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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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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讨厌被人当猴子耍弄
夜半三更,页城寸金寸土的半泉富人区内。
霍凝空跟在于况融身后,心情有些紧张。
自从2点从国色天香下班后,知道她的邻居大哥有事不能前来接送,他说要送她回家。岂知接了个电话后,便沉凝一张脸,也不听她的婉拒,闷声带她来这个陌生地方。
这个古铜肤色的英俊男人,一脸冷凝的开门。
浅淡月光折射在他雕塑般完美的俊朗侧面,薄唇淡淡抿着,衬得他明亮的迷人双目,越发深邃。他的眼睛是内双的,却一点也不给人小的感觉,反而令人觉得沉粹之余带着难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1米8的身高,双腿修长,宽肩窄腰,周身叫嚣着我是男人的浓烈阳刚气息。
这样一张阳刚硬性的俊容,很容易让人把他跟古天乐,郑嘉颖这些同一类型的帅哥,联想到一起。都是一样的沉凝而不张扬,却又帅得十足性感与狂劲。
帅哥虽耐看,却从头到尾阴气沉沉,看久了也害怕。凝空实在忍不住,呐呐出了声,“老板,我想回家。”
“我还有话要问你,先别走。”男人剑一般的好看浓眉,微皱了下。亮如星子的眼眸回头看她一眼,当先入门。
“哦。”凝空只得跟进去,心里却感觉十分不好。
都凌晨一点半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问?孤男寡女呆一屋,总是不妥的。不知道现在出去,还能不能打到的士。凝空边想着,边心不在焉跟着进门。
门关,灯开,一室明亮。
一直沉默的于况融,忽然转身停步,两手撑门。凝空粹不及防,被他圈困住。
“你进我的国色天香当陪酒小姐,扮花痴接近我。套出我的真实名字和手机号,就是为了跟人打赌?”
身前的男人身躯,炽热而刚硬。说出的话,却让凝空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那个…我…我只是…”凝空惊慌抬头,看进他俊硬如岩的脸庞,男人好看的眼眸布满愠怒,她支吾得说不清话。
“我不轻易对人说自己的真实信息,自然有我的原因。本来觉得你有意思,想交你这个朋友。你居然如此轻贱我的信任,将它随意告诉别人。”他冷笑,“红姐总说要我多放松心防,信任一下别人。充实一下日子,也就不用过得那么沉闷。没想到…呵!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当猴子耍弄?”
印象中一向冷凝少言的男人,此刻已气得两眼发红,额上青筋暴露。直觉告诉凝空,她应该马上离开。
可没等她有所动作,于况融两手已锢紧她的细腰。使力一拉,女孩吃痛仰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你…你干什么?”凝空看他拿过鞋架上的剪刀,剪扯自己身上的深紫小礼服,拼命挣扎。
男人不耐紧扣她的双手,左手钳制着,右手继续剪裙子。酒气轻喷的薄唇冷扬一抹讥讽之笑,说出的话却骇人无比,“不是喜欢我喜欢到想和我共度良宵?我现在就如你所愿。”
“不…不要,于况融,你不能这样。我…我承认我是骗了你,我愿意接受惩治。你是我老板,你可以扣我工资,但…但不能这样对我。”凝空脸色涨红,双手胡乱的推他,急声怒喊。
想踢他,双腿却早被压住,两手被抬高钳制。“私下不是跟小姐说自己说阅人无数?既然不是处/女了,也就没必要再装清高。”冷笑扯去身上衣物,于况融对她因极度恐惧而惊慌流泪的脸,视而不见。
电视里看过的情景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凝空吓呆了。
身上突然一片空凉,凝空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着一物的光洁身躯。继而,吓得手脚冰凉。
眼前这个男人是黑社会,而且地位还不低,耍弄他后果会有多严重,现在她已经深切感受到。
而眼下,这男人对她的惩罚,看样子是要占/有她……
“我…我说笑的。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行,但别做这样的惩罚。”看着男人挺岸健硕的古铜身躯近在咫尺,凝空忍不住颤音尖叫,全然不顾自己眼泪鼻涕同流的狼狈样。保持处子之身,倒不是非要留给未来丈夫。如果有中意却不喜欢的男人出现,胆粗如山,对各种新鲜事物极度有兴趣的凝空,不介意与人尝试一下那种传说中销魂无比的滋味。可是现在却心不甘情不愿,被一个自己触怒的黑社会夺去,她绝对不要。
老天爷,有没有后悔药?给她一颗。她不该去招惹这个男人啊,她好后悔。
于况融低视她,见她哭得懊恼而气闷的纠结表情,男人沉凝眼瞳诧异光芒一闪,竟觉得十分好笑。不由自主的,薄唇弯出一抹柔和笑意。
杏眼瑶鼻,唇瓣丰润。脸蛋圆润,有着婉约清妍的古韵美。并非绝美,却清新可人。
右手摩挲她的肩,触感滑腻,温软含馨香,仿佛上等羊脂凝琢而成。于况融微眯眼,视线扫向她纤直白嫩的双腿。160的个子,比例却如此完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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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
但想到她把自己当白痴耍来耍去,于况融这股微薄惊艳又转为恼怒。
“男人处理不老实的女人,从来只需这一个方法。”他冷笑,挤开她白生生的大腿,毫不温柔的刺入。
火热异物的侵占,让凝空疼得弓起腰,眼泪直流,呜咽咬唇。
于况融轻蔑一笑,看都不看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一眼。
激情宣泄后,是极倦极累的疲劳。于况融抽身出来,看着仍默言愤视的流泪女孩,微怔住,这才看见她流泪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泪,我见犹怜吗?果然楚楚动人。
于况融托腮,内双深目往她身下瞧。看着莹滑大腿上的数滴殷红,惊愕之余也有了了然。原本怒不可遏的心情,却是明媚一片,并不排斥因误会强占了她。
跟她同躺一张床,这种感觉还不赖。
和以往那些为金钱或为求情的女人不同,于况融需要的只是发泄生理欲望。未经人事的稚儿,他不是没弄过。不是忐忑不安小心应对,便是强忍承受。
哪像这女人,兴许知道反抗无望,不愿再浪费力气。他用力过度了,她也不叫嚷,在他后背回以两道爪印。初尝云雨的痛楚缓解了,得到快感,宁愿咬他一口宣泄也不肯叫出声。
“好了,别哭了。真有这么疼吗?女人第一次总会吃亏。”他笑,低头想吻她的泪。
她却皱眉,嫌恶扭头。扳正她的脸,男人语轻意重,“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凝空愤瞪他,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再避开,两手死命揪着浅蓝床单。
“咸的,‘辛勤劳动’的味道。”吻掉她最后一滴眼泪,语意邪恶的于况融起了说玩笑的兴致。不似人前那副冷凝淡薄样。
直到现在,凝空仍不能相信,她努力保护留给未来丈夫的清白贞操,真的已不复存在。但身上如遭车碾的酸痛,让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回想缠上身边这男人发生的事,凝空顿觉苦郁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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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位于页城市中心,是有会员推荐带领才能进入的奢华夜总会。虽然入门门槛极高,但陪酒小姐及端酒公主,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中上之姿。
灯光迷魅的二楼走廊上,霍凝空蹬着8厘米高的红凉鞋,夸张扭腰走路。妆容浓艳,一头大波浪卷。露肩及膝的酒红色小礼服,紧贴身上,雪白胸峰性感显露。160公分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双腿细直修长。
瞅了个空儿,霍凝空跑入休息间,揉捏酸痛的后脚跟,圆润脸庞皱成包子,呲牙咧嘴瞪脚下的高跟鞋。
“苏珊,你脚都磨出皮了,没事吧?”对面的艾莎,眨着紫蓝烟薰大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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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怎会看上你这种小身板女人
“没事。”名号为苏珊的凝空收起夜叉脸,弯起红艳双唇甜笑。
“苏珊,你好白痴哦。老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小身板的女人?你没见每晚陪他来的女人,都是魔鬼身材的大美人吗?”
“艾莎,你知道老板叫什么名字吗?是外面哪个?人家真的好喜欢老板呢。”凝空故作花痴,兴奋嚷嚷。
“天哪!”艾莎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你居然连老板名字样子都不知道,还敢到处跟人说喜欢他?你这个白痴,没救了,老板不会喜欢你的。据说他对于身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至少要1米7。”
凝空皱眉,起身一比身后刚好1米7的衣柜,郁闷。任务艰巨啊,第一要求就不合格,怎么接近目标?
堂堂安分书商之女,都堕落成‘苏珊小姐’了。可是五天来,对于这间低调豪奢的夜总会老板,真名样子居然还一无所知。
就在艾莎仍对凝空言语打击,凝空哀叹连连时,妈妈桑已踢门而入,怒瞪她们大吼:“两个死丫头,我花钱是请你们来这喝茶聊天的?苏珊,315包厢。艾莎,217包厢。老板已经在催了,还不快过去?”
“知道啦,妈妈您别气了,人家这不就去嘛。”艾莎笑嘻嘻起身,拉着凝空。两人扭腰婀娜出去。
“对了,点你的不会又是那个只跟你喝茶谈心的谭老板吧?”
“我这不正要去吗?哪里知道。”凝空朝天花板翻白眼。
“姐们儿,多有桃花运啊。在这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居然还不吃腥的好猫儿。好好把握啊?”艾莎戏笑碰凝空肩膀,在楼道口优雅转了个弯,丽影消失。
凝空掏出小镜,照下看不出原本样貌的浓艳脸庞,叹气放回手袋,向315包厢挪步。
想到待会儿又要面对那个喜欢对自己敦敦教导,弃暗投明的谭弄云警官。凝空就头疼,两腿晃荡得更厉害。
不过是在315包厢初见时,骗说自己家庭贫困,要打暑期工赚学费,这家伙就对她上了心,每晚指定她到315包厢陪酒。
凝空去了呢?什么也不让她做,就只叫她在那儿陪他聊天,从莎士比亚讲到西方圣经哲学。给她这个‘误入迷途’的小绵羊,灌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大道理。
凝空来‘国色天香’5天,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正直警官,也就磨着她念了5天。
开玩笑,‘国色天香’老板姓甚名谁,貌相如何她都还一无所知。若被这男人叨得打了退堂鼓,回学校还不被杜悠悠笑话死。
凝空边思索,边心不在焉走路。未注意脚下有东西,一脚踩到,顿时失重心往地板栽去。惊急之下,凝空不忘抓住最近的倚靠物,跌得没那么难看。
手抓到一截黑色裤脚。黑亮的皮鞋,让她知晓被抓对象是男人。男人身旁,还有双棕色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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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这男人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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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还不到八点,多数小姐还在化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安静的走道里,仅有凝空和这两人。对方并未出声,也不打算扶她一把。凝空放开手,姿势别扭起身。被她抓裤脚的男人,年纪27、8岁。黑色西装笔挺修直,180公分的个子,身上有着淡淡的古龙香味。
凝空眉轻拧,想起高中时总爱搽浓烈香水,然后招摇过市的某位男同学。闷骚!与当年那位男同学一样,凝空心里给予跟前男人相同的评价。
视线抬高至男人脖颈,入目是古铜色肌肤,俊武脸庞坚硬如石。
最迷人的还是那个高傲昂扬的下巴,雕塑都做不到这么完美。不可一世的人都喜欢对人用下巴表达情绪,凝空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凝空眼睛又往男人脸上移动,恩,唇型很薄,很性感。听书上说的,表明这是个薄情寡意的人。鼻子也很挺,凝空特意侧头认真看了下,没见大鼻孔,原装正货,浑然天成的帅哥就是怎么瞧怎么顺眼。
尤其被那双仿佛黑暗中的夜鹰,危险而明锐的深邃眼眸一盯,凝空觉得自己都要为他俯首称臣了,实在是太有王八之气。
这么好的样貌身材,不去当明星造福观众,真是可惜。一直在感慨现在男明星几乎抹粉厚留厚刘海,古天乐、吴彦祖这些阳刚帅男迟暮的凝空,越看越忍不住惋惜暗叹。
帅哥被自己猛盯着,虽不说话,但脸色不好看的说。
相比之下,他旁边白t恤黑牛仔裤的清秀男人,倒显得多了几分和善。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西装男人漠视凝空,不发一语,但薄抿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十分不愉快。
凝空看着他被自己艳红指甲刮上印的裤管,诚心道:“不好意思,把你裤子弄脏了。要不去休息间换条裤子,晚点我下班了帮你洗?”
“好烂的招数。”白t恤男人鄙夷睨她。
“招数?”凝空一愣。
虽然这种与异性相识的浪漫场景,总是倍受言情小说编剧青睐。但凝空真不是刻意为之哇,完全就是个意外。这两男人,为什么都一副金龟婿被花痴女设计磨缠的冷视她?
“阿羽,走吧。”西装男人扔下这句,两人随即越过凝空。
“没礼貌,自以为是。”凝空顺了顺头发,冲两人背影嘟哝一句,向右边尽头的315包厢走去。
隔着距离,西装男人仍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脸色也阴了一分。
“苏珊哪,老天爷开眼了呀。居然让你拉大老板的衣服。”路过312包厢时,半掩的玻璃门探出莉莉安的妖娆丽容。
“什么大老板?”凝空停步倚门。
“小笨蛋,你刚刚拉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咱国色天香的大老板嘛。真有你的,这么快就下手了。”莉莉安咯咯娇笑,身后是一群飙歌嘻闹的醉态男女。
“真…真的?”凝空声音扬高,透着兴奋。
又和莉莉安聊几句后,凝空推开315包厢,没有见到苦避不得的谭警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还有莉莉安口中的大老板。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凝空笑容明媚如花,热情万分的甜声道:“两位老板好,真是抱歉,化妆耽误了一些时间,苏珊来迟啦。”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老鼠眼眯成直线:“苏珊小姐不是吧?一句抱歉就完了?”
“那老板们想怎么着?”水蛇腰一扭一扭,凝空坐到两个男人中间。先对淡目相对的西装男人媚然一笑,转头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摸凝空的小手,笑眯眯道:“小女孩打扮总是要花时间的。喏,就罚苏珊小姐喝了这一杯。”
老家伙,够狠。凝空唇角一抽,看桌前足有半瓶茅台的大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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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陪酒,不出台
西装男人抱胸看她,微扬眉头似笑非笑:“苏珊小姐,是觉得酒水太少了吗?”
“不…不会。刚刚好,刚刚好。”两个变态。凝空暗骂,皮笑肉不笑的端起杯子,咕噜噜往口里灌。
这是她的作风,避不了的就一股作气解决。难受一口,跟难受几口差别可是很大。
涨红着脸,凝空忍着火辣辣的喉痛,笑道,“两位老板,人家有些内急,先去下洗手间。”
中年男人捏了下她的腰,“去吧,可别让我们等太久啊。”肥厚龙掌一挥,凝空得恩准出去。
要死了,好烈的酒!凝空醉醺醺步入洗手间,抱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眼泪都呛得流了出来,头昏脑胀的想起还有两个人渣等着,胡乱补妆,蛇步出去。
“苏珊小姐一晚出台费是多少呀?”中年男人笑吟吟,扫视凝空的目光充满不安于室的男人对女人特有的深意兴味,肥厚大手顺着她的手腕直往上摸。
凝空身子一抖,技巧而又不惹厌的推开中年男人,圆润大眼笑眨,语气十分无辜,“老板,人家只是陪酒,不出台的,进来时都跟妈妈桑说好了。”
“行了。”中年男人拧了下她细滑的胳膊,不以为然的笑咧咧,“说什么不出台,不就是担心过夜费少吗?你们这些丫头的小伎俩,谁看不出?这样吧,我给你1万,今晚陪我去兜风。”
凝空浅笑:“老板,人家真不出台的。”
“2万!”中年男人仍旧笑得恣意,眼神充满志在必得的自信之势。
西装男人把玩打火机,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
“老板…”凝空磨牙,仍作甜笑娇羞状,目光却染火的狠刮在她小蛮腰游移的肥厚大手。
不能得罪客人,凝空暗暗告诫自己,没有推开中年男人,只是身子悄悄超左移离了他一步。
“3万!”见她毫无不悦之色,中年男人只当是小姐们最擅长的欲拒还迎,又加了一下价码。
“那个…”
“4万!”没等凝空说完,中年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
凝空移一下身,中年男人也随即靠近一点。
两人一挪一挤了几回,凝空直接坐到了西装男人旁边。三人呈汉堡包之势夹在一起,凝空仿佛成了中间那块任人处置的肥肉,推谁起来都不是,她怒了。
玩比自己女儿小的女人很有成就感?为老不尊的变态!
瞧着作壁上观的自家老板,英俊无匹的帅脸,再看向咄咄逼人的中年男人,凝空气得头顶快冒烟,却仍得挤着笑。“老板,人家答应家人3点就要回家的。”
“得了,能来这种地方上班的,家教能苛严到哪里去。”中年男人不屑大笑,直接拉过她的小手往他怀里带。“7万,这个数不算少了。在国色,都可以玩双飞了。”
凝空摇晃他的手,扁着嘴,一脸可怜巴巴:“老板这么英俊魁梧,苏珊也想答应您。可是人家真的要赶回去,照顾卧病在床的奶奶。您们都不知道,我家里很穷。爸妈整天游手好闲,还有个弟弟在读大学。迫不得已,才来国色天香上班。”
得,一向娇生惯养的独女霍凝空,信口这么一胡颁,奶奶硬是‘迟’了一年去逝,还凭空多了个弟弟。不知在书店忙活得三天两头没空回家的二老,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气得吐血?
“可怜的。”中年男人怜悯心顿起,对小动物般摸凝空的头,不再逼迫她。
凝空轻吁口气。西装男人抬眸睨她一眼,薄唇弯起一抹嘲弄之笑。那笑容虽然性感至极,在凝空看来,却是欠揍得想让她狂扁他一顿。
袖手旁观,任由弱小女性被威逼利诱,而且被逼对象还是自己手下小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样的老板,连渣都不如。
“老板,我这儿有个姐妹艾莎,很漂亮很喜欢兜风。而且,吹萧工夫一流。您可以去点她的牌号。”凝空想起风月老手艾莎跟她说的自我评价。
“真的啊?那我去问下妈妈桑。买点好补品孝敬老人家。”中年男人感兴趣起身。将十几张毛爷爷塞入凝空掌中,跟西装男人寒暄几句后,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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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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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苏珊?”西装男人挑眉瞥凝空。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晕红灯光映在他俊硬面容上,透着几分冷凝而倨傲的帅气。
“是啊!老板,有何指教?”凝空收钱入手袋,笑盈盈看他。
两个人更容易得手,最好灌他个天旋地转,正好套话。
西装男人直视她笑得明媚清丽的俏容,开门见山的问,“听小姐说,你暗恋我?”
“啊?”这也问得太直白了吧?凝空惊得呛了下口水,随即扬起甜腻假笑,一脸花痴状的睁眼说瞎话,“是啊。人家刚进国色第1天,就已被老板您不凡的谈吐,英俊的外貌深深吸引了。5天来朝思暮想,寝食不安。”
男人沉音含讽,低头把玩手中的精致龙形打火机,看都不看她一眼,俊昂面容满是鄙夷,“喜欢我什么?没礼貌?自以为是?”
凝空托腮小手一滑,笑容僵了僵,“老板您记性真好,人家一时说笑而已。”
男人起身拍了衣服,面沉如水,转身就要走,“原来苏珊小姐喜欢在人背后说笑。5天前,4天前我都没回过国色。苏珊小姐怕是见鬼了。”
“可能苏珊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老板,人家真的喜欢你。”凝空厚脸皮拉他,整个人好似恬不知耻的豪放小太妹。
别走!千万别走!至少也得等问出你姓名再走。
“我对满口胡言的女人没兴趣。”冷冷推开她,男人头不回的离去。
“苏珊,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john看都不看你一眼,还老像粘糕一样贴上去。”艾莎涂着深蓝指甲油,对旁边整弄波浪卷发的凝空嗤之以鼻。
john就是当时的西装男人于况融,两人费劲心思才从一个妈妈桑口中套出。虽然他是国色天香的老板,但对于他的真实名字一切,就连副经理都无从得知。这男人,实在是够深沉,够神秘。
那时的凝空,真的被这男人冷淡外表所骗,以为他真是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现在----
转头,看着身旁如吃饱餍足的狼抽烟的他,酸痛得无力动弹的凝空,愤怒双眼恨不得化成火焰,在他身上烧出洞来。
察觉到她纠结而又痛恨的炯炯目光,于况融撑腰瞧她,薄唇逸出一丝笑,“想抽?好女孩不应该碰这种东西。”身上薄被滑下,露出宽厚紧绷的胸膛。扫视到自己留在上面的密麻咬痕,凝空脸微红移开视线。
“只有激情流露时,你才不会像死鱼。”于况融挑起她下巴,“凝空,是叫这个名字么?笑一下,你笑的样子很可人。”
凝空拍开他的手,直起身,看样子是要下床。
“要不哭一个。”男人低笑,起了逗她的心思,“以前总听人说楚楚可怜。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看到你哭我才懂。”
变态。
凝空仍旧不语,狠瞪他一眼,转身下床。脚刚碰触地毯,却软绵绵的无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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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对女人要求高吗?为什么还来欺负我
头顶响起男人和悦轻笑,凝空心中愤意越发浓烈,不由得忆起成功缠得他说话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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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来,凝空只要看见于况融,立马就跟黄鼠狼见着小鸡似的,两眼放光贴上去,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人家愣是瞧都不瞧她一眼。
“没有喜欢人的艾莎,你永远不懂我的愁怅。”演兴一上来,凝空凄楚瞅艾莎一眼,转头看门外。
继而,大眼圆睁,如兔子般蹦跳出去。“john老板~您又来视察小的们工作啊呀,老板您还亲自上洗手间哪。”
这个花痴,屁股长自个儿身上,不自己上,难道还能假手于人?休息间内,艾莎听得猛翻白眼。
“…要不要苏珊进去帮您把风呢?…啊!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人家不是怕有不轨之徒觊觎老板的美色,想要为您保驾嘛!…我就是那个不轨之徒?不不不,怎么会呢?人家对您的爱慕之情,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
走廊上,一直回荡凝空刻意娇滴滴的甜音。听得路过的男女鸡皮疙瘩直掉。而且,一向对苏珊这个狗皮膏药不理不睬的寒酷老板,居然跟她说话了。
见于况融出洗手间,凝空递上纸巾,小猫般讨好跟在他身边,脸上洋溢着灿烂献媚的笑容,“老板,洪水退潮后是不是感觉舒坦多了?”
于况融沉着脸,避开她火辣辣的视线,声淡淡,“苏珊,我想我那晚已说得很清楚了。”
凝空夸张眨眼点头,依然笑容满面,“当然,当然~”
他冷睨她一眼,“我说过什么?”
凝空又是哈腰又是以手替他扇脸,十足奴才相,“说对我没兴趣嘛。”
于况融面无表情,“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老板。”凝空突然拦住他,抬起浓妆艳抹的小脸,神情严肃无比。
“说。”于况融停步,环胸低视她。
“就算您对我没兴趣,但您不能扼杀我追求您的权力,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男人锐目紧盯凝空,“说完了?”
凝空点头如小鸡啄米。
“我花钱是请你们来看别人说话的?”转头,john冷目扫视周围兴致勃勃的数道眼神,薄淡声音隐有浑然天成的威严。
围观群众一听,霎时一哄而散。只有凝空故作羞涩绞着小手,站在他旁边。死皮赖脸还是有作用的,这不开始搭理她了嘛。
男人冷漠声音再次响起,“我让你留下了?”
凝空堆起甜腻笑容,“这不,人家还没有客人点台嘛!老板想去哪儿巡逻,苏珊给您带路,这儿我熟。”
才来半个月的小姐,居然对经营国色天香六年的大老板说,要给他带路。
男人内双利目微眯,“我在这待的时间,比在家还长。”
“哦呵呵,是嘛。”凝空醒悟过来他话中讽意,尴尬扯唇。
不得不说,这男人天生就适合穿黑色。虽总是一副人人欠他钱的冷凝表情,但那张俊帅到令人心神荡漾的脸,和让女人脸红心跳的健壮体魄,仍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
“苏珊,315的谭先生又点你了啦。”莉莉安迈着猫步,娇喘连连走向凝空。转头对john恭声道:“老板好。”
“唠唐僧!”凝空暗骂一声,扬起明丽笑靥,对john依依惜别,“老板,人家要去工作了。您好好保重,我会想你的。虽然我的人去了315,可心永远停留在你这儿。”点点自己左胸,又比向男人胸口,她低头‘羞涩’一笑。
“行了,别琼瑶女主角上身了,老板已经走了。”莉莉安嗤笑,指向男人颀长的黑色背影。
做秀对象一走,凝空顿时如打焉的白菜,萎靡下来。弓着腰,一步三挪,无精打采推开华丽的玻璃门。
“要不要帮忙?”邪气沉厚的男声,将凝空飘远的思绪拉回。
想起因为欺骗他而弄得清白全无,凝空撑床沿起身,终于忍不住怒吼,“混蛋,不是说你对女人要求很高吗?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于况融笑。
凝空一愕,恹了下来。是啊,关于他的那些事都只是听说,当不了真。怪自己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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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黑社会做朋友
“以前只是没碰到让我想强来的女人而已。”于况融起身,身上薄被一落,精壮身躯在凝空面前一览无遗。
“所以我活该是那个倒霉鬼?”凝空脸庞本能的红了红,飞快低头转身,向浴室挪去。
大哥您能不能遮掩一点?能不能别这么大赤赤展现您的玉/体?凝空心中暗嚎。
昨晚她整个人被吓得只顾挣扎,视线被分移,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直接看见异性的身体特征。擦,她要长针眼了,虽然他技术是不错,她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鱼水之欢。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哪里倒霉?我对你上心了。”男人径直走到她跟前,抬起她包子般的圆润俏脸。
“我不要跟黑社会做朋友。”凝空嗤哼拍开他的手,扭头不看他。
“别气了。”于况融拦腰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凝空,我不会因为破了你的身而娶你,这是你自找的。”
凝空使劲挠他的脖颈,“你放心,我不会缠你,洗完澡就走。”
然后,从此再也不相见。
“那怎么行,我对你有兴趣了。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相互了解彼此。”于况融弯扬薄唇,迎视她顿时气黑的小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口无遮拦语的粗鲁女孩,已经从适应转变成习惯性调弄。
“朋友,是炮友吧?”凝空顿感荒唐,冷笑讽刺。
“如果你喜欢以这种关系开头,我不介意。”放好热水,将凝空放进浴缸,于况融俯身看她,沉朗动听的嗓音半真半假。
这绝对是羞辱。
“还疼吗?”轻抚她的头,于况融问得真挚带怜。
凝空转脸,挣不开他不安分游移的手,脸红结巴,“你…别再硬来,敢趁人之危,我…我报复你!”
“哦?”被她如临大敌的正肃表情逗笑,于况融不以为然,坐进浴缸。抓紧她欲逃离的身子,使力一拉,带入他的怀中。“怎么报复?”
“缴械作案工具。”凝空愤瞪抵她小腹的硬物,咬牙切齿。
于况融笑出声,为她无理取闹的孩子气,“为什么?你很讨厌它?”
“对。”凝空气呼呼,粗声粗气的低吼。
“它哪里招惹你了?”轻抚她的头发,于况融对待闹脾气的孩子一般,低声轻问。
“它欺负我。”话一出口,凝空顿时懊恼咬舌。她明明讨厌的是这个男人,身体器官随主人意念而动,她的责怪点也太荒唐了。
“它明明让你很快乐。”替她抹去脸上的泡泡,于况融低头一吻。滑嫩带甜,水密桃一般沁人。
凝空难得没反抗,迟疑看他,似有话想说。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况融皱眉,扳正她的脸看向自己。
“那个…”凝空脸上红晕加深,咬下唇犹豫了会儿,才抬头问,“药,你有吗?”
“药?”于况融皱眉,“迷幻药?”脑中想起对凝空印象改观的那晚,发生的事。
………
于况融不理做作深情的凝空,径自走后,凝空又来到让她欲躲避不能的315包厢。
昏暗灯光下,沙发柔软宽大,秀逸温清的年轻男人正襟危坐着。
“唐…谭先生。”凝空将僧字生生止住,换上甜美笑脸。
谭弄云温恬一笑,“苏珊小姐,不好意思。这两天事忙,没空来这儿。”
女孩笑得花枝招展,娇声呢哝,“没事没事,这里消费多贵呀!哪能让您天天光顾我。一个果盘就要500元,嘁~贵死了。”
这倒是真话。虽然这男人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罗里八嗦,但为人真没得说。
每次他来国色天香,必定点凝空的台也不喝酒,只谈心。一谈就是三个小时,一晚要花去他2千多。她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也不好再收他小费。
谭弄云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子,转头对凝空正色道,“苏珊小姐,我的建议你考虑得怎样了?家母在城南的公司正好缺个办公室助理,还没找到人。你去的话,每个月给你3000元。等你开学了,新人也招聘到了,你随时可以走人。”
凝空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股暖流涌过心田,感到有些愧疚,“谢谢谭先生好意啦,我们非亲非故的,不太好靠你关系进公司。我在这儿做得很开心。况且,提前毁约的话,得赔3万块呢。”
开玩笑,好不容易融化于况融这座冰山一角,跟他上话。现在辞职不干,不就前功尽弃了。
原本是随口对谭弄云敷衍撒的谎,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为自己东奔西走,弄来一份工作给她。
“苏珊小姐…”谭弄云收住笑,严肃的看着她,语气低沉有力。
“是。”凝空顿时笑吟吟,心中却暗骂,又要说教了。
“虽然你勤工俭学的出发点是好,但这种地方终究有点乱。你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要是碰上哪个蛮横又有来头的客人要硬来,你怎么躲避得了?夜路走多了总会出事…”谭弄云语重心长,目不转睛的直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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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陪酒,不做特殊服务
凝空酌酒磕瓜子,抹着粉蓝眼影的杏眼一眨一眨,瞅着口若悬河的谭弄云,娇笑点头。
半小时过去,凝空仍在点头。1小时后,她开始头昏脑胀冲他嘿嘿傻笑。
果然又是这样!停止劝告,谭弄云丧气看她被酒气薰红的小脸,无奈摇头笑,“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趁人之危?”
每次都这样,只要他一开始念叨,这女孩立刻开口吃喝,也不答话。
他不停说话,她也不停吃喝。等他口干舌燥住口,身旁肯定多了只语无伦次的醉猫。
“谭…谭弄云,有…没有人说…说过,你很漂亮?”凝空笑嘻嘻捏他润朗如月的脸,声音微哑呢哝。
男人优美唇瓣,腼腆弯成浅浅弧度,“有,不就是你。”
“嘻嘻,那…有没有人说…说你很罗嗦?”
谭弄云一愕,继而笑出声,任由她蹂躏自己的脸,“有,也是你。”
凝空从来不知,只要她一喝醉酒,就会露出狼性一面,见到帅哥就忍不住调戏。
谭弄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样的女孩上心。也许是因为她浓艳妆容下,那双透着纯澈灵气的眼睛;也许是因为她醉酒后自然不做作的洒脱之态。
“你醉了。”如往常一样,谭弄云好笑又好气,推开身上缠如八爪鱼的凝空。
“我…我没醉。”女孩子艳红菱唇微撅,说着倍受醉鬼青睐的台词。
“好,好,你没醉。”裤袋的手机突然震动,谭弄云取出接听,“喂!…嗯…好…当然可以…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将手机收入口袋,看向身旁乱扔扑克牌的凝空,轻声嘱托,“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再喝那么多酒,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凝空仰头靠坐沙发,小手不耐一挥,“知道啦,罗嗦。”
“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又看她一眼,谭弄云匆忙离去。
凝空仰头靠坐沙发,小手不耐一挥,“知道啦,罗嗦。”
“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又看她一眼,谭弄云匆忙离去。
夜路走多了,确实会出事。当凝空揉着吐后清醒的太阳穴,坐在225包厢,看身边8个或猥琐或贼眉鼠眼的男人,突然生出羊入狼窝的恐惧感。
左边的莉莉安倒无所谓,她跟艾莎一样,本就是谁出得起钱,就和谁出台的正宗小姐。
可凝空不是哇!尽管年芳21的她一向胆大包天,阅a/片无数。但痴迷古代英雄美人的唯美爱情,让她至今没有遇上过一个让她真心喜欢的男人,更别提跟人上床。
名副其实的稚儿!
男朋友一个月换一次的朱柃,老爱挤兑她,“谁说找处/女要去幼稚园?这里不就有一个。还是个外表豪放内心保守的主儿呢!”
凝空暗骂,挪了挪身子,避过右边的黄衬衫男人伸过来的臭嘴。脸上仍带笑,“宋老板,人家真的只是单纯陪酒的,不做特殊服务,不要这样啦!”
宋老板嘿嘿一笑,摸着她的小手,猥琐目光在她胸前打转,“苏珊小姐真是有节操,不出台就不出台。不过,至少得喝了这杯酒。”
桌上一杯红酒推到凝空面前,众男人不怀好意瞧她。
不是当面开的酒,千万别喝!凝空想起经理告诫过的话。刚进来这里时,她就已注意到,桌上的3瓶普通红酒早已开启。
凝空心慌,表面眉开眼笑,“人家之前已经赶了3个场,喝的酒比今天吃的饭还多,实在喝不下了。不过呢,为了不少几位老板的兴,苏珊就喝1口哦。”
端酒杯喝了口,凝空并不咽下,停留口中。不说话的皱眉指肚子,表示内急要去洗手间吐出,顺便打电话给谭弄云。
“苏珊小姐怎么不说话了呢?”莉莉安旁边的黑t恤男人走过来,一把抬起凝空下巴,酒水顿时顺喉咙滚下去。凝空大惊,这人居然看出她的意图。
“张老板,我上一下洗手间。”凝空勉强冲他一笑,站起身。
宋老板也笑,露出黄渗渗的烂牙,从她手袋掏出手机,“我手机刚好没电,苏珊小姐不介意借我打个电话吧?”
“不,不介意。”凝空心沉到谷底,笑得比哭还难看。
凝空反锁躲在洗手间,已经没时间去想喝下的是否迷幻药。她只知等下出去,面对的是8个来者不善的豺狼。
苍天哪!难道我霍凝空维持21年的清白,真要毁在这群人渣败类身上?
她推开窗,对楼下灯红酒绿的街道暗嚎。那伙人处事不乱,显然已是老手。出去了,就会被他们包围脱身不得。加上药性发作,自己还不是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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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于,是令爱正在追求的男人
“苏珊,你好了没?”乐声嘈杂的门外,有人大力敲门吼催。
“就快好啦,稍等下。”凝空回以一吼,仍低头盯街面看,想着如何脱身求助。
这里是2楼,跳下去可能死不了,但肯定摔成重伤,没准还残废。摇摇头,凝空放弃这个荒唐想法。刚要抬头,眼帘突然映入一道熟悉身影。
于况融!
黑t恤蓝牛仔的俊挺男人,正站台阶下,似在等人。
有救了。
凝空心念一动,拿起仅有杂志大的窗台边,小如巴掌的仙人掌盆景,对准于况融右边的空地砸下。
“哐啷!”伴随天籁般的碎地声,凝空如愿见到男人诧异而愠怒的抬头一视,笑盈盈朝他挥手。唯恐于况融不生气,凝空还冲他竖起中指。
男人瞪她一眼,转身入大堂。希望他真的生气了,来找她算帐。
凝空忐忑不安,开门出去。
神智不清的莉莉安,正被眼露欲色的男人们围绕,上下其手。裙子已被撩开,一个男人在亲吻她的圆润莹白的大腿。
一阵昏眩涌上凝空脑中,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情景,心麻慌麻慌的。
已有2个男人起身,邪笑向她走来。大门有人挪椅坐着,根本出不去。
“砰砰…”敲门声陡然响起,8个男人面面相觑,眼中有着慌乱。在犹豫要不要将门打开。
敲了20秒,不见开门。来人敲门声越发急促,一声连一声,显然已不耐烦。
仙乐啊!凝空全身酥软坐沙发上,感动得只差没痛哭出声。
国色天香虽明文严禁小姐与客人做皮肉生意,但她们一旦出去就另当别论。而且,这里有个严厉规定,不许小姐与客人在场内吸食违禁品。
违反的小姐会被驱赶出去,且每人得赔偿国色天香10万。客人则被列入黑名单,除了同样被罚10万,打手毒打一顿外,还会被报案送警局。这些都具有法律效力。
是以,表面这是一家安分守己、警察公务员都能光顾的正经会所。
今晚来的这群人,显然是初次光顾,并不知悉这些规定。
看花色衬衫的黑瘦男人,作贼心虚的挪步开门,凝空顿觉心里爽到极致。
“刚才是…”门一开,于况融沉脸走向凝空,看到她跟莉莉安神色不对,猛然惊止质问。
身后的副经理杜羽,即曾讽刺凝空搭讪招数很烂的清秀男人,也是一愣。
下一瞬,似乎明白过来,拿起对讲机,“洪全,带几个人来2楼131包厢,把桌上的酒水拿去给晓颂化验。”
那8人一听,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一人哭丧着脸,颤声道:“先生,我们错了。”
“敢在我的场子给小姐吃迷幻药,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于况融脸如寒霜,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解决完那8人的事情,已过了2点。凝空摇晃昏沉沉的身子,缓走向大堂。
“苏珊!”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动听的声音。
凝空回头,笑了笑,“老板。”
“没事吧?”于况融盯着她,眼神带着少见的关心。
“没事,我只喝了一口,谢谢关心。”凝空摇头,真挚的对他回以一笑。
想了想,他又问,“先前那个花盆,是你故意砸的?”
凝空皱眉点头,“是啊,不然我跟莉莉安真的会被吃光抹净了。”
“还算有点小聪明。”于况融赞许点头,薄抿唇角带了丝笑意。一如昏暗雨后突然出现的一缕彩虹,朝气而盎然。
凝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男人的笑容,呆了呆,继而一笑,“老板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应该多笑点。不要老是板着张脸,多浪费自身资源。”
“你认真说话没那么讨人厌,应该多正经点。”于况融笑着用她的话回她,看进她难得一见的熟致神情。
凝空愕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嚯~老板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
两人边走边聊,一会儿便出了大堂。凉风迎面吹来,凝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眼前黑影一晃,于况融原本手挽的外套,披她身上。
“谢谢。”抿了下嘴角,凝空低笑的轻声说。
于况融漆黑眸子紧盯她,一向沉凝的声音不知不觉见软化了些许,“你现在跟平常不太一样。”
当时凝空因喝多酒,没有回他话,已醉成一摊烂泥。
凝空醒来后,竟在仅有一名佣人的豪奢别墅。犹在发呆,一个署名为于况融的陌生号码打来,凝空一听就知道是自家老板john。她惊喜得忘回话,直接关机离开。
凝空之所以混进国色天香,是为跟舍友杜悠悠打赌。因杜悠悠有次去里面喝酒时,对这男人一见钟情。
于况融就是那晚发现凝空的表里不一后,起了把她当猫儿耍弄的心思,还任由她在他别墅留宿一夜的消息在国色天香遍传。
怎料,自以为聪明的猫儿偷着腥后,对这个刻意招惹的老虎开始冷淡疏离。一句“老板,追求您太累,人家不想自作多情了”,换来他突临她家书店,对困惑他身份的霍家二老从容一笑:“我姓于,是令爱正在追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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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的人是我,别找我父母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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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偶遇来买恐怖书的艾莎证实下,凝空只得哭笑不得的接受父母投以的慰藉目光,和语重心长,“我女儿情窦初开了,为父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男人。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之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于况融,又大白天当街堵她,附耳低语:“连你父母都知道你在追求我,整个国色都知道你爬过我的床。我刚对这场戏感兴趣,你想不演,就能安然抽身?”
猫儿挑起的游戏,老虎没尽兴前,是不许喊的。
没想到这女孩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竟是存那样的目的。她犯了他的大忌,于是有了昨晚的侵犯回报。
“避孕药!”看于况融脸色不好看,凝空就知他理解错自己的意思,打断他的思路。“我可不碰那鬼东西,那次是遭人逼迫。你到底有没有备着?我可不想怀孕。”
“和我生的孩子不好吗?”于况融鬼使神差冒出这一句,顿时一愕,“我就说笑,别当真。”
对上凝空荒唐带讶的神情,男人笑摸了下她的头,出去拿药。
宽亮客厅里,就温水喝完药,凝空低头找衣服。
地上零散扔着两人的衣物,除了那条被撕剪成裂布的裙子,完整的只有浅灰文胸和粉色底/裤。
“m码?”穿戴整齐的于况融,放下喝一半的牛奶。
凝空点头。
“等我10分钟。”半泉地处市区,驱车出去50米,便是奢侈品夹杂的步行街。
记起凝空对自己死缠烂打时,说过买什么都优先照顾国货的话,于况融驶往最近的李宁专卖店。
“走在云深不知处?名字很诗意,真有你描述的这么好听?仙乐飘飘。”于况融找到凝空时,她正专心致志看帖。
“我听听看。”手覆她掌上,打开音乐链接。房间顿时一片清雅幽旷的古朴乐声。“感觉很静,不过我听不来这种风格。”
凝空拍开他的手,退出登录,拿出放书桌上的衣鞋穿。
他眼睛一瞄那音乐帖的楼主,竹萧。
视线回到穿戴整齐的凝空身上。素发垂肩,衣着休闲简洁,配上清美秀妍的脸庞,很是秀俏可人。
出书房,凝空到客厅拿起红蜻蜓包包,一声不吭就要走人。
于况融拉她,“怎么又不理人了?”
“叮咚。”门铃声顿起,于况融前去开门。
绿t恤米色长裤的秀气男人走进,是国色天香的副经理杜羽。
看到凝空在这里,杜羽一愣。未说话,好友已拉住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笑浅浅,“回去记得给我打电话。”
邻居大哥宋梁一夜见不到自己回家,他却一个电话也不让她打。这会儿装关心体贴?凝空愤愤扭头,一把从包包拿出诺基亚板砖机,使劲扔地上。
于况融捡起,仍能开机,不意外手机里自己的号码早不复存在。谭弄云,凝空在国色天香半个月来,一直光顾她的警察,手机通讯录里的唯一号码。
男人灿亮星目微眯,摁着硬邦邦的指键删去这名,输入自己因被杜悠悠不断骚扰而换的新手机号。将手机塞到被他拦住出不去的凝空手中。
女孩面无表情,又要摔地上。
于况融握她手,笑闲意深,“上次在你家书店看令堂,貌似咳嗽了,不知道有没有好点。”
凝空气得呼吸急促,怒目横视他,“惹你的人是我,别找我父母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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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电话
男人斜靠门框,浓眉微挑,俊挺似岩的脸庞笑意漫不经心,“回去给我打电话。”
凝空右拳握了松,松了握。咬牙把手机往包里扔,推开他,闷声不响踏出大门。心却沉了下去,她都招惹到了什么豺狼虎豹?
“没听见?嗯?”心弦未得放松,腰肢一紧,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气顿入凝空鼻间。
草坪青翠明媚,区道前各种名贵豪车往来驰骋,有的车主甚至探头看别墅前拥抱的男女。
杏色t恤的英俊男人薄唇弯扬,被他由后圈抱的女人却苦大仇深,拼命挣扎,惹得他笑意更浓,像在哄劝发脾气的娇蛮女友。“不愿理我?那我们今天就这样过。大街上女人给我脱衣都看过,这样也没什么。”
“知道了。”黑社会发起狠来连人命都不顾,何况面子。听着于况融满带威胁的轻柔话语,凝空心中顿时后怕。生怕成为他口中第二个当街脱衣的女人,只得郁郁开口。
“知道什么?”绕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他柔柔问。
“打电话。”凝空几欲咬牙切齿,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生怕惹他生气。
“给谁打?”他笑,望进她明澈清灵的眸子。
水汪汪的,真漂亮,难怪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之前都让她浓妆艳抹给遮掩了,真是可惜。
“给你。”
“我是你什么人?”他越来越喜欢逗她,气呼呼发怒不得的憋屈神情真是可爱。跟初见时刻意接近他的热情狂放,真是天壤之别。
“你别欺人太甚。”
“就欺你了,怎么着?”预期中的盈盈落泪没见,就见她咬着自己的手臂泄愤。“别作践自己的身体了,要咬也该我来咬。”于况融失笑,拉开被她自我荼虐的雪腕。
“已经贱了,我就是个廉价妓女,不差这一着。”凝空使劲捶自己额头,语气已经自暴自弃。
“你不是,我不是没给你钱吗?”
“对,妓女还有钱拿。我特马什么都不是。”
“不许这样说自己,昨晚只是个误会。我如果给你钱,你就真跟那种女人没什么分别。我给你感情补偿,假如真让我迷上你,那我们就在一起。”
“不稀罕。”凝空狠推开他,愤恨离去。
“这女人果然不是花痴。”一直倚门旁观的杜羽,淡淡出声。
于况融回客厅,捡起碎裙扔垃圾桶。
“这么猛烈?看不出她是那样奔放的女人。”杜羽讶然。
“我剪烂的。”于况融接过他丢来的雪茄,点燃抽了一口。
“不是吧?这种事哪用你动手。看她好像很讨厌你,居然还愿意跟你做。”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杜羽顺他视线瞧往墨绿地毯,上面一抹血迹已呈暗黑。当即了然,“没想到你对付女人也有硬来的时候。”
头顶艳阳浓烈,凝空走在宽阔区道上,不时气闷捶打自己。
不管路人的怪异眼光,心郁难释的仰天大喊了两声。
咎由自取,自食其果!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成语,更能表达她心中悔不当初的愤懑无助。
给人当小姐白玩她也认了,这人怎么还不肯放过她?还欠总有个度,她都干了什么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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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听到,你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慌张
送走杜羽,于况融在书房看凝空的论坛帖子时,她的电话打了进来。
“回家了?”
对方不应,只有深重呼吸声,东西摔地的劈里啪啦声。
还在生气!于况融想象着她在电话那头气恼如火,拼命找东西宣泄的可趣神情。
他笑侃,“真有趣,主人不用,这手机还能自己拨号。改天去问问霍先生,他给女儿买的什么款式手机。”
“我回来了,你别骚扰我爸妈。”凝空再也隐忍不住,惊急出声。
“怎么回来的?感觉还不适?”知道她家离自己别墅区,也就3个公车站点,于况融笑问。
“坐公车。”凝空磨牙,不甘愿开口,“还好。”
“你也不点醒我,我该温柔点。”
“别再跟我提那件事!”凝空火气爆发,忍不住怒吼。
男人笑,“声圆音亮,果然没事了。”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别再来找我。我上完剩余一个月的班后,就辞职。我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当初警告你离我远点,你干什么去了?偷心贼。”
女孩软糯声音含上委屈,“我没偷。”
“你就偷了,我现在半颗心都放你身上。”
“我现在就还你,不占你便宜。”凝空惊措得已经语无伦次。
“付出的心意怎么还回来?我对你有兴趣了。在我没对你厌倦之前,你敢逃一个试试看。”
电话那头安静无声,于况融笑,耐心等凝空开口。
却不想,怎么等都听不到。诧异微恼之余,打算挂掉晚点找她算帐,听筒里忽传来撕袋子的声音。
女孩一声“擦”后,隐约可听见不满嘟哝,“这是要闹哪样?”
“回来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开?”
“嗯?”甜脆女声变得清晰,“那个,我刚听到门铃声就出去了。”
于况融问,“你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嗯,一个包裹。”
“是什么?”
“关…关你什么事?”凝空一滞,才答,语气已变得恶劣。“我做什么没必要都跟你汇报。”
“我好像听到,你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慌张。”
回应他的,是“嘟”一声后挂电话。
凝空一把将手机扔床上,看着包裹里的两套衣裤,啼笑皆非。
那充满80年代知青气息的花衬衫;那或深蓝、或浅灰的质朴九分棉裤。凝空实在想不到,这都21世纪了,乡下的外婆还能找到么具有跨时代怀旧感的大红绣花鞋。
凝空一嗅味道,崭新的。再看纸条上外婆清秀的一行字:“乖外孙女,看见这么漂亮的衣服,是不是很惊喜?穿上它,一定会让你光彩照人,惊艳四座。”
惊是真惊,喜也有,喜感的喜。
“不是吧?真要我穿这种衣服去接机场您老人家?”凝空暗嚎,想起前天电话里,自家外婆说的话。
将衣鞋收入柜内,凝空开始做饭,吃饱洗衣服。中午开始每日一行,练瑜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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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不是知道我是你的追求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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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空两腿伸直,吐吸有度时,脚边手机响起。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拿起一看,是她爸爸的短信。“在家吗?你陈叔叔做了烤鸭,拿一只来店里给我们。”
“当然在,给我留点。”想起父亲好友陈大林做的拿手好鸭,一向无肉不欢的凝空,喜滋滋回他。
“嗯,拿点回来给你。”
一个小时后,家门打开。凝空知道是父亲回来,也不睁眼,仍保持金鸡独立的瑜珈姿式。
自己房门被轻推开,凝空问,“回来啦?”
“嗯。”来人声音沉朗,却吓得凝空直接栽倒毯子上。
“你…你怎么有我家钥匙?”凝空目瞠如铜铃,荒唐看着提半只烤鸭的俊朗男人。
“令尊不是知道我是你的追求者吗?刚好我开车经过你家书店,他忙不开身,就叫我拿食物来给你。”于况融扔钥匙在床上,把装烤鸭的袋子随手放在电脑桌,坐凝空床边,打量房内一切。
18平方米的房间,正中置一张席梦思,左边是极其古雅的朱色梳妆台,右边为电脑桌。
入房门5步,摆着两张真皮沙发,玻璃茶几的尽头,便是透着古代雅韵的浅青衣柜。墙上挂着数张水墨画。
“你很喜欢古代?”瞄了眼梳妆台上各种古乐书籍和光碟,于况融视线回到凝空身上。
如瀑青丝高束成球,露肩贴身的黑色瑜珈衣裤,勾画出玲珑饱满的诱人曲线,还是没穿文胸底/裤那种。男人喉咙顿时一滚。
“你…你出去!”凝空避开他放肆火热的目光,脸红结巴喝斥。
“出去干什么?”看她如临大敌的神情,男人邪坏一笑,起身近她一步。
凝空连耳根也发烫,后退两步,“换衣服。”
现在这种装扮,跟不穿没差别,让她困窘得无地自容。
“换什么?这样很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男人笑,语声意味深长。
“登徒子,你…你别乱来!”凝空低吼,像只困脱不得的小兽。羞愤仰视将她逼至墙角的于况融。
“不然呢?”他扬唇。
本是想开个玩笑。但听她这么一骂,他都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愧对登徒子这一称谓。
低头看着身下女孩气得起伏的胸脯,渐而,男人目光突地变得幽深。
“我会叫人。”
“叫吧,让你家对门的邻居大哥看看,你是怎么跟心上人打情骂俏的。”
凝空顿如被踩尾巴的老鼠,怒不可遏,却只能无言瞪视笑得开怀的于况融。
“我发觉,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跟你相处,你怎么这么可乐呢?”而她,却越来越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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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初吻,何必这么苦大仇深
够味道!
愈不听话的女人,愈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力,不论生理还是心理。而怀中的人儿明显还不懂这一点,她越挣扎,男人唇边的笑意越浓烈。
情不自禁的,对着那张红润圆嫩如苹果的小脸,就亲了下去。居然…被男人吻了,凝空惊吓得完全呆住。
待嫣红唇瓣被覆住,呼吸不畅的凝空终于回过神。脑子爆炸一般,火气直上涨。对着于况融吻得兴味盎然的俊脸,扬手就要挥过去。
却被他早有防范的一钳,离开她的唇,语带暧昧,“这么乖顺,还以为你会做出什么惊格举动。”
凝空死命瞪他,气得连喘带骂,“你…你怎么能这样…”
“亲个小嘴而已,又不是初吻,何必这么苦大仇深。”
凝空语咽,欲哭无泪。
刚才那个,真的就是她的初吻。但看于况融一脸看外星人的鄙夷表情,她只得什么屈怨都往肚里吞。
可怜的霍大小姐,初夜、初吻刚都被眼前这男人吃干抹净,正无言控诉。性致上来的于况融,忽然掀起她的上衣,推至肩下方。
男人迷然一叹,“真漂亮。”
凝空霎时恐慌,抬起自由的左手,欲推他。却连同另一手,被他轻而易举反扣在身后。连双腿都被他的挤压,动弹不得。
她眼露屈辱,声音已含上哭腔。“这是我家,你别这样,给我点尊重。”
“那你就乖点,让我好好看它,我不会乱来。”
“你…你说话要算数…”凝空抽噎,咬唇低头。
“我不是种马,女人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于况融半跪在地,抬头看她。
“那…那你昨晚还…还…”她更加屈闷,声音哝哝的,糯糯的,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昨晚是你自讨苦吃,谁叫你自己耍弄我。换作别人,指不定对你干出更出格的事。”
“我已经被你惩罚了,你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俩以后互不相干?”凝空身子一颤,抖唇瞧男人放肆抚摸她锁骨的手。
“不能,在我没对你厌倦之前。”
像宣示主权一般,于况融唇一覆,轻咬住她的雪肩,恣意掠夺那片从未有人踏进过的美好。
一股颤栗电流涌遍全身,疼中带酥软的快感,让女孩紧闭的丹唇一启,檀口情不自禁溢出一声轻哼。垂落腰际的双手,忘乎所以的环住男人埋首她胸脯的头。
“凝空,你很有当情妇的潜质。”他笑,抬头看她微带茫然的迷醉表情,指尖划过她的雪肩。
她不自觉又是一颤,却回过神,松手恨瞪他。“我不要当情妇。”
话虽如此,但在男人熟稔而刻意的挑/逗下,凝空只觉一股难以忍受的冲动,渴望男人更多的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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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就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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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就不做作。【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男人低头,促狭一笑。
“于况融,你混蛋。”右手腕突然被轻咬,双手在她身上缓缓移动,凝空整个人气愤得尖叫,她忍不住哭骂。
她应该推开他的,可是那股身不由己的渴望愉悦,却让她身子不争气的软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于况融将她凌空抱起,放到宽软的床上。
一只手还停留她腰际,极有耐心的一点点崩溃她的心智。尽管情念膨胀的昂扬已箭在弦上,男人仍声音沙哑的低问。“想我欺负吗?”
凝空别开脸,屈辱的皱着眉,眼里有不甘摆布却无可奈何的泪花。
楚楚可怜,真漂亮!
“你如果说不,那我就不勉强你。”他好整以暇的吻她的脸。
要命,她全身的情念已被撩拨起,这男人竟然半途而废。这真比昨晚从客厅到卧室,他连侵犯她4次还痛苦。
她咬住粉嫩的唇,倔强的一言不发。初尝云雨的生手,哪会是花丛老手的对手。不一会儿,她便气喘吁吁,嘴中不自觉溢出一声足以让男人狂热的吟哦声。
居然只是吻,都足以令她不再矜持,失去自我。凝空恨己不争,怨瞪着在她腰间狂猛造次的男人。
舌头一舔,掠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又是一哼。“你不说要,那我就不进去。”
只能亲吻抚摸,这种有如隔空搔痒的爱抚,最初也让于况融快要发狂。
但看怀中的人儿,明明渴望却又苦苦抑制,脸上迷离却又痛恨的纠结神情。他就生生忍住强来的冲动,贪看她丰富多变的迷人神态。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接着是清亮诧异的女声,伴随开门声,“凝空,怎么你不关紧门啊?小偷进来怎么办?”
是楼上张叔叔的女儿张卓青。
霎时,凝空的满腔情念,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忘记关严了。”于况融抬起头,洒脱一笑,仍旧搂着她,根本不打算起身。
随着张卓青越来越靠近房间的脚步声,推不开他的凝空,忍不住惊慌。“你起来。”
男人充耳不闻,咬她小手一口。凝空倒抽口气,脸庞因为心虚和怕被人发现的慌张,而变得愈发红烫。
“哎,凝空我跟你说,我刚刚看见咱小区进来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那男人长得还很帅呢,我好像看见他进我们这楼了。真是破天荒哎,咱们这破旧小区的穷苦百姓,什么时候认识个这么有钱的人了。”张卓青声音叽叽喳喳,眼看就要推开/房门。
凝空顿时急得大叫一声,“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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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放开,信不信我拿刀捅你
“为什么呀?”握住门柄的手生生止住,张卓青听话站门外。
“我…没穿衣服。”她现在这样,确实跟不穿没差别。
而最糟糕的,张卓青口中那位很帅的兰博基尼车主,此刻正在她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和她正做着不合眼宜的香艳事。
“没事没事,咱们都是女的,怕什么啊?”张卓青笑,手又重新握门柄。
“我刚买了臭豆腐回来,现在正在吃。”凝空再次急吼。
“嗯嗤,你好恶心,老喜欢吃那东西。我妈从早上去打麻将到现在,都没回来,家里一根葱都没有。饿死了,你家有没有吃的?”
张卓青声音渐远,已往厨房去。
凝空恨瞪仍压着她的男人,小声蠕动粉唇,“你起来。”
于况融扬唇,对着那张气得直抽搐的嫣红小嘴一通狂吻,才悠然起身。
伸直双手,一瞟他凌乱的衣服,再瞧视凝空,示意她整理。
凝空磨牙照办,然后平整好自己的背心和瑜珈裤,正要开门出去。
于况融一把拉住她。
“又想干什么?”凝空闷声低吼。
“为送食物来给你,我耽搁了去吃午饭的时间。”
凝空不再说话,从电脑桌下的抽屉,取出水果刀,就着水壶的水清洗,打开烤鸭的包装袋,用刀夹一块给他。
“刚才只顾取悦你,手好酸,拿不动东西。”于况融弯唇,笑带揶揄。
凝空瞪他,一把将刀尖的烤鸭伸他嘴边,男人不客气张嘴一咬。她递,他吃。
吃到三分之二,于况融优雅吐出一块骨头,看着不断纠结拧眉的凝空,笑得恣意开怀,“都忘记了,霍先生给我烤鸭时说过,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
“不用客气,你爱吃尽管把它吃光。”凝空黑着脸,磨着银牙,粗声粗气道。
但一直紧握的左拳,透露她想拆了这男人的心都有。岂止是最爱之一,她3天不吃烤鸭,整个人就会牙痒痒的想杀人。
见于况融不再动剩余的几块烤鸭,凝空总算尚觉庆幸的转身,欲出去应付打发张卓青。
不料腰一紧,身一歪,整个人坐在身后男人的大腿上。
“干什么?”她失去理智大吼。
“凝空,你房间里有人吗?怎么叫这么大声啊?”厨房里,张卓青惑声一喊。
“没什么,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催债电话。”凝空信口开河。
转头,愤瞪笑容怡然的于况融,气得头顶几欲冒烟。
“亲一个。”转过她的身子,于况融一手搂她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圆睁的如水清目。
“再不放开,信不信我拿刀捅你?”挣脱不了,凝空底气不足的低吼,打开电脑放音乐,盖过他无所顾忌的清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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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的小东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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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让霍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你随意。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欺负一个安分守己的本分女人,让阁下很有成就感?”《松竹多情》的清悠古雅乐声中,夹杂凝空怒不可遏的咆哮。
“安分守己?你吗?当初是谁对我死缠烂打半个月?”于况融嗤笑,掬起她垂肩的秀发一嗅。
凝空顿时吃咽,无话反驳。
“亲一个就放你走。”男人邪坏一笑。
凝空气得牙痒痒,担心张卓青会突然进来,只得抬唇凑近。一吻得罢,于况融满意松手。
凝空夺门而出,临了又推开门一角,蠕动嘴皮子警告,“我待会儿支开她,你小声点出去,别被人发现了。”
“弄得像偷情一样。”男人低笑。
房门砰然关上,回应他的,是一只泡沫人字拖。轻松避过‘凶器’的袭击,于况融打开电脑桌抽屉,打开里面的dv机。
入目,白、紫两道丽影交缠。浅紫t恤的高挑女孩,压着白色亚麻长裙的凝空。后者裙被撩至膝盖,嘻嘻哈哈搂着身上女孩,欲拒还迎,“强/奸啊,救命啊!”
“笨蛋,真被人欺凌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居然一脸享受样,演得一点都不像,不玩了。”紫t恤女孩悻悻爬起身,瞪凝空一眼。
凝空扯唇,故作轻佻的执起她下巴,“你这磨人的小东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紫t女孩哇一声大叫,双手按凝空脖颈,作歇斯底里状,“连你也来气我,明知道我最讨厌听到这种脑残话。”
“哪脑残了?言情小说里男主对女主无奈又想打她时,不都这样说吗?怎样?我笑得邪不邪魅?俊不俊美?”
“是下流。”紫t女孩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她的腰,想了想,正经道,“跟杜悠悠那丫头打的赌停止吧,小心惹祸上身。我曾看见我新男朋友的大哥,对你那个老板john点头哈腰。一个社团大哥,还用得着向别人这么哈腰问候,那个john来头肯定不小。”
“不是吧?听说我们老板只是个正经商人。”镜头里,凝空笑得颇不在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真得当心点。哪天我给我那口子吹吹枕边风,让他去套他老大的话。”
画面到这里嘎然而止。
硬挺如岩的男人微抿唇角,想起今早在自己别墅,凝空脱口而出的“我不要跟黑社会头头做朋友。”看来那时她已知自己真实身份。
厨房里,凝空刻意挡在蹲冰箱门吃饺子的张卓青面前,边说着吃的集中她注意力在冰箱,边斜视门外。
“凝空,你家的西瓜真甜。去的大学,食堂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甜的西瓜卖呢?”准大一女生张卓青啃着西瓜,含糊不清道。
“喜欢你就全吃光了。”凝空将半个瓜塞她怀中,仍盯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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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得太刺激了
看到绿t恤黑牛仔裤的于况融,悠闲从对面过道的自己房间出来,凝空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找东西遮挡下,再出来?
还好,他穿的是休闲鞋,声音轻轻还被音乐声盖住,让凝空多少感到点安慰。不然,一向喜欢与人大嚷分享见闻的张卓青,听闻脚步声,抬头看见他,不知会把凝空家里有陌生男人一事,怎么个天花乱坠的传播。
这男人,他怎么不走了?凝空抓狂,看着倚墙对她微笑的于况融,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发短信?
心中暴力因子猛增,凝空有冲出去把他揍晕,再扔到楼下的强烈冲动。
手机突然振动,提示有新信息。凝空掏出一看,脸上气闷红晕深如血。
“送我出去。”
如于况融此刻的轻狂神情一样,短信言简意骇,霍大小姐不亲自恭送,他就不打算出去。
“小青,你做两碗蛋花面吧。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好啊!”张卓青开心起身,拿着食材背对她,走向流理台忙活。
凝空舒气,踏出厨房一步。
“对了,没花椒了。”张卓转头一说。厨房门瞬间砰然关上,传来凝空微带急措的声音,“我现在就去买。”
幸好在她转身的刹那,凝空已关上门,没让她看见迎面走来的于况融。
今天过得太刺激了,凝空从来没有这么紧张抓狂过。
“做贼心虚。”男人两手环胸,看着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凝空,唇扬促狭之笑。
凝空推他后背,赶苍蝇似的不耐低咙,一脸嫌恶,“快走,快走。”
“我待这儿,碍你眼了?”
本想再看凝空一眼欲揍不能的气怒表情,就离开。可一见她迫不及待赶自己走,于况融不太高兴了,索性坐客厅的沙发上。
“喂!你还不走?谁叫你坐下了?”凝空的暴力冲动霎时又飙升,粗声粗气低吼。
“沙发本来就是让人来坐的。”
“你起来,快走。”任凭凝空两手揪衣领,于况融就是不起身。顺势一拉,他往沙发平躺时,凝空也被动倒他身上。
表面看去,好像她色欲薰心迫不及待侵犯他一样。好暧昧。
凝空还未来得及开口,厨房门突然打开,露出张卓青沾到一条萝卜丝的脸,“你不是去出去买花椒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还有青椒嘛,用那个代替花椒好了。去菜市场太远,我现在做运动,懒得去了。”凝空一慌,吓得整个人压在于况融身上,做起了俯卧撑。
从身材中等的张卓青角度看去,她确实在做运动。轻轻抬起,重重压下,也不怕压坏沙发。
“知道啦,你不嫌味道不够带劲的话。”点点头,张卓青继续忙活。
“还不放开?嫌按摩得不够?”凝空磨牙,猛瞪自她倒下一直紧抓她小腿的两只狼爪。
凡事都有限度。耍也耍够了,于况融慢悠悠起身,瞧她拿手机看刚发来的短信。瞄一眼,是父亲问她烤鸭到了没,和钥匙是否交还给她。
凝空简洁回了个“都收到了。”
转身回房拿钱包,小跑出去,掏出8张毛爷爷,给倚家门口的于况融,“那套衣服的钱。”
“不用了,我送你的。”
最讨厌欠人东西恩情。凝空恶狠狠威胁,“你不收我把钱烧了。”
“随便你。”手机突然响,于况融拿出接听,“怎么了?”声音平淡,没有了方才的温轻,“吞了3包面粉儿…”
听着跟前男人低沉沉的声音,凝空了然拧眉,知道他说的面粉儿是指白粉。
凝空听得电话里的人,隐约说的是于况融帮会里有内鬼,连同连同外人装警察截查,拿走他们足有9公斤重的3包白粉。
解释完,电话里的人小心问,“融哥,货已经拿回来,要怎么教训?”
“打断两条吧,小朋友不懂事,是该好好教育一下。其他交给红姐。”于况融一拍衣角,语气轻描淡写。好像说的不是打断那内鬼的双腿,只是找人给他揉捏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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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穿的时候比较让我惊喜
凝空突然一阵发冷,身子不由得一抖。她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上的,是怎样一个深沉狠辣的角色。
放好手机,于况融低头看她,等她说话。眼神邪妄依旧,笑容仍然令少女师奶失神着迷。
凝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甚至不知作何动作。
是的,她害怕,担心因为自己这次的无知任性,从此会给父母带来压迫恐惧,甚至是生命危险。害怕得连他突然欺身吻她,也不敢反抗。
“没意思。你可以像平常一样张牙舞爪,任着性子来撒娇,我都不会生气。”
女孩默然看他,抿着娇艳菱唇。
“怎么不说话?小脑袋瓜又在乱想什么?”于况融执起她下巴,“担心上班的事?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反正你目的已达到,去不去都无所谓。我等会儿打电话给财务部,叫他们给你结算薪水,你有空再去拿。”
转过身,刚走两步,似想起什么。男人回头,“晚上一些朋友在国色聚会,你也来。”
凝空刚被他温柔如水的语气,和口中的“目标”二字刺激得咬牙切齿,忆起昨晚和先前的遭遇。当即壮回了胆,笑得意味深长,“我穿什么去都没关系?”
“嗯。”
“那老板好好期待吧,苏珊绝对让您惊喜万分。”扯唇邪笑,凝空不怀好意的眼神,透过家门直入自己的卧室。
“你不穿的时候比较让我惊喜。”凑近她耳朵,他低沉一笑。
凝空气恼得什么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奔回屋子反锁好大门。
这栋楼有8层,凝空家住的是7楼,邻居们年轻的去上班,老的在家带小孩或出去散步,所以没人看见她跟陌生男人举止亲密。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富商显赫之流谈笑出入,永远是国色天香予外人的风光视觉。
而今晚,这座闻名华人地区的奢豪会所门口,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进出客人目光炯炯,跟眼露荒唐的2个门童一样,对眼前的娇小女人,完全没了言语。
女人头扎2根油亮朝天辫,脸抹大腮红,浓粗口红将嘴涂成血盆大口。上身是80年代妇女人人必备的花衬衫,下穿同样具备浓郁80年代气息的深蓝7分裤,脚踩大红绣花鞋,手拎蛇皮袋。
“我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自己奶奶年轻时的衣服出来。妹子,你碉堡了。”大门内,醉眼朦胧的中年男人搂着女伴走出,经过该名衣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身边时,抬肘碰了下她,哈哈大笑。
“大姐,我们这里不是菜市场,想买菜去那边。”右边年轻俊俏的门童最先反应过来,边拦住这个要往里走的土气女人,边指左边远处将关的菜市场。
“里面的人叫我来的。”女人换手拎蛇皮袋,面无表情,声音平硬。
“这…你还是换身装扮再来吧。”另一个门童道。转过,对同伴凑耳低声一句,“这女的,声音很耳熟。”
“为什么要换?没有规定我不能穿这衣服进去。”女人定定瞅他们,神情严肃无比。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这里是高级会所…”俊俏门童面露犹豫,显然没遇过这种客人。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小心陪着笑。
“高级会所怎么了?”女人又开口,未说完,大堂里刚送走客人的莉莉安,转头看见她。
圆亮大眼瞠如铜铃,呆了呆,继而冲女人跑来。急火火推开玻璃门,莉莉安与女人大眼对大眼,好一会儿,才捶她肩,笑得上气不出下气,“啊哈哈,苏珊你今晚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来上班?”
这个打扮土得掉渣的女人,正是凝空。
“我来结算工资,以后就不来了。”凝空也笑,在两个张口结舌的门童目送下,和莉莉安进了国色天香。
“哟!莉莉安,今儿个勤快啊!主动帮妈妈桑招待新人。从哪找来这么纯洁的小羔羊?”走廊里,艾莎朝边走边谈的凝空和莉莉安,婀娜而来。
“去你的,什么眼神劲儿,这是苏珊。”莉莉安伏在凝空肩膀,笑得花枝招展。
“你…你是苏珊?”艾莎惊讶得小嘴微张,难以置信的结巴。
凝空咧嘴点头,笑看这2个在国色天香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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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真潮
“帅,真帅。”艾莎对待古董似的,忍不住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居然敢穿这么土到牙的衣服来这个地方。”
“你乱摸什么。”凝空按住艾莎往她衣扣伸的手。
“我看看这里面的小衣服,是不是也那么具备跨世纪感嘛。”艾莎哈哈大笑。
同是高挑美丽的女人,艾沙是个那种短腰平胸的清纯美女,不似莉莉安凹凸有致的妖娆妩媚。艾莎最喜欢开女性的荤玩笑,且当众动手动脚。
“行了,别贫了。没见妈妈桑过来了?”莉莉安努嘴,一指浓妆艳抹朝她们而来的橘裙女人。
“你们两个,快去大堂。”
“知道啦。”两女娇笑离去。
妈妈桑转头,嫌恶的蹙眉看凝空,“老板他们在215包厢。”
歌舞升平的215包厢内,随着妈妈桑轻柔柔的一推,含笑告退后,衣不惊人死不休的凝空粉墨登场。
霎时,一屋俱静。灯色迷离的房内,只有凝空鞋踩地板发出的声音。加上于况融,另有4男1女。
女的看着已过30,相貌艳丽,风韵正佳。小麦肤色,波浪卷褐发,一身短袖黑色套装,性感勾勒出诱人曲线。
女人左边沙发的白衬衫老者,慈眉善目,身材中等。
他对面坐的俩年轻男人,皆是孔武强壮。1个穿背心7分牛仔裤,容貌黑瘦凌厉。另1个打扮休闲,长得斯文秀逸。
对于黑瘦男人,凝空有印象。傍晚去买菜时,在街上见过他一面。隔着车窗,远视了她足足1分钟,才离去。
凝空当时正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从屏幕里看得一清二楚。男人看她的眼神,不似对异性的欣赏好感,而是像猎人盯上猎物的狂猛。让她莫名的,就觉得很骇人。
于况融独坐角落抽烟,看见衣不逢时的凝空进来,墨瞳一眯,未说话,示意她坐过来。
“小姑娘真潮,这是闹哪套?”惊奇的一声大笑,老者脱口而出。
“闹太套。”凝空顺口一接。
“同道中人?某湖的?”老者凑过来,坐凝空身边,笑容可掬。问的是国内网络最著名的‘江湖’社区。
“正是。”凝空没想到会在身边认识同混论坛的网友,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融,这是你最近认识的那个女孩?”女人端起酒杯,看了眼与老者相谈甚欢的女孩。
“嗯。”于况融点头。
“难得第一次带女性来我们面前,不介绍介绍给大哥认识。”秀净男人微笑。
“各位好,我叫霍凝空。”有人开口,就自我介绍吧。凝空抿嘴礼貌一笑,头转向黑瘦男人,接触到他高深莫测的眼神,心不禁一颤。
“叫我徐叔就行了,这是阿涛,阿扬。”老者笑,一指那2个男人。
“徐叔,涛哥,扬哥。”凝空点头称呼。
“红姐。”于况融扭头看女人一眼,这就算为他们作介绍了。站起来,也不等凝空开口,拉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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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惩罚才知道听话
“你要干什么?”凝空大惊失色,防备看把她推进215包厢的隔壁。像只受惊兔子,戒视正在反锁门的于况融。
男人不应,拿起茶几下的剪刀,朝欲开门出去的凝空而去。
这堂堂花天酒地的会所,怎么会有剪刀?
“我告诉你,你别再乱来。这是天朝,是有法律的地方,你不要以为是黑社会就能无法无天。”
不顾她挣扎,于况融轻而易举剪烂她的衣服。
皱眉看了看,还不满意,从蛇皮袋体找出她的化妆包,拉到里面的洗手间卸了妆。堵着门,欺身低头,对那张怒骂控诉的嫣红丹唇,亲了下去。
良久……
“还敢不敢故意给我丢人面?”仍旧搂着气喘吁吁的她,男人呼吸微急的低语。
“不…不敢了。”见他又要凑嘴过来,凝空慌乱摇头。
得到预想的答案,于况容满意扬唇,“给你点惩罚才知道听话。”
打开马桶旁的矮桌上的黑色袋子,拿出一条短袖天蓝棉裙,和一双白色单鞋。“就知道你问穿什么时不对劲,幸亏我早有准备。”
凝空瞄两眼logo,不是奢侈品,但在国内也算大牌。视线回到自己身上,想起外面被于况融剪烂的衣服,整个人瞬间抓狂。咬牙切齿冲过去,拳劲不小的捶打他。
“怎么突然发脾气?像只小母老虎。”男人嗤笑,未生气。
“混蛋,那衣服是我外婆寄来给我的!”
“你外婆肯定不想你嫁人,居然让你穿这种衣服招摇过街,男人只会被吓跑…”话到一半,手机忽响,于况融拿起接听。
“融哥,红姐叫我问你,还过不过去他们那边?”高劲舞曲中,粗诳如锣的男声吼道。
“不了,在这休息一会。”轻描淡写的一句,让狠命捶打的凝空顿止动作。
休息?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他们两人刚才急火火进这房间,外边来往的人都瞧见了。再在这儿多耽搁,任谁都要误会这个所谓的‘休息’,是指什么。
跟这头狼独待一室,太危险了。
掐掉烟头,于况融看向背对他换好裙子的凝空,“转个圈来看看。”
凝空不理,推开他,要走出去。
“等一下。”
腰肢一紧,凝空回头怒吼,“干什么?”
转过凝空的身,于况融解去她绑辫子的黄丝带,以手顺了顺她的秀发。这才满意,“可以走了。”
凝空有瞬间的恍惚迷离,眼前浮现一个温柔深情的古装男人,为妻子挽发的画面。
待那男人转过头,面容变成眼前的于况融。而妻子,竟是自己。她当即一抖,全身起鸡皮疙瘩。
太荒唐了!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就算不是高帅富,但至少应该是温逸翩翩,就像80年代香港古装剧里的新加坡演员吴岱融。再联想到跟前男人名字也有个融字,凝空忍不住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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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昨天欠的章节,下午还跟晚上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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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
“想什么?这么这么愁眉苦脸?”男人突地附耳贴近,薄唇浅扬,灼灼呼吸喷洒她如雪颈项。
“关你什么事。”脸微红,凝空拾起蛇皮袋。
却被于况融制止,“你今天真是让我丢尽脸,谁都以为我的女人是村姑。”
凝空挑眉,“我跟你没任何关系。”
“床上关系不算?”一听他说起这个,凝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男人弯唇抱胸,享受按摩般的任由她捶打,“你真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思及他中午在自家楼梯回的电话,凝空又开始变恹,停止动作静默一旁。
“怕了?”从蛇皮拿出她的包包,塞给她,于况融牵她手出去,“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暂时你怎么撒娇都不会生气。”她是他现在的新乐子。
听到这话,凝空就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放过她,嚅嚅的问,“那以后呢?”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的事,会超出我的容忍底线。”
男人仍笑得山清水秀,凝空却心下一凛。脑海里闪过各种幼时看的《古惑仔》的血腥片段。
在她印象中,能做到这种神秘暴力的黑道领导者,其人必然阴狠莫测。
“我去跟红姐他们打个招呼,先别走。”凝空点头,目送于况融进215包厢。
她一点也不喜欢看见里面那个扬哥,单是眼神就让人直发毛。
“哎我说,你还没到合约期呢,这就辞职了?”不知什么时候,莉莉安靠了过来,问215包厢外走廊的凝空。
凝空想了想,如实回答,“老板同意了。”
莉莉安仔细盯她。
“干什么这样看我?”凝空有点做贼心虚。
先前莉莉安见到她跟于况融拉扯进房,这会儿见她换了一身装束,难保不会胡思乱想。
“也不怪那些臭男人,谁不喜欢你这种清纯干净的女孩儿。”
被误会,凝空本想反驳,但看到莉莉安有些落寞自嘲的神情,突然不知说什么,只是安慰的拍拍她肩膀。
“你以前说得对,其实缺钱可以正经去打工,没必要踏入这种风尘之地。可是我弟弟当时做手术急需用钱。没想到现在,不愁吃穿也不愿收手了。干这行来钱快,我已经欲罢不能了。你能及时抽身,没有误入歧途,真是明智。别像姐姐我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连跟人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苏珊,你明白吗?”
不知是因为两人以后不再相见,还是酒性上来,让莉莉安难得向凝空吐露心声。
“我明白。”就在这个富丽奢华的风月之地,凝空看着身边的女人,自嘲、无耐、苦涩的表情,在她浓妆艳娆的精致脸庞一一掠过。
“莉莉安,把你手机拿来。”
莉莉安照办,看凝空在自己的苹果5输入一连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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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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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认识一下,霍凝空。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指着存入手机的名字,凝空冲她微笑。
“宋琦。”莉莉安呆了下,抬头对凝空真挚一笑。看见于况融走出,又回复以往的职业媚笑,“老板。”
“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我们刚交换手机号码。”
“给你我的号码,怎么没见你这么高兴?”男人揶揄的一笑,登时换来凝空的一记拳风。
为了他的号码,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你们…老板现在接受了苏珊吗?”犹豫了下,莉莉安好奇笑问。
“没有,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听得于况融这般回答,凝空顿时松口气。
还好,他说过只对她感兴趣。喜欢是死缠烂打,兴趣却可以随着时间而减淡。
“那…”莉莉安不解的扬着柳叶眉。这两人的言行举止,明明就是打情骂俏。
“我们正尝试在一起,培养感情。”男人扬唇。
“你别胡说。”凝空反驳。
“难道你到处宣扬喜欢我是假?”
“你明知真相不是这样…”她呐呐低头,声如蚊蝇。
“还有真相?难道你喜欢老板另存目的?”莉莉安惊奇一问。
凝空顾左右而言他,“不说这个了,改天打电话约你出来喝茶。”
“好啊!”莉莉安点头,笑看凝空被于况融强牵手,走向财务室。
8点30分,街上人来人往。
凝空蹙眉看把她当小狗溜的于况融,郁闷开口,“你什么时候对我厌烦?”不再威胁戏弄?
“你听话点,我很快就厌倦了。”
“我还不够听话?”
男人好心情停步,看着宽厚大掌包着的玉嫩小手,“你哪里乖顺了?要是扳得开,你的拳头,就该出现在这里了。”左手指他自己的脸,表示她是多么的喜欢暴力以对。
“裙子和鞋子多少钱?”刚才在国色天香结的薪水有7800元,够还他送的东西了。
“区区2000,别介怀,送你了。”
凝空使劲挣开他的手,“才不要欠你的钱,你收着。”在包里摸索出20张毛爷爷给他。
这女人,钱财不外露不懂吗?男人抱胸瞪她,并不接过。
“你不收…”
“是不收,怎样?”
“我把它们全给乞丐。”牛脾气一上来,凝空回瞪威胁。
“随便你。”于况融笑,认定她没这胆,也舍不得。
因为他想起傍晚收到移动的短信,提示他一次性充值话费800元。那是她没处还,改为冲花费给他。
却没想到,凝空这次居然玩真的。直接走到附近一个乞丐面前,把钞票全放进去。
黑瘦褴褛的中年男人,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方豪爽的施舍者,怔了怔,继而抬头道谢,“谢谢,非常感谢。”
“不客气,江湖救急。”
似乎怕凝空反悔,中年男人道谢完,马上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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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要乖
凝空笑盈盈,挑衅看脸色发黑的于况融。
男人狠瞪她,不发一言拉过她,低头对那张翘红丹唇就亲了下去,也不管周围人面红耳赤的路人。
“喂!我做这个不是让你非礼我。”凝空羞恼推开他,脸红脖子粗。
“以后再不听话,这就是惩罚方法。”
“那听话了呢?”凝空觉得有必要摸准他态度的轻重底线,以免哪天再被吃得渣都不剩。
“这个惩罚变奖励,加倍。”
“喂!”暴力女霍凝空恼羞成怒,本能的欲挥拳向于况融。却被他轻淡淡一句“又不听话了”,堪堪放住手。
“这样就乖了。”
乖就要得那种奖励,那她到底是听话还是不听话?反正结果都一样。凝空突然觉得自己两面不是人。
边手忙脚乱抵抗于况融凑过来的唇,脸上无光的低骂,“要不要脸?这是大街上。”
“没人认识你。”
“可是他们认得我这张脸。”凝空咬牙切齿,有种跟他不同一个星球的无力感,“我没你脸皮这么厚。”
逗也逗够,于况融没进一步让她难堪,端正走路。
10分钟后……
“你有没有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跟了我们两条街。”凝空从包包拿出小镜子,小心给于况融看。
后头3尺处,一个贼眉鼠眼的瘦黑男人始终跟着他们,几乎目不斜视还不时拿手机讲电话。
“嗯,你拿钱出来时就被盯上了。”
那么一叠钱露出来,单是施舍给乞丐便是2000,这么个大方粗心的金主儿,小偷不青睐才怪。
“你怎么不早说?”凝空气结,“要是他一直这样跟着,我还用不用回家?”
“想摆脱他们吗?”
“他…他们?这个人还有同伙?”凝空结巴瞪眼。
敢情那高瘦男人老打电话,是在找伴。
“大手笔当然得找人一起做。”于况融语气清淡,仿佛说的是吃鸭子当然得找人一起吃,这样的平常小事。
眼中暗芒闪动。发了条短信后,带着凝空,尽往安静少人的地方走去。
凝空跟着他,突然发觉被人跟踪也并不害怕了。这男人的阴狠,她早已见识过。
到一偏僻小巷前,光鲜精致的法拉利飞驰而至,车窗里映出杜羽一丝不勾的清秀面容。
“等会儿要乖。”交代完这句,于况融放开刚舒口气的凝空的手,径自上了车。
凝空呆了呆,尚未移步,车身一个急速转弯,消失在她眼前。
这…这…
凝空懵了,他居然把她丢在这种犯罪频率极高的幽暗无人之处?
这地方到了晚上一向治安混乱,3个月前,就在凝空后边的这条小巷里,曾发生过一起轮奸事件。
凝空越想越惊恐。那个一直尾随他们的男人,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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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侠路见不平
想曹操曹操就到!看到贼眉鼠眼的瘦黑男人,带着两个年轻男子出现,不怀好意走来。
凝空惶惶不安,慌不择路。鬼使神差的,居然跑进小巷里。
凝空欲哭无泪,暗骂自己,眼睁睁看那3个眼神猥琐的男人,围成墙把她往里边逼,忍不住怒骂,“你们别过来!”
“妹妹,大晚上的拿那么多钱,多不安全,哥哥们帮你保管吧。”中间高壮如牛的黑衬衫男人,淫笑向尖叫连连的凝空伸出手。
抢得她的包包,还要去抓她。
凝空拼命挣扎,圆亮大眼写满惊恐,眼泪急得挤出,“钱和手机我全都给你们,不要碰我。”
“那不行,还是跟哥哥们乐一会儿再走吧。反正你陪一个是陪,和我们还不一样。”先前见她跟于况融当街接吻的男人,咧嘴大笑。
“多娇俏的可人儿,那男人怎么忍心把你丢在这种地方。”另一个瘦小男人也笑嘻嘻开口。
想到于况融这个罪魁祸首,居然知道有人跟踪还放任自己独留在这儿,凝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大不了我去银行卡给你们取钱,求你们了,不要碰我。”
3个男人充耳不闻,轻而易举擒住她,为防止她出声,一人还捂住她嘴。
没人注意到,小巷出口不远处停着的普通轿车里,闪着微妙灯光的数码相机。
“这妞是我一路跟着的,我先来。”
还分先后!?凝空哭得更加绝望。
外边嘈杂脚步声忽然响起,由远而近,竟是进了小巷。
凝空惊喜斜眼看。2个精壮男人飞奔而入,对着凝空跟前的那3人,一通拳打脚踢,力道凶猛无比,拳拳致伤。
那3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更别提说话,只能哀嚎。
“谢谢,谢谢大侠路见不平。”凝空喜极又泣,口出武侠用语。待看到不知什么时出现,斜倚巷口观战的于况融,整个人瞬间抓狂。
“不够。”
听于况融这么一说,前来救助的黄t恤男人,把脚猛踩捂过凝空嘴的男人裤裆。旁边的白衬衫男人也照做。
于况融点头,把玩手中的数码相机,然后看向那3人浑身是血的昏躺在地,满意了,“报警吧。”
“知道了,融哥。”黄t恤男人点头,拿出手机报警。
简略说明情况和位置后,静站不说话。
“等会儿警察来了,知道怎么做没?”于况融问。
黄t恤男人于白衬衫男人对视一眼,齐声答,“我们刚从附近拍摄风景回来,路经这里,碰巧拍下这位小姐差点遭人侵犯的画面,她还被这3个人抢劫。”
于况融点头,把相机交给他们。低头看流泪不停捶打他的凝空,温声轻语,“没事了,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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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兴趣有增无减
“混蛋,丢下把我一个人,害我差点被人强/奸。”凝空死劲捶于况融,哭骂着。
“只是差点,不是还没吗?”男人笑,看她气冲斗牛的小脸。
梨花带泪,真是娇俏可人。
“要不是你丢下我,我…我也不会茶点被…”凝空捶打得更厉害。想起方才的遭遇,背脊仍带后怕的寒颤,声音含上愤怒的责恼。
5分钟后,警车到来。下来两个年轻警察,询问情况后,将那侵犯凝空的3男架上车。
“警官,我女朋友因为这事身心俱伤,这3人会被起诉吗?”于况融问。
“当然,纳税人,请不要质疑我们司法机关的公正严明。”其中一名警察答,“见义勇为是好,但也别下手这么重,这3人怕是废了。”临上车,又嘀咕一句。
于况融转头,看刚用一瓶矿泉水擦洗完嘴后,仍在无声哭的凝空。
她这次真的怕极了。
若是真被那群猥琐男得逞,她的样子和真实身份又让人宣扬认得,往后还怎么嫁人?曾是教师,一向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重的父母,又如何抬得起做人?
“好了,别哭了。”本喜欢看她流泪的楚楚可怜,但上了车过了10分了还在哭,是人都该烦躁了。
“于况融你混蛋。”
开车的黄t恤男人,因为凝空的狂妄之语,而倒抽口气,握方向盘手抖得滑,车子晃动了下。
“专心开你的车。”并未如平常一样被人骂就生气,于况融瞪前面的黄t恤男人,低头搂住身旁的女孩,“对,我混蛋。”
“你无耻。”
“好,我无耻。”毕竟他也有错。
看他这么好气顺自己,凝空顿时一愣,忘了挣扎,抬起泪光闪闪的小脸看他。
“你水做的吗?怎么这么多泪?”男人向来冷毅的面容,此刻竟是如此轻柔。随着笑容的绽放,眼神也含上悦意,眩目的光芒就迷迷离离的在脸上晕开。
凝空看呆了,才发现,这男人是如此的英俊。晕陶陶的任由他凑唇近她,与她的唇舌翻腾缠绕。
蓦地,凝空脑中一炸,忆起那个数码相机,顿然回神。推开于况融怒骂,“你根本没走远,只是去找相机来,然后把我差点被那群流氓侵犯的画面拍下来?”
“嗯。”于况融把玩她肩前秀发,语气漫不经心。
凝空顿时火气冲天,脸红如虾。一颗燃火怒心却被他轻淡含冰的一句“我最烦别人把我当白痴”,给吓得冷却下来。
想起自己触犯他容忍底线,而遭遇的惩戒,凝空顿时噤若寒蝉。
那3人只是以为他是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而跟踪他和凝空,就被打得连命根子都残了,还得因为抢劫和强奸未遂入狱。
这男人的阴狠记仇,实在可怕。
“又怕我了?”看凝空因为担心自己找她父母麻烦,而乖顺温顺的任由又搂又抱,于况融扯唇问。
方才还让凝空迷惘的醉人笑容,此刻却充满寒意。
她抬起头,犹豫了下,“我可以说实话吗?”
“可以。”
“是。”
“很遗憾你,已经迟了。”男人又笑,温柔吻她唇角,满意看到她僵硬带惧的脸。一字一句,如对一个垂死却不知的病人,无情的下死亡通知书,“今天的数次相处,让我对你的兴趣有增无减。”
凝空的心,瞬间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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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对你兴趣,还很有好感
“我不止对你兴趣,还很有好感。惊恐、倨傲、狂妄、狡黠…从没有一个女人像你,在一天里能出现这么丰富多变的表情。”对前座的两个男人视若无睹,于况融温声温语说着。
男人神色越悠闲,凝空心底越惧怕。乖顺的跟他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商业大厦前下车,任由他对待宠物般拉着手。
大厦里,走出1个穿黑色职业套裙的长发丽人,迎面向于况融走来,如沐春风的甜笑,“于总好。”
“这么晚还加班?”于况融点头。
“有些工作没完成,所以赶得晚点。您跟女朋友慢行,苏雯先走了。”
“嗯。”女人冲凝空也礼貌点了下头,才姗姗离去。
这座78层的摩天大厦,据说汇集了国内近半顶级集团。没想到,于况融居然也开有公司在上面。
黑道大哥、夜店老板、公司总裁,总有一款适合你。莫名的,凝空脑中冒出这句话。
想起上次因醉酒而到他的欧式豪宅,凝空听同学做房地产销售的表姐说过,那里地价堪比钻石,一坪要31万。
至于她昨晚待他的另一别墅,虽不知地价,但看里面的住户都是名流豪富,也知那里的房子离天价也不远。
而离于况融那仅3个车站的凝空家一带,要不是上世纪60年代就一直住着,老住户们都坚持拆迁后,不不能搬离原址太远,还住不到这样的市中心好地段。
老天真是不长眼。
踏实工作的普通人,攒一辈子的钱,也买不起这些万恶资本家的一个洗手间。他们无所事事净搞邪门歪道,却能过着皇帝宫廷的舒适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凝空和于况融走到一处无人的露天喷池前。
“我看见你的眼神带着鄙夷。”于况融毫不客气指出凝空的表情。
“难不成我还该羡慕妒嫉恨?我们住着小房子,每月花着一万八千的正经钱,心安理得。”凝空小声嘀咕。
总算了解于况融为什么不肯随意对人公开自己名字,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钱来得不干净。
“你是不是对黑社会有误解了?以为我们的钱,都是靠逼良为女昌,开赌场卖面粉,放高利贷得来?”
“哎?”凝空惊讶抬头,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面粉是卖,但只在别的东南亚地区出,不会坑害国人。赌场也只对富商开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不做无回报的投资。至于你说的小姐一行,那都是她们自愿。男人对她们来说,只分有钱与没钱。”
凝空更诧异,于况融居然耐心给她解释这些。表情平淡无波,语气理所当然。
见坐石凳上的凝空不说话,于况融拉她起身,“不信我带你去见识。”
“不要。”凝空连连摇头,她怕知道这男人的事越多,将来越难抽身。
“你已经陷进去了,我所有的事你全都一清二楚。从你不听我警告,执意追求我时。”
想起这件自己平生做的最大蠢事,凝空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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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赌场,竟会开在警局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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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空肚子猛一抽痛,感觉下身涌出一股温热。查看了下手机备忘录的日期,顿时懊恼低骂,“糟糕。”
附近都是日营的公司餐馆和机关,找不到厕所。
“怎么了?”后拉的小手一紧,于况融蹙眉回头。
凝空脸有些红,难以启齿。
“不说算了。”
“我那个来了。”见他不管自己,径自向前走,凝空再顾不得矜持,脱口而出。
“哪个?”男人抱胸回身,示意她说明白。
“就是…那个…”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明明知道,就是故意装傻。
“我不是神,没有探视你心话的超能力。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凝空抓狂,终于破功,忍不住怒吼,“女人每个月流一次血那个!”他就是存心看她笑话,让她情绪随着他的心情走。
“哦。”于况融扬唇,“要我给你买那东西?”
“不用。”凝空恼羞,粗声粗气,“我自己带有,我要找个地方解决。”
看她因肚子痛而皱眉,于况融不再挤兑。看了眼左边的警局,又瞧向右侧不远处,各种豪车进出的超大停车场,皱眉,“我是可以帮忙。”
“那快带我去吧。”凝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就怕你不敢去。”
“我怕什么?快点。”
于况融点头,不再说话,带她往那个停车场走。
刚进停车场出口,凝空就被这里华丽得堪比别墅的装修亮闪眼,再看到金光闪闪的站牌上的停车标价,忍不住咋舌嘟哝,“停一次车,要3万元,不如去抢好了。”居然,生意还兴隆红火。
凝空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各式外国名车,心中是有些妒忌不解。有钱也不是这么花法,停个车也讲究与众不同。
“融哥。”送走一名车主,十几个看车的西装男人,上前跟于况融打招呼。
居然,是认识的。凝空惊讶。
于况融点头,随口问,“今晚没人来闹事吧?”
一人摇头答,“没有,一切安好。”
闹事?这么个空荡荡,只有车的停车场,能闹什么事?
稀里糊涂的凝空,跟于况融一直往停车场里边走,看到不断从里面进出的男人后,她才知道,这停车场尽头,竟是个大得离谱的豪华赌场。
“这里,没有身份可信的会员引荐带路,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于况融解释。
凝空目瞪口呆,她竟然看到几个总是出现在电视上的人民公仆,此刻正一人搂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赌得昏天黑地。
其中一个,前些日子还因为查获一卖毒聚赌的特大犯罪团伙,而升了职。真是讽刺。甚至很多名流富豪,她也随处可见。
跟遇见的熟人打完招呼,于况融又对凝空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最是安全。”
绝,真绝,谁会想得到,偌大一个赌场,竟会开在警局旁边。警铃一响,这里的人就可以近距监视,看是否奔赌场而来,随时可分散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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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买条内裤
“不用说,这赌场你也有份。”
于况融点头。
聪明,把停车门槛设成天价,普通人就不敢进来了。凝空暗叹。
这男人,究竟还有多少个身份?各行业都涉及,单身貌俊,简直是所有女人心中结婚的完美对象。
一路跟着于况融,周围的人无不用暧昧而了然的目光看凝空。不怪他们这样想,因为这地方不允许女赌客,能进来这里,都是那种女人。
谁会想得到,这赌场的三楼,居然兼做拉皮条的生意。
于况融叫来一名小姐,把凝空推进浴室,两人便出去。
“给她买条内裤。”
刚在水桶里接好热水,准备擦洗下身的凝空,听到隔着一块大玻璃门的外间,传来于况融轻描淡写的这一句,差点吐出一口血。
“知道了,融哥。那位小姐…平日穿多大码的?”甜柔女声答。
“m码。”
“不知她喜欢什么纹色的?蕾丝的呢?”
“我看过两次,倒没见有。素色一点的,她刚来月经。”
“这样啊,那买平角的吧,我来这个都穿这种的。”
“别买奢侈品,质量不错的就行,她还不起。”于况融觉得有必要提醒。
五尺之外,这两人居然认真讨论给自己买什么内裤。凝空磨牙,忍住冲出去揍于况融一顿的冲动。
“咦,里面好像有吱吱声。陈阿姨又清扫不干净了,让老鼠进来。”
“没事,我等会儿进去抓老鼠,你先去给她买。”男人低笑,知道那是凝空生气发出的磨牙声。
“知道了。”女人说完,开门出去。
凝空刚因这折磨对话结束而松气时,于况融又喊了声,“记得买什么了没?”
“素色平角内裤,给里面那位小姐。”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女人喊完,蹬着高跟鞋款款离去。
凝空没脸出去了,面红耳赤接过女人买回的内裤,擦洗换好,待浴室里低头闷声生气。
“弄完了,怎么也不出去?”门启,声落,男人低头瞧她。
“我什么脸都被你丢光了。”凝空气恼。
男人低笑。
凝空越来越有种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他养的阿猫阿狗,随便逗弄,还不得报复。
“小姐,你的红糖姜茶送来了。”先前那女人又来,彬彬有礼站门外,对凝空微笑道。
人家总归是好意,凝空抬起红得滴血的脸,慢吞吞推开里间的玻璃门,出去接茶。
门外,果然如她预料的,站着三、五个自看到她跟于况融进里面的浴室后,就一直伺机找机会瞧她庐山真面目的男女。
凝空别扭喝完,带她下楼的于况融问,“不那么疼了?”
“嗯。”凝空摇头,闷哼一声。
“女人来月经是这样了,内裤你装塑料袋扔垃圾桶了?”
“嗯。”她已经没脸去看周围听客的神色。
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故意说这种话折腾她的心情,她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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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悠着点吃,小心别噎住
送凝空回去时,临下车,于况融补了句,“离易扬远点。”
“谁?”
“国色天香里那个黑衣服的。”
“为什么?”凝空挑眉。
“这人,最喜欢撬人墙角。”于况融嗤之以鼻。
凝空嫌恶皱眉,对他点头。
回到家,不过9点35分。
一想起今晚的巷口惊遇,凝空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拿起手机,打给间接令她摆脱不得于况融的罪魁祸首----杜悠悠。
“大晚上的,谁啊?”电话那头的女音茫然微哝,显然刚被人打断美梦。
“你大爷。”凝空没好气哼唧。
“是你?!”闭眼接电话的杜悠悠,顿时睡意全无,“什么事?”
“我要吃牛肉面。”凝空开始提无理要求。
“你有病啊?城里的牛肉面馆都是9点半关门,我到哪里去给你弄?”杜悠悠声音拔高。
“你记不记得我们打过的赌?”
“你给我弄到国色天香老板的私人号码和姓名,我一年内无条件任你使唤。”杜悠悠声音软了下去。
“知道就好,为了这个该死的打赌,我付出了多大代价?”凝空咬牙切齿,失身又失自由。
“什么代价?”听见电话里,一向与自己不对头的凝空语气无比忿忿,杜悠悠感兴趣了。
“不说。”凝空嗤哼。
“说嘛说嘛。”杜悠悠兴冲冲,她的不愉快,向来是自己开心的源泉。
两人从初中便在同一间学校读书,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
“半个小时内,在我家小区的游乐场不见你来,后果自负。”凝空话一完,那边顿时传来一阵忙音。
凝空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闷气。她家跟杜悠悠家之间,不过隔一条大街,大排档就有牛肉面卖。提这么点要求,算便宜她了。
“吃着宿敌千里迢迢买来的东西,滋味就是非比寻常。”凝空盘腿坐在人影三五个的草坪上,边吃边得意笑。
杜悠悠唇角一抽,粗声粗气道,“喂!面也买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该称呼我为大爷。”
“是,大爷,你大爷。”
“哎呀!我手好酸,拿不动碗筷了。挟给我吃吧,奴婢?”
杜悠悠瞪她,不甘愿照办,“大爷您悠着点吃,小心别噎住。”
“奴婢有心了。放心,在没折腾你完的这一年之前,我会快快乐乐安安舒舒活着的。”
忍受周围人的好奇目光,好不容易喂饱凝空,杜悠悠赶紧起身。
“啊!明天早上6点半,我想吃叉烧饭。辣酱铺满叉烧,还有腐竹,酸笋那种。”
“霍凝空,你别逼我揍你。饭馆8点半才营业。”杜悠悠气黑着脸回头,176的高挑身材,俯瞪躺草地上的女孩。
“你不是会做吗?”凝空笑眯眯瞅她。
“我家没叉烧。”杜悠悠磨牙。
“你可以去问别人家借啊。”
回应凝空的,是砸向她手臂的1元钱硬币。
凝空不以为然,冲杜悠悠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大喊,“中午呢?清淡点,混沌面就行了。”
杜悠悠终于抓狂,常年打篮球的灵活长身,腾的蹿回凝空跟前,伸手欲掐她脖颈。
“你知道的。”凝空笑意浓浓,“我这人呢?一向小气记仇。谁欺负了我,我会加倍奉还。”目前为止,就遇到一个奈何不得的克星于况融。
“不知大爷要几分辣呢?混沌面?”杜悠悠讪讪缩回手,冲她皮笑肉笑。
“当然越辣越好,我就喜欢看你这幅明明想把人胖揍一顿,却偏偏奈何不得的可怜样。”
杜悠悠终于气得暴走,“霍凝空你给我小心,哪天别被我算计。”临了不忘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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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真是情窦开窍了,懂得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了
整个中午,凝空都在享受杜悠悠心不甘情不愿的贴身服侍。
看到霍父回来,躺床上闭目养神的霍小太后,打个饱嗝一挥,冲一旁大口咬苹果的杜悠悠一挥手,“没事了,小杜子先退下吧!有事哀家再手机传唤。”
跟进厨房洗菜的霍父问候一声后,杜悠悠临走不忘恶狠狠威胁,“很好,又多了笔帐,我一定会算回来。”
“小杜子这么闲,看来明天还得再加送晚餐和宵夜的任务才行。”凝空笑浅浅,看她鼓腮跺脚,然后忿忿离去。
凝空心情总算好点,戴上耳麦听mp3。
“凝空,你手机在振动。”
随着突然出现的霍父一指,凝空看到署名‘于况融’的来电显示。皱眉关了mp3,拿起手机,心里是不甘愿接的无力。
“这孩子,怎么光顾着看,也不按下通话。说不定于先生有急事找。”霍父坐床头,微笑看她。
凝空仍不动作,“他不会有急事。”有也只是想法子捉弄她。
“爸,你好像对他印象不错?”第一次见面,居然拉人家的手问长问短。
霍父笑点头,“于先生为人稳重不多话,这样的人很可靠。你以后嫁他,我跟你妈都没意见。以前见你对男人看都不看一眼,总担心你熬成老姑婆。没想到,我们小空真是情窦开窍了,懂得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了。”
你们都被他表相给骗了。凝空心中怒嚎,整个人欲哭无泪。
手机停止振动,凝空松了口气。
“女儿,你很喜欢于先生吧?看得出他对你也很有意思。”
我能说不喜欢吗?凝空心中无耐哀嚎。她都给自己招来了什么牛鬼蛇神?自己讨的黄莲,再苦也只能憋屈往肚子里咽。
催命般的手机振动又起,凝空头皮发麻,看着上面那个唯恐避之不及的名字,吓得失手把手机掉床上。
“这孩子,看你,都高兴坏了。”霍父笑,拿起接听。“喂!于先生啊,我是凝空的爸爸。”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迟疑了下,“你好,令爱不在吗?”
“在我旁边,我叫她听。”
“麻烦了。”
看不见凝空抗拒的神色,霍父用手盖住话筒,一把伸到她面前,低声笑,“态度温柔点,别给人家留坏印象,你现在是在追求人家。”
“爸…”凝空苦大仇深,她真不想接,不想再招惹那男人。要是他知道于况融是那种背景,还会不会鼓励她倒追?
看父亲一脸慈笑期待,凝空暗叹口气,还是接了过来。
霍父小声提醒,“要温柔。”
“喂!是于先生吗~”刻意装饰的声音甜腻腻,凝空看了眼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自己也被自己恶心。
电话那头的男人,抽了口气,“你…出去再说。”
“爸,这边信号不好,我去阳台说啊!”凝空求之不得,赶紧对父亲请示。
“去吧去吧。”霍父微笑点头,继续去厨房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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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约会吧,追求者
身边没了第二者,凝空语气又回复一贯的凶巴巴,“又打来干什么?”
“出来约会吧,追求者。”
“不去,今天是七夕,你还是去找那些对你千依百顺的女人去。”
“她们哪有你有趣?”如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磨牙声,男人愉悦低笑。
小区前边,隔着车窗,看见从里边出来的女孩,于况融眼眸微眯,含上欣赏之意。
素雅婉约的浅青及膝裙,配上接吻猫平跟单鞋,将她的娇俏甜美彰显无遗。果然,这裙子穿她身上很合适。很淑女,前提是不说话时。
正想着,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于况融接听,耳边传来气闷带怨的女声,“你把车开远点,别下车,别靠近我,别跟我说话。”
“为什么?”
“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傍了大款。”若是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门口这辆价值千万的兰博基尼跑车,车主还是个年轻多金的男人。
凝空不用想,也知道一向不与陌生男人来往的自己,会被小区里的三姑六婆渲染成什么形象。她不要面子,爸妈可不能跟着丢脸。
“我让你很丢人?”于况融将车速调得堪比龟爬,跟着右边街道上边走边跟通电话的凝空。
“是我心虚。”
旁边,骑三轮脚踏车的小男孩,看着于况融的车,好奇问给他扶车的少妇,“妈妈,妈妈,这个叔叔的车怎么开得这么慢,还不如我呢。”
“是啊,外国货中看不中用。”少妇瞥一眼精致华丽的车身,仇富的嗤笑一声。
“哦,那叔叔好可怜哦,买到假货了。”小男孩同情的点头。
居然,被骑着几十块童车的小鬼这样嫌弃。
于况融黑着脸下车,一把将笑得幸灾乐祸的凝空拉上车,快速给她系好安全带,赌气炫耀似的,一下子消失在那对母子面前。
“喂!你越距超速了,会被开罚单…”话到一半,凝空顿时住口,这男人钱多的是,会在乎那几个小钱。
所幸这种骇人车速只维持5秒,因为开得太快了,车子远离那母子一段距离就停下,没酿成车祸。原来他也知道这样不好。
居然跟小孩子赌气,幼稚!
解下安全带,于况融发了个短信。然后,叫凝空下车。
没过多久,便见2个男人前来。“融哥。”两人恭敬叫了声,接过他的钥匙。
“有一丁点刮花,唯你们是问。”男人语气理所当然,凝空却不禁同情起这面有苦色的两人。
这可是顶级限量名车,随便交给别人,还威胁人家。接,怕车子出意外。不接,老大命令不能违抗。
“你总喜欢这么理所应当的威胁人…”凝空未竟的话语,扼止在于况融突然朝她欺过来的身子。“你…你别…”凝空脸红结巴,扭过头。
“不许躲。”
“这…这是在大街上…”凝空目光炯炯瞪他,整个人被他的警告弄得不知所措。
凝空眼睁睁看他两手伸往她后脑勺,脸上红晕飞升,认命闭上眼。唇上意料中的湿润没有,只感觉头发一紧。诧异的睁开眼,原来是在解她绑头发的发圈。
凝空大窘,他以为他是想对她那个。
看着那一头齐肩秀发垂散下来,于况融满意一笑,低头看她,“你刚才以为,我想干什么?”
凝空别过脸,气闷看地面,因为他揶揄的眼神话语,脸颊却愈加发烫,连耳根都染上可疑的红晕。
太丢人了,她居然思想这么龌龊。
“你以为,我想亲你,所以闭上眼等我亲?”
心思被看穿,凝空无法辩驳,只能捶他胸膛泄气。
很奇怪,没有面对这男人时,她心理总是惊恐抗拒。一旦见了他,本性就会不自觉露出,随意而为。
这是否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又是与她相处最多的异性的关系?
完了,她居然对强/奸过自己的男人有了一丁点好感。
凝空越想越惊恐,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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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说过你可爱?
没有在凝空误会自己想亲她的话题上多加纠缠,于况融安静走路,只是不时低笑,这比直接言语打击她更狠。
凝空不停努嘴,猛掐自己的手指,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察觉她的郁闷不语,于况融停下步子,柔柔眼神侃视她,看得她六神无主,借粗恶语气掩饰尴尬,“别这么看我。”
眼前的男人,总是让她看不透。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又阴险狠戾。凝空真怕他前秒还戏笑捉弄她,下一瞬却会因她不经意触碰的底线而震怒。
“有没有人说过你可爱?”
“可爱?”凝空不解皱眉,说她奇葩变态倒是听过不少。
看眼前男人神情不似开玩笑,凝空糊涂了,所谓可爱,是不是指小女人态的撒娇?说什么话尾音都拖得老长,还得附上“哼”、“啦”、“哎”,这些偶像剧女主的专用台词,偶尔还得娇羞的跺脚发嗲?
心理男气十足的霍大小姐,一想起这些就恶寒,圆润小脸皱如一颗粉嫩嫩的苹果。
“嗯,可爱,像现在。”于况融说着,忍不住捏了她脸蛋一下,手感真好,“软绵绵的,更像包子,让人想咬一口。”
初次被异性如此调戏,凝空脸红拍掉他手,不敢瞧周围人的暧昧目光,“这是公共场所。”意思是让他别乱来。
“没人认识你。”果然又是他一贯的嚣张语调。
“可是他们认得我这张脸,我天天走这条道。”凝空小声蠕动双唇。
“不想让我亲,就把手伸过来,给我溜溜。”
得!她真成宠物了。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凝空仍得乖乖让他牵着溜达。
“我觉得你真该买只小宠物,以备你无聊时消遣溜达。”
“买什么?你不就是现成的?”
“你又不喜欢我,也不可能永远对我有兴趣,防患于未然嘛。”凝空试探着道。
男人扬唇,笑得漫不经心,“那也未必。”
凝空低嚎,“大哥你快点对我厌倦吧,我还想多活几年。”跟着他,心情老是忽上忽下,她感觉活得有点苦。
“很抱歉,暂时还没有这打算。”
迎面走来一个金色卷发的高挑女郎,“融哥。”对于况融笑点下头,便离去。
“就这么对待老相好的?”凝空挑眉。
这女人她前天晚上见过,坐着于况融的车进国色天香的。
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男人未免太无情了,居然理也不理人家。
“我不认识她,是国色客户钦点的应召女,为掩饰她们的身份由我亲自带去。”
“那…几乎每晚跟你同来国色的那些大美女…”
“都是。”于况融皱眉点头,显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凝空只得住口,继续跟他并肩走在清新无人的草地上。
看来之前情报不准啊,以为他只对高挑火辣的美丽女人,所以才敢放肆烦扰他。
自作自受,勿怪他人,凝空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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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很丢脸
走了5分钟,凝空看旁边一声不吭的于况融,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你明明有车,为什么总喜欢徒步走?”
“脚用来做什么?”
“走路啊。”
男人点头,“现代科技发达,代步工具多了,人们却都已经懒得走路,而忘了这双脚生来的意义。”
“没办法,大家时间都很赶。”凝空抿嘴嘀咕,“我也不喜欢开车,我去买菜买东西都是走着去走着回。”其实是她没钱买。
“我可以从一层楼直接跳下来,毫发不伤,还能连续跑2千米的路。”
“啊?你说真的吗?”凝空惊讶,“脚都不会麻痛一下?”
于况融摇头,“求生本能练就。”
凝空不语,知道他的身份,遇到紧急情况,例如帮派内乱厮杀,与外国人做不法勾当时,被收到线报的警察追捕,这些都需要逃跑。久而久之,练就一两项逃跑技能也不奇怪。
还有他身上各种大小伤痕,凝空初见时,着实惊诧了一把,那是他多次死里逃生所留下的印证。
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于况融打开一看,瞪着移动提示的120元话费已成功充值,“送你点小玩意儿,非得分这么清?”事后非得充话费还他。
凝空撇嘴,“分清楚的好,咱俩什么关系?”
“哥哥,姐姐这么漂亮,买束玫瑰花送给她吧!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哦。”眉清目秀的少年,提着两篮玫瑰花,热情的对十指紧扣的两人笑。
“这花多少钱一朵?”凝空瞅花篮一眼。
“不贵,21元。”
“小鬼,你干脆去抢好了。”凝朝天翻白眼。一束花两百多元,够她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于况融赞同点头,“一天就凋谢,用来吃还知道味道。”
“哥哥真小气,一朵花都不愿买给女朋友。”见凝空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少年改对于况融用激将法。
“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也不喜欢他。”
男人笑,看摇晃他的手不时瞄周遭情侣的凝空。两人在少年百思不解的惊愕中悠悠离去。
走进奢侈品林立的街面,于况融看了看gucci橱窗的一条淡粉裙子,再瞧向目不斜视走路的凝空,想象穿在她身上的迷人模样,男人眼微眯。
不顾她的抗议,硬拉她进去叫店员拿来适合她身形的另一款。“去换上。”
“不要。”凝空扭头不接。
骨子里,她很抗拒奢侈品,不是穿不起或故作清高。只是想到因为国人对于外国的月亮,就是比国内圆的崇洋媚外思想,导致很多物美价廉的国货无人问津,经营不下去而倒闭。她就觉得,支持国货至少该从自己做起。
“不换?我帮你。”
见于况融拉着自己往试衣间走,凝空明白他打算自己动手脱她衣服换上,“我换,你别乱来。”
脸红推开他,接过裙子。再出来,男人眼眸顿然惊艳一亮。
粉嫩清俏!这是他脑中浮现的第一字眼。不是绝丽佳人,却自有一派灵秀婉约的独特气韵。
店员也适时赞美,“这款裙子剪裁很简约,却能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小姐您的甜美气质,穿您身上实在很适合。”
凝空却很意兴索然,换回原来的裙子便出门,也不管身后男人郁黑的脸色。
“你让我很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作高贵冷艳,只让女朋友试穿却买不起的乡巴佬。
“我本来就不想进去,是你非拉着我。”凝空嗤哼。
“女人不都喜欢奢侈品?”爱慕虚荣,他遇到的女人都如此。
“同样的料子,只是换了种裁法,贴上个所谓标签。凭什么就能将百来块的衣服卖到几万数十万?我在淘宝买的几百块衣服,穿得更舒坦。”凝空嗤之以鼻,“难道要像有的人,砸锅卖铁折腾买来一身奢侈品,还得时刻担心被割坏划伤?”
看着她一脸不屑的傲慢表情,于况融郁气顿消。斜眼一瞥后边的‘gucci’,想了想,说,“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小心点。”
“嗯。”凝空点头,如获大释。唯恐他反悔,赶紧移步向最近的公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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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骚了,居然对她放电
站在等车亭,凝空从裙袋掏出2元钱,对那辆直达她家小区门口的公交车心心念念。
考虑到今天街上因为节日热闹非凡,袖下君子必然倾巢出动,她手机钱包都不敢带,生怕被扒了去。只在腰部的小兜揣了4元钱。
反正她跟于况融的怪异约会,吃东西出于礼貌他不会让自己掏钱。没想到出来不到1小时,他就打发自己走,凝空求之不得。
凝空喜滋滋的边等车,边想回去该更新论坛的古风音乐帖。眼睛一瞄,看到不远处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凝空不禁猛皱眉。
男的,就是于况融嗤之以鼻的易扬,国色天香里她称为扬哥的背心男人。
果然是个风流鬼!
昨晚出赌场时,还见这男人搂着一个娇小清纯、玲珑有致的女孩。现在居然换了个高挑性感的麦色肌肤辣妹。两人坐在露天喷泉前的石凳上,鼻子对鼻子,只差没接吻。
尽管不喜欢这男人的眼神,但凝空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种冷毅而邪坏的气质,凌厉却又张扬,所到之处,无不让人一眼炫目。非常吸引女人。
“不用百般哄宠,便有的是大把美女倒贴。床上功夫带劲,对女人极其大方。但只对有男朋友的女人感兴趣,在青竹帮出名的口碑差,仍有各种女人前赴后继,深深迷恋他。”迷恋?对这样一个不懂真爱只知玩弄女人的滥情男人?凝空昨晚向好友朱柃打听易扬时,听得她如此称赞,心中鄙意更浓。
这个易扬,招惹不起呀。作为国内两大黑帮势力的风云人物,在青竹帮,地位虽比第二把交椅于况融低一级,实际与他平起平坐。
摇摇头,凝空收回视线,刚好要等的公车已到,忙跟人群上车。人实在太多,凝空被挤到后座,她扭头看窗边风景。
刚启动的车,忽然停止。凝空听得司机低骂一声,好像有人突然挡在车头。
她好奇看向那三名上车的莽撞男人,奈何前面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看不清。
车上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吵吵闹闹,有人低骂,“有钱了不起啊!”
凝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前边的人群一个传一个的拿着百元钞票,纷纷下了车。
凝空终于看清那鲁莽拦车的三男面目,中间的人赫然是易扬,深褐t恤黑短牛仔裤的英俊男人,信步向她走来。
周遭空气顿时凝固,凝空有点呼吸不畅,被那双气场强大的深目一瞧,心中怯意更浓。她又开始害怕了,“扬…扬哥。”
“见我也不打声招呼。”男人在她身旁椅子坐下,声音极具蛊惑。
凝空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不得不赞叹,这男人,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女人心花怒放,太会展现自身魅力了。
“看…看见你有点忙,所以不好意思打扰。”凝空有些结巴。太骚了,居然对她放电。
“只要是你,就不打扰。”扳下她握横杆的小手,男人轻柔柔往旁边座位一拉。
周围乘客目瞪口呆,凝空面红耳赤。瞪着他近在咫尺的邪气俊容,本能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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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撬墙脚了
被易扬这个邪妄强势的男人一盯,凝空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开始撬墙脚了。”心中所想竟然脱口而出,凝空顿时大窘。
易扬浓眉微挑,薄厚适中的唇勾起,大方承认,“猜对了。”
“扬…扬哥…”凝空瞠目结舌,脸红脖子粗,杏目圆瞪把玩她掌心的男人。
大庭广众的,男女授受不亲挖。听朱柃说,易扬心性小气阴沉,在兴头上时,最讨厌别人忤逆反抗。
这男人不是于况融,不会任她使性撒泼。虽然她这会儿最想狠狠给他一拳,然后一脚把他踩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嚣张大吼,“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娘都敢轻薄!”
想法很解气,现实很憋屈。
一个乘客给一张毛爷爷,赶一半人下车,方便他泡妞,还真是煞费苦心。
“叫我扬。”声音多温柔,表情多魅惑。
凝空却只想踹他一脚,然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既然都单叫阿融的名了,你也可以这样喊我。”
凝空朝车顶翻白眼。她对于况融,不是“喂”,就是直呼其名。
“空空很热吗?手心都是汗。”
都…都改称呼了!买糕的。
凝空苦郁赔笑,“有…有点。”
还不是被你吓的。完了,不知道怎么脱身。
“我家有冰,可以给你消暑。”
让她去他家?这么豪放?两人见面不过3次,说话字数加起来不过半百,不熟挖。
这是刚出于况融的虎圈,又进易扬的狼啊啊!
“阿融选的女孩子,真是与众不同。握度得体,一点都不怯场。”
那是我早知您的本性,为小命着想不敢表现出来挖!凝空暗嚎。
这男人,果然误会她和于况融的关系。
大哥您如此沉迷撬人墙脚为哪般?跟人共用同一女人,不觉得有失您黑道杰俊的身份吗?
俘获了人家姑娘的芳心,却又不肯以真心回待,还将她们抛弃,您是多有成就感?心理变态吗?
凝空很想问,却只能无语凝咽。
“阿融这人木木的,哪有情趣,不如来跟我。我允许你和之前追他那样,来热情倒追我。”
得,果真有备而来,这些都打探清楚。
“你喜欢什么体位?我喜欢女人在上面。你胸部很挺拔,摇晃起来手感肯定不错。”耳边浓息灼灼,易扬低沉轻语。
都开始问体位了!凝空想吐血,想咆哮。
你大爷的,老娘什么说要跟你打炮了?以为自己脸皮一向厚如城墙,跟这男人一比,原来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幸后边的乘客,早已被易扬的两个小弟,以毛爷爷打发到前面坐,不然被人听到,凝空真不知自个儿脸往哪搁。
“有没有试过在天台做?滋味很美妙。”
男人相貌俊挺,眼神如水。声音令人醉惑,肌肉劲张有力,加上使人遐想非非的挑/逗言语。但凡立场不坚定的女人,是很容易被迷惑。
凝空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她很气,气自己智商情商被侮辱。
刚跟她说话就开门见山,聊床上话题,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当真以为女人都会肤浅的沉迷他的相貌,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你丫的一样都不俱备,还想让老娘倒追你?
“扬哥,咱们才刚认识不到一天。这个…你看。”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也见过3次了。对于甘愿让我抚摸超过一分钟的女人,我都默认为接受与我培养感情。”
凝空很急,很燥,始终找不到合适借口脱身。
这时,车身突然紧急刹车,只听司机大叔一句优雅的国骂,凝空的额头,被车震得结结实实撞到面前男人的下巴。
爽啊!看易扬因疼痛微皱眉,凝空感觉痛并快乐着。总算间接教训了他一下。
“对不起,扬哥。”凝空趁机站起,‘内疚’得眉梢带笑。
听前面乘客议论,原来又有人以身单车。凝空朝前望去,顿时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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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D,正是他喜欢的尺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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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又重新发动。【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年轻人,你们总这样冒然冲出来挡在车头,很危险的。”司机大叔跟往投币箱放钱的两个男人,语重心长劝导。
易扬双手交叉,扯唇看向往后走来的于况融,“阿融不是回去了吗?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挤汽油薰天的公车了?”
一沉冽一张扬,两个气度皆然不同的冷峻男人面对而视。
“还不是不放心这小东西,鲁鲁莽莽,又给阿扬添麻烦了。还不道歉?”
自然而然把手交到于况融伸出的大掌,心领神会的凝空立马扬唇,对易扬甜声一笑,“不好意思哦扬哥,刚才撞到你的头了。”
“没事。”男人摇头淡笑,眼神蕴深,看着她小鸟依人的靠在于况融身侧。很相亲相爱呢,拆散起来更有成就感。
“那不打扰扬哥了,我感觉身子有点不舒服。”拉着于况融,凝空几乎用跑的下了后车门。
看着那辆载着让自己心惊胆战的男人的公车离去,凝空站在阳光明媚的站台下,整个人如释重负。
“他摸过你哪里?全洗了。”于况融买来一瓶矿泉水,皱眉递给她。
凝空脸微红,并没有反驳,她自己也觉得恶心。边洗着手和下巴,边看于况融对跟他上车的俩男低语交代事情。
他们奇怪的看了眼凝空,便点头离去。
“你已经被易扬盯上了。”
“我知道。”
“你也不用这么哭丧着脸,他不是有伴的女人都上,也看质量的。”
“敢情我还得放鞭炮庆祝,感激他看上我?”
“说明你姿色不错。”于况融倚靠树干瞧凝空,“后背都出汗了,很怕他?”
“我宁愿被你牵着,也不想跟他独处。”
脱口而出的内心话,说得于况融龙心大悦,一把拉过她的手,拧了她圆嫩红润的脸颊一下。“还算中听,不枉费我大发善心,出手救你。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凝空顿时低头,脸庞烧得厉害。那种话,怎么可能说出来。
“说,我想听。”
“不要。”
男人弯唇斜睨她一副心虚样,眉梢都含上笑意,“应该有聊他喜欢什么姿势。”
凝空吃惊抬头,虽然没开口,但眼神已透露他所说十之八/九是对的。
低头瞥她胸前一眼,于况融唯恐天下不乱的又说,“34d,正是他喜欢的尺码。”
太羞人了,青天白日,大街上的能不能说话这么火爆?再也忍不住,凝空抬手朝他脸上挥去。
“你腋毛露出来了。”男人双手环胸,语气轻描淡写。
凝空大惊失色,面红耳赤放下手,已经没脸去瞧周围等车的乘客神情。
原来脸皮也分等级,一山还比一山厚,她总算见识到了。
这男人,不把她气得忘乎所以,会浑身痒痒吗?
看凝空磨着牙,转身要离开,于况融抓起她的手,往停着自己车的悦宾酒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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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有办法取悦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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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标志性建筑,页城也不例外。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而悦宾酒楼,便是这其中的皎皎者。
由三栋参天大厦联立,加上独特而技巧的外观设计,让悦宾酒楼形成引人入胜的六芒星形貌。
凝空对于这座被政府指定为接待他国外省政要的奢华酒楼,只是略知一二。
直到电视报导某政府机关在这里开出一顿17万的天价餐点,轰动全国。她才知道,这间豪华酒楼的非凡之处。
于况融的车停在悦宾酒楼的停车场。凝空看那里的泊车小弟对他毕恭毕敬,心中十分惊讶。
该不会这酒楼的幕后老板,他也有份?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这手伸得也太长了。羡慕妒忌恨。
看出她的心思,于况融边发动车子边说,“酒楼不是我们的,政府还不会那么放心让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管他们的金字招牌。”
也对,悦宾虽只是酒楼之称,但其奢华无比的帝王级配置服务,都快可与遍布全世界的希尔顿酒店媲美了。这么一块香馍馍,怎么会给这些钱财来历不明的黑社会打理。
“不过地皮是青竹帮的,每年都得给我们缴租金。”
凝空霎时惊得咳嗽一下,“那…那是多少?”难怪酒楼的工作人员看见他,都这么客气恭敬。
这里可是整个页城最繁华热闹的黄金地段,普通铺面的一年租金,随便都不下两百万。
“一年盈利的百分之十三。”语意隐晦不明,却更让凝空遐想翩翩。
悦宾酒楼她入住过一次,里面大如皇宫,集购物、洗浴、休闲娱乐于一身。
那次因为是国庆,父母和朋友们都去外地旅行,凝空觉得每年都去旅游看人头很无聊,一个人去学校图138看书网看。回家的路上,把钥匙丢了,不知道找谁。
脑子一时迷糊,加上对悦宾酒楼的好奇,去那住了一晚。要的是最普通的套间,也花了她1300元。
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大出血的一次,半个月的生活费挖!因为那次装13的意气之举,凝空借了同学700元,连续啃了一星期馒头,又吃了5天泡面,才熬到月底。
看着身边这男人整日无所事事,却开名车,住豪宅,再联想到前几天在市中心摆摊贴手机模的学姐,凝空越想越呕血。
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如此之大?
看着旁边时而摇头,时而磨牙的遐想女孩,于况融十分愉快,尽是问些三岁小孩都懂的幼稚问题,惹得她常常气恼低吼,一副智商受到侮辱的不耐怒视。
却只换来男人不时的低沉一笑,“你总有办法取悦到我。”
这话听着不妙,她本意是故意粗鲁让他厌恶的。
不知驶了多久,出了市中心,车子在郊外一处私人专用跑道的入口处停下。待刷完会员卡,于况融载着凝空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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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生日
“抓稳了。”男人低吼一声,眼中兴奋的亮彩闪动。
凝空未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就见车速突然飙升到130,眼前风景飞快掠过。
寂静宽敞的车道上,于况融狂飙了整整20分钟,方才尽兴停车。
预想中歇斯底里的尖叫没有听到,他不由得一惑,看向苍白着脸,慢慢解安全带下车的凝空,“你不怕?”
每次有摆脱不了的纠缠女人,于况融总会带他们来这儿溜一圈,受不了他对飙车这种极速运动的疯狂迷恋,大都会吓得晕眩呕吐,而选择知难而退,不再烦扰他。
不过跟前这女孩是例外,纯粹是他一时兴起带来,忘了思量。
“同样是人,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凝空呼吸微促,因为先前车速如飞而紧张的缘故。
冒险,她不怕,一向乐在其中。
但这个可恶的男人,做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你大爷。”情不自禁的,就口随心说。
听着凝空似恼非恼的国骂,男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不同于以往模棱两可的招牌式酷笑,真实到眉眼都含上笑意。
于况融凌空抱起她,对着那张微撅的娇嫩丹唇,结结实实的亲了下去。
这下凝空真的气喘吁吁了,整个人被吻得酥了骨,瘫软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无力挣扎,只是张着嘴,不停呼吸被他掠夺已久的新鲜空气。
裤袋中的手机响起,于况融腾出一只手接起,一手仍扶着怀中女孩的蜂腰,“融哥,生日快乐啊!兄弟还在北京,不能回来陪你庆祝。在这里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没事,问候一声也算你有心了。”相对于电话里兴高采烈的粗哑男声,于况融态度有些平淡。
凝空抬头看他,“今天是你生日吗?”
“嗯。”
“怎么不早说。”
“说了又怎样?你帮我庆祝?”
也许是好友朱柃的男朋友也是混黑道的,凝空私下知道这男人的事多一点。了解到,他从小就是孤儿,在青竹帮长大,从没体验过亲情温暖。
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淡然表情,凝空不假思索点头。于况融墨眸微眯,心中充斥一抹不明的悸动,“怎么庆祝?”
凝空抬头看天色,都已经快傍晚,回到市内菜市场都关门了。转过头问,“你对附近熟不?”
于况融点头。
“这附近有没有小餐馆或之类的食店?”
“前面100米处就有一家。”
重新上了车,凝空边系安全带边说,“希望那里有面粉。”
“要面粉做什么?”
“给你弄碗长寿面,蛋糕我是不懂做的了,买来的又没诚意。得借你钱买食料了,回去再充话费还你。”凝空边看着车侧飞闪的景致,边认真说,“以前老看我妈在我生日时煮这种面,看过但没做过。等会儿熟了,不好吃也别笑话我啊。红烧狮子头、蜜汁排骨是我最擅长的菜,给点面子多吃几口吧。”
男人唇角一抿,深深看了仍在叨念解释的女孩一眼,点了下头,眼中涌动不明光芒。
见凝空下车进了最近的小饭馆,跟柜台的老板低语了几句后,便独自入厨房,于况融停好车,也要跟进,却被她笑盈盈推出来,“君子远刨厨,寿星翁就不要进来了,舒舒服服坐外面等吃吧。”
简朴干净的大堂里,老板娘也笑着招呼他,“先生先在这里坐着吧,难得你女朋友有这份心意,就别去给她添乱了。”
于况融抿直唇角,想要解释他们的关系,看到厨房里那抹忙碌青影,终是没有说什么,叫了壶龙井,慢慢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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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追求我
1小时后,凝空满头大汗的从厨房里出来。
“好了,可以开吃了。生辰快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英文生日歌就不给你唱了,老外那套咱不兴。”凝空指着桌上的面菜,用袖子抹去脸颊的面粉末,浅笑拿筷子给旁边的于况融。
“快尝尝,我第一次给别人做东西吃,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初次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厨艺,凝空有些紧张,像个向老师讨夸的孩子,眼睛发亮的瞅着他。
“谢谢。”男人沉厚声音略哑,抿了抿唇,看向面前那一大碗味浓色鲜,只闻其名未尝味的长寿面。
“快吃,给点意见,以后给我爸妈做时,就懂得技巧了。”凝空舀了碗米饭,神情满带祈盼。
一直以来,父母都不怎么在家。她读的大学离家不远,但因为实施寄宿制,一个星期才回家一天。得空在家,自己煮的食物虽能登大雅之堂,却一直没人品尝过。
面不够劲道,汤有点咸,于况融却吃了个精光。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见他吃得打嗝,凝空早已笑容满面,难得孩子气的直追问。
用吃光来证明,已经是对她劳动成果的最佳肯定。
“嗯。”于况融点头,看着身旁女孩闪闪大亮的笑脸,想了想,又补一句,“好吃。”
“那你吃吃这个狮子头,还有辣炒鸡丁。”凝空被夸得飘飘然,不停往他碗里夹菜。
生意清冷的大堂内,从柜台望去,两人就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夫妻。
“瞧人家小俩口多恩爱,我做东西给你吃还嫌这嫌那。”老板娘坐在过道板凳上,对坐柜台内玩电脑的丈夫埋怨。
脸大如盘的年轻男人头也不抬,淡然回了句,“从大学到现在,吃你做的饭菜6年了,是个人都该腻了。人家小夫妻年轻,在一起时日还很早,当然粘乎。换作以前,你给我做猪食也吞得下去。”
两人对话入耳,凝空放下吃到一半的饭,脸微红辩解,“我们只是朋友,今天他生日。”
“哎,真的啊?看你们多相配,还以为是情侣。”老板娘有些惊讶,随即一笑。
吃东西的于况融头也不抬,语不惊人死不休插了一句,“她在追求我。”惹得凝空气恼拧了他手臂。
“后生可畏,有你当年的风范。”老板抬起头,笑了笑,看向脸红轻笑的妻子。
凝空看着这对情意绵绵的年轻夫妻,有点感兴趣,正要问,于况融已搁碗筷在桌上,起身要去柜台结帐,“走了。”
“还剩这么多菜,不打包带带走多浪费。”因为来月事不能吃辣,凝空吃的不多,看着仍余大半的菜肴,也不理会身旁男人鄙夷的目光,硬塞进他的车。
“两百来块而已,用得着这样?”
“就算我们不带走,老板也会倒掉。打包带回家,存放冰箱里,明天加热下就能吃。你这种挥霍无度的人,怎么懂得我们小老百姓的窘迫生活。”
6年前,凝空父母从教书的高中与别人经商,被坑骗20万积蓄,一家子一年里吃过的几次肉,都是朋友亲戚送的。之后父母抵押房子向银行借款开书店,坚持努力的拼搏下,生意日渐红火,她家生活才重新稳定安足。
想起那段连学费生活费都得跟人借的悲惨生活,凝空就心有余悸。小嘴不停开开合合,对身旁不以为然的男人劝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千古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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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帅哥就要调戏个够本
“两百块也是我借你的,过后还得还你。抵得上我几天的伙食费,你居然说只是而已…你不知道,给我那么贵的东西,要不是有国色那份薪水垫着,白痴才愿意给你充话费…”
前方车辆南来北往,女孩唠叨声清脆入耳。于况融轻扬薄唇,安静听着,并不答话。
身边时刻有只猫咪叫唤,既能打发时间,又可以怡耳悦目,感觉还不错。
红灯停车,耳边传来咕噜噜声,男人诧异回头,顿时一恼,“你喝那玩意儿干什么?”
“为什么喝不得?这可乐很甜啊,只是味道冲了点。”凝空抱着从后座底下找出的可乐,边往嘴里灌,边含糊不清说,“小气,不就一瓶可乐,至于藏起来吗?”打了个饱嗝,脸蛋红得像只熟虾。
“你…”于况融本想再说点什么,听闻后面车辆按喇叭催促,只得专注开车。
那瓶1升的可乐早被开启又关紧过,掺杂有半斤过茅台。本是他无聊充着玩,打算经过外面丢了。却没想到被凝空瞧见,一口气喝了半瓶。
此刻见她喝得面红耳赤,眼神迷离,说什么也迟了。
“你喝醉酒没什么不良嗜好吧?”于况融话刚完,便见身子左侧多了双不安分的小手,清馨带甜的女香,混合酒气直喷他颈窝。
“嗨!帅哥~我…我叫霍元甲…怎么称呼挖?”
“霍元甲,你何不干脆叫李小龙?”男人嗤笑,一瞟隔着座椅非礼他的凝空。
“哦,原来是李兄,在下这厢有礼了。”凝空一本正经作楫。
喝醉酒的她,辨别是非真假的能力堪比三岁小孩。以为当真问到了身前男人的名字,热情招呼着。
“你喝醉了就会这样?”怕她站不稳,于况融将车速调慢。
“哪样啊?唔,李兄身材真好,还有腹肌挖,摸到了。”
“坐回你的位置,别乱动。”男人倒吸口气,左手按住掀开他衣袖的猫爪。
“不要,看见帅哥就要调戏个够本。不调白不调,调了也白调。”喝醉的凝空嘴巴无比诚实,笑嘻嘻对他上下其手。
要不是现在天色已黑,看不清车内动静,凝空这副女流氓的无赖样定让人目瞪口呆。
“你点的火,由你负责?”她是不是太小看男人的定力了?
“负什么责?李兄很热吗?额头都是汗。”
“是…”于况融咬牙切齿,瞪向不住他耳边吹气的樊素小口。
“那我给你擦擦啊!”被那双凉沁白嫩的素手一揉,于况融感觉身子更烫。
“咦!怎么汗越流越多了。”酒气迷神的女孩困惑不解,双手胡乱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我脖子汗也很多。”男人使坏扬唇。
“噢,那这里也给你擦擦。”凝空乖顺点头,两手在他脖颈游移。
原来这女人喝醉了是这样,那么百依百顺。
于况融被她摸得心猿意马,本想起坏意再逗弄,但想到她或许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样放肆邪恶过。
而他,正是这些男人之一。被一视同仁的调戏,让他顿时恼火,低吼一声,“给我好好坐回原位。”
“坐就坐嘛,凶什么凶。”女孩被吓得栽倒在后座上,抚着心口夸张嘟囔。
喝醉酒就这么听话,让做什么都照办不误,她父母怎么放心让她在街上到处晃荡?没被趁人之危失身,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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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再更个几章,小霍同学跟小于同学就会迎来第二次导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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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巾我帮你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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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离凝空家半里的别墅,她已蜷缩成一团睡着。【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起来。”于况融拍了下她的脸。
没反应。
“猪,给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扯唇低语一句,曲膝抱她下车进门。
想起她来着月事,自中午到现在7点多了,都没换过卫生巾。
听说这样不好。
男人皱眉,把她随便往客厅沙发一放,拿起手机打电话。
5秒,随即有人接听,低沉悦耳的男声,透过轰隆舞曲大声传来,“融哥啊,有什么事吗?”
于况融斜靠大理石圆柱,边抽烟边说,“交给你个独特任务。”
男人立马低声正气,“请说请说。”
“买一包卫生巾送来半泉。”
“啊?”男人明显一愣,“您是说,要我给女人买那止血的玩意儿?这也算独特任务?”
“快去。”
“融哥,您也太会大材小用了。”男人语气略带鄙夷。
“难得让你给女人买一下贴身用品,不独特难道很平常?”
“得,您老别生气,兄弟这就叫人给您送来。”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刚赌到兴头,没想到接个电话却是为这样的事,真丧气。
半个小时后。
“融哥,东西送来了,我可以走了吧?”高大威武的平庸男人,拎着装卫生巾的黑袋进大厅,递给坐茶几旁的于况融。
“嗯。”
“这小妞不错呀!很清纯,融哥最近好这口?改天玩腻了,让兄弟们也爽几天…”男人毫无顾忌的话语,在接收到于况融抿嘴斜视的不悦神情时,顿然扼住。
“她不是跟你们的那种女人,以后别让我听到这种话。”
“是是是,知道了。”男人不迭赔笑,看到他点头,才急匆匆离去。
于况融低下身,看着沙发上睡得香甜的清美女孩。越发觉得那张粉嫩嫩的圆脸,像极了一颗包子。
情不自禁的拧了拧,还不满足,又亲了下。如同试味道一般,顺便轻咬了口。
宽厚大掌抚上铺盖清澈水眸的扇睫,掠过秀挺微圆的瑶鼻,停在那张丰润欲滴的小嘴。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先前与她的数次亲吻。
他得承认,那种感觉并不赖。她的生涩羞怯,在在表明,她在这一方面,是个多么生疏的嫩手。
连国色天香都敢混进去,胆子也太大了。先前追求他时,不是极尽花痴无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样。轻佻动作熟稔得好似历尽风月多年,让他也看走了眼。
凝空迷糊醒来时,是在客厅右边的客房里。
透过大开的门,看着外面悠然看电视的于况融,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关门检查身子。还好,没痕迹。
再一想,他知道自己来那个,肯定不会趁人之危。不由得笑自己草木皆兵。
想起该换卫生巾了,她登时懊恼。当时以为出来不会很久,都没放包包带出来。
这下糟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不会侧露出来吧?
凝空尽量若无其事,慢步出门,欲去洗手间检查一番。却被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卫生巾我帮你换了”,彻底震住。
凝空满脸发烫,恍惚间,感觉一群草泥马从头上奔腾而过。整个人风中凌乱,不知是该转身面对身后悦怀低笑的男人,还是淡定继续前行。
好丢人,好想咆哮。她怎么净在这男人面前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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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羞,女追男不丢人
“你爸妈承受力不是一般强大,居然敢放任你在外喝酒。”于况融抱胸看凝空。
凝空反驳,“哪有,我都是有熟人的地方才能喝酒。”想了想,又嘟哝一句,“我今天又没喝过酒。”
“你先前喝的可乐掺有酒,原来你身边的人也知道你喝醉后的本性。”男人嗤之以鼻。
“我喝醉了什么本性?”顾不得被他换卫生巾的羞赧,凝空跑回他旁边坐下,眼带好奇求知。
“脸给我摸下,再告诉你。”
凝空脸颊更烫,扭头不理。
“答案绝对让你想咬舌自尽。”轻淡淡一句话,成功让她放下矜持,乖乖凑脸过去。
听这话,问题似乎很严重。
她问过见识自己醉酒的朋友同学,没一个肯坦白。只是对她暧昧坏笑,告诉她别在陌生男人面前喝酒。
不轻不重拧了她脸颊一下,男人语气轻淡淡,“就跟我现在一样。”
凝空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结巴开口,“你…你是说…”
于况融斜睨她,点头,“会非礼人。”
“那…”不是吧?自己一喝醉就会变身女流氓?
“仔细回想,你没醉倒前,对我做过什么?”
凝空皱眉,绞尽脑汁回忆。半晌,脸庞迅速烧起来,热气涌遍周身。
啊啊啊!没法见人了。她不断纠结拧眉,苦脸低着头。
“干什么?”
“找地洞钻去。”凝空郁闷懊悔的蚊蝇之语刚说完,脚一悬空,眼一黑,整个人被带入男人怀中。
“钻这里。”头顶传来于况融的低沉悦笑。
她说真的,他居然还有心思开这种幸灾乐祸的玩笑。
凝空恼恨推开他,闷闷不乐向大门走去。跟这男人认识不到一个月,她都不知丢几次脸了。
于况融关掉电视,跟上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坐公车。”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多,她不想再在这男人面前出糗了。
“要是再跟易扬在公车上你情我侬,我可不再管你。”
于况融云淡风轻的一句,顿时让眼前气闷走路的女孩吃憋,黑着脸,走回他旁边。
好似那姓易的下一刻就会在这出现,寸步不离跟着他。
“回来了?约会怎么样?”客厅里,霍父正在收拾衣服。
最近天气夜里有些凉,他得带几件秋装去书店那边的住宿套间。
“爸,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凝空拿抹布边擦桌,边说。
“为什么?”霍父笑笑,不以为然。
“喝醉误事。”
“什么?”霍父大惊失色,猛然回头,抓住她的身子上下打量,眼神写满担忧,“女儿啊,你不是被人…”
“爸!”凝空啼笑皆非,打断父亲天马行空的想象,“您想哪去了?我只是喝醉会非礼男人。”
“哦,这样啊!”霍父顿时松气,微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毛病。”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凝空整个脑袋搁桌子上,无比垂头丧气。
“没事,以后有男人的地方,尤其是当着陌生人的面,都别喝醉就是。”
“嗯。”凝空闷声答。
“你今天一直跟跟于先生在一起吗?”
“嗯。”凝空语气懒洋洋。
“那你说刚刚才知道你自己有这种喜好,是不是你也非礼过他了?”霍父顿时明察秋毫,一脸笑微微。
哪壶不开提哪壶。“咚-”凝空脑袋瓜子直接栽地上。
“那他怎么说?”
“我想撞墙。”
“女儿啊!”霍父笑意浓浓抓住她欲逃离的身子,认真道,“你再过一年也要毕业了,再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于于先生合适的话,就嫁他吧。”
“爸!”凝空一脸苦大仇深,哀嚎一声。
她跟那男人,真不是恋侣关系。纯粹是他觉得好玩,拿她消遣,而她碍于有把柄,不得不屈服在他万恶的黑暗势力下。怎么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怎么了?”霍父心情很好,笑瞅有苦说不出的凝空。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还是忍住没说出真相,弓着腰,一步三挪向浴室而去。
“女儿,别怕羞,女追男不丢人。”霍父握拳,对凝空鼓励一笑。
却换来她的健步如飞。
有什么办法,自己做的蠢事,就要承担后果。目前那姓于的男人,暂时是摆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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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豪门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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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凝空被客厅的电话铃声催醒。【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喂!”懒洋洋拿起一听,凝空半眯着眼。
“空空,外婆到车站了,快来接外婆啊。”电话那头,伴着嘈杂人声,苍老女音悠悠传来。
凝空顿时睡意全无,兴奋大叫,“是城西的火车站吗?”
“是啊!”
“您就坐车站旁边的奶茶屋,我1小时后到。”
想着打小溺爱自己的外婆已到,凝空兴冲冲去刷牙洗脸。
凝空绑了两根油亮辫子,换上有着浓郁80年代气息的花衬衣灰长裤,随便吃了个菠萝包,便出了门。一路上,愉悦接受的哥路人看乡巴佬似的鄙夷眼神。
凝空走进奶茶屋,耍宝般蹦跳到喝奶茶的灰衣老太面前,歪头笑盈盈,“外婆。”
“空空啊!”老太太惊喜起身。
“人家今天可爱不?”摇晃老太太的手,凝空神情像极了撒娇的孩子。
“可爱,我们家空空永远是最可爱的。”60岁的年纪,心态却堪比小孩。虞桂花笑开一张皱纹脸,拉着外孙女霍凝空替她提行李的右手。
“外婆您又淘气了,大舅说了有保姆陪送才让您出远门的,怎么一个人突然出来了。”
“又没到让人服侍的废物地步,多出来走动总是好的。”
“可是这外面坏人多,人家不放心外婆嘛。”凝空夸张撅嘴,皱眉嘟嚷。
“傻孩子,外婆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什么世面没见过。哪能让人那么容易骗去。”
祖孙俩边走边说笑,不见跟她们擦肩而过的白衬衫男人,眼中的困惑眼神。
“苏珊?”先前那白衬衫男人又折回凝空身后,语调带着探究。
声音好熟!好像某个比唐僧还唠叨的家伙。
凝空停止跟虞桂花说话,转身一视。
肤色白皙,如笔浓眉下,是圆润双眼皮大眼。鼻挺唇薄,笑起来有两个深酒窝。可不就是先前国色天香里,夜夜光顾她谈心的警官谭弄云!
看着正往垃圾桶扔废车票的虞桂花,凝空快步走向他,飞快低语一句,“我其实叫霍凝空,我外婆不知道我在那做事。”
谭弄云微笑点头,酒窝顿现,更显书生温逸气质。
他尚未说话,虞桂花已好奇走近,开了口,“空空,这是你朋友吗?”
“是啊!”凝空笑眯眯点头。
“您好,我叫谭弄云。”
“小伙子样子很精神啊,叫我桂花得了。”虞桂花上下打量谭弄云几眼,凑近凝空耳边神秘兮兮问,“这是不是你男朋友?”
虞桂花天生的大嗓门,虽有意压低声音,谭弄云仍听了个一清二楚。
男人脸微红,咳嗽了声,抬头假装看天空。
凝空也尴尬,磨牙解释,“怎么可能,要真是怎么不会先给外婆看一下,征求您的意见。”
受用,直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空空记得啊!找男朋友一定先带来给外婆检验,别被人骗了。我们空空将来要嫁豪门的。”
“且,嫁豪门有什么好。吃口饭得细嚼慢咽半天,坐得腿痒了也不能挠一下。还不能随时随地挖鼻孔。”凝空鄙夷嘟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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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登场了,小于同学去打理社团生意,暂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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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多金又深情的总裁,只活在偶像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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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好面子的心思,凝空了解,自己祖辈夫家都是农村人,就把嫁豪门寄托女儿身上。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可没想到女儿找了个同在普通高中教学的书呆子,现在又指望她这个外孙女圆豪门梦。
“空空不许胡说,吃不饱可以偷饭菜回房间吃,鼻孔可以躲卫生间挖。你要是嫁个穷人,可以满口塞饭菜,想挖鼻孔也没人管你。可你保证天天吃得上米?听外婆的,嫁豪门好,吃香喝辣不用愁。”
“外婆,您是不是太未雨绸缪了点,我都没对象,怎么就扯上嫁不嫁了?”
马路边,祖孙俩为这个隔三差五出现的老话题,热烈讨论得忘了一旁的谭弄云。
“哎,你这孩子,怎么一说到这个就一脸不耐烦。你看你舅妈老家村人张九的女儿,嫁的可是厂长,日子过得多风光。”
“对,风光,风光得刚结婚半年丈夫就找了个小三。天天不回家,让她独守空房。”凝空朝天翻白眼。
虞桂花顿时吃憋,想了想,继续说教,“那个是例外了。我娘家,以前常跟我玩的发小,她孙女嫁的老公人品不差吧?多进老实对她孙女又好。”
“拜托,她孙女才20岁,那男人年纪是她两倍,当爸爸还差不多。”凝空嗤之以鼻。
连番被外孙女无情打击,老太太沉默半天,又说,“那你同学的表姐呢?她老公年轻英俊吧?今年还开了间分公司。”
“外婆您不知道吧?那男人是同性恋。”凝空凑近目瞪口呆的虞桂花耳边,笑得极其邪恶,“我朋友有一次生日,我同学表姐的老公也来,我在顶楼看见他跟一男人接吻。”
觉得打击得还不够,凝空又恶意补一句,“是法式舌吻哦!舌头伸出来的那种。”
虞桂花怔了怔,随即恼骂,“你这坏孩子,去偷看人家做这种事干什么?”
“又不是我故意的,谁叫他们这么饥渴,不懂得避忌。”凝空耸肩摊手,哈哈大笑。
“那你小学同桌呢?跟她的连锁金店老公都在一起5年了才结婚,吵吵合合最后还结了婚,是真爱吧?婚后多相亲相爱,幸福美满。”虞桂花不气馁,继续对凝空说教,一心想把她往豪门媳妇的奋斗道路上领。
凝空从鼻孔哼出一气,“就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太久,整天吵架,她老公只知道花天酒地,两人早没了感情。要不是她公公突然病重,说这么不孝顺懂事的儿子,不要也罢,宁愿把所有身家全捐给慈善机构。两人才凑合结婚骗遗嘱。”
“你说真的?”虞桂花口中奶茶惊得喷出。
“我老同桌酒后对我吐真言的,哪会有假。我对这些小道消息知道的不是一般多,要不再多透露几件给您开开眼界?”
虞桂花连连摇头,唉声叹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真不懂了,老了。”
“英俊多金又深情的总裁,只活在偶像剧里。您以为真像言情小说写的,大街上随便一个就是高帅富啊?”
凝空抬头,这才看到听得意犹未尽的谭弄云,嘿嘿一笑,“才10点,谭先生这么早去哪啊?”
“刚去邮局寄东西回来。”男人腼腆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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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就拟定小于跟小谭这俩男主了,多了就成玛丽苏,可不敢挖.亲们越往后看,会发现他们两个的真实身份也会水落石出,绝对让人意想不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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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士效劳是份内之事
“小谭啊,空空一个女孩子家,拎这么大袋行李很累,你帮下忙吧!”虞桂花笑眯眯招呼着。
瞧这年轻人,文静秀气,身强力壮的,看着多舒服。
“好的!为女士效劳是份内之事。”谭弄云笑点头,拎过凝空手中仅2公斤重的蛇皮袋。
“奶奶您小题大作了,才那么点东西哪会累?”凝空失笑,“您这次来,打算住几天?袋子里都装了什么?”
“住两三天吧,城里空气没苏州乡下好,住不太习惯。带了两套衣服,还有一包葡萄干。”
“葡萄干?二舅家果园种的吗?”凝空两眼放光。
“是啊,今年大丰收。每个工人分了些,还剩十几斤,我就做成葡萄干给你捎来了。”
“唔,我要吃,好久没尝过那味道了。”凝空叭叽着嘴,一把夺过蛇皮袋,拉开拉链,顿时蹙眉抿嘴。
谭弄云顺势一瞧,也有些哭笑不得。
“外婆---”凝空拖长音低怪一叫,“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别胡乱把钱放行李内,应该存银行卡里。出门在外,带够路费就行,想花钱我帮您去取。”
凝空左瞄右瞟暂时无人经过的四周,让谭弄云帮忙拿袋子,小心把里面随处放置的二十张毛爷爷叠卷好,塞到最底层。
“没事,没事,你大惊小怪了。我上次把钱放黑塑料袋里,去银行存,还不一样相安无事。”虞桂花笑眯一张菊花脸,不以为然。
“天哪,您可真大胆。不知道现在这社会人心难测吗?”凝空秀淡眉峰皱得更紧,把头搁她肩膀无耐呻吟,“好外婆,以后别这么干了,我经不起吓。小偷要是被惹恼了,刀子可不长眼,人家还想陪您过百岁大寿。”
“是啊!钱财不外露,凡事小心点总是没错。虞奶奶您以后真得当心点,别这么做了。”谭弄云也劝告。
“外婆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看着老太太耸肩敬礼的喜趣神情,凝空噗哧一笑,“记住了啊!不许出尔反尔,否则再也不理你。”
“你跟你外婆感情很好。”公共厕所外,谭弄云笑问喝矿泉水的凝空。
“嗯,我爸妈以前都是老师。妈妈生下我三个月就回学校上课,把我留乡下给外婆带。只有寒署假才来看我,直到我四岁上幼稚园才接回去。每年放假,我都回乡下过,我的童年,是跟外婆一起度过的。”凝空浅笑点头。
看到他打量自己身上不合当下潮流的衣服时,眼神带着侃意,不禁咧嘴笑问,“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土?”
