特别在意形象的人，可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他莫名其妙成了个神棍。 为了符合自己大师的身份，也不得不捯饬起来，以至于后面都成了习惯。 每每在人前亮相，虽说不上风流倜傥华服贵胄，那起码也要是干净利落，给人一种出尘的感官。 可这四个月里，陈凡基本连门都没出。有时候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三五天不吃饭也正常。 不知不觉中，几乎都快成野人了。 陈凡也不在意，倒是打量起了李建纯身后的人。 看起来三十不到，穿着白大褂顶着黑眼圈，形象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你好陈先生，我是程晓波。”后者有些激动的伸出了手，自报了家门。 陈凡立马就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整出了新元素材料的天才海龟。 最开始他是在李建纯口中听到程晓波的名字。 但后来连张敬思、张涛等人，都偶尔会说到他。在科研界，他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被称为另一个世界的陈凡。 正好两人的姓氏读起来有些相似，所以干脆有些人管他也叫大师了。 虽然程晓波完全没有修炼过武道，因为常年废寝忘食的科研，体质比一般人还要弱许多。 可他在科研方面的成就，的确称得上大师的名号了。 “哈哈，原来是程大师。”陈凡与他握了握手，开了个小玩笑。 这个科研界最耀眼的明星却有些局促，连道不敢，最后在陈凡的招呼下走进房间，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李教授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陈凡开门见山，李建纯没事可是不会来他这串门的。 李建纯却反问道：“我看陈先生虽然不修边幅，可眼睛里透着神采奕奕，恐怕最近有什么了不起的收获呀？” “算是吧，很快你就知道了。”陈凡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熬了四个月，他总算大概学会了一些阵法的基础要理。 虽然放在三界未分时，最多只能称得上是个学徒。但现在这个时代，知道阵法这个东西的人都没多少。 况且以他现在的知识，布置聚灵阵已经有一定成功的几率了。 所以陈凡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 “那我们拭目以待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给陈大师一个新的惊喜。”说着李建纯终于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连带着旁边的程晓波都跟着激动。 不等李建纯嘚瑟，陈凡就截断道：“探测到灵石矿了？” 李建纯顿感无趣，一旁的程晓波则兴奋道：“是的，陈先生，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带回了灵石，我们……” “别，主要功劳还是你们的，这个我就不抢了。”陈凡赶忙摆了摆手。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既然有可勘探到的灵石矿存在，那被发现开采也是必然的，自己只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但研究并开发灵石的价值，就只有程晓波他们这样的人能做到了。 “呵呵，陈先生，你现在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疯狂到什么地步了。”李建纯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侃侃而谈道：“前天我们刚公布有关灵石的信息和开采计划，全球的经济差点搞崩了，一不小心世界大战都要打起来。大长老亲自给我打电话，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话虽如此，李建纯可一点都看不出郁闷的神情，反倒是笑了起来：“不过只要等灵石正式投入运用，我估计大长老笑得比谁都开心，所以这方面的科研经费涨了十倍不止，咱们现在是攥着钱都不知道往哪花了。” 陈凡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不过也能预想到其他国家，尤其是能源大国因此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毕竟灵石这种能源一旦确认具有实用性，且储藏足够丰富，那么以前的能源不说完全抛弃，生存空间基本也会被挤压到犄角旮旯。 他们又怎么能不急？ 此外就是小世界的开发权争夺，恐怕会比以往更加激烈。因为里面现在不仅有各种未知的可能性，现在更是多了灵石这一个已经确定的财富密码，没有谁能够阻挡这种诱惑。 此后李建纯又透露了一些关于灵石矿的信息，仅玉虚小世界内就发现了三个，估测产量能达到数千万吨。 还有昆仑小世界一个，南阳2号和3号小世界，更是发现了两座大型矿脉，足够供全世界使用数十年。 而与华国有合作关系的其他国家，现在也正在与之谈判，商量灵矿的勘探和分配。 除了这些，李建纯不断提到外面的世界变化有多大，搞得陈凡也有些心痒痒的。 据他说，现在不需要官方推助，民众对于武道的热情已经达到了空前地步。 当然这不是说所有人都在习武，毕竟修炼武道也是有一定门槛的。但因武道而促使的科研腾飞，让更多年轻人选择投入其中。 现在打开网络，电视，以往层出不穷的八卦娱乐，热搜撕逼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大家都在讨论，这个时代的下一步变化是什么，当代年轻人该如何选择乘坐上这艘推动人类历史的方舟。 喧嚣之间，却是一派欣欣向荣。 ------------ 第170章 嚣张的林云 这次李建纯来，一是跟陈凡说灵矿的事情。 二就是为了介绍陈凡和程晓波认识。两人一个是武道的先驱和代表，一个是科研界最耀眼的明星，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合作展开。 只是在陈凡面前，程晓波这个热血的科研疯子却拘谨无措得很，那眼神跟看偶像似的，让陈凡很是不自在。 对此李建纯只笑道：“晓波虽然没日没夜的待在研究室，可一直在关注着你。照他的说话，像他这样的人是推动时代巨轮的浆夫，而你却是掌舵者，决定着这个时代真正的方向。所以多少有些英雄崇拜情节吧。” 陈凡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洗漱一番后，有了以往几分风范，留下了二人在这吃个午饭。 和1号城相比，这里没有太多的民用设施。像是餐厅这类地方，那是肯定见不到的。 来到食堂，正是饭点的时候却不见几个人影。放眼望去就一个打饭的大哥。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呀？” 见是陈凡上前，这个壮实男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虽然陈凡在2号城待了不少日子，可基本没怎么出过门。 就连吃饭也是让人送到房间，所以实际这里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是陈大师呀，真是稀客哈。”打饭大哥客套一番后，压抑着要签名的冲动解释道：“好像是有个来进修的学生惹了事，要跟别人玩单挑加群殴，所以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单挑加群殴？”三人面面相觑。 打饭大哥笑道：“就是一个人单挑一群人。” “哦？什么学生这么猛，我怎么没听过。”陈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外界彻底隔绝了，出来这么一位有趣的年轻人居然都不知道。 打饭大哥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么……哦，叫林云！” 陈凡差点一个踉跄，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不科学，没道理。 以陈凡对林云的了解，那小子就是表面怂，内心更怂。 虽然是个天才，可却没有与寻常天才的傲气。吃亏的事情绝对不干，但凡感觉不对跑得比谁都快。 又怎么会去招惹别人，还要跟别人玩单挑加群殴？ 也没跟这打饭大哥仔细询问，只听了地方陈凡就匆匆赶去。 自黑虎一事后，陈凡一开始还偶尔找林云检查一下，防止他出现异样。 但后来发现他一切如常，价值沉迷钻研阵法，陈凡也就把他给忘了。 如今林云的表现就非常不正常，陈凡自然紧张。 不过不知为何他心里又有几分期许。 要是林云发生了和冉曼君差不多的变化，自己是否能透过林云来了解冉曼君身上所发生的事？ 虽然这样好像对林云有些不公平，可人到底都是有私心的。 这一点陈凡并不否认，他从不什么圣人，在他心里冉曼君的地位就是比林云高。 还高了不止一点。 林云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在这栋楼的一个体育场，一般用来练武。 这里空间宽阔，除了中央的活动场地，还有几百个观战席位。 彼时观战席就站满了人，有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有一些闲得没事，不打算阻止的授课武者。 其中有些跟陈凡有过些许交流，都装作熟悉的打着招呼。和陈凡没有交集的也点头示意。 尽管他们很多人中年纪足够当陈凡爷爷，但不论实力还是身份，跟陈凡已经有了云泥之别。 再说场中，陈凡一眼就找到了林云那小子。 他就站在场地的一边，身后空荡荡的。 面前，却是二十几个虎视眈眈的武者学员。 如今能够到玉虚小世界进修的武者，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士兵、学生，武者协会成员。 但他们一般都不会留太久，有些不能通过考核的可能就待几天。 就算是优秀的，几个月后也要离开。毕竟教学资源就这么多，后面还有不少种子选手排队呢。 林云这家伙倒是异类。按理说他早就要被送回湖城武大了，但直到现在也没走，成了这里的老学长。 虽然陈凡没问，不过估计跟他这个武道大师脱不了关系。林云那小子又最是懂得扯虎皮这一套，那些老武者估计也没谁会真好意思找陈凡来求证。 而此事的前因后果，陈凡也很快通过几位老武者的交谈得知。 今天是武者学员例行的实战考核，是一些学员决定去留的时候。 林云这个关系户却不需要参与，让不少学员提出了质疑。 老武者们倒是没说什么，可一向油滑的林云却突然嚣张了起来。不仅正面对那些学员挑衅，还出阴招伤了一个男学员。 这下子大家都不干了，林云惹了众怒，授课武者们也不好偏袒他。 最后就演变成了这样一场合法斗殴，几十个人打林云一个。 可偏偏这小子却一副不带怕的样子，这会儿还在那放狠话呢。 “你们可想好了，别等下躺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表情依旧欠揍，却是以前的林云不曾有过的。 陈凡面露思索，旁边知晓一二的李建纯低声道：“陈先生，要不要安排他再去做个检测？” 陈凡摇了摇头。 林云体内已经有了冥兽的血脉，是否检测都没什么必要了。 不慎中反倒激起他的警惕和怨气，搞不好进一步把他逼上冉曼君的老路。 “先看看吧。”再三思考后，陈凡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反正有他和这么多老牌武者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场中，经过几轮口舌，这边被林云嚣张嘴脸气得爆炸的学员们终于忍不了了。 他们其中不少年纪比林云要大上好几岁，本还只是想口头教育一下这个少年。 如今却是不动手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林云，听说你是陈大师亲自带进来的，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很好，我这个人就喜欢和天才较量。也别说我欺负你，我跟你单挑！” 看台上感受到旁遭意味不明的目光，陈凡连连摇头。 我没有，别乱说。 谣言害死人。 “哈哈，知道我是天才还敢挑衅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论嘴皮子林云自然没虚过谁。 但让陈凡最意外的还是当其他人让出空间，那个一米九几，二十出头的青年走向林云时，他竟然没有半点慌张。 这真的是之前那个林云吗？ 因为不是正式比赛，所以这场打斗没有规则也没有裁判。 等那青年走到林云三米外左右时，只见他正准备抱拳以示必要的礼数，面前的林云就已经突然冲了过来。 “憨批，谁打架还跟你讲礼貌！？” 林云口中一边喊着，同时一脚撩起，直攻青年下路。 那青年始料未及，梗着脖子捂着裆部跪倒下去，场内顿时响起一片骂声。 “臭小子，你也太无耻了！” “还有没有武德！” “就是，年纪不大就这么无耻，以后还了得？” 别说那些学员，就连上面的授课武者都看不下去，纷纷捂脸表示这不是自己教出来的。 最后，他们又默契的看向陈凡。 你们看个毛啊！ 我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不要脸了。 不过这时候有更让陈凡意外的事情。 虽然林云刚才那一脚毫无技术含量，可速度、力量，最少也得是后天七层才能发挥出来的实力。 说实话，就算那个青年有所防备，两人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比斗，林云也稳稳占着上风。 短短几个月，他的进步居然这么大？ 不过以林云的天赋和如今的条件，要是他全身心的修炼，这种幅度也不是不可能。 但陈凡知道他肯定还有更多的变化…… 下方，搞定了那位可怜青年的林云又开始挑事了：“你们有病吧？武德？以后你们碰到敌人，也要跟他们讲武德吗？” “武道一途，本就是逆流而上不进则退。”林云语气一沉，一转之前轻浮模样，肃然哼道：“非生既死，这就是武道！为此可以不择手段，要什么武德？这么喜欢讲武德，干脆去跟公园的大爷大妈交手好了，在这装什么幼稚！” 这一番话震耳发聩，让不少老武者都为之一愣。 当然他们不是认同林云的话，而是林云的性情转变连他们也清楚感受到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清楚武道的残酷。可残酷之余，他们更应该坚守己心。 对敌人可以不讲武德，但为了武道不择手段，那就彻底是邪魔外道了。 “这小孩搞不好是要走上歧途啊。” 有老武者不禁感叹，又悄悄望了陈凡一眼，没再多说。 “好了，现在还有谁不服。你们要嫌麻烦，那就干脆一起上！”震慑全场后，林云抱着胸用鼻孔看人。 一众学员虽然气愤，可能到这里来的无不是人中龙凤，有哪里是傻子。 单打独斗，他们这些年纪比林云要大的哥哥姐姐，没有一个是对手！ 恐怕就是看台上一些实力较差的授课武者，也得小心应对。 如今要杀下林云的锐气，就只有群殴了。 虽然有些不齿，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今天非得把他干趴下不可！ “呵呵，这样就对了嘛。”见他们要一起上，林云不惊反喜，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所有人打起了精神，想看看林云如何化解。 可看台上，陈凡却扭头看往了另一个方向。 ------------ 第171章 玉虚现魔兽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在场中气氛最热时，远方有一道微弱的灵力激荡而来。 虽然只是刹那，但还是被陈凡灵敏的捕捉到。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自己突破时所造成的灵力外泄。 可2号城有望晋级先天，或者已经达到先天的武者，基本都在这了。 而这灵力所传来的方向……灵泉？ 那里，可只有一头先天境界的凶兽——二五仔。 不出意外，二五仔已经成功突破至先天六层，和自己保持在同一水准线。 陈凡对他的约束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弱。 不过这本来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在获得了冥兽血脉后，二五仔不光实力暴增，潜质也提升了不少。 加之长时间沐浴灵泉，极大弥补了和人族之间的天赋差距。 况且陈凡这段时间一直主要在研究阵法，被它赶超也很正常。 可陈凡总觉得有些怪异。 按理说突破先天六层时的灵气激荡，远不止这么微弱。要不是他在感知较常人格外敏锐，或许都察觉不到。 同一时间，下方的林云也已经被群情激愤的学员们围住。 虽说林云已经算脱胎换骨，可他在武技方面未必就比得上这些天赋异禀且更为刻苦的学员。 一合之下，林云几招打伤了冲在前排的学员，却马上被补上的学员制住。 这时陈凡才发现，林云那里是技不如人，在搏斗技巧上他完全就是个小白。 只是被一个修为后天五层的学员用擒拿就轻松控制，空有一身蛮力却被人家的巧劲和关节技压得死死的，简直是丢人。 转眼间，更多的学员涌上，林云彻底失去了反击的可能，在一顿拳打脚踢下哀嚎不止。 “投降！我投降！” 听到林云杀猪般的叫喊，一个老武者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高声道：“好了，点到为止。” 学员们这才纷纷散开，可谓是过足了手瘾。 早就想抽这小子了！ “哎哟喂，你们不讲武德，几十个人打我一个刚成年的年轻人。”鼻青脸肿的林云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看得众人连连摇头极为不齿。 陈凡更是脸都绿了，因为很多人看着看着目光就瞟到了他这，隐约间还有几分同情。 那眼神好像在说，想不到陈大师一世英名，居然收了这么个奇葩。 “咳咳。”还是那些老武者顾及陈凡的面子，很快控制了局面：“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关于林云是否经受考核的事情，我们会重新商议的。” 气也出了，经这么一件事后就算林云有关系，总不能还留在这占用名额。 他不要脸，陈大师肯定是要的。 众学员们不再纠缠，纷纷散去后不久，那些观战的也逐渐离开。 林云躺地上哼哼唧唧半晌也没人搭理，拍拍衣袖便起来了。 这边陈凡和几个授课武者寒暄几句，这才望向林云，淡声道：“看来你最近进步不小。” “大师说笑了，主要是老师们教得好。”林云挠着脑袋，和方才乖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凡没有多说，只是给他递了个眼神，旋即同李建纯二人离开了场馆。 林云紧忙跟上，见陈凡不言不语，却也不张口。 直等到了食堂门口，陈凡才突然道：“以前你不是挺怕事的么，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 “这不一下气昏头了么。”林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还满是委屈的模样。 陈凡却不以为然。 虽说与林云的交集算不上多深，可他看人的眼见力还是有的。 林云绝对是个聪明人，尤其是小聪明。就如他和冉曼君在武大时，尽管时常挨冉曼君的打，可他分明知道冉曼君是外硬内软。 动起手来有分寸，也不会真把他打成个半身不遂。相反，他还反借着冉曼君带来的直播效果，赚了不少钱。 哪怕到了玉虚小世界也是如此，在考核时面对自己赢面不大的对手时，会干净利落的选择投降。 别人的鄙夷也好，冷眼也罢，根本刺激不了他半分。 这小子出身底层，最是晓得趋炎附势顺杆子上爬，闻着味就晓得哪里有好处。哪怕是吃了亏，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除非他能得到足够的利益。 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时气昏了头，在明摆着要挨一顿毒打的情况下去挑衅那么多学员。 并且可能还要因此离开玉虚小世界。 陈凡心中暗中计较，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和三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就让林云先回去了。 至于李建纯这边，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请陈凡去某个新发现的灵矿勘查一下。 据说那里有些奇异现象，电子仪器基本失灵，寻常武者也摸不清深浅。 陈凡没有拒绝，不过在此之前一位授课武者当先找到了他。 “陈大师，关于林云……按理说他早就已经结业，不再适合待在这里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刚刚我去问他，看他继续留在这的意愿也不高，所以你看……” 虽说规矩摆在那，可陈凡的面子还是要看的。 所以商议过后，负责这方面的人还是决定询问一下陈凡。 陈凡听罢却有些疑惑：“他留下的意愿不强？” 这就有些奇怪了，之前林云可是死皮赖脸，扯陈凡的虎皮也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今怎么却要走了？以他的个性，总不能是被打怕了。 稍作思索，陈凡回道：“那你们就按自己的想法办吧，我不会有意见的。” “成。” 来人离去后，陈凡让李建纯他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再出发。 而后也没有去找林云问个明白，而是直接来到了灵泉处。 整个玉虚，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现在只有两个人。 一是担任起了饲养员的林云，二就是去哪都可以随心所欲的陈凡。 灵泉内，二五仔大半个身子趴在水里，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只等陈凡往潭水里踢了一颗石子，才猛然惊醒，又弱弱的叫了几声表示不满。 陈凡跳到它身上，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道：“你朋友要走了，不去送送他？” 二五仔满是不耐烦的晃了晃脑袋，趴下继续睡觉了。 “呵。”陈凡不再强求，又拍了它几下后，这才径直离去。 …… “大师，我走了哈。” 次日一早，陈凡送林云到了玉虚大门外，看着他上了大巴车。 旁人还道陈凡亲切，来亲自送进修的学员返校。 可大巴刚走不久，陈凡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张涛的号码。 “帮我办件事……” 林云走后没多久，陈凡就同李建纯他们赶往了新发现的灵矿。 地点竟然就在那上清玉虚宫不远，只不过深埋地下，用寻常手段极难发现。 陈凡到这后，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群家伙居然把整个地底都快掘空了，且挖掘的方向就是太清玉虚宫所在的那座大山。 “你们这是要把玉虚宫的山给挖出来运走还是咋地？” 听到陈凡的李建纯也是失笑：“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玉虚宫的确是整个玉虚小世界最神秘的存在，也极有可能是最有价值的。可惜不论是人还是仪器都无法进行探索，所以从地下绕道，兴许是个方法。” “那你们发现什么了吗？”陈凡又问。 李建纯这才有些尴尬，讪笑道：“暂时没有，不过总会有所收获的。这不，起码咱们找到了个灵矿不是。” “就是这了。”说着，几人已经到了一个地下临时开掘出的指挥所，隧道边上还铺设了不少电缆。 指挥所内，有军方和工程师的人正在开会研究什么。 见陈凡到来纷纷起身，陈凡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而李建纯也终于详细解释起其中原委。 “不明生物？”陈凡看着递来的成像图，因为是激光探测成像，所以只有一个模糊轮廓。 此外还有其身长、高度等数据。其体型与人类相当，不过是匐地行走，且除了细长前肢外，还有两对用以行走的长足。 观其形态，倒是有点像节肢动物。而玉虚世界的节肢动物长这么大，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的事情。 “如果只是一只没见过的凶兽，那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是，通过我们的比对分析……这只应该不是凶兽。” “不是凶兽？”听到李建纯的话，陈凡当即来了兴趣：“难道是冥兽？” “也不是。”李建纯正色道：“它应该是一魔兽，而且是很强的那种。” 在南阳1号世界刚开启时，人们还不理解魔兽和冥兽的区别。 不仅如此，实际上大众对凶兽、魔兽和冥兽的区分方式也完全不知。在他们看来，这三者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都是怪物，都是敌人。 从科学角度，区分三者所用的基因测序手段。 而对陈凡来说，三者的分别则更加明显。凶兽的种类繁多，有的性情温顺、有的凶猛暴戾，可大部分都有是具有不错的灵智的。 魔兽则以群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大部分普通种类也没有智力，只能执行首领的简单命令。 冥兽则比较神秘了，毕竟陈凡到目前为止所遇到的冥兽都是冥王级别，用来和普通冥兽一概而论，显然不具备代表性。 想不到继南阳1号后，竟然又遇到了魔兽。 而魔兽最棘手的就是它们的群居性，虽然暂时还只发现了一头，可谁又知道……在这地底更深处，又潜藏着一些什么。 ------------ 第172章 诡异漩涡 “这只魔兽的灵力反应很强，如果光从灵力强弱来推测，它的修为应该在你的两千倍以上。” 李建纯一句话让陈凡有些错愕，但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根据我们的观察，这应该跟它的习性有关，不能直接断定它的真实实力。” 简而言之，这只魔兽完全不能用他们以往的经验来对待。 首先它的活动路径很规律，仿佛是被制定了程序的机器。