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1 王府吟诗唱赋, 月夜辞朋别亲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风度翩翩的少年捧着一本诗集,晃着脑袋背诵着,但面上却带着不羁之色,与背书时的专注截然相反,格格不入。 下一刻,身着青衣,眉头紧锁的少年将诗集扔到一边,脸上又露出不耐烦之色,怀怒未发,总觉心头堵着一块石头。 远处一人影,模模糊糊,但不难看出体态魁梧。 那正是鹤发老爷子提着一把青锋而来,目光如灼,却将不羁少年心头无名怒火灭了不少。 鹤发老爷子何能有这般能耐?要知道这不羁少年在靖州四方都是出了名的纨绔,人称净街虎,霸王龙。 净街虎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当真是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不过却不是好名声,若不然也算一番本事。 整个赵府,能降龙伏虎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严父赵玄英,便是眼前的鹤发老爷子了。 不以其他,凭借一身如汪洋浩博的知识获其尊重。 净街虎少爷乐呵呵地凑上前,手里提着一壶上好的桂花酿,整个靖州每年仅出一百坛,其中一半被赵府得了去。 赵府什么地位?靖州第一家族,赵玄英更是手握朝廷三十万骑兵。他曾有个自己都不在乎的名号,铁骑军神。 不过要论铁骑军名头的巅峰,那还得在王朝边疆怒山关。 天下山峰,不得不提五岳。 五岳独尊,怒山嗤。 这便是鹤发大学士随口一提、赞扬怒山关的诗句。 “怒发于色,乃是庸夫之举,你身为大家之子,实属不当。”这位颇具文采的老爷子平静地道了一句教诲的话。 语气平淡,但仍可听出对不羁少年的丝丝不满。 长相俊朗的少年不出一言以复,只是一旁抬头望月,恰好如今是六月下旬,还算晴朗,天空无云,残月甚亮。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园林的“高山流水”上,周围竹柏的影子如藻荇般交横。 正应了“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也如“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老爷子同样颔首望月,“明日你就要启程行遍靖州,你若能做到不怒不怨便是最好,若不及,能怀怒未发也是不错。” “师父教诲徒儿铭记了!”赵戎生点头。 老爷子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徒弟?这般放荡不羁,如何听得进这忠言?能点头应允,纵使仅仅嘴上空谈,也聊胜于无。 被军神寄托能够戎马一生的少年缓声道:“不晓明年婵娟之日,我是否能从怒山关归来……” 鹤发松姿的老爷子沉默,仍颔首而立。 赵戎生收回目光,辞别而去。 明日就是启程之日,自然免不了与亲朋好友一番道别。这事白天做更好,但谁叫净街虎不拘一格,就是不按常理来。 这点是赵玄英唯一准许他做的事,打破规矩,不拘一格,当然打破规矩并不是逾矩,而是做到孔圣人那般随心所欲的境界,至于净街虎能够领悟多少,众人也都有目共睹。 整个赵府的格局不小,大致可分为四个板块。 其中最闻名于世俗的自然是武学圣地——道听道场。 道场堂口挂着一块牌匾,一行四字“道听途说”便挂于其上,意味深长,若仅仅按字面意思理解,那便大错特错。 这四个字的由来,自然是出自赵府大学士之手,虽然暮年,但一手字却苍劲有力,因如行龙,被世人尊称为行龙体。 道听道场便是赵玄英每晚必来之地。 本不羁的少年当站在堂口时,脸色也不禁动容肃穆而立。 冥冥间,仿佛有什么美妙的乐曲在耳边演奏。听师父说,那是大道之音。可赵戎生哪里知道什么大道,每次也全当消遣。 不过每日聆听大道之音,即使是天质卑劣也会开窍,更别说军神的儿子,不过他却并不愿意学习修士一道,成天打坐悟道,想想也觉得无趣。 倒是那仗剑走天涯的剑客和挽刀浪迹的刀客少年最为羡慕,若不能及,做个归隐之士也甚好,想象一下:住在山间,空气鲜美,青树翠蔓,蒙络摇缀。若是遇上下雨便是最好,端坐在窗边,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群山连绵,雨水滴答滴答落在草芥上,将凡尘洗去。 少年不在驻足而立,而是挺立身躯走进道听道场,整个道场除了守在此地的道场奴人,便是赵玄英盘腿坐在阴阳双鱼图中心,所谓就是天地中心。 “父亲,明日就要启程了。” 少年也不多说,他内心知道多说无益,言多则气乏。 赵玄英睁开眼,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怒山关吗?” 少年摇头而说:“父亲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孩儿尊了便是。” “语气之中略有抱怨之意……”铁骑军神语气淡淡,听得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到了怒山关若是能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就知道我的意图了,若是不能,此生你便一生悠哉吧,为父奔波一生,铁骑军三十万,也能换来无尽荣华。” 随后话锋一转道:“今日这残月像不像是在为我们饯别?” 赵玄英愣了一下,点头道:“倒真不错。之前还未发觉,如今即将分别却觉得能与父亲月下赏月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赵玄英也愣了,一向如顽劣的少年何时有过成熟的时候?今天倒是大姑娘嫁人——头一遭。能惊扰这位铁骑军神心境的,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世子殿下了。 铁骑军神……靖州王,集军权政权于一身,不过比起政绩,实在是不太入眼,成就确实不如。 军士入政,行事自然有一股不寻常的风格,实在用言语来描述,勉强能用个直接。 说话直接,做事直接,自然免不了招惹一些人。 “我政敌无数,你此去怒山,挑把趁手的武器也能做防身之用。” 赵戎生再次抬头望月,缓缓开口道:“天空残月如钩,形似弯刀,要不然便挑个宝刀吧?也可彰显父亲您宝刀未老!” 靖州王难得露出笑容,如为晴日所洗的雪山,展现出和煦的一面,“小子倒是会说话了,让你跟董老学习倒是老爹我做过最正确的事情了!” “不打搅父亲冥想了,父亲保重身体!孩儿告辞!”心存尊敬的世子殿下抱拳辞去。 转身离去的赵戎生并没有离开道听道场,而是来到道场左场、挂着玄兵阁的楼宇。 刚到,道场奴人从楼宇而出,恭敬地道了声:“世子殿下!”后便站在一旁侍奉。 整个道听道场之所以能够成为武学圣地,一来集结了天下近乎三分之二的高深心法武学。龙虎山,天师府的羲皇经都在道场藏经阁里放着。 硕大的道听道场被一分为三,藏经阁,玄兵阁和演道场并立。藏经阁内典籍无数,不过都是独门心法,身为修士早有一套自己的功法,就算偷的也无用,所以想要进入道场的无非是为了玄兵和武学。 剑乃百兵之首,退可防,进可守。不过刀却不俗,可谓是兵中皇者。横刀更是刀中的佼佼者。 玄兵阁中,杀伐气息浓重。就是常年再次的道场奴人也受不了,但世子殿下却格外轻松,不然那十来年的大道之音岂不是白听了?杀伐气息每当冲向世子殿下,便如虎视眈眈的孤狼一般,迅猛无比,便是二品境高手也要皮开肉绽,唯有一品高手能够停留,不过也不足一炷香。 一把把兵中皇者陈列在前,肃杀之气却融洽地同时存在,其中缘由顽劣的世子殿下并不知道,不过想来无非就是:阵法和宝器。 每把刀都是佼佼者,否则也没资格被陈列在玄兵阁,更没资格入世子法眼。 既皆是佼者,世子反倒不纠结,随手拎起一柄横刀,刀身上刻着“无锋”二字,其中寓意:不与人争。世子殿下甚异之,难不成自己和无锋有缘分? 思前顾后没有结果,索性不管。拎着无锋出了道听道场,恰巧遇到了赵戎生正要前往拜访的、靖州境内世子殿下唯一的朋友。 这位唯一的朋友道:“你明日即将启程去那怒山?” 相比师、父,在朋友面前的世子才叫真正的无所顾虑,“是啊,那怒山如何艰苦先不谈,就是这几千里的路程全得我走,这都得走多少年?况且无以为伴,若能有个美人相随,倒能消去不少愁苦。” 名叫徐木牛的文弱书生笑了几声道:“美人不过是世俗趣味,我倒是觉得你带些书籍阅读,解乏不说,还能有所广益!” “罢辽罢辽!”赵戎生连忙摆手道:“你还是那般无趣,成天张口闭口就是读书,我看你读书也没读出个状元郎啊!” “非也非也……”满口书香的书生话都没说完就被赵戎生挥手打断。 “每次你都是这般。”赵戎生语气略显惆怅道:“几年听不到你张口闭口谈读书,生活陡然显得更加无趣。” 书生略微思索后,双目流露出坚定的目光,开口道:“若世子殿下舍不得我,在下倒是愿意随殿下一同行千里路,古语说得好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若走了万里路,岂不比得上读了万卷书?” 赵戎生嗤笑而曰:“你总是喜欢偷换概念!倒是有那庄子风范。” 故意说出这番话的文弱“老爷”道:“庄子那可是道家前辈,可不是我一个小人物能及的。不过庄子的确是我的偶像,若能成为庄子那般圣人,这辈子怕是无憾了……” 赵戎生止住笑容,盯着这位书生老爷道:“你就是没有那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迈气概,若是胸襟开阔,天下无论纵横,怕都是你的棋子。” 这话当然说的夸大了,但意在激励。 徐木牛点头,世子殿下都能发觉的问题他如何不知?但遇事唯诺似乎成了习惯,刻在了骨子里,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辞别了徐木牛,夜已深了。如钩的残月隐没了光辉,世子殿下也静静入睡,明日将是新的开始,自己的纨绔生涯怕是要结束了。 ------------ 002 纨绔世子出城,贪婪傀儡入室 翌日,天空放晴。世子殿下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抽出无锋,摸了摸刀身,入手冰凉,丝丝冷意冰凉彻骨,但他毕竟聆听了十几年的大道之音,这点杀气在世子殿下如汪洋大海的气机中完全掀不起半点浪花。 他想不动声色地离开赵府,但这地方毕竟是他生活十几年的地方,再怎么样也舍不得。 拖了又拖,最终世子殿下与一个满口黄牙酒气的老头一同踏上前往怒山的大道。 整个王朝共有十大府,每府都有封王和知府,知府直属封王。知府下面有知州,郡守,太县。 临近赵府的一个县便是龙象县。 从赵府西行几十里,日已落,但一行二人还未到达龙象县,这对于未曾行过如此远路的世子殿下来说是残酷的。 没行过远路的世子殿下瘫坐在地上,反正周围也只有大黄牙一人,自己矫揉造作给谁看?索性回归自我。 一旁的老黄牙似乎眼中只有酒,对于世子殿下视若无睹。腰间那个葫芦如同个无底洞,一路上,他喝了几十里竟然还没穷尽的势头,其中奥秘行家自然能一眼看破,但对游手好闲的世子殿下来说却奇妙无穷。 “老黄牙,我饿了,你那无底洞般的酒壶里有没有吃的?”世子殿下满心幽怨,他身为净街虎,出门从不带钱,从来都是拿。连钱都不带,更别指望他带充饥之物,而这老黄牙还不上道,就在一旁独酌,可把他气得不轻,这才忍不住对老黄牙说道。 老黄牙摇头道:“我这酒壶装的是酒,怎可能会有食物?世子殿下难不成饿了?若不然喝两口酒,醉了,睡去便不饿了。” 没食物,就算是在靖州手眼通天的赵戎生也没法子凭空变出食物来,听了老黄牙的建议,想想有些道理,接过老黄牙的酒壶,晃了晃,却发现酒壶是空的,不禁向这邋里邋遢的老头投去疑惑的目光。 老黄牙不以为意地耸肩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储物法宝?一壶酒,真能喝几十里?世子殿下想想也知晓答案!” 赵戎生气愤道:“既是没有酒了,那你刚才岂不是在消遣我?” “消遣世子殿下,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老黄牙连忙露出胆怯神情,摆手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心若醉,形也醉!” “这话可不像一个糟老头能说出来的。”赵戎生随口一提,意在消遣,实际上他并没有朝那想,眼前这个邋遢的糟老头子,就算世子殿下想象力再如何丰富,也无法将其与高手联系在一起。 “呵呵……”老黄牙干笑两声,神色略显尴尬道:“我也就会这一句,还是跟徐老爷学的!每次遇到别人说我穷,酒壶里都没酒时,我便照搬照抄地拿出来缓解尴尬的处境。” “是跟徐老爷学的啊!”说实话世子殿下也没想到老黄牙会和徐木牛相识,想来只是见过几面,不熟识?不然为何不曾听过那书生提起过老黄牙? “不错!世子殿下若真饿了,这荒郊野岭的怕是野兽够多,要不然我们打几头野兽吃?”老黄牙越说越垂涎欲滴,仿佛闻到了醇香十里的香味,看到了令人食指大开的烤肉。 打猎?这对于世子殿下可是个新鲜的事,他虽然读过“密州出猎”,体会过千骑卷平冈的雄伟场景,但现在仅有两人,老黄牙,糟老头子一个,世子殿下虽不至于弱不禁风,但遇上野兽,也只有成为盘中餐的份。 实在饿极的赵戎生听了老黄牙的话,点头答应:“我准许你去猎杀几只野兽……” 老黄牙愣住,很快摇头拒绝道:“世子殿下,我不过就是个酒徒,手无缚鸡之力,去与野兽博弈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不管!”赵戎生毕竟是世子,架子若是小了也不至于成为有名的大纨绔。 老黄牙却不干了,破罐破摔道:“反正我是不饿!世子若是想要充饥,与我何干呢?” 老黄牙态度的转变令赵戎生措手不及,到哪不是被人阿谀奉承、谄媚讨好的世子殿下这倒是除了在亲朋好友外第一次吃瘪。 若按照赵戎生以前的脾气,早就一刀斩了,但想想长路漫漫,少了个人为伴,怕是更加寂寥孤独。一向放荡不羁的世子殿下此刻也会思考后果了。 但身为赵府少爷,王朝世子的赵戎生怎能发觉不了眼前的老黄牙有些不同,靖州人见了他赵戎生,那个不是满脸谄媚?但眼前的老黄牙却丝毫没有约束,不管话语是否得体,他都照说不误。 还有这态度的转变令有些城府的年轻世子更加怀疑,先前憨厚老实,现在却语言凌厉,难不成憨厚老实是装的? 当赵戎生思考的时候,老黄牙却已睡去,时不时发出的鼾声打断了赵戎生的思绪,将其拉回了现实。 没了老黄牙的“叨扰”,世子殿下渐渐睡去,也不管是否有野兽。至于醒来是在地府,还是在人世,就得看老天爷心情了。 或许是饿的,没吃过苦的赵戎生睡得很死。 约莫半个时辰,树林里传来一阵惊鸟声,显然有“野兽”来了…… 老黄牙睁开眼,看了一眼树林深处,起身走去。 树林深处……几股气息隐隐交锋,其中一道浑厚气息以一敌四而不落下风,可见其修为深厚。 “几位可真是贪狼,那赵戎生才刚出几十里,你们就忍耐不住?”腰间别写酒壶的老生中气十足地道。 那四位各着不同甲胄的甲士并没有说话,一心欲要压制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举手抬足尽是浑厚真气的老头。 “四象甲士?”老头察觉到什么,冷不丁地笑道:“没想到那人真是大手笔,竟然派了四象甲士来拦杀赵戎生这臭小子。” 四象甲士仍不语。 老头或许也自觉尴尬,收住笑容,看着四象甲士面露讥色,剑指直指身着天雷符篆甲胄的天雷甲士,顿时,风云变色,一阵骤风呼啸而去,这是老黄牙的剑气,凌厉的剑气当中还夹杂着无上剑意,这招杀人诛心不可谓不残酷。 猛如骤风的剑气毫无阻碍地撞上了天雷甲士的甲胄之上,漫天剑气陡然炸开,那甲胄如千里溃堤般,那崩溃之势难以挽回,顷刻间,天雷甲士死于老黄牙的一指通玄之下。 其他三甲士却闻风不动,面色不改,甚至可以用面色僵硬来形容,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活人而是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老黄牙灭了其中天雷甲士,看向其余三人道:“闻言穆家死侍视死如浮云,今日一见当真钦佩!不过钦佩归钦佩,你们一样得死在这里!” 冷言一喝,一柄由气所化的长剑从老黄牙手中脱手飞出,虽无实体,但从中流露而出的森森剑意却无时无刻不摧残着剩下三甲士的意志。 “风象,骤风刃! ”其中身着风象甲胄的死侍掐诀念道,面前突然凝聚出一把冒着森然杀气的锐利兵刃,比之老黄牙那一柄利剑不落下风。 如同青龙一般的剑势,摧枯拉朽。剑锋接触到利刃之时,那狂暴的剑意立刻炸开,将周围灵气惊得泛起阵阵涟漪,向四周扩散,震得三人齐齐后退。 老黄牙转头看向熟睡中的赵戎生,还好世子殿下没有被惊到。 “为了不打搅世子殿下休息,你们……就赶快死吧!”老黄牙声音冷厉,腰间的葫芦无风而动,飘在他面前,瓶塞弹开,一道流光从中飞出,落入其手中。 流光散去,一把长剑被老黄牙握在手中。下一刻,他猛一蹬地,顿时他脚下的土地四分五裂,化成尘土粉尘。 老黄牙随着尘土一同没入黑暗,如同鬼魅般盯着三人。 咔嚓! 三人胸口不知何时被同时洞穿,更加奇异的是伤口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三人艰难地想回头,但最终还是直挺挺地倒下,眼中没有不甘,反倒是流露出一丝释然。 死去,他们身上的甲胄符篆的光芒彻底黯淡,老黄牙面色惋惜,又是被傀儡家那位贪狼祸害的“正道”修士…… 傀儡家对外的宣传:十年一品,百年无敌的思想。一些不肯苦修的修士便动了歪心思,这才沦为他人的奴隶,即使他们的实力增强许多。 宣传这般思想,傀儡家想要成为王朝皇帝的野心昭然若揭,就是这样皇帝仍然那它没办法。 朝刚之中,近乎三分之一是傀儡家,还有三分之一是靖州王势力,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皇帝的。 三分天下是李王朝最大的特点,皇权分化极其严重,好在靖州王目前意倾黄党,傀儡家才不至于太过疯狂。 傀儡家野心勃勃,不仅想要渗进皇帝势力,还想将靖州铁骑军收为己有,这般贪婪,称之为贪狼丝毫不过。 这四象甲士不过是地级,其上还有天级。天级甲士相当于超一品的高手,老黄牙是否能打得过还得看傀儡家是否有派天级甲士来的勇气。 ------------ 003 县城中老黄杀人,灵池旁世子观赏 解决完四人的老黄牙,回头看了向赵戎生,世子殿下进入梦乡嘴里还念叨着:“烤肉!” 老黄牙无奈,摇头苦笑,收回手中那把名为“殇”的剑,如马踏飞燕般轻盈地越过四人的尸体,奔向丛林深处。 来回约莫半炷香,他手里已经拎着几头野山猪,满嘴的獠牙,横冲直撞,怕是要倒参天树。 老黄牙叫醒“贪睡”的世子殿下,将烤好的肉递给双眼朦胧的赵戎生,“世子殿下,我们运气可太好了!竟然遇到守株待兔这种事了……” 赵戎生望着老黄牙递来的烤肉,楞得出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顾不得味道如何,几口便将一块烤肉下了肚,完全没有任何风雅,完全像个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 垫了底后,赵戎生这才开始细细回味烤肉的滋味,可惜囫囵吞枣,只顾着抱住性命,那味道是一点没尝到。 老黄牙笑着又递过来一块烤肉,世子殿下这才有些丰富的品尝起来。山猪肉质紧致,兴许是运动量大的缘故,吃起来颇具香味。感受着肉汁在嘴里顺着喉咙流入胃中那畅快淋漓之感,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世子来说,的确是一番别有味道的美味。 吃饱,老黄牙又拎起酒葫芦喝酒,赵戎生本以为他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知竟看到醇香得酒液顺着嘴角流下,那酒香钻入世子鼻中,令其垂涎欲滴。 “给我来一口!”世子跋扈道。 老黄牙也不吝啬,世子也不问酒来路,仰起头,往口中灌了一大酒…… “咳咳咳!”世子一口将酒全部吐出,干咳起来,一面咳一面还不忘吐槽一番:“这酒怎么这么辣口?” “莫笑农家腊酒浑,莫笑农家腊酒烈!”老黄牙当然知道赵戎生喝惯了琼浆玉液,对于这世俗凡酒自然看不上眼,但却没想世子又拎起葫芦,这次他没有仰头豪饮,而是小酌一口,艰难地吞咽,令人惊奇的是浑身充斥着暖洋,吃完烤肉后的油腻之感荡漾无存。 “好酒!”赵戎生称赞道,不过他却是不敢再喝,琼浆玉液,他号称千杯不醉。但眼前黄牙酒,他却一口就上了头,吃饱喝足,借着酒劲,沉沉睡去。 天已亮,树林之中仍然有二人风餐露宿,却乐得所在,毫无怨言。 睡到自然醒,赵戎生起身,按照惯例打了一套军中长拳。拳势浑厚,时快时慢,有一种独特的节奏,没有个十年功夫绝对施展不来。 此拳无名,因而被铁骑军神并入军中,便以军中长拳同称,毕竟拳的威力不在名字,而在其本身,越是凶狠地杀招名字却越是低调柔和,按照老祖宗的说法是阴阳调和。 二人离开,再次歇息的时候已到达龙象县。 龙象县可是最接近靖州王府的县城了,以致繁荣程度一些郡城都不能及。龙象县因一龙象池而闻名,据说此地真的有龙象。龙象是何物?水中王者,陆上霸者,龙象之力代表的是巨大。 整个龙象县原住民约莫一万,因为龙象池而来的人每个月就有一万,以致整个龙象县呈现出住民很多的景象,如此之多的住民,屋舍肯定不少,所以二人无需寻找,随便一看就是一家客栈。 走进客栈,二人本想选个位置坐下,谁知道整个客栈已经坐满了人,世子殿下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去哪不是人家主动让座? “滚开!别挡着小爷的道!”一双有力的手按在赵戎生的肩膀上,想要将其拨到一旁,谁知赵戎生竟然不动如山般地站在原地,转过身看着眼前敢在净街虎,霸王龙面前跋扈的人。 那人二十多岁,粗犷汉子,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像是与猛兽博弈,被野兽撕咬开或是撕开的。 “你刚才说什么?只有别人给我赵戎生让道的份,何曾有过我给别人让过路?”赵戎生心中微怒,心中觉得仿佛离开了赵府,离开了铁骑军神的庇护,他赵戎生就是个废物。 “赵戎生是谁?从来没听过!”那粗犷汉子不管眼前这人是谁,抽出腰间的刀指向看似弱不禁风的赵戎生道:“你若不让,我将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 “从未见过这般跋扈之人!”赵戎生怒极反笑,他堂堂世子殿下,何时沦落到给江湖人士让路? 二人争锋相对,眼看就要打起来,突然有人站出来说:“赵戎生?铁骑军神的儿子似乎就叫赵戎生!”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客栈都沸腾了,人人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他,唯恐赵戎生发起疯来拿他们出气。这位世子看起来可不像表面那么文弱,发起疯来,整个龙象县怕是都要风云变色。 那持刀的粗犷汉子没想到周围人听到“赵戎生”三个字竟然会有这么大反应,心中思索,难不成这小子在这一块很有势力? 他又转头看向了赵戎生身边的老黄牙,他的样子要多普通有多普通根本不像高手,是什么让这位世子殿下有恃无恐? 想着,这粗犷汉子打起了退堂鼓,灰头土脸地离开客栈。赵戎生讨了个天大的无趣,兴致大失,顾不得吃晚饭,便伤口歇息去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想了很多,知道今日若是在靖州外或是某个没听说过铁骑军神或者是赵戎生的,自己的小命可就交出去了。同时也在想江湖中人难不成都是这般有头无脑的?那自己还是不入江湖的好,一身从军,上阵杀敌,虽不如隐居,但好歹也能有个名动天下的机会。 出门几天的赵戎生今夜才着实睡了个好觉,为的是养足精神头去龙象县,观一观龙象池,这东西既然能够吸引过万人前来参悟,可见其绝对不是凡物。 正当世子睡觉时,殊不知县内某处的巷中一人正跪在地上求饶。 “放过我吧,我不是傀儡家的人!我只是想让世子殿下让个路况且我连他是世子都不知道,更别说痛下杀手了?”粗犷男人此时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匍匐在一持刀老头脚边。 “是与不是我秦淳自然有数!别看你提着一把刀,实际上你是练鹰爪功的吧?”老黄牙本命秦淳,但世人更喜欢叫他蠢剑仙…… 蠢剑仙杀人从来不计后果,杀了便是杀了,你若有本事可以来让我偿命。因为做事不考虑,这才得了个蠢剑仙的名头,显然不是贬义词。 手臂带疤的男人面如死灰,看了一眼秦淳,扔掉手中形同摆设的长刀,单手成爪袭向蠢剑仙面门,欲求一击制敌,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发而出,竟是响起一声音爆。 秦淳显然没有动手的意思,那一对携带毁灭之势的鹰爪在其快要接触到面门之时竟然难以在往前存进半分,仿佛有什么冥冥之中的桎梏起了作用。势去,这人整处于新力已去,久力为生,如同靶子般站在秦淳面前。 “束!”秦淳掐诀,剑指直指面前这人,那份桎梏缠上了他的手臂,将其双手死死地困住。 这套束灵书可是天师府内法诀中常用于对付真气深厚之人最为有效。那人双手被缚,一身修为全在鹰爪上的男人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老黄牙并没有同情,对于他来说,他和世子殿下又有什么不一样?杀人想杀就杀,但都不是滥杀无辜,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否则也不会冠以蠢剑仙之名。 剑指拂过了那人的脖颈儿顿时鲜血如箭,飞溅在一旁的墙上,但却没落在老黄牙的身上。 这人为何该杀? 傀儡家的爪牙伸得太长,竟然连离靖州王府如此之近的龙象县都被渗透,那靖州王府有没有傀儡家间隙,谁也无从得知。 这人很显然并不是傀儡家的核心成员,否则也不会有自己的思维,若不是就是合作关系,总而言之一切与傀儡家有关的,老黄牙都要斩断,这是他对军神的承诺。 天亮了,一天又要开始…… 出奇的是赵戎生却不急着赶路,而是想去龙象池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龙象这种生物。 于是杀伐果决但不轻易表露的老黄牙只好与世子殿下一同去往龙象池。 龙象池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据说是随龙象一同来到此池。池水很清澈,但却不见底,无他为水深耳。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座龙象池正是因为有了龙象,被整个靖州修士知晓,一传十,十传百,这才有了这般繁荣景象。 最重要的不是龙象池,而是龙象池周边的景色。周围是一片青翠竹林,风从中吹过,在传到龙象池,如同鼾声一般,加上“龙象”的名头,令修士将这风声尊称为龙息。 此地虽不至于他人说的那般玄妙,但景色宜人不会错,就算没见识到龙象,也可当做游山玩水来陶冶情操,以致无论何人来此都会赞叹一番,这才铸就了龙象池的美名。 出名是一回事,出美名可又是另一回事,这点世子殿下深有体会,以致他对于龙象池格外的尊敬。能令世子心生尊敬的东西不多,这龙象池倒也够资格。 此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见到那传言的龙象。不过这也给龙象池留了一分臆想,若谁人一来便可得见龙象,兴许几年后便无人问津。若是迟迟不现倒也不行,容易令人失了兴趣。 但堂堂龙象如何会替龙象县的人们着想?一连五年都没露过面,也不管人们是否关注龙象池,反倒是觉得人叨扰它休息,有意让龙象池淡出靖州修士的关注之中。 ------------ 004世子殿下观武斗,秦淳剑仙示修为 正当世子殿下意尽准备转身离开时候,手持软剑的、一黑一白的两人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他们身上带着古怪的气息,令人觉得阴冷,好似那地府的黑白无常。 二人齐齐望向龙象池,齐声震喝:“你该出来了!” 赵戎生下意识看向龙象池,可是池水波澜不惊,仍是一碧万顷的模样,不禁好笑地看着二人,心中想着哪里来的跳梁小丑,以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呼唤龙象? 但那形似黑白无常的二人嘴角都微微上翘,两把软件噌得一声绷直,那无上的剑意从剑身之上迸发而出,将龙象池搅得“波涛汹涌”。 “大胆!” 龙象县的立县之本便是眼前的龙象池,若是叫眼前的二人将这瑰宝毁了去,就相当于把龙象县的前途毁了,这些龙象县修士自然不会任其胡来。 赵戎生凑近老黄牙,问道:“这二人来头不小啊!江湖上什么地位?” 老黄牙憨厚一笑道:“这二人听说是双胞胎,从小心有灵犀,被他们盯上的人,都去了地府,这才得了黑白无常的名号。” “你不怕?”赵戎生见老黄牙非凡不害怕,竟然还笑得出来,难不成黑白无常就是个“光说不练假把式”? 老黄牙摇头道:“黑白无常有原则,不主动招惹他们的,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出手。” 赵戎生重新将目光投向龙象池,突然觉得龙象确实存在,否则黑白无常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那被搅得不得安宁龙象池突然出现一巨大的水漩涡,漩涡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灵气全部汲取而去,顿时骤风迭起,一些修为稍弱的修士在风中摇摇欲坠,周围竹林更是被连根拔起,化作一支支利矢,袭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黑白无常。 赵戎生站在原地没动,老黄牙也陪在一旁。二人如同定海神针般伫立,轻松自在,与周围努力稳住身形的修士格格不入。 黑白无常与池中龙象显然都关注到了突兀的二人,但比起互相的仇恨,这一点疑惑完全不值一提。 一支支绿竹利矢破空而来,仿佛要讲空间撕开一道口子,将众人拉入虚空一般,那撕裂之意席卷每个人的心头,修为稍差的修士顷刻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二品之下无一人幸免,唯有老黄牙和赵戎生二人极其突兀,二人普普通通,丝毫没有二品高手的风范,跟别说一品了。 那龙象蔑视二人道:“我在这龙象池静修,难不成这也碍这黑白无常的眼了?还是你黑白无常太过喋喋不休?” 白无常开口道:“你拿走了属于我们的东西!” 龙象冷笑道:“我与你们解释过多次,那东西根本不在我这!你们若还是喋喋不休,我老龙就是拼尽一身道行也要叫你们随我一同去地府!” 黑无常不屑道:“区区半人半妖,也敢在我黑白无常面前口出狂言,该死!” 话语中,黑色的剑光一闪。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到下一刻,漫天竹箭化作齑粉随风而散。而他也动了,手中一柄漆黑长剑向前轻轻一点,那星星一点的光辉陡然化作血盆大口,欲将龙象一口吞下。 蓦然间,龙象单手成拳,结结实实地打在那黑色剑芒之上,咔嚓一声,剑芒碎裂,爆炸力将龙象弹飞,借助这股力,龙象顺势撞向白无常。 “日!耀阳剑!”白无常手中出现一柄与黑无常那漆黑无比的长剑截然不同的白色软剑。 光辉从剑身上倾洒而出,在这阳光的照耀之下,龙象肩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行动变的缓慢无比,遇上擅长快剑的黑无常,立刻捉襟见肘。 仅是一息短促的时间,龙象腹部就被黑无常的剑划开一道瘆人血口,血水滴答滴答地落入龙象池,将池水一处染成猩红。 赵戎生看着龙象凄惨的模样,心中觉着于心不忍,转头对老黄牙道:“老黄牙,去帮帮他!” 老黄牙愣住,很快道:“这惊天大战,你叫我一个酒徒去,那不是平白无故多出个死人?不划算不划算!” “你若真是普通人,能在这漫天威压中这般自如?”赵戎生反问道,语气凌厉,不容反驳。 老黄牙知道肯定是解释不清,索性还是破罐破摔道:“这我不管,若是少爷想要帮这龙象妖人便自己去吧,我不拦着……” “你!”赵戎生气愤,老黄牙不出手,只有自己出手了。 就在赵戎生准备踏出这一步时,龙象县的修士齐声呐喊,声音响彻天地,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其中几个修士仗剑前行,艰难地想要来到龙象身边,就算是死,也要为了信仰而死。龙象县因为龙象而闻名,也同样因龙象而能够生存…… 百年前的龙象县还不叫龙象县,它原名叫野兽县,野兽出没,野兽县的百姓民不聊生,想逃,有野兽,不想逃,有野兽。 但自从龙象来后,野兽都不敢接近,随着时间推移,龙象县才有了这般繁华。 “让开!”这一幕终是感动了世子殿下,赵戎生第一次抽出横刀,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战场,“两位前辈真的要杀了龙象前辈?” 白无常道:“你是铁骑军神的儿子赵戎生?” “不错!”世子殿下毫不避讳地承认。 白无常道:“听闻军神世子整年受大道之音洗礼,今日就要妾身来讨教一番!” “你若敢动世子殿下一根汗毛,今日此地就将是黑白无常的葬生之地!”老黄牙秦淳冷声说道,剑道意境散开,与白无常的曜日压制对撞,顷刻就见了拙劣。 秦淳加入,龙象的颓势顷刻化作优势,龙象杀红了眼,一身戾气爆发而出,单手成拳,一身修为全部凝聚在这一拳之上。 骤然间,龙拳落在了黑无常腹部,硬生生地砸开了个血洞,无尽的鲜血倾洒在龙象池上,池上的那片猩红面积又大几分。 “你竟然有天师府护命符篆?!”龙象见那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满目狰狞地嘶吼道。 睚眦欲裂的龙象恨不得冲上去,一口一口地吃了黑无常的肉,但终究没有力气,本以为这怒极一拳足以了解黑无常的性命,谁知他竟然有护命符篆! “斩了!”赵戎生一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老黄牙意会,剑指直指,一道旷古未有的剑气飞出,如同敦煌飞天般绚丽多彩,但在这美丽之下,隐藏的是巨大杀机。 今日黑白无常仗势欺人,该杀,明日又是某某某行事不正,该杀,后天又是……如此一路上,秦淳该杀多少人?老黄牙不敢想象,索性便抛之于脑后,这是他性格也是他行事作风,只看当下,管他妈的未来干嘛? 无人看见那剑气何时没入黑无常的脖颈,也没人看到黑无常眼中的释然……那种神情与那日的四人一模一样。 白无常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看向秦淳,才觉得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死神。 “蠢剑仙!”白无常认出老黄牙的真实身份不由地惊喝出来。 秦淳摸了一把胡子道:“没想到你个年轻人竟然还能知道老朽蠢剑仙的名头,你上面一定有老一辈吧?” 白无常道:“不错……我知道我干了许多坏事,但……” 老黄牙摆手,收回无上剑意,又恢复了那般人畜无害的老酒鬼模样,转身跟上赵戎生,随之一同跟上的还有那龙象。 龙象追上世子,单膝跪在地上,感激道:“多谢世子搭救!” 赵戎生不耐烦地摆手道:“你这家伙最是不给人面子,本世子来了你也不赏脸,现在我也不待见你,滚!” 龙象看着眼前冷酷的世子,知道他不过表现的不羁,内心是善的,听后,没有生气静静转身离开。 秦淳走过来笑道:“希望他能够明白你的用意,不至于记恨你!” 赵戎生道:“他若是觉得我叫他滚是看不起他从而因此记恨我,也当是我看走眼!” 老黄牙乐呵着点头道:“不错!” 赵戎生冷哼一声:“本世子何时要你这个糟老头夸?” 老黄牙愣住,这出了名的纨绔竟然这般不要脸?也不知道谦虚些? “你说本世子那拔刀帅不帅?”赵戎生回忆起刚才拔刀的姿势,问道。 老黄牙再次愣住,这世子怎么这么奇怪?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人经历过这件事难道不是满心欢喜,沉浸在被众人敬仰的自豪中,怎么世子殿下竟是在想自己刚才够不够帅? 想归想,嘴上却说不得,谁叫这不要脸的、纨绔的净街虎最是跋扈?老黄牙点头夸赞道:“帅!这一刀当真是把我迷的神魂颠倒!” 赵戎生脸上露出厌恶之色,脑中自动联想到一个满口酒气、黄牙的邋遢老头子对着自己一脸爱慕的表情,想想都觉得瘆人,连忙道:“得了,我还是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个的。” 老黄牙哈哈大笑道:“我年轻的时候比起你都要俊朗不少,当时可是不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呢。” “就你?”赵戎生嗤笑道,看着老黄牙这般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能有多帅。 老黄牙道:“信不信随世子了,反正都是过去,老朽我现在就是个邋遢的糟老头,能找到个不嫌弃我的老太太安度余生也算一件乐事。” “老太太?”赵戎生道:“莫不是你这老黄牙能力不行吧?” 秦淳怒骂道:“老子可强着呢!” “既是这样,从怒山关回来,我定要叫十个美女送入你房中,听你房中是否会日夜传来美妙之音……”无耻的世子殿下口无遮拦地道。 ------------ 005 北走枪因利出手,傀儡家影子不穷 老黄牙自知比无耻比不过眼前的世子殿下,索性闭嘴不语,闭眼冥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见他沉默,赵戎生又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老黄牙都没回应他,便失了兴致,靠坐在一棵古树旁闭幕假寐。 这是他第一见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被一剑削去了头颅,也见识到江湖人无情的一面。江湖是一个牵扯很多人利益的地方,处处是江湖,处处都是利益。 江湖人似乎都活成了利益的影子,就像影子跟着人,我们呢?则像影子跟着我们般跟着利益,真正做到无欲无求的有几人?无非是自古以来的几位圣人。 做到无欲无求有多难?那是如同换骨一般。那是要从根本上剔除利益之心。 傀儡家崇尚的思想是人本贪,加入傀儡家的修士们也都恰恰印证了这个观点,贪婪是人的天性这话不假! 或许有贪婪,我们才叫人吧? 赵戎生想道:当神仙真的好吗?若是真的无欲无求,那为什么会成仙?成仙又真的是无欲无求吗? “老黄牙,你觉得人本性如何?”赵戎生眼神中带着点迷茫道。 老黄牙道:“这东西你得问配徐老爷,我就是个酒徒,只知道酒。” “罢了!”赵戎生眼神再度澄澈,没有刚才的迷茫,如今的目标是到达怒山关,领会此行的深层意味。 离开龙象县,再度启程。 官道很宽,能同时容两辆马车经过,这也是王朝繁荣的象征。走在这样的官道上,二人不免显得突兀,但二人都不在乎,一前一后地走着。 忽然间,二人前行的路被一把短戟插在他们面前的官道上,将石板击碎,惊起一阵尘土飞扬。 世子殿下大怒,四处张望,寻找那无礼的修士。 尘土消散,一个一袭白衣、手持长枪的儒雅修士走来。步伐不大不小,很是均匀,一步一呼一步一吸,节奏分明,显然学习的是走枪,即靠步法御枪。 “不知北走枪拦住我等去路有何事?”老黄牙跨出一步上前,气势一散,意在威慑,江湖上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而人情世故讲究的无非是“利”字。 被唤作北走枪名为李元天笑里藏着刀:“从未见过世子殿下尊容,今日特来一观,果然俊朗!” 赵戎生怎能不知他话中意味,不过并不拆穿而是顺势接下去道:“果然前辈眼光好,选了一杆好枪,看人也很准啊!” 北走枪尴尬地笑着,笑得很深邃,双眼眯起,打量着赵戎生,却看不透他的城府深浅。 “明人不说暗话,隐匿十年之久的龙象今日重出江湖,敢问世子殿下是否知道些关于那个东西的线索?”北走枪眯着的眼中隐隐涌动一丝残忍,能在江湖中打出一番名声的人,哪一个是仁慈的? 这是受了龙象的无妄之灾,老黄牙想道,本想开口与那“是非之物”划清界限,谁知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子竟然“大方”地承认了:“不错,那宝贝据说得了能成仙!你想要?” 见世子承认,北走枪眯着的双眼异彩连连,流露出无比的火热。 “告诉我!” 他可不管消息真假,早已被利欲熏心的北走枪李元天急不可迫地催促着。 赵戎生不急不慢地道:“这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想知道总不能不付出点代价吧?” “钱?”北走枪问道,不等世子开口回答,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一大叠银票,少说也有几千。 赵戎生却摇头道:“我身为靖州王子,会缺这点钱?” 北走枪几近抓狂道:“世子殿下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听闻北走枪夫人甚是俏丽,不仅胸脯饱满,那口上功夫更是令人欲仙欲死,不知我能否尝一尝前辈您的娇妻?”赵戎生一脸邪笑地望着北走枪,就等他暴走,这样也有了出手的理由,免得落下世子殿下仗势欺人的名头,否则到时候自己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北走枪这才知晓是被消遣了,勃然大怒道:“好一个猖獗的后辈竟然消遣老子,我管你是靖州王子还是军神世子,今日在我北走枪面前,你只是一具尸体。” 话毕,枪动。长枪如龙,伴随着狂风呼啸迅猛刺出,快到只留下道道残影。 赵戎生躲不过,但他也不慌。有老黄牙在,安惧北走枪? 枪势乍起,以迅雷之势刺向世子,这夹杂着怒气的一击威力着实不小,怕是能够洞穿山岩,以世子这娇弱的身躯是万万不能抵挡的。 赵戎生不行,不代表老黄牙不可。只见他还是那招一指通玄,淡黄色的剑气如同飞鸟般悠悠而去,相比北走枪的迅猛,飞鸟般的剑气显得尤其慵散。 但飞鸟剑气的速度是渐变的,以普通人的眼力如何看得出来,当剑气飞行一段距离之后,那剑意才酝酿结束,滔天的剑道意境瞬间炸裂而散,形成一阵罡风呼啸而过,刮得周围落叶如雾凇般沆砀。 一枪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剑气之上,北走枪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一杆霸王枪差点没脱手飞出,他再度看向老黄牙,眼中多出畏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高手!逃! 但逃得掉吗? 老黄牙再度掐诀,一道道金黄色古字从天空落下,如流光般迅速。五道金色光辉分别没入北走枪四肢和眉心,下一刻惨叫声迭起,一代英雄蜷缩在地,如刍狗一般。 赵戎生眉头忽然皱起又忽然舒展,对老黄牙道:“给他点惩罚就算了……毕竟也是一代英雄,没必要赶尽杀绝。” 江湖不是他的,江湖人也不能说杀就杀,就算皇帝老儿也不行,更别说军神世子,而且嗜杀本就不利于修炼天道,就算赵戎生不想做修士,也不愿断了天道缘,他想不通,自己一个纨绔为何会心软? 心软的世子殿下转过身,老黄牙点头,在北走枪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后,声音冰冷道:“以你的修为,锁穴封应该三天能突破!” 世子殿下能绕过他性命已经是万幸,不损他一分一毫已经出乎意料,哪里还敢奢求其他?当即道了句“谢世子殿下”后转身匆匆离开,不敢就留,谁知道这纨绔的世子是不是喜怒无常,下一刻是否会翻脸要了自己性命?还是赶快走为妙。 利益的影子罢了 赵戎生摇头笑道,并不放在心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老黄牙道:“我们改变方向,从天鸡山绕道而行如何?” “路线随便世子你选,只要最后到怒山就好……”老黄牙满不在乎地喝了口酒后说道,形醉而神不醉,蓦然间还真有一副得道仙人之姿。 改道天鸡山的确是世子出于自己的私心,也算当了一回利益的影子。此行天鸡山不为其他,只为欣赏一番那美景:天鸡挺立,傲视世间。 天鸡山虽没有怒山那般险峻,却是文人骚客最喜之山,山色俊秀也极易攀登,最重要的是能够体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阔之感。 老黄牙的酒永远喝不完,脚下的路程似乎也没有穷尽,但赵戎生并不迷茫,他有目标:到达天鸡山,到达怒山关,领会父亲让自己西行背后的意味。 “老黄牙,我想学刀!”赵戎生突然道,眼神坚定,除了他谁也不知道文弱的世子殿下为何突然要学刀了? 老黄牙灌了一口酒后问道:“世子为何突然想学刀了?” “不知。”赵戎生没有说大道理,而将内心真实想法道了出来:“一时兴起?也或许看到你那一指通玄的本事内心羡慕……” 老黄牙摇头道:“那现在还不是你学刀的时候。你想明白你学刀到底为了什么!” 赵戎生撇嘴道:“你们武人就是这样!凡事总讲究目的!难道就不能率性而为一次?” 老黄牙道:“这话说的不对了,文人难道不是?说是率性而为,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人?” “我不管!”赵戎生故作跋扈道:“今日我就得学刀!” 老黄牙看着赵戎生,面色沉吟道:“那就教你端刀式吧!希望端刀式能够给你带来刀道裨益!” “两招!”赵戎生摇头道。 老黄牙怒斥道:“你这小子太不知足!不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赵戎生却嘿嘿一笑,不在言语。表面知错,内心却哼哼想着:江湖人为利,我做一回利益的影子却落人训斥,果然世俗! 想法中透露出对于世俗的厌恶,或是对江湖丑陋一面感到恶心。 果然我不适合做利益的影子! 世子殿下喃喃自语,语气中流露出对于不与世人同流合污的自豪,自觉有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志趣。 影子与他们同在……利益家的傀儡永远不会少。 ------------ 006 天鸡山上观景,结云石边赏花 在岔路改道,走上了林间山路。林间总比他处清凉许多,微风拂过,颇为舒爽,削去了二人行路的劳苦。时不时耳边穿来富有节奏感的鸟叫,如被吟唱的诗歌般,韵味无穷。 赵戎生沉浸在自然的无穷趣味之中,心境再一次得到洗礼,成熟不少。回头看着边喝酒边赶路的老黄牙,竟没想到他没差自己太远,还以为早已将他甩到几条街外了,心中叹道:不愧是宗师!就连赶路都这般轻松自在。 天鸡山整体呈现出柱状,极为突兀地立在丘陵之中,远观如同一座笔直的宝塔,塔顶着天空,踏着大地,如同房屋中顶梁柱一般支撑着天地。 近看,天鸡山如同一座直入云霄的高楼,站在其面前,顿时感到自己很渺小,不禁感叹大自然的伟丽。 赵戎生在离天鸡山两里地处停下,望着披着绿衣的天鸡山,忍不住作诗一首:“宝鸡鸣叫晓日升,直入云霄胆气豪!” 还没登上天鸡山便有这般感悟,登上天鸡山还会有怎样的景象让人浮想联翩,勾起了他的神往,令赵戎生不觉加快了脚步。 通往天鸡山的林间小道格外笔直,仿佛是大能一剑将整片森林劈成两半,界限分明。 两里路对于急不可迫的赵戎生来说是漫长的,但总会有尽头,如同人生一般,看似漫长的几百年,终会有入土的一日。 站在天鸡山脚下,举头仰望,葱绿的松柏在峭壁上展现勃勃生机,屹然不动,给人以一种伟岸之感,仿佛天崩地裂也难以撼动它们的心境。 云海朦胧,将天鸡山山腰以上全部遮住。时而变幻着模样,时而静止,时而又远逝而去。 屹立的山与浮动的云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极为优美的画卷,赵戎生不禁感叹:果然文人骚客,书法画家都喜欢来此观景抒怀,这天鸡山真不是徒有虚名,是有几分干货啊! 老黄牙来此,痴痴地望着,竟忘记喝酒,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愣在原地,使得此地更像是一副图画。 这还只是在山脚下看到的景色,若是在山顶,那俯瞰世间的豪迈气概该会有多浓郁,也只有体会过的人知道。 二人许久才从美景之中挣扎而出,一步步踏上了山间梯道。爬天鸡山可以说如同走楼梯一般,并不费力。一路上走走停停,约莫半炷香后到了山腰。 周围白芒一片,就是在山脚看到的云海。赵戎生伸手去摸,却摸了个寂寞,那如同棉花般柔软的云海摸上去与空气无二,当真是奇怪! 因为云海的关系,周围的景色只剩下这一片白,纵然云海之趣味不小,时而化作白羊,时而化作骆驼,时而又化作山形,时而化作月牙,其中万千变化者,天鸡山之云海也,赵戎生心中仍觉得不如山脚之美丽。 忽然,云海结成飞鸟,在赵戎生身边欢快而飞,天籁之音般的鸟叫令世子殿下不觉露出欢快的表情,差点就要与飞鸟共同起舞。 老黄牙惊叹道:“这云海结成的飞鸟竟然这般栩栩如生!不,简直和真的一样,这世间真有这般奇景?” 赵戎生忽然想起一句诗歌,悠悠道来:“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古人都有此番高手,我等为何不能有?” 老黄牙不是读书人,纵然不懂诗句的意思,但也能体会其中表达的情感,与他们现在所看到的基本无二,不过是咏的南山罢了。 细想起来,南山之景极为幽静,倒是与天鸡山的动静结合大为不同,所以也只能说基本无二,而不能说完全无二。 继续登山,穿过了云海,眺望远方,只看见青烟袅袅,万户人家为生活而忙碌着,凹凸不平的丘陵此起彼伏,一片片梯田处于绿色之中,在绿色的衬托之下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梯田一层一层,顾名思义如同梯子一般,但若是俯瞰而视,则如同条纹一般,仿佛给大地穿上了一件条纹殇衣。一件件木房坐落其间,但在天鸡山上看到的不过是星星点点。 这还不是山顶之景,再登!赵戎生想着,脚底发力,步伐稳健的向着山顶而去,心中有了目标,周围的景色也难以吸引他。 很快到达山顶,赵戎生气喘吁吁地坐下,感受着山顶微凉的山风,极目远眺,万物仿佛都在自己脚下,顿时胆气与豪气交织在心间,倒真的令人内心充斥着奋进之心。 赵戎生转头咧嘴道:“老黄牙,我想学刀了!” 老黄牙问道:“你明白你为什么学刀了?” 赵戎生依旧摇头道:“没有,不过我觉得人生总应该有一两件有意义的事来做,否则还叫什么人生?” 老黄牙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学刀有趣?” 赵戎生沉吟一番后点头道:“学刀如攀登山峰,更上一层之时都会有美妙的感觉!” “那还不行!”老黄牙仍然拒绝道:“若是你愿意学,端刀式一直为你留着!” 赵戎生撇嘴道:“老黄牙你心口不一!不让我学刀,又给我端刀式,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老黄牙笑道:“老头子我不过就是个闲杂人,哪里有什么歪心思?世子殿下想学刀,我作为一个江湖前辈提两句建议总是可以的吧?奈何您是世子殿下呢?我总不能不教是吧?” 赵戎生哼哼两声,转过头望着山顶壮阔之景不在言语,不知是被老黄牙的话搪住,还是被美景迷住。 良久之后,赵戎生又道:“既然这样那就学一学这端刀式吧!” 老黄牙一听,竟喜出望外,殷勤地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封面上就写着端刀式三个字。 赵戎生见此情形不觉心中生出被设计之感,怒骂道:“好你个老黄牙竟然敢骗本世子?” 老黄牙挺直腰板道:“我何时骗过世子?这端刀式如假包换!” 赵戎生愣住,但老黄牙这变脸太快,任谁不觉得自己被设计了?不过他也知道老黄牙不会害了自己,毕竟是赵府的人…… 接了端刀式,赵戎生翻看起来,这本《端刀式》是手抄本,字体极为熟悉,仔细一想竟然是大学士的行龙体,不禁问道:“老黄牙,你与赵府大学士什么关系?” 老黄牙自然想到赵戎生会这么问,早就想好了说辞:“我老黄牙大字不识一个,更别提写字了,所以才请大学士代笔的!” 赵戎生笑道:“老爷子他可不轻易动笔,没想到你这个老黄牙竟然能有这么大面子!” 老黄牙笑了笑接着道:“哪里是我有什么面子?不过是大学士施舍罢了!” 赵戎生才不去理会老黄牙这故意的谦虚,他与大学士之间指不定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抄录一本《端刀式》。 看着端刀式泛黄的程度,老黄牙与董秀峰大学士之间的交情不浅。 老黄牙又凑过来道:“听说心天鸡山的结云石的景色很是奇丽,要不我们去看看如何?” “可以!”赵戎生点头道:“对了,再问你一件事,言大老爷总是提着一把青锋,他老剑术如何?” 老黄牙嗤之以鼻道:“不过是提着装装样子,一个文弱书生大老爷,能有几分武力?” 整个靖州赵府,怕是只有老黄牙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嘲讽董秀峰大学士了,就连铁骑军神对其也以礼相待,足见他与鹤发老爷子的交情有多深。 结云石就处在山顶正中心,仿佛是以日月之精为食,整体晶莹剔透,光影浮动,仿佛其中有流水涌动,倒是块奇石! 流水般的光辉闪过,一朵朵形状各异的云朵从其中涌出,有的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有的也落下山腰,成了天鸡山的一大奇景。 云如人 有的堕落世俗,追求名利官职,虽然市侩,但这是他们的人生理想,并没错,但有的人却向往无拘无束,如寻般飞向广阔的天空。 观景抒怀永远是文人墨客最喜欢做的事,但对于纨绔子弟赵戎生来说却极为讨厌,除非真的动情,否则别说作诗,就是执笔都厌倦得很。 老黄牙被结云石吸引,可赵戎生关注的东西却与之不一样,只见一朵泛着七彩霞光的奇花在结云石边展现勃勃生机,努力的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但与结云石那般瑰丽比起来,真如星光点点,无法与皓月之辉媲美。 但赵戎生的视角永远独特,他推开老黄牙,走到七彩奇花前,凑近身子准备嗅一嗅这花的芳香,却被老黄牙一把拦住:“世子殿下可使不得!别看这花鲜艳得很,到在这光艳之下却暗藏着无尽的杀机,你可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 赵戎生还真没了解过毒草一类东西,摇头道:“不知!” 老黄牙道:“这玩意产自东阳王朝,那可是东阳王朝毒师最喜欢的制毒材料之一,名为骷髅!吸食骷髅花粉或者是食用的人会在一周之内全身皮肤溃烂而死,最终只剩下一具白骨。” “这花竟然这般歹毒?”赵戎生心有余悸地想着,若不是有老黄牙提醒,自己怕是成了那“红粉骷髅”了。这样的死法可真的憋屈! 这花像极了世间的某些女子,空有美丽的外表,却蛇蝎心肠,完全是害死人不偿命的狠角!那可真是带刺的玫瑰,最迷人的最是危险! 花都尚且这般无情,你让这世道如何有情?你让这世人如何有情? 这话并不矛盾,为何花会有情?不过是人赋予的罢了,为何无情?想想都知道是人不赋予罢了?人没了闲情逸致,那些花草繁阴自然不会再有感情。人没了感情,你叫本就无情的花草如何有情? 所以花草无情,本就是人无情。人无情,世道自然无情,在无情的世道中,赵戎生还能够救下龙象,就不得不夸赞一番:仗义! 不过这些许的仗义在世人看来远不及那纨绔跋扈,甚至说出去靖州都没人相信顽劣惯了的世子还会有帮助人的时候,这可是件稀奇事。 ------------ 007 山下无情斩首,屋中痛快喝酒 离开天鸡山,也要已经深了。赵戎生可真不愿意在体会一次露天而宿,便连夜赶路,在一处村庄中找了个人家住下。 雨晴巷中,似乎只有这个少爷有空房,整个屋子可以说是一点生气没有,如同进了一家空院一般。 赵戎生看向如院子般死气沉沉的少年宋文达,问道:“这院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宋文达兴许是一个人住惯了,习惯了独来独往,语气不免有些清冷道:“是的,父母在我三岁时走了。” 赵戎生神色默然,能令少年这般平静地说出父母之死,可见其心多么麻木?但这并非少年的错,而是世道太无情残酷了…… 这时,院门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少年脸色奇怪了一下,不过还是去开门。打开门,是一位容貌伊丽,体态丰腴的美女,胸前一对饱满几乎要撑爆衣襟跳出来。 面对如此诱惑的身材,宋文达却不动心,冷漠地问道:“姑娘可是来此借宿的?若是如此,姑娘请进!” 那美人显然没意料到少年竟然这般冷漠,视自己这曼妙身姿如无物,不由得气愤地冷哼一声,走进院子,却发现另一位少年正目光火热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掩口轻笑,走近问道:“这位弟弟,姐姐我身材如何?” 赵戎生邪魅一笑,直接一手拍在那妖娆女子的丰.臀之上,顿时一阵酥麻之感从她臀部传来,引的女子娇笑连连。 “小公子还挺粗鲁!”女子嘴角勾起一摸诱人的微笑,似乎在故意引诱赵戎生。 赵戎生哈哈大笑道:“姐姐难道不喜欢粗鲁的?在下金枪不倒的本事可谓一流,姐姐要不要尝尝?” 女子故作娇羞道:“公子讨厌了!” 越是如此,越能够激发男人的兽性,赵戎生双目猩红的扑向女子,抱起女子便往房间走去,手上还不忘占着便宜,在女人的一对饱满之上来回游走。 砰,房间的门被关上,而传来的并不是行鱼水之欢的兴奋之声,而是一声惨叫。 惨叫过后,房间便没了动静。 门被打开,只见赵戎生提着一个脑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脑袋就是那搔首弄姿女人的。 女人的脸上流露出无比的惊恐,就在这一瞬间,无锋瞬间出鞘。刀光一闪,女人的头颅就被削去,一滴血都没有飞溅而出…… 宋文达本以为赵戎生是个色迷心窍之人,谁知道竟然这般狠厉,一出手便是斩首。不过他却不害怕,若眼前这人真的嗜杀,就不会等到现在。 赵戎生看向宋姓少年,缓缓开口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了她?” 宋文达摇头。 赵戎生道:“刚才这女子已经对你下了一道禁制,只要你运转真气,下一刻必然爆体而亡!而我自然也被他下了这道禁制,不过他没想到我却是没有修为,竟然单凭肉身之力将其斩杀!” 听闻此言,宋文达凝神感受,果然在自己丹田处发现了一道紫色的禁制,真如赵戎生所说,只要自己妄动真气,触发了禁制,只怕下一刻自己就成了狗盆中的肉沫…… “这女子果然是蛇蝎心肠!”宋文达愤恨道。 赵戎生摇头无奈地笑着:对这女人如此愤恨,不过也就蛇蝎心肠四字,这少年倒是善良,值得结交! 这位不羁的世子殿下第二次与人交友,心中有些欣喜,谁说我净街虎不配拥有挚友的? “老黄牙,你修为深厚,想必破去这禁制不难!”赵戎生说罢,回到房间,将那句“红粉骷髅”扔出房间,不顾血腥味如何浓重,躺在床上睡去。 宋文达尤为惊叹赵戎生的心境,在那满屋子血腥味的房间之中还能安稳睡下,真不惧那女人的鬼魂前来寻仇? 赵戎生在赵府生活了十几年,城府怎会浅薄?心中的想法若是叫人看穿了,岂不愧对十余年积淀? 这诱人的女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本以为中了禁制加上自己这绝美的身姿,主动献给眼前的男人,足以令其被色欲冲昏头脑,谁知道竟然还这般清醒,至死她都不敢相信…… 整个小镇的人突然多了许多,想必是这葬龙之地的名头传了出去,人人都想沾一沾龙气,未来的寻道之途也能轻松许多。 老黄牙为宋文达破去狠毒女人所下的禁制,少爷抱拳相谢,走出门外,在门口一棵树下刨出一坛封存着的酒。 看到酒,老黄牙两眼立刻放光。急忙跑过去问道:“这酒珍藏了几年?” 宋文达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年!” “开坛!”老黄牙眼神火热地催促道,一对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酒坛,好似这坛酒是不着衣衫的娇艳美人一般。 若不是知道老黄牙是正直之人,这一刻怕是直接抽出袖里乾坤中的赤霞重剑与老黄牙厮杀一番。 不过宋文达的确抽剑,目标却是那酒坛。剑光闪过,剑影掠动,看得一旁的老黄牙简直心惊肉跳,“别这样开酒!可不要糟蹋了这美酒啊!” 宋文达笑了,本以为修为如此深厚的老黄牙总会有些高手的架子,谁知道竟然如同如同的江湖人一般豪爽,豪气心生,索性将珍藏的三坛美酒全部拿出。 “这位少爷没醒,要不要把他叫醒啊?”宋文达看着房门虚掩的赵戎生房间,问了一句。 老黄牙摆手道:“这小子不会喝酒,他的酒就由老夫我来消受吧!” 说罢,拎起酒坛仰头就喝,可没等酒液入口就传开了赵戎生的呵斥声:“谁说我不会喝酒啊?老黄牙是你吗?” “咳咳咳!”老黄牙做贼心虚地干咳几声后解释道:“肯定是世子您听错了,我这么了解您,怎么会说您不喜欢喝酒这话呢?” 赵戎生点头故意道:“我想你也不会这么贪酒!来,让我们痛快饮酒到天明!” “好!”宋文达封闭的内心渐渐被打开,毫不费力气地拎起一坛酒,仰头灌了一口酒,窖藏了三年的酒入口温润,没有扎口之感。 酒液顺着喉咙缓缓流入腹中,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一股温热在经脉中流动,显然这三坛酒不是凡物,就是在赵府也曾未喝过如此琼浆玉液,赵戎生不禁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它。 “这酒不太一般啊!”老黄牙砸吧着嘴,品味一番后说道。 赵戎生是会喝酒不错,但他不会品酒,真让他说道一番这酒好在哪里,还真说不上来,但老黄牙可不一样,他不仅会喝酒,品酒更是有一手。 只见这位品酒大师娓娓道起此酒玄妙之处:“酒液入口温润,不烈,显然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说珍藏三年不假。还有这酒入腹自动流入丹田,显然其中有天材地宝,应该是修士用的。我观这酒最起码有麒麟角这一珍惜瑰宝!不知老夫我说的可对?” 宋文达显然没想到眼前的老黄牙竟然喝一口酒就能尝出其中成分,说不定再喝上这酒他都会酿了。 少年故意道:“我可不敢在给前辈你喝了!我怕再给您多喝几口,就把我这酒方给喝出来了!” 老黄牙嘿嘿笑道:“我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若是真有这般本事,世间恐怕没人敢卖给我酒了……” 三个人豪饮,丝毫不顾酒液将衣襟沾湿。 宋文达忽然道:“今日在你们来之前,我遇到了个老道,说是什么流华真君,他说要收我为徒……” 话没说完被赵戎生打断道:“真君之名可不是徒有虚名,这可都是皇帝册封的,你能有真君为师,实在是莫大的机缘!” “世子听我把话说完。”宋文达道:“这流华真君是说要收我为徒,但却有一个要求,让我替他找一个人,名叫赵戎生,谁知晚上你就来了……” 赵戎生道:“真君找我有何事?他与你说了吗?” 宋文达摇头,起初所想的是:反正赵戎生与自己并不熟识,将他送出去纵然违背道义也不至于落个出卖情谊的肮脏名头,可如今赵戎生救了他的命,若是还那般无情,倒真不是个人了。 老黄牙安慰道:“能称作真君的人都是皇帝册封的贤能,近年来皇帝与军神关系不错,有意拉拢,想必这真君手眼如何通天也不可能损世子你一根汗毛,否则军神倒向傀儡家,整个王朝就要走下坡路了。” 宋文达听了分析后也点头道:“这倒是事实不错!” 实际上赵戎生并不惧怕,而是好奇为何偏偏真君找上了宋文达,而夜里正好自己二人与宋文达见面,一切仿佛都被设计好一般,不能以巧合之说圆场。 他害怕的是阴谋,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步步走进他人的陷阱还不自知,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还心甘情愿,这种冤大头谁愿意做?反正精明的世子殿下就不愿意…… ------------ 008 赵府来客来访,杯酒欲释兵权 没有了赵戎生这个纨绔少爷,整个赵府少了几分生气,就连大街上的店铺都清冷许多。往日,每逢集会,商铺老板们都提心吊胆,生怕撞见净街虎。 人总是失去才懂得珍惜 纨绔少爷没离开几天,商铺老板们竟然都想念这位小少爷了。几年来适应了提心吊胆的日子,突然变得安逸令他们着实不适应。 今日,赵府迎来了一位朝廷的不速之客。 只见这位不速之客腰间挂着青穗长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一对剑眉将整个神情衬托得严肃至极。 这位就是朝廷一品大官宋东阳。 宋东阳二十岁入朝为官,二十五岁官列九品,成为太俊县令,二十七岁以政绩第一晋升八品。 二十八岁审时度势,加入朝廷黄党,仕途从此平步青云,年纪不过四十,已经是一品重臣。 所谓的黄党就是皇帝一派。王朝三大势力:皇帝,靖王和傀儡家。 皇帝党称之为黄党,作为执政党,普遍身居高位,至于是否是要职不可考证。 靖王党称之为军党,普遍都是军队将士。黄党掌握政权,军党则掌握着王朝的军权。 傀儡家并没有党羽,但是世人都知道有朝廷中有这么一伙势力:傀儡家。傀儡家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可粗略的靠“是否信奉‘人本恶’”来划分。 今日,宋东阳来访标志着黄党和军党的第一次正面正式交涉。 整个赵府严肃之至到听不到任何笑声,只有佣人们干活的声音,声音不嘈杂,很轻,恰恰这样才体现出对宋东阳的重视。 赵府的大门被打开,迎接宋东阳的是一副“将军挺立傲骨,披甲执锐,目光如炬视前方,嘁嘁冷风不动髯。” 纵使宋东阳内心对于军党人心存芥蒂,但看到这一幕内心还是被触动,心中想:王朝能有这种军人,何愁边疆祸乱?何愁国内暴动? 面对着这些军人,宋东阳始终道不出那句:“靖王放下兵权吧……” 此刻他的心情正如词云:矛锋利可断金石,盾重厚由金石铸。盾无敌,矛不破,相碰相碰,争不得个先后。 一句话,矛盾。 黄党和军党的压力此时全部压在这个一品重臣身上,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正是这个道理。 他不语,在众军党人的注视之下走到靖王面前,笑着道:“赵府当真是风气刚正!天朝能有此军队,无患矣!” 赵玄英豪迈笑道:“若不是政通人和,我等哪有机会发展军队?所以还皇帝治国有方,我等不过是沾了圣泽罢了……” 虽是说军党势力大足以和黄党抗衡,但毕竟来者代表皇上,天朝的明面上老大还是他皇帝李老儿——李通罡。无论如何都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这是封建帝制最基本的观念…… 皇帝若是昏庸倒无所谓,但李通罡可是爱民如子的好君主,虽然逃不掉封建等级观念,但终是达成天宣盛世,是天朝史上为数不多的建设出盛世的皇帝之一。 这盛世不是后人评价,而是民间才子游客自己评价,后逐渐被世人接受。 二人相与步于“高山流水”,其美名曰“高山流水”实际上就是一座园林。想想可知介胄之士的审美,实在是与典雅无边,就像个门外汉一般,只求表面豪华。 但又有谁真的知道赵玄英的满肚才华?闻名于靖州的《戍边肃杀帖》以及谈一腔热血的《大漠狼烟护我国》激发无数爱国将士的激昂热情。 孤寂狼烟千里顾, 扈马飞踏如流毒。 沙场战,将士死! 不求策勋十二转, 唯望: 热血撒,扈马怕! 待到江南又绿时, 衣冠冢前半壶酒? 阳间芳名留百世, 阴间也得有官职! 这便是戍边肃杀帖节选,字里行间无不体现出浓厚的爱国之情以及对战死沙场将士的悼念。还有那“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高远追求。 不过他的文采比起在武道上的成就还是太小,这才给人武韬文略的形象。 对于文雅之时宋东阳来说,这里高山流水的景色真的不堪入目,但总不能表现出不满,毕竟靖王给的是皇帝李老儿的面子,而不是他。 赵玄英道:“自从那一日宴会,我们已经有五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仅仅是五年的时间你已经成为重臣。” 宋东阳语气谦卑道:“不过是皇帝厚爱,运气好罢了……” 这倒是肺腑之言,平心而论宋东阳在政绩上虽曾经有过第一,但却并不是重臣之中政绩最好吧,能预君子之列全以天子之宠光。 赵玄英笑道:“你还是先前那般谦恭……” 离开高山流水,恰好是用膳之时。今日朝廷使人来访,定然不能用“粗茶淡饭”糊弄,虽说不及皇帝,但飞禽走兽样样不能缺。 这是规矩……就像皇帝用膳,面前的菜永远是不变的,几代前的皇帝吃的啥,今天的李老儿也吃的是啥。 不过在靖王府可没这个规矩,佳肴自然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开。 二人入座。 赵玄英作为主人自然免不了敬酒,端起酒杯道:“我敬宋左相一杯!祝宋左相仕途平步青云,直入云霄!” 宋东阳端起酒杯回敬:“愿靖王能够带领铁骑军,将我天朝之威震彻整个岚汖陆地!” 仰头将酒液全部吞咽入腹,宋东阳却摇头道:“酒不够烈!” 赵玄英品味着,随后叫人拿上一壶府上最烈的酒。 宋东阳尝了差点呛着,缓过来后才道:“酒太烈,实在不喜。” 赵玄英大有深意地看着宋左相,问道:“那不知宋兄喜欢什么样的酒?” 宋东阳道:“这酒是个好东西,但这酿酒的人可真是个奸商,头口酒味道太淡,显然掺了不少水。而这口酒太过辛辣,也是酿酒人的失误。” 赵玄英却道:“非也,这酒入口味道淡是因为窖藏多年,是真正的好酒!而这辛辣之酒,却与那温润之酒同方,却没有被岁月磨去辛辣!” 宋东阳道:“我这里倒是有些酒,不知靖王是否会喜欢。” 说罢,从指上戒指中取出三坛酒,全部都是由名贵珍惜材料酿造,其中还有一根龙骨,真真正正的龙骨。 赵玄英看着宋东阳拿出的几坛龙骨酒,面色沉吟,许久才道:“看来宋左相口味变了啊……以前还是喜欢烈酒,醇酒,现在怎么注重起材料了?反倒是对味道不在乎?”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酒自然也是这个道理……”宋东阳话语中透着意味深长,仿佛话未说完。 宋左相察觉到赵玄英表情上的变化,眉头舒展,好在铁骑大将军明白了他的意思,话不用说明,能够在靖州留下些好映像。 宴毕,赵玄英亲自送别宋左相,待宋左相离开后,才问一直侍奉在旁的义子秀静龙道:“你在秀剑峰修行如何?可得秀剑峰真传?” 秀静龙谦逊道:“得秀剑峰真传不敢当,不过倒是习得了秀剑峰的《乘御风行剑》这一绝学……” “不错!”赵玄英点头称赞道。 “你可知宋左相今天是代表谁来的?” 秀静龙直接摇头。 赵玄英沉声,努力让自己平静道:“今日宋左相代表的是黄党,这酒宴可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和气。” 秀静龙眉头紧锁,不知所谓道:“小子我在十位义子中最不懂人情世故,看不出其中深意,还请父王明说。” 赵玄英道:“我不能说,不过我能告诉你这铁骑军很快就会遇上有史以来最大的对手!” 闻此,秀静龙突然战意凛然道:“若是如此,我秀静龙倒是喜欢这一日快点到来,我说中的饮血魔剑最近真的饥渴难耐了!” 赵玄英笑着摇头,眼中透着复杂的神色,有啼笑皆非,有担心忧郁更有对自己幸幸苦苦发展出来的军党的不舍,这是他的心血,真的要拱手送给别人了吗?就算如此,那也得是自己家公子世袭,何时轮到他人了? 如果真能被黄党杯酒释兵权,那也只能认命。堂堂一代军神能被一品文官三言两语喝住,他也不配坐拥靖王封号。 且不说堂堂铁骑军神实力如何,就是十位义子,个个也都在上三境之中。刀枪棍,斧钺钩,剑戟矛鞭。 除了十位义子,赵府道听道场中还有足足二十位道场奴人,都是中三境三层。就这般实力,整个武林除非尽数出动,否则只能被“马踏江湖”。 铁骑军可不是皇帝李老儿给予的,作为皇帝,自幼学习帝王心术,怎会养虎为患,弄的朝刚三权分立?铁骑军实际上就是赵家军,扛的是“赵字王旗”。 ------------ 009 小镇的遭人追杀,一剑尽显神威 !喝完酒的三人就在院子中沉沉睡去,深夜里的冷风拂过他们身躯,并未使他们感到半点寒冷。 此时,小镇却多出一行夜游人,身上散发着各种门派心法的气息。这几日便是江湖真龙会召开之日,各方门派都希望在真龙会上得到些机缘。 真龙会在江湖中的地位很高,据说是真武大帝所创,但那不过是传说,不可信。但就“真龙”二字就器宇不凡,寻常者不可称。 别看这小镇普普通通,却是真龙诞生之地,诞龙之地若不是龙精本源浓郁,那就是天地气运丰厚,总而言之——大福之地。 还真是应了那句“不起眼的才往往是最强的”。当然这样的大福宝藏圣地不可能没有人看守,这看守的人以“不简单”描绘简直不恰当极点。 白龙城的太平道人,人称白龙道长。这人容貌真不负“白”字,白发苍苍,胡须皑皑,身上带着四爪金莽道袍上的一抹唯一的金色在一片白色之中被凸显的淋漓尽致,犹如万里晴空中的哪道烈日炎轮。 他席地而坐,不嫌尘土,更不嫌衣物被尘土沾染,相比尘土而言,人心真不知多么肮脏,以致他有破境修为,成了为数不多的圣人之一,却甘心在大福宝藏之地看守。 夜幕逝去,转而是带着些许凉风的晴天,渐渐的要入秋了,靖王世子离家已经有一月多了。但一月多的时间并未让他明白什么,只习得一部端刀式,但进步有总胜过无,会一手端刀式,加上大道真音洗礼,对上普通军人不成问题。 随着太日攀高,阳光愈发强烈,照进院子,撒在三人身上。 老黄牙最先起身,喝惯了酒的他比两个少年要好太多,此刻丝毫没有酗酒后的头痛欲裂,反倒有被洗髓伐骨的畅快淋漓,抱元守一内视,发现四肢百骸之中竟然有金光流动,带着来自洪荒的凝视,竟然令有上三境修为的蠢剑仙心底微颤。 “好东西!” 老黄牙起身,忽然觉得小镇的气息有些不太一样,多出好几股与他不相上下的气息,甚至还觉得有一双眼睛无形之中盯着自己。 “这地方总不会是圣地吧?圣人可不多见,总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我们碰到一位吧?”老黄牙心中想着,带有一丝侥幸心理。 此刻小镇瓷瓶胡同。 “你说你是老龙山过江真人?神通无边?我看你就是个骗人的老头!”约莫十二岁的孩童指着老人喋喋不休地道。 老人脸色涨成猪肝色,想为自己证明却苦于此方圣人所下的禁制。 看老人吃瘪,孩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老头道:“我知道你这骗子老头想要混顿饭,我娘亲慷慨的很,你不必说你是什么过江真人的……” “你……”真人见孩童死认自己是骗子,无奈摇头道:“我就是蹭饭的。” 一听老人“承认”,孩童高兴地跳起来道:“果然如我所想,我要告诉娘亲,我识破了骗子的骗术了,我是个聪明的孩子!” 老人看着眼前略显憨厚的孩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暗地里用修为为他打通周天玄脉第一脉。气血畅通,孩童眼神清明许多,也显得更加灵性。 过江真人这般行为已经下定决心要收这个憨厚的孩童为徒,不知为何,当路过瓷瓶胡同的时候,在空间戒指中,与现实世界不在同一空间的截江剑剑鸣不已,似是犬遇主人般欢快,下一刻这憨厚孩童就窜了出来,想必就是缘分。 但实际上,截江剑剑鸣不已是因为身处园中的宋文达,而这憨厚孩童也绝非眼前这般憨厚。 良久,赵戎生与宋文达先后醒来,醒来之时已是正午。炙热的阳光将二人衣衫晒的发烫,宋文达突然大叫起来:“今天是外乡人入镇的日子。” 赵戎生问道:“外乡人入镇?这是什么意思?” 宋文达顾不上解释,急忙换了身衣服,示意让世子跟上,与他在路上解释道:“今天可是小镇后辈的大事,有天赋的小子都会被一些强大的修士收为徒弟,今天也是流华真君约定的日子。” 与此同时,此方天地的主人太平道人在自己的草堂之中伫立而望,约莫几息时间后叹息曰:“真龙浩劫咧!最后最后一分真龙气息不知便宜了哪位后辈……” 身为圣人,就算不会占卜问天,也早已知晓天地命理。闭眼掐指一算,何人得了真龙气息便了然于胸。 道袍无风飘动,上苍仿佛注视着这位圣人,等待着他下一句话,看是否会泄露天机。 但太平道人没有说话,三百年镇守于此,送走了十位真龙后子。每一位不都位列圣人?仔细回想,自己似乎就是那真龙后子之一。 道人提了一把木剑,前往真龙会。 “这位便是赵戎生,靖王世子了!”宋文达脸上透着欣喜,流华真君的本事他见过,张开五指,五道光华汇聚成剑,仅仅朝那奔腾不息,迅猛湍急的龙马江一点,竟是将龙马拦腰斩断,过了一息时间才恢复。 流华真君看着赵戎生,淡然问道:“将龙象与你说的秘密告诉我,否则你将会是我的剑下亡魂!” 嚣张跋扈的世子殿下何时被人威胁过?纵然面前流华真君气势骇人,难保不是纸老虎,当即抽出无锋,持刀而立,道:“小爷我怕你不成?” 流华真君依旧平静道:“我还能再忍你十息时间,十息过后,不说则死!” 语气凌厉,不给人任何回想的余地,凌厉到杀人诛心,一言溃破道心。若一般人在这威逼之下怕是早就从了,但世子却真不知龙象秘密,此时老黄牙又不知去哪了,就算纨绔,也没底气。 “你若是真敢对我动手,今日你必死在这!你觉得我身为靖王世子,出门只会带一个老黄牙?” 流华真君不语,抬手,五指光辉涌动,直接朝赵戎生脖颈而去。 宋文达连忙上前拦住,“我带他来不是为了让你以大欺小的,你这种人不配做我师父。” 流华真君没想到,仅是一夜,对自己极为崇拜的宋文达竟然就会倒向自己对立面,不过表面并没多少波动,仅吐出一句话:“你若护他,连你同杀!” “这般无耻!”赵戎生突然冷笑,仰天大喝:“流华真君在此,此方圣人速来受死!” “大胆!”流华真君震怒,怒发冲冠,手中五道流霞似九节鞭一般狠狠地朝赵戎生抽去,音爆之声跌宕而起,震耳欲聋。 赵戎生屹立不动,任由流霞九节鞭抽打在身。受了大道真音滋养的皮肤虽不至于金石不开,却能抗下这一鞭而不皮开肉绽。 一招势去,世子手中无锋鬼然而至,凌冽的罡风扑面而来,吹起流华真君鬓角白丝。 宋文达下定决心,朋友交定,师父不要,因为不配。背后那把银白长剑噌的一声出鞘,银光闪闪,寒气逼人。 “千雪剑!”脚下步法一错,配合着千雪剑诀冲向流华真君。 但流华真君毕竟身居上三境,岂是两个未出茅庐的孩童能够匹敌?流霞由一分五,化作牢笼将三人全部笼罩。 他想尽快解决二人,随后逃之夭夭。圣人手眼通天如何?难不成能为了自己妄动杀念而追杀自己至天涯海角? 牢笼之中,流华真君便是主宰。 宋文达与赵戎生动作顿时慢了下来,只觉得周围灵气粘稠无比,好似被镶在了固体秘银之中,动弹不得。 不能动的二人成了待宰的羔羊,流华真君不敢耗费时间,手中流霞化作长矛,朝二人一点,只见七彩神龙从矛尖探出脑袋,张牙舞爪地想要将二人吞入腹中。 七彩神龙凶神恶煞,龙息喷吐,顿时使得狂风骤起。 忽然一把急速而来的剑插在了龙眼上。刹那间,剑气绽放,以一奇点扩散,由点及面。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神龙下一刻化作五道霞光飞到流华真君手中。 “何人!”流华真君强忍秘宝被创带来的反噬,怒声问道。 然无人回应。 流华真君却不敢贸然出手,盯着面前那柄剑,见剑身之上刻着如狂龙般的二字“太平”,身上冷汗如同泉涌,将衣衫浸湿。 本想没一炷香时间,太平道人应该赶不过来,没想到还是小看圣人的修为。 “在下云边山流华真君张艮山,见过太平圣人!”流华真君鞠躬、毕恭毕敬道。 依旧不闻圣人声。 流华真君释然,连忙转身离开,只留下脑袋发懵的两个少年。 那柄太平剑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这令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更加震撼,对圣人手段更加神往,期待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弹指一剑便可通天。 宋文达面色羞愧,抬头看向赵戎生,噗通跪下道:“是我对不起兄弟!” 赵戎生连忙扶起这位忠义少年,“你是我的朋友,身为靖王世子的朋友可都是膝下有黄金的!不可随便下跪!” “靖王?你是靖王世子?”宋文达从没想过眼前的少年竟然会是铁骑军神的儿子,更没想到身份如此高贵的世子竟然能看得上自己? 似乎传说中霸王龙赵戎生也并不可怕嘛,反而还很亲和。 两位少年谈话间,老黄牙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醉醺醺地,满口酒气。 一看老黄牙还在喝酒,赵戎生眉头一皱,在心中怨气驱使之下一脚朝这个满口黄牙、嗜酒如命的糟老头踹去。 老黄牙侧身一闪,乐呵呵地道:“世子殿下不必这般暴躁!有此方圣人坐镇于此,怎会让这些江湖修士伤了殿下你的半根毫毛?” ------------ 010 绝美女子舞剑,落花最是无情 赵戎生心有余悸道:“那是老子我命大!要是太平圣人长剑来晚一步,我与宋兄怕是已经葬生于流华真君手中了。” 老黄牙只是笑,没有说话。 其实那太平一剑并不是太平圣人驱使,而是老黄牙…… “太平兄,借你太平剑一用。”老黄牙一改世俗邋遢模样,眉宇间透着几分傲气。 太平圣人道:“你是……蠢剑仙秦淳?” 秦淳爽朗道:“不错,没想到在下微名还能被圣人记住,实在光耀!” 太平道人却道:“秦兄若是这么说,岂不是在说我忘恩负义?” “当然不……”秦淳连忙摆手道。 太平道人问道:“你要借我太平剑有何用?你那葫芦里的九把名剑每一把可都不比我的差啊……” 秦淳不愿透露,随口敷衍道:“就是想看看……” 身为圣人的太平如何猜不透他的想法,笑道:“我看你是想借刀杀人吧?” 秦淳毫不避讳地点头道:“不错!这云边山可是天教第一护法山,不好惹啊!” “拿去!”太平慷慨地将太平剑联同剑鞘一并递给秦淳。 秦淳夸赞道:“好剑!丝毫不差于我的剑罡!” 太平倒是颇受用,露出骄傲笑容。 此刻,龙镇外。 流华真君踏着步法,生怕圣人反悔,翻手一掌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纵然自己是云边山三十六座真君之一,但门派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末位真君而对付一个圣人。 这件事只能哑巴吃黄连。 仓促间,丹田之内一股异力暗涌。顺着周天玄脉缓缓流入四肢百骸。 流华真君大骇,忙止住身形,调动修为裹住那团异力。而这异力如同脱缰野马,稍有外力,立刻狂野奔腾,以四肢百骸为场。 “噗!” 一口灼热的鲜血从口中喷出,异力在不受控制,几乎是在横冲直撞。周天玄脉一半尽断,一身修为去之大半。 一代真君,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至死都不知道这异力是为何物,又是何人所下? “这次姑且绕过你一会,若是还有下次,我定要叫老爹给你头砍下来!”赵戎生冷冷的警告道。 警告完,转头对宋文达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宋文达摇头,表情很迷茫,“以前想要同师父一起去云边山修行,现在想法破灭了,倒真的略微迷茫。” 赵戎生试探问道:“那要不同我们一起历练吧?” 宋文达愣住几息后点头坦然道:“既然没有目标了,倒不如跟兄弟一起历练,兴许那样我就能找到我的人生价值了……” 三人同行,离开小镇。不管小镇多么繁华,都与三人无关,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过客。 小街如洗,昨夜的雨水还未干透,在道上形成一个个水洼。水是脏水,衣是净衣,三人无论脏水将衣衫染脏,心胸豁朗地大步走着。 宋文达明显木然许多,神色憔悴。 赵戎生上前安慰道:“历练何曾不是一种修行?当初我父亲叫我历练几千里,我也内心惆怅,但转念如此一想,这才释然。” 宋文达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道:“话纵然是这么说,但心情这东西倒真不是我能控制的……” 街道上人流涌动。 老黄牙突兀道:“你看那美人合适不?” 突如其来的问话将两个少年问懵,赵戎生刚想怒骂“不合时宜”时,就被那美人儿绝美的容颜吸引。 “合适合适!”赵戎生差点垂涎三尺,好在忍住,不负家教。 老黄牙白他一眼,对宋文达道:“你觉得她适合做你师父吗?” “我?”宋文达迷糊道:“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剑道了……” 老黄牙笑道:“她叫马仙儿……” 赵戎生道:“马仙儿?这名字有趣!” 老黄牙大有深意地看着赵戎生,哼哼道:“你要是知道她的本事,怕是你就笑不出来了。东三仙,马仙儿,马家后人!” “什么?!”身为赵府少爷,平日里典籍绝对没少读,其中就有东三仙的记载。 传闻:东三仙都是妖仙,而且是真正的仙人。虽比之圣人不及,也绝对不是上三境三层可比。 通俗讲,一只手打三个老黄牙。 当然这是马家祖宗的实力,站在马家传人不说有仙人之境,与老黄牙相当绝不是笑谈。 宋文达身为龙镇小小一人家,没听过东三仙马家,自然无动于衷。所谓不知不畏就是这个道理。 当老黄牙与他介绍完马家之后,少年的眼睛快要瞪出来,声音都在颤抖道:“如此大人物真的会收我为徒?” 老黄牙却摇头道:“这不一定,若是你能通过她的考核,就一定行!” 宋文达眼神中的火热消去许多,不过仍有希望,就不会放弃。他点头,随老黄牙一同而去。 有老黄牙做引,宋文达很快与马仙儿说上话。 其中交谈赵戎生不知,不过想到宋文达能成为马家传人,心中也替他欢喜。 “你就是马家马仙儿吧?”老黄牙张开满口黄牙,一口酒气迎面扑去。 马仙儿眉头一皱道:“你是谁?我绝对不会认识你这么邋遢的人!” 语气中怀着言语,显然是那酒气惹得这位美人儿恼怒。 老黄牙摇头道:“你并不认识我。第一次见……” 马仙儿更加恼怒,语气渐为冰冷:“那阁下有何事?” 老黄牙这才道:“我想让你收他为徒。” 兴许是刚才那般行为惹怒这美人,使他迁怒于眼前这位俊朗少年,“根骨不佳,是为废品!” 宋文达一听此般评价,眼神中略显慌张,看向老黄牙。 老黄牙让他稍安勿躁,转而对马仙儿道:“我却道不是如此……” “哼!不是如此,你便收他为徒好了,来找我,岂不是在拿我寻开心?”马仙儿再忍不住,怒斥道。 老黄牙道:“我的剑道不适合他,你的最为合适。” “呵呵……”马仙儿冷笑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说罢转身欲走,却被老黄牙拦住,惹得马仙儿勃然大怒:“怎么?阁下要动手?” 腰间神阙剑噌地出鞘,剑指秦淳。 老黄牙一改笑脸道:“若我能打败阁下,是不是阁下就能收他为徒?” “不错!” “很好!”老黄牙再度露出笑脸,流露出奸计得逞之笑。 马仙儿一看,才知落了人家设下的圈套,不由更加愤怒,神阙剑一抖,剑鸣嗡叫。 一抹寒光闪烁,直朝老黄牙面门内心天关刺去。这一剑不但剑势激荡,剑道意境同样凌厉无比,若换做宋文达,怕一剑封喉。 招式变化多端,其中有独特规律,表示剑法。 长剑转瞬而至,老黄牙向后退去,同时剑指向前一点。三两粒星芒立刻炸开,迎上当头而来的一剑。 马仙儿手中长剑一转,连削带劈将星芒尽数斩碎。 光芒炸开消散之际,老黄牙竟没了踪迹。马仙儿冷笑不迭:“本以为是个江湖汉子,却是个抱头鼠辈!” “先别急着嘲笑……”老黄牙的声音从马仙儿背后传来。 她下意识转身刺出一剑,却见老黄牙手中的剑已离自己脑袋只有一寸距离,若在往前,怕是要烟消玉陨了。 “卑鄙无耻!有本事与我光明正大的比剑!”马仙儿愤恨道。 老黄牙摇头道:“谁人不知你东三仙威名?我能赢你一次已经是上天眷顾,怎敢在与你比试?” 此话言外之意无非是我胜了你是投机取巧。这话无疑保全了马仙儿的面子,而她也不在追究,哼了一声道:“愿赌服输,这徒儿我收了。” 周围繁花在马仙儿快剑之下成了碎片飘落至大地。 宋文达对赵戎生与老黄牙各鞠一躬,声音颤抖道:“今日我宋某有的成就都是二位给的,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宋文达绝对不会推辞。”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干年之后,宋文达如同落花一般无情…… 不得不提,马仙儿一手剑术的确上乘。老黄牙若九剑齐出,倒能稳压,不过那将暴露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退出江湖,过上消停日子,他可不想失去这些。 宋文达离开,赵戎生感到心微空,惆怅道:“这几千里路途又只有你一个糟老头了……” 老黄牙撇嘴道:“难不成世子殿下嫌弃与老夫一同历练?既然如此,老夫走了!” 赵戎生忙拉住他,道:“老黄何故于此!不过是玩笑之话,当真不得!” 老黄牙道:“对,我想到青羊宫有许多绝美妹儿,世子殿下要不去看看?” “不去不去!”赵戎生一口回绝道:“青羊宫的都是道姑,即使再美又如何?不去!” 老黄牙耸肩道:“既然世子殿下不愿去青羊宫那就作罢。不过此番改道,若要步入正轨,走青羊宫山道无疑是条捷径。” 闻此言,赵戎生还有什么好说?只得跟在老黄牙屁股后面。 “对了老黄牙,我想到我我为什么学刀了!”赵戎生激动道。 “说说” 赵戎生酝酿起架势道:“为了能有自保之力。” 老黄牙点头道:“倒也算个理由,那这伐刀谱就传给你了!” 伐刀谱样式与端刀式一般无二,篇幅不长,纸张泛黄却并不脆,定是那上等灵木宣。 赵戎生想到老黄牙是个用剑高手,却有用刀典籍,不由问道:“老黄牙你不是剑士吗?怎么还有用刀典籍?” 老黄牙没有回答,只是道了句:“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 011 欲上峻山访青羊,却入邪魔外道沟 青羊宫身为川河第一道教,地位不低,颇受李老儿喜爱,令青羊宫成了仅此龙虎山天师府的道家门派。 龙虎山天师府擅长道家丹书,有着延年益寿的独门法子,试问那个皇帝不愿多活几年?这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之享谁不愿意紧抓在手? 而青羊宫出名的地方也在于宫前那一对青羊,那可是通天彻地的福宝。据说镇压了李王朝的龙脉运气,是为山河重宝之一。 青羊宫离龙镇约莫十天路程,其中倒是顺利,没有不长眼的人前来送死,以致世子无聊得很。 当他自己有这念头时,也很惊异,什么时候自己竟变的以杀人作乐? 该反省! 赵戎生自省道。 十日过去,已经到了青羊宫。 青羊宫山门立着两个石狮,相貌很独特,一对眸子透露出浓烈的凶煞,口中含的石球似乎都流露出一丝丝灵气。 老黄牙上前一步,那两座石狮的眸子顿时猩红,周围法阵浮起,是八卦锁灵。 法阵浮起间,两座石狮动了,化作了真正的猛兽,一左一右朝老黄牙扑来,同时,法阵上的坤字亮起,大地涌出八道擎天大柱将其困在其中。 “一剑!”老黄牙解开葫芦封印,九把神剑之一的“一剑”飞出,流光溢彩,威震四方。 浩荡的剑威之下,八卦阵固若金汤。生生不息的天地元力化作铺天盖地的威压,同山般坠下,力有千钧。 无尽的剑意奔涌而出,一抹寒气刮起,下一刻老黄牙的一剑重重地刺入了坤字卦,擎天大柱震荡几下,惊奇漫天粉尘。 粉尘消散,八卦阵上插着整整九把剑。 老黄牙以气运剑,九把剑同根同源,一条剑龙在坤字——擎天柱中展现雄姿。须臾间,八道石柱出现裂纹,下一刻崩然化作齑粉。 坤字阵破,老黄牙傲视而立,剑指遥指青羊宫牌匾,大有蔑视之意。 试问川河第一道教,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一手持拂尘的道士走上前怒道:“何方野人,胆敢蔑视青羊宫!” 老黄牙道:“本以为你们青羊宫的人是抬举,谁知道竟是这般目中无人。靖王世子到此,就是这般态度?” 拂尘老道士语塞,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人是世子殿下。传言不是说赵世子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纨绔吗?如今一见绝非传言那般不堪。 由拂尘老道士代言:“是我青羊宫有眼无珠不识世子殿下……” 赵戎生坦然笑道:“我赵戎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把你们青羊宫的绝学《上霄纳气篇》拿出来给我观摩观摩,我就不计较了!” 拂尘老道士差点暴走,但依然强忍着怒气道:“这《上霄纳气篇》可是我青羊宫的不传之秘,不得给外人看的。” 赵戎生道:“既然这样那我没办法了,只好叫我爹派兵马踏青羊宫了。” 山门的动静引来不少弟子前来凑热闹,他们只见一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当着三长老的面肆无忌惮的践踏青羊宫的尊严。 一个弟子从人群中走出,周围人都自觉得给他让道,想必身份不低。 这人正是青羊宫大师兄东郎。 “你若是不惧,便与我一战!赢了,上霄纳气篇拱手相让。” 比起赵戎生,东郎此话无疑更狂。 赵戎生眯着眼打量着他,道:“那我输了该当如何?” 东郎冷声道:“在青羊宫前跪下忏悔认错!” “这上霄纳气篇就想换我一跪?它也配?”赵戎生接着嘲讽道。 东郎哼道:“果然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青羊宫与你没过节吧?” 赵戎生故作思考后答道:“过节没有,我只是看你们青羊宫不爽罢了!” 东郎满脸笑意道:“赵世子看不惯?莫不是我青羊宫名头太盛,世子殿下羡慕了吧?” 赵戎生不语,也露出了笑容。 两方僵持间,一声声马嘶响彻天地。青羊宫山门处,百位铁骑轻军驾着烈马而至。 拂尘老道士见此情形,出声质问:“不知青羊宫到底如何得罪世子?竟然调来了铁骑轻军?” 赵戎生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闻此言,拂尘老道露出狰狞的面目,道:“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发现了!” 在他露出本来面目之时,周围的景色同样大变。原本是两座青羊横于山门前的青羊宫,站在却在一处寨子当中。 而寨子大门前挂着一副“邪寨沟”的牌匾。 百位铁骑领头的竟然是军神的十位世子之一,秀静龙。 秀静龙下马,手持兵揖道:“末将来晚,请世子殿下责罚。” 赵戎生听了听腰板道:“秀叔叔不必如此多礼,本以为要好长时间见不到秀叔叔了,谁知竟然在此遇到了。” 秀静龙道:“奉将军之命护送护心镜入皇宫,如今任务完成,这才有余力帮助世子解决问题。” 这邪寨沟到处弥漫着死人气息,与血腥味交杂在一起,令人浑身寒毛耸立,胃里翻涌。 那拂尘老道士也的确是个道士,不过却身着黑袍,显然是个旁门左道,有辱道门威名。 只见拂尘老道士手中的拂尘一扫,一阵罡风朝数十人而去。看似是普通的风,实际却夹杂着修为所化的利刃。 老黄牙不再出手,破去那八卦阵已经耗费了他大半修为。此行他的使命是保护世子,而不是惩恶扬善。 不过却不会没有人不出手,秀静龙脚下一夹马身,朝罡风冲去。一跃而下,手中银白长剑将罡风搅散,出剑之快快到留下阵阵残影。 乘御风行剑讲究的是快而狠。 饮血魔剑在秀静龙手中大方异彩,猩红色剑气激荡,剑意昂然,飞身下马,持着饮血剑刺向老道士面门天关。 老道士举起拂尘格挡,同时左手掐诀拍向秀静龙腹部。动作行云流水,境界绝对在上三境。 却不知迎面刺来的一剑突然变幻了路数,转而以剑身格挡,硬扛下老道士所掐的“天解诀”。 老道士微微震惊道:“对于剑有如此的控制,想必是学乘御风行剑的吧?秀剑峰剑士?” 秀静龙毫不避讳,承认道:“不错!” 说话间,饮血剑剑身一抖,抖出数道猩红剑气。秀静龙将饮血剑催发到极致,威能无限,锐利无比,几乎所向披靡。 老道士站在原地,默念咒语。一缕缕金光从体内涌出,赫然是那道家“金光护身咒”。 秀静龙手中饮血剑横劈,砍在金光之上,发出清脆的“锵锵”之声。 一剑之威全然被抵挡住,趁此空档老道手中拂尘突然直立,如同数百根银针扎向秀静龙,若被扎中,绝对没有任何意外——当场被刺死。 但秀静龙的剑更快,在拂尘刺来之前,猩红的饮血剑横在身前格挡。又是锵锵几声,拂尘被饮血剑缠住,秀静龙屈肘一拉,顿时从拂尘之上传来力道极大的拉力将老道士拉的一个踉跄。 同时饮血剑剑锋一转抹向老道士的脖子。正处于新力未生旧力已去的老道士无法在掐诀做法,只得默念金光护身咒,将其威能催发到极致,以求自保。 金光大作,饮血剑同样血光绽放。秀静龙已经将乘御风行剑五层威能催发,剑速快到不可思议。 金光在密不透风的剑势之下逐渐破裂,但老道士已有喘息机会,屏着口气息,从腰间摸出一道魔幡。 魔幡与饮血剑都呈现出血红色,可它却是暗红充满了魔性。整个邪寨沟弥漫的血腥气味怕就是从其中流露。 一道法诀没入魔幡,魔幡立刻颤抖,其内部发出无数如猿鸣般的哀嚎,听了让人悚然而栗,一抹寒意从心底涌出。 约莫几息时间后魔幡玄关大开,一缕缕黑气喷薄而出,竟极熟悉地找到附身。融合了黑气的邪寨沟修士个个身体扭曲了一般,浑身骨头噼里啪啦作响,身姿怪异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地步,如蛆虫般看了令人作呕。 只见被黑气附着的人四肢蹬地,似狼一般。直接朝百位铁骑轻军扑去,张口就咬,本以为普通人的牙齿杀伤力不强,谁知被黑气侵蚀的人牙齿都成了獠牙,咬合一撕,竟将皮糙的铁骑烈马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但铁骑轻军的骑兵们个个都身经百战,短暂的慌张后,列阵,将黑化的邪寨沟修士围聚,冰冷的长矛无情地刺杀,加上配合得天衣无缝地穿梭冲杀,黑化修士一炷香都没坚持住,齐齐被斩尽。 “秀叔叔,快点解决吧,我乏了……”赵戎生打了个哈欠,很是不耐烦地道。 秀静龙点头,手中饮血剑血光绽放,红色凝实到绝无仅有的程度,仿佛真的有血要滴下来一般。 只见持红色长剑的修士一步而跃,须臾间来到老道士身前,手中长剑向其手腕处一点,顿时血雾弥漫。 再度望去,老道士的手掌不知何时突然没了。本以为是饮血剑血雾,却没想到这血全是老道士的。 “啊!”老道士痛苦呻吟一声,面目狰狞,睚眦欲裂,双目中透露出浓厚的杀机,欺身翻滚,捡起地上的魔幡。 在老道士左手接触魔幡时,秀静龙左手一握道:“炸!” 砰的一声,又是一阵血雾弥漫。老道士疼的眼前发黑,撑不住最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双掌,经脉大毁,此生注定与天道无缘了。 正当秀静龙打算以老道士的血祭剑时被老黄牙拦下道:“别赶尽杀绝!” 秀静龙不知其意,投去不解的眼神。 老黄牙道:“原因我之后会告诉你,不杀他是靖王下的命令!” 秀静龙立刻领命,收了饮血剑。 邪寨沟除老道士外无一人生还,这不能说是残忍,若是放纵这些恶人,受苦的将会是好人,这是什么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 012 登上二尊青羊宫,何人不起道缘情 或许整个邪寨沟的恶心气息都来自魔幡,将其烧了后,难闻的气息少了不少,在铁骑的冲杀下一片狼藉,不过总算有个可生活的样子。 老黄牙将邪寨沟拂尘老道士带到一处偏殿,握住他的手腕,一缕精纯的灵气附着在伤口处,止住老道士如泉涌般的鲜血。 又以一食指在其额头一点,老道士立刻惊醒,不断咳嗽,整个脸庞都在颤抖,本就显老的容颜变得更加苍老。 “傀儡家的人吧?”老黄牙嘴角挂着冷笑道。 老道士怎会不知赵戎生身边老黄牙是谁?当即摇头否认道:“我虽然为邪修,绝对不屑与傀儡家为伍!” 他说的是慷慨激扬,语气中无不透露出对李老儿的衷心。不说对军党,说了也不信,若真衷心军党,怎会不晓靖王世子? 可老黄牙全当放屁,依旧冷声呵斥:“若不说实话,你这双腿我看也得废了!” 老道士故作慌张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你就放过我吧!” 老黄牙面色一改道:“你以为说不是军党人我就会相信你是黄党人?你这般作恶多端,黄党会收你?” 黄党有一套极为严格的政审,不过并不被人知道,以致老道士并不了解,这才露馅。 这时,老道士脸上才流露出真正的恐惧,那是仿佛看到来自地狱恶魔般的恐惧。只见艰难爬起身子,跪在老黄牙面前道:“我是傀儡家的人!求求你放过我!” 老黄牙道:“你若是普通人,在此犯下如此祸患倒不至于死在我手中,但若你是傀儡家的人就不一样了!” 老黄牙从未露出过凶狠的表情,但那大有深意的笑容却叫他人心里颤栗不已,只想跪地求饶。 然求饶并没有用,老黄牙单手掐着老道士的脖子,并未发力,而是轻轻一抽,那老道士的身子就瘫软得直挺挺倒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已然没了气息。 再望,老黄牙面前出现一若隐若现的影子,仔细辨认,赫然就是那死去的老道士。 老道士魂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愣神道:“你竟然会道家法术?!” 老黄牙道:“很稀奇?” “二尊青羊斗天法!” “茅山盟威天师道!” “竟然是茅山道士!怎滴学得这般剑术?”老道士道心明了,倒不惧眼前老黄牙,与其侃侃而谈。 老黄牙也没了杀心,淡淡道:“一入世俗,心受俗迷!” 老道士道:“话是这么说!你是茅山几代弟子?” 老黄牙摇头道:“只是外门罢了,学了点道门法术的皮毛。” 老道士道:“我生前是青羊宫内阁十弟子!”语气中透着骄傲,毕竟进入内阁才叫真正的道门人。 茅山当代弟子比青羊宫长一辈,而内门弟子又都比外门长一辈。论辈分,老黄牙还得叫眼前老道士一声师叔。 老道士语气微微可惜道:“可惜了我这二十九路拂尘打法失传了,这可是青羊宫祖宗的东西,徒孙不孝!” 道门传承那绝对是件大事,释兵道儒,李老儿最宠幸的莫过是道家,虽说儒家那套君主说有利于巩固统治,但奈何皇帝私心,终究被道门龙虎山天师府的七星续命丹吸引。 不仅李老儿喜道,军党也好道。据说军中列阵,许多都应了道门中的八卦,生生不息,威力无穷,但无疑更倾向于兵家。 别看朝廷重视道家,释家圣僧却也不弱。传闻中的盘古僧就有一力降十会的本领。 老黄牙思考许久道:“我知道道门绝学不得私传外人,但若是师兄愿意,可以传给我!到时候我在传给青羊宫弟子!” 老道士转过身,盯着老黄牙的双眸。只见一个皮肤粗糙,眼神澄澈的脸庞映入自己眼中,伸出手,在其眉心一点,本就虚幻的身子又飘渺几分。 “老夫也该去投胎了!”老道士喃喃道。 老黄牙点头,掐着诀,振振有词道:“太乙真君下凡令,红尘不度百花放,还身又来依旧香!” 老道士走了,老黄牙捡起他的拂尘继承衣钵。 离开房间,只见世子殿下在屋外等着自己,兴许是等了许久,眼角还带着泪痕,怕是打哈欠所致。 “世子,这老道士果真是傀儡家的人,没想到傀儡家的人最近是愈加猖狂了!”老黄牙愤愤不平道。 赵戎生倒是豁达道:“老黄牙什么时候也变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老黄牙却道:“不是,就是觉得遇到他们太晦气!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杀戮太重!” 赵戎生不以为然道:“我却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老黄牙劝说道:“不是我说这次错了,而是若每次都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这几千里行程何时才完。” 赵戎生道:“你懂什么?说不定老爹让我体会的地方就在这些小事上呢?别说题外话,你这路怎么带的?竟然给我带到了这?” 今日若不是有秀静龙在,以老黄牙一人之力带着世子全身而退兴许不难,但绝对不会有这般战绩——邪寨沟全数被斩。 “这才是题外话呢!现在要做的正事是去青羊宫,拜访一下青城王。” 老黄牙道。 道门传承不可断,一入道门似海深,有事就是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从邪寨沟西行,约莫几十里地的路程,便到了一座披着绿色的山峦。 此山唤作青羊山,因青羊宫闻名。可以说是与青城山齐名的存在。 青羊宫是川河第一道教没错,但青城山名头可谓是大胜,被誉为第五洞天,是为全真教龙门派。 而青羊宫则又属青城山分支,据说青羊宫主还是青城山掌门的徒弟,那上霄纳气篇本属青城山。 全真教又名金莲正宗,修行的是《无上金莲丹》。也就是世人所说内丹之法,结成无上金莲丹,则为大道初成,道门之中能有一席之地。 李王朝开辟以来,全真道中结成无上金莲丹的不过寥寥几人。如今这个时候也只有唯一一位,那便是王重阳后代王燮阳,道号金辰子,绝对是当代道门中的老前辈。 到了青羊宫,立刻有两位弟子恭迎,赵戎生笑道:“老黄牙,你看这叫有地位!” 老黄牙没好气道:“无非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若没有军神世子的名头,你以为人家会对你一个下三境一层的修士毕恭毕敬?” “虽说我才九品,不过最起码算个修士吧?”赵戎生最讨厌老黄牙看不起自己的那眼神,真叫人有股冲上去将其暴揍一顿冲动。 二人吵着进入了青羊宫,老黄牙一甩袖子,将头别过哼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一个人去一边玩泥巴去,我有事要与青羊宫主说!” 赵戎生一听怒道:“你才去玩泥巴,本世子岂是那般庸俗之人?” 老黄牙大有深意地看着他,就是不语,好似在叫赵戎生自己承认一般。 赵戎生立刻低下头,以免叫人看到自己涨红的脸被人笑话。 再抬头,老黄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他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此刻,一位年轻活泼的女道士走来。手里提着三尺木剑,边走边刺撩劈砍,显然练地走剑。 少女踏着步法,手下一记走马观花刺向世子。 世子忙侧身躲过,下意识地化掌为刀劈向少女,这一掌是直奔少女头颅而去,携带猛虎之威。 少女面色惊骇,忙错开步法。同时脚钩世子小腿,来了个排山倒海的招式,一下来到世子背后,木剑猛地刺出,就是木剑,也尽显锐利之意。 有的斗,有的和。 “什么?失踪的拂尘师弟竟然就是邪寨沟的寨主?真没想到!”青羊宫主杨残日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老黄牙道:“临死前,他将二十九路拂尘打法交付于我,叮嘱我一定要将其带到青羊宫。” 杨残日摇头道:“我青羊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这一代就拂尘师弟最有天赋,却不料落的……” 一代掌门哽咽了,许久才继续道:“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青羊宫内阁,传承我青羊宫上霄派道法。” 老黄牙道:“我是茅山外门弟子,实在不宜加入其他道派。” 杨残日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所谓道门传承不可断,这二十九路拂尘打法在你手中也算得到传承!” 此刻,道场。 少女将赵戎生带到藏书阁。 少女道:“我们青羊宫藏书可有上千册呢!虽不比全真教,正一教多,但绝对能和茅山龙虎山媲美。” 只见藏书阁正中摆放着三尊神像,就是那三清祖师。在三清神像后,是一个花坛,其中的花似乎是新采的,还散发着泥土独有的香气,与花香混在一起正是那大自然的气息。 整个藏书阁被打扫一尘不染,赵戎生随便一瞄,竟发现一处书架之上摆放的都是释家典籍,顿时想不通为何在道门青羊宫会出现佛门典籍? 走进看,发现书架上的佛门典籍都是心法,例如《摩罗经》《涅槃经》。 少女跟过来见赵戎生正翻看佛门典籍,解释道:“这是爹爹认识的一个佛门僧人寄放在此处的。” 赵戎生哦了一声,依旧盯着涅槃经上的一段文字细细品味。 少女见他看的津津有味,开口道:“你若是想要这涅槃经,我与爹爹说说看,说不定他能够送你呢。” 赵戎生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知你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上霄纳气篇啊!”少女的眼睛很灵动,很大,完全没被世俗沾染,对赵戎生根本没有防备,或许根本不屑于防备,因为自己有八品修为。 八品修为对上九品无疑如同大人打孩子般轻松简单。少女有信心,自己抽出飞剑,眼前的少年连一息时间都撑不过去。 ------------ 013 青羊宫祭祀大典,八卦龙震彻四方 赵戎生道:“难不成你是青羊宫主杨残日的女儿?” 少女俏皮一笑道:“没想到被大哥哥猜到了。我叫杨翀,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赵戎生。”世子答道:“这上霄纳气篇当真玄妙啊!” 杨翀不语。 赵戎生指着书架上的那本《涅槃经》道:“我能借阅这本书吗?” 杨翀道:“借阅倒是可以,不用请示父亲。” 赵戎生点点头,将其收入囊中。转而随着少女一同离开藏书阁。 杨翀道:“我带大哥哥去青羊涧吧,那里的灵气最浓郁,而且还能看到‘悬泉瀑布,飞漱其间’的景色。” 赵戎生点头。 青羊涧的瀑布是个小型瀑布,但水流丝毫不小。其旁,立着一块由玄金打造的剑碑,上面只看到一个“静”字。 离剑碑几米处,立着一座亭子。霆角上翘,如鸟张开翅膀一般。亭柱是一片红色,上面还刻着道家经典。 “这亭可有姓名?”赵戎生有感而发道。坐在亭中,周围景色尽收眼底。 少女点头答道:“有,名字叫方士亭。据说是青羊宫祖上长老之一的徐方士所造。” “徐方士?”赵戎生问道:“不会是那大名鼎鼎的徐福大方士吧?” 少女摇头道:“徐老祖可是道门魁首“”,若是出自青羊宫,我青羊宫名头怕是早就能超过龙虎山、茅山了,怎会连武当山都不如?” 赵戎生道:“川河第一道教,青城山分支,全真道龙门派别,这些名头个个不小啊!” 少女却道:“龙虎山天师府有三位天师,皆是手眼通天之辈。茅山天师道更是出了一位手持七星剑的昊天子!武当山鹤真人天门关大成,只差一步步入圣人的。” 赵戎生道:“青羊宫不必过分看轻自己。青羊宫能成为川河第一道教自然独有依仗。杨宫主的残日矛可真不是吃素的。” 少女道:“虽说如此,但青羊宫却没有出名之人。” “不谈这些!”赵戎生道:“这些事都有老辈顶着呢,何须我们烦心?” 少女道:“此话却是大错特错。数年之后,这沉重的担子不要落到我们肩上?你也是世子,铁骑军这担子可比青羊宫沉多了。” 赵戎生笑道:“如此沉重的担子我都尚且不慌,你这青羊宫能有多大?怎滴如此慌张?” 少女知道与世子说理是说不通的,所以索性闭口不语,忽然又想起什么,道:“青羊宫最近正好要举行祭祀大典,不知世子可有兴趣?” 赵戎生明显兴趣不大,外赵府也曾举行过祭祀大典,声势浩大,绝非青羊宫可比。 不过少女的下一句话却大大激发了他的兴趣,“据说每次的祭祀大典都会出现八卦道龙。听我父亲说,那八卦道龙身披阴阳龙鳞,眉宇间透着是浩然正气,龙爪纤细且长,好看不说,还透着股狂暴的野性。尤其是那一对龙眸,与之对视,顿时寒气心生,只感觉天地都要崩裂一般。” 赵戎生果不其然答应道:“既是如此,那我便真要看看这八卦道龙到底有何等雄威能够镇住我这条‘霸王龙’!” 青羊宫正殿上挂着一副“天地清正”的牌匾,供奉的是三清。 正殿中,老黄牙跪在三清神像前,旁边站着的是杨残日,手中持着黄色道旨名为二尊敕令。 “奉青尊上仙敕令,捉偷学秘法之人!”杨残日说着,祭出残日矛,矛尖插着几道符箓,受到灵力激发,立刻燃起熊熊天火。 老黄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只见一个木偶跪在草圃上,被杨残日一矛戳中胸膛。令人惊奇的是,长矛拔出,木偶胸膛竟是涌出猩红的鲜血。 而一旁的老黄牙冷汗直下,气机虚浮,平静的表情之下藏着巨大的痛楚。 这招叫替死,也可叫移花接木。为的是以木偶替人消灾。但因果这东西总不是完全能够斩断的,老黄牙自然会遭些天谴才合乎情理。 这移花接木简单,却是最损耗施展着道行的。若不是杨残日已位列真人,怕二人今日都得在天谴之下魂飞魄散。 杨残日常舒一口气道:“这件事总算是完了。你可以施展二十九路拂尘打法了。” 这叫规矩,不是繁文缛节。 老黄牙点头,虽然天谴的滋味不好受,但脸上仍旧流露出释然。 杨残日道:“过几日就要举行青羊大典了,有些事还需要我准备。” 老黄牙点头,随着青羊宫主一同出了正殿。杨宫主朝西而去,老黄牙伫立原地,望向天空道:“这番,我就成了茅山弃徒,为了一个青羊宫值得吗?” 他为了道门传承这才接受了二十九路拂尘打法,不知自己在道法的路上还能走多远? 临近祭祀大典的青羊宫热闹非凡,人流涌动,有些人准备祭祀猪牛羊,有的人则准备宾客坐席,这是青羊宫的大日子,些许马虎都不得有。 三四之后的祭祀大典,正殿前的道场中,早已是一片兴荣景象。宾客就坐,互相道好,更有亲密者则是互相举杯对饮,互道家常。 青羊宫杨宫主则坐在正殿与道场中的三座之一。 底下人皆在议论是何等人能在祭祀大典中与杨宫主平起平坐。 其中一虬髯魁梧汉子指着来者名单中的一人道:“释家圣僧,被誉为盘古僧之下第一僧人,法号门迦。” “竟然是门迦僧!”众人惊呼,谁也没想到川河第一道教竟然能请来释家最有功德的僧人之一,这面子绝对大。 “这有什么?兵家不也来人了?据说是铁骑军神的儿子,大名鼎鼎的霸王龙赵戎生!”其他人早就有小道消息,此时听了那人的话,顿时嗤笑道。 这一次的惊呼声更大,皆是在议论青羊宫不会拉拢到军党这个大后台了吧?那岂不是能与龙虎山一争道门第一? 其他客人陆陆续续到来,见众人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着,都不由好奇地凑过来,一听竟然是“霸王龙”,个个都不淡定,大有一冲而上,将世子打得头破血流的冲动,但谁不知道他身边有个蠢剑仙?那一招天罚剑龙绝对圣人之下无敌手! 渐渐人们又将话题引到老黄牙,虽然许多人不知,但总不至于无人知晓,一些老一辈修士自然记忆犹新,加上其本身威望,则更叫人震撼:世间竟有此用剑高手? 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所谓正阳,那便是至善,至圣,至贤,至能。善则心正而有所不为也。圣则邪魔不侵而有不伤也,贤则魃魅不惑而有不泄也,能则驱魔斩妖而有不漏也。 在这正阳之下没有任何邪祟能存活,这也正是道教尊正阳的原因。杨宫主一声令下,硕大的祭坛被数十个人抬到道场中央、阴阳双鱼图上。 杨残日当着来赴会的众多英雄豪杰们郑重其事地道:“各位!我们青羊宫迎来了一位新的外门弟子!” 一闻此言,众人如蚁窝受了火油,立刻炸开,“是何等外门弟子竟然能够在青羊宫祭祀大典之上被提起,这样的的待遇就是连内门第一弟子都不及。” 杨残日接着道:“而他就是秦淳!” “什么?竟然是他!果然青羊宫与军党站在一方了,没想到青羊宫站在背景这么硬!怕是道门第一教都能一争了!” 议论声震耳欲聋,几乎响彻天际。人们都感叹青羊宫前途无限,都将在杨残日的手中发扬光。 杨残日一声大喝止住众人的嘈杂声道:“青羊祭祀大典现在开始!” 话语落下,众人竟是都闭了嘴,脸上露出肃穆神情。 负责宰杀祭品的青羊宫弟子行动起来,手中的祭刀划过猪牛羊致命处,顿时冰冷的刀身被灼热的鲜血染红,整个道场被祭品们的哀嚎充斥,凄惨之情在人群中涌动。 杨残日站起身,双手掐诀,将血气全部凝聚成八卦状,而那些祭品则愈发苍白,令人看了忍俊不禁。血色八卦大放红光,红光之下似有东西在动,因红光太过浓郁而无法看清。 空气中氤氲着一股独有的气味,并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种香。 红光渐淡,那东西相貌也更加清晰,赫然是一条龙! 红光彻底散去,龙则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果真如少女描述的一样,在八卦龙浩荡龙威下,不禁生出臣服之感。 但八卦龙此刻却异常暴躁,看向秦淳,欲要扑去其其吞入腹中。 出意外了! 杨残日心中一想,连忙拿出朱砂笔,行云流水地画出一道符箓。接着,逼出一滴精血,符箓受精血中浓厚精气激发,立刻绽放出金色光辉,欲拦住八卦龙扑去之势。 原本龙威并未针对任何一人,众人也都觉得呼吸困难,似有何物压在胸膛。而龙威现在全压在一人之上,绝对有力压千钧。 秦淳只感觉四面八方的空气全部朝自己压来。本就不魁梧的身躯变得更加消瘦,似狂狼里的轻舟摇摇欲坠。 但他仍旧运转体内修为,是气元充斥在经脉、五脏六腑及四肢百骸中,但龙威强大无比,以秦淳的修为根本无法达到平衡,只能苦苦支撑。 杨残日也在一旁急如火燎,若是蠢剑仙在青羊宫死了,不说光宗耀祖,就是保住现在的基业都岌岌可危。 赵戎生怒了,瞥向一旁的少女杨翀道:“这就是你说的祭祀大典?若是老黄牙死了,我叫你们整个青羊宫的人陪葬!” 杨翀浑身颤抖,被世子那如同头狼一般凶狠的眼神吓到,连忙叫其他青羊宫弟子结成神霄大阵以求镇压八卦龙,原本的八卦龙本事祥瑞的征兆,今日却落的这般下场。 ------------ 014 老黄牙被吞龙腹,霸王龙刀砍青羊 众多弟子组成神霄大阵,随着本命灵剑加入阵法,顿时另一道威压形成,顶着龙威护住秦淳。 秦淳感觉浑身轻松一些,也能施展些道术,提着从老道士那里得来的太乙拂尘,脚下如踏星辰,飞跃而起,手中拂尘幻化成长鞭狠狠地抽在八卦龙龙身之上。 却只惊起一道阴阳双鱼图,连龙鳞都为触及。 不过这一鞭却彻底激怒八卦龙,随着一口龙息喷出,阴阳二气如箭矢一般袭向秦淳,宛若流光般的速度,转眼顷刻来到老黄牙面前。 纵然是老黄牙,在被压制之下,也不敢硬扛八卦龙的龙息,连忙侧身,将拂尘挡在身前,将最后一丝闲余气元灌入其中。 阴阳之气格外锐利,纵然伤不得太乙拂尘,却是将老黄牙的一袭邋遢衣服割得支离破碎,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腹部肌肉突起,细数下,竟是有八块。 谁能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子竟然有这般充满野性的肌肉,不禁令在座的某些正值壮年修士汗颜。 最后一丝闲余气元用尽,老黄牙只能够苦苦支撑身躯不被碾成一团肉酱,如同一根柱子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戎生抽出无锋,怒斥一声:“一群废物!滚开!” 少女连忙拦在世子面前道:“世子殿下切不可以身犯险!我父亲已经去请青羊宫太上长老出关了!” 赵戎生冷声道:“若老黄牙死了,你们青羊宫从此川河第一道教的名头就将不复存在!” 少女又是一阵颤抖,感觉眼前的赵戎生好似一头杀红了眼的野狼,被他盯上,从心底涌出如坠入地狱一般寒气。 这是赵戎生第二次生气,第一次是父亲毫无任何理由地叫自己去西北苍凉之地历练,但那一次远不及这一次怒不可遏。 他也不知为何老黄牙身死会对自己有如此之大的影响,这才相处几个月,我堂堂霸王龙何时这般多愁善感了? 赵戎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一团怒气在心间直撞,无论如何深呼吸还是那般烦躁,只想提刀冲上去与八卦龙厮杀一番以消心头之怒。 约莫半炷香后,杨残日提着那杆残日矛带着两位青羊宫太上长老前来助阵,活了几百年的太上长老也未曾见过祥瑞的八卦龙会如此狂躁,忙祭出本命飞剑,飞身一跃竟是御空而去。 手中的飞剑噌地飞出,在法诀的控制之下不断轰击着八卦龙,欲将其震散。两把飞剑交织纵横,如同阴阳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两位太上长老修为绝对强悍,修行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早已经是半步圣人,两位半步圣人虽比不得真正的圣人,却也是众百上三境三层修士不可敌。 赵戎生心头微微一震,谁能想到青羊宫竟然能有两位半步圣人的太上长老?本以为川河第一道教徒有其表,如今一看绝对名副其实。 有了两位半步圣人级别的太上长老加入,秦淳的压力大减,将多余的气元全部灌入酒葫芦中储存。 不知道这一战是持久战,若没有足够的气元,就算有圣人的修为也迟早被拖死,别说自己一个上三境三层修士。 此刻那八卦龙突然向天空飞去,周身的八卦虚影忽明忽淡。但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更加严阵以待,因为真正的暴风雨降临了。 八卦龙正与天地沟通,那八卦阵影子忽明忽暗,是在召唤天谴,来惩罚老黄牙这个“道门败类”。 下一刻,青羊宫被黑云蒙蔽,天空如同一块黑布,时不时的蓝色粗雷降下,毫无征兆地砸在秦淳身上,一阵阵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无数人都在见证这一刻,却是各怀鬼胎。 赵戎生扫视众人,怒哼一声:“你们全部都上!若是老黄牙死了,我可不管,你们都得死!” 眼前的世子殿下是个纨绔,与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唯有以顺为正才能苟全性命。 但这时却无人应答。 赵戎生回头凝视,被其凝视的人犹如被深渊里的恶魔凝视一般,感觉命不久矣。 “你们真不出手?”赵戎生怒极反笑道。 此刻,那功德无上的门迦僧占了出来,宣了句佛号后道:“身为僧人应当慈悲为怀,遇人有难当助他一力!” 说罢,门迦僧祭出一法杖。 法杖上带着九个金环,皆是佛门至宝,名为镇魔环,拥有无上灵力。 镇魔法杖朝八卦龙遥指一点,一尊罗汉虚影在其面前形成,一记重拳砸下,结结实实地打在阴阳双鱼图上。 下一刻双鱼图竟然从中碎裂,可见门迦僧当真是功德无限的大圣人,称作盘古僧下第一僧绝对名副其实。 两位半步圣人更是对其刮目相看,集二人飞剑之威都不能损八卦龙半寸龙鳞,这僧人一拳竟是将八卦龙护体双鱼图打碎。 一有缺口,双鱼护体图便如同溃堤般崩溃,在两位半步圣人和门迦僧共同配合之下,八卦龙节节败退,局势呈现出优势。 见有优势,这才有更多的人加入,免得世子殿下秋后算账,谁能挡得住未来军神的怒火? 不过,八卦龙眼中却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好似阴谋得逞般。 下一刻,八卦龙幻化出无数分身,将众多修士齐齐拦住。 赵戎生这才意识到刚才的破绽不过是八卦龙故意卖的,而人类修士毫无察觉地就落了进去。 好在八卦龙并没有杀心,对于这些无关修士只是困住。 修士被拦,秦淳便陷入孤立无援地步。八卦龙仰头怒吼一声将其吞入腹中。这一切都被一旁赵戎生看在眼中。 “死!”赵戎生手中无锋刀寒光一闪,脚下一蹬石板,飞跃而起。 而他脚下的石板竟是被踏成齑粉。 又一人加入战场八卦龙自然又多了一个分身。相比较暴怒的世子,八卦龙显得更加冷静,喷出一口龙息,化作火墙将其拦住。 火焰的温度很高,赵戎生艰难的用气元护住身体,但却寸步难行。 突然背后传来一股极为雄厚的拉力,将自己拉离火墙。赵戎生举刀就劈,口中怒吼道:“谁也别想阻止我救老黄牙!” 杨翀御剑格挡,同时道:“世子殿下你冷静一点!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与八卦龙匹敌的!” 赵戎生早被怒气冲昏了头,哪可能听得进少女的话,无锋刀再度劈出,力道更大几分。受大道真音滋养数十年的身体绝对不是少女可比。 奈何少女修为高出他一个境界剑法造诣更不知甩了他几条街,手中长剑如蛇一般灵动,避开世子劈来的一刀,将剑反握,以剑柄敲晕了赵戎生。 杨翀将其安顿好后再度来到道场,心中充满了对于未来的迷茫。老黄牙被八卦龙吞了,世子赵戎生必怒,青羊宫该何去何从明眼人都有了答案。但少女的迷茫并不是青羊宫,而是心中那一份情愫,她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世子。 吞了老黄牙的八卦龙与众人僵持一段时间后销声匿迹。杨残日及两位太上长老尽全力也追不到半点影子。 杨残日感觉天塌了,本以为是个大好机会,却没想到一向被视为祥瑞的八卦龙竟然毁了这一份大机缘,不禁感叹老天不公! 道场内议论声纷纷,有在讨论形势的,有的确实在奚落青羊宫:“这次青羊宫惹到大麻烦了,想到他们本是川河第一道教弟子却沦为街头乞丐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是啊!说不定这里面个漂亮弟子还会沦为世子的禁脔,玩够了卖到青楼里在供别人享受呢……” 杨翀怒目呵斥道:“闭上你们的嘴,现在的青羊宫还不是你们能够嚼舌的!” 不错,毕竟现在青羊宫还没倒,还是川河第一道教,无论如何地位仍旧超然,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可比,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青羊宫倒了,对付这些宗门依旧不费吹灰之力。 可怕的不是这些当面嚼舌的人,而是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尤其是其中最会趋利避害的人最为可怕,或许上一刻还在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将你推向深渊。 “杨小友,我等还有事就先走了!放心,我们一定支持你们!若是他赵字王旗敢插在着,我拓跋元第一个护着青羊宫!” 这拓跋元就是这类人的典型。 杨翀不语,心中已然明了。果然江湖是讲人情世故的,纵使是与青羊宫交情最深的青城山掌门也伫立原地不言不语。 随着夜渐渐深了,青羊宫的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整个道场只留下青羊宫弟子。 杨翀站在道场最前穆然道:“青羊宫弟子,愿意留下来同甘共苦站在我左手边,不愿意的可以直接离去!” 话语一出,所有青羊宫弟子全部离去。杨翀的心更是跌落到谷底,质问道:“青羊宫对你们如此大恩,如今这般,你们竟然像拓跋元那般人一样?” 青羊宫大师兄道:“谁不知道你爹?你爹不过是把青羊宫当成他一人家产罢了!你以为他为公?我们都活在他的奴役之下,站在好了,该他被奴役了!” 杨翀不敢相信眼前大师兄所说的话,更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大师兄会这般面目狰狞,以往的他都温文尔雅,对自己这个师妹体贴有加,今日…… 今日发生的事彻底打破了她对于世界的美好向往。最亲的人背叛,最爱的人反目成仇,似乎一切都是自己的父亲所致,他走进了正殿。 杨残日见女儿进来,呵斥道:“出去,为父正在和两位太上长老商量对策!” 杨翀似味听闻到一般愣在原地,良久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奴役大师兄他们?所有的弟子是不是都活在你的奴役之下?” 杨残日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道:“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是你的父亲,你竟然不相信我?” 杨翀道:“不是我不相信父亲,而是他们都走了!” 杨残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你要相信父亲,我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这时其中一位太上长老也说道:“残日的品行我们也都有目共睹,而且我们青羊宫是名门正派,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听了父亲和太上长老的解释后,杨翀这才离开了正殿一个人坐在道场的地上,不顾夜风也多清凉,就这么坐着,看着天空,数着星星。 翌日,秋日里清冷的风吹过,拂过大地,将尘土带走。杨翀躺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一个少年将自己穿的裘皮给少女盖上,却惊醒了少女。少女扑入少年怀中,只喊着:“冷!我冷!” 可少年的感觉却是滚烫,他看着少女冻得嘴唇发紫,脸色通红,心里宛如刀绞,使得内心的痛楚更增加几分。 “这不是青羊宫的错!但青羊宫总得付出点什么。”赵戎生将杨翀抱起,将其送到房间中安顿好后转身走到青羊宫山门。 山门处的两座青羊在赵戎生挥刀怒砍之下已经化作一块又一块碎石。将两尊青羊石像砍成这般之后,赵戎生才停手,拎着无锋走到山门旁,在门梁上写了一段话!:“此生,我赵戎生再不会与青羊宫有任何来往!” 说罢,刀归鞘,世子赵戎生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西北苍凉之地的路途,没了老黄牙的路途注定是孤寂的,也是危险的。 ------------ 015 醉酒真言口中吐,最爱心中那个他 大概两天过去,少女杨翀的病已好。两天了,这两天里,她活得极为煎熬,生怕那赵字王旗插在青羊宫山门前,但马嘶声始终未闻。 也正是这天病好之日,她才得治世子已经离开青羊宫。而山门前的那两尊青羊被赵戎生砍成了石屑。硕大的青羊宫竟是一个人没有,走出屋外,是一片寂寥,大有一种置身空旷野外之感。 青羊宫建筑依旧保存完好,没有半点损伤。她四周张望,寻找着父亲,只见正殿的灯火还亮着,时不时还有细微的声音从中传出,想必父亲是在商议着什么。 正殿内,杨残日为了青羊宫基业一夜愁白了头,和那两位太上长老一般无二,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就连眉宇间的那一股英气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杨残日道:“如何站位站在很重要,若是站错了位,以现在青羊宫的形势那就是必死无疑!” 这般话语说出来不是埋怨,而是警醒这件事极为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稍错一步,万丈深渊就将与你为伴。 红姓长老道:“据说如今黄党与军党不和,惹怒的军党,我看最好的去处便是这李老儿的黄党了!” 杨家本姓长老道:“别看李老儿风光,不过也要被傀儡家和军党束缚,我看投靠傀儡家更是合适,反正如今都已得罪军党,倒不如得罪个彻彻底底?” 杨残日面色沉吟,并没有做出决定。他在等待两位长老更好的回答,更令人信服的回答。 红姓长老道:“若是投靠傀儡家,只怕是彻底得罪了军党。靖王与李老儿只见的矛盾尚可缓和,但与傀儡家的恩怨却是不死不休啊!其中利害相信宫主内心自有定数!” 杨姓长老点头道:“此话是不错,不过若是我们投靠傀儡家,他们知道我们没有退路便知晓我们的衷心,难道不会鼎力相助?” 红姓长老道:“你把傀儡家想的太简单了。弱者和强者之间有平等可言?我们投靠傀儡家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而且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那种!” 杨残日点头,更倾向红姓长老。杨长老内心也有想法,不过听红姓长老如此分析,也微微点头。 杨残日道:“这李老儿在失势也终究是李王朝的皇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黄党没落了,也绝对可靠!既然如此,我们就投奔朝廷?” 杨姓长老立刻道:“今日闭关之时出关过一次,听别人说,如今军党的关系与黄党的关系很僵,也就是说李老儿有所依仗了?” 红姓长老点头道:“最近靖王在朝刚之上屡次受阻,想来绝对是李老儿私下里立的口谕。” “嘘!小心隔墙有耳。” 投靠黄党成了三人商量后最终结果。 这青羊宫毕竟是全真教一份子,其分支有难,全真教自然会派人前来助阵,却迟迟未见支援的道士。 两天时间,老黄牙的死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尤其是龙镇那位。 他离开了龙镇,前往青羊宫。 圣人行路,转瞬即至。 青羊宫整座山都笼罩着一股圣人威压。两位太上长老更是如临大敌,满头冷汗。 杨残日更不用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之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太平道人冷着声音道:“这就是你们青羊宫的待客之道?” 杨残日声音颤抖着道:“前辈莫怒,我等也在想办法解救他!” 太平道人哼道:“三日时间,若三日之后我见不到秦淳,不用军党派人来,我一个人就灭了你整个青羊宫!” 虽说现在青羊宫一个弟子没有,但这里的藏经阁,法器库都是青羊宫的基业,都是一代代青羊祖宗积累的,若是毁了去,叫他如何在黄泉下面对祖宗?闻此言,杨残日立刻点头,谁敢触及圣人逆鳞?圣人之怒那是真的天地颤栗、风云变色。 太平道人离开,青羊宫那一股无形的威压自然消散。少女惊恐地跑到父亲的怀里,眼角还带着泪痕,声音几乎沙哑道:“爹,我好害怕!”少女依偎在父亲怀中,没有了先前那般强势,成了一个需要安慰的真正的孩童。 看着女儿没有安全感的模样,父亲的心宛如刀绞,蕴含着深深的自责,“放心,爹在呢!”杨残日站在只能这般说,在这个势利的世道中,唯有实力最为可靠,可惜青羊宫不像龙虎山那般不仅出了三位天师背后还有李老儿的支持。 “爹,我想喝口酒!”杨翀胆怯地道,喝酒一直是父亲明令禁止的,但是她内心真的有太多事情,她需要用酒来麻醉自己,从而获得短暂的轻松。 杨残日点头,竟没有拒绝,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一坛酒和两个四个大碗,硕大的青羊宫,仅存的四个人就在日光,之下痛饮美酒。 酒入口是辛辣的,但比起内心那些事情没有半点杀伤力。就是不会喝酒的杨翀一下也猛灌了一碗酒。缓缓的,一股酒劲涌上后脑,杨翀感觉眼前迷迷糊糊,好像还有个人站在自己眼前。 人影很模糊,但杨翀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世子殿下,她奔跑着过去,眼中带着激动神色,“世子殿下!” 可世子的人影却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她如何去追都追不上,杨翀跌坐在地面上,痛哭道:“都是命运!看来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啊!若这次没死,我定要问天,叫他赐予我们一道缘分!” 可实际上,哪里有什么世子?不过是杨翀喝了酒迷糊了罢了。但是所说的一字一句那都是发自内心,听的旁边杨残日内心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 虽说秦淳的死并不是青羊宫直接造成的,但总归与青羊宫关系最大。早知如此,当时若是不叫秦淳参加,或许一切会变的更加美好,说不定翀儿还能与世子喜结良缘,站在的杨残日真的是满心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红姓长老名叫红尘,修的正是红尘道,心中牵挂最多,听到杨翀的言语,更是触景伤情,满脸后悔,兴许也是因为种种错过与误会,与心中最爱的人从此宛若路人。 杨残日也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杨姓长老更是如此。一时间整个青羊宫都充斥着悲伤之情,也都视死如归。 杨残日送醉了的女儿回房,走到刻着山门柱上刻着的“此生,我赵戎生再不会与青羊宫有任何来往!”,心中坚定道:“我一定不能让青羊宫与军党决裂!” 他改变了想法,正是因为自己的经历,他才想要自己的女人获得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不想让女儿也成了自己,他想要争取。 离开山门回到正殿,他与两位太上长老商议一番,两位太上长老竟然没有反对,而是鼎力支持,想来是被刚才杨翀的话触动。 于是杨残日拿起纸笔,写下一份忠烈书,放下笔,他单手成拳捶在书案上,玄金紫木做的书案捶出一道裂缝。他两眼之中透露着疲劳,这些天遇到的事令他心力交猝。但身为青羊宫主,这是该承担的责任,他无怨无悔。 舒展拳头,掌心向外朝窗边一伸,立刻有一只洁白的信鸽飞来,将信绑在信鸽腿上后,抚摸下它那洁白的毛羽,轻声道:“还是信鸽忠诚,不会离我青羊宫而去。” 信鸽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难终不负使命将信送到,其间磨难无人可知,只有信鸽自己默默承受。 赵府侍卫截下信鸽,将信取走后,取了些干粮放在地上后,转身将信送到了书信处,而信则由书信处审阅之后在交给对应的人。 打开信,开头则是寄靖王尊上! 书信处的人见此哪敢接着看下去,连忙派人将信送到靖王赵玄英的书案前。 面对着书信处送来的书信,赵玄英不解,既然是送给自己的,为何不直接送到赵府内院,反而要经手书信处? 殊不知杨残日并不经常与赵府通信,所以并不了解赵府的通信制度,只想着信只要到了赵府,总会被赵玄英收到,事实也的确如此。 看了信上的内容后,赵玄英对于写信之人是谁已经了然于心,他放下信,盯着信陷入了沉吟。 “来人,将大学士请过来!”赵玄英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董老爷子的意见,毕竟自己是一代军神若不是谋士。 董老是唯一能够在赵府中带剑面见赵玄英的,就是赵戎生也不行。这点,足可见大学士在赵府中的地位。 等了约莫半炷香,董老走进了书房,没看那信,开口直接道:“想必这封信是那青羊宫主写来的吧?” 赵玄英点头道:“不错。他的意思是想要投靠军党。” 董老道:“青羊宫站在只剩下四人,你觉得他们值得吗?” 赵玄英思索后道:“四人,其中两位是半步圣人,剩下一位上三境三层,还有一位是天资聪颖的少女。” 董老意会道:“既然如此,想必大将军也考虑到戎生了吧?你觉得军党收纳青羊宫会让他怎么想?” 赵玄英自然早就想到这点,摇头无奈道:“我虽然早就想到这点,但其中我找不到平衡点,这次想问问大学士的意见。” 董老抽出腰间的剑,随后又将剑收入剑鞘,却不语。 赵玄英点头意会,然后恭送大学士,心中赞叹:不愧是大学士。待大学士走后,他唤来十位义子之一的武至简道:“你去青羊宫,与他们说我赵府愿意接纳他们,不过这青羊宫的名头从此就不复存在了!” 武至简没有任何犹豫,领命道:“末将定会完成任务,不负大将军命令!” 骄阳渐渐西去,傍晚的晚霞极为好看,尤其是入了秋的晚霞,更是有一种独特的美丽。 少女一个人独坐在山门前,山门柱上刻的那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锥子狠狠地戳着她的内心,她不怨世子,因为他没错,他也不怨父亲,因为他也没有错,这时的她就连老天都不怨,她只怨自己为何命运这般? ------------ 016 铁骑无情踏山岗,青羊从此名号亡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少女心更是沉到谷底,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抽出背着的长剑,立在山门前,傲骨挺立,宁死不屈。 很快,铁骑军到了山门前。武至简提着长枪下了马,一眼便看到了山门柱上的那一段话,不禁道:“看来世子殿下与你们的恩怨很大啊!那么,你们青羊宫的人就只能到我赵府做做客了!” 说罢,长枪猛地刺向杨翀,速度之快快到杨翀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时出枪,手中的剑竟来不及格挡,眼睁睁地看着那锐利的枪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长枪离自己脑门只有一寸之时,武至简长枪突然变招,转为一挑,将杨翀连人带剑挑入囚车。 此时杨残日与两位太上长老闻声赶来,看到杨翀被关入囚车,顿时大怒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枪霸武至简竟然也会对后辈出手,真令人可耻!” 武至简不予理会,威胁道:“如果你们不愿乖乖就范,那这少女的命我可就收下了!” 红尘长老立刻呵斥道:“你敢!” 武至简冷笑道:“你认为我不敢?那咱们试试看?” 杨残日立刻喝止:“停!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必须先放了杨翀!” 武至简依旧冷笑道:“你觉得你们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杨姓长老怒不可遏道:“你若是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定要叫你们这群人有来无回!” 武至简长枪回刺,停在了杨翀眉心天关前半寸处,继而望着三人,发现他们脸上皆流露出惧怕的表情,笑吟吟地道:“看来你们还是赌不起啊!” 杨残日道:“我跟你们走!但这件事与我两位太上长老无关,还请绕过他们!” 武至简斥道:“你们还在与我讨价还价?全部都给我押上囚车!蠢剑仙死在了青羊宫,你觉得你们哪一个能活?” 四个人被押上囚车之后,武至简提着长枪来到了正殿前飞身一跃便是几仗高,手中长枪向前轻轻一点,几点星芒立刻炸开,将青羊宫牌匾砸得四分五裂,从此,江湖不再有青羊宫,川河第一道教也不在是青羊宫。 整个青羊宫,无论是藏经阁还是法器库,只要是能够搬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但这些东西真的够赔秦淳一条性命吗?绝对不够! 但青羊宫已经这样了,还能叫他们怎么样?泄愤已经够了,青羊宫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外的赵戎生身边没有一个人,赵玄英派去的护卫也都是在暗中保护。知子者莫过于父母也,身为父亲的赵玄英最为了解赵戎生,他知道自己儿子不会在接纳其他护卫,但自己的儿子总不能不在乎,于是只得让护卫暗中保护。 少年正坐在一棵古树下,神色中流露出对以往与老黄牙一起时景象的向往。 “世子节哀!”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赵戎生转头一看,是在龙象县遇到的龙象。 赵戎生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龙象道:“自从龙象县一别,我就一直跟着你们。不过在青羊宫,那八卦龙的龙威实在是太大,而我又有龙族血脉,自然被压制的更为厉害,所以没出手,还望世子恕罪!” 赵戎生摆手满不在乎道:“人都没了,站在去追责有什么用?能让老黄牙回来吗?” 龙象沉默不语。 深吸一口气,赵戎生道:“现在江湖上形势如何?青羊宫怎么样了?” 龙象答道:“青羊宫所有弟子长老叛逃,整个硕大的青羊宫只剩下四人,据说今日,青羊宫牌匾被砸碎,青羊宫不复存在了。” 赵戎生当然知道是谁,不过现在不想去关心这些,他只想着一路前行,到达西北苍凉之地完成历练。 龙象道:“我知道一路上不少人为了那个秘密而让世子烦心,不过那是我实在无奈之举,为了让我能够安全取回这件东西。” 话语落,龙象手中多出了一块双喜玉佩。双喜玉佩散发出淡淡的气息,仿佛是活着一般。 龙象接着道:“这是一滴龙血凝结,据说是从龙镇传出,是最后一条真龙的精血凝结。我当时只是吸收了埋藏它周边泥土之中的一些含有杂质的龙血就拥有了龙的血脉,不知喝下这一滴精血后,是否会真的蜕变成龙。” 赵戎生的确被这块玉佩吸引,不过很快又失去兴致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成为半人半龙,那相貌多丑陋?” 龙象却道:“精纯的龙血并不会有像我这般副作用,它会在服用者丹田内形成一团本源,需要时才会幻化成龙身与人对敌。” 赵戎生依旧摇头道:“我不用!这宝贝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还是觉得运用自身的力量较好。” 龙象无奈道:“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是想着自己用,但是我体内有冗杂的龙血,不被这玉佩承认。” 赵戎生微怒道:“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若是再在我耳边聒噪,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龙象闭口不语,静坐在其旁边。 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也体会过,自然能够体会赵戎生内心的心情。 月亮之下是众多人家。 因武至简下令急行军,一支重骑军竟是比来时更加迅速,一天时间竟是来回青羊宫与赵府,将四人无缺地带到了赵府内院。 赵玄英笑道:“虽然现在青羊宫没了,但那不过是一个名头,若你们人还在仍然能够东山再起!” 杨残日哼道:“然今日就要死在赵府,何来的东山再起?” 临死前,杨残日豪气干云,颇有江湖人的气概。两位太上长老也不惧生死,活了几百年的怪物竟然受此屈辱,内心的羞耻心早就令他们近乎暴走。 “来人,将客人放开!”赵玄英道。 四人被放开,却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尤其是两位半步圣人。赵玄英能够面对他们侃侃而谈,自然有所依仗。 赵玄英道:“几位,军党欢迎你们!如果宫主愿意的话,可以加入铁骑军做千夫长!而贵女则可进入净湖书院学习!” 杨残日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愣神许久,久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缓神后连忙谢道:“多谢大将军!” 赵玄英走到杨翀面前,问道:“你叫什么?” 少女答道:“杨翀!” “杨冲?怎么像个男人的名字?”赵玄英不解地问道。 杨翀怯弱弱地道:“不是冲锋陷阵的冲,而是羽中的翀。” “哈哈!”赵玄英爽朗一笑道:“这名字起的好!贵女天资聪颖,在净湖书院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眼前的一幕如梦如幻,四人皆有生死存殁之感。如同从高处坠下,又从低谷中高升,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才是人心最不可承受的。 好在四人是由地狱升入天堂。 两位太上长老因为年纪过大,不可参军,于是被赵玄英安排到道听道场做道场奴人,道场内藏经阁书籍无数,身为道场奴人他们非但可以翻看,还能够带出藏经阁日夜观摩。 这也正是许多道场奴人甘心于此卖命的原因,这藏经阁可谓是集结了江湖之中十之八九的武学,当真是江湖人都向往的武学圣地。 身为道门人,二位太上长老自然是关注道门典籍,本以为会很少,却不想比起青羊宫的典籍还多少许多。其中龙虎山的羲皇经也在其中。 红长老道:“这羲皇经可是真的?” 杨长老摇头表示不知。 此时另一位道场奴人道:“能被放在武学圣地之中的典籍怎会有假?家主说了有两位新的道场奴人要来,应该就是二位吧?” 红、杨长老齐齐点头。 那道场奴人道:“在道听道场中没有姓名,顺序,我是甲九,你们二位应当是轮到丙列,至于先后由你们自己定。” 红长老道:“杨兄年纪大,那你先吧。” 甲九嗯了一声后,拿出一本册子记录下二人之后,转身离去。 至于规矩,那不是别人告诉的,而是自己学的。 杨翀入净湖书院,立刻就被吸引,脸上不自觉的时不时露出笑容。 杨残日做了千夫长,也被军中士兵们的气氛打动。 慢慢地,事件会抹去青羊宫的名头以及他们心中的伤痛。赵玄英在书房中,背靠这椅背,闭眼养神。 整个江湖都以为老黄牙死了,可实际上被吞入龙腹中的秦淳不过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花有草,没有昼夜之分。老黄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并不急着寻找出口,因为这里似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自己的酒壶还在,这对于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幸运的。打开酒壶,喝了口酒后,躺在草地上悠哉悠哉,没有半点忧愁,却不知外面因为他差点掀起一阵风波。 “想必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纨绔早就把我给忘记了。”秦淳又灌了口酒,自言自语道。 此时,靠坐在树旁的世子打了个喷嚏,不知所谓。若是换做平常,定是那老黄牙背地里咒骂自己,可现在老黄牙都死了,想起来又是一阵悲伤。 “这八卦龙对我没有恶意,却执意将我吞入腹中,想必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适合我。”老黄牙仍旧边酒边自言自语,没有半点儒雅风姿,摆出一个大字,想要起身,却总使不出力气,思想与身体仿佛不是一个整体般,各有各的想法。 但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立刻吓的他惊坐而起道:“你是谁?难不成也是被八卦龙吞了进来的前辈?” 那人影却不说话,在老黄牙身边飘来飘去,显然是个魂体,而且还是个没有多少修为的魂体。秦淳这才轻松下来,任由这老头打量。 老黄牙带着坏笑道:“怎么样老头?我身体可还行?” 那老头子点头道:“确实不错,就是血脉体质都是人族,你这天级魂灵处在这样的躯壳上实在取材,要不我给你重新塑造个身体?” 老黄牙嗤笑道:“你若是能够凭空为人塑造身体,为何不先给自己弄一个?毕竟没有肉身承载,灵魂会一天天淡化。” 老头子道:“你倒是了解道门文化,想必也是个道士吧?” 老黄牙却道:“我是不是道士与你何干?