男人扬起优美的眉头,想了想,才笑答,“不会,很怀旧。”
“老人家怀念这种穿着,只好牺牲一下自己的形象,满足她喽。”凝空冲他促狭一笑,挑眉低声说,“你可以直接说土,我不介意,因为这衣服本来就很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坦白吧,是有点,不过很与众不同。”谭弄云抿唇秀逸一笑。
在国色天香认识这男人,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管何时何地,他总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恬雅样。似乎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动气,风度温谦如君子,让人打心底想亲近。
这一点,向来不喜与陌生男人打交道的凝空,也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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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谭同学现在还很温文尔雅,后期就不是了,反而很可怕的说。为什么呢,竹子先在这里卖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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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黑店什么时候倒闭
“对了,你不是辞职了?我昨晚去那没见到你。”顾及这是公共场所,谭弄云以两人才懂的话意问。
“嗯,前天就离开了。”凝空点头。话刚完,肚子突然咕咕叫,恰好被出公厕的虞桂花听到。
“空空啊,你都不吃早餐的吗?怎么不到中午就饿?”老太太看着她,着急问。
“谁知道您9点就到,为了接您,我只吃了个菠萝包就出来。”凝空撇嘴。
“哎呀!至少也该吃饱再出们啊。你正在长身体,哪能挨饿。”虞桂花一脸心疼,往四周瞅,拉着凝空往前边不远的饺子店走去。
谭弄云拎着蛇皮袋,跟她们进入那间名为‘一果页饺’的饺子店。
“3块钱一碗,真便宜。空空,进去尝尝。”虞桂花瞧了眼门口大字牌上的标价,慢吞吞入内坐下。
凝空见周围吃得只留满满一大碗汤的食客,脸色都十分不好,感觉有些奇怪。
转头看同样一头雾水的谭弄云,“这里你来过吗?味道怎么样?”
“没有,我上星期来过附近,还没见有这间店,应该是这几天开的。”
食客都冷着一张木板脸,好像人人欠他们钱似的。这还叫凝空怎么吃得下。她想走人,虞桂花却已叫来服务员,只得坐下。
5分钟后,筷子伸进饺子汤的那一刻,凝空的脸比外边文具店里的墨水还黑。谭弄云也有些啼笑皆非。
“大妹子!”虞桂花疑惑一唤。
清纯丰满的服务员缓步过来,“阿婆,什么事?”
“不对呀!我们叫的是一碗饺子,一整碗,有好几颗的那种。为什么现在端上来的,只有一颗呢?”虞桂花用筷子搅动汤水,发现确实只有一颗。
看向托腮望天花板的凝空,再瞧抿嘴不吃的谭弄云,“我以为只有自己的是意外,饺子上错了。可为什么他们的碗里也只有一颗呢?”
“你们进来时,应该有看到价格牌了。上面早就明码标价,一颗饺子3块钱。”
虞桂花愕了愕,受骗的感觉让她声音微扬高,“那明明就是‘果’和‘页’,两个字之间隔那么远,你当我们是白痴?”
“可能是写字牌的人粗心大意,把字写得偏离了一点。”服务员平淡的道。
“这叫一点?明明是欺骗,叫你们老板来,我要跟他理论。”虞桂花生气拍桌。
“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只是替老板打工。老板不在这。”服务员语气理直气壮,神情从容不迫,显然已有过多次应付这种事件的经验。
气氛箭拔驽张。周遭食客虽也心有共鸣,但想想只是3块钱,大闹未免太小题大做。
“外婆,别跟这种人生气了。就当花钱个笑话看,看这个黑店什么时候倒闭。”凝空嫌恶扔下10块钱,拉着虞桂花,就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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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下吧,亲们,其他都不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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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块就当预祝你们关门大吉
凝空拉着气冲冲的虞桂花,正要踏出门槛,柜台的收银员叫住,把1块钱递给她,“小姐,找你的剩钱。”
“不用了,这1块就当预祝你们关门大吉。”凝空黑着脸,头也不回的粗声说。
“就是就是。”虞桂花嗤笑。
汤淡味差,服务态度还那么差。为了坑得那点小钱,连做生意最起码的诚信道德都没有,这样的店迟早倒闭。
任是看尽周围食客的怨愤目光,但这食客如此直白带刺的话,收银员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不知道应对。这递出去的1元钱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收银员尴尬一笑,未说话,走到柜台的谭弄云已开了口,“叫你们老板出来。”
“先生,我们老板平日都不在这的。”先前给虞桂花回话的服务员过来,微笑答道。
看见帅哥就立马和善温柔,真是堪比川剧变脸。
“空空,隔壁有卖烧麦的,给你买几个来。”
“谢谢外婆。”凝空目送虞桂花进旁边的面包店,靠柜台看谭弄云要做什么。
“那你们总有他手机号码吧?”男人抿唇淡声问,清朗面容隐带不怒自威之势。
“不知先生找我们老板干什么?”服务员敛笑,再顾不得花痴,小心谨慎的问。
“找你们的茬。”凝空朝天花板翻白眼,凉凉的道。
不用问也知道,这男人的热血正气又涌上来了。
看见服务员和柜台小妹惊愕的脸色,存心看好戏的凝空唯恐天下不乱,又加了句,“他是为民伸张正义的人民警察,你以为他想干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欺骗顾客,你们真不当工商局是一回事了。”谭弄云微笑,眼底却凝上怒意。
柜台小妹已起身,出门口打电话,似乎是打给她们口中那个忙得没踪影的无良老板。
不理店内人们惊讶好奇的看戏目光,谭弄云拿手机打电话,“喂,陈叔叔吗?可不可以从您局里叫个人来青江街北边的一果页饺子店?”
手机音质十分好,旁边的凝空都听了一清二楚。
“小谭,什么事啊?昨晚叫你去陈市长家喝酒,你电话都不打一个,就叫小邓转告推辞。这会儿怎么有兴致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沙哑男声哈哈大笑。
“我昨天事多,应酬都忙不过来。改天再请您喝酒赔罪。这里有家违规经营的店铺。”
“小姚记下了,青江街北边的一果页饺子店,去那边检查一下。”电话里的男人吼了一声,随即有一低沉男声喊应,“知道了,陈局。”
“麻烦了,陈叔叔,让您百忙之中从工商局调人手来。”
“没事,改天再一起喝酒。”男人应完,随即挂电话。
一语惊起千层浪。本要出去的食客,顿时回原座坐下,兴致勃勃围观。
看这个一电话就能让工商局来人的年轻人,究竟把这家饺子店怎样处置。
凝空惊叹,这男人年纪轻轻,不过是个普通警察,却又是认识市长,又与工商局长交从甚深。
事情最后解决得很顺利,因为食客们集体作证遭欺骗,加上检查厨房后发现这里所用肉馅疑为过夜多时的臭烂猪肉,不洁问题严重,卫生完全不答标,这家饺子店被吊销营业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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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得就像一朵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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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饺子味道这么怪,原来用有问题的猪肉做的,真无良,也不怕顾客吃坏肚子。【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离开饺子店很久了,虞桂花仍在恼骂。
“好外婆,别气了,生气对身子不好。我回去给您跳民族舞,笑一个。”看到看太太乐呵呵咧嘴,凝空才松了口气。
谭弄云手机忽然响起,忙把蛇皮袋给凝空,掏出接听。电话那头是个甜脆女声。
“女朋友?”见他微笑收手机入裤袋,凝空笑盈盈问。
“嗯,刚交往两天。”
“小别胜新婚哦。才刚分开1个小时,就盘问地址来找你了。”凝空循着听到的电话内容,扬眉挤兑。
虞桂花轻骂她,“这坏孩子,说话老这么直白,不懂得避讳。”
“避什么啊?人家说的实话嘛!刚堕入爱禾的小情侣,一刻见不到对方就很着急的。”凝空哈哈大笑,转头对尴尬扬唇的谭弄云说,“不用劳烦谭先生了,我们自己坐公车回去就可以的。”
“打出租车吧,那样比较安全,毕竟…”男人一瞟她手中的蛇皮袋,善意提醒。
“嗯,好。”凝空转身,才发现自家外婆已到前面不远的报亭打公用电话。
“快过去陪老人家吧,有空电话联系。”
凝空点头,本想直接应允,下一瞬却眉头紧皱,似想起什么。
“怎么了?”
“你的手机号码,我…我不小心删除了。”
“手机拿来。”谭弄云失笑,“手机上只存我一个号码也会误删,你真行。”
凝空努嘴找借口,“先前是为了方便上班不受打扰,把家人朋友的号码都转存电脑里。辞职后把号码全加回来,一时手贱就删除了。”
“好了,话说你手机破破烂烂的。”
“破才没人偷,好用就行。对了,好奇问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的?”
“清纯,秀秀气气的像个淑女。”谭弄云想了想,又说,“我是去黄山旅游认识她的,她这个月才来页城实习,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知道了,以后若是有幸跟她见面,你不开口,我也不透露就是。”凝空带笑的脸庞,在转身看到微笑朝谭弄云走来的娇小女孩时,霎时凝住。
短袖白雪纺,直筒牛仔长裤,配上褐色平底鞋。真是清纯甜美!跟前晚在赌场外,衣着暴露的与易扬当众接吻的狂放形象,简直判若两人。难怪当时于况融说,人不可貌相。
“认识一下,黎梦珂,我的女朋友。这是霍凝空,我最近新认识的朋友。”谭弄云微笑替凝空和那女孩介绍。
凝空心中嗤之以鼻,表面惊奇浅笑,“哇,谭先生你女朋友好漂亮好清纯哦。”
看到黎梦珂被自己认出而脸色不自然,凝空嫌嘲讽不够,又加了一句,“纯洁得就像一朵白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黎梦珂脸色顿时由青转黑。
“弄云,我想喝酸奶,你去帮我买吧。”
“好。”谭弄云信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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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言情小说必备的美丽而又恶毒的女配出现鸟.欲知下章剧情,诸位看官请明天赶早.
坏坏总裁别乱来1_纯洁得就像一朵白莲花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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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那赌场,你自己也高贵纯洁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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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谭弄云,黎梦珂甜笑骤笑,冷视凝空,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不用明夸暗讽我,能进那赌场,你自己也高贵纯洁不到哪去。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你要告诉弄云,我也不怕。”
“我从没说过自己纯洁啊。既然不怕…”凝空邪气一笑,“那你先发制人干什么呢?心虚?”
“哼!”黎梦珂昂头,象只优雅骄傲的孔雀。
“还是,你怕被他发现你红杏出墙,不做你的后备车胎吗?”
女孩不语,但阵青阵红的脸色,表明凝空所猜非假。
“黎小姐真厉害,吃着碗里的,还要端着锅内的,也不怕哪天吃撑破了肚皮。”要是易扬腻了她,还可以转身投谭弄云的怀抱,算盘打得真精。
见谭弄云回来,两人极有默契的止住不语。
“说什么呢?”把酸奶递给换上柔笑的黎梦珂,谭弄云笑问。
“没什么。”凝空也笑,语带挖苦,“只是请教黎小姐如何当一个洁身自好的端庄淑女。”
“是吗?女孩子文静点是好。”男人温秀一笑。
满意看到黎梦珂暗怒却发作不得,凝空笑得无比开心,“两位好好约会哦。改天有时间再向黎小姐讨教,当个连异性的手都不敢碰的纯洁女孩。”轻快转身,向报亭里打电话打得笑纹丛生的虞桂花走去。
“空空,那个就是小谭的女朋友吗?”
“嗯。”
“看着真纯洁。”老太太称赞。
“是啊!纯洁得就像只迷路无助的狐狸,让人不忍欺负。”凝空嗤笑。
“比喻用错了,狐狸可不是好喻词啊。”
凝空不说话,心中暗哼。那个看着比自己小1岁的女人,就是狡猾如狐狸。
虞桂花跟凝空边走聊家常,未见路边停泊的桑塔纳里,一双深邃如湖的眸子紧盯她。
“融哥,那不是昨天您从扬哥手中带走的妞儿吗?她怎么穿成这样?真土。”去买矿泉水回来的白瘦男人,坐回驾驶座,边递水给薄唇紧抿的冷硬男人,边好奇问。
于况融不语,开瓶喝了口水,手机摄像头对准前面与老妇开怀说笑的清美女孩,长指点动几下。
裤兜的手机突然震动,凝空拿出,“外婆您等下,我看彩信。”
“好啊!”
刚打开,看到里边自己此刻装扮的照片,凝空大惊失色。
赶在虞桂花把脸凑过来时,凝空飞快收好手机。整个人如芒刺背,眼神闪烁,不时畏缩偷瞧四周,找寻那道惟恐避之不及的挺拔身影。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让他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外婆面前。手机振动又起,凝空头皮发麻,看着来电显示上欲避不能的‘于况融’三个字,屈闷接听。
“怕见我?”男人沉厚声音带笑,因为她如临大敌的慌乱表情,而心情大好。
“喂!喂!你说什么?听不到。外婆,这边信号不好,您就在这路边的石凳坐下,我打完就回。”凝空找借口走远。
“好啊!快点回来。”
凝空胡乱点头,远离虞桂花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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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收藏,各种不求,竹子很容易满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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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我不喜欢村姑装,还故意穿来气我
凝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自家外婆。
电话那头的于况融一声不吭,极有耐心的等她开口。
“你想干什么?”
“往左走50米。”男人低笑,为她不觉变粗的恶劣语气。
本不是故意跟踪她,只是有些东西要送她,去她家路上凑巧遇到而已。
“到了。快说,到底想干什么?我外婆还在等我。”
“看见鸿运酒楼对街的黑色桑塔纳没?”
“看见了。”
“自己过来,后车门没关。”
凝空打开虚掩的后车门,钻进去。猛然看见随意摆放皮座上的剪刀,想起被于况融剪过两次衣服的遭遇,下意识一惊,转身便要离开。
却被座上男人使力一拉,整个人跌入他怀中。车门紧关。
男人低视她,语调淡淡,“我叫你走了?”
凝空双手护身,眼露惊恐,“你别再剪碎我衣服,这是大街上。”
光天化日之下,驾驶座还坐着一陌生男人,要她仅着贴身衣物,她丢不起那个人。
于况融扬眉,透过开启的窗子,将剪刀精准丢入路边垃圾桶。
“明知我不喜欢这种村姑装,还故意穿来气我?”
“谁故意了?我是穿给我外婆看,哪知道你会在附近出现。”
要是先前早看见他,她不提早溜之大吉才怪,哪还会乖乖送上门受气。
“这些给你。”接过于况融递来的褐色纸袋,凝空好奇打开。
看到里边七件淡雅别致的衣裙中,其中一件正是她昨天在gucci里试过的裙子,顿时蹙眉。“你钱没处烧啊?这裙子1万多,居然还把它买下来。”
“是仿品,不是那条,你看里面,都没商标。”
凝空仔细一件件翻看,果然,都是没有任何标志的。尺寸都很适合她。
“都挺好看的,多少钱?我可不敢随便白要你的东西。”
“60块一件,7件包邮。”
于况融轻淡淡的语气,顿时让驾驶座上男人喷出刚灌嘴边的水。被于况融一瞪,心知肚明的没笑出声。
“谢谢了,晚点充话费还你。”
“去哪儿?”
“刚从车站接我外婆回来,打算打的回家。”
“我送你们。”
“我能拒绝吗?”凝空咬牙切齿。
“不能。”
“好吧,随便你。但是,容我恳请下…”
“叫我什么?”男人带笑打断她。
凝空怒了,怎会看不出他是在调侃自己,“不是那个融。”
“那是哪个?”
“容易的容。”
“一天看不到你张牙舞爪的发脾气,真是怀念。”男人愉悦扬唇,“继续说。”
凝空瞪他,“待会儿别在我外婆面前乱说话。”又补充,“你是不是变态?居然喜欢别人对你发脾气。”
“我要是变态…”男人低唇近她耳边,灼灼轻语,“依你老惹我生气的性子,早让人把你生吞活剖几十遍。”
凝空噤若寒蝉,这才感觉自己又在害怕。
怎么会这样呢?没看见他前,心中是各种抵触恐惧。一旦见到了,对着那张眼柔笑温的俊硬脸庞,惧怕之意就会荡然无存。
完了,她快成一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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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得越紧,男人吻得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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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这是你朋友吗?”坐驾驶位的虞桂花,回头看与于况融同坐的外孙女,好奇问。【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嗯。”凝空淡应一声,“他姓于,前边开车的是他司机。”
“哦,辛苦于先生了,特意绕远路送我们回家。”老太太态度不温不淡,没有先前对谭弄云的和蔼可亲。
向来待陌生人无比热情的外婆,不喜欢于况融,凝空感觉得出。
“没事,举手之劳。”于况融客气答了一句后,车内陷入沉默。
“呀!”一声清脆低叫,出自凝空口中。
“空空怎么了?”前座中间的镜子,被用布包着,看不到后座的情况。听到凝空微乱的声音,虞桂花奇怪回头。
女孩脸红如虾,连连摇头,“没什么,刚才从车窗看见外边有人随地吐痰。”
“这不天天有的事吗?还这么大惊小怪。”虞桂花笑出声,转回头继续看车前。
而让凝空大惊出声的罪魁祸首,已从摸她白嫩小手改为亲吻。
她挣扎得越紧,男人吻得越放肆。像是惩罚她不听话似的,还咬了一口。
摆脱无望,凝空懒得管他。但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遂用空闲的右手,在手机里打了一句话,“今早小解没有洗手。”
手掌的温唇倏然抽离,于况融瞪她。
这也不能怪她,想到自家外婆在车站旁,等自己等得望眼欲穿,就急得忘东忘西,赶紧出门。
“这里呢?”男人吻住她的粉艳丹唇,含糊低语。
“于先生说什么?”
虞桂花转头的刹那,凝空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于况融推倒。力气之大,直接让他撞到车门。幸好只是碰了下,没有弄伤。
但想到临下车时,他那句低沉沉的“不错,力道有进步”,凝空就心律不齐。
套用郭德纲的一句经典台词:这到底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回到家门口,好友朱柃正在等着。凝空这才想起她昨晚在电话里说,今天旅游回来。
吊带衫热裤,绿色人字拖,尽显高挑性感风范。
穿着暴露,个性直朗,爱得突然消失也快,男人换得比衣服还快的朱柃,一向推崇为自己而活,不管他人目光的直朗思想。
对于这些,传统保守的虞桂花无法苟同。知道胆大妄为的外孙女上学闯祸时,没少受过朱柃的慷慨帮助。虞桂花对她倒也不讨厌,但也热拢不起来。
见她甜甜叫了声“虞奶奶”,淡应了声,便拿凝空钥匙开门进屋。
“哟!半个月没见,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小脸蛋儿是越发圆润了。怎么不管吃多少,都胖脸不胖身?”朱柃拧了下她的脸,愁眉苦脸,“姐姐我最近刚减肥成功,这些天出去一趟,又该胖回来了。”
凝空笑嘻嘻,“175公分,120斤。你这哪叫胖,苗条得很呢。”
“这还不叫胖,姐姐一人都顶得上两个你了。再胖点就成虎背熊腰了。”
“我有没有看错?您老眼神有些落寞。”凝空揶揄碰她肩。
“姐把耗子那贱人甩了。”朱柃垂头丧气,没了笑意。
“怎么回事?以前跟你交往的男人,不到一个月就分。你说对耗子很有感觉,还以为你会跟他结婚。”凝空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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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把话说得太早,可能还得过个十章左右,小霍同学跟小于同学的第二个导火点,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小谭同学而起。收藏不理想,懒得喊口号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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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台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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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三流模特的朱柃,常年国内各时装秀场的飞,见的世面多,夜生活思想跟西方人一样开放。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最近认识了黑虎帮的小喽喽耗子,小伙子高大英俊,对朱柃唯命是从,两人在一起半年了。凝空以为,她真打算为他定下心。
朱柃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昨晚在澳门赌输欠人债。居然管也不管我,自己一个跑路。害我被高利贷追讨,见我没钱还,逼我坐台还钱。”
“欠了多少?”凝空大惊失色,“你没钱,那最后怎么脱的身?”
朱柃眉拢如小山,“100万,整整100万。这混蛋趁我在饭店睡着跑去赌,还赌得这么大。当时我那个气恨啊!一直骂耗子这个死没良心的。边反抗边哭。然后伤心绝望,赶不上给你过国庆的生日了。激动害怕得连你的名字都喊出…”说到这里,她止住话语,眼神古怪的看凝空。
“然后呢?”凝空着急问。放高利贷的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们不见钱不罢休。
可看好友毫发无伤,凝空松气之余又有点不解。她究竟怎么安然离开那儿的?
“当时,那群人的头儿,正在跟一个人恭敬打着电话。我拼命挣扎,哭叫得声音都哑了,那打电话的头儿,突然把手机给我,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猜他是谁?”朱柃紧盯凝空,眼神意味深长。
凝空翻白眼,“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黑社会。”想着对好友不用隐瞒,她又加一句,“除了一个姓于的。”
朱柃轻捏她的蜂腰,“电话里的那人,还真就是姓于的。”
“你…你是说…”凝空目瞪口呆。
“打理我们当晚呆的赌场那一带的,都是青竹帮的人。追捉我的,也是出自里面的。当时我可是听见那头儿喊电话里的人做融哥。什么人物名字有个融字,又让一个混混头儿如此毕恭毕敬,用脚趾也想得出。”
凝空接着问,“然后呢?”
“他问我是不是你朋友,我说是。”朱柃瞪她一眼,“然后问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又瞪,才接着说,“我说是,他就叫我把手机给那帮人的头儿。”
“然后呢?”凝空一问,又遭到朱柃一记白眼。
“然后这群人就给我买了船票,还帮我预订了回页城的机票。”
凝空扬眉抿唇,心中感激于况融的暗施帮助。
但转念一想,100万不是小数目,她不可能当作若无其事,白要他担待一个人情。
她拿出手机,想给打他打电话。
可是,打了能说什么?感谢?这类人物一向把利益摆第一,不是说几句感谢的话就能打发。再说,她跟他也没熟到能随便用他钱的地步。
那…要不还钱?
100万呐!不管是对挣多少花多少,与家人关系僵硬出来租房的朱柃;还是全部存款没超过5位数的凝空,还钱都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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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去傍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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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打个电话,问问人家的意思怎样。//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凝空还在纠结思考,朱柃一把扯过她左手挽的纸袋,“这是什么?”
“衣服,淘宝买的。”凝空漫不经心应了声。
之前于况融说了包邮,那就是网上买的吧。看那些衣服的料子都十分精美雅致,凝空不禁心中感慨赞叹:在一堆烂物中淘精品,淘宝果然是买家的欢乐天地。
客厅内,朱柃只往纸袋里看了一眼,随即转过身,伸手掐凝空的脖子,目光喷火。
“你…你干什么呀?”凝空不解的看怒气冲冲的好友,小声问,生怕被正在上厕所的外婆听到。
朱柃瞪凝空,“这些衣服哪来的?”
“朋友送的。”凝空如实回答,有些疑惑她的杀人目光。
“半个月不见,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去傍大款。你以前说自力更生不做低贱之事的节操,都拿去喂狗了?”
“什么啊?”凝空费劲推开她。看她脸色很不好,凝空带她出门,上了无人的天台。
朱柃手里还抓着那个装衣服的大纸袋,瞪着凝空,一字一句开口,“不要告诉我,这些衣服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什么啊?不就是几件普通的衣服。”凝空皱眉。
“这件白色连衣裙,是香奈儿刚推出的秋季新款。还有一件天蓝针织衫,我昨天在网上,看到gucci新发布的。还有这条miumiu的长裙,我只在香港的专店看过,内地都缺货,因为是限量版的…”
向来与国际时尚潮流接轨的朱柃,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每介绍一件,就狠瞪凝空一眼。凝空早已目瞪口呆。
“说,哪个老头子给你买的?”
“他不是老头子…”凝空心虚的小声辩驳。
她又不喜欢攀时髦,整天扎在古代历史的书籍影视音乐上。自16岁会网购后,买衣服只去淘宝,极少逛街,哪知道这些个奢侈品长什么样。
“还真有那个人?!”朱柃歇斯底里的摇她身子,“到底是哪个姘头?12万哪,衣服价格我还是往少了估算。你这臭丫头,是不傍则矣,一傍惊人啊!”
凝空被她惊人的臂力摇得头直晃,整个人有些晕乎乎。在好友强大气场的目光照耀下,嚅嚅开口,“就是…昨晚帮你的那个…”
“哪个…”朱柃一愣,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融哥?”
凝空蹙眉点头。
“怎么认识的?”朱柃神情突然十分严肃,紧盯她。
“那个…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去国色天香,就是想套他的手机号。”
“他是那里的老板?”
“嗯。”
“难怪耗子那贱人说,他老大对着国色天香的老板屁都不敢放一个。原来是融哥啊!他给我解决麻烦,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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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要以身相许
感觉朱柃声音突然变得兴奋,凝空疑惑抬头,“你不生气了?”
方才还怕她因自己胡闹招惹黑社会,会气极攻心,凝空打电话质疑于况融的念头都不敢想。这会儿见她兴奋得两眼发光,凝空糊涂了。
“我干吗生气啊!妹子,融哥是好男人,继续跟他发展吧。”
在凝空看外星人的荒唐目光中,朱柃越说越嗨,“唔,用你这文艺妞儿的话说,在青竹易扬如果是抹布,融哥就是那颗挂在天边的星星,明亮而不可近视。融哥专凝义气,不烂交是出了名的。你知不知道,有次我跟贱人耗子从国色天香喝酒出来,远远的看到他,我塞!那不苟言笑的气场,那销魂昂扬的身材,还有那酷俊十足的脸蛋儿,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侵犯。好像天生就不会笑一样,原来小说里的冰山酷男现实中真的存在。”
不苟言笑?每次见那男人,不是挤兑戏笑她。反倒是跟他认识以后,自己都许久没了笑的冲动。她都快冰成一颗渣了。
“长得这么man,出去外面,身边都不带女伴,不知是不是个钙。”
“噗!”凝空杯子里刚喝一口的水,瞬间喷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友脸上。
那男人是不是钙,亲身试验的她最有心得。不过,这种话她不敢说出来。
朱柃瞪她一眼,继续唾沫溅飞的说,“说不定还是个攻…”
凝空啼笑皆非,对这个不看言情专好耽美的好友,再一次无语凝噎。
在朱柃这种十足十的腐女眼中,条件优越仍没女友的男人,肯定只喜欢男人,不是攻就是受。
“妹子!”朱柃突然转过身,两手大力一拍凝空的肩,言正面肃的一字一顿说,“扳直他,将他纳为己用,别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凝空瞠目结舌,朱柃还在对她激动说教,“就冲融哥帮了你这么个大忙,却一字不提,给你买奢侈品还怕你不肯要,非说成淘宝仿货。他摆明对你有意思啊!”
这男人表里不一,她躲还来不及,白痴才傻乎乎贴上去。
凝空懒得回应朱柃。但觉得该打个电话,问那些衣服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奢侈品。这一拿就是人家十几万,这么处心积虑弄给她,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电话刚打7秒便被接通,耳边传来沉厚浑朗的男声,“什么事?”
“那些衣服,真是在淘宝买的吗?”凝空开门见山。
“嗯。”
“可是,我感觉怎么像是真品的?”
“有淘宝买卖记录。”说完,男人随即挂电话。
就这样?说话没头没尾的。
凝空和偷听她电话的朱柃对视,尚未说话,手机又开始振动,于况融发来一条短讯。
凝空直接点击,进入短讯里的网址。
果然,里面的衣服都明标外贸a货,于况融给她买的衣服,所有交易记录都有。是08年开业的4钻老店,卖的都是外贸货。
凝空安心了,重新拨号过去。
“看到了?”男人淡淡问。
“嗯。那个…我朋友昨晚在澳门的事,谢谢你出口相助。”
“没事,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可不要以身相许。”凝空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还没那么大魅力。”
听到这话,凝空彻底安心,斜眼瞥把耳朵凑自己手机的朱柃。示意别异想天开把她往黑社会跟前塞了,人家对她没男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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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偶遇谭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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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虞桂花疯玩胡闹的3天里,凝空既得忍耐于况融当宠物耍弄,又得时不时面对易扬咄咄逼人的柔情撬墙角。//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苦海无边的空妹子实在熬不住了,手机也不带,在一个夕阳西下的日子里,坐火车回了旺山村的外婆家。
这座临近苏州,依山傍水的纯朴村庄。因其极具江南余韵的清新风貌,每年都吸引了大批游客前来。已是临近收假的8月中,往来游人更是络绎不绝。
一大早,凝空便戴着草帽,扎着马尾辫,前往村外的公路边帮虞桂花卖鸡蛋。
卖了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大货车缓慢停下,一双米色篮球鞋站在低头擦拭鸡蛋的凝空面前,男人声音润朗清扬,“霍小姐。”
凝空抬头,笑看眼前的谭弄云,“谭先生,这么巧,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嗯。”皓朗如月的男人笑点头,“有点要事去了外地,刚搭顺路货车准备去临近的机场。才一星期不见,你怎么这么远的地方啊?”
“看到了没?”凝空指着后面的旺山村景区路口,“我外婆家就在那。”
“这样啊!我还是第二次经过这里,还没来旅行过。”
“这里我超熟的,景色很清秀纯美。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就留下来玩赏几天,我可以当你的免费导游。”
谭弄云想了想,扬唇说,“因为前几个重要节日,我都加班。按原计划出了这趟远差,累积的假期有7天。”
“那就留下来呗。这里山清水秀,绝对让你耳目清新。”
谭弄云转身,递上1张毛爷爷,拿出自己的行李,对货车上喝水的司机微笑,“大叔,我打算待朋友亲戚家这边几天,就不搭你车了,不好意思。”
“兄弟客气了,难得闲适游乐,好好玩啊。”一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大咧咧一笑,接过钱,发动车子上路。
“外婆,看看谁啦?”推开大红灯笼高挂的铁门,凝空对坐院内石凳吃西瓜的虞桂花笑着说。
短袖花衬衫的老太太回头,重浊小眼顿时笑得眯起,“小谭怎么在这呀?是来旅游的吗?”
“不是,是出差经过这儿时,看见霍小姐在路边卖鸡蛋。想着回去也没事做,干脆在这游玩几天。”男人礼貌的抿嘴一笑,坐在她对面。
“这敢情可好,跟空空去玩。省去跟团费不说,这孩子回去有你陪伴我也放心。来来来,吃西瓜,可甜了。”
“谢谢。”谭弄云接过皮薄肉沙的大红西瓜,吃了一口,笑着点头,“果然很甜。”
“那当然,都自家果园种的,纯天然无公害。”虞桂花骄傲的咧嘴一笑。
“您自家种的?怪不得味道这么鲜美。”
“我那儿子圈了个小园子瞎倒腾,葡萄西瓜梨子各种水果都种几棵。勉强能过活。”
谭弄云受虞桂花盛邀,跟凝空去她口中的小园子里参观,才知她所言过谦。
一望无际的园子里,植着各种数以百计的果树。
谭弄云估摸数了下,可以肯定每个南方水果上市的季节,虞家果园都有新果可以摘卖。园里养的鸡鸭鱼一大群,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十足的暴发户。
虞家三代书香,只是到了凝空母亲虞青雁这一代,除了她,哥哥虞松却没有入校教书。而是回乡下,开拓田地种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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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可以进一步交往
“凝空,过来帮我抓着鸡脚。”前边桃林的鸡舍前,黑t恤格子短裤的男人大喊着。
“知道啦。”凝空叫回到处乱逛的谭弄云,同走过去。
虞松正给激烈挣扎的病鸡嘴里塞药,却始终不成功。见外甥女脚边停的男式球鞋,不禁疑惑抬头。
“舅舅,这是我朋友谭弄云。他在这旅游几天,会借宿咱们家。”
“是嘛?欢迎贵客。叫我老虞就行了,小谭。”虞家人天生的热情好客立马显现,虞松一手倒提鸡,起身对谭弄云伸出手。
“好的,以后就麻烦你们了。”谭弄云眉都不皱一下,直接握住他那只带着受伤鸡血的手。
“细微显见本性,这个男人可以进一步交往。”晚上给凝空修电灯时,虞松这样跟她说。
在虞桂花的大力赞赏下,就连舅妈也对她和谭弄云发展前景十分看好。
警察啊!人民公仆啊!厨艺好脾气佳,样貌又俊,这样的好男人到哪去找?
凝空啼笑皆非,“舅舅,你们都想哪去了?人家有女朋友的。”
“女朋友又不是未婚妻。再说,就算是订婚,也指不定就会结。”
得!不只思想保守的外婆舅妈,连三观端正的舅舅也这样。这边鼓励她去撬人墙角,父母那边教育她喜欢就去倒追。
这两男人她都不喜欢挖!而且人家对自己也没意思。
晚上带谭弄云去附近溜达时,凝空把这事告诉他。
明丽夜色下,清皓似玉的男人坐在古色古香的廊凳上,笑了笑,“随他们怎么乱想,我们心知肚明不会发生什么就行了。”
转过头,看着抿嘴皱眉的凝空,忍不住又是一笑,“话说,出了国色天香。每次看见你的穿着,都那么奇特。”
“不好看吗?外婆喜欢我这样穿。”女孩喜笑转了个圈儿,让他看清自己身上的碎花长裙。
料子是新的,却是民/国百姓家的棉被花样。松松垮垮套在她凹凸有致的娇小身段里,衬托得不施粉黛的脸蛋儿,越发清妍灵秀。
“唔…很复古。”
“我外婆还给我找裁缝,定做了很多怀古的衣服。”说到这个,凝空超得意,扳手指头兴冲冲数着,“除了60年代的衣衫裤裙,还有旗袍,唐装,汉服。连春秋战国时期的服饰都有。”
“是吗?”谭弄云弯唇,笑看眼前不理游人鄙夷目光兴奋嚷嚷的女孩。
“除了身上这裙子,和你前几天见我时穿的那套,外婆家里留的那些我超喜欢的。好想穿出去拍照怀旧一番。可是现代人太古板,我要穿出去肯定会被嘲笑围观,只能在这里过过瘾。”
“想拍照?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
“当然。”
“太好了,那我去拿相机,今晚换上所有衣服拍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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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她缠上,你都多久没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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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山村里,凝空频繁换衣,大笑与景合照。【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与此同时,页城西城区的一处别墅内。
“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打电话说一声?”露背及膝红裙的妖娆丽人推开大门,对沙发上的于况融笑。
“刚下飞机。”
“这7天为澳门那边的事,你也累得够呛了。”
“应该的。”
女人分腿跨坐他腿上,搂住他的脖颈,名贵香水的浓香喷洒近他。“融,我们好久不做了。”吻了下他的喉节,呢喃低语间,秀白右手往他胯部摸去。
男人微蹙眉头。闻惯那个女孩身上清甜馨香的自然味道,对眼前女人竟感觉不适。
“还没反应吗?”女人皱眉,看着一脸平静的于况融。
不解为什么一向令男人们迷醉的手上绝活,竟已不能让他起情念。
“累了。”于况融淡淡的说,推开她。
“想去找那丫头?”
男人拿出手机的手一滞,并未回答。
“融,别告诉我,你真对她上心了。”
于况融抿嘴不语,低头翻看手机。
“她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何等品格,你不会不清楚。人家怎会看上我们这种流氓瘪三。”
苏红嗤之以鼻的话,猛如一锤子打在他心口,感觉很不愉快。转过身,就要离开。
“融,别让自己陷进去,那女孩不适合你。玩玩还可以,结婚不行的。听阿羽说,她不喜欢你是吧?天天给你脸色看。买几件名牌给她,都得费劲心思叫小弟们又是剪商标,又是连夜找淘宝卖家做链接。人家朋友遭难,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就巴巴为她担待那100万债款。这么处心积虑讨好她,人家根本不领情。照样天天防你跟防贼似的。何必呢?”
女人嗤笑,“你看你,我只不过说出你不愿面对的事实,就这么凶瞪我。清纯又未经人事的妹子,哪个男人不喜欢。那些个好色之徒,还有自知之明得其身而不得心。你胃口真大,还想人心兼得。自从跟她缠上,你都多久没碰我了?外边那些女人,你还愿不愿意瞧一眼?”
苏红走到他跟前,笑容已回复甜媚,“我就不同。我们之间没有爱,但对彼此却是推心置腹,毫无芥蒂。这世上的臭男人,我是看透了。除了我跟阿羽,你从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肯跟他们亲近。我和你一样,防备心都很重。与其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宁愿跟你过一辈子。”
“红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好如亲人的长者。”
“刚才说那么多都没理我,现在这么快就回答了?好一个长者?”苏红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当初那个扮清纯女大学生的女警,是怎么设计让大雄入狱枪毙的?”
“我没忘!”男人血红着双眼大吼,想起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的死,整个人激动得呼吸局促,额头青筋暴露。
就算苏红后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栽赃嫁祸那个叫沐离的女警,那个挚友临死仍念念不忘的女人,令她背负贩毒的无辜罪名,饱受愧疚煎熬的坐牢一生。他的心中仍怨恨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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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的几章太闷,马上改下风格.情节开始出现反转,顺便求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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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空荡荡的滞闷
“你记着就好,我可不希望不久的将来,去扫的墓会多出一座。”苏红冷哼。
“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于况融怒气冲冲丢下这话,摔门而去。
然而,说是一回事,想的毕竟不是那样。当对某些事物习惯成自然,会发现,一天不见到,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滞闷,和不适应。本是戏意挑弄猫儿,自己反而被它搅和得乱七八糟。
那种感觉,实在是烦郁。
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那明着受摆布,实则心理远离的猫儿,却迟迟不肯温顺听任。
坐在车里,于况融想了好久,回忆起好友曾经与那女警的事情,心情沉痛悲伤。再想起近些日子跟那个刻意招惹自己的狂趣女孩,却又感觉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欢还是念。
只是下意识摁下了那个一星期不联系的号码。耳边是机械甜美的女声,提示用户已关机。
男人皱眉吸烟,看着数次自动重播后,仍传来的公式化提示。挂断,打给通讯录里的一个号。
“融哥,什么事啊?”
“谁在城南?,给我去弄红叶书店老板印在装书袋上的电话号。”
“知道了,您老稍等,马上去查办,得了发短信过来。”
10分钟后,短信发来。于况融一脸沉硬的调出短信里的号码,直接拨过去。
“喂!这里是红叶书店。”沙哑男声礼貌道。
“霍先生,我是令爱的朋友于况融。”
“是于先生啊!有事吗?”
“她在你们这吗?”
“没有啊!凝空前几天就在家里留了纸条,说回乡下外婆家住些日子。这抠门孩子,节省得一个电话都不打,只这样草草交代。”
“住哪儿?”
“旺山村,离苏州不远。找她有事吗?”
“没有,随便问问,不打扰了。”
“好的,再见。”
旺山村的某饭店客房里,一对男女的床上激战正如火如荼。即将抵达巅峰之际,床头手机突然响起。
男人被这么一惊,顿时没了情念。
低骂一声,从身下的美艳女体爬起,嗡声接电话,“林子你他妈的活不耐烦了?老子正玩在兴头…”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打断他,“得了,别埋怨。有急事要你去做,现在还在旺山村吧?”
“嗯。”男人瞪着对他上下其手的女人,咬了她雪挺的胸脯一口,才闷声应。
“上次你和筷子替融哥拦公车时,他从扬哥手中带走的女人,样子还记得吧?”
“融哥最近到哪都带着她,想不记得都难。”
“这女的,现在也在这里。”
“融哥也来了?”林子顿时如临大敌,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伴。
正事没办完,就勾搭同行的游客,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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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拍姓霍的丫头跟那男人的亲密互动照
“没有。那女的应该是自己偷跑出来,所以融哥很生气。你没看见他叫17过去时,那脸黑的。”筷子语气不悦。
“那你打来的意思是…”林子感到疑惑。
“盯着她,其它事先放边。”
“盯她干吗?”
“不知道,17只是要我这样交代你。那女的外婆家在当地是果园专业户,姓虞。17说了,这事千万别让红姐知道,融哥会不高兴的。”
“知道了。”嘟哝一声,林子挂断电话,推开身边的女人,“我现在没兴致了,你走吧。”
从皮夹掏出几张毛爷爷,也不看女人欲求不满的幽怨神色,林子让她穿衣离去。
第二天,景区内。戴墨镜武装的林子,不远不近靠近跟谭弄云交谈甚欢的凝空时,手机再次响起。
一看号码,虎背熊腰的男人立刻神情谨正,轻声轻气的对电话里的说,“红姐啊!今儿个是天上掉金子了吗?居然能让您亲自给小的打电话。”
“别贫,有正事找你。”
“请指示。”
“筷子是不是找过你?”
“啊?”林子顿然吃惊,想起先前筷子在电话里的警告,不知怎么作答。
“说什么了?”
“红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融哥会生气的。”
“你对他言听计从,就不怕我也生气?天大的事有我担着,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生过我的气。说!”
林子想想也对,遂松了口,“回头融哥要是兴师问罪,您可得替小的出头啊。”
“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我监视姓霍的女人一举一动,她也来了这边。”
电话那头,苏红沉默了会儿,才问,“你现在哪?”
“就在他们10米外的草坪上。”
“他们?”
“嗯,还有一个男的。我记得有次在街上,看见那男的跟这女人还有一个老太婆在一起过。”
苏红再次沉默,半晌才开口,“林子,有件事要你去办。”
“您老请说。”在凝空不经意转过身时,林子迅速将头低下,一手拿手机,一手捂嘴低声答。
“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若办好了,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要什么…都可以?”林子本能咽了下口水,脑中浮现电话里女人妖娆艳媚的火辣身段。
早听过无数人说起苏红这娘儿们侍奉男人的床上功夫,那境界简直可以用天上人间来形容。但能上得了她床的,毕竟不是他们这种小喽喽可拥得。
似听出林子话义,苏红想也不想,就给他下金字诱惑,“包括我。”
女人声音媚离,林子可想象得到这个姿容绝媚的女人,与他颠龙倒凤时的销魂样。一抹鼻血,字正腔圆的说,“请指示。”
“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拍姓霍的丫头跟那男人的亲密互动照。”
艳阳朗朗,一个深沉阴谋靡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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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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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旺山村游玩了4天,谭弄云因为要赶着回警局报到,所以得乘飞机。【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他与凝空同出旺山村后,便分道扬镳。
凝空不急,想省路费,慢哉慢哉的坐了火车,一星期后才回到页城。
一下火车,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凝空不禁想起在旺山村时,跟谭弄云钓鱼挖藕,做叫花鸡的闲适日子。
看周围旅客两手都大小包,她却身上仅揣了100元,和一袋照片。凝空觉得自己反倒像刚来车站给友人送别的。
吃的东西舅舅家有,各季节衣服都存在那。所以她每次远行回去,都只带点钱。
在附近买了瓶矿泉水,找得零钱,凝空向最近的公车站方向走去。
然而,未出火车站,两个年轻男人已礼貌拦住她。“霍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凝空下意识后退一步。
人来人往的,太阳都没落山,也有人敢明目张胆胁迫人?
“小姐怎么了?有问题吗?”旁边的中年乘客听到她跟那两男的对话,善意出声。
两男不理他,其中的瘦高个转头对凝空说,“是融哥叫我们在各车站机场等你的,等了三天了。”
“没事,谢谢大叔关心,是我朋友认识的人来接我。”凝空对中年人微笑致谢,才问这两人,“等了我3天?有急事?”
“你去就知道了。融哥说不管是机场还是车站等到你,都要马上带你去见他。”两人深视她一眼,蕴意不明,不知是同情还是嘲弄。
连机场都让人去等,说不定真是有急事。凝空边想,边上他们在停车场的车。
男人们载凝空去的,是她在国色天香醉晕时,被于况融带回的欧式豪宅。
离她家甚远,隔着小半个页城。到那时,天色已黑。
从火车站停车场调出车时,这两男人已事先打过电话,知道于况融在这边。
此刻见大门半掩,里面灯光大亮。也不带凝空进去,完成任务的两男便自行离去。
凝空心如鹿撞,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有种临阵脱逃的窘迫感。
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想到了好友那笔百万债款。糟糕,姓于的不会出尔反尔,不要她欠人情,非得钱债钱还吧。
凝空下意识的,摸向短牛仔裤兜里的48块钱,越发忐忑不安。
察觉到外边的脚步声由轻至无,大门猛的被推开。
头发缭乱,下巴长出青渣胡的黑t恤男人沉步迈出。
灰色宽松的休闲裤下,是一双麦色赤足。目光深邃,薄唇紧抿。看着真是好颓废,好性感!
凝空还在色迷迷感叹,于况融已一把拉她进屋,砰然关上门。
“舍得回来了?”声音沉闷,隐带怒气。
听着真别扭,好像她是外出鬼混彻夜不归的妻子一样,居然对她兴师问罪。
“我爱去哪是我的事,你未免管太多了吧。”凝空嗤哼。
“我担心你!”怒瞪着她,男人厉喝。“想你是不是又被易扬缠上,结果却跑去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
凝空被他的话吼得一愣一愣,顺着他的视线往茶几上看,顿时大惊失色。
上面凌乱放着3张她跟谭弄云的亲密照。至少,外表看来是这么一回事。
左上一张,是她赤脚在荷塘边走,脚踝不小心让玻璃碎片扎伤时,被人偷/拍的。她惊愕的发现,原本是谭弄云低头替她取出碎片。在照片里,却成了他在亲吻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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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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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前在名为“聚福苑”的石头,旁边的草地休息时,凝空为穿汉服特意弄的发饰被看不清的细线勾到。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谭弄云本是帮她解线,怎么在中间照片里,变成了他在吻自己额头。
最后一张照片,真相是凝空与谭弄云在河岸的木桥边谈话,一个莽撞小孩突然推了她一把,她不由自主往对面的谭弄云怀中撞去。为防止被她撞跌入河,他善意搂住她。
而照出来的效果,却成了他们情不自禁,光天化日之下想亲吻彼此。尤其凝空当时的尴尬一笑,在照片居然呈现出欲拒还迎的羞柔状。
“哪个没事找事的欠揍家伙,居然故意曲解事实拍这种照片?”凝空怒不可遏,看着面前沉目盯她的于况融,突然有点心慌。
好吓人的眼神。
男人突然低头近她,阳刚浓息夹杂酒气喷出。凝空扭头,避开他身上几欲把她薰晕的的浓烈酒气。
看到茶几下被杂志盖住的伏特加,喝了一瓶半,她不由得皱眉。
酒后乱性!脑中登时浮现这一字眼,凝空本能想离开,“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说。”
却被于况融捏住手腕,使劲一拉,整个人跌入他怀中。“又想去找那男人?”
“你乱说什么啊?我跟弄云只是普通朋友。”
“弄云弄云,喊这么亲密,怎么没见你这么叫过我?”
“懒得理你。”女孩嗤哼,挣脱他。
她最后一句话明显激恼他,当即吼出声,“我让你走了?”男人目色浓赤,俨若一只盛怒的豹子。
“凭什么呀?我想走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太多了吧。”
“就凭我喜欢你!”男人一声低吼,吻住呆滞当场的凝空。
凝空脑子几乎空白,他口中的话不停在脑中嗡嗡作响。
喜…喜欢她?!最担心的事竟然变成现实,苍天哪!
她做梦都想摆脱这男人的骚扰,怎么一番刻意躲避的远行回来。他对她的兴趣不仅不减,还上升到了喜欢?!
喜欢代表占有,独享,霸爱。买糕的,她还不想被人管死,她还没独身玩够,心仪对象也不可能是这个姓于的。
小气记仇,表里不一,这种人假得很,一向是她最讨厌的人。乱了,乱了。
推开他,凝空头也不回,甚感荒唐的喃喃自语,“你一定是喝醉了,在说胡话。”嗯,一定是这样。
“我没醉。”
“看吧,你果然醉了。”只有喝醉的人,才会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醉鬼必备台词。
身后酒气扑腾涌来,犹在嘀咕的凝空,措手不及,被他扑倒沙发上。眼前男人脸孔近在咫尺。
“你…你别乱来。”凝空惊慌失措,使足了劲,却推不开如大山压她身上的于况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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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这么皮的表情,在诱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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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空…”男人声音低厚微哑,带着几分性感蛊惑。//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你…你先放开我,再说话。”
“呵…”她故作镇静的粗声一吼,却换来他沉朗的愉悦一笑,眼中柔意流转。
凝空使劲眨巴着双眼,好一会儿才确信。买糕的,居然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她。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淘气。”抚上她惊讶圆瞪的水色丽瞳,低低一笑,“做出这么皮的表情,在诱惑我吗?”
“才不是。”
“口非心是的小东西。”也不管她什么神情,如何挣扎,男人心随意动的吻住她的脸颊。
望进她恼怒羞愤的目光,他好心情的抿唇笑,“我不介意你跟别的男人有过什么,但从这一刻开始,我希望你不管身和心,都只念记着我,也只对我开放。”
自作多情!莫名其妙!听着身上男人柔情似水的温语,凝空脑中煞风景的浮现这两成语。
温柔得诡异了,宠溺得变态,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乖,说你愿意。”
“我不说,你就不放我走?”凝空气呼呼。
“嗯。”男人目深如墨,轻描淡写的一字,却迫意连连。
“神经,我又不喜欢你…”
‘你字’是开头音,她话未完,男人温热薄唇已激怒覆住她气撅的檀口。捧住她圆润脸庞的双手,自她脖颈狂热往下摸去。
老天,他居然在脱她衣服!他想干什么?又想跟上次发现她追求他目的那样,因气怒异常而用身体惩罚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唔…”凝空挣扎的呜咽出声,想要怒骂。
他吻得太过用力,她的嘴唇十分麻痛。她恼羞成怒,使劲咬他的唇舌。
直到感觉口中带痛的腥甜之气,男人红着眼,上身离开她,去拿地上的半瓶伏特加。
凝空刚直起身,未得完全自由。
正困惑他干嘛压着自己喝酒,他却猛然欺唇近她,将口中的酒液,强硬的灌入她喉中。“不喜欢我?那看看喝酒后,你这具诚实的身体告诉你真实答案。上一次的巫山云雨,我现在还记得。”
他…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又想对她用强?
“于况融!你…你不能强迫我。”凝空害怕得眼泪流出,拼命挣扎。
紧抿的嘴被他强有力的双手扳开,呛人的酒水不容她反抗的灌入。直到她因酒醉神迷而热情笑语,挠抓他后背的双手,转为轻拥抚摸……
阳光普照,透过微敞的窗帘映入宽广华丽的欧式卧室,如洒下丝缕金辉。
凝空缓缓醒来,睁开眼,看着属于男人硬朗风格的陌生房间,地上到处是用过的卫生纸,顿然一慌。
腰中有异物微动,低头,便见一只健壮大手横卧她如柳腰肢。不着一缕的身体红紫斑斑,下身明显不适。霎时,热血直往头顶涌。昨晚让身边熟睡的男人强灌酒,醉醺又被他趁人之危的不堪记忆,丝丝缕缕浮现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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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喜欢你
男人身上的吻痕咬痕,似在讽刺自己与他欢爱时有多享受。
怎么会这样?凝空咬唇啜泣,轻推开腰上的大手,不惊醒于况融的悄悄下床。
只在沙发上找到文/胸内/裤,郁愤穿上,心中明白必然已如前两次,被那个生她气就剪衣服的男人毁了。
果然,来到大厅,便见沙发上的零碎布料,只余她的白色平底鞋在玄关处。
感到似被热浪烧灼的目光紧盯,满脸委屈的女孩缓转过身。
于况融拿着一件男式白t恤,斜靠楼梯口看她,“冷就穿上它。”
“你怎么能随便剪碎我的衣服,这要我怎么回家?”凝空跑近他,拼命捶他胸膛泄气。
“想你爸妈可以打电话回去,这里以后才是你的家。没有我准许,不许踏出这房子方圆百米。”
“你什么意思?囚禁我?”凝空停止动作,惊怒大吼。
“怎么会?我这么喜欢你。”男人扬唇,眼神柔绵,说出的话却是冷骇至极,“你就在这儿待着,好好跟我培养感情。等你怀孕了,我们一起回你家。”
“你想干什么?”凝空惊极反愕。
“那时就算你父母知道我真实身份嫌弃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接纳我。”
“疯子,别说我父母,我自己都不会喜欢你。要我嫁一个强/奸胁迫我的黑社会,你也配?”
凝空张牙舞爪恨骂,让沉浸在一厢情愿的想法的男人,目光顿然幽冷。
“你是不是忘了,你朋友的100万赌债,是我出面顶抵?这里面本来就没我的事,我随时可以出尔反尔。”“你…”凝空忍不住低头哭泣,“钱我以后会慢慢还你,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喜欢你。”
“所以我要你留下来,跟我朝夕相处,我会让你也爱上我。”
“我不要…我想回家。”女孩头摇如拨浪鼓,神情满是屈闷抗拒。
男人目光一凛,硬朗俊容含上冰霜,“新请的月嫂就要来,是进房整日躲着,还是穿上这衣服,你自己决定。”把衣服扔地上,于况融去洗漱。
看着那件带着他味道的衣服,凝空嫌恶皱眉,想上楼避一下。
才愤恨发现,这宽大别墅里的5间客房全上了锁,只有他的寝室大门明亮敞开。
表面说得好听,实则逼她做唯一选择。
要她去那间仍充斥与那男人豪浪一夜的淫靡气息的房间,她会恶心得想吐。霍凝空你个贱骨头,没事干什么去招惹这匹自私的恶狼?!越想气郁,无耐下楼把衣服穿上。
仅着私秘衣裤任陌生人看,她还不到毫无羞耻心的地步。右侧传来口水吞咽声,凝空怨愤转头。
于况融眼露激赏的笑视她,“原来,一个女人最诱人的不是一丝不挂站在男人面前。而是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两人身上气息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雪白简单的t恤,宽松松的套在清致如桃的女孩身上。秀发垂肩,不穿鞋的玉足光洁莹润,及膝的宽大衣摆下,雪嫩修长的双腿吻痕三五处,竟是诱惑至极。
凝空顿觉难堪,扭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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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怀你的孩子
双脚突然悬空,凝空被于况融环腿抱起。身子猛地往后跌,双手下意识搂住他。
从对面墙镜看去,像是她欲火焚身,忍不住双腿缠绕他腰杆,他为了迎合而环住她的腿。
“记不记得?昨晚你就是这样亲吻我的。”
她羞耻的低头,嚅嚅低语,“我喝醉了,什么都记不清了。你不要说这种话,快放我下来。”
男人将她各种怀古服装的照片往躺椅一放,咬她莹白润嫩的耳垂,邪气一笑,像是在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起来。转过身,竟是要往楼上卧室去。
“你…你快放我下来。”感觉他胯间苏醒的昂扬,摩挲自己的大腿,凝空惊慌大叫。
缠搂她双腿的大手圈得紧,根本挣不开。
“又不乖了。”把她抵在楼道口,惩罚似的亲吻一下,男人才舒悦移步。
挣扎摆脱无望,凝空无比羞愤绝望。
转念想起另一件大事,当即惊恐出声,“你昨晚…有没有带套?”
男人不语,抿嘴瞪她。
凝空顿时又想哭。他把自己禁锢在这,不就是想让她怀孕,怎会做安全措施。
“别摆出这副天/怒人怨的表情,跟我在一起很委屈你?”
听不少误入歧途的学姐学妹,说过这男人的事,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费劲心思想怀他这个钻石王老五的孩子。就算侥幸得逞,不仅胎儿被堕,下场还奇惨无比。
但是,那仅是对企盼麻雀变凤凰的拜金女所言。给他生孩子,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只要你好好听话,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男人无耐一叹,柔声看她泪光闪闪的脸。
“我要回家。”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除了回家,我什么都不要。”凝空越哭越伤心。
“凝空,别激怒我。”
“你也别逼我恨你。”她带着哭腔吼出声。
恨……
男人神情一片茫然,想象她恨自己时的样子。
凝空趁他失神挣脱下地,狠瞪他,“给我避孕药,我不要怀你的孩子。”
她还有大好的青春,不要一生毁在这个自私阴狠的男人手中。
“可是我爱你,想跟你结婚,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你和我慢慢相处,会知道我对你的好。”
“爱…?”泪如泉涌,女孩冷声讽刺,“你强/暴了我,趁我喝醉凌辱我,现在又囚禁我。你毁了我整个人,还让我嫁你?”
凝空愤吼完,跑进他房间内。飞快反锁门,急躁寻找避孕药。
有些男人为追求淋漓尽致的快感,是不戴那层薄膜的。但不想与之行乐的女人怀孕添麻烦,会在事后给她们吃药避孕。上次在半泉小区,见于况融房中也备有,显然他是这种人。
但考虑到他不想她避孕,有也会及早扔掉,凝空也不多费时间,直接往浴室里的垃圾桶去,果然在里面找到药,
顾不上没水喂服,直接吞下。为免于况融事后发现,凝空只倒出5颗避孕药。飞快用剪刀剪开右手护腕的一道细缝,把药全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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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的时候比笑着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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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有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凝空紧绷的精神顿时松懈,瘫软坐在地上。//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未来得及松口气,恶魔般的凌凝男声,随着敲门声在外响起,“凝空,开门。”
他又来逼她。
浑身一凛,惊慌失措的女孩吓得眼泪直掉。
“别让我说第三遍。”
半晌,得不到房内人的回应,夹杂着滔天/怒气的敲门声,突然停止。
但没多久,机器割锯门板的嘈杂蓦地响起。
凝空手脚冰凉,如临大敌。
紧咬下唇,她颤巍巍的起身,向右侧华丽大开的落地窗跑去。推开一小扇,霎时傻眼。
窗口外直接便是悬空,没有阳台之类的凸物建筑。窗下的草坪也没有摆放任何软物,从这处5米高的二楼跳下,必定受伤无疑。
以凝空运动不发达的嬴弱身躯,冒险跳下去,缺胳膊断腿的机率十分高。
可是,这窗口是唯一可逃跑的路径,难道真要她像网上报道的洛阳性奴一样,毫无自由的困居在这个豪华牢笼里,日夜遭受外面那个男人的玩弄?
于况融的锯门声越发高亢不耐,凝空的心也随之沉郁。
不要…不要这样逼她…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要暗无天日的受人囚禁摆布,更不要跟一个自己不仅不喜欢,还十分害怕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夜夜被他临幸。
门被硬生生锯开,周身拢罩恶魔气息的冷凝男人,沉步走向瑟瑟发抖发抖的凝空。
“你…你不要过来…救…唔…”男人炽热激吻再次强加于她。
抱起哭着挣扎的她,扔到床上,强健身躯带着浓烈怒气压上她…
再次被迫清醒承欢的凝空,从极致高/潮跌回人间。看着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自己双腿居然主动缠绕他腰杆。忍不住又哭,哑着声音捶打他,“我讨厌你。”
她竟然由拒变迎,还如此欢悦享受。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为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迎合他?
他捧她的脸,细细亲吻。得到巨大满足的俊容,有着迷离的魅惑。欢愉满足的笑视着她,柔柔低语,“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它喜欢我。”
对这具只有过他一个男人的生涩躯体,他知道哪里是她的敏感点,怎样能挑起她的热情,极尽温柔和挑/逗的爱抚,让情念高涨的她为他痴狂尖叫。
神情尽是餍饱食足的硬朗男人,半撑起身,俯视泪眼斑驳的凝空,拭去她的眼泪,笑容含溺,“知不知道,你哭的时候比笑着更迷人。”
女孩泪水倏然而止,瑟缩着身子,挪身远离他一寸,圆鼓鼓的红肿大眼,如被困禁脱身不得的慌惧兔子,楚楚可怜。
“凝空…不要怕我。”于况融皱眉苦笑,把她急于逃避的娇躯搂得更紧。腾出一只手,拿起床头的手机。
看着通讯记录里熟得倒背如流的号码,凝空惊恐出声,“你要干什么?”
“乖,给你爸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担心。”于况融微笑,把手机伸到她面前。
“你不放我走,他们才真的要担心。”
“你觉得,经过昨晚的事。我放你走,还会天真的以为你以后会见我?”
心事被看穿,凝空怨恨咬唇。手机被他长指强势一点,已然拨通。
话筒里,传来霍父温和柔软的声音,“喂!于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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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只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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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强推至凝空耳边,容不得她不说话,“爸,是我…”
“凝空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跟于先生在一起吗?”
“昨…”凝空慌忙改口,“没…没有回来,打算趁还没开学,再去旅游一阵。【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凝空心跳急促的说着谎,斜眸看头靠她肩膀满意微笑的男人,抿嘴继续说,“你们不用担心我。”
“好啊,玩得愉快点。”
“爸…”凝空再度沉郁开口。
“什么事呀?”
“…您好好保重身体。”看着不悦轻咬自己脸的男人,凝空什么暗示求助的话,都只得苦郁憋回肚中。
“嗯,知道知道。你也别老闹小孩子脾气,跟人家交往就要端庄淑女一点,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我…”凝空屈闷拧眉抿唇,有苦说不出。
“不说了啊,今天来了批新的教科书辅导资料,我还要去清点付款。”
电话嘟一声挂断,阻去凝空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络。
她顿觉无助绝望,忍不住低头抱膝盖抽泣。
不消一刻,头被强硬抬起,女孩红肿泪眼瞅向于况融。
“凝空,你终于只属于我了。”男人心满意足的搂她入怀,悦笑呢喃,“我保证,虽然过程不光彩。但结局跟你开始追求我时那样,会很幸福美满的。”
手机突然响起,于况融腾出一只手接听。
“融哥,保姆来了,就在门口。腾记的招牌烤鸭,还有桂林米粉也买来了。”
“开门让她进来,东西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挂断电话,安抚的拍了下怀中女孩的如削雪肩,于况融放开她。
起身穿衣服,回头吻了她鼻尖一下,笑着说,“乖,去刷牙洗漱,等会儿下楼吃早点。”
凝空咬唇,拿起枕头愤恨砸向他,却换来他笑柔意冷的扑倒一压,“早晨的男人,某方面很生龙活虎的。你精力这么充沛,我不介意陪你重温昨晚的运动消耗时间。”
凝空立马推开他,跑下床躲进浴室,反锁上门。
凝空以前总不知,为什么家里买回的小猫小狗,自己对它们悉心呵护,却总是对她张牙舞爪,畏惧愤怒,直想逃跑躲避。
现在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它们的抗拒心理从何而来。
来到一个陌生地方,遭遇禁锢,一举一动都受人管窥,感觉原来是这么无助狂躁。
面对居心叵测的囚禁者,你永远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不知道触犯了他的容忍,会遭受什么样的惩戒。
这是他的地盘,他想怎样待你都行,若是不乖顺听任摆布,受苦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想到自己往后前途渺茫的生活,凝空忍不住又留下气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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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总裁别乱来_你终于只属于我了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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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你做的饭
气自己任性无知,招惹上于况融这么个邪恶魔鬼,从此失去人生自由。
怨,则因为他不给自己解决的机会。
100万虽不是小数目,但只要朱柃肯厚脸皮回去,跟自己开皮具公司的父母说一下,完全不是问题,轻易就可解决。
可是,于况融却不肯给她补救的机会,强迫她接受他擅自决定的一切。
别墅内的电话线都被剪断,书房里的电脑上不了网。让凝空想私下上淘宝买女装,然后逃离这里都不行。
她还没厚颜无耻到穿着明显男人式样,衣摆仅盖住半个大腿的衣服,忍受别人的异样目光回家。
而且,没有手机,身无分文,她怎么双脚走回二十公里外的家?
退出书房,凝空又回到于况融的卧室。刚才洗完澡后,她想刷牙,才发觉浴室里只有一根牙刷。
那男人的东西,她断然不可能跟他合用。可是不刷牙,口里的味道好不适应。
犹豫着下了楼,转去厨房,凝空顿时眉头紧皱。
一尘不染的华丽厨房里,不仅没有锅铲瓢盆等烹饪器具,厨柜也是空空无物。
更别提油盐酱醋,连个影儿都见不到。冰箱仅有几瓶酒跟饮料,消毒柜里各种碗筷杯盘倒是一应俱全。
一眼望进厨房,崭新得就像刚装修完,尚未有人入住一样。
凝空不解,那男人从来都不在家做饭吃?无奈之下,只得打开水龙头,漱了几下口。
“做饭的器具食料,中午才送过来。买了你喜欢吃的烤鸭米粉,将就一下吧。”沉厚声音自身后传来。
凝空转过身,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眼前的于况融似乎和以往有所不同。
男人眼神绵软,笑容带着发自肺腑的欣悦和期待。
将她搂入怀中,柔柔低语,“凝空,我想吃你做的饭。”低沉声音哝哝,饱含渴望,仿佛在经历了长久的黑暗后,终于等来黎明的曙光。
可是,听在被屈闷囚禁在这的凝空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
暖床还不够,还想让她兼做保姆。
“我做的饭,只给我家人和丈夫吃。”她冷哼。
“我就是你丈夫。”
“你不配。”于况融干脆堵住她的唇,眼神如阳,炽热浓郁。
愤怒的男女,一方挣扎,一方强吻。让刚走近厨房门的中年妇女,看得好尴尬。
顿了顿,干咳一声,“于先生。”
于况融点头,放开怀中脸红气闷的女孩,“去客厅吃东西,别让我说第二遍。”
凝空抿嘴,双手握成拳,光脚走在铺满兔毛毯的地板上。
走近茶几,看着上面热辣辣的米粉烤鸭,再瞧向不远处的大门。凝空瞬间有不顾一切夺门而出的冲动。
于况融走到她身后,似乎看出她的犹豫想法,淡淡开口,“你该明白,我知道去哪找得到你。”
一语如冰,凉嗖嗖咂在凝空心口,她只得郁郁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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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一样脏了
于况融坐在沙发右侧,转过头,对亦步亦趋的中年妇女说,“张婶是吧?以后你就负责这里的日常打扫,和早饭就行。其它不必理会。”手一抬,指向闷声不响的凝空,“至于她的话,不用听,也不能答应。”
“知道了。”虎背熊腰的高大女人微笑点头。
“知道不算,做到才行。”于况融走到沙发角落,拿起抱枕盖住的纸张和笔,递给张婶。“觉得没问题,就签了合约书。”
凝空斜视几眼上面的内容,顿时火冒三丈。
上面明文写着,女主人提出的任何帮助,雇佣如果给予实现,需赔违约金100万。
张婶诧异了下,并没有说什么,爽朗签了名。
管他呢,只做点家务活,一个月能领3000元酬劳,不就是不跟女主人打交道吗?容易得很。
“于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去干活了。”
“嗯。”
礼貌微笑一下,张婶转身去打扫卫生。
把玩身旁吃得忐忑慢腾的女孩肩后秀发,于况融问,“味道怎样?”
看过她在论坛写的旅游美食帖,对她的饮食爱好摸得很准。
虽然凝空表情仍旧纠结,因为他的存在而如履薄冰的慢吃,但喉咙不住吞咽,和不经意的舔了下唇边酱汁,说明她对眼前的食物其实非常满意。换作平日,她的吃相可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因为被禁锢脱身不得的屈怨愤恨,面对他的问话,凝空不愿回答。
“凝空,我还没吃…”腰间一紧,头抵她肩头的男人沉沉低语,“喂我。”
女孩身子骇然一凛,吓得本能想起身远离。
却被他使力抱紧,笑意柔然的威胁,“不喂我,你往后也妄想吃东西。”
她怨恨拧眉,委屈扁嘴,头也不回,颤抖着夹了块烤鸭回伸给他。
面子事小,饿死事大,她还要活着回家。
鸭块似乎碰到了什么硬东西,过了会儿,才感觉到身后男人咬进嘴里。
听到他吃东西的咀嚼声,凝空才重新拆开另一双快餐筷,自己吃了一口香辣热腾的米粉。
再换过给于况融夹烤鸭的筷子,又夹一块给他。
周而复始,5分钟后,桌上食物只余小半。
所幸这男人不喜欢米粉的味道,凝空不用与他同食,倒也吃了个精光。
昨晚喝那么多酒,现在9点才吃早餐,她肚子早饿坏了。
推开于况融,凝空刚想站起,却被他扳过身子压下,满是油腻的铜色俊容摩挲自己的脸。
她才发觉,原来刚才喂他时,把烤鸭都直接戳他脸上去了。
看到身下女孩微感不自然的粉俏脸庞,被自己蹭得油汁3、5处,于况融满意起身,“好了,大家都一样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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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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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况融换好衣服,走到楼下浴室,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以手洗脸的凝空,“这个拿着,方便跟我联络。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凝空头也不抬,不接不语,柳叶眉紧紧皱起,目光喷火的瞪视水盆中倒映的硬朗俊容。
男人轻扬薄唇,深邃墨眸斜瞥她,笑容却毫无温意,“是不是想我找你爸妈,把你的旧手机要过来?”
话一落,女孩娇身倏然一移,手机已被她一把抓在手中,呼吸急促的咬牙瞪他。
“不给你点压迫,都不知道听话,什么时候才肯学乖?嗯?”
面容硬挺如雕塑的英俊男人轻叹,不知该气还是笑,宽厚大掌抬起,轻拍了下她的头。“小嘴伸过来,让我亲一下。”
本是戏谑一句调侃,却换来她惊吓得连连后退。脚踩在滑溜溜的地板,眼看就要不慎往浴缸栽去之际,于况融颀长身姿速如疾风,稳抄住她的如柳腰肢。
她在害怕。
感觉到怀中愤恨人儿的身子在瑟瑟发抖,男人墨深瞳眸含上闷意,淡薄无加的皎美双唇逸出一丝苦笑。
慢慢放开她,迎上她愤怒圆睁的明亮大眼,柔声安抚,“凝空,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是,他不会对她大打动手,就算在床上,被她踢挠致伤,也没有动气。只是柔情似水的对她各种威胁。
鞋包销售额国内排名第二的恒天公司,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十几个高层经理忐忑不安。
看着自进门没多久便一直发短信的总裁于况融,心里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月的业绩,看着是比以往提高了百分之七,但是算去改用当今歌坛最红天后安妮的天价代言费,实际是亏损了。
想起这位1个月才来公司视察3、5天的年轻总裁,众人都有些担心,是否像前个星期那样,因为一点小事被炒鱿鱼。
说来那个叫谭云的女职员实在是冤啊,不过是在于总面前掉了张纸巾,就被通知结算工资走人。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晓得这个一向淡漠的年轻总裁那天脸色铁青,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之后,一个跟总裁来公司的男人,在电梯口遇到那个女莫名其妙被解雇的女职员时,叹气多嘴说了句,“你没做错,只是不该跟融哥讨厌的人同名同姓。”
只是名字原因,就被无辜解聘,伴总裁如伴虎啊!
想到前车之鉴,会议室里如坐针毡的众人更加小心翼翼,正襟危坐着,两手放桌底下不停揉搓。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静视不停沉默发短信的于况融,大气都不敢出。有几个人脸上的汗水滴到嘴角,却动也不敢动。
一室俱静,只有于况融手点屏幕发出的细微声音。
什么人如此拽性,任自家总裁如何发信息,就是不回?
蓦地,男人浓致双眉拢了下,薄唇抿出一道淡凉弧度,众人的心也跟着一拧。
被传闻中喜怒无常的于总叩了下桌子,有人更是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笔直接掉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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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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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抿嘴角的于况融,紧皱的浓眉舒展开来,化为深深笑意。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男人突然轻扬唇角,修长好看的手指对着那个一直不回的号码,轻按了下去,眼中笑意带着点点温柔,仿佛所有寒冰因暖阳的到来,瞬间融化,变为沁人身心的舒暖温泉。
电话被接通,他伸到耳边说,声音一如笑容柔软,眼神亮芒闪闪,人前的冰山酷男形象荡然无存,“是不是午睡了?怎么都不回我话…早上的烤鸭好不好吃?晚点再买些回去给你。要不吃烧麦?德兴面馆的味道最正宗…冰箱厨具和食物,是不是送来了?凝空,我想吃红烧狮子头,回去给我做…”
电话那头没人答,自家总裁仍旧说得兴致勃勃,刀刻般的坚硬俊脸柔光盎然。虽未真正在笑,仍让人感觉到他眉眼都带着舒怀悦意。
离于况融座位最近的林经理,听得困惑不已。若非明显听到电话里的男人吆喝背景声,他都要以为总裁在对着电话自言自语。
虽然电话中的女孩并不回话,但看她不吵不砸的听自己老太婆似的念叨了半个小时,于况融满意了,“饶过你了。”轻声说了句,才挂断电话。
抬起头,看着目光炯炯坐视他的高级职员们,他微笑开口,如朝阳初现,瞬间明媚无限,“林经理,说下这个月的业绩销售情况!”
被点到名,年轻清秀的经理林全顿时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打开文件总汇报告。
“这么看来,这个月亏了500多万?”
“回…回总裁,是…是的。”林全一抹额头的汗珠,急得涨红的白皙脸庞小心陪笑。
“哦。”男人语气轻描淡写,明亮的内双眼眸微眯,看不出任何情绪。
“嗯?”最早提议改用代言人的林全,本做好被喝令收拾包袱走人的准备。总裁一个轻淡淡的“哦”字,倒把他愣住了。
“不过500多万,没什么,很容易赚回来的。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想到家中‘等’自己回去的佳人,于况融笑得更加柔沁,“安妮一向形象健康,歌唱事业如日中天。请她虽然下多了点本钱,但凭她的名气带动的名人效应,对恒天有利而无害。”
“总裁英明。”林全如释重负,满是汗水的双手往身后衣服抹,连连点头称是。
“她今天下午会来总公司这里吧?”于况融左手支着额头,淡淡的问。
林全忙点头答,“是的,她还有一个短片要过来拍。”
“很好。”男人点头,“安妮再来,跟她经纪人商议一下,她不管参加什么活动,所配穿鞋包,恒天均免费提供,每年代言费照给。她的明星朋友,若是有兴趣购买我们的鞋子包包,全部3折。但前提是,安妮在外露面,穿戴的都只能是我们恒天的品牌。”
绝呀,公司旗下所有单品,只花一点钱给点好处,便能让同一个人在外无时无刻代言,众人暗赞。
“知道了,我马上叫秘书打电话安排一下。”林全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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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德性,做人情妇也这么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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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冰箱和厨具我们都已经送到府上,麻烦你签收下。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豪华大门外,招待搬运工合上大开的后车厢,驾驶座上的中年女人拿一张单据,下车进了门,给沙发上用抱枕盖大腿的凝空。
凝空远望大门方向,愣愣发呆,没有搭理。
看着这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孩,中年女人嗤之以鼻,声音淡淡,眼神却是了然的讥笑,“小姐请合作点,别为难我们。”
凝空抬头,望进女人眼中的鄙夷嘲弄,抿嘴接过,签上自己的名字。
“什么德性,做人情妇也这么高傲。”中年女人状似嘀咕却故意让凝空听到的刻薄话语,冰冷传入她耳边,她顿时又想哭。
于况融给她的手机,是被限制拨出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能打进来。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她竟然连短信也发不出去。
凝空试过出门,去附近找人帮忙,让她打个电话给朱柃。
可是别人看到这个年纪女孩的豪放穿着,都认定她是这里某个男人包养的金丝雀,为了不惹祸上身,躲都来不及,哪会跟她近身接触。
凝空越发绝望,怀念起自家小区淳朴厚道、乐于助人的平民邻居们。而在这个人情冷淡,广阔陌生的豪奢住宅区里,她却活生生被与世隔绝了。
冰冷华丽的房子,处处诉说着她自作自受的残酷事实。
到地下车库停好车,于况融透过敞开的大门,便看见厅中沙发上,抱头垂发的女孩。上前拨开她盖住脸的乱发,才发现她在哭。
“怎么又哭了?”把她抱在怀里,男人微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哭泣代表伤心难过,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他的不满抗拒。
“我想回家。”凝空使劲捶打他,拼命挣扎他越缠越紧的怀抱,忍不住哭喊出声,“放我走,你凭什么禁锢我?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放你回去…”顿了顿,于况融缓了下拥抱,轻抚她的秀发,小心的问,“你会不会再理我?”
“不可能!我会有多远离你多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死也不会接近你。你这个魔鬼,你把我毁得还不够?”凝空歇斯底里,呼吸急促的双手握成拳,整个人因为强烈愤恨而涨红脸。
豁出去了,随便他听到这话会不会生气,她真是受够了!
“神经病,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做什么都只随自己高兴,根本不顾及别人感受。是个人都有自尊,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谁知道你杀没杀过人?手里的钱干不干净?糟蹋我那么多次,还要我爱你,简直痴人说梦。”
窗外风轻语,知了叫,怒火中烧的霍大小姐在咆哮。
闻言,于况融眼中柔意倏然全无。凝空气极雄壮的胆识,也霎时消失。
“那,就不放了。”男人气极反笑,猛的放开她,唇边扬起一抹冷意,指向厨房,“去做午饭。”
“不做,饿死一了百了。”凝空背对着他,蹲地上冷哼。
“是吗?”面容俊朗深邃的男人绕到她跟前,抚摸她的脸,笑轻意深,“那我只好去书店,跟令高堂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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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滚就快点
够味道!
愈不听话的女人,愈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力,不论生理还是心理。而怀中的人儿明显还不懂这一点,她越挣扎,男人唇边的笑意越浓烈。
情不自禁的,对着那张红润圆嫩如苹果的小脸,就亲了下去。居然…被男人吻了,凝空惊吓得完全呆住。
待嫣红唇瓣被覆住,呼吸不畅的凝空终于回过神。脑子爆炸一般,火气直上涨。对着于况融吻得兴味盎然的俊脸,扬手就要挥过去。
却被他早有防范的一钳,离开她的唇,语带暧昧,“这么乖顺,还以为你会做出什么惊格举动。”
凝空死命瞪他,气得连喘带骂,“你…你怎么能这样…”
“亲个小嘴而已,又不是初吻,何必这么苦大仇深。阄”
凝空语咽,欲哭无泪。
刚才那个,真的就是她的初吻。但看于况融一脸看外星人的鄙夷表情,她只得什么屈怨都往肚里吞。
可怜的霍大小姐,初夜、初吻刚都被眼前这男人吃干抹净,正无言控诉。性致上来的于况融,忽然掀起她的上衣,推至肩下方。
男人迷然一叹,“真漂亮。”
凝空霎时恐慌,抬起自由的左手,欲推他。却连同另一手,被他轻而易举反扣在身后。连双腿都被他的挤压,动弹不得。
她眼露屈辱,声音已含上哭腔。“这是我家,你别这样,给我点尊重。哦”
“那你就乖点,让我好好看它,我不会乱来。”
“你…你说话要算数…”凝空抽噎,咬唇低头。
“我不是种马,女人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于况融半跪在地,抬头看她。
“那…那你昨晚还…还…”她更加屈闷,声音哝哝的,糯糯的,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昨晚是你自讨苦吃,谁叫你自己耍弄我。换作别人,指不定对你干出更出格的事。”
“我已经被你惩罚了,你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俩以后互不相干?”凝空身子一颤,抖唇瞧男人放肆抚摸她锁骨的手。
“不能,在我没对你厌倦之前。”
像宣示主权一般,于况融唇一覆,轻咬住她的雪肩,恣意掠夺那片从未有人踏进过的美好。
一股颤栗电流涌遍全身,疼中带酥软的快感,让女孩紧闭的丹唇一启,檀口情不自禁溢出一声轻哼。垂落腰际的双手,忘乎所以的环住男人埋首她胸脯的头。
“凝空,你很有当情妇的潜质。”他笑,抬头看她微带茫然的迷醉表情,指尖划过她的雪肩。
她不自觉又是一颤,却回过神,松手恨瞪他。“我不要当情妇。”
话虽如此,但在男人熟稔而刻意的挑逗下,凝空只觉一股难以忍受的冲动,渴望男人更多的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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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纵容不知不觉间,原来已转变成喜欢
“现在这样,就不做作。”男人低头,促狭一笑。
“于况融,你混蛋。”右手腕突然被轻咬,双手在她身上缓缓移动,凝空整个人气愤得尖叫,她忍不住哭骂。
她应该推开他的,可是那股身不由己的渴望愉悦,却让她身子不争气的软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于况融将她凌空抱起,放到宽软的床上。
一只手还停留她腰际,极有耐心的一点点崩溃她的心智。尽管情念膨胀的昂扬已箭在弦上,男人仍声音沙哑的低问。“想我欺负吗?阄”
凝空别开脸,屈辱的皱着眉,眼里有不甘摆布却无可奈何的泪花。
楚楚可怜,真漂亮!
“你如果说不,那我就不勉强你。”他好整以暇的吻她的脸。
要命,她全身的情念已被撩拨起,这男人竟然半途而废。这真比昨晚从客厅到卧室,他连侵犯她次还痛苦。
她咬住粉嫩的唇,倔强的一言不发。初尝云雨的生手,哪会是花丛老手的对手。不一会儿,她便气喘吁吁,嘴中不自觉溢出一声足以让男人狂热的吟哦声。
居然只是吻,都足以令她不再矜持,失去自我。凝空恨己不争,怨瞪着在她腰间狂猛造次的男人哦。
舌头一舔,掠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又是一哼。“你不说要,那我就不进去。”
只能亲吻抚摸,这种有如隔空搔痒的爱抚,最初也让于况融快要发狂。
但看怀中的人儿,明明渴望却又苦苦抑制,脸上迷离却又痛恨的纠结神情。他就生生忍住强来的冲动,贪看她丰富多变的迷人神态。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接着是清亮诧异的女声,伴随开门声,“凝空,怎么你不关紧门啊?小偷进来怎么办?”
是楼上张叔叔的女儿张卓青。
霎时,凝空的满腔情念,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忘记关严了。”于况融抬起头,洒脱一笑,仍旧搂着她,根本不打算起身。
随着张卓青越来越靠近房间的脚步声,推不开他的凝空,忍不住惊慌。“你起来。”
男人充耳不闻,咬她小手一口。凝空倒抽口气,脸庞因为心虚和怕被人发现的慌张,而变得愈发红烫。
“哎,凝空我跟你说,我刚刚看见咱小区进来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那男人长得还很帅呢,我好像看见他进我们这楼了。真是破天荒哎,咱们这破旧小区的穷苦百姓,什么时候认识个这么有钱的人了。”张卓青声音叽叽喳喳,眼看就要推开房门。
凝空顿时急得大叫一声,“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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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弄死真可惜
“为什么呀?”握住门柄的手生生止住,张卓青听话站门外。
“我…没穿衣服。”她现在这样,确实跟不穿没差别。
而最糟糕的,张卓青口中那位很帅的兰博基尼车主,此刻正在她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和她正做着不合眼宜的香艳事。
“没事没事,咱们都是女的,怕什么啊?”张卓青笑,手又重新握门柄。
“我刚买了臭豆腐回来,现在正在吃。”凝空再次急吼。
“嗯嗤,你好恶心,老喜欢吃那东西。我妈从早上去打麻将到现在,都没回来,家里一根葱都没有。饿死了,你家有没有吃的?”
张卓青声音渐远,已往厨房去。
凝空恨瞪仍压着她的男人,小声蠕动粉唇,“你起来。”
于况融扬唇,对着那张气得直抽搐的嫣红小嘴一通狂吻,才悠然起身。
伸直双手,一瞟他凌乱的衣服,再瞧视凝空,示意她整理阄。
凝空磨牙照办,然后平整好自己的背心和瑜珈裤,正要开门出去。
于况融一把拉住她。
“又想干什么?”凝空闷声低吼。
“为送食物来给你,我耽搁了去吃午饭的时间。”
凝空不再说话,从电脑桌下的抽屉,取出水果刀,就着水壶的水清洗,打开烤鸭的包装袋,用刀夹一块给他。
“刚才只顾取悦你,手好酸,拿不动东西。”于况融弯唇,笑带揶揄哦。
凝空瞪他,一把将刀尖的烤鸭伸他嘴边,男人不客气张嘴一咬。她递,他吃。
吃到三分之二,于况融优雅吐出一块骨头,看着不断纠结拧眉的凝空,笑得恣意开怀,“都忘记了,霍先生给我烤鸭时说过,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
“不用客气,你爱吃尽管把它吃光。”凝空黑着脸,磨着银牙,粗声粗气道。
但一直紧握的左拳,透露她想拆了这男人的心都有。岂止是最爱之一,她天不吃烤鸭,整个人就会牙痒痒的想杀人。
见于况融不再动剩余的几块烤鸭,凝空总算尚觉庆幸的转身,欲出去应付打发张卓青。
不料腰一紧,身一歪,整个人坐在身后男人的大腿上。
“干什么?”她失去理智大吼。
“凝空,你房间里有人吗?怎么叫这么大声啊?”厨房里,张卓青惑声一喊。
“没什么,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催债电话。”凝空信口开河。
转头,愤瞪笑容怡然的于况融,气得头顶几欲冒烟。
“亲一个。”转过她的身子,于况融一手搂她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圆睁的如水清目。
“再不放开,信不信我拿刀捅你?”挣脱不了,凝空底气不足的低吼,打开电脑放音乐,盖过他无所顾忌的清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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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自重
“舍得让霍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你随意。”
“欺负一个安分守己的本分女人,让阁下很有成就感?”《松竹多情》的清悠古雅乐声中,夹杂凝空怒不可遏的咆哮。
“安分守己?你吗?当初是谁对我死缠烂打半个月?”于况融嗤笑,掬起她垂肩的秀发一嗅。
凝空顿时吃咽,无话反驳。
“亲一个就放你走。”男人邪坏一笑。
凝空气得牙痒痒,担心张卓青会突然进来,只得抬唇凑近。一吻得罢,于况融满意松手阄。
凝空夺门而出,临了又推开门一角,蠕动嘴皮子警告,“我待会儿支开她,你小声点出去,别被人发现了。”
“弄得像偷情一样。”男人低笑。
房门砰然关上,回应他的,是一只泡沫人字拖。轻松避过‘凶器’的袭击,于况融打开电脑桌抽屉,打开里面的机。
入目,白、紫两道丽影交缠。浅紫恤的高挑女孩,压着白色亚麻长裙的凝空。后者裙被撩至膝盖,嘻嘻哈哈搂着身上女孩,欲拒还迎,“强奸啊,救命啊!”
“笨蛋,真被人欺凌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居然一脸享受样,演得一点都不像,不玩了。”紫恤女孩悻悻爬起身,瞪凝空一眼。
凝空扯唇,故作轻佻的执起她下巴,“你这磨人的小东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哦”
紫女孩哇一声大叫,双手按凝空脖颈,作歇斯底里状,“连你也来气我,明知道我最讨厌听到这种脑残话。”
“哪脑残了?言情小说里男主对女主无奈又想打她时,不都这样说吗?怎样?我笑得邪不邪魅?俊不俊美?”
“是下流。”紫女孩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她的腰,想了想,正经道,“跟杜悠悠那丫头打的赌停止吧,小心惹祸上身。我曾看见我新男朋友的大哥,对你那个老板点头哈腰。一个社团大哥,还用得着向别人这么哈腰问候,那个来头肯定不小。”
“不是吧?听说我们老板只是个正经商人。”镜头里,凝空笑得颇不在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真得当心点。哪天我给我那口子吹吹枕边风,让他去套他老大的话。”
画面到这里嘎然而止。
硬挺如岩的男人微抿唇角,想起今早在自己别墅,凝空脱口而出的“我不要跟黑社会头头做朋友。”看来那时她已知自己真实身份。
厨房里,凝空刻意挡在蹲冰箱门吃饺子的张卓青面前,边说着吃的集中她注意力在冰箱,边斜视门外。
“凝空,你家的西瓜真甜。去的大学,食堂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甜的西瓜卖呢?”准大一女生张卓青啃着西瓜,含糊不清道。
“喜欢你就全吃光了。”凝空将半个瓜塞她怀中,仍盯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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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点,肉呼呼的摸起来手感才好
看到绿恤黑牛仔裤的于况融,悠闲从对面过道的自己房间出来,凝空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找东西遮挡下,再出来?
还好,他穿的是休闲鞋,声音轻轻还被音乐声盖住,让凝空多少感到点安慰。不然,一向喜欢与人大嚷分享见闻的张卓青,听闻脚步声,抬头看见他,不知会把凝空家里有陌生男人一事,怎么个天花乱坠的传播。
这男人,他怎么不走了?凝空抓狂,看着倚墙对她微笑的于况融,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发短信?
心中暴力因子猛增,凝空有冲出去把他揍晕,再扔到楼下的强烈冲动阄。
手机突然振动,提示有新信息。凝空掏出一看,脸上气闷红晕深如血。
“送我出去。”
如于况融此刻的轻狂神情一样,短信言简意骇,霍大小姐不亲自恭送,他就不打算出去。
“小青,你做两碗蛋花面吧。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好啊!”张卓青开心起身,拿着食材背对她,走向流理台忙活。
凝空舒气,踏出厨房一步哦。
“对了,没花椒了。”张卓转头一说。厨房门瞬间砰然关上,传来凝空微带急措的声音,“我现在就去买。”
幸好在她转身的刹那,凝空已关上门,没让她看见迎面走来的于况融。
今天过得太刺激了,凝空从来没有这么紧张抓狂过。
“做贼心虚。”男人两手环胸,看着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凝空,唇扬促狭之笑。
凝空推他后背,赶苍蝇似的不耐低咙,一脸嫌恶,“快走,快走。”
“我待这儿,碍你眼了?”
本想再看凝空一眼欲揍不能的气怒表情,就离开。可一见她迫不及待赶自己走,于况融不太高兴了,索性坐客厅的沙发上。
“喂!你还不走?谁叫你坐下了?”凝空的暴力冲动霎时又飙升,粗声粗气低吼。
“沙发本来就是让人来坐的。”
“你起来,快走。”任凭凝空两手揪衣领,于况融就是不起身。顺势一拉,他往沙发平躺时,凝空也被动倒他身上。
表面看去,好像她色欲薰心迫不及待侵犯他一样。好暧昧。
凝空还未来得及开口,厨房门突然打开,露出张卓青沾到一条萝卜丝的脸,“你不是去出去买花椒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还有青椒嘛,用那个代替花椒好了。去菜市场太远,我现在做运动,懒得去了。”凝空一慌,吓得整个人压在于况融身上,做起了俯卧撑。
从身材中等的张卓青角度看去,她确实在做运动。轻轻抬起,重重压下,也不怕压坏沙发。
“知道啦,你不嫌味道不够带劲的话。”点点头,张卓青继续忙活。
“还不放开?嫌按摩得不够?”凝空磨牙,猛瞪自她倒下一直紧抓她小腿的两只狼爪。
凡事都有限度。耍也耍够了,于况融慢悠悠起身,瞧她拿手机看刚发来的短信。瞄一眼,是父亲问她烤鸭到了没,和钥匙是否交还给她。
凝空简洁回了个“都收到了。”
转身回房拿钱包,小跑出去,掏出张毛爷爷,给倚家门口的于况融,“那套衣服的钱。”
“不用了,我送你的。”
最讨厌欠人东西恩情。凝空恶狠狠威胁,“你不收我把钱烧了。”
“随便你。”手机突然响,于况融拿出接听,“怎么了?”声音平淡,没有了方才的温轻,“吞了包面粉儿…”
听着跟前男人低沉沉的声音,凝空了然拧眉,知道他说的面粉儿是指白粉。
凝空听得电话里的人,隐约说的是于况融帮会里有内鬼,连同连同外人装警察截查,拿走他们足有公斤重的包白粉。
解释完,电话里的人小心问,“融哥,货已经拿回来,要怎么教训?”
“打断两条吧,小朋友不懂事,是该好好教育一下。其他交给红姐。”于况融一拍衣角,语气轻描淡写。好像说的不是打断那内鬼的双腿,只是找人给他揉捏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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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还能委屈你不成?
凝空突然一阵发冷,身子不由得一抖。她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上的,是怎样一个深沉狠辣的角色。
放好手机,于况融低头看她,等她说话。眼神邪妄依旧,笑容仍然令少女师奶失神着迷。
凝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甚至不知作何动作。
是的,她害怕,担心因为自己这次的无知任性,从此会给父母带来压迫恐惧,甚至是生命危险。害怕得连他突然欺身吻她,也不敢反抗。
“没意思。你可以像平常一样张牙舞爪,任着性子来撒娇,我都不会生气。”
女孩默然看他,抿着娇艳菱唇。
“怎么不说话?小脑袋瓜又在乱想什么?”于况融执起她下巴,“担心上班的事?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反正你目的已达到,去不去都无所谓。我等会儿打电话给财务部,叫他们给你结算薪水,你有空再去拿。”
转过身,刚走两步,似想起什么。男人回头,“晚上一些朋友在国色聚会,你也来。”
凝空刚被他温柔如水的语气,和口中的“目标”二字刺激得咬牙切齿,忆起昨晚和先前的遭遇。当即壮回了胆,笑得意味深长,“我穿什么去都没关系?阄”
“嗯。”
“那老板好好期待吧,苏珊绝对让您惊喜万分。”扯唇邪笑,凝空不怀好意的眼神,透过家门直入自己的卧室。
“你不穿的时候比较让我惊喜。”凑近她耳朵,他低沉一笑。
凝空气恼得什么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奔回屋子反锁好大门。
这栋楼有层,凝空家住的是楼,邻居们年轻的去上班,老的在家带小孩或出去散步,所以没人看见她跟陌生男人举止亲密。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富商显赫之流谈笑出入,永远是国色天香予外人的风光视觉哦。
而今晚,这座闻名华人地区的奢豪会所门口,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进出客人目光炯炯,跟眼露荒唐的个门童一样,对眼前的娇小女人,完全没了言语。
女人头扎根油亮朝天辫,脸抹大腮红,浓粗口红将嘴涂成血盆大口。上身是年代妇女人人必备的花衬衫,下穿同样具备浓郁年代气息的深蓝分裤,脚踩大红绣花鞋,手拎蛇皮袋。
“我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自己奶奶年轻时的衣服出来。妹子,你碉堡了。”大门内,醉眼朦胧的中年男人搂着女伴走出,经过该名衣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身边时,抬肘碰了下她,哈哈大笑。
“大姐,我们这里不是菜市场,想买菜去那边。”右边年轻俊俏的门童最先反应过来,边拦住这个要往里走的土气女人,边指左边远处将关的菜市场。
“里面的人叫我来的。”女人换手拎蛇皮袋,面无表情,声音平硬。
“这…你还是换身装扮再来吧。”另一个门童道。转过,对同伴凑耳低声一句,“这女的,声音很耳熟。”
“为什么要换?没有规定我不能穿这衣服进去。”女人定定瞅他们,神情严肃无比。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这里是高级会所…”俊俏门童面露犹豫,显然没遇过这种客人。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小心陪着笑。
“高级会所怎么了?”女人又开口,未说完,大堂里刚送走客人的莉莉安,转头看见她。
圆亮大眼瞠如铜铃,呆了呆,继而冲女人跑来。急火火推开玻璃门,莉莉安与女人大眼对大眼,好一会儿,才捶她肩,笑得上气不出下气,“啊哈哈,苏珊你今晚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来上班?”
这个打扮土得掉渣的女人,正是凝空。
“我来结算工资,以后就不来了。”凝空也笑,在两个张口结舌的门童目送下,和莉莉安进了国色天香。
“哟!莉莉安,今儿个勤快啊!主动帮妈妈桑招待新人。从哪找来这么纯洁的小羔羊?”走廊里,艾莎朝边走边谈的凝空和莉莉安,婀娜而来。
“去你的,什么眼神劲儿,这是苏珊。”莉莉安伏在凝空肩膀,笑得花枝招展。
“你…你是苏珊?”艾莎惊讶得小嘴微张,难以置信的结巴。
凝空咧嘴点头,笑看这个在国色天香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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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个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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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凝空把自己当白痴耍来耍去,于况融这股微薄惊艳又转为恼怒。【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男人处理不老实的女人,从来只需这一个方法。”他冷笑,挤开她白生生的大腿,毫不温柔的刺入。
火热异物的侵占,让凝空疼得弓起腰,眼泪直流,呜咽咬唇。
于况融轻蔑一笑,看都不看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一眼阄。
激情宣泄后,是极倦极累的疲劳。
于况融抽身出来,看着仍默言愤视的流泪女孩,微怔住,这才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泪,我见犹怜吗?果然楚楚动人。
于况融托腮,内双深目往她身下瞧。看着莹滑大腿上的数滴殷红,惊愕之余也有了了然。原本怒不可遏的心情,却是明媚一片,并不排斥因误会强占了她。
跟她同躺一张床,这种感觉还不赖。
和以往那些为金钱或为求情的女人不同,于况融需要的只是发泄生理欲望。未经人事的稚儿,他不是没弄过。不是忐忑不安小心应对,便是强忍承受哦。
哪像这女人,兴许知道反抗无望,不愿再浪费力气。他用力过度了,她也不叫嚷,在他后背回以两道爪印。初尝云雨的痛楚缓解了,得到快感,宁愿咬他一口宣泄也不肯叫出声。
“好了,别哭了。真有这么疼吗?女人第一次总会吃亏。”他难得的露出愉悦笑意,低头想吻她的泪。
她却皱眉,嫌恶扭头。扳正她的脸,男人语轻意重,“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凝空愤瞪他,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再避开,两手死命揪着浅蓝床单,把它当成眼前这个突然温柔得诡异的男人。
“咸的,‘辛勤劳动’的味道。”吻掉她最后一滴眼泪,语意邪恶的于况融起了说玩笑的兴致。不似人前那副冷凝淡薄样。
直到现在,凝空仍不能相信,她努力保护留给未来丈夫的清白贞操,真的已不复存在。但身上如遭车碾的酸痛,让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回想缠上身边这男人发生的事,凝空顿觉苦郁懊悔。
………
‘国色天香’位于页城市中心,是有会员推荐带领才能进入的奢华夜总会。虽然入门门槛极高,但陪酒小姐及端酒公主,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中上之姿。
灯光迷魅的二楼走廊上,凝空蹬着厘米高的红凉鞋,夸张扭腰走路。妆容浓艳,一头大波浪卷。露肩及膝的酒红色小礼服,紧贴身上,雪白胸峰性感显露。公分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双腿细直修长。
瞅了个空儿,凝空跑入休息间,揉捏酸痛的后脚跟,圆润脸庞皱成包子,呲牙咧嘴瞪脚下的高跟鞋。
“苏珊,你脚都磨出皮了,没事吧?”对面的艾莎,眨着紫蓝烟薰大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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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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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再忍你一次
因还不到八点,多数小姐还在化妆。安静的走道里,仅有凝空和这两人。对方并未出声,也不打算扶她一把。凝空放开手,姿势别扭起身。被她抓裤脚的男人,年纪、岁。黑色西装笔挺修直,公分的个子,身上有着淡淡的古龙香味。
凝空眉轻拧,想起高中时总爱搽浓烈香水,然后招摇过市的某位男同学。闷骚!与当年那位男同学一样,凝空心里给予跟前男人相同的评价。
视线抬高至男人脖颈,入目是古铜色肌肤,俊武脸庞坚硬如石。
最迷人的还是那个高傲昂扬的下巴,雕塑都做不到这么完美。不可一世的人都喜欢对人用下巴表达情绪,凝空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凝空眼睛又往男人脸上移动,恩,唇型很薄,很性感。听书上说的,表明这是个薄情寡意的人。鼻子也很挺,凝空特意侧头认真看了下,没见大鼻孔,原装正货,浑然天成的帅哥就是怎么瞧怎么顺眼。
尤其被那双仿佛黑暗中的夜鹰,危险而明锐的深邃眼眸一盯,凝空觉得自己都要为他俯首称臣了,实在是太有王八之气阄。
这么好的样貌身材,不去当明星造福观众,真是可惜。一直在感慨现在男明星几乎抹粉厚留厚刘海,古天乐、吴彦祖这些阳刚帅男迟暮的凝空,越看越忍不住惋惜暗叹。
帅哥被自己猛盯着,虽不说话,但脸色不好看的说。
相比之下,他旁边白恤黑牛仔裤的清秀男人,倒显得多了几分和善。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西装男人漠视凝空,不发一语,但薄抿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十分不愉快。
凝空看着他被自己艳红指甲刮上印的裤管,诚心道:“不好意思,把你裤子弄脏了。要不去休息间换条裤子,晚点我下班了帮你洗?”
“好烂的招数。”白恤男人鄙夷睨她哦。
“招数?”凝空一愣。
虽然这种与异性相识的浪漫场景,总是倍受言情小说编剧青睐。但凝空真不是刻意为之哇,完全就是个意外。这两男人,为什么都一副金龟婿被花痴女设计磨缠的冷视她?
“阿羽,走吧。”西装男人扔下这句,两人随即越过凝空。
“没礼貌,自以为是。”凝空顺了顺头发,冲两人背影嘟哝一句,向右边尽头的包厢走去。
隔着距离,西装男人仍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脸色也阴了一分。
“苏珊哪,老天爷开眼了呀。居然让你拉大老板的衣服。”路过包厢时,半掩的玻璃门探出莉莉安的妖娆丽容。
“什么大老板?”凝空停步倚门。
“小笨蛋,你刚刚拉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咱国色天香的大老板嘛。真有你的,这么快就下手了。”莉莉安咯咯娇笑,身后是一群飙歌嘻闹的醉态男女。
“真…真的?”凝空声音扬高,透着兴奋。
又和莉莉安聊几句后,凝空推开包厢,没有见到苦避不得的谭警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还有莉莉安口中的大老板。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凝空笑容明媚如花,热情万分的甜声道:“两位老板好,真是抱歉,化妆耽误了一些时间,苏珊来迟啦。”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老鼠眼眯成直线:“苏珊小姐不是吧?一句抱歉就完了?”
“那老板们想怎么着?”水蛇腰一扭一扭,凝空坐到两个男人中间。先对淡目相对的西装男人媚然一笑,转头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摸凝空的小手,笑眯眯道:“小女孩打扮总是要花时间的。喏,就罚苏珊小姐喝了这一杯。”
老家伙,够狠。凝空唇角一抽,看桌前足有半瓶茅台的大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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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警察哥哥喜欢人家这样对你
西装男人抱胸看她,微扬眉头似笑非笑:“苏珊小姐,是觉得酒水太少了吗?”
“不…不会。刚刚好,刚刚好。”两个变态。凝空暗骂,皮笑肉不笑的端起杯子,咕噜噜往口里灌。
这是她的作风,避不了的就一股作气解决。难受一口,跟难受几口差别可是很大。
涨红着脸,凝空忍着火辣辣的喉痛,笑道,“两位老板,人家有些内急,先去下洗手间。”
中年男人捏了下她的腰,“去吧,可别让我们等太久啊。”肥厚龙掌一挥,凝空得恩准出去。
要死了,好烈的酒!凝空醉醺醺步入洗手间,抱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眼泪都呛得流了出来,头昏脑胀的想起还有两个人渣等着,胡乱补妆,蛇步出去。
“苏珊小姐一晚出台费是多少呀?”中年男人笑吟吟,扫视凝空的目光充满不安于室的男人对女人特有的深意兴味,肥厚大手顺着她的手腕直往上摸。
凝空身子一抖,技巧而又不惹厌的推开中年男人,圆润大眼笑眨,语气十分无辜,“老板,人家只是陪酒,不出台的,进来时都跟妈妈桑说好了。阄”
“行了。”中年男人拧了下她细滑的胳膊,不以为然的笑咧咧,“说什么不出台,不就是担心过夜费少吗?你们这些丫头的小伎俩,谁看不出?这样吧,我给你万,今晚陪我去兜风。”
凝空浅笑:“老板,人家真不出台的。”
“万!”中年男人仍旧笑得恣意,眼神充满志在必得的自信之势。
西装男人把玩打火机,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
“老板…”凝空磨牙,仍作甜笑娇羞状,目光却染火的狠刮在她小蛮腰游移的肥厚大手。
不能得罪客人,凝空暗暗告诫自己,没有推开中年男人,只是身子悄悄超左移离了他一步哦。
“万!”见她毫无不悦之色,中年男人只当是小姐们最擅长的欲拒还迎,又加了一下价码。
“那个…”
“万!”没等凝空说完,中年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
凝空移一下身,中年男人也随即靠近一点。
两人一挪一挤了几回,凝空直接坐到了西装男人旁边。三人呈汉堡包之势夹在一起,凝空仿佛成了中间那块任人处置的肥肉,推谁起来都不是,她怒了。
玩比自己女儿小的女人很有成就感?为老不尊的变态!
瞧着作壁上观的自家老板,英俊无匹的帅脸,再看向咄咄逼人的中年男人,凝空气得头顶快冒烟,却仍得挤着笑。“老板,人家答应家人点就要回家的。”
“得了,能来这种地方上班的,家教能苛严到哪里去。”中年男人不屑大笑,直接拉过她的小手往他怀里带。“万,这个数不算少了。在国色,都可以玩双飞了。”
凝空摇晃他的手,扁着嘴,一脸可怜巴巴:“老板这么英俊魁梧,苏珊也想答应您。可是人家真的要赶回去,照顾卧病在床的奶奶。您们都不知道,我家里很穷。爸妈整天游手好闲,还有个弟弟在读大学。迫不得已,才来国色天香上班。”
得,一向娇生惯养的独女霍凝空,信口这么一胡颁,奶奶硬是‘迟’了一年去逝,还凭空多了个弟弟。不知在书店忙活得三天两头没空回家的二老,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气得吐血?
“可怜的。”中年男人怜悯心顿起,对小动物般摸凝空的头,不再逼迫她。
凝空轻吁口气。西装男人抬眸睨她一眼,薄唇弯起一抹嘲弄之笑。那笑容虽然性感至极,在凝空看来,却是欠揍得想让她狂扁他一顿。
袖手旁观,任由弱小女性被威逼利诱,而且被逼对象还是自己手下小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样的老板,连渣都不如。
“老板,我这儿有个姐妹艾莎,很漂亮很喜欢兜风。而且,吹萧工夫一流。您可以去点她的牌号。”凝空想起风月老手艾莎跟她说的自我评价。
“真的啊?那我去问下妈妈桑。买点好补品孝敬老人家。”中年男人感兴趣起身。将十几张毛爷爷塞入凝空掌中,跟西装男人寒暄几句后,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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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攸关之间
“你就是苏珊?”西装男人挑眉瞥凝空。晕红灯光映在他俊硬面容上,透着几分冷凝而倨傲的帅气。
“是啊!老板,有何指教?”凝空收钱入手袋,笑盈盈看他。
两个人更容易得手,最好灌他个天旋地转,正好套话。
西装男人直视她笑得明媚清丽的俏容,开门见山的问,“听小姐说,你暗恋我?”
“啊?”这也问得太直白了吧?凝空惊得呛了下口水,随即扬起甜腻假笑,一脸花痴状的睁眼说瞎话,“是啊。人家刚进国色第天,就已被老板您不凡的谈吐,英俊的外貌深深吸引了。天来朝思暮想,寝食不安。”
男人沉音含讽,低头把玩手中的精致龙形打火机,看都不看她一眼,俊昂面容满是鄙夷,“喜欢我什么?没礼貌?自以为是?”
凝空托腮小手一滑,笑容僵了僵,“老板您记性真好,人家一时说笑而已。阄”
男人起身拍了衣服,面沉如水,转身就要走,“原来苏珊小姐喜欢在人背后说笑。天前,天前我都没回过国色。苏珊小姐怕是见鬼了。”
“可能苏珊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老板,人家真的喜欢你。”凝空厚脸皮拉他,整个人好似恬不知耻的豪放小太妹。
别走!千万别走!至少也得等问出你姓名再走。
“我对满口胡言的女人没兴趣。”冷冷推开她,男人头不回的离去。
“苏珊,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看都不看你一眼,还老像粘糕一样贴上去。”艾莎涂着深蓝指甲油,对旁边整弄波浪卷发的凝空嗤之以鼻。
那时的凝空,真的被这男人冷淡外表所骗,以为他真是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现在----
转头,看着身旁如吃饱餍足的狼抽烟的他,酸痛得无力动弹的凝空,愤怒双眼恨不得化成火焰,在他身上烧出洞来。
察觉到她纠结而又痛恨的炯炯目光,于况融撑腰瞧她,薄唇逸出一丝笑,“想抽?好女孩不应该碰这种东西。”身上薄被滑下,露出宽厚紧绷的胸膛。扫视到自己留在上面的密麻咬痕,凝空脸微红移开视线。
“只有激情流露时,你才不会像死鱼。”于况融挑起她下巴,“凝空,是叫这个名字么?笑一下,你笑的样子很可人。”
凝空拍开他的手,直起身,看样子是要下床。
“要不哭一个。”男人低笑,起了逗她的心思,“以前总听人说楚楚可怜。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看到你哭我才懂。”
变态。
凝空仍旧不语,狠瞪他一眼,转身下床。脚刚碰触地毯,却软绵绵的无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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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行情妇义务
头顶响起男人和悦轻笑,凝空心中愤意越发浓烈,不由得忆起成功缠得他说话的情景。
………
半个月来,凝空只要看见于况融,立马就跟黄鼠狼见着小鸡似的,两眼放光贴上去,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人家愣是瞧都不瞧她一眼。
“没有喜欢人的艾莎,你永远不懂我的愁怅。”演兴一上来,凝空凄楚瞅艾莎一眼,转头看门外。
继而,大眼圆睁,如兔子般蹦跳出去。“老板~您又来视察小的们工作啊呀,老板您还亲自上洗手间哪。”
这个花痴,屁股长自个儿身上,不自己上,难道还能假手于人?休息间内,艾莎听得猛翻白眼阄。
“…要不要苏珊进去帮您把风呢?…啊!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人家不是怕有不轨之徒觊觎老板的美色,想要为您保驾嘛!…我就是那个不轨之徒?不不不,怎么会呢?人家对您的爱慕之情,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
走廊上,一直回荡凝空刻意娇滴滴的甜音。听得路过的男女鸡皮疙瘩直掉。而且,一向对苏珊这个狗皮膏药不理不睬的寒酷老板,居然跟她说话了。
见于况融出洗手间,凝空递上纸巾,小猫般讨好跟在他身边,脸上洋溢着灿烂献媚的笑容,“老板,洪水退潮后是不是感觉舒坦多了?”
于况融沉着脸,避开她火辣辣的视线,声音淡淡,脸上毫无表情,“苏珊,我想我那晚已经说得很清楚。”
凝空夸张眨眼点头,依然笑容满面,“当然,当然~”
他冷睨她一眼,将擦湿的纸巾扔到走廊边的垃圾筒,“我说过什么?哦”
他刚掏出打火机,凝空已心有灵犀的从手袋里拿出半截红塔山,“抽太多烟不好,过过干瘾就行了,喏~”
男人扬起好看的眉头,眼中惊讶亮芒转瞬而逝,却没有说什么,将烟接了过去。
凝空靠着墙脚,小心掂起脚尖,又是哈腰又是以手替他扇脸,十足奴才相的回答他方才的话,“说对我没兴趣嘛。”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于况融面无表情,斜瞥她一眼,“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老板。”凝空突然拦住他,抬起浓妆艳抹的小脸,神情严肃无比,一种难以言喻的瑰丽光芒瞬间在她周身绽放。
于况融感觉自己眼花了,所有事物似乎被女孩身上的明媚光芒抹去,一片暗淡。
他再一眨眼,一切仍是原状,果然是眼花。
“说。”于况融轻咳了声,先前的些许失神已经不见。
“就算您对我没兴趣,但您不能扼杀我追求您的权力,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凝空仰头直视他,面容凝重,说出的话却喜感无比。
男人锐目紧盯凝空,“说完了?”
凝空点头如小鸡啄米。
“我花钱是请你们来看别人说话的?”于况融转头,冷目扫视周围兴致勃勃的数道眼神,薄淡声音隐有浑然天成的威严。
围观群众一听,霎时一哄而散。只有凝空故作羞涩绞着小手,站在他旁边。
死皮赖脸还是有作用的,这不开始搭理她了嘛!女孩暗自窃喜。
男人冷漠声音再次响起,“我让你留下了?”
凝空堆起甜腻笑容,“这不,人家还没有客人点台嘛!老板想去哪儿巡逻,苏珊给您带路,这儿我熟。”
才来半个月的小姐,居然对经营国色天香六年的大老板说,要给他带路。
男人内双利目微眯,“我在这待的时间,比在家还长。”
“哦呵呵,是嘛。”凝空醒悟过来他话中讽意,尴尬扯唇。
不得不说,这男人天生就适合穿黑色。虽总是一副人人欠他钱的冷凝表情,但那张俊帅到令人心神荡漾的脸,和让女人脸红心跳的健壮体魄,仍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
“苏珊,的谭先生又点你了啦。”莉莉安迈着猫步,娇笑连连走向凝空。转头对于况融恭声道:“老板好。”
“唠唐僧!”凝空暗骂一声,扬起明丽笑脸,对于况融依依惜别,“老板,人家要去工作了。您好好保重,我会想你的。虽然我的人去了,可心永远停留在你这儿。”点点自己左胸,又比向男人胸口,她低头‘羞涩’一笑。
“行了,别琼瑶女主角上身了,老板已经走了。”莉莉安嗤笑,指向男人颀长的黑色背影。
做秀对象一走,凝空顿时如打焉的白菜,萎靡下来。弓着腰,一步三挪,无精打采推开华丽的玻璃门。
………
要不要帮忙?”邪气沉厚的男声,将凝空飘远的思绪拉回。
想起因为欺骗他而弄得清白全无,凝空撑床沿起身,终于忍不住咆哮怒吼,“混蛋,不是说你对女人要求很高吗?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于况融笑,左手撑头斜坐床上,姿态恣意而带着野性感。
凝空一愕,恹了下来。是啊,关于他的那些事都只是听说,当不了真。怪自己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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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接客
“以前只是没碰到让我想强来的女人而已。”于况融起身,身上薄被一落,精壮身躯在凝空面前一览无遗。
“所以我活该是那个倒霉鬼?”凝空脸庞本能的红了红,飞快低头转身,向浴室挪去。
大哥您能不能遮掩一点?能不能别这么大赤赤展现您的玉体?凝空心中暗嚎。
昨晚她整个人被吓得只顾挣扎,视线被分移,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直接看见异性的身体特征。擦,她要长针眼了,虽然他技术是不错,她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鱼水之欢。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哪里倒霉?我对你上心了。”男人径直走到她跟前,抬起她包子般的圆润俏脸。
“我不要跟黑社会做朋友。”凝空嗤哼拍开他的手,扭头不看他。
“别气了。”于况融拦腰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凝空,我不会因为破了你的身而娶你,这是你自找的。”
凝空使劲挠他的脖颈,“你放心,我不会缠你,洗完澡就走。”
然后,从此再也不相见。
“那怎么行,我对你有兴趣了。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相互了解彼此。”于况融弯扬薄唇,迎视她顿时气黑的小脸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口无遮拦语的粗鲁女孩,已经从适应转变成习惯性调弄。
“朋友,是炮友吧?”凝空顿感荒唐,冷笑讽刺。
“如果你喜欢以这种关系开头,我不介意。”放好热水,将凝空放进浴缸,于况融俯身看她,沉朗动听的嗓音半真半假。
这绝对是羞辱。
“还疼吗?”轻抚她的头,于况融问得真挚带怜。
凝空转脸,挣不开他不安分游移的手,脸红结巴,“你…别再硬来,敢趁人之危,我…我报复你!哦”
“哦?”被她如临大敌的正肃表情逗笑,于况融不以为然,坐进浴缸。抓紧她欲逃离的身子,使力一拉,带入他的怀中。“怎么报复?”
“缴械作案工具。”凝空愤瞪抵她小腹的硬物,咬牙切齿。
于况融笑出声,为她无理取闹的孩子气,“为什么?你很讨厌它?”
“对。”凝空气呼呼,粗声粗气的低吼。
“它哪里招惹你了?”轻抚她的头发,于况融对待闹脾气的孩子一般,低声轻问。
“它欺负我。”话一出口,凝空顿时懊恼咬舌。她明明讨厌的是这个男人,身体器官随主人意念而动,她的责怪点也太荒唐了。
“它明明让你很快乐。”替她抹去脸上的泡泡,于况融低头一吻。滑嫩带甜,水密桃一般沁人。
凝空难得没反抗,迟疑看他,似有话想说。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况融皱眉,扳正她的脸看向自己。
“那个…”凝空脸上红晕加深,咬下唇犹豫了会儿,才抬头问,“药,你有吗?”
“药?”于况融皱眉,“迷幻药?”脑中想起对凝空印象改观的那晚,发生的事。
………
于况融不理做作深情的凝空,径自走后,凝空又来到让她欲躲避不能的包厢。
昏暗灯光下,沙发柔软宽大,秀逸温清的年轻男人正襟危坐着。
“唐…谭先生。”凝空将僧字生生止住,换上甜美笑脸。
谭弄云温恬一笑,“苏珊小姐,不好意思。这两天事忙,没空来这儿。”
女孩笑得花枝招展,娇声呢哝,“没事没事,这里消费多贵呀!哪能让您天天光顾我。一个果盘就要元,嘁~贵死了。”
这倒是真话。虽然这男人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罗里八嗦,但为人真没得说。
每次他来国色天香,必定点凝空的台也不喝酒,只谈心。一谈就是三个小时,一晚要花去他千多。她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也不好再收他小费。
谭弄云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子,转头对凝空正色道,“苏珊小姐,我的建议你考虑得怎样了?家母在城南的公司正好缺个办公室助理,还没找到人。你去的话,每个月给你元。等你开学了,新人也招聘到了,你随时可以走人。”
凝空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股暖流涌过心田,感到有些愧疚,“谢谢谭先生好意啦,我们非亲非故的,不太好靠你关系进公司。我在这儿做得很开心。况且,提前毁约的话,得赔万块呢。”
开玩笑,好不容易融化于况融这座冰山一角,跟他上话。现在辞职不干,不就前功尽弃了。
原本是随口对谭弄云敷衍撒的谎,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为自己东奔西走,弄来一份工作给她。
“苏珊小姐…”谭弄云收住笑,严肃的看着她,语气低沉有力。
“是。”凝空顿时笑吟吟,心中却暗骂,又要说教了。
“虽然你勤工俭学的出发点是好,但这种地方终究有点乱。你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要是碰上哪个蛮横又有来头的客人要硬来,你怎么躲避得了?夜路走多了总会出事…”谭弄云语重心长,目不转睛的直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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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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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凝空把自己当白痴耍来耍去,于况融这股微薄惊艳又转为恼怒。【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男人处理不老实的女人,从来只需这一个方法。”他冷笑,挤开她白生生的大腿,毫不温柔的刺入。
火热异物的侵占,让凝空疼得弓起腰,眼泪直流,呜咽咬唇。
于况融轻蔑一笑,看都不看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一眼阄。
激情宣泄后,是极倦极累的疲劳。
于况融抽身出来,看着仍默言愤视的流泪女孩,微怔住,这才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泪,我见犹怜吗?果然楚楚动人。
于况融托腮,内双深目往她身下瞧。看着莹滑大腿上的数滴殷红,惊愕之余也有了了然。原本怒不可遏的心情,却是明媚一片,并不排斥因误会强占了她。
跟她同躺一张床,这种感觉还不赖。
和以往那些为金钱或为求情的女人不同,于况融需要的只是发泄生理欲望。未经人事的稚儿,他不是没弄过。不是忐忑不安小心应对,便是强忍承受哦。
哪像这女人,兴许知道反抗无望,不愿再浪费力气。他用力过度了,她也不叫嚷,在他后背回以两道爪印。初尝云雨的痛楚缓解了,得到快感,宁愿咬他一口宣泄也不肯叫出声。
“好了,别哭了。真有这么疼吗?女人第一次总会吃亏。”他难得的露出愉悦笑意,低头想吻她的泪。
她却皱眉,嫌恶扭头。扳正她的脸,男人语轻意重,“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凝空愤瞪他,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再避开,两手死命揪着浅蓝床单,把它当成眼前这个突然温柔得诡异的男人。
“咸的,‘辛勤劳动’的味道。”吻掉她最后一滴眼泪,语意邪恶的于况融起了说玩笑的兴致。不似人前那副冷凝淡薄样。
直到现在,凝空仍不能相信,她努力保护留给未来丈夫的清白贞操,真的已不复存在。但身上如遭车碾的酸痛,让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回想缠上身边这男人发生的事,凝空顿觉苦郁懊悔。
………
‘国色天香’位于页城市中心,是有会员推荐带领才能进入的奢华夜总会。虽然入门门槛极高,但陪酒小姐及端酒公主,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中上之姿。
灯光迷魅的二楼走廊上,凝空蹬着厘米高的红凉鞋,夸张扭腰走路。妆容浓艳,一头大波浪卷。露肩及膝的酒红色小礼服,紧贴身上,雪白胸峰性感显露。公分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双腿细直修长。
瞅了个空儿,凝空跑入休息间,揉捏酸痛的后脚跟,圆润脸庞皱成包子,呲牙咧嘴瞪脚下的高跟鞋。
“苏珊,你脚都磨出皮了,没事吧?”对面的艾莎,眨着紫蓝烟薰大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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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任你打骂使唤就是
“苏珊,你好了没?”乐声嘈杂的门外,有人大力敲门吼催。
“就快好啦,稍等下。”凝空回以一吼,仍低头盯街面看,想着如何脱身求助。
这里是楼,跳下去可能死不了,但肯定摔成重伤,没准还残废。摇摇头,凝空放弃这个荒唐想法。刚要抬头,眼帘突然映入一道熟悉身影。
于况融!
黑恤蓝牛仔的俊挺男人,正站台阶下,似在等人。
有救了。
凝空心念一动,拿起仅有杂志大的窗台边,小如巴掌的仙人掌盆景,对准于况融右边的空地砸下。
“哐啷!”伴随天籁般的碎地声,凝空如愿见到男人诧异而愠怒的抬头一视,笑盈盈朝他挥手。唯恐于况融不生气,凝空还冲他竖起中指。
男人瞪她一眼,转身入大堂。希望他真的生气了,来找她算帐。
凝空忐忑不安,开门出去阄。
神智不清的莉莉安,正被眼露欲色的男人们围绕,上下其手。裙子已被撩开,一个男人在亲吻她的圆润莹白的大腿。
一阵昏眩涌上凝空脑中,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情景,心麻慌麻慌的。
已有个男人起身,邪笑向她走来。大门有人挪椅坐着,根本出不去。
“砰砰…”敲门声陡然响起,个男人面面相觑,眼中有着慌乱。在犹豫要不要将门打开。
敲了秒,不见开门。来人敲门声越发急促,一声连一声,显然已不耐烦。
仙乐啊!凝空全身酥软坐沙发上,感动得只差没痛哭出声哦。
国色天香虽明文严禁小姐与客人做皮肉生意,但她们一旦出去就另当别论。而且,这里有个严厉规定,不许小姐与客人在场内吸食违禁品。
违反的小姐会被驱赶出去,且每人得赔偿国色天香万。客人则被列入黑名单,除了同样被罚万,打手毒打一顿外,还会被报案送警局。这些都具有法律效力。
是以,表面这是一家安分守己、警察公务员都能光顾的正经会所。
今晚来的这群人,显然是初次光顾,并不知悉这些规定。
看花色衬衫的黑瘦男人,作贼心虚的挪步开门,凝空顿觉心里爽到极致。
“刚才是…”门一开,于况融沉脸走向凝空,看到她跟莉莉安神色不对,猛然惊止质问。
身后的副经理杜羽,即曾讽刺凝空搭讪招数很烂的清秀男人,也是一愣。
下一瞬,似乎明白过来,拿起对讲机,“洪全,带几个人来楼包厢,把桌上的酒水拿去给晓颂化验。”
那人一听,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一人哭丧着脸,颤声道:“先生,我们错了。”
“敢在我的场子给小姐吃迷幻药,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于况融脸如寒霜,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解决完那人的事情,已过了点。凝空摇晃昏沉沉的身子,缓走向大堂。
“苏珊!”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动听的声音。
凝空回头,笑了笑,“老板。”
“没事吧?”于况融盯着她,眼神带着少见的关心。
“没事,我只喝了一口,谢谢关心。”凝空摇头,真挚的对他回以一笑。
想了想他又问,“先前那个花盆,是你故意砸的?”
凝空皱眉点头,“是啊,不然我跟莉莉安真的会被吃光抹净了。”
“还算有点小聪明。”于况融赞许点头,薄抿唇角带了丝笑意。一如昏暗雨后突然出现的一缕彩虹,朝气而盎然。
凝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男人的笑容,呆了呆,继而一笑,“老板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应该多笑点。不要老是板着张脸,多浪费自身资源。”
“你认真说话没那么讨人厌,应该多正经点。”于况融笑着用她的话回她,看进她难得一见的熟致神情。
凝空愕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嚯~老板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
两人边走边聊,一会儿便出了大堂。凉风迎面吹来,凝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眼前黑影一晃,于况融原本手挽的外套,披她身上。
“谢谢。”抿了下嘴角,凝空低笑的轻声说。
于况融漆黑眸子紧盯她,一向沉凝的声音不知不觉见软化了些许,“你现在跟平常不太一样。”
当时凝空因喝多酒,没有回他话,已醉成一摊烂泥。
凝空醒来后,竟在仅有一名佣人的豪奢别墅。犹在发呆,一个署名为于况融的陌生号码打来,凝空一听就知道是自家老板。她惊喜得忘回话,直接关机离开。
凝空之所以混进国色天香,是为跟舍友杜悠悠打赌。因杜悠悠有次去里面喝酒时,对这男人一见钟情。
于况融就是那晚发现凝空的表里不一后,起了把她当猫儿耍弄的心思,还任由她在他别墅留宿一夜的消息在国色天香遍传。
怎料,自以为聪明的猫儿偷着腥后,对这个刻意招惹的老虎开始冷淡疏离。一句“老板,追求您太累,人家不想自作多情了”,换来他突临她家书店,对困惑他身份的霍家二老从容一笑:“我姓于,是令爱正在追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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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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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偶遇来买恐怖书的艾莎证实下,凝空只得哭笑不得的接受父母投以的慰藉目光,和语重心长,“我女儿情窦初开了,为父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男人。//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之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于况融,又大白天当街堵她,附耳低语:“连你父母都知道你在追求我,整个国色都知道你爬过我的床。我刚对这场戏感兴趣,你想不演,就能安然抽身?”
猫儿挑起的游戏,老虎没尽兴前,是不许喊的。
没想到这女孩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竟是存那样的目的。她犯了他的大忌,于是有了昨晚的侵犯回报。
“避孕药!”看于况融脸色不好看,凝空就知他理解错自己的意思打断他的思路。“我可不碰那鬼东西,那次是遭人逼迫。你到底有没有备着?我可不想怀孕。”
“和我生的孩子不好吗?”于况融鬼使神差冒出这一句,顿时一愕,“我就说笑,别当真。”
对上凝空荒唐带讶的神情,男人笑摸了下她的头,出去拿药。
宽亮客厅里,就温水喝完药,凝空低头找衣服。
地上零散扔着两人的衣物,除了那条被撕剪成裂布的裙子,完整的只有浅灰文胸和粉色底裤。
“码?”穿戴整齐的于况融,放下喝一半的牛奶阄。
凝空点头。
“等我分钟。”半泉地处市区,驱车出去米,便是奢侈品夹杂的步行街。
记起凝空对自己死缠烂打时,说过买什么都优先照顾国货的话,于况融驶往最近的李宁专卖店。
“走在云深不知处?名字很诗意,真有你描述的这么好听?仙乐飘飘。”于况融找到凝空时,她正专心致志看帖。
“我听听看。”手覆她掌上,打开音乐链接。房间顿时一片清雅幽旷的古朴乐声。“感觉很静,不过我听不来这种风格。”
凝空拍开他的手,退出登录,拿出放书桌上的衣鞋穿哦。
他眼睛一瞄那音乐帖的楼主,竹萧。
视线回到穿戴整齐的凝空身上。素发垂肩,衣着休闲简洁,配上清美秀妍的脸庞,很是秀俏可人。
出书房,凝空到客厅拿起红蜻蜓包包,一声不吭就要走人。
于况融拉她,“怎么又不理人了?”
“叮咚。”门铃声顿起,于况融前去开门。
绿恤米色长裤的秀气男人走进,是国色天香的副经理杜羽。
看到凝空在这里,杜羽一愣。未说话,好友已拉住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笑浅浅,“回去记得给我打电话。”
邻居大哥宋梁一夜见不到自己回家,他却一个电话也不让她打。这会儿装关心体贴?凝空愤愤扭头,一把从包包拿出诺基亚板砖机,使劲扔地上。
于况融捡起,仍能开机,不意外手机里自己的号码早不复存在。谭弄云,凝空在国色天香半个月来,一直光顾她的警察,手机通讯录里的唯一号码。
男人灿亮星目微眯,摁着硬邦邦的指键删去这名,输入自己因被杜悠悠不断骚扰而换的新手机号。将手机塞到被他拦住出不去的凝空手中。
女孩面无表情,又要摔地上。
于况融握她手,笑闲意深,“上次在你家书店看令堂,貌似咳嗽了,不知道有没有好点。”
凝空气得呼吸急促,怒目横视他,“惹你的人是我,别找我父母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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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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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斜靠门框,浓眉微挑,俊挺似岩的脸庞笑意漫不经心,“回去给我打电话。//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凝空右拳握了松,松了握。咬牙把手机往包里扔,推开他,闷声不响踏出大门。心却沉了下去,她都招惹到了什么豺狼虎豹?
“没听见?嗯?”心弦未得放松,腰肢一紧,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气顿入凝空鼻间。
草坪青翠明媚,区道前各种名贵豪车往来驰骋,有的车主甚至探头看别墅前拥抱的男女。
杏色恤的英俊男人薄唇弯扬,被他由后圈抱的女人却苦大仇深,拼命挣扎,惹得他笑意更浓,像在哄劝发脾气的娇蛮女友。“不愿理我?那我们今天就这样过。大街上女人给我脱衣都看过,这样也没什么。”
“知道了。”黑社会发起狠来连人命都不顾,何况面子。听着于况融满带威胁的轻柔话语,凝空心中顿时后怕。生怕成为他口中第二个当街脱衣的女人,只得郁郁开口。
“知道什么?”绕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他柔柔问。
“打电话。”凝空几欲咬牙切齿,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生怕惹他生气。
“给谁打?”他笑,望进她明澈清灵的眸子阄。
水汪汪的,真漂亮,难怪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之前都让她浓妆艳抹给遮掩了,真是可惜。
“给你。”
“我是你什么人?”他越来越喜欢逗她,气呼呼发怒不得的憋屈神情真是可爱。跟初见时刻意接近他的热情狂放,真是天壤之别。
“你别欺人太甚。”
“就欺你了,怎么着?”预期中的盈盈落泪没见,就见她咬着自己的手臂泄愤。“别作践自己的身体了,要咬也该我来咬。”于况融失笑,拉开被她自我荼虐的雪腕。
“已经贱了,我就是个廉价妓女,不差这一着。”凝空使劲捶自己额头,语气已经自暴自弃哦。
“你不是,我不是没给你钱吗?”
“对,妓女还有钱拿。我特马什么都不是。”
“不许这样说自己,昨晚只是个误会。我如果给你钱,你就真跟那种女人没什么分别。我给你感情补偿,假如真让我迷上你,那我们就在一起。”
“不稀罕。”凝空狠推开他,愤恨离去。
“这女人果然不是花痴。”一直倚门旁观的杜羽,淡淡出声。
于况融回客厅,捡起碎裙扔垃圾桶。
“这么猛烈?看不出她是那样奔放的女人。”杜羽讶然。
“我剪烂的。”于况融接过他丢来的雪茄,点燃抽了一口。
“不是吧?这种事哪用你动手。看她好像很讨厌你,居然还愿意跟你做。”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杜羽顺他视线瞧往墨绿地毯,上面一抹血迹已呈暗黑。当即了然,“没想到你对付女人也有硬来的时候。”
头顶艳阳浓烈,凝空走在宽阔区道上,不时气闷捶打自己。
不管路人的怪异眼光,心郁难释的仰天大喊了两声。
咎由自取,自食其果!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成语,更能表达她心中悔不当初的愤懑无助。
给人当小姐白玩她也认了,这人怎么还不肯放过她?还欠总有个度,她都干了什么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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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处理不老实的女人,从来只需这一个方法。”他冷笑,挤开她白生生的大腿,毫不温柔的刺入。
火热异物的侵占,让凝空疼得弓起腰,眼泪直流,呜咽咬唇。
于况融轻蔑一笑,看都不看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一眼阄。
激情宣泄后,是极倦极累的疲劳。
于况融抽身出来,看着仍默言愤视的流泪女孩,微怔住,这才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泪,我见犹怜吗?果然楚楚动人。
于况融托腮,内双深目往她身下瞧。看着莹滑大腿上的数滴殷红,惊愕之余也有了了然。原本怒不可遏的心情,却是明媚一片,并不排斥因误会强占了她。
跟她同躺一张床,这种感觉还不赖。
和以往那些为金钱或为求情的女人不同,于况融需要的只是发泄生理欲望。未经人事的稚儿,他不是没弄过。不是忐忑不安小心应对,便是强忍承受哦。
哪像这女人,兴许知道反抗无望,不愿再浪费力气。他用力过度了,她也不叫嚷,在他后背回以两道爪印。初尝云雨的痛楚缓解了,得到快感,宁愿咬他一口宣泄也不肯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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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皱眉,嫌恶扭头。扳正她的脸,男人语轻意重,“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凝空愤瞪他,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再避开,两手死命揪着浅蓝床单,把它当成眼前这个突然温柔得诡异的男人。
“咸的,‘辛勤劳动’的味道。”吻掉她最后一滴眼泪,语意邪恶的于况融起了说玩笑的兴致。不似人前那副冷凝淡薄样。
直到现在,凝空仍不能相信,她努力保护留给未来丈夫的清白贞操,真的已不复存在。但身上如遭车碾的酸痛,让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回想缠上身边这男人发生的事,凝空顿觉苦郁懊悔。
………
‘国色天香’位于页城市中心,是有会员推荐带领才能进入的奢华夜总会。虽然入门门槛极高,但陪酒小姐及端酒公主,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中上之姿。
灯光迷魅的二楼走廊上,凝空蹬着厘米高的红凉鞋,夸张扭腰走路。妆容浓艳,一头大波浪卷。露肩及膝的酒红色小礼服,紧贴身上,雪白胸峰性感显露。公分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双腿细直修长。
瞅了个空儿,凝空跑入休息间,揉捏酸痛的后脚跟,圆润脸庞皱成包子,呲牙咧嘴瞪脚下的高跟鞋。
“苏珊,你脚都磨出皮了,没事吧?”对面的艾莎,眨着紫蓝烟薰大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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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就忘记了吧
就在这个与凝空城南的家隔着不知多少里的城东大街,她完全找不到回家的路。
凝空从小学到大学,都只在离家不远的附近区域上。除了上课待家里,她很少来城东游玩。
一是没车子让她到处晃悠,她要好的同学没有一个住这里。二是,只要学校放长假,她不是回旺山村的外婆家,就是出远门旅游。现在都已经是事事靠电子装备的世纪了,她这个中文系资优生居然会迷路,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迷路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她醒来后一直没吃过东西。
对前路的迷惘,和饥肠辘辘的空肚,让她又不禁难受的蹲下身,抱着肚子瞧视四周,看究竟是先解决吃的,还是找人问路沲。
头疼,身无分文,怎么找吃的。
一手托着腮蹲街边的柏树下沉思,凝空瞧见右手的护腕,随即皱眉忆起忘了吃过避孕药。
用手指抠出一颗,她正要放进嘴里,但想到空腹吃药不好,又重新塞入护腕邹。
凝空站起身,忍受着肚子不时发出的咕咕叫声,在街上四处晃荡,想法子找吃的。
半泉别墅内,于况融不耐的站着,急躁的看着被扔到地上的手机,几次想弯腰下去捡起。
沙发上,老者淡静无波的眼神瞥向他,右手轻抚沙发边的拐杖,“又想尝骨折的滋味?让小红再帮你接位回去?”声音不温不淡,却隐带胁迫之意。
“我只是想打电话叫送她回去,她现在没钱,怎么可能饿着肚子走一天的路回家?”于况融皱了皱眉头,咬牙出声。
苏红原本和易扬乖静坐一旁,闻言她当即拉于况融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惹怒老者。
“你管不着,脚长在她身上,随她自生自灭。”老者淡淡一挑眉头,说得云淡风轻。
“不,我要去找她。”猛一握拳,于况融刚转过身。老者依旧平淡却饱含威胁的话语再度响起,“阿扬,现在就送他去机场。”
此刻,街头的凝空仍在茫然流连。
因为极度饥饿和对周围环境的陌生,让她思绪一度放空。不知不觉间,她拐入一处住宅区的入口内。
映入她眼帘的,是近十辆送亲的婚车,车子的尽头,是一户层高的豪华洋房,大门正中的顶端贴着喜庆的喜字,原来是有人结婚。
极其宽阔的大门口前人山人海,到处停着名贵跑车,可见这家主人社交人脉之广。
凝空发觉自己待在这里不合时宜,想转身从来路走回去,却发现后面的路因为又停进三辆车,而完全被堵死。
从这间大门全敞,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陌生笑脸的房子望去,凝空只专注盯着左墙长桌上供客人当零嘴的水果糕点。
食物堆放得真的好多,肚子看得真的好饿。猛咽了下口水,凝空情不自禁的向那间房子靠去……
“哎!你怎么还在这儿吃啊?伴郎和送亲姐妹们在玩派发鲜花找钱的游戏,其中一束花里面有一百元哦。你不去啊?”一个面态可掬的红衣大婶突然伸出手,碰了碰正左手苹果,右手巧克力蛋糕猛塞嘴里的凝空。
听到大婶的话,她下意识一愣,嘴巴含糊发出一声“啊?”
“啊什么啊?快去啊!就在二楼第三间房的门口。没见过你,你不是来送亲的嘛?今天新娘的姐妹团来了三十一个,都不知道谁是谁。”大婶又抬手碰了下她,笑得亲切温和。
“嗯?哦!哦!”
钱,一百元钱!有了钱就可以坐车回家!
凝空愣想了下,边继续囫囵吞枣解决手中食物,边飞快向二楼跑去,一路还撞到了几个人。差点把人家端着的酒水撞翻。
到布置得如同皇宫的二楼时,那里早已充斥着女孩们兴奋好玩的莺声燕语。而房门前,三个伴郎正一个挨一个的给她们派送鲜花。
女孩们大多身形高挑,不停蹦跳招手,让凝空既挤不进去,也看不见伴郎们的样子。钱不多,她们图的是个喜庆和玩乐。
但对于凝空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救命钱。跑去跟警察说自己迷了路,要他们送自己回家,凝空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啊!我得到了,钱在我这儿。”随着人群中一个高挑丰满的粉裙女孩娇笑嚷嚷,凝空瞬间失望头顶。
算了,临走前再多吃一点免费午餐吧。弓着腰,凝空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就要往楼下走。
一声清润熟悉的男音,却随着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而响起,“凝空…?”
柳暗花明又一村!听到这道在国色天香时曾经万分不耐,此刻却悦耳如天籁的声音,凝空瞬间有飙泪的冲动。激动惊喜的回过头,便见谭弄云笑意清浅的恬雅面容。
“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正纳闷辉荛和晓月不认识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走到无人的窗台前,凝空回头对他苦笑,“我迷路了,身无分文,只好混进来这里噌吃噌喝。”
“啊?”男人秀圆的大眼睛一扬,神情满是惊讶错愕,“迷路?既然这里你不熟悉,怎么还敢一个人跑来城东这边?”说罢,顺手拿过路过大婶托盘中的一杯橙汁给凝空。
“小谭,这是谁啊?”
“我同学的邻居买的猫粮店老板的女儿的同事的表姐的堂妹。”面对大婶的询问,谭弄云脸不红心不跳的连句说着,直接把她绕晕。
“这样啊!”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大婶下楼去招呼来宾。
“我喝不下,我想吃米饭,好饿。”把橙汁推回给谭弄云,凝空犹豫了下,抿嘴说着。
见她脸色的确不好,谭弄云转身便朝楼下厨房方向走,边移步边叮嘱,“你先到楼顶的小屋子待着,我给你拿吃的去。”
楼顶只有几个交谈看外景的年轻男女。见凝空独自站在正中狭小却精致典雅的屋子里,并没有人再进去。
“吃吧。”将盖满龙虾叉烧的饭递给凝空,谭弄云转身关上门。
“谢谢。”椅子都被搬到楼下去招待,凝空直接坐在地毯上,顾不得礼仪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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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弄云蹲下身子,瞧见她大腿根部的青紫吻痕,再看看她复杂难言的神情,不由得眉头一皱,关心的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怎么弄成这样?”
接触到他停留在自己大腿的目光,凝空下意识一慌,感觉丢脸的紧拢双腿平直放地上。闷声低头,继续吃东西,眼眶却已有水雾在打转,只是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快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跟大学同学的新郎告别后,谭弄云开车送凝空回家。期间,除了问具体路向时,她简单答过几个字外,都不曾开过口。
按凝空说的地址,送她到她家的小区门口,下了车,她才启唇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凝空…”摇下车窗,谭弄云冲她背影喊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过去的事就忘记了吧,人回来就行了,别愁念那么多。”
凝空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回身,心中却耿耿于怀。拜那姓于的所赐,她这七天过的是心惊胆战任人宰割。
岂止是念,她还很恨。
待回到自家门口,看见刚从书店回来的父亲,凝空的这股怨恨,又转为深深的内疚,哽咽着抱住他,女孩声音郁郁寡欢,“爸,我好想你。”
“回来了?”霍父扳开她的手,拉她进大厅,清瘦平凡的脸庞慈笑如水,“傻孩子,才出去七天,就装什么多愁善感。以前放长假你哪次不是留下一张纸条,就跑回旺山村?不要说一个拥抱,连电话都舍不得打一个,就怕浪费话费。”
头埋进霍父胸膛,凝空诚挚的闷声答着,“对不起,以后再不会了。”再也不会去招惹不该惹的人,再也不会无知妄为的到处疯玩。
失去自由,才知道跟亲人朝夕相处的珍贵。
“快回房间换衣服吧,都多大的人了,还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一指凝空衣摆下的叉烧酱渍,霍父好笑的推她进房。
然后,打开电视,看到电视荧幕上的娱乐新闻里,一名衣服款式与自己女儿完全相同的男明星。霍父不禁一愣,继而紧皱起眉头,飞跑踢开尚未关紧的房门,便见背对他的凝空,刚要把新换上的青色恤拉低到腰间。
上面赫然粘着两块创可贴,和密密麻麻的吻痕。男人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怒视因他闯入而惊慌失措的凝空,“这是什么?”
“爸…”凝空苍白面容含上羞愧痛苦,咬唇低哑而语,却是不敢回答。
“以前你怎么胡作非为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不在结婚前就随便跟男人那样,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可是…你…”向来秉承一身不侍二夫的古旧保守思想的霍父,此刻已经气得说不利索话。
软跪在床上,崇尚儒家礼教的男人,满眼尽是恨其不争的懊悔,“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想我霍家自民国开立至今,三代书香门第,今天竟然会养出你这样有辱家名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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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下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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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是黑社会?
“爸,对不起。”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手机上,凝空抽泣的低声认错。
霍父重叹了口气,声音充满痛惜看着低眉垂目的她,“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未结婚就与男人有染,这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啊!这要是弄大了肚子,将来带球出嫁,你叫霍家如何在页城立足?愧对列祖列宗啊!”
凝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请求把面子和贞操看得比性命重要的古板父亲原谅,只是倒在他怀中,肩膀一耸一耸的闷声哭泣。
轻抚她的发丝,霍父慨然轻叹,“女儿啊,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于先生,也不能这么快就跟他…唉!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于礼不合啊。”
“我从没喜欢过这个黑社会。”凝空猛然激愤抬起头,声音充满咬斩钉截铁的巨大恨意,“我恨他。沲”
“黑社会?他竟然是黑社会?”霍父正沉浸在教女无方的懊悔自责中,闻言平淡的眼眸登时迸发出惊怒戾气。
“啪!”,是霍父打在她左脸的掌声。
掌劲不轻,神经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凝空反而觉得很舒心。他肯对自己动手释泄心中的怒气,说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邹。
良久,见凝空一直默不作声的低头,红肿的眼圈却早已泪水不断,霍父无耐而又心疼的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中,神情充满自责,温柔的低声道歉,“小空对不起,爸爸不该打你。”
“爸,您没错,是我自己不懂事,胡闹去招惹了躲不起的人。”凝空使劲摇头,一想起那毫无尊严的七日,脸上泪水流得更加无止境。
“到底怎么回事?爸爸从小到大不是告诫过你,一不要招惹黑社会,二不能粘缠有父之妇吗?”
“对不起。”擦干眼泪,凝空哽咽着断断续续说起如何缠上于况融,直到今天发生的事,都照实不瞒的全娓娓道来。
见她一直说着,不停强调对那男人的恨意愤懑。霍父眉间的皱纹拢得更深,“女儿,不该啊!被这种人渣缠上,你怎么可能说摆脱就摆脱得了?”
“他今天就要去澳门,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会跟他有任何联系。要是违背这个誓言,我…”
凝空义愤填膺的正发着誓,嘴突然被霍父捂住,“别乱发这种毒誓,爸爸相信你就是,事情过去了就好,以后做事老人别这么鲁莽了。”顿了顿,男人脸泛愁色的盯了她肚子好一会儿,才试探的问,“你…没怀孕吧?”
“没有,我事后都有吃避孕药,要我怀他的孩子,还不如干脆给我一把刀直接了断。”凝空立即摇头,握紧拳头,咬牙恨声吼道。
“那就好。”霍父放心的点点头,透过窗子朝外边望去,见天空已经染上如同胭脂一般的瑰丽夕阳,这才发现天色已不早。
“饿了吧?我去做饭。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说完,他站起身,朝凝空慈爱的微笑了一下,才出了房门。
凝空顺势平躺在床上,想起朱柃这么久联系不到自己,肯定着急,连忙跑到电脑前,打开,一连串她询问自己下落,和为什么不回短信的消息响个不停。
朱柃正好在线,凝空来不及回她的话,她噼哩啪啦的又打来大堆话,质问自己为什么开机了也不回给电话,是不是真的有了异性没了人性?
开机?凝空愕然不解,她刚回来两个多小时,一直跟父亲说话,什么时候开过机?手机扔哪个角落都不记得了。
就算爸妈在家,看到自己电话响了,没道理不帮忙接听啊!
凝空边纳闷边找手机,猛然想起先前坐在床上时,屁股底下有一个凸物,莫非…
凝空眼睛顿时放大,跑回房边,果然,手机因为她不知不觉坐下去,启动了开机装置,而且…现在正在通着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谁,正是于况融!!
显示的通话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两个半小时。也因为他一直默默无言,自己径自跟父亲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无意开机,又无意拨打出去,导致手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
懒得去想象他听到自己对他天怒人怨的愤恨话语,凝空赶紧挂掉电话。
把手机放在电脑桌上,凝空在里如实向朱柃解释最近发生的事。
很意外的,这个向来把物质置于爱情之前的现实派闺蜜,并没有对她不傍那个有英俊无限期供金的男人,表示过一分不满。
反而一个电话猛打过来,怒气冲天的对她大喊,“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呀?不就是一百万吗?本来就是耗子那贱人惹出来的祸,关你毛事,老娘这就叫人去砍他,孬种,居然躲了我这么久。”
“哎!…”凝空本想劝说点什么,正在怒气上的好友已气冲冲挂了电话,竟然还关了机。
凝空出去陪父亲吃了晚饭,父女俩坐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家长里短,半晌,霍父才起身打包秋衣棉被,要回书店。
把行李装进车里,看着跟出来与自己依依惜别的凝空,男人慈宁的平庸面容,顿时泛起温暖笑意,“回去吧,晚上天气凉,注意保暖身体。”
凝空抿唇点头,眼神尽是浓郁关切,没有以往对父母离家爱走不走的淡定无谓,“爸,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行了,快点回去,像个孩子一样,也不怕邻居们看见了笑掉大牙。”霍父目光温和的扬起厚淡双唇,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个孩子,一辈子都是。”凝空闷声扑入他怀中,不迭拿头蹭这具承载她年亲情温暖的壮实胸膛。
父母的敦敦教导,她一直以来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一副爱理不理的不屑样。出了事,却只有他们会包容她,原谅慰藉她犯的一切过错。
亲情,如此温暖。家人的怜爱,如此安入心间。
所幸,她发觉得还不算晚。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让它彻底拜拜,明天又是一个美好幸福天。
洗完澡吹干头发,不过点钟。一向是夜猫子的凝空,却已打算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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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关机,谭弄云的电话却打了进来。摁下扬声器,凝空边劈腿做瑜珈,边接听,“喂!”
男人醇厚好听的声音清扬响起,透着浓浓的关怀之意,“吃饭了吗?在做什么呢?”
凝空心中霎时涌过一阵暖流,老实答道,“早吃过了,打算做会儿瑜珈就睡觉。”
对于这个多次有意无意帮助自己的清帅男人,她一向很有好感。就像一泓暖人身心的清澄温泉,无时无刻包容着她。
“这么早啊?我跟梦珂在你家小区前的街道闲逛,一起出来散散心吧。”
男人声音直坦自然,仿佛理所当然,凝空却觉得啼笑皆非。
跟女朋友轧马路,居然还找自己这么一个电灯泡去掺和。
凝空本能想拒绝,那边谭弄云一句“就这样了,我们在外面等你”,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凝空再拨过去,竟然已关了机。
曾经跟谭弄云在旺山村的几日朝夕相处,凝空知道这是他一贯说完即挂,不给人拒绝的方式。
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去逛街的兴致。
一是一见谭弄云就想起他今天中午看自己的那种眼神,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二是不想看见黎梦珂那个表里不一的假纯女。
想归想,凝空还是在恤外套了件薄荷绿针织开衫,方才出门。
远远的一见到凝空,长相打扮都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靓丽女孩,已热情娇笑出声,“哟!凝空来了啦,多日不见,风采更胜之前啊!”
自己跟她才见过三次面,很熟吗?都直呼名字了。
“是吗?”凝空实在没心情对黎梦珂明褒暗讽的话给予反驳,淡淡应了声,站到她旁边。
“想去哪儿逛?”谭弄云刚去买了奶茶回来,各给她们一杯后,吸了口香浓热腾的奶茶,微笑着问旁边的凝空。
“随便。”无聊的拿吸管戳杯子,凝空答得事不关己。
前面径自走得轻快的黎梦珂,听到她的话,登时兴冲冲回头娇脆笑说,“去国色天香吧,早听说过那个地方,还没机会去见识。”
闻言,凝空身子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想起自己的一切不幸都缘于那个地方,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对上谭弄云温和带笑的目光,和他所说的“也好,我还没有哪次生日是在那里度过。”凝空硬生生转回了身,想了下,才轻声问,“今天是你生日吗?”
男人点头,笑容清润如三月春风,处处透着暖柔温意,“嗯,今天就正式满岁了。”
既然是寿星翁,人家想干什么就随他一次意吧。姓于的现在肯定已经在飞往澳门的路上,正式从自己生命淡出,不就是去那儿玩一下吗?没什么大不了。
凝空这样安慰着自己,跟两人走进了国色天香。但黎梦珂时不时瞅向自己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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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更了,今天喝喜酒,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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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
但想到凝空把自己当白痴耍来耍去,于况融这股微薄惊艳又转为恼怒。
“男人处理不老实的女人,从来只需这一个方法。”他冷笑,挤开她白生生的大腿,毫不温柔的刺入。
火热异物的侵占,让凝空疼得弓起腰,眼泪直流,呜咽咬唇。
于况融轻蔑一笑,看都不看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一眼阄。
激情宣泄后,是极倦极累的疲劳。
于况融抽身出来,看着仍默言愤视的流泪女孩,微怔住,这才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泪,我见犹怜吗?果然楚楚动人。
于况融托腮,内双深目往她身下瞧。看着莹滑大腿上的数滴殷红,惊愕之余也有了了然。原本怒不可遏的心情,却是明媚一片,并不排斥因误会强占了她。
跟她同躺一张床,这种感觉还不赖。
和以往那些为金钱或为求情的女人不同,于况融需要的只是发泄生理欲望。未经人事的稚儿,他不是没弄过。不是忐忑不安小心应对,便是强忍承受哦。
哪像这女人,兴许知道反抗无望,不愿再浪费力气。他用力过度了,她也不叫嚷,在他后背回以两道爪印。初尝云雨的痛楚缓解了,得到快感,宁愿咬他一口宣泄也不肯叫出声。
“好了,别哭了。真有这么疼吗?女人第一次总会吃亏。”他难得的露出愉悦笑意,低头想吻她的泪。
她却皱眉,嫌恶扭头。扳正她的脸,男人语轻意重,“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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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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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同侍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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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让霍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你随意。【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欺负一个安分守己的本分女人,让阁下很有成就感?”《松竹多情》的清悠古雅乐声中,夹杂凝空怒不可遏的咆哮。
“安分守己?你吗?当初是谁对我死缠烂打半个月?”于况融嗤笑,掬起她垂肩的秀发一嗅。
凝空顿时吃咽,无话反驳。
“亲一个就放你走。”男人邪坏一笑。
凝空气得牙痒痒,担心张卓青会突然进来,只得抬唇凑近。一吻得罢,于况融满意松手阄。
凝空夺门而出,临了又推开门一角,蠕动嘴皮子警告,“我待会儿支开她,你小声点出去,别被人发现了。”
“弄得像偷情一样。”男人低笑。
房门砰然关上,回应他的,是一只泡沫人字拖。轻松避过‘凶器’的袭击,于况融打开电脑桌抽屉,打开里面的机。
入目,白、紫两道丽影交缠。浅紫恤的高挑女孩,压着白色亚麻长裙的凝空。后者裙被撩至膝盖,嘻嘻哈哈搂着身上女孩,欲拒还迎,“强奸啊,救命啊!”