而它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啃食灵石矿。 没错，这只魔兽是纯粹以灵石为食，这也是它灵力强度极高的主要原因。 但这也不能成为小觑它的原因，故而工程队没有贸然派人进入，况且谁也不知道这灵矿下除了这只魔兽，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正好陈凡又在玉虚，所以就干脆找他来帮忙了。 若是连他都解决不了，那这个灵矿短时间内便只能放弃。且整个玉虚的建设都将因此而受阻。 毕竟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一直在地下潜伏，难保有一日它跑到地上作恶。 “我先下去看看吧。”光是这些还无法判定这只魔兽的底细，陈凡稍作思考便决定去一探究竟。 除了帮忙，他自己对魔兽这个群体也十分好奇。 因为几乎无所不知的小金人，竟然没有给出魔兽的丝毫信息。而任何古籍和神话传说，也没有和魔兽相关的记载。 这个物种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却同时存在冥界和天界的两个世界碎片中。 鬼知道现在的人界是否也已经有魔兽潜藏。 敲定计划后，陈凡稍作了一番准备。 本来李建纯还想派人一起下去搜集信息，也被陈凡拒绝了。 “地下空间狭窄错综复杂，真有什么危险我未必照顾得过来，不能去冒这个风险。” 听他这么说，李建纯也只得按捺住急躁了。 吃过午饭，陈凡下到了矿洞。 深入地下上百米，最后来到了一层还未开凿的岩石层前。 对讲机里传来李建纯的声音：“这道岩石层只有半米厚，打破之后就是魔兽掘出的通道，顺着我给你的地图，能直入它的巢穴。按它之前的活动规律，现在这个时间点它应该就在巢穴里。” 因为探测仪器的限制，研究人员并不知道巢穴的内部情况，只能大概推测出那是魔兽休息的地方。 陈凡微微点头，一拳轰出打破了岩石层，同时打开了头顶的探照灯。 虽然他的目力非同寻常，可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下他什么也看不到。 跳入通道之中，从宽度和高度就能推测出这只魔兽的体型。 宽有一米，高约一米二。陈凡难以站立，只能匍匐前进。 这种姿态要是和那头魔兽撞上，对陈凡可是极为不利的。 继续深入，靠着地图在各种岔道中爬了近一个小时，对讲机已经收不到信号。而通道从平缓也瞬间急转直下，几乎到了九十度。 下方的灵力波动极为强烈，而灵石矿是不散发灵力的。 不出意外，那只魔兽就在下面。 陈凡双手撑着左右缓缓下降，又往下落了百多米，才终于脚踏实地。 而从始至终他都小心提防着那只魔兽，可直到他看清周遭景象，那只魔兽依旧没有对他发起进攻。 此刻他正身处一个比较宽敞的地下空间，看那挖掘的痕迹，应该就是那魔兽掘出的巢穴。 目光向下，脚下的土地十分湿软，表面好像铺了一层红褐色的半透明粘膜。 而那只他一直提放着的魔兽，彼时就趴在前方不远处，正对他张开两只奇怪的前肢挥舞着。 这魔兽外表像是巨大的某种甲虫，但没有眼等器官，口器也只是一根短小的管子。 仅从这模样来看，除了恶心外，倒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凡的猜想，在陈凡试探着踏前一步后，那魔兽立马后退。 这时陈凡也注意到，它背后有一个类似虫卵的东西。 倒不是特别大，篮球大小，被一层厚厚的粘膜包裹着，椭圆状，顶端有个小孔。 其中亦散发着灵力的波动，只是远没有这魔兽所具有的庞大浓郁。 这是它所产下的虫卵？ 可昆虫产卵数量不都挺多的么？ 想到这陈凡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虽然长得像昆虫，可魔兽自然不能真的与昆虫相比较。 虽然这只魔兽表现得很怂，但陈凡还是没有过于小觑。 也不上前，只是投出三尺金锋，直接了当的穿透了那魔兽的脑袋。 魔兽当即栽倒，肢体虽然还在动弹，可显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么简单？”陈凡自己都不由愣住。 这魔兽真就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不应该呀。 为防诈尸，陈凡又忍着恶心将其射得千疮百孔，直至都快成渣，才放下几分戒心。 看来这魔兽虽然吸收了极为庞大的灵力，可自身却并没有被灵力所淬炼，相当于它只是一个容器罢了。 既然是容器，那所盛灵力又为谁所用？ 陈凡来到那颗虫卵前，透过那顶端的小孔，能看到其中有一只淡白色的幼虫正在蠕动。 虽然还未完全成长，可外形已经具有了部分辨识性。 和这只被弄死的魔兽不同，反倒是像……他在南阳1号遇到的那只魔兽虫母！ 此时，那幼虫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张开了还没发育好的嘴，正对着这个小孔。 陈凡看了看不远处支离破碎的魔兽尸体，目光落到了它的口器上。 看来这只幼虫，一直是在受那只魔兽的供养。如果不出意外，等这只幼虫发育完全，就能成长为一代虫母。 届时以这个灵矿为根基，整个玉虚小世界都可能被魔兽啃光，成为下一个南阳小世界。 不过他来的还挺早，这只魔兽要成长为虫母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陈凡尝试着将卵从粘膜中剥离出来，带回去想必李建纯那帮人又要对自己感恩戴德。 可在他刚抱住虫卵没多久，里头的幼体就顿时活跃起来，或者说强烈的不安。 陈凡没有理会，这只幼体体内虽然含有精纯灵力，但战斗力完全不值一提，没有外力的帮助，恐怕连卵壳都破不了。 他继续忙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里头的幼体体型正在急剧缩小。 同一时间，在灵矿的上方。 无数施工人员正望着天空，在不知多高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怎么回事？” 李建初等人也很快听到消息赶来，望着天空中越来越大的空间漩涡，内心顿感不安。 可没等他们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漩涡就逐渐缩小，然后渐渐消失，一切又恢复如初。 而在地下，陈凡也终于将虫卵挖了出来。 这地下空间虽然错综复杂，不过看一路行来的痕迹，所活动的生物应该就只有那只魔兽。 既然如此就没有再探索的价值了，陈凡没有留恋，直接离开了这里。 等对讲机信号恢复的时候，也已经接近入口。 这次的任务倒是非常轻松，又或许是自己太强大了？ 陈凡一边爬着一边颇为自得的笑着。 如今的他留在玉虚提升也不太明显，是时候出去走走了。老听人说外面的世界变化显著，他也是心痒的很。 等把东西给了李建纯，便准备离开玉虚吧。 如此想着，出口已经近在眼前。 可这时候，他忽然感觉怀里本安安静静的虫卵有了异动。 低头一看，那虫卵竟逐渐扭曲起来，仿佛要被无形的黑洞所吞噬。 如此诡异的变化顿时让陈凡警钟大响，连忙要将虫卵放开。可还不等他将虫卵丢出去，就发现自己周身的空间竟也开始扭曲了。 “陈先生？听到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陈凡张开嘴连忙回应，可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程营地。 李建纯拿着对讲机心急如焚。 “我……” 方才，陈凡只回了他一个字，信号就突然中断，然后就再也接收不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定位他就在入口处了么！？” 旁边一个工程负责人沉道：“已经派救援队下去了，应该马上就……” “报告！”没等他说完，一个士兵就进来高声道：“没有发现陈先生，不过通道里有他爬行的痕迹。” “继续找！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就算把地下挖空了也得找到！”负责人还没开口，李建纯就已经急得拍起了桌。 他不急不行。 陈凡的存在代表着什么他清楚知道，如果陈凡出了个三长两短，对整个华国来说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虽然现在华国武道已经实力雄厚，张敬思这等先天高手也越来越多。 可陈凡的价值远不只是一个强者，他还是华国武道的象征，是整个国家的门面！ 当初陈凡从南阳出来消失了才多久？全世界就借此大做文章，连华国自己人都有不少开始对武道产生质疑。 可见陈凡的影响波及之广、之大。 而今天，是他个人把陈凡请来的，并非是上级的指示。 陈凡要是在下面出了事，他就是首当其冲的罪人呀！ 就在李建纯等人心急火燎中，此刻的陈凡却有些发愣。 望着面前这堪称荒诞的世界，他一时张着嘴哑口无言。 “这里是……” ------------ 第173章 域外天魔 远处有山，有海。 但同时又有沙漠、有戈壁，还有龟裂赤红的大地，一片纯白的冰原。 各种不应该出现在一起的地形地貌，却都挤在一块。但仔细一看，所有地貌又都界限分明，好似是两个不相干的世界斩断后又拼接在一起。 而他所站的地方，是一片竹林旁。 回首看去，竹林深处竟有一个茅庐，庐顶还有青烟渺渺。 这里有人？ 在这个玄幻离奇的世界，居然还有人生活？ 错愕中，陈凡也干脆懒得去管远处那些一点都不和谐的风貌，小心翼翼的走向了竹林深处。 离得近了，就听见里头传来人声。 是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人，哼着没听过的小调，时而又低声哼笑，听动静应该是在烧火做饭。 而陈凡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或灵气的波动，仿佛里头的人只是个普通人。 可能在这种怪异世界生活，又怎么会是凡人？ 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陈凡来到了茅屋外的篱笆小院，脚旁栽种着绿蔬，方才发芽，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吱呀…… 彼时茅庐的木门被从里推开，四目相对，陈凡负在背后的手顿时掐起指诀，三尺金锋随时准备飞出。 可对面那人给陈凡的感觉却非常怪异。 果然没有灵力或灵气的波动，神色也不带紧张与警惕。 一头灰白散乱的枯茸长发，蓬松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陈凡的目光充满新奇。 再瞧他的装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紫袍华服。只是表面有不少泥污，衣领袖口等处更是油光锃亮，好似包了浆。 紫袍下摆也被其撩起缠在腰间，露出同样糊上一层泥的长靴与里裤。 若非这长袍上隐约可见的金丝纹路，和那少有几处能看出不凡质地的干净地方，还以为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戏服。 见他仿佛没有敌意，陈凡却并没有放松戒备，只是微微颔首道：“前辈，请问这里是哪里？” 不知对方底细，陈凡也不敢怠慢。 而老者愣了片许后迷茫道：“哪里？我也不知道是哪里。” 陈凡又问：“那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不记得了。”老者连连摇头，旋即带着几分憨厚笑道：“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字吧？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咦，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是人？” 失忆？ 陈凡注视了他一会儿，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 “晚辈陈凡，我看前辈灰发灰须，不如就叫灰前辈吧。”陈凡说着这才把手从背后抽出，双手抱拳施礼。 老者听罢却兴奋得跳了起来，好像极为喜欢这个名字。 还不等陈凡干笑，灰前辈突然正色起来，神秘兮兮道：“你吃饭了没？我煮了饭，可好吃了。” “这个……倒是还没有。”虽然陈凡已经可以很久不用进食，但也不好拒绝这一番好意。 况且他非常好奇，在这荒诞古怪的世界，这老头是哪来的粮食做饭，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走入屋内，只见灶台上的铁锅里盖着用竹片编织的顶盖，里面传出的正是米饭的香味。 再说这屋里的陈设也极为杂乱。 木床木柜，一条长椅，看起来都有些年月了。 而灰前辈显然不是什么爱干净的人，连床上都能看到不少泥巴污渍。 但面对陈凡这位‘客人’他却异常热情，用袖子把唯一一条长椅擦拭了好几次，这才招呼陈凡坐下。 陈凡落座后见他又去灶前忙活，不禁问道：“灰前辈，你一个人住？” 然而灰前辈却跟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只是继续忙活，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清在叨咕些什么。 自讨没趣中，陈凡却又注意到那柜子里并没有餐具。 地上虽然杂乱，可也不见得有能拿来吃的玩意。 这老头除了言行举止，其他地方也同这莫名其妙的世界一样，处处充满不符合逻辑的诡异。 思绪中，灰前辈已经将铁锅顶盖揭开，顿时间饭香四溢，让陈凡这个已经没有太多口舌之欲的人竟也口齿生津。 “好了好了，刚刚好！” 这时候，灶台旁的灰前辈手掌一抚，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两双碗筷。 陈凡有些震惊。倒不是这凭空取物的神技，而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感受到灵力的波动。 果然，这个老头不简单！ “来，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灰前辈盛上两大碗端到陈凡面前。 而后自顾自的狼吞虎噎，一晚大米饭很快就见了底。 吃完嘴里还嘀咕：“可惜菜还没长好。” 言罢又自己盛饭去了。 陈凡慢条斯理咀嚼着口中软糯的米饭，却没有发现任何奇异之处。 这根本就是普通的大米，而且还是品相极差的那种，不过口感倒是不错。 他到底是谁，为何会独自生活在这古怪世界中？ 陈凡对这老头越发好奇，可这老头却是时常一副神志不清自说自话的模样，根本套不出关键信息。 就这样吃得差不多了，老头也不洗碗，一挥手碗筷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茶具。 茶壶里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泡好。 “来，喝茶。”灰前辈热情招呼。 陈凡平常了几口，自然比不得之前当大师那些日子里，客户送来的各种名贵茶叶。 此外也不是什么灵植妙物，没有任何特殊效用。 片刻休息，陈凡正要打开话匣子，却发现老头已经靠在床上打起了盹。 低唤了几声也没有回应，陈凡只好耐心等着了。 既然这里老头能在这个诡异世界生活多年，那证明他这里算是安全的。 只要这老头不对他动手，陈凡暂时就不需要担忧安危问题。 现在倒是该想想，要怎样才能回到玉虚小世界。如果这里也是一个碎片小世界，那应该也能通过世界之门回到人界。 可首先他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大，其中又藏着多少危险，也不敢贸然行动。 在人类中他或许称得上无敌，可修为越高便越是觉得自身渺小。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陈凡可不敢一通乱闯。 想来想去，也只有等这个老头醒了，从他口中或许才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可陈凡没想到，这老头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饶是陈凡到了他跟前，他也没有丝毫防备。 就在陈凡想着要不要直接把他叫醒时，忽然一道惊雷声炸开，床上的灰前辈腾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不好！” 他紧张的大叫一声后，就直接冲出了屋子。 陈凡不明就里，干脆也跟了上去。 只见老头在竹林里健步如飞，如猿猴一般灵敏，速度出奇的快。 等陈凡追上，他已经站在竹林外，遥望着远方的雪山。 陈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猛缩。 只见那雪山越来越大，不过数秒就仿佛已经到了身前，陈凡甚至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都在急剧降低。 空间错乱？ 惊疑中，身旁的老头有了动作。 他手中不知何时举起了一个类似八卦盘的东西，另一手作三清诀，而后将阵盘抛出。 只见那阵盘见风就长，不多时便已遮天蔽日，将整个雪山笼罩在下。 而后一股无形的压力倾泻而下，雄伟的雪山在陈凡眼前崩裂碎开，一只长达千米的巨鳌冲破岩石，朝天上的阵盘挥去。 “这……”陈凡张着嘴一时哑然。 自第一个小世界出现，陈凡也见识过不少庞然大物。 如昆仑的那头凶兽，如角尺冥王等等，无不让人感到威慑。 可这只被埋在雪山下的怪物，仅仅一只钳鳌，就让陈凡所见过的所有巨怪在它面前，宛如蝼蚁般渺小。 其本体，又该有多么恐怖！？ 只是，如此惊人的怪物，在那阵盘的镇压下，也仿佛婴儿般无力。 那鳌足还未能触及到阵盘，就仿佛被看不见的巨人一脚踩下，陷进了大地之中。 而后整个雪山彻底塌陷，陈凡也终于得见那巨怪的真容。 虽然只是一颗头颅，其本体的大部分在更深的地下，却也让陈凡心中惊诧。 这巨怪的模样……像极了自己曾在南阳1号小世界的魔兽巢穴里，看到过某只魔兽。 虽然不相似的地方也有，比如那骇人的鳌足。可魔兽这个族群本就有多种多样，这并不能打消陈凡的疑心。 “前辈，这是什么怪物？”强行镇定后，陈凡问起了身边气质已截然不同的灰前辈。 灰前辈头也不回，眼神凌厉，语气凝重：“此乃一尊来自三界外的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 现在陈凡大抵可以确认，这个灰前辈应该就是天界的人。 换一种说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神仙。 既然他说这是来自三界外，那应该不是凶兽或冥兽。 果然是魔兽么？而陈凡也注意到了他的措辞。 一尊……是不是代表着这个世界存在复数的魔兽？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凡的猜想，又是一道惊雷声，眼前的世界再度突变。 另一个方向某座火山，正往雪山那边靠拢，两个分裂开的空间仿佛要合而为一。 而浓烟滚滚的火山口，一头庞大的魔兽正挣扎着往外爬。 陈凡悄悄打量着灰前辈的脸色。 见他目光中的骇然，还有额头不断溢出的汗珠，心情也跟着沉入了谷底。 ------------ 第174章 后手 显然，这位神秘且强大的灰前辈，面对两尊魔兽也不轻松。 搞不好就要彻底栽在这里。 陈凡也没说要帮忙，因为他清楚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掺和不了这个级别的较量。 倒不如趁着这老头还没死，问问怎么离开这里。 “前辈，你知道脱离这方世界的办法吗？” 灰前辈如梦初醒，扭头深深看了陈凡一眼，仿佛干脆忘了那边的两头魔兽。 只悠悠道：“此处虽是仙界剥离出的一块碎片，可其作用特殊，故而断绝了连通之法。寻常人进来就不可能出得去，除非……” “除非什么？”陈凡急问。 灰前辈却没正面回答他，只道：“本座便可以送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前辈请说。”陈凡哪里还有得选，别说一个，就是千个万个也要先点头再说。 灰前辈看了看那边即将相撞的两座大山，沉道：“本座若没看错，你当是来自人界。但人界来此的一切机缘，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被本座断绝，不出意外，你是被这两尊域外天魔用特殊之法弄来的。” 陈凡耐心听着，不由想到了在地下时，那颗魔兽卵发生的异象。 不过他并不是来自人界，准确说应该是仙界。 因为玉虚小世界也是仙界的一部分。 “本来这里已经是独立于三界之外的空间，可你的到来让这里与三界再次有了联系。待我消散后，这两尊域外天魔失去压制，定会顺着这丝联系逃离这方世界，去往人界，届时……” 届时如何，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如此强大的存在，根本不是人力可抗衡。整个人界将遭到灭顶之灾，甚至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灰前辈沉吟过后继续道：“若本座没猜错，如今仙界和冥界都已崩碎，三界中再无仙神。而想要抗衡这两尊天魔，便只能借助……冥王之力！” 冥王？ 陈凡精神一震，也更加迷惑。 仙界与冥界不是对立的么，那十二冥王也是被仙界的大能镇压，怎么会帮助仙界对抗魔兽？ 似乎是看出了陈凡的疑惑，灰前辈冷笑道：“冥族虽一直试图染指人界，可它们也必然受到天魔威胁。既然如今仙界崩碎，束缚它们的便不是仙神，而是域外天魔！” “如此，它们一定会对人界伸出援手，哪怕只是为了它们的私心。” 陈凡张了张嘴，无意中又多了疑惑。 冥界为何想染指人界？三界之中若论综合实力，人界显然是不够看的。 另外，既然仙界都已崩碎，灰前辈哪来的信心冥界还能完好？ 就算完好，能被仙界大能镇压的十二冥王，真的能抗衡这两尊魔兽么。 此间种种，陈凡根本来不及询问。 因为那边的两座大山已经撞在一起，山崩地裂间，两只足以倾覆天地的魔物正挣脱阵盘的压制。 灰前辈拉着陈凡一个后退，却已经身处数十里外。 不等陈凡惊叹，便急忙道：“总之我要你找到十二冥王，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说服它们帮助抗衡天魔。否则人界若遭难，整个三界都将彻底失去希望！” “呃。”陈凡一时苦涩。 十二冥王……有两个，或许是三个已经被他宰了。 “记住，一定要让十二冥王全部聚齐，否则它们根本不是这两尊天魔的对手！” 灰前辈郑重的一句话，彻底让陈凡欲哭无泪。 “好了，你该走了。切记，三界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 说着，灰前辈念了一段口诀，对着陈凡一指，他的身体便逐渐扭曲虚幻。 离开之前，陈凡想起了什么，叫道：“前辈，为何说人界遭难三界都将绝望？还有，你到底叫……” 话音未落，陈凡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临了的那一抹金色亮点，却让灰前辈精神大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似乎是因为极大的消耗，他的灰发灰须都变成了白色，面容也更加老迈。 可神情却异常雀跃：“难怪你会到这来，原来这便是吾等所留的后手！” 言罢，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痴笑了许久后，忽然挠起了脑袋。 “咦，怪哉。我不是在烹饭么……” 还未说完，天地忽然一阵巨颤。 穹顶的阵盘陡然破碎，顶天立地的魔兽从大地里爬出，张开了布满层层叠叠尖牙的深渊巨口。 刹那间，此方天地的灵气化作漩涡灌入那魔兽嘴里。 草木瞬间枯死，那错乱的空间也逐渐恢复正常。而痴坐在地的老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乃至衣物便都被分解为纯粹的灵力，最终进入了那巨兽的嘴中。 …… “还没有消息么？” 另一方世界。 某个办公室内，一群如今已声名赫赫的武道巨擘围坐一堂。 以张敬思为首，玄阳老道次座，其后是树大爷等数位早已踏入先天的强者。 彼时张敬思拿着手机，里头传来一声叹息：“抱歉，能尝试的各种办法我们都试过了，没有任何收获。” 张敬思脸色铁青挂断了电话，在场诸人也不无失落。 最后还是玄阳老道说：“在这唉声叹气也没用，灵武大会在即，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没错。”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树大爷也道：“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外界还不知道陈大师的事情，没有引起上一次那样的骚乱。正因如此，本次灵武大会，作为主场，我们必须拿出绝对强劲的实力，不能给外界质疑的机会。” “一旦外界产生质疑，就极有可能将矛头引到陈大师身上。到那时候，不管陈大师是不是在‘闭关’，都必须要露面了。” 最后众人看向张敬思，玄阳道：“老张，现在你是我们华国武道实际上的牌面，你可不能拉胯呀。” 张敬思重重点头，收敛了担忧，开始和众人讨论本次灵武大会的细则。 而经过本次这件事情，不光是他们，一些高层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过去他们把陈凡捧得太高了。虽然的的确确激励了民众的情绪，可相反的一旦陈凡有任何闪失，带来的反弹也是巨大的。 就如现在，陈凡在玉虚小世界失踪已经好几个月。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一丝搜寻的线索都没有。 要不是消息封锁得快，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陈凡真的出现了意外，那整个华国的舆论必然要经历一次风暴，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即将到来的负面效应缩减到最低。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便是通过这场灵武大会，让整个世界知道。 即便没有陈凡加入，华国也是这个新时代当之无愧的先驱。 如此，之后就算公布陈凡的事情，民众也不会彻底对武道及相关产业失去信心。 但总体而言，陈凡的意外，对华国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而这个事件的直接负责人李建纯，这会儿已经焦头烂额，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虽然上面没有对他进行处罚，可把搜寻陈凡的任务交给他，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事情是因你而起，也该因你而终。 