你不会把我当成像你这样作恶多端的邪修吧?” 老头子颇有兴趣地道:“哦?这么说你不是因为邪修进来的喽?那你是因为什么?这里可是罪恶之地,无罪的人怎会来此? ------------ 017 八卦龙中罪恶牢,神仙境外斩邪妖1 老黄牙略显无聊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聒噪?你信不信我用葫芦收了你?” 老头肆无忌惮地嘲笑道:“新人啊?还不知道这龙腹世界不可以施展力量吗?若非如此,我一个魂灵还敢在你一个道士面前晃悠?” 老黄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上立刻掐诀拍出,饱含灵力的一记重重拍在面前老头的胸膛上,立刻给他打得喷出一口鬼血,满眼震惊地看着秦淳,道:“你竟然还能够……施展道术!” 老黄牙点头道:“站在你该相信了吧?可惜你这魂身力量崩裂了,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能够动用力量的鬼,可惜啊,却是落的要死的下场。” 老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不久魂身崩溃,一缕缕精魄渐渐变淡,不知飞去何方。直接杀了老头,秦淳内心没有半点不适,身为蠢剑仙,平日里杀的人还少吗?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 老黄牙自顾自言语道:“这老头说这是罪恶之地,总不至于只有一个人吧?若是如此,说不定还能遇上其他人或是魂灵。” 就在今日,赵府迎来了一位客人。这客人修为通天彻地,怕是一根手指就能扫平一方草木,这人就是龙镇太平道人,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在太平眼中,对同为圣人的广道子和齐学士外心存忌惮外,便是天道。 内院 太平道人冷冰冰的话语令在场的人觉得如置身冰窖一般。“他们杀了蠢剑仙的人,难不成将军你要保他们?” 面对圣人的质问,纵然是赵玄英也吃不消,语气不免恭敬道:“秦剑仙现在生死未卜,我等已经将青羊宫拆了,这次本就不是青羊宫的错,而是天意!但青羊宫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放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更是整个家族的尊严。” 太平道人能够成为圣人是有觉悟的,听到赵玄英的话后冷静许多,“既然青羊宫已经不复存在,那就算了!不过,秦淳的死我会记一辈子。” 这便是圣人之怒吗?听闻过天子之怒,伏尸万人,那圣人发怒,岂不是生灵涂炭?送走太平道人,赵玄英常舒一口气,与圣人交谈绝对是一件压力大的事,若不是征战多年,早已经养出势不可挡的杀气,怕今天难以善终啊。 此刻的江湖是议论声不断,就在少年走进的那家酒馆,就有在背后议论此事的:“这八卦龙据说是祥瑞的代表,还专吞邪修,这个蠢剑仙不会就是走的歪门邪道吧?” “我看像!和世子走的那么近,你说说这品行能够好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我看这蠢剑仙可真不配称剑仙,当真是侮辱了‘剑仙’二字!” 赵戎生一拍桌子,怒喝道:“谁让你们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说完,直接几个巴掌打了上去,一身力气全部施展,仅仅几个巴掌下去,那人的脸已经肿大,样子极为滑稽。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与被打肿了脸的一修士抽出剑指着赵戎生,同样也是暴喝一声,但气势来的明显小上许多,但却更加灵动。 龙象将世子护在身后道:“想打?我龙某奉陪到底!你们几个一起上,如果死了就别怪我了心狠手辣!” 持剑男子不屑嗤笑,手中长剑悠一刺出,抖出三朵绚丽剑花。 龙象单手成拳,将剑影全部捶碎,脚下飞身一踢,力有千钧,逼得持剑男人不得不运剑格挡,却仍承受不住迎撞来的巨力,整个人向后跌去。 龙象乘胜追击,在那剑士坠地的瞬间鬼魅而至,抬起脚重重地踏在其胸膛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人的胸骨顿时碎了三根。只见剑士喷出一口灼热鲜血,将灰色的土地染红,可是脸庞却愈发地惨白。 龙象抬头扫视,不语,可一切尽在不语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众人纷纷退避这个一身腱子肉的龙象,同样也远离那个瘦弱少年。 少年挥了挥手,龙象便走了过去,陪坐在同他喝酒。 少年的神色肃穆,丝毫看不到半点感情色彩,反倒是修为更高的龙象没有架子,在一旁甘心侍奉。 又是一切尽在不语中,无人点破,众人也都知晓眼前的少年不是个好惹的主,纷纷离开。这时,又从门外走进一个孩童,这孩童背着一把古怪的剑,剑身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几块木头绑着铁片下段充当起剑柄。 “小二,给我来碗酒,要最烈的!”孩童约莫十岁左右,但说话做事却像个大人一般,寻常小孩就是喝酒都不敢,怎会喝最烈的酒? 店小二似乎也在犹豫,若是喝死个人这对于店家来说绝对是一件触眉头的事。 孩童催促道:“怎么磨磨唧唧的?若是再不快点把烈酒给我端上来,我可就要把你们这个店给拆了!” 一听这话,店小二怎敢犹豫,连忙端着最烈的酒送过去。 一旁的赵戎生颇感兴趣地看着这个孩童,看他到底能不能喝下这口最烈的酒。 孩童先是闻了一下,随后一仰头将碗中就饮尽,不过下一刻就从脖子到脸全部通红,红的如猴屁股一般,指着赵戎生嘿嘿笑道:“怎么会有狒狒啊?!” 说完醉倒在地。 众人以为世子将发怒时,不想赵戎生却道:“酒家,这碗酒我请了,记在我账上!”说话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叫龙象背着那孩童离开了酒家。 从半天行至夜晚,那喝醉的孩童总算是醒了。醒后,发现自己竟是在他人背上,立刻挣扎一跳,平稳落地,同时那把破剑被他握在手里,如猎鹰般伺机而动。 龙象哈哈笑道:“你不仅不是我的对手,更不是世子殿下的对手,还是收起你那把破剑吧。” 孩童却不愿意承认手中的剑是把破剑,伸着脖子辩解道:“这可不是破剑!这剑可是当之无愧的削铁如泥!” 龙象笑了笑并不言语,而是张开手臂示意孩童提剑来砍。 孩童自然不示弱,举剑就砍。 铛地一声,孩童手中锈迹斑斑的剑就被震成两段,孩童也被震得倒退五步。见珍爱的宝剑断成两截,孩童泪眼汪汪地坐在地上,颇为气愤。 赵戎生哈哈笑了起来:“小子别生气!我这里有把刀你看可喜欢?”抽出别在腰间的无锋刀,寒光一闪,照得孩童五官清晰无比。 龙象也道:“这才叫好刀!” 孩童仅仅看了一眼就扭过头,竟是哭了起来:“我不管,我就喜欢剑,你们必须赔给我一把剑!” 孩童的无赖弄的赵戎生是哭笑不得,这人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我让你一只手,你若是能打得过我,我就赔给你一把剑!哦不,两把如何?” “当真?”孩童止住哭声,转过头看着世子,哪里看得见刚才的半点悲伤?活生生就是个狐狸精,太狡猾了。 赵戎生笑着点头,“本世子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孩童喜极,浑身充满了力气,曲膝踏地,如猛虎一般扑去,速度快的很,只是身形瘦弱些,别的还真和猛虎一般无二。 赵戎生也自信满满,受过大道真音滋养十几年的肉身,比不上一个仅有十岁的孩童,那只能说自己太过废物。 孩童虎跃而起,双爪抬起,一有护住眉心天关之用,二有施展虎爪之辅。力从腰出,贯于双爪,猛地抓去,活生生就是个猛虎。赵戎生只感觉自己不是在与人搏斗,而是在与野兽搏命。 赵戎生忙运转气元,单手成拳,同样也是腰弓发力,手臂上的肌肉突起,如同此起彼伏的峰峦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野性与力量。 砰的一声能够声音回荡着,孩童退了两步,赵戎生立在原地,但经脉之中的气元已经躁动得不受控制。这一对峙,看似是世子赢了,但实际上是孩童更甚一筹。孩童没有大道真音滋养,也没有年龄上的优势,两处已经落了劣势,还能够保持仅退两步,绝对是同龄之中的佼佼者。 赵戎生错愕地盯着眼前的孩童,又看向龙象,问道:“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不过却有个姓。我姓黄,以前同村的人都叫我黄蛮子,因为我天生力气大。”黄蛮子纯真地道,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天生神力!”赵戎生笑着点头道:“不错!龙象你那里有什么剑没有?快给他一把,可别没落了这么好的一个天才。” 龙象愣住,本以为世子信誓旦旦的答应下来,不说有必胜的信心,也绝对有输的资本,怎么现在反倒是问自己要起剑来? “没……没有。”龙象尴尬地站在原地,立刻迎上了孩童那失望的表情,看到他即将哭出来,实在于心不忍连忙道:“别别别,我这就去为你准备一把好剑,你等着!” 说罢,人已经消失在原地。赵戎生内心祈祷龙象不要脚底开溜,否则自己面对黄蛮子是一点没有办法。 气氛有点尴尬、冷淡,赵戎生第一次找话题,未免有些磕磕绊绊,想了许久才开口道:“你为什么离开你们村子?” 黄蛮子叹了口气道:“因为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我是怪物,时不时地还打我甚至还有人想要烧死我,我实在忍受不住就离开了。” “你离家出走,你爹娘不会担心你吗?”赵戎生又问道。 黄蛮子脸色黯淡下来道:“我没有爹娘,不然我也不会被村子里的人欺负,若不是我天生神力,怕早就被同村人给打死了。” 孩童的遭遇让世子联想到了自己,自打记事以来,他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人提起过她,对于母亲的记忆只存在与他人的话语之中。 对于母亲,他只知道剑法在整个剑士之中绝对排的上前三甲,那柄飞剑更不是凡物,也是兵榜有名。还有就是,他只知道母亲姓萧,除了这些,别的一概不知。 这就是记忆中母亲的一切,自己不比眼前的黄姓孩童好多少。但黄蛮子活的却比自己潇洒,也更加快活,他似乎做到了仗剑走天下,却被自己禁锢。 ------------ 018 八卦龙中罪恶牢,神仙境外斩邪妖2 。青羊宫八卦龙自从离开了青羊宫后便在世间游荡,或许生出了灵性,除了老黄牙以外转吞罪恶之人。这也正是那被秦淳所斩的老头所说的罪恶牢,此地就是座罪恶之城。 龙腹中,老黄牙一路上都是杀杀杀,反正都是罪恶之人,杀了也不蒙蔽道心,最可气的是被问路的人,明明都为其指明了道路,可还是被老黄牙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斩杀,一路上磕磕绊绊,不过终是顺利的来到罪恶之城。 罪恶之城大到与一个国家一般,但并没有设置任何的国家机构,不过势力总会有,整个罪恶之城排上名的势力实际上也只有那么几个。 虎宗,龙殿,凤宫,所有的势力,剖析其关系网,都与这三大势力有关。当然,整个罪恶之城的安定也由三大势力共同掌控。 城门处,老黄牙被门将拦住,“可有通行证?” 老黄牙摇头道:“没有,不知这通行证如何才能得到。” 门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老头,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穷鬼,连忙驱赶道:“穷鬼快滚!这罪恶之城怎是你这种穷鬼能进的?” “非也……”老黄牙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娇喝打断:“他是我们商会的人,你竟然不认识?你这双眼睛我看还是别要了吧!” 老黄牙回头,只看到一支硕大的商队浩浩荡荡地准备进城,那为首的骑马女子赫然就是说话之人。她端的是一副女侠风范,不擦半点胭脂俗粉,皮肤因终日在烈日下显出古铜色,全身没有半点赘肉,每一寸肌肉都充满堪比野兽的爆发力,毫无怀疑地,女子一拳绝对能够打碎一头牛内脏而不伤及其皮毛。 老黄牙却不领情道:“门将大人,我可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既然您看不起我这个老头,那我就走吧。” 那女子倒没有多大反应倒是旁边一男的呵斥道:“你这糟老头怎滴这般不知好歹?我舟山商会有心带你进入罪恶之城你却不领情,怎么?是轻视舟山商会吗?” 老黄牙不怒反笑道:“我没有看不起舟山商会,反倒是对舟山商会心存感激,但你若是这么说,我还真看不起一个人,那就是你!” 男人被驳了面子,恼羞成怒道:“哪里来的猖獗老辈,我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若是你不把握……” 老黄牙打断道:“你赶快说后果吧,我根本没打算给你道歉,因为你还不配!” 男人怒极反笑道:“很好!来人将他给我拿下!我要叫他尝尝我石宁海的厉害!” 老黄牙一脸微笑,站位原地凝视着石宁海。 反倒是那女子呵斥一声制止了他,“老前辈既然不愿与我等为伍,那就是舟山商会与前辈无缘,既是无缘,那我们就笔别过吧。” 名叫石宁海的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女人瞪了一眼不在言语,显然在这个商队中,这女人的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老黄牙道:“你叫什么名字,万一有需要的时候我能够去舟山商会找你。” 女人道:“我叫花浅,所老前辈有需要尽可来舟山商会找我。” 老黄牙点头,转身离开。 城门大开,舟山商会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城中。舟山商会隶属虎宗,是虎宗下一级附属,地位超然,仅次于三大势力。 进入城中石宁海不解得看向花浅,而女人早就想好了回答,道:“这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一般人看到如此浩浩荡荡地商队怎么没有半点波澜?想必这老头子在外面一定是的大人物,手段高明得很,不是我们能够揣摩的。” 石宁海道:“难怪姐姐你竟然这般拉拢他,原来这个老头子不简单。” 花浅笑道:“你就是太冲动,心若是不沉下来,该如何担起舟山商会这个沉重的担子?毕竟这舟山商会是石家的,而不是花家的。” 石宁海却并不在乎,笑着道:“能有姐姐在,这舟山商会一定能够发展成为第四大势力。” 花浅笑了笑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整个舟山商会都依附于虎宗,且不说三大势力绝不允许有第四大势力形成,就是虎宗也不希望依附于自己的一大势力转眼与自己平起平坐。 可以说,有三大势力联合打压,第四大势力绝对没有诞生的可能。舟山商会能够成为一级附属,其中多少人是虎宗的弟子,花浅早了然于心。 不过老黄牙的出现确实让她看到了希望,老黄牙一看就是刚到龙中世界,并没有被任何势力沾染,而且有实力,绝对是舟山商会发展的关键所在。但此时老黄牙似乎对舟山商会并没有多少好感,这是令花浅担心的。 转身离开的老黄牙并不是真正离开而是找了处无人的地方,施展身法,一跃而起越过了高大的城墙,进入了堪比国家的罪恶之城。 罪恶之城的格局特别大,并没有严格的划分。只是被分为两个地带。核心地带是三大势力的活动范围,此外则是其他势力的。核心地带占罪恶之城的三分之一,硕大的罪恶之城的三分之一极大,纵然再分三份也依然极大。 只能这么说,弱肉强食。在罪恶之城,强者说的话就是法则,若是你能够比三大势力还强,无疑你就是此处的皇帝。 翻入罪恶之城的老黄牙来到一处酒家,找了个位置坐下,小二立刻恭敬地上前询问,老黄牙只要了一坛酒,就连下酒菜都没要,这或许才是酒鬼最高的境界——眼中只有酒。 谁知店小二却道:“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店里并不单卖酒,若是想要买酒就必须买下酒菜。”店小二的表情天经地义,仿佛强买强卖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老黄牙绕有兴趣地看着店小二,问了句:“是不是我不买下酒菜,你们店死也不卖给我酒?” “不是!”店小二道:“是整个酒行都不会卖给你半滴酒液!”说着,店小二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姿态间流露出一丝傲气,老黄牙也不懂为何这就会心生傲气? 老黄牙道:“这么说你们你们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强买强卖了?” 店小二点头道:“不错!” 老黄牙点头,随机打开葫芦倒了一碗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边喝边对店小二道:“我喝我自己的酒总没问题吧?贵店不会连这个都管吧?” 店小二脸色铁青,忽然眼睛珠子一转想到个点子道:“你坐了我们店里的板凳,用了我们店里的桌子和碗,这都要钱!一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 老黄牙愣住,没想到店小二为了坑自己钱竟然连这种点子都能想出来,当真是贪得无厌,但用了别人的东西,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他总不能赖账,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道:“钱就在这,得看你拿不拿的动!” 一两银子有多重?一根手指就能提起来的事,一个身强力壮的店小二怎会拿不起?当然这若是寻常银子就罢,恰恰是这银子被老黄牙施了个千斤坠的道门法术,此时的一两银子比一口重鼎还重,店小二虽是修士,境界毕竟不高,想要拿起这一两银子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任由店小二如何努力,那一两银子好似粘在桌子上一般纹丝不动。店小二盯着老黄牙道:“阁下莫不是成心为难我?” 老黄牙道:“我怎么会?你说给一两银子,我也给了,你拿不动怎么能够怪我呢?说我成心为难你那可真是冤枉我了。” 店小二彻底怒了,转身将掌柜请来。酒家掌柜是一个生的魁梧的汉子,脸上有条疤痕,眉宇间透着煞气,端的是一副亡命之徒相。 掌柜单手成掌刀,朝老黄牙头颅劈去。细细观看,掌柜的手掌流动着紫金之气,练的绝对是空手接白刃的招式,一身功夫全在这双手上,其他全是弱点。 老黄牙歪过头,铤而走险。任由掌柜掌刀劈在肩膀上,一记剑指如剑般点在其腹部以上的穴位。 虽剑指不及剑锋锐利,但胜在力道够大,掌柜的一身功夫又都在手上,不练皮肉,自然就不抗打,被老黄牙一指点在地上,痛苦嚎叫着。 老黄牙一脸藏刀笑容,“我走了,这一两银子你们收好!” 店小二吓得忙道:“大人你赶快把这一两银子收好!可别在折煞小店了,小店怎敢收大人您的钱?” 老黄牙仍旧满脸笑意,“用了你们的东西付钱是天经地义的,这钱你必须收下!” 店小二神色慌张,进退两难,站在原地左右张望,内心快要崩溃。 这是对他们跋扈的惩罚,老黄牙没有半点仁慈,就这么看着店小二,满脸笑意看似是温顺的小猫,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笑面虎。 店小二与老黄牙的眼神对上,那一脸笑意在他眼中变成了恶魔的微笑,狰狞而恐怖,刹那间心神失守,灵魂崩溃,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已然成了傻子。 这是罪恶之城,没有人认为这是错的,这里的法则是强者制定。老黄牙收好桌上的一锭银子,走到那藏酒之处,将酒家的所有美酒一一搬出,无一例外地全部装入自己的酒葫芦中。 众人皆惊叹这葫芦是个法宝,却不知这葫芦只是个等同于空间戒指的东西,道不得是个法宝。 装完美酒,老黄牙对于此地在无任何留恋,转身离开。以酒为伴,最能尽欢,老黄牙身姿摇摇晃晃,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酒家不过是五级附属,是最普通的商家,被老黄牙一指点倒的掌柜就是酒店最强战力。这般,今日的亏酒家是吃定了。 越靠近核心区,老黄牙心中的召唤感愈强烈。此刻核心区虎宗藏宝库最后一层的暗室中,一件器物闪闪发光,这是一件“提携”。提携整体呈现出一个方尊字“囍”,又如门状,寓意双喜临门,质地是玉,若拿近细观,可看到紫色的沁色。 竟是个少见的寿衣沁,能生出这般沁色的提携,其主人生前一定不凡,再差也是个官。提携本就不多,更多人喜欢在腰间挂个玉佩,寿衣沁则是更少,少之又少的器物都能出现在虎宗库房,可见其地位着实不凡。 ------------ 019 八卦龙中罪恶牢,神仙境外斩邪妖3 可惜老黄牙并不能看到,只是默默忍下心头的冲动,喝了口酒,翻出罪恶之城,大步离开。找到个看的顺眼的树,就靠在其旁,继续喝酒。 老黄牙的日子可谓是潇洒。 龙象不久而归,手中握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剑。龙象不会剑法,将其递给世子,“世子殿下,你给我展示一手剑法,让他看看这剑的厉害!” 赵戎生摇头道:“不行!你只管把剑给他就好,至于是好是坏自有他自己评论,何时轮到我们?” 孩童开心地接过龙象带来的宝剑,将其微微抽出一些,露出的寒光照在脸上,映射出他欣喜的脸庞。 忽然,地动山摇,周围古树上的枯叶纷纷凋落,下了一场“枯叶雨”。 “竟然敢夺我的剑!” 来人竟是个生得九尺高的男人,体态魁梧的很,就是鬓角微白,与年轻的容貌格格不入。 龙象也不是个孬人,向前踏出一步,猛拍两下胸膛,“就是你爷爷我!有本事就把你的剑抢回去,没本事赶快给老子滚!” “猖獗!”九尺男人嗤笑道:“不过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你将会是我手下的一具白骨!” 话毕,九尺男人左脚向前踏出一步,来了个不动如山。双手摆在身前,不知是咏春还是螳螂拳起势,只待龙象朝他扑杀,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龙象似猴打拳双手在身前比划了个阴阳,下一刻纵身一跃,近了九尺男人的身,看似出拳,实则踢腿,直朝对敌腿弯处踹去,凶猛无比,每一招都是杀人的狠招。 九尺男人肉搏之法似也精通,提右膝侧身,同时催动气元,本提着的脚猛地落地,一身气元一震,左腿刚猛踹出,势同迅雷,掩耳不及,龙象硬扛下这一脚,被踹得倒退几步。 一招落了劣势,九尺男人乘胜追击,右脚蹬地,身姿轻如飞燕,竟是武当独门轻功梯云纵,单掌劈头盖脸而下,似有山摇之感,无疑是那震山掌。 堪堪止住身形,那震山掌又当面拍来,龙象只得仓促迎击,一掌迎了上去,只感觉是在与大山搏斗,对方极其浑厚的掌力通过自己手臂,震得气元溃散,又是后退几步。 龙象见打不过,捶击胸膛怒吼几声,将血气催发到极致,兽性大发,脚下一个错步竟是直接跃到九尺男人背后,手中比铁还硬的拳头重重捶下,不管是何等铜皮铁骨在这一拳之下都要被砸的血肉模糊。 可那男人并未转身,下肢仍然扎着马步,上身转过,施展大摔碑手,竟是握住龙象的拳头,同时以腰为轴,将龙象直接甩飞出去。 赵戎生连忙拉住龙象,“一看这位就是武当派宗师,梯云纵,震山掌和大摔碑手掌握得这般炉火纯青,一定是那仅次于山鹤真人的搬山真君!” 搬山真君茅清荣“哦?”了一声,道:“你知道我?” 赵戎生点头道:“当然!被世人称作搬山猿的搬山真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次,下手不长眼,才偷了阁下的剑,还望真君莫要在意。” 马屁拍的茅清荣极是受用,伸手道:“将剑还我,这事就一笔勾销!” 哪知孩童不愿意了,紧紧护住宝剑死活不放手,“这剑是我的,谁也拿不走!谁拿,我就和谁拼命!” 茅清荣盯着孩童,打量了一番,并未谈剑之事,“你过来,我摸摸你的根骨如何。” 孩童胆怯地看了一眼赵戎生。 世子点头,想来搬山真君也不会驳面子,对一个孩童下手。 黄蛮子这才慢慢地走过去,茅清荣将手搭在其腕处,闭上眼感受。 赵戎生给龙象使眼色,本就被打红了眼的龙象重拳抡出,朝着真君的头颅砸去。赵戎生自不能闲着,手握在刀柄上,蓄势待动。 “蛮子动!”赵戎生大喝一声,黄蛮子另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搬山真君的手腕。 茅清荣意识到中计,立刻运力想要挣脱,却不想那一双手如铁钳般有力,第一时间竟没有挣脱,下一刻龙象的铁拳重重地砸了下来,赵戎生的刀眨眼间出鞘,朝真君脖子抹去。 三方攻势齐齐落下,茅清荣手不能动,只得默念咒语,一道金光从其腰间玉佩迸发,先是弹开黄蛮子,后挡住世子与龙象二人的合力一击。 事已至此,集结三人之力都不能拿下搬山真君,如今只有逃为上计,但论身法,谁能胜过梯云纵?三人无疑陷入死境之中。 茅清荣心有余悸地看着黄蛮子,若不是他握住自己的手,二人的攻势还未至,怕就被其一指破去了势。搬山猿对眼前的孩童更感兴趣。 搬山真君道:“你们若是再有小动作,可别怪我送你们直接去死!你这小子过来!”食指指向黄蛮子,手一勾,也不管孩童是否愿意,将其强行拉到身边,这一次他选择了更快的方法,大手按在其天灵盖上,神识直接侵入识海,接触那最本源的记忆。 但接下来的一幕幕让冷血的搬山真君不禁动容。村子里的人对他都冷眼相待,其中一幕看得更是叫他怒发冲冠:一个圆月之夜,孩童还在熟睡,屋外就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提着油桶,他们将油统统泼到了孩童的茅草屋,一股油香让熟睡中的孩童醒来,他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但下一刻火光冲天,一阵阵热浪扑到孩童脸上,而他正置身于火海之中。屋外的声音冷血到了极点“烧!烧死这个没爹娘的孩子!趁早死了算了,活在世上也是白费!” 孩童哭啊哭,泪水顺着脸颊低落,但这点水哪够扑灭熊熊烈火。火渐渐蔓延过来,如同一条蛇缠上了他,孩童痛苦地惨叫起来。但屋外的人却在欢呼。 看到这茅清荣再也不敢看下去,他退出了孩童的识海,看了看他警惕的表情,内心一绞,心痛不已,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上武当山学习修炼之法?这样你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赵戎生好奇搬山真君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转眼变得这般和蔼,竟然还起了收徒之心。 黄蛮子动容,很快又摇头道:“我不要,你肯定是想把我骗上山,然后夺走我的宝剑!” 茅清荣忙道:“你放心,这把剑永远都是你的,我不会抢的。” 黄蛮子这才将信将疑地转头看着赵戎生。 世子还之以笑道:“你若是想那便去吧,我不会阻拦你的。你这老真君可要好生对待他,否则本世子可不介意把武当山也给踏平了!” 茅清荣一听大怒,不过看了一眼黄蛮子还是忍了下来,“别以为你赵府有多强!无非就是依仗着人多罢了。” 赵戎生笑着道:“那可未必,武当山的纯阳无极功、九阳神功和六合劲可都在我家的藏经阁中放着呢。” 茅清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否则真的动怒,倒是真的会把世子就地解决,那样武当山绝对大祸临头,这可不是他搬山真君愿意看到的。 黄蛮子在搬山真君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跑到了赵戎生身旁道:“谢谢你为我付了那顿酒钱我黄蛮子会永远记住你的,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赵戎生动容,却是不语,点点头,努力让自己不要悲伤,以最好的状态送别孩童。待老真君带走了黄蛮子后,赵戎生脸上才露出不舍,他对这孩童何尝不喜呢? 一路上结交了两个兄弟,一个是宋文达,一个就是刚离开的黄蛮子,都是与其结识不久,就要送别,二人都有了好的归宿,不像自己这般漂泊无依。 “老龙,又只剩下我们两人了!你可得给本世子好好地活下去!”赵戎生见过太多的分别,心中麻木,实在不愿再面对它。 龙象点头保证,世子才略微心安。 “对了,你那块玉佩呢?拿出来给我瞧瞧!”赵戎生道。 龙象拿出玉佩,发现这玉佩是个双喜临门的板式,可奇怪就奇怪在佩的下方还带了个把手,难不成是要倒过来,无疑双喜临门,喜到? 龙象道:“这东西其实不叫玉佩,而是叫提携!是腰带上的饰品!” 赵戎生被驳了面子,不爽道:“我说他是玉佩,他就是玉佩!它怎么样?只要别在腰带上就能发挥功效?” 龙象摇头道:“这东西需要以气元激活,然后由使用者抽去其中的龙气加以淬炼吸收。” 赵戎生点头,从龙象手中拿走了双喜提携,别在了腰间。 龙象看了心中一阵惊慌,连忙道:“世子殿下可得好生爱护这件宝贝,据说凑齐一对还能获得一份机缘,希望世子殿下不要错过。” 赵戎生道:“你不是说这双喜提携是真龙最后一滴精血凝结而成吗?怎么会还有一件?” 面对世子的质问,龙象连忙给出答案:“因为气分阴阳,血也分。这快提携凝结的是阳血,另一块也是阴血,所以另一块一般都是埋藏在地底,据说被一个紫袍老道士带入了墓中,至今还没有下落。” 二人边走边谈,比起龙中世界的老黄牙要好得多。老黄牙一个人独靠在一棵古树旁,对着眼前的一片空旷翠痛饮了几口葫芦中美酒,觉得疲了,闭上眼小憩一会,虽过的潇洒,却是孤寂。 “又回到当年了!”老黄牙摇头叹息一声,回想起从前一个人静坐在山崖边看深渊的场景,只觉当时太傻,若是好好练剑,今天自己就不会在这了,如今也只能暗自悔恨,师父早已驾鹤西去,这段快乐时光也随师父渐渐淡化。 好在师兄都还健在,最有成就的已然位列圣人之位,最差的自己到了上三境三层,师父在天之灵应该正对着以往的祖宗吹嘘,或是被祖宗们夸赞“是个好孩子!” 然而自己却来到了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与外界相通,也不知死了能不能回归祖堂,若是不行,那真的是最坏的结果,老黄牙不敢赌,所以他起身准备找寻龙中世界的出口。 但出口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不然这硕大的罪恶之城如何形成?哪一个进入龙中世界的人在外面不是过的风生水起的日子?到了这却要被别人踩在脚底,巨大的反差论谁也吃不消。 ------------ 020 八卦龙中罪恶牢,神仙境外斩邪妖4 不过老黄牙秉持着“找就有希望,不找绝对没希望”,起身在龙中世界溜达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这么久没在世子身边了,不知他是否还健在?”想到了世子当时吃瘪时的表情,老黄牙咧嘴一笑,却是让酒液从嘴角流出,将胸前一片衣襟沾湿。 老黄牙却根本不在乎,坐累了起身走,走累了又坐下来休息。却不知走到一处湖边时,只见一女人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鲜血早已经渗透进泥土,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这荒郊野岭凭空多了个人在眼前,恰巧自己又经过,指不定出些什么祸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黄牙当做看不见,喝了口酒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那女人央求:“老先生……救救我!” 这话竟是如此熟悉,像极了自己当初求师父收留时的模样,一时心软,转头看着女人,拿起腰间别着的葫芦,却不是喝酒,而是倒出一颗丹药给其喂下,又用手抵在她背上,没有半分非分之想,而是运转气元替其化开药力。 女人已经晕过去,此处是湖边,湿气最重,加上女人又是重伤,若是将其丢在这里,仍逃不了一死,反倒是浪费一颗疗伤圣药,老黄牙想想总不能让自己的丹药白费,但想到她是个女人,自己一个糟老头子背也不是,抱也不是,思来想去整了个拖的方式,左手握住女人脚腕,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拖着就走。 女人皮肤早就血肉模糊,也不差这一点,反正有疗伤圣药护体,不怕将血肉带掉。就是可怜了那女人,被人打伤后落了个如同畜生般的下场。 荒郊野岭得肯定没有房子,老黄牙也不是圣人,总不能凭空变出个房子,况且圣人也没那个能耐,于是只好带着女人纵身一跃又进入了罪恶之城,求医?那是最不可能的事,谁能把性命交托在进入罪恶之城的医生手中?那不是和把命交给死神一样? 老黄牙只是为其寻个住处,换做老黄牙这体格,被人砍成这样,倒是不惧风寒,可是个女人那就难说。 在这里,带这个满身是血的人开客房也不是啥惊奇的事,罪恶之城嘛,啥样的“神仙”没有?客栈店家早就习以为常。 老黄牙单手提起女人直接往床上一丢,然后坐在桌旁继续喝着酒。“这刀剑伤有我的疗伤圣药在,想必几天就能恢复,就叫她一个人在这住着吧。” 起身欲走,谁知女人竟然醒了拉住他,“别走,老前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请老前辈助我度过危难期,他日必有重谢!” 老黄牙一脸冷漠道:“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我可不想掺合进你们之间的恩怨,今日救你是我想当当年之事感怀而为!” 女人依旧央求道:“前辈,我是虎宗的弟子!” “虎宗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与我何干呢?”老黄牙丝毫没有因为女人自报身份而改变神色,反而“事不关己”的冷漠高高挂起。 敢对虎宗弟子下手,其背景绝对不小,老黄牙是个精明的人怎会想不到?且不说这个世界的修为有多高,自己单是一人就落了下风,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老黄牙纵然有九剑,也难挡虎宗采取人海战术。 “若前辈答应,我就将此剑赠予前辈!”女人朝手中紧握的剑看了一眼,老黄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把灵性非凡,剑身之中还流动着仙光的长剑在女人的手中闪烁寒光。 老黄牙被剑吸引,问道:“此剑能否借给我观看一番?放心,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会做出带着你的剑跑了的这般下流无耻之事。” 女人道:“前辈是误会妾身的意思了,此剑前辈无论如何端详都行!” 老黄牙握住剑柄,挽了朵绚丽的剑花后,剑指一抹剑身,夸道:“你这剑的确是把好剑,那我就答应你吧!” 女人忙道谢:“多谢前辈!” 老黄牙摆手,示意无需多言,将宝剑收入葫芦中,转身退出房间,“又多了个累赘,我老黄牙什么时候心变的这么善了,总是喜欢找累赘呢?”说到这又不禁想到了世子。 而远在天边的世子却是在琢磨着提携,一丝丝气元灌入其中,却如牛入泥海没泛出半点涟漪。那龙气更是不见半点踪影,一旁的龙象极为尴尬,夸下海口说这是至宝,结果到了世子这却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饰。 少年愤极,抬手就要将提携砸的四分五裂,却被龙象连忙拦下,“这可使不得,这双喜提携真是好东西,世子殿下切莫意气用事!” 在龙象极力阻拦之下,赵戎生才消了砸碎提携的心,好在这提携寓意不错,若不是这样,就算不砸,也绝对不会让其挂在自己身上。 老黄牙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为了女人的一把剑,不仅在屋外守护,还要确保其不要突然死了,不然这疗伤圣药可就浪费,倒是叫人心疼。 “今天想吃啥?”与女人待久了,老黄牙不在冷漠,反而主动问起女人想吃些啥。本以为女人很快会回答,哪知一连问了几遍都没有回应,老黄牙冲入房中,见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禁愣住,心想一颗疗伤圣药怎滴连一女人的性命二十四个时辰都保不住? “真麻烦,又要给这女人树个坟,只是我又要回归一个人的日子,不免有些无趣。”老黄牙自言自语道。 正当老黄牙准备将女人提起时,熟睡的女人醒了过来,看着老黄牙朝自己伸开的双手吓了一跳,“如果前辈想要还请我把伤养好行吗?” 老黄牙脸刷的一下红了,忙解释道:“你想错了!我以为你死了,正准备把你埋了,谁知道你竟然睡过去了,还没有呼吸。” 女人见老黄牙第一次这么多话,轻笑道:“你慌忙解释的样子还真的是有些有趣呢!” 老黄牙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不禁感伤,自己不说绝美,身材相貌也绝对不错,可是如今……脸也花了,身上更是伤疤一道又一道,行房事时可不得把对面的人吓死?站在的自己就是连个糟老头子都看不上,实在叫人内心不适。 约莫一炷香,老黄牙提着一只烧鸡回来了,当然还忘不了一坛酒。女人见其又回来,面带微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喝酒?” 老黄牙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想和将死之人说,我说了你很快就死了,那多没劲?不就等于没说一样?” “那怎么一样?”女人眉头一皱道:“你和我说,那就是多一个人知道,即使我死了,那我依然知道!而且还为一人解了惑,何乐而不为?” 老黄牙作罢,摆摆手,猛地灌了口酒道:“不过想借酒麻痹自己罢了。我才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要麻痹自己,因为情,心受了情伤!我也想问你,你是被谁砍成这个样子?” 女人同样脸上流露出怨恨,“被我曾经最爱的人!他竟是为了成为一外门长老就对我痛下杀手?不过……倒是逼的他失去五十年寿命,倒也不亏!” 老黄牙皱眉道:“你不会觉得你自己的命这么不值钱吧?修士哪一个不能活个几百年?虽说五十年不短,人家或许也不当回事呢?” 女人冷笑道:“与尊贵的虎宗长老相比,我这个如同得不能在普通的执事的命自然不值钱,不过为啥我天生贱命?不会是上辈子坏事做尽吧?” 老黄牙毫不犹豫道:“天生贵命自然是有,不过你能够保证他一直富贵?所以嘛,祖宗才说命数多,而人就是最大的变数!等你伤好,我们就去报仇,把你那长老之位夺回来,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夺回来自然没人说闲话!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得闲话!” 女人脸上满是讥讽,想往地上吐口浓痰,想到老黄牙还在一旁,还是忍住,望向一旁同样伤感的老黄牙道:“我觉得都怪名字,父亲给我取了苦莲的名字,我这一生也不会这般苦,最终落了差点被人砍死的下场。” 记得小时候,母亲抱着自己坐在院子的墙头上,絮絮叨叨:“你以后可要擦亮眼睛,遇到男的可不能只看表面,别以为他温文尔雅,可实际上是个怎样的人谁也不知。” 少女听到这立刻反驳道:“那娘你不就找了个好男人吗?他那么爱你,所以莲儿得学习娘亲的看人之术。” 女人看了一眼正在劳作的男人,也就是少女的爹娘,气不打一处来,呸了一声气呼呼道:“就这也能算的上是好男人?我看就是个老实人!成天勤恳劳作,被别人欺负了都是我这个女人替他出头,你说要这种丈夫有什么用?莲儿你可要记住,以后找男人可不能找这样的,太好则憨厚,太坏又风流成性,所以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 母亲月下的教育一直在陈苦莲心中,本以为遇到人生中的真命天子,谁知道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一个长老之位就痛下杀手,若不是有老黄牙救自己一命,怕自己早就踏上了寻找父母的黄泉路。 “娘亲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定要擦亮眼睛,我自认为做的极好,却没想到终究败给了自负!”陈苦莲脸色黯然,透露出对生活命运的失望。 老黄牙道:“你喜欢你师兄的哪一点?嘘寒问暖还是日夜坚持追求你?” 陈苦莲回想起来,脱口而出:“因为他容貌吧!却不想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用刀将师兄的皮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 老黄牙问道:“你为何名字里有个苦字?难不成家庭困难?” 女人摇头道:“能够把我送入虎宗的,家庭如何能够困难?相反倒是殷实的很,虽不能与大商汇相比,但却也差不了多少。这名字里带个苦字,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寓意。” 一只烤鸭进了二人的肚子,老黄牙心满意足地将手擦干净,灌口酒解腻,女人也要喝酒,却没想到第一口就呛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 021 八卦龙中罪恶牢,神仙境外斩邪妖5 八卦龙在世间游荡,却也不是什么恶人都吞,冥冥之中似乎选择的都是某一类人。其中的规律,绝非龙中世界的人可知。 送别了黄蛮子,世子兴致明显不高。忽又看到一孩童在自己眼前蹦蹦跳跳,只觉是幻觉,却不知黄蛮子真的回来了,“师父说武当山即将举行除魔大典,特地邀请二人参加。” 据说武当山有个地方叫神仙境,谁也没进去过,外面却是道行极深的邪祟,令人疑惑之处就在于此,神仙怎会与邪祟共生?武当山是这样解释的:神仙境外邪祟横生,也正是漫天妖气才将神仙境与外界阻断,沟通不了此方天地,里面的神仙自然不晓外界事,于是就成了现在这般景象。 为了神仙能够重返陆地,武当山每年都会举行除魔大典,召集天下英雄豪杰,无论派别皆可,在除魔大典上拔得头筹的人能够得到一件至宝。 赵戎生自然对那至宝不感兴趣,只为多陪陪孩童,看了眼龙象后,随着黄蛮子一同跟上搬山真君。 搬山真君神通的确够大,从袖里乾坤取出一把剑,往地上一掷,剑立刻变的硕大,如同飞剑一般飘在空中,这剑叫御剑,并不能对敌,却是赶路的法宝,几百里外的武当山转瞬而至,站在阔气的山门前,茅清荣腰间玉佩一闪,护宗大阵立刻张开一道口子,四人气宇轩昂地走进武当山。 道场上练剑的人很多,武当玄门剑法最是出名,剑绕周身,退可挡,进可攻,绝对是以一敌多的好剑法,若是放在军中,绝对是军队整体实力的一次质的飞跃。 剑术武当最为出名,体术却也不差,例如八卦游龙掌、震山掌、大摔碑手以及梯云纵皆是上乘武学。 “你们且在这待一会!”茅清荣说罢,一步一个台阶,脸色肃然走进了武当山正殿,便将三个人留在演道场。 武当山弟子并不跋扈,倒是极为好客,自知降魔大典即将开启武当山多出一些陌生的人也不奇怪。其中一个名叫慕云泽的男人,虽说是个男人,但行为举止却极其阴柔,好似那宫中的太监,却又有些不像。 暮云泽拉住赵戎生的手,却招世子厌恶,“哪里来的太监,赶快给我滚!” 暮云泽却不怒,“我可不是太监哦,我可是武当山的十弟子!”说归说,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抚摸着世子的手背,愈发肆无忌惮。 赵戎生大怒,挣脱暮云泽的手,抽出无锋砍向其胯处,真要给他来个断根,暮云泽脸色大骇,脚下一发力,梯云纵施展出来,左手成掌向前一推,掌风几乎凝实,砸在无锋刀上发出锵锵的碰撞声。 赵戎生举刀就劈,锐利的宝刀将掌风劈开,卯足力气,提膝一记侧踢踹在暮云泽左臂上,一件洁白的衣裳上立刻留下肮脏的脚印且散发出阵阵恶臭。 世子挠挠头,“刚才踩到狗屎了,真的不好意思哈!” “呕!”暮云泽脖子不自觉前伸,那股的臭味钻入鼻中,仿佛来到了胃,使其威力犹如猛龙过江一般翻腾,下一刻,秽.物被呕出,又吐了一身,两种令人恶心的味道夹杂到一起,让这个阴柔的武当弟子几乎要昏死过去。 黄蛮子明显也对这个伪女人没有好感,拍手叫好道:“赵哥哥干得好!哈哈哈,你看这个呆子的样子多滑稽啊?!” 旁边的同门见他们的十师兄头一次被人恶心,非凡没有替他报仇的意思,而是都来奚落,千言万语都是一个意思:叫你平日里恶心我们,终于被人恶心了一次吧? 奚落完,他们才打量起对面的世子,作为武当道士,并不避世,自然知晓青羊宫一事,一见世子到了武当山,不禁心生抵触、畏惧,生怕武当山成了下一个青羊宫。 实际上靖王府并没有半点对青羊宫动手的意思,青羊宫名头消亡,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它留不住弟子,还有那莫须有的“压迫,奴役”之说在江湖人中渐渐流传,青羊宫川河第一道教的名头一落千丈,连最叫人看不上眼的丐帮都不如。 殿中。 武当掌门山鹤真人明显对搬山真君不满,“青羊宫的前车之鉴你这搬山猿不清楚?怎滴还把这条霸王龙往武当山引?” 茅清荣拍了拍山鹤真人肩膀,“师兄稍安勿躁,这世子绝对不是把双刃剑,而是把真正的好剑!若是他死在神仙境外,大可以将责任推到那群邪妖头上,青羊宫亡了,全在那八卦龙不知踪影,你说他靖王不找青羊宫找谁?但神仙境外的这群邪妖不会跑啊!正好来个借刀杀人!若是世子不死,修为一定大有长进,也算与赵府结了个善缘!” 按理说,山鹤真人应当被茅清荣此番话说服,哪知其却道:“你怎么知道世子殿下一定会被你利用?千万不要与权势刷谋略,人家世子在赵府生活数十年,纵使不及你江湖人又城府,但你能完全琢磨他的心思?” 理的确是这个理,若不然这“霸王龙”名头如何来的?若仅仅只是纨绔,京城中那些世子哪个不比他赵戎生嚣张跋扈?不说欺男霸女,也绝对不是好货!为何单单靖王世子出了名?其中缘由就在其中。 茅清荣不以为然,“一个还未行冠礼的少年论阴谋能比得上老三?论阳谋能比得上掌门师兄你?所以,无论如何他就是个翅膀稍硬的雏儿罢了,再怎么扑腾翅膀,能与活了许久的老鹰博弈?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山鹤真人无奈摇头,“实在是劝不动一头老猿,愚不可点!你只适合江湖打打杀杀,却不知这都是人情世故!” 搬山真君不耐烦,连忙摆手,“一听你这话我头就疼起来了,我就是不明白你这山鹤比我老猿能聪明多少?” 山鹤真人道:“不是比你聪明多少,而是我感悟多。你一心扑在大道上,的确如师父说的一样,不适合掌门之位。” 搬山真君道:“管他什么掌门之位,且不说我还不想要,就是传给我了,怕武当山从此就要没落了!” 山鹤真人笑道:“你这话说的可就对了!你的确不适合做掌门,你说说,一天天要考虑门派发展,弟子前途,光修炼都搞不明白了,还要分心管这些事,对你这搬山猿来说那不是一件要了命的事?” 茅清荣不但不生气,反而开怀笑着,“知我者莫过于师兄也!这次难得思想开拓些,还望师兄莫要打击我。” 山鹤真人点头道:“放心吧!师兄我会支持你的,不过是在师兄我做足准备之后,不然就是世子求着参加降魔大典我也绝不会同意。咱武当山不比青羊宫,三千弟子可都忠心耿耿,我们可以舍生赴死,你叫他们这些家里的顶梁柱去赴死?那真的是不仁道,你若是赶他们走,谁愿意做那懦夫?不是说师弟你的建议不好,而是师兄我不敢那武当山前途来赌!” 茅清荣动容道:“师弟明白了,师兄近些年来为了门派尽心尽力,都显得消瘦了!” 山鹤真人笑道:“消瘦了?那就好!若是胖了那才叫不对,你可知为何?”茅清荣摇头,真人才道:“总不能叫我这山鹤真人的名头成了山猪真人吧?到时候道袍都穿不了,你叫我如何在道门立足?” 师兄弟二人皆开怀大笑。笑过之后,搬山真君离开正殿,却一眼看到阴柔的暮云泽呕的几乎脱力,那偏黄的胆汁都呕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很,纵然没有力气也依旧在呕,整个人就像是个没死透的蛇一般,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全部凭机体本能。 搬山真君自然知道是谁,当面揭穿实在太驳世子面子,生怕世子斗气,转身离开武当山,那自己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于是这暮云泽就成了那吃黄连的人——有苦说不出。 茅清荣见其满身秽.物,眉头一皱,神色厌恶得很,又摇头轻叹,伸出手掌,弯曲食指,以指弯处点了暮云泽身上几处穴道,恨铁不成钢地道:“若有下一次,你就别待在武当山了!把你直接卖到青楼!” 嗅觉被封,没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后,暮云泽舒服许多,却不敢低头,生怕见了浑身秽.物又忍不住呕吐。这次可是把一天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只差没把肠子里的秽.物吐出来,若真如此,怕是阴柔男子早就自刎而死了。 搬山真君叫来一弟子,领着三人去参加降魔大典宾客专门的客房,房间不多,却不小,足见武当山对参加降魔大典的人的重视。但武当山总没富裕到让每个门派来的人都有一个房间,三人只能住在一起,好在房间够大,容纳三人不成问题。 一到房间,黄帽子就扑倒床上,忍不住放声大道:“这男人的样子真的好好笑!”说着,模仿起慕云泽的样子,左手掐了个兰花指,朝世子一钩,犹如东施效颦般的妩媚看的人的眼睛生辣,叫人生出想将眼前之人打死。 龙象缺始终没有笑,待孩童的笑声止住后才道:“我觉得这慕云泽并不是伪女人,而是阴柔!阴柔到让人察觉不到杀气!” 赵戎生缺觉得他最近有些压力太大,肯定是胡思乱想,完全将老黄牙忘得一干二净,但若是问起来,他一定会这般说:“我只是以积极的表象隐藏我内心的悲伤罢了!” 这话够不要脸!谁能说的出口?世子殿下赵戎生自然不惧,他从不知道要脸是什么,不要脸是什么,反正尽了兴就好,至于后果仿佛与自己无关,总有父亲为自己抗着,日子无忧无虑,东西想拿随便拿,靖王城中的商铺地摊谁敢收钱?不都是双手捧着奉上? 阴柔就是阴柔跟个女人一样,能够多大本事?就算他提捡再来,仍旧逃不了被自己揍一顿。 ------------ 022 赵戎生脚踏妖魔,老黄牙俘获芳心1 降魔大典将至,武当山弟子个个都在修炼当中,以求在降魔大典中能多斩些蟹妖,好让神仙境快点光耀,这样,武当山定然水涨船高,说不定能与龙虎山争一争道门第一。 然而世子殿下却是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有半点修炼的意思,怀中抱着的无锋刀许久未见血,杀气也被磨的差不多,成了真正的无锋。 就这样睡了三天,转眼明日就是降魔大典了,山鹤真人突然来到世子殿下的房间,吵醒了赵戎生,这个跋扈的世子见谁都没有好脸色,冷冰冰地道:“掌门有什么事?” 山鹤真人天门关大成,是最接近圣人的半步圣人,心态自然不是一个后辈三言两语就能够掀起波澜的,“降魔大典之事而来。” 赵戎生道:“掌门是不想让本世子参与?是怕武当山成了下一个青羊宫?” 山鹤真人摇头道:“老夫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神仙境外邪妖横行,怕世子应付不过来,特来将我武当山紫金袍赠予世子。” 紫金袍绝对是好东西,据说水火不侵,在其之上有无上道文,还有符篆,加上还设下紫金印,绝对是道门之中不可多得的宝贝,对抵御邪祟有极大的功效。整个武当山也不过只有不到十件紫金袍,能拿出一件赠予世子,已经是给足靖王面子,当然,这也算是推卸责任,若赵戎生死在神仙境外,与武当山全然无关,毕竟人家紫金袍都拿出来了,你世子殿下还能死,怪谁?只怪你世子殿下太过废物,就是靖王在护短,也总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山鹤真人这一招绝对比茅清荣高深许多,责任更是推卸得一点没有,若是世子殿下并未身死,倒是结了个善缘,何愁武当山不能发展? 赵戎生欣然接下紫金袍,与山鹤真人攀谈,聊了些神仙境的典故,赵戎生倒是乐意听,反倒是山鹤真人不乐意讲,以还有事辞别。 山鹤真人离开,龙象走了进来,见世子满脸带有深意的笑容,不知发生了什么。 赵戎生先道:“这老掌门可真有心术!送了我紫金袍,加上黄蛮子又是他们的弟子,这不就彻底把我和武当山绑在一起?不过倒不是一损俱损,我死了这武当山能一点责任没有!” 龙象听了,直呼阴险狡诈。 赵戎生叹了口气道:“这也不能怪山鹤真人,毕竟我霸王龙的名头摆在这,谁不怕?” 讲到这,赵戎生突然感伤,谁不怕自己?除了亲人、挚友和老师之外,就只有老黄牙了,不知这时老黄牙过的怎么样? 赵戎生在想老黄牙,可老黄牙却并不想他,而是在与陈苦莲坐在城头,对饮赏月。 陈苦莲盯着老黄牙的脸庞,不管他有多么的邋遢,身子凑近了他,“我冷!” 老黄牙不解风情地道:“冷的话就喝口酒!这酒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消愁不说,还能够暖身!” 陈苦莲冷哼一声,抬头望月,“此时的场景真有点像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坐在屋檐上的场景呢,就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母亲也入土西去了。” 月夜总是感伤之夜,人的情感总在夜里更加浓烈,老黄牙感受到一旁女人的悲情,不过却当作没看见,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抬头看着月亮,好似月亮是一个洞口,是通向外界的出口。 但月亮虽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谁人能够登上月亮?那是不可触及的存在。老黄牙也不过是想想罢了,若真叫他去,那不和傻子无二? 几人忧愁几人喜。 虎宗之中,陈苦莲的那个师兄正享受着长老之位给他带来的权力的快感,虎宗弟子一个个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底下的附属更别提了,一个个把自己奉若天神。 但他今晚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师妹并没有死,最后竟是将自己杀了,夺回了长老之位。吓得他惊醒过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对于心虚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或许你只需要成功一次,但别人只需要成功一次,你就会身败名裂。 这就是被动的劣势,身居长老之位的张重天怎会不知? 心虚的驱使之下,他来到了罪恶之城外城,一个虎宗长老到这里,绝对是皇帝般的存在。当然,这是对于虎宗附属来说,对于其他两大势力来说,虎宗还没有能够驱使他们的实力。 外城之中,虎宗附属最有势力的除了舟山商会就是武师堂。 一听虎宗有人来,武师堂立刻迎接,时候不巧,天刚亮就下起了雨,武师堂的武师们却并不回烫,仍站在堂口,说是要给来者硬悍形象,殊不知却是多此一举,非但没讨好,反倒是被来者说是溜须拍马,使武师们连连叫苦,却不敢道出声来。 铁骑军营中,少女孤独地坐在军帐里,再过三天她就要去静湖书院,就要离开父亲,倒是不舍。 那将帐之中式个魁梧男人,“这杨夫长修为不错,但修的道法,不知能否在军中立住脚步。” 帐外人解释道:“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这人的残日矛会不会刺向敌人的胸膛。” “那也只是可能,这未知的事情要堵,你要叫我铁骑军士兵的命全放在命运上?都放在那杨残日是否敢杀人?”帐中的将军微怒,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叫帐外那人大腿直颤抖,冷汗顺着背脊沟流到尾骨上,可见这将军征战沙场,培养了锐利的杀气。 不过这夫长仍道:“赵帅能将他送到军中,想必是有莫大的信心,将军智谋是有,却始终比不过帅上吧?” 将军气焰灭了许多,但语气仍不改冰冷,“既是如此,那就叫他当个后营千夫长吧,若是战功卓越,就叫他去前营当个百夫长吧。” 别说千夫长到百夫长算降职,这后营与前营战力绝对无法比较,后营千夫长不一定能敌过前营百夫长。就是三千后营军在前营的冲杀之下不一定能够维持军阵。当然,就是铁骑军中最次的后营在李王朝中也排的上号,不说前三甲,也能排得上前十。 李王朝前十军队,其中铁骑军五营就占了一半,剩下的则是其他兵家,当然这些也都是军党中人。这也是军党能够为何能够与黄党抗衡的原因。 虽说修为与战力有关,但不一定修为越高战力越强。战力是综合实力的体现,术法,修为,体术等等都有关系。前营百夫长修为可能略比杨残日差些,但术法和体术绝对比其强悍,因为他们经历过血的洗礼,出手只求一招制敌。 天色渐亮,武当山降魔大典开启。这是令所有人都沸腾的日子,与妖魔实战是提升实力最快的捷径,无数人都渴望更强的实力,世子殿下自然不例外。 进入神仙境外前,山鹤真人给每个人发了一块小玄珠,若是有生命危险,捏爆玄珠就能够退出神仙境外。 神仙境外妖魔之地,妖气几乎冲天而上,遮蔽天机,这里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这里没有天道,实力为尊,倒是与龙中世界罪恶之城相似。 妖魔之地共有十方领主,其中争执不断,每一方领主都想独霸妖魔之地,其中明争暗斗不足为外人道也。奇怪的是,虽然他们互相争斗,但面对有人族修士降临时,竟出奇团结一致,仿佛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一般。 如今降魔大典开启,十方领主汇聚于中心阁,共讨大事。 赤狐领主最为狡黠,自然成了会上主要发言人。老一辈领主对待人族修士是团结的,但这一代如何不好说,谁也难保其中是否会有领主接住人族之力来个借刀杀人。 会议上的领主们各怀鬼胎,中心阁会议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妖魔之地对人族来说是禁地,可某些地方对其中妖魔来说同样也是禁地,而那正是武当设下的周天八卦压阵物所在之处,十方妖魔领中皆有一物。 世子三人被送到了赤狐领,最为狡黠的妖魔领,当然相对其他领域来说,赤狐领的战力相对较低,却不见得比其他领域更安全,有时候阴谋才是最可怕的,甚至死了都不知道为何而亡。 赤狐领的压阵之物是一尊法王佛像,据说还是个女法王,无人知她法号为何,只知她有个大名鼎鼎的称号——净慈菩萨,手中的法宝是一件灵瓶,好似观音菩萨下凡一般。瓶中可装天外邪魔,也可装妖精鬼怪。 龙象也是半人半妖,对妖气极其敏感,三人倒是可以趋利避害,但也顺利,但人在狡猾也不能与赤狐相比,即使三人已经将踪迹隐藏的很好,仍然被赤狐发现了蛛丝马迹。 赤狐领主宫 赤岚寒坐在宝座之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所想皆表现在脸上,没有半点掩饰,一身红衣却是极为暴露,可旁边的侍卫却不敢有半点动心,若是敢动半点歪心思,那就得有成为一具白骨的准备。 赤岚寒宝座之后是一片骨海,内有数不尽的尸骸,皆是那些自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族修士,被吸干精气不说,就是血肉不不曾留下。 龙象感知到有强者气息靠近,忙要离开,黄蛮子却立在原地,“我们参加降魔大典是来斩妖除魔的,可不是来这里与邪祟躲猫猫的!我们要光明正大的除妖,我辈修士应当有此觉悟!” 赵戎生微微震惊道:“蛮子,这话可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说,是从哪里听来的?” 黄蛮子嘿嘿一笑,摸头道:“是师父,他这话我觉得有理,这才记在心中奉为为人处世准则。” 赵戎生嗤之以鼻道:“说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你看到哪个圣人站出来保护我们了?他们一心只有天道,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庸人的!所以什么狗屁的舍己为人我看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才最真,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这个道理!” 黄蛮子没想到世子竟然与师父所说的相反,一时间迷茫了,很快眼神又重新坚定,“若是世子殿下只想着自己,又为何肯与我结成兄弟,同生共死?” “哈哈!”赵戎生爽朗大笑几声,“小鬼头脑子倒是不模糊!既然这样,我赵戎生今天就陪你黄蛮子狂一场,老龙你觉得怎么样?” 龙象本是心存退意,但两个还未行冠礼的孩子都这般有胆气,他一个活了一两百年的龙象如何能退缩?“自然不惧!待我去将那妖的头颅拧下来!” “你好大的威风!”那狐妖已生七尾,实力堪比上三境一层,比龙象高出一层境界,体态却不魁梧,战力不见得比龙象强多少。 龙象则是先踏出一步,气元慢慢流动,激活血脉中的伪龙本源,一丝丝龙气在手掌掌心处汇聚,向前轻轻一推,就是无数罡风呼啸而过,拍向七尾赤狐。 ------------ 023 赵戎生脚踏妖魔,老黄牙俘获芳心2 狐妖则摧动七尾,七尾如同七条鞭子,朝罡风抽打而去,破空声萦绕耳边,久久不绝。那世子殿下也抽刀而立,若寻得机会,定要给这狐妖当头一刀,叫她尝尝人族修士的怒火。 黄蛮子迫不及待,持剑冲向狐妖,龙象连忙紧随其后。蛮子的剑力道很重,虽没有气元加持,但光凭宝剑锐气就足够伤到眼前狐妖。 狐妖不敢以尾相敌,若是失去尾巴,等同于被废除了修为。苦苦修炼三百五十年的道行若在此战毁去大半,实属智力缺陷之士。 将尾巴藏匿于裙摆之下,狐妖凭空变出一把细长利剑,挽了个剑花后迎上黄蛮子的天辰剑。 黄蛮子作战并无任何技巧,全凭蛮力,施展的根本也不是剑法,全是乱砍乱刺,却胜在勇猛,不惧狐妖凌厉的剑势,面对当头刺来一剑,用剑挑开,谁叫狐妖力气不如自己大? 狐妖自知力气不如二人大,以修为加持,来了个扬长补短,手中细剑不求力度,只求速度,眨眼功夫,狐妖已刺出数剑逼向黄蛮子,纵使黄蛮子神勇无畏也被逼的节节后退,不敢捍其锋芒。 虽然龙象皮糙肉厚,奈何狐妖手中的那柄长剑锐利无匹,不说吹毛断发,也绝对是削铁如泥,自己可没有修炼铜皮铁骨之法,对上那柄利剑也只会落得皮开肉绽的下场。 狐妖的剑势宛若大河之水,并不汹涌却沉稳雄厚。当然,其依仗的还是三百五十年的道行。 龙象也修行几百年,但血脉驳杂,有龙象本源也有人族血脉,这才落后七尾狐妖,被其一剑逼退。 “你们三人之中,这个少年是主事的吧?”狐妖看向世子,满眼之中尽是媚意,想勾引世子,却不知世子看似不及,对于女人却含糊不得,否则龙镇那夜下的那个女人不会身首异处。 赵戎生依旧是曾在龙镇时的那副笑脸,“是我!怎么?姐姐想要带我去你们赤狐领吗?都说你们狐狸骚,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种姿势!” 狐妖放荡是真,会媚术也是真,仿佛在人族的眼中,狐族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妖精,但又有几人真正了解过狐族?并不是每个狐族都生性淫.荡,但媚术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这是她们的保护色,她们实际上并没有错。 “放肆!”狐妖冷喝一声,长剑一震,抖出三道剑气,身后似有河水奔腾而过,滔滔不绝的妖气灌入剑身,那高十几帐的河水倾泻而下,欲将三人裹住,强行带到赤狐领主宫。 却见一人如鬼魅般出现,将世子拦于身后,双手握剑,周身立刻有淡蓝色气元透体,在湍急的河水之下形成一层屏障,护住赵戎生。 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修为不差,对于术法更是精通,那无匹的天河剑势被其一剑东来破了去,观其表情,没有半点吃力,赵戎生心中自然忍不住感叹道:“这黑衣人战力挺强!境界绝对在上三境三层,与老黄牙相仿。” 面对这般场景,赵戎生都能想到老黄牙,可见其在世子殿下内心地位崇高,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淡忘的。此时的他也想不到龙中世界的老黄牙即将面对进入罪恶之城的第一难。 张重天身份尊贵,自然是幕后黑手,这武师堂就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刀,借刀杀人一向是上位者最喜欢的事,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虎宗长老的身份。 城外森林之中,一群人如同群狼游荡着,却不是漫无目的。他们在寻找,寻找尸体,而这个人就是陈苦莲。可她早就被老黄牙救了,在这荒郊野岭注定是找不到尸骨。 无功而返,报给武师堂长老,长老报给堂主,堂主报给张重天。 张重天怒骂一声,却不敢确定陈苦莲是否死了,在荒郊野岭之中,尸骨无存是件很正常的事。 武师堂主见其心生怒气,心中惶恐这位虎宗长老说自己办事不利,立刻赔笑着道:“长老,您看您这些天为了找您的师妹,实在是尽心尽力,要不要放松一下?”表情之中透露出男人都懂得笑容。 张重天却怒骂一声“滚”,吓得武师堂主立刻退出房间,心中憋了一团怒火,却敢怒不敢言,找来负责搜寻陈苦莲的长老,将其臭骂一顿。自然这长老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最苦的是下面的普通弟子,忙活许久,仅是因为上头那飘忽不定的心情不仅要承受骂言,心中有了怒火却不敢发泄,只能偶尔去一趟青楼,将压了许久的烈火彻底释放。 最苦的永远是底层人,高层人是不会有悲痛之心的,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维持现在的地位,剥削下层人,这里是罪恶之城,等级矛盾更加突出。 龙中世界幅员辽阔的很,但论资源最丰富的还是罪恶之城。如果活着,想要接着活下去的话,这人肯定是在罪恶之城中。好在武师堂在外城有些影响力,加上舟山商会,想必能够打探到一些消息。 武师堂派人到舟山商会通知,花浅知晓后立刻下令叫下面的人在外城之中寻找,商会需要接触的人多,人脉自然非武师堂可比,如今一来,自然是舟山商会取得主动,武师堂充其量就是个苦力,舟山商会想让其捞点油水他就能捞到点,若是不想,那武师堂只能瞪眼干望却始终无处下手,这时,两个一级附属的优劣就比较出来。 这里是暗斗,外界妖魔之地则是明争。狐妖在那黑衣人诡异的剑招之下节节败退,凭着剑势被破的风险,现出本身,好似一道流光一般逃走,黑衣人速度丝毫不弱。 黄蛮子一战失利,心中难免会有挫败感,整个人兴致不高,痴呆呆地盯着手中的天辰剑,剑刃依旧完好,入手冰冷,那是无数恶人的血液冷却的温度,沾染了鬼魂,阴冷的鬼气在剑身之上挥之不去,却始终侵入不了孩童的体内。 赵戎生走近,见到黄蛮子不太欢喜,不知其中原因,胡乱说了一通,竟是叫孩童又开心起来,止不住追着叫世子接着给他讲。 纨绔的世子殿下能和黄蛮子讲些什么?自然是艳情小说中的情节。黄蛮子虽然只有十岁,但发育的极快,已经有了十几岁孩子的懵懵懂懂,对这些也格外感兴趣。 赵戎生嘿嘿笑道:“你想不想要个媳妇?若是想要,我赵府里的丫鬟随便你挑,我绝对不会吝啬!” 黄蛮子露出向往神色,张口要说我全部都要时却被世子一个暴栗打醒,“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以为你是我啊,我有赵府,有铁骑军,你有什么啊?我可不想以后听到一个叫黄蛮子的人跪在赵府门前求我,那时我会一脚将你踹开!” 黄蛮子连连点头,领会了世子的意思。不过让一个本就品行不端的人教训另一个人,总会让人觉得不妥。但黄蛮子并未多说,憨厚一笑之后坐在草地上看着手中的天辰剑愣愣出神。 赵戎生见其一直盯着搬山真君的剑,剑身之上还刻着“天辰”二字,心生显才之心,“天辰剑本来是茅山的一位天师所佩,这天师自然是叫天辰子,他与武当山的一位同龄人前往鬼城——妄都。茅山在妄都设下开天镇魔台,以求镇住城中十万鬼兵,如果茅山撤去,开天镇魔台,那就算是武当山赢。这天辰剑入了武当之手,自然就是茅山输了。” 黄蛮子大感兴趣道:“那为何茅山输了?茅山可是道教龙头之一,设下的开天镇魔台为何要撤去?” 赵戎生摇头:“这我不知,不过其中定是有缘由。若不是如此,茅山怎会把此等宝剑输给武当山?” 这种事问本身身为茅山弟子的老黄牙是最好,可惜老黄牙与他们已经相隔二界。 皇宫之中,傀儡家主站在李老儿身旁,“皇上,军队可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不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后果想必皇上您早已了然于胸。” 李老儿叹气一声道:“这靖王倒是会收买人心,这军党能够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竟都对他忠心耿耿!真是固若金汤,你叫我从何处下手?” 傀儡家主早有预谋,“这靖王之子是个纨绔子弟,他就是个突破点!昭他是入宫,若是有半点差错,直接斩首示众!叫那靖王绝后!若他起兵造反,我们就得了民心,民心所向即是胜利的道理想必皇上不会不懂。这靖王之子如今就在武当山,皇上可要慎重抉择。” 李老儿道:“赵家小儿先不急着,他不过是一个棋子,我们真正要对付的是靖王!先将靖王唤来,之后对其儿下手倒是名正言顺。” 傀儡家主阿谀奉承一声:“皇上英明!” 赵府之中,接到黄马褂使者的诏书,可谓是十万火急。诏书以往都是宫中大太监宣读,今日却是这黄马褂使者,不合乎规矩,但他靖王也不是个肯守规矩的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黄马褂使者宣读完诏书之后直接走了,靖王心中当然有想法,先前是杯酒欲释兵权,如今又是火急昭自己入宫,其中缘由尽在不语中。 赵玄英召集十大义子,无论他们身在何处都必须赶回。十大义子汇聚一堂,是自赵玄英封为靖王之后就少有的一件事,如今如此紧急,必然是其有大事叮嘱,自然不会有任何犹豫。 赵玄英见满堂义子皆是武韬文略,又将大学士请来,可大学士却推脱掉,将徐木牛推荐给靖王,毕竟是大学士,靖王只有满心尊敬,怎会心生怨气? 这徐木牛是世子的好友,却是太年轻,也仅仅只有十五岁,但能被大学士推荐,自然是不成问题。 但靖王相信,十位义子却见其年纪轻轻,连战场都没上过,真的能够胜任军师之职?难道说他们征战沙场数十年还不如一个纸上谈兵的文人懂得多? 徐木牛并不与其争辩,而是淡淡道:“本事不是靠说的,是真刀真枪的打出来的!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也只能证明给几位看了,就由十位将军共同与我演兵布阵如何?” ------------ 024 赵戎生脚踏妖魔,老黄牙俘获芳心3 十位将军没有拒绝,既然你徐木牛这么说,这般自信,到时候输了可就是啪啪打脸,无需自己多言,若他是个要脸皮的人自然会羞愧到无地自容。靖王倒也乐得如此,毕竟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做军师,实在叫人内心担忧,纵然知道他有大本事在身。 演兵盘是军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东西,一来用于战时布置战术,而来军中娱乐较少,这演兵盘如同象棋、围棋一般能够叫军官们解乏。 虽然赵府并不在军中,但靖王曾经也在沙场带领士兵殊死拼杀,征战数十年,在军中生活许久,这演兵盘自然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器物。 被靖王珍藏的演兵盘由秘银打造,极其珍贵,上面的一兵一卒被分成两队,分别由不同的玉种雕刻而成。徐木牛一人掌控墨玉兵,十位将军则共同执掌白玉兵,两方互不能见。 徐木牛将墨玉兵分散,展现出懒散之相,此时演兵盘中风云变幻,一座山峦连绵的山脉拔地而起,最高处的山更是翠绿青葱。十位将军一致认为这制高点需要占据,一来视野开阔,而来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白玉兵分出一队,由秀静龙带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至高山,在周围草色的掩盖下,墨玉兵完全发现不了白玉兵早已占据了至高山,反倒是其一举一动被白玉兵尽收眼底。 但兵家常识,加之两军作战,己方不占,对面自然会占。料想到墨玉兵早已占据至高山,徐木牛将就就计,将一部分墨玉兵调到至高山附近,一来故意让秀静龙监视,而来则为牵制住一部分白玉兵,同时也能起到反监视的作用。 不得不说,徐木牛有着独天得厚的先见之明,早将士兵散开,以致部分墨玉兵能够完全逃出秀静龙军队的监视,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兵数上相等,这就更考虑将领的军事才能,稍微错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双方帅营之处皆是易守难攻之地,若无兵守护,只需敌兵一人到达,就算失败,而且在此地,防守军需以五敌一,这就是为何演兵盘要有地形的原因,一来更加真实,而来若是没有地形,双方将领在如何排兵布阵,也不过最终是个平局,在演兵盘中是一对一,比较人数,人数多的吃掉人数少的。 这至高山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一般这种地方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说将敌军全部歼灭,被动防守都能耗死敌军部分士兵。 墨玉兵如今就被区区五百白玉兵牵制了足足两千五的墨玉兵,在其他战场之上徐木牛执掌的墨玉兵就要有两千的劣势。 徐木牛故意将至高山让给白玉兵,因为在山脉形成之时,徐木牛找到了几处较容易防守的地方,攻守比二比一,他'毫不犹豫地在这必经之处设下四千墨玉兵。如今已经耗费四千,但若是对面想攻帅帐,就得花八千军队来此。 这必经之处已经设下两千,徐木牛面色流露思考之色,不知是否该在帅帐旁设置防守,虽说对方将军队全部放在攻帐之上可能性不大,但谁又能够保证呢? 一番思索之下,徐木牛还是决定不设军队,毕竟必经之路上有四千军队驻守,白玉兵若是想攻就得花八千,这样一来,只剩下一千五的兵力,而徐木牛还剩下三千五,纵然有攻防二比一之处,也挡不住墨玉兵的三千五之处,这一次是十位将军联手输了。 “若是在这至高山设下一千白玉兵就好了!”秀静龙凭借经验而谈,而事实也是如此,十位将军的魄力不及徐木牛,若是能在至高山设下一千白玉兵,无论如何都将会是徐木牛输。 “不愧是大学士推荐的人!”武至简抱拳道,语气之中满是钦佩,小小年纪只是纸上谈兵就能将十人打败,若是真正在沙场上磨砺数十年到了他们如今这般年级,岂不是千里运筹帷幄的大军师? 徐木牛连连摆手,表现得很谦虚,“不过就是文人罢了,带兵冲锋陷阵还得十位将军啊!不过在此我的确有话要说,谁说文人不能够有一番作为?谁说文人一定要在朝纲做官?那不过是追求名利罢了,男儿真正的归属当时军队!” “说得好!”靖王赵玄英拍手叫好,十位将军也被其一番话打动,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轻视。 徐木牛不卑不亢地微笑,已然离那“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更近一步。 皆是少年,徐木牛却比赵戎生有文气太多,真可谓是文曲星下凡。但世子却是城府较深,不求其他,就是在赵府之中,见过太多的客人,也看惯了尔虞我诈,自然极深的城府就培养出来。 击退七尾狐妖,三人轻松许多。黄蛮子提着天辰剑乱舞,想到何种招式就体现在剑上,没有任何巧妙的剑招,将就一力破万法,正好将自己最大的优势发挥出来。 闲了下来,世子就将龙形提携握在手中端详,时不时以自身气元滋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求提携立刻能有裨益反馈,就求个陶冶情操。 龙象则在想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竟然有这般实力,却又现身,难不成是世子的护卫?其出自何门何派,何种路数皆不知晓,讲究的与黄蛮子的一力破万法类似,大有那一剑通玄之雄。 不知这黑衣人出手是何种目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一直跟着?恐惧来自未知,被一个实力霸道的人暗中盯着,这种感觉最叫人不适,谁知放松之时,会不会有一把长剑刺进胸膛? 领主宫中 赤岚寒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自语道:“这群人族修士战力倒是不错!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吧!” 来到赤狐领的人族修士自然不只有三人,之所以互不能见,只因为赤狐领实在幅员辽阔,比起外界一个州还大,若走两步就相见,那地方如果不是太小就是太有缘分。 那七尾狐妖自然免不了被责训,却不至于送出性命。这也正是赤狐一族虽然战力不强却能取得一方领土的原因,当然,她们也是最懂得趋利避害的。 整顿完的三人自然要踏上降妖除魔之路,赵戎生问道:“蛮子,你想不想要当这次降魔大典第一名?” 黄蛮子不假思索答道:“当然想!这样别人就不会看不起我,我也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再不会被任何人欺负!”这是来自一个孩童的呐喊,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他被同村人欺负的时间太长了…… 赵戎生笑着点头,“那就让我们在赤狐领上大开杀戒吧!”抽出无锋,豪气冲天,如同一条亢龙一般在赤狐领游荡,魔挡杀魔,妖挡杀妖。 冲杀之时,自然能遇到些非比寻常的妖怪,可怎能挡得住三人联手绞杀,可一路上却总不见狐族,自那七尾狐妖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半声狐鸣,好似此处不是赤狐领,而是妖魔领,一路上都是些长的歪瓜裂枣的妖怪,丝毫不及七尾狐妖。 黄蛮子越杀越勇,胆气云天,手中天辰剑的杀戮有平添几分,收入则是更加冰冷,却与孩童的气息更加贴合,叫龙象看的目瞪口呆,一可爱的孩童竟然与杀戮气息契合,虽二者极其突兀,却如同阴阳一般融在一起,仿佛威力更加强大。 一路的屠杀叫龙象实力也有了飞跃,被杀死的妖怪全身精气尽数入了他的肚子,虽体态不见增长,实力却真真实实地提升一层,与七尾狐妖相当,如今若是叫他在遇上七尾狐妖,定能叫她有来无回。 黄蛮子看了一眼天边道:“世子哥哥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那鬼城的故事?我觉得我父母的魂魄有可能在那里,我曾经的家就在妄都,但丁点想不起关于父母的记忆。” 赵戎生道:“妄都曾经是南王朝的一个城池,因为噬帝发动夺位之战,整个王朝被灭,而妄都十万人民全在噬帝的噬天大法之下成了枯骨。” “噬帝?”黄蛮子任然没有半点记忆,心中竟是连怒气都不曾有,好似在听故事一般,与自己毫无半点关系。 “天历十五年,噬帝发动夺位之战,南王朝皇室一夜之间被屠杀一空,妄都军民殊死抵抗,却仍然挡不住噬帝铁蹄的践踏,城门被破,战火燃烧了三天三夜,无数惨叫从城中传出,原本繁华的妄都成了人间鬼城。”赵戎生内心触动,实在不忍面对这段历史。 而如今是天历一百五十年,黄蛮子却说自己是从妄都逃出的,这叫世子如何相信?“你是在和我说笑吗?你看着就像个十岁的孩童,怎么可能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呢?” 黄蛮子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当世子哥哥每次提到妄都,我的内心就会涌出一股莫名的惧怕,一些场景就会浮现在我眼前,那种感觉很真实,就好像我亲身体会过一样。” 赵戎生安慰道:“或许你只是压力太大,将看过的小说或者是听过的事迹想象成了你自己的经历罢了。现在先不要想着这事,而是应当将精力放在斩妖除魔上,你不想成为大典第一人?” 黄蛮子只得将疑惑埋藏于心底,手中不自觉握紧了天辰剑,心中莫名的缺乏安全感。 赵戎生也不知为何黄蛮子突然间会有这种感觉,也明显感觉到最近黄蛮子的状态不是很好,很压抑。正好此地是妖魔之地,有机会释放。 冥冥之中,黄蛮子与妄都的缘分密不可分。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有等他记忆恢复才可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斩了妖族,其血肉给龙象吞了,魂魄却并不会消散。三人不是道士,自然看不到数百只鬼魂在他们身边游荡,他们能够感受到的是周围温度慢慢下降,每杀一个妖怪,就要更冷一分,尤其是夜晚,没了日光,那百鬼更加猖狂,张口一吸,竟是在吸食三人精气。 将精气吞入腹中,下一刻百鬼沸腾,鬼身颤抖,忽明忽暗,只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力量将要撑爆它们。龙象的精气之中充斥着一丝龙气,龙乃一切邪祟的克星,那世子殿下精气之中有大道意境,黄蛮子精气如同厉鬼,充斥着一股怪异能量。总而言之,都不这一百多个孤魂野鬼可消受的。 ------------ 025 赵戎生脚踏妖魔,老黄牙俘获芳心4 撑爆之后化作精魄,奇怪的是并没有飞向天空,通过那天空之门进入六道轮回,而是全部飞往一处地方。 方向的尽头赫然就是赤狐领的压阵之物——净慈菩萨像。神像散发着淡淡的佛门金光,将所有的精魄吸入其中,仿佛能够自演轮回一般,实际上却是补充阵法灵威,弥补压阵的灵气消耗。 金光猛地一闪,一个身着红衣手中端着一个瓶子的女人现在神像前喃喃自语:“想必降魔大典开启了,不然我也不会有多余的灵力幻化灵身。” 女人转换头,容貌与那神像一般无二!倒不是净慈菩萨显灵,而是这神像受灵气滋养生出的器灵,虽然修为并不高,群能够调动此方天地的一切灵气,这天地都是她的丹田,自身修为倒是并不重要。 不过仅仅维持了一个时辰的灵身,女人的身影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毕竟他只是个器灵,而不是真正的人。纵然活了千年,也不过是通灵的器物,心中不会有情感,因为这是生物独有的,而它在如何通灵,终究不过是个神像。 被靖王认错名字的少女离开军营,被送到了净湖书院,饱读四书五经,上下通史。靖王能够不杀她已经是万幸,怎会奢求太多?就是叫她一辈子待在书院之中都心甘情愿,况且此地也不是囚牢,二十圣人教书之地,就净湖这两个字就有圣人之气,叫人回味无穷。 一入书院便看到教书的夫子在传授底下弟子们知识,纵然不忍心打断也不得不如此去做。夫子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语气淡淡地叫她入座,又自顾自地讲起经书来。 一日只有一课,又过一个时辰,夫子才算讲完,道了声下课之后转身离开,几位好学的弟子跟了上去,表情恭敬地请教,却被夫子冷眼相对,上前询问的弟子自然不爽,想到新来的杨翀,是她来后打断夫子,使其不悦,自然要将心中不爽发泄在其身上。 “你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在夫子讲经之时不能打断他!你没有学过礼吗?哪里来的山女,赶快滚回山里砍柴吧!”那弟子平日里与其他人就不好相处,一身臭脾气,不过却是勤学好问,别人看不惯他,在学业之上也比不得他,自然无话可说,也说不得。 杨翀却冷笑两声道:“你若看我不爽大可出手揍我一顿!若是看我是新来的、你资格老,就想欺负我,那才是贻笑大方!” 那男弟子被杨翀的铜牙利齿说的是哑口无言,虽然他是男的,却从未接触过修炼之法,君子能忍则忍,并不丢人,若是不知几斤几两,仗着是男人就出手,反倒是被一个女子打翻在地,那才叫耻辱,这才哑口无言。 杨翀见其不语,自然不会在咄咄逼人,淡淡道:“我杨翀并不会蛮横无理,仗着修为欺负同窗!但若是别人先井水犯河水,就休怪我不留手!” 见杨翀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之风,那些个心中不爽的弟子自然不敢多言。杨翀又道:“不过这事的确是我失礼,我给各位同窗道个歉!” 门外夫子其实一直未走,正是想看杨翀如何解决这件事,是逆来顺受还是敢于反抗,由此观之倒是不骄不躁,大有君子气概。 三言两语却收获了夫子的认可,若是叫杨翀知道指不定又会失礼地带着大笑跳起来。 李王朝相对安宁,这是边疆将士以血换来的。城墙犹可摧毁,但坚固的团结一致的人心不可摧折。正是有铁骑军在边疆镇守,大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可世人却都不知边疆的这群将士,只以为是皇帝龙威浩荡,震彻四方蛮夷。 杨残日毛遂自荐,带领一千后营军与蛮夷拓跋部于大鹿决一死战。杨残日身先士卒,手中残日枪不知刺进过多少拓跋部士兵的胸膛,他逼不得已,但这是职责所在,若手中的枪不刺进敌人的胸膛,那敌人的刀就会砍向自己的脖子。 在千夫长的感染之下,一千后营军与拓跋部派来的一千五百士兵殊死拼杀,士兵们已抛开生死,为荣誉而战,为国家而战。 蛮夷的实力一向比起中原修士强出太多,加之这一战拓跋部兵力比起后营军还要多,杨残日接到的任务是拖住拓跋军、等待支援,却奇迹般地将拓跋部军队屠杀殆尽。 一千后营军只剩下最后的一百人,他们早已杀红了眼,瞳孔缩得极小,看着周围充满了警惕。当最后一个拓跋部士兵被刺穿胸膛时,他们这才倒下。其实他们早就脱力,之所以没有倒下全是凭借心中的信念。 士兵们互相靠在杨残日身旁,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更加亲密无间。杨残日却没有坐下,持枪立着,直到援军到达,才直挺挺地倒下,腹部一道血口不断涌出鲜红而灼热的血,士兵们个个喊着“将军!将军!” 好在杨残日伤势被控制住,如今正躺在帐篷之中,恢复过来的士兵们围在帐篷外,唱起了军歌,杨残日想张口,却牵动腹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他们都是人,不是铁。哪里来的坚不可摧,不过是一个个可爱的人背上了责任,凭借内心的信念永不放弃罢了。 龙中世界老黄牙与陈苦莲离开了罪恶之城,花浅了解到陈苦莲与老黄牙一起,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站在老黄牙一边,毕竟这是舟山商会成为第四势力的希望,她想搏一把。 老黄牙连连感谢,这个人情他可拒绝不得。不知为何,眼前的陈苦莲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或许是有相同的经历,或许是因为其他。 陈苦莲看着老黄牙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其实她早就好了,但为了让老黄牙继续照顾她仍然装作伤势未好,老黄牙怎会不知,不过照顾得习惯了,还是装作不知道,每日按时送进来食物,陪她聊天解乏。 出了罪恶之城,钱就成了累赘。二人必须靠着人类最原始的方法——狩猎和采集活下去,老黄牙道:“出了罪恶之城你可要自己寻找食物了。” 陈苦莲道:“可是我的伤势还没好。” 老黄牙以一副早已看破的表情道:“我早就知道你伤好了!” 陈苦莲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羞怯怯道:“我……我不该……骗……前辈的。” “还叫前辈?”老黄牙叫人摸不着头脑道。 陈苦莲“啊?”了一声,实在不明白老黄牙这话的意思。 老黄牙道:“你非叫我说出我喜欢你,你才明白吗?” 陈苦莲一听愣住,并不是吃惊,而是太过喜悦,许久才反应过来,嗔道:“你这么邋遢谁会喜欢你啊!” 老黄牙摆手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一下,不瞒你说,我也是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 老黄牙离开之后来到一处溪水旁,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独自摇头笑道:“我这个样子任谁都不会相信我原来也是个英俊的人吧?”说罢,捧起一缕溪水将脸洗净,接着是头发,换去那身污渍满满的衣服,将自己最大的标志——黄牙刷的洁白,整个人焕然一新,相貌比起俊朗的世子殿下都不差,倒真的是没说假话。 回到陈苦莲身旁,陈苦莲竟是冷漠得问了句:“你是谁?” 老黄牙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自己的变化太大,陈苦莲定是认不出了,嘿嘿笑道:“我就说你肯定认不出我吧!” 一听,竟然是老黄牙秦淳,陈苦莲不相信地捏了捏他的脸,“你真的是秦淳?”就是相貌邋遢的秦淳陈苦莲都对他心生爱意,更别说现在相貌英俊年轻许多。. 老黄牙为了心爱之人褪去了浑身污渍,陈苦莲也为了所爱之人敞开心扉。可怜的远在天边的世子还是孤独一人,就是个能入眼的同龄人都没有,就是个杨翀此刻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不免心生怨气“就是灭了青羊宫也得问问我吧?” 远在天边的世子正坐在一棵古树旁看着手中的提携,虽然总是看不出来个名堂,不过每日看一看提携已成了习惯。龙象说这双喜提携是真龙精血凝结而成,但龙气却比龙象还要稀薄,真叫人怀疑这提携是不是假的。 就在休息之时,一女子走了过来,年龄比世子大了许多,是个释门尼姑,虽说是个尼姑,头上三千烦恼丝却是一根没少,显然是个带发修行的尼姑,这在世子眼中就是留恋世俗,算不得真正的释门弟子。 尼姑手中的法宝是一串佛珠,赵戎生不是释门弟子,自然不知这法宝的御使之法,当然他也不屑于用释门至宝,面对自己的敌人,挥不得宝剑与之厮杀那还有江湖气概吗?再说,与想杀自己的人,拿出一串佛珠,只怕是要给自己超度。当然这是对于世子来说,对于擅长释门至宝的修士来说绝非如此。 世子对这佛珠的御使之法极感兴趣,“你是静禅寺的师太吧?” 那尼姑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世子,却也并没有抢着回答,不卑不亢道:“贫尼正是静禅寺的弟子,不知世子有何事?” 世子轻声一笑道:“事情谈不上,就是想看看师太手中的这件法宝的御使之法,实在是感兴趣,还望师太成全。” 那尼姑略显不愿,“这件是我师父赠与我的,师父她已经往生极乐,这件东西可以说是她给我的最后念想……” 赵戎生打断道:“师太看错我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这佛珠是如何对敌的,并没有索要佛珠的意思。” 尼姑干笑一声道:“是贫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罢,催动体内浩瀚的气元,释门弟子讲究的是沉稳浑厚,气元自然比起同境界高出许多,这也正是为何非释门弟子很难驱使释门至宝的原因——太需要气元了。在尼姑催动气元后,那串佛珠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金光附在她的拳上,向前一冲,施展的是日字冲拳,一阵拳罡呼啸而过,将那灵气都震到一旁。 世子连连拍手叫好,“这佛珠果真是一件释门至宝!” 尼姑不是没听说过眼前被称作霸王龙的世子殿下的种种行径,怎敢托大,“世子殿下谬赞,这不过是看起来厉害罢了。” ------------ 026 皇帝欲解靖王权,世子提刀斩妖王1 赵戎生道:“师太谬赞,在这赤狐领很是危险,不知师太可愿意与我等一起,多一个人多一分安全,我们这里多三个人,自然是更加安全。” 尼姑扫了一眼黄蛮子和龙象,在龙象身上停留许久,眼神有些许的疑惑,赵戎生看后解释道:“他身负龙象本源,是半人半妖,身上带有妖气很正常,师太莫怪。” 尼姑听后恍然大悟地点头,“贫尼法号净身,是静禅寺的尼姑。”净身想着报出宗门,若是赢得世子的高兴,自己的宗门说不定也水涨船高。 赵戎生嗯了一声敷衍道,很快将目光投向某处,淡淡道:“那里应当就是赤狐领主宫,想必整个赤狐领的狐妖都在那里。” 净身道:“这狐妖的媚术是在高深,三位都是男儿身,恐怕……” 赵戎生知道这是好意,没有责怪,反而耐心解释道:“你放心,我们是不可能被狐妖魅惑的!”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但心中还是没底,毕竟只有自己抵挡过七尾狐妖的媚术,至于其余二人是否能够挡住,他也不知。至于之上的八尾九尾,就是世子自己都没底。 净身尼道:“这九尾狐妖的媚术最为厉害,那武王伐纣,让纣王为其沉沦的不正是九尾狐?帝王虽说多情却也无情,能让帝王日夜宠幸,可见这九尾狐媚术的确很强!” 李王朝皇城,靖王身着金蟒服,皇帝是金龙服,金龙之下便是金蟒,这是地位的象征,一朝老大自然是皇帝,纵使你势力再大,甚至大过皇帝,你也只能穿金蟒,这是自古以来臣子们必须遵守的规矩。 城中不禁车马,可靖王赵玄英坐不惯车马,也不想骑营中的铁血战马,只是步行到皇城。 皇城之中议论不断,有痛斥靖王故作声势,企图以步行百里来打动皇帝。当然也有人觉得靖王是枭雄,可也难保谩骂之人不是军党,支持之人不是黄党与傀儡家,不过往日里赵玄英的政敌倒全都世子真的怒骂。 铁骑军神脚力极好,五百里路程短短五日走完,这才叫那些背后议论靖王不是的人闭了嘴,就是这份魄力就值得尊敬,更别说李王朝的天下都是他打下的,若是当时他赵玄英点头,这皇帝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李老儿坐。 这不仅是魄力,更是胆识,还有那大君子气概,与那纨绔世子完全不同,但狂是真的。在皇帝李老儿面前都敢抽刀而立,还有什么是这位军神害怕的呢? 一入城中,那城门禁卫军根本不敢拦,见了金蟒服立刻放行,且不说是皇帝御昭,就是他军神私自入内也拦不得,这叫气场! 畅行无阻,又走几步,靖王赵玄英才算是进入皇城。能在皇城做上买卖的能有一个是凡夫俗子?若不是与几品大官有关系,就是那地主豪绅。当然这地主豪绅身后不可能没人撑着,否则能有与官斗的魄力? 但在军神面前,是条龙你得盘着,是只虎也得卧着,这就是军神的地位,就是傀儡家主也不得这般待遇,这叫什么?这叫威信! “靖王!”来者正是那日杯酒欲释兵权的宋东阳,他满脸笑容,兴许每日都来此等候,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疲劳与厌烦,但官道,将就的就是掩饰自我,很快脸上换上一副笑容,引着赵玄英边说边走。 如今正是后半天,再过一个时辰皇帝就要上晚朝,正是军神上朝之时。可军神却推托道:“今晚怕是不行,在下才来皇城不久,怕举止行为不合乎皇城规矩,还请宋左相通融通融。” 小小的左相怎敢决定靖王做事?连连表示靖王随意,不必向自己请示,小人不过是一个小小左相罢了。 靖王面带微笑,道:“多谢宋左相成全,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他特意将左相二字读音加重,意在提醒: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左相,至于怎么做事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旁边人怎知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只看到靖王转身离开,先是出了内城城门,然后是外城,那背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离开皇城的靖王来带皇城外的一处寺院,寺院不是很大,人也不多,只有一位年老色衰的老禅师。整个皇城能有几人配成为他靖王的朋友?眼前的老禅师便是 一位。 老禅师感受到那熟悉的,久违的声音,拄着法杖起身迎接,最后却要靖王反过来搀扶他,“本是来迎接你的,却要你来搀扶着我,阵脚老衲羞愧难当啊!” 赵玄英无所谓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无需谈这些,我们没有身份之别,只当是最好的朋友如何?” 老禅师点头,看着靖王道:“想必玄英过来皇城并不是专程看我的吧。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纵然不会解决,说出来也能排解心中郁闷。” 赵玄英道:“黄党一向拉拢我军党,如今却与那傀儡家交好,如今对我军党是大力打压,属于军党的政士十之八九都被换下,只有极少数位居要职,不过若是找到合适人选,肯定无一人能幸免。” 老禅师道:“这傀儡家自然是有东西吸引皇帝,可能也有一部分军党的原因,不知玄英你是否想与黄党结盟?” 赵玄英不假思索道:“按照我的想法是三分权力,互不干涉。否则一人专权,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朝廷都不是一件好事。” 老禅师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如今黄党与傀儡家都不会这样想,皇帝想要专制政权当然没错,但是这傀儡家主想要宦官专政就不是民心所向了。” “哦!谢过老禅师,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靖王赵玄英恍然大悟道,心中已然有了对策,心情大好,拿出上等的桂花酿与老禅师豪饮几杯之后告辞离开。 离开后的赵玄英略显匆忙,到了距离皇城几里处,纵身一跃,竟是堪比圣人御空而行,不仅跨越几里土地,更是连翻外城内城,就是拥有上三境三层内城门将都不曾发现其半点踪影,可见其不仅是轻功卓越,隐匿身形的法诀也是不弱。 来到皇帝寝宫前,不等有半点动作,一位半步圣人修为的护卫凭空出现在靖王面前,以八斩刀指着靖王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皇帝寝宫!” 靖王自是不惧这区区半步圣人,气息一散,那征战沙场多年的杀气流露而出,淡红色的气元如火焰般摇曳,将一身金蟒服照亮,入了皇城身着金蟒服的封王能有几人?只有那大名鼎鼎的铁骑军神赵玄英。 侍卫连忙道:“属下不知是将军大人!但皇上正在就寝,无论是谁都不得打搅,这是规矩,将军还是莫要让属下难做!” 滋啦——皇上寝宫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侍寝太监,“皇上有请靖王!” 侍卫一听,不在言语,做了个请的动作后,身形一闪,借着黑夜这天然的屏障隐匿在暗处。 “靖王深夜造访我寝宫,不知所谓何事?”李老儿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但这笑容之下是否藏着杀机谁也不知,他靖王就是再有城府,如何能够与从小学习帝王心术的李老儿相比? 赵玄英不卑不亢,丝毫不为那帝王气场所动,淡淡道:“黄党多次想与我军党结盟,可我一再拒绝,不知皇上可知道我如此做的原因?” 李老儿不以为意道:“大将军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嘛,寡人也有寡人的想法,大将军还是请回吧!” 面对皇帝的逐客令,靖王不为所动道:“皇上莫急,末将还有话要说,皇上您若是想专权,百姓自然不知,但若是叫傀儡家那群外戚宦官专政,你说民心是否会反?好了,末将就说这么多,不打搅皇上就寝了。” 李老儿靠坐在龙塌上,考虑得失,正如大将军所说,百姓以及江湖侠士大多对于傀儡家有些意见,若真的是除了军党,傀儡家绝对会从中获利,️加之没了军党制约,傀儡家倒真的会宦官专政,历时叫百姓知道,起义和暴乱是不可避免的。 患得患失尽在李老儿心中,至于最后抉择还得看他自己如何决定。 翌日当上早朝时,首相左海棠第一个在外等待,接下来是右相杨良辅……在其之后是傀儡家与军党。靖王一直在远离皇城的东漠居住,自然不得日日上早朝,不过自然有人替代,正是那神勇大将军顾长剑,如今靖王亲自来,军党自然个个仰首挺胸,傲气自在心间。 由于左首相并未进入,所有黄党官员都站在其后静静等待,其中不少人头冒冷汗,尤其是以首相右手边的杨右相额头冷汗最多,如今早朝时间未到,却见一个满身英气的男人走来。 来者自然是铁骑军神,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杨右相,那皇城中的议论风云不出所料就是眼前这人搅动的,若是议论功绩他是绝对不计较,可他们却在谩骂,甚至还有人在胸前挂个桶,穿着白色衣服跑到皇帝面前告御状:“禀告皇帝,这东漠大将军视人命如草芥,竟是将我家四口人尽数屠光,好在那时我在田中耕作,否则就无人替他们申冤了。” 此事追查下去,自然是查到杨右相头上,但来不及押送那人,就被杀手暗杀,没了人证杨良辅自然猖狂起来,在朝纲之上义正言辞道:“绝对是靖王派人杀了这人证!若不是靖王您心虚了吧?否则怎会派人去杀了那人证?” 靖王赵玄英只是不屑地冷笑三声,并没有说话,事关大将军名誉,皇帝李老儿自然不留余力的调查,最后自然是首相出面,才将此事压了下来。 赵玄英上前拍了拍杨良辅的肩膀,笑道:“右相,你看我这笑容心不心虚?我最近又杀了几个人,你要不要上奏皇上?” 面对靖王的冷嘲热讽,杨良辅把头别过去不予理睬,“闲话时常有,不听自然无”倒是被他熟练运用。 见右相不理睬,自己倒像是热脸贴个冷屁股地凑上去说话一般,“朝廷需要你这般臣子!若是有皇帝不愿做的事都可以推给你,到头来背负一身骂名,活生生的就是个替罪羊啊!不对,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右相!我觉得倒是要‘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才符合您的身份不是?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武夫自然是比不得。” 杨良辅涨的满脸通红,却敢怒不敢言,周围同为黄党官员皆是愤慨不已,但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一人没有,这件事谁人不知,绝对是他右相有错在先污蔑大将军,若不是首相出面,这杨良辅逃不了被斩首。 ------------ 027 皇帝欲解靖王权,世子提刀斩邪妖2 皇宫之中以三殿七宫最为出名,一是皇帝上朝的天宝殿,随后便是昭和殿与清心殿。七宫则是被李老儿最为宠幸的七个嫔妃的宫苑,当然她们背后的家族皆是黄党中顶梁柱级别的存在。 那昭和殿大学士之位一日在董阳明手中,文臣就得以靖王为首。当然董老带职隐退,这文臣之首才落到他左海棠头上。 天宝殿中,包括屋脊、门窗与殿内八根金柱,还有那墙砖之上一共刻着九万五千条金龙,寓意九五至尊。这里只是一殿之观,若是在皇城之中步行,随处可见的金龙叫人目酣神醉,内心充满对帝王的敬畏。就是文臣之首第一次进京面圣都是满身冷汗,仿佛有万龙在耳边咆哮。 臣子入内,自是要等待皇帝。而这等待的时间也有规定,为一柱香。皇帝必须在一柱香后坐上那金龙圣座。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就是皇帝也得遵守。 御侍太监站在皇帝旁,数十位上三境三层的侍卫一字铺开,纵然没有散发出半点气势,无形中也给文臣巨大的压力,军党自然不惧,尤以靖王最为轻松,且不说面对圣人都能稳住语气不卑不亢,就是半步圣人都能一掌击退,区区数十位上三境三层侍卫,如何能叫靖王心生压力? 好在文武百官早就习以为常,那无形的压力似有似无,反正并不影响官员们上奏。 武当山自从山鹤真人修成天门关之后地位就平步青云,与那龙虎山并称“龙武。”当武当山渐渐被江湖人知晓,那搬山真君的名头也愈来愈盛,人称搬山猿,而山鹤真人也称之开山鹤。武当缺的不是实力高深的长老,除去两位还有那青牛天师张无缺,据说是张家本家人,却不知为何痴于武当道法,还有那只修剑术不修道术的剑痴白稚锋,提着一把九玄剑就敢与崂山天师斗法。 武当缺的是能够接替下他们担子的弟子,虽说大弟子空剑灼实力不差,但就是城府不深,难以胜任掌教之位,而二弟子时云符城府深,但却太过于计谋,少了份诚挚……那十弟子慕云泽更是不可能,虽说各方面不差,却并不优秀,反倒是普普通通,尤其那阴柔的性格,更叫人作呕,若这种人做了掌教,那武当山就没了前途可言。 那妖魔之地的十方妖魔领皆有人族修士的影子。除了赤狐领的其他九领,人族与妖族的关系剑拔弩张,打得不可开交,一向都是人族修士占上风,可一旦妖族占了上峰,人族却一个个地都消失不见,一向如此,从无例外。 赤狐领中,有了净身尼的加入,每个人无疑轻松许多,尤其是净身尼,单人行走于赤狐领中,纵使气元浑厚也挡不住源源不断涌来的群妖,最后被逼得只能退走。如今带人“卷土重来”,没有丝毫留情,一道道拳罡不知打死了多少妖怪,这个时候讲究什么慈悲为怀?面对妖怪这叫除魔卫道,恰恰才是真正的慈悲为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赵戎生佩服净身尼的杀伐果敢,手中无锋狂舞,凌厉刀气如肆虐的狂风,扑向身前的几个妖怪,顿时鲜血飙射,四肢尽断,显出本体。不出所料依旧不是狐妖。 龙象吃惊道:“这赤狐一族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够驱使这么多妖怪为其卖命?不得不说狐族的媚术真有一套。” 赵戎生却不屑一笑道:“赤狐一族媚术到底如何谁也不知,知道的人都死了,他们狐假虎威的倒是本事一流,说不定又是借着谁谁谁的名头呢?” 黄蛮子掉头道:“对对对!” 赵戎生弯曲剑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你就附和?” 黄蛮子露出委屈的表情道:“虽然我没听过这个故事,但世子哥哥说的都对是没问题的吧?” 哪知世子赵戎生又往他脑袋一敲,“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拍马屁该打!不好好感悟杀妖所得该打!”说罢,又在其头上敲了一下,打的黄蛮子两眼泪光闪闪,泪眼汪汪。 看得赵戎生抬手又要敲打,黄蛮子连忙跳到净身尼身后,怯弱弱道:“净身姐姐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他老是仗着身份欺负我。” 净身尼宣了句“阿弥陀佛”后走到一旁不予理会。赵戎生哈哈笑道:“小兔崽子没有靠山了吧?还不快滚来挨打?” 黄蛮子撇嘴哼了一声将头扭过去,也不理睬世子。 赵戎生见蛮子不理会自己,再去逗他也是自讨无趣,又端坐下来观摩起那双喜提携。净身尼见其拿出一块提携,心生兴趣道:“世子殿下可否将这提携给贫尼看一眼?” 赵戎生也不是小气人,不然曾经也不会一掷千金只为寻一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鸟绘,旁人皆说他买亏了,实际上买了心中所喜之物就是赚到。 世子毫不在意地道:“师太但看无妨!” 接过递来的双喜提携,净身尼静心地鉴赏着,约莫一炷香后才道:“这就是那块当年掀起腥风血雨的最后一滴真龙之血凝结而成的双喜提携!没想到竟是在世子手中。” 世子一听竟然与龙象说的一般无二,喃喃自语道:“这老龙真的没骗我?可是这提携怎么一点效用没有?” 看到世子脸上疑惑的表情,净身尼为其解惑道:“这双喜提携有极强的灵性,唯有其认主的人才能够发挥出它的最大效用。” “哦!”世子恍然大悟地点头,接过净身尼递回来的双喜提携,又将其别在腰间腰带之上,“我管你是什么,就算不能留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身,通灵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能从我腰间飞走不成?” 黄蛮子探出个脑袋道:“世子哥哥你能不能与我说说武当山的历史啊?降魔大典结束,我就是武当山的弟子,总不能对武当山一点不了解吧?” “这倒是不错!”赵戎生点头道:“武当山上一任长脚是王阴阳,修为普普通通,这也叫当时的武当山平平无奇。也就是这一代的山鹤真人修成天门关,才叫武当山水涨船高。” 说罢将一本书从指上戒指中拿出,扔给海通道:“这本书叫武当录,是文学大家所著,也被武当山承认,我觉得它现在倒是挺适合你。” 黄蛮子慌慌忙忙,手舞足蹈地接住了世子随意一丢的武当录,书封处只有六个字,没有过多的图画修饰,倒是与上一代武当山一样平平无奇,上面的六个字是“武当录,祁山著。”祁山可是文学大家,其最著名的还是小说,那一本《天神传》讲述的天界天神没了神性,好似就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尤其是那名叫方奕的小小少年的痛苦事迹最叫人心生怜悯。 翻开武当录第一页,就是个题记,语言晦涩难懂,以黄蛮子这般年纪掌握的学识是看不懂的,他向世子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让世子瞪了回来,“不要一味地求教别人,要培养自己独立阅读的能力!” 这句话也是大学士董老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如今倒是有机会将其说给他人听,自己也算是过了一把教书育人的瘾。 “这书写的都是些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读不懂?”黄蛮子嘟囔道:“我觉着这祁山的学问还不如世子哥哥你呢。” “瞎说!”赵戎生最是敬佩文人,仅仅是三言两语就能搅动天下纷争,这般本事绝非武夫可比,最可怕的是他们计谋,纵使你万般小心,最终也还是落了人家设下的圈套,最终死都死的稀里糊涂。 “祁山可是文学界的前辈,我怎能与之相提并论?”赵戎生起手就要敲打黄蛮子脑袋,却发现他躲得老远,不容反驳地道。 黄蛮子撇嘴道:“不过是动动纸笔罢了,在乱世之中这种人最是无用!” 赵戎生呵斥道:“谁叫你侮辱祁山前辈的?道歉!” 黄蛮子仍不服气道:“我说的没错啊!文人有什么用?登山作诗赋,朝廷之中的文臣也不过是跟在皇帝后边吃俸禄罢了。” 赵戎生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轻声与蛮子道:“文人的厉害你不懂,文人的手段是手眼通天的!翻手覆云,以天下为棋,人人都是棋子。” 黄蛮子愣住道:“这……文人真有这么厉害?” 赵戎生举例道:“李王朝的首相左海棠就是那学门出身,净湖书院状元出身,在那学门苦苦当了个学官数十年,如今如同鱼跃龙门,一朝成了王朝的首相,不说是以天下为棋,绝对有能力与我军党抗衡。” 黄蛮子震惊站地在原地不语,绝对没想到文人竟然有这般能力。 说起净湖书院,那杨翀便是靖王安插在学党之中的一步棋,当然她并不自知,只求以学为出路,最终也能当个学官,不说翻手覆云,也能有权力自保。 黄蛮子淡淡自语道:“难不成学武无用?那我还是离开武当,去那个什么净湖书院吧,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大学士,若是运气更好的话,入朝做个文官倒也不错……” 不知何时赵戎生已来到蛮子身旁,一个板栗敲了下来,“你别想当什么大学士!就你这蛮子脑袋,能学进什么?还是安心发挥出你这一身神力吧。在武当山学成之后,也可来我铁骑军投军,若是你修为够高,直接给你个千夫长当当但也无所谓!” 黄蛮子被敲打,笑声嘟囔道:“走路也没个声音!” “你说什么?!”赵戎生故意提高声音吓唬道,表面上虽然是严厉,但心中却是对眼前的孩童充满了爱才之心,不忍让一个武道天赋卓越的孩童浪费这一身神力。 无需明说,黄蛮子对其心意已是心领神会,暗自下定决心要在武当山学成归来,投身军中做热血男儿该做之事。今天,也是黄蛮子人生中的转折点,为日后被封玄武大将军奠定了坚实基础。 净身尼听着世子殿下的教导,心中微微震惊,江湖之中谁人不知世子殿下跋扈无理,谁又见过他对一个孩童这般关心照顾?可见眼前的孩童对世子殿下有着极其深重的意义。 ------------ 028 皇帝欲解靖王权,世子提刀斩邪妖3 皇城之中是龙威浩荡,随处可见金龙张牙舞爪地趴在建筑之上。且不说内城守卫如何森严,单单是外城就叫人望而生畏。城墙之上,强弩一字排开,蓄势待发,还有那修行火系术法的修士,时刻准备摧动气元,朝城外丢去火球。 皇城外方圆五里地中都有朝廷眼线,或是精于暗杀的杀手,或是那皇帝执掌的影子侍卫,总而言之皇帝所处之地绝对是整个王朝最安全之地。想做皇帝,不单单需要才识,更要有胆识,一入帝门不得悔,来自其他国家或是本国朝中不支持自己登基党羽地杀手全部都想置他于死地,若没有高手,如何能够保住这九五至尊之位? 天宝殿中,黄党老大李老儿坐在金龙圣座上,傲视群臣。身躯之中透着不可一世之姿,等待着文官的上奏。 他靖王既是敢来,也得做好被群臣批斗的准备,杨良辅与靖王关系是最不可开交,欲要上奏却被左首相拦住。杨相自然不懂,但首相如何会害自己?只好闭口不语,等待他人上奏。 文臣之中一人站了出来道:“启奏皇上,微臣有一事想说。” 李老儿点头应允。 那文臣接着道:“微臣觉得这靖王有造反之心!” “哦?何出此言?”李老儿故意问道,却不着半点痕迹,依旧是那浑厚的帝王之音。 那文臣恭敬答道:“靖王私派军马,将那青羊宫踏平。这可是川河第一道教竟然就被他铁骑军的铁蹄践踏了!这难道不是造反?” 一旁的赵玄英只是一脸笑容,满不在意,就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李老儿见靖王竟然是半点都不慌张,深感好奇道:“真有此事吗?靖王!” 赵玄英毫不避讳地点头道:“此事当然是有,不过嘛,是青羊宫有错在先。皇上不会连江湖之中的恩怨情长都要插手吧?” 那文臣接着道:“这可不是什么江湖恩怨情长,而是靖王私自调动军队!军队是干什么的?是保家卫国之用,而不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靖王赵玄英拍手叫好道:“不愧是文臣,一对嘴皮子就是能说!你们是觉得我调动了铁骑军是吧?那你们能不能说出我调动的是铁骑军哪一营?” 那文臣哑口无言,向傀儡家主,也就是朝廷中的太师吕黄龙投去求助的目光,而他也是朝皇帝李老儿点头。 李老儿早在上朝之时就下定决心,这军党并无贪心,反倒是傀儡家贪心不小,他们的欲望绝对不止做天下第二,而是要争这天下第一,也就是赵玄英所说的宦官专政。 “我觉得靖王说的……”李老儿故意将音拖长,以求调动军党与傀儡家的心情,使其忐忑不安。“不错!这军党的职业是保家卫国不错,却也是国家强制力。,这青羊宫却是害我李王朝丢失一名人才,当然该灭!” 吕黄龙眼神之中透露出大为震惊,那一对眸子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说错了?我们要做的是打压军党!而不是我的傀儡家! 李老儿并不在意吕黄龙投来的目光,嘴角带着浅浅地微笑道:“大将军是在为国家做事,应当赏赐!那就把寡人的女儿德馨公主赐婚给贵子吧?” 当朝赐婚,这是莫大的荣耀,同时也表明态度,我黄党是要与军党结盟的,如今一插曲不仅是将傀儡家的计划打乱,也将黄党本身抨击靖王的计划打乱,如此一来关于靖王的种种奏章自然无用,以致早朝早早结束。 就是靖王自己都没想到皇上会将德馨公主赐婚给自己那纨绔儿子,也不说自己儿子特别差,但总感觉配不上堂堂王朝公主,但在那种情况,谁有敢拒绝皇帝呢?加上这本身就是件荣幸之事。 皇帝退朝,昭来了自己的女儿李婉然,“婉然,父皇我为你寻了段姻缘,是那靖王之子,不知你是否愿意?” 生在帝王家,姻缘本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如今父皇这般问,自然只能点头道:“父皇决定就好!然儿并无半点怨言。” 那靖王之子是个纨绔,李婉然自然知道,不过传闻如此,实际上到底如何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父皇,我能否出宫去那武当山见一见靖王世子?” 李老儿并没有拒绝,虽说帝王之家儿女婚姻不受控制,但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血肉,能让儿女幸福是尽量幸福,但皇帝已出口谕,既成事实,就算是李婉然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无济于事。 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这是自古以来公主千年不变的逆来顺受的性格,当然也有几个不服现实的 人,最后也都从了现实。 此刻被公主挂念在心的世子正在端详着手中提携,本是无聊的事情在世子这竟然这般有趣,成了每日必做之事。 净身尼宣了句佛号,似有感应,“贫尼感受到五里之外有灵官神像,虽然灵威稀薄,但是却实实在在,说不定是哪位道门前辈的法器。” 赵戎生疑惑为何释门师太能够感受到道门法器灵威,“师太,在下有一问题,还望师太能够解惑。” 净身尼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待其询问开口答道:“这灵威不分释、道,无论是佛门法器还是道门法器,讲究的都是个灵字,所以我能感受到灵威很正常。” “是在下没有见识了!”赵戎生尴尬一笑道,心中对远处那道门灵官像越发地感兴趣,催促道:“实属不应当催促师太,但在下实在是想看看那道门灵官到底长什么样子。” 净身尼摆手道了句“无妨”后领着三人来到五里之外的道门灵官像前。整个灵官像约莫有九尺之高,比起搬山猿茅清荣还要高上几分。只见其高举着双臂,但身子却长地奇怪,好似本身有什么东西一样,细细看去才知这灵官原有三头六臂,是那托塔李天王之子哪吒灵像。 道门灵官像身披红色衣甲,额角垂下两道黑色长髯。那红色衣甲上并没有闪烁寒光的鳞片,只是那雕刻之人技艺精湛,让人误认为眼前的哪吒像是身披红甲罢了。不过这灵像脖颈处挂着的乾坤圈却是实物,但是个仿制品,却也蕴含些许灵威。 “这乾坤圈并不是斗法所用,而是为了镇压某种邪物所设!”净身尼开口言之凿凿道,这乾坤圈之上饰有两条珠串,珠子不大,估摸着只有她手中佛珠一半之大,但颗颗色泽饱满。虽说色泽饱满,却不鲜艳,可见其在此处风吹日晒了许久。年代久远竟还有这般灵威,可见当时这珠串灵力不小。 这样的哪吒像不止一座,但却都是残臂,只剩下那高高举起的双臂,远处望去,似是在祈求上天。虽说珠串完好,但那乾坤圈却是锈迹斑斑,毕竟这是个后辈的仿制品,经历了时间洗礼还能发挥出丁点作用实属不易。 每座灵官像之下都有一个镇邪石座,四四方方很是板正。四人最初看的那尊灵像虽然也是只剩两手,但其底下镇邪石却保存完好,加上乾坤圈上的珠串,此地一定仍有邪妖未冲破封印,这是个机会,但得看他们是否能抓住。 赵戎生并不为了自己,而是想叫黄蛮子在武当山能过得好些,权衡利弊之后走到那石座前,“为了蛮子,这石座必须破,这邪妖必须出!”说罢作势就要抽刀看向石座,却被净身尼拦住:“世子殿下莫要冲动,这石座之下封印着何等邪物我等尚且不知,贸然毁了这灵官像绝对是庸夫之举。” 赵戎生怎会不知后果,但此次邪妖几乎都斩杀殆尽,若是再往前走,就是赤狐领的核心地带,邪妖自然与此地不同,实力绝对远超四人联手,但若是往其他方向,就得花费数天时间,距离那降魔大典结束的时间是越发地紧张,短短几日能赶得上人家数日之功?纵使赵戎生猖狂,但他不傻,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而如今眼下就有一处妖巢,赵戎生又急于寻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净身尼自然理解世子此时的心情,但总不能以性命作为代价去赌,“世子殿下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是性命重要还是那大典第一重要?就算是斩了这妖巢邪妖,我们都死了又有意义吗?” 赵戎生何尝不懂这个道理?相反作为人精的世子殿下对于利益看得最重,不求那吃亏是福,吃亏就是吃亏,无需去找理由来辩解,“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见劝不动世子,净身尼只好作罢,沉吟许久才道:“若是世子一定想要破了这石座,前提是一定要保证安全!这些灵像上的法器正好能派的上用场!” 赵戎生抱拳以礼道:“多谢师太成全!这静禅寺日后就是我赵府朋友!” 一句话就将静禅寺与军党牢牢地绑在一起,无疑静禅寺日后会渐渐出现在百姓眼中,甚至不逊于圣寺灵隐寺,但至于最后名声如何,还得看静禅寺自身实力是否能撑得起这盛大的名头。 净身尼倒也乐得如此,冲着这话,能让静禅寺前途光明就是叫她直接去死也愿意,毕竟僧人门都讲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舍己为人的高尚思想。 净身尼将乾坤圈和珠串分别取下,按照释门之中记载的法阵摆放,同时掐诀,振振有词地念着佛门咒语。 黄蛮子跑到世子身边摸着脑袋茫然道:“这掐掐手指,摆放几件古老器物在那振振有词的念叨什么咒语,真的能有用吗?就这样了就能镇压邪妖,又叫我们这些修士过来是为何?” 赵戎生笑道:“这是释门的大手段!其中大有讲究,玄妙的很,可不是你这榆木脑袋能够理解的!” 黄蛮子依依不饶道:“世子哥哥与我讲讲嘛。” 赵戎生有些尴尬,虽说自己对于释门有过了解,但从来都是走马观花地看着,叫他具体解释释门阵法中的门道,那真是太为难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走马观花,每当观看书籍时,一看便懂,这些具体细节自然不必深究,因为对受过大道之音滋养的世子来说这些道理与吃饭睡觉一般应当是人人皆知的,何须叫人点通? 答不上来,世子觉着自己出了丑,板起脸教训道:“你这榆木脑袋问这些也是平添疑惑,对日后修炼不利,若是事事疑惑不得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在追求答案而荒废修炼?这般本末倒置的事我不想发生在你身上,所以遇到问题,能够解决的尽量解决,实在不想就没心没肺地忘掉,谁也没叫你记着不是?你总是这般刨根问底,是最不好的!” “可是……”孩童半知半懂地想要说话,却被世子打断:“忘掉吧!将一门心思放在眼前需要做的事上,有些事就是全力去做才只有一丝可能,你若是三心两意就连那一丝可能都会烟消云散!” 黄蛮子自知讲道理是讲不过世子的,索性闭口不语,静静等待石座破开、与其中镇压的邪妖激烈之战! ------------ 029 皇帝欲解靖王权,世子提刀斩邪妖4 世子目前暂时安全,但龙中世界的老黄牙却祸患临头。二人交谈间,一颗石子激射而来,将两人分开。老黄牙怒眼望去,只见一个年龄与世子相仿的少年正满眼蔑视地看着二人,手中不断抛着石子。 这少年见二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很是不爽道:“你们怎么不问我姓名?有何种背景敢对你们出手?实在无趣啊!” 秦淳嘴角挂着冷笑,盯着眼前猖狂少年不语。 那少年见二人还是沉默,索然无味,自言自语起来:“你们这群人是真的无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子名号崂山天童,能到这地方的就没有好人,当然除了第一代来此生下来的后代。这武师堂连同舟山商会悬赏五十万两银子取你性命,这么多钱我自然不会放任其不要把?不过若是你们能够双倍给我一百万两银子,我就当没见过你们如何?” 秦淳对这崂山天童早有耳闻,不知是得了什么病,大病一场之后就落了个不在成长的病根,以致一百多岁了还是个少年模样,之所以被逐出崂山,原因真是难以启齿,竟是想与自己师父发生关系,若是世子在这绝对要竖起个大拇指赞叹一声“高人呐!” 陈苦莲原是虎宗执事,架子自然不小,被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人看扁,怒气自是怒不可遏,却被秦淳拉住,“如果我们给钱的话你是否真的会不暴露我们的行踪?” 那崂山天童微微一愣,没想到二人的生意这么好做,点头道:“有钱当然能放了你们!当然,你们可要保证不玩被窝在抓住一会,否则价格就要翻一倍了!” 这话明显是在找茬,但秦淳并不生气,淡淡道:“谁人不知你崂山天童是个臭名昭著的人?可我却觉得你精明的人!不知你那师父滋味如何?” 侵犯师父本就不为伦理所容,这也是他崂山天童心中的一道伤疤,可秦淳却当面揭开这一道疤痕,怎能不叫他生气?“既然你说出这话,今日倒真的不能留你你了!给再多钱也无济于事!” 秦淳却又是轻笑几声,伸出五根手指,淡淡道:“你觉得五百万两银子如何?够不够买我们俩的性命?” “五百万两银子?”陈苦莲震惊,就是整个虎宗也不过只有两千万两银子的库存,可眼前自己的心爱之人一人就有五百万两银子,这般富有令她觉着自己眼光倒是不错! 震惊的不止陈苦莲,还有这崂山天童。身处崂山学道,每年能有个五十两银子就算是富有的,更别提拥有一百两,眼前这人竟然坐拥五百万两银子,怎么不叫他羡慕嫉妒?心中杀心更是坚定,抽出腰间宝剑,冷笑道:“反正你们死了这些都是我的!” 秦淳大有深意地笑道:“阁下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吧?真以为能吃定我们二人?不说我,就是这位女侠可是那虎宗的执事,修为可不是你能够比拟的!” 崂山天童却是不屑地冷笑三声,冰冷的长剑悠一出鞘,挑起数十颗石子,剑身向前轻轻一点,石子宛若箭矢一般极速飞出,转眼激射而至。挥舞长剑间,衣衫飘动,看似无力,实际却是力有千钧。 秦淳剑指遥指激射而来的满天石子,顿时犹如飓风一般地剑气将石子碾得粉碎,随风化作尘土飞扬。 见秦淳一指通玄,明显是个上三境三层的高手,收了蔑视,微曲双腿,腰板却挺的笔直,不知是何等奇怪的发力之法,在双脚蹬地之后,身子竟然蜷缩成团,在空中猛然腰弓发力,竟是来了个二段飞跃,与秦淳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一半。 剑是大剑,在这崂山天童手中更是显的巨大,可是却被他极其不和谐地舞着,不显吃力,反而得心应手。那手臂的肌肉瞬间隆起,身姿竟是一瞬间暴涨许多,将衣衫撑破,露出那纹有麒麟的上身。 “你背不动它!”秦淳见了这麒麟纹身,没有半点感慨,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声后从酒葫芦中拿出从陈苦莲那里得来的十剑。 崂山天童持剑直刺而来,势若奔马,这一把大剑威力无匹,就是剑仙秦淳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仗着身法躲过一次次致命杀招,同时十剑向上斜着刺出,目标真是眼前之人的脖颈。那剑立刻一化二,二化四,转眼已是满天十剑,看得崂山天童心底狂颤,这可是万剑归宗,眼前之人不会是那蠢剑仙吧? 纵然明知敌不过,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搏一搏尚且还有半分希望,坐以待毙难不成指望别人来救你?还是指望敌人突然心软不杀? 大剑一抖,灵力已然催发到极致,神识全开,不敢半点分心,若是有,结果是那家家都有的筛子,身上被万剑归宗贯穿出无数个血洞,若真是如此,怕是大罗神仙都难救其性命。 大剑够大,横在身前,几乎要将崂山天童身子全部护住,一把把十剑分身铛铛地撞在其上,如被一头蛮牛怒撞一般,瘦小的身躯再也撑不住,连人带剑如风筝一般倒飞而去,重重砸在地上,狂呕一口鲜血,脸色极其苍白。 但下一刻,他仍旧艰难爬起,撑着大剑,直视秦淳道:“今日是在下莽撞了!不过想要我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怒吼一声之后,周身皮肤之下有丝丝金光流动。 双手握剑,将其举过头顶,猛地劈下,数道红色的剑气如同一条条溪水,忽又汇聚成激流湍急的大河。剑势如河,身后竟然也有大河虚影,浩浩汤汤,仿佛要淹没世间万物一般。 与蠢剑仙比剑势无异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秦淳单手握住剑柄,右手朝剑柄处猛地一推,不知从何处凭空出现九把神威长剑,剑身之上分别刻有一至九数字,十把飞剑组成一不大剑龙,朝那势若大河的巨剑冲杀而去。 在这一剑之龙下,大剑四分五裂,化作铁屑随风飘散。崂山天童眼神流露出浓浓地不甘,却丝毫不能阻止身体直挺挺倒下之势。砰通一声,崂山天童永远倒下,气机全无,已化作鬼魂飞往阴曹地府,到天子殿销账。 秦淳喃喃道:“罪孽如此深重,怕是要到畜生道轮回十载!好在其生前也是个道士,虽说走上邪路,不过阴德总归会有点,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苦莲不是道士,更没接触过法门——也就是那释门和道门,对于魂魄这东西宁可信其无却不信其有,“啊?你在胡说什么?” 秦淳乐呵呵一笑道:“瞎说的!不要在意!现在我们一定要小心,切记不要在暴露行迹,就是这崂山不入流的道士就叫我使出了一剑之龙,若是在遇到点厉害的角色,那该如何对付?” 陈苦莲不以为然道:“怎么,你觉得这小朋友很厉害?老娘一剑就能斩了他,你怎么这么费劲?” 秦淳笑容之中充满爱意与宠溺,“自然是陈女侠武功盖世了!” 陈苦莲俏皮一笑道:“我能降了你,你又能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岂不算是我无敌了?嘻嘻嘻,果然就是这样!” 秦淳无可奈何一笑,没想到四十几岁的陈苦莲还有如此俏皮可爱的一面,不过说来,修士之中,四五十岁都是年轻的存在,正值壮年,心境年轻自然不奇怪,否则怎会有那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远在天边的世子坐着静待净身尼布置阵法,并不聒噪,反而心比其更静,可谓古井不波。他脑中有个关于哪咤典故,莲花身荡尽天下污秽,乾坤圈扫出一片净土。这通天太师手持一杆红缨枪就能与数千妖魔斗的不分上下,显然不负中坛元帅之头衔,被尊称三太子。 传闻哪吒小时也是天生神力,被陈塘关百姓视作妖怪,最后依然能够位列道教护法神,这黄蛮子丝毫不逊于三太子,岂不是能与李天王相提并论? 世子憧憬着,心中对黄蛮子的的期望也越来越大。人家哪吒有姜太公作为师父,而黄蛮子有搬山猿茅清荣,二者孰强孰弱自在人心,但谁敢说实力代表一切?自古以来就不缺靠丹药提升境界的修士,难不成他们有修炼经验?当然姜太公绝不是丹药修士之辈。 但武当山前年积蕴能比不上姜太公? 约莫一个时辰,净身尼将阵法布好。不待世子出手,一掌拍在灵像石座之上,使得是静禅寺大力伏魔掌,掌风浑厚而如大地,仿佛力有巨象,抬起前脚狂踏一般,石座顿时化作齑粉。 石座碎裂间,一声声刺耳且瘆人的邪妖狞笑声回荡不绝,听得三人浑身发麻,后脑似有羽毛搔挠,感觉极其难受。唯独黄蛮子并无一样,反倒是一脸好奇地盯着三人,疑惑地歪着脑袋。 一支羽刃悠一射向黄蛮子,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三人瞳孔急速放大,死盯着飞来的流光。却见黄蛮子几乎一个眨眼,抽出腰间天辰剑,将那羽刃斩成两段。 世子赵戎生瞠目结舌,看着成了两段的羽刃久久出神,乎又目光之中透露出奕奕锋芒,带着一丝欣喜若狂,这蛮子开窍了! 净身尼钵依佛门,心情波动自然不大,却也轻轻点头表示赞许。心想出剑如此之快、不假思索,定然是练了数十载剑术的剑道宗师,且是极有天赋的。 斩了羽刃的黄蛮子也同样满脸震惊,出剑的那一刻他觉得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想法,这一剑完全是下意识的,可自己连正儿八经的剑术都没练过,这一剑是如何打出来的? 飞羽妖王仍旧不现身,四人靠在一起警惕周围。顿时,满天飞羽齐齐降下,一缕缕锐利肃杀之意从天空压来,叫人呼吸不免沉重些许。飞羽划过长空,笔直落下。 黄蛮子一马当下,手中天辰剑如臂使指,施展着无名剑术。竟是叫那漫天飞羽齐齐断成两截,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上,大挫了身在暗处的飞羽妖王气焰,叫那妖族看看,人族修士也是有实力的。 飞羽妖王桀桀地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气仿佛冰冷许多,叫人由心底至全身升起一抹寒气。 赵戎生故作姿态指着天空某处道:“莫要装腔作势,滚出来吧!” 那带着轻蔑的声音再度响起:“弱者看不透就不要装腔作势,你知道你这副模样像什么吗?像个脑子曾被驴踢过的智残之士!” ------------ 030 皇帝欲解靖王权,世子提刀斩邪妖5 世子却不生气,反而一脸笑意道:“堂堂妖王,修为参天,数百年道行若是出了这妖魔之地,那不是一方土皇帝般的存在?怎滴会屈尊于此?” “阿谀奉承无用!不过为了还得谢谢你们把我放出来,我就不吃了你们,留你们个全尸!”飞羽妖王满脸大快笑容,样子极其猖狂,好似天下无敌,面前皆是蝼蚁。 世子却摆手道:“妖王怕是领会错我的意思了。堂堂妖王竟然被囚禁于此,想来是你这妖王货不真价不实,道行不够!通俗来讲,你就是个废物!” 飞羽妖王一听,却也没有生气,嘴角依旧是那副冷笑,“这就是你们人族所说的激将法吧?可惜你这激将法对漏洞百出!根本搅动不了我的心境啊!” 世子冷哼一声道:“堂堂妖王竟是落得如此下场,真叫人内心悲哀。就是这般还不想承认?我说的哪句不是事实?” “呵呵呵!”飞羽妖王笑声之中显然有了丝丝怒气,一对带着羽毛的双手向前轻轻一点,却不是羽刃那般简单攻击,而是四面八方形成飓风、飓风之中夹杂着最锋利的羽刃,铺天盖地朝四人绞杀而去。 飓风最能带走水分,仅仅是几个呼吸间,四人明显能够感觉到面颊生疼,浑身皮肤极其干燥,尤其是那无处不在的吸力从周围传来,似是承受着五马分尸之刑。 净身尼默念释门咒语,一尊看不到的佛门罗汉在其身后微微闪烁金光,金光照耀下,吸力带来的撕扯感减弱许多,这让四人有了更多的力气寻找躲在暗处的飞羽妖王。 龙象本身为妖,对妖气更加敏感,但周围妖气太杂,纵然是他也无能为力。 黄蛮子闭眼凝神,身心进入空灵状态,感悟着天地间最纯澈的力量。那力量如同未开智的孩童,听不懂任何语言,只有以真心才能与之交流。而他本身就是孩童,心性不需刻意改变,就能与纯澈力量沟通。 沟通了力量之后,蛮子睁开眼,眼底一抹紫色闪过,不知施展的是何等术法。目光所过之处,无论何种妖魔都显出本体,那飞羽妖王踪迹自然无所遁形。 “好熟悉的瞳术!”飞羽妖王内心深处狂颤,眼前的黄蛮子解开了他尘封在心底的那段最为黑暗记忆:一手持道门法剑的剑士,仅凭一剑,斩了他飞羽领数千妖魔,就是自己也被重伤封印在这哪吒伏魔大阵。 自那之后,飞羽领不复存在。 那尘封的忌惮在心中久久不去,仇恨与忌惮交织,终是不在躲躲藏藏,持着一柄砍刀,刀锋处呈鲜红,那是血的洗礼,是他自己的鲜血。 砍刀如同要将山峦劈开一般劈向黄蛮子。刀势如牛,力沉气海,大有金石莫开之威。握刀之手略显粗糙,最为可道的是他小臂肌肉极硬,握力惊人。仿佛不用动用丝毫气元,只是胡乱挥舞手中沉重大刀,就能够劈断黄蛮子那柄天辰宝剑。 龙象一马当先,拳头抡下,带着龙象之力,力可举鼎,有横扫千军之势,挺立身躯,一对眸子直盯前方,眼神坚定,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二者皆有妖族血脉,可龙象比起飞羽妖王血脉等级不止高出半点,靠着血脉的压制弥补了实力上的不足,当然也有周围净身尼布下法阵的作用。 赵戎生表面不怒,心中却是怒发冲冠,如今妖王现身,无锋刀纵是钝刀,也锐不可当。一道红色的寒芒闪过,龙象化拳为爪,死死抓住妖王手臂。那无锋刀毫无意外地削去了妖王的一只手臂。 妖王惨叫一声,但样子却越发狰狞。嘴角挂着一副狞笑。那残肢竟是在几息时间内腐烂,反观妖王腋处,一条新手臂快速生长,仿佛比之更加强悍。 妖王脸上带着玩味道:“一群庸人,怎敢与窥探不死法则的妖王抗衡?本想着给你们留个全尸,不过因为他,你们都要被我吃掉!” 赵戎生哼哼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有大道真音护体,世子无所畏惧,无锋刀自上而下重重劈下,施展的是力劈华山招式。 “班门弄斧!”妖王不屑一笑,论刀,自己练刀数十年,已领悟刀意,迈入妖刀合一境界。手中砍刀好似延长的手臂,与身体融为一体。 面对气势汹汹的力劈华山一式,妖王反手握刀,侧身蹬地借力,身子微微腾空,借助泰山压顶之势将刀挥出。 若被这一刀砍中,纵是有大道真音护体也无济于事。千钧一发之际,世子连续运刀,斩出几道锐利光刃,欲消减妖王劈来砍刀的速度。 妖王砍刀挥砍之势不减,面对迎面而来的数道光刃只是单手施展类似铁砂掌类的掌法随手一拍,就是将光刃齐齐碾碎在手中。 黄蛮子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怒气,内心的战意蠢蠢欲动,手中天辰剑也似感应到这浓厚战意,剑鸣不已。四人自然是齐齐出手,合力一击声势极其浩大,可妖王却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成之时,怎能抵挡合力一击?身形如同飞鸟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却是重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但妖王是有不死法则的,呕出一口鲜血之后,气机不显虚浮,反而充实。原地站起,活动身骨,噼里啪啦的骨响在耳边环绕不绝。 “又活了!”净身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飞羽妖王再度完好无损,反而气息更加浑厚只觉不敢相信。震惊同时,再度掐诀,一个个释门文字从口中喷吐而出飞向妖王,速度不快,但每动一点都会增加法诀灵力,短短的几丈距离,灵威竟是增加了五倍有余。 六个释门文字“唵嘛呢叭咪吽”组成佛门六字真言,拥有邪祟不喜的无上灵威。真言咒形成之时,无形的威压几乎凝实成实物砸下,叫妖王不得不低下头颅。 就这么一瞬间,黄蛮子的天辰剑杀至,没有华丽剑招,只是最单纯的挥砍,好似手中并不是长剑,而是砍刀一般。 来自心底的忌惮令飞羽妖王不敢出手,只得被动防御。身形随着锵锵之声一退再退,黄蛮子眼底时不时紫光闪烁,那纯澈的力量已经运用自如,出剑渐渐有了章法,连削带打,声东击西的招式运用的炉火纯青,最重要的是出剑够快,令妖王不敢去赌,若不全力防守一处,就会被破开防御,若是全力以赴,其他则会露出破绽。 黄蛮子越战越勇,妖王却是节节败退,不过仗着不死法则仍然不落下风。 四人不用言语,想法却出奇一致,欲破开飞羽妖王的不死法则就必须一击必杀,让其绝无活过来的可能。 龙象当仁不让,单手成掌在身前比划了个阴阳,将龙象本源催发到极致。一缕缕气元被引入血肉之中,化作气力。微曲双腿,整个人拔地而起冲向妖王。 黄蛮子适时而退,妖王并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龙象抓住手腕扔向半空。下一刻赵戎生铺天盖地的斩杀降临,岁速度不及蛮子,力量不及龙象,却集诸家所长,叫那妖王不可摧折,毫无还手之力。 下一刻世子退,净身尼大喝一声,手掌摊开在身前虚按。妖王头顶立刻有一只金色的巨掌拍下,佛性浓郁,灵威在天际浩浩荡荡、久而不绝。 妖王重重地砸在地上,整个身躯都嵌入地中。体无完肤,皮肉之下的骨头更是碎成粉末。鲜血并不翻涌,反倒是与骨屑肉沫融在一起,那坑洞之中的景象当真是血腥至极。 净身尼忍俊不禁,却是无可奈何,闭上眼宣了句“阿弥陀佛”后坐在原地再也不睁眼。 就在众人以为妖王死时,那坑洞再次传来阴桀的笑声,“既然你们杀不死我,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猎杀时刻!” 声音落下,坑洞之中绽放漫天血光直冲天际。血光之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动,那对羽翼丰满的翅膀就是飞羽妖王最大的特征。 妖王仍未死,四人已经陷入力疲,浑身气元都放在那必杀一击中,显然他们赌输了。 赵戎生一脸释然笑容道:“你们怪我吗?” 黄蛮子第一个回答道:“蛮子绝对不会怪世子哥哥的。是世子哥哥叫我有了新生,不再是那只会逆来顺受的黄蛮子了!” 龙象同样也点头道:“若是没有世子殿下,怕是我早在龙象池就叫黑白无常二人斩杀,哪能活到今日?” 净身尼却是没有说话,但她睁开了双眼,眼中是浓浓的坚决,丝毫没有怪罪之意。 能够合力放手一搏,纵然是输,也乐得其所。四人释然闭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那死神的镰刀却始终没有落下,周围没有了声音,万籁俱寂。只有一点点风拂过脸颊叫疲惫的四人舒爽一些。 赵戎生睁开眼,只看见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浴血而立。而面前是那飞羽妖王的残肢,一颗头颅成了碎屑,白色与红色交织,最能牵动人的胃部上下翻涌。 黑衣人转眼望了一眼自己,那眼神很熟悉,却又觉得陌生。仅仅看了一眼,不顾世子的阻拦,黑衣人御风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其余三人皆睁开眼,看着已然没了气息的妖王,向世子投去求解的目光。 赵戎生吸了一口气道:“是黑衣人!不错,就是先前帮助过我们的那个黑衣人!他的眼神我觉得很熟悉,就像每天都出现在我身边一样,不过却又很陌生,因为我身边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是那样的。” 龙象道:“黑衣人是在保护我们,自然是极好的。这一战,黄蛮子的表现真的叫我们刮目相看,你那瞳术是从哪里学的?” 黄蛮子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没有学过这瞳术。那一刻我感觉面前有一个需要细心呵护的孩童,而我正好年龄不大,正好能与其聊的来。当我与那孩童沟通之后,我就会这瞳术了。” 赵戎生点点头道:“古往今来的悟道方式有千千万万,就是有人观鱼都能成就大道,所以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努力也比不上的。” ------------ 031 皇帝欲解靖王权,世子提刀斩邪妖6 龙象与净身尼皆连连点头。 世子经历了命悬一线,那将军杨残日何尝不是? 醒来的杨残日被铁骑军第三军军长接见,这对一个军士来说是莫大的荣耀。纵然你入军前身份如何尊贵,入军之后都要遵守上级命令,因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皇帝决定将公主嫁给世子,这对军党来说无疑是好消息——军党与黄党结盟,这无疑很大程度上打击了傀儡家想要宦官专政的贪婪爪牙。 帝王之命不可违,身为公主的李婉然自然不会不懂。嫁给世子殿下,是个好归宿不假,但谁又知道那世子品行如何?不过料想他也不会沾花惹草,多少都忌惮皇帝圣威。 经得皇后同意,李婉然出宫前往武当山。护送的任务总不能叫大内高手吧?自然落到了军党头上。 皇帝的女儿地位不低,若是叫她死在半路,无论李老儿再大度,怕是结盟都不能形成。傀儡家自然知道这一点,权衡之下派出数十位上三境二层的杀手,连夜前往武当山,在半路劫杀公主。 靖王对此不可能不上心,但还不至于动用十位义子。军中不免有护卫团,专门保护军师一类实力并不突出,但在战略之中却有着重大作用的人。 为了保护公主安全到达武当山,护卫团所有修士化身成一支商队,浩浩荡荡地走在官道上。 李婉然提议道:“我能否不坐马车?与你们一同步行?” 护卫头立刻拒绝道:“公主身子金贵,怎能承受行路之苦?若是累着公主,那世子肯定是要责罚末将的!” 李婉然仍道:“我可不是文弱公主,我也是个修士,只是赶路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坐马车多招摇?若是真遇敌,这马车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护卫头听后觉得有理,加上李婉然又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他,则是更加不能拒绝。 穿上朴素衣裳,仍遮不住他超凡脱俗的气质与相貌,唯有抹上几抹焦炭黑,才能堪堪遮挡。 卫队带刀不稀奇,但商队不带货却是太假。当然,身为公主,从宫中带出一些贴身宝贝并不是件难事,仅是那宫中宝藏的十分之一,就是一个商队出行一趟的所有商品。 李老儿将公主许配给世子赵戎生的消息在军中传遍,杨残日能明白其中缘由,却不知为何莫名失落,兴许是内心觉得世子与杨翀极为般配,如今却是被公主捷足先登吧? 说是如此,但人家毕竟是公主,而自己女儿是什么?没了川河第一道教的身份,就是一个如同百姓,虽说如今进入净湖书院,能入官门,总不可能比皇帝女儿地位还高吧? 于是心中怀着不甘与女儿杨翀写了一封家书:“送女儿杨翀 军中已传遍皇帝将公主赐婚于世子赵戎生,不知女儿心中所想所感?若是女儿想争,为父就是拼死也要取得功名!而你也要努力,叫那靖王看看,我杨残日的女儿也不差!若你不屑做二房,那边安心学习,争取当个大学士!武将比不得文臣,我们是用命来拼的,而文臣只需要进谏,替皇帝出谋划策,最能容易取得地位。首相左海棠就是净湖书院出身,虽然在官门中沉寂十年,但十年磨一剑,一朝鱼跃龙门做了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所以入官门讲究的就是耐心! 翀儿亲启,父亲杨残日亲笔。” 修士豢养的鸽子最能飞行,跋山涉水的能力绝非如同信鸽能比。百里路程只需几个时辰就能来往一趟。 约莫一个半时辰,净湖书院的杨翀收到父亲的来信。读着信中不算长的内容,却是感动得留下两行泪水,心中无不流露出父亲如山般的父爱。父亲能为她拼命,她何尝不能为父亲战死沙场? 杨翀的心中五味杂陈,对世子的感情则是更加复杂,有怨恨,有爱意,还有惧怕。青羊宫是世子一手毁掉的,但是自己心中的少女情愫始终不去,或许是因为最后靖王的补救。 因本就是军士的关系,商队的脚力都不差,就是成天赶路也比不得急行军,本怕公主脚力不胜特意减缓了速度,却被公主嫌弃,“你们军士怎么脚力这般差?连我一个女子都赶不上?” 不得不说激将法对底下的将士有着很大的作用,此言一出,军士们顿时加快脚步,本应两三天走完的路程,竟是在一天半内走完,到了道门魁梧——武当山。 在公主临行前,武当山就听到消息,恰逢降魔大典,门中弟子大多去了妖魔之地,只有极少数还在门中,所以整派上下不显热闹,但必要的宴席还是得有,毕竟三天时间足够准备。但如今,三天路程竟是一天半走完,叫武当山呢猝不及防,忙叫弟子准备,山鹤真人随同几个武当山长老一同站在山门迎接。 山鹤真人最擅交际,说话方式自是赏心悦目,语气不卑不亢,既显示出对公主的尊敬,也表现出大派掌门的风范。 搬山真君则是在一旁随同,时不时地附和着笑着。他是个粗人,能来此就是对公主最大的尊敬,江湖之中何人不晓他搬山猿的称号?就是公主殿下也不禁对其敬让三分,免得触了其脾气,最后惹得自己心中不快。 “公主殿下请恕罪,我武当山实在准备不来,加上时间仓促,您又提前到来,只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场地!”山鹤真人语气之中带着歉意,能放下身段正是山鹤真人为人处世的一大优势。 李婉然也不是盛气凌人之人,加上本就是自己打破了计划,武当山准备不周也是情有可原,再者说此行来武当山并不是为了参观,而是来寻世子。 公主语气轻柔,略显一丝娇羞道:“想必掌门已经知晓我与世子的婚约了吧?” 山鹤真人心领神会道:“世子殿下正在降魔大典之中历练,一时半会出不来!所以还请公主殿下在我武当山停歇几日,等降魔大典结束,就能看到世子了。” “那掌门您先忙,婉然就不叨扰了!”李婉然嫣然一笑地离开,在一武当山弟子的带领之下来到武当山后山。 与公主侍卫走在一起,这名弟子并不觉得压力如山,这令李婉然对武当山的评价高了许多,况且这还只是不参加降魔大典的弟子。 将公主带到地方之后,弟子转身面向公主,微笑着介绍着武当山后山,“这里就是我们武当山的后山,周围有一个灵木困天阵,是祖师爷留下的,专供我们弟子练习身法步法的,若是公主感兴趣可以试试。” 公主还礼以笑道:“多谢小哥带路!” 弟子则起手万福,谦卑道:“公主殿下莫要言谢,这都是我武当山弟子应做之事。对了,后山之中还有一处碧水池,里面养了一对阴阳鱼,很是有趣!据说这鱼是从太上祖师那辈养的,据说我师叔祖就是观这一对阴阳鱼悟了道。” 说罢,在公主与侍卫的目送下转身离开。公主叫来护卫长,一脸笑意地商议道:“这灵木困天阵我能不能去试试?” 