“笨蛋,真被人欺凌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居然一脸享受样,演得一点都不像,不玩了。”紫恤女孩悻悻爬起身,瞪凝空一眼。
凝空扯唇,故作轻佻的执起她下巴,“你这磨人的小东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哦”
紫女孩哇一声大叫,双手按凝空脖颈,作歇斯底里状,“连你也来气我,明知道我最讨厌听到这种脑残话。”
“哪脑残了?言情小说里男主对女主无奈又想打她时,不都这样说吗?怎样?我笑得邪不邪魅?俊不俊美?”
“是下流。”紫女孩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她的腰,想了想,正经道,“跟杜悠悠那丫头打的赌停止吧,小心惹祸上身。我曾看见我新男朋友的大哥,对你那个老板点头哈腰。一个社团大哥,还用得着向别人这么哈腰问候,那个来头肯定不小。”
“不是吧?听说我们老板只是个正经商人。”镜头里,凝空笑得颇不在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真得当心点。哪天我给我那口子吹吹枕边风,让他去套他老大的话。”
画面到这里嘎然而止。
硬挺如岩的男人微抿唇角,想起今早在自己别墅,凝空脱口而出的“我不要跟黑社会头头做朋友。”看来那时她已知自己真实身份。
厨房里,凝空刻意挡在蹲冰箱门吃饺子的张卓青面前,边说着吃的集中她注意力在冰箱,边斜视门外。
“凝空,你家的西瓜真甜。去的大学,食堂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甜的西瓜卖呢?”准大一女生张卓青啃着西瓜,含糊不清道。
“喜欢你就全吃光了。”凝空将半个瓜塞她怀中,仍盯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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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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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凝空把自己当白痴耍来耍去,于况融这股微薄惊艳又转为恼怒。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男人处理不老实的女人,从来只需这一个方法。”他冷笑,挤开她白生生的大腿,毫不温柔的刺入。
火热异物的侵占,让凝空疼得弓起腰,眼泪直流,呜咽咬唇。
于况融轻蔑一笑,看都不看身下无声哭泣的女孩一眼嗉。
激情宣泄后,是极倦极累的疲劳。
于况融抽身出来,看着仍默言愤视的流泪女孩,微怔住,这才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泪,我见犹怜吗?果然楚楚动人。
于况融托腮,内双深目往她身下瞧。看着莹滑大腿上的数滴殷红,惊愕之余也有了了然。原本怒不可遏的心情,却是明媚一片,并不排斥因误会强占了她。
跟她同躺一张床,这种感觉还不赖。
和以往那些为金钱或为求情的女人不同,于况融需要的只是发泄生理欲望。未经人事的稚儿,他不是没弄过。不是忐忑不安小心应对,便是强忍承受暗。
哪像这女人,兴许知道反抗无望,不愿再浪费力气。他用力过度了,她也不叫嚷,在他后背回以两道爪印。初尝云雨的痛楚缓解了,得到快感,宁愿咬他一口宣泄也不肯叫出声。
“好了,别哭了。真有这么疼吗?女人第一次总会吃亏。”他难得的露出愉悦笑意,低头想吻她的泪。
她却皱眉,嫌恶扭头。扳正她的脸,男人语轻意重,“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凝空愤瞪他,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再避开,两手死命揪着浅蓝床单,把它当成眼前这个突然温柔得诡异的男人。
“咸的,‘辛勤劳动’的味道。”吻掉她最后一滴眼泪,语意邪恶的于况融起了说玩笑的兴致。不似人前那副冷凝淡薄样。
直到现在,凝空仍不能相信,她努力保护留给未来丈夫的清白贞操,真的已不复存在。但身上如遭车碾的酸痛,让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回想缠上身边这男人发生的事,凝空顿觉苦郁懊悔。
………
‘国色天香’位于页城市中心,是有会员推荐带领才能进入的奢华夜总会。虽然入门门槛极高,但陪酒小姐及端酒公主,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中上之姿。
灯光迷魅的二楼走廊上,凝空蹬着厘米高的红凉鞋,夸张扭腰走路。妆容浓艳,一头大波浪卷。露肩及膝的酒红色小礼服,紧贴身上,雪白胸峰性感显露。公分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双腿细直修长。
瞅了个空儿,凝空跑入休息间,揉捏酸痛的后脚跟,圆润脸庞皱成包子,呲牙咧嘴瞪脚下的高跟鞋。
“苏珊,你脚都磨出皮了,没事吧?”对面的艾莎,眨着紫蓝烟薰大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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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玩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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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了。真有这么疼吗?女人第一次总会吃亏。”他难得的露出愉悦笑意,低头想吻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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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欢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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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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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狼
“没事。”名号为苏珊的凝空收起夜叉脸,弯起红艳双唇甜笑。
“苏珊,你好白痴哦。老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小身板的女人?你没见每晚陪他来的女人,都是魔鬼身材的大美人吗?”
“艾莎,你知道老板叫什么名字吗?是外面哪个?人家真的好喜欢老板呢。”凝空故作花痴,兴奋嚷嚷。
“天哪!”艾莎惊怪娇呼,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你居然连老板名字样子都不知道,还敢到处跟人说喜欢他?你这个白痴,没救了,老板不会喜欢你的。据说他对于身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至少要米。”
凝空皱眉,起身一比身后刚好米的衣柜,顿时郁闷。任务艰巨啊,第一要求就不合格,怎么接近目标?
堂堂安分书商之女,都堕落成‘苏珊小姐’了。可是五天来,对于这间低调豪奢的夜总会老板,真名样子居然还一无所知阄。
就在艾莎仍对凝空言语打击,凝空哀叹连连时,身姿娇小却气场十足的妈妈桑,已气势汹汹的踢门而入,怒瞪她们大吼:“两个死丫头,我花钱是请你们来这喝茶聊天的?苏珊,包厢。艾莎,包厢。老板已经在催了,还不快过去?”
“知道啦,妈妈您别气了,人家这不就去嘛。”艾莎笑嘻嘻起身,拉着凝空。
两人扭着小蛮腰,婀娜多姿的走出去。
“对了,点你的不会又是那个只跟你喝茶谈心的谭老板吧?”一向喜欢吃人豆腐的艾莎,拍了下凝空挺翘的臀部,坏笑连连的冲她挤眉弄眼。
“我这不正要去吗?哪里知道。”凝空朝天花板翻白眼。
“姐们儿,多有桃花运啊。在这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居然还不吃腥的好猫儿。好好把握啊?”艾莎戏笑碰凝空肩膀,在楼道口优雅转了个弯,丽影消失哦。
凝空掏出小镜,照下看不出原本样貌的浓艳脸庞,叹气放回手袋,向包厢挪步。
想到待会儿又要面对那个喜欢对自己敦敦教导,弃暗投明的谭弄云警官。凝空就头疼,两腿晃荡得更厉害。
不过是在包厢初见时,骗说自己家庭贫困,要打暑期工赚学费,这家伙就对她上了心,每晚指定她到包厢陪酒。
凝空去了呢?什么也不让她做,就只叫她在那儿陪他聊天,从莎士比亚讲到西方圣经哲学。给她这个‘误入迷途’的小绵羊,灌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大道理。
凝空来‘国色天香’天,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正直警官,也就磨着她念了天。
开玩笑,‘国色天香’老板姓甚名谁,貌相如何她都还一无所知。若被这男人叨得打了退堂鼓,回学校还不被杜悠悠笑话死。
凝空边思索,边心不在焉走路。未注意脚下有东西,一脚踩到,顿时失重心往地板栽去。惊急之下,凝空不忘抓住最近的倚靠物,跌得没那么难看。
手抓到一截黑色裤脚。黑亮的皮鞋,让她知晓被抓对象是男人。男人身旁,还有双棕色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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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陪那个老头子一个月
因还不到八点,多数小姐还在化妆。安静的走道里,仅有凝空和这两人。对方并未出声,也不打算扶她一把。凝空放开手,姿势别扭起身。被她抓裤脚的男人,年纪、岁。黑色西装笔挺修直,公分的个子,身上有着淡淡的古龙香味。
凝空眉轻拧,想起高中时总爱搽浓烈香水,然后招摇过市的某位男同学。闷骚!与当年那位男同学一样,凝空心里给予跟前男人相同的评价。
视线抬高至男人脖颈,入目是古铜色肌肤,俊武脸庞坚硬如石。
最迷人的还是那个高傲昂扬的下巴,雕塑都做不到这么完美。不可一世的人都喜欢对人用下巴表达情绪,凝空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凝空眼睛又往男人脸上移动,恩,唇型很薄,很性感。听书上说的,表明这是个薄情寡意的人。鼻子也很挺,凝空特意侧头认真看了下,没见大鼻孔,原装正货,浑然天成的帅哥就是怎么瞧怎么顺眼。
尤其被那双仿佛黑暗中的夜鹰,危险而明锐的深邃眼眸一盯,凝空觉得自己都要为他俯首称臣了,实在是太有王八之气沲。
这么好的样貌身材,不去当明星造福观众,真是可惜。一直在感慨现在男明星几乎抹粉厚留厚刘海,古天乐、吴彦祖这些阳刚帅男迟暮的凝空,越看越忍不住惋惜暗叹。
帅哥被自己猛盯着,虽不说话,但脸色不好看的说。
相比之下,他旁边白恤黑牛仔裤的清秀男人,倒显得多了几分和善。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西装男人漠视凝空,不发一语,但薄抿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十分不愉快。
凝空看着他被自己艳红指甲刮上印的裤管,诚心道:“不好意思,把你裤子弄脏了。要不去休息间换条裤子,晚点我下班了帮你洗?”
“好烂的招数。”白恤男人鄙夷睨她邹。
“招数?”凝空一愣。
虽然这种与异性相识的浪漫场景,总是倍受言情小说编剧青睐。但凝空真不是刻意为之哇,完全就是个意外。这两男人,为什么都一副金龟婿被花痴女设计磨缠的冷视她?
“阿羽,走吧。”西装男人扔下这句,两人随即越过凝空。
“没礼貌,自以为是。”凝空顺了顺头发,冲两人背影嘟哝一句,向右边尽头的包厢走去。
隔着距离,西装男人仍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脸色也阴了一分。
“苏珊哪,老天爷开眼了呀。居然让你拉大老板的衣服。”路过包厢时,半掩的玻璃门探出莉莉安的妖娆丽容。
“什么大老板?”凝空停步倚门。
“小笨蛋,你刚刚拉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咱国色天香的大老板嘛。真有你的,这么快就下手了。”莉莉安咯咯娇笑,身后是一群飙歌嘻闹的醉态男女。
“真…真的?”凝空声音扬高,透着兴奋。
又和莉莉安聊几句后,凝空推开包厢,没有见到苦避不得的谭警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还有莉莉安口中的大老板。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凝空笑容明媚如花,热情万分的甜声道:“两位老板好,真是抱歉,化妆耽误了一些时间,苏珊来迟啦。”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老鼠眼眯成直线:“苏珊小姐不是吧?一句抱歉就完了?”
“那老板们想怎么着?”水蛇腰一扭一扭,凝空坐到两个男人中间。先对淡目相对的西装男人媚然一笑,转头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摸凝空的小手,笑眯眯道:“小女孩打扮总是要花时间的。喏,就罚苏珊小姐喝了这一杯。”
老家伙,够狠。凝空唇角一抽,看桌前足有半瓶茅台的大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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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了那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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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别的女人在房间内巫山云雨
回学校的半路上,接到莉莉安怒斥陈齐出尔反尔回头想抢她照片的电话后,凝空将要谭弄云去格格屋的原因,和陈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下次这人再来要胁你朋友,记得打电话来告诉我,我帮你们。”听完后,谭弄云秀长双眉紧紧蹙起,沉声的说着。
“嗯。”凝空重重的点头,双拳紧握,粗声粗气的道,“再有下次,我打他个满地找牙。”
“嗯,那我袖手旁观,任由你胡作非为一次。”男人微扬浓致剑眉,含笑点头。
凝空一讶,随即笑出声,“原来你也会以权谋私啊?溴”
男人也笑,清皓如云的面容满带闲悦之气,“对于卑鄙无耻的人,手段也不用太光明磊落。”
离学校不过一里地,看时间还很早,两人索性走路。
不过20点,谭弄云执意送凝空回学校,“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身边有个男人护送才好。祷”
凝空扬起秀淡黛眉,笑得有几分坏气,“护送?敢情我也能当朵花了。”
话刚完,谭弄云也没来得及回答,身后一道惊喜而微带迟疑的熟悉男声,突然响起,“…表妹!”
凝空笑容顿时消失,一张脸几乎可与路边烧烤摊的煤炭媲美。
不用回头,只听讶然回头的谭弄云,满是惊诧的一句“朝纤,是你啊!”她就知道,快跑向他们的,肯定是那个呆子警察。
斯斯文文改为慢步,林朝纤微笑踱到望天翻白眼的凝空面前,清气俊容写满惊喜二字,“还以为我看错,没想到真是你啊!”
“林警官好。”凝空收回视线,直视着眼前笑得十足喜悦的呆子警察,声音平淡无波。
“你表姐呢?我昨天出差去过篱溪小筑,没有看见她。”林朝纤兴冲冲的问。
这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呆子,她们哪里像了?有这么互相仇视的表姐妹吗?
“不知道。”凝空心中暗哼,脸上却毫无一丝表情。谭弄云却对她困惑出声,“你不是只有一个在国外留学的表哥吗?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表姐?”
“那个女人不是我表姐,我跟她连朋友都称不上。她开玩笑随口那么一叫而已,没想到林警官当了真。”依旧面无表情,凝空说得事不关己。
“那你知不知道在哪可以找得到她?”林朝纤着急的问。
“你喜欢她。”凝空哀其不幸的瞪视这个清和秀气的男人,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嗯。”林朝纤毫不迟疑的点头,白皙的脸庞浮起淡淡红晕。
“我倒是知道,你确定不会后悔?”凝空却犹豫了,带着哄劝的问。
“我是真的喜欢小苏,你告诉我吧。”再一次重重点头,林朝纤答得情真意切。
尽管对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谭弄云仍好教养的没有表现出一分好奇。
猛一咬牙,凝空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林朝纤语重心长的道,“那女人背景不简单,不是什么平凡角色,你招惹不起。”
“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后幕。我背景倒是不软,这个你跟弄云都知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能扛得起。”耸肩摇头,林朝纤笑得云淡风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凝空也不知道再怎么婉拒,只得松口,“她常去国色天香。”
“谢谢帮忙。”话刚说完,林朝纤轻快矫健的步伐,已移向他不远处停着的车。
“原来朝纤天天挂口边念叨的小苏,是跟你认识的。”
“也算不上认识,那女人讨厌我。她真不是个善茬,虽然在黑道上默默无闻,但跟道上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很熟稔。”凝空还不想找死,只得暗示的提醒着。
“这样你还告诉朝纤这女人的下落?”谭弄云紧皱眉头。
“我不是劝过你这位一头热的同僚了吗?他不听啊!”凝空也蹙眉,无辜的耸肩。
但愿他知道那女人的本性后,这份热度自然会消失。
“朝纤的个性是很固执,一旦上心的事物,得不到誓不罢休。”谭弄云点头,“有机会我会适当劝告他的。”
凝空却不想再说起跟苏红有关的一切,因为那个姓于的男人,她改变了话题,“你跟黎梦珂进展到什么阶段了?打算结婚了吗?”
“没有,我对她是喜欢,但算不上爱。她跟我表白,说喜欢我。刚好家里因为一直只知道工作不交女朋友,催我催得急,就这么不温不淡的跟她处着了。我对婚姻看得很淡,到一定时间就结婚,也不用是不是真爱,双方相处得来就行了。”
这么说来,谭弄云对这个一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不是真爱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将来要是被他撞破黎梦珂跟易扬的奸情,估计也不会伤心失望。
想到这儿,凝空顿时松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要主动挑事,任由这个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自食其果的捅破这层纸。
易扬这种花心大萝卜肯定不会对她长期感兴趣,被谭弄云甩了之后看她怎么收场。
恶狠狠的想着,凝空心情变得十分愉快,明媚的冲谭弄云扬起笑脸,“前面就是站台了,我可以自己坐公车回去。”
“好,回去记得给我打电话。”男人笑浅浅点头。
然而,给谭弄云打电话这么天经地义的平常事,在秦茉茉这个冷情谨慎的司徒岩心腹看来,却草木皆兵。
“干什么?”收起凝空要拨号的手机,冷艳如玫瑰的女孩问得一板一眼。
凝空回以她一个看白痴的白眼,“打电话。”
“给谁?”目不斜视的瞪视凝空,秦茉茉语气十分冷冰冰。
“朋友。”凝空也冷视她。秦茉茉理所当然的质问,“什么身份?”
“警察。”与其欺骗,让她事后去查自己挨吃苦头,凝空选择坦白。
话刚完,秦茉茉已直接拔出她的手机电池,径自揣到自己的裤兜里。
然后,慢悠悠看向眼神喷火的凝空,理所应当的吩咐,“现在,去洗澡,然后睡觉。”
凝空几乎要抓狂,想揍她,想咆哮。但是一想到杜悠悠的‘好意提醒’,她该死的只能选择沉默。这表面说是侍候,实际对自己管这管那的气炸生活,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凝空,天天都有想把秦茉茉胖揍一顿的强烈冲动。
想归想,凝空还不能把她怎么样,这女孩的拳脚太凶猛了,譬如现在---“学姐,请多多指教。”
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微一低头,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孩拦住她,一脸欲败她而后快的决然表情。
秦茉茉淡淡的瞧了他一眼,绕步到一边,“你不是我的对手。”
旁边见识过她非凡拳脚的凝空,赞同的连连点头。这女孩天天有人挑战,战无不胜的惊人成绩可是有目共睹的。
秦茉茉原本是坦然诚挚的实话,听在男孩耳中却感觉分明是嘲讽不屑的蔑视。
“学姐,请指教。”男孩不肯退缩,眼神充满决绝严肃。
“好。”秦茉茉也不多废话,一个字说完,一个漂亮而利落的过肩摔,直接把他放倒。
“承让了。”轻飘飘扔下这句话,秦茉茉无视男孩一脸错愕挫败的神情,直接越过他的身子,目不斜视的向前直行。
“还不跟上?”也不回头,女孩声音不温不冷的扔下这一句。
凝空赶紧跟上去,心中却在气吼,该死的司徒山石,说好的服侍呢?这个秦茉茉明明是来供她使唤了,怎么反倒成了大爷?
如前两天一样,晚上司徒岩一个电话打来,秦茉茉又带凝空出去,然后直接走人。这是轮流监视她呢!
既然是监视,为什么这男人跟别的女人在房间内巫山**,凝空也得站在外面的墙角听?
听就算了,还得候在一旁随时听他传唤差遣?
耳边女子娇媚吟哦声不绝,做者畅快,听者憋屈。
凝空想拿棉花塞耳朵,但又担心不能听不清司徒岩的突然叫传,不能及时出现在他面前,又会挨他疼。真的是疼,疼得她咬牙切齿毕生难忘。
凝空恨得直磨牙,撩起衣服,看着腰间青青红红的肿痛捏痕,全都是司徒岩因为她一时反应慢,而不悦对她施展的毒手。
“小空子!”一声畅快的低吼后,男人清润如溪泉的声音慵懒响起。
“喳。”凝空下意识奴才式一答,推开/房门进去。
灯光红晕的豪华房间内,一对男女拥被躺在天蓝色的超级大床上。
刚攀登过极致天堂的清纯女孩,一头秀直长发早已被汗水湿透。因为凝空的突然闯入,女孩像只鸵鸟似的头埋在被窝里,江南女子特有的呢咙清音羞羞答答,“岩少,你真讨厌。”
哟!撒娇呢!凝空挑眉嗤笑,一般女性说讨厌这个词时,心里总是持相反的想法。
美人清柔如玉,还懂得撒娇,该是娇媚撩人才对。可惜,她找错了对象,司徒岩最讨厌女人的这套。
尤其是那些跟男人多次有过床事,身体特征明显不如处子的女人,司徒岩最讨厌这样明明放荡却故作害羞的女人。
果不其然,凝空这边刚惋惜完。靠着床头吸烟的俊皓男人,已扔烟入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拿过上面的支票薄,撕下一张,填写了10万,随即扔给女孩,冷冷的对见怪不怪的凝空道,“看着她吃下避孕药,然后叫她走人。”
“岩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可以改。”面对女孩惊慌失措的哀求,司徒岩看也不看她,仅着平脚裤入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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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犯事,大哥出头
在凝空一再淡言相送,司徒岩始终呆浴室不出来之下,假纯女刚刚收了支票哭哭啼啼的离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又粉墨登场。
随着司徒岩轻闲散慢的一句“大哥”,凝空终于知道这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高大,面容平凡和善的中年人,是黑虎帮的大当家老鹰。
和青竹老而弥辣阴沉难测,已近六旬仍能将于况融和易扬这两只猛龙,收得服服贴贴的老爷子宋东来不一样,这位刚出头的憨善大哥,是出了名的平和好相处,难得道上的所有人都对他和气三分。
小弟犯事,大哥出头,也只有老鹰这样的好好大哥才会这么做。
性子好,没有野心,待人亲切,见不得杀人砍残的暴戾之事在自己眼前发生。这样的人,是不符合做一帮之主的。但老鹰却做得很好,皆因为有司徒岩这个有实无名的二当家在打理善后汊。
不然,十个黑虎也不够老鹰败灭。
只要我看不见,那就不关我什么事。
心性受司徒岩这个一心只为自己的自私阴狠之徒影响的老鹰,现在对于帮里小弟所做的各种不公道之事,已经淡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
只要不杀人,管他们干什么?事后再放下身段去道歉,不就行了?
什么?脸皮?能当饭吃吗?不能,那就不要了。
下跪也可以,既不会少块肉,又可以维持善良不争的好好大哥形象。
于是,一向自视清高敢做敢为的青竹一众,隔三差五总能见到,黑虎这个到处跟人跪斥认错哭哭啼啼的无能大哥的高大身影,遍布页城的大街小巷。
易扬曾这样毫不留情的挖苦讽刺过他,“老鹰哥真是容易满足,鼻子一抽,嘴巴一扁,眼泪就像水龙头似的,说来就来。这么能屈能伸,表情堪称百变啊!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这句话的后果,让易扬头疼了半个月的公司损事,因为司徒岩的记仇报复。‘
老鹰虽然窝囊,但一手扶持司徒岩功成名就,这男人什么都差,唯有一样最好,就是重情重义。
不管是言语嘲笑还是戏弄,只要让他听到有关一丁点儿老鹰遭人欺负的事,那人往后的日子一定不安康。
于况融跟司徒岩的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两个同是被帮派收养的孤儿,心性一样自私,做事一样狠辣,对双方也一样的恨之入骨。
给司徒岩收拾完被子,凝空瞧着老鹰红肿的双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嘲笑。
哟!敢情刚从哪个地方哭求善后回来。拜朱柃认识的黑虎小弟耗子所赐,凝空对于这位窝囊大哥,了解得不是一般的多,因为他的奇葩。
反而是司徒岩,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对上凝空瞧视自己的深意目光,老鹰只是回看她一眼,随即不感兴趣的别开,对慢悠悠穿鞋子的司徒岩叹气道,“小岩,小椅子不懂事啊!把人家财政局副局长女儿的肚子弄大,又不想娶她?”
淡淡然坐在米色真皮沙发上,男人指向床头柜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一瞥刚洗完手出来的凝空。女孩马上会意,拿来给他点上。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儿,直接喷到凝空脸上。
看到她咳得脸都气红了,司徒岩哈哈大笑的搂她入怀中,狠狠捏了一把,才转头问老鹰,“为什么?”
神情郁闷的平庸男人,一按皱眉两三道的额头,又叹了口气,“那女的倒是想嫁,可他父亲不肯,椅子也不愿意娶她。说她太纯了,玩不起。”
凝空顿时因为老鹰的问话,好奇得忘了挣扎司徒岩,竖起耳朵旁听。
嗬!好大的家子,人家好歹也是局长之女,难不成还配不上你这种小瘪三?
“所以,椅子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大哥,让你去摆平。”司徒岩挑眉笑出声。
“是啊!”老鹰无耐的又是一声重叹。
凝空却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外交大哥也太忙了,一天要赶几场戏?
倾情付出演技,不仅没有一分钱拿,还得天天倒贴给人道歉的茶水钱。
一把拎起凝空的衣襟,司徒岩朝前直行。凝空使劲拍开他的手,却又被他强牵着,怎么也挣脱不了,当即十分不悦的不自觉鼓起腮帮子,“去哪儿?”
男人语气轻柔柔,眼神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霸道,“没见过黑社会谈判吧?带你见识去。”
“我能说不吗?”虽然知道反对无效,凝空仍习惯性的一问。
“不能。”狠狠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颊,看到肿了些许,司徒岩才满意一笑,对视她忿怒的脸庞,“就是看不得你太欢乐。”
“司徒山石,你跟我有仇吗?”下了车,看着旁边意气风发的皓润男人,凝空终于忍不住问出疑惑一星期的迷团。
“没有。”司徒岩斜扯唇角,朝她惑然一笑,继续向谈判地点走去。
“那为什么…?”指指被他捏肿的各个部位,凝空问得更加的疑惑了。
“因为我讨厌于况融。”司徒岩语气依旧轻淡淡,眼神依旧戾气腾腾。嗤之以鼻的一声哼笑后,男人又接着道,“他喜欢的女人,我当然不会让你好过。”
“我不是!”女孩愤怒的气极大吼,却换来司徒岩暴虐戾气更浓的一声大笑,“要不要现在去澳门验证一下?”
“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来锦玉酒店干什么?”凝空惊慌至极顿时转移话题。
一直打电话的老鹰,也挂断提醒他,“小岩,适可而止,别忘了正事。”
在高挑靓丽的女侍应带路下,三人来到传说中的谈判地方。
凝空推开粉红色气球围绕门框的房门,看着从头到尾一身粉红,目测体重不下斤、身高不亚于的高大女人,再瞧向满屋子物品墙壁,都贴刷上粉色东东,接着望了望左墙站的个一身粉红装扮的男人,呆愕的目光,最后定格在粉红女人含情柔视的矮瘦男人身上。
这一溜溜的粉红,简直要闪瞎她的烫金猫眼!这位面容清扬俊俏如同正太一般,眼神却显示出他已经年近三十的矮瘦男人,看来就是椅子了。
瞧他两双麻杆腿直抖嗦,脸上的表情明明早已气怒异常,却碍于眼前粉红女壮士的雌威而发作不得。
凝空看着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一脸纠结而又憋屈的生趣表情,竟觉得十分可爱,几乎要忍不住猛捏他嫩得可以滴出水的脸,看他舒怀悦笑是什么样子。
却不知,曾几何时,有个强势如猛虎的男人也对她报以同样的心思。
远离了,人是安舒了,但是付出的十足心意,可是能说收回就收回的?
但是至少,椅子眼前的粉红女壮士,是肯定不会轻易就言退的了。
看见自家大哥齐齐到场,椅子凄惨的嚎叫一声“老大,你们终于来了”,便避如蛇蝎的远离粉红女壮士,神情悲切得恨不能直接扑进一脸心疼的老鹰怀中。
女壮士却不依不饶,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他。
“椅子,半天不见,你瘦了。”老鹰也不知是调侃还是真切的一句话,登时换来凝空和司徒岩一声嗤之以鼻的嘲笑。
男人俊扬的眉头微微上弯,话却是对色迷迷猛盯椅子的粉红女壮士说,“你觉得他的话当真不?”
粉红女壮士扬起平直的粗浓眉毛,极具韩国天然霉女特色的眯眯眼笑成一条直线,“假得很,才半天工夫,怎么可能就看得出一个人瘦不瘦啊?”
“是吗?”勾唇魅然一笑,司徒却是转头问自行找吃的凝空。
晚饭刚扒两口,就被拉秦茉茉拉出来,她饿死了。
看见桌子上的糕点茶水,也不管完全不想开动的司徒岩,她伸手就往嘴里塞。听闻他的问话,忙鼓着腮帮子点头。
“真是个吃货。”突如其来的抬手,男人一个重爆栗子赏给她。眼神温柔如水,动作却丝毫不怜香惜玉,真是个言行不一的恶毒男人。
凝空却早已习惯成自然,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得到凝空的附和,司徒岩才转过头,看向仍旧一瞬不瞬盯着椅子的粉红女壮士,唇边渐渐扬起嘲弄之笑,“那不知道洪燕倪小姐,又觉得自己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椅子这家伙是风流了一点,但也不至于饥不择食。阁下的姿容太过壮硕,完全不是他喜欢玩的类型,又怎么会如你所说的,对你霸王硬上弓?”一身狂邪气息的润美男人,继续的语气轻淡淡,扬起的笑容却阴戾连连,让洪燕倪下意识的身子一抖。
但一看到清秀俏然的畏缩椅子,女人毫无美感的粗浓双眉登时放肆扬起,心也变得豪气不惧,一把搂过他,笑得威胁浓郁,“你跟你大哥们说说,咱俩是不是一见钟情?”
“一……一见钟情?”椅子被她的话惊得口齿不清,脸庞一阵烧红,明显是气的,但看到她满带威胁的深意笑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对…对。”
“对什么?”洪燕倪看来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含糊答案,右手握成拳,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一见钟情。”带着哭腔说完这句话,椅子声音十分委屈,扁起的嘴说明他是多么的被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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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网络瘫痪,更不了人力不可抗拒啊!今天很晚才来到外地的姐妹住处,刚刚安顿好。明天就开始加更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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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怀孕了
听到一见钟情了还不满意,洪燕倪穿着粉红蕾丝裤袜的粗壮长腿,也向椅子撇了撇,脸上的笑容威胁性十足,“嗯?”
椅子一双瘦长长的麻杆腿,顿时摇晃得更加厉害,嘴唇抖颤着道,“两…两情相悦…”
“然后呢?”洪燕倪挑挑粗眉,笑容愈发令人恶寒。椅子显然对于这样的威胁问话,早已习以为常,脸虽然还很红,话虽然还结巴,答的速度却快了很多,“缘定三…三生。”
“继续。”洪燕倪笑得甚是得意,挑衅的看着眼神鄙夷的凝空,神情淡然的司徒岩。
“小岩,你干坐着喝茶干什么?说话呀!”一直插不上的老鹰,眼看椅子被洪燕眼神胁迫得完全没了主见,只知道呆呆顺着人家的火坑跳,忍不住急切出了声汊。
“说什么?嘴长他自个儿身上,他都这样说了,这不摆明要娶人家?”邪惑赤唇一勾,司徒岩答得事不关己。
“岩哥…”回应椅子悲戚戚一喊的,是老鹰“扑通”一声的跪地声。“小姐,你看椅子怕你怕成这样,分明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你这又何必呢?”
“可是我怀孕了,我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抚着即使不怀孕也涨鼓鼓的肚子,洪燕倪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朕。
早在车上的时候,老鹰就将椅子向他哭诉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司徒岩。此刻听到洪燕倪大言不惭的话,男人当即不客气的嗤笑出声,“你确定你真是怀孕了而不是吃得太撑?椅子说上星期那晚,他喝醉了,你把他霸王硬上弓。他害怕得都晕了过去,怎么可能有反应。”
洪烟倪脸一红,顿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反驳,“我…我反正怀孕了,你们敢赖帐?!”
“是吗?”司徒岩抬头看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圆盘般的脸,嘲讽一笑,“那去医院检查一下?”
“怎…怎么?你怀疑我说谎?我昨天去仁爱医院看过了,这是那儿的李喜医生证明。”洪燕倪先是结巴了一下,在从手袋中摸出一张纸后,脸红的大吼起来,得意的将纸张在似笑非笑的司徒岩面前摇晃。
“李喜医生?”男人抿了下嘴,冲她高深莫测的一笑,“他昨天不是放假了?怎么还能给你开证明?”
一直仵在一旁的凝空,突然想起司徒岩来时的路上,打过一个电话,听他叫那人的名字,她知道跟他对话的就是那个李喜。
一场无理取闹的荒诞谈判,因为司徒岩毫不留情的拆穿而早早退场。
看着椅子拉着司徒喜极而泣,直夸他是再世雷锋,凝空觉得实在甚感荒唐,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趁司徒进了洗手间,轻淡淡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开门出去。
岂知还没下到楼梯,浑扬迷人的男声已随着轻闲的脚步声,在凝空身后悠悠响起,“我同意你走了?”
随即腰肢一阵紧痛,一双在外人看来修润如玉,在凝空心中看来却恶寒烦厌的大手,已丝毫不温柔的狠捏住她的腰。
冤家,躲不了避不得的狠毒冤家,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凝空心中愤骂,脚步却不敢再移动一步,无耐这男人的狠辣呀!
只是这人来人往的酒店走廊,一对毫无关系的男女前后暧昧相拥,即使两人全无男女爱意,但外人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堕入爱河的小情侣,情不自禁当众示恩爱的猴急表现。
“司徒山石,我会报复。”狠瞪越捏越重劲的俊狂男人,凝空终于忍不住发怒,咬牙切齿的恨声说。
“是吗?可惜你没有那个能力。”轻柔柔的回应一句,司徒岩笑得毫不在意,低头凑近女孩莹嫩雪白的耳垂,声音低沉沉的说,“除非…你能让于况融在背后撑着…”
话还没说完,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凝空随即用力扳开他的手,冷声转身,“我先回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走了?”清扬扬的吐出一句,司徒岩拉住她的手腕,硬实的右掌猛掐着她,疼痛不已,渗出丝丝血迹。
凝空顿时勃然大怒,狠踩他一脚,恨声大吼,“王八蛋,我跟你无怨无悔,你到底怎样才肯停止虐对我?”
“这发脾气的小表情,真不是一般的可爱,我都动心了。”重稳稳抬起她的手,司徒岩唯恐凝空不恶寒气怒的亲吻了一口,疼宠语气半真半假,“难怪于况融这么着迷,甘愿俯首称臣。老实说,我也想试一下那种感觉,看是不是很美妙。”
这男人左一口于况融,右一口于况融,摆明要气自己。气归气,还真拿他无可奈何。
凝空想揪着他的衣襟狠狠撞几下墙,或者飞一脚把他直接踹到楼下面。
凝空斜撇唇角,盯着司徒岩皓润若清柳的俊卓脸庞,阴沉沉一笑,把他想象成已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凌虐,方才平复呼吸,变得面无表情。
司徒岩却不肯放过她,拽住她的肩膀,边走边感兴趣的笑问,“刚才阴阳怪气的奸笑什么?”
“这个你没权力管。”凝空嗤之以鼻一笑。
刚走到楼梯口,便见黎梦珂双手搂着易扬的脖颈,两人在热烈亲吻。
呕!凝空心中一阵恶寒,有点想吐。
相对于黎梦珂忘乎所以的背对着凝空,易扬还分神冲她邪气一笑,并和笑视他的司徒岩招手。
凝空视若无睹,打算越过他们随司徒岩下楼,却被身后隐约传来的醇厚男声骇得停住脚步。
“怎么了?”回头顺着惊魂未定的凝空视线一瞧,登时幸灾乐祸的笑出声,“真是赶得早不如巧。来出趟公差,都能碰到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当众亲吻,真是太刺激了。”
“你让我过去。”凝空急不可耐的低吼,气急败坏的瞪视紧抓她手的司徒岩,怎样也不肯让她转身走去拦住后面要朝这边过来的谭弄云。
黎梦珂跟易扬的火热舌吻正如火如荼,完全没发现这边的状况。挣不脱司徒岩又不方便出声,算了,反正又不关自己什么事。
做错的是黎梦珂这个贱人,干什么要替她着急遮掩?谭弄云早点看到这女人的真实面目,总是有益无害的。
嗤哼一声,凝空给自己找借口,不再出声的静待谭弄云走近。
“凝空,真巧。我来这儿给一个老朋友饯行,没想到你也在这…”男人笑意浅浅的舒悦面容,在看到楼梯口仍搂易扬吻得如胶似漆的黎梦珂,而沉凝冷淡下来。
“弄…弄云…”黎梦珂霎时惊慌失措,推开神情惬意的易扬不舍得,不推开又觉得于礼不合,只得迟迟疑疑叫了声面前眼神漠然的清恬男人。
谭弄云冷的视着她,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祝你幸福。”
纵然不是自己爱恋的女人,但感情终究有一点。被人脚踏两只船的感情侮辱,任是温淡如谭弄云,也忍不住动怒。
冷冷推开黎梦珂,谭弄云对凝空温和一笑,随即跟一直沉默站一旁的中年男人下楼。
两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小谭,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现在已经不是了。”
“你叫他来的?”冷瞪笑得幸灾乐祸的凝空一眼,黎梦说得咬牙切齿,“弄云。”娇喝一声,她踩着高跟鞋蹬蹬下了楼。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又是那一句调侃十足的话,又是那个邪气连连的俊昂笑容,司徒岩声音轻柔的问。
“满意,满意得很。”凝空使劲点头,唯恐他不相信似的,又笑盈盈加了一句,“满意得都快痛哭流涕了。”
谭弄云总算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从此不再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凝空真是满意极了,发自肺腑的万分满意。
一直嗤笑斜视凝空的易扬,却突然走了过来,猛地抬起她血迹凝固的手腕,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神情轻闲的司徒岩,话却是对她说,“怎么每次见你,身上都会出几道伤口?”
凝空不答,也不敢答,只是斜瞪司徒岩一眼,眼神怒气十足。
凝空正不知怎么面对这两个风格迥然不同,却都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时,秦茉茉终于来接她回学校了。
“半个月不见,小茉真是越长越可爱了呢!”在易扬不怀好意的左手拍向秦茉茉之前,她已飞快跳到司徒岩身旁。
“学校的事做完了?”司徒岩亲昵的替她拢了下额头垂落的发丝,温柔的问。
“嗯,全都弄完了。”眼神戒备的瞪着含笑直视自己的易扬,秦茉茉答得十分快速。
凝空不禁一阵莞尔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人啊!
“乖,快带她回去吧!”司徒岩轻闲闲的话意刚落,秦茉茉已带着自动跟上她的凝空,快如惊雷的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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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暂时没法嘉庚,因为找新工作花了很多时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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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况融的身世
摆脱掉司徒岩和易扬的狼围,又进入秦茉茉的虎圈。凝空真觉得要疯了,半天不见,这女孩对自己的无理要求怎么有增无减起来?什么都要她去做!
凝空被司徒岩掐的伤口还没有得涂药,抱胸站在她一旁的秦茉茉,突然来了一句,“给我去打热水,我要喝茶。”
“神经病!现在点,宿舍门都已经锁了,你叫我从阳台跳到五楼下出去?”
“跳下去…”默默低语了一句,秦茉茉扬着秀弯如同月牙的优美眉毛,赞同的点头,“好办法,快去。”
“你…”刚被她喝使完洗衣拖地洗厕所的凝空,顿时气结得说不出话汊。
“还不快去?”秦茉茉却恍若未见,只是示威性的扬起拳头。
“姓秦的,你别太过分。”凝空恨得咬牙切齿,不敢吵到隔壁其他人,只能冲她愤愤低吼。
“你先练好拳头,再来跟我谈条件,我只服拳头比我硬的人。”冷淡淡瞥视凝空一眼,女孩抬起精致小巧的鹅蛋脸,艳媚娇容瞧向窗外,眺望着隔壁机场起飞前往澳门的飞机,秀润眼眸若有所思,嘴里低若蚊蝇的说着,“这个毫无长处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朕”
那语气那神情,竟带着几分娇嗔幽怨的意味。难得一见的小女人娇态,顿时看得凝空好奇心大起,下意识的随口一问,“你说什么?”
“秦茉茉收回视线冷视她,又嘀咕了一句,“不仅没长处,耳朵还很背。”
然后,关好窗子,指着茶几上的水壶,“还不去打水?”
凝空冲她嗤之以鼻的一声哼笑,拿水壶进了卫生间接水,变戏法似的从床底下的超大蛇皮袋里,拿出块红砖头。
在秦茉茉一头雾水的盯视中,凝空在临近窗子下墙壁的地方,用砖头盖了个简易的小灶,把水壶架在上面。接着从蛇皮袋里摸索出一大块油渍斑斑的红布,围绑好墙壁,以免等会儿生火时把墙壁烧黑。
最后,把几本用完的废旧笔记本,一页一页撕开,用打火机点燃,一张张的放进小灶内烧着。
而好奇宝宝秦茉茉,正蹲着把凝空床底下的蛇皮袋拉出,她要瞧瞧里面都有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东东。
手往内一摸,摸出一个炒菜用的小铲子。再往下一个,平平的有点油腻,拉出来一看,原来是电磁炉。接着便是一袋辣肉,几颗用布包好的白菜。连电饭锅、微波炉也有。
秦茉茉讶然挑眉,看着一心一意烧水的凝空,眼神有些复杂,忍不住出了声,“学校不准在宿舍煮食,你还敢偷带工具来?”
凝空边小心塞纸,边不以为然的哼唧,“这有什么,要不是看这袋子容量小,我连煤气炉都想带来。学校食堂的食物太难吃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也是。”秦茉茉赞同的点头。
“欣赏完了记得给我放回原处,明天早上吃白菜炒腊肉。”鼓着腮帮子吹火,凝空头也不抬的提醒。
“哦。”点点头,秦茉茉将东西各归各位。
水壶里的水不过一个杯子的份量,很快就烧开了。
倒进秦茉茉的水杯里,给她泡好绿茶,凝空才去洗水壶外壳。等砖头散热后,她收拾好重新放进蛇皮袋里。
又花了分钟洗干净那块油乎乎的红布,挂好晾晒后,便见秦茉茉换好睡衣坐在她床上,勾手指示意她过来。凌莉今天也搬出去了,说因为老有练拳的女生上来找秦茉茉挑战,吵吵闹闹的让她静不下心学习。原本不大的人式宿舍,一下子变得宽阔了起来了。
“什么事?”凝空拿过枕头上的睡衣,边脱换边问。
“唔…”女孩尖瘦可人的小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才软嚅着清脆嗓音低问,“融哥,在你面前是怎样的人?”
凝空系衣扣的手一僵,面容也沉了下来,冷冷的问,“我可以不答吗?”
她总是在避及这个男人,为什么这群人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揭开他带给她的伤口?
“我想知道。”圆睁着大而漂亮的杏核眼,女孩脸上写满渴望得知心上人真实性格的神采,少见而明媚。
凝空拧眉,眼神满是鄙视。
司徒岩曾跟她说过,之所以这么讨厌于况融,就是因为秦茉茉喜欢他。
虽然秦茉茉是司徒岩一手带大,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可一旦于况融坏心眼的一句要她拒绝,她绝对是叫往东不敢往西,多次忤逆司徒岩的意思。
对于这个乖巧讨自己喜欢的养女,司徒岩不管怎么发飙阻止,都不能让她对于况融的心收敛些许。即使那男人对于她,一向都只是存着戏耍故意惹怒司徒岩的心。
凝空问过,为什么这女孩对于况融这么死心塌地。
他只淡淡说是秦茉茉岁时,有一次贪玩自己跑出去,肚子突然很疼,又在草路边摔倒了,雪上加霜的旁边还有一条蛇,她整个人吓得只知道哭,完全不知所措。刚巧于况融放学经过,异常勇猛的替她赶走蛇,又送她去医院,陪她输了一整晚的液。
沉浸在往事中,秦茉茉薄润的嫣红唇瓣溢出一丝柔意,“其实融哥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刚认识他时,他偶尔还是会笑。可是在我岁生日那天,他被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出卖给青竹的对头,被人扔进大海,飘浮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偏僻小岛,在那个没有任何野果鸟兽的荒岛,与世隔绝的独自过了五天五夜。”
顿了顿,秦茉茉苦笑了一下,才接着道,“没有任何可以吃的,又不懂得求生技巧,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只有岁的他,那非人的悲惨五天是怎么过的。别看融哥现在很风光,但其实他从小到大到没有人真挚对他,接近他的人,都带着敌对目的。除了红姐、羽哥和大雄哥,没有一个人不一天到晚想他死。所以,这真的不能怪他心狠手辣。这个人吃人的不公平社会,本来就很现实。”
看进凝空愕然吃惊的清妍面容,秦茉茉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融哥刚出生,他妈妈就难产去世。他也因为发烧迟迟不好,医生救治了好几天,都束手无策。以为他没有生活下去的希望,只得让一个护工把他送往医院附近的一个孤儿院。而那护工太懒惰,只是趁天黑把他扔在路边就不管。当时下着大雪啊,而且只有零下度。”“后来呢?”
凝空声音有些低咙,神情不知不觉间含上一丝心疼。
“后来…说来也巧了,从孤儿院领养羽哥和大雄哥的老爷子,刚好路过,红姐当时看着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路边雪堆里仅裹着一条褥子的融哥,被冻得身子直发抖,当即起了恻隐之心。她心肠好啊!一边牵着刚一岁的羽哥,一边撒娇央求老爷子也一并收留融哥。”
“是吗?他真幸运。”凝空叹然,没想到于况融的身世竟是这样的。
没认识这个男人以前,她对于他的印象一直是一团迷云。因为电视杂志都只报导他的成功事迹,从来不提及他的家世背景。原来不是为他这个名人特殊身份例外保密,而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喝了一口已经冷却的茶,秦茉茉声音低清的接着说,“老爷子这人冷血无情是出了名的,融哥一岁以前总是生病。把他带回去后,老爷嫌他又哭又闹很烦,就直接把他扔在篱溪小筑的宅子里,任由他自生自灭,吝啬得连请个保姆都不肯。而红姐一个岁孩子,放学了还要照顾羽和大雄哥,一天里只有两三个小时能过去看融哥。你看他一身伤疤没有?多半就是他小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摸黑磕碰来的。”
在凝空唇抿得越发直紧的沉默神情中,秦茉茉又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开水烫伤、铁锅砸压、刀子割脚…各种厨具加诸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让他从岁以后,就没踏进过这个令他有阴影的厨房半步。”
转过头,秦茉茉直视了然皱眉的凝空,叹了口气,“那天我听到哥说,融哥叫他去买厨具瓜果,说以后他就待家里吃自己女人做的饭,哪里也不去了。老实说,我很吃惊,你怎么做到的?让他性情突然大变?我对他示好了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哪怕是一个虚伪的笑容,也不肯在我面前表露。你跟他认识才几天,他居然愿意放下身段哄你。”
“我…”凝空苦笑,她接近于况融动机本来就不单纯,不为钱不为爱,只是纯粹因为好玩。
没想到这个不动情则矣,一旦爱起来能够全身心无条件投入感情的男人,居然这么一头热的栽进去。现在知道他性格如此阴怪的原因,她好像不是那么恨他了。
摇摇头,凝空叹气着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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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不是你拍我屁股?
盯着凝空,秦茉茉弯长黛眉渐渐拢起,声音清然的说,“你知不知道,我一开始来跟着你,就是带了报复心理,千方百计想要折磨你。恨你害融哥以后再也不能回来,恨他对你这么好你却不领情。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时刻想着冲到你面前,一刀子捅死你。你这样的女人,太不识好歹。”
凝空听了不仅不害怕,反而笑了,为她毫无心机的坦然相告。
能这么坦白直率的说出所有的心里话,这肯定是个真性情的诚实女人。不装作,有什么说什么,这种人一向是凝空最喜欢的。
一声冷哼,秦茉茉说得无比大度,“不过,看在你让他整个人变得开朗,我就放过你一马了。”
笑了笑,凝空向秦茉茉伸出了手,诚挚的道,“做个朋友吧。汊”
“不要,我现在还很讨厌你。”拍开她的手,一甩发,一转头,女孩高傲的扬起尖瘦的下巴,迈着豪迈的大步回到自己床铺上。
“可是我喜欢你呀!”凝空笑眯眯的跑到她跟前,嘻皮笑脸的说着。
“你讨厌,你走,回你自己的床位去。”一把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声音闷乎乎朕。
在一脸坏笑的凝空听来,像是在撒娇。
于是,猛地掀开秦茉茉的被子,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凝空冲她如同偶像剧男主一般,邪魅狂狷的一笑,“你这磨人的小东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秦茉茉却出乎她意料的没有拍开,反而若有所思。半晌,在凝空疑惑带笑的目光中,女孩神情认真的开了口,“原来融哥喜欢你这样的,我也要学。”
“学了干什么?”凝空挑眉,“每个都有自己的个性魅力,模仿别人那就不叫真正的自己了。”
秦茉茉摇头,“我偏要学。”
“懒得管你。”凝空努嘴斜视她。秦茉茉说到做到,自此以后,只要凝空不上课,到哪秦茉茉都跟着。观察她怎么说话做事,然后回去对着镜子一心一意的学了起来。
“哦呵呵…”打开红木门,凝空看到的便是秦茉茉两手固定着嘴,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如同老母鸡一般夸张笑着。
“笨蛋,你当我傻子呢!我今天什么时候这么呆笑过了?”凝空鼓起腮帮子,气哼哼的拍下她伸进嘴的手。
“那…是怎么样笑?”咽了下口水,秦茉茉问得虚心诚恳。
“当然…是这样,哦哈哈哈哈!”左手插着腰,右手指着天花板,凝空狂笑得十足像个疯婆子。
秦茉茉边瞧着她的神情动作,边慢吞吞的学着做。
于是,人人在午睡的宿舍大楼里,顿时充斥两人疯疯癫癫的狂声大笑。
“鬼哭狼嚎的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伴随着对面宿舍楼传来的一声娇软怒喝,两块面包片飞进两人嘴边。
这发飙不耐扔劲快而准的女声,看来便是从高一到现在,年年拿本市大学生运动会棒球赛第一的神投手胡妞妞了。
“被人嫌弃了。”凝空边咬着香甜多蜜的面包,边对秦茉茉促狭低笑。
“嗯。”轻笑一声,女孩边优雅小口的吃着,边对她点头。
与秦茉茉的化敌为友,确实让凝空的校园生活好过了不少。当然,如果没有司徒岩的每日一传召,各种刁钻为难和对她小施毒手,以及易扬不时的捉弄,那就更好了。
今天已经是圣诞节,凝空陪父母吃完晚饭后,就随他们去书店帮忙。
今天天气不是很冷,在里边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再在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紧身七分牛仔裤配上白色短靴,她就出了门。
“小空,过来。”收银台前,一身红色套装,绑着马尾,浑身透着知性干练气质的霍母,解下脖颈上的黑色围巾,给一直在门口陪小朋友找漫画书的凝空围上,“晚上天气突然转冷也说不定,围上它的好。”
“嗯。”凝空甜笑点头,看见先前在门口的两个小朋友,还找不想买的那本书,当即又走过去,蹲下帮他们找。
“啪!”臀部一阵轻痛,凝空发觉被人拍了一下,当即怒气起身。
外面人来人往,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非礼自己,未免也太狂妄了。
转过头向后望,没见有可疑的人,左右都是专心挑书的孩子。要是司徒岩在这儿,凝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这男人干的。
他最喜欢拍她圆翘丰满的臀部。还曾经对她大言不惭的坏气说过,“瞧这小屁股,天天被我的手按摩,是不是越来越圆满迷人了?”
在他的眼中,她唯一让他看得上眼,也只有这对屁股。于是,久而久之,凝空被他叫出了个绰号---霍屁股。
要是被司徒岩袭击,自己还可以理直气壮骂几句。可现在,算了,就当被垃圾撞了一下。凝空这样安慰着自己,转回身想要重新蹲下,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店内书架旁不停冲她眨眼坏笑的…司徒岩。
她霎时想起了刚才的袭击,立马火大了起来。
唯恐这个跟于况融和易扬一样,不懂得廉耻二字怎么写的厚脸皮男人,在自己父母面前,说出或者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凝空对两个挑书的小朋友笑着说,“不好意思,姐姐有事,你们慢慢找啊!”
“好。”孩子们乖巧点头。
“妈,我有事先走了。”
“嗯,玩得高兴点。”将车钥匙交还霍母,凝空径直出了书店。
走到较为少人的药铺门口,凝空才停住脚步,靠着门外的石柱,狠瞪停留她两步之距的司徒岩,语气凶巴巴的,“不去找女人来扰我干什么?”
“你不是女人?”男人笑了,俊皓面容邪气流转,抱胸斜站的姿态,俨然有几分洒脱倜傥的风流韵味。
因为他的话,凝空顿时语憋,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男人尽管一肚子坏水,但一颦一笑皆是风景啊!随便往哪一站,就是一副灵动绝美的画,真真是个天生就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漂亮人物。
瞧周围路过的女人眼中的惊异目光,看他时是惊艳,对着她时又是一脸鄙视。满满都是对这么一棵仙草,插在她这块俗土上的不屑嫉妒呀!
“刚才是不是你拍我屁股?”斜瞪拉着自己手悠然直行的司徒岩,凝空磨着牙低声问。
“嗯?”男人转头看她一眼,神情似乎不解,眼中却满带调侃之意。
凝空也是牛性子,问不出答案不罢休。于是又重复问了一次,“到底是不是?”
“是什么?”男人挑眉停步,笑着直视她。
“是不是你?”凝空又忍不住磨牙,愤瞪着他。
“我什么?”司徒岩仍旧故作不解的笑问,眼神却始终带着了然的揶揄之意。
又跟她装傻充愣!
凝空顿时被气得火大,怒得失去理智的大吼出声,继续没问完的话,“拍我的屁股。”
话一口,对上周围路人的暧昧目光,她的脸登时红了红。
“原来你想被我摸,早说不就得了。”司徒岩朗声大笑,在凝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男人戴着貂皮手套的双手,已直赤赤覆住她的臀部。
“司徒山石,你…你…”凝空气得吞吞吐吐,完全不知说什么来反驳。
“吼什么?你的要求,我给予满足了。”手往她的腰肢上移,将她的身子贴紧自己,司徒岩低下头,凑近她羞恼而染上红晕的耳垂,恍若情侣间的私语,“生气了?打我啊!”
“你…”凝空气得小脸通红,却不敢挣扎,甚至不敢打他。
因为他小肚鸡肠的会报复,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加诸在她身上。
“说实话,我真是喜欢看你生气的小表情。生气就发泄啊!委屈憋着,迟早会生病的。”
“你不报复我,我肯定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凝空双手握成拳,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那对不住了,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不做赔本的事。吃亏也一样,你给我一拳,我还你十掌。”
凝空嗤笑,不再对牛弹琴。他想抱多久随他好了,反正抱一下又不会怀孕。
这种男不亲女不爱的怪异式当街拥抱,只维持了两分钟。看到笑容淡淡走到两人跟前的谭弄云,凝空就明白了司徒岩为什么突然放开她,连一向无波无澜的平淡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两个男人相互客气笑点了下头,并没有出声打招呼。
明明都是面无表情,凝空却感觉到他们之间有股冰寒异流在涌动。
见两人都没要自己介绍彼此的意思,凝空只好仵站在一旁不出声。
“今天是平安夜,打算去哪玩呢?”谭弄云转头看凝空,秀静面容清恬如清风杨柳。
“不知道,每年都自己过,都没人约。”凝空摊手耸肩。
“我也是。”男人微笑点头,“正打算去超市买点火锅料回家吃。”
“我陪你去吧,反正闲着没事,外面到处是情侣,我一个人走在街上蛮孤单的。”看着司徒岩不打招呼径自上了小弟候在路边的车离去,凝空顿时如释重负的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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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未来公公’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你跟司徒岩很熟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你跟他在一起了。”超市里,谭弄云一边选金针菇,一边对低头挑肉丸子的凝空说。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跟他不是朋友。”凝空清秀的淡眉微皱,犹豫了一下,老实的回答。
“这个男人的背景,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别跟他走得太近。”转过头,谭弄云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秀恬面容满是凝重之意。
“我知道。”凝空苦笑点头,“黑社会嘛!”
“知道你还跟他来往这么频繁?”谭弄云猛然放下东西,扳正她的身子,神色严肃的沉声问,“你爸妈提醒过我,要我看着你,不要让你再跟黑社会的人有什么牵连。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居然知道那男人的真实身份,还经常和他来往,甚至当街搂搂抱抱,你这是在惹火烧身。汊”
自嘲的笑了笑,凝空没有再说什么,更不公平的骇然遭遇她都受过,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表相的暧昧亲昵而已,司徒岩对她不会有什么越轨行为,因为对她没性趣嘛!
谭弄云却仍在劝说她,“你别怪我多话,这都是为你好。安分守己的良家妇女,是不应该跟这些无恶不作的人来往的。听我的,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
凝空啼笑皆非的挑眉,“我没有去找他啊!是他自己来纠缠我。朕”
“居然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我是警察,我帮你去警告他。”谭弄云顿时霍然起身,神情激愤的握起拳头。
“不用了。”凝空忙伸手拉他,阻止他正要离去找司徒岩讨说法的身子。
说有什么用,她有把柄在那个男人手上呢。最多…
脑子一转,凝空说道,“你有没有发觉,每次你一出现,他就不再纠缠我,好像很忌讳跟你站在一起。我知道,他肯定了解你的家世。”
“你的意思是?”谭弄云扬起清斜眉峰瞧她。
凝空想了想,笑着说,“他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来扰我,你如果有空,可不可以每天挪出一点时间来陪我?这样他就不会明目张胆黏缠着我了。”
谭弄云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反正我平日下了班也没事可做,正好充当下护花使者。”
“谭警官说笑了,我就是棵路边草,哪担当得起花这么美丽的称呼。”凝空哥俩儿好的哈哈大笑,不客气的捶他胸膛一拳。
果不其然,每次电话传唤,司徒岩出来总会见到凝空身边跟着谭弄云。任是傻子,也看得出她是故意叫那男人来压迫驱赶自己。气归气,想打她的心思都有,司徒岩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跟谭弄云友情的突飞猛进,让凝空也对这个身上总是如竹子般充盈着温秀闲静气息的男人,变得无话不谈,甚至跟于况融的那段屈闷之事也直言不讳。
“事情过去就算了,以后这人再来扰你,记得告诉我,别只知道把苦水往自己肚子吞。”这是他知道事情原由后,安慰凝空的话。
“嗯。”凝空当时一个劲的猛点头。
被谭弄云发现跟易扬的奸情后,黎梦珂消失了。
春去夏回,转眼凝空已大学毕业在即,她去了家旁边的小学应聘。
当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培育祖国的未来花朵,一直是她的梦想。
这半年内,对于不是恋人却天天黏在一起的凝空和谭弄云来说,头疼最多的就是双方父母对他们谈恋爱的事。
一个岁,都熬成大龄男青年了,女性的手都没牵过一回。一个岁,压根儿就没谈过一次恋爱,将来怎么嫁人?
家人着急呀!于是,各种奇葩的相亲人物开始在两人的生活粉墨登场。
导致两人一接到对方家人的电话,立马杯弓蛇影的以为肯定是叫他们相亲。
这一天傍晚,凝空刚从将要教学的志和小学提交个人资料回来,远远的,在街口拐弯处便见到面有菜色的谭弄云。男人厚薄适中的优美唇瓣紧抿着,一双如剑浓眉也纠结在一起了。
清凉夏风中,一身合身米色职业装的凝空,踩着三寸高的坡跟凉拖走近他,了然的笑问,“怎么了?又被逼去相亲了?”
虽然不知道谭弄云的家世背景,也不了解他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但看他们隔三差五的就给儿子相亲,看来真是愁他的终身大事愁坏了。
抬起头,谭弄云哭笑不得的说,“你有见过这样的女性吗?才刚坐下,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问我有没有性生活历史?还要我坦白银行存款多少,交过多少个女朋友,为什么分手。结婚后会不会藏私房钱,要我把所有工资都上缴她。还大言不惭说结婚了里不出去工作了,让我养她。她不会做家务,只管带孩子。”
凝空双腿交叉,倚着石柱而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还不算太极品,我妈以前的同事昨天介绍的那个,才真是绝世奇葩。我刚坐在椅子上,直接就问我忍不忍受得了男人包二奶。”
“哦?”谭弄云也笑,挑眉感兴趣的问,“你怎么回答?”
凝空嗤之以鼻的哼笑,“小爷直接赏他一杯冰咖啡,让他醒醒脑子。”
“做得好,对这种不安于事,完全不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就应该这样。”谭弄云笑着点头。
“哼!”凝空还在不满的发牢,“要不是我妈同事说那男的个性温和有礼,看他照片也挺斯文的。没想到…”
“照片跟真人有差别?”
凝空嗤笑,又是一声逼视的哼唧,“说好的浓密黑发呢?怎么变地中海了?还有那个大腹便便的臃肿身材,明明就是一中年猥琐大叔,居然敢冒充青年才俊。”
凝空的话刚说完,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到上面的名字,她的声音顿时变得有气无力,“妈…您别再给我乱点鸳鸯谱了,行不?女儿被那些个‘帅哥’震惊得都只剩半条命了。不见,任凭你把他说成古天乐二代我也不见…男朋友我自己会找,真的,只是还没遇到来电的男人嘛!…我性取向没问题,我一看到肌肉发达的古铜肤色帅哥就忍不住想扑倒他们,我怎么会起拉拉呢?…不会,我不喜欢女人…真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凝空啼笑皆非的跟母亲解释着,眼睛一瞄听得兴致勃勃的谭弄云,脑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突然捂住话筒,她踮起脚尖,凑耳近他,小声的说着,“帮个忙。”
男人笑着点头,也学她窃窃私语,“行。”
凝空嘿嘿一笑,冲他伸出中指,与他拉了下勾。
然后,放开话筒,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情带着毅然决然的悲壮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上刀山下火海。
咳嗽一声,凝空中气十足的说,“妈,我有男朋友了!…嗯,就在刚刚,我跟弄云表白了…不是开玩笑,你没见我天天跟他待在一起嘛?因为我一直暗恋他啊!以前是革命尚未成功,我不敢告诉你。”
凝空毫无羞涩满是兴致的话一说完,随即把电话递给靠她肩膀低笑的谭弄云,“喏,跟丈母娘说两句。”
勉强忍住笑意,谭弄云声音尽量保持平和的对电话那头疑惑不已的霍母说,“霍伯母,是我。”
霍母迟疑了一下,才轻声,“小谭啊,小空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喜欢你吗?”
“是真的,我们在一起了。”斜瞥靠自己肩头把玩包包的带子的女孩,谭弄云低笑点头。
“那就好,你懂事稳重,小空跟着你,我们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谭弄云推开凝空,仍旧笑个不停,“行啊,懂得拿我当挡箭牌。”
“咱们这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一撩肩前秀发,凝空冲他笑得一脸贼兮兮。
拿了彼此做各自的感情挡箭牌,双方父母再也没有胡乱给两人介绍对象,他们都轻松了不少。
反正对彼此都没有感觉,就先挂着个恋人的招牌吧。等各自有了心上人,就皆大欢喜的分手吧。
然而,事实真会如凝空他们所愿吗?
就在两人‘交往’后的第二个月,一通明示是谭弄云母亲的陌生电话,打到了凝空身上。
说是约她来家里见一面,吃顿家常便饭,聊聊天。
谭弄云正在外地出差,电话打不通。凝空也没有多在意,看了身上的白恤蓝牛仔长裤一眼,又瞧瞧脚上的米色帆布鞋,淡定从学校走出,上了谭母叫人前来迎接的超长悍马。
凝空只看一眼这辆全球限量生产的昂贵跑车,心中登时啧啧出声,我噻,原来谭弄云家这么有钱。
待见到他家在篱溪小筑的奢侈豪宅,眼珠子更是呆了一呆。先前被于况融囚禁在这儿一段时间,她早就发现,能在这个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据说这里的房价,都已经炒到一坪万了,真正是页城之最的黄金地价呀!
走进目测不下三百坪的豪华大宅,凝空再度被华丽程度堪比皇室家专用的沙发镇住,而上面坐着的穿金戴钻的冷丽中年女人,她听得旁边的管家介绍,终于知道了这就是谭弄云的母亲。
女人妆扮得体的面容精致艳丽,一身黑色套裙让她周身透着都市女性特有的干练气质。
眉眼跟谭弄云很像,但看起来却过于凌厉精烁,没有儿子的清雅温秀。要不是她保养得紧致的脸庞,眼角两旁隐约可见细纹,说她只有岁,凝空也相信。
看见凝空脱了鞋子,换上脱鞋,朝自己慢慢走来,身高的女人优雅的站起来,淡淡问,“你就是霍凝空?”
“是的,伯母。”坐在她对面,凝空回答得彬彬有礼。
“先别这么叫,霍小姐。”上下打量凝空一眼,女人语气依旧生疏无比。
哟!这是嫌弃我呢!要真是正牌女朋友来见你,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阎王脸摆着,让人家姑娘见了,得多憋屈啊!
凝空心中嗤笑,表面仍作乖巧状,“知道了,谭太太。”
也不管凝空,女人倒了杯参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才淡声问,“你家里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查户口呢这是,凝空心中不满的嘀咕,礼貌的回答,“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他们自己开了间书店,我刚毕业出来工作,在小学教语文。”
女人圆润双眸闪过一丝鄙夷,随即掩了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跟弄云认识多久了?”
“一年多了,我们真心相爱。”凝空回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吗?没什么事,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弄云他爸也要回来了。”
“不…”凝空本想说不我还了,但一接触到这个气场无比强大的女人,不悦的眼神,只得改口,“不麻烦吧?”
“多双筷子而已。”轻描淡写扔下这一句,谭母打开电视观看,不再瞧凝空一眼,把她完全当作透明的一样。
饭做好时,谭父也回来了。
一身笔挺西装瘦高男人,面容清隽文雅,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色金边眼镜,待凝空的态度也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谭父一边对凝空嘘寒问暖,一边不停的给她夹菜。她不禁在心中戏谑的感慨,这个‘未来公公’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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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下滋味吧
吃完饭,谭父拉着凝空,各种家里长家里短的聊了半个小时,眼看天都黑了,才开车送她回去。
“别看你谭伯母态度冷冰冰的,都不怎么说话,其实她心里比我还高兴。小云终于肯交女朋友了,我们也放心了。”开车送凝空回去的路上,谭父一直温言轻语的说个不停。
“是啊!”凝空除了敷衍的虚假一笑,已经不知道答些什么了。尴尬呀!两人明明不是恋人关系,却天天要故作亲密的在各自的亲朋好友面前演戏。
每当凝空放学出校门,看见谭弄云开着半新不旧的宝马来迎接,她的学生总会嘻嘻哈哈的起哄,“老师,师公来接你了哟!”
“是啊!是啊!”一转身,一昂头,凝空回答得极其自然顺意汊。
“今天想去哪吃饭?”绅士的为凝空关好车门,谭弄云温秀清容浮起一丝润笑。
“懒得去了,老浪费你的钱。”凝空摇头,指向不远处的超市,“一会儿在那放下我就行了,想买点东西。”
想了想,男人皱起清扬双眉,“要不要我陪你,那个司徒岩…朕”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凝空嗤哼打断,“你没见报纸上说,他今天要接受媒体采访,没空来扰我吗?这里离我家才一百米,近着呢,你担心什么?不是说今晚要去参加饭局吗?快去吧。”
“嗯,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谭弄云点头,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才匆匆开车离去。
即使跟谭弄云的‘情侣’关系早已众所周知,司徒岩对凝空的扰却开始变本加厉,基本上只要有时间都到她常去的地方堵她,美其名曰:“你看人不准,朋友一场,我得时刻盯着你,以免再招惹来大灰狼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
却不知,对于凝空来说,她身边最可恶的狼就是他。
从一开始的只是略施毒手,到处处给她朋友同学设陷阱难以脱身,再让她头皮发麻疲于奔命,逼她放下身段向他低声下气求助,为了拆解她的傲骨,这个面善心坏的伪慈善家,可谓是无孔不入。
凝空却一次也没向他求饶过,甚至一个服软的眼神都没对他表露过。
也亏凝空幸运,当她身陷险境而谭弄云又不在身边,帮不了她的时候,一直对她态度友善的总是碰巧出现,毫不惧怕司徒岩威胁眼神的帮她解决。
为了少跟司徒岩这个讨厌至极却又无法摆脱的可恶男人接触,她几乎到哪都跟着谭弄云。
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变黑。拎着洗洁精洗发水,凝空边啃着从路边买的玉米迈步回去。
路人稀少的街道对面,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气男人,满身酒气的向凝空走来。
女孩不适应的抿着清润丹唇,秀淡眉头也紧紧皱起,因为她不管走往哪边,那个男人都围跟着她。
“先生,请让路。”双手紧握成拳,凝空面无表情,尽量心平气和的客气提醒着。
“看看,这是不是她?”中间的高大男人上下打量着凝空,眼神贼兮兮的对右边的矮胖男人说。
“不清楚。”矮胖男人摇头,问不怀好意扫视墙角的女孩的黑瘦男人,“是不是那个丫头?”
凝空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人,顿时心中一凛,“你们想干什么?”
冷然直视他们,试图冲出被困在墙角的包围圈。
周遭路过的人,不是没有发现个男人围住这个女孩,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淡然心理,没人敢上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是不是姓霍?”邪淫视线从凝空高耸的胸峰移开,高瘦男人盯着她妍美清俏的圆脸问。
“问这些干什么?”凝空不答反问,目光冷凝至极。
“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表情,肯定就是她了。”一声邪笑,矮胖男人一双肥手便要朝凝空伸来。
凝空顿时低下身子避开他,神情已含上滔天怒气,“你们想干什么?”说罢,慌忙躲过高瘦男人想要抚摸她脸的手。
“于况融宠玩过的女人,哥几个怎么着也得尝下滋味。”
矮胖男人急色的话音一落,凝空一记狠重拳风已经猛挥向他,并飞快低身移步,退出人的包围圈,就要跑开。
“臭娘们,居然敢打我。”矮胖男人一脸狰狞之色,跑追了上来。
闻言,凝空跑得更加迅快。
这一带距离她家多米,但因为是贫民区,住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治安一向不好,常常发生女孩半夜被人当街轮奸的惨剧。
就在人在街上上演你追我跑的荒诞戏码时,一声低沉悦耳的男人笑声,在凝空悠悠响起,“不错呵,一天不见,霍屁股身后又多出来三个追求者。”
“岩…岩哥。”看见后面米处倚着车门戏谑出言的绝美男人,那个男人登时都停下追赶凝空,有些慌急的走到他面前恭谨打招呼。
“司…司徒山石,这个人渣是不是你…你故意找来整我的?”看见他们相互间竟然都是认识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凝空,顿时边喘气边指着他怒骂。
司徒岩只冲她清绝一笑,却不答她话,转头那个大气不敢的男人悠然开了口,“继续啊!我就是恰巧路过。反正出什么事,大哥都会帮你们去跟人家道歉。”
得司徒岩这么说,人安心了,又去追抓气急败坏尖叫的凝空。
“司徒山石,我跟你没完。我一定会报复,你给我等着。”怒不可遏的扔下这句话,女孩越跑越快。
司徒岩却满足一笑,“回味无穷啊!一天不见你发飙生气,还真是不习惯。”潇洒的一转身,却看到突然出现。
“岩哥,你太过分了。”气冲冲扔下这句话,立马跑上去狂揍那个男人。
“人渣。”一声轻哼,凝空鄙视的各踩了被打得趴下喘气的个男人一脚。
转过头对靠着柱子喝矿泉水的俊朗男人真挚一笑,“哥,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没事,路过顺便出手而已。”洒脱的一摇头,男人风流倜傥的信步离去。
“霍屁股,过来。”冲气鼓着腮帮子的凝空勾勾手指,司徒岩笑得丝毫没有歉意。
只回给他一个看疯子的眼神,凝空抬头挺胸的前行。
“这发脾气的小性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笑得风清月朗的追上她,男人右手顺势一牵,手劲不轻的猛掐着她的手腕,却没有见到如往常一样的青肿,男人顿时皱起浓斜剑眉,“怎么没有痕迹?”
“因为受你影响,皮变厚了。”嗤之以鼻的一哼,凝空嘲笑出声。
“是吗?…”思索了会儿,司徒岩低头轻语,神情看起来认真无比,“我需要证实一下。”
“怎么证实?”凝空挖苦的冷笑话声刚落,男人温润双唇突然毫无预警的啄上她的左脸,盯着她猛然发红的圆润小脸,随即摇头清笑,“不对,脸皮还是很薄。”
“司徒山石,你…”被他惊吓住的凝空,这回过神来,当即怒指着他,愤愤出声。
“嘘,淑女一点,别老是怎么粗鲁,有违你为人师表的清高身份。”唇一低,司徒岩也顺势吻了她的手腕一下。
看进她恼羞成怒的脸红神情中,司徒岩诚恳而满是疑惑的冲她邪惑一笑,“屁股,你身上的肉是沾上了蜂蜜吗?怎么那么甜?”
“你…你…”即使一向胆大妄为,但被异性如此语无遮拦的调戏轻薄,凝空还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心里有很多气炸愤懑的话要冲他发作吼骂,到了嘴边却只化为脸红说不出口的结巴支吾。
“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没有再趁拉手掐凝空,司徒岩只是轻柔牵着她,把她带到了城郊五里外的公墓。
“今天是我的岁生日,也是爸爸妈妈车祸去世年的日子。一对俊男美女相拥的墓碑照片前,上完香的司徒岩缓缓开了口。
“唔…”凝空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跟这个难得在她面前流露落寞神色的男人,说些什么话才好。
节哀,逝者已经去了天堂,活着的人要开心保重。可今天是他的生日,说这些话于礼不合吧?
要不---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可今天同时也是他父母车祸身亡的忌日,说这种喜气的话,不是故意要揭开他的伤疤吗?
一时间,左思右想的凝空变得极其为难了起来。感觉说什么都不对,于是她索性不开了口。
只是当起了只会听不会说的木头,静静听着司徒岩对墓碑温言温语的诉说,这一年来身上发生的开心之事,和不顺畅的烦恼之事。
说到凝空,男人话锋一转,半真半假的笑问道,“爸,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身上的味道,把她娶了也让她年年来给你们闻味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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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孙媳妇
娶自己来给他父母闻味道?当她是食物呢这是?
对上司徒岩似真似假的促狭目光,凝空顿时一脸踩到大便的嫌弃神情。猛然转过身,就要向公墓的出口走去,却被笑容满面的俊邪男人拉住,语气极其揶揄的对她说,“屁股,我是说真的。你看,我爸妈都没有反对,要不考虑看看?”
凝空顿时气结,忍住想狂揍他一顿的暴力冲动,朝天翻白眼,回给他一个看外星人的荒诞眼神,心中却在咬牙切齿的骂咧咧。
你大爷的,你父母都长埋在地底下了,就算想反对也跳不出来开口!要是真跳出来出声,你保证你不会被吓个半死?你这是把老娘当白痴寻开心呢?!
反抗不得的情况下,凝空只得一路郁闷的上了司徒岩的车汊。
他们出了公墓,回到页城之后,车子径直往城西开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极具旧上海特色的大宅面前停下。
一下车,看着古色古香的朴致宅门,凝空立马凶巴巴出了声,“来这里干什么?朕”
“见家长。”在她杀人般的愤懑目光中,司徒岩慢腾优雅的掏出钥匙打开宅门。
把早放在车内的一大包菜肉抱进屋内,司徒岩边走边喊,“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种满花草的露天庭院中,登时走过来一对面容和善的老人。
“臭小子,不是说过不带女孙媳妇过来,就不许进家门吗?”穿着素雅灰色短衫的高胖老太太,正木板着一张菊花脸瞪视司徒岩。
但下一瞬间,看到一脸郁闷关门走进来的凝空,老太太一双老鼠眼霎时睁得如同铜钱一半大,兴致勃勃的眼神,从她圆嫩嫣红的小脸,扫视到她的身上,好半晌,才目光满是兴味的转过头,明知故问的看向面无表情宰鸡的司徒岩,“小岩,这个小姑娘是谁呀?”
啊哦!称呼都换了,敢情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您未来的孙媳妇。”依旧面无表情,低头给鸡脖子放血的司徒岩,说得事不关己,好像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轻松散漫的平常事情。
“喂!”凝空瞬间发飙,她不淡定了。
谁要跟这个卑鄙龌龊的无耻小人过一辈子了?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司徒岩蠕动形状皎好的薄赤双唇,无声的吐出杜悠悠三个字,就让她如同被踩着尾巴的耗子似的,窝囊的把气愤的话生生憋回了肚子中。
而听到孙媳妇三个气不死凝空不罢休的字时,刚准备进大堂练书法的高瘦老者,已健步如飞的奔到独自郁怒的凝空面前,那速度堪比火箭升天,哪里有岁老人的蹒跚步态?
“小岩,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确定你说她是媳妇而不是女朋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需要确定。”兴奋的使劲摇着司徒岩的肩膀,老者声音洪亮如雷的吼着,全然不顾他手捧的碗里的鸡血,悉数溅到自己雪白的衬衫上。
“你是孙媳妇吗?”花坛那边,老者仍在兴高采烈的摇晃着一脸淡定的司徒岩。而葡萄藤架下,像邀请到外星人来家里做客的老太太,也喜不自胜的拉着满心不耐的凝空,询问起她家里几口人,田里几亩地。
你大爷的,老娘跟你们完全没半毛子关系,不要叫得这么亲密好不好?
司徒岩也不回答老者的话,转头对几欲气炸的凝空勾起邪气眩目的笑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叫两声来听听。”
接收到他眼中的威胁之意,心不甘情不愿的凝空,只得磨牙闷声开了口,“大爷,大…”
妈字还没说出口,老太太已皱起淡弯的眉头,嗔怪的打断她,“傻孩子,应该叫爷爷奶奶,都快过司徒家的门了,怎么还不懂得改口?”
“过…过门?”凝空惊世骇俗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个音贝。
她觉得,真的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跟司徒岩的关系了,不然稀里糊涂的被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卖了,都还傻乎乎的替他跟人讨价还价。
岂知,还没开口,一声干呕登时从凝空嘴中溢出。
“哎呀!赶紧坐下,别乱动啊。”老太太脸色立即大变,轻柔柔的扶着哭笑不得的凝空坐在湘妃竹椅子上。
在凝空了然却又来不及解释的好笑目光中,老太太和老者交换了一下眼色,后者随即拧起司徒岩的耳朵,“臭小子,人家都有身孕了,还不快点娶过门,想让我的增孙子,将来被人笑话是爸妈还没结婚就出生的吗?”
“身孕?”俊扬的浓眉微微一皱,男人瞥向眼前一身宽松青色长恤,配七分牛仔裤的秀婉女孩。
因为她本来就丰满高耸的胸峰,加上衣服在观感上呈现出的错觉,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怀有身孕。
“你这个粗心大意的臭小子,这胸脯,这肚子,不是怀孕是什么?”一拳挥向坏笑瞅凝空的司徒岩,老者神情极其气怒异常,“你没看见她刚才还干呕了吗?”
“呕吐,也不一定就是怀孕。”瞥视肚子微隆的凝空一眼,男人说得轻描淡写,“也有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啊?”在两位老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和凝空脸庞渐渐烧红的神情中,司徒岩慢悠悠开了口,“我会告诉你们,在开车来这儿的路上,她啃光了两只烧鸡腿,三个苹果,一瓶番石榴汁,和两碗糯米饭吗?”
“闺女,你一顿能吃这么多呀?”在老太太发自肺腑的感慨问话中,凝空只能脸红点头。
“难怪我正纳闷小岩买的烧鸡,两条腿去哪了?”老者抚着下巴半寸长的胡须,了然的感叹着。
“她就是个吃货,只要是吃的,都往嘴里塞。”司徒岩一声嗤笑,毫不客气的挖苦着。
暗示自己是猪呢?可谁叫人家说的是事实,没法反驳呀!凝空在心中愤愤的想。
又像挑选母猪一般,老太太细细打量了凝空一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能吃是福气,屁股大,能生孩子。天庭饱满,鼻头肉实圆润,是个有福相的人。面容憨善,对待老人也会尊敬。打扮正经,行为也不轻佻。哼!不像先前那些女人…”
老者一记警告的凌厉眼神直射过来,老太太登时住了口。
凝空心里却十分好奇,老太太口中所谓的那些女人,是指的什么人。
在出了大宅上了车之后,凝空终于有机会问出存疑心中已久的困惑。
“也没什么,老人家催我结婚催得急,就随便找了几个女人回去应付他们。哪知道两老眼睛精着很,不仅一眼看出她们是做什么不正当的行业,还对人家做出惨不忍睹的刁难捉弄。而你…”说到这儿,司徒岩止住了话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冲她愉悦低笑。
由始至终被两位老人家亲近相待的凝空,哼笑替他接了口,“而我却是例外,他们不仅没刁难我,反而喜欢我。”
好心情的点着头,司徒岩慢腾腾开着车,转头看气恼鼓起腮帮子的女孩,俊雅脸庞满是如释重负的舒悦笑意,“既然他们喜欢你,而我却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你…”
凝空本来就是聪慧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男人话中的意思,不等他说完,当即气呼呼打断他,“所以我还得继续假扮你的未来媳妇,陪你演这种戏?”
“聪明。”从驾驶坐上的塑料袋里,扔出一盒瑞士进口巧克力给她,司徒岩语气理所当然的道,“赏给你的。”
凝空毫不客气的接过,用力的撕开盒子,边狼吞虎咽边凶巴巴的瞪他,“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男人扬起浓粗适中的眉峰,语调轻描淡写,“但是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你懂得的。”
“司徒山石,你知不知道?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你了。”大口咬着巧克力,把它想象成司徒岩的凝空,含糊不清的嘟嚷着。
斜睨着她紧拧秀淡双眉的圆俏脸庞,男人俊绝邪妄的面容笑得痞气十足,“是吗?可是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凝空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恶寒,身子也不禁抖了一抖,一脸嫌恶的瞪视他,“你可别喜欢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对着你这张脸,我会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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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是两个男人的女朋友
“看见我这张脸,会做恶梦?”趁着等绿灯的空儿,司徒岩猛地贴脸过来,嗤笑的盯着脸颊被食物塞得鼓涨的凝空,“屁股,怎么每次见到我,你都是在大吃特吃?好像我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吃货霍同学圆滚滚的水色大眼瞪着他,语气毫不轻柔,“不许再叫我屁股。”
“那,叫女色狼?”习惯性的拍了下她的头,男人哈哈大笑。
“…”
绿灯已亮,司徒岩刚重新发动车子,手机却突然响起。男人顿时蹙眉,转头看向无所事事的凝空,“我手没空,帮我接听。汊”
凝空猛瞪他一眼,乖乖拿起手机。她已不是第一次帮这男人接听电话。
刚点下通话键,电话那头司徒岩的私人助理韩俊,已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话。
瞥一眼怡然自得开着车的司徒岩,女孩清美脸庞满起幸灾乐祸的笑意,声音故作娇嗔的说着,“真的吗?阁下确定没有说错吗?贵公司在济南的分部被人扔进了几十包大便?…真的呀?…嗯嗯,我一定会转告你们司徒总裁的。哎呀!我好高兴,回去一定得买几发鞭炮放着庆祝。朕”
凝空唯恐天下不乱的狂放话语刚落,司徒岩已一把夺过手机,扬起的温软薄唇似笑非笑,“阿俊,继续说。”
“又红灯了,真是可惜,我还想再祝贺两句呢!”凝空恶坏十足的一句话,登时换来身旁男人快如疾雷的一记爆栗。
斜睨她痛得皱眉的气恼神情,司徒岩才满意一笑,“又是那副小气劲儿,要是真玩了他的女人,还不得跟我拼命?”话意味深长,虽然是对着电话里的韩俊说,眼神却始终瞪着无聊撕包装盒的凝空,满满是戾气。
察觉到他不善的视线,凝空心直口快的问,“瞪我干嘛?”
“屁股,你的魅力大得很。”并不回答她的话,司徒岩反而没头没尾的扔出这一句。
“什么意思?”凝空挑眉。
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炯炯目光,男人再度语意不明的开了口,“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跟你待一块儿?我的公司总会出事?可大可小,让人头疼。”
凝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神情无比愉悦,“那是因为我天生是你的克星,谁叫你老欺负我?报应,连老天爷也见不得你太安心。趁你的公司还没有倒闭,早点解放我才是王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我不迷信,也不盲目崇尚科学,我只相信事实真相。至于放过你…”顿了顿,对上女孩一脸渴望求知的迫切眼神,司徒岩笑得极其恶劣,“下辈子吧。除了你,我到哪儿去找这么一个讨我欢心,又让爷爷奶奶顺眼的孙媳妇?”
最后三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顿时把凝空气得咬牙切齿,站起身,挥舞着拳头,就要赏向他俊润无双的皓朗脸庞。
车子却被他使坏的刹住,毫无预警的,凝空的头霎时撞到车顶。后面如同长龙的车子,不耐的狂按喇叭抗议。
要下班赶回家去做晚饭呢,有这么不靠谱突然停车的车主吗?
车门外,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交警敲着车窗,伸进来一张罚单。
几张毛爷爷递出去,车子在后面车主们的骂骂咧咧中,轻快上了路。
“我不顺畅,你也不能太好受。”望进摸着额头的青包怒瞪自己的凝空,男人笑得月朗风清。
气恼得双拳握了松,松了握,每次跟他出来都多少带点伤回去的霍同学,忍不住愤愤出了声,“司徒山石,你知不知道,我天天有想把你狂揍一顿,然后扔进黄浦江的冲动。”
“何必舍近求远去黄浦江,三花江也可以满足你。”将车子在天桥上停下,男人指着桥下无边无际的江水,对郁闷跟近的凝空笑道。
“只要你不报复,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女孩磨着编贝般的皓齿,忿忿的嘟哝着。
“屁股。”司徒岩一脸笑浅浅,转头看她。
“干什么?”凝空已经接受这个奇恶无比的称谓,反正不管怎么反对,他还是会这么叫。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会怎么样?”
“报复,绝对会报复。人欺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凝空不假思索的说。
“那不就得了。”男人朗然笑出声,“你认为,我会像傻子一样平白任人宰割?”
“所以,你刚才的话等于没说。”凝空没好气的给他下总结,“真没有见过比你还恶心的人。”
一把搂住她,司徒岩嗤笑出声,贴唇近她毫不羞红的莹润耳垂,意味深长的低笑而语,“我再恶心,至少光明磊落,不玩阴的。我对你厌倦了,自然毫发无损的放你走。”
在凝空双眼渐渐扬亮的目光中,司徒岩嘲弄的继续说,“那个谭弄云,你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警察这么简单?他的父亲,真如外表那么慈善亲和?要是真被他缠上,你以为能轻易脱身?他那个人,哼…”
“你知道他的来历?”对于谭弄云,这个与市长关系友好家世奇富的低调男人,凝空一直很好奇。
此刻见司徒岩终于不再沉默,有松口的迹象,她慌忙央着他问,“司徒山石,告诉我吧。你凌虐过我那么多次,这次就当补偿一下我了。”
“屁股啊!”笑眯眯放开满脸求知欲的凝空,男人语重心长的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时不予你。”
一转头,一抬手,他指向远处正朝他们走来的谭弄云,飞快低声一句,“记住啊,你现在同时是两个男人的女朋友,得随时听候我们的差遣。”
说完,也不跟谭弄云打招呼,司徒岩开车扬长而去。
递给凝空一瓶矿泉水,谭弄云皱眉走近她,不满的问,“他又来缠你?”
猛灌了两大口水,缓解吃多巧克力带来的干涩,凝空饱得直打嗝,“就是去吃了一顿饭,没什么事发生。”
时间忙碌的流逝着,这厢刚应付完司徒岩的活宝爷爷奶奶,那边又得在挑剔冷淡的谭弄云母亲眼皮底下小心演戏,凝空的小日子过得极其紧实。
“今天期中考试,很累吧?”谭弄云边发动车子,边对趴在后座上改试卷的凝空说。
“还行。”伸了个懒腰,凝空接着改下一张试卷,原本苦闷的清俏小脸,顿时爆笑连连。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感受到她发自肺腑的开怀悦笑,谭弄云也弯扬唇角回头看她一眼。
“喏,你自己看。”身后话意刚落,谭弄云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卷子。
他赶忙把车停在路边,以免开车途中,冲到旁边的凝空,会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撞到车头。
“你看你看,作文部分是不是很好笑?”凝空兴冲冲的嚷着,整个人无所顾忌的贴着他的肩膀。
反正都是哥们儿,靠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顺着凝空手指的地方一瞧,男人清斜的眉峰不禁笑弯起来。
只见上面的作文标题是: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内容则是:好开心好开心…这三个字重复了至少百遍。末端还有一段清秀小字,写着:老师,看我这么浪费手细胞努力凑字数,给个分吧!
“作文满分就分,宋然这个臭小子还想弄个及格,想得美。”凝空不屑的哼唧,脑子一转,手中红笔一挥,一句恶趣话的评语出现在试卷上:同学,看在我浪费脑细胞头晕你重复无数次字句的份上,别为难我了。
“你的学生,都这么可爱吗?”想了老半天,啼笑皆非的谭弄云才挤出这一个形容词。
“是呀是呀!”凝空笑嘻嘻点头,“这就是我想当老师的原因,改他们的作业试卷实在是一种享受,太喜感了,各种爆笑。”
又喝了一口水,凝空越说越嗨,“上次我做了次模拟考试,其中有一道题,一个学生竟然给我这样答,‘只要貌似萨达姆,天下谁人不识君’。还有‘东边日出西边雨’,竟然有人填‘床头打架床尾合’。”
顿了顿,笑得几乎岔气的凝空接着说,“至于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棒也能磨成针’,实在叫我汗言啊!现在的小学生,思想太天马行空了。”
“嗯,不如我们那时的呆板乖巧。”始终一脸带笑,谭弄云赞同的点着头,替她拢了下额头垂下的发丝,一抹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柔,不知不觉的浮现上他温逸如湖的清雅面容。
常在河边走,鞋子迟早也会沾到水。一直以来在谭家和司徒家的长辈之间游刃有余的凝空,没想到会被揭穿得这么快。
这一天傍晚,凝空边礼貌跟谭母问候,边走出超市的门口,一声和蔼温柔的“孙媳妇”,登时洪亮传入电话中。
看着兴冲冲招手向自己跑来的司徒渺,凝空霎时头皮发麻发麻。
“伯母,我有事先挂电…”
她急匆匆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凌厉尖锐的话语已冷冷传来,“别急着挂,先解释别人冲你喊的那句‘孙媳妇’怎么回事?”
“您弄错了,不是叫我的。”凝空下意识辩驳。
“不是叫你,为什么那老人现在拍着你的肩膀?”
女人冷淡淡的一句话,顿时让凝空大惊失色,结巴着问,“您…怎么知道?”
“看见对面路口的黑色车子没?过来。”谭母冷冰冰说完,随即不给她拒绝机会的挂断电话。
凝空霎时如临大敌,整个人心乱如麻。
完了,被当街抓包,这下子要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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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儿子交往了,还去当别人家的孙媳妇
悄悄给谭弄云发了简短的信息后,凝空抬头对笑眯眯瞅她的司徒渺老大爷,敷衍的扯唇一笑,“爷爷,天色这么晚了,您不回去吗?”
“正要回去啊!”司徒岩笑容可掬的点着头,“我刚从银行出来,想着离你的学校近,准备去学校叫你来家里吃饭,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我打电话给小岩过来接你了,待会儿他开车经过,咱们再一起回去啊!”
“嘎?”司徒岩也要过来?
完了,这个烂摊子,等下要怎么收拾?
凝空正在伤脑筋的失神间,司徒渺已笑吟吟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谭母苏湘的车子面前汊。
待她回过神,看见倚车头冷视自己的艳丽女人,慌乱如麻的感觉,霎时又涌遍周身。
真糟糕,自己在这女人心中的印象,又要跌回到最初的万丈谷底了。
这一个多月听从谭弄云的话,凝空天天给苏湘打电话礼貌问候,才得她改观了一点。经过现在这个尴尬场面这么一折腾,一切又回到了起点朕。
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司徒渺,扬着斜淡双眉,朝眼神居高临下的苏湘礼貌一笑,才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一脸苦相的凝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孙媳妇,这位太太你认识吗?”
“是啊!”磨着银牙挤出这两个字,凝空回答得模棱两可。
闻言,苏湘冷艳面容上的寒意更加渗人,“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跟我儿子交往了,还去当别人家的孙媳妇?”
对于司徒渺而言,这句话顿时在他心中有如一石惊起千涛浪。
老人皱纹密如菊花的笑脸,立刻变得冷凝,满满都是曾经为人军官的狂霸硬气,“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跟人家的儿子交往,又跑来跟小岩?”
面对跟前一男一女咄咄逼人的冷厉眼神,凝空完全不知道怎样应对时,司徒岩开着拉风别致的玛莎拉蒂姗姗来迟了。
司徒渺怒气冲冲的问,“你女朋友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交往,你知不知道?”
“天哪!这是真的吗?爷爷,我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深润大眼瞠大如铜铃,话语间满带幸灾乐祸的司徒岩,看似一脸震惊受伤,实则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向郁怒不能发作的凝空,“小空,枉我司徒岩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呢?”
在凝空越瞪越喷火的愤愤目光中,男人神情语气无比‘失望哀怨’的继续控诉着,“昨天跟我离开爷爷家的时候,你还信誓旦旦的扬言此生非我不嫁。怎么才一天,你就变心了?”
“你…”这个臭男人,真是太会抹黑她了。
凝空已经气炸,头顶隐有冒烟的迹象,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啊啊啊!她敢否认,这男人岂止会食言,还会恶意报复。
深呼吸,深吐气。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碎碎念做完这些,凝空抬起头来,微笑看向神情‘凄惨’的司徒岩、一脸震惊的司徒渺、目光鄙夷不屑的苏湘。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声冷哼,苏湘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司徒渺也在失望开了口,“孙媳妇啊!枉我一直对你好感有加,你怎么能这么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呢?”
说到“片”字的时候,老人一口唾沫也不由自主的溅飞到了她的脸上。
凝空擦也不擦,一脸严肃认真,“伯母,爷爷,关于我为什么会同时跟弄云和…阿岩交往,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说到自己的名字时,司徒岩发现她停顿了一下,一脸嫌弃的皱了下眉头,才硬挤出来。
“说。”如以往一般,习惯对人发号施令的苏湘,淡淡然吐出这一个字,言简意骇。
“快点说,快点说。”司徒渺一个劲儿的点着头,眼神满满都是求知欲。
“这个…”清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凝空不怀好意的视线一扫,直盯在洒然喝水的司徒岩身上,气不死他不罢休的‘羞’笑说着,“主要是阿岩对我实在太情深似海,明知我有男朋友,仍然对我追求不减。我昨天喝醉了,脑子一时发热,稀里糊涂的把他当成弄云,才说了非他不嫁的糊涂话。”
闻言,苏湘的心松了,司徒岩嘴里的矿泉水喷了。
“小岩,天涯何处无芳草,人家既然对你没有意思,你怎么能继续缠着人家呢?”
面对司徒渺的责怪,司徒岩阴恻恻的勾起唇角,“因为我对这棵草情有独钟,爱得深沉。”
听着他寒意萧萧的深意之话,凝空的身子霎时一抖。
这男人用眼神在警告她呢,关于污蔑这事,他会秋后算帐。
离去时,司徒岩的笑容意味不明,只看得凝空心里满是恶寒。
相比之下,司徒渺则是一脸懊恼。对于这个能吃会做的所谓孙媳妇,他是挺中意的。
“司徒岩这人不是善茬,他对人好都存有目的,离他远一点。”得知事情‘真相’,苏湘并未多大震怒,反而一改往常的语重心长,对干站在车头的凝空多话了起来。
“哦。”女孩愣挠着头,顺势一答。
临上车,苏湘冷视她一眼,表情态度又变得冷淡无比,“别以为我现在对你好点,就代表接受你了,嫁入谭家这件事还有待考察。要不是弄云老是缠磨着我说你的好,不许我刁难你。就冲你刚才犯的错事,已经足够我赏你几巴掌了。”
气话也发泄完了,一转头,气场无比强大的苏女王,在凝空惊讶不解的目光中,优雅的驱车离去。
老是缠磨她?谭弄云这也太敬业了?两人不过是假扮情侣,不用这么认真吧?
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凝空一边拎着装满羊肉的袋子回了家。
等她做好羊肉面,饱餐一顿后,门铃突然响起。一声接一声,明显来人带着不耐之意。
“谁啊?这么粗鲁,门铃按坏了你赔啊?”凝空一边埋怨,一边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去开门。
门一打开,便见一脸怒气的谭弄云瞪着自己,以往眼里的清恬温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怒不可遏的狂爆气焰。
这样的他,实在很陌生,让凝空完全无所适从,甚至有些害怕,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司徒岩对他的评价。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谭弄云一向是温文尔雅的,能有什么可怕呢?
见他大力的关上门,凝空不满的嘀咕,“什么事呀?火气那么大…”
“明知那个司徒岩不是好人,你居然背着我跟他交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想必是苏湘回去告诉了他,所以来对自己兴师问罪。
听着这位好友一本正经的严肃质问,凝空竟然觉得十分好笑。
谭警官,入戏太深了吧?咱俩只是合作关系。
忍不住笑出声,凝空两腿交叉躺在沙发上,一只腿抖啊抖,吊儿郎当的跟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解释,“那家伙最喜欢陷害我,我不过是故意诋毁报复一下他而已,这你也相信。我哪怕是喜欢你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我们讨厌双方讨厌得要命,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吗?”谭弄云松气了,平拉起她的身子,与她肩靠肩的坐着。
凝空却不曾发觉,平日里这么男女有别的亲昵动作,一向只有她会这么做。
望进扭头过来的谭弄云,由怒转笑的秀静面容,她懒洋洋的点着头,“嗯。”
抚摸着她如同染墨的垂直秀发,谭弄云声音温轻的问,“凝空,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女孩蹙眉撅嘴,老实的坦白着,“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可是我对那些男人都没感觉好像永远提不起兴趣。不愿委屈自己,嫁给不爱的人将就过一辈子。我爸妈老为我没人要而发愁,担心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凝空冲他俏皮的眨巴着秀润水瞳,故作哀怨的戏谑说着,“好烦,感觉不会再爱了。”
身边的谭弄云顿时一阵沉默,半晌,才低轻开了口,“如果到了明年,你还找不到人结婚,那我们就凑成一对,领证一起过日子吧。反正你不讨厌我,我对你也挺有…感觉的。”
仿佛是酿造已久的内心剖白,短短两句话,男人直说得汗流浃背,脸庞和耳根都浮现不明的红晕。
闭眼打呵欠的凝空,却没有发现,只是好像听到的,是“今天吃白菜吧”这样平常的话,随便应了声:“好。”
“我当你答应了。”双手扶起她的身子,让她瞧视自己,男人眼神带着浓烈的惊喜之色。
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女孩打着呵欠,清甜嗓音因为困倦,而含上类似撒娇的意味,“困了。”
“那回房间睡吧!”清软唇角溢满温柔笑意,谭弄云打横抱起她。
“有劳了,司机。”双手直接往他脖颈一搂,凝空放心的跟周公下棋去了。
醒来时,天色早就漆黑一片,谭弄云也已离开。
拨弄着因睡觉而蓬乱的头发,凝空睡眼惺忪的去刷牙洗澡。
等她吹干头发走出浴室,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司徒岩时,霎时大惊失色,惊叫连连的怒视他,“为什么你会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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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说加更却一直食言对不住各位读者最近为生活的烦郁和找新工作发愁提不起更的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劲多码字现在只能保证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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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嚣张货色,配让我爱上?
朝脸色震怒的凝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司徒岩答得随意自然,“开门进来的。”
“为什么你会有我家大门的钥匙?”这个解释不仅不能让她的怒气削减,反而越发火大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卖你家门锁的师傅,刚好是黑虎的人而已。”径自倒了杯水优雅的喝下,男人对坐到身旁的凝空漫不经心的说着,“随便坐,不要客气。”
凝空顿时气结,挥舞着粉拳在他面前晃动,咬牙切齿地说,“说这种自来熟的无耻之话,也不懂得害臊。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那你,是不是也忘了,谁才是被我捏着把柄的人?”毫无温度的冷冷一笑,男人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双手绝不轻柔的狠捏她柳一般的纤细腰肢,“我给予你随便污蔑我的权力了?就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嚣张货色,配让我爱上?汊”
“哼!”凝空表情不屑一顾,眼神满满是对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的鄙视。
要说污蔑,他这样对她还少吗?她只不过以牙还牙了这么一次而已。
瞪视他一眼,凝空随即转头,透过左边窗帘完全拉起的窗子,望向外边远处的灯红酒绿朕。
紧压着她,司徒岩边掐边数落着,“这张脸,越长越平淡无奇,性子却越发嚣张不可一世。真要任由你胡作非为,哪天爬到我头顶也说不定…”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他的嫌弃数落。
“果然又是这样!”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韩俊二字,司徒岩话意不明的吐出这一句,剑眉微弯似笑非笑,瞅了身下无所畏惧的女孩一眼,“喂!”
“总裁,城南的总公司刚才不知怎么回事,进来多只耗子。”又瞧了瞧一脸幸灾乐祸笑容的凝空,男人卓润俊容写满不屑,嗤之以鼻的说,“还以为这次能给我什么大惊喜,没想到只是这样啊!”
“不是的,总裁,事情很严重。那些耗子虽然小,但明显不是国内的普通品种,咬劲不是一般的厉害。好像吃了药被刺激发狂似的,见什么咬什么。连您办公室的门,都被它们咬出好几个洞。而且…而且…”说到这儿,韩俊声音停顿了。
“而且什么?说。”眼见司徒岩因为韩俊支吾不语的话,脸色沉了下去,凝空当即心情愉快的笑出声。
狠拧她的左脸颊一下,男人面容阴沉的听着韩俊的报告,“那些耗子进了您的办公室后,竟然…把您桌子上放置的磁盘,全都咬烂了,不仅连电脑线也不放过,电脑也被它们撞到地上,完全坏掉了。导致…”韩俊说得吞吞吐吐。
司徒岩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发黑,接着他的话,缓缓说了下去,“导致我今早存放电脑里,没来得及导入盘的私密资料全都没有了?”
“嗯,您快点到公司来。”
“等着。”低沉沉说完这句,司徒岩便挂掉电话。
“哐啷!”是他把手机扔摔到地上,而发出的破裂声音。
被他放开的凝空,慢条斯理起了身,唯恐天下不乱的冲他娇媚一笑,“哎呀!听起来这事挺大的呢。要回去收拾烂摊子了吗?恕不远送啊!”
看着对自己横眉怒视的俊帅男人,凝空笑得更加恣意开怀,神情娇憨有如不解世事的天真女孩,“真是太美妙了,每次跟你在一起,总是能听到贵公司各种不好的突发之事。流年不利啊,看来司徒先生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还是早早关门大吉,免得最后破产了招人笑话。你…你干什么?”
凝空字字带刺的嘲讽话语,顿时因为突然欺身压住她,正在解开裤头皮带的司徒岩,而骇然止住。
“专会生麻烦的小贱货,今天不收拾你,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深圆的星目微眯,男人皓卓俊容满带阴鸷郁气,薄淡双唇寒冽的吐出冰冷语声,含着浓烈怒气的双手竟然要去掀开她的短袖及膝睡裙。
“司徒山石,你疯了?”凝空恼羞成怒,不再做懦弱的羔羊,愤恨的吼骂反抗着。
“早就疯了,从被你知道我的秘密开始。天天给我惹出麻烦,早想收拾教训你一顿。”大力扯拉她的裙摆,气得失去理智的男人狂怒吼着。
“神经病!你的公司出事,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拿我出气?”凝空也气怒异常,手脚并用的踢打他,拼命抵抗他欲咬向自己脖颈的薄唇,歇斯底里的大骂着,“你这种卑鄙自私无耻龌龊的黑社会,比于况融更讨人厌!他至少会道歉,你呢?你只懂得让别人顺着你的意向走。”
瞪着眼前停顿侵犯动作,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的阴郁男人,凝空把一肚子的不满全都吐出,“你这种自大狂妄的心狠手辣之徒,难怪没有女人真心喜欢你,活该身边一个同甘共苦的朋友都没有。你钱再多有什么用?地位再高尚又怎样?却只能天天活在害怕别人算计报复的忐忑不安中。每天身心疲倦的回到家,连一个供你依靠的温暖怀抱,让你发牢的知心爱人都没有。”
女孩毫不留情的讥嘲之话,顿时好似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口,让一直不肯面对她所说的这一事实的他,呼吸变得烦郁不畅了起来。
后背突然一阵抽痛,司徒岩头也不回的用手一摸,拔出一根带血的绣花针。
凝空一愣,随即幸灾乐祸的吃吃而笑,“哎!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隔着大老远,别人家的针都能飞刺进你的背上。”
高深莫测的冲她斜扯起唇角,男人起身扎好皮带,转身就离开。只是关门时,那力道之猛狠,门缝的腻子粉都被震裂掉了些许,说明他还是一肚子火。
第二天是星期六,不用去学校,凝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谭弄云打来电话才醒。
“喂!”仍旧半眯着眼,凝空懒洋洋的伸出手,拿起床头的座机接听。
“起床了吗?”男人醇厚轻柔的好听嗓音悠悠响起。
“你打电话来了,我才醒。”凝空老实的回答,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清婉呢哝。
“这么能睡?都点半了。快点刷牙洗脸,我来接你去做头发买衣服,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去。”谭弄云笑出声,即使隔着电话,仍让人想象得到他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的清皓大眼。
“再让我睡一会儿吧,宴会的事晚点再说。”凝空边换衣服,边无所顾忌的不满嘟嚷着,“昨晚被那个司徒一吓,很晚才睡得着。”
“他昨晚对你做什么了?”谭弄云的声音顿时一沉,双拳也紧紧握起。
“差点对我霸王硬上弓。”凝空老实的坦白。
一想起昨晚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后怕得很。那男人的神态,都是平日从未见过的,实在是冷骇得吓人。
“嘟!”谭弄云没有说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中午由着谭弄云带去朋友的形象设计屋一趟,再出来,凝空已是火红半肩及膝裙,乌黑波浪卷发,脂粉薄施的清柔俏佳人形象。
“真美。”由衷的迷然一叹,谭弄云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右掌。
凝空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土著,知道这种动作在国外只是一种礼貌礼仪。狂傲不逊的哈哈大笑,边上他的车,边如往常一样冲他挑眉打趣,“走吧,司机师傅。”
“不是说好是普通宴会的吗?”看着城内政界人士都出现的市长生日宴会上,凝空顿时有些紧张,不满的小声嘀咕。
尽管这个宴会朴素无比,只有简单的红茶糕点招待,各人都只送一些廉价平庸的礼物,她还是感觉到压力很大,总觉得自己跟这些人格格不入。
“真的就是普通宴会啊!陈市长廉洁勤政是出了名的,除了几个朋友,来这里祝贺的大多数人,相互间都不怎么熟悉。你就当和他们一样,来这儿是图看个热闹。”握紧她的手,谭弄云笑得睡意洒脱。
但渐渐的,凝空发现了不妥。他跟别人介绍自己,都直言不讳是未婚妻。
瞅了个空,客套笑得脸都快僵的凝空,拉着始终笑得如沐春风的谭弄云,走到没人的角落,“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你到处跟人宣扬,要是将来收不了场,可怎么办?”
“没关系,到时再说你跟我分手不就得了?”
“也是。”喝了一杯红酒,有些迷糊的霍同学楞楞的点着头。
如果她知道今晚的这句散漫答腔,会导致日后对这男人的难以抽身,她还会不会答得这么顺快?
因为明天大家都不用上班的缘故,直到了点钟,谭弄云仍陪着陈市长这位超龄好友,到处跟人交谈。
凝空实在熬不住了,困意一波一波涌来,她边出宴会厅的大门,边发短信告诉谭弄云,自己要先打的回去,得到他的叮嘱和准许。
陈市长的家位于市中心,交通自然很便利。宅子是半新不旧的两层普通民居,祖传的产业,年代初翻新过一次。到了年前,作为独子的陈市长升任了,为了好看,才又装修过一次。
不然以他那点微薄工资,除非贪污,否则要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买一米的地都不够。
刚离开陈市长家米,凝空还没走到人行道上,一辆崭新拉风的法拉利,已风驰电掣的朝她开来,丝毫不担心超速行驶被罚款。
看见车子里,司徒岩那张可媲美街头臭豆腐的不悦脸庞,凝空双手抱胸,靠着柱子冷视他下车的挺拔身影。
哟!脸上还散发着怒气呢!敢情昨晚的火还没消退,所以又想来找自己的茬。
凝空挺想说,老兄你发怒的样子还挺有气场的,只是看到他亮润大眼上的淤青,她还是忍不住调侃出了声,“真惨!被人打了呀?”
“想知道是谁下的手?”男人阴恻恻的瞪视她,咬牙切齿的恨声问。
“想啊!想啊!”凝空笑逐颜开,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谭弄云。”一字一顿吐出这三个冰气十足的字,司徒岩在女孩惊愕万分的神情中,面无表情的低沉沉开了口,“霍屁股,你跟的男人能耐都不小,一个于况融老是背后使小动作整人,一个谭弄云却是一声不吭,就直攻人软肋。”
凝空的笑容瞬间冻结,再白痴她也知道这男人在挖苦他。
第二次,她为那个姓于的说起了话,“他们再怎样,也不会借机欺凌弱小女子。你不招惹他们,人家怎么会这样回报你?”
说完,看也不看眼神阴郁的司徒岩,女孩高昂着头,转过身,就要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男人戾气十足的一句话,只换来凝空直接拿起手机给谭弄云打电话,“有空走了吗?我在前面的咖啡厅门口,那个司徒老兄又来找我麻烦了。”
闻言,司徒岩脸色顿时阵青阵白,呼吸剧烈的起伏,说明他此刻十分不悦。扬起手,要拍向凝空时,她已冷笑躲开。
转过头,看到朝这边快驶着车的谭弄云,冷冰冰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司徒岩便开车离开。
“没事吧?”愠怒瞪着离去的车子背影,谭弄云皱眉关切的转头问。
“没事,他就是想赏我一顿耳光。”心烦意乱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凝空叹气着说。
“别害怕,这事交给我解决,我不会让他老这么无法无天。”将她拉上车,男人清扬眉峰凝满怒气,声音轻柔的安慰她。
“嗯。”系好安全带,凝空放心的闭目养神。
天天被司徒岩折腾恐吓着,只有在这个亲如兄长的男人身边,她才能完全放松安心。
他一个保证安慰,她只需点一下头,他自然会给她安排解决得妥妥当当。
得这样一个真心朋友,人生几求。
“好好休息吧,到家了我再叫你。”吻了下她睡得香甜的清致秀容,男人微笑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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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有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
司徒岩口中的“等着”,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第二天傍晚,凝空刚从学校出来,来自这男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凝空拿起一看,顿时紧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才打开接听,“什么事?”
“后边奶茶屋门口,黑色车子,过来。”男人声音不温不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去。”生平第一次,凝空有拒绝他的勇气汊。
“杜悠悠…”他冷冰冰吐出的这一句,却换来凝空嗤之以鼻的哼笑,“想去跟杜悠悠坦白就去好了,老娘无所谓。”
电话那头,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才沉声道,“你不怕?”
“哼!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跟我的比起来,你那个才是小儿科。”凝空不屑一顾的哼唧朕。
先前被他威胁惯了,让她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现在想明白了,才知道最该忌惮的人,应该是他。
电话那头,司徒岩又是一阵沉默,凝空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显然被自己气得不行,“你…”
“没什么事我挂了,还有请你删除我的号码,以后都不要再联络我…”
凝空轻松愉快的话未说完,司徒岩气怒却又压抑的浑厚声音,已沉沉传了过来,“现在,过来,马上,否则后果你自负。”
“切,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儿呀?凭什么对我呼来唤去?”嘲弄带笑的话刚说完,看到前方远处朝自己走来的清雅男人,凝空拔高数个分贝的声音又兴冲冲响起,“弄云,司徒先生又打电话给我了哟!”
“嘟!”是司徒岩不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的声音。
这一次并不是小插曲,每当凝空独自从学校出来,司徒岩总会‘凑巧’出现来堵她。这个不报复得了不罢休的小气男人哟!凝空丝毫不以为然,甩甩秀发,按按键盘,给谭弄云拨过去,一句故作娇嗔的“司徒先生又来找茬了”,这男人立马咬牙切齿的走开。
即使司徒岩天天前来想伺机报复,却也对凝空无可奈何。除了待学校,其他时间,她都黏谭弄云十分紧。因为他的工作范围,已经转到了城南这边。
这个总是和颜悦色待人的秀恬男人,真真是司徒岩的克星呢!
虽然‘交往’了大半年,凝空对于谭弄云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家是马来西亚人。爸爸谭浩经常往返中国和马来西亚,他每个月也总有两天不在国内。妈妈苏湘,在页城经营有多家上市公司,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不就成了。
从一开始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傻里傻气,到在各个商政人士间谈笑风生,被谭弄云常带去上流宴会交际应酬的凝空,早已对这些熟门熟路。
谭弄云有意把自己融入他的世界,她倒觉得无所谓,演戏就演到底吧。
不知不觉,已到了寒假。
刚出超市门口,凝空还没踏上谭弄云的破旧,身后已传来一道甜脆可人的女孩声音,“老师!”
凝空扬眉,冲坐在驾驶座上的谭弄云小声说,“等一下我啊,有学生叫我。”
“好。”男人含笑点头。
“孙嘉欣,你有事吗?”凝空转过身,笑视扎着麻花辫的清秀小女孩。
凝空所教的年级班,父母都是后,受早期电视剧的影响,给孩子取的名字都依照喜欢的角色和偶像名字。
比如笑吟吟站在她面前的孙嘉欣,因为母亲是李嘉欣的忠实粉丝,让她的名字也带上了嘉欣二字。至于什么张富城、宋芷若、陈朝伟、林少秋,具体对应哪个人物,更是听来耳熟能详。
“老师…”仰头看着笑嘻嘻瞅自己的凝空,岁的孙嘉欣脸微红的喏喏开了口。
“嗯,我在听。”看着这个平日里乖巧聪明的文娱委员,凝空母性泛滥的摸了下她的头。
小脸粉嫩,酒窝深深不笑也能看得到,真是可爱,好想捏一把。要是将来能生出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该有多好!凝空甜蜜蜜的憧憬着。
但一想到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会没人要,就不禁愁眉苦脸了起来。
“老师,我刚才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抬头望着凝空,孙嘉欣圆滚滚的大眼睛溢满泪珠。
“傻孩子,这是做好事呀!为什么要哭呢?”连哭起来都那么可爱,真是太招人疼了。凝空边赞赏的替她擦去泪水,边不解的问。
“嘤嘤…老奶奶骂我。”一向娇气惯的孙嘉欣,顿时扑进她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委屈哭泣。
“这不可能啊!你是在做好事,她怎么能不感谢你,还骂你呢?”可爱的小家伙,别哭了,哭得阿姨我心里也一抽一抽的,心疼死了。
将来一定要有个女儿,哪怕是领养的,没事哄着,有事让她听着,看着多顺心舒坦。
凝空刚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孙嘉欣抽噎着又开了口,软糯声音满含委屈,“她本来是要到马路对面的公车站去的,我又把她领回了人行道,所以…所以…”
说到最后,小女孩抽着红通通的琼鼻,无辜的瞪着圆亮红眼瞅一脸石化的凝空。
这个,还真不能怪人家骂她,她做错好事了。心里这么想着,凝空却故作气愤的说,“太过分了,小孩子不懂事嘛!有什么不对的直接说,干什么骂人?”
“呜呜…就是!她一直骂,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就伤心的跑了,一直跑一直跑,就见到老师你了。”一口气哭诉完,孙嘉欣才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有些啼笑皆非的凝空,“老师,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城南,离你们学校千米的灵秀路。”摇下车窗,谭弄云笑浅浅的说着,“迷路了吗?”
“嗯。”挠挠后脑勺,孙嘉欣不好意思的红脸点头。
凝空却一脸大惊失色,“那你爸妈呢?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
“爸爸妈妈进银行有点事,我肚子疼,他们带我进公共厕所后,就走了,叫我在门口等。我看到那个一直站在公对面车站的老奶奶,以为她迷路了,就走过去她那边。”低垂着头,孙嘉欣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小声说着。
凝空眉头顿时紧紧蹙起,和好笑看着她的谭弄云对上视线,随即轻声问孙嘉欣,“你还记得那个公共厕所的位置吗?”
“嗯,去过几次,所以记得是在一所小学的后面。”孙嘉欣抿嘴点头。
“我知道是哪里了。”凝空顿时如释重负的一笑,和谭弄云带她上了车。
等到孙嘉欣的父母,又看着她上车回家,凝空才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钻进谭弄云的车内。
“好想有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对上男人回过头来的不解目光,她平躺着呻吟道,“可是老天爷不肯垂青我啊!”
迟疑了一下,男人耳根泛起不自然的淡淡红晕,尽量面无声色的说,“你想要,我们就生一个。”
只是那声腔里,却隐带紧张和期待。
“去,少来调侃我!”凝空大笑起身,一把拍了下他的肩膀,“入戏太深了你,也不想想咱俩只是演戏。见了我爸妈也那样,还岳父岳母。”
谭弄云也笑,眼中的亮彩却已变得黯淡,“凝空,如果你一开始对一个人,只是抱着朋友的状态,但相处久了,习惯他每天在你面前没心没肺的调侃,和嘘寒问暖的关怀,甚至日久生情,喜欢上了他。习惯了他天天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一刻不见心里就硌得慌。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赶紧告白啊!”摆摆手,凝空边啃着买来的苹果,边含糊不清的说,“人这一辈子,很难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趁早告白,怎么知道结果?要是被人抢先一步,就自己蹲墙脚哀怨去吧!”
“真的吗?”又是一声犹豫的低叹,谭弄云看着身后吃得畅快的女孩,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的轻启清软薄唇,“凝空…其实我…”话还没有说完,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对上凝空讶然挑眉的目光,男人苦笑,“我先接个电话。”
“嗯。”又躺回貂皮车座上,凝空漫不经心的点头。
“喂!”电话接通,谭弄云静静听了一会儿,浓扬有度的眉峰,随即紧皱起。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犹自吃得欢脱的女孩,声音低沉的问,“天?…需要去那么久吗?爸,昨天才刚放寒假,我还想陪她久一点…”
电话那头,父亲谭浩不知道说了什么,谭弄云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了半晌,才轻叹了口气,“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宋叔叔家里。”
听到他的答话,和挂掉电话后异常难看的脸色,凝空忙站起来,关心的问,“怎么了?”
“马来西亚那边有点事要处理,我等下就上飞机,估计要在那里待很久。”
“这样啊!那你不用管我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你回家收拾东西吧。”凝空点头,想了想,她蹙眉道,“这几天是学生放假的高峰,我听人说机票常常订不到,你怎么去呢?”
“我爸的朋友有私人飞机。”谭弄云摇头一笑,“倒是你,看见我不在,司徒岩又来欺负你怎么办?”
“没事。”冲他摇摇手指头,凝空笑得不在意,“我表哥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他在隔壁县城上任了,是县长哦。之前我跟你说过吧?他本来是一镇之长,去年暑假得领导准许,去国外留学学技术,最近刚回来。我可以去他那儿待几天,顺便游玩。”
“这样也好。”谭弄云放心的点头,但还是坚持送她回了家,并帮她把所有门窗都反锁好,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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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瓶,绝对能让你们一生回味无穷
凝空怎么也想不到,谭弄云这次的长久远行,会让她往后的人生,发生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不幸遭遇。
中午跟谭弄云通完电话,凝空看着电视荧幕上,现场直播的采访节目里司徒岩散漫不驯的俊润脸庞,她放心出门了。
出自家小区大门米,便是公车站。凝空等前往市中心的公车的当儿,一个讨厌至极却又不该出现的人物,粉墨映入她的眼帘。
这人,赫然是一年多不见的黎梦珂。
黑色貂皮大衣下是粉红的露胸长款毛衣,穿着豹纹丝袜的修长美腿,被米色长靴紧紧包裹着,看着真是美丽冻人。褐色的波浪卷发,衬得她精致妆容的柔美鹅蛋脸,满满是妖娆妩媚的陌生气息汊。
再看她手挽的肥胖中年人,再听那一声嗲气得酥人骨头的“”,凝空华丽丽的喷了。
这年头的女孩子,怎么都那么爱慕虚荣?为了钱都跟能做自己爸爸的老男人谈情说爱。
“,%……”黎梦珂无所顾忌的亲了中年人一下,又叽哩咕噜对他说了一通凝空完全听不懂的话,他才恋恋不舍的上了候在一旁的车子离开朕。
因为谭弄云总是在自己面前接听来自马来西亚的电话,让凝空耳濡目染了一些。所以尽管不知道黎梦珂刚才说什么,她却也晓得那是马来语。
看不见车子的背影,黎梦珂才收回视线,原本的甜笑也顿时褪去,面容冰冷的瞪视把玩头发的凝空,“小贱人,真有你的。故意在弄云面前揭发我,然后堂而皇之的对他献殷勤,勾引他?”
“是呀!是呀!你现在是不是很羡慕妒忌恨?各种懊悔自责?”顺着她的话一答,凝空举止一派吊儿郎当,“这么个英俊多金的集团太子爷,居然被我这么轻轻一献殷勤,立马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你现在每天晚上一想起这事,是不是肚子一股酸味,无处发泄呢?”
这三个月来,谭弄云不再隐瞒自己是马来西亚巨富之子的身份,处处高调做人,还带着凝空在各种上流人士常聚集的地方露面。加上又是警察,他的人时不时出现在电视报纸杂志。
黎梦珂肯定也知道这些了,心里必定不平衡,因为凝空现在站在他旁边的位置,原本是她的,所以来找麻烦讨安慰。
凝空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包子,她岂会如这女人所愿?黎梦珂不喜欢听什么,她偏要逆着说。
“你…”女孩气得明显不轻,因为她无所顾忌的嘲讽挖苦。
“黎小姐吵架不在行就别跟我吵了,你的长处是在床上侍奉男人。跟了这么个年纪上你爸还得叫他一声哥的老男人,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是小三。而我和弄云往外边一站,别人肯定说我们是小两口。怎么样?这世人眼光悬殊的滋味,好不好受呀?”
黎梦珂脸色阵青阵白,狠瞪她哼了一声,随即大力踩着寸高的靴子离去。
因为要去快递公司寄包裹,凝空一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路过国色天香,这座小时都不歇息的奢华会所。
很久没来过这里,看见它华美精致的玻璃大门,凝空没有觉得丝毫不适。
然而,看到瞪着厘米的细高长靴,一身灰色大衣包得严严实实的苏红,凝空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一沉。
苏红只是斜睨她一眼,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快走向大理石阶下的黑色奥迪。还没站稳,就急不可耐的伸钥匙进车子,那焦躁不悦的表情,好像后面有什么牛鬼蛇神在追赶着她,稍一停顿,便会粉身碎骨。
牛鬼蛇神凝空倒没见着,只是看到边小跑出国色天香,边喘气呼唤的林朝纤,“小…苏,不说好一起去…吃饭吗?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男人呼吸上气不接下气,清气脸庞微冒汗珠,因为片刻不停的从楼一直跑下来的缘故。
回应他的,是苏红低不可闻的磨牙低骂,“该死的,要让我知道是谁向这呆子透露我在国色,老娘非扒了他的皮。”刚好让站在两米外围观的凝空,听了个大致清楚。
虽然不经常跟苏红碰面,但靠着谭弄云和林朝纤是好友又为同事的关系,她对这女人的近况也算了如指掌,因为这男人常常在他们面前吐追求苏红不顺的苦水。
他都把管辖区挪到国色天香附近来了,天天各种‘碰巧’相遇,却只换来苏红越发嫌弃的躲避和厌恶。
“小霍啊!好久不见。”冲凝空呵呵一笑,林朝纤在苏红发动引擎前,快如泥鳅的自车窗滑入副驾驶座上…
摇摇头,昨天晚上刚见过他的凝空潇洒转过身,向快递公司走去。
凝空的表哥虞健承,今年有,年轻有为憨厚善良。留着两撇短胡须,加上穿着偏向成熟,让他看起来至少。
也让他苦尽甘来,被调到页城周边的发达县城,并得领导批准去国外留学一年,现今正是功成名就,在家乡扬眉吐气一扫虞家五代平民的耻辱。
坐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正在批阅文件的沉静男人,听见凝空一声脆生生的“表哥”,头也不抬,手随便往椅子处一指,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把她当透明人。
官架子德性!凝空嗤之以鼻的哼笑,自顾自的翻起椅子上的报纸。
话说,小时候她跟这位总是不苟言笑的胡子表哥,其实挺要好的。只是因为虞健承自从初中去外地读书,此后为了节省路费和打散工体验生活,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
凝空托着腮帮子,一脸无所事事的烦闷样。看完报纸,又看看他,实在是无聊。
直到茶杯的水空了,虞健承起身向去倒一杯,才看见自家表妹百无聊赖的郁闷表情。
挑挑浓得阳刚味十足的眉峰,面容粗纩肌肉健壮,深受娘娘腔同性喜爱的俊朗男人淡淡问,“很无聊?”
“嗯。”凝空也赶紧站起来,揉了揉酸软的双腿,表示她真的无聊得坐了好久。
“那就出去走走。”头也不回,径自道茶的男人答得理所当然。
“我第一次来这儿,不认识路。”凝空磨着银牙,答得咬牙切齿。
这个不近人情记性好得一塌糊涂的冷傲表哥,总以为别人跟他一样,待的陌生地方走过一次就认识路。
“哦。”将一杯放了红糖的矿泉水递给凝空,虞健承才给自己沏了杯碧螺春。
好冲的甜味,凝空刚喝了一口,随即皱眉出声,“表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喝茶,不喝甜水的?”
又是一声轻淡淡的“哦”,虞健承接过凝空的杯子,直接倒进一旁的垃圾桶,也给她换了碧螺春,“你不认识路,可以叫小宋给你带路。”
“人家做你司机的职责,是接待人物,不是陪玩的保姆。”
皱皱眉,虞健承点头,“也对,那我带你去外面转一圈。”
跟虞健承逛街,相当于和行走的木头走路。整个下午,凝空如果不开口,他能一声不吭的领着她逛完整个县城。
两人在包子摊吃完水饺和豆浆,走到东街尾的冷清巷子前,便见到一个摆地摊的中年人,面前铺满各种古董珍玩。
中年人一脸疤痕,戴着一顶宽大的黑色帽子,刘海浓厚得遮住了一只眼睛,他身上的绿色大衣破破旧旧的,满是补丁,但是却洗得干干净净。
看来是个生活不如意的人啊!凝空恻隐之心顿时泛滥,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中年人卖的古董大多数是做工粗糙的仿制品,其中几个花瓶茶壶,倒是做得精细逼真。一向喜欢收集廉价赝品只求个安慰寄托的虞健承,当即来了兴致。
他兴味盎然的蹲在摊子前,指着一个样式明显是唐朝风格的花瓶问,“大叔,这个怎么卖?”
“不贵,块。小作坊胡乱制作的粗品,拿不出手。”中年人咧着嘴温和一笑,让他一脸的疤痕看起来不再那么狰狞。
凝空也瞧起自家表哥爱不释手拿着的花瓶,眼神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她才惊奇的道,“难怪我总觉得这个花瓶眼熟,我上个月在页城城北的博物馆看过一个这样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老板你说它是小作坊出来的,我都还以为是真品被人偷出来卖呢。”
“小姐真是会夸人,这说明咱民间出来的假品技术含量高啊!”中年人呵呵一笑,细小的眼眸里一丝诡笑流转,凝空却丝毫没有发现。
她转过头,对一脸惊喜端详花瓶的虞健承说,“表哥,买吧,很值呢。”
男人微笑点头,生怕有人来抢似的,赶紧付了款。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中年人阴沉沉的低笑,“不幸的客人,这个花瓶,绝对能让你们一生回味无穷…”笑得右脸的‘疤痕’,都掉落了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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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些人和司徒岩蛇鼠一窝
回到县政府的家属住宅区,凝空打量起眼前不宽不窄布置温馨的房子。一厅两室,外加一个连着卫生间的小厨房,挺有单身生活感的。
“今天第一次来这里,什么感想?”递给坐在木椅上的凝空一杯绿茶,虞健承拿出挂在卧室的公文包里的文件,直接在茶几上阅读,不时动笔写些什么。
想起白天在街上见到的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凝空不假思索的答,“交通便捷,经济繁华,不像县城,反而像一座大城市。”
“是啊!水县是很富足繁荣,可是又有谁知道撕开这层金碧辉煌的外表,里面是多么的腐败萎靡。”虞健承深叹了口气,神情极其郁结。
凝空心中也有些感慨,想起舅舅私下跟自己说过,表哥虽然才在这里上任一个星期,但做得并不开心,每一步都是惊心谨慎汊。
因为他刚来报到的第一天,就有官员请他吃饭,直言不讳水县商界的私密之事,他最好不要管,也不要过问。安分守己的当他的一县之长,肥肉总少不了他一份。
可惜,却被他一口拒绝,导致遭到全县多数官员的排挤打压,稍有不慎,便会被人设陷阱等着他往里跳。
“表哥,水县的贪污犯罪,真那么严重吗?朕”
“嗯。”虞健承皱眉点头,“一座城市能够鹤立鸡群,经济常年不减反增,跟那里的黑暗贪赃势力,有很大的关系。我们是亲人,我才敢向你坦白这些。你千万不要去跟别人说。”
“我明白。”凝空点头,但转念想起关于水县走私贪污极其风行的传说,立刻气愤得握紧拳头,“对于这些事,中央就没想过要好好调查整顿吗?”
“调查?”厚薄适中的双唇嘲讽扬起,虞健承嗤之以鼻的哼笑,“水县是全省纳税重县,每年缴纳的税额,几乎相当于页城的一半。明知它有枉法蛀虫,查出来的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大鱼的影儿都不见一个,中央又有什么办法?”
看着一脸愤怒的表妹,虞健承苦笑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何况,它每年能给国库带来巨大的税额,查不出它的任何猫腻,中央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出了事,我脱不了干系,毕竟这是我的管辖区。相安无事,我也讨不到任何甜处,那些嚣张之徒依旧天天笙歌宴舞,顿顿大鱼大肉。”
“这么个烫手山芋,你可以不接的。”把玩着下午买来的花瓶,凝空不满的嘀咕。
她想起刚进门时,对门要外出的副县长唐利,对自家表哥不屑一顾的鄙夷眼神。还有他看向虞健城塑料袋拎着的花瓶时,那满是嘲弄的欠揍大饼脸。
“总有人要接下它,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会好好整顿这里的歪邪风气。”虞健承拧着粗浓剑眉,斩钉截铁的沉声说。
“嗯,支持你。”一手将花瓶搂在怀中,凝空一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正好是晚间新闻的时间,电视荧幕上,一身灰色套装的干练女主播,表情淡淡的说着,“今天凌晨点,页城广安博物馆的一件唐朝花瓶被人盗走,现今下落不明。各海关机场火车站的出入口,都被严密搜查。然而,那花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管怎样查找,都无影无踪。这个花瓶市场估价至少千万,为广安博物馆少有的几件唐朝真品之一。下面公布它的具体图片,如有知情人举报,可奖励人民币一万元。”
“跟表哥你买的这个假货好像啊!”凝空收回看电视的视线,朝来回盯着电视和自己怀中花瓶的虞健承,笑眯眯的说着。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拿着的这个,底部被人恶作剧刻有一个梅花印的花瓶是真品。哪有人会这么傻,放着千万走私天价不要,以元这么个零数将它在街头随便卖掉?
虞健承一直在紧盯电视上重复播放的花瓶图片,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如遭雷劈的跳起来,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低叫一声,“不好,这个花瓶也许是真的。”
“表哥你太拿自己街头淘的破东西当回事了吧?”凝空嗤之以鼻的笑容,凝固在他手指荧幕上花瓶底部的梅花印上,“这…这…不会这么巧吧?”她只觉手脚一阵冰凉,脸色难看至极的结结巴巴。
“我现在也只是假设。这个花瓶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是盗窃私藏国宝的重罪。”虞健承匆忙的从沙发上拿起一件衬衫,小心的把花瓶捂得严严实实。
凝空顿时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完全没遇到过这种重大突发事件,哭丧着脸嗫嚅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回去?怎么还?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们就是偷盗的人吗?”
“不知道。”使劲揪着头发,虞健承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一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两人正在焦头烂额,寻思着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局交代事情原委,并直接把花瓶送回去的当儿,房门突地一阵巨响,十来个武装上阵的警察,持抢撞门而入。
为首的高瘦警察面无表情,对霍然起身的虞健承举起一张写着黑字的纸,“虞县长,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你跟走私古董的人暗地里有来往,我们需要对你的住处,做一次全方位检查。这是搜查令,请配合。”
说完,看也不看惊恐惶然的凝空,指挥一干同仁开始翻箱倒柜。
眼看其中一个警察,就要打开沙发上用布包着的花瓶,凝空立马紧张得靠近苦涩而笑的虞健承,用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小声提醒着,“表哥,跟他们解释啊!事情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还有什么好解释,我落到人家的圈套里了。”
花瓶刚买回来,后脚警察就找上门。人家给自己表哥设计了一个永远无法翻身的死局,凝空也悲愤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即使她知道事实真相,又有谁会相信这个嫌疑人表妹的片面之词,因为她拿不出一丁点儿的证据。
看着随后赶来的博物馆馆长,激愤的抱着虞健承买回来的那个花瓶,一个劲儿的说那就是真品那就是真品,凝空心中的寒意,霎时遍布周身。
她想开口,想为毫不反抗任由警察戴上手铐的表哥辩驳。他却一直使眼色制止她,并一直坚称是自己在外面等表妹上公厕时,在路边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买的花瓶,她完全不知情。
她知道他是不想她受牵连,事已至此,完全没有解决挽回的余地,能少拖个人下水总是好的。
今天因为是元月号,逛街的人潮多不胜数,进出公厕的人自然也就多如牛毛,谁也记不清凝空是不是真在逛街时去上了厕所。
看着表哥被警察前后左右夹围着出了政府大门,在一干眼神异样的群众围观中上了警车,凝空心里非常的难受。她悲愤的跑出去,想去找那个一脸疤痕的中年人,要他给自己表哥辩证。
可是,转念一想,既然花瓶的来历都可以凭空捏造,那个中年人的身份,肯定也很可疑。他一脸掩住真实面容的疤痕,看来也是假的。
想起自己居然鼓吹表哥买下那个花瓶,凝空便觉得天昏地暗,瘫软着身子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脸绝望气愤,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说无聊,表哥就不会带她出去逛街,就不会去买那个花瓶,也就不会无辜变成私藏国宝的嫌疑犯。
警察也不是没对虞健承一直否认凝空是共犯的说法怀疑过,但当他们调查这对表兄妹的电话机票车票往来纪录后,发现他们一年常见一面,也就是过年时虞健承回来的那一两天。至于电话,更是生疏得三年来都不打过一回,前几天来到与表妹所在城市不远的水县,他才打了一分钟的客套电话,邀请她有空过来玩几天。
所以,共犯嫌疑被剔除,凝空电话没有被监听,也仍旧是自由身。
在过往路人的惊讶目光中,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凝空,刚准备拿出纸巾擦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司徒岩打来的。
换作前两天,她肯定是直接掐掉。
但现在她被花瓶这一巨变吓得六神无主,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按下了通话键,“喂!”仍在抽噎着,她声音茫咙的问。
“满意你看到的吗?”男人沉朗带笑的好听声音,透过电话悠悠传来。
“满意什么?”通红的鼻子一抽一抽,凝空愣愣的边起身边问。
“你表哥…”模棱两可意味不明的三个字,顿时让凝空脸色大变。
距离虞健承被带走到现在,不过个小时,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到车程个小时外的页城?不用想,她也知道关于表哥被栽赃设计一事,跟司徒岩有关了。
“我表哥被人骗买的花瓶,是你你叫人做的?”凝空咬牙切齿的说着,快速按下录音键。
“呵…别白费力气了。”男人似乎察觉到她此刻在做什么,随即嘲讽的笑出声,“我就是来祝贺一声,不要妄想我会多说什么。”
凝空却不甘心,看着手机显示上这男人跟她同待在水县,她尽量找话题套话,“司徒岩,我跟你是有怨,你来找我一个人报复就得了,为什么要叫人偷了博物馆的唐朝花瓶,再骗我表哥买下?”
“阿利,她在跟我说笑话呢?要不要听一下?”电话那头,司徒岩答非所问的一声嗤笑,凝空随即听到虞健承几位政府同僚的大笑说话声。
这些声音,她中午来到县政府时,都听到过的。听得最清楚无误的,就是下午她跟虞健承来到政府住宅区时,对他挖苦过几句的副县长唐利,司徒岩此刻口中的“阿利”。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和司徒岩蛇鼠一窝,他们设计让一直不肯同流合污的表哥入狱,姓司徒的不仅知情不警告一下她,还跟他们一起狼狈为奸,说不定这件事他还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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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抢我的男人,就得付出代价
“司徒…”凝空才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司徒岩便挂断了电话。
在她气郁恨怒,却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为庆祝你雪上加霜,梦珂妹子也准备了一份大礼等着你!”
“什么意思?”凝空立马回复过去。
司徒岩却只回给她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就直接关了机。
凝空调出那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刚一接通,那一声甜美可人的“小贱货,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吗”,让她瞬间听出这是黎梦珂的声音汊。
“你什么意思?”凝空现在心烦意乱至极,又被这一对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男女,说的意味不明之话弄得心情更加不畅,语气也含上不耐。“什么意思?”女人脆笑如铃,隔着手机,凝空都能想象得到她嚣张狂妄的欠揍表情,“你打电话问你舅舅不就知道了。敢抢我的男人,就得付出代价。”
“你…”凝空的心一沉,心中浮起不好的感觉,警惕的问,“你在搞什么花样?”
回应她的,是“嘟”的一声电话挂断声朕。
想起表哥的事,杯弓蛇影的凝空顿时心慌意乱,拨通了舅舅虞松的电话。
“喂!凝空,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拨过来了。”虞松的声音沙沙的,略带轻渺的,语气满是浓浓的倦意。
凝空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试探的问,“舅舅,你…”
“凝空啊!舅舅栽了,被人坑了一百万…”一向泰山崩于前而纹丝不动的舅舅,声音此刻竟含上哭腔。
凝空顿时惊吓得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为了他的话,也为了黎梦珂方才那不怀好意的话意,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而起。
那女人想报复自己夺她所好,所以拿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手。
天哪!一百万!那可是舅舅维持果园运转的全部积蓄,他应急的周转资金,不到迫不得已不会用的。他怎么会被人骗了去?
“舅舅,到底是怎么一事了?”嗫嚅着嗓音,她心慌意乱的问。
“昨天晚上点,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不小心把一百万打进我的帐号,那笔钱本来是他打给客户的,急需用着…我半信半疑,连夜去了机查看,里面果然多了一百万…担心人家着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银行取出汇进他的帐号。结果等我在机再查询一次时,那多出来的一百万,还有我原本存放在里面的一百万本金,全都没了…”
听着舅舅哽咽缓慢的话,凝空的心,也霎时沉到了谷底…
那种使用汇票故意汇错款,让你以为你的户头真的多出了一笔钱,以急用为借口私下叫你转还回去,然后他收到钱后,在小时内立马取消汇票的骗术,网上也不是没有过报导,舅舅怎么会这么大意就相信了呢?
凝空心中十分懊悔内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可是,告诉他有用吗?
黎梦珂既然敢堂而皇之明示害自己的亲人,自然做好了万分的准备,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凝空好恨,这个贱女人怎么就那么毒的心,居然真拿自己的亲人下手?
她们根本就算不上有什么恩怨。抢了她的男人?自己跟谭弄云本来就不是恋人,也就称不上是夺人所爱。
“舅舅,对不起…”眼泪就这么无预警的流下来,凝空哭泣着说。
“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是舅舅的错。”
“不,是我的错,对不起…”凝空一个劲儿的摇头道歉。
想说出真相,却又不敢,她很害怕。一想起表哥的事,她就惶惶不安。
家里已经发生这么大的事,舅舅都扛不下去了。要是让他知道表哥因为私下买卖国宝被抓,他又会怎样的受打击?
凝空不敢说,也不能说。但是,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
这边,一向疼爱凝空的舅舅,正在跟她断断续续的述着苦水。
舅妈惊涛骇浪的哭喊声,突然随着撞翻椅子的零乱声,传入凝空的耳中,“老虞,不好了呀!阿承在水县被抓了。说是跟走私国宝的人买了被偷盗的国宝,被起诉坐牢…”
“砰!”电话里传来舅舅跌倒在地的声音。
凝空也颓然瘫软在地上,整个人已六神无主,茫然的大眼睛失神空洞洞的,完全忘了有所动作,嘴里喃喃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一整天,凝空都魂不守舍,怎么回的页城,手机什么时候丢的,她都不知道。
送她回小区的林朝纤,对开门的霍父霍庭伟轻声道,“伯父,你好好看下她吧!她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下午去水县看望朋友时,见她一个人完全没意识的到处乱晃,差点被车撞到。”
“知道了,谢谢林警官把她送回来。”霍庭伟微笑点头,平庸的面容温和如春风。
“没事,之前跟弄云带我来过这儿两次。反正也认识路,就顺便载她过来。”回以一个礼貌淡笑后,林朝纤便下楼走人。
扶着失魂落魄的凝空进了家门,霍庭伟拍了下她的肩膀,温柔的唤了一声,“小空。”
凝空抽离的思绪顿时被拉回,看着父亲慈爱脸庞上的亲切笑容,想起舅舅的事,随即扑进他的怀中嚎啕大哭。
“是担心你表哥的事吗?别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伤心也于事无补。”得知虞家惊变的霍庭伟声音清和,柔柔的拍着女儿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安慰着。
“爸,对不起…”抬起泪痕斑斑的圆脸,凝空蠕动着咬得出血的双唇,嚅嚅的低语坦白,“舅舅的事,是因为我才被人害的…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哭得肝肠寸断,她双手抓着头发,垂脸蹲在地上哽咽。
“怎么回事?”霍庭伟笑容顿时褪去,脸色一沉,蹲在她旁边,抬起她的脸,“说清楚。”
“我…我得罪了人,所以她报复在了舅舅身上…”溢满泪水的红肿双眼尽是内疚,凝空不敢直视父亲怒不可遏的脸庞。
“啪!”霍庭伟一巴掌打在她的左脸,留下一个深深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疼。
“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跟黑社会的人混在一起!不要跟黑社会有所牵连!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你自己自讨苦吃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家人?被一群不务正业的黑社会前呼后拥,让你很有成就感?”霍庭伟整个人气得身子直发抖,白皙的脸庞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一片。
男人越说越气,失去理智的又给了默不作声哭泣的女儿一巴掌,声色俱厉的吼骂着,“你舅舅最近因为果园经常发生灾害收成不好发愁,你这个老是招惹不三不四的人的不孝女,不想办法帮帮他,还惹来豺狼对他落井下石。你…”
说到最后,霍庭伟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皱眉大口的呼吸着。
凝空抱着头坐在地上,眼中的泪水仿佛打开的水龙头,一直不停的流着,不敢去看父亲怒气冲天的可怕模样。心中悲愤自责的狠骂自己怎么不去死,给家人惹下这么一个天大麻烦。
可是,死了就有用了吗?她真的因为这个死了,黎珂估计会是这世界最高兴的人。
谭弄云的家是巨富,他一定有钱借给自己。
想到这儿,凝空的心登时一阵激动,双手快速的伸进衣袋中。这才悲哀的发现,手机…在水县大街上的时候,不知何时被人偷了。
每次谭弄云去了马来西亚,从不主动打自己电话,说是不方便办事。一般都是他回来了,她才当面告诉他。
怎么办?没有流动资金,舅舅的果园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表哥请律师打官司,也需要不少钱…
凝空内心焦虑急躁,偏偏又不知道怎样做。思绪沉溺间,连霍庭伟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
她跑去谭家大宅,佣人却告诉她,苏湘去了国外度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谭弄云和爸爸谭浩都在马来西亚做事,根本联系不上他。
苏湘对自己一直不冷不淡,这个眼里只看得见利益的势力女人就算在家,也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借钱给她。
“借给你?因为我儿子喜欢你?可你嫁给他了吗?是谭家的人了吗?我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借钱给外人?”不用当面问,凝空也知道这个精明吝啬的女人会这样回答她。
直到傍晚,凝空垂头丧气回到家中时,惊闻事变的虞青雁也随着丈夫回来了。
看见脸颊两边都带着红掌印的女儿,女人秀致面容一拧,随即边搂她入怀中,边不悦的对刚去律师楼与人买卖房契的丈夫斥责,“老公,你真是太过分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打她?”
“哼!我岂止打她,连宰了她的心都有。你看你,都把她宠成什么样了?上次被那个姓于的黑社会玷污囚禁,还不懂得长记性,居然又去招惹这种人,把你哥哥害成什么样了?”
听着父亲毫不留情的狠绝之话,凝空刚止不久的泪水,又一次倾眶而出。埋在母亲高挑丰满的怀抱中,无声的自责低泣。
“小空还小,不懂事我们可以慢慢教,不用暴力相待啊!”虞青雁横着浓淡适中的黛眉,为人师长的关系,让她对丈夫的做法完全无法赞同。
霍庭伟冷哼一声,打开手上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你先去取一百万出来,还给你哥哥,其余的存进你的户头,明天我们再去找房子租住。”
“爸,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凝空顿时吃惊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手中明得晃眼的支票。
上面的数额,总共是万!“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争气的,不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怎么还钱给你舅舅?”
“卖…房子?”凝空瞬间惊恐,大张的嘴因为太过震惊完全合不上。
虽然她家地处三教九流的老式住宅区,家里的这套房子又是年代中的老板风格,但里面刷新装修了,看起来也不比寸金寸土的城北区差,至少也能卖个万。
可父亲为了急需用钱,居然匆匆忙忙就把它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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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爸爸不该打你
“收拾行李,明早回旺山村。”扔给依旧在伤神的凝空一张火车票,霍庭伟沉着脸进了洗手间。
“妈,你们都回外婆家,那书店怎么办?”看着手里同样拿着火车票的虞青雁,凝空抬起红肿的脸,呐呐的开口问。
“先放一边吧,停业几天。你舅舅今早不小心摔断了腿,正住着院,怎么着也得回去看看他。”轻叹了口气,女人眉峰紧紧皱着。
“对不起。”一声哽咽,凝空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扑通”的跪倒在地。
舅舅一定是受打击过度,才会心神不定,导致摔断了腿,这都是自己害的汊。
“不用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扶起她,虞青雁叹气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显现出几分倦意。
一大早,凝空全家便顶着寒风暴雨出了门,赶去火车站。
候车室里,座位临近窗子的凝空,因为窗口没关严的关系,被吹进来的冷风刺得身子一抖朕。
虞青雁见状,忙关好窗子,把围巾给她围上,并替她拢好大衣。
“哼!”霍庭伟只斜睨她一眼,随即冷着脸别开视线。
凝空紧抿唇角,下意识的缩进母亲的怀中。父亲一天一夜的冷然相待,和连累舅舅的愧疚,让她的心里始终堵着一座巨石,沉沉的,闷闷的,充满酸涩苦郁之意。
这狂风呼呼的寒冬早晨,她的身体冷,心更凉。如果没有母亲的体谅安慰,她不知道能不能撑住,会不会真的自杀。
好累,把家人害成这样,自己却没有办法解决。每天面对他们除了难受,就是压抑和痛苦。
死了,是不是就好一点?那样,就能看不到,听不见了。
眼前来往的年轻男女,脸上洋溢的开心愉悦,衬托得父母忧郁苦恼的愁闷面容,好似一把冰利无比的刀,刀刀切割在她的心上。
“老公,你不要对小空这么冷淡了。她还小,才岁,不会做我们可以慢慢教,用不着因为一次错事否认她的全部。”安慰的拍着女儿一直发抖的肩膀,虞青雁摇摇头,轻声劝慰着。
“她还小?你在这个年纪都生下她了。年轻不是做错事的借口。”顾及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厅,霍庭伟没有说出太过分的话。
“那还不是你先上车后补票,刚毕业就让我嫁给你。”脸微微一红,虞青雁小声的笑骂,秀美的脸庞闪动着昔日少女时期的明丽光彩。
“你这女人…”霍庭伟脸庞也泛上淡淡的红潮,没想到妻子会大庭广众的说起这种陈年旧事,轻咳嗽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对上凝空惊讶抬起的眼眸,男人的神情又变得冷淡。
整个车途中,除了白天,虞青雁去哪凝空都跟着。她实在害怕父亲冷酷如寒霜的淡漠表情。有人陪着,她才能感到心安一点。
然而,回到旺山村,在医院看到刚做完接骨手术的虞松,整个人憔悴单薄得让她不忍直视,她又不禁流下内疚的泪水。
“怎么了?”虞松见状,苍白如纸的面容顿时一阵心疼,抬起手,就要给她擦去泪水。
凝空大惊失色,连忙轻放下他的手,“舅舅别动,您身子才刚动完手术,应该好好休息。”
“舅舅没事的,别哭。”男人扬起微显淡紫色的双唇,摇头冲她一笑。
“她要哭就让她哭个够,她应得的。”挪着板凳坐到床边,霍庭伟冷声开口。
虞青雁不悦低斥,“老公…”
“庭伟怎么说话呢这是。”虞松失笑摇头。
“这个臭丫头,老是不懂事,去招惹不三不四的人害了你,我心里愧疚啊!”掐掉刚吸两口的烟,霍庭伟边大力踩在地上,边对默然垂头的凝空怒目而视。
“怎么回事?凝空一向乖巧懂事,连一般的男人都避而远之,不至于跟那种人来往啊!再说,我的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哪里懂事了?整天就知道闯祸,都怪我们平时宠坏她了。”霍庭伟低吼,“要不是她,你怎么会被人骗去一百万?”
“对不起,舅舅…”原以为早已流干的眼泪,再一次如开闸的洪水喷涌而出,凝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真的好累,好想一刀子了结了自己的性命。这样,就不会感受到痛楚,家人也不会每次看到自己都难受郁恨。
在虞松惊呆的目光中,霍庭伟拎起凝空瑟瑟发抖的身子,“说,那个陷害你舅舅的人是谁?你究竟惹了人家什么?他会这样对你?”
“她,她叫黎梦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主谋,她没…没承认。只是告诉我舅舅的事…她以前是弄云的女…女朋友,我们关系不好。”在父亲喷火的怒赤目光中,凝空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低轻,无助的看着上前拉住他的虞青雁。
“老公,你快放手,你抓疼她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和恰巧推门而入的舅妈洪瑾拉开丈夫,虞青雁摸着女儿青紫的右腕,拿出纸巾替她擦去怎么样也止不住的泪水,“小空别怕,你爸只是一时失手,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哟!这都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什么拿自己女儿出气呢?”洪瑾把霍庭伟按坐在椅子上,笑着打圆场。
“舅妈,对不起,舅舅被人骗钱的事,是有人为了报复我做的。”
面对凝空泪如泉涌的哭泣承认,洪瑾只觉得脑子轰隆隆一片,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呆站在地上。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
凝空看到她这样,内疚的苦水翻江倒海般涌来,整个又不禁泣不成声。
“凝空,那个姓黎的女孩,年纪不大吧?”一直愣神的虞松,突然轻轻出了声。
凝空被他温和的语气一暖,抿嘴点头,“跟我一般大。”
在其他三人愕然不解的目光中,男人又微笑对凝空开了口,“如果是你,陷害一个老实人没了一百万,你会怎么样?”
“我会良心不安,睡觉也不会安宁。想起来就会心虚内疚。那些钱就像恶魔一样,不管我醒着还是睡了,都摆脱不了它。就算是睡着了,也会做跟它有关的恶梦。老是担心东窗事发,不敢面对被害人。”这是凝空这两天寝食不安的真实想法,也是她一闭上眼就做恶梦的心境。
一想到舅舅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不用亲身经历她就已经惶恐惶然。
“那就对了。你还小,没有做大事的狠决果断,一般的女性都这样,所以少有女的能站在事业顶峰的金子塔上。何况那个黎梦珂只是一个爱争风吃醋的女孩子,我不相信她做得来这样心狠手辣的事。”虞松又笑了笑。
“阿松你不用为了安慰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故意这样说。人心隔肚皮,别人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又到底做没做,除了她,我们都不知道。”又瞪了一下面露一丝舒色的凝空,霍庭伟不悦的说。
“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依据。如果不是有来头的人,就算无意蒙对我的银行帐号,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能打款进我的卡?可能你们不知道,果园这两个月并不太平。”
看了看脸露理解的妻子,虞松突然变得愁眉苦脸,继续开了口,“政府有意征收这块亩的地皮,把它卖给私人企业建住宅区。村民们都不同意,就赔那么点钱下来,没了土地他们往后吃什么?加上我每年给的租金够多,而且契约没到期,事情也就不平不静的拖了下来。可从那以后,果园变得不再安生。先是有人往里面泼血浆,接着又见果园围墙四周到处是不知从哪而来的大堆蛇虫鼠蚁。至于咱们家门口被人半夜刷泥鳅血,用来引蝙蝠磕门,故意吓我们以为是鬼敲门。还有你舅妈刚出门就掉到被人事先挖好的粪坑,家里更是不时飞入警告我们赶紧撤租约的的纸张…种种人为的惊吓之事,都表明是那个集团找人做的。”
“太过分了,报警啊!”看着一脸苦笑的洪瑾,霍庭伟气愤的握起双拳。
“报警有什么用?警察跟丧尽天良的商人蛇鼠一窝,在这个社会早已平常如家中饭菜。他们的眼里只看得见钱。每天都有民警在果园附近的景区巡逻,没有他们的默许,那些人怎么能无肆无忌惮的往果园里丢东西?”