这会儿关于灵矿的开采早就已经叫停，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搜救行动。 可好几个月过去，仍然没有收获。 而就在刚刚，李建纯才跟张敬思通了电话。 “晓波，怎么样了？” 负责搜救的还有程晓波，坐在电脑面前的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研究所那边也只是猜想，或许跟空间传送有关。可在这个领域人类所知的一切都是理论，没有实践方法，也找不出陈先生的下落。” 闻言，李建纯心如死灰。 而很快，不等搜查队的例行报告传来，一个在李建纯看来是不速之客的家伙就找上了他。 “还没找到人？这可怎么办啊，没有他的指示，我也不好轻易处理啊。” 来人正是张涛，这几天他都留在玉虚小世界，几乎每天都要亲自来问陈凡的情况。 而李建纯也因此更加愧疚，同时也难以避免产生不耐烦。 “没了陈凡，难道你们都不会做事了吗？”李建纯不由发了一句牢骚，而后又忍不住问：“陈先生到底让你去做什么，你不能随机应变？” “不能。”张涛板着脸道：“告诉你也无妨，老板让我派人去盯着林云。现在林云失踪了。” “林云？”李建纯马上明白了陈凡的用意，毕竟冉曼君和林云的事他都参与过，当即道：“那你派人去找不就成了。” 张涛苦笑道：“我倒是想，可林云失踪的地点……是南阳1号世界，所以不能贸然派人进去。” “南阳1号？”李建纯惊道：“那里不都已经被封死了么？” “这个……其实没有完全封死。这么大一个小世界，尽管暂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但总归不能就这样彻底放弃，所以留了一个比较小的秘密通道。也不知道那小子哪来的能耐，居然能在十几个后天八层武者的看守下潜入进去。” 陈凡对林云的态度一直很模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处置林云。 而林云潜入南阳1号，也绝对不会是年轻人的好奇心作祟。 可事情偏偏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时间谁也拿不定主意。 “哎，陈大师，陈大爷，是死是活，你总得给个答案呀……” 就在李建纯感叹的同时，在人界某个深山中，陈凡从扭曲的空间里现出了身形。 ------------ 第175章 日新月异 “这里是……” 方才落地的陈凡感受着周身灵气的浓度，一时有些无语。 灰前辈竟然直接把他送到蓝星来了，而不是他穿越之前的玉虚小世界。 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倒是他之前携带的对讲机等物品好像遗漏了，那颗魔兽卵则是他在那个世界时就已经不知所踪。 不过好歹是或者回来了，且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仙界的崩碎，魔兽的来历等…… 灰前辈将魔兽成为域外天魔，是三界之外的生物。 时至今日，陈凡也不能完全理解三界的确切概念。是三个星球，又或者三个宇宙？ 若是星球体系，那魔兽顶多也就是一群外星生物。 若是三界囊括了整个宇宙，事情可就有些大条了。 这是一群能够穿梭不同宇宙的强悍种族，且成长的上限令人发指。 和那两只被大山封住的魔兽相比，南阳1号那群被核爆的魔兽，简直称得上是小巧玲珑。 不出意外，仙界与冥界的崩碎就是魔兽造成的。 首先魔兽具有操控或者干扰空间的能力，比如通过魔兽卵的‘标记’，把自己拉进那个独立于三界外的世界。 又或者那个世界被切割打乱的空间，都证明它们在这方面拥有极高天赋，甚至远超仙界诸神。 因此让一整个世界崩碎，化作无数独立的小世界碎片，又或者说小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让陈凡疑虑的，是仙界的仙神到底去了哪里。 全部战死？陈凡觉得不太现实。 灰前辈还说人界是三界的希望。 冥界与仙界都已经崩碎，且都发现了魔兽活动的踪迹，唯独人界从未受到侵扰。 哪怕几度险些毁灭，也是人族内部的纷争所致，跟魔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莫非仙神的消失，是为了保全人界？ 可原因是什么？纯粹是慈悲和大义？陈凡是一百个不信的。 神也不过是更强大的人，若没有七情六欲，与石头无异，神便不会去追求强大，自然也不会变的如此强大。 此间种种，还待陈凡或其他人去发掘。当下要做的，便是去找到剩下的九个冥王。 虽然未必能完全化解即将到来的灾难，但终归能起到作用，且陈凡目前也别无他法。 要知道那两尊魔兽可不仅仅是体型庞大，其所具备的异能，就不是人类可以想象和理解的。 只是要到哪去找冥王，陈凡就毫无头绪了。 十二冥王已被镇压，地点毫无规律。 骸骨巨怪出现于昆仑，角尺冥王现身于南阳1号，那只巨虎则是在玉虚。 既可能是冥界，也可能在仙界，甚至连人界都不能完全排除。 三界如此广阔，且小世界的出现人力目前无法干预。 要找到剩下的九个冥王，貌似只能靠纯粹的运气了。兴许几个月，兴许几年甚至穷极一生。 以那两只魔兽的能力，离开那个封闭世界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赌局。 赌注是三界存亡…… 在深山里没有逗留太久，不知身处何地的陈凡依靠星辰辨认方向，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时间应是深夜，温度估摸着接近零度，让陈凡有些奇怪。 看地貌植被，这里应该是南方。可他不记得南方哪个城市晚上会有这么低的温度。 继续前行，虽然夜视能力极强，但总归不比白天。 陈凡没有快速赶路，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等终于瞧见一条公路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道路尽头，一辆货车正往这个方向驶来。 陈凡招了招手，货车在十几米外开始减速滑行，却并没有完全停下的意思。 “老哥，能不能捎一段？”等货车行径自己，陈凡才高喊了一声。 驾驶室钻出一个光头，操着方言道：“几个人啊？” “就我一个。”陈凡有些好笑，这光头老哥警惕心倒是蛮强。 却不料光头指着他身后小心问：“刚刚你后面那位不是一起的？” “我后面？”陈凡扭头一看，空空如也，不由笑道：“老哥，这玩笑还是别开了，怪渗人的。” 光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往山里看了几眼，这才匆匆说：“行了，赶紧上来吧。” 上了车，货车司机还刻意打开了灯，这时才有些惊奇道：“你长得好像陈大师啊！” 陈凡哑然失笑，也不知该说这老哥是迟钝还是憨厚，只问道：“老哥叫什么呀？” “吴克，我朋友都叫我光头。”兴许是夜路孤寂，司机也健谈得很：“你呢？”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反问：“老哥不好奇我这个时间跑到这来干嘛？” “嗨，还能干嘛。你们这些武者，没几个安分的。多半又是来找女鬼的呗。” “女鬼？”陈凡倒没追问他怎么看出自己是武者，只是对他口中的女鬼颇为有兴趣。 虽说仙神这种存在放在以前本就是迷信，可哪怕是灵气复苏后，也很少有人会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 而听吴克的话，这里倒是有一只‘女鬼’，且名气还不小，能引来不少好事者搜寻。 “是啊，一个多月前冒出来的，后来武者协会还专门派人来调查过，不过也没得出个结论。” 陈凡：“那多半是谣传吧，这年头要把假的说成真的不难。” 吴克却急忙摇头，压低声音道：“这可不是谣传，我亲眼见过，绝对是真的！” “你见过？” “是啊。”吴克古怪道：“你刚刚拦车的时候，那女鬼就在你身后呢！” “我……身后？”陈凡有些惊讶了。 他不觉得这吴克在说谎，只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陈凡晃晃脑袋甩去这个荒诞的念头，和吴克聊起了其他事情。 这里地属兰坪市，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四线小城。 吴克是个货车司机，主要是给农贸市场送水产和蔬菜。这一趟就是要去兰坪市里，正好送陈凡一段。 陈凡倒没说自己不是兰坪人，甚至连名字都没透露，这个热心肠的汉子却也没多少怀疑。 只到了市区，陈凡才说：“老哥，你这有口罩没？一次性的就成。” 吴克看了看外头弥漫的雾气，点头称是道：“这霾是挺重的，我这有个我老婆做的棉口罩，还没用过，贼暖和，送你吧。” “多谢了。”陈凡戴上口罩，临下车前却道：“不过我倒不是怕雾霾，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像老哥你这么大智若愚的人可不多。” 说罢也不管吴克有些尴尬的憨笑，消失在了街道旁的雾气中。 来的路上，吴克老是有意无意的跟陈凡说起他有个儿子。 今年高考进了一所武者大学，立志当一个武者。 只是武者的阶层差异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在各小世界发掘出越来越多的东西后，武道的配套产业也迅速升级。 如武者专用的保健品、辅助类器具、武道大家的秘传等。 只要你有钱，你的起点兴许就是别人的终点。 吴克虽然工作努力，可也供不起儿子去买那些武者用的‘奢侈品’。 现在虽然还看不出太大差距，等着他升入高年级，自然就会被家庭条件更好的同学超出一大截。 而如果把武者比作职业，其残酷性是其他任何行业都无法比拟的。 除非你去从事其他相关产业，否则将没有任何出路。 就像之前网上有人说，兴许几年之后，连你家小区看门的保安，也是一位先天高手。 全民武道，既能让华国在新时代迅速抢占先机，并在未来可能到来的动荡中屹立不倒。 同时，专精武道的武者，在泛滥后其价值也会越来越低，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 不久前一个后天五层的武者，还值得各大电视台争相报道。 现在，不到先天连在各媒体平台露脸的资格都没有。 而吴克跟陈凡说这么多，目的也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过陈凡并不反感，反而莫名觉得这老哥有几分可爱。 与吴克分别后，陈凡本来是想去兰坪的武者协会分部。 可路上却不由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感到好奇。 首先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车少了。 作为人口大国，又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基建大国。华国路多，车自然也少不了。 且不说那些一二线城市，便是陈凡以前去过的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也可谓是车水马龙。 但他在这条城市主干道上走了许久，所见的车辆寥寥无几，且基本都是公交和货车。 不过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人倒是一点不见少。 只是原本选择开车上班的人们，大多都选择了步行或者骑自行车。 这倒不是大家的环保意识增强了，而是武道的发展在各个方面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观念。 现在不需要谁来呼吁或督促，大部分人都开始重视身体上的健康，有些闲暇时间的，还会去参加一些简单的武者基础培训。 武道已经渗入到普通民众生活的各个角落。 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变化总是好的，陈凡也感到欣慰。 而不知不觉中，他也来到了兰坪市武者协会分部的门口。 可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喧嚣四起，不少武者纷纷冲了出来…… ------------ 第176章 古怪灵气 “快，召集所有人员，五分钟内出发！”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站在台阶上进行指挥，混乱的场面很快变得有条不紊。 但来往的分部武者中，陈凡立在那显得格外不和谐。 男人看了陈凡一眼，快步上前，道：“先生，我们现在有紧急任务，你是有什么事吗？” “紧急任务？能说说么。”陈凡好奇不已。 看这倾巢而出的阵仗，搞得跟上战场似的。 男人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只说：“没事的话麻烦让一下，我怕等会儿伤了你。” “伤了我？”陈凡听着不由觉得好笑。 他虽然不是什么自负的人，却也不觉得现在的人界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倒不是说他在人界已经无敌了，只是要想对付他，最次也得动用一些常规战争中都用不到的大杀器。 那种东西兰坪市肯定是没有的。 正这么想着，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低头看去，脚下的地砖竟然裂开一道笔直的缝隙。 随着缝隙拉开，下方的情景也落入眼帘。好像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但明显经过了一些改造。 “还不让开！” 男人的呵斥传入耳中，陈凡没有计较，跳到一边。 而后随着刺耳的气流声，一个造型十分科幻的飞行器从地下停车场垂直升空。 十几名武者纷纷跳上飞行器，随着飞行器提速，不多久便消失在天际。 陈凡矗立在原地，一时有些发愣。 他也就闭关了几个月，外面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整出来了？ 虽然看起来还未民用，但在技术越发成熟的条件下，全面普及或许也只是时间问题。 彼时，那个在这应该地位不低的男人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皱眉问：“你也是武者？” 方才的气流极大，这么近的距离下普通人肯定无法站稳。但陈凡虽然面露诧异，下盘却是稳稳当当。 陈凡还未回神，喃喃点着头。就听男人又问：“你是来申请加入武者协会的？” 加入武者协会？ 虽然我不管事，也没什么实权，可好歹也是整个武者协会的头头吧？ 陈凡听得哑然失笑，只是戴着口罩别人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男人见状却自作聪明的恍然道：“我明白了，正好，我们现在是用人的时候。虽然看你年纪应该不大，修为肯定也高不到哪去……” “这个，我实力还算可以。”陈凡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然而男人却一本正经的说教起来：“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可也要懂得人外有人的道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翰，兰坪武者协会分部的负责人。” 这话多少有点抬高自己，让陈凡这个‘年轻人’不要自视甚高的味道。 陈凡感觉古怪，还挺有意思。 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虎吧？ “行了，特事特办。从今天起你就是武者协会的一员了。李文田！”王翰说着嚷嚷了一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跑了过来。 王翰道：“这小子是新来的，你安排一下。” 李文田瞟了眼陈凡，虽然看不到完整的面容，可从眼神、穿着等也能分辨出这是个年轻人。 当即迟疑道：“部长，你的意思是让他参加这次行动？” “不然我招他干嘛？真当武者协会想进就进的么？”王翰瞪了一眼，说罢就拂袖而去，跳上了一架刚刚升起的飞行器。 李文田一时无语，唯有叹道：“小伙子，你真要加入武者协会？” 陈凡没有回答，在李文田看来就算是默认了。 他招来一个同事，安排陈凡临时加入了一支小队。 队伍里加上陈凡总共七人，年纪基本都不超过三十岁，有两个看起来才刚成年不久。 带队的，则是一个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的青年。不论修为资历，他应该都不是这里头最高的。 且一开口就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倨傲，但其他人都是低头不语，倒像是极有威信的样子。 只等众人都上了一架飞行器，那青年吊儿郎当的走向驾驶室，陈凡才听到身旁传来一阵嘀咕：“什么玩意，不就仗着自己舅舅是部长么。” 扭头一看，忿忿不平的正是那两个年级最小的其中一个。 看外表是个面容姣好的女生，不过这年头可不能光凭外表看人。 仿佛是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她尴尬一笑，又好似十分熟络般道：“你是新来的吧？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倒霉。” “什么意思？”陈凡笑问。 女生颇为不屑的哼着：“要不是赶上紧急任务，哪这么容易让你进来？我十九岁后天四层，虽然比不上那些怪胎，但也算是个天才了好不好？结果还不是要送礼走关系才能通过申请？” 十九岁后天四层。 放在陈凡这种层次来说，只能说马马虎虎。 随着本土灵气的增强，修炼比之前更为迅速简单。他在玉虚闭关的那些日子里，记得最后送来的一批深造学员，修为普遍在后天七层以上。 就算有些修为稍低的，也是年纪尚幼的种子选手。 总之如今不可同日而语，半年前的天才放到现在就是大白菜。 不过陈凡倒没有就此说什么，只是又问：“那这跟我倒霉或者走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女生冷笑道：“你走运在碰上这种事，可以轻轻松松进武者协会。倒霉在正好碰上这种事，搞不好就要当炮灰。” “炮灰？”陈凡更加不解了。 “对啊。”女生耸肩道：“像我们这种没关系没背景的都是当炮灰的命。” 她幽幽一叹，像是自暴自弃：“反正我们这种人现在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帮分部完成任务，王大部长哪管我们死活？” 陈凡闻言不禁失笑：“那你还费那么大力气加入武者协会？” 女生不假思索的辩驳道：“待遇好啊！像我们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武者，现在找工作可不容易。薪水高的人家看不上我，薪水低的我看不上人家。只要加入武者协会，每天打卡就有工资拿，还有一堆福利，就跟以前公务员差不多。要不是我爸妈天天念叨，你当我想来啊？” 说了这么一大堆，女生终于问起了陈凡：“你呢？加入武者协会干嘛？” “这个……说来话长。”陈凡一时没想好借口，也不太想哄骗人家小姑娘。 微服私访体恤民情？有点太装了。 说白了他也就是正好赶上这事，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下的误会罢了。 不过如今听这女孩一番唠叨，倒是有了其他方面的收获。 看来武者协会内部的问题现在也不少。 上面大力扶持后，武者协会早就不是一般的民间组织，实际上已经算入了编制了。 而一些官僚作风也难免盛行起来，尤其是兰坪市这种不怎么被关注的小地方。 但说白了他也只是个挂了名的会长，加之对这种人员管理方面的事情不算擅长，只能等以后跟张敬思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注意一下吧。 “神神秘秘的，还戴着口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女生见他支支吾吾，便戏谑了几句。临了却又惊奇道：“诶，你眼睛和陈大师长得好像啊。” 那能不像么。陈凡讪笑着想糊弄过去，只听她又说：“不过长得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陈大师。哎，我这辈子要是能跟陈大师见一面，抱一抱，亲一亲，那就是死也无憾了。” 姑娘你要求是不是多了点？ 陈凡满脸黑线，干脆不跟她搭茬了。 至于这次的任务，从其他几个队员的交谈中，陈凡也依稀得到了些讯息。 就在不到一小时前，兰坪市郊外的山区里，疑似出现了世界之门。 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的确捕捉到了小世界开放时的灵气潮汐。 可世界之门不算小，兰坪市的山区地势相对平缓，按理说用肉眼应该就能观测到大门的部分。 但直至现在，也只能确认大致范围，根本没有找到门的踪迹。 小世界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尤其是南阳1号事件后，谁也不知道里头会冒出些什么。 所以一旦发现世界之门，第一件事自然是对大门进行控制和构筑防御线。 可陈凡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郊区，陈凡也感受到了那股激荡的灵气。 若与人界相比，自然是要浓郁一些。可仔细感知，这灵气明显有些不稳定的迹象。 按理说灵气是精纯的能量，不仅能够被动物吸收，乃至植物与常人认为没有生命的矿物也能吸收。 只是这过程极为缓慢，所以自然条件下的灵气虽然也会被消耗掉，但一般都是以千百年为单位。 可这股子灵气，从另一个世界喷涌爆发而出后，却仿佛后继无力般，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马上就自然消散了。 由此可知，即便山里真的开启了一个小世界，这方世界估计也十分贫瘠…… “准备着陆了，打起精神！” 思绪中，那个带队的青年从驾驶室走了出来，一番训斥后打开了舱门。 距离地面约莫还有二十来米，这个高度哪怕是寻常后天四层武者也能安然无恙的跳下去。 队员们一个个跳下，陈凡却望着外头的树浪一时失神。 “还愣着干嘛，赶紧跳啊，你不会连这点实力都没有吧？” 身后的妹子一番催促，见那个带队青年不耐烦的往这边扫来，干脆拉住陈凡的手臂，把他背了起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就这种水平也敢来趟浑水。抓紧了，等会儿找机会开溜！” 特别有正义感的说完后，女生纵身一跃，她背上的陈凡被狂风吹得有些凌乱。 ------------ 第177章 大师，时代变了呀 “哎哟！” 女生的修为本就只有后天四层，背上陈凡这个负担，加上着陆点本就不平整，落地后脚下一崴就朝着一颗树栽了过去。 眼见着脑门要撞在树干上，女生下意识闭上了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斜挺着滞留在半空中。 扭头一看，那个戴着口罩的家伙两只手指正好捏着她的内衣带子。 “你，你有病……哎哟！” 不等她说完，陈凡就松开了手，她终究还是和树干来了个亲密接触。 陈凡则看着手指喃喃道：“这玩意质量这么好的么？” “靠！”那边，女生已经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对着陈凡怒目而视，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纠缠。 因为本寂静的山林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什，什么东西？”虽说是个小有成就的武者，但本质上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那令人脊背发凉的哀嚎在山林中回荡，她便下意识躲到了陈凡身后。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搞不好比自己还弱，就立马强装镇定道：“别怕，跟着我，先和队友集合。” 说来也怪，他们跳下来时飞行器是处于悬浮状态的，按理说应该跳在同一个地方。 就算有差距，最多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可放眼望去，茂密的丛林里哪有人影。女生呼唤几声后，也没有丝毫回应。 乃至连对讲机也失去了效果，她顿时间就有些慌了。 “听说这里最近一直在闹鬼，我们不会是碰着鬼了吧？” “现在是上午十点，这么大太阳，什么鬼敢出来？”陈凡打趣了一句，而后指了指正热烈的日头。 妹子顺着他手指看去却直接愣住，喃喃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是我们走进了一个幻阵。”陈凡说罢越过她继续前进，眼神不断在四周游离。 在玉虚闭关对阵法的研究总算起到了作用，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这个阵法的运作方式和破解方法，可大概能分辨出类别。 可连自己对阵法也才一知半解，若不是机缘巧合得到了镇妖剑，又有小金人这个外挂，在这方面也完全是个小白。 且阵法的布置条件何等苛刻，他还没来得及施展的那个聚灵阵，就必须得依靠国家的力量来完成。 这世上，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深山中布下一个这样的幻阵？ 念及此，陈凡不由得小心起来，不敢遗漏周围丝毫的线索。 “喂，你走我前面干嘛？不怕死啊？”彼时身后的女生赶了上来，古怪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个阵法？奇怪，阵法这种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好像在玉虚小世界里就有一个，真正见过的人除了玉虚里的精英，就是陈大师那类武道高人了，你怎么会对阵法有了解？” 陈凡没有回答，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些怪异之处。 “神神秘秘……”女生不满的噘着嘴，继续往前走去。 可陈凡却突然叫停，还一把手将其拉住。 “干嘛！”女生正要甩手，却忽然感觉后颈一凉，不知道什么玩意从她脖子旁一闪而过。 等她再度回头，目光中不由露出惊骇。 面前，是一颗缠满了枯藤的老松树。