护卫长惶恐道:“公主之事想做就做,怎要请示我这个小小的护卫长?这事若是传到皇上那去,丢官是小,株连九族是大啊!” 李婉然顿感索然无味道:“你说话宫中的那些太监一般无二,就好似我是公主就什么都不能做一样!天天口口声声说为了我的安全,实际上却是在禁锢我的自由。” 护卫长低头不语,这便是下面人的苦处,夹在中间则是进退两难,本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可两边却总要自己站位。这也是官门的难处,站位很重要,当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李婉然看着众人沉默的样子,觉得很是扫兴,对那灵木困天阵大失兴趣,于是道:“我不去闯灵木困天阵了,你们陪我去碧水池看阴阳鱼吧?” 护卫长不语,却是点头。 身处妖魔之地的世子却并不知道自己已被赐婚,只是静静感悟与飞羽妖王所得。不说刀法平步青云,就是略有精进也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整理完感悟之后,世子略显不悦,“这石座只封印了一个妖王,只能算一个妖,我们却如此费力,可是说是老天不佑啊!” 净身尼看破红尘,最能看透事物本质,“你想争这降魔大典第一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想要黄蛮子有地位对吧?” 世子点头。 净身尼又道:“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实力强的人才配得到他人的尊敬。如此一说,世子可懂贫尼的意思?” 世子半懵半懂,思考几息后,拍脑大悟道:“不管这降魔大典是谁,那不过是实力的象征。别人尊敬你是因为你有实力才得了降魔大典榜首,而不是因为这个名号!” 净身尼笑着点头,心中暗暗夸赞:不愧是聆听过大道真音的人,悟性非凡!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世子心头沉重的石头总算落地。此行不在以杀生为主,而是真正的历练,至始至终,他们都被武当山误导,若不是有净身尼点破,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武当山强调的是“杀”,以杀为历练,这很偏执。历练的本质是提升自己的心境和修为,一味的杀生反而会迷失自我。而武当山为何偏“杀”,自有其原因,却与自己无关,世子懒得去想。 而黄蛮子一手无名剑法,加上那莫名力量,无疑是四人之中收获最大者。蛮子提着天辰剑乐呵呵跑来求个剑法名称,赵戎生将其呵斥到一旁,“自己的剑法自然是自己命名,我也不是长辈,更没资格给你的剑法命名!” 蛮子失望地垂下脑袋。 众人放松之时,却不知天空一双眼睛直盯着他们。而领主宫中赤岚寒正满脸赏识地看着黄蛮子,若有所思。她赤狐领正筹备一件大事,若成,妖魔之地必然全在赤狐领的控制之下,这格局可不小,反而很大,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唯有运筹帷幄之人才能看破此举精妙之处。 整个赤狐领中的修士众多,她赤岚寒为何独独关注他们四人,其中缘由众多,唯有随着世子的步步深入,谜底才会渐渐解开。 ------------ 032 剑仙强斩贪心女,世子巧辩赤岚寒1 飞羽妖王已死,但他的砍刀却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刀身沉重,世子双手齐用也只能堪堪提起,更别说持刀御敌。龙象却是挥动自如,却并不习刀法,一番商议之下,还是决定带着这把砍刀,毕竟是妖王之物,无论质地还是灵性都不会差。 龙中世界的秦淳解决完崂山天童后,隐匿了踪迹,倒是没有任何人找到过他们。这令张重天暴跳如雷,一日不除陈苦莲,他这长老之位就一日坐不安宁,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在舟山商会花浅的刻意帮助下,纵使武师堂有不下于自己的人脉,也绝不可能找到秦淳二人半点踪迹。 隐匿在某处洞府之中的一男一女各自打坐修炼。男的呼吸如雷,一呼一吸间隐有雷声大作,好在洞府设有禁制,里面的任何动静外界都听不到。 准确的说,这里其实是专供人行房事洞府,或者是双修。修士行男女之事的动静绝对与常人不同,所以这隔声禁制绝对是此类洞府必备。 好在陈苦莲并不知晓,否则脸又要红起来,秦淳则又要哄上许久。 女人的动静小的多,呼吸如同山间溪流,细水长流,波澜不惊间透着几分湍急,极其接近那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境界。 二人虽都在修炼,却并非双修。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睁开双眼,精气神充实到一个新的高度,只觉浑身舒爽。二人修为皆是攀升,陈苦莲到了上三境三层,蠢剑仙秦淳则直接冲至一品半步圣人。 女人分析如今局势之后,与秦淳道:“如今我们双双晋升,面对张重天自然是有实力抗衡!但重要的不是个人实力,而是势力!否则就算是夺回长老之位,也会被张重天背后的势力推倒。” 秦淳并不是一味修行的老土人,能为靖王效劳足见其大局观并不普通,“这张重天的势力不小!你是否在想能够依靠舟山商会?他们其中虎宗弟子不在少数,而且并不听商会会长的话,只听命于虎宗长老。如今张重天身居长老之位,自然全部听命于他,所以目光不能太短浅。” 陈苦莲听了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只能去求师父了!” 秦淳并没有多问,毕竟陈苦莲也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此时能被她想到的,地位绝对不低。 陈苦莲能想到师尊,身为其师兄的张重天怎会想不到,早早就在师父住所附近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劫杀,就等他们过来,瓮中捉鳖。但他张重天就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秦淳实力已经步入一品半步圣人境界。 陈苦莲的师父,上官刀在虎宗外门之中绝对有着举重若足的地位。若不是他自愿放弃三大首席长老之职,就是虎宗掌门也不敢硬逼,毕竟人家北京摆在那。 内门十尊剑士,其中就有两位是上官家族的人,当然,掌门的正房也是上管家的人。内门三大首席长老之中也有一位是上官家族的人,可以说虎宗有近乎三分之一是靠上官家撑着。 而上官刀在上官家中地位不低,是现任上官家主的亲叔叔,掌门的正房也是他的亲妹妹,这般背景恐怖恐怖?就是做那副宗主都不过,却不喜繁杂,就做了个外门三大首席长老中的一个闲职长老,平日里无需过问虎宗太多事,本质上和客卿长老类似。 上官刀最是疼爱自己的两个弟子,尤其是陈苦莲,不仅天赋高,性情淑均,尤其是那勤快最讨他欢心,这叫身为师兄的张重天最是不屑。 张重天一向认为陈苦莲不过是靠讨师父欢心才能拥有如此地位,也曾想过肯定是师父给予其丹药助其修炼,实力才一日又一日提升。 张重天性情一天比一天扭曲,罪魁祸首就是上官刀的区别对待。他不满师父为何偏爱陈苦莲,难道就因为女人天生比男人讨喜? 终于,在选择继承长老之位时,张重天忍不住了。那扭曲的心理爆发出来,面对往日一起修炼的师妹没有半点同情,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抹过师妹的脖颈,任其血溅五步,没有半分仁慈。 那日师兄的话仍然历历在目,“你就是个废物,若不是出卖这副皮囊,师父怎会对你欢喜?我明明没方面都比你优秀,我学剑法快,修炼也快,为何却始终郁郁不得志!啊?你告诉我啊!” 师兄面目是狰狞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也不曾想到眼前的师兄,自己深爱的人会变成这样,这一刻她的心死了,直到遇到秦淳,那宛若万载玄冰的心才叫融化。 秦淳融化了她宛若寒冰的心,而她何尝不是将秦淳的心从深渊之中拉出?二人皆是因情而伤,如今又因情而生。 皇宫之中的气氛是很压抑肃穆的,唯有小宫女们,自小进宫的小太监们在没有人看着的时候才会令皇宫有一丝生气。就是尚未成年的皇子也不得在宫中喧哗。当然,一般尚未行冠礼的皇子都在净湖书院学习。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皇子自然不少。以致净湖书院在百姓看来成了皇家学府,当然也叫世俗学子以考入净湖书院为荣。不求做那翻手覆云的左首相,就是入了官门,当个君子也乐得逍遥自在。 近几日,一皇子倒是看上杨翀。杨翀相貌虽然并不出众,却有英姿飒爽的气质,与靖王之妻——孔灵芸,王朝的大剑士那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很像。 面对皇子的追求,杨翀自然是拒绝的。可能仍是心中忘不了世子,也可能是想一心为官,光复杨家。 皇子被拒绝,面子上自然挂不住,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最后却被杨翀单枪匹马全部打翻,这下皇子可真不敢惹眼前的女侠,每当见着她都是避而远之。而杨翀的名头一下子在净湖书院中大噪。 当然也有人想要挖出她身后的背景,知晓她不过是曾经的青羊宫少宫主,如今青羊宫没了,她就成了普通人,自然与他们格格不入,一些嫉妒她有皇子追求的人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羞辱她,若是引她出手,还手就有了正当理由,若是不出手,那就只能忍着。 杨翀自然不会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面对流言蜚语,第一件事就是去揪出首个传播这件事的人,然后当众教训,别人羞辱她,她自然免不了羞辱那人一番,当着众人的面,愣是一巴掌将那女子的脸打肿才罢休。 那人料想到杨翀会出手,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强势,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她,心中埋下浓浓的杀心。 妖魔之地中,赤岚寒派来的赤狐已经与世子四人见面。来者是一名七尾狐妖,实力并不强悍,当然这是有意为之,意外强调赤狐领不愿用强。 七尾狐妖语气平淡道:“主上叫我请你们去领主宫,有要事相谈。” 世子大有深意道:“一方领域的老大怎会看得上我这个普通人族修士?莫不是先礼后兵,将我等骗去那领主宫后尽数斩杀吃了吧?” 身为人族修士对妖族有看法不是稀奇事,七尾狐妖看惯了人族修士的不屑与残忍,心境早已麻木,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世子能看出这表情之后的心境很是麻木,不知为何突然内心觉得一开始妖族有错吗?还是人类的自卑渺小驱使自己对强大的妖族下手?或许妖族本是想与人族和睦相处呢?或许最先错的是人族呢?不过这只是猜想,至于人族与妖族的矛盾从何而来都是历史,如今在世子眼中看到的是赤狐领中的邪妖在屠杀人族修士,而人族修士也在奋不顾身的斩杀邪妖,就算是找到起因,这矛盾也终究化解不开。 净身尼却点头道:“我愿意去领主宫。” 世子将目光转向净身尼,发现她眼神并不迷离,很是坚定。想到她的身份是佛门弟子,就不觉奇怪,因为佛讲究一个“渡”字。她想渡化赤狐领的邪妖。 任何事物都有阴阳两年,这是世间修士公认的事实。但放在妖魔两族之上,却只有阴。以偏概全无疑是错的,但世间修士们却都被仇恨蒙蔽双眼,连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唯有释门弟子才看透本质,邪妖则杀,好妖则渡。 “既然师太愿意去领主宫,我们也一同去吧!”世子终是点头,毕竟净身尼与他们一同许久,面对飞羽妖王同心协力的精神在每个人的心间。 世子踏上去往领主宫的路上,秦淳也跟陈苦莲踏上了去往上官刀住所求助的路上。 秦淳问道:“你这师父特别疼爱你,我去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陈苦莲笑道:“你想什么呢?只是父亲对女儿的那种疼爱,又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没说完,陈苦莲的脸又红了起来,娇嗔道:“你怎么每次一说话就会出现这些低俗的事?看来不能和你待一起太久了。” 秦淳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世子,剑上的笑容僵住,转而化作苦笑。 陈苦莲将苦笑看在眼中,安慰道:“又想到外面的人了?不要太伤心了,我们还是有机会出去的,据说虎宗之内就有一件东西,拥有它就能够自由出入这龙中世界。” 这话秦淳听了不下数十遍,每当自己感伤之时陈苦莲都会拿出来安慰他,久而久之那份激动越来越淡,却没有消失,而是被埋藏在心底。 陈苦莲自出生就生活在龙中世界,她也曾听长辈说过外面的世界,但却没有切身体会过,若是有机会,她真的想要体会一下外面的生活,去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和地域习俗。 但仔细一想,梦想却是极其遥远。就是拥有这件至宝的虎宗掌门都无法御使,更别说她陈苦莲了,而且这是龙中世界的宝贝,一直在外界生活的秦淳想必更加不会知道。 时不时秦淳也会和她讲讲世子,每当从秦淳口中听到世子,那都是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纨绔!虽不至于欺男霸女,但绝对是个纨绔子弟,买东西不付钱都是小事,遇到不顺心的事打骂是最轻的,剁手跺脚扔在马路边当个乞丐都是常事。 当然这都是惹了他的人,若是你安安稳稳,纵然世子在纨绔也不会动你半分,有时遇到不公之事,也会主持公道,出奇的是即使世子名声不好,但他为别人主持公道的结果两方都极其满意,由此观之这赵戎生还是有半分良心的。 ------------ 033 剑仙强斩贪心女,世子巧辩赤岚寒2 不论其他,一路上二人走走停停,累了,靠在树边,躺在草地休息。渴了,秦淳则喝上一口葫芦中的美酒,陈苦莲捧了一把泉水喝下。毫无污染的泉水是甘甜的,令她回味无穷,心境空前平静,那利欲之心微微平息。 但本属自己的东西却在他人之手,即使有此处风景不胜好,也难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敢怒总是好的,莫不然就是心中麻木,成了行尸走肉、逆来顺受。 上管家并不在核心地带,却极其接近。处于分界线处。从外城到上管家有很多条路,不过最后还是只有两条路,一是从左,而是从右。南北两面全是险峻山峦,悬崖峭壁无数。 当然,两处张重天都设下杀手,确保万无一失。 约莫赶路两天时间,二人丝毫没有疲惫之意。那修为晋升带来的效果已经消散,之所以仍然能有这般精神,自然是吃饱睡足之功。 埋伏在此地的杀手伺机而动,待二人准备打坐修炼之时齐齐出手。却不知他们的行动早被秦淳看在眼中。睁开眼,浑身气元以双眼为媒介迸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辉将杀手笼罩。 光辉消散,杀手个个呆若木鸡。 陈苦莲大惊,痴痴看着秦淳,“这是什么术法?你仅仅是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成这样了?” 秦淳微笑且耐心地为这个问题极多却是自己爱着的人解释道:“这是半步圣人拥有的手段。晋升半步圣人,不论身体的哪一部位都是具有杀伤性的!” 陈苦莲脸又红了起来,背过身去不敢与秦淳对视。 秦淳起初还很懵,忽然想到了“金枪不倒”这个词,明白过来,哈哈笑出声来。 身在武师堂的张重天怎能想到自己派去的杀手竟然被秦淳一招全杀,此刻还满脸笑容的挑逗着怀中妩媚女人,心情大好,殊不知一场杀机将要落到他头上。 上官宅的格局虽然不如靖王府,但是别有一番风味。靖王府的气氛不说压抑,也令人放不开。但是上官宅却是一片欣荣景象,佣人们互相边唠嗑边做事,管家与仆人们的关系很是和谐,仿佛并不是一上一下的关系。 秦淳还未走进上官宅,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氛如何,心中疑惑,不禁下意识看向陈苦莲,“这里这般喧闹,你不是说你师父不喜欢繁杂吗?不喜欢繁杂的人理应不喜欢喧闹才对……” 陈苦莲自然知道他想问的,打断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你不懂?还说我喜欢问,你难道不喜欢吗?” 秦淳干咳两声,企图以解释、狡辩来挽回自己的形象,可陈苦莲不听,直接走向上官宅。 到了宅门,陈苦莲轻轻以铺首上的门环敲门,很快就有管家开门。管家先是打量二人,随后问道:“二位是有何事?” 陈苦莲道:“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你师父?不知姑娘可否将详细姓名告知于我?我好为二位通报。”管家不卑不亢道。 陈苦莲语气尊敬道:“上官刀,在虎宗曾是我的师父。” 管家点头道:“二位稍等一会,我这就去为二位通报。”说罢重新将门关上,将门栓重新按上后转身为门外二人通报。 约莫半柱香时间,管家再度打开门,请秦淳二人进,同时背对二人领路,路上三人并无任何言语,就是秦淳与陈苦莲之间都没有语言交流,不知为何仆人与佣人们都能谈笑风声,反倒是他们觉得无形之中有着一股压力。 将二人带到上官刀的房间后,管家满身冷汗地转身离开,不愿多待,显然也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进来吧!”上官刀声音虽然微微沙哑,但中气十足。 陈苦莲迫不及待地想见分别数日的师父,不顾礼教地冲进了房间,跪在上官刀面前道:“师父,是徒儿不孝,这么多天没来见您老人家!” 上官刀愣住,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陈苦莲,将其扶起,“真的是莲儿!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师兄说你被野兽所杀,死无全尸!” 陈苦莲冷笑两声道:“不错,不过这个畜牲就是张重天!他为了长老之位,竟然对我痛下杀手,若不是有他,我怕是早就魂归地府,去见列祖列宗了。” 上官刀震怒道:“什么?竟然是他?我本以为他心境已改,没想到竟还是这般狡诈阴狠!你可知道为何他天赋在你之上我却注重培养你吗?就是因为他的心境太过阴暗,容易意气用事,绝对担不起三大首席长老之职。” 陈苦莲道:“我来找您就是因为这件事!不求那长老之位,只求报这仇。” 上官刀本就不是仁慈之人,见自己徒弟以如此卑劣手段取得长老之位,实在不光彩,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有一日这事会暴露,到时候损的面子不仅是张重天的,还有他这个当师父的。 “放心,师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上官刀已经是两百多岁的人,如今金钱势力样样不缺,本就是应当享受生活之时,若是叫张重天破坏,落了个名声扫地,这才是最遭的事。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极为灵验,很快张重天就知晓自己派去的杀手全部被杀。这意味着上官刀即将对自己出手,甚至已经出手。慌张之际,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弑师。 拜入上官刀门下,他终日承受的是冷淡。自己遇上修炼上的问题,请教师父根本不会有半点指点,但陈苦莲却不一样,一旦问就是详尽的指点。他心中对这个师父全无半点尊敬,有的只是深深地怨恨。 弑师,他并不排斥。但那是非凡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毕竟这一身本事都是他传给自己的。 张重天连夜来到上官宅拜见师父,上官刀如今怒气正盛,自然不见。张重天却执意硬闯,最终仍是站在师父面前。 上官宅侍卫带刀围住张重天,上官刀摆手叫他们出去。待所有侍卫出去后,上官刀冷着声音道:“你为何会走上旁门左道?” 张重天冷笑不迭道:“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我多么的努力?多么的想证明自己,就因为你的一个念头就要叫我多年努力白费?这不可能!” 上官刀感受到徒弟语气之中的怨恨,这些年如何对待他的自己心中很是清楚,却非但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反而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磨去你心中的怨气,我希望你的心是纯净的!希望你在修炼的道路上不遇心魔!” 张重天不以为意道:“你不用如此黄冕堂黄的解释你的偏爱!你是男人!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而我的出现,叫你不敢肆无忌惮,所以你打算逼走我,好让我不打搅你与师妹?我想你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你的禁脔吧?” “放肆!”上官刀大怒,却不知是否是被张重天点破心中想法,“是你心境污秽,竟然将师父与师妹想成这样!该死!” 一甩袖子,一把样式奇怪的长刀出现在上官刀手中,朝张重天砍去。 张重天依旧冷笑着,“恼羞成怒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被你凌辱至死的女弟子不在少数吧?你每次睡觉的时候,不会害怕她们来找你吗?” 上官刀越听,内心越惊,这些陈年旧事张重天是怎么知道的?如今一来,张重天卑劣行径传出去损害名誉还算小的,若是叫凌辱虎宗女弟子的名头传出去,纵然自己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整日要忍受谩骂,那清闲的日子绝对不复存在,怕是连陈苦莲都会唾弃他。所以,张重天今日必死。 “你以为我敢一个人前来没做好自保手段吗?只要今日我死了,存有你凌辱女弟子的影像石就会流传出去!我想这件事不是你想看到的吧?”张重天有恃无恐地道,虽然嚣张,但上官刀还真拿她没办法。 上官刀敢怒不敢言,只得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张重天一脸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让我坐稳这首席三大长老之一的职位,我就会永远的让这些影像石消失!” 上官刀本身不是个仁慈的人,愿意帮助陈苦莲也只是因为怕张重天玷污自己名誉,而今自己凌辱女弟子的影像在其手中,这可比教出个逆徒严重得多。利弊自在他心,张重天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会受到威胁。 “好!我答应你!”上官刀咬牙切齿道,只要这影像石一日在张重天手中,他一日就得被张重天驱使。 张重天看着上官刀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内心大快,“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当初我求着你指教我,你不屑一顾,如今怎么这般低贱?” 上官刀眸子之中杀意几乎要爆发出来,却不得不极力抑制。面对张重天的嘲讽,也只能怪他上官刀本身。 若不是他上官刀,张重天或许不会有现在这般地位,但绝对不会是这般心理扭曲之人。纵然碌碌无为,一生自由自在,娶个恩爱的妻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也是极好。 这或许就是报应。因果总是这般,不为世人所理解。 张重天离开,整个房间只留下上官刀一人。心中怒气早已经是怒不可遏,待他一走,却是全部爆发出来。周围瓷瓶、玉饰在这浑厚的气元之下化作齑粉。 “我发誓,只要那影像石我拿回来,我要叫你生不如死!”上官刀心中发狠道,那一对眸子之中的眼神如同饿了许久的孤狼一般,透露出嗜血。 张重天能够想象自己走后,上官刀的样子,越想嘴角越是上扬,心中越是开心。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凭什么自己要忍受别人给他带来的痛苦?难不成自己低人一等? 无论如何陈苦莲都不会想到,自己尊敬的师父竟然会是这种人。此时的她还在赞扬着自己的师父,“自从拜入师父门下后,他就对我很照顾。每次我修炼上遇到问题,他都会一一为我解答。” 秦淳点头道:“能有这样的师父绝对是一件幸事!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师父啊,要不然修为肯定还能在精进许多。” 陈苦莲撇嘴道:“你现在都已经有一品半步圣人的实力,若是在精进一些,岂不是要荣登二品?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有这么好的师父,竟然还没有达到半步圣人境界。” 秦淳连忙解释:“我只是感慨一声,哪里有你想的这么多?” ------------ 034 剑仙强斩贪心女,世子巧辩赤岚寒3 赤狐领主宫中的图腾元素自然都是赤狐,红色皮毛如同烈火一般,这代表着赤诚。但对狐狸来说,失去了狡黠保护色,无异于将自己推向死亡。 赤岚寒面带微笑地看着四人,淡淡道:“你们对战飞羽妖王的场面很精彩!谢谢你们替我除掉了他,让我这赤狐领地位更加牢固。” 世子不以为意,好似就做了一件举手抬足般的易事一般,“领主大人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忙,若是不好好感谢真叫我心里过意不去!”赤岚寒虚情假意地道。 世子面色勉强道:“既然领主这般盛情,我等若是在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收下吧!免得坏了两族交情!” “呵呵呵!”赤岚寒冷笑几声,心中暗道:人族修士竟这般不要脸,这一点倒是我妖族落了下风!“来人,将那几件物品带上来!” 底下下属心领神会,齐齐转身离开,在出现,已是抬着几个柜子。且不说柜子之中物品如何珍贵,就是这箱子都是紫玄檀木的,加上禁制可以隔绝修士神识探识。 一向这类东西都出现在人族拍卖会中,却不知为何妖魔之地也有,想来只有两个途径,一来是人族修士带进来的,而来就是他们被封印前带进来的。 无论途径是何,这箱子就摆放在他们眼前,至于里面是何物,也只有放进去的人才知道。 赤岚寒故作慷慨道:“这东西灵气很足,我从一个修士手中偶然得到。这是个箱子,箱子尚且这般珍贵,里面的东西想想也绝非凡物,今日我就将它送给你们!” 世子冷笑几声,早就猜到这赤岚寒想做什么,淡淡道:“听说你们赤狐一族最是赤诚,想必应当不会在这上面耍手段吧?” 面对赵戎生的挖苦,赤岚寒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藏刀的笑容道:“世子说话莫要这般具有针对性,我赤狐一族最是赤诚!怎会在这上面耍小手段?” 赵戎生哈哈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领主你怎么紧张了?虽然这是个宝物,但我们实在承受不起,毕竟没有帮上领主大忙。” 赤岚寒摆手道:“都说了我赤狐一族最是赤诚,不在乎这点小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活路嘛!虽然你们都是人族修士,可谁说人.妖二族不能合作不是?” 黄蛮子不解他们为何说话的调子都是这般古怪,听得人云里雾里,晕头转向。龙象摸了摸他的头,示意叫他继续听下去,稍安勿躁。 世子先是表明态度道:“我等是人族修士,入了这妖魔之地是来斩妖除魔的!所以我们合作,莫不是要斩了其他妖魔?” 赤岚寒点头笑道:“阁下猜对了!虽说我们都是妖族,但其余领域的妖魔却都看不起我等,说什么狐假虎威!” 世子故作安慰道:“说什么狐假虎威根本就是瞎扯!若是他们真的有本事,这赤狐领还会存在?所以说,不是什么狐假虎威,都是他们嫉妒之言罢了。” 赤岚寒点头,这人类果然不凡,就这城府就不下于我! “既然得了这紫玄檀木中的宝贝,我等当然要为领主尽心尽力!”赵戎生故意说道,实际却是阳奉阴违。且不说这是不是件双赢的事,单是被赤狐一族支配,不就将人族奴役? 赤岚寒找不到破绽,只得点头,派人带他们去到各自房间。 赤岚寒以为只要将他们分开,就能够逐个击破,却没想到人族有的是精妙绝伦的术法。以镜子为媒介承载法术的灵力,下一刻镜子上就出现其余三人声音。 黄蛮子第一个迫不及待说话道:“世子哥哥,你与那赤狐领主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的目的到底是啥?” 赵戎生笑着解释道:“无非就是敷衍,附和罢了。言多则亏!只是附和敷衍她的话,就叫她难以知晓我们的心思。对了,这次我们该不该被赤狐领主当枪使?” 龙象道:“与妖族厮杀对我们也有好处,当然也顺了武当山地心意。顺带让赤狐领沾点光我觉得也无可厚非。” 净身尼却道:“这里的十方领域从未变更过!想必是为了某种平衡,不然为何飞羽领没了,赤狐领立刻占了一方领土?这些其余邪妖比起赤狐一族强上太多,可为何偏偏是赤狐?” 世子听后,似有所感地点头道:“这地方问题值得深思!如果我们贸然打破这个平衡,说不定会有很大的联动效应,这也是为何我们人族修士参加降魔大典是被分散的。若是其目的是诛杀邪妖,自然是人多力量大,偏偏分散为的就是均衡消耗!” 见赵戎生只是自己一点就能分析出这么多,显然不是个凡夫俗子,是胸有乾坤的人物,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大智若愚,心中满是敬佩,一来有能力,二来有魅力。不过自己钵依佛门,自然不可能为凡尘动心。 “如此一来,就算是我们不打其他领域,也是她赤狐领一家独大?”龙象适时提出问题道,“那岂不是我们陷入了死胡同?” 黄蛮子随口一道:“那我们就逃嘛……总不可能收了人家的东西就甘心替别人卖命吧?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 龙象立刻骂道:“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这个时候我们逃,那面对的是整个赤狐领的追杀你知道吗?不说九尾狐,就是八尾狐都能把我们团灭了,你知道赤狐领有多少八尾狐吗?” 世子拦住龙象道:“跑我们是要跑的,不过却不是现在。得了人家的宝贝却直接走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等修士做得出来的事情?不过,我们要逼她们赶我们走,这样才名正言顺!” 三人齐声问道:“怎么逼?!” 世子嘿嘿一笑,小声悄悄与三人道:“无耻!就是要无耻!怎么不要脸怎么来,逼得她们烦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咳咳咳!”净身尼干咳几声,明显是在提醒自己是个尼姑。 赵戎生连忙补充道:“当然,师太是不需要的!这活就由我们三个负责吧。”论起无耻,谁能比得过霸王龙赵戎生? 世子布置完任务后,收了术法。随后就叫来一位狐妖,“我饿了,把你们赤狐领的上等菜肴拿过来,若是叫我吃的不尽兴,有你们好看!” 狐妖惶恐,忙跑去饭堂将饭食打来。她只是个底下普通佣人,并不知道眼前者是人是妖,她们只明白一个道理,侍奉好眼前者就是她们的责任。 世子也没料到这狐妖效率竟然这么快,本想刁难她动作慢,如此一来便断了这一借口。但人若是真想挑刺,就是你是个冰清玉女,他都会觉得你是装的。“这就是你们赤狐领最好的饭食?莫不是你诚心觉得我人族修士好欺负?” 狐妖被吓得竟然第一时间跪下,眼神怯弱弱的,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世子,似在察言观色。样子楚楚可怜,倒真叫人心痛,赵戎生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能不做,否则就是失职,该死! “就这样吧!若是再有下次,你就不需要在来服侍我了!”赵戎生终是狠不下心对这么一个可怜的狐族小妖怪大吼大叫,声音微微柔和一些,那狐妖则是满脸感谢地跑出房间,脸色之下的心有余悸难以掩饰。 世子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就是连个小狐妖都狠不下心使用手断了?这不应该啊!”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心境大变,虽然仍旧痞性不改,但多出一份善良。 这种事自然是龙象做的最好,身在龙象池时,自己就是那群虾鱼老大,早就习惯了阿谀奉承和他人侍奉。老大的架子一上来,周围佣人竟是一个人不敢上前,生怕火爆的龙象将他们撕了,最后落得个魂归地府的下场。这一辈子都没活够的狐妖们怎会甘心提前开启下一世,自是好生伺候着。 黄蛮子本就是孩童模样,甩起脾气来则更是无理取闹。不管狐妖姐姐们如何侍奉都不和其心意。 她们解决不了的事情自然要上报领主,若不然最后追责是要追到她们头上的。他们不过是普通的狐狸,借助赤狐领主才得以维持人形。若是没有领主大人的术法显灵,或许她们还在田间为食物奔跑。 赤岚寒听着狐妖们的上报,嘴角上扬,眼神轻蔑,极为不屑道:“区区几个人族修士也想与我赤岚寒斗?既然他们这样,那就事事顺着他们心意,切记千万不要有怨言!” 反其道而行之最能打破其计划,但赵戎生并不认为赤狐一族能够没有任何理由地为他们提供所想要的——自由。她们当然要限制他们的自由。 赤狐领的风光不错,没有一丝丝血腥气息。野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古树之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那是雏鸟们在求食。鸟母归巢,将口中虫子吐出,看着孩子们进食,大有成就感地站在一旁。 如此和谐的一幕是其他领悟不存在的,尤其是在领主宫周围,无不是枯树横立,尸骨如海。大地是黑红色的,没有半点草色。那是血染红的,空气中没有半点清香,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尸体腐烂的气味,活脱脱是个人间地狱。不过对于此地妖魔来说,茹毛饮血、杀人作乐无所不能。这里是他们的乐园、天堂。 赤狐一族虽然不喜生杀,但不代表她们不能杀人。赤岚寒座后万千枯骨无不都是贪恋美色,最终献出精气成了死人。当然这与狐妖媚术有关,但剖析其本质,还是不能够忍受欲望。 在赤狐领有一河,河道蜿蜒,因而被命名为曲河。河水清澈,不见半点血色,几乎是妖魔之地中唯一的一条,给赤狐领带来一丝丝灵气,使得此方天地并不昏暗,反而欣欣向荣。 看到这,世子不禁赞叹一声赤狐一族。就是这份淡雅,比起那些只恋生杀的妖魔境界高出几个层次,就是这大局观也绝非其他九领可比。吃人固然能够修炼,却连怨气也一起吞了,久而久之与天道背驰而行,怎能修成妖仙?古往今来成就仙位的,无不修心修身,从未吃过人肉,也未贪恋杀生。 ------------ 035 剑仙强斩贪心女,世子巧辩赤岚寒4 此时,赵戎生腰间提携灵光一闪,似受到某种召唤,世子连忙起身,极目张望却不见有一人屹立,更没有其余妖魔,且提携只是闪烁一下,实在不知其中奥秘如何。 就在虎宗宝库暗室中,那一片提携同样闪烁着淡淡的紫色光芒,不过却仅有一瞬间。正在睡觉得秦淳忽然惊醒,心中的召唤之感愈发强烈,惹得心绪不宁。心神震荡令老黄牙不安,连连运起修炼法诀,以气元压下心头之感。 良久之后,心神才渐渐安宁。越是靠近罪恶之城核心,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必然就是这城中有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秦淳并不自知。 武师堂某处府邸,张重天把玩着手中的影像石,脸上流露出不屑表情,对于上官刀很是唾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己变成这样全是这个老不死的害的。心中发狠,“到时候我不仅要叫你身败名裂,还要叫你如同一条狗一般地活着!” 天亮,空气中氤氲着清晨露水的清凉与野芳的幽香。秦淳早早起身练剑,手中无剑却似有剑,剑指遥指之处,剑气横生。周身一丈处剑意如雷滚滚,与灵气交织,若是呼吸一口,剑意入体在经脉游荡,不断摧毁生机,割裂脏腑,荡灭神魂。在意境之下,他是主宰,一念生则万物生,草木之灵皆在心中。 陈苦莲被其练剑动静惊醒,见那周身剑气环绕的秦淳,心生战意,采下一树枝做剑,直朝老黄牙胸膛刺去,几丈距离顷刻缩短一半,树枝中气元如罡,纵然只是枝条也有金刚之威。 秦淳以指为剑,轻轻在刺来的枝条上一点,顿时枝条以点成线般崩溃,化做木屑飘扬。 陈苦莲道:“这就是半步圣人的实力吗?竟然这么强!” 秦淳嘿嘿一笑道:“半步圣人境界差距很大,这一境界天赋的差距很明显,二品打不过一品,三品打不过一品的事情常有。这个境界比拼的不是术法,而是天道经验。” 提前感受到半步圣人境界的玄妙,陈苦莲只觉眼境大开,冥冥之中的桎梏松懈几分,境界虽没有提升,心境却一步步直入云霄,无限接近半步圣人境界。 上官刀在自己房中斟酌,禁脔与名誉,他看中的当然是名誉。他自然不可能思考这个,而是在考虑如何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他是狼,姓贪。 “师父,弟子陈苦莲请见!”陈苦莲起手万福,鞠躬说道。 上官刀一改狰狞表情,脸上挂起和煦如春光的笑容打开闩住的房门,“你们先去虎宗,带上这块令牌,谁也不敢拦你们!”递来的令牌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刀”字,虽只有一字,加上令牌板式足够证明身份。 陈苦莲感谢道:“多谢师父!师父万福!”此时她对其师父感恩戴德,不知知晓其面具之下的丑恶嘴脸后脸上的表情会是如何。 一旁的秦淳没有说话,眉头虽然没有皱起,但并没有完全舒展,总感觉眼前的师父眉宇间透着一股淫.邪,但仔细端详其面相,又觉得没有不妥,只当是自己心中情伤未愈,见不得自己女人与其他男人说话罢。 带着令牌一路来到虎宗,遇到人则亮出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张重天早早回到虎宗,今日之事他必须到场。长老之位不得被削去,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若是得到上官刀的支持,师妹陈苦莲再努力终究是个跳梁小丑。 一入虎宗,秦淳心头狂震,心说:“那件东西定然是在此地!”四处张望,虎宗占地极大,真要寻找怕是十天半月都不得,心中更加坚定要让陈苦莲做这三大首席长老。 到二人到达虎宗,张重天不久也到了。不知是巧合,还是二人的行踪全在张重天的监视之下。 “我就知道你没死!”张重天虚情假意地激动道。 陈苦莲冷冷笑道:“你个伪君子!为了长老之位竟然对我下手,你怎么下得去手?我不仅是你的师妹啊,我曾经更是你的爱人!” 张重天故作无辜道:“师妹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重伤记忆混乱了?我何曾对你出过手?” 陈苦莲嘴角冷笑更加浓郁,“收起你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令人作呕。今日奉上官长老之命,特来除去你这长老之职!” 张重天哈哈笑道:“下面弟子看不出来,你觉得我也看不出来?你这块令牌是假的!就算是真,现在这块令牌已经无用,我这‘张’字令才是虎宗长老令牌!” 陈苦莲呵斥一声道:“一派胡言!” 张重天却不反驳,“既然你不信,那你就问问底下的弟子。是师父自愿弃位的,而不是将长老之位传给我的!” 陈苦莲道:“你之所以能取得虎宗长老之职靠的全是卑劣手段!师父早有将长老之位传给我的想法,是你心生嫉妒,对我痛下杀手,才取得这长老之位!” 此言一出,围观弟子纷纷议论。 张重天不以为意,甚至没有半点担心地道:“我看你才是一派胡言!既然如此,那我们把师父请过来,方面对峙如何?” 陈苦莲哼哼一声,没想到张重天竟然自寻死路,立刻点头答应道:“你若是敢,那我们就将师父请来!就是怕你不敢!” 张重天哈哈笑道:“我张重天做事从来问心无愧!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旁秦淳心说:“这张重天这般有恃无恐,想来是有什么底牌!” …… 约莫一个多时辰,上官刀迈着稳健步伐走来,看着张重天的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怒火,不过很快被不着痕迹地掩饰下去,越过陈苦莲,竟是一眼没看她,对张重天道:“徒弟找我何事?” 张重天看了一眼陈苦莲,道:“师父,听说您早有传位给师妹的意思,不知这件事可是真的?” 陈苦莲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心说:“师父本就说过这话,如今全力支持我们,今日这长老之位绝对非我莫属!” 但下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上官刀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一来,重天的天赋比苦莲高,二来也肯用功,之所以他能成为三大首席长老之一凭借完全是他个人!从来没有用过卑劣的手段,倒是你陈苦莲,作为我的入室徒弟,非但没有半分上进心,竟然还想勾引师父,我本想把你逐出师门,是你师兄苦苦劝说,我才把你留下的!” 陈苦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淳,满脸羞怒道:“你胡说!” 她话没说完,上官刀再度呵斥道:“将你留在虎宗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想到你竟然还贪图长老之位,我上官刀今日就要断绝与你的师徒关系,从此你不再是虎宗执事,虎宗弟子!” “师父!”陈苦莲泪眼汪汪地看着上官刀,不知为何他突然变成这样。 一旁沉默许久的秦淳祭出葫芦中的十把长剑,十把长剑在背后呈剑轮状,“既然你们在这狼狈为奸,那我只能凭武力来为她夺回这长老之位!” 张重天道:“为了一个破鞋,你觉得值得吗?” “就你这句话,我会让你后半辈子都在恐惧中度过!”秦淳怒了,女人是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张重天彻底惹怒了一位一品半步圣人。 十把长剑飞出,秦淳只取一把,单手握剑,其余九剑列阵,满天威压从剑阵之中传出,将修为稍弱之辈震至一旁。 张重天说的确实是实话,上官刀也是半真半假。不光光是陈苦莲勾引他,他们二人可以说是狼狈为奸,张重天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因为师父心理扭曲,而师妹成了自己的爱人竟然与师父的关系不清不楚,这些张重天都知道。 所以他才出手!不能说他是伪君子,这只能说是隐忍,但秦淳并不知道真相,他只相信眼前看到的。 那一剑阵缓缓压下,无上剑气在其中流荡,若是入了阵中,触之必死!修为稍高之辈则是只能撑住几息。 张重天冷冷给上官刀传音道:“此时不出手要到何事?难不成你要叫老子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上官刀当然不愿意被往日自己的徒弟支配,但为了荣誉不可能袖手旁观,那虎头刀重重劈下,两百年的修为一览无余地施展,重刀狂抡,刀光飞泄,发出锵锵几声,剑阵灵威不减,反倒是刀势愈发弱了下来。 张重天抽出长剑,挽着长虹贯日地法诀,脚下似踏流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长剑如立玄门,内有阴阳二势,前腿微曲,以腰劲带身,顷刻刺出数十剑。 陈苦莲止住泪眼,侧身避开,同时双爪如猛虎出穴探出,抓向张重天脖颈,眼看双爪愈来愈近,张重天提膝正踢,毫无半点卸力的踹在其小腹出。 陈苦莲节节后退,右脚猛地踹地止住后冲之势,化爪为掌,双掌如同游龙,护住周身,施展游龙八卦掌。掌力浑厚,一掌拍开当面刺来的利剑,下一掌直接迎了上去。势同游龙,攻守自如。 极为凶险的一掌拍了过去,张重天左手握拳迎了上去。浑厚的气元化作劲附着在拳头之上,轻轻与那掌碰了一下后收拳而立。 下一刻,拳劲炸开。陈苦莲忙运气于手掌,抵挡拳劲,但掌心仍被炸得血肉模糊,鲜血横飞。 秦淳御使九把剑成一线,一剑之龙施展而出。龙吟之声嘹亮不绝。龙扭了扭身躯,速度宛若骤风,朝着上官刀胸膛刺去。 虽无龙威,但威压不减。上官刀持刀狂劈,挑飞一把,另一把剑立刻杀至,九把剑正好组成九爻之数,暗含生生不息之理,以上官刀普通刀术自是不能破。 暂时摆脱上官刀的秦淳一跃掠至陈苦莲身旁,“你若动她,今日必死!” 张重天道:“这种女人配不上你!” “闭嘴!”秦淳呵斥一声,持着手中十剑一剑刺了出去。剑锋翻动,一招招秘术齐出,隐隐有一股酒气在空气中氤氲,这一剑叫醉酒当歌!身醉,意不醉则是此剑法的精髓所在。 剑锋摇摆,张重天凝神而视。二者如蛇狼,秦淳伺机而动,张重天绝地反击。醉酒当歌一起,剑意无需秦淳刻意流露就自在剑中,配合着看似踉跄实则暗号七星九宫的步法,逼得张重天节节败退。 ------------ 036 剑仙强斩贪心女,世子巧辩赤岚寒5 “阁下不相信我说的?”张重天问道:“既然阁下不相信,那我没办法。但是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与你讲一讲!她身负九尾赤狐本源!” “九尾赤狐?”秦淳一个分心,张重天的杀招就至,手中长剑离其胸膛只有半分距离,幸其提剑格挡,反手一掌拍退张重天,转身看向陈苦莲,只见她楚楚可怜地跌坐在一旁,泪眼汪汪,惹人可怜。 “媚术!”秦淳后知后觉地道了一声,闭眼运转玄功术法,打开神门魂海,只见一团狐狸在其中扎了窝,顿时大怒,一念掀起魂海之中的浩瀚魂力,淹没了数十只狐狸。 再度睁眼,双眼已是澄澈无比。对张重天起手万福,满带歉意道:“小友莫怪!”话毕,收了压制上官刀的九剑,剑指遥指陈苦莲,冷喝一声道:“竟然利用我!若不是张小友提醒,我就一直是你的傀儡了!” “如今的你已经是妖气入体,只要我一个念头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陈苦莲终是露出本来面目,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狡黠与狐族一般无二。 秦淳扔掉手中的十剑,笑道:“这妖气就是藏在这件兵器之中吧?你觉得我如今已经是妖气入体?那我们单挑如何!” 陈苦莲冷冷笑道:“你都要死了,我又何必与你单挑?再说,我堂堂九尾赤狐王,怎会与你一个下贱的人类修士比斗?” 上官刀在一旁浑身冷汗地站着,她也没想到眼前自己曾经的徒弟竟然身负妖族本源,而且还是赤狐妖族,还好当时没有与其发生关系,不然这一身修为怕是就要毁于一夕。 张重天回首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上官刀,嘴角上扬哼了一声,意味深长。上官刀恼羞成怒,提着虎头刀一步一跃来到陈苦莲面前,“是我看走眼才收米为入室弟子!今日就是为师清理门户之时!” 周围虎宗弟子一同抽出腰间佩剑,剑指九尾赤狐陈苦莲。 秦淳默念一遍清心咒,心说:“恳请祖师爷原谅!实在是这狐女媚术高超,才叫我被迷了心智!”向祖师爷赔罪完,老黄牙手中掐着四方大帝手印,以一中指穿过一枚大帝钱洞心。看似简单,实际需要数十个月的苦练。灵威在天地间悠一形成,此方邪妖顿时现出原形,竟是有数十位弟子都是妖精变化的。 张重天道:“不用留情,全部杀了!以绝后患。” 秦淳单手持剑,身影一闪已欺近陈苦莲,左手持一拂尘,向其腹部轻轻一扫,看似轻描淡写却暗藏杀机。以拂尘花了道气符,黄色的道家金光将陈苦莲笼罩,一身妖气都在沸腾。 “我是苦练啊,秦淳,救我!我不想死啊!”陈苦莲表情大改,流露出深深惧怕,眼神变得再度可怜起来,欲勾起对手同情心,以求不杀之恩。 秦淳发指眦裂道:“没有人敢拿情利用我!”他本因情而伤,从此一蹶不振,而今陈苦莲的出现叫他重新燃起希望,可她却是个无恶不作的人族败类! 气符落在陈苦莲头上,秦淳闭眼,手中长剑在其额头处轻轻一点,气元通过这一点侵入其身体当中。 陈苦莲连连后退,九条尾巴齐现,挡住符箓的灵威。“你们都想置我于死地?很好,我记住你们了!你们每日最好都给我在一起,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秦淳声音宛若冰窖寒冰,“我有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九剑齐出,互相配合,组成另一种奇妙剑阵。如同鞭子一般抽向九尾赤狐。剑锋锐利,顷刻陈苦莲的九条尾巴伤痕累累,四百五十年的道行已经毁去大半。 陈苦莲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对秦淳道:“如果我说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你起过杀心而是真正的爱着你,你会不会相信?”还未说完,一丝嗤笑从其口中发出,“真是可笑!我一个身负九尾赤狐本源的人族修士竟然最终落了这个下场,竟然动心了!” 秦淳神色微动,但那一剑之龙的威力越来越大。须臾间,已经断了两条尾巴,陈苦莲喷出一口鲜血,神色虚弱,但看秦淳的眼神始终未变,“纵然我身负九尾赤狐本源,对你使用过媚术,但我并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想法,我好几次都想要与你坦白,但我下不了这个狠心!我害怕会失去你!” 张重天深有体会,大声提醒道:“前辈!不要别她的话语迷惑!狐族最擅迷人心智,您一定要小心!”当初陈苦莲还是自己师妹的时候,无论是师父还是他都对陈苦莲极好。但偶然一次机会,张重天看到她直接长出赤色毛发,那张脸也如同狐狸一般,房间之中隐有一丝丝狐狸的骚.味,这才确幸眼前的师妹要么是妖,要么是半妖人。 秦淳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的剑终是为了天下刺进了陈苦莲灼热的胸膛。 陈苦莲露出解脱笑容道:“是你救了我,死在你手上我也心满意足。师兄,师父,是我被利欲熏心!做了许多对不起虎宗的事。” 张重天如同石硬的心软了下来,心中对师妹的怨恨已烟消云散,“若是我们不拜入上官刀门下,怕是就不会有今天一幕!” 陈苦莲道:“你不要怪师父,是我用媚术蒙蔽了他,这次叫你心生怨恨。我希望我的死能够让一切都回归平静,秦淳,捡起那把剑好吗?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妖气。希望你好好保存它,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 秦淳点头。 这事到底是谁错了?不过都是利益罢了,陈苦莲错了吗?她只是使用媚术,趋炎附势罢了,这若是都叫错,那天底下的对事可就不多了。张重天错了吗?他只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伸张正义罢了,不过手段极端一些罢了。上官刀错了吗?他不过是被陈苦莲魅惑罢了,虽说色心满满,却不是大错。 可他们又都错了,陈苦莲不该施展媚术,上官刀不该色字当头,张重天不该以怨报怨。可这些的错误,最终却要老黄牙一人承担。这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 他将陈苦莲赠予自己的那柄剑丢到一旁,转身离开。张重天不语,默默捡起那柄剑将其收了起来。抱起陈苦莲的尸体,背影萧瑟的走向后山。 上官刀内心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当知晓陈苦莲身负九尾赤狐本源后,对其已经完全死心,唯一不爽的是再一次被张重天当枪使。 老黄牙失魂落魄地来到了舟山商会,花浅见其一人,问道:“前辈,您身边那位女子呢?” 老黄牙摆手道:“不要提她!你们商会有没有好酒?” 花浅不知发生什么,不过她知晓“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的道理,点点头从库房之中取出一枚专装酒的戒指,“前辈,这里面的酒您随便喝!不需要付钱。” 老黄牙点头,“多谢花姑娘了!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找我!” 花浅笑着点头,并没有说话。一点酒是不值钱的,至少对于舟山商会来说是这样的,不过物品的价值不单单是其本身,更在于时机。若是往日,这些酒也只能换来某些大人物的表面关系,真遇事时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今天这酒是值了,一个高手和酒是没法比的。 老黄牙只觉内心空荡荡的,唯有喝上几口酒,借着酒的辛辣才能微微弥补内心的惆怅。蓦然间,仿佛陈苦莲,陆夜凝就在自己眼前,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陈苦莲死了,张重天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上官刀。上官刀能胜任三大首席长老之一,心思的缜密程度自然不比张重天差,如今已在布置。 不过他们之间的恩怨与秦淳无关,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戏剧性,本来要杀的人竟然成了好人,自己深爱的人反而成了恶人。至于他为何对自己心爱的人毫不犹豫地下杀手,正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情伤,他容不得心爱之人的背叛,这也是他内心扭曲的部分,不过如今已经心死,真正到了圣人心境。 不过也不是无欲无求,烈酒下肚,老黄牙摇头心说:“这个时候我在悲伤,怕是世子早就把我忘了,就是不知道他此刻心情是不是像我这样惆怅。” 世子在房中呼呼大睡,当真是梦见了老黄牙。梦里,老黄牙身边有了个女人,他很爱她,她也深爱他。最后却是因为她,老黄牙离自己越来越远…… 世子醒了,周围空荡荡的场景映入眼帘,心情不觉受到梦里场景的影响。这时正巧收到赤岚寒的传唤,只好起身随使者一同去了领主宫。 赤岚寒见他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很没精神。” 世子摆手无所谓道:“没什么,就是梦见了些故人,心中有所感触罢了。不知领主找我是有何事?” 赤岚寒道:“如今其余九领妖王都决定强行延长降魔大典。” “为何?”世子很是惊奇,没想到这降魔大典妖魔之地内妖魔鬼怪也能控制,不过细想也不可能一直叫妖魔之地开着,定是有时间限制。 赤岚寒道:“是尸族那边族人稀缺,所以准备延长降魔大典来炼制一些人尸为他们所用。” “这样增强他族实力之事,你们会同意?”赵戎生淡淡问道。 赤岚寒道:“我们妖魔可都很团结的,况且这也是在减弱你们人族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若只是叫自己来通知个事,大可不必派人将自己请来亲口告知,赵戎生微微一笑道:“想必领主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广收人族修士吧?” 赤岚寒毫不掩饰地点头道:“明人不说暗话,是这样的。不过嘛,你们人族都觉得为妖族做事是耻辱,为了你的荣誉,我自然不会叫他们知道你是在为我做事!” 赵戎生伸出食指摆了摆道:“领主大人怕是讲错了,我并不是在为你们做事,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不是附属关系,所以没什么好可耻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止是你们狐族懂得趋利避害,我们人族也是会的!” 赤岚寒笑了笑,默不出声。 赵戎生抱拳道:“既然这样,在下就离开了。这件事自然要做,不过却很麻烦,所以……” “我领主宫的人随你差遣!”赤岚寒并不担心眼前的世子能够策反自己宫中的赤狐,不说施加恩惠,最起码没有亏待过她们,这就是自信。 ------------ 037 赵戎生招兵买马,杨残日大破楼兰1 写完书信杨残日被军长叫入帐中。 军长请杨残日坐下,给其倒了一杯酒,“杨夫长坐!你的后营军一千多人是好样的!你就调去前营吧?” 任何军士都以进入前营为荣,可杨残日却婉言拒绝道:“将军高看我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进入前营!所以我还是继续就在后营吧,不过我却想讨个后营万夫长做做。” 军长提醒道:“前营军的前途比起后营军可光明太多,你可要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啊!” 杨残日眼神坚决道:“我确定了,这后营军是我的归宿!谁说后营军一定就不如前营军?我偏偏不信!” 军长举起酒杯,豪气云升道:“果然是我铁骑军的夫长!一个不孬!既然如此,那我准许了,以后后营军就是你的了!” 杨残日也举起酒杯道:“多谢军长成全!在下敬将军一杯!”对饮三杯,杨残日出了将帐,遥看落日余晖,心中没有半点迷茫。 同在夕阳下的净湖书院中杨翀也在抬头观日,她不惧怕那女子的怒火,手中一剑自是背景,无论是谁皆以一剑破之。奇怪的是,自那日之后,女子并没有找过她事,反而很低调。 却不知净湖书院中的纠纷被引到了军中。那女子的背景也不差,其父是军党中的中流支柱,手握三万正统军,非正统军列如杨残日这般军队更有十万,其中杨残日的后营军就是他的。 女子与父亲说了杨翀父亲姓名之后,其父立刻寻到了“杨残日”三字,冷哼一声,心说:“你错就错在生了个女儿偏偏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他的地位与第三军长级别相同,权力虽然不及军长,却也有权排兵布阵。 将帐中,许博龙与军长谢不逊相对而坐。 许博龙消息倒是灵通,谢不逊才刚提拔杨残日,这边许博龙就已知晓,不可谓不是个能人! 谢不逊小酌一口杯中烈酒,微笑道:“许监军消息可真灵通,我这才刚刚把委任状写好你就知道了?” 许博龙笑道:“若是没有消息渠道,我这监军可就不好做了是吧?还是商议要事吧,如今楼兰在我朝边境蠢蠢欲动,那成文公主入藩换的这十年太平,可惜如今楼兰国藩王更替,成文公主权力被架空,如今正要回朝,这任务不知该派给谁?” “军中的护卫团护送德馨公主,如今若要在护送成文公主,怕是只能出动我们军士了。我们军人可不懂人情世故,若是触怒了成文公主,那倒是真的……”接下来的话不用谢不逊接着说下去,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许博龙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叫杨夫长去?他是靖王提拔的,背景不小,据说曾经是青羊宫主,曾是个江湖人士,想必最懂人情世故,这次任务非他莫属!” 谢不逊也点头道:“既然是靖王提拔,自然是想要他在军中好好历练,这也是机会,倒是不能浪费!就这么决定吧,由杨残日负责这次任务。” 许博龙笑着点头,看似平和的笑容之下是浓浓的杀意,心说:“楼兰将士哪个不是力可举鼎?凭你后营军?真是可笑!”谢不逊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夫长就能入了监军法眼,其中必然有缘由,若不是与其有关系、想多给予其历练机会,就是公报私仇。不过这的确是给杨残日一个历练的机会,即使许博龙心怀鬼胎,也终究同意。 收到调令,杨残日自知此行凶险,于是书信一封,告知杨翀。不过此行固然凶险,若是能平安回来,绝对有所裨益。杨翀的回信极其简单,只有几个字“凯旋而归”,仅仅四个字就将心中所想表达得淋漓尽致。 楼兰国与李王朝交界处如今已是乱成一片,甚至出现敌我不分的情况。不过在楼兰军铁蹄之下,仍有一城苦苦支撑,那便是晴天城。倒不是城中军战力多强,而是会审时度势,大有先见之明,料到楼兰军会兵临城下,早早制造了数万支箭矢,强弩更是有上百,架式小心投石车也有数十,楼兰军单兵作战能力强,但要攻城就得面对这些武器。 杨残日听了斥候传来的消息,立刻做出决定,以晴天城作为大本营,以网状向外扩张,护送公主的同时配合晴天军能收回多少失地就收回多少失地。但这需要攻城能力,想想自己的后营军暗自摇头,却并不失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时训练多少也会有点作用。好在楼兰军并无守城经验,他们只懂派兵出城与敌军厮杀,这一点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不待明日,即日启程。一路上急行军,军士们个个不叫苦。比起镇守边疆的将士们,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加上杨夫长并不骑马,与他们一同行走,这份同甘共苦的毅力深深打动军士们的心,士气大增。 晴天城中城主收到讯息,铁骑军将派人前来支援,却是个后营军,不免有些怨气,“这铁骑军是看不起我们边疆吗?竟然派的是后营军!如果没有我们这群将士拼死守护边疆,哪里有他们的繁荣昌盛?!” 城主旁立侍之人道:“城主莫恼。铁骑军战力无匹,即使是后营军这绝对比我们边城守军强!” 城主怒骂道:“狗屁!他们派来的是后营军都是非正统军!就这般实力能有多强?不过是一群送死的罢了!上书靖王,请靖王派正统军下来!” 立侍之人道:“我们晴天军只剩下五六千士兵,若是这杨夫长不来,我们很难撑到正统军支援啊!” 城主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就这样吧!只求这杨夫长的军队战斗力不要太差吧!” 立侍之人道:“不知城主可曾听说过青羊宫?” 城主点头道:“就是那川河第一道教嘛,不过据说靖王府的一个高手死在其中,靖王派了一支轻骑就将青羊宫灭门了。嗯?青羊宫主似乎姓杨,该不会这杨夫长就是那青羊宫主吧?” 立侍之人点头道:“不错,杨夫长就是曾经的青羊宫主,上三境三层修为不可小觑!” “若是如此倒还有些胜算!”城主点头道,心说:“上三境三层修士放在城门,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修为高深之人也能叫晴天城垂死挣扎一番!” 楼兰国新藩王站在观星楼之上,极目远眺,目力所及不过周围十几里地。就是这会国都旁十几里地,不见半分繁荣气息,不禁叫藩王心中抑郁,若是繁荣昌盛,谁又愿意发动战争?每年进贡品无数,令本就不富裕的楼兰国雪上加霜。新藩王登基,不得不反,这是背水一战,无论成败。就算不战,楼兰国百姓也都民不聊生,战则仍有半点希望。 楼兰国军民众志成城,一心要反李王朝。不过若是李王朝愿意和平解决,也没必要用武力解决。 藩王古罗走下观星楼,来到尔虞我诈的朝纲,看着勾心斗角的臣子们,内心充满烦躁,“都给我安静!如今我楼兰国已经是这般民不聊生,尔等为了权力竟然在这争斗,难道眼中没有国家,没有人民吗?!” 臣子们顿时闭口不言,许久才有一人走上前道:“微臣有事上奏!” “说!”藩王纵然心中烦躁,却也不能荒废国事,沉小心来道。 那臣子道:“我觉得这次出兵与李王朝宣战实属不妥!天朝皇帝既然肯将成文公主赐婚于网上兄长,自然是有与我等建交之心,若是我们宣战,无疑打破了这盟友关系,纵然李王朝肯退步,那我楼兰国没了天朝庇护,能撑得住几时?” 藩王点头道:“此事我也想过!可如今谁愿意出使李王朝?我楼兰将士英勇无畏,可朝中臣子却都是孬种!” “微臣愿意出使李王朝!”那臣子本就是个不入流之官,跟在群臣之后混个俸禄,实际上他是个胸怀大志之人,虽不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只能在皇帝身边建言献策,为百姓谋取利益。但官门深似海,一入官门不回头,其中门道繁多,他田中君纵然一腔热血却始终没有机会一展才干。 皇帝点头夸赞道:“这才是我楼兰臣子该做之事!你叫什么,报上名来!” 臣子鞠了一躬道:“在下明叫田中君!” 朝纲之上,唯有田中君上书进谏,其余人皆是沉默不语。无疑,这话触及到主战派利益,入夜后,一群黑衣人来到其房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田中君套入麻袋之中,没有半点犹豫,一拳打得田中君昏厥过去不在挣扎。 翌日醒来,田中君已是在囚牢之中,自己也被绑在刑具之上,面前是主战派首脑安恭,他笑里藏刀地看着眼前的阶下囚道:“你想展示你的才干?展示你的勇气?若是你我的人,我一定不会拦着你,反而会提拔你,可惜啊,你不是我的人!” 田中君满脸怒火中烧道:“我楼兰国就是被你们这些奸臣拖垮的!难道这不是你的国家?这不是生你养你的国家?为了利益你真的能够把自己祖国推向深渊?” 安恭一改笑容道:“放肆,满口胡言乱语!我安恭为朝廷做贡献的时候你田中君还在田里种地呢!何时轮到你来质疑我?倒是你主张和平解决,难不成是我楼兰国惧怕李王朝不成?我楼兰将士哪一个是孬种?” 田中君道:“如今的楼兰国力疲弊,如何能够与强盛的李王朝抗衡?我楼兰国将士英勇不假,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楼兰国有支撑战争的粮食吗?” 若是他安恭的主张没被别人三言两语改变,也不会有主战派,这战争也不会发动。安恭的势力已在楼兰国根深蒂固。 “你若是能够放弃出使李王朝,现在我就放了你!”安恭也不是弑杀之人,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国家,眼前的田中君也是忠志之士,忠良死节之臣,死了太可惜。 田中君宁死不从道:“我田中君就算是也要出使李王朝,既然都是为国家着想,为何你不能换个方式?就不能选择一个不伤民生的方式?” 安恭道:“我楼兰国一日受李王朝庇护,一日就要听李王朝驱使。我国若是想要成为超级大国,并肩于李王朝,就不得不反!”语重心长,没有半分个人情感,满满国家情怀流露于寥寥数语间。 ------------ 038 赵戎生招兵买马,杨残日大破楼兰2 杨残日的后营军已经进入晴天城,城主知晓杨夫长就是曾经的青羊宫主后语气之中没有半点不屑,满是尊敬,一个上三境三层的高手值得他尊敬。 城主道:“如今楼兰军在我晴天城周围蠢蠢欲动,不出三天怕是就要组织下一次进攻,城中的架式投石车损耗极其严重,工匠正在全力修复,但也要七天左右!箭矢也只剩下不到五千支,如今我等是如何是好?” 杨残日道:“以我之间,如今若是被动防守实乃下册,若是盲目出击绝对是庸夫之举。我得先了解一下当今局势……” 城主意会,叫来斥候,“你将晴天城局势与杨夫长详尽讲来,事无巨细!这关乎着整个晴天城的安危!” 斥候连连点头,正欲详细讲来,却见杨残日摆手,“今日先放一放!城主,不知晴天军如今还剩下多少士兵?” 城主道:“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杨残日点头,“加上后营军,差不多能有一万五千人,楼兰军有多少人?” 城主将目光投向斥候,斥候道:“楼兰军只有八九千人,但个个单兵作战能力强悍,尤其是对方领军,极其擅长术法。我军万箭齐发,不知对面领军用了何等术法,竟是将万支箭矢挡下一半有余!” 杨残日重点听到“术法”二字,脑中思索李王朝可有此等类似术法,思前想后都不见有此等术法,不禁感叹小国不可轻视。 这边战火如荼,世子这边也是忙碌不已。好在有赤狐一族帮助,赤狐领中的人族修士全部集结于此,一来惧怕拒绝之后世子秋后算账,二来是信奉人多力量大。 世子站在人群前道:“各位都想在降魔大典上拔得头筹,为的是武当山的奖赏,不过现在你们可以试试你们手中的玄珠是否还有用?”说罢,拿出自己的玄珠捏碎,世子仍伫立在他们眼前,不见半点离去之意。 底下修士有胆大着拿出自己的玄珠,试着捏碎,果然如同世子一样没有退出妖魔之地,有一就有二,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玄珠捏碎,场上却并未少一人,可见如今玄珠已经失效,这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了安全的保障,一时间慌张起来。 世子以气元加持声音道:“众位莫慌,进入降魔大典的人族修士哪个不是各自门中的翘楚?所以各位绝对都是有实力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团结,如今只有团结,才能与妖魔有抗衡之力!” 一番话说的众人激情澎湃,不过很快就迎来了新的问题,这盟主该谁来当?按照江湖规矩,自然是武力高者胜任,不过盟主的决定关乎着众人性命,自然需要有谋略之人担任。但众人间皆是武功盖世之辈,论其智谋却无一人,最终世子毛遂自荐,众人虽然心有抗拒,也不得不承认看似是少年的赵戎生,智谋这方面是不差的,远不能用看待孩童的眼光来看待他。 领主宫中的赤岚寒见赵戎生这才刚刚开始就已有如此成效,心说:“当时找他果然是没错!”赤狐领中邪妖团结一致,竟是没有其他领域的妖魔安插的探子,短时间内无人知晓赤狐领这边的动静。 外界似乎也发现玄珠不能使用的问题,武当山高层长老连夜商议,最终确定就在今日天明时,强行打开妖魔之地,为防止其中妖魔逃出,武当山连夜去往茅山、崂山以及五华山和珞珈山,道佛联手镇压妖魔不成问题。 这是两方面的较量。 边疆杨残日持枪而立,听着斥候禀报的如今的形势,面色肃穆,不苟一笑。他们来此的任务主要是护送成文公主,这就代表势必要打入敌军内部。虽然是非正统军,装备却是精良,但军士们的战力就不堪入目了,一到晴天城,杨残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顿好后营军,等待训练。 摸清敌情有斥候在,自然不需杨残日劳心费神,但如今的形势却叫他怎么也轻松不下来。只是三日,楼兰军就将再次兵临城下,若是撑不过,所有人都得死在这,任务自然是完成不了,这不叫人看扁他杨残日? 楼兰国中形势也极其不妙,藩王势力如同是风中柳絮左右摇摆,若是没有贵族荀氏支持,这朝纲权力就要落到安党之手。 就在今日早朝,藩王否决了安恭的主站策略,采取了荀氏的主和战略。安恭自然心中不服,暗自发展势力,企图架空藩王。最可悲的是,两党之争却要叫军士们卖命。 今日暂且荀党占了上风,楼兰军后撤十里,不过已经打下的城池并不打算放弃,而是作为谈判的筹码。当然,田中君也是被藩王特赦,出使李王朝谈求和之事。 楼兰国欲求和于李王朝,身为天朝皇帝的李老儿自然不会小人气量,欣然接受,但边疆不可不防,好在压力不大,这才叫杨残日松了口气。 此时两军将领都收到停战命令,这才叫成文公主有机会离开楼兰。收到成文公主飞鸽传书,如今公主已到楼兰边境之城——呼兰城,距离晴天城只有百余里路程,乘千里马一来一回只需一天,如今战事松懈,杨残日才有余力顾及到公主,骑了匹千里马先行去往呼兰城,其后便是马车。 呼兰城中的公主打扮成如同村姑模样,安党最近正在全力通缉李尚文。成文公主不修内功,更不通晓术法,不过出身皇室,总有一两件法宝傍身,若是遇到修为较弱者自然能一刀斩杀,若一刀不行,她只有束手就擒。如今距离出宫已有一月之久,躲躲藏藏地逃窜之下总算来到呼兰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向天朝送出一份书信。 好在最近安党失势,顾不得成文公主,只一味地想要征战天朝。 田中君入宫,见着万龙游吟的壮阔气派,心中震撼,不禁被浩荡龙威恐得满身冷汗,不过为了楼兰形象,仍装作轻松样子,不过样子却是不自然,领路太监并未有过多想法,只是一味带路,如同机械一般。 田中君见其不语,整个皇宫没有半点声音,心说:“这天朝皇宫竟是这般冷清,毫无半点生气,看来身处天朝也不如我楼兰啊!” 却不知的是皇宫极大,光是宫殿就有几十座,若是到了宫女太监们所处之处,或是嫔妃宫殿,那才叫热闹非凡。太监们围坐一起,时不时小赌一下,宫女们则是讨论哪位娘娘最近得宠了,那个宫女被选去那个宫了,又有那个宫女晋升管事的了,有的羡慕,有的欣喜,有的嫉妒,各种情感自然都有。 宫女中难得有些几个是好姐妹的,互相关心地嘘寒问暖一番,互相都道:“若是我荣发富贵了肯定不会忘了姐妹们的!” 公公将田中君带到天宝殿后,转身离开。田中君不懂天朝规矩,后悔刚才也没问那公公,只得在原地等待,久久不入天宝殿。殿中皇帝早已就座,却不见楼兰使者,不禁疑惑问道:“楼兰使者呢?不应当在殿中等候吗?” 贴身侍奉的公公立刻出了天宝殿去寻使者,却见一人在殿前徘徊,上前询问道:“你可是楼兰使者?” 田中君见有人前来问询,大喜答道:“在下正是楼兰使者田中君,不知公公我现在可否进这殿了?” 公公道:“你早该进这殿中的,如今你是在叫皇上等你啊!快跟我进去吧,到时候先请罪,或许还会叫皇上心情舒畅些。” 田中君腿立刻软了下来,惶恐地跟在公公后面进了这天宝殿。殿中金龙圣座之上坐着一位年纪大概五六十岁的人,身着龙袍,便是那天朝皇帝李老儿,田中君连忙跪下道:“天朝皇上!在下不懂宫中规矩,唯恐提前进这天宝殿坏了规矩,却不知早就应当进来,竟叫皇上您久等,实在该死!” 李老儿也不是暴虐之人,若是换作秦二世,怕是不仅眼前之人要杀,就是楼兰国都要被灭。“无事!使者快快请起,不过是不知晓宫中规矩罢了!” 听了皇帝这话,田中君才缓缓起身。 李老儿道:“楼兰国出兵扰乱我朝边境,此事缘由不知使者可知?” 田中君连忙点头道:“如今我楼兰国正值灾荒之际,莫说百姓吃不起白米饭,皇宫也不比百姓好多少,加上每年进贡,早已经将楼兰国国库掏空,实在是无奈之举。” “楼兰国是我朝盟友,尔等有难,我李王朝自然是要帮助!”李老儿并不斤斤计较,若能以几万石粮食换回边疆几座城池,何乐而不为? 田中君道:“这次藩王派我出使天朝,是想与皇帝陛下商议进贡之事……” 李老儿道:“既然楼兰国如今已经这般,这每年进贡就免去了,不过成文公主是一定要回来的!” 田中君连连点头,随后退下,出了皇宫回到住处,立刻书信一封,叫藩王一定要保护好成文公主。 消息一到,无论荀党还是安党立刻全部知晓。安恭听了消息之后,心想:“若是杀了成文公主,李王朝皇帝必怒,想必一定要与楼兰开战,若是如此,楼兰必然反击,正好达成安党主站目的,如此一来,成文公主自然是要杀的!” 荀党自然能想到安党所想,所以早就部署下去全力寻找成文公主并且保护她,不过在楼兰生活如此多年,成文公主对楼兰人相貌早就了然于胸,不过却分辨不得谁是安党,谁是荀党,如此一来,无论好坏,寻找成文公主都是一件难事。 成文公主面不敢露,门不敢出,终日躲在房中,若是到了饭点则叫人将饭食送到门口,无论价钱多少皆不讲价,为的就是不与人争执,以免叫人注意到自己。躲藏了一个月,几乎不成人形,仅仅因为两三句争执话语就叫努力全部白费,若真如此,才真是最可悲的。 杨残日纵马狂奔,衣与额角鬓发随风飘飘,一人一马忽上忽下,若是望去,太阳也在不停追着,两者互不相让,云看不下去,加入这场追逐,很快就超过了骏马之上的杨残日,在其目光之下越逝越远,最终不知是消散于天际还是早已跑出此方天地。 ------------ 039 赵戎生招兵买马,杨残日大破楼兰3 纵然杨残日骏马再快,也不及荀、安两党一声令下。边疆之城并没有派别,不是不想加入,而是不够资格。远在边疆,终年不见得能上一次朝,即使荀党或是安党再好心,也轮不到边疆城主。如今遇事,自然都要靠城主,若真是要感谢,城主还真得感谢这成文公主,若不是她,怕呼兰城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城。 不过细想起来,荀、安两党是如何知道成文公主在呼兰城的?答案并没有多大奥秘,也不玄乎。古往今来,斥候总会有。这晴天城中就有楼兰的斥候,若是成文公主要怪,只能怪晴天城保密措施不好。 荀党,安党是楼兰国的两大巨头,如今齐齐关注呼兰城,城主肩头自然是压力巨大,面对两党齐下的命令——找到成文公主实在左右为难。选择有两个,但答案只有一个,除了多选题的选择题以外,都要取舍,呼兰城主如今被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唤来城中智士。 智士多,最重要的是值得信任。两大巨头得罪谁都是灭顶之灾,需要牢牢抓紧关系,而成文公主就是筹码。无论选择谁,这公主都是关键,一切的前提是抓住成文公主,但抓住之后的事情总不能不讲,也不可能叫智士们去抓一个公主,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双管齐下,事倍功半。 城中通告栏贴上了成文公主画像,写着通缉令和悬赏:若是有人见过此人,举报其行踪可得五百两银子,若是抓住送到城主府可获得一千五百两。此令一出,呼兰城中无论何国修士皆沸腾,一千五百两银子在此地绝对可以作威作福,不说土地主般存在,也绝对是一小豪绅,一辈子在城中享清福是没问题了。 成文公主在通告栏看到悬赏令后,几乎觉得天塌了一半,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举步难行,心中空前地缺乏安全感,警惕地看着周围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出人群,扫了一眼周围,走近了一处街巷。 巷中道路四通八达,在其走进后,一群人追至,其中一人问道:“老大,这人真的是那通告栏上的女人吗?” 老大言之凿凿道:“我敢肯定一定是那成文公主!想来公主姿色一定不错,反正通缉令上也没写是怎么把她带到城主府,我们还能……”言有尽而意无穷,脸上奸邪的表情已经能够表达一切。 约莫十来人将这不知名的巷子围了起来,确保任何一个出口都是自己人后,静静等待,守株待兔。成文公主远看出口一人满脸邪气,心中骇然,连转身却见所有出口都有人,心想绝不是巧合,心中更是慌张,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狠下心,抽出那名叫符箓的匕首,冲向其中一人。 那人见成文公主持刀冲来,摆出架势,目光炯炯,双手摆出太极圆之姿,符箓当头劈下,化掌成拳,侧身躲过这一刀,双臂如绳立刻缠上成文公主持刀手臂,脚下一踢其腿弯,公主整个人倒飞而出却被其缠住手臂,直挺挺摔在地上,浑身骨头如同散架,对只有不到一年修为的李尚文无疑是灭顶之灾。 双手成拳,施展咏春拳法之中的日字冲拳,数拳下去,成文公主几斤昏厥。其余人听到此处动静后纷纷赶来,见成文公主已接近昏厥,个个兽性大发,解开衣衫就要玷污这圣洁的公主。 李尚文努力想动,但浑身的剧痛叫她不敢动弹半分,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毫无半点力气。只能看着这群如同禽兽的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眼角不禁留下两行泪水,尝了口泪水,是苦的,她闭上眼睛,正要咬舌自尽时却听见刀枪之声。 努力睁开眼,眼前是一人持着长枪连挑三人,鲜血飞溅,血流五步,血腥味从鼻子钻入,叫她觉得恶心且惧怕。第一次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那种浑身“生命脆弱”之感就会涌上心头,觉得脖子发痒,忍俊不禁。 “他是来救我的吧?”成文公主疲惫的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来者手中一杆长枪杀气腾腾,枪身所过之处无不哀嚎不断,鲜血淋漓。那练太极拳经之人站住内八步,这是咏春站桩,双手摆在身前,以傍手作起势,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老二,你不是练拳的嘛?你不是说你曾经拳杀数十上三境修士吗?把他给我杀了,这女人你第一个尝鲜!”老大躲在被唤作老二的背后胆怯地道,狐假虎威用在这里最为合适。 老二点头后专心致志对敌,面对杨残日冲腹部刺来的一枪,以一中傍手强行挡下,那手臂骨如同钢铁,与刺来的残日枪撞在一起发出锵锵之声。 杨残日亦是震惊,练的是空手接白刃招式,如今以双手为武器的炼体士已经不多,在军中极其受追捧。一时间生了爱才之心道:“你这般人才与他们为伍实在掉价,何不参军?叫你这一身修为为国家效力岂不美哉?” 老二冷哼一声,颇为不屑道:“如今的楼兰军没有半点值得我留恋的!”话语间,双手缠上残日枪,施展的是太极拳中的缠法,一被缠上,杨残日手中长枪如嵌入铁石一般,竟然半点挥不动,暗自运转气元,长枪猛地一压,一挑,那老二害怕,收了缠法,单脚原地一震大地,另一教向前迈出,形成马步。近了身后,双手再次缠上杨残日,双手如蛇,顷刻缠至其肘关节,下一刻力从丹田发,猛地发力,施展太极拳中绞法,若杨残日不施展秘术,这手臂硬生生就要被其绞断。 杨残日只修枪术,不通体术,也不知用何种方法能破开即将成型的关节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浑身气元一震,凭借强大修为强行震开缠在自己肘关节的双臂。 瞬间,杨残日脚下一蹬地,身子向后倾倒,避开老二再度打出的太极拳,同时手中长枪一刺,老二双臂前冲之势不可改变,只得看着那长矛离自己脑袋越来越近。 长矛在自己脑袋前一寸处停下,杨残日道:“若是我这长矛再刺进一分,你这脑袋就要开花!不过我敬你是个人才,希望你加入我后营军!” 老二看了一眼身后老大,对杨残日道:“老大救过我一命,我这条命是他的,若是老大同意,我就随你一同去后营军!” 杨残日将目光投向老大,“今天若不是有老二在,你今日必死!这条命是老二给你的,所以他欠你的命还清了!” 老大连连点头,转身跑着离开。 杨残日背起李尚文,带着老二来到城中某处偏僻的巷子,“你这太极拳实在是生猛,而且你还半点没有怜香惜玉,拳拳到肉啊!” 老二不苟言笑,沉默不语。 杨残日随身没有带疗伤圣药,面对内伤如今只能将自己的气元度给面前公主。这可是公主,杨残日犹豫了许久,才将手掌抵在其后背。手掌刚接触到,一股清凉从掌心传来,皮肤很滑,一缕缕幽幽的体香钻入鼻中,惹得腹部一阵邪火熊熊燃烧,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强行忍住心中遐想,默念几遍清心咒,专心为其治愈内伤。 约莫半时辰后,杨残日满脸虚弱地从房中走出,好似经历过激烈的房事一般。看见老二大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骂一声,“你这狗东西在想什么?老子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也知道她是天朝公主,身份可尊贵着,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高攀的,对了你叫什么?” 外号老二的人道:“我姓庄,单名一个雨字。” “不和我说说你为何做了楼兰军逃兵?”杨残日饶有兴趣地问道,不过语气之中没有半点讽刺,而是纯澈的好奇。 庄雨当然知道逃兵参军一般不会在被录用,而杨残日能破格录用他,欲知自己逃兵之因也在情理中,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被奸臣所害,原因说起来很是可笑,就是因为我看了他几眼,他却认为那眼神之中又轻蔑之意,就要以犯上之罪斩了我,我当然不服,自然要跑!” “若是这样,我后营军向你敞开大门,而且我向你保证,在我的后营军中绝对公正!没有任何小心思!”杨残日义正言辞道,语气坚决,听了叫人内心有底,庄雨点点头,不再言语,静静警惕周围, 从巷中离开的老大怒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在利益面前就忘记了我这个大哥!忘记我的救命之恩了!”殊不知,庄雨为他杀了多少人,那些人可都是无辜之人,死因就因为他的一个念头。庄雨早就看不下去,碍于救命之恩,还是忍在心中。过惯了欺男霸女的日子,叫他一个人在呼兰城生活,不用仇家找上门,怕就饿死在街头,忽然想到通告栏上悬赏令,告知行踪能得五百两银子,在这小城中,一年有个五十年就能过上几年逍遥日子,五百年那绝对是小辈子不会因钱发愁,至于日后,他才不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是放到明天,那就太亏了。 找上城主府,立刻有佣人将其领到内堂。悬赏令发出之后,来城主府拜访的自然都是为了赏金而来,见其两手空空,想必一定是知晓成文公主行踪,不用过多言语,心中就有答案,这叫察言观色,所谓伴君如伴虎,城主虽不是君主,但在呼兰城中他就是老大,久而久之眼力练成一绝,一看便知眼前人真有消息,眼神中流露出淡淡自信和火热,好似五百两银子已收入囊中,这般自信,只有两种,前钟是傻子,观其双目有神,此点不合,唯有剩下最后一种是真有讯息。 人是贪婪的,不过利益永远是上层先得,这也是在城主府当佣人学到的道理,不出所料,此人进了书房后再也没有出来,其下场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城主的声音从房中传出,“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佣人连连点头道:“从未见过有人来城主府报告成文公主行踪!” 城主点头道:“你很会做事,日后你就做城主府的三管家吧!好好干,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佣人面色不改,实则心中无限欣喜,能当个三管家已是大赏赐,不求五百两银子能分到一杯羹。这叫贪心有度,不似那人贪心膨胀,身死的原因是地位太低,而承担不起其获得的暴利,所谓财不外露正是如此。可惜这边城之人眼境狭小,只见得眼前利益,却顾不得大局。 ------------ 040 赵戎生招兵买马,杨残日大破楼兰4 杨残日当枪匹马冲入呼兰城,只求带出公主,虽说如今公主重伤,好在性命保住。且不说城中是否有上三境三层,就是有也绝对不及与庄雨联手的杨残日。如今所住之处,称之为陋室并不为过,所谓家徒四壁便是如此。不过三人并无在此常住打算,所以没有半点嫌弃。准确说是杨、庄二人并不嫌弃,半死不活的公主如今全身疼痛,五脏六腑皆移了位置,若不是有杨残日内力推出瘀血,怕是公主就被庄雨活活打死。 杨残日道:“你这太极拳师从谁家?我所听说的太极拳都是以柔克刚,可你的太极拳却是这般勇猛无比,真叫我大开眼界!” 庄雨抬眼望天,只见一明月在漆黑如墨的黑夜中高挂,天上只有繁星点点,兴许是云太厚的缘故。“我师从陈巨鹿,是陈式太极拳传人。可以如今到我这一代陈氏太极拳传人极少,也很难有拳势刚猛的。” 杨残日曾听说过陈巨鹿,曾经一拳崩裂瀑布,山体摇摇欲坠,如在风中瑟瑟的老者。从此一战成名,靠的一手陈式太极拳,刚猛无畏。而庄雨在专修太极拳经的基础上又修习了咏春拳、八极拳和通臂拳,集诸家之长,可谓是当今排的上号的拳师,不过却在楼兰受埋没,想来楼兰颇为可悲,就是连伯乐都未有一位,就叫这位修为高深的拳师流去天朝,其要受天朝庇护是有原因的。 “原来是陈老前辈的弟子!”杨残日道:“说起陈巨鹿前辈与我还算有些交情,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庄雨没必要掩饰,摇头道:“不知。” 杨残日笑了两声道:“不知你师父有没有与你提起过青羊宫?陈巨鹿当年也是我天朝人,不过因为江湖恩仇才来了这楼兰国想了此一生。不过却是收了你这个好徒弟,黄泉路上没有期盼了。” 庄雨认真聆听杨残日讲述关于师父的话语,神情肃然道:“师父他老人家命不好,本应当是一展武功雄略的时候,却落得这般。”忽又想起自己际遇,不禁感伤而语道:“又收了我这么个不成大器的徒弟,这陈式太极怕要没落在我手中了。” 杨残日见其忽然忧愁,出言安慰道:“陈老拳师能将陈式太极拳传授给你,自然是对你寄予厚望,你若这般妄自菲薄才是叫他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庄雨二度抬头望天,此时空中好像出现师父的笑脸,仿佛在说:“徒儿你做的不错!”涣散的眼神变得坚定,莫名的冲劲在心间热情澎湃,再度低头,已然没了个人情绪,“夫长,我决定誓死追随您!不光为了您不杀之恩,更为了师父的传承。” 杨残日轻笑点头,转身走进房中,忽见公主已醒,大过喜望道:“公主殿下您醒了?” 李尚文摸了摸腹部,那里仍旧一片剧痛,不过好在有杨残日气元护体,不伤本源,“是你救了我?你是什么人?” 杨残日立刻半跪拜见道:“末将乃天朝铁骑军第三军后营军万夫长杨残日,特来接公主安然回朝!” 听到“天朝”二字,李尚文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原来父皇并没有忘记自己,自己也不是一个筹码。”微微感动,见杨残日仍跪在地上不起,忙道:“将军请起!我一个没落公主不值得将军行此大礼!” “公主折煞末将了!”杨残日谦恭道:“不知公主伤势恢复的如何?如今的呼兰城鱼龙混杂,最是混乱,是个逃走的好时机!” 李尚文自然听出此语言外之意,面露难色道:“都怪我身子骨太弱!” 不用接着说下去,杨残日已然知道如何,道:“既然如此,那公主就在此安心养伤,等伤好之后,我等再做打算!” 李尚文沉吟许久后道:“莫不然我等先行出城?虽然我伤未好,不过我应当能撑住!” 杨残日连忙回绝道:“公主殿下安心养伤即可,虽然现在是最好时机,不代表以后没机会出城。如今公主重伤在身,行动不便,我二人又都是男人身,所以……” 李尚文闻此只得作罢,觉得眼前男人倒是有一份体贴,闭上眼,忍受着剧痛又缓缓睡去,睡得很熟,自从逃亡以来就没有如此放松过。眼前这个背着长枪的人仿佛只要立在那,那些追杀自己的人连踏出一步的勇气都消失不见。 妖魔之地的妖气一日比起一日强盛,山鹤真人一眼看破其中十方妖魔是想强行延长降魔大典,至于原因无从得知,不过总有原因,总不可能心血来潮吧? 崂山齐问仙齐天师闻山鹤真人语这降魔大典将延期结束,建议静观其变。如今不知其间形势如何,更不知其目的是何,若是贸然行动,稍有不慎怕是整个妖魔之地中的后起之秀就要葬生其中。 观完阴阳鱼后的德馨公主一直在房中未出,对外宣称闭关修炼,实则却是每日看文曲星所著的神魔小说《天神传》,其中那东凰帝君为爱废弃一身修为的事迹深深触动她的少女芳心,心中幻想自己的男人是否也是如此。当然,她也极其羡慕被东凰帝君所爱的那个女子。 天上神仙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以人性写神是文曲星老爷此书最大亮点,当然这只是文豪的臆想,未接触过修行,自然不知为何神仙都断绝七情六欲。不过一个个富有人性的神明形象给了许多修士修炼下去的决心。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半途而废者不在少数,而其只以随手可折的笔叫不少人坚定修炼决心,这才是此书在修士中广为流传的原因。 一连看了几天,终把这一册《天神传》看完,可未有结局,那东凰帝君与其妻的爱情故事还未结束,看得正入迷间没了内容,公主急不可迫,令其速去购置后册。可后册并未发行,叫李婉然内心一阵失望,脑中幻想起东凰帝君带着其妻傲立天际,一阵风吹过,东凰帝君撩起其妻额角鬓发,那美丽的荣耀仿佛就在眼前。忽然,脑中景象变了样,世子赵戎生成了东凰帝君,而怀中之人成了自己,世子满脸柔情,而她也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二人相互对视,眼中尽显深情。愈演愈烈,仿佛周围空气躁动一般,二人越靠越近,只差两舌交织。 赶巧不巧,就在这时咚咚咚地敲门声打断德馨公主思绪,“公主殿下,我们掌门请你到正殿有要事相商!” 李婉然微恼,不过还是忍住,淡淡地道了一声“哦”后不再言语,可刚才的思绪怎么也回不来,只能整理好衣衫,摆出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出了房间,随那弟子一同来到正殿。路上,心说:“这武当山鹤真人找我有何事?难不成关于赵戎生?” 被压下去急不可迫的心情再次澎湃,可总不能催促弟子,只得默默忍受。好在后山离正殿不远,在她看似极慢的速度下,近百息时间已至。纵然公主未说,弟子自是感受她那份急迫,只得加快脚步,待公主走进正殿,才大口呼吸空气,一脸虚脱模样。 “掌门,各位长老!”德馨公主颇具大家风范地先是问好,随后步入正题道:“不知山鹤掌门找我来何事?不瞒掌门,最近我正在闭关!” 山鹤真人面带歉意一笑,道:“若无大事自然不会打搅公主修炼,只是这降魔大典被内部邪妖打乱了时间,世子怕是得晚几日才能出来,所以公主您还需在我武当山多待个几天!” 李婉然心感无趣,整个武当山上下死气沉沉,全无半点生气,那灵木困天阵不论如何说,护卫长皆不同意,阴阳鱼却是早就看腻,若不是有《天神传》解乏,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些天,如今《天神传》看完,续集未出,唯一解乏的方式也没了,叫她在待几天,岂不如同坐牢一般?心是如此想,不过面上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还之以笑道:“掌门盛情相邀,若是晚辈拒绝,岂不显得我盛气凌人?端着公主架子?且不说这个,就是还未看到我未来夫君,我怎么提前离开?” 山鹤真人笑着点头道:“公主殿下能理解就好!” “还有一事晚辈想请教掌门!”李婉然抱拳道,不过抱拳礼并不标准,想来是想贴近点武当山,却学了个四不像,看得周围道门前辈好一阵尴尬,不过人家是公主殿下,只好装作未见。“这降魔大典延期结束,里面的人族修士是否会有危险?这可都是我李王朝的栋梁之材,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公主出此言关心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明说,山鹤真人道:“能进入妖魔之地的都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之辈,自然不惧妖魔鬼怪。公主心系国运,实在是贤淑惠良啊!” 李婉然干咳两声,好在并未面红耳赤,保留了自己几分面子,听着这意味深长的话,好似自己的心思被其一览无余,实在叫她难受,忙以身体有恙辞别。出了正殿,心中哼哼,略显娇羞道:“一群老头子!一副什么都看透的表情真叫人讨厌!” 虽同是公主,但成文公主活的就不如李婉然这般逍遥,浑身的剧痛叫她难以入眠,就是浅浅睡去很快也被疼醒。久而久之,精神显得萎靡。杨残日担心,可身上未带半两银子,买不得药材,煎不得药汤,只能每日时不时度几缕气元助其活血化瘀。 每当渡气元时,杨残日都会满头大汗,面色微白,样子极其难受,成文公主将其看在眼中,每当这时都会道:“你没必要如此,我不过是个没落公主,讨好我你也不会有半点好处的!” 杨残日只是淡淡一笑,每次也都是一样的回答:“救你不是因为我想要荣华富贵,而是想要证明我自己!不瞒你说,我被派来护送你,是有人故意操纵,为的就是想让我战死在边疆。你知道其中缘由吗?特别讽刺!” 每次成文公主也都是摇头,她不想眼前的男人将一切都告诉自己。 ------------ 041 赵戎生招兵买马,杨残日大破楼兰5 兴许是赤狐领环境较好的缘故,一朵朵牡丹在这里开放。世子奇怪,妖魔之地与外界不通,这牡丹花又是何人带进来的?又是何人将其栽种于此?思前想后不得答案,转眼望向净身尼,见其正盯着自己,便道:“师太,你是否在想我在想什么?” 师太毫不避讳点头道:“不错!所以你在想什么?” 世子指着姹紫嫣红的牡丹花道:“我在想这些牡丹花是谁带进来的,能有闲情逸致在这种花,古往今来怕是没几个吧?我猜是书生院的雅士,若不是他们,我实在难以想出还有谁。” 书生院在李王朝名声中规中矩,因为其中招的全是落榜或是榜上下流的书生,手中一支硬狼毫只需轻轻一点,就能将金石点开。据说书生院第一任院长,手中持的是判官笔,笔锋极尖,轻点而下就是点穿百甲。下三境修士三层者可破十甲,中三境三层堪堪能破五十甲,上三境三层全力一击能破九十甲。第一任院长单手持笔,轻轻一点就是百甲,他才上三境二层,震惊了当时江湖,不少人纷纷前来讨教,当然无不个个败退而归,从此书生院名号的强盛就奠定下来,净身尼听后却道:“别看书生院叫‘书生院’,最是书生杀不得,最是书生剑最锋!书生一怒,血溅五步、常挂在我们嘴边的例子可不少。你以为他们是书生,就是儒雅之人?那真是大错特错,没人比他们更讨厌儒雅,觉得那是矫揉造作,实在不可取。” 世子挠了挠头道:“那你说这是谁带来的?” 净身尼看了一眼生机盎然的牡丹,“李王朝崇尚牡丹。牡丹是富贵的,一般人可不敢随身带着它,想必应当是王朝皇室的人。李王朝立朝两百年,至于是哪一代根本无从得知,世子殿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戎生毫不掩饰地回答道:“随便想想,就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才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种花。这牡丹花种子品质倒是不错,在这里一直繁荣成长的,兴许也是这一方水土灵气非凡。不得不说,这赤岚寒的大局观实在不差,当然野心也是昭然若揭,她想要成为妖仙。” 起先还只觉得世子殿下是无聊之举,越听心中则愈加震撼,只是看到艳丽的牡丹花,就能想出这些,眼前的世子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牲畜无害啊。“若是叫赤岚寒成了妖仙,怕此方天地的压阵之物根本镇不住她,成了妖仙不代表就入了正道,只是不恋生杀而已。” 世子点头,“确实如此!狡黠的妖仙总比有勇无谋的妖仙好对付太多。无论如何,这赤岚寒是不能成为狐仙的。我想她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成仙。” 净身尼脑中忽然有一想法闪过,权衡之下开口说道:“我们静禅寺古籍中记载着一种妖族成仙之法,借助法器灵力来迷惑天道,从而减少或者是直接消除天劫。妖魔之地中每一领域都有压阵之物,皆是大灵力法器,我想这赤岚寒不会……” 如今也只是猜测,赤岚寒若是能将自己心中想法表现在脸上,那真是无能。能居于妖王之位,靠的不仅仅是实力,更是那份无妖可比的心机。赤狐一族天生诡谲,族中从不少狡猾之辈,赤岚寒能将妖王之位牢抓在手,其城府深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净身尼心想决不能叫赤岚寒成了妖仙,不过如今又是在为其做事,矛盾之下,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召集整个妖魔之地的人族修士?” 世子一脸微笑,好似心中早有计谋一般,“要!当然要!她赤岚寒觉得一件宝贝就能把我当枪使?这也太小看我的野心了吧。我不仅叫她成不了妖仙,就连这妖王之位都得给我退下来!” 净身尼心神震荡地看着眼前野心勃勃地世子,“世子殿下你是想?” 赵戎生笑道:“这还不明显吗?她赤岚寒统治不了妖魔之地,就由我来!当然,赤狐领将会是第一个。不过也难保赤岚寒会有所警惕,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狐狸的狡黠能有多少用?”这“你说任你说,我自一刀斩你头”的格言最是有用,叫那些巧舌善辩之人再无活路,不过这只适用于黄蛮子这般一根筋的人,杀伐果决。 可赤岚寒能有多大背景?除了赤狐领还有什么?若是叫她想要借助人族修士力量一统妖魔之地的想法被其余领域的妖王知晓,,怕是不用人族修士出手,其余妖王都会坐不住,可如今还未到那种程度,总要给足赤岚寒面子,历时结局的反转,才是最支撑不住的。这叫杀人诛心,世子之心真如万丈深渊,心中所想非常人可得。 牡丹愈来愈艳,在黄色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此刻黄蛮子也走来,看着漫地牡丹,一股股幽香钻入鼻中,蛮子垂涎欲滴,道:“世子哥哥,这花好香啊,能吃不?” 赵戎生直接一个板栗,斥道:“你个榆木脑袋成天就想着吃,这花是用来吃的嘛?是用来欣赏的!你可知这是什么花?牡丹啊!李王朝国花,在外面可别说这种话!” “可是……”蛮子话未说完,被赵戎生瞪了回去,“你可是什么可是?你是不是想说桂花都能吃为何牡丹不能吃?我告诉你,为何鸡肉牛肉能吃,牛肉不能吃?” 蛮子苦思冥想,几乎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闪,自信满满地道:“因为牛在地里耕作,有高尚的情操!” 赵戎生二话不说自然又是一个板栗敲在其脑袋上,“什么耕作,什么有情操?是有人为其撑腰!你说鸡鸭就没有用了吗?不过是用处不大,比起牛来说简直可以忽略!正像这牡丹,也是能吃的,为何不吃?还不是有李王朝律法?” 黄蛮子被敲两下却不恼,反而咧嘴一笑道:“我明白了!那人吃不得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 赵戎生起手要敲,黄蛮子学聪明了,侧身一躲,却被世子左手拎住,毫不留情地又是一个板栗,“吃人?这种事你也能想的出来!不过人怎么吃不得?哪个大家族不吃人?你可曾听过‘苛政猛于虎’?不过现在若不是这样,我倒是说‘贵族猛于虎’。” 黄蛮子一脸委屈,“世子哥哥下次能不能别总打我头,我看我这榆木脑袋就是被你给打的!”说完,跑到一边,躲在净身尼身后,仅露出一个小眼睛盯着赵戎生。 赵戎生却舒颜一笑道:“你这榆木脑袋就得多敲打敲打,说不定哪一天就给你敲顿悟了呢!不过我倒是喜欢你这憨傻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黄蛮子愤愤从净身尼身后走到赵戎生面前,双手掐腰道:“我黄蛮子可不是憨傻!我记得有句话什么来着,总而言之就是你别欺负老实人,老实人发怒最可怕的!不然我就……” 赵戎生哈哈笑道:“你就怎么样?” 黄蛮子似乎自己也没想好,支支吾吾道:“我就……我就……我还没想好,不过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赵戎生连连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意。若是黄蛮子真能发怒,也不至于整个村子都欺负他一人。不过那一句“老实人发怒最可怕的”倒是真的,这一点世子很是赞同,他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计较或是在隐忍,怀怒未发是圣人心境。 净身尼在一旁不为所动,静心修行佛法。心境古井不波,似那桃花潭水一般深数千尺,随你如何搅动风云,在我这潭水土中也翻不起半点涟漪。当然,二人还是很识趣地没有叨扰,打脑一会后静坐下来,世子将其拉到身边,将双喜提携拿了出来,问道:“这东西的玄妙你可知道?” 黄蛮子当然不知,摇头请教。 赵戎生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看了一眼远处的龙象,龙象不明所以,连忙起身离其远点,谁知走来的是黄蛮子,穷追不舍。 龙象语气略带点求饶道:“你追我干嘛啊!” “我没追你啊!是你一直要跑!”黄蛮子道。 龙象当然不信,道:“世子殿下和你说什么了,你别信他啊!” 赵戎生嘿嘿笑道:“你怎么心虚了?我可没和蛮子说什么啊!说,你还有什么宝贝藏着呢?” 龙象心中大骂阴险,“我哪有什么宝贝?我还不知道世子殿下?你那笑容就不对劲!好了好了,蛮子你别追了!我真没有宝贝啊!” 黄蛮子撇撇嘴道:“谁要你的宝贝,听说你能长出龙角,快,让我摸摸呗,我可没见过龙!” 龙象差点跌倒,心说:“你以为龙角说长就长啊,那是要耗费修为的!”但身后小家伙却坚持不懈,一副摸不到龙角誓不罢休架势,叫龙象欲哭无泪,好在黄蛮子修为不够,不过奔跑十几息时间就已累的气喘吁吁,只能看着龙象越跑越远,甚至还在自己面前故作姿态。 黄蛮子转眼对世子道:“世子哥哥,龙象叔叔不给我摸龙角!” 龙象大骇,见状立刻向赵戎生投去“求放过”的目光,外号霸王龙的世子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龙角他也未曾摸过,笑着对龙象道:“你就别吝啬了,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龙象宁死不从道:“步行!不能给你们摸,老龙我是有尊严的!” 赵戎生见其宁死不从,故意道:“不会是你修为不够,还长不出龙角吧?” 龙象闻言果然入洞,“谁说我修为不够?今天我就要叫你们看看我的龙角!”话毕,摧动龙象本源,大喝一声“龙化”后,身形暴涨至数十丈,身姿比起铁臂猿还要大上两倍有余,本就粗糙的皮肤之上附着这一层龙鳞,坚不可摧,水火不侵。头上鼓起两个小包,随着时间渐渐破开,露出一对龙角。一声嘹亮龙吟响彻天际,附近妖族纷纷战栗,跪地顶礼膜拜。 “只准摸一下!” 龙象语气极其不愿道。 二人各摸了一把,龙角入手略显毛燥,才刚刚触碰,龙象浑身涌出被点击的酥麻感,心神失守,龙形支撑不住,数十丈高的龙躯又化作龙象的人形模样。 ------------ 042 赵戎生招兵买马,杨残日大破楼兰6 赵戎生道:“我这才刚刚碰到,也算?” 龙象满脸坚决道:“就这样,别想!无论如何你们也别想在摸一次,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我老龙可是有尊严的!” 世子连连点头道:“行行行,不摸了!你这龙角不会是假的吧,怎么摸起来和鹿茸一样!” 龙象故作怒容道:“给你们摸了,你们竟然还说是假的,这不是成心惹怒我老龙吗?” “哈哈哈哈!”赵戎生连忙大笑缓解尴尬道:“别发怒!只是调侃罢了,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龙象哼哼一声不再言语,实际心中也没有发怒。周围的妖族可没有他们这般轻松自在,方才感受到滚滚龙威,匍匐在地,到处是兽尿的骚臭味,更有不济者被吓得倒地抽搐,奄奄一息,好似生命到头。 身在领主宫中赤岚寒心头微震,并不是她修为高深,而是离得较远,龙象没有刻意散发龙威而已。若不是龙象如今修为尚浅、仅能勉强维持龙形,光是散发龙威,妖族就得俯首称臣,别提七尾狐还能提剑上前。 一番打闹过后,赵戎生整理好衣衫,见净身尼正静站原地等待,干咳一笑,随黄蛮子、龙象一同走去。 妖魔之地形势最是混乱,好在人族修士都能拧成一股绳,气往一处使,若不然面对玄珠失效,且不说是否会慌乱,就是九大领域妖魔全力诛杀,人族修士也会被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好在赤岚寒野心勃勃,人族修士才有一战可能。 边疆战事再次吃紧,楼兰国中安党再次占据上风,出使天朝的田中君被下令罢免职务,李老儿身为天朝皇帝,被一个小国这般戏弄,不禁勃然大怒,颁下一道口谕:“因楼兰小国肆意挑起战争,特令铁骑军征战楼兰,平定反叛之乱!” 铁骑军是靖王的,这口谕自然是传到靖王耳中。令他不解,为何成文公主还在楼兰就派兵征战,这岂不是置成文公主于死地?身居皇位,莫不真这般无情?点兵之时,才得答案,已有杨夫长去往楼兰边疆护送成文公主回朝。若如此,此战便可战个痛快,不必畏手畏脚。 靖王换上一身铠甲,一头夹杂着白丝的黑发挽起,腰间是那陪他征战多年的佩剑,与王妃的那柄剑为一对。征战一个小小楼兰自然不需三十万铁骑军,不说皇帝不允许,就是靖王自己也觉得楼兰不配。纵然你楼兰民风彪悍,将士能有以一敌二的本事,我铁骑军的扈马是吃素的嘛? 此战自然不需靖王出马,但他仍旧穿上自己十年未着过的帅铠,目光如炬地扫过即将出征楼兰的众多将士,“此番征战楼兰,是我们大展天朝实力的大好时机,就要他看看我天朝将士的战斗力,叫他看看什么事坐井观天!” 众将士举剑,举刀,举枪狂呼,声音震耳欲聋,在天际震荡,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杨残日在边疆同样收到命令,沉重的责任降在肩头,成文公主可是这一战的关键,若天朝无她,必然束手束脚,从而叫无往不胜的铁骑军吃了败仗。铁骑军是不能输的!如此,每日杨残日都到城中通告栏前,见悬赏令一日比一日高,越来越多的楼兰武士提刀入呼兰,令本就不大的呼兰城中心略显拥挤,若是再过几日,怕是偏僻的巷子都要住满人,如今若是不走,再走绝无可能。 回到巷中,没有半句闲话,吩咐一声庄雨,叫其去处理一下生活的痕迹之后,进入房中,一脸焦急道:“不知公主殿下如今伤势恢复得怎样?如今已有大批楼兰武士入了呼兰城,要不了几日我们这偏僻的巷子就要住满人,历时我们再无藏身之处,将面对楼兰近千武士,我们绝无逃的可能!如今天朝已经下令,准备与楼兰开战,公主殿下是陛下的软肋,所以您一定不能落入楼兰之手!” 李尚文自然懂得这些道理,可腹部仍然隐隐作痛,不过为了大局,点头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今夜吧!越拖,楼兰武士越多,我们逃走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好!”杨残日点头,退出房间。如今三人静待夜幕降临。黑夜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伞,比起不可靠的人心,黑夜无疑是最忠诚的。往日等待似乎并不费神,可今日静心等待,时间反而过的缓慢,两个时辰如同两个春秋一般,叫三人心神俱疲。千难万辛地等待,终是将黑夜盼来,早已准备好的三人即出,杨残日单手持枪,另一只手牵带着李尚文,三人如两道黑影,在城中闪动。 本就偏僻的巷子最是靠近城墙,十几日的功夫,城墙竟然是被加高数十丈,可见安党寻找成文公主的决心。荀党失势,新上任的藩王权力被架空,安恭成了摄政王,亲自执政。一经上任,自然是立刻全面打压荀党势力,巩固.摄政王权力。李老儿怎会去管你楼兰国内政,如今只求成文公主安全回朝,若是你楼兰国执意开战,我天朝铁骑军自然不惧。 庄雨先是飞到城墙之上,将那守城士兵一拳打死,接着甩下一根绳子,杨残日环住李尚文的腰,刹那间,其身子抖了一下,杨残日眼神带着歉意道:“冒犯公主了,在下这也是无奈之举。”话毕,另一只手抓住绳子,几息便登上了城墙。 “尔等是谁!”一守城将士听闻动静前来,却见三人,两男一女,其中女的赫然就是通告栏中的成文公主,心中欣喜,手中长枪一抖,杀气凛然。 杨残日将成文公主推向庄雨,叮嘱道:“护送公主离开!这人由我解决!” “贼人休走!”见庄雨欲带成文公主离开,门将手中长枪倏忽刺向庄雨,却别杨残日一手长矛挑至一旁,庄雨趁势离开。 门将见欲追公主,必先解决眼前碍眼之人,手中长枪一震,踏出一步,连连刺出无数枪影,每一枪影皆有燎原之势,足足二十枪,每一枪皆是一击必杀之招,用在战场之上最是有用。 杨残日长矛狂挑,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意味,他要做的是拖,门将自然看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只见其后火光通明,一群人举着火把纷纷赶来,手中提着的武器个个冰冷至极,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杀气叫人胆战心惊。 二人兵器碰撞间发出锵锵之声,杨残日手中长矛猛然一刺,震来门将,转身正欲离去,却被另一门将拦去退路,被击退的门将持枪再度杀来,二人合击之势,杨残日进退两难,只得再祭出太乙拂尘,一手拂尘挡开刺来的卜字大戟,施展了回马枪,残日矛猛然回首刺向持枪门将,竟是以一人之力强行挡下了二人合击。众人见状,纷纷持刀砍来,刀锋离头只差一寸,一股凌厉的杀气将面颊刮的生疼。可刀就这么停了下来,只见其手臂出缠着两只宛若蟒蛇的手臂,下一刻绞其关节,咔嚓一声,持刀的手臂竟是被生生扭断。 杨残日自然知道来者是谁,大喝一声:“走!我的命不如公主!先带公主离开呼兰城!”拂尘荡开持戟门将,双器合一,朝持枪门将重重拍去,两大法器的灵力被其以术法融在一起,刹那间周围空间因承受不住荡出层层涟漪,门将面色骇然,连连后退,长枪摆在身前格挡,可两大法器合击一击又岂是他一个小小门将能敌,须臾间被洞穿了胸膛,直挺挺地倒在城头,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城墙流到地面,其魂魄也被太乙拂尘直接震碎,化作精魄,需得五百年聚魂才得以重生。 这一席话清晰地传入城外城墙边的成文公主耳中,不知为何眼眶红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嘀嗒落到地上,“不,我只是个落魄公主!请你救他!” “走!”杨残日怒吼一声,拉着庄雨将其扔出城外,转身却被一持刀门将划破了衣衫,鲜血顷刻将衣衫染红,他却没有半分不甘,他本就是该死之人,靖王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如今能用自己该死之命换得公主之命、换得天朝无后顾之忧,此生足矣! “请公主记住我还有个女儿叫杨翀,在净湖书院学习!还请公主多照顾点她!”杨残日笑容之中透露出的是舍生忘死,手中残日矛狂挑数十下,门将持刀不敌,被当场钉死。双眼早已杀得猩红,庄雨纵然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将军身死,但也不想将军这么多的努力白费,只能狠下心带着李尚文飞奔而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杨残日这才放心,一身气元毫无保留的催发,残日矛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冷冷的杀意,这份杀意是一次次在战场厮杀才换来的,与城头数位门将本是同源。谁也不敢直视他猩红的眸子,更不敢接近他身,倒在城头的两大门将就是鲜红的例子。 “放肆!”一声冷斥从城中发出,唯见一白影朝此处飞奔而来,手中一掷,数十枚苦无迎风激射而来,速度快如流光,杨残日太乙拂尘格挡不及,被三把苦无射中。那撕裂之力涌入体内,毫不留情地搅动着风云,没入四肢百骸,手筋脚筋尽断,调动气元驱逐,却在一瞬间别撕裂之力溃散,接下来没入经脉。只是一瞬间,浑身经脉已断大半,猛吐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狂奔近百息时间,离呼兰城已有近二十里路程,庄雨运转气元汇聚于目,见没有人马,更不见风尘,随后趴在地上,耳朵贴地倾听,确定没有马蹄踏地之声后,才长舒一口气。 李尚文早已经泪水满面,眼睛哭红,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伤心,或许是他奋不顾身地为了自己,甘愿牺牲自我,可她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明明与自己毫无关系,却为何这般伤心? “你为什么不救他!”李尚文泣不成声地、几乎是嘶吼出来,面目愤怒到极致。 庄雨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正如自己内心一样。不过他是个粗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任其打骂。兴许是苦累了,又或者是打累了,李尚文很快躺在地上睡着了。庄雨调息半时辰后睁眼看着她,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我将公主打伤,或许就能够早点走,将军他……将军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 043 李尚文安然回朝,净湖院杨翀舞刀1 刀剑无情物,剑亦有意,刀却只有生杀。或许有文人舞剑以陶冶心境,却只有刀是专门用来杀人。 杨翀坐在净湖书院的书阁中颇有感悟,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父亲被呼兰城抓住,如今正承受着无情酷刑。她只知自己要努力读书,为了进官门,为了叫父亲与自己鱼跃龙门,再度叫江湖人看看青羊宫不过是换了个名头,青羊精神永不消亡。 在野外过了一夜,李尚文修炼不过一年时间,身子骨承受不住午夜的寒冷,冻的瑟瑟发抖。庄雨不敢走远,捡些干柴升起一堆火,借着火的温度,才叫成文公主温暖几分,不在发抖。同月之下,杨残日被宛如丢弃刍狗一般丢进了城主府中的骨牢之中,周围是消散不去的寒气,时不时侵入其体。可浑身血口的男人哪里有半点感觉,只得任由寒气入体。 在庄雨的护送下,成文公主安然到了晴天城。她李尚文就是地位再卑微,也终究是个公主,城主立刻出城迎接,阵势浩大,显示出对成文公主的无比尊重。 成文公主却半点精神没有,加之腹部拳伤还未痊愈,脸色更是苍白,惊得城主不敢半点叨扰,连派人将其送到房中歇息,正当转头离开时,城主发现杨夫长并未归来,不禁问道:“杨夫长人去哪了?” 一听“杨夫长”三字,成文公主整个人立刻沸腾,几乎咆哮着道:“杨夫长在呼兰城!你们快去救她!” 城主一听,将目光投向庄雨,问道:“你是谁?为何是你护送成文公主回来?”一瞬间,城中修士纷纷举起手中兵器指向庄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庄雨拿出杨夫长给予自己的令牌,解释道:“我是杨夫长招入后营军的,是他以一人之力挡住呼兰城数名将士,我才得以安然护送公主回朝!杨夫长他现在恐怕凶多吉少,还请城主出兵救夫长!” 城主毫不犹豫道:“杨夫长肯定要救!但如今楼兰与我李王朝势同水火,边境之城想必早已经守卫森严,若是想救出杨夫长,要么杀的他呼兰城措手不及,要么只能谈判。而今我们并未有这般战力,只得先报上去!而我们则可以进行谈判!来人,先送公主殿下休息!” 消息一级一级往上传,最终传入皇帝李老儿和靖王耳中。李老儿只关注自己的女儿是否安然无恙,对于勇将杨残日只是简单夸赞几句:“杨残日是一名勇将!该赏!”但靖王态度大不一样,极为关切道:“晴天城城主采取什么行动没有?杨残日是骁将!绝对不能叫这般爱国之士寒了心!对了,净湖书院杨翀可知道这件事?” 旁边侍从道:“杨夫长的女儿尚未知晓这件事!” 靖王深吸一口气,挣扎许久道:“还是告知她吧!是她父亲,她应该有知情权!” 此刻的净湖书院,杨翀面前是三个跋扈女子,其中那个领头的就是那日被杨翀当众羞辱打骂的女子,名叫许铜镜,正是监军许博龙的女儿。 许铜镜一脸讥讽笑容道:“你不会连你父亲死都不知道吧?你父亲被发往边疆,战死在呼兰城墙头的事还没人和你说?不会吧,你现在的模样真像个井底之蛙!” 杨翀闻此言,微怒道:“你父亲才死了!我看你是那日被我当众羞辱,心存芥蒂,成心找茬是吧?若是如此,我杨翀一定陪你玩到底!” 许铜镜呵呵笑了两声道:“想必马上就会有人通知你了,我和你说并不是为了报复你,就是想叫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心神承受不住,成了失心疯那才得不偿失呢!” 杨翀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道:“若是我成了失心疯,倒是你先成残废!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是我打死的!” 许铜镜自然不敢与杨翀动手,上次已经吃过亏了,与她动手无非是自讨苦吃过亏,名字里有铜镜的女子心中有数,只是站在一旁笑,却是不语。杨翀哼哼两声,并未将其放在眼中,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约莫两柱香时间过去,果不其然真有一骑马军士来到净湖书院,手持靖王持节,一路畅通无阻,直至杨翀面前,其间不过只用了数百息时间,可真谓是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许铜镜见军士策马而来,面上讥讽之色更浓,等待着杨翀崩溃跌坐在地上的样子,仿佛那场面已历历在目。 军士翻身下马,朝杨翀道:“阁下可是杨夫长杨残日之女杨翀?” 杨翀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见许铜镜脸上表情愈发浓郁,心中则是更加慌然,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点头道:“我就是杨翀!” 军士面色惋惜,杨翀心瞬间跌落谷底,“杨夫长因解救成文公主,在楼兰呼兰城头与数名楼兰将士博弈,如今生死不明!” “哈哈哈,你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吗?”许铜镜面色可憎的、肆无忌惮地激怒着杨翀,“你可真是个煞星命,出生时克死了你母亲,如今又克死了你父亲,青羊宫我看也是因你而毁,其后是不是就要克死你夫君了?” 军士通告完,见杨翀被人如此出言嘲讽,心中的正义凛然而发,阻止道:“拿别人亲人的死做谈笑并不是净湖书院的学生可做的!当然,这也是没有教养的提现!” 许铜镜恼羞成怒,可她未语,身边的两个同行女子却抢先开口道:“你可知道她的身份?铁骑军第三军监军!是你这个小军士能够惹的起的吗?既然读完了你的通告,那就好快滚,别在这里碍着咱们大小姐的眼!” 一听是许监军的女儿,军士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灰头土脸地策马离开,哪有刚才手持持节的意气风发。 “看看,真是个可怜虫!”许铜镜面色丑陋至极,语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在杨翀的心头之上,瞬间破开了他的心里防线,险些崩溃,那一刻只感觉大脑是空白的,反倒是对于许铜镜的话语毫不在意,一心沉浸在消极的情感之中,自言自语“我父亲是不会死的!他有太乙拂尘,还有残日矛,还有金光护身咒……他怎么会死?!肯定是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就因为你是监军之女,他才会帮你的,对不对?你回答我,对不对?!” “哈哈哈!”许铜镜没有半点同情心地看着眼前的杨翀,抓起她的头发,拽着她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石墩上,二话不说直接甩手几个耳光,冷冷道:“这就是你当众对我出手的下场,不禁你父亲要死,你也要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倒是要叫你尝一尝男人的美味!” 话音刚落,其身后就走来一位男人,这男人正是之前追求过杨翀的那个皇子,皇子看了一眼狼狈的杨翀,见其半昏半醒,满意地朝许铜镜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向杨翀,面上满是奸.淫之色,待三女走后,解开衣带,拽着杨翀的头埋在自己身下,闭上眼享受着。 杨翀早已经失魂落魄,只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之中,除了悲伤,其余感觉一概没有。 本就是昏厥的杨翀,在皇子非人的折磨下昏死过去。下身的那一抹殷红格外刺眼,但杨翀半点不在意,醒后只是默默走回自己房间,躺在洗澡水桶中,以泪水洗面。 妖魔之地的赵戎生已是将十方妖魔领的人族修士集结,赵戎生叫来黄蛮子、龙象和净身尼商议:“如今十方妖魔领的人族修士已经是全部集结,无一人例外,当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死!现在时机成熟了,在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下,可以将赤狐领想借助人族修士之力一同妖魔之地的想法告知其他领主了,各位觉得如何?” 黄蛮子自然是不语,毕竟他自知自己就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是个将才而不是帅才。只是在一旁听者其余三人分析如今大事。 龙象城府自然比不得净身尼,所以这会议大多都是她与世子商议。“如今要保证的就是所有人族修士的安全,凭我们赤狐领中的人族修士不知能否挡住赤岚寒的怒火。” 龙中世界的老黄牙斩了陈苦莲后一直失魂落魄,张重天几次来请都被其拒绝,不过很快感受到了虎宗库房中的那件提携呼应,不管内心如何,还是来到了虎宗,不过张重天只是个外门三大首席长老,想要入虎宗库房,还不够资格。但毕竟是外门三大首席长老,在内门还是能说得上话,找来看管库房之人。 看管库房之人级别不低,直接隶属宗主,就是副宗主都无权干涉库房。张重天能结识他,也是沾了上官刀的光,偶然一次帮助过眼前这已经百来岁的修士。 张重天本没必要为了一个老黄牙而浪费掉一个人情,不过想想若是能换来其帮助,比起眼前看管库房的长老无疑更好。可眼前的这个库房长老脾气古怪,见了老黄牙,上下打量后开口道:“你若是比剑比得过我,那我就叫你进这库房。” 老黄牙斩了情欲,境界已然更上一层楼,到了二品半步圣人,与库房长老境界悬殊不大。秦淳看不出其半点深浅,但为了进入库房寻找那件一直呼唤自己的东西,他不得不应战,“前辈能出手指点,晚辈自然是求之不得!” 老黄牙如今五十几岁,比起库房长老一百多岁的年纪,称其为前辈毫不为过。库房长老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半点花哨地抽出长剑,只是平平无奇地刺出一剑,看似平常的一剑,实则暗含数百变化,剑意凝实,化作剑场,周身两丈之内,就是天道也得屈服。元素与法则化作精纯能量加持这一剑之威。周围灵气荡开道道涟漪,空间微微波动。 秦淳虽同为二品半步圣人,但剑道却完全比不得眼前这位库房长老,只得默念金光护身咒,一缕缕金光散布至全身,单手成剑,心运法诀,一手一剑即是大道,翻手刺出上挑,一身气元近乎一半猛地灌入手中长剑,竟是叫库房长老手中的长剑改变了方向,下一刻剑指持剑长老,灵力迸发,腰间酒葫芦灵光一闪,其余八剑齐出,剑威滚滚,一声剑鸣如同龙吟,浩荡的威压更似龙威,叫世间万物俯首称臣。剑龙倏然形成,如箭矢一般朝库房长老轰杀而去。 ------------ 044 李尚文安然回朝,净湖院杨翀舞刀2 库房长剑手中长剑前冲之势不减,就是他自己也未曾想到眼前不起眼的小辈竟能一剑改变自己的剑势,这剑场之中自己就是主宰,却他依旧不挡,可见虽然眼前老黄牙剑道领悟不如自己,修为却绝对比自己高上一层。二人若是全力一战,各有春秋,胜负倒是难料,手中长剑之势不可收,不知施展了何种术法,竟是强行扭转剑势,剑尖与剑龙顶在一起,浓重的威压叫一旁的张重天苦不堪言,浑身衣衫早被冷汗浸湿,凭他修为也只能保持自己能站着。 长剑破来了剑龙,而库房长老持剑立在原地并没有其余攻势,只是淡淡道:“你进去吧!看可以,若是叫我知道你拿了里面的任何东西,今日你必死!” 老黄牙点头,在库房长老的目送下进入了库房。库房之中隐隐有一丝冷气,仔细看,远处正摆放着近十块千载寒冰,寒冰之上是无数珍贵的药材,而那种呼应越来越强烈,远远观去,似有一物闪闪发光。 同样寒冷的还有呼兰城主府的骨牢,杨残日浑身修为被嵌入体内的几枚苦无封住,没了修为,浑身伤势在这寒气森森的骨牢之中日益严重,每日只靠那保命丹续命,但也仅是保命,对浑身伤势没有半点帮助。与其一个骨牢的还有一个女人,一身宽大的黑衣将其遮住,杨残日只得以她少之又少的话语才判断出其是个女人,其他一概不知。这女人从自己进来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连动都不曾动过,若不是时不时有呼吸或讲话声传来,甚至杨残日都认为她死了。进来的这几日都不见其进食,这才是叫他最惊叹的,到底是何种东西能支持她活下去? 多说无益,别人不愿意讲,在如何去问也终究是徒劳。杨残日如今连自己性命都难保,别说管其他人。只是忽然想到杨翀,不知其知晓自己被擒后的模样是怎样的,现在过得好不好。若是叫她知道杨翀被天朝皇子糟蹋了,不知此时会不会直接投靠楼兰,到了这没有公道的李王朝。 杨翀躺在洗澡桶中许久,水早已经冰冷,但她感受不到,只是一味沉浸在父亲的死当中无法自拔,这一趟就是三天三夜,一丝丝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浑身发烫却仍旧赤裸裸地躺在那里,别人问,她不答应,好似净湖书院再无杨翀这个人。 父亲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今支柱塌了,身子被那皇子夺了,这世间好似再无半点留恋。忽然,她想到父亲的仇还未报,自己怎么能先死?重新振作起来,但双眼不在澄澈。她弃剑用刀,复仇的第一步是斩了皇子,但如今自己还是净湖书院学生,妄动杀生,加上自己没有半点背景,被抓住只有处死的份,在净湖书院无数高手的封杀之下,中三境二层的杨翀能撑过一招已是不错,何求逃出生天?所以一定要有强硬背景。 此时的杨翀内心是阴郁的,仇恨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一切为了仇恨而活。而如今认识的最大的背景就是靖王,可靖王日理万机,会理会这种事? 傀儡家自从黄、军二党结盟之后一直很低调。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却在发展势力,不断渗透黄党军党。军党将士有不需言语的凝聚力,很难被渗透,但黄党之中唯利是图的大臣却是最简单,只是一点甜头,就毫不犹豫倒向傀儡家,这种人无论身居何党,都注定不会走到核心,不过只是被利用罢了。 傀儡家的消息灵通,杨残日的死已经人尽皆知。一个小小万夫长的献身怎能惊动整个王朝,主要还是成文公主。即使她地位不算太高,但影响力终究还在,是她嫁入楼兰才换来了楼兰与李王朝边境的十年和平,此事至今依旧被百姓唠家常称道。 傀儡家剖析杨残日关系网,第一个便是其女杨翀,如今正在净湖书院学习。身处天下第一院学习,这九个字象征的是无上光辉的前景。可惜能进入净湖书院的无不都是有背景的人,而眼前的杨翀无疑是最好的一枚棋子。很快,傀儡家就有人找到了带刀少女。 傀儡家使者道:“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是谁害死你的父亲吧?怎么样,此时心中有什么感觉?” 杨翀手搭在腰间宝刀刀柄上,缓缓开口道:“阁下是何人?还请开门见山地说寻我有何事!若是那许铜镜叫来报复我的,还请出手,不必在这里狂吠!” 使者不怒反笑道:“我并不是那许铜镜叫来之人。我是傀儡家的使者,家主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加入傀儡家,我们可以帮助你复仇,你不用担心他们的背景!” 杨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竟是将使者整得微懵,很快与其相视大笑,笑声之中流露出浓烈的诡异。 笑声过后,杨翀问道:“那我现在能去杀了皇子吗?” 使者点头道:“可以!” “那就好!”杨翀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手中宝刀倏忽出鞘,刀光一闪,荡起层层刀气,转眼一抹猩红的花束在使者脖颈处绽放,其刀却未沾半点血渍,刀身依旧光洁寒冷,她挂着冷笑道:“想要把我当成棋子,你傀儡家还不够格!” 杨翀双手提起使者的尸身,走到皇子的寝室门前,没有半点情感地宛如丢弃物品一般将使者尸身扔到皇子门前,动静不小。皇子闻声打开房门,见杨翀站在门外,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低头一看竟有个死人躺在自己门前,不由大怒:“杨翀你半夜送个死人到我房前是什么意思?” 哪知杨翀忽然大喊:“皇子杀了傀儡家使者啊!皇子不顾书院规矩,竟是当众杀人。快来人!” 皇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手里就被杨翀塞着一把刀。很快反应过来,随后将刀甩到一旁,朝杨翀怒吼道:“你这贱货在干什么?我何曾杀过人?这人尸体明明是你带来的!为何要冤枉我?” 杨翀不屑地冷笑一声,道:“你趁我心神失守,玷污了我的身子。我现在不禁要叫你身败名裂,还要叫你生不如死!” 皇子瞬间怂了,看到杨翀那好似要吃人的表情节节后退。忽见那柄宝刀朝自己飞来,竟是又回到自己手中,连忙又是将其甩掉,可无论如何它都会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很快就有人闻声而来,见杨翀满身伤痕地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皇子持刀惶恐地看向众人,解释道:“这不是我杀的,我身为堂堂皇子,就算是要杀人也不会亲自动手吧?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书院戒律堂长老处理事情自有他自己的一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个皇子呢?二话不说,皇子就被押入戒律堂大牢,曾经有过一个人被他以奸计陷害,据说在这牢中混得不错,成了一个小头子,自己若是进了这里,绝对是竖着走进来,横着走出去,甚至是连走出去的可能都没有。 皇子连连反抗道:“我说了,真不是我!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叫父皇出兵荡平你这净湖书院!” 此处动静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被关押在此地的人,其中就有那被陷害的人,他脸上挂起残忍的笑容,心说:“果然杨师妹没有骗我,他终于是来了!”不错早在几日之前,杨翀就已经找到了这位被皇子李宗宣陷害的师兄,并保证皇子很快会入狱,而他要做的就是整死李宗宣。与皇子有深仇的方道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如今正是大好机会,自己之仇将得报。 戒律堂长老怎会理会李宗宣的申冤,毫不留情地将其扔进了牢中。恰巧,这牢房正是方道之小弟的那间。皇子不曾知晓,只是暗暗庆幸自己不是与方道之一个牢房,却不知方道之一个眼神传过来,自己身边就有三个壮汉将其拖到床上。 滋啦一声,便是衣衫破碎的声音,接下来就是皇子的痛苦的呻吟和那几个壮汉舒爽的喘气之声。皇子极力反抗,但那几只手宛若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他的双手。一阵浓浓地羞耻感从心头传遍全身,他卯足力气喊了一声“长老救命”的确引来了长老,却被方道之一个眼神遣走,皇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长老离自己越来越远,希望也随之破灭,只能够默默忍受着凌.辱,此刻的他能够领会杨翀那时的痛苦,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必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 一个时辰的呻吟叫李宗宣声音早已沙哑。李宗宣浑身粘稠,被宛若丢弃死狗一般丢到一旁昏死过去。方道之听着他痛苦的惨叫,心中大为快活,拳头不由得也握紧几分,心说:“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才刚刚开始!若不是你陷害,我现在已经书院毕业,有着大好的前途!是你,是你的一时兴起,叫我成了现在这样,现在我要千倍万倍地还给你!” 杨翀能够想象到李宗宣在牢中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心中也是大为快活。她说过要让他生不如死,对于杨翀和方道之来说,这都只是开始。 老黄牙离那闪着光芒的暗室越来越近,终是来到了暗室门前。但此门是机关门,秦淳并未了解过机关术,只得自顾自地摸索起来。暗室常年不动,自然是灰尘极多,若是有机关,其上必定比他处干净些许,无论是谁都知道的东西他老黄牙自然不会不知,搜寻一番后,果真叫他发现了开关,轻轻按下,暗室的门翻转,露出了暗室真正的面貌,只见殿中的石台上红光浓郁,秦淳再也等不及走过去,终见一直呼唤自己的那件宝贝,赫然就是那寿衣沁双喜提携,板式竟是与世子的一模一样。手指轻点提携一瞬间,周围光景瞬间变化,周围是一片花草,眼前是姹紫嫣红的国花牡丹。 世子腰间的提携也是不断闪着红色光辉,似乎受到某种召唤一般。一旁的龙象一语点破,“看来这妖魔之地是出现另一块双喜提携了,快,顺着提携我们追过去!两块提携合并,据说能够窥探一些惊骇世俗的秘密。” 顺着提携指领的方向,世子极目远眺,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一片牡丹花海之中。世子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不知是不是幻觉,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那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走来,由模糊到清晰,那一口大黄牙做不得假,眼前之人正是被八卦龙吞入腹中的秦淳。世子眨了眨眼,难以置信道:“肯定是幻觉,老黄牙已经葬身龙腹,眼前之人绝对是幻觉!” 哪知老黄牙起手就是一个板栗,手法与世子打蛮子一般无二,“臭小子,你就这么希望老黄牙我死啊?放心,老黄牙我命大着呢,就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一旁净身尼见眼前满口黄牙之人竟然打了世子,不禁心头微微震荡,却见世子半点不恼,不由打量起眼前之人,倏忽想到青羊宫事件,心头不禁更加震撼,眼前之人赫然就是名极一时的蠢剑仙秦淳!感受到他绵长浑厚的修为,已然看不透。 ------------ 045 李尚文安然回朝,净湖院杨翀舞刀3 最了解老黄牙的莫过于世子,见秦淳面色略显憔悴,赵戎生问道:“怎么了老黄牙?怎么一向没心没肺的蠢剑仙也会有憔悴的时候?” 老黄牙震惊,“你怎么看得出我很憔悴?难不成这提携能有传递心情之效?为何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情?” 赵戎生哈哈大笑,故意道:“因为你那个是母的,我这个是公的!母的见到公的,怎么敢窥探其心情呢?” 这一笑话惹的众人纷纷大笑。 赵戎生道:“如今老黄牙在,我等已然不惧赤狐领的妖魔,如今是时候将赤岚寒欲借人族修士之力一统妖魔之地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黄蛮子探出一个脑袋道:“这老头子是谁?就靠他就能够护住我们?” 秦淳这才看到还有个小家伙在一旁,问道:“你又是谁啊?” 黄蛮子语气中带着骄傲道:“我是武当山弟子黄蛮子,看到这柄剑没有,这可是搬山真君的佩剑!” 老黄牙将那件握在手中,灵力极强,无疑是那天辰宝剑,“我看你憨傻,茅清荣怎会收你为徒?我看是世子强行将让茅小儿收你为徒的吧?” 黄蛮子未语,却是被赵戎生接过话头道:“还真不是我强迫的,蛮子你打他一拳!” 黄蛮子上下打量老黄牙,微微一笑道:“他说我憨傻,我却说他弱不禁风!”说罢,卯足力气,一身神力尽在这一拳之上,拳风呼啸,虽不是金刚,却隐有锵锵之声。 老黄牙一眼看破黄蛮子体质,淡淡一笑,单手成掌,毫不费力地接下其鼓足力气的一击。二人一拳一掌对碰间,周围狂风大作,吹的几人衣摆随风而动。周围树枝沙沙作响,稍弱的枝丫很是直接折断,随风而奔,欲要乘风而去。 黄蛮子满眼震惊地看着老黄牙,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竟然能够单手接下自己满身神力的一拳,不仅如此,还纹丝未动,就叫衣衫都未沾尘,就好似天上的圣人或是仙人,出尘不然,仙气在一举一动间流露,最是叫人心头震撼。黄蛮子何曾见过这般修为的人,双眼早已瞪圆,想起刚才说的话,更加无地自容。 赵戎生走上来,摸了摸他脑袋道:“现在你还觉得他只是个老弱之人吗?” 黄蛮子连连摇头,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老头,满心只有浓浓的尊重和震撼外,就是想求教一番。老黄牙倒不吝啬,出言指点道:“你这一身神力就是优势,学习剑法自然是要走刚猛路子,茅清荣这小子的剑法与你是为一道,跟着他学习最是合适。当然,老头子我这里也有一本剑法,你且拿去观摩观摩,能修炼多少就看你的感悟。” 一本金刚九剑由秦淳传到黄蛮子手中,黄蛮子缺兴致不高,撇嘴道:“又要多看一本书,要不你直接演示一遍吧,这样我还能学到一些,但若是叫我看书,那是半点也看不进去!”这话却是不假,世子给予他的那本书自从到了蛮子手中后,就再未被翻看过,每当看书时,瞌睡虫总是爱上自己身,脑袋就昏乎乎地想睡觉。 老黄牙并没有赵戎生那般高瞻远瞩,闻此言只得问其借来天辰剑,却听黄蛮子道:“老剑仙手中无剑,我怀疑你真的会剑法吗?” 老黄牙二话不说将其天辰剑夺了过来,以剑柄翘打蛮子脑袋,“自我蠢剑仙名头传出,就没一个人怀疑过我的剑法,你倒是第一个!不过今天我就要叫你看看我这剑仙名头是不是货真价实!” 黄蛮子又被敲打,颇为不爽道:“你们怎么总喜欢打我头?就知道欺负我,等我成了剑仙,一定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打回来!”其故作愤怒的模样却是可爱至极,惹的余人纷纷发笑。赵戎生摸了摸他脑袋道:“不是说了吗,要敲打敲打!说不定敲打着,你的脑袋就灵光了呢?万一有了那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天下剑法岂不都被你收入囊中?我们这都是在为你着想,你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黄蛮子被世子一番话打动,故作了一番骄傲姿态,矫揉造作地搔首弄姿道:“那是,我黄蛮子日后注定是要成为剑仙的!” 老黄牙道:“行了大剑仙,这金刚九剑我可只演示一遍,你若看不清,就是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演示!” 黄蛮子只觉眼前老头磨磨唧唧,不耐烦道:“快开始吧!” 见黄蛮子嫌慢,老黄牙撇嘴心说:“我还没嫌你耽误我功夫,你却嫌我还不演示剑法!真是个急猴子!”想归想,手上剑法却是半点没有差池,剑势如同娥娥大山,又似吹毛断发的利刃,剑身时而直刺,时而劈斩挥砍,就像手中不是一把剑,而是万千兵器一般,可做刀用,可做矛用,亦可做斧用。 黄蛮子万念皆空,只一心沉浸在剑法当中,老黄牙已经收剑而立,但黄蛮子依旧双眼失神,脑中回演着刚才金刚九剑的每一剑。 老黄牙将天辰剑入鞘放置黄蛮子身边,点头道:“他的武道天赋比你要高出许多,若不是你有大道真音滋养,说不定早就被其甩了八千里了!” 世子豁达一笑道:“我赵家血脉可不孬,只是我早就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基础没打好,进步自然慢了!不过细想,黄蛮子如今正是练武的最好年纪,又有如此好的天赋,未来成就未必在你之下!” 老黄牙点头承认道:“这倒是不错,他未来有什么打算?是否要进入军中历练?还是要仗剑行天下?” 世子摇头只道不知,老黄牙只得作罢。 皇帝李老儿多次派使者接成文公主回宫,却屡次被拒,“我还未见到杨夫长,除非杨夫长与我一同回去,否则我不可能回去的!”公主殿下强硬起来,就是李老儿也无能为力,是这位年纪最大的公主下嫁楼兰,才换来边境十年和平,这般功绩世人皆有目共睹。若是强行拉回公主,且不说公主心会不会反,就是百姓也会齐齐不满,若激起民怒,失了民心,李王朝的统治就岌岌可危了。如今也只能放任其在晴天城,毕竟也是边境,与呼兰城遥对,也留个念想。 呼兰城主府骨牢内,如今就是服用保命丹都难以遏制其生机的消逝,加上浑身伤势严重,寒气入体,浑身经脉被苦无阻塞,如今已奄奄一息,凭借着最后一口气支撑。那黑袍女子少有的翻身,见其性命如同风中小舟摇摇欲坠,闭上了眼。 杨残日艰难地开口道:“我还以为到我死都见不到你动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黑袍女子没有说话,一对没有眼白的眼睛死盯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男人,盯了许久才叹气一声道:“你命中不该绝!罢了,送你一场机缘!” 杨残日如今已经出现幻觉,眼前浮现出的是自己少时在青羊宫学道的场景,那时的师兄、师父、师叔……都一片和睦气氛,那时的他是最幸福的。行了冠礼,师兄们游历世间,死的死,伤的伤,师父、师叔相继隐世不出,只留下三位太上长老苦苦支撑青羊宫,至自己到了上三境三层修为后,振兴青羊宫的重担就落到自己肩上。随后与妻子恋爱,生下女儿杨翀……一幕幕场景仿佛是刻在心中,在然后就是自己被擒住,被丢进骨牢。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就将在这里结束,可一股玄妙的力量将其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拉出,眼前的景色又是那骨牢,周围依旧寒气森森。 “我替你拔出了嵌入体内的几枚苦无,你的经脉伤势也替你治好!至于接下来如何做,就靠你了自己!”黑袍女人说完闭眼,就连呼吸都不曾有,杨残日跪了下来,他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眼前之人重新给予他生命,只得他下跪祭拜。哪知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我没死!” 杨残日一听连忙站起身,却牵动浑身伤势,龇牙咧嘴起来,却是笑的格外开心,一身修为再度回归,寒气就是连周身半丈都侵入不得,浑身伤势慢慢恢复,流失的生机渐渐重生。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恢复。只是不到四天时间,浑身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经脉伤是内伤,难以根治,却是被眼前黑袍女人不出一炷香时间治好,甚至半点后遗症没有,可见眼前黑袍女修为不凡,这般手段怕是只有圣人才有,可转念一想,哪有圣人这般不济,就是最差的圣人也有一方土地,作威作福不甚快活,这叫杨残日怎么也不得相信眼前之人是圣人。但她却确确实实治好了自己的内伤,实在应当感谢,起手万福,“多谢前辈!不知可需要晚辈救您出去?” 黑袍女人不语,依旧雷打不动架势,没有眼白的眼睛在黑夜之中不知是睁开还是闭着,杨残日不敢打量眼前女人,生怕惹其不悦,又一掌将其打成重伤。毫不夸张地说,黑袍女人一掌打出,就是一品圣人都抵挡不住。世间不过只有十位圣人,皆是一品,却只有凤凰殿主人凤凰圣人,据说其相貌绝美,其余九大圣人皆追求过她,可见其魅力如何。身居凤凰本源的凤九极本就是妖族之后,而她也传承了其高傲的性格,对同级别圣人根本不屑一顾,不过也不拒绝,也使得凤凰殿成了十大圣殿之中靠前的存在。没有眼白,能好看?不是杨残日看不起眼前黑袍女人,反而心中愈发尊重,只是否定她是凤凰圣人罢了。 至于眼前神通参天的黑袍女人,杨残日不在多想,自己残日矛与太乙拂尘已被收去,纵然空有一身修为,没有神兵利器仍破不开骨牢的玄铁门。单手成掌猛地一拍,竟是被震地连连后退,气元蠢蠢欲动,左右翻涌。 黑袍女人见杨残日折腾许久都未将玄铁门破开,语气不禁透露着失望,“退开!”冷冷两字落下。只见其弹指一射,似有一根银针激射而出,锵锵一声,玄铁门受到巨大作用力轰然倒塌,但结构仍是不变,是整体将玄铁门从墙壁分离。就是眼前这般神通的大能都摧毁不了眼前玄铁门,可见这东西材质绝非常物,杨残日秉承着利己心态,将玄铁门收入囊中,在黑袍女人嫌弃地注视下渐行渐远。 ------------ 046 李尚文安然回朝,净湖院杨翀舞刀4 如今孤身一人的杨残日如鱼得水一般,在城主府中来去自如。遇到发现者则是一掌拍死,青羊宫岁以道术闻名,可体术中的掌法也是一绝,虽整体掌道经验不如武当山,可这一手青尊除魔掌却是武当震山掌不可及。在青尊掌法掌力之下,无人能撑过一掌,几乎一击必杀。如此,顺利地来到了藏着自己兵器的库房。潜入库房,偶的纸笔,忽想到成文公主等人定然正在担心自己,于是书信一封:“承蒙狱中大能相救,杨某未死,愿能派来几支小队,与我里应外合,歼灭呼兰城!” 杨残日一人本就来去自由,就算踪迹暴露,也无需担心。这一受挫再度恢复,修为更上一层楼,晋升至一品半步圣人,遇上城主,无需十枪,五招足矣了解其性命。当然不乏有安党高手坐镇呼兰城,在没摸清城中形势前,他并不打算大出风头,若是再一次被丢进骨牢,那就是笑话,就是黑袍女人愿意救,他也不愿苟活。 