一声冷哼嘲笑之后,虞松继续说,“你们一定会不相信,我为什么这么断定被人骗这事,跟凝空没多大关系吧?因为三天前,我收到一个不明短信,警告我再不跟村民们解约,把果园让出去,他们一定会送我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我以为,只是平日那种小惊小吓的胡闹,咬牙忍忍就算了。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丧心病狂的动了真格。那个黎梦珂,只是知情,年纪轻轻的,也就刚踏入社会,还没胆子做这种事。”
闻言,霍庭伟脸色总算松了很多,走到低头咬唇的凝空面前,轻柔的摸了下她消肿不少的脸,温声问,“对不起,小空,爸爸不该打你。还疼吗?”
“不…不疼了。”想到这两天的悲愤惊吓,得到父亲的原谅,她顿时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伏在他的肩头闷声哭泣。
“阿伟,怎么你打了她啊?”虞松眉头一皱,责备出声,“也不好好调查清楚,就胡乱打人,还一天到晚黑沉着脸,理也不理她。孩子要是想不开,去轻生了可如何是好?”
想起曾看过报纸报道这一类因为家人误会不原谅引起的悲剧事件,洪瑾也忍不住责怪的开口,“就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得动手动脚,她受不了打击自杀了可不是闹着玩。”
“不…不会,我脸皮厚…”哭得茫茫然的凝空,仍旧缩在父亲怀中,下意识的随着舅妈的话孩子气一答。
四人一愣,随即都笑出声。
虞松眼角的皱纹都全部笑现,“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被骂傻了还懂得还嘴。”
“大哥,这个你拿着。”霍庭伟敛住笑,从大衣的内袋拿出一张新存折,递给愕然瞪大眼睛的虞松。
“这…庭伟你哪来这么多钱?”虞松一打开看着里面整整一百万的数额,又递还给他。
洪瑾也赶忙推拒,不让霍庭伟把存折再伸过来。
“我把房子卖了,这事就算不是小空的错,房子也拿不回来了。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当初开书店了三个月撑不下去,欠人家的万块又挨催,是你们一声不吭就帮我拿钱去还。现在轮到你们有难,我和青雁总不能袖手旁观。果园需要钱运转,小承打官司也要花不少钱,你们收着吧!”
面对洪瑾这个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实女人,霍庭伟一把将存折塞进她的怀里,随即面无表情的在椅子上坐下。
那一丝不苟的平静表情,看得从小崇拜他的凝空心暖融融,的清瘦身躯顿时增升到高耸如云的高度。
和一脸柔笑的母亲对视一眼,凝空笑吟吟的飞奔过去,搂着霍庭伟的脖子,“啾”的一声,就亲在了他的额头上,“老爸,你真是太帅啦!”
男人头也不抬,淡笑对激动得不知所措的虞松说,“看吧,小空都同意我们这样做,你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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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律师,不简单
原以为虞健承买卖国宝一案已成定局,没想到在凝空一家陪同舅妈洪瑾刚抵达水县,便出现了新的转机。
名震两岸三地,接官司极挑的金牌律师苏晓然,居然主动找到他们,承诺不收分毫接下虞健承这个案子。
这个逢打必赢,能把黑的硬生生拗成白的,一笔官司酬劳不下百万的冷艳律师,坦言只是欣赏虞健承的为人,信不来他会知法犯法做出自寻死路的蠢事。
洪瑾喜极而泣,当场就给她下跪。
能得这个法庭鬼见愁帮忙,就算还没打,都已经挽回一半生机汊。
不过,苏晓然却让虞健承改供词,坚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卖给他的是国宝。还告诫他,哪怕是上法庭的最后一秒,都不要松口,不然她也帮不了他。
虞健承不懂,但自己问心无愧,改就改了,反正这就是事实。
所以,对于警察质疑他为什么突然又改了供词,他声称最初太过惊吓,脑子一时发热,破罐子破摔才承认朕。
这理由有点牵强,倒也没什么行不通。
日子如水,一点一滴的流过,转眼距离开庭只剩一天。
洪瑾坐不住了,拉着同样没法淡定的凝空,去了苏晓然的临时公寓。
这个女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儿子的案子她不仅不去查访找线索,连过问一句凝空这个当日始终跟虞健承的证人都兴趣匮乏,她真的是来帮他们的吗?
“苏律师,明天都快开庭了,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儿呀?”面对看杂志品咖啡的干练女人,洪瑾微带责备的急切出声。
“那你想我做什么?”女人扬起细长的秀美,冷艳妖娆的面容毫无表情,“去大街上吼上一吼:虞县长逛街时被人骗买下国宝,谁是当时在场的知情人?”
“我…”洪瑾顿时语塞,蜡黄平凡的脸庞满是尴尬。
“更何况。”艳红菱唇浮起一抹嘲讽笑意,女人声音不温不淡的继续说着,“帮助虞县长只是义务,我随时可以直接走人。”
“苏律师你别不帮我们啊!”洪瑾霎时惊慌,拉住她修长如玉的手,“除了你,没人能救得了阿承。你不喜欢听这些,我以后不过问就是。”
这个女人,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傲!凝空在一旁暗暗哼唧。
“呵,我说笑而已,虞太太别当真。”摇摇头,苏晓然嘴角再度扬起一个没有温意的笑,“何况,我这么欣赏虞县长,还有…”转过身,女人明媚如珍珠的漂亮眸子扫向坐椅子喝茶的凝空,“这位小姐。”
“我?”凝空愕然。
“是啊!你不知道你有多金贵吗?”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女人,凝空再笨也知道她在明褒暗贬自己。
“我,就是一棵不起眼的烂草而已。苏律师不用这么夸奖我,我有自知之明。”凝空努嘴望天花板。
苏晓然却不再理她,转头对洪瑾说,“就算明天上法庭,你们也不用急,我已经叫了人去处理这件事。好了,我要午休了,出去请帮我关好门。”
说完,就不管干瞪眼的两人,她回房间睡觉去了。
所以,这次的质疑问话,凝空和洪瑾是带着一肚子气而来,满载疑惑茫然而归的。
开庭审理的时刻终于到来,凝空一家三口,陪同洪瑾和虞桂花坐在旁听席,看着淡定从容却没有一点翻案证据的苏晓然,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虞桂花,一直拉着凝空的手,不停的问这问那。凝空一边安慰劝解她,一边心中惶惶不安。
可是看到苏晓然由始至终都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模样,她的心又变得安定不少。
人家是常胜将军呢!没有十足的把握,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吗?大人物,总是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才会亮出法宝,出其不意,一招制胜,惊艳全场。这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了。
淡定,淡定,大神都喜欢这样,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出手。凝空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可是看到表哥在控方律师高超技巧的追问下,越来越惊慌失措,而苏晓然却始终好整以暇的优雅坐着,凝空实在无法安然淡定了。
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她真的是来帮表哥的吗?
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苏晓然除了偶尔反驳控方律师几句,几乎不曾主动为虞健承说过有利的话。眼看表哥坐牢就要尘埃落定,结案陈词。
凝空紧张得脸庞手心都是汗,还得安抚大受打击的外婆时,苏晓然放在桌上的手机欢快响起。
“苏律师,你怎么公然在庭上开着手机?这样有扰工作环境知不知道?”
面对法官大人不悦的沉视,苏晓然慢悠悠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女人弯起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笑容柔媚的缓缓而语,“我当然知道,可这个电话至关重要,关系到我辩护人的清白名誉,对整个案件起到不可缺少的重要性,请法官大人准予我接听。”
听得她这么一说,法官刚毅冷淡的面容软了软,语气仍旧有些不悦,“下不为例,给你半分钟。”
事情有转机!凝空等陪审家属顿时一阵兴奋。
冲法官甜媚一笑,苏晓然也不再多说话,快速按下通话键,言简意赅,“找到了吗?…马上带来。”
挂断电话,苏晓然对微带疑惑的法官说,“法官大人,请延长分钟再结案。”
大学便与她同班的法官,顿时有些为难,“刚才多给你半分钟,已经格外酌情…”
“我才用秒。”苏晓然笑盈盈打断他。
“苏律师,你这是在无理取闹。证据确凿,已经可以结案。这法庭不是你一个人在用,大家时间都很宝贵。”身为控方律师的高瘦眼镜男,登时怒斥出声。
“那分钟吧!”两手撑在桌上上,苏晓然笑得毫不在意。
对方却有些不自然,眼神满带不耐,“你到底拖延时间想做什么?”
“告诉阁下,然后想叫人去劫夺吗?”看着旁听席一个悄悄离去的陌生人,苏晓然嘲讽出声。
控方律师脸色一变,仅一秒,又褪了去,转头看向神情尴尬的法官,咄咄逼人的说,“法官大人,请结案。”
“呃…”没有借口拖延时间啊!虽然想帮老同学。
法官轻咳了一声,拿起面前的文件,正要宣读。而受到他那一咳启发的苏晓然,眼珠子一转,已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声接一声。
“苏律师,你怎么了?”仿佛不明就里的法官,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
“我喉咙…不舒服…”边咳着,她边喘气艰难的说着。
凝空心中有些感动,她怎会不知这个善于在法庭上使怪招的女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为表哥翻案。
“苏律师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反正案子已经审得差不多。”
控方律师了然而讽刺的话一说完,苏晓然‘虚弱’的哎哟一声,华丽丽的在他面前…晕了。
霎时,整个法庭均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震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苏律师,苏律师你怎么了?”法官大人再也无法淡定,干脆跳到台下,紧张得几乎要扶起她,但一想到身份不宜,只得干站着。
“晕了吗?叫救护车来,先把她扶到一边继续躺着。”面露嘲弄的控方律师,细长如狐狸的双眸只斜瞥了‘昏倒’的苏晓然一眼,便示意一个警察把她搬到旁听席上。
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干愣着的法官说,“法官大人,请结案。”
“这个,苏律师还没醒,我们是不是等下她…”公私皆有的法官犹豫着,慢慢开了口。
以老同学一打二咳三昏倒,只为拖延时间的豁出去不要颜面,他隐约感觉得到那通电话对她很重要,她在等人拿东西过来。
“苏律师身体不好,我们可以过会儿再去转告她,反正结果她知道了,在没在场都没多大关系。”控方律师毫不妥协。
“话是这么说,可是于礼不合。”法官心中暗笑,这个满脑子被结案二字绕进去的古板律师,可能还不知道,经过苏晓然这么一闹,分钟都要过了。对犯人有利的那个东西,应该都快到达门外了。
但要是突然遇上交通阻塞,不能如时送了呢?唔,还是想办法再帮老同学争取下时间吧!
这边,两个法律人员正在针锋相对的交谈是否应该马上结案。
旁听席上一直照顾苏晓然的凝空,在众人一直关注庭上争执,突然见她冲自己眨了右眼。
凝空一愕,看苏晓然摊开一直放在手中的手机,快速点出一行字:马上送我到大门去接蓝衣鞋的人。
她字打得很急,连符号都不加,可见有多焦急。
凝空赶忙转头,对低头叹气的霍庭伟说,“爸,背她出去,外面有人等着。”
他点点头。
“不劳烦警察同志了,我们送苏律师出去等救护车。”面对两个前来想帮忙的警察,凝空微笑推拒。
明亮无人的宽敞走廊里,凝空不停催促霍庭伟加快速度出去。
“不正在走了吗?催这么快干什么?”身上背着极其有份量的高挑女人,霍庭伟不悦的微喘着。
“因为没有我在外边担保,能救你外甥的人,无法进来。救护车,会直到案子结束才会来,他们不会让我出去。”背上的苏晓然,淡悠悠的吐出这一句,随即又闭嘴装昏倒。
霍庭伟脸色一变,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再多问的加快步伐,和凝空向前面不远的电梯走去。
而法庭上,跟法官忘我争得面红耳赤仍不得他妥协的控方律师,停下缓口气看向旁听席,发现苏晓然竟然不在了,眼神霎时闪过一丝慌乱。
他左手中指曲弯,旁听席随即有一个男人会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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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衰竭,要换心脏
眼看还有一米的距离就到电梯,凝空舒了口气。
然而,转过头看到快步向他们走来,面色不善的男人,嘴里却客气喊着,“霍小姐请留步,我有法律上不懂的事要请教苏律师。还是我送她医院吧,等她醒来我就能第一时间问她了。”
凝空顿时紧张,小声催促着霍庭伟,“爸,快进去。”
那个男人,凝空不止一次见他待在司徒岩的身边过,先前在庭上见到他,已经觉得好奇怪,受审的当事人是自己表哥,他们又不认识,这人去凑什么热闹。
这会儿,见他健步如飞的跟着出来,旨在拦截苏晓然出去接人,她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汊。
表哥有了翻案的证据,司徒岩和某些政府官员不乐意了,所以千方百计想阻止苏晓然带人进去。
看这男人长得高大威猛,凝空不用想也知道他要是真追上来抓住苏晓然的话,铁定说什么也不肯把她交还给他们。
苏晓然醒了,这男人会直接带她回法庭,案子未完,律师不能中途离场的。她若是一直装晕,他会带她到别的休息室时刻盯着朕。
霍庭伟本就是文质彬彬的弱书生,背着个子比他还高的苏晓然已经十分吃力,眼看那男人就要追上来,凝空气得一声国骂,手往衣袋一伸,掏出她刚吃完的三根香蕉皮,恶劣的全朝他脚下扔去。
他们三人所在的是监视器的死角,地板本来就滑,男人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收回跑得正欢的脚,直接踩在了其中一块香蕉皮上。
电梯门关上大半时,凝空扬起明媚小脸,对正在狼狈起身的怒气男人甜甜一笑,“苏律师我们会送去医院,不劳烦阁下了。”
陪着不再装昏的苏晓然来到法院大门时,凝空果然见保安拦着个陌生男人,中间白瘦秀气的绿衣男人一直垂头丧气,他旁边的两个男人,则跟保安激烈辩驳为什么不让他们上法庭?
“两位先生,法庭是审判重地,要是什么人来都只说一句是证人,我们都让他们随便进去,那不就乱了套了,谁知道是不是居心不良的人故意进去捣乱。”年轻英俊的保安尽量心平气和,挂着工作式的客气笑容推拒着他们。凝空越瞧越觉得那绿衣男人眼熟,很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保安大哥,这三位是我叫来的,确实是跟正在审查的虞县长一案有关,中间的是证人。”苏晓然走上前,笑容可掬的打断三男的针锋相对。
保安虽然面有不愿,但看苏晓然在正在观看这一切的两位律师打招呼,他只得拧眉开了口,“证人可以进去,不相干的人留在外面。”
苏晓然也不再多话,示意凝空和霍庭伟左右挟着绿衣走在前,自己则紧紧跟上。
沿路,苏晓然一直跟进出的律师和法务人员打招呼,神情轻松至极。待踏进电梯,她才笑得意味深长的对一直狐疑盯着绿衣男的凝空道,“霍小姐,不认识你旁边的这位吗?”
“我该认识他吗?”凝空挑眉一问,虽然她越这男人熟悉感越强,却偏偏想不起来。
“年轻人,记性差呀!上星期五刚卖过古董给你表哥,一转眼就把人家忘得干干净净。”
苏晓然清淡淡的话语刚落,气不打一处来的凝空,和怒发冲冠的霍庭伟,已下雨般的把愤恨的拳头砸在哭丧着脸的绿衣男身上。
“贱男,人渣,叫你陷害我表哥。”凝空激动得涨红着脸,对被父亲钳制动弹不得的男人拳打脚踢。
“好了,打骂发泄一下就得了,闹出人命了怎么上庭给你表哥翻案?”撩掉遮住摄像机的围巾,苏晓然边围上脖子边说。
“怎么找到这个渣男的?”拍拍两手,打得还不够尽兴的凝空边瞪眼神畏缩的绿衣男,边语气粗恶的问。
“钓出来的,费了好大的劲。”掏出包包内的小镜检查仪容,苏晓然轻描淡写的说。
“怎么钓?”凝空讶然扬眉。
“他好赌。”
明白了,原来是叫人去这男人经常赌博的地方堵他。
虽然苏晓然没有说过程,但看她这一直叫人暗中查找,连将要结案陈词的时候都没想过放弃,就可知道她真心是为了表哥疲劳奔波了。
绿衣男既然是被人不甘不愿‘请’来的,面对凝空和虞健承的指认,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卖花瓶的人。
“不承认是吗?”把玩手中的圆珠笔,苏晓然笑得高深莫测。
转过身,她对一名庭警说,“页城广安的博物馆馆长两天告诉过我,那花瓶被人偷之前,曾让专人在瓶底沾有肉眼看不到的细腻粉末。那粉味和质感极其特殊稀罕,有钱也买不到,只有国宝级的古董才能抹上那么一丁点,留味期极长。”
女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下神情已经有些不安的绿衣男,继续说,“只要有人碰过那个花瓶,半个月内,那世间罕有的味道绝对洗不掉。虞县长从买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直接碰过那个花瓶,所以手上没有味道,说明他跟那些偷盗的人没有关系。如果真是同伙,看到这么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又怎么会碰都不碰一下呢?对不对,林京先生?”
被苏晓然称为林京的绿衣男,脸上惊惧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关我什么事。”
“法官大人,我有意见。辩方律师自打说找到证人回来后,一直说着跟本案无关的闲话,严重浪费纳税人的金钱和我们的时间。”控方律师不悦出声抗议。
法官也只得警告了一下,“苏律师,请注意你的问案范围。”
“好的,我会尽快进入主题。”苏晓然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仍是无关紧要,“不过,林先生可能忘了,那花瓶内部装有袖珍监控器,对偷盗人样貌能够清晰的纪录下来。”
“胡说,我拿回家就检查过,花瓶里什么都没…”情不自禁嘲弄出声的林京,话未说完便已惊恐住了口。
可惜,已经没有用,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的洪亮承认声音。
真正盗古董的人被找到,在苏晓然随后摆上的关于他如何设计陷害虞健承的证据后,这场轰动一时的案子圆满结束。
法院大门对面的街道,一对年轻男女静静看着受虞健承一众家属激动感谢的苏晓然,女的斜扯起唇角,嗤笑出声,“枉费我们多个人为这事跑得腿都快断了,还给她一百万律师费,到头来功劳名声全归她。”
“算了,事情结束总是好的,终于能够回家睡个懒觉了。”拍拍她的肩膀,男人笑得无所谓。
表哥的事得以圆满解决,还官复原职,舅舅右腿的恢复状况一天比一天好,凝空一家终于松了口气,当天就坐上公车返回页城,去收拾东西搬出去。
原先中介里打过几次电话来,催促他们快点搬家。但因为记挂虞健承的事,加上还没找到合适的新住处,才拖到现在。
“爸,表哥心打算辞掉这个职位,去外婆的娘家当镇长吗?”望了会儿车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凝空转回头问垂头看报纸的霍庭伟。
“嗯,吃过一次苦亏,该长点记性了。他不适合待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离开的好。”凝空怎么也想不到,买下他们房子的人,竟然是黎梦珂。
“这墙壁真白,让人好想抹脏一番。”走进凝空的卧室,李黎梦珂看也不看把衣服装进行李箱的凝空。
从包包掏出一只红色粉笔,娇笑的在墙上大涂特涂。
“黎梦珂,你…”凝空抓住她的手,本想怒斥,但想到这房子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顿时颓然的垂下手。
“我什么呀?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要怎么布置糟蹋是我的事。”冲气得脸色发红的凝空甜美一笑,女人转身对一直尾随的设计师说,“喏,这个窗子不要,封了。厨房的那堵墙拆了,客厅里再盖个小房间。”
“好的,黎小姐。”设计师微笑点头。顾客是上帝,她爱怎么折腾都随她,只要付得起钱就行。
听着生活了年的家,即将被糟蹋得惨不忍睹,凝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喷火的瞪视面前笑得清新娇俏的女人,“黎梦珂,你不要太过分!”
客厅里,正在指挥搬运工搬家具的霍庭伟,听到黎梦珂这三个字,顿时飞跑进来,呼吸明显不顺畅的边瞪着她,边对怒发冲冠的女儿说,“她就是那个女的?”
凝空还未回答,黎梦珂已笑逐颜开的答话,“是呀!伯父,我就是那个好心提醒令爱她舅舅有点不开心事的人。”
凑进脸色阵黑阵红,呼吸越发急促的男人耳边,她娇笑低语,“还有,那件事,我也有份出谋划策哦,只是没有直接出面参与。”
“你…”霍庭伟脸色因为激动红得吓人,呼吸越急,“你”了半天,气极攻心的倒在了地上。
凝空顿时惊慌,带着急腔的恐惧大喊,“爸!”
厨房里,闻声赶来的虞青雁,惊呼一声“老公”,随即打电话叫救护车。
“心脏衰竭,要换心脏?”看着母亲颤抖着拿在手中的化验单,凝空顿时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倒在地。
一向健康没病的父亲,居然会心脏衰竭?
“不可能的,一定是医院搞错了,不可能…”凝空猛摇着头,满脸的不相信,如雨水流个不停的眼泪,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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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
“妈,爸身子不是一向很硬朗的吗?怎么会得心脏病?”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父亲,凝空完全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跟我说过两次感觉心有点不舒服。”虞青雁疲惫的叹了口气,抱住不挺流泪的女儿,“你爸经常去外地进新书,我们一星期也只有一两天才见面。他身体状况不好,我也不能完全及时知晓。”
“那现在该怎么办?”凝空顿时惊慌的摇晃母亲的肩膀,语气充满焦虑和恐惧。
父亲才岁,正当壮年,都还没有享受她的养育之恩,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他的生死,任由他活生生的死去?
“除了换心脏,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虞青雁流泪凄笑,“可是,现在一颗肾万都不见得有人会卖,更何况是心脏这种以命换命的东西。你舅舅的果园,前天因为开发商给的收购价够高,村民门已经要求他解了约。给工人的遣散费,和挖树木搬运出去的人工费,万就这么打水漂了。汊”
母亲的意思凝空很明白,可是一想到往后不能见到父亲的笑脸,她就觉得痛不欲生。不管最后需要花的钱是多少,她都要给父亲换心脏。
抱着坚定的决心,凝空去问了医生。得知一个月前,有个富豪的妻子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不算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单是买一植物人的心脏,都花了万。
对霍家这个小康家庭来说,这无疑是遥不可及的天价数字,把书店转让了也凑不上那笔钱朕。
怎么办,真的没办法了吗?
医生说父亲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要换心脏,最好尽快。
茫然绝望的跑出医院,看着喧嚣大街上幸福微笑走过的陌生路人,她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
哭得绝望悲戚之时,她的脑海闪过很多极端念头。她想去偷,想去抢,甚至寻思起给人当一个月的情妇,看能不能至少凑得万。
可是,她只是这样想,却不敢这么做。因为放不下颜面,也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值不了这么多钱。
一瞬间,凝空的心绪变得抽散游离,要是当初真的收下了于况融给的那张支票,现在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轻松迎刃而解。要是他还在这里,不用她主动开口,他也会立刻帮她解决。
关于这个男人的景象,铺天盖地的在她心中涌来,她越想越失落难过。
不是因为突然发现他的好而心有怜惜爱慕,只是她现在才悲哀的发觉,原来一直以来,只有这么个男人不求回报的对她好。
自己做人是何其的失败,出了事,身边连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从小到大,除了家人,便只有嫁到美国定居的朱柃真心待她。
可现在,除了狂风肆虐的寒冷街景,一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越想越悲戚,她忍不住眼泪鼻涕并流的孩子气哇哇大哭。
经过的路人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痛哭涕流的女人,都是目光奇怪的或好奇或鄙夷瞧她一眼,随即不想惹事上身的匆匆走开。
然而,一双黑色靴子停驻在哭得正入神的凝空面前,便一直停步不前。
女人好奇的抬起哭得稀里哗啦的斑驳泪脸,视线茫茫然的由他的黑色大衣一直往上移,看到他充满焦色的麦色俊脸,先是一楞,继而糯糯出声,“哥。”
对于这个一年多来,时不时帮助自己摆脱司徒岩纠缠的男人,她挺有好感的。
他不像一般人眼中的黑社会,既不狂妄蛮横,也不无理欺人,反而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好先生。因为岁就当父亲,所以他的外号叫。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在大街上哭?”
看着面前真挚关怀的脸庞,凝空的眼眶又忍不住酸涨,“我爸,心脏有问题。”
“医生说要换心脏。”点着头,她说得心如刀割。
“换心脏?”又是一惊,皱起深致浓眉,“这个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能说换就换。现在各个医院等着换心脏的人到处都是,即使有幸买得到,遭到排斥一样于事无补。”
凝空拧眉咬唇,“我也担心这个,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想试一试。”
从皮夹中拿出一张银行卡,小声的对她说,“这卡你拿着,里面有万块,密码我回头发短信告诉你。”
“不不不,我不能要。”凝空慌忙摇头,连连推拒。
非亲非故,哪能随便要人家的血汗钱。
“给你就拿着。”男人不悦的皱眉,重新把卡塞入她手中,随即大步走人。
那背影高大挺拔,仿佛可遮蔽一切阴霾寒冷,看得凝空心尖发暖。
刚把银行卡放进大衣的内袋,她的手机便突然响起。
手机是在水县时,母亲新买给她的,连带给她补办了张卡。
来电显示上的手机号码有点熟悉,凝空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摁下通话键,司徒岩性感迷人的沉厚嗓音,立即悠悠传进她的耳朵,“最近过得好吗?”很平常的问候语,却充满幸灾乐祸的嘲弄之意。
凝空实在没心情跟他吵嘴争执,也没那个精力。身边一连串的剧变,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不回答,她直接掐断电话,转身回了医院。
回到重症病房内,看到母亲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几岁的憔悴面容,她又忍不住伤心落泪,“妈…”
母女俩相拥痛哭。
昏迷一天一夜的霍庭伟,刚抢救醒过来,见到的便是这副凄凄惨惨的情景。
“别哭了。”他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但是看女儿和妻子哭得这么难过,病情一定很严重。
“爸,你醒啦。”凝空惊喜交集,擦泪走到他面前,强颜欢笑的问,“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给你。”
“我的心脏,到底有多严重?”霍庭伟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声音因为很久没喝水而略带沙哑。
闻言,凝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虞青雁削苹果皮的手,也惊慌得顿住,刀子甚至落在了地上,“老公…”
气氛很沉凝,霍庭伟始终面无表情。
眼珠子在女儿和妻子身上来回扫视,他一字一顿的沉声说,“我自己的病,我有权知道。”
凝空完全不知所措,绞着被汗水急湿的双手,看向同样一言不发却面色痛苦的母亲。
房门突然被推开,霍庭伟的主治医生兴冲冲的走了进来,“霍先生,适合移植给你的心脏,已经物色到了。心脏主人的家属就在外面,如果你们没有任何异议,就赶紧出去签协议书吧。”
凝空和虞青雁脑子顿时嗡嗡作响,惊慌失措的瞧向仅惊吓了一瞬间,神色又变得平静的霍庭伟。
“移植心脏…”男人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随即抬头对微笑等他回复的医生说,“如果移植,需要付给那家人多少钱?成功率又会有多少?要是还不到一半,那就不做了。”
“爸…”凝空急呼,“不管怎么样,都试一试吧。”
“我们院里关于这方面的手术还不是很娴熟,院长已经根第五医院联系过,他们愿意接下你的手术。”
听到医生说的是心脏移植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全国名气极大的第五医院,凝空三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钱…
只听医生又开了口,“心脏的主人,是邻城一个被火烧得全身无一处完整肌肤的年轻人。因为身上多个器官被严重烧坏,他每天只能靠氧气和营养液维持生命,已经是一个植物人,撑不下去是迟早的。就算有幸醒来,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还有后遗症带来的各种昂贵后期治疗,他那种普通家庭根本负担不了。所幸他的心脏一直完好,没有被火伤到。”
在凝空眼露希冀的惊喜目光中,医生又笑着继续道,“所以,他的家人决定以一百万的价格,将儿子的心脏买给你们。要知道先在一心难求,两百万都未必有人看卖,你们凑巧赶上了,他们家现在欠债累累,需要马上用钱。你们赶紧抓紧时间做决定啊。”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给这一家三口商量抉择的空闲时间。
“爸,还犹豫什么?赶紧签啊。”
面对女儿的鼓励劝慰,霍庭伟转头问沉默不语的妻子,“老婆,你同意我做这个手术吗?”
女人秀美的脸庞苍白一片,心中沉郁难言。
做,丈夫就有机会重生。但若是身体排斥,适应不了新的心脏,他会直接去下面陪伴祖宗。
不做,他迟早也会死,拖下去身体状况会越来越糟糕,但至少能继续陪伴她们一段时间。
想到这儿,虞青雁顿时焦灼惶然,泪流满面的不迭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把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搂在怀中,霍庭伟闭目沉思。
良久,他才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斩钉截铁的一字一顿道,“我决定了,做。”
签订了心脏买卖合同,接着便是转院。
次日下午,心脏送来第五医院后,霍庭伟也被准备多时的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整整个小时,手术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过。心惊胆战的凝空和虞青雁,在洪馨和虞健承不吃不喝的陪伴下,度过了那段最煎熬焦虑的时刻。
手术很成功,向来没病没灾身子骨硬得像头牛的霍庭伟,坚强的挺过了排斥期。
留院观察了半个月,直到他完全没有不良反应发生,医生才批准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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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求婚了
这个毫无欢乐的春节,在霍虞两家对霍庭伟身体状况的忐忑不安中,悄然而过。凝空所教的小学,已经开了学。
父亲的这场重病加上后续治疗,早已花光他们家所有的积蓄。霍庭伟需要静养调理身子,虞青雁还得继续忙活书店的事,分不开身照顾他。
修养身子,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然最好,空气污浊的夜城已经不适合呆了。
所以凝空跟学校辞了职,带着父亲,跟虞健承来到十里之外的宁湖镇,那是他新上任的地方。
这里空气清新,民风淳朴,确实是修养身息的绝佳之地汊。
在虞健承的帮助下,凝空在离镇政府不元的小学教书。
父女俩住在虞健承特意给他们挪出的房子里,就在他的住所旁边。一厅二室,外加一个厨房和厕所,典型的农村房屋布局。
学校的工资不高,但胜在这里的孩子乖巧易教,不似大城市的孩子骄气不驯。一旦没课,凝空就会跑回两百米外的房子陪霍庭伟朕。
日子井然有序的过着,看着父亲的身子恢复得越来越好,凝空心中的大石一天比一天轻。
这天是公历月初,凝空去菜市场买了几样霍庭伟爱吃的菜,刚推开大门,便看见曾经遍寻不见的谭弄云,站在大厅正中。
男人面容依然清雅如竹,身上衣服却沾了几粒泥土,脸上也呈现出几分疲倦。
凝空顿时惊住,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霍庭伟,微笑接过她手中的菜,边向厨房走去边说,“小谭今天中午刚从马来西亚回来,衣服也不换就来找你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突然走向她,将她搂进怀中,浓斜剑眉紧紧拧着,声音半是疼溺半是责恼的轻问出声。
垂下水雾泛满眼眶的清致脸庞,她生擒低轻的嚅嚅而语,“我去过你家三次,可是佣人都说你一直在马来西亚,还没有回来。”
当日带父亲临走时,她只是跟苏湘告别一声,说短期内不会回页城,根本没有说去了哪儿。他怎么找来得这么快?
凝空笑了,眼泪溢满眼眶,新中却暖洋洋的一片甜蜜。霍凝空,原来你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你还有一个真心关怀你的朋友!
“回页城吧,我帮你们重新找间房子。”放开她,男人语气带怜的道,“真不想看见你住在这种鬼地方。”
鄙夷的看着墙壁到处脏兮兮,地板花式停留在年代末,还没自己浴室一般大的客厅,谭弄云眼中的嫌弃之色越发浓烈。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清静简朴,离我教书的地方又近,还很适合我爸养病。”凝空微笑摇头,顿了顿,脸上的神情又变得失落,“要想再在页城买房子,得等下辈子了……”
男人板起清秀脸孔,不悦的打断她,“我出钱,不用你们付。我明天就在市中心给你们找一套。”
凝空苦笑,“我们没钱还你……”
见不得她沉郁难受的样子,谭弄云急急的脱口而出,“才三百万而已,我送给你们,不用还。”
“才…三百万而已…”凝空咋舌,为他的财大气粗。
虽然早知道这男人家财万贯,但此刻听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凝空还是被梗住了。语气也就含上羡慕妒忌恨的意味,“谭公子,老实说,你家到底有多少钱?”
“多少没数过,但至少能让你不用工作的挥霍八辈子。”谭弄云愉悦低笑,重新将哑然瞪眼的她搂入怀中,“嫁给我,它们就都是你的了。”
“啊?”这算不算是被求婚了?女人惊讶不解的扬起如柳黛眉,豹子般圆润的小脸满带惑色。
他们不是哥们儿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恶寒别扭?
贴唇近她滑润莹嫩的耳垂,男人沉厚嗓音暧昧低语,“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说过,如果岁还没有喜欢的人,就嫁给我?”
“这个…我是说过,可是我爸他…”凝空喝了口手中一直拿着的橙汁,语气断断续续。
她本来是想说,等父亲逼供年轻完全康复再考虑这件事。
谭弄云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高兴的接了话,“你爸同意你嫁给我了。”
“嘎?”凝空惊得口中的橙汁一滴不留的喷向他的脸。
这个…不是吧?他们根本不是情侣关系啊啊啊!
凝空刚从这个爆炸性的震撼消息回过神,让她目瞪口呆的惊人一幕…发生了!
仍旧低视着她,男人掀开清软双唇,火热舌头伸出。将秒钟前还停在她口中,此刻全飞溅到在他脸上的橙汁,悉数舔进了他的嘴里…
在她瞠目结舌完全不知所措的呆滞目光中,谭弄云意犹未尽的舔完最后一滴橙汁。冲她绽露的笑容,除了一如既往的清闲温润,还带着难以言喻的邪坏之气,“好甜。”
甜?是指橙汁吧?可是他为什么一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火热眼神?
乱套了,这个男人,怎么跟平日判若两人了?
凝空好不适应,甚至有些紧张,她真觉得呆不下去了。使劲想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
“到了现在,你还认为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吗?”迎视她挣脱不了,窘迫得左顾右盼的圆滚滚大眼,男人愉悦的朗笑出声。
“我…我不知道。你快放开,我爸等下要出来了,被他看见不好。”凝空的脸越来越红,却不是害羞,而是因为焦急,还有对这男人突然温柔相待的无所适从。
自己一向视为兄长的男人,居然在跟自己变相表白,接受不了啊啊啊!
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早已过去,一切自然规律都没有乱套,怎么这男人反而不正常了?
“岳父在厨房忙活,菜不煮熟他是不会出来的。”见她手忙脚乱的羞慌样,谭弄云唇边的弧度笑扬得越来越深。
“好吧,你有理。”凝空闷声一答,下一瞬间却发觉不妥。
岳…岳父?买糕的,这个称呼果然被他叫顺口了,自己都习惯成自然的一答,尤其是在得知他对自己另有所图后。
什么?不该用另有所图这一词?虽然她确实没有什么可让他图的,可他现在真的在打她的终身算盘。
眼珠子直转,有惊无喜的女人正在郁闷腹诽着,谭弄云惊不死她不罢休的话,又轻轻响起,“凝空,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把她的吓得完全不知应对,当成了女人家的羞怯默允,谭弄云顿时大喜,低下头,便要往那张娇艳欲滴的嫣红菱唇覆去。
“等等,是不是太快了?”猛然醒悟过来的凝空,见到他近在咫尺的清雅俊容,慌忙脸红脖子粗的推开他。
对上他微带失落的表情,她呐呐的低头嘟哝,“我还没准备好。”
“那还需要准备什么?”男人挑眉,心情因为她略带妥协的话而重新变得愉快。
“就算是相亲,也得有个相互了解对方的过程吧。”
凝空想通了,既然这辈子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她宁愿嫁给喜欢她的谭弄云。
于是,两人成了为结婚而交往的真正情侣。
夏去秋来,这天刚好是重阳节。
因为答应邻班的李老师回页城的影楼拿照片,凝空放午学就直接坐工车去了页城城南。
进了影楼,说出李老师的姓名和付了钱,凝空便坐在沙发上等店员拿照片来。
闲着无聊,凝空拿起旁边的杂志,见都是些明星的娱乐八卦新闻,不追星的她顿时索然无味的放下,视线却被茶几上堆积如山包装精美的照相册吸引住。
“这个是一位男客人去远游拍的,过一会儿就来取走,是个帅哥呢!小姐感兴趣的话,可以打开看一下。”行送走客人的店员,坐在她身边微笑说。
“这个不好吧?”凝空假装矜持,手却不自觉的掀开略微盖住相册的包装纸。
“没关系的,刚包给他好时,很多客人都来围观欣赏,他都没说什么。”
这么一堆相册,目测不下一百。后期处理究竟得花多少银子?真是个有钱人哪!
不怪乎凝空有这种市侩心理,因为这家影楼是页城行业中的翘楚,能把恐龙变成美女,美女直接升级为仙子,在这里拍一张艺术照就能花去她一个月的薪水。
凝空还在小心揭开相册的包装纸,以免弄坏惹主人生气。
店员微带怨恼的继续开了口,“这么丽质天生的一个帅哥胚子,只是想拿他一张照片做我们影楼的活招牌,他却怎么也不肯同意。两万块广告费不少了啊!他居然直接拒绝,一点也不给我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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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于就会跟小霍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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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于况融
“兴许人家真的是有钱,不在乎这点钱呢?”对于店员的埋怨嘟哝,凝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打开相册。
然后,呆楞住…
葱郁青翠的竹林中,一身浅褐长衫的男人卓然而立。岩石般的俊容闪动着硬挺风华,神情淡然而疏朗。俊脸映阳,昭若晨曦,皓润而眩目照人。
和司徒岩无时不绽露的俊皓瑰美不同,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俊帅硬气,更加给人极致风华的美感。即使笑容全无凝着一张脸,他不装不作的俊朗仍然如同泉水洗涤过的灵石,纤尘不染。
一时之间,凝空竟然被迷惑住了,此刻才发觉这男人俊得让人惊叹汊。
随着门口精致粉庆的珠帘挂着的铜铃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熟悉而微带陌生的清淡古龙水香味,在观赏照片入神的凝空左侧停下。
“于先生,你来了啊。”店员尴尬起身,声音微扬的提醒凝空赶紧放下照片朕。
紧接着,凝空的身后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道略带喘气的沙哑男声不满响起,旁边还有噔噔的高跟鞋声,“我说融哥啊,兄弟刚在家吃晚饭呢,照片明天再来搬不行吗?非得这么急…”
于先生…融哥…还有那糅合着麝香的淡冽古龙水香气,不用转头,凝空都已知道,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是谁。
阔别两年,没想到他居然从澳门回来了。而且是在这种地方相遇,凝空完全措手不及。
早知道,就不答应李老师来这里了…
虽然感觉尴尬,凝空还是起了身,将相册放回原位,对正在发短信的于况融礼貌的说,“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的照片,翻看了一下。”
男人并未抬头,面无表情的淡声说,“没事。”
他的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男的黑瘦矮小,女的高挑艳丽,
于况融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来电铃声已突然响起,他忙出去接听,避免打扰到别的客人。
看着那个性感的高挑美女陪他出去,凝空方才舒了口气,感觉不再那么拘谨。
而先前埋怨的黑瘦男人,已经在堆叠茶几上的相册。
凝空有点拘束的坐在沙发上,倍感煎熬的渡过了漫长的三分钟,给她拿相片的店员才姗姗而来。
“小姐,这是你朋友的相片,谢谢光临,再见。”对着边把照片塞进包包,边急切向外走去的凝空,店员微笑有礼的道别。
“不见。”本是对于况融的心中想法,凝空此刻却大脑短路的脱口而出,她顿时大窘。
也不敢去瞧那位店员是什么表情,凝空慌忙的夺门而出,打算绕过正在与人通电话的于况融,假装视而不见的独自离去。
然而,老天爷却不打算如她所愿。
为了想快点远离有这个男人的是非之地,慌不择路的她走得太急,在经过他旁边时,把尖细的寸高跟鞋后跟扭到了,整个人也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
在于况融和他身边女人的诧异目光中,凝空略感羞耻的起了身。
两年来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又在他面前出了糗?
脚痛不要紧,重要的是鞋子坏了,那是她为晚上陪谭弄云参加一个聚会准备的。
更雪上加霜的是,凝空的手机刚好因为欠费停机。钱包没带出来,包包里只有坐直达谭弄云家的块钱工车费。
眼珠子在旁边的公用电话亭,和百米外的公车站来回扫视,僵站在原地的凝空,陷入艰难的抉择中。
是忍着脚上剧痛,走去共车站等车,还是就近找人,将一元纸币换成硬币打公用电话,这是个问题。
前者看着容易达到,但要是过马路时,有辆横冲直撞超速向她飞来,腿脚不便怎么避开?
那,换硬币?
硬币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造就被清一色的纸币取代,找人换很难。
“脚扭了?”看到她纠结而又为难的表情,于况融开口问。
男人神情淡然无波,没有曾经对自己的那种狂霸炽热,凝空顿时安了心。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感情。
他身边都有女人了,还任由人家挽他的手臂,看来他们正在交往。
可是,发觉这一认知后,凝空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失落。
以前习惯了他的强势猛追,被他形同路人的对待,却反而感觉很不好受。
啊啊啊!看来自己真是得了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后群。这男人不凌虐她了,居然感觉不适应。
甩甩头,也甩去心中乱七八糟的怪异想法,凝空点了下头。
“喜容,去给她买双鞋子。”扳开身旁女人的手,于况融对她吩咐一声。
顿了顿,他转头对提着破鞋的凝空问,“码?”
“对。”凝空微笑点头,“这位是你女朋友吗?跟你很配。”
女人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
但接收到于况融横扫过来的凌厉目光,和口中那句淡淡的“恩”,她随即闭嘴点头,朝最近的女鞋店走去。
怎么着也是认识颇久的老朋友,哪能没礼貌的把人家无视晾在一边。
凝空对着双手撑着路边栏杆望街景的于况融,主动开了口,“好久不见你了,刚回来吗?”
“昨晚回的。”头也不抬,他淡淡应了声。
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套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上,映衬得他如雕塑一般硬挺的侧面,更加帅朗非凡。
凝空却有些接受不了,这跟他以往在她心中的形象完全不对。
他是会随心所欲理所当然的想抱她就抱,想亲她就亲,把她当孩子一样戏弄疼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她整个人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他又变回她初遇时的性格,至少,在她面前是这个样子。
她已经这么招他厌了吗?连真实情绪都收敛起来,对她客气冷淡。
面对这样的于况融,凝空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跟他相处,索性识趣闭了嘴,而他也当真不再理她。
“…?这得多少钱?”凝空觉得头有点疼了。
每一个彰显与众不同的国际大牌的背后,都有一个能让老百姓吐血的昂贵价格支撑。
“才两千,不贵。”于况融看了眼发票,又瞧向把凝空拉车上擦药的张喜容,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两…两千?”衣服鞋子单买从没超过五百的凝空,真是要肉疼得吐血三千尺了。
犹豫了一下,她咬牙着说,“我过些日子发了薪水再还你。”看来下个月得吃青菜苦挨了。
“不用了。”男人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完全不以为然。
“用的用的,欠钱不还有失人格。”凝空答得咬牙切齿。
万恶的资本主义者,不拿钱当一回事。
“你脚受伤,我们送你。”于况融客客气气的花刚说完,张喜容已不给凝空拒绝机会的关上了车门。
想了想,她只得开口,“在景安小区门口停下就行了。”
男人点头,专心致志的开车。
景安是页城数一数二的富人区,谭弄云家的所在地,与于况融所住的半泉小区都位于城北,与他城西漓溪小筑的房子,并称为页城三大绝佳居所。地价昂贵无比,环境极其清幽怡人。
坐在后座上,凝空感觉尴尬极了。因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张喜容,始终像挑选老母猪似的对她上下端详,一遍又一遍,极其不厌其烦。
美人虽然赏心悦目,但老是眼睛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凝空感觉心里发毛啊。
听说越是帅气漂亮的人,越有可能是同性恋,张喜容不会真好这口吧?凝空被盯得思想逐渐偏离了逻辑。
饱受张喜容视觉折磨的坐了一个小时,景安小区华丽宽敞的大门已隐约可见,凝空顿时大喊停车。
也不等车子停稳,她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待她走了几步,于况融的车子转弯就要离去,她才猛然想起该怎么还他钱的事。
瘸着腿,凝空使劲冲车身摇晃右手。
车子一个急速转弯,在后边车辆主人猛按喇叭的叫骂声中,重新停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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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小于古装扮相的语句写得挺嗨的,扑货作者本来就是写古文的,看书也都只看古代,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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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一般恣意对待
车窗摇下,映出于况融硬昂如花岗岩的脸,淡淡对局促站着的凝空说,“什么事?”
“那个…”凝空的脸因为急促而微微泛红,犹豫了一下,她呐呐的开口,“可不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我发了薪水再联系还你。”
男人面无表情的摇头,“不用了。”
凝空固执的点头,“用的用的,不是我的钱,就一定要还。”
后面被迫停下的车主,正在不断的按喇叭表示不满,于况融斜睨尴尬站着的凝空,说出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号码汊。
见她在手机上输入好了,他才飞速开车离开。
真的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呢…
凝空顿时摇头一笑朕。
说不失落是假的。女人的心理都这样吧?
当一个曾经对你强取豪夺,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你,只为把你留在身边。好像没了你,他活着都不再觉得有意义的男人。突然一转身,却连看你一眼都不屑一顾,作为女人特头的骄傲炫耀心理,多少会受到打击。
可是,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有什么好不满的?
凝空脚一瘸一拐的刚挪进景安小区的门口,因她多次来早认识她的保安,已微笑上前招呼,“霍小姐,脚受伤了吗?”
“是啊。”凝空也笑,继续龟速的挪动步伐。
保安却皱起了眉,好心的拦住她,“你这么个走法,什么时候才能到谭先生的家?要不,叫他打电话出来接你吧。”
凝空哭笑不得的说,“我倒是想,可惜手机刚好没电了。”
“号码还记得吧?我借手机给你打。”保安将手机递给她。
点了下头,她说得真挚,“非常感谢。”
“不用,小事情而已。”年轻的小伙子憨笑的挠着后脑勺,露出两排洁白无暇的牙齿。
打完电话,凝空便坐在传达室门口的长椅子上,边跟保安聊天边等谭弄云出来。
谭弄云是开车出来的,因为小区不是一般的大。为了空气清新和环境怡然,这里的三分之一地段被建造成了花园和游乐场所。
打开车门,见到凝空瘸着左腿走近,男人清浓双眉头顿时紧紧拢起,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责备,“都多大的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脚受伤就应该好好坐着,乱跑什么?”
“呀!”凝空还来不及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谭弄云已经抱她进了车内。
甚至下了车,也不等她有所反应,一个公主抱,又将她纳入怀中,信步朝家门口走去。
“小题大做了,我没事,能自己走。大庭广众的…”凝空面红耳赤的辩驳话语,消失在他突然倾覆下来的唇舌中。
第一次被他吻,居然还是当着前面修饰花圃的花匠的面…
凝空的脑子霎时嗡嗡作响,花匠手里的剪花工具也惊讶得掉了一地…
“干什么呀?有人呢…”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膛,凝空完全不敢去看客厅里,打扫卫生的佣人的神情。
她其实不是害羞,而是不知所措。
她一直把他当哥哥一类的亲切人物,可是刚刚的吻,真的让她感觉到了他对她浓烈占有的情念。
被兄长一样的人亲吻,凝空想起来就恶寒。只得一直把头缩进谭弄云的怀中,避开他毫不掩饰的火热眼神。
她突然惊恐的发现,只是被他这么亲吻,都感觉别扭怪异得受不了。要是跟他做夫妻间的那种事…老天!她光是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
谭弄云却只当她是羞于见人,难得恣狂的愉悦朗笑,男人说得怡然自得,“亲自己的老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凝空心里却越来越发慌,怎么也想像不了跟他滚床单的情景。她敢保证,那滋味对她来说,不仅不,反而很恶寒。
不愿跟自己没感觉的男人行男女欢爱之事,一直是她不想随便找个男人嫁的原因。
即使谭弄云这人不仅相貌堂堂,对她也真心真意,但是她真的从头到尾都生不出半分男女情意。
可现在…这场为结婚而勉强在一起的游戏,她想退出了,行不行?
他现在都不过问她的意思了,想怎样对她就怎样对待。完全凭着自己的意思随意决定,丝毫不给她考虑的机会,跟当初的于况融有什么区别?
他还不如那个男人呢,人家至少现在对她爱理不理。而自己却为了讨好他父母,和尽量跟他看起来像真正的情侣,说话做事都得揣摩演戏,感觉很累。
可是家人喜欢他,自己也找不到适合结婚的人选,就凑合着跟他在一起。甚至不远的将来,还要和他结婚,给他生儿育女。
恍然大悟不喜欢这种生活的凝空,越想越屈闷不安。
他丝毫不觉抱她入卧室的男人,看着她纠结得仅仅皱起的圆嫩包子脸,感觉是多么的可爱。那双因为郁闷弯噘的软润分唇,看起来是如此的香甜诱人。那对丰满高耸的胸部,被浅青色的合身恤包裹着,随着她的呼吸不停媚然起伏着,让人真想伸手上去狠狠揉虐一把。
面对心仪女人这般不装而妖的撩人媚态,他不可能毫无反应。他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每次看到却吃不着,他不知道忍得多辛苦。
这一次,他不想再忍。
一直叫人注意那个男人的动向,谭弄云当然知道他刚从澳门回来。不早点生米煮成熟饭绑住她的心,他自己也不能安心。
刚被平放在宽软舒适的浅蓝色大床上,凝空便惊得止住思绪,惊慌失措的看着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的男人,“你…你干什么?”不顾腿脚不便,她慌忙起了身。
男人白皙如皓玉的身躯,并没有纠结强劲的肌肉,但线条仍然很结实有力,既有温柔谦儒雅的神韵,又多了男人特头的阳刚气息。
凝空却感觉不到这些,她只是很惊恐,很害怕,想马上逃离这个脱得一丝不挂的危险男人。
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火热目光太吓人,让她痛苦的想起以前几次被于况融强迫的不堪遭遇。
“履行夫妻义务。”谭弄云低笑,本是调侃的一句话,却吓得她猛然摔倒在扑满羊毛毯子的地上。
“别紧张,我会轻一点。”只当她是害羞,谭弄云一把捞起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赤身压住她。
“呃…弄云,我…你…”她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结巴了好一会儿,皎美如樱桃的小嘴也吐不出个所以然。
“放松点。”微笑擦去她额头因为焦急而渗出的细密汗珠,男人轻柔却饱含热度的大手,竟是要去解她牛仔裤的皮带。
“不要!”她惊恐大喊,使劲推开他。
“别害怕。”他却压得更紧,手上动作变得粗鲁,甚至让她感到疼痛。语气依旧温柔如水,话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甚至为了不受她双手的推拒干扰,强硬的把她的两只手用力压到身后。
连这个男人也这样,连他也要强迫她。她都招惹到了什么豺狼虎豹?以为找到一个真心待她好的男人,没想到最后也把她当玩物一般恣意对待…
她不甘心,也不愿意,拼命捶打他。
却被他压制得更紧,声音依然温柔,神情却已凝上急躁不悦,“凝空,你乖点,我不想弄伤你。”
已经伤了,她的心,现在被他性情大变的粗鲁相待伤得支离破碎。
受伤的左腿被他不管不顾紧压的强硬大腿粗暴钳制着,好痛!
“我不喜欢这样,你不能这样做。”扭着头,凝空拼命躲开他凑过来的火热双唇,却被他腾出来的右手紧紧按着,完全动弹不得。
看着他被赤浓情念完全薰迷理智的脸庞,凝空心中又惊又惧,忍不住使劲晃动着身躯想要挣扎。
却不知,这个动作无异于火上浇油,一个火热硬物瞬间抵住她的大腿根部。
凝空猛然心慌的咽了咽口水,吓得不敢再有所动作。脑中思绪飞转,寻思着该怎样脱身。
见她不再反抗挣扎,谭弄云满意一笑,带着浓郁情念的火热润唇,倾覆在她香软的桃瓣上。
预想中的甜美快意,如大江巨浪一般向他席卷而来,手紧搂着女人的蜂腰,不管她双手推抗,意犹未尽的含吮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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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激情到此为止不喜欢写太露骨的明天见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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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就喜欢你?
委屈、失望、恼怒…各种不甘情绪凝聚成泪水,自凝空圆滚滚的眼眶不断流出,有一滴落在谭弄云抚摸她脸的手臂上,滚烫灼人。他顿时瞠大布满情念的墨眸,内疚自己居然龌龊得想强行占有她。
“对不起,对不起…凝空,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不安的放开她,男人语气愧疚的道着歉。
平整好被他撩高的的上衣,扎好被解开一般的皮带,女人面无表情的穿好鞋子,瘸腿下了床。
冷淡的对他关怀歉疚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径直朝房门走去。
“对不起…”猛然跑上前,他由后抱住她因为被他碰触而颤抖的身子汊。
用力扳开他的手,她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她真的生气了,根本不愿再理自己。
谭弄云什么时候受过她如此形同陌生人的淡漠对待,赶紧穿好衣服追出去,“凝空…朕”
她走得虽慢,但听到他这么轻柔如水的呼唤,却从始至终没有回过头,甚至没有停过一下。
客厅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苏湘正好整以暇的看报纸。
听到儿子的声音,看了一眼头发凌乱,因为气氛而脸庞泛红的凝空。她微带疑惑的皱了下秀弯的黛眉,随即冲谭弄云勾起修直如玉的手指,示意他走过去…
“小空,今天是周五,明天又不用上课,怎么刚回页城个小时就回来啊?”看见已经点还连夜坐车回来的女儿,刚从外边下棋回家的霍庭伟,顿时微笑着问。
暗淡如银的月光中,女人垂头静静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闻言顿时抬头,“我累了…”低低的留下这句话,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空,起床吃早饭了。”已是点,霍庭伟拍了一下门。
见女儿不应,以为她还在睡觉,他换好衣服出门运动了。
中午回来时,见到桌子上的饭菜丝毫没动,霍庭伟诧异了一下,随即轻敲起门,“小空,你在家吗?”
没回应,看来是出去了。男人笑了笑,把饭菜拿去厨房加热自己吃了。
看到垃圾桶已经满了,霍庭伟取出里面的袋子,拿去外面扔。
刚打开门,便见到毫无形象可言的失神男人坐在台阶下,他顿时惊讶一叫,“小谭?”
此刻的谭弄云神情十分憔悴,眼眶泛着一夜未睡好的青紫色,嘴边的青须也没有刮去。他脚下堆着个啤酒罐,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看见霍庭伟出来,他脸上的神魂落魄之色,顿时被惊喜取代,焦急的起身拉着霍庭伟的手,“凝空究竟去哪里了?您告诉我好吗?”
“她出去了吧,我早上点起床还见她上厕所。刚回来叫她却不应,估计真是出去了。”霍庭伟微笑。
“不可能。”谭弄云连连摇头,“我点半就来这里了。怕太早吵醒她,会惹她生气一直不敢开门。中间离开过两分钟,去旁边的小卖部买啤酒。回来问了一直在外编织篮子的邻居,说根本没见她出过门。”
“那你打下她的手机试试。”霍庭伟笑着提醒。
“哦哦。”被急切乱了心智的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忙掏出手机。
“进屋坐会儿吧。”霍庭伟侧过身,让他进了屋子。
谭弄云点头,边拨号边往里面走。
电话拨通的同时,左侧凝空的房间也响起了清扬悠远的来电铃声,仅两秒便被人掐断。
谭弄云停在房门,看着手机里提示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的清冷客服女声,男人清润眼眸闪过一丝阴骘,随即马上掩了去。转过头,微笑对皱眉的霍庭伟说,“岳父,凝空在家呢。”
只是,那笑容带着戾气。凝空若是看到,只怕会吓得想马上逃离。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迟疑了一会儿,一直看房门没有发现他异桩的霍庭伟,轻声开口问。
“昨晚她摔伤了腿,医生叮嘱我不可以给她吃辣的东西,她生我气了。”脸上一直挂着笑,男人理所当然的睁眼说瞎话。
“原来是这样,小空的脾气一直很梗,麻烦你以后要多顺着她一点了。”霍庭伟哑然失笑的摇头。
“我会的。”又笑了笑,谭弄云敲起了门,声音饱含温柔探寻之意,“凝空,开下门,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房间内,听到他声音便恶心得想吐的凝空,压根不想理他,只是吃着刚泡好的方便面。
但是父亲在外面呢,总不好闹得太僵,让他的心绪受影响。他的心脏还在疗养阶段,不能受刺激。要是被他知道,这男人昨天差点强暴自己…老天,凝空不敢想像后果,只得气闷打开了门。
“我去你表哥那里坐一下,你们小俩口有话慢慢说。”霍庭伟说完话,便笑呵呵的朝大门走去,给僵站的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想起昨晚的事,凝空顿时惊慌,想叫住父亲。但一考虑到他的心脏,只得郁郁住了口。
看到眼前男人依旧笑得如沐雏凤的秀雅脸庞,凝空的脸顿时变得冷凝。
做作,伪君子!于况融都比他真。至少人家一开始对她展露的,就是强取豪夺和自私小气的心性,不像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前一秒还温柔如水,下一刻却兽性大发粗鲁相待。
“对不起…”声音沉沉的吐出这一句,谭弄云伸手想像平常那样搂她。
却被她眼带嫌恶的闪身避开,完全不为他的软言温语打动。
不管他再怎么伪装,都再也掩饰不了他的真实面目。
“说完了,说完就请离开,我要出去。”冷视着他,凝空说得面无柔色。
男人一愕,清秀俊容随即含上不悦的怒气,“凝空,我不喜欢你这个态度。”
“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她面无表情的冷哼。
“你什么意思?”谭弄云面色顿时一沉,拦住她往外走的身子。
“谭弄云先生,我跟你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现在好聚好散了吧?”
男人登时焦急,使劲抓住她的肩膀,“昨晚的事,真的只是个意外,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为了我以后能多活一些日子,我觉得还是离阁下越来越远的好。”凝空冷笑。
谭弄云修直皎美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已经因为她的话而震怒,脸上笑容却依然恬静如青竹,“我又不会杀了你,干什么把我说得这么可怕?”
“不不不,还是小心点的好。”女人轻摇莲花指,笑得讽刺冷然,“天天对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狼性大发的你,我会感觉生不如死,哪天抑郁自杀也说不定。”
一番话说得冰冷至极,显然已经把他当成穷凶极恶之徒。
原本就是在强忍怒气的谭弄云,顿时被激怒得失去理智,情不自禁的向她扬起右手,“这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凝空气到极致反而娇笑起来,主动抬起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打呀!使劲朝这儿打。我要是吭一声,我就不姓霍!”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慌慌张张的放下手,男人痛苦的摇着头,“凝空,你这样对我,我会感觉很不好受。昨晚一夜睡不着,我想了很久。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对。”
“你…”习惯了他以前的温柔相待,看到哀痛确实脸憔悴,凝空的心瞬间变得软化,“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你变得好陌生好粗鲁,让我很害怕?”
“我知道,可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面对喜欢的女人,想亲吻她,占有她,每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本能心理。关于这个,我会尽量克制一点,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再说。”
凝空身子霎时一抖,因为恶寒的。
她今早也想了几个小时,真的…觉得跟这个男人不合适,做夫妻更是完全无法想像。现在一看到他,时不时还会冒出昨晚他粗暴对自己的可怕情景,实在接受不了,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阴影。
把她的不语当成沉默原谅了自己,谭弄云松了口气,就要拦住她,“现在时间还早得很,出去吃一顿吧。然后陪我回页城,晚点再回我家吃饭,好吗?”
畏惧他碰触成自然的凝空,顿时闪身一避。
对上他愕然微郁的目光,她呐呐的轻声解释,“你自己先回页城吧,我想一个人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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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霸王餐
“一个人?”谭弄云的脸顿时阴沉到了极点,眼神戾气浓浓的盯着凝空,冷笑出声,“不是去找于况融?昨晚你们不是相谈甚欢?要不是有照片为证,你又不说,还打算瞒我一辈子了?”
不被人信任的愤怒,让凝空气得朝他大吼,“你找人查我?”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谭弄云冷哼嗤笑。
见她不否认,被妒火蒙蔽理智的男人,霎时嘲讽出声,“怎么?被人发现你的好事,所以做贼心虚了?”
“你这个人真是无理取闹。”凝空气呼呼的转身,就要往外走汊。
“被你逼的。一遇上你的事,我除了生气还是生气,根本就没办法淡定。”凝空刚踏出大门口,沉怒浑朗的男声,已随着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你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就不能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气急败坏的愤吼完,凝空烦郁的朝前面的街道走去。
不管去哪儿,只要能暂时避开这个男人就行朕。
看这前方极力奔跑的白色倩影,谭弄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霍凝空,你给我站住!”
大吼完一声,见凝空始终没有停过一下,他开车想追上去,却发现车胎坏了,只得重新下车换备胎。等车子能发动了,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话说凝空唯恐谭弄云追上,可谓是使足了劲的拼命跑。跑到一个较为清静的小区大门前,她看到了远处不缓不慢驱着车,就要经过这里的于况融。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这男人凝空突然觉得很高兴,有种遇到救星的感觉。
因为知道后边还有个谭弄云在追赶自己,也不晓得被他揪住会挨怎样的收拾。不敢想像这后果的凝空,当即提着已经好了一半的脚,大赤赤拦在了车头前。
车子前面突然多出一个人,于况融的脸色丝毫未变,一个帅气不驯的刹车姿势,在车头离凝空毫米之距时停下。
“!”喜形于色的握拳头低叫一声,女人往车后瞧了一眼,火速坐到了后座上,“帮帮忙,载我一程。”
“去哪?”于况融头也不回,慢悠悠的发动引擎。
“那你现在又要去哪?”凝空挑起秀致柳叶眉,笑意浅浅的问。生怕被开车追的谭弄云发现,她赶忙把整个身子趴在了车座上。
“火车站旁边。”男人声音不温不淡,凝空却欣赏极了他这样。
不苟言笑,对异性目不斜视,这才是专情的冰山帅哥该有的样子。
“那就顺便送我去那里吧,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凝空想起那里有家川菜馆,听表哥说不仅味道一流,而且价格十分实惠,早就想去那儿尝一尝了。
“现在才点。”扔过来一个苹果,俊挺如玉石的男人淡淡道。
凝空当然知道他的话中之意。把她当吃货了,不到晚饭时间就喊饿。
接过苹果大口啃着,凝空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驳一下,“我今天只吃过口方便面,饿得很。”
回应凝空的,是劈头盖脑扔向她的两个茶叶蛋,一瓶矿泉水,一个汉堡包,还有…一扔过来就被重力冲得裂开口子的奶茶。
“谢谢。”照数全收,凝空心满意足的吃着喝着,问出心中的不解,“怎么你车子里什么吃的都有啊?”
“喜容爱吃零食,经常买来堆放在车上。”伴随着于况融沉淡淡的一句,一袋蛋黄派朝狼吞虎咽的凝空飞过来。
凝空立马扬手,接了个正着,“那我可得好好记账了,不能白吃她的。”
“不用,你就当帮她防止过期,她经常忘记吃,屯在车上半个月都有过。”
不笑不狂,话也很少,这样的于况融,相处起来实在毫无压力。
“这样啊,那谢谢了。”凝空含糊不清的说。
“你在等人吗?”凝空边收拾吃完的空袋子,边礼貌一问。
“恩。”他点了下头。
没过多久,于况融接了一个电话。
“融哥啊,不用等我了,兄弟没有乘坐直接达到镇子的火车。那边有条道走不了,正在修建。”电话里,一个略带低沉的性感男声说着。
于况融面无表情,重新坐回车子内,“你现在哪里?”
“绕道到了水县机场,正准备上机回页城。你自己先回去吧,让你大老远白跑一趟,不好意思啊。”性感男声笑了笑。
“没事。”于况融淡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凝空下了车,绕到驾驶座的窗子前,对他礼貌的微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帮忙,我先走了。”
“来这儿做什么?”斜睨她一眼,于况融抽出香烟吸了一口,姿态优雅至极。
“吃饭啊。”指着不远处的川菜馆,凝空好心情的笑盈盈说。
“饿着肚子,叫我东拐西拐送你来,就是为了到这里吃东西?”男人微扬浓雾一般的好看眉头,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
只是,那表情…看起来像是在鄙视…?鄙视她明明饿得肚子就差没叫唤了,还强忍着跑到远处才肯吃东西。
“什么啊,是你说要来车站,我才叫你顺路带我来这里的。别说得我好像逼迫你一样。”感觉被他嘲笑是个挑剔吃货的凝空,霎时和以前一样,下意识的将不满的拳头伸向他的肩膀。
手接触到那熟悉而陌生的结实温热躯体,让她脸微红的缩回来,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习惯成自然了。”
也不敢去瞧于况融的表情怎样,感觉糗到极点的凝空,边暗骂着自己,边快步朝川菜馆走去。
然而,不过分钟,打算吸完烟再离开的于况融,便看到凝空脸红如炸虾的回到车前。
“吃完了?这么快?”淡淡瞥视她一眼,男人边抽边问。
“我…我忘了带钱包…所以…”低垂着头,她声音低若蚊蝇的解释着。
“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凝空没有看错,他在轻淡淡吐出这句话时,似乎笑了一下。
不过,她可以肯定,那笑容…绝对是挖苦…
“刚点了菜,才发现没带…”一想起刚才被服务员当成想吃霸王餐的无耻之徒,凝空的心里就憋不下这口气。
不行,一定得证明自己是真的忘记带钱包,而不是厚脸皮去骗吃骗喝。
猛然抬起头,想起那千债务的小霍同学,圆润清致的小脸带着毅然决然的悲壮表情,对朝她淡淡而视的于况融痛苦开了口,“我很饿,请再借我点钱去吃东西。”
“恩。”答得干脆,他利落的停好车,当先朝川菜馆走去。
再进去时,凝空就显得理直气壮了许多,小腰板也挺得分外的直。
明明已经有一个面带微笑的清丽服务员拿菜单过来写,凝空却非要去拉先前鄙视过她的中年服务员过来。
指着低头把玩钱包的于况融,凝空扬起春风得意的笑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扬高声音,略带孩子气的夺过他的皮夹,朝中年服务员得意说着,“看到了没?我刚才只是把钱包忘在车上,现在我朋友已经拿来了。照着刚才的菜单,赶紧给我们上菜吧。”
“好的,先生小姐,请你们稍等,菜马上就送来。”看了一眼那个明显是男人才用的皮夹,中年服务员了然的笑笑离去。
因为先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吃,凝空叫的菜并不多,除了最具四川特色的麻婆豆腐,就只有一盘酸菜鱼。
狼吞虎咽了好一会儿,凝空才抬起头,看到一脸索然无味的于况融,只是不停插弄着碗里的饭菜,都没有吃过一口。对于那辣劲十足香气扑鼻的菜,他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一眼。
她满带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吃啊?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吗?”
将一口已经没有热气的米饭送进嘴中,男人面无表情的摇头,“不喜欢吃太辣的。”
“恩?”微微一愕,凝空才想起以前陪她吃这类辣劲极其浓烈的食物时,他确实是一口都不碰的。
“那我给你点样不辣的菜吧。”凝空尴尬一笑,拿起菜单。
“川菜馆除了白开水,还有不辣的东西?”男人冲她挑起浓斜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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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不见,他居然还记得你喜欢吃什么
川菜馆除了白开水,还真是没不辣的东西。
凝空补救的继续说,“那去外面买份快餐给你?”
指着四周墙壁粘贴的不准自备酒菜的告示,于况融不再说话,明显对她老是这么迷糊有些无耐。
于是,别人下馆子是为了吃饭填饱肚子,于况融却是喝果汁导致饿上加饿。
刚出川菜馆,凝空便拎着打包的菜,带于况融拐进一旁的快餐店。她神情极其自然的打开一直抓着的皮夹,完全忘了这究竟是谁的汊。
她抽出一张毛爷爷,笑浅浅递给收银台前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一份块的。”
虽然这里位置比较偏僻,生意基本只能靠上下火车站的乘客,但周围店子的饮食普遍不错。
取了饭票,装好找回的钱,她直接走向取菜的地方朕。
“三荤两素,要什么?”拿出盘子和勺子,准备盛菜的大婶等着她说。
“要…”凝空刚要答,才想起不知道于况融喜欢吃什么。
下意识的住了口,想转身找他,却不小心的撞到紧跟在后边的他。
居然连人家一直在自己身边都不记得,女人尴尬的微红了清美圆脸,忙移动了下身子,“还是你自己跟她说吧。”
“鸡肉、菠萝排骨、白菜、豆腐和芹菜炒腊肉。”看着大婶把菜装进盘子里,男人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句,“打包。”
“噗!”凝空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大哥,你是在找茬吧?人家又没招你惹你。
盛菜大婶也有这个心思,皱纹爬满半张脸的埋怨着,“年轻人,不要耍我啊!菜都给你盛好了,才说打包。”
“这里太吵,我吃不下。”
听闻他理所当然的话,凝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顿时扫向只有三个客人进食的大厅。视线再瞧回神情明显郁闷的大婶。
“菜都给你弄好了,快拿去吃。”一把将饭菜全放在托盘上,女人语气已带上不耐。
“客户至上,我的要求你们不可以无视。”
凝空一脸同情的看着那个明明已然生气,却发作不得的大婶,感觉她快得内伤了。
这时,后边来了一老一少。
老的是个头发发白的肥胖老奶奶。少的是个初中生,手里拿着一张饭票。
“阿英,你就别跟他争执了,赶紧给他装到快餐盒里,客人在等呢。”
面对老奶奶的提醒,大婶只得憋屈的拿来两个快餐盒,把饭菜倒进去,汤水也装进袋子里,才递给神情无比淡然的于况融。
男人双手抱胸,并没有接过,“汤水就这么处理?要我怎么喝?仰头灌还是拿吸管吸?”
“阿英,另外给他找个大的快餐杯装着。”老奶奶状似无奈的抚着额头,细小眼睛看着神情理所应当的俊昂男人,磨牙低低说着。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于况融终于愿意接过饭菜,阿英大婶也终于如释重负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在凝空和初中生惊诧的目光中,老奶奶转过身,啼笑皆非的对挑眉看她的于况融说,“年轻人,虽然你这张脸很讨人喜欢,但我还是想说,有时真不想看见你。阿婆我以前不过就是自作主张,让一个姑娘坐在你对面搭讪吃饭而已嘛!至于每次来都找我们的茬吗?”
嗯?敢情是认识的,凝空好笑的恍然大悟。
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老奶奶又变得和颜悦色,“不过,看在你也有了女朋友的份上,以后别这么戏弄这里的大婶了啊!她们刚来,还不是很受得起你的玩笑。”
被误会身份,凝空出声想辩解,“我不是…”
但看到于况融只是点了下头,就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她只得赶紧闭嘴跟上。
看着于况融钻进后车座,凝空也跟着坐了进去。
从座位底下找出一个保温瓶,她边把那些吃不完的麻婆豆腐倒进去,边不解的说,“餐厅里有这么多空位,干什么要窝在车里吃?”
话音刚落,便见于况融从副驾驶座的麻袋里,把一个折叠式的小桌子撑开,将饭菜平铺在上面进食。
“习惯了,边走边吃省时间。”
想起他复杂多变的身份,她明白的住了口。
整个进餐过程,于况融吃得慢条斯理,吃相甚至可以用优雅来形容。
再一联想到自己囫囵吞枣,几乎可称为饿死鬼投胎的粗鲁吃相,凝空的脸羞愧的红了。
瞧着男人只顾进食,由始至终都没看过她的脸,她感觉越发轻松自在。
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相处起来就是不尴尬。
昨晚因为想谭弄云的事,凝空根本没有睡好,于况融一发动引擎,她就困得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凝空才幽幽醒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于况融近在咫尺的帅硬脸庞。
“我不知道你住哪儿,这是之前你拦住我车子的地方。”
凝空赶紧往外一瞧,果然是离家半里的地方。
她脸微红的一笑,赶紧起身下车,“我就住在附近,能自己走着回去,不麻烦你了。”
“嗯。”他淡声点头,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门口,见到倚着车子明显等候已久的谭弄云,凝空顿时暗自庆幸的舒了口气。
幸好没有告诉于况融具体地址,让他直接送自己回来,不然局面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凝空的这股庆幸心语刚抒发完,让她始料未及的惊慌一幕发生了…
“于况融?他来这儿干什么?”看到突然开车停下,并提着保温瓶走向凝空的的男人,谭弄云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你忘了拿走这个。”面对于况融面无表情的将保温瓶伸过来,欲哭无泪的凝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谭弄云,凝空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他。
“车子刚转弯我就发觉你忘了拿走东西,想叫你,只是接到电话不方便喊你。只得寻着你走的方向跟来。”
“是吗?阁下真是有心,谢谢你送我女朋友回来。”一手抓过保温瓶,一手搂住因自己碰触而僵硬身子的凝空,谭弄云笑容充满了浓浓的挑衅。
“不用。”轻淡淡扔下这句,于况融上车走人。
“看看,人家都送了你什么好吃的。”打开保温瓶,谭弄云阴阳怪气的嘲讽出声。
“辣鱼辣豆腐,还都是你爱吃的。两年不见,他居然还记得你喜欢吃什么。跟旧欢去吃饭很开心啊?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唇角扬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男人突然将瓶子抛起,一脚踹飞进了对面路边的垃圾袋里。
“我的手机根本没带出去,菜也是我自己点的,你乱说些什么?”凝空气得脸色通红,迈开双腿就要捡起保温瓶。
却被他用力拉住,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使劲挣扎,“放手!”
“怎么?想让你爸知道你又跟姓于的纠缠不清?”
顺着他的视线一瞧,凝空神色顿时大变。心不甘情不愿的憋屈着心,任由他面挂雅笑的牵着。
看见两人十指紧扣,霍庭伟呵呵而笑的走过来,边开门边问,“和好了啊?”
“是的,岳父。”谭弄云微笑点头,像是要宣扬自己的独有权一般,吻了下听到“岳父”二字而神色僵硬的凝空左脸颊。
凝空心中顿时气炸,偏偏又发作不得。
这男人,越来越无法无天无所顾忌了!
“你们…咳咳。”借咳嗽掩饰尴尬,霍庭伟耳根微红的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啊!”
“岳父,如果你们没意见,下个月初二是好日子,我想到时就娶凝空过门。”
“好啊!”
“谭弄云,你敢!”
霍家父女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是一个欣喜,一个气怒。
“小空,怎么说话呢?这是喜事啊!你以前不是说很喜欢小谭吗?人家等了你一年多。他先前也说过,如果你今年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就嫁给他的。”
霍庭伟微带责备的一句,顿时让凝空气结,偏偏又无话可说。
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要去咬牙尝受。
“我…”凝空正想说不喜欢他了。谭弄云突然拿起手机在她面前一晃,里面的照片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相片里,于况融正和她一人一边拿着保温瓶。
很显然,那是他递给她时,谭弄云找人暗中拍下的。她想假装那是以前跟于况融时拍的都不行,因为相片里的背景是现在这个家的门口,衣服是她昨天中午陪父亲逛街顺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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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都招惹到了什么牛鬼蛇神?
不能!不能让父亲看到这张照片,他不能生气,更不能受刺激。可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却在对她逼婚。乖乖受摆布,任他恣意欺凌?就这么毫无乐趣自尊的跟他过一辈子?
不,她做不到。别人都只当他是正义敦善的温和警察,可是他私下的卑鄙粗暴,又有人见过?她知道,也见识过,甚至将来要永远受他压迫的屈闷生活着,偏偏还不能告诉任何人。怎么办?为什么她会招惹上这种人?他跟当初的于况融,还有什么分别?不,这人还不如他。至少他没对她逼过婚,即使是在床上,也不会这么粗暴对待她。
“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我想有空多去外面见识见识。”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行得通,凝空嚅嚅的开了口。
“没关系,结了婚,你想什么时候生,我们再决定要。”男人恬雅淡笑的一句,瞬间攻破她的借口之墙。
“我有婚前恐惧症。”凝空的声音已经急惧带了一丝哭腔。她不想跟这男人过一辈子!不想!真的不想!她现在看见他就想吐,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恶心汊。
拍拍她的头,谭弄云笑雅意骇的轻语着,“大多数人结婚前都这样,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帮你好好疏导缓解。”
“我…我怕你爸妈对我不满意。”凝空再次急慌推迟。
“妈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脾性你又不是没摸清,表面冷冰冰,可哪次饭菜熟了,不是叫你放下做家务的工具,一起去跟她用餐。”修直温热的大手移到她的腰肢,谭弄云在霍庭伟看不到的视觉死角重捏警告,“至于爸,他对你一向满意得很,他最喜欢端庄有涵养的教育园丁了。朕”
“可是你爷爷奶奶,他们还没见过我,要是不满意我怎么办?”凝空还是坚持找借口推脱。痛就痛了,反正又没少被司徒岩捏过。一时的皮痛,总好过一辈子的心痛。
“不会的,爷爷奶奶人很随和。”唇边扬起毫无真悦的弧度,男人眼中威胁性十足,“就算你跟他们处不来,也没关系。你嫁的是我,只需服侍我就行了。”
“我家连房子都买不起,配不上你家。”伸进衣袋的双手紧握成拳,凝空愠怒的红气布满脸颊和耳根。一直沉默听两人对话的霍庭伟,也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小谭,小空才岁,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晚婚。说这个还早了点,你就先给她时间适应适应吧。”
“嗯,这个我明白。”微笑点头,男人说得极其‘深明大义’,“那就先订婚吧。”
那就先订婚吧…!在被吓得手脚冰凉的凝空听来,无异于是在下死刑缓行通知书。结婚…订婚…一字之差,结果都一样,只是时间在于早或晚。想到这,她大吼出声,“我不要。”
“岳父,凝空真是被这个消息惊喜得都言行失常了。看看,脸都羞红成什么样了?”
疼宠的轻抚身旁女人光洁饱满的额头,谭弄云对霍庭伟轻笑出声。“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小空交给你,我很放心。”边转身进大门内,霍庭伟边笑着说。
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谭弄云对他清恬一笑,“都傍晚了,还没吃饭呢。岳父不介意我借用凝空几个小时吧?”
老天!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随意决定她的事,完全不征询过她的意见!
“说什么呢?以后都是这么客气。我能自己煮饭吃,你们出去逛街吃东西吧。”一把将右脚踏进门槛的凝空推到谭弄云怀中,霍庭伟说完便关上大门。
身子一凛,凝空睁着圆滚滚的双眼瞪视谭弄云,“你…”
“有话到车上说。”一手搂住她的细若杨柳的腰肢,男人低头对她附耳沉语,“你也不想把你跟姓于的事,闹得附近人尽皆知,对不对?”
“你…”凝空登时敢怒不敢言,只得随他上了车。
“你干什么?”瞪着突然欺身压过来的沉目男人,凝空立即惊慌大喊。
“亲自己老婆,能干吗?”谭弄云冷哼搂住她。
“你!唔…”女人圆致清婉的秀容,因为唇息被男人唇舌长时间掠夺而涨红火热。半晌,她才得以自由呼吸。大口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抚着被连吻带咬而渗血红肿的双唇,凝空感觉极其苦郁委屈。她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一分一毫情绪,原本搂住她的双手,已经改为撩起她上衣。
“不要!”凝空惊恐喊出声,想扳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大得惊人,根本毫无办法。眼泪扑簌直掉,她咬唇屈怨哭泣,“这里那么人…给我点自尊。”
“知道要面子了?”平整好衣服,吻去她眼角的眼泪,谭弄云含糊不清的问。
“嗯。”强忍着被他亲吻而产生的浓烈恶寒感,凝空声音嚅嚅的答话。完全不敢再挣扎,以免激怒他做出更过分出格的事。她丢不起脸,父亲也受不起这些刺激。
“那当你私下跟他招摇过市时,有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被人笑话?你又有没有顾及过我的面子?”把身子吓得瑟瑟发抖的她搂在怀中,男人无耐而微带怒气的柔声低语。
听出他语气不对,凝空霎时猛摇着头,“我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真的。碰到他那两次都只是偶然。”
“吻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男人声音低沉的道。
“你…”凝空瞬间又气炸。“快点。你知道一遇到你的事,我耐心一向很有限。”咬着她莹嫩雪白的耳垂,他醇厚如酒的润朗声音仍旧温和柔软,脸庞依然恬静若不染尘埃的幽雅青竹。虽然想逃离他的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可凝空偏偏不敢有所反抗。
是的,她怕,她怕被父亲知道自己跟于况融来往的消息。虽然不是他来缠她,她也没有主动跟他联系,一切都只是凑巧。可是,照片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刺激父亲,她赌不起
。皱紧秀眉,神情无比痛苦恶寒的抬起头,女人将嘴唇硬生生的贴住他的脸颊,仅一下,正想移开,他却笑柔意硬的威胁,“不许动,继续吻,两手摸我的脸。”
心中又气愤又疑惑,凝空还是默不作声的照办。在她被迫手唇并用的贴住他的脸时,“咔嚓”的一声突然响起。这个卑鄙无耻道貌岸然的做作男人,竟然把刚才看似自己主动亲他的情景,拍了下来!
听到声音,凝空已避如蛇蝎的移离笑容满面的谭弄云寸许,眼神冰凝而略带奇怪的瞪视他,声音清冷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边优雅按着手机,发送给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号码,男人边冲她阴阳怪气的笑着解释,“没什么,给于况融先生开开眼界。让他看看我们多恩爱,你多疼我,免得他老是来缠你。”
“神经病,我跟他两次都只是偶遇。人家都有女朋友了,现在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凝空杏目圆睁似喷火,气呼呼的朝他吼完,转过身,就想往家的门槛去。
“我让你走了?”身后,男人低沉沉一句,顿时让凝空憋屈愠怒的停住脚步。绕到他跟前,谭弄云直视着她满带怨气的秀婉脸庞,失落而又渴望的轻柔一叹,“凝空,我好久没看见过你笑了。笑一下好不好?”
“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想吐,除了恶心还是恶心。笑是代表开心,你觉得我对着开心。”凝空冷笑嗤哼。不能做,不代表不能说明不满。
“你…”谭弄云怒极反笑,眼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他随即又搂住她,笑柔声狂的贴着她的耳垂轻语着,“就算看着我恶心,你这辈子也摆脱不了我。就算你想往西去,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你拖回东边。”
“为什么你会变得这样…”低垂着头,她无奈而懊悔的低吟。现在的他,看着好陌生,好可怕。司徒岩说得没错,他的本性果然很可怕。
“我变什么样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爱你。金钱权势,让你应有尽有。”轻轻抚摸她圆俏苍白的包子脸,男人疼溺满意的轻喃着。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求你放过我,行不行?”使劲拧皱着眉头,女人向来甜脆的声音已含上哭意。“当然不行。”摇摇头,谭弄云笑得残忍恣狂,“为了等你,又为了让爸妈接受你,满意你,我费了多少心力?我一向没耐心,而且也没兴致再去找个女人来应付他们。除了你,也没有哪个女人敢主动对我投怀送抱而我也乐在其中。”
推开他,凝空苦脸叹气蹲下身,整个人已经郁悔无奈得不知所措。没办法摆脱,又不能反抗…好无力,好气闷。再怎么怨恨,这口苦气都只能咬牙往肚子里憋着。她现在要是还觉得他只是个单纯的警察,那她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连司徒岩都忌惮的角色,不用去知悉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真相肯定让她欲哭无泪。老天,她都招惹到了什么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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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
“爸妈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还不快上车?”拉开车门,谭弄云的话说得极其客气,手劲却大力粗暴的把哭丧着脸的凝空往副驾驶座上推。见她咬唇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男人顿时阴森森露出笑容的凑近她,“干什么?想打电话给于况融求助?”“不是。”她拧眉泛泪的抿唇摇头,“打给我爸,出去总要告诉他一声。”“傻丫头,又不是嫁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哭什么?”疼宠的擦拭她眼角的泪珠,谭弄云吻了下她的额头,“就算你不说,他也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乖,别哭了,最见不得你难过。”眼睁睁看着他关机将自己手机收入他的衣袋内,凝空的心又伤又悔。他现在做的事,哪样不是在让她煎熬难过?回到页城,路过城南一家专为人订做戒指的高级私人铂金店,谭弄云面带微笑的停车。下了车,他打开车门,向里面伸出左手。“不…”连连摇头,凝空满脸惊恐,已经想到了他想做什么。“又不乖了,是不是想要我打电话给岳父他老人家?”掏出手机,男人阴沉沉对她弯起唇角。“不要!”凝空急声大吼,箭一般的下了车。然而,看到美丽优雅的店员递给谭弄云的三克拉白金钻戒,她又忍不住把手缩往背后,猛摇着头,脸上神情惊恐万分。“小姐,谭先生是要买戒指向你求婚呢!应该开心才对呀!躲什么呢?”店员有些惑然,对拼命抗拒男人套戒指的凝空微笑出声。“不…不要。”她拼命摇着头,挣扎不得的眼睁睁的看着面柔眼硬的他强行将戒指套上。“好了,真是淘气,戴个戒指给你都这么费劲。”似笑非笑的轻点她一下额头,谭弄云一手开支票,一手将她搂进怀中。咬唇看着手中光鲜亮闪的精致钻戒,凝空整个眉心纠结成一团。她的自由、她的尊严、她的快乐,全随着这个冰冷紧致的婚姻硬圈套枷住了…“回来了?”客厅里,正在看财经杂志的苏湘,见到手戴戒指的儿子和凝空,女人淡长雅致的眉梢一挑,随即对凝空说,“菜已经买回来,快去做晚饭。”茫茫然的点了下头,凝空犹如机器人似的,机械移步进厨房,和佣人一起忙活张罗。看杂志半晌,苏湘抬眸看一眼厨房门口那抹忙上忙下的青色倩影,才回过头来,对心情愉快看电视的儿子淡淡的开了口,“你想娶她,我也同意了。别再像以前在马来西亚那样胡作非为。否则,再给我捅出什么天大的娄子,我绝对不会再帮你收拾,更不会跟你爸求情。关键时刻,他连你都可以舍弃。那贱人怀他的孩子都快生了,他都能不顾亲情踩她肚子,你以为他会一次又一次纵容你?”“嗯。”谭弄云顿时没了兴致,浓长的眉头因为母亲毫不留情的警告而紧皱,他烦躁的关掉电视,走到厨房前。看着熟练切菜炒菜的清婉女人,清美秀致的脸庞一丝不苟,为他一家人等会儿的吃食忙活着,他原本不悦的情绪又变得舒畅情。不自禁的由后搂住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莹润雪肩上。她从不喷香水,身上却有一股类似于奶香的清淡馨香,让他有种自己还是个孩童,正在感受母爱的温馨安舒感。被他搂住的那一刻,凝空只觉恶寒涌遍全身,心里虽万般不愿,却也不敢挣扎万分。见到两人恍若无人的亲昵拥抱,佣人陈婶先是一愣,继而轻笑出声,“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肆无忌惮。我那一代,就算结了婚,也不敢在别人面前牵手。”看着这个自马来西亚跟回中国从小照顾自己的长辈佣人,男人豪迈无所谓的洒然朗笑,“陈婶看不下去就先出去呗。”“是啊是啊!有了媳妇忘了奶娘。”皱纹爬满眼角的中年女人失笑摇头,“我还是上楼收衣服算了,不做你们的电灯泡。反正你有个这么能干多劳的媳妇。”“就是,凝空什么都会,家务活一手包办都没问题。”趁着陈婶转身走向厨房门口的瞬间,谭弄云说完就亲了怀中僵硬着身子的女人。忐忑不安的吃完晚饭,步步为营的接受谭浩夫妇对于什么时候订婚的问话,凝空早已受够惊吓。她刚洗完碗,看见谭弄云洗澡出来,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本想说没事我先回去了,一身清爽白色休闲套装的清朗男人,已淡淡然比她早开了口,“给你放好水了,衣服也放在浴室内,去洗吧。”“洗?”凝空大惊失色,咽了下口水,看他朝她大步走来,本能的惊恐抱住上身,“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澡?”“因为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你不在家洗澡,想去宾馆洗?”轻描淡写的吐出这一句,男人突然凌空抱起她。面对她的挣扎,他只是话闲意深的清雅一笑,“是不是想我帮你洗?”闻言,凝空更加惊恐,却不敢再有动作,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抱进浴室。“好好洗,别急,我会在外面保护你。”这个美其名保护,实则寸步不离的监视,当即又把凝空吓得不轻。一门之隔,那男人就在外面,一想到这个,凝空洗的过程就极其忐忑不安。卧室里,看着走一步停一步的白色针织裙的娇美女人,秀圆脸庞因为刚被水蒸气喷腾而红润粉嫩,坐在沙发上的谭弄云愉悦弯起清润唇瓣,“过来。”一手拿着吹风筒,一手向她柔声招呼。尽管感觉头皮发麻,凝空还是不敢违抗的走到他旁边坐下。明明是宽软舒适的华美沙发,为什么坐起来这么硌身?身边男人身上清冽似杜若的恬淡香气,此刻却只给她刺鼻难闻的感觉。一把将如惊弓之鸟微抖身子的凝空搂在怀中,谭弄云一边给她吹着及肩的如墨秀发,一边轻柔的低语着,“凝空,把头发留长吧,以后我给你梳。”滑如丝绸的黑亮发丝,穿过指间,带来流质软玉般的触感,让他越摸越爱不释手。凝空不回答,压根儿不想再理他。“没听见?”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改为抓,凝空顿时感觉一阵疼痛,只得闷声点头,“嗯。”头发吹干,看着男人起身,背对自己放好吹风筒,凝空方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想睡了吗?”再次坐下,他笑吟吟的温声问。“睡?”凝空哭丧着脸,发觉再也摆脱不了他,甚至不能拒绝,声音登时含上绝望悲愤的哭腔,“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说什么呢?只是要你睡觉,又没打算强暴你,把我说得这么可怕干什么?”面对他不管不顾的抱自己到床上,女人忍不住流下悲苦的眼泪,“呜…”哭音刚溢出唇瓣一声,谭弄云随即不悦轻斥,“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抗议我对你不好?”“我…”紧咬着唇,她无奈而懊悔的擦干眼泪。连哭都不准,连表现不满都不允许。他比于况融还可恨可怕。这么一个深沉阴险的伪君子,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在被他压在身下,裙子被强行褪去时,她凄惶自责的想。脸被硬钳着不能动弹,唇瓣也让他使劲扳开亲吻,她的挣扎只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怜爱的热唇啃嗜着她的雪嫩香肩,男人含糊不清的酸声低语,“这里,他是不是也碰过?”光是想象那些曾经的旖旎场景,他就忍不住妒火中烧。像是宣告自己的独有权一般,他烙印似的狠狠咬了一口下去。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凝空痛得倒抽一口气。男人的吻越来越狂狠,她的肩膀青紫一片,待看到他伸手到背后,竟是要解开她的胸衣带子,她当即惊恐抵抗,凄厉的大叫出声,“不要!”男人却不管不顾,轻而易举的将她胡乱摇晃抵抗的双手箝制到头顶,居高临下的打量她洁白无暇不着一物的上身,眼中赤红情念渐渐变浓。看着那对雪嫩丰耸的胸峰,他哑声低沉的问,“这里,他是不是也抚摸过,亲吻过?”“唔!”受不了他连吻带摸的爱抚,凝空并不是未经人事的身子,顿时敏感的发红发热。眼中的热泪如泉水不断涌出,她呜咽的猛摇着头,“我不要这样,我真的不喜欢。你说过不强迫我的。”“我没有。”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拉直,他吻着她急得渗出细密汗珠的光洁额头,双手爱不释手的在她光滑莹润如上等美玉的身躯,“只是想吻一下,摸一下你而已,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想这么疼你爱你,我足足等了两年。”“那你…也不能老…这样胁迫我。我…不喜欢你…”抽泣的断续说着,面容妍美如兰花的女人咬紧双唇。“所以我在给你时间接受我,半年后再订婚。我可没有像姓于的那样逼迫你。”欲哭无泪,凝空绝望的转过头,茫茫然看着窗子映出此刻男人吻她胸脯的可耻情景。没有刺激而兴奋的快意,没有欲罢不能的磨人,有的只是挣脱不能的无奈彷徨。和被于况融那样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心理。兴许是他没有逼迫自己戴上无爱无自由的婚姻戒指,没有自作主张不给她机会就选好订婚日子,让她犹如被下死刑缓行的无望等待结婚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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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别逼我打你
虽然谭弄云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但他加诸在凝空身上的吻痕抚摸,让她感觉更恶寒不舒。
整个晚上,被这男人圈抱着睡的她,辗转难眠。多少次想起身去冲洗那一身烙印般的痕迹,都被他圈得更紧,一句沉糊糊的“精力这么充沛能折腾,要不做点别的事打发时间?”,顿时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还不至于笨得无可救药,当然知道那个所谓别的事,到底具体指的是什么。
一夜好眠,悠悠醒过来的谭弄云转过怀中女人的身子,看到她双眼青肿如核桃,顿时微皱眉头的吻了上去,不满的嘟哝,“怎么眼睛肿成这样?”
紧咬着唇,凝空声音低轻的嚅嚅道,“我睡不好就会这样…汊”
“为什么睡不好?是不习惯吗?”男人清扬眉峰稍松,一厢情愿的把她是因为他在这儿,而害怕得辗转难眠的事实刻意抹去。
拉起她的身子,他笑逐颜开的柔声说,“给你买了套新衣服,就放在衣柜里,快去试穿下。”
凝空下意识的本能拒绝,“我…我不能乱拿你的东西。朕”
谭弄云不耐打断她,声音已含上不悦的烦躁之意,“别挑战我的耐力。”
“知道了。”凝空实在害怕面对他阴阳怪气的诡异笑容,忙跑下床。
打开衣柜,拿出里面的包装袋,她转过身,就要向房门走去。
身后传来男人沉厚不耐的声音,“你去哪?”
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忍不住害怕。
抿嘴停步,她皱紧眉头呐呐回答,“去浴室换衣服。”
“去那里干什么?就在房间换。又不是没看过你光身子的样子。”
这语气,怎么听着越来越急躁?害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骇人举动,背对着他,凝空就地脱掉身上的裙子,飞快取出袋子里面的衣物换上。
不用回头,她也感觉得到身后谭弄云烈火一般紧盯不放的炽热眼神。
“过来。”只听一声缓重呼吸声传入耳中,凝空随即听到他的召唤。
慢吞吞移着步伐,凝空一脸紧张的挪到他面前。
“真可爱。”打量着她白色长款毛衣、黑色九分铅笔裤的清爽装扮,男人双手流连忘返的抚摸她饱满丰翘的臀部,赏心悦目的目光停留在她圆润清俏的娃娃脸上,“凝空,你真的岁了吗?”
“嗯。”僵硬着身子干站着,凝空心里发毛的应了一声。
“怎么感觉你越长越回去了?像个高中生。性子也和小孩子一样,根本不懂看人。”
是啊!我要不是有眼无珠,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来往,把自己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凝空在心中无耐苦叹。
打开床头柜上的鞋盒,他取出里面的青色貂皮毛短靴,“穿上它,今天天气不冷,我们出去逛逛。”
凝空僵着身子坐在床上,任由他面带微笑的蹲下为自己穿鞋,又为她化了个淡妆,掩去眼眶的青肿痕迹,变得活脱一个清致俏佳人。
“为什么你会化妆?”面对他如同没化,却让她脸庞的精神甜美度俱增的巧致妆容,对自己来说化一个好妆难如登天的凝空,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我妈以前总是熬夜工作,第二天精神不好,还得赶早去上班,懒得遮瑕。所以我就学,在她天亮将要起床时,就帮她洗好脸化好妆。”说到这儿,男人仰起头,冲她清恬如风的温秀一笑,“她的头发都是我绑的,洗衣做饭都是我一手包办,小时候家里很穷。”
“弄云,你是个好男人。”紧抿双嘴,她由衷的轻声道。
一个男人能放下身段,做服侍女人的小家子事,这样的人可以托付终身。
“是吗?知道我的好了?”替她梳理头发,他笑得开心至极。
凝空轻叹,“可惜,我不适合你,你不是我将来想要托付终身的那个人。”
男人脸上温柔笑容顿时消失,神情一片戾气沉怒,“那谁适合?姓于的?我只不过是吻吻你而已,你至于这样冷冰冰对待我?他呢?他强暴你,还囚禁你,你还会冰释前嫌,跟他谈笑风生?”越说越激动,忍不住使劲摇晃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你现在又让我害怕了。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无理取闹?我跟他只是偶遇,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你留他手机号码干什么?方便背着我跟他偷情?”谭弄云的火气不减反增,克制不住的朝她怒吼。
“你偷看我的手机?!”凝空也火了。毫无自由人格的愤懑,让她气急败坏的怒喊出声。
“没什么干嘛要私下和他联系?”被戴绿帽的妒恨,让他情不自禁一个巴掌朝她甩了过去。
捂着火辣辣疼痛的左脸,从小到大只有做错事才被父亲打的凝空,顿时目冷声寒的瞪视他,“你真打我…”
“不给你点反应,真当我是个忍者龟,谎话成篇的女人。”
谭弄云冷笑嗤哼,“凭良心讲,我对你还不够好?你说什么我都相信,都愿意听。可结果呢?一转身就去跟姓于的亲信暗自来往,还送东西给他。一次见面是巧合,两次我也忍了。就在上星期凌晨点,我的人亲眼看见你从那人车子里出来。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暗地里究竟在陪多少个男人睡觉?”
“你…”从没有想过,他会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知道他说的是,凝空偏偏又没法解释。
难道跟他直接坦白,在她父亲生病时,借了三万块给她。她是一看到就追上去想还钱,可人家好说歹不收,说不缺那点钱。她才有时做些好吃或者织条毛巾手帕,送给他跟他家人?
如果坦白了,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肯定又问,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人家要借钱给你?
说不通,她也懒得解释了。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跌到最低谷。又不是她喜欢的人,不用顾及他的感受,随他怎么想。
“怎么?心虚了?不敢反驳?”仍旧坐在梳妆台前,凝空斜眸瞧窗外,根本不想再理会他,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一顾。
谭弄云却不打算放过她,拿过她的手机,找出于况融的号码,煞气浓烈的拨了过去。
“你干什么?”凝空听到话筒里的手机铃声,诧异抬头,才知道他竟是给于况融打电话,顿时大惊失色。“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把手机还给我!”
谭弄云嗤之以鼻的哼笑,远离她把手举高。
瞪视气急败坏的凝空一眼,他说得意气风发,语气充满挑衅意味,“于先生,我是谭弄云。”
听到他明显不善的得意声调,于况融只淡淡的回了个“哦”字。
“是这样的,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凝空已经是我的女朋友。总是跟你联系别人看见不好。”
“我们没有联系,留号码是方便她还钱。”男人语气仍旧轻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转过头,对着低眉垂眼的凝空又是一瞪,谭弄云才面带戾气的沉声问,“她欠你多少?”
“两千两百。”
“我在朝阳广场等你,我替她还。”也不等凝空反驳拒绝,谭弄云已自作主张的挂断电话,并删去于况融的号码。
“你…!”凝空右手颤抖的指着他,气得面色潮红的说不出话。
“怎么?有问题?我不跟你算这笔帐你已经应该庆幸。”冷哼一声,把凝空推到床边的密码保险柜前,谭弄云取出一条雀形翡翠项链,挂在她修长有度的光洁脖颈上。
“我不要…”看着这条可媲美某民歌歌手身上据传价值数百万的精雅翡翠,凝空恐惧得连连摇头。
“闭嘴,别逼我打你。”阴沉沉吐出这一句,谭弄云又给她套上朱玉手镯。看这色度和做工,明显年代久远,说不定是祖传之物。
凝空惊恐万分,却不敢过分用力挣扎,因他威胁劲十足的一句,摔坏了把你全族人全卖了都赔不起。
她吓坏了,像个只有表情不能动作的充气娃娃一般,任由他在她的耳垂、手指套上光彩夺目的钻戒耳环。
“你…到底想干什么?”胆战心惊的看着重新给自己描妆容,遮去掌印的含笑男人,凝空越发觉得惊恐不安。
她敢保证,她全身上下的首饰加起来,起码一千万。他是不是想报复她不听话,所以特意要她戴着这些随便丢一样都能要她全家命的天价首饰去招摇过市?
“不想干什么啊!就是想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旧情人面前,让他知道没有他你一样过得很好。”
“神…神经病。我都说了跟他没任何关系,这些首饰要是丢了怎么办?这也能用来开玩笑的?”被他牵着往大门走,凝空感觉极其步步惊心。
“丢就丢了,我玩得起。”男人洒然朗笑,语气充满毫不在意的豪迈。
看来,见于况融对谭弄云来说面子至关重要。
他向来为了掩饰巨富之子身份,总是特地去找破车来开。这次却再也无所顾忌,把那辆彰显豪富身份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版超大悍马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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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再收拾你
春阳暖暖,如同金色的温泉之气照拂在天地间,处处充满明媚温煦的盎然生意。让人恍惚间觉得,夏天是不是已经到来了。
页城一年四季温和怡人,从没下过雪。最冷的那几天里,也仅是雨色冷暗狂风寒啸了点而已。
难得今天天气如此晴朗,即使已是午饭时间,朝阳广场仍到处是游玩散心的行人。
一身象征尊荣身份的意大利豪奢手机西装的谭弄云,步伐信然的从那辆有钱人才看出其与众不同的豪贵车子走出,右手紧拉珠光宝气却一脸憋屈的沉怒女人,在周围人群艳羡而惊讶的目光中,淡静站在车头前。
看见神情满是不自然的凝空,一直垂头默视地面,他微笑开了口,“今天都没吃过东西,肚子饿不饿?汊”
“不…”凝空本能想拒绝,话还没说完,肚子的咕咕声已代替她作了回答。
看了走道左侧不远的蛋糕店,他边走边说,“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蛋糕。”
“不要丢下我…”凝空下意识拉住他,不是依恋,而是害怕身边没有个男人,要是哪个小偷见她一身天价首饰,丧心病狂的起了贪念明抢怎么办朕?
老天,她真的赔不起啊!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站在这儿别动。”轻柔扳开她的手,男人掏出衣袋里的警员证,扣到她的衣襟前。
然后,在她更加无所适从的窘迫神情中,淡笑朝蛋糕店走去。
这…这样更不妥了…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是警察。可是,一个公正廉明的警察,戴得起这么贵的饰品吗?他就不怕廉政公署找上他?
凝空的担忧仅持续了三分钟,谭弄云已拎着装满各种香热诱人的蛋糕和奶茶回来。
从车尾取出折叠式的小桌小椅,拉着目瞪口呆的她坐下,男人好心情的弯起温润薄唇,“吃吧,吃货。”
凝空呆愣,是因为她也曾在于况融的车上,见过这类就地解决进食的东东。难道他也跟于况融一样,经常跑事情跑得连安静待家里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暂时忘却他今早是怎么罚自己不能吃东西,还打了一巴掌,凝空本能的道了声谢,“谢谢。”
“你把它们全部吃完,就是对我最好的致谢。”蹲下身,男人面挂清润雅笑,无所顾忌的搂着她,看她被人盯得面红耳赤的放慢食速小口吃着。
“你不吃吗?”想起他今早也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嘴里仍旧咬着黑森林蛋糕的凝空,含糊不清的转过头。
“吃。”一个简短坏意的字答完,谭弄云一口咬住了她唇边的蛋糕。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他一向顾及自己正义敦厚的警察身份,再出格的事,也只敢在房间里才敢表现出来。可现在…老天!这男人脸皮真厚!
凝空又羞又恼。完全想不到他会如此肆无忌惮,根本不给她任何情面。气怒的红晕腾得蹿烧,她随即脸红脖子粗。
心中早已气急败坏,却不敢表露一丝一缕。不然惹怒了他,不知道会承受什么样的对待。
他都敢名无所顾忌的想打她就打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以前的他,是很顾及自己端重节制的警察形象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越想越恶心,凝空一下子没了食欲,转过头不再看他,把蛋糕塞入口中。然而,视线一偏移,她顿时看到右侧两米外,信步朝他们走来的于况融。
原来是这样,这个想太多的男人在向人家耀武扬威。可自己跟于况融明明早已没什么,他这个醋是不是吃得太莫名其妙了?
尴尬的红晕由脸颊蔓延至耳根,凝空脸红脖子粗的推开谭弄云,局促的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面无表情,丝毫不展露情绪的样子,凝空就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春风如绵絮暖柔拂过人的脸庞,带来温意阵阵。眼前的于况融,一身素净的青色运动服打扮。
如墨的短发精神直挺的立在他清爽的板寸头上,常年奔走在阳光下的肌肤,健康阳刚呈现出古铜色的硬朗男性气息。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让他雕塑一般的硬昂脸庞更加显得刚然似画。
凝空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把浅青这么粉嫩活泼的少年之色,穿得这么贴顺好看。他的品位一如既往的好,似乎什么不合时宜的衣服,套他可媲美模特的完美身架上,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一声嗤哼,谭弄云紧抓着神情尴尬的凝空的手,迎向对面色无波瞧他们的于况融。
男人目不斜视的眼神充满挑衅之意,皓卓的脸庞散发着灵玉般的清皎之质,不点而朱的温唇流露出敛润光彩。清容一含上笑,清绝秀恬的温静立刻让人心生好感。
“于先生。”
“谭先生。”
阳光温澄,人来人往,一黑一青,一润一沉,两个身份气质风华截然相反的绝致男人,站在了一起。恍惚间,似乎已经构成了一张浓韵悦目的唯美照片。
“这是她欠你的钱。”一边抽出钱递给于况融,谭弄云一边扯掉凝空的手袜,嘴里不忘微带责怪的柔声说,“天气又不冷,戴这个干什么?”
凝空原本想用手袜遮蔽的两枚钻戒,就这么赤条条展现在于况融的面前。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看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低头收钱入皮夹内。
谭弄云钉子一般的眼神猛盯着他,无视凝空杀人似的愤恨目光,他意气风发的得意笑着,“我跟凝空就快订婚了。你跟她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到时送张请柬给你。记得来喝一杯啊!”
“有空再说。”将皮夹放入裤袋中,于况融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欠你的实际是两千两百二十。”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么冷淡无谓的表情,凝空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也不管谭弄云警告的眼神,她想也不想的大吼出声,想看清他是不是对自己这个曾经囚禁也要留在身边的前女人,真的能这么无动于衷,对她眼中的求助做到置之度外。
她悲哀的想到,如果她真想摆脱谭弄云,就只有他能帮她。可是手机已经没有他的任何通话纪录,她无法联系他,谭弄云也不会让她私下去找他。如果真要寻求帮助,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想也不用想,谭弄云不可能让她把求助的话直接说出,她只能暗示。
但是他现在看她一眼的兴致都匮乏,怎么求助?
凝空刚吼完,谭弄云又抽出一张毛爷爷,递到停步却不转身的于况融面前,“零头也要算,平白无故贪阁下便宜不好。”
“找你。”他将零钱掏出。
谭弄云却没有接,反而嗤笑讽刺,“阁下的手可不是很干净,给出的我就不打算拿回来。”
“你以为你的钱就很干净?”反唇相讥一声,于况融扔钱进面带怒气的他手中,随即头也不回的上了张喜容驶近的车子。
恨恨的怒视风一般飙远的车子,谭弄云泄愤的将手上的钱撕成碎裂。
“你…”凝空皱眉开口,刚说一个字,已被他低沉沉打断,“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
收拾…这个词,怎么有那么不好的预感?凝空肩膀不由得一抖,低头蹲下收拾桌椅。
“吃完再回去,我买东西不是给你浪费的。”谭弄云仍旧气得呼吸急促的倚着车头,瞪着眼前拎着蛋糕僵站的秀婉女人,不耐的沉怒出声。
咬唇拧眉,被他惊吓得没食欲的凝空,机械的咀嚼着在她此刻看来味同嚼蜡的食物。
这个喜怒无常的阴狠男人,真是越来越嚣狂了。
就算不惹怒他,他对着她也能生出一肚子火气。这水深火热的地狱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在心中哀嚎。
一通电话突然打来,让越瞪越想起于况融而愠怒的谭弄云,终于从忐忑不安的凝空身上收回视线。
“喂!”声音清扬扬,他又回复以往的平易近人。
这男人,实在是太会伪装了。
“过去?…我在朝阳广场…嗯,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瞪视知道能暂时躲避自己而松气的凝空一眼,谭弄云又打了个电话,“小志,你现在哪儿?…朝阳广场对面马路的警戒室?…刚好。是这样的,我跟我女朋友在这儿,可是现在要赶去别的地方,没法送她回去。她一个人回家,我又不放心…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没问题…那就让她在你旁边等二十分钟,到时你再送她回我家。谢谢了。”
将手机收入衣袋内,谭弄云朝脸色生怯的凝空招手。
她迟疑了一秒,随即走到了他跟前。
男人替她拢好围巾,转过她的身子,抓起她的手朝对面路口警戒室门前的高瘦警察摇晃。
见到那人微笑点头,他才放开她,淡笑如柳的覆近她耳边轻语,“乖乖在这儿等我的同事,他下班了就送你回去。别趁机跑去跟姓于的约会啊,不然我会很生气。”
凝空抿嘴点头。
“真听话。”奖励似的吻了下她白润如玉的圆俏清容,男人满意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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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
回去再收拾你…虽然谭弄云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但他这句戾气十足的不悦之话仍回荡在凝空耳边。舒蝤鴵裻她的心,感觉很不安很烦躁。蹲下身,她缓慢的继续吃着剩下的两块蛋糕。明明饱得已经打嗝不想再吃,她却不敢丢进旁边垃圾桶。谭弄云人虽然走了,可他那个叫小志的同事正透过窗口往这边看呢!要是他回头问起,小志老实回答。知道她浪费食物,免不了又是一顿皮肉之苦。所以,还是忍着饱得想吐的不适往肚子里咽吧。等艰难的解决完剩余的最后一口蛋糕,凝空肚子已经沉涨得起不了身,也不管什么形象,她干脆坐在了地上。坐了五分钟,凝空眼前的地面突然黑暗了下来,伴随着两股并不陌生的男性麝香之气,身后两道沉稳的脚步也随即停下。凝空皱眉回头,便看到易扬和司徒岩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易扬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套着黑色牛仔裤的修长双腿被米色短靴包裹着,整个人看起来风度温度并具,一如既往的帅硬逼人。衬托得他旁边天蓝色运动套装的司徒岩,皓朗面容越发清洒俊绝。冲仰头打量自己的秀美女人扯了下邪气俊唇,易扬转头拍司徒岩肩膀,朗笑出声,“愿赌服输,拿手表来吧。我就说过她肯定会再跟啊融碰头的。”“屁股魅力大得很,将所有男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偏偏还奈何不了她。”斜弯唇角,司徒岩一声冷笑,脱下左腕上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版名表。“她怎样我管不着。东西得了,我先走了。谭弄云的墙角我可不敢挖。”姿态闲散的将手表戴上,易扬随即阔步离去。只是,那临去又回头瞥凝空的一眼,似乎…带着同情和怜悯。凝空的心咯噔一跳,是源于他的话,也是因为想起了司徒岩对谭弄云极其忌惮的种种过往。一个叱咤黑白两道,连于况融和易扬这样的风云人物都不放在眼里的强权角色,竟然会对谭弄云如此投鼠忌器,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真的只是一个富豪之子和普通警察那么简单?眼见易扬开车离去,司徒岩仍没有走。他弯下腰,看着蹲地上的苦郁女人,一身华致打扮仍难以掩饰她脸上的愁怨屈气,他微微一愣,心中充斥着一股异样流感。习惯了她总是喜趣张狂的无畏样,对于她现在毫不快乐的屈闷之色完全不适合。哼!指不定是装呢?俊郎金钱,饱满到自私的爱,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她全都有了,装什么委屈?再次低头,司徒岩眼中的讶然已掩去。看着她身上价值不斐的昂贵首饰衣着,他鄙夷不屑的嗤笑,“现在开心了,有这么个把你宠上天的男人,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司徒山石。”缓缓抬起头,有苦不能言的愁郁女人苦笑看他,“如果我说,我后悔招惹他了,你信不?”司徒岩不答,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好一会儿,见她始终是低迷愁怅的不愉神情,完全不像是装的。他微微一叹,眼神难得带上同情,“屁股,我告诫过你的。一旦招惹上他,你很难脱身。”想起他是让自己间接跟谭弄云纠缠不清至今天这步田地的始作俑者,凝空冷哼,“少猫哭耗子,要不是你折腾得我太紧,我为了摆脱你,至于跟他走这么近吗?”“可我警告过你。”男人抱胸淡视她。“可你告诫得不够透彻。”凝空气呼呼瞪他。司徒岩笑了,随着他薄赤优美的唇瓣一弯扬,霎时满天花蕊在他周身绽放,瑰丽照人,“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忌惮他?”“作为补偿,我有权知道。”凝空猛地站起身,仍旧直视着他,手心却渗出紧张的汗珠,只因他突然变得凝重的严肃神情。率先走到一处无人的榕树下,司徒岩见她跟上来,才缓缓开了口,“老实说,不只是我,就连于况融,也奈何不了他。别以为我们有多大能耐,他一个不高兴,弄死我们易如反掌。要不是我们有今天这个地位,对帮会贡献大。哪天像只蚂蚁一样,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人会在意。”凝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整个人感觉手脚冰凉。她害怕了,倨傲狂妄如司徒岩,居然说得出这样危言耸听的话,谭弄云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个‘不简单’可以诠释的了。看一眼四周,确定没人经过,司徒岩走近低头抿嘴的凝空,声音低轻的继续说,“听着,你被他纠缠上我确实该负一半的责任。所以我愿意冒着被他秋后算帐的危险,告诉你他的来历,让你以后提防着点。谭家17年前还是一无所有,但自从谭浩去了一趟东南亚回来,他家开始变得富有。原因就在于,他搭上了金三角那帮罂粟大佬。罂粟你知道吧?毒品原料。而苏湘不久也辞去秘书工作,开了公司,就是为了帮谭浩洗钱。谭弄云也由此接触黑道上的不正经人士,学坏得无可救药。谭浩不想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残害了,所以谭弄云高中一毕业就被送进了警校。出来后的他,与先前的残暴狠辣判若两人,变得温气和蔼。对,就是你刚认识时的那样。”说到这儿,司徒岩停顿了一下,看着脸色惨白的秀妍女人,他摇头叹息,“可是,屁股,现在情况不妙啊!你太不听话,把他的魔性又引发出来了。他以前虽然不至于敢随便杀人那么丧心病狂,但剁人手指、挑断人手筋跟脚筋,真的就跟捏泥巴那么随意。他这人疯起来,真的是无所顾忌的。警局也有他们的人,你报警也没用。做到马来西亚巨富,家里财产金山银山似的堆着,这样的钱怎么可能会干净?普通生意人,那会做什么从不亏本?”又瞧一眼因为天阴即将下雨而人群越离越远的周围,司徒岩继续低声对欲哭无泪的凝空说,“毒品、军火、古董、赌场、夜总会、高利贷,各种只赚不赔的黑心生意…啧啧,谭家怎么能不富有呢?相比之下,我跟于况融就正气得多了。我们做生意还会挑对象,不坑害国人,而且小姐也都是自愿做的。就算是违法的军火,也不会在国内买卖扰乱民生。你很好奇吧?为什么谭弄云有时十几天甚至一个月不在国内,就是因为他要去视察毒品出货情况。”沉重说完,男人又恢复一贯的恣狂俊傲,“屁股,你有福了。谭家人这么中意你,为了不让你操劳,特意不告诉你这些事。他家的钱,你十辈子也花不完。多好,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财富,你一下子全都拥有了。”“我该怎么办?”面对他嘲弄挖苦的话,女人却是急慌得喃喃自语,神情恐惧无比。“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等他什么时候厌倦了你,你就解脱了。”“那要是他不肯放过我呢?”难得有个人听自己吐露心声,凝空焦急的伸出手,下意识的想拉住他,眼神满是求助之色。司徒岩灵巧的一闪身,躲开了她,“你现在金贵得很,我可不敢惹祸上身,跟你有肢体接触。”“司徒山石…”女人扁唇拧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屁股啊!我当初就算对你过份了点,你不是可以找一向对你千依百顺的于况融帮忙吗?干吗要不知死活的黏上姓谭的。”“他不在这儿。”女人神情极其委屈,声音已含上绝望的哭腔。“可他的亲信17在啊!说什么都迟了。你自求多福吧!”摇摇头,司徒岩转身迈步,“你现在可是个引爆器,接触你久了,谭弄云那颗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我还想多快活些日子,先走了。”回到原来跟谭弄云下车的位置,凝空神情愁惧的拔着地上的草,等着警戒室的那位警察下班。刚拔一分钟,广场值班室的一个保安已朝她走了过来,“小姐,这些草是园丁辛苦培育的,你乱拔要罚款两百元。”“哦。”愣愣的一答,凝空从钱包掏出两张毛爷爷给他。目送保安回到值班室,她接着听到耳边有车声。转头看向花坛旁边,便见到17从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奥迪出来,神情极其焦急的按手机。想起了先前谭弄云因为他打了自己一巴掌,还罚不许吃早饭,凝空心有余悸的不知道是该起身打招呼,还是低头假装看不见。“喂!喜容,我现在到朝阳广场了。融哥的车子究竟在那里撞到大树,没事吧?…你们现在到哪了?第五医院?…好,我这就过去。”说完,急躁得完全看不到凝空的慌张男人,已急匆匆上车离开于况融撞树了?凝空虽然也有点担心,好歹是朋友一场,却不敢跟上去。毕竟谭弄云这几天对自己的粗暴和性情大变,就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她还不至于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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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不勾搭别的男人,就会死是不是?
被叫小志的男人送回谭家大宅,凝空又是做饭又是洗完澡,谭弄云还是没有回来。舒蝤鴵裻
看一眼沉默坐沙发上看电视的凝空,苏湘淡淡开了口,“已经九点多了。弄云既然还没有回来,你也不用等了,先回房间去睡吧。”
“我可不可以去客房睡?”虽然怕这家人怕得要命,压根儿不想跟谭弄云有身体接触的凝空,还是不怕死的开了口。
“干什么?昨晚你们不是一起睡了?都是迟早的事,装什么矜持?”女人关掉电视,起身淡瞥她一眼,随即转身向楼梯走去。
你大爷,就算睡过,也不代表就做过好不好?瞪着苏湘淡淡然离去的背影,凝空在心中怒吼濉。
然后,握拳、咬唇、磨牙,她还是很没骨气的进了谭弄云的房间。
即使知道这是那男人的房间而辗转反侧,心神不宁的凝空还是在半夜入了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即使是在梦中,她仍感到了一阵窒息的难受不适。蹙眉辗转醒来,便见谭弄云压在自己身上,死命掐着她的脖颈衬。
原来不是做梦啊!在心中自嘲一笑,凝空既不挣扎,也不愤怨,只是表情平淡的仰视着他。
早就受够了,既然想他亲手弄死自己,就随他吧!免得整天被他胁迫欺压,活得身不由己。
见她把自己视如空气一般淡漠对待,谭弄云顿时泄气的没了发怒气势,拉直她气喘吁吁的身子,声音沉哑的低吼,“为什么不反抗?哭啊!你一哭我就心疼下不了手了!”
“为什么要哭?”凝空慢条斯理的整理被他压皱的浅紫睡裙,目光平然的直视他。
“你今天干了什么?”瞪着她,男人目光变得黯沉,满满都是阴戾,好似窗外的天空,漆黑庞大得几乎要将她盖灭。
“在广场等你同事送我回来。”凝空边答边伸直双腿,平放在床上,以免裙底风光泄露。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跟司徒岩说话?你一天不勾搭别的男人,就会死是不是?”突然用力捏住她圆润粉嫩的下巴,男人神情暴怒的吼问。
这房间就这点不好,不管里边吵得怎么天翻地复,外面却丝毫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凝空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怕一不小心再次触怒这只喜怒无常的狂躁老虎。
仍旧紧压瞪视一言不发的凝空,谭弄云抓起她床边的手机,搜寻她跟司徒岩以前的通话纪录,拨打了过去。
“喂!”仅五秒,电话里便传来,司徒岩低沉磁性而微带茫然睡音的魅惑嗓音,凝空顿时气结。
这个姓谭的男人,真是越来越小肚鸡肠张狂无理了。都凌晨两点,他非得扰人清梦,有事不能明天再说?
气恼的同时,凝空又觉得惶惶不安。要是谭弄云问起今天他为什么找自己,而他又不顾及自己的处境坦白告之…
老天,她可以预见等会儿有场暴风雨等着她了。
果不其然,在凝空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为难目光中,身上男人阴气沉沉的开了口,“司徒岩,我警告过你,不许再对她纠缠不清。你昨天去朝阳广场干什么?”
“呵…兴师问罪啊?”一声嗤笑,司徒岩语调平淡的道,“我就是跟易扬凑巧路过那儿而已。看见她也在,还是防备我防备得要命,就劝解她不要再提防我,我以后都不会再招惹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听见了居然高兴坏了,举止错乱得拉我的手感谢不尽呢!”
“真的?”狐疑瞥一眼愕然而惊喜的凝空,谭弄云神情软化了些许。
“不信你可以问她。”
“没事了,你继续睡。以后都不要再联系她。”嘟一声,司徒岩没得说一个字电话已挂。
黑暗中,俊润无双的男人默视手机上的号码,想起白天那女人泫然欲泪的无助神情,再联想到她此刻正在遭受谭弄云的凌虐。
他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郁不耐。就好像知道自己曾经任意玩赏调弄的玩具,现在却被人肆意毁坏,他不仅不得开口表示不满,甚至连看一眼的权力都没有。凭什么?我司徒岩曾经那么讨喜容溺的玩具,被你这么糟蹋荼毒,我不但不得过问,甚至还得遭受你的威胁对她不闻不问?
男人不甘被迫转让的强势占有欲,不知不觉间,已转换为对那女人的怜惜同情。
如果她在我这儿,我一定会好好待她,让她天天笑逐颜开,而不是现在的草木皆兵,愁云满面。
“岩哥,谭先生也在呢。要不要开车上去打声招呼?”小学校门外十米的过道上,驾驶黑色奔驰的清秀男人,对后座紧盯被谭弄云搂抱的青色倩影的司徒岩,微笑着问。
“不用了,走吧。”男人收回视线,淡淡吩咐一声。
脑海里,却始终挥不去她方才被那男人摸额头时,脸上那抹痛苦而凄然的可怜神情。像只困脱逃不得的惊慌小兽,无助而惹人怜。
今早挂掉电话后,那男人究竟又怎么对待她?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浅青色的针织长裙,还化了个淡雅精致的妆,整个人看起来真是清纯粉俏极了。
可惜,即使白金耳环、半月翡翠、鸽子蛋大的钻戒,周身充满珠光宝气,也掩不去她毫无快乐可言的沉郁神色。
在车子掉转即将离开的一刹那,司徒岩又瞧了那张曾经天天戏拥的清致丽容,继而拧眉气结。
刚才她一直侧身对着这边,他看见的只是她的左脸。可这会儿她转过身,他清楚的看到,她的右脸即使被妆容遮掩,隔着老远仍可以看见肿痕。
那男人,今早又打了她!他都没动粗过半分的迷俏丽脸,竟然被姓谭的掌锢!他不甘不愿出让的玩宝,竟然在无时不刻遭受姓谭的凌虐!
伴随着“砰”的咂窗声,专心转车的清秀男人听到了玻璃碎裂在地的声音。
惊慌回过头,便见一脸阴鸷的皓朗男人,正呼吸急躁的望着窗外,而他的手,正滴滴的往下淌血…
校门口前,谭弄云边给僵站不敢乱动的凝空拢好围巾,边声音轻柔的低语着,“宝贝儿,出门前我说过什么,都记得了吗?”
“记得。”头也不敢抬,凝空害怕面对门口过往学生家长的异样目光,低声应着。
“我说过什么?”抬起她被腮红调润的苍白脸庞,男人直视着她柔柔的问。
“除了工作买东西,不许跟除了家人外的男人说话。放学就要回你家。”双手握成拳,她机械的重复着他今早的话。
她当时因为反驳一句,立马遭受了他一个耳光。
“说错了,是我们家。”摇摇头,他笑容温柔的指正。
“我们家。”面无表情的跟着重复,已经许久不知笑是何物的女人木愣开口。
“真乖。”温软唇瓣在她额头蜻蜓点水的一琢,也不管周围人群的惊呼目光,男人昂然阔步离去。
机械的移动脚步,凝空木讷的踏进校门内。
“老师,你跟你男朋友好肉麻啊!”一声清扬带笑的戏谑话语在身后响起,本班的学习委员跟上她。
回给小男孩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郁笑容,凝空步伐沉重的继续挪步前进。
整个白天,一想到自己往后毫无自尊自由的地狱式生活,凝空就忍不住心神不宁。
上语文课,她拿出军事杂志;改作业把对的题目填了叉;吃完的鸡骨头挟回饭中,里面的芹菜反而扔到地上;主任叫她去取白色草稿纸,她拿回的是卫生纸…
一连串的反常举动,终于让对面批改作业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何丽,困惑问出声,“霍老师,你没事吧?”
“没…没事…”楞楞抬起只顾改作业的头,女人目光黯茫的漫不经心答着。
“真的?”何丽明显不信。
“嗯。”冲这个面相平淡温和的中年女人,扯出一个毫无悦意的笑容,凝空点头应了一声。
“那个,霍老师…”邻桌的秦老师轻戳了她肩膀一下,咳嗽一声,声音平和的提醒她,“你改的,是我们班的作业。”
“啊?哦。”神魂游荡改作业的凝空,霎时回过神。尴尬的微抿唇角,将改得乱七八糟的作业本还给秦老师。
“霍老师…”收回作业本,看着上面一片狼籍的勾叉红号,男人清隽恬和的面容露出一丝好气之意,“你拿的笔,是我的。”
“嗯?”微微一愣,凝空窘迫的把笔还给他,嘴里不迭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和何丽对视一眼,秦老师关心的轻声问,“霍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凝空暗叹摇头。
该怎么坦白,自己最近被一个魔鬼纠缠威胁,以后甚至一辈子屈服在他自私暴力的凌虐下,还不得开口跟人倾诉?
“我看你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反正也快放学了,你现在又没有课,要不你先回家吧。”何丽笑着说。
回家…!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继续遭受他阴阳怪气的时不时爆发?老天,她不要。
“不!”口随心动,她一下子站起身,猛摇头大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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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我找了个情敌,我该怎么罚你?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放学了不回家,现去哪儿呢?”一声浑朗轻笑,出自办公室门口。舒蝤鴵裻
听到这道曾经心暖无比,现在却恐惧万分的沉厚男声,凝空的脸色瞬息大变。
刚才的话,他…他听到了…完了,他肯定已经生气,回去他会怎么收拾自己?!
凝空仍在硬缓缓回头,何丽和秦老师已站起身,礼貌朝男人开口,“先生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谭,是霍老师的未婚夫。”男人话说完的一瞬间,凝空浸满汗珠的右手,已被他宽厚带着薄茧的温热大手扣住濉。
未婚夫…!他们不是说好三个月才订婚吗?为什么谭弄云这么快就将这层关系公诸于外?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玩物?
在何丽和秦老师了然而暧昧的笑意目光中,凝空任由面带微笑却眼神含冰的谭弄云,一路沉默的牵着出了学校大门。
进了后车座,凝空还没有缓过一直跟着这个阴沉男人感受的压迫窒气,他突然打开车门挤了进来,手往她头上伸衬。
凝空瞬间有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闭眼咬唇,他又要打她了…
岂知,闭了半晌的眼,预想中的疼痛却丝毫感觉不到。
女人畏畏缩缩的半睁开圆润杏眸,便见到谭弄云只是弯扬温赤薄唇直视她,手仍定格在她头顶上,却口吐轻柔话语,“这么害怕我打?”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她已经被他习惯性吓成惊弓之鸟了,一抬手总以为他是要对自己动粗。
凝空心中越想越屈闷,神情偏偏不敢表露一丁点儿。只是圆睁着湛亮如星子的双目,紧抿嫣红得几欲滴出红汁的丰润小嘴,身子微抖的瞅着他。
一低手,谭弄云摘掉出校门前风吹落到她头上的树叶,微微低叹,笑容是好气又无耐,“凝空,你就不能乖乖听话,让我不要那么多烦恼吗?”
“我没有。”心中苦叹,她咬唇嚅嚅低喃。
她现在被他整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都快崩溃了。他既然叫她往东,西边哪怕有免费的金子可拿她也不敢过去。她哪里不听话了?现在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苦憋,任人宰割还不得反抗的呆瓜吗?
“真的吗?”男人仍旧微笑,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却含上犹如恶魔的阴飒之气。
凝空不愿目视的低下头,声音低若蚊蝇,“真的。”
“可是,我刚才听到你不想回家呢!你想去哪儿呀?”谭弄云笑意浅雅,执起她下巴的手,却使足了力道,让她感觉疼痛不已。
果然来了,她现在最害怕他问起这个。
“说呀!亲爱的。”
老天,他居然在咬她的手腕!
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在轻吻,可个中的痛意,却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都流血了,隔着深蓝的车窗,车外人看不清里边的真实状况。
疼得淡眉紧皱,凝空仍得找理由辩驳,“不是…不是没下课吗?我不能无故早退。为人师表,更应该以身作则。你一直暗中叫人跟踪我,我…我敢去找别的男人吗?”
“算你拗得有理。”满意一笑,男人放开她血珠不断渗出的右腕,沾着一滴血渍的温唇改去亲吻她的脸。
女人无耐闭眼,两手无力平摊在腰侧,心中愁惧之意如草原一望无际。
要是身边这男人是于况融,他一定不会这样狂炙对待她。面对着他,她完全不需要憋忍怒气。他总是说对她做出怎样的出格惩罚,被她一个冷意眼神一吓,两泡眼泪一压榨,什么怒意都往肚子里吞,更不会打她。就算被她气得不行,宁愿虐待自己,也不忍对她下毒手。
禽兽,果然是要对比出来的。她现在不恨于况融,甚至有种异常诡异的感觉,要是他在这里该多好,要是他还愿意像以前那样做她的保护伞,该有多好。
她宁愿跟的是他,而不是眼前这个对她兴奋上下其手的暴虐男人。越跟这男人相处,她越发觉他不为人知的魔性一面。他怎么能隐藏得这么好?所有人都被他瞒过了。要是早一点发现,或者司徒岩早点告诫,她不至于弄到现在收不了场。
司徒岩…!一想到现今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他而起,凝空就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天放学,凝空跟谭弄云去喝了咖啡。她没兴致,可这男人有,一路上,始终笑容可掬的对她嘘寒问暖,温柔态度一如从前,让她极其受宠若惊。
若不是手腕的咬痕仍清晰可见,她都有种这男人最近的性情大变是假象的错觉。
刚走出咖啡厅,远远便看见司徒岩沉容朝他们走来,谭弄云一直微笑对凝空说话的笑容顿时褪去。
就连她眼神也含上冰冷之意,把他视作陌生路人一般,就要跟他擦肩而过。
“屁股,跟我走。”司徒岩话音刚落,双手已稳稳抓住了她。
谭弄云脚步顿时一沉,目光如火的瞪视他,声音冰寒如刀的缓缓道,“看来我昨天说的话,阁下是打算当耳边风了。”
凝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眼神却充满幸灾乐祸的快意。他敢当面挑衅谭弄云,这下有好戏看了。
直昂昂站着,凝空纹丝不动。
谭弄云想扳开司徒岩抓她的手,他却握得更紧,形状优美而不失英气的眉峰也紧拢着,声音沉凝的又重复了一遍,“屁股,跟我走,这人会毁了你。”
“你以为跟着你,我就会万事如意?”一声哼笑,出自眼神嘲弄的甜致女人口中。
“司徒岩,别挑战我的耐心。”缓缓扬起手,男人清雅脸庞浮起毫无悦意的淡笑。
即使不关自己的事,凝空仍情不自禁的缩了下肩膀。这是他异常生气时的征兆。
“是吗?那我倒想试试,太子爷想把司徒某人怎么样。”360度无死角的俊卓面容溢出一抹冷笑,司徒岩满带挑衅的悠悠出声。
太子?凝空心中大震。
曾经跟司徒岩朝夕相处,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他手下说起这个名字的人时,脸上那诚惶诚恐的表情。
她当时只知道这个叫太子的人是马来西亚一个地下帮派头头的儿子,据说他的要求,青竹的宋东来老爷子和司徒岩也要掂量几分,不敢随便拒绝。
谭弄云居然就是太子!传说中那个视残虐人身体如玩具的狠戾太子!
这…这真是万里晴天突如其来一个惊天霹雳,她被震住了。她现在不觉得自己幸运得这么一个如此有钱的男人爱了,她只觉得惊恐。
这男人的占有欲自私得可怕,稍微不注意,就会惹怒他挨苦头吃。她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摆脱他?
“现在知道他是谁了,还不肯跟我走?”仍旧紧抓惊到呆滞的凝空,司徒岩不理会过往人群对两男争一女的诧异目光,神情极其不耐的低吼出声。
冷哼一笑,谭弄云掏出手机,“好久不跟老鹰联系了,倒是想跟他请教下,怎么能把小弟调教得无法无天。”
“尽管打,没有黑虎,我司徒岩还不至于就会混不下去。”
按手机的修长手指一顿,面容秀恬的男人笑得杀气腾腾,“金盆洗手,也不代表就能洗去一身孽债,仇人多啊!”
即使是呆笨如凝空,也听出来了,谭弄云对他动了杀意。
他当真的,是为了帮自己解脱,至于吗?他不是最想她去死吗?
没有丝毫犹豫,女人杏目圆睁的惊吼出声,“司徒山石,你说真的?”
“相信我吗?相信就跟我走,我能保护你不受任何人压迫。”
回给惊魂未定的她一个安慰的润朗笑意,司徒岩转过头,冷笑直视目色浓怒的谭弄云,“谁都知道,黑虎实际当家的人是我。我能在道上挺立十七年,全赖一帮义气兄弟的扶持和肝胆相照。太子要是想玩,尽管放马过来,司徒某人随时候着。只怕到时鱼死网破,阁下的警察职位不保,真实身份也会人尽皆知。”
“你…”怒瞪着他,从来没有被威胁过的狂敛男人,此刻眸底风云翻涌,薄唇淡淡扯起,冻寒了周围热喧。冷凝的氛围飘扬在空气中,摄人心神。
至少,在凝空看来是这样。
司徒岩,他为什么肯冒着遭到报复的巨大危险救自己?
凝空不敢问,也还来不及,已被状若无人吐出一句“亲爱的,回来给我做叉烧饭”的谭弄云强拉上车,飞快驱离司徒岩。
回到空无一人的偌大房子里,谭弄云烦躁的把车钥匙扔在沙发上。
见到凝空默不作声低垂着头,绕过他,就要往厨房去,他顿时不悦拉住她,语气粗躁不耐的问,“你去哪?”
“你先前不是说要吃叉烧饭吗?我正要去做。”听到他声音便害怕的凝空,认命暗叹的站在原地。
“陈婶等会儿买菜回来,也该吃晚饭了。别做了,陪我。”
“哦。”轻淡淡应了一声,凝空忐忑不安的跟着他上了一楼的卧室。
她刚关上门,原本走在前头的沉容男人,已打横抱起她。
“啊!”情不自禁的惊吓一叫,凝空恐惧得完全不知该不该反抗,整个人急得面红耳赤。
低头看着蹲在床下仰视自己的秀朗男人,她实在是惶惶不安。
右手抚上她刚被自己卸掉淡妆的妍丽脸庞,他声轻意冷的缓缓开口,“你又给我找了个情敌,我该怎么罚你?”
“他不可能喜欢我。而且…这也不关我的事,我没有主动跟他搭过话。”连连摆手摇头,凝空急声辩驳,只因他突然站起身,脱去上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惩罚…脱衣服…他不会是想用那种事罚自己吧?!错不在她,他凭什么这样随意肆虐她?
待发现他撩起自己薄荷绿针织开衫内的白色t恤,热得滚烫的双手竟是要去解她的粉红文胸,她再也隐忍不住,边推拒着他,边惶恐大喊,“你说过结婚前都不强迫我的!”
“我没有,只是想吻吻你而已。”轻缓吐出这一句,男人与她十指相缠,将她平压在床上,“这点小要求也不愿满足我?”
话虽然说得尊重恳切,他火热狂躁的唇,却急不可待的席卷了她整张清圆脸庞,甚至兴味浓厚的自修长如天鹅的雪白脖颈,来到那对足以激起男人蹂躏欲的丰挺胸峰间。
纵然他如何轻抚慢蹭柔吻,挣脱不得的凝空却感觉不到一丝渴求之欲。取而代之的,只有厌烦屈辱的恶寒不适感。
逞遍手口之欲,前一秒还停留在她圆翘臀部的双手,已折回流连在她圆俏清致的脸庞,谭弄云半眯秀眸的迷然轻叹,“这张脸,天生就是让人怜爱的。”
话音微微一顿,他的手转移到她雪嫩丰硕的酥胸前,“而这副火辣身子,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想狠狠蹂躏一番。天生就是个让男人犯罪的小妖精。”
凝空的身子又是一抖,被他充满浓烈狠暴情念的坏意话语吓的。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打算出尔反尔,对她用强?
仍旧压在一脸惊慌的凝空身上,谭弄云与她鼻子贴鼻子,低喃而语,“都叫你别去招惹那些不怀好意的坏心男人了。结果一个眼神扫过去,人家居然肯为你赴汤蹈火,丢了性命在所不惜。”
“我…我没有。”凝空惶急辩驳。
“是不是想早点生米煮成熟饭,让你挺着大肚子乖乖待在家里,我才能安心?嗯?”
“不!”凝空想也不想,愤急大吼。这关系到她的终身自由。他说好明年国庆再跟她结婚的,怎么能随便食言?
现在能拖就拖,至少她能心松身安一时半会,想办法以后脱身。要是他真的现在就想霸王硬上弓,她绝对立马就去跳楼,决不让他随意糟蹋,更不要给他生孩子。
“害怕了?”仍旧俯视着她泪光闪闪的秀妍圆脸,男人一双澄亮星目灼热而骇人。
她抿直颤抖不已的雪色双唇,不迭点着头。
勾起她的下巴,他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抚慢蹭着。那滑腻如上等瓷器的美致触感,让他顷刻之间心猿意马,火热的唇舌也就慢慢的吻了下去。
“呜…不要这样…”
对于她挥舞两手的拼命挣扎,男人淡淡然腾出一只手抓束,便轻而易举的箝制住她。
吻得尽兴了,满意了,男人半撑起身子,依旧把她牢牢锁在身下,声音略带沙哑情念的低沉问,“以后还敢不敢再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不敢了。”揉着被他抓出红印的手腕,她拧眉呐呐回答。
即使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敢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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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君子,一面是魔鬼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破碎了此刻的沉凝气氛。舒蝤鴵裻谭弄云起身接听,“喂!”
趁着他接电话,凝空赶忙站起来,整理被他拨乱的衣发。“知道了,我们这就出去。”
答完便挂电话,男人转过身,直视默不作声垂头坐沙发上的凝空,笑容淡淡的说着,“饭菜做好了,妈叫我们下去吃。”
说完,他当先朝房门走去。凝空缓了缓神色,也赶忙跟出去。
兴许是知道谭家所有人的真实面目,面对谭浩对自己又是挟菜又是嘘寒问暖,凝空却始终觉得倒胃口至极,没了以往跟他相谈甚欢的热络随意濉。
可偏偏又不敢有所不满,还得强颜欢笑故作尽兴,这顿饭实在吃得够憋屈压抑。
一想到将来都要跟着这家批着羊皮的豺狼朝夕相处,凝空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吃完了饭,凝空又得例行每晚一事---擦桌洗碗。谭家虽然做各种家务活的佣人都有,但只要她放学过来,这些活无一例外的都堆到她身上。用苏湘的话来说,美其名曰:豪门媳妇更应该勤俭持家蠢。
而今晚,好不容易洗碗打扫擦洗都做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回宁湖镇的凝空,正认命拖着疲惫不堪的酸软身子,速度慢吞如乌龟的挪进浴室,正要关门。
一直倚在门口等她的谭弄云,也信步洒然的跟了进去,清淡淡留下一句,“替我搓澡。”
女人涨红着脸停留原地,呼吸急促,双拳紧握,表明她此刻有多生气。
然后,猛一咬牙一跺脚,她还是默不作声的关门进了里间。只因男人那句语气明显不悦急躁的“快点,我没耐心等你”。
宽大豪美的芬香浴室里,男人平躺在水气氤氲的浴缸中,沉邃如墨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视低头给自己轻搓胸膛的女人。
柔软合身的粉白连衣长裙,罩着她娇小却惹火的玲珑曲线,配上一头乌黑垂顺如瀑布的秀发,衬托得她被热气蒸腾得满带红云的清美脸庞,清丽如三月里盛放的粉艳桃花。满满看去,尽是赏心悦目的怡然雅意。不是绝色佳人,却自有一番别人所学不来的灵秀清气。
唇边溢出一抹舒悦笑意,男人面容清恬的柔唤着,“先别洗了,过来。”
身子一凛,圆滚滚的杏目大睁着,如同受惊小鹿的惶然女人,心口一上一下的缓缓移身近他。
男人伸出尽是泡沫的双手,轻柔柔扣住她的头,将她天生微撅犹如带笑的粉润菱唇拉往自己。然后,对她微微一笑,一个火热绵长的深吻,就结结实实的印了上去。良久,才放开她。
仍旧搂着气喘吁吁的她,男人呼吸也有些絮乱的哑声问,“凝空,我对你好不好?”
“好…”直视进他澄澈如山泉的清润双眸,凝空微愣的本能回答。
好久没见过他这么与世无争的温润神态,她真是受宠若惊。
除去动不动就打她,让她在外面男人面前装哑巴装瞎子,什么都以他为天之外,他对她确实是好得没话说。
她现在所穿的衣服鞋子,所戴的首饰,随便一件都是他找精专的业内大师为她量身而作,不仅价值不斐,而且全世界独一无二。
好吧,她身边这男人也是独一无二。独一无二的表态,独一无二的暴虐小气。就因为昨晚回来经过的会所门童,无聊对她的身材品头论足了一句,他回头就叫人割了他俩的舌头。
凝空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谭弄云的手下教训完他们后,两条血淋淋的舌头,今早凌晨三点被送回了谭家大宅。谭弄云还特地叫她起来…欣赏…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变相警告他,背叛侮辱他或者他的东西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起那些恶心画面,凝空就忍不住想吐。情不自禁的弯下身,她脸色苍白的干呕了一声。
但是,看在谭弄云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后背一紧,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一转头,便见到男人阴鸷沉沉的森冷脸庞,“怀孕了?”
老天,被他误会后果可不是一般的惨重。
凝空连连摆手,惊恐万分的猛摇着头,语气急迫的辩驳,“没有!真没有的事!只是吃太多,肚子涨而已。”
怕他不相信而对自己下重手,凝空又急惶惶加了一句,“我上星期四例假才停,三班的宋老师还陪我去买过卫生巾,不信你去问她。女人怀孕是不可能来那个的。”
“不是就不是,又不会杀了你,你急什么?”放开她,男人拿起一旁竹椅上的浴巾围好,蹲在委屈低头的她面前,笑颜恬恬语气柔柔的安抚着,“也怪爸太过关心你,见不得你在家只吃青菜委屈自己,拼命给你挟肉吃。吃太多油腻胃受不了了是吧?”
“嗯。”抿嘴点头,凝空身心苦郁的应了一声。“快点洗好澡,我带你出去好好玩一下。”如同对待不知怜惜自己身体的小宠物,男人吻了下她饱满莹润的额头,轻柔柔扔下这一句才起身出去。
“轰!”是凝空双腿瘫软,跌倒在冰滑地板上的声音。
极致紧张恐惧过后,心神突然得到放松的她,实在是感觉困倦极了。
她刚茫茫然垂头坐在地上一分钟,放在一旁矮桌上的手机已然响起。是谭弄云打来的。
“快点洗,晚上带你去好好玩一下,有惊喜给你。”也不等凝空答话,他已挂断电话。
凝空立马起身脱衣服,不是因为他口中的惊喜,而是害怕他待会儿等不及了,又会动粗罚她。
放掉那男人用过的洗澡水,又重新注满半缸新的热水,凝空烦躁的揉搓着不知被他触摸过多少次的身子。
这副被他无时无刻恣意玩弄的身躯,还是干净的吗?就算是以前跟于况融在一起,她也没有过这样的鄙夷想法。
可现在被这个男人这样视作玩物的对待,这种瞧不起自己肮脏下贱的感觉,一安静下来就无法抑止的涌现出。
围好浴巾,东张西望找衣服的凝空才发现,那男人根本没有给她准备。劲拧眉,甚感耻辱的她心郁难耐的狠跺了下脚,才不甘不愿的出了浴室。
谭家大宅的布局,为一个房间配一间浴室。这让凝空感觉安定了一点,一出去便是谭弄云的卧室,避免了被其他人看见的尴尬。
听到轻手轻脚的开门声,站在衣柜前的谭弄云顿时转过头,对局促立在门内的秀妍女人勾手指,“过来!”
凝空一手紧抓胸前的浴巾,僵硬的挪动双腿过去。
来到那个可媲美她以前房间的超大衣柜前,便看见里面散发清幽香气的各式女装。除了各种浅雅素淡的圆领长短上衣外,青一色的都是长及脚踝的连衣裙和半身裙。
和于况融总是用服饰突出彰显自身优势的不同,谭弄云却是用人衬脱衣服,他喜欢穿清淡修敛气质的浅雅衣物。而他也把这点用在身旁拢着围巾防止下滑的凝空身上。
她的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身材比例却很完美,该胖的地方绝不瘦,该瘦的地方也不会多长一两肉。即使是穿着简单合身的衣服,一弯腰便能看到她深如山岭的乳沟。
所以,占有欲深得自私的谭弄云,净是给她找些仅能看见脖颈的保守衣物,也不管她是否会被热憋得透不过气。甚至于能勾勒出她凹凸诱人曲线的紧身裤,她也不能再穿,仅能以平贴垂长的裙子取代。
现在已经临近夏天,以页城的亚热带气候,街上已经到处是穿着短袖迷你裙的年轻女孩。
见男人微笑从衣柜里取出长袖浅蓝棉质长裙,感觉自己痛苦得要冒热汗的凝空,不得不无力的小声请求,“我可不可以不要穿这个。”
看着就觉得好热,她都感觉自己好像裹在蒸笼的包子了。
男人脸上笑容顿时消散,面庞又变得沉怒,一手扯掉她的浴巾,一手掐着她的脖颈,“不穿衣服难道你想光身子走出去?是不是不勾/引男人就会浑身不自在?一天不给我戴绿帽你就会不舒服?”
涨红着脸,有怒使不得的凝空大口喘气的辩解,“今…今天28度,很…很热。”
看一眼茶几上的温度计,谭弄云这才感觉气候是挺不适的,手心都流汗了。
他忙放开她,脸上戾气荡然无存,已换上无尽的心疼怜惜。
温柔拍着她的肩膀,他轻声安抚着,“对不起凝空,你看一遇到你的事,我就静不下心,太容易失去理智。我都是因为爱你才会这样呀!原谅我。”
“我知道…”抬起刚平复正常呼吸的头,女人冲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算了,已经懒得去争辩去恳求什么。没用,她也不想再徒添烦恼。招惹上这个魔鬼弄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她咎由自取有眼无珠,怪谁都已经没有用。
“乖,别气了,一会儿有个大惊喜给你。”将那件长裙随意丢在地上,谭弄云取出一件浅紫荷叶边雪纺衫给她套上,又给她罩了条湖绿色百褶裙。
给她吹干头发,化了妆,梳着两条麻花粗辫子,谭弄云都兴致勃勃的一手包办了,完全把她当洋娃娃似的随意摆弄。
“好了,真可爱。”把打扮精致得如同公主一般的她推到镜子前,谭弄云满意的扬唇赞叹。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又抽出一件小外套,塞给面无表情僵站对视镜子的凝空。然后自己边穿上西装外套边说,“晚上天气可能会转冷,穿暖和点才不会着凉。”
“嗯。”轻应了一声,女人依旧毫无表情。
现在对自己精心呵护照顾的他,真是像极了一个居家爱老婆的好好先生。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动不动就想下手弄死自己的情况下。
这么一个温良如玉风度翩翩的优雅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人前人后反差怎么会如此大?一面是君子,一面是魔鬼,他…真的是太可怕了。
上了谭弄云的车,凝空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路线是朝她以前在城南的家方向去的。
等到车子真的驶进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陌生得恍若隔世的小区内,凝空不由得问了心中的困惑,“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你也没有朋友在这边,来这儿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含上激动的颤抖之意,只因她看到家以前所在的7号楼前面的草坪上,霍庭伟和虞青雁正在指导搬家工人,将她家的家具电器搬到楼上。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咱家的东西为什么要弄来在这儿。”
“这个你应该感谢小谭。”握着她的手,虞青雁笑得欣慰开怀的看向扬唇走来的谭弄云,“他帮我们重新买回房子,咱们又能回家里住了。”
“买?”凝空双眸瞠大,没有喜只有惊。
父亲卖的时候是一百三十多万,他从黎梦珂手中买回,又究竟要花多少?她不要欠他的债,不然以后更难脱身。
“是啊!房子重新过户到我的名下了。”霍庭伟微笑点头接话,“不过比我卖的时候贵多了,加上因为被那女人糟蹋破坏,弄云找人重新装修,总共171万吧。”
父亲对这男人都改称呼了,凝空愈发觉得惊恐。
并未看见她惶惶不安的无措神情,虞青雁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的道柔声,“女儿啊!我做梦都想不到你有天真能嫁进豪门。买回这房子,已经花费小谭太多钱,你以后要好好对人家,孝敬公婆知道吗?”
“伯母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房子就当聘礼吧!”双手插兜,谭弄云说得意气风发。
三人发自肺腑的开怀悦笑,也感染了搬家工人,一帮子人笑咧咧的和霍家夫妇开着善意的玩笑。
却没有人发现,暗淡树荫下,凝空惨白无色的屈怨神情。或许也有人看见了,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
收拾打扫完毕,谭弄云又跟霍氏夫妻寒暄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临出门,他转身看始终沉默不语的凝空,示意她跟出去。女人咬了下双唇,嚅嚅的轻声开口,“难得我妈今晚不回书店,我可不可以在这儿多陪她说话?”
“当然可以,我又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干嘛这么畏缩的征求我的意见?想留就留吧。”依旧笑意浅浅,临走仍留给霍庭伟和虞青雁一个好印象的男人,大步流星的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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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岁已婚隐瞒家世的老男人
随着枣红色防盗门的关闭,将谭弄云的身影隔离得越来越远,凝空的心也终于轻松了些许。舒蝤鴵裻身边坐着闲聊书店近况的父母,耳边充斥着楼下篮球场邻居小孩的叫嚷声。
头一次,她觉得这些曾经习以为常不屑一顾的声音,此刻听来是如此的悦耳动听,当真是美妙如天籁。
想起父母收拾屋子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没进食,凝空边起身边问,“爸妈,你们饿不饿?我去买吃的。”
和丈夫笑视一眼,虞青雁微笑点头,“有点。不过别买速食的东西,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明白,我去看看宋大婶家的蔬菜店关了没,没关就买些青菜回来给你做吃的。”凝空也笑,唇边扬起久违的舒悦笑容,边点头边开门出去濉。
凝空口中的宋大婶开的蔬菜店,就在她家小区旁边。出了小区,左走五十米就到。
此时虽然已是十点,她仍赶在店子关门前买了一把芹菜和一棵白菜。边和宋大婶道别,凝空边走出店门。
然而,看到对面马路的兰博基尼,邻居张大叔的独生女儿张卓青正从里边出来,她霎时大惊失色蠢。
女孩一身粉色针织公主套裙,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公主一般清真甜美。凝空却看得眉头紧皱,心中恶寒感俱增。
原因无他,只因为此刻坐在驾驶座上,和对脉脉目别的张卓青亲昵低语的秀隽男人,赫然是谭弄云的父亲谭浩。
凝空瞬间明白了,傍晚她洗好碗路过书房时,苏湘对谭浩怒骂的小狐狸精是谁。
虽然当时听得隐隐约约,凝空仍明白了个大概。苏湘不反对他喜欢别的女人,但要是娶进门或要让人怀孕,除非她死了。
恶心,虚伪,对于没有看见自己满意驱车离去的谭浩,凝空心中只有这种反感的感觉。
张卓青的父母好赌成性,对她不闻不问,她没见过世面缺少看人的眼光。
但谭浩呢?即使他保养修敛得再好,看起来翩翩温雅如知性学者,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是28岁儿子父亲的事实。
尤其是回家路上试探问张卓青,她坦言并不是很清楚谭浩的家庭背景,凝空心里这口怒气更加狂飙。
“43岁已婚隐瞒家世的老男人,居然敢垂涎21岁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哼!”