看那光秃秃的树冠，显然是没有多少生机了。 可此时它却以根为腿，竟缓慢的往前挪动着。而起枝丫和藤蔓则形同臂膀和触手般，疯狂无序的抽打着周围的地面和植物。 “这，这也是幻象？” “不是。”陈凡将她往后拉了几步，眼中却满是困惑。 “什么鬼，我知道植物可以变异，但没听说过还能活过来的呀！”女生把头发挠得乱糟糟的，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跟不上时代了。 陈凡则解释道：“植物本来就是有生命的，只是和动物的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不过这颗树怪……” 植物的变异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像这样直接活动起来。 可眼前这颗老松树，貌似才发生变异不久。从它此刻的状态就能看出，灵气还未完全对其进行滋养， 除此外，还有一种更为诡异莫测的气息。 附身？驱使？ 可这气息又是什么？ 不解中，身旁的女生已经按捺不住，从腰间抽出了一个手电筒状的圆柱体。 而后便见她按下了上面的一个开关，圆柱体一端就哧溜一下冒出了一截亮光。 “光剑？星球大战？”陈凡又凌乱了。 女生皱眉道：“你干嘛？没见过？不会吧不会吧？这玩意虽然说申请许可难搞，可价格也不贵啊，换台手机的钱而已。烂大街的货色，至于这么惊讶么。” 烂大街的货色？ 为毛我怎么不知道？甚至之前连听都没听过。 就算是在闭关，可好歹也是武道最巅峰的人物，还跟李建纯这个科研头子有一些交情，真弄出了这种东西他应该会炫耀一番才是啊。 讶异中，陈凡总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一些什么。 “算了，土包子。你找个地方躲好吧，这玩意我来解决。”吐槽过后，女生表情逐渐正色，旋即握着光剑冲了上去。 陈凡倒是也没帮忙，从那树怪表现出的实力，后天四层应该还是能解决的。 真有麻烦他再出手也来得及，他倒是想看看这光剑的威力，还有新生代武者的水平。 眨眼间，女生已经冲到了树怪面前，手中的光剑疾舞，将那些朝她抽去的藤蔓尽数斩断。 偶然中光剑划过地面，泥土上顿时留下一道焦痕，不过并没有燃烧。 陈凡看得暗自点头。 若真如这女生所说，光剑的价值仅仅只是换个手机的钱，那还真是了不得了。 这种威力就是寻常的钢材也难以抵挡。 至于女生的身手，倒也没让陈凡失望。她所用招式简单朴实，却非常有用，几乎没有太多花哨多余的动作。 想来在武道逐渐发展起来后，很多武术流派也经过了变革。 毕竟以前的武术受限于时代背景，除了实用外往往还要有一定的观赏性。因此难免就多了一些不必要的招数，实战中反而落了下乘。 且世间无不破之法，各流派有各流派的长处，但同样也有各自短板。 而女生所用的，显然是集百家之长。大道化简，达到了武学最纯粹也最顶尖的境界。 当然陈凡不觉得这是她自创的，早就听张敬思说要联合一些老武者搞标准化技击课程，融合各家扬长避短。 想必这就是他们的成果了。 几个回合后，女生算是有惊无险的解决了那树怪。 见陈凡呆呆的望着，不由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可还没等她高兴，不远处的树林便不自然的摇曳起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一颗颗十几米高的竹子便似活了一样，扭曲着本笔直的躯干。 “果然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这绝不是自然变异，不然不可能没有先兆。 变异的竹子太多，仅靠女生一人显然是对付不来的。 陈凡知道自己也不能再作壁上观，上前几步正欲出手，旁边的女生就满是焦急的把他拉住。 “喂，你赤手空拳上去找死啊？这个给你！” “什么？”看着手里形状有点类似手枪的东西，陈凡一时茫然。 “我去，不是吧帅哥？你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灵子枪都不认识？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好吗！” 面对女生的揶揄，陈凡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喏，这是保险，然后按这里射击。”好在这玩意的操作简单得很，几秒不到女生就教会了他。 陈凡对着一颗最近的竹子，扣下了扳机。 料想中的火舌和炸响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迅疾无比的流光，直接在那颗竹子的主干上留下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焦黑洞口。 而后又将其穿透，射向了远方。 这玩意要是打在人身上……恐怕就是先天强者，也不敢用脑袋去硬怼吧？ 李建纯他们什么时候连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 “啧，灵子枪威力大，可惜伤害面积太小了，不知道这些竹子怪的弱点，根本没用啊！”见那竹怪并没倒下，女生欲哭无泪。 陈凡却望着手中的灵子枪不由感叹道：“大师，时代又变了呀……” “大师，你有空在这说废话，还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女生翻了个白眼，额头已经隐约可见汗水。 陈凡微微一叹，道：“把你的光剑借我用一下。” 虽然他用三尺金锋可以更快解决，但指剑飞颅术会消耗大量灵力和精神。 而新得的镇妖剑还在玉虚小世界，眼下倒是女生手里的光剑管用一些。 “你行不行啊？”女生将信将疑的把光剑给他，见他闲庭信步的走向那群竹子怪，默默开始往后退。 她可不信陈凡这个连跳机都不敢的人有什么本事，等下他要是撑不住，自己就趁机跑路好了。 反正是他自己要强出头，不算是卖队友。 心里头虽是这么盘算，可见到陈凡缓缓举起光剑，她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暗自握紧了陈凡还给她的灵子枪。 这边，陈凡望着扫来的变异竹子，微微俯身压低了重心…… ------------ 第178章 纯属送死 “呃……” 大树后，半个身子探出来的女生愣在原地，瞪着双眼只以为自己看花了。 从陈凡俯身，到他的身形出现在竹林深处，仅仅只过了一瞬。 和她一样，那些竹子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根接一根的轰然倒下。 知道陈凡朝她招手示意她跟上，女生方才惊醒，小跑上前后瞪着眼不可置信道：“你居然这么厉害？感情你前面一直扮猪吃虎呢？” 陈凡哑然失笑，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这幻阵真真假假，能造成空间错乱的错觉，这样盲目前进是走不出去的。” “什么意思？”女生听得茫然。 就见陈凡挥剑砍向旁边的一颗大叔。 料想中的火星没有出现，光剑竟然直接穿透了这颗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的大树。 “这……是假的？”女生上前抚摸，手掌却没入了树干内，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感。 而后她又看向陈凡，满是吃味道：“你到底什么人啊，这都能看出来。喂，你叫什么名字？” “陈凡。” “噗，看样子你还挺崇拜陈大师的。说起来你上半张脸的确很像陈大师，不会是整的吧？”女生哪里能想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位不在江湖，江湖也处处是其传说的陈大师本尊。 “你呢，你叫什么？”陈凡倒也不意外，虽然他至今没有太多身为‘大师’的自觉，可如果某天一个他的偶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会第一时间产生怀疑。 当然，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他也不是以前那个会对某些人产生所谓崇拜心理的普通人。 “钱萍萍。”回话间，前方忽然冒出了火光。 伴随着呛人的黑烟，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火焰冲天而起。 “又怎么了？”钱萍萍下意识躲到了陈凡身后。 那火光出现在不到五十米外，可就在几秒前，那里还是一片平静祥和的摇曳竹林。 而此时那竹林中也出现了人影，喊叫声传入二人耳中：“给老子烧！” 定睛一看，那些人里带头的正是他们这支小队的队长。 “是武者！”钱萍萍顿时大喜。 虽然陈凡很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现在和队伍会合，存活的几率又大大增加了。 然而陈凡却眉头紧皱不舒，直到对面也注意到他们，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想不到你们两个弱鸡还活着，正好，你们两个帮我去探路。” “探路？”陈凡沉声道：“这里被布下了幻阵，不仅处处充满幻象，还能影响人的方向感知。找不到破阵的方法，怎么探也没用。” “你在教我做事？”队长上下打量着陈凡，哼笑道：“小子，你是今天刚加入的吧？你知道我是谁么？” “喂，别找事。”不等陈凡开口，钱萍萍就扯动着他的袖子递来眼色。 陈凡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作罢，旋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队长倒是也没再为难他，因为他们本就打算往那边走，只是这丛林里已经处处充满危机，他们也不敢贸然前行，索性放火烧山开出一条道路。 但现在有了陈凡和钱萍萍探路，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 而前方，钱萍萍则听到了陈凡的低语：“放火的确能快速分别周围植被的真假，但对那些已经变异的植物来说未必有效，况且……” 话没说完，前方本是一片林木的景象陡然巨变。 伴随着火光，炙热感扑面而来。 “别的队伍也在放火！”钱萍萍惊叫起来，因为前方整片的山林都已经化作火海，彻底决断了他们的去路。 更惊人的是，在眼前的景象变幻后，本宁静的山林中忽然刮起了狂风，让熊熊火势迅速蔓延，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控制。 望着那将不少武者吞没的山火，陈凡接着叹道：“况且既然有人在这里布下幻阵，那就说明早有准备。这整片山林都是别人的主场，这么搞只能是引火烧身。”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葬身火海啊！”钱萍萍欲哭无泪。 武者虽然体质比常人要强悍许多，可说到底还是肉体凡胎。 这种规模的山火下，光是高温就能把他们全烤熟了。 也只有陈凡，能在高温和窒息下，还能自如的行动。 当然要是被山火吞没，身上的衣服和毛发也是保不住的，长时间的炙烤对他也同样能造成严重烧伤。 不过这场人为的山火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起码对这个幻阵来说，应当是造成了一定破坏效果。 但陈凡也不觉得这能影响到幻阵的布置者。 “快走，火烧过来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风，山火已经近在眼前。 陈凡也没有逞能，随着钱萍萍一同撤离。而那支小队的人早就跑路了。 一阵奔袭，来到了一处山顶，放眼望去整片山林化作了火海，以这片山林的面积，烧个几天几夜估计都没问题。 “对讲机能用了！”彼时钱萍萍的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附耳一听，陈凡精神大振：“我们已经发现了世界之门！请求增援！” 对讲机的小屏幕上，还显示着坐标位置。 “在山火的另一边，这怎么去啊？”钱萍萍看着坐标位置束手无策。 陈凡却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火海说：“幻阵被破了。” “什么？” 不等钱萍萍得到答复，头顶忽然响起了战机的轰鸣声。 抬头一看，除了数架战斗机，还有为数不少的飞行器正往山林中心门的位置飞去。 看来是上面的增援到了，不过陈凡却高兴不起来。 突然出现的世界之门、幻阵、女鬼的传言。 这次他们遇到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新的小世界的挑战，背后还有一个更神秘、强大的存在。 且貌似还不太友好。 “喂，快趴下！” 思绪时，钱萍萍却拽了他一下，还顺手指了指头顶。 原来是一架飞行器在正上方盘旋。 陈凡本以为她是为了给飞行器降落制造条件，却没想到她自顾自的嘀咕着：“千万别发现我啊！” 好吧，感情是发现了不对劲，已经打算当逃兵了。 可惜上方传来的喝骂声让钱萍萍的算盘落空：“钱萍萍，还有那个小子，你们想临阵脱逃吗！？” “靠！”钱萍萍低骂一声后干净利落的爬了起来，摇手讪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只是跑累了躺下休息一会儿。” “休息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上来！” 说着，飞行器降低了高度。 “呸，这会儿装英雄，等会儿跑得最快的不还是你？”看着那不知何时找了架飞行器的小队队长，钱萍萍满是怨气。 陈凡哭笑不得道：“没事，有我在你死不了。再者武道一途本就是不进则退，绝境中方能得到真正的成长，这次说不定是你的机遇。” 钱萍萍：“大哥，你真把自己当陈大师了？虽然你的确是比我强那么一点点~可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吧？” “天下无敌，应该还不至于吧。”陈凡很谦逊的回到。 惹来的自然是钱萍萍接连不断的白眼。 而等两人登上飞行器，外表有些狼狈的小队队长冷冷一哼，莫名很不爽。 钱萍萍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去自讨没趣，拉着陈凡坐在了角落。 有了飞行器，轻松便跨越了山火地带，到了一座矮山。 这里显然也燃起过大火，不过火势已经得到控制。虽然土地依旧炙热，但山下还是站满了人。 而矮山顶端，则是一座半隐半现的大门。 “那就是世界之门？怎么跟在网上看到的不太一样啊。” 钱萍萍发出了疑惑，陈凡却也无法解答。 这道门仿佛极不稳定，时隐时现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而大门外，可以看到上百只变异植物盘踞在那里。 “不能再接近了，准备降落。”前方驾驶员喊起了话，原来是有变异植物舞动触须企图攻击天上的飞行器。 难怪那些武者没有贸然上山，看来这些变异植物也是被人可以安排在这。 等众人落到地面，不远处正是被众多武者环绕的王翰。 “舅舅！”小队长见到王翰连忙跑上去。 “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部长是亲戚。”钱萍萍见状不屑的嘀咕着。 陈凡道：“我们也过去吧。” “得了吧，你没看见站在那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么。不是王翰的亲信，就是实力超群的后天高阶武者。我们两个小萌新凑过去，能有什么好脸色……喂！” 陈凡却没听见她抱怨似的，自顾自的走向了人群。钱萍萍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上，这些‘同僚’之中，她跟陈凡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反而熟络一些。 方才靠近，就听得王翰正发号施令：“事不宜迟，准备组织队伍进行总攻！势必要赶在总部支援到来前拿下世界之门！” 听罢，多数人都是低头不语，显然是有些意见。 “你们这什么表情？我舅舅也是为大家好，等总部的人一来，还有你们什么功劳？况且世界之门的控制权一旦移交，在场又有几人自信能通过总部的审核进去？” 说话的陈凡他们这支队伍的小队长，不得不说其话语还是很有煽动性的。 “哼，你们可想好了。小世界里天材地宝无数，真可谓先到先得。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 言尽于此，一些本感觉不妥的武者也登时打起了精神。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决心在武道一途上大放光彩的人，又哪里会畏惧艰险。 可彼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贸然上山……纯属送死。” ------------ 第179章 妖女冉曼君 一双双目光投向自己所在，让钱萍萍后背冷汗连连。 大哥，你犯虎也得分场合啊！ 先不说脾气本就不好的王翰，光是那群小有成就的武者，又有哪个将陈凡他们这样的新人放在眼中？ 说是集思广益，可实际上后天七层以下连开口附和的资格都没有。 “你是谁？” “小辈懂个什么，一边待着去！” 果不其然，质疑声此起彼伏。那些修为不高的年轻武者也无不嗤笑。 这哪来的二愣子？ 陈凡则淡然自若道：“我不过是好心劝解罢了。上头这些变异植物，显然都是精心培养后布置的。个体实力就普遍在后天八层左右，就算是火攻，顶多也只能造成一些轻微的影响。更何况它们的数量远超在场的武者，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增援到来后再做打算。” “黄毛小子大放厥词！”一个老武者哼道：“我怎么看不出这些变异植物有后天八层的修为？年轻人想出风头，也得掂量自己的斤两。” 以你那顶天后天八层的修为，看不出就对了。 见其他人也多是不信，陈凡无奈一叹。言尽于此，他却也不能坐视不管。 虽然要真的出现不小的伤亡，也算得上这些急功近利的家伙咎由自取。 可下面还有不少如钱萍萍这样的新秀，他们很多其实并不想冒这个险。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直接摘下口罩，想必那样他们总不会再有什么废话。 “喂，我信你。待会儿咱们假装上去，就跟在最后面悄悄开溜！”这时，耳旁传来钱萍萍的细语，让陈凡一时失笑。 不过陈凡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年轻人送死，正要摘下口罩。 但一阵惊呼声让他停下了动作：“快看，门里有人出来了！” 抬头望去，一道灰白色的人影从大门中飞出。 她漂浮于空中，带着漠然的眼神俯视着下方众多武者，瀑布般的长发随风轻摆。 那面容如精雕细琢，似下凡的仙子。 可陈凡却从这有几分熟悉的脸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冉曼君！？ 虽然不论身材、容貌都有了极大的变化，仿佛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成长为了风华绝代的女皇。 可陈凡还是一眼将她认出，以及她身上那独有的气息。 那是……冥兽的气息。 她已经彻底从人类转换为冥族了么？ 而不出意外，近日来这片地区盛传的女鬼，应当就是冉曼君了。 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与这张世界之门，还有山林中的幻阵及变异植物，又有什么关联…… 陈凡暂时打消了摘下口罩的念头，还刻意抑制住了自己的灵力。 彼时众人为首的王翰也高声道：“你是什么人！？” 空中的冉曼君朱唇轻启，语气冷傲淡然：“人？呵，本王早就选择不当人了。念在昔日同族的份上，赶紧滚，不然一个都走不了。” 众人无不犹豫，显然这个不知名的女人无比强大。 不论是那些变异植物的善意甚至说簇拥，光是她孤身一人从门中出来，还漂浮于高空的手段，就不是他们可以触及的。 华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部长，怎么办？”有人悄悄询问王翰。 王翰一时也迟疑不定，直到他那个表现欲极强的外甥上前道：“舅舅，我看这女人就是在虚张声势。她要真的厉害，哪还会跟我们废话。” “你说得对。”王翰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当即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乖乖束手就擒你还有活路，不然……” 陈凡听得连连摇头。 以他的修为，此刻也无法分辨出冉曼君的实力。故而冉曼君起码不会比他弱，再加上可能是她布下的种种手段，比自己要强很多都不稀奇。 只要冉曼君想，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片山林。 甚至可能包括陈凡自己。 空中，冉曼君似嘲弄似恼火的一哼，手一挥就凭空多了一把斩马刀。 这正是之前从角尺冥王那得来的兵器，想不到她到现在还带着。 就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兴许是什么特别的法术。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冉曼君大有血洗众人的架势，陈凡却还不慌不忙，暗中观察着情形。 他想弄明白一件事。 冉曼君是否真的已经彻底抛弃人族的认同感，对自己的同胞挥刀相向。 望着那威慑力极强的斩马刀，王翰等人不由心中一突。可望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们也不乐意，于是便纷纷掏出武器朝空中射击。 他们所用的正是钱萍萍之前借给陈凡的灵子枪，不论射程、精准还是威力都远超普通枪械，是新世代的高科技产物。 可面对密集的弹雨，冉曼君立在当空漠然以对，就这么让灵子弹射穿了自己的身体。 “等等，那是幻象！” 终于有人看出了不对劲，急忙叫停。 众人这才发现上空的冉曼君毫发无损，所有灵子弹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实体。 而对能量波动感知更为敏锐的陈凡，则直接望向了某个空无一人的地方。 隐身？ 不对，应该是借助幻阵或某种法术，暂时让人无法用视觉捕捉到她。 同时冉曼君已经停止了呼吸，甚至连心脏都诡异的停跳了。 可惜那抹能量的波动很弱，可谓是转瞬即逝。等陈凡惊觉时，人群中已经传出惨叫：“啊！我的手！” 循声望去，王翰那位傲气的外甥，整只左臂已经不翼而飞。 而包括王翰在内的一众实力高强的武者，几乎就站在他周身。 但毫无疑问，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何事，除了捕捉到那瞬间能量波动的陈凡。 “哈哈哈哈，一群蝼蚁，就这还想让我束手就擒呀？” 银铃般的笑声从上方传来，还不等他们抬头，一条断臂就被丢下，落在了王翰等人身前。 这无疑是在王翰等人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们的头脑逐渐清醒。 这个女人可以悄无声息的斩下王翰外甥的手臂，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砍下他们任何一人的脑袋。 没人不怕死，就算是武者也不例外。 富贵险中求没错，可要是没命去享用，什么富贵也毫无意义。 “撤，快撤！”想明白这些，王翰咬着牙一阵疾呼。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就先扛着哀嚎的外甥先行一步了。 连王翰这个老大都跑了，一时间众人作鸟兽散，纷纷慌不择路争相逃离。 可这兵败如山倒的模样，却反而让陈凡松了口气。 还好，冉曼君到底是留了一分底线。 “喂，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钱萍萍拉了拉陈凡的袖子，竟然没有独自一人逃跑。 陈凡却道：“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你神经病啊！那妖女那么恐怖，你不怕被她给咔嚓了呀？” “没事。”陈凡摇了摇头，或许冉曼君已今非昔比，可他应该还不至于没有自保的能力。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冉曼君这些时日经历了什么。而这小世界中，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钱萍萍气得不轻，就要拉着陈凡强行离开，一扭头腿却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 “你……别，别杀我，我就一路过的。”厚重的斩马刀落在钱萍萍脖子上，让她大气也不敢喘。 只好不断拉扯着陈凡的袖子，期盼他能想办法救自己一命。 王翰等人早就跑得不知所踪了，眼下也只有陈凡这个始终神神秘秘的家伙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 她可不觉得这个妖女会轻易放过她。 不同于此前的冷漠，这妖女看她的眼神，明显透露着杀意。 不科学，我长得没您老人家漂亮，身材没您好，连实力在你面前也不值一提。 干嘛非得针对我呀！ 心如死灰中，身后传来了陈凡的叹息：“曼君，住手吧。” 他认识这个妖女！？ 钱萍萍心中惊雷炸起，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名字有点耳熟呀。 之前在网上风头无两，还传闻被陈大师收为弟子且关系暧昧的那个人，好像就叫…… 那自己身后这个跟陈大师同名同姓，还长得很像的家伙难道是…… “呵呵，师父，你这是心疼她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钱萍萍的猜想，冉曼君寒冰般的脸上顿时洋溢起笑容，只是这笑意尽显妖媚，与之前那个网上率直干练的武道女神判若两人。 师父。 冉曼君的师父，只能是陈凡，那位华国武道至高无上般的存在了吧。 脖子有些僵硬的扭着头，连被斩马刀的刀刃划破了皮肤也没注意。 望着依旧带着口罩，可似乎已经和某张脸重合的陈凡，钱萍萍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你真的是……陈大师？” “是你自己一直不肯信。”陈凡耸着肩，然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晕倒的钱萍萍。 