晴天城收到了杨残日送来的信,全城上下无不欢呼雀跃,其中最为激动的就是杨夫长的后营军,曾经杨残日在沙场之上拼死保护他们,当他们得知杨夫长被擒,个个义愤填膺,抽出腰间宝刀就想冲去呼兰城,若不是晴天城主拦住——你们去反而会害死杨夫长”,他们个个真的会冲去呼兰城与楼兰将士殊死厮杀。 ,如此喜讯自然是一级一级往上传,最终传入靖王与李老儿两大巨头耳中,如今其一切安全,若是能与其里应外合,一举破开呼兰城,将那上万楼兰修士斩杀,此番定是能够挫败楼兰锐气,其军队自然士气低落,天朝军队怎能不击而溃之,这明显是一个机会,但监军许博龙连夜上书进谏皇帝李老儿,“什么狱中大能我觉得根本不存在!这般好事怎能轮到他?偏偏这么巧合?被呼兰城主数枚苦无射中,他还能安然无恙,甚至还能与天朝重新取得联系,陛下难道不觉得杨夫长已经与楼兰国沆瀣一气了?” 自有学习帝王心术的李老儿怎能看不透如今局势和人心?他的确犹豫了,人心叵测,谁能保证每一个将士都能够对天朝忠心耿耿?若是如此,哪里来的这么多卖国求荣的军阀和奸臣?放弃一个夫长,对天朝而言无关痛痒,纵然放弃一个大溃楼兰的机会,也总比被出卖被楼兰军杀的措手不及好,为了国家利益,李老儿只得不派兵前往晴天城。 见皇帝迟迟不下敕令,晴天城军士怎敢贸然出兵?加上无人支援,以晴天军加上后营军如何与数万修士加上呼兰军匹敌?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向上请命,李老儿不行,就上书给靖王,靖王闻杨夫长还活着,将信拿在手中仔细翻看,字迹没有问题,但力道仿佛要重了一些,整体略显“抖”,是实力上升加之自己不适应造成的,应当是刚刚突破,与信中内容相符,可以说手中的这封信确实是杨残日亲笔所写无疑。想想杨残日性格,嫉恶如仇,对奸邪之人绝不对妥协,敢于斗争。若是说有弱点,唯一的便是净湖书院中的持刀少女杨翀。杨翀自然是被保护地好好的,但那是一月多前,至于如今如何尚不得知,于是靖王亲自纵马而奔,朝净湖书院方向疾驰而去,身边没有半个扈从,自己也是一身简装,没有半点王者风范和风貌,就好似一个如同的中年人一般。一路畅通无阻,途径山贼出没地段,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拦路,皆被那肃杀之气镇住,躲避不及何曾考虑过截杀,除非是不要命的的人或是刻意求死之人,否则绝不会有人上前。 纵马而奔近五个时辰,一路颠簸,可靖王脸上不曾表现出半点疲惫,栓住那匹金靴铁马,转而走进净湖书院,无论靖王衣服如何变,那份气场与容貌是难以改变的,以守在书院外的侍卫的眼力自然能够分辨出靖王,连连恭迎,随后忙将靖王莅临书院消息上报,赵玄英此行目的不是净湖书院,而是其中的杨翀。 见杨翀时,其面容略显憔悴,气息浮动,便问:“最近你在净湖书院学习如何?” 杨翀面色悲伤而怯弱道:“父亲走了,这段时间真的是犹如在地狱度过一般!” 靖王知其受苦,问道:“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杨翀身体因怒气难遏而颤抖道:“皇子李宗宣就是个禽兽!他趁我心神失守之际与许铜镜联合,玷……污……玷污了我的身子!”最到最后几乎是嘶吼而出,原本豁达的女子如今却变成了这般,靖王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我来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靖王见杨翀这般遭遇,心中也是愤愤不平,转念也想以这个好消息微微平息点其内心的阴郁,“你父亲并未死,如今正潜伏在呼兰城中!” 杨翀听后愣愣出神,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很快喜极而泣,“父亲他真的没死?靖王大人,你没有骗我吧?父亲他真的没死?!”这个消息如同女娲补天一般,修补了她破碎的心境,那坍塌的天也渐渐恢复原样,但心境却不在纯澈,充斥着仇恨与利欲。她看透了权力,唯有强权加实力才是立身处世之本。而今李王朝三大巨头之一的靖王就站在眼前,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不容错过,于是道:“多谢靖王告知,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靖王能够答应!” 赵玄英心中已然猜到杨翀欲请求之事,点头答应道:“放心,这件事本就是错在那皇子,这许铜镜是许监军之女吧?想来这次杨夫长去往边境就是这个许监军差遣,放心,一切我会处理,你只管去做就好!” 杨翀立刻抱拳相谢:“多谢靖王成全!” 又是闲聊几句,靖王离开净湖书院。杨翀抽出手中的刀,不求任何有板有眼的招式,随心而动,实际上却是自成一派,加入了道术元素,使得威力更甚。刀气纵横,周围枯枝败叶再也撑不住纷纷随风而动,杨翀眼神一凛,手起刀落,一片枯黄的树叶顷刻四分五裂,成了齑粉,化作凡尘。 刀身是锋利的,女子是俊俏的,刀法是玄妙的,刀势是无匹的。一人一刀,展现的不是浓重气场,而是天道感悟,仇恨不仅仅能够蒙蔽双眼,它更能激发人的潜能。以皇子名头,净湖书院纵然是天下第一院,也不可能似朝中牢狱一样永久关押,只是十天半月就已放出。 这日,杨翀持刀在山门处静待。 远处一个步伐蹒跚的人慢慢走来,动作极为别扭,好似屁股上长了肿瘤,一步一惨呼,遥见山门处站了个人,以为是皇宫派来的,语气愤怒中夹杂着冰冷道:“废物东西没看到本皇子这样了,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杨翀一脸恶魔微笑地朝李宗宣走去,手中宝刀闪烁着寒冷的刀光,反射而出的光线正中李宗宣,不由使得其大怒:“在本皇子面前抽刀,你该当何罪?” 下一刻熟悉的声音令他直接跌坐在地上,满身冷汗将衣衫浸湿,“才进去十几天,就不记得与你翻云覆雨的小女子了吗?” 李宗宣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后退,不寒而栗,浑身毛骨悚然,栗栗危惧,语气之中带着哭腔央求道:“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杨翀收住笑容,故意问道:“真的什么都行?” 李宗宣连连点头。 杨翀道:“那我就要你下.身那肮脏之物!”话音刚落,手中宝刀毫无征兆地砍向李宗宣下.身,宝刀锋芒毕露,加之杨翀修为本就高于李宗宣,这含怒一击绝非皇子能敌,咔嚓一声,李宗宣那狰狞之物被杨翀以刀锋绞断,伴随着一声惨叫,血如泉涌,很快将下.身衣衫染成鲜红一片,李宗宣额头冷汗直冒,双眼禁闭,只差翻滚,杨翀残忍一笑,将刀丢到一旁,又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我要叫你身败名裂!”说罢,转身离开,原地只剩下皇子李宗宣痛苦的呻吟。 许铜镜也在净湖书院,杨翀与其来日方长,倒不计较这一时半会,回到自己寝室静心感受刚才复仇的快感,听着李宗宣痛苦的惨叫声,心中莫名舒爽。 妖魔之地形势如今已经混乱,但在混乱之中却有一股势力井井有序,便是人族修士结成的联盟。赤岚寒恼羞成怒,对人族修士大打出手,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强者,竟是以一人之力硬撼数十位八尾狐妖,实力与自己九尾修为不相上下。赤狐领损伤惨重,如今已经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何求主动出击,如今唯有借助其他妖魔领之力才得以维持住赤狐领,但消息已经传出,其余九领无不排斥赤狐领,因此赤狐领陷入了孤立无援境地。又是数十天过去,赤狐领主宫满地是人族踪迹,赤狐领日后不在存在,妖魔之地也只剩下九领,在这般情况下,其余领主怎敢触怒人族修士,连连解开妖法,一股股柔和的力量将所有人族修士送出妖魔之地外。 武当山诸位长老感受到神仙境外的异样齐齐赶来,却见所有人族修士皆安然无恙回来,自然是大过喜望。 世子出了妖魔之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德馨公主李婉然耳中,等待了许久的李婉然迫不及待地起身前往。在武当山弟子的带领下,找到了赵戎生。 只见一个腰间佩刀,眉宇俊朗,端的是一副帅气书生模样,却是个弄刀修士,互相矛盾间,更是给人一种不一样的视觉冲击。赵戎生也感受到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张望四周,只见一女子正打量着自己,不禁觉得奇怪,走去问道:“姑娘,你是认得我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李婉然略显羞涩道:“我是你的未婚妻!” 赵戎生呆住,见其羞涩表情本想是介绍自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直接,上来就是“我是你未婚妻”,这叫谁撑得住,况且眼前女子相貌也是绝美的,世子本就不自诩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揩油的好机会,拉住李婉然的手抚摸起来,“娘子这手可真是滑呢!平日里肯定保养极好。”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女子胸脯,不禁啧啧称奇:“这家伙怕是一只手都握不住吧?” ------------ 047 老黄牙问道武当,赵戎生再见杨翀1 李婉然可不知赵戎生心中那龌龊的想法,淡淡一笑并未言语,任由其抚摸自己手心手背,反正未来都是他的人。 赵戎生还未来得及与美人彻夜畅谈人生,就被赵家奴人打断,走至一旁,诉说了杨翀之事。不由得叫世子勃然大怒:“什么狗屁皇子,犯了法律,世人皆可得而诛之,何况我还是靖王之子?这李宗宣如今身在何处?” 赵府奴人道:“如今正在宫中养伤。” 赵戎生“哦?”了一声,颇感兴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赶快与我道来!” 赵府女人将杨翀之事事无巨细地与世子殿下道来,赵戎生听后开怀大笑道:“杨翀不愧为女中豪杰!这么做真的好!”忽又感伤道:“可惜仇可以报,被玷污的身子是永远回不来了。” 李老儿如今压力极大,李宗宣怎么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触怒了傀儡家和军党两大势力,如今两大势力齐齐在朝纲之上给皇帝施压,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皇子?纵然李老儿极不愿意看着自己儿子生死,也不得不将其打入牢中,不过其伤势严重,还需疗治一段时间。 赵戎生知晓后,来到了皇城牢狱之中,打点了里面的罪犯和狱吏,恰巧遇到杨翀,赵戎生尴尬道:“老黄牙未死,如今已经活着出来,对于青羊宫的事情我很抱歉!” 杨翀毫不在意道:“无事,是你让我见识到了青羊宫那群师兄弟、师姐妹和师叔们的真实一面!蠢剑仙前辈未死,自然是极好的!” 赵戎生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才道:“这狱中我已经打点好了,只要他李宗宣被关进这牢狱之中,我就要叫他生不如死,真以为是个皇子就能欺负我的朋友?” 当听到“朋友”二字,杨翀内心猛地震了一下,缓缓开口问道:“我真的是你朋友吗?” 赵戎生没来由地点头道:“我赵戎生朋友不多,你确实能算上一个。” 杨翀没有欢呼雀跃,只是淡淡道:“我难道只能做你朋友吗?” 声音太小,世子并未听清。杨翀见其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叹了口气道:“如今青羊宫已经没了,那重担再也落不到我肩上了……” 赵戎生平生第一次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过激了,本来这件事就与青羊宫无关,我……” 杨翀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想到身为霸王龙的世子殿下竟然也会道歉,我是不是第一个人啊?” 赵戎生摸了摸脑袋点头道:“你的确是第一个!” 杨翀道:“那我可不得不骄傲起来了……” 不知不觉已走出了牢狱,赵戎生看了一眼远方,道:“你在净湖书院有任何需要尽管向我提,或者是直接书信给赵府。这青羊宫之事的确是我的错,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和人道歉过,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人,所以你想要什么就和我提,我一定给你买回来!” 杨翀见世子傻里傻气地道歉,心头的仇恨渐渐埋于心中,思考一会后,道:“据说皇城外有处山雨亭,据说将自己的愿望写在上面多半都会灵验。” “那我们现在就去!”赵戎生拉着杨翀的手,从指上戒指中取出一件船楼,虽然不大,但容纳两人却是绰绰有余。这是件法宝,专做赶路之用,不过却是招摇的很,怕也只有霸王龙这般身份的人才坐得起,才敢坐。 杨翀却摇头道:“我们这样飞过去多没有诚意?要一步一步走过去,我们写下的愿望才会灵验。” 赵戎生虽然城府深,但始终这只是个十六七岁的人,在修士世界中是极其极其年轻的一代,十几年都在赵府生活,见的都是奴人,虽通人情世故,但儿女情长却是一窍不通,也不知杨翀这般是如何意思,叫带刀少女不禁暗嗔道:“真是个不解风情之人!” 一路边走边谈,这无疑是带刀少女最近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他盯着赵戎生那俊朗的脸庞略显古铜色,兴许是这一年的奔波所致,虽微变黑,却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少了几分胭脂俗气。行走在花花草草之中,二人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赵戎生忽瞥见杨翀腰间的佩刀,问道:“你不是用剑吗?为何如今改用刀了?” 杨翀摇头拒绝道:“我不想在这快乐的时候谈起悲伤之事,山雨亭快到了。” 闻此言,赵戎生大概猜到原因,望向杨翀所指之处,只见一个亭子四角翘起,亭子很大,到处都是红色线绳,其美名曰:月老绳。红绳上挂着一块块轻质桃木牌,无不刻着一对又一对佳人的名字。无论是红绳还是桃木牌都色彩鲜艳,这山雨亭的天气是变化无常的,或犹如瓢泼的大雨,有如绵绵细丝的小雨,这就是山雨亭名字由来。这里还有一个寓意:至死不渝。 二人已走近山雨亭,杨翀问道:“你可知道这山雨亭名字的由来?” 赵戎生不曾听说过山雨亭,自然也不知其名由来。杨翀与其道了由来,又道:“那你看这里寓意着什么?” “至死不渝?”赵戎生不太确定道。 杨翀微惊,问道:“你不是没听过山雨亭吗?如何得知这里寓意着至死不渝?” 赵戎生回道:“这桃木牌好似一对对佳人,而这山雨好似人生困难。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颜色不褪,木牌不裂,可不就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杨翀点头道:“你这家伙分析得倒是不错!我们去领一块桃木牌吧?” “和我?”赵戎生吃惊地看着杨翀。 杨翀笑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许个愿望,可一个人愿望又不会灵验,这才想与你一同来。” 赵戎生点头道:“皇帝给我德馨公主订了婚,以后我就是王朝驸马了,在这王朝之中又多了一层身份,虽然无人管的了我,但毕竟是驸马爷,总是不能在沾花惹草了。” “你与德馨公主订婚了?”杨翀眼神略显失望,很快又被不准痕迹地掩饰下去,道:“据说德馨公主相貌生的绝美,与你倒是门当户对!”忽又想到自己已经是残壁之身,加之又没地位,只是潸然一笑,去一老妪那领了桃木牌,取下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木牌递给赵戎生道:“你有了德馨公主后,还会不会当我是你朋友?” 赵戎生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朋友!无论是谁都改不变不了!” 杨翀露出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二人在桃木牌上写下名字,将其挂在了红绳之上,红光一闪,杨翀忙道:“趁现在许愿。”说罢闭上眼许下自己的愿望,约莫五六个呼吸的时间,她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赵戎生,眼神之中多出一抹坚决。 赵戎生也许完愿,好奇地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杨翀嗔道:“笨蛋!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 二人就此分别,杨翀已不在是那日的杨翀,而赵戎生也不是原来的赵戎生。 老黄牙所习的二十九路拂尘打法是青羊宫上乘道术,在整个道门也能排进道榜。道榜收纳了诸多道术前三百五十种,这二十九路拂尘打法虽然只排得三百四十九,却也比之大多道术要强上许多,武当山藏经阁中就有五本道榜有名的道术,可谓是道门大家。 老黄牙虽然不是道门魁梧,但一手剑法却是精妙绝伦,如今恰巧上了武当山,抱着学习的心态请教山鹤真人。 武当山的小道士们何曾见到过这般欣荣景象,这一次武当山是空前热闹,名头之盛隐隐有盖过龙虎山、茅山之势,不过难保其不是名极一时。小道士们年纪尚小,不懂得什么天下大势,却是对武当山之内的事各位在心,有几个“刺头”摆出一副无所不知地姿态,一一应对着旁边道童的提问,竟是无所不答,仿佛真没有半点问题能够难倒他。 忽见一个扛着大剑的道士走来,这小道士再也不敢托大,连忙谦虚的低下头。扛大剑的道士道:“文儒过来!你是不是又在误人子弟?”被唤作文儒的小道士立刻矢口否认道:“我没有!我这怎么能叫误人子弟?” 扛大剑道士又道:“你口口声声说阴阳五行。阴阳五行,你可知道五行为何?” 文儒嘴角勾起自信笑容道:“金木水火土!” 扛大剑道士又道:“那与八卦有何关系?” 文儒被问的顿时哑口无言,扛大剑道士笑道:“做人需要谦虚,做道士更是如此!你可不要碗里只有半碗水就晃!” 小道士羞愧难当地低下头,认错道:“师叔我错了!还请师叔告知,五行与八卦有何关系?” 扛大剑道士摇头道:“道是需要自己感悟的!修炼不比学习,最忌询问。人心不同而道不同,道不同而方式不通,所以修炼一途上一定要脚踏实地,若求激进,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都听清楚没?别以为这话是讲给文儒一个人听的,我是讲给你们所有人听的!” 诸位弟子齐声道:“多谢师叔教诲!” 扛大剑道士舒颜笑道:“好了,你们走吧!”说罢转身观着身后某处古树,淡淡道:“秦剑仙的剑法天下冠绝,就是这隐匿身形的本事不太尽人意啊!” 秦淳从树后走出,笑脸相迎道:“不愧是武当山讲学大法师啊!不仅论道论不过你,就是眼力也比不得啊!我一直在想你这讲学大法师为何总要背着这把大剑,你又不用剑,岂不浪费此等好剑?” 讲学大法师本名谢赤霄,道号唤作红霄散仙,修的道与大众背道而驰,不求肉身不灭,只求精神之火长存,以致不过才三十几岁,相貌与六十岁的老黄牙相仿,站在一起,总是叫人误认为二人年纪相同。 红霄散仙叹气一声道:“我的寿命怕是长不过你们这群老乌龟了!不过站的高看的远,就是你们修为高深,遇事不还要找我?尤其是你,成了剑仙还这般不靠谱,每个正经样子,成天嗜酒如命!你这一辈子怕不是都要和酒过吧?” 秦淳不以为意道:“咱们各有各的志趣,我不像你,修什么精神成圣的大道,我就是一个俗人,能混个几百年也算我幸运,不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一点倒是你看起来更高深一些!不过叫我来是肯定不来的,我就喜欢及时行乐!” ------------ 048 老黄牙问道武当,赵戎生再见杨翀2 “你喜欢及时行乐,珍惜一生每一时光也算是一大道。”谢赤霄没有半点贬低,而是承认他人的道,“你的影响力也太大了,青羊宫直接被灭,竟是还有一位圣人亲自为你讨公道,这样的待遇真的是羡煞我了!” 秦淳鄙视道:“旁人不知你人脉,我还能不知?我想你死后动静一定不会比我小!” 谢赤霄故作怒容道:“有你这么说话的?虽然我不修长生,也总有几十年可活吧?你若真想看我死后动静有多大,就等和几十年,反正对于你们这些老乌龟来说,时间好似不要钱一般。” 秦淳道:“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可我却清楚你也想要活得久的。你经脉之中的先天浊气还是不能够排除吗?” 谢赤霄摇头苦笑道:“你以为这先天浊气说消就消?不说修炼了,能活下去对于我来说就心满意足,还求什么长生大道?不过临死之前,能与这些小家伙待在一起,心境也年轻许多,倒是能够多活个几年。” 秦淳惋惜道:“如此一个大法师,竟然修不得长生,真是我道门一大不幸!” 谢赤霄倒是早已看开,笑道:“没什么好惋惜的,人无完人,总不可能给了我诸多天赋吧?这还叫他人怎么活,你说是吧?” 秦淳点头道:“这倒是!武当山山灵水秀,环境但是优美,看得我都羡慕了。” “我倒是羡慕你一生自在,没有羁绊!”谢赤霄抬眼望天,心中怒斥老天为何如此弄人,表面他与世无争,心底却是比谁都渴望寿命,秦淳怎么不知,也只是淡淡调侃,生怕触了其心弦,毁去这十几年情谊。 二人心心相惜,不管别处如何喧哗。 山鹤真人伫立妖魔之地入口,感受到丝丝妖气朝外界渗透,不禁面色凛然,“恐怕是这周天大醮难以度化其内邪灵,导致压阵之物灵威压不住邪灵邪气,这才叫大阵有了缺口!”如今只是小小缺口,以修成天门关的山鹤真人修为足以补缺。但如今已有崩溃之势,缝补不过治标不治本,大阵崩溃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周天大醮失去作用,以大阵之威绝不足以镇压内部无数妖魔,其必然倾巢而出,历时人间必然生灵涂炭。 离了妖魔之地,到了正殿当中,山鹤真人请了前来武当山支援诸位道门魁梧,一起商讨解决妖魔之地之事。 龙虎山万福来万天师自然主张“疏”,“我等可再借助阵法朝天地借势,妖魔之地内的邪气总不至于胜过天地大势吧?” 山鹤真人却道不可,“武当山根基大阵是不能动的,此方风水若是有半点差池,武当山百年气运就将毁于一旦!” 万天师点头道:“武当山千年传承自然不可儿戏!我万福来并无其他妙招,不过出力倒是可以!” 崂山广济真君倒是有一妙招,却是险中求险,叫门下弟子再进一次妖魔之地,以杀为疏,在以道法强行打开人间与阴间通道,直接敕令将妖魔打入地狱。这是下下策,若是没有其他办法倒是可以考虑,近乎数十位道门魁梧在正殿之中焦急思考,皆是秉承着“我辈道士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没有半点置身事外。 商讨至天昏时,任然没有半点头绪。搬山真君并不是个足智多谋之人,否则世人不会以猿称其。见商讨许久无果,提议道:“红霄师弟平日最是老谋深算,师兄,何不请他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却不是山鹤真人瞧不起师弟红霄散仙,而是其都是些小计谋,哪能上得了台面,只是摇头拒绝,并未出言,为的是在诸位宗师面前留足师弟面子,可见其是个极通人情世故之人,不像茅清荣这般直接了当,脑中所想,毫不思考地脱口而出,往往会祸从口出。 秦淳一直与谢赤霄坐至夜幕降临,感受到周围寒气,调侃道:“你这老迈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谢赤霄故作发怒道:“你这老剑仙是看不起我?论老,你可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都该叫你一声叔父了!听世人说,你被八卦龙吞了你在那里都遇到什么奇闻趣事?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秦淳将在罪恶之城发生的事与谢赤霄事无巨细地道来,当然,与陈苦莲那段感情并未说出口,这是他内心的伤痕,他难以启齿。 谢赤霄道:“这倒是有点像远古时代的部落联盟啊!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去龙中世界看看,这一生几乎都是在武当山度过,就是再美丽的景色都早就看腻了。” 秦淳问道:“那你为何不下山看看?以你的身份叫几个有些修为的弟子做随从总不要紧吧?你自己不愿下山怪谁?” 谢赤霄叹气一声道:“不去!” “为何?” “不想!”谢赤霄毫不思考道,但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对外界事物的渴望却是真实的、难以掩饰的,秦淳看在眼中,没有刨根问底地追问,而是指着天空某个星辰,道:“你觉得这银河之中那一颗星辰才是我的?” 吸纳星辰之力那可是圣人境界的专利,这也正是为何圣人修为无限,谢赤霄大吃一惊道:“你如今修为已经到了圣人境界?” 秦淳摇头道:“圣人境界还遥远着呢,我不过就是想想,为日后做准备嘛。我有个想法,不知这星辰之力能不能祛除你这先天浊气。” 兴许是早已习惯了体内有先天浊气,一方面希望延长寿命,一方面又不希望除了先天浊气,毕竟自打娘胎以来,这口气就伴随着自己,不论好坏,就是这三十年的陪伴就能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感,“这先天浊气是老天爷的给的,我若是不要,怕是这方世界就容我不得了,那天天遭天谴的日子比起我这日子不知道要差多少,谁知道一个疏忽,我这条命还在不在。别死了,地府不收我,成了孤魂野鬼,本是一代大法师,却要被几个普通道士给收了,那才叫憋屈!” 秦淳点头道:“这倒是不错。所以你不准备除了这先天浊气?你不想修行长生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谢赤霄在心中已考虑许久,此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先天浊气是不准备除,但长生道我却是必修的。可惜啊,二者不能两全,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倒是如此!”秦淳道:“难得来此武当,几日之后世子回来,我又要与他一同西行,前往那怒山关,如今已经是耽误太久,只怕是还需要几年。” 谢赤霄不解看着秦淳,问道:“以你的本事,总不至于步行吧?不说船楼那般招摇的法宝,就是飞剑你也使得,御剑术你不会?” 秦淳笑道:“你不刚才还教导弟子要脚踏实地吗?此番前往怒山关重在路程上的历练,而不是结果,你也看过西游记这般名著吧?那齐天大圣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去往西天取经就是驮着师父,也不过是几个跟头的事情,为何要一步步脚踏实地?不就是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那齐天大圣最终如何?成了佛!” 谢赤霄笑了,轻声道:“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过这般道理,我还以为蠢剑仙不过是一个只会剑法,嗜酒如命的老头呢。” 秦淳语气谦恭道:“我这点小道理哪里能和红霄散仙相提并论?不过这也是你第一次夸赞他人吧?哈哈哈!” 二人相视开怀一笑。 赵戎生与杨翀离开了山雨亭。 赵戎生抽出无锋刀,“你这刀叫什么名字?我觉得气息与我这无锋类似啊!” 杨翀随手将宝刀出鞘,一股淡淡的血腥从刀身传来,“这刀是在净湖城中买的,价格倒是便宜,不得不说那兵器阁中售卖的刀剑是为一绝,虽比不得你这把无锋,我想也差不了多少。” 赵戎生却是不相信,跃跃欲试道:“我可不这么觉得,你这刀根本挡不住我的无锋!” 杨翀也被激起了斗意,持刀而道:“那我们来试试?” 二人各自运力,刀身之上皆是冷然的寒光。锵锵——杨翀手中的刀被无锋斩断,刀尖横飞而出,斜插进一棵古树当中。反观赵戎生的无锋,却是连豁口都不曾有,完好无损,依旧锋利。 杨翀不禁有些失落,赵戎生察觉到杨翀表情变化,看了一眼手中的无锋,不舍地将其递给眼前少女,“宝刀配侠女!这无锋刀在我手中倒是埋没它了,很快这点锐气就要磨光了,我想在你手中它很快又能重振雄风!” 堂堂世子赠予之物能有凡品?杨翀见其眼神坚定,也不去虚情假意的推托,欣然接受了无锋。与在净湖城购置的那柄宝刀想比,这无锋的确高了几个层次,难怪能将自己的刀拦腰斩断,这赵府的道听道场当真是江湖之中聚宝阁! 将无锋赠给了杨翀,赵戎生腰间无刀,不由得觉得有些许空荡,将带刀少女的那柄断刀要来别在腰间,不求与人对敌,只求个“装腔作势”,身为靖王之子,若是每每都要亲自动手,那该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当然若是世子自己要求,当然不能算入其中。 赵戎生略显感伤道:“这次一别,怕是以后几年都难见了。” 杨翀以玩笑语气道:“我会想你的,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会不会想我?” 赵戎生嘿嘿一笑,以反话故意道:“本世子身边女人这么多,怎么会记住你呢?” 杨翀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没心没肺!” “哈哈!”赵戎生拉住杨翀,朝一处湖水边走去,杨翀不解其要做什么,任由其拉着奔跑。两个人在这一刻是无忧无虑的,好似在广阔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兽。跑至湖边,赵戎生从戒指中取出一个三叉戟,凝神而视,眼疾手快,手中三叉戟如同一道流光,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提起大戟,只见一条不大不小的青鱼还在垂死挣扎着扑腾着尾巴。 赵戎生随手又掏出一把三叉戟扔给杨翀,“来抓鱼,今晚本世子给你烤鱼吃!能吃上本世子的手艺之人你还是第一个!” 看着手中三叉戟,杨翀有些哭笑不得,心说果然是大家之子,捉鱼都用的是寻常修士求之不得的器物,“抓鱼还要我来?我还以为你要烤鱼,我只负责吃呢。” 赵戎生道:“一个人不得吃个五六条?这不是想叫你早点吃上烤鱼吗?” “五六天?”杨翀瞠目结舌道:“我看你人不大,饭量却是不小,一个人一顿饭就能吃下五六条鱼?” 赵戎生嘿嘿一笑,点头不语,只是一心沉浸在插鱼当众。杨翀道:“捉鱼我是不会,你烤鱼总需要炭火吧?这烧纸竹炭我倒是在行!” “要什么炭火?这烧纸竹炭可费工夫了,我们直接用火烤,那样才有味道!”赵戎生之所以会烤鱼自然是因为老黄牙,这话本是老黄牙亲口对世子说的,如今却是被他借来与带刀少女说道。 ------------ 049 武当山诀别蛮子,古道旁残破古刹1 将鱼全部处理洗净之后,以杨翀找来的树枝穿好,便在这火堆旁烤起鱼来,边烤世子边道:“这烤鱼切记不要让烟进入鱼肉,不然这口味大大影响不说,吃了甚至还有毒呢。你下次想吃烤鱼,若是怕掌握不好就用竹炭吧,这样也安全,我可不想下次来找你,只找见一个衣冠冢。” 杨翀抽刀就劈,世子连忙侧身躲过,求饶道:“女侠莫恼!对了,这刀叫无锋,无疑不与人争,本想着是我千里西行的宗旨,却不想依旧本性难移,倒是配不得‘无锋’二字,变赠予你了,希望你在净湖书院能够学有所成,最终入那官门也能有一番成就!” 杨翀举着烤鱼道:“我喝不惯酒,也不想以茶代酒,那太无趣。如今手头正好有烤鱼,就距烤鱼庆祝吧!” 赵戎生也是没见过这般庆祝方式,鬼使神差之下也举起烤鱼,与之碰了一下,好似碰杯一般。二人如豪饮美酒般大吃了一口鱼肉,顿时鱼香味蕾上蹦跳,二人本就饥肠辘辘,加之如今又食指大动,当真如世子所说,十来条青鱼顿时下了二人肚中,赵戎生心满意足地拍了一把肚皮,道:“吃的真饱!” 本应是一片祥和气氛,杨翀语气却是略显忧伤:“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与净湖书院长老只请来一天的休息,明日还需上课,今天已经很晚了。” 赵戎生“哦”了一声,目送杨翀越走越远。 在世子的目光之下,杨翀泪水夺眶而出,心里说道:“这一别岂止三年?以后再相见,我们就是路人了……”在山雨亭,她许下愿望:我要忘记世子,我与他没有结果,他是靖王之子,而我只是寻常百姓。 看着杨翀越走越远,赵戎生心中空荡,不知为何突然感伤起来,想起那日月圆之夜的离别以及很快又要与蛮子诀别,心中很不快活,看着面前微微泛着火光的炭火,只感觉自己的心随着炭火越来越冷淡。 有船楼在,区区几百里路程不在话下。以赵戎生一人之力驱使,约莫半个时辰后,登上了武当山后山头,面对着阴阳池中阴阳鱼,道了句“寝安”后走进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黄蛮子却是没心没肺,呼呼大睡。梦里都在念叨老黄牙传授的金刚九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刚至易折。勇猛无匹的剑法不仅仅是凌厉的剑招,对于本身修为有着极高的要求。梦里,一个黑袍老者朝他眉心一点,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多出的东西一般,仔细去分辨,却直接梦醒而起。但那感觉很是真实,黄蛮子静坐冥想,果然在记忆之书上寻到了一本秘籍,这法诀有一名字,叫返祖本源法诀。 “怎么会是这个名字?”黄蛮子喃喃自语道:“这岂不是叫我返祖,成了猿猴?以我这神力,可别到时候成了真的搬山猿,反倒是将师父挤到一旁了,那世人可就要骂我不懂得尊师重道。” 但若是想将金刚九剑威力发挥到极致,唯有修行霸道内功,这返祖本源法诀虽然名字粗鄙,但黄蛮子有感觉,这是一本品级不差的术诀,若是至炉火纯青地步,荣登半步圣人境界绝对没问题,不过可能也就止步于此,以自己的悟性,怕是感悟不到天道真理。 但知足者常乐,黄蛮子深知自己天赋不高,反倒是豁达,其修行初衷也仅是不被人欺负而已,半步圣人已经是这个世界中流砥柱,堂堂圣人早已经清心寡欲,自己不去触怒自然不会找自己事。 修炼起返祖本源法诀,黄蛮子浑身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光辉。光辉笼罩之下,浑身血脉流动速度缓缓加快,皮肤也红上许多,不禁感到一股燥热和烦闷在心头游荡,黄蛮子不敢稍有分心,他听世子说过,这叫做心魔,一点点小差错就会走火入魔,成了那人人喊打的邪教徒众。 天已明了,一夜未睡的世子略显憔悴,加之将与蛮子等人分别,心中更是压抑。忽见蛮子房间微微闪烁着光辉,不禁觉得奇怪,又不敢贸然观看,只得先行来到了云霄居,也就是红霄散仙的居所。 “老黄牙,你准备何时离开?”见老黄牙早早醒了,如今正在院中打拳,架势很足,不紧不慢,自有一番韵味与章法,不过却是养身之用,用作实战自然不可。 听见世子声音,老黄牙道:“这西行历练,早一日出发,你也早一日领会靖王的心意,我认为事不宜迟,现在出发便是最好!” 此话与赵戎生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想与蛮子道个别,却见其房间神采奕奕,兴许在修炼何种术诀,我没敢敲门,就先来着云霄居看看你。” 老黄牙随世子一同来到黄蛮子房间,观其虽然呼吸急促,却是小有规律,显然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在冥想修炼,能有这般现象的,所习的功法绝对不差。知晓这些后,赵戎生担心随着风渐渐消逝,倒是那不舍得诀别伤感挥之不去,于是拿出纸笔,写下一封信塞在门缝当中,恰巧这时净身尼也在寻找世子,三人聚于黄蛮子门前,席地而坐,不见半点矫揉造作,都是率真性子。 良久之后,净身尼开口道:“我要立即回静禅寺接任方丈之位,前方丈圆寂了,我作为寺中实力最强者,自然难以推托这份责任。” 赵戎生本就打算写完信后与净身尼道别,如今其找了过来,说的同样也是诀别之事,倒是省去不少时间,多说无益,赵戎生只道:“愿静禅寺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净身尼含笑点头,道了声“谢谢”后离开。 老黄牙感受到世子心情上的波动,问道:“怎么?你对一个尼姑都如此不舍?” 赵戎生自然知道老黄牙这话什么意思,白其一眼道:“别把本世子想的那么无耻好吗?我们在妖魔之地内是经历过生死的,不存在什么男女之情,是纯粹的朋友!” 老黄牙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世子无语道:“你那有深意地眼神盯着我,叫我怎么不觉得你是在误会我?别想其他事了,我们走吧。” 老黄牙回首望了一眼黄蛮子的房间,问道:“真不再看一眼黄蛮子?” 世子摇头,眼神坚定道:“不看了!我怕看到他那楚楚可怜地眼神,我反而坚定不了离去之心,或者是强行带黄蛮子离开。为了他的大好前程,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老黄牙撇嘴道:“人称霸王龙的世子殿下,如今怎么也会替别人着想了?” 赵戎生嘿嘿直笑,一副羞涩面容,唯唯诺诺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好吧,只是你们没发现罢了。” 秦淳见其样子滑稽,哈哈一笑之后,打开酒壶,一缕缕酒香飘散而出,沁人心脾。世子闻其酒香,不明所以道:“不知为何,你这酒是越来越香了,但人却是越来越憔悴了。” 老黄牙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道:“毕竟我已经六十多岁嘛。” 赵戎生不屑嗤笑道:“六十多岁在修士之中算什么?不过也就是一小辈罢了!” 老黄牙眼神一凝,起手一个板栗打了下去,清脆一声“咚”响,伴随而来的是世子埋怨,“敲打蛮子是开导他,你敲打我是真的要将我脑袋敲成榆木!怎么说,我也是被大道真音滋养过的,总不至于脑袋愚慢吧?” 秦淳道:“我可没说你脑袋愚慢,是你该打。我也是六十多岁的人,是你的前辈吧?怎么到你口中成了小辈?不懂得礼数,你说该不该打?!” 世子无语,纵然被打心中仍提不起半点怒气,这世间之大,敢如此教训自己的,除了大学士和父亲之外,就只有眼前的老黄牙。老黄牙角色亦师亦友亦父,为唯有如此才能这般毫不在乎的随意敲打。 “你腰间的刀怎么换了个式样?”秦淳忽瞥见世子腰间细而长的宝刀换成了宽大宝刃,灵力似乎还是残缺,不知发生何事,若是叫世子受了欺负,且不说靖王会不会追究,就是自己也忍不了。 见其担心模样,赵戎生心中一暖,笑道:“我把刀送给了杨翀,她现在弃剑学刀,我见这把刀实在配不上我的朋友,就将无锋赠予她了。”边说间,将杨翀那把断刀抽了出来,一丝丝灵力正在慢慢流失,用不了多久这刀灵性大失,通俗讲就是死了,但质地毕竟摆在那,倒不至于成了废铜烂铁。 秦淳听后长舒一口气,见刀灵气不受控制流失,心中不忍,掐指施展法诀,以自身气元编织出一道法印。法印呈现出倒山状,没入刀身之中,留下一道金色的印记。“突发奇想,用以封住人修为的锁灵印没想到也能用来锁住法器灵力。反正这刀你也不用来砍人,若是放在手中把玩倒是足矣。” 世子见老黄牙手段如此之多,不禁暗自感叹道:“不愧是剑仙,没点手段还真配不上,不像我啊,学来学去,也只学得了端刀式。可惜老黄牙是剑仙,不是刀仙,想来刀法肯定不多,真不知我该如何学刀。” 老黄牙似是看破世子心思,开口道:“天下刀宗绝对不少,就看世子殿下看不看的上了。” 赵戎生一听,连连点头道:“如今我就会几招三脚猫的刀法,当真是弱不禁风。若是能学得几手高深刀法,日后荣登圣人倒是能增添几分意气风发。” 秦淳满意点头道:“小子有修炼之心了,倒是进步了。” 赵戎生道:“在这江湖之中总要有些修为不是?总不能叫日后我的孩子说我是个废物吧。靖王名头不能保我一辈子,还是自身实力是硬道理。” 秦淳道:“能有这般感悟,这次西行历练有成果了,既然你这般有上进心,那我们就去天下第一刀柳玄长的太上刀盟去做做客!” 世子虽然没听过太上刀盟的名头,但能被老黄牙提及的绝对不会是不入流的刀宗,加上这“太上”二字,更是狂到极致,没有实力根本背不起。欣喜和向往在心头交织,令世子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刀宗的恢宏景象。 ------------ 050 武当山诀别蛮子,古道旁残破古刹2 龙象办完事,与二人会和后,三人一同踏上太上刀盟。 龙象见路并不往西,反倒是有些背道而驰,不解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怒山关吗?怎么往这边走?” 赵戎生道:“我们要去天下第一刀——太上刀盟去,本世子要学习刀法!” “学刀?”龙象重复一声后,道:“若是如此,那我也要学刀,飞羽妖王那柄刀还在我这放着呢。虽说我以肉身为器,但有柄宝刀总比赤手空拳强。” 这时已经入了冬,天气由凉转冷,三人身上的衣衫不禁加厚一些。忽见远处有个古刹,赵戎生不由心说:“寺庙讲究的不是静吗?在这道旁,车马穿行、人声嘈杂,里面的和尚能静下心来吗?” 老黄牙瞥了一眼世子,见其表情就只内心想法,淡淡道:“大隐隐于市!若是这古刹之中有和尚,定然都是修为高深的前辈!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老人都说‘宁居荒坟,不居古刹’,因为这是超度鬼魂的地方,反而比起坟场阴气更重。” 赵戎生不以为意道:“有阴气怕什么?这不是还有老黄牙你吗?我敢说凭你的道术对付几个孤魂野鬼不成问题。” 秦淳不理世子,走过古刹,头也不回。 忽然天空阴云密布而起,厚重的云层将阳光尽数遮挡,狂风骤起,将一旁枝丫刮的沙沙作响。不浓不淡的氤氲在半空随着狂风而动,只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吹至几百里甚至几千里之外。眼看大雨即将瓢泼而下,老黄牙也不得不止住身形,转身走进古刹。见老黄牙进了古刹,世子与龙象自然不在犹豫,连忙跟上。 走进了古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葱绿的竹子。竹子是君子,有着无匹的浩然正气。但奇怪之处在于如今已经是冬季,纵然只是早冬,这竹叶也早当枯黄凋落,而这古刹中却是郁郁青青。约莫在古刹中站了半柱香时间,三人竟是不约而同的感觉到闷热,只得脱去衣物,免得满身汗水,到了外面冷风一吹,虽不至于风寒,却也冷的难受。 秦淳驻足在房门处,抬眼望着天空的黑云与氤氲愣愣出神,喃喃自语道:“已然入了冬,按理来说怎么会有这般天气?很是奇怪,总不至于是此方天地在作祟吧?这龙王雷公可都是正神,怎会听个鬼混差遣?” 赵戎生听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能够听出这事不对劲,顺老黄牙想法想下去,还真是如此,不禁心头有些凉意,起初的不以为意全然消散,“老黄牙,我们要不要现在就离开?不管这里的是人还是鬼混,连四象都能够操控,想必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秦淳却转头微笑道:“堂堂世子殿下,竟然怕了?放心,无非就是波动一下四象罢了,以我老黄牙的本事还是能对付的。” 此话刚落,其身后鬼然出现一老僧,虽然是睁着眼,但眼神却是极其空洞,语气也半死不活,“如今雨下的大了,三位是来古刹暂住的吧?” 赵戎生刚想说走,就被秦淳提前抢了话音:“不错!不知您可是这古刹的方丈?” 那盲眼僧人点头道:“老衲真是这古刹的方丈,双目瞎多少年,这古刹就在我手中多少年了。诶?时间太久了,我竟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瞎的!真是惭愧惭愧啊。” 赵戎生表面没有什么动静,却是在不停打量着眼前的老僧,皮肤糙黄,很瘦,几乎没有肉,是个活生生的皮包骨头。尤其是一对瞎了的双目,只要一盯,就好似有一股吸力强行要将自己魂魄拉出一般,很是叫人触目惊心,可越是不敢看,世子就越是想看,每当魂魄即将被撕扯而出时,腰间的提携就会闪烁出一道灵光,强行打断。 盲眼老僧道:“各位还请不要直视我的眼睛,我这眼睛被魔气所伤,至今还有魔道神通残余其中,若是与我盲眼对视,是要被吸出魂魄的。” 听了老僧主动解释,三人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老僧又道:“来我这古刹的人都会有一个问题,怎么这里入了冬会下暴雨,入了夏会有雨雪。这答案我已经讲了许多遍,就是忘记了我的姓名,这都不会忘。若是你们能够飞到半空,就能看到这古刹外形极似法印,这院中的石像是白虎,为的就是镇压此地的邪祟。当然,此方四象就是这邪祟捣鬼。” 见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仅是赵戎生,就是老黄牙和龙象都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一命呜呼了。 忽然一阵风吹进众人所伫立的房间,将一块蒙布吹起,只见台子上摆放着无数书画作品,手法之娴熟绝对是大家之作。可上面并没有一个印章,技法也非常用技法,笔走偏锋,讲究的是意境,而非世俗所喜得山水花卉,风土人情,倒是与当今绘画流派背道而驰。 一幅幅尘封的花卷被揭开,赵戎生一一仔细的品鉴起来,龙象与老黄牙对书画兴致不大,皆将目光投向眼前老僧,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走近房中,背后也是湿了一片,这才反应过来,雨已经开始下了。老僧立在原地,不言不语,实际是在暗运气元蒸发袈裟之上的水分。只不过两息时间,衣服已然干爽,随风而摆,若不是荣耀很是苍老,倒真是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秦淳见以气干衣,不禁感叹道:“老前辈果真是修为高深!就这一手以气干衣的本事就非我们这些小辈可比。” 老僧伸出比枯枝强壮不了多少的枯手摆了摆,道:“前辈谈不上,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些,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修士还得看年轻少壮一代。” 忽然,赵戎生似抽风一般手舞足蹈,样子真如范进中举一般疯癫,“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我就说李王朝佛教分为两宗,却是说不出两宗为哪两宗,如今终于找到答案,是显、密两宗!” 老僧听见世子狂喜笑声,为三人道起了这古刹的由来。起初的古刹并不是为了镇压邪魔而设,而是为了囤积兵粮、武器装备和练兵总部,其下是个极大的地室,可容纳数千人在其中演练兵法,披上佛门的外衣不过是为了伪装而已。但渐渐地,这里出现了鬼魂向此处的假僧人乞求投胎,假装僧人的几人不过是几个士兵罢了,见到鬼吓的自然不敢在此地久留。此举自然是触怒了前来求边度的鬼魂,一夜之间鬼魂将数千名士兵屠杀,整个古刹地室之下犹如人间炼狱一般尸横遍野,到处充斥着血腥地气味。湿气、地气、阴气和血气混合之下,成了最精纯的尸气,数千名尸体齐齐尸变成了僵尸,修为不浅。 恰巧这时,老僧师父经过此地,感受到浓浓尸气,心头那股“我辈法师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冲劲愈加浓郁,义无反顾地使出浑身解数,最后就是连本命法器都献祭,强行设下道门的周天大醮和罗天大醮,辅以释门的几座罗汉像才将尸气驱散,镇压了数千已成型的僵尸,又引日之精终日烘烤古刹地室中的数千尸族,以达到灭尸之用。 这便是古刹由来,老僧说完竟是一个时辰过去。不得不说,这老僧的师父是个天才,道佛双修需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努力,更需要的是天赋。学圣讲究道心明了,成佛要有很强的佛性,而他也没辜负自己一身天赋,设下古刹解决了数千僵尸之事一传出,由龙虎山、茅山等诸多道门魁梧联名赠予其大福大义真人,别号广正真人,当时的南五人之一。 相比较道术而言,广正真人的佛法则不名声显赫。到了眼前老僧这一代,只学习佛法,更是不再有当年诸多道门联名赐封的场面,但辈分摆在这,比起当任武当山掌门要高出两个辈分。 不过这老僧很是低调,并没有因为辈分高而唯我独尊,反倒是在这古刹之中安度晚年,顺便看守新被镇压于此地的老魔头陈神符。 仍秦淳想象力再大,也猜不到老僧竟然有这般身份,广正真人在道门之中的贡献是巨大的,虽不至于家喻户晓,但茅山等道门大派都有记载,秦淳虽然只是茅山外门弟子,但也是知道广正真人名头的。世子自然也是知道的,那武学圣地道听道场之中的藏经阁中何书没有?十年,赵戎生虽不至于将整个藏经阁的书看完,但关于道门历史的,只要是藏经阁中有的,赵戎生是半点没差。 老僧静坐,看似苍老的身躯却半点不屈,坐的笔直,如同一根标枪一般,“今天说的话多了!言多则气亏,三位可愿在我这古刹住下?” 起初秦淳是不愿意的,但见这古刹方丈是广正真人弟子,纵然佛法未有大成,就这份浩然正气怕是就能将鬼魂阻隔至几丈之外。加之这古刹本就是个白虎镇邪法印,还有罗天大醮、周天大醮在,如同邪祟更是近不得,那被镇压的魔头也只有牵动风雨之能,不足为虑。当然,若是他只身一人来此,倒不惧什么妖魔鬼怪。但带着世子,他需要考虑的多了,而他本身又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索性不入古刹才是最好选择。 老僧虽不能见,却是耳聪至极,凭借耳力,习得一手听风本事。只需一对耳朵,便如有双目,竟是在院中行动自如,不由得叫三人震惊。 龙象啧啧称奇道:“果然世间能者多啊!且不说这听风本事,就是忍受数百年孤寂与黑暗,这份心境就堪比圣人。” 老僧一走,压抑的气氛减轻许多,赵戎生深呼吸一口空气之后,露出厚颜无耻的笑容道:“看你羡慕这老僧听风本领,要不我把你这双眼睛给戳瞎,这等先天条件岂不有助于你的修行?就是这样后,以后摸黑行房事,倒不会显得手忙脚乱。” 龙象一听如此污言秽语,一阵嫌弃道:“刚才还以为堂堂世子殿下是个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之人,现在我却觉得你是个无耻的登徒子。” 赵戎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贱笑道:“我总不能埋没了我这霸王龙、净街虎的名头吧?这可是我幸幸苦苦积攒下来的名气,总不能叫我随手弃了吧?” 论嘴皮子功夫,龙象是比不得世子的,而世子又比不得老黄牙,只见他随口说道:“别以龙、虎自号,我倒是觉得过街鼠适合你,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岂不和你现在名声一致?” 世子气愤,双目盯着老黄牙。秦淳龙象则是相视开怀大笑,气的世子恼羞成怒,对龙象道:“老黄牙,把他给我拉出去淋雨!真是不叫你们看看我净街虎手段,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世子毕竟是世子,面子绝对要给,龙象连忙止住笑容道:“世子殿下英明神武,这过街鼠怎么能用作你外号呢?还是霸王龙、净街虎好!” “算你有点眼力见!”赵戎生哼哼一声道。 ------------ 051 武当山诀别蛮子,古道旁残破古刹3 一个房间不大不小,睡下三人却是刚好。世子倒真是没有半点担心,倒头就睡,他知道身后还有老黄牙与龙象的。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狂风声已经弱了许多,但却是雷光漫天,整个房间亮如白昼,竟是弄醒了世子,叫其一阵疑惑,“我这才刚刚睡下,不会就已经天明了吧?” 秦淳指了指外面,世子立刻起身去看,见到漫天是蓝色电光,只是看了一两息时间,眼睛就格外胀痛,世子怒道:“这什么魔头,给他放出来,我要叫他看看世子之怒!” 若是叫老僧听到这话,不知会作何感想。老黄牙只是无奈一笑,施了个小法术,向周围透光之地弹去几个约莫手指甲大小的光球,那电光从天际倾洒而下,却无一点透进房中,皆被那几个光球吸收,整个房间昏暗无比,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赵戎生向老黄牙投去一个看不见的赞许眼神,道:“老黄牙这事倒是做的不错!从怒山关回来,定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当然知道老黄牙不会收他赏赐,但这是人情世故,总不能不加以表示,正是应了那句“我可以不收,但你不能不送”。 靖王已是确认了杨翀并未被人控制,也间接地证明杨残日身份未变,依旧是我朝将士,如此衷心,若是不救之于水火当中,倒是让杨残日这般忠志之士寒了心,没有这般将士守护王朝,凭文臣那嘴就想指点江山,无疑实在痴人说梦。铁骑军第三军前营出动近百位重骑,誓要救出杨残日,当然也要一举拿下呼兰城,挫一挫楼兰锐气。虽不是束手束脚,以铁骑军战斗力怎惧楼兰?如今时机已到,靖王一声令下,数百重骑策马出发,近万里的路程,在胯下扈马飞奔之下,竟是十天之内行完。 晴天城全城上下欢呼雀跃,约莫一天之后,后营军、晴天军连同铁骑军重骑与李王朝众多爱国修士兵倾呼兰城下,齐声呐喊,声势震天,天边隐有彩虹绚丽多彩地展现其美丽。突如其来的军队,叫呼兰城门将措手不及,城门大开,一干天朝军队如同一条脱缰野马一般,在城中肆意冲杀。 但呼兰城中的楼兰修士也不是吃素,很快就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纷纷列阵,竟是拉住了呼兰城的颓势,强行将天朝军队拦在城门处,使其难以存进半步。 城主得知天朝发兵,连忙来到骨牢,却见黑袍女人身边空无一人,不由大怒道:“那个天朝千夫长去哪了?” 黑袍女人不为所动,城主怒不可遏,一身气势散发而出,充斥在整个骨牢当中,使本就寒冷的牢室更加寒冷。可女人依旧不为所动,对城主视若无睹。感受到轻视,城主翻手,几枚苦无出现在手中,抖腕一甩,三枚苦无朝黑袍女人激射而去,杀气凛凛,仿佛能够破开天下一切防御一般。 但黑袍女人的惨叫声没有传来,反倒是城主直挺挺地倒下,低头看向腹部丹田处,正是自己的三枚苦无。一缕缕鲜血渗出,牢室之中本就难闻的潮湿、霉菌气味与血腥味混在一起,使得气味更加刺鼻上头。 黑袍女人终是起身,不知所云地道了一声“时机到了”后离开牢室。看守骨牢的修士全都是些虾兵蟹将,连城主的五分之一不及,更别说挡住完胜城主的黑袍女人。一路之上,无论是何人,竟然都挡不住女人的步伐。其周身几丈内近乎一尘不染,就是半点血迹都不曾有,楼兰修士都不是傻子,他们也都有家室,若不是为了悬赏,谁愿意为安党卖命?如今却是真的要卖命,他们一个个倒是畏怯起来,对于眼前黑袍女人唯恐躲避不及送了性命,更有甚者则是直接逃出呼兰城,毕竟拿了钱也要有命花。可无一例外,想要从城中暗门逃走的修士全部横死。其腹部或是脸颊都是一片红印,显然是被抽击至死。能用以抽击的兵器不多,楼兰之中更是无人使用,呼兰城中唯有一人,那便是李王朝的千夫长——杨残日,而那抽击伤正是太乙拂尘所致,好在他这拂尘只是青羊宫后辈仿制,灵威比起老黄牙手中那天差地别。若是叫老黄牙持着正版太乙拂尘,怕是只需一扫,便可荡开数十修士。 有黑袍女人加入战场,呼兰城几乎陷入颓势。领导者被斩,呼兰军与楼兰修士群龙无首,很快就在重骑的冲杀之下溃不成军。不过一个多时辰,呼兰城沦陷了,城中尸横遍野,却没有半个楼兰百姓,他们是无辜的。而楼兰军人誓死服从命令,死战天朝军队同样值得尊重,打完这一战,每一个天朝军士心中都大有感触,能有如此将士,楼兰国竟然只是一个小国,可见其统治者多么无能。 古刹附近是风雨无常,但这里的植物却不见半点凋零,这是很奇怪的。风云变幻的氤氲似野马一般不羁,时左时右地飘荡,其下是三男两女在赶路,手中无不提着板式一样佩剑,显然是同一宗门的师兄妹。 五人目标正是古道旁的古刹。 五人之中大师兄闭眼施展术法,眉头有一处灵光闪烁,修行的是道门三眼神之神通——天眼。天眼之下,万物无所遁形,在它指引下五人并未兜兜转转,而是直接来到古刹大门前。 二话不说,直接踹门而去。一群人抽出手中长剑,大师兄开启天眼,发现了异样,叮嘱道:“古刹之中还有三人,其中一人修为我看不穿,你们都小心点!” 其余师弟师妹们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在古刹之中搜寻着什么。 老僧颤颤巍巍起身,感受到古刹之中多了几股陌生的气息,那是邪教的气息,老僧持着法杖,一步一颤地走出房间,“各位是谁?若是在我这古刹做客,老衲我自然是欢迎,但若是别有目的,别怪老衲破戒杀人了!”说罢,法杖轻轻点地,刹那间一阵阵灵威以法杖接触地面为圆心向外荡开阵阵涟漪,震得众人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灼热鲜血。 老黄牙也感受到异动,虽然耳力不及,但毕竟已有半步圣人境界,神魂修为不差,只是放开视听,以神魂为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院中之景没有半点遮挡地传入老黄牙识海,五人修为也被他知晓个彻彻底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笑容,从葫芦之中拿出一把飞剑,掐了个法诀,飞剑立刻如箭矢一般激杀而去,须臾之间已经来到五人面前。大师兄天眼狂震,意在提醒着突如其来的杀机。 天眼是他的立身之本,大师兄不敢半点不信任它,连忙运功催发手中长剑灵威,护在身前。 下一刻,飞剑杀至。剑气狂泻,如千丈之高的瀑布飞流而下,威力之大大到无法匹敌,将五人连人带剑轰杀出古刹。老僧不明所以,却听见熟悉声响在耳边传来:“古刹是你们惹不起的存在!” 五人心头狂震,浑身胆战心惊,微风吹过,浑身冷汗如泉涌一般,被微风拂过,更是寒冷至极。五人再无半点战意,也与半点留意,提着长剑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头土脸地逃走。 老僧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淡然走回自己房间。老黄牙也重新躺下,闭目养神。这一次出手说不定能够换来一个老僧的人情,虽说这老僧已经老迈,但谁知道他背后没有势力? 老黄牙过人之处就在于分析利弊只在一瞬间,何人改杀,何人不该杀,心中都有一杆标尺。而这群人身份不明,但身上无疑都带着邪气,定然是邪教徒众,但老黄牙之所以不杀,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将这邪教一网打尽,却忽然听见世子传来呼呼大睡的声音,不禁摇头叹息,起身走出房间,循着长剑上的气息跟上遁走的五人。 因为惧怕,五人速度都是各自的极致,为了逃跑,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转眼就已经是几十里开外,回头一看,并未有人追来,全都不由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商议起来。 那五人当中的大师兄道:“教主有多么残忍想必各位也都清楚,无论是谁,就算是我,没有完成任务也会被其送进吞天蟒口中做了餐食!所以我决定不回吞天教!” 另一女弟子带着哭腔道:“可是没有教主的解药,我们一样也活不了!” 其中入教较早的邪教六师兄开口道:“反正我们都是被教主强行奴役的!我们何不一同杀回邪教?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众人听了六师兄的话,纷纷表示同意,很快达成了共识,一同往邪教而去,殊不知一人始终跟着他们后面。 这邪教位置极偏,不知是修炼邪功见不得天还是如何,总而言之除了邪教本教之人,平日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过来,若有外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来者尽杀,以致此地被当地人称之为禁地,绝不准许任何一个人进入。 不过每年仍就又几个人不长眼,觉得自己身强力壮了就天不怕地不怕闯入禁地当中,看到了吞天教的秘密,当然不可能在活着出去。但越是如此,来此的修士就更加多,但来的越多,吞天教酒越是欢喜,吞天蟒胃口不小,如此一来正好弥补了肉类的不足,如此免费的生意吞天教为何不做? 吞天教周围是一片草地,当然不是如同的草地,而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草,它会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若是不闻则已,若香气入体,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倒真是藏在美丽之下的杀机。这种草生存条件并不苛刻,任何土地都能栽种,不必浇水,但必须每三日浇一次人血。 这毒草阵乃是吞天教呼教大阵,一来很是重要,二来,本就是邪教,人血自然不缺。五名弟子心情忐忑地走进这片被当地人奉为禁地的邪教区域,提前服用解药,纵然毒草阵毒气冲天也毒不倒服用解药之人。 远处老黄牙凝视,邪教能不放眼线于此,可见其对着毒阵的信心,说不定就是连半步圣人闯了进去都会中毒。权衡利弊之下,老黄牙转身离开。 回到古刹时,周围天气已经大变,近乎刺眼的电光淡化几分,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轰隆作响,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 052 老僧真诚说诉求,杨翀欣喜见家君 在这雷声之下,赵戎生是再也睡不安稳,抽出那把断刀大骂:“狗.日的魔头,老子操.了你老娘!打搅我睡觉,也得看你几斤几两!老黄牙!去把这魔头宰了,我倒要看看这魔头被打之后是不是还作威作福?” 看着如同无赖一般破口大骂的世子,老黄牙摇了摇头道:“斩杀魔头是肯定不行的,若不然怎么会被镇压于此?老黄牙还没有张狂到这种地步。” 世子颇为恼怒道:“既然一人不行,那我就召来铁骑军轻骑,我就不行这么多人还耗不死个魔头!” 老黄牙苦笑不得道:“数百轻骑只换一个魔头性命,这笔买卖怕是不划算啊。世子如此精明之人,不会想不明白吧?” 世子转念一想倒也是如此,但魔头这般猖狂,绝对不能不挫挫他的锐气,心生一计,嘿嘿贱笑道:“我倒是有一妙计,他不是被镇压了吗?那我们就找几个伶牙俐齿之人羞辱他,或者是骂他。” 老黄牙白其一眼道:“你觉得在这地方能找到什么人?修士这么多,伶牙俐齿的毒舌之人能有几个?世子殿下你倒是一个。不过你若是想找普通人,那就更异想天开了,这古刹之地,普通人对神仙很是敬重,哪敢在此地口出狂言?” 就在这时,一声沙哑声音引得众人将目光投向门口。门口拄着法杖之人正是这古刹的主人——老僧,“你们想教训这魔头?” 老僧就是立在那,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不怒自威。世子心头火气全然被灭,结结巴巴道:“不……不用。” 老僧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辈释门修士应当以慈悲为怀,但这魔头兴风作浪,小小惩罚一下也是有助于叫他弃恶从良!” 赵戎生听此言,心中不由乐开了花,“若真能如此,还请老僧带路!” 老僧嘴角动了动,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请各位帮个忙,这魔头原是吞天教主儿子,如今被镇压此地,吞天教主自然大发雷霆。昨夜里来此的五人正是那吞天邪教的弟子。” 赵戎生满眼惊骇,看着老黄牙道:“昨天夜里来人了?” 老黄牙轻轻点头后又给予其一个放心的眼神,道:“不过被我一剑神通吓跑了,逃到一片仅是杂草的地方,那杂草应当是有剧毒,若是没有解药怕是半步圣人都难进。”这话不仅是讲给世子听的,更是讲给这老僧听的。 老僧确信了心中的答案道:“果然昨夜里那个高手就是你!若是你们能够替我看住这古刹,那吞天教主由我来杀也未必不可。” 世子却摆手,直接答应下来道:“不,这吞天教主就由我们来解决。到时候当着其儿子面解决他,不仅仅是对这魔头的羞辱,更是对着吞天教主的羞辱,想想那个场景倒是挺爽!” 老僧握紧法杖,宣了句阿弥陀佛后说道:“我佛慈悲,大众为怀!” 赵戎生道:“我肯帮你这个忙,也算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的这点小忙还请老僧不要拒绝。” 老僧最终妥协道:“反正他们都是要下地狱的,临死前叫少侠出出气也无妨!” 赵戎生拱手谢道:“多谢老前辈成全!”虽说其看不见,但这耳朵却是灵光的很,连忙摆手道:“少侠气宇不凡,定然不是无名之辈,老衲我受不起,受不起啊!” 世子心中道了声有趣,收了拱手礼后却见老黄牙满脸抑郁,不用其说,赵戎生心中就知道原因,安慰道:“不就是区区一个吞天教主吗?难不成比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蠢剑仙实力还强?” 老僧听闻来者之中竟然有个“蠢剑仙”,身子不由发颤道:“哪位是蠢剑仙?” 老黄牙不明为何老僧如此激动,唯唯诺诺道:“在下正是!” 老僧道:“曾有一位姑娘在我这留下过一件东西,她说日后会有个别号蠢剑仙之人来此,那姑娘的名字是龙……” “前辈莫说了!”老黄牙心底狂颤,老僧的话明显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揭开了尘封在心底最痛苦的记忆,神色也显得更加憔悴,但良久过后还是问道:“那件东西如今在哪?” 老僧慢慢地从怀中取出那件东西,小心翼翼地伸着手臂,递给老黄牙,道:“龙姑娘临走前千叮铃万嘱咐,叫我一定要收好这件东西,我就一直将其放在身边,生怕辜负龙姑娘所托。” 赵戎生在一旁盯着老黄牙,见他满眼之中都是悲伤,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接过了那件东西,老黄牙并未急着打开,而是问老僧道:“她去哪了?” 老僧摇头道:“不知。” 老黄牙苍凉一笑道:“看来她早就算好了一切……我这辈子注定是在见不到她了!” 老僧不知如何安慰,身为和尚,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世俗之事,不愿也不敢参与,这都是因果,谁知这是不是他们前几世种下的因?生死轮回,此生无缘,若二人真被月老牵过红线,下辈子注定还能遇见,一切都看天意,缘分这种事也不是人能决定。 老黄牙收好那件物品,他不去看,而是想留个念想。人若是连个念想都没有,那个石头有什么分别?赵戎生从未见过老黄牙这副模样,自那日离开赵府,他就一直豁达开朗,虽说没自己没心没肺,却也差得不多。也就稍微有点人性。近一年的历练,世子变的多愁善感,老黄牙也变得憔悴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龙象,因为他要背负的东西不多。 收好了龙灵留下的器物后,老黄牙深吸一口气,没了半点顾虑道:“既然世子殿下想要教训吞天教主,那老头子我自然不能驳了世子兴致。” 世子能看的出老黄牙心中愤怒与怨恨,两种情绪交织在其心间,很容易产生心魔,想到这,赵戎生不由得提醒道:“老黄牙,别叫情绪控制了你的思想。” 老黄牙点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露出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道:“我老黄牙可没有你们想的这么脆弱。” 赵戎生走到老黄牙秦淳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我还不了解你?你越是用嘴说,就是越在乎,这个习惯你可一直改不掉呢!”相对于秦淳极其了解世子,世子赵戎生又何尝不了解这个满口黄牙、腰间别着总有喝不完的葫芦的老头呢? 老黄牙笑了笑,没有说话。 吞天教中,任务失败的五人大开杀戒,竟是怒斩了吞天教众数十人,当然,他们的下场无不都是丢下去喂了吞天蟒,成了其口中的又一亡魂。 无论谁死,吞天教主都不会有半点触动,就是他的儿子也不过是一个棋子,是他能够完全御使吞天蟒的筹码,可惜却被镇压在古刹之下。其修行的吞天御蟒法需要与喂养的吞天蟒心意相通,但自己身上血腥气息太浓郁,完全盖过了自身气息,吞天蟒完全感受不到,但还是被吞天教主找到了解决之法,献祭自己的儿子。被镇压在古刹之下的魔头有着与吞天教主相同的血脉,吞天蟒吞了之后,体内必然会带有一丝气息,借助这一丝气息,就能够打开一道缺口,叫吞天蟒认主于自己,从而使得吞天御蟒法大成,自己才有冲击三品半步圣人的基础。 此时的吞天教主还不知一股杀机已经将其笼罩。 广正真人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是凡夫俗子,不仅精通佛法,对于天道有着很强的亲切感。手中的那根法杖也是师父遗留下来,内含万千功德,是件大法器。至于有何用,就是老僧自己都不知晓,但师父却是留下这么一句话“遇难时摧动法杖,能够保住一命”,但老僧从未动用过法杖,一直在这快要荒废的古刹之中静心修行。 这毒问题好解决,释门之中有一物品叫做“金身罗汉像”,水火不侵,百毒不入,但这东西极其稀少,整个李王朝的释门之中都不见得能有几样,就是老僧师父广正真人都不曾有,虽然其名声极大,但都在道门,释门之中并不名声鹤起,并没有资格总有金身罗汉像,不过到了老僧这一代,专修佛法,一生之中勤勤恳恳,与谁都不争,是真正的无锋,以致在释门当年一代中名声极好,这才有资格拥有金身罗汉像。在如今的释门当中,老僧的辈分算是最好的之一,更有资格保管着金身罗汉像。 时至今日,为避剧毒,老僧不得不拿出金身罗汉像助老黄牙三人一臂之力,毕竟这个请求是他先提的。 秦淳不是释门中人,不懂金身罗汉像代表的地位,反而很是平淡,但世子却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这是金身罗汉像吗?没想到释门中仅有的五座金身罗汉像今日我能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老黄牙以仿佛看到脑瘫的眼神看着世子,“世子殿下……” 世子冷静下来,正色道:“别说我神魂出了问题,那是你们无知!就是广正真人都没有资格保管这金身罗汉像。道济活佛想必没人不熟悉吧?” “当然知道!”老黄牙不知眼前世子闹哪出,只是淡淡地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赵戎生道:“道济活佛在道门有些举重若足的地位,但是他也不过只保存了金身罗汉像一年时间,而面前的鞋老僧竟然保存了这么多年,你们说值不值得震惊?” 三人将目光齐齐投向老僧,顿时觉得眼前老僧是圣佛下凡,反倒是老僧不以为意道:“以我这修为哪里能够与道济活佛相提并论?那时是佛门昌盛,释家人才辈出,竞争自然就激烈得多,而这个时代修行佛法的人少了,加上我又资历老,这才能保存这金身罗汉像近五十余载。” 纵然老僧说的极为谦虚,但三人却都无一人小瞧眼前的老者。尤其是信佛的赵戎生最是尊敬。待出发之后,赵戎生从老黄牙那里要来了金身罗汉像,这佛像不大,仅有奖杯大小,世子用左手托住神像底座,右手放于胸前行了一黎,欲佛必拜是世子的信念,古刹之中并没有佛像倒是一大憾事。 ------------ 053 老僧真诚说诉求,杨翀欣喜见家君2 拜完了金身罗汉像后,赵戎生感觉浑身舒爽,想想也知道是心理反应。这金身罗汉像就是在灵验,也不至于一拜就有效用。秦淳有着道士身份,不能拜佛,但不代表他不能够使用金身罗汉像。说起来这金身罗汉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佛像,它是件法器,只要是法器,人人都能用,包括其中修为最差的世子,不过奸邪之人肯定除外。 有金身罗汉像在,毒草阵自然是不惧。但堂堂吞天教若是只有毒草阵,那肯定是不可能之事。世子自以为有老黄牙助阵就可以轻轻松松绞杀吞天教,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顺利度过毒草阵,却是见到数千人齐齐持刀耳而立,守株待兔地等着三人,就在众人还在猜疑为何吞天教能够知道他们行踪时,一声鹰嗫声回荡在天际。 人群之后,宝座之上的吞天教主带着面具,面具之下是阴郁的冷笑,“没想到你们一路上的行踪全部被别人尽收眼底吧?唯一叫我惊奇的是那老僧竟然有对付毒草阵的法器!不过很快这法器就会消失了!” 秦淳见周围全是吞天教众,一个个修炼的都是至邪功法,决不能贸然出手,默念剑诀,腰间葫芦闪烁着难以察觉的微光。 “想要杀出重围?”吞天教主眼神一凛,道破秦淳所想,一声令下,一干吞天教众齐齐冲向三人,刀光剑影之间,老黄牙迅速抽出一剑,剑气疯狂倾泻,形成一缕缕锋利无比的杀气,一入其中,稍有分心者体内脏腑皆被剑气绞成肉沫,血水顺着七窍流出,一个个鲜活的人下一刻直挺挺倒下,就连尸体都极瘪,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但这群吞天教众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毫不顾忌地朝这边冲来,老黄牙渐渐祭出一剑,两剑,最终一心九用,竟是同时控制九剑杀敌。死去的吞天教众的鲜血与尸骨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朝一处汇聚,随着鲜血越来越多,那法阵的血槽中的纹路才逐渐显眼。 老黄牙立刻暗道不好,起势一震,以强硬的手段强行斩了周围吞天教弟子,但很快下一刻就涌来另一批死士,犹如鼠灾一般源源不断涌来,远处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侥幸杀光这些死士,他们也依旧没有生还的可能,一对猩红的眸子正在暗处闪闪发光,等待着时机将三人全部吞下炼化。 九剑归一,再见剑龙。 一声声剑鸣化作龙吟,其周剑气激荡,似龙息滚滚。一剑斩出,周围空间狂震不已,隐隐有崩裂之势。山崩地裂之际却是又恢复如初,如此反复,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吞天教众尽数被斩,却见老黄牙单手掐诀,一道金色的“坤”字没入法阵,顷刻之间由土聚成的罡锥拔地而起,须臾间已经冲天而上。一道道石柱宛若灵动的小蛇,在教众的轰杀之下威力不见半点减弱。 但一股恶心的气味传来,吞天蟒睁开眯着的猩红色蛇眼,竖眼之中透露着凶光,只是张开血盆大口,一口灼热的毒液喷吐而出,在密封的环境当中,顿时烟雾缭绕起来,渐渐的被白气充斥。老黄牙有神魂可用,但世子与龙象还远远未达到那个境界,不由得紧握金身罗汉像。 金身罗汉像金光一闪化作屏障将三人护住,那灼热的如同箭矢一般的毒液却极具腐蚀性,滋啦几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出,金光以一奇点开始崩溃,就在龙象与世子还信誓旦旦地以为金身罗汉像能够挡住吞天蟒的毒液时,金光屏障应声碎裂,那漫天毒液如同下雨一般落下,老黄牙见势不妙,先下落的毒液一步,扑倒赵戎生,将整个身体压在其上,下一刻毒液落下,整个空间之中到处都是滋啦腐蚀之声。老黄牙背后已经被腐蚀出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更是激发了吞天蟒的兽性,疯狂朝三人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龙象使出龙化秘术,全身被龙鳞覆盖,那一丝丝的龙威就夹杂在一声怒吼当中。吞天蟒前冲的身子似乎撞到什么,猛地被反弹回来。 龙象转头对世子道:“快走!” 赵戎生艰难地爬起身子,不顾手肘骨头错位,祭出船楼,将老黄牙拉上船楼之后对龙象道:“快来!” 龙象龙爪死死抓住吞天蟒的尾巴,使其难以在往前行动半步,转头微笑地看着世子,道:“若不是你们,我怕是早就死在了龙象池,过了这么久够本了!”说完爆喝一声,浑身肌肉隆起,龙象本源催发极致,一缕缕气元化作肉身之力,竟是强行拖住吞天蟒,任其如何都挣脱不得。 看着远去的食物,吞天蟒一对竖眼之中透露着不甘。直至老黄牙与赵戎生所乘的船楼彻底没了影子,吞天蟒这才作罢,转眼看着只有几丈高的龙人,一身怒气毫无保留地释放,须臾之间,黑青色的蟒蛇的蛇尾一扫,巨大的蛇身疯狂扭动,竟反过来将龙象缠住。 此时的龙象闭上了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吞天蟒仰头要将龙象吞下之时,吞天教主却喊停道:“你不能杀了他,他是我换回我儿子的筹码!” 吞天蟒能通人语,开口问道:“你想让我认你为主,却要叫我帮忙?你觉得可能吗?” 吞天教主冷喝一声,将自身气势散开,那是之中阴冷无比的气势,背后竟然有一对翅膀,翅膀之上是暗黑色羽毛,举手抬足之间无不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吞天蟒一对竖眼之中流露出浓浓的忌惮,最终不得不放开龙象,非常可惜道:“他身上可有着龙象本源,若是吃了他,我的修为会大幅提升,而我的实力提升不也代表你的实力提升吗?” 吞天教主依旧语气冰冷道:“那也得你是我的妖仆之后才是如此!现在的你若是变得太强,怎会服从我?怕是你实力强劲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吧?” 被道破内心想法的吞天蟒不慌不忙,淡淡道:“你想我成为你的妖仆,是因为没了我你的吞天御蟒法难以大成吧?所以你也别想着拿什么东西威胁我,我若是不想,就算你强行奴役也无济于事!终有一日你会遭到反噬!” 吞天教主道:“会不会受到反噬还不劳你费心,不过这人今天你是肯定吃不了!我吞天教众这么多人都献祭给你,你还想怎么样?” 吞天蟒冷笑不迭道:“献祭?我看你就是在借刀杀人!呵呵呵,没想到这群人这么死心塌地地追随你,到头来才发现都是你的棋子啊,真是可悲。” 吞天教主不屑一笑道:“倒是你也会被窝奴役!” 吞天蟒嗤笑道:“若不是达成交易,无论你用各种手段也别想叫我认主!你若是不履行约定,我就是死也要撕毁灵契!别以为我不敢,我这道行只需要吃,不像你的修为需要一步步积累,你能有现在的修为用了多少年?我想绝对不会低于一百年吧?这么多年的修为转眼化为乌有,想必你比我更加心疼,所以我也不怕你搞什么。” 坐在船楼当中的世子赵戎生一面全力控制着船楼,一面脑中在忏悔,看着背后被腐蚀出一个血洞的老黄牙、想到龙象可能成了吞天蟒口中餐时,心里就宛如刀绞一般刺痛阵阵,船楼一个颠簸,险些因失神船楼直坠地面。 老黄牙的伤不容有半点耽搁,赵戎生一身气元全部灌入船楼当中,一缕缕气元如同泄洪一般泻.出,眼前猛地一黑,如同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与虚弱感冲上脑中,世子的身形摇摇欲坠起来,那船楼也似风中飘零的孤独叶子。 终于,世子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船楼径直坠下,距离那地面越来越近。 杨残日随同天朝军队里应外合大坡呼兰城的消息传入了安党之首安恭耳中,令其勃然大怒,还没来得及调动兵力,边疆之城纷纷传来悲训,楼兰本国之中,因灾荒不断,百姓早已民不聊生,楼兰国孤注一掷又战败,使得楼兰民心倒向天朝,纷纷投奔天朝城池。一瞬间,摄政王成了众矢之的,由荀党掀起批判摄政王的风波,职责安恭没有能力执政。在煽动之下,百姓几乎全部加入到荀党当中。荀党再一次拿回了执政权,原先藩王再次上台。如今的皇室已经没落,而这藩王自然也是荀党的傀儡。 安恭本心是为国家着想,却是被荀党煽风点火,成了“发动战争只为一己私利”之人,百姓的谩骂倒不重要,闲话时时有,不听自然无,对于实力为尊的时代,百姓不敢过多言。但普通百姓不敢,缺不代表楼兰江湖修士不敢,以致江湖修士们个个成了刺客,暗杀安恭。 这是荀党人乐意看见的场面,藩王下令罢免了安恭的职务,一时间失去了军权和执政权的安恭只有自己的亲信守卫,哪里能够挡住江湖数万人无时无刻的刺杀,只撑过五天,最终死于外号“南蛮”的剑客手中。至此安党成了历史,整个楼兰国成了荀党的天下,在其历史之上有着极为浓厚的一笔,那就是奸臣安恭。 楼兰放弃与天朝开战,提出赔款三千万银两,愿意与天朝和解。李老儿身为帝王,更多要考虑的是国家利益,自然是收下这五千两银子。当然,之前楼兰争取到的天朝帮助不变,楼兰国迎来了短暂的春天。 杨残日安然无恙回朝的消息传入杨翀耳中,但她却不为所动,叫众人觉得她已经心神失常,实际上不过是早就知道了,再听一遍反而无感。回朝之后的第一件事,杨残日是驾马来到净湖书院与杨翀报平安。 在边疆有了数月,对于中原地区之事竟是一概不知。当然,肯定有人告知他关于其女儿之事,怒气与心疼如两把钝刀在割着他的心。见到女儿有时那抑郁而空洞的眼神,杨残日怒不可遏,持着长枪转身欲入皇宫,向那皇帝陛下讨个公道,却被杨翀拉住,“世子殿下已经安排了,那畜牲在牢中是生不如死!” 杨残日将杨翀抱在怀中,自责道:“是父亲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杨翀感受着父亲的气息,抬起头道:“不怪父亲,翀儿只想父亲好好地活着。” 看着杨翀懂事的模样,杨残日心中越发的疼痛,心中发狠: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这次凌辱将伴随着他一生啊! 这件事绝对不能如此轻易解决!杨残日心想,嘱咐几句杨翀在净湖书院中要努力学习,不要在意他人想法之类的话后,道:“我还有点事要做,过几日父亲空闲下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后,杨残日策马狂奔,在己身气元的增幅之下,胯下扈马如同脚踏流星一般跑得飞快。 ------------ 054 老僧真诚说诉求,杨翀欣喜见家君3 纵马而奔,意气风发。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傲气。如今已经入了冬,周围并没有半点绚丽景色,只是一片寂静,偶尔几处银装素裹。周围狂风呼啸而过,拂过杨残日面颊,带走一丝丝温度。半天的奔波下来,即使以气元抵挡也仍就不可缓和。 转眼来到靖王府,见府内奴人正在张灯结彩,细想起来如今已经是快到过春节的日子,不禁伫立在靖王府前。这时忙碌的管家闲了下来,见到门外站着的杨残日,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杨残日思考许久之后,这才摇头道:“在下不过是路过,途径此地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伫立思考,打搅管家了!” 靖王府管家也颇有礼数,朝杨残日淡淡点了两下头,没有半点抱怨,转身走进府中继续忙碌。杨残日微微一笑,心说:“这仇恨就叫它先耽搁几天,已经好久没陪翀儿一起过春节了,上一次与她过春节还是十年前吧?” 回想起自己接任青羊宫主之位后,终年都在处理门内事务。门内弟子一个个都需要修炼资源,而这些都需要他这个宫主来操心。根本没有半点心思考虑自己的私事,平日里陪伴杨翀的都是手中的那一柄木剑,直到五年前杨翀十岁生日那天,杨残日才送了她一把真正的剑,那时她的笑得很开心,也很真诚,完全没有现在这般憔悴。 杨残日一直没有过多关心过杨翀,但杨翀也从未叫父亲失望过。每次青羊宫弟子年度大比,杨翀手中的剑总能挑开众多师兄弟、师姐妹。久而久之,杨翀活的就像个男孩。想到这,杨残日点头,心中自然有了答案,径直走到附近的龙象县。 龙象县因为又惊现龙象,并且诸多人在此目睹了龙象血染龙象池场景,“龙象确实存在”之说被众人相信,使得龙象县度过了低谷,商业、旅游业和手工业更加发达,经济一跃而上,此地的县长自然水涨船高,在政绩考核当中取得不错成绩,便下令奖赏此地居民。如此一来,循环往复,倒是促成一片积极向上的乐观景象。 杨残日走进繁荣的龙象县,望着人流涌动的龙象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东西才好。自己映像当中的翀儿并不喜欢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不仅是小女孩的东西,仿佛是所有东西都不喜欢一般,因为她从来不找父母要东西。 起初以为她是讨厌这些东西,直到一次谈心,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翀儿只是不想麻烦父亲。那时杨残日的眼眶被泪水充满。 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杨残日一眼看中了一个小瓷人,于是走近细看,“老板,这瓷人怎么卖?” 小贩看了一眼杨残日手中拿着的瓷人,道:“这瓷人只要十个铜板一个,不过二十个铜板可以给三个。” 杨残日笑道:“老板,你这一个瓷人赚我不少钱嘛。” 小贩也是个性情中人,道:“在这世道,我们这些个底层修士也只能靠做买卖赚点钱了,这做买卖来的钱还只够家常生活,我们的日子过的苦,所以这钱自然是要多赚点的。” 杨残日也没有还价,从戒指当中取出五十个铜板,道:“这是五十个铜板,你给我拿两个瓷人就够了。” 小贩一见杨残日出手如此阔绰,态度就更加恭敬了,连忙给杨残日拿的两个瓷人包装起来,“多谢这位爷给小费,两个瓷人您收好!” 接过瓷人,杨残日接着走在龙象街上。可惜杨翀并不在此,这里的糖人也是一绝,听那小贩吆喝说:“绝对好吃的糖人,不好吃不要钱!” 曾听青羊宫中男弟子讨论过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其中答案五花八门,杨残日没记住几样,其中就有一件物品——衣裳。照那男弟子原话是这么说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新衣服!更没有哪一个女孩子嫌弃衣服太多。” 这龙象街的商铺很多,就是开布匹的商铺就不少。杨残日则是走近第一家,里面的布匹看起来不错,最重要的是料子不错。 走进了布匹店,立刻就有人上前伺候,“这位爷是想给自己做身衣服还是给别人?” “别人!” 那女人又问道:“不知这人今年多大?说了我好为客官推荐布匹啊。” 虽然杨残日平日里不曾注意过杨翀,但对其生日却是很在心也知道她如今已经十五岁,于是便道:“十五岁了。” 女人听后笑了笑,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挺爱美,所以啊,这布料一定是要好看!” 杨残日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布料一定是要上乘,穿在身上一定要舒服!” 这里的布匹皆是上等货色,色彩鲜艳暂且不说,摸起来绝对柔软。面料不知是何等材料,裹在身上很是保暖。 “这东西倒是挺不错,看起来挺薄,却是很保暖,这东西可是冰蚕丝所制?” “客官真是识货,这正是冰蚕丝制成的布料,可以说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了。”女人点头,见其谈吐间隐隐流露出贵人之气,语气更是恭敬起道:“不知这小姑娘身材如何?我这小店还有技艺高超的裁缝,若是在我们这买,裁缝手工费和布料费用我给您打九折如何?别的店可只有九五折。” 杨残日愣住,顿时苦笑不已道:“翀儿不胖,却也不是太瘦,居中吧。这打折倒是不用!我也不差这点钱。” “哦,这样啊!”女人见其果然是个贵人,语气放得更加恭敬道:“既然这样,那就按均码的来做如何?” 杨残日点头道:“可以。这一件衣服多久能够做好?” 女人回答道:“客官您出手这般阔绰,我们会第一时间为您安排裁缝的,照这个时间,下午马时应当就可以来取了。” 杨残日点头,走出了这家布匹店。刚出没走两步,就被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反倒是被撞得倒飞出去,多肉的屁股落地,只发出啪的一声,不过人却没事。 杨残日见其如此莽撞,心情不由得不爽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莽撞?没看到这里站着何人?” 虎背熊腰反倒是被撞倒,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恼羞成怒道:“被撞飞的是我,你在教训我?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杨残日饶有兴致地盯着这虎背熊腰之人,问道:“你是谁?” 那虎背熊腰之人挺直了腰板,故作姿态道:“小爷我可是靖王世子!” 杨残日不禁嗤笑道:“你这话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人人都说世子相貌英俊,就你这样子也配?” 虎背熊腰之人转眼看着围观之人,大吼道:“你们说,我帅不帅?就你了,那个穿着朴素衣服的老头!” 被虎背熊腰之人盯上的老头立刻惧怕地躲闪其目光,忙道:“公子你相貌举世无双!举世无双啊!” 杨残日见其公然威胁,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只听得假话之人,你可敢叫别人说一句实话听听?” 虎背熊腰之人不屑地嘲笑道:“难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吗?来,你和我说说,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肺腑之言?” 老头本长舒一口气,听见这臭名昭著的恶霸又问,心弦不由得又绷紧,浑身冒着冷汗,声音颤抖着道:“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杨残日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自己面威胁他人,早已是忍无可忍,作势举手就打,却被一个孩童拉了拉衣摆,“叔叔,这人是我们龙象县有名的恶霸,他父亲可是县令的弟弟,我们惹不起的!” 杨残日舒颜一笑道:“放心,叔叔我不会有事!今日我就要为民除害!” 虎背熊腰之人名叫冯进,有个外号叫二进马。虽说体态健硕,却是修行的影杀功夫,讲究一息近百剑和一跃入云霄,当然冯进如今还没到那个本事,影杀大剑术只不过练到了两层就开始兴风作浪,抛开城主侄子这一身份,城中修士也不敢与其动手。这二进马外号的由来正是因为他有一门独门身法名为二进马。 这二进马身法如其名,身法诡谲,不知何时速度陡然而起,配合上影杀大剑术威力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加之又有中三境三层的修为,在这龙象县中也算得上是入的了眼的修士,放在此地小辈当中绝对是佼佼者存在。 杨残日嗤笑一声道:“在这小地方作威作福惯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天底下若都是你这般目光短浅之辈,我人族前途岂不全部被你们败光?今日,我就要替你亲人好好地教训你一番,叫你知道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旁边龙象县本土修士见杨残日这般不听劝说,个个都是一副痛惜模样,那布匹店老板娘喃喃道:“看来这衣裳是不需要做了,这人都要别打死了,该怎么付钱?难不成付给我冥币?” “且不说这人打不打得过二进马,就算打得过,也绝对不是县令的对手!本是一个好好二郎,却要这逞英雄。” 杨残日可不管旁人怎么去说,只是盯着二进马冯进道:“你现在若是悔改,或许还能给你留点面子,道个歉就完了事!若是你还这般强硬,我也只能和你来硬的了!” 二进马冷笑一声道:“废话这么多,老子就站在这,你有本事就过来砍我!”说罢,掐着腰站在原地,扛着一柄宽刃大剑,样子跋扈至极。 “执迷不悟!”杨残日淡淡说了一声后,亮出自己的残日矛,顿时来自沙场无匹的战意无形之间流露而出,长枪如长虹贯日一般狂刺而出,正是那二进马的脸颊。 站在原地上一刻还是满脸笑容的二进马现在却是被吓得愣在当场,眼神直盯刺来的一枪,却不见又半点动作。 可怜的这些百姓竟然还以为冯进是在等待时机施展二进马身法,然后以影杀大剑术击飞这持长矛的男人。却不想长枪长驱直入,没有半点阻拦地在冯进眉心处一点。点到为止,杨残日收枪而立,淡淡道:“如何?” 二进马.眼神依旧痴呆,忽然眉心一疼,用手一摸竟然是血,恼羞成怒道:“鼠辈修士,竟是用偷袭这等下三滥的招式!你不配当人族修士!” 杨残日只是盯着二进马,在沙场中磨练而出的眼神能与猎豹相提并论,而这二进马不过就是个有点实力和势力的纨绔子弟罢了,被这眼神一盯,竟是两腿发软地跪在地上。 “怎么说着说着就下跪了?”杨残日不屑笑道:“就你这个鸟样,也配假冒世子殿下?若是叫靖王大人知晓,是要以株连九族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脑袋要搬家,你的父母亲戚都要陪葬!” ------------ 055 老僧真诚说诉求,杨翀欣喜见家君4 “把你们县令叫出来!”杨残日长枪指了个人,令其召来此地县令。 周围人叫杨残日这般猖狂,打完小的打老的,这是要将龙象县收到自己手中啊,围观百姓在战斗中起不到半点作用,但是议论却是他们这些市侩之中的修士最为拿手之事。 “这人太狂,以后注定在修炼一途中走不远!” “还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他才是那个猖狂的人,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谁说不是?县令那是何等修为?上三境修士啊!我看只需三招,这人就得倒在地上!” 杨残日却是未语,那孩童却是如鸭伸脖子一般吼着:“你们自己修为底下,看到别人有实力,心中嫉妒?修炼上比不上人家,也总要有什么地方比得上,那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挖苦讽刺?果然是能在修炼一途上走远的修士,毕竟要修炼道上三境三层可是需要几千年的!” “你!”众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正中下怀,一个个满眼喷火的看着这伶牙俐齿的小孩,好似要吃人一般。 杨残日微笑着摸了摸孩童的脑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孩童眼神澄澈地道:“我叫常星辰。家?家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从生下来就是一个人,是没人要的孤儿。” 见又是一缺乏亲情之爱的孩子,杨残日心中微微一动,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我到军中历练吧!管吃管住,一年到头不用为了口中食物和身上衣衫发愁,最重要的还有军饷可以拿!” 常星辰双眼迸发处一抹精光,道:“参军真的有这么好的待遇吗?那我就随叔叔一起去参军!” 县令府中一听有人在大街上滋事,竟是将自己侄子硬生生地打得跪下,还口出狂言叫县令见他,不由得怒火中烧,提了自己的横刀,大步朝事发之地走去。 “玛德!老子手中的刀已经很多年没砍人了,谁要是闹事,那就是不叫我政绩好看!侵犯我的利益,那就给我去死!”冯长礁心中发狠道。本就快的步伐之下,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侄子。 原本蔫了的冯进见了自己大伯后立刻又硬气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是站了起来,指着杨残日道:“大伯,就是他出手将我硬生生地打跪在地!他还骂您不过是一个垃圾,根本不配当龙象县的县令!” 本就怒不可遏的冯长礁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爆发,懒得与杨残日费口舌,手中横刀舞了个刀花后踏步一手劈山斩施展,一缕缕刀气不仅锐利无比,更是刚而不脆,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暗含阴阳之理,应当是学习过道门术法。 若是如此,反倒是送到杨残日嘴边,破去阴阳最有效的担当就是逆转阴阳双气,使其自身因承受不住巨大能量而自行溃散。 单手持枪,强大地修为化作术法,只见周围星光点点,皆是杀招,迎上带有阴阳之理的刀气。二者碰撞间,周围灵气紊乱到了极点,这一片空间仿佛都要成了废墟。冯长礁可是这县中最强者,如今看来也拿不下着持枪男人,想来一定是外面的高手,县令之所以能够成为县令,定然有其过人之处,察言观色是必要的,眼前这人能在自己阴阳刀气之下完好无伤,其修为如何自见分晓。 冯长礁虽没有换上一副笑脸,但语气不由地缓和许多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对我这侄儿下手?” 杨残日略显不耐烦道:“我说的很清楚!是他撞的我,我叫他道歉。事情的起因就这么简单,是你这侄儿太跋扈,目中无人,我才出手教训一下他。说到这,是非黑白县令大人应当自有定数吧?” 县令连连点头道:“有有有!进儿过来,给这位大侠道个歉!” 一向跋扈的二进马哪有道歉的经验,加之周围人投来看笑话的表情,脖子顿时涨地粗而红,“叔叔,哪有侄儿被欺负的,叔叔反倒是叫侄儿道歉的?” 冯长礁脸色一冷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叔叔,那就过去与这位大侠道个歉!” 冯进之所以能在龙象县中作威作福,一方面是自己实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有一个身为县令的叔叔,若是失去这背景,自己仇人当中修为不弱之人就要一个个杀上门来,那是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想到这,二进马不由得哆嗦一下,心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走到杨残日面前道歉道:“是我的错,还望前辈能够宽恕!” 杨残日点了点头,既然人家给面子,他若是在端着架子那才叫不近人情,所谓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加上这是一方青天大老爷,曾听说过龙象县在政绩考核之中取得过不错的成绩,想来与这县令有些关系。有功之人,杨残日也没想驳其脸面,毕竟人家是这里的青天大老爷,面子若是定点不给,让其不顾一切地报复,倒真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杨残日点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必因此觉得屈辱,要将它化作动力!我期待未来有一日,你能够打回来!” 冯进诧异,本以为面前这个持枪男人会讥讽自己,缺没想到是鼓励,心头微微一动,竟是点了点头。一旁的冯长礁见此也是欣慰点头。 杨残日扬长而去,冯长礁带着侄子往县令府走去。原地只留下那群曾冷嘲热讽过杨残日的市侩修士一脸恐惧地看着其远去的背影,生怕会遭到这持枪男人的报复。 但杨残日没有,只是带着那孩童骑上了军中的扈马。孩童见了比他人都高的扈马,兴奋至极,“叔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马!能让我骑骑吗?” 杨残日笑着摇头拒绝道:“你现在还太小!你入了军,只要长大,终有一天也会骑上这样的战马的!” 孩童愣愣出神,眼神向往,仿佛眼前已经有了那个骑着战马意气风发的自己,听了杨残日的话,重重点头道:“那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好能骑上战马,为国效力!” “好孩子!”杨残日摸了摸他的脑袋,实际上实在摸索他的根骨,也就是修炼天赋。但结果却是令人失望,体内没有半点强大血脉,是最纯正的人族血脉,体质也是人族体质。若是修炼,与那些市侩修士并无两样,但杨残日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孩子,还是准备将其送入军营,一来可以磨练,而来也是给了常星辰一个安身之所。 时间晃晃一过,已是下午马时。杨残日领了定做的衣裳、付了钱之后带着常星辰纵马飞驰在天朝官道上,两边景色模糊的很,但不难分辨出是在向后退去。 常星辰躲在杨残日的怀中,冬日里寒风刺骨,滴水成冰。如此冷冽的风以杨残日之躯都撑不住,更别说这孩童,躲在杨残日怀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杨残日见其浑身已有淡淡的冰霜,不得不停下来,牵着马,在戒指当中取出几件裘皮大衣,却是极大,能将常星辰整个人盖住。但有总比没有强,有了裘皮大衣拥裹,久而久之才感到暖和,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好在船楼之下是一片大湖,巨大的船楼落下,惊奇了滔天大浪,如同海啸一般,差点淹没靠湖打鱼的渔村。渔村之中的渔人们看着那湖中船楼,个个不敢靠近,只觉得那是一座不详的鬼船,从天空降下,是被天帝斩了。最奇怪的是,这船楼从天空坠下之后的七天里,从未见过有任何人出来,若是普通人七天不吃饭怕是早就饿死,这也更叫他们确信这船楼当中的是鬼而不是人,纷纷请来几个自称是道士的江湖骗子做法,这才悄悄安心。 船楼之中,赵戎生陪在老黄牙身边,等待着老黄牙醒来,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为了一己私利,龙象又怎会被困?老黄牙又怎会重伤至此,久久不醒? 十几日,唯一的乐趣就是看那些江湖骗子做法,跳跳唱唱的很是滑稽。但也不过是那几刻,江湖骗子走了,乐趣自然就没了,内心又被负面情绪占据。 “老黄牙,你醒醒!你的酒都还没有喝完,你怎么能睡呢?”赵戎生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很微弱的秦淳,心中悲伤无限。 昏迷的老黄牙来到了一处奇怪的空间,站在身前的两个人影很是模糊,随着时间长河的流动,人影变的清晰许多,赫然就是龙灵和陈苦莲,他们被一个黑衣人以锁链困住,黑衣人以一种奇怪而浑厚的声音道:“两个人你选择一个!没被选择的那一个就要死!” 下一刻,龙灵与陈苦莲脖颈处多出一副枇杷剪。陈苦莲满眼泪光闪烁着,带着哭腔解释道:“秦郎,我承认我是九尾赤狐,但是我对你绝对是一片真心,没有施展过媚术。那日,你以为我死了,冲进来焦急的模样至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如同一头小鹿在心间乱撞。” 龙灵也道:“那件东西你也收到了吧?我们的感情已经断了,那日你那一剑虽然并未刺入我体内,但却将我的心四分五裂,我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秦淳看着眼前二人,尘封的心魔终于大开,眼角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喊道:“你这个畜牲!放开她们,有本事冲我来!” 赵戎生叫老黄牙突然狂躁,指着天花板大骂,心中焦急,连忙压住老黄牙道:“老黄牙你怎么了?冷静点!” 已经陷入心魔的老黄牙根本听不到赵戎生说的话,猛地睁开眼,但意识却是还在那处空间当中,抽出一剑,刺向那黑衣人。 赵戎生连忙脚下步法一错,躲避那刺来的一剑。这一剑没有半点气元波动,完全是靠着肉身之力,那背后的血洞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老黄牙的气元,老黄牙功法自动运转产生的气元全部被吸得一干二净。 赵戎生心急如,默运气元,两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老黄牙持剑的手臂,但在那心魔之中却是黑衣人死死地抓住老黄牙的手臂,朝二女其中一人指去,“既然你无法选择,那就叫我替你选一个吧?就她了,怎么样?” 一剑所指正是龙灵,龙灵冷笑几声道:“终于又要死在你手里,与你相识相爱相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说罢,闭上眼,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释然。 ------------ 056老僧真诚说诉求,杨翀欣喜见家君5 老黄牙摇头,痛心疾首道:“不,我不会选你的龙灵!我已经亲手伤害过你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后悔。” 陈苦莲闻此言惨然一笑道:“秦郎,你还是对我的身份有芥蒂啊!我虽然是狐族,但谁说狐族就不能对你动真心呢?” 龙灵在一旁道:“你选她吧!我对你没有半分好感!就算是你选择了我,我也照样不会原谅你!” 陈苦莲眼眶红了,流下两行泪水道:“还是选她吧!我……我不过就是个狐族女,我不配拥有爱情!她为你付出了太多,我……甘心把你交给她!” 看着陈苦莲的模样,杨残日心猛地一痛,宛如刀绞。两个女人都是他亲手伤害的,而为了那个所谓的天地大道,自己就刀剑相向,是自己不好,他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赵戎生见秦淳这般模样,不知所措,只得大声地喊道:“老黄牙醒醒,我是赵戎生啊!是那个你一直保护的世子啊!” 可惜老黄牙根本听不到这声音,渐渐地他迷失了自我,道心越来越黯淡,一身修为快速下降,一品半步圣人境界,上三境三层……最终落到了下三境二层,很快就要成了废人一个。 赵戎生知道是自己,老黄牙才会变得这样,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走近老黄牙抱住了他,只是默默地道:“老黄牙,你还记得在去龙象县的路上我想吃野味吗?你虽然嘴上说不给我,实际上却带回来好几只,生怕我不够吃。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赵戎生的朋友,也是亲人!还记得龙象池对战黑白无常吗?你当时的那一句话真的叫我内心狂震,不管是谁,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徐木牛都不曾这般豪气过!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中除了父亲以外最重要的亲人!甚至能和父亲相提并论!你还记得……” 赵戎生不厌其烦地说着与老黄牙相关的事,老黄牙身体竟然停止了躁动。心魔中的老黄牙只感觉内心有一种力量,他看向黑衣人,不在畏惧退缩,而是持剑再次冲了上去,“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失败再来的勇气!今日,我蠢剑仙必定战胜你!” 那一柄剑闪烁着圣洁的光辉,黑衣人似乎很惧怕,连连退后,但终究还是被圣光照耀,身体很快地消融。周围景色出现一条条裂缝,须臾间直接崩溃。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是世子,他眼神之中透露着浓浓的焦急和担心。 老黄牙微微一笑,心中一暖。 “你这么抱着我,还拉着我的手干嘛?”老黄牙收敛了自己的情感,故作嫌弃地道。 赵戎生听到老黄牙熟悉的声音,欣喜若狂道:“老黄牙,你没事?!” 老黄牙故作怒容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没事叫你失望了一样!” 赵戎生破涕为笑,撇嘴道:“你妈.的,知道老子刚才有多担心你吗?知道老子刚才多焦急多无奈吗?我生怕你死了!还好你没有。” 老黄牙微笑道:“这次因祸得福,摸到了三品半圣的门槛。” 欣喜之余忽然想到龙象,世子又不禁感伤起来,“是我的意气用事,叫龙象……” 老黄牙打断道:“这龙象并不容易就这么死了,他现在应该是吞天教主手中的一块砝码,用以交换他儿子的筹码,所以他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闻此言,赵戎生破口大骂道:“这狗.鸡.巴操的东西,到时候老子占了上风,第一个就要吃这吞天蟒!敢在我这条霸王龙面前狂,注定是要吃苦头的。” 老黄牙淡淡道:“如今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撼动吞天教主……” 赵戎生哼哼冷笑两声道:“那就叫我爹派来几百位轻骑,换回了龙象后,我要叫他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 老黄牙摇头道:“我们这一次吃亏就吃亏在不知己知彼,这突如其来的吞天蟒是最大的变数。至始至终,吞天教主都没有出过手,所以小心起见,我们要知晓吞天教主的手段!” “这该如何来知晓?”赵戎生投来求知的目光道。 老黄牙故作姿态的自夸几声后,在世子耳畔轻声道:“引蛇出洞!” “妙!”赵戎生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道:“不过引蛇出洞,还需要有人来冒这个险,需不需要我叫铁军轻骑?” 老黄牙摆手道:“无需劳烦铁军轻骑,有我一人足矣!毕竟这不是死战,只不过是试探罢了。以我剑道经验加上修为,应当不成问题。” 赵戎生点头,虽老黄牙一同走出船楼,见远处是个渔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不过有气元在,也能补充身体所需能量,但世子吃饭吃的是能量吗?是味道!二人结伴而行,老黄牙轻点湖水,竟是半点涟漪不起,相比老黄牙的悠哉悠哉,世子显得手忙脚乱,叫老黄牙一阵鄙视,道:“到我身边来,我带着你!真的是,连御水都不会,你也就是个练练刀的武夫了!” 赵戎生哼了一声,对于老黄牙的挖苦毫不在意。 远处,一个女人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湖边洗衣服。两个孩子当中的一个女孩,生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加上有点婴儿肥,更是可爱至极。见到远处隐约有两个人正朝岸处走开,指着他们对娘亲道:“娘亲快看,有两个人在湖面上行走诶!好神奇啊!” 女人本以为只是孩子顽皮,开的玩笑,抬头一看果真有两人在湖面上行走,方向正是他们的渔村。其后是那座被村名们唤作的鬼船,不由得被吓的一身冷汗,抱起两个孩子,连衣服都顾不得,转身飞快逃走。 这一幕被赵戎生看到,不禁疑惑地砖头看向老黄牙,问道:“我霸王龙、净街虎的名头传的这么远吗?怎么这么偏僻的地方的人都知道我?” 老黄牙目力之强非赵戎生可比,自然能够关注到女人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船楼,淡淡道:“兴许是他们误会了什么,应当不是你的原因。我观这整个渔村并没有修士,都是普通人。对于修士世界的我们想必应当不太了解!” “既然有误会那就一定要解开!我们快点走吧!”赵戎生建议道。 那飞奔的女人很快到了村庄当中,放下两个孩子交给熟人看管,顾不得半点歇息就跑到了村长的房间。 “村长!大事不好了!快开门!”女人边急促地敲门边气喘吁吁地道。 村长还在睡觉,听见女人如此焦急的声音还是强打起精神打开门,耐心问道:“有什么事慢慢说!” 女人深吸口气,道:“那鬼船之中又厉鬼跑出来了,方才我带着两个孩子在湖边洗衣服,就看见两个人,大概是一老一小从湖面上走来,而且没有半点波动,就像是飘过来一样!” 一听“鬼船之中逃出厉鬼”,村长整个人险些昏倒过去,在女人的搀扶下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墩上,村长虚弱地道:“赶快召集村名去请大法师过来!厉鬼要害人了,叫各家各户赶快准备猪牛羊,能拖一会是一会!” 很快赵戎生二人着陆,赵戎生道:“还是走在陆地上的感觉踏实!那女人看到我们这么惧怕,连衣服都不要了,我们还是帮她带过去吧!” 老黄牙看着赵戎生,又看了看天,很是不相信地道:“今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啊,你怎么会替别人着想?” 赵戎生蹬了老黄牙一眼,道:“你去!我这戒指可珍贵着呢,可不能装这些东西,掉身价!” 老黄牙撇了撇嘴,从葫芦当中倒出一枚储物戒指,将衣物收进其中后将其扔给了赵戎生,道:“这好人还是你来做吧,我最烦婆婆妈妈的一套。” 继续走,直到走到村口,忽然看见一群人正在举办祭祀活动。 村长叫二人到了村口,心头骇然,连忙第一个跪下来,道:“二位鬼爷,这是我们孝敬二位的!虽然不多,但是我们村里的全部了,若是二位鬼爷嫌不够,我们这渔之中的鱼随便你们吃!” 周围人也齐齐跪下,附和着村长的话。 见这架势,赵戎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合着这是把我们当成鬼了啊? “各位乡亲,我们可不是鬼!我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老黄牙也同样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出言解释道。 那女人在一旁畏怯道:“哪有人能够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地行走?” “你们可听说过修士?我们二人都是修士!这在湖面上行走的手段叫御水!”老黄牙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因为不与他们解释清楚,怕是连村子都进不了,更别说享受什么美味。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起什么是修士,可无一例外都不知道。 老黄牙只好再道:“修士就是你们口中的神仙,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不过我们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不过御水还是轻轻松松。” 一听神仙,众人炸开了锅,但有些人仍然不相信,鼓起勇气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神仙?!” 老黄牙笑道:“那就给你们展示一个小术法!八卦诀之坤字土河车!”手掐法诀,默运气元,在法诀的牵引之下,周围土块化作一个个利锥冲天而起,若是有野兽在其中怕是早就被刺成了筛子,众人齐齐震惊,心中确定了眼前二人就是神仙,由惧怕转变成了虔诚,齐齐一拜,立刻有愿力朝二人包裹而去,最终没入二人身体。 赵戎生看到有股奇怪的力量没入体内,向老黄牙投去询问的眼神。 老黄牙给其传音道:“这叫愿力,也叫信仰之力!是突破圣人境界必需之力,你现在吸收了一些愿力,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好处,虽然修为不会有明显提升,但提升是方方面面的!对你未来晋升圣人有着极大的帮助!” 赵戎生点点头。 被请来的江湖骗子见众人对二人顶礼膜拜,不禁愣在原地,痛心疾首道:“老夫还是来晚了一步,你们都被鬼怪迷了心智啊!” 村长却道:“这二位可都是神仙啊!当初是我们错怪他们了!” 那江湖骗子连连摇头,对请自己来的那个村民道:“他们是被鬼魂迷了心智,以我的道行能够唤醒他们,不过需要一些钱,这钱可不是我要的,是我替阎王收的,算是你们的买命钱!” 村长却是看透这人,道:“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大壮过来!我们根本没被鬼魂迷了心智,全是这个江湖骗子胡说八道,根本也没有什么鬼魂!完全都是误会!” ------------ 057 老僧真诚说诉求,杨翀欣喜见家君6 道士却连连摆手,对那唯一“没有被蛊惑”的人道:“快点准备钱吧!若是再拖,我可就救不了他们了!” 村长用拄着的重重敲地,道:“来人,将这个江湖骗子给我送出去!若不是他,我们怎会落得这般洋相?” 那假道士摇头,至始至终都好像是众人的错,转身离开,临走前仍不忘骗钱,“你们村中若是有人中了邪可以找我,或者是办丧事!不瞒你们说,我这个人是个办丧事的外门弟子,你们现在是病入膏肓,到时候反悔了可以去葡萄岭找我师父!” 假道士迈着小步伐,就是在等别人挽留他。 “道友留步!”老黄牙叫住那假道士。 假道士欣喜转身,反应过来知道是那被唤作神仙的一老一少,不由得微微发抖,“二位鬼爷留我何事?难道不怕我师父把你们重新打回地狱?” 老黄牙也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师父是厉害的人物,不知道是谁?” 假道士道:“我师父可是葡萄岭的春雷子,修为可高着呢!可真不是二位鬼爷能够惹的起的!所以你们识相的最好还是安然放我离开。” 老黄牙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春雷子的假道士,并没有拆穿他,而是淡淡道:“既然你是春雷子的徒弟,怎么得也会一手掌心雷的法诀吧?不知道能否给我们展示一下?” 假道士立刻点头道:“这掌心雷的法门我会,不过却是太过霸道,怕伤了鬼爷们,魂身受伤了可就不能轮回转世了!这是师父说的,我记得最清楚,所以这掌心雷并不能向二位爷展示,也是为你们好!” 赵戎生当然知道为何眼前道士不展示掌心雷,因为他根本不会,只会耍一副嘴皮子功夫。但却不拆穿,只是看小丑一般看着眼前假道士装腔作势,别说他那副姿态倒是有模有样,说的也是有板有眼,加之语气苦口婆心、似在替他人着想,倒真叫人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假道士真是有些修为。 渔村的村民都是以打鱼为业,一日不打鱼就要喝西北风,若不是这件事,他们或许正乘着自家的渔船在这一眼极大的湖中航行。赵戎生见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渔人,忽想到湖中还有自己的船楼,便道:“那停在湖中的船楼就送给各位了!你们倒是可以集体出行,这样也比一两人出海安全。这船楼的质量各位都有目共睹,从半空落下都不曾毁坏,所以不惧风雨海啸和海族异兽。” 众人诧异地站在原地,谁人敢相信这么大一条船楼竟然直接送给了他们这些与其一无亲二无故的渔人,心中也更加虔诚,那一缕缕愿力在赵戎生识海当中渐渐汇聚,先是一个小水滴,后是一条小水线。 赵戎生看着慢慢壮大的愿力气海心中充满自豪,愿力的好处渐渐叫跋扈的世子向善人转变。众人齐齐离开后,世子叫住那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将戒指当中物品还给了她。赵戎生本想把这储物戒指也一并送给这女人算了,但这东西需要气元摧动,对修士来说是如举手抬足般的简单之事,但对于这些普通人却是穷极一生也难以打开的,这才放弃了这个心思,押着假道士走进了渔村当中较为偏僻且是空出来的房子。 老黄牙道:“你说你是是道士,那你一生之中接触过多少鬼?” 假道士道:“抓了三千八百三十一只鬼!” 赵戎生更加不信,淡淡道:“记得这么清楚,绝对是瞎说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记得住自己平生抓过的鬼?” 假道士却好似自己真的是道士一般,开口解释道:“我师父春雷子说,只要我抓满五千只鬼,就会传授我掌心雷大成心法!二位鬼爷放心,我们还谈得来,所以我不会收了你们的!” 老黄牙与赵戎生相视一笑,互相点头,似是达成什么约定一般,看得假道士心底发颤,料想到不妙,但已经被带到这,在挣扎反倒是无用功,求饶是更不可能的,反倒是叫二位鬼爷笑话。如此一来,进退两难,假道士反而心安下来,因为无论如何选似乎都逃不了死字,就是侥幸这次未死,人生苦短,终有自己死的一天,不过是早晚之差罢了。 想到这,假道士豁达地坐在石墩上,见其反而豁达,顿时索然无趣,老黄牙道:“这假道士可真无趣,我们还是吃些东西就离开这吧!” 世子道:“还是把他也带上吧,那些村民怕是肯定不会叫他好过,毕竟都知道他是个骗子,之前被骗的钱,你难道指望如今如此市侩地百姓放过他?” 假道士一听这话,顿时又活跃起来道:“二位鬼爷是外面来的吧?这外面的世界可精彩着呢!最多的就是漂亮姑娘,长的好看不说,身材也不错!” 看着假道士世俗的模样,倒是增添了几分真实,比起那些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世子倒是更加喜欢这般直言直语,当然不是一切实话都好说的。不过这假道士倒是有一套,好似一点也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但缺叫人提不起怒气。 约莫在渔村停留了两个多时辰,世子赵戎生从戒指当中重新取出一船楼,依旧是光鲜亮丽,浮在半空当中,很是壮观。老黄牙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船楼的甲板上,接下来是赵戎生,假道士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见假道士迟迟不来,“哦”了一声想到他不过是个假道士,哪里有半点修为,这么高的距离可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跳上来的。只好放下红木所制的阶梯,叫假道士一步一个台阶走了上来。 上了船楼后,假道士不是第一时间感叹这船楼之中的景象是多么壮观,也没有去强行解释为何自己上不去船楼,而是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忘记了那步法的施展法门了?我怎么忘记该如何使用气元了?不对,气元是什么?步法又是什么?” 见假道士喃喃自语,听的二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道士,至于是不是修士还无从得知。 假道士上了船楼,絮絮叨叨道:“不瞒二位鬼爷,平生我最爱做的事就是捉鬼了!我记得曾经似乎还捉到过一只修为强大的鬼,至于是什么鬼种竟然被我给忘了!” 赵戎生见到他还是这般嘴硬,也没有去理会他,而是静下心看着手中的两块提携。龙象说两块提携合二为一会有大造化,可如今已经合一,却半点没有反应,龙象的话可不可信不知道,但出家人不打诳语,净身尼的话是可信的。 “可能是时机未到吧!”赵戎生心中想着,将提携收好,这时道士却凑了过来,问道:“这东西是叫提携吧!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可是件宝贝,我能不能拿过来看看?” 赵戎生笑道:“你都说了这是宝贝,既然是宝贝那当然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给别人看的!”当然,还是世子不太相信这个萍水相逢的假道士,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假道士却依依不饶道:“我好像知道这宝贝的御使之法,似乎这提携当中藏着巨大的神藏!” “真的?”赵戎生双眼凝视眼前假道士,神魂之力如同海水一般涌动,直视假道士的内心,竟发现那里是一团黑气,越是想要看清其内心,那黑气酒就越躁动,最终是将赵戎生的神魂之力强行弹了了出来。 赵戎生与老黄牙传音道:“我觉得这个假道士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刚才我以神魂之力窥探他内心的想法之时,只看到他的内心充斥着黑气,将我的神识之力挡在外面,而且这黑气遇强则强,根本突不进去。” 老黄牙听后,看了一眼假道士,想到他总是忘记事情,不禁想到眼前假道士是否是丢了魂魄,当即手掌按在其天灵盖处,一身神魂之力如同汪洋大海般尽数灌入其识海当中,在其内游荡一圈之后又重回老黄牙体内。 “他少了两魂五魄!”老黄牙道:“难怪他的内心想法不可探知,原来是少了魂魄!但看他也是活的好好的,这也是奇怪事!” “少了魂魄!”假道士身体颤抖的惊呼道:“这人少了魂魄要么是死,要么就是活死人,我这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少了魂魄?二位鬼爷还是莫要说笑,不然本道士真的会收了你们的!” 老黄牙也不相信这件事,但这的确是事实,眼前的这个假道士真的是丢失了两魂五魄。但人家的确也是好好地活着,也只能道:“应当是我出错了!” 假道士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那提携,一脸兴奋道:“这位鬼爷,这提携能否给我看一下?我真的知道这提携的御使之法!” 赵戎生见假道士表现的人畜无害,加上又有老黄牙坐镇,无须担心什么,便将提携递给假道士,万一真的叫他打开了提携的奥秘,加之又有天道真音的滋养,未来荣登圣人境界都不是妄想。 假道士握着手中的提携,闭上眼掐着手诀,口中振振有词地念叨着咒语,有模有样,但那提携却是半点动静没有,假道士抓狂道:“不可能,我这口诀一定是摧动这提携的!对了,我没有气元,这气元是个什么东西?快给我找来,我一定能够摧动这提携的!” 赵戎生无语,从假道士手中夺回提携,并道:“这气元是修士之本!是将天地灵气吸纳入体产生的一种力量!你说你那御使之法需要气元,我二人都有,何不把你的御使之法教给我们,叫我们给你证明一下?” 假道士却连连摇头道:“这不行,我师父春雷子说过这法诀不能传给外人!” 赵戎生忽然灵机一动,钻起牛角尖道:“你师父说的是不能够传给人,可我二位是鬼啊!不在此列当中!所以你传给我们,并不违背你师父的叮嘱。” 老黄牙听后不由得脚下一软,论伶牙俐齿还赵戎生更上一层楼。 假道士的确被唬住,老老实实地将御使之法说了出来。老黄牙摆手,喝了口酒道:“这御使之法我不学,掌握太多的术法反而不好,浪费心神,加上这法诀也就用这么一次,得了传承之后,你还用的着?” 赵戎生道:“那可未必!” ------------ 058 提携中有大奥秘,杨翀喜极落红泪1 这御使之法的手诀还算简单,但那晦涩难懂的咒语文字赵戎生是半个字都看不懂,就算有假道士在一旁教读音,那字音如同绕口令一般绕嘴,甚至都叫世子怀疑这是不是人类的语言。 假道士告诉他,这是人类的古语言,与现在的文字是截然不同的,不能以对现在文字的理解去解读古语言。而且这咒语只要心里虔诚,只需念出来,无需理解这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在是这样,若是还要理解这文字意思,其中门道多不胜数,以世子的性格就算放着那天大的秘密不要,也不去学这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御使之法。 咒语仅有五十字,但读音很是奇怪,就是天赋还算上乘的世子也学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堪堪掌握。 老黄牙淡淡道:“这提携有我一份,所以若御使之法有用,这里面的机缘也有我一份!” 赵戎生撇嘴道:“那不可能,到了本世子手中的东西岂有在送出去之理?再说了,这里面的机缘是什么还不知道,你怎么肯定它一定能被分成两份?” 老黄牙道:“凭借我的感觉!” 赵戎生哼哼两声,不再言语,而是静心熟练那段咒语。 这大湖的气候是温暖的,虽然也是冬天,但湖面并未冻结成冰。渔人们一年四季都能再次打鱼,谁不说五谷丰登,但却是衣食无忧。如今加上世子赠予其的船楼,再也不担心风浪,五谷丰登的日子如人像他们招手。 湖面波澜不惊,其下隐隐有鱼的影子流动。老黄牙喝了口葫芦当中的美酒,忽然想到昨天吃的烤鱼,不禁食指大动,一手操控船楼间,化掌为剑指,朝湖水当中轻轻一提,立刻有数十只肉质鲜美的青鱼落到甲板上,不断扑腾以求重新回到家园,同那些伙伴们一起玩耍,不想马上就要成了别人口中餐食。 这船楼是由铁木制成,其中玄妙之处很多,最难地方就是熔炼铁木。无形当中,金与木相克,纯天然的铁木是不存在的,但随着人族文明发展,渐渐意识到木头并不能够完全符合他们的需要,而铁制品也渐渐没落下来,一些炼器师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活便开启了探索——将金、木两种相克元素融在一起,以求用木元素韧性和抗氧化来弥补铁制品容易被锈蚀,又可以以金元素弥补木制品刚性不足的缺点。 老黄牙不过就是个修士,并不是炼器师,不懂其中门道便无心钻研,只知道这船楼遇火不燃,便升起一堆火,准备烤鱼吃。 假道士见其在船上生火,不禁大骇:“快停下,鬼爷!这可是船楼啊!你这一堆火升起,这船楼还能完好无损?就算我们没有被烧死,就是直接掉下去也粉身碎骨了!二位鬼爷是鬼身自然不怕,可我是肉体凡胎啊!” 老黄牙没有理会,见其冲来想要扑灭火堆,单手一点,一道气墙凭空出现,将其阻绝在外。 见这架势,假道士带着哭腔道:“鬼爷别烧,还请饶过我这个小道士一次!我再也不说捉二位的话了!” 老黄牙依旧不理,不大不小的火燃了起来,假道士害怕地闭上双眼,许久都不见通天的火光,只见老黄牙一人坐在火堆旁烤鱼,船楼却是半点没着,不禁疑惑地看过去,摸不着里面门道,只是坐下来,至少性命不会没有。 渐渐的,烤鱼的香气传了过来。正在巩固咒语的赵戎生一闻,不禁垂涎欲滴,睁开眼看着正在烤鱼的老黄牙,道:“好久没吃过你的烤鱼了!不知道你烤鱼的技术有没有下降!” 老黄牙道:“你放心吧!” 假道士却歪着脑袋看着二人,问道:“鬼不是不用吃东西的吗?” 赵戎生心血来潮,有心逗他道:“虽然我们不用吃,不过不代表我们不能吃啊!你以为鬼都是吸食精气啊?靠你一个人三两下就被我们吸成人干了,到那个时候又多了个吃饭的鬼,精气岂不更加不够?” 假道士听得连连点头道:“确实确实!”忽然肚子咕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看着赵戎生道:“鬼爷,这烤鱼能不能分我一条?一条不行,半天也是可以,谁叫我是肉体凡胎呢,一日三餐是不可改变的!” 老黄牙随手将烤好的两条烤鱼掷向假道士,“一条怎么够吃?毕竟你贡献御使之法有功,就在给你一条吧!不过若是这御使之法是假的,我叫你好看!听到没?” 假道士连连点头,吃之前还不忘道:“多谢二位鬼爷馈赠,到时候我定会给二位鬼爷多少点纸的!” 老黄牙与赵戎生不约而同地嘴角抽动。赵戎生道:“不用了,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的!” 一听这话,假道士面如苦瓜。看了一眼手中的烤鱼,肚子实在是饿,一狠心直接抱着青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若是每次都有这烤鱼吃,一辈子被你们带着倒是无妨!毕竟在下也是在游历人间,多几个人也搅动不了我的心境!” 赵戎生见这假道士也是不要脸之人,与他臭味相投,倒是聊的来。忽然之间,赵戎生想到自己的确变了许多,也不在如先前那般不近人情,反倒是随和不少,心中对父亲令自己西行的目的多多少少有了些想法。 短短的时间内,老黄牙又烤好两条青鱼,其中一条被他单手抓着,撕下一口鱼肉细嚼慢咽地品尝着,时不时一口烈酒入肚,更是不觉油腻。赵戎生则是大口咀嚼,粗中带细,以免被鱼刺卡着,堂堂修士被鱼刺卡住,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世人笑话? 几条青鱼入肚,过了嘴瘾后,赵戎生又开始巩固那咒语。别看他这般努力,不过都是为了那提携当中的奥秘。不论为了什么,但一向玩世不恭的世子总算是有些上进心了,这倒是一件乐事。 在天空之中飞了许久,仍就没有飞到那古刹。简单来说,他们迷了路。来此之时,只顾逃命,已经是慌不择路。现在再想出去,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纵然已经想好对付吞天教主办法,但被困在这,纵然有再好的妙招也无济于事。 古道旁,四象变幻的古刹内。 吞天教主派了一干教众将古刹尽数围住,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块黑色石头,似乎是在举行某种仪式。随着一种古老的吟唱之声响起,古刹内的魔头听到某种召唤突然变的暴躁起来,浑身气血流动速度加快,仿佛浑身充满力量。这是他体内的血脉觉醒了! 老僧拎着法杖轻轻点地,丹田之中的气元如同猛龙出海般荡向四周。 吞天教众们运功抵挡老僧气元的冲击,手中黑色石头黑光闪耀,一声声整齐而有力的吟唱彻底激发了魔头的血性,单手一挣,竟是将锁住他的玄铁寒金震断。一对眼睛很是猩红,其中流露出满满的嗜血之意。 老僧面色冰冷,手中法杖狂点地板,一身浑厚的气元如同闷雷一般齐齐而出,向四面八方炸去。同时手中佛串散落,被其以佛门手印驱使,冲出古刹朝拿着黑色石头的吞天教众激射而去。 这些教众修为也不差,但在老僧含怒一击下根本毫无半点反抗之力。佛珠入体,立刻绽放无尽的佛力替他们燃烧着业障,下一刻直挺挺地倒下,魂魄飞向地府销账。但这群教众就好像死士一般,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命,依旧立在原地举着黑色石头吟唱。 魔头双眼之中地道猩红渐渐化作红光,手上多出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宽刃长刀,朝着老僧大步走来,满心怒火与屈辱全部夹杂在双眼的红光之中。见到老僧,顿时怒不可遏,手中大刀当即抡起,朝老僧的头砍下。 老僧站在原地不动,双手合十,默念法咒,身后隐有金佛虚影。那刀径直落下,带着能撕裂天地万物的气势。老僧却稳若泰山,满脸泰然,单掌向上一托,金佛化身大掌速度不快不难地向上一拍,巨大力量汇聚于这一掌当中,竟是将魔头直接拍飞。 倒飞之际,魔王只感觉浑身能将在体内横冲直撞,一股烦躁只好遍布全身,怒吼一声,再度朝老僧砍来。这一刀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声势,只是朴实无华,但无疑却是真正的杀招。 老僧再度双手合十放于身前,金佛化身立刻冲在其身前,与暴走魔头战成一团。一拳一刀间皆有锵锵之声传出,金佛化身当仁不让,誓要诛杀魔头除魔卫道。魔头也是满眼杀意,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老僧知道只要有吟唱之声,魔头的力量是一次比一次强的,心头微微一动,掌心凝聚出一个佛门万字,翻掌向天空猛地拍出一掌,金色的万字脱手而出,本是极小一个,在飞去半空当中时已变的犹如院中白虎石像那般大小,金光照耀之下,邪恶的力量别压制到极点,魔头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动作变的滞缓,如同陷入泥泞一般。面对金佛化身毁来的一记重拳,出刀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一拳,狂吐一口黑红色的血液,脸色更加狰狞,挂着一副宛若恶魔般的笑容,不顾伤势,刀法已然没了章法,但无一例外都是饱含杀意,凌厉至极的杀招。 老僧以一人之力强行与众人抗衡如此直流,已经是油尽灯枯,丹田当中的气元所剩无几,无法支撑金佛化身如此之大的消耗,被魔头单手持刀硬生生斩得溃散。没了这东西的庇护,老僧整个人站在魔头眼前,几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被其一脚踹飞,竟是镶进了古刹内一块厚厚的石墙当中。 咔嚓几声,老僧的四肢百骸尽断,五脏六腑狂震不已,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与碎裂的骨粉混在一起,在体内宛若小鹿乱撞一般流动,没流动一寸,就好似被刀割了一寸一般疼痛至极。 老僧脸上流露出了坚决,压下想要呕血感觉,在自己丹田出连点几处穴位,一颗有着淡淡金色的珠子被其逼出体外,这是他强行凝炼的舍利子,饱含了他生命当中最精纯的能量。 舍利子炸开,顿时风云涌动狂风呼啸不止,天空雷光大作,隐隐有几声闷雷声传遍周围百里。天色昏暗,天空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舍利子炸开,其内部无尽的能将顿时化作凶猛无比的能量将整个古刹包裹住。 ------------ 059 提携中有大奥秘,杨翀喜极落红泪 魔头不顾周边已经被封锁,眼中只有浓浓的怒火在喷发。手中的大刀重重砍下,一代宗师就此陨落。他周身全部是鲜红色的血,却不冰冷,反而灼热。这是他的赤子之心,只求除魔卫道。如今也是为道而陨,灵魂也碎成了精魄,在空中飘荡。 一刀不够,这残忍的魔头握着手中的刀不断地挥砍着,每一次提刀时都会有鲜血飞溅,但他全然不顾,一心欲消心头之狠。不过是几息时间,老僧的肉身已经血肉模糊,白虎森森地暴露在空气当中,更有一只手臂散落在起尸身周围,凌乱不堪。 魔头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后,才抬眼打量周围,发现整个古刹被一股光辉笼罩,无论自己手中大刀如何劈砍都无济于事。大刀砍在屏障之上,没有发出锵锵之声,而是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力强势地反弹回去。一来一回间,魔头的力气就被耗光。 此时的老黄牙与赵戎生还在天水湖空中。 赵戎生焦急道:“龙象还在等着呢!现在的古刹就只有老僧一人,我怕吞天教主会强行进攻。以老僧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挡得住一干吞天教众?若是叫那魔头被救走,龙象他就岌岌可危了!老黄牙你赶快想办法!” 论焦急老黄牙也焦急,唯有那假道士还冷静地坐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看得赵戎生心里一阵窝火,斥道:“别在这游手好闲!否则我直接把你丢下去!我赵戎生说话一向算话!” 假道士被吓的不浑身发颤,看着底下近千丈的距离不免有些头晕,连忙收回了目光,道:“这里是肯定没有幻阵的!所以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在兜圈子,想必是周围某些景色太像,给我们偏离航道的感觉,实际上并没有错!” 老黄牙明白假道士是什么意思,闭着眼摧动体内气元,一往直前,船头是一块水平盘,如今却是被用作观测是否偏离了航行轨迹。果真如假道士所说,全速飞行之下,不出一个时辰,那天水湖的影子已经消失,继而是广袤无垠的陆地。 天下之大,尽被收进了一件法宝当中,这法宝名叫域图,记载了整个李王朝国土。李王朝国土极其辽阔,绝对不是赵戎生全力飞行下能够跑出的,因此可以肯定他们还在李王朝中,但至于是哪并不清楚,只能由老黄牙手中那一件域图来自行判断,最终在域图之上出现一个红点,正是他们现在的位置所在。 在域图的指引下,他们第一时间赶回了古刹,却发现古刹再也没有了极端天气,反而变得很是正常。 老黄牙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持剑冲到了古刹旁,只见整个古刹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笼罩。能量的气息极其熟悉,正是老僧的,不由得,一股不好感觉涌上心间,立刻掐决,打向屏障,只见里面到处是残骸肉沫,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僧躺在血珀当中。鲜红色的血已经凝结,空气当中无不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臭味,两种味道结合最使人作呕,但老黄牙杀人无数,如今看着满眼嚣张的魔头,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杀意,眉头一皱,右手握住长剑,脚下轻点大地,竟是一瞬间朝魔头爆射而去,速度与离弦之箭,顷刻间已经杀至魔头面前。 魔头还未反应过来,老黄牙的剑已经划破了他的手臂,一股刺痛从手臂传来,鲜血顺着手臂嘀嗒落下。那一抹疼痛再次激发出魔头的兽性,大刀之上迸发这火红色的刀气,如同举着火把一般,灼热的温度化作热浪,层层叠起、如同一头狮子般扑向老黄牙。 世子最看不惯这魔头耀武扬威,冷冷骂道:“废物东西,竟然敢杀老僧,该死!”二话不说,赤手空拳朝那魔头冲去,虽说自己修为不高,但有武当山紫金袍护体,那魔头奈何不得世子,加之世子的步法又极其巧妙,每当魔头持刀挥砍之时,都会被其巧妙的躲避开。在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老黄牙的剑总会杀到,面对配合默契的二人,魔头节节败退很快落了下风。 老黄牙从酒壶当中拿出一根捆仙绳,默念咒语,下一刻捆仙绳如同灵动的飞蛇一般缠上魔头。魔头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使出浑身解数挣扎,但这捆仙绳可不是一般法器,一被它缠上,除非有咒语,否则就是九品半步圣人都解不开这束缚。魔头的实力还远远不及,自然不可能挣脱。 被捆仙绳捆住后,魔头一身修为都被封锁。如今不过同假道士一般是个普通人。再次被困住的魔头睚眦欲裂,盯着二人威胁道:“我可是吞天教主的儿子,你们动我可要掂量一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背景!” 赵戎生见他没了修为竟然还是这般狂妄,二话不说直接甩手一巴掌,怒骂道:“敢在本世子面前装,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魔头怒极反笑道:“希望到时候你在我父亲面前也能这般强硬,而不会跪下来求我放过你!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用刀一片一片地切下你的肉,让你在痛苦中死去!” 赵戎生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很重,直接打的这魔头半边脸红肿起来。 老黄牙剑指被捆仙绳捆住的男人,道:“若不是我还要用你换回我们的朋友,今日你必死!” 魔头有恃无恐道:“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你们这群人真是可悲,我杀了那老僧你们竟然还不敢杀我,哈哈哈!原来你们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赵戎生也笑了起来,慢慢走近魔头,双手握住了魔头的胳膊,轻轻一扭,伴随着咔嚓一声,那魔头的胳膊竟是硬生生地被世子扭断。一声惨叫从魔头口中发出,声音凄惨无比。细观之下,还可看到魔头额角的冷汗,浑身都在因承受不住疼痛而颤抖。二话不说,世子握住了魔头的另一只胳膊,又是咔嚓一声,两天胳膊尽断。一失双臂,魔头差点疼的昏厥过去。 但世子的怒火可并不只有这么简单,赵戎生一只脚踩在了他双腿之间,冷冷道:“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叫你这一辈子都活得不男不女!”下一刻脚下猛然发力,魔头立刻发出一声杀猪般惨叫。他胯下已经是血肉模糊,染红了那处的衣服。 撕心裂肺的疼痛叫魔头疼的在地上打滚,二话不说,赵戎生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脊柱之上。魔头只感觉被一头猛牛冲撞,脊柱瞬间断成两节。 噗! 魔头狂吐一口鲜血,整个人昏死过去,宛若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赵戎生不屑道:“真以为老子霸王龙的名头是空穴来风吗?” 老黄牙见赵戎生沉浸在了负面情绪当中,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道:“别沉浸在负面情绪当中,不然会产生心魔的!” “嗯嗯!”赵戎生点头,深吸一口气,静坐下来,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假道士在一旁看的是触目惊心,下意识地走到老黄牙身边,“那位鬼爷手段也太狠辣了!” 老黄牙道:“不该你说的不要多说!你就在这呆着吧,我怕你看到那巨蟒会被吓的直接昏过去!” 假道士撇嘴道:“我可是捉了数千只鬼,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与此同时,杨残日已经到了净湖书院。如今已经临近春节,净湖书院也是不在开放,其中弟子纷纷回家,但杨翀要已经没了家,或者说是四海为家。 忽然听到马蹄声,杨翀抬眼望去,正是父亲的那匹战马,但是奇怪的是父亲怀中怎么还有个小孩童?待父亲下马,将为女儿做的那件新衣裳和那小瓷人拿了出来,“翀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杨翀接过父亲递来的礼物,喜极而泣道:“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父亲第一次陪我过春节!” 杨残日微笑着拂去杨翀脸颊的泪水道:“翀儿别哭,以后父亲会年年陪你过春节的!对了,这是我在为你买东西的时候遇见的孩子,这么小年纪就没了双亲,太可怜了!” 杨翀见孩童有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样子十分可爱,便道:“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常星辰重重地点头道:“我叫常星辰,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寓意要做天空高高在上的星辰!” “果然是好名字!”杨翀脸上难得露出笑脸,也前所未有地如此开心过。 杨残日道:“这次立了功,皇帝封我为第三军监军,接管了许博龙的职位。而且还得了一处府邸,以后我们就有家了!” “家?”杨翀和常星辰齐齐道。对于常星辰来说,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家的感觉是怎样的,对于杨翀来说,她比常星辰幸运许多,他最起码有父亲,曾经也有诸多爱护她的师兄和她爱的宗门,可现在都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如今家失而复得,杨翀的内心被喜悦充斥,随着父亲一同来到了净湖书院附近、皇帝赏赐的那座府邸。 府邸大门前已经高高挂着一块牌匾——杨府。虽说是杨府,但却空无一人,不过整个府邸倒是一尘不染,应当是之前有人打扫过。 到了春节,自然是要购置百货。整个杨府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半点生气。杨翀提议道:“父亲,我们还是先去购置些东西装饰一下府邸吧,不然这么大一个府邸冷冷清清的,一点气氛都没有,过春节讲究的不就是氛围吗?” 就在这时,从大门走进一群人。有男有女。不论男女穿的都是统一衣服,杨残日略显警惕地问道:“你们来杨府是想干什么?” 那为首的是管家。 管家走上前一步道:“我们都是皇帝陛下赏赐给您的佣人!” “原来是皇帝陛下的赏赐!”杨残日松了口气,忽然想到采购过春节必需物品之事,如今有了佣人,自然不必再由他们亲自动手,“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去采购过春节必需的用品!” 管家摆手示意,身后立刻有人抬着各式各样的红色箱子进了府中,管家显然是个老管家,吩咐道:“你们负责正堂,你们负责后堂,你们负责装饰院子!”说完后,一脸恭敬地看着杨残日,问道:“家主,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没有需要的话我就下去做事了!” 杨残日摆手,表示无事。 杨翀看着佣人们忙忙碌碌碌,整个杨府这才有了点生气。 ------------ 060 提携中有大奥秘,杨翀喜极落红泪3 。又是几天过去,那御使提携的法诀才算是烂熟于心。赵戎生脸上流露出淡淡笑容,淡淡的自豪隐匿在笑容下道:“这御使之法总算是烂熟于心了!我这天赋还算不错吧!这才几天啊?” 假道士在一旁怯弱道:“我……我学这咒语只用了三个时辰!” 赵戎生震惊,心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理会这个假道士,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这法诀都是假的呢?