凝空原本是心中愤慨,待发现张卓惊世骇俗的摇着她的肩膀低吼“你说什么?阿浩结婚了?”凝空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间将心里话说出。
转念一想,凝空又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起码可以让她悬崖勒马,当即又嗤哼一声,神情不屑的道,“你知道了也好,这男人的儿子比我们都大。就是我男朋友的爸爸。这样的人,你还想要继续交往?”
无力瘫坐在无人的草坪上,女孩圆睁双眸,摇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跟我说他没有喜欢的女人的。”
“哼!”凝空冷笑,“他是早就不喜欢他老婆了,可是却不肯对你明言他是有妇之夫。”
虚与委蛇棱模两可,只挑对自己有利的话说,果然是商人本色。
打量着眼前身材纤瘦高挑,长相甜美偏早熟的张卓青,凝空气得磨牙的低问,“小青,你究竟怎么跟他认识的?为什么我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就算你爸妈不关爱你,老是对你非打即骂。可你也不能就去外面,找个爸爸一样的老男人来爱啊。”
被那样的男人缠上,她还有希望脱身?
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尽管过得生不如死,偏偏不能反抗,甚至不能表露不满情绪。
希望谭浩对张卓青,只是男人猎嫩的新鲜心理。
可是刚刚看见他跟张卓青吻别时,隔着车窗,那份疼宠怜爱的深情目光,并不是装出来的。
说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秀浅男人,张卓青原本苍白受伤的尖瘦小脸,顿时又笑扬得明丽动人,“阿浩呀!就是你家搬走不久。我有一次去乘公车回学校,碰见他要打的回家,好像是有急事。可是他身上没钱,说是忘了带现金,而且出来匆忙手机也没有带,他要跟路人借两百元。尽管他保证回头一定重重答谢,却没人肯帮他。我呢?”
说到这儿,从小到大老是在街上被人三言两语就骗走钱的善良儿童张同学,微笑停顿了一下,笑得更加甜蜜的继续说,“想着兴许人家真是遇到困难了呢?反正我被人骗过也不是一次两次,助人为快乐之本嘛!我就把一星期的伙食费全给他了。他很感激。”
“所以要你留下电话号码,然后他第二次跟你见面时,真把钱还给你。一来二去,你们熟稔了,他被你的善良纯真吸引,接着就从话下关系发展到床上?”心中窝心万分的凝空,恨其遇人不贤的凉凉接了口。
“嗯?你怎么知道?”女孩微微一愕,脸庞继而浮现淡淡红晕,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讨厌~才没有发展到床上,他一直只是拉我的手。主动亲我的额头,今晚还是第一次。”
原本只是照着偶像剧的俗烂套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猜中,凝空顿时好像吃了一个半生半坏的鸡蛋似的,感觉荒唐极了。
不过,追求之前对喜欢的女人做到风度如柳下惠,这的确是谭家父子的一贯作风。
张卓青这鲜嫩可口的小绵羊,一年如一日的在谭浩面前花枝招展的踱来踱去,他还能做到如此淡定自制。凝空真不知道是夸他自制过人,还是…没种…
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趁还没酿成自己这样的悲剧,凝空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个总是迷糊处事的邻家妹子。
凶巴巴瞪着她,凝空刻意做出一副长辈的凝重神情,“这事,你想怎么处理?”
“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皱着细弯黛眉,女孩扁起红润菱唇呐呐瞧视她,“从小到大,爸妈除了工作就是赌博。虽然他们总是横财运特别好,给我吃好的,穿好的,可是却没有关怀过我一天。心情不好时,总是拿我出气。每次生病,都是我自己拖着病体打电话求助邻居,这些你都知道的。阿浩不同,他不管有多忙,时间有多晚,在的地方离我有多远,一个电话打过去,他总是第一时间赶过来陪我。”
看着眉头紧紧皱起的凝空,张卓青继续小声说,“我知道他很有钱,经常去马来西亚工作。可我至今没拿过他一分钱。出门在外,我们都是各付各的。”
“他是黑社会。”凝空觉得有必要对她坦白了,反正她迟早会知道。
“黑…黑社会?”惊得猛烈咳嗽一声,张卓青瞠大双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凝空很满意她的表情,又加了一记重药,“知道什么叫黑社会不?就是卖白粉、走私军火、开赌场妓馆。为钱而博命无恶不做。”
“别说了,我不想听。”捂着耳朵,受《古惑仔》系列港片影响,一向对黑社会避如蛇蝎的张卓青陷入巨大的震惊恐慌之中。
她之所以这么害怕接触这些把命系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因为她表哥就是欠了放高利贷的黑社会钱还不了,被活活打断双脚,最后痛苦万分觉得自己已经是残疾人,受不了打击而喝农药自杀。
神情陷入茫然凄迷的张卓青,回忆起见到表哥冰冷无生息的身躯,再想到那个总是在自己面前笑得温清如柳的俊逸男人,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痛苦,眼泪不迭的顺着脸颊流下,抱着膝盖无声抽泣。
凝空默默陪着她,并没有出声打扰。给虞青雁发了个短信,说晚点回去。
才两分钟,谭弄云的信息突然发了过来,“在哪儿?”
三个字,却不是一般的言简意赅。
凝空愤愤想到,他肯定是刚才跟自己爸妈通过电话,所以发短信来兴师问罪了。
“在我家楼下的草坪。”不停磨着牙,凝空发泄怒气似的狠狠摁着键盘回过去。
才一分钟,他的短信马上回了过去,“发张照片给我看。”
小气多疑的自私男人,凝空边心中暗骂,边把手机伸直,对准自己的脸和身后的建筑物拍了照,以彩信形式传了过去。
这才得他不再猜疑,隔着短信也感染到他的心情已变得愉快,“晚了,赶紧上去休息,做梦记得想我。”
想你大爷,老子就算做梦也只会是梦到你去死,无恶不做的魔鬼。凝空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一声,忿忿关掉了手机。
然后,转过身,便看到张卓青擦干眼泪抽噎的站在她面前。
“我想通了,跟他分手。”紧抿被咬得渗出血的潋艳朱唇,内心明显经过艰难抉择的女孩,清脆声音略带低哑的对她开口。
“好样的,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支持你。”凝空松了口气,心中深感安慰。
然而,第二天放晚学跟谭弄云回他家,见到门口和谭浩哭喊争执的张卓青,凝空只觉得眼前几乎要昏暗。
那男人,实在起太无法无天了,居然私自把她强带来这儿,还不准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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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况融与谭浩的真实关系
“你爸究竟在做什么?他怎么能那样强迫小青?”瞪着门口纠缠不清的怒气男女,凝空急得什么都不顾,焦虑的拉着谭弄云的衣袖,“天哪!他要抓小青进屋子里去,快阻止他啊。舒蝤鴵裻”
男人收回漠不关己直视远处情景的散漫目光,低头看着急得不知所措的她,轻如蚊蝇的低语一句,“吻我,我就考虑一下。”
眼睛一直紧盯前方的凝空,早已焦急得对矜持不闻不顾。闻言当即踮起脚尖,蜻蜓点水的啄了他脸颊一下。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右侧花丛中传来的“咔嚓”一声。很明显,那是拍照声。
凝空顿时气急败坏,瞪着拿手机朝他们走来的青衣男人,怒声质问,“你为什么偷/拍我们?澹”
面对她的扑上挥抓,青衣男人轻而易举的抬高手机,几个帅气利落的闪步,就移到了谭弄云旁边,声音无比恭谨神情极其虔诚,“boss。”
“拍到了吗?”顺势一搂气呼呼涨红脸的清灵女人,谭弄云笑容清闲的悠悠开口。
“是的。刚才霍小姐主动亲您的照片,已经四十五度角完全看得清的拍了下来。”青衣男人低着头,语气平宁的回答鹱。
“你…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凝空顿时气结,在笑得清润似竹的男人怀中挣扎得更紧,却偏偏摆脱不了,只得愤吼出声。
谭弄云却不答她,只是像对待闹性子的小猫一般,轻抚了下她的头,转头对青衣男人淡声道,“那就发过去给于先生欣赏一下吧。毕竟是旧欢,看到她这么幸福就不会再来纠缠了。”
“是。”边按手机,青衣男人边点头,“没事我先离开了。”
“嗯。”谭弄云清淡淡应了一声。
见他完全不把自己的情绪当一回事,凝空心中的怒火顿时腾烧,连头顶都有冒烟迹象,“我都说了跟他没什么,怎么你就是听不懂人话?”
这次是照片,下次呢?这个小气无耻的男人,是不是打算把自己不穿衣服和他站一起的照片,给于况融欣赏。
“你谎话太多,我不相信你。”轻柔柔勾起她的秀圆下巴,男人笑容温润的低低威胁,“听着宝贝儿。你要再敢忤逆我的意,去跟别的男人勾搭牵扯,我不止会废了他们,你自己,包括你的家人,也绝对不会好过。我能把你宠上天,也可以让你跟他们同赴罪恶的地狱深渊。”
看看已回复一片清静的大门,他温柔的环搂她吓得瑟瑟发抖的腰肢,“好了,爸跟张小姐也进去了,我们也回里面吧。”
“他们进去了?”凝空瞬间惊恐万分,“小青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们放过她,别把她也毁了行不行?”
“乱说什么呢?”疼溺的刮了她翘圆的瑶鼻,谭弄云不以为然的轻笑出声,“爸对她这么好,只会爱她,不会毁了她的。除了那个姓于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第二个女人这么上心。你知不知道,就连对我妈,他也向来只是不冷不淡,爱这个字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听过谭弄云说过谭浩的感情史,凝空当然知道他口中姓于的女人是谁。
谭家没移民马来西亚前,曾经两代为官,可是到了谭浩父亲这一辈,却没落得沦为种田农民,日子过得相当苦。
兴许是回忆家族曾经的豪杰富有,再联想到自己这一辈的困苦艰难,让谭浩从小内向自卑,除了一直把他当弟弟亲爱对待的邻居姐姐于念清,他从来不敢主动跟人说话。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之下,当时年仅15的他,对这个善良淳朴大他两岁的孤儿姐姐,产生了男女情愫。在察觉到他对自己言行异样亲昵之后,为顾及他的名节,已有心上人的于念清选择了疏离躲避,却换来他拼搏一试的大胆告白,还强吻了她。
她吓坏了,当夜收拾行李想心上人窦荣十里之外的小镇家。没想到临出门被他发现,气怒得失去理智拖于念清进家污辱,以为占据她的人,她的心迟早也会向着他。
一向思想保守绝不嫁比自己小的男人的于念清,对谭浩爱极而做的强迫恐惧万分,又觉得欺瞒心上人对他不公平。在对他坦白后,她认为自己婚前失贞让家族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活着也没用了。这个刚烈女人选择悬梁自尽,所幸让赶来安慰她的窦荣发现救下。
而被同村的苏湘通知,急不可耐喊也不喊就撞门进去的谭浩,看见的却是两人衣衫不整拥抱在床上的惊爆画面,而且窦荣还在亲吻仅着贴身内衣裤的于念清的额头。谭浩霎时怒火中烧,对这个前一晚还在自己身下哭泣承欢,现在却微笑任由他男恣意玩弄的女人,他心中有了被侮辱瞧不起的恨意。
他知道窦荣是镇长的儿子,自己又开有养鸡场,于念清嫁过去肯定是当少奶奶的好命。再联想到自己家徒四壁的破烂瓦房,和体弱多病的父亲,谭浩心中的妒怒更加强烈,心里早已认定于念清是水性杨花的放浪女人。
孰不知,事实真相是当时于念清被救下来后,看着理解安慰她的窦荣,心中羞愧内疚得无颜面对,又忍不住寻死寻活。两人拉扯间,把于念清原本就脏的衣服弄破。窦荣好说歹说才让她脱下衣服,重新换上干净的。岂知,他正边劝慰于念清边给她穿衣时,谭浩破门而入了。
妒恨冲天的男人丢下一句“狗男女”,在窦荣将要下床揍他前跑开。
就在当天,于念清和窦荣回了家,没多久便传出要结婚。期间谭浩几乎天天去窦家闹过,还对于念清余情未了的他千方百计想阻止这场婚礼,却见都没能见得上于念清的面。
直到有天看到窦荣,陪挺着肚子圆得跟西瓜似的于念清从镇卫生院出来,他顿时觉得什么都挽不回了。
强颜欢笑的留了一句“祝你幸福”,自己独自落寞的走开。
在往后的日子里,看到两人恩爱出双入对,谭浩的心情其实很酸涩难受,心中想找个人听自己倾诉,让她像于念清以前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渴求冲动,越发浓烈。
也由此让一直被他温润气质吸引的打渔女苏湘有机可乘,和电视小说所演的一样,畅谈心事喝醉的他们,在某一晚共赴欢爱天堂。
也许是对自己一个人独立养家的艰苦,什么事都没有人和自己商量的疲惫厌倦,两人不久结了婚。
而就在于念清即将生下孩子的前一个月,镇长因为贪污受贿下马,雪上加霜的是窦荣也查出有白血病,已经到了无法救治的地步。
窦镇长原本就是孤儿,妻子早就出车祸去逝。面对儿子的惊病,被判无期徒刑的他伤心难过却无能为力。
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窦荣在安乐死的前一天,跟于念清离了婚。对外是说她红杏出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这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废人的亲身骨肉。
村民们都信了,大家都在对于念清指指点点。就连谭浩也相信了,因为他想起当初自己刚玷污了她,第二天她就跟窦荣躺床上做那种事。
只有远离天国的窦荣和苏湘的母亲知道,事实是窦荣不想让才17岁的于念清,放着大好的青春白白浪费,孤儿寡母的一个苦养孩子,还要背负劳/改犯孙子的污名。所以不惜无视她的哭求,替她选择了解除婚约不牵连她的后路。
因为窦家财产全被充公,所有亲戚全都避如蛇蝎对于念清不闻不问。她只好拿着窦荣临死前写的亲笔书信,打算独自一人坐火车去页城投靠他的义兄。
岂知她在隔壁县城的火车站下车,路过一条冷清街道时,于念清遇到了刚进城买年货的谭浩。看见这个曾经的最爱,丈夫尸骨未寒就要去找别的男人,劝说她不听,非要离开,谭浩气不过踢了她肚子里的‘野种”一脚,才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开。
这一踢,就把于念清踢进了医院,也让她这个生父不知是谭浩还是窦荣的孩子,提前降临了人世。而于念清也为此难产而死。
闭上辞别人世的最后一眼前,她只回答了好心送她进医院的中年女人一个字,“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是以,在医生问起这个不足月生下来就多病多难的弃婴姓什么,中年女人脱口而出她等医院抢救于念清时想的名字---于况融。
病情越来越严重的于况融,在多番救治无效被医院送走后,被偷懒的护工当垃圾似的扔在冰天雪地里,与冷神病魔意志抗争了六个多小时,终于被从孤儿院选收养儿童回来经过的老爷子宋东来,和苏红看到,且一并将他抱回去养。
关于于念清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就是谭浩的。苏湘是在母亲李慧临终前忍不住自责的脱口而出才知道。
因为窦荣向来与李慧无话不谈。当年于念清一直以为窦荣对外宣称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是借口,却不知那真是事实。也因为知道自己一辈子不可能有孩子,怕坦白实情会让让于念清回到谭浩身边,所以他自私的选择了隐瞒。即使愧疚难耐向李慧倾诉,窦荣也让她发誓在世一天,就一天不能坦白。
而唯一在世知道这些真相的苏湘,只对谭弄云倾心披露过。母子俩极有默契的对谭浩继续隐瞒。因为他们害怕今时今日拥有的一切,会被那个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的孩子跳出来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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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
“亲爱的,瞧我对你多好。舒蝤鴵裻”握着神情陷入沉思的凝空的手,谭弄云清柔笑容满是戾气的威胁着,“我家的秘密你全都晓得了,可不能辜负我啊。要是我哪天在外听到有关这些秘密的只言片语,你知道该有怎样的后果。”
现在全世界知晓生死未卜的于念清带着谭浩的孩子在别处的,就只有他、苏湘和自己。这男人肯定不会说,以苏湘的品性恐怕要带到棺材里。
所以,若是秘密泄漏出来,谭弄云确实该来找自己算帐。凝空懊恼的想。
她喝醉了能从纯情小红帽变身邪恶大灰狼,天知道哪天会不会酒后乱言对人说。这些个惊天动地的私密之事,又不是她自己想知道,是他无聊时非要跟她说的。
听到楼上传来东西摔碎在地的声音,想起张卓青此刻正跟谭浩这头发怒的狼待一块儿,凝空顿时转过头,对神情闲散的谭弄云急声道,“还站着干吗?快上去劝你爸啊!你刚才答应我的。濉”
“答应你什么?”倚着姜黄色的墙壁,男人站得玉树临风。
“我亲你一下,你就考虑…”说到这儿,看见谭弄云嗤笑不屑的神色,凝空顿时恼怒住口。
“是啊!我是说会考虑,但不一定帮。”摸摸她的头,男人清朗面容笑意越发浓厚舒悦褪。
果然,她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被这男人耍了!
不再理他,女人腮帮子不自禁的气鼓着,转过身,就要朝楼上走去。
谭弄云端详着她烦绪被转移后,无意间露出久违的孩子气神态,微微一怔,随即拉住她右腕,声音带上十足十的温柔安抚,“干什么不理人?生气了?放心,爸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他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凝空使劲扳开他的手,愤怒的低吼,“他喜欢小青,可你妈呢?要是被她看见…”
“被我看见我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只要她不嫁进来,不生孩子来霸占弄云的财产。”刚准备出门的苏湘,步伐优雅的自前面越过她,神情自若的下楼离开。
这么大方?
凝空目瞪口呆,震惊于有‘商界母老虎’之称的苏湘,居然如此大度让丈夫养小三。
楼梯口转弯处的凝空,仍在为苏女王慷慨得变态的豪迈话语咋舌不已。
张卓却歇斯底里的从谭浩卧室中飞奔而出,“不,我绝不同意。!”
“小青,你就不能体谅我的难处吗?”谭浩也紧追出来,紧抓住愤怨女孩的双手,焦急的柔声安抚,“如果是在29年前,我一定不会结这个婚。可是现在不同,我有家有孩子,我要为他们负责。”
“那你继续负责啊!干什么还要来招惹纠缠我?我今天中午说的还不够明白?”泄愤似的垂着秀隽男人的胸膛,张卓青哽咽的低声哭着,“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
皱着浓长剑眉思吟了一下,谭浩轻声问,“你是想我跟阿湘离婚娶你?”
“爸!”谭弄云气得忍不住低沉出声。
张卓青却是一愕,大而黑亮的迷人水瞳盛满痛苦纠结,半响才咬唇摇头,“我妈说,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都不是东西。”
“那你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重新拉起她的手,谭浩内双深邃的俊目溢满温情,“除了不能给你婚姻名分跟孩子,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呵!那跟小三有什么差别?”张卓青冷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安分女人,甚至从来没想到哪天能让有钱人爱上我。但起码的明媒正娶、相夫教子,我还是跟所有普通女人一样,最渴望拥有的。”
硬生生扳开他的手,女孩笑得失望落寞,“鱼与熊掌从来不可以同时享有。谭先生,为了自己的私欲,要我做见不得光的小三,你不觉得对我太残忍太不公平了吗?”
一把拦住她欲往下走的身子,男人秀浅如风的清恬面容满是焦切惊慌,“小青,我知道我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是不对。可是那都是为了害怕你才这样做,你不能理解我吗?”
“就因为理解你,我才不能破坏你的家庭幸福。阿浩,算了吧。”
缓缓转过身,张卓青水润大眼盈满不舍沉郁的泪珠,“我是笨,但不代表我就傻得为了自己的快乐而让你的家人痛苦。喜欢的男人可以当我爸,他的儿媳妇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还只是他不能公开的情妇,这些若是传了出去,你要我爸妈以后怎么做人?我以后又该怎样在外人面前立足?”
自嘲一扯苦咬得渗出血珠的丹唇,女孩笑得失望凄苦,“最重要的,是你明知我最恨黑社会。对于你自己本身就是这一类人,却从头到尾在我面前从没提过一个字。”
原本陷入自责难受的谭浩,闻言顿时猛然抬头,眼中的清润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沉鸷阴霾。紧盯着她由愤懑转为恐惧的杏目,一字一顿的沉声开口,“谁告诉你我是黑社会?”
咯噔,旁听者霍同学觉得自己的心瞬间猛烈跳动了一下,因为心虚。
而在接收到从来不会说谎的张卓青,因为害怕下意识朝自己望来的眼神,大难临头的头皮发麻感顷刻之间涌遍她的周身。
能掌管近半东南亚违禁品交易,足以说明谭浩是何等聪明的人,岂会看不懂两女之间的眼神波动。
男人鹰一般的锐狠目光,牢锁惊慌得不知所措僵硬干站的凝空,阴沉着脸朝她大步走来。右手挥扬向凝空的脸时,他低沉沉的缓声问,“是你告诉她的?”
认命的闭上眼,女人圆致清容皱成一团。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反而听到张卓青惊呼,“阿浩!”
凝空疑惑的掀开眼帘,便见到谭弄云神情平淡的紧握住谭浩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而张卓青,则拉着他的衣袖。
“弄云,你想对自己老子动手?”呼吸微急,剑眉紧蹙,表明谭浩已经动怒。
轻闲闲放下手,谭弄云转为搂吓得神情惊惶的凝空,笑容漫不经心的悠悠而语,“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凝空不说,你能隐瞒多久?更何况,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做得出,就要勇于承认不是?”
虽然没有打成凝空,但谭浩方才发怒后判若两人的狠戾模样就已经深植张卓青心中。
在自己面前,他都能不顾及她的面子打好友。要是她以后不听话或者不顺他的意呢?下一个动手的对象就该是自己了。
想到这儿,女孩缩回原本拉住谭浩的手,抿嘴转过身,仍是执意要下楼离开。
谭浩怎么会任由她就这么独自离去?从此两人形同陌路互不相干?
他刚紧握着张卓青的左腕,她已气得拿出手机警告,“这是法制社会,我想走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强人所难。不然,别逼我报警。”
“想报就报,只要你不走。”将头抵在她宛若削成的精致雪肩上,男人温柔瞧她气鼓着的红润桃颊,完全一副蛮不讲理的无赖样。
“你…”张卓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情不自禁的摁了那三个象征正义的数字。
凝空紧抿双唇旁观,并不劝阻。
这谭浩已经无赖成这样,或许只有报警才能将事情圆满解决。
可是…好像不对…?他这么毫不在乎张卓青报警求助,说明他完全是有恃无恐,才这么气定神闲。
凝空突然想起司徒岩曾经说过的话,谭家在警局有人!而张卓青与警察的求救对话,也证明了她的想法。
“喂!警察局吗?我要报警。”电话一接通,张卓青随即打开扬声器,刻意让对她又是搂又是抱的谭浩听清楚。
谭弄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居然还去倒了两杯早上刚榨好的苹果汁,一杯递给神情正肃的凝空,自己也拿着慢悠悠品尝着。
“请问您那边出了什么事?具体位置在哪里?”电话里,优美有力的女声利落问道。
“城西景安小区121号,我被人囚禁了。”使劲拍开谭浩的手,张卓青愤愤的扬高声音。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优美女声才继续传来,“您的求助信息已经被受理,警车马上出发。”说完,电话便挂断。
紧接着,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低沉微哑的男声淡淡的问,“我是城西分岗的警员秦林,你报警的地方,是谭先生的家?”
“对。”连连点着头,张卓青声音已明显激动。
“等等吧。”留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男人挂了电话。
“听着,我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来。我是未婚享有人身自由的守法公民,你没权力随意禁锢我。”将手机收入裤兜内,张卓青神情明显轻松不少,语调有些威胁意味的直视对她柔溺而笑的谭浩。
“渴了吗?先进房间喝杯手,再慢慢等吧?”边温柔说着,男人边拉着她的手往左侧卧室里带。
“哦,是有点。”习惯被他照顾的张卓青,楞楞的随着他移动脚步。
然而,刚走两步,她才发觉不妥。这个男人,怎么明知警察前来,还完全无所畏惧?
甩脱他的手,张卓青看一眼同情瞅自己的凝空,心中猛然升腾起不安的诡异感。
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的瞪着神情闲适的谭浩,有些底气不足的粗声低吼,“你…你不害怕?待会儿警车来了,你囚禁我的事传出去,对你的公司名声可不太好。咱俩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想做得这么绝。”
在谭浩笑得越发诡异不屑的目光中,女孩的声音渐渐低弱了下去,“趁警察还没来,你快放我走,然后我打电话要他们别过来。”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还居然对牛弹琴的关心起她今天中午是否吃过东西,“肚子饿不饿?我叫陈婶给你做炸酱面吃。”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一张尖俏小脸气得发青,女孩呼吸变得无力而微显急促,“我说我报了警,警察马上就要来这儿。”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大吼而出,显然已被他气得不行。
“天气这么热,瞧你一身汗,要不要进去洗个澡?”掏出带着茉莉花香的纸巾,谭浩边替她气得通红汗流的小脸擦拭,边语气娇宠的笑着问。
“你这人,根本是蛮不讲理。我…我懒得理你。等警察来再让他们跟你说。”张卓青无力了,只是不停急促呼吸,不停摆脱他伸过来的手。
凝空轻叹,忍不住脱口而出,“警察不会来的。”
“为什么?我明明报了警!”张卓青难以置信的惊呼。
在谭浩警告不悦的目光中,凝空缓缓开了口,“因为人家局里有人。”
“我…我不信,我明明报了警。为伸张正义服务,是人民公仆应该做的事。”话虽这么说着,张卓青重播报警电话的手,却已不自觉的在颤抖。
凝空看向神情漠不关心的谭弄云,也懒得再开了口,为张卓青的纯稚天真。
谭家能在国内各地买卖违禁品,却从没出过一次事,甚至真实身份几乎没人知晓。他们要是在警局没安插有人手,敢这么有恃无恐吗?
电话接通,又是那个女音,又是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的甜美问候语气。
兴许这是个善良正义的警察呢?不能因为几个老鼠屎而否定一锅粥。
所以,张卓青尽量心平气和的问,“我是城西景安小区的报警者,你刚才说已经派警车出发,为什么我还没有见到他们?”
“不是已经去过了吗?说是误会一场,所以我们的同事又回来了。”不假思索,优美女声睁眼说瞎话。
恨恨的猛跺地板,张卓青破口大骂,“你…你们这是以权谋私,置纳税人的生死而不顾。”
谭浩突然取走她的手机,对优美女声淡淡道,“小雅,这电话没录音吧?”
“没有啊!谭爷。”被称呼小雅的优美女声笑着回答。
“她既然报了警,你就叫人过来,吧!不然她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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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于况融
有主动叫警车来家里让自己出丑这么笨的人吗?
再迟钝如张卓青,这下子也听明白了。舒蝤鴵裻谭浩随便让人派个警察过来,敢情是在讨好她!
这不是她的本意啊,她是想通过警察求助,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
5分钟后,警察来了。
一身正气警服,相貌堂堂的高大男人阔步进门。只是,他的警服彰示他并不是普通警员,而是督察一类的高级人物澹。
打量惊疑不定率先迎上来的张卓青一眼,他转过身,走向坐在沙发上悠闲品红酒的谭浩面前,“老谭,不错啊,真会享受。”
接着,转过头,瞧着楼梯口把玩凝空头发的谭弄云,点了点头,随即坐了下来。
斜视神情失望脸色苍白的张卓青一眼,谭浩边给这位胸前证件印着程飞的警官倒了杯红酒,边笑意清扬的道,“只是小女孩闹别扭,想看看传说中的警察办案速度,随便叫个人过来走下场子就行了。程sir怎么劳动大驾,亲自过来了?幻”
程sir摇头淡笑,帅气的喝了一口红酒,“没事,反正有时间,就来瞅瞅。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小心肝,还没机会见过。”话虽这样说,男人洞悉一切的深意目光,却是瞥向正趁他们分神谈话而悄悄往大门移动的张卓青。
“小青,你想去哪儿?”谭浩这才看见往门边而去的蓝色倩影,当即起身喝斥。
被发现意图,张卓青索性不再蹑手蹑脚,干脆撒开蹄子狂奔。奈何运动不发达的她,没走几步就被奋力追跑上来的程sir抓住,被他如同拎小鸡一般,灰溜溜拎回谭浩身边。
使劲拍打搂自己入怀的谭浩,张卓青气急败坏的怒声大吼,“歪曲事实,强迫纳税人留在囚禁者身边,还枉视我的求助,你这是知法犯法。程飞是吧?你等着,我出去了一定会告发你。”
掏掏耳朵,程sir似是非常疑惑的笑问谭浩,“奇怪,耳边怎么有只小老鼠在吱吱叫唤,好吵。”
“你才是老鼠,你们这些卑鄙龌龊道貌岸然蛇鼠一窝的伪人民公仆。”一脚踹向他,与凝空同是中文系高材生的张卓青气怒愤吼。
“当然不是老鼠,是黄莺。清清脆脆的多好听。”一口亲在怀中手脚并用反抗的女人脸颊上,谭浩笑容清洒的柔柔低语。
“混蛋,你放开我。”从没被他这么亲昵对待的张卓青,顿时觉得他是刻意在外人轻薄自己是侮辱,霎时挣扎得更加厉害。
转过头,凝空不忍目视楼下的情景。只是听到不断被谭浩当小孩子般逗弄的张卓青,声音急得都已经带上哭腔,她无奈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对倚着扶手玩手机的谭弄云开口,“你…能不能劝你爸,让他放小青走?就当我求你了。”
收好手机,男人勾起她的秀圆下巴温柔而视,“亲爱的,我是很想帮你,但我无能为力。爸对于看上眼的东西,不弄到手誓不罢休。”
听到他难得真挚安慰的话,凝空心中不仅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紧张,秀淡如月牙的黛眉因焦躁而紧蹙成一团,她声音低清的急切而语,“那究竟该怎么办?”
“当然是凉拌。”刮了下女人圆挺的鼻尖,谭弄云拉着她朝楼下走去,“今晚的红烧狮子头太油腻,吃得胃有点撑。走,陪我逛街消化去。”
“我没心情。”挣不开,凝空边提着裙子迈步,边小声反对。
“你没有,我有。”果然又是他一贯只为自己的自私腔调。
下了楼,谭弄云对程sir笑语一句,“飞哥,我先走了。”
在他微笑点头的目送,和张卓青无所适从的不时大骂中,搂着不情不愿的凝空出了大门。
坐在柔软舒适的车上,耳边是清爽怡人的初夏之风,让突然想起一件事的凝空,暂时忘却了担忧张卓青的烦恼。
想了想,她转头问专心开车的谭弄云,“你以前跟黎梦珂交往,是因为真的喜欢她吗?”
没有一丝迟疑,男人答得不屑一顾,“不是,她主动跟我表白。看她性子乖巧,想着爸妈催我找女朋友催得急,就试着跟她处了。”
“原来是这样。”凝空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出存留心中已久的疑团,“你家…那么有钱,你不怕她…那个…”
害怕而又好奇的女人虽然问得吞吞吐吐,语意不清,但谭弄云仍听出了大致意思。
等路灯停下车的当儿,他突然转头亲了她左脸颊一下。看见她脸红发怒不得的憋屈模样,男人顿时哈哈大笑,心情愉快的朗声说,“这种贪慕虚荣的做作女人,就算她知道我家的真实情况,也会为了钱做只哑巴绵羊。我爸当初一直以为她品性纯良,看重她这一点,才同意我跟她在一起的。岂知,哼!”
后面的话谭弄云不再说,凝空却也已心知肚明,识相的不再开口问这个话题。
车子载着凝空到了市中心,却只是各条大道兜来兜去,始终没有停过一步。
这就是传说中的逛街?!都晃兜了一个半小时,油费得花去多少啊?至今连买一辆奇瑞qq的钱都没有的凝空,肉疼而眼红的想。
在她忍不住开口时,车子停下来了,因为谭弄云要接电话。
他没有开扬声器,凝空听不清,只听得他问了一句“那个酒吧?”
电话里对方不知答了什么,5秒后他随即挂了电话。
“要去酒吧?喝酒?”想起自己喝醉后天上地下大变身的浑混模样,眼皮惊卒一跳的凝空,不由得小声恳求,“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不可以。”斜睨她一眼,谭弄云重新发动引擎。
清荷是一间很有情趣的独特酒吧,位处歌舞升平的中央大街,在一堆形态各异装潢华丽的酒吧中,它荷花形貌的建筑风格更显得鹤立鸡群。
凝空看到谭弄云带她来的是这里后,心情多少宽松了些许,不仅是因为它的清新形貌,更重要的是,它只接待情侣。
谭弄云刚才接到电话,似乎有人邀请他来清荷,显然对方也有女人。到时对方敬酒她却推托,禀着女人自然要帮女人的同性尊重原则,对方的女伴肯定也会帮她说情。
这么一想,凝空原本茸拉的小腰顿时变得直挺。
她步伐轻盈的迈进了这间酒价昂贵,却能绝对保护客人隐私的独特酒吧。
第一次看见这样从里到外都用真假荷花装置,大堂正中还有个精雅荷池的她,眼睛只顾好奇的四处乱瞄,没看见谭弄云脚跨进门槛时,剑眉微蹙的嫌恶复杂表情。
“你的朋友在哪儿?”跟着他移进这个青红交接的迷离暗灯下的宽大厅堂,凝空下意识的开口问。
“小笨蛋,谁告诉你我有朋友在这了?”突然牵起她的手,男人的眼神笑容…变得无比深情柔溺。
好久没见他这么温柔对自己了,凝空完全受宠若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刚才你接的那个电话。”低着头,她感觉不适应的小声辩驳。
“哦,只是听说这个酒吧今晚开门得比较早,所以想带你来见识一下。”
随便抽走路过一位公主手上的酒牌,男人笑着塞进她的手中,声音柔得几乎能滴出水,“亲爱的,想喝什么你作主,我全听你的。”
感觉更诡异了,他今晚怎么对她这么温柔相待?不是有病吧?
适应了他的残暴威逼,完全不习惯他娇宠呵护的凝空,霎时疑惑抬头。没看到身旁男人的神情,倒先瞧见前面荷叶形青桌上,坐着的于况融和张喜容。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不是良心发现突然想对自己好,而是‘情敌’在这儿要好好炫耀警告一番。
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图自己开心不顾别人意愿,更不懂得什么叫尊重的阴狠男人,怎么会突然由豺狼变成绅士?演戏伪装一向是他的专长,还指望他能有什么改变呢?
自嘲苦郁一笑,凝空听任摆布的由笑得意气风发的谭弄云,拉到了于况融他们左边的桌位坐下。
凝空整个人如坐针毡,感觉好尴尬,好别扭。待公主走进微笑招呼,她神情不自然的胡乱指了两处,便合上酒牌。
旁边坐位上,谭弄云斜视她明显不自在的神态,漆黑如墨的瞳眸登时蹿起两簇火苗。
然后抬起头,仿佛此刻才看见对面平静的于况融两人,甚感惊喜的朗声招呼,“于先生也在这儿啊!刚才只顾着跟凝空说话,没瞧见你们,真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也明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有时一眼看进去,除了自己的女人,什么也瞧不见的。”
面对他甚炫耀挑衅的一堆话,男人只是轻淡淡的回了句“没事”,又继续喝张喜容正在精心调配的美酒。
人家显然没有搭理的意思,谭弄云却不肯罢口,仍在没话找话的问,“清荷开业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幕后老板亲自光临。”
“喜容最近喜欢上调酒,所以带她过来玩。”将喝完的酒杯递给张喜容,于况融平声说。
原来这间酒吧是他开的,果然风格秉承了他一贯的绝佳品位。
凝空有些吃惊,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于况融。
不知是不是今晚灯光太过浅淡迷离的原因,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俊昂面容,她竟涌出一丝似赞赏又似悦目的异样美好感。
浓眉朗目的俊挺男人,天蓝衬衫配黑色牛仔长裤的净简打扮,让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变得清静如水,浑身漾着一层明洁清悦的润光。
而他座位旁专心调酒的女人,秀发高束成球,穿着露脐白色娃娃衫,修直美腿被紧紧贴在深蓝铅笔牛仔裤下,却是露得恰到好处,既不流俗,又将女性的妩媚完美释放出来。
看见于况融接过她调好的酒,满意的点头饮着,艳丽如洛阳牡丹的女人暂时停下忙活。托着香腮,她不时看着他甜媚而笑,米色平底鞋里的两只脚悠闲自在的抖啊抖,整个人看起来快乐无比。
远远看去,这就是一对沐浴在爱河中的甜蜜小情侣,俊男美女,你情我侬,极其般配。
对上于况融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凝空匆促收回纯粹欣赏的目光,不是因为尴尬,而是谭弄云正在狠掐她的大腿。
“亲爱的,柠檬汁和柳橙汁送来了,发什么愣呢?”放开警告掐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男人语气极其极其温柔的问。
凝空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柔得能滴出蜜的软溺话语,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多瞧了于况融几眼而动怒。
在他完全暴露本性的这段时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早就摸清了他的习性。
凝空当然知道,他越是生气,言行越是朝相反的方向表露。若是他完全不掩饰情绪,惹急了他反而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现在…她得找借口辩解,为自己求情,不然回去怎么被他收拾都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好奇张小姐居然会调酒。”凝空抿嘴轻声解释。
“想喝?”谭弄云笑容依旧宠爱,可桌下的手却告诉凝空不是这么回事。
老天,他又开始猛力掐她。
“喜容,给她调一杯。”
面对于况融的轻声一唤,凝空登时连连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喝橙汁就够了。”说罢,她快速端起杯子大力往喉咙灌了一口。
要是真的喝下于况融的东西,凝空有预感,她回去吐出来的肯定是自己的血,谭弄云绝不会让她好过。
“那算了。”拉下张喜容准备倒酒调配的右手,于况融面无表情的淡声说。
瞪眼看于况融一眼,谭弄云转过头,瞧视不停喝橙汁不敢再有什么让他误会的动作的凝空,“亲爱的,很好喝吗?”
“嗯。”心口不一的点着头,她只想快点喝光赶紧走人。
待在这个地方,她感觉真是活受罪,就像身处地狱一般。
“那我也尝一下。”男人话音刚落,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抄起她的酒杯,在她目瞪口呆面红耳赤的羞愤眼神中,神态清闲的悠然品尝了一口。
然后,在张喜容诧异望过来的惊讶目视下,谭弄云一手搂着气怒得连情绪都不敢的凝空,一手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快点喝完它,然后我们就去逛街给你买内衣。”
凝空完全被他露骨暧昧的惊人动作吓住,暂时忘了他话里后面那两个劲爆字眼。
只是哭丧着脸,欲避不能的瞪着那杯沾有他口水的橙汁,强忍心中恶寒的小声祈求,“我饱了,不想喝了…”
“浪费食物可不好哦,这是你常跟学生说的。亲爱的,你忘记了吗?乖,喝完我们就走。”男人笑容越发深大,凝空也感觉他的不耐和怒气在逐渐壮大。
恨恨的暗咬了一下编贝皓齿,知道躲避不过的女人左拳紧握,接过杯子一鼓作气的将那半杯橙汁牛饮而尽,然后,霍然起身。
也不敢看对面于况融投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羞辱,对抱胸笑视她的皓朗男人开口,“我喝完了。”
意思是叫他赶紧起身走人,别让她在于况融面前丢人现眼了。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指着自己只喝过一口的柠檬汁,对她笑得更加清雅怡人,“还有这杯呢?亲爱的,一起帮我解决了吧。毕竟在家时,你连隔夜饭都不愿浪费,妈还夸你懂得节俭呢。这一百块一杯的奢侈东西,你不能就这么把它扔在这儿吧?”
反正也丢了回脸,也不差这一次。凝空不再辩驳,抓起杯子就一饮而尽。
可是,转身朝大门走去时,张喜容对她投过来的鄙夷嫌恶眼神,还是让她不争气的羞愧,眼眶酸涨涨,就快有泪水涌出。
她这都过的什么日子?狗都比她活得有尊严。
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不堪样,她飞快走出大门。
跑进谭弄云车子的后座上,她再也隐忍不住的扑在上面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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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吧,这两个毁她彻底的阴险小人
这毫无尊严自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凝空趴伏在车座上哭泣怨想时,后车门被人打开了。舒蝤鴵裻
随着砰然大力的关上,和背上重量的猛增,凝空不用回头,也知道此刻压着她的人是谁。
不闻不顾,女人只是恨之入骨的低嚎着,“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杀你?我怎么忍心?”拎起她的后衣领,男人直视着她,笑容如湖水一般清润澄澈,“你还要跟我结婚,给我生孩子呢。澹”
“是不是只有死,你才肯放过我?”涨红着脸,女人气喘吁吁的瞪视他。
“你死了,我会把送给你爸的房子收回,还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到哪都没人肯收留,洗碗也没人愿意请。”男人冷笑,说出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斧头,字字戳在她的肋骨。
“你…”凝空顿时气结。他明知道她最放不下家人,却总拿他们的生死威胁自己锦。
“凝空,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会对你很好。岳父他们也会以你为自豪,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拍拍她气得红艳艳的圆脸,男人拉起她的手柔柔抚摸,“除了我死去的外公,我好久没见到像你这么喜趣大胆又讨我喜欢的人了。”
听在屈怨只能往肚子里憋的凝空耳中,却像是在说:好久没见到这么明明不甘摆布又窝囊隐忍的玩物。
就像昨天在学校门口等他时,一个路过的青竹小弟嘲讽说的,她就是个玩物!
不只她这么看待自己,现在就连于况融和张喜容也这么瞧不起她了吧?终日周转在不同男人之中,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们亲昵相待,岂止是玩物,还很下/贱。
对面街口等路灯的白色宝马里,驾车的八字胡男人,看到车内静然对视的男女,顿时转过头,对后座闭目养神的俊皓男人小心开口,“岩哥,是太子。我们要不要改道,避着他一点。”
男人铮亮如珠玉的桃花眼,闻言霎时睁开,“不,去打招呼。”
“他…他走了啊!”额头渗出一滴紧张的汗,八字胡男人看着司徒岩气宇轩昂的不悦脸庞,吞吞吐吐的推辞,“太子的狠兄弟们都见识过,咱们还是别去刻意招惹他了,免得他生气。”
果然,一碰到那姓霍的女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大二哥就忍不住出手。
最近为那女人跟姓的谭在生意场上的挑衅搅乱还不够吗?总是弄得两败俱伤,那无辜流失的都是红艳艳的毛爷爷呀!
“我生起气来也很狠,你不怕?”阴恻恻弯起温润赤唇,男人下车拉开驾驶座的门,冷声道,“没种就回去继续种高粱,黑虎从不养窝囊废物。”
宋东来不是没挖过司徒岩的墙脚,要他去青竹帮忙。
可他正是看中帮中兄弟不畏强势高权,做了再寻求解决的果断爷们作风,所以尽管别人如何讽刺黑虎失去了他,就都是相当于流氓集中营的乌合之众,他也从没想过抛弃这里的兄弟独自去享福。
可这会儿,看着这个新来的黑客高手北极熊,私心里竟是如此的窝囊胆小,他实在是失望。尤其是想到前头车子里,那个同样畏前畏后甘愿被姓谭的欺压,也不相信他的愚钝女人,他心中的怒气顿时一下子腾烧。
见司徒岩脸色不好,北极熊立即赔笑摇头,“岩哥别生气,兄弟这就跟上,你回后面坐好。”
“快点。”
转身、移步、关门、系安全带,神态俊雅的男人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真是个连生气都能让人不忍无视的漂亮人物啊!
黑虎有他这么一个,还不用谈判,一出场都已经博得对方好感了。
难怪昨天谭弄云的公司明明是有内奸将新产品的设计图泄露出去,明明只是一个人的事,他一出现在公司,还没开口,所有人都已选择辞职保护那个吃里扒外的内奸。只因为…那是家内衣公司,职员全是女的。
美男当头,什么正义道德都先放一边,先讨好他再说。
难怪人们常说,这个社会只要长得帅,哪怕是人渣也有女人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尤其是像咱老大这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
北极熊边开车追前面谭弄云驶得不紧不慢的车边啧啧感叹。
谭弄云不是傻子,他一看转过了三条街,后面仍紧跟不舍的车,心中已明白被人跟踪。没有如电视里的傻冒炫耀男一样掉转车头猛加速甩人,他突然恶意的就地刹了车。
原本跟在后面的车措手不及,硬生生撞上了车尾。在谭弄云的车子留下一个浑然天成的勾形刮痕。
“司徒岩!”透过车镜看到对方后车座优雅抱胸坐的男人是谁,谭弄云登时冷刺出声。
原本半眯着眼睛,打算对他时而柔笑时而欺虐自己视而不见的凝空,闻言眼眸当即睁开。
一抬头,就见到谭弄云解开安全带,目光如火的瞪视她,“你又给我找麻烦了。”
“掐吧,这里的肿印还没消去,也不差再多一块。”指着他开车离开清荷前,发泄狠掐自己左腰的青肿痕迹,女人懒洋洋躺着淡声开口。
“你不怕?”瞧一眼下车朝他们大步走来的司徒岩,谭弄云又瞪回事不关己的淡漠女人。
“怕你不敢弄死我,太子爷。”斜扯唇角,女人冷笑讽刺。
死吧,死了就能解脱,免得整天看见这个阴阳怪气的虚伪恶魔。
“你…”明知他再过火,也不会杀她,偏偏还要说这种激他。
怒极反笑,男人突然凑唇吻了她脸颊一下,笑意柔柔的轻声威胁,“回去有你好看。”
“谭弄云,你今天要弄不死我,你就不是男人。”凝空冰冷无感情的话,顿时让走到车窗旁的司徒岩听见。
“他想对你下杀手?那你还不走?待在他身边干什么?”男人不悦皱眉,伸手探进半开的车窗内,从里面将车门打开。
在拉到凝空右臂时,她的左手随即被怒气冲天的谭弄云紧抓住,语声冰寒的质问,“司徒岩,你在干什么?”
两手也稳抓住她的右腕,司徒岩毫不畏惧的对他优雅一笑,“如阁下所见,带她走。”
眼睛来回在两个男人身上打转,凝空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心中却有报复的快感。
闹吧,这两个毁她彻底的阴险小人。
谭弄云却不肯放过她,执意把她也拖下水,“亲爱的,你是我未婚妻,这个男人却要你跟他走。你就这么视而不见,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弯起嫣红菱唇,女人笑得甜美而幸灾乐祸,“我的话亲密如未婚夫你,都不听不信。至于这位司徒先生,就更加不信了。我是个弱者啊!你们谁想欺凌我,我都没权更没能力反抗,不是吗?”
司徒岩被她毫不掩饰的讽刺挖苦说得一怔,看着她不再清狂的怨恨漠容,心中顿时觉得不畅难受,手也情不自禁的放开。
他都做了些什么,把这个倍受凌虐的女人推到这个魔鬼身边?
谭弄云却没有因为这些话而软化,他专心致志的瞧着她,看着她判若两人的冷漠神情,好一会儿,才笑着拉她下车拥入怀中,语气轻柔似怪非怪的道,“别在司徒大爷这么好面子的大人物面前说这些,他受不了的。”
绕到两人跟前,司徒岩一脸正肃的沉声问,“屁股,我现在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送给我爸房子,要一百七十万呢,我们还不了。而且呀!”甚是娇憨的一笑,女人把玩胸前垂落的乌发,仰视进谭弄云笑容转凝的冷厉眼神,不顾他警告的狠掐腰肢,笑得更加开怀的甜甜而语,“他说过,要是我敢离开他,要我全家要饭也不让人请我们工作。”
“一百七十万?这点血汗钱是该还给人家的。”抽出随身携带的支票薄,司徒岩放在车头飞快填好,撕下塞到脸色阴沉的谭弄云手中。
“至于工作。”盯着他越来越难看的不善表情,司徒岩一字一顿的沉声说,“不是还有我吗?我不用听他的。”
“可是他说我要是不听话,会取我家人性命呢?”使劲挣开谭弄云的手,凝空跑到司徒岩身后,故作害怕的捂着胸口。
“这个更好办。”司徒岩转过身,对看呆了眼前一切的北极熊淡声开口,“想办法让霍屁股家对门的邻居把房子卖给我,然后找三个人住进去。”
“知道了,岩哥。”斜撇八字胡,北极熊蹲墙角打电话。
月黑风高,凉风徐徐,他们停车的位置实在是太适合谈判了。
到处是水泥砖石渣沙子的偌大工地前,只有这两辆溅满泥水的拉风车子,和四个神态各异的男女。
谭弄云没有这么好打发,灼灼深目盯视着轻松愉快的凝空,男人一字一顿的低声威胁,“霍凝空,别试图惹怒我。你负不起后果。”
“怎么办呢?”女人完全不理会他,反而转头故作可怜的问司徒岩,“他在恐吓我。”
“恐吓代表忌惮,不用管他。”司徒岩冷声嗤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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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岩,你想断手还是断脚?
“司徒岩,你把我的车弄花,这样就想走了?”依旧瞪视凝空,谭弄云开始找茬。舒蝤鴵裻
“那我该赔你多少修理费?”重新掏出支票薄,司徒岩直视他,等待说数目。
“再怎么修,车子也回不到先前的完美无缺。就好比你对我未婚妻。”冲脸色顿然一僵的凝空冷赤一笑,男人语意邪坏而毫不留情的道,“她都跟我睡过不知多少次了,以前还陪过于况融。你现在对你好,不觉得太迟了吗?什么时候司徒大爷喜欢捡别人玩腻的破鞋来穿了?”
“你…”见他再一次在别的男人面前欺辱自己,凝空气得又是羞又怒。明知他指鹿为马,说的根本不全是事实,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反驳。
司徒岩却不以为然,也不想在这个完全没兴趣的话题上纠缠,他边填支票边说,“听阁下的语气是不想要这车了。50多万的普通货,大街上到处都是。澹”
将支票递给谭弄云,他问,“这钱够买你这车了?”
“够了。”
说完,谭弄云立即将他给自己的两张支票…全撕碎扔进水坑中,还牵唇讽笑,“这钱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谁敢花。窀”
司徒岩回应他的,是抡起脚下的砖头,狠力扔咂进车窗,用他的话激他,“这车也不知道脏不脏,谁敢开。”
自己砸不够,还吩咐北极熊一起来。仅3分钟,在两男抓到什么都往车子砸的狂暴破坏下,原本崭新精致的奔驰瞬间沦为废铁。
这些男人,真是破坏力惊人,还不把钱当一回事。一旁静观不语的凝空暗自嘀咕。
但转头一看到谭弄云阴气沉沉的不善脸庞,她心中这股对资本家不爱惜钱的妒忌又转变为嗤笑。
“岩哥。”气喘吁吁的扔掉拿来扎车轮的刚钉,北极熊肉疼的不忍出声,“虽然这车子砸得很解气,可代价也太大了吧?”
回给他一个“你砸我的车,我都没急,你急什么?”的鄙夷眼神,司徒岩转身瞧凝空,“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你都解决了。”笑嘻嘻瞅着对面谭弄云愈发难看的秀恬面容,女人脸上笑意也变得愈发浓烈。
“那还不走?”说完,他当先移步向工地出口。
“ok!”转身跟上他的瞬间,凝空又回头,对沉目怒视她的谭弄云,报复性的甜甜而笑,“谢谢谭先生这些日子的盛情款待,青山不改,咱俩以后不见。”
回应她的,是男人紧抓她腰肢不放的强硬双手。“亲爱的,你确定跟着这位从来不对女人怜香惜玉的司徒仁兄,会比我好?”
空气中飘荡着混合各种工业原料的难闻气味,更加显得男人身上宛若杜若的清浅香气舒心怡人。他看着凝空的面容依然静雅如竹,清恬双眸透着令人悦目的秀朗之气,唇边的笑意,却比三九寒天里的冰雪更加炎凉。
怒极反笑,凝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男人如此骇人眼耳的诡异笑语,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但见到一脸清闲仿佛天塌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司徒岩,正无畏无惧的回身朝这边散慢走来,她又有了对抗他的勇气。不再犹豫的扳开他的手,快步走到司徒岩身边,女人清甜声音斩钉截铁的一字一顿说,“确定。”
“哦?不后悔?”悠悠掏出手机,男人淡淡而笑。
挡住被他盯得发毛一抖肩膀,司徒岩抱胸叉腿看他,笑容充满嘲弄挑衅,“堂堂马来西亚武闲帮的太子爷,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就想找手下来替自己动手了?你们在警局不是也有内线吗?叫他们来不就行了。有这么一群忠心耿耿的狗替你们卖命善后,难怪各种违法走私的事做尽,却没人抓得到你们一丁点儿犯罪证据。”
“那又如何?你能把我怎样?”手机扔回衣袋,谭弄云改去把玩腰间别着的警枪,“司徒岩,你觉得你的命比蚂蚁重多少?”
老天,这男人动真格了!凝空惊吓得眼皮猛然一跳,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想了想,她咬牙恨声道,“我还是跟他回去算了,你走吧。”
摊开的手改为抓住她,司徒岩笑意盈盈的洒然轻语,“你不会以为,今晚把他羞辱到这个地步上,回去他还会闷声不响的宽恕饶过你?”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女人苦郁低笑。
“司徒岩,你想断手还是断脚?或者…断头?”以这男人的身份,他干掉司徒岩后,完全可以说成是犯人身揣不法之物拒捕,为自卫和保护周围群众性命安全,不得已将其就地正法。
面对谭弄云笑冷意骇的威胁,凝空大惊失色的圆瞪双眸,和北极熊担忧惊呼的一声“岩哥”,面润若玉的皓卓男人,却是笑浅浅的抚摸左手表针不动的的青色腕表,“啊!说到我这个手表,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它都不走动的呢?”
在谭弄云阴鸷不耐的神情,凝空和北极熊困惑他为什么转移话题说这个的不解目光中,男人唇边笑意越发扬大,“看来啊!我真该感谢miss王,能把监视器和窃听器,做得这么切合完全让人察觉不到,天底下也只有她了。”
凝空终于恍然大悟,他刚才难得唠叨的提及谭弄云的身份和所做的事,原来是这个原因。
迎视因为被自己摆一道而气得脸色阵青阵紫的谭弄云,司徒岩用着他那天生就具备极致魅惑的动人嗓音,对着腕表悠悠继续开口,“听着,孩儿们。要是今晚我有什么不测,记得把我这最后说过的话,交给廉政公署的裘叔聆听缅怀啊!”
然后,手环过目光炯炯的凝空脖颈,在谭弄云气怒异常却只能原地跺脚的恨恨目送下,边走边悠然开口,“好了,这才是真的都解决了。”
“岩哥,这样…不好吧?”北极熊慢腾腾跟在后边,回头往后望一眼,顿时不自觉的缩肩膀,小声蠕动有着性感小胡子的双唇,“太子的脸色,好可怕。”
司徒岩理也不理他,径直朝前走。
刚走出远离谭弄云百米的距离,看见迎面焦急跑来的老鹰,男人回头冲一脸心虚的北极熊一声优雅低骂,“兔崽子。”
被他搂得几乎快呼吸不了的凝空,也登时有了些许明白。
难怪北极熊作为小弟,对自家今晚毫无理智的一连串惊人举动,没有劝阻过一字一句,敢情是悄悄打电话跟老鹰这个没脸皮和事大佬通风报信了。
瞧见老鹰肥胖臃肿的身躯朝司徒岩扑来,凝空霎时嫌恶的低头缩身,脱离了他的圈搂。
“阿岩啊啊!你说你,跟谁玩不好?干什么老挑太子的刺?人家小俩口的事,这女人又不喜欢你,你一个劲儿的瞎掺什么?枉我一直觉得咱帮里你是最懂事能干大事的一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枉费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啊一片心意。”
汗水与口水齐喷,一并溅在司徒岩的白色t恤上,老鹰把他扑倒在地上,揪着他衣领担心而气恼的歇斯底里着。
好吧,今晚的事全因自己而起,凝空觉得自己该自责低迷的。
可是看着老鹰形同咆哮马的扭曲面容,听着他最后那句熟悉无比的痛惜话语,她还是不合时宜的无声笑了一下。只因她想起了《武林外传》里,郭芙蓉喷口水时,也说过那句话。
面对老鹰恨其不争的恼怒骂声,司徒岩却是轻描淡写的提醒着,“大哥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啊?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哥忘了你最爱干净。”老鹰连忙起身,边给他拍衣服边道歉。
已面无表情踱到这边的谭弄云,冷视着这个老是被人三言两语就转移话题的愚钝黑虎大哥,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衣服我待会儿回去换。”拍开老鹰的手,司徒岩对干站着的北极熊说,“大哥衣服脏了,带他回家。”
“哦。”干楞楞的应了一句,转身走了一步的北极熊才恍然大悟,拉着听闻司徒岩的话而乖乖离去的老鹰,“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来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老鹰一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过身,才看到阴暗墙影下,黑衣黑牛仔更显阴冷本色的谭弄云。
他当即惊呼,“啊,和解。”
然后,这个长相憨善的男人一脸歉笑,快步走到面无表情的谭弄云面前,讨好的说,“太子,阿岩他还只是个孩子,年轻气盛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男人嗤之以鼻的哼唧,“阁下口中的这个孩子,貌似已经三十岁,比我年纪还大。”
“呵呵,是嘛?我一时忘记了。”搓着一双肥嫩大手,男人一双绿豆眼笑得眯成直线,“这个,今晚阿岩多有冒犯,我在这儿给你赔罪了。”
果然是老狐狸!一旁围观的凝空心中嗤笑嘀咕。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他心里算计着什么,都一脸笑意迎人。做出再过分的事也有得商量,别人多少给点面子,不会做得太绝。
可谭弄云却不吃这套,只是淡淡瞥视神情诚恳的老鹰一眼,如矩深目又盯回眼神不屑一顾的司徒岩,“他抢我的未婚妻,这就算完了?”
“那…”细小眸子一转,老鹰瞧向手戴两枚耀眼钻戒的凝空,立刻如长辈般神情严正的喝斥,“都订了婚,还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跟谭先生回去?”
“人家根本没订婚,完全有恋爱自由。有手有脚,只想跟我回去,大哥你怎么不问问当事人的意愿?”从裤袋里摸出一块干粮,司徒岩边吃边丢给他一个难题。
老鹰拧起粗短而又纠结的扫把眉,为难的看了一眼神情不耐的谭弄云,才转瞪等着他问话的凝空,“你,愿不愿意跟谭先生回去?”
“不,我要跟他走。”指着笑容意气风发的司徒岩,女人面无表情的摇头,也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
“扑通!”回答众人的,是老鹰突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在谭弄云脚下哀求,“太子,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帮忙啊!是这个移情别恋的女人执意跟阿岩走啊!这也不关阿岩的事,肯定是这女人厚颜无耻的缠上他的。”
“呵。”凝空甚感荒唐的朝天哼笑。
这男人,把关系撇得也太干净了。这事从头到尾她都没得做过主好不好?至于缠司徒岩,她一放学就得回谭弄云的家,即使他不在身边,也随时有人跟踪她,她敢不知死活缠别的男人?
“大哥,你起来,不用跟他废话。”挫败的一声嗤笑,司徒岩头疼的朝北极熊使眼色,示意他拉自家这个一上戏就眼泪鼻涕泛滥的软气大哥起来。
见老鹰对自己毫无利用价值,谭弄云连听他废话的兴致都没有,冷淡淡吐出一字,“滚!”
转过身,谭弄云就要自行离去。
见状,老鹰又忍不住跪下刚被北极熊拉起的身子,还恬不知耻的紧抓他裤脚不放,“太子,别生气啊!万事好商量。”
“大哥…”北极熊左手掩面,不愿目视。
窝囊,实在是太窝囊了。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哥?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人家岩哥,随口把路上捡的进水破表,硬说成是举世无双的奇巧窃听器加监视器,那么从容不迫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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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物品,是人
今晚折腾得也够久的了。舒蝤鴵裻司徒岩对自家大哥声泪俱下的求情戏码,实在是没兴趣再观看。
重新搂过凝空的脖颈,在她愤愤不满的瞪视中,边走边对想撇下老鹰尾随的北极熊说,“大哥交给你了,送他回去后给他洗好衣服再走人。”
“不是吧?岩哥?”哭丧着脸,北极熊瞧一眼泪水一打开就止不住,仍在滴流的老鹰,再看看充耳不闻径自上车离去的男女,只得认命的回过头,磨牙僵笑说,“大哥,大家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我不会感激你。”系好安全带,凝空也不看身旁专心发动车子的俊卓男人,冷声开了口。
“我知道,我欠你的。”抿唇点头,男人说得无所谓澹。
“去哪儿?”身边没了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凝空顿时觉得这嘈杂污浊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瞥她一眼,司徒岩平声回答,“当然是回我家。你家现在还没得我的人保护,姓谭的肯定在那堵你,你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司徒岩的家离城南并不远,不是什么豪华地段。看着眼前与平民小区相差无几的公寓,凝空感觉有些吃惊颈。
“嘴巴张这么大干什么?我住贫民窟很奇怪?”和以前一样,习惯性的赏了她额头一个暴粟,男人笑逐颜开的开口。
如他所言,这个连菜市场都没有的普通住宅区,真的跟贫民窟没什么差别。楼房外观是千禧年时期的俗气风格,因为太过老旧,房主大都迁出去,改而租给买不起房子的民工白领。
司徒岩的房子为独立的三层公寓,一百二十坪的面积,在其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外表看房子风格与一般有钱人的装潢没什么两样,进到里边,凝空总算看出点与众不同。典型的香港楼房风格,温馨而简洁,可以看出司徒岩对吃住完全不挑剔的随和态度。
其实凝空曾经不止一次想对他说,他的穿衣品味真是糟糕得可以。可谁叫人家脸蛋身材摆在那,再惨不忍睹穿在他身上也变得理所当然。
司徒岩停好车,沿着鹅卵石小道走回他的家门,中途不少男女老少见了他都亲切打招呼。屋内玄关处斜站的凝空,看着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感觉有些惊奇。
“这里的人都很善良,跟他们做邻居很惬意自在,不用提防。”边用电子锁关好大门,司徒岩边对凝空说。
女人不再理他,转身折进厨房找吃的。
今晚在谭家,她跟张卓青是最别扭愤怒的两位,面对谭家父子的言笑好胃口,她连吃一口饭的***都没有。先前喝了两杯酸甜开胃的果汁,这会儿肚子早已饿得慌。
她迫不及待的跑进窗明桌净的厨房,却只在冰箱里摸出一只剥得一毛不剩的生鸡,几个鸡蛋,还有一根黄瓜。
司徒岩跟着进厨房后,见到的便是女人边啃着黄瓜,边洗米的闲惬情景。只是那米…
“屁股,你只煮自己一个人的饭,不准备给我吃?”
“不给。想吃自己做,你欠我的。”凝空头也不回,理都不愿理他。
登鼻子上脸的记仇女人,司徒岩嗤笑,“可是,这里的东西好像都是我的。”
“你的?”女人终于转过身,却是瞪着他哼笑,“米和黄瓜是农民种的,鸡是养殖户养的,鸡蛋是母鸡生的。哪里是你的了?”
这样歪解事实也行?
看着她久违的清趣表情,男人好气又好笑的扬起温赤唇瓣。慢腾腾蹲下身,正准备拍她圆挺丰满的臀部,看到她因忙活无意撩起的衣摆,显露出青青紫紫类似被人狠掐的痕迹,他当即目光一凝,心田复杂的嘎声问,“那男人干的?”
“内疚了?”凝空冷嗤牵唇,浮起的笑意自嘲而怨恨,“我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你知道了是不是很开心?”
男人没有再说话,浓而雅致的好看眉头却紧紧皱起,从裤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跌打药,抹在手中替她轻轻擦拭。
和煦的初夏晚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吹进来,槐花的清香混和着清凉的药酒淡香,让心神许久没能如此松驰的凝空,有了倾诉吐露的***
。皱着微感发酸的鼻子,她拧眉低怨开口,“我知道,大家都瞧不起我。背地里说我水性杨花见异思迁,还钓得这么好的金龟婿。可是…”
吸吸快能溢出鼻涕的鼻头,她恨恨的喘气沉语,“他私下的残暴无理,又有人谁知道。不许我跟别的男人说话,连看一眼都不允许。就算不惹怒不骂他,照样能对着我生一肚子气。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说也不对,不说更不对。他问的每句话,我回答前都得在心里暗自摸索,看怎样答才能不触怒他。可是,回答得晚了,他又会觉得我心中有鬼,在找借口搪塞他。”
“谭弄云确实是这样的人。”司徒岩甚有同感的点头,“我刚成年那会儿,就跟着大哥经常往返马来西亚了。当时的谭弄云正处在张狂叛逆期,加上身边狐朋狗友的误导,整个人毫无人情良心可言。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他残忍凌虐人的情景…”
说到这儿,男人停顿了一下,才神情严肃的沉声继续说,“当时他刚读高一,所在的学校有一个很漂亮但极其冷傲的安分女孩。受到一些烂人的怂恿挑拨,他百般殷勤去追求那个始终不为所动的清高女孩,只为跟他们的打赌。你知道赌的是什么吗?”
声音再一次停顿,司徒岩瞧向因隐约猜测得出而脸色惊骇发白的凝空。
“我…我不猜。”她连连摇头。
一个男人,想要在别的面前证明他得到了一个高傲不可亵渎的冷艳女人,通常做的无非是征服她。
既然人家无心,他为达目的肯定阴谋使尽不择手段。凝空深受其害,不敢往细了猜,也不愿去想,因为那过程肯定很凄惨。
“毒品,他竟然给那女孩吃掺了毒品的饭菜。”
在凝空惊恐一抖肩膀的惊呼声中,司徒岩声音低沉沉的接着道,“一天三顿,顿顿送她这些掺了料的食物,想戒掉都难。到最后,不用他开口,那女孩毒瘾难耐,主动脱衣服求他上她。不要怀疑我说的是危言耸听,因为他们做那事的现场直播,我刚好有幸看到。去年我在新加坡的红灯看见她在接客,已经变得完全让我认不出。26岁,风华正茂的美好年纪,她整个人干瘦得像一根柴,脸色青白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沾染毒品过度。”
“说实话,她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清纯高洁,一切黑暗阴沉的事物,似乎都和她无关。可是谭弄云玩过她一次后,就把她将垃圾一样扔掉不管。她戒不掉,只能去接客。”说到这儿,男人低头看脸露同情不忍的凝空,抿唇低低而语,“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于要你脱离他了?”
“我恨你,都是你把我害到今天的地步。”拼命捶打着司徒岩的胸膛,女人泄愤的用力咬他的肩膀。
“是,都是我的错。”他自嘲一笑,大方承认。沉吟了一下,继而又嗤哼出声,“不管怎么样,我比那男人好得多。至少做错的事,我敢于承认。我再无理取闹,也是针对对我有性命财产威胁的人。”
擦掉被自己重咬得沾到血迹的嘴唇,凝空不发一言的冷视他一眼,转身继续忙活做饭。
一个小时后,端菜上桌,凝空就饭吃着蛋炒鸡。
“屁股,给我吃一口吧?今晚只顾你的事,还没吃晚饭呢!要是等到保姆明天来,说不定我会提前去地府找阎王爷要吃的。”饭桌旁,司徒岩拿吸管吸着冰凉凉的矿泉水,朝吃得狼吞虎咽的女人微笑恳求。
他一向善待自己的身体,从不吃零食快餐。在外面吃大餐甜品,都是交给认识信任的人做。就算在家,他也旁观保姆从洗到煮熟上桌的全部过程。至于跟别人共食一盘菜,更是前所未有的事。
“想吃,自己去做,还留有半只鸡给你。”吐出一块鸡骨头,凝空心满意足的扒完一碗饭,又再次盛了一碗。
“屁股,有没有人跟你坦言相告过?”坐在她旁边,男人闪闪发光的双眼,却是紧盯盘中香气四溢的菜。
“相告什么?”抓起鲜嫩香甜的鸡腿,凝空边啃边含糊不清的问。
“你吃相很难看。”仍旧紧盯盘中鸡,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之意。
“我吃相难看?”从没被人这样毫不留情挖苦的凝空,顿时一愕,继而,脸庞浮起淡淡红晕,吃速也放缓了下来。
笑盈盈瞥视她久违的羞惭神情,男人优雅的低身进饭桌,优雅的半启皎美双唇。在凝空醒悟以手挡盘的瞬间,他一口优雅的唾沫,就吐在了菜上面。
“司徒山石,你!”凝空气愤惊呼,刚一起身,他登时又“呸呸”的吐了好几口。
“卑鄙无耻下流。”凝空愤愤低头猛扒白饭。
“好了,这下终于能吃独食了。”笑悠悠拿起筷子,司徒岩心情愉快的唯恐天下不乱道,“辛苦做好的美食,才刚吃几口,可惜啊!”
“哼!”不自觉露出孩子气神态,女人转过身,不想再瞧他。
但仅三秒,她却突然转回身。在司徒岩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凝空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效仿他往盘子里猛吐口水。
“好了,这下看你怎么吃。”双手抱胸,女人得意洋洋的促狭笑视他。
浅蓝的长裙随微风轻扬些许,灵美有加的面容,眉宇间一抹旁人学不来的邪坏气韵。痞痞的笑容一扬,顿时让她清致的脸庞含上难以言喻的惊艳神采。就像一块被丝绸遮掩的灵玉,被放逐到明暖灯光下后,瞬间回复明丽瑰彩。
“有种你吃啊!”凝空叉腰哈哈大笑,暂时忘却了跟他的不愉快,还有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阴霾怨恨。
强迫自己移开不知不觉紧锁她脸庞的视线,司徒岩干咳一声,语气故作调侃的哼笑,“屁股,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他居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真是匪夷所思。
女人不都花痴傻气,自以为是的吗?他应该最讨厌像她这样的女人,可是每次看见她无助彷徨的眼神,自己就不忍置之不理的对那个男人出手,纵然下场惨烈也不在乎。她不好过,他也不能事事顺心。
“哼!我一向讨厌你,现在还恨你,什么时候怕过你?”凝空一脚踩上椅子,神情不屑的哼唧。
可能是刚吃热气腾腾的饭菜的缘故,凝空感觉好热。想也不想的,她撩起裙摆当扇子扇脸。
“你走光了。”司徒岩出声提醒时,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修直大腿,却不是好色,而是因为震惊。
本是雪白滑润无暇的双腿,此刻却布满青紫痕迹,有几处甚至结了血痂。看着她发觉自己目光的无谓神情,再想到那男人在床上对她的施暴凌虐,他就觉得心里愧疚难受。
她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变得今天这步田地。
自从跟那男人不再对她隐藏真实心性后,他都不再见过她笑了,甚至话也不愿再说。以她一分钟不开口的叽喳性子,她怎么忍受得了?还没被逼疯?
今晚看见她笑,他都生出恍若隔世的不置信感了。
所幸,补救及时,她愿意对自己笑,也不肯在那男人面前显现笑脸,说明他在她心中还不是人神共愤得不可原谅的地步。
这样想着,司徒岩唇边的笑容也变得清扬舒悦,看向凝空的眼神,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看在她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你笑得这么猥琐干什么?”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肮脏的事?
他肯定是看到自己刚才露大腿,被刺激回忆起跟别的女人光身子做那事的情景了。
“猥琐?”随便笑一下都能引来狂蜂浪蝶的自傲男人,顿时一恼。
这个不解风情的笨女人,他明明笑得很温和很清高好不好?
司徒岩还来不及反驳,凝空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她瞧见手机上的名字,瞬间煞白脸庞的惊恐神情,司徒岩的脸色也立刻沉了下去,“姓谭的打来的?”
眉头紧皱成小山,女人红润双唇直成线,哭丧着毫无血色的面容点头。
“别接。”司徒岩沉声说,就要夺过她的手机,“你不是物品,是人,他没权力再威胁恐吓你。”
“兴许是有急事呢?”扯出一抹比哭还让人不忍目睹的笑容,凝空认命而僵硬的摁下通话键。
不是她犯贱还想跟谭弄云继续纠缠不清,而是因为她想到了张卓青。
这个性格温顺毫无主见一旦生气起来刚烈得像火的莽撞好友,还留在谭家。她怎么能不闻不问,只顾自己一个人快乐?
谭弄云打来的电话,所说内容确实如她所想,仅吐出张卓青三个让她无尽恐慌遐想的字,他就完全不让她有拒绝机会的挂断电话并关机。
“你去哪儿?”抓起因为没有电子钥匙开门而一脸急切的凝空,司徒岩神色不悦的沉声问,心中其实已明白了几分。
他只是很气,气她的窝囊畏惧,那男人一给她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忧这怕那。
“我要回去,你给我开门。”焦急的拉着他,凝空声音已含上哭腔。
“回去干什么?你还没受够他?”司徒岩怒哼。
“小青还在那儿,我不能丢下她不管。”知道谭弄云如何对待不听话的女人后,凝空更担心起张卓青的处境。
“明眼人都看得出,谭浩对她是真心真意,不会伤害她。你太杞人忧天了。”声音软化下来,司徒岩试着劝她。
“可是他要不在呢?谭弄云隐忍不住,把对我的报复转移到对小青不利怎么办?就算他真那样做了,你认为,女人跟亲身骨肉,对于谭浩来说谁更重要?”出不去,凝空拍打着他的肩膀不耐大吼。
男人沉默,这些顾虑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他可以跟谭弄云硬碰硬,却没有十足把握和勇气敢从谭浩身边抢走他的女人。
皱眉叹气了一下,司徒岩默不作声的打开门,女人立即飞奔出去,由始自终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要不是那盘沾有她和自己口水的菜还在,他都几乎要错觉她对他刚才的温馨互动,只是一场梦。
明知她这一回去,跟送死没差别,他却无能为力。
折身回饭桌前,看着她还没吃完已冷却的饭,男人紧抿着薄赤双唇,明亮有神的星瞳变得黯淡沉郁。手伸进碗,他抓一口放进嘴中,涩涩的,怎么这么难吃。就连那香美鲜嫩的鸡肉,此刻尝来也感觉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苦味。
大厅突然黑暗,停电了。浅淡月光透过天窗铺洒进来,折射在垂头丧气的颓败男人身上,却没有让他毫无神采的帅润脸庞增添一丝明气。
也不知他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多久,黯色失神了多久,直到光亮重新来临,他才抬起神色懊悔自责的脸,清致薄唇溢出一抹似是好气又似是心疼的苦笑,“傻子,小傻子,你就是顾虑身边的人太多,才老被他欺辱得这么毫无自尊人格。什么时候,你才能自私无谓的无视他人,彻底完全的为自己而活?”
歉疚把她推到那个万劫不复的地狱的瞬间,清逸似玉的俊皓男人忍不住自嘲一笑,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
当照顾成自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变成了理所当然无法忘却。总是担心她是不是莽撞粗枝大叶惹到了什么人,总是记挂遇到了什么麻烦。久而久之,这份惦念就成了思慕,一天不见渗得慌。
习惯了逗弄她,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清趣笑容。若是有一天看不见,就会忍不住去深究,看是什么原因造就她突然转变。即使她不知道背后默默帮助的人,只要她重新笑逐颜开,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不管是自己还是谭弄云,都比不上他。姓谭的这根本不是爱,真正的爱是成全给予她幸福快乐的无偿帮助。而不是时刻威胁恐吓她,让她照着自己的安排喜欢屈就活着。
已是23点,加上地处日出而作日落待家看电视的贫民区,大街上已经很难叫到计程车。而附近的公车站在哪儿,凝空根本不晓得。
就在她站在街头,整个人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马上到谭家时,限量生产的豪致兰博基尼朝她缓慢迎面开来了。凝空霎时眼睛大亮,心中充斥见到救星的喜悦感。
整个页城,拥有这款车子的人,只有于况融和司徒岩。后者仍待在家,那此刻这辆车里的人是谁,她不用想也已经知道。
想起今晚在他面前丢脸的难堪一幕,为了不让他反感,凝空没有像头一次那样直接冲进道上以身拦车,而是委婉的站在路边招手。
车子缓缓向她驶进,又缓缓停下,男人摇下车窗,面无表情的平视着她,等着她自动开口。
想到要他送自己去的是谭家,凝空感觉有些难以启齿。拳头握了松,松了握,又再次重新展开,却是没有开口恳求的勇气。
见她一直低头干站着,就是没有开口,于况融忍不住出声,“什么事?”
这语气,不同于重遇他后的平淡,反而扬高带着一丝不耐。
凝空感觉更加难堪,迟疑了一下,呐呐的低声说,“那个…”可是面对他带着沉郁之色的面容,她接下来的话硬生生梗在喉咙中,没有勇气问出来。
“到底什么事?”男人声音更加高扬,语气更加不悦。
果然,招他烦惹他厌了。
认知到这一点,凝空忍住委屈得几乎要溢出泪水的眼眶,咬唇转过身,艰涩的低声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说完,她就移动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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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行诺言,万字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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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一起君子,要么同时变身禽兽
做人何其失败,出了事,除了靠自己,根本就没人会怜惜帮助自己。舒蝤鴵裻
可笑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可以顾着以前的一点情分要于况融帮助自己。
霍凝空,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人家有喜欢的女人,要怜惜也是给张喜容,你算什么?还傻乎乎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千依百顺?
空橙夜色中,女人弓着腰垂头丧气的消极背影,恍若凌乱寒风中的干萎豆芽菜,风一吹就倒,毫无抵御狂风暴雨的自卫能力。
不哭不闹擦拭眼角泪水的瞬间,身后的汽车鸣笛声,随着男人低沉沉的浑厚嗓音同时响起,“哭了?濡”
“嗯?”声音带着干涩茫然的回过头,凝空愣愣看着竟然追上来的于况融,有些没脸面对他,当即下意识低下头,“我自己走着去就行了,你不用管我,有事就先走吧。”
一把将她拉到车前,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男人边发动车子边开口,“究竟要去哪儿?”声音已和缓了几分,让凝空的心也安舒了几分。
要是真徒步走去谭宅,没有5个小时是到不了的。而且那时早已夜深人静,她一个女人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至…
不敢再往下想象,凝空暗自庆幸他肯帮助自己的展颜一笑,“谢谢你的帮忙。去城西景安小区的谭家,不麻烦吧?”
要是他说麻烦,她还是得下车。一想到这儿,凝空神色变得有些小心,不时观察他一丝不苟的硬昂俊容。
“嗯。”棱模两可的一句,却也让凝空心神俱松。虽然冷淡了点,但毕竟人家没有拒绝。
红灯亮起,即使没有行人,于况融仍遵纪守法的停下车。
转过头,他看着目不转睛直视车头的凝空,“你哭,是因为急着想见到谭弄云?”
听见他提到那个魔鬼一般的阴鸷男人,凝空的心情顿时一阵恶劣,有些不想提及的回了声,“嗯。”
“晚上不安全,你可以叫他来接你。”他说这话时已经转回头,依旧俊得冷凝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凝空却听出了他话中的关心之意。
她当下扬起舒悦的浅笑,不敢告诉他实情的撒了谎,“我们今晚吵了架。”
男人不再问话,专心致志开车。
凝空偷瞄他怎么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俊容,心里微微有些小失落。
好久没见他笑了,是没什么事让他开心吗?还是,对着她,他才会这样?这么压抑情绪,好像带着面具一样的做人,他不觉得难受吗?
看来景安小区于况融很熟悉,眼看他将车驶进大门,仍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往里开,凝空急了,焦躁的转头开口,“你这这里把我放下就行了,我自己走过去。”
要是被谭弄云看到…老天,她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说什么呢?从这里到谭家,走路要40分钟。”于况融不管不顾,仍旧开着车。
即使他本意是为她穿着3寸细跟凉鞋的脚着想,但这实际是把她往又一个火坑里推啊!
“求求你,就在这里停车吧。”凝空边带着哭腔说着,边打开车门。
圆形花坛前,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在早已解开安全带的凝空,即将被惯性撞上车头的那一刻,男人宽厚有力的大手稳拉住了她。
“谢谢。”匆忙留下一两个字,凝空头也不回的跑下车狂奔。
那心急如焚的飞奔急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凶神恶煞在后面追赶她。
只有凝空自己心知肚明,她是害怕再远离于况融一秒,会把无妄之灾也连累给他。自己一个人受罪就算了,没必要再拖无辜的人下水。
刚跟司徒岩谈笑言欢的离开,这会儿又恬不知耻的搭上于况融,至少,在毫无情理可言的谭弄云看来是这样。
希望他现在就待在家中,并没有出来过,更没有看到刚才的情景。凝空边发足狂奔,边暗自祈祷的想。
然后,慌急得只顾低头猛跑的她,在撞到一道厚实带着清浅杜若香的肉墙,抬头又看到一张不冷不笑的清雅面容时,她脑子当即一懵,手脚冰凉头皮发麻的恐惧感,霎时涌遍她的周身。
“亲爱的,把未婚夫扔在家里,跑去跟两个男轮流人约会,终于舍得回来了?”将女人吓得僵硬不敢动的娇躯搂进怀中,谭弄云抬头看一眼探出车头朝这儿瞧的于况融,又收回视线。
笑盈盈的抬起她的粉圆下巴,低头吻进她吓得抖颤的红嫩双唇。喧嚣着强烈怒气的吻,带着狠劲将她的唇舌咬破,搂住她腰肢的手尽心尽力的重捏着。
她疼得流泪,他就转而去吻吮。
“亲爱的,三小时不见,你就这么想我吗?开心得都哭了。”男人话虽说得轻柔,对她腰腹暗施的毒手却越发狠重。
凝空整个人低迷失神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于况融什么时候离开,更不晓得怎么回的谭家。
直到脖颈传来的恶寒滑凉感,她才发现上身的七分袖衬衫已被解开一颗扣子,被抵在谭弄云卧室的墙上。
凝空嫌恶的转过头,不愿去瞧忘情抚摸亲吻她的恶魔男人。
不是不想挣扎,更不是自甘堕落下/贱被他糟蹋,而是知道反抗无效。抵抗只会换来更粗暴的对待,她早已失去了跟他抗争的激情斗志,甚至跟他说一个字都觉得是侮辱。
在他的手伸向她的裙带时,她知道他想对她用强的了,她这次再也躲不过。
在谭弄云炽热如火的双手摸进衣内,握住那浑圆挺拔的胸峰时,女人当即紧咬牙关,秀眉紧皱,却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快意。
喘着气,男人抬起被情念汗湿的清雅面庞,直视她闭目抿唇的冷漠面容,声音柔软的低语,“亲爱的,我在取悦你。就不能配合下我,哼两声或拥抱我一下?”
这是一只疯狗在狂叫,不用理他。凝空不为所动,心中对自己如是说。
见她把自己当作空气一般视而不见,男人眼中顿时阴霾之气尽现。尚未来得及开口,门外传来张卓青的叫声,她在叫自己。
有了堂而皇之避开谭弄云的理由,凝空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指着门口仍在拍敲叫自己的女孩,凝空在他阴晴不定的沉视下,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飞快向房门移步。
刚打开门,衣衫不整的张卓青立即扑到她身上,然后,面红耳赤的对尾随而来的谭浩愤愤怒吼,“我要跟凝空睡,这是我做到的最大让步,你别再逼我。”
看一眼赤/裸着白皙精壮上身,下身着宽长睡裤的谭浩,再瞧向张卓青脖颈处的红色吻痕,凝空霎时叹气摇头。这男人,居然想对她用强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也被谭弄云这样对待,凝空的心,除了愤怒,就只剩下羞辱。
果然,父子俩都是一丘之貉。要么一起君子,要么同时变身禽兽。
“我们要去客房睡,你不许再跟来。”张卓青这话不是征询,而是警告。
她刚一说完,就已拉着凝空飞奔到客人专住的二楼。
而谭浩也当真没有追下去,斜站在三楼楼梯口,一身儒者气质的文雅男人唇边坏笑流转,看着女孩急慌逃脱的高挑背影,眼神满是猎人对猎物暂时的放纵容忍,等待时机一成熟,立刻将其彻底扑杀。
人都在这儿了,还怕她逃吗?而张卓青此刻的想法,恰恰正是要逃。
“逃走?”被窝里,听得张卓青毫不隐瞒的真实心声,凝空当真是吃了一惊。
逃走真的那么容易的话,她就不会毫无骨气的在这儿任人宰割了。
“嘘!你小声点,要是这里装有窃听器怎么办?”一把捂住她惊讶低呼的小嘴,女孩小声的蠕动两片粉润唇瓣。
“你逃走了,那你的家人呢?谭浩对他们报复,或拿他们来威胁你怎么办?”凝空是过来人,可是深受其害,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不会的,阿浩那么害怕我生气,我做什么他也不敢有太过分的举动。”头摇得被子直晃,女孩声音清然的继续道,“你没回来前,我骂了谭弄云一句,然后跟阿浩说他要打我。阿浩根本不听他解释,还臭骂了他几句呢。”
这倒是事实,张卓青说什么谭浩都照办,今晚怪异相处的几个小时,就连凝空也看得出来。
张卓青随手一指网站上的任何一辆名车任何一处豪宅,谭浩马上打电话叫人连夜去办好手续。她让谭浩去洗衣做饭擦桌子拖地板,他都照做不误。
甚至当着苏湘的面,张卓青多次对谭浩拳打脚踢。苏湘看不过去说了一句,他反而骂她多管闲事。
凝空知道,张卓青是故意把爱慕虚荣好吃懒做蛮横无理,这些贤淑女人不该有的不良习性,全都表演了个遍。这男人却都照单全收,没有过一丝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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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订过婚吗?谭先生
“可是,他今晚太离谱了。舒蝤鴵裻居然赶他太太去客房睡,反而把我拉进卧室。”气呼呼的低骂着,张卓青充满被侮辱人格的愤懑,“而且不顾我的拒绝,想要强行脱去我的衣服。他把我当什么?随便玩弄的情妇?哼!不管他生不生气,我都不想在这儿待了。”
凝空怎么也想不到,张卓青的“不想在这儿待了”,并不只是纯粹说说,并且来得这么快。而谭浩的怒火,竟然气势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当她被谭弄云带去学校强迫辞职回来后,看到蹲在一楼楼梯口衣发凌乱,身上青紫痕迹交加的发抖女孩,惊恐圆睁的大眼黯沉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整个人霎时一片天昏地暗。
谭浩,竟然对想要逃跑的张卓青霸王硬上弓!
摇摇欲坠的身子被谭弄云稳稳接住,他低唇近她的耳朵温柔而语,“亲爱的,这下你明白了,我对你多好。你逃避过我那么多次,我都没对你用强。濡”
使劲推开他,凝空焦急的跑到瑟瑟发抖的惊惧女孩身前,担忧而自责的想要摸她满是掌印的红肿脸庞,“小青…”
要是今天自己不去学校,陪着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魔鬼!不要过来!”被凝空一触摸,女孩顿时尖叫连连,往墙角缩得更紧籽。
“小青,看着我,看看我是谁?”柔声轻语着,凝空尽量扬起笑容看她。
缓缓抬起头,张卓青睁开满是泪水的红肿双眼,瞧着眼前温和而笑的女人,瞧着这张幼时每次父母心情不好打骂自己时,总是不惧出现护着她的面容,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女孩扑到凝空怀中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凝空拍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默不作声的任由她哭泣发泄。
看着抿嘴静站在大厅的父亲,谭弄云轻哼一声,转身上楼换衣服。
也不知哭了多久,张卓青觉得嗓子干涩了,才擦干眼泪,声音哽咽的推开凝空,低头耻辱的闷声说,“凝空,我是不是很脏?”浑身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脏迹,这辈子都洗不掉了。
摇摇头,凝空不忍的对她强颜欢笑,“没有,你只是汗出多了,去洗洗就好。”站起身,轻拉起她的手,“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怎么能不想?这虚假不堪一击的安慰话,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当事人张卓青。
事情已经发生了,记忆永远存在,不是说不要想就能忘却的。
见张卓青起身的姿态有些怪异,眉头也紧皱起,凝空心里很不好受,“还很痛吗?”
“嗯。”低头应了一声,张卓青感觉自己都快无地自容。
“能不能走?”每瞧一眼她身上不堪入目的受虐痕迹,凝空的心就更加沉郁。
这姓谭的一家子,全都不是人。
“还好。”冲她扬扬唇,张卓青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搀着张卓青进了浴室,凝空给她放好洗澡水,就要去帮她脱衣服。
“我自己可以洗,不要把我当废物。我只是被强/奸,不是半身不遂终身瘫痪。”
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就被她这么以调侃的轻松语气说出来,凝空顿时再也隐忍不住。
转过身,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角的泪珠而担心,凝空步伐沉重的向门口走去,声音闷涩的低低道,“我去找药水给你擦抹。”
“嗯。”身后女孩甜声一答。
凝空却不敢回身,怕自己真会忍不住哭出来。
太残忍了。老天爷,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这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善良女孩?她的与世无争待人憨善,换来的是什么?强/暴、囚禁,永世不得摆脱的无尊严人生,就跟她自己一样。
越想越郁涩,凝空忍不住伏着被关紧的浴室镶银门无声哭泣。
“被糟蹋的又不是你,哭什么?”
“你答应我的,叫你爸放过小青。为什么她被这样凌辱时,你不告诉我?”哽咽捶打着他的宽健胸膛,女人怨愤的低骂。
“我不那样说,你肯乖乖待在我身边?是你自己想要保她,这可跟我没关系。”
笑闲闲握住凝空愤打的双手,男人声音温柔的附近她的耳根,“你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独自逍遥快活的。可是你明明已经逃离出去,却又偏要回来,你能保护得了她什么呢?爸的话,一向没人敢忤逆。更何况我是他儿子。你有过见过儿子威胁老子赶他女人走的吗?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除非死,否则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他。”
果然是跟她说一套,做又是另一套,言而无信的虚伪男人。
擦干眼泪,凝空不再管他,转身去找药水。
拿回药水,凝空刚要推开并未上锁的门,却发现被人从里面反锁住,她顿时大惊失色,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
她不敢乱猜测那不好的源头,怕是真的,只是小心的敲着门,试探的轻声说着,“小青,开下门啊,我把药水拿来了。”
伴随着“砰”的重物倒地声,里面传来张卓青凄凉愁戚的声音,“我受够了,我不要被一辈子绑在他身边,这不是我想要的爱。凝空,原来你也跟我一样,被逼着留在这里。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自己寻解脱,不害你了,你有机会就出去,不要再回来这个鬼地方…”
“乱说什么呢?你快开门啊!”凝空使劲敲着门急得泪如泉涌,声音凄厉的大喊。
而里边,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小青!小青,你不要吓我!来人啊!里面出事了!”跌跌撞撞的哭喊着跑下楼,凝空踢着大厅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谭浩,“快!浴室!小青她…她…”
一想到里边的惨烈情景,女人就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去叫弄云来。”谭浩边飞奔上楼边大吼。
男人脸上一贯的清静温润不复存在,满满都被焦急恐惧所占据。
等凝空带着谭弄云赶到浴室,等待他们的,却是张卓青不着一物的赤/裸身躯,呼吸已经停止。
而浴缸内原本洁白的温泉水,已变得鲜红刺眼。张卓青的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刀片完全没进,只余刀柄在外部,可见主人求死的决心有多强。
“魔鬼,你们一家子全是魔鬼!谭浩,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你把小青逼死了,你终于开心了?”凝空悲愤的怒喉,整个人红着泪水不止的双眼,已然失去理智的对流泪给张卓青穿衣的谭浩拳打脚踢。
谭弄云静静站在一旁,面容沉寂,心情却充斥着难言的低郁。
他从未见过一向心高气傲主宰他人生杀大权的父亲,这样心如死灰的哀戚表情。
而眼前拼命对父亲捶打的哭泣女人,他用尽手段也要胁迫挽留在身边的心仪女人,那从眼神里凛冽迸发出的对他一家子的强烈恨意,更让他心中沉郁苦涩。
看着躺在父亲怀中再也醒不过来的女人,他难受之余又有些自私的庆幸。
幸好死的不是她,幸好他昨晚没有把她完全逼到不可挽回的绝境。要是她有一天突然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心神庆幸宽舒后的谭弄云,一想到那副生离死别的凄惨情景,一颗心登时又陷入极度恐慌。
情不自禁的,上前拥住她如同孩子一般捶地板哭泣宣泄的狼狈身躯,男人声音沙哑的沉沉轻语,“别难过了,爸也不想这样。”
“混蛋,你放开我!再碰我,信不信我也一刀了结自己,跟小青而去?!”歇斯底里的怨恨瞪他,女人头发凌乱不堪,整个人仿佛修罗鬼煞附身,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寒冽气息。
从没被她这样仇恨对待过,谭弄云微微一惊,赶紧放开她,不敢把恨气正盛的她逼得太紧。
谭浩给张卓青办的葬礼很风光体面,墓地位置选在有钱都买不到的城郊公墓园,那里安息的都是对国家有过卓越贡献的受敬人物。
出殡那天,小雨蒙蒙,天色昏沉,整个页城乃至东南亚黑白两道,隐瞒真实身份的大人物全都来了。
葬礼完毕后,谭浩以张卓青干爹的身份,向她父母抚恤了一千万的支票和位于香港的一间豪宅。知道谭家财产极其的丰硕他们,当然慰然接受,只道女儿好命,认识了这么个把她当亲生骨肉推心置腹相待的贵人。
生活在香港,开名贵跑车,住豪华别墅,那是老俩口的一个梦。张卓青生前无法实现,谭浩帮她圆了这个梦。
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了,那又怎么样?张卓青永远也回不来了。
张卓青真正的死因,也只有凝空和谭家三人心知肚明。谭浩不告诉张家人实情,在天国的张卓青应该也很理解吧?谁愿意自己女儿是遭人强/暴后,不甘继续任人宰割而自杀?
就让她如外界所传言的,是为保护一个遭抢劫的老奶奶,而为正义光荣牺牲吧。也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谭浩心中,让他自责痛苦一辈子。
帮忙处理好张卓青后事,洗完柚子叶澡的凝空,站在儿时常与她荡秋千的小公园,望着灰蒙蒙的黯沉天空,伤郁而悲戚的想。
随着沉噔的脚步声传来,地上显现一双黑色皮鞋,打断坐在石凳上的凝空的愁思。
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黑色笔挺西装更显清朗温逸的谭弄云。
抿了抿润唇,他看着面无表情直视他的女人。
刚从葬礼上回来,她的衣服还没换。乌发披垂,七分袖黑色小西服搭配合身及膝裙,脚上套着黑色平底鞋。通体的黑色,却没有让人看着感觉压抑不适,反而让她清美灵秀的娃娃脸,多了些许成熟冷艳气质。只是那眉宇间的怨郁,却是精致妆容也遮掩不去。
坐在她旁边,男人淡淡而语,“为什么不接电话?”
凝空拿起包包内的手机,打开才看到之前发呆忘了接听。
“我接不接电话,也要遵循你的意思?”冷冷说着,凝空仰望乌沉如一块巨大帷幕遮蔽所有光亮的天空。“我不是这个意思。”
声音尽量放温柔,他轻叹了口气,“凝空,别这样对我好吗?跟我回去,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改过自新。”
张卓青的悲剧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把她逼得过紧。
凝空顿时诧异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他,冷笑话声却饱含讽刺意味,“倨傲如太子爷,居然也会放下身段求我一个玩物。今儿个没太阳啊!不然倒是可以看看是不是真打从西边升起来的。”
被她连讽带瞧的冷视,谭弄云顿时按捺不住,声音也冷凝了下去,“你又想激我?”
凝空却故作开心的拍手娇笑,“对嘛!这才是谭大公子该有的气势,稍不耐烦就本性暴露。”
见她说完就起身移步,男人脸庞顿时变得阴气沉沉,“你要去哪?”
“回家。”拍开他的手,凝空脱下玉镯钻戒,一并塞到他手中,冷冷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有什么也别来找我。如果可以,以后最好不要再见。”
“你什么意思?”谭弄云顿时勃然大怒,“想毁婚?”
“我们有订过婚吗?谭先生!”双手抱胸,凝空嘲弄笑视他。幸好此刻才下午4点,附近的住户不是还在上班上学,就是出去买菜或待家做饭。这才避免了小公园里两人的争执,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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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那样逼你
“你敢走一步试试?不怕我报复你家人?”虽然不希望再拿这个逼她,但谭弄云已经气得完全失去理智。舒蝤鴵裻
“说到我爸妈啊!”凝空两手绕玩着肩前秀发,对他笑得风光明媚,“忘了告诉你,司徒山石的3个小弟刚才已经搬过来了。我爸正热心帮他们放东西呢!”
“那司徒岩呢?你不怕我把他弄得一无所有?”谭弄云气呼呼瞪她。
回给他一个看白痴的鄙夷目光,女人悠闲而语,“他一不是我爱人,二不是我家人。他怎么样与我有何相关?”
话虽是说得没心没肺,但凝空相信司徒岩的手腕濡。
没有足够强大的后盾和应对能力,他是不敢跟谭弄云杠上。更何况,他把她一家子包括表哥害得那么惨,他自找苦头吃,她一点也不需要内疚。
“那你爸呢?他知道你甩了我,还多次跑去跟于况融约会。你认为他知道后,以他脆弱仍在康复阶段的小心肝,会受得了?还有你那爱护人民的镇长表哥,弄点搞头要他时不时进牢房吃大餐,对我来说其实很简单。”
谭弄云轻飘飘的话刚说完,凝空已怒气冲冲的拉着他坐回石凳曝。
瞪着他胜券在握的得意笑脸,她声音低轻得只有两人才能听见,“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就想你继续留在我身边而已。”亲昵的搂着她,男人恬雅如君子兰般的清润而笑。
一把拍开他,凝空使出杀手锏,“再这样紧逼我不放,信不信我真的一刀捅死自己?”
“我信,也怕。”收住笑,谭弄云面容正肃的认真看她,“凝空,我不会再那样逼你,也不强迫你跟我做那种事。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跟来跟我说,我会妥协,这是我做的最大让步。看着你不开心,我自己也快乐不起来。但是,你还是得继续跟我交往,就当重新认识一下我。”
想不到他居然肯低声下气跟自己商量,凝空顿然一惊。
她沉默着,心中思量了许久,才轻慢的问,“要是重新熟悉之后,还是不能接受你呢?我仍旧得嫁给你?”
老天,一想象到那天的来临,她就觉得痛不欲生。
“我也不知道,暂时先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被他温柔事事顺自己的意冲破理智,凝空没往那个‘以后’的后果多想,只是趁着他现在好说话的当儿,一个劲儿的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答应你也没问题,但你得保证,以后不许再对我提些无理要求,不许对我的行动多加管束。我愿意去哪儿,去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可以强加干涉。你的要求,不管有理无理,我都有权力说不。从今天起,我要住回自己的家。”
“行。”说完即点头,谭弄云答得干脆爽快。
谭弄云已经离开半个小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知的凝空,仍在晕头转向如在梦中。
谁能想象得到,张卓青的死,会打击这个男人的锐气,让他怕自己也寻短见的事事顺从?
虞青雁参加完张卓青的葬礼后,又到楼上张家坐了好一会儿,才进家收拾东西回书店。
先前下楼时,她就已看见女儿跟谭弄云在交谈。
这会儿,见凝空独自一人,步伐明显比出去时轻快,她登时笑了笑,“回来了?怎么不叫小谭上来坐坐啊?”
“他有事外出。”凝空边帮她叠刚洗干的夏装,边漫不经心的应回。
岂不知,她这随口一答却真成了现实。
而造成谭弄云连电话都没空打给凝空告别,出了她家小区便直奔机场的谭浩,此刻对她这个因多嘴而间接使他把张卓青逼上绝境的始作俑者,已经存了欲除之而后快的杀心。
既是恨她告知张卓青他的真实身份,而令两人决裂导致酿造悲剧,也是怒她不听不爱把自己儿子毁得又本性重现。这个贱/人,害了他的女人还不够,又想毁他的儿子,绝不能容忍。
谭家大厅里,温清如风的男人双掌缓缓一松,手中杯子登时坠地碎裂。
恭谨站在沙发旁的瘦高男人,顿时明白这是他下令办事的征兆,他当即出声询问,“什么事?谭爷。”
重新拿另一个杯子,谭浩边道边淡淡吩咐,“把弄云之前交往过的黎姓女人找来,陪何贞的那个。”
“是。”回答干脆简洁,瘦高男人随即阔步向大门。
谭浩口中的何贞,即是凝空重遇黎梦珂时,她亲密挽着的中年人。
此人在马来西亚黑道也算小有名气,对女人一向慷慨大方,喜欢玩弄年轻貌美的女人,换女人如同换衣服。也不知道黎梦珂是否给他吃了迷/药,把她留在身边半年了还没厌倦。
同样是大叔配萝莉,谭浩却极其瞧不起这个爱慕虚荣贪得无厌的女人。也只有何贞这种黑心钱赚不断的无脑之辈,才经得她一个月衣服都不重复一次的奢侈品挥霍。
相比之下,不论是吃两根羊肉串都要和自己各出一半钱的张卓青;还是那个到了他家总是第一时间脱下满身天价首饰,当夜饭菜第二天保姆要倒掉,总是执意加热吃,一分钱都不敢问儿子要的霍凝空,跟这个黎梦珂实在天上人间的差别。
谭浩问过何贞,这女人外表漂亮,实际是不知被多少男人玩弄的破鞋,究竟喜欢她什么。
何贞是这样回答他的:“她穿衣服很有品味,好看,我喜欢看,但不喜欢玩她。”
确实,见过的女人当中,除了苏红,就属这女人穿着打扮最让人赏心悦目。
看着一身华致而不失甜美的黎梦珂,婀娜多姿的走进来,谭浩本能的微眯了下赞赏的双眸,随即平正神色,指着旁边的座位让她坐下。
“不知道谭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低眉顺气,黎梦珂一副乖巧可人的邻家女孩样,想要在心仪男人的老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是的,她喜欢谭弄云,在从马来西亚回来看见他跟那姓霍的女人后。
她从没见过除了易扬,还有人能把张狂邪坏的气质表露得这么让人心神荡漾。
易扬的迷人,在于他相貌冷凝却言行坏气。而谭弄云,却是让人看起来永远风度翩翩,但举止却邪恶得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当初会跟谭弄云在一起,无非是看中他的好脾气,在他身边什么事都不用去操心,只需要说,他便会给自己妥善解决。她永远不会喜欢这种人的,因为跟他这种榆木一样的呆板不能玩得尽兴,和他交往只是为将来的衣食无忧找个好归宿。
却不知,这段时间在街上数次偷看过他,她突然发觉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坏,坏得张扬,坏得不屑一顾,随心所欲,不理会他人的鄙夷目光。再在后来知道他原来这么有钱,黎梦珂懊悔莫及,心中对那个抢了原本属于她的霍凝空,更加恨之入骨。
偏偏谭弄云和司徒手下岩、甚至青竹的人都警告过她,不许动那女人,她恨得牙痒痒却什么也不能做。
而今天,向来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谭浩,却叫人主动找到自己,这是为的什么事呢?
黎梦珂心中忐忑不安,表面却仍做温顺恬静态。直视着她,谭浩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是电脑高手,曾经依照弄云的声音,做过一个和他声音一模一样的变身器?”
心中狐疑,黎梦珂仍甜笑点头,“是的。当时无聊随便玩玩。”
量声订做,这可不是随便玩玩就能弄出来那么简单。也不跟她拐弯抹角,谭浩直接了当的问,“那东西还在不在?”
“时间过得那么久,都两年了。我不知道在不在。”黎梦珂皱眉摇头。
看谭浩神情凝重,明显那玩意儿对他很重要,自己可以趁机敲杠。可惜,真的不记得放在哪儿了,扔倒是没有扔。
“一百万,你把它给我弄来。”谭浩话音刚落,身旁女孩已手抓高跟鞋,朝大门没命似的狂奔。
即使自己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过着贵妇般的生活,但对于钱,谁都不会嫌多的。送个小玩意儿就能多添几件衣服鞋子包包,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能尽快在唯恐谭浩失去耐心不要之前送到谭宅,黎梦珂还请了几个人在她分布城中的两个住处仔细搜索。
“谭先生…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呢?”因为回来时跑得太急,黎梦珂呼吸有些缓重。
“想听听弄云的声音,他去马来西亚了。”低头瞧着手中的黑色物件,谭浩将它和支票塞进黎梦珂的手中,悄悄启动抱枕下的手机录音功能,目不转睛盯着她问,“你喜欢弄云?”
还没想得到怎么接他话得体的黎梦珂,听到这句话着实吃惊不少。
脸微微一红,女孩低下头清脆“嗯”了一声。
继续盯着她,谭浩又让她惊喜而害羞的问,“如果他请你去泰国玩,你回怎么样?你希望他怎么向你开口?”
完全沉浸在心上人父亲温和问话之中,让黎梦珂失去对他如此奇怪而毫无根据的问失去判断力。
轻咳了下喉咙,女人尽量学着印象中谭弄云说话的语气开口,“我想去泰国玩,你能陪吗?”
充满甜美幻想的话刚说完,存好录音的谭浩已淡淡打断她,“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有事再找你。”
再…黎梦珂只注意到这个让她心动憧憬的字眼。
未来公公不反感她,还乐意再见她。
想到这儿,黎梦珂没有识相之明的笑浅浅大胆开口,“谭先生,你刚才问我那些话,是不是因为弄云还对我余情未了?”
一定是这样,这两天在街上都瞧见他跟姓霍的女人吵架,可见他们感情并不好。说不定,他一点也不爱她。
算起来,曾经的自己跟那女人长相打扮风格都相似,弄云之所以跟自己分手没多久,就和她在一起,肯定是找替身怀恋自己。未来公公都这样替他来试探自己口风了,说明他还放不下自己,嗯,一定是这样。
而谭浩的回答,也让黎梦珂倍感满意欣喜,“我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心中一片欢喜,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可是我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为了维持困苦生活,我被不少男人缠过。”
好一个维持困苦生活,真会为自己的贪婪下/贱找借口!
谭浩心中冷哼,嘴里却淡淡的道,“再看看吧。”
黎梦珂说得小心翼翼,“要是弄云重新接受我,谭先生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因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一天。
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又厌恶什么事的女人,没有比他更了解。
看着黎梦珂被管家送走,一直在楼顶的白瘦男人,才快步走下来,微笑冲打开谭弄云手机的秀逸男人竖大拇指,“谭爷高招啊!要姓黎的用太子的声音骗姓霍的女人出国,真是一石二鸟的绝计。”
谭弄云出国一向不带手机,因为担心不慎遗失会暴露里面见不得光的重要联系人。
“少废话,快干活。”将父子两人的手机扔给白瘦男人,谭浩起身上楼。
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好臭,刚才被她挨那么近,衣服都沾到味了,得好好洗一洗。不然小青闻到了,又会以为他去找别的狐狸。
习惯性思量张卓青爱好厌恶的他,在看到楼梯口她留下的青色千纸鹤,心中顿然苦涩回神,要不是那姓霍的告发,昨天的悲剧原本可以避免。
一想到这儿,谭浩的心情就变得烦恨,回过身,对大厅正在找寻凝空手机号码的白瘦男人大吼,“给我盯紧点,我不希望我儿子回来后,还能跟那女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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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女大十八变,都懂得撒娇了
“妈,吃完晚饭再回书店吧。舒残颚疈”边用棉布擦拭凉皮鞋,凝空边对坐沙发上喝水的虞青雁说。
“好啊。可是妈懒得弄了,怎么办呢?”放下杯子,女人托着鹅蛋秀容笑问。
“我煮给你吃。”对许久没吃过自己做的饭的母亲回以一笑,她欣然起身,换了衣服再去菜市场买菜。
隔壁屋子来还剪刀的沈林,看见厨房里忙活的青色倩影,当即对悠闲躺沙发看电视的虞青雁,促狭的挤眉弄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这未来的豪门少奶奶不好好待豪宅里享清福,跑回来当保姆啊?”
似恼非恼的瞪一眼这个总是温笑示人的憨厚大叔,虞青雁笑骂,“瞧沈哥这话说的,这不是还没订婚吗?成天去人家住也不太好。难得凝空有清节之明,不想在结婚前就带个球进夫家也是好的。灏”
恰巧从厨房端菜出来的凝空,听到这话也只是敷衍含糊的笑了笑,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被凝空叫出来吃饭的霍庭伟,见沈林也在,随即笑着说,“沈哥,难得阿青也在家,小空又特意下厨。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喝一盅?”
“好啊!”笑咧一张宽厚大嘴,相貌粗犷的豪爽男人点头坐下,还不忘对给他盛饭的凝空打趣,“大叔厚脸皮来噌吃噌喝了,凝空不生气吧?施”
女人抿嘴摇头,秀润圆脸带着真挚诚然的笑意,“不会,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小时候放学回家,爸妈还没回来,我可没少去您家吃白食。”
“啊!说到这个…”沈林一拍发际线直往后脑移的油亮额头,对斯文进食的霍庭伟笑嘻嘻的问,“老霍你记不记得,凝空刚去我家吃饭的那晚,她一路鼻涕眼泪飙飞哭喊着跑回家,见谁都说我们家虐待她,不给她饭吃的事?”
“当然。”斜睨赧然脸红的女儿,霍庭伟微笑点头,“你家成明见她肚子咕咕叫在门外徘徊,就把她领回家吃饭。结果没想到她这么能吃,一顿吃了三碗还不饱。成明人小鬼大发怒骂了她一句,你是猪啊?她就扔筷子哭回家了。”
“就是。”沈林连连点头,笑得更加开怀,“那其实也不能怪成明,谁叫你家五岁的宝贝女儿,一个吃的饭量却顶得上两个他。我家本来就没煮有她的份,她把成明的饭全吃完了,锅里一粒米都不剩还不饱。”
顿了顿,沈林又看了眼脸更红更不好意思的凝空,才一口米酒一口辣鸡翅的悠然继续道,“所以呀!以后但凡看见她在外边饿肚子不得进家门,各家都得往最多了加米煮。反正即使吃饱还剩饭,她也会打包回去给你们。”
“这小鬼从小饭量就很惊人,老以为去邻居家跟下馆子一样,人家一忘记叮嘱,她就自己找袋子装带回来给我们吃。”感慨的摸摸女儿的头,霍庭伟一想起这些旧时趣事就感觉啼笑皆非。
“爸,沈大叔,你们就不能老取笑了我嘛。人家小时候不懂事而已。”
“是啊!凝空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刚被外婆送来家,以为自己爸爸是诱/拐犯而打电话报警的三岁小朋友了。”
听见沈林说起这件曾经让俩口子哭笑不得的事,虞青雁顿时乐得笑不可支,拍着老脸一红的丈夫的肩膀哈哈大笑,“谁叫他那三年带的都是毕业班,老是为了学生的高考辅导着想,放假也没空回旺山村看小空。好不容易抽得时间回去一趟,见她刚跟妈出去玩,也不耐心多待等下,放了玩具就赶火车回学校。”
“哈哈!”沈林笑得更加爽朗,“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凝空时,她正趴在铁门内,畏头畏脑的向外不停张望。看见我居然神秘兮兮的磨着小嘴皮子说,“叔叔,我被坏人囚禁了,你能救我出去吗?”可笑我居然想也没多想,以为是你们不在家,家里有不法份子,还一边借她手机报警,一边跑去跟邻居们商量求助。”
因为那件全楼居民参与的乌龙事件,而在小区一夜出名的霍凝空同学,顿时情不自禁微带嗔怪的嗤笑起身,“你们好讨厌,不理你们了。”
“听听,她说我们讨厌呢!果真是女大十八变,都懂得撒娇了。”又灌了口米酒,沈林脸红脖子粗的朗声大笑。
在父母跟沈林不时说起年轻趣事的谈笑风生中,凝空微笑出门看夕阳。
也许是重得自由让心境也变得不同的原因,这大片曾经红像血的天色残阳,现在看来却觉得瑰丽灿烂,如同胭脂一般让人暖目迷醉。
仰头感受着从露天阳台吹来的清凉夏风,凝空接听谭弄云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面无表情的问着,她声音不冷不淡。
要是他再有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她立马挂断,更不会理他。
“我想去泰国玩,你能陪吗?”电话说完即断,完全不给自己反对的机会,果然是谭弄云的一贯作风。
不过,他说的是叫自己去旅游不是强迫,语气也极其诚恳,这是在邀请我,不算是无理取闹。
想到佛寺闻名于世的曼谷,和传说中美艳得让女性妒忌的人妖,从没去出过国的凝空有些心动。
信息铃声突然响起,凝空打开一看,是来自谭弄云的。短信大致意思是游玩的地方是曼谷,如果她没异议,他明天就叫一个人送她上飞机。他已经在处理完国外的事,等她到曼谷时,他应该也能立刻去跟她会合。
有得吃又有得玩,难得自己刚好辞职,又是他主动邀请,去就去吧。
这样想着,凝空回了过去:好。
第二天中午,跟正要去书店帮忙照看的霍庭伟说了一下去意,凝空拉着行李箱出了小区。
刚出大门5米,凝空正在东张西望,看谭弄云叫什么人来接自己时,便见到一个白衬衫黑长裤的清气男人向她走来,“是霍凝空小姐吗?”
“是的。你好!”女人点头,向他礼貌微笑。
“我叫陈今,是谭先生叫我来接你的。”打开路边的黑色奥迪,男人边给她放行李箱边说。
“麻烦了。”等凝空坐在副驾驶座,并系好安全带后,男人便发动引擎。
开车过程一丝不苟,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只有帮她办护照买机票时,才开口问过一两句。
“我自己付钱就行了,不劳烦陈先生破费。”
面对凝空掏钱欲还,男人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摇摇头,随即大步走开。
“哎!”凝空刚叫他一声,还来不及说什么,柜台的工作人员已催她拿机票。
后面直长如龙的乘客,也对自己占处不马上走稍有埋怨,她只得赶紧取票去候机室坐等。
一个小时后,飞机即将起飞,美丽优雅的空姐来提醒乘客切记系好安全带。
看见低头慢条斯理吃菜包的凝空,一名眉头略蹙的空姐走近微笑问,“霍小姐,这么有兴致去曼谷游玩啊?”
“你认识我?”微微挑眉,凝空吃惊的问。
“不是,谭先生经常乘坐我们这班飞机,跟我有过数面之缘。以前在街上也见过你和他在一起,所以认得你是他的女朋友。”看她旁边是一个明显完全跟她不相识的中年人,空姐又问,“谭先生呢?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上机?”
“他在外地做事,打电话告诉我估计也差不多到曼谷了,叫我先过去。”打开早上在街头预买好的几根辣热狗,走到哪吃到哪的吃霍同学含糊不清的回答。
食物虽然美味得让她狼吞虎咽忘了仪态,但猛然一想起司徒岩对自己吃相的嫌恶之话,她还是放慢了吃速,眉头因为不能尽情大快朵颐而纠结着。
听到她的话,空姐不仅眉头比她皱得更紧,眼中意味也暗深复杂,似乎带着惊恐、还有不知如何应对的焦急不安。
这时,飞机已经起飞。
漫长的飞程,随着飞机的缓缓降落而结束,凝空的心情也变得新奇雀跃。看着偌大人多的宽阔机场,她虽没有一般初次出国的土包子那样,又叫又跳的不知礼貌,但眼睛不住乱瞄观望还是有的。
先前的那名空姐也已下飞机,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开机,边焦急追远处拉着行李箱的凝空。但在看到机场出口处,手拿写着‘霍凝空’的牌子接机的两个高大年轻男人,空姐精致尖巧的漂亮脸蛋儿瞬间没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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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女的,就嫁给你了
空姐惊慌失措的美丽右手一直颤抖着,一连拨了好几次,才拨对了号码,“喂!椅子哥,17哥的电话号码究竟是多少?能不能告诉我?”
“何嫣你个小***蹄子,想干什么?人家17哥可是有家室的人。舒残颚疈”电话里,沉朗微哑的男声不耐的嚷嚷。
听出他不耐烦想挂电话,女人言简意骇的低吼,“霍凝空。”
“啊!”随着椅子的一声惊呼,手机立马挂断。
看着已经跟那两个男人交谈的清妍女人,再瞧瞧毫无声响的手机,何嫣顿时急得满头是汗濡。
手机里存有那个霍姓女人的照片,以便随时帮助救援她,是每一个青竹小众受到的指示。
页城市中心
清荷酒吧的vip包厢内,17正和一群狂醉男女把酒言欢冢。
“17,今儿个不把你灌醉,回家见了媳妇就软趴下,老子名字倒过来念。”喝得面红耳赤,已有几分醉态的小霸王,一边举起酒杯,一边摇晃站起健壮如牛的1米9高大身躯。
“哈哈,兄弟们,听见这家伙说的什么话了没?”俊朗的麦色脸庞朗笑连连,17对大笑吹口哨起哄的男人们嚷嚷。
咬开一瓶82年的拉菲,他豪气十足的边灌边含糊不清的道,“王霸小,明个儿咱们就这么改称呼他…”
话未说完,便见椅子颤抖着一双麻杆长腿,清朗面容气喘吁吁的涨红着奔进来。
“17…哥…不…好…了…”
众人俱都坏笑,瞅着弓着腰的他停一口气说一个字。
17心情愉快,也难得顽趣的学他说话,“是…吗?…有…什…么…不…”
好字没得说出,椅子已干瞪着眼将一直手抓的手机扔给他,喘气如牛的尽量加快语速,“霍凝…空…”
“嗖!”洗手间里风声呼呼传出,一个黑色身影,霎时飞闪到再也忍受不住仰躺地上大口呼吸的椅子面前,声音沉灼的问,“她怎么了?”
“融哥,你让他先喘口气吧?别把人给弄没呼吸了。”看着被男人急切摇晃身子的椅子,17好气又好笑的拉开他。
因为交通阻塞而徒步没命狂奔来这儿,椅子整个人早已力气被抽空,没了起身的余力。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17手中的手机,在于况融杀人般的不耐目光中,依旧一喘一字的慢声说,“何…嫣,电…话,问…她…”
泰国曼谷
看见机场外原地停步许久的何嫣,机长边喝矿泉水边走近问,“阿嫣,大家都去酒店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眼睛从已准备上车的凝空身上收回,何嫣又看了一眼仍旧毫无动静的手机,才勉强扯出一个浅淡客气的笑容,“小腿有点酸,我还不想走,你们先去吧。”
手机铃声蓦然大响,看着署名椅子的来电,女人顿然心神大松。
“你有电话,那先忙吧,一会儿见。”机长善解人意的一笑,风度踱步走开。
电话一接通,何嫣还来不及说话,那头沉厚不耐的男声已噼哩啪啦传来,“她怎么了?你不是在泰国吗?怎么说起她的事?”
“融哥,我在飞机上见到了霍小姐。她说跟谭先生去旅游,可是昨天谭先生赶阿慧的航班时,明明说过要去马来西亚半个月,没有时间回国,更不会现在这时候去泰国。接她的两个男人,我拍了照片给阿慧看,她说从没在谭先生身边见过。他到国外都带的两个跟班,根本不是这两人。我假装路过跟近听到几句,他们却骗说是谭先生助理。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人擦脸上汗水时,腰部的皮肤无意露出来,我根本没见到武闲帮众特有的梅花刺青。我觉得事情奇怪,所以才打电话。糟糕,他们走了。车是车顶粘着塑料玫瑰花的计程车,记住牌号根本没用。”
忠诚热心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于况融的大方。自己帮了他这么个大忙,酬劳一定不少。何嫣边等他回应边喜滋滋暗想。
电话那头,男人沉声道,“17会打5万进你户头。”
在何嫣欣喜瞠大双眸的瞬间,电话已然挂断。
“什么?去曼谷?融哥你疯了?”半泉别墅里,17看着翻箱倒柜找护照银行卡信用卡的俊凝男人,听得他去意的放轻声音劝说,“老大,要是那只是别人跟霍妹妹开玩笑,没有什么性命攸关的事呢?”
“要是你知道你婆娘被人骗去外地,你会怎么样?”回头瞪他一眼,于况融继续找出国需要用的东西。
双手握成拳,想到那种场面的17,顿时恨恨的咆哮,“老子会马上去把阿芹救回来,叫小霸王废了他,再栽赃报警,不判他个无期徒刑难解心头之恨。”
“那不就得了。”将卡证尽数收入双肩包内,男人一拎直接往大门走。
“融哥,你走了,老爷子有事怎么办?”17赶忙追出去。
“不是还有你吗?”
“那他问你去哪儿了,我该怎么说。”不怕死的拦住他,17觉得这个问题得马上解决安妥。
回视一个“不都还有你吗”的理所当然的眼神,男人闪身进了停在草坪的兰博基尼。
17也跟着坐进去,以便他上飞机后再自己开车回来。
刚系好安全带,一个电话已打来,17忙接听。
边发动引擎,男人边回头瞧他又喜又愁的纠结表情,“怎么了?”
“融哥,订不到机票。最快的机程也要到明天中午。先去跟老爷子交代一声好吗?别老把烂摊子丢给我啊。哎哎,您老慢点行不?”皱眉看着窗外快闪得看不见细致的景色,17无耐而又不满的嚷嚷出声。
见他出了小区竟是往与机场相反方向的城西而去,17顿时不解的问,“去哪儿?”
“谭家。”
谭浩在页城的一位好友有私人飞机,17想到他是打算上门开口求那个倨傲不近人情的男人了。
这男人哎,一碰到她的事就老是完全失去理智。一路飙车闯红灯,虽然仍把握得度,不至于造成车祸,但事后肯定有大叠罚单等着自己了。
忍受着车边被扰乱车序的过往车辆主人的破口大骂,17闷闷的暗想。
低头看了眼车座下几袋即将过期发霉的零食水果,17连连摇头,似称赞又似同情的啧啧感慨,“融哥,你真是天下第一痴情男人。人家根本不爱你,还这么费心费力帮助她,把她推到那个姓谭的身边。为她做了这么多,结果功劳全给了路人甲,绝世好男人呀!”
顿了顿,他有些被自己用词雷到的恶寒抖肩,“听听,老子这都用的什么形容词。痴情?我靠,没想到这个娘气烂词也会用到你身上?”
没有回答,男人如剑眉峰皱得一座小山,性感的薄唇抿出一抹苦涩意味。
“融哥这样的极品痴情种才是最讨女人喜欢的。我要是女的,就嫁给你了。唔,这蛋黄派还有两天才过期。霍妹妹不来吃,我就帮她解决了。”
一口一个蛋黄派,17边含糊不清的说,“安了安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已经叫米线他在机场旁边的小弟,注意那辆车的动向。这霍妹妹呀!真是多灾多难,老是迷迷糊糊,离了你一刻都不得安宁。要是你真跟她在一起,你就被她吃死了。”
谭家大宅内,西装革履的健朗男人走进,对沙发上看自己与张卓青以往合照的谭浩沉声说,“谭爷,于况融和梁景初来了。”(扑货竹子腹语:17本名叫梁景初)
相册一合,男人眉稍一挑,抬头已见迈进门槛的两人。
“稀客啊!小于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破屋闲坐了?阿焕,去给两位砌茶。”边招呼他们坐下,谭浩边对侯在一旁的西装男人说。
“不用了。谭爷,是这样的。我有事想马上去泰国一趟,能不能劳烦你跟何叔说下,借用下他的飞机,送我过去?”摇头摆手,男人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看着这个总是让自己产生亲切感的倨傲年轻人,谭浩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笑着问,“当然可以,不过具体要去哪呢?”
“曼谷。”眉头又是微微皱了一下,谭浩脸上清和笑容依旧不变,“阿焕,去门外叫阿嘱跟阿何打电话说一下。”
“是。”叫阿焕的西装点头,随即大步出门…
大门,目送着于况融两人驱车前往城北的朋友何家,谭浩才叫住跟人通电话的阿焕。
“谭爷,那女的刚去曼谷,姓于的也这么着急跟着去,他是不是察觉到是我们背后搞的鬼?”
“哼!”谭浩冷笑,“不管察不察觉,都不能让他再回来。这小子搅我们的好事,背后使暗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去,把他私自一个人去曼谷的消息放出去,务必要让他的仇家都知道。”
“可是,万一让宋老爷子和苏红知道,他出事是我们搞的鬼…”深吸口气,阿焕迟疑着说。
“凡事有我担待,他们知道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倒是借这个机会除去于况融,青竹就等于没了一只手。阿焕,我告诉过你。要做大事,除了要够狠,也得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唇角笑意毫无温度的教育他…
曼谷的夏天,充满了喧嚣而清凉的味道。
说明谭弄云明日才到之后,来接凝空的两个男人带她去他预先订好的酒店。
穿过青春时尚男女爱聚集的逞罗广场,沿着大桥边走边观望附近河道上曲长如柳叶的船只,凝空在太阳即将落山时随他们到了一处豪华的摩天大楼前。
在她以为酒店是在上面时,那两个男人却跟门口直站的三个年轻泰国人打起了招呼。
几人用泰语叽哩呱啦的相互交谈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瘦黑高大的泰国人,才转头看向无聊转鞋跟的凝空。
见对方扫视过来的目光,曾跟大学同桌学过几天泰语却只对“沙哇低咖”熟悉的她,忙用国际通用的礼貌动作---微笑,向他示好。
对方的微笑点头回礼,让凝空胆子大了些也感觉亲近了起来,想起怎么着也算学过泰语,既然有原住民在这儿,何不趁机讨教了一番?
于是,她笑眯眯开了口,“乌抓瓜西咖?”
对方三人明显一愣,左边的白胖矮个子,试探着用她听不懂的泰语回了一句。
鸡同鸭讲,凝空感觉很兴奋,又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对方微扬起粗短的扫把眉,明显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小姐,我们听得懂中文。”右边一直沉默的黑框眼镜男,终于忍不住发音生硬的打断她兴致勃勃的外星式泰语。
“我以为你们不会说中文。”略带憨气的一挠后脑勺,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们三个都是泰侨,一直在中国生活。”清秀面容一丝不苟,眼镜男客气的说,“谭先生已经到了,不过没有住酒店。他的脚下机时不小心受伤了,现在正在公路附近的村屋休养。”
唯恐凝空不信,男人从怀中取出谭弄云以往随身携带的皮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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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那个姓霍的不就等于帮于况融?
送走原先带凝空过来的两个/中国人,另外两个泰国人也离开。舒残颚疈
留下的斯文眼镜男,对拿纸巾擦脸上汗珠的凝空说,“小姐,我还要去干活,没空送你跟谭先生会合。我叫了那村子里的一个华裔女士陪你乘车过去。她穿黑色裙装,头发染黑。一会儿她过来了你跟她走。”
“谢谢。”凝空点头。正在这时,眼镜男的电话来了。
“喂!谭先生。是,霍小姐已经到了。好。”唯唯诺诺的不停点头回答,眼镜男把手机递给凝空。
“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果然是他沉厚如醇酒的清和嗓音灏。
“嗯。”女人面无表情,抿嘴应了一声。
“我叫了隔壁的杨女士去接你了,等等吧。”话音刚落,通话也随即结束,果然是他的一贯作风。
眼镜男走了以后,凝空独自等了三分钟,那个姓杨的女人才姗姗来迟锁。
女人面容不算十分漂亮,却很有妩媚艳丽的撩人气质,个子目测至少175,不胖也不瘦。仅扣一个扣子的短袖西装配及膝裙,将她傲人的事业线和丰满臀部勾勒得妖娆诱人。一双黑色人字拖,就那么随意套在脚上,让她的神韵又多了些许洒脱不拘之味。
个子那么高,居然还有一对大胸!头仅到她下巴的霍同学,羡慕妒忌恨的暗想。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女人也是华人,凝空都要以为她是打了雌性激素的人妖。
“霍小姐是吧?”伸出手,女人向她淡淡的客气一笑,“我姓杨。”
“杨小姐,你好。麻烦了。”凝空也伸手,对她回以一握…
马路不远处,目送两女上车的眼镜男,对先前去而复返的两个/中国男人低沉开口,“怎么样?原先跟踪你们的车子,确定真摆脱了吗?”/
“当然。”其中一名穿青色t恤的瘦黑男人点头,得意的哼唧,“青竹那小子又不是很熟门熟路,哪比得上我们两个在这块土地生活十年的半原著民。才跟我们两里路,就被阿定甩脱了。”
页城机场
司徒岩刚从吉隆坡跟武闲帮交易军火买卖回来,看见前来接机的北极熊,他不慢不快的走上前,“我不在的这两天,姓谭的没有叫人去霍屁股的家里滋事吧?”
终于敢跟谭弄云摊牌说不,还回复自由身,她最近心情应该很愉快吧?瞅个空去逗逗她。
“没有啊!”撇撇嘴边的两抹性感小胡子,北极熊接过他的行李箱,“那个霍小妞最近心情明显不错,昨天还跟他出国游玩了呢!”
这消息还是搬进她家对门的小弟,和她父亲聊天时无意听到的。
“砰!”男人原本优雅拨号码的手一顿,手机倏然摔跌在地。
“你说什么?她真是和姓谭的去的?”面露荒唐之色的摇晃着北极熊的肩膀,司徒岩眼中充满不可置信的震惊。
“是啊!她爸爸说是谭先生亲自给她打的电话。岩哥,你去哪儿?”北极熊边捡起手机,边扛着行李箱在他身后跟着狂奔大吼。
“我上机回国时,姓谭的才刚到吉隆坡。他的一个朋友问他借手机,他说放在家里,怎么可能打电话?”在司徒岩自顾自即将发动引擎离去前,恰好赶得及上车的北极熊听到了他呼吸急躁的喃喃自语。
犹豫了一会儿,北极熊小心翼翼的问,“那…岩哥,是不是有人要害她?”
回给他一个“这不是明摆着吗”的鄙夷眼神,男人专心开车,心中却腹诽不已。
这个书呆子女人,正主根本不在这儿,她天杀的到底听的是谁的电话?
以前迷糊被自己暗算就算了,怎么被那个男人层层保护了也还是这样?已经一天一夜,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已经陷入危险?
想到这儿,眉峰纠结心绪忧虑的男人,忙腾出一只手拨打电话,“喂!大哥,你有没有空?…帮我打电话问下于况融,说我有事找他…关机?不见他?…茉茉呢?嗯,有点急事,叫她过来铜鹊桥这边。”
16分钟后,人来人往的宽阔大桥上。
“老板,什么事?”无袖衬衫热裤的冷艳女人,提着折叠自行车、脚穿溜冰鞋风风火火的停在车窗旁。
今天是传统的清明节,到处人山人海,交通不是一般的阻塞。所以知悉司徒岩有急事找的秦茉茉,选择一半骑车一半溜步赶来。
收回对她动作效率快的赞赏目光,男人声音低沉的问,“你知不知道于况融在哪?”
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女人秀淡眉峰一拧,咬唇低头轻语,“你知道的,他都不怎么理我。我怎么晓得他去哪儿?”
“没事了,你回去吧。”头疼的深叹了口气,男人就要转过头。
“等等!是不是融哥出了什么事?”伸手挡住他欲拉下的车窗,女人神情焦灼的问。
“没有,你想多了。”司徒岩又叹了口气,看也不看她飞快坐进来的身子。
“北极熊,融哥到底怎么了?”见得不到司徒岩的回应,秦茉茉使劲摇着北极熊的肩膀娇喝。
“融哥没事,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用力推开她,北极熊感觉自己快吐血了。
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摇得他肚子直翻腾。
美丽大眼来回扫视他们,女人微带怨恼的嘟嚷,“你们有事瞒着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最见不得美人生气的北极熊,顿时摇头安抚,“真没有,不关融哥的事,是那个姓霍的女人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秦茉茉挑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徒岩的平淡神情,北极熊小声招认,“她被人骗去曼谷了。”
“被人骗去曼谷?”秦茉茉先是一愕,继而惊叫出声,她想起了一件事,又开始摇晃北极熊的肩膀,“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
“融哥今早借了何贞的飞机去国外。”听闻秦茉茉苦涩低清的一句,司徒岩登时明白,忍不住自嘲一笑,“果然还是他快了一步。”
老鹰接下来打过来的电话,也证明司徒岩的猜想,更让秦茉茉瞬间恐惧得脸庞失去血色,“阿岩,不知道哪里传出了消息,于况融现在到了曼谷,他的仇家已经收到风声赶过去。他有什么事打电话要你帮忙,可千万别理会呀!”手机音质十分好,车后座的秦茉茉顿时烦躁不安,“怎么办?融哥现在有危险了。”
“你给我安静点。”司徒岩不耐的冲她一吼,见她不甘不愿的噤声,才沉声对电话里的老鹰说,“大哥,姓于的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和屁股在一起。我得救那个笨瓜。”
“阿岩,你救那个姓霍的不就等于帮于况融?他是什么角色,多少人等着看他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鹰难得爷们的朝他怒吼,“现在道上已经早就不约而同的达成共识,要么装作不知对他的死活不闻不问,要么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的仇家动手。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大哥绝对是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的。你也不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大哥!”
“臭小子你听我说!”老鹰气急败坏的又是一声怒喝,不耐的打断他,“姓于的跟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死是活是他的自己的事,要救援也是青竹自己的事。更何况,那个丫头现在在哪儿你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最近帮里出那么事,一天没你都不行。听大哥的,静观其变吧。如果回得来,那就是她吉人天相。如果…”
后面那个结局不幸的如果没说完,司徒岩已阴气沉沉挂了电话。听到后面有声响,他不耐回头,便看见秦茉茉飞快脱掉溜冰鞋,边快速展开脚踏车,他不悦的皱眉问,“茉茉,你去哪?”
跳下车,女人将脚踏车支好在地,冲他跪地磕了下头,尖瘦小脸盈满内疚落下的泪珠,声音毅然决然的哽咽说,“老板,谢谢你这些年的关爱照顾,茉茉无以为报。如果有幸回来,再偿还你的恩情。”
说完,在北极熊目瞪口呆的凝视中,女人迈着光洁莹润的双脚上了脚踏车。
“等等!你回来!”司徒岩飞奔下车,朝她厉声大吼。
“对不起。”只当他是生气挽留自己,秦茉茉头也不回的边猛踩车边歉疚说着。
“该死的你还要不要救姓于的?”
回应司徒岩连追带吼的问话的,是秦茉茉喜极急刹车被后面始料不及的电瓶车撞到脚踝的呼痛声。
“怎么开车的?”司徒岩现在心情十分糟糕,扶起秦茉茉时不忘朝电瓶车上的丰满女孩大吼。
女孩原本有些气恼秦茉茉的莽撞,看到她身边俊卓如润玉的精致男人,愤怒顿时换上虚假微笑,“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是我自己鲁莽自作自受。”秦茉茉摇头。
“我也不对,没刹车及时。”女孩主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双带着兴味的迷人大眼却不时往因急跑而呼吸不畅的司徒岩身上瞄。
“总归是我的错,我没事,你没空就先去忙吧。”想起司徒岩追自己的原因,因为这个女人而不能马上问,秦茉茉的声音已含上不耐的躁意。
“可是…”
“滚!”
“滚!”
回应女孩不到长城心不死的叨扰话语的,是司徒岩和秦茉茉不约而同的震耳怒吼。
看着女孩尴尬惊吓得马上离去的背影,秦茉茉转头瞧身旁摸她头的俊昂男人,有些淘气的一伸粉嫩香舌。
“果然是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如同长辈一般轻摸她的头,司徒岩好气又好笑的轻柔而语。
“还不是近墨者黑。”女人也忍不住笑,似恼非恼的嘟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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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况融,祝你下个路口就碰到仇家
“你是不是非要去救于况融不可?”扳正秦茉茉尖瘦明艳的瓜子脸,司徒岩叹气问。舒残颚疈
“是。就算你说我任性也好,我一定要去帮他。”女人抿着粉艳菱唇点头。
“听着,茉茉。”
手移到脖颈处,司徒岩取下刻着‘岩’字的兔形青玉给她戴上,正肃认真的沉声道,“最近帮里不太平,我一时半会走不开,泰国我也不熟,不可能陪你去那。于况融这次不是单独危险,他面对的一大群穷追不舍的仇家,如果只是一两个我倒不放在眼里,可是那么多势力在追杀他,我就无能为力了。屁股戴的玛瑙石,被我割掉偷龙转凤过,里面有定位追踪器。你先回去取证件,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不要关,多备几块电池。”
顿了顿,男人神色更加凝重的继续说,“如果她从头到尾都没摘下来过,北极熊查得到她移动的具体位置的话,会随时告知你的。至于玉佩,你更不能把它丢失。如果遇到紧急不能自救的事,你拿着它去距离机场最近的便利店,找一个叫切茬尔的泰国人。我以前救过他一次,玉佩是他报恩留给我的。濡”
“嗯。”紧抿唇角,秦茉茉声音沙哑的低声应着。
“走吧。”转过身,男人向她挥手。
周遭车笛声此起彼落,让这对离别中男女的沉默备显伤感邬。
抹去眼角的泪珠,女人从后面拥抱了他宽健强劲的背脊一下。不包含一丝男女情念,有的只是对危险前途的未知和不舍,像是远行的孩子,对父亲的依赖和惦记,“阿岩,你好好保重。对不起…不能报答你了。如果我回不来…不要大费周章去找我。”
“胡说什么?”血红着水气泛滥的明润双眼,男人声音沉哑的转头冲她大吼,“我还要你带屁股平安回来,你的孩子将来还要做我的干儿子。你说过,我以后孤苦伶仃一个人的话,你一家子要养我的。养你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想自己撇下我,去享清福。”
“好,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愣愣的看着他,这个天神一般狂傲硬气示人的坚强男人,秦茉茉千言万语都梗在心中,化作酸涩难释的轻柔保证。
夕阳红,风低清,带着司徒岩对那个唯一真挚待他如亲人的女人的记挂祈祷,在喧嚣车声中飘向远方…
宽阔无人的山道上,坐在杨姓女人的车子半小时,凝空感觉到车内空气变得有些难受,气味怪怪的。
“杨小姐,你觉不觉得这空气味道有点冲啊?”边望向车窗外的风景,凝空边疑惑出声。
“是吗?”冲她阴沉沉一扬唇角,女人突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杨小姐,你去哪里?”凝空顿时大惊失色,想起身却发现没法动作。
着别人的道了。凝空悲哀的想,而车子仍在飞快朝前直驶。
究竟是什么人在害她?谭弄云?
可倘若是他,在页城他随时就可以对自己动手,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何必大费周章骗她来这儿?
要不是他干的,那两个发自他号码的电话怎么回事?两人认识两年了,他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被生生困在车里,因为吸收散发出的有毒气体太多,而失去行动能力。这一次,怕是真的要死了吧?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是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了。除非神仙从天而降,可惜那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不会再跟以前一样,被司徒岩刁难得难以脱身时,17会奋不顾身的拔刀相助。也不会和曾经两次一个人无措跑到街上,那男人凑巧出现帮她一把。
可是…老天爷,谁能告诉她迎面开车直撞而来的,究竟是不是于况融?是因为太想念被救而出现幻觉了吗?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这么美好…这么不真实…
自己所在的这辆车子尽管被他刹停的车稳稳阻挡住,但仍然震动摇晃不已。
后车门被飞快打开,男人闪身进入,对眼眶泛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泪珠的凝空沉声道,“怎么回事?”
见她毫无动作,几次蠕动嘴皮子都发不出声音,男人深致眉峰蹙得更紧。不再迟疑,当即给她解开安全带。
抱她跳下去的一瞬间,身后传来车子的爆炸声。很显然,有人在车上装了自动引爆器。
要是他晚点才来…要是两人再迟下车一秒…一想到那个后果,凝空就霎时后怕得后背都是冷汗。
感激的抬眸看向抱着自己滚在路边的于况融,凝空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而他的后背,有液体滴落地的声音。她惊恐的察觉到,一定是刚才车子爆炸的巨大冲击,飞溅的玻璃之类的物件碎片,有一些割伤了他。
对上她愧疚关切的目光,他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后背疼痛而微皱眉头,他将她稳抱在怀中缓缓起身。然后,一抬头,就见到两米外有拿瑞士军工短刀的杨姓女人。
这女人先前离去,便是在前后路口安放道路抢修的牌子。这也就保证了,短时间内不会有车辆和人经过这里。
山道左侧是山崖,右侧是一望无垠的汪洋大海。风景很美,气氛很寒飒。
放下神情愤恨而惊惧的凝空,于况融也抽出左小腿绑着的锋利短刀,眼神冷厉的盯视朝他不逊走来的高挑女人。
开枪会发出声响,引来旁人报警,所以两人都选择刀器对决。
“不错呀!于先生,不快不慢,赶得正及时。”一手轻抚夕阳下泛着斑驳光彩的刀尖,女人姿态悠然的清淡而语。
“你到底是谁?”沉步走近她,男人极其声音冰冷。
“如阁下所见,杀她的人。顺便,送你一程。”话落身移,女人已一个寒削刀锋劈向他。
于况融如蛇一般旋腰低身,避过了她带着浓烈杀气的攻击。右手一扬,借力使力如秋风卷叶之势往她顾全不到的右脚狠刺了一下。
天边夕阳越发深郁,像极了女人此刻脚上泉水一般涌出的血液。红得骇人,却又十分解气,因为受击致伤的不是于况融。
武侠小说中的激猛打斗场面,就在自己面前扣人心弦的上演,武侠爱好者的霍同学却没有一丝兴奋喜悦,有的只是源源不断的担忧,和无能为力的自责愤怒。
自责他要是因为自己而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愤怒那女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也要赶尽杀绝,大有不鱼死网破不罢休的狠决之意。
腰间挂着的手机突然响起,女人受了于况融拿刀往她肩膀一叉,也要分神接听。“喂!是啊…没解决,于况融来了…在这儿,快通知他的对头来…”
回应双脚伤得几乎走不动的女人,对手机连喘带喊答话的,是男人飞快抄起惊恐万分的凝空迅速离去的背影。
“于况融,祝你下个路口就碰到仇家!”合上手机,女人阴恻恻对他们已然消失不见的去路冷笑。
想到自己害得于况融因为孤身一人救自己暴露踪迹,而即将被仇家前来追杀,怀中女人歉疚无助的落下泪水。
“哭有什么用?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我添乱!”被喘息急奔的男人不耐厉吼,凝空霎时抿嘴止泪,心中有些委屈。
印象中,他从没这么吼过自己。她真的已经这么招他烦厌了吗?每次不是对她视作路人不理不睬,就是一脸的不耐不悦。
她还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想做点什么转移下自己的情绪嘛?遇到危险不能自救而本能哭泣,是每个女人都会做的事。
奔到山崖边,于况融低头沉声问她,“怕不怕?”
凝空双眸瞠大,整个人惊恐万分。
老天!这男人不是想带她一起跳崖寻死吧?
就算他的仇家马上就要赶来,他都不试下其他的逃生路线,一心求死算什么男人?她还有大把青春年华没去体验,她还要满足老爸想抱外孙的愿望,不想这么快就下地府见爷爷奶奶和外公啊!
“相信我吗?”
看到他眼中坚定不惧的清华之意,和语气中的胜券在握,她还是无声开了口,“相信。”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帮她解决,让她心理早已有了依赖性。
这会儿有他不离不弃的陪着,这股安舒满足之气,再一次暖融融涌遍她的周身。
把她放在地上,于况融将悬崖前方10米的脚印全部擦去,又在附近的分岔路口可以留下脚印迷惑敌人。接着,他变戏法似的从左右腿抽拉出两条缠绕成圈的细韧绳子。
凝空微带疑惑的目光,在看到他将绳子绑紧,一端绑在短刀刀柄的圆圈处,一端把自己稳缠在他的后背;并将刀稳刺进山崖下方5厘米的缝隙处,她终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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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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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看着于况融背着自己,抓着绳子一点一点往山崖下降落,凝空担忧绷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舒残颚疈
“吱!”是于况融右脚踩空的声音。幸好没有出现危险!
坠落得更加小心翼翼的男人,略感庆幸的倒吸了口气,凝空也后怕的深呼吸一下。
耳边风声清浅,鼻间充斥着男人身上混合着麝香和古龙水的淡冽体香。看着这具宽厚而温意的身躯,恍惚间,凝空都要感觉背着她的,是不是去逝多年的外公了。
一样的冷傲沉凝,一样的不惧一切。虽然时常因为她惹生气而语气不耐,却一次又一次将她收入羽翼下悉心呵护濡。
绳子在山崖下百余米突出的平地停下。平地面积不达1平方米,但恰好能容一人落下。
原来这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下别有洞天,难怪于况融敢想也不想的带自己跳崖。
对上凝空惊讶抬起的眸子,男人舒朗的掀唇一笑,“阿羽以前来扫一个朋友的墓时,不慎掉落发现这里有块平地的。邬”
刚冽帅气的脸庞上满是爽朗的笑意,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这寒凉人世间所有的温暖和光亮,全聚凝在他身上。
抓着绳子一点一点往下挪的后果,是于况融破皮的双手都被磨出了血。
来不及管手和后背的伤,于况融飞快而小心翼翼的拔下顶端已松动不少的短刀。
解开刀柄绑的绳子,于况融将其重新缠绑回破洞六七处的牛仔长裤。“刀子你带在身上防身。”
边说着话,男人边给后背上的凝空解绑。
“那你呢?”药性已过,恢复力气的凝空蹙眉摇头。
“我还有两把。”指着腰间的柳叶刀囊,男人不以为然的点头。
抿了抿唇角,她愧疚而感激的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你以前也救过我,这次就当我还你了。”抬手擦拭脸上汗珠,却不小心牵动背上的伤,男人顿时眉头微皱。
“很疼吗?我看看。”绕到他身后,凝空想也不想的便要去掀开他血迹斑斑的破烂衬衫。却被他闪身移开,摇头淡淡的道,“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
“这里就我们两人,管他什么亲不亲,治伤要紧。”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这些所谓礼义。
凝空有些恼,按着他欲要站起的身躯,然后手往那件血红衬衫伸去。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看到那些流脓结痂并有血珠不断渗出的大小伤口,凝空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内疚的问,“疼吗?”
男人头也不回,声音平淡无奇,“没感觉,习惯了。”
六个简单清淡的字,却透露出这个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隐忍男人,对伤痛的麻木看淡。
他一身的新伤旧痕,不仅仅是劫后余生的留迹,更是他历尽各种苦难越挫越勇的坚强之印。
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他居然说没感觉。情不自禁,女人轻抚上他的伤处。双手滑腻清凉,像极了暖阳下的清恬煦风,一抚抚过他的心间,带来清意阵阵。
“伤口都被东西扎进去了,不马上清理很麻烦。能忍吗?”脱去他的衬衫,凝空关切的询问。
“嗯。”淡应一声,男人边将裤袋里的镊子递给她,边背对着她,“给我把那些碎片夹出来。”
凝空的手有些抖,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声音也紧张得抖颤,“于况融,我有点怕。”
“你只管夹,身子是我的,痛也只是我才感应到。”
听到他这样安慰自己,凝空的心不仅没松,反而更加紧绷。
要是她下手重,那他不是痛上加痛?想到这儿,凝空更不敢随意下手了。
于况融却不耐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镊子,摸索着便要往后背夹去。凝空脸色惊恐,忙夺回镊子,“还是我来,我来。你又看不到后面,会更弄伤自己的。”
回给她一个催促的眼神,男人闭上眼睛,一副任她宰割的闲适模样。
“疼的话你就说一声,我会下手轻点。”伸起颤颤巍巍的右手,凝空边观察他反应边小声说。
镊子夹出一块玻璃片时,他面色自然的应着,“嗯。”
天色越来越黑,寻着光线清除伤口里的脏物的凝空,心中越发焦急。
要是不赶快清理伤口上药,万一感染了细菌可怎么办?
先不说上不着地下不临草,就算两人待在市内,那杨姓女人和于况融的仇家肯定正在找他们,怎么可能露面?
更何况,他们的钱包和卡证,全留在那两辆被炸毁的车子里粉身碎骨了。
想到这儿,凝空心右手不在焉的一抖,男人后背随即一凛。被她夹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连声道着歉,凝空表情更加惊恐,动作却变得轻柔。
被她因为对陌生环境的迷惘和担忧,而时不时粗鲁相待痛弄得脸色发白的于况融,见她停止动作,哑着因为口渴而干涩的声线低低问,“完了?”
“没有…”看着背脊正中那片饭碗般大的伤口,正血水黏糊着一块食食指长的玻璃,凝空有些不知所措。
“那停下干什么?还不继续?”男人语气平和,却没有一丝责备和不耐。
“伤口很深,我怕弄疼你。”看着就很触目惊心,她实在不敢下手啊!
单是想像,凝空就已经感觉疼不可耐,寒颤得抖了抖身子,更没有勇气去夹。
“我来。”又是这句毫不在乎的话,凝空却瞬间神色大变。
她刚才已经分神让他几处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再度出血,可不敢让他随意折腾,再弄伤自己,痛上加痛。
猛一咬牙,凝空脸露不忍的将左臂绕伸到他的嘴边,“如果很疼,你就咬一口吧。”
男人并不回答,却也没有放下她的手。
感受着手上传来他的温热气息,凝空抬手抹了抹脸上紧张得如下雨般不断涌出的汗水,抿嘴将镊子慢慢却又稳准的,伸向那块淌着血水的玻璃。
快刀斩乱麻的迅速一夹,将玻璃取出,面前男人的身子一颤,她的左手随即被重咬了一下。
“于况融你怎么样?”小心避过他的肩膀,凝空坐到他跟前,搂着他有些晃悠不稳的肩膀,发现他的脸色潮红得吓人。
一摸他的额头,才发觉滚烫灼人。他正在发烧!糟糕,肯定是伤口被感染没能及时清理导致。
雪上加霜的是,此刻阴暗深郁的天空下起了雨。
于况融整个人聋拉着脑袋,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软软的瘫着身子倒在惊慌失措的凝空怀中。
“你,你怎么样了?起来啊!说话啊!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你起来告诉我…”女人的声音由一开始的惊恐大叫,转变为见不到他有所动作的低迷啜泣。
见他缓慢的蠕动没了血色的青紫双唇,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凝空恐惧焦灼的神情更加迷惘。
抱着他蹲坐在雨水冲刷的漆黑空地上,女人自怨自艾的哭泣自责,“对不起,我也不想把你害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听信别人的话跟他们上车。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呜呜…”
印象中这个如神砥般无所不能的强势男人,此刻却毫无生气的颓然昏迷不醒,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懊悔内疚,都弥补不了对他的亏欠。
“呜…要是…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以后我出了事,还有谁会帮我…”惊吓至极脱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可惜等到她察觉到这一点,已经太迟了。
这个总是不求回报,哪怕再生气跟她毫无瓜葛仍对她要求给予帮助的男人,这次怕是真要因为自己的无心连累而死了。
悬崖那么高,根本爬不上去。下面又不知道有多深,跳下去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万丈深渊,还是养恶鱼的深海,抑或是长满棘刺的凹凸之地。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敢冒险带本就伤重发烧的他跳下去。
“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你醒来,说话啊!我还没偿还你的恩情,你怎么能就把我独自一人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懂不懂?”
凝空慌不择言的连摇大吼,还是起了效果。
雨声急嘈的耳边,突地缓缓传来低轻如苍蝇说话的沉哑声音,“拨开草…进去…”
声音被湮没在雨中,几乎听不见。但对已经犹如惊弓之鸟有点响动都会草木皆兵的凝空,这声音却异常清晰洪亮,好像仙乐一般美妙悦耳。
没立即反应过来他的话意,仍沉浸在听到他声音的喜悦中的凝空,顿时一愣,“啊?”
下一瞬间才领会他的话意,“草?哦哦,我这就去找。”她慌忙轻放下他的身子,起身拨开空地四周的浓密草丛。
这一找,凝空才发觉这空地左边的草丛里另有乾坤。
“这里居然有山洞?”女人杏眸瞠大语声惊喜的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才跑回于况融身边,边扶他进仅容两人翻身的小山洞,她边傻笑低语,“呵呵,原来掉下山崖必有山洞大难不死,不仅武侠小说里适用,现实生活中也真的存在啊!”