而冉曼君也收了刀，笑着揶揄道：“师父，你这魅力是越来越大了呀。你瞧，小姑娘直接被你迷晕过去了。” 陈凡苦笑道：“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倒是你，怎么就认出我了？” “别人都跑了，就你傻乎乎的站在这，想不注意你都难呀。况且……”话音未落，冉曼君就飘然而至，一把抓起钱萍萍的胳膊把她甩到了地上，然后钻进了陈凡的怀里。 “喂……”陈凡还没来得及去拉可怜的钱萍萍，就被冉曼君堵住了嘴。 想了想，陈凡没有犹豫。 既然不好反抗，那就享受吧。 总之在这一刻，起码两人还没有站在对立面。 ------------ 第180章 冥族大计 不知过了多久，本可以长时间不呼吸的陈凡都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当冉曼君与他分开时，他仿佛又从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看到了以往的纯真率直。 只是立马转变的妖冶清冷，又让他怀疑是否是错觉。 冉曼君接着之前的话道：“况且，师父的味道我怎么会忘了呢？有没有想我？” 氛围已经暧昧得不行，让陈凡这个其实也没太多恋爱经验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只好转移话题道：“想是想，但同样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那得看你表现咯。”冉曼君勾着他脖子笑得越发危险：“师父，现在咱们俩的关系可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应该比你要强那么一点点，也就是说……你想让我说出你想听的话，就得哄着我，求着我。我高兴了，自然就说了，我要是不高兴……” 说着，她忽然丢出斩马刀，从空中落下后正好插在钱萍萍脑袋边上。 再偏移那么几公分，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就香消玉殒了。 “很自信嘛。”陈凡嘴上调侃着，心里却并不轻松。 接触之余，他已经探查了一番冉曼君的底细。 后者肯定是清楚的，只是没有拆他的台。因为陈凡现在已经根本无法窥知冉曼君的修为，且还是在冉曼君基本没有防备他的情况下。 两人间的差距，正如曾经的陈凡与冉曼君，只不过所在的位置已经彻底逆转。 陈凡以为自己的挂够高级了，哪知道冉曼君开的不是挂，是火箭。 现在想要用武力制服冉曼君，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陈凡选择话疗：“你刚刚自称本王，是冥王的意思么？” “看来师父知道的很多呢。”冉曼君巧笑嫣然道：“可以这么说呢，不过我和十二冥王又有点不一样。准确来说，我是它们的传承者，同时也是它们的主人。师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太明白。”陈凡诚实的摇着头，他对冥族的了解只能说一知半解。 若非与十二冥王的接触，他可能到现在连冥族的存在都不知道。 “你说‘它们’，意思是你接受了不止一个冥王的传承是吧？”陈凡抓到了重点。 而冉曼君似乎也很乐意为他解答：“不错，从最开始的魔骨冥王，到角尺冥王，还有我这些日子所寻找到的冥王的封印遗迹，总共已经集齐了九个冥王的传承。加上这个小世界里的，就是十个了。” 陈凡倒是一点没惊讶她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冥王，而是问：“这个小世界里有冥王被封印？你还没获得其传承？” “当然，不然我跑到这来干嘛，装女鬼吓人么？”冉曼君无奈道：“可惜这个小世界里的冥王脑子有点问题，固执得跟块石头一样。呵，要不是看它还有点用处，我早把它灭了！” 看来冥族的血脉对冉曼君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跟在陈凡身后的乖徒弟了。 陈凡又问：“冥王的传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选中你？” 但这次，冉曼君却没有再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狡黠道：“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一起进去吧。只要师父帮我获得这里的传承，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我怎么帮你？” “你去了就明白了，而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有你能帮我。” 冉曼君半遮半掩，却是铁了心不肯再透露更多。 观其神色，陈凡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同冉曼君一起上山，众多变异植物果然没有攻击陈凡的举动，真不知道冉曼君是怎么控制它们的。 进入门内，天地变幻。 这是一处贫瘠到难以言述的土地。 没有植被，没有生物，天空一片灰蒙蒙，无云、无日、无月，整个世界黑暗寂静。 借助着冉曼君手中的探照灯，陈凡才勉强能看清这世界样貌。 当然，这探照灯也是她凭空般拿出来的，不知收在何处。 走了一段距离，陈凡又有了新发现。 如果说其他小世界是已经完成的杰作，那这里连半成品都算不上，顶多是刚刚打完地基。 因为地表竟然平整无比，没有一丝的起伏。 而冉曼君则在给他做着解释：“被封印在这的是多目冥王。论实力，它在十二冥王中并不算出色，但它却是十二冥王中活得最久、后手最多，同时也最有谋略的。当然，这种家伙多多少少会有点疑心疑鬼。” “你应该知道，其实针对十二冥王的封印并非是无懈可击的，不然我们最开始碰到的白骨冥王也不会出现在昆仑小世界。多目是十二冥王中最奸诈的，封印它们的那位大能自然也多留了一些心眼。” “在这片小世界，除了多目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同样的，灵气等各种能量也几乎没有，断绝了多目逃离的可能性。” 陈凡听罢后不由问：“那镇压它的阵法，从哪补充灵力？” 阵法也是要消耗灵力的，不然随着时间推移就会逐渐失去作用。 角尺冥王所在沼泽下的华露池，玉虚小世界里的灵矿，都是为了维持阵法。 而在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阵法如何延续？ “从外面。” “外面？”陈凡更加不解了。 冉曼君解释说：“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个小世界是为多目专属打造的。阵法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这就是阵法内的世界。而至于阵法的本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陈凡恍然大悟，虽然其中还有很多奥秘有待研究，不过大抵明白了其作用原理。 如此说来，自己这次想顺手得到十二清光剑之一，恐怕就有点不切实际了。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两人总算到了目的地。 这个世界总算有了起伏，乃至是光芒。 那是一座高山，山体像是纯粹的岩石组成。而岩石中，则镶嵌着无数绽放光芒的晶石。 “喏，就在那。”冉曼君指着山脚下的一个洞穴，那里竟然还别出心裁的凿出了一扇门。 还没等陈凡仔细打量，就见洞内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多目是母的？”陈凡倒是不惊讶冥兽能够化人。 冉曼君淡淡道：“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是它有什么独特的癖好。” 陈凡一阵恶寒。 “来啦？”化身老奶奶的多目见到两人后，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眯着昏花老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凡，而后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天命之人，可得大造化者。你倒是给我带来了料想之外的惊喜。” 天命之人？ 应当又是体内小金人的缘故。 “年轻人，你不怕我？”多目见陈凡神色如常，却开始惊讶了。 陈凡笑着反问：“被我宰掉的冥王也有好几个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噗嗤……”冉曼君掩唇失笑，多目则有些尴尬。 “看来我冥族确实没落了。”多目无来由的叹息一声，旋即带着二人走入洞中。 洞里干净整洁空间宽阔，甚至还有床和棉被，也不知道它从哪搞来的。 “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别嫌弃。”多目和蔼可亲的引二人坐在桌旁，然后端出一壶热茶。 陈凡笑问：“看来被关在这这么多年，你还挺惬意呀。” 说着见冉曼君喝下，这才浅尝了一口，味道有些怪异，但也说不上难喝。 “行将朽木，苦中作乐罢了。”多目坐在他二人对面，终于说起了正题：“他，便是你选的人？” “不错！”冉曼君坚定回道：“非他不可！” 不知二人在说什么的陈凡兀自饮茶，而后多目一句话让他喷了出来。 “那就赶紧开始吧，要怀上孩子可不容易……” “等等！”陈凡拍桌而起，也顾不得刚刚差点呛死，急问：“啥玩意，生孩子？” 多目古怪道：“怎的，她未同你说？要想得到我的传承，要求很简单。便是她顺利诞下一子，且必须是与人族的孩子。” “这跟你的传承有毛关系！”陈凡彻底凌乱了。 多目却郑重道：“自然是有关系，而且不光是与我传承有关，更是关系到我冥族万世大计！” “万世大计？” “不错！”多目起身沉吟道：“远古之时，冥族、妖族本是同源。但因一场内斗，在名义上断绝了血脉关系。此后妖族统御天界，冥族则被镇压冥界苟延残喘……” “无数年后，本不可一世的妖族也日渐式微，人族崛起，成为天界新主。而我冥族，也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脱离暗无天日的冥界。” 陈凡愣了一下，不知不觉有了兴趣，问：“你们要反攻天界？” “不。”多目叹道：“冥界贫瘠，环境恶劣。冥族能延续下去，已经是竭尽全力。连当初的妖族都无法战胜，又谈何与更强的天界新主人族去争锋。” 感情人才是三界之中最bug的存在。 说来也是，在人界有记载的神话传说中，后期的天界基本都是有人所飞升的神仙执掌。 而存在远早于人族的妖族，除了少有的一些能混个一官半职，大多都沦为了宠物、坐骑。 但凡有不服天界管教者，要么诛杀要么降服，总归是断绝了妖族复兴的可能。 “那你们的计划是……” 多目盯着他，悠悠回道：“与人族……血脉融合。” ------------ 第181章 生完再走 “血脉融合？”陈凡恍然。 这就是所谓打不过对手，就加入对手？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简单。”多目惆怅道：“冥族费尽千辛万苦，却也只能将冥族血脉注入人族体内，且还必须是极为纯粹的冥王血脉。但这对冥族来说意义不大，我们想要的，是让冥族具备人族血脉，从而逐渐融入人族当中。” “但还不等我们进一步钻研，此事便被天界察觉。而后我等为首冥王被逐一镇压，冥族一脉……如今，怕也不复存在了。” 原来三界之中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感叹之余，陈凡又问：“那为何白骨冥王会选择曼君……呃，之前被你们注入冥族血脉的人，延续到了今天？” “不错！”说到这里，多目都不由激动起来：“这简直堪称神迹！谁也未曾想到，当初我们用以实验的百来人，其中竟有人开枝散叶延续下血脉，时至今日，人间还有身怀我冥族血脉的人类存在！” “虽然她体内的冥王血脉已经极为稀薄，可只要稍加培养，就能让其彻底觉醒我冥族之力！”多目说着看向冉曼君的目光都不由充满怜惜。 可紧接着，它却忽然失落起来：“只可惜，她的冥族血脉虽然已经被激活，却还是无法与人族血脉完美融合。外表兴许看不出来，可若是天界的那帮仙神，一眼就能分别出差别，也不会将她当做人族对待。” “所以……”陈凡一下明白了什么，喃喃道：“你想让她与人族生下孩子，借此来让两族血脉完美融合？” “不错！”多目肯定道：“虽然这种方法未必可靠，可也值得一试。就算失败，现在身负十大冥王传承的她，已经是我冥族的无冕之王。总是要培养继承者的。这不是一举两得么？况且……我看她也乐意得很。” 冉曼君没有丁点羞涩，只是微微一笑，灼灼目光让陈凡坐立难安。 陈凡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那你知不知道，天界已经崩碎。我们发现了冥界的世界碎片，说明冥界也极有可能是同样的情况。你自己也说了，冥族一脉兴许已不复存在。既然如此，所谓的万世大计，对冥族、对你们这些冥王来说，又还有什么意义？” 多目沉默了。 一句话，让她老迈的身子好像瞬间失去了支柱。 可还不等她颓然倒地，就忽然疯了般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陈凡的衣领，将他整个身体提起，状若癫狂道：“那你告诉本王！我冥族这世世代代的苟延残喘，被囚禁千百年来所受的屈辱，就这般既往不咎吗！” 天地震颤。 字面意思上的。 当多目咆哮的那一刻，这方世界都仿佛在随着它的情绪颤抖。 灰石不断落下，陈凡都怀疑这座山会不会就这样塌下来。 陈凡依旧平淡道：“天界崩碎，漫天仙神不知所踪。兴许，早就死在了三界之外。你的屈辱、不甘，早就没有了发泄的对象。” “那又如何？”多目逐渐平静下来，只是没了先前的和善。它自嘲般哼笑道：“若非如此，本王在这死地苦撑千百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如早早死了，到了起码落不下遗憾。” 说到底，多目对这个所谓的万世大计这么执着，纯粹是自我安慰。 仙神、冥族，兴许都已经没了。十二冥王无数年的坚持，彻底沦为笑柄。 起码在生命最后，多目不想什么都不留下就走。 即便万世大计对曾经的冥族已经没有意义，它也要通过冉曼君的手，将冥族的存在延续下去。哪怕这个存在已经融入人族血脉，甚至主要以人族血脉为主。 也因此，陈凡知道她一开始就说谎了。 她只说了一半实话。 让人族血脉融入冥族是真，借此脱离冥界也是真。可目的不是换个条件更好的世界生活，而是为了渗透天人两界，以期有朝一日颠覆天界，成为三界新主。 “小子，本王如何行事，用不着你来指点。今日你进了这里，若不能让她诞下新生儿，就别想着再出去了。本王虽被囚禁了这么多年，实力大打折扣，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说话中，雄厚的气息让陈凡胸闷不已。 这气息不是来自多目，而是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仿佛是这方世界在对他进行压制。 最奸诈的冥王果然不是好惹的，被封印这么多年，居然还留有这么一手。 “生孩子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不愿意你又能怎样？”陈凡干脆脖子一横，他倒是笃定多目不会真的杀他。 “呵呵呵呵。”多目却笑得阴险起来：“小子，你这道行与本王相比，还是太浅了些……” 话音刚落，她便放开了陈凡。 可陈凡马上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一样。 一种冲动开始沸腾，陈凡哪能不知道自己着了多目的道。 但他在医术方面好歹也是有点建树的，当即自查己身，想看看是哪出了问题。 便听多目不屑道：“被白费力气了，你喝的那茶水，是本王特意为你准备。莫说是你，便是本王自己喝了，没个三天三夜，怕也化不去药力。” 三天三夜？ 那特么不得磨成绣花针了！ 陈凡张口就要骂娘，这时候哪还管什么素质。 可一字未说，身体就跟着了魔似的，不受控制的往冉曼君那边靠。 再看后者，也好不到哪去。眸中说不尽的含情脉脉，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呵呵，本王就不打搅你们了，好生享受吧……” 多目什么时候离开的，陈凡已经根本不在意了。 现在他眼里只有冉曼君，以及她背后那张床。 彼时陈凡心里有两个年头。 一个是把冉曼君办了，另一个就是诧异。 他居然还晓得去床上办事，证明那玩意并未影响他的理智。 还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真是什么都鼓捣得出来。 “师父，这次可怪不得我了。”不等陈凡动作，冉曼君已经主动缠了过来。 陈凡紧咬牙关，一忍再忍。 可正如多目所说，它弄的这药，它自己都顶不住。 何况陈凡…… 山洞外，闻听里头的动静，多目露出了渗人的笑意。 而后便闭上双眼，如石化般守在洞口。 …… “师父，继续嘛……” 山洞里，陈凡不知自己已经忙活了多久。 反正他现在差不多是废人一个了，好不容易冉曼君也支撑不住，趴在他身上喃喃呓语，陈凡这才小心起身，穿上了衣服。 他信任冉曼君，因为不论她是人族还是冥族，都从未有过害自己的想法。 可多目，陈凡说什么也不会信。 在这个地方留的越久，他就越是不安。 见冉曼君没有闹腾的迹象，陈凡悄悄往洞口走去…… “嗯？” 方才探出头来，就见洞口一动不动的多目忽然抬起了头。 望向他的目光充满诧异，自言自语道：“这群仙神还真是弄出了个麻烦东西，连那玩意的药力都能化得。” 它口中的麻烦东西，多半还是小金人。 只是它所说的药力被化解，陈凡听完脸都黑了。 这都折腾多久了，化不化还有意义吗？ “多目，该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怀上，听天由命。现在，我能走了吗？”陈凡倒不是要留下冉曼君，而是在试探多目。 他想知道，利用完自己后，多目会如何打算。 多目垂眉闭目道：“本王说过，带她诞下新生儿，你方才能离开。她这不还没生呢么。” “哈？等她生完再走！？”好家伙，普通人十月怀胎，冉曼君现在已经不能算人类，鬼知道要生到什么时候。 他总不能在这个世界也耽误个一年半载。 如今陈凡也已经琢磨清楚了，从那个用来封印域外天魔的世界归来后，人界的时间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所以不论气候还是外界的变化，都会如此之大。 本来待在这也没什么，可问题是有两头域外天魔随时可能降临人间，陈凡可没多少时间耽搁。 更别说这方世界没有灵气，根本不能修炼。 待得久了，搞不好修为还要倒退。 但多目这样子，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对峙良久，多目提了个不错的建议：“要是闲得没事，你可以进去再来几发。” 神特么再来几发！ 陈凡黑着脸回到了洞内，看着床上不可方物的冉曼君，倒也没有真的继续之前的荒唐。 既来之则安之，活人不会被尿憋死。 这里虽然没有灵气，可他随身就携带着一个充电宝——小金人。 在南阳1号，小金人吸收了一整潭的灵茸华露。以前他都是使用指剑飞颅时，才会借用一些。 现在想来，自己未必不能用小金人储存的灵力来进行修炼。 先天的修炼，就是将灵气炼化为灵力，然后再淬炼自身。 如果直接省略掉炼化灵气的过程…… 以此想法为基础，陈凡在山洞中逐渐摸索着一条另类的修炼之道。 而山洞外，多目则睁开了双眼，兀自笑了起来：“这小子竟隐藏着如此庞大的灵力，好，实在是好呀！想不到你天界后手，今日竟为本王做了嫁衣！” ------------ 第182章 冥界残党，贼心不死 山中无岁月，洞里也是。 陈凡也不知道自己静坐了多久，他一遍遍的尝试着将小金人储存的灵力引入灵脉，用以淬炼自身。 但尝试了无数次，基本都以失败告终。 果然修炼的步骤不能随意更改，不然这种方法早就被用烂了。 可陈凡并不死心，就算最终不能成功，这种尝试对他来说也是有益处的。 长久以来，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境界提升得太快了。 纵然可以迅速适应新的身体，可对灵力的掌控依旧算不上精巧。故而在实战里，会平白浪费大量灵力不说，有时对于法术的施展，也漏洞颇多。 这也就是他一直没碰到过很强力的敌人，要么是和冥王打，要么是和凶兽打。 但凡对方战斗经验丰富，且实力不逊色于他，又是对法术等了解颇多的人的话，陈凡的胜率绝对不会太高。 正如多目所说，反正在这闲着没事，总得找点事做。 当然多来几发是不可能的，再美妙的事情多了也会腻。 “师父，你在做什么，我冷……” 专心修炼时，冉曼君却醒了过来。 她的身体的确冰凉，可以她的修为绝对不会感觉到寒意。 但在她的撩拨之下，陈凡就是块石头也坐不住了。 ……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凡找机会询问了冉曼君关于这个世界门的事情。 照冉曼君所说，她是从其他冥王那里得到的信息，这才知晓了各冥王被封印的地点。 并且获得了短暂开启这个世界大门的能力。 现在失去他的控制，兰坪市郊区的世界之门应该已经关闭了。 这也让陈凡松了口气，多目绝对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要是外界的武者贸然进来，其下场可想而知。 “师父，我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怀上了没有。” 经过不知多少天的痴缠，冉曼君整个人的气质又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此刻的她想个惑乱众生的妖女，依偎在陈凡怀中，任你石头心也给化了。 冉曼君一直没告诉陈凡她的具体修为，陈凡推测应该是在先天后期。 这样的境界，不可能连自己怀没怀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像宠孩子一样给她搭脉，顺口问道：“你真的想生小孩？” “不然呢？这么多天我这么费劲，难道就只是为了满足你？” “咳咳，我是受害方好不好……呃。”陈凡语气一滞，双目圆瞪起来。 冉曼君则露出浅浅笑意。 “真的……怀上了。”一时间，陈凡都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时间还很短，可冉曼君体内的确正孕育着一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 冉曼君揽着他的脖子轻声问：“师父，你要当爸爸了。” “别叫我师父。”陈凡愣愣道：“搞得我很有负罪感……话说，真的能顺利生下来么？” 毕竟这个胎儿有点特殊，陈凡心里也没谱。 “不知道。”冉曼君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悠悠道：“但不论如何，我也会让他降生在这个世上。便是真的有神仙来了，我也要诛神噬仙！师父，到那个时候，你会帮我的对吧？” 陈凡也不去计较她的称呼了，只是把他紧抱在怀里，郑重道：“仙神未必是善，我就更不是什么圣人了。你现在是我孩子他妈，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嘿嘿，师父，给他取个名字吧。” “太急了吧，连男孩女孩都还不清楚……” 你侬我侬间，一位不速之客已经走入洞中。 陈凡下意识把冉曼君护在身后，可观察到多目的神情后，冷汗涔涔落下。 现在最需要保护的，好像是他自己…… “呵呵呵，好，简直太好了。你们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样我这些年的痴等，也不算白费。” 冉曼君按住陈凡的肩膀，对多目笑道：“他的使命完成了，留在这里也是无用，现在可能走了？” “走？呵。”多目危险的语气，让两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冉曼君怒道：“怎么，你还想害他不成？我告诉你，他若有三长两短，你们在我身上投的这些注码，全都是白费心机！” “本王自然不会害他，更不会害你。只是，要从他那借点东西罢了。” 话落瞬间，这洞中昏暗的光线忽然消失。 陈凡只觉得肩膀一轻，眼前景象再清晰时，已是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此处只有我知晓，她便是翻天覆地，也是寻不来的。”多目自顾自的说着，而后竟走入了墙壁中。 不错，就好像灵异片里的鬼魂一样，直接穿过了墙壁。 但它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天界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在你身上留了后手，可谓是把整个三界的未来都赌在了你身上。可他们没想到，你遇见了我，而他们所留的后手，还成了我的大礼……” “你什么意思？”陈凡不明白它话中含义。 多目自然不会有任何解释。 而下一瞬，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陈凡压得趴在地上再起不能。 体内的小金人金光大方，开始巨颤起来，仿佛在与什么作斗争。 它的目标是小金人？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多目不是神仙，一般神仙可奈何不了它。 而陈凡却是那个凡人，被压制倒地除了观摩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于他的身体，都仿佛失去了自主权一样，真被小金人所调用。 磅礴灵力灌入灵脉，流经四肢百骸，又化作一道屏障，仿佛是要帮陈凡抵御多目的压制。 “呵，意念罢了，连残魂都算不上，焉能挡我！” 多目嚣张的声音传来，陈凡哪有时间管它。 可马上，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冥界残党，贼心不死……”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等陈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因为声音正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是控制了自己身体的小金人？ “贼心不死？呵，待本王汲取了你的灵力，看你的嘴还硬否！” 汲取灵力？ 它的目的是灵茸华露！ 