若真是这样,眼前这假道士的下场怕是与昏死的魔头类似。 终将窥探提携当中的秘密,赵戎生心中微微有些激动,双手略显无力。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心身舒畅,这才拿出两块提携,合二为一,手掐法诀,默念咒语,以自身气元为引,摧动提携。 三人都注视着提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提携没有半分动静。 赵戎生脸上浮现怒容,正要将假道士拉过来发泄之时,提携突然光芒一闪,世子直挺挺地倒下,眼神空洞,显然是魂不守舍。 老黄牙盯着假道士,心说就不该相信这个江湖骗子的话,手中长剑举起,正要挥砍间,假道士立刻抬手阻止道:“这不是我弄的!是这御使之法起作用了!我看这位鬼爷是进了提携当中的世界!” 老黄牙见其说的信誓旦旦,又看了一眼世子,见其呼吸平稳,倒是安然无恙,这才收了手中的长剑,静坐下来道:“这鬼爷背景可恐怖着呢,你可要掂量一下你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假道士连连点头,“小的我自然是知道!我怎敢对二位鬼爷有歪心思?” 老黄牙闭目冥想,不再理会假道士。 如假道士所说,赵戎生的确来到了一处奇怪的空间,这里没有半点东西,有的只是一片白亮的虚无,自己就飘在这片空间之上,脚下没有半点实物。 忽然眼前多了个影子,在这一片虚无的空间当中格外显眼。随着影子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模糊地身形也更加清晰。来者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面色很是和善,不像是大恶之人。 身着官服之人先是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然后道:“看来你就是我那三魂七魄之一接引而来!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一场造化!熔天炉诀,以自身为炉,炼化天地!” 熔天炉诀听着霸气,赵戎生也是点头赞许,“这功法不错!多谢前辈赠予我这功法!” 那中年人显然也没想到眼前少年竟是这般轻描淡写地接受了馈赠,干咳两声道:“你先听我说完,这熔天炉诀的修炼很是艰难!每晋升一个大层次都需要承受天地雷劫洗礼,稍有不慎就是就是魂飞魄散!你可要想清楚!” 赵戎生眼神坚定道:“就要这熔天炉诀了!熔炼天地霸气的很,椰汁有这勉强能够配得上我的身份!” 官服之人没想到自己分身接引得修士品性竟然这般,但话已经说出口,若是再收回岂不是啪啪打脸?只得略显不情愿地将熔天炉诀赠予赵戎生,并叮嘱道:“这东西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身份尊贵的话应当清楚三千大世界,数万小世界之说吧?我不清楚你是大世界还是小世界的人,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戎生自然知道世界之说,不过唯有圣人之上才能够去往别的世界。圣人的神通可谓是手眼通天,赵戎生心说自己一定是来自大世界的,心中莫名有股自豪感,“不知前辈所处的世界叫什么世界?” 官服之人道:“我来自龙华星辰,就是那颗曾被噬帝殖民的世界。不知道你们的世界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头。我叫名叫方奕!” “方奕?”赵戎生重复几遍,双眼突然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官服之人,道:“你就是那个推翻噬帝、建立了正阳王朝的方帝?那这熔天炉诀岂不是帝级功法?那我未来荣登圣人境界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奕淡淡道:“圣人?看来你是小世界当中的修士!修炼了我这熔天炉诀,成就圣人境界也如举手抬足一般简单,未来有机会离开小世界进入大世界修行!” 信息量太大,赵戎生听的脑子迷迷糊糊。一个恍神,眼前景色大变,渐渐有了实物,正是古道旁古刹内的景象。老黄牙见赵戎生安然无恙地醒来,立刻问道:“怎么样?得到了什么机缘?” 赵戎生毫不隐瞒道:“我见到了方帝!” “方帝?”老黄牙重复了一句,问道:“那个方帝?” 赵戎生没好气道:“能被称作方帝的人能有几个?正是那建立了正阳王朝的方帝啊!我接受了他的传承!” “方帝的传承?”这古刹说出去绝对惊骇世人,方帝与噬帝的那一战不论是哪个世界都有记载,那一战群星无辉,就是太阳也不曾出现过。这片星域当中被黑暗笼罩。那一战群星炸裂,无数生机勃勃地星辰须臾间化作死星或是陨石在星域游荡。 这正是因为有了方帝方奕,整个星域才免于被毁,所以在星域之中,方帝就是整个星域的圣明。 老黄牙脸上带着羡慕之色,“真羡慕你这小子的机缘,怎么这般好事竟然被你碰到了?” 赵戎生笑道:“这份机缘由老黄牙你一半,其实若是你执意想要这份机缘的话,这熔天炉诀哪里轮得到我?所以不是我运气好,而是你不与我争。” 老黄牙摆手哈哈笑道:“你这小子还算有知恩之心!放心,就算这是方帝之物,我也不会动任何心思!” 赵戎生看了一眼假道士,“这道士的身份可不一般,是方帝的三魂七魄化身之一,所以我等才窥探不了其内心的想法。” 老黄牙本以为这道士只是满口胡言乱语,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哪知竟然有如此之大的身份背景,竟然接引道人。这倒是一件颇具戏剧性的事情。 假道士感受到二人向他投去的目光,不由得疑惑地走来问道:“不知两位鬼爷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赵戎生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想问问你,这御使提携之法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假道士听后闭眼回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知,道:“是从我师父那里得知的!”实际假道士也没有什么师父,所谓的春雷子也不过是他从江湖人口中听说的。 赵戎生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未拆穿,却是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位假道士,淡淡道:“相处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你名字,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假道士连忙摆手道:“这位鬼爷莫要这样说!小道的名字不值得二位鬼爷记在心上,不过若是鬼爷真的想知道,我也不好藏着掖着,在下名叫方奕。” 听了这名字,老黄牙这才确定眼前这个假道士真的是方帝的道外化身。态度不由得微微转变,不在冷漠。 赵戎生问道:“事不宜迟,我们站现在要去解救龙象。拖得越久,龙象受的苦就越多,再也不能耽误了!” 老黄牙心中同意,但关乎大局之事他不得不特别谨慎,道:“那吞天教主的修为有多强我们还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大变数,而且这么多天了,吞天蟒的实力有没有大幅提升也无从得知。要想救出龙象,我们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赵戎生并未被急切心情冲昏头脑,赞同的点头道:“不错!可如今我们该如何试探他们的实力呢?” 老黄牙道:“自然是需要强者了!” 赵戎生心领神会,于是书信一封,向父亲借来了两元大将,一是习快剑的秀静龙,而是习长矛的白邬。二人修为虽然不是最高,但是综合战力却不容小觑,最能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白邬的一手狂龙挑枪术当真势如狂龙,枪挑一条线,似万箭穿心般滔滔不绝。秀静龙的乘御风行剑更是快如骤风,剑道修士之中论快剑他当真能排进前三甲。 如此紧急之事,二人自然不可能策马而奔,而是用船楼。不过这船楼并没有华丽的装饰,整体极其朴素,但是速度与防御力却是极强的,用作赶路是再好不过。约莫半天时间,天边船楼缓缓降下,有两人从中走出,一人身材高大威武,相比较下,秀静龙显得有些瘦小,但这也是相对于白邬而言,若是单独看习快剑修士,也是魁梧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野性的味道,极具爆发力。 从二人进入古刹,单膝跪在地上,齐声说道:“末将见过世子殿下!” 赵戎生连忙托起二人,淡淡道:“虽说你们是我父亲的义子,不过对我来说你们更像是我的叔叔,所以不必行此大礼!” 秀静龙道:“这可不行,那我们岂不是与元帅同辈?乱了辈分啊!” “不错!”白邬也点头道:“不知世子殿下遇到什么事了?敢惹靖王之子,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戎生将事情经过与二人详尽道来,听的二人是义愤填膺,立刻抱拳道:“世子殿下放心,我二人定然会使出全力,助世子殿下救出龙象!” 如今有了助力,自然好办。赵戎生盯着宛若死狗的魔头,冷笑两声,对假道士道:“方兄,这魔头就交给你了!” 假道士一听立刻跑了过去,如今这么多高手再次,怕是眼前这鬼爷一声令下,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才没有拒绝。 魔头的身子很是健硕,重量也是极重,却见假道士单手抓起其衣服,微微发力竟是将其扛在肩上,大步流星,朝世子走来,还乐呵呵地道:“这人怎么这么轻啊?和小孩子一样!” 赵戎生直盯假道士,满眼之中都是不可思议,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瘦弱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力量,显然是个练气高手,却又丝毫感受不到他有半点气元波动,活生生就是个普通人。 一番惊异后,赵戎生自叹一声不如后带着一干人前往吞天教。 吞天教内到处弥漫着淡淡的黑气,不知是鬼气还是尸气。吞天教正殿前有一大坑,坑中白骨森森,活生生的就是一片骨海。白骨坑往被三丈处是一片巢穴,里面住着的是那条吞天蟒。吞天蟒咀嚼着,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一对猩红的眸子当中是浓浓的嗜杀,望向远方似有什么感应一般,不过很快又低下头品尝这人族修士的美味。 ------------ 061 吞天教除魔卫道,傀儡家威逼利诱1 吞天教主见巨蟒抬起脑袋,问道:“怎么?感应到那两个逃走的人族修士了?” 吞天蟒点头道:“不错,不过还有两股陌生的气息,只强不弱。以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抵挡地,所以这次要你出手了!” 吞天教主阴邪笑道:“好久没有活动过身子了,一身修为都快要滞缓了!如今正好是个机会,你呢则又多出一顿可口的美食!” 吞天蟒点头,对于老黄牙那一身修为早已经是垂涎欲滴。上三境修士他吞了许多,可唯独没有吞过半步圣人境界的修士。 一路疾行…… 金身罗汉像金光一震,毒草阵不足为虑。一路畅通无阻,再临吞天教心头则是别有一种异样感觉。 吞天教主一脸微笑,却是包罗万象,带有浓浓的不屑与讥讽,“那日仓皇而逃,今日又找上门来,是不想活了来送死的吗?” 赵戎生冷笑着,吞天教主这句话已经激起他心中的杀意,“你赶快多说几句话吧,到时候你就说不出话了!” 吞天教主依旧不屑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来人,将龙象给我带过来!” 一声令下,旁边教众立刻行动,没过多长时间满身伤痕的龙象被两个教众押了上来,双目眼神涣散,看见世子,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迸发处精光,艰难地开口道:“世子,你来了?” 赵戎生心如刀绞,只是点头道:“我来了!方道长,把那魔头给我带上来!” 假道士把扛着的魔头重重地扔到地上,扫了一眼吞天教众人,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的不屑,随即转身跟在世子身后。 纵然魔头不过是吞天教主用以与吞天蟒达成灵契的引子,但也是自己的儿子,儿子成了这般凄惨模样,面上觉得无光,不由得恼羞成怒,“你们敢这么对我儿子,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 赵戎生见其发怒,心中大快,“你除了嘴上功夫厉害,还有半点其他本事吗?有本事就干一仗?” 吞天教主桀桀地笑着,大手一挥,吞天蟒长着血盆大口便冲了过去,一股恶臭从其嘴巴中喷出。 老黄牙首当其冲,没有半点保留,九把剑漫天飞舞,一道道剑气肆虐着,朝吞天蟒压下。吞天蟒当仁不让,吼了一声,浑身鳞片层层而起。有鳞片护体,它横冲直撞,剑气竟是挡不住它的前冲之势。 秀静龙抽出细长利剑,配合着白邬的的长矛齐齐逼向吞天教主。 吞天教主坐在宝座之上,处变不惊。待二人杀至面前,吞天教主单手一向前一拍,浑厚的掌力强行震开二人。白邬施展狂龙挑枪术,一身气元灌入长矛当中,向上狂刺三枪,隐有一条黄色过江龙冲向掌力。二者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余威掠起周围风尘将三人身影遮住。 赵戎生默运熔天炉诀,总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经脉当中涌动,回首一看,假道士微微朝他点头,赵戎生微微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单手成拳,朝老黄牙奔去。 吞天蟒被老黄牙九剑缠住,无心阻止赵戎生往此处奔来之势。世子将那一股力量全部汇聚于拳锋之上,重重地砸下一拳。砰的一声,那固若金汤的鳞片被震得不断颤抖。二话不说又是数十拳砸了下来,齐齐打在一处,顿时鳞甲横飞,血肉模糊,吞天蟒吃痛,嘶吼一声,一对蛇眸中的眼神睚眦欲裂,巨大的身子一扭,巨大的蛇尾一扫,欲荡开世子赵戎生。 趁这个空荡,老黄牙一剑指天,剑指重重落下。从半空之上忽然有一剑龙形成,龙威滚滚,吞天蟒被震住一息时间。就在这愣神的一刹那,蛇尾的落下之势顿住,赵戎生当机立断,与吞天蟒巨大的身躯想比,赵戎生无异于螳臂当车。但下一刻的场景叫赵戎生自己都不相信,双臂传来一股巨力,竟是牢牢地抓住了吞天蟒的蛇尾。 吞天蟒只感觉蛇尾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世子的束缚,只得张开血盆大口朝赵戎生咬去。 与此同时,吞天教主运转功法,一身气元波涛滚滚,如浩瀚的汪洋大海,面对秀静龙、白邬联手都不落下风。手中没有武器尚有这般实力,若是叫他持了刀剑,战力该如何强大?秀静龙以身法配合剑法,犹如疾风一般迅疾。剑影掠动,漫天剑光齐齐逼下,与白邬的长矛一同刺向吞天教主。 吞天教主单手成掌,立刻有暗红色的气元透出体外化作屏障将二人联手一击尽数挡下。 场面很是混乱,周围教众原本不动,不知为何突然狂暴而起。须臾间全部冲向看着魔头的假道士,纵然一个教众实力不强,但诸多教众威压汇聚一起,也如巨龙一般惊骇世人。 假道士连连后退,抓起魔头,用手掐着他的脖子,冷冷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掐死他,他可是你们的少主,可别乱动啊!” 但暴走的教众根本听不进半点人言,依旧持刀冲过来。双眼空洞失神,如同傀儡一般。眼看就要杀到,假道士慌忙躲避,四面八方的长刀齐齐砍下,假道士被吓的蹲下,将魔头的身躯犹如举盾牌一般举着,四面八方的长刀砍下,铛铛之声久而不绝,可无一例外都砍在了魔头身上。 这魔头身着宝甲,倒也不惧。但假道士粗暴的行为却是牵动了他的伤势,疼的龇牙咧嘴起来,大叫道:“父亲,救我!” 吞天教主自然不管,他只在乎魔头肉身,至于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假道士如同在风中的飘荡的柳条,摇摇摆摆,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每次都步法踉跄,眼看着就要倒下了,忽然抓住一个吞天教众,一股巨力从手臂传出,愣是将那弟子带倒在地,自己却稳稳地站在原地,满脸慌张地继续应对诸多吞天教众。 这一战便是三个时辰,已从白天打到黑夜。天上星辰闪着微光,夜里的温度陡然下降,没了眼光的照耀就失去了温暖。但众人杀招却不见半点凝滞,依旧锐利无匹,转眼看向吞天蟒,一身鳞片被打的直接炸开,几处更是被打的血肉模糊,可以见其内森森白骨。满地都是吞天蟒的兽血。二人联手,吞天蟒渐入下风。 另一边的吞天教主却是稳占上风,凭借着一手浑厚的掌力震得二人节节败退。见一旁吞天蟒落了下风,心中一惊,没想到看似无用的赵戎生如今竟然有这般强大的力量,硬是限制住吞天蟒的行动。 吞天蟒一身巨力就是龙象也不及,如今却是被赵戎生双手死死抓住,可见假道士朝他体内灌进的那一团精纯能量有多强大。反观假道士,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却始终屹立不倒,凭借一副抵挡不住地姿态出击,竟是一招带走一个吞天教弟子。 又是一个时辰激战,纵然吞天教主丹田之中宛若汪洋也不估计不到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吞天蟒已经被打的鳞片横飞,瘫软地躺在地上,已然没了半分兽性。 那一团能量即将耗尽,世子自知以自己自身修为,这种级别的战斗是插不上手的便退至一旁,去帮假道士对付一干教众。看似弱小的假道士实则却是个猛人,周围全是教众的尸体,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世子都不曾这般杀伐果决过,赵戎生不由道:“你这假道士倒是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啊!” 假道士一笑置之,“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若是不狠,躺在这尸海当中的就有我一个!” 赵戎生微笑点头,对这番话很是赞同。战场之上从来没有仁慈可言,在这里只有无情和冷血,若是真有情,那是军士之间团结一致的战友情,对待敌人只有以手中战刀相向。 半个时辰,吞天教众顾及不得从左侧冲来的秀静龙的乘御风行剑,仅是一个照面,便被数十剑洞穿了胸膛,满眼不甘地朝面前拍去一掌,以求临死钱拉个垫背的。但这仓促一击威力又能有多大呢?秀静龙爆退,继而白邬迎去,手中长矛向前一点,一条黄龙吼叫一声迎上那凌厉掌力,掌力顿时被震得溃散,吞天教主只感觉胸膛一阵刀绞剧痛,眼前景色渐渐模糊,头也越来越沉,最终倒在了血泊当中。远处的魔头仰天怒吼一声“不”后,唯一的一丝希望随着父亲的倒下而破灭。他没有悲伤,而是在为自己将死而惋惜。 假道士却是当头一拳,怒斥道:“叫什么?等会你就会去黄泉路上陪你爹,你们互相也有个伴,这般好事,你有什么好悲伤的?” 魔头张口就骂,却被世子直接一巴掌打碎了下巴,就连其惨叫声都变的极其奇怪,不知是在怒骂还是如何,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杀意。 赵戎生道:“你这该对我有多大杀意?临死了都不惧怕?都要杀我?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轻松死呢?这不太便宜你了?” 见识到世子的雷厉风行,假道士不禁心有触动。秀静龙与白邬此行出了大力,若不是有他们二人,怕今日他们依旧是输,甚至是连性命都会丢在这。 赵戎生走到二人身旁,抱拳鞠躬道:“多谢二位哥哥助我一臂之力!” 秀静龙一笑置之,并未因此自傲,“世子殿下莫要这般,我等皆是干爹义子,受干爹恩惠,帮助一下干爹亲子自然是天经地义!怎敢托大,还要世子殿下感谢?” 寒暄几句后,秀静龙以军中事务众多辞别世子。目送二人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后,来到龙象身旁,拿出一枚疗伤圣药给其服下。丹药入体,立刻化开,精纯的药力在四肢百骸间游走,不断帮助龙象恢复伤势。 打坐了约莫一个时辰,药力被尽数吸收,龙象的伤势好转许多,能站起身来直立行走,但浑身依旧生疼不已,不过也是在承受范围内。 龙象也是因祸得福,在这般情况下竟是摸索到了上三境的门槛,一举突破至上三境一层,体内的血脉本源有了质的变化,变的更加精纯。不入上三境是永远无法理解上三境的玄妙。入了上三境,身体就如同一块空灵的美玉,浑身没有半点先天杂质,气元运转的速度是之前的五倍,且每一寸肌肉都能够承纳灵气,好似一个瓶子一般。 ------------ 062 吞天教除魔卫道,傀儡家威逼利诱2 。老黄牙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世子,“刚才你爆发出来的力量我都比之不及,难不成你现在修为已经到了半步圣人三品之上?” 见假道士站在人群后轻轻摇头,赵戎生笑道:“这是方帝传承给我的一小部分力量,若不是有这力量加持,这一招我就是个旁观者啊!” 老黄牙并未关注到假道士,反倒是龙象一直注视着假道士,问道:“这道士是何人?修为不凡啊!” 假道士立刻附和道:“我修为高得很,足有青云山那般高。”青云山是李王朝中最高的山峰,“青云”二字取自于“平步青云”一词,羽翼登上此山便可入天观云。假道士以青云山自居,丝毫不见半分谦虚之意。 龙象嘴角微动,在想如今不知谦虚之人怎么越来越多。又想到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自己能和二人走到一起,论起这个同样不能置身事外。 秀静龙与白邬离开时,顺带将魔头带上,铁骑军的大牢始终不缺位置。赵戎生想的是来日方长,小爷我如今没时间,就等我从怒山关归来,在惩罚你。 杨府张灯结彩,已经有了一番过节气象。远处以儒人步法不疾不地朝杨府走来,观其面貌赫然就是傀儡家主吕黄龙。走近杨府,管家立刻走了上来,询问道:“阁下是谁?擅闯他宅可是违反王朝律法的!” 吕黄龙淡淡道:“管家还请为我通报一声!” 管家观其一副儒人模样,身上穿的也都是华贵衣物,地位不小,自己质问已经是尽了职责,若是再咄咄逼人,惹怒了眼前这个尊贵之人,家主是不可能帮他的,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管家。做下人的讲究的就是眼力,权衡之下,还是转身走向内堂,为吕黄龙通报。 杨残日不知是何人,只听管家说地位不低,便亲自出门迎接。却见来人竟然是傀儡家主吕黄龙,不禁微震。 吕黄龙微笑道:“在这即将过节之际还要打搅大将军,吕某真是惭愧。听过大将军女儿蒙羞,对这件事我也是痛心疾首啊!” 杨残日脸色渐冷。 吕黄龙道:“你以为皇子真的会被惩罚?皇帝的亲生骨肉,纵然不是嫡出,但终究是有龙脉!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将,就让皇帝如此脸上无光,难道你觉得皇帝会大度到这个地步?” 杨残日听着,心中已然有了想法,眼神盯着吕黄龙不语。 吕黄龙又道:“我能够亲自来找你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杨残日道:“我身为铁骑军武将,自然不可能背叛靖王!” 吕黄龙依旧面带微笑道:“我何时叫你背叛过靖王?你想不想报仇?” 杨残日很警惕,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吕黄龙。 吕黄龙又道:“加入傀儡家,你将会领悟半步圣人的奥秘。” “半步圣人?”杨残日心动了,他已经停留在上三境三层数十年之久,却仍就摸不到半步圣人境界半点门槛,如今吕黄龙说出来的这番话的确打动了他,但堂堂傀儡家主轻易找自己,就算他再真诚,也总叫人不敢相信,于是便道:“首辅大人的话末将记住了,还请大人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吕黄龙点头道:“新年之际,我提前给大将军拜个早年!虽然这太早了,还请将军莫要计较!” 杨残日不敢托大,忙道:“首辅大人若是不嫌弃,可在走杨府吃个饭!” 吕黄龙摆手,“不了!身为首辅,终年都有诸多事务,就不打搅杨将军了!杨将军留步,吕某先行辞去了!” 待吕黄龙离开,杨翀从内堂走出,“爹,在你回朝之前傀儡家的人也找过我,不过我把使者杀了,嫁祸给了皇子。皇子能够被押入大牢,其中定然有傀儡家地推动!” 杨残日心中自有分寸,道:“想想我一个小将军为何能够让傀儡家主亲自来此拉拢?其中缘由……” 杨翀试探道:“靖王?” 杨残日点头道:“不错!我想傀儡家之所以拉拢我,肯定是为了渗透进军党势力!这吕黄龙的野心不小!竟然想架空皇帝和靖王!” 杨翀道:“这傀儡家的走狗很多,江湖之中几乎五分之三的修士都是傀儡家的人,或多或少都与傀儡家有点关系。在江湖之中还是傀儡家的影响力大,所以……” 杨残日一脸严肃道:“你是说,我们投靠傀儡家?现在的傀儡家可是被黄党与军党联合打压的!” 杨翀道:“权力之本来自于人民!江湖人要反皇帝,不出几年,黄党就会被拖垮!当然军党应当不会受影响,但是靖王野心不如吕首辅,未来傀儡家是要压过军党一筹的!” 杨残日明显发现杨翀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想法不在如先前那般单纯,开口便是江湖人的味道。 杨翀又道:“靖王因为这事已经帮过忙了,所以我们不可能在指望靖王为我们报仇!正如吕首辅所说,皇帝的面子是不可以驳的,而我们却触犯了这一点,即是爹爹你如今已经得了将军之职,但铁骑军像您这样的将军何其多?靖王肯定不会一个个都能管……” 杨残日心领神会道:“你的意思是以军党为筹码,在傀儡家中打下基础?以免吕黄龙随时丢弃我们这颗棋子?” 杨翀点头道:“我们青羊宫的名头是回不来了,但是我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开辟一个新的势力,这傀儡家不过是一个跳板!” 杨残日心中震惊,暗道翀儿如今已然养成了极深的城府。而且野心也在慢慢地形成,他不知道在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也不知道女儿内心的想法到底是怎样,如今只知道的是女儿变了。 杨翀换上一副轻松笑容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不要想这么多,一切自然都有天意!” “对,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应当开心点!”杨残日也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据说除夕夜,净湖书院会开放净湖,那个时候满湖接天莲盛开,倒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净湖书院的接天莲倒是一种奇怪的植物,与别的莲花在夏日盛开不同,它开放地季节在冬季,与梅花一般,越是寒冷就越是美丽。每年净湖都会有诸多修士前来观赏这冬日之莲,无不啧啧称奇。 杨翀点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净湖书院的接天莲,还真没看过!” 从吞天教离开后,四人踏上继续西行的路上。却在半路遇见了德馨公主李婉然。 李婉然娇怒道:“你怎么在武当山不等我?害得我这些天一直在找你,若不是恰好遇到秀静龙和白邬两位将军,说不定我还找不到你!” 赵戎生见李婉然怒容之中略带委屈,不禁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这不是怕你受苦受累嘛,这西行之路可艰难着呢,我可不想我的未婚妻受这种苦!” 听着世子的甜言蜜语,李婉然芳心萌动,露出一副小女孩的可爱笑容。这一幕看的旁边龙象与老黄牙一阵尴尬,不由得转过头,倒是假道士不惧,凑过来问道:“这么漂亮的人真的是鬼爷你的未婚妻吗?鬼爷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看的小道我好生羡慕啊!” 美好的气氛被假道士打断,赵戎生不由得一怒,“滚一边玩泥巴去,别打搅我!” 假道士撇嘴道:“不让说就不让说,吼我干嘛?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玩泥巴?等等,我去给你们捏个泥人,我这捏泥人的手法可高明着呢!你们就看着吧!” 龙象走到老黄牙身边,指了指李婉然身后跟着的老妪道:“这老妪修为我看不透,应当是半步圣人境界的吧?” 老黄牙点头道:“不错!这老妪修为比起我只强不弱!估摸着应当有四品或者是五品!” 龙象倒吸一口冷气,道:“这老妪的修为竟然这么强?看上去其貌不扬,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假道士跑着就没了踪影,赵戎生并不担心他会遇到危险,对战吞天蟒的那一团力量就是假道士度的。这似乎只是他的千分之一,世子难以想象他把一身修为全部爆发出来的样子,那个时候怕是天地都为之变色吧? 李婉然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苦!”自从在武当山见到赵戎生第一眼,其芳心就被世子俘获,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世子将李婉然搂在怀中,只感觉怀中佳人宛若无骨,身上传来淡淡体香,钻入鼻中直到后脑,沁人心脾,叫人心神很是放松。 这一幕被老妪看再眼中,语气冰冷道:“大胆,竟然敢亵渎公主!死!”要怪只得怪李婉然没与老妪说清楚,才造成这个误会。 老妪动手,老黄牙与龙象第一时间祭出兵器,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这时假道士回来,见着架势,不由得一愣,缓过神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去捏了个泥人,怎么就要打起来了?” 李婉然颇感尴尬,拉住老妪解释道:“嬷嬷你听我讲,他就是父皇说的那个驸马爷!我的未婚夫、靖王之子赵戎生!” 老妪一听,连忙收了气势,干咳两声道:“在下眼拙,没认出世子殿下,刚才多有冒犯,请世子殿下恕罪!” 赵戎生摆手道:“我知道你为何觉得我不是世子殿下,是不是因为我太平易近人了?” 老妪轻轻地点头,却是不语,但承认了的确如世子所说,刚才他的作风的确不像世子所为。传言世子赵戎生成天泡在胭脂俗粉当中,相貌如同女人一般,而且行事霸道。而眼前的世子殿下却完全与传言的判若两人,皮肤呈现出淡淡的古铜颜色,虽说没有龙象那班夸张的肌肉,但却丝毫很是健硕,最重要的是世子今年才十七岁。 只是一个小插曲,就叫老妪对世子殿下的看法改变。本觉得公主殿下嫁给那个纨绔世子是连不齿之事,现在看来却是门当户对。 各自收了气势,气氛不禁微微有些尴尬。假道士先来到世子身旁,拿出两个泥人,道:“这是鬼爷的!这时这位姑娘的!这两个泥人还能手牵着手,我可真是心灵手巧!”说着,就将两个泥人牵在一起,递给赵戎生。 假道士又走到老妪跟前,没有半点惧怕,大大方方道:“这是给你的!我看你总是板着个脸,就给你捏了个笑面泥人!应当笑的挺自然的吧?我全凭自己想象的,略有差距还请多担待些。” 老妪心神微动,没想到这泥人也有自己一份,心中百感交集汇成一句“谢谢”! 假道士只是轻轻点头,然后走到了龙象和老黄牙身边。给老黄牙的是背后有着九把长剑的泥人,给龙象的则是一对长着犄角的泥人。“鬼爷你最大的特征就是那九把剑,所以给你的泥人背后背着九把剑组成的剑轮。听世子殿下说你身负龙象本源,还拥有龙化秘术,想必龙化之后会长出龙角,所以就给你捏了龙角,怎么样,是不是很栩栩如生?” 众人看了一眼手中泥人,齐齐点头。气氛慢慢地变的融洽起来。 ------------ 063 老坟旁百鬼夜行,净湖里泛舟赏莲1 一路西行,在这寒冷的天气之下若是风餐露宿,绝对是要冻成冰雕的。可行了这么久,都不见半个驿站,这是如今最窘迫的事。夜已深了,一天的温度将要降到最低,纵然可以用修为抵挡,但总比不得轻松自在地围在火旁畅谈。 李婉然望着周围漆黑一片,心里微微有些害怕,曾经听一位嬷嬷说过,外面的世界充满杀生,尤其是月黑风高的夜晚,最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以致德馨公主不由得靠近了点赵戎生,感受到李婉然一对小有规模的酥胸在自己胳膊蹭动,赵戎生腹部只感觉一阵邪火快要喷薄而出,若不是理智压制,还真有可能在这里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温度越来越低,一干人不得不运功抵挡深夜的寒冷。赵戎生道:“婉然,你后悔跟我在这受苦不?” 李婉然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赵戎生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道:“不后悔!” 赵戎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假道士突然兴奋起来,指着不远处道:“那前面好像有屋子!我们总算是不用挨冻了!快走!我都快要冻僵了!”看似是一个普通人的假道士却也能坚持这么久,这叫老黄牙很是疑惑。 一干人跟着假道士走,果真有一处房屋。也不管房中是否有人,一行人如狼似虎班冲进了房屋。没了寒风呼啸,众人觉得温暖几分。不知从那里开的火种,假道士刚进来竟是就拿着火把,在屋中一个铺着扁平石块的坑中升起一堆火,借着火的温度,众人才彻底暖和。龙象皮糙肉厚,加之又有龙象本源护体,不需刻意运转气元也能抵御寒冷。也算是一行人中较为轻松的人之一。 就是苦了赵戎生和李婉然,赵戎生倒是还好,就是发梢上全是冰霜,李婉然则是最不堪的,不仅是头发,五官之上都是白霜,冻的瑟瑟发抖,若不是有赵戎生度给她气元,她的样子要更难堪一些,毕竟她的修为是几人当中最低的,当然这不包括假道士。 暖和过来后,赵戎生打开窗户,观察周围。这房子看上去应当是有人住才对,可是今夜却一人不在,这是件奇怪事,一向谨慎的赵戎生不得不防。 老黄牙朝窗户走去,淡淡道:“这里阴气很重!这倒是件奇怪的事!” “怎么个奇怪法?”赵戎生不是什么都懂,也不去做吗可笑的不懂装懂之事,于是虚心地问道。 老黄牙道:“一路走来,我能看到这地方又羊屎,虽然清理过仍有不少,所以此地定是有羊生活过的。羊与阳谐音,所以这地方时阳地。你若是说着说不通,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火石递给世子。 接过火石的赵戎生故作生气道:“你这个老黄牙怎么这么不地道?有这种宝贝竟然私藏着,不知道给我们轮着用?” 老黄牙连忙打断道:“这东西是我到这房子时才捡的,火石属性为火,火又属阳,所以也能证明此地为阳气聚集之地,就算如今是月夜,阴气也不应当这么浓郁,所以我敢确定,这屋子没人,肯定是因为这阴气。” 赵戎生道:“那我们屋子里有阴气吗?” 老黄牙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有火堆在,我们感受不到阴气的阴冷罢了。这么浓郁的阴气,一说此地有坟墓,二说此地有鬼巢,三说此地既有坟墓也有鬼巢。这三说不常见,哪个人死了下葬不请法师做法事?除了极少部分绝后之人死后没有后辈下葬,就被邻居随便找了块地买了,没做法事,这种坟墓就很容易成为鬼巢。” 赵戎生指着某处一块石碑,道:“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说,你看那里是不是一座坟墓?” 虽然已是深夜,单二人都是修士,周围漆黑一片并不影响他们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老黄牙顺着赵戎生所指,果真是一座坟墓,墓碑很大,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这是个集体冢!”老黄牙语气不冷不淡道:“一般有集体冢的地方都会阴气很重,既然是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寒风凛冽的月夜中赶路最是耗费体力,忽然一阵食物芳香从火堆传来,叫人垂涎三尺。李婉然缓过来,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世子来吃点吧?” 赵戎生如今一心在集体冢上,没有心思吃东西,便道:“你们先吃,我暂时还不饿。” “哦。”李婉然轻轻回应了一声,从大锅当中捞起几块排骨,又舀了几勺骨头汤,汤水的热气迎面而来,带来一股股温暖,加上火堆火焰的温度,一行人隐隐还觉得有些炎热。 赵戎生看着那块巨大墓碑道:“这集体冢是不是就是大乱葬?” 老黄牙摇头道:“集体冢也未必一定是大乱葬,也不免有家族合葬。不过这荒郊野岭的,我觉得大概率是大乱葬。不过大乱葬的话,就是在仓促也绝对有法师做法事,若不然极有可能会生成僵尸或是厉鬼。我观此处没有尸气,应当是有法师做了法事。” 话音刚落,从窗户刮进一阵寒风。寒风拂过每个人,叫所有人不禁一个哆嗦,就是修为最高的鱼露依都不例外。龙象道:“世子,把窗户关起来,别叫这寒风将火给吹灭了!到时候我们又要忍冻了!你肯定不想叫公主殿下在冻的瑟瑟发抖吧?” 李婉然一听说到自己,不仅脸色羞红,想必刚才自己被冻的哆嗦的时候的样子实在是太失态了。 赵戎生故作声音冰冷道:“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龙象脸色不改,知道赵戎生是装出来的,乐呵呵一笑,几乎吃着骨头汤。这时老黄牙与赵戎生关上窗户走来,忽然背后又是一阵寒风吹进屋中。龙象问道:“刚才不是你不是把窗户关上了吗?怎么又有风吹进来?” 赵戎生道:“你的意思是我没关窗户故意的喽?” 龙象脸色讪讪,摆手道:“我可不敢说世子殿下!”说着,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后走到了火堆旁。倏忽,又是一阵寒风狂啸着吹进房子,龙象回头一看,不可思议道:“这不可能,我敢确定我一定是把窗户关紧的!” 众人纷纷跑过去关窗户,可无一例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打开。这下众人才相信,这个屋子有鬼。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声音很是凄惨,在这黑夜中却是令人胆寒。李婉然下意识躲在世子身后,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皇宫,小时候听照顾自己的嬷嬷说了好多故事,其中就有一个专吃人脚趾头的鬼,那时心中多么害怕至今还记忆犹新。 对于鬼魂,李婉然是从小就怕的。这并不是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惧怕,靠近赵戎生是信任,若是世子不在这,她也会靠向老妪,这是本能。不过也没人认为公主在做作,而是目光汇聚于窗外,此时的阴气已经浓郁到一个极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假道士慌忙躲在人群后,脸上是浓浓的惧怕。表面如此,实际却是单手拿出一件法器,不着痕迹地塞进赵戎生的手中,就是与其靠得很近的李婉然都不曾发觉。 “这是百鬼夜行!遇上活人,只要与他们对视,就会带着其一起!”假道士躲在人群后畏怯道:“二位鬼爷,各位英雄好汉,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这地方太邪性了!” 老妪不语,却是李婉然壮着胆子小声道:“你这一副道士着装,一定是大法师!这百鬼夜行还是得你来解决啊!” 道士连连摆手,语气之中还带着细微的畏怯道:“以我的修为肯定是不足以对付这百鬼夜行的!还需要各位的帮助!我这里有四块块令牌,可组成四方玄武阵,负责拖住百鬼,再选出来一人负责猎杀。” 老黄牙盯着假道士,一时间竟开始怀疑眼前的假道士到底是真是假。就是这五块四方令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收集的,加上急中生智,就证明他不是个普通人,但仔细盯着假道士,可以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兴许是因为惧怕。堂堂道士竟然会惧怕鬼魂,纵然百鬼夜行是一大凶相,但对斩了几千鬼魂、有着高深修为的假道士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可他浑身颤抖是骗不了人的,老黄牙这才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老妪也并未看出半点破绽,虽然假道士表现的有些矛盾,但它将其归功于惧怕所致,惧怕的确回叫人手足无措,不过完全不是假道士这般。假道士这般行为完全实在迷惑众人,唯有世子知道这个假道士不简单。 虽说赵戎生与老黄牙说过这假道士是方帝的道外化身,不过老黄牙却始终不信,这才不了了之。就在刚才,老黄牙心中更加确信眼神这个道士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绝对不会是方帝的道外化身,就是这份魄力眼前的假道士就没有,至于这么多东西都是从何而来,倒真是个大问题。 老黄牙毛遂自荐道:“我曾在茅山学过道术,还掌握了青羊宫的二十九路拂尘打法,这猎杀任务给我很适合。” 假道士却看向世子。 世子意会,站出来亮出假道士塞给自己的法器,道:“有这匕首在,我不会有问题的!” 见要世子猎杀,李婉然第一个反对道:“我不同意!他修为比起秦前辈低太多,这百鬼夜行阴气又是最浓郁,你叫赵郎持着这把匕首,这不是叫他送死吗?”关乎世子的事,李婉然格外在心,竟是将惧怕都忘记,忽然窗外一阵风在狂啸,吓得李婉然躲在嬷嬷身后。 老黄牙盯着这把匕首,联想到了百年前的人鬼大战。曾有一位道门宗师持着一把短匕屠了近半城的鬼魂。那一战不仅是这宗师名头大盛,这把匕首也被收入了神兵榜。这匕首名叫星陨,据说是天外陨铁所铸,带有星辰之力,不仅吹毛断发,更是百鬼莫侵。 “不用劝了!有这把星陨在,世子绝对不会有事!”老黄牙信誓旦旦道。 一听星陨二字,老妪眼神微动,开口确认道:“就是百年前的那场人鬼大战中鼎鼎有名的道门法器星‘星陨’吗?没想到星陨沉寂这么多年,竟是被世子得了去。” 赵戎生一听这匕首竟然也是大有来头,心中对假道士更加尊重,不过却是不表现在明面上。 ------------ 064老坟旁百鬼夜行,净湖里泛舟赏莲2 说罢,事情便商定好。由赵戎生持星陨猎杀鬼魂,其余四人则组成四方玄武大阵镇压鬼魂。外界阴风呼啸,百鬼夜行,没有半点生气。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配合着鬼哭狼嚎更叫人胆寒。四人连忙组成四方玄武大阵,顿时灌入令牌当中的气元交织在一起,渐渐显出玄武虚影。神兽降临,灵威莫承。屋外百鬼齐齐颤抖,调动着阴气朝四人而来,假道士老早躲在一旁,手中捏着各式各样的符箓,各种驱邪宝贝拿在手中,场上谁都会有事,偏偏假道士不会身死。 玄武虚影完全不怕阴气侵蚀,动作不急不缓地跃至屋外,自上而下散发出神兽灵威,虽说是百鬼,修为也不过只有几十年,加之一起也没有玄武道行高,纵然这不过是个虚影,也有近本体三分之一的道行,镇压初出茅庐的百鬼还是绰绰有余。灵威从半空落下,如同山一般镇压这众鬼。行动被限制,百鬼的吼叫声更加强烈,李婉然浑身发颤,害怕到了极点。 老妪自然感受到德馨公主的惧怕,出完安慰道:“别害怕公主,只要有这玄武在,百鬼就是再厉害也不过就是吼叫几声。” 李婉然轻轻点头,闭上眼,静下心,不去听百鬼嘶吼,果真心中惧怕消减几分。 百鬼行动滞缓对世子是大有利的,只见世子手中短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所过之处无不是鬼血横飞。手中的星陨让鬼魂颇为忌惮,但有玄武镇压,想躲开却做不到,成了活靶子,任赵戎生猎杀。一只只鬼魂化作精魄朝天际飞去,久而久之阴冷的寒风渐渐缓和,屋种摇曳的火光为平静下来。 如今已经是除夕夜,这日来此的都是达官贵人,杨残日特意早早等待,净湖书院一开放,众人便蜂拥而至,没有了半分贵人之气,似平头百姓班粗鲁,只想找个船快点观赏那冬日之莲——接天莲。 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是夜晚,但在明亮的灯火下,也如白昼并无区别。莲花是一道美景,其盛开的场面也是一绝。从湖中心,第一朵莲花开放,接着是周边第二朵,第三朵……转眼之间,犹如蔓延的火势一般,莲花转眼已经开遍了不大不小的净湖面积的三分之一。这可比昙花一现更加叫人觉得美丽。在冬日当中,能够看到如此碧绿的莲叶和粉红的莲花,这才是见人们心中最愉悦的。加之这里又是书院,书香气息最是浓郁,湖上几个泛舟文人观了这接天莲,纷纷吟诗作赋。文辞稍差者则是唱起了歌谣,在这张灯结彩的黑夜里,一阵欢乐祥和气氛。 一些孩童在湖边追逐,其中不免有常星辰。常星辰手中那些烟花,同几个杠认识的小伙伴尽情耍欢。烟火闪烁着五颜六色地光芒,最为小孩子所喜爱。玩累了,他们便躺在地上,丁点不嫌弃地面肮脏,活得率真。 忽然一句“买冰糖葫芦喽”彻底叫小孩们沸腾,一群孩童齐齐围了过去,只有常星辰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一个小伙伴转头催促道:“星辰快过来啊,这冰糖葫芦很好吃的!” 常星辰结巴地回应道:“我……我不……”他本想说我不喜欢吃冰糖葫芦,来掩饰自己身无分文,但一个大姐姐站在自己身前,手中递过来一两银子,常星辰抬头看见的是一脸微笑,“翀儿姐姐……” 杨翀微笑着点头道:“哪有小孩子不喜欢吃冰糖葫芦的?这一两银子你拿去吧,不过要省着花哦,这一夜你可只有这一两银子的零花钱。” 常星辰重重点头,然后跑向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边跑边道:“我来了!” 见常星辰满脸洋溢着快乐笑容,杨翀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杨残日此时走来,见女儿满脸笑容,如沐春光,问道:“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杨翀道:“看见辰儿我想到了我自己,看着买冰糖葫芦的小贩就立刻兴奋起来,但是总是没钱,脸上流露出的渴望与辰儿一模一样。每当这时我总是缠着娘亲,她总会给我几个铜板买冰糖葫芦吃。” 杨残日也回想起那段时光,他还没有做青羊宫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被人不看好,也没人支持他做青羊宫主,虽然如此,但他并不沉浸在他人的看法当中,在妻子面前他是好丈夫,在女儿面前他是好父亲,在师父面前他是好徒弟,在师兄面前他是好师弟,在师弟面前他是好师兄。除了几个看不起他的长老外,几乎每个人都愿意与她结交。那段时光里,父亲不会因为门派事务成天忙碌,会有很多时间陪伴他和娘亲,但自从父亲接任青羊宫掌门后,这段美妙的时光就消逝了,娘亲因病去世,父亲终年都在处理门派事务,与她为伴的只有手中的木剑。 杨残日微笑道:“我们去湖上泛舟吧!” 杨翀点头。 常星辰掏出一两银子,顿时叫旁边的孩子们羡慕不已,不少人纷纷夸赞道:“星辰,你可真有钱!要不你请我们吃冰糖葫芦吧?” 常星辰摆摆手道:“这可不行呢。这一两银子可是我一晚上用的。” 这话不说便可,一说更是叫旁边孩童惊呼不已。如今朝中九品官每年的俸禄是几十两,平均到每天不过一百文铜钱,不过他们还有禄米和禄地,加之还有赏金,但总不至于一夜花掉一两银子,当然这是对清正廉洁的九品地方官来说。 不过小孩子之间没有利益,更没有嫉妒之心。无论有钱没钱的都聚在一起,人手一串冰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这也是小孩子们最开心的一日,他们可以尽情的耍泼到天亮,自由自在,没有人管。 在湖上泛舟,随处可见的是叶叶小舟。只见某只船上,二人铺毡对坐,摆在其间的是一棋盘,黑棋已经稳定胜率,执白棋着满脸懊悔道:“都怪那一步走得太急,竟是落了你的圈套,我不服,咱们再谈一盘!” 执黑棋人温文尔雅,只是淡淡一笑道:“你都我与谈了十盘,无论你先行还是我先行,不都是你输?” 执白棋之人道:“输可以,但不能怕输,再来一盘!” 执黑棋之人只好点头答应,二人换发。刚才执白棋的白岩执了黑棋,执黑棋的范树毅执了白棋。以善恶之理定先后,自然是白棋先行。范树毅以食指与中指夹住一枚黑棋,直接下在了天元。 白岩抬眼盯着范树毅,不知其走这一招是为何。另一只小舟上的杨翀观其走了这一步很是不解,“这执白棋之人直接下在这天元,这明显是对弈棋之人的不尊重啊!” 杨残日却道:“且不说他们关系如何,这执黑棋之人刚才输了许多局,显然是个手谈高手。这新手下在天元才是对高手的不尊重,这白棋反倒是给了黑棋可乘之机,也算是一种尊重。而且敢下在天元,其棋力绝对超凡入圣。” 白岩冷哼一声道:“虽然我输了十局,也不需要你这般放水。” 范树毅却笑道:“你觉得我是在放水?” 白岩道:“你这不算自停一手?我赢了也不光彩!” 范树毅脸上浮现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道:“你觉得我会输?我却道不是你会输!敢下在天元之人,要么棋力量高超,要么是新手。你觉得我是个刚手谈的新手?” 白岩思索一番,将一枚黑子落在了天元旁,欲迟这颗天元之子。前半盘皆是范树毅处于劣势,白岩所执的黑气势不可挡,饶是如此,依旧全力以赴。反观范树毅脸色渐渐严肃,额角冒着冷汗,显然是压力略大。 白棋气势不足,所谓“夫战,勇气也”,这口气不在,这盘棋白棋注定要输。后半盘,二人落子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白岩再也没了轻松表情,反观范树毅眉头渐渐舒展。看着棋盘,杨残日不禁感叹道:“我想黑棋一定会下在这处!”说着,范树毅起子落子,果真是杨残日所说那处。 杨翀不禁微微震惊道:“父亲你什么时候也学过手谈?看样子棋力似乎不差啊!” 杨残日道:“手谈与带兵打仗类似,需要大局观,你以为三思而后行就已经足够了吗?那是不可能的!手谈最起码需要面至四方,而带兵需要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盘中局势更加如火如荼,稍有差池就会满盘皆输。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滴落,每一步棋都走的异常艰辛。反观范树毅每一步棋几乎是不假思索,但却凌厉至极,渐渐地已经占据完全上风,赢了主动。白岩的黑棋大军不加防守,一味进攻导致了他的攻势被破立刻陷入了不妙的局面,在白棋的冲杀之下隐有溃败之势。 白岩绞尽脑汁又撑过几轮,最终落下一子却是悔恨不已。 范树毅脸上挂着笑容道:“你太犹豫了,没有我杀伐果决。虽说你攻势被破陷入被动局面,但我由守转攻自不可能转瞬就变,你反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发动新一轮攻势。你的性格决定了你下棋犹豫,时而防守时而进攻,力不着一处,这才铸就败局。” 白岩听的连连点头道:“真如你所说,我着棋风真的是要改一改!” 杨残日技痒难耐,对杨翀道:“实在是技痒难耐,为父去下一盘吧!” 杨翀道:“既然如此,那翀儿陪爹爹一起吧。” 二人泛舟而行,在这接天莲边下棋,既有美景,又有雅致,倒真是叫人心境开阔。杨残日拱手道:“在下见二位再次弈棋,技痒难耐,实在是想与二位先生谈一盘。我观刚才执白棋的先生棋艺是在高超,以一天元开局,最后竟然是赢了,这般棋艺实在是叫我仰慕,还请先生给个机会,叫老弟我请教一盘?” 范树毅也不是吝啬之人,当然也不是以棋会友之人,不过看在杨残日这般真诚恳求下,自然是盛情难却,点头答应下来道:“既然如此,那便入座吧!你是客人,按照阴阳之理,就由黑棋先发吧!” ------------ 065 老坟旁百鬼夜行,净湖里泛舟赏莲3 杨残日掌黑棋先行,下在自己坐上方,寓意先礼后兵。范树毅笑了笑,反倒是没有挂角行棋,将棋下在了天元处。这下白岩与杨翀都愣住,不过杨残日却知他是停起一手,还之以礼。 一旁杨翀问道:“不知二位先生可是国手苑的谈手?” 手谈为下围棋的雅称,这谈手就是对下围棋的人的雅称。这手谈由来很是简单,二人不言不语,只在棋盘上以棋为言,这才有了手谈之名。 白岩微微有些震惊,问道:“小姐莫不是净湖书院的学生吧?” 杨翀笑着点头。 白岩也道:“我二位的确是国手苑的谈手,你看到的这位是我们国手苑的大国手范树毅。” 杨翀抱拳道:“竟然是大国手,今日能在此与二位碰面,当真是蓬荜生辉啊!历时,定要和我那些同窗们好好夸耀一番。” 白岩连忙摆手道:“大国手也只有范兄才是,我不过是个上国手,比之还低上一级。你面前这个大国手可厉害着呢,棋界当中自称天下第一,别说弈胜,就是平手都不曾有。” 杨翀听到这话,心中对于父亲的相信仍然不变,虽说是大国手,最多能观几方?没上过战场,自然是纸上谈兵。虽说杨残日并未看过多少棋谱,但却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无论是心境还是排兵布阵都远不是上国手白岩可比。 棋盘之上已是千军万马,黑棋势如涛涛江海,白棋势如娥娥大山,一个一往直前,一个沉稳至极。一来一回间,二人竟是不分上下。起初白岩本以为这场手谈不会太久,却没等了想到足足一个时辰大国手范树毅仍就没有击败杨残日。二人棋力好似不相上下一般,无论各自如何埋下埋伏,总能被对手识破,久而久之便丢弃了埋伏之心,转而防手一博,各自发动起攻势。范树毅手中白子有守转攻竟然只花了一步,加之下在天元处的停手一步,眼前的大国手已经追了上来。 杨残日一方面惊叹眼前先生的棋力高超,另一方面在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走棋。高手过招间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无论是手谈或是江湖人中的武斗,又或者是军中将士带兵打仗。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要谨慎。 又过了近百招,大国手举手道:“这位先生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实在是厉害,老夫我只能勉强独挡五面,就已经是大国手了,你竟然能够顾及四面八方,明显是大国手之上的宗国手等级啊!” 在如此棋艺的谈手面前,杨残日可不敢自夸若是自傲,很是谦虚地道:“若不是大国手下了个天元,停手一步,怕是我早就败下阵来!” 范树毅也道:“阁下切莫引喻失义,你真的有宗国手的实力。在下是国手苑的掌门,想请阁下到我们国手苑看看,顺便指点指点我们的学生。” 杨残日这次摆手摆得更加厉害了,“这可不行,就我这三脚猫的棋艺根本配不上宗国手这个名号。倒是先生你已经有了宗国手的实力,为何不报上去呢?” 范树毅淡淡笑道:“我之所以不承认我有宗国手的实力是想要李王朝内的谈手们积极向上,以我为目标。可惜现在挑战我的人越来越少,我这大国手的名头算是被固定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免得世人背后嚼人舌根,说我本就有宗国手的实力,却要扮猪吃虎,绝对是想借此机会飞黄腾达。对这些,我也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理会。” 杨残日能够看出他双眼中流露出的眼神,没有半点作假,而是全部发自内心。李王朝中大国手绝对不缺,缺的是这种有远见的大国手。因为手谈的兴起,加上如今赌棋之人多不胜数,一时间棋赌成了当下最火热的一件事。且不说贴近传统文化,就是这份子儒雅文气就叫这些个利欲熏心的老爷们感受到了淡淡的生命的真谛。不过近些年来,国手苑渐渐没落下来,那“强者为尊”的世界观念在人族修士当中盛行。不知从何开始,人族一向追求力量。对于自然只有无尽的索取。周围的接天莲是一大美景,但如今也只有净湖中有。 大国手范树毅道:“不知二位姓名……下次到我的国手苑,在下一定亲自迎接!白师弟,我们走吧。” 白岩问道:“不在赏一下这净湖中的接天莲了吗?这可是整年难见的,错过了可就要等一年了。” 范树毅却道:“身为修士的你,怎么可能活不过一百岁?你如今才多少岁?不过才五十几岁吧?既然如此,至少还有四五十次机会得见这接天莲。” 白岩还想接着留在净湖上,但是范树毅却是直接带着他泛舟离开。临走前,杨残日道:“在下名叫杨残日!” 解决了厉鬼,温度有了明显的回升。在冬日之中喝一口热气腾腾的骨头汤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感受。主要是众人围在火堆旁,那种气氛才是最暖和的。 趁众人不注意,杨残日凑到假道士身边,问道:“那把星陨要不要还给你?” 假道士却道:“这星陨需要有缘之人,而你就是这个人。你刚才刀挑数十只鬼魂,其中你以为只有你自己的力量吗?那是肯定大错特错。星陨之中的星辰之力也在帮助你除妖,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你自身勇敢无畏。这匕首你就不用还给我了,我生怕被翻了包,下一刻找到了星陨,这叫我怎么解释?简直是百口莫辩。” 赵戎生点头道:“这倒是如此,按照你说的现在这把短匕已经算是属于我的了?别人都用不了?” 假道士摇头道:“这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想只要它认你为主,你应当是它的唯一主人。” 冬日里的夜晚总是短暂的。进入这屋舍时已经是深夜,加之与百鬼相斗,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这才来了困意,但总不至于全部睡下,假道士毛遂自荐道:“这看门的事就交给我来吧,刚才那四方玄武阵我没出上力,但总不可能我一个人不出半点力气吧?” 不得不说百鬼的鬼气的确强大,众人联手也不禁觉得气元微微微亏,为了此行更加安全,每个人的状态自然是要最好,一干人齐齐端坐着,默运各自功法调息。 假道士一人坐在门口门槛上,看着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愣愣出神。盯着盯着,就见远处走来一家子人,手中提着年货,远远地打量一番此地后,才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如此害怕,定然是知晓此地有一处集体冢的,想必应当就是这屋舍的主人。 那一家之主姓唐,见屋中有人,也不吝啬,而是笑脸相迎。 假道士见其这般温文尔雅,也是拱手道:“我们一行人路过此地,因天气太寒冷,在这屋中过了一夜,烧了你们许多柴火,很是抱歉,这是一两银子,不知够不够柴火钱?” 唐姓男人一听这话,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惧怕,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假道士一愣,很快释然,笑道:“你放心,我们不是厉鬼!这屋舍是你们的,想必你们都知道这里有一个集体冢吧?” 唐姓男人点点头,但警惕之心仍然未减,“每年的除夕夜这里就会百鬼夜行。每当这时,周围活物无一能免于灾祸皆是被厉鬼杀了,几位说自己在这屋中过了一夜,怎会安然无恙?” 假道士道:“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大法师。大名鼎鼎的茅山你们总听说过吧?我们当中就有一位茅山的道士,道法可厉害着呢!” “茅山?”唐姓男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假道士道:“你们当中真的有茅山的大法师?不知可否为我引荐一下?在下有要事想请求大法师帮助!” 茅山的传承很古老,不像龙虎山闻名于达官贵人和富豪乡绅当中,无论是哪个村落都听过茅山的名头。茅山之所以名头能够这么大,主要是江湖之中的骗子太多。而村中的百姓又都是见识浅薄之人,最容易被唬住,久而久之便造就了茅山道士这一职业。 唐姓男人欣喜之余是怀疑,“如今假冒茅山道士的江湖骗子很多,去年除夕夜就有一人与你们一模一样,说是在这屋中过了一夜毫发无损,也是个茅山道士,自言拥有无上法力,但实际上却是个江湖骗子,夜里走近那集体冢,竟是直接疯了,后来有人说看到他其实是在我没来前才到的屋子,根本没有所谓的在此过了一夜。” 假道士听着很是惊奇,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能发生的如此之巧,不过仍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集体冢内的百只厉鬼已经被我等除了。” 此话一出更是叫唐姓男人不敢相信,心中更加确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在信口雌黄。不过周围的寒气的确是消散许多,不如往年那般寒冷,心说难不成这几个人真的是大法师?于是将信将疑地道:“我们村中有一阴阳先生,若是阴阳先生说这集体冢的厉鬼已除,我等就相信你!” 假道士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叫眼前的男人相信自己,或许是职业病,本来自己就是个江湖骗子。身为江湖骗子的假道士忽悠人这一套绝对是一流,加之厉鬼本就已出,事实胜于雄辩,倒也无需多言什么,只需那阴阳先生一观,便可证明他所说的皆是实话。 唐姓男人请来阴阳先生,那阴阳先生是个瞎子,而且年纪已经老迈,估摸着已经有一百岁了,浑身仅有微乎其微的气元波动,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时老天眷顾。 阴阳先生问道:“我们已经到了集体冢?” 唐姓男人点头道:“是的。” 阴阳先生却摆手道:“不可能,此地绝对不可能是集体冢。这里几乎没有半点阴气,绝对不是集体冢!” 看着激动的老先生,唐姓男人道:“我真的不骗您!”说着把老先生的手放在墓碑上。老阴阳先生以手代目,触摸这墓碑上一个又一个凹槽,浑身颤抖着说道:“困扰我们许多年的百鬼夜行总算是被破了,没想到老朽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等到这一刻!咳咳咳……”老阴阳先生的声音很是激动,喜极而泣,脸颊上的两行浊泪是诸多年凝结而成的心酸。他的儿子也是一名阴阳先生,却是因为不听劝,执意要与夜行的百鬼一抖,最终魂飞魄散。 因集体冢是这鬼村所有人悲伤的凝结。原本这墓碑之上并没有半个字,石块无字碑。这上面刻着的都是死在这集体冢的鬼村村民。原本鬼村也不叫鬼村,它有个极其文雅的名字,寿熙村。但因为集体冢中百鬼,方圆几里的人家纷纷搬走,唯有几个念旧的老人还在这。唐姓男人例外,他是寿熙村的守村人,谁都能走,他却不能走。这代表的不仅仅是使命,更是一种情怀,唐姓男人并不后悔。 ------------ 066 酆贯城中玲珑女,快刀夜郎斩乱麻1 武当山送走了德馨公主殿下与靖王世子殿下,在江湖之中谈资渐多起来,一向不为江湖人茶前饭后所谈的武当山第一次被众多江湖人谈论。其中最多的就是那个神仙境外。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者将青羊宫与武当山比较,捧一贬一之事大有人干。 武当山最近名声鹤起,其余道家门派免不了登门贺喜,其中最可道的是龙虎山。天师府出面之人竟是成名已久的青云天师步凡,斩断瀑布不算什么,步凡曾经竟是一剑斩断了前朝修缮的大运河。那一瞬间河水向两边而去,中间是杀伐凌厉的剑气。试问谁能有此剑道修为?就是蠢剑仙都自愧不如。步凡可谓是当今道家剑道第一人,叫其来武当山,不免是对武当山的一种粉刺。堂堂修剑道家大派,竟是叫龙虎山得了剑道第一,如今又亲自登门贺喜,莫大的讽刺,江湖中人看不出来,自然有明眼人看得出,总不至于天底下都是傻子吧? 被世人称之为搬山猿的搬山真君茅清荣最是讲究一力降十会,见龙虎山竟是这般粉刺武当山,不由得一怒,愤慨道:“这龙虎山仗着皇帝老儿势力成了道家第一,如今竟是这般猖狂了?” 山鹤真人手搭在茅清荣肩头,轻声道:“龙虎山如今是道家第一门派,我等自然是比不得。可毕竟这是事实,不过却不代表武当剑法不如龙虎剑法!” 虽说山鹤真人曾说红霄散仙的想法难登大雅之堂,不过遇事议事总少不了他。表面红霄散仙是个普通之人,一无修为,二无计谋,实际上武当山大事往往都是这位红霄散仙提出的建议。若将武当山比做一支军队,这红霄散仙充当的角色就是军师。,山鹤真人则是执掌一切的大元帅,修剑道士陈满帘与搬山真君茅清荣则是带兵打仗的将军。 山鹤真人道:“这龙虎山步剑仙剑法为道门一绝,我们几位当中,剑道要输满帘师弟最为精通,所以……” 修剑道士陈满帘一向孤陋寡言,面对如今这个局势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看似不以为意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在乎武当山的名声。 又名鬼村的寿熙村中仅存的几个村民听见集体冢中厉鬼已出,无不欣喜若狂,表现得都不像百八十岁的老人,更像是一个个得了糖果的孩童一般。他们齐聚于墓碑前,看着上面刻的名字,痛哭流泪,但无不透露着释然。 寿熙村附近有一大城,名叫酆贯城。酆贯城与酆都城只有一字之差,不过却是天差地别。这里可不是鬼城,城中商业是大力发展的产业,以致酆贯城民风开放。商业的发达带动了青楼妓院的发展,其中以青楼业前景最是光明。 李王朝的婵娟榜上仅有的两位青楼女子全部都出自酆贯城。因两位胭脂女入了婵娟榜,酆贯城中男性修士渐渐多起来,更有不远千里只求见上一面。两位胭脂女中排名靠前的是那玲珑女。据说习得道家驭房之术,精通各种妙不可言的姿势,据说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倒真是建奇怪事哩!另一胭脂女则是妓院女子,习得密宗双修之法,虽然已不是完璧之身,却仍就冰清玉洁。 对入了婵娟榜的两位世俗女,皇城当中的富家女子则不高兴了,纷纷大骂评榜之人是色迷心窍,顾不得真正美丽。殊不知她们这是羡慕嫉妒,容貌比不得,信更是比不得。 酆贯城中的青楼因出了个玲珑女而以红袖楼为首。青楼产业水深,利益链条自然多不胜数,这楼主是个鬓发霜白的女人,虽说已是一头白发,相貌却不是苍老,虽比不得楼中头牌,但皮肤却是极具弹性,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加之宛若冰川的高冷表情,更是叫人由心底生出一抹征服欲。 婵娟榜中的玲珑女恭恭敬敬地站在白发女人身边,开口问道:“据说那靖王世子殿下就要来酆贯城了,不知楼主……” 白发女人冷冷道:“我该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教我!” 玲珑女立刻低下头,就是那富豪乡绅在她手中也被玩弄的晕头转向,但眼前这个女人却是让她深深忌惮,连忙弯腰赔罪道:“是玲珑错了!还请楼主饶过玲珑这一次!”弯腰鞠躬,胸前一对丰满的胸脯更是呼之欲出,仿佛要将衣服撑爆一般。白发女人瞥了一眼后,竟是示意叫她过来,将其粗鲁地搂在怀中,尽情挑逗引得怀中女人娇笑连连。 酆贯城中坝上巷住着一位擅屎快刀的男人,没人知道他名字,因他总是夜里去那红袖楼,被巷中其余人称作夜郎。夜郎是一副正宗江湖汉子模样,却是沉迷于红袖楼中的青楼女子——玉妆无法自拔。正是因为这个,巷中邻居都看不起这个他。不过他才不管,白天倒头睡觉,就是邻居议论纷纷,也眼不见心不烦。到了夜晚,邻居也都睡了,无人说,就算有几个未睡的,面对他们的轻视也全然不以为意,到了红袖楼全都抛之于脑后。 寿熙村离酆贯城并不远,上午出发,下午便至。假道士凑到世子身旁,嘿嘿笑道:“据说这酆贯城中青楼业很是发达啊!世子殿下可有兴趣?” 放荡的世子本想说好,忽然感觉到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忙改口道:“我赵戎生可是个正经人,怎么可能去青楼里沾花惹草?”说归这么说,他心中仍是想见一见婵娟榜上的玲珑女,据说还是个完璧之身,这叫世子很是不信。 李婉然语气微冷道:“你是不是个道士?怎么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样?” 假道士耸耸肩道:“不去就不去,说我没个正经样我可是……这说的多对?公主殿下倒真是火眼金睛,看人真有一手!” 李婉然傲然道:“那是!” 假道士脸色讪讪,方才突然改口全然是因为鱼露依吗吃人的眼神,没有半点是自己真心所想。不过人家是公主,在如何也不是他这个草民能议论的,这才闭了嘴不再言语。 几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后,安心睡了过去。他们可谓是一夜未睡,已经是心身俱疲。冥想也不过只是一个时辰,能顶多少用?一行人睡下了,却有另一人起身活动,这人便是被唤作夜郎的快刀修士。 红袖楼内是灯火通明,一楼有着一个戏台,上面两个歌姬以美妙的嗓音唱着时下最是流行的曲子。唱至兴起,底下人纷纷拍手叫好。 “人呢?”一个虎背熊腰,脸上、手臂和脖颈处都有刀疤的男人醉醺醺地大叫着,动静可不小,吵到正在听曲的众人,惹的齐齐朝其投去厌恶的眼光。 “你们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宰了你们?”刀疤男又是吼叫一声,声音很是浑厚,加之浑身刀疤,显然是个在刀尖舔血之人,那些在一楼听曲之人本就不是富裕之人,来此完全是放松,没必要滋事,忍下这口怒气,继续听着歌姬唱曲以排解心中不爽。 老鸨听着刀疤男人的话,立刻跑了过来,笑脸相迎道:“这位爷面生的很,第一次来我们红袖楼吧?” 刀疤脸显然已经喝醉,对着老鸨开口就是怒骂道:“哪里来的老太婆,大老远就闻到你身上那股骚臭味,涂再多胭脂都遮挡不住!” 老鸨眼中的阴霾黑如浓雾,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语气微微有些冷淡道:“这位爷,我们的潇潇活很不错的……” 话都没说完便被刀疤男人打断,说道:“我不要别人,今日就要玉妆,去将玉妆给我带上来!” 老鸨想到夜郎那快刀,连忙拒绝道:“这位爷,玉妆今晚被人包了夜,不在接别的客人的。您不喜欢潇潇的话,红薯的貂蝉拜月功夫可是一绝……” 刀疤男暴躁道:“今日我就要玉妆,你可知道我是谁?老子可是短衫帮的十大长老之一,你们红袖楼若是不想开了尽管拒绝!” 这短衫帮虽说不是酆贯城中的势力,但影响力之大却是城主都要礼让三分更别说附属于城主的红袖楼了。但那坝上巷的快刀也不是个善茬,一时间老鸨犯了难,面带歉意微笑道:“这位爷您先等一会,我就去和玉妆去说说,叫她破例陪您一次。” 短衫刀疤脸哈哈笑道:“行!那我就先在这听会小曲!” 说是去找玉妆实际上老鸨是去找玲珑女。这玲珑女的身份很是特殊,既是红袖楼的头牌又是楼主钦定的话事人,双重身份叫老鸨对这个头牌也是满心尊敬,先是敲了敲门,发现并不在。恰好转身之时,遇到了满脸潮红的玲珑女。 玲珑女 干咳两声缓解尴尬道:“老鸨你找我有什么事?是牌头的事,还是楼头的?”牌头指客人要求要她这个头牌献艺而且肯花大价钱,楼头是关于楼中事务,一是有人闹事,而是有人争抢楼中女子而产生矛盾。 老鸨道:“楼头的事。” “说!”玲珑女一听是楼头的事,语气冷了下来,发生这种事往往都是不给红袖楼面子又或是势力比之红袖楼要大,处理这种事颇为棘手,但玲珑女仍就处理得很妥当,没叫楼主烦过心,这也正是楼主器重玲珑女的原因。 老鸨道:“有人想要与夜郎争玉妆。”简单明了,不加半点修饰却胜过千言万语。 玉妆不过是红袖楼里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青楼女子,却能被短衫帮的看上,据老鸨说这人面生的很,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短衫刀疤脸男人是冲着夜郎来的,而不是冲红袖楼而来,玲珑女当机立断,随老鸨一同走去大门,以面纱遮了容颜。 “阁下就是短衫帮十大长老?”玲珑女不卑不亢道:“小女子是红袖楼的话事人,贵帮与我红袖楼不曾交恶吧?” 刀疤脸男人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道:“不知你在说什么,这不是青楼吗?为何我不能找女人?” 玲珑女点头道:“若是来我红袖楼轻松自在,自然是欢迎之至。不过若是想利用我红袖楼,可得看看某些人承不承得受了我们青楼女子的怒火!” 短衫帮十长老彭胄再也没了醉意,眼神清明道:“想必阁下已经猜到我此行目的了!” 玲珑女道:“阁下莫急,快刀夜郎每夜都会来寻玉妆的!还请阁下在此等候片刻,听听小曲,逗逗我们楼中的姑娘。” ------------ 067 酆贯城中玲珑女,快刀夜郎斩乱麻2 武当山弟子可谓是刻苦,终年除了除夕夜能够休息半天外,还需要习道,习剑。听说龙虎山的剑道第一人要来武当山贺喜,整派上下皆感受到浓浓的讥讽以致弟子们格外努力,天才刚亮,武当山的演道场就有几人学习河图洛书。这河图洛书源自道家炼丹养生术,而道家之中擅长炼丹养生术便是龙虎山。武当山的弟子也想借助这个机会讽刺一下龙虎山,你炼丹门派做了道家剑道第一,而我练剑门派做了道家炼丹养生术第一岂不可笑至极? 道家炼丹养生术就是内丹术,世人常说的炼丹术实际是指外丹术,炼制能够延年益寿又或是提高修为的丹药。这内丹术以自身为炉,不断凝炼自己的三魂七魄和精气神,以达到圣人心境。道家当中内丹术版本极其多,其中以天师府的龙虎大丹最是闻名。不过近些年来龙虎山对于内丹术的修炼有些荒废,人人都想修外丹术,其中以修行延年丹术的道士最是众多,反倒是以剑闻名的武当如今弟子当中修行“玄武当兴大丹”者居多。 不过武当山终究是剑道大派,自然是不能够忘本,修剑道士陈满帘一支只修剑道,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剑仙境界。虽说被人尊称剑仙,可这些人不过都是门外汉,若真是以世人排的名来论实力那真的是笑掉大牙。且不说世人只要是个修士都会尊其为神仙,就是文武评人也不过如此。步凡的“一剑断江河”从未被任何人做到过,这文武评人便将其列为了武元剑榜第一。 这无疑是可笑的,不过步凡的剑道修为的确不凡。 江湖中暗流涌动,武当山受了靖王支持,真有资格与龙虎山争一争道门魁首的位置。这叫龙虎山怎会允许?这不很快就过来打压,叫江湖人从心底瞧不起武当山,江湖地位没有了,道家第一派的名头又有何用?龙虎山这一招走的妙,不愧是为皇室服务。伴君如伴虎,就是本身不曾拥有城府,在这磨练之下也会变的手掌纵横。 李王朝一向主张连横,除了西边楼兰国外还有炎武国,赤鲅国……这才奠定李老儿天朝皇帝之位。那王朝首相左海棠是个人物,身处昭和殿十年,都是做那整理文集的学官,但他不安于现状加入黄党,十年来连横合纵,终是成就如今首相之位。 江湖之中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大至朝纲,下至青楼。 快刀夜郎走进红袖楼后,一眼被短衫帮的彭胄见着,二话没说走上前去,冷冷道:“你就是快刀夜郎?” 夜郎盯着彭胄不语,反而有种无视之感。彭胄怒极反笑,搂着夜郎肩,但:“我兄弟夜郎夜夜来找你们红袖楼的玉妆吧?不知这玉妆有何等本事竟然能够勾住我们快刀侠客的心?是那呼之欲出的饱满胸脯还是叫人欲仙欲死的貂蝉拜月?” 夜郎眼神当中浮现初一丝杀机,阴郁至极地说道:“阁下与我有仇?” 彭胄故作震惊道:“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快刀侠不会真的动气了吧?也是我玩笑开的太重,还请大侠恕罪哈,哈哈哈!”说至最后竟是狂笑不止,眼神当中浓浓地不屑流露于笑声当中。 玲珑女道:“既是二位有恩怨,还请在红袖楼外解决。我红袖楼是给人放送之地,二位会影响到我们的客人!请二位给我玲珑女一个面子。” 众人一听来者竟然是玲珑女,那顾得听曲,纷纷朝面容被红纱遮住的玲珑女投去火热的目光,这可是红袖楼的头牌,就是一掷千金都不得见,今日能得免费一见,就是不见容颜,就是这身材就叫众人垂涎欲滴,满目火光,恨不得冲上去一阵蹂躏一番眼前这娇艳女子,但想到其修为和势力,就吓得满身冷汗,不敢再有定点这种想法。 上不得却总能看得,这青楼头牌若是不见人看,未免太矫揉造作了。 夜郎自然是给其这个面子,短衫帮彭胄犹豫了一下我决定不与红袖楼交恶,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上太多。不过他想与红袖楼交好,红袖楼却不如此想,甚至今夜就是他彭胄的死期。 出了红袖楼便是街道,如今已是入夜,行人不说没有,整个晚上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二人站在街道上,互相盯着对方。在红袖楼内夜郎没有流露杀气,但在这却是完全不加以收敛,全然爆发而出,手中快刀快到只留下阵阵残影,转瞬已经砍出十余刀。彭胄满眼眼花缭乱,将短斧置于身前格挡。只听见锵锵几声,短衫帮的彭胄节节后退,鬓发被豆大汗珠沾湿,只感觉浑身上下有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狂喝一声,浑身气元如排山倒海,手中短斧狂抡而起,朝夜郎一步三顿而去,每一顿气息都是一提,四步一出,气息已提了十二次,几乎到了极致。半点不花哨的一斧头重重砸下,如同那庐山瀑布水从银河落下一般气息滚滚。 夜郎不退反近,手中漆黑古朴的刀如同点点流光朝彭胄砍去。势如千军万马不可阻挡。就是那提了十二次的一刀之威仍就挡不住夜郎的狂轰滥炸,下一刻刀势被破,气血逆涌上喉咙,顿时喉咙一腥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发软,一观丹田竟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害,因刀太快竟是感觉不到疼痛。后知后觉的疼痛从丹田处传来,一身气元如溃堤之水般疯狂涌出,好似没了鸟笼束缚的金丝雀重新回到天地的怀抱。 夜郎收刀而立,直到看到彭胄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才走近红袖楼。玲珑女见满地鲜血,眉头一皱却并未多说,只是吩咐跑堂的过来打扫。 跑堂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但却是像已经有了五十岁一般。听着玲珑女的吩咐,表面上勤勤恳恳地劳作,但心里却是在抱怨:“又是这难干的血腥活!若不是红袖楼报酬还算可以,老子早就拍屁股有人了!”永远不要小瞧一个男人,就是人在屋檐下,表面低头内心却不一定如此。 因为高报仇,红袖楼里的跑堂虽都有怨言却也都在这死心塌地。虽说不是乱世,但也求个安稳。 夜郎收了黑色利刀,换上一副笑脸走进了玉妆的房中,轻声问道:“玉儿想我了没有?” 玉妆听见夜郎的声音立刻从床上站起走来,脸上隐隐有泪痕,手中把夜郎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伤痕后才长舒一口气道:“夜郎没事就好!听老鸨说,短衫帮有人找茬,为的就是见你,难不成他们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夜郎微微笑着,说道:“玉儿莫要为我担心了!你该想的是每日何时能够见到我,而不是担心我的安危。” 玉妆楚楚可怜,语气之中略显感激道:“玉儿能有如今这般地位都是托哥儿你的福,若没有你怕我现在已经成了短衫帮那些混蛋的胯下玩物了!” 约莫一个半月前,玉妆还不过是个青楼中的卖艺女子,地位不高,纵是容颜不差也没有半点地位。青楼当中不缺貌美如花的女子,要想有地位就得给红袖楼带来利益,而她不过是小小歌姬,哪能叫诸位大人一掷千金? 好不容易有一人——短衫帮之人 看上了玉妆,强上了她不说,竟是还要杀人灭口。玉妆不过是个小女子,面对拿的动屠刀的短衫帮汉子毫无招架之力,眼看屠刀将要劈碎她脑袋时,这人竟然直挺挺地倒下,面色痛苦,死不瞑目,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死的。 不是这人反应迟钝,而是夜郎的刀实在是太快,快到甚至血都来不及喷涌人就直挺挺地倒下。而这人正是短衫帮之人,似乎也姓彭。也是因为这个,玉妆才对夜郎芳心暗许,而夜郎也不嫌弃她是个青楼女子,就这般两情相悦。 夜郎搂着玉妆,双目之中尽是柔情,“玉儿,你想不想要自由身?” 玉妆听了愣住,许久才道:“想啊,当然想!若不是家里吃不起饭,我也不会被卖进红袖楼,不过若不是被卖进红袖楼我也不会遇见夜郎。” 夜郎点点头道:“我想去为你赎身……” 玉妆听了心中更是感动,不过许久却道:“我不值得你为了我花这么多钱,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 夜郎连忙打断道:“我不会说话,直来直去,总是叫人心情不悦。所以我才孤陋寡言,但遇到了你,我又变得爱说话了。既然我说过要为你赎身就一定会做到!” “夜郎……”玉妆含情脉脉地依偎在夜郎怀中,感受着他的气息,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安全感,好似天塌下来都会有这个男人顶着。 世子殿下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便入了梦乡。整个人在床上摆出了个“大”字,样子十分不雅,实在没个世子殿下的样子,不过倒展现了赵戎生的率性、爽朗和不拘俗礼的性格。 仿佛除了红袖楼外,整个酆贯城就只有群玉院和几个赌场酒楼还是灯火通明。群玉院的关凝槐能够入婵娟榜就是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关凝槐自知不过是个妓.女,供人寻欢作乐,没想到竟是能叫婵娟榜评人看中。 这次婵娟榜争议无疑是最大的,其中一位在榜的七宫之一的娘娘因此而怒,痛斥这评榜之人色迷心窍,这身处肮脏之地的女子怎能算得上是婵娟?而且讲起与她门排至一同,岂不是再说榜中女人与这二女都是一路货色?当然还属没评上榜的女人最是暴跳如雷,纷纷职责这评榜人瞎了狗眼。 对此,评榜人不过是一笑置之,淡淡道:“婵娟榜自古以来都是只以容颜美丽程度来排名次,不可能有其他东西加之于此!就是皇后娘娘想入婵娟榜也得有绝世容颜。玲珑女与关凝槐都是美丽之女,若是各位不信大可去看!” 这话无形之中也是在给酆贯城的红袖楼与群玉院引流,使酆贯城前所未有地繁华昌盛。城主也颇感无奈,城中经济竟是要靠两个低俗产业来推动,这无疑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放着经济不要而选择打压。 ------------ 068 酆贯城中玲珑女,快刀夜郎斩乱麻3 随着红袖楼与群玉院的灯火渐渐熄了,天已经亮了。红袖楼仍就开着大门,其内有歌姬舞姬卖着艺,不像群玉院只能在晚上营业,红袖楼终年都大门敞开,歌舞不断,生意兴隆不已。城中的青楼自然不少,但都以红袖楼为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势力,名叫红袖会。 老黄牙是第一个醒来的,面上不见半点疲惫之色。接着时鱼露依,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内众人皆是醒来,这倒是件极其巧合的事情。在客栈当中吃了饭食后,李婉然收到一封书信,说是被净湖书院录取,高兴地手舞足蹈,许久都平息不得。安静下来后又突然感伤,拉着世子殿下的手,说道:“我要去净湖书院准备入学,以后就不能出来了,就见不到赵郎了……” 赵戎生早已习惯了分别,不是不悲伤,而是内心承受力强了,并不如之前那般触动大,只是轻声嘱咐道:“在净湖书院当中可不能忘记了夫君啊!我可有个朋友在净湖书院,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婉然撇嘴道:“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吧!你可别想着去什么妓院青楼,别以为我看不到你我就不知道了,若是叫我发现了你就等着吧!” 赵戎生一脸微笑着点头说是,心中却是不以为意,心说我既然敢去就不怕你知道! 送走了李婉然和那老妪鱼露依后,老黄牙开口道:“世子殿下真不去看看哪婵娟榜上的两个美人?” 赵戎生笑道:“我世子可是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怎么会随你们同流合污?”众人正要鄙夷间,世子忽然又转口道:“不过正人君子也总要放松的嘛,今年婵娟榜上仅有的两个风尘女子都在这酆贯城了,不看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假道士好似就等世子开口同意一般,连忙道:“这妓院是晚上才开,白天只有红袖楼营业,所以我们还是先去红袖楼吧,且不说玲珑女的排名比关凝槐靠前,就是这红袖楼的环境就比群玉院高雅!” 老黄牙见其了解的明明白白,不禁奇怪:“你这个假道士是什么都知道啊!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好像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假道士道:“这怎么是我了解的多呢?最近这红袖楼与群玉院的名头很盛,其内如何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事,你们不知道怎能怪起我来?” 老黄牙不与假道士争辩,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假道士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就是自己斗自愧不如,唯有世子可镇住。几人朝红袖楼的方向走去,却见一人背着把刀朝他们走来。老黄牙警惕地朝前站了站,右手放在腰间葫芦上,如同猎豹一般的眼神死盯着背刀男人。 背刀男人走近,却是直接半跪在地,将众人全部弄懵。世子回过神,问道:“你是谁?为何见我等便半跪在地?” 背刀男人就是那个坝上巷被所有邻居讥讽的夜郎,“我没有名字,同巷的人都叫我夜郎。我观公子你衣着光鲜亮丽,定然是大家族的人,想问公子借些银两!” 听见“借银两”,赵戎生放下了警惕心,淡淡道:“借银两好说,但是你还不还得起可就另当别论了!” 夜郎连忙保证道:“只要公子肯借我五十两银子,我夜郎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把这钱换上!” 赵戎生点头道:“就你这份魄力,我会把钱借给你,不过你总得说说看我这钱你用在何处吧?总不能叫本世子的钱打水漂了吧?” 夜郎略显艰难。 赵戎生观其艰难,故意道:“既然你不说,那我真没法借给你!” 听闻此言,夜郎急了,忙道:“我借这银两是想为我心怡之人赎身,她是红袖楼里的吟唱小班。” 这吟唱小班是并不是对诗文的雅称,而是对青楼里唱诗词歌赋的女人的雅称,最具诗情。 赵戎生听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我们也正好要去红袖楼,夜兄何不陪我们一起?” 夜郎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跟在世子身后,约莫步行了一柱香时间有余,众人来到了大气的红袖楼前。白天里没有老鸨,但总不至于无人接客,接客的女人也有些姿色,虽说容貌并不出色,但一对酥胸却是圆满,叫人忍不住欲上手抚摸.玩弄一把,一对洁白无瑕宛若温玉的纤细长腿加上那丰腴的臀部,配上旗袍,完全将这绝好的身材衬托地淋漓尽致。 赵戎生坐在红椅上,肆无忌惮地盯着妩媚女人的酥胸,看的其一阵羞红,忙道:“这位公子真讨厌~~” 赵戎生笑了笑,说道:“不知贵楼头牌玲珑女白天可接客人?” 妩媚女人摇头道:“玲珑姐最近都不接客人的。” 赵戎生道:“劳烦姐姐为我传给话,就说赵戎生想与玲珑头牌一见,还请赏个脸。” 体态丰腴的女人观其直接报上名字,想必是个人物,眼睛转了一圈,权衡利弊后,轻声说道:“公子等着。”说罢后走上红袖楼三层,边敲门边道:“玲珑姐在吗?” 房间内传来玲珑女那令人浑身酥麻的声音:“在,有什么事?” 这白日里替代老鸨事务的女人语气毕恭毕敬道:“楼里来了个客人,自报名号说是叫赵戎生,请您赏脸见上一面。” 房间内玲珑女的身子一颤,没想到堂堂世子殿下竟然来了,不过语气依旧不冷不淡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叫世子殿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旗袍女人应了一声后走下楼,心里却是大吃一惊,赵姓世子这李王朝只有一个,那就是霸王龙!按理说听到赵戎生这个名字就应当会想到是靖王世子殿下,自己竟是犹豫了许久,现在想起来简直是“自掘坟墓”啊! 回到一楼,艺名洛儿的女人明显毕恭毕敬起来,“世子殿下请稍等片刻,玲珑姐她正在准备!” 赵戎生平易近人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夜郎,淡淡道:“夜郎,去把你心仪之人叫来!” 夜郎明显感觉自己左手旁的、腰间别着葫芦之人不好惹,有这般高手在此,就算是自己的刀再快也不敢造次,心中不明世子殿下想做什么,不过仍然照做。 叫来玉妆,夜郎轻声说道:“这位是靖王世子殿下,还不快拜见!” 玉妆闻言施可个万福礼,轻启玉齿道:“小女子见过世子殿下!” 赵戎生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受了这万福礼后道:“今日我是来陪夜兄为你赎身的!” 玉妆听了浑身一震,舌桥不下地望着夜郎,昨夜才说了要为自己赎身,今日竟是带来了世子殿下,难不成夜郎背景不小? 夜郎连忙收掐拱手礼,道:“在下不敢与世子殿下称兄道弟!世子殿下肯帮在下,我夜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赵戎生早就听厌这话,淡然说道:“夜兄切莫如此,我观你是专情之人才肯帮助你,也想着天底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就一对姻缘也算是件好事,我赵戎生至此做过的好事可不多,都是孽事!这要是入了地府是要下地狱的,所以我这才准备做些好事消业!” “谁说世子殿下会下地狱?”楼梯处传来酥人骨头的声音,一字一音都充满了魅惑,这一次她没有带面纱,因为见的是世子,若是以面纱遮面不免先的不坦诚。 赵戎生闻声望去,只见以身着红衣的曼妙女人正走来,腰肢扭动间仿佛万物失色,与玲珑女相比,玉妆与洛儿就好似路人一般,实在是没法比较。而且她的那一对饱满的白兔虽不比洛儿的大,却是比之更加有型白嫩,叫人忍不住生出“埋头苦干”之心。 老黄牙情心已死,龙象不解风情,假道士却是看的垂涎欲滴,眼神火热的盯着玲珑女,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玲珑女碍于世子不好明说,只得任其观赏。夜郎与玉妆在一旁手牵着手,很是恩爱,苦了洛儿犹如空气。 玲珑女吩咐道:“洛儿你先去处理楼中事务吧!”洛儿得令,转身离开。 赵戎生笑道:“不知替这位吟唱小班赎身需要多少钱?” 虽说军党不是世子殿下的,但靖王之位是世袭罔替的,终有一日是要落到他赵戎生头上,就算无才也总有富家一方的实力,这般红袖楼怎能不与之交好?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树大好乘凉,谁人不惧怕靖王名头?尤其是挂了靖王名头的“霸王龙”。 玲珑女道:“既然是世子殿下,我红袖楼怎敢收钱?” 赵戎生自然知其有意讨好自己,可五十两银子就能进军党之列,未免太异想天开,便道:“做买卖可没有世子殿下的身份,只有买家和卖家的身份,我为她赎身,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红袖楼为何惧怕收钱?” 见赵戎生不愿收钱,玲珑女立刻意会,依旧笑脸不改道:“世子殿下这番话真的是叫小女子心动啊,若是能有这般夫君那真的是羡煞旁人啊!” 话语言外之意无非是若是世子答应,叫玲珑女陪他一夜都无妨。赵戎生自然是听出这言外之意,微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既然贵楼执意不收这钱,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后若是有难去靖王府找我,我赵戎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世子殿下如此说,倒不是真的想要了玲珑女,若真是如此倒落了把柄,德馨公主怎会不翻脸相待?他与李婉然的婚约并不简单,而是象征着军党与黄党结盟。若是叫陛下知晓了他靖王世子对自己女儿不忠,怕是第一个兴师问罪吧? 当然,世子殿下所说的“不袖手旁观”意味深长。鼎力相助算不袖手旁观,站出来说句话也算,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不过就算是个名头,红袖楼也算是军党之列,明面上是动不了的。若真得到这名头,不仅酆贯城主得恭恭敬敬,就是短衫帮这头虎也得卧着。 玲珑女并不奢望赵戎生真能帮助红袖楼,但只要有了这句话,红袖楼的地位自然平步青云,发展之路无疑更加平坦。 ------------ 069 酆贯城中玲珑女,快刀夜郎斩乱麻4 与国手苑范树毅弈了一棋后,杨残日带着杨翀领上常星辰回到了岸边,观赏过年最后一道风景——烟火幕。 一声声“咻”地声响震耳欲聋,在天空之中又发出一声“砰”的声响,接下来就是滋滋啦啦却叫人听着很是舒服的响声,这还只是前奏,真正的好戏还未上演。常星辰颇为震撼地看着夜幕当中五颜六色地烟火,满眼的欢喜。 杨翀抚摸他的脑袋,笑道:“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吧?” 常星辰毫不掩饰地点头道:“的确没见过,这东西叫烟花吗?好神奇啊!和前辈一样都会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茫。” 杨翀哈哈笑出声来,说道:“这光与他的光可不一样!等你以后成了修士就明白了。” “修士?”常星辰迷迷糊糊道:“这是什么?” 杨翀耐着性子回答道:“这是一种人,也是一种职业。成了修士,一生之中就不愁吃穿了!还可以仗剑天涯,握刀江湖,逍遥无比呢!”常星辰还小,总要给其一点动力。 常星辰依然还是半懂不懂。 杨残日开口道:“按照你们的说话就是神仙!” 一听“神仙”二字,常星辰明白过来,眼神之中带着浓厚的向往,“就是能够御剑飞行的神仙?我真的能够成为那样的人吗?” 杨残日点头道:“只要肯努力,有朝一日你也能成为那般神仙的!”话如此说都是为了鼓励常星辰,修士的世界比起普通人的世界更加残酷,因天赋低下一生碌碌无为的修士多不胜数。肯努力最多是不混吃等死,地位比起混吃等死的咸鱼修士好不了太多,不过填饱肚子,一年添几套衣服还是可行的。 忽然一声巨大的如同凤凰鸣叫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三人立刻抬眼望去,只见一朵朵艳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将漆黑的照耀的昼亮。 这过年的最后一道风景随着时间渐渐逝去,净湖里的游人们渐渐少了,都回到自己的家。李王朝地风俗习惯是大年初一不走亲戚,兴许是年初一时都在忙碌,没有时间理来客,又或是年初就招待客人寓意整年待客,钱财不进却出,而来客则是终年奔波,送礼意味着送钱,终年送钱的事情谁愿意做? 整整一天一夜,杨残日都在与杨翀下棋。正是昨日父亲与大国手范树毅的那一场弈棋彻底激发了杨翀学习围棋的兴趣,虽说棋艺比不得父亲,但从不输重头再来的勇气。不过杨残日更多的是喂招。 杨残日盯着低头思索下一步棋的杨翀,缓缓开口道:“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这样面对面坐着了吧?” 杨翀点头道:“是挺久了……” 杨残日叹气一声道:“之前青羊宫还在的时候我忙碌这门派内的事务,现在青羊宫没了,我还要忙军中事务,一年都难以得见几次,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铮铮铁汉杨残日面对着面前女儿,竟是落下两行浊泪。 杨翀却摇头道:“父亲不必自责,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父亲你有事业,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事要做!”不见其负于身后的右手化作拳头握得很紧。 过了初一,初二便是各家各户走亲访友之时。杨残日令杨家蒙羞,按理来说本应当无人,可是却一个个都提着礼物登门拜访。其中就有杨翀二伯,杨残日二哥杨残星。 杨残星满脸笑容,那笑容在他肥大的脸上显得格外猥琐。刚要进杨府,却被管家拦了下来:“什么人?要进杨府首先得通报!” 杨残星顿时大怒道:“杨残日是我四弟,你竟然敢拦我,不怕我叫残日叫你走人?” 管家正要说话,却传来杨残日的声音:“二哥莫怪,我这管家也是不知道有你这个二哥!”这话言外之意是在询问为何青羊宫落难,你杨残星半个屁不放?甚至连搭救一把的心都没有?就这样还算是我二哥? 杨残星脸色讪讪,很快表情真诚地道:“看来四弟还是在怪哥哥我啊!真的不是当哥哥的我不肯搭救,而是当时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四弟有所不知,哥哥我开的商会经营出了问题,当时负债累累啊!到处都是债主,追的我心烦意乱,所以我是不想给四弟惹麻烦,这才不与你联系的!” 杨残日心中冷哼一声,表面确实随和道:“二哥还真替做弟弟我的着想!这叫我心中好一阵感动,既然这样,近期我们不醉不归如何?” 杨残星却摆手道:“这恐怕不行!我已经戒酒了,患了种一喝酒就会浑身发痒的病症,实在是不敢喝酒了!” 杨残日不知是借此真发怒还是故作姿态,道:“二哥若是这样就太不给四弟我面子了!来做弟弟的这里拜年,竟然不喝酒,难不成是嫌我这酒浑浊?还是嫌我这酒配不上二哥你这富甲一方的豪绅地位?” 二哥杨残星立刻赔了个不是,拱手说道:“四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哥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过?而是我真的喝酒浑身奇痒难耐!你若不信,我便是冒着浑身犯痒也要证明你二哥我绝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杨残日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略显淡然道:“二哥进来坐!”杨府中的杨翀见二伯来了,连个睁眼都不曾有,心中对这些亲戚只有一个映像,便是利欲熏心、视利如命,只知以趋炎附势来壮大自己。 杨残星看着冷淡的杨翀,语气委婉道:“想五年前,翀儿才这么高,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这时间过的真的快啊!”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杨残日父女都没回应,叫站在原地的杨残星内心好一阵尴尬。 不仅是杨残日二哥,还有大哥、三哥和五弟,他们个个如今都混得不错,大哥去了昭和殿做了个右补阙,算是个从七品官。杨残日的将军之位是世人楼中的将军之位,以普通人的话来说,只要带兵打仗的都是将军,统领全军的就是元帅,却不知其中也有细分。杨残日如今是正五品的守备,负责的便是浦仁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城池。这正是因为这正五品的名头,这些利欲熏心的兄弟们才会纷纷赶来。 几个兄弟赶来自然是没错,但几个已经出嫁的姐姐都来此沾光。在李王朝的婚嫁习俗中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不算是本家人了,可这两个姐姐强就强在不要脸皮,带着嫁的男人竟是直接走进杨府。 观两位姐姐都来了,杨残日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大骂不要脸。遇到权贵,是绞尽脑汁都要找点关系。李王朝中嫁出去的女儿就不算是本家人,要随夫姓,这两个姐姐都已随了夫姓,可以说是与杨家半毛钱关系没有。 杨残日淡然说道:“你们几位来是什么意思?” 原名杨残柳,现名傅残柳的大姐语气阴阳怪气地道:“四弟位高权重,自然是看不上我们商门人。士农工商当中,我们商门是最没有地位的,看来是遭四弟嫌弃了。” 杨残日不语,杨翀却是忍不住了,“李王朝婚嫁习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就不在是我们杨家人了!而且你姓傅,我爹姓杨,你说你们有什么关系?” 傅残柳夫君傅文建却是呵斥一声道:“我们长辈之间说话,哪有你这个后背插嘴的份?简直就是没有教养!” 杨残日本就心中冷漠,加之傅文建此言此语更是激起了其心中的怒火,大骂道:“这里是杨府!不是你傅家府邸!你喧宾夺主,才是不知礼耻!面对小辈的指正,竟是以辈分来压,更是愧对长辈身份!二位请吧,杨某不送!” 傅残柳楚楚可怜道:“我好歹也是你姐姐吧,我们有着同样的血脉!小时候你惹了父母不快,可都是我帮着你说情的!” 杨残日冷笑不迭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是可笑!我杨残日何时犯过错?不都是替你们这群兄弟姐妹们背锅?还自说帮我说情,真是可笑!” 傅残柳被揭穿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道:“没想到位居五品的守备竟是个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传出去真的是要沦为笑柄!” 杨残日不语,眼神却是要喷出火来。见傅残柳与傅文建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冷冷道:“管家在哪?送客!” 管家立刻走了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位请吧!” 傅残柳却是耍起无奈,“怎么说小时候我也照顾过你,你总不能这般无情吧?” 杨残日眼神之中已经阴郁到了极致,说什么狗屁的照顾,无非就是叫他吃兄弟姐妹们吃剩下的剩饭,那个时候的他长的很瘦小,以致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都看不起他。如今竟是一个个逼脸不要德跑来认亲戚了,可真讽刺啊! “真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啊!我青羊宫陷入危难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在哪?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可都不曾见过你们来认亲戚吧?”杨残日本不想与他们说这么多,但在心中的怒火的驱使下,他难以自禁。 众人被说的无地自容,大哥杨残雷抱拳辞去道:“四弟这一番话说的当兄长的我无地自容,大哥便先行辞去!不为讨好四弟,只求补偿这些年愧对四弟!若是四弟有需要,可以来昭和殿找我,大哥我一定鼎力相助!” 三哥也是如此,抱拳离开。 这两人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二哥与傅残柳、傅残月乃一丘之貉,死皮赖脸地站在原地。杨残日正要翻脸发火时,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声音:“残日将军!可还记得我?” 杨残日目望声源处,是成文公主李尚文。几人也是转头一看,发现来者竟是个身着公主殿下衣袍的女子,身后跟着三个侍卫,实力赫然清一色的上三境一层。成文公主问道:“这几位是谁?” 杨残日还未回答,傅残柳却是抢先回答道:“我是残日的姐姐,我叫杨残柳!”这话一出,不禁叫杨残日内心一阵鄙视,为了能够靠上背景后台,竟是不要脸地又叫回自己本名,真是可笑! 李尚文犀利的目光扫过傅文建,淡淡问道:“那这位是谁?” ------------ 070 酆贯城中玲珑女,快刀夜郎斩乱麻5 傅残柳支支吾吾许久,被李尚文呵斥一声道:“本公主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还是说轻视我这个公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没落公主也不是他们一个商门人可比,傅残柳被震住迟迟说不出话,傅文建却恭敬道:“在下是他的丈夫傅文建!” 李尚文嘴角带着一丝玩味道:“原来他是你的丈夫,既是有夫之妇,又为何说自己娘家名?” 公主的气场很是强大,傅残柳比之刚才的嚣张跋扈如今如同笼中金丝雀一般温顺,零食半个字不敢反驳。旁边的二姐李尚文直接略过,将目光投向了杨残日二哥杨残星,语气冷然道:“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主人下了逐客令,客人就要离开,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你们竟是这般不要脸?” 场上根本无一人敢反驳公主殿下,不为其身份,就是她身后的三个上三境一层的修士就叫他们浑身冷汗直涌。 “所以你们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李尚文换上一脸笑容问道。 这些人哪敢接着停留在这,连忙转身离开。待众人离开之后,李尚文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露出宛若和煦春光的笑容道:“麻烦我给你解决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杨翀盯着李尚文,眼神略带警惕。 杨残日道:“这是我女儿杨翀,这位是我被派去边疆护送的成文公主。” 李尚文见杨翀满眼警惕,不禁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过转念一想这警惕也很正常,毕竟自己是个女人,而杨残日正妻去世,怕自己乘虚而入。想到这李尚文心里苦涩一笑,心说:本不想这样,到感情这事真说不清!她不知道杨残日对待自己的情感如何,皇帝已经为其定下了一纸婚约。 李尚文嫣然一笑,虽不说嫣然一笑百媚生,却是如同春暖花开一般温暖。 杨残日感谢道:“多谢刚才公主殿下帮忙,我杨府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公主留下用完膳再走?” 李尚文点头道:“这个可行!” 红袖楼里的吟唱小班歌喉温柔如淡淡泉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和婉转凄美的感觉占据心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在耳边吟唱。 这红袖楼可真不是一般青楼,若是一般青楼也不至于有这般地位,试问酆贯城中青楼有多少?若是平平无奇真的不会位居龙头。这地方不仅仅供人听曲玩乐,谈手能于此弈棋,琴师能于此对酒演琴,朝中国士们也能于此陶冶性情,这才铸就了红袖楼名头。 世子等人上了二楼,没想到此地竟有沐浴更衣之地,二楼风景不比一口典雅,但却有着一丝丝狂野的激情。不得不提每一楼都好似一个独立空间,无论是一楼或是二楼的声音都传出来,相反也是如此,可能是避免传来女人愉悦声音叫其余客人尴尬吧。 玲珑女道:“今天世子殿下在我红袖楼里的消费一律不收半分钱!” 假道士煞风景地凑了过来,问道:“那我呢?” 玲珑女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过良好的修养还是叫她忍住内心的情绪,淡淡道:“诸位自然都是免费的!” “可以!”假道士迫不及待,走进了那沐浴更衣处,只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在池中泡着,衣服很是轻薄,被水沾湿贴在身上,顿时展现了她那丰腴的身材,那一层薄纱沾了水,完全起不到半点遮羞作用,完美的轮廓映入假道士眼中,令其血脉喷薄,色相毕出。 “小女子给您试了试温度,刚刚好!还请公子吞下衣服……”女人没有半点害羞,语气很是直接,声音却是酥得人浑身发软,加之眼前美丽的风景又绷得很紧,整个人只感觉腹部一阵邪火再熊熊燃烧。但假道士定力却是不错,虽说心中欲上之中强烈,但仍就没干出这种事。只是躺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桶当中,闭眼享受着头部穴位按摩,整个人很是惬意。 老黄牙、龙象和世子殿下都选择了足浴,三人在同一房间闭眼享受着足部穴位按摩。世子殿下有些语气略显沧桑道:“自从离开赵府,可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真想待在这不走了!” 老黄牙笑着说道:“的确啊!” 龙象也道:“我那龙象池可真没这温热清水来的舒服,若是老龙我成天能在这泡脚,与几位畅所欲谈,那倒真的是此生无憾了!” 赵戎生道:“你的格局未免太小了……” 龙象却道:“知足者常乐嘛!秦老头的愿望是什么?” 老黄牙骂道:“秦老头也是你能叫的嘛?懂不懂得尊老?” “得得得,是我错了!”老黄牙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滔滔不绝得与自己“辩论”,龙象这性子哪有这耐心,立刻不耐烦地摆手道:“关注一下重点,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老黄牙一愣,想着与世子殿下一起前往死里前往怒山关就是自己的目的,可……到了怒山关之后呢?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你管我有什么愿望干嘛?我说出来了你能帮我实现?” 论了解老黄牙者非世子殿下莫属,赵戎生噗嗤一笑道:“原来老黄牙还没有愿望啊!” 老黄牙情绪激动,睁着眼,伸着脖子怒骂道:“你放屁!” 那三个红袖楼女人娇躯齐齐一震,这被老黄牙怒骂之人可是威名鼎鼎的靖王世子殿下,不说“一怒而诸侯惧”,但也是“安居而天下息”,这李王朝最纨绔的世子莫过于眼前的赵戎生,其锋芒就是皇子也不敢撼动,但这男人竟然敢如此怒骂,反观世子殿下却不生气,实在是惊骇了她们,心中不免疑惑:霸王龙何时不霸王了? 赵戎生忽然感伤道:“行走江湖,虽说结交了不少朋友,但除了你们几个外都与我分别了,也都有了好的归宿,你们说我这个世子是不是很好?” 龙象点头道:“世子殿下仗义!” 赵戎生却骂道:“狗屁!我霸王龙何时仗义过了?我赵戎生是个纨绔,就得有个纨绔的样子,你们这几个洗脚的怎么办的事?一人十两银子,拿着滚,别叫我看到你们,否则一人一巴掌!” 三位女人一生可都没拥有过十两银子,那可是一万文铜钱啊!拿了钱袋,连忙鞠躬道谢,赵戎生不耐烦道:“我说了,叫你们滚!嫌银子不够直接跟我说,本世子一无是处,但就是钱多!” 她们不过是这红袖楼里普普通通服侍女子,无权无势,怎敢在世子殿下面前得寸进尺,连忙领着银子慌忙退出房间,脸上地表情很复杂,说不出是惶恐还是欣喜。 待三女走后,赵戎生脸上又挂起微笑,说道:“你们觉得我刚才纨绔不纨绔?嚣张不嚣张?” 老黄牙语重心长,叹气一声道:“你啊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这在江湖当中可行不通啊!” 赵戎生并不反驳,点头道:“的确啊,不过我也不可能事事都心软,人都要杀我了,我还心软?那堂堂世子殿下可不就成了傻.逼?” 因太过放松,龙象呼呼睡去。 赵戎生与老黄牙竟是默契地不语,水温渐渐凉了,不过有人进来添水。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下午,外面天色渐暗,到了酆贯城最热闹的时候。城中街道将房舍分成东西两部分,一条街从南城至北城行走,以修士脚力都要两柱香时间才能走完。城中房屋鳞次栉比,一片俨然。看了只叫人赏心悦目。 黄昏的街道已经人满为患,到处是美食香味,时不时还能听到观舞狮之人拍手叫好的赞美,不可谓不热闹。出了红袖楼就是被划分为美食街的一小段街道,正是这美食街,假道士早已经垂涎三尺,可惜囊中羞涩,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世子拿着钱袋颠了颠,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是铜钱的声音。不过世子并不觉得羞耻,也不应羞耻,用铜钱何时成了羞耻事情?于是便道:“烤腰子给我先上二十个!” 那摊位贩子听见了这清脆的铜钱声音,脸色由恭敬变成了嫌弃,淡淡道:“我这摊子不收铜钱!” 世子不由得一愣,问道:“为什么不收?” 摊子老板见其用铜钱,明显不耐烦,挥手驱赶道:“走走走,不要打搅我做生意!” 赵戎生心说现在摊子老板已经这么豪橫了?不过还是和和气气地道:“老板若是与我说原因,这一两银子就是你的了!”说罢,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一两银子,质地不错,一看就是官银。 观这官银,摊子老板立刻又笑脸相迎道:“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这铜钱是穷人用的,富人都用银两,虽说我不是富人,总也不算穷人吧,所以才不收铜钱的!” 赵戎生很是不解,为何铜钱成了穷人使用的东西?但这事并不是他摊子老板的错,错就错到世道上。这个世道铜钱不是钱,穷人不是人,只是有权有势的强者的乐园。 收好铜钱,赵戎生拿出二两银子,也就是两千文铜钱,淡淡道:“如果白送你两千文铜钱你要不要?” 摊子老板愣了一下,点头说要。 赵戎生笑了笑,随手将装有几千文铜钱地钱袋扔给了摊位老板,又将二两银子拍在桌上,淡淡道:“还不快去准备猪腰子?” 摊位老板连忙应了一声。 老黄牙拍了拍世子肩膀道:“世道就是这样,世人皆浊而我清,那我便是错的,你这般羞辱他已经够解气了,不必在为之心烦。” 赵戎生轻声嗯了一下,道:“不说这么多了,这猪腰子挺香的,大家尽情吃。道士我觉得这猪腰子你一定要多吃点,你看看你都虚成什么样了?” 众人齐齐发笑,唯有假道士在原地暴跳如雷。 二十个猪腰子很快烤好,虽说这摊子老板人不怎么样,这碳烤手法却是一绝,猪腰子没有半点异味,反倒是肉香醇厚,叫四人食指大动。 转眼四人已齐齐一个猪腰子下肚,满嘴都是肉油。可惜摊位没有酒,老黄牙又很是吝啬,那葫芦当中的酒是谁都不给喝,惹的三人齐齐不快,狠狠地数落其一番,但老黄牙却不以为意,淡然地喝着葫芦中的香醇美酒。这便是圣人心境,寻常之事搅动不得。 ------------ 071 步凡问剑武当山,世子游戏群玉院1 得知天师府的龙虎剑仙将至,武当山上诸宫道士皆是沸腾。山脚更有一位小道士跺地大骂:“这龙虎山气度竟是这般小,怎能担得起道门第一的名头?真是不配!纵使这道门弟子落不到我武当山头上,也不能叫龙虎山得了去!” 他身边是一头青牛,小道士将其称作青牛祖师转世,但不论何人都知这青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青牛。小道士才不管这些,虽有青牛却总不骑,说是未达老子境界斗骑不得青牛。谁知胯下青牛是不是青牛祖师转世?若真是青牛祖师,岂不犯上? 小道士看似年纪小,如今却是已经有三十岁了。他修的道是“长生丹”,道之大成,可谓是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因为终年与青牛为伴,武当山的师兄弟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就叫青牛。被唤作青牛的道士并不介意,不仅这件事是这样,其余事也是如此。 人人都知道青牛好说话,不过也不因此欺负他,反倒是对这个年轻得很的道士很是关照。毕竟振兴“内丹道”还要看他。武当山剑法已经是不如龙虎山,剑道第一被夺了去,而门派内又没有天赋恐怖地剑道天才,未来百年,在剑道之上,武当山都要低其一筹。 虽说搬山真君收了个黄蛮子,一手金刚九剑勇猛至极。在武当山年轻一代弟子当中算得上是剑道第一人,不过却是憨傻,难登大雅。殊不知黄蛮子菜刚刚学剑不久,就能打败修剑十年的师兄,这般天赋称其憨傻,倒是可笑。搬山真君只得教其搏斗之法,剑法还需要修剑道士陈满帘来。 世子殿下临行前给予黄蛮子的那封信中叮嘱道:“表现一定要中规中矩,不论是江湖还是门派,出头鸟一定是第一个被打死的!财不外露,这天赋不比钱财重要?生命不比天赋重要?”若没这番话,黄蛮子学习剑法只需师父演示一遍,但如今却是要陈满帘拆招讲解。拆招讲解无疑有其好处,更有利于黄蛮子剑道修为的提升。 龙虎剑仙步凡已至武当山脚,望着巍峨的武当山,登上了山间台阶。 武当山正殿门前写着“玄武当兴”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据说是吕祖吕洞宾所写,不过这只是世人的说法,并不能当真。在太虚宫某处飞檐下挂着一把古剑,虽说是古剑,在风吹日晒之下竟不见半点斑斑锈迹。 步凡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来到修剑道士行宫。陈满帘掌管的是武当山朝天宫,“一剑朝天,大道不阻”的高深境界是陈满帘第一个提出来的。 二人见面,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陈满帘怒目圆瞪道:“龙虎山这么做未免气度太小可!” 步凡见一个孤陋寡言之人竟是主动说话,可见其是真的动怒,略显无奈道:“掌门之命不可违!” 陈满帘点头狂笑道:“好一个‘掌门之命不可违’!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战了!”剑意如同滚烫星河,齐齐迸发而出,便步凡笼罩过去。陈满帘修的是心剑,步凡却是指剑,见其手指微微一弹,一把如同牙签般的小剑飞出。小剑划过长空已是变的巨大无比,极速而来的飞剑如同箭矢一般,周围空间仿佛被其扭做一团。 剑意至,长剑临! 陈满帘心中默念,浩瀚的剑意喷涌而出,面对龙虎剑仙步凡毫无保留。其手掌长剑对着步凡猛然刺去,旋即那片万丈空间,便是尽数的崩塌,足以将一名上三境三层修士强者都挤压成碎片的可怕力量,蜂拥而出。 步凡双手一合,漆黑如墨的长剑自其袖中飞出,直接是硬生生的将那种空间蹦碎的挤压之力抵挡下来。 步凡淡然立于原地,滔滔剑气在其身后涌动,竟是化为一道道数百丈的剑气黄龙,黄龙浩浩荡荡地狂啸着,欲将这片空间再度撕裂,须臾间以不可阻挡之势暴掠而出。 剑气黄龙所过之处,空间竟是狂震不止。一丝丝裂缝不断产生,又不断合拢,一拉一扯间,空间承受能力竟是大大提升。 剑气黄龙暴掠而至,陈满帘轻轻跺地,铺天盖地的绚丽光芒席卷出来,那种绚丽光芒之中,不仅仅是气元修为,更是剑意和精气神的凝结。 绚丽地光芒凝结成一道七彩剑轮,缓缓旋转,任由那狂暴不羁的剑气黄龙呼啸而至,最后狠狠的撞击在上面。 这一片空间在此时颤抖着,碰撞产生的余威是那漫天流光。远处,武当山的弟子们远远地观望着漫天彩霞,心头狂震不已,震撼到了极点。这前所未有嗯惊天一战可谓是世间少有。境界越高就越不与人争,不与人争便不会打斗,不打斗自然就不会有如此旷世一战了。 这一战可谓是半步圣人之下最强之战。 朝天宫,陈满帘持剑而立,气息紊乱。步凡立于原地,脸色惨白。 步凡淡淡开口道:“这一战终究还是你输了!” 陈满帘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了下去。眼中带着浓浓地不甘,艰难地开口但:“终究是我不如你!” 为了宗门的荣耀,他陈满帘能开口多言,能牺牲自己,这般毅力令步凡心中很是感动,向陈满帘身处左手,“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陈满帘被步凡一把拉其,坚毅地道:“自然是值得!” 步凡道:“你这番话打动了我,身为道士应当有你这般血性!武当剑法不差,谁若是说武当剑法比龙虎剑法差,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陈满帘不知为何步凡会这么说,但这番话无疑确定了武当剑法的地位。 青牛拉着青牛,摸了摸它的脑袋,青牛很是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掌心。一人一牛就这么慢慢地走着,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他的肩膀,青牛身子一抖,转过头却见是平日里最会吹牛的小道士文儒。 文儒咧着嘴不知在笑什么,淡淡道:“这龙虎剑仙也不怎么样嘛,不负众望,与陈师叔战了个平手,这是件喜事啊!” “注意辈分,我可是你师叔!”青牛故作严肃道,虽说表面严肃,实际上却是比任何一个长老都要和蔼可亲,也最得小道士们的亲近。文儒就是最亲近青牛的小道士之一。“等等,你说什么?陈师兄与龙虎剑仙战了个平手?是‘一剑断运河’的那个龙虎剑仙步凡吗?” 文儒满脸欣喜,点头说是。 青牛欣喜若狂、群情鼎沸,差点就要手舞足蹈,“若是这样,龙虎山就压不得我武当山一头了,开年来这倒是件上好的喜事!” 文儒在一旁不语,却是连连点头。 武当山全派长老弟子皆百感交集,龙虎剑法已经压了武当剑法多年,如今一朝翻身,其心情如何激动可想而知,满心的自豪与喜悦在心间交织,叫人如梦如幻,好似在梦境里游走,充斥着不真实,但步凡就那么说,天底下也只知道步凡说的话,真实的结果只有步凡与陈满帘知晓。 看似风光无限的修剑道士实际上已经是朽木回春。生机无不一分一秒流逝,那种日渐虚弱之感如蚕食桑叶般无时无刻不摧毁着他的信念。感受到大限将至,陈满帘叫来了黄蛮子,没有传授给他半部高深剑法,只有一句话——至刚易折! 黄蛮子当然不知到为何陈满帘会突然找自己说这四个字,只是点头,静立于一旁。陈满帘挥手道:“我已经交代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师父,你……” 黄蛮子毫不犹豫拒绝道:“教头能有很多个,不过师父只能有一个!我师父是搬山真君,自然不可能再认师父,那是对他不敬!” 陈满帘凄凄笑着道:“即使如此那就算了吧。你一定要好好练剑!” “嗯!”黄蛮子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转身离开了陈门帘的房间,殊不知这一别将会是永远。回清微宫的路上,黄蛮子一心在心中演练金刚九剑,恰好遇见了青牛与文儒,打了声招呼道:“青牛师叔,文儒师兄!” 青牛见其也是从朝天宫回来,点头面带赞许之色道:“还是黄师侄刻苦,武当山有你这样的弟子,当真要玄武当兴啊!” 修剑道士陈满帘之名响彻江湖。 江湖人最喜的酒楼莫过于江南楼,楼主也是个人物,自称老末九。老末九的江南楼美酒从没传出过涔水之事,加之价格实惠,最为江湖人所喜。江南楼可不仅仅是酒楼,更是江湖百晓生。其中其貌不扬的店家小二可都是江湖中打探消息的好手,隐匿功夫与轻功可谓是江湖一绝。不少人都向往江南楼的轻功,这店家小二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得,江南楼成名十年,建立二十年,也不过只有一掌之数。 “这龙虎剑仙步凡的实力有目共睹,一剑断运河的实力绝对不凡!但武当山的修剑道士陈满帘竟是能与其战成平手,这是叫我没想到的!” “我倒是怀疑这武当山陈满帘真的有与步剑仙战成平手的实力?步剑仙一剑断运河的实力已经人尽皆知,但武当山的陈满帘谁听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武当山剑道第一人竟然都不知道,武当山玄门剑法就是经他之手闻名的!我倒是相信陈剑士的实力,他的剑势我见过,凌厉得很!虽说步剑仙一剑断运河的本事无人超过,难不成就一定剑道第一?剑道讲究什么?将就的是剑道修为!” 这人说的是慷慨激昂,将方才那人说的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道:“我看你就是武当山的人,不然为何在这处处维护武当山?” 二人还没吵起来,店家小二就打断了他们,“二位还请注意场合,这里是江南楼,不是一般的茶楼!”不得不说这话的确有用,二人都平静下来。小插曲过后,诸位江湖人又热火朝天起来,陈满帘成了整个江湖最火热的人物,武当山因此名声更加大噪,不说超过龙虎山,却是稳压茅山这般千年传承的道门大宗。 谈资多了起来,不论是茶水还是酒水地需求就大了起来,江南楼的生意无比火爆,就是酆贯城中的红袖楼也热闹起来,不论白昼还是黑夜都是人满为患,短短几日的获利就是以往一月甚至是两月的收入。 赵戎生坐在碳烤摊的竹制板凳上,完全没有世子的半点风雅,好似个市侩的市井百姓,听着周围江湖人的热火朝天,淡淡道:“没想到武当山却是一举平步青云了吧!” 老黄牙毕竟是个茅山弟子,盯着世子正欲说话,缺被赵戎生挥手打断:“茅山是你的师门,本世子肯定是不会忘记的!待从怒山关回来,我就叫茅山荣登道门第一如何?” 老黄牙没想到世子竟是这般毫不吝啬。 世子微微笑道:“我猜你这个时候在想身为霸王龙的世子殿下怎么变得这般慷慨了?” 老黄牙毫不惊异道:“我也要知道你要这么说!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真的是一点隐私都没有!若不是靖王叫我保护你,我还真不屑。” 说世子殿下刀子嘴豆腐心,老黄牙何尝不是?赵戎生听着这话,内心非但不怒反倒是一暖。 ------------ 072 步凡问剑武当山,世子游戏群玉院2 从摊子离开,赵戎生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群玉院看看?” 老黄牙毫不犹豫摇头道:“我觉得群玉院脏的很,所以就不去了。” 假道士也道:“这次我倒是觉得秦鬼爷说的不错。” 赵戎生看向龙象,观其眼神之中也有些抗拒,心中自然有了答案,不过还是道:“虽说这群玉院都是妓.女,但关凝槐能够入选婵娟榜,各位难道不想一观其绝美容貌吗?” 假道士凑过来嘿嘿笑道:“我看世子是想与关凝槐做一回!” 赵戎生抬手就要作打,假道士的动作却是很快,这一拳扑了空,不禁叫世子殿下恼羞成怒,骂道:“本世子是那种庸俗之人?别把你自己的为人强加在我身上,庸狗!” 假道士连忙笑着赔礼道:“世子殿下息怒啊,小道士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赵戎生想到这个道士一来是方帝的道外化身,二来又帮助了自己两次,不是个普通人,却要装出个普通人模样,这真是叫赵戎生心中不明所以。叹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良久才道:“本世子去群玉院就是为了去享受鱼水之欢的?既然你们这么想,那我也不去了!本想着观尽婵娟榜美女,却没想到第一个就折在了一个妓.女上。” 老黄牙问道:“既然世子殿下执意要去,我们做属下的不能不陪同的,那我们就在门外等你?” 赵戎生摇头道:“若是各位都不想去,我算是一意孤行,真没意思。再说了不就是个关凝槐,婵娟榜没人多了去了为何要特别关注一个妓院女子呢?” 最终一行人还是决定去群玉院见一见关凝槐。毕竟人家是婵娟榜在榜的女人,自然不会是胭脂俗粉那般货色。在世子殿下的“苦口婆心”下,三人还是同意来到群玉院。 相比较想象中妓院的模样,群玉院无疑好上太多。不仅没有半点异味,更是还有股淡淡的花香。只见群玉院中种着三棵桂花树,这淡淡的花香就是从桂花树上传来。 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相比较红袖楼的典雅,群玉院就很狂野直接。若是遇到客人,闲着的女人排成一列站在其前,任其挑选。这种事情自然是先到先得,而且群玉院有个规矩就是不收铜钱。做了这低下的职业,又用着穷人的铜钱,岂不是显得可怜? 走进群玉院才知的是这里并不是真正的一个小院子,而是一个极大的府邸。酆贯城有三大建筑,一是城主府,二是烽烟台,第三便是这群玉院。群玉院所占的府邸起初便是城中守备的府邸。这守备姓赵,是军党里嫡系成员,在这酆贯城中可谓是作威作福,虽说城主在职,却形同摆设,并无实权。 这届城主上任,面对守备的独权,以雷霆手段从其中夺回城主的执政权和统一领导权。没了大权的守备哪敢住如此硕大的府邸,在权力的压迫下,只得搬出。空出来的府邸归了城主,又被关凝槐从其手中租借。 能做老大,无论是谁都有一定城府与手段,关凝槐自不例外。听闻世子殿下正往群玉院赶来,二话不说就叫院中所有男人离开,所有姐妹们则是统一粉色锦衣,以表傅世子殿下的尊重。 待黄蛮子走后,陈满帘又见了青牛和文儒,陈满帘本就孤陋寡言,青牛并未察觉到半点异样。待其走后,陈满帘才面色狰狞,由内而外的撕裂感令他痛不欲生。努力忍住疼痛,拔出了那把与他对敌步凡的长剑,淡淡道:“老伙计,我怕是要先你一步了!” 手中长剑悲鸣不已,微微颤抖,似在为其默哀。 陈满帘豪气横生,将长剑握在手中,说道:“就叫我临死前在耍一套剑法吧!”说罢起手挽剑花,整个人如排山倒海,神醉于天地之间。此刻,天地间唯有一人、一剑,清风徐来,拂过面颊,带来的是一阵清凉,带走的是人的犯愁,清风同酒都是好东西啊!在微风间,陈满帘的剑法铿锵有力,每一剑皆伴随破空之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长剑挺兮意猖狂。我道清风兮如酒,人不寐兮意难留!此身当向宗门献,换得武当声泰安。”剑舞至兴起,陈满帘不觉间在石板上刻下这自己即兴所创的《武当山挺剑歌》。 刻完,剑斜插入地,陈满帘最后一口气用掉,一命呜呼。“立着傲骨,不屈而死”将会是江湖之中的一段佳话,而这《武当山挺剑歌》也会被武当弟子传唱。 已至群玉院,其内的风尘女子皆是在门口迎接。一旁刚被赶出来的男人纷纷不屑道:“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跑来群玉院凑什么热闹?” “真是没有教养,这么小年纪来群玉院寻欢作乐,若是年轻气盛之时岂不是要日夜鱼水交融?” “哈哈哈哈!”那些男人皆是大笑,举止透露着一个目的——讽刺。世子赵戎生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恼火,瞥了一眼众人,眸子里的眼神如同一束寒光令这群人浑身发颤。 世子走进群玉院,众人才缓过来,皆道:“冬天里冷很正常,很正常!” 进了群玉院才知道的是这并不仅仅是个小院子,世子对这些胭脂俗粉之人并不感兴趣,淡淡问道:“关凝槐关姐姐呢?” “咯咯~”从院中某处房间传来了一声娇笑,接着走出一位体态丰腴,肤如凝脂,胸如跳兔的女人。走路间,腰肢扭动,加上眼中的风情万种,更是显得魅惑至极,这时人们都会调侃一句“纣王没有错!”或是“我终于直到纣王为何不要江山了” 不过这一点点诱惑可真拿世子没办法,赤狐领当中七尾狐的媚术都诱惑不到“心如明镜”的世子,只凭身姿就像诱惑赵戎生,无异于痴人说梦。 关凝槐脸上带着红色面纱,使其容颜半遮半掩,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赵戎生笑道:“见本世子,都这么遮遮掩掩吗?何不能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关凝槐一愣,没想到世子殿下竟是这般猴急,不过转念一想堂堂世子殿下要何等女人没有,怎会惦记她一个妓院女子,这才明白是叫自己撤去面纱。摘了面纱后,关凝槐施了个万福礼,道:“小女子关凝槐见过靖王世子殿下!” 门外之人皆是未走,只是想知道这年纪轻轻的小孩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是要群玉院所有人出来迎接。当听到“靖王世子殿下”六个字之后,浑身瘫软,面如苦瓜,纷纷冲了进入跪在地上,求饶道:“靖王世子殿下,我们刚才是狗眼不识泰山!我们真的是瞎了狗眼的,竟是连世子殿下您都没认出来,还望世子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 “有一句话叫做狗咬我,我能咬狗?”赵戎生平静道:“那你们说说看你们是人还是狗?” 这群人连忙承认道:“是狗是狗!还望殿下绕过我们吧!” “滚吧!”赵戎生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当然还有一句话是‘我咬不了狗’却是能够杀了他们吃狗肉!” 此话一处,本还是欣喜若狂,劫后余生的诸人愣在原地,眼眶当中已经泪光闪烁,带着哭腔道:“世子殿下您就绕过我们吧,我们可都是有大有小的人家,我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若是没了我们我们的家就算是毁了啊!” 赵戎生眼神寒意滚滚,冷着声音道:“那你们在群玉院里寻欢作乐,与别的女人行鱼水之欢你妻子知道吗?还未有家室者站出来,若是叫我知道你们谁是想要混水摸鱼的,本世子第一个就斩了你!” 一行人约莫有十几个,却只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个人衣着与夜郎一样贫穷,赵戎生将目光投向关凝槐,只见其点头道:“回世子殿下的话,这人的确是光棍一个,每个月才来一回。兴许是刚才我群玉院清场,他们才会心生怒气的!” 赵戎生恍然大悟,这才清楚为何这群人对自己怒意这么大,原来是因为这个,本就是一场误会,没必要闹出十几条人命,世子便道:“没必要清场,我来群玉院主要是想看一下婵娟榜在榜的没人关姐姐!并不影响各位,对了,今天你们所有人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 世子殿下当然是是讲道理之人,这件事本就是一场误会,这群人的确吃了亏,心生怒气绝对是情理之中,加之他们对自己又跪又磕头,实在叫世子殿下羞愧难当,只求以钱来弥补。 可心有余悸的众人哪敢再收世子殿下的钱,纷纷抱拳离开。离了群玉院,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劫后余生地欣喜若狂与释然。 关凝槐满怀歉意道:“是小女子多事了,闹出这种事情叫世子殿下烦心,还望世子殿下责罚!” 赵戎生礼貌一笑,说道:“关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已经看到了关姐姐的绝世容颜,此行算是无憾,关姐姐保重,本世子辞去!” 关凝槐没想到世子殿下来群玉院真的只是为了一观自己容颜。愣神间,赵戎生已经跨过群玉院大门门槛,在众的目送之下,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离开群玉院的赵戎生遇上了夜郎,夜郎怀中搂着玉妆,满脸笑容。 赵戎生观其恩爱有加,心中不免有些欣慰,暗暗自夸道:“我赵戎生真是个月老,如今促成一段婚姻倒是能够消掉不少业障。” “不知夜兄要去往何方?”世子微笑着问道。 夜郎摇头道:“没有想去的地方,又或者是哪里都是想去的地方!我要带着玉儿一同在江湖当中游历!”说罢,满眼柔情地看着怀中佳人,脸上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与夜郎简单道别之后赵戎生来到了城主府。纵使酆贯城主是地头蛇,也怕赵戎生这头霸王龙,听到管家的通报,半点没有耽搁地出门亲自迎接,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道:“世子殿下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赵戎生摇头笑道:“事情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有两句话想与城主您说说!” 城主立刻点头道:“世子殿下请说!” 赵戎生道:“酆贯城是个不错的城池,尤其是美人甚多。美人文弱,所以城主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明白!”城主立刻点头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是不明白为何世子殿下会为红袖楼与群玉院提供庇护,难不成是情.色交易?若是如此,他的城主府都比不得这两个风尘场所。 ------------ 073 腰佩双刀白眉儿,铁甲红衣傀儡人1 出了酆贯城,距离那天下第一刀的太上刀盟已经是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其间倒是无聊之至,偶尔假道士出言几句才会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酆贯城中却是暗流涌动,红袖楼三层的白发女人面前正站着玲珑女。白发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玲珑女。 玲珑女不知何事,开口问道:“主上,不知玲珑怎么了!” 白发女人没来由地道了句:“你好美!” 玲珑女先是一愣,绝美的容颜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轻声道:“还是主上给予的养颜术有用!” 白发女人只是道:“养颜术也只能保证你不老,不能改变你的容颜。世人皆知你是完璧之身,却不晓你喜欢女人。” 玲珑女摇头却道:“并不是。玲珑喜欢女人,而是玲珑喜欢主上。” 白发女人摆手,示意让其出去。待整个房间只剩白发女人一个人之时,她才将面具取了下来。面具之下的容颜竟也是绝美的,玲珑女与之相比都要黯淡无光,更别说群玉院的关凝槐,若评榜之人见到她的容颜,轻松排进前二十不成问题。 太上刀盟坐落于澄云山脉间。澄云山脉可是李王朝中仅有的一条边境山脉。边境山脉意味着越过此山便是别国土地,当然这种地方混乱至极,流寇土匪走私之人最是繁多。其中流寇土匪以绿林党为首。走私者通常与佣兵团一同,澄云山脉最大的佣兵团当数折柳佣兵团。 太上刀盟内的景象是无比欣欣向荣的。门内弟子无一例外都是用刀。值得一提的是太上刀盟并不仅仅是宗门,还是皇帝陛下钦定的澄云山脉执法者。门内特地设有执法者盟会,实力强劲的长老弟子才有资格加入其中。 执法者盟会在澄云山脉的声望很高,可以说是毒枭的地狱。十年前,曾有一大毒枭不知天高地厚,企图通过澄云山脉将令人上瘾的合欢散送进李王朝。但他们做这事的时候却不知死亡已是悄悄降临。 三日之后,大毒枭暴毙。其贩毒集团从那一日销声匿迹了。江湖人都不知道是做的这大快人心之事,纷纷赞扬,成了当时江湖中的十大佳话之一。 而今江湖十大佳话已有三,一是茅山近日出了个天之骄子,名为易善法,出生时茅山天空之上就有四溢的流光。如今在道术之上的成就更是高,以小小五十岁的年纪就成了最小的天师,被世人称之为小天师。 小天师易善法天赋之强唯有龙虎山的大弟子徐成危可与之一比。当今道门之中的天才不多,屈指可数,幸茅山出了一个,这千年传承自不会浪费。 其二便是武当山陈满帘与龙虎山剑道第一人步凡于朝天宫比剑。陈满帘为维护宗门名声竟是以身殉道,终是保住武当山“玄武当兴”的牌匾。 其三便是杨残日单枪匹马入楼兰,纵然身被困,也依旧不辱使命。 三段佳话最为江湖人津津乐道,无论是茶前饭后都能听到。江湖人从来不缺谈资,谈腻了三大佳话便开始谈论第四段佳话什么时候会出现,江湖中人各执一词,其中自然有不少人觉得太上刀盟将再现十年前的辉煌,再创下一段绝世佳话。 天下第一刀柳玄长并无争佳话之心,只求公正执法,为王朝边疆肃清一切邪恶势力,以求王朝国泰民安。 澄云山脉某处山间小道之中走着四人。领头之人面容稚嫩,其后跟着三人其貌不扬,唯有龙象一身强壮肌肉还算入得了眼。在三人的称托之下,显得本就俊朗的世子殿下更加秀气。 山势连绵不绝,其上青葱的雪山松密密麻麻,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目力所及之处都是这般景色,足足看了三个时辰都不觉乏味,反倒是趣味无穷。大至模样相同的雪山松实际上却是姿态各异,有得枝丫好似小云手一般,整个身姿如同戏子唱戏般。 老黄牙心中有着人是物非之感,有感而发道:“上次来已经是十年前了,正是那次毒枭之乱我才结识的柳玄长。那个时候这里可没有雪山松,不过却是满山草皮,就像是黑山穿上了衣服。” 赵戎生对老黄牙说的“毒枭之乱”颇感兴趣,待其讲完便道:“老黄牙与我讲讲毒枭之乱吧,这些年在赵府当中生活,可真的是孤陋寡闻!” 老黄牙回想往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道:“澄云山脉是李王朝与北漠的边境线。北漠混乱不堪,十年前曾出了个大毒枭。所炼制出来的合欢散最是磨人心志,当时叫我李王朝边境百姓都染上了毒瘾,最后家破人亡,最后人也形同行尸走肉,完全没了半点意志。” 长舒一口气,老黄牙又道:“当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修士,还只有上三境一层,在江南楼听闻澄云山脉毒瘾如同瘟疫般在民众与修士间弥漫,年少轻狂,雄心壮志的我便前往了澄云山脉,加入了刀盟的执法者盟会。当时与毒枭的斗争很是惨烈,为了获取毒枭势力内部情报,我与当年的柳玄长和其他执法者盟会的成员一同潜伏于合欢教。 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堆积成山的尸骨,比起赤狐领赤狐座后的尸海还要多。到处都是血的腥气。这毒枭太警惕了以致潜伏在合欢教中其他同盟都以身殉道,只有我和柳玄长安然归来。叫我最记忆犹新的是柳玄长为了救我,被那毒枭斩下一臂,这是我对他永远的亏欠!不过柳玄长也因此当上了太上刀盟的宗主。解决毒枭之乱成了当初江湖中的十大佳话之一!” 老黄牙说话之时,无一人打断。好似天地在这一刻都寂寥无声。 世子听后只感觉自己太孤陋寡闻,竟是连当初的十大佳话之一的毒枭之乱都不知晓,“那个时候我都已经七岁了,不过我在干嘛?在寻欢作乐,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龙象道:“世子殿下倒是过的欢乐,不像我十年前还在龙象池中躲藏着,生怕江湖人知道我的踪迹,这块提携就送不到世子你手中了。”说罢忽然想到假道士,便问道:“十年前你在干嘛?是不是在行‘遍’江湖啊?” 假道士摇头道:“我不记得我十年前到底在干嘛,这个可能是个毛病吧,从来都不记得之前的事。” 世子殿下闻之笑道:“不记往事倒是世人最羡慕的能力呢,你活得豁达、心境开阔,真叫我们俗人羡慕啊!” 老黄牙却道:“我看他就是在行骗江湖,这事难以启齿,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你呢。” 假道士暴跳如雷,说道:“我说了我是真道士,我还捉过数千只鬼。” 老黄牙笑道:“你不是不记得往事了吗?为何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我……我……”假道士支支吾吾,终究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喃喃自语道:“对啊,我为什么会知道我捉了数千只鬼?那我为什么记不起我的往事?” 看着假道士自言自语、自我怀疑,老黄牙一笑置之不在言语,加快脚下行走的速度,一跃走至一行人前道:“接下来的路就由我来带吧。” 世子殿下走至假道士身旁,拍其两下肩膀,说道:“不必为这种事情烦心,忘掉他吧,其实老黄牙他只是调侃你几句的。”说完话,世子仔细地看了一眼假道士,发现他眼神的确有一丝丝的混乱,并没有在寿熙村是给自己星陨时的清明、有神,难不成他并不是装出来的?世子一向以为假道士的憨傻逍遥是装出来的,如今一看感觉错了。 已至太上刀盟山门,只见某处山峰之上刀云滚滚,无上的刀气从刀云中酝酿。老黄牙遥指刀云之下的山峦,语气之中蕴含着独特的情感道:“那刀云之下便是执法者盟会了,在执法者盟会旁的另一座山峦便是天下刀宗。” 老黄牙手中有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法”字,便是那执法者盟会的身份铭牌。有令牌在手,一路畅通无阻,周围的弟子纷纷投来敬仰的目光,能入执法者盟会是刀盟每一个弟子梦寐以求之事,而今面前就是一位,自是要将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的。 毫无疑问,世子之名在这太上刀盟中远不及一块执法者令牌管用。世子与龙象、老黄牙都习惯被人敬仰,唯独假道士坐立难安,凑至世子身旁道:“鬼爷啊,我现在心情好激动啊,道士我可从来没被这么多人以敬仰的目光看待过,今日真的是扬眉吐气了!” 赵戎生淡然笑道:“宽心!跟着本世子,以后这种场面是常有的事,别表现得太过激动,显得没见过世面一样!” 假道士憨笑道:“我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啊!” 一路直行,并未转弯,便到被太上刀盟大殿——玄长殿。老黄牙看着这块刻着三个字的牌匾,想起十年前刚至刀盟时的尴尬场景,不经意间嘴角上扬。 世子奇怪,开口问道:“看来太上刀盟在你心中地位很高啊!” 老黄牙颔首直视那金色牌匾,收敛了笑容,说道:“与你们说一件我刚来太上刀盟时候的一件事。你能看到‘玄长殿’这三个字没有?天下第一刀柳玄长你们也听说过吧,所以你们有何感想?” 世子自当是第一个开口答道:“这玄长殿是以天下第一刀之名命名的?” 老黄牙早已猜到众人答案,摇头道:“并不是的,这玄长殿自古以来就是这个名字,十年前的柳玄长还不是掌门,我的想法却是和你们一样,当时我问他‘这玄长殿该不会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吧?不会吧,你一个小小弟子就这么厉害了,若是当上掌门岂不是整个刀盟都要交玄长盟?’ 当时柳玄长真的是哭笑不得。现在柳玄长名震江湖,天下第一刀之名无人可撼动,你们以为玄长殿以其名命名倒是有些依据,不过我当时的想法真的是没来由啊!” 随着老黄牙走进玄长殿,殿中并没有半点花哨装饰,只有正殿宗主宝座之后挂着两把双刀,正是刀盟徽章上的标志。不知为何,一进玄长殿,便会有肃杀之感,虽不及道听道场玄兵阁,却独有一种奇妙感觉。 ------------ 074 腰佩双刀白眉儿,铁甲红衣傀儡人2 坐在宗主宝座之上的是一个眉毛鹤白,双臂只剩下一只的中年男人。忽见一群人走进大殿,心中为其无礼而怒,却见来者容貌很是熟悉,定睛一看竟是蠢剑仙秦淳,不禁胡子眉毛颤抖起来,哪顾得上风雅气度,激动地就是连御空而行都忘记了,直接一撩衣摆,从宝座之上一跳朝老黄牙疾走而来。 柳玄长单手搂着老黄牙肩,不见其何时挥手一动,大殿的门全部关了起来。“我们已经分别十年了吧,老子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若真是如此,老子这一只手臂算是喂了狗了!” 老黄牙单手成拳,捶在其胸膛之上,豪迈笑道:“那是我秦淳的为人吗?我虽然无赖,但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这不就给你带了个好徒弟过来。” 柳玄长顺着老黄牙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世子。赵戎生起手拱手礼,道:“小子赵戎生见过天下第一刀柳前辈!” “免了免了!与我见面不需要这种繁文缛节。”柳玄长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倒是豪迈至极,性情直爽,凡事不拐弯抹角,与老黄牙互为至交,无话不谈,看着世子一表人才,柳玄长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剑仙的眼光啊,这弟子不错!