“你想得…美,是阿羽当初…等我们救援时…无聊挖的。”不受外面骤然变冷的阴雨凉空气荼毒,于况融难得恢复一些力气的打击她的美好幻想。
“讨厌…就不能让人家心里美一下嘛?”因为绝处逢生和他身体状况明显变好的巨大欣喜,凝空不知不觉露出小女人娇态的努嘴嗔瞪他。
男人面色平静,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她,墨玉般的漂亮双眼浓郁而深邃,仿佛外面暗得看见星子的漆黑天幕。
凝空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的低下头小声辩驳,“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笑,只是太开心所以情绪失控了。”
男人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直到他低轻的一句“给我将左脚鞋尾的布撕开”,凝空才如释重负的轻舒口气抬头,“哦。”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去撕他的布鞋,凝空却也没有多嘴问,他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原因。
费了一会儿的劲,用尖长的石块割开于况融鞋尾类似装饰的雄形突物,凝空从里面抽出三颗胶囊,才知道鞋子大有文章。
“这是…?”将那三颗明显是药的胶囊抓在手中,女人微挑秀长如叶子的月眉,满是好奇的问。
“受伤生病不能去医院时的应急药。把黄色的撕开,给我吞下。”说完,全身虚脱使不出力气的于况融,就张嘴等着她。
“哦。”凝空赶忙撕开伸到他的嘴边,见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小心往他嘴里伸,手却被他含住药时不经意的也吮了一下。
想起曾经被他数次温柔缠绵亲吻的凝空,霎时感觉一阵电流涌向全身,转过身,她的整张圆嫩小脸红得可媲美关二公。
“那个…”声音沉哑的咳了下,男人觉得有必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声音更轻,头垂得更低,凝空感觉自己快无地自容了。
仿佛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于况融继续解释,“你也知道的,吃药舌头伸上前时,难免会碰到你的手,就好像是在亲你…”
“都说了我知道,你不用再解释了!我脸皮又没你那么厚!”面红耳赤的冲他大吼,女人语气不像是怒斥反而像在撒娇,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是不是非要她羞愧撞墙才高兴?她死都不会承认,被他亲住的一刻,其实她感觉好欢喜。
太可耻了,居然对一个不再喜欢自己还有伴的男人的无意一吻有感觉。这才是她不愿面对他,更不想提及这个话题的缘故。
“轰隆!”一记狂猛响雷劈在洞外的空地,草都烧焦了。
想起要是再迟一步进洞,说不定两人没准被烤肉的凝空,霎时后怕得抖颤身子,双手也惊惧得情不自禁的放开于况融。
男人原本需要她搂抱才能支撑直立的身子,顿时软绵绵朝她不受控制的倒下。带着好闻气息的温软双唇,覆住女人被这一突发状况惊得微张的粉艳檀口。
这下子,是真的亲吻了。凝空脑子嗡嗡作响,不知是该马上推开他,还是顺势假装迷糊惊愣享受一会儿。
享受?这一变态怪异想法闪过脑海,凝空立马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觉得被这男人亲吻,是在享受,而不是地狱式的折磨了?!
推开他,却又怕不扶着会让他再次跌倒,凝空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对不起,这次也还不是故意。”盯着她,男人观察着她的神色。
“算了算了,我也没放在心上。”故作大度的摊摊手,凝空让自己看起来豪气不拘小节。
只是,脸上那不断加深的粉色,泄露了她此刻心中实则欢喜的真实想法。
幸好天色不明,没有让眼前的男人瞧到自己的异样。凝空暗自庆幸的想。
将另两粒治疗外伤的药给于况融一并吃下,心神松懈下来,凝空这才感觉到冷,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看了眼身上早已被雨淋得内衣纹色尽露的衣服,再瞧向洞右侧的一小堆干柴,凝空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火机,怎么点火?”
面对她焦急皱眉的询问,于况容不假思索的说,“钻木取火是可以生出火种的。只是…”
低眼看了下伤痕累累外带无力的双手,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叹气说接着,“我手受伤了,不能可以自己动手。”
“没关系,我来。不就是拿一根空心干柴,再找来小木枝两手往里面擦转吗?”凝空一手扶着他,一手拿过较近的木柴,开始就地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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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性感得这么迷人?
钻木就不能再扶着于况融,要是他后背不带伤,倒是可以随意把他放在墙壁上靠着。舒残颚疈
可这会儿,为了能钻木,又能照顾他,凝空只得抛开礼仪,将他整个人面对面放躺在自己怀中,两手绕过他的身子钻木。
低头瞧一眼半眯瞳眸看自己的男人,凝空感觉…呃,怎么像是母亲在抱自己的孩子。
母性泛滥的女人大脑一时短了线,分出一只手拍了他的头,温柔的哄着,“乖孩子,别乱动,一会儿就好。”
话一出口,对上于况融鄙夷蹙眉的眼神,凝空登时大窘,红晕因为冷退却不少的小脸,立马又烧得可以滴出血濮。
火好不容易生着了,凝空拍着磨出水泡的双手大声欢呼。
但下一刻,又有一个尴尬难题摆在打喷嚏的她面前。
于况融身上有伤,不能常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自己也明显感冒了,衣服不弄干取暖,病情肯定会重上加重馁。
即使知道他凡事设想周到强大,可这会儿在这个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一小堆柴火的小山洞,他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两套干净衣服出来。
这个问题再尴尬,也还是得解决,而且是马上。
迟疑了一下,女人脸红的对光着上身的他低声问,“病人穿湿衣服不好,你要不要脱下烤干?”
“嗯,你帮我脱。”男人答得干脆利落,目光扫到她又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的发抖身子,他停顿了下,才淡淡的道,“你也是病人。”
解开他牛仔长裤皮带的手一顿,凝空脸更红的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做垂死反抗,“不用了吧?我可以忍受一点。”
“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明天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要是你爸妈知道你明明可以没事,却因为受冻活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了命,叫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这还真是个问题。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坦诚相见。凝空猛一咬牙,在羞赧脱去他身上的所有衣物后,也慢吞吞剥光自己。
小心瞧了一眼礼貌闭目不看她的于况融,凝空松气之余,又有了些许失落不甘。
她这个人没什么拿得出手,好吃鲁莽、没有女人味、也不是什么天仙美人,至少这副备受好色男人垂涎的玲珑身子,一直让她很骄傲。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
说她没自知之明也好,放浪下/贱,反正她的心现在就是这么想的,没有一丝男女情念,纯粹是得不到异性认可的不甘挫败。
解开自己和于况融布鞋的鞋带,凝空找来三根较长的木棍,绑了个简易的衣架,把两人的衣物轮流挂在上面烤。洞口被草遮遮,却仍止不住冷风吹进来,且有越来越冷的趋势。
看来快到深夜了,这时候的气温加上连夜下雨,是跟冬天没什么两样的。
“过来。”退了烧,力气恢复不少的于况融,看着对面拿手不停翻转烤衣服也不停打喷嚏的抖嗦女人,他沉声开口。
“不用了,我要烤衣服呢。”双腿并拢遮住胸峰和大腿根部私密之处的凝空,闻言顿时红脸摇头。
孤男寡女共处山洞,大家还都是不穿衣服,他叫她过去是什么意思?
看出她眼中的防备之意,男人面无表情的解释,“温度这么低,你还感冒。只怕衣服还没烤干,你已经变成一块毫不声息的木头。”
好吧,这倒是实话。
两人衣服加起来有七件,一次烤一件,为了省用柴火堆生不大,只怕烤到天亮都不能全干,他们是有可能先冻死。可是…“这跟你叫我过去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取暖器,都没有人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的自然温热来得暖和。”
多具有帮助性的逻辑话语,凝空却整个人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再呆笨,也听出来于况融是要两人光着身子互相拥抱取暖。
这个妙而暧昧的方法,在武侠小说里不是没出现过。通常导致的结果是,男女主角***按捺不住顺势推倒哼哈…
瞧不见凝空心中此刻的邪坏想法,于况融事不关己的闭目养神,“随你了,别到时候没布擦鼻涕水借我衣服用。”
受冻多时早已鼻涕直流的凝空,顿时不假思索奔到他身前蹲坐下,遮住并拢大腿的衣服,隔着小段距离继续烤火。
听闻她贴坐在自己前边发出的声响,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绕伸圈围住她的身子。
凝空身子一震,脸色因为害羞尴尬而暴红,额头也紧张得渗出汗珠。
“还冷吗?”
看不见身后男人的表情,只听得他沉音朗朗的问,凝空身子窘迫得发热的点头应了声,“好多了。”
人体果然是取温的最佳之物。只是,两人现在这处境也太尴尬怪异了吧?他们好歹也曾有过亲密关系,自己也曾那么讨厌他。
感觉…真是太热了…
紧张得两次差点被火烧着衣服的凝空,觉得该主动开口说点什么转移心绪了,不然她老感到无所适从。
虽然她不再排斥跟他搂抱这种亲密接触,可想到他是有了女朋友的人,她就觉得惭愧别扭。
周围安静无声,凝空心中汇聚千言万语,就是不知开口说哪句合适。
踌躇了半晌,她才想起刚见他时就疑惑不解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这儿?”
曼谷可不比页城,这男人哪能一下子几乎是从天而降?
“刚好我在曼谷,秦茉茉打电话告诉我的。”男人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她怎么知道我的具体位置呢?”凝空更加疑惑了。
“你的玉佩被司徒岩动过手脚,里面有定位追踪器。”
想起司徒岩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手表的监视器兼窃听器,凝空深信不疑,“这样啊!”
低头抬高云南旅游时买的白色佛形玉佩,借着火光她确实看到里面透出一点黑,看来那个就是仪器所在了。
对话完之后,又是一阵尴尬。直到身后有一个灼热硬物顶着自己…
凝空又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当即面红耳赤的低吼,“你,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这只是男人生理本能,对着你没反应,你才该质疑自己的魅力。”
虽然看不见于况融的表情,但是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在嫌弃她。
至少在想起张喜容这个天使脸庞魔鬼身材的***的凝空看来,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凝空语气变得酸溜溜的,有着同是女人不如人的羡慕妒忌恨,“是啊!我充其量就是棵随处可见的干瘪豆芽菜,哪比得上你女朋友这样难得一见的芝兰玉树。”
“听你这腔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听在本就忿忿不平的凝空,摆明就是在嘲笑她。
气恼的一转身,就想要跟他理论,却没想过两人现在都一丝不挂。
当女人身上最柔软之处贴上男人宽硕健壮的胸膛,那敏感带麻的异样感,还有他下意识低头一瞧的沉静目光,顿时让凝空整张脸发热充血,飞快转过身的同时,情不自禁的嗔骂一声,“流氓。”
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吸引不了男人嘛!他这不是还看了?
“咕噜噜…”
“饿了?”听到她肚子在闹空城计,男人起身抽出牛仔裤的皮带。
也不理会她尴尬红脸的扭捏目光,仅用牛仔裤随意围住关键部位移便大赤赤走出洞口。
在毫无关系的异性面前赤身裸/体,应该是低俗龌龊的事。可他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下作,那般闲散淡静的表情,好像理所应当这样似的。
唔!古铜肤色、宽肩窄腰、臀形挺翘,还有胸肌和腹肌。身上随处可见的疤痕,充斥着不畏任何危险的男子气概,满眼看去只觉得赏心悦目,哪有一丝丑陋难看?
一向喜看阳刚型男的色女霍同学,越瞧越心猿意马,强忍住上前将他扑倒的猥琐冲动,不住的咽着口水。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性感得这么迷人?不行,再看下去要喷鼻血了。
摇摇头,心神荡漾的凝空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于况融,改为瞧他拿皮带贴着后背沾血的奇怪举动。
“你在干什么?”将好不容易烤干的内衣裤穿上,凝空边给他烤衬衫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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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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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用来引飞禽。舒残颚疈它们闻到血腥味就会飞过来。”说完,于况融将带着血腥味的皮带扔在平地上,躲回山洞出口,拨开草丛的一道口子目不转睛的窥探外面的动静。
看他双手握刀呈射击势,呼吸轻缓,凝空也识相的不出声打扰他。
只是,那一声刚完一声又起的肚饿咕叫声,让她尴尬自责无比。
于况融回看她一眼,却若有所思了起来。
突然跑出去,将皮带放在与洞口草丛两厘米之距的空地上,男人冲她招手灏。
“干什么?”凝空小跑近他,有些不解,“是不是我肚子叫吵到你了?”
“不是,这声音能用上派场。你也蹲这儿,鸟兽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加上血腥味,肯定能把它们引来。”
“那要是来的是老虎或者蛇怎么办?你可要保护我不能丢下我啊!”想到那种血腥可怕的场景,就忍不住恐惧发抖的凝空,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狗腿的献媚说完话,立马八爪鱼的缠抱住他泷。
今天的一连串惊险,已经让她害怕得没了分辨力。
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他再抛下自己,她孤零零一个人的该怎么办?没有钱,更没有身份证,一出去肯定被当成偷渡的人蛇。她又不懂泰语,鸡同鸦讲她根本没法脱身。
她只是本能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丝毫没有察觉几乎一丝不挂的两人抱在一起有多不合时宜。
于况融没有回她,也来不及答。
在一只闻到血腥味而飞近的麻雀降落地面时,男人右手的刀子已快如闪电的稳狠射中。
“好了,今晚的麻雀大餐。”低头对她一笑,于况融放下她去捡麻雀。
“还不小呢,看样子至少有一斤半重。”凝空边蹲洞口就着雨水掏麻雀的内脏肠子,边笑嘻嘻的咽口水说。
抬起头,却见外面的于况融在挖坑掏泥,她好奇的扬眉问,“你又要干什么?”
“做叫花雀。”头也不回,男人对她伸手,“麻雀拿来。”
“哦。”凝空赶忙将被他警告不得剥毛的麻雀,递到他的身旁。雨已经变得很小,零零碎碎的像沙子落地。
凝空到一旁于况融为储水特地挖的坑洗好手,托腮看他将黏湿的泥土涂满整只麻雀,再丢入火中,嘴中兴致勃勃的兴奋道,“躲追杀,住山洞,吃野味,感觉越来越像武侠小说了。”
“你不怕?”斜睨瞥一眼她因喜悦而通红的小脸,男人声音也含上些许柔意。
“怕什么呀?不还有你吗?只要你别丢下我就行了。”
有得依赖他,霍同学心里满满都是冒险和新奇的刺激感,哪里还是先前害怕他一昏不醒的畏惧女人?
“不会。”两个简单低轻的字,却道足了他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端稳重意。
一个多小时后,麻雀熟了。凝空猛吞口水,眼神期待的看着于况融拿刀子敲麻雀外硬烫如铁的泥壳,不停催促,“快点快点,饿了。”
“吃货…”低眸瞧视她满是迫不及待想吃的喜悦模样,男人的声音几乎听不清。
“是啊是啊!我就是个吃货,反正你们都这样小看我,连司徒山石也取笑我吃相难看。”拿刀叉着半只麻雀,女人满足的吹两下吃一口的嘟哝。
因为没有添加任何调味料,让麻雀肉保持原汁原汁还带着淡淡清香,味道挺独特的。
艰苦环境下还有得吃的凝空,满足的吧唧着油腻小嘴暗想。
“为什么司徒岩叫你屁股?”吐了块骨头,于况融状似随意的问。
“因为他老喜欢摸我屁股。”吮着大拇指上的油汁,女人无所谓的脱口而出。
“你跟他关系很好…”不是肯定而是询问,男人声音低低带着一丝疑云。
“没有,我讨厌他。”凝空顿时横眉竖眼,握拳愤愤的说。
“可是你常跟他在一起。”抬眸盯着她,于况融淡淡的又道。
“这个…怎么说呢?”拧眉抿唇,凝空陷入不知怎么开口的纠结当中。
“不方便说就算了。”低头撕着雀腿肉,于况融低清的说。
“也不是啦,只是他帮过我几次,所以他会来找我,都是我有事的时候。平常不见他的,做作虚伪小气阴险的男人,以为赎罪帮了我几次就能让我冰释前嫌,想的美。”一把将雀腿塞进嘴中,凝空把它想象成司徒岩似的大口狠劲咀嚼着。
麻雀一餐只是凑巧猎得的野味,下一餐呢?而且重要的是怎么从平地下去?
第二天大清早,天气十分晴朗,蓝天白云朵朵飘。两人却不敢出山洞呼吸下新鲜空气,感受温煦阳光的拂照。
因为,现在仍是清明时节。要是两百米下的山坡上搭灵屋祭祖先的人看见他们,踪迹立马被暴露。到时候,等待两人的就是漫无止境的明伤暗杀。
以于况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惧得罪人的作风,凝空有理由相信想要他项上脑袋的人绝对不少。
可是,一直不出去,躲在这个除了只能看不能吃的野草,什么都没有的山洞,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柴草只剩下一丁点,能否燃烧得了半个小时还是未知数。
就算他们能忍受得了黑暗,那肚子呢?于况融昨晚几乎没吃过东西,一向大胃口的自己,吃那么点食物其实只够塞牙缝。摸着咕咕叫的干扁肚子,凝空郁闷而又无可奈何的暗想。
于况融却不肯委屈自己这样窝囊等待。
“我去找吃的。”他霍然起身,踩着仍然有些湿润的鞋子,就要朝洞口走去。
“不行。”凝空顿时大惊失色,猛地拉住他,微带责恼的低吼,“你也听到那女人的话了,你的仇家肯定还在找你。你现在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差别?”
深吸一口气,女人面色凝重的沉声说,“要去,也应该是我去。我一向跟别人无怨无仇,再说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你以为你的处境就比我好?你忘了那个女人,单是她一个,你就应付不来。”这次反换于况融拉她,“这种情况我又不是没遇到过,再危险我也挺过来了。这些人追杀我不敢明目张胆,我现在这副模样他们未必认得。更何况,谁也想不到我胆大得敢大白天出去。”
从地上捧沙往脸上猛抹,双眸故意紧眯成线的男人,原本雪白无暇的衬衫,被雨血完全染成红色,合腿的黑色牛仔裤泥沙两三道,加上他没有剃去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粗纩汉子。
见她神色有所舒缓,于况融又继续劝说,“不出去,两个人迟早都会饿死。出去,就算情况再糟糕也只是一个人有事。”
“不行…”拉着他的衣角,女人声音愁然的低声说,“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你还要给我弄吃的。要是你敢撇下我,让我一个人做饿死鬼,不要说去阴曹地府,就算是下辈子我也缠着你找你算帐。”
“不会有那一天,我还没活够。”深深看她一眼,男人抓着细绳出了山洞。
凝空不敢跟出去,只得忐忑不安的待在光线阴暗的洞中。
自己样貌没变,要是被人发现跟于况融出现在外面,肯定会连累到他。她欠他的已经太多,不能帮忙,至少不应该给他添乱。
三个小时后,于况融无惊无险的回来了。他带回的食物,居然美好得让凝空惊喜得像是做梦一般难以置信。
“没搞错吧?“瞪大双眸端详着红色袋子里的食物,凝空兴奋得活蹦乱跳,“鸡翅…?炸鱼…?鸡肉…?叉烧…?”
居然都是肉食,还有一瓶酒。
拿起一只鸡腿,凝空不确定的咬了一口,感觉到那份清香带甜的美好滋味,她才放下惊疑的开心笑出声,“你不是身无分文吗?这些东西哪来的?”
如果她视力没问题的话,这附近都只是长着只能晒干当柴烧的野草吧?他怎么弄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山下五里的村子中,有户华侨人家娶媳妇,我装宾客混进去吃,顺便拿走的。”
“哦,这样啊!你真聪明。”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凝空含糊不清的夸赞着。
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愉悦女人,于况融也笑了笑,“晚上8点他们家会依照咱们国家南方部分地方的习俗扔水果,我去捡几个回来。”
“还是不要了,晚上那些人肯定阴魂不散的在附近搜查你的下落。”吮着沾着一粒肉丝的中指,凝空皱眉,“我省着点吃,应该能撑到明天早上。”
于况融摇头,“不行,照顾女人起男人的义务。有得吃你就尽量吃。食物的事,我晚点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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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E了不起呀?
解决明天食物的办法还没有想到,一个让霍同学尴尬得想钻地缝的羞赧难题,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你不是没有受伤吗?那地上的血怎么回事?”见凝空移步搬柴草到洞中央,她原先待的地方出现几滴红艳艳的血,于况融拉过她身子皱眉问。舒残颚疈
“啊?”凝空也眉头紧拢,完全一头雾水的不解样,“没有啊,我好得很。”说罢,她还特意展示自己是个健康宝宝的蹦跳了两下。
然后,顿时感觉到下腹一股热流涌出…垂头、脸红、皱眉又咬唇,女人沉默的左右乱瞄眼睛。
“怎么?真是身体不舒服?”将她纠结而又羞涩的表情尽收入眼底,男人微带不解的问灏。
身体不适不是应该痛呼呻/吟吗?她这么反常脸还越来越红是怎么回事?
“不是…”磨牙转身,凝空脸红脖子粗的嗡声挤出四个难以启齿的字眼,“来月经了…”
“那怎么办?”于况融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泷。
“我也不知道…”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凝空掩面低低的说。
走到她面前蹲下,男人神情严肃的沉声道,“我听说女人来这个不洗头没关系,可是澡一定得天天洗,还必须是热水。内裤…”顿了顿,他咽了下口水继续说,“也得天天换。”
“你听哪个谁说的?变态…”恼羞成怒的捶他一拳,凝空磨牙瞪他。
明知道这些现在的环境根本都不能满足,他还说来打击她。更重要的,他是个爷们,研究女人的这些生理事干什么?
“喜容告诉我的。”男人淡淡的道。
“哦。”这个理由说得通。
可是转念一想,凝空又微蹙起清长秀眉,感觉心里有股异样的泛酸味道。
他们已经亲密到无所不谈的程度了吗?张喜容这些都愿意和他分享。尤其是想到他曾经也不嫌弃的给自己换过卫生巾,凝空顿时感觉独享权被人抢走的更加不痛快。
习惯了被这个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自从重逢下来,每次得他帮助自己,她居然总是有种窃喜感。就好像曾经属于的玩具并没有消失,仍在原地静候等着她抱回家。
中午独自一人惶然呆在山洞里,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他。既有对他安全的担忧祈祷,又有惶恐他丢下自己一走了之的迷惘。继而,心乱如麻的回忆起以前跟他的种种。
她想,自己曾经对他是不是太冷淡了?如果可以重来…这念头一浮现脑海,凝空当时只觉得惊恐震撼。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想跟他往事重来?!
她不是白痴,这些日子以来跟他的相处,尤其是他对她的不离不弃,她感觉自己的心有了改变。渴望再被他保护,想让他和以前一般迷死人的只对她开怀大笑。
只是,现在怕是不可能了吧?
他有心爱的女人了,他们未来不久就要结婚,他曾经被她毫无保留宠上天的溺爱,就要被那个女人尽数全收,她再也不能享受到了。
那女人有什么好?不就是比她高点,样子比她美点。
36e了不起呀?自己胸前的两团肉,也不见得比她少,柳腰翘臀也有,司徒岩还夸赞过呢!脾气傲得很,见到自己从来不愿开口。这么不务正业的女人,天天见在市中心晃,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越想越妒闷,沉浸在泛酸心绪的凝空,面对眼前低眸观察她的俊朗男人,脸色顿时带上恼怒愤愤之意,嗤哼一声,她随即转过身。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十足的孩子气,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又怎么了?”薄唇浮现一丝好笑之气,男人声音悦然的轻声问。
回应他的,只是女人呼吸微喘的低头看地面。暗恋不能说,那她独自生闷气也不用告诉他吧?
老天爷真会折腾人,以前他爱自己爱到囚禁威胁,现在改换她喜欢上他,他却有了女朋友,根本不把自己再当女人。
要不是这次的整日面对,让他眼中看见的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他肯定不会对她多说一个字,更不会笑。
“你跟张喜容认识多久了?”女人没话找话,纯粹想听他的声音。
认识的男人声音中,易扬是天生带着邪惑的性感,司徒岩性感与清温并具,谭弄云温恬得让人倍感舒悦的清朗嗓音,还有这男人如同磁铁一般紧紧吸附她身心的沉厚声音,都是难得一听的动人之声。
“刚到澳门没多久就在一起了。”于况融淡淡答着,低头一抚饱满好看的额头。
看在对他一举一动心猿意马的女人眼中,满满都是撩人心魄的慵懒性感。只是,他的回答,让她感觉心里很不愉快。
这种不展示不痛快的情绪,还没还没表现出,男人已当着她的面脱去衬衫,赤/裸着精壮健躯看她。
“你干什么?”脸有些红,声音有些干涩,凝空大饱眼福的紧盯着他。
“把牛仔裤…”顿了顿,于况融低头说,“…和里面的脱了,先拿这件穿着。”
将衬衫递给她的瞬间,男人转过了身。
“哦。”面红耳赤的脱换完,凝空还没系上最后一颗扣子,身后突然传来他走动的声音。
她疑惑的回头,脸色顿时涨红数十倍的大吼,“那个…”话到嘴边,她转变为了然的低声一问,“你要去哪儿?”
回过身,沐浴在洞口夕阳柔光下的硬朗男人淡淡说,“给你洗内裤,女人来月经不宜碰冷水。”
凝空没有拒绝,反而羞涩的“谢谢”一声,心中着实欢喜一片。
倚着洞口站着,凝空笑容蜜然的瞧视水坑旁,男人专心致志…洗她内裤的认真表情,感觉心中有股甜味在泛滥,一丝丝,一缕缕在空气散开,到处是沁人心脾的清甜蜜意。
谭弄云愿意为她化妆做家务,他也为她换过卫生巾,现在还给她洗内裤。
前者让她心潮闷中带郁,有种说不出道不尽的复杂意味。而眼前这男人,则让她十足的欢喜愉悦。
第二天清早,于况融再一次攀绳下去时,凝空把玉佩脱下挂到他的脖颈上,“带上它,要是你…真怎么样了,我也好叫警察定位找你。”
难怪司徒岩每次都能随时随地的在她身旁出现,原来这玉佩被他掉包了。不过,这东西倒是成了两人如今赖以生存的救命稻草。
“嗯。”于况融点头。想了想,他沉声说,“我还是得去趟曼谷市中心,看能不能找到以前帮里定居在这里的一个叔叔。”
凝空惊呼摇头,“那会很危险,别去了。”
“不去试一试,我们永远别想回中国。待在这里越久,危险度越高。听着!”握着她的肩膀,男人异常沉重的说,“如果我真有不测,别管我。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去警局求助,然后让他们遣返国内。”
“不要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我很怕。”连连摇头,凝空惊惶得眼含泪珠。
“替我祈祷吧。”对她绽放一个灿烂如朝霞的炫目笑容,于况融脚步沉重的转过身,缓缓攀绳下崖底的平地。
曼谷的市中心,随时随刻总是繁华喧嚣。但是隐藏在暗黑力量下的阴邪,又有谁透视得出?
穿过购物天堂的邺罗广场,于况融刻意压低半路上捡的破马连草帽,尽量低着头,快步向时尚与美食齐聚的素逸坤路走去。小心的四处张望一眼,他拐进一间唐装订制店。
“要做衣服明天您请赶早,小店今儿个祭祖先不营业。”即使说的是泰文,红色柜台内的中年人仍用着华人特有的腔调头也不抬的道。
“关叔,是我。”于况走进柜台,声音低沉的道。
“阿融?”惊讶抬起脸,中年倒扬的八字眉说明了他的极度惊愕,“你怎么会在这儿?阿红呢?”
“这些以后再说,我现在遇到麻烦。能不能帮我联系你国内驻这边大使馆的朋友,帮我补办护照回国?”没有立即回答,于况融单刀直入的问。
“当然可以。不照辈分,好歹你也是我的头儿,有事哪能不帮忙。”叫关叔的中年人微笑点头,随即拿起柜台的手机拨号,“喂!阿禾吗?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的护照丢了,现在回不了国…嗯,对,对。你能叫你同事帮忙吗?…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见关叔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于况融赶忙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他答应了,一会儿会叫一个警察朋友过来带你去补办相关证件。”笑容可掬的说着,关叔似恼非恼的拍他的肩膀低骂,“居然质疑我的能力,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想当年我跟老爷子出来闯时,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
“谢谢。”抿直双唇,于况融松了口气。
尽管对这个改国籍来泰五年不见的男人不是十分信任,可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哪怕知道有一半的危险,他仍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上一试。
希望天不亡我,还愿意给我一条生路走,关叔依然和以前一样忠心对帮派。可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想太多。3分钟后,看到推门而入的是三个面带杀气绝非泛泛之辈的精壮男人,于况融已明白了一切的快步往后门退。
祝大家除夕快乐,合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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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出了店铺的后门,便是菜贩聚集的小型菜市场。舒残颚疈
于况融头也不回的往人最多的地方走,那几人也一刻不停的紧跟着。
为了市郊一里外山洞的她安全着想,他不能离开市中心,只能带着这群有所顾忌不敢公然开枪的人在人流中兜圈子。
也许是想不到于况融敢众目睽睽单枪匹马的出现在最危险的市中心,发现他踪影的只有关叔通风报信的这批人。这让他想办法摆脱起来还不算很困难,至少不是四面楚歌。
被这几个如同八爪鱼穷跟不舍的不善之徒缠追,东拐西拐的穿梭人海寻求脱身,也不是长久之计灏。
现在白天还好,天黑了呢?天黑他们就无所顾忌了。
没想到,不用等到天黑,天桥上迎面走来的女人,拿着一串富有苏州特色的手链,对于况融轻说一句“霍凝空”,他就一声不吭的随他们走了。
孰不知,那手链是在页城接凝空的男人,为了设这个局特意送给她的。很普通的样式,在苏州的大街小巷随时可以买得到骞。
自然,凝空没有落到这些人的手中。她还在山洞内,犹豫的看着收上来的细绳,思忖他五个小时还没回来,到底要不要下去找他。
她很害怕,也很彷徨,孤零零一个人躲在这个陌生湿润的地方,她忍受不住内心的忧烦。
又等了1个半小时,眼看已是傍晚,距离于况融出去已经整整10个小时。
凝空心中原本就淡薄不定的耐心终于崩溃,顾不得自身安全,她心慌意乱的往空地下扔绳子。
确定绳子前端的钩子确实稳扎进地面,她才忐忑不安的抓着绳子,手一点一点的往下移,脚也尽量找着容易踩的缝隙靠近。
对于不会攀岩的她,这无疑是个磨难。被磨破皮的双手血迹斑斑,两只脚好几次都差点踩到悬空处,她急怕得忍不住哭出声。
却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因为她知道,于况融至今生死不明,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帮助自己,是死是存只能靠自己。
可是,看见绳子的长度已经到达极限,而距离地面还有20多米,她绝望了,哭得更加厉害。上不去,跳不下的,她该怎么办?
“呜呜…于况融,你真的不管我了吗?我该怎么做?你能不能回来告诉我一声?我知道我很招人烦…可是,哪怕你讨厌我,不想理我,至少也回来说一声。我以后不缠你了就是…”
空荡荡的山谷中,回荡着女人凄厉绝望的哭声,也得亏现在还是清明时分,山下扎灵屋守祖坟的部分孝子还没离开。
听到上面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的绝望声音,几个人出来仰望,并好奇交谈着。
“那位小姐怎么了?”
“不知道呀!”两个年轻男人对话完,他们旁边的中年人冲凝空大喊,“小姐,你是不是脚抽筋,上不去了?”
凝空知道下面一群人在观望着她,可是她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就算听到,她也不懂泰文啊!
当下,女人因为有人关注自己的惊喜,立马转变为鸡同鸭讲的伤心哭泣。
“她在流泪。”路人甲奇怪的说。
“为什么她要哭呢?”路人乙好奇的问。
“不知道呀!”路人甲一头雾水的耸肩回答。
他们好奇而关切的谈论着女人爬那么高哭是为什么,却都一时忘了她是个中国人,哪里晓得他们说得什么。
直到,哭得忘我的女人双脚踩空,抓不稳绳子的嬴弱娇躯往他们直直下坠。
身材魁梧的男人们惊吓了一秒,来不及跑去拿救生工具的用了最直接而骠悍的救助方法---敞开双手站往她最有可能落下的地方接。
老天还算善待凝空,一个年轻小伙子被她扑掉得仰躺在地上,她只是感觉骨头有点麻痛。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肯救我,非常感谢。”凝空又是道歉又是感激,扶起手臂被磨破皮的小伙子。
“腻,肿郭忍是?”虽然小伙子说话颠倒,吐音不准,但身处这种特殊环境的凝空,仍听出了个大概。他问的是:你,是中国人?
“是的是的,我朋友今早刚从上面下来,你们看到他了吗?白衣服、长着胡子、高高黑黑的那个。”
浓眉大眼五官深刻的小伙子,和周围的5个男人用泰文交谈了一会儿,他次回过头来,对眼露急色的凝空腼腆微笑道,“砍倒乐砍倒乐,塔取了芒果。”(扑货竹子翻译:看到了看到了,他去了曼谷)
“那你能不能带我进市里去,我要去找他。”看一眼小伙子旁边的黑色越野车,凝空惊喜交集的摇晃着他。
小伙子有些为难的摇头,“可思握命甜菜嫩毁区。”(可是我明天才能回去)
“先生,求求你了…”
看着扑通跪下恳求的哭泣女人,男人见不得弱小群体无助的怜悯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点点头,回到祖先的坟前,用泰文叽哩呱的说了一通,跪下磕了个响头,又和周围人道别了几句,才载着凝空进了曼谷。
这人已经在这儿守了两天灵屋,于况融下去时他也看见,要是心怀不轨早就叫人来抓他们了,所以凝空很相信他。
事实证明,这个也确实可信。在带凝空返回市中心,看见她不知道去哪儿。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第一次来泰国,证件也丢失了,当即乐于助人的载她去相关部门补办。
而于况融呢?在凝空边焦急催那个叫塔今的小伙子开快点进市区,边狼吞虎咽吃他给的波罗炒饭时,毫不反抗被打晕的于况融,正躺在与他们擦车而过的破旧货车里。
那群人要对他动手了,可是不能在打斗敏感的市中心,所以打算在荒山野岭解决他。
“哟!这样还没醒。人家本来就带着伤,还下手这么重,你们也太狠了吧。”废弃潮湿的宽敞泥屋内,一个背心超短裙的妖媚高个女人,娇笑抬起地上男人俊朗的脸庞,似是心疼又似是解恨的咯咯而语。
“大嫂,这男人当初害得大哥被高利贷追杀得走投无路自杀,兄弟们还只是讨点便宜而已。等会儿有天受的。”一个手拎硫酸瓶的矮小男人,边往地上吐一口唾液,边咬牙切齿的恨恨说。
“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娇媚女人冷哼,从皮包拿出三条韧性十足的绳子,将于况融双手拉直合拢后背后绑了个结实,又把他的两条腿在左右栏杆上。
“大嫂,你想做什么?”一直拿着尖利短刀的白瘦高个男人,见状顿时皱眉出声。
“当然是好好教训一下他,完了你们再进来结果他。现在,你们五个统统出去外面守着。”女人蹲下身,盯着于况融的眼神满是猎物到手的兴奋光芒,语气却尽量平静的轻声道。
“淫/娃荡/妇。”关上破烂的大门的一瞬间,其中一个男人低不可闻的暗骂一声。
他们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一天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放浪大嫂,口中所谓的教训具体指的是什么。
要不是对他们五个有救命之恩的大哥临终前,含泪恳求他们不可以背叛这个女人,对她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服从,他们解决掉姓于的就直接走人,白痴才会一次又一次看她跟别的男人到处风流快活,更不会帮助照顾她。
“妈的,林瑶这贱人,又害怕别人马子来寻仇,又想跟别的男人做,每次办事都要我们在外面守着。她是不是真把我们当畜/牲在使唤了?”大门外,花衬衫黑短裤的黑瘦男人边抽烟边低骂。
“算了,翰哥对我们有恩,能帮她就帮吧。”最右侧的中年人叹气着道,“老实说,我也很讨厌这女人。魁梧健壮的帅气男人到处是,干什么非要寻刺激去勾/引不能随意招惹的上位者?被人家正室报复,脱不了身了又跑来哭哭啼啼要我们救她。”
“哼。”黑瘦男人冷笑,“这种千人骑万人上的货色,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司徒岩,谭弄云正眼都不愿瞧她一下,这次居然对听到她名字掉头就走的于况融趁人之危,说出来也不怕会笑掉大牙。”
也得亏林瑶有这个爱跟人交欢的***癖好,不然于况融一弄来就对他下手,那之后的就救援说什么也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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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绝人之路
一抚二蹭三亲吻,当于况融自痛睡中幽幽醒来,见到的便是林瑶赤/裸着雪嫩娇躯,在自己身上磨蹭的放荡模样。舒残颚疈
“滚。”发现手脚被束缚动弹不得,男人面露嫌恶的冰沉着声音说。
“融哥,先别急着拒绝呀!你看我比得上姓霍的丫头吗?”炫耀的展示着自己凹凸有致的火辣身躯,林瑶极其自信的贴唇近他,声音极度撩人的柔柔低语。不安分的莹嫩玉手,缓缓朝小腹下移,猛地握住了他的分身。
“你把她怎么样了?”男人呼吸急重,却不是因为被挑起情念,而是焦急和气的。
“传言一向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的融哥,为了那妹子充当一夜七次狼。应该身体强壮,性致高涨才对呀!可我前戏做这么久了,您怎么还是没反应呢?濮”
林瑶挑/逗他的双手加快速度,身子也在他敏感部分极有技巧的磨蹭,得不到预想中反应的嘲讽出声,“莫不是…被那丫头压榨干了,终身不举了吧?”
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恶心,男人闭眼低沉沉威胁,“别逼我拿你老家全村人给你陪葬。我再问你一遍,她到底在哪儿?”
“我要是不说呢?”女人被人无视主动献身的侮辱,顿时让林瑶冷笑出声踢。
“我会让你一辈子想死也死不成,你的家人会终身以你为耻。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明明是低沉没任何情绪的话,林瑶却听出了寒入骨髓的森冷感。
“融哥好像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手上。说这种话,也不看看场合。”
林瑶抱胸挖苦的话刚说完,于况融已突然伸出左手圈掐住她的脖子,并在她被吓得惊愕住的刹那间,飞快的抽出左小腿上的短刀,“现在你还以为场合不合吗?”
“啊!”女人尖叫,难以置信的瞪大美目,“你…你不是被绑了吗?”
电视节目上才看到的短时间解开绑住自身束缚的高超绝技,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林瑶完全被震惊住。
“哼!”男人冷哼不解释。手铐给他点时间,都能解得开,更何况是这区区几根绳子。作为一个帮派头目,学会各种格斗生存自救技能,是他们多次从仇家手中死里逃生必备的筹码。
林瑶这女人胸大无脑,好打发。可她身边那五个男人,却都不是平淡无奇的小角色。
曾经同时受命于意大利黑手党的他们,经过组织地狱式的调教,拥有着最精锐的脑子,和最灵活的身手。也因此让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拈花惹草的林瑶,得罪人众多仍能够平安无事活到现在。
多少帮派想拉拢他们,可都被他们拒绝。既是因为脱离组织前答应过永不参与帮派斗争,也是因为对林瑶的商人前夫的重情重义。
然而,破门而入的他们,看到反败为胜制住林瑶要挟的于况融,他们犹豫了。
大嫂在这男人手上,得救她。可这次于况融因为挟持着她,至少有一半的机率安全脱身。要是让他离开,他们肯定遭报复,这跟参与帮派斗争没差别,组织也不会放过他们。
要是现在不管这个女人的死活,置之不理的任由他离开,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吧?
见他们迟疑着不动,林瑶顾不得不穿衣服的尴尬,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上来救我?阿朗临死前说过什么,你们又怎么发誓一生保护永不后悔,难道你们都忘记了?”
闻言,念旧情的五人顿时不再犹豫,小心的往里边靠了过来,对把刀架女人脖颈上的于况融目不转睛的盯视着。
肃杀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虚掩的门被人砰然踢开。一身运动装扮,绑着马尾的秦茉茉面无表情的闯入,“融哥。”
“你怎么来了?”好看的瞳眸微微上扬,男人声音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柔和。
“来帮你。”双手做成拳击前的预备姿势,女人一脸丽气的轻声说。
两人的这一对话,也让那五个男人知道这女人是于况融的帮手。
既然他可以威胁大嫂,他们何不也拿她当人质?要是箝制成功,先相互交换回大嫂,让她安然离开后再好好跟于况融算大哥的命帐。
心有灵犀的这么想着,五人转身朝面色无惧的秦茉茉攻去。
“小心。”警告的踢了不停挣扎的林瑶一脚,于况融感激的轻声提醒。
“我会的。”秦茉茉抿嘴一笑,冲他点了下头,随即和那五个男人展开搏斗。
没多久,秦茉茉便疲于奔命的气喘吁吁,身上也出现了几道血口子。并不是男人和女人女身高力气上的悬殊,也不是她拳脚功夫三脚猫,而是这五个男人实在太厉害了。
随便一个她倒能应付,可五个配合默契的一起攻击她,还真是吃不消。
“住手,还想不想要这女人的命了?”刀子往林瑶修长如天鹅的雪白脖颈刺进一毫,殷红的血珠顿时渗出两滴,于况融怒声大吼。
“随便你,反正我们又不欠她的。你把她弄死了,也省得我们活受罪,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其中一人大笑回他。
这几人,已经完全是无所谓。
“茉茉,走。”于况融把恼羞成怒的林瑶推到那五人中间,闪身破窗而出的瞬间,不忘朝门口的秦茉茉大吼。
两人奔到外面秦茉茉停下的面包车时,于况融急迫上车的刹那间,“砰”地一声,一记子弹迅快如飞的射进他的左腿。
开枪的,是因为被前夫手下抛弃而气得失去理智的林瑶开的。
“融哥,你怎么样?”飞快开着车,秦茉茉焦急的问血流不止的于况融。
“我没事。”苍白着一张脸,男人喘气着说,“谢谢你来帮忙,不然我今天还真没办法脱身。”
瞧着身上多次挂彩的狼狈女人,他真挚的感谢着。
没有系安全带的秦茉茉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脸色大变的闪身扑向他,并把他的身子连头飞快压在车座上。
感觉到女人身子不住颤抖,于况融看不见她此刻的样子,心中不安的低声问,“你怎么了?”
“融…哥,不用…管我,取下我的玉佩…自己去找一个叫…”话音到这儿突然停止,只听得见女人急喘不止的呼吸声,而她的后背,正血流如注,两颗子弹正嵌在她的背上。
“茉茉…”于况融霎时大惊失色,生平第一次有不知所措的冰冷惊慌感。血红着双眼低唤这个被他冷落多年,此刻已说不出话的女人。
抬头看左侧草地上朝车内射击的两个男人一眼,于况融又迅速低下头,躲过密密麻麻射进来的子弹。
只一眼就够了,那两个人,一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脱下秦茉茉的玉佩,于况融摸索着刹停住车,抱着生命气息渐渐消失的秦茉茉,打开车门滚落下地。
把她放在车下绑在自己背上,于况融拿起滑板借着车子的掩护,在那两人走近前飞快推滑下陡峭的山坡。
“茉茉,秦茉茉,我还欠你恩情,你不可以有事,知不知道?”泪流不止,赤红着双眼的悲愤男人哀声挽留。
前方的路还很长,还有多少危险面临还是未知数。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自己做错还是做对的迷惘和彷徨。
为了一个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恨自己的女人,把自己弄到现在这步田地,还累得那么无私爱他为他牺牲性命的女人,到底为的什么?
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在于况融背着已然昏迷不醒的秦茉茉,瘸着腿躺在滑板上,一路磕磕碰碰的穿过田野时,和坐泰国小伙子的车返回继续等他的凝空,及时相遇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凝空不管车子有没有停稳,就惊魂未定的跑下了车。
看到于况融后背上血流不止的一动不动的秦茉茉,女人吓得尖叫一声,随即明白的苍白着脸,小心而又不确定的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下一刻,凝空吓得软身跌倒在地上,手脚冰凉的哀伤道,“她…她去了…”
瞪着凝空手上完好无损的链子,于况融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没事不会打电话说一声?”
查看他腿伤的凝空,当即委屈的流泪抿唇低声说,“我没有手机…也不知道你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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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总是把我拉下水,拿我出气
即使上了车,在去往市内医院的途中,于况融仍不管不顾,依然在恨其不争的怒骂,“要不是为了救你,她根本不会死。舒残颚疈除了闯祸,惹是生非,你还会什么?!”
“我…”内疚委屈的泪水越流越多,凝空不敢再开口刺激他。
是啊!事实确实是她一无是处,她把他们连累成这个。
有了那个热心善良的泰国小伙子的帮忙,于况融很快和苏红取得了联系。
惊闻秦茉茉死讯的司徒岩,凌晨穿着睡衣睡裤还光着脚就去机场接她的亡躯。不管是初见到于况融,还是秦茉茉灵堂的大门前,司徒岩一看到他就拳打脚踢,甚至不让他进去上香灞。
低着头,弓着腰,失去以往傲气的男人流泪跪在门前,哑着声音恳求不住踢打他的司徒岩,“让我…进去看下她…”
这话瞬间又刺激到了司徒岩,对他的踢打更加狠重,“除非你今天把老子也弄死了,不然别想进这个门。”
“融哥!”门外路边的一众青竹小弟,看着那个身上左腿还没痊愈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的颓废男人,担忧的惊叫出声潸。
连一向直硬心肠的苏红,也不忍的转过身,心酸的不忍睹视。
送秦茉茉最后一程,她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谁都劝解阻止不了。哪怕要付出再惨痛的代价,遭受更多的侮辱也无怨无悔。
老鹰忍不住心酸出声,“算了,阿岩,小茉也希望他最后一程,你想要她走得不安心吗?”
司徒岩不理,只是停下了踢打于况融的动作,挡在门框正中。
“你的腿刚做完手术,怎么能这样长时间跪着呢?”赶来吊唁的凝空,见到这一幕,当即上前想要拉起于况融。
“走开。”他甩脱她的手,声音冷冷的道。
她只是关心一下而已,至于这么一副见到仇人的恨样吗?
委屈的泪水再次倾巢而出,凝空转过身抹泪水。对上青竹众人嫌弃鄙夷的目光,她感觉更加愧疚和无所适从。
身后清悠得像是梅花的清冽香气淡淡传来,女人单薄似不堪一击的肩膀被人轻柔搂住,她回过头,看着即使哀伤仍对她扯出一个绝代风华笑意的司徒岩,感觉更加难受内疚的酸了喉咙。
在这里所有人都对她到来同仇敌忾时,只有这个曾经讨厌她得恨不能弄死的男人和善对她。尤其是他最亲近的干女儿,是间接因为自己而死的情况下。
“对不起…”泪流得更厉害,她哽咽着道歉。
“别难过了,这不关你的事。”司徒岩摇头,转身对听闻她话而怒目横视的于况融,冷笑出声,“小茉茉是因为救你,跟你在一起时出的事。你怪屁股干什么?”
“忘恩负义的女人,还没和谭少分手,又回头缠融哥害他受伤,现在又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不用点名道姓,椅子的这番话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于况融对于自己被别人诋毁的漠然,和视而不见,才最叫凝空难受。
拍开司徒岩的手,她还是得恳求他的低低出声,“你让他进去吧。事情是因为间接造成的,要打就来打我。”
“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对她温柔一扬唇角,男人的笑容带着三分疼溺,三分落井下石,三分挑衅和一分的炫耀,对低头面无表情的于况融说,“屁股的话我都会听的。放你进去也行,不过得问问兄弟们的意见。”
司徒山石他…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仅不解释还刻意抹黑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对自己有意思。怕他反悔而不能辩驳的凝空,心中越想越气闷。
“不能就这么原谅他,想过去就跪着这些碎片过去。”一砸手中的杯子,北极熊唇边两把性感小胡子气得一抖一抖,声音洪亮的怒吼,“把我们的妹子弄没了,跪下就能被原谅了?想得美。”
“哼!就是,少了小茉茉,以后咱帮里再也没有这么一个开心果了。”晃荡着一双麻杆细腿,椅子清气面容满带怒火的嚷嚷,也一把摔碎水杯。
一时间,整个场面群情愤涨,到处是门内两排的黑虎帮众骂咧扔杯子摔地的声音。
精致妖艳的面容微微冷凝,苏红扔掉手中的烟,就要走上司徒岩家门前的台阶,要去帮助被众人责难的于况融。
手臂却被一只大手突然拉住,女人愤愤回头,便见杜羽面无表情的摇头,张喜容也把她拉回身边。
“红姐,这是融哥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17沉凝着麦色俊容轻声劝慰。
面对诸人的袖手旁观,还有司徒岩唇边满意而冷漠的笑意,求助无望的凝空慌急跪倒在地,“要跪也应该是我跪,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
说着,跟上已经跪碎片移动膝盖的于况融,她边安抚“让我来做”,边咬牙挪位。
碎片火辣辣扎进腿上的疼痛感,让她几乎忍不住落泪,却倔强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甚至不让泪珠滚落下来。
于况融只瞧视她一眼,依然固执的上前挪步。
其他人无动于衷漠不关心,司徒岩却有些不忍,他轻叹,“屁股,起来,你不用跪。”
“不。”女人倔强摇头,指着一声不吭血流不止的于况融,酸涩着声音低低声,“除非你不再为难他,让他进去给秦小姐上香。”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皱眉又是一声重叹,司徒岩转过身,不看于况融的冷冷道,“不用跪了,你可以走进去。”
“不用,我就这样进去。”男人淡淡的道。
“妈/的,全都一样硬脾气。”司徒岩怒骂一声,朝小弟们大吼,“还不去找稻草棉被来铺盖碎片?”
众人北他吼得一愣一愣,北极熊率先反应过来,赶忙跑出去找东西。
等东西铺好,得以不受扎刺柔软跪过去的于况融,腿下早已一片血红。
与于况融同跪着给秦茉茉上香,看着他面如死灰的黯淡表情,脸上泪水不断,一身男子傲骨尽数被秦茉茉之死的打击抽去,她觉得好酸涩,也好心疼。
吊唁完毕,凝空赶紧跟着于况融出门,对淡然坐上车的他关切的轻声说,“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吧!”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再来祸害他。”一把推开她,苏红也挤身进去,张喜容冷视她一眼,随即发动车子离去。
凝空一愣一愣,呆滞当场。
祸害…原来在他们心中,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于况融,由始至终没有抬过一次头,更不曾看过她一眼。
果然,还是招人厌了,而且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酸涩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双唇,凝空缓缓的挪动被碎片扎伤的双腿,就要朝家的方向。
眼前身影一暗,一只手倏然拉住她,鼻间是清清浅浅的梅花香气。
没有回头,女人惨淡一笑说,“司徒山石,给我点自尊吧?我的名声已经被你们毁得差不多了,我不想连人也没得做。你们怎么斗都不关我的事,不要总是把我拉下水,拿我出气。”一滴炙烫如火的雪白热泪,就这么落在抓住她的大手上,女人声音饱含说不尽的沉郁委屈。
身后一阵沉默,大手放开了她,男人低沉沉的声音随着离去的脚步声由近至远,“去医院包扎上药,回去给我打下电话报平安。”
出了司徒岩家的小区,凝空没有立即去附近的医院,而是在一车乘客对她双腿尽是血的困惑惊讶目光中,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她要去打电话,质问谭弄云发自他号码的那些电话和信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谭宅里,谭弄云拿着头条新闻是‘华人女研究生秦茉茉泰国遭不明人士枪杀’的报纸,正心不在焉的阅读着。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眉头也拧紧着。
在听到大门被人开启的声音,他也随即霍然起身。
一身米色西装,面容清温的谭浩信步走进,“听阿焕说你中午回来的?怎么也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电话,不是一直被爸拿去泰国叫人做诱饵了吗?”
“乱说什么呢?你的电话我一直放在房间,根本没动过。”谭浩顿时勃然大怒,拉着他就要上楼。
“凝空被骗去国外的事,真不是你做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他,谭弄云清眸涌动着巨大的风暴。
“当然不是。”谭浩毫不迟疑的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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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证据都在表明,我的老子想害我的女人
“可是,我听到跟凝空上机的人说,亲耳听到她和一个空姐说,是我叫她去泰国的?我人不在,要叫也只能用电话。舒残颚疈我的电话为什么鬼使神差拨打出去,声音还正好是我的呢?”面无表情瞪视着自己凡事都淡静无波老狐狸一般的深沉父亲,谭弄云的眼神充满了对他的不信任。
“你这么看你老子什么意思?不信任我?”谭浩喝了口水,语气和神情依旧淡淡然,如同透明杯子里的水,深藏不露。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种种证据都在表明,我的老子想害我的女人。凝空一向对你尊敬有加,而以前那个张卓青那么傲慢无理的诬蔑我,我都没生过气…”
“不许再把小青和那女人提一起!”谭浩摔杯打断他怒吼。
“果然是因为姓张的死了,所以迁怒她。”谭弄云冷笑,“自己看不好,把自己女人逼死了,反倒怪起别人。灞”
“没大没小,有你这么对自己老子说话的?”涨红着脸,谭浩清瘦的脸庞已经完全失去以往的温文尔雅,只是气急败坏的朝他怒吼,“声音可以用模拟器变换伪装,手机号码也可以克隆,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的仇家故意陷害她而做?”
“哼!早在你敢对她动手时,就应该知道我对你不会太客气。那家伙呆头呆脑的,连打人都不会,怎么会得罪人?黎梦珂和司徒岩这两人,就算动她也不敢取她性命,谁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倚着墙壁,谭弄云抱胸嗤哼,“敢杀她而不怕我报复的,除了父亲大人您,恕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还能有其他人。”
顿了顿,谭弄云沉声继续道,“至于黎梦珂,我会叫人好好查查她,前几天父亲大人叫她来家里究竟为的什么事。潸”
说完,也不理会谭浩阴晴不定的气怒脸庞,他转身上楼找卧室里的手机。
刚开机,凝空电话立马打了进来。
“你回来了?”女人声音明显有些吃惊,原本是试探性的一打,不知道他究竟回没回国,没想到一打就通。
“嗯,刚回来两个小时。我想你。”面对他微笑轻柔的话语,凝空冷冰冰扔下一句“我在城南的格格屋咖啡厅等你”,随即挂断电话。
45分钟后,谭弄云到了那儿。一眼便瞧见打扮新潮火辣的女性顾客中,那靠窗而坐的清新丽影。
白色短袖娃娃衫,黑色长裤,穿着白色布鞋的她看起来一点也不俗气,淡浅素净的打扮,反而衬托得她圆润的娃娃脸青春明媚,稚气十足。
只是,那看向自己眼神透露出的冷漠意味,还是让谭弄云感觉极不适应。
他还没有说话,凝空已起身走向他,指着手机里前几天跟他的通话纪录,面无表情的淡淡问,“说吧,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捡到我不小心丢失的手机,被有心人利用诱骗你而已。”谭弄云轻言轻语,想如同往常摸她的头时,却被她飞快的闪躲开。
“你去哪儿?”男人顿时不悦,拉住凝空急切离去的身子,他面容以往的清雅恬静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被淡漠无视的愠怒。
“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请不要再来***扰我,否则别怪我报警。”愤愤的推开他,女人整张脸因为极度气怒而火红一片。
“我就是警察,你想向谁报?”男人笑了,清润面容带着几分柔溺邪气。
“我向林朝纤警官报。”一指楼梯口对苏红纠缠不清的秀气男人,凝空笑得冰冷至极。林朝纤尽管呆,但为人正义刚直一向有目共睹。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谭弄云脸上笑容顿时全部褪去,脸色发作不得的阵青阵白。
“妈/的,你这个死条子是不是有病?老娘都说不喜欢你了,还一个劲儿来纠缠干什么?”苏红边对林朝纤破口大骂,边走向隔壁桌子。
男人恬静清容一脸柔溺笑意,“小红,淑女不应该老把脏话挂嘴边。”
“淑你妹个头!”苏红气呼呼大吼。
林朝纤摇头叹笑,“你看你又来了…”
“来你大爷!”苏红再次怒吼打断他。“小红呀!咱俩都认识两年了,你对我的为人还不了解吗?”无耐抚摸额头一下,林朝纤又打算开始对她念叨。
苏红却“腾”的起身,飞快朝外走去,边走边吼,“死条子,再敢到处跟人说认识我,信不信你灭了你?”
看她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暴露的狂怒架势,林朝纤要是敢说个不字,她绝对会付诸行动。
可林大警官是何等人物?早就摸清了她的本性,也缠得她对事情失去敏捷力,只是柔笑而疼溺的软声说,“你看你,都说叫你不要接触那群黑社会太多了,连脾气也被他们教坏得彻底没了淑女该有的温柔乖顺。”
苏红回应他的,是下楼前回头朝他脸庞狂扔的3寸高跟鞋。
死缠烂打、没皮没脸,自动将苏红的暴怒当成小女人撒娇。这个林朝纤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不怕不讲理,就怕不要脸。凝空这下是深有体会了。
“苏红这么讨厌他,他还妨碍我们交往。”谭弄云附耳近她,声音低低的道,“你说,如果把他解决了,是不是大家耳根就清静了?”
“你敢?”凝空愤怒得喘气如牛,厉吼瞪视他。
这个男人,先前是不晓得苏红这个青竹幕后大姐大的真实身份,可现在知道她这么讨厌林朝纤,他要是主动献计收拾那个呆子警察,凝空相信她绝对会满口应允。
警局几乎都是他的人,少了正义善良的林朝纤,他以后变相欺压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找谁帮助。
更何况,林朝纤要真因为这个而横尸街头,那自己不就间接成了杀人凶手,一辈子饱受良心谴责?
想到这里,凝空没了盛怒的气焰,只是低着声叹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男人满意一笑,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就是要你好好给我个机会,不要冷视我,让我重新追求你,大家从头开始。”
“好…给…”有气无力的一答,女人语气有着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
“你去哪儿?”得到自己预想中的效果,谭弄云微笑问。
“回家…”轻飘飘扔下两个几乎听不见的字眼,凝空缓缓挪着脚步向外走去。
反正于况融已经不愿理她了,在司徒岩眼中她只是个利用的玩物,所有人都当她是只朝三暮四的破鞋,难得谭弄云还肯要她,她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感谢上苍垂怜?
出了咖啡厅,看见旁边便利店门口,打着石灰膏等张喜容买东西回来的于况融,想起苏红先前的警告,凝空原本自暴自弃的心情,变得更加失落。
越过他,女人低头咬着唇,就要一声不响的走到他旁边的公车站。
“干什么不打招呼?”后边拐杖叩声一起一落,伴随着男人沉朗好听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我怕你不想见我…”转身背对着他,凝空使劲揪着形状优美的淡眉。
“我现在是不想见你。”说完,于况融任由张喜容扶着,不再看她失落惊愕的神情,面无表情的上车离开。
被自己喜欢的人无视漠待,这无非是最痛苦的事,尤其是想到秦茉茉是自己间接害死的,凝空心中越加悲戚内疚。
回到家,扑上/床的那一刻,女人好不容易强忍的泪水,终于再次奔流而出。将头捂在被窝中,她尽情无度的低低哭泣。
把自己隔绝在个人世界中,她哭得忘我茫然,对外面的一切不闻不问。甚至连几通来自谭弄云和司徒岩的电话,也丝毫没有听见。
第二天,肿着一双核桃眼,凝空去市中心的医院取消炎药,因为昨晚收衣服时一个不小心,她膝盖的伤口受感染了。
拎着药袋走出医院大门,看见刚检查搀着拐杖出来的于况融,凝空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打招呼会挨他冷言冷语,不打招呼又会被他骂。老天,她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对。
于况融见她一直挡在自己车门前,不说话也不动作,脸色顿时含上不悦,“喉咙痛还是腿抽筋?干站着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紧抿着双唇,女人眼角因为他的喝斥而溢满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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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多久没尝过你了,这次满足我一下
于况融却完全没有怜香惜玉,语气随着脸色一下子冷凝了下去,“干什么?又没骂你,哭什么?除了装委屈哭,你还会什么?”
“对不起…”抹泪哽咽着扔下破碎受伤的话,凝空转身飞跑离开。舒残颚疈
原来他这么讨厌自己,她已经这样招烦了。
蹲在远离他的墙角下,女人孩子气一般嚎啕大哭,越想越酸苦难受。
随着沉稳脚步声的响起,墙上忽然映出一道巨大黑影,男人清朗好听的声音也随即传来,“为什么不接电话?灏”
站起身,凝空拼命捶打他。
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于况融不会这样对自己,他们还可以好好的谈笑相处。
“谁欺负你了?干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收拾他。”抬起她满是泪痕的秀圆清容,谭弄云皱眉轻声问韶。
“就是你就是你!”捶打得更厉害,凝空愤恨的大吼出声,“要不是你打电话叫我去泰国,秦茉茉根本不会死!”
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男人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是黎梦珂在背后搞的鬼。她做电脑声控这些很拿手,曾经模拟我的声音做过一个变声器。她跟我分手后,因为我爸和她金主是朋友的关系,经常来我家,能神不知鬼不觉拿走我的手机也不奇怪。”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凝空最后一个“假”字尾音,停顿在谭弄云将一个物件伸到自己嘴边时,传出跟他一模一样声音的震惊中。
自己的声音,由那个东西一传递出来,居然像谭弄云本人在说话那样毫无差别。
“不信我带你亲自去问她。”
谭弄云带凝空去的地方,是页城市郊的一座即将竣工的工业大厦二楼。
空荡荡的宽大厅堂中,一身赤/裸、青紫淤痕到处都是的黎梦珂,正有气无力的仰躺在米色沙发上。
地上用过的避/孕套,女性碎衣物到处都是。想到她先前遭遇了什么,凝空霎时难以置信的惊恐尖叫,声音颤抖的看着目光冰冷的清恬男人,“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叫几个兄弟服侍黎小姐而已。”男人一声嗤笑,语气十分不以为然。
凝空却觉得手脚冰凉,整个人如同置身千丈寒冰中,感受到的只有惧入心底的骇然寒意。那些避/孕套,粗略一数,她敢说不下20个。
老天!这哪里是服侍,根本就是把黎梦珂往死里整。她身上那些娇嫩经不起狂肆蹂躏的地方,就算痊愈也会落下病根了,甚至有可能是终身不孕。
“你们,太不是人了…”不忍目睹的撇过脸,凝空直抖着肩膀的低声说。
“那她陷害你舅舅设计追杀你时,有没有想过把你当人?”
“电话是不是你打的?”新仇加旧恨,凝空顿时没了同情,转身对已然虚脱的凄惨女人冷声问。
“对…”惨笑一声,黎梦珂声音如同苍蝇一般低弱。
还能说什么?谭浩说过只要她一力承担责任,绝少不了她的好处。不然,不要说他不会放过她,谭弄云对她的折磨也会变本加利,不再只是15个男人一夜凌辱她那么简单。
“哼!”凝空愤恨走上前,伸手想打她一拳,但一想到会脏了自己的手,又嫌恶的缩回,走回谭弄云身旁。
“活该!”凝空毫不同情的低骂。
男人摸着她的头,状似疼宠的柔柔轻语,“亲爱的,瞧,我对你多好。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因为得罪了你,我把她贡献出来给别人享用。而你,碰都不愿让我碰一下。现在…”顿了顿,他笑得邪恶的继续说,“你是不是报下恩,让我亲一口?”
“不要在这里…”原本想接着说“无理取闹”的凝空,话没完全吐出,已被他拦腰抱出大厅。
“现在可以了?”把她压在楼梯口,男人紧搂她的小蛮腰,迫不及待的贴唇轻语,“我都多久没尝过你了,这次满足我一下。”
“你…”凝空本想拒绝,但是看到他眼中的威胁之意,顿时想起楼上昏睡过去的黎梦珂的惨样,害怕他迁怒。
只得转过头,不耐的说,“快点。”
“抱我。”男人挺拔的鼻尖抵着她的左脸,声音沉沉而惑然的轻柔说。
“要求还真多。”凝空边骂边照办。
这时,楼下大理石圆柱前的巨大纸板突然倒下,眼前跃出坐轮椅上正跟中年人签订合同的于况融,目不转睛盯视自己和谭弄云搂抱亲吻的情景。
脑子嗡嗡作响,凝空被这一惊变震得呆滞当场。待谭弄云趁她惊呆张开小嘴贴唇而入,并放肆狂猛的和她现场直播法式舌吻,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大力推开他,女人倍感屈辱的奔跑出去。
即使没有开口,她也想得到于况融那震惊而失望鄙夷的眼神,对于她此刻放浪的行为,是多么的厌恶了。
凝空恨己不争的朝马路大喊时,谭弄云嘲弄而泛酸的声音,也悠悠传了过来,“怎么?被他知道你是这样朝三暮四的淫/娃荡/妇,很伤心吗?”
“我迟早会被你逼疯。”抹着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凝空声音凄厉的怒吼,“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对我落井下石?”
“没有啊!我这不是爱你吗?你太有魅力,太会招蜂引蝶了。不把情敌都打击得自动退出竞争,我实在是不安心啊。”谭弄云语气像是无耐,神情却满是志在必得之意的柔笑看她。
“你…”被他拉进车内,女人头埋进座椅泫然低泣,“谭弄云,你这根本不是爱,是自私,是占有,是在跟他们赌气。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每一个接近我的男人你都把人家当成假想敌。你是不是要每个人都按你喜欢的来生活,你才开心满意?”
“随你怎么说,只要那些臭男人不再来给我戴绿帽子就是。”抬起她的头,男人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是没办法干扰阻止你的做法,但是我能够决定自己是生是死。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直视着他,凝空声音冷然的道。
“你…”脸上笑容褪去,谭弄云脸色阵青阵白。
明知他最害怕她拿这个要挟自己,她偏偏屡次用这招!他还真就是无可奈何。
“还有…”一把推开他,凝空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我想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请你不要多加干涉。”
“那是不是我想见你也不可以?”谭弄云叹气,低身想将头靠她身上时,不意外她已飞快的闪避开。
“你要是不总是要挟压迫我,大家还可以当朋友。”这是她可以做的最大让步,在他终于肯妥协征询自己意见的情况下。
被自己喜欢的人嫌弃,生活仍是得继续。
第二天早上,凝空经由一个高中校友的介绍,去了城北的一间公立高中面试。
“小霍,朋友介绍来,面试靠自己,加油。这所学校还是不错的。要不是薪水不高,我还真不愿意放弃我那群可爱的学生,回养殖场帮我爸打理。我还有事,先走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学校门口,一身运动装扮的清瘦男人对凝空微笑道。
“谢谢学长,我会尽量表现好点的。”冲他抿嘴一笑,凝空整理了下身上的米色职业装,昂首挺胸的正色走进里面。
因为她天生具备亲和力的柔美外表,和教过书的经验,面试很顺利,明天就可以上班。
趁着还有时间,凝空打算一些圆珠笔和笔记本,以便教课用。
在走进文具批发行时,凝空感觉两道火热视线钉在自己身上。
转过身,她寻着感觉往视线来源摸索看去。
一个深蓝校服套装的清秀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眼神里透出的炽热意味,并不是对异性纯粹欣赏的爱慕。反而深深的,透着黯沉不清的怪异之意。
凝空只看他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毛。
她赶紧收回视线,随便拿起几个笔本,就匆匆付账离开。等她如释重负的出来喘了口气,一转眼,瞬间又心口絮乱。
那少年,正在左侧三米处,双眼仍在一眨不眨的瞪着她…
凝空走,他也走,凝空停,他也随即站在原地。
上公车,他依旧如影随形。下了公车,不用抬头,看到脚下倒映出的高大影子,和鼻间那属于年轻男孩的淡冽体香,她也知道这少年又跟在她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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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就是一群迷途不知道回来的纯情小羔羊
这少年在跟踪自己,摆脱不了他,现在是不可能回家了。舒残颚疈
报警?要是警察还没来,他立马走开,那她不是扰乱人民公仆工作吗?该怎么办?
这少年宁空用脚趾想也敢肯定,她绝对没见过一次面,更不可能跟他结过怨,那他杀气腾腾的一直跟着自己干什么?
心神不宁的又被跟踪了两条街,脚酸手麻不想再带着他绕圈子的凝空,忍不住先妥协,挪动着两条乌龟腿,就要上前问他什么意思时,这家伙…跑了…
没有夸张,是她靠过来时,拔腿立马开跑的宕。
啊啊啊!凝空真要抓狂了。已经想好千万质问的话,结果没得问,人家一声不吭撒腿就跑。
这真比气势汹汹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结果炮都没有开,敌人已经缴械投降还憋屈。
心力交瘁的酸软着身子回到家,凝空越想越憋闷延。
好不容易到第二天,这口向始作俑者发作不得的怨气刚收敛一点,凝空到新学校报到时,又忍不住要抓狂了。
“段离。”
拿着花名册,边看边点名跟学生认识的小霍老师,话刚说完,门口一个迟到多时的男声悠悠响起,“到。”
这声音真好听,看来是个小帅哥呀!凝空赞许的刚抬头,看到昨天让她疲于奔命的清帅男孩,顿时火冒三丈的大吼,“是你?”
“对,是我,段离。”男孩冲她扬唇清致一笑,神情满是阳光朝气的明媚光彩,哪里是昨天差点把她逼得报警的变态跟踪少年。
“老师…”班长赵小昭嚅嚅的小声开口,有点害怕这个一来就表露母老虎本性的凶恶老师。
“小昭同学不要误会,老师只是太激动了,没想想到段离同学不仅名字帅,人也俊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啊!”眨眼甜笑,女人咬牙切齿的做作娇音,充满对朝她邪气而笑的俊坏少年的透骨怒意。
一甩肩上的耐克书包,段离斜眸不屑的笑视她,大步走到自己的坐位坐下。
“段离,为什么你老是看老师啊?”同桌的眼镜黑瘦男孩好奇的问。
“因为老师可爱啊!”坐在最后一排的段离,即使离讲台写字的凝空很远,清扬宏亮的声音,仍响彻整间安静无声的教室。
女生们惊讶低呼,诧异这位校草类似于告白的狂放话语。少年优美唇瓣扬起讽刺冷笑,满意看女人握白色粉笔的右手一顿,继续写课题,只是那不停耸动的肩膀,表明她有多生气。
这还没完。
下了课,凝空正在收拾课本笔记,段离在向她笑眯眯招手,秀浅俊容满带蓬勃朝气,“老师,我有个问题不懂,可不可以请教您一下?”
“可以。”皮笑肉不笑,凝空心不甘情不愿的挪步过去。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邪气笑容,女人心中警铃大响,这家伙想干什么?
“老师,是这样的…”指着作业本上的一道题,段离小正太神色天真无邪的瞅着她。
“嗯,我听着呢。”
兴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一个18岁的高二孩子,心思能有多坏?这样安慰着自己,凝空弯身低头看课题,打算给段离讲解。
“我喜欢您,喜欢一天了。”附耳近她,少年状似耳语实则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说。
轰!凝空吓得跌倒在地。周围学生叽叽喳喳议论。
“老师您没事吧?一定是站太久,腿都麻了。来,坐我这儿,休息一会儿。”双手毫不顾忌的握住凝空的手腕,段离脸色‘温柔’的就要拉她起来。
“不…不要了。”
高二(9班)的段离,对初来乍到处处抛媚眼的女老师一见钟情,并在课间当众向她告白。一个小时后,被叫进校长办公室的凝空,从教导主任口中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让她气愤而又莫名其妙的话。
“霍老师,要注意影响啊!跟学生搞好友好关系也不是要这样啊!太过了,居然让人家段公子喜欢上,要是真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校长恨其不争的语重心长道。
凝空无力呻/吟,懒得辩驳,一并照单全收,“是,我不该抛媚眼,不该跟他说话,不该跟他站在同一个地方。”不该来这里教学。
谁叫人家是校董兼人大代表段延同的宝贝儿子,什么错最后当然都只能她这个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揽。
“瞧霍老师这话说的,我们不是为你名声着想嘛!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只是…”咳嗽一声,校长面色尴尬的对她和蔼可亲的微笑道,“这段公子本性不坏,只是爱玩,要是他有什么事要你帮忙,不要推辞啊!”
“嘎?”凝空一愣。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这么不妙,好像是在说:要是他有什么茬要找你扛,不要拒绝啊!
傍晚放学,凝空刚出学校,看见门口左侧路口那抹青色高大身影,大叫一声“段离你给我站住”,随即追了过去。
少年不闻不问,和两个明显是混混的男孩边吸烟边快步走着。
追了半条街,这小子还是不肯回头停一下,运动神经不发达的凝空,只得提两条乌龟腿艰难跟着追。
“姓段的…老娘叫你…站住,听到…没有?”幸好穿的是运动服,不然不累死也只剩半条命。挡在段离面前,凝空弯身大口喘气的庆幸想。
“哎?我还以为是我耳朵有问题,怎么总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你。”最左侧的褐色长发瘦高男孩,一碰段离的肩膀坏笑,“没想到,原来真是在叫你啊。”
见段离不搭理,男孩低下头,看着女人宽松粉色七分袖外套配背心,因弯腰掩不住深壑事业线的丰满上身,本能咽了咽口水的笑嘻嘻问,“妹妹,找阿离有什么事啊?”
“妹什么?就是个23岁的老女人。”段离嗤之以鼻的冷哼。
“咦?”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实年纪,看来连她身份也肯定晓得。
凝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23岁了啊?打扮粉嫩的熟女,不错不错。”另一个染着黄/色卷发的秀气男孩啧啧出声,“玩起来应该很带感,你们瞧她波多大。”
“姐姐没兴趣陪你们玩。父母把你们养这么大,居然不读书游手好闲,对得起他们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出人头地做对社会有贡献的国家栋梁,才是你们该做的事。”平静了一下呼吸,书呆子霍同学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想将这两个误入歧途的小羔羊往正路上引。
“可是我现在比较想跟姐姐你做/爱做的事,要不咱们到床上再沟通沟通,畅谈一下人生理想?”长发男孩一脸笑嘻嘻。
段离抱胸冷视她,秀润如玉的帅气脸庞满是看戏之意。
呼吸,再呼吸,凝空告诫自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继续和蔼可亲的轻声劝说,“你们看着也就18岁,应该是好好读书的年纪,怎么早早就辍学在外面到处游荡呢?”
“是啊是啊!姐姐,我们就是一群迷途不知道回来的纯情小羔羊。用你温柔性感的母性身躯来温暖我们吧。”卷毛男孩嘻皮笑脸,坏气的狼爪就要搭上凝空的肩膀。
她眼疾手快的闪身避开,整张圆润清容满是被人看低的气愤。
这些坏孩子,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凝空感觉对牛弹琴,不再管他们,气呼呼的转身朝附近的公车站走去。
身后,长毛公鸭一般的粗嘎声音清晰传来,“阿离,这妞是谁啊?”
“我们班新来的语文老师,刚来就勾/引我。”嗤笑一声,段离睁眼说瞎话。
凝空怒然,回应他的是突然飞丢向他脸庞的三支粉笔。
回到家,凝空心烦意乱的煮好饭,边想着段离的事,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无趣吃着,手机响起了。一看名字是司徒岩的,她理也不理,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谁知铃音因为没人接听时间到自动挂断,下一秒又再次响起。接着,挂断、响起、挂断,又再次响起。看来电话那头的人,大有不被接听不罢休的死缠烂打之势。
凝空火了,原本就不畅快的心情,顿时怒气冲天。
一把抓起手机,摁下通话键,她直接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还有玩没玩?”
“小姐…”电话那头,一个低沉好听的陌生男声微微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平声道,“这里是城南言集街的六号公馆。司徒先生喝醉了,没法付账回家,我们只好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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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在我这儿,就是我的
“司徒山石他大爷…”凝空的低骂,消失在对方一句略带伤感的“司徒先生是我们的常客,以前他喝醉酒都是秦小姐来接他回去,可惜…”
“六号公馆是吧?我现在就过去。舒残颚疈”
“是的,我们等您。”
想到司徒岩借酒消愁,是因为秦茉茉的死,凝空立马穿鞋撒腿跑出去。
赶到传说中商界名士聚集,全天候开门的六号公馆时,凝空见到了烂醉如泥的司徒岩,正被一群打扮暴露火辣的女人隔桌窥伺着宕。
要不是他不时撒酒疯摔杯子,早有女人恶狼一般扑过来了。果然,帅哥面前什么脸皮都可以扔去的。
难怪说有钱出入的高级场所,是这些祈望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的麻雀女的最好猎艳之处。
多金年轻又帅气,名气还不小的司徒岩,她们当然更喜欢延。
看见穿着t恤牛仔踩着人字拖,一脸居家好主妇的秀妍女人走进来扶起他,心怀不轨的女人们才知晓他原来已有爱人,识相的各自爱干嘛干嘛去。
“司徒山石,你找抽啊?”一杯红酒是意外,凝空也就忍了。但接二连三往她身上倒,这男人就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喝醉也不行!凝空气急败坏冲他歇斯底里。
司徒岩被她吼得愣神了一下,酒也醒了不少,使劲睁大迷人深目,眼睛一眨再眨,他随即像个做错事试探老师反应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屁股?”
“是我。”凝空哼唧,继而低骂,“你大爷。”
这个难以启齿的称谓他老是到哪叫到哪,看来是一辈子跟定她了。
这熟悉的蛮怨语气,还有那双清澈得几乎能掐出水的明润眸子,真是她了。
“呵呵。”男人低低傻笑,软着身子倚在她的肩膀上,“我饿了。”
“好,我们回去。”回看这个神情孩子气的醉鬼,凝空哄顺一句,然后掏出他的皮夹,看一眼菜单,又开始大吼,“有没有搞错?他才喝了一瓶半红酒,摔碎三个杯子,又没有订包厢,帐居然要三万八?”
“是这样的,小姐。”面容憨善的经理挺着啤酒肚上前微笑解释,“这拉菲红酒虽然是新出的,但是司徒先生总共叫了五瓶,加起来价格也不少了呀!至于酒杯,我们倒是只收了半价。”
凝空挑眉,“如果我眼睛没有瞎了的话,这醉鬼只开了两瓶酒吧?”
经理平凡而温和的脸庞宠辱不惊,依然挂着老狐狸一般的职业式假笑,“小店的规矩,向来是客人叫了多少酒,不管有没有喝完,都照全数收帐。”
这跟抢钱有什么差别!凝空低骂,拖着被司徒岩狗皮膏药似的死黏的身子去刷卡付账。临走,她不只把三瓶红酒全带走,连开一半的那瓶包括两个空瓶子也一并带走。
万恶的资本家,喝一次酒比她一年生活所需的花费还多。
“屁股,真是你吗?”灼灼酒气几乎要把人薰醉,司徒岩将头抵在往他车内放酒的清灵女人。
“不是我难道是神仙?”凝空没好气的哼唧。刚转过身,男人带着浓厚酒气的薄美双唇,已突如其来的啃咬住她的丰润小嘴。
“唔…”凝空惊讶低呼,双手气急败坏的顶在他滚烫硬健的胸膛,却被他搂抱得更加紧密。
两人一个挣扎,一个纠缠,看在外人眼中就像情不自禁激情热吻的小情侣。
这男人疯了?力气怎么这么大,他不是喝醉了吗?
感觉到一记灼热视线投射过来,凝空下意识转动眼珠子往左边瞄去。
一脸淡漠的于况融,正一声不吭的提着装有日常用品的塑料袋,站在隔壁的超市门口。
凝空瞬间大惊失色,心慌意乱,使足力气推开司徒岩,“那个…”
她想解释,男人却没有给她把话辩驳完的机会,“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我不会再相信你。”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早知道他已经这么看待自己,可是亲耳听到,凝空还是感觉心口像被扎针灌醋一般,酸疼酸疼。
女人委屈咬着被吻肿的潋艳丹唇,杏眸因为不被喜欢的人信任而溢出难过的水雾。
“想跟多少个男人交往是你的事,又没人指责你做错,装委屈哭什么?”冷冷扔下这句,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的上了张喜容开来的车。
连哭也不允许,他以前说过喜欢看她流泪的样子的。
越想越屈闷,边皱鼻抽泣,凝空边瞪坐在地上撒酒疯跑调唱歌的司徒岩,接听北极熊突然打来的电话的声音,也带着忿忿的怒气,“干什么?”
电话那头,北极熊明显被这火气十足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咳嗽一声,他才平声着问,“那个…请问岩哥在吗?方不方便让他接下电话?说好一起去六号公馆喝酒的。”
“他醉了,就在这儿,快把他领回去。”怒气冲天的吼完,凝空挂断电话。
回过头,便见司徒岩尽是酒气的高大又要靠过来。
“你再乱来,老娘灭了你!”一把抹去眼角泪珠,凝空中气十足的吼骂。
被酒醺迷得没了大人魄力的司徒岩,很显然被她极具爆发力的怒骂吓了一跳,孩子气的扁着诱人薄唇,男人失落而受伤的呜呜流泪,“茉茉丢下我,你也不管我了吗?”
凝空怔忡,看着他像被抛弃的孩子一般,茫然无助的嚎啕大哭,鼻子一酸,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两个老大不小年纪加起来过半百的男女,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相互拥抱哭着。
“我…我伤心才哭,你哭什么啊?”抬起泪痕斑斑却依旧俊气逼人的帅脸,司徒岩神情天真无邪的不解问。
“要…要你管…”凝空捶他的额头一拳。于况融再也不愿意理她了,她伤心难过哭不成?
由北极熊搀扶上了车,两人仍在抽抽噎噎的哭泣着。
“两个笨蛋。”啼笑皆非的低骂一声,北极熊发动车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岩都睡着了。
凝空哭着哭着,整个人也感觉有些累,软着身子往座椅滑下,摸索到坐位底下还剩半瓶的红酒,感觉口渴了,她蹲着咕噜噜往嘴里灌。
她的酒量实在是糟糕,身边又有司徒岩这么一个皮相皎美,供她随意调戏的玉人儿。结果,可想而知。
醒酒醒得差不多的司徒岩,自睡梦中幽幽醒来,看见的便是醉得狼性大发的女人,趴在他赤/裸上身不停这儿摸摸那儿戳戳的香艳情景。
“岩哥…”北极熊满脸通红,因为开车不能及时拉开这个犯恶女人而微感尴尬。
“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男人摇头轻语,“不用管她。”
“这…”好奇又往后瞧了两眼,北极熊霎时瞠目结舌难以启齿。
那个醉得迷糊大胆的女人,竟然把手指伸进老大的嘴里,还嘟哝着“这个垃圾桶怎么什么也没装有”。而司徒岩…则顺势含吮她的手指,两手搂抱着她不停乱动的小蛮腰,唇角含笑。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意味,似乎…可称之为…宠溺…?
“岩哥…”顿了顿,北极熊使劲吞咽了下震惊的口水,“你不是真喜欢上这妞了吧?”
“不可以?”男人挑眉,满足的一拍怀中女人挺翘的臀峰。
些微的疼痛让她蹙起秀淡月眉,抚摸他后背的手下意识一掐,迷惘好奇的目光仍在他身上探索游移着。
“妖精,你喝醉酒就会这样吗?”惩罚似的啃了她醺红得如同三月桃花的清致灵容,男人低笑的沉沉柔语。
“她…她是太子的人啊。”北极熊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早就分手了。她现在在我这儿,就是我的。”志在必得的自信一笑,司徒岩一手抬起凝空的脸,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半是玩笑半是期待的蛊惑引诱道,“屁股,咬这里,很甜的。”
“岩哥,你…”一口唾沫惊得喷出来,北极熊不知道说什么了。
风度啊!影响啊!这是一个帮派掌舵者应该说的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猥琐怪叔叔引诱纯情小萝莉。
犹在飘忽忽醉态中的凝空,茫茫然点了下头,孩子气的呆憨的“哦”了一声,将酒气泛滥的红润小嘴凑了上去。
男人口中含有薄荷味口香糖留下的清香,浅浅的,凉凉的,沁入她身心。
她贪婪而好奇的吸取那股甜韵之味时,整个人也完全松弛下来、情不自禁的…涌吐出胃中翻搅多时的食物,自跟他辗转纠缠的唇舌,流入他始料未及的喉咙中。
“这女人…”司徒岩难以忍受的震惊低骂,推开仍在他身上到处留下呕吐物的迷醉女人。
北极熊听闻身后的动静,回看一眼,见到他嘴边还挂着两粒明显被消化过的玉米,随即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岩哥,滋味不错吧?”
司徒岩不答,皎美浓长的剑眉紧拢在一起,敲了下揪着他衣襟径自吐得痛快的女人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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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况融,我好累…
一个多小时后,司徒岩的家门口到了。舒残颚疈
“屁股,起来,下车了。”拍拍对自己狂言豪语极尽挑/逗后,软瘫身子半醒半睡的迷糊女人,司徒岩拍了下她红润如樱桃的秀圆面容,温柔的轻轻出声。
“哦。”抬起迷离醉眸,她乖巧的答着,双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抱着下车,北极熊立马开车离开。
司徒岩微微一怔,眼中有着贪婪的迷恋和不满足。也只有在喝醉酒之后,她才会这么温顺乖巧。
醒了之后呢?又该对他怒目而视,冷嘲热讽了吧?她说过,她恨着自己的宕。
她的脸依然圆嫩得那么清俏可爱,可是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愁绪,身子较去泰国之前,更加嬴弱单薄。
每次见到她,不是在哭,就是一脸低迷伤心,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畏缩屈闷模样。她这几天过得一定很不开心。
“是不是一开始对你好点,你就不会这么恨我?”男人苦涩懊悔的低笑样。
“于况融,我好累…”把头往他胸膛埋得更深,女人毫无意识的哝喃而语。
“你说什么?”司徒岩身子一凛,感觉酸涩的嫉妒苦味一下子涌遍全身。
酒后吐真言,人在不清醒状态下说出的,往往是他们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心声。
她居然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呜呜…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是水性杨花,真的…我跟你在一起才会开心,你感觉不出来吗?…你有心上人,我不缠着你就是…为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肯?”眼泪鼻涕飙飞,女人委屈的小声埋怨。
“你当然不是水性杨花。”她被那个魔鬼折磨得有多体无完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
可他却不肯告知一点实情给那个爱得执著可怜的沉默男人,说他私心也好,他就是害怕两人最后还会走到一起。可是现在,这个呆子,却吐露心声喜欢上那人。担忧成现实,他却自私的不想放手。
这么个大难临头还不知的迷糊女人,谁会忍心放任她伶仃一人在外面,饱受寒风暴雨的摧残而不闻不问?
衣服被吐得到处是污秽物,总得脱了换上吧?不然弄脏自己的床怎么办?给自己找了这冠冕堂皇的光明理由,司徒岩脱下床上安睡得像只慵懒猫咪的娇美女人的衣服。
不高挑的身材,比例却皎好均匀。牛奶般雪白滑腻的肌肤,清婉不惊艳却百般耐看的秀妍丽容,承袭了她母亲江南女儿家特有的细嫩柔美。身上的每一处、每一寸,都散发着浓浓的诱人韵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人喜欢呢?”捏了下她紧致白皙的容颜,男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迷醉感叹。
天知道,他得多按捺克制的自我煎熬,才能不把蠢蠢欲动的火热大手,往那对因为呼吸而峰峦迭起的雪胸摸去。只是搂着她,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躺下睡觉。
不然,他要是真的胡来,明天指不定真会有场暴风雨等着他。
第二天实在是个好天气,加上司徒岩暖馨舒适的房子四周做得极其优美的绿化景致,凝空感受着透窗映入的金澄晨阳,听着清脆宁悦的鸟叫声醒来。
司徒岩坐在床头,支着下巴抿唇看她。
对于她醒来发现自己在他的卧室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他已经揣摩了好几个小时。
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只是下意识扫视了一下四周,淡静无波的水色眸子瞥他一眼,视线辗转到地上脏兮兮的t恤和牛仔长裤,她随即一声不吭下了床。
司徒岩不淡定了,清润玉眸因为不解和不满而紧眯着,“喂!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说什么?”打开衣柜取出那些来这过夜的女人留下的白色套裙,凝空边穿边面无表情的淡淡讽刺出声,“是歇斯底里质问你,为什么我会在这儿?还是哭哭啼啼屈辱的缠着你,要你负责?”
不就是一只破鞋,上了就上了,反正他们都这样看待自己。
“我可以负责。”皓润如月的面容凝上难得一见的柔意,男人声音温软清真。
嗤之以鼻的一笑,女人捡起衣物,转身去了浴室。
衣服脏得不成样还恶臭,是没时间带回家了,10点钟还有课,她不可能拎着去学校,只能在这里洗。
“屁股,你还在恨我吗?”司徒岩也踱步跟了进来。
揉搓的动作不停,女人嗤哼一笑,“难不成我该感谢你?每次看见他,我就想起你。现在见了你,被他多次掐着脖子的记忆又立马浮现。你知不知道,有好几次我做梦都恨不得你去死。”
没有他的步步紧逼,她不会向谭弄云求助,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一发不可收拾。摆脱不了姓谭的,喜欢的人也不再相信自己,甚至不肯理她。对于这两个男人,她只有浓浓的恨意。
“那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倚着门边的墙壁,司徒岩早知如此的苦笑。
“来不及,除非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那可不行。”男人漂亮晶亮的眼珠一转,笑容无辜却又十足惑然,“以前我的一日三餐都是茉茉料理,她不在了。作为补偿,你是不是该接下她的担子?”
要想抱得美人归,是得用点手段了。茉茉,你也赞同我的观点吧?对着窗外的蔚蓝天空清然一笑,司徒岩转回身,看向因为内疚而神情低郁的女人。
“对不起…”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丽人,因为她的无知牵连,就这么从此在世界上消失了,都是她害的。尤其是想到于况融因为这个而耿耿于怀,再也不理自己,凝空原本就低迷的脸瞬间泪流不止。
“我饿了。”抬起她的脸,男人边替她擦泪水边轻柔而语,“这张脸,没人爱,还有我愿意怜惜。”
“司徒山石…”连日来被心上人嫌弃和厌恶的人威胁纠缠的无助委屈,瞬间又化作泪水自她眼眶奔涌而出。
“我说真的,考虑一下我吧。”低下头,司徒岩笑容柔暖的瞅着她。
“我不干净,水性杨花,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抹着眼泪,她像个有人愿意理的离群孩子,扁着粉嫩丹唇抽噎着。
“不,没人比你更干净。别人说的不代表就一定是真。”他笑着摇头,声音充满十足真挚。
要是她真的那么爱慕虚荣,就不会有疼她到近乎变态的富豪未婚夫,还时刻想着要逃。
“你相信我?”凝空哭得更厉害。
终于有人肯理解,愿意信任她了。即使这个人曾经恨她入骨,她也常常咒骂他死于非命。
“他一定没真正碰过你吧?不然,要是真天天做,你的肚子怎么可能还这么平?”
甩一手泡沫回敬给他,凝空气呼呼拎洗好裙子上楼顶晒。
下到客厅,凝空便见到司徒岩正在啃着干硬的方便面饼。
想起他先前说起秦茉茉时的落寞神情,她心中一酸,抿嘴上前夺去面饼,“别吃这个,没营养的,我给你做饭去。”
凝空煮了半锅玉米粥,菜是很普通的青椒鸡翅和清蒸石斑鱼。司徒岩吃得狼吞虎咽,一连吃了三大碗才饱。
“干什么吃这么急?又没有跟你抢。”放下碗筷,凝空略带鄙夷的轻声道。
“我昨天中午处理完茉茉的后事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一直没胃口,吃不下。”擦拭着唇形雅致的嘴,男人语气低落的抿嘴而笑,眼眶,已有温热液体留下。
那样凄苦伤郁的悲怆神情,也深深感染了凝空,她也忍不住默然流泪。
“又没有失去义女,你哭什么?”泪仍旧流着,司徒岩表情却已含上鄙视的笑意。
“要…要你管…”于况融已经不理她了,她替自己伤心哭一下也不行?
洗好碗筷,抹好桌子,凝空准备出门。背后传来司徒岩清醇好听的声音,“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我自己坐公车去。”想也不想,女人一口拒绝。
“这条路线到那儿只有1班车,1小时甚至更久才来回1次。现在已经9点,正是上班高峰,你确定你等得及?”男人抱胸,倚着玄关边的墙冲她邪坏一笑。
“那我打车去。”瞪他一眼,凝空不甘被他看扁的鼓着腮帮子。
“这个真是好办法呢!”男人赞叹的拍手,笑得十足促狭,“360元计程车费倒也不贵。”
“360…?”凝空惊得被口水呛了一下。
她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到3千6,哪经得起这么挥霍?
想了想,女人对冲她笑得满是挖苦意味的俊邪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麻烦了,在13中附近放我下去就行了。”
“几万块的基础车都买不起,没见过比你混得这么窝囊的人。”边开着车,司徒岩边取笑着。
“要你管,我自食其力能养活自己就是本事,装模作样扮阔咱不稀罕。”迄今为止,独自开车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的小霍老师,顿时嗤哼的转头看窗外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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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比不上他?被我喜欢很委屈你?
斜眸瞧副驾驶座上那张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金钱贪欲的秀纯脸庞,男人低清的温言道,“我送你一辆。舒残颚疈”
凝空转头,讽刺的冷笑出声,“怎么?怕是我死得不够快?打算弄辆动手脚的车,直接让我上西天?”
他当初自己凌虐折磨她,让她表哥差点一辈子翻不了身的恨债,她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秦茉茉的死让她愧疚,所以她答应会每天来他那儿煮一日三餐,但不代表她就没心没肺的忘了他曾经带给她和家人的透骨伤害。
尤其是谭弄云帮她查到,对舅舅背后捣鬼的集团幕后老板就是他,她对他更只有恨。把钱还回来又什么用?他对自己亲人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舅舅的腿虽然痊愈了,但灵活度再也回不到从前宕。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司徒岩苦涩一笑。
“收起你哄骗那些天真女人的假把式,我不吃这一套。”看也不屑看他一眼,凝空目不斜视的瞧前方的路。
“屁股,就算是禽/兽,只要他还有心,就会有想改邪归正的良知。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男人停下车,声音低迷颓败,仿佛蚊子一般几乎听不清叶。
凝空惊叹转头,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哟!堂堂司徒岩大爷居然肯放下高贵不可一世的傲慢身段,承认自己是禽/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是不是心里又在打着什么阴谋诡计?打算先给我点甜头迷惑心境,才好进行呢?”
话完,车内寂静一片,只听得到外面嘈杂来往的车辆声。
凝空揣摩不到男人此刻情绪的疑惑转头,眼前一黑,他已突如其来的按压住她的头,炽热带着浓郁情绪的唇舌,使劲吻吮着她惊得目瞪口呆的红润檀口。
男人呼吸急躁,双目血红一片,翻涌着不顾一切毁天灭地的愤怒情绪。
多次被这个男人不当人的恣意侮辱,凝空也火了,使劲挠着他的后背,挣脱不开,她牙齿带着巨大恨意的狠劲咬着他胡搅蛮缠的唇舌,腥甜的血充斥着两个彻底爆发的男女唇齿间。
但是,透过漆黑的玻璃,看在外人眼中却不这么一回事。这分明,就是一对情不自禁吻得难舌难分的热恋情侣。
司徒岩停车多时阻碍交通,让后面的车辆也被迫停下,刚好是红灯,车主们骂骂咧咧的当儿,交警也拿着罚单敲响车窗。
被司徒岩瞪着放开的一刹那,凝空不愿看他的去瞧窗外,便见到了旁边停车等路灯的于况融。看到她大惊失色的急慌表情,男人收回原本目不转睛盯视车内一切的深邃目光。
面对她招手开口想要解释的焦急目光,男人面无表情的摇下车窗走人。
又被他看见自己跟不同男人亲热的画面…
她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分别之后,他真的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女人脸色死灰,泪流满面,委屈怨愤的神情,瞬间刺激原本心里就很不舒坦的司徒岩。
他不耐的低吼出声,“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被我喜欢很委屈你?”
女人不理,突然开门跳下车。
“屁股!”随着司徒岩惊讶恐惧的一声低呼,后头的车主眼疾手快在车子距离一厘米撞上凝空的紧急关头停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见她只是因为跳下时车不紧不慢开着,而右腿擦破皮流血,面容憨善的中年女车主仍下车关切的问。
“没事,是我的错。大婶你不用负责,有事就去忙吧。”凝空摇头。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这是我的名片,要是身子因为这个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我。”中年女人放下名片,才上车离去。
这社会果然还是好心人居多,现在看到有人被车撞,哪个不是为防止惹祸上身躲得远远的?明明不关那大婶的事,她居然还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凝空边赞叹想着,边将名片收入裙兜中。
回头,对上急切停车下来的司徒岩,迫切关怀的目光,她随即撇过头。
“怎么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男人说完,就要扶起她。
“不用你猫哭耗子。我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愿?不用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冷冷推开他,女人慢慢起身,因为腿上的疼痛而略皱眉头。
“我错了还不行吗?”轻柔拉住她,男人声音有些哀求,“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也别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先去医院检查好吗?”
这样的司徒岩,太温柔,太千依百顺,她实在无所适从。
就好比,你已经习惯家里一只新养的猫咪天天对你吐口水嘶叫。可是突然有一天,它不再抗拒你,还对你跟前跟后,主动对你撒娇磨蹭。是个人,都会觉得它是不是想寻求逃跑机会,所以故作乖巧企图迷惑你,让你的心智松弛?
凝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男人一定在图谋不轨,有什么阴谋诡计要算计自己,所以才态度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她是傻,是笨,但不代表她就蠢得无可救药任人随意宰割。
“医院我自己会去,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跟你毫无任何瓜葛,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
司徒岩一愣,想不到一下车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么陌生,还要断绝来往。喉咙一阵苦涨的酸味,他似是耍赖实则无耐的低声道,“你答应代替茉茉每天做一日三餐给我吃,这个也不算数了吗?”
“你…”凝空顿时气结,可是想起自己确实答应过他,只得磨牙低声道,“算数。”
从医院检查拿了瓶跌打酒回学校擦后,凝空借着学校食堂给司徒岩做好午餐,然后坐公车送到他家的小区门前。
把饭菜交给门卫,要他帮忙转交给一会儿下班回来的司徒岩后,凝空转身便离开。
看着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段离,凝空忍住想朝他咆哮胖揍一顿的强烈冲动,碎碎念暗骂的把他自动当成空气。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在学校对她各种暧昧言行,让所有人都误会她这个老师真是不安于室勾/引后,放了学还继续跟着她。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回答,只是一直阴恻恻冲她笑着。
尽管憋火得要抓狂,可他不回答她也没辙啊啊啊!法律没规定别人问话就一定要答的。
想得火气噌噌往头顶燃烧时,手机响了。
凝空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仍旧恶狠狠瞪着隔壁座位冲自己笑得阴沉的段离,她随手打开接听,便是怒气冲天的一句大吼,“干什么?”
“吃火药了?味这么重?”电话那头,司徒岩被她类似于气急败坏的一吼逗笑了。
“是你?”声音压低,凝空又瞪了仍目不转睛嘲笑自己的段离,“不好好吃你的饭,又来***扰我干什么?”
“这饭菜真是你煮的?不是随便在快餐店买来应付我?”司徒岩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当然是我自己做的。”女人顿时气呼呼。
费了半个小时做好,又赶了20分钟的车送过去,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外头的快餐味精味浓厚,菜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男人仍旧不信的嘀咕,“没亲眼见过,我可不敢吃下肚子。”
“司徒山石你什么意思?”凝空气得面红耳赤,眉头直上扬的怒吼。
她怎么会听不出这男人在故意找她的茬。
“意思就是你过来,重新当我的面再做一次。”隔着电话,仍然想象得到男人在那头愉悦低笑的狂帅模样。
“不去。”凝空一口拒绝。
“那我就不吃了。”刚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凝空再拨过去,关机了。
气归气,不忍让他恶肚子的凝空,还是下了车,重新等公车返回司徒岩家的小区前。
幸好刚离开这里两千多米。现在才1点多,等会儿做好饭菜,也赶得及回距离这儿不远的学校。
段离仍旧默不作声跟着凝空,不时冲她阴沉沉低笑施加精神压力。但看到站在门口的司徒岩后,少年明显一慌,转身就想走。
司徒岩已眼疾手快的追上去拉住他,“叫你不要再烦着屁股,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哎?”这两人居然认识?凝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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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偷我的钱
“你放开我,难看。舒残颚疈”愤愤瞪视着司徒岩,段离使劲挣开他。
“你也知道这样难看?那你在学校故意作弄她,给她难看。放学也不回家,跟踪她让她抓狂崩溃,你就没想过人家的心理感受?真要把她逼疯才甘心?”
面对司徒岩怒不可遏的质问,少年只是冷着一张清帅面容瞪一头雾水的凝空,根本不想回答。
“我说了,茉茉的死,不关任何人的事。屁股被人害,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生命在于茉茉本人,她想为谁牺牲是她自己的事,我们谁也阻止不了。”
司徒岩的吼骂,让段离忽然眼眶发红的大叫跑开,也令凝空明白了他为什么诡怪对自己的原因宀。
“为什么煮这么多?”看着桌上满满的三荤三素,司徒岩笑着对脱围裙的清致女人问。
脱下女客人专用的拖鞋,凝空边穿回自己的鞋子,边面无表情的道,“午餐晚餐一次性给你弄好了。你晚上自己热着吃,我就不过来了。”
“不行,你还是得过来,我不会热。”摇摇头,男人一脸无赖的痞气笑意推。
“放进微波炉,摁几下都不会,你猪啊?”凝空瞬间发飙,气急败坏的朝他大吼。
她怎么会看不出这男人在使诈刁难她。30岁的人了,哪怕不会做菜,相关厨具也不懂用,谁信啊?
“只要你不在这儿,我就统统不会。连放进嘴里吃都不会。”司徒笑吟吟的皓润面容,浮现的却是大灰狼一般的狡黠之意。
“你可以请保姆,洗衣做饭暖床,甚至抬你上厕所,多给点钱她们都可以一并代劳。”凝空冷嘲热讽的嗤笑。
“哪用那么麻烦,我这个充其量就是心理问题。面对家里有不信任的人,我岂止不敢吃,连动都不敢。而且…”顿了顿,男人笑得邪气十足,“你做的食物,和茉茉一样带有母性味道,我好像离不来了呢。”
明明是故作调侃的一句借口,凝空却听出了落寞酸涩的意味。
司徒岩确实寂寞,除了一心向于况融的养女秦茉茉,他真的是一个至亲的知己朋友都没有。秦茉茉的死,终归是自己间接造成,她不可能真对被自己害得失去唯一精神支柱的司徒岩,置之不理不闻不问的。
想了想,她平声道,“我以后放学了就过来。你把食材准备好,我没多余的钱买。”
“嗯,等下我就打电话叫人送过来。至于这个…”摊开右掌,司徒岩将大门钥匙交给她,“我不是能经常准时回家,你等不及就自己开门进来。”
“你不怕我趁你不在,把你全部家当都偷走?”意外他这么信任自己之余,凝空边收好钥匙边挖苦。
“身外之物算什么,你想要就拿去,我有的是。心给你偷都行。”男人低笑,“更何况,我知道你家在哪儿,偷了警察也能逮得到你。”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小气记仇的资本主义家。凝空边愤愤暗想,边转身朝大门走去。
傍晚放了学,凝空给司徒岩热好菜,又煮熟饭后,他还没回来。
为防止他不相信,她用彩信传上一张自己在他家煮饭时的照片,才用他家座机给他打电话,以此表明她真的来过这儿,而不是敷衍应付。
电话刚打即被接通,耳边传来司徒岩因为开了一下午的会,而沉朗带哑的动听声音,“到了?”
凝空下意识点头,随口一应,“嗯,已经煮好了,快回来吃吧。”
这话听着不妙,怎么感觉像是妻子对加班未归的丈夫撒娇说的话?
抖一抖涌遍全身的鸡皮疙瘩,凝空强迫自己不去想电话那头男人听到这话是什么样的笑,她飞快扔
下这么一句,“就这样,没事我先挂了。”
“屁股…”
司徒岩轻柔的低低一唤,让凝空下意识止住挂断电话的动作,语气凶巴巴的问,“干嘛?”
他轻笑,“我爱你。”
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凝空深感荒唐的放下话筒。
脑子却不自觉想象起司徒岩对着金黄香嫩的鸡屁股,深情款款说一句“我爱你”,然后邪气的呲牙咧嘴狂笑,狼口一张,顷刻之间将它吃干抹净…
出小区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
凝空在候车亭里,左等右等不见公车时,一身笔挺西装的林朝纤,边发短信边走了进来。
“小霍,是你呀!”发完短信,看见旁边瞧视自己的凝空,男人随即微笑招呼。
“林警官,去相亲吗?打扮这么隆重。”印象中,每次见这男人都是一身警服的正气打扮。
林朝纤微笑摇头,清气脸庞润光流转,“是去见女人,但只是师妹。”
“师妹?”凝空好奇的挑眉,“那也不用穿这么正式啊。”
“场合特殊,庄重点的好。”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林朝纤叹气了口气。
“怎么说呢?”凝空更好奇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要去监狱探视她。”林朝纤声音更沉重,又叹了口气,“而且,同时也是她心上人的忌日,怎么着穿着也不能太随意。虽然热了点,但西装是挺适合各种场面的。”
心中微微一惊,凝空已经猜得到他要去见的是谁。
“我可以跟去吗?”
生日那天,设陷阱让黑帮恋人落网的,除了做法至今饱受外界争议的昔日卧底女警沐离,还能有谁?
凝空原本只是随口这样一说,没想到林朝纤居然真的答应了。
“好,不过你去了不要乱说话。”
“明白,我会把嘴紧紧闭着,当一个识趣的哑巴的。”做了个噤声的样子,女人笑嘻嘻点头。
“这倒不用。”林朝纤失笑摇头,“21路公车来了,上去吧。”
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市委公子哥儿,居然去挤公车,尤其是见到他皮夹里仅有的几张一元纸币后,凝空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
嗯,眉清目秀,高大英俊,不靠家里养,自力更生当个天天把命放在枪杆上的小警官角色,兜里的银子连吃顿快餐都不够。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清廉官二代啊!
“听说你妈妈开有一家上市公司,怎么你却比初中生还寒酸啊?”凝空边握着横杆,边看着窗外风景笑说。
“你都说了那是我妈,钱又不是我的。单位包吃住,又不用交际应酬,身上带那么钱干什么?”男人呵呵一笑,秀浅白皙的俊容满带赏心悦目的光彩。
凝空还没来得及答什么,林朝纤已脸色大变,几个箭步就跑到人潮拥挤的车尾,对一个抱小孩的中年人怒声说,“把偷旁边小姑娘的钱包还给她。”
中年人大惊,凝空也愕然。
左边走道座位的短发女孩,闻言忙焦急的把手伸进包包内,顿时气急败坏的冲中年人怒声大骂,“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偷我的钱。”
中年人不理她,转头冲林朝纤恶狠狠威胁,“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别多管。”
刚才中年人趁女孩不注意顺手牵羊不是没有人看见,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人愿意见义勇为。这会儿,见这个一脸不惧的西装男人,不怕死的跟凶相毕露的小偷叫板,当即人人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瞧好戏。
“偷窃不还给失主,还恐吓警察,罪加一等。”
林朝纤正气凛然的话刚说完,中年人脸色大变的将怀中小孩扔向他,在乘客惊吓得尖叫连连中,打算趁乱逃跑。
一个瓮里抓,林朝纤稳接住小孩,将他塞给急跑过来的凝空,“小霍,好好看着。”
话落身移,车子还没停稳,林朝纤已窜出中年人打开的车门。
一个英勇无比的往外飞扑,运动神经不发达的中年人,就被他一记帅气的小擒拿手制住。然后,从西装内袋拿出一副手铐,几下就将拼命挣扎的中年人利落铐住。
围观的人群,均被这个神速不到两分钟的制贼过程惊得呆了呆,继而,爆发出一阵宏亮如雷的掌声。
凝空抱着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边笑眯眯下车,边对一脸温谦冲群众憨笑的林朝纤赞叹竖大拇指,“不错呀!人民好公仆。”
“哪的话,举手之劳。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打电话叫来附近的警察同仁带走中年人后,林朝纤转过身,看见抱着孩子坐在路边树下乘凉的凝空,才恍然大悟的一声额头,“哎呀,忘了这个小孩问他们怎么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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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扔给我就跑,有这么不靠谱的警察吗?
英挺帅气的男人摇着头,解下绑着小孩的布兜,给凝空抱着的同时,不忘把奶瓶也一并塞给她,笑哈哈的提醒着,“小心哦,这里面的玩意儿可得之不易。舒残颚疈”
“说得这么夸张,不就是普通的奶粉嘛,又不是人奶。”林朝纤边逗弄眉开眼笑的小家伙,边不以为然的努嘴。
“这个还真就是人奶。”将奶嘴凑近孩子的红嫩小嘴,凝空面无表情的瓮声说着,脸庞顿可疑的浮现淡粉色彩。
“啊?”林朝纤惊讶之后反应过来,脸也不自禁的红了,对笑得像只大尾巴狼的自家师兄磨牙赞叹,“师兄高人呐,人来人往的大街也能弄出一瓶人奶。”
男人哈哈大笑,一身警服更家显得俊气逼人,“哪用得着上街要,婴儿用品店的老板刚生育不久,知道这孩子是我们见义勇为救下的后,二话不说就挤了一瓶奶送给我。宥”
“哦。”凝空看着进警戒室翻腾其它婴儿用品的林朝纤,愣愣的应了一声。
话是正经话,可怎么听着这么让人脸红尴尬?
拎着装有奶粉、纸尿片、爽身粉、小衣服等物的大包小包,林朝纤边打量边啧啧称赞,“师兄,为了做这个有实无名的老好人,你老人家还真舍得下本钱。膣”
“怕什么,才五百多块,不还有公费报销吗?”男人不以为意的咧嘴大笑。
“要是报销不了呢?”林朝纤挑眉。
“那你就行行好,算下总帐,再把钱给我吧。”嘿嘿一笑,男人走进警戒室。
“不是吧?”面对林朝纤的哀嚎,凝空不耐烦的嚷嚷提醒,“别嚎,先把这孩子怎么安置解决了。”
“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啊!”深叹了口气,林朝纤往右边走。
“去哪儿?”凝空忙抱着孩子跟上去。
“去医院检查下他有没有病。”
检查结果表明,这个孩子很健康。
凝空刚松了口气,林朝纤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一个沉厚男声急促而不失清晰的大声说,“林sir,靖江街的红叶金行有人持枪抢劫,请求支援。”
“我马上过去。”林朝纤面色凝重的答完,随即撒开脚蹄子狂奔。
凝空站在原地大吼,“哎,这个孩子怎么办?”
“我执行完任务再打电话给你想办法。”林朝纤刚吼完,霎时没了身影。
“哦。”凝空呆呆一答,慢吞吞的边哄孩子,边费劲拎着他留下的大包小包去等公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刚才的对话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她也说不准。
直到走了五秒后,看到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她瞬间明白的破口大骂,“林朝纤你大爷的,老娘哪有你的电话?”
她和那个呆子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手机号码,怎么联系?自己白天晚上都要上课,哪来的时间照顾孩子?
凝空吼完就后悔自己粗鲁了,因为她看见了正做完复健从医院出来的于况融。
“喜容,你没时间就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医生说我的腿要多运动才能好得快。”于况融刚挂断电话,凝空怀中的小人儿突然一尿如柱的喷射向他的衬衫。
“这坏家伙…正准备替你嘘嘘呢,这都忍不住。”凝空嘴上骂骂咧咧,其实心里窃喜得要命,因为她终于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于况融说话了。
“不好意思,这小鬼调皮,弄脏你的衣服了。”理所当然的上前道歉,女人歉疚到眉眼含笑。
“你的孩子?”话刚出口,于况融顿时懊恼。
面前女人两眼一翻白,没好气的哼唧,“你见过哪个女人,是三个小时就能怀孕并生孩子的吗?”
俊脸一红,男人轻咳了一声,帮她捡起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那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亲戚的?”
“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凝空耸肩摇头,“就是林朝纤捉小偷时救的。”
一想到这个呆子警察,她就一肚子火。
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凝空边给孩子换尿片边气呼呼的埋怨,“孩子扔给我就跑,有这么不靠谱的警察吗?”
“那现在怎么办?”于况融也坐了下来,掏出纸巾擦拭被尿喷到的白色衬衫。
“不知道,我倒是想问他,可是又没有电话号码。”凝空愁眉苦脸的叹气。
从她家去警局隔着半个页城,要好几个小时,又没到周六,她哪来的时间去找林朝纤?就算得空去了,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放假了。
“红姐有。”掏出手机,于况融发了个短信。没几秒钟,苏红就回了一个号码过来。
凝空连忙照着输入自己的手机,不忘道谢,“谢谢。”
现在这个气氛真是好极了,他又肯理自己了,态度还很友善。
虽然依旧板着脸,可她就是爱死了他这个样子,实在是酷帅。要是他没有异议,她真想扑过去对着那双性感薄唇狼啃一番。
想法很撩人,现实只能忍。她不想破坏两人这好不容易重归于好的和睦气氛。
见凝空一直盯着自己,男人移开漂亮如玉琢的瞳眸,看向远处的风景,“你不打给他?”
凝空微笑摇头,“暂时不能打,他去解救被抢劫的金行。”
“嗯。”点点头,于况融起身,“我送你回去。”
回去…意味着就要跟他分开。两人好不容易冰释前嫌,怎么能放任这么好的相处机会白白流失呢?
脑子一转,女人心中一动,可怜巴巴的蹙眉说着,“我的钥匙不小心掉学校的厕所里了,回不了家。”
“我送你去你家的书店那儿。”想了一会儿,男人平声道。
“我妈去了外地进书,我爸这会儿肯定去菜市场买菜了。”凝空立刻找到借口搪塞过去。
“我带着个小孩过去,总不合适吧?要是他问起,知道我白做好人给人费心带孩子,心脏病复发怎么办?”其实霍庭伟的身子已经完全康复,凝空却私心的拿这个做借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爸年初刚做手术换了心脏,还是不要没事引起他情绪激动的好。”
“那怎么办?”于况融为难的蹙起了眉。
“你看。”掏出仅有一张毛爷爷,和几张一块纸币的钱包,凝空把自己说得更加可怜,“我的身家财产就只有这些了。还要等一个星期,我妈才回来。而且,我既要上课,又要照顾孩子,忙不过来啊!所以…”
把心一横,女人鼓足勇气的厚脸皮说,“求求你,收留我几天吧?”
“好。”没有一丝犹豫,于况融补充说,“我不做亏本的事,以后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由你一手包办。”
“好吧,谁叫我白住吃白食呢?”故意做出被压迫的无耐表情,女人按捺住内心狂喜的低声应允。
“今晚想吃什么?”见于况融将东西放进车内,便往医院附近的菜市场驶去,凝空抿嘴轻声问。
“随便。”专心开着车,男人答得无所谓。
等两人一个拐着左腿一个抱着孩子进了菜市场,尴尬的事来了。
“大妹子,买条鲫鱼回去吧,容易下奶。”
面对鱼摊大婶的热情一喊,凝空忙面红耳赤的摇头,“不了,我怕腥。”
“那吃豆腐和鸡蛋吧,这两个不腥,对下奶效果特别好。”旁边摊贩的大嗓门少妇也冲她好心嚷嚷。
人来人往的,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白劲爆啊?!
顶着来往买客的深意目光,深感压力大的凝空实在是苦憋,尤其是看到身旁男人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取笑,她郁闷了。
“谢谢啊!”皮笑肉不笑的虚假一答,凝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软声答,“我奶水足得很,孩子他爹都喝不完。”
如愿见到于况融惊得扶不稳拐杖差点跌倒,凝空报复成功的满意一笑,在周围人为她的豪放话语刺激得目瞪口呆的炯炯神情中,迈着小碎步去买她最喜欢吃的烤鸭。
于况融不是真的讨厌自己,她感觉得出来。不然也不会刚在监狱里吼完她,一转眼又对她轻语相待。
凝空拎着两袋菜,抱着孩子回到车前时,见到提着两大袋零食从便利店出来的于况融,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是买给张小姐的吗?”
薯条、辣鱼、蛋黄派…各种极其美味的零食就夹杂在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当中。
“嗯,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吃。”将袋子塞到后座底下,男人声音平淡的答。
买得好多,好想吃一点。
女人杏核大眼直泛金光,吧叽着几乎快流出口水的嫣红小嘴,心底满是瞬间冲进去撕开包装大快朵颐的强烈冲动。可是人家主人不开口,她哪敢擅自取食。
恹着身子,得看不得吃快憋成内伤的凝空,边郁闷给孩子喂奶,边泄愤的狠瞪脚下的两大袋零食。
“你先前在监狱也没吃过几口饭,饿就吃吧?”淡瞥她一眼,于况融发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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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喜欢她了,就不要老是对她这么好
“为什么不想吃了?”发动引擎,于况融语气轻淡淡。舒残颚疈
“难吃。”秀圆琼鼻哼出一个鼻音,凝空想起这些零食都是那女人喜欢,顿时极其嫌恶的鄙夷一答。
“可是你傍晚时明明吃得很欢快,小半袋的分量起码有一斤半吧?”男人低笑。
即使看不见他笑时的神情,可凝空一想起他曾经甚至今后的一辈子,都会只对张喜容笑,语气顿时像吞了火药似的,烈味十足,“我之前饥不择食,现在不喜欢了行不行?某些人还换口味了呢。”
她口里某些人中的那位,正突如其来的转过身,笑得痞气十足,“甜辣荤炸都不喜欢,想改当吃素山羊?宸”
凝空被他久违的明朗笑容恍了恍眼睛,心慌的腾出一只手推他,“专心开你的车。”
拜托,别对她笑得这么吸引力浓郁行不行?她不想在他的温柔情网里越陷越深,既然不喜欢她了,就不要老是对她这么好,不要再给她幻想了。
“现在是红灯。”男人笑得朝气绚烂的俊脸,依旧面对着她,语气却含上鄙视她看东西不认真的嘲笑意味铋。
“不要回过头来,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幼稚。”以粗吼掩饰自己的心跳加快,却怎么也遮盖不了因为他瞧视而越发滚烫的脸蛋儿,凝空感觉整个人窘迫极了。
不要对她笑得这么牲畜无害好不好?她会心猿意马,忍不住对他出手的。
“这么漂亮的***,看见就喜欢,觉得赏心悦目笑一下也不行?”仍旧看着她,男人笑得惑意十足。
“真…真的吗?”脸微微一红,凝空心中欢喜一片。
他说她漂亮…讨他喜欢…真是难以置信。迎视于况融的杏目升起喜不自胜的小火苗,女人回给他一个明媚灿烂的大大笑容。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小鬼。”男人含着柔溺笑意的视线一转,却是落在了她怀中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身上。
摁下按钮平放下前座,他趴过身子,笑容带着少见温润的,亲了好奇眨眼看他的孩子额头一下。被人突如其来碰触的举动,顿时让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也拉回凝空由喜转恼的憋闷思绪。
真是自作多情,她怎么会以为这男人是在夸她?要真还对她有意思,就不会见了面不是板着脸,就是吼她。
“他怎么又哭了?”于况融完全不知所措,被小人儿没完没了的哭声弄得焦头烂额。
“人家又不好同性恋这一口,你非礼人家,他当然哭了。”犟着气说完,凝空斜眸瞧窗外的风景,“绿灯了,快坐回你的位置。”
将车停在路边,于况融回头问她,“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从鼻子里哼出一鼻音,女人语气极其不屑一顾,“哪有啊!我这个路人甲对您怎么会有什么情绪,您应该顾及您的未婚妻才对。”
“喜容一向不会无理取闹,我对她放心得很。”男人摇头。
“是,您未婚妻深明大义端庄贤淑。”蹲在路边树下,凝空一边引导孩子往从车上带下来的玻璃罐唏嘘,一边哼唧。
“有优点是作为一个好女人应该具备的,但也不代表我就会跟她过一辈子。”
“什么意思?”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凝空声音含上一丝惊喜。
“我还在观察,看我们究竟适不适合结婚。”给她递过纸巾,男人轻描淡写的回答。
难怪把订婚日子安排在明年,原来是不确定要不要娶张喜容。
凝空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大好,笑吟吟的起身。
“又不生气了?”斜睨她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清悦笑意,于况融边问,边扎紧罐子的塞子。
“哪有?我什么时候生过气?”刚才一脸火药味十足的表情,她是不会承认的。
附近就有一个什么都卖的大商场。
买完婴儿专用的小床和推车,打电话叫17运回去后,于况融带着凝空去了三楼的女装专柜。
“这里好贵的,我们走吧。”凝空拉着他的衣角,摇头小声说。
其实不用于况融主动开口言明她也知道,他是看她没带衣服过他家,未来还不知要住多久,要给她添置一些新衣物。那些个后面跟着一串零的价格牌,真是看得她肉疼不甘。
凭毛?一条普通的短袖衬衫,都要顶上她一个月的薪水?太会宰人了,都还只是国内名牌就这么昂贵,要是奢侈品那还了得?还不如去淘宝淘些几十一百一件的。
“我送给你,不用你掏钱。”挑起一条青色长裙,于况融边看尺寸边说。
“就算你送我也过意不去啊大哥。”凝空磨牙低声劝说,“在网上同样是正品都花不到半价的钱。”
“你有权拒绝,我有权坚持买。”一连取下几件衣裙,于况融面无表情的递给她,“不穿我就拿回家屯着,反正也不合喜容的尺寸。”
好久没见到这么财大气粗的衣食父母了,挑衣服价格都不看的。
导购小姐心中一阵窃喜,笑吟吟的从远处走过来,说服抱着孩子抿嘴不语的秀致女人,“太太,你先生对你多好,给你买这么多漂亮衣服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哎?”凝空还来不及辩驳他们的关系,导购小姐已连同收银员,一个帮她抱孩子,一个将衣服全塞给她并飞快推她进了试衣间。
直愣愣瞧着怀中样式浅致淡雅的衣物,凝空的小心思在转动。这是他特意给她挑选的,他应该也很想看到穿在她身上的效果。
想到这儿,女人心里顿时美滋滋,脱下那一身早已沾上汗味的t恤牛仔。
凝空发觉,和张喜容清凉***的性感穿着不同,于况融给她选的都是样式保守旨在突出她脸庞甜美度的端淑衣物。
“好看吗?”试穿上最后一条洁白及膝的公主式套裙,凝空抓着衣摆走出,笑吟吟的问抱胸坐椅子上的俊朗男人。
毫不意外的,又看见他和前几次看见她换新衣那样,眼露激赏之意的点头,她笑得更开心。
这是他给自己选的,眼光又秉承他一贯的独到好品位,穿出来的效果怎么会差?
掏出信用卡,于况融递给一直微笑站一旁的导购小姐,“她穿的那些全都包起来。”
“好的,先生。”
“过来。”见于况融叫自己,凝空抿了抿唇角,笑容满面的挪步过去,“干嘛?”
放下自己绑成马尾的乌黑秀发,男人又拿指甲刀夹去她裙子上的吊牌,并没有说什么。
视线一低,瞧见她脚上的邋遢拖鞋,又叫导购取来一双黑色平底鞋,才带着她满意离开。
见他不是往出口去,而是更往二楼里边走,凝空顿时好奇的问,“现在又要去哪儿?”
瞧一眼手上的衣袋,停在女性内衣专柜前,于况融轻描淡写的道,“外面的买了,里面的还没有。”
女人脸一红,明了的低骂,“流氓。”
一把夺过他伸来的皮夹,她语气凶巴巴的威胁,“不许进来,我自己买。”
买完大的,小的衣服也得一并张罗。
在凝空坚持别处更便宜的劝说下,于况融带她去了附近的婴儿用品店。
将近10点的时段,店里是没什么顾客了。中年女店主为防止被人偷东西不知道,索性关门任由他们挑选。
于是,让凝空尴尬的一幕来了。
“哎,我说妹子。这小鬼老哭个不停,是不是饿了?”
“饿?”出商场前,才喂过这小鬼奶粉,哪那么快就饿了。
凝空刚在愣神的当儿,女店主已笑吟吟的指着她饱满的胸脯,好心的提醒,“饿了就要喂他奶啊,不然白吃得这么涨干什么?”
“那个…”凝空明了的脸红,还来不及反驳,女店主已好人做到底的撩起她的上衣。
对上于况融闻声下意识投过来的眼神,浅灰内衣半罩丰耸胸峰的秀浅女人,小脸顿时被火烤似的红彤彤一片。
女店主细长的小眼睛,在这对神色各异的男女之间来回转动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都当妈妈的人了,在你先生面前还害什么羞呀?”
“我只是她朋友。”拍开女店主的狼爪,于况融放下凝空的上衣,淡淡的解释,耳根却凝上几乎看不见的浅红之色。
“这孩子也不是我的。”凝空也小声的辩驳一句。脸上神色虽然不好,但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蛮喜欢于况融刚才目不转睛瞧她傲人上围的眼神的。
相对于于况融的云淡风清,真正尴尬的只有女店主,她连连道着歉,“真是不好意思,看你们这么般配,孩子也跟你们这么像,真的以为是一对了。”
嗯,说话中听,原谅了。
只是,这孩子肤白貌美,典型的男生女相,哪里像于况融这个民间版的黑面古天乐了?而且,和她也不像啊。她是双眼皮,这孩子眼睛虽然也同样大而圆,却是内双的。
不过,对于这孩子她真是欢喜得紧,别人一碰就哭,她怎么捏他的脸都一脸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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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喜欢你
看到系着安全带抓着奶瓶吸吮的安静孩子,凝空眉毛微微一扬,随即哈哈大笑,“有进步嘛,才半天工夫,他就跟你友好相处不哭不闹了。舒残颚疈”
回头瞥她抱起孩子逗弄的笑脸,男人淡淡解释,“从出门到刚才来这儿,他一直哭的。只是哭累了停止罢了。”
“咦!真的吗小鬼,你气这么足啊?”捏捏孩子的腮帮子,凝空惊讶的努嘴嘟哝,“一个小时的路程你都在哭,不累吗?”
顿了顿,她对头探过来仍吓不了孩子哭的于况融竖大拇指,“你靠他这么近都不哭,看来他不怎么排斥你了。”
“真的?”男人摆明不信,手碰到孩子的脸,还没捏,小家伙已不负他期望的嚎啕大哭謇。
“哎!他怎么又哭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孩子哭个没完没了的于况融,顿时着急了,一把将酷劲十足的黑莓手机递过去给他,“最新款的给你玩,官方都还没发布,别哭了。”
孩子白嫩的小手拍打着男人,十分抗拒被他碰触。
凝空扑哧一笑,任由这对活宝胡闹著。
“呐,这些也给你。”将各种信用卡推到孩子面前,于况融不熟练的哄着。小家伙仍哭得撕心裂肺,丝毫不买他的帐。
“莫非你喜欢现金?”丧气的一抓额头,于况融胡乱将皮夹里的二十多张毛爷爷全都伸到孩子面前。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又不懂什么是钱,怎么会喜…”凝空鄙夷的话还没说完,小鬼已伸出两只小手全捧到怀中,并笑呵呵的不停抬头冲凝空眨眼,好像在示意她快点拿。
“这个…”凝空完全目瞪口呆。
和同样难以置信的于况融对视一眼,她进而又高兴的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将钱全塞进自己的钱包内,“啊哈哈,你把钱给了他,他又给了我,现在就是我的了,最近缺钱得紧。”
于况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兴致勃勃的下了车,为证实刚才是不是只是巧合的拉住一个路人甲,“大姐,你有一块钱零钱吗?可不可以拿出来递给这孩子?看他会不会接。”
路人甲照办,钱伸过去时,她怀中的小鬼毫不迟疑的收进自己的衣服内。
“这孩子居然懂得认钱,看着才五、六个月大吧?太聪明了。”面对路人甲的啧啧称叹,凝空愉悦得眉开眼笑。
从钱包取出一块钱,打算还给人家时,这小鬼居然紧抓着,不让她递出去。
“这小家伙见钱眼开不乐意呢。别还了,就当给他买糖吃吧。”路人甲大姐呵呵一笑,转身继续赶路。
在超市买生活用品结帐时,凝空递出钱时,却没有受到怀中小人儿的阻拦。
“这是怎么回事呢?”看着帮忙拎袋子的于况融,女人神情十分不解。
“应该是晓得你递钱出去能得到东西,所以他没有抗议。”撕开一块口香糖扔进嘴中,于况融胡乱的回答。
“真的吗?”将找回的十块钱放在收银台上,凝空发现孩子果然没有抢夺,反而呵呵笑着伸出手,去抓装满口香糖的塑料瓶。
“这孩子聪明啊!”原本听他们话一头雾水的收银员,这才恍然大悟的笑了笑。
“贪心,这一瓶值一百块呢。”收回钱,凝空哈哈大笑的亲了孩子的脸颊一口,带着他和于况融并肩出了门。
坐回副驾驶座上,凝空低头瞅笑盈盈瞧自己的小人儿,真是越看越喜欢,一连亲了他好几口,“小鬼,别回去跟你爸妈了。以后和我过一辈子吧。”
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算再怎么聪明,再怎么跟她投缘,也不可能回答她。只是见她一直眉开眼笑的笑个不停,也回以同样的甜美笑容给她。
“你迟早要嫁人,他不是你亲生的,终究会回到他父母身边,说这些话给自己增加烦恼干什么?”
面对于况融的淡然劝导,凝空十分不以为然的哼唧,“要你管?我都没人要了,自娱自乐一下不行啊?”
说这句话时,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瞧了他一下,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和以往那样的云淡风清,一点情绪都没有展露。
失落酸涩的一瞬间,她都要怀疑起昨晚对她笑得犹如全世界的花都同时盛放的他,是不是自己做梦才梦到了。
尤其是看到他没有回家,直接载着她和孩子,去机场给张喜容送行。还当着自己的面对那个从头到尾都只起微笑凝视的女人,温柔说着“舍不得”、“会很想你”,还吻她的额头,凝空真是快要妒忌得哭了。
情不自禁的,幻想起这两人甜蜜在一块时,总是这样互相亲吻对方,甚至是拥抱,一起滚床单快活,还一起调笑。她不愿想的,可脑子里就是情不自禁的幻想他跟那女人的温馨旖旎画面,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抑制不了。
想得越多,她心田越发酸苦难受。为什么待在他身边接受别人祝福百年好合的女人不是她?是不是她当初那样无情残忍的拒绝他后,两人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余地?
多想再对他开口说一声,“其实,我还喜欢你。”
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而且,人家也有未婚妻。要是因为她一句告白,他抛弃相守两年的未婚妻,那这个男人也一定不值得他爱。
连告白的权力也不再拥有,压抑的苦闷转变为看得见得不到的醋,心口一裂,醋坛犹如翻桌倒地一般,瞬间溢满全身,她难受无力得不知整个人接下来该干什么。
在她软郁得身子摇摇欲坠时,送走张喜容的于况融①38看書网的扶住她,平声问,“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心口好难受。”涩着声,她依赖的靠在他怀中。
明明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却没办法强迫自己离开他,不要赖在他身边。
“心脏有问题?”
男人说完,刚想打电话,已被神情酸苦的凝空摇头阻止。
“器官没问题,是心病,想起一些难受的事了。”
“既然想着难受,就别想了。”抱着因为自己碰触而大哭的孩子,于况融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也不愿想,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念。”让她时刻愁喜的正主就在这儿,她哪能开心得起来?
“那怎么办?”于况融神情关切的问。
“顺其自然吧!”凝空苦笑。
如果能让她心情转好,那就是现在就听到他说和那女人不合适,两人决定分手。
但那可能吗?他们都要订婚了,显然都觉得双方是能托付终身的人。说是再观察看看,其实也只是时间问题,两年的时间都过来了,也不再在乎那几个月。
第二天下晚间自习课后,凝空就出了学校。
平日里这时候这么晚了,她是直接住员工宿舍不回家的。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可是住在于况融的家,家里还有一个小不点要照顾,她难得奢侈了一回,直接打的回去。
等上了计程车,说好要去城南的半泉小区,她才惊骇发现,车子却是往市郊方向驶去。
“你干什么?我不坐了,快放我下车!”面对她的敲窗怒吼,面色黝黑的黑瘦男人阴沉沉勾起唇角,车子速度加快了数倍,耳边风声狂啸。
凝空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气,不敢乱动。
她敢保证,这车几乎是把时速调到最高档,车辆来往的大道上,她这么开车一跳跟送死没差别。
稳下心慌意乱的情绪,凝空试着规劝,“大哥,您看我一身寒酸貌不惊人的,劫我哪样都很吃亏的。要不,咱就当是开个玩笑,你现在放我下去,我保证当什么都没看见过,各走各的,行吗?”心中却在腹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娘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我敢当街掳你,当然不怕你事后算帐,反正也不是我幕后指使的,受命给人办事罢了。”一个潇洒转弯甩开穷追不舍开罚单的交警后,黑瘦男人淡淡开了口。
“哎?”凝空原本只是试探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回答。
心中又惊又惧之余,她小心翼翼的接着问,“大哥,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点吧?究竟什么人要害我?”
冲她似笑非笑的一扬唇角,黑瘦男人不再说话。
车子在一通横冲直撞中安全梭驶,半小时后,停在市郊北边的一处树林中。那里,早已等着五个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汉子。
看见车子停下,男人们打量一眼车内头皮发麻的女人,随即不怀好意的淫笑起来。
“身材不错嘛!长得也够嫩,玩起来肯定带劲。”拖着已经明白一切尖叫挣扎的凝空下车,司机面无表情的淡淡道,“玩归玩,别忘了录像拍照。”
“当然,这么个滑嫩肌肤的***货,不拍成现场a/v倒卖,太浪费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矮胖男人,搓着手就要去脱凝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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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姐,你行行好,别折磨岩哥了
茶叶蛋都凉了,于况融才从凝空的脸放下来。舒残颚疈
瞥一眼眼泪汪汪满是不得吃而怨愤的孩子,男人形状优美的薄唇溢出一丝轻软笑意,抠一块放进他的嘴中。
兴许是觉得味道不好,孩子吃了一口随即闭嘴,发现好奇目标的改去玩他衬衫上的扣子。
“不能浪费。”轻淡淡说完这一句,在凝空脸红心甜的惊讶目光中,男人三两口就吃完了刚贴放在她脸庞过的茶叶蛋。
这个…算不算是间接亲吻…?这么美滋滋暗想着,凝空顺手拿起一旁的矿泉水解渴辶。
喝完她才发现,瓶子…早就被人打开过了。
默不作声的放瓶子回原位,女人偷瞧一眼旁边神情淡然的硬朗男人,有些了然却又不确定的红脸了。
半晌,她才小声的开口问,“那个,这瓶水是谁的?璎”
于况融仍在看窗外的街景,只有17朗声回答,“融哥的啊!怎么了?”
“我不小心喝了…”女人声音细弱得几乎不可闻,脸越烧越烫的直往膝盖垂下,不敢去看身旁男人此刻的表情。
“哦。没事,反正我也常喝融哥碰过的水。”17一脸笑哈哈,十分不以为然。
你们是男人,当然没关系,可是人家是女人。话憋在心里凝空却不敢开口,以免被17缠问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喝男人喝过的水?
凝空努嘴对着膝盖,当起沉默的红蕃茄。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其实很开心的。
她现在甚至有种很阴暗的错觉,于况融和自己相处得越来越和睦自然,哪天他甩了张喜容和她重新开始也说不定。
可惜,这样美好而憧憬的幻想,只持续了一夜,就被早晨连打几十次的陌生电话摧毁。
刚开机,来电提醒短信便告知她,从凌晨零点直至早上6点,一个每隔十几分钟就打一次的陌生电话来电。
凝空正对着那个从没见过的号码郁闷时,那人又打过来了。
“谁啊?”她接通之后便是凶巴巴的怒问,“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打来,扰人清梦你懂不懂?”要是昨晚睡觉前没关机,她肯定被这人烦死。
“霍小姐,你行行好,别折磨岩哥了。”电话那头,一个沉哑好听的男声叹气低语。
“什么岩哥?你又是谁?”说话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名字带‘岩’的她倒是认识一个,可一向只有那男人折磨别人的份,她哪里动得了他。
“我是北极熊啊!你不去他那儿做饭给他之后,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刚才看见他来我家拿东西,整个人都摇摇晃晃,肚子的叫声隔着一条街都听得到。”
“真的?”惊得猛吞口水,凝空正在想象那个画面。
“当然是真的。”又是一声重叹,北极熊声音心疼的答道。
“他不吃东西,是因为没人给他做。你自己下厨弄几样菜一日三餐准时送去不就完了?”
这也值得打电话来问别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有这空闲工夫,都够他们直接塞食物进那个矫情男人的口中了。她可不认为司徒岩绝食是因为自己,他肯定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理他。昨晚看见他还一脸神采飞扬,能有多憔悴。
“做了啊!帮里的兄弟都把拿手好菜奉上,他老人家看也不看,全都推倒。只是一直喊着屁股。”
屁股屁股!他明知她最讨厌这个恶寒称呼,还到处大声宣扬,他是不是非得把她气得无地自容撞墙才开心。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硬邦邦的磨牙说着,“等着,两个小时后我就过去。”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她还是得给家里一大一小做吃的。
“为什么是两个小时?”北极熊愣愣的问,“不能现在过去吗?”
“你有病啊!”凝空怒吼,“刷牙洗脸不需要时间?做饭喂饱我自己不需要时间?坐公车过去不需要时间?”
“是是是,您先忙自己的,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畏畏缩缩的说完,为免再遭到她母老虎似的威骂,北极熊赶忙抢先挂了电话。
“有心事?”饭桌上,一手拿奶瓶喂孩子,一手挟菜进食的于况融,看见对面女人的神情明显不愉快,当即皱眉问。
“其实也没什么。”她扯唇摇头,放下碗筷起身,“我有事出去,孩子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我送你去,你一个人让人没法放心。”于况融也随即搁碗筷随她出去。
“谢谢,麻烦了。”点点头,她对他微微一笑。
不再是刚才勉强敷衍的淡笑,而是完全放心依赖的舒笑。
“你找司徒岩有事?”见她要自己去的是那男人的家,于况融回头看一眼她,声音平和的问。
“嗯,有点事。”和怀中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大眼瞪小眼,凝空索然无味的轻声应答。
“我在外面等你。”接过孩子,于况融坐回车内。
按了几下门铃,雪白圆厚的大门随即被人打开,映入凝空眼帘的男人,还真是面容憔悴,肚子也在咕咕叫个不停。
兴许是昨晚树林太过阴暗,而自己又没有仔细看他的关系,这会儿借由阳光看去,他的脸色还真是苍白得吓人。
男人清润双目青紫凹陷,当中甚至可见血丝。唇边青茬颓然,衬托得他毫无血色的皎美唇瓣惨白吓人。凝空视线一低,再往他的衣服看去,不论是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上面都沾满了油腻的饭菜。就连脚趾头,也因为被汤水淋过而油亮亮的。可见主人是怎么无情对待那些手下好心送上饭菜的。
“你…”凝空皱眉抿唇,刚想说点什么,他已粗鲁的摔上大门,目光直愣愣的瞪视她。
这样的司徒岩,在凝空看来,是完全陌生的。
这么个上天眷顾的漂亮人物,人前一向意气风发,似乎不管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让人感觉没有什么挫折颓败会跟他联想到一起。
叹气,凝空终究是于心不忍对他怒骂质问,避开他沉邃灼灼的火热视线,她转身进厨房做饭。
循着司徒岩的爱好,凝空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
等她洗完油腻的双手出来,却发现这男人不仅没有吃过一口,连筷子都原封不动。
“快吃呀!不都是你爱吃的口味吗?”蹙着柳叶眉,女人不解的轻声问。
“是不是我吃完了,你就会走?”抬起头,男人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神情是如同遭到抛弃的孩子一般,毫不掩饰他脸上的落寞孤独。
凝空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咬唇平声问,“你希望我每天做给你吃?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怎么可能天天任你使唤?”
“你嫁给我不就能了?”抓着她的手,司徒岩情真意切的焦急道,语气带着仿佛再不争取就会永远失去的惊慌。
尽管不信,凝空的心潮仍有些耸动。
扳开他的手,女人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如果你想以这种借口时刻绑住我,要我一辈子也不能说出你的那个秘密,那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那样做,因为我是永远不会说出去的。你帮过我那么多次,咱俩扯平…”
话还没说完,司徒岩一贯对她以吻表达情绪的狂热动作,又开始加诸给她,也不管她如何愤怒的推打咬他。
好不容易得他放开,凝空呼吸急乱的飞跑向大门,嘴里气骂着,“疯子。”
不管那些人再说得怎样凄惨,她都不要再理这个男人,再来这儿自取其辱了。
“自从茉茉去逝以后,我已经好几天没敢关灯睡觉了。”身后男人掩不住的失落哀伤,终究还是让凝空愧疚得心软止步。“我怕一对着空荡荡的黑暗房子,一个人会忍不住手足无措的哭。就算是睡着了,也不敢关灯。心里总是期待着会像以前一样,每次夜梦中醒来,从学校回来的她,就会做好迟到的晚餐给我吃。”
在男人哽咽酸涨的低轻语气中,凝空握住门把的手也不自觉的停下。
司徒岩让她内疚难受的话,还在缓缓继续着,“我说这些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你也知道以我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费劲心思为你做这做那讨好你?你就没想过我不是借计利用你,而是真喜欢你?你跟他在一起才会真的开心,我又何尝不是?我真是受够了那些动机不纯的女人,要是没有这张虚有其表的脸,我也只是个穷光蛋,她们愿意看我一眼,只怕要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你却是例外,我承认一开始对于你是带着报复和好奇的。可是相处得越久,我越是能感觉得到你很呆笨,完全不会保护自己。稍一看不紧你,就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真是一刻都不能对你置之不理。可是现在…”
看一眼窗外靠车子斜站的俊硬男人,司徒岩涩声一笑,语气自嘲的低低道,“说什么都迟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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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老婆,不缠她缠谁?
“啊!说到梦珂妹子。舒骺豞匫”大手一拍,司徒岩笑吟吟的起身,“那个,谭公子啊,你不用找她了。她已经移民去了欧洲,还是我亲自送上飞机的。欧洲这么大,你管不了她,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样令亚洲这块地唯你独尊吧。”
“司徒岩,你找死。”直视面前凝空冰冷仇恨的骇然眼神,谭弄云呼吸不畅的口吐要挟之话。
“死谁都会怕,但对于谭警官来说,比死更可怕的,还是您跟令堂的真实身份会泄漏出去吧?国际刑警调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闲帮,还有他们背后的太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呀!”
在谭弄云额青筋暴突,整个人明显已怒不可遏的盯视下乐不可歇的司徒岩越说越嗨,“啊!你说,我要是透露一些内幕头绪给他们,会不会得个好公民奖呢?”
“你敢?”眼神暴戾,双拳紧握,说明他已气到极致謇。
“我敢不敢,取决于你的态度。离屁股远一点。”嗤之以鼻的哼笑一声,司徒岩转身走人。
听到这些秘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凝空,也迈开步,就要朝楼梯走去。
“你不想说点什么?巯”
面对谭弄云叹气闷糟的拉住自己,女人毫不犹豫的狠狠推开他,声音极其冷然,“说什么?是怒气冲冲的质问你?还是直接跟你拼命?滚,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霍凝空。”瞪视着她,男人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承受力。”
“哼!”鼻子里哼出一个嗤音,凝空连看他一①38看書网的跑上楼。
打开家门,她双脚刚踏入门槛,谭弄云也已闪身进去。
很好,也到了该坦白解决一切的时候了。
“回来了,怎么两个人脸色都这么难看?”看见谭弄云一进大厅就阴沉着脸倒水喝,自己女儿也气红着一张小脸,霍庭伟忙放下京城名厨后人的珍贵点心,笑容可掬的问。
“爸,这个人是黑社会。”指着脸色霎时更阴沉的谭弄云,和父亲笑容顿然一僵的皱紧眉头,凝空豁出去的继续说,“他比于况融还可怕,吃人不吐骨头。还有,我从没喜欢过他。跟他交往,也只是被逼迫。他不仅要挟恐吓我,还经常打我,不把我当人看。”
“小空,你…你别拿爸寻开心…”肩膀一抖,霍庭伟只觉得一股冷气涌遍周身。而手中原本美味如天宫佳肴的点心,现在却只觉得恶心至极,他反胃得几乎忍不住吐出来。
“您女儿什么为人,您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您吃的这些有钱都要排队买的美味名品,可知道这男人是用的什么肮脏钱财换来的?”凝空抱胸嗤哼。
谭弄云怒极反笑,转头去看一向拿自己当亲生儿子对待的霍庭伟,“岳父。”
“先别这么叫,谭先生。”面容温雅的男人脸色铁青,声音客气疏离得让他陌生。
早就受够了,这样直接坦白也好,父亲和自己想象的那样明事理。
“好吧,霍先生。平时你一回来就会看见你的宝贝女儿。但是我告诉你,她这两天其实都住在别的男人家。”斜睨脸色瞬间苍白的凝空一眼,男人清软双唇溢出一丝讽刺嗤笑。
然后,他转过身,把沙发上衣袋里的衣裙全倒出,将衣内那些将标榜价值不斐的名品,给还来不及说话的霍庭伟一一过目。
“这些品牌相信看过电视的人都很清楚。虽然不是国际奢侈品,但是一套价格至少抵得上你宝贝女儿的一个月薪水。”在霍庭伟骤然铁青的沉怒眼神盯视下,谭弄云声音嘲讽的继续说,“难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才出去短短两天,就花得上几万块从里到外添置衣服鞋子?”
不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谭弄云再落井下石,凝空急声坦白,“对,衣服和鞋子都是于况融买给我的,我这两天也是住在他家。我跟他一直有来往。”
寝食不安害怕被谭弄云泄漏给父亲的秘密,这会儿被自己说出来后,凝空突然觉得解气了。
谭弄云似乎没想到她坦白得这么彻底,一时没了言语,只得神情带恼的坐在沙发上。
“小空!”霍庭伟面无表情的一声低斥,瞬间让凝空后悔的大惊失色。
她忘了他的心脏…自己只顾说得痛快,却忘了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这些打击。
所幸霍庭伟状况良好,几个月的修身养性,让他整个人变得心平气和,不易动怒。
看着垂头沉默的女儿,他低低的问,“你没有什么想跟爸爸解释的?”
凝空抿唇抬头,蹙着柳叶眉看他。这样平静的态度,这样和蔼的眼神,让她鼓足勇气继续将一切坦白出来。
“我不是故意去招惹于况融,也不是他来缠我,一切都只是偶遇。可是这个男人…”纤直玉指一指,女人愤瞪悠然喝茶的谭弄云,清甜声音恨之入骨,“却三番四次因为这个打我,甚至掐我脖子。他一边以你和妈的性命,要挟我不得离开他。另一边他爸就叫人把我骗去泰国杀我。”
说到这儿,凝空的怒气明显又飙升几倍,平缓了下因为极度气怒而急促的呼吸,再度沉声开了口,“不只是这样,他妈还当街打我,叫人掳我去树林里轮/奸我,要不是两次都被于况融及时救援,我早就撒腿去见爷爷奶奶了。在泰国那次,于况融还差点因为我丢了性命,他的伤现在还没完全康复,腿都还是瘸的。”
说这些事,她其实还是存了私心。一心想消除于况融在父亲心中的不良印象。
“那又怎样?这些事又不是我做的。”谭弄云嗤哼,“反正我对你好就行,他们也不敢再这样对待你。”
回应他的,是霍庭伟连推带打的愤怒驱赶。
“岳父,你这是干什么?”男人清恬面容顿时笑意全无。
他固执的抓着门锁不想走,霍庭伟也使足了劲把他往外推。
难得他顾及这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并没有以蛮力抗拒,但人家却不领情。
冰沉沉直视着他,霍庭伟冷冷的道,“请你出去,以后都不要再来我家。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永远都不要纠缠我的女儿。她笨拙无知,不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玩弄的玩物。”
“不成。”谭弄云扬唇摇头,“她是我的老婆,不缠她缠谁?我从来都没有把她当玩物过。”
“砰!”一记震耳欲聋的大力关门声,连带门帘把他阻隔在几厘米之外。
坐在沙发上,凝空整个人头皮发麻。
看着一脸沉静走过来的霍庭伟,她吓得肩膀一阵抖缩,待会儿肯定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她。
面前父亲的脚步声停止,阴影一暗,她耸肩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感觉到,她反而被一具宽厚温暖的身躯搂住,鼻间是让她心安舒坦的混和着清淡烟草味的男性体香。
咬着唇,女人泛着泪光的明澈双瞳缓缓睁开,望进父亲慈祥柔暖的目光中。
“我的女儿,我自己都舍不得打。怎么能让人这样随意欺负。”替她拭去被谅解而欣慰的泪水,霍庭伟笑逐颜开的低声说。
“爸,你不生气吗?”紧抿着唇,她声音哽咽的问。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依旧对她微笑,男人眼神却有些心疼和吃惊。
什么时候,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狂纵女儿,突然变得这么畏缩胆怯了?要不是被谭家极度欺压得没了锐气,她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彻底?她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不好。
蹙着眉,凝空声音低哝的问,“我一直跟于况融有来往,你也不生气吗?”
“你都说了是偶遇,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更何况,他还帮过你两次那么大的忙。爸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太多虑了。”
“嗯。”喜不自胜,女人猛点着头,挂着晶莹泪光的秀致圆脸溢满笑意,“他其实人真的很不错,虽然以前那样对过我。朱柃以前的男朋友欠人一百万赌债,因为知道是我朋友,他一声不吭的就帮还了。谭弄云欺负我,他还会帮我出头。晓得我没钥匙回家,就收留我两天。”
看见父亲神色不对,她立马惊慌摇头,“我跟他真没什么,真的。他早就有女朋友了。都交往了两年,还快要订婚了。他没有主动来纠缠过我。”
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霍庭伟一字一顿的平声道,“他对你已经没意思,可是你却喜欢上了他。对吗?”
“你怎么知道?”凝空惊讶至极的脱口而出,随即羞赧闭上嘴。
“女儿啊。”好气又好笑的低视着她,霍庭伟摇头叹气,“你老是这么不加掩饰,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除非瞎子,不然谁都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这么明显?女人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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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见我就跑?
夕阳嫣红如胭脂,像极了床上女人激情后留下身上的欢爱印迹。舒骺豞匫
外面家家户户正在吃晚饭,而情味浓郁的卧室内,却是温馨静谧一片,静谧得恍如隔世。要不是下身的不适感仍深刻铭记,凝空都要以为刚才的激情一切,只是在做春梦。
情不自禁的,她秀长白皙的双手,抚摸向侧身而睡的男人后背。轻轻的,缓缓的,像是迷恋却又带着挑/逗。这样不安份的结果,是被他再次突然一压。
凝空无声欣笑,如同八爪鱼似的主动缠抱住他,让他律动得更加恣意,还腾出一只手替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半醒半醉的男人还做这种事,是很累的,应该体恤点他。凝空幸福甜蜜的想着辶。
可是一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当成张喜容,凝空心中的这股甜蜜又转为恼意,还有不甘和嫉妒。
情不自禁的,就挠了于况融侧对自己而睡的后背一下,在他即将转过身前,飞快下了床,揉着酸疼的腰暗自生闷气。
夕阳的红晕渐渐消散,天色将黑未黑沸。
穿回干得差不多的裙子,凝空把钥匙放在床头柜,留纸条写了一句:“饭在锅里,菜在冰箱内,围巾借用一下”。想了想,她又署上“霍凝空”三个字,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清凉晚风的街道,凝空心情其实挺愉快的。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象起,于况融看到纸条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心里正美滋滋想着,一道高大青影侧身走过,循着路灯没亮的暗黑马路,看清她的样子,男人迈开脚步就要跑。
“林朝纤!”凝空大喊的当儿,①38看書网的揪住他的衣尾,“干什么见我就跑?我长得很奇怪吗?”
以为他是看见自己脖颈上的吻痕,她下意识的拢了一下围巾。
“那个,小霍…”低下头,男人秀气面容含着几分忐忑,“我不是怕因为孩子的事,你生气打我嘛。”
“我干嘛要生气?”女人挑眉嗤笑。
她高兴还来不及。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她跟于况融不会和好如初,更不会…滚床单…
想到十分钟之前,自己还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女人的圆嫩小脸顿时红得像个大苹果。
“哇!小霍,几天不见,你变得更可爱了呢!”林朝纤立马见风使舵的夸赞,惟恐她对自己兴师问罪。
称赞的话谁不爱听。尤其是对傻里傻气的女人,受用得很。
凝空眉开眼笑的放开他,“快滚,下次再算计我要你好看。”
“嗯嗯,不会有下一次了。”整整衣服,林朝纤一溜烟似的没了踪影。
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为“爸爸”,凝空的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感觉。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认命的接听了。
“小空,你现在在家吗?”听背景声,还有搓麻的声音。
很显然,霍庭伟还待在那位要给同事侄子介绍对象的韩阿姨家。
“在家。”干闷闷的一答,凝空朝天翻白眼。
霍庭伟又问,“洗澡了吗?”
“洗了。”唇角一抽,凝空拧眉回答。
“那,吃饭了没?”