在这没有灵气的世界中，小金人具有的灵茸华露，可是宛如取之不尽的宝藏呀。 自己能想到这一点，多目又如何不能？ 但陈凡根本没有组织它的办法，如今他连身体的自主权都干脆放给小金人，没有一丝的抵抗。 若是多目得手，说不定就能逃出这里，那对人界毫无疑问就是灾难。 小金人，这次你可得挺住啊！ 山洞里。 冉曼君俏脸生寒，镇定的环顾着四周。 “多目，你这是在逼本王不讲同族情面了！” 此刻的她，已经不是那个人族的冉曼君，而是冥族的新任的第十三位冥王。 起身飞出山洞，望着那高耸的山峰，冉曼君冷然一哼。 斩马刀现于掌中，高高举起后凌空一劈。 一抹刀气散开，刹那后高山上多了一道数丈深的刀痕。 但这刀痕对整座山来说，还是太浅了一些，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本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 封闭的空间里，多目与小金人的对抗还在继续。 磅礴灵力被灌入陈凡体内，让他感觉身体仿佛是要炸开。 彼时的小金人金光涣散，隐约间像是要彻底消失，让陈凡心头不安更为浓烈。 难道要输了？ “哈哈哈哈，这千年以来，本王不惜舍弃了本体，封锁着灵力不使之外泄，等得就是这一天！千年屈辱，今日奉还！” 多目的笑声在耳边萦绕，而后陈凡感觉到有什么在疯狂拉扯自己的身体。 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体内的小金人仿佛终于支撑不住，已经在破碎的边缘。 “呵，撑不住了？” 多目的叫嚣也印证了陈凡的担忧。 长久以来，小金人无疑是陈凡发家崛起的制胜法宝。 他从未想过，小金人会有被破坏的一天。 不由得心里有了些许恐慌。 可这时，那从未与他有过交流的小金人，却传递来了新的讯息。 这是…… “嗯？放弃抵抗了？” 多目方才有些疑惑，便见陈凡周身金光大方。 而后，那积攒了不知多少的灵力，尽数灌入了陈凡灵脉当中。 常人经受如此庞大灵力的灌溉，不爆体而亡才奇怪。哪怕是多目，夺得灵力后也要慢慢消化。 可那金光似有护体功效，竟硬生生的抑制住了灵力的冲撞，还加快了灵力淬炼陈凡的速度。 一条灵脉，就这样轻松的被塑造完毕…… 沉寂了良久，多目终于发出了嘶吼：“你是要与本王鱼死网破吗？” 没有人回答它的怒吼，陈凡此刻完全沉浸在了对身体的淬炼中。 先天六层…… 七层…… 他从未想过，境界的提升竟然会如此轻松。 虽然伴随着极大的痛苦，且从此以后小金人恐怕也会不复存在。 可换之而来的，是他此刻唯一的求生机遇。 而哪怕有小金人加持帮忙，陈凡也一点都不轻松。 如海流般灌入的灵力，稍有不慎就会把他脆弱的躯体撑碎。 故而他不敢有一丝分心。 成则一步登天，败则过往如云烟。 先天九层！ 距离大师境界，只差临门一脚…… 终于，他这个一直被人尊称大师的人，成为了真正的集大成之师者。 ------------ 第183章 圣人之音 大师境，武道大成。 若单论境界，便是灵脉全开，灵体初成。 而后以整个灵体为单位，继续淬炼皮肉、筋骨、脏器等等，使得灵体不断加固。 灵体巅峰，不受外惑，不惧百毒，水火中亦可横行无阻。 达到那个地步，所谓的铜皮铁骨不值一提。 而淬炼灵体比构筑灵脉又复杂许多，且大师境或者说灵体境中，每次淬炼都是有失败风险的。 故而修炼的时间也就大大延长，当然同样延长的还有寿命。 这本是个极为考验心性和修炼环境的境界，若放在现在的人界，想要从大师突破至宗师，兴许得耗费数百年时间。 毕竟这两个境界都是质的变化，比前面所有境界的提升加起来都难上千百倍。 可仅仅只过了片刻，陈凡便跨过了大师境的初期，步入了三星大师的行列。 这升级跟喝水似的。 只不过其中险恶就只有陈凡自己晓得了。 在陈凡的小心操持和小金人的庇护下，灵力继续淬炼着灵体。 不一会儿，便接连突破，轻松跨入九星大师。 原本陈凡以为这便是极限，毕竟再往后的宗师，已经彻彻底底脱离了凡人范畴。 可汹涌的灵力还未停歇，甚至一点减少的迹象都没有。 自己不会就这么直接成仙吧？ 不得不说陈凡一时间都有些飘了。 终于，在他的无比期待中，大师境最后一层阻碍被攻破。 灵体大成，晋入宗师！ 如果说大师境是超脱凡人，那宗师就是跃入了仙神的门槛。 当然这不是说达到宗师就能白日飞升，而是放在过去，宗师又有地上仙人之名，有了被封神职的可能。 而宗师的标志，便是很多志怪小说中都曾有过描述的灵魂出窍。 又或者说元神出窍。 大师境，肉身已锤炼至巅峰。而宗师境，便是从元神下手。 而元神本质上也是能量体的一种，同样能够被灵力滋养。 故而陈凡的升级之路还未停歇。 但在他踏入一品宗师时，体内灌入的灵力却瞬间减少，甚至已经不需要他再刻意去把控。 而他的意识，也逐渐脱离了肉身般，来到了一个混沌未开的世界。 一片黑暗中，一点金光格外惹人注目。 “小金人？”疑惑闪过，空间里却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不等他弄清现状，那点金光便朝他飞射而来，直到他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纯粹的金色。 “域外天魔入侵，三界危在旦夕。倾尽我等之力，亦只可暂时阻挡。诸位，此局何解？” “死局也，解不了，解不了咯~” 这是什么声音？ 迷茫中，一道道恢弘之音不断响起。 有悲天悯人的老者道：“吾等可亡，三界不可亡。如何决断，早已注定。” 有威武严肃之人道：“吾等亡后，三界亦亡，岂不是白白牺牲？” 又有智慧贤能者说：“合众神之力，留下一道后手，说不定……” “可吾等早已踏入三界巅峰，也早就知晓，这便是三界终极。便是留下了后手，又能如何？再多一个金仙？于危机来说，毫无意义。” “那若是来自三界之外呢……” “三界之外？圣人莫不是说那些天魔？” 淡然自若的圣人道：“尔等皆以为，三界域外是混沌虚无，金仙已是三界终极。可如今有天魔自域外而来，便证明天外有天，吾等皆不过坐井观天。吾有神通，可皆天魔之力，引渡域外之人……以作后手！” “圣人慈悲。” 仙神之音不绝于耳，陈凡当即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他穿越并不是意外，自己是被这个世界的圣人引渡而来。但选中自己是不是巧合，陈凡便不得而知了。 至于小金人，则是天界诸神联手所造。 其中蕴含着漫天诸神的念力，以及他们所有的部分知识。 硬要说起来，大概就是一个辅助型智能ai，本身是没有思想的。 而因为多目想要夺取灵力，触发了小金人早就设定好的应急程序，这才让陈凡实力暴涨，并引导他明白了一切。 天界众神未必都是大慈大悲，可愿为三界舍身，光这一点着实就比多目之流高出许多。 至于他们所说的三界终极，金仙之境，如今距离陈凡依旧遥远。 但那位圣人似乎笃定，陈凡这个来自域外的存在，能够突破三界的限制，达到他们未曾有过的境界。 对此陈凡没有绝对的信心，可若是不拼上一把，还真对不起天界那么多大佬的期望了…… “吾等本是想让你循序渐进，自然成长。不料终究是世事无常，于你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突然的声音惊醒了陈凡，这是方才那位圣人的声音。 陈凡还是有许多疑惑想要得到答案，可貌似只是单方面通话。又或者和小金人的爆发一样，是早就设定好的程序之一。 现在他所听到的，只不过是许多年前圣人留下的录音。 念及此，陈凡有些失落。 他还真想和这位三界最德高望重的存在好好聊聊。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既然你得此造化，那便是你的命数。前路如何，圣人亦难测。唯有一份遗留之物，兴许能帮上你几分。” “此物，便置于玉虚宫内。你若有幸到访，念此诀，自会显现。” 一段晦涩口诀印入脑海，让陈凡想忘记都难。 自此之后，再无圣人之音。 但陈凡的意识并没有回归，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无数的知识，用最粗暴的方式灌入了他的脑子里。 那是漫天仙神的毕生所学、所知、所悟，本该是在陈凡成长途中，一点点披露给他。 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当然，要完全消化掉这些知识，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还会把脑子玩坏掉，诸天仙神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当知识全部灌输完毕后，又进行了封存。 就像是在陈凡脑子里植入了一座图书馆，只要他需要的时候，就能随意取用。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说不定根本不会着多目的道。 陈凡破不知足的想着，同时意识也终于回归了身体。 小金人已经只剩下一点金光，而灵力的灌输似乎也快要结束了。 等陈凡感受到现在的修为，不禁吓了一跳。 六品宗师！？ 从先天六层，直接跨越了两个大境界！ 现在的陈凡若放在以前的天界，比一般的天兵天将也强了甚多，毕竟不是每一个天界仙神都是金仙什么的。 “好手段，本王竟被你们阴了！” 多目的声音传入耳中，陈凡消化了最后一点灵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体异常的轻盈，五识也无比敏锐。 还有一些更为玄奇的变化，比如明明没有什么根据，他便能分辨出自己是在多目冥王的体内。 那个老妇人不过是它寄宿的一具身体，它真正的本体，是先前所见的那座大山！ “这便是宗师境界……”活动着身体，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毕竟是两个大境界，这就好比本只会爬的婴儿，突然和铁人三项的运动员交换了身体。 所以如果现在有个同级的对手，陈凡绝对会被虐得很惨。 但可惜，这位多目冥王，如今除了一副庞大的躯壳，真正的修为，早就跌落到了大师境界。 这还是它这么多年封闭了灵力的结果，不然很早前就应该修为散尽然后老死了。 而经过与小金人这么一斗，它封存的灵力也已经所剩无几，对陈凡来说已经是砧板上的肉，没有丝毫威胁。 “多目，现在我们的位置好像换过来了。可要向我求饶？” 陈凡似好心般问了一句。 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多目，可联想到那位灰前辈的话，他又不得不犹豫起来。 若杀了多目，日后域外天魔降临，是否会对战局胜败产生影响？ 陈凡还在这么思索着，多目的声音却显得有些疲惫：“罢了，罢了。千算万算，终究是棋差一着。只可惜，未能杀得了你小子。日后，你必是她的克星！” 多目口中的她，只可能是冉曼君。 陈凡摇了摇头，笑道：“你想多了，你根本不了解她。就算她的性情被冥族血脉影响，可本质上，她依旧保持着善，以及……对我的眷恋。她不会与我为敌，我又怎么会与她为敌呢？” 多目一时无言，过了许久，才淡淡道：“你走吧，待她接受了传承，自会去寻你。” 言罢，陈凡周遭的世界变幻，已然站在了之前来时的门口。 但陈凡没有感到惊讶，如今的他有了漫天仙神的知识，自身又是宗师境界的强者，这种移形换位的法门，在他眼里没有奥妙可言。 只要他愿意，最多一个月，他也能熟练掌握。 回头望了一眼，陈凡没有去找冉曼君。 他知道，这次冉曼君不会再跟他玩捉迷藏了。 …… 那座大山前，行如朽木老妇人望着被砍得支离破碎的山体，苦笑道：“你还真是连全尸都不打算给我留呀。” 冉曼君提着斩马刀，一脸没好气的样子：“谁让你抢我男人？” “本王对你男人却是有些兴趣，不过论年纪本王能当他祖宗，就不祸害他了。”多目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而后叹道：“我最后一次算计，也还是输给了那些神仙。虽有不甘，但自古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如今你继承我等衣钵，也无什么要求，只期你未来不忘记自己身上有一半冥族之血，这便够了。” “看本王心情。”冉曼君漫不经心的回着，而后掐了一个指诀。 “开始吧，我最后的使命，也终于要完成了……” 另一方面，陈凡刚走出世界之门，大门便彻底消失。 但陈凡没功夫去顾及这些，因为他面前的阵仗着实有些吓人。 ------------ 第184章 灵武竞技大会 上百架飞行器还在头顶盘旋，偶尔还有战机音速划过。 而地面，乌泱泱的一片。 除却兰坪市分部，武者总部也派来了不少援军，而且质量都很高。 其中还有三位先天坐镇。 虽然这三位陈凡都觉得面生，但陈凡一出来，他们就默契上前，带着几分试探高声道：“你……是陈大师？” 陈凡目光一扫，找到了人群中欢呼雀跃的钱萍萍。笑着和她打了打招呼。 他的口罩早就被冉曼君扯碎了，这张全国人民无人不识的脸，虽然消失了几个月，但还不至于发生太大的变化。 得到陈凡的默认后，那三人当即上前，客套话一茬接一茬。 “想不到是陈大师您来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用劳师动众了。” “是呀，有陈大师在，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 “不是总部得到消息说陈大师在这，才特别让我们一起过来的么……”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那位露了馅。 看来自己失踪的事情被瞒下来了，甚至连先天级的人物都没权知晓。 “只是顺便，不过这个小世界情况特殊，里面也没什么值得挖掘的，让人都散了吧。”陈凡听着他们充满职场气息的客套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三人对视一眼，那位比较耿直的老哥道：“听说这里有一个妖女，其手段诡异莫测，要是放任不管……” “老何！你糊涂啦，有陈大师在这，什么妖女魔女的，不都分分钟解决了么！”其中一人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陈凡陪着笑道：“陈大师，看您样子有些疲惫。走，咱们先进城里放松一下，有什么之后再说，您看如何？” 还真是深谙体制里的那一套，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就修炼到的先天。 陈凡摇了摇头，再三嘱咐：“立即遣散众武者，封锁这片山林。不要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 这是陈凡第一次用这么霸道的姿态去吩咐别人做事，但这也是必须的。 但凡他们有丁点心存侥幸，都有可能撞见从那个世界出来的冉曼君。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陈凡也说不准。 言罢，也不等他们接着询问，陈凡飞身一跃，便渡空而去。 下方无数人看得呆若木鸡，陈凡的形象又高大了无数。 若说以前只是憧憬、崇拜，那在场之人此刻对陈凡的心理，说是奉若神明也不为过了。 实际上，现在的陈凡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称得上神仙。 毕竟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只是没有人给他授予神职罢了。 但说他是仙人，那绝不是夸大。 像这等飞行法术，以他现在的修为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唯一的缺憾就是力量还未成熟掌握，所以飞行速度比较慢。 也就勉强追上前面那架战斗机…… “任务中止执行，正在返航。” 飞机上，王牌飞行员刘子婼刚结束通讯，忽然战机一侧闪过一道影子。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随着那影子渐行渐远，她才忽然意识到那竟然是在人。 人，在空中飞。 还特么比战斗机飞得快！ “报告报告，发现异常生物……” 她急忙汇报上去，不多久后收到了回复：“别紧张，那是陈大师，你不是还跟他一起执行过任务么。” 陈大师……陈凡！？ 我靠，这家伙现在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吗？ 曾几何时，刘子婼一直觉得武道虽好，却也不是一定得修炼。 哪怕她妈妈给她找了不少武道高手授课，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天才飞行员。 武者虽强，但也有武者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空战，任你武者皮多厚，万丈高空一堆炮弹掉下来，砸不死你也气死你。 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也许，当初就该缠着那个家伙，逼着他收自己为徒…… 陈凡不晓得自己和一个老熟人擦肩而过，他现在只想快点找个安静的地方，赶紧熟悉一下新的境界。 最后他选择回到那家已经闭门谢客的小诊所。 之所以没有去玉虚小世界，主要是难以避人耳目，到时候肯定又会闹出一番动静，短时间内恐怕难以脱身。 诊所内没有什么人气，也没有以往的药味儿。 但东西都收拾得干净整洁，显然是偶尔有人来打理。 这人自然不会是王珏，陈凡再了解不过他了。 也不知林清雅现在在做什么。 说起来陈凡对她还是有几分愧疚之情的，本来人家是来学医的，可自己成了甩手掌柜。 没教多少东西且不说，结果还让一小姑娘为自己牵肠挂肚。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男女方面总是比较被动、保守的陈凡，在经过与冉曼君那一番坦诚相见后，对这方面忽然就细腻起来。 又或者，变得没那么拘束了。 算了，等见到她再说吧，眼下还是稳固修为重要。 想到这里，陈凡关上了大门，也不开灯，就这样坐在诊所里枯坐。 力量的熟悉不算太难，主要是对灵力的掌控。 以及灵体、元神的运用，这都是陈凡的短板。毕竟他升级实在太快，根本就没有熟悉的过程。 此外在这段时间里，他还可以慢慢吸收一些脑子里封存的知识，这也是他的一大助力。 说来容易，可做起来其实非常枯燥且耗神。 好在现在的陈凡几乎不再需要进食和睡眠，就这么坐个三年五载也轻轻松松。 故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连时间的流逝都不太能感知到了…… “距离陈凡在兰坪市露面，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到底在搞什么！” 某办公室内，张敬思气得吹胡子瞪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唯有苦笑。 “真是的，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电话费很贵吗？哎，一点当大师的觉悟都没有。”说着说着，张敬思不由笑了：“算了，指不定在哪躲着清闲呢，也不能真什么都指望他。玄阳，灵武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旁老神在在的玄阳老道悠悠道：“场地、人员都妥当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况且有国家在后面撑着，我们这些所谓的操办者，也只是个象征而已，就不用了操那么多心了。” “这次大会关乎国运，你说我能不操心么？还有一个月，等这次事了，你我也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半，而对陈凡来说好像还是昨天。 若不是诊所的大门被打开，他恐怕还要再坐上几个月。 不过关于灵体和元神的运用，他倒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实践，光靠打坐是行不通的。 而大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穿着冬装的林清雅。 她比以往似乎消瘦了几分，但气质更为成熟了。 看到陈凡，她愣在原地，眼中逐渐有泪水打转。 陈凡不禁笑道：“见到我不应该高兴么，你怎么还哭了？” “我，我这不高兴得哭了么。”林清雅走了过来，有着委屈和幽怨，但还是被欣喜盖过。 陈凡轻轻将她抱住，摩挲着她的脑袋，柔声道：“好了，以后有你高兴的日子。” 林清雅却是听不怎么进去了，眼泪还没下来，脸就已经通红。 师父，好像不太对劲…… “原来是这样啊。” 诊所里，林清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语气和眼神都明显充满迷茫。 陈凡刚跟她讲述了两人分别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当然，某些事情被他略过。 比如生孩子什么的。 “那，师父你又要走了么？”过了良久，林清雅不再去琢磨那些神神怪怪的事，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 陈凡无奈道：“嗯，不过这次可能不会太久。而且，如果你愿意，我以后可以把你带在身边。” “真的！？”林清雅大喜，可马上又失落起来：“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也帮不上师父什么，到头来还要你来照顾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叫了我这么久师父，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陈凡安慰道：“况且，你也能帮得上我。” “怎么帮啊？”林清雅还是不太自信。 陈凡神秘兮兮道：“以医入道……” 神仙，并非都是强大到不可战胜。 在天界，也有不少因境界实力之外的原因而被授予神职的人。 如医仙、战圣等等。他们都未曾修炼过武道或其他功法，纯粹是因为在某条道路上走到了极致。 而飞升天界后，更高级的知识和环境，让他们走出了一条独特的道。 以医入道，便是其一。 医者极致，或死人肉白骨，并非空谈。 既然林清雅不适合武道，又偏偏对医术感兴趣，那自己不妨试试引她入医道。 虽然不能力震山河，可悬壶济世也是功德。 至于寿命，天界原本就有不少增寿的宝物。只不过世界崩碎后散落各地，再各个小世界中应该还能找到一些。 但这件事，短时间内不方便去做。 一切，都要度过那个最大的危机再说。 域外天魔…… “本台记者为您追踪报道，还有十天，第一届灵武竞技大会就将在我国展开。本次竞技大会与我们熟知的运动会有所不同，首先便是项目……” ------------ 第185章 圣人之礼 玉虚小世界。 听到陈凡归来的消息，李建纯可谓是疯了般赶到。 天知道陈凡失踪的这段日子他承受多少压力，几乎快把这个科研界的头头给逼疯了。 看到陈凡平安无事，甚至比以前更有风采，他险些老泪纵横。 “妈呀，你可算是回来啦！” 陈凡黑着脸道：“李教授，我是男的，你要叫也只能叫爹……” “你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被李建纯抓着胳膊，陈凡一阵恶寒。 这台词越听越像狗血剧里被无情丈夫抛弃的深闺怨妇。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无奈，陈凡只能安抚了一番李建纯。 而李建纯的满腔疑惑，他也给予了答案。 听到域外天魔的存在，李建纯一时面无人色，喃喃道：“那岂不是说，世界末日就快到了？” “做梦呢你，这不还有我呢么。”陈凡表现得很轻松，给李建纯打了一针安慰剂。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凶险。 他不知道那两头域外天魔确切的实力，但估测绝对不弱于宗师境，甚至有可能是武王。 这还是它们被镇压了无数年的结果，鬼知道它们巅峰时期有多强悍。 也难怪漫天仙神都没什么良策，只能用封印囚禁。 若是宗师境，修为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对一陈凡有三成胜率。 别觉得低，毕竟他修为飙升后没有过实战，相对的战斗经验不足。 而纵观整个人界，根本没有能够与他交手的存在，也就无从提升实战经验了。 所以说有时候太强，反而是一种麻烦。 而若是以一对二，陈凡基本就是死路一条，连带着整个人界也要遭灭顶之灾。 且这些，都是在两头天魔实力弱于武王的情况下。 至于再后面的武帝，陈凡连想都懒得想。 要是它们中有一头真的保持着武帝水准的实力，任陈凡玩出花来也没用，自我了结兴许还能痛快点。 当然现在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圣人留下来的那样东西。 说不定，就能成为逆转局势的制胜法宝。 “我要去一趟玉虚宫，如果运气好可以解除里面的阵法，你准备一下吧，兴许能研究出不少好东西。” 听到这话，李建纯立马来了精神，风风火火的去操办了。 而陈凡则独自一人来到了玉虚宫，这里虽是禁区，但对他是随时开放的。 二入玉虚宫，感觉已经截然不同。 那阵法依旧还有效用，但陈凡这段日子专门研究了不少阵法相关的东西。 配合他现有的修为，不算困难的走入了玉虚宫前殿。 他没有去翻动玉虚宫内的东西，只是立在殿前默念起那段口诀。 口诀念罢，身前凭空出现了一张画卷。 当画卷缓缓摊开，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绝美山河。 “这是……《天界图》？” 一个名字从脑海中被挖出，也让陈凡明白了此物的作用。 于天魔入侵之前，这只是一副画卷、地图。除了是出自圣人之手这一点比较特殊，再也没有其他附加价值。 可当天界崩碎，这幅图真正的作用方才展现出来。 图中所绘，是天界风光。亦有天界的板块构架，只一眼便能让人陷入其中，关于天界的知识绵绵不绝。 “这幅图的作用是……世界之门的坐标！” 良久，陈凡终于明白了这份大礼的丰厚程度。 原来圣人早就预料到了天界崩碎的那一天，故而有了这副画卷。 天界虽崩碎，但各个小世界的连接点还存在。只要找到准确的连接点，就能开启世界之门。 这样，自己就能去往各个天界的小世界，搜寻那些仙神遗落在天界的宝物。 对整个人界，也可谓是天大的好处。 若世界之门尽数打开，灵力涌入人界，武者们将享受到几乎等同于以往天界的修炼环境。 那时候，想不舒爽都不行。 “这份礼物，实在是太厚重了呀……”陈凡接过画卷，爱不释手。 很快，他就在画卷上找到了玉虚小世界的位置。 原来，这里曾是圣人的清修之地。 而传授二五仔等兽类人言、规则的，也正是圣人。 “这上面还清楚标注了各灵脉的位置，啧啧，这次李建纯真得疯掉不可。” 收了绘卷，陈凡对着塑像拜了几拜，而后慢慢退出了大殿。 至于玉虚宫里的其他秘密，就留给李建纯他们去发掘吧。 