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赵戎生?” 世子殿下点头道:“是的,小子我叫赵戎生。” 柳玄长连忙收敛,正色道:“刚才是小老儿心情激动,并不是有意轻视靖王世子殿下的,还请殿下多多担待,莫要与小老儿计较啊!” 赵戎生连忙摆手道:“前辈千万不要这么说,小子我担待不起!秦前辈说带我学刀,我等便前来刀盟叨扰,实在是我等不礼,应当是前辈您担待才对!” 柳玄长见其不骄不躁,是个学刀的好苗子,便道:“老秦,这个徒儿我收定了!来,徒儿叫声师父!” “前辈,这恐怕不行。”赵戎生面露难色,自己本有师父,那便是李王朝昭和殿大学士董阳明,自然不能在认其他师父,这才拒绝。 柳玄长面色一凝,看向老黄牙不知所意。 老黄牙解释道:“这小子已经有了师父了,是昭和殿的大学士董老,所以这才不能叫你师父。” 一听解释后柳玄长释然,颇为赏识识道:“尊师重道,不错不错!董老不愧是大学士,眼光就是毒辣,收了这么好一个徒弟。” 听着柳玄长夸赞之语,赵戎生淡淡一笑,并不在心。心里应装的是忠言,而不是赞誉,这个道理世子深知。老黄牙与柳玄长时隔十年重逢,话语如江河般滔滔不绝。三人若是离开就显得无礼了,便在一旁耐心听着。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过去,老黄牙似乎才想到世子,出言道:“老柳,我们在太上刀盟不会停留太久的,所以这刀法只能以刀谱的方式传给世子了。” 柳玄长思索许久后才道:“以刀谱的方式固然可以,不过一定要确保刀谱不会落入他人手中。将刀法传给世子殿下也是想有个人传承衣钵。” 老黄牙拍着胸脯,保证道:“柳兄放心,以我现在的修为能从我手中抢走东西的人还少有!” 柳玄长故作不信,激他道:“我却不信!若不然我们比划比划?” 老黄牙连连摆手道:“我可不与你比,你都缺了一条胳膊了,赢了你胜之不武,输了你又羞愧难当。你倒是好,输了也没事,赢了就是修为高深,不比不比。” 柳玄长会心一笑道:“你还是当初那个样子没变啊。” 老黄牙一愣,抬眼仔细看着柳玄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记无疑要比老黄牙多太多,“你的眉毛怎么白了?你才多大年纪?怎么整个人显得这么憔悴?” 柳玄长叹了口气,语气微微有些惋惜道:“当初失去一臂之后我整个认颓废了一段时间,加之那段时间里你又不辞而别,我心力交瘁,便在一夜白了眉毛。” 盯着柳玄长憔悴的模样,老黄牙心里一痛,这一只手臂就是救他的代价,自己好似从未为柳玄长付出过什么,有的只是一味索取,好像自私了点,秦淳心中想着,再看柳玄长,从葫芦当中拿出几坛香醇美酒,转身看着三人,淡淡道:“我与柳兄许久未见,实在太过想念,叙叙旧。你们先在刀盟之中转转,硕大的太上刀盟有你们转的。” 假道士对这些条条框框很不满意,觉得实在限制自己,听到这话之后便是第一个走出玄长殿,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道:“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这玄长殿中的气氛实在是闷人!” 赵戎生淡淡道:“你就是不喜束缚,不过为人处世这些都是必备的,除非一个人归隐江湖,这倒是件不错的选择。” 在龙象池中沉睡十年的龙象心如止水,古井不波,心境没有半点变化,表情淡然道:“他们叙旧便叙旧吧,我们去其他峰看看?” 世子看了一眼周围,可谓是四通八达,便问道:“那我们该走哪去呢?” 假道士随手一指道:“既然没有半点选择,那就顺从本心!我觉得这一条路会给我们带来好运,就走这条!” 龙象故意挖苦方奕道:“你这感觉准不准啊,别到时候按着你的感觉走迷了路,到时候还要叫刀盟的弟子找,这不仅仅是麻烦的事,更是面子上的事!你说说我们身为修士,竟还迷了路,传出去岂不是叫别人笑话?” 赵戎生道:“太上刀盟当中我们并不认识一个人,加之麻烦他人便是欠个人情,一个小事就欠了个人情,我赵戎生的人情可不是这么廉价的。” 闻此言,三人才顺着假道士所指的方向走去。不过一路做了记号,不用担心迷路。兜兜转转间,倒是看了不少景色,有老黄牙给的执法者令牌,无人阻拦,一路上无不是敬仰目光。 忽见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湖,湖水不大,约莫只有两个玄长殿大小,其后是一处瀑布,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激荡不绝,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瀑布之水自高而下,在湖中激起阵阵水花。 湖中却有一女子正解衣欲沐,外衣已褪,只留下内衣遮盖住了私密部位。大片雪白的肌肤就暴露在空气当中,竟是叫空气都火热无比。这女子身材相貌虽不及酆贯城中二女,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皮肤雪白,肤如凝脂,若是抚摸一把入手便是冰凉之感。扎着两个麻花辫子,说不出可爱还是如何,仿佛一嘟嘴任何人的心都要融化一般,若是不高兴,任何人都要哄其高兴。虽说没排上婵娟榜,但这气质却是能够完全碾压酆贯城的二女。 正欲解去内衣,将自己的玲珑身段全部展现出来之时,却见远处三个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恼羞,最后化作怒气道:“登徒子!” 三人也是很懵,才刚到这,竟是有这般美人在湖中沐浴,心说太上刀盟的风气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吧,之后便听到了那女子的大叫。 下一刻女子快速穿好衣服,一抽放在旁边的横刀,左手掐了个刀诀,漫天刀意自其身迸发而出,将三人笼罩。须臾间,女子已经奔至,手中横刀虚空一斩,便有一道红色的刀气激射而去,欲将三人齐齐绞杀。 龙象一马当先,却被赵戎生用手拦住,祭出短匕星陨,朝着女子斩来的刀气冲去。转眼十丈距离只剩一半,世子手中星陨虚点几下,立刻有缕缕星光迸发袭杀而去。星光与刀气撞在一起,余威将周围空间震地涟漪不断。 女子与世子各退一步。 按下翻涌的气元,女子再度抽刀,双刀在手,气势猛然一提。踏步冲来,手中双刀一长一短,长者进攻,短者防守,比之一把匕首的赵戎生无疑要有优势。 长刀刺去间,赵戎生挥舞星陨挡开,下一短刀鬼然挥砍而去,挥舞匕首已然挡不住这蓄势一击,唯有向后退去方可避开。脚下步伐一错,身子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以勾住女子脚踝之脚为圆心转了个圆,竟是躲开了这鬼然一击。 女子微微诧异,不知这登徒子竟然有这般巧妙身法,加之又勾住自己脚踝,顿时羞愤难平,短刀反握,长刀连震三下,三道虚影竟是齐齐震出,封死赵戎生退路,短刀重重朝下刺去,正是世子的胯下雄壮之物。 赵戎生胯下一凉,连忙挥舞匕首,连点出数十道星光挡下这致命一击。同时向后退去,有紫金袍在,本无需惧怕,却是本能使然。 “你可真是个狠毒的女人!”世子心有余悸地道,若是刚才再晚几息时间,自己就与那宫中的太监一般无二,最终性格扭曲,岁不是说这一辈子就毁了,却是都将活在阴霾当中。 女子冷哼一声道:“你将我身体都看光了,还不准我斩了你这恼人之物?受死吧!” 赵戎生连忙摆手道:“我们本无意投靠姑娘的!” “管你有意无意!”女子怒斥一声,提刀欲砍。 龙象站至一旁,上三境一层的气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令女子为之色变,“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刀盟宗主的女儿柳白儿,你们……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叫我爹杀了你们!” 赵戎生一脸痞笑,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柳白儿,发现她的眉毛也是隐隐发白,当真是柳玄长的女儿。 柳白儿叫其这般肆无忌惮,心中怒气难以遏制,呵斥道:“登徒子你还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赵戎生却满脸无赖相,摇头不信道:“我不信!有他在,只有你被我欺负的份,可没有我被别人欺负的份,就算是在你家的地盘上也不行,况且这湖是公共场所吧,你在这沐浴我看就是故意给别人看的!” “你……你放屁!”柳白儿满脸羞红,反倒是因为急于解释而结结巴巴,“这座山峰都是我的,是你们闯进我家偷……偷看我洗澡,怎么成了我故意给你们看的?你这登徒子真的是与那王八无赖的靖王世子还要无耻!” 听闻此言,赵戎生心说自己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无赖,索性直接耍起了无赖,“既然看都看过了,那我们何不坦诚相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了能和这么一个气质不凡的美人行鱼水之欢,老子用十八年换这一刻春宵,倒是不亏!” 柳白儿见其这般,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双刀置于身前,虽说心中惧怕,任就怒斥一声道:“你若敢过来,我就算是拼死都要与你们玉石俱焚!” 赵戎生收起无赖的笑容,道:“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这样对你我名声都好。再说这也只是个误会,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 075 腰配双刀白眉儿,铁甲红衣傀儡人3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头也不回。柳白儿站在原地愣愣出身,回过神来又是大骂道:“真是个无耻的登徒子,明明是你偷看我洗澡,怎么反倒是你吃了亏?下次若是再见到你,就算是死也要割下你一块肉!” 匆匆逃离的三人面面相觑,假道士最是兴奋,差点垂涎欲滴,“刚才那没人可真是个尤物啊!啧啧啧,必生若是这样的没人相伴,还有什么遗憾呢?” 龙象不屑道:“你还想老牛吃嫩草?都多大年纪了,还想着这样的美人真的不知羞。” 假道士努努嘴道:“说什么说?就你张嘴巴了?” 龙象笑道:“这种美人可是世子殿下的妞,你若是想要去那红袖楼或是群玉院找一个,哪一个不是风情万种?” 假道士连连摆手道:“这就算了,不是说看不起风尘女子,实在是心中没有半点感觉。” 赵戎生打断道:“若是叫那女子知道你们在背后议论她,指不定又提着双刀冲过来与我们玉石俱焚。毕竟这是他家地盘,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 武当山全派上下为陈满帘做法事七天。一般长老死甚至都没有法事做,只有内门长老才会有,只有掌门驾鹤西去才会连做七天法事,陈满帘以身殉道保住了武当山“玄武当兴”的名头,值得这七天的法事。 黄蛮子跪在陈满帘冢前,没有眼泪却是悲伤无比,良久才开口道:“师父!您的教诲我会永远谨记在心。”终是蛮子认了师,终是陈满帘安了心。陈满帘魂魄久久不去,看着黄蛮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朝天宫最是悲痛,黄蛮子虽是搬山真君弟子,心中对于陈满帘的感情也不浅。茅清荣也是粗人,并不在乎这些。 皇帝一道圣旨搬下,将成文公主赐婚于杨残日。江南楼之中又起谈论,有些人则是啧啧道:“我早就猜到这个结局,如此献身,成文公主怎能不动心?” “你除了马后炮还会什么?之前你怎么不说?” “谈论公主可是大事,若是猜不准可是要杀头的!” “所以说你还是猜的喽?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杨府,杨翀得知杨残日将要与李尚文成婚,心灰意冷地将自己关在屋内。 杨残日站在门外,自知对不起杨翀母亲——自己已逝去的妻子,语气诚恳地道:“翀儿,并不是为父想要与成文公主成婚的,而是皇帝赐婚!” 杨翀坐在床上,闭眼不语,双眼早已经哭得肿了起来。听着门外父亲的声音,第一次觉得如此厌烦,不禁斥道:“你说过此生不会再娶,你如此做对得起我逝去的娘吗?” 杨残日伫立在屋外,不言不语。听着女儿如此说自己,曾经的一幕幕场景涌上心头,眼角也不禁落下两行清泪。 杨残日在屋外整整站了两天两夜,屋外的夜晚是寒冷无比的,可他依旧不动,杨翀见其依旧不走,淡然道:“你走吧,去与公主成婚吧!我不会阻拦你的,倒是以后的事也请你不要管。” “翀儿……”杨残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叫他们反目成仇,而皇帝的命令如何能违背?靖王不可能为了这件事与皇帝求情,太师吕黄龙更是不可能,杨残日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心力交猝。 整整三天三夜,杨残日的眼睛都没有合拢过,整个人已经很憔悴了,如同路边乞丐一般。终于他走了,他带走的不仅仅是自己一颗心,更是杨翀对这个父亲的最后一丝亲情。 杨翀见父亲终于走了,心中最后一丝温暖也被这世态炎凉所侵蚀。“就算皇帝之命不可违,但天地之大,怎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你对母亲根本没有半点感情!” 殊不知杨残日心中仍有她这个女儿,只是这三天三夜他想了很多,心中怒火从火苗变成了滔天大火。皇子虽是已经在监狱当中,但他还有哥哥,还有七妃之一的文薇妃做后台。 李宗宣的哥哥可是手掌兵权的太尉,专门辅佐皇帝。虽说官职之上是太尉最高,但依旧比不得靖王。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守备却是不成问题。杨残日当然知道太尉不会放过他,这才离开。他当然也知道此举会伤透杨翀的心,但是为了女儿这仇,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李尚文就在杨府内住着,杨残日面上挂起一副笑脸,说道:“公主殿下,在下何德何能能娶你为妻。” 李尚文微笑道:“凭你奋不顾身地在呼兰城头救我,我就觉得你是个值得我倾心之人。” 此时的杨残日比起当时那个忠义无比的杨残日变了许多,女儿就是他的逆鳞,现在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当然也包括玩弄他人感情。可惜李尚文并不知道杨残日内心的想法,还深深地爱着他。 李尚文与杨残日辞别后,庄雨提着礼物前来拜访,“恩人,小子我特意前来给您拜年的!以感谢您的栽培,若不是您,我怕还是个呼兰城里的小混混,哪能有现在佰夫长之位?” 杨残日摆手道:“粗鄙感谢我,你有能力,又能为天朝效力,未来成就无限啊!在军中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谦让军功,那是命换来的,绝对不能让给其他人明白了吗?” 庄雨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头答应道:“小子谨记将军教诲!” 武当山的法事绝对是道门中一绝,除了龙虎山几位天师没来以外,几乎邀请了所有道门有功德的前辈一同祈福,以求地府崔府君能够让陈满帘下一世过上好日子。 陈满帘最终见到黄蛮子叫自己师父,心意已了,跟黑白无常去了地府,没有半点留恋。成了魂身便不再拥有七情六欲,而陈满帘之所以还在人间,是那个气未散,而今执念已消,自然要魂归地府。崔府君观其在世之时功德无量,又有一干大法师为其祈福,虽说一笔将其收入门下,成了天子府的一名鬼差。 老黄牙与柳玄长无话不谈,老黄牙将十年来自己的经历道了出来,叫柳玄长心中一阵羡慕,开口道:“老子我真羡慕你能够活的这么豁达,不像我,接受了掌门之位就一辈子被禁锢在了太上刀盟,如今真想找个接班人,我也好在行遍江湖。” 正当这时,柳白儿气呼呼地走进玄长殿,看见一满口黄牙的老头子正与自己父亲谈论着,收起气愤表情,起手一个江湖人的拱手礼,道:“在下柳白儿,见过叔叔!” 老黄牙听见声音,转头一看,竟是个可爱女子正拱手对着自己,不禁眉开眼笑道:“老柳啊,你可真有福气,又找了这么一个甚是可爱的小妾!” 柳玄长脸色发黑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个是我女儿,柳白儿。别以为我丢了一天胳膊,你就口无遮拦,老子照样能把你按在地上打。” 柳白儿看着眼前两个前辈,心中是一阵怀疑,这哪里有半点前辈模样嘛,完全是市井当中的地痞流氓。还有这个一向板着脸的老爹今天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见有人与父亲交谈,柳白儿又抱拳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辞去。 见柳白儿离开,柳玄长看了一眼老黄牙,挣扎许久才道:“真的是便宜你们这群无赖了,我想叫我女儿出去历练一番,恰巧你们也是,所以想叫她跟着你们一同。有你在我也放心,不过若是叫我知道你们欺负我女儿,老子拼着废掉这一条手臂也要叫你付出点代价。” 说罢,扬了扬手臂,意在威胁。 老黄牙一拍胸膛,说道:“谁都不相信你都应该相信我,老子跟你过命的交情噻,你放心,就是世子都不可能欺负柳白儿!” 傀儡家一直盯着世子殿下的行踪,吕黄龙见其去了澄云山脉不禁嘴角一翘,叫来了侍从传令,一具身着红甲的傀儡被从库房拿了出来。其手中握着的镰刀寒光闪闪。这具傀儡原本修为有上三境三层,利欲熏心,不想着积淀而厚积薄发,便想一举突破半圣境界,虽说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最终也是成功,不过却成了这般行尸走肉模样。 吕黄龙手持道家符笔,一蘸朱砂,在黄表纸上写下帛书。最后一笔落下,灵力形成一个小循环,类似于修士的丹田。单手掐决,符箓顿时灵光闪烁,只见其左手一推,闪烁着光芒的符箓便飞向铁甲红衣傀儡人。 符箓似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傀儡人的封印。那一张符箓逐渐融入了其丹田,干瘪的身躯渐渐充盈起来,双目猛地睁开,眸子里尽是红光。见了吕黄龙,开口是极其难听的声音:“主人有什么吩咐?” 吕黄龙将留影石拿出,朝其灌入一丝气元,冷漠道:“杀了他们!我给你十年自由!” 听到“十年自由”,这具傀儡眼中红光明显一颤,僵硬地点了两下头后,微曲双腿,猛然一蹬竟是飞入广阔的天空,虽说只有二品半步圣人境界,但战力却远非寻常二品可挡,一来此人先前基础打得夯实,二来这具铁甲红衣有大周天阵法加持,傀儡秘术、大周天阵法,符笔符箓,眼前的太师吕黄龙明显也是个道家修士。可江湖之中并没有这个门派,吕黄龙的出身绝不平凡。 傀儡人这一跃便是十里,没有步入圣人境界就无法御空而行,这是天道法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其轻轻一跃便可跃至十里之外,可见修为着实不凡,若是叫老黄牙施展,无论如何也要再施展腰弓之术二次发力,绝不会这般轻松自在。 太上刀盟足足沾了澄云山脉近一半的面积,以三人速度逛下去,怕是每个两年是逛不完的。于是世子便祭出船楼,载着三人在云中飞行。飞得不高不低,正好能够将山峰全貌收入眼底。 随着世子殿下在澄云山脉的足迹越来越多,天气也是渐渐地暗了下来,三人正欲回主峰时,却见一铁甲红衣之人拦住去路,眼中浓郁的红光比鲜血更加猩红,整个人一看便知道是具傀儡。 赵戎生回头一看,老黄牙竟是不在,不禁慌了起来,便道:“你可知道我是谁?靖王世子殿下,识相的就给本世子滚开,否则我要你粉身碎骨。”他当然知道与面前傀儡说这个不管用,仍就抱着一丝侥幸,不过显然,这一丝侥幸并没有半点用处,反倒是激怒了面前这个铁甲红衣傀儡人,伸出一根食指,轻轻一点,立刻有无数黑红色气元凝结而成的利刃激射而来,速度之快快到无论是谁都反应不过来。 世子瞳孔无限放大,看着一道道利刃离自己越来越近,握着星陨的手仿佛僵硬了一般,速度出奇地慢。不过是相对于激射而来的利刃来说。实际上赵戎生挥的速度不慢,但利刃无疑更快。 赵戎生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却不见半点疼痛。慢慢睁开眼,却见面前是假道士。 ------------ 076 腰佩双刀白眉儿,铁甲红衣傀儡人4 假道士转过头咧嘴一笑道:“鬼爷不在,就让我来守护殿下吧。也好证明我自己。”说罢拿出一杆判官笔,虚点几下,由气元编织而成的法网自天而下,将傀儡人笼罩在内。本以为会将傀儡人束缚住,却见傀儡人铁甲红衣灵光一闪,整个认如同无物,法网径直落到某处山顶,最终消散于天地间。 方奕微微震惊道:“这铁甲红衣绝对不是凡物,很有可能是道家法器。看总来对付邪祟的方法对付你时不行了,那便来斗法吧!”狂喝一声,假道士不知从何出取出一把铜钱剑,一枚枚铜钱由红绳穿起,一缕缕气元灌入其中,将五帝钱灵威激发。 傀儡人眸子里的红光明显闪烁一下,兴许是忌惮。不过仍就握着拳头朝这边冲来。这一拳头力道很足,可假道士并不惧怕,右手握紧铜钱剑,左手掐了个斩邪法诀一拍剑柄,铜钱剑顿时大闪灵光,一缕缕灵威从中流露,无时无刻不抨击着傀儡人的心境。 一拳当面挥来,虎虎生风。好似金石都能在这一拳之下化作齑粉。 假道士提剑迎了上去,龙象与世子都以为这把由红绳穿起来的铜钱剑绝对挡不下傀儡人这一拳,却听锵锵几声,金钱剑不但是将傀儡人的拳头全部尽数挡下,更是将其拳锋打的黑烟直冒,傀儡人被打的血性大发,吼叫一声,一缕缕奇妙的力量从铁甲红衣之中缠上其手臂,将被铜钱剑打出的伤势恢复如初。 假道士剑指傀儡人,厉声说道:“我劝你最好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否则我叫你连鬼尸都做不成!” 傀儡人依旧不出言语,只是睚眦欲裂得盯着假道士。 这是在挑衅,方奕叫骂一声,提着铜钱剑再度冲向傀儡人,雷厉风行的一剑朝这傀儡人的头直直砍下。傀儡人依旧不东,轻轻抬手,竟是以食指中指夹住铜钱剑,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从剑身上逆袭而去。 方奕只感觉剑身狂震,手中铜钱剑似脱缰野马一般狂暴,连忙从腰间腰带摸出一道符箓贴在剑柄处,口念法诀道:“气元所化,威不可当!”符箓受到口诀激活,立刻迸发处一股强大力量强行压下反震之力。 傀儡人单手成掌,拍出一道鬼脸。鬼脸每动一寸,便会生长一分。袭至方奕面门前时已经是一只完整的鬼魂。方奕连忙掐了个剑诀迎了上去,手中铜钱剑狂点直刺,鬼脸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下一刻崩溃消散。却见傀儡人不知何时已经冲来,如同枯枝一般的十指朝方奕脖颈处抓去。 本被鬼脸所牵制的方奕面对突然袭来的一击,急中生智,解开红绳,收掐法诀,顿时漫天五帝钱在空中飞荡,似有一股吸力从后拉扯傀儡人的十指。须臾间,方奕剑惊人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黄豆,振振有词地念道:“太乙敕令,撒豆成兵!”黄色豆子经过法药的浸泡已经充满灵气,数不清的豆子落在傀儡人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然后便是阵阵黑烟弥漫。 傀儡人彻底发怒,身躯一震,几乎冲天而上的黑气将铜钱全部震开,手臂一挥便是数十只双眼冒着绿光的骷髅头朝方奕龇牙咧嘴袭来,虽说没有眼神,但与泛着绿光的双眼对视,便从心底生出寒意,世子下意识握紧星陨,龙象也在一旁凝神观望。 “太乙敕令,撒豆成兵!”方奕再度摸出一把豆子撒了出去,在法诀的摧动之下冲在最前的几个骷髅头直接砰地一声爆裂。但傀儡人浑身力量似取之不尽,远处绿压压一片,都是朝这边冲来的骷髅头。 世子自知需出手,否则今日他们没有半点希望。一抖手中星陨,朝着其中一只骷髅头冲杀而去。有星陨在手,几乎是刀至头死。龙象则游荡至赵戎生身旁,为其挡下骷髅头的冲击之势。二人会心配合下,斩杀骷髅头的速度竟是不下于方奕。 远处山峰,执法者盟会的小队正在巡逻,其中一人指着远处峰峦道:“老大你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人在打斗?” 队伍老大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团绿光涌动,原本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为其解释道:“那是这片山域独有的绿藻云,很正常!你不用真多大惊小怪。” “不是啊!老大你看,真的是有人在打斗!”那人依旧依依不饶道,示意同行其他人也一并去看。 其余人也都纷纷道:“好了,徐元班你别大惊小怪的了,这绿藻云很正常,我们之前天天见,你刚加入执法者盟会想要表现自己很正常,我们哪个师兄不都有这样的经历呢?” 徐元班急得差点就要抓耳挠腮,但这些师兄却依旧不信,反倒是直接转身离开。 绿光处,龙象张口吼了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天际。丹田之中的龙象本源疯狂催发,一缕缕力量融入血肉之中,单手成拳便是最强的武器,一拳挥出便是数十只骷髅头崩溃。 巨大的声响也是惊动了这只在附近的执法者盟会小队,老大闻声望去,声音正是从绿藻云传来,不由得心里一惊道:“真有人打斗?我们过去看看!” 登上执法者盟会独有的飞梭,五人以流光速度接近那绿藻云。约莫一息时间时间便是接近了战场。那里是什么绿藻云,这分明就是双眼闪烁着绿光的骷髅头,几人瞬间大骇,逃出特制联络牌道:“执法者盟会总部,在道乾峰发现有邪修攻击人族修士,速来支援!” 说罢,纷纷掏出朴刀。五人组成一个小型阵法,朝骷髅头冲去。见又有人加入战场,傀儡人单手虚抓,无数骷髅头化作牢笼将众人齐齐困住。而且这牢笼无时无刻不在缩小,照这速度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几人就要成为一团肉酱。 方奕剑指向上一提,散落在地的五帝钱齐齐飞出,以气元作为红线将铜钱穿好,猛地一推剑柄,铜钱剑如同箭矢一般飞出,撞在由漫天骷髅头凝结而成的结界上发出锵得一声巨响,震的众人是耳膜生疼,仿佛大地都在颤抖,然而这结界却是纹丝未动,不见半点裂缝,铜钱剑崩溃,不仅如此,一枚枚五帝钱也都化作铜粉在结界之中飘散。 方奕摇头,眼中透露出浓浓地失望之色道:“这结界太强,以我的实力根本破不开!” 刚才那一剑之威众人有目共睹,既然那一击都没有破开这结界,以他们的实力更是不可能,一行人只得坐在地上焦急等待。 玄长殿柳玄长得知道乾峰有人作乱,二话不说提刀亲自上阵。老黄牙担心是世子殿下,也随其同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几乎转瞬而至。能有这般速度全得依靠澄云山脉之中设下的大阵。 远观结界,老黄牙一眼看到了世子赵戎生,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九剑齐齐祭出,化作一条剑龙。隐有一丝龙威在天地间游荡。重重砸在结界之上,使其不停颤抖,隐隐有崩裂的迹象。世子剑老黄牙来了,心中燃起希望,将星陨塞到假道士手中道:“内外夹击我想一定能够破开这结界的!” 一旁的傀儡人怎会叫老黄牙如愿破开结界,枯枝般手指化作爪状,虚空按下,又是漫天骷髅鬼哭狼嚎着从天空落下,边加持结界威能,便一手虚拍,源源不断的鬼脸和骷髅从其中迸发,张牙舞爪,好不猖狂。 “敢在我太上刀盟中动土,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柳玄长单手持刀,虽失一臂却完全不影响其实力,刀气凝聚成刀云,转瞬而至。可傀儡人并无呼吸,如行尸走肉,刀云之中纵然是刀气滚滚,也难以入体,而傀儡人又有铁甲红衣护体,更是耐他不得。 见刀气无用,柳玄长冷喝道:“布阵!”说罢,一干人等将傀儡人齐齐围住,一道道锁链将傀儡人捆住,双手握住锁链的一端,另一端是锋利的短刀。八道锁链将其死死捆住,暗含八卦之力。端头短刀深深嵌入了傀儡人的身躯当中,却不见半点鲜血涌出。只见其丹田灵光一闪,八道锁链竟被全部震开。 这八名执法者盟会成员都是太上刀盟中修为极强之辈,一身气元如同浩瀚的汪洋大海,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清一色的上三境三层修士,无疑是半圣之下最强,集齐八位,就算是一品半步圣人境界都能一斗,眼前这傀儡人境界绝对远超一品。 即使是里应外合,有傀儡人源源不断地骷髅弥补缺口。老黄牙怒骂一声,持剑冲向傀儡人,九剑如同一把辫子一般狠狠抽向身着铁甲红衣的傀儡人。只见其铁甲灵光一闪,竟是将所有威能尽数挡下。 老黄牙一观这术法,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名次——北宗。这秘术他曾在茅山藏书阁中看到过,那本书的名字至今还历历在目,名叫《北宗道术大全》,这秘法显然茅山北宗的道术。心中怒气更加浓郁,不能叫这人没了茅山名头,祭出太乙拂尘,二十九路拂尘打法施展开来,拂尘竟是疯狂伸长,傀儡人被包裹成蚕蛹,“精气所凝,拂尘所至,邪祟莫侵,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一道符箓握在手中,贴在拂尘之上,顿时灵光大作,就在这时,老黄牙大喝道:“所有人竭尽全力攻击他!” 听到老黄牙这话,众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众人的攻击汇聚在一起,如同一道洪流,周围空间狂震不已,一道道裂缝倏忽出现,黑洞如同血盆大口一般噬人心魄。那洪流将傀儡人卷走,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却是杀机暗涌。 老黄牙左手掐决,再度施展一剑之龙与那洪流一同杀向傀儡人。秦淳以太乙拂尘灵威暂时压住了铁甲红衣内部的法阵,没了法阵护体的傀儡人如同失去了龟壳地乌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在众人合力一击下毫无半点还手之力,就是其丹田间的符箓也难以抵挡。 困住赵戎生一干人的结界停下了,结界之光也渐渐黯淡下去,最终消失。假道士掐诀,以灵力开了天眼,朝太乙拂尘一观,淡然道:“这傀儡人已经化作齑粉了,可惜了一件上好的法器就这么毁了。”太上刀盟的弟子可不管这些,他们只顾自己的性命,劫后余生之感涌上心头,每个人都瘫软地坐在地上。 ------------ 077 世子习得太上刀,茅山北宗入江湖1 “老黄牙没事吧?”赵戎生内心感动道,无论是三人中的哪一位都会甘心为自己挡刀,就是这份情谊就叫他内心大有所感。 秦淳脸色虚弱,仍是摆手道:“世子殿下无事就好!” 柳玄长连忙扶住秦淳。 老黄牙看了一眼柳玄长,微笑道:“想我一个健全的人如今却是要你来搀扶,我可真是老了!”说着,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浑身软绵绵的,如同皮肤之下不是血肉而是棉花一般。 赵戎生满脸自责道:“老黄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救了我好几命,这一路上若不是有你们我赵戎生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说完,他扫视一番,盯着躺在地上休息的龙象和假道士,心中因为有他们而安全感十足。 老黄牙没好气道:“我不过气元耗尽罢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待我调息一会就好!别这么自责,既然我接受了靖王的命令,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得其所。” 看着老黄牙为世子拼命的样子,柳玄长有感而发道:“看到你为了世子殿下拼命的样子,我想起了当面的我们,当初你还是这副模样,我也会为了救你放弃一只手臂。这时倒是你学会保护别人了!” 皇城傀儡家。 手中符箓灵光黯淡,这意味着派去的铁甲红衣傀儡人已经身消道陨,已然没有半点生还可能,吕黄龙愤然道:“没想到这世子的命竟然这么硬,你非死不可!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靖王之位可以世袭罔替,虽说只是个藩王,却是军党之主的象征。堂堂靖王赵玄英膝下也只有赵戎生自一子,义子虽有十位,但世人都知这靖王之位是不可能落到他们之一的身上。吕黄龙野心勃勃,军党不可同化便生出了毁灭之心。军党可谓固若金汤,明面上军权属于太尉李宗辉,但却是被靖王牢牢抓在手中。 军党的突破口唯有世子赵戎生,后继无人,靖王之位必然落到其他人头上,很有可能就是太尉李宗辉,若是这样李老儿便能集政权与军权一体,历时将再无傀儡家安身之所。吕黄龙绝对不允许自己数十年策划毁于一旦。库房当中的傀儡多不胜数,就是堪比圣人境界的都有一具,但那是走投无路自保之用,况且还有一句话,杀鸡焉用牛刀?吕黄龙是个自负之人,当然不会去做这他认为不齿之事。 吕黄龙派去使者,点头道:“是要动用杨残日这颗棋子了!” 心灰意冷的杨翀离开了杨府,顿时苍凉之感涌上心头,天地之大竟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父亲送自己瓷人、衣服时的场景至今还在脑中闪烁,好容易有了一点家的感觉如今却又烟消云消,这叫一个十六岁地女孩如何扛的住? 如今已经是初五,净湖书院也已经开院,不过就是连教头都不曾有几个,杨翀还是回来了。因为他实在没地方可去,唯一能来的也只有净湖书院。 净湖书院虽然开院,仍就清冷,只有一个老者躺在置于书院大门前的躺椅之上,老者见一女孩走来,不禁好奇问道:“如今才是初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杨翀淡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因为我没有家,唯独在书院当中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老者怜惜地点头道:“可是现在书院的弟子们都没来啊,要不你先回去吧,初十的时候书院人也该多了。” 杨翀却摇头道:“来净湖书院我也不过是寻求一个心灵上的寄托罢了,不瞒前辈您说,我说的没有家指的是这颗心无家可归。” 老者不明所以,但依旧是和蔼笑容,问道:“你应当经历了很多,你脸上有着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沧桑,我想你背负的事情太多了。” 杨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挤出一丝微笑道:“这些往事就不提了,谈起来不会解决半点反倒是叫别人看笑话。” 老者好奇到底是什么叫眼前这个本应该是活泼的碧玉年华却成了这个样子,便问道:“你介意与我讲讲你背负的事情吗?” 杨翀抬眼看了一眼老者,与之澄澈的目光相对,不过仍是摇头道:“我不想叫别人知道我内心的苦楚。世人皆苦,我这点又算的上什么?”此言隐有自嘲之意。 老者点点头,似是对杨翀的认可。杨翀则是拱手辞别,回到了自己的房舍。房舍是清冷无比,屋中火坑中的灰烬还在,几乎要占满整个火坑。虽只是几天未住,却是落得许多灰尘,杨翀叹气一声,从屋外小井中打出一桶水,将抹布润湿擦拭着房间的桌子、窗边…… 辛苦劳作之后,杨翀额角是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但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房屋不禁流露一丝自豪。躺在床上,一身疲劳在这一刻全然消失,浑身舒爽。兴许是太累了,刚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睡去了。再醒来屋外已经是黑夜,肚子咕咕作响,一股饥饿之感涌来,如今净湖书院只有那老人与杨翀二人,食堂更是无人工作,杨翀只能略感无力地爬起,去书院外的酒楼吃饭。 离开净湖书院时,那老者依旧躺在躺椅之上。杨翀虽没有笑容,语气却极其恭敬道:“老爷爷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酒楼带点给你?” 老者一愣,没想到杨翀却在意自己这么一个佝偻老头,笑道:“小老儿我这把年纪了,酒楼里的饭菜吃不消,只能吃些粗茶淡饭。” 杨翀闻此,便问道:“那老爷爷您之前都是自己给自己烧饭吃吗?” 老者点头。 杨翀问道:“那您想不想尝尝看我的手艺?” 老者诧异,问道:“你既然会烧饭做菜为何要去酒楼浪费钱财呢?只为了尝一尝世俗趣味吗?” 杨翀没有急躁解释,而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如今才大年初五,也就酒楼开张了,哪里能够买到新鲜肉菜?我想说的是等菜贩肉贩都摆摊时,在给您烧一顿。” 老者哈哈笑道:“是老头子我急躁了,小姑娘你快去吃饭吧,这个年纪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若是可以,给老头子我带壶好酒就行。” 杨翀点头离去,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净湖书院附近的净湖镇走去。 调息了约莫三个时辰的老黄牙总算是又龙精虎猛起来,盯着在一旁呼呼大睡的世子赵戎生,脸上流露出欣慰,虽说自己受伤受累都是为了世子,但哪一次世子不都陪在自己身旁?已经是将近一年半时间过去,他与赵戎生已经熟悉到互相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就是柳玄长都不到这种程度。 老黄牙抱起世子将其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屋外。恰巧龙象正在屋外打拳,不禁好奇问道:“你这打的拳叫什么名字?拳劲浑厚,后发制人,若用之对敌绝对出乎意料。” 龙象没想到一个用剑高手对于拳法竟也有如此眼界,心中不禁佩服至极,“这拳法是龙虎山的拳谱,名叫龙震虎山拳,一拳打出,后发制人。” 老黄牙确实没想到这拳法竟是与龙虎山有关系,点头道:“这拳法很不错,若是练至大成倒是能够与武当山震山掌一拼。毕竟龙虎山近些年来都专注外丹之术,为的就是讨好皇帝,以求维护龙虎山道门第一地位。” 龙象不语,江湖纷争他从不想参与,也不想知晓道门第一之争,他只知道修炼变强和保护世子。以往的仇人似是销声匿迹,始终没找上来,或许是世子之名令他们忌惮。 但无疑从怒山关归来,自己修为大增,就算不是一流高手,就是准一流高手也绝非仇家可敌。 老黄牙道:“当时凭你们几个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那么久,是不是有神秘人相助?” 龙象摇头道:“不是,是方道长。当时他就提着一把铜钱剑,便和那傀儡人斗了数十个回合,我想若是没有那些骷髅化作牢笼和令其担心的我们,他放开实力一博,傀儡人绝对撑不住他十招就会被其斩杀。” 老黄牙觉得这夸张了,摆手不相信道:“他不过是个假道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实力?”一来是他不相信假道士会是方奕道外化身,二来是不相信他的实力竟是比自己还强。 龙象依旧不改说辞,因为这就是事实,“我真的没有骗你,若不然你与他打一场?” 老黄牙点头道:“也好。” 说曹操到曹操到,谈起假道士,没有多久他便来了,眼神有些涣散,按照百姓的说法就是憨傻,“有没有吃的啊?我的肚子好饿啊。” 老黄牙掐了个法诀过去,意在试探假道士。按照龙象说的,这一下方奕能够轻易躲过,可假道士却没有半点反应,一道法诀没入其体内,假道士一口血喷了出来,不解地看着老黄牙,问道:“鬼爷怎么了?为何要对我下手?难不成是怕我给你们吃穷了?我可以给你多烧些纸,我还没活够,可不想这么早死了。” 老黄牙看向龙象,意在兴师问罪。龙象却是不相信眼前一幕,跑至假道士身边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不是假道士?” “你才是假道士!”方奕被眼前一幕差点整懵,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老黄牙这一掌太疼,疼得真实,不禁目光疑惑不解地看着二人,如同看到了什么怪异事情一般。 龙象开口解释道:“不光是我,被困在牢笼里的执法者盟会弟子都看到了,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虎!” 假道士在一旁附和道:“就是,还是龙象有眼光,知道我捉了数千只鬼不是假的。” 龙象郁闷,气道:“谁跟你说你捉了几千只鬼的事情了?我是在说你救了世子殿下和我们的事。” “什么?我救了世子殿下?”假道士自己也很是疑惑,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个梦起来,一切就变得不在熟悉,反倒是奇奇怪怪,叫假道士难以接受。良久之后却雷人地道:“那会不会有奖赏啊?我假道士不要法器,就喜欢钱,谁叫我市侩呢?” 老黄牙顿时索然无趣,掏出一枚疗伤圣药欲给假道士服下,却被他拒绝:“不用浪费一颗疗伤圣药,这伤也就疼些,应当不会波及经脉吧。” 闻此言老黄牙仍是将疗伤圣药塞进假道士手中,道:“我老黄牙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收回过的,你若是不用随便你,我是不可能再收回的。” ------------ 078 世子习得太上刀,茅山北宗入江湖2 “这疗伤圣药可是价值不菲!”假道士连忙将疗伤圣药收了起来,生怕老黄牙再拿回去,“别说你不要,就是你要我都不会把它还给你的。如此品质的疗伤圣药肯定能够卖一两银子。” 见假道士又无耻起来,无比随和,龙象嗤笑一声道:“真是掉进钱眼里了,张口闭口都是钱。再说了,你跟着世子殿下,难道还缺钱吗?” 假道士却换上严肃表情,正色说道:“虽说跟着世子不愁吃穿,但离了世子怎么办呢?再怎么样也总不可能依赖别人一辈子吧?你们是给世子做事,可我不是啊!我就是跟着你们后面混混的一个小道士,终究与你们不是一路,所以得做好打算嘛!” 老黄牙与龙象都不语。 良久之后,老黄牙才开口道:“你们知道那铁甲红衣傀儡人是何人派来的嘛?是我们茅山派北宗,最是擅长傀儡养鬼之法,虽不能说他们是邪门歪道,却是为正道中人所耻,所以一般我们不叫其茅山派,而是叫其北宗。” “北宗?”龙象开口问道:“那照这么说这人与你本同出一源?那你们会不会彼此之间很了解?” 老黄牙摇头道:“茅山南北两宗都互不来往,虽说供奉的都是三茅真君,但信仰却是不同,道术体系也互不相同,可以说是独立于道术体系的一脉。这傀儡身上穿的铁甲红衣便是一件北宗法器,至于名字我说不出来。” 柳玄长回了玄长殿,恰好柳白儿正在殿中,便问:“白儿,你不在修炼刀法到我这玄长殿来可少有啊,说吧,有想要多少银两?” 柳白儿鼓着腮帮,嘟起嘴没好气道:“女儿我在您心中就是这么不堪吗?一见面就是钱?!”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柳玄长连忙摆手道:“快快道来你的目的,爹爹我可是很忙的。” “哼,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爹?女儿与你说几句话你都嫌弃!”柳白儿掐着腰气呼呼道:“听师兄们说,靖王府的世子殿下赵戎生来我们太上刀盟了是真的吗?女儿我能不能见一见?” 柳玄长手摸胡子,心说早晚白儿都是要与世子接触的,早些见面也能够多培养感情,便点头答应道:“今日下午马时你到玄长殿来,我将会在这里交世子我们刀盟的太上刀法。” “什么?”听着父亲要把刀盟至上的刀法传给世子,柳白儿不禁一惊,道:“爹爹,这太上刀法可是我们刀盟的立宗之本啊!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传给外人?您可是连我都不传的啊!” 柳玄长听了尴尬地干咳几声,装傻起来:“你在说什么?宝贝女儿永远都是我的小可爱。” 听了这甜言蜜语,柳白儿心微微一动,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倏忽间又换上一副“凶煞”表情,道:“别打岔,我问你为什么不把太上刀法传给我。” 柳玄长最是害怕女儿蛮横无理,连哄带骗道:“你现在还不适合太上刀法这种玄妙勇猛的刀法,等你修为到了上三境后爹爹在传授你,怎么样?” 柳白儿点头笑道:“就这样!若是叫我知道你骗我,等着吧!”说着,耀武扬威地晃了晃腰间佩着的双刀,离开玄长殿。盯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柳玄长摇头苦笑一声并未再开口。 “最多只要十年,我一定能够晋升上三境!”柳白儿自信满满道,忽然想到那日偷看自己洗澡的登徒子,心中愤然道:“等我习得了太上刀法,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也要斩了你!” 世子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下午,睡姿极其不雅,索性并无外人。老黄牙叫醒赵戎生,“世子,要去学刀了,可别叫天下第一刀看扁你的魄力!” 一听学刀二字,世子双眼猛然一睁,难以置信道:“天下第一刀能这么快教本世子刀法?” 老黄牙点头,语气之中略有自傲意味,“还不是我的关系?别说了,快去吧,他在玄长殿里等你的!” 学刀一直以来是赵戎生梦寐以求之事,可老黄牙不懂装懂,总是问其学刀为了什么,绞尽脑汁才悟此,总算是能如愿以偿。想到天下第一刀这五个字,世子心头隐隐兴奋。 到了玄长殿,只见那日女子也在,不禁心慌意乱,不过仍是厚着脸皮走进去,拱手与柳玄长道:“小子赵戎生见过天下第一刀前辈!” 柳白儿也认出世子,牙滋滋啦啦地撞在一起,简直恨得牙痒,道:“爹,这样的登徒子不配修炼我们刀盟的太上刀法!” 柳玄长骇然,连忙道:“他可是靖王世子殿下!白儿你怎么说话的?赶快给他道歉!” 柳白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却是全然不惧赵戎生。 赵戎生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与白儿姑娘早就见过了,闹了些小误会,不过现在解开了,无事的。” 柳白儿冷着声音道:“谁和你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柳玄长不解地盯着二人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能不能说给爹爹我听听?” 柳白儿又哼了一声,别过头不语。赵戎生接过话茬道:“就是一点点小误会,无伤大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能看的出世子殿下对柳白儿并没有动怒,反倒是有丝讨好之意,摸了一把胡子,点点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就无事了!小老头我斗胆叫殿下您一声贤侄吧。贤侄,这太上刀法需要极强的魄力否则承受不住霸道无匹的刀意,所以还需要测试一下。” 柳白儿抬眼盯着父亲柳玄长,不语,却是意味明显,你不是说这太上刀法只船有魄力之人吗?合着你连他魄力如何都不知道就要传授他,你置我于何地? 柳玄长躲闪着柳白儿目光,有一丝尴尬地说道:“这是一块魄力石,你只需拿着它放空心神,便会有一段影像会进入你识海,根据你的神魂波动测试你的魄力。” 接过魄力石,赵戎生便按照柳玄长说的做,闭上眼,抛开一切杂念,接下来便是一段令人胆战心惊的场景,但世子见过数万只骷髅、百鬼夜行、尸骨成海,哪一个不比这一段影像更加骇人?以致这点根本不足以撼动赵戎生心境,神魂可以说是古井不波。 影像渐渐结束,赵戎生睁开眼睛,看着魄力石上浮现的数字为十,最高级别。 柳玄长欣慰地点头笑了,柳白儿却是不服,从世子手中抢过魄力石,便也测试一番,却是被吓的浑身颤抖,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滴下,睁开眼满目都是恐惧之色。 柳玄长微笑道:“魄力可不是你想增强就增强的,需要的是历练。想必贤侄这一定是通过历练才得以成就十级魄力的,所以白儿我想你和世子一同前往怒山关历练。” 柳白儿一听,连忙拒绝道:“不行!跟这个登徒子在一起,女儿我不知道回来该会是什么样子。” 柳玄长苦口婆心道:“白儿,你要知道我这么做全都是想叫你早点继承我的太上刀法啊。你现在只有四级魄力,最起码也得八级魄力才能够承受太上刀法霸道的刀意。” “这……”提到太上刀法,柳白儿明显犹豫了一下,淡淡道:“让我考虑一下。” 柳玄长将一块玉牌递给赵戎生,玉牌之上有着“太上”二字,一看便知是太上刀盟最强刀法,赵戎生接过玉牌,鞠躬感谢道:“小子赵戎生多谢前辈赠予刀法!” 柳玄长爽朗一笑,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处理门派事务了。” 二人转身离开。 退出玄长殿,赵戎生凑上来,将太上刀法玉牌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笑道:“那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居所。” 柳白儿看着那块玉牌,脸色阴郁,声音冰冷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汪汪汪!”赵戎生直接学了声狗叫,道:“不好意思,我还就是条恶狗,汪汪汪!你来咬我啊!” “噗嗤!”柳白儿板着的脸顿时舒展开来,笑的花枝乱颤,没想到世人皆传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世子殿下竟会学狗叫来逗自己,不由得内心一震,忍下笑意,道:“你别想着用这种方式讨好我,本姑娘不吃这一套。”说完,直接就走,生怕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那可真是颜面扫地,威信全无。 赵戎生望着柳白儿远去的身影,啧啧称赞道:“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惜啊,我已经是天朝驸马爷了,还是不要沾花惹草得好!” 说起驸马爷,杨残日已经与成文公主成婚。身为外戚,皇帝不可能给予其实权,但明面上皇室不可能做得太出格。加之其背后又有傀儡家撑腰,更是不惧李宗辉玩阴的。非凡不怕,他杨残日还要与其玩阴的,他要叫这个天朝太尉身败名裂。 皇帝今年八十岁,在普通人眼里已经算是高寿,但在修士之中也算是少壮般存在。其字李宗辉如今已经四十,执掌兵权自然不在话下。朝中从来不缺有勇有谋的武将,但这太尉之职能落到李宗辉头上全凭这一身血脉。 好在这看似武官第一的太尉,实际上不过是个光杆司令,名义上能调动朝中所有军队,但都是阳奉阴违,没有靖王命令根本不听。能位列皇帝之位,李老儿的野心不言而喻,看着军权被靖王一手垄断,简直是扼住了李王朝的命脉,军党必除。不过比之傀儡家,还是吕黄龙更加令人头疼。 回到居所,老黄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拿到太上刀法?” “在这!”赵戎生扬了扬手中的玉牌,道:“柳前辈说我是十级魄力,能够修炼太上刀法,这玉牌可真不是凡物,只要将神识之力笼罩它,就能够看到上面的文字。好像一认主,便只有我能够看到。” 老黄牙道:“不错,这东西叫神魂玉,是大派秘法常用的载体,不怕被人窥探,很是安全。既然你已取得太上刀法,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吧。” 赵戎生问道:“你与柳前辈十年未见了,难道不在多待几天吗?” 老黄牙摇头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信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多停留几日,我怕我会不舍离开。” ------------ 079 世子习得太上刀,茅山北宗入江湖3 赵戎生想起柳玄长要他们带上柳白儿,便道:“柳前辈想要叫我们带上他的女儿柳白儿。” 老黄牙还未说话,假道士却是兴奋不已道:“真的?一路上有美人相伴,比跟你们这群汉子一起好太多。” 老黄牙语气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我们那?既然如此你还是走吧,别跟着我们了!” 假道士立刻道歉道:“不不不,刚才我说的都是屁话。还是要带上我的,龙象不是说了嘛,是我与铁甲红衣傀儡人大战才争取到了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总不得随随便便抛弃我吧?” 龙象跑腿,通知柳玄长,柳玄长又将女儿叫来玄长殿。 夜晚的玄长殿隐隐有流光闪烁,似是黑夜里的星辰一般。其内灯火通明,却只有一人,在空荡的房中显得寂寥萧条。不过很快便有一气质不凡的女子走进殿中,脸上带着一丝埋怨。 女子睡眼惺忪道:“这么晚了爹爹还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嘛?” 男人摇头,面色严肃道:“世子殿下他们明天就要离开刀盟,你考虑的怎么样?这是个机会,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腰间佩双刀的柳白儿困意消去大半,问道:“怎么这么快?” 柳玄长微笑道:“兴许是那个老头提的,他害怕在刀盟久待会舍不得离开,所以才准备明天就走。” 柳白儿哦了一声,似有所感:“爹爹真的是收获了一个挚友。” 柳玄长笑道:“那当然,不然我也不会甘心为其挡刀。谈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殿外吹过一丝微风,惊动殿中灯火,摇曳的灯光似是她的答案,“我还没想好。” 柳玄长抬手朝门一点,几扇门立刻合上,语重心长道:“陪世子殿下历练实际上也是你自己成长的过程。说实在的,历练这一来一回可能就一年多,你想晋升上三境觉得需要十年积淀。” “为何一定需要我拥有上三境修为?”柳白儿看着父亲,其脸上表情流露出的是浓浓的父爱,心不禁一软。 柳玄长看着这个永远不让自己省心的女儿,叹了口气终是耐心地为其解释道:“到了上三境,就是再不济,你也有了八级魄力,不是为父不想将太上刀法传授给你,是我不想你承受不住霸道的刀意而走火入魔,想你兄长柳剑霜……就是……” 说到这,柳玄长哽咽了一下,柳白儿带着疑惑和悲伤抬头看向坐在大殿宝座上的男人,竟是第一次发现他如此沧桑,就是十年前手臂被斩都不至于此,“我……还有个兄长?” 柳玄长点头道:“不错。” “他人呢?”柳白儿问道,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父亲还有其他孩子,门内师兄师姐们也都只字不提,如今听父亲突然说自己还有个哥哥,叫她怎能相信? 柳玄长叹气一声,终是开口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但你一心想要修炼太上刀法,我只能让你知道这件事,让你知晓一下魄力不够强行修炼刀法的后果。” 领着柳白儿在黑夜之中登上船楼,从高处俯视澄云山脉,几乎是八百里连绵不绝。整个澄云山脉都在太上刀盟掌控之下,加之执法者盟会全年无休巡逻,少有暴乱。虽然已是黑夜,仍可借助明亮的月光看到层层白云在船下,仿佛船楼并不是御空而行,而是在云海中划水而动。 可无论是柳玄长还是柳白儿都无心欣赏这景色,心事重重地站在原地,目光出神的前方。景色向后飞逝,恰恰印证他们速度之快。柳白儿心中默数着数,从一开始,直到数到了三千七百五十六个数时,周围景色不在向后奔去,反倒是向上冲去。下落的速度很快,柳玄长风度不减,柳白儿却狼狈不堪,浑身衣服被吹起,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令其身躯犹如风中柳絮左右摇摆,吓得她连忙跑进了船楼房间之中。 船楼猛地一停,柳白儿倏忽落地,差点脚下踉跄,毁去美丽容颜。衣衫不整的柳白儿此时不见半点仙女气质,若不是衣服质地一看就是上等料子,指不定别人还以为她刚从妓院离开。 柳白儿并不在乎,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衣着后跟在柳玄长身后,默默不语。中规中矩的山峦青树葱绿,翠曼摇坠,树叶沙沙响,配合风声在空谷在山间回荡成音。不觉间一阵阴风扑面,冻的女子身体发颤,如今正是寒冬时节,竟空穴来风,令人心生奇怪。 柳玄长极为熟悉地走在前面,柳白儿细心观察着,每遇岔路都走左方,约莫经过五个岔路面前才有一漆黑如墨的洞口,洞口名为三更洞。 柳玄长开口道:“这三更洞本来是我太上刀盟坐下三十六洞之一,可惜如今却是残破成这个样子。你兄长便在里面,我虽你一同去。” 三更洞口不过是个入口,其内是一座面积不下于玄长殿的洞府,共分三层,太上刀盟三更洞原本是将分给弟子,二层分给长老,三层为藏书阁,院子作为演道场。可惜如今荒废,院中已是长满杂草,屋内更是残垣断壁,破旧不堪,好似一阵稍强的风吹过,这府邸就会轰然坍塌。 这般府邸内,竟是还有一人。半死不活地躺着。闻到生人气味顿时狂躁起来,锁着他的链条被其搅得锵锵作响,在府邸当中回荡,惊一阵阵灰尘,引得不少细小碎石从房顶掉落。 府邸突然一阵,一阵咆哮紧接着传来,柳白儿不由得靠近父亲一些,畏怯道:“这声咆哮不会就是我兄长传来的吧?” 柳玄长没有钥匙,淡然点头。 柳白儿再度看着远处残破的府邸,内心砰砰直跳,双腿如灌了铅沉重,竟是寸步难行。柳玄长拍其两下肩膀,说道:“鼓起勇气,有我在你不必害怕。迈出这一步!” 柳白儿盯着眼前残破得不成样子的府邸,眼前仿佛出现一只庞大且长着漆黑如墨的大口的怪物。脸上是浓郁的挣扎之色,进退两难。看向父亲,只见其不言不语,只是以鼓励的眼神盯着自己,终于她还是迈出了那一步,走在柳玄长身前。 畏怯不是被驱散,而是被克制。柳白儿一步一顿,浑身冷汗,阴风阵阵吹来,令柳白儿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但身后有父亲,她仍就不回头,一往无前走进府邸,回头一看,父亲竟是在十丈之外,寸步未动。 二人对视许久,柳玄长才大步走来,脸上是欣慰笑容,“恭喜白儿克服了心中的恐惧,离刀法进了一步。” 被锁链困住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盯着走进的两人如狗一般不断地嗅着。柳白儿心疼,走近男人,竟是半点不害怕,伸出手欲要抚摸男人的蓬头垢面。 男人很是安静,似在享受这一刻。 柳玄长在一旁静观,没想到女儿竟是能够唤醒男人最后一丝理智,心中感慨万千,有感而发道:“剑霜……你可记得为父?” 男人抬起头,目光却是被满头乱发遮挡,双臂被锁链限制,柳白儿毫不嫌弃地讲起撩起头发。柳剑霜目光很是痴呆,却以沙哑的声音道:“父亲……” “是我!”柳玄长见其认出自己,心中欣喜若狂。 不幸的是很快柳剑霜的理智又被侵蚀,双目空洞,重新成了没有半分情感行尸走肉。他歪头打量着二人,下一刻张口就冲向柳白儿,因锁链限制,却是硬生生被拉了回去,跌倒地上,样子狼狈至极。他似是没有半点感觉,不知疼地再度冲来,眼中带着浓浓的嗜血,好似丛林当中的饿狼。 柳玄长抽刀,以刀背敲晕柳剑霜,痛在柳剑霜之身,却是疼在自己之心。他扶起脸色发白的柳白儿,强忍下心头悲伤道:“这便是魄力不够强行修炼太上刀法的后果。” 柳白儿眼中是浓浓的悲痛,周围阴风阵阵却完全不能惊扰她的心境。痴痴地望着柳剑霜狼狈不堪,痛苦不已的模样眼神忽然坚定,开口道:“爹爹,我决定了,我要去历练!我要早日修行太上刀法,兄长这般模样,太上刀盟只能由我来担着!” 柳玄长点点头,挤出一丝微笑道:“好女儿终于懂事了……” 临行前,柳白儿将从腰间摸出一把木刀,那是父亲小时赠予她的礼物,意义非凡。她将其放置在柳剑霜身旁,轻声说道:“兄长,希望这把木刀能够替我陪伴你!” 相比于柳白儿的凝重,世子殿下却是在刻苦学习刀法。练刀间,令其最为欣喜的是端刀式带来的巨大裨益。太上刀法讲究凌厉霸道的刀意和沉稳的刀势。想到这,赵戎生心中对老黄牙心生感谢和佩服。 太上刀法共分十层,以赵戎生悟性领悟第一、二两层不成问题,但以其实力还远发挥不出第二层的实力,甚至第二层不需一套刀法,就是一招一式就能耗尽其丹田之中气元。 傀儡家使者来到杨府。 杨残日亲自迎接,如今已经加入傀儡家,已经是与黄党军党无缘,唯有依靠傀儡家,他才能有与李宗辉匹敌的势力,自然要恭恭敬敬。 使者并没有高高在上,成文公主也在杨府,杨残日在杨府中就是驸马爷,绝对不是他四品官位可造次的。 使者声音不冷不淡道:“吕太师命我前来给驸马爷祝贺,顺便传达两句家主的命令,家主想要李老儿安插在傀儡家的探子名单,请驸马爷在一个月内完成。” 无论身处何方势力,自身价值都是决定地位的。杨残日立刻领命,亲自送使者至杨府大门。皇宫之中,专管情报的是天枢房,直属于当抄首相,表面上轻松答应,实际此事却是极其难做,最重要的是不着痕迹。 可天枢房平日里出出进进就那几位,若是杨残日以自己身份进入,出了事情绝对是第一个被怀疑,苦思冥想间时间飞逝,仿佛弹指却过了足足两柱香时间,李成文久久未见杨残日,便出门寻他至大门,便叫了一声:“杨郎,外面冷赶快进房里吧,若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可了。” 杨残日回过神,点点头,剃李成文紧了紧裹着的皮裘大衣,微笑道:“我是修士不惧风寒,你是普通人,身子骨弱,我陪你进去吧。” ------------ 080 柳白儿刀斩马贼,杨残日入天枢房1 如今只是天明兔时,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从天空撒下,令人浑身舒爽。赵戎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兔时已经出发,同行之人还有柳白儿,腰间佩着双刀,颇有女侠风范,英姿飒爽,巾帼豪杰。 好在并未下雪,山路还算好走,但对柳白儿来说却是辛苦的。刚刚走了十里路就已经累到气喘吁吁,语气带着浓浓埋怨道:“你们走的太快了,我快要跟不上了!” 赵戎生走至柳白儿身旁,轻声说道:“你不是快要跟不上了,你是已经跟不上了,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一走路就累成这个样子,如何能够提刀砍人?” 柳白儿努嘴反驳道:“与人对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往往都在一瞬间,根本不需要如此之长的搏斗。” 赵戎生见其不愿听索性不讲,转身继续走着。见一行人真的愈走愈远,柳白儿看了一眼周围生怕有豺狼虎豹冲出,连忙起身跟上。 见柳白儿再次跟上,龙象不禁感叹道:“世子这一招妙啊!” 赵戎生摆手道:“还是她有余力走路,不过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不想吃半点苦这才叫苦连连。” 又行了十里,柳白儿再也撑不住,但四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摧动气元行走,以减缓体力的流失。就这样苦苦撑过了五十里,柳白儿力竭跌坐在地,顾不得翘臀上传来的疼痛,只是躺在地上沐浴着冬日阳光,心说若不是为了修炼太上刀法谁愿意受着苦? “老黄牙你去钓几条鱼过来,龙象你去捡柴火,道士你去找块合适的石板,我们今天不烤鱼,我们做一道独特的菜。”赵戎生一个一个命令道,意味很明显是为了支开众人。 三人面面相觑,大有深意地相视一笑后齐齐看向赵戎生。赵戎生莫名其妙,问道:“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们觉得我是这个样子的人?” 假道士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们觉得世子您是这样的人,是您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说罢连忙跑开,逗笑故作怒容的世子殿下。 待众人离开,赵戎生坐在柳白儿身边道:“你肯定在想若不是为了学习太上刀法谁愿意和你们一同历练,所以这趟历练你是有目的的并不渺茫,可我不一样,我的目的不是单单到达怒山关,而是要领悟我父亲令我此行的目的。当初刚历练,我也是像你一样满肚子怨气不过现在却是好多了,因为随着历练我的心也渐渐明了。” 柳白儿愣愣地看着赵戎生,不可思议地道:“这种话怎么可能会从你这个登徒子口中说出来?” 赵戎生脸色讪讪道:“本世子一向通情达理,平易近人,满腹大道理不屑与你们说而已。” 柳白儿却哼哼道:“我柳白儿还不需要一个登徒子来教育,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这叫你们停下等我了。” 赵戎生点头笑道:“听话就好,果然还是听话的女子招人喜欢!” 柳白儿瞥了一眼世子,不屑道:“我招人喜欢与你何干?登徒子离我远点,别叫我闻道你身上臭男人的味道!” 赵戎生却偏偏不让柳白儿如意,反而更加靠近她,“你叫我离你远点我偏偏不如你意,你若是叫我靠你近点那倒是恭敬不如从命。” 柳白儿气愤地牙痒,脸色被气的涨红,骂道:“滚!” 赵戎生牛脾气上来,犟道:“我偏偏就不滚,你能拿我怎么样?” 柳白儿直接抽出双刀,说道:“我能叫你下半辈子都买阴霾中度过。” “正愁太上刀法第一层无人与我陪练,你自己送上门来,叫本世子怎么拒绝?”赵戎生抽出星陨短匕,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正要开战之际,老黄牙恰巧提着五条肉质肥美的青鱼回来,忽见二人持刀相对,连忙打断道:“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以后都是要一同出生入死的,绝对不能内部就分裂了!都给我住手!” 世子殿下无所谓,收了星陨看着柳白儿。柳白儿见其收了短匕,也将双刀入了鞘。老黄牙看了柳白儿一眼,转身对世子说道:“你这太上刀法是他父亲传你的,你用在其女儿身上未免有些忘恩负义吧?” 赵戎生不以为意,反倒是柳白儿一个劲地看着世子,眼神之中带着挑衅,似是在说:你刚才不是挺牛的嘛,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赵戎生冷哼一声道:“知道了!”话毕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柳白儿,似在说:我们来日方长!反倒是柳白儿不以为意,眼中带着淡淡不屑,心说:有老黄牙在,你还敢造次? 调味料都在世子戒指当中存放,约莫从中取出七八种。论厨艺在场的人可都没有老黄牙高,虽说他似乎只会做与鱼有关的菜肴,但仍百吃不厌。很快鱼肉的芳香在空气中氤氲着,钻入每个人的鼻子当中,令人食指大动。好在找来的石板够大,一次能够放下五条青鱼。石板之上热油滚滚,待油温五成热时,老黄牙手指轻轻摆动就将五条青鱼放置在石板之上。 滋滋啦啦的声音并不使人烦躁,反而有种别样的快感。待一面已经金黄,老黄牙又是手指一弹,几条鱼仿佛活着一般自己翻了身。待两面都金黄后,八种调料随手一抓撒在了五条青鱼之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很是壮观。老黄牙心中默默数着数,待数到“十”之后轻轻一挥手掌,那火焰就被拨至一旁,这是的鱼肉香味更加浓郁,比起直接用火烤的烤鱼要更加美味。 一人一条鱼,吃的满嘴是油都毫不在乎。他们能够闻到肉香,这山林当中如同野兽一般的马贼也能够闻到。 不巧的是,他们休息的地方距离一个马贼寨子只有不到一里路的距离。寨头之人自上而下俯视整片山林,生怕被太上刀盟发现。忽然见丛林当中某处有隐隐约约的火光,毫不犹豫跑下寨头禀报马贼头子戴武勋。身为马贼,若是遇人不劫那绝对不是好马贼,如今世道势力为尊,实力为尊,财力为尊。其中当属势力影响最大。 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人人都明白,除非境界差异太大,不然人海战术便能耗死那实力稍强者。这也正是为何战场之上个人不能够扭转战局的原因,当然也不是绝对,若是叫一个圣人来此,无异于碾死蝼蚁一般,很是容易。 自从队伍之中有了柳白儿,老黄牙似乎变得更爱讲话了,对这个柳白儿疼爱有加,反倒是冷落了世子。赵戎生倒是并不在乎,只关心太上刀法第一层何时能够练至圆满。琢磨许久,神识之力微微有些匮乏,赵戎生闭眼运转熔天炉诀冥想。约莫半柱香时间又重新睁开双眼,一耗一充间世子神魂在不断增强。 杨府,杨残日有些心事重重,李成文关切问道:“杨郎我看你最近心事重重,是有什么事吗?我身为你的妻子也有为你分担的责任。” 杨残日回过神,露出笑脸道:“没什么事,只是想我女儿杨翀了,这才没几日又去净湖书院了,之前青羊宫在时我没时间陪,现在青羊宫没了,我依然没有时间陪她,真是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坐一会。” 书房里书香气息四溢,整体布置的很是淡雅,是杨残日喜欢的风格。坐在书房当中,杨残日燥热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理清这件事的脉络。 天枢房是可是王朝最高级别的情报部门,守卫自然是森严,至于军队是如何布局唯有实际看了才知道。想到这,杨残日心中有了目标,便是摸清天枢房周围守卫力量的布局,唯有做到百密无疏才能万无一失。 想到这,杨残日点点头,脑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随着对于天枢房的了解逐渐深入,这个计划会更加清晰明了详细。 皇宫之内一切的军队都归太尉掌管,这也是太尉能够调动的唯一军队,地位不免有些尴尬,但在皇城之中,他李宗辉地位仍是最高。 马贼寨人马集结完毕,戴武勋手臂一挥,一声令下数百马贼齐齐出动。敢在澄云山脉中过夜,一般都是有恃无恐,但马贼极其熟悉地形,借着夜色更是形如鬼魅。百名马贼之中有近十位手持强弩的弓箭手,其余都是手持战刀,一阵吼叫声突然响起,柳白儿身体一颤,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群衣着并不华丽的人,父亲说过这是马贼,当即抽出双刀置于身前,眼神中流露出警惕眼神。 龙象也抱好架,宛若钢铁的拳头之下是浑厚的气元,老黄牙却摇头道:“让柳白儿一个人对付马贼,我们谁都不要出手!” 柳白儿扭过头看着老黄牙,心急火燎。却见赵戎生幸灾乐祸的笑容,心中生出莫名怒火,哼了一声直接持着双刀冲向马贼。 柳白儿的刀势隐隐有点霸道味道,但更多的是宛若流水一般的顺畅。长刀主杀,短刀主防,但并不是完全遵循这个规律,以进为退,长刀挑开刺向自己面门的一剑,脚下猛然发力,倏忽间已袭至其身旁,短刀轻轻一划,便是一抹殷红从起脖颈渗出。 这些马贼的实力不过是下三境一层,最强的戴武勋也不过是二层。柳白儿修为是一行人中最弱的,饶是如此也有下三境三层实力,远非这些不入流的修士可敌。 柳白儿杀了近百息时间,手持短刀的马贼齐齐倒下。强弩手再不敢半分犹豫,躲在盾牌手身后,拉动强弩,一支支箭矢飞出,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周围古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漫天箭矢如雨打大地一般落下,纵然柳白儿的刀再快也挡不住比起雨水还要迅疾的箭矢。老黄牙剑指朝天空一点,一道带着浓烈杀伐的指劲朝天空之中漫天飞箭激射,看似平平无奇,却内含无尽威能。与箭矢接触的一刹那炸裂,无数箭矢在这一击之下化作了齑粉撒落大地。 戴武勋意识到不好,脸色冰冷,连忙摆手示意撤退,但双刀女侠柳白儿怎可能给予其逃跑的机会,双刀如同死神的手臂,不断吞噬着马贼的生命。 柳白儿不屑道:“一群下三境一二层实力的马贼也敢在太上刀盟眼皮子低下犯事,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 戴武勋只顾逃命,根本没听到柳白儿的话,但下一刻“执法者盟会”五个字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地刺进他的内心,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跪在地上求饶道:“如今这个世道,我们修炼天赋低下的修士根本生存不下去,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落草为寇?谁不愿意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世道就是这样肉弱强食!还请女侠绕我一命!” 柳白儿的确心软了,回头看了一眼老黄牙,却见其背对着自己。反倒是世子走了过来,一脸笑意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杀了他,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春风一吹,他定然还会找你复仇,历时你的求饶不见得能叫他心软!” 戴武勋连忙给世子磕头,语气极为诚恳道:“我戴武勋发誓,若是您的绕我一命,我恩将仇报就要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 081 柳白儿刀斩马贼,杨残日入天枢房2 柳白儿支支吾吾道:“可是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若不是被逼急了,为何会落草为寇?谁又想终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赵戎生听着柳白儿的话,转眼打量起戴武勋,从戒指当中取出一袋银两,足足有五十两。将一袋银两扔在地上,赵戎生高高在上道:“捡起这袋银两,自费修为!一百两银子够你生活一辈子了!” 戴武勋心中盘算了一下,废去修为自己变成普通人,自己今年已经四十岁,纵然容貌未老,失去气元之后身体机能会慢慢下降。普通人最多能过一百岁,但他是修士,激发过身体宝藏,好似一根蜡烛,戴武勋便是来到给蜡烛添加蜡油之人,而成为修士就相当于将蜡烛点燃,无论如何身体都会损耗,原本寿命八十年,修为被废,往往只能活到六七十岁。也就是说自己最起码还能有三十年活,一百两银子平均到每年都有三两多,寻常人家一两银子便能够生活一年,三两银子无疑要富裕的多。 权衡利弊之后,戴武勋捡起了钱袋将其塞入怀中,生怕世子后悔,下一刻手指在丹田几处大穴猛点几下,噗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世子道:“你未来也是要担起硕大的太上刀盟,一定要有城府有手段。既然你觉得他有苦衷,但又有不得不斩草除根的理由,而且是他自愿的,并没有任何人逼他,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柳白儿点点头,看着满地的尸体,觉得格外恶心。正如戴武勋所说,如今的世道是肉弱强食,但柳白儿偏偏不信这个邪,要改变肉弱强食的世道成了她修炼的动力。 没吃完鱼肉的假道士看着满地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鱼,差点一个恶心将吃进去的鱼肉吐出来。强忍下吐意,但手中青鱼却是怎么也吃不下去。站起身来,以埋怨语气说道:“下次杀人离我远点杀或者是别在我吃饭时杀,太影响食欲了,可惜了那一条青鱼,我才吃了一半,浪费啊!” 听着这大煞风景的话语,气氛再度变得和谐起来。柳白儿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但依旧忘不了刚才的话。 老黄牙恭敬走来,问道:“我们要不要乘船楼飞出澄云山脉?毕竟这八百里澄云山脉要走我们需得走上许久。” 世子点头,毕竟此行目的是怒山关,来澄云山脉是为了习得太上刀法,本末倒置是万万不可,便点头应允。坐在船楼中,因寒冷至极,柳白儿身体承受不住便走进了楼中。一入楼中,柳白儿不禁感叹,这船楼比起刀盟中任何一艘都要华丽。楼中二层还有几十个书架,上面摆放着近千本典籍。柳白儿酷爱读书,读过大文豪的《天神传》第一册,就被东凰帝君与其妻的爱情故事深深打动,苦于澄云山脉太过偏僻,除了这一册师姐从中原带回来的一本之外别无他册。 登上船楼二层,在浩如烟海的书籍当中寻找着《天神传》的踪影。功夫不负有心人,竟是真被其找到了,而且还是目前已经发售的全部六册。欣喜若狂的柳白儿拿出第二册,靠着窗舷坐下。窗舷外是白云朵朵,柳白儿低头认真读着天神传。天神传中的爱情故事令她对于爱情有了点懵懵懂懂的感知,心如德馨公主一般都渴望得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惜自己背负的着使命。她真向往书中的另一个人物——萧莫萱,虽只是东凰帝君妻子的婢女,但敢爱敢恨,活的潇洒,明知没有希望却依然坚持,最终获得属于自己的爱情。当然这都是后话,柳白儿还未读至萧莫萱出场,此时的东凰帝君还未成就帝君之位,只是一个平凡的修士。 柳白儿的心难得真多宁静过。 屋外世子颠了颠手中星陨,摇头道“星陨是不错,但肯定不适合施展太上刀法,我的无锋送给了杨翀,无刀你叫我如何练刀?” 假道士凑过来,为其出谋划策道:“龙象虽然有一把刀,但肯定不适合你,此外也只有柳白儿有刀,所以你何不问她借一把?” “这……”赵戎生犹豫了,自己在柳白儿心中形象几乎差点了极点,问她借刀绝对是件自取其辱之事,可如今却半点办法全无,天下修士皆喜剑,铸刀术几乎断了传承。在外买刀,根本买不到真正的绝世好刀,可总不能再回赵府取一把刀吧?不光是赵府,刀盟也是回不得的,你说为了一把刀又回过头,那算什么事? 思前想后,赵戎生还是厚着脸皮走近船楼。却见柳白儿坐在二楼靠窗座位上看着一本书,封面他很熟悉,正是《天神传》天神传可是当今最畅销的神魔小说,柳白儿喜欢毫不惊奇。虽是神魔小说,却最受女性读者欢喜其中缘由世人皆知。 走至二层,柳白儿因专注于阅读天神传而未发现世子。直至其走近,被吓了一跳才发现,骂道:“你这登徒子走路没有声音是想要做什么?” 世子摆出一副无辜模样,道:“明明是你看书太专注了,怎么怪我?咳咳咳,有件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柳白儿不等其说出口,便打断道:“别想,什么都别想!” 赵戎生无语,耐着性子道:“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你就拒绝?万一是件好事情呢?” 柳白儿哼了一声,不屑道:“就你能做出什么利人之事?别打搅我看书,快走吧!” 面对柳白儿轻视,赵戎生不怒反笑道:“你看的这些书可都是我的,我似乎没有同意你看吧?既然你不想听我说话,那我这些书还真就不能给你看了!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你不想听我说话,自然也不想看我收藏的书籍吧?” 听着赵戎生的威胁,柳白儿冷眼相对道:“有屁快放!” 赵戎生嘿嘿一笑道:“你看你有两把刀,能否借给我一把?” 柳白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找到挖苦世子的机会,道:“堂堂世子殿下竟然没有一把趁手的刀,说出去真的是要沦落成笑柄啊!” 赵戎生黑着脸道:“你到底给不给?不给这些书你一本别想读!” 柳白儿摇头道:“我修炼的是双刀流,目前刀法都需要双刀,若是少了一把威力会大减的!” “给不给,就一句话!”赵戎生最后一丝耐性被磨光,不耐烦道:“若是不给那就请你离开二层,放下你手中的天神传!” 看着几乎要暴走的世子,柳白儿很是自豪,慢慢吞吞道:“世子殿下让小女子考虑考虑吧!” 赵戎生忍下怒气,再度换上笑脸,却是一脸奸.淫的笑容,边笑边走近柳白儿,道:“你以为我真是来要刀的?放着如此美人不要我来要刀,那我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本世子替你?还是我来吧,这样比较有情趣!” 柳白儿看着逐渐靠近的赵戎生,脸色顿时惨白,她可不认为世子做不出这种事,连忙抽出双刀,说道:“你若是敢过来,我们就玉石俱焚!” 赵戎生不以为意,依旧不断靠近,二话不说剁下长刀,放开手中把玩一番后点头称赞道:“不愧是太上刀盟所铸的宝刀,果然是锐不可当!” “还我刀!”柳白儿气愤不已,伸手要刀。但刀已经到了世子手中,以世子的性格又怎会还给她? 世子微笑着说道:“既然柳姑娘这么慷慨,本世子自然不能够吝啬,这里的书随便你看,不仅如此,在下这里还有一些其他书籍,柳姑娘若是有兴趣也可拿去一并观看!” 柳白儿皱起眉头,不予理会。赵戎生抱拳道了几句多谢之后转身走出船楼。见其离开,柳白儿心中咒骂了几句后低头继续沉浸在天神传的世界当中。 假道士见赵戎生手中提着柳白儿的那把长刀,不禁惊叹道:“不是吧,柳姑娘真的将长刀给你了?不应该啊,我看她明明对你很不爽,一看就是你抢的!” 赵戎生瞥了一眼假道士说道:“我可是世子殿下的,本世子的魅力是你能够理解的吗?总而言之,这把刀是柳姑娘甘心赠予我的!”说到这,微微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 八百里澄云山脉连绵不绝,身为边境之山却是平静不已,其中缘由世人皆知。天下第一刀柳玄长不求奖赏,只求偏偶一方,李老儿才安心将边境执法权交与柳玄长。也正是如此,李王朝与北漠交界处才终年没有祸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才不见澄云山脉,远处的山脉犹如一个巨人在大地侧卧,白云朵朵仿佛是他的呼吸,一眼望去漫天冬松青葱翠绿,是这冰天雪地里最后一抹鲜艳的颜色。每至落雪时分,洁白的雪花落在翠绿的松叶上,别有一番独特的景色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重新踏上前往怒山关之路,一路艰辛无人可知。但总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老黄牙等人在,世子永远心安。柳白儿合上天神传,一丝困意涌上心头,昨夜里是一宿未睡,今日瞌睡虫就来讨债,眼皮上传来酸胀之感,闭上眼能缓解许多。不知不觉间,柳白儿睡了过去,梦里,她化身东凰帝君之妻刘氏,在九霄之上陪东凰帝君遨游天地。 可惜好梦不长,刚刚睡下的柳白儿被一个声音吵醒,不由得心生怒气,却见来者是父亲朋友——秦老剑仙,连忙恭敬问道:“小女子见过秦前辈!” 秦淳随和,摆手道:“以后我们见面完全可以抛去这些礼数。打搅到你睡觉了实在无礼,不过我们要步行了!” 柳白儿点头,揉了揉因困倦微微发红的眼睛,强大起精神道:“多谢秦前辈提醒!” 秦淳摆手道:“无需感谢,你父亲竟然将你托付给我,自然是不能叫玄长失望。以后你也不必叫我秦前辈,叫我秦叔就好,我与你父亲是兄弟,叫我一声叔也不算占你便宜!” “秦叔,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柳白儿连忙解释道,老黄牙只是爽朗一笑并不在心。将五册天神传收入储物戒指,随着老黄牙一同下了船楼。周围的景色大变,令柳白儿产生陌生之感,也不禁沉默一些。 柳白儿开口问道:“我们要去哪?” 老黄牙道:“加州太学城。” ------------ 082 柳白儿刀斩马贼,杨残日入天枢房3 已是天明,杨残日起身,准备去天枢房一观军队布局。如今成了驸马爷,那守备之位自然是被撤了去,倒也乐得逍遥自在,飞鸽传书,询问庄雨是否愿意继续跟随自己。庄雨的回信很坚决:“是将军你给了我一切,庄雨自然是不能忘本,在下愿意为将军奔走效劳!” 虽说杨残日如今已经不是将军,但在庄雨心中却永远是那个在呼兰城中的那个持枪大将军。身处军营的庄雨刺去自己的职务,毅然决然地赶到杨府,令杨残日内心感动。有这忠心虎将,杨残日心中自叹:安能不成大事? 杨府的护卫队长自然比不得军营当中的什夫长,但能够在杨残日身边做事,比起任何职务都要重要。庄雨曾经当过逃兵,背叛过天朝一次,杨残日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就算是身死,他也不会背叛杨残日。 有庄雨坐镇杨府,不说固若金汤,稍小之辈还是不敢触怒其威。加上杨残日如今驸马爷的名头,不长眼之人也会考虑一番利弊。 杨残日策马而行,杨府本就离皇城极近,策马而奔也不过半柱香时间便已至城门。门将伸出一手,阻拦道:“来者何人?” 杨残日如实报上姓名,门将顿时恭敬道:“既然是驸马爷,走这道可真配不上您这身份,您应该走南门太华道,这道是给太监宫女们走的。刚才小的多有得罪,还请驸马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挂记在心。” 杨残日摆手道:“你也是尽忠职守,我怎会盛气凌人?况且我之前也是军中之人,懂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道理,你没错。” 见成文驸马爷如此好说话,门将松了一口气。杨残日辞别门将,转身朝南城门太华道奔去。这入城与臣子服饰一样都有着严格地划分。例如皇帝进城,走的便是天龙道,封王则是金蟒道,皇子皇女们皆走太华道……身为皇帝女婿,天朝驸马,自有资格走这太华道。 太华道周围全是龙之九子图案,寓意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杨残日此时身着赑屃袍,在皇子皇女当中地位只比不得宠嫔妃之子要高。 太华道内,恰好偶遇天朝嘲风太尉李宗辉。李宗辉冷喝一声道:“让开!身着赑屃袍的外戚!” 杨残日眼中杀机阴郁,但仍就让开,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李宗辉走过杨残日身边,声音极小却是浓浓的杀意,“你女儿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我弟弟,害他变成这个样子,我李宗辉绝对要叫你女儿成为最下贱的妓.女,终日供人寻欢作乐,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杨残日声音冰冷,杀意竟是比起李宗辉更加浓郁,女儿是他逆鳞,眼前这个跋扈的太尉却是当面触及,杨残日是个血气方刚之人,毫不畏惧道:“你以为你穿了一身嘲风袍就能够压我一头?记住,这是修士的世界,你我势力相当,那就得看你有没有碾压我的实力!”说罢,气势一散,上三境三层修为毫无保留地展露。 李宗辉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震,论实力他虽然不差,但所远不及杨残日这个老牌三层修士,点头狂笑道:“你有实力可以,但别叫你女儿出净湖书院!否则……” 杨残日打断道:“我劝你最好打消对我女儿下手的念头,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说罢直接策马而去,不顾李宗辉杀意如何凌冽,杨残日努定他不敢出手,刚才染发气势的刹那间,李宗辉身体的颤抖被其尽收眼底。 进了皇城,便是一片繁华景象。但远处皇宫却是弥漫着肃杀之气。皇城之中尚可策马,皇宫之中戒律森严,无论是谁都不得策马而行,皇帝也一样,这叫规矩,皇帝也必须遵守的规矩。 皇宫附近设有马槽,有专人看管,用的饲料也是每日送来的新鲜草料。杨残日随手甩出一个钱袋,里面是近白文铜钱,那马槽官见是铜钱摆手道:“这位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马槽不收铜钱,而且皇城中也无人收铜钱!” 杨残日问道:“这是何种道理?” 马槽官有点眼力,看出杨残日这身袍子不是凡物,便耐心解释道:“这铜钱是穷人的玩意,如今这世道不认铜钱,认银子!” 闻此言,杨残日不由得心中一怒,斥道:“是何人流传出这般歪理?用铜钱如何就成了穷人?既然天朝发行,那便有其价值,你若拒收铜钱便是犯法!” 马槽官面如苦瓜,为难地收下了一袋铜钱。不远处皇宫守卫显然听到这边对话,却无一人赶来,显然眼前这人官位不小,绝不是自己能够惹怒的存在,只好收下这袋铜钱。 马匹安顿好后,杨残日进了皇宫,马槽官隐隐听到守卫喊这人“驸马爷”,想到了近日江湖人传地沸沸扬扬的驸马爷杨残日,转眼一看其骑的马,竟然是军中的铁戈马,不禁双腿一软,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大骂瞎了狗眼,竟是连杨驸马爷都不认识。 进了皇宫,便是一条两面红墙之道,其名曰龙门道。寓意越过此道如同越过龙门,鲤鱼一朝变神龙。领路太监毕恭毕敬地将其领到天枢房附近,遥指一个模糊的府邸,道:“回驸马爷,那府邸便是天枢房了,小的多说一句,这天枢房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进的,必须要有独有的令牌。” 杨残日表情冰冷,高高在上。太监立刻闭口不语,转身离开。站在其身前领路,感觉背后时不时会有冷风吹来,那双眼睛盯着自己,直逼心灵,浑身冷汗直涌,内衣已被浸湿,强忍着颤抖之意离开,约莫三十丈之后,太监长舒一口气,回想刚才感觉,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肩上,令他难以喘息。 走近天枢房,杨残日上位者的气息无形之间流露出来,“打开房门,我要进去查情报!”说话间,神识之力散开,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向天空,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那守在府邸门口的两人皆是中三境三层,面对杨残日的气息不免有些压抑,不过态度依旧强硬道:“阁下可有手令?没有手令恕我等难以从命!” 杨残日故作意外拖延时间道:“入天枢房还需要通行手令?不知这通行手令应当从何处申请?” 守卫见其身着赑屃袍,地位不低,便道:“天枢房直接隶属于当朝首相,所以想要申请手令必须向他申请。” 将天枢房军队布局摸清楚后,杨残日面带感谢,笑道:“多谢二位提醒,日后若是二位有难,可来杨府找我。在下名叫杨残日!” “杨残日?”其中一个有些影响,脑中搜寻着关于杨残日的记忆,约莫几息时间后忽然抬头,见其是赑屃袍,连忙道了句:“驸马爷!” 另一个人根本没答应过来,但旁边兄弟都如此恭敬,眼前这位地位绝对不低,想到这也是恭敬地鞠躬道:“驸马爷!” 杨残日连连托起二位道:“二位快快请起!”说罢,道了几句客套的话后转身离开。如今已晓天枢房军士分布,杨残日心中的计划第一步正在酝酿,如今缺一个棋子,而且还要是信得过的。第一个想到的是庄雨,但很快杨残日又自我否决,庄雨如此信任自己,他不想辜负庄雨的信任。 除了庄雨,杨残日暂时还没有人选。权衡利弊之下,杨残日摇头道:“难道真的还是要叫庄雨去吗?这太危险了,我……” 这一刻他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抬头看树,见鸟巢当中一只早已孵化的杜鹃正将其他的蛋全部推至树下,无情冷酷,既是吃力也不得不如此,这是它的本能。杨残日没有伸手去接被推下的蛋,一来这是优胜劣汰,二来不想因自己一时善心毁去杜鹃的努力。由景入情,杨残日想到自己处境,心猛地一狠,决定叫庄雨潜入天枢房探寻其内军士布局,确保万无一失。 与老者相处了几日的杨翀心情无疑好转许多,老者成天脸上都是笑脸,好似没有半点伤心的事一般,这一天,杨翀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爷你为何每天脸上都是笑脸吗?难道没有什么事叫你想起来内心悲伤的嘛?” 老者躺在躺椅上,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容道:“悲伤能解决问题吗?我想你肯定听过一句话,‘眼泪是弱者’的东西,所以悲伤又有何用?” 杨翀称赞道:“老爷爷的心境开阔,并不是我这个凡夫俗子能比的。” 老者轻声道:“等你经历得多了,自然就会有我这般心境。老头子我就是经历得多了反而看开了,羁绊这个东西并不是你想丢就丢的,唯有时间才可以磨灭它,但时间是个双刃剑,也磨灭了我的不少快乐记忆。” 净湖书院已经是下起了小雪,杨翀看着雪花纷纷落下,有感而发道:“老爷爷,你看这雪花想什么?” 老爷爷道:“像盐也像柳絮,你觉得像什么?” 杨翀笑道:“我觉得像盐。” 老爷爷来了兴趣,问道:“为何?” 杨翀谦虚地道:“可能我描述地不太好,我觉得盐是形似雪花,相比柳絮的神似我更喜欢盐的形似。徒有其表不被文人所喜,文人喜欢神似的柳絮,因为他值得被以诗称赞,但是我觉得盐难道不值得吗?我这个像很俗,就讲究形似!” 老者点头道:“我敢说净湖书院能有你这般见解之人没有几个。像本就是讲究形似,却是被世人渐渐忘却,反倒是引申而出的神似被尊崇,这便是现在的文坛,都被几个哗众取宠的诗人搞得乌烟瘴气了!”他的话语当中能够听出对于某些文人墨客的批判。 杨翀默默不语,心里极其赞同。 老者看了一眼杨翀,再度换上一副笑脸,说道:“你什么时候叫我尝尝你的手艺啊?小老儿都迫不及待了。” 杨翀笑道:“没想到老爷爷您还记得这件事呢刚才我本事想去买菜的,却遇上下雪,准备回来拿一把伞,却见老爷爷你脸上是浓浓的笑容,起了好奇心便来寒暄了两句,叨扰老爷爷了!” ------------ 083 加州境青衫剑客,太学城拜访封王1 世子的行踪仿佛不是秘密,这才刚至加州边境太学城中宣王府中宣王付渊博便知晓。一个小小世子倒不至于惊动封王,倒是宣王世子殿下忍不住,提着剑就要招赵戎生拼杀,看看天下第一纨绔的实力有多强。 加州大得离谱,比起靖王的靖州要大出三个城池的面积。按理来说应当是宣王势力强上一些,本能与靖王一争军神之名,却是惨白。高傲的宣王不在进取,终日在府中听歌作乐,还取了个婵娟榜上有名花猫花青丝为妻,一个江湖女子一跃成了宣王妃,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江湖之中总是不缺嫉妒心浓郁之人,纷纷怒骂花青丝不配嫁入宣王府,这群人面孔极为熟悉,便是指责婵娟榜评榜之人不称职的那群女人。 倒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这样,不过是极小一部分,却集结一起,看似是极大一部分。这些小女子可真应了那句“唯小女子难养也”名句。宣王信奉兵家学说,这与其性格关系很大,一声“闭嘴”说出,便在江南楼里传得沸沸扬扬,那些背后嚼舌的女人纷纷闭了嘴。 起初花青丝嫁入宣王府是满心欢喜,许多年过去,但又有何人知道宣王妃内心苦闷?看似半点没有半点杀伐的宣王陆神符实际是野心勃勃。看似不争军神名头实际比谁都在乎。做了十几年夫妻,纵是宣王隐瞒,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其心中的想法,他如今要做的不仅仅是军神更是那皇帝之位。 花青丝倒吸一口冷气,看待宣王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淡淡地惧怕。她生怕他知道自己知晓了这件事,以致花青丝竟是不敢与宣王对视,生怕这一双眼神暴露了自己内心想法。但越是如此,警惕的宣王越是猜疑,二人关系也愈加僵硬,看似是恩爱的夫妻,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世人皆赞花青丝有福气,能够嫁入宣王府成了人人羡慕的宣王妃,却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日子过得多么小心翼翼,也只有她知道看似温文尔雅的宣王实际有多心狠手辣。 太学城宣王府内,陆神符坐在大堂太师椅之上,满脸和蔼笑容说道:“花儿为何这般拘谨?过来坐!” 花青丝冷漠点头,走至宣王旁的太师椅坐下,却听其呵斥道:“坐下座!你还不配与我平起平坐!”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笑容之下是冰冷的杀意。 宣王妃早就习以为常,走至一旁的位置坐下,不出一言也不去看宣王,只是静静地这么坐着,表情冷漠,绝好的容貌好似带了一丝冰霜,眼底最深处的阴郁是浓浓的愤怒化作的杀意。 宣王以宛若寒冰的声音道:“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我的宣王妃!”陆神符特意将后三个字音压重,意在提醒其注意身份。 花青丝脸上不见半点情绪,冷淡道:“说什么?” 陆神符哈哈大笑声,从太师椅上站起,走至花青丝面前一巴掌打了下去,下一刻便有一个巴掌印在花青丝脸庞上留了下来,“怎么样?回想起来没?” 花青丝依旧摇头。 陆神符狞笑道:“好!很好!既然你想不起来我帮你想!你不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花青丝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怒意,可语气依旧冷淡:“有了,你要待我怎样?无非是杀了我,既然如此,抽出你的嗜血刀啊!” “刚才是我冲动了!”陆神符又换上那副君子做派,伸出手抚摸着花青丝的脸庞,满眼柔情道:“花儿,脸疼吗?” 花青丝漠然摇头。 陆神符脸上流露出不解神色,声音温柔地道:“为何你最近总是躲避我的眼神?” 花青丝依旧冷漠不语。见此,宣王又换上那副狰狞表情,指着面前女人骂道:“臭婊子别给你脸不要,谁不想嫁入我宣王府?不要给你机会你却不懂得珍惜。说!为什么要躲避我的眼神?” 花青丝冷笑两声,语气反而强硬道:“因为我惧怕!因为你是个恶魔,我害怕我一个眼神惹你不快你就会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你堂堂宣王,我本是一个江湖女子我如何能配的上你?我真的是瞎了眼,当初没看透你虚伪面具下真正的脸庞,是多么的丑陋啊!可惜外面仍有不少人为了嫁入宣王府,千方百计地接近你,若是叫她们知道温文尔雅的宣王实际上是个伪君子,不知该会作何感想?” 宣王点头冷笑道:“你是宣王妃,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不仅如此,我还要叫你在宣王府内快乐地活着!”说完离开大堂,不知去了何方。 花青丝早已没了当面仗剑江湖的傲气,如一个寄生虫般生活在宣王府,活的是无比的憋屈,索性那只花猫一只陪在自己身旁,她走出大堂回到自己房间,捧起养的丰腴的花猫,花猫本正在睡觉,被主人吵醒,张嘴打了个哈欠,将头埋进花青丝胸前两对爆满之中。 花猫是她在宣王府中唯一的寄托,开心时会与其分享,难过时会找它倾诉,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她成了它的一辈子。 宣王世子身着一身青色长衫,背后背着一个剑匣,其中存放的是十大名剑之一的墨阳剑,为铸剑大家手笔,取此名字寓意漆黑如墨的太阳普照大地,黑暗即将降临。这话当然触怒了皇帝,但这人江湖地位不低,也只是关其几天放了出来,此后不知为何销声匿迹,人人都心知肚明,触怒皇帝决不能活,但他们不讨论这件事,因为本就是这铸剑师的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皇帝,就必须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青衫剑客说得一口正宗的加州官话,字正腔圆道:“人人多说秦剑仙一剑之龙威力无匹,我却要看看能不能挡得住我墨阳剑!”不错,打世子不过是噱头,他陆灵剑要打的是秦淳。 山路崎岖,柳白儿哪曾想到进入加州境内竟是要翻越一座山,双腿走得酸痛不已,脚底.火辣辣一片,已经磨出了血泡,疼得她跌倒在地,寸步难行。 世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讥笑她,“你怎么又坐在地上了?我还以为堂堂双刀女侠多有魄力,原来就这啊!真是件本世子失望。” 柳白儿脚底疼痛难耐,没有心情与其斗嘴。老黄牙拿出一瓶药粉,撒在其脚底,开口道:“世子殿下你也好不到哪去啊,你刚随我一同西行脚底不也磨出血泡了吗?比起柳姑娘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赵戎生脸上无光,愤愤不语。坐至一旁静心修炼熔天炉诀,提升修为。如今太上刀法第一层已是掌握,但不到一炷香体内气元就已经耗尽,唯有提升境界,才能保证太上刀法威能全部发挥。 约莫两个时辰,柳白儿的脚竟是完好如初,就是半点痕迹都不曾有。柳白儿惊异道:“这是什么药粉?竟有这般药效!” 老黄牙道:“这是我从一个地方取出的。”他口中的那个地方正是龙中世界。龙中世界内张重天已经坐稳三大首席长老之一,而上官刀丑闻暴露,身败名裂,被上官家抛弃。那个高高在上的前任首席长老如今成了虎宗的阶下囚。 唯一可惜的是舟山商会,老黄牙销声匿迹,仿佛从未来过一般,令舟山商会成为第四大势力的希望破灭。好在老黄牙并不是半点好处没给她带来,地位本就高于武师堂的舟山商会地位再度提高,其内虎宗弟子也是缩减三分之一,给予其一定的自治权。 花浅曾经打探过消息,老黄牙是进入虎宗库房后消失的,他的离开还带走了一块提携。张重天骇然,当夜将看守库房长老斩杀,可却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内伤。索性花了这么大代价,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和长老职位。 虎宗怀疑老黄牙其他两大势力的人,但没有证据,也不好明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腰间别着酒壶的老黄牙这时正在外界闭目养神。 柳白儿脚底伤势好转之后,一行人又踏上行程。忽然大风骤起,风尘当中有一青衫剑客走来,背后的剑匣光彩夺目,比起老黄牙的酒葫芦藏剑更绚丽。青衫剑客虎躯一震,背后剑匣被其震起,轻轻在剑匣表面一点,便有一把剑身通体墨绿的长剑被其握在手中。 老黄牙一眼看破其身份,不禁冷言道:“不知宣王世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与我等交恶?” 陆灵剑摇头道:“我今日来并不以世子身份前来的,而是以青衫剑客的身份。还望秦剑仙莫要把我当成世子,出手无需留情!” “你是要挑战我?”老黄牙大有深意地看着眼前宣王世子问道。 陆灵剑毫不避讳地道:“不错,还要剑仙赐教!” 老黄牙摇头道:“世人皆传加州宣王世子剑法为一绝,小老儿我不敢出手,一来怕输了没面子,而来又怕人嚼舌说我以老欺小。” 陆灵剑也未曾想过秦淳这般直白,心中想着无数激怒他出手的话顿时没了半点效用,便道:“前辈不愧是前辈,这境界就不是我一个后辈可比。既然如此,那何不让我和靖王世子比试比试?正好也是十年未见!” 赵戎生知道陆灵剑心中所想,笑道:“想借此挫一挫我和靖王府的锐气?可惜今天不能如你意了!你恐怕要说堂堂靖王世子竟是这般怂气,我却说一年之后你不如我!” 陆灵剑觉得好笑,故意问道:“赵兄现在修为才下三境三层吧?说句不谦虚的话,我现在已经中三境三层,马上就要突破上三境,你拿什么证明我不如你?” 赵戎生隐忍道:“拭目以待!” 陆灵剑冷哼一声,毫不收敛地道:“你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不过却是让你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一年之后,你应战会被我打倒,颜面扫地。不应战也会被世人唾弃,身败名裂。” 望着陆灵剑猖狂的模样,赵戎生冷声说道:“你就这么确定一年后我会被你打倒?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一年后本世子被你打倒,就给你磕二十个响头,若是你输了,也给我磕二十个!你可敢?” 陆灵剑自信满满道:“有何不敢?就怕你到时候不承认!” 赵戎生笑道:“秦老剑仙和诸位都在此,我怎会不承认?” ------------ 084 加州境青衫剑客,太学城拜访封王2 不欢而散,老黄牙有些担忧地走至赵戎生身旁,问道:“你真的有信心以一年的时间追上已经有中三境三层修为的陆灵剑?” 赵戎生毫不避讳地摇头,道:“没有信心,但总不能叫这陆灵剑这般猖狂吧?我赵戎生平生最见不得的两种人,一是猖狂的人,而是不让我猖狂的人!这陆灵剑很显然两样都占,我有什么理由不打他?” 老黄牙无语,不再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一旁柳白儿却是被赵戎生魄力折服,但又幸灾乐祸起来,想象一年之后世子跪在地上磕头的场面,心里便是一阵窃喜,心说:你这么纨绔,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强硬的起来。 老黄牙仔细思考过后,摸着胡子说道:“这宣王下马威可以啊!我们才至加州,宣王世子就来了。不愧是能与靖王一争军神之位的封王!” 赵戎生儒雅地笑道:“既然来了加州,自然免不了去拜访宣王府。加州之行我们第一站就去太学城如何?”语气虽说是征求,却含不可反驳的意味,除柳白儿外众人纷纷点头,当然她也是同意的,不过是看不惯世子作风,没有点头罢了。 世子不拘小节,没有放在心上,既然决定要去太学城,自然不需步行。登上飞天船楼,柳白儿很自觉地走进楼阁,登上二层,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靠着窗户,阅读天神传。 青衫剑客没引得秦淳出手,摇头叹息一声回到了太学城宣王府。陆神符知道自己儿子持剑做什么去了,见其回来,问道:“如何?” 陆灵剑摇头道:“不论是秦淳还是赵戎生都不出手,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的,我与赵戎生定了个一年之约,一年之后世子来此与我决斗。” 陆神符闻此言心情大好,拍了拍其肩膀,赏识道:“不愧是我陆神符的儿子,这宣王之位世袭罔替给你,为父放心!” 陆灵剑也是个圆滑之人,连忙摆手道:“父亲切莫说这种话,宣王之位还得在您手中,以我的能力就是再追一百年也追不上您!” “哈哈哈!”陆神符对这话很受用,爽朗笑道:“不愧是我儿,此生能有此儿,绝对是一件幸事!我宣王要比靖王好太多,想他靖王府如何风光,最后不也是要毁在这赵戎生之手?” 不久之后,赵戎生的飞天船楼在太学城外停下。柳白儿合上书,无需人叫便走出楼阁,跳下甲板,掠起一阵风尘向四周荡去。 望着远处的太学城,赵戎生不禁想起一段典故,走至柳白儿身边道:“白儿,我这有个关于太学城的典故,你想不想听?” “叫谁白儿呢?”柳白儿怒目相对,语气极不和善道。 “咳咳。”赵戎生干咳两声道:“太学城的由来可不一般,据说是曾经第一所太学的遗址所在之处,最被文人骚客崇拜。这典故不知真假,是从我朋友那听来的,说是创办第一个太学的皇帝经过这太学城旧址,遇到了一个穷小子,见其很是可怜便问道‘你家大人呢?’那孩子不知其是皇帝,天真烂漫回答‘听邻居叔叔阿姨们说他们去了西方极乐净土,您能带我去吗?’这皇帝见其憨傻,生了救其于水火当中之心,手指一点通了这孩子的周天玄脉,这便有了和点化一词。至于真假无从得知,图个趣味。” 柳白儿听得津津有味,问道:“那小孩之后怎么样了?” 赵戎生摇头道:“不知,不过全身经脉通畅,怎么也得有个上三境三层修为吧。据说这太学城旧址就是那皇帝建造给这小孩居住的。” 太学城本是儒家城池,却叫信奉兵家的宣王得了去,这倒不合常理,赵戎生心头疑惑,扫视一眼众人,却都否决,这种问题只有问当事人才有答案,答案才最准确。徒步而行,走近太学城,其景如名,城中便是一个占地极大的府邸,名叫太学府,比之净湖书院只差一星半点。 净湖书院气氛清冷却是积极向上,这太学府身为高等教育机构,却成了皇室的私人学校,凭借皇室名头,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入学府。好在孔圣人开创了私学,莫不然人才倒真是少之又少。 赵戎生并不想走近太学府,里面的人个个嚣张跋扈,赵戎生最看不惯。虽说自己不惧,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江湖不是他一个人的,更不是老黄牙一个人的,万一热到老黄牙都惹不起的人物,他这条小命算是没了。 这不叫贪生怕死,这件不做亏本买卖。精明的赵戎生比谁都会算计。太学府中,陆灵剑与一群狐朋狗友划算吆喝着,讲的是一口加州官话,其余人不管能不能听懂只管附和,众星捧月一般将陆灵剑高高在上地捧着。 陆灵剑得意忘形,口无遮拦道:“什么靖王世子,都是狗屁。不过是一个下三境三层的废物罢了,若是没天道之音和靖王府取之不尽的资源,怕是连三层境都不会有!若是我有这个天件,说不定现在已经三层境了!我靠这靖王世子就是个废物!”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传入了其父陆神符耳中。本想父亲听到这话应当欢喜,谁知却被父亲一巴掌打倒在地,怒斥道:“背地里我们怎么说都行,但这种事绝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灵剑心中不服,抬眼直勾勾地看着父亲,眼神埋怨道:“父亲,我不明白为何事实都不能说了?” 陆神符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冷冰冰地道:“你是我的儿子,他是军神的儿子,你们地位能一样吗?你跟赵戎生的地位一样嘛?老子我已经争不过他了,但我不想你也争不过!记住,这一年你不能有半分松懈,你若是输给他赵戎生,我们陆家算是要被赵家世代压着了!” 陆灵剑点头,保证道:“父亲放心,我绝对不会松懈!我要叫赵戎生半点机会没有!” 陆神符挥手,陆灵剑点头离开。待其离开之后,陆神符随手又是一挥,暗处之中的黑子护卫手握别在腰间长刀刀柄,鞠躬语气恭敬道:“宣王!” “将我儿与赵戎生的一年之约告知江南楼!”陆神符呼出的气息仿佛是万载玄冰的寒气,叫人浑身冷颤。不容置疑的语气令黑子护卫畏怯,连忙领命退下,站至宣王,只感觉背后压着一座沉重万分的大山,令其难以喘息。 已至宣王府,赵戎生啧啧摇头道:“别看加州比我靖州要打,可这宣王府当真是不如我靖王府,这叫眼境。眼境如何决定着这个人的前途!宣王输就输在格局之上。” 柳白儿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面前的可是封王府邸,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要给对方尊重吧?可眼前的世子却在宣王府大门前讥讽宣王陆神符格局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说不愧是天下第一纨绔! 走进宣王府,看似文雅的府邸实际却是杀机暗藏。老黄牙一扫几处,皆是宣王府黑子护卫,虽实力不强,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冷哼一声道:“这就是宣王的待客之道?害怕我等刺杀不成?” 管家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不过还是笑着对暗处挥手,“你们下去吧!”说罢赔着笑脸对老黄牙道:“秦剑仙莫恼,无论是谁来他们都在此地,并不是说针对靖王世子殿下!” 赵戎生好似变了一个人,眼神凌厉道:“就算针对又如何?我靖王世子还怕你们几个护卫不成?” 管家尴尬地笑着,连忙点头,将一行五人带至大堂转身离开。待到大门时,呸了一声怒骂道:“若不是仗着你老爹靖王名头,你敢在宣王府这般跋扈?敢在我面前这般耀武扬威?”说话间,上三境三层的修为微微展露,语气之中隐隐带着肃杀。 可到大堂,其内一人未有。赵戎生不由怒气心生。良久过后,宣王带着其子大步走来,眉宇间透露着淡淡傲气,却虚伪地面带笑容道:“府内实在是事务繁多,还请小侄见谅!” 赵戎生冷哼一声,却道:“小小的宣王府就这般繁忙,看来加州最近有些热闹啊!” 话语意味明显且锋利,意在痛斥宣王管理不当。加州出了繁多事情,显然是宣王失职,如此傲慢,令青衫剑客陆灵剑不由得恼怒,开口骂道:“你不过是个小小世子,怎敢以下犯上指责宣王?” 赵戎生怒目相对,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宣王陆神符。 陆神符二话不说便是一顿呵斥:“放肆,我与贤侄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不屑子插嘴?若是再插言,你便离开这大堂去管家领罚!” “我……”陆灵剑满脸憋屈,仍就闭口不语。眼前儒雅男人并不如表面这般软弱,绝对是个笑面虎,否则怎能震住江湖之中的青衫剑客? 江湖有十大佳话,也有十大不齿的恶事,其中杀父就有两件。若陆神符真的无能,如此呵斥青衫剑客,他又怎会这般畏怯?但赵戎生有恃无恐,纵然是个笑面虎,在我霸王龙面前也得卧着,世子轻笑点头道:“叔叔教导有方,安愁陆家不兴?这次登门拜访实在仓促,并未给叔叔带些礼物,实在是惭愧!” 陆神符毫不在意,度挥手道:“贤侄能到我这府上做客已经是给叔叔我面子了,这些东西不过是世俗礼节,我等之间无需这种东西。” “叔叔说的在理啊!”赵戎生心中不禁感叹眼前身为封王的陆神符的定力,其位列封王不是没有理由的,“我们的情谊怎能用金钱来衡量?” 陆灵剑听得已然要怒,却被陆神符瞪了回去,又看着世子,笑道:“贤侄在我府上住上几天吧,也好感受一下咱们太学城的民风。” 赵戎生摆手拒绝道:“家父叫我西去怒山关,如今已经过去一年多却只走了一半,实在不敢再耽搁,所以不能在贵府多作停留,还望叔叔见谅。” 陆神符摆手大有气度道:“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不过贤侄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否则叔叔该不高兴了!” 赵戎生点头答应下来,道:“这是自然,真是劳烦叔叔了!” 交谈至此,旁边的佣人很有眼力地走来,弓着身子恭敬道:“世子殿下请跟我到用膳房用膳。” 世子点头,随这个佣人离开。临行前回首看了一眼陆灵剑,大有挑衅之意。一眼过后,不顾其如何怒火中烧,扬长而去,步伐潇洒,在陆灵剑眼中却是猖狂。待其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之时,陆灵剑在忍不住心中怒火,暴跳如雷道:“父亲,你为何对他这般恭敬?就是靖王来了都不敢这般猖狂,他一个小小世子也敢这般?” “为父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陆神符语重心长道:“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性子冲动,最是需要隐忍!刚才我的语气重了,你不在记恨我。” “儿子不敢!”陆灵剑拱手道。 陆神符一挥手,略显不耐烦道:“你也去用膳去吧,为父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 085 加州境青衫剑客,太学城拜访封王3 大堂之中总算无人,屋外黑子护卫也被典雅男子遣走。这时男人才挽起宽大的袖子露出满是老茧的手掌。点点齑粉从其手掌裂缝落到地上。这一把齑粉本是金刚菩提子,却硬生生被宣王一把碾成了粉末,口口声声说要隐忍的陆神符这一刻面色狰狞,如同嗜血的野兽。 十年前赵玄英便讥讽过他,如今其子有目中无人,宣王陆神符此时内心的怒火不比陆灵剑少,若是抛去身份,陆神符就算拼死也要将赵戎生永远留在此地,蠢剑仙不过二品半圣,怎会是他三品半圣的对手?但规则束缚了他的拳头,这便是强者定的法则。 且不说靖王,在宣王府中作威作福的赵戎生还是天朝的准驸马爷,以两大势力作为后台,怎是他陆神符可惹得起的?今天陆家算是颜面尽扫,唯有一年之战有些希望。 用膳房中,柳白儿小声对老黄牙说道:“秦叔叔,为何他赵戎生在宣王府里也敢这般嚣张跋扈?难不成是这宣王无能?” 老黄牙笑着摇头道:“恰恰相反,看似人畜无害的宣王实际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当初是唯一能与靖王一争军神之位的武将。世子之所以如此张狂,一来想试探宣王是不是真的老了,没了野心;二来是消愤。” 柳白儿偷偷看了一眼世子,感觉眼前与自己同龄的赵戎生却离自己很遥远,无论如何追逐,结果都是拍马不及差上一截。可依旧嘴硬,心说世子能有这般魄力全是因为出生在靖王府,先天条件比起自己要好,对于其努力全盘否决。这倒是正常,试问谁会认为一个纨绔会努力? 赵戎生不知柳白儿正看着自己心有所想,只顾着大口吃饭,毫无半点世子的儒雅气质,活脱脱是个市井百姓市侩的模样,口中食物还未搅碎,又送进一口,直到腮帮鼓起才作罢。大口咀嚼,享受地吧唧嘴,含糊不清地道:“这加州风味的确不错!还有大口吃饭才香,你们细嚼慢咽真没意思!” 恰巧婵娟榜上的美人花青丝正抱着花猫走进用膳房,见府中多了一人也不好奇,平日里宣王府来来往往多少人?若是每个人都与其说上一句话,这位宣王妃平日就无需做事,便如同府内的管家一般无二。 赵戎生被这位美人引去了目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将口中饭食囫囵吞枣般吞下,走至宣王妃身旁道:“你如此娇艳动人想必一定是婵娟榜上的花猫,这宣王府的女主人。” 女子见其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冷淡道:“阁下找我有何事?” 赵戎生早就料想到宣王妃的冷淡,脸色不改道:“并无什么事,只是有个小小愿望,那便是看尽婵娟榜美女。论起婵娟榜美女,花猫则是不能不看。” 世人称其花猫,本名花青丝的女子只是礼貌性的一笑并未多言,表现的极为冷淡。 坐在不远处的柳白儿一脸鄙夷地看着世子,见其碰得一鼻子灰,毫不留情地嗤笑道:“看来堂堂靖王世子殿下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原来就这啊。” 面对柳白儿的嘲讽,赵戎生置若旁闻,不予理会。看着满桌好菜却是食欲全无,心中骂了一声极其不悦地走出用膳房。却不见这一幕被远处的陆神符看在眼中,表情逐渐冷然。 世子出了用膳房,其余人也不好久留,紧紧地跟着。老黄牙追至世子身边,赵戎生看了其一眼,不屑道:“想这窝囊的宣王竟能娶得这般忠心美人为妻,我实在为这花青丝抱不平!” 老黄牙却道:“这宣王看似窝囊,十年前也是个杀伐果决之人。只是自从靖王得了军神之位后,他便沉寂了,成了个有名无实的封王,十年都在宣王府中静坐,与世无争。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真是以为宣王改变了性情,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赵戎生点头道:“刚才是我气话,纵然宣王低三下四,我也不可能轻视他!曾经手握重病的武将,怎会随便放下屠刀?只不过是懂得隐忍罢了。” 刚劝完世子,龙象却又愤愤不平道:“世子殿下说得倒是不错,亏得曾经还是个手握战刀策马杀敌的汉子,如今却只窝在自己的小小宣王府中,我龙象当真看不起他!” 老黄牙无语,实在难得解释,便任其胡乱言语。 宣王一直在廊厅当中等着,周围早已经是空无一人。用膳房中只有花青丝一人端坐,文雅入食。抬头忽见廊厅之中宣王正盯着自己,便将花猫放在桌上,抚摸两下其毛绒的肥头大耳,柔声说道:“你要乖,别跑到其他地方去,这些东西你都可以吃,不过不要弄脏全身哦。” 花猫用头拱了拱花青丝爆满的胸脯,“喵”了一声便开始吃着桌上的饭食。花青丝柔情地看了一眼花猫后转身走向宣王陆神符,表情逐渐冷淡。 宣王眼中的怒火喷发,放在手中把玩的金刚菩提子轰然碎裂,随手一扬,眼神阴郁、咬牙切齿道:“你还说你不曾对不起我过?刚才世子殿下与你说了什么?他与你可曾相识?不要脸的婊.子,就是连群玉院里的妓.女都不如!” 花青丝如同泥人任由陆神符拿捏,表情已然略有麻木,后悔是常有的,可久而久之都成了麻木,她只关心自己的花猫饿着没有、开心与否?她没有解释,也懒得解释,因为无论如何在宣王看来都在狡辩。 宣王一把抓住花青丝的一头轻柔如云的青丝,睚眦欲裂地盯着娇艳欲滴的美人,心中没有半点怜悯,“你可知道本王是谁?曾经执掌重兵,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将,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你却要勾搭那个杂种?!” “既然我连妓.女不如,你又为何娶我为妻?我又如何配的上你?”花青丝青丝杂乱,整个人狼狈不已,抬起头,眼中却不见半点怒意,却流露出彻骨的寒意。 宣王依旧冷笑道:“我娶你为妻是看得起你,你应当感恩。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在勾搭那个狗杂种,你难道不知我与靖王有大仇?还是你特意这般?我陆神符自问对你不薄,无论吃穿都给你最好的,你却这样待我?” 花青丝低声道:“若不是贪图嫁入宣王府的荣华富贵,我花青丝不会看你陆神符半眼!” 这话彻底激怒如狼似虎的宣王,有力的巴掌挥去,竟将有些修为的花青丝一掌打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几日前的巴掌印才刚刚淡去,今日又是一巴掌。红色的巴掌印处已经是一片红色,仿佛要滴出血般,陆神符怒斥道:“本王何须让你一个下贱胚子正眼看?若不是看在你为我生了个如此优秀的儿子份上,今日你就得死。滚!” 花青丝站起身,终究还是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离开,再没了刚才那般勇气。她抱起肚子吃得滚圆的花猫,背影略显凄惨地走着。见其离开,宣王转身走进自己当中,对着挂在墙上的靖王画像,语气森然道:“一年之后,我不仅要叫你颜面扫地,更是要叫你的狗杂种也身败名裂。你真当我宣王是泥做的?可以任人拿捏?” 柳白儿要读书,赵戎生无奈只好将飞天船楼借给其玩耍。毕竟拿人手软,自己腰间的这把长刀正是柳白儿之物,自己堂堂世子殿下若是连飞天船楼都不借实在是抠搜至极。 每年正月十五是元宵节,太学城中自然少不了浓烈的节日气氛。张灯结彩,不论酒店客栈还是饭楼、路边小摊都少不了元宵。吃了元宵,这个年过的才算圆满,世子刚刚吃过晚饭,见着满街元宵想吃,肚子却是发涨。但想到这是过年习俗还是强吃下三个芝麻馅元宵,嘴里都是丝丝甜意却是真的好吃,可惜已经吃饱,赵戎生颇为可惜地看着满街元宵暗自伤神。 反倒是柳白儿看着满街元宵垂涎欲滴,忽然想到囊中羞涩,有些尴尬地对老黄牙道:“秦叔叔我想吃元宵……” 老黄牙干咳两声道:“老头子我可没有钱,世子殿下是个有钱的主,不说一掷千金,让你花钱花得尽兴我想应当没问题。” 柳白儿冷哼一声,说道:“找谁我都不找这个登徒子!” 老黄牙云里雾里,不知这登徒子外号如何得的,不过料想不会太好,没有询问。柳白儿借了一圈竟半个铜钱都没得到,假道士是一如既往的吝啬,被赵戎生戏称铁公鸡。龙象本就无钱,认为要钱无用。兜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要去找世子要钱,其心情实在憋屈,心想众人都在针对她一人。 “找我何事?”被宣王妃花青丝冷淡的语气感染,赵戎生语气,平淡道。 “我……我……”柳白儿却迟迟不肯开口,心中挣扎许久仍只吐出一个小我字,叫世子内心发痒,催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白儿挣扎许久才开口道:“我想要一两银子买些元宵吃。” “就这点小事?”赵戎生无语道:“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以后这点小事不要打搅本世子!” 柳白儿哼了一声,心说那日你求我借你刀时可不是这般冷淡,如今却是装得高冷,真当我柳白儿要看你颜色?不过看见沉甸甸装满了银子的钱袋,心情不免舒服许多,跑至某处生意火爆的元宵铺子,买来五碗元宵。 柳白儿将一碗元宵递给赵戎生,嘴硬道:“快吃,这可都是你自己的钱,不吃我也不觉得浪费钱财。” 赵戎生一愣,何曾想过是柳白儿亲自送元宵过来,不过仍就摆手道:“千怪万怪都要怪这宣王府的饭菜味道太好,以致吃的太饱竟是吃不下元宵了。既然如此,我这一份你们分了吧。” 二人谈话间,假道士已经将一碗元宵下肚,见世子推托,二话不说接了过来,说道:“既然世子殿下不吃,这元宵又不能浪费,就叫道士我来消受吧,谁叫这元宵也是太学城一绝?” 赵戎生转身不看,心里连连说写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实际越说心里越是馋,可这不争气的肚子却再装不下半点东西,只得作罢。 ------------ 086 加州境青衫剑客,太学城拜访封王4 庄雨作为杨残日的亲信本事不差,被告知天枢房外部守卫布局之后毫无半点障碍地混进天枢房。这厚实的院墙将一片世界分成两块区域,其内气息更加浑厚却是隐秘。既是其已经小心翼翼,仍被其内护卫感受到异样的气息。 天枢房府邸被包围,如今无一人能够进出,为的就是叫偷入天枢房之人不可离开。庄雨尚未摸清其内布局就被发现,一观天枢房已经被包围,紧接着要来定然是皇城禁卫军,若真是如此他庄雨就插翅难飞了。 可布局还未摸清,庄雨怎会甘心离开?摆好架势,扫视四周怒斥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们一个个的难不成时缩头乌龟吗?” 此言一出竟是半点回应没有,能入天枢房的护卫队,其耐力已经超乎常人可想,庄雨这点话语倒真不足以搅动众人心境。地上跳动的风尘,城中禁卫军已经正往天枢房赶来。庄雨急中生智,双腿微曲,一个虎跃而起,便朝存放着情报与信息的房间冲去,气势磅礴,大有将所有情报毁掉,与它们玉石俱焚之感。这些情报无论哪一条都珍贵无比,院中的侍卫怎会叫他如意,齐齐出手,手中结出一道金龙形状的掌力,似乎一口吞了庄雨。 面对虚无缥缈的东西,庄雨默运功法,将四面八方气息涌动位置刻在脑海当中。眼看金龙掌力就要袭至其面门,可庄雨半点不慌,起手上缠手,酝酿的气势陡然炸开,双臂宛若神手竟将金龙掌力握在手中,随手一甩,将金龙掌力扔至一边,随后脚下连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宛若蛟龙,在空中身影猛地再度爆射一次。 两次朝半空而起,其高度足以越过天枢房院墙。双手掐诀,双手如游泳般向后拨,整个人立刻向前冲去。将要下落之时,又在空中某处轻轻一点,好似踩着空气御空而行。 天枢房内的护卫已经出手,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只见一人默念咒语,手中的一截捆仙绳突然化作巨蟒般粗大,朝正全力逃走的庄雨激射而去。 似是无匹的捆仙绳威压滚滚落下,庄雨心头生出一抹骇意,竟是在空中转身,一手掐诀保持冲势不变,另一只手握拳朝那捆仙绳重重挥去。 轰地一声响声在天际发出,惊得周围朝廷机构都无法正常工作。禁卫军则是加速赶来。今日若是叫这人跑了,将被追究责任的自然是天枢房这些护卫,这是要杀头的,这位护卫怎会收敛气势,施展捆仙绳法宝的护卫口吐金字,金字没入捆仙绳,在其表面印上一个“杀”字。有了杀字加持灵威,捆仙绳如蛟龙一般冲向庄雨。 此来天枢房,庄雨不是没做准备。默念咒语,一缕缕金光从体内迸发,是金身咒。巨大的捆仙绳如鞭子般抽击而下,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见金光泛起点点涟漪,却无溃散迹象。眼看就要遁走,另一护卫猛喝一声单手成掌虚按,天空便落下一道坚不可摧的巨掌虚影,朝着庄雨镇压而去。 强大的镇压之力令庄雨难以喘息,自知无法脱身的他闭上眼,默运气元,施展术法,一只由气元凝结而成的飞鸟无视一切威压朝外界飞去。 护卫长连忙指着飞鸟,大喝道:“出手将这飞鸟拦下,不能叫他泄露天枢房的秘密!”其中一侍卫正要出手,却见庄雨的拳影鬼魅袭来,只得被动防御,眼睁睁地看着飞鸟从身边飞过却是没有半点对策。护卫长大骂一声废物,剑指遥指飞鸟,顿时无数剑气汇成一道朝飞鸟射去,周围护卫皆脸色大变,浓厚的威压连他们都感到惧怕,别说是其余人了。 带着一丝洪荒气息的剑气将要射中飞鸟,庄雨急忙冲过去,以身躯挡下这道剑气。剑气破开了皮肤,没入体内。在四肢百骸间游走,每流动一分,便带走无数生机。可庄雨已无力抵挡,瘫软地身体从半空中坠下,砸出一个人形大坑,坑中的庄雨浑身骨头尽断,灼热的鲜血如泉涌一般,很快将其衣衫染成鲜红之色。庄雨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反倒是流露出一抹释然,心中道:“是你给了我新生,如今这一条命为你而死,我不后悔!若是有可能,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说完,那一缕剑气洞穿心脏。庄雨嘴角呕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往日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前半段是一腔热血,中段却浑浑噩噩,直到遇到杨残日后,才逐渐重新燃起热情。他闭上了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下一刻,生机全无。只有那身体的余温证明他曾经活过。若是这最后一丝温度也冰冷下去,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这个名叫庄雨的人了。 其魂魄竟是没有立刻去往地府,而是随着飞鸟一同飞向杨府。直到看到其平安飞入杨府后,这才安心一笑,转身朝黑白无常走去。 杨残日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却是薄弱得很,手握飞鸟,大步朝府外走去,只见黑白无常正提着一个人。那人杨残日是多么熟悉啊,正是庄雨。这一刻,杨残日心好痛好痛,连忙道:“七爷八爷莫走,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与我兄弟临终道个别?” 谢七爷打量着眼前男人,不语。 杨残日起手道门礼诀,恭敬道:“二尊青羊斗天法!” 谢七爷这才开口道:“青羊宫的道士?” 杨残日点头道:“青羊宫掌门杨残日见过七爷、八爷!” 范八爷生得豪迈,最是喜欢道门道士。见其出身道门大宗,转头向七哥道:“既然是青羊宫掌门,我们就给他这个面子吧。” 谢七爷却摇头呵斥道:“这如何能通融?天子殿前一本帐,何时入天子殿销账都在生死簿上写着,我等不过是为地府做事的鬼差,如何通融?杨宫主知道地府律法的,所以还请不要为难我兄弟二人!” 说罢提着庄雨就走,半点不做停留。杨残日低头思考,很快又抬头看着还未走远的黑白无常道:“得罪了,七爷八爷!”说罢提着残日枪冲了上去。 谢七爷大喝一声:“你身为道士胆敢对鬼差下手,可知后果?” 杨残日点头道:“自然知道,无非日后堕入畜牲道轮回数十次罢了,为了兄弟我杨残日不惧!” 庄雨一旁心有触动。没了肉身羁绊,几世记忆夹杂在一起,竟是发现前世自己与杨残日就是兄弟,有感而发道:“人死不能复生,没必要为了我对鬼差出手!” 杨残日却道:“能和你道别,就算堕入畜牲道又如何?” 谢七爷大怒道:“放肆!何时个人情感能够凌驾于律法之上?八弟,今日我们就在收一魂!” 杨残日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刚才说的话难道不是法外之法?你等身为鬼差有权力剥夺我生命?” 谢七爷懒得解释,手中勾魂索在空中转了几圈,朝杨残日而去。速度之快令杨残日难以躲避,倏忽间就被勾魂索缠上,只感觉一阵冰凉从手臂传来,杨残日连忙掐诀拍在勾魂索,一身气元通过法诀转化为无上罡气,竟是将锁紧的勾魂索震开。 感受到浑厚的气息,谢七爷对范八爷道:“一起出手,这很不愧是青羊宫宫主,极其精通术法。唯有你我联手才能将其镇压!” 范八爷虽不想对杨残日出手,却还是拎着另一条勾魂索朝其抽打过去。范八爷的实力不容小觑,看似随手一击,却是隐有破空之声。黑色的鬼罡附着于索链之上。杨残日祭出残日矛,从腰间摸出一张神兵符,以气元激活,贴在长矛上,“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长矛向前轻轻一点,便是一道昼亮的枪芒向着黑白无常激射而去。 黑白无常亲如兄弟,心意相通。只见其将索链编织在一起,借助地府法器竟是硬扛下杨残日全力一击,谢七爷淡然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不过这件事我会如实向崔府君禀告!” 杨残日脱力,靠着残日矛才能勉强支撑住身躯不倒。待黑白无常提着庄雨魂魄进入阴曹地府后,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消失,从戒指中取出飞鸟,轻轻一点,飞鸟便化作一丝精纯能量进入他识海当中。其身子终于瘫软,跌倒在地,盘腿坐好,运功调息。 黄泉路上,范无救试探地问道:“你真的要将这件事禀告崔府君?这可是要减阳寿的,我观这青羊宫主也是个情性中人,我觉得还是……” 谢必安曾经也生而为人过,知道人的七情六欲是怎样的,他自己也曾疯狂过,却并不后悔,淡淡道:“放心,我谢必安不会是这种人!他不过是重情义罢了,他没错!当然我们更没错,维护地府律法是用的必须要做的。” 待到玩至尽情,几人便又回到宣王府叨扰。却见“高山流水”处端坐着一个绝美女子,紧抱花猫,却是将胸前的饱满之物压出一个绝美的轮廓。赵戎生毫不收敛地站在远处观望,却被老黄牙一巴掌打断道:“这个可是宣王妃,你可不要对她有遐想。莫言以为宣王真不敢出手,他出手不禁是你,就算是我也得重伤甚至身死。” 收回目光,赵戎生语气微怒道:“别打我头,今天不许明天,更不许,未来也是如此。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当我真是在看美人?我是在替其悲哀,竟是嫁给了这样的畜牲。你看,宣王妃脸上的巴掌印多刺眼?在这宣王府谁敢这般对她?怕是只有宣王了吧?” 龙象不屑地斥道:“这叫什么?这叫螃蟹洞里打架——窝里横!在外是个窝囊废物,在内却是对自己女人耀武扬威,真是没见过这般人渣!” 赵戎生看向龙象,以玩笑口吻说道:“难不成你对宣王妃动了心?竟是这般为其愤愤不平?我承认我对其动了心思,你呢?” 龙象本来的一脸愤怒顷刻化作羞红道:“我怎敢对宣王妃有想法?虽说宣王窝囊总挂着个封王名头,日子逍遥自在,跟我在一起她能得到什么?我根本不配的!” 赵戎生笑道:“敢爱就得敢追,莫要叫这机会从手中溜走。” 龙象摇头道:“世子殿下你想错了,宣王妃有韵味也有不俗的相貌,但终究与我不是一路人,这点我深知,所以我不可能对其有心思。我说这么多话,完全是为了给她抱不平。” 假道士却故作一副世外高手姿态,矫揉造作道:“你们都看到宣王妃被宣王如此,难道没想过为何她受此屈辱始终都不离开?这宣王妃是个贪图钱财之人,如此一想你们还觉得她可怜吗?” ------------ 087 加州境青衫剑客,太学城拜访封王5 龙象一听这话愣住,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心中最后一丝愤愤不平随之消失,骂骂咧咧着。赵戎生不予理会,从宣王府向外看,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锁住思绪一般。夜晚没了佣人们熙熙攘攘的声音,宣王府竟是安静不已。 陆神符将宣王妃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的这一幕被陆灵剑看在眼中,心中怒气不言而喻。眼前的宣王好似披着人皮的野兽,那一刻他的双眼当中不见半点人情,满眼的怒意几乎凝实,看到这陆灵剑前所未有地感觉到父亲的冷漠。 宣王妃捧着花猫坐在自己房中的窗边,抬头望月眼神当中是一片浓郁的悲情。世人皆说她野鸡变风凰,但谁知道她心中最真实的感情? 嫁入宣王府,被世人称作花猫的花青丝内心是多么的抵抗谁人可知?若不是父母已亡,为了躲避追杀谁愿意嫁入这冰冷无情的王府?花青丝是聪明的,两面都做的不错,在宣王面前,她是婵娟榜上的没人花猫,在仇敌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宣王妃。她之所以不离开宣王府,表面上是世人所言的贪图名誉,实际却是为了保全自己。 起初的宣王还只是嘴上说两句,但随着花青丝的逆来顺受,宣王愈加变本加厉,如今是只要她一惹怒陆神符,其动辄便是大打出手。 皇城内庄雨的尸体被挂在墙头,任由其被风吹日晒。杨残日看着痛心,但现在出手绝对要暴露的,若是如此,庄雨的死就是白费。杨残日只能看着其尸体挂在墙头,半点办法没有,每日都遥望皇城,却总在躲避。 李成文察觉到杨残日最近状态不对,挽住其胳膊道:“杨郎,我们身为夫妻,有什么事你不必藏着,完全可以和我说。” 杨残日将李成文搂在怀中,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果我和你说我想做这李王朝的皇帝呢?” 李成文愣住,继而脸上是浓浓地挣扎,许久不说话。 杨残日哈哈笑道:“我开玩笑的,我杨残日能娶得这般贤惠的女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怎敢觊觎皇帝之位?” 李成文点头道:“这个问题我没想好,杨郎永远不要与父皇起冲突,否则我真的不知道站在哪一边,一边是父皇一边是夫君。” 杨残日柔情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成文!”表面柔情似水,心中却是杀意凛然,女儿是他一切,却被堂堂皇子玷污,难道与身为其父亲的王朝皇帝没有半点关系?子不教,父之过,杨残日心中已经对其生了杀心。 再看赵戎生倒是真的逍遥自在,无需为任何事操心。宽心地躺在床上,闭目修炼熔天炉诀,感受着天地灵气一丝一缕地穿过身体的每个毛孔,只感觉一阵舒爽。洗髓伐骨后,经脉之中的气元也更加流畅,极轻的抽出柳白儿的那柄名为辉月的长刀竟是震出三道刀芒,惊得周围人连连坐起。 老黄牙怒骂道:“晚上不睡觉,竟是摆弄长刀,一个不慎别把你的二弟砍下来,到时候你报仇是把你自己杀了,还是把你持刀的这只手剁下来?” 赵戎生还未说话,柳白儿却是嗤笑道:“我看以世子这脾气,一定是第一时间剁手!” 假道士跳起,摆手道:“你还是小看了世子殿下的纨绔性情,我却说他第一时间是要杀了自己。” 赵戎生满脸黑线,怒斥道:“谁叫你们议论本世子的?是本世子拿不动刀了还是你们一个个目中无人了?” 柳白儿不屑切了一声,道:“就凭你也敢对我出手?小心我一刀叫你成了不男不女之人。” 赵戎生气息一散,“哦?”了一声道:“难不成你真有这般实力?我现在应当有中三境的实力了吧?!” 感受着世子的气息,柳白儿满脸不可思议道:“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晋升了?一定是你这登徒子施了什么障眼法!” 赵戎生不去管她相信与否,挑衅道:“修为是否到了中三境我们一战便知,何来的这么多话?” 柳白儿依旧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我怕我收不住刀,失手把你杀了。若真是如此,不仅是我就是太上刀盟都要被这无妄之灾给害了。” 赵戎生微笑道:“到头来你还是不敢与我一战。既然这样,那便没有办法了,谁叫双刀女侠要面子呢?” 柳白儿气得牙直痒,想要出手,却忌惮其中三境的实力,只得原地跺脚,说着无数无用的话语来讽刺,结果世子直接又是一句:“不服来战”彻底打垮了双刀女侠的气焰。这一次老黄牙却没有阻止,柳白儿在太上刀盟娇生惯养太久,锐气是必须要被挫挫的。唯有如此其心才能真正的成熟。 假道士很识趣地闭了嘴,一改方才表情,满脸阿谀奉承德笑容道:“恭喜世子殿下晋升至中三境。” 赵戎生知道这是熔天炉诀的强大效用,没有自傲,淡淡说道:“这没什么好恭喜的,修为精进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没必要。” 老黄牙点头道:“中三境一层能够将太上刀法第一层威能全部施展,如今你吃透第一层,就开始琢磨第二层刀法吧,这第一层便先放放!” 赵戎生不解为何老黄牙会这么说,何人不想着乘热打铁,将刀法磨练至极致,可其却是反其道而行行之,反倒是不追求极致,不禁开口问道:“老黄牙,为何现在就开始琢磨第二层,难道不应该乘热打铁将第一层练至极致?” 老黄牙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难道太上刀法上面没写吗?它讲究的是霸道刀意,招式不过是辅助刀意罢了。练习太上刀法切记不要注重招式,那是在本末倒置。” 赵戎生想起什么,眼盯着秦淳道:“老黄牙你不是说你不了解刀法吗?怎么对太上刀盟的太上刀法这般了解?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老黄牙冷哼一声道:“这能有什么内幕,不过是柳玄长怕你本末倒置,特地叮嘱我与你说的。你若是再练岔,可真不是我与柳兄教导无方可。” 柳白儿听闻世子被老黄牙怼得哑口无言,心中大为快活。世子恼羞成怒,指着柳白儿道:“今日,我们之间的搏斗怕是少不了的!”一听这话,柳白儿的又是满脸惧怕再也笑不起来,赵戎生淡淡道:“看来某些人不过是一件外强中干罢了,若是你真有实力又为何害怕与我一战?我看也就会虚张声势,实际却是半点本事没有。” 柳白儿可从未如此恼怒过,却只能够忍在心中。不光光是忌惮其世子殿下的身份,更是中三境的修为。虽说下三境三层不一定输给中三境,但自己双刀流失去一刀,威能大减,更是比不得眼前习得太上刀法的世子,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斗嘴间众人又齐齐睡去,整个太学城都寂静无声。唯有花青丝依旧捧着花猫坐在窗边,内心五味杂成。抚摸了一把花猫柔软细腻的皮毛,花青丝以冰冷的语气说道:“他们都看不起我,认为我是攀龙附凤,我不恼,因为他们全是无知之人。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可是却在乎你的,你若是都要离我而去,那我花青丝在这宣王府便再没有可倾诉的对象了。” 花猫听懂花青丝说的话,略显肥大的脑袋蹭了蹭她的饱满胸脯,喵叫一声爬在她怀中静静睡去,没有半点警惕,很是安心。花青丝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自从嫁入宣王府,脸上的笑容少了,就是话语也少了,成天都被宣王妃的身份束缚,在来客面前她是个贤惠的女主,但在她自己看来却是个依附于别人的可怜之人。 花青丝何时不曾想过要离开宣王府,但一想到自己若是死了,这花猫就成了没人要的夜猫,习惯了被人饲养的花猫如何能够习惯自我觅食,在这个肉弱强食世道当中能够活下去?想到这,花青丝才打消离开宣王府的念头。 花青丝看着熟睡的花猫,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间你已经陪我在宣王府生活十年了,你的变化比我明显,原先你还是只是个瘦小的小花猫,现在却成了小猪。不像我,懦弱依旧懦弱,不想让你成为野猫也不过是我的借口罢了,我承认我害怕面对那些杀了父母的仇敌,我安于现状,幸亏你不嫌弃我。” 花猫早就熟睡,并未听进半句话。头枕着她的饱满之物,很是柔软,如同枕着棉花一般。夜已经深了,眼看就要打露水,花青丝衣衫已有部分被沾湿,如今还是冬季,露水很快凝结成冰霜,花青丝心头感情淡去,这才感到浑身寒冷,连忙关了窗户走至床边,将花猫轻轻地放在床头,转身走向浴房,看着已经冰凉的洗澡水,不禁感叹道:“在滚烫的热水也总有变凉的一刻,更何况是人心?当初我嫁入宣王府何尝不是满腔爱情?换来的是什么?是冷眼相待!哪有什么天生的贱胚子?只不过是人在作践自己罢了。” 想到这,宣王妃嫣然一笑,这一笑的确能够颠倒众生,难怪能够迷住宣王,的确是有其独特的本事的。 无需叫人换水,花青丝单手抓起一快金锭。这金锭足有一只手掌大小,一看便知价值连城。金锭在其手中逐渐变得滚烫,在看花青丝手掌,已被火红色的气元包裹。不错,花青丝修行的功法正是火系玄功火云诀,虽然不是身为大派功法,却也给花青丝带来中三境二层的实力,在诸多王妃当中已经属于中上阶段。约莫一百个数后,这才道:“这温度与水温中和,这水的温度便是最适合我的!”说完,她将金锭往池子里随手一扔,下一刻便是白雾滚滚而起,整个浴房顿时烟雾缭绕起来白色热气迎面扑来,带来的是阵阵温暖。 褪去衣衫,其后背竟是慢慢的淤青,一看便是不是人的宣王所致。宣王妃走进池中,以热水暂时冲淡自己心中的悲情,久而久之便在其中睡去。 时间如流水东去般逝去,池内的热水也渐渐冷了一下来。感受到冰冷,花青丝连忙起身将浑身擦干,穿好衣服上床睡觉。令花青丝厌烦的一件事便是冬日里盖好被子又浑身发烫,不盖又冻得脚底发寒,便将手臂伸至被子外,特别舒爽的场景。 ------------ 088 太学城墨儒杀人,杨残日再入天枢1 傀儡家对赵戎生的行踪是掌握的可谓想尽得很。如今得知赵戎生到了太学城,自然免不了有些手段。这太学城毕竟有封王坐镇,明面上开战自然不易,实际却是暗流涌动。吕黄龙如今正与墨族族长在皇城福满楼对饮成对。 吕黄龙举起酒杯,敬面前男人道:“在下应尽的地主之谊!” 面前男人回敬道:“小人怎敢让当朝太师敬酒?这杯酒应该要我来敬您。若不是傀儡家多年栽培,我墨族也不会有如今这般地位。” 吕黄龙摆手道:“不必与我客气,只是如今吕某碰到了些许难以解决的事,还要请墨族长帮忙。” 男人名叫墨渊辰,正是当今李王朝十大家族之一的墨族的族长,修为已入半步圣人境界,据说已经到了五品。比之吕黄龙要差上一些,不过仍是保持风度,毕竟墨族底蕴摆在其眼前,就算是傀儡家主也不能无视。 墨渊辰连忙点头道:“吕家主但说无妨,若是能帮上忙的,我墨族一定尽全力助家主一臂之力!” 吕黄龙淡淡道:“墨族最是擅长暗杀之术,我自然不会叫你们做能力之外的事。我的请求很简单,就是帮我暗杀一个人!” 墨渊辰略显警惕,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开口问道:“不知吕家主要杀谁?” 吕黄龙冷冷道:“要杀的是靖王世子赵戎生!” 墨渊辰倒吸一口冷气,脑中飞速sua权衡利弊,最终点头道:“是只杀他赵戎生一人还是全部斩杀?” 吕黄龙思索一番后,淡淡道:“若是可以尽数斩杀也无妨,若是不行,只杀赵戎生一人也可。”语气当中是浓浓的杀意,墨渊辰感受那冰冷的杀机,加之周围的温度,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 墨渊辰脸上表情是浓浓的忌惮,小腿肌肉隐隐发颤,强忍着惧意道:“吕家主放心,我墨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转身辞去。面上这才流露出压抑着的惧怕,心有余悸道:“这次可真是我墨族的劫难了,若是度过,地位必然再度上涨,若是……” 屋内吕黄龙嘴角是勾起一抹笑容,其中意味杂多,更多的是残忍与不屑。遥望天际,好似已经看到了世子的头颅正在地上滚动,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迹。 墨渊辰离开傀儡家,很快发布墨杀令。召集全天下的墨族刺客暗杀世子,当然也有惧怕者做做表面功夫,不过大多墨族刺客都不惧生死。因为他们将得到的是令人眼红的大笔钱财。 江湖人不知不觉间,已有一群人正往加州境涌去。而加州境内的墨族刺客通通冲向太学城,以求第一个击杀。当然,刺客这个职业需要考虑的事很多,需要提前侦查,若不是如此,墨族刺客如何能够达到八成的成功率?这是所有刺客势力难以想象的。 天已经亮了,不知何处饲养的公鸡仰头大叫一声,自认为是自己驱散的黑夜,实际不过自欺欺人,到头来还是沦为人族口中的食物。众人本就睡意全无,如今已经天亮,便齐齐起床。 宣王妃房中,花猫已经是早早地醒了,张大了嘴打着哈欠,又是一天幸福快乐的时光开始。它看了看床下的地面,第一次觉得这么点距离是这般高。因惧怕,花猫还是待在床上,等待正在熟睡的女人给其托至地面。 等了许久都不见女人醒来,等得焦急的花猫看向地面,一狠心跳了下去。可惜身子实在是臃肿,双腿落地竟是撑不住这脑满肠肥的身躯,整个头磕在了地面上,疼痛不已。 赵戎生熔天炉诀已经初窥门径,这正是如此才有了新的感悟,淡淡开口大道:“老黄牙,我得到的方帝传承似乎是要我熔炼天地才能够进入下一层。” “什么?”老黄牙心头生出一抹骇然,炼化天地自古以来就是圣人手笔,这还只是熔天炉诀第一层。