“爸,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好不好?”凝空不耐烦的低吼。
电话背景声突然变得很小,显然霍庭伟捂住话筒跟人交谈。
一分钟后,他不出凝空所料的坦言告知,“既然你洗澡换衣服了,那就好。那个小伙子刚好下班回来,就在我们家小区隔壁街的半岛餐厅里,你现在就过去吧。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对号话是北京烤鸭,对方如果回答桂林米粉,那就是他了。”
“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凝空鄙视的嘟哝一句,在父亲发飙前先行挂断电话。
视线往自己左肩的垂直乌发瞧,嗯,很顺滑很保守。眼睛往脖颈下一点,白色及膝裙子很清纯,蓝色浅口布鞋很端庄。再配上她清新可人得让人误以为是朵小兰花的娃娃脸,整一个就是饱受墨水洗礼的温婉淑女。
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出现在人家堂堂一斯文白衣天使面前呢?应该整弄得土鳖恶俗,才能衬托出人家的高贵清华。
化好妆,在国色天香都得由莉莉安代劳的凝空,并不拿手。但对于怎么把自己弄成惨不忍睹,一向喜欢搞破坏的她,倒是有几分心得。
顶着篷篷头,黑框大眼镜盖住半张涂得猴屁股的脏脸,抹着浓厚口红的血盆大口一笑,嘴内的假暴牙一露,问出接头暗号,登时让梁开对眼前衣着风格明显向80年代靠拢的土气女人,清浓眉头皱了皱。大热天的还围毛绒绒的围巾,没见过比她更低俗的了。
但是仅一瞬,他的不满又隐了去。站起身,面容清俊的男人指着对面的座位,公式化的微笑招呼凝空,“霍小姐是吧?请坐。我叫梁开,很高兴认识你。”
“不知梁先生平日有什么喜好呢?”再度咧开嘴冲他恶寒一笑,凝空边抖腿边拿手指挖鼻孔,十足粗野村妇相。
怎么说也是婶婶同事朋友的女儿,要给人家面子。这样告诫着自己,梁开低头喝水尽量不去看那张脸,“那霍小姐呢?”
“我吗?喜欢吃老鼠,蛇肉之类的哟!”平日看见这些动物能直接呕吐的凝空,此刻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是吗?我也很喜欢。”声音拔高数倍,梁开兴高采烈的猛点头,“那你喜欢吃三吱吗?”
唇角一抽,凝空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危险感,却不忍扫他兴的皮笑肉不笑回答,“喜欢呀。”
照着对方的话答,他就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凝空是这样想的。可结果…
“真的吗?老实说,我很怀念那种牙齿咬一咬,刚出声的小老鼠就叫唤一声的独特味道。”
梁开两眼带光的兴奋之语,凝空听出来了。敢情是生吃小老鼠!
一时间,她感觉胃翻腾得厉害,恶心得几乎想吐。
梁开直看着她,仍在兴致勃勃的笑说着,“其实我觉得味道最与众不同的,还是金粒餐。”
“那是什么东西?”忍着胃口的不适,凝空虽然知道他回答的肯定很恶心,仍好奇的问。
“就是日本少女的粪便,混和特制调料做成。”隔壁桌一直盖脸看报纸司徒岩,调侃嗤笑的清润声音顿时悠悠传来。
凝空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霍然起身,“不好意思梁先生我肚子不舒服先走一步。”
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梁开带着几分兴趣的一句“霍小姐我们以后还联系好吗?”她撒腿就往大门跑。
太恶心了,这都什么人?整一个变态。
凝空气喘吁吁的倚着路边树,想象起那两种是个人都不会碰的残忍恶食时,司徒岩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嗤之以鼻的嘲笑她,“不就是说了而已,至于吗?又没叫你吃下去。”
吃生老鼠和人粪…凝空脑海一浮现那画面,立马对着眼前男人洁白无暇的t恤,华丽丽的吐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依旧弓着背,吐得喉咙泛酸的凝空喘气道歉。
“没事没事,你待会儿回家给我洗干净就是了。”帮她消化的拍着后背,男人笑逐颜开的低柔而语。
“我不…”凝空还来不及将拒绝的话完全说出,因为有人跟自己‘喜好’一样的梁开,已急匆匆追了出来。
呼吸略急的站在眼神鄙视的凝空面前,男人又笑得一脸清和无害,“那个,霍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左手一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嫌恶女人,司徒岩冲他笑得清闲怡人,“想干嘛?”
“先生你是…”对于两人的亲昵举动,梁开有些不解。
“我是她的追求者。”转过凝空连看一眼他都不屑的身子,司徒岩笑意清闲的警告,“你来迟了,以后不准再纠缠她。”
“谢谢你的帮忙。”直到看不到梁开,凝空才如释重负的抬起头,声音真挚的道着谢。
头顶蓦地一凉,凝空便见自己淘宝20块买来的假发,被他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你!”双手扬起,女人下意识的想要捶打他,却感觉什么东西从碎花衬衣内掉了下来,原来是束绑胸部的白布。
面对男人一手挟着布眯眼打量,邪坏的笑意目光又在自己重新变得丰耸的胸前流转,紧接着又回到她因为多穿好几条短裤,而令玲珑曲线俱消臃肿肥胖的下身,她的脸顿时一阵烧红。
“真是委屈你了,为了不让人家看上你,这么费尽苦心的丑化自己。”
“要你管。”闷闷的低吼一声,凝空却被他双手紧搂住,贴着他带有清冽如梅花香气的火热身躯,他声音迷然的灼灼低视她,“前凸后翘,这才是我的霍屁股。”
屁股屁股,又是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称呼。
“你不叫这个会死吗?”抬头扬手要赏他一拳,女人接收到他含情脉脉的柔溺目光,顿时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缩回,低头闷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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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又来缠我女儿?
“不叫屁股叫什么?”迈着宽健步伐跟上她,男人心情愉快的调侃,“凝空?空儿?小空?还是空空?”
“算了,你还是叫这个。舒骺豞匫”垂头丧气的低哼,女人对这些称呼有着无奈而又憋屈的无力感。
“屁股只有我能叫。”突然扳正她的脸,司徒岩笑闲意真的道。
凝空朝天翻白眼,昂首继续走路。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恶心的叫人?要是有人开口闭口称呼你叫胸部,你乐意?算了算了,多叫几次也不会长肉,随他了辶。
“你干嘛一直跟在我后面?”回过头,见司徒岩仍旧在自己后边走着,女人恼了。
整一个夜晚尾随单身女人回家的猥琐男。
“我送你回家,你上楼了我再走。”对上她扬眉讶然的目光,男人笑容半是怜惜半是恨己不争的挖苦着,“省得你一个笨钝又被人骗走。沸”
脸上无光的气呼呼跑上自家住的楼内,凝空决定收回刚才心中对他体贴入微的一句赞美。
踏进了自家门前的走廊,凝空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送自己回来的司徒岩告知一声。于是走到露天阳台前,低头一看,那男人正笑吟吟的抬头看她。摆摆手,她表示自己已经安全到家。
见司徒岩走了,凝空并没有直接进家门,而是下楼出小区去附近的药店。
“小姐,请问你要买什么药?”柜台的蓝衣店员微笑问。
“避/孕药,事后的,一颗。”凝空站在柜台前,旁边还有个结帐的陌生男人,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开门见山。
“好的,请等一下。”店员惊讶的看着这个由始至终表情淡然的土气女人。
一般来买这种药的不是羞羞答答就是欲言又止,很少像她这么面无表情坦荡直白。要说她的表情,就是用塑料杯接了店内饮水机的水,吞下药时饱含纠结不悦。
她其实不想吃药,可是没办法,不怕一万怕万一。
要是真因此有了孩子,她是高兴了,那男人呢?先不说她趁人之危可耻,还故意拿孩子的事要挟他?让他疏离得以后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她不是没听17说过他最讨厌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虚荣女人。
扔了杯子,凝空往回走,于况融的电话打来了。
女人清圆俏容一喜,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静平和,“喂!”
“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虽然他看不见,凝空仍笑着点了下头。
“辛苦了。”依旧是平淡无奇的低沉嗓音,却让她听得满心欢喜。
“我的衣服怎么全都脱了?你干的?”
没有预想到于况融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女人秀容一红,粗声粗气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天知道是不是你觉得太热自己迷迷糊糊脱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随即低声说,“哦,没什么,我只是奇怪脖子怎么有几块红印。”
轰!凝空只觉得一股羞惭热血直往头顶涌。他长得那么黑,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吻痕都盖不住,她是把他啃得多用力啊?
“可能是蚊子咬的,夏天天气闷热,你又没洗澡。”凝空给自己找借口,她是不会承认她垂涎他的身子就差没饿虎扑食的。
“这样,没事我挂了。”
“那个…”凝空急忙叫住他,“你的围巾,什么时候方便?我洗干净后还你。”
“我等下要去香港,两天后才回来,到时你随时可以来。”于况融平淡的说完,电话里已经听到有人在催他上车。
随时…挂断电话,凝空美滋滋的只注意到这个遐想联翩的美妙词语。
他准许自己随意进出他的家,还不限时间!
抬头一瞧漫天星斗的天空,她感觉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然而,回到家,正跟霍庭伟电话叙述相亲过程的凝空,看着大厅突然多出的5个包得大红喜庆的精致小箱子,霎时惊得大叫了一声。
“小空,怎么了?”电话里,霍庭伟大惊失色的追问。
“我们家…我们家…”打开一个至少装有两公斤极品松露的箱子,凝空惊得说话吞吞吐吐。
哪怕是在国外,用钱也买不来比钻石还贵的珍品松露呀!谁放在这儿的?
“怎么了?”随着她的又一声惊呼,霍庭顿时更紧张。
“爸,不好了,咱们家…”凝空的声音更加难以置信。
“进贼了?”电话那头刚准备回书店的霍庭伟,立马急得掉转车头往家里赶。
“不是,是突然多了几箱东西。”边打开箱子边说,凝空的声音有些颤抖,“有松露、有黄金做成的砖头、钻石项链手镯、1个放满一百元现钞的箱子,还有1个写有你名字的半泉小区房产证。”
老天,这该不会是有人要害她家吧?天上不会白掉下馅饼。
要是等会儿,警察警察带着失主找上门,说她家偷了人家的东西,真是有理说不清了。这些钱啊物的,已经不是几十、一百万就说得清。单是那箱金额不下百万的现钞,就能要她一家子的小命。
“我现在就回来,你先别急,不然咱们就报警。”
“嗯,快点回来啊。”凝空被惊吓得六神无主,声音茫然的点着头。
“真是打击人啊,未来老公来下彩礼,你就是这么如临大敌对待的吗?”凝空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便见谭弄云倚着房门笑意浅然的调侃。
凝空又惊又气,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厨房里两个出来的高大男人,边端着做好的菜边彬彬有礼的低头招呼,“嫂子好。”
这可好比朗朗晴空突然惊现一道霹雳闪电,女人被雷到了。
“听说你刚才去相亲了?”
眼看谭弄云笑得牲畜无害的走过来,不知他是否在生气的凝空,霎时挪腿向门口,却被那两个男人①38看書网的拦住,眼神淡薄,语气却极其恭敬的齐声道,“嫂子,云哥有话问你,请回答。”
“回你大爷,这是我家,你们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怒不可遏的低吼,女人下意识的伸手想推开他们。
却被谭弄云一把抓住手腕,眯着清润雅目,细细端详她抹得像调色盘的脸,还有那身让人一看就倒胃口的土气衣服。
好一会儿,男人清薄得像是抹了些许口红的双唇,缓缓吐出一句,“还好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相亲,不然…”
“不然怎么样?”扬起气得圆睁的杏目瞪他,凝空粗声粗气的怒道。
摸着她浓厚得能写字的腮红,男人低睨她的衣服一眼,慢悠悠的道,“当场撕了它。你要是真跟那个男人对上眼了,我绝对敢保证,下次见面是在泰国的人妖表演舞台上。”
“你好狠,好毒。”凝空这话绝不是赞美。
“彼此彼此,亲爱的你也不赖。除了无视自己老公跟别的男人到处勾搭,你还很擅长折磨我的心。”微笑面对她的怒目而视,男人笑意清雅的把她硬拉到沙发上,“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详谈下婚礼的事?”
急匆匆赶回到家,便看到自家女儿想走走不得的愤恨扭着头,对抱着她温柔笑语的男人视若无睹。
“你干什么又来缠我女儿?”脸色不悦的走近沙发,看到茶几上的昂贵东西,霍庭本能的不由得愣了愣,“这是什么?”
“彩礼啊,岳父大人。”满意看着他一闪而过的惊愣表情,谭弄云笑得十足意气风发。
钱谁不爱,用这些玩意儿软化他们的心还肯定是对的。
“干什么?想买我女儿?然后回去任你一家欺凌宰割?”被侮辱人格的书呆子正气一上来,霍庭伟大力推开他,把凝空护到自己身后。
仿佛没有看见霍庭伟阴气沉沉的怒容,谭弄云仍旧径自说得痛快,“要不,这些就当是替她报答你们二老23年来的养育之恩,礼金另算,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开口怎么样?”
“你们给我马上走人,不然我报警。”霍庭伟气急败坏。
“随便,我不就是警察吗?”淡淡然喝了一口水,谭弄云笑得丝毫不以为然。
“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气得右手直颤抖,霍庭伟呼吸不畅的瞪视他。
“岳父说笑了。”轻柔柔放下他的手,男人清恬面容上的笑意秀静得像是迎风而舞的青竹,“这是下聘又不是杀人放火,跟王法有什么关系?”
“爸,你别激动,为这种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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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于况融
焦灼的安抚着父亲,凝空转头对谭弄云怒目而视,声音咬牙切齿,“我到底欠了你什么?非得这样逼我们一家?你是不是要气得我爸心脏病复发才开心?”
“亲爱的,你多虑了。舒骺豞匫前几天带你岳父去复检,医生说他的心脏适应得极好,怎么激动都没关系。”柔溺的摸了下她的头,男人说得极其不屑。
一把拍开他的手,又踩了他一脚,凝空气得头顶直冒烟,“所以你就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刺激他?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颤抖着右手摸出手机,她恨得咬牙切齿的打开通讯录。
“小空,你干什么?遽”
面对父亲的问话,女人头也不抬,恨声低吼,“打电话给于况融。”
不知为什么,她现在一想到可以找他寻求帮助,原本狂躁不已的心,顿时变得安定不少。
“好吧,你想打就打。”霍庭伟叹气坐在沙发上邯。
今天这阵势,要是没有个震得住谭弄云的人来,他们是别想解决问题了。
听到凝空提起于况融的名字,谭弄云眉头都不皱一下,完全没有忌惮收敛的意思,反而摊开左手微笑示意她打电话。
一瞬间,凝空害怕了,她想起了司徒岩说过的话。
这男人,不论是他,还是于况融,都不是容易就能喝令驱赶的等闲之辈。那她叫于况融来,还有用吗?若是不叫,那她家今晚是没法子安宁了。
这么忐忑不安的想着,凝空已经不知不觉的拨打电话过去。
“什么事?”
梦寐中的迷醉嗓音传来,她的喉咙顿时一阵委屈的哽咽,茫茫然的低声叫唤,“于况融…”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背景声很吵,显然他已经到了机场,他说过今晚要离开页城去香港的。
听到电话里有人高喊“融哥该上机了”,女人立刻着急起来,奋不顾身喊出来的声音带上哭腔,“姓谭的又来缠我了,你能不能过来我家?”
随着电话里更加急切的催促上机男声传来,男人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道,“可是我现在得上飞机。”
“求求你了,他怎么也不肯走。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来帮我。”凝空急得抽噎,无措的恳求他。
“等着。”随着于况融轻淡淡的扔下这一句,电话里随即有男声大喊:“融哥你去哪呀?说好一起去全叔那儿的。”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怎么说?”霍庭伟见女儿明显松了口气,忙开口问。
“他过一会儿就来。”说这话时,凝空还带着警告意味的瞪了谭弄云一眼。
这男人除了维持一贯的淡静怡然,根本就没有一丝害怕惊慌。
半小时后,于况融来了,独自一个人。
沿着虚掩的铁门进去,他走到一脸嗤之以鼻的谭弄云面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谭先生,还不走吗?”
“走?”男人清唇斜扯,带出一抹嗤笑,“我为什么要走?有法律规定不能去未婚妻家求婚?”
转头看紧挨自己站着的女人,男人清淡淡的问,“未婚妻?你是吗?”
凝空立马猛摇头。眼见谭弄云将钻戒伸过来,就要抓起自己光洁的手指硬套上,凝空登时躲到于况融身后,双手紧揪着他的衣角。
回头瞧视她一眼,男人直视眼神转冷的谭弄云,平淡语气半是鄙夷半是嘲弄的道,“谭先生,何必呢?她根本不喜欢你。”
直视着他,谭弄云双手紧握成拳,笑容极其阴冷,“那你老缠着她,又是何必?”
于况融又回过头,看着频频以眼神迫切恳求不要对自己置之不理的妍美女人,漫不经心的道,“我从来没有缠过她,只不过是出于朋友道义帮忙而已。倒是你…”
顿了顿,他嗤笑出声,“凭你的作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老是对这么一个不仅讨厌你还害怕的女人纠缠不清,就算强迫得到了,你觉得将来过着鸡飞狗跳天天争吵的日子,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我自己清楚,不用阁下操心。”直视着仇恨冷瞪自己的凝空,男人说得心口泛酸咬牙切齿。
这两人紧贴在一起的亲昵举动,真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承认对于这个女人,一开始仅是心存喜欢,感情还上升不到没有她就不能活的痴情地步。只是男人得不到越想得到的变态自私心理,和她惟恐避之不及的疏离愤恨,让习惯了面对她清甜的自己无所适从。
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姓于的?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总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于况融?在自己面前一副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仇恨样,一到那男人面前,就笑得好像蜜蜂见了花蜜似的。
一个于况融也这样,跟司徒岩她也笑得出来。唯独看到自己,除了打,就是骂。
不喜欢?哼!那他哪怕用逼的也把她绑在身边,看她怎么对别的男人笑?
谭弄云的这些妒恨情绪没来得及爆发,于况融已拿出手机,面无表情拨通电话,“喂!谭先生吗?令郎正在霍凝空的家里…还能干什么?对人家逼婚,你管不管?”
看着听到谭浩的声音,立马怒气冲天朝门口走的谭弄云,凝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样的人,果然还是他老子才管得了。
“等等…”指着那几个小箱,霍庭伟冷冷的提醒,“这些东西从哪儿来,请你们拿回哪里去。”
扔摔掉手中的玻璃杯,男人沉郁的双眸瞥向两个僵站良久的手下。两人对望一眼,随即叠抱跟着出门。
看着沉默站一旁的硬朗男人,霍庭伟看着笑逐颜开的女儿,别扭了一会儿,才慢慢开了口,“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对自己说话,语气还这么平易近人,于况融原本淡静的面容起了一丝波动,抿嘴低声道,“霍先生客气了。”
“我送你出去。”喜形于色的笑吟吟说着,女人随着他出了门。
出了居民楼,于况融转头看着旁边绞着手指愉悦低笑的凝空,声音平和的道,“其实,你可以找司徒岩帮忙的。”
“干什么要找他?”凝空不高兴了,磨牙粗声道,“你不想管我?”
“我不是每天都在页城。”低视她转怨为喜的甜润圆脸,男人语调淡淡的道,“不然你可以联络17。”
“嗯。”喜滋滋点着头,凝空想了想,又问,“先前打电话给你时,听见有人催你上飞机。我是不是耽误到你了?”
“嗯,去不成了。”仰头看一眼夜空,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语气无比内疚的凝空,脸上表情却透着喜不自胜的得意之色。
他不走了,真好。
“没事,就是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而已。”低下头,于况融眯起深致星眸,带着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她的村姑造型。
被心上人嫌弃打扮了…凝空立马敏感的转过身,不好意思上他继续瞧。
‘村姑装’三个如雷贯耳的字眼,至今仍捍击她的幼小心灵。
低着头,女人赧红脸的嘟哝辩解,“我不是故意恶心你的。我爸非得叫我去相亲,所以穿成这样去吓跑对象。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俗…”
“不会,很可爱。”清淡淡扔下这一句,男人洒然迈步离去。
可爱?!他居然说她这样子可爱?!是说她的人?还是她的着装。
凝空激动了,声音兴奋的冲他大喊,“于况融!”
“什么事?”离草坪五步之外的鹅卵石小路上,男人停步回头瞧她。
“你今天很帅。”笑得像朵茉莉花的清妍女人,喜不自胜的喊出这一句,随即咯咯笑着转身跑进楼内。
夜已深,煦风清凉的吹拂而过,满天星子像极了身后男人沉静面容上的俊深双眼。
凝空今晚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直至回到家,她的脑海里仍回荡那男人夸赞她的那句“可爱”中。
看见父亲拧眉鄙夷瞧着自己,她径自笑得开心的连连摆手,“爸你别训斥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就是普通朋友嘛?我可没有对他越距过一步。”
话虽这样说,可沉浸在蜜罐中的憨纯女人,心里可不是这样想。来日方长,父母对于他的印象,会慢慢好转的。
既然他跟张喜容还没有订婚,就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还是有机会的。
这么甜蜜蜜想着,凝空哼着《夜来香》批改作业。
回办公室拿资料的隔壁班历史老师,静静听了两句,随即拍手赞叹,“霍老师,行啊。看不出你还懂唱歌。”
“陈老师你别取笑我了,胡腔乱调,难登大雅之堂。”
男人皱纹三五道的平凡面容啧啧感叹,对似恼非恼瞪自己的女人,“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奉承人,你知道的。要夸也只是实话实说。不久就是校庆了,反正师生可以一起表演同乐,要不你拿这歌上去试试,就知道我是取笑你还是实话实说了。”
人甜声音更甜,这样的人才,可以改行去当歌手造福大众耳朵了,何苦来这儿当个整天受人愚弄的委屈老师呢?
想起她所教班级的那个段离,陈老师就忍不住同情的摇头。
极少去ktv,从没在别人面前卖弄过嗓音的凝空,只当他是开玩笑,不予置否的笑笑出去。
走出教学楼,看见迎面走来的于况融,身边的校长正笑得像弥勒佛的唠叨着学校情况,凝空不由得愣了愣。
情不自禁的,脚步就自然停在他们面前。“校长好。”对着面容可鞠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凝空笑逐颜开的礼貌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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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找个道士给她作法,看是不是中邪
“霍老师好。舒骺豞匫”中年男人抿嘴点头,转头看于况融,对她微笑介绍,“这位是本学的校董于况融先生。”
然后,一指眉开眼笑的秀致女人,“这位是我们高二(9)的语文老师霍…”
“校长,我们认识。”凝空笑嘻嘻打断他的介绍之话。
“嗯,是朋友。”于况融点头。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那好,反正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暧昧复杂的目光瞧视了两人一番,校长大人善解人意的呵呵离去遽。
想起陈老师刚才的话,凝空试探的问,“校庆可能我有表演节目,你会来看吗?”
“会。”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
心中一阵窃喜,凝空冲他笑语了一句“我还有事,拜拜”,随即跑进教学楼内,对正从洗手间出来的陈老师大吼,“陈老师,你说我唱《夜来香》好听是不是当真?邯”
傍晚一放学,凝空就去敲开于况融半泉小区住宅的大门。
还围巾,然后为了表示感激给他做顿饭,自己也就能顺理成章留下来和他吃晚餐。感觉多么美妙!
捧着前一晚洗得香气扑鼻的围巾,凝空在越想越美好的憧憬中,见到了仅着豹纹比基尼开门的张喜容。
女人一头波浪卷秀发已然湿透,黄金比例的火辣身躯到处是水滴,显然刚游完泳。
而于况融,正光膀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拭头发。
这两人,还鸳鸯泳了!
***炎炎夏日的,两人又穿得这么少,说不定还顺便做了别的事。一想到那个别的事,凝空顿时妒火中烧。
开了门,张喜容也不叫她,迈着修长玉腿走到沙发旁,戳着于况融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看。
“怎么了?干嘛这样瞪人?”无所顾忌的仅着泳裤朝她走来,男人面容沉静的问。
“还给你!再见。”将围巾愤愤的丢在地上,女人气呼呼的转过身。
“干什么?谁给你气受了?”于况融拉住她的右手,皱眉问。
“不要你管!”气哼哼甩开他的手,凝空宛若偶像剧中发现心上人有第三者的无辜女主一样,伤心欲绝的飞奔向大门…
跑到大路上,她才恍然大悟的被自己雷到,莫名其妙起自己匪夷所思的傻帽举动。
伤心欲绝个毛?矫情飞奔个毛?人家是正当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有什么,那都是天经地义,关她这个路人甲毛事啊?
她刚才的举动肯定很可笑。一边揪着路边的兰花草,凝空闷闷的扁嘴想,表情十足孩子气。
本来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凝空郁闷的思绪刚被转移些许。
可是一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没人安慰又开始胡思乱想的凝空,回忆起张喜容多次见自己都不屑开口说过一个字,她的所有妒恨情绪顿时又蔓延上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哼!胸部大了不起呀!除了惊艳的出色美貌,那女人有的,她哪样没有?
那么大一只,男人抱都抱不动,装可爱肯定像男人。还这么高傲看不起人,见人都不打招呼。于况融会一辈子受得她了才怪。
这么幼稚无比的想着,凝空大口啃着黄瓜,脆嘣脆嘣。
“哎?”黄瓜?瞧见手中随心所欲抓起就啃之物,凝空顿时思想邪恶的扔丢在地。
这年头,因为被赋予新的含义,黄瓜和菊花都变得不纯洁了…
张喜容傲慢不讨人喜欢(在小霍同学看来)的没礼貌态度,点醒了凝空,待人礼貌温柔,才能得人欢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长相甜美如林志玲的女星,在娱乐圈比比皆是。但长得甜声音嗲还极其温柔的,让所有男人都爱的,除了林志玲,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嗯,要温柔,要嗲,才能俘获男人的心。善解人意的甜姐儿谁不爱?
第二天中午在校操场,看见和17散步的于况融,凝空立马把这些话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上下端详着她,于况融忍着想到她那句甜腻腻发嗲的“17哥好~融哥好~”而生出的鸡皮疙瘩,眉头紧皱甚是疑惑的问。
打击你大爷!女人心中暗骂,表面笑意清甜的无辜眨眼,“没有啊!人家好得不得了呢~”
她又是一声刻意温柔,却无比诡异的托长嗲音回答,不仅于况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17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膀。
“她的状态是有点不妥。”17转头和于况融嘀咕。
“老…”听见他们狐疑瞧视自己凑耳嘟哝的凝空,本来想说“老娘妥得很”,接触到于况融蹙眉直视的凛然目光,女人随即挂上甜俏笑容,拖着发嗲长音有如撒娇的嗔怪道,“人家很妥,你们不要乱想啦。”
“你…”肩膀又是恶寒的一抖,于况融连瞧视她一眼都觉得是丢人的别过脸,“正常点说话。”
“人家哪里不正常啦?”纯情小女孩式的娇嗔一瞪,凝空越演越投入。
恍惚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现在才18岁,正在向心上人撒娇。
“17,找个道士给她作法,看是不是中邪。”
于况融一本正经的沉声吩咐,登时换来凝空隐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作你大爷,老娘好得很。给你温柔你不要,非得呲牙咧嘴骂你才开心?有病!”一边怒气冲冲吼着,凝空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石桥走。
背后,除了17不加掩饰的哈哈嘲笑声,似乎那男人也笑了。
总算有所回报,至少逗笑了他。
可是,那是以小丑方式,她不要挖!这不是她的本意。
校庆晚会上,她一定要一鸣惊人,以女神之势惊艳闪瞎他的明亮大眼。
到时候,她再居高临下的鄙视他,你个没眼光的,让你小子选张喜容不要我,这下子晓得老娘的迷人之处了吧?
短短一个星期内,要尽数挖掘自己潜藏已久的魅力,对于光声音动听却不懂技巧的凝空来说,实在难如登天。
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她难得奢侈的花钱,请了个退休的艺校声乐老师。
登台验收最后成果的时刻终于来临。
感受清凉晚风吹拂在紧张发烫的脸上,凝空踏上了灯光瑰离的舞台。
黑色面纱让她描绘得精致的面容有若半遮琵琶半遮面,深紫色的及膝旗袍,衣襟勾勒着几朵栩栩如生的夜来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得艳而不俗。好似夜间的流莺,尽情释放属于她的独特灵韵。
右手略微颤抖的握住长杆上的话筒,凝空在下面好奇直望的人群里,着急找寻着那道坚硬如青松的俊挺身影。
待看到左侧尽头的座位上,男人淡淡然的冲她点头示意。凝空心中一喜,抬起手正要热情回应他,看到坐他旁边空位的张喜容,突然附近他耳朵交谈,女人顿时恼了。
连带着,面对第一排正中央笑吟吟朝自己招手的司徒岩,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带上恼意。
而在看到抱胸和训导主任谈话的谭弄云,她的恼意更加强烈。
真糟糕,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凑一块儿。
可看张喜容饶有兴致盯视自己的鄙夷眼神,凝空心中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不甘示弱的自信。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随着女人黄莺般的甜脆歌声响起,衬着这蝉虫处处的炎夏夜晚,人们当中感受到了几分夜来香夜间盛放的清凉美景。
旧上海的声色风流,似乎也随着曲声的表述,淋漓尽致的诠释而出。
女人的声音,说不上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高音部分甚至上不去,却让人觉得听感独特的多了真实。谁能想象得到,这么媚韵十足的华致歌曲,也适合出现在清春气盎然的校园舞台上。
一曲唱毕,凝空彬彬有礼的鞠了下躬。台下对于她这个唱歌门外汉的老师,如雷贯耳的赞赏掌声,却丝毫没有振奋她的心。
急匆匆的下了舞台,她在人群中,四处寻找于况融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身影。
“唱得不错。”
面对司徒岩走近称赞,凝空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谢谢”,眼睛仍旧四处张望着。
目光一直放她身上的谭弄云,正要朝这儿走来,司徒岩已嗤笑的过去堵住他。
对司徒岩感激一笑,凝空继续去找于况融,想从他口中得到赞赏。
于况融遍寻不着,凝空却在操场见到张喜容。
一身优雅浅青长裙的女人抱胸盯她,并不说话。
凝空最讨厌这女人这样,也最烦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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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是他的女朋友
转过身,凝空面无表情的就要走开,张喜容却主动拉起她的手。舒骺豞匫
女人纤直得有些单薄的手满是汗珠,黏糊糊的,不知是太热还是紧张。
“你干什么?”凝空厌恶的推开她。
女人紧咬着红润丰满的下唇,朝她勾手指,示意她跟自己走。
凝空懒得理她,嗤哼站在原地遽。
可是下一秒看见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泪,神情哀怨的瞅着自己,见不得美人落泪的凝空心软了,别扭的和她并肩学校大门。
上了张喜容停在外面的红色桑塔纳,凝空打量着一言不发开车的艳丽女人,心中羡慕妒忌恨。
同样是不相上下的年纪,霍凝空你看看你,过得真窝囊,一辆二手车都买不起,人家却天天换名车开好。
将车停在半泉小区附近的广场,张喜容对凝空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我要走了。”
“去哪儿?”莫名其妙她这句话的凝空,顿时粗声粗气的问。
心中其实很震惊,这女人的声音,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转过身,女人抿嘴直视后座上的凝空。
“回澳门?”凝空顿时大惊失色,“他也要和你回去?”
天哪!不要!她才刚开始觉得幸福快乐,于况融居然就要走了。
“呵…”似恼非恼的瞪着她惊吓圆睁得像铜钱的大眼睛,张喜容无耐而自嘲的低笑,“真是笨得可以,融哥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呆货那么多年?”
恍若被一座糖山砸到,凝空惊愕而甜蜜的晕乎乎。原本大张的樱形檀口,此刻更是惊喜开得可以塞入一颗鸡蛋,“你…你说什么?”
“你都听清楚了,不是吗?”掏出一根烟,女人吞云吐雾了一下,才闭眼慵懒的道,“我从来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的心理医生。”
习惯性的拧眉扁着嘴,凝空有些委屈而不解,“可是…”
张喜容叹气打断她,“不这样说,他单身一个人回来,你又该把他当不安好心的黄鼠狼防了。”
还真是那样,想象起那个情景,女人忍不住掩嘴而笑,大大的圆眼笑扬的弧度,像极了天上的弯月。
“可是他说要和你订婚,还邀请我去。”既然谈开了,凝空索性将心里的迷团托全都盘而出。
“你虐了人家的心那么久,不给你点醋吃,不讨点报头怎么说得过去?”张喜容嗤哼。
她到现在还很讨厌这个女人,呆头呆脑,不解风情,简直一无是处。
“谁…谁虐他了?”唇边泛起甜蜜的笑,凝空故作生气的嘟哝。
“左一个谭弄云,右一个司徒岩,还屡次和人家当街接吻。这些融哥都忍了,一听说你出事就奋不顾身跑去泰国救你,还想要他怎么样?”
“那次的事,不是他刚好在泰国顺便相救,是特意为了我去的?”心中有股泛酸的蜜味在发酵,女人瞬间红了眼眶。
“从你被司徒岩纠缠,一切都不是偶然。”盯着她越睁越大的水润丽瞳,张喜容狠狠吸了口烟,“他为难过你多少次,融哥私下就叫人报复多少次。两百万都买不到一颗鲜活的心脏,你真相信有人放着大把钞票不赚,便宜那么多,还考虑都不考虑,短时间内就卖给你爸?”
“那…”沙哑着声音,凝空哽咽得抽泣不止。
再次打断她,张喜容面无表情的继续道,“3百万。还有请那个苏律师替你表哥打官司,融哥奉上1百万和他珍藏的绝版邮票,陪那个无刺激不开心的疯女人玩了一天,摔得一身是伤才得她答应。”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她和亲人遭遇的苦难,最后得以迎刃而解,并不是好人有好报,上天垂怜。要不是那个男人默默无闻的一直在背后给予帮助,她霍凝空早就从这世上消失。
可是…“他为什么做了不说呢?”擦着热流不止的泪水,凝空哭声茫然的问。
“说干什么?以此要挟你?还是让你嘲笑?你又不爱他。”张喜容轻蔑一笑。
“我…”女人顿时语塞。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确实爱他。无关他的财富身份,也不是感激,她迷恋的喜欢上跟他在一起的美妙时光。据书上说,那种情愫,就叫爱恋。
张喜容似乎有些烦躁,将还剩三分之一的烟扔进路边垃圾桶,她牛饮了两口矿泉水,才继续道,“事实上,我跟融哥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很少。对着我,他连让我开口都不愿意,也并不让我在你面前说话。因为我的声音,从来都只是你的替代品。只有在黑暗中,还有电话里,他才会畅所欲言的和我谈心事,还让我模仿你说话的语气。哼!”
一声冷笑,女人又道,“天知道我多讨厌当别人的影子。一看见你在他面前一脸天真烂漫的笑,转眼间又和别的男人亲昵***,天知道我觉得你多恶心,甚至想打你。可是我不能,融哥会不开心。也许我该感谢你,正因为这副和你一模一样的作恶嗓音,我才没有悲惨到被人轮/奸凌辱的地步。”
在凝空越听越吃惊的呆愣目光中,张喜容笑声半是嘲弄半是庆幸的低低道,“一个好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妹,得罪人被仇家派来的人当街轮/奸,在某些阴暗角落,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惨事。融哥从来不屑于管这些。可该死的就因为我的声音像你,他义无反顾的替我还了赌债,帮我清了仇帐,还出钱供我修心理学,就是为了开导疏解他。哈哈!好笑吧?没见过像他这么自卑的人,明明什么都有,面对一个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黄毛丫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笑都得看她眼色。”
说到最后,张喜容已失去以往的优雅矜持,只是朝皱着一张清脸感动流泪的女人疯癫大笑,“别人只当他有我这么个善解人意知性漂亮的女朋友,是多么的幸福。却没有人知道,多少个漆黑冰冷的夜晚,他想着那个总是跟别的男人亲密出双入对的没良心女人,一个人躲在阴暗墙角偷偷哭过几次。”
声音蓦地的扬高,女人红着眼睛朝哭不成声的她娇吼,“你要是真不去喜欢他,就去跟他说清楚。离了你一个,不是就没有人不会对他好。
“谢谢你。”呜咽着扔下这一句,凝空飞快推开车门狂奔。
夜风清缓,有如一把凉中带寒的刀,轻柔柔拂过张喜容尖瘦的瓜子脸,仿佛前一秒还清沁一片,下一瞬就会无情刺入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她凄凉一笑,静静凝视着那个飞奔向半泉小区的清丽身影…
晚风微凉的夜,突然下起了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停电,于况融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打着手电筒向漆黑的房子走去。
一声雷电激响,照亮了走廊尽头,那抹因为寒冷而蜷缩成一团的紫色倩影。
也许是等得累了,也许是这一个星期来白天上课晚上排练歌曲的缘故。让许久不得尽情睡觉的她,此刻在这漆黑寒冷的雨夜,一个人抱膝蹲坐着,也睡了个甜熟。
她的身上仍穿着今晚演唱时的旗袍,因为睡睡而不加掩饰,浑圆大腿间隐约可见小熊图案的白色平脚裤。看起来不仅不***,反而多了清纯的俏媚之意。
原本盘扎的乌黑秀发垂下些许,落在她的肩头,更加显得那张圆润的小脸雪嫩甜俏。
长而卷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覆盖在她紧闭的水色丽瞳上,凭添了几分清柔安静。藕臂上染了一点腮红,那是她睡觉流口水所致。
平日里总是吐出“你大爷”等不雅字眼的潋艳小嘴,因为被口红精心描绘过,更加显得饱满诱人,像极了门外含苞盛放的桃花。
虫语,雨水已停的深夜,甜睡的女人,低头静静打量她的男人,俨然之间,已成了一副温馨的画卷。
突然被人用外套披住身子的响动,让女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抬头,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于况融,她茫茫然的迷惘视线瞬间清晰。
剑眉星目,薄唇线条分明,短发直挺中,刀削般硬朗的下巴低垂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于况融刚说出一个字,女人已泫然起身,扑进他的怀中使劲捶打,明显看得出哭过痕迹的清澈明眸,此刻又开始泪如雨下。
整张圆嫩小脸被散乱的化妆品,糊成调色盘,整一个大花猫。
摊手让她力道不轻的尽兴捶打,男人声音低灼的问,“哭什么?谁又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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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部缩水了?
“不…不就是你欺负我。舒骺豞匫”哽咽抽噎着,凝空声音哝喃的断续埋怨,“没见过比你…更会欺负人…”
“哪有…”
于况融刚说两个字,随即被她恼视打断,孩子气的嘟哝,“不许吵,听我埋怨。”
“那你继续。”低头瞪着,任由她抓着自己双手的帅硬男人,性感薄唇不知不觉间溢出一丝好笑的弧度。
被他闪亮如阳光的明朗笑容一恍神,瞬间失了思绪的女人呆茫的问,“我刚刚,说到哪儿了?遽”
“说到叫我别打断你埋怨。”低笑提醒她,男人轻轻吐出低不可闻的一句,“笨妞。”
“哦,埋怨。”凝空直愣愣的点头。
但看到他完全不加掩饰的清洒笑容,女人秀淡的月眉顿时紧揪着,声音带着旧爱重得的怨恼低骂,“没见过像你这么古板的男人,明明还喜欢我,干什么不说?要我一个人躲起来哭,整天为你吃醋很有成就感?你真是讨厌死了。好”
说到最后,孩子般抽噎着的清致女人,又忍不住哭泣。
脸上笑容顿消,男人面色严肃的扳正她的脸,声音竟然带上了紧张的颤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在向你告白…”
呢哝的哭音止在于况融突然覆上来的唇舌中,凝空被他激吻得茫茫然忘了思绪,身子一轻,已被他抱进早就打开的门内。
热吻,衣脱,一室春情。
薄云后,月姑娘的脸露了半边,半瞧半躲,欲语还休,妒忌这不羡仙的甜浓鸳鸯…
一番短暂好梦,于况融伸了个懒腰,辗转醒来。
看见偌大的卧室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彻夜疯狂过的痕迹。恍惚间,他都有种昨晚的激情缠绵,是否只是春梦一场。
可是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吻印抓痕,却又在在提醒着他,这一切是真的。
跑进浴室,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他昨晚的衣服都不见了。
难不成她后悔了,把自己衣服带走好毁灭证据?
皱着眉,神情沉鸷的男人换上一身运动服,走出大门,就要去找昨晚那个跟他告白现在又一走了之的女人讨说法。
刚出大门前的台阶,就有几滴水落在于况融手臂上。
要下雨?
他求证的抬起头,便见到丝毫没发现他,正在楼顶前沿专心晒衣服的凝空。
橙红晨阳中,清风飘送,穿着白色男式背心的女人,瀑布似的乌黑直发也随即扬起,如蝴蝶一般轻灵。
于况融的愠怒顿时转为清朗,墨深的双瞳溢出一抹笑意。
身后脚步声传来,隐隐可闻到淡冽的古龙水香味。凝空抿嘴回头。
眸光抬望处,男人俊朗脸庞浮起明晃光芒,脸颊两边因为急促跑上楼,而含上恬淡迷离的绯色热潮,使他沉凝孤傲的面容瞬间变得秀气,仿佛突然积聚了足以抹消一切黑暗的明亮暖意。
“起来啦?”低头瞧着环拥自己腰肢的火热大手,凝空声音清柔的问。
微低下头,便能看到她完全真空的宽大背心下,那两团布满青紫吻痕的胸峰。情不自禁的,于况融咽了下口水,声音沉哑的问,“衣柜里还有以前买给你的内衣,为什么不穿上?”
侧头对上他含着浓重情念的深灼目光,女人顿然一羞,清眸低垂似乎不敢瞧他,娇憨一笑,“小了,穿不上。”
“胸部缩水了?”右手大赤赤由肩膀伸进她的衣服内,男人热唇贴着她雪白如天鹅的脖子含糊低语。
“才不是,是文胸罩杯小了。怎么?你摸不出来吗?敢质疑我胸部的真假。”不甘被怀疑的吼完,凝空的脸霎时要多红就有多红。
太羞耻了,居然大白天和男人讨论自己的胸部,她的脸皮果然被他磨练得越来越厚。
“是吗?那我得证实一下。”低低一笑,男人打横抱起她,朝楼顶左侧的小休息室走去。
“喂!”一手搂着他的脖颈,凝空有些怨恼的一手轻捶他的胸膛,“又来?昨晚给你弄了一夜,没得休息就起来给你洗衣做饭,还不够吗?”
“你都说了,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把她放在湘妃竹躺椅上,男人一脸没得商量的强势态度。
没有挣扎,凝空悦笑瞪他,“哪有人这样的?人家一告白,什么态度都不表明,就只知道摁倒扑食,活像没开过荤的和尚似的。”
“自从尝过你的滋味后,你老公是两年没开过荤,就等着你给我补回来。”于况融也笑,只是那笑容带着久旱不得甘雨的苦涩之意。
即使他说的是假的,却也让她心口发甜,很受用。
“对不起。”抿着被吻肿的桃形小嘴,女人歉疚的轻轻道。
可是下一秒,看着男人愉悦凑过来的俊挺面容,凝空喜极而乱的慌了。
除去以前被他诱惑强迫的十几次,前天是他醉得迷迷糊糊的将错就错,和昨晚没电乌七抹黑滚床单。
而现在,才是她跟他面对面清醒,你情我愿的初次洞房花烛时。
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于况融,推倒在光亮雪白的地板上。
“那个…”她拨弄着有些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一笑,“晚上再做行不行?”
“害羞?”于况融站起身,抱胸直盯她。
“嗯。”点着头,凝空回答得极其干脆。
“你也会不好意思?”一声舒悦嘲笑,男人回给她一个“你脸皮不是一向很厚吗?”的鄙视眼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粗声粗气的吼完,凝空随即惊呼,紧张的看着掀开她衣摆的男人。
想走,两只脚板却被他轻踩着。
四唇蓦然相贴,唇边涌出温热的触感,指引情念焚身的两人辗转缠绵,笼罩全身的是被燥热包住的渴望愉悦,女人圆睁的翦翦水瞳不禁闭上。
男人浓烈的唇息吮住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留下的点点粉红密如花瓣,缓缓在她柔香的娇躯盛开。
“融…”凝空双手无力地挂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全身像是吃了迷/药般绵软,声音哝弱得恍若一只无助的幼兽。
“别怕。”稳搂住她几乎下滑的娇躯,于况融覆在她胸峰间的热唇含糊安抚。
“唔…”凝空呼吸逐渐加粗,杏眼透着迷离的茫然,忍受不了他爱抚的呻吟出声。
男人猛一咬牙,再也按耐不住的粗鲁将她摁在墙上,如狼似虎的压住她…
凝空再次下床,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8点,女人急得大叫,“不好,要迟到了。”
脚步一挪,她登时酸软的跪倒在地。
“讨厌!”不满的嘟哝,女人编贝皓齿咬了身后男人的手臂一口,“弄得一身痕迹,叫人家怎么去上课?”
“帮你请假了。”于况融一声低笑,把她圈搂在怀中,“别去了,我养你。”
“不行。”扳开他的手,女人转身抱住他的脖颈,蹙眉摇头,“要独立自主。不然以后你甩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要甩早甩了,也不会像个白痴等你两年。”略微粗硬的胡茬摩挲她的鼻尖,男人低低一笑。
“你的意思是等到手了,以后就不用珍惜?”凝空佯装不高兴的咬他的脸颊。
回应她的,是被男人紧搂压在身下,鼻抵着她的额头,沉沉低语,“现在就弄个孩子出来,看我以后会不会嫌弃你。”
“讨厌,不要了,真的很累。”女人娇笑侧脸避开他的吮吻,语气憨稚无比。
“肚子饿不饿?”扬唇低语,男人声音迷醉的笑视她。
“嗯。”抬起酸麻麻的双手,凝空抿嘴笑视他,“你看我的手,都快饿动不了了。”
一手给她揉捏按摩,于况融腾出一只手打电话。“17,叫小霸王送两份早餐来。”
“没问题,不知道你老人家想吃什么?”伴随着男人沉厚的哈哈大笑声,电话背景里还有孩童埋怨她偷吃的哭闹声。
暂时放下话筒,于况融低头问舒服躺他怀中的女人,“想吃什么?”
“螺丝粉,越辣越好。”丰润菱唇贴进他的耳朵,凝空笑容清浅的回答。
“一份特辣螺丝粉,一份灌汤饺子。”
说完即挂电话,于况融看着撇着八字腿不适走出房门的女人,心中一片甜沁,声音难得带了揶揄之意,“走得这么难看,要去哪儿?”
“你还说…”回头轻捶着他,女人脸红嘟哝,“什么姿势都给你弄了,分明不让人家下床。”
“看来还是操狠了,下次温柔点。”一把抱起她不着一物的光滑身躯,男人朗声大笑,“想去哪儿?”
“去书房,无聊死了,想上网。”凝空说这句话时,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躲闪,十分不自然,并且带她往书房相反的桌球室去。
“干什么?我要去书房。”
凝空的话他是听了,书房的门却是上了锁的。
“钥匙呢?”腾出一只手,女人没好气的嘟囔,“不就是一些书和电脑而已,又没有古董珍玩,至于关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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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得很可爱
“里面脏,晚点再进去。舒骺豞匫”随意找着借口,于况融想悄悄把口袋里的钥匙圈,转移后面的墙柜里。
有猫腻!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凝空,眼珠子一转,一个火热的舌吻,就覆近他的唇齿间。
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缠绵热吻,男人热情的予以回应,忘乎所以的没察觉她的右手,悄无声息的抓住了那把钥匙。
待他从意犹未尽的长吻反应过来,凝空已嘻笑着晃悠身子脱离他的怀抱,飞快的将一根根钥匙往书房钥匙孔里试遽。
“哎!”脸上神情更加不自然,于况融伸手想制止。
女人敲开他的双手,凶巴巴的警告,“我不高兴了。”
收回手,于况融沉默站在一旁,眼神依旧有些不自然,脸颊两边红晕飞升得诡异恨。
嗤笑斜睨他一眼,凝空边将最后一根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边调侃着,“说不定里面藏了绝世美女,不然干嘛害怕被我看见?”
书房内的确有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不止一张,几乎整间书房都贴满。四周墙壁、天花板、书柜,甚至门板背后都贴有。照片上女人身处的场景和表情,在在表明主人翁霍凝空同学,这两年来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书柜旁的横杆衣架,挂着几件衣裙,那是于况融当日以假货名义相送,凝空脱离他囚禁回家后,立马扔到自家楼下垃圾筒里。
而书桌上的红蜻蜓皮包,正是司徒岩宴会后丢下她,她用来抵消车钱回学校的那个。
感动的泪水糊满本就红肿的眼眶,凝空心口酸甜的嘟哝,“讨厌~天天叫人跟踪人家,还偷/拍。”
如柳腰肢一紧,男人灼香唇息紧贴她滑腻莹白的脸颊,“不喜欢?”
“喜欢。”凝空笑着仰起头,让他吻得更尽兴。顿了顿,女人被他带痒的吻弄得笑呵呵喘气,“融…”
“嗯,我在听。”凌空抱起她,男人拨开她的双腿,和她面对面坐在门边的紫檀木排椅上。
“为什么喜欢我?”这个困惑存留她心中已久。
“我也不知道,用来两年的时间也想不明白了。本来呢?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放逐到澳门,已经够悲惨。某个女人却总是不想让我安定,这边得罪人,那边又被人算计迫/害。害我只顾着给她收拾烂摊子,别的女人都没空瞧。最糟糕的是,我居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半天不晓得她的动静就浑身不舒服。”
轻点她饱满滑润的额头,男人清然一笑,“就这么过吧,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已然将他的未来交托给自己。
想起他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做错什么,都无条件默默付出,甚至不打算坦白告诉,凝空的眼眶更红了。
轻吻着他还没完全痊愈的右手,她抿嘴道着歉,“我以前对你太坏了,对不起。”
“我做事从来都要回报,不会做赔本买卖。”
“那要人家怎么报答呢?”佯装不解的蹙眉瞧他,女人清澈明眸早已蕴满甜蜜的笑意。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一瞬不瞬盯着她笑容越发扩大的圆脸,男人面容沉静的抿嘴道。
“哇!那我不是赚到了?”故作捡大便宜的夸张一叫,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我这么馋,只会花不会赚,谁要了谁吃亏哟!”
“没办法,馋我认了,笨我也忍了。总好过血本无归。”男人语气一本正经甚是无耐,唇边的调侃笑意却格外明显。
“喂!”轻捶他的肩膀一拳,凝空不好意思的低头问,“我那天在操场是不是很蠢。”
“是挺蠢。”在女人一记羞恼拳风飞来之际,于况融笑着补了一句,“不过蠢得很可爱。”
“听说你还为了我背地里哭过,是不是真的?”瞧见他脸色突然不自然的涨红,凝空感到挽回面子的咯咯一笑,愉快的跳下他的大腿去玩电脑。
低下头,凝空刚准备开机,看见半开的抽屉里有一叠颜色发黄的照片,她顿时好奇拿出观看。
“咦!”看到第一张照片,凝空就忍不住惊奇的叫了一声。
照片的场景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面无表情相貌平凡的黑瘦男孩,正直直看着镜头。
他的背后,是一个精致漂亮得宛若天使的三岁女孩。男孩始终保持直愣愣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的淡漠表情,小女孩则是泪水口水并溅,死抓着包子摊的蒸笼不想走,一个老爷爷正在低头对她说着什么。
“怎么了?”于况融走过来,俯视照片。
这些照片,是他的童年,也是他和那个张张都出现在里面的三岁女孩,特别奇妙的影象纪念。如果真说要有特别感情,除了他旁边这个蹙眉不解的女人和苏红,便只有这个女孩。
她纯致美好得像是精灵,让他这个污泥里爬滚的黑道小混仔自卑,却又渴望与她接触,让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温暖自己。
可是他却不敢,怕自己难看的样子吓到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曾经他以为是上天的垂怜,让他每出现在街头就能见到她,于是,暗自窃喜的他央人拍下自己跟她的每一次碰面。
他想等到他生日那天,捧着塞满整个相册的照片,以生日之名,装作有缘的堂正出现在她面前,腼腆的笑着说,“瞧,每次我要拍照,你总站在我旁边,咱们真是太有缘啦!可以做下朋友吗?”
甜蜜幻想仍在憧憬,生日没来临,她却从此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任凭他逃课的找遍整个页城,却再也见不到那抹清灵甜俏的小身影。
“为什么这里面会有我呢?”指着那个女孩,凝空甚是疑惑的扬眉问。
好似被雷一击,于况融霎时凛直身子。
“眼睛瞪这么大干嘛?问你话呢!”笑嘻嘻的用手在他面前摇晃,凝空好笑的挤兑着。
他却突然紧搂住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一样。
“喂!喘不过气了。”
急喘着推开他,有些诧异他突然紧搂热吻的凝空,笑着埋怨。
握住她双手,男人声音几乎不可闻的轻喃。
凝空隐约听到“天使”两个字眼,笑吟吟的玩笑问,“天使是说我吗?”
“嗯,我找了你好多年。”仿佛一放开她就会羽化成仙凌空离去,于况融紧抓着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切,说得好像你早就认识我一样。凝空转头哼唧。
“是早就认识。”
将每一张都有她的照片逐张摊开,男人在她瞠目结舌的呆滞目光中,缓缓的问,“我的天使,你想不起我来了吗?”
“人家那时才三岁,哪里记得那么多?你那时就喜欢我了吗?”
“嗯。”于况融毫不犹豫的点头,“一直念念不忘这个曾经对我真挚甜笑的天使。”
凝空却生气了,嗤哼一声转过身,“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不都是你吗?”男人低笑,由后拥住她。
“如果照片里的不是我,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火气尚未消减,女人怒哼哼的拍打他的手腕。
“世界上没有如果。”
放开她,于况融直视着她认真说,“要是真有,我不会那样对你,把你逼得越走越远。”
心口一阵发甜,凝空好心情的调侃,“你小时候好丑。”
“而你好漂亮。”刮着她秀挺的兰鼻,于况融笑真意切的夸赞,“漂亮得不真实,就像仙女下凡。”
“嚯!说到这个,不是我吹牛哦。”心情极其愉快,凝空得意洋洋的高昂下巴,“12岁以前,我很招人疼的,人人都当我是公主哄着。我不得吃流一滴眼泪,不认识的大人也会主动买食物给我。”
“12岁以后呢?”感染她的好心情,男人也愉悦扬起唇角。
“就长得越来越奇怪啦!然后就没人要。”叉着腰,凝空哈哈大笑。
“现在也很可爱。”于况融的坦言相告,顿时让凝空郁闷,“果然是庸脂俗粉。大哥你得浪费多少脑细胞,才勉强想得出这么一个形容词啊?”
挑起她秀圆的下巴,男人情真意切的低低道,“这张脸,不需要倾国倾城,迷到我就行了。”
“讨厌,这么会哄人。”故作羞惭的绞着手指,女人心情大好的努嘴取笑。
低视她不加掩饰的孩子气憨态,于况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转移好奇目标的走到书桌前,指着中间上了密码锁的抽屉问,“里边放的什么?是不是很重要?”
“可有可无。”男人眼神空渺的回答。
“那我要看看,密码是多少?”凝空低头,饶有兴致的端详着。
兴许是两人关系真的确定下来,她突然开始渴望了解这男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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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你的出生年月。舒骺豞匫”于况融语调轻淡淡的,却让她心田瞬间甜沁蜜浓。
凝空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打开抽屉,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条串着各种歪斜刻着字的石头的项链,再无一物。
石头很普通,乡野田间随处可见,形状却是人为打磨。看得出制作者手艺不佳,本来想磨成十二生肖,却成了十二不像。
石头上所刻的字也很老套,“恭喜发财、招财进宝、万事如意”。恐怕除了这条形貌粗糙却难得纯然朴实的项链,世间上再也找不出第二条。值不值一块钱都说不定。
不过看于况融把它慎重对待的单独放一处,意义肯定不一般遽。
“这是谁的?”抓在手中,凝空好奇打量着问。
不知道…”男人搂抱着她,整颗脑袋挨在她肩膀,语气有着浓浓的疲倦之意。
凝空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仰头托着他的下巴问,“这又不是神物,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儿。而且你还把它慎重其事的上锁,怎么可能不知道它怎么来?记”
“真的不知道。”扳正她的脸,于况融叹气道,“红姐说捡到我时,脖子上就挂有的。”
心中一阵惊讶,凝空笑嘻嘻的边仔细打量边道,“说不定是你家人留给你的。”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往往最真实,凝空冲他抿嘴眨眼,“你应该天天挂着露在衣服外,要是你爸妈见到就会跟你相认了。”
“17天天叫人在我被抛弃的马路问人,他们要真有心早就去那找了。”男人嗤笑,不以为然的语气却透着落寞和失望。
轻吻他紧抿的唇角,女人笑意温柔的安慰,“融,别伤心。他们不要你,还有我呢。我的爸妈,以后就是你的家人。”
把她抱得更紧,于况融自嘲一笑,“可是他们很讨厌我呢。”
“这些都不是问题,交给我,我有时间会跟他们好好谈谈。”
“嗯。”茫茫然一答,低头瞧见她邪气笑看自己的神情,他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你都跟他在一起两年了,为什么身体还这么粉嫩?我都做好你是黑木耳的准备了。”
“你才黑木耳,你全家都黑木耳。”女人情不自禁的低哝哼骂,在看到他听见“家”这个陌生字眼而黯然神伤时,登时换上娇羞的嘟囔,“除了跟你的那十几次,根本就没和他做过…”
头猛然抬起,于况融瞠大的眼睛满是惊愕,嘴里仍呆呆的问,“真的?”
“怎么?”气呼呼的捶他胸膛一拳,女人神情愤愤的吼叫,“千人骑和黄花闺女你分不出来?”
男人哈哈大笑,一记深吻印在她额头,“塑料袋和气球的差别。”
顿了顿,他笑她嗤之以鼻的努嘴神情,“他那么喜欢逼人,为什么不真正碰你?”
“这人虽然渣,但至少不像你那样,不顾人家反抗就硬来。”提到陈年旧帐,凝空越说越气,“老实交待,是不是女人一惹你生气就硬上她们?不怕得爱滋病?”
“是不是千人骑万人上,身体表面看得出来。别说得你老公这么不挑剔的饿不择食…”
“那…”
凝空还想说点什么,男人笑着打断她,“在黑社会的人看来,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她。让她不能拥有,却只能念念不忘。事后也会让她们吃药,不让自己徒添烦恼。”
还真是这样,当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尝过那种***滋味后,确实会对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念念不忘。无关感情,只是一种异样情绪。
说到避/孕药,于况融转身回卧室找,里面的药早已发霉长毛,看来是主人许久没性生活,不需要用到它所致。
“我应该戴套的。”情不自禁也要顾及后果,于况融懊恼的拍着额头。
“不用了。”摇摇头,女人头枕在他的胸膛。
于况融皱眉,“但你可能会怀孕。”
“怀就生下来,没什么大不了。”凝空声音低哝的道。
跟前男人身子一震,她的下巴随即被抬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望进他难以置信盛满惊喜的圆睁瞳眸,凝空微笑低语,“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声音一转,她的声音又转为粗劣的低吼,“怎么?你不想负责?”
梦境变成现实,男人欣喜的嗓音有着失落,“我怕委屈你,我的身份是…”
“黑社会”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女人已不耐打断他,“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想嫁,你也愿意娶,那不就得了?”
“凝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心中百般欣喜之话,到了嘴边,却只化成这朴实无华却情真意切的一句。
“要发誓。”抬起他的手,凝空执著的威胁。
这一切幸福来得太过真实美满,她都不敢相信会长久。
“好。”另一只手也举起,男人认真而郑重的发毒誓,“恳请老天爷在此见证,青竹南木堂堂主于况融,今天在此发誓,会一辈子对霍凝空坚贞不二。要是有违背这个誓言…”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凝空笑逐颜开的提醒。
回给她一个“你好毒”的带笑眼神,于况融接过她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凝空心情好了,搂着他的脖颈笑眯眯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你…”含糊低语一句,男人把她压在书桌上。
“好痒,不要拿胡子扎人家…”女人咯咯娇笑,侧过脸避开他青茬没剃的下巴碰触。
透视座机突然响起,于况融腾出空闲的右手接电话,墙上屏幕映出17俊挺如青松的笑脸。
抬高手里的饭盒,他朗笑着道,“融哥,买来了,快开门啊。”
凝空一声脸红低呼,推开于况融跳下书桌。
“去哪儿?”抓住她急欲离去的光滑身子,男人皱眉问。
“没穿衣服,人家进来看见怎么办?得找个地方躲。”女人磨牙小声说。
“东西放在门口,我等下再出去拿。”于况融说完这一句,17立马放东西闪人。
凝空不是北方人,对于饺子这种清淡食物不偏爱也不讨厌,看见于况融吃得津津有味,她只是看一①38看書网朵颐香辣带劲的螺丝粉。
粉的辣味冲得男人皱眉远离她几步,坐到沙发另一侧。凝空笑嘻嘻的又挤过去,“你不是不喜欢吃街边小店和路边摊吗?怎么这个倒吃得乐不思蜀?”
“这个是自己兄弟开的,不同。”
自己人干净卫生有保证,凝空理解了。
挟起一筷子鲜红***的粉丝,凝空冲他挑眉,“要不要吃点?”
男人神情嗤之以鼻,并不回答。
眼珠子一转,女人坏气的含了口汤水,在他始料未及的一刻,凑近他的嘴蛮横灌入。
得意洋洋看着他,凝空笑容可掬,“怎么样?味道好吧?”
“你,咳咳…”涨红着脸瞪她,于况融只说出一个字就开始剧烈咳嗽,一声接一声,让她瞧着慌张。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脸庞仍然火红得吓人。
肤色那么黑,都被辣红得这么明显。可想而知她那口但凡不爱吃辣的人都害怕的超辣汤水,是多么的折磨他了。
凝空只是以为他不爱吃辣,所以不碰当初为他生日做的辣食,却没想到他不仅是不能吃,身子还抵触。
“怎么办?他还在咳,声音都疼哑了。”焦急的打电话给17诉说事情经过,凝空不忘安抚的拍咳得都快吐血的于况融的肩膀。
“小霍啊!融哥对辣椒持有恐惧抵触心理的。你怎么能这样捉弄他呢?”17叹气,“他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扔在雪堆里。当时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到旁边有一堆半烂的米辣椒就抓来吃,差点一命呜呼,扬哥他爸抢救了一夜才保住小命。融哥碰不得那玩意儿啊!那是他的克物,心结,药物帮助不了他。”
“天哪!我不知道啊。”女人听得心惊肉跳,声音带上无措的哭腔。
“少危言耸听吓她。”隐忍住痛得干哑的不适感,于况融说完即挂电话。
看见他又开始咳嗽,凝空焦急的摇着他的手,“你还有什么不能做不喜欢的,一并说出来好吗?我以后避讳着不强迫你。”
“不喜欢的…”又是一声咳嗽,男人抹去她急得内疚流出的泪水,“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手牵手接吻。”
“以后不会了。”使劲点着头,凝空拼命保证,“还有呢?”
眼角一滴酸热满足的泪溢出,男人唇角牵出一抹弧度。
明明是在笑,看起来却苦楚得像是在哭,“我不能一个人睡黑暗的房子,会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你知道的,一个人孤零零过久了,心理有可能会不太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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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你缠一辈子
胡乱吻去他的泪水,凝空心疼的满口答应,“我等会儿就回家收拾衣服来跟你一起住,以后你把我踢下床,我都抓着门不走。舒骺豞匫”
“真的吗?”淡淡然的一笑,男人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以往的自制霸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重拾珍宝的纯稚憨气。
“嗯嗯,不骗你。”凝空惟恐他不相信,点完头便要起身,穿衣服回家收拾。
抓起她的手,男人沉邃如山湖的瞳眸蕴满涩意,“重新回到这个牢笼,就会被我怎么样你知道吗?”
“随便你想怎么样。”见不得他落寞流泪,女人怜惜的边吻他的脸边答遽。
“我很小气的,给过你机会走,你还偏回来招惹。哪怕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再放过你,缠你一辈子了。”
“就让你缠一辈子。”紧搂着他布满疤痕健硬腰身,女人哝喃而语。
明亮温馨的大厅里,温情如风。窗外日正浓,鸟语花香昭彰着这人世间至纯情感的芬芳记。
走到大街上,一些路边摊店的老板,招呼完于况融,又笑嘻嘻的冲和他十指相扣的凝空喊“嫂子”,丝毫没有人诧异两人为什么走到了一起,好像他们已交往许久,大家都早就晓得。
“行啊融哥,欲擒故纵计用得不错呀!”身高从192蹿到196的小霸王,坐在路边石凳和一个高中生一棋,看见他们走来,随即哈哈大笑。
“什么欲擒故纵?”见小霸王突然闪进一旁的自家便利店,凝空忙跟进去问。
“空姐真是越来越笨了。”
点着她的额头,小霸王熊一般的壮硕身躯坐在地上,边牛饮矿泉水边扯着大嗓门笑嚷,“难道你看不出来从融哥回来开始,你跟他的偶遇都不偶然,是他找人制造各种机会让你见到他吗?是个人都看得出你对人家有意思,还呆呆的自怨自艾。要不是喜容姐看不到下去点破你,还想苦媳妇自找醋坛子灌到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小霸王眯起细长的眼睛鄙夷瞪她,圆扁的鼻子哼出一个鼻音,“真笨,只有融哥才受得了。”
凝空顿时大窘,面红耳赤得无地自容。
原来她那点小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就她自己把自己装进闷葫芦里。瞧一眼后边喝水低笑的于况融,她气得直磨牙。难怪突然态度对她那么好,敢情早知道她心意,就是在不动声色的一直调侃她。
“去哪儿?”见她出了便利店就低头猛走,把自己完全当作空气,于况融笑着跟上去。
气鼓着粉红一片的腮帮子,女人连跟他说话都不稀罕,使劲甩开他的手,十足的孩子气。
长裙的尾部被男人由后一踩,凝空气撅着嘴回头。
正要瞪他,唇角突地被他俯身含住,眼神带笑的缠绵舌吻。
真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不要脸…
凝空被他吻得七荤八素面红耳赤,任由他拉着往旁边的车子走,嘴里仍在恼骂,“真是讨厌。”
“哪里讨厌?”蓦地低下头,男人笑意邪惑,两手撑住车窗,对坐在副驾驶座的她说得愉悦至极。
“哪里都讨厌。”扁嘴嘟哝出这一句,女人伸手往车座底下摸。
“有零食。”惊喜的一叫,凝空立马变脸的笑逐颜开,打开装着各种糕点饮料的袋子,兴奋的就要开吃。
袋子突然被于况融夺过,扔下一句“不卫生,扔了”,凝空顿时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美味食物都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全扔了?”凝空这下是真怒了,使劲捶他胸口,“昨天还说要养我,现在吃你几十块钱的零食就不舍得了?弄到手就要开始虐待,我算是看错人了…”
点着她抱怨紧皱的眉头,男人没好气的道,“想吃叫人专门给你做,我可不希望将来我女儿吃着垃圾食品从娘胎出来。”
心田顿时甜得腻人,凝空只注意一个词,愣愣的问,“为什么是女儿不是儿子?”
男人不都希望有个儿子传宗接代吗?
“先生女儿,姐姐才管得弟弟,免得他学坏。”边给她系安全带,于况融边理所当然的说。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凝空随即笑骂,“当我是猪啊?生那么多。”
“猪其实也很可爱,粉粉嫩嫩肉呼呼的。你看…”
顺着他的右手一望,映入凝空眼帘的是一个抱着婴儿的清纯女人。
她的脸很尖瘦,样子很甜美,身材明显因为刚生产过而圆圆胖胖,看起来充满母性的明丽光辉,一点也不给人蠢的感觉。
“我才不要和她一样。”捏着自己苹果似的娃娃脸,凝空鄙夷的嘟哝,“脸已经这么胖,要是身子再变肥,真跟球没什么两样。到时候,肯定有一大堆人在我背后胖子胖子的叫个不停。”
一想到那个场景,凝空顿时恶寒的抖起身子,“然后你嫌我肥了,身材走样了,皮肤松弛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去找小三是不是?”
爱苗条是女人的天性,粗心如小霍同学也不例外。
“如果一个男人是因为女人的年轻漂亮而喜欢上她,不用等到她老也会提早出轨。因为这类表相诱惑,对于他来说只是新鲜。”
于况融好似自言自语的一番话,凝空却听出来。
的确,以他的条件,两年时间足以让他和别的女人相爱到结婚。
他却在回来后,一次又一次看见自己和那两个男人亲亲我我,还一如既往的默默对她好。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新鲜感,她对他的恶俗无理无视,他早已习以为常,要不是真正喜欢着她,哪会这么委屈折磨自己?
“讨厌~又说得人家更喜欢你了。”女人语气看似在调侃,信任之意却早已溢于言表。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男人满足的闭眼叹气,“凝空,追求你真是费劲。”
“哪有?人家很好哄的。”女人不满的嘟哝。
不用他多说什么,安慰微笑甚至不需要,他肯听她唠叨已经觉得很幸福。
“怎么没有?每次见到你,怎么回答,做什么样的表情,我都需要提前想过,就怕招你反感疏离。”惩罚似的咬了她的手腕一口,于况融愉悦低笑。
“难怪那段时间,你对着我总是面无表情。好几次,我都私下怀疑你是不是得了面瘫。”
凝空恍然大悟,继而哈哈大笑的以肘碰他的肩膀,“不错啊融哥,都懂得不变应万变了。不过…”顿了顿,她疑惑的扬起秀长眉峰,“为什么你突然开始爱笑?老是笑得我心口发乱。”
“苦尽甘来就笑了。”俊薄双唇微勾,男人意有所指的盯着她。
原来他早就知道最近老是在她面前不加掩饰情绪,敢情他一直在取笑她一个人被自己的闷酸情绪,呆傻的吃张喜容的醋。
羞愧的想着想着,凝空的一个新疑惑又生起,“为什么送秦茉茉灵柩回国后,你明明知道我很难过,还哭,却说不想看见我?还把我说得很难听?害得我私底下哭过好几次,以为你真的再也不想理我。”
轻叹了口气,男人俊深面容凝满沉重之色,“我在生气,也在忏悔。在灵堂里,对着茉茉的遗体,我居然无耻的暗自庆幸,那天跟我一起逃跑中枪的人不是你。本来心里已经很内疚,一转眼你又和别人以各种挑战我容忍底线的亲密举动,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对不起,可是那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他们硬来。”女人哽咽道歉,“我那段时间心情很低落,谭弄云又老是逼我,我摆脱不了他,就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只是没想到,全都恰好被你看见。”
“不是恰巧。”于况融微笑摇头,“我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想亲口听你解释,熄灭心中的妒火。结果呢?你却在一次次打击折磨我。”
“融…”解开安全带,凝空侧过身主动抱他,“以后有什么事都直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好吗?你这样看着我很难受,很心疼。”
“嗯。”男人嘎声点头,轻抚她的头发,“你也是,有困难要告诉我,不要忍气吞声硬扛。”
凝空知道他说的是谭弄云的事,不由得一阵发慌,“那个人完全无理可讲,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放过我。”
“其实…他只是不懂怎样爱人。”摇头叹笑,于况融声音不知起同情还是无耐,“只是以为想要束缚在自己身边,就能一辈子拥有。就像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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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又怎么样?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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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前的那段短暂时光,总是异常美好的。【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舒骺豞匫温度清暖,颜色艳红,像极了鲜红热情的牡丹花,晕染着整个天地间。
反锁好大门,凝空对着静坐沙发上的于况融亲吻了几下,笑着说,“先等等吧,过会儿就有得吃了。”
说完,拎着装满鸡鸭鱼肉的袋子,她步伐轻快的进了厨房。
不似平常的自做自吃,自己不开心的高兴的,都有人一起分享。这就是爱情吗?
前几天还以为自己要凄凄怨怨的孤独终老,现在却突然有了一生相互扶持的人,感觉好美妙也好不可思议遴。
这么一想着,以往独自忙活只为解决自己餐饱的凝空,一下子觉得这挣扎蹦跳的腥臭鱼儿都可爱不已了。
一个人忙上忙下也很开心,因为她要做饭给自己的丈夫吃。
嗯,将来的不久还会有个孩子,孩子哭得稀里哗啦,做爸爸的一边抱着,一边笨手笨脚的哄着,妈妈则在厨房里专心做饭。沉浸在这些甜蜜憧憬的凝空,开心得就连被油溅到手也不觉得疼了才。
两个多小时后,饭菜做好了,天色也已经黑透。
凝空来到大厅,却不见于况融,她转身上楼。
平日里总是开启的卧室,现在却紧闭着。凝空轻敲了下,没回应,却能打开。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她伸手按开关。
橙迷温馨的灯光下,映出床头左侧的一抹黑色身影。
男人背对着她抱膝而坐,将整颗脑袋埋进膝盖内。父母今天的话,还是伤到他了。
凝空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行举,在她知道自己连累舅舅出事、父亲病危、于况融因为秦茉茉而不理自己,那些个无人倾诉的伤寒夜晚,她就是窝在黑漆漆的房中,将自己与世隔绝的。
这是人的下意识举动,无力面对挫折而选择封闭自己逃避现实。
没有看见于况融的表情,但单单瞧见他这样孤落似乎与生俱来的凄楚背影,凝空的心就不禁一揪一揪,闷得发涩,怜惜得生疼。
“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跟我分担好吗?不要总是闷在心里。”抬起他沉郁得无一丝生气的脸,凝空坐到他的腿,温柔的亲吻他的脸。
“我很自私。”抬起头,男人叹气怀拥住她。
“没有的事,黑社会又怎么样?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摇摇头,凝空冲他抿嘴一笑。
直视着她明润得能照见自己丑恶内心的清眸,男人自惭形秽的沉闷低语,“小时候,小朋友们都骂我是丑仔,来路不明的野种。说是我妓/女生的,所以才遗弃我。”
“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呢?真是太过分了。”
凝空握紧拳头,忿忿不平的低骂,“身世怎么样又不是你能决定的,说不定你爸妈,是因为某些人力不可抗拒的苦衷,才迫不及待遗弃你。例如抱错孩子啊,你刚出生就被人从医院拐走啊!这些电视上每天都有报导。过去的事就算了,有缘就跟他们重逢相认,无缘咱们就自己过自己的。”
顿了顿,女人又安慰的笑笑说,“反正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你细心点照顾他们,别让他们失散就是了。”
“嗯。”茫茫然点头,男人犹豫了一下,又问,“如果我真是妓/女的孩子,你会不会嫌弃?”
“嫌弃你干嘛呀?”凝空一脸莫名其妙,“你是你,她是她。完全是两个人好不好?”
是啊!他是他,母亲是母亲,完全没法混一块儿谈。
“融,给我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抬起头,凝空笑逐颜开的看他。
“想听什么?”托着线条硬朗分明的下巴,男人抿唇问。
浑然天成的沉凝酷态,完全不做作,凝空真是越看越喜欢,笑盈盈的凑嘴就亲上他的脸,“就从你怎么被那个宋东来收养开始。”
抚摸女人的后脑勺,感受着她细润带痒的香甜亲吻,男人低沉沉开了口,“也没什么好说,老爷子把刚因为吃太多辣椒抢救过来的我,扔到这间屋子后,除了每天叫人送钱和奶粉过来,就任由我自生自灭。”
心口如同被针刺一般生疼生疼,凝空咬着唇温柔的问,“你才刚出生,怎么会用水和奶粉喝呢?再多钱也不知道花。”
“所以我应该感谢红姐。”于况融眼神温暖的轻笑,“她每天放学都要来照顾我,一直到我一岁半能自立。能自己叫外卖吃。”
“以后我都做给你吃,不要再去吃外面那些不知卫不卫生的快餐了。”
想到秦茉茉说过他不敢进厨房,凝空的眼泪不知为什么就流了下来。不知父母是谁,没有朋友,他那些阴暗而孤独的童年都是怎么渡过的?
相比之下,她到哪都有人呵护宠爱,她越发觉得愧疚心疼,要是她早点遇到他,叫一直渴望有个儿子却始终不能如愿的父母收留他,那他之后的命运是不是就会一片光明?
“哭什么?”轻捶她的额头一拳,男人嗤之以鼻的取笑,“你老公还好好的,等我死了再哭。”
“不许胡说。”捂住他血痕已结痂的嘴,女人惊恐的连连摇头。
“我得罪的人太多,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金盆洗手,能不能陪你过到白发满头。”眼中雾气泛滥,于况融哽咽着哑声道。
从他缠上这个明纯得就像玉兰花的女人,他就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下场,最糟糕的他都想到过。
曾经为了生存一头扎进这个火坑,现在才恍然大悟得到回报的除了金钱,他其实真正拥有的只有这个女人。
“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不要你走在我前头。”在于况融皱眉微惑的凝视下,女人斩钉截铁的道,“你去哪儿,我也跟着去哪,黄泉路上一起作伴。”
换作平常,他听到这种小说电视剧才出现的可笑之话,绝对会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出自面前这个用劲身心爱自己,哪怕死也愿意不离不弃的呆憨女人口中,男人眼眶的水雾瞬间喷涌而出,化作温热不止的泪水。
“哭什么?没出息,最讨厌流泪的男人了,一点爷们气概也没有。”故作嫌弃的皱眉,凝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他的肩膀,“不想有那么一天,就好好保护自己。我同学嫁人的都差不多完了,孩子都会叫人了。只有我还未婚大龄剩着,你要补偿。”
“怎么补偿?”俊薄双唇溢出欣悦笑意,男人声音低轻的问。
“先去吃饭,然后再告诉你。”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女人盯着他吃吃而笑。
咬一口凝空递过来的西红柿炒鸡蛋,于况融把她抱坐在自己膝盖,“凝空…”
“嗯?什么?”将一块炒鸡肉伸进他嘴里,凝空边啃着鸡翅边笑吟吟问。
“好久不见你生气了,气一个给我看看。”侧脸摩挲着女人滑嫩如苹果的粉腮,他直瞧着她认真道。
“气不起来。”凝空呵呵一笑。
她对他只有满满的怜爱和顺从,对他好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给他气受?
“吃饱了?”目不转睛瞅着她,于况融意味深长的问。
“还没。”凝空老实摇头。
“是吗?”薄厚适中的唇扬起一抹别样的邪气笑意,男人突地转过身,把她压在舒软的沙发上。
伸手就要去解她长裙上的腰带。
“喂!还没吃饱呢!”女人拍着他越来越不安分的手,不满的撅嘴嘟嚷,“人家生气了。”
一双柳叶似的淡眉,眉间已经拢出几道皱纹,杏核眸子恼怨的瞅着他,衬着青灯白墙,别有一番清婉风韵。
“撒娇迟了。”心情愉悦的朗笑,男人低头含住她油腻的气撅菱唇。
胸前的丰盈被他两手揉捏,凝空霎时头顶血气上涌,没了思考余力。女人最柔软高耸之处,被他恶气的加重手劲,酥麻中带着微痛,莫名的快意立即潮水般的袭遍周身,她已无力挣扎。
男人的吻从她红艳欲滴的粉唇一路直下,半是期待半是难受的摆动间,下身碰到一火热硬物,凝空整个人登时懵住。他的手已来到腰间,轻而易举的剥掉她的裙子。
于况融的唇吻住她的胸峰,起先缓缓吮/吸,磨她心智。
还没吃饱呢,哪有体力应付他?更何况,这里是大厅,是客人来往坐歇的地方,他居然要在这儿弄她。
老天,凝空当即窘迫得面无地自容,忍不住摇着身子想摆脱他,实际看起来却像是欲拒还迎。
女人被情念熏得迷醉,却又有些埋怨的露出纠结的神情时,胸前的一抹凸起嫣红,忽然被他恶劣的咬了一下。她只觉得一股快意涌遍全身,情不自禁的一声愉悦呻/吟,甜俏的面容因为兴奋而晕满红霞。
俯视着她猫儿一般的渴求娇态,男人低坏一笑,眼中情念之火狂烧,将她一声接一声的婉吟细哼含在口中…
数次强烈欢爱的不适还没消散,于况融又挺/身进入,凝空迫不得已搂住他,婉转轻吟,喘着气忍受他的狂肆掠夺,“融…”
“我又忍不住了。”钻进女人嘴内的舌头百般纠缠才退出,沿着她满是粉红吻印的雪颈而往下吻着,肆意爱抚,她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压抑已久大开荤戒的于况融,良久才放过她,两人的身子仍旧紧贴着。
“凝空,我爱你。”头埋在她的颈窝,男人情真意切的表白。
凝空笑了笑,并不说话,搂着他腰身的手更加用力,坏气的丹唇伸到他的脸庞,以吻作答,万般柔情。
“说,你爱不爱我?呀!”于况融正在问话,女人不作坏的双唇却突然在他胸前轻啃,让他顿时倒抽一口气的颤栗身子,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仰头看着他,凝空欢悦的笑出声,来回亲吻啃咬他的敏感部位,唇舌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痕记。
“妖精!”于况融双目迷离的低吼一声,捧住她的脸狂吻,腰一沉,又是一番***风雨激烈爆发…
两情相悦无所顾忌的极致云雨过后,是酸痛得懒惰的疲惫。
凝空身子软得无力的仰躺沙发上,对拿来纸巾给她善后的清爽男人柔笑,“好饿。”
“饭菜都凉了。”一声嫌弃的皱眉,于况融将一块糖醋排骨伸到她嘴边。
凝空不客气一咬,吃得津津有味,“没关系,我什么都能吃,不讲究这些。”
“不挑食也不见得是好,以后得管你的饮食,免得孩子在你肚子里就被垃圾食品荼毒。”
“喂!不是还没怀孕吗?”凝空愤愤的低骂,“这也不能吃,那也不可以碰,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一切为了孩子,你可以忍的。”喂她吃一口米饭,男人眼神有着对她无理取闹的理解。
“哼!都说了还没怀孕。”凝空嗤之以鼻的瞪他。
“至少也得半个多月后才知道,谁晓得上星期的那两次有没有播种成功。”替她拨去鱼刺,男人意有所指的低笑。
“上星期?那两次?”凝空被他的话说得一愣,边吃着脑子边进入冥思状态。
5秒后,她随即恍然大悟的尖叫,“那个,你…你…”
对着笑得揶揄的俊卓男人,“你”了老半天,凝空才涨红着脸磨牙骂咧咧,“你大爷的,你当时一直醒着是不是?”
“嗯。”答得干脆利落,于况融喂她喝汤。
“醒着还装醉跟我滚床单就算了,居然还故意一直喊张喜容的名字!害我老因为被你当成她的替身而生气。”
回给她一个“不这样你会甘心让我滚吗”的鄙夷眼神,于况融自己也喝了口汤水。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刮着她不满翘起的丰润唇瓣,男人笑声清朗的开口,“叫你去拿照片的李/老师是小霸王的邻居。我当时刚回来,找不到见你的借口。所以叫她帮忙…”
“难怪,我就说嘛!谁会白痴得花一个月的薪水去照几张照片。还有呢?”看着他悠扬自得的笑容,凝空接着问。
喂她吃了口米饭,于况融语气极其自然的道,“你刚买就坏的高跟鞋,是我叫人私下动的手脚。”
扬着疑惑的柳叶眉,女人凶巴巴的问,“我又没有单独给过别人保管那双鞋子,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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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要去跟老情人见最后一面了
脱去裙子,凝空笑意吟吟的推高胸衣,主动把于况融的双手放在上面,“这样有没有心情好点?”
小心轻柔的揉着那对高耸坚/挺的雪峰,男人薄淡唇角扯出一抹艰涩弧度,“凝空,你这样好像我妈。舒骺豞匫”
事实上,他从没见过母亲,连她长的什么样都不懂。
“嗯,只要你喜欢,你觉得我像什么就像什么。”凝空微笑抚摸他的脸,神情温慈得仿佛周身也镀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辉。
男人迷离深目晃晃悠悠,情不自禁的喃念,“我都没吃过一次奶。遴”
没有一丝***,他只是把心中最渴望的奢求之话说出来。
难怪他孩童时期那么瘦弱,面黄饥瘦。没人正确引导他应该吃什么,他是靠着那些垃圾食品摸索长大,难怪现在那么抵触。
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凝空低头瞧他,神情极其认真的说,“融,吃。层”
“嗯。”迷惘的凑唇下去,男人像个孩子一般含吮着那片雪白圣洁的母性私域。
凝空双手流连的摸着他的后脑勺,转头去看墙柱镜子里,映出的这温情一幕。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正沉浸在她身体所带来的欢乐中。
回忆起看的那些记录他怎样隐忍成人的照片,凝空内心想象起他曾经被人如何疏离和瞧不起,喉咙顿时涨满酸涩的连意。酸得发苦,借由泪水挥发出来,温温热热的滴在男人的鼻尖。
他顿时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抿唇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低声问,“我惹你生气了?”
她是不是后悔了?又想走了?
又是这样小心惶恐的低迷神态,生怕她动怒,他干什么老这么顾忌她而委屈自己?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舍身处地为她着想,她越会心疼吗?
哽咽着溢出一句“没有”,女人抱着他泄气似的嚎啕大哭,仿佛自己才是受了极大的那个。
“究竟怎么了?你说过相互要坦白的。”拍着她的背,一向不懂安慰人的于况融感觉极其无措。
“真的没什么。”吸着鼻涕,女人抽噎的闷声说,“就是…就是心疼你。融,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赶我我也不走,就赖着你了。我发誓。”
搂着她,男人满足的叹息,“就让你赖。什么时候厌倦想走了,我不会拦着…”最后一个“你”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女人清暖的双唇已吻堵住他。
情到浓致不用说,袒裎相融赴巫山。
第二天早上一直在下雨,凝空打电话回学校,被校长亲自告知,听说她病了,特地重出江湖帮她代这两天的课。
居然让打理校中大小事务的顶梁柱,给自己做兼职苦力,还是一分钱不得的那种。
凝空可不想丢了这个饭碗,她当即受宠若惊深感惶恐,从床上爬起来就要穿衣服回学校,却被侧身而睡的于况融按压住,默不作声的对她摇头。
“干嘛呀?人家要迟到了。”一手抓着仍在通话的手机,凝空另一只手边费劲挣扎的磨牙嘀咕。
校长耳力是何等的好,他随即笑着解释,“小霍不要急着赶来,修养身子要紧。什么时候觉得妥当了,再什么时候来。”
哟!这话说得真是令人无限遐想。
“敢情我说明年身体才好,就明年再回学校也没问题是吧?”凝空拿他的话回问。
“没问题。”校长毫不犹豫的一口应允。
仿佛料到她会疑惑的问下去,他接着主动解释了,“反正有人无限期另外付我高薪。”说完便挂掉电话。
高薪两个字瞬间刺激凝空恨钱总不能多赚的忿忿之心,她将手机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瞪视清楚听到电话却一脸平淡的于况融,“你到底给他多少钱?”
“不多,一天5百而已。”双手撑着后脑勺,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一天…5百…而已…一个月薪水不到3千的凝空,瞬间发飙了,扑腾到他挠抓,“你钱多没地方使是不是?多少人拼死拼活一个月才挣几百一千,你居然把钱这么不当一回事!”
感受着她抓痒似的挠劲,男人声音低沉的呵呵而笑,“你安心在家陪我,以后别去工作,我直接把钱给你不就行了。”
凝空不屑的哼唧,“还是自立更生的好,免得哪天变成黄脸婆被嫌弃了,被净身出户一无所有。”
女人语气嘲弄,当中却透着和同性一样对现今婚姻法的不公。
又是这一副未雨畴缪的自弃样,回给她一个“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酷帅眼神,于况融下床穿衣服。
“去哪儿?”凝空猛地跳到他的后背,一丝不挂的身子滑溜溜的,像是一条灵动/乱蹦的泥鳅。
紧抓着她的双腿,男人边走向衣柜边说,“去机场给喜容送行,她今天就要回澳门了。”
“哟!要去跟老情人见最后一面了,难怪起这么早。”抬头看墙上挂钟的时针正指向8,凝空语气泛酸的哼唧。
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话却饱含尖酸刻薄的意味。因为她想起了这男人前不久给张喜容送别时,为了刺激她的妒忌心理,又是亲吻一下人家脸颊又是依依惜别。
“霍凝空!”沉厚嗓音陡然升高,男人一字一顿的吼她。
“干嘛?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呀?”凝空不客气的吼回去。
“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老子办了你。”于况融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一句话。
“怎么办?”凝空粗声粗气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挨千刀的到底什么叫办?打她?
“这样办。”突然扳转过她的身子男人威胁性十足的热硬身躯紧压着她,目光喷火的瞪她。
凝空下意识一低头,然后一愣,继而总算明白过来的低呼,“流氓!不是要去送人吗?快放我下来。”
见他不为所动,依旧瞪视自己,凝空想了想,主动凑唇吻了他一下,抿嘴轻笑着问,“这样还生气吗?”
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真酷,真帅。
女人心中暗赞,神情语气却故作惧怕,“太吓人了,不就开个玩笑嘛!”
“我当真了。”
凝空气恼蹙起的眉峰,在他紧接的一句“你说什么我都当真”,顿时又蜜蜜然舒展开来。双腿主动缠住他的腰身,笑容热情的冲他招呼,“要办就快点。”
男人终于转怒为笑,却是没有动作,“不用了,我也只是说说。昨天已经被你榨干了。”
“真扫兴。”嗤笑的跳下他的身子,女人打开衣柜找衣服。
一边翻看着,还一边转头问,“觉得我穿哪件好看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为悦己者容吧!穿衣爱好都想征询他的意见。
“都好看。”由后拥住她因为常年练瑜珈而纤细紧致的腰肢,于况融笑真意切的答。
她的穿衣品味也和她的人一样,清秀简明。良好的家教薰陶,短过膝盖的裙子都不敢显露人前,至于低胸露背这些性感装束,他也只是在国色天香时见过那么一段时间而已。
“真的吗?这个呢?”拎出一条白色波点长裙,凝空认真的问。
“把头发放下来就是仙子了。”抽下她的发丝,于况融赞赏的笑道。
每个男人都有清纯情节吧!长发飘飘,乌顺油亮,一身清丽甜美的淑女长裙,这样的女孩,曾是多少少年情窦初开时的暗恋对象。
牵着旁边只要不开口,气质绝对端庄秀婉的凝空,于况融恍惚间,真觉得自己回到了野性盎然的初中校园时期。
低头瞧女人清甜如三月桃花的带笑秀容,一抹他未曾发觉的柔色悄悄流转眸间。
“看什么?”心有灵犀的察觉到他的视线,凝空笑眯眯抬头瞪他。
“看你。”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直白,女人苹果般的嫩容顿时晕满胭脂色彩,活力飞扬。
猛然停步,于况融在她困惑转头的瞬间,一记愉悦的吻就印在她的唇边。
女人微微一愣,继而喜悦低哝,“讨厌,脸皮真厚。”
她心中美滋滋的想,他老是这么无所顾忌的当街对她做出亲昵举动,一定会喜欢她很久吧?还会是一辈子。
“气色不错啊!”一手拿着护照机票,一手拎着个小包的张喜容,看见相拥走来的男女,顿时扬唇调侃。
打量她身上的小西装套裙一眼,于况融皱眉说,“那些衣服鞋子既然买给你,就全都是你的,为什么不带走?”
“不用了,要走就走得干干脆脆一点,拖泥带水的算什么?”冲他意味深长的自嘲一笑,张喜容走到检票口旁边,冲凝空勾勾手指。
凝空抿嘴小跑过去,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天生带着媚劲的高挑美女。
低下头,女人薄厚适中的艳红唇瓣凑近她的耳边,如同小女孩似的软咙低语,“告诉你哦,我一直很喜欢融哥。可是看他跟你在一起这么开心,所以我把他让给你,不和你争。以后要记得对他好哦,不然我随时回来。”
一声哈哈大笑,推开目瞪口呆的凝空,女人潇洒狂恣的走进检票口。如同她的人一样,大气不拘小节。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自知之明争不到就不去白费那个工夫。
“喜容,以后在那边,要是有事可以报我的名字。”对着女人头也不回的妩媚背影,于况融冲她大喊。
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招了招手,只有眼尖的检票员看见她眼角落下一颗泪珠。
收回视线,于况融瞧着自从听了张喜容几句后,就一直沉默面露复杂神色的凝空,“她跟你说了什么?”
那些话她死也不说,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的。爱情本来就是自私。
这么安慰着自己,凝空抬起头对他甜美一笑,“没什么,跟我解释和你从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已。”
这句话本来就是事实,日后对质也不怕,只是说的时间晚了点而已。
“其实我应该感谢她。”左手怀搂住凝空的脖颈,于况融边走边淡淡开口。
“怎么说呢?”凝空抓他的手跟着往前走,仰头好奇的问。
“两个失意的人混到一起,相互鼓励安慰。”
这句话的含义太广泛了,她还是听了出来。
张喜容被于况融所救,终日和他在一起,无话不谈,彼此帮助安抚。
甚至为了帮他得回心爱女人的心,充当有名无实的未婚妻,结果两人一和好,她立马‘沦为弃女’,麻雀飞上枝头的凤凰梦落空,她成为了媒体冷嘲热讽的对象。
这些,都是凝空昨天在报纸上看到的。而自己,居然被含沙射影成为分裂两人感情的第三者。
钻石单身王老五,在娱乐媒体看来不值一提。
但倘若这人是有着黑道背景还涉及各种行业的大人物,而那第三者还是个三代书香门第的高中老师,这就引人注目了。尤其她还是刚荣升高级督察的马来西亚巨富之子谭弄云的前未婚妻,还曾有人见她半夜三更从房地产巨头火云集团董事长司徒岩的家中出来过。
这三者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实在是值得媒体同志们下工夫追根究底,时不时津津乐道一番。
当天傍晚,刚从酒吧接受同僚恭贺升职的谭弄云,路过旁边报亭,看见的头条新闻便是这件事。
捏着报纸,男人从容不迫的边走边看,坐到车内,对驾驶座上有着娃娃脸的秀气男人开口,“鹦鹉,去警局前边。”
“是。”利落的一答,鹦鹉随即发动引擎。
从不多说一个字,对亲如主子的谭弄云绝对服从,也只听命于他,是这个新加坡逃犯,一生执著的信念。本名柯嘉尔的鹦鹉,在美国杀了人,辗转到非洲四处逃亡的,曾一度走投无路得想轻生。
是眼前这个男人无条件的救了他,用尽一切方法找人顶替他认罪,并将他带回马来西亚。
鹦鹉之所以叫鹦鹉,并不只是因为他灵活如鸟儿的身手,更重要的是他能模仿各种声音。这也是谭弄云在听到他在山中绝望放任发出各种鸟叫声时,即使棘手也毫不犹豫救护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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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这在走私谈判遇到警察突袭时,十分适合用上。舒骺豞匫
各种鸟叫声,对应不同的暗号指示,这也是为什么警察消息掌握准确,却总是在扑击交易现场时人去楼空的不解原因。
打开打火机,谭弄云点燃报纸。看着上面那个碍眼男人的照片,被火苗一点点吞噬,他的心情好了。
火即将烧到男人旁边的清美女人时,他顿时一急,①38看書网的扔掉打火机扑灭烧掉她一点衣角的火星。轻轻抚摸着,一遍又一遍,重温着这双手曾留在她滑腻得如同上等羊脂的脸的美好触感。
但思绪一转,脑中浮现的却是她让那男人当街吻她的微笑面容遴。
心,情不自禁的,就如同钻进了被打翻瓶子的醋,涨满酸酸的味道。
拿起手机,他手指因为紧张而期待的微颤拨着她的号码。
紧张是不知道她接不接电话,期待是不晓得她会说什么。是不是又跟以前一样,大脑秀逗的说一些笨钝的话层。
答案出乎谭弄云的意料,一次拨打是正在通话中,10次重拨,居然还是这样。
那只有一个解释,她设置了不接自己这个号码所打的电话。
男人的满腔热血登时冷却,有若被人兜头浇了一池冷水,从脸寒到心底。
轻缓缓放下手机,男人瞧着警局对面华丽如皇宫却另有乾坤的停车场,清闲眸子眯起一弯危险的弧度,声音沉淡的低语,“这赌场怎么看着那么碍眼啊?”
察觉到他话中的不怀好意,鹦鹉吃惊回头。男人笑了笑,继续自言自语似的低喃,“真想灭了它。”
“云哥!”鹦鹉不由自主的惊呼,“不能意气用事啊!”
这本是心里话随便说说,可是看到那个无论是对她好还是强迫都厌恶自己的女人,笑得好像拥有全世界的随于况融进入那地方,谭弄云的玩笑顿时变成急迫报复的妒恨之火。
掏出手机,男人清容带着浓厚煞气的沉沉开口,“飞哥,找几个同事去捣了警局对面的赌场。”
电话那头,正和朋友与美女们把酒言欢的警官程飞,顿时皱眉挥手让她们先出去,才气恼低骂,“你疯了,那是于况融的场子。捣了它,宋东来那个老东西回头找我们算帐怎么办?”
“不去?”轻悠悠吐出这两个字,男人清雅面容毫无表情。
“不能去,这个火坑碰不得。”程飞一口回绝。
“那好,我自己动手。”在鹦鹉连连摇头的以眼神劝阻中,男人蓦地打开车门下去。
“得,你别乱动。”程飞头疼的出声制止,给自己找个安慰理由,“不就是叫他们挪地方吗?这块地儿他们待也够久,赚得够多的了。”
“快点。”说完,谭弄云神情淡淡的挂了电话,抱胸远视富贵人士进出停车场最里面的赌场。
“飞哥,谁打来的?怎么还提到姓于的?”把麦克风放在茶几上,一个眉清目秀的警服男人关心的问。
程飞霍然起身,英挺面容满带啼笑皆非的荒唐之意,“兄弟们,干活了。”
“干什么活?”包厢里的5、6个男人顿时嚷嚷围过来。
“还能干什么?去端了市中心警署对面的赌场。”程飞嗤哼,当先走出门口。
半个小时后,当看见象征正义的几辆警车在停车场外飞速停下,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员瞬间包围各个出口,半是擒制半是强迫的当着青竹泊车小弟的面灵活闪入,谭弄云冰沉已久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车子真帅。”
“云哥,会不会有什么事?”鹦鹉将矿泉水递给他。
男人嗤之以鼻的嘲弄哼唧,“有没有事,就看于先生怎么处理了。他不是一向哪怕泰山崩于踏面前,也纹丝不动的吗?”
再度重进这个黑白两道大人物欢聚一堂的神秘赌场,凝空的心里其实有点小感慨。
第一次来是因为要换卫生巾,这次却纯粹是见她无聊带来这逛荡。
看着于况融一本正经酷淡着表情对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头,凝空在心里嘀咕一句闷***,随即掩嘴低笑。“笑什么?”
感染到她发自肺腑的好心情,男人硬挺面容瞬间温软下来,薄唇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干什么要带我来这儿?不怕我带着偷/拍设备泄漏机密出去呀?”女人使劲摇晃着他的右手,踏上楼梯拐弯处的步伐极其轻快。
“这个倒是提醒了我,得好好检查一番。”男人意味深长的话一说完,随即打横抱起脸红惊呼的她,闪入第一间满是泰国风味食物的宽大房间。
“boss沙瓦低卡。”有礼貌的齐声招呼完,面容皎好身材火辣的泰国美人们,暧昧的目光瞧一眼头深埋他怀中不敢见人的女人,随即识趣的走了出去。
此时刚是上班时间,这个美食与***交易并具的“泰国馆”并没有男客。
这间赌场十分有意思,一楼大厅专供赌博。
客人们饿了,或是特意寻欢作乐来的,则是上一楼一个特色馆的美女集中营,
譬如二楼是泰女专职下厨兼贴身服务的泰国馆,三楼是日本馆,四楼是新加坡馆,五楼的馆子为越南、马来西亚两国美女并立,最顶端的六楼则是本土馆,即华人美女集结的销金窝。
表面上看来,这些馆子跟餐厅没有两样,警察来查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只是当美女厨师们和客人产生交易时,会有专人来把那一间间小包厢用隔音器隔离并上指纹感应锁,除了特殊的几个工作人员,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到那时,原本只有一桌八凳的里面,也会由电脑系统启动,从挂着各国景致的大壁画,自动裂弹出一张单人床供他们办事。
“人都走了,别当驼鸟了。”放下使劲闭眼的红脸女人,于况融笑逐颜开的取笑。
小心张开一条眼缝,看不见房间里有第三个人,才拍着胸口放心下了沙发。
男人笑得邪气的身子却猛然凑了过来,“还没检查。”
“检查检查,不就是想借机干坏事吗?”凝空拍开他去撩自己裙摆的不安份大手。
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人身躯顿时紧贴着,男人咬着她莹润如羊脂的耳垂,声音灼灼的低沉道,“满足丈夫,是妻子应该尽的义务。”
轻捶他的胸口,女人软哝声音似骂非骂的娇嗔道,“讨厌,人家对于你就只有暖床这个用途吗?早也弄,晚也弄,都不知道节制。”
“你还欠我一个孩子,想赖帐?”
一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随即让她笑嘻嘻的把头发往耳朵后边拢,人也自动平躺在一尘不染的毛毯上,“快点检查。”
“嗯。”
吻着她的脸,男人含糊低应时,腰间的对讲机响了,是17的声音,“融哥,警察正包抄这里。”
他言简意骇的话一说完,于况融随即快步如飞的推门闪出去。
跑到镂空的二楼阳台,冲最近赌桌的荷官大喊,“田七,启动所有开关,把用具全都冲到下水道!”
凝空惊奇跑出时,便见于况融和17正对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安抚劝慰。
原本赌气冲天的大厅,各种麻将扑克牌,正被巡场小弟和小姐们快马加鞭的扔落到堵桌下开启的洞中。
应急效率极其高,不过3分钟,数十张赌桌上的绿毯已被揭去,和赌具一并扔进下水道,桌上摆着的是清一色的饮料糕点。
赌客们深感无聊的或坐着,或蹲着,多数人手中还拿着小姐们倒好饮料递上的塑料杯。
持枪冲进来的警察们,曾无数次幻想过进去后的画面,大多数虽然知道会拿这群人无可奈何,但现在这副奇怪情景,是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尤其是对听到上级指示这里有个巨大赌场,兴高采烈扑进来却一无所获的林朝纤来说,当真比拿着别人送的据说装有绝世翡翠的盒子,结果打开里面只有一根草还要泄气失望。
“你们在干什么?”下意识的,他仍是要问问情况。
“来这儿喝东西聊天啊!”回答的是一名邻县书记。
“是呀!大家伙无聊来这儿喝一杯,不犯法吧警官?”本市财政局局长悠闲的喝了一口可乐,慢腾腾的笑问。
以他们的身份能进来这儿,对各种惊变大场面自然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喝茶这么简单?这么一个开在停车场最里间的饮品屋,一丁点儿阳光街景都看不到,附近又没有夜市娱乐场,你们也愿意大老远跑来?”
林朝纤人是呆,但并不蠢,他也看出这里的不寻常之处。可是见同僚们到处翻看搜查却都一无所获,他实在是疑惑极了。这地方明明有问题,为什么找不出一丝证据呢?
“偶尔喜欢清静,就来这儿喽。”对于他的问话,本市市委①38看書网,说得理所当然。
这个理由说得通,还真让人反驳不了。
楼梯口处,凝空看见迎面走来的谭弄云,立即害怕得赶紧躲到于况融的身后。
男人却只是看她一眼,打开她旁边露出毛爷爷一角的大箱子,里面乱七八糟堆放多如牛毛的,都是或崭新或半旧的毛爷爷,目测不下百万,这是荷官们收拾赌桌时集合到一起的赌资。
厕所门口的竹篓还有几堆。等警察们走了,这里的荷官们就要发挥他们的超强记忆力,看先前赢钱和赔钱的都是哪些人,具体数目是多少。
“这是什么?”指着因为不小心沾到米粒,而与看漏眼来不及扔的扑克牌黏在一起的钞票,谭弄云意有所指的问。
“人民币。”看也不看他,于况融答得极其干脆。
“人民币上的东西呢?”站起身,谭弄云直视着他,沉邃目光却是看向紧抓他双手的秀妍女人。
对这男人的依赖,对自己的恐惧,比直接拿刀扎他的心还不舒畅。
“扑克牌。”于况融淡淡一回,随即讽刺反问,“怎么,谭督察,法律有规定不能在自己的人民币上黏东西?”
“黏可以,但是有人匿名举报这里其实是个赌场,那我就有权怀疑这些钱和这张扑克牌的来路是不是正当干净。”嗤哼一声,谭弄云说得理所当然。
情敌针锋相对,只为了他们身边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畏缩女人,现场版的偶像剧,这当真比看电视还过瘾。在场知情的多数赌客和警察,都安静饶有兴致的瞧视起来。
不看报纸杂志不清楚状况的林朝纤,这才发现凝空身影的上来拉开她,语重心长的低声道,“小霍你干嘛和这人这么亲密呀?他可是黑社会。”
“黑社会怎么了?人家又没动不动就对人下毒手,干伤天害理的事。更不会明明内心丑恶,还一副正义使者的虚伪嘴脸。”冷视被讽刺得脸色阵青阵白的谭弄云,凝空对林朝纤投以感激的一笑,又走回于况融的身边。
扔掉钞票,谭弄云端详整个大厅思量。
上面的楼层同事们都进去看过,什么问题也没有。
各个出口又有人堵着,苍蝇也很难飞不出去,从包围到冲进来不过4分钟,那些赌具哪儿去了?不在上面,又没有运出去,说明还在这屋子中,不可能凭空消失。
这么想着,谭弄云踱步走到一张桌子前,一个出其不意,男人面无表情的掀翻桌子。本是想探究桌底是不是有端倪,没想到却听到了桌子落地时发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椅子外围的声音很沉闷,原本摆放桌子的位置,被倒下的桌腿咂到,发出的却是带着些许空旷的声音。
蹲下身子,谭弄云鼻子往地板一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椅子外边的地板则只有洗液的茉莉花清香。表示桌子底下经常放置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原因,从没有人踩上去脱扫过。
“朝纤,去找把铁捶来。”谭弄云说这话时,目光直接越过于况融处惊不乱的脸,转而去瞧听到自己的话而神色微变的凝空。
为他紧张担忧?老子今天弄不垮他不姓谭。男人心中恨恨的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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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色迷迷的盯哪儿?
低头瞧于况融手机的录相后,林朝纤随即皱眉质问,“弄云,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家小霍。舒骺豞匫”
“因为我他/妈爱她。”咬牙切齿恨吼出一声,谭弄云因为程飞拔出手臂上粗如拇指的玻璃碎片,而抽吸一口气。
要不是他听到于况融那一声喊而下意识拿手挡脸,估计现在就得毁容了。
“爱一个人不是要她开心吗?那你还这样对她?要不是人家男朋友阻止你,你真打算霸王硬上弓?”瞪着他解开一半的皮带,林朝纤深感恐怖和失望。
要不是司徒岩的车子正巧看得见,还打电话提醒于况融,小霍会不会羞耻得自杀遴?
以前觉得小红说这男人阴沉虚伪得可怕只是玩笑,现在看来,岂止,还无法无天了。
心中失望而吃惊的想着,林朝纤冷哼,清扬俊脸带着不同流合污的阳光朗气,“以后我不要再和你做朋友。”
“朝纤,我只是想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而已,你也不能理解我吗?”突然拉住他,男人恬静面容带着无辜不解层。
甩开他的手,林朝纤更加气愤的喝斥,“我那么喜欢小红,做梦都想压着她。可是现实里只要她不愿意,不要说亲她,连摸一下小手都不敢。”
闻讯追上来的苏红刚好听到这句话,随即拧着他的耳朵低骂,“死条子乱说什么?信不信老娘当场废了你?”
“小红你来了呀?”林朝纤立马没了怒气,笑容满面的转头瞅她。
女人酒红色卷发高高束起,民族风挂脖吊带衫让她高挑性感的身材多了几分俏皮之意,米色长裙配上黑色人字拖,看起来清闲与潇洒并具。真是长得可爱又会打扮。
林朝纤发觉自己今晚又喜欢她多一点了。
“眼睛色迷迷的盯哪儿?”推开他端详自己身体的赞赏目光,女人脸微红的粗声吼骂。
“哦,没什么。”男人笑眯眯抬高视线,定格在她艳媚如洛阳牡丹的丽容上,“我只是在想,你今晚穿什么内/裤。要是又穿绑带的,像上次那样刚好一边的带子自动解开,裙尾被风吹起,和另一边带子都被树枝勾到就遭了。”
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当场把自己上次浇花乌龙掉内/裤的事,自然而然的说出来,苏红顿时气急败坏踢他的脚。
“好了,别贫嘴了。早点去晚上仍工作的警局问完话,也好让阿融和17回去休息。”载她来的杜羽,登时出声警告。
一行人才重新上车。
凝空怎么也不肯跟于况融分开坐,于是17只能跑去和神情忿忿的谭弄云大眼瞪小眼。
当夜23点,于况融的家中。
“妈/的,明明没有一丁点证据,居然就一直重新问融姓名住址,连续问5个小时。”苏红一想起今晚进警局后被林朝纤太后似的细心伺候,于况融和凝空却一杯水都不得喝,被程飞和谭弄云重复疲劳轰炸,她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厨房里,凝空端着四碗面有些紧张的走出来,“我做了面,你们饿就吃吧。”
“辛苦了。”擦着她额头的汗珠,于况融笑着尝了一口。
女人抿嘴腼腆一笑,“应该的。”目光却紧盯着对面的苏红和杜羽。
在他们面前的,不仅是两碗葱花鸡蛋面,还是他们对她这个人是否肯定的表示之物。
从头到尾不愿瞧她的杜羽,根本没有动筷的意向。而苏红,则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将碗直接推摔到地上。
“红姐你干什么?这是她的一片心意。”于况融气得霍然起身,安慰的拍着神情低落的凝空肩膀,目光则是愤瞪苏红,“她今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来还饿着肚子煮面给你们吃。你不领情就算了,干什么要这么糟蹋她的劳动成果?”
指着低头沉默的凝空,女人怒发冲冠的喝骂,“我早说过弄这女人回来只会惹祸上身,你还不信。5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的场子,为什么她刚去就出事?”
“红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这完全是两码子事,怎么能混为一谈?”于况融声音一沉,整张面容极其不悦。
“清纯的处子有钱还怕找不到?干什么老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招惹谭弄云?你留她在身边一天,姓谭的就会找茬一天。不信有得你的苦头吃。”怒气冲冲扔下这一句,苏红摔门离去。
而紧随她身后离开的杜羽,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完全事不关己的不屑态度。
居然被他的亲人嫌弃成这样,凝空的心情顿时一阵低落。
原本美味香浓的面,现在看来也食不甘味,她咽了一口随即放下筷子,垂头丧气的低着头。
下巴被抬起,她恹聋的直视于况融盛满温色的眼眸,“不想吃?”
“嗯。”闷闷应了一声,她半眯着眼一脸无精打采样。
“饿着肚子睡晚觉不好,多少也应该吃点。”咬一口面条,他用嘴送进她的嘴中。
看她孩子一般乖乖咽下,于况融又喂了她一口汤。
好不容易两人都吃饱,女人已是闭眼懒洋洋的靠在他的胸膛。
“累了吗?”他轻声问。
点点头,她连睁眼的余力都匮乏,心情好糟。
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于况融抿唇道,“我放水帮你洗澡。”
“嗯。”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女人放心的完全把自己交给他。
热气氤氲的偌大浴缸中,气氛甚是温馨,于况融极有耐心的给窝在他怀中,慵懒得像只睡着的猫咪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擦洗着身子和头发。
温柔,从来不是与生俱来。但只要遇到生命的那个人,任是再淡薄无情的男人,也会甘愿为她绕指柔。
灯光暖柔的卧房里,于况融看着浅蓝色大床上躺着的清静女人,心中却难得的没有半分不轨***的邪意。完全信托彼此,将自己最脆弱清白的一面尽数展露在对方面前,这就是真的喜欢吧?他心口发甜的想。
干这种随时把命博出去的危险行当,位置爬得越高,威信和钱财也日益涨潮,用的东西围在身边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一般货色可比拟的。
这些年来,他见过不少天仙美色,凝空的样貌实在比不上她们的国色天香。
但她身上有一种清灵不争的秀纯之美,恬丽如兰,秀婉似莲,清清柔柔非常悦目。像是甘醇的清茶,看着只是一般的沁人。但倘若被有识之人挖掘,便能一点一点无止境的释放出属于她的诱独特清韵。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于况融揉着眼睛刚下楼,便听到厨房里传来女人清悦如风铃的哼唱声。
哼的是《沧海一声笑》,不同于黄沾、徐克和罗大佑的粗狂豪迈,女人的声音听来隐有一番清柔雅韵。
听见身后响起男人沉昂的脚步声,凝空的哼歌声顿时脸红止住。
拍开他不安分放在腰间的手,专心切着叉烧,嘴里嗔怪的道,“干什么呀?做早餐呢!别捣乱。”
“不难过了?”搂住她腰肢的手却越发紧绷,男人舒悦笑脸贴着她的左脸颊。
“嗯,睡一觉醒来又是一番风貌。昨晚就当体验你被我家人冷视了,没什么大不了。”抿了抿唇角,凝空总算想通的哼哼,“反正又不嫁他们,管他们怎么看待我,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这样想就对了。”放开她,于况融去拿盘子。
客厅里,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俊昂男人,凝空边小口喝着玉米粥边笑问,“好吃吗?”
虽然他的行动早已证明了一切,她还是想亲自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好吃。”饱得直打嗝,于况融冲她咧嘴朗笑。
“一会儿我就回学校,中午我不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提前说一声。”找来纸巾替他擦嘴,凝空笑盈盈的道。
“这里离学校太远,我送你去。”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男人走向玄关穿鞋。
“不许直接在学校门口停啊!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傍大款了。”收拾完碗筷,凝空笑嘻嘻跟上他。
“嗯。”懒得跟她废话这些面子问题,于况融点了下头。
“霍老师,是不是好事近了啊?今天一整天对人都笑得如沐春风的。”
面对邻班边批改作业,边调侃自己的历史老师程涵,凝空咯笑着摇头,“早着呢,早着呢。”
那语气甚是谦虚,神情却洋溢着觅得如意郎君的傲娇得意感。
抱着一堆材料进来的训导主任何丽也忍不住挤兑她,“瞧这小表情,肯定正爱得如胶似漆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
话锋一转,曾经和老公相爱十年才结婚,现今却因为小三问题濒临离婚的她,又变得有些忿忿失望,“不过,就怕时间久了,再甜蜜的感情也变得淡啊!现在有的男人真心不靠谱。仗着眼见自己老婆熬成黄脸婆,立马去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净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妈/的,真贱。”
说到最后,女人长着几道皱纹,五官仍可见年轻美貌的脸,又因为妒恨变得狰狞起来。
“老何,真是的,你在人家刚谈恋爱的小姑娘面前说这种丧气话干什么?”程涵已有些年轻,但保养得仍端庄秀丽的面容登时板起。
见凝空笑容僵住,何丽忙尴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小霍。我这也只是有感而发,不是故意泼你冷水,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也只是听听。”凝空摇头,对她笑了笑。
“那啥,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千万别介怀呀!”打着哈哈,何丽边接听电话边走出去。
看着女人离去的高胖身影,丈夫是个憨厚修理工却一往情深的程涵,边从皮夹拿出一张照片给凝空看,边摇头唏嘘,“其实老何也挺凄凉的,生孩子发福变老后,老公就开始冷淡她。现在都10岁了,自己年纪也已经这么大,离婚了一个37岁的女人还怎么过?”
照片上的白皙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样貌气质正是李嘉欣那一类型的,属于放人群中绝对出挑的大美女。凝空怎么也无法把她和现在又黑又胖的何丽联想到一起。
“看不出来吧?老何19年前可是你们大学的校花,毫不夸张的说,追她的人一卡车都还是往少了的说。很多人说看着我也就三十多一点,以为她已经四十好几,其实我们是同年出生的。小学到大学都同校。”
的确丈夫从来不舍得让家务的程涵,家庭事业两美满,心态好,样子自然也就年轻。相比之下下了班要带孩子,天天忍受油烟薰蒸的何丽,却是被只喜欢她过人美貌的负心丈夫毁了一生。
她的老公凝空见过,人长得高大英俊,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不晒雨不淋的,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才三十岁。和比他小两岁人老珠黄的何丽走在一起,绝对是弟弟跟姐姐的衬托,甚至有更狠者直接说他们像母子。
掏出小镜子,凝空仔细端详自己清秀有余美丽不及的脸,心中郁闷了。
长得已经那么清汤寡淡,脸却这么胖。自己还这么能吃,要是再过几年,还不得肥成一颗球?
人家何丽那么一个大美女,经过岁月这把杀猪刀的无情掠夺,都能变成母夜叉。她要是再不有所行动,真要提早迈入中年妇女行列了。
傍晚于况融抱着一箱极品水蜜桃回来,拿出一个准备给正在厨房炒菜的霍吃货解馋。
看到的却是一个罩着防毒面具,眼睛戴着黑框大眼镜,手和脖子全都用布捂得严严实实的奇怪女人,他下意识丢掉水蜜桃,拿起门边的木棍。那背影似曾相识,却又感觉陌生。
“闪开,别挡我上菜。”面具女人不客气的推开他,声音闷呼呼。
他还是听出来了,这是那个叫霍凝空的女人的声音。男人蹙眉不解,跟在她身前身后仔细端详,就是不知道她这副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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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许再碰我
看凝空端菜盛饭完,才脱掉面具解开布条,整个人拿扇子直扇汗如雨下的脸,于况融才问,“你在搞什么鬼?”
“谁搞鬼了?我这叫隔离,被油烟喷太多皮肤容易变黄变糙懂不懂?冒着变黄脸婆的风险给你做饭,还叽叽喳喳,不吃拉倒。舒骺豞匫”女人气呼呼的瞪他一眼,随即大口扒饭。
但下一秒,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吃相又变得极其慢腾小口,连肉都不肯多碰一下。
只是那明明想大快朵颐却不敢多吃的纠结表情,看起来实在是苦憋极了。
于况融听出来了,这家伙弄这么一副装束敢情是用来防油烟遽。
给她挟一块鸡翅,男人鄙夷的瞧着她挖苦,“明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装胃口不好。想吃就多吃点,别弄得好像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一样。”
“你又刺激我!”凝空眼红的气得牙痒痒,留恋的深嗅一口鸡翅的香味,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进他的碗中。
“我又没有嫌弃过你,你脑袋瓜子到底在乱想些什么?”于况融实在是啼笑皆非,将苦不堪言只吃米饭的作怪女人搂进怀中,好气又好笑的问辊。
“时间久了,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凝空嚼着米饭哼唧,将何丽的事娓娓道来。
听完后,于况融的脸庞舒展开来,眼神却带上浓浓的鄙视之意,“一个男人只是因为她的美貌迷上她,那根本不叫爱,经不起时间的推敲。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真喜欢也好,为钱也好,各种目的接近我的女人,美貌是她们敢于这么做的第一资本。远的不说,就说秦茉茉、张喜容,她们哪个不比你漂亮?可我目光就只盯着你打转,眼睛里一只母苍蝇都容不下。”
“也对。”凝空被他安抚之话说服得心口甜沁沁的,整个人有如沉浸在蜜罐中,回答得也一愣一愣。
但下一秒,完全醒悟过来他话中之意,女人随即拍打他的胸膛怒骂,“好啊!总算说出口了。在你心里,她们果然长得就是比我漂亮。”
“不就是事实,也用得着恼羞成怒。”男人低笑,用她不安分乱捶的小手,按在自己因为她激动磨蹭而突起的胯下某物,直视着她陡然变红的圆脸,声音暧昧的邪坏沉语,“重要的不是这张脸长得怎么样,而是只有她能让我随时随地起反应。”
“哦。”凝空面红耳赤的呆然一应,把手移开,吞吞吐吐的小声说,“可是…”
“别可是了。你老公昨晚忍了一整晚,就等着你补回来。”一个转身,于况融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动作熟练的去解她的牛仔裤皮带,“我爱你。”
心里明明还有话要跟他说的,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凝空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得顺应生理渴望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狂猛冲击。
爱说了,也做过了,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看着男人神清气爽上楼冲洗的凝空,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想起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她懊恼的一咬牙上楼,拿了自己的衣服跑进客房的浴室洗澡。
刚进主卧室拿了吹风机,准备去客房吹头发,狼一般邪锐目光紧盯着她的于况融,已扯掉身上的浴巾,气势汹汹朝扑过来。
“干嘛呀?刚才已经做过了,今晚不许再碰我。”凝空手忙脚乱的躲开,嘴里一本正经的警告,“我是说真的,做多了下面容易松。以后两天做一次,要节制,我不想这么快当黑木耳。”
这些话是她先前被他扑倒就想说的,现在说出来感觉真解气。
“霍凝空!”整个身子挡在房门口,男人咬牙切齿的猛瞪她,“你再这样虐待我,我要提前找小三了。”
“可是,人家真的好怕。不到中年就人老珠黄,一点也不粉嫩了,你对着我肯定会恶心嫌弃。”咬着被吻肿的嫣红桃唇,女人皱着月眉可怜巴巴的低哝。
“我都说了没嫌弃过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于况融使劲捶门,低轻声音有着对这个直脑筋女人的无耐和气馁。
“唔…”摸着下巴,女人一脸为难的表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得一个飞快低身,越过他逃之夭夭。
当天晚上,试过爬窗敲门的于况融,最终还是对眼前被下密码锁反锁的客房束手无策。只得独自回到卧室,一夜辗转难眠,鸡啼时才迷糊睡去。
等他早上7点醒来,原本紧锁的客房早已人去楼空,大厅里摆着一盘丝瓜炒肉,和一小锅虾仁粥。还热气腾腾,显然刚煮好。
看见茶几上的车库钥匙不见,于况融脸色一沉,随即打开大门跑出去。
正见那个昨天一直作怪的女人一边猛踩着折叠脚踏车冲向外面的铁门,一边笑眯眯的朝他招手,“拜拜,我去学校了,你吃饱了再出去吧。车库钥匙先替你保管,你自己走路出门。偶尔也该让车子休息一下是不?”
明明是不想他开车追上找她算昨晚的帐,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霍凝空你给我站住!”面对男人被算计无视而气恼的连吼带追,仗着有脚踏车代步的凝空,才不怕他撒腿在后边追。
但是她忘了这个半泉小区的保全公司都是青竹的小弟,甚至一些住在这儿的居民也和青竹关系匪浅。
所以当看见于况融开着向他们借的车即将追上来时,凝空急了,她还没忘记这男人昨晚一脸欲求不满的饿狼表情。以他的蛮力,被他逮住她今天是不可能下床了。
她赶忙打电话给住在附近的17求助,“17哥,我被人追杀,快来救我。我在半泉前面的秀兰街路口。”
“你别乱动,我赶紧去。”17惊吓到了,随即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等他开着自家半新不旧的货车十万火急的赶过去,看见行人绿灯下,人行道的两端,大眼瞪小眼的凝空和于况融,才明白被捉弄了。
“搞什么呀!还以为你真出了事,我还准备打电话求助附近的兄弟们。没想到你只是和融哥玩猫捉老鼠。”
鄙视的回给叠好脚踏车坐到车后座的凝空,一个“你们真幼稚”的嫌弃眼神,17边收回将要按号码的手机,边问,“去哪儿?”
“学校。”凝空揉着酸麻的手臂,撇嘴嘟哝。
这时已是车辆通行的路灯时间,原本倚车头瞪视这边的于况融,飞快坐回车子发动引擎,嘴里不忘吼喝威胁,“17你敢带她走,今晚我让你老婆回娘家通宵打麻将!”
“啊?”17为难的停住动作,有些苦恼的转头瞧凝空。
“你敢不开车,今晚你的融哥通宵跪搓衣板。”女人挑衅的斜瞪驱车接近的于况融一眼,声音哼哼的恐吓。
“哈哈!”17朗声大笑,“我的荷包损失事小,融哥的性福事大。小弟今晚就委屈一回,让阿清挥霍麻将钱一晚吧!”
男人话落车开,瞬间将原本打算伸手敲车窗的于况融远远甩在后边。
即将7点半,凝空所教的高中门口正是师生往来的拥挤时刻。
车辆只能在附近两百米处停下。17看着一见于况融,立马挪跑进校门对面包子摊买包子豆浆的凝空。
女人吃得腮帮子直鼓还眼神戒备,他登时有些奇怪的笑问,“小霍怎么了?”
“为了瘦身不肯吃肉,怕变成黄脸婆把自己围得像根粽子炒菜。怕自己人老珠黄我会嫌弃她。”瞪着一步三回头提防自己扑过去的凝空,男人说得咬牙切齿。
“不是吧,这也值得您老人家生气?”唇边笑痕更浓,“您就暗自得意吧,娶到这么个媳妇,天天变着花样耍宝逗你。”
“她说两天才能做一次。”声音更加低,男人硬昂面容乌云密布一片。
笑容一僵,17语重心长的拍他的背,“理解,女人心海底针啊!阿清为了产后塑身成功,我都一个月没开过荤了。你比我好。”
“哪天你叫阿清来我哪儿,让那个呆女人看看自己媳妇变成黄脸婆男人是不是都会嫌弃。”
“好啊!”顺口一答,17方才反应过来的低骂,“原来你在讽刺阿清是母夜叉呢!”
“大家都说像,“是”这个字可是你说的。”一声哼唧,于况融迈步朝校门走去。
“干嘛去呀?车子不管了?”17叫住他。
“新校董视察校情。”理所当然的说完,男人回头看他一眼,又事不关己的继续走路,“你不会叫人来开走?”
凝空畅快淋漓的大口吃着包子,心中暗自甜蜜却又有些气恼。
这男人,不会真这么小气吧?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当她是小孩哄着也好,爷们霸气的威胁也好,她听舒坦了说不定就会请假跟他回去了。可是现在,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是不会承认一想起他精力充沛的从家一直追到学校来,心口就忍不住砰砰跳的。明明都追过来了,干什么不再做进一步举动呢?
这么郁闷咬着吸管,她忿忿的去办公室拿书。
直至11点半放了学,老师同学们都去吃午饭了,凝空的手机仍没有一丝动静。
她生气了,心情糟糕得没了胃口,拒绝了和别的老师一起去食堂打饭,独自一人垂头丧气的回宿舍,打算泡方便面将就这炎热无聊的中午。
打开宿舍的门,凝空刚收钥匙进裤袋的当儿,眼前黑影一晃,她整个人被拉入带着清淡古龙香水味的男性躯体中。
“呀!你怎么在这儿?干什么啊?”女人又惊又喜,脸色发红的一脚踹关上门,并腾出一只手反锁。
不然,要是被人瞧见女教师专住宿舍楼突然多出一个男人就糟了。
“干你。”直接了当的说完,于况融拦腰抱起她。
“那个…这里是学校。不行…”欲拒还迎的低声喘息,凝空整张脸因为心虚和被他挑/逗得燥热,而红得像个大苹果,“回去…再说…”
“回去你又该躲着我是不是?”将她紧压在门边的墙上,男人咬牙切齿的沉沉低语。
“讨厌。”指着对面窗外的学生宿舍楼,女人心口泛蜜的呵呵一笑,“窗子开着,别人会看到。”
他想怎么样就随他吧,憋急了真去找别的女人她可不乐意。她今早上课老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他在做什么。
“麻烦,拉下来不就完了。”男人喘息的唇离开她的脖颈,转身就要去拉窗帘。
凝空忙制止他,微笑摇头,“大白天拉窗帘,那不显得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真懒,多走几步都不愿意。”
牵着他的手,凝空走到床尾与厕所墙壁之间,这个视线死角,恰好让对面楼的人看不到这里的情景。
“怎么穿这么多?”不耐烦解着她的牛仔长裤皮带,男人不满咬她的脸。
女人嗤之以鼻,“这里是学校,印象顾及需要,你当是夜总会的小姐啊?”
“小姐都比你识趣,居然敢把你老公关在外面。”于况融瞪她。
凝空呵呵直笑,转头避开他惩罚似的湿痒啄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敲,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外面礼貌响起,“请问霍老师在里面吗?”
“在。”一把推开神情转怒却发作不得的于况融,凝空慢悠悠的系好被他解开的皮带,指着厕所小声道,“去里面躲一下。”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要是来客等下恰好要进厕所怎么办?
于是她指着弹簧床底下,小声磨着嘴皮子,“委屈一下你了。”
“不去。”男人抱胸嗤哼,为顾及她颜面还是放低了音量,“未婚夫在自己宿舍有什么好奇怪,干嘛要躲床底下?”
“可是这里是女教师宿舍区,所有男士包括校长都禁止入内的。”说到这个,凝空才发觉不妥,“管理员大婶为什么让你进来?”
“没什么,她曾经给我当过保姆而已。”
凝空听出来,敢情管理员知道他财大气粗,给点毛爷爷意思一下,就特例放他通行了。
“霍老师,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开门呢?”门口的女声因为忽然听不到回应,又问了一句。
凝空欲言又止,气喘吁吁想推开缠抱她激烈亲吻的作坏男人。
好不容易扳开他的脸,凝空气呼呼扭头低骂,“趁人之危,讨厌。”
见男人邪坏着一张俊容又要凑过来,她连忙面红耳赤的妥协,“别这样,回去再做好吗?”
“晚上还敢不敢把我晾在外面?”
见他又要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探头过来,女人只得怨恼的求饶,“不敢了。”
回给咬唇低头生闷气的她,一个“这样才乖”的愉悦眼神,男人转身朝房门大步迈去。
在她发觉想要阻止之前,抢先一步开了门。
“咚!”外面女人手中的作业本因为房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而惊得掉了一地,凝空的矜持也碎了一地…
但看清凝空的样貌后,门口的女人又兴高采烈的小跑进来,完全无视倚着门口的于况融,拉着她开心的嚷嚷,“霍同学,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凌莉啊!”
“凌莉?哪个凌莉?”凝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人笑容可掬的提醒她,“弄云表哥你不记得啦?”
“谭弄云?”凝空和于况融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惊喜得难以置信,后者眸中眯起危险弧度,把她拉到身后。
“干什么?这是同他妈妈一个老家的女孩,算是远房表妹,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凝空鄙视的扳开他的手,耳语解释完,才回到女大十八变的凌莉面前。
女人162的纤瘦身高,黑直长发下是一身棉麻白色长裙。眼睛是微圆的半大内双,挺鼻丰唇,再配上瘦了一圈的清气小脸,整个人看起来有如邻家女孩一般养眼亲和。
凝空怎么也没有想到,摆脱掉那副黑框大眼镜,和厚短bobo头的书呆子凌莉,收拾一番原来也是个清秀小佳人。
“看不出来哦,以前的假小子褪去不修边副的邋遢外表,原来也可以这么漂亮了呢。”
凝空摸着下巴,怪阿姨般猥琐的坏笑目光,直瞧得女人脸色通红,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低头浅笑,“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奇怪。可是我妈非得给我这样打扮。”
“不会不会。”凝空笑眯眯摇头,以肘碰身旁于况融的肩膀,“这样的女生是不是最招男人喜欢?”
“嗯。”淡淡应了一声,男人答得可有可无。
“那个,这位是谁呀?”凌莉早就想问这个拽得跟二百五似的俊酷男人是谁了。
“我男朋友。”挽着他的手,凝空笑容满面的回答。
“哦,你好。我叫凌莉,是霍老师大学时的舍友。”凌莉微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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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怀孕了吗?
既然是她以前的同学,再讨厌谭弄云也得意思一下,于是男人伸出了手,“于况融。舒骺豞匫”
凌莉伸手一握立马缩回,脸却有些红,因为想起了这两人刚才反锁着门在里面…
“小凌找我有什么事呢?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
被凝空这么一点醒,凌莉才恍然大悟的去捡门口散落一地的作业本,抱着放到她的书桌上,“这是5班的宋老师叫我给你的,说你答应帮她改的。”
“嗯。”凝空微笑点头,“要不要坐下喝杯茶聊几句再走?彗”
“不用了,太打搅。”低轻轻说完,女人意有所指的暧昧目光瞄向床边。
凝空脸色一红,怎么不会晓得她在乱想什么,当即脸微红的嘟哝,“不打搅,我正准备出去逛街呢。”
“真的吗?我正好要去商场逛逛,正愁找不到有空的人陪。一起吧?”凌莉欣喜的道挫。
“好啊!”爽快一答,凝空堂有了而皇之带于况融出去的理由。
“修水管师傅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的房子都要大水了。”每瞧见打完饭迎面走来的女老师,凝空都一脸假笑,重复对于况融说刚才的话。
男人懒得答她,和身后心知肚明的凌莉,回给她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鄙视眼神。
除了以前为谭弄云朋友宴会去了趟鞋店,和跟于况融出来买婴儿用品在商场那次,这是凝空今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逛街。
不同于一般暴发户千金的铺张浪费,凌莉每看中一件衣服前,都要先看价格再试穿,然后暗记下牌子和款号,好回头上网找代购。
原本试了几家大牌专柜都没什么特殊情况,反而在一间名气质量一般的中端专卖店被嘲讽了。
“没钱,就别进来看。”这是那位神情傲得连看凌莉都不屑一顾的导购小姐,所说的话。
被讽正主没发飙,凝空已立马吼过去,“你有钱,就别来这卖!”
于况融原本因为导购以钱肤浅看人而紧皱的剑眉,瞬间舒展开来。低下头,瞧着抱胸挑衅瞪着脸色阵青阵白的导购的秀纯女人,薄抿的唇角微掀,一个愉悦的轻吻就印在她的左脸颊。
发觉突然被他亲了,凝空的脸微微一红,怨恼的声音透着甜沁的喜意,“讨厌,大庭广众的。”
于况融转过身,目光一扫全场,随即手指向眼花缭乱的衣服中最出彩的几件,扔给那个瞠目结舌的势力导购一张金卡,“这个,这个,还有那几件全都包起来,要160或者165码的。”
连带着鞋子也选了几双,全按照凝空和凌莉的码数。
选买完,于况融又打电话叫17把他的那辆拉风稀罕的加长型悍马开来。凝空怎会不知道他是以行动打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导购一巴掌。
女人哈哈大笑的把适合凌莉的那几件衣鞋塞给她,亲昵的挽着一次性刷卡几万眼睛都不眨一下于况融,声音呢哝的撒娇,“老公,人家手酸提不动了,还想去再买别的东西呢!”
惊讶于她在人前首次脱口而出的那句亲密称谓,男人摸着她的头,极其配合的纵容笑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们有包送上门吧?”无视其他过来大献殷勤的导购,凝空笑眯眯走向那位已经不想面对她的势力导购。
尽管不愿意,女人仍僵笑着答,“是的。”凝空笑意更加浓厚,“那麻烦你送去半泉小区123号于况融府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将这两个姿貌打扮一般的女人,身边男人皮具龙头恒天少总的身份变相表露出来。
出了店门,凝空拉着凌莉的手大笑不已,“哈,你看刚才那女人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比调色盘还精彩。”
“太夸张了。”女人捂嘴一笑,声音有些感慨,“为什么现在的人总要以钱取人呢?穿得光鲜不代表有钱,我朴素也只是想更好踏实的生活。”
“谁知道。”凝空嗤哼,“就像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天天奢侈大牌加身,早午餐却穷得只能馒头就开水。”
“是啊!”凌莉点头,“不少女孩子为了得一个苹果手机,或者一件名牌衣服,连出卖身体都在所不惜。难道那些个东西对她们那么重要,需要用到一辈子吗?还不是穿穿用用没多久就扔。我一套衣服网上淘来一百多,不也照样穿得舒舒服服。讲究这种虚设面子做什么?”
“就是就是。”难得遇到知己,凝空倚着车门猛点头,“穿衣服看人,没那良好的身材硬件,再仙的衣服也变村姑。标签又不印在衣服外面,谁知道你穿的大牌还是地摊货。”
斜瞥女人极其愤慨不解的圆脸,于况融握紧她的手笑哼,“敢情是在对我铺张浪费指桑骂槐。”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你这次做得很对。”凝空连连摇头,“只是下次真不要这样了。3万啊!够得上我三年的生活费了。”女人语气十分懊恼,神情肉疼不已。
“我家还5年的呢。”坐到车内躲太阳,凌莉忿忿的嘀咕。
“怎么说怎么说?”凝空当即来了兴致,好奇的跟坐过去问。
凌莉笑吟吟的解释,“我现在一直住在隔壁的水县,帮家里负责家里鱼产品的网络销售。平日里,都和奶奶在自家屋后的一亩空地种菜,还圈栏养了几十只鸡和两只猪。米是乡下爷爷每个月定期送来的,每天除了买点肉,家里几乎不怎么开销。”
“哇!这样算来,你家不用买米买青菜,时不时又有鸡和鱼吃,一年真的花不了几千元呢!真是太会精打细算了。”凝空一边啧啧称赞,一边推开于况融也想挤过来的身子,“去开你的车,这里没你什么事。”
然后,彻底无视神情郁闷的男人,她开始和凌莉从业余养殖,到利用自家房子环境条件种植各种水果蔬菜,再到各种生活小窍门…都无话不谈。
眼看无目的地的晃着车子,在市内溜达了一个多小时,这两个女人依旧相谈甚欢。
耳朵倍受荼毒的于况融,再也忍不住出声,“凝空,你下午没课吗?”
“现在刚14点,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我的课。急什么?继续开你的车。”凝空头也不抬,粗声粗气的吼他。
于况融不耐了烦,干脆停下车,面无表情的瞪她,“下车。”
“干嘛?好端端的干什么停车打扰人家谈话?”凝空怒了,下车叉腰,仰头恼视他。
见她真生气,男人面容一软,随即找补救借口的四处张望。
这才发现,车子恰巧停在易扬老爸所开医院的门口。
“去医院开药膳配方,你不是想永远肤白身瘦吗?”
看出这男人不喜欢自己做电灯泡太久的凌莉,正打算找借口离开,却被凝空兴高采烈的一句“好东西一起分享”,强行拉进了医院大门。
易扬的老爸易胜看见于况融身边一脸悦笑的清灵女人,立马夸张的猛揉眼睛,目光不迭发出问号。
“干嘛呢?”于况融抬起右手拍他,左手仍被凝空挽着。
“这个,我没看错吧。这女孩子前两年来医院时,不是讨厌你讨厌得咬你吗?”促狭冲凝空眨眼,易胜憨善的皱纹脸满带好奇。
“以前是讨厌,现在喜欢了。“淡淡一答,于况融当先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怎么称呼啊?”示意后头听得有些不解的凌莉赶紧跟上来,凝空笑眯眯对走一步瞧一眼自己的易胜问。
“就跟小融一样,叫我胜叔就行了。”易胜笑容可掬的答。
因为他对于况融的亲昵称呼,凝空觉得自己也应该多喜欢这个脾气顽皮的老人一点,于是甜甜的一唤,“胜叔。”
“哎!”夸张的笑应一声,老人声音感慨的低语,“要是小扬的女朋友这样喊我多好。”
目光定格在她的上身,男人职业性眯起细长的单眼皮小眼睛,“这次是真怀孕了吗?”
“啊?”女人圆俏小脸一红,对上于况融嗤笑瞥过来的一眼,随即小声辩驳,“还没有。”
也不怪乎易胜这么认为,她今天穿的是高腰娃娃衫,让她天生丰满过人的胸部更加高耸,加上腰部设计又宽圆,视觉上看起来很像三个月的孕妇。
坐在桌上,于况融单刀直入的问,“她担心皮肤问题,又害怕变胖不肯吃肉。能不能开些药膳给她滋补调养?”
“臭小子,又来踩我椅子坐桌子,老是跟小扬一个德性。”边拿出纸笔,易胜边不客气的推赶低低而笑的俊硬男人。
“我不在,就开始说我坏话呢。”一道性感足以让人惊艳的低沉嗓音悠悠响起。
坐在沙发上凌莉,顿时大感兴趣的转头往门口。
看到神情邪妄,帅气依旧的易扬,她立马又鄙夷的转过身。
眼神没个正经样,空有一张脸,这样的男人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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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陪着你,这样还怕吗?
“就是说你,人家小融都已经有女朋友。舒骺豞匫你30岁的人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易胜扔纸摔笔,气呼呼走向易扬,想点他的额头,奈何1米65的身子及不上相差16厘米的儿子,被他这么一晃头,手就落在空中。
凝空感觉有点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哟!空空最近精神焕发啊!被爱情滋润的女人,看着果然就是不一样。哪天甩了他,记得来找我。”
易扬死性不改的半真半假一句,登时换来于况融紧搂自己女人的不善一瞪彗。
“臭小子,以年纪交情来说,小融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弟弟,有人这样对弟妹说话的?”易胜踩他一脚,因为他没有避开而得逞,满意的坐回去写药膳单子。
不仅凝空神情嫌弃,凌莉更是连看易扬都不屑的低哼,“不知羞耻。”
易扬耳尖得很,他听见了挫。
“小妞在夸我什么呢?”上前一步正端详她清气的瓜子脸,男人的脚随即被凌莉踩一下。
鄙夷的扭过头,嘴里嫌弃嘀咕一句,“丑八怪。”
“我丑?”一向只被女人追捧称赞的易扬,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冠以这个比路人甲还低下的外貌形容词。
“相由心生,通过你的言行,我只看得到你丑陋的一面。”凌莉冷哼,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一顾。
“是吗?”男人一张脸依旧笑容可掬,眼神却浮起邪趣兴味:不错,和于况融那个笨妞一样,又一个无视他美貌的不庸女人。
样子嘛,清清秀秀,不是一眼惊艳的大美女,但是那份恬淡不与事争的清澈气质十分吸引人。让他甚至有种自己是猥琐怪叔叔的错觉,要是对她做出什么脆轨举动,简直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看着儿子对一个劲儿鄙视自己女人戏笑纠缠,易胜眉毛很兴奋的抖了一把,随即又掩了去,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埋头开药单。
凝空当然看得出这老人心中的小心思,越是不被放在眼里,越想征服。久而久之,就由习惯变成喜欢,他在期待这个呢!
所以看着凌莉和易扬,一个不耐匆忙离去,一个邪趣继续纠缠追上的背影,易胜笑容可掬的对凝空说,“将来这两人要是成了,找你当媒人下聘礼啊!”
多纯净不被外相肤浅人格的闺女,一定能让花心泛滥的儿子专情。
被他的话惊得心中一抖,凝空开始怀疑今天带凌莉来这儿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同样是肤色稍黑面容阳刚的帅哥,于况融沉凝不张扬的气质很容易使人古天乐。而易扬,不管笑是不笑,看起来总是邪邪的,坏坏的。类似于吴彦祖的外表,让他再花心也一如既往的受女人欢迎。
凝空记得凌莉说过,她最讨厌破坏别人感情的男人,只对温文尔雅的谦逊男士有好感。
“好了。照着上面的吃,绝对美容保管养身。”伸了个懒腰,易胜将用信纸挥挥洒洒写了两大页的药膳配方交给于况融,不忘打趣的冲他坏气扬眉,“壮阳的配
方我也有喔,要不要传授你几套?”
“好。”于况融微笑点头。
“不用了。”一把拉过他,凝空面红耳赤的往门口走。
这男人平日在床上的雄猛已经让她受不了,再用药辅助,她还不提早被榨干进入更年期。
“对了。”易胜笑嘻嘻的又跟出来补了一句,“你们打算要孩子了没?”
原本发烫的脸庞顿时红透,凝空答也不是骂也不是的仵在原地。
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说话就不懂委婉一点吗?一个个的都当别人和他们脸皮一样厚。
“你说呢?”低头凑近女人烧红一片的耳垂,于况融贪婪的看着她郁闷又憋屈的纠结表情。
“嗯。”从鼻子哼出一声,凝空常挂嘴边的“你大爷”又情不自禁的优雅溢出。
“要啊?”易胜摸着下巴,笑眯眯提醒,“既然来了医院,两个人就顺便做个全方位体检吧!要是都健康,毫无压力的生个健康宝宝,总比突然怀孕才检查出胎儿有问题的好。”
凝空抬头,对上于况融征询的目光,抿嘴的点了下头。
这时,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走廊尽头匆匆走过。
“谭浩?他怎么会在这儿?”凝空记得他有专门的私人医生的,怎么看病也用得着来医院?
看出她的疑惑,易胜笑眯眯解释,“谭先生的私人医生聘用期到时间了,还没找得到适合的人选,所以每年一次的体检改来我们这儿做。”
抽血时,凝空终于发现了于况融的一处弱点。这男人居然怕被针扎…刚在皮肤涂好酒精,针还没靠近,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
捂着嘴,她幸灾乐祸的吃吃而笑。
“笑什么?人都不喜欢的东西。”男人脸色微红的瞪她。
“于先生其实也算勇敢的了。”一旁的护士小姐微笑摇头,“前段时间他因为身子受伤,脚还开了刀。明明怕打针怕得要命,可是听说打针输液比吃药好得快,他还是选择每天颤颤缩缩的来这儿受十几针的折磨。看他恐惧得好像随时后昏倒过去,大家都不忍心下手了,他还叫我们别磨蹭。”
笑容一敛,凝空握住尴尬脸红的于况融的手心,轻柔柔的问,“有我陪着你,这样还怕吗?”
男人暖心摇头的瞬间,她温热饱满的唇已贴覆近他的嘴角,护士也①38看書网的将针轻扎进他的手臂。
被女人甜甜蜜蜜的吻着,于况融连针什么时候抽出都不知道。生平第一次,他感觉不到针扎进皮肤的无限恐惧和疼痛。
“行了,血样也弄好了。你们明天再来拿报告吧。”总归是年轻小姑娘面子薄,对仍甜蜜相拥的男女轻语一句,护士匆匆离去。
后车座上,凝空厚脸皮的无视被叫来开车的小霸王,坐在于况融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认真问,“为什么害怕打针呢?”
总觉得他不管害怕什么,都跟他独自一人摸滚长大的童年有关。
“如果你曾经发过烧自己拿针孔注射,结果连着扎坏三根,屁股疼得大出血跌下床,又不小心被掉在地上的针尖整根扎进去,就不会这么问。”稳搂着她的腰,男人低轻轻的一番话,却饱含孤寞的凄苦。
一想象起那副情景,凝空就觉得通体冰凉得发疼,身子直抖。
窝进他的胸膛,轻柔的抚摸他手臂没有出一滴血的针眼,声音心疼的哝喃道,“有空我去学注射吧,以后我自己给你扎,绝对不会弄疼你。”
“嗯。”软声一应,男人轻吻了下她洁白饱满的额头,唇边的笑意仿佛晨间初起的朝阳,炫目温暖,让她瞧得心甜。
“空姐,你以后可要对融哥好点,他小时候可惨了。”小霸王哈哈一笑,散漫的语气却隐带认真恳求的意味。
“我知道,一定会的。”凝空抿嘴点头。
“乱说什么,开你的车。”面对于况融没事找事的发飙,想转移自己的害臊。
凝空嗤笑的瞪他一眼,才好奇的问小霸王,“为什么你老称呼我姐呢?看着不比我小啊!”
“哈哈。”取出一根烟抽了一口,他大笑接着道,“我93年的,当然得管你叫姐。以后你们结婚了我再改口叫嫂子。”
“啊?”凝空小嘴微张,完全难以置信。
小霸王个高貌粗,194的身高让他看起来壮得象座小山。要不是他掏出晃动的身份证确实表明他只有20岁,说他30了凝空都信。
“这孩子怎么长的啊?个儿这么高。”凑进于况融的耳边,凝空他还有几年个头好长的闷声嘀咕。
小霸王耳尖,咧嘴大笑回她,“今年还算蹿得慢了,才长5厘米。不用嫉妒,要是可以送,我倒是想把几厘米送给你,省得融哥在床上跟你有时不协调。”
被讽刺自己矮,凝空顿时恼羞成怒,一包纸巾朝他飞掷过去。
然后,又转过头,紧张的小声问身前的于况融,“我是不是真的很矮?”
“没有,刚刚好。”男人摇头。
“哼!答得这么言不由衷,不要答了。”气呼呼扭头,凝空不理他独自生闷气。
小霸王大笑,于况融也笑,声音却有些喜趣的揶揄,“你们以后在她面前说话得注意了,无关痛痒的事她都能小题大作。”
“人家哪有?”知道自己取悦到了他,凝空又笑吟吟回头,语气也不自觉的含上撒娇意味。
院长办公室里,易胜看着刚拿于况融的血样去检验,不到3分钟小解出来已经送到的报告,一边细瞧着一边暗赞:嗯,效率真高,回头给化验室的那帮年轻人涨工资了。
“院长。”随着突然推门而入的脚步声,护士长焦急而内疚的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小章那丫头临时有事,把于况融先生的血样放在休息室外面的椅子上,我忘了拿。重回那儿时,已经找不到了。能不能叫他本人来再抽一次血?”
“不是已经化验好了吗?”扬扬手中的报告书,易胜笑容可掬的提醒她。”
“不是呀!这个3点化验的是谭浩先生的,这还是我亲自送过去的。当时我还在小林那儿,可能是他今天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我刚好接到小张的电话,让我去拿于先生的血样。小林还不知道检验的血样是谁的,问我话时听到我提到于先生的名字,就误打误撞的写上他的名字了。”
“这样啊!那你去问别的同事,看是不是谁不小心拿错了。”放下印着于况融名字实则是谭浩的报告书,易胜也不管桌上他检验剩余些许血液的瓶子,赶紧跟着出去找。
原来,原先交给护士长的那名护士,临时有事又回休息室,见自己老大还没来拿,唯恐丢失就叫别的护士帮忙拿去了化验室。
1个小时后,东问西找一番折腾的易胜,拿着真正是于况融本人的报告书回来了,连带着他仍留一半的血样也拿回办公室。仔细一看,身体完好健康,没有一丝问题。
可是目光不经意瞧见一旁的谭浩报告书,他惊诧了。
这两人的dna,竟然完全一致!
易胜惊得从椅子掉了下来。这…难道只是巧合?!
可是这个巧合很可怕。可怕是因为他前些日子刚知道谭浩的真实身份,还如实告知了从澳门回来的于况融,让他千万别去招惹那男人和他儿子,得罪不起,甚至不能揭穿。易胜一直知道于况融是孤儿,亲身父母是谁至今不详。
可是,这也太造化弄人了吧?
颤抖着手,老人惊魂未定的将两人的血倒在一起,看着它们渐渐相溶,成为一体,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好几次,手机都掉到地上了又拿起,他却不忍心拨出去,告知那个从未得到过亲人温暖现在已找到爱人的可怜孩子这一切,他已经够不幸了,与其有这样玩人性命于股掌的狠戾父亲,还不如让他一无所知的继续两人相爱的无知下去。
咬咬牙,易胜下定决心的端起那个血液相溶的杯子,倒进马桶彻底冲洗干净,然后小心折叠好那两份报告书。
心中不忘暗自祈祷:希望上天垂怜这个孩子,让他不会和那人有相认的一天。他的半生已经够不幸,下半辈子不要再生活在别人的箝制管束下了。
临近学校大门一百米处,凝空笑盈盈的下了车,冲车内的男人招手,“拜拜,一个半小时后记得来接我。”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不许开这种车子来招摇。”
“嗯。过来一下。”于况融靠坐在位置上,朝她勾手指。
“干嘛?”凝空笑容满面的凑头进去,随即被他按住脸狂吻。直到小霸王装腔作势的猛烈咳嗽,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捂着烧红发烫的脸,凝空往学校大门走,心中美滋滋一片。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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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把女儿嫁给收破烂的,也不同意你娶她
放了学,看着即使坐的是黏满橡胶布的摩托车,在一堆奔驰宝马富男中仍显得鹤立鸡群的于况融,女人眼中的喜悦更加浓郁,唇边的弯悦弧度像极了路边的柳叶儿。舒骺豞匫
戴上他递过来的头盔,凝空边上车边挤兑,“叫你不要招摇,也不用开这么破的车来啊!”
整辆车都粘满胶布,这车得多破啊?
5分钟后,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公园前,将这辆‘破车’交还给它的车主小霸王。
“融哥你不是吧?我上星期刚买的新车,钱都没付全,你就给我弄得一车脏了?”伸给于况融一张发票,少年嘟着嘴一点也不可爱的嚷嚷,“我可不管,剩下的3万你得帮我交,还有找人清洁好它。邋”
凝空凑过头一瞧,赫赫然看到价格栏写的21万,她目瞪口呆了。
这个,就是传说中价格堪比桑塔纳的哈雷摩托车?真是败金啊!
看着于况融毫不在乎的将信用卡扔给小霸王,还打电话叫17请人来揭他车上的胶布,凝空肉疼了,终究是于况融理亏,只得频频以眼神阻止。早知道,随便他开什么车来学校不行?油费不过才几十升。
“空姐就别心疼了,你老公有的是钱,这点毛头算得了什么?”心满意足的收好信用卡,小霸王哈哈大笑的调侃她。
“毛头?我活了23年,所有学费生活费加起来都没这么多。”普通老百姓霍同学怒了。
“好了,快走。不是警告过你在她面前说话要小心?”捂住小霸王还想出言挤兑的嘴,于况融板脸瞪他,“车子一会儿17叫人来弄好,行了开回去给你。”
“有异性没人性。”小霸王不满的回以一瞪,转身向过往出租车招手,临走又气不怀好意的扔下一句,“融哥你等着,五一那天有你好看。”
男人唇角一抽,没有回答,眼神却变得有些闪烁。
“五一那天有什么事吗?怎么人家一提这个你脸色都变了。”凝空挽着他的手,笑逐颜开的往菜市场方向走。
“没什么,普通聚会而已。”男人语气有所保留,答得清淡淡。
凝空还想问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虞青雁打来的,她顿时头皮发麻。
对同样神情紧张的于况融抬头苦笑一下,她努嘴接听,“妈,又有什么事?”
“你真的不把这个家当一回事了是不是?说你几句就真的离家出走。我要是不主动打给你,你还记得我是谁?”