陈凡离开玉虚宫不久，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新的小世界。 但还没等他行动，张涛就风风火火的将他截住。 “爹，我管你叫爹成么？你说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一见面张涛就满是埋怨，陈凡也唯有讪笑。 “怎么了，这么急干嘛。” 张涛翻着白眼道：“得，感情是您皇帝不急我这太监急。你忘了你跟我说的事了？” “林云出事了？”陈凡皱起了眉。 不出意外林云应该也得到了冥王的传承。 那他是否也和冉曼君一样，踏上了寻找其他冥王的道路。 “他要真出事我还省心了呢，问题就是这小子不知道哪去了，你失踪后不久他也人间蒸发了，怎么也找不着。” 人间蒸发？ 这不跟冉曼君一个套路么。 陈凡不禁叹息，就算林云真的去找冥王，估计也要扑个空。 十二冥王有十个的传承已经被冉曼君得到，就算林云运气好找到最后那一个，也根本无法和冉曼君抗衡。 “我知道了，放心，他会露面的，辛苦你了。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哦对了还有件事。”张涛凑过来低声道：“那头二五仔你还记得吧？看守它的卫兵说，自林云失踪后，那头凶兽就越发古怪。为此卫兵专门装了监听器，发现它有时候半夜说人话。” 陈凡问：“说些什么？” “不知道呀，声音太小，还含糊，根本听不清。” 那你不白说了？ “行了，我会注意的。”二五仔和林云毫无疑问是一伙的。 但二五仔在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林云要做什么。 打发走张涛，陈凡离开了玉虚小世界，也懒得去管那头傻猩猩。 它若听话还好，要想和林云整点幺蛾子，也怪不得自己手黑了。 …… 距离灵武竞技开幕只剩七天。 但一条重磅消息，却将灵武竞技的热度压了下去。 “华国再现小世界！” 某个西部偏远地区，一道世界之门没有任何征兆的打开了。 而打开它的人，正是陈凡。 根据《天界图》上所示，他果然找到了小世界的链接地点。 大门开启的瞬间，澎湃的灵气便汹涌而来，比之过往所有的小世界都要浓郁。 那是因为这个小世界是特别的。 用陈凡前世的话来说，这里面就是天庭所在。 是所有神仙的公共办公区域，灵气自然浓郁得夸张。 而陈凡专门来找这个小世界的目的也很简单——寻宝！ 神仙虽然都有各自的洞天福地，可仙庭算得上他们的第二个家。 甚至很多仙神在仙庭停留的时间，要比在自己洞天福地逗留的时间要久得多。 一方面是仙庭的灵气浓郁，另一方面就是方便。 天界广袤，便是神仙可以飞天遁地，从各自洞府赶来也是要些时间的。 况且仙庭的居住条件，估计比不少仙人的洞府都要好得多。 还有这么多同僚，说话又好听，可以随时交流，比在家里的感觉好多了…… “各路神仙前辈，希望你们能给我一点惊喜吧！” 陈凡一番装模作样的祷告，然后走入其中。 关于这个小世界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官方的人应该也很快就要到来。在此之前，他可以先挑一些有用的东西。 …… “短短两天里连续开启三个小世界，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因急剧膨胀的灵气，许多武者轻松突破了瓶颈，一夜之间，我华国再添七名先天高手！” “据传有人目睹了湘中小世界的开启，突然出现的世界之门，似与沉寂一年的陈大师有关。” “官方证实！陈大师修为已远超先天，可御空飞行，速度远超6代战机！” 伴随着陈凡的活跃，他又一次回到了公众的视野。 每一条消息，都在冲击着人们的神经。 不断开启的小世界，陈凡鬼神莫测的踪迹，各种‘目睹’式传闻，让以前那位真真切切的陈大师，莫名其妙成了一个都市传说。 但大家都知道，都市传说一般都是真的…… “呼，想不到这群神仙还留了这么多宝贝。” 某个小世界的仙家洞府里，陈凡正拿丹药当糖豆吃。 一个饱嗝后，他突破到了武王境。 换算成神仙的通用境界，也几乎是半步金仙了。 论肉身，核弹什么的来多少都没用。 就算遭受降维打击，他还有元神可用。 稍微花点时间，不论是重塑肉身还是夺舍，都能死而复生。 唯一的短板，就是法术上的缺陷。 身为一个半步金仙，他现在最擅长的法术就俩。 御空飞行、指剑飞颅术。 一个赶路，一个打架。 而要掌握新的法术，反而比他现在提升修为要困难。 因为那是要实打实的练，一点点熟悉，而不是吃几颗丹药，吸收几条灵脉就能完成的。 “嗯，这丹药对我已经没什么效果了，留给清雅他们吧。”收好这次的收获，陈凡再次启程。 短短几天里，他已经搜刮了九个小世界，而且全都是一些强大仙人洞府所在的小世界。 对于人界的影响，也不知道会有多巨大…… ------------ 第186章 开幕式，天魔降临！ “快，快发布招聘信息，马上调集人手！” 山海工程某办公室，负责小世界管理开发的官员已经焦头烂额。 按理说出现新的小世界他们应该高兴才对。 可现在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短短一个星期，连续出现九个小世界。 虽然每一次陈凡都会提前通知他们，可您老人家高来高去轻松惬意，小世界的稳定、开辟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啊。 “报告，收到武者协会的消息，新的小世界将在三小时后开启！” “什么？还来！？” …… 某个繁华的一线都市，陈凡戴着口罩遮掩了面容。 他的下一个目标就在这座城市，不过好在不是市区，不然可就有点麻烦了。 之所以在这里停留，主要是他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有最近大都市的变化。 果然，走在街上到处是自己没见过的高科技，比四五线的兰坪市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时间陈凡还以为自己到了未来。 可转念一想，真正走在最前端的人，好像是他陈凡。 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快，快过去，晚了就没有一手料了！” 正走马观花呢，一阵喧嚣引起了陈凡的注意。 那边是医院，门口围堵着不少记者，仿佛是出现了什么惊天的大新闻。 好奇之下陈凡走了过去，见人潮涌动也懒得去挤，索性和旁边的保安搭起了话。 “嗨，就是一个孕妇，生了个后天一层的小孩。”保安一副我见多识广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模样。 可陈凡这位仙人还是吓了一跳。 生下来就是后天一层？！ 这怕不是个妖孽。 不对，以现在人界的灵气程度，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就在昨天，张敬思还给自己打电话，说托他的福，老张家又有了一位先天。 那位新晋先天正是张涛。 这般下去，人界虽不能完全和天界相比。可称为小天界也不为过了。 况且现在他们可以出入天界的碎片世界，与真正在天界修炼也相差无几。 再过千百年，未必不能重现当年天界的盛况。 只是，他们需要度过这一次劫难…… 想到这里，陈凡顿时收敛了看热闹的兴致，拐入一条小巷后冲天而起，往市郊去了。 不知不觉中，受全球瞩目的灵武竞技大会开幕了。 参赛选手就有上千人，全是各国精挑细选的种子选手。 如今大洋彼岸的那位霸主，已经不再坚决抵制武道文化，成为了真香队伍的一员。 虽然关于超能药剂的研究还在继续，可难以避免的被边缘化，成了修炼的辅助用品。 而作为东道主的华国，真容只可用豪华来形容。 这场代表国家地位、尊严的比赛，对于参赛者的年龄、修为都是没有限定的。 虽说看起来很不公平，可这个时代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你家派不出高手，本就证明了你的弱势，又何谈国际地位？ 而华国是武道最繁荣、最先进的国家，关于武者的比赛，又怎么可能拉胯？ 所有项目共计七十九位参赛选手，修为最低的都是先天一层。 这还是官方经过商议，没有派出张敬思、玄阳、树大爷这等老牌高手，不然就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了。 至于陈凡，更是连提都没人提。 不然一个世界性比赛只有你主办者一个参与国，那就有点尴尬了。 参赛阵容强大，观赛者自然也少不了。 别说外国的游客，光本地想要拿到票，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真正能进观赛席的，那都算得上天选之子了。 此外还有各种转播授权，听说都是以百亿为单位成交的。 而这一切，仿佛还缺了一个人。 “陈大师怎么没来？” “来干嘛，参赛是欺负小孩，观赛是看小孩打架，就是当教练，那都可以算恐吓。” “呃，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对于陈凡的缺席，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好在观众的热情也没有因此而大打折扣。 千呼万唤中，第一届灵武竞技运动大会正式拉幕…… 而彼时的陈凡，在一个所有人也想不到的地方。 天上。 “师父，这什么大会有我好看么？” 冉曼君依偎在他怀中，颇为不满。 陈凡笑道：“当然没你好看，可不看就太可惜了。虽说他们现在弱了点，但未来谁也不知道。” “未来？再给他们一百年，他们也追不上我。”冉曼君不屑一哼。 陈凡教训道：“你不也才宗师七星么，有什么可豪横的？” “是是是，在咱们的武王大能面前，我哪敢呀……”冉曼君一副示弱模样，下一秒却跨坐在了陈凡身上开始使坏。 陈凡忍着邪火，转移起了注意力：“你现在得了十大冥王的传承，就差两个就能集齐了。如果全部被你得到，会发生什么？” “修为暴涨，同时具备十大冥王的能力呗，还能是什么。”冉曼君不满他在这种时候提别的事。 陈凡又问：“只是这样？不会影响你的性格啊什么的吧……” “我的性格还用得着再影响么？”冉曼君调侃道：“师父你真正想问的，是我这副貌美如花的容颜，会不会变得奇奇怪怪吧？” “咳咳，当然不是。就算你真变得奇奇怪怪，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你变回来。” 这倒不是陈凡吹嘘，好歹他也有天界诸神留下的知识底蕴，手段可谓层出不穷。 “说我自傲，我看师父你才是真正的傲呢……”冉曼君说着说着就变了调，再也按捺不住抱紧了陈凡。 陈凡急道：“小心点，你现在可是……嗯？” 下方的开幕式已经有了气氛。 上空，却传来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两人默契看去，只见云层之上，一片空间开始逐渐扭曲。 冉曼君正色道：“师父，这就是你说的域外天魔？” “我也希望不是……”透过那扭曲的空间，依稀能看到一只庞然大物，正在拼命往这边的世界钻。 太快了，陈凡以为自己多少还有些时间。 可想不到域外天魔会在今天降临。 偏偏下面正在举行灵武竞技大会，今天这座城市里起码聚集了五千万人。 蚂多兴许能咬死象，可域外天魔不是大象，而下方的武者里挑出最强的那一拨，在域外天魔眼里也同样连蝼蚁都称不上。 实力差距之悬殊，令人绝望。 “师父，它是什么修为？”虽然在不同的空间，可冉曼君已经能感知到那天魔的气息。 然而以她的境界，也无法明辨这只域外天魔的准确实力。 陈凡盯了许久，悠悠道：“用我们的体系来说……它是一只武王级别的天魔。” 武王。 现有人界……不，是现有三界最强的存在。 仅陈凡一人。 还真是应了多目的话，三界存亡皆系于他。 “等会儿打起来，你先走。”陈凡说着已经召出了镇妖剑。 从某个仙家洞府，他得到了一个可以存放物品的宝袋，总算是不用背着把剑到处乱跑了。 “你不是说天魔有两只么？你一人对付得过来？”冉曼君自然不肯走，还故作轻松道：“况且我这里有些宝贝，说不定正是师父你需要的。” “你和你肚里的孩子不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了？”陈凡难得的说起了情话，话锋一转又正色道：“别闹，这可不是八点半的肥皂剧。你还真打算带着孩子跟我一起殉情啊？” “我才不跟你殉情呢，未来我们还有千年万年的岁月要一起过，这么早死了岂不可惜？”说着，冉曼君掷出了数把长剑。 陈凡凝目一看，惊喜道：“你找到了十二清光剑？” “十二清光剑？不知道，是多目说这些用来镇压冥王的神剑或许对你有用，我这才折返了各个冥王遗迹，特意把它们找来的。” 陈凡满是感动，更坚定了等下想办法让冉曼君离开的想法。 只是加上自己手里的两把，这十二清光剑终究还是差了一把。 不然，或许能发动大阵与天魔一搏。 现在他除了指剑飞颅，最大的倚仗就是阵法，还专门研究了关于十二清光剑的阵法。 单一的清光剑就能作为阵眼囚禁冥王，集齐十二把，虽是仓促发动，镇压两只武王级别的天魔总不算问题吧？ “师父，要来了。” 抬头看去，那天魔已经钻出了一个脑袋，正欲张嘴嘶吼。 趁你病要你命，陈凡又哪里肯给它完全穿越过来的机会。 手指一滑，十一把神剑分化出漫天剑雨，朝天魔铺散而去。 陈凡手持一把神剑，突破音障直取天魔首级。 冉曼君也未闲着，取出斩马刀紧随其后。 若能将这天魔斩杀在此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起码也要给下方的人争取一些反应逃难的时间…… 下方，气氛热烈的体育场里，随着人群的议论声逐渐加大，开幕式的节目也不得不暂停。 当人群开始躁动，直播的摄影机对准了天空。 那里，透过云层隐约有一块巨大的黑影正在摇曳。 “那是什么？” “鸟？” “神经病啊，你家鸟这么大？” “难道是飞机……外星飞船？” 人的目力终归有限，大家基本都看不清上方发生了什么。 可不安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直到一个黑点逐渐放大，最终砸在了体育场中央。 舞台整体直接塌陷，现场灰尘弥漫。 混乱中，摄影师还不屈不挠地捕捉着扬尘中的身影。 终于，那身影从扬尘中飞起，漂浮在体育场上空，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呵斥道：“你们站在这等死吗！还不快逃！” 尽管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伴随着一部分人的逃离，人群顿时被带动起来。 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就这样鸡飞蛋打。 ------------ 第187章 千里送人头？ 伴随着观众们作鸟兽散，后台的张敬思等人也终于走了出来。 看着即将飞上高空的冉曼君，张敬思急忙开口道：“且慢！上面的是什么东西，你是谁？” 冉曼君顿了一下，想起陈凡的吩咐，还是带着不耐烦道：“本王是谁用不着你管，你们要做的就是赶紧组织人员撤离，越快越好，我们撑不了多久。” “我们？”张敬思抓住了重点，又问：“还有谁在上面？你们到底在跟什么作战？” “另外一个是陈凡，跟我打的……叫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 现场多数人都面面相觑，根本没听过这个词。 可张敬思却瞳孔猛缩，虽然陈凡没有亲口跟他说，但他还是收到了部分关于域外天魔的信息。 那是来自三界之外，让两个大世界都崩碎的强大种族。 之前他们也有过接触，那时候，他们管那群东西叫魔兽。 张敬思知道，陈凡绝不是无的放矢。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域外天魔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巧。 深吸一口气，他马上有了决断：“暂停开幕式表演，马上组织人员撤离避难，联系武者协会总部……” “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上空还未离开的冉曼君打断了他，冷冷道：“我要你撤的不是这个体育场的人，而是这个城市……不，是包括临近所有城市的所有人，全部撤离！撤得越远越好。至于什么武者协会……我劝你还是别把他们拉过来送死了。” 言罢，冉曼君再不逗留，径直飞向了那云层后的黑影。 张敬思则愣在原地。 身旁的助手小心翼翼问：“张大师，撤离临近几个城市的所有人……这根本是天方夜谭嘛，我看……” 他还没说完，自穹顶而来的一声嘶吼，直接震得人脑袋发晕。 一些没修炼过的普通人，甚至直接栽倒。 张敬思浑身一震，郑重道：“报告上级这里的情况，把她说的话汇报上去，请求立即组织撤离行动，快！” 助手呆道：“她说的全部吗？” “你特么聋啊！一字一句，半个字都不能给老子差，滚！” 骂跑了助手，张敬思看向天空的目光充满了担忧和无力。 “老弟，想不到最后还是只能靠你……千万不能输啊！” …… “你又回来干嘛！？” 云层上，陈凡驱使无数飞剑不断对天魔发起攻击。 看到突破云层与他并驾齐驱的冉曼君，气得直接吼了起来。 冉曼君眼神漠然道：“我要是不回来，你肯定是要傻乎乎的去做什么救世主、大英雄。现在我在这，你要是活不下来，我跟肚子里的孩子，也跑不了。” “艹，神经病！”事到如今，陈凡除了骂人也别无他法了。 他没有低估天魔，可没想到这天魔的实力还是远超自己预料。 仅仅只是半个身子穿越过来，他竟然就没有丝毫办法。 十二清光剑无一不是神器，放在天界也是至宝。可这等神物，居然只是堪堪突破那天魔的防御。 而以天魔的恢复能力，这种伤害根本无济于事。 除非是一击毙命，否则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你听好，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我也一样。你跟了我那么久，应该够了解我了。”尽力支撑间，陈凡放缓了语气对冉曼君道：“这天魔还没完全过来，所以只能挨打。现在要是不走，等会儿可就真的走不了了。就算我们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逃一世？” 见冉曼君似有动摇，陈凡最后叹道：“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以后生活在一个被天魔蹂躏的世界里艰难求存。” “可你留下来，就能对付得了它么？结局不都一样么。”冉曼君仿佛自言自语，最后无力的放下了斩马刀。 “我明白了，我会去多目所在的那个世界。那两只天魔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那，足够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了……” 说着，冉曼君像是真的想通了，不带留念的飘然远去。 确定她没有再回返，陈凡终于松了口气，专心致志的对付起天魔来。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天魔也必有其弱点。 仔细找，那便是胜利的突破口…… 玉虚小世界。 “快，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这是来自最高首长的指令，重复，这是来自最高首长的直接指令！” 几个城市里的所有力量，包括武者、士兵，无不整装。 连研究所也空前的闹腾。 “教授，再给点时间，马上，马上就好了！”程晓波紧跟在步履迅疾的李建纯身后，手拿一份资料报告不断乞求着。 李建纯急切道：“晓波，不是我不给你时间，现在是老天爷不给全人类时间！你也听到了，天魔降世，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他突然转身，扶住程晓波的肩头，一字一句道：“世界末日，要来了。” 不等程晓波说话，他叹道：“我知道你在这个项目上耗费了无数心血，可现在我们连眼前这个坎都不一定迈的过去。星空之外……这个梦很美好，但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实现的。” 语气一变，他用命令的口吻道：“马上去整理所有重要资料，跟救援队一起去特殊区域避难。” 所谓的特殊区域，就是玉虚宫。 那里有阵法加持，虽然未必挡得住天魔，可多少有一定防御作用。 但玉虚宫里所有仪器无法运转，研究自然也就停滞了。 况且天魔降世的地方距离玉虚世界的大门并不远，这里也是上级通报的灾情范围内。 天魔入侵到玉虚的概率极大，一旦这座城市被毁，数个耗费无数心血搭建、调试的研究工厂，还有所有在建的研究项目，将全部毁于一旦。 程晓波紧紧攥住手里的资料，上面画着一艘战舰的结构图。 但这并不是下海用的。 “是，我明白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对于他这样的人，面对灾难时活下去，就是他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于此同时，玉虚小世界里的几个大工厂内，拉出了许许多多还未投入过使用的器械。 其中有已经完成的成品，也有好像还未组装完毕的零件。 此外还有昆仑小世界、南阳小世界等，各个小世界的武者、军备力量倾巢而出。 这是华国，不，是全人类从未面临过的最大的挑战…… 而在那天魔降临的地点，陈凡已经磕了不少丹药。 同时驾驭超过十万飞剑，持续时间超过了三个小时，灵力的损耗难以估计。 即便是他这个境界，也不得不借助一些外物来补充消耗。 但成果是显著的。 到目前为止，天魔依旧没能完全穿越，大约还有四分之一的身躯停留在另一个世界，故而也无法灵活的对陈凡发动反击。 可陈凡清楚的知道，以他目前所有的手段，继续僵持下去也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效果。 “该死，准备还是不够充分，要是有其他的攻击性法术……” 临时抱佛脚肯定是不行，没有熟练掌握的法术不但起不到正面效果，浪费灵力之余搞不好还会反噬自身。 而天魔的弱点，果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甘、无力中，轰鸣声由远及近。 扭头看去，一艘搭载了灵石能源的新型战机破音而来。 炮口接连不断射出灵子弹，可惜打在天魔身上跟挠痒痒没啥区别。 但这架战机之后，又不断有战机跟上支援。 别说导弹，连激光武器都用上了。 反观天魔，虽然的确造成了一定伤害，但还是不足以致命。 以目前人类的科技，在与天魔这种存在的战斗中，所起的效果微乎其微。 “吼！” 那边，天魔发出爆吼。 最先到来的那架战机忽然失控，直直的撞向天魔的脑袋。 火光爆发之余，一个人影从驾驶室弹出，但好像失去了意识。 陈凡眼疾手快，将其接住。 定睛一看，居然是刘子婼。 “唔，头好晕……嗯？陈凡？你抱着我干嘛。” “不抱着你你就摔死了。”陈凡叹道：“你过来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支援啊。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哇，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星空巨兽？”刘子婼啧啧称奇的打量着天魔。 “差不多吧。”陈凡懒得解释，只问：“来了多少人？” “我们是先遣部队，一共十二架7代战机。哎，可惜头一次开就撞了。”刘子婼又如数家珍道：“还有地面部队也在往这边赶，听说调集了超过十万人。” “来这么多人干嘛？”陈凡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人数能解决的事，十万跟十个人的效果有时候是差不多的。 刘子婼摊手：“我哪知道，你去问上面的人呗。不过听说好像是为了运什么秘密武器，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秘密武器？ 听起来很厉害，可陈凡依旧不抱有期待。 科技或许能征服玄幻，可人类的科技水平还是太低了，就算绑上灵气复苏这艘航空火箭，也只发育了不到两年而已。 若能给他们一些时间…… 可惜，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喂，那边又是什么？” “什么？”陈凡顺着刘子婼的手指看去，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那里，空间逐渐泛起涟漪…… ------------ 第188章 意料之外的存在 域外天魔有两只，这是陈凡自我安慰般想要忘掉的事情。 本来他以为即便是天魔，也不能直接开辟出两道空间之门。 可现在看来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兴许是因为第一只天魔登陆不利，第二只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十万飞剑才勉强挡住一只的步伐，再来一只，陈凡也无计可施。 “我先送你下去吧。”陈凡的语气充满着颓然，连刘子婼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陈凡把她送到地面，却没有急着回到高空阻止天魔。 哪怕是磕了药，他的灵力也几乎已经见底。同时阻止两只天魔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上去，除了送死好像没有任何作用。 “喂，你怎么啦？”刘子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陈凡无力道：“没事，你别在这待着了，赶紧走吧。” “哦。”刘子婼倒是没有纠缠，一步三回头的准备离去。 可这时，一道虹光自地面爆发直入云层，仿佛连苍穹都要击穿。 下一瞬，虹光便消散不见，天魔的嘶吼也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陈凡像个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领到了高数考卷，脸上除了懵逼还是懵逼。 而远处的刘子婼则兴奋的跑了回来，指着天空激动叫道：“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什么玩意！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歹是武王级的人物，陈凡还是很快恢复如常，却也迫不及待的撇下刘子诺，飞向了高空。 那道刚出现的空间扭曲正在逐渐恢复，从其中冒出来的一只天魔脑袋，已经被射了个大洞。 连十二清光剑也无法贯穿的防御…… 不，不对，这只新来的天魔好像并没有达到武王级别。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证明那个秘密武器的威力了。 