“你这熔天炉诀共分几层?” 赵戎生摇头说道:“不知,不过我总感觉它没有上限,只要熔炼的天地越多便越强。” 在场无不骇然,能在星空之中找到一颗星辰炼化为己有者都是圣人中的佼佼者,这熔天炉诀竟是能够没有上限地熔炼星辰,这般妖孽之事若是传出去,不仅仅江湖要掀起腥风血雨️,就是与世无争的圣人境界修士都会心生觊觎。 老黄牙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能传出去!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明白!”其余人皆点头道。 老黄牙又看向赵戎生,问道:“那你现在能够吸纳星辰之力吗?” 赵戎生摇头道:“并不行,不过到了瓶颈时应该就可以了。” “嘶!”老黄牙倒吸一口冷气,点头赞誉道:“真不愧是方帝传承,这可是帝位境界的强者。” “帝位境界?”其余人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问道:“这是个什么境界?是圣人之上吗?” 老黄牙点头道:“不错!当初的噬帝也是帝位境界的强者。若不是我有圣人朋友,根本不会知道圣人之上还有帝位。不过我们这个世界的巅峰应当就是二品圣人,若是超出就会被天地排斥,只能够前往星空。”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叫赵戎生等人脑海当中多出许多信息。得了熔天炉诀的赵戎生还以为圣人境界就是它的巅峰,谁知道圣人之上还有帝位?若真是如此,一年之约倒也不惧。 “天空星辰亿万,倒是足够你炼化吸收的。不过……我怎么感觉这熔天炉诀有些像噬帝手笔?”老黄牙想起天历十年噬帝称帝,星空当中一片星域全部成了死星,生灵涂炭。而按照赵戎生所描述的极其像噬帝的噬天魔功。 赵戎生一听也愣住,回想空间当中老人的模样,是和蔼至极的。与噬帝暴虐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且不说这个,噬帝早已经是被方帝斩杀,魂魄被打入十七层地狱,怎会出现在双玉提携当中? 听着世子分析,老黄牙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你也要小心。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放弃修炼。否则……” 赵戎生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下一个噬帝的。” 走出房间,外面已经昼亮。 花猫疼痛喵叫不已,惊醒了熟睡当中的宣王妃。花青丝连忙捧起花猫,像哄孩子一般抚摸着它,眉头紧锁,担心地道:“花猫不疼,花猫不疼,有娘亲在呢。” 不知是被话语哄住,还是那一对饱满之物蹭的花猫很是舒服,花猫竟是停下了喵叫,乖乖地待在宣王妃怀中。 此刻门外传来儿子陆灵剑声音:“母后,儿子陆灵剑请安。” 花青丝将花猫轻轻放在床上,整理好衣衫,脸上的表情又化作冰冷,冷然道:“进来!” 闻言,陆灵剑推开房门,送进来一碗南瓜小米粥和一盘下饭菜,恭恭敬敬道:“母后,是父亲叫我来的,他说他知错了,叫你不要生气。” 花青丝语气之中听不出半点情绪道:“我何曾生气过?”话语言外之意是我小小一个女子怎敢对堂堂宣王生气?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陆灵剑道:“母后,我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陆灵剑深吸一口气道:“父亲这么对你,为何您一直不离开宣王府?” 花青丝诧异陆灵剑为何会问出这种话,冷然反问:“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宣王府?” 陆灵剑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连忙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父亲对你动辄就是打骂,为何您依旧不生气?甚至不反抗?” 花青丝依旧反问道:“那为何他教训你的时候你不反驳?” 陆灵剑微微一愣,开口道:“因为他是我父亲。父亲教导儿子天经地义,我有何等理由反驳?” 花青丝不语,只是直盯着他。 陆灵剑知其不信,叹气一声,实话实说道:“因为惧怕。若是没有宣王名头的庇护,我陆灵剑又如何能够活到现在?他看似与世无争,可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最清楚他的野心。” 花青丝见其这般坦诚,更是意外,便道:“与你相同,若是没有宣王府的庇护,如今的我或许已经是个死人,正在地府等着轮回投胎。” 得了答案,陆灵剑心中释然。眼中浮现一丝狠戾道:“母后,我……” 花青丝察觉到他表情里的杀意,摇头道:“不可。看似儒雅的宣王实际上却是个三品半步圣人的高手!” 陆灵剑坚定道:“现在不行,不代表日后不行。我陆灵剑在此发誓,定要叫他陆神符付出代价!” 花青丝不知为何心中竟有触动,察觉到这一丝情愫,她不禁在心中怒骂自己:这是你的至亲骨肉,竟然心生情愫,你真是个婊.子! 陆灵剑得了心中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便转身离开。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一人一猫。宣王妃从不要婢女,事事亲力亲为,以致本该白嫩的手掌略显粗糙。不过唯有这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才最真实,在宣王府待了十年,花青丝也渐渐习惯了宣王妃这层不真不假的身份。每当看到略显粗糙的双手时,她才能够找回真实的自己。 赵戎生一行人欲离开继续西行,但临行前总要与宣王辞个别。虽说赵戎生不是个有礼数之人,总不能目中无人。 走至大堂,宣王正在阅读底下官员送上来的谏言,眉头紧锁,似是不太愉悦。 赵戎生拱手道:“小子赵戎生又来叨扰叔叔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陆神符听闻赵戎生声音,脸上表情不着痕迹地改变,笑脸相迎道:“贤侄这说的是什么话?陆叔叔我怎么会嫌你叨扰呢?” 赵戎生表明来意道:“我们这就要西行前往怒山关了,所以特来和叔叔辞个别。” 陆神符故作不舍道:“这么急?不再在叔叔这多待几天?似乎有十几年未见了,这一来才待了不到一天,这叫叔叔心中大为不舍啊!” 赵戎生满脸歉意道:“实在是任务在身难以推托,等我从怒山关归来,时间闲暇了再来叔叔这做客,到时候定要把叔叔你吃穷才走。” 陆神符哈哈地爽朗大笑。 终是离开略显压抑的宣王府,不论是谁都感到一丝释然。尤其是赵戎生,每次与陆神符交谈,看似处变不惊,实际心里有多骇然无人可知。是若不是有大道之音,绝对连表面悠然都做不到。 ------------ 089 太学城墨儒杀人,杨残日再入天枢2 墨族刺客几乎全部集结于加州,其中更有快者已经是进入太学城了解完赵戎生身边之人的实力,其中最弱的便是柳白儿。 这柳白儿是个突破口,身处太学城的墨族刺客自然知道。可惜其与赵戎生等人寸步不离,没有机会下手。可是没有无缝的天衣,柳白儿也不可能至始至终都与世子等人一起。恰巧这个空当,墨族的刺客动手了。 原地等待柳白儿许久的赵戎生终是不耐烦地走至茅厕门前,敲了敲门,不耐烦道:“你怎么动作这么慢?难不成掉进茅坑里了?” 可是茅厕当中并无一人回应,赵戎生心说不好,连忙又拍了拍门,结果竟是把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这时赵戎生愣住,不知发生了何事,转身四处观望却不见柳白儿半点人影,只好转身回到人群当中。 老黄牙开口问道:“怎么了?我刚才见你四处观望,是有刺客还是……” 赵戎生摇头道:“是柳白儿不见了……” “怎么会?”老黄牙流露出担心之色道:“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出激射而来一抹飞镖,上面正插着一张纸。老黄牙抬手接下这枚飞镖,将上面纸小心翼翼地取下。 纸上只有几行字:柳白儿已在我手上,若是想要救她就叫赵戎生一人至太学城内风雪居,只限今日,不来则死! 老黄牙将纸揉作一团仍至一旁,怒骂道:“一群王八蛋,竟然敢在老黄牙眼皮子低下劫走柳白儿,既然这样你们必死无疑!” 赵戎生示意让其稍安勿躁,如今唯有冷静下来寻求对策,才能解决眼前的麻烦。 假道士冷静分析道:“这纸上说的话明显是针对世子的,所以我觉得柳白儿暂时不会有危险。不过……我们真的只叫世子一个人去吗?” 老黄牙被假道士飘忽不定的性格惊主,这一刻哪见其有半点憨傻模样? 江南楼里又出大事,几乎轰动了整个江湖。 其内喝茶喝酒的江湖人自然免不了一番讨论。 “听说了吗?靖王世子殿下在加州境公开挑战宣王世子殿下。”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江南楼传出的消息怎会有假?” “这一次我倒是觉得靖王世子殿下会落下风。宣王世子成名多年,是小辈之中佼佼者般的存在,修为已有上三境,是天赋极好的小辈之一,靖王世子就算在如何赶追也不可能敌得过他。” “我看倒是未必。宣王就败在了靖王手下,他的儿子能够翻身?宣王世子天赋极高是不错,可是靖王世子聆听了十年的大道之音,怎能不敌?” “近些年来靖王世子太过嚣张,倒是宣王世子陆灵剑为人低调。我倒是觉得让陆灵剑挫一挫赵戎生的锐气不失为一件好事。” 江湖人则是各有所想,各执一见,l互相不能说服,便几个观点相同的人围桌而坐,对饮相谈,倒也并未生出祸事,主要在江南楼中,谁人敢造次? 太学城,世子赵戎生拳头紧握,怒火中烧,已然到了濒临发火的界限。在太学城中敢这般嚣张,除了宣王府陆家还有谁?赵戎生抽刀而立,冰冷说道:“我们直接杀至宣王府,敢在太学城这般放肆,除了他宣王府的奴才还有谁?” 老黄牙手按在其肩,冷静下来轻声说道:“宣王不傻,就算要动手绝对不会再城中动手的,再说堂堂宣王,你与陆灵剑本有一年之约,依照现在这个形势,你是必被羞辱的,隐忍了十年的宣王怎会忍不住这最后一年?所以这件事我觉得应当不是宣王手笔,反倒是别有用心之人所做。” 龙象静静站在原地,并不发语。待三人讨论许久,最后竟是停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们商议地怎么样?最后到底是如何解决?” 赵戎生道:“我一个人去风雪居,你们等我讯息。” 龙象立刻摇头道:“这不行,谁也不知道这群人来历,绝对不能让世子殿下冒这个险!” 赵戎生微笑摆手道:“无事,你难道忘记我有武当山的紫金袍了?只要他们不能一击毙命,我便有时间通知你们前来。” 龙象看向假道士和老黄牙,二人皆向他点点头,表示同意。见此,龙象只好点头同意,目送赵戎生前往风雪居。提刀而去的赵戎生丝毫不掩饰心中怒气,站至风雪居前,一震刀锋,怒喝道:“本世子已至,为何连门都不开?若是怕了本世子就将柳白儿送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风雪居中,一外姓刺客愤愤不平道:“他女人都在我们手中了,竟然还这般嚣张,既然他已经走到这,我们干脆全都杀了!” 墨儒性格如其名,很是儒雅,看向风雪居大门,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残忍,随即又很快消失,换上一副淡淡的微笑,随手一挥风雪居的大门便被打开,这群刺客才真正见到了靖王世子。 墨儒阴阳怪气地赞誉道:“不愧是堂堂靖王世子,竟然连爱人被绑都能够这么平淡,真是极深的城府啊!” 赵戎生冷笑几声却道:“你们说错了,她并不是我心爱之人。所以你们系抓了她实际上并无用处。” 墨儒忍下笑意道:“靖王世子这笑话可不好笑,既然你来了,就说明重视这女人,就算她不是你爱之人,对你绝对很重要。” 赵戎生见其是个儒雅之人,性情自然不会冲动,这样一来激将法反而无用,看了一眼柳白儿,心不觉一慌,声音冰冷下来,说道:“你们可知道她是何人?” 墨儒来了兴致,道:“她是谁我不知道,不过能和你一同地位自然不凡。不过既然我敢对你出手,安惧这女人背后的势力?” 赵戎生闻此语只得作罢,眼中杀机毕露,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取我性命,现在大可以放了她,我的事与她没有关系。” “堂堂靖王世子竟然也会这般奋不顾身地救人,令墨某实在佩服!”墨儒拍手称赞道,丝毫不惧赵戎生眼中杀意,一举一动间轻视之意流露而出。 被墨儒以轻视的眼神盯着,赵戎生内心早已经是怒不可遏,但又看了一眼昏过去的柳白儿,叹了口气,依旧隐忍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请你给个痛快,莫要在这里叽叽歪歪。” 墨儒似没听到其话语,依旧不徐不慢地道:“世子殿下来了,墨某应当尽地主之谊,可惜这风雪居不是我的,只能委屈世子了。” 赵戎生几近抓狂,不知眼前的墨姓修士到底想做什么,冷言道:“别浪费我的时间!” 墨儒依旧悠闲自得的样子,轻视之意不减反增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世子殿下自刎吧,我们刺客最讲诚信,所以世子殿下请吧!” 赵戎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柳白儿,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给其使了个眼色,然后道:“你们身为刺客可真是不称职,最起码也要叫我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墨儒点头,毫不在意地道:“你过去自己确认吧!” 赵戎生眉头一皱,不知为何墨儒这般自信,不怕自己带着柳白儿跑?细想起来自己实力也不够,心说他们肯定不曾想过老黄牙等人正在远处静待着。 走至柳白儿身边,赵戎生以神识之力给其传音道:“等会随我一同,配合老黄牙他们一同杀出重围。” 柳白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继续佯装昏厥。赵戎生大怒道:“看来你们的人下手太狠了,竟是将她给打死了,既然如此,你们也都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墨儒自然不信,一个眼神示意旁边外姓刺客走至柳白儿身旁伸出手探鼻息,赵戎生大喝一声:“动手!”长刀震出三朵刀花向四周荡开。 原本昏厥的柳白儿突然暴起,腰间短刀倏忽出鞘,朝着伸手刺客抹去。这刺客反应能力不差,抖动手腕,藏于袖中的短匕便被其握在手中,轻轻一挡便是挡下柳白儿的当头一刀。下一刻,左手摸向腰间,几根银针被其捏住。手臂一震,几枚银针激射而去,竟是将灵气搅出三个漩涡。 肉眼可见的漩涡转眼已经袭至柳白儿周身一丈。相比较银针的速度,无疑柳白儿的刀更快,三根银针撞在其短刀之上发出锵锵的三响碰撞声。刀意凛然的柳白儿越战越勇,短刀刀势如同暴风骤雨,行云流水,无懈可击。 转眼那外姓刺客已经身中数刀,倒在血珀当中。就在其倒下的一刹那,一根泛着金光的金针当面刺来,柳白儿已然抵挡不及,连忙侧身躲闪。绕是如此,依旧没能躲开金针全部威能,被其划破脸颊,流血不止。 面上火辣辣之感令柳白儿心碎,容貌可是女人最看重的东西之一,如今被毁了去,心中怒气不言而喻,手中短刀朝那射针之人猛地掷去,滚滚刀气内敛于刀身之中。 被刀意笼罩的墨族刺客心头骇然,双臂不停挥舞,企图抵挡这一刀之威,却不想银针连其刀身都未接触就被刀气弹开,眼睁睁地看着短刀从当面劈来,却无能为力,下场如同刚才的外姓刺客一般无二,直挺挺地倒下,死不瞑目。 赵戎生抬手向天空一点,立刻有一道火红的光束朝天空而去。待至半空之时突然绽放,与烟花一样,不过光芒却是更加耀眼,在这昼亮的白日当中也是明亮至极,隐有与太阳一争之意。 这信号发出,老黄牙等人正要动身前往支援,却不想从四面八方冲出一群身着黑衣的墨族隐修。 墨族术法共分两个派别,一是隐修,不仅要修炼刺客术法,还需要修行修士之道。二是发修,便是世人常说的刺客。二者名称不同,擅长的自然也不同。发修顾名思义擅长暗杀,不擅正面交锋,但隐修不同,他们是天生的打手,擅长的正是正面交锋。 老黄牙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群黑衣人中有不弱于他之人,内心惊叹半步圣人多如草芥了?随随便便就能遇到,先前是茅山北宗炼制的傀儡人,如今又是不明来路的黑衣人,叫蠢剑仙不免觉得心力交猝,一手剑指轻轻一点,剑气化作一条洪流朝墨族隐修打去。 ------------ 090 太学城墨儒杀人,杨残日再入天枢3 这墨家隐修齐齐祭出长剑,不知施展的是何种合击剑术,如同太极扭转阴阳一般将这洪流剑气冲势强行逆转。老黄牙不知其有逆转冲势之能,第一招无疑落了下风。 但龙象与假道士却靠在一起,互相配合。冲入隐修之中。如同狂牛般冲撞,令其难以结成剑阵。正当老黄牙抽剑连点星芒,正要荡开众人时,修为不弱于老黄牙的墨族隐修出手,持着一尊法印,口念繁琐的咒语,那尊法印连闪金色光芒,数十道法印朝着秦淳轰杀过去。老黄牙将手中长剑掷出,以剑指在身前画了个“山”字。 最后一笔落下,山字法印仿佛浑然天成,原本下坠的长剑受到山字法印激发剑气倾吐,迎上十尊法印。锐利无匹的剑气化成獠牙,扯开十尊法印内在联系,同一头蟒蛇般仰头将其全部吞下。 那墨族隐修微微诧异,不过仍就摧动法印灵威朝老黄牙重重砸去。 信号发出,本以为老黄牙等人很快会赶来,不曾想已经将近半柱香时间过去,仍不见其半点身影。面对漫天飞舞的飞镖与银针,赵戎生、柳白儿二人自保都是问题,更别提反击,况且儒雅的墨儒还未出手,柳白儿万念俱焚,对赵戎生道:“你走,我柳白儿不需要你这个登徒子救,更不想和你死在一块。” 赵戎生一面挥舞着长刀挡下如同一条蛟龙的银针袭杀,一面道:“我在你心中形象真的这般差吗?就是临死你都这般?” 柳白儿冷哼一声,一刀将冲上来的短刀发修斩退,故作淡然道:“不错!你赵戎生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这般差,得到答案了吧?所以你赶快滚!” 赵戎生撇嘴道:“就算你要死了也不能这么和我说话,我赵戎生虽死也是靖王世子!” 墨儒悠闲地拍着手,说道:“可真是一场苦情戏!既然进了风雪居,岂是你们说走就能走的?” 面对生死,赵戎生已然没了半点顾及,刀气发了疯地倾泻。 却见墨儒抬手,弯曲食指,轻轻一弹便是一道可破天地的指劲。指劲倏忽间袭至赵戎生身前,以如今赵戎生的实力万不可敌。索性有紫金袍,只见略带紫意的金光微微一闪,为其挡下这致命一击。 墨儒认出紫金袍,感叹道:“不愧是靖王世子,竟然连武当山的紫金袍都有,这东西可是先天至宝,我承认我动了觊觎之心,若你能够交出它,我可以绕你的女人一命。” 一击击退赵戎生,虽然没有入体,却震得世子气血翻涌,加之紊乱的气元,已然无再战之力。发修持刀架在其脖颈处,柳白儿很快气元不支,瘫软地跌坐在地,同往被刀架住了脖子。 赵戎生艰难开口道:“若是我将紫金袍给了你,你真的会放过她吗?” 墨儒点头道:“我说过,我们刺客最讲诚信。若不是我等早有准备,你等现在已经是逃出生天了吧?是你们先不讲诚信,不过谁叫我墨儒性情儒雅呢?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一件紫金袍换一个女人,想必精明的世子殿下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吧?” 柳白儿摇头道:“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放过我,我也不想欠你这个登徒子人情!我堂堂双刀女侠怎需要一个纨绔来救?我丢不起这个人!” 赵戎生置若旁闻,脱下紫金袍拿在手中,对墨儒说道:“这便是紫金袍,还请你放过柳白儿。” 墨儒张开五指,一股吸力从起手中迸发,紫金袍下一刻落入他手,确认真假过后,其点头说道:“你倒是诚信,放心我也是诚信之人!你可以出这风雪居了!” 柳白儿摇头说道:“我不想欠他人情,如果可以,以我一命加上这紫金袍还他滚!” 墨儒渐渐不耐烦道:“现在你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若是不走,那便两个人都死在这!” 赵戎生一听,心急地冲着柳白儿吼道:“我就是个登徒子,你与我生什么气?别拿命开玩笑!我已是必死无疑,可是你还有一线生机,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的付出白费!” 柳白儿眼角留下泪水,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实力低下,便不会被他们抓住,你更不会因此而死,都怪我……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会逃避,要死我们也要一起死!” 墨儒的最后一丝耐心被磨尽,脸上狰狞起来,声音冰冷道:“既然你不走,无非是多废点力气,全部杀了!” 说罢,手臂一挥,转身而立。 “敢在加州境内放肆也就罢了,竟猖狂到这种地步,在太学城中动土,实在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天边传来浓厚的威压,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震的众人耳膜生疼。 说话之人正是宣王陆神符,只见他从风雪居一步一步徐徐走来,手中长剑剑身上刻着神符二字。名为神符的长剑之剑身之上已经占满了鲜血,其后是老黄牙三人。看到这场景,赵戎生眼中终于燃起一丝希望,默运熔天炉诀,整个人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天地灵气发了疯似的涌进其体内。身躯一震,竟是将周围发修齐齐震退,押着柳白儿的发修正欲动手,天空不知何时多出九把长剑。 长剑落下,几人顷刻毙命。原本的优势因宣王的出现顷刻间成了颓势。墨儒惊异地看着陆神符,不解为何与靖王有仇的宣王会出手救其儿子,但如今疑问已经无用,墨儒仰天大笑道:“我墨儒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宣王竟然会出手,天要救你赵戎生,我认!”说罢,逆运气元,气血逆涌至心头,下一刻经脉寸断,脸色铁青,极为痛苦地死去。 宣王问道:“是叔叔来晚了,贤侄受了苦!” 赵戎生摆手道:“无事无事,幸好有宣王在,若不然今日我就要葬身于此了!应当是小侄我感谢您才对。” 寒暄许久,还是以赵戎生先行辞去告落。世子一行人的身影已经出了太学城,陆神符心说:一年之约前,无论是谁都不能杀他!若是叫我子不能与他赵戎生一战,陆灵剑便永远不能够翻身!我宣王就永远要活在靖王之下! 出了太学城,柳白儿一直低头不语。赵戎生凑至其身旁,嘿嘿笑道:“刚才你是不是心疼了?” 柳白儿俏脸一红道:“才没有……” 赵戎生知道其是要面子,闭口不语。许久,柳白儿感叹道:“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赵戎生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这十级魄力正是一次又一次的生日经历才铸就的。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战斗是最快的捷径,无论是提升修为还是如何,可惜我现在修为太低。” 柳白儿也点头说道:“的确!” 赵戎生转头看向老黄牙,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老黄牙遥指远处,道:“魔兽大森林。临时起意,既然你们都说要用实战磨练修为,这魔兽大森林绝对是个极好的去处。” 赵戎生想起书上曾经里记载过魔兽大森林,曾经一直向往过前往魔兽森林,去看一看传说中的魔兽,随着时间流逝却渐渐淡忘。如今重新提及,童年时的满腔热血再度涌上心头。 杨府杨残日做好准备,准备再度动身前往天枢房。有了守卫力量分布图,杨残日很顺利地潜入天枢房当中。 天枢房中有一巨大光屏,其四周是面面铜镜,上面正放着影像。每面铜镜前都有一面带面具的天枢奴,时不时用手掌拂过镜面,那铜镜之中景色随之一变。正是这群人,李王朝才能够做到先发制人。 这只是监控房,其旁边是情报房。里面正有人做着情报工作,一张张带着情报的信纸被塞进信封,以蜡油封口,放入其后的密室。杨残日步伐稳健地走进情报房,脸上容貌却是大变,变成了太尉李宗辉。 “陛下叫我来拿关于安插在傀儡家探子的名单!”杨残日语气高傲道,竟是将李宗辉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形象演绎地入木三分。见此情形,这天枢奴怎敢有半点耽搁,连忙走进身后密室翻找。 大概有百息时间,那天枢奴才出来,手上带着一个信封,“大人,这份名单是拓印版,原版是不让带出天枢房的!” 谨慎起见,杨残日还是道:“将原版拿出来,我对一对!这可是皇帝说得大事,若是有半点差池,不仅是你们的脑袋,就是你们九族的脑袋都不够砍!知道没有?还不快去!” 天枢奴被吓的身躯连连颤抖,连忙转身再度走进密室,将原版放置在案几上,恭敬道:“回大人,这就是名单的原版了!” 杨残日仔细地核对一下,确认无误后点头鼓励道:“你们好好工作,未来可期!”说罢,坦然走出天枢房,没有半点压力。看着手中的名单,杨残日径直走向傀儡家。 吕黄龙在府中清闲悠然,忽然听见杨残日请见,便点头道:“带来吧!” 进入了傀儡家,杨残日不觉微微握紧手中的名单,这是他的筹码,同样也是再展现自己的价值。吕黄龙观其手中攥着一张纸,问道:“这就是那个名单?” 杨残日已经撕去了人皮.面具,恢复了原本面貌,说道:“属下见过太师大人!太师大人万福万寿!” 吕黄龙嗯了一声道:“将军请起,不知你手中这……” 杨残日冲其点点头,吕黄龙一挥手,周围的佣人、婢女和护卫皆退下。如此,杨残日这才道:“这份名单就是潜藏在傀儡家中的黄党中人!”说罢,将名单递给了吕黄龙。 接过名单的吕黄龙点点头,似在赞扬杨残日,良久之后才道:“这名单的真实性可靠吗?” 杨残日回答道:“是在下凭借易容之术潜入天枢房亲自所得,断然不会有假,还请太师大人相信任!” 吕黄龙摆手道:“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秉持着万无一失的态度做事!这次的人物你完成的不错,这是一枚快速提升修为的丹药,你拿去!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不会沦为傀儡,你还是你,依旧有自主思维。” 纵然如此,杨残日依旧拒绝。 ------------ 091 魔兽森林练刀法,世子殿下炼兽晶1 魔兽森林占地面积极大,是李王朝的第一森林。其中不仅兽类品种繁多,生态也是最为完整的,天地灵气浓郁,孕育不少魔兽。魔兽血脉自下而上共分为九星。随着人族修士对于魔兽的了解越来越深入,逐渐知道了三星及以上的魔兽能够生出一种晶体,这种晶体与妖族的内丹相似,是一身力量的凝结。 魔兽的出现,很大程度缓解了人族修士对于妖族的猎杀。毕竟魔兽数量众多,完全是凭借兽性,并无半点人情。妖族修炼至大成,往往都要幻化人形,只因天道只容得下人,为求那妖仙之位他们只得化身人形。正是兽族的繁殖能力很快,以致兽晶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成了为何修士必备之物。 走至魔兽大森林外围,赵戎生一眼便看到一株药材,连忙跑过去想要将其收入囊中。根据《药》上的记载,这株药材的名字叫做白玉兰花,炼制白玉丹的主要原料之一。有根据《丹》这部典籍记载,白玉丹是练习玄玉手的必备丹药,必须有此丹辅助,否则根本不可能将玄玉手练至大成。。 赵戎生伸手要采的时候,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尔等怎敢觊觎我的白玉兰花?是谁借给你们如此之大的胆子?” 从远处走来一女子,相貌生的普普通通,身材却是壮硕。肌肉隆起,充满狂野的话。肩头扛着一把宽大剑刃,冷冰冰地看着众人。 赵戎生毫不畏惧地道:“这白玉兰花怎么就成了你的?这上面可没写你的名字,况且也是我先采到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浑身肌肉的项白易蛮横道:“既然是我先看到这白玉兰花的,它就属于我!怎得与我没关系?” 赵戎生见其这般蛮横无理,不屑道:“你若是能够在我手中夺走这株白玉兰花,那我就认。不过若是你夺不走,那它就是我的了!” “自不量力!”项白易不屑一笑,那柄宽大剑刃萦绕着白光,剑身一震,朝着赵戎生面门刺去。 赵戎生手持长刀迎了上去,刀剑碰撞间,赵戎生落了劣势。项白易眼中的不屑更加浓厚,剑势不由得更加猛烈。 “太上刀法!”气元在赵戎生体内疯狂流动,如同泄洪一般奔涌而出,灌入长刀之中,滚滚刀意萦绕在周身。长刀轻轻一挥,仿佛斩破了空气,锐不可当,锋利无比。 项白易感受到其凌厉的刀意,手中大剑光芒一闪,竟是有震出三道剑影,朝着手持长刀的赵戎生逼去,若其不加以防御,毫无疑问这三道剑影会洞穿他的身躯、消磨他的生机。 三道剑影剑鸣不止,袭杀而来。赵戎生聚精会神,双臂握住刀柄,下一刻劈出一道火红色的刀气,滚滚刀意隐于其中。砰得一声巨响,火红色的刀气应声溃散,三道剑影也是岌岌可危,不过已然没了半分威能,并未坚持多久,也随风而散。 电光火石之间,赵戎生脚下猛然发力,袭至项白易身前,气元灌入其中,朝其腰间挥去。 项白易手中宽大剑刃本就不适合快攻,反击不成,便将其挡在身前。锵锵几声碰撞声在传荡着,二人闷哼一声,各退两步。赵戎生已然落了下风,体内气元紊乱至极,好似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在经脉之中不停冲撞。 反观项白易却只是身形有些狼狈,实力完全没受影响。手握大剑,再度冲来,浑厚的剑气从剑身之上迸发而出,震得赵戎生节节后退,还未等稳住身形,下一剑已然袭至,剑势如同骤雨般连绵不绝,压得赵戎生毫无还手之力。 赵戎生脸色狰狞,再度施展熔天炉诀,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周围灵气竟是被其暂时吸成了真空状态。长刀荡出三朵刀花,强行震退项白易。 项白易再度酝酿气势,中三境三层的实力全部展露而出。手中大剑灵光萦绕,一缕缕威压从起体内涌出。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三层境的修士,其只展现七成实力赵戎生还堪堪抵挡,如今却是将三层境修为全部展露,赵戎生再也支撑不住,噗地一声,喷出一口灼热鲜血,气机虚浮,脸色惨白。 大剑当着赵戎生的头便重重砸下,一缕缕凌厉的剑气喷薄而出,浓重的威压几乎要凝实成山,朝着赵戎生压去。赵戎生只感头仿佛有万钧之重,浑身竟是动弹不得,眼看大剑就要砍碎世子的头颅,龙象的铁拳重重挥了过来,竟是一拳将这包含项白易精气神的一剑打飞出去。大剑脱手飞出,斜插进地面。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她气血翻涌,手臂发麻,本能之下脚尖连点地面,整个人竟是向后退去。再看原地,已是一片凹坑,皆是龙象拳罡所致。 忽然从某处再度袭出一把飞剑。比起项白易的大剑无疑要小巧得多,当然也要更加锐利。这一剑之威,绝对能够击杀像柳白儿这般境界的修士,但龙象却是将气元灌入拳头,看似随手一挥竟是力有千钧,将飞剑砸至一旁。 但很快飞剑再度袭来,如同蚊虫一般令人心烦意乱。龙象摊开拳头,化拳为掌,飞剑刺来的一刹那,握住剑身,摧动龙象本源,一股巨力从手掌传出。咔嚓一声,飞剑之剑身竟是被其硬生生地捏碎,随手一扬,握在手中的碎片散落在地。 从森林当中又走出一人。那人身着紫色长衫,风度翩翩,举手抬足间便有文儒气息,是个书生模样,难不成是书生院的弟子? “师兄!”项白易强忍下翻涌之意,舒颜一笑道,眉宇之中隐有脑子察觉的倾慕之色。 女人叫其师兄,二人肯定是师出同门,男人一副文儒模样,说是书生院弟子倒也合理,可这女人却活生生一个彪悍的汉子,哪见半分儒雅气息?赵戎生努定二人绝对不是书生院的弟子。 被唤作师兄的男人名叫王羽,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关切问道:“师妹没事吧?” 被心爱之人关心,项白易脸上流露出与壮硕身躯格格不入的娇羞,给人的感觉很是奇怪,乃至诡异。王羽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但被其不着痕迹地掩饰下去,转眼看向赵戎生等人,扫过众人,当看到老黄牙时,不由得一颤,回头呵斥道:“这株本就是他们之物,你为何这般无理与他们争抢?” 项白易本以为师兄来了会助她得到这株白玉兰花,却不知师兄的态度突然转变,令她不知所措。回过神,却见师兄已经将兰花送至赵戎生手中,阿谀奉承道:“我会替师父训斥她的,还请几位莫要追究。” 龙象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可知道他是谁?靖王世子殿下!” 一听“靖王世子”四个字,王羽的腿猛地一软,连忙赔笑道:“都是我这个师兄太放纵他了,刚才都是误会,还请几位莫要在心,这是我的补偿。” 赵戎生不屑道:“你觉得本世子缺你这些东西?” 王羽尴尬道:“这里全是我猎杀的魔兽的兽晶。” 一听是兽晶,赵戎生眼中迸发出一缕缕精光,道:“本世子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既然不要这兽晶,便要了你们的命吧!” 王羽一听,顿时后悔不已。就为了在师妹面前耍威风,如今却要搭上性命,若是世上有后悔药,怕是他就要一把接着一把往嘴里塞了,带着哭腔道:“这事与我无关,全是因她而起,还请世子殿下放过我!” 在生死面前,王羽褪去了虚伪的伪装,成了最真正的自己。赵戎生眼中不屑更加浓郁,一挥手,便道:“全部杀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至一棵树下静心调息恢复伤势。 王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世子殿下放过我,这件事都是她的错,我出手不过是为了同门情谊!” 看透王羽的真实面目,项白易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心,原来自己一直仰慕的师兄实际上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眼中露出决绝,对赵戎生道:“来,杀了我!有这等师兄,我都惭愧不已!给我一个痛快!” 王羽脸色狰狞地看着项白易,怒道:“你说谁恶心?你也不看看你这一副男人相,刚才那副羞涩的模样有多恶心吗?世子殿下,若是我杀了他,能否饶我不死?” 赵戎生睁开眼,脸上是浓浓的讥讽之意,不过还是点头道:“可以!” 听闻此言,王羽脸色一狠,袖子一挥,竟是又飞出一把飞剑,朝着项白易的头颅刺去。项白易决然闭眼,等待这死神的降临,可那疼痛始终未至。她睁开眼却见王羽已经躺在地上,狂呕鲜血,宛若死狗一般。 赵戎生道:“你想死。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王羽眼中是浓浓的不甘,盯着赵戎生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为……为何?为何你……要杀了我?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赵戎生讥笑道:“我突然反悔了,怎么?你不服现在来砍我?” 王羽气急攻心,再也支撑不住,全身一软,死在了血泊之中。 赵戎生冰冷呵斥道:“别叫我再看到你!否则你的下场便与他一样!给本世子滚!” 说罢,静心运功疗伤。项白易盯着王羽的尸体,转身离开。这一刻,她的心已经死了。 不过一个时辰,原本虚弱的世子如今又龙精虎猛起来,伤势已然恢复如初,甚至隐有变强。 假道士将那枚储物戒指从王羽指头上取了下来,正要收为己有,谁知赵戎生睁眼,问道:“你在干嘛?” 假道士如实回答道:“自然是把他身上的宝贝全部翻出来,我们可不能浪费修炼资源。” “给我!” “可是……世子殿下你不是说不需要吗?” “废什么话?我后悔了不行?” 假道士这才极不情愿地将储物戒指递给赵戎生。王羽已经身死,这戒指之上的神识印记自然随之消散,赵戎生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戒指,将所有兽晶取了出来然后将戒指又还给了假道士。戒指失而复得,假道士很是开心。见其中只是少了兽晶,心情不由得更好。 赵戎生道:“我心中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吸收兽晶里的能量!” “不可!”老黄牙反对道:“这兽晶必须由炼丹道士去除了狂暴因,制成丹药才行。直接吸收反倒是作用不大,还容易走火入魔!” ------------ 091 魔兽森林练刀法,世子殿下炼兽晶1 魔兽森林占地面积极大,是李王朝的第一森林。其中不仅兽类品种繁多,生态也是最为完整的,天地灵气浓郁,孕育不少魔兽。魔兽血脉自下而上共分为九星。随着人族修士对于魔兽的了解越来越深入,逐渐知道了三星及以上的魔兽能够生出一种晶体,这种晶体与妖族的内丹相似,是一身力量的凝结。 魔兽的出现,很大程度缓解了人族修士对于妖族的猎杀。毕竟魔兽数量众多,完全是凭借兽性,并无半点人情。妖族修炼至大成,往往都要幻化人形,只因天道只容得下人,为求那妖仙之位他们只得化身人形。正是兽族的繁殖能力很快,以致兽晶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成了为何修士必备之物。 走至魔兽大森林外围,赵戎生一眼便看到一株药材,连忙跑过去想要将其收入囊中。根据《药》上的记载,这株药材的名字叫做白玉兰花,炼制白玉丹的主要原料之一。有根据《丹》这部典籍记载,白玉丹是练习玄玉手的必备丹药,必须有此丹辅助,否则根本不可能将玄玉手练至大成。。 赵戎生伸手要采的时候,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尔等怎敢觊觎我的白玉兰花?是谁借给你们如此之大的胆子?” 从远处走来一女子,相貌生的普普通通,身材却是壮硕。肌肉隆起,充满狂野的话。肩头扛着一把宽大剑刃,冷冰冰地看着众人。 赵戎生毫不畏惧地道:“这白玉兰花怎么就成了你的?这上面可没写你的名字,况且也是我先采到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浑身肌肉的项白易蛮横道:“既然是我先看到这白玉兰花的,它就属于我!怎得与我没关系?” 赵戎生见其这般蛮横无理,不屑道:“你若是能够在我手中夺走这株白玉兰花,那我就认。不过若是你夺不走,那它就是我的了!” “自不量力!”项白易不屑一笑,那柄宽大剑刃萦绕着白光,剑身一震,朝着赵戎生面门刺去。 赵戎生手持长刀迎了上去,刀剑碰撞间,赵戎生落了劣势。项白易眼中的不屑更加浓厚,剑势不由得更加猛烈。 “太上刀法!”气元在赵戎生体内疯狂流动,如同泄洪一般奔涌而出,灌入长刀之中,滚滚刀意萦绕在周身。长刀轻轻一挥,仿佛斩破了空气,锐不可当,锋利无比。 项白易感受到其凌厉的刀意,手中大剑光芒一闪,竟是有震出三道剑影,朝着手持长刀的赵戎生逼去,若其不加以防御,毫无疑问这三道剑影会洞穿他的身躯、消磨他的生机。 三道剑影剑鸣不止,袭杀而来。赵戎生聚精会神,双臂握住刀柄,下一刻劈出一道火红色的刀气,滚滚刀意隐于其中。砰得一声巨响,火红色的刀气应声溃散,三道剑影也是岌岌可危,不过已然没了半分威能,并未坚持多久,也随风而散。 电光火石之间,赵戎生脚下猛然发力,袭至项白易身前,气元灌入其中,朝其腰间挥去。 项白易手中宽大剑刃本就不适合快攻,反击不成,便将其挡在身前。锵锵几声碰撞声在传荡着,二人闷哼一声,各退两步。赵戎生已然落了下风,体内气元紊乱至极,好似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在经脉之中不停冲撞。 反观项白易却只是身形有些狼狈,实力完全没受影响。手握大剑,再度冲来,浑厚的剑气从剑身之上迸发而出,震得赵戎生节节后退,还未等稳住身形,下一剑已然袭至,剑势如同骤雨般连绵不绝,压得赵戎生毫无还手之力。 赵戎生脸色狰狞,再度施展熔天炉诀,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周围灵气竟是被其暂时吸成了真空状态。长刀荡出三朵刀花,强行震退项白易。 项白易再度酝酿气势,中三境三层的实力全部展露而出。手中大剑灵光萦绕,一缕缕威压从起体内涌出。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三层境的修士,其只展现七成实力赵戎生还堪堪抵挡,如今却是将三层境修为全部展露,赵戎生再也支撑不住,噗地一声,喷出一口灼热鲜血,气机虚浮,脸色惨白。 大剑当着赵戎生的头便重重砸下,一缕缕凌厉的剑气喷薄而出,浓重的威压几乎要凝实成山,朝着赵戎生压去。赵戎生只感头仿佛有万钧之重,浑身竟是动弹不得,眼看大剑就要砍碎世子的头颅,龙象的铁拳重重挥了过来,竟是一拳将这包含项白易精气神的一剑打飞出去。大剑脱手飞出,斜插进地面。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她气血翻涌,手臂发麻,本能之下脚尖连点地面,整个人竟是向后退去。再看原地,已是一片凹坑,皆是龙象拳罡所致。 忽然从某处再度袭出一把飞剑。比起项白易的大剑无疑要小巧得多,当然也要更加锐利。这一剑之威,绝对能够击杀像柳白儿这般境界的修士,但龙象却是将气元灌入拳头,看似随手一挥竟是力有千钧,将飞剑砸至一旁。 但很快飞剑再度袭来,如同蚊虫一般令人心烦意乱。龙象摊开拳头,化拳为掌,飞剑刺来的一刹那,握住剑身,摧动龙象本源,一股巨力从手掌传出。咔嚓一声,飞剑之剑身竟是被其硬生生地捏碎,随手一扬,握在手中的碎片散落在地。 从森林当中又走出一人。那人身着紫色长衫,风度翩翩,举手抬足间便有文儒气息,是个书生模样,难不成是书生院的弟子? “师兄!”项白易强忍下翻涌之意,舒颜一笑道,眉宇之中隐有脑子察觉的倾慕之色。 女人叫其师兄,二人肯定是师出同门,男人一副文儒模样,说是书生院弟子倒也合理,可这女人却活生生一个彪悍的汉子,哪见半分儒雅气息?赵戎生努定二人绝对不是书生院的弟子。 被唤作师兄的男人名叫王羽,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关切问道:“师妹没事吧?” 被心爱之人关心,项白易脸上流露出与壮硕身躯格格不入的娇羞,给人的感觉很是奇怪,乃至诡异。王羽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但被其不着痕迹地掩饰下去,转眼看向赵戎生等人,扫过众人,当看到老黄牙时,不由得一颤,回头呵斥道:“这株本就是他们之物,你为何这般无理与他们争抢?” 项白易本以为师兄来了会助她得到这株白玉兰花,却不知师兄的态度突然转变,令她不知所措。回过神,却见师兄已经将兰花送至赵戎生手中,阿谀奉承道:“我会替师父训斥她的,还请几位莫要追究。” 龙象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可知道他是谁?靖王世子殿下!” 一听“靖王世子”四个字,王羽的腿猛地一软,连忙赔笑道:“都是我这个师兄太放纵他了,刚才都是误会,还请几位莫要在心,这是我的补偿。” 赵戎生不屑道:“你觉得本世子缺你这些东西?” 王羽尴尬道:“这里全是我猎杀的魔兽的兽晶。” 一听是兽晶,赵戎生眼中迸发出一缕缕精光,道:“本世子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既然不要这兽晶,便要了你们的命吧!” 王羽一听,顿时后悔不已。就为了在师妹面前耍威风,如今却要搭上性命,若是世上有后悔药,怕是他就要一把接着一把往嘴里塞了,带着哭腔道:“这事与我无关,全是因她而起,还请世子殿下放过我!” 在生死面前,王羽褪去了虚伪的伪装,成了最真正的自己。赵戎生眼中不屑更加浓郁,一挥手,便道:“全部杀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至一棵树下静心调息恢复伤势。 王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世子殿下放过我,这件事都是她的错,我出手不过是为了同门情谊!” 看透王羽的真实面目,项白易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心,原来自己一直仰慕的师兄实际上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眼中露出决绝,对赵戎生道:“来,杀了我!有这等师兄,我都惭愧不已!给我一个痛快!” 王羽脸色狰狞地看着项白易,怒道:“你说谁恶心?你也不看看你这一副男人相,刚才那副羞涩的模样有多恶心吗?世子殿下,若是我杀了他,能否饶我不死?” 赵戎生睁开眼,脸上是浓浓的讥讽之意,不过还是点头道:“可以!” 听闻此言,王羽脸色一狠,袖子一挥,竟是又飞出一把飞剑,朝着项白易的头颅刺去。项白易决然闭眼,等待这死神的降临,可那疼痛始终未至。她睁开眼却见王羽已经躺在地上,狂呕鲜血,宛若死狗一般。 赵戎生道:“你想死。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王羽眼中是浓浓的不甘,盯着赵戎生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为……为何?为何你……要杀了我?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赵戎生讥笑道:“我突然反悔了,怎么?你不服现在来砍我?” 王羽气急攻心,再也支撑不住,全身一软,死在了血泊之中。 赵戎生冰冷呵斥道:“别叫我再看到你!否则你的下场便与他一样!给本世子滚!” 说罢,静心运功疗伤。项白易盯着王羽的尸体,转身离开。这一刻,她的心已经死了。 不过一个时辰,原本虚弱的世子如今又龙精虎猛起来,伤势已然恢复如初,甚至隐有变强。 假道士将那枚储物戒指从王羽指头上取了下来,正要收为己有,谁知赵戎生睁眼,问道:“你在干嘛?” 假道士如实回答道:“自然是把他身上的宝贝全部翻出来,我们可不能浪费修炼资源。” “给我!” “可是……世子殿下你不是说不需要吗?” “废什么话?我后悔了不行?” 假道士这才极不情愿地将储物戒指递给赵戎生。王羽已经身死,这戒指之上的神识印记自然随之消散,赵戎生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戒指,将所有兽晶取了出来然后将戒指又还给了假道士。戒指失而复得,假道士很是开心。见其中只是少了兽晶,心情不由得更好。 赵戎生道:“我心中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吸收兽晶里的能量!” “不可!”老黄牙反对道:“这兽晶必须由炼丹道士去除了狂暴因,制成丹药才行。直接吸收反倒是作用不大,还容易走火入魔!” ------------ 092 魔兽森林练刀法,世子殿下炼兽晶2 赵戎生却坚持道:“我觉得无事,我觉得熔天炉诀既然连星辰之力都能够炼化吸收,为何不能炼化一小块兽晶?一块兽晶才多少能量?” 老黄牙一听微微松口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不错,可是……” 赵戎生道:“没什么可是的,这不是还有你们吗?一旦你们发现我有走火入魔的倾向,不要犹豫直接打晕我!有大道之音护体,我不会有事!” “既然如此,那我老黄牙没有问题了!”老黄牙了解大道之音能够护住经脉后,不在反对道。一行人中除了老黄牙有点话语权外,其余人怎能左右世子的意见? 呼~ 一口浊气吐出,赵戎生盘腿坐下,抱元守一,抛开一切杂念,运转熔天炉诀。其余人都拭目以待,兽晶这东西从未有过被人直接炼化吸收的例子,而今天是否能开先河,就要看世子能不能成功炼化。 要知道这兽晶当中的狂暴因子最能左右人的情绪,比之心魔更甚。九品半步圣人都不敢直接吸收的东西,他却直接吸收,若是此地真有圣人,不知道心神是否会被触动。 那兽晶当中的能量被赵戎生一缕一缕地抽调而出,随之一同进入的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狂暴因子。夹杂在狂暴因子的能量并不精纯,犹如不羁的野兽在经脉当中乱撞。这种疼痛不是被震产生的疼痛,而是一种被针扎的疼痛。 豆大的冷汗从赵戎生额头落下,他连忙运转熔天炉诀,浑身气元全部被其调动,充斥在经脉之中,硬是将兽晶能量比至丹田。外界看来,只见其丹田处闪烁着红光,加之赵戎生表情略显痛苦,龙象提议道:“我们要不要……” 老黄牙摆手道:“不要打断他!他还没走火入魔,再等等!” 现场由经脉转至丹田,赵戎生的气元明显更加放的开。丹田处有一气海,那是他的气元所化。下一刻,海水沸腾,掀起一道滔天巨浪朝着化成狂牛模样的兽晶能量吞去。不待其有任何动作,赵戎生连忙再度运转熔天炉诀,一缕缕可炼化星辰的炼化之力冲进滔天大浪之中,准确无误地索住狂牛。 狂牛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这锁链的束缚,渐渐地却温顺下来。赵戎生细细感受,发现吗不羁的狂暴因子不知何时已经被炼化,留下的是这块兽晶最精纯的能量。 此时的赵戎生犹如吃不饱的胖子一般,疯狂汲取着兽晶当中的能量。一整块兽晶的光泽渐渐黯淡下去,赵戎生只感觉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当中都充满了力量。 晋升了? 赵戎生呢喃问了一句,仔细感受着修为,果真晋升至中三境二层。外界,柳白儿满眼惊骇地看着赵戎生,自言自语道:“他修为又晋升了……”语气之中略显羡慕,心中的发奋图强之心也愈加激烈。 将气息沉下,赵戎生睁开双眼,满脸欣喜道:“我成功了!”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为之高兴。兴奋过后,龙象故意道:“你连兽晶都能够吞噬,那我的妖丹你……”说罢,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赵戎生打蛇上棍道:“当然会了,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动手?” 龙象连连摆手道:“别想!”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气氛很是和谐,忽然从东边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威压竟是令龙象都为之一颤,龙象仔细感受着威压,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说道:“百年难得一见的麒麟就在我们附近!快,我们赶快过去,去晚了可就分不到好处了!” 正当他们说话之时,他们的头顶之上一个庞然大物悄然飞过。没过几息时间,便有数十个修士追至此地,带队女人见地上竟然躺得是本派弟子的尸体,质问道:“他是你们杀的?” 赵戎生冷哼一声,对于眼前女人的质问置若旁闻。 感受到一个后辈的轻视,女人语气不由得一冷,再度质问道:“我问你,他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又怎么样?怎么?你要来咬我?”赵戎生心里也来了火,直接开口怒怼道:“有些人总是仗着自己修炼时间长些,修为高些就目中无人,既然如此我何必给你好脸色?” “好!很好!杀了人竟然还是这般态度,真是个没有教养之人!”女人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道:“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之人!” 提及到“娘”这个字,赵戎生彻底暴怒,眼中似有烈火喷出,声音极其冰冷道:“很好,今日你必死无疑!” 女人正要动手,旁边一男人立刻拉住他,在其耳旁轻声道:“我们魔兽大森林是为了抓取麒麟的,不要本末倒置!至于他,等到我们抓到麒麟在杀也不迟!” 听到师兄的话,女人明显冷静下来,道:“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在身,你必死!”说罢,就要带着弟子朝着刚才麒麟逃走的方向继续追去。 赵戎生呵斥一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动手!” 女人本被压下的怒火因为赵戎生一句话再度被点燃,她不屑地冷笑道:“好!很好,你够狂!不过希望你待会倒下的时候不在跪在我脚边求饶!青龙宗弟子,动手!” “青龙宗?”赵戎生点头道:“我记住了,以后江湖之上不会再有青龙宗这个门派!而你们今日全部都要死在这!”赵戎生真的怒了,前所未有的怒火在心间熊熊燃烧。老黄牙已经祭出九把长剑,一剑在手中握着,其余八剑在身后组成剑轮,绽放着仙光。 龙象摧动龙象本源,一身气势凌厉到了极致。假道士眼神忽然清明,手持铜钱剑静心以待。赵戎生持刀,冲向女人,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堪一击!”下一刻,一柄飞剑从其袖中飞出,朝着世子头颅绞杀而去。 飞剑即将刺中时,老黄牙身后剑轮倏忽散开,八把剑朝着那柄飞剑逼去,竟是一剑荡开女人地飞剑。女人与飞剑气机相连,剑身一震,女人的身躯也不由得一颤。大战一触即发,师兄慌张地看着自己的师妹,想出手却不敢。 青龙宗的这些弟子犹如虾兵蟹将一般不堪一击,即使组成剑阵仍就不敌龙象与假道士的冲杀,很快乱了阵形。 女人不过只有一品半步圣人修为,怎是已入二品的老黄牙的对手?飞剑被荡开的一瞬间,另一把剑已经架在她的脖颈处。 赵戎生冷冷说道:“杀了!” 老黄牙正欲动手,却听见女人师兄求情道:“还请世子殿下放过她!” 赵戎生语气依旧不含半点情感道:“杀了!” 老黄牙点头,又是正要动手间,女人身体发软地求饶道:“求世子殿下绕我一命,我楚念日后任您差遣!” 赵戎生最后一丝耐性被磨去,声音愈加冰冷道:“杀了!杀了!” 见赵戎生油盐不进,女人只好将目光投向老黄牙,却不想秦淳直接动手,长剑划过女人脖颈动脉,血如泉涌,女人捂住脖子,没想到仅仅不到一炷香时间自己就要去鬼门关了,心中浓浓的不甘化作怨气,魂魄飞出躯体,竟是化为了厉鬼,伸出鬼爪朝赵戎生胸膛抓去。 鬼爪触碰到紫金袍的一瞬间,顿时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一缕缕黑烟冒出,楚念发出一声痛苦惨叫。下一刻杨残日掐着法诀,一道法印正中其内心,强大的灵力顿时将其撕成精魄飞向天际。见楚长老死了,徐长老满脸畏怯,这群青龙宗弟子再也没有斗志。 赵戎生性格并不嗜杀,终是于心不忍地开口道:“与他们无关,放过他们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话,绕你青龙宗全派长老弟子的性命!” 男人没有怀疑,身为靖王世子的确有这般狂妄的实力。青羊宫底蕴难道不比青龙宗强?可人家依旧倒在了铁骑军的铁蹄之下,更不要说青龙宗了。 听闻此言,男人连连感谢道:“多谢世子殿下绕我等一命!多谢世子殿下!”说罢,带着青龙宗弟子朝着麒麟逃窜的方向赶去。 赵戎生淡淡说道:“跟上他们,麒麟怎么说也是五大神兽之一,它的兽晶绝对是大补之物!应当能够让我晋升一个小境界!” 柳白儿心头狂震道:“你竟然连麒麟兽晶都能直接吞噬炼化?” 赵戎生毫不掩饰,因为这些人都与他有过命的交情,“的确!但是熔天炉诀的缺点是每一次晋升都需要耗费极其多的能量。现在境界还算低的,若是到了半步圣人,怕是只有百年道行的麒麟才勉强能够晋升一层。” 包括老黄牙在内,众人皆是一惊。但熔天炉诀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无需领悟天道,只靠吸收能量强行提升境界,虽说是靠外力,但却以强大的能量弥补薄弱的基础。唯一可被唤作缺点便是刚才赵戎生所说的:太耗费能量了。 怕是整个地星只能够出一个赵戎生这般地圣人。但集结了整个世界资源的赵戎生无疑要比其他圣人要强,而且要强得多。 这便是帝位境超级大能的手笔,一般帝位境强者还真创造不出这般功法。唯有大帝位的强者才有这般强大。 帝位境共分十层,前五层被星空中的修士唤作小帝位,后五层则是被称作大帝位。大帝位十层境修士之后是否还有境界无人知晓,因为从未有修士到达过大帝位十层境。 这片星域的巅峰便是方帝,大帝位六层。强如方帝也只能止步于六层境,其亲传弟子也不过才四层境,绕是如此已然是星域的巅峰,受亿万生灵敬仰,更是被普通生灵唤作上苍。 赵戎生一行人远远地跟着青龙宗。那男人手中掐着法诀,施展着某种跟踪术法,纵然已经被麒麟甩掉的青龙宗众人不出一炷香时间再度追了上去。 但青龙宗已是元气打伤,怎敢与麒麟正面交锋?这时同样跟着青龙宗的另一批人冲出,为首之人凶相毕露,一看便不是好人。 男人脸色阴郁,声音冰冷道:“原来一直是你们跟踪我等,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洪帮主这么做未免太不仁义了!怎么说贵帮也算是川南的大帮,做出这等卑劣行径未免有失贵帮风范啊!” 洪帮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徐长老这么说,我洪青云就不服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何来的我等跟踪你了?至于这麒麟,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 093 众人皆现抢麒麟,世子坐收渔翁利1 魔兽大森林每两百年麒麟便回出现一次,如今时间已至,无论是何种宗门都来到此地,不求独吞麒麟,就是分杯羹也是好事。毕竟是麒麟,就算是一块肉也是灵气十足。 无数宗门长老弟子蜂拥而至。 释道兵儒四门皆有宗门来此,道门龙虎山步凡剑仙,茅山清风天师,释门佛法寺门迦僧与五台山布法天尊,兵家三更山张昆仑,儒家书生院齐昊。 有六位前辈在,一度混乱的场面渐渐安稳下来。一般修士怎能见到如此场面?光是见过其中一...... 金先生,或者说,曾经是金先生的那个存在,此刻在他暴走的大脑里,已然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自我意识了。 他们想象着那所谓的拖拉机是什么样子,水泵又是什么样子,可耗尽了想象,他们也没能想出那些东西的具体模样来。 有王猛这个猛人的辅佐,苏澈连出去征战都用不着,只需要在宫殿里处理各项政务,就能源源不断的收到前线捷报。 脑海中马上想起来了刚才战斗时出现的冰锥,以及刚开始见到的冰幕。 糖宝几人的辛苦费全都也给交换生了,交换生们激动不已,拿着钱纷纷跑回家去。 “回,你先上你屋里洗把脸再去看你爹,你打走了就没回来,别太邋遢,让你爹看了担心。”张大春说着还指指赵宝才住的屋子。 但余光撇过船下等待迎接自己的父亲,姜思燕的恐惧瞬间一扫而空。 林清也有准备,甩出了一叠照片,全是季珹和蒋君临的亲密照,他们上一次在温泉里胡闹的照片,都有人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先不说研究能不能成功,至少有了超高端战力镇压在星空中,葬界会稳定下来。 从背包中,掏出了“时空之虫”在魔神之海的坐标,认真研究起来。 范阿蒙刚离开,曹林忍不住问道“大哥~那段视频为什么要处理掉?!”一边的罗通也是迷惑不解。 顾眠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因为不知道车祸的事,所以她知道唐醉每次话里有话,她却总是抓不住事情的关键。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知道,原来他们工作的地方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安装了摄像头。 另外车晨他们还接了七八个治疗感染者的任务,都是盐城内比较有权势的人家或者其家眷。 于是他在大家围观下盘膝坐在会客厅中央,把自己那颗黄芽白雪丹取出,手指微微用力,已经凝固脆硬的蜡壳顿时裂为几瓣脱下,露出里面灵气氤氲的黄玉丹丸。 怪不得她那天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校内网的工作室,而且对那里的一切还很熟悉的样子。 好不容易把两人拉上来的老师们看到陆白动手,生怕陆白把人给打坏了,赶紧上来拉住他。 赵天泽很是无奈,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怎么说李旭东也是省委大佬的公子,听说人还挺正直。 只听一声惨叫,便见鲜血从尸雾中冲了出来,被尸气浸染,顿时让那些鲜红的血液变得乌黑乌黑。 紫儿清幽幽的眸子内闪过一丝迷人的神采,他不仅长相甜美,且富有同情心,此刻他看着场中的苏灿,美眸内,又有不忍露出,反正他西外门注定是第三,拼不过南外门更不可能拼的过东外门。 一阵尖利的笑声传入薛一彤的耳里,感觉都要把耳膜给震碎了。幸好这时候跟在她身后的薛璟垣反应敏捷,立即将她推倒,二人顺势掉到了地上厚厚的地毯上,滚了两圈。 ------------ 094 众人皆现抢麒麟,世子坐收渔翁利2 下一刻,麒麟的血盆大口被黄龙洞穿,飞溅出的麒麟血撒向大地,竟是将原本枯萎的植物复苏,整个魔兽大森林略显一丝生机勃勃。 麒麟已除,赵戎生和蔼笑道:“既然麒麟已死,那我们现在就要来讨论讨论如何瓜分麒麟死后留下的瑰宝。” 六大宗师诧异,其余宗门长老弟子也都愣在原地,有圣人为其撑腰,这一整头麒麟难道不都是世子囊中之物?哪知世子竟然会主动分给他们一杯羹,心中怎能不生感谢? 张昆仑看到世子身后的柳白...... 凌霄的视线冲锋大门口移到了侧面的墙壁上。大门现在已经成了道上成员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如果选择从大门口出去,看似最好的选择,但其实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程香昱一看我们,其实早就想了起来,还装b的说道:“今天我和我哥们喝点酒。咱们有事完了说好吧?不行我给你们敬杯酒?”然后就脸上很客气的给我们打算倒酒。 “我说过,他可以驾驭我们。”水十月说道,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冰冷,明明冰三月身为冰雪之子,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可是他却强烈抗议,要求,他长大了,要像其他的兽人一样,单独睡。 与灵儿对视一眼,在她的脸庞上,有着一抹凝重,看来灵儿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对于那火焰,同样是发现了其中的古怪之处,在身体里面,某种东西也是感应到了那天际的古怪,隐隐间是躁动了起来,有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听见这话的时候,吴师爷的手掌颤抖了几下,看着面前的白宝国,他微笑着点点头。 神兵与身体融合,把神兵的价值体现到了极致,并不仅仅只是一种兵器,而是身体的一部分。 众人皆沉默起來,忧思板起脸,大声又重复了一遍:“太子为帝后嫡子,你们听清楚沒有?”言毕,他懒得和东源等人纠缠,脚跟一旋,跃下祈福台,径直回神庙去了。 他闭目回想那个纷繁复杂的结界,那里面是一个虚无的幻境,所有的一切皆停顿在一个特定的节点内,如果不晓得其中的诀窍,被困者将会永远被锁在其中,慢慢枯竭而亡,忆及当日被这诡术袭击时的凶险,他也觉心有余悸。 李逍逸此刻终于恢复了意识,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一股庞大的恶魔能量将他团团包围,他可以看见发生的一切事情,可惜他却没办法做任何改变。 另一边,君老爷子让管家把顾朝和顾想叫了下来,初步测试了一下。 羸兵的基层军官从之前已经听了一个月号令,有了基本军事知识,被马雍的大棒和马鞭抽的很清醒的佃客壮丁充任。指挥则由马雍的亲兵充任,先行编组。 这男子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眼睛眯着也不知道睁开还是闭着,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我先来我先来!”李睿阳站了出来,一脸坏笑得看着林星,看起来信心十足。 双方猛烈的剑技对抗,短剑接触迸射出火星,剑气波动更是层出不穷,周围的食客纷纷躲得老远,生怕被误伤,但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围观看热闹。 翻天印这种前世神话至宝;于此世相对简陋原始的修行体系而言,堪称精妙绝伦。 秦鹿时吓得抱住了脑袋,下一瞬便感觉被重重一击,耳边仿佛有鬼在笑。 满妃妃到满发财那里一问,满发财说给了黄连三千二百块现大洋。 ------------ 095 炼丹道士方五雷,二品仙丹驻容颜1 执事转眼看着女人,语气渐冷道:“刚才他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女人自然不敢承认,叫来身后的女子故作质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接待的他们?” 刚满十八岁的女子名叫文焕,此时畏怯地看着女人,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一开始就是她接待的这位公子!我刚才一直在那边做事!”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以为是地道:“执事大人,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所以……” 赵戎生打断道:“你们要想好,永远活...... 店长亲自将所有东西打包好,打完会员折,又打了八折,还额外送多欧颜两条裙子。 掌控了天下水脉之关键,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轻易的覆灭天下。 反观岿光集团的员工们,一个个被老板勒令摸鱼,想努力都要被找茬扣工资,过个节甚至没人敢回客户的消息,对比十分鲜明。 并州经过刘辩的御驾亲征,基本上扫除了境内大的威胁,现在并州是相对安稳,匈奴、三羌等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入寇的迹象。 耿星霜和祝颜都明白了,既是叛军大本营,里面肯定是藏有粮草的,虽然不知多少,但听辛夫人这话音,定然是不少的。 打仗说白了还是拼国力,南朝虽然实力不弱,但如此消耗下去,迟早会被嘉朝耗死。 如果让江涛知道,他最为看重和喜欢的儿子,和他感情很是生疏,反而和江河关系好,不知道他会是啥表情。 好家伙,哪怕郑嘉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起码还给了三天的时间,可没有办法,真的是很生气。 他刚得知自己的手下程飞给影视公司的副总打完电话之后,影视公司的副总就给一个服装公司负责人杜霞打电话,第二天,杜霞就让人给抽奖车子动手脚。 王允低头思索,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进来,转头看去,就见钟繇与荀攸联袂而来。 “既如此,何必再多言。”章飞知道已经没有谈拢的机会了,正欲跳起来继续发动进攻的时候。 但是沈梦媛却不想因为胳膊上的这块疤痕而让阎云对自己偏袒和脸怜悯,她想要的只是纯粹的爱。 在地面之上,正有一道道光芒亮起,车朗亭、孙了了、唐欣然、林飒飒、胡静等人都在与那海量的墓灵鬼战斗着。 温静的确原谅了叶天宇,可说到结婚,这不太可能吧,家里都没打一声招呼就结婚了。 它浑身毛发奇长大约有三十公分左右,蓬松的毛发使它形体看上去又雄壮了几分,最奇特的是它浑身毛发被不知名的能量而渲染,斑杂的绿色遍布在身上,那美观而狰狞的鹿角已然全是绿色。 “那个,团长,刚才在叫我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帕瑟尔的耳边响起。 火凤牵制住了庞韶华,火晴在不停的猎杀着先天境前期的修者,胜利的天平正在向东城这边倾斜。 只不过,但凡是上官家族的血脉后人,却不能踏入那暗黑深渊一步,不管是有多高的修为,只要一进入了暗黑深渊之中,就会立刻被漫天剑气绞为了一团肉酱。 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惊醒了,一些已经睡着的人也被叫醒,都警惕的看着树林中漆黑的地方。 凤凰点了点头,她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待着,她经常是人们关注的焦点,而她讨厌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 “本身我不想伤及无辜,只是想弄两个钱花,但是既然你们如此不讲信用,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吧!我要见你们头!”老大喊道。 ------------ 096 炼丹道士方五雷,二品仙丹驻容颜2 “走,我们也去转转!”原本四个男人如今又多了个方五雷,五个男人同行,不免有些气势。 路上,赵戎生问道:“怎么样,顺利拿到一品丹牌了吗?” 方五雷点头道:“拿到了,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现在怕还只是个如同药童。这是我考核当中炼制出的两枚龙力丹全部赠予世子殿下!” 赵戎生摆手拒绝道:“本世子从来不缺这些东西!倒是你,连考丹牌的钱都没有,这些估计是你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 方五雷脸色讪讪,...... 之前原本些许轻松的气氛在这样的沉默中渐渐变得压抑,似乎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只过了两日,云中城继续保持之前的节奏运转,再也没人提起丁原,高顺也是继续和张辽专心练兵、守城、监督屯田。 话说高顺、张辽一听刘天浩说,刚刚之前讲都只是练兵的基础尝试,还要传授点精髓,两人顿时是淡定不下来了,高顺更是紧急刹住将要迈出的步伐,和张辽继续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天浩。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当然不愿意了,抬脚就想离开,想召集军队不想承认这个结果。 而顾西西的回应,另陈寂然心里的火烧的更旺,手上自然就越发不老实了起来。 顾东玦偏头看向苏瑕,本想看她会不会解释什么,结果苏瑕一脸‘你要是信了你就是傻子’的表情,差点没把他噎死。 我微微侧头,就对上苏墨那双深邃晦暗的眼睛,我这才反映过来,我已经结婚,不用再与苏璟订婚。 且别说当初他已经给了我家二十万的彩礼,就单单是我嫂子明明有钱却不肯拿出来,非逼着要我来就范这点,我就不能惯着她。 “没错。”李致远说着,双臂一震,轰地一下,血气爆发,血气形成朵朵血莲、以他身体为中心向外震射,如巨涛一般撞在那五人身上,将五鼠撞飞出去。 百合也就是敢在心里腹诽,腹诽完不得不怏怏地又坐下去,索性悄悄地打开网页,美滋滋地刷起微博来。 张管家选好一处背风处,指挥下人将大炭盆支好生火后,便悄无声息的就退下了。 可是,下午见到江雨霏之后,那丫头居然每一句都离不开百合,还旁敲侧击地说百合今晚被领导拉去陪酒了。 多年未见,当初又是被迫分开,这样的情况再次相遇,顾晖怎么能不激动,激动都激动死了,又怎么能够不心动!何况朱子秀长得确实漂亮。 她想不通,她越想越觉得,是不是于向耀跟余清媚为了给俩人脱罪,找的一个理由给她听的? “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个段落了,你跟阿霄都该请我吃饭才对。”他摇了摇脑袋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假装很是洒脱。 借着翻滚,它拔出了镶在地上的牙齿,却制造出了两个巨大深坑,借着翻滚,它将身侧的几辆装甲车撞至风筝般远远飞走。 “高公,为何不指派健羽卫任务?”郭晞见众人走出帅帐,马上迫不及待的发问了。 今儿,本来计划是跟黄妹子,老孟,老周一起商量渗透仙道会大计的。没想到,老莫竟然来电了。 我踩着脚底下,不停往上拱脑袋,还一个劲扳我脚的兄弟,我发着狠劲,就是不挪动。 “轩儿,最近皇宫里面有没有有关科考的事情?”胡惟庸郑重道。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用算计过日子?”薛泽针锋相对,很是护犊子。 于朗瞅了一眼她脑袋上的画面,这个根本不需要知道她的心里所想,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 097 炼丹道士方五雷,二品仙丹驻容颜3 “皇城十大家族之一墨族?”赵戎生反问道。 老黄牙点头说道:“不错。他们的暗器手法与墨族的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还有分别,就是那隐发二派!索性你们当时遇到的是发派,若是隐派,怕是你们根本撑不住这么久。” 老黄牙此话不假,单单是一个上三境三层修士便能一掌轻松拍死他们二人,更别说之前还有的一品半步圣人。 回想起那日之事,最要感谢的其实还是宣王。谁能想到一向仇视靖王的陆神符竟能帮助自己仇人的儿子?即...... 同样的作为人类意识集合体的阿赖耶则是源自于人类潜意识中的形态。 结果,不但是那些因功受封骑士的基层将士不乐意要美洲的土地,甚至连那些受封男爵的中层军官,也不乐意要美洲的5倍面积的好地。 另一侧的远处丘陵上,陆续出现大量连人带马全处于钢铁铠甲包裹中的重骑兵。 李则天跟诺伯特·雷瑟夫以及博世CEO弗朗茨·菲润巴赫聊了许久。1月20号晚,弗朗茨·菲润巴赫向西门子的董事长发了一封邮件,表示博世公司想要收购西门子所持博西家电公司50%的股份。 “难道另一个就是我?”冯雪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穿越,顿时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看着大天使飞离的背影,一言不发的沈灵琳担心的看着何琪心问道:“心姐,你真的要按照对方说的做,就不怕……?”,现在她算是跟何琪心同乘一条船了,所以有些担心。 “亲爱的,看来咱们的度假之旅只能告一段落了,洛克菲勒财团和加利福尼亚财团要求苹果公司立即召开董事会,商讨应对IBM公司的办法。”李则天微微一叹道。 首先就是湮灭特性,让所有面对幽灵巨兽的部队都显得脆弱无比,幽灵形态又弥补了机动力方面劣势,忽视重力能做到的事太多了,然后是两点幸运,代表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打出双倍攻击,并且打出伤害会偏向攻击力上限。 对于李则天的到来,阿兰·舒加特很是诧异,因为李则天很少来希捷公司。 霎时间,一干旭爷的土豪粉丝纷纷刷起了礼物,直怼那个美国动物园。 “睐娘记得方妈妈是跟着伯母到叶家来的吧?以前就是张家的世仆?”叶睐娘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方妈妈聊天。 若非火榕身怀混沌珠,否则决然不敢踏足肉身一途大道,而且证道时又有鸿钧道祖暗中相助,不然火榕怎会轻易证道。 洛声夫妻对甄开心和明亦涵很是客气,午饭晚饭都准备的极为丰盛,并且安排了专门的佣人带着他们在别墅附近四处闲逛游玩,一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疼。 “你,你,”席明月千算万算没想到贾连城会是这个态度,又羞又愤,可又不能发脾气,眼泪一颗颗委屈的落下来。 杨毅怀里的四个2蠢蠢欲动,但是杨毅愣是忍住了没把四个2召唤出来,四个2是奇兵,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现在召唤出四个2对付波斯士兵,那就是找死呢,而杨毅也就再也没有了后手。 回到半月湾,黄丽和夏虹都很吃惊他们俩的回归,按照他们之前预定的行程,至少还有一个星期才会回来呢。 他心中一惊,立即就有乱糟糟的念头袭来:难道黄州有事?或许是老天爷看王某人实在太得意,要给我来一个反转? 她眸光轻抬,只看到男人高高瘦瘦的背影,还有他一只手臂半保护着她的样子。 ------------ 098 魔兽森林开杀戒,世子女侠双晋升1 柳白儿观赵戎生这般爽快答应下来,也不甘示弱道:“我也不惧!” 老黄牙欣慰点头道:“不错!” 赵戎生转身走向魔兽大森林魔兽时常出没之地,柳白儿立刻跟上,二人一人一刀地走着,根本不见半点惧意。 待二人人影消失后,龙象问道:“真不保护世子殿下吗?” 老黄牙当即呵斥道:“这不是废话吗?赶快跟上!” 之所以老黄牙如此说,全是想要叫世子不依赖自己。每次一遇事,总是会有人替他解决,秦淳知道这种想法...... “当然是买点礼品了。”姬然带着楚笑笑到了医院旁边的超市里买了点新鲜的水果和补品,然后一起去了医院。 两世情长,他的心就像一方净土,土里满满都根植着雪白干净的曼陀罗华。 虽然没有指望吴朋拿到什么成绩,但他可是吴朋的指导教练,让王建跟着怎么都觉得别扭。 问题是:这家医院开出的药不管用,想给姥姥换一家医院,可三舅爷不同意。原因:他也在这所医院,而且这是他岳父的医院,信得过。 伴随着这些天越发接触李云牧,王仁越发明白,李云牧与他这个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由此源来,王仁反而越发对李云牧,保持着尊敬。 “这……大概算不得什么大事吧。”唐姬不确定的道,若不是此次有人来告知,她对贵霜的了解也仅限于张骞出使西域的故事。 而且,现在巴拉克可汗还留下了五千精锐骑兵,实力也绝对不弱,对方能否战胜鹰飞大草原上的骑士呢? 而且,事实竟然还被人看到了,安若的心头一惊,伴随着神色微变。 “若非将军令张任身心疲惫,末将如何能够做成此事,不敢贪功。”孟达心中一喜,连忙躬身笑道。 在老人起身那刻,她看到了老人那黑发里突出的白发,突然想起前些天去世的家族中人。 哪怕是被罗马正教所奴役,该范围之内的人除了幸福以外,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 九叔跟在林穆身后,他看着夜色以深,想早点借到山神庙,搞定那西洋僵尸。 有了警告之后,姜考理所当然预先布局基本消除了这个危险。交战之时,营地已经安排了一定防护,足以阻挡莱夷的偷袭。 他已经冷酷到根本不能进行语言交流了,即使她说了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她刚才的话只是想让他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比如白井这次进来,他毫不避讳的在全息投影之上展示着大霸星祭期间的各种情报。 把心脏露在外面什么的,太蠢了吧,脏器之类的又不像男性的某个重要器官需要暴露在外部给予降温。 在结束与艾娃的谈话之后,司雷几乎对这个叫“优莱卡”的年轻人产生了些微同情。 他闭上眼睛,这些负面情绪对他这个僵尸来说,只感觉神清气爽。 旁边的保镖清一色是来自一个安保公司,自打上一次在朗元度假村被人痛扁一顿之后,章子平为了他的人身安全特意雇佣了整个安保公司的人员来保护章少的安全,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熊孩子这么倒霉又遇到了聂云。 只是曲俊楚了解得也只是一个表面,毕竟对于萧天宇来说,他是看着萧慧心长大得,对于最近得事情他也完全搞不懂,从萧东海生日宴上面凌古送来和田紫玉寿山石,到这个莫名其妙得天幕投资公司两次投资给萧氏集团。 天琴握着匕首滑下闪电貂的后背,冷冷的瞪着久泽走出风神之地世界。 ------------ 099 魔兽森林开杀戒,世子女侠双晋升2 慕南枝不知其想说什么,淡然道:“六芒星阵是我南荒术法之一,恰好这阵法另一头落在这狼王身上,怕是叫二位误会了。” 赵戎生淡淡看了一眼那狼王,已经是瘫软在地,显然是承受不住六芒星阵的威力。狼王都倒在地上,其余狼族自然不敢造次,一个个匍匐在地。 赵戎生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你等突然来我李王朝疆域有什么事?为何偏偏是在魔兽大森林?难不成你也是为了麒麟而来?” 慕南枝自然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一...... “这是自然。我自己带出来的人,自然知道他们有几斤几两。”叶枫对着陆虎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着三百人道。 我咬着唇低头想了一会儿,复而抬头瞧他,却发现他竟然睡着了!而且他睡觉的样子是那样极具诱惑力,看得我好一阵心花怒放,双手握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那些草地只要接触到它们身体上的黏液便是会瞬间枯萎死亡,而且那些生物还有着两个血红色的眼睛。全身呈现青绿色,要是不动的话还真的不知道那里有着生物,只以为是一滩液体罢了。 王修的表情确实有些异样,因为之前ex战队出现的缘故,王修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说不清道不明,但这种感觉却非常强力。 也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她也转头看我,眼中的惊讶转瞬而逝。我不解,也不好问她,只能对她弯弯嘴角,低下头去。 哼哼,我们改天再会吧!卡罗特呦!巴达克心中哼笑了几声,暗暗道了一句。 想想当年封印守鹤时的场景,风影就是一阵头皮发麻,那一次的事件让砂忍村损失惨重,但是也因为成功的铸造了人柱力,砂忍村的地位才没有发生改变。 “得了吧,要不是你和那大明星不清不楚,惹得人家追求者生气,他们才不会对付你呢!”凌秋云哼道。 将神识包裹住这红果子,巴达克对其发动了空间转移,扭动的空间将红果子一点一点的拖了进去。 反正下一盘就是他们对战eg了,一切的功课昨天晚上已经做完,现在既然已经来到了比赛现场,还不如听王修的,好好的让自己放松一下。 丝丝元力释放,那大汉感觉,自己元魂一黯,周身元力,几乎停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梢上的蜘蛛,终于完全把飞虫吃了下了肚子。君海心看到了这里,轻轻一叹。 风很匆忙的赶了回去,电话里韩越突然调他回去的命令,让他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等他回到韩家大宅后才知道,蓝,她受伤了。 “哈哈,当然没问题了,你放心吧。我可是它的制作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它了。”李牧接过紫萱递来的卡牌,顿时心中大定。 夏琪不知道君谨言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一定会比她更大。阿甘刚才她才就自闭症的问题安抚好他不安的情绪,而现在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新闻。他情绪的波动,会影响精神状况吗? 在剪素材的时候,他和后期就敏锐地意识到,这样的场面应该就是节目的最大卖点,因此几乎一刀未剪全部保留了进去。 黑线那一端挂着一枚一寸有余的长牙,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隐隐有些发黑。长牙带着长线绕着那僵尸的脖子转了好几圈,黑墨镜一个转身把线往背上一抗,不分由说的就往前跑。 “击中了么!太好了!”柳少爷兴奋的叫到,不过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毕竟青眼白龙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击败,那他花了高价买来岂不是被坑了。 ------------ 100 魔兽森林开杀戒,世子女侠双晋升3 魔兽大森林魔兽众多。不用走几步,便能见到一只魔兽。一路走来,树上的猴子纷纷躲避,不敢招惹。不知走了多久,大概已经快要接近魔兽大森林核心区。却见一只能吐人语的人面虎。 人面虎眼中充满煞气,仔细打量着二人,下一刻便冲了过来。却没想到这虎兽竟是有操控风行之力的能力,一道道风刃朝着赵戎生面门轰然而去。 “怎么一见面就打?”赵戎生连忙抽出长刀,刀身一震,以刀气抵挡。刀气震开数把风刃,赵戎生持刀冲向人面...... 背包砸到拿枪男人的手上,对方吃痛,手指一紧枪响了,“砰”的一声巨响划破夜空,打破了宁静。原本只想恐吓韩魏,现在枪一响,别说几百米的距离,几里路都能听到,几人有些慌了,迅速朝韩魏逼过来。 他不敢想象,朝中还有多少官员有多少依附了晋王府,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恨……可恨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晋王府的势力到底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 “谨遵菩萨之命!”十万多的佛尊使者齐声道,可谓是气势恢宏。 这怒江源起南疆沸城,横贯东陵最西边的五个州县,再流经北戎与西越的交界,形成一道天然的保护线,最后流向西北边的沧海。 巨蛇蛇身缠绕而来,丝毫不害怕冰寒,将韩魏和老郑裹住,随即猛的用力,强大的束缚之力,冰块碎裂,紧接着蛇头咬向两人,那锋利的牙齿上,能看到一抹幽深蓝色亮光,可见含有剧毒。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双没有瞳仁的白眸也能散发出鄙夷的味道。 玉机子嘿嘿一笑,有些痴傻,似乎这疯傻师徒俩转换了角色一般。 韩魏头痛消失,意识自然清醒过來,听出了张璐话中的委屈,觉得有些对不起她,连忙解释,刚才突然想起点事情,并不是不理会,韩魏还在解释着,突然张璐上來挎住他的手,和当初一样,显得格外的亲密。 我对他的发家史并不了解,只是听大家都这么说,徐哥提出开车送我,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跟着他上了车,一路上徐哥说他也觉得卜姐的想法有些可怕,要真是按的意思,人都可以自由操作生死了。 此时此刻,黄龙市,林正英带着秦枫还有林然来到了黄龙机场,因为秦枫的父亲秦万回来了。 学院选拔赛选出的七人分别是:独行侠千阙,玉公子白泽,火爆仙蒙宝,青莲子落谷,冰凤凰朱雀,伪药神荆赤,赛没人炎魂。 有些事情,大家明白就好,并不用问得那么明白,问得越明白,越是让当事人觉得尴尬,也会让大家的脸没有地方放。 其他几人脸色都是悲伤,只是他们没有资格去评判上官丰泽,毕竟他的身份在哪里,只是他们会气愤,心中一股郁闷难以发些。 傲苍太子随手一丢,一个雪白的竹笋出现在阴阳熊面前,只见到阴阳熊瞬间跑了过去,将竹笋送入嘴中。 见到两人迟迟没有开口,萧遥淡漠的声音响起,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可没心思继续跟他们浪费时间。 妖族们不敢对妖帝陛下有什么意见,所以所有怒火都轰向了除妖师们。 余悦跟着闵家大表嫂几人出来,她们面上倒是和和气气的,只是比起在祁天染面前,现在说话,却是少了一些顾忌,话里有话,藏着软针。 所谓的悟道,可以说就是一个道与身合的过程,有些人的体质,乃是先天道胎,乃是天地眷顾之人,他们先天就比他人契合天道,他们想要领悟某种特定的道意,就会简单很多容易很多。 ------------ 101 傀儡家杀气冲天,太学城又起祸乱1 柳白儿气息也是节节攀升,心头的感悟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终是迈过那道门槛,步入中三境的殿堂。感受着浑身气息的质变,心头涌出畅快淋漓之感。 “原来这便是中三境的奥秘!”不入中三境永远不知道中三境与下三境的区别。 下三境只是寻常修士,逃不开“凡俗”二字。但中三境开始,才是真正的修身养性,使精气神达到一个极点。止步于下三境多年的柳白儿此时厚积薄发,好处不言而喻。一突破便是中三境一层中的佼佼...... 顷刻之间,八名高手全都在他手下身死,虽然带给所有人极大的震动,但是也更坚定了他们要杀死叶东之心。 坐在七星池内,她望着半空中鵸鵌的模样,半点不想动脑子,却又不得不仔细观察。 罗骞这两天心里放不下夏衿,只要一有空,就想离她近一些,多看她一眼。却不想此时夏衿坐在他对面了,他反而不敢面对她。他担心他控制不住心里涌动的感情,说出或做出什么让夏衿反感的事来。 白无常“咣”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再了地上,一口鲜血就吐了出來,贾佳心拍了拍手,从身后又把匕首拿了出來,看着地上的白无常。 “放心吧,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冲着黄欣然笑了笑,眼神当中说不尽的哀伤。 慕夕辞权当没有听见,客套的喊了句“白狐公子”。将手中的乾坤袋递了过去。 以他飞扬跋扈的性情,如何能够忍受这等奇耻大辱。所以才下定决心练那几乎无人练成的‘大五行阴阳元磁灭绝神刀’,几乎九死一生,便是为了堂堂正正,击败对方。 万一妹子沒有这个思想觉悟怎么办,也沒有问題,那就把之前的老头子叫回來,让老头把妹子弄死,然后自己再弄死老头子,这样三青三枯藤一样会回到自己的手里面。 般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于天下佛宗都将是沉重的打击,所以向来以沉稳著称的长须大师现在也不免有点乱了分寸。 安然的声音铿锵有力,无人敢有半句反驳,她现在开始推行等级制,社会发展越来越大,实力应当被崇尚起来,等级越高的人,越是努力生存的人,他们越是应当受到众人的景仰。 “冥府?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成侯一时没反应过来。 苗然这话得到了查理先生赞赏的目光,颔首示意苗然他将这点记下了。 于是尽管扑腾得这么长一段时间,但是它们身上依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漫山的花香没有沾染,身上都是青草的香味。 “今年山里事儿多,怕是大点的家伙都躲了,不过雨水旺,没准河泡子能多些,药材长得也好。”积年的老人家都能望天知时节,一看天气就知道庄稼能不能丰收,山里野兽有没有异常。 苗然上前揪了一颗,仔细的看了半天,面无表情的递到何建国的面前。 字写得还挺端正的,苏妍怀疑韩翊是不是继承了一部分丁晏廷的身体记忆。 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下来,知道战天臬死的那天,乔楚就把眼泪流干了。 外头早就围上了一圈一圈的宫人,有很多这半辈子都没来过太和殿的,却因为这事被牵连了过来。 范昭一扫棋盘,见左下一角白子茫茫,提了许多黑子,很明显,黑棋败局早定。 云稹一听到喝酒,那双贼眼睛都直了起来,一溜烟地喊醒了伙计,从地窖中取出了三坛上好的米酒,正兴致勃勃地准备上楼梯。 ------------ 102 傀儡家杀气冲天,太学城又起祸乱 吕黄龙再度抬眼,看着众人,眼中充满了冷漠。转过身,一挥手,躲在暗处的影子护卫齐齐出手,顿时何种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傀儡府邸当中混乱一片。其中不发有修为强劲之人扮猪吃虎,但影子护卫最是擅长合击之术。纵然那人修为强劲,也挡不住众人的狂轰滥炸,仅仅不到十息时间,便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地躺在地上。 这一刻,傀儡府邸杀气冲天。可惜黄党还不知道,因为傀儡家中的探子已经全部集结于此。 约莫一炷香时间,傀儡...... “成交!”巴萨泽立马答应,偶尔传给一个其他世界的人也能增进一下双方世界的好感度不是吗。 “去倒是没问题,但魔灵蜘蛛怕是不会轻易‘放人’。”杨凡忧虑道。 少年们纷纷伸出右手,将飞叶蛊转移到手掌心,随着青铜色泽的真元注入绿叶印记,一个接着一个地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一片片淡绿色的竹叶浮现而出。 只是一个隐忍了这么多年的院长,可以说是千面玲珑了,没想到在这种扬眉吐气的事情面前还是这样难以自持,确实让韩浩觉得有点意思。 而这个时候,盖万成几人也走了回来,在见到我将令牌放进凹槽里面的时候,众人不由得都是呆呆的看着。 “欠你的东西还你了。”李毅走向餐厅,那里有热腾腾的饭菜在等着他。 “还有,木叶崩溃计划开始时你在哪里?”三代转头和团藏对视,眼神凌厉地质问道。 说着,李长庚就开始收集骷髅白骨鸟的碎片,将它们收集起来。他伸出手,空窍之中的三转鬼炎蛊,一股青蓝色的鬼火升腾而起,隐隐散发着刺痛魂魄的寒意。 “觉悟不错,但我很好奇,明知道不敌,为什么还要阻拦?难道你不怕死吗?”天照在鸣人身上燃烧着,但鸣人神色如常,反而询问道。 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的生物,人类最荒唐梦境里滋生的血肉,没有一条直线,不存一个法则,万机之神所蔑视和唾弃的生命。 陈雄醒来,见他的老婆居然来了,而陈母一副委屈的模样,就肯定陈夫人是来闹事的。 此时此刻,纪载翔等人的处境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凶险,究竟他们能否化解这个危局? 四合院正中央那棵枯败的树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为这院子增添了一抹生机。 两人拳拳相撞,你来我往,眨眼间就已过上百合,只打得四周沙尘漫天飞舞,如同起了一阵恐怖的沙尘暴,将这一地带尽数笼罩。 莫塔里安本来觉得自己的异形养父已经足够恶心了,但他现在,见到了比纳克雷恶心千百倍的事物。 这不是有困难就要克服困难···要是所有的困难都可以凭借意志克服掉,这世界未免也太古怪了。 比起夏皇后的凄惨, 瑶华宫的贤妃却正好相反, 她是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而最经常将火之意志这套言论挂在嘴边的却是纲手的老师猿飞日斩,使得一代又一代的木叶优秀忍者为之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温向阳被这么一拉,也清醒了些,再看这一屋子的人,喝的一个比一个多的,她的心里多少就有些不妙的感觉。 天满从缺口飞进去一看,里面的科研人员早就冻成冰棍,不知死了多久。 大枪狂狼还活着,李战非自然是不会放弃救人的机会,于是马上调转车头的方向,开车冲过去碾压那些手无寸铁的敌人。 ------------ 103 世子祭炼麒麟骨,太尉被俘府邸中1 赵戎生一行人已经行至墓仙谷。 据《地径集注》记载,墓仙谷周围有天煞阴风,其内有以宗门名为仙墓宗,据说是仙人与通天魔头大战之地。这一谷便是被仙人一剑斩开的。魔血撒落大地,化作天煞阴风,仙人魂魄便在谷内游荡,救济不小心闯入其中的人族。一人偶然至此,恰被这陨落的仙人所赏识,便传其仙法,这才有了后来的仙墓宗。 “据说仙墓宗内有成仙的秘密,不知是真是假。”赵戎生读过《地径集注》,当时便对这仙墓宗很是...... 当段枫得到开天斧的时候,其手中的圣耀救赎光剑便是恢复了原样。 外边已经下起了雨,雨滴不大却连绵不绝,一滴一滴皆连成线,寒风忽左忽右,无数细线则跟着摇摆不定。 负责算账,清点货物的牛郎看到那男子以后,心里暗暗奇怪,男子来布店,尤其这样穿着高贵的公子哥,那是很少见的。 宋士慧想了有那么一会儿,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依照国公所言,莫非是把石炭酸放到肥皂里? 等到房间里的黑暗重新被橙红的火光给驱散后,她才开始着手处理对方心头的迷雾。 “所有阶位的族人都已经出来了。”大长老低吟一声,看着这些实力突飞猛进的族人他突然觉得,纹族的崛起就在眼前了。 橘枳虽然只是随口一说,可也是一语中的,校长还真就是在胡思乱想,让人异常无语。 如果遗族真个彻底被人族给灭了,那他也不用劝说茂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那千万的天价压迫之下,纪皇宫、雄狼帮等一流势力,竟然纷纷败下阵来。 兴奋之余,林浩连忙看了一眼技能图标的左下角,果然,原本的0/10经过这么一下子,就变成了1/10了,这果然是技能熟练度,这么说这个的提升方式,不是练习,而是增加熟练度就可以提升等级吗? 庙廊下,姬发根本不知道原来自己这几天的动作都已经被盯上了,而此刻心里正搞不明白的是,苏南和苏川他们究竟因为什么事而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不由得有些焦灼忧虑。 “是,你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李琛细细的看着李夫人的脸,岁月是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是他心目中的样子。 到时候帝乙若知晓此事,自己肯定会被杀,而且像这样机密的任务,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事后被杀之灭口。 待到云翼部退出了数百步,古凡不退反进,朝着面前的狼牙卫从容地走出了一步,数十名狼牙卫一齐退后,用警觉的眼神看着古凡,似乎是随时戒备着他发起的攻击。 这么一推论,姬发情不自禁地就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一时间心里更加担忧。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愈发地清晰,而随着这声音的逐渐扩大,白兮烟的脸也不由得变得愈发阴沉无比。 “哥哥,求您先放过哪条大蛇,它现在属于你了!”杨飞飞不忘记为自己那条巨蛇求情。 他叹了一个口气,将窗子拉上准备去睡觉。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楚天扬打过來的。 至于元尊境的修为,即便断手断脚,只要头颅不被毁灭,都可以瞬间生出恢复。 正巧这时候徐老回来了,他手里提着酱肘子、烧鸡,还有两瓶白酒。 每次去到他家,叔叔阿姨都会调侃他,说自己这是又给自己找了个祖宗供着。 同时,薄纱则在光华的玉璧上轻轻滑落,露出那好似散发着微微白光的风光。 ------------ 104 世子祭炼麒麟骨,太尉被俘府邸中2 夜已经褪去,太阳跃至九霄之上。缕缕阳光倾洒而下,驱散了黑暗,带来无尽的光明。天边的些许紫意,因此有紫气东来一说。早晨的温度还未彻底回暖,还带着丝丝清爽的凉风。 赵戎生已是早早地起床,走至帐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又走近帐中盘坐下来,运转熔天炉诀,丝丝炼化之力萦绕在手掌,赵戎生从戒指中取出麒麟骨,一缕缕炼化之力将其裹住。 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昼亮。仙墓宗长老已经朝着他们走来,面色之中带着...... 而阮家人对他有相当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神医,所以下毒的可能性,就基本上被排除了。 那真实愿望了,张叶可是一点色的感觉都没有。但他也不想太多解释,太过的解释等于掩饰。 ??白洛笙也没有在进行纠缠了,和龙吟兮叨了几句之后,他便转身,进入了万剑宗内。 宁岳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张烨心惊胆战的飘了过来,宁岳瞥了他一眼,张烨差点跪下。 放弃或者坚持,对于楚铭来说,每一个选择,都是特别艰难的了。 那日松也明白,这要事就是有关满都拉图的事,若他俩能和平解决,就能避免很多无辜的死亡。那日松引他们入了议事帐。进入帐内后,他们二人见到首领,就下跪痛哭。 包祖丁正要孤注一掷时,见白晓郞与吴寒梅把左冷梅给抓了过来,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扔下暗器,药器,束手就擒。 “脾气很倔,显然不会屈服于任何势力……”保安队长回答对方的问题。 洛宇天呆了呆,平时的蒜邙是断然不会这般样子的,竟没有想到平时温柔、开朗的师兄竟然在此时此刻爆发了。 这里把守的土匪,反而就没有外围那么严密,除了门口有两队土匪把门之外,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人。 怕死吗?!不,古意也是怕死了,像他这样的人,最热衷的就是无上的力量了,但是他更热爱他的生命,只要有命在,一切才有可能。 然而就在周就想东想西想了一大堆以后,外面安安静静的,周九的房门也丝毫没有被打开的倾向。 陪母子四个打闹了一会,简星道想的却是一会要拿出父母的照片来,再试验下,看看能不能把手伸进去。 要知道,他和他的心腹现在可都是海蓝镇居民,那个牛头人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流放掉,到时候,他们就别想在兽人帝国这边混了。 豪门有的话,被同等实力的,或者更高等的势力看上的话,那就是锦上添花,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沈先生,这个东西是我们送给你的,谢谢你的帮助。”在军队之中走出一个年轻人,有点腼腆,说话也不是很流利,他手中拿着一个军用包裹,里面塞满的鼓鼓的东西。 而此刻,屋外百米开外的桂树不远处,虚空破开,天界湮尘神将和离妖神将刚刚穿过破空镜所形成的虚空之路,看到了消失数千年的蓬莱。 巴尔不闪不避,持剑以对。虽然他的速度比起壮汉来要差了许多,但超绝的力量和强大的精神力让他获得了极高反应能力,手中的巨剑也更利于防守。 周九拍了拍翅膀,飞到了徐音的肩膀上,挥翅膀拍了拍徐音的肩膀。 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立在门前时,我才恍然明白过来,此一别,对我们二人而言可能就是生离死别,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并没有把上一辈的仇恨加在她的身上,相反,他爱她,已经深入骨髓。 ------------ 105 墓仙谷拜访做客,花海处遭人暗杀1 墓仙谷内天气与外界截然相反,外界本是黑夜,在谷内却是昼亮的白天。帐外已经传来谈话声,赵戎生听后沉下气息,随即起身走出帐外。 老黄牙问道:“我们要不要拜访一下仙墓宗?听说这仙墓宗有一我壮观景象《地经集注》里记载过,还有个极其好听的名字叫做仙光影蝶。便是一群飞蝶在花海之中来回飞舞,这景象可谓是好看至极!” 柳白儿身为女人,对于风景自然感兴趣,便问道:“有多美?” 老黄牙说道:“这种美只可意会...... 我与郭少监见了礼,请他入席。老内监和气的笑着道了谢,说还得尽早回去和皇后娘娘复命,便告辞了。 想通,来使义正言辞道:“三日,最多三日。还望秦锋君主理解,前线胶着每耽搁一天可是有成百上千的修士身陨。”说罢,不再给秦锋反驳的机会。与同另外二位来者顷刻御剑遁走。 不说李宏,洛基和瓦尔基里也是无法理解,大概这就是非原居民很难体会的东西吧。等到李宏能够确切地体会到这种使命感和荣誉感,或许就说明李宏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了。 空荡荡的右臂,血肉模糊显露着肌肉的嘴角抽动着:“我还好!只是皮外伤而已。”这么一瞬间,秦锋恍惚觉得浑身的疼痛似乎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船已经靠近怪物了,诸位猎人都争先恐后般地攀上峯山龙的背部。那就是峯山龙被称为沙之恩泽的原因,它的背部上的石质皮肤和突出的或长或短的角都含有一般情况下难以采掘的稀有矿石,而且矿石的数量还不是一般的多。 “脸面这种东西也是要看谁,除了你,还能有谁值得我给点脸色。”面对着龙岛之主的质疑,宫田佐安根本不为所动。身边传来的恶意更深一层,数量也在增多,说不定龙岛上还存余的怪物都出现了。 抛开杂念,秦锋紧紧地注视着魂解之器。只见散出的红光终于再次被收入了器内,五色光华具成的光墙也终于化为原型成了五颗没有光泽的球体。 跑的两人从容,追的一人也不迫,只偶尔交兵几招,然后又跑,又追,似乎都有意识地在节省体力。 经这些天蕴养,幽星夜得自思过崖壁中的无名剑意愈发精纯与壮大……了一丝丝。 那头豹龙没有向他们动攻击,一点也不像是记载的那般残暴,在记载当中,豹龙是一种极其残暴的怪物,被它盯上的目标,在确认目标被它猎杀掉之前,它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俞娅微微一顿,很担忧地道:“这个老规则应不应该废掉,其实最应该照顾的是【最受欢迎主持人】候选者的情绪。 客厅内的粉红香气弥漫,上映着少儿不宜的良辰美景,李妈跟那些保姆们都非常有眼劲躲开。 可谁知,我俩刚到院门口,却发现这门是开着的,老帽儿在院儿里一个劲儿的叫。 闻言,我默默的咽了一口老血,心说有完没完了?我干那事儿,为啥谁谁都知道? 霍凌暝单臂一勾,聂汐兮就猝不及防地被扯进怀里,被迫和他面对面,受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掩饰。 它的爪子从方昊胸膛划过,明明锋利无比的爪子,碰到方昊的皮肤竟然像是一把钝刀,连方昊的皮肤都破不了,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红色印记。 没过多久,一抹强大的人影从方昊身旁路过,径直冲向了秦亚辉他们战斗到位置。 今日前来,除了看在往日的师徒情分上外,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狐族的一臂之力。 ------------ 106 墓仙谷拜访做客,花海处刺客来袭 澄云山脉外某处 “不是刚救了他吗?那竟是又去太上刀盟报仇?”一黑袍男人语气中带着怒意道。 旁边之人一阵难看,没想到这人竟是这般不懂得知恩图报。会再前往太上刀盟送死,可天下第一刀柳玄长心知肚明,因为他太上刀盟挡了他的财道。 “住手!你们不能伤害她!”一男人在惊叫道。 那人却根本不顾,手中紧握着鞭子,即将猛地一抽长鞭。 这人抽鞭威力虽然不大,但长鞭的根尾却是有...... 终于,有灵光溢出,现出一道道赤红的灵纹,诸多修士低呼,满脸兴奋,就仿佛现在切的古石,是自己的一般。 缺少的东西太多了,武器也好,战士也好,一颗荒芜之星虽然是他们的家园,但是现在要想不被磨灭,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幸好的是,秦铮不弱。 只是……哪有什么进攻,老道的秦铮这一击完全扑了个空,熔岩火柱在高空化为了一道火流星,直砸在这如骨头材质一般的贫瘠之地上,爆出一阵璀璨之火花。 虽然相貌不俗,可是被秋愁盯上了,一直说自己是他未婚妻,她也无力反驳。 “作为土御门家的一员,这些事情你都应该清楚才对,我不应该对你有什么期望的。笨蛋蠢虎!”不论是分家还是本家都需要了解一定的事情,可是唯独土御门春虎是个例外,土御门夏目都搞不懂春虎的父母是什么想法。 接过令牌,苏逆大喜过望,其实他心中更倾向于让老院长给自己找一堆灵石法器供鹅卵石吞噬,可那样必定会暴露他的秘密,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修炼洪荒炼体决了。 除了那尾针之外,其他地方同样在被龙火给灼烧,大蝎子身躯抖动,发出嘶嚎。 观战的天选战士都是一惊,这个名头,在联邦还算响亮,此时拜龙教征服二十座要塞的事迹还没传到这里来,但是在以前,拜龙教就有些超越他们的势头。 张天阡扶起了阮惜芷,可心中却妒意大生。他凝视着惜芷那双眸子,碧水波澜,凄寒悄怆,他没有见过惜芷有这样一抹惨淡而悲伤的眼光,何止阮惜芷,他从未见过任何人有这样的眼光!而这双行泪,是为自己而流的么? 林家主也就是林枫的父亲,见坤老介绍到自己,只是淡淡的对苏逆点了点头,毕竟,自家儿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苏逆摆了一道,他没有直接破口大骂已经是不错了。 而秦慕安在缠绵的时候,才意识到之前和自己洞房的人,根本不是王二妞,而是柳成荫,怪不得当初死活都不肯掀盖头。 “你就没现,你年龄虽然不大,按照你的武脉来说,你境界怎么都应该达到神武境的吧,为何才是天武境。”秦政道。 “幸好之前赤追日想要在他们赶来之前有所表现,这才给我们机会,将他们全部歼灭,不然的话,这些力量聚集在一起,后果真不堪设想。”太子陆天朗得知这些消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说天辰的战斗力强横,但自知无法与天尊境强者对敌,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先缓一缓,看看形势再说。 “不许发火,不许骂人,更不许动手,听到没有!”唐晚宁压低了声线对她说。 已经考中进士,授予官职,成为官场中人,如果不是七夕这日范仲淹要主持传考生童学子的仪式,楚质恐怕连祭拜的样子的懒得装下去,如今却不得不在刘仁之的提醒下,吩咐衙役准备好各式祭品。 ------------ 107 煞血宗凶名大传,老黄牙剑斩长居1 常夏身处宗门名为煞血宗,最是喜欢嗜血的快感。常夏身为煞血宗弟子,手底人命不少,仅仅是一个弟子就这般嗜杀,可见其宗如何得名副其实。 眼前的约莫十人已经全部变成干尸,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反观常夏却是满面春光,年轻许多。 煞血宗中宗主如今已经有三百岁,但容颜比起一百岁的人还要年轻,其中缘由不言而喻,正是这嗜血魔功。 太上刀盟知晓澄云山脉失踪了近五十人,柳玄长紧急召开执法者会议。 会议上 柳...... “你负责指挥吧!”杨桂青并不会喧宾夺主。这个也是学到武爱华的,有功劳,多让给下属。 白夜临走之前,看似平静无波地望了眼阑沧,秘音入耳,其中的门道估计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了。 守门的看到翠云去而复返,而且还带了十几个汉子一起来,显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赶紧进去通报了。 自称牛爷的彪形大汉措不及防,被口水喷在脸上,不怒反笑道:“啧啧,应该是新鲜货,口水都是香的。”一边说还一边伸舌头把脸上的口水舔干净。 之前她分明见温如初有时候还会流露出一些别的情绪,现在基本没有了。 可惜,两名警察不给她时间,一边一个,扣住她的胳膊,押解着她往警车里走去。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秦柒都把你输给我了。”黎曼殊的眼睫毛忽闪着。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腿子紧绷,隔着两层布料,依然能够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苏俄的建设项目很多,即便要建这条铁路,可能都要五年或十年之后了。”得到莫斯科同意的莫洛托夫,又开始谈起了条件。 原来,五皇子见星辰对自己不为所动,又没有强制扑倒他的能力,只好在酒水里下药。 听了我的话,虽然八仙们脸上依旧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但到底还是没有继续闹下去。 “干什么,你那只皱巴巴的老爪子搁在我胳膊上,我可没觉得像我自己,你给我拿开。” 张胖子说着,撂开老骆驼的手。 后生们彻底是慌了,他们拿眼睛睃视四周,全是悬崖峭壁,下意识地摸摸脑袋,将背负的箱、柜、被褥、枕头都放下来,准备作鸟兽散了。 自打进入NBA,天洋对待的比赛的方式发生了极大改变,不再像大学时期那样随行所欲,而是受球队战术安排、媒体和球迷的评论,队友状态所影响。 果不其然,他刚一个箭步窜回先前的座位,罗先生便带着永昌回来了,林先生非常谦和地向他表示欢迎,即便此时此刻的喜悦就是对金绣为永昌担忧、惦念得到的唯一报偿,她也心满意足了。 当宁利尔向守门人问起恩利尔的行踪时,守门人一句也不肯透露。 厉总面色阴沉,显然的心情不好,气势逼人冷漠如冰,就连三十米外看热闹的人都浑身抖了一下。 天洋也跟着起跳,但他又失算了,伦纳德手掌实在太大,只要用右手盖帽,绝对打手犯规,他下意识把左手伸了过去。 王晨一口水喷了出来:“干什么呢?王公公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这一次王晨正视了这个老头,以前王晨并不在意那么多。毕竟当皇帝是迟早的事情,可他如果这么说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这么危险,何况夏萦身上的蛊随时可能被催发,厉寒衍脑抽了才会答应。 进了大殿,几个宫娥太监都在门口伺候着,见东方淳衍过来,皆是屈膝行礼,东方淳衍一挥手,他们便散开了站到了外面。 ------------ 108 煞血宗凶名大传,老黄牙剑斩长居2 周围阴风更是滚滚,加持在这一手红光之上。红光带有一丝丝的邪意,眼前的龙长居显然已经是入了魔,否则不会身上带有魔气。无尽的威压从天空降下,无论是谁都觉得肩头一阵压力悄然而至。 帐篷虽然能够蒙蔽窥探,却不能够阻挡外界的的威压。感到肩头一沉,赵戎生睁开眼,将帐篷的门帘打开,却见已经打了起来,还是不由得有些诧异。他早就想到龙长居会对他们出手,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竟是与老黄牙斗得不分上下。 老黄牙手...... 齐麟牵着常羲的手,洒着狗粮,旁若无人用刚得到的令牌进入了一个新的包厢。 柳无轩目光死死盯着还在不停地弹奏着古琴的柳无涯,心中已然怒吼出声,音域柳家祖上早在在上古时代就是那接受了琴圣嵇康所传广陵散的三千乐师之首,数千年传承广陵散从未断绝。 二人正说话间,两名毒龙谷弟子急匆匆的向贺云双房间跑去,进入房间未有多久,却见贺云双也一同赶了出来,形色匆忙。 “谢谢你,安东尼先生,可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那就是所有的包房不都是被王有乾给包了吗,怎么又有地方了。”木梓飞不解地问道。 退一步说就算于剑不是北域人,可他也不是大炎皇朝的人,对于林弘来说依旧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奥。”打中时钱若男一声娇哼喷鼻而出。这一声娇哼听在木梓飞的耳中,不仅让木梓飞心生怜悯,还让木梓飞感到一丝兴奋。 异族联军的几亿修士大军在整个大荒城展开了严密的围杀,凡是见到的人族修士,不由分说就地杀戮,一时间,人族修士的鲜血洒满了大荒城冰凉的大地。 乔治等人见鬼般地看着傲立场地中央的信天,后背直冒寒气的同时,也不由得庆幸那个身受重创、颜面扫地的人不是自己。 遮天蔽地,漫无边际。一股无限沧古的气息即使距离尚远,依旧毫无阻碍地传递到信天等人的面前。 “这忙也不是我帮不了,而是不愿意帮”说着苏怀对着门一伸手作出了个请的手势。 一提到千叶云香,学姐眼中光华大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她的真容。 要说之前,千手扉间是猜测,可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对加藤断出手。 叶震和众位长老也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紧张,时而震惊,表情非常精彩。 林华江是大队长,有威信,再加上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吴家和林家的事情了。 随后回到东庚区,来到一楼静室,李修常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通过实践,来检验自身技艺水平。 众人正疑惑宋简初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的时候,就见她把果子倒进包里,把报纸展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听到“喜欢”这个词,苏浅的心跳不由加速。这是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对她表达好感。 成为老妪的江仙雅见到江甜甜,突然勃然大怒,指着江甜甜气愤不已。 李修常道穗有限,也不可能盲目发起求助,只能继续搜索名单上的其他大佬。 他忍不住揭开自己前衣,察看胸膛,发现自己胸口处果然有些不对。 徐志灵没有说话,脸上洋溢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只是将她端在手里的那盘菜递到了顾玲儿的面前,然后扭着她那丰满的臀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已不是剑芒,化成了魔剑的海洋,黑色的恐怖风暴淹没了一切,向前扫来,摧毁一切障碍物。 白,真白!怪不得人家能当上总裁呢!光看这只手,就不是普通人能长出来的。 ------------ 109煞血宗凶名大传,老黄牙剑仙长居3 不多时,那个绿衫老者和黄衫老者的尸体印入眼帘中,看到他们的死状,老黄牙不禁眼帘一缩。 这两人,虽然个人实力不算顶尖,只有神游境七八层,但冷珊说过,他们四人联手很是厉害。 那所谓的魔灵,能在短短片刻时间内破去他们的合计之术,并且击杀两人,强大的实力已经勿容置疑。 绿衫老者和黄衫老者的死状都是及其凄惨,一人被打掉了半边身体,死不瞑目,另外一人也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看他们的伤势,分明是被魔灵...... “陈少,今天表现不错。把龙辉和苏慕飞好好地教训了一顿,我早就看这两个家伙不顺眼了,挺好,嘿。”林正伦嘴里叼着一根烟卷,一个劲儿的偷笑,好像干了一件很过瘾的事儿一样。搞得陈洛也不明白。 “就知道你做不了主。”陈洛心想,跟她说话简直都是废话,这么大的事儿,估计她也就是个传话员而已。 他背后的气劲疯狂旋动,犹如煮沸的开水,不断翻腾,几个呼吸后,他身后竟然出现了上百道恐怖的拳影,一齐对准秦枫。 派出所的唐所长也在那里,周围围了几个警察,大家都全满脸的戒备紧张之色。 “敢!!?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对我落落鬼王的决定有意见!”落落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但却是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回算命铺的路上,看到玲珑身体孱弱,茕茕孑立的模样,我的心中一阵心疼,恨不得将她背在背上。 “难道这入口被隐藏到了另一处空间之?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吗?”邱子房的声音传了出来,闻言的我则是微微一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没错,我没想到,在我身后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物,是廖胖子这个家伙,只不过现在的廖胖子看的我心中有些震惊。 一个个都是满脸的兴奋,当我走过来的时候,这些妹子们的眼睛更是完全盯在我身上,不知道我过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呵呵,那就等宣布吧!我怕我认出来的会有错误!”我对莉霞说道。 长本事了,回来也不告诉他一声,而且还在这买菜,一看就是不打算回家住的,想到这更气了。 “三亿道蛟!血祭成妖!”电光火石之间,龙袍恶僧发出一声狂吼,体内肉身洞天蕴养的三亿蛟龙,直接血祭,化作一团无比伦比的血气在他体内爆发出来。 “幼稚!”王歌在心里鄙视道,并没有再接沈锋的话茬。人家拿着话筒呢,掌握着话语权和比赛的主动权。比酸话,就算自己再能言善辩,也比不过人家的主场优势,王歌索性闭嘴了,完全不再理会他。 边上俞成功虽然没听到两人说了啥,但看到两人这么亲密的动作,真是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陈云潮急于向母亲求证。范梨花刚才不知两个儿子为啥突然像两只竖起毛的大公鸡,这下突然想明白了。她也站起来,伸手拉大儿子坐下,又叫二儿子别动气。 你可知道其他人都在暗地里笑话你笑话你的,不知所谓笑话你的愚蠢,笑话你的无情。 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全身电光明灭黯淡,仿佛一个个雷霆世界生生灭灭,循回往复。 说着,二人身上涌出一团金光,裹着他们飞天而起,直射城中心的城主府而去。 离开护城河,大概跑出有几里地,东胜一看按照林毅的吩咐,差不多了,这算是把三座县城的流贼全部给引诱出来了,战场摆到了城外,接下来就该收拾他们了。 ------------ 109 金光寺观赏受戒,郊野外重逢文达1 龙长居负伤离开,心头尽是骇然。赵戎生觉得此行再无意义,不去管这些琐事。也不管曾经承诺,谁叫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纨绔? 这里的经历无疑是最仓促的。 离开墓仙谷,再度踏上前往怒山关的征途。 与此同时,武当山发生了一件大事 黄蛮子开悟,竟是直接将境界提升至上三境三层。如此一来,武当山实力再度提升,黄蛮子的名声在江南楼里逐渐闻名起来。 赵戎生虽不在江南楼里喝茶闲谈,到一路也曾听...... 不管我们在不在,我们死了还是活着,我们白甲有我们白甲的精神,那便是长枪犹在,有死无生。 “呵呵,行了,我们俩气都满了,也不用你传送气来补给我了,差不多,可以不用牵着我了吧。”星月有些尴尬。因为看到李梦露已经气的嘟着嘴了。 太师椅上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郑凡一身‘精’壮的肌‘肉’,就好似看到了宝一样。 “我知道龙万金的死因了!”我先跟蓝沁说了一声,然后便径直朝着被捆着的龙志佳走了过去。到了他身边,我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衣服往下一扒,将他的整个后背全都露了出来。 洗漱后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平躺在床上冥思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新接触的工作,我需要好好沉思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原地踏步拿着优厚的我工资过一天算一天,还是奋力一搏,就像方婷说的那样。 我非常确定我是头一次见到这些人,但每一张脸我都觉得非常面熟,无一例外,有些我甚至能够说出他们的名字。 她这句随意的话却让我不由得心中起了疑。我从前认识的那些“道上”的朋友里也有几个是杀过人的,但是他们可从来没见过鬼。如果人横死之后都会化成厉鬼去索命报复,那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再敢杀人了。 而之所以赵奉至能忽然有了这次的升职,真实目的不过是山东官员为了找个替死鬼,来承担罪责罢了。 对于这个后世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正德一朝首辅,然后又一手推动了世宗上位的传奇名臣,苏默若说开始是充满了满满的好奇的话,那么当此时此刻当面相对之后,却莫名的升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点没有犹豫,再次坐回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窗台我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随之又是一阵落寞。 而随着李莹莹起到的榜样作用。这也是对倾城娱乐未来的精神的一种传承,只有把握住这种心态,才能真正的建立起王者的气质。 突然,扑向姬浩然的五位七星天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出,飞出十几米后轰然炸开,直接爆裂炸成了血雾。 回到家中苏冬就把片子给苏倾城,自己去做饭,作为新世纪的五好家庭男人,做个美味的晚饭不要太简单。 道心破裂,道念消散,实力在强又能如何?不过一具无意识的皮囊,人间兵器罢了,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 终于,游戏以顾北的失败而告终,两人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端起咖啡。柜台后面,夏海和静姐的头也悄悄探了出来。 夜色愈发深沉,寒意也愈发厚重,在月亮划过大半个天空后,数道绿色的光影从远方出现,犹如流星一般朝着这边靠近。 蔡博士激动的直接跑过来,将项链捧在手心,没有回答问题,不过紧接着直接拿着项链跑到了当初研究Zoom残骸的器皿中放置起来,静静的等待。 ------------ 110 金光寺观赏受戒,郊野外重逢文达2 金光寺主持并未流露出半点怒气,脸上的表情古井不波,依然是冷峻。反倒是其身后十大金刚齐声震吼,起初震耳欲聋、杂乱无章,之后却是隐隐有某种奇妙的频率,随着一声“吽”字吐出,半空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金佛手印,拥有如五岳般千军万马的气势。 马仙儿眼中轻蔑不见半点削减,也没有半点增加,只是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头顶之上徐徐而下金佛手印,手腕一翻,一个灵珠便出现在手掌之中。 下一刻便是满天妖气冲天而上...... 到时候等消息传回京城,同僚好友们都还好说,就是府中,估计青云会哭上一场。 他视线灼灼,温鹤绵有种被烫到的感觉,挪开了眼,半天没回答上来。 就在她扭头看门口时,身边也传来细响,手里的蜡烛居然也一下灭了。 长枪势如破竹,直接击碎了赫川发出的三道剑气,继续朝着赫川攻去。 拉帝奥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不然以他的声望,绝对会将大多数人吸引过来的。 她原本存款也有两三万,加上跑了几个角色,也挣了一点,但是禁不起有一个生意失败后,喜欢吃软饭的初恋男友。 离焰灵君手里的镇妖瓶,不可能是真品,可即便是仿品,那蕴含的道则也是货真价实的。 宝岛记者一下子被堵的哑口无言,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还说抄你是给你提升名气,你要感恩。 抬眸看向陆北城,顾南烟像是在看绝世妖孽,怪他把她儿子蛊惑了。 妈的,当着他面儿就和别人说说笑笑,她顾南烟真是不想过这日子了。 然后王霖的分身就把流云三当家给一顿痛打,不论谁来帮忙都被王霖一脚踢开或者一拳打飞。 洗毛伐髓,法则凝聚,不过是呼吸间,天地变色,法则之光涛涛向其汇聚而来,不过是短短盏茶时间,一道不朽的金仙气机在其周身迸射而出。 之前不只是静慈,就连海宏他们都觉得血崖在那破邪金刚杵的一击中已经毙命了。 “但是你要记住,千万别干一些违背了底线的事情,比如杀人放火、逼良为娼、贩毒之类的,不然我第一个出手清理门户。”司徒静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声说道。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看有没有办法和死胖子混熟了掌握一些证据给邱曼曼看。 夏繁星将头缓缓垂下,贴到姬烟柳柔软的肩膀上。看向已经关上的房门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些冷漠。 甚至看不出季节,感受不到气候。不冷不热,不温不寒——不死不活。 那些雄主活得无比悠长,即便到现在都还有人活着,盘踞在一些魔山神岳上,成为无数怪物望而却步的存在。 随着妲己指的方向一望,北冥道人不禁一皱眉头,云雾之下,朦朦胧胧有着一处城池轮廓,十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哪座城池。 “萍娘,我们感情是一般,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和离。”严主薄说道。 这叫郭临大开眼界,恶魔也有这么丰富的感情?或者是龙族一系,变异的恶魔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郭临笑道:“不过十个可能不够用,给我二十个吧?”说出这句话时,郭临立马后悔了,他看到寐影在笑,他看着自己,就好像看着满满一堆天炼币。 话音刚落,周亚夫就又是一拳上去,打的陈柏楠差点沒把心肝肺都给吐出來,而当他连忙否认的时候,却不料换來的又是周亚夫的两记拳脚。 队员们收拾着战场,整理的破烂的帐蓬,司机们则默默地修补着破损的蓬布。虽然只剩下一天的路程,如果遇到一场大雨,那么对于这些货物来说,恐怕都会是致命的。 ------------ 111 老北山道士走镖,泊龙关外怀古1 长宏郊再往前走便是老北山,其坐落于老北山脉之中,山势不绝。老北山脉连绵数千里,实属王朝十大山脉之一,颇有与喜山山脉一争之势。地大物博的山体不知孕育了多少奇妙术法,其中以山名为其名的道观“老北观”便是一绝,术门之中大有名声。 被誉为二十八奇术之一的北宗奇门便是老北山镇山之宝。 老北山脉某处森林,绿气盎然,生命力即使是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突然一群飞鸟伴随着惊叫声略过,其后神木颤抖,一片一片,...... 张亚子的声音,将这个被时空客奴役的世界,第一次完整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也的的确确已经晚了,刘助理的催促电话恰巧又打了进来,乔能只得将车靠边停下在亲眼见到她坐进出租车后自己才离开。 上大学后两人联系的次数自然也就少了,只有每次放假回家后才能聚一聚。 刚刚逃离危机的刘东,眯眼看向江晓林,一股莫名的熟悉气息出现在心头。 但是这内贼一日不除,帝国就别想打退兽人和妖族,这可就为难了。 果然,被他这么一开口补充,在他身边的这个刘姓老者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好看不少,脸上也是重新露出一丝谦卑的笑容。 陆压:当然一些80级的天才玩家,完成过特殊任务的,也有可能达到这一成就。 江贵眼见自已的盘费眨眼落进别人的腰包,怎肯就此罢休,便跳起来,豁出命来奋力地往回抢。 “魅影,你说的对。这个博士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黑星将军说完,回头继续看虚迷幻镜。突然,他眼前一亮。向后招招手,魅影向前一步。黑星将军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恼羞成怒的俾斯麦向第一集团军的炮兵部队下达了地毯式覆盖的命令。 可,刚刚化解这一攻击,竟又有一道轨迹漩涡突兀的出现,炸在其腹部。 “多谢前辈成全,”柳慕白很是惊喜,他岂能不知道,龙昊前辈的确是一位强者,因为就算是大伯,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手段。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轻尘贤侄婿?长行空怔住,目光在陆轻尘和白如絮之间来回跳动,这进展太神速了吧?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物,即便是面对同阶强者,心中也是有一股无敌的自信。 艾哈迈德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领导人,一言不合的就切断了敌人的手指,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看着那根血淋淋的手指,艾哈迈德感觉自对方正在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的下场也会跟英国人一样。 在那无比黑暗、混乱的三天中,殒落了一批真正的可怕强者,是那些幕后推手忌讳的敌手,现在终于结束了。 我就纳闷了,这个蹇寒衣证明会变成了这样。芈夜是她带回来的,这其中的事正好可以问她。 一蓬绿光飞洒,妖异的尸油铺在地上,但那被斩落手臂却没有立刻失去生机,而是破空飞出,直奔着杨逍等人的所在抓来,诸人见状,不由得为之大吃一惊。 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武安侯和沈存玉都赶在两人之前回了家,迎他们入门。 于此同时,冯霄感到他的胳膊被人握住了,还没等他发力,这人一提一扭,冯霄便觉得一阵钻心疼,胳膊无力垂下。 也算是将一口大大的黑锅给扣在范武道长身上。不管是这两个可能性之中的任意一个,都只能够说明朝廷之中的人,一个个都已经丧心病狂了。 ------------ 112 老北山道士走镖,泊龙关外怀古2 血灵箭诀不仅在江湖之中大有威名,在修士之地的江南楼里也为修士所赞。血灵箭诀并不是邪修之术,所引之血为己身精血,与正派术法无异。而如此术法却落入贼人手中,成了贼人恃强凌弱的刀枪,这令江南楼里对这名叫吴泾的贼人格外痛恨。 赵戎生欲诛杀他,并不是因为这血灵箭诀,自己坐拥铁骑军三十万,何须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术法?杀之仅是因其为虎作伥,也是为血灵箭诀正名。 吴泾自知今日难以逃出生天,闭眼等死,...... 现在毕竟还不好说具体的纳米科技能够实现的程度,因此她和其他三家多少还是有所保留自己的态度的。 其实,在那一刻,白破天与清秀少年两人比拼的,无非就是双方的胆量。 开场仅仅十分钟,一直处于被动的希洪竞技令人震惊的在客场1:0领先皇家马德里。 紫灵叹了口气,是她连累了孙逸,说罢跨起莲足朝着金蛇公子走去。 叶闲依言抓起两人的手臂,果然见到他们的右腕均戴着一只做工精美的百达翡丽瑞士名表,价值想必不菲。 其实和张华宇赵玲玲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了,生产的环节已经准备启动的说,当然也没有告知他的必要嘛。 我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老太太后,我望着药铺外的月亮。心想,还以后呢,还知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夜。 恩?你说什么,筱竹还以为千溯在跟她说话,没,我什么都没说,千溯冲筱竹笑了笑。 周围一众围观者均用看怪物的眼神,目瞪口呆地望着此时此刻精神彻底失常的白家掌舵人,仿佛在看着一个疯子。 “我……”苏婉以为自己会坚决地回答“是”,然而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她从一个身体来到另外一个身体,她从蒋婉变成苏梓琪,她从复仇走进了彷徨,这些难道都能在他们对方的心灵中磨平吗? 怀里没有传来声音,陈肖然看了看顾紫月那张俏丽的脸,她闭着眼睛,泛着笑容,看样子是真困了。陈肖然搂着她,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粉背。 直到确定了自己已经进入到前十五,拥有了探险队的名额之后,同天才假装被打败,演完之后他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起来自己,这个演技简直是没谁了,就算是他自己差点都信了。 远远望去,好多若大的铁笼慢慢的升起,每个铁笼里面都有好多个衣着破烂的人趴在里面。 我一听,感情这家伙是瞒着他爷爷孙淳,自己过来探查我的情况的。 难道真的让沈林风被绑上他父亲的战车,成为一个不近人情的筹码吗?率直的沈林风,永远都不会想成为一件牺牲品的。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木玥所能预料到的。如果若是让她知道,怕是怎么着也会让向罡天支见见雪姝的。其实,司凤和雷道两人间的争夺,这在雷焰宗内并不算是秘密,而是人所尽知的事。 本来那只手是搂着罗梦瑶的香肩的,而现在那只手落在罗梦瑶腰间,钻入她的衣服内,尽情地享受着罗梦瑶腰间细嫩的肌肤。 我怒骂一声,‘啪!’一巴掌就拍在了桌面上,当时刘晓都被我吓了一跳,但是也没有多说话。 这是雷电入体的征象,向罡天哪敢迟疑,连忙依着那混沌雷体的心法,引着这些雷电淬炼身体。 这些年,他感知到了一些不错的人,但可惜,不在对方手中罢了。 我很听话的照着做了,看着微波炉上面显示的倒计时,我突然想起了被撕碎扔掉的那封信。 ------------ 113 残日枪再度出手,老剑士登临武当1 吕黄龙贪心不小,不仅想控制朝纲,更想控制整个江湖。救出成文公主的杨残日被世人称之为杨夫长,虽然杨夫长如今已身居将军之职,执掌京城左龙卫军,但依旧以夫长自居。 杨残日被唤去傀儡家,吕黄龙亲自迎接。问当今江湖除李老儿外还有谁能让吕太师这般迎接,也唯有这杨残日。 驸马爷杨残日在黄党之中地位不容小觑,吕黄龙认定其为扳倒黄党的关键。 吕黄龙道:“你可怀念往日的江湖日子?换句话说,你是否想重...... 唐莹面色陡然一变,细眉微挑,突然间显露出狂傲之色:“刀是身外物,你若执著于兵刃,必定不是我的对手!”双掌随即在身前一合,一道凌厉无匹的气劲便直朝张禄当胸袭来。 那边,光头老者挥舞着乳白色的灵力鬼头大刀,和那后來人打得热火朝天。 一方面你捏着我的内丹,我必投鼠忌器,另方面内丹离体,我也不能再施法,只是一条能够幻化人形的鲤鱼而已,那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要是被这些围住,一堆棍棒下来,绝对会被打的跟棉花似的,那是一个膨胀的跟和面蒸面包一样。 她一直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做能配得上他的人,却发现这一路上,两人早已渐行渐远。 “娘亲,娘亲,魔火阳灵!”空间刚刚行到魔火谷的中间,五公主就兴奋了起来,若不是凤独舞拦着,只怕早就冲出去了。 雷子一边说一边瞧着眼后视镜,发现刚刚被打倒在地人那黑衣杀手居然没死,挣扎了几下,从地下又爬起来,双膝跪地,托起手中枪,对他的车。 但是当刘俊波想他播放刚才的录像之后,赵二狗低下了头,他的心里防线已经被录像攻破,只能老实交代。 “这个提议好哇!不过这顿饭哪能让参谋长同志您请呢,我马上就去安排!”安隆恩眼睛一亮,脸上立马阴转晴,急吼吼的跑去联系晚餐地点了。 肖蕾笑了笑,至少她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是一个不坏的回答,至少没有了之前见面也不认识对方疏离感。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劈开了十几条雷电,避开了数道风刃,千米长的石头路,她已经推进了百米。 桌凳只有数量上的奇怪,却没有其他可疑之处,钟星月眼睛一亮,盯住了桌子上的珍宝。 在那一片漆黑的湖水里,慕灵好像听到了耳边的叫唤声,那些声音很熟悉。 “不好,只怕真的出事了,我们走。”煌雷学院领头者当机立断,马上带着学子们朝危险地带外面赶去。 她说这些话时,脑中浮现的是,大师兄跟水脉姐姐相拥的那一幕。心还是有一点点痛,倒还不至于掉眼泪。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吁了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见甩门的声音,龙九儿直接软倒在床上。 人家话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心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眼底隐隐透着些许的委屈。 梁浅吃惊地捂住嘴,再望向林洲的视线里,充满了匪夷所思的惊叹。 不过,在隔离病房的时候,四少散发出来的寒意,甚至这个男人曾经醒来让她伺候,龙九儿是不是心里有数? 子瑜慢一拍的感觉到身边坐了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往容兮在的方向靠去。 “什……什么?”高大山一时不理解这道理,因为太受欢迎,所以不要了?这商场是不想赚钱了吗?受欢迎不代表买的人多吗? 没办法,毕竟这些毛熊国学生初来乍到,吃东西自然会选择较为熟悉的料理。 ------------ 114 残日枪再度出手,老剑士登临武当2 武当山脚,一老者背着剑匣一步一步朝紫霄大殿走去。衣衫无风自动,不戴发簪,满头银丝散在肩头,如有微风拂过便随风而动。 他步履蹒跚,身形颤颤巍巍,仿佛狂风骤雨中一片树叶左右摇摆,让人觉得随时会倒。实际上老者却是个不倒翁,每当将要跌倒时,下一步便稳住身形。便是这老者时而虚时而时,若有人在一旁观其爬山,必然心一阵乱跳,压力不屑于一场生死之战。 倏忽间,老者停在石阶上。滔天剑势顷刻炸开,惊得飞鸟...... 袭击者傻了,这什么情况?他不信邪的又来回砍刺了好几下,无一例外都无法伤到李刚分毫。 他们呼喊着猫鼠不要玩了,招呼上威风一起,把塔楼的屋顶进行了打扫。 四周的土匪听到吼声,皆停了下来,士兵也停了下来,急忙围到此人身旁。 他不是愤青,但也不是没有血性的人,五胡乱华,靖康之耻,这些看似非常丢人,但是和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比起来差太远了。 她脚上穿的那双木鞋被河里的流水冲走了,那是她站在河里干活时穿的,每只木鞋都用一束干草系在脚上。直到玛伦到这里来送咖啡给她喝的时候,才发现她倒在河边。 雷泽初进七邪钟,并没有背着巨缸,但是懒得跟其他六人聒噪,就把自己藏在缸里。 忠实的约翰非常高兴,引着她来到岸边。当国王看见她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情不自禁地马上迎了上去。公主一上船他就引她进船舱去了。 可当她走出船舱、来到船头时,才发现船早已离岸,此刻船正张满风帆在茫茫大海上飞速航行。 正犹豫着要不要和胖子来一发嘴炮的时候,一颗流星朝这边落了下来。 没多久二人便来到了一处大殿门前,刑天上前推开大门,粗犷的声音随之而起。 刀如狂风,在如此极端的暴力挥舞下,泥水组成的浪潮被瞬间劈散,再也不能对长门造成丝毫阻拦。 冬晨风背起断琴一步步的走了,红艳公子看着冬晨风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李庆芬提前出院,今晚不用去医院守着,她能在家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 然而,刚刚那柄剑的剑气,却将太清符损坏了,施法其上,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的约定,是你妖族先帮我一统九山,而后再灭龙族!”巫真继续在心底怒吼。 单凭秦川说的这一句话,他就应下了!同时转过身体,怕别人看到他留下的眼泪。 日向诚一是一名中忍,他是日向分家的一名忍者。原本的他,是木叶的警备部成员,但是因为最近的出色表现,获得了进入暗部的资格,而后也是非常顺利的通过了暗部的考核。 “土截就是个废物,老子干死他也不会有谁为他出头的!”曾天涯怒吼。 在那边有一处密林,其它的他就看不到了,好像是被什么阻碍了视线一般。 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身子紧紧贴着我的后背,凉凉的,冰冰的。 就这样一路寻怪斩杀,直到第八波清红鱼被消灭,清红鱼内丹也打到第四颗的时候,逝水遁的上部终于掉出了一本。和下部放在一起领悟以后,若水总算是把这门可以自由在水中行动的技能给学成了。 陈凌这是把如来法印换成了qiāng,因为他的如来法印虽然厉害,可是ròu掌的力量凝聚再多,都挡不住风雷一剑的凝聚一点的攻击。 一直走到了莲花池边,他二话不说,把手一放,只听扑通一声,我已经被他扔进了池里,一时水花四溅,夜里冰凉的池水让我打了个冷颤,幸好池水不深,刚及我的胸口。 ------------ 115 茅山惊现穿越者,江南楼里闹风雨1 茅清荣的确担得上“搬山真君”这四个字,实力纵然达不到孔酒卒那般程度,但在上三境中鲜有敌手。黄蛮子继承了老剑士的修为,短时间内难以消化,自然不是其对手。 黄蛮子将气势叠起,试着施展第二剑,却发现体内气元流逝速度比平常快上三倍,倏忽间已消失大半。这第二剑并不是他现在能施展出的。 老剑士地修为未经消化不能为己所用,但其剑道感悟却是瑰宝,那份独道剑意一出,便有天地间唯我独尊之意。纵使搬山真君靠...... “刚刚已经让人传话了,多谢皇后娘娘。”萧穆暄拱拱手,回答道。 头一晚还好,但是经过了第二天周末一天的发酵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打电话进来询问还有没有大鹅了。 又因阴差在秦家寨等级为三阶,它所注入的阴气质量等级很高,这让符箓的等级也达到了绿色的品质。 技术部的负责人,现任技术部的副部长这可是云霜卿看好的人,此时满头大汗走出来。 这时李明听到了夜军的提醒,瞬间回过神来,果断催动起体内的灵力,进行防御。 “飞翔很简单,只要用内丹中的灵力带动周围的气流,就能使自己悬浮在空中了,之后再控制气流的方向就能像鸟儿一样自由的飞翔!”灵溪缓缓为阿羿解释道。 惨叫声,爆血声,吐血声,炸裂声,各种被重创的声音,全在他们身上显现了出来。 莫如风有些愣住,这首曲子应该是最能让他喘口气的曲目,丫头居然提前了是担心自己的累了? 推许秀当然高兴,将要摆脱纠缠自己的人,这人去雄鹿城还会惹到一个妖王,无论如何她的心情都会愉悦。 那自己这方肯定也有个预期,要不然喜在商业竞争激烈的今天很容易就被淘汰抛弃。 “随便你。”冷夜擎一脸的无谓,反正莲子现在一时半会也出不来,陪他玩玩也是可以的。 “西餐都是有几道经典菜的,像我经常吃西餐的,和一些大老板去高档餐厅吃饭的时候,都会点这个,还有这个。”崔天宇下意识地朝唐白芷旁边挪了挪,用手指了指菜单上的菜品,说话时无时无刻不在炫耀和吹牛。 虽然说这里是外面,也是大晚的,洗个澡确实很很难被人看到,可是这也是有几率的,而且现在这个季节,水里有蛇。 这个夜明坛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王战师父,他为什么会知道叶无缺他们的事情,为什么会身在夜明坛,这个玄夜帮的基地,还有很多很多的谜团,叶无缺都觉得是他们此行必须解决的东西。 “姚瑶,你别那么八卦,我说没有,就没有,睡吧,晚安!”宗落渔在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去。 开到一处地方后,她停下了车,因为她的脑子很乱,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开车,否则会很危险。 “到旅馆去问吧,那里应该能够问出些什么来。”旅馆是最有可能问出些东西来的,其他人或许也能问到些什么,只不过可能需要多花费些时间而已。不管怎么样先去旅馆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随时都可以取出武器来,所以花月凌倒是并不担心,径直就走了进去。而也就在他走进去之后,方才经过的入口处直接被封堵住,让他没有办法反身出去。 花塘堡下游,水道宽阔,流水舒缓,东元士兵正往河道中打入木桩,堵塞河道。岳化中将军坐在船上,子敦、子玉等摇船荡浆,沿河巡逻。 陆策的精神本来就是病态的,受到嫉妒面具剧烈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低语对他的影响实在是有限。 ------------ 116 茅山惊现穿越者,江南楼里闹风雨2 杨翀正要说话,却被一人抢先,这女子长的称不上没,只能说普通,让人一眼看了完全记不住,没有任何特点。 “长老的话你也敢反驳?难不成地方志会骗人?你一个学生就敢质疑长老,若是让你再成长几年,是不是连院长都得给你提鞋?” 杨翀眉头一皱,厌恶之色不由自主表现在脸上,“我只是提醒一下,刚才有个姐姐跟我说这里没有什么庙,只有一个破旧寺院……” “呵,不过是个普通妇人罢了,怎么能和镜湖书院长老...... 但是现在李臻显然是磨刀霍霍向猪羊,而那个猪羊就是御国,邵煦基那个白痴,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于此,宇智波刹那的‘托孤’确认了,这位命不久矣的宇智波一族大长老将会在身死之后将万花筒写轮眼留下,然后交由宇智波启带往下一个时代。 可惜,自来也一心扑在蛤蟆预言上,压根就不想做火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猿飞日斩在原著中才退而求其次选择让波风水门成为四代火影。 随着林为泽一声低沉的闷哼,金玟池顿时僵住,有些别扭地夹了夹腿。 而且龙城的福利院基本都是由杜家出资了,收留了不少无父无母的孤儿。 其余的皇家禁卫军,每人罚俸三个月,责令严格管理,不得懈怠,如若再发生同样的事,上报陛下,从严处罚。 “派人出去仔细打探一番!一定要确定御国军队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兴奋过后,赵不归警惕道。 漩涡桔梗惊讶的声音传来了,并且进入屋内的宇智波启也看到了在里面的漩涡桔梗。 如今过这滁州还需要三日,过了滁州就是潞州,穿越整个潞州也需要八天左右的时间。 完完全全的惊叹和崇拜,不含一丝杂质,就是觉得宇智波启超级厉害,有一种诸葛亮的迷弟看诸葛亮的那种感觉了。 “呼,赢了,还真是轻松的战争,下次别找我了。”辰逸的话让四周全部手下真想要大声叫什么,你要是在来的话我们真的无法玩了。 一到车上,她就微闭起眼睛,疲倦地靠在了那里。每次呕吐完后,她都会感觉到特别地疲倦,当然还有就是胃里空荡荡地恨不得填进一头猪进去。 成空被于丹枫异样的眼部焰芒盯着看的非常不舒服索性切断了血管状触手将茧体卸了下来。 成空再次飞窜到他面前悬停,在解除隐形的同时两只手爪同时递出,左手倒扣住于天宇的下巴右爪四指勾进他的锁骨,巴扎一声将于天宇的头扯了下来。当然,下巴被重压扣碎了。 杨风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对视一眼。杨风按下了接听键。 “是谁?”钟厚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有人在说话,目光不由得就像入口处看去,这一看,顿时目光呆滞了起来。 攻击虚空战士阵列的虫族部队也放下了厮杀中的敌军,随着传递过来的撤退命令后撤了。 “10多年了,我都没能洗脱罪名,为什么哈利你来过死牢后不久我就被释放了?”唐镜方微笑着看着哈利,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高达600多点伤害让9个妹子无比的震惊,她们知道辰逸的防御力非常惊人,那么高的防御力还会受到那么高的伤害,换成她们没有一个会活下来。 “陛下,皇后娘娘还在外边。”都到七月流火,日头渐升,廖公公也是担心霍成君的身子,才大着胆子,擅自提起了此事。 后来烈帝知道了梵祭司的真面目,又被唐紫希的一番话点醒,大彻大悟,对云河产生了愧疚,从此,那残余的狐血又开始起作用。 ------------ 117 茅山惊现穿越者,江南楼里闹风雨3 有太上老君神像灵威加持,这痋人修为大减。纵然如此,以长老一人之力仍不能将其斩杀。本想趁此机会离开,却不想杨翀持刀杀入水中,与痋人激战。 杨翀父亲杨残日可是如今朝廷中的大人物,虽然自己是镜湖书院长老,依然担不住驸马爷的怒火,连忙掐诀御使长剑助其一臂之力。 众人也被杨翀勇敢果决感染,纷纷跳入水中相助。由于在水中行动不便,众人背靠背形成阵法。 痋人从某处扑来,张开血盆大口朝一人咬去。獠...... 玄音公司的接待厅在二楼,里面装饰也很豪华,是以前戴广孟和祖易接待上面领导时用的,没想到现在也被用作市警察局的接待厅。周潮走进接待厅,后面有几个特种警察立即将大门关上了。 “那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要到时候哭鼻子。”黑耀淡淡的说道,他瞟了刘默一眼,然后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大哥没有寻找一下问题么?”苍雷也是心惊,这是多少年?按照三个大哥相识的岁月,恐怕大哥在这个境界已经是驻留了三十多年!这可是让人很是失望的一件事情!还有什么比不能突破更让人揪心? 飞在空中的郦香此时落了下来,明羽逸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他又使出了‘电域’。郦香一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进入了‘电域’的范围。郦香明显被电流电得麻痹了一会,这时明羽逸闪身一拳打到了郦香的身上。 她紧紧的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神情那么认真,那么执拗,竟看着让人心惊。 遮天蔽日的光印狠狠的拍在苍狼那庞大的身躯上,随着两股力量僵持,隐约有着苍狼不甘的咆哮传出,仿佛受到极大的创伤,数个呼吸间,光印虚淡,苍狼萎靡,最终轰然爆碎开来,顿时余波席卷。 自从他认识尹承美以来,尹承美从来都不愿意来他家,甚至还嘲笑他家比公厕还差,今天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将台就是在擂台的正前方高搭一座平台,这将台平地高出了三丈开外,对擂台和校军场可一览无余,乃是将官和考官们的观战之所。 想到这里,林鼎寒的头顶之上黄泉之门再次开启,元魂之力不遗余力地向着四周蔓延,只要找到法阵的阵眼和阵基,破除阵法便再简单不过了。 黄色巨刀所过之处,虚空扭曲,空气爆炸声响彻苍穹,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战台。 白枫让她等他,她傻傻的等,一等就等了三千年。那时候,若不是寒苏来了,她可能都不愿意离开睡湖山。 就在雪儿又想开口叫马逸宸松开自己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孟良凡听他如此说着,正要开星魔眼,把他找出来。谁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刀刃,嗖嗖就在他胸前身后化了数,一股子疼痛袭来,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泄气,是鲜血蒸腾而出的感觉。 天舒城她是回去了的,因为她在天舒城百姓的眼中,她已经死了。 当玄英听说天机老人竟然要收玄子期为徒之后,简直惊得两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景芸芸轻描淡写的说道。柳曼见景芸芸不想开口多说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景芸芸边上。 顾晨风被徐昆的话带回到现实,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会议已经结束了。 云白同情的看了周未一眼,就进诊室做病人,希望早点结束能帮周未分担一点。 第二天早上,陆佳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她看到射进来的阳光,突然坐了起来,薄被滑落至胸口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她懊恼的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心里也跟着埋怨自己。 ------------ 118 靖王府董老进京,徐木牛入江南楼1 江南楼如今已然彻底炸开,人数空前得多,创造了历代人数第一记录。楼内不缺文人墨客,更不缺剑士刀客。但无一例外都规规矩矩,可见江南楼主魄力何等之大,能让诸多人静心于此。 一年一度江南楼大会即将开始,无数文人皆来此寻求个闻名江湖的机会。当然武夫也不例外。 江南楼大会分为武会和文会,两会各会评出一榜,称之为武榜和文榜。虽然江南楼的文武榜并不能代表整个江湖,却也是莫大荣耀。老一辈修士清心寡欲,自...... 而且降价幅度相当大,直接就追上了鼎盛地产、玉龙地产的降价幅度,可能力度还要稍大一点点。 虽然也考虑过后来模仿犯的可能,但事情总归不了了之,“黎明”仍然继续在城市中肆虐。 苏秦心想,让老师屁股挪窝,恐吓没用,诱惑没用,哄骗刚才差点成功但最后一刻还是功败垂成,那还有什么办法? 江卓与江秋十分相像,唯有气质、年纪和双眼大不相同。那是一双再寻常不过的纯黑色瞳孔——刚才见过,以前也见过,邵梓的心绪完全相同,目的却在时间沉淀下截然不同。 “想!”众人的呼声震天。就连波顿市长,都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叫着。 在一位老年仆人的搀扶下,来到了房间之外,却正看到楼下大厅内,竟在上演全武行。 麻省理工学院即将迎来毕业季,因此沃森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轻松,他的课程在近期内增加了不少。 司马雪是本次比赛的主持人,他起身对中山公和变态的激励,拱手致礼之后,宣布比赛开始。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是不在意,他不会去浪费时间,买这些东西回来。他是喜欢上了,而且动的心思肯定是很深很深。 海量的经验也让他们忘记了排行榜开启的事情,满脑子就想着拉怪升级。 “哼,区区神级的一剑罢了,在月光城外基本人手都能用上这么一招半式。”贾斯汀不屑的道。 “这就舍不得了?要是舍不得你大可以留下来跟塞伯一起去光明教会。”辛格调侃道。 将一切规整,关掉台灯之后,来到客厅的楚旭站着踌躇了一会儿,他在想今晚还要不要去驱逐们的房间讲故事? 剧中应照离和太子羽之间的爱情故事是整部剧中的隐藏辅线,在这部权势大剧中异常夺人眼球,用以衬托出权利倾轧的冷酷无情。 多余的资源已经在建造中消耗完毕,接下来就是平静的日子,等待着军部对于他们这些将要参与战争的指挥官的调遣。 “唔,抱歉,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从愤怒跟战斗中脱节出来的罗德尼再度恢复了平时温柔的样子。 对于狗来说,狼没有遵循它们的世界定律;而对于狼来说,狗永远都是改不了吃屎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一旁的沈城壁,却铍了皱眉,他注意到唐心甜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也’字上,‘也都’代表着灵猴的事情,她已经猜到是他们设的另一个局? 我们都对老钟的直觉很信任,闻言立刻趴在了雪地当中,不到两秒,我就隐约听见了一窜脚步声,不久后前面传来巨大的一声震动,积雪纷飞,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冰梭子从泥墙上掉下来盖住了脸。 在徐莲莲的心里,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跟秦司墨同学待在一起,每次见到秦司墨同学,就很开心,看见秦司墨同学伤心,她就比谁都难受。 若是其他人知道雷厉如此这般的修行之后,必然会惊愕至死,在拉长了时间的修炼空间之内,在分出数十个分身同时修行,这样取得的成果何止是独自修行的几十倍,那可是要达到上千倍,上万倍,甚至还要多。 ------------ 119 靖王府董老进京,徐木牛入江南楼2 赵戎生盯着张之一,问道:“你似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 张之一朝张之溪离开的方向望去,道:“因为我师兄他才没继承掌教之位,所以……” 赵戎生道:“所以你想助张之溪重获掌教之位?” 张镖爷点头。 “我与你不过仅有一面之缘,为何要助你?”赵戎生看着连绵不绝的群山,其中一座最为秀气的便是老北山。 张镖爷点头道:“这倒也是。” 柳白儿不情愿了,质问道:“你身为世子殿下...... 周新康喝着鲜美的鱼汤,看着年迈父母的皱纹,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 “那个,我也能和你们一起找吗?”光彦犹豫道。“我也想知道步美在做什么。 “有人!”侯子扬忽然说道。三人朝外面看去,一个黑影人站在庭院中,望着屋子里面。侯子扬如灵猴翻越站在黑衣人面前。 程兵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察言观色的本领练的炉火纯青,立即就从张朝武的细微表情变化猜透了他的心思。 白一针穿着一身白袍,看着60多岁,鹤发童颜很有大师风范。他身后跟了个提着药箱的徒弟,三十出头,一脸冷傲神色。 田中沉思之际,三人分道离开。当田中慧三意识过来,已经不见候子扬三人踪迹。 刚刚佛主已经用神念扫射了一遍,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佛主神念必定会再次降临,我们须得要在半个时辰内完成所有事情。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对于封昊的中伤话语,东方皓月倒是沉得住气,仅仅冷然的说了一句。 人间有天灾人祸,疾病贫苦,魔却没有。大多数魔人的生活都平静而简单,石慧委实不明白为什么六道魔君要妄图统一三界。统一三界其中过程不说,日后这里的魔族或许生活尚不如如今这般安逸平静了。 滨城,一座美丽的城市,旧名达里尼、青泥洼,辽省的副省级城市,环境绝佳,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非常的怡人。 “外祖母这话可伤人心了,母后进宫多年,外祖母不疼爱母后与舅舅均是一般。”安平若是有求于人时,倒是很能舍下颜面。 梅子嫣退出到回音堂外,不期然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梅继尧。他就站在回音堂外的老柳树下,负手而立,凝神静听,狭长的凤目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吴凡看着这一切,心中更加鄙视。这种宗门,等级制度一定更严,人人官本位思想严重,有这种思想存在,十分有利高层管治,却不利于底层人的发展。二级道门,我不见你们的仙风,更不要妄谈道骨。 “这个白痴。”融龙不时什么善人,多年来手段狠毒,死在其手下的人不可计数,尚惊天没有办法,也只好拿出自己腰间的软剑和夏耀荣并肩作战了。 星妖老祖被妖行令的绿鞭虚影给抽得不敢反抗,妖行令代表的意志就是妖祖神庙的意志。无论是星妖还是血妖,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妖祖神庙的意志。 能去坐牢的未必都是坏人,但至少大多数人都不是好人。尤其是那些本来就犯下重罪的, 一旦发现外面的变化, 暴动跑出来,对于已经岌岌可危的社会秩序将是极大的考验。 “这里的天气就像b市的天气一样,实在是太爷们儿了。”铁剑是南方人,实在受不了现在这种忽冷忽热的天气,忍不住咒骂起来。 叶晏二人都不在意两个剑修日后是否参加宗门考验,但他们两个却似乎颇为在意,竟一同前来表了忠心。 ------------ 120 靖王府董老进京,徐木牛入江南楼3 张之一不紧不慢,将原委道出:“掌门师叔担心宗门内的每个人是那伙人假扮的,至于为什么不担心我,那是因为我实际是他的私生子,有血脉感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张之一将羞耻抛之脑后,接着道:“我拿到北宗奇门之后,立刻有人发难,而这人就是你严之洞的师父——严九楼!” 严之洞明显无法接受张之一给出的措辞,毕竟一切都是他的口头之言。 张之一又道:“空口无凭,我这里有掌门亲笔书信,可...... 梁飞的拳头很重,因为心中有气,所以用了十分的力气,毫无保留的全部打在他们身上。 “大哥,救我!”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涅槃之血不停的流逝,想向莱纳求助,但当她看到莱纳那边的景象时,登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一名满身凉气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间宾馆中享受着十多个来自各国美妞的伺候。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却出现了声极为清脆好听的声音,就仿若是天籁之音那般。 反正他看着个刁蛮的公主心里也非常不爽,干脆让她吃点苦头好了。 以前她们晚上做梦都会哭,梦到死去的沈彬,他哭的很伤心,他还那么年轻,就这样死去,做为姐姐,沈月很难过。 这句话无疑激恼了刚哥,他一听之下,果然气得直喘气,当即把刚戴上的头部护具摘掉,一把扔到场外。 话毕,李永乐环视一下这些人,在这些人中,只有赵玉海、刘腾、魏中州三人毫不犹豫的看着他,显然是对他支持到底。 张瑶瑶为了不让秦凡太过尴尬,连忙提议到大学城旁边的饭馆吃饭。由于那边的饭馆都是大学生来消费,价格一般比较便宜而且量大,味道也不错,可以说是价廉物美。 弄死松长老,林语梦扫了众人一眼,也没想过赶尽杀绝,在这些人惊讶的目光中,留下三具尸体,抬脚向松海拍卖行外走去,只留下一个空掉的松海拍卖行。 不过,他相信对方的感觉一定比自己难受,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一种直觉。因此,他一旦等到机会,依然会毫无顾忌地抢攻。 他也是用剑高手,他用的是一柄浑黑的玄铁剑,他也没有遇到过敌手,所以他有自信。 一些产业便不得不低价转卖出去,不想却是顺利得很,叶老夫人一面心疼一面庆幸。 “为老不尊!”李‘玉’瑶冷冷地哼了一声后转身和肖云飞一起回去了,不过她对肖云飞却热情不改,缠着他问这问那,也顺便问了苏楠的去向。 心中无刀,刀却无处不在,正因为心中无刀,所以刀的生命才能融入到人的实质中去,随着意念的流动而延续。 日本人也是这种德性,能吃的起和牛,就不吃米国的进口牛肉。在这方面中国人刚好相反,而是觉得进口的才是好的。 当然,凡是熟悉中国远古历史的都知道,人类地发展史是相当漫长的。 绿枝便又慢慢跪下,她看着自己银白的丝绸旗袍沾了灰尘,不由皱了皱眉。 秦硕并没有打算理会他,虽然听到了李天启的问话,仍装作没听到,只是对着笑修罗微微低着头。 此后,得到混元七彩幻术的帮助,在元神至真的帮助下,张昊天的乾坤混元诀也得以修炼到大成阶段。 穆青青当然是支持方明冶的,她手下这些人尽管一直以来依托着青木寨的关系,她也有足够威信,但到底名利这种东西,足以改变一些东西。 ------------ 121 靖王府董老进京,徐木牛入江南楼4 徐知诫脸色略有惶恐,忙道:“我只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并无半点对其余人的不尊敬。” “哈哈!”董鸣武依旧笑脸不改,“我不过是逗逗你,你还是像之前一样不经逗。” 徐知诫这才长舒一口气,道:“董老您不要逗我了,小子这心境可不如您这般坚若磐石。” “身在黄门,须有一颗磐石心,知诫你要懂得这个道理。”董老收起笑容,肃然道。 徐知诫点头道:“此理我深知。但在董老您面前,我无论如何也难以维...... 此时的后殿一片火热,简直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那些来回搜索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之前潜伏进来的楚子枫的身影,哪知道楚子枫早已经潜入城殿之中,只不过他进去的位置却是在城巅后方。而宾客们全都在主殿。 洛克的表情也逐渐凝重,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最近发来的侦测报告中,的确没有贝芙她们那一队的报告。 只是箫狂虎仗着自己的爆发力,再加上他的天神枪是高阶的皇器,身影闪烁,能量道道,形成了狂风骤雨一般的轰击,当场包裹了陈潇。 那三流种族在沙城拍卖熔岩灵髓,一是为了吸引人流拍出更好的价钱,二则是确保种族自身的安全性,避免有类似强买强卖的恶劣事件发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大道契约!”梁景山和梁秋明心头一震,目光转向了远处的高台和祭坛,看到这些的时候虽已有猜测,但真正知道后,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震惊,同时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我哪能不懂,因为思弱妹子吧,你心里面有阴影了。”诛姬钻出车厢,重重的按住谢宫宝的肩头以示安慰。前几日从高丸的口中得知方思弱的伤势,当时连她都不觉心如刀绞,更不用说谢宫宝的心境该有多糟了。 “你这家伙,离开了根组织之后就没了下落,没想到今天竟是这样的方式见面。”吧台上的方村开口说道。 “驾!”在燕云城的喝声中,车前的老牛开始缓缓的迈开了脚步。 这道身影便是燕云城,因为燕云城此刻正由战羽婵单独指点着。对于几人的骂声燕云城自是没有听见,就算是听见他也不会介意,这完全是赤果果的嫉妒。 而且,他也得知屠明成了通玄东域之主,还曾经战败过一次北帝,使他更加不能和刀皇斗了。 “四凶”之所以针对“四灵”,也是防止这一次出现第二个声音。就像现在,即使异兽中有其他几位圣人王,但各自分散,没有和“四凶”对抗的名头和实力,也阻挡不了这所谓的“大计”。 李五搞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低头看着血迹,朝林子外头走,然后就在河滩边见到了那一颗美人头。 “,肯定会火。”如果是听歌之前可能还会怀,听完,许志国是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千泽城最近来的都是江湖豪杰,和一些想要加入名门正派的富家子弟,这些人喝的酒肯定不会差。 调出许诗韵发送过来的其他图纸,有了手工打造玩具枪的经验,这一回,她选了个难度更大的战舰系列。 宁家庄园外,一辆车停在路边,一名青年站在窗边抽烟。青年面容俊朗,身材挺拔,身上散发着淡雅脱俗的气质,一双丹凤眼狭长有神,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的事,我今天一直在陪着宝儿爬树,不信你问宝儿。”江朝一脸无辜地道。 面容看去少说也在二十五上下年纪,成熟的年龄,表现出不成熟的举止。 ------------ 122 玄阳湖遇水匪祸,黑袍鬼入楼兰国1 杨翀等人没按原路返回镜湖书院,毕竟原路线选择时便按照最远路程选的。按照最近路线,一行人只需渡过玄阳湖后沿官道再行九百里便可到镜湖城。 玄阳湖可称得上李王朝第一大湖。方圆几百里皆是湖面,一眼看去,便是湖水与天空相接。接触处偶有几座连绵峰峦,世人皆知是海市蜃楼,却不知晓其中形成原理。 一向玄阳湖治安不错,可最近竞走水匪出没。这伙水匪杀人如麻,将纯净的玄阳湖沾染一丝“血红”。也因此,玄阳湖上...... "好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凰儿温柔地抚摸着它漂亮的羽毛,眼中满是宠溺。 沈南月刚想再开口,恰巧这时手机铃声震了震,她摁掉手机,抬头看向周遇深。 何况一个连进士都考不上的人,精神力、毅力和智力肯定也是不足的。 “弑神导弹的存在,事关大陆和平稳定,一旦弑神导弹被滥用,结果可想而知,无论如何,你都要去看一眼,而我希望你能够确定弑神导弹是否完好,最好亲眼检查三枚弑神导弹的状态。”云冥淡淡道。 首先是齐家两个男人,他们怕死,于是纷纷火速开口,说愿意分粮食。 而太平天国对于这个级别清妖可不手软,基本上逮着就杀,很少有例外的。 即便是平日中再道貌岸然、再温柔深情的男人,诱惑来临时,照样本性毕露。 其实在当初前往星罗大陆之前,他对灵锻的理解就已经达到了七级魂锻前的巅峰。 之后,唐天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杆火箭筒,想都不想,就按下了扳机,只看到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猛然地击中了别墅的大门口。 赵龙怒极,他始终不相信,一个聚气二重的弱鸡,能击败聚气八重的林浩。 夏大白见她脸色真的很不好,便也没有再多问,只抱着她的脖子,跟着她一起去房间。 因为刚才秀桃出来了一阵,谢礼生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弄脏了裤子,这会秀桃回去正在给他换。 姜辰念及此处,心情也更是复杂,但是修炼的过程,却没有中止。 这丹比和以前的参与的比赛模式差不多,但是有些不同的是,以前是炼制一枚规定的丹药就可以,而丹比则要炼制三种丹药。 那些看好戏起哄的人,也是一个个有些傻逼看着我,这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吗?为什么我说不出来了? “这样更好?练武之人有这样的脾气?该出手就出手。”秦德感哈哈笑着说道。 苍天宗弟子隐匿在魔界各处,现在他们的生存现状到底如何王羽并不清楚,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太好。 天未亮,张劲起床换上一身运动装出门,在电梯里碰到同样要晨跑的翁红。 直到片子放完,影院里才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几个新艺城之友的负责人来到老徐身边。 他用了那么多办法都只让她保持最后一点命,没想到她却真的醒过来了。 闻仲问着这句话的时候,营帐里面也安静了下来。他说这句话自然是有偏帮纣丰的嫌疑了。 结果,那狗大屁股一扭,转身走了,搞得四毛和李队一脸的尴尬。 因为缺乏信息做出准确的判断,所以叶道鸿没怎么怀疑衫云藏舞的话。 你看刚才那个少年的气质,和淡然的表情,这种人绝对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就是人族明面上的三位最强者都认为林龙是去攻打僵族,在这个方向只有俩个种族,僵族和魔族,魔族在僵族地域后面,不可能越过僵族去攻打魔族。 ------------ 123 玄阳湖遇水匪祸,黑袍鬼入楼兰国2 裴鱼薪愣住,盯着静,语气略显埋怨,“你知不知道那群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水匪?你去了,被他们杀了怎么办?” “我知道。” 静依旧平静,仿佛死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这一条命是裴老爷救的,为了他死我也心甘情愿。” 沈畅笑着,看着静,心中觉得这孩子坚毅,能在修炼一道沉下心,越是静心的孩子在修炼一道上越能走远,这静是个极好的苗子。 “放心,救裴家主有我们的!”沈畅给裴鱼薪吃了一颗“定心丸”,听到...... 如今,大燕的朝政已经完全委托于一帮跟随安禄山起兵的信臣手中,安禄山除了听听汇报,最终拍板外,很少理政了。 范阳郡,南门外,在安禄山翘首等待中,远处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近了,才看清在队伍的中军位置,竖着一杆旗帜,写着“朝廷慰边使李”几个大字。 士地紧跟其后,至于万青先到神域,那也没什么,不然人家怎么能叫上仙呢?有本事不是很正常吗? 看了看四周不禁暗皱眉头,这规模,随便往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扔一个石子都能砸倒一大片敌人吧,如果下去,恐怕连落脚点都没有。 但是比武是可以接受的,得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省得以后没完没了的缠磨。哥是个有正事儿的人,不能总陪着你们这些孩子闹腾。 “是!”不闻颔首,不过,神色间充满犹豫之色,似乎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他一般。 本来,他自问,凭借自己的压箱底绝活,即便是遇到了当初庞统和司马懿那边,也就是关羽与张郃那边的危险境况,也是有办法自保以及保住大军不受重大伤亡的。 陈晴带着蔺曌提前赶到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寸头还一脸胡茬的中年人就准时抵达。 今晚参加的就是意大利大名鼎鼎的阿涅利家族的一个聚会,地点选在那不勒斯外海的一艘游艇上。 那是一个被金色光罩笼罩的祭坛。看样子是需要用太虚古龙或者天妖凰的血脉才能解开。 想到刚刚秦依依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捡回来了一条命。 当然,阿特凡斯很清楚自己不能够白白得到幽冥族的帮助,所以在前往特里尔的路上,阿特凡斯一直在思考应该用怎样的报酬来打动莫纳塞。 想着我直接从楼梯间冲了出来,趁着房门关上之前,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因为郑迪没有防备,所以他直接被门给撞到,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不是我说,你那男神也太高冷了,你给他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他连一个字都不回,不对,他这都不叫高冷,简直是无情!”刘娜想到元若若卑微的信息,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脱口而出这些话。 元若若看自家老爸变了脸,动动唇,想问,“谁呀?”只是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制止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住?你今日怎么进来的?”秦娥光顾着叙旧,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件事了,突然严肃的严肃的询问着,这里毕竟是楚焱的地方。 幽怨的看着秦立业一眼,“还不给我妈松绑,心思啥呢?”其实秦立业此时的吞吐,也并非完全无道理的,毕竟上一次自己仓皇而逃,现在多少有几分愧疚与她。 然而,后花园也不安静,这不,苏琴已经聒噪的来到了李天的面前。 而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吹牛的腹稿,现在要接受全球观众的审视,牧之开始有些打鼓了。 ------------ 124 玄阳湖遇水匪祸,黑袍鬼入楼兰国3 “符术?”海威似乎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来自自己那个世界的术法,心中一动,手上动作不由一顿。便是这瞬间,杨翀与沈畅里应外合之下,即将逃走。 海威不容此事发生,再度念咒,声音不在平静。“悲天咒!” 咒术一出,仿佛有万千厉鬼在咆哮,让人心神烦躁,狂怒如蛇缠棍般涌上心头,使人心烦意乱,只想发狂。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稍有不慎便会丧生,杨翀努力摒弃杂念,让心神清明,仍抵抗不住悲天咒。 沈畅无能...... 那可是通过夔牛之心触发的,至刚至阳的天雷之力,哪怕是粘上一点,都能让悟道者浑身麻痹无法动弹,并将之严重灼伤。 他也不再客气,将两份合同扔出:“若不想你的罪行被揭发,就乖乖把字签了退位。 然后沐垚一挑挑剑痕分别体悟一番,发现其中也不乏与自己一般颇为中庸的剑道,挺合自己的口味的,剑意之中,无争强好胜之念,无杀伐纵横之心。只有对剑道一体的由衷热爱。 “要的不多,陪我睡一晚,我就把那些证据全部都销毁。”苏昀晟也是真敢说。 她张开嘴巴,想要喊一喊陆淮景,可那个男人的眼中只有顾岁岁。 他的头上戴着类似宇航员头盔的东西,但是身体却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紅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微信兴起后,企鹅已经成了诈骗的集中地,这忽然亮起的提示,依据紅尘判断,基本跳不脱诈骗、瑟情。 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才慢慢平息,一哥转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卓九。 陆淮景继续说话,他的神色格外的冰冷,是连多余一个表情,都不愿意给姜暖。 他挂掉电话,将录音发给了孟子妗,那边好像也没有睡,回了他一个“。”,这是他们这一圈人的默契,他收拾完,上床睡觉。 “唐家堡的客卿,林某还没想好呢!”林辉身子一点地,纵身离开酒楼,留下这么一句话,传入玉仙子的耳朵中。 顾若兮揖礼而别,依依惜别中深深地看了张孝武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无限惆怅和哀怨,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江绯色觉得头疼,也不知道说跟茉莉出去喝点酒,能不能让人相信。 力高图在幕僚的建议下,制作了整整一千个攻城云梯和五千个飞爪长绳,准备一击而攻克木城。 然而这截剑柄居然能够在熔岩之中安然无恙,连剑柄上那些如同鳞片的刻纹都依稀可辨,不曾被抹去,这绝对是用顶级的天材地宝所造。 简池剜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幸灾乐祸,是当她眼睛瞎了吗?不过,韩医师也是男人,有些事情应该有参考性吧? 江绯色毛骨悚然,紧绷绷的看向红色长方形沙发上投射出来的暗影。 杨夜在侧看着苏杭有些认真又有些惭愧的面容,突兀的笑了起来,笑声很大,笑容也很灿烂。 所有的人都集聚在擂台看着二人的比试,雷炎力量下的天雷击与第三式立刻分开。接着钟离第四式而来面对林辉的天雷击直接一剑,林辉开始后退。 说道:“那好,不过我只能破阵。等会儿不会受阵法的威胁,但是我不能出手毕竟是同为太子的人也算是同事也算是最后的要求。至于能不能那是你们的事,还有有我带来的人也不好出手一切只能靠你们了。 因为自己能做到,跟能教会别人去做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常宗保与陈松囹不解“上学”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人在黑杀位面也是拥有高学历的。魏贤只好普及一下“品士与修养”的教育制,高、陈二人露出向往之色,“子孙制度果然是不如综合教育制度的”,常宗保说道。 ------------ 125 武当派黄蛮下山,青羊山皇帝封神1 雷城面积极大,约莫有半个靖王府大小。风雷剑阁为此地名副其实的第一势力,无数人挤破脑袋只为一个名额。周边村庄中有一青涩少年,嘴唇被寒风冻得发裂,寒冬腊月之际脚下竟然穿着草鞋,连双棉鞋都不曾有。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青涩少年自我安慰着,身躯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冻土之上。 少年叫宁冉,家中父母健在,条件不错,本可以继承父亲的丝坊,却一心想着加入风雷剑阁。...... 许明提前赶到这里时,就看到那里有好几位,身着精英御兽师专有制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等候着。 她会诊脉、会施针治疗、会配各种治疗药方以及相生相克药物,可偏偏在这一方面是一个知识盲点,但凡是她会一点,就不用上春香楼来。 左手含糊不清说了几句,打开面板看了一下老鼠的装备,感觉老鼠这波回家的话有神话装了。 于是公爵的塞恩也不敢托大,连忙一个隔墙闪现,拉到了自家高地塔前面。 “告诉厨房晚上吃饺子,多包点,还要包几个有福气的!”覃老吩咐。 “行呀,玉岚,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有整出一个事业来了。”周森道。 就在许明想要凑近点,看清楚其上的花纹时,却发现,在它的角质层上,竟然覆盖着一层,古怪的物质。 洗完澡,上了岸,李新焰帮着赵慧整了整要洗的衣服,两人一起回去。 也不知道是为了保命,还是受到了这套有些无厘头的功法的影响。 在孟起在空中跃向缺口的那一秒内,洞穴中传来了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就这样南宫丰羽的最后希望破灭,只能遥望市长的办公楼方向上了车。 竹老六揉了揉脑袋,看着逼他解释的刘雨霏和好奇宝宝孟起,脸色又重新正经起来。 经过刚才的事件,此刻霸天周围足足聚集了上百的魔神公会成员,哥菲亚想要冲进去,很难。 身旁是无数的高楼,而匆忙前行的路人在看到打扮怪异的帕奇时都不由带着异样的眼光侧目看他一眼。 “列阵迎敌,保护百姓!”雷辰一声暴喝,三百士兵冲上前去挡住曹军。 按理来说,在这样的黑夜里,谁都不愿意出门,躲在屋里吹着空调,喝上一杯热腾腾的绿茶,这才是上上之选。 高庆看到不由得莞尔一笑,没想到蓝蓝还有如此滑稽的时候。笑过之后,高庆发现自己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过由刚才的莞尔一笑变成了现在的阵阵苦笑。 就在阵法成型的瞬间,银针上的光辉猛然爆发,数个呼吸之后开始变暗,又重新回到原来的程度。 海大他们闻言看向了海灵儿,海灵儿表情木然的点了点头,海大一行人便退出了大殿去治伤去了。 法里一甩鞭子绕在玛欧林手上,跃上树枝一拉将他从土里拉了出來。 “走吧!”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不得不感叹上天对我的眷顾。 “颜色不错,呕……耶!”我屏住呼吸直接走了过去,到嗓子眼的东西硬是被我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凭你杀不了,你这是自己来送死。”凌峰忍着疼痛,艰难地说道。 赛姆听出泽斯非常生气,但是对方始终不是会破口大骂那种人,只是那些话听起來确实异常的刺耳。 魔界肆意且开放的作风,从苓歌偶尔的言行便能看出…但没想到的是,此等‘邂逅’会发生在我身上。 想到这里,萧言有些担心起云鸿来,自己这边对着林锡,他那边的任务更是艰难,虽然有蒙炎在旁协助他,可百里寒那么阴险狡诈的人,即使是入了圈套,怕也是不好擒得。 ------------ 126 武当山黄蛮下山,青羊山皇帝封神2 武当山中,诸多长老站在大殿中,面色严肃。其中一个少年极为突兀地站在整个大殿居中位置。搬山真君茅清荣上前一步,肃声询问:“此去历练,意在何处?” 黄蛮子道:“意在体会江湖事,清明剑道心。” 继承老剑士的剑道之后,黄蛮子不在如先前那般带有蛮荒之气,在向大儒转变,举手抬足间显露出儒者的风范,却又有道家韵味。 山鹤真人道:“此去历练,切记要小心翼翼,不可因为继承老剑士剑道,便目中无人。” 此言一出,弟子们唏嘘不已,三年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肖叶竟然道出了一年的说法。 他拉着我的手,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都是一些感谢的话,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甚至最后,他还要让我跟他拜把子,让我简直无言以对。 “你现在肉身程度应该是完全能够迈入三重肉身的程度了,但是还未突破,你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着王辰,凌战问道。 卡梅拉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这刻正步履匆匆地向前走着。 如今是作为加入古族肖家的福利,今日自然就只有肖栋所带领的圣界肖家能够参与,其他人只能下次再说。 这让我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心里的不满又加剧了几分。 这场战王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血腥,鲜血几乎瞬间染红了虚空,便是战场下方的海域,也顷刻间被染成了红色。 而此时的神兵界,入口正在慢慢闭合,待入口闭合之后,神兵界暂时就是安全的,一旦神兵界安全了,那么肖叶的分身就会留在正元大陆创造大量强者,他的真身则会杀了妖僧灭,而后尽可能去阻止影界。 虽然是他所创的无上炼体之法,但在第一大层次第七转的时候,与他当初创出时的想法出现了微许偏差。 与电影中约翰尼德普扮演的那位滑稽搞笑的杰克斯派洛船长相比,沈奕眼前的杰克斯派洛,形象大有不同。 信使把布拉德利的原话告诉了比维斯,比维斯瞳孔一缩,年轻人有什么,年轻人有一颗敢拼搏的心,年轻人有一腔热血,年轻人有锐气,年轻人还有野心。比维斯虽然没有想过成为第六帝国,但是现在布拉德利说话了。 山野一次郎冒着漫天的炸弹冲到山腰处,当他到达山口组成员的地方时,仅仅剩下不到百人的山口组成员躲在洼地处,但就算这些洼地,面对这些漫天的炸弹,也会在下一个瞬间变为平地。 这次最后一战,我得以大难不死,也算是幸运吧,唯有好好珍惜生命,不枉来到这世界上一趟。 公韧只好鼓足了勇气,搂住了西品的身子,觉得有一种软软的,热热的,痒痒的,酥酥的,血一样的东西通过她那滚烫的身体流到了自己身上,再流到了自己的心里……公韧实在是忍不住了,猛一下子搂紧了她的身体。 战神盖亚,用他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挽回了自己的尊严,用自己的能力,轰轰烈烈谱写了一曲战神之歌,这次的危险系数很大,盖亚,你不负众望,赢下。 “咻咻咻!”剑气撕裂空气产生音爆声,就连空间都留下了淡淡的波痕。而那巨大的熊掌虚影在碰到剑封冰狱的时候,顷刻间就被冻结了,随后就是一阵剑啸声,那虚影也就在这一刻,破碎而去,化作满天冰屑。 “嘿嘿~”阿呆傻傻一笑,稍微松了松油门,幸好还知道自己开的是车不是飞机。 ------------ 127 武当山黄蛮下山,青羊宫皇帝封神3 风雷剑阁弟子见宗主受伤,不顾敌手实力如何,组成剑阵振声杀来。气势十足,威能不容恭维。秦淳不用飞剑,凭借一指通玄便可破此剑阵。 江风雷运转功法,压下翻涌的气血,道:“不得无礼,秦前辈这是在开导我!” 稳定体内乱走的真元和翻涌的气血后,江风雷只感觉浑身酣畅无阻,真元运转速度快上一倍。抱元守一,一番内视后惊奇发现堵塞在经脉中的血块消失不见,正是因为这个,境界才攀升。 秦淳面露微笑,并未...... “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这可真的不好说。”炎老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就连疯子这种身体强化型的异能者都逃脱不了被冰封的命运,白灵实在想不出,夏平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话,是如何不受影响的。 说实话,能够成为凶杀组的探长,自然是出过很多现场,特别是在这个狗屁的海滨城市,人们出生,人们死去,总是那么的繁复,那么的拥挤。 就好比平行线一样,在二维世界的平行线,哪怕双方触手可及,但是,这段距离却永远也无法跨越,无尽虚空也是如此,每一个空间都是独立存在的,和其他空间毫不相干。 见到郭翊喊停,朱吉一把上前去将郭翊扶了起来,生怕郭翊责怪他。 像瑞恩这种少年,还在超凡者的门槛徘徊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自创法术,一旦稍有不慎,也就会神魂俱灭。 苏若尘眼里明显就是在撩拨人,回头莞尔一笑,便离开了郭翊的房间。 所以,它要多花一点手续,在不惊扰那神圣因子的基础上搞掉古德温。 此刻郭翊不断的汲取四周的天地灵气,随后灵气不断的透过经脉进入郭翊的丹田之中的灵胎之中。 领导的话讲完,旁边的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站在身边的马芸开口笑道:“我们企业也愿意和这种富有创造力的年轻创业团队合作,帮助他们实现人生价值。 “我叫齐大志,是这样的,今天冒味前来,是因为有位老人家想见你!”来人说得很诚恳,却没有说出想要见陈阳的老人家是谁。 原本就保持着警醒的夏奇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这个震动,他太熟悉了。果然,没多久,夏奇就透过敞篷的接口,看到一个三十多米长的黑影出现在了夏奇的事业当中。 楪祈和桐人以及自来也一一握手,因为是在录节目,自来也难得很绅士的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没有紧捏不放。 体内早已被孙希平打在脸上的那一巴掌,给震得气机紊乱、经脉震荡不堪的纪涛言,在吃了一记苦头后,哪里还有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一种是心灵纯净的人,这种人会吸引天马自己过来,与他/她签订契约,而这种自主签订契约的方式,可以让天马进化到八阶的命兽,也让宿主有机会成为命·冕师。 林若没有想到姬胜男的心中是这么想的,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姬胜男只是偏袒他的大哥,却不知道她只是要建立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路上,他遇到了送饭回来,双手提着食盒的肖汉,便与肖汉知会了一声,叫他待会儿去府邸里的酒窖中,多抱几坛酒上来。 人死后,虽然可以利用秘术或者一些特殊的东西,让人变成活死人,并且爆发出原超于本体的实力,但是这毕竟还是实物。 一分多钟后,结束,而最后的得分,连续三个十,也就是满分,高的可怕。 ------------ 128 武当山黄蛮下山,青羊宫皇帝封神3 黄蛮按城隍所指方向大步而行,约莫一柱香后,面前出现一条蜿蜒的小河。从远处看,差点以为是条巨蟒,背后的长剑已被其紧握在手,目盯眼前河流,隐隐能够看到淡淡的白色气流。 黄蛮长剑直指小河,呵斥道:“妖孽祸患,出来受死!” “何方来的小辈在此喧哗!若是想死,我大可以一口吞了你,何须来此作死?”平静的小河泛起涟漪,一条通体白色的蛇妖腾空而起,吐血信子,一对蛇眸盯着黄蛮,骇人气势一出,仿佛万物静止...... 在准备潜入之前,已经让艾希使用了一发鹰击长空侦查了一下城内的情况。 马程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开心的笑着,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本领。 梁飞心里高兴,却故意说出这种话出来,其实是不想让牛素素多想。 刚刚和敌方的王牌战斗,伊斯塔受了点伤害,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连接自己维生系统,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 后世的许多历史学家因此也将兽人族的诞生标记为纷争的缘由,而那些自诩为神的魔导师们,不仅没有留下如神般的威名,反而遗臭万年。 几道声音响起,一股绝望在剩下的几头黑风狼中升起,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它们的身上出现。 林晨想要竭尽全力来运行自己体内的功力,却发现所有的生机都完全消失殆尽根本无法被重组起来,现在的他已经沦为一个废人。 “来,让我见识下你们溙拳的精髓。”秦力来了兴致,单手背负,单手在前一阵虚佛。 “咳咳,咳咳。”郭嘉就坐在项宇的身旁,一直咳嗽个不停,脸色还有些苍白。 场上仍是一片寂然,绝大多数观众恍如梦中,就连主持也呆住了。 卢利心中大恨,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朱家桦的脾气,有些能让自己知道的事他自然会说,其他的,就是机密内容,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得与闻的。 姬冰心只来得及仓促运功集中在右肩,然后不得不硬吃冥王这一枪。 “斩魂”的递进很慢,慢的让人可以看清楚它递进的时间和距离,但每递进一寸,“斩魂”的红锋却变得越来越透明,这一剑落入k的眼中,却让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嘛,是什么,说来听听!”赵怡猛的想起林熹之前说过的话,出声问道。 尤其是此刻身处于火海之中,一切的攻击与防御手段皆是无效,只能硬抗硬挨,除非能像苏彻那样具备完全的免疫能力。 尽管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但林熹却并好不准备和何璇计较,他相信消息虽然是何璇泄露的,但他绝对不是有意说出去的,最多也只是说这无意,听着有心而已。 面对陈祥略带生气的质问语气,钱龙奎无言以对。在这之前,他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只是含糊其辞的帮蒋佳功说了两句好话,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现在对方以此为借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着离自己额前不到一厘米的厚背大刀,夏娜不由松了一口气,突然,腰际却为之一麻,她“呀”的一声,两脚一软便倒住地上,正好看到冥王那似笑非笑的脸。 一脸疑惑的叶丰,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旁边的赵龙也是一样,也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起来。 要是万晓筠今天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恐怕以后双方再见就是陌路人。 紧急关头,他面色不变,腿上忽然浮现出凝实无比的金光,毫不犹豫地就撞在了剑芒之上。 ------------ 129 澄云山外闹风雨,江枫城中显神威1 周天音娇嗔道:“你的嘴,简直就是骗人的鬼,我若是信了,就不知道怎么被你耍的团团转了。” 温晔嘟着嘴,故意做出不满的表情,道:“我哪里有啊。” 周天音笑着道:“这次去江南楼,你应该见到徐木牛了吧?” “哼。”温晔嘟嘴哼了一声,脸上的不满之色更甚,“我才回来,你就问你那个徐公子,都不问我一路上累不累,有没有受别人皮肤。” 周天音弹了一下温晔脑门,“有黄叔叔暗地里保护你,谁能欺负...... 无奈信号太差,好不容易通联的手机信号又断掉了,指挥部那边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个破碎的语句。 详细的有没有这些东西,大周没提,但我估计我们那次玩的,还是比较正规的。 陈乐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跟专业的似的,手法相当熟练,看得我都震惊了,心里直打鼓,感觉我怎么跟个绑架惯犯一起混似的。 有些慈善基金的目的是什么,善款的去向又有怎样的内幕,他们心知肚明。 在这里,你只需要花上80元,进行一个简单的身份登记,就可以随意的越过边境,徜徉在异国的街道上感受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再花上60元,就可以乘坐竹排逆流而上直达亚洲最大的跨国瀑布。 接下来就轮到布拉克和李强的对决了。众人也拭目以待,期待这场黄种人和黑人的对决。 “大人,我劝你还是把话听完再做决定,否则产生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艾伦伊索后退几步说道。 这会不会就是通往境外的秘密毒品走私通道?类似这种挖路的工程,许多矿老板、木材商都会干,并且不需要报备,一旦路使用完就荒废了,不过令人蹊跷的是,这条路附近并没有砍伐山林的痕迹。 萨温如果要成为雷神岛合法领主,以圣教军统帅来担任是行不通的,而且雷神岛本来不属于任何国家或贵族,也不可能让某个国王来册封,魔法公会自然也没有册封的权力,究竟该用身份的确成了一个大问题。 只是从那以后,自己再也没见过这个盒子。时间久了,自己也就忘记了。可今天偶然发现,不由又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一时间又想起很多与母亲有关的事情,未免有些伤感。 "铿锵"一声,赤银之光迸溅出火花,在四把宝剑交击后,天地间顿时绽放出了一抹璀璨,仿佛是银雷红雨夜相眠的那般夺目,在惊艳之中,轻易斩落了飞扬起的诅咒之矛。 旁边,一众异兽也都是很兴奋,除了幸运以外,其他几只异兽都一脸向往地看向了圣山方向,那是他们的家。 “轮回鬼族掌握着轮回的能力,那岂不是这轮回鬼族可以称霸整个世界喽?”王月也是一脸惊讶地说道。 “怎么还哭了?明天就要回家啦!难道有些舍不得这里?”李姐不解地问道。 暗红魔将狰狞的怒吼了一声后,充满狂暴的一拳狠辣的攻向了对面少年的头颅。 雷军同样也是如此,此刻他的头脑中被谭颖欣的容貌全部占领了,想到就能够见到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心有些害怕。枪林弹雨都没有让他害怕,死亡都没有让他害怕,然而见她却是害怕了。 她接受不了少年对她的这种态度,不但拒绝了她的邀请、而且还不愿告知自己的姓名。 “扭曲!”旁边,李雪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双手对向了不远处两只怪物。下一秒,两只怪物前冲的势头猛然降低了许多,紧接着,身上开始发生变化。 ------------ 130 澄云山外闹风雨,江枫城中显神威2 南宫九楼因叶茹血一句话倒杀几十同行修士,其中还有其往日的属下。此事一出,江湖哗然,无不唾弃其背信弃义,行小人之道。 靖王府中,赵玄英面色平静,反倒是秀静龙怒不可遏,道:“义父,由我去解决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赵玄英摇头道:“毕竟他曾是我的义子,杀他之事我做不出来。” “可……” “莫要再说了!”赵玄英挥手打断道:“十位义子中他的野心最大,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我靖王府人......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止火兽的攻击,拖延他的时间,为守天成争取时间。 才进侧门,韩允钧就迎了上来,再次抓着萧明珠上下检查了一番,检查完了之后,也没有主动松开手。看着她离开后,他每一瞬每一刻都在担心,可是看到她回来的笑脸,心里却很舒坦。 下一刻,穆达的手已经完全变形,连同他的骨头一些碎掉,就像石头砸在豆腐上,豆腐是一定会碎一样的道理。 周围有路过的人早已拿出手机在拍摄,这段视频迅速被传到网上。 若一切属实,朱俞所积累的财富绝对已经达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甚至,自己刚刚在镇守府内所见的那些,也不过只是对方财富的冰山一角而已。 咕!方格都再次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上举的剑身竟然不自觉的垂落下来,满面苍白的呆立当场,看着越来越近的游龙和噬魂入骨的莫名威压,一股极度的恐惧猛然袭来,双腿间竟然一股热流流出。 梅西望轻轻的撞了他一下,他立马收起了脸上的不甘,转而又是平日里那痞痞的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和系统开诚布公之后,徐谦的心情很好,慢条斯理的跟着众人向山巅走去。 隆隆的话语远远的传播开去,散落在城内的不少修炼者俱都被这隆隆的话语惊动,朝落日城中心掠来。 “你们……也是前往通天索碰运气的?”青年男子看向朱俞,语气透着高傲之意。 珍禽异兽原本皆有着自我的意识包括血脉之内天生的本事,在修行道路之上虽然被天道有所排挤,但是也是混沌之内的一份子,为何要受到此些势力的欺凌? “在下虎蛮。”虎蛮朝向绿蚁施礼,这单单还未一尘粒般大的碧绿蚂蚁,居然是这虚无老道的管家? 但这次交易中让信宜觉得不安,他要想办法搞清楚,林朝辉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听说柳胖子找了她一夜,眼睛熬出血丝,他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多,眼里已没有了昨夜的悲伤,凭生了几分坚毅。 冥君早听天界的人说帝姬早恋,为了讨心上人欢心,处事比从前稳重低调了许多,可是冥君是领教过帝姬的厉害的,一听是凤息帝姬独自前来无人约束,便心有余悸。 众人见状看向城门上,他们都有些疑惑,想着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抓一个男人在那儿大喊大叫的? 她被禁锢了,跑不了,只能闭着眼睛,听到扑的一声,象是有人跌进了水里。 权胜男没有说自己一定会帮她,因为她怕对方让自己做不符合自己为人的事情。 天地间怎么会孕育出如此可怕而脱离常识的能力?为什么又偏偏要让一个暴君身负这种能力? 正好沈霆宇撞到她的枪口上,不去陷害一把沈青游的儿子,岂不是对不起这么好的时机? 余青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这姑娘狠呀,直接当了鲲鹏的长辈,以后每次昆鹏看到这姑娘,不要膈应死了? ------------ 131 澄云山外闹风雨,江枫城中显神威3 南宫九楼随叶茹血来到墓仙谷,以强大实力强行将仙墓宗收为己有。本以为天煞阴风消失,这江湖注定有仙墓宗一席之地,却不想迎来了吸血魔头叶茹血。 叶茹血的容颜并不妖艳,身材却是极品,见南宫九楼一本正经,脸上挂起魅惑的笑容,小脸微红,眼神微微迷离,可南宫九楼纹丝不动,甚至眼神中一丝火热都不存在。 “怎么?对我没感觉?” 叶茹血对于这个男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开口问道。 南宫九楼没有回避...... “虎子和二丫儿姐、雀儿姐成亲喽!”黑子和大壮绕着三人时不时的喊道。 莫宁蓦地转身,陡然间,四周所有的一切都转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而莫宁则是抬起右手,一拳便轰了出去。 虽然处于头脑混乱中,但长毛狗还是使出了技能,电光肆虐下,叉字蝠终于失去战斗能力。不过,长毛狗也就此彻底混乱,开始昏头转向撞起了车厢的墙壁。 忽的伸展了一下身子,李凌天使劲跺了跺脚,不由得眉头微蹙起来。 可以想象,如果满汉楼正式开业,水平不足,那他也要跟着遭殃。 青年一副自来熟,眼睛盯着唐青月和唐紫梦,完全将李凌天给无视了。 邱凤水在旁边听了个七八,心中大感意外。没有想到这位路曼声与影子侍卫孟凌东竟然相熟,似乎还交情不浅,看来他必须要好好了解他这位徒弟了。 没了法儿的淡言,随即也只好来到檐下,默默地穿起了鞋来。当他刚穿好鞋子,蹦跶地下了屋廊时,气喘吁吁的倓示,却也又巧不巧儿地,出现在了庭院门前。 人类之所以为人,即是因为人拥有那复杂的感情,这感情可能为之光明可能为之黑暗。 清虚宗主探出的这只大手极为可怖,掌心内高峰山脉纵横,河流瀑布倾泻,万兽奔腾咆哮。一副锦绣山河的景象一起显现在了这只大手里面。 陆南并没有带娜塔莎回别墅,而是在莫斯科东南郊找了个没有星级的宾馆,开了三个房间。骏马和王飞同一个房间,自己和娜塔莎各一个房间。 陆无暇怔了怔,想不到这个一贯木讷的简师兄竟然能够看出自己的心事。 乌蛇脸色变得难看,要想签订灵魂臣服契约,除非自己的灵魂之力远强过对方,否则不可能强行签订,必须要对方臣服自己,甘心让自己签订契约才行。这也是为什么叫臣服契约的由来。 如此之仇,荀况自然对故国极为仇视,只是身为儒家名士,有着自己准则的荀况却不以私仇污蔑赵国,世人皆不知内情。即便荀况数十年不踏故国之地,世人也以为其是追求学术,包括他的弟子,皆未深究。 这些渊源似乎七十八本就知晓,所以对待这个新十三的态度非常友善,其它团员得知这些后,对这个新团长也很容易的从感情和理智上接受了。 而现在,萧问追着犀牛从他的那个距离上跑过,对他来说绝对是个狠狠的打击。 陈留因何如此激动?皆因最近修行总遇难题,兰帝却也不善教徒,关系许多细节的东西他就心里懂得,怎都无法化于恰当言语表述出来。 只是还未等到其余的墨者,震天的马蹄声响起,刚刚坐下调息的田樊蓦然睁开双眼,顾不得去提醒那两个门徒,起身飞奔向后院,此时的他多么希望那两位外围门徒给他夺得一些时间。 “谢太后恩典,老臣知道了,多蒙太后体恤,老臣未至,心中不安之极!”冯拯躬身道。 ------------ 132 澄云山外闹风雨,江枫城中显神威4 海威并不废话,一手咒术施展而出,直接碾压袁椿。一败涂地的袁椿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其无理要求,不过好在海威答应将昊天咒赠给他,也因此没有太多怨言。 镜湖书院派出了三位一品半圣境界的长老,靖王府只出一人,便是那长枪武至简。江枫城第一次闻名,便迎来了四大高手,袁椿怎么不惧?却见那海威镇定自若,丝毫不惧。 回头看了一眼杨翀,见其脸色冷冽,不由笑道:“你觉得我能打败四大高手吗?” 杨翀冷哼一声...... 贺氏的脸果然气得涨红,上头那条涂了厚厚一层粉也掩盖不住的疤痕更是扭曲骇人。 风杨和白伊正在用餐,这几天他可确实吃胖了一点,脸上的肉圆润了几分,竟也添了几分可爱出来。 甚至可以神话,可以极端,但不能叫别人觉得,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个浮山将士被勾落刺于马上,又或是被劈斩而死,在浮山骑兵疾冲而过时,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就是这样从马上掉落下来。 已经绝望的扎卡西,猛地抬起了深埋着头,他根本就不说话,转身就是一剑向着叶飞砍去。 众人简单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然后继续看着天上的雪花发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既然需要的是健康的孩子,那不管娉然公主抓了多少人,都不会虐_待他们。 这一发现让司禅欣喜万分,他带着影卫顺着这一线索继续寻找,还真的找到很多蛛丝马迹的线索。 突然刘世林一声惨叫,手里的马鞭落了下来,而刘世林随之也捂住了自己的手。 严少勋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随着他们身上的光焰逐渐变暗,楚原发现他们的身子也变得逐渐能够有些移动了,又过了片刻,就见水香寒身上的黑色光焰首先熄灭下去,然后便见她身形一松,已经和其他人一样,被古城门上的禁制给放了进来。 杨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坐在凳子上,肖月有点奇怪,不是说杨老爷子晕倒了吗?怎么现在又坐在这里,难道他晕倒跟玉红素有关系? 凌峰缓缓移动右脚,霎时,一股热浪升腾而起,凌峰体内玄气如同江河一般沿着炫火炎决所特定的经脉奔流着,最后注入了右腿之中。 “帝都或者临近的地方是不是又第二家生产大医者药剂的医药公司!”郭坏接着问道。 不过贺石南听说此事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五灵苑什么时候为了一个不长进的弟子,就连规矩血气也可以不要了?”就把众人给压了下去。 杨大伯娘,郑氏,周婶子也都赶过来了,郑氏赶紧进入看肖月去了,杨大伯娘和周婶子都去厨房帮忙了。 酒鬼手中火苗闪起,口中酒气朝着蛤蟆喷射,一条火蛇汹涌而出!刹那,蛤蟆的口中聚拢的真气也倏忽而出,真气和酒气针锋相对。 南宫奇手中匕首消失,左手虚脱,金色元能疯狂涌出,把上千碎片托起。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但对于楚原来说,却又是一番脱胎换骨的改变,继承了天古大帝的传承之后,楚原现在在见识上,已经远远超越了整个时代,几乎能够和上古时代那些强悍到变态的人相比了。 而然,一道玄气匹练直接从凌峰指尖激射而出,将老者脑袋洞穿,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毡帽。 楚家住在中天界六重天高桂星上,在那里住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彩虹的父亲修为已达仙君期,怎会被一个后辈轻易杀死,这不符合逻辑,让菲菲百思不得其解。 ------------ 133 澄云山外闹风雨,江枫城中显神威5 众人齐齐看向箭矢射出之处,何人能够想到堂堂的靖王竟然会为了一个丫头出手,而令海威惊异的是这靖王实力竟然这般强悍,仅仅几道箭矢便让自己分身乏术。 箭矢不断射出,却没有实体,而是其以道元凝聚而成。纵然海威实力强劲,却仍然被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 赵玄英声音之中听不出半点情绪道:“你想对付我们靖王府?可惜,你没有这个实力!若是你解开禁制,我可以饶你和江枫城,倘若不办,以我之力足以在你催动禁制前...... 青蛇认为林成是她的机会,但她知道当林成同意让她跟随时,她已经有了机会。 在原主的记忆里,就如绿衣所,苏城的冬也会下雪,但一个冬季下的场次,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无事。”胤禛简练的回答却让武秀宁听明拖拖拉拉了话中的意思,转头的瞬间便直接示意澜衣将胤禛的晚膳安排在揽月轩。 许久不见,胤禛对于几个孩子还是很想念的,之所以没有随乌拉那拉氏的意,全府一起聚,也是因为之前他在病重之时让苏培盛送信回京,不管是试探还是其他,得到的结果却是真正的差强人意。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什么不客气了,刘建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是一个十分耿直的人,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看法。 齐嬷嬷见状摇了摇头,伸手扶着乌雅氏,见她没有拒绝,便唤来俏君俏琳伺候她洗漱休息。 他心里冷笑着,不知道秋海的建议是否可行,即使真的能从强大的风那里得到宝藏,又该如何分配呢? 可惜,终是修为过浅,音波逐渐弱了下来,水纹彻底吞噬音波。阵法内水波牢牢固定住东方素的四肢。 “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吧!你这样我听不懂呀!”叶羽很是无奈的说道。 “我陪她来拿行李。”程逸颉抢先说,“她决定回值班室去住,不住这里了。”他伸出手,但慕清澄已提防着他擅长“揩油”的手,先一步窜到顾恒宇身旁。 毕竟叶家出来宋缺这么一个身手非凡的人,而且已经跟萧家对上了。 她没回公司,而是回了家,带着浑身的疲倦一头扎进被褥,昏昏沉沉睡下去。 她刚刚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就要被人打死。 曹操一想到到自己能够拥有如此人才,也是下了血本,除了原本的赤兔马还在吕布手中以外。每日那都是遣人给关羽送去锦衣玉食、宝马美人的,而关羽却心系在乱军中失踪的刘备,派遣探子在外寻找。 可眼下,这些话落入他的耳朵里面,竟如同利刃一般,在一下下的戳着他的心。 君慕清迟疑了一下,她虽然想离开这地方,但是同样,她发现了在这样的时代里面,权利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东西。 他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让醉酒的周芙辰留宿王府的建议,硬是带着周芙辰上了马车,准备回将军府去。 所以她又下单了这几样蔬菜的种子,还有些根据大数据自动推荐的种子,等着下个月的19号收货。 忽然,有一道魂光从天边飞来,落入了赵诗韵的眉心,她便昏迷了过去。 于吉这才发现黑暗死士军团现在已经就在他的身后了,他看到那一张张狰狞的面目不要命地向他袭击而来,还想提起力气防抗,但只听“轰!轰!轰……”随着几个黑暗死士的自爆,于吉已经感受到他无法在支配黑暗力量了。 ------------ 134 戍边城观斩天剑,老北山名声鹊起1 再往前便是戍边城,李王朝最边荒的城池。这座城的人数极少,仅有不到一万人,不过民风淳朴,很欢迎城外人前来做客。因为交通不便,城外人不仅能够带来城内没有的商品,还能带来外面的消息。 此城的城主也毫无半点架子,好似就是普通百姓一般。整个城池简直就像一个村庄或是镇子,全然没有城池的壮阔,不过就算是这样,每年仍有不少人前来此地,为的就是一睹边城风貌。 城外十里地处是一条大河,虽说是河,其汹涌程度...... 剩下的一些麻烦事,就是对接一下工作,在从老员工里面,提拔一些管理层上来。 为了完成这次刺杀任务,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自然也查过陈锋的身世,听说他在中海市的名望,还是挺高的,而且一直在以一个什么陈家少爷的身份,出现在高端的场合里。 她正在发愁,却听得身后“吱”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哲平虽说不是练家子,但是年轻人的脾气冲动他都有,这急脾气一上来六亲不认,呼的一拳直击仇仕旋,仇仕旋因为被王威拦住,再加上注意力在马宇浩身上没注意,侧脸硬生生抗了哲平这一拳。 没等他们纠结个结果出来,倒是已经到了帝都的林夜先联系了沙媛。 那所谓的讯息球并不是林夜所想象的那样是个球,而是一面圆形的水镜。 “艾,那是什么味道,好难受!”青水环顾四周,然后专注于自己的神体。 当他们向前移动时,越来越多的血液覆盖在墙壁上,但没有迹象表明这些圣徒受到什么样的武器或攻击。很明显,它们是某种能量攻击,一旦它们被释放就会消失。没有看到尸体,但他们看到的血量使他们非常不稳定。 陈锋听到她的温香软语,狠狠地吞了把口水,他还真是没有见到过她如此温柔娇羞的模样呢。 “你可真够拼命的,王威。”蒋时运的那颇有威势,古铜色的脸蛋就此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原来是他托住了我的后脑勺。 张天松一见他那表情,顿时哑然,感情他还不知道,就算是一百个觉缘加起来,也不见得能及自己的十分之一。 因为,他们都忽然发现,不得已投奔了方逸尘,似乎是个不赖的选择。如果今天没有他,最初的阵地之上李家就已经难以支撑。还谈什么现在白白得来的这些收获? 随即,哗啦啦的一大片人从门外涌了进来,手中拿着钢管、西瓜刀等冷兵器,粗略看去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堵在拍摄现场,将门口完全封死了。 圣母殿原本就设置了管风琴,可能是嫌音质不好,塞巴斯蒂安正指挥学徒组装瓦本制造的便携式管风琴。抽空子问问,刘氓才知道,这首弥撒曲是夏洛蒂独自完成的,而且是一夜之间,塞巴斯蒂安只是给予些后期指导。 此时他暗自凛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因为他在这个男青年身上,发现先前一闪而逝的能量波动,在这人身上还残留了一些,虽然已经淡不可闻了,不过先前有过一次感觉,他绝对不会认错。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李润石平静的答道。 进入山腹洞府,果然如刘栋所言,并未发生任何事情,张天松干笑一声,衣衫下的御元甲没有撤去,不过扣在手中的符箓却已经收起来了。 “唉,这普罗旺斯是法兰西查理卖给我的,谁知道他留下这么多麻烦。不说也罢。对了,雨果派你来处理此事么?你的领地怎么样?。 ------------ 135 戍边城观斩天剑,老北山名声鹊起2 自从皇帝敕封老北山一位山神,至此便有了与众多道门大佬平起平坐之资格。虽龙虎山依旧坐稳道教祖庭之位,却不能小觑了这二十八奇术拥有者之一的老北山。 因前任掌教书信,严之洞自愿退下掌教之位,而张之溪顺理成章地坐上掌教,有张之一北宗奇门坐镇,老北山实力不由大增,在这江湖之中底蕴更甚。 敕封山神之后,张之溪便做出入江湖之决定,第一件事便是问道龙虎山,而张之一便是这次问道者。 便是这次问道之...... “这还真不是我谦虚,而是我根本就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跟着你在阵中转悠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是看不出这里会是一个阵法!”贺强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气馁的味道。 林彤彤心中很不爽的想道,她发现李欣茹又在打量她,两人的目光都碰到了一起了,林彤彤能感受到李欣茹眼神中的玩味之色。 夫人本身就不怎么喜欢熏香,最多屋子里面摆盆花草就是了,这些香料压根就派不上用场,送来了也是白送。 “本王想要出去走走。”霍宸的嗓子沙哑,似乎还有一种血腥的味道。 可是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张宇不在了自己还不愧疚死。 左占眉头皱起,东篱在侯府的日子难过他是知道的,可却没想到这个做婆婆的居然这般厌恶于她,难怪南宫萧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责罚也罢,奖赏也罢,都只是过眼云烟。”霍宸把衣袖翻了下来,遮住那个伤口。 在杨二十和金嗓子喉宝推广经理孜孜不倦的解释下,辰龙终于彻底明白了整个的脉络,最后很潇洒的答应了这一切。 好吧,是她想多了,她就该坦坦荡荡的才对,遮遮掩掩的反而叫别人鄙视了。 如果环球的众星云集在仙颜‘露’的发布会上,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盛况,墨紫杉都不敢想象,听罗强的意思他们还是免费做宣传。 环护星不同,这里都是百兽武校所控制,这可星球的心中城市就是百兽武校所在的百兽城。 从赵通往魏国的官道上,一辆辆马车川流不息,一个个车队日夜奔行。 而就在三方僵局的时候,一个3d虚拟影像在三人的身旁显现,宛若真人却是无形,让三位半神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沉默中,安紫嫣垂头看向沈梵好死不死双掌紧握着的自己圣峰,这个时候都不忘作怪的手,一声娇喝。 于是不久之后美国第一颗原子弹匆匆上马,在美国新墨西哥洲的荒漠上试爆成功。威力相当于2万吨黄色tnt炸药,与第三帝国制造出的原子弹威力大致相同。 “行了!想我们几个都是人中真龙,生得玉树临风,上高速公路那些车辆都得绕道而行,晚上就让学弟学妹们见识见识吧!”李贝斯这个家伙也开始岔话题,拍着胸膛夸张得哈哈大笑。 但是,在信平玉看来,只有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而最强大的武力,莫过于一颗智慧的头脑。 看着王龙与绛雪等人会心一笑,几个神族长老无不苦笑,他们怎么就无法理解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此刻洞中幽暗,只有王龙手中些许亮光照耀,衬得绛雪脸上犹如白玉一般,散发出柔和而圣洁的光芒,又让王龙心中一动。 穆萨不动声‘色’,沉默地直视着我。他的眸子里,正倒映着我的轮廓,如此地清晰、刻骨。 经过一夜激战,夜晚的容颜上满是疲惫。晚歌只会歌舞,不懂得军事,可是晚歌却会跳行军令,行军令,行军令,那一支支随着每一个优美动作起伏燃耗的火把,就是指挥樊休大军的令旗。 ------------ 136 戍边城观斩天剑,老北山名声鹊起3 老神仙走了,这个如同小镇的戍边城便没了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离开了戍边城,便再也没了任何城池,有的便是一路官道,和其上的驿站。戍边城的百姓本想留住这几个能和神仙对话的人,却没想到其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 此刻同样在赶路的还有刚从武当山下来没多久的黄蛮。那日斩白蛇,师父突然出现,令他惊喜万分。本以为他会一路陪伴,却不想灭了这白蛇之后就不见踪影,无论黄蛮怎么呼唤都不予回应,好似消失一般。 此处并未有墨族人,...... 建造这堵城墙也只是为了防备凶兽跟土匪罢了,所以这城墙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丈许的高度,还不到两丈高。 黑胡子海贼团的船员,一个个吐血的摔倒在地上,脸色震惊的看着怪物一般看着白胡子。 剑光毫无悬念的破开激光束,然后斩裂那艘战舰,紧接着,剑光力量不减,继续往前冲,劈在十字形战舰的能量罩上面,整个坚不可摧的能量罩,在剑光斩过之后,居然破碎开一道裂缝。 看着菲丽远去的背影,米拉珍妮牵着卡娜和蕾比两人的手走到了紫风的面前。 飞雷神之术,精英上忍这几个字足以代表莫邪在木叶忍者村的地位,在众多势力眼中的重要人物。 不过就在此时,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雷宇身边,让雷宇瞬间停了下来。 是的,先前在尸魂界,叶迦之所以在最后关头没有杀,是因为系统突然出言阻止了他,但是当时系统并没有告诉他原因。 艾露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还没说完,突然又出现了一道人影。 黄蓉看叶天士似乎怕和她说话,随即一脸得意洋洋,好像打赢了胜仗一般。 完后,雷牙把肩上的兰丸拽下来,一个瞬身回到先前的高坡上,把兰丸放下,又一个瞬身回来。 曼玉皱了皱眉。太太也是气急攻心,想要将心中的邪火给发掉。可就要拿下人出气吗?叶曼璟让她们离开,下人又能如何? 下车之后的谭局长。扫视一下全场,马上就看到了李天峰、徐立龙、孙康等人。 “那行,有望月的兄弟们相伴,一路上就更热闹了。这之后有什么事我来处理就行,不用劳烦木木兄弟。”清晨的懒觉笑道。 不知道他能否顶住这种心理上的压力,如果就此崩溃那就太没意思了。 这少年的脸部轮廓……活脱脱几乎就是从自己儿子叶南天脸上扒下来的。 步相逢在一边猛地翻了一个白眼,心中腹诽:丫的,这会想起来拿老子来举例子讲道理了,我跟你有这么熟么?你要是真有这认知,还能有今天这事么? 然而曼玉依然想要回来,她也觉得自己满脑残的,非要跟不属于自己的前世死磕做什么呢?在绵延逍遥一世不挺好的? 当和蝶千索那冰冷的目光接触的时候,噬魔巨大的身体开始颤抖,绝对是妖魔界领主级的可怕存在,根本不是它这个级别可以抵抗的。 月儿忍不住又扯了扯莱卡大人的耳朵,不得不说他装专家的时候样子特别可爱,让人看了就想拽它的大耳朵。 大家一起动手把营帐搭好,营帐中间生了个火堆,野外生存,水火都少不了,晚上吃的照例是烤魔兽肉,这是欧阳老师在来的路上顺便抓来的两只兔类魔兽,反正调味品带了不少,几个月的时间里,主要就是烧烤魔兽了。 “竹叶青要杀你,我没答应。说良心话,等于我帮你捡回来一条命。”陈浮生笑道。 ------------ 137 戍边城观斩天剑,老北山名声鹊起4 镖老道自然有斩杀此蛇之实,但灭了这能令万物复苏的天地造化实在可惜。卷走这金牛何错之有?若是宝贝岂有风吹日晒之理?张之一自然不明白,却也从大蛇口中得知了金牛下落,随其前往,便见某处泥沙中闪烁着熠熠金光,极其引目。 镖老道突然问道:“你要这金牛有何用?” 起初这大蛇还不肯就范,但终究敌不过张之一的拳头硬。三拳下去,身体上的鳞片顿时纷飞,皮肉差点绽开。吃痛的大蛇极不情愿口吐人言道:“金牛内有...... 然而身下的花璇玑压根还没进入状态,烨华立即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界。 邱明一直就觉得,卜算之道很厉害,他要是能精于此道,那么以后肯定能获得不少好处,还能趋吉避凶。 舒服,料子十分的舒服,拎起来也是薄如蝉翼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十分舒爽。 他想见大力牛魔王,还不是想要找个强力靠山么。现在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虽然看起来是比不上大力牛魔王,但比那个山大王要强,从刚才他被踹的那两脚就能看出来。 想起上次马七爷绑架唐妈妈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如今偶尔记起,仍是心有余悸。 紧接着,在得到尼克弗瑞最后的回应之后,科尔森便一把挂断了电话。 燃灯道人马上从普贤真人手中夺过戊己杏黄旗,同样的法宝,在不同人手中的威力也是不同的。 林枫又试验了几次,通灵角斗士的最大仇恨感应距离应该在五米左右。也就是六十个坐标,虽然有偏差,但是应该没有什么。 难道废楼里的人就是她?她知道我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废楼,故意在那边点火吓唬我?木引农技。 陆平现在处的位置极为玄妙,他在那墙的阴暗处,但是也离这侧门不远,只要那些护卫们转过一个身就可以看见他,不过那两个护卫正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显然没有注意离他们只有两步之遥的墙边竟然有一个少年。 得!解释就是掩饰,可以理解,梁音已经肯定自己的想法,这家伙铁定就是怕打针。刚才扔炸药都不怕,男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 广天一声大吼,身化巨灵神一般的庞大身躯,舞动两柄千丈长剑,剑气如轮,滚滚而来。离婴身躯轰然四散,化身亿万鸟雀,从四面八方呜水银泻地般蜂拥而上。 宛缨探出头去,大风吹得头发乱飞。“黑压压的,只怕是场大雨。”宛缨说。 现在,赵家佣人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悔不该当初,自己被五十万元的订金迷花了眼。 绝欲那边,也只不过须臾间,就已经是气息完足。却并不急着攻,而是陷入了深思。 吴二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他方才尾随吴四一同过来的时候,心下极为好奇,直到来到这边的房间以后,心中顿时疑惑起来,这吴围好生熟悉,他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很是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鳄鱼嘴里的烟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幸好及时沙化地面地面,然后只要沙子堡垒把所有人都保护好,不然的话,可就真的完蛋了。 高俅说的这帮助一二,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难想象的,想多少人拍高俅的马屁,不就是想要他开一开金口吗? 这时那道者,却忽然诧异的睁开了双目,‘咦’了一声,看向那虚空远处。 这才不到一年时间未见,高力士容貌大变,形容消瘦,双鬓更添了几分斑白。 然而她的惊讶还没有过去,不想时装店里面穿着整齐时尚又统一的服饰,并且妆容精致漂亮的服务员姐姐便都挂着个得体灿烂的笑容一字排开地站在大门两侧恭迎他们的到来。 ------------ 138 黎明山黄蛮论道,天宝阁浮现杀机1 背着大剑的年轻道士懵懵懂懂,一副并不聪明的模样,实际上却是老剑士的传人,内有大道诗书气,如今的感悟便是连寻常宗师都望尘莫及。 黎明山据说是明鸟所待之地,被华光笼罩。但现在已经没了先前那般荣光,虽然有山神镇守,却也止不住四散的大道气运。不知何时,黎明山出现了大问题,而这问题便是黎明山为何成了现在这般萧条冷落的原因。 自打这黎明山冷落之后,就成了一群劣童玩闹的地方。看似普通的孩子,却是满嘴情情爱爱,还有故...... 嵇北辰在潭底感受到从九劫山上飘下的灵泽仙气,体内立刻灵力充盈,丹田自动吸纳起天地灵气。 “想必你也知道,在这试炼之地,可是有着很多妖兽的。”九尾天狐道。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走,我们去那边看看。”都宇笑着就把她带走了。 有时候那个理由,第二天回想起来,萧晨晨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但处在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其妙的就会同意。 “沈师妹真有闲心,我家阿辰还病着那!”晏月漓言罢,拉着嵇北辰就往前走,经过王渊亭面前时,抬手顺走了他的水袋。 刘东海很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在看到林岚点头之后,这才开始帮她敷药。 修为的压制,少年们很难察觉到躲在暗处的晏无归,但执事护法是金丹期的修为,他立马就用神识感应到草丛中有一筑基期的少年躲藏在那里。 若是现场指挥管不了那么多人,那这些自作主张的冒险者,有可能打乱别人控制好的仇恨值,导致现场的攻击节奏不一致,从而发生不可预测的减员事件。 威远镇位于兰州要冲,远迭山脉西麓,距威远镇八十里有郡名为云平。 追赶吉安的丧尸一块死了,森林公园湖泊区域可说是已经清理完毕。 “行,后备,你们黑水城目前有三百多骑兵,给你一个整数,四百!”邢江摆着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 政府组织那边有华夏官方,武装组织有莫普将军从中周旋,堪称双剑合璧。 如果说进去之后就要把外界的所有联系都给斩断的话,那恐怕就没有人愿意进去了,就算被抓进去,有朝一日也会造反,所以倒不如直接就规矩放的宽松点儿,这也很符合国家的怀柔政策。 那头白色的老虎呻吟了一声,直接瘫软在地上,陈长青只能无奈起身。 “确实够意思!”虽然陆铭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赚钱,但如果真能把画给卖出去,多多少少也都能获得一些声望。尤其是老许后来说的,如果真能把作品送到南湖美术馆去,哪怕明说了是临摹,那他也赚大发了。 “无可奉告,行规就是这样,请您原谅。”奥利弗带着歉意,欠了欠身子。 陆铭哭笑不得的把吊坠递了过去,刚才在车上,这家伙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不懂就是不懂,难道灯光亮些你就能看出玄机来了? 打到现在,除非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种大怪物根本不是当今等级的玩家可以对付的。 “什么?你竟敢否定我的见解,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易枫去抓陈贝贝。 去龙卫上班的路上,南宫耀枫就抱怨起来,让南宫岚和古天启好好的鄙视了一顿。 被惊吓了一夜的百姓都躲在家里,将门窗紧闭,只偷偷地从门缝中朝外面看去,看着空荡荡的街道。 “仙古看来都已经开始活动,准备回归了。”楚枫主要查看的是过去。 ------------ 139 黎明山黄蛮论道,天宝阁浮现杀机2 杨翀被保护得极好,以至于她都有些闲暇,与其说是闲暇,倒不如说是无聊。忽然她想起了在船墓所得的灵骨,就连海威都说是好东西,这灵骨便不是凡品。 拿出尘封许久的灵骨,那封印一解除,磅礴的灵力便爆发出来。而周围除了杨翀之外并没有其他生物,这灵气便发了疯般直往其丹田里钻,使得境界不断晋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升了一个小层境。 仅仅一个时辰就能够让人突破,能有这般效用的天材地宝绝非凡品。杨翀也意识到这宝贝的重要...... “你们三个谁是王二狗?”一名手持长剑的修行者来到叶临风三人面前,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段青焰带着满心疑惑,继续向前走,此刻,段青焰的心已经坚定,如果为了大陆她不得不做此牺牲,如果这片大陆她寻找不到心中的方向,那她就努力修炼,走上仙路,逃离这一切。 但是经常会被工作室无故拖欠工资,甚至赖账,大D早就不满,只是苦于没有其他的出路,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段青焰和邱凤珠走到刻有添彩峰仙食坊几个龙飞凤舞大字的牌匾下,忍不住心情有些激动。 “这竟然不属于纵剑和横剑里的任何一招剑法,也不是惊天十八剑里的,甚至,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招式。”高渐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正是因此,所以才更加吃惊。 “为什么?明明警告了你不要去,你为什么非去不可……”沈烨弄不明白秦越峰在收到警告之后依然不要命的进行交易,原因到底是什么。 突然,三人瞳孔一缩,急忙看向一边的树林,勒马停了下来,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刚刚他们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石兰? 高兴不单单为“求仁得仁”,更为“聪明通透”四个字,在樊青雨的印象里,这是边学道第一次夸她。 “大婶,不得不说,您的实力真的好强,那可是三位半仙之体,我与他们战了三天三夜,身心俱疲也没有个结果,还差点把他们逼上了绝路,而您一出马,战局立马就被扭转。”叶临风对大婶说道。 他需要时间,他要拖出魔神,故此,他拔出了背在身后,在他手上一直从未出鞘的青帝剑。 林战听铁游侠提到自己师父的名讳,心中更是激动,只是言不由衷地道:“好好,他老人家好着呢。”心中却是叹道:他老人家好不好呢?我也挂念得很。 他望着月岩号,名副其实它就像一团月球岩石,厚重敦实。另一旁的战神号颇有锋锐的感觉,棱角分明的线条,高大威武的身姿,站在月岩号对面就像长辈盯着晚辈一般。 黎新天重重冷哼一声,甩袖进屋,墨老爷子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着跟着进去,想着怎样让老友不生他的气。 “姑娘家家的,习惯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打算上阵杀敌?”李有得不悦道。 一切都有惊无险,而宫岩更是闯入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但宫岩只是微微一笑而已。这一晚上过的很平淡,宫岩并没有大肆的庆祝,铃铃和铛铛也乖巧的为宫岩整理衣物,他们都知道宫岩第二天将要出去办大事。 这里的动物也好,妖怪,鬼怪也好,为了活下去会相互残杀,也难保是鬼怪化作人形来迷惑人。 在所有人都无法感知全局的情况下,有些事悄然发生着变化,连局内人都觉得有些莫名。 众人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音乐,让人不由自主陷入痴迷,甚至失去战意。 ------------ 140 黎明山黄蛮论道,天宝阁浮现杀机3 黄蛮并未离开黎明山,而是在此处停留歇息。本是历练,却在休息,这事情说出去当然不好听。但事出皆有因,约莫三日之后会有人来此地求一只明鸟,历时会有诸多人来到此地。纵然有老剑士的传承记忆在,却也未曾见过这黎明山的明鸟。 明鸟,形如其名,通身洁白之色,配得上这一个“明”字。若是仅仅好看,修士当然不会争抢。能被争抢的,当然有它的效用。这个“明”字还有另一解释,那便是能够清明道心。这不禁与黄蛮此行目的不谋而合,...... 那位公主也惊诧的瞅着陈争,从容,强大,霸气的印象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让她恐惧而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反而有种窒息的感觉。 “叶尊。”叶尊笑着回应了声,在虚空漫步而去,两个月历练,让叶尊的心境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为何要隐藏自己,何不堂堂正正的行立于世,这次出去,他将会以叶尊的身份面对世人。 不夜城酒楼,不多时,叶尊来到了这里,望着悬挂在最高处的‘不夜城’三个大字,叶尊走了进去,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白天在古月亭和简琳碰面的时候,简琳传音叫他来这里的。 一个时辰之后,蓝莹儿第一个宣布祭炼完成,一颗圆润无比的丹药从白玉炉鼎里面飞了出来,蓝莹儿取出玉瓶挥洒自如的收了起来递给了前来取药的司祭官。 就在蒙天疑惑之时却看到一道极为迅猛的金光从远处朝自己射来!若不是事先有被交待,蒙天这一下可就要闪了。 头颅之内的力量收集完毕之后,凌炎的神识马不停蹄的奔向蓝莹儿的淬祭品,哪里的力量在现在的凌炎眼中简直就是这个世间最好的美味,是让人上瘾的东西。 “神力本质详解?生死楼内,还有这样的东西?”陆轩露出诧异之色。 丹辰甚至不知道这最后一击的结果如何,那一百幅画卷就都在同一时间轰然破碎,破碎后的能量在他识海中重新凝聚成一尊古气纵横的强大的八臂虚影,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丹辰识海正中心的五个真灵中间。 “哼,正合我愿,既然你想找死,那么我就送你去见你兄弟。”冷冷一笑,王天奇当即走上前应道。 丹辰准备在试练塔中,投放各个层次的妖兽!有九重妖塔在,丹辰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让这些加入青城势力的人,在试练塔中试炼,和各种妖兽战斗,这样他们的战斗能力也不会欠缺。 事实证明老爸真的很有才华,有了资金之后,他自己开了一家药材公司,之后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秋神看着周围的黑暗,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比之前更加的阴森了,仿佛周围不是空气,自己则置身于充满了弹性的粘胶之中。 可当不了正妃,若能进宫也好,贾琮必能安排妥当,现在当个良娣,日后少不了一个皇妃,甚至皇贵妃也有可能。 车夫大哥把马牵到了院内,给马卸了套,然后给他上料喂草不说。 不少人认为桥牌,麻将都是高智商的游戏,可是在华夏不说全民皆麻,却也是大众最喜欢用来当做消遣的了。 高高的树篱也跟着拐了个弯,向远处延伸。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更有甚者,一些大儒也曾说过人死后直接魂归天地,并不存在死后世界一说。 浏览着卓伟微博内容的许永华,顿时就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一边下载存储,一边兴高采烈的自言自语着。 ------------ 141 无题 南方王府之中,温晔正在大堂之中,正等待父亲温儒。 约莫半柱香时间后,温儒走来,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面视温晔道:“为父的话你会听多少?” 温晔道:“自然是全听。” 温儒点头后道:“为父我想为你求一桩婚姻。” “是谁?”温晔虽然表面上没有半点波动,心中却已有一丝怨言。 “当今大祭酒,徐木牛!” 当“徐木牛”三字说出,温晔瞳孔微缩,想起了那日在江南楼与其交谈的场面,倒是不错,看起来顺眼。不过忽又想到周天音,顿时摇头道...... 大学城内人很多,车辆也很多,所以吴静已经减缓了速度,缓缓的行驶着。 两个极具正义感的家伙自然是答应出力的,有了两个光之巨人的帮助,长见总监认为这次事件应该是能够解决。 庆贵妃这一席话,无论是有意或者无心,语气已或多或少带上了尖锐与幸灾乐祸的意味。 郭定道:"所以无论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此事过后我还是要一较胜负,看一看今日的嵩阳铁剑,是不是不在飞刀之下。"叶开还是只有苦笑。 因为她知道这地方必将又有悲惨的事发生,她实在不愿再看,不愿再听。 “米田队长,不要笑话梶尾队长了,你难道刚才就不害怕吗?先干正事,这怪兽怎么就成这样了,看样子是晕过去了吧?”稻城队长到是很善解人意,这时候他也觉得奇怪。 王兴新教大家用松木熏出来的猪肉干虽说不是很美味但是比起大唐现在的吃食那可是要好吃的多了。 当然,月球基地的月球车不只是联系了亚特迪斯号,就连GUYS的凤凰巢也一并进行了联系。 叶开道:“无论我要耽多久,你那萧大叔都绝不会赶我走的。“马芳铃回眸一笑,人已如燕子般掠了出去。 知道原理是让现在的低度酒高温蒸发,冷凝后出来的就是度数高的蒸馏酒。最为难做的就那蒸馏器,也不知道大唐工匠们的逆天智慧能不能做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察觉到周围有多人谈话的窃窃私语,但即使他的视力已经好了很多,他也没看见一个多出来人影。 而有的人,脸上却是透露着伤感,显然可能他的家人或者心爱的人,在这场战斗之中被无情的击杀了。 苏兮萌呵呵一笑,说话的时候表情无比的平淡,好似再说无比平常的事情一般,可这话却是令屈元二人心里震撼不已,虽然他们之前便有着这么一个猜测,可现在听见苏兮萌亲自说出来,还是着实的震惊了一把。 我现在施展出来的灵符爆威力不知道比以前大了多少倍,没有丝毫意外,那条狗的头颅直接被爆开,此时就剩下一个无头尸体躺在地面。 “那是个什么玩意?”方白就差翻个白眼了,他讨厌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 神主并没有立即回应我,这时那房子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道身影,看上去年岁不大,很是年轻。 他有点诡异地,满意地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在那一瞬间震惊地沉默如金,随后又破罐子破摔地嘟囔。 即便是现在有昆仑派的人在华山派做客,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接待,直奔这边而来。 satan脸上的疑惑太过真挚,让坦图会有瞬间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找茬? 门口的两个男人已经戴上了面具,他们跟在秦欢身边,带她往房间走。 “不对,这不是重点,谁让你这个家伙擅自做主抱我的!”莫德雷德脸色微红对着雷宇质问道。 ------------ 142 人魔 走了许久,徐木牛见琵琶女仍就跟着,问道:“为何跟着我?” 琵琶女怯弱道:“我害怕官府的人回来找我麻烦。” 徐木牛道:“我都替你解释过,他们如何会找你麻烦?若是他找你麻烦,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琵琶女摇头道:“就算这样,我还是害怕,还请小公子能够收我为侍从,我可以日夜为您弹奏琵琶曲……” 徐木牛沉默不语,盯着她,好久才道:“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琵琶女被看穿内心想法,支支吾吾道:“公子……我……我没有这个想...... 其余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个魔修最先的反应过来,一起向着百一老者冲了过去,白衣老者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两道白光闪过两个魔修也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头便掉了下来。 舒志强大块头,宽肩膀,粗脖子,四方头,圆滚滚一身肥膘,强悍霸蛮一身牛力,两个拳头攥起来,像两个擂椒钵,每次动手都打得谢嘉嫒鬼哭狼嚎。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几个监视的人,不约而同地分散开,有的去报信儿,有的去联络人手。 不过一会的时间,月璃这个吸血鬼族人“光临”这里的事已经在学院里传开。 比他更惊讶的是那名拥有紫金藤的老者,当秦斌拿出九叶仙草的时候,他吃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还是不相信,又用手背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到了下午2点左右,执行此次任务的轰一已经接近了倭国广岛了。 卓一凡一惊,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在旁边偷看,只是看她的脸色,白中透红,神气充足,神采奕奕,并不像受伤的样子。 奇门遁甲上层九星象天,中层八门象人,下层九宫象地,八阵图明分八卦,暗合九宫。出入八门分生死,纵横九星定乾坤。横冲直撞进去,就是关门打狗,瞎蹦乱跳进去,就是瓮中捉鳖。 蓝雨恣意横行,不听劝阻,而且行动之间越来越是粗鲁,千芊心中恼怒,双手使出几分力道向蓝雨的胸前一推。 光明神族并不信任这些个体实力强劲,且过去给他们造成不菲麻烦的绝望世界生物。 高敢看了看吴冕、方泰吉、高丸,而后哈哈大笑:“我与方丈大师有近三十年没有过招了,今晚恰逢立约,手痒!手痒的很!这第一场由我出马,当也没人反对的。”说时,失了个移形换位之法欺上场来。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贺真也一口逆血喷出,脸色铁青的坐下,却对云豹族的云娇不经意间投去一个眼神。 “噢,这就是刚刚那位先生问过的。七年前珈蓝集团的光翼系列,这是解决了当初的问题之后,今年推出的最近款,未来系列豪华商务飞梭。”齐格点了点头回答道。 “轰隆!”一个深坑出现,夜阳的身影从烟尘里倒飞而出,砸在石墙上,他满是是血,胸膛处有一块凹陷,虎口迸裂,气息奄奄,元气已经耗尽。 他身为妖族,体内又留有人族的血,自然不可能去乱杀妖族、人族的修炼者,除此之外,神族和蛮兽自然是首选,所以他只有进入神族的领地去。 最后声势浩荡的淌去出口,颜羽、中州三千余劳工也跟在后面充数。 关于网上的这些议论,胡莉这些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安慰谢飞翰不要放在心上。 他想到了,或许,他可以去镇抚司内狱一趟,找个死囚来试试这丹药,他必须要确保方子没问题,丹药没问题,以及得找出自己前世吃死的原因,而后,这丹药他才敢用。 ------------ 143 宁冉 黄蛮离开黎明山,临行前叮嘱土地照顾那少年。少年并没有姓名,他喜欢别人以先生称他,可除了这群顽童之外根本没有喊。 傍晚时分,顽童们全部归家,整个黎明山只剩下先生一人,他手中拿着木剑,目视远方,神情宁静。黄蛮教了他一套剑法,名为金刚九剑。基本招式他已了然于心,如今要做的便是做到融会贯通。木剑随他心意而动,时而急,时而缓,一急一缓间尽显刚柔并济。 天宝阁中,顾庭华站在二楼窗边,遥望天边,蔚蓝的天空与灰色的大...... 又过了一会,玉完全被吸收,月芊芊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断裂的骨头也变的完好如初,全身上下粘满黑色东西。 我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没有什么犹豫的收了下来然后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我慢慢的把酒推到了他的面前随后说道:“孙哥,没什么的,以后你要是再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来找我就行。”姓孙的中年人感激的点了点头。 经此一役,林家已经可以说是丢尽了颜面,而这一切都是拜林宇所赐,再加上林如山之殇,林家对林宇的杀意可谓是到达了极致,若是宁远一直护着林宇,说不得他也要拼着暴露的风险,联系都城的林家本部了。 紧接着酒吧里就会传出一阵躁动,那是大家喝完酒吆喝的声音,像歌声,又像是鬼哭狼嚎。 中心之处,一道微弱的淡薄光影浮现而出,眉目清秀,和外面林宇的面貌一般无二,此刻正震惊的看着冲撞而来的黑影,面色剧变。 一直修行淬皮,中间一度有突破的感觉,甚至于饱和到自主诞生炼血念头。 自此,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叶离想,她到底不是一无所有,她得到了秦朗,保全了自己,即便秦朗不爱她,他们也可以像很多夫妻一样,平平静静的相守到老。 但是如果在这份幸运之中加上一个该死的五弊三缺,更是该死的情缺呢?那么你对于身边的人,剩下的就只有怎么还都换不完的愧疚了。 如今锻骨都已经基本完成,只差三者平衡,自然更加不惧眼前的傀儡。 古超在白纸上面,写下了热气球,写下了翅膀这两物,但是还不够。 休的拳头。重重轰在爱德华地腹部。将这个已经被混乱与紧张冲昏头脑的人。就此安静下来。 他是魔王的一个使者,本来是打算今天来将这里原本那个渡劫修士的封印给打开,慢慢的放进来魔界的大军,但是确实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里,这里已经被封印了。 “景瀚也太轻看本王了!轻重缓急的分寸,本王还不至于不懂。”若非有绝对的信心,他怎么会说这些绝不能外传的话。 但李墨不管不顾,摆摆手就离开了。也许安宰硕会拿出更加诱人的筹码,足够打动李墨让他帮忙顶住李在贤的压力。 “王爷深夜过来,不会是要与在下下棋吧?”夏承正坐下后,齐朗便随意地笑道,夏承正摇头,神色也严肃起来。 古超原来用的赤铜长刀,比起一般的长刀要好一些,算是二流兵器。没见用这么久都没有损坏一点点吗。 “前辈,这里便是我的最好的套间了,整个客栈只有三个,每一个,一天一枚高级灵石!”用了时间,这个店二带着李明来到一道紫色大门前,对着李明道。 的确,李明这一次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扔在北极冰海里面的困龙印,现在自己距离这困龙印已经是极近了,什么他也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的。 ------------ 144 心剑一脉 见杨楠不说话,杨凌便又道:“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虽说同龄人中你已是佼佼者,但你可知这孩子开始修炼有多久?” 杨楠试探地问道:“五年?” 身为五行剑宗的小姑奶奶,宗主大人的掌上明珠,宗门内的修炼资源可谓任其挥霍,有天材地宝辅助,加之自小便修行,如今也不过才达到中三境水准,眼前之人天赋再恐怖,总不至于低于五年吧? “我若是说出来,怕是会打击你的自信心。”杨凌欲擒故纵道。 杨楠果然上钩,火急火燎道:“四...... “额!你确实是够倒霉的!”陈思南一脸汗颜的说道,一天来酆都城报道的亡魂鬼怪不知几何,居然能让这张兆龙撞上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大部分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放心吧,我会帮助你的!”沈浩轩拍了拍李烨的肩膀说道,随后沉吟一声,将霸天劫拿了出来,递给了李烨。 “哼,没什么不好的,你去将所有金刚猿族的使者杀了,然后将他门丢在雪狼族的地盘,好戏,才刚开始呢!”白鸿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对了,有没有想过开发一个黑社会的网游?”王潇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看着周星光那一双已经打算要离去的眸子,神情简单,隐隐期待。 其次作为高敬宗这尴尬的身份,经商本身就是一层极好的保护色,谁会相信一个整日锦衣玉食、混迹美人窝里的市侩商贾怀有志在天下的野心? “这大事非得今儿说了不行。没事儿,你先洗脸,我在这等着。”丁菊花今天是打着不成事,不罢休的算盘来的。那七八百的钱儿,引的她昨夜一晚都没睡好。 当初姜青丘组建六扇门的时候,挑选来的核心成员无一不是心性正直之辈。 突然之间洪帮太子党在日本的两千精英和那位洪帮太子党公认的第三智囊许士林莫名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当然除了那个远筹帷幄的潇哥。 刚走到门口的迟宁风看到蚱蜢用那只沾满面的手抓住宁夏的手,心里就膈应,不敢明着惹蚱蜢,心里暗骂蚱蜢的脏手,怎么也敢碰他的宁夏? “没错,你爸现在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了,我刚才在帮他治病的同时顺便也把他多年的心脏病一起给治好了,以后他也不会有事情了!”王玮微微一笑对夏凝说到。 宁岳现在只想体内这个一哥赶紧闭嘴,就在宁岳以为这个一哥不再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又适时的响了起来。 “别妄想了,今天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走!”猜到王玮的打算,贺经理冷笑着说。 霎时,马踏步卒,寒刀翻动,梁军士卒哭爹喊娘,肢飞体断,肝肠涂地。 当外面的亡灵全都被罗浩杀死的瞬间,马拉维抓住难得的时机,恢复了原本的灵性与自由,顺带着拿到了半位面的控制权。 “多谢三位大侠出手相救!”既然已经被拉到了他的面前,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虽然眼前的紫霄山弟子看上去与她们一般大,但是刚刚他展现出的实力以及他的身份却是足够让她们称呼为大侠了。 苍剑离一边调整祭炼的范围和力度,一边从乾坤山取出意见雪衣递给羽千寻。羽千寻喜欢雪白的衣服,身材和他差不多。羽千寻换上衣服,惴惴不安地看着雷电轰鸣的无极神龙殿。 他看到那个男子一脸的猥琐样,笑起来就知道是贱人,说出来的话,更让他感到贱上加贱,再说这种人在以前电视上看多了,导致他一眼就认为他就是一个混蛋加王八蛋。 ------------ 145 院战 孔豪丞脸上不屑道:“我让你一招!” 杨翀摇头道:“不用!” “不用?”孔豪丞冷笑不迭道:“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长剑出鞘,如同轻灵的飞燕。剑法之名如其势,名为飞燕剑法。虽说名字轻巧,但在他手中却处处充满杀机,与此剑法剑意背道而驰。纵然背道而驰,其剑势仍然凌厉,滴水不漏。 杨翀手中的无锋刀陡然一震,长剑刺来之际,仅仅一刀便将其劈至一边。这第一招双方都在试探,可无疑是杨翀占了上风。 剑势已泄,孔豪丞节节后...... “嘿嘿!我猜测温碧玉得知你被毁容后,她首先是假惺惺地给你打电话安慰你,然后会给曲美春打电话,就说你被毁容了,无法做广告代言人了,她可以取代你做广告代言人。”许云天笑着道。 这么咆哮着,肥硕的身影从空洞地步一跃而起,巨大的斩击已经呼啸而出。 到了讲武殿,这边果然有不少人正待在那里,赵佶一到,自然就有人喊了一声“陛下驾临”,而后下面便跪下一片了。 穆辰浩对于夏晴空的话,并没有评价,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你肯定会吃惊的!”许云天冷冷地道,他手指按在史蒂曼的手掌心。 温溪这么一说,颜玥彻底明白了,虽然她不能体会,但多少能理解一些了。 许云天一挥手,使出结界异能,紧接着他扔出了手里的灭魔符箓,喊了一声疾字。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白落恒和白落飞就带着白落羽出府了。白落恒和白落飞骑着马,白落羽坐在马车上,出了城门,朝着城外的皇觉寺而去。 不足丈余方圆的岛礁上,五六只正停驻进食的海鸟,陡然惊恐弃食,纷纷展翅飞逃,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危机一般。 “喂!你是谁?放开这位学姐!”一旁的林宇看着连海平俊逸的脸庞,一股妒意悠然而生,大声呵斥。 在他的前方,那十二座黑色石台,此时已经被彻底组合在了一起,通体绽放出了璀璨夺目的神光。 “姐夫……!”中年人不满的瞪了老者一眼,明显对于老者他也没有什么太恭敬的态度,相反还有些傲慢的感觉。 “前辈那我就告辞了,过几天再来拜访。”凌渡宇就想告辞走人了。 洛辰想了想,把青龙剑举了起来,然后收回了戒指,意思是,我没什么恶意。 “别想了,你是戴奥尼亚的元老,这是你的职责!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你就到联盟公职人员管理委员会任职!”戴弗斯以一副不容他拒绝的强势态度说道。 可是,他们修炼之后,却不能够将这门武学传给其他人,否则的话,将会遭受极其严厉的惩罚,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对,对,你的手下,就是我们的手下,哼!刚才那个谁,居然敢以下犯上,对自己的少主出手,你打算怎么收拾他?”王八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赤坤身上,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终于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倒在嫂子的温柔乡里不出来了。”欧阳炎有些醉意的轻笑着说道。 更何况高卢人一直是意大利中部各个势力的梦魇,而它对中部地区的威胁与日俱增,我们戴奥尼亚作为整个中部地区的盟主,和高卢人的对抗不可避免,而且是其他势力所信赖的主力。 而在他的周围,则是一片血海虚影,血浪滔天,把他衬托的,如同浴血而生的修罗一般。 “什么?”蚩尤看到形势不妙,急忙唤出了自己的魔剑,试图以剑破拳。 ------------ 146 静与鱼薪 静走进裴白衣的房间,仍旧是那面瘫般的表情。而裴白衣如今正在修炼,被其这么一打搅,心情有些不爽,冷声质问道:“进门前要敲门,如此简单的礼仪你不懂的?” 静今日大不一样,不仅懂得了不舍之情,更是不再如先前那般任人辱骂。 “论起礼,家主您还不配跟我谈。” “你今日怎么回事?”裴白衣也感知到其不对劲,一向不敢反驳的静今日竟然说出这话,怎能不叫人惊异,“先是不敲门入内,后又是出此辱言,还不快去戒律堂领罚!” 静全然...... “怎么办,老大。我现在就追上他去砍了他。”说着,鲍勃转身就要走。 听到是少爷在松鹤楼给她打包的食物,桑桑先是已经有些惊喜后又有些不开心了。 这二十年,他越发像风浪里的孤舟,而姨母也过得很不好吧?否则怎么会委身卿大夫做妾? “启禀陛下,家里一切都好,就是家父去世了,臣无法守孝,实为不孝。”苏季唏嘘道。 据翎越所言,九曜仙皇是神尊之中最先证得神位的人,却突然陨落,令人唏嘘。 “呼”谌龙的对手已经完成了枪刃的制作,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双手伸出,体内能量涌动,这是真言术疾!一个灵敏咒术加身,不仅增强了他的速度,更增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甚至林子还在广场之上,当着所有奴才的面,将一名危险人物,当场扒皮抽筋卸骨。目的并不是震慑这些人,而是为了树立他的威严。 而其实,王月半对林婉儿,也是有好感的。毕竟她那么漂亮可爱,又会照顾人。 叶知秋感受着周围的天地,四周灵气剧烈波动,手上指尖似有风在流动。 听了赵凡山一番宽慰之词,梁仕铭的心中纠结,也顿时释然,紧感激地点了点头。 “过了今晚,佣兵团肯定还要在休息一天,明天得好好安排大家吃个饭,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附近山上打些野味回来,最好能多一些!”兰大娘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云主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带着这家伙走了,待你想起要我做什么事情了,可以跟月儿说一声,我一定不负承诺”。 轩辕不破的速度渐渐开始变慢,他的力量开始变弱,气息在剧烈下降,剑气变得暗淡,他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越来越悲怆。 “本将也不占你便宜。”吕布说完,跳下战马,收起绝影,提着画戟杀向马腾。 “不可能,玉算子长老的卜算之术从来没有失灵过,他老人家算出了凌天云与叶吟风一定藏在虔州,我等细细的查找一定会找出那两人的下落。”第三道声音响起,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在那河岸上响起。 夜色半央,透过婆娑的树影,依稀可见天空的星河,星罗棋布,在这山野丛林之间,莫土的夜色是如此的静谧祥和。 这一循环就是十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之中,古清乐此不疲,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出现。 只见周天明浑身肥肉鼓荡,此刻面色赤红,浑身大汗淋漓,跑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魏延攻下襄城,不做停留,第二日五更十分,再次点齐军马杀往颍川方向。许昌高官听闻南面门户襄城失守,满朝震荡,他们期待袁绍平定天下,而不愿吕布入主许昌。 夏紫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唐新羽经历这么多,从人变成猴子,再从猴子修炼成一只猴精,在加上从老妈口中模糊听到一点,心中猜都猜到个大概,也不想夏紫太过为难。 ------------ 147 金 赵戎生得了柄好刀胚子,心情大好,饶有兴致道:“你的刀有多快?” 柳白儿道:“不快,但是我要做这天下出刀最快的修士,无论是谁,皆能在其出剑前斩杀他!” 赵戎生点头道:“若是真能如此,倒真的是太上刀法了!天下的兵器之道第一人怕就是你了!” 柳白儿充满豪情壮志,自顾自诉说着那时打遍天下无敌手时的场景。回过神后,却见赵戎生已经闭了眼,正在冥想修炼。 麒麟骨越到后期功效越明显。如今赵戎生已然达到上三境,不断有气血之...... 其中至少一半,都是因为茶奈订婚伤心欲绝来网上寻找安慰的老婆粉们。 别人是怎样自己管不着,但最起码,自己不能成为那个破坏秩序的人。 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在大城市打拼多年,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突然而来的意外使两人天人永隔,对于他们来说也太过残酷。 不一会潘金莲端着热好的酒菜上了桌,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起酒菜来。 有能力到这里来玩来消费的,当然也都知道,京城八佬这个称谓代表着什么意思。 扫清了武大心理障碍后,曹军又一再的交代他,一定把秘药藏好,不可让潘金莲知道。 水凝的伤已经全好了,脸色红润,气息比之前还要强盛许多,修为应该是更上一层楼啦。 蒋落落点了点头,让夏洛兮放心。夏洛兮表示没什么事了,就和萧峰宇走了。 段正平笑着走过来,想要伸手去扶杨成真,被杨成真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推开,接着瘫坐在椅子上,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那我们岂不是发了!”在经过红尘与阿茶的确认后,AK非常激动的说道。 “吼!”深渊黑龙突然抬起头颅,大口张开,一道火焰直接淹没了这个老头。 这首歌很火,以往杨以辰在公开场合,尤其是在非华语地区,都会选择这首歌做万人大合唱的歌曲,抛开说唱部分,只是一遍一遍重复这段歌词,唱个四遍左右。全场形成整齐划一的声浪,也就宣告一次活动的结束。 这时候那些还在跟沈靖和柴琰纠缠的人才知道上当了,完全被他们给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想到暗中杨以辰已经指派人完成了证据的搜集。 而眼前这人,穿着打扮挺像意大利的结社人员,不过却没有任何一家结社是以白底红十字为结社旗帜的。那么,是同样盛行骑士风的英格兰吗? 星空之中,四头兽影仰天长啸,旋即踏破星空,化为四道色泽各不相同的巨大的光虹,贯穿了天空,然后携带着滔天声势,直接就对着柳影笼罩而来,那般强悍无匹的灵力波动,让得那第三层的青虎等强者面色剧变。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使然。”凌易笑得毫无歉意可言,但是这态度偏偏堵得亚丝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瞪着他。 国内,敢玩这么大的,至少得有超强明星阵容撑着,否则绝不敢这么玩,一部要投入一个亿的影片,故事简单,主要人物也就两个,剩下皆是走马观灯的配角,不需要专门搭景,那这一个亿究竟要砸在哪里? 而此时,牧尘身体之上,也是有着幽黑灵力涌动,在其身体表面,黑光浮现,隐隐的似乎是化为了一座有些模糊的黑色光塔。 不幸被他言中,在出门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带钱包了,因此这身上自然是没有钱了。现在要是甩下他不管,自己驾车出停车场还真的就掏不起停车费。 ------------ 148 水 半个月时间一晃如同白驹过隙般过去。这段时间内,江湖格外平静。偶有些谈资也惊不起江南楼里的酒客、茶客齐齐讨论。 青羊宫前景极好,几乎蒸蒸日上,全派上下一副繁荣景象,甚至比之先前还要盛大。 青羊山神如今便坐在大殿当中,其面前坐着的自然便是这青羊宫的主人杨残日。他双目如灼,打量着眼前的山神许久,这才开口道:“你能得获山神之位,全然靠我青羊宫,所以日后该为谁效力,你可清楚?” 山神纵然有山神之位,先前也不过只有...... 听到少爷这么说,嘟嘟顿时一副万斤重担压身之感,不过却还是紧握双拳使劲的点着头,一副誓死捍卫少爷的架势。 走出墨竹居时和白逸打了个照面,他神色冷冷的没搭理我,但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我,与我仅相隔半步的距离,看样子是李轩让他贴身护着我,我也没说什么,只在王府里闲逛。 明明就是你先背叛了我,那么就算是我背叛了你也是不过分的吧? “公主,你们搞什么?”婉儿此时才敢蹭到若冰心的身边,一脸的见鬼表情。 他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整个大地在震动一般,有光芒从祭坛上升起,从他的落下的脚传递而上。 龙四的眼睛缓缓闭上,身子似是在微微颤抖,强忍着心中的怨气。 不过,城西宁园真不好理解。因为,宁园在京城东边的。他怎么会刻“城西宁园”,哼哼,原来这家伙也是狡兔三窟,这城西宁园一定是另外一处地方了。 眸色一沉,她看都不看其他内容,“啪”的一声合上了请柬,摔到汉子的手中。 穆老脸上带着笑,委婉的提出是不是可以将熊天带回去,说是上面的命令,想知道妖兽帝国的目的。 所有人的目光锁定顾念烟,一脸的惊骇,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等她醒来,就在老爷子那里了。再回去的时候,死亡人数达到了十多人,而凶手也藏在受害者里面。 轻轻推开没有反锁的铁门,乔可儿顺着台阶刚往下走了几步,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脚下窜遍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当她眼睛匆匆扫过格力时,心头不由的一阵狂跳,顿时停驻脚步,借着花树的遮挡,又细细看了格力几眼。 它们排着队去讨得这琼露,但她却不知这是在做什么,她满眼都是那璀璨如月的花瓣,而在她茫然失措的往那一处走去时,仿佛是被牵引走了魂魄。 易连连本来还在发愣,结果一看到对方蹭蹭蹭的接连不断打开这么多消息,还附带了一个超级萌的兔子表情包,瞬间心里的闷气就散了许多。 萧若芊也不想提醒他,她五哥就是欠收拾,毛毛躁躁的,只要不打坏了,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以前没学问时,贺子龙也会想,动物好像没吃人类这样的盐,那么它们就不要盐份了吗? 每次夜里,趴在被窝里,偷看杨丽颖照片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感觉,用按着脐下三寸,特别的舒服。 都是八年前的孩子了,明明当初都已经舍弃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捡回来。是不舍得将神兽之印流落到星儿手里,还是对着前妻抱有愧疚的恋慕。无论是那一样,都足够让她对着那个孩子厌恶到了极致。 才落到地上,就“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全身疼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那大汉挣扎着,有一口鲜忍不住的血喷了出来。 但是现在,舰体已经无法保存,刚才的一炮已经将密封墙击穿,空气的流动就意味着氧气正在向外太空急剧流失。 ------------ 149 火 萧斩龙已追上赵戎生。何种场面没有见过的世子殿下竟在这一刻有些错愕,开口问道:“你是斩龙将军?” 萧斩龙没有半点高傲姿态,点头道:“我来是为了告诉您一件事,天劫将至,道子降生。” 八个让人没有头绪的字,令人生不出半点情感的语气,这全都是眼前这个背后背枪的斩龙将军说出口的。不待几人有所反应,便转身行向远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萧斩龙就如同暴风骤雨中的一片树叶,漂泊无依。 甚至连世子殿...... 一声震天虎吼,突然在大殿之中响起,虎吼声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怒。震天的虎吼声,使得众人心中一颤,尤其是不远处的陈阳长老更是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弟兄们给军侯报仇!”徐州军中突然一声喊,一个什长样子的徐州军高喊一声,带着部曲向韩当攻过来。 “得孙策首级者赏千金,得韩当、祖茂首级者赏五百金,得周泰、甘宁首级者赏百金!徐州军降者不杀!送路费回家!”城外的炮大有军一边进攻,一边喊出了悬赏令。 雷仙丝毫不怕,万年岁月,不知道多少人觊觎雷氏的大术,可是仅仅学到皮毛,袁洪如今只是痴心妄想,除非他成就神灵。 风清扬既然重新出山独孤九剑也不再掖着藏着,被贡献出来,当成华山新的镇派绝技,教给不字辈几人和宁丫头参详……,华山速成好大一批高手。 但整条通道也并不长,总共只有大约几十米的样子,每走几步,梦风便是跟着莫清平二人来到了通道尽头。 敛回脸上怒容,呼延霸在严楮龄那惊恐的目光中重新坐回了主位之上,抬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垂头细细思寻着。 世家豪强们吃不住劲了,他们已经向张裕妥协,表示愿意支持张府君筹钱为天子分忧的举动,张裕又顺势提出了要买粮的条件,世家豪强们表示可以按照市价卖给他,但是只能卖各家经年积累的一半。 若有可能,他将踏出八域,前往更加辽阔的天地中,同那些绝世天骄争雄,那片大荒真正的中心,无上的大教林立的神域。 “卫松!他们是干嘛的?”王勃朝着卫松叫道,卫松现在被人戏称为卫老二,因为王勃不在一般都会安排卫松组织队员训练,和副队长差不多。 电话响起之后惊醒了正在努力码字的林木,他回过神来,轻轻的吁了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胳膊,揉了揉脖颈。 林深深透过镜子看到锦洋俊美的脸庞,顿时就想到了那一天未遂的告白,身体一个紧绷,也不顾手上的洗手液刚刚冲到了一半,只是胡乱的搓动了两下,便从一旁抽了纸巾,擦了擦手,就冲着锦洋笑了笑,冲着洗手间外走去。 水流哗啦啦开到最大,却仍难以洗尽那刺目的血水,至少,在他的眼中是如此。 韩少勋吸了一口气,打断了医生话,旁边的林厅长和许雯雯也是一脸惊诧。 刘雨瑶的心一沉,她下意识的抓紧了杨光的手,杨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径自朝我走来。 笑笑……曾经他一喊这个名字,就觉得嘴里像是吃了糖一样,甜蜜的有些化不开。 那人冷峻的脸上带着一贯优雅的微笑,像个真正的贵族似的,哪怕他现在是要打架。 李睿让薛晓妮给薛峰留了张纸条,说晚上不回家住,然后带着薛晓妮回到出租屋。 夏辉阳看到她毛毛躁躁的,不禁皱了皱眉头,坏心眼地让她喝多了两口水,才慢慢地拉起她,而阮心彤像抓紧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 150 木 宋文达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但语气中仍然有一丝惧怕道:“这蛇名叫螣蛇,可以称之为十大凶兽之一,先天修为便如同人类修士中三境一层,而你这条已然达到了中三境三层。” “中三境”三个字明显是个境界,婢女虽然未曾听过,却还是能够知晓其意思,脸上没有疑惑之色,抬起手腕,右手食指在螣蛇身上一点,温柔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螣蛇灵智已开,能听懂些许人言,吐血信子,仿佛是在回应她一般。而这时,门...... 离月感受到一束目光,一撇头,发现靳绵河,就准备起来,靳绵河又将离月压回座位上。 温洋下意识的转身看去,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车里两名身高体壮,职业保镖装束的男人,各自一脚落地,伸手一人抓住温洋一条细胳膊,直接将温洋拽进了车。 尾没错过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现在呢?她也要跟着去吗? “喝酒的事,哪有王妃安排的任务重要。”余浩拽着离泽抄了条近道回到王府,一把就将离泽扔到夏雨的房间。 程泱看着霍连城,第一次发现自己兜了一大圈,能够帮自己的人,一直都在身边。 两人一走,韩逸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能够看到在围绕石屋之外的茅草屋边儿,几个新的木屋被建立起来,不同于茅草屋和石屋的建筑风格,大约是那位兽人带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器官移植的说法提出来之后,它们没有选择自己动手,而是第一时间寻找医生帮助的原因。 “晴儿,你不乖~,你怎么能够让他碰你,甚至是亲你?”靳越声音夹着一丝阴怒。 杨边手起剑落,刺在丧尸的鼻头,呲一声,剑拔出,丧尸不动了。 “怎会这样?”易轩顿时心乱如麻,本以为将天魔重新封印就可安枕无忧,哪里想到一场更加严重的劫难就要降临。 曹鹏虽然说是现在的境界,已经不会轻易的动怒了,因为要是动怒,别说这些人,这里的人,没有人可以承受的。 冷悠云慌忙躲进了被窝里,满面娇羞,娇嫩的脸庞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黑衣男子身高六尺,肌肉分明,国字脸,衣服上绣着九条金龙,龙头昂天,作腾飞之势。 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这些木乃伊的厉害,杨边内心是蛋蛋的忧伤。 白衣男子双眉竖起,把眼一瞪,对倪多事怒道:“方才在潭水中洗澡的,是不是也有你了?”身上一股寒意跟着散发出来,直逼倪多事。 身边的人不断的死去,好像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比如奶奶忽然间就死了,紧跟着是爷爷,然后是叔叔,婶婶,伯伯阿姨,在然后是父亲,和母亲。 不过唐志航身上是穿好了衣服的,而趴在沙发上的黄雨柔也是一样,只是将衣服拉到了胸前露出后背而已。 准问神境别看与问神境只差了一个字,但两者相比较,前者还是如孩童一般。 见郁临旋略略失神了模样,庞淼轻咬了唇瓣垂下眉眼,看向自己的指尖。 紧接着,弯身把车里的包包抓在手上,往甩跌在地的许静依身上一砸,碰的一声甩上门,再上车,车绝尘而去。 看来,蔡根是有话要说。梁健悄悄地看了下时间,七点四十分差两分钟左右。 杀了温芊芊孩子的人,不是她穆皎,而是她岑云,这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跟她穆皎,又有几分关系? ------------ 151 土 徐木牛当然不会马上出现在朝堂之上为自己辩解,倒是徐知戒站出来解释道:“徐大祭酒如今正在体恤民情,自然不便上朝。” 李悬剑本也无心在意这个问题,随便敷衍两句之后便将问题引入下者。而那名叫谢原的武官也只好作罢,重新回到武官行列。抨击徐大祭酒,无异于是在与军党作对,纵然不知道此者为何势力,日后注定权力有限。 谢原当然知道徐木牛出身靖王府,与那军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若是脑袋有问题才会奏其一...... “八臂狼蛛”一生沾染无数尸血、人心已冷,他自然能感受到一柄剑的决绝,只要有了这种决绝,剑客就不再是剑客,而是杀手。 没错,这家伙帮忙找了一会儿,就跑回家做饭了,说是做完了再来帮忙。 “砰!”大山冲着河水里面扔了一个石头,石头激起了一层浪花。 很有可能,就是郑总想要看看,这个吹牛皮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发出这种狂妄的话吧。 “大帝,这次我们灭杀的混沌二重天巨兽,不到百分之五十。”蓝采和脸色极为的不好,上一层,他们还可以灭杀所有的混沌一重天巨兽。 不多时,段管家领着丫鬟婆子们出来了,恭恭敬敬的在许瑶瑶面前排队站好。 不过这些位界圣水,冲击的并非是面前的蛇神秘卫,而是背后传承塔上附着的那些毒蛇。 撒亚脸色阴沉,看着网络上有关他和罗青这一战的品论,脸色越来越难看。 力道控制不好,一把将薛缙云的衣袍扯了下来,露出了大片胸肌。 “如果系统没有奖励抓宝次数,你也可以用宝点购买抓宝次数,当然,你也可以直接购买制定的功法!”系统解释道。 山洞里铺着两张地铺,地上还有一口锅和一个烧水壶,旁边铺着一块油布,上面堆着些食物和几坛酒,这些都是他们上山之前准备好后,放在存储空间带上来的。 邵逸轩倒吸口冷气,了解的越多,便越知道这个倾寒界的恐怖之处。 而山崖上的男人则是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震撼,吃惊的与那高达男子四目相对。 穆炎也发现了一头黑熊,是普通野兽,但因为高大凶猛,威慑力也超过了一级妖兽。被穆炎飞速腾挪到身后,一拳击中后脑轰杀。 在场这些地仙、人仙级别的人物,谁都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是那个被白玉种子所喜欢的人。 郭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不过外人看来,似乎更加普通,更加不起眼了。将五行之气炼化凝结为混沌阴阳二气,最大的变化就是使得郭羊看起来内敛而沉静。 渠心悠的情绪突然爆发,蓄满泪水的眼神早已没了温婉,满满的都是幽怨和恨意。 即便是看过穆炎与穆岳龙大战的星魂武者,也搞不清穆炎具体的属性。 她坐在马车里,陈端在车外赶马,她正看着手中做的还算精细的玉坠子,眼神一瞬看到了腰间的赤金结发铃,这才发现了自己昨夜想着那些混杂的事情,竟是忘了这东西。 耳边传来的云鸢和铭九的叫声越来越远,她正想回应,却被人一把扔进了马车。 李林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步枪在这里的威力可是比手枪大多了,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大哥,还有一点忘记问了,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木匠师傅?”李恪皱着眉头问道。 第一次郭大路通过梅芳华对他惊鸿一瞥,第二次通过诸葛彦探查到他的身份,今天刚好是第三次。 ------------ 152 风 那镜湖书院当中的格局已然以杨翀为首,树倒猢狲散,孔豪丞的势力有些倒戈向杨翀,其余的放不下脸面,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得到镜湖书院的大力培养,加之灵骨不断激发的天赋之力,二者交织,使得她的境界不断攀升,但始终跨不过一品半圣。一番苦思冥想之后,毫无半点头绪,无奈之下只能询问朱院长。 朱髯的回答很简单,“上三境步入半圣,需要的不是体内气元的增加,而是感悟。若是没有感悟,一生怕是只能止步于此。” 杨翀半知半解,不...... 虽然除了大飞飞,其余的飞飞只能对付一些明镜、暗境的武者,但胜在员额不少,飞行绝迹,手段歹毒,而且便于饲养和携带。 毕竟这些诸侯国都是夏国的藩属,一旦真的遇到不能抵挡的敌人,夏国必然要给他们出头,提供各种支持甚至是出兵相助都是有可能的。 在初赛上,天华星宇已经丢尽了颜面,现在又是这样,已被永远钉上耻辱柱,再也不可能获得他人的尊重。 黑衣老者手持的玄龟盾连连的震颤,他只感觉一股股恐怖的冲击传来,震的他体内骨头都要断裂了。 眼泪毫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用手撑着地面往來路一点点挪动,但是背后像是有一股力量使劲拉着她,不管她再怎么用力都始终在原地转圈,以她的力量根本抵不过那股纠缠着她的强大力量。 墙壁上,偶尔会隔着很远出现一道新鲜划痕,他不再是每个岔口都添加标记了,这说明了什么? 等到两人都离去就只剩下李牧一人的时候,李牧先是大概统计了下抽卡机中记录的数据。 亚尔将一些果子放在他的旁边,但是他的手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绷紧肌肉反而变得麻木了。 现在临近午时了正是士兵们训练完的休息时间,十余艘战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时可以看到有负责巡逻的水兵身影闪过。 这样的一句话,却惹得在场所有还在奋斗的修者,心为之一沉:对方并没有说错什么。 李嬷嬷上前将弘昼放到大胖橘怀里,也许是因为大胖橘这不怒而威的王八之气,弘昼并没有太大的挣扎。 “在无帝的年代,大成圣体的确可以君临天下。”楚青从旁点头附和道。 随着花玲珑的心念异动,五座天宫之门一齐打开,五行之力开始喷涌,将天穹渲染的无比璀璨。 甚至,很多时候露琪亚的攻击还没开始,艾林就已经将她接下来一连串的攻击都说出来了。 言罢,辰战的身躯猛地一颤,掌心间,一杆长枪陡然出现,迸发出惊天长鸣。 所以即便嫔妃待遇不怎么样,遇上个胃口大的答应,都不一定能吃饱。可花出去的银子,却一点都不少。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然有声音炸响,如闷雷滚滚,炸的人耳膜生疼。 当徐天宇到了咖啡厅的时候,发现洛云初俨然一副已经和上个班的同事搭档了很久的状态,不禁有些惊讶。 弘昼原本确信是亲耳听到的,不过见大家都这么说,也陷入了自我怀疑。 在这绿色的光芒下,被包裹住的空间内,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时光倒流一般,迅速恢复原状。 里面的云轻手掌依然贴在采薇的胸部,不是她想要贴,而是她根本拿不开,用尽了办法也不行。 萧晨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现在见到,也是浑身都一阵哆嗦,而后连往下趴,双手一前一后撑在剑上。 八道玉牌直直插入身后血色石墙,击碎“王松予”三个大字,溅起璀璨的光。 ------------ 153 雨 时间流逝得极快,世子殿下已到了怒山关。 怒山关已然是李王朝的边疆之边疆,可以说是了无人烟,甚至连走兽飞鸟都不曾见半点踪迹,可以说是真正的荒芜之地。 柳白儿看着眼前荒凉的场景,撇嘴问道:“来这地方,有什么作用吗?” 赵戎生沉默不语。 本以为来此会有人接引,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个荒地,别说人烟,就是飞禽走兽都不见半点。 倒是老黄牙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提醒道:“虽说此地宛若荒蛮,但却有一丝淡淡的法则夹杂其中。透过法...... 周兰心发的短信:真的好担心你,我现在上课完全没了心思,好想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希望你没事。 樱花美子因为蛊毒发作,不但头疼,心口疼,还浑身乏力。没走出两步,就差点摔倒。看到着,叶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那个老中医云山雾罩的一番话,让万世佟很是纠结。可当赵大夫走后,他后背的疼痛又发作了。于是,他在一咬牙,就决定试一试。 村长笑了笑,他继续持着最近制造的木筷子,为自己夹菜添菜,然后大口塞入腹中。 当然了,也不怪西维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年轻人的样貌外形,任谁看了,也是一个乞讨的乞丐。 陆景对黄监院的第一印象还挺不错的,虽然后者生了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但是对他的态度意外的很和蔼,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基本有问必答。 但,还没有是靠佛道令人熟知的,他的本性也决定他做不了和尚。 “三大道宫,当属南明道宫最为卑鄙无耻,手段令人不齿。”血天海愤愤道。 “好,奈特罗德,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对不住了!杀!”一声怒吼,艾米奥也是沉声喝道。 高飞回到军营后,亲自视察了一下士兵的情况,连续一昼夜的奔波,人困马乏,士兵们一吃饱饭便回军营去休息了,而他们座下的一千匹战马,则受到了公孙度所部兵士的照顾,全部给予了上好的草料供给。 到岭南前前后后才三天,疯子森和欧珍珍都很不舍得,尤其是欧珍珍,本来心情很好的眼看着要离开顿时像一只皮球一样瘪了。 道门最忌七情,贪念只是其中之一,大威能法宝向来择主而侍,如能硬抢而来,修仙道士何必苦苦修道?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受到攻击,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会对自己出手。 速度仍旧没有减下来的大洪猛的冲撞在梁正的身子,轰得一声就梁正给撞飞了出去。 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和强大的力量,罗德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看到了一线生机。 随后,几个身影随着他显露了出来,展飞鸿一眼便认出了当中的东方姐妹。 凌天伸手把赵灵儿搂在怀里,心里庆幸,昨晚幸好及时赶到,不然他可要后悔终生了。 众尊者一齐出手,各逞结界法宝,一时间稳稳的在身周布下天罗地网,虽处无尽凤火的包围之中,却也安然无恙,三十六人一齐使力,瞬间穿过重重火海,直向凤凰本体扑去。 坐下的苏瑾不禁感慨,一张有些‘骚’包的面庞也染上了郑重。如今他的眉宇间早已多了些许忧愁,少了当初的年少轻狂。 知晓弱点的两个恶人,若是回归了和平,谁又知道谁不会在那一天丢出暗箭,已除后患呢? “天帝放心!”严明神君素来办事效率极高,有刚正不阿。既然领了命,就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往人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