刹那间歼灭一只宗师巅峰级别的魔兽，灭个宗师还不是跟玩似的？ 科研的力量果然还是强大，尤其是融合了玄幻侧后。 既然这样，那他们也不是全无希望了…… 陈凡抓出一把丹药，不计后果的塞入嘴中，压榨着自己所有的潜力。 万剑组成风暴，将那不屈不挠的天魔团团围住，阻碍着它踏入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步。 以那虹光的威力，即便秒不掉这只武王级天魔，重伤总是不成问题的。 那样就能给自己可乘之机，况且一发不行再来一发，总有把它轰成渣的时候！ 陈凡信心大涨，可就这样坚持了近十分钟，除了一些地对空导弹和战机支援外，再没见过那虹光的踪影。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分心拨通了李建纯的电话。 “喂，你们是不是弄出了一个什么秘密武器？！”陈凡直接开门见山。 李建纯也没墨迹，直言道：“不错，是晓波提出来的，不过还只是个半成品……” “我管你半成品不半成品，怎么打了一发就没了！？” “呃。”李建纯弱弱道：“这是一种将灵力进行高压缩的大炮，本体净重就有上万吨。而且每次炮击使用需要填装大量灵石，还要进行压缩……” “你特么就说打第二发要多久！”陈凡差点骂娘。 李建纯这才忐忑道：“没有第二发了，都说了是半成品，打一次费一根炮管，所以……是一次性的。” “我艹！” 陈凡直接把手机捏爆，刚升起的希望就这样陨落了。 结果到头来还是要靠他自己。 不过他其实也没怪李建纯的意思，他们都已经尽力了。 而自己……还剩下最后一份力量。 大师境的灵体算得上是高浓缩度的灵力组成。 既然可以将灵力进行高压缩然后发射，那灵体是否也能在瞬间爆发造成同样甚至更强的效果？ 思绪一动，脑海中出现了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果然可行。 甚至还有天界先辈专门为这个方法设计了一个法术，能够定点定向进行自爆，还能加大威力和覆盖面积。 只能说……不愧是神仙。 看着那只即将彻底挣脱束缚的天魔，陈凡没有再犹豫。 虽说是临时学习，但这个法术难度不高。就算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只要冲入这天魔嘴里，不把它炸成渣渣就有鬼了。 代价，便是陈凡的身体一起变成渣渣，或许连渣渣都剩不下。 但他还有元神，魔兽可没这玩意。 虽说失去了灵体，陈凡的修为也会跟着一起化作泡沫，乃至于脑子里那些还未吸收完的知识也可能不复存在。 且即便重塑肉身或者夺舍，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副作用，比如失忆、人格分裂什么的。 可现在好像已经不是纠结这些玩意的时候了。 “那句词怎么唱来着。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鬼火？希望我炸出来的鬼火不会太难看。”陈凡自嘲一笑，旋即撤掉了所有飞剑。 调集体内灵力于一点，作为‘引爆’灵体的‘引线’。 元神与灵体开始分离，保证在引爆的瞬间脱离肉身，避免连元神也被炸得粉碎。 最后一步，就是找准时机打入敌人内部，请它抽一根武王级别的二踢脚…… “吼！” 没有了飞剑的阻挡，天魔总算迈出了最后一步，巨大的身体完整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它张着巨口畅快淋漓的嘶吼着，仿佛宣告死亡的到来。 也正是这时，陈凡瞅准了机会，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一百米，还差一百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陈凡只能在天魔体内引爆。 可就是这短短一百米，对他来说不过一个念头的事情，却再也不可能达成了。 刀光自远方而来，直接射入天魔嘴中，刺激得天魔下意识闭紧了嘴，而后一爪子拍向最近的陈凡。 陈凡正处于元神与灵体分离的状态，对身体的控制本就不如正常情况得心应手。 面对那如山呼海啸而来的巨爪，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只能交叉双臂硬生生挨了一下。 这一击之威，足以把一个宗师境拍得半身不遂。 饶是陈凡灵体大成，也险些昏死过去。 直到他被一个柔软的身躯接住，这才强行维持了清明，看着面带微笑的冉曼君，连气都懒得气了。 “你……” “师父，你未免也太傻了一点。我现在可是冥族冥王，三界之中的坏蛋头子，我的话你也信呀？”冉曼君理直气壮的模样，让陈凡仿佛看到了她曾经的几分娇憨。 陈凡无力的指着远方的天魔道：“你是坏蛋头子，那它是啥？” “师父，注意审题。我说我是三界之中的坏蛋头子，它一个外来的，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哦？那你去把它收拾掉？”陈凡气笑。 “不去。”冉曼君像个诚实的好孩子：“打不过，去了也是送死。我又不是你。” “那你来干嘛？” 冉曼君得逞般笑道：“等着你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然后带你跑啊。现在我要带走你，你也没办法反抗吧？” 好家伙，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陈凡正要张口，冉曼君忽然变了脸，又成了那个冷艳的冥王：“别跟我说那些天下苍生的大道理，他们关我屁事。只要你活着，他们死绝了也无所谓！” “包括你父母和你以前的朋友？”陈凡反问。 冉曼君没有回答，眼神瞟往其他方向，明显在躲避。 而陈凡却仿佛没事一样从她怀里站起，颓靡的气息也逐渐恢复巅峰。 “你……”冉曼君有些不可思议，她一直悄悄观察着战况，陈凡应该的确是油尽灯枯了。 陈凡淡笑道：“你没到武王，所以不懂。一位武王只要不死，战斗就不算结束。” 冉曼君想了一会儿，咬着唇不屑道：“不就是分解自身灵体来进行灵力提取吗？真当我三岁孩子什么都不懂啊？你这叫饮鸩止渴，就算等会儿你能活下来，你的灵体也废了，得重头练起！” “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况且灵体废了灵脉还在，我的元神也毫发无损不是？”陈凡没太当回事。 这场仗打不赢命都没了，还管他什么修为不修为。 刚要不是冉曼君拦着，他这会儿都已经自爆了。 “随便你，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活！”冉曼君干脆耍起了小脾气，这次是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了。 陈凡也没有再劝她，只想趁着这会儿状态好赶紧去拦住天魔，一个意料之外的存在却让他怔住了。 不，准确来说是两个。 “曼君，既然你不打算活了，那你的身体送给我呗？” 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林云含笑望着二人。 只是这笑意再也不是从前那种假装出来的憨厚笑意。 而他身下，是此刻本该在玉虚小世界的二五仔。 多日不见，二五仔的体型增大了不少，还有了滞空的能力。 “五星大师境……两星大师境……” 陈凡一眼看破了二人修为，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值一提。 可也足够令人惊讶了。 林云能达到两星大师，兴许是因为冥王的血脉传承。 可二五仔更甚于他，已经是五星大师了。 唯一的可惜的是，今天站在对面的一人一兽……貌似已经不再是自己人。 ------------ 第189章 冥族女帝 “林云？”冉曼君打量着这位昔日好友，而后露出讽笑：“你这样子，像极了一个捡到别人不要的新玩具，然后跑到我面前来炫耀的小屁孩。” “哎呀，曼君的嘴还是这么毒呀。”林云满不在乎道：“我这人命贱，人更贱。所以看我可怜，要不把你的玩具也都给我？” 陈凡掏了掏耳朵，悠悠道：“聊完了吗？聊完了就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想干嘛？” 面对陈凡，林云显然没那么自如了，讪笑道：“陈大师这样子看来跟曼君已经有所突破了呀，我这如意算盘估摸着要拆了。” “别贫嘴。”陈凡打断道：“你跟二五仔鬼鬼祟祟在谋划什么，这段时间去哪了？” 林云也没隐瞒，如实道：“还能去哪，自然去找冥王了呗。这些，陈大师你不都知道了么？至于谋划……曼君在谋划什么，我就在谋划什么。” “她在谋划当我孩子的妈，咋了，要不要给你留个奶娘的位置？”陈凡就看不惯林云这装模作样，说话留一半来故弄玄虚的欠抽样子。 “这个，只要你们不嫌弃……”林云的确很贱，又是这段时间的变化后，更贱了。 冉曼君连忙打断了他，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有屁就放，没工夫搭理你。” 林云突然道：“我们来打一架吧。” “哈？” “你看，我们以前不经常打架么。虽然我基本是被打的那个，可现在我今非昔比，你就当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如何？”林云说地诚恳，可在二人看来他嘴里没一句真话。 冉曼君冷笑道：“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现在就不是挨打的那个？” “你就说打不打嘛？你打还好，你不打我可就捣乱了，那只魔兽好像有一定智力，应该不介意多出两个队友吧？” “好，我答应你。”冉曼君说到做到，根本不给林云任何反应时间就直接冲了过去，斩马刀更是直取陈云的要害。 林云见状双目一闭，身形便出现在了十几米外。 这是那虎形冥王的能力…… 见二人当真打起来，陈凡却没有跟着掺和。 那边的天魔已经落地，直接把刚盖好投入使用的体育场砸成了废墟，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里面已经没人了。 以冉曼君的实力，对付林云和二五仔没有问题。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搞定这只天魔吧。 灵体疯狂燃烧，陈凡再度召出飞剑，朝天魔席卷而去。 飞剑自然是锋利的，所经的建筑不论是钢筋还是水泥，全都留下了干净利落的切口。 此前偶尔扎入天魔口中，也能轻易刺进去。从外部就棘手多了。 可正如林云所说，这天魔是有智力的，而且还挺高。 知道陈凡瞄准了它的弱点，便再也不张开嘴，连带身体一些关节部位，都用附肢牢牢护住。 这样，陈凡就彻底拿它没办法了。 得想个法子撬开它的嘴…… 陈凡与天魔缠斗时，那边的战斗却早已分出胜负。 冉曼君看着被斩断了身体的林云，还有对她作出臣服姿态的二五仔，冷漠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手段，结果就这点斤两？林云，你脑子出毛病了？” 命不久矣的林云惨笑道：“我不都说了么，就想跟你打一架。咱们……也没说要玩命啊。” “十二冥王传承合入一人之手，即可将冥王血脉之力发挥至最强。你身怀两种冥王传承，我不杀你，岂不是暴殄天物？” 林云：“是啊，所以我这不自己送上门了么，也省得你去找了。” 冉曼君皱了皱，语调放低了许多：“林云，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本来真是想集齐十二冥王传承来着，你想想，冥帝呀，听着比陈大师都威风。可夜虎冥王告诉我，从我祖先流传下来的冥族血脉并不算浓厚。就算我获得冥王传承，也无法发挥其最好的作用。所以，才要与二五仔分摊冥王的传承血脉……” 林云说着合上了眼，有些自嘲道：“后来知晓你已经集齐十大冥王传承，也就不得不死心了。” “那你干嘛不躲着得了，我也没想过去找你。” 林云费力的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是地沟里的老鼠，成天躲来躲去像什么话。虽不能活得像陈大师那般肆意潇洒，心怀天下。可死得其所，为苍生做了贡献，以后总得有人夸我几句不是……” “哦对了，恭喜啊，终于如愿以偿。可惜了，陈大师多好的人呀，被你给祸害了……” 声音逐渐微弱，最终彻底消失。 冉曼君站着不动保持了约三秒，这才猛地伸手，两股冥王的血脉之力，分别从二五仔和林云的尸体中冒出，最后被她融入体内。 痛苦之余，二五仔人模人样的跪地抱拳，口中吐出人言：“恭贺我王集齐十二古冥王血脉，成就我冥族千秋万代唯一帝位！” 新晋冥族女帝感受着不断交融的十二股力量，抬了抬眼皮对二五仔充满漠视。 “只学了三分人样，就别在这咬文嚼字了。什么冥族帝位，冥族还剩几个后裔。哦对了，你不是凶兽么？” “我是凶兽出身，半路出家，总算得上一半的冥兽。”二五仔恭恭敬敬，每个动作都十分标准，好像是那些古装剧里复制出来的一样，就差一身长袍或官服了。 冉曼君又问：“你不是我师父的宠物么，现在对我效忠，不怕我师父不高兴？” “一样的，一样的。” “呵，林云倒是把你调教得不错。去，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你要不嫌磕牙，吃了也行。”打发了二五仔，冉曼君飞到了空中，一眼就看到远方城市的惨状。 原本繁华的街道、耸立的高楼，全成了废墟。 这才多久过去，好几个街区都已经被天魔踏平。而本一直猛攻的陈凡，现在也陷入了劣势，被天魔碾得四处乱跑。 冉曼君看得心焦，可还是按捺住了帮忙的冲动。 “师父，再等我一会儿……” 她来到一座完好的大厦天台，开始融合十二冥王的全部血脉。 …… “呼，前面有人还没撤离，不能往那边跑。”城区中，陈凡勾引天魔四处乱撞，勉强拉开了距离。 他的灵体最多还能燃烧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过后，他的肉身强度也就只有先天级别了。到时候想活命，唯有舍弃肉身元神飞遁。 这么下去可不行。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天魔引入小世界中，然后关闭小世界的大门。 掌握着《天界图》的他不难办到这种事。 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善用空间能力的天魔，想逃脱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距离这里最近的，正是玉虚小世界，那里面投入的建设资本，是所有小世界之最…… “嗯，他们是……” 拐过一个街区，陈凡看到了一条运输卡车组成的长龙。 刘子婼说有十万地面部队的增员赶来，陈凡本以为是战斗单位。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诋毁了指挥者，这随车进行支援的，好像都是工兵。 运输卡车上，是一个个庞大的零件。 而他们的工作，就是搬运、拆卸、组装零件。 这个造型是……之前秒了一头天魔的虹光大炮！ 得给他们争取时间。 陈凡立即掉转方向，不断用飞剑挑衅天魔，让它的注意力始终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你追我赶，过了一个多小时，留给陈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还没好么？”陈凡感觉天魔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追赶自己的速度明显放慢，还在用长在脑袋旁的几只眼睛左右观察。 这时，一个高音喇叭的声音自远方响起：“陈大师，往体育馆方向跑，我们将对它进行炮击，注意躲避！” “炮击倒计时，10！” 还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陈凡加快速度，往体育场方向而去。 “9！” “8！” …… 随着倒计时的临近，听不懂人语的天魔却本能的感到不安，忽然不再前进了。 而虹光大炮和它中间有好几栋大楼的废墟阻拦，消减威力是小，阻挡视线，影响命中率可是很要命的。 但天魔如此庞大的身体，有谁能强迫它进行一栋。 “3！” “2！” “1！” 好吧，只能拼运气了…… “师父，我好像又可以把你压在下面了。” 虹光闪过之际，陈凡好像听到了冉曼君的嬉笑声。 待一切尘埃落定，天魔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脑袋被轰掉了大半。 在刚刚那一瞬间，天魔好像往前扑了一下，这才用脑袋准确的接住了这一炮。 那是……目光向上，正是悬浮在天魔上方的冉曼君。 陈凡喃喃道：“武王级……原来如此。” 林云，恐怕已经死了。 虽然不知道冉曼君是如何做到，可毫无疑问她控制了天魔的行动。 但虹光大炮的威力对武王级天魔来说，还是稍显逊色。 天魔的生息依旧蓬勃，只是没了半个脑袋，它的肢体活动显得更不协调了罢了。 此外，它的体表开始泛起荧光…… 荧光？ “不好，它要使用空间传送，留下它！” ------------ 第190章 星海之上，碧蓝之下 “你逃的掉吗？！”上方的冉曼君立即响应，只是覆手一压，那天魔便动弹不得，体表荧光也消散了。 “师父，这是林云送给你的。” 而后一把剑被抛来，正是缺失的那最后一把清光剑之一。 陈凡不知道冉曼君和林云之间发生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现在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有了最后这把剑，他就能发动十二清光剑所具有的阵法。 说不定，能够一举将天魔歼灭！ “师父，我控制它已经很勉强，你可要快些。” “再撑一会儿。”陈凡投掷出最得心应手的三寸金锋。 “去！” 飞剑钻入天魔的脑袋、内脏中，不断进行着破坏。 虽然这还是要不了天魔的命，可能够加重它恢复的负担，给他和冉曼君争取一些时间。 布置阵法，也是需要时间的。 十分钟…… 五分钟…… 灵体几乎快要燃烧殆尽，陈凡终于起身，伸出双手摊平，而后缓缓抬起。 “师父，你真要快点了！”空中，冉曼君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由于要作阵器，陈凡收回了三尺金锋，没有干扰的天魔恢复得很迅速。 “这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十二把仙剑神器齐齐升空，构筑起一道牢笼，把天魔死死困住。 而后，一把古朴厚重的巨剑出现在中央，正对着阵法中心的天魔。 感受到威胁，天魔想要催动空间传送，可却被阵法所镇压。 “灭！” 终于，伴随着陈凡的双掌拍下，那把仿佛积攒了无数力量的巨剑轰然落下。 天魔坚硬的甲壳如纸张般脆弱，就这样被巨剑钉在了大地上。 可巨剑所贯穿处同样不是要害，收到刺激的天魔反而活蹦乱跳起来。 “呵，还没完呢……给我炸！” 轰！ 巨剑仿佛被强大的压力往下按了一下，又没入了几分，而后只见天魔的甲壳开始龟裂。 灵力自龟裂的缝隙中不断喷涌而出，几乎实质可见。 随着裂痕蔓延，在灵力最后的爆发下，眼前的庞然大物猛然炸开。 小半个城市，下起了血雨…… “这次你要还不……算了，不立flag了。”陈凡欣慰一笑，竭力往后倒去。 昏迷前，只依稀听到冉曼君在耳边的细语。 “师父，我们回家。” …… “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张敬思瘫坐在椅子上，满脸愁容道：“每次出点什么事，这位爷都要玩一次失踪。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年半载。可这次这么大事，他要不出来露面……哎。” “不露面就不露面吧，反正也没人敢编排他。”一旁的玄阳老道毫不在意，还在看着一个视频。 视频内容便是那日天魔降世，通过摄像机、城市监控还有手机等拍摄的画面，然后剪切而成。 虽然画质称不上完美，可依旧带给了世界极大的震撼。 且这次不会再有人质疑是假的了。 事发当天是灵武竞技大会，不光是华国人，在场为数不少都来自世界各地，他们亲眼所见，甚至有现场直播。 此外城市的复建到现在都没动工，因为研究室认为天魔的尸骸极有研究价值，坚持搜集完尸骸后再施工。 可问题是那头天魔的尸骸……怎么说呢，被陈凡炸了个天女散花。 爆点在市中心，可他们居然在郊外都找到了尸块，简直就离谱。 偏偏这玩意还不发臭发烂，鬼知道要搜集到什么时候。 所以很多媒体隔三差五就往那片城区跑，挖掘更多的细节。 也因此战，陈凡终于拜托了大师的称谓，也没人觉得他是武道的先驱了。 “诶，看看看看，西方这什么报，直接说陈老弟是神，呵呵……” 张敬思等人齐齐看向玄阳老道，淡淡道：“很好笑么？” 玄阳挠着脑袋茫然道：“这又是……” 张敬思坐下后小声说着：“神……人家说得很中肯啊。” …… 或许外界认为陈凡已经成神的事情是板上钉钉。 可实际上，现在的陈凡非常后悔。 他不该去管什么天下苍生，更不该去跟天魔硬碰硬。 那样他就不会燃烧灵体，导致修为暴跌。 虽然从境界来说，元神尚在的他依旧可以称作武王。 然而实际实力已经退步到了先天。 所以在他被冉曼君带回他们的‘家’后，他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长时间‘剥削’和‘虐待’。 “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不安生。”陈凡抚摸着冉曼君已明显鼓起的大肚子，又道：“咱们就不能换个地方么，在这没有灵气不说，我还老想起多目冥王，搞得人都抑郁了。” “放心啦，她早就被我宰了。”冉曼君把他的脑袋按在肚皮上，慈爱道：“再等等，再等等。等他出来满月，我们就去外面。到时候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哪怕是三界外？”陈凡莫名接了一句。 冉曼君短暂迟疑，旋即坚定道：“哪怕是三界外。” 陈凡不再言语了，静静听着自己孩子心脏的跳动声。 “哎哟，他踹我……” 时间又过去了数月，这方寂静的世界总算迎来了一道喧嚣声。 “是，是女孩……” 生个孩子，对堂堂武王级的冥族女帝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 可她依旧激动得无以复加。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血脉，感受着其体内流淌的特殊气息。 “这是……人族？冥族？好像，都不是……”冉曼君不由疑惑起来。 陈凡摸了摸鼻子，笑说：“那就是新人类，未来，她可能是第一个达到金仙以上境界的人。或许，她才是仙神、圣人期盼的那个存在。” “别，我不想她参与那么多是是非非。”冉曼君当即拒绝，又道：“快给你女儿取个名字吧。” 取名？ 这可难倒了陈凡。 若要他给别的孩子取名，他能张口就来，且说的头头是道。 可自己家的，反而是疑虑万千，前怕狼后怕虎。 来回踱步，都快把冉曼君转睡着了，陈凡这才说道：“就叫她……” …… 盛夏时节。 小小的诊所里几乎无人问津。 哪怕它曾经的主人是那位被称作仙神的存在。 可在其各种辉煌的故事中，都没有这间小诊所的存在，是以也已经没多少人会为了那个人来这里。 “你好医生，能麻烦帮我女儿看看么？” 门口清脆的女声，让撑着脸发呆的林清雅回过神来。 抬头一看，那抱着孩子的女人有些面熟。 刚想开口唤她一声，却又不敢确定，怕唐突冒犯了客人。 “那个，您先请进吧。”最后只能先把母女二人迎了进来，问：“孩子哪不舒服呀？” 女人笑道：“好像有点中暑的迹象。” “这么热的天，小孩的确要好好防护。”林清雅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心中越发煎熬挣扎。 而不知不觉中，女人反而主动挑起了话茬：“我是准备回娘家探亲，带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哎。” “那您先生呢？” “有事去了，他工作还挺忙的。”女人说着也学林清雅之前一样撑着下巴，在林清雅的脸红中紧盯着她道：“可即便如此，临行前他还是不忘嘱咐我，一定要来找你。” …… 玉虚小世界。 陈凡坐在一个办公室，对面是一群紧张不已的科学家，其中就包括了程晓波。 “陈大师，哦不，陈先生。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新型技术、材料，以及您提供的那么多来自天界的资料，我们有绝对的信心，在五年，不，三年内造成第一艘符合标准的战舰！” 作报告的是一个陈凡不认识的科研人员。 所以最后陈凡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程晓波身上。 “晓波，你说说吧。” 程晓波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道：“从技术上，的确已经有了实现的可能。但这毕竟是从未有人涉足的领域，前期的投入必然会是天文数字。而且上级并不一定能理解，造星海战舰的意义……” 陈凡打断道：“你只要告诉我，能，或者不能。其他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能！”程晓波斩钉截铁道：“只要给予足够的支持，三年内，必出成品！” 等程晓波一行人离开办公室后，陈凡翻过了盖着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 “呵呵，小陈，办大事，光有信心不成，还要懂得如何规避风险，如何获得利益。”电话中的声音说教道：“就算他们真的能造出什么太空飞船，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用？价值呢？” 陈凡沉吟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星空之上，有随时能将我们灭绝的敌人。”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良久后才叹道：“看了那个视频，我一直在犹豫。究竟是该继续叫你小陈，还是叫你陈大师，或者陈宗师？陈武王？亦或是干脆叫你大仙？” 陈凡摇头笑道：“听来听去，还是小陈顺耳一点。” “哈哈哈。”对方爽朗回应，旋即又说：“我年纪大了，马上就退了，也叫不了你几句小陈了……” 电话挂断，陈凡神色如常，给程晓波发去了消息。 内容就两个字：“搞定。” 而后站到窗边，望着那碧蓝的天空不由痴了。 星空之上，有域外天魔、有未发现的异种，可能也有还在对域外天魔进行阻击的仙神。 也可能那里什么都没有。 仙神与域外天魔决一死战，结果双双团灭，还关闭了域外通往三界的通道。 可如果不亲眼去看一看，陈凡总觉得不安。 仿佛下一瞬，那碧蓝的天空就会扭曲，钻出一头足以摧毁整个人界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