面对母亲怒气冲冲的质问,凝空呻吟的倚着于况融肩膀,“人家哪有?不是害怕跟你说不通,担心你气坏身子,所以不敢打给你吗?人家这两天寝食不安,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您,不知道有多难过。”
语气何其哀怨。事实上她这两天,确实是根本没想起过家中这只深藏不露的母老虎。
声调依旧高昂,虞青雁显然还在气头上,“你别给我打同情牌,那男人呢?”
“在我旁边,干嘛?”凝空朝天空翻白眼。
“我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你把电话给他。”虞青雁不耐朝她怒吼。
声音之大,即使没开扬声器,于况融仍听了个一清二楚。
紧抿薄唇,男人蹙眉向凝空伸出了手。她犹豫了一下,把扬声器打开才交到他的手上。“伯母,我在听,有什么话请…”
“说”字没脱出口,电话那边虞青雁已气冲斗牛开骂,“姓于的,凭良心讲,有谁会希望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不务正业还是黑社会的男人?你天天缠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我…”男人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接口。
凝空却气势汹汹回吼过去,“是我缠着他,他还叫我回去,我不肯而已。”
对女儿的回话充耳不闻,虞青雁继续火冒三丈的怒问,“她小不懂事,你都快30岁的人了,还还没分辨事情轻重的能力吗?”
越听越不舒服,尤其看到于况融寞然低垂的黯淡脸庞,凝空又忍不住插了一句,“妈,我已经23岁了。不是3岁小孩,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霍凝空!”声调拔高得震耳欲聋,虞青雁怒不可遏的吼她。
“干嘛?”凝空回吼。
“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吗?”不用面对面,凝空也想象得到母亲在电话那头的气急败坏样。
“我是想好好跟你说话,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凝空一边怒哼着,一边瞪拉她衣袖摇头的男人,她更火了,“干什么这么低声下气?你又不欠她的。”
“人渣败类,带坏人家的女儿就一声不吭,任凭人家母女反目成仇。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街头的乞丐都比你好,至少他们自食其力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宁愿把女儿嫁给收破烂的,也不同意你娶她。”虞青雁整个人已经气炸,什么难听的也不避讳的全都吐出。
眼见于况融被打击得头越来越低,眼中已经显现水雾,凝空的心疼得像被人一直拿刀猛扎,痛得死去活来,偏偏又断不了气。
“妈你不可理喻,我自己的男人我都舍不得骂,你凭什么这样对他?”怒发冲冠的吼完直接关机,凝空转头去安慰身心俱寒的落寞男人,“别难过了,她又不嫁你,顾忌她的话干嘛?”
“你家人这么不喜欢我,要不…”哽着声音,他停顿了下,艰难的吐出那四个辗转脑海的的闷涩字眼,“你回去吧。”
明明说话的是他,凝空却感觉心疼得都快撕裂开来,狠劲捶着他胸膛哭骂,“你果然还是嫌弃我了是吗?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好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是不是?”
按拉住她的双手,男人轻吻她眼角流出的泪,声音低哑的闷闷开口,“我没有,只是…”
“没有就行了,还管其他人干什么?”凝空瞬间笑逐颜开,挂满泪珠的脸促狭瞅他,“就说你舍不得我嘛。”
紧抓着他的手,女人喜笑连连的轻步朝前走,“晚上想吃什么说一声,我都给你做。”
“你…”瞠目结舌看着她京剧般的变脸表演,于况融欣喜之余又有些啼笑皆非。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管别人怎么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突然停下脚步,凝空直视着他,神情极其认真的安慰。
是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他用不着为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小事耿耿于怀一辈子。
这么一想通,于况融的心情也好了。微笑着应了一声,“想吃叉烧饭和玉米头甜汤。”
“嗯,回去都给你做。”凝空笑眯眯点头。
惟恐他又为刚才的事不开心,凝空挑选什么菜都始终带笑询问他的意见。采购完两天的份量,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出了菜市场。
看见街口的一家内衣店,橱窗挂着挂脖绑带式的豹纹内衣套装,凝空嘿嘿一笑,拉着惊讶于她如此不害羞的于况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指着那套豹纹内衣,女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声对导购说,“请帮我拿下来。”
打量她全身上下一眼,导购礼貌的微笑摇头,“小姐,这款最大只有34b,您穿不了。要不试下那边的吧。”然后,手一转,指向货架上的大尺码系列。
“我不要大妈内衣,就要这一套。”凝空笑眯眯摇头,垫脚凑近于况融的耳朵,“我穿你觉得好不好看?”
“好看。”抿嘴一笑,男人昂卓面容上的柔意溢于言表。
凝空难得哈哈大笑,“那就买啦!码数小点当情趣款也不错。”
回了家,刚关上门,凝空立马将菜全塞给于况融,飞快的把自己剥干净,笑容满面的穿上后在他面前猫步走了一圈,“怎么样?”
“很迷人。”
听得他如此称赞,凝空唇边的笑意顿时都快翘上了天。
喜滋滋的闭上眼,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是直接扛她去沙发呢?还是在门边就地正法?她兴奋而紧张的想。
岂知,一分钟过去,两分钟也已消逝,耳边却听不到一丝声音,甚至没有感应到身边的男人有碰她。不解睁开眼睛,人家正拎着菜,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了。
“喂!”凝空恼了,大吼原地跺脚。
闻言,于况融才回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认真说,“厨房窗帘没拉,穿好衣服才不被人看到。”
气死了,好不容易主动勾/引献身,居然不搭理她!
一屁股坐在地上,女人孩子气的赖皮嘟嚷,“心情不好,我不做饭了。”
“哦,那我生吃。”将菜放在茶几上,于况融拿起两个西红柿,就要往楼上走。
凝空怎么舍得让他饿肚子,只得不停口吐三字经的起身穿衣,拿菜去厨房。
一通饭吃得凝空郁闷气结,她不说话,旁边安静吃饭的男人也就一声不吭。
怎么会这样?看他神情也不是在伤心,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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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到我
天气好热,吃得一身汗黏乎乎的,心情也不会好。舒骺豞匫凝空决定洗完澡,再去问于况融到底什么意思。
岂知刚从浴缸出来,眼前突然一暗,停电了。
没多久,灯光又开始大亮,耳边有机器嘈杂声响起,显然这光电的来源是因为自家发电。
有钱人真是24小时见光,永远不用面对黑暗,凝空心中顿时羡慕妒忌恨。
围好浴巾走出去,她立马面红耳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仵在于况融的卧室入口邋。
一室明亮中,男人正拿她的国产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确切的说,是看她存在u盘里的日本爱情动作片…
她心爱的波多野结衣女神,正一丝不挂的和几个男人,在某个房间里进行原始的活塞运动。女神酷似林志玲姐姐的脸蛋美丽依旧,叫/床声一如既往的撩人…
凝空的脸红得就像天边刚下落的夕阳,这男人怎么知道她电脑藏有a/片?居然还光明正大的打开来看,不能给她一点儿面子吗氏?
察觉到她无地自容的窘迫目光,男人转过头,瞧了她一眼,又继续专注盯着屏幕。
那支着一只手靠下巴的神态,慵懒而性感。只是刚才他那清淡淡的一眼,当中透出的意味再清楚不过:有胆子藏这玩意儿,不敢正眼看?
最不喜欢被人小看,凝空气呼呼的搬凳子挪到他旁边,和他大眼瞪耳朵。
瞪着瞪着,受电脑里那些勾人娇喘声影响,她的注意力从于况融的耳朵转移到屏幕前。
看得心神荡漾邪思不已的不知不觉间,对着画面她幻想起里面的女主角是自己,而在她身下的男人是于况融…
情不自禁的,凝空转过头,而身旁原本一丝不苟盯电脑的于况融,正沉目灼灼的和她对视。
“看完了?”沉厚声音微哑,男人眼神蛊惑的问。
“嗯。”被他俊中带柔的眼神迷得晕陶陶,凝空呆呆点头。
下一瞬间,才明白过来。明明是他自己主动要看a/片,怎么说得好像是他为了迁就她陪着一起看一样。
没来得及反驳,男人已随手直接拔电脑插头,曲膝抱起她往床走去,低头冲她邪坏一笑,“那该好好实践一下了。”
“喂!”女人脸红娇笑,小劲的捶打他,“你傍晚不是不想要吗?”
男人低笑,轻捏她圆嫩紧致的苹果脸,“看你欲求不得的憋屈样子,什么火都暂时忍住了,现在就等着你降呢!”
“臭烘烘的,先去洗澡。”凝空笑着推他。
“待会儿再洗。”将她直接扔进床,于况融低头解裤腰带。
看到女人咬着手指,媚态尽显的笑望着自己,他微微一愣,柔腻的笑不知不觉间就浮现唇边,“笑什么?”
“笑也犯法呀?”一手拉低浴巾,女人神情俏媚的吃吃而笑。
“不犯法,就是诱惑到我。”双目喷着火,男人声音沉哑的咬牙道。
“诱惑了怎么办呢?”索性掀开浴巾,凝空挑衅的冲他扬眉。
“办了你。”一个饿狼扑食,男人将她压在了身下。
临近五一,学校要补课,然后狂放5天假。凝空喜滋滋等待那5天的来临,因为这是23年来第一次有爱人陪着过。
她发现,于况融这几天情绪有点怪,不是生气也不是郁闷,总之就是不太高兴。
原因无它,只因青竹小弟们见到他们时,总是和小霸王一样,不怀好意的坏笑一句,“融哥,要到五一了哦。准备好了吗?”
五一是劳动节,喜庆节日啊!为什么于况融的表情这么怪呢?
凝空百思不得其解,问他又不答,只闷闷扔下一句,“你别多问,到时陪我一起去就是了。”
解开凝空迷团,万众期待的五一终于来临,于况融从天没亮出去,直到午饭时间将近才回来。
一身是汗的跑进客厅,低头瞧坐地毯上啃桃子的凝空,男人喘气开了口,“你还是待家里,晚饭再打电话叫你去。”
“干嘛?今天你们不是有聚会吗?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将桃子往他本打算掀开拒绝的嘴巴塞,凝空拉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往大门走,“早就无聊透了,刚好去那儿见识见识,还没见过真正的黑社会聚会。”
“哎!”脸庞直至发红,男人想说点什么,对上她不悦仰瞪的目光,只得放弃。
聚会在市外的一座村庄中。近两亩的空地摆着三十多张圆桌,或站或坐的遍布人海,各种厨具鸡鸭鱼肉摆一大堆。
凝空抬头望着蔚蓝天空一眼,心中着实欢喜,风和日丽花红草绿的,倒很适合野炊。
碰了下身旁于况融的肩膀,凝空低声埋怨,“有这种好地方,居然不早点叫我来。”
对面走来一个黄色短头发衣着嘻哈的年轻人,笑咧咧的学旁人对她打招呼,“嫂子好。”
“哎!”喜不自胜的咯咯直笑,女人乐得眉眼弯弯如柳叶。
转过头,黄发年轻人朝于况融挤眉弄眼,“融哥,还不去打水杀鸡?”
居然敢喝唤老大做事,不怕找打啊他?
凝空正准备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情,于况融已面无表情的找桶去附近的井边打水。
而左边不远处的17,正在热火朝天的杀鸡宰鸭。
旁边不时有小弟叫他给洗碗或者切水果,男人都一声不吭任劳任怨的由他们使唤。
不止他和于况融,其他几个凝空记得还算有头有脸的青竹中枢人物,都闷头当起了伙头夫,为小弟们端茶道水。
“咦!”凝空暗自惊奇,今儿个怎么了,怎么都大哥做苦力,小弟们悠闲使唤享受。
面对她脸上明显的不解,不用开口问,已有人好意过来解答,“嫂子不用惊奇,这是咱们社团的习例,今年有了女朋友或者孩子的男人,在每年的这一天要任劳任怨给大家当差。这个聚会有伴的人才能参加。”
“哦。”
难怪这里的男人女人都各占一半,难怪看不到苏红和杜羽这两张木板脸,难怪大哥供小弟随便使唤。
难怪小霸王这么幸灾乐祸。一个碗倒一筷子菜,一口塞嘴里,把碗扔给于况融洗,又去找一只干净的。然后又是装一口菜吃完就扔给他,再去弄脏新碗…如此重复的玩得不亦乐乎,摆明刁难于况融。
不过,他是这么容易吃闷亏的人吗?凝空很怀疑。她想帮忙,可人家说女眷一旦跟着插手,以后年年五一两个人都要供大家使唤。
一个人累一天,总好过两个人年年都来这累一次。这么想着,凝空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磕瓜子。
“秦程!”霍然站起身,于况融朝左侧尽头吃冰淇淋的高瘦女孩喊。
“什么事呀融哥?”小跑过来,眯着圆月似的大眼,女孩拍开玩她头发的小霸王。
“你知道男人最喜欢把私房钱,藏什么地方吗?”轻淡淡问完,男人意味深长的瞥小霸王一眼。
后者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僵,立马放下盘子蹲到他旁边,对着有一半是他玩脏的碗堆夸张一叫,“哎呀!不知不觉这碗都堆成小山了。融哥一个人刷洗很累吧?兄弟闲着无事可做,帮帮您?”
“会不会勉强?”面无表情瞧他,于况融眼中已浮满达到目的的得意之色。
“不不不,一点也不勉强。”小霸王连连摇头,生怕他将自己的藏私房钱处倒出。
要是被外表温婉内心霸道的未婚妻秦程发现,他半年来好不容易攒的10万算是泡汤了。
“融哥,你还没说男人最喜欢把私房钱藏哪儿呢!”秦程撒娇的软声哀求。
对于一向花钱大手大脚,明明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转眼又能去旅游的小霸王,说他没暗藏私房钱,她可信不过。
“私房钱吗?我也不知道,随便问问,我通常直接放在床头。”毫无建设性的答完,于况融无视女孩一脸失望,走向特意买来几十斤瓜子来让人制造垃圾的美人面前。
美人样貌虽然阴柔,但脾气穿着极为爷们,他的女朋友也是男气十足的短发美女,个性甚至有母老虎倾向。此刻,两人正交头接耳的边磕瓜子边笑嘻嘻说话。
“美人,12点拼。”
这句话很平常,凝空发现,美人的眉眼却心虚的小动了一下。
昨晚12点,他跟人约好去酒吧拼酒的事,这男人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可是骗刑清要去修车,才能堂而皇之溜出去的。
短发美女刑清可不是憨呆之辈,她听出来了,这句话有特殊含义。
早在她开口发问前,美人已惊叫“瓜子皮好多啊”的跑开去找扫把来扫地。
但刑清还是问了,“融哥这话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就是跟你约好明天12点来我家玩拼图。”
轻描淡写说完,于况融转身去找今天一直找他做苦力的各人,让被揪住小辫子的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自己的活。
扫视着热火朝天挨肩替他忙活的众人,理直气壮的一笑,“看来大家都喜欢劳动,没我什么事了。”然后,理所当然的坐到凝空旁边。
看着他悠闲自在的表情,再看看小霸王他们磨牙低骂自做自受的憋屈样,凝空一边给男人捶肩膀一边笑骂,“卑鄙,威胁他们替你干活。”
相处半天下来,她发觉这群看上去三教九流实则憨厚纯朴的青竹帮众,不像黑社会更像村民。
不打家劫舍,不坑害国人,人若犯我必当回敬的他们,其实也挺可爱的。
朗朗清风中,一大帮人一起大口吃菜喝酒,豪爽大笑,气氛真是温馨热闹。
“今天感觉怎么样?”草树青翠的乡间小路上,乘着清徐晚风骑折叠脚踏车回市区,于况融轻问身后环搂他腰杆舒服眯眼的女人。
“太开心啦,很像过节呢!”双手更加用力的搂着他,凝空笑容满面的大喊,“于况融!”
“干嘛连名带姓的叫人?”男人嗤笑,分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点她的额头。
“我爱你!”女人继续笑喊,说出积藏她心间一直没能正式告白的誓言。
“砰!哐啷!”
男人一个兴奋激动松手,车倒人跌,两人滚落在柔软的路边草坪激吻。
揉着些许疼痛的小腿,凝空笑逐颜开的躺在地上,不理路人的异样目光看夕阳满天的天空,“我发现了,真不能随便对你表白。”
一有所表示他立马扑上来,整个一多动儿童症。要不是这里是外面,她敢肯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光。
“你说爱,我负责做。”掬一把她柔亮滑顺的乌发放在手心把玩,男人语意慵懒的话让她又开始面红耳赤。
“讨厌。”女人不负厚望的又吐出这两个让他心旷神怡的软哝字眼。
一声轻微响动忽然传来,来自左侧的浓密草丛中。
“不会是蛇吧?”凝空一脸紧张,赶忙爬起躲到于况融身后。
声音还在继续,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去看看。”抓起一旁的枯树枝,于况融不忘对她打趣一句,“回去给你烤凤串吃。”
“不要了,要真是蛇,那得多恶心。”话虽说得嫌弃,凝空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点呀!孩子他爸,打不过咱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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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我生个女儿吧
回头瞪凝空一眼,男人笑得愉悦而鄙视。舒骺豞匫
愉悦于她那句“孩子他爸”,鄙视她没常识,弄出这么小动静的,会是老虎豹子这种庞然大物吗?要真是蛇那就更好办,七寸一钳,还不是任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拨开草丛后,凝空的猜测却是出乎于况融意料的准,那发出声响的竟然是…
“好可爱!”一声兴奋惊呼,凝空飞跑上前,抱起那一团明显刚出生几天的小东西。
“那是幼虎。”于况融皱眉,小心察看四周,幸好这会儿没人经过这里彗。
这种靠近市区的小树林怎么会突然出现有老虎?小的在这儿,那虎爸妈说不定也在附近。
可是幼虎蹲栖的地方,除了一大摊腥臭浓厚的干涸血迹,和几个野兽的大脚印,再也见不到一丝动物出现过的痕迹。
但他不能冒这个险,于是赶紧喝斥凝空放下乖巧躺她怀中大眼瞪小①38看書网放下它,赶紧走。不然被大的闻到气味追过来围攻我们就糟了。鼓”
“不要不要。”凝空连连摇头后退,爱心泛滥的要求,“它好可怜,肚子都饿扁了,眼屎那么多,可能也生病了呢!我们收留它好不好?”
“这是老虎,发起狂来连人都会吃的老虎,不是阿猫阿狗。”于况融咬牙切齿瞪她。
“我知道。”女人小鸟依人的碰了下他的肩膀,一脸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可是它好可怜,它爸妈肯定不在这儿。你看它嘴里还咬着草,一定饿坏了。两千里外的洞瑶山才有老虎,老虎就算用走的来回也要一个多星期,现在这里突然凭空出现有一只,还是刚出生没多久,周围还有一大摊血,你不觉得奇怪吗?”
眼看男人神情稍微缓解,凝空继续说服他,“说不定是有些偷猎者抓运经过这里,虎妈妈中途逃跑被发现,然后双方展开激烈火拼,虎妈妈壮烈牺牲之后把生下的孩子藏在附近。”
“你当这是打仗呢?还火拼。”薄唇微扬,男人被她的夸张话语逗得嗤笑。看着她饱含期待恳求的神情,又变得严肃,“就算你猜的是真的,还是不行。被发现私藏国家保护动物很麻烦。”
从挎挽的布包里拿出蓝色胶布,凝空把幼虎额头显眼的王字毛记贴掩去,又把不动不叫的它放进布包内,“这样行了吗?”
“不行。”男人撇过头,不忍心去看她瞬间失落的黯淡小脸。可是…
“你要是答应,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凝空话刚落,男人已飞快拉着她,展开十足脚力的猛踩脚踏车。
“讨厌,果然还是用点手段你才肯妥协。”一手搂着他的腰,女人一手抱着布包里的幼虎,圆俏小脸笑得十足蜜意。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天边最后一抹残红退隐前,男人面容悦笑的朗声大吼。
回到家,又有一个惊喜等着凝空。
“这个…”看着主屋前边的近两百坪草地,此刻除了保留中间的鹅卵石小路,都已被挖掘成泥路,她奇怪的问,“好好的干吗把那些花草都拔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挖地基盖房子。”
收好脚踏车,于况融头也不回的开门回答她,“你前几天不是跟那个凌什么的女人,说青菜自己种的吃着才安全放心吗?以后这块地就归你管。”
“真的啊?”女人喜笑得眉眼弯成半月形,兴奋的嚷嚷,“那我还想养几只小鸡,方便逢年过节吃行不行?”
“行。”回头瞥一眼她怀中的幼虎,男人语气严肃的道,“不过为了那几只小鸡的性命着想,最后还是盖间小房放在楼顶圈养。”
“没问题。”笑嘻嘻的点头,女人放下幼虎自由行动,两手搂抱他的脖颈,一双修直玉腿大赤赤环住他的腰身,情真意切的轻声软语,“融,我好爱你。”
“是吗?”男人一个转身移步,将她抵在门内的墙上,“有多爱?”
“这里爱。”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女人不安分的另一只小手往他胯下一摸,握住他已然硬昂的分身,“这里也爱。”
瞧一眼喝过奶粉趴地毯甜睡的幼虎,再看看左边双手撑后脑勺看电视的沉静男人,凝空连灌两大口薏米红枸杞粥的幸福想,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有爱人,有‘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起看电视,感觉真的很温馨很安逸。
后脑勺一疼,凝空气呼呼的转头瞪于况融,“干什么打我?”
“连吃三碗还不停,你到底是想塑身还是想增肥?”拉过她的身子,男人分开她的双腿,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大腿上。
肥这个字还是刺激到了凝空,她立马放缓吃速小口进食,嘴里还在不满嘟囔,“我这是在吃药膳,又不是垃圾食品,十几块钱的食料你也吝啬,不肯给我吃是不是?”
“老是为了点鸡毛蒜皮小事就生气的媳妇,天底下到哪去找第二个?”低下头,男人鼻贴着她的鼻子取笑。
见她嘟嘴斜眼不理人,一副“你后悔已经来不及”的孩子气神态,男人唇边更浓,“凝空。”
“干嘛?”闭上眼,女人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一顾。
“你还有4天假期,有没有想去哪儿玩?”
“你陪我啊?”凝空瞬间睁眼,脸上笑逐颜开。
“嗯。”男人也笑,心中暗自思索是带她这个从没出过国的土著去夏威夷,还是马尔代夫的好。
据说女人都喜欢浪漫,这两个地方一向深受这些雌性生物的喜欢。
而霍笨妞的回答要是他能想象得到的话,就不会老是这么一副呆笨的模样了。
“就去城郊北边的清桥村好了,听说这个时候去,那里的油菜花田正是花儿盛开的饱满期,好几亩呢,不是一般的漂亮。”凝空扳着手指兴冲冲的继续道,“而且那里有一家全部用竹子盖成的农家饭庄,鸡鸭鱼猪都是主人自己养,真是美丽又美味,价格和市区菜市场不相上下。不过现在是五一,可能涨价了一点。”
“你老公什么没有,就钱最多,不用替我省。”揉着她肩前的秀发,男人好气又好笑的提醒。“没有的事,不都是地方吗?”
女人努嘴,认真摇头,“不过是玩跟吃,普通小农庄一百多块随便吃。来回那些所谓外国名胜一趟,却要好几万。就图去拍张照片,至于吗?想在那些地方留影,找论坛网友帮忙ps抠图就行了,还一分钱都不要。”
“我的钱在你面前好像都变成了纸,一无是处。”于况融低笑,想起她昨晚跟一个淘宝磨缠砍价1个多小时,就是为了想让那条2折包邮的裙子再减少几块钱。
菜市场一百多的小码内衣她想也不想就买下,回头却在网上为50块的裙子认真。
“也不是,紧急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说到这个,凝空就感激不已,“要不是你帮忙,我以后要见我爸只能在梦中了。”
“是啊!”故作烦恼的一抚额头,男人叹气,“当初找心脏真费了不少心思呢。”
“欠了你那么多债,要人家怎么还呢?”解开睡裙衣上的蝴蝶结领口,凝空笑逐颜开的问。
“还没想到,先给我生个女儿吧!”抵着她秀挺的鼻子,男人声音沉然的低笑。
“融。”按住他的脸,移离自己些许,凝空想起了一个问题。
“嗯,我听着。”拿餐巾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于况融笑答。
“你是不是早知道谭弄云的身份?不然为什么你找零钱给他,他挖苦你时你会那样说他?”
“嗯。”一想起那男人,于况融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回页城当天就知道了,是胜叔告诉我的。因为我跟胜叔坦白还喜欢他身边的某个笨女人,然后被告诫千万别招惹这男人。也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这些年来,一直不肯跟我们当面交易的太子,居然就是他。老爷子也警告过我不许去招惹你,因为你是他的女人。不过…”
顿了顿,男人俊薄双唇又弯扬,对视凝空的墨眸含着狡黠之意,“我摆了老爷子一道。说我不会主动找你给你打电话,但要是你自己跑来他就不可以有意见。结果,很多时候,不用我费劲心思,你就自投罗网了。”
“说得自己好像罪犯一样。”凝空笑骂捶他。
半晌,又忍不住叹气,“其实在重遇你没多久后,我和谭弄云关系开始变坏,接着就发现他的真实面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还三番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我的忍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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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结婚照吧,亲爱的
“不是这样的,我是害怕他报复我家人。舒骺豞匫”一想起那段憋屈恐惧的日子,凝空就委屈得连连摇头。
“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也不懂得找我帮忙。没见过这么呆笨硬撑包袱的媳妇。”
任由于况融故作生气的咬自己的脸,女人蹙眉小声辩驳,“我是想找你帮忙,可是他把你电话号码删除了。不仅不许我跟别的男人,尤其是你说话,连看一眼都不许,不然回去他会打我。”
眼中戾气沉淀,男人昂卓面容铁青一片,“他经常打你?”
“不是经常,是天天,话一不对他的耳就打。有两次次因为我不经意碰到你和司徒山石,虽然马上装作没看见的立马走人,回去他还是掐了我脖子,说再给他戴绿帽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彗”
见于况融脸色越来越难看,得到安慰的凝空,毫不顾忌的将心中的愤懑一股脑儿倒出,“要不是司徒山石说他再敢逼迫我,就把他的真实身份公开外界,他还不肯放过我,根本把我当奴隶来对待。他一会儿对我好得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能摘下来,一会儿又恨不能让我去死。他的家人一点也不喜欢我,他爸叫人把我骗去泰国,想杀了我,还坏心眼的给你的所有仇家都暗发消息,好让他们去追杀你。你以后可要当心这两父子,真不是人。”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手中杯子捏得都碎了,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知,于况融震惊于这两个劲爆消息。
“他无意中说出的。”凝空抿唇,低头为他挟出玻璃碎片鼓。
“凝空,我想报仇。”有仇不报非大丈夫,来而不往非礼也。
“算了。”凝空惊恐摇头,“我不希望你有事。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们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我会做得不留痕迹。”于况融声音依旧沉凝,语气斩钉截铁。
“千万不要,就当我求你了。你说我窝囊也好,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凝空慌乱的吻,企图唤醒他的欲/望转移情绪中心。
“可是我不甘心,不管怎么做,我一定把自身安全放第一位,把危险降到万分之一。”
“万一有事呢?我不赌这个万分之一。你别怪我乌鸦嘴,我心里就是这么想。谭浩这种人,连司徒山石都不敢轻易得罪,你居然还想去杀他,跟找死有什么分别?你要是…要是真那样做…”
凝空眼红转身,气闷的大吼,“我以后再也不理你。我不是什么心理强大的女人,不想天天为一个男人担惊受怕。”
腰一紧,她的身子被转过来,望进男人沉粹如星的明亮眸子中。
“答应吗?”凝空轻声问。
压着她,于况融去脱她的裙子,“你要安慰我。”
“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女人笑吟吟点头。
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青橙相映,在明暖阳光下释放着属于生命的蓬勃朝气,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帅哥,快点过来。”拿出手机,凝空冲游人群中仰头喝水的于况融招手。
“干什么?”拧好瓶子,男人大步走过去。
“头低一下。”女人笑眯眯的要求。
“好。”干脆的一答,于况融照办。
与此同时,踮起脚尖的凝空仰头凑唇近他。
“咔嚓!”一个茫茫人海中的深情对吻照就定格在了手机上。
“以后把它用做手机壁纸。”笑容满面的摆弄设置着,凝空声音轻然的开心道。
抬头看见周围女游客脸红惊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于况融也目光坏趣的瞧着她,女人一张圆嫩小脸刷的红了,不由自主嘀咕,“我是不是脸皮很厚?”
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亲吻男人,这女人真不知害臊。不用明问,凝空也晓得旁人这么看待她。
“你脸皮什么时候薄过?”男人笑容柔溺的调侃反问。
“嚯!你…”
凝空气急败坏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拉住往前走,“想对我动手动脚晚上让你动个够,先忍着。”
面无表情的神态是正经的,可这话听着怎么好像自己是女色狼一样。
不管了,看他很高兴的样子,凝空决定顺着他,随他想说什么好了。
这么甜滋滋的现着,女人转头瞧于况融的笑容越发扩大,就连马路边平日里觉得肮脏臭烘烘的牛粪,也变得味道有些与众不同。
农庄的饭菜与一般家常便饭并没有多大区别,但胜在景致怡人清淡适度,凝空吃了满满三大碗,饱得直打嗝才放下碗筷。
于况融仔细瞧着意犹未尽啃鸡爪的她,那盈盈一握怕折断的小蛮腰,忍不住倒腾出心中的不解,“真不知道你每天吃那么多,营养都消化哪儿去。”
“你是在讽刺我吃多不长个,矮是吗?”女人不高兴了,一手插腰,一手拿鸡爪指着他的脸。
“没有,刚刚好。该长的地方都长了。”不矜持的张口对沾满她口水的鸡爪一咬,男人意有所指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和臀部。
没有想到他会当众有这样的亲昵举动,凝空面红耳赤的“哦”了一声,忙低头继续啃鸡爪。
这个农庄不仅客房是完全用竹子而做,就连床桌椅等各种摆放物,也都用各种竹子制成。凝空早就上网查看过,也决定要在这里留宿一晚。
不过18点,正是夕阳绚烂的美妙时刻,于况融被她早早赶出房门,说要洗澡。洗澡就洗澡,里面不是有浴室吗?干嘛赶他走,还非得站门口等她电话闪铃了才能进去。
倚着门,男人心中暗自嘀咕,这个作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凝空没搞鬼,而是在扮仙,一身素青汉服云袖飘飘的古装仙子。
于况融微笑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泛着温浅的柔光。
窗边直射进来的瑰丽霞光映在她清灵有致的面容上,有若绝顶画师描于素浅宣纸上的白玉兰,清而不淡,俏而不俗,每一笔勾勒,每一处抹染,都是婉然清容。
第一次见到她卸妆后的真容,于况融就发觉这女人有种纯秀气质。现代装的百变动感会消淡她的韵质,而古装的轻盈浅致,则让她灵气尽显。
“怎么样?奇不奇怪?”兴致勃勃的拉着他进房,凝空轻快的转了一个圈,“早就想过有一天这样穿给自己男人看了。”
桃颊琼鼻潋艳唇,眉如远山黛,眸似天上月,没有轻云蔽月绝貌,却能令他一眼心动。
“不会,很好看。”把她拥进怀中,男人迷然轻语。
“真的吗?”凝空哈哈大笑,从床上的大包包倒出一套从头到尾都有的古代男装。
“你也要穿,昨天快递到时就想给你看了。花了两千块定做的,肉疼死了呢。”蹙着弯月眉,女人小声嘟哝。
脱去衣服,男人边说,边套上她递来的古装衣服,“晚点我把钱给你。”
“不用不用,你穿上它就当还我了。”伸给他一顶假长发,凝空一脸笑盈盈,“喏,我是不是想得很周到?”
“嗯。”点点头,于况融微笑。
虽然看过他穿古装的样子,但是照片上经过后期加工,多了清气少了些许硬感,终归不像平日的他。
而现在,不修不摆姿势,呈现在凝空眼前的,是完完全全一个硬气朗然的古代纯爷们。风起,浅褐长衫轻扬。男人硬朗有加的俊容,眉宇间含着一抹旁人学不来的狂肆气韵。唇边忽然浮起的一丝笑意,像是初升的煦阳,在黯沉天地间渐渐明澈,朗然照人。
呆视着他,凝空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欢悦涌上心头,逐渐蔓延至全身。
“傻笑什么?”瞪着她,男人的眼神率真而纯净,明朗笑容带着少见的舒缓,像是一股温泉,能够洗涤掉她心中的所有闷躁之意。
“拍结婚照吧,亲爱的。”笑哈哈的说完,凝空一手拉着他,一手抱着相机跑出去。
沿途见人就叫帮忙拍他们俩的古装合照。
晚上回到房间,设置好定时拍摄,凝空挽着手都快酸的于况融坐到床头。两声“茄子”,一张幸福甜蜜的夫妻卧房照美满形成。
“效果真不错呢!不比影楼差,后期拿去叫网友帮忙ps一下就可以了。一分钱都不用花,多好。”指着油菜花田里拍得最美的一张,凝空笑呵呵的道,“这张放大了挂床头,就是结婚照了。”
“这么省,你不会干脆想说,今晚的饭就是婚宴了?”于况融思考过无数次该去哪儿拍婚纱照,结果没想到一个出市小游就搞定了,不过效果确实不赖。
凝空哈哈大笑摇头,“当然不会,我倒是喜欢像昨天那样的聚会,大家一起杀鸡宰猪,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就算完了。”
“委屈你了。”揉着她的头,于况融叹气道。没有父母,这个婚结得不会开心。“至少也得等你爸妈答应,该做的礼数还是得做足。”
“不管他们了,怎么说都说不通。”凝空语气埋怨,神情却有些失落。
“听我的,别让人闲言闲语。”于况融摇头。
“嗯。”闷闷一应,她随即皱起眉,“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他们现在还在气头上,完全不听劝。”
“没关系,那就慢慢等。我们还年轻,来日方长。”男人低笑。
“就怕你对着我厌倦了,就开始嫌弃我。”凝空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永远不会。”沉着声,男人回答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三天后,于况融居然说出“我对你烦了,你走吧”,凝空直视他毫无表情的面容三秒,淡淡答一声,随即扔掉衣架跑下楼顶。
好?!她居然真说好…真走得这么干脆爽快,连衣服电脑都没有带走…
为什么她不问问原因,她当他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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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敢跟这男人走,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太阳升起又落下,男人整整坐在播满种子的空地里12个小时,不吃不喝的望着镂空大门。舒骺豞匫
多希望一低头,再抬起,她就笑容满面的蹦跳在他面前,一脸邪趣的大喊,“伤心了吧?骗到你了吧?其实我一直在对面的房子里看你的傻样。”
“融哥,你打算玩绝食到什么时候?”挟起地上保温盒里的一块红烧排骨,17像哄孩子似的伸到他嘴边,“来,啊!吃一口。”
拍掉排骨,男人抿嘴涩声道,“你给我把她找回来。”
“抱歉,我不知道,也没这个义务。是你赶人家姑娘走的。”耸肩摊手,17拿起保温瓶,边大快朵颐边上楼看书彗。
“我让你叫人24小时盯着她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下落?”跟进书房,于况融冲他大吼。
“人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合上书,17认真的瞪视他,“既然这么紧张她,干嘛要人家走?多好的一姑娘,为你都离家出走了,你居然还赶她走。”
“你不懂…”颓然坐在书桌前的地板上,男人双手揪着短发痛苦低喃,“她妈妈直接就跪在我面前,扬言我再祸害她就死给我看。你要我怎么办?我自己没有亲人,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也能过一辈子,却不能让她内疚懊悔一生。疗”
“所以你现在还是很爱她喽?”17忽然笑嘻嘻,语气幸灾乐祸的调侃,“这么一个又笨又身无分文的弱质女流,大晚上的在外面流浪,要是碰到坏人可怎么办哟!”
“你赶紧把她找回来。”揪着他的衣襟,男人面色因为急迫而潮红一片。
“要找你自己找,又不是我媳妇。说不定人家根本没事,还去了司徒岩那儿呢。那男人多重视她啊!”一声爽朗大笑,17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损他,“哈!一个失意一个深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会,我爱她,她爱我,她不会是那种人。”双拳紧握,于况融咬牙切齿的冲他歇斯底里。
笑容忽然敛去,17低下头,对着书桌底下严肃的道,“你都听到了?”
细微的响动突然自桌下响起,在于况融疑惑的注视中,一头乱发的凝空缓缓起身。
“好像没我什么事了,先撤了。”17一脸贼笑,说完随即离开。
“你…”看着转过身不想看见自己的沉默女人,于况融积攒心中的关切话语顿时梗在喉咙间。
眼睁睁看着她肚子饿得咕咕叫的走进厨房,又一声不吭的洗菜、切菜、蒸炒。每次想开启的话,总是夭折在她淡漠无视的目光中。
一通饭,吃得度日如年,两人相对无言。吃完收拾,女人默不作声的去刷洗,然后洗澡。
换的是他两年前买给她的gucci粉色及膝裙,配上墨色长发雪色肌肤,越发衬得女人的清致面容素雅如兰。
明明面对面坐着,于况融却感觉两人间的距离是这么的远。
情不自禁的,就把手伸出去。凝空立马移开左手,让他扑了个空。
男人不放弃,又靠近一步,一把握住。
她却没有再躲开,“跟我来。”
紧抓着他的手,凝空飞快跑出卧室。
见她不慌不忙的开着车,往市中心的红叶书店而去。
于况融心中一惊,有点猜到她想做什么。
又是犹犹豫豫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被她横过来的目光一瞪,只得作罢。
“舍得回来了?”刚收拾完,准备打烊的虞青雁一声冷笑,径直往书店里边走。
“妈。”拦住她,凝空极为认真的问,“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同不同意我们的事?”
“没门,除非我死了,免得老操心你,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把推开她,虞青雁冷冷的道。
“不同意?那好,我先你死一步,不用你送。”直视着母亲,女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正肃严谨。
“别这样。”拉着她衣袖,于况融摇头轻声道。
“你别管,这事我今天一定要解决。”凝空使劲甩开他大吼,“早就憋够了。明明是两家欢喜的事,她自己不开心折腾,就想我们过得也不安舒。凭什么我喜欢跟谁在一起她都要管?”
“因为我是你妈!”将最近①38看書网狠摔地上,虞青雁极其不悦的喝斥。
凝空怒哼,“我没你这样的妈,千方百计阻挠自己女儿追求幸福。”
“霍凝空…”瞪视着她,女人皎好优雅的面容怒气冲天,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你打算不认我这个妈?”
“哼!这样的妈有等于没有。”凝空转头嗤哼。
“霍凝空!”
“凝空别这样!”
两道惊喊,来自气急败坏的虞青雁,和完全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于况融。
指着抿嘴黯然的于况融,虞青雁心浮气躁的狂吼,“你今天敢跟这男人走,以后都不要再回来,我霍家没你这样的不肖女!”
“不回就不回,有什么了不起。”凝空怒气冲冲的转身。
然而见母亲根本没有挽留,甚至脚步不停的往楼上走,她委屈隐忍的泪水,终于还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哽咽连声说,女人不迭的在地上对着母亲的背影重重磕头。
见虞青雁始终没转过身,抹一把血汗相融的泪水,凝空呜咽的跑出书店。
扑进车内,她终于忍不住埋头痛哭。满天星斗见证她与母亲的决裂。
“对不起…”坐在她旁边,心疼沉默许久的于况融,最终也只说得出这三个发自肺腑的愧疚之字。
窝进他怀中,女人孩子似的哇哇大哭,“我现在真的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
“嗯,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紧搂着她,男人轻柔的吻着她的眼泪。
“不能抛弃我,不可以欺负我…”哽咽着声音,女人神情落寞而无助,最软弱的一面在他面前尽数展现。
“永远不会。”否则不得好死。他在心中加了一句。
“你害我跟家人决裂,你要对我一辈子负责。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到哪都缠着你。”抽噎着,凝空继续埋怨威胁。
“就让你缠。”哪怕是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她愿意跟,他就肯给。“安慰我。”抬起头,女人孩子一般撅嘴撒娇。
“怎么安慰?”唇边浮现一抹柔溺温笑,于况融轻声问。
“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搂着他的脖子,凝空抿嘴渴求的道,“小时候我不开心睡不着,我爸都会这样。”
“嗯。”腾出一只手给17发短信息,示意他过来开车,才声音轻缓的道,“说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嗯嗯。”女人猛点着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头。”男人苦涩低笑,“我都不晓得自己在哪儿出生。除了被丢在马路时,襁褓里写着自己名字和出生年月日的皱巴巴纸条,和脖子上的项链,我对自己家人一无所知。”
“可能你家人有苦衷,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他们会留下有关你身世的东西,说明将来也想找回你呢。”凝空试着安慰他。
事实上,那纸条是一个照看于况融的小护士无聊时乱写的。原本丢在床上,却稀里糊涂的被他抓塞进衣服内。而在当天,救治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的他4个月后,医院终于放弃,叫一名护工抱他去福利院听天由命。岂知那人没责任心,半路上就丢他在冰天雪地的路边。
“是吗?”迷惘淡笑,于况融把轻抚自己眉心的凝空搂得更紧,声音低轻的道,“我真正有记忆以来,是在3岁的时候。当时和21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孤儿,一起被关在一间门窗反锁的大房子中。”
“关你们做什么?”凝空紧张的问。
吻了下她的额头,男人自嘲一笑,“试探我们的生存技巧,培养老爷子未来的接/班人。找出隐藏在房内的一个私密开关,第一个走出去的,从此接受各种格斗才能训练。你知道齐大雄吧?当时我和他就是在那种情况下第一次见面。”
“嗯,知道。”凝空微笑点头,看了眼赶来开车的17。
男人极有共识的沉默开车,并不打扰于况融的叙述。
喝了口17递过来的矿泉水,“当知道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那个开关,不然就要在里边饿一天一夜,孩子们都像炸开了锅,叫嚷嚷的四处寻找。我因为自被收留治好大病后,各种小毛病却一直缠身,所以老爷子讨厌我。把我独自丢一个房子里,而不是和别的孤儿同住一屋。”
凝空叹然。难怪他的性格那么孤僻,原来还有着这一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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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谢融哥的救命之恩,老子从此弃明投暗
放好瓶子,男人语气平静的接着道,“也因为病经常出其不意的来临,我年纪虽然小却晓得自己快速急救,不然真等到救护车来早就一命呜呼了。舒骺豞匫好几个没电的深夜,我常常痛得死去活来,意识模糊,却又只得自己摸寻出门,养成了对找寻任何事物都极为快速敏锐的应对头脑。我其他孩子都是一蜂窝往楼上,甚至更远的顶楼找开关。我却在想,如果是发生地震火灾,人跑到木质装饰的三楼顶上跟等死没差别。”
说到这儿,于况融鄙夷的皱了下眉头,“而且,要是有人来找麻烦,跑楼上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开关应该在触手可及却又不显眼的地方,例如大门。用密码钥匙由外边反锁上了那里,正常人都不会再关注那里。当时和我同待大厅的大雄,却跟我想法一样,还极有默契的观察门把旁边多出来的一坨像大便一样的装饰物。”
顿了顿,他又喝了口水继续道,“那玩意儿做得跟真的一样,看着就恶心。寻常人看都不愿意看,谁还会去碰它。可是我那些日子天天一个人待家里,没人照顾看一整天电影也不觉得烦,学会了反方向思考。”
“嗯,所以你觉得视觉装饰上都用不着的东西,居然出现在门板背后肯定有原因。然后你们去碰了它,误打误撞的得知那就是开关了是吗?”回给他一个“你真聪明”的赞许眼神,凝空举一反三的笑吟吟接口。
“嗯。”奖励的啄了下她粉艳如桃的脸颊,男人继续讲述自己的事,“因为是同时走出去,所以我们两个都被带走。原以为从此可以一帆风顺,在那些孤儿中高人一等。没想到更苛刻的考验还在后头。4岁,到了另一处地方,除了我们俩,还有十几个较大的孩子,和半屋子老鼠。据说考题是要手里必须拎有十分之一的老鼠尸体,才能走出去。达不到要求的,就要在那个除了老鼠和人,什么都没有的房子待两天两夜。彗”
“连水都没有吗?”想起那些失败的后果会面临吃老鼠,凝空就恶心得想吐。
“既然说了只有人和老鼠,水自然也没有。房子是刚装修好的,上厕所都没法冲洗。所有门窗出口都关上,保证只飞得出苍蝇。”
清淡淡瞥她惊吓苍白的脸庞一眼,于况融叹气道,“孩子们都像疯了一样,眼里只看得见老鼠,只知道去追杀它们。你赶我夺,互不相让,不少人还打起架来。我和大雄对望一眼,双方都打算协助合作,这样胜算更大一点,毕竟考我们的人没说过不准互相帮助。结果可想而知,我们收获丰富。那次考验,试的正是群体合作。于是,我们知道了,每一次考验,挖掘的都是我们不同的潜能特质。第一次,很明显试的是我们的智慧。疗”
“对,你们很聪明。”凝空笑容满面的顺着他的话称赞。
笑瞅着她,于况容心情愉快的又道,“两次和平共处,和我建立信任的大雄,看见屋子里的7个孩子和一只老虎时,他开始主动和我商量讨论对策。几个5岁的孩子,面对成年老虎这样的庞然大物,那不等于让我们送死吗?能连过两关进到里面的孩子,每一个都有可能是未来踩在我们头顶上的人,考验者不会想要我们的命的。更何况杀人在中国犯法。所以,我俩晓得这次考验并不是要自不量力的与老虎拼杀。”
停顿一下,他又接着说,“更何况,躲得远远孩子们本来就害怕得瑟瑟发抖,那老虎还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嘶吼耀武扬威,简直多次一举。真正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它只会直接扑上来。老虎也不例外,除非它只是装腔作势吓我们而已。所以大雄要试探它,就走上前去,我是担心想阻止大雄才跟过去。没想到大雄刚拿刀指着老虎额头,我伸出手想拉回他时,大门开了,宣告我们两人晋级。原来,那次考的是我们的胆量。”
“不错呀!误打误撞让你们走运,不用生吃老鼠了。”凝空心情愉快的大笑。
“不…”微笑摇头,于况融斜撇了下唇角,“不只老鼠,连蛇我们都生吃过,逼急了,连泥都吞过。每一年的心理受压极限考验,都是在想尽各种非人办法折磨我们。阿羽也很厉害,他总是一个人摸打爬滚的撑到最后。我记得我和大雄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才11岁,两只脚都摔得骨折了,才从机关重重的山顶木屋,跌到刚满身是血从暗算不断的地洞爬出来的我们面前。”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当中的辛酸苦郁凝空却听出来了。青竹那些变态领导者,为了培训出精良的犯罪机器,总是把成年人都不能忍受的极度折磨加诸在他们身上。
“那你跟17哥是怎样认识的呢?”想转移于况融因为想起齐大雄而黯然神伤的心情,凝空故作好奇的问。
“其实也没有,就是他和他爸出海打渔时不小心滚下船,被鲨鱼追赶好几里,差点成为它的口中大餐时让我救了。”男人面色平淡的轻声道。
“鲨…鲨鱼?!”凝空被这两个字刺激得身子一抖,不自觉的紧搂着他,“在哪里救?”
“嗯,我和大雄在一座荒废小岛悄悄救的他。”点点头,于况融答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是悄悄救?”凝空越发惊奇。
“融哥口渴就喝水吧!说得嗓子都哑了,还是我来解答。”
车子一个帅气转弯,17边停车等路灯边开口,“我当时被融哥发现的地方,是南方距离国外不远的一座贫瘠小岛,除了他、羽哥和大雄哥,只有一个看管他们的大叔。他们行动不受限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得在一个星期内,离开那座连吃的都难找得到的荒凉地方。超过期限就得永远留在那里自生自灭。”
在凝空惊恐心疼的目光中,17重新发动了引擎,慢悠悠的继续道,“没有船只,不能向外界求助,什么通讯生存工具都没有,岛附近的大海又有鲨鱼出没,他们想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太残忍了,为什么要他们留在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看融先前说的,他们选接/班人是一个接一个考验的层层筛选,所以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三个能坚持那么多关,已经很优秀了,足够了。为什么明知这跟让他们去死没什么差别,却还是这样对他们?培养了这么多年,就在那一关前功尽弃怎么办?”双拳紧握,女人忿忿不平的低吼。
“前功尽弃就继续找呗。”一声冷笑,17嘲讽的道,“青竹钱多,人更多,他们不在乎牺牲几个少年的性命的。”
“那你们怎么离开小岛的?那里可是有鲨鱼啊!”凝空疑惑的问。
“很简单,直接游出去啊!”看见女人目瞪口呆的呆傻神情,17促狭的哈哈大笑,“融哥,你家贱内真是越来越蠢了,老把事情想得复杂化,刚刚还准备夸她的。”
搂紧努嘴斜瞪他的凝空,于况融抿嘴笑道,“别岔开话题,继续给她解释。”
“鲨鱼为什么可怕?因为它凶啊!为什么凶?因为它稀少,在海底动物中鹤立鸡群啊!”在凝空不耐的喷火瞪视下,17赶忙哈哈大笑的结束自问自答,进入正题,“在茫茫大海中,遇到鲨鱼也是要运气的。更何况,我3岁就随我爸这个捕鱼老手出海,11个年头的看过来,也学了不少海上经验。”
“那你怎么还掉下船去了?捕鱼老手的经验儿子。”凝空哼唧挤兑。
“嘿嘿。”干咳一声,男人小麦色的俊容浮现一抹不好意思的潮红,“主要是当时玩游戏机玩得太高兴,一不小心把脚丫子伸进海水里,被水蛭咬出血了才发觉。刚准备起身,好巧不巧的又赶上有台风,一个重心不稳,原本专心捞鱼的老爸来不及拉住,哥就随波逐流消失在他老人家面前。当时脚受伤啊!血的味道引来鲨鱼。作为页城中学生第一游泳健将的哥使足劲奋起直游,鲨鱼老兄也在后边紧追不舍…”
“行了行了。”凝空不耐打断他,“谁要知道你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我是问你们怎么离开小岛的。”
“融哥你看她,老子差点没命的惊险经历,她居然说只是小事。”17哎呀呀的夸张怪叫,被凝空气恼掐了一把手臂,男人顿时又哈哈大笑,“其实我带他们三个逃离那座小岛时,中途确实遇到了鲨鱼,还是好大只那种。”
“那…”
凝空刚说一个字,17已兴奋打断她,“于是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以多欺寡制服它,让它载我们回到页城附近的海岸。然后为了感谢融哥的救命之恩,老子从此弃明投暗。”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凝空却仍能感受到他们当时铤而走险生擒鲨鱼的巨大风险。
回到家,凝空刚弯下腰准备脱鞋,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
“干嘛?”回身反搂于况融,女人笑逐颜开的问。
神情愉悦欢沁,已经没有刚跟家人决裂的委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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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是只能以身抵债了
“对不起…”男人低轻轻的一句,却饱含着浓浓的愧疚。舒骺豞匫
“讨厌,人家好不容易心情好点,又非得揭开伤疤。”泪水瞬间滚落,女人哽咽小劲捶打他。
打着打着,她的手不自禁的停了下来,只是哭泣得更加厉害,也更为激烈,满心满眼都是不得父母谅解的自责。
于况融并没有出声,任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呆子,也不知道安慰人家。”哭怨被自己自动转移,凝空停止哭泣哼唧彐。
“我不懂安慰人,心情现在还一惊一乍。”男人低叹,老实的道。
“干嘛?我给你气受了?说得这么委屈。”使劲摇晃一下头发,凝空捞起一把扎他的脸。
感觉有些痒的呵呵一笑,于况融受不了她的转头,“今天你一声不吭的就跑,让我急得手足无措时,又和17作戏套我的话,难道不是给我气受?恝”
“好受吗?”抿着唇,凝空嗤哼。
摇摇头,男人老实的道,“难受得发苦,想找你诉说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下次再这样有苦憋在心里不跟我分担,以后真的再也不理你。”换了个姿势靠坐在他怀中,女人没好气的哼唧。
“所以今天的失踪是在惩罚我?”一声低笑,于况融神情却是从没有过的愉悦。
“嗯。”点点头,凝空随即愁眉苦脸的道,“坐得腿都麻了,可是17哥说不引你上来,逼出你的真心话,我就不能露面。”
“既然我说了,那为什么还不肯理我?”男人又笑,语气有些恼然。
“不是在等你主动有所表示吗?”凝空的笑声刚扬起,霍庭伟的电话突然响起。
和笑容转为僵硬的于况融对视一眼,凝空神情疲倦的有气无力道,“爸,连你也来逼我?”
“小空,听爸的,回来跟你妈认个错,这事就算了。总归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男人语气极其温柔,试图用亲情融化这个倔强固执的女儿。
“真是荒唐。”凝空失望的仰望群星闪耀的天空,“我说了,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现在在做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我喜欢的男人你们不接受,反过来却要让我向你们道歉,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父母?”
“小空,你现在只一厢情愿的看到美好的一面。时间久了,各种现实都会摆出来。这男人有钱,我们都知道。长得也不赖,我们从不否认。”
霍庭伟低叹,“可是相对的,他身边出现的形形色色女人也会多不胜数。男人有钱就变坏,再喜欢的女人,相处久了兴趣也会减淡。要是将来你人老珠黄他甩了你,去找一个年纪就和你现在这样,可以当你女儿的女孩怎么办?”
“不怎么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只知道我爱他。”
“不可理喻,我霍庭伟没有你这种自甘堕落的不肖女儿。”一声冷哼,霍庭伟立马挂了电话。
跟家人的关系就此彻底决裂,凝空的心情很低落,看着沉默安慰自己的落寞男人,她抿着唇小声的问,“你什么时候会对我厌倦?”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毫不犹豫,于况融答得斩钉截铁。
“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不会来得那么快。”凝空苦笑。
为了这场情局,她拿亲情,拿自己的青春和全部身心进去赌。
男人皱眉低叹,“都说了,不会有那么一天,为什么老是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就当我未雨绸缪吧。”搂住他的脖颈,凝空语气充满依赖的软哝之意,“困了。”
“那去睡吧!”打横抱起她,于况融亲吻了下她的鼻尖。
放她上/床,她却不肯松手,依旧抱着他,十足的孩子气,“陪我。”
“凝空,我还要去洗澡啊!一会儿再出来。”男人哑然失笑。
“不管,等我睡着你再去洗。”八爪鱼似的紧缠着他,女人连连摇头嘟哝。
“好。”蹬脱掉鞋子,于况融微笑躺在床上。
凝空安舒的闭上眼,贪婪闻着他身上古龙水和汗水混合的阳刚男人味。
夜已深,风很清,耳边虫蛙声不断,衬着身旁女人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于况融头一次感觉夏天真的来了。
夏日的早晨总是异常美好的,天地间鲜艳瑰丽的朝阳,仿佛那流淌身体支撑人活着的血液,赤红而充满生命力。
凝空幽幽醒来,习惯性的伸手一摸,旁边枕头空荡荡的。
穿好衣服下楼,隐约可听见厨房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她赶紧跑下去。
高大健挺的俊凝男人,白色背心配米色7分裤的清爽打扮,光着脚丫围着白雪公主图案的围裙,在专心致志的笨拙切着西红柿。情景明明是滑稽而可趣的,凝空却窝心得想哭。
他向来恐惧厨房的,虽然现在能够淡定进出,但对于亲自做菜,这却是他生平第一次。地上有几个摔碎的盘碗,几块惨不忍睹的焦黑三文鱼被丢在垃圾袋里,显示这个下厨菜鸟是多么的不擅长这方面的事。
听闻身后有声响,于况融头也不回,笑了笑,“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她昨晚一直醒了睡,睡了哭,因为想起家人的缘故。
虽然她没有发出声音,他还是感受得到。本来弄好了再叫醒她,没想到却先把她吵醒了。
靠在男人紧实温热的后背上,凝空双手由后环搂着他,神情满足而暖融融。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两个人一起扶持依偎,各自为对方改变付出,真的很美妙。
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么撒娇的软溺举动,于况融身子一颤,握刀的手一偏,左手中指随即被割出一条血痕。
“呀!”听到他下意识的低叫一声,凝空放开他踱步到前面。
低头看着手指那浅浅溢出的血珠,再抬头看着男人抿嘴瞧自己的温柔目光,凝空拉住他受伤的手指,轻柔柔的凑唇吻了下去,用她特有的方式给他止血。
手心一片酥麻,渴望的异感瞬间涌遍全身,于况融隐忍一晚的情/欲彻底激发,扔掉菜刀,搂着热烈回应他的女人,直直躺倒在地毯上。
一场极致欢爱后,凝空软着身子爬起来,对懒洋洋躺地上微笑仰视她的卓昂男人开口,“我来做饭,你别再乱折腾。我可不想一厨房的菜全成了牺牲品还弄不出一盘菜。”
“嗯,老婆说的是。”于况融悦笑点头。
“讨厌,人家还没嫁呢!就讨这种口头便宜。”
女人似恼非恼的一句娇嗔,登时换来他故作生气的作势一掐脖颈,“人是我的,还欠我那么多钱债人债,你不嫁我嫁谁?”
塞一口豆腐进他嘴边,凝空微笑点头,“好吧,欠你那么多,这辈子是只能以身抵债了。”
临进学校大门,凝空对早早在远处停车徒步陪自己来的于况融轻笑,“17点5分记得来接我。”
“嗯。”男人点头,帅气的一个转身移步,冲她做出一个ok的姿势。
“于况融!”凝空笑盈盈冲他大喊。
男人仍旧保持着酷样,昂首回望,示意她有话继续说。
“你好帅!”凝空笑容可掬的吼完,男人喜悦分神之余,右脚踩着了地上的香蕉皮。
在一众学生幸灾乐祸等着他跌倒的炯炯目光注视下,男人狼狈而费劲的勉强站稳身子。
“哈哈,这样更帅啦。”凝空促狭大笑,步伐轻快的闪进校门内。
身边男女欢笑声不断,美味食物摆满一桌子,于况融却觉得索然无味,满心满脑都是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暖暖的,却又痒痒的,只能想,却看不到,于是他拿出了手机。
下了早学,正准备去食堂打饭的凝空,看见心爱男人的来电,登时笑逐颜开,“干嘛?”
“我想你。”男人声音低沉沉,充满十足的诱惑力。
“真…的吗?”倚着凉亭的石柱,凝空唇边的笑意都快翘上了天,声音拖长着作怪问。
“嗯,我饿了。”
“饿就去吃呀!去下馆子还是到小弟们的家去噌饭吃,都随便你。”
“你不给我做?”转过身,男人推开小霸王兴致勃勃探过来的头,低声问。
“可是我现在在学校,没空回去做啊!”一来一回花费时间太长,她要改作业和午休的。
“我在学校旁边的德云饭馆等你,你来给我做。”最后一句不容拒绝的话,让在场的众男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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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胸部生气什么?
“融哥,不带这样的,菜刚上来你就要走,自己去另开小灶。舒骺豞匫”美人皱着清柔如女人的妖魅脸庞,不满的嚷嚷。
“就是就是,我们也要去看嫂子做饭。”清秀面容满带揶揄,扇子兴奋的怪笑起身。
“看可以,不能吃,另外给你们叫一桌。”抿着薄唇,男人淡笑摇头。
“靠!这杏林斋的老师傅多难请,做饭还得看他心情。老子连续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才求得他弄这么一桌,你居然吃都不吃就要走!一顿8千哪!比法国大餐还贵。”小霸王涨红着粗纩大脸哼唧。
“打包。”抽出信用卡,于况融交给门外候着的侍应彐。
于是,默默无闻老百姓开店的德云饭馆老板,看见7、8个男人提着热气腾腾的菜大赤赤进去,要求先代为保管,尤其是袋子外还标志着京厨后人徒弟所开的‘杏林斋’字样,他惊诧了。
这群人不是有病吧?放着有钱都不一定吃得到的宫廷美食不吃,居然只是打包做样来小饭馆。
那掌勺的老师傅虽然尽得京厨后人真传,名气远薄,但因为已经七老八十,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有钱也不给做,还得挑顾客。这群人得人家做给他们吃,居然还不领情置若罔闻恝。
“他们干嘛也跟来呀?”麻利的炒着菜,凝空小声问旁边给她递盘子的于况融。
“就是过来看个热闹,不用管他们。”
饭菜钱一分不少,食客自己带生菜肉和调味料过来,还亲自下厨。这群人,不仅男的有病,女的也不正常。瘦小敦实的老板剔着牙,吊儿郎当的坐在厨房门口暗想。
左边的桌子仅有炒了几盘菜的女人,和不时对她动手动脚惹得她娇笑连连的俊硬男人。而右边桌子的7个男人,则无视自己这边的美食,一脸望穿秋水的瞅着他们那一桌的菜。
一群没有结婚的大老爷们,自己女朋友除了玩就是吃,不懂做菜,吃惯了外面餐馆加着各种化学物质的不干净食物,此刻看着于况融那桌纯天然无公害的家常便饭,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小霸王一干人,①38看書网没流出期待的泪水。
“唔,他们都在看着呢。”推了推边吃边吻自己脸颊的男人,凝空面红耳赤的将一口鸡蛋挟进他的嘴中。
“谁敢看?”
于况融不善的目光一瞥,美人随即搓着手哈哈大笑走来,“嫂子,我也要吃。”
“随便啊!”凝空笑盈盈点头。
“不行。”于况融想不也想就拒绝。
“你是猪啊?光吃菜你也塞不完。给我坐回你自己的位置去!”凝空大赤赤一吼完,立马推开他。
椅子本来空间就不大,他还非得一人一半,非要跟她挤着坐。
“来来来,大家多吃点,不用客气。”完全把气闷发作不得的于况融晾在一边,凝空一脸女主人样的招待嘻嘻哈哈坐下的男人们。
“干嘛板着一张脸呀?不都是你的兄弟吗?”
德云饭馆的后巷里,凝空拉着吃完一直不肯理自己的俊绰男人,好气又好笑的问。
一语惊醒莫名其妙吃醋的于况融,他顿时哑然失笑。是啊!因为是自己的兄弟,把他们当一家人,她才这么热忱,有什么好介怀的?
看他脸庞重新露出愉悦笑容,凝空掩嘴咯咯取笑,“这个醋真是吃得无理取闹。”
陷入热恋的男人,总是这么幼稚的无理取闹。
“谁吃醋了?”男人老脸一红,转身背对着她昂首阔步,“给我乖乖回学校,不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哎!前面有个…”凝空提醒的喊话,停顿在男人已经踩跌进去的半跪中,“…有个水坑…”
“霍凝空!你干嘛不早点提醒我?”人前的潇洒恣狂样不复存在,男人有些气恼的低吼。
“谁知道你有前门不走,非要从后门出去。”幸灾乐祸的哼唧完,凝空惟恐他追上来,笑着小跑进饭馆后院。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满心期待那男人会怎样来接自己的凝空,却左等右了17分钟也不见他来。孩子性气鼓着腮帮子,女人心情很不好的自己走回家。
“哟!好大的胸部。”路边一个17、8岁的白胖少年冲她吹口哨。
这帮不学无术满脑邪恶思想的坏孩子!凝空视而不见。
旁边的黑瘦少年哈哈大笑,“要不,我们来赌这妞衬衫上的扣子什么时候绷开?”
凝空怒了,恨恨的瞪视他们一眼。
“哟!还会瞪人,那小眼神真是会放电。”两人哈哈大笑。
他俩面前一直低头玩手机的黄头发少年,闻言好奇抬起头,随即各拍一下他们的头大骂,沙哑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粗狂,“想吃屎啊你们,融哥的爱人也敢调戏。”
爱人这么个斯文的词,会出自这个说话粗鲁的孩子口中,凝空决定原谅那两个口为遮拦的少年。
见她撇嘴走上来,三人都笑嘻嘻的招呼,“嫂子好。”
“年纪小小的不学好,不待学校出来这儿干什么?”凝空好气又好笑,质问的语气却有着不理解的悲哀。
科学发达经济飞升的现代,不少地方还实施学费减半的惠学政策,现在却越来越的少年少女辍学,整日游荡无所事事。不是家庭困难,纯粹不想读书,未成年生子的多不胜数。
听闻一个同事说她家的一个女孩因为怀孕连中考都没读,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才18岁,而孩子的爸,也不过19,两人整天无所事事,孩子还靠自己爸妈养。
那个年纪的她,还在苦海无边的饱受书籍煎熬,为高考做准备。
眼前的这三个少年,样子秀秀朗朗,看着也不过16、7岁,她头疼了。衣食无忧,不用担心赚钱竞争,只需舒舒服服坐在教室里念书,很难吗?
“回嫂子老师,我去年已经初中毕业了。现在在家里的快餐店帮忙呢!没有不学好。”黄头发少年说完,指着另两个同伴,“他们逃课出来的,跟班主任干了一架,那人牙齿都掉了一颗。”
“打…班主任?!”凝空头更疼了,这两个少年真是勇悍无比。
“快点回去跟老师认错,打人就是你们不对。以多欺寡更是你们的不对。”女人语气严肃的板起脸。
“嫂子的意思是要我们跟他一对一单挑?”白胖少年笑嘻嘻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凝空粗声粗气的低吼,“小的欺负大的就是你们不对。”
“哦,我懂了。”黑瘦少年坏笑连连的在她饱含期待的炯炯注视下,一字一顿的慢慢接着道,“下次打他,应该找个年纪比他大的人。”
“你们…”小霍老师再怎么呆,也听出了他们在故意调侃自己。
“哈哈。”黄头发少年和两个同伴大笑,“老师太好玩了,难怪融哥这么喜欢逗你。也给我们几个介绍你这类型的女孩吧,我们保证只欺负她,不会去招惹其他人。”
“就是就是,最好跟老师嫂子这样差不多的。大胸部翘屁股,抱着多带劲,年纪大点也没关系。”黑瘦少年赞同的猛点着头。
“你们再这样淘气,我生气了。”磨着嘴,女人的语气像极了撒娇。
“对嘛对嘛,像老师嫂子这样生气能当撒娇使的,我更喜欢。”
真是秀才遇到兵,凝空气冲冲转头,面红耳赤的不理嘻嘻哈哈跟上来央着要女朋友的他们,想走开。
“大胸部生气什么?”一声清脆自行车铃声,伴随着沉朗而心动的熟悉男声悠悠响起。
“就是他们喽。”指着见了于况融痞笑立马敛去的三个少年,女人苹果一般的红润小脸忿忿不满,“打了老师居然就逃课出来,还不肯回去认错。”
“是吗?”男人象征威严的墨眸斜睨一瞪,三少年顿时讪讪笑着找借口离开。
“啊!时间不早了,还要回去看店。”仰头看一眼天空,黄头发少年开动了路边的摩托车。
“阿涛,昨天的作业还没做,咱们快回去补。”碰碰黑瘦少年的肩膀,白胖少年和他勾肩搭背走开。
“喂!你们…”凝空吼到一半又有点语塞,他们还没答应回去跟老师认错呢!
看出她眼中的恼意,于况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打老师不是小事,学校会叫家长去的,不用担心。”
“哦。”点点头,凝空回过身,看着他一身黑白运动套装的休闲打扮,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人长得帅,身板子好加上眼光不赖,就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走吧,大胸部。”
最后一个邪坏十足的词,瞬间让女人心口泛甜,圆致小脸暴红,“讨厌,不许学他们这样叫。”
“不喜欢?”卓昂俊脸溢满笑意,于况融斜瞪着她调侃。
“少罗嗦,快走。”一下子坐到后车座上,凝空拍着他的后背催促,“肚子饿死了,快回家,我要做饭。”
家,多么温馨的字眼。于况融朗声大笑,递给她一瓶果汁。
“没厂家名字,没qs标志,没生产日期。这样的三无产品你也敢买了。”拧开了,凝空发觉这果汁肉粒极多,气味也和以往的果汁有所不同。
“这是17老婆娘家果园种的橙子,现摘现榨,纯天然的。”一只手往后伸,于况融夺过瓶子仰头牛饮一口,才抹嘴解释。
“这样啊!”凝空笑眯眯点头,一股脑儿的往嘴里灌。
回到家,喂家中的虎崽喝奶粉,做饭的同时顺便做/爱,休息一会,两人一个除草,一个淋菜。
这样的生活,甜蜜得像是梦境,凝空觉得很充实。
对待小孩似的抱着安静甜睡的幼虎,凝空倚着卧室门笑视于况融给人打电话问保持女性私密部位永远粉嫩的方法。
这男人,她不过是一时杞人忧天说的话,他到现在还当着真。
“嗯,嗯,怎么吃都不胖皮肤白嫩的方法你也帮我问问。管你用什么方式找,又不是女人,要脸皮干什么?钱不会少给你。”挂断电话,他抿嘴瞪微笑走过来的凝空,“满意了?别说我不帮你想办法。”
“谢谢。”踮起脚尖,凝空一个愉悦的吻印在他的唇角上,及膝棉裙下的修直玉腿,若有若无的摩挲他腿间的敏感部位。
男人目光火涨,伸出手想拉她。
“我们的虎宝贝在睡觉呢!”指着怀中的幼虎,挑起他的情火又不打算给降的恶趣女人,坏笑连连的跑开。
“让它继续睡,我们做我们的。”三两下就抓住她,男人夺过幼虎直接扔塌塌米上。
小家伙吃痛一声的尖叫,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瞧热情拥吻的男女。
“喂!它在看着呢!”喘气推开于况融,女人脸红如桃的笑骂。
“管它干什么?又不是人。”瞪视无辜瞅自己的幼虎一眼,男人咬牙切齿的又要扑过来。
“不行,会教坏小孩子。”凝空微笑的认真摇头,“要是它以后见了别的雌性动物,也有样学样扑上去怎么办?”
“麻烦。”于况融不耐低骂,一把扯脱掉t恤,就往幼虎头上扔。
小家伙撕咬了几下就跳起来当毯子坐,抬起好奇不解的小脑袋,继续看粗鲁扯女人裙子的于况融。
“它又在看了?”咯咯笑着,凝空轻捶他胸膛促狭的道。
“你这女人!”伴随着一声不耐吼喝,男人如一阵风飞闪过她的眼前,将狂叫抗议连带挠门的幼虎,直接隔绝在大门外。
然后回过头,抱起以指绕发笑视他的凝空,嘴里不忘低吼威胁,“再有什么借口,老子明天叫你下不了床。”
“不能回房间吗?多走几步路都不愿意。”平躺在沙发上,凝空给解开她裙子腰带的男人擦脸上的汗水。
“沙发都嫌远,我恨不得直接在玄关盖个房子,好方便办事。”咬着牙,于况融越急越乱,怎么也解不开腰带,干脆拿刀子去割。
“讨厌,裙子才穿一次就被你弄破了。”
“破了再买。”将她的不满哝音尽数吞没在唇舌间,男人极有技巧的挑起她身体的全部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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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人打你老公,往死里打
天还没大亮,手机突然振铃,小心翼翼的放开女人横卧自己腰间的白嫩左腿,于况融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接电话。舒骺豞匫
“盘子,什么事?”压低声音,他小声问。
“融哥,谭弄云又不安定了。”叫盘子的沉哑男声忿忿不平的低骂,“葛老明明答应那块地皮让我们拍,姓谭的昨晚跟他吃一通饭回来,就说最高底价内部突然秘密调整,他也不知情,结果让姓谭的拍走。大动作不断,小阴谋又一个接一个,他天天找我们麻烦,大家伙还用不用活了?”
男人沉默,半晌没有声音。
“融哥…”电话那头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试探的呐呐道,“姓谭的专门针对我们,都是因为那妞。老爷子养好病回来看到的话,肯定大发雷霆,要不,把她送回去…彗”
“宋开霖,你他/妈的活腻了找死是不是?”男人怒不可遏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终究还是吵醒了床上的女人。
拨弄一下乱如鸡窝的秀发,凝空走到隔着一里之外都能感受到滔天/怒气的于况融面前。
伸出手,环住他健硬的腰杆,女人声音哝茫的低问,“怎么了?挠”
“没事。”摇摇头,于况融扔下一句“这样的话下次不许再说”,随即挂了电话。
“你不信任我。”蹙紧秀淡月眉,女人脸庞写满不被重视的委屈,“你明明有心事,否则不会这么不克制自己的脾气。”
“都怪我找了个好媳妇,天天被人妒忌找坑给我跳。”抱她坐回床上,于况融边给她披衣服,边以调侃语气将事实说出。
任是再呆笨,凝空也听出来了,她眉间的皱痕顿时堆叠如山,“谭弄云干的?他经常找你们的茬?”
“嗯。”长叹一口,男人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
“既然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这样,你为什么还发那么大的火?”她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帮里兄弟熬不下去了,要我赶你走,送回他身边啊!”
似笑非笑的一句揶揄,登时换来女人可怜巴巴的坐他胸膛,使劲摇晃着他,“千万不要赶我走,我已经无家可归。”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凝空认真的数说自己的优点,“我会逗你开心,给你暖房,为你做饭,给生孩子,不要你花钱养。除了我,天底下你还能上哪儿去找这么便宜的媳妇?”
“是啊!怎么算赶走都不合适。”一声轻笑,于况融似乎极为头疼的促狭道,“可是,娶了这么个天天遭人垂涎的媳妇,情敌也天天给我烂摊子收拾,受罪啊!”
“那…那怎么办?你别不要我啊!我给他打电话说清楚。”凝空声音都快急哭了,慌慌张张的下床找手机。
“不用。”紧抱着她,于况融面色沉凝的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把你让给那个人渣。”
“可是…”凝空不是不知道那男人的狠厉作风。
“没有可是,你只要不去见他,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其他的事交给我解决,你老公还不至于这么窝囊废。”
“嗯。”笑容重新蕴满脸庞,凝空拉着他回床上,“睡吧,还早着呢。”
然而,事实真会如他们所想的,不主动找那男人,他就不会自动来烦扰?
当曾经形影不离的东西突然失去,任凭主人怎么想尽办法强取巧夺,就是不再为自己拥有。这种随着时间的积压,越来越浓厚的变态占有欲,终究有一天会如火震天爆发出。
下了早学,凝空步伐轻快的出了校门,手里的饭菜是借食堂厨房做的,食材是她从家里带
来学校。
掏出手机,她想知道那男人现在在哪,岂知电话那头无人接听,试了几次都还是这样。
“兴许他忙呢?”这么安慰着自己,她企图忽略心中越发强烈的怪异不安感。
刚放下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凝空以为是于况融看见未接记录而回,喜悦的马上抓起手机,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指尖轻点,她抿唇礼貌一唤,“喂!”
“凝空…”电话那头的熟悉男声,低低的,醇醇的,曾经好像温泉舒暖她的心,此刻却只觉得恶心陌生。
尤其是想到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男人的各种纠缠为难,她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去,“有事吗?谭督察。”
“不许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谭弄云的声音顿时变得沉怒。
“哦?你还不喜欢我怎么样?说出来,我马上做。”一声冷哼,凝空嗤之以鼻的嘲笑。
几天不见,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无理,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他说人家就要改?
“霍凝空!你又存心气我?”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谭弄云咬牙切齿的低吼。
“哪有?咱俩又没交情,无缘无故的谁敢给您气受?”朝天嗤笑,凝空说得冷嘲至极。
“我在你家附近的公园,你最好现在就过来。”男人声音低沉沉的吩咐。
“不去。”凝空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别后悔!”谭弄云终于隐忍不住的怒吼。
“去了我才后悔。”女人冷笑。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良久。
在凝空都以为他已经挂电话了,抓着手机迈步向前时,他低声开了口,“我以后不打你不骂,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离开那男人行不行?”
“真是莫名其妙。”凝空深感荒唐的冷笑,“谭督察,我看你也不是白痴,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处得好好的,干什么要听你这个路人甲的话分开?”
“我是路人甲?”谭弄云声音瞬间拔高数倍,“好话我说,也低声下气求你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我从来都不想怎么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本来就互不相干。你干什么老一厢情愿的打击我的男人?”
“好一个互不相干,两年的感情,原来我居然只是路人甲。”男人怒极反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暗夜中的烈鹰。
“我一直想做个好人,也愿意试着为你改变。可是霍凝空,你不给我机会,连听我电话都不肯。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你想干什么?”凝空眼皮一跳,心中怪异的不安感更加浓烈。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过不过来?”声音又变得低缓,男人磨牙问。
“不去,去了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大白痴。”凝空一口回绝。
“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鹦鹉,给我打,往死打。”扔下这句没头没尾却让凝空莫名心慌的话,谭弄云气怒挂了电话。
“奇怪,他要打什么呢?这跟问我话有什么关系?”凝空边嘀咕,边转过身打算回学校。
“他要人打你老公,往死里打。”一句惊不死人不罢休的沉淡话语,出自旁边车内一直关窗偷听的司徒岩口中。
“你说什么?”凝空大惊失色跑到他面前。
“再问多一点,你男人就挨打…”
司徒岩话没说完,女人已迫不及待开门进车,急不可待的摇晃他的肩膀,“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求你带我去。”
皎美唇瓣扬起一抹不知是妒忌还是爱怜的复杂笑意,男人轻叹,“你再这么对我拉拉扯扯,我可不保证会多喜欢你一点,到时那男人是死是活我可懒得管。”
“不好意思。”脸一红,女人急忙松开他,端正坐在副驾驶座上。
沿途街景喧闹繁华,凝空却没有心情欣赏,满脑子都是于况融挨打的凄惨情景。
谭弄云说要叫人往死里打他,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深深瞧一眼神情焦灼完全看不到自己的秀致女人,司徒岩低低开了口,“屁股,你开心吗?”
“嗯,和他在一起,我感觉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凝空目不转睛盯远方的点头。
“是吗?”男人声音低若蚊蝇,几乎听不到。
腿间还隐隐作痛,那是他受伤骨折的腿正在慢慢恢复,至今行动还需要拐杖支撑。
将车停在城西的一个私人仓库前,他轻叹道,“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敲门,看见你进去我再走。”
“谢谢。”头也不回,女人迫不及待的飞跑下车。
由始至终从没看过他一眼。真是遭嫌弃呀!自己明明什么都不输那男人,为什么她眼里只看得到他?
又是一声苦笑,似乎除了这样,司徒岩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表现自己此刻的失落情绪。
算了,相思何必相恋,强扭的瓜不甜。从来不会是你付出多少,那人就会回报你多少的。
拿出手机,他给易胜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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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们竟然是父子
凝空没有敲门,而是用踢的。舒骺豞匫她早已不耐烦,边踢边吼,“开门!”
仅三秒门已打开,谭弄云瞪着她,冷声道,“终于肯来了?”
左手被他紧抓住,凝空使劲挣脱,“你放开我!”
男人不理不应,强拽着她往人群聚集的最里边走。
男人们围成圆圈的中心,直挺挺站着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任凭谭弄云的心腹鹦鹉如何拿木棍狠打,他的膝盖毫无弯曲跪饶的卑屈意愿彗。
他身上的白衬衫已被鲜血染红,唇边也同样血迹斑斑。看见和谭弄云手拉手进来的她,于况融眼神一沉,随即又冲她扬起“我没事”的安抚之笑。
那样坚强隐忍的刚毅神情,总是让她不自觉的痴迷和心疼。
怎么也挣不脱谭弄云,凝空张嘴开往他的手臂狠咬,得他吃痛放开。想跑向微笑直视自己的于况融,却被他由后紧抓住头发,吃痛的往后一拉,人又被重新拽回去挠。
“贱/人!王八蛋!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凝空使劲挣扎,整个人歇斯底里狂躁怒吼。
“想他早点上路,你再给我苦头吃试试。”搂着那具盼想多日的盈盈柳腰,谭弄云声音灼然的贴在她耳边轻柔威胁。
女人一下子安静了,双拳却因为强烈愤怒紧握着,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抓狂气愤,偏偏又无可奈何。
挨打仍在继续,于况融撑着疼得摇摇欲坠的身子,抹去唇边血迹,面无表情的沉声道,“谭弄云你放开她,这不关她的事,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当然有关。”谭弄云嗤之以鼻的冷笑,“要不是因为她,老子看你一眼都不屑。你以为你是谁?一条自以为是的狗而已。”
“不许你污辱他!”凝空顿时又隐忍不住,愤懑的怒声大吼。
这群人,她总有一天会全都报复回去!她发誓。她的男人,自己都舍不得骂,凭什么要像奴隶一样任由他们打骂?
谭浩,宋老东西,你们给我等着!
女人冰寒如千年深潭的仇恨目光,猛盯左侧角落把酒言欢的两个男人,又回到一脸淡雅清笑的谭弄云身上。
“又淘气了。”男人轻拍她的头,目光十足的宠溺,语气极其的温柔,“眼睛睁这么大,想迷死我吗?”
转过身,他看向神情轻闲得仿佛自己的养子挨打只是一场假戏的宋东来,微笑指着怀中气得身子直抖的凝空,“老爷子,这女人一直跟的是我。现在她既然回到我身边,希望某位仁兄以后不要再纠缠她。”
凝空和于况融怒气冲天的反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一道沉哑的男声已自大门处悠悠响起,“哟!好热闹呀!真有幸,传说中的棒打鸳鸯居然被我赶上了。”
说话的是易胜。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一身白色/医大褂,显然刚下班。
“你来这里做什么?”宋东来皱起了粗淡的八字眉,一张皱纹脸明显写着不满。
谭浩却站起了身,冲易胜点头。
凝空的气怒一下子被好奇取代,一向桀傲凌天的谭浩,竟然会向这个一院之长低头。
于况融显得很高兴,也不管鹦鹉扑过来的身子,他灵活一躲就朝易胜走去,那一声“胜叔”叫得比什么时候都亲近。
鹦鹉拿着木棍要靠过去,谭弄云左手一挥,他立马退到一边。
“哎哟!好狠的手呀!居然把你打成这样。养只狗都有感情,有些人的心呀,啧啧…”易胜大惊小怪的夸张嚷嚷,不理会被他嘲讽得脸色阵青阵白的宋东来。
皮笑肉不笑,谭弄云对他敷衍的招呼,“不知道胜叔来这儿,为的是什么?”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喜欢你,不想跟你说话。”易胜一番不客气的话,登时让谭弄云脸色气得涨红,见父亲对自己摇头,他只得不甘不愿的住口。
凝空却感觉找到了靠山,这老人的矮小身躯一下子变得高壮如山了起来,情真意切的说了声“谢谢胜叔”,她就要跑向于况融。
“霍凝空!”谭弄云寒声威喝。
“喊什么喊?自己声音难听也不懂得少开口。人家小俩子的事瞎拆散什么?还真把自己当皇帝老子无法无天了?”易胜毫不客气的哼唧。
谭弄云顿时大怒,“姓易的,别给脸不要脸。”
易胜立马回了过去,“哟哟!我的脸不要你给,它一直都在。”
“弄云,快给易先生道歉。”谭浩不悦的出声喝斥。
“哼!”谭弄云冷哼转过身,根本不想搭理。
掏出纸巾,凝空小心抹去于况融嘴边的血迹,心疼的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没有,看见你就没感觉了。”摇摇头,男人冲她咧嘴一笑,却因为牵动伤口,眉头顿时微皱了下。
“我陪你去医院。”凝空立马紧张兮兮的挽着他的手。
“去吧,这里交给我。”冲两人扬眉一笑,易胜拍胸脯保证着。
“谢谢胜叔。”两人异口同声的感激出声。
“话还没说清楚,不许走。”谭弄云一声喝令,鹦鹉健壮英猛的身躯随即拦住他们。
“看来不使出杀手锏,今天的闹剧是无法结束了。”易胜神情看起来极为痛苦的夸张一叹,将公文包往谭浩飞扔过去。
除了易胜,在场众人都齐齐朝谭浩望去,好奇他口中的杀手锏是什么。
公文包里只有两张叠着的纸,和一条做工粗糙的石头项链。
谭浩看一眼项链立马脑子充血,紧揪朝天翻白眼的易胜衣领,声音颤抖的急声道,“这是我和阿青小时候一起做的项链,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于况融身子惊得一颤,紧握凝空的手不由自主的渗出汗水。他突然有预感,这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努努宽厚大嘴,老人斜瞥一双重浊大眼瞪他,“里边还有两张纸,你怎么不打开看看再问?”接着又嘀咕一句,“幸好交报告给你们时,老子悄悄复印了一份,不然今天这个闹剧该如何收场哟!”
按捺着激动忐忑的心情,谭浩将那两张纸摊开,清澈双目顿然圆睁如铜铃,继而难以置信的转头,猛盯皱眉不解的于况融。
几秒之间,众人见证了他失去以往从容儒雅的淡静表情,从惊愕、欣喜到感激,再转为让人看不懂的沉邃复杂。
“这…这是不是真的?”谭浩喜极而乱,快走到于况融的面前,仔细上下打量他,又忍不住口不择言的对易胜脱口而出。
“不信你可以当场滴血认亲。”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易胜从裤袋里摸出一块干粮啃着。
这话谭弄云明白了,他立刻抓过谭浩手中的纸,然后,目光死瞪有所觉悟探头过来看的于况融。
凝空好奇的跟过来一瞧,立马惊世骇俗的大叫,“呀!他们竟然是父子。”
“没有,我是孤儿,我没有亲人。”一口纠正她,于况融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融…”凝空站在原地,冲他摇头轻唤。
“于…呃,小…”感觉叫于先生还是小融都不合适,谭浩干咳一声,拦住他,神情慈和的轻声道,“你能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下吗?”
“不能。”于况融一口回绝。
这种任由别人把他打死视而不见的冷血男人,就算是他的父亲,他也不想认。
“爸,你的儿子是我,干嘛这么低声下气跟他说话?”谭弄云怒了。
到现在他都没法相信,自己的情敌突然一下子转身,就成了他的兄弟!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弄云,注意你的措辞!”谭浩怒喝。
男人不答,使劲拿木棍敲打地上的货箱发泄怒气。
此刻心底被惊喜充满,谭浩懒得管他,转头对仍在朝大门走的于况融喊,“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妈妈是谁?”
男人脚步一滞,又继续走路,“一直以来我都一个人过,她生下我不管我不想去追究。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可是我是你爸…”谭浩有些哀求的叫住他,“你身子里流的是谭家的血,这层关系不是你想说不是就没有发生。”
面容痛苦复杂一片,于况融终究还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拦住谭浩跟出去的身子,凝空淡淡的开口,“请你不要把他逼得这么紧,毕竟你刚才还纵容你儿子想打死他。”
“可是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谭浩懊悔的叹气道。
“不知道你也不能枉顾别人的性命,没人喜欢认一个杀人如同捏蚂蚁一样简单的冷血男人做爸爸。”冷冷丢下这一句话,凝空快步离去。
出去时,17前来迎接的后车门正大开着,似乎早料到她会跟出去。
没有以往的谈笑风生,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极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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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色诱人家
狠抽一口烟,17面色沉重的转头,边将一根烟和打火机递给于况融,边认真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不打算怎么办,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舒骺豞匫”男人淡淡说完,就要打开打火机。
“不许抽。”拍掉他手中的烟,女人气呼呼的将唇印在他的嘴边。
男人眼中溢出温柔笑意,轻搂着她的柳腰细致回应。
“哈哈,融哥越来越像妻管严了。”17心情转好的边朗声取笑,边开车前往附近易胜自己开的医院彐。
看着于况融包扎上好药后,双脚不能动的躺在床上,17正想取笑两句,手机却突然响起。看一眼来电显示名字,他低低一说,“是老爷子打来的。”
因为不想有人烦扰于况融,刚进医院时,凝空就把自己和他的手机都关了。
17还特地和交情颇好的副院长打了招呼,不管什么人找于况融,都不许泄漏他在这家医院。因为谭浩肯定会过来,他们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这男人褓。
喂于况融吃完晚饭,又吃了药,凝空低头端详他包得密密实实的双腿,笑容满面的取笑,“你现在好像木乃伊啊!”
“好痒。”说着男人就要往左脚抓去。
“别抓,再痒也忍着,不然伤口不会好。”摇摇头,凝空严肃的制止他。
“你在这儿,可以提醒我,我能忍着。要是你走了呢?”
“那我请假。”凝空笑吟吟掏出手机,拨给曾经主动告诉她自己手机号方便随时请假的校长。
“霍老师啊!”电话那头,男人声音兴奋的呵呵道,“是不是要请假呢?”
“校长真是未卜先知。”凝空朝天花板翻白眼。
“不是我未卜先知,而是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你会有什么事找我。”男人语气仍旧带笑。
“可以吗?”凝空努嘴。
校长满口应允,“请多少天都没问题,记得叫于董事把我代教的临时薪水存进我户头啊!”
“…”
挂电话回过头,凝空瞪视一脸淡静的于况融,“败家子。”
“败家也要有本钱。”男人神情极其傲娇的斜瞥她。
这话说得在理,凝空顿时笑逐颜开,没好气的瞪他。
身材发福的护士长推门而入,一脸淡静自然的道,“脱衣服擦身。”
“我给他擦就好。”凝空登时板起脸,连推带赶的将本欲借机瞧男色的女人请出去。
回头见于况融双手大张,坏笑仰视自己,她努嘴哼唧,“干嘛?”
“等你给我脱衣服擦身。”
男人笑容中的促狭之意,让凝空不由得面红耳赤的低吼,“不许乱想。”
话说这样说,可其实胡思乱想的是她自己。
咽了咽口水,女人脸红脖子粗,看着于况融胯下被自己一碰随即昂首挺立的硬物,她缩回也不是,继续也不是,捏着湿毛巾的右手僵在半空中。
视线往上移,与男人炽热迷离的渴盼目光相遇,凝空心口砰砰跳,坏气的邪笑道,“想我吗?”
“想。”声音低哑的应了声,于况融为难的叹了口气,“可是我的腿…”
“有我呢。”三两下把自己脱得光溜溜,女人邪笑连连的爬上/床,大赤赤的分腿坐在他的身上。
“偶尔也要自食其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声音软媚的哝喃一句,女人低头吻住他仰起的薄淡唇瓣。
“凝空,起来了,被人看到不好。”拍拍身上疲惫女人的光洁雪背,于况融笑着提醒。
“门关了,没钥匙他们进不来。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别吵。”不满的嘟嚷一句,凝空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懒得使。
“那睡吧。”点点头,男人将被子盖住她不着一物的身躯。
“我说,你干嘛来我医院也瞒…”“着”字消失在凝空尖叫连连的惊吓声中,下意识的瞧一眼地上一片狼藉的男女贴身衣物,易胜哈哈大笑的识趣退出去。
临关门不忘调侃一句,“人家都伤成这样了,居然下得了毒手霸王硬上弓。现在的女人哪!啧啧!”
“没脸见人了。”捶着床单,凝空整颗脑袋埋在于况融胸膛闷声嘟哝。
“再不收拾好让胜叔进来,你以后才真的是没脸见人。”男人低笑。
“都怪你,居然***人家。”咬他额头一口,凝空脸红脖子粗的哼哼下床穿衣服。
5分钟后,易胜在门外大喊,“我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了。”给于况融拭去脸上的汗水,凝空磨牙低吼。
自打进了门,易胜饶有兴致的目光一直盯着凝空。“看什么看?色老头。”
“小霍,我在想一个有关你的很严肃的问题。”老人面容突然变得认真,一本正经的盯着她。
“满脑子坏蛋思想,你会有什么严肃问题?”凝空不屑哼唧。
直视着她,老人面无表情的沉声道,“我在想,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凝空朝天翻白眼。
“我在猜想你是不是你更年期提早来临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饥渴?”易胜哈哈大笑。
“找抽。”凝空气呼呼的朝他扔了一粒橘子肉。
留下一句“我回去洗澡”,她临关门又探进头,“宵夜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带过来给你。”
“随便。”于况融抿唇一笑。这边易胜还在促狭的嚷嚷,“小霍,我是认真的,听取下我的意见吧!”
眼见女人又要发飙,于况融笑着摇头劝阻,“别贫了,让我安静休息一会儿行不?”
“行了。”凝空磨牙关上门。
化验室里,一个清秀男医生指着刚出来的报告,对一脸期盼解答的谭浩道,“谭先生,我用了于先生刚才处理伤口收集到的血液,和您的dna对比了一下,完全吻合。”
“听到了没?”转头看旁边一言不发却脸色铁青的谭弄云,谭浩声音淡淡的道,“他是你的兄弟,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刁难他的话。”
“爸的意思是打算要他不要我?”双手紧握成拳,男人一字一顿的沉声问。
“我没有,你们都是我的骨肉。谁受伤不开心我都不希望。”摇摇头,谭浩大步走出去。
“你来这干什么?”喂于况融喝桂花玉米粥的手一抖,凝空不去捡掉落地上的汤匙,而是抬头怒视拿着大堆补品进门的谭浩。
“小融,我跟胜叔这样叫你可以吗?”抿嘴一笑,男人清雅面容更显儒者气质。
“哎!早就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易胜阴阳怪气的哼唧,“扔出一个炸弹,却收获一辈子的烦恼。”
“都怪你。”凝空嗤哼。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于况融闭上眼淡淡开了口。
“你的眼神真是像极了你妈小时候,难怪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亲切。”
“快走,谁要听你废话?”凝空的怒吼声,消失在谭浩身后掏出手枪直指她的两个男人瞪视中。
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谭浩沉浸在回忆的继续开口,“记得每年大年三十的时候,你妈总会包两碗放着各种青菜的饺子。煮好后,我们一人一晚,坐在门槛上边吃边看着远处烟火灿烂的夜空。听着隔壁一个有钱人家小孩放的鞭炮声。那时,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她吃上有肉的饺子,放上数之不尽的鞭炮。可惜…”
男人声音哽咽,其中隐含着极度的痛苦和思念。
于况融惊奇睁开眼,便见一直微笑看自己的谭浩,眼眶已经溢出伤感的泪水。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很恨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她,让她一脚上了西天。”
“她…死了?”墨深双眸陡然瞠大,于况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哀伤。
纵然没见过那个生他不养的女人,但是母子连心的天性感情,让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抽痛了起来。
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凝空抓紧他的手微笑。
“对不起…”泪如雨下,男人保养良好眼神却已有岁月的清脸布满自责,“我也不知道一气之下踢阿清的那一脚,会害得她早产生下你就去了。”
在场众人明白了,原来于况融是孤儿不是因为母亲抛弃他,而是刚生下他就遗憾离逝。
于况融不语,一个巴掌猛甩过去。脸颊火辣辣的疼,谭浩没有一丝气怒儿子打老子。
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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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
凝视看一眼自己都不屑一顾的于况融,男人清赤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我都找人调查清楚当年的事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那个给你接生的护士来对质。舒骺豞匫”
于况融仍旧不说话,凝空却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自己既然有家庭,那为什么在外面还有他这个儿子?”
“我和阿清欢好在苏湘之前,当时我还没结婚。算起来,小融比弄云大,是哥哥。都怪我自己克制不住,对阿清硬来,然后气她宁愿嫁别人也不愿让我负责,所以和苏湘凑合结婚。”
在于况融愤恨冰冷的瞪视下,谭浩苦笑叹气,“后来我看她患绝症天生没有生育能力丈夫窦荣,还躺在病床上,她还要挺着大肚子去改嫁别人,我误会她是水性杨花,不知道那是窦荣为她安排后路而刻意那样做,一气之下踢了她一脚,就气呼呼的走人。”
“你给我滚!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于况融突然歇斯底里了起来,抓起什么东西就往躲也不躲的谭浩砸去彐。
任凭身上伤口因为剧烈动作而大面积出血也毫不理会,他只是拼命朝头破血流的谭浩,发泄多年被人暗骂是来历不明的野种的强烈怨恨,“你杀了我妈,又让人害我老婆,还间接叫人追杀我,今天又眼睁睁看着我差点被你儿子的人打死。这些仇足以让我恨你一辈子,我不杀你,但你死也别指望我会认你!”
“走啊!你还待这儿气他干嘛?!非要看到他气死了才甘心?”凝空使劲抱着不顾腿伤就要下床的于况融,带着哭腔的声音狂吼被易胜拉到一旁的谭浩。
“走吧,孩子不想看见你。”易胜叹气摇头褓。
“你好好休息,我不逼你。”涩着声音留下这一句,谭浩抹一把额头的血歉疚出门。
“他走了,没事了。别激动,为这种人不值得。”抚摸着靠在自己胸前剧烈喘息的男人,凝空心疼而怜惜的温柔安抚他。
“我妈是我爸杀死的,我居然是强/奸犯的儿子…”颤抖着身子,于况融声音茫然的喃喃自语。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
他刚才的惊人怒变,现在还震撼她的心。即使不明说,她也感觉得到他心中的绝望和冰寒。
亲情,从来没有垂涎过这个一无所有的孤独男人。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原来母亲已经不在,害死她的元凶还是自己的父亲,想起来就为他心疼。
“我是强/奸犯的儿子,你会不会…嫌弃我?”抬起头,男人紧抿着唇认真的问。
“嫌弃什么呀?”凝空微笑摇头,“我只知道你叫于况融。现在怎么过,以后我们两个人还那样过。”
“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男人声音低哝哝,神情和语气像极了一个渴望被人安慰的孩子。
“当然。”回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凝空声音粗声粗气的瞪他,“怎么?我被你害得无家可归了,你想不负责?”
“负责,一定会负责。”唇边咧起一丝慰藉笑意,于况融把她抱得更紧。
半夜坐17的车回家收拾衣服后,凝空干脆住到了于况融的病房内。
一是方便照顾他,二是防止天天来探病的谭浩刺激惹恼他。
“靠!居然还有这种事,太他/妈的荒唐了。”刚从新加坡旅行回来的苏红,接到17的电话就赶来医院了。
听到旁边杜羽的简略诉说,她转头问吃凝空递过的苹果的于况融,极其认真的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的家人从来只有你们三个。”目光扫过她和杜羽离去的背影,又定格在微笑瞅自己的凝空身上,男人浅笑着道。
“红姐,吃苹果。”递过一个苹果给清艳如玫瑰的美丽女人,凝空抿嘴期待的看着她。
接过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上下打量她因为熬夜办某些事而青肿的眼眶,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草莓似的吻痕,苏红声音淡淡道,“这几天照顾融辛苦你了。”
“应该的。”绞着手指,凝空低头轻声答,心底涌起幸福的泡泡,他的家人还是肯接受她了。
“红姐不反对我跟她的事了吗?”唇边的安慰笑意直达天际,于况融心情愉快的问。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在观察。”苏红哼唧,向凝空伸出手,“手机拿来,给你我的号码,方便以后有事互相联络。”
“好。”女人笑容欣喜的将手机递给她。
“就这样了,我还有事要先走。”将苹果核精准无比的扔进床边的垃圾桶,苏红临关门又回头嘱托一句,“腿受伤就别做太多,人家白天照顾你,晚上还给你折腾,怎么吃得消?”
“嗯…没法做人了…”凝空羞涩得无地自容,小脸暴红的埋头进被窝呻/吟。
“不做人,那就做禽/兽,现在就让你再压我一次。”抬起女人红得能滴出血的圆俏清容,于况融揶揄的低笑道。
“讨厌,没个正经。”凝空轻捶他胸口一拳,低下头,正要往他笑得性感诱惑至极的薄唇凑去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果然是更年期提前,小霍,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嘛?大白天的还要霸王硬上弓。”易胜笑哈哈的调侃。
“你才更年期提早,你全家都更年期提早,你全小区都更年期提早。”凝空恼羞成怒的低吼,抓起枕头刚要朝他掷去。
看到随后进来的宋东来,她赶忙缩回手,礼貌的点了下头。
“不用起来了,继续躺着。”按住于况融想下床迎接自己的身子,老人蹙着扫把眉摇头。
“你来这儿干什么?还嫌害得他不够?”
面对易胜的哼唧,宋东来不悦的低骂,“我来看自己的养子,也需要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人同意?”
“宋东来,有这么对自己学长说话吗?”易胜不客气的开始了数落,“当时小被打得遍体鳞伤,自己眼睛眨都不眨,还心安理得的和谭浩坐椅子上喝茶,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的人。”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没血缘关系也有养育之恩,他天天挨拳头,那点伤对他来说有什么?”宋东来冷哼,一双绿豆般的小眼因为不满眯成了一条线。
“就是因为你老这么无情,你的老婆宁愿自杀也不肯和你好好过日子。自己无爱也想把几个孩子变得不正常。”
在宋东来逐渐冷却却不敢打断的瞪视下,易胜继续冷笑讽刺,“小融不相信异性都是因为你,人家好不容易对爱情建立起盼头,你就三番四次破坏拆散。小红还好点,至少肯尝试相信男人了。小羽压根儿被你祸害得彻底,男人女人都不相信,更不用说爱。”
“大雄就是最好的例子。”宋东来瞪视着他,冷冷道,“要不是因为轻易相信女人,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凡事都有例外,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哎哎!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嘛。死宋东来,35年了还是这幅讨人厌的臭脾气…”易胜嘟嘟嚷嚷,没好气的跟上摔门而去的宋东来。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敬畏胜叔呢?不就只是个普通院长而已吗?”低下头,凝空好奇的问抚摸她胸脯的于况融。
“你说巧不巧,胜叔当年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全都当上了各个省市的大官。”
毫不客气的揉捏着那两团绵软喷香的胸峰,男人瞧着她怕被人推门看见而暴红的小脸,低坏一笑,“他交际手腕一向高,为人大方和善。这么多年来都跟那些老同学交情匪浅,所以虽然没有实权,但在官同学面前说一个字比别人拿大把钞票去恳求还有用,黑白两道的人都要卖他的面子。”
“难怪他有那么多钱开医院,帮人走后门的好处费肯定拿了不少。”凝空没好气嘟哝。
“是人都贪婪,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于况融嗤笑,“更何况,胜叔把这些钱全用来开医院,开在一线城市,费用却比小县城还低,老百姓只会感激他。”
“也对。”凝空点头,拍开于况融伸进她衬衫内的手,“安分点,大白天的。”
男人笑而不语,抬头吻了她的唇角一下。
“中午想吃什么?”看着护士给他换药,凝空抿嘴笑问。
“清淡一点的,最好有汤。”已经能做到针孔扎进手臂也不纹丝不动,于况融边吃药边道。
“嗯。”凝空笑吟吟点头,走出医院去买菜。
在医院于况融也不放心把自己的胃交给食堂,所以由洗到做,凝空还是得全权负责他的饮食。
附近就有个小型菜市场,远远的,凝空就看见被易扬戏谑纠缠,一脸不耐气炸的凌莉。两人没有看见她,她也不想主动上前找烦恼。
不然凌莉借题发挥,说要不是因为带她去医院,也不会天天被这男人缠,凝空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小莉,我买的这条吊带裙很衬你的肤色。穿上去一定很性感,肯定能修饰你的旺仔小馒头,你试试好不好?”隔着一个水果摊,凝空斜眼看到易扬手中的lv购物袋,目光再转向气急败坏的凌莉身上。
女人正脸红脖子粗的抓狂大吼,“小莉小莉!明知老娘最讨厌这个称呼!你他/妈的张口闭口都这个,是不是气不死我不罢休?”
她清气可人的尖瘦小脸布满怒气,瘦削身板下的小巧胸脯气得一抖一抖。
凝空目瞪口呆,这还是曾经那个在学校里说话细声细气,因为良好礼教连男人都不敢多瞟一眼的乖乖女吗?
“不叫小莉叫什么?”易扬朗声大笑,貌如吴彦祖却多了几丝邪气的俊容狂气依旧,“大莉?老莉?”
唇角浮出一抹啼笑皆非的清趣痕迹,女人撇过脸不理他。
易扬却看到了,这是他乘着玩性死缠烂打的7天以来,这女人第一次对自己笑。
情不自禁的,男人就凑过唇,亲了下她因为热气而薰红的桃颊。
“你个混蛋又偷吻我!”凌莉瞬间又变得异常暴怒,歇斯底里的朝邪笑不以为然的俊狂男人大吼,“谁给你这个权力了?王八蛋,吃过那么多女人的口水,还敢来轻薄我,你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
两人无所顾忌的暧昧举动和狂躁话语,实在让围观者汗颜感慨:世风日下哟!
眼角余光接收到凌莉瞥过来的目光,凝空立马假装听不到她喊自己名字的快步闪进人流里。
这个女人好暴躁,嗯,以后见了还是暂时躲远点,免得她兴师问罪。
谭浩每天来医院探望于况融,都是还没进门就被凝空挡在外面。
这次也不例外,面无表情的挡住门口,凝空淡淡的提醒,“他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不想见我,那他妈妈呢?”谭浩苦笑,“我明天就带阿清的骨灰回家乡,他最后看一眼也不愿意?”
“凝空,让他进来。”房内,于况融喊了一声。
送自己的妈回家乡,这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安妥好一切后,于况融带着凝空,和谭浩踏上了前往他妈妈于念清的家乡,一个地处西南的边远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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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我生个孩子
五月的天气,正是阳光明媚,一片花红草绿的盎然风貌。舒骺豞匫苏湘没有跟着回来,虽然她的家也在村子里,但是丈夫是送情敌骨灰回来。
父母相继去逝的她,实在不愿看到谭浩对那个女人的骨肉嘘寒问暖的亲切嘴脸。
于念清早年没有拍过一张照片,但谭浩是何其有本事的人,有钱加上详尽描述,他还是找人技术勾画出了心爱女人年轻时的风貌。
弯弯的柳叶眉,灵气与艳丽并具的桃花眼,配上直挺如玉柱的秀鼻,天生微撅好似在笑的薄赤丹唇,让人一见照片上的瓜子脸女孩就心生亲近的好感。她的身材是清瘦的,皮肤也清透得仿佛一掐就会渗出水,连气质也是清澈澄明。
这样的女人,生活中一定也是温柔纯善彗。
“好漂亮。”凝空看着墓碑前的于念清照片,发自肺腑的赞叹。
上好香,谭浩低头瞧一声不吭跪着的于况融,几次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住了口,默默无言的走到远处,和二十年来重逢的村民打招呼。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再次回到这个曾被人瞧不起的偏僻地方,是带自己的儿子回来挠。
幼时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跟母亲相遇的情景,可是对着这么座白凉凉的墓碑,女人永远不会真实现身自己面前温笑柔语,于况融心中的百般感叹,最终只能化作伤感思念的泪水。
左手一紧,男人紧咬了下唇,往握着他的手微笑慰藉的凝空瞧去,嘴里却在自嘲,“真可笑,我他/妈也有这么矫情的一天。”
凝空摇头,“这不是矫情,因为你孝顺,所以对着你妈会哭…”
“什么你妈?”于况融不悦打断她,眼神极其愤怒。
“啊?”凝空讶然,不解看向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她没说错什么吧?干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想到这儿,凝空问出心中的不解,“我没惹你生气吧?”
“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依旧瞪着她,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
这个女人…怎么还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说就说,怕…怕你啊?”凝空起先还理直气壮的大吼,在接触到男人打人般的忿忿目光后,声音也顿时低若蚊蝇的软了下去。
看到她这样,于况融的心中的怒气更加火涨,“霍凝空!”
“干嘛?!”女人也怒了,回吼过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使劲捶着地上,于况融的语气有着对她一如既往呆笨的无力感。
“不知道,只晓得你在你妈面前无理取闹给我气受。”女人气鼓着腮帮子,声音故作哀怨委屈的调侃,“还没嫁过来呢,就这么胡乱欺负人家了。”
“妈,你看我都找了什么媳妇,怎么能笨成这样?”
照片上的娇艳女孩清笑依旧,面对儿子无耐而郁闷的低叹,只是以温柔目光深视安慰他:儿子,来日方长,咱不急,这个媳妇慢慢教。
这边,仍不知道男人生气源头的小霍,还在忿忿不平的低骂,“说话不清不楚的,谁晓得你在生气什么?”
“有管自己未来婆婆叫你妈的媳妇吗?”使劲揉乱她的秀发,男人好气又好笑的低骂。
“原来你是在生气这个呀?”凝空恍然大悟,脸庞因为羞惭而红得像个大苹果。
软软的,嫩嫩的,泛着诱人的明艳色彩。
于况融一声大笑,手摸住她的脸就要吻下去。
凝空面红耳赤的尴尬撇开,小声提醒着,“你妈在看着呢!”
“霍凝空!”男人怒吼。
“知道啦,是妈,不是你妈。”女人斜瞥他,掩嘴咯咯直笑。
目光直视着照片上的清艳女孩,她敛去笑容认真的道,“妈,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
“怎么照顾?”右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蜂腰,于况融头靠她肩膀软哝着声音问。
“你想我怎么照顾,那就怎么照顾。”转头笑视他,凝空温柔的道。
“先给我生个孩子。”哑着声音,男人霸王的道。
“好。”她微笑点头。
“妈,我们走了,下次回来带孙子回来见你。”揉着跪得酸软的膝盖,于况融边摇晃起身,边理所当然的道。
“讨厌!”凝空瞪他。
“这句留着晚上说,不然我当你在挑/逗我。”男人坏笑瞅她,硬昂俊容极其邪恶。
“没个正经。”凝空嗤笑捶他肩膀。
“再挑/逗我,信不信等会儿就不正经给你看?”装作要撩起她的上衣,于况融面无表情的威胁。
“不要啊!融哥,人家知错了。”娇笑避开他,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
夕阳西下,遍地橙红,黄莺随蝉鸣轻蹄。风正清,催甜蜜人归家。
为于况融着想,谭浩并没有提及自己和他的身份关系,只对村里人说这是当年于念清离开家乡后,独自抚养长大的儿子。
男人不愿被人看扁的心理,让谭浩回村子前就打电话招呼手下,名贵衣物和各种山珍海味载了两辆货车,宴请全村人大吃大喝了一顿。
难得来这个山清水秀的优美之地,于况融权当带凝空来旅行,所以拒绝了同谭浩回页城,还想待在这里几天。
这一天中午,吃过玉米炒羊肉的于况融,找到坐村头榕树下发呆的凝空。
有些生气的道,“做完饭也不吃,跑来这儿干什么?”
“你看。”女人指着远处池塘钓鱼的几个小男孩,笑吟吟的仰头看他,“小时候每当到了寒假,我就是这么在外婆家渡过的。钓鱼,逮蟋蟀,晚上躺草坪里看星星。好怀念啊!一转眼都11年没做过那些事了。”
“人总是会长大。”摸摸她的头,于况融微笑坐了下来。
“是吗?”茫茫然一问,凝空陷入缅怀童年的沉思。
半晌,才努嘴开口,“小时候看《新白娘子传奇》,然后去拆了家里的蚊帐绑在筷子上面,插头上装白素贞,还把床单披身上,学人家婀娜多姿的走出去。结果没等来大人们的赞美,反而挨外公一通臭骂…”
“那个新白什么是什么东西?”于况融打断她,神情认真的问。
凝空顿时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她叉着腰蛮横的瞪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赵雅芝当年多红啊,这部电视剧每年都有电视台在重播,他居然装得一脸土著的正经问她那是什么?
“真不知道,我小时候从不看电视。”男人摇摇头,非常认真的解释。
哦,他小时候都是在接受生存训练,不然就是读书,是没有空闲时间玩和看电视的。凝空释怀了。
“呐,就是一部电视剧啊!讲述的是一个蛇妖为了报恩,化成人嫁给一个书生的故事。很感人的呢!”凝空笑逐颜开的解释。
“哦,人妖恋。”男人煞风景而精辟的总结。
“去你的人妖恋。”凝空笑骂,拿树枝拍打他,“那武侠小说你肯定也没看过喽?”
“不…”轻摇修直长指,男人俊昂如松的面容笑意浅浅,“金古温粱黄的都看过。”
“哎?”凝空惊喜一叫,“真的吗?我最喜欢古龙,你呢?”
“我最喜欢金庸,特别是射雕三部曲。”难得两人有共同话题,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别只是敷衍我啊!说说看,三部曲都是指的哪些?”无视过往村民惊世骇俗的鄙夷眼神,凝空大赤赤的躺在男人怀中低笑。
“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想也不想,男人直接回答。
“算你蒙对。”奖励的吻了下他的唇角,凝空笑逐颜开的问,“为什么喜欢武侠小说呢?”
“侠之大者,武侠里的江湖,又何尝不是我们青竹身处的现状,同样要重义气,讲道义。”男人严肃的面容,认真的语气,让凝空恍然之间,当真看到了一个引领千军万马的霸气大将。
女人捂着嘴,咯咯直笑。
“干嘛笑得像只母鸡一样?”于况融没好气的取笑她。
“你才笑得像只母鸡。”凝空撅嘴瞪他,“人家这叫花枝乱颤懂不懂?没情趣的呆子。”
那气撅的潋艳丹唇,粉粉的,润润的,像极了一颗鲜嫩欲滴的樱桃。心神荡漾间,于况融低头,一个结实的吻就印了上去。
在民风淳朴的山野村庄,牵手都已经惊世骇俗,更何况亲密相拥?甚至是当众亲吻。这一定不是正经人家的好闺女,村里人都暗地里这样想。
于是,当晚凝空在瓦屋洗澡于况融在院中闭目乘凉时,一个好色之徒悄悄揭开了窗户偷窥。
耳边传来奇怪声音,凝空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一个沉哑男声已愤怒扬起,“什么人?敢偷看我大哥的老婆洗澡?”
“扑嗵!”是重物落地声,接着便是有人被踢打发出的声音和求饶声。
凝空大惊失色的穿好衣服出去,便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衬衫男人,在对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人拳打脚踢。
“行了洗衣机,差不多就得了。”一直抱胸冷瞧的于况融,见周围的群众都闻声赶来,才出声叫衬衫男人停手。
然后,指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偷窥者,他理所当然的道,“他偷看我老婆洗澡,我朋友气不过教训他。”
“那也不用把人打得一身是伤啊,打一拳不就得了!”人群里有人不满嘀咕。
“你的意思,是等他把我嫂子侵犯了,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教训他?”衬衫男人怒吼。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帮助自己的男人,凝空懂了,敢情她做什么都有人在暗中瞧着。
难怪她一出事,于况融立马就会出现。
“变态。”瞪着走上来的俊昂男人,凝空把他推到衬衫男人面前,脸红脖子粗的冲他低吼,“今晚去跟你的小弟挤着睡,不许上我的床。”她可不想办事时被人听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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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和尚,我要吃肉!
于况融以为这一次的不许上/床只是小插曲,没想到随后几天返回页城的途中,凝空都始终坚持分床睡。舒骺豞匫
“霍凝空!”三天三夜欲求不得的憋火,让男人一下飞机,立马揪住想逃之夭夭的作怪女人的衣领,“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白天不让我亲近,晚上不让我上/床。我不是和尚,我要吃肉!”
“唔…”摸着下巴,凝空指着不远处作路人状的洗衣机,委屈的小声解释,“可是人家一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起他在咱们办事时听墙角。”
“洗衣机你过来。”于况融咬牙切齿的冲清瘦如竹竿的男人招手。
“融哥,什么事?”洗衣机面无表情的问彐。
“以后我跟她在一起时,你尽量离得远一点。”
“哦。”男人立马听话的移开两步。
“可是他会看…”凝空没好气的嘟哝蜱。
“不许看。”于况融加了一句。
“知道了。”喝了口矿泉水,男人淡淡应允。
“他会听。”凝空不满的嘀咕。
“不许听。”于况融接着吩咐。
“他会想象啦。”凝空笑骂。
“也不能想象。”瞪她一眼,于况融对神情极其荒唐的洗衣机认真说。
“人家在心里想会告诉你吗?笨蛋!”凝空斜睨他哈哈大笑。
不再理会她的话,男人紧抓着她,马不停蹄的跑出机场。
“去哪儿?”凝空心情愉快的笑问。
“找旅馆。”回给她一个“忍了三天,老子等会儿非卸了你”的警告眼神,于况融掏出手机打电话,“17,给我在城南机场旁边的景山旅馆定房间,越快越好。”
“喂!”凝空惊呼,原以为他只是说笑。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笑着缩下身子,她大难临头的就要开跑。
“一会儿再不舒服。”一把抄住女人的小蛮腰,于况融狠瞪她。
喝!好吓人的吃人目光。
她又要找借口推辞,“我饿了。”
“做完再吃。”急不可待的吼完,男人以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四唇相贴,鼻间是心上人特有的迷人体香,凝空痴醉了,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顾忌的热烈回应他。
于是两分钟之后,景山旅馆的前台服务员,见证了一对迫不及待开/房的男女狂奔上了楼。
开/房也开得这么高调,真是见所未见。
“喂!电话响呢。”抱紧身下男人的窄腰,凝空舒服的闷哼提醒。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男人边继续挺弄边腾出一只手拿起座机,“什么事?”
“先生,您朋友预订的一个小时已经到了。”旅馆前台礼貌的提醒。
“加钟。”一声吼完,男人几乎用扔的挂了电话。
两人热火朝天的忙了一个小时后,座机又响起,仍是提醒他时间问题。
“都说了加钟,有事找订房间的人。”不耐的吼完,于况融目光喷火的拉住想借机逃跑的女人,“去哪?”
“洗下澡也不行呀?”浑身湿淋淋的,难受死了。
“一会儿再洗…”含糊不清的低语着,男人带着撩拨意味的热唇由她的脸,转而去攻陷她敏感的上身。
箭在弦上即将发射时,美人煞风景的电话打来了,“融哥,17哥的手机停机了,叫我打电话给你,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加钟!”性味正浓却三番两次被人打扰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冲他狂吼。
“往哪儿加啊?”美人疑惑的问。
“景山旅馆31号房。”于况融咬牙闷哼。
“加多少小时?”美人又问。
“一天,别再来烦我!”震耳欲聋的怒吼完,于况融手机也没关就直接扔到远处的地毯上,把借机对他上下其手的邪坏女人扑倒…
“咦?美人你在听什么?”隐约听到美人拿着不时发出奇怪声音的手机怪笑,小霸王好奇的走进问。
“小声点。”男人板起妖媚丽容,冲他横手指嘘声,“别打扰融哥办事。”
“办事?”小霸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邪笑,“哦哦,不能打扰。”主动搬小板凳到旁边兴致勃勃的窃听。
今天正值星期五,是青竹一个月一次的帮会大集合,美人拿着暴露自家老大正在床上办某事的手机,往人来人往的大门口那么一坐,结果可想而知…
“哇!融哥好猛,嫂子在叫救命。”扇子清秀俊脸惊奇连连,啧啧赞叹。
百年难得一见啊!居然能听到自家大哥的床事电话直播,真是比直接看a/v还带劲。
“不止,还骂融哥坏蛋呢。”小霸王原本想哈哈大笑,接收到众人警告的目光,只得捂嘴低低怪笑。
“哦!嫂子反客为主,霸王硬上弓了。”搓着手,美人感慨的仰头望天,“看来越是清纯的娇娇女,在床上越是放得开。下次也找个老师试试滋味。”
“你们在干什么?”刚交完话费回来的17,见门口围着一帮小弟,忙好奇的笑问。
听到他的声音,大难临头的众人顿时一哄而散,没道义的留下捏着手机欲哭无泪没来得及走的美人。
手机里,正不断传来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粗吼声。后者的声音朝夕相处听了十年,17再熟悉不过,“融哥…?”
耳尖的听到远处的手机突然传来17惊讶的低呼声,凝空顿时推开身上奋战不休的男人,“谁在叫你?”
“没有,你耳聋了。”封住她的唇,男人胡乱答她。
耳聋应该是听不到,还有,她耳朵好得很。这些话凝空忘了问,也来不及问,只顾着应付隐忍三天尽数爆发的狂猛男人。
“走不动就继续躺着,着急走什么?”握紧身旁撇着腿走路的女人,于况融边给她遮脸,边引领她走出旅馆大门。
“你还说,在里面从早上待到下午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你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每次她想起床,这个男人又立马把她摁倒。
于况融没来得及回答,路边蛋糕店跑出一个红头发男孩,笑容满面的递给凝空一袋蛋糕和一杯红枣汤,“嫂子陪辛苦了,补下身子。记得喝哟!很补血的哟。”
在凝空脸色微红却又一头雾水的注视下,男孩冲神情闲淡的于况融嘿嘿一笑,转身跑进了蛋糕店内。
让她更困惑的是,沿途遇到的几个青竹小弟,无一例外的都送她一些汤啊药膳什么的,美其名曰补血补气。
“等等。”凝空拉住一个暧昧冲她坏笑的长发男人,“为什么你们老送我吃的?我脸上有写我是猪三个字吗?”
“不是不是,特意为嫂子着想而已。融哥胃口太好了,不补怕你吃不消。”上下瞥她一眼,长发男人语意邪恶的大笑走开。
“哦。”凝空愣愣的应了一声,感觉有些困惑。
她男人床上胃口好是不假,可他们又没亲眼见过,怎么猜得这么准?
因为自己手机没电了,她掏出于况融的手机,准备给17打电话,问家中的幼虎照顾得怎么样。
女人小气多疑的心态,让她趁于况融专心吃蛋糕时,飞快浏览他的通话纪录。
最近一则电话是美人打来的,就在中午的时候,显示通话时间为2小时3分钟。
那段时间,两人在床上忙到不可开交,于况融哪有闲情逸致跟美人废话?不过说了两句就扔了手机。
这时,小霸王拎着一袋苹果跟他们擦肩而过,嘴里不忘调侃,“融哥,不错啊!一日6次郎。”
原本疑惑沿途青竹小弟们暧昧不明话语的凝空,听到后半句明显出自自己在床上兴奋至极脱口的话,接着联想到那个通了2个多小时的话,还有曾经听到电话里传出过17的声音,她捶胸顿足的明白了,自己跟于况融办的事,已经通过电话被青竹小弟们听了去。
“干什么蹲地上捂脸?”
面对于况融的问话,凝空将和美人通话纪录的手机递给他,嘴里懊悔的呻/吟,“这下子真没法做人了…”
看着这个总是让自己又惊又喜的作怪女人,于况融的心情实在是愉悦畅快。
拉起她,左手圈搂她修直有度的雪颈,男人哈哈大笑的往前直走。那笑容明朗舒悦,真实到眉眼都溢满悦意。
咬着他吃了一半的抹茶蛋糕,凝空喜形于色的仰头看他,“融,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天天对着这么会耍宝的媳妇,想不开心也难。”毫不理会路人的鄙夷目光,男人大赤赤的咬了一口她沾满奶油的菱唇。
“嗯。”凝空喜滋滋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决定把这个当成事业来经营。
“怎么努力?”停下脚步,于况融双手搂住她的腰肢。
“这样努力。”仰起头,女人笑容含坏的凑唇近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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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融哥
你情我侬,想做就做,爱就要无所顾忌的表达出来。舒骺豞匫这对大胆亲吻的情侣哟!难怪世言只羡鸳鸯不羡仙。
对面马路的黑色法拉利后车座,透出一张清雅有加的俊皓脸孔。
男人薄赤双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却是冰冷骇人至极,“鹦鹉,我如果说以后不想再见到姓于的,你有多大胜算?”
“云哥,不行啊。”驾驶座的男人惊惶回头,“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兄弟。”
“兄弟?”谭弄云冷笑,“兄弟是用来患难与共互相帮助的,不是来抢我的女人,让我爸打我。老子明天就不想看见他。彗”
犹豫了一下,鹦鹉试着劝解,“可是谭爷会很不开心。”
“管他的,他是开心了,却要我管那个野种做大哥,我的女人成了大嫂。真是要疯了,想起来就想吐。”谭弄云使劲踢着车门怒吼。
“如果你真的对姓于的下手了,谭爷会恨你一辈子,谭家的事业肯定不会有你的份。”鹦鹉危言耸听的提醒他贝。
“无所谓,老子另开炉灶。”谭弄云嗤之以鼻的冷笑。
“那霍小姐呢?你也不顾她的感受?想让她恨你一辈子?”指着远处神采飞扬的清趣女人,鹦鹉叹气摇头,“你看她笑得多开心,那男人多宠她。难道你忍心让她以后整日以泪洗脸?怨你一辈子?”
谭弄云沉默不语。
那样明媚照人的笑容,也曾在他面前尽数绽放。在他以为这就是自己龌龊心灵一生的赖以迷恋,愿意为她尝试着做好人时,她却一声不吭转身投入他最讨厌的人的怀抱。爱人突然成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的老婆,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吗?
“哈!大嫂?!”一想到这个憋屈恶心的称谓,男人就禁不住的发怒暴狂,拼命捶踢车窗的手脚血迹斑斑也毫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的忿忿发泄。
凝空发觉,每次于况融来接自己都很与众不同。前天是开17老婆家运水果的拖拉车来,昨天让小霸王开出租车的老爸顺路送来,今天则是直接徒步走来。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学校的老师怎么说你?”挽着男人的手,凝空边啃他递来的苹果,边笑吟吟问。
“怎么说?”低头瞧她,于况融愉快的咧嘴一笑。
“她们说你好穷,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又想充面子,所以只能到处去跟人借车子。”凝空哈哈大笑的挤兑。
“不都是你说要低调吗?”轻点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于况融低笑,“要不现在就回家,去车库拉一辆出来让你炫耀?”
“不用了,越是缺乏某种东西的人,才越想炫耀。”凝空笑着摇头。
手机突然响起,于况融打开接听,“喂!”
“是我。”号码很陌生,声音却很熟悉。
“是谁呀?”看见于况融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凝空好奇的小声问。
“是谭浩。”也不用手捂话筒,于况融毫不客气的直接说出来。
“别生气。”用唇语诉说这三个字,凝空握紧他的手。
“什么事?”冷着声音,于况融面无表情的问。
“有空吗?过来一起吃顿晚饭吧。”抿着唇,谭浩轻声问。
“不用,我回我家吃。”想也不想,他一口拒绝。
电话那头,男人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今天是你妈的生日,你想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吗?”
“知道了。”于况融说完就挂了电话,微闭双眼瞪了下旁边的建筑物,男人神情又恢复刚才的沉淡不悦。
“怎么了?”轻抚他纠结成一团的眉心,凝空温柔的问。
“妈今天生日,他叫我们过去吃饭。”叹着气,于况融声音平淡的道。
“那就去吧。”凝空微笑点头。
谭家大门前,看着眼睛如鹰一般锐利盯着自己的谭弄云,凝空身子下意识的一抖,低头不去瞧他,挽着于况融的手更加紧。
谭弄云眯起眼,瞧着这个被男人极致疼爱而愈加水灵清妍的女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舒宁之意。
平分的黑直长发柔顺的挽在耳后,更加突显出她清灵面容的秀静。鹅黄色色雪纺裙很衬她的肤色,长度恰到好处的露出比例极好的修直小腿,整个人看起来明俏极了。
对着她身旁男人浅浅弯起唇角,温柔笑意好似盛放的茉莉花,一缕缕散发着清幽香气,灵秀不与玫瑰争艳。
这样的她,是明丽逼人的,可是,为什么是对那个男人笑?谭弄云想起来就心口直泛酸。
苏湘也在家,和自己儿子一样,她对于凝空和于况融的到来完全视若无睹,饭菜端上来挟起就吃。
谭浩却显得很高兴,从端菜递碗到抹桌,不善做这些的他都忙得不亦乐乎。
“来,小融,吃块香辣鸡翅。”谭浩笑容可掬的刚伸出筷子,于况融的碗已飞快高抬起,理也不理他的埋头趴饭。
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谭浩的笑容变得僵硬。
“融不能吃太辣的。”凝空面无表情的解释。
“辣有时候也很有独特味道,偶尔吃一下没关系。”谭浩又变得笑逐颜开。
“他不是不喜欢吃,是不敢吃。”凝空冷哼。
“嗯?小融怕辣椒?”谭浩不解的微笑道。
“岂止是怕辣椒,他还怕打针,怕进厨房,怕有人骂他杂种。”越说越愤慨,凝空怒瞪着他继续控诉,“你以为他现在过得好,就以为他小时候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不到1岁大的小孩,要喝水得自己烧,被开水烫伤怎么哭都没人理,从床上摔下来还得自己摸黑去打电话求救。”
涩着声音,凝空将从17口中知道的事托盘而出,“是人都知道菜是煮了才能吃,可这些根本没有人告诉过他,每次饿得抓起就生吃,也没人告诉过他刀子通电的插座这些危险东西不能碰,不能玩,所以等待他的总是各种洗胃抢救。一个从小被扔在一间屋子不闻不问的孩子,只能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活到三岁,然后被人当犯罪机器似的地狱式训练。”
在谭浩心疼自责的注视下,凝空搂着身旁抿唇不语的男人冷哼,“你们这些从小有人照顾关心的人,永远不晓得他这些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们只知道嘲笑他自以为是,把黑社会当骄傲天天招摇逛荡。天晓得要是没有这个抬不起头的身份,他早在八百年前就死了。”
话锋一转,凝空瞪视对面神情不屑的清雅男人,“谭弄云我告诉,你再敢对他做出什么肮脏举动,我绝对会报复到底,哪怕牺牲我的性命,不信你大可一试。融,我们走。”
拉起沉默黯神的于况融,凝空转头对恨瞪她的苏湘冷声开口,“我们从没想过拿你们谭家一分一毫,谭太太大可不用担心有人和你儿子争家产。他姓于,叫于况融,请你们记住这一点,以后都不要来烦他。”
“小融。”谭浩沉郁追出,“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低头瞧一眼笑容清然的凝空,男人声音淡淡的点头,“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有你的家庭要顾,我以后也会有我自己的家,大家本来就没什么瓜葛。我很感谢你赐予我生命,但是相对的,我也很恨你,因为你害死了我妈。”
“我明白,可是…”谭浩皱眉犹豫。
“以后清明或者我妈的生日,大家可以一起吃顿饭,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扔下这一句话,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回到家,于况融一直趴在床上闷声不响。
凝空低头瞧他,圆滚滚的眼珠子一转,转身出门闪进书房。
人思绪涣散身心轻松时,总是容易不知不觉就睡着。
于况融幽幽醒来,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停止,抬头扫视仅开一盏台灯的房间,感觉感觉有些昏暗。
刚起身,浴室出口映出一道粉红倩影。护士装,白色平底鞋,女人横着一条纤直玉腿在瞧视他。
制服诱惑!
男人墨色瞳眸一眯,喉咙下意识滚动,声音干涩的瞪着她,眼中情念浓重,“穿这个干什么?”
凝空右手轻轻摩挲自己雪嫩的大腿,神情半是散漫半是挑/逗的瞥视他,“偶尔,也要玩点特别的是不是?”
一声狂野猫叫,女人邪笑连连的软哝着声音邀请,“来吧,融哥。”
“妖精!”男人舒悦低笑,先前的不快因为她的变相取悦一扫而空,迫不及待的撕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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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生个孩子绑住我的心
“讨厌!老是这么粗鲁,快递才刚送来的呢!”看着地上碎裂成布条的护士装,凝空软着身子从男人身上爬下来,不满的嘟哝控诉。舒骺豞匫
“那又怎样?你不是还买了很多套吗?”于况融双手支着后脑勺,斜睨向床头柜上的学生装、海军装、警服装及各种情趣服饰。
“都是趁你睡觉时在网上买的,喜不喜欢?”凝空直起身子,笑逐颜开的问。
“为什么想买这些?”男人微笑点头。
“不是见你不开心,想让你高兴嘛!”凝空冲他俏气眨眼彗。
心中一阵温暖,男人紧搂着她,微带哽咽的抿唇道,“凝空,我这一辈子绝不辜负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嗯,说好的话要记得哦。”凝空喜形于色的猛点头,下一瞬又变得凶巴巴,“我很小气记仇的,你要是敢食言,一定会报复你。”
“那就快点生个孩子绑住我的心。”男人低坏一笑,立即又把她压在身下毕。
两情相悦,感觉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凝空越来越体验到爱情的滋味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心情愉快的哼着歌踏进了学校大门。
“霍老师,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办公室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校长沉着一张脸叫住她。
“是。”一声清悦应允,凝空步伐轻快的随他进了校长办公室。
“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摊开一本封面印着她主动亲吻于况融的娱乐杂志,校长面无表情的沉声问。
“怎么了?”凝空有些不解,笑着打趣,“我亲自己男朋友不犯法吧?”
“可你是老师。”校长叹气。
“老师怎么了?老师一样要放屁挖鼻孔。”凝空有些恼了。
“看来,你还不明白事情的问题所在。”
一向温和谦逊的敦善男人,此刻神情却充满了鄙夷和失望,“你当众跟男人亲吻搂抱已经不是第一次,多少学生家长看到,你可知道他们私底下怎么看待你?为人师表应该以身作则,你根本不知道端重,举止放纵,学生们只会有样学样。这样的人,又怎么指望她会教出好学生?你知不知道,不只本校,你的名声在别的学校也很差。人人都在议论,17中出了个天天翘课跟黑社会厮混的不检点女老师?”
“校长的意思,是打算炒我鱿鱼了?”转头嗤哼,凝空声音有些不被理解的委屈。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我很感激于先生捐那么大一笔钱给学校,虽然他动机不纯,是为了让我们录用你。他这么有钱,完全养得起你,你也没必要来这儿天天受人白眼是不是?”
“好,走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一声冷哼,女人气愤的转身向门口走去。
“以你的行为和风头,去哪间学校也没人敢用你。还是悠闲的去当你的总裁夫人吧,孩子。”后面传来校长的一声善意提醒。
听在凝空耳中,却感觉是在讽刺她。心情更加糟糕,她一把扔掉手中的教科书,理也不理周围师生的指指点点,忿忿的直接离开学校。
一回家,看见正在给菜苗淋水的女人,于况融顿时有些不解的蹙眉,“两点半了,怎么还不去学校了?”
“老子辞职了。”脱下头上的草帽,凝空心情郁郁的脱鞋进屋。
“为什么?当老师不一直是你的理想吗?”于况融跟着坐在玄关旁边。
“不喜欢当了行不行?”大口咬着苹果,凝空神情愤愤不平。
“你有事瞒我。”转过她的脸,男人一瞬不瞬的直视她。
“没有。”扁着嘴,女人声音干巴巴的闷声一答。
“那我自己去学校问。”男人面无表情的起身。
“喂!”凝空着急的拉住他的手,连连摇头,“不关学校的事,是我行为不检点,确实不适合再当老师。”
“是因为我吗?”那些关于自己和她的放大事实的娱乐新闻照片,他不是没有看过。
“也不关你的事,反正早就想辞了,三天两头请假,学生都不喜欢我了。”闭眼轻叹,女人声音极其低闷。
“那以后怎么打算?”替她拍去裤子后面的灰尘,于况融认真的问。
“不知道。”一声轻哼,凝空神色淡然的走楼梯去。
刚走两步,她突然又转身跑回,搂着男人健硬的腰杆低怨嘟嚷,“我失业了…我失业了…”
“恒天刚好缺个秘书,要不你来试试?”低下头,于况融抿嘴轻声问。
“不要,我不想再靠你关系。”凝空摇头嗤哼,“我学的是中文系,又不是行政管理。”
于况融捏着她撅鼓的清柔圆脸低笑,“秘书也不难当,收发信件打印传真,其他时候就是听候我传话就是了。轻松得很,我那个前秘书平时还有空写小说。”
“你的秘书是男的?”凝空惊奇了。
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秘书总是美丽而有求必应的暧昧化身,多少二奶登位的前身啊!
“男的做事端重有嘘,闲暇不会唧唧歪歪或者乱想。”回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于况融嗤之以鼻一笑。
“乱想什么?”凝空挑眉。
“乱想怎么接近上司,怎么让他们在自己肚子里留种,好踢掉正室上位。”一把搂过她的小蛮腰,男人性感薄唇贴着她莹白的耳垂灼灼低语。
“哦?”不安分的小手抚摸他的胸膛,凝空坏气笑语,“年轻貌美又千依百顺,谁不喜欢,你没心动吗?”
于况融不屑一顾的嗤哼冷笑,“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付出的肤浅女人,娶了她也不会真心,还得时刻提防她红杏出墙。贞操都不介意随便给人,她还在乎一女共侍多男吗?男人一旦没钱,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说得真是让人家心口大松,怎么奖励你好呢?不偷吃的猫。”软哝着声音,女人媚眼如丝,笑视神情柔溺的于况融。
“把手伸出来。”男人面色突然变得严肃无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要干什么?”
懒洋洋的伸出并不完美而显得微胖的右手,看着男人拿出一枚款式老气的银戒指套进自己的中指,凝空顿时惊喜交集。嘴里却微带取笑的嘟哝,“好旧,穷得连一玫戒指都买不起了吗?”
摇摇头,于况融缅怀而纯秀的微笑,“这是我外婆留给我妈的。谭…”
“浩”字在口中又咽回去,于况融抿唇道,“他今天叫我去谭家拿的,说是我妈小时候提过,她将来要是有了儿子,这个要传给儿媳妇。”
“这样呀!”抬起手细细打量,女人眉开眼笑的夸赞,“款式很复古嘛!将来我也要送给儿媳妇,一代一代传下去,以后肯定成为古董。”
“喜不喜欢?”由后搂着她,于况融笑逐颜开的问。
“喜欢。”喜不自胜的冲他甜蜜一笑,女人侧吻了下他的脸颊。
“要是觉得带出去没气场,我再去定做新的。”
“不用了,这个就很好,浪费那些钱干什么?”凝空猛摇头,端详了手中的戒指一会儿,又笑咧一张嘴,“话说好巧哦,都不用量尺码,我的手居然刚好戴得上。要不是这是旧物,我都以为你悄悄找人照着我的大小做的呢。”
“注定你天生就是于家的人,赖也赖不掉。”转过她的身子,男人凌空抱起她,吻着她秀挺的鼻尖含糊低语。
“讨厌。”凝空嘻嘻哈哈的取笑,“还没嫁呢,就说得这么肯定。”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的求婚了,还想赖帐?”放下她,于况融脸色登时一沉。
“这也算求婚呀?人家可没有说过我愿意哦!”女人掩嘴咯咯直笑。
“你…”瞪了她半晌,紧抓着她的手,于况融飞跑出大门。
看着他一脸不耐的边开车都发短信,就是不理自己,凝空好奇至极也乐意当沉默的羔羊,反正最后自己不问他也会忍不住揭晓答案的。
半个小时后,于况融停车推她下去,“自己随便到处走。一小时后再回来这里。”
“干嘛呀?”凝空边接过他喝了一口的橙汁,边慢悠悠走着。
她知道他等下有惊喜给自己,那究竟会是什么呢?真是想想就让人心痒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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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凝空愿意嫁给于况融
凝空往左直走,路过一间水果店,门口的中年胖男瞧了她一眼,又随即拿起手中的喇叭,站在她面前大吼,“霍凝空小姐,你愿意嫁给于况融先生吗?”
天生的大嗓门加上喇叭助阵,声音怎是一个震耳欲聋可形容。舒骺豞匫
“啊?”凝空下意识一愣。
周围路人齐齐朝她侧目,她完全没有想到于况融的求婚方式是这样的。
“霍凝空小姐,你愿意嫁给于况融先生吗?”得不到凝空回应,胖男人又吼问一句彗。
手指缠绕着秀直乌发,女人邪趣的弯唇一笑,“我考虑考虑。”
后面胖男人的声音还在响,前面便利店的年轻老板也操着喇叭大喊,“霍凝空小姐,你愿意嫁给于况融先生吗?”
“还在考虑。”凝空喜形于色,嘴里还在矜持丛。
沿途走过的小摊小店,每隔十几处,接踵而来的都是这样一句带着喇叭的吼问---“霍凝空小姐,你愿意嫁给于况融先生吗?”
凝空满足了。
心情愉快的大笑跑回车头,对面无表情紧盯她的于况融大喊,“我愿意!”
“愿意什么?”抱住女人迫不及待钻进自己怀中的娇躯,他笑逐颜开的问。
“愿意嫁给你。”努嘴一笑,凝空一字一顿的答。
“嫁给谁?”执起她圆嫩清俏的下巴,男人声音低沉的问。
“嫁给于况融。”吻去他鼻尖的一滴汗珠,凝空笑容满面的答。
“谁愿意嫁?”仍不满意她一句挤一点的答腔,男人依旧板着脸。
“霍凝空。”喜笑连连的抚平他眉间的皱痕,凝空软哝着清音回答。
“还不肯直接说出来?”捏着女人秀气的琼鼻,于况融语气故作不悦。
“霍凝空愿意嫁给于况融,满意了吗?”凝空哈哈大笑,顺应他要求的喊出来。
猛然低下头,男人狠狠的吻着她甜美如蜂蜜的红润丹唇,双手也粗鲁的对她上下其手。
听到后面车子催促的狂按喇叭警告,男人面红耳赤的放开喘气软身躺在他怀中的凝空,坐回驾驶座狂喘息的开车。
“去哪儿?”右脚挑/逗的往他大腿一挠,凝空故作面无表情的问。
“回家洞房。”一手拍开她不安分轻抚慢蹭的脚丫子,欲求不得的男人喘气低吼。
“是吗?”极具江南女子清软哝音的懒散一答,凝空干脆连另一只脚也伸过去,坏气的轻蹭他身下的敏感部位。
“霍凝空!”于况融咬牙低吼警告。
“干嘛呀?”转过头,女人对他笑得要多甜就有多甜。
“再不把你的脚缩回去,信不信老子当场办了你?”咬牙切齿的瞪她一眼,男人双目饱含急欲发泄的炽热火光。
玩也玩够了,凝空笑嘻嘻的收回脚,嘴里却仍在使坏,“啊!说到洞房花烛,不知道融哥喜欢什么姿势呢?是仰卧式的好?还是叠加式的?可是好像您很钟情莲花式,每次人家不愿意就各种软磨硬泡,不然就硬来。”
这么赤果果画面感十足的恶坏之话,完全是在挑战半小时内回到家已是超快的于况融的生理承受极限。
“你给我闭嘴!”这女人,老天爷就是故意派来折磨他身心的。
“闭嘴就闭嘴。”女人不以为然的嘻笑调侃,“等会儿别指望我开口啊!不许亲,也不能让我叫/床。因为是你叫我闭嘴的。”
“那你继续说。”男人语气极其挫败的无力呻/吟。
“这样啊!那我继续了哦?”女人俏皮的冲他眨眼。
“你继续。”于况融强忍住暴打她一顿的低吼。“我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淘宝卖家提醒过,那件黑色鱼网装做的时候其实不用脱,剪掉下面一个口子就行了。黑色的,有点捆绑味道,配着白嫩嫩的大腿,看起来多迷人。”
男人两抹鼻血瞬间涌出,强忍着下身被她的邪恶之话激起的涨痛,他咬牙切齿的低骂,“你一分钟不说这些就会胖一百斤是不是?”
真懂得撩拨他的欲念,还是在他不能有所动作的憋火情况下。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
“不说这个说什么呢?”凝空托着下巴,佯装不解的看他,眼底泛着十足的邪坏之气,“人家这是在认真谈论自己让你玩得更开心啊!融哥。”
“明天要让你下得了床,老子就不姓于。”男人沉灼的狠狠威胁。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融哥。”女人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可是回到家,闻到他因为强忍而流汗不止散发的体味,凝空有些嫌弃了。
“给我洗澡去。”一把推开他,凝空系好被解一半的内衣。
“做完再洗。”一声低吼,忍无可忍的于况融又要扑过来。
“没有烛光晚餐,没有婚纱,这么简陋的洞房老娘都认了,你洗个澡也不愿意?”努着嘴,凝空故作哀怨的埋怨。
“给我等着,你别跑。”男人瞪着她,不耐的脱衣服往地上扔。
“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我跑什么呀?”玉指往后背这么一拉,内衣顿然落地,女人莹白如玉的傲人上身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回床上躺着。”目光喷火的狠盯她一眼,于况融马不停蹄的往楼上跑。
“上个网先。”这么轻喃喃的说完,凝空也上楼进了书房。
倍受煎熬的洗完澡,于况融在书房里找到了一丝不挂坐电脑前的女人。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就要抱她上前几天刚放在这儿的新床。
“等会儿,先让我看完这个帖子。”凝空拍开他伸过来的双手。
洗了个冷水澡,于况融身体的火浇灭了不少,他也顺势挤坐下来,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什么帖子这么好看?”
凝空头也不回的边看边解释,“就是一个女人来天涯发帖,说自己男朋友以前的女神是路人甲。结果那女神却是个美女,气质样貌都很次挑清新。网友都表示这是个美女,那楼主不乐意了,拿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网友的照片说是她,非要大家承认女神不美。”
“这有什么好看的?”于况融嗤之以鼻。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好笑,那楼主非说170高挑的女神身材是五五分,整容人品差。明明只有几个人同意她的观点,她就说看帖不回的网友都支持她,还和各个网友对骂。用说自己才是高白美,却自己的真人照片都不敢上一张。一会儿说什么总裁的儿子追求她,一会儿又说自己家财万贯。把人家真嫁有钱的贵妇说成是保姆。人家晒得出几十万的戒指和车钥匙,还让她开车见面拍张合影,她什么证明都拿不次,还说人家幼稚。”
一声嗤之以鼻的哼唧,凝空努嘴一笑,“跟你说不清,这个楼主实在是心胸狭窄素质低,逮谁都骂,不同意她话的都说人家审美有问题,看得人太窝火了。”
“窝火就别看了,做点别的事消消火。”于况融微笑,终于找到借口的起身,伸手就要拉她。
“你先去床上,我等会儿来。”再次拍开他的手,凝空头也不回的边气边翻帖子。
然而,过了两分钟,10分钟也早就过去,半个小时已来临,女人仍没有离开电脑的意向。
于况融火了,气势汹汹的一把冲过去,直接拔掉电脑插头,打横抱起她。
“啊啊啊!你干嘛突然把电脑关了?”凝空捶着他的后背,气急败坏的怒吼。
“多挠几下,很舒服的按摩。”男人哈哈大笑的一句,登时换来她不客气的大口咬肩膀。
一夜狂欢,女人撑着虚脱的身子,闷声不响的下床,看也不看侧身瞧她的于况融。
“才7点,这么早去哪儿?”男人神清气爽,浑身透着吃饱喝足的快意。
凝空不理他,穿好衣服,撇着螃蟹腿出门浇菜地。
于况融低笑,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突然拔插头,她又没有回复找不到那个帖子而生气。
只看她睡梦中都怒骂“老娘还没马克,你丫的怎么一下子全关了?”就知道,多小气的女人,居然耿耿于怀到现在。
“别撅嘴了,我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不是?哪有洞房第二天就给老公气受的媳妇?”主动拿起水管,于况融笑视低头除野草的凝空。
丢一把泥土在他身上,女人气哼哼的转过身。男人哑然失笑,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想起。
“扇子,什么事?真的?…”他的笑容顿时敛去,边朝大门外面的白色宝马走去,“好,我知道了。”
看着他脚步不停的直直离去,从头到尾没看过自己一眼,凝空恼了。
丢掉铲子,她想开口喊点什么,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是在生气,只得气恼的原地跺脚。真的好讨厌,多哄她两句都不行吗?
太气人了,今晚不许他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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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进青竹这片脏水,就注定再也纯洁不了
从早上等到中午,于况融不仅没有回来过,连电话也不曾打过一个。舒榒駑襻
凝空忍不住了,脑子胡思乱想一通,又拉不下面子直接打给他,只好打电话给17。
“小霍啊!有事吗?”电话那头很吵,隐约可听到开船的声音,显然17在码头。
想了想,凝空懒得拐弯抹角的直接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干嘛?帮我老婆点运来的桃子啊!”17边啃东西边哈哈大笑彖。
“没想干嘛,就是随便问问。”女人磨牙闷声道。
“少来,你没事会给我打电话?”男人嗤之以鼻的嘲笑,“想找融哥就直说,他关机当然是忙事情。”
“忙什么?”凝空赶紧问邳。
“忙着15点离开页城。”
“去哪儿?”凝空大惊。
要走都一声不吭,他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不想搭理了吗?
“去新加坡,要半个月呢!他没跟你说吗?他从早上就过去城南七里街的鸿盛货运中心,到现在都没空吃早餐呢。”17疑惑的问。
凝空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融哥,嫂子找你。”货运中心的后院里,于况融正在拿毛巾擦汗,听到门口有人叫了一声,连忙转过身。
阳光热情的映在院墙上,将女人脸上因为急跑而渗出的汗水衬得闪闪发光。
素白的棉麻长裙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绑扎得一丝不挂的秀发被风吹得翩然若舞。右手还沾着一根菜叶末,把一双雪白小手衬托得更加莹嫩。整个人看起来像刚被洗过的萝卜,丹唇微撅如桃花瓣,甜脆可人得让于况融想咬一口。
“嗯,那个…你要去新加坡了?”匆忙之中忘了把饭菜拎来,凝空懊恼的低骂自己一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朝她大步走来的昂藏男人。
装东西、贴胶布、扛出去,过往的人井井有条的忙活着,没人有空去瞧他们一眼。
于况融眯起眼,看着眼前流露出不舍之意的秀美女人,猛地低下头,揽过她细柳般的腰肢,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凝空顿时感觉呼吸艰难。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郁闷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的,怎么反倒被他一个字不说就欺负了去?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和气恼的眼神,紧拥着她激烈狂吻。
一记天昏地暗的缠绵长吻结束,才得于况融轻笑放开。
凝空头也不回,气喘吁吁的涨红脸,转身就要离开。
男人①38看書网的拉住她,俊坏一笑,“不是来跟我道别吗?怎么这就走了?”
鼓着桃腮,不自觉露出孩子气的女人把头撇一边,根本不想回答他。
“明天早上。”于况融低低开了口。
凝空挑眉,微侧了下身子,示意他继续说。
“我明天才离开。17不是告诉你了吗?”凝空顿时脸红如炸虾,这才发觉自己被17耍了。
“怎么了?脸这么红?”于况融低下头,饶有兴致的瞧着她,笑容含着一抹坏意。
凝空瞪着他,恼羞成怒的一言不发。男人笑意顿时狂肆,一把拉过她的手,就要往楼梯走去。
沿途的青竹小弟,听过那次电话直播两人床事的,无不隐忍的抿唇憋笑。
想起自己曾出过这么大的糗,凝空心中霎时更加气闷,口气恶劣的低吼,“喂!干什么?”
俊如雕石的男人低低一笑,语气理所当然,“你生气了,我得讨好你。”
讨好?为什么要进房间?脑子浮现起昨晚和他在床上脸红心跳的旖旎画面,凝空整个人顿时做贼心虚的东张西望。
想摆脱于况融,却被他拦腰抱起。
“坏蛋!现在是大白天。”凝空脸红磨牙。
“那又怎么样?我明天就要走了,不打算一次性喂饱我?”男人倚门笑视她。
眼睛自露天阳台往下一瞧,接触到几个青竹小弟仰视的暧昧目光,凝空顿时脸红脖子粗,心跳也因为窘迫而快速跳动。
察觉到她的紧张,于况融笑得更加开怀,“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
“讨厌!”女人低骂,笑弯一对杏核眼,“就会欺负我。”
“这一辈子,我只会欺负你,也只想欺负你,给不给?”笑容褪去,男人认真的眼神有着大海般深广的浓情。
“嗯,给。”凝空抿嘴点头。
“给什么?”于况融目不转睛的盯视她。
“给你欺负。”女人笑逐颜开。
“给谁?”看着她的目光仍是一瞬不瞬,男人问得极其严肃。
“于况融,一心一意待我,背后为我做那么多事都不告诉我的于况融。”凝空笑意愈发清然。
“我是你什么人?”玩着她白玉般的滑嫩小手,于况融循序渐进的继续问。
“我老公。”女人心情极好的哈哈大笑。
抱她进房,男人扔不满意的摇着头,“还不够。”
凝空扬眉,“还有什么?”
“孩子他爸。”于况融低笑,把她扔进宽软的大床,脱衣压了上去。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用笔认真写了一遍这句诗,凝空转头看床上安闲沉睡的于况融,眼神不由自主的溢出迷恋之意。
他是骄傲的,岩石般的俊脸微含柔芒,闪动着硬朗风华,睡容豁然的流露出毓朗之气。和司徒岩时刻展露的灵皓俊美不同,他不经意闪现的俊帅更加给人独特的美感。
暴雨停歇彩虹现出,闪动着七彩光芒的丽影有如拱桥挂在天空。阳光映在地上,像是仙人闲游不小心掉落下的金币,可以观赏却握抓不得。
天气大好,人们的心情也变得很愉快。机场外面的凝空,看着大门前的俊卓男人,却闷得愁眉苦脸。
“嫂子,融哥要赶机啊!”扇子清秀俊脸有些哭笑不得,提醒揪着于况融衣角不肯放开的愁怅女人。
“不去行不行?”凝空软声哀求。
“小别胜新婚啊嫂子。”扇子挤眉弄眼的冲她打趣。
“这不是出公差,有些事见不得光。不然我也想带你去。”于况融叹气低笑。
“要记得想我。”理解的努着嘴,女人频频回头,边瞧他边往车内走。
“霍凝空。”于况融突然在背后高喊。
“干什么?”凝空喜滋滋跑回他身前。
“我爱你。”低轻轻的吐出这一句,男人飞跑进机场内,耳根却一片晕红。
“好肉麻啊!”扇子边开着车,边哈哈大笑的调侃。
“找抽呢你。”凝空佯怒的瞪他,唇边的笑却早已咧上了天。
因为有了牵挂,分隔度日如年;因为收获真爱,生活变得甜美。
一下飞机,想起家中静候如兰的女人,于况融感觉心间的花都开遍了。
打开门,预想中的拥抱亲吻没有来临,他反而看到一个似曾相识却又感觉很陌生的女人。
酒红色波浪卷发,黑色吊带衫露出光洁如玉的美背,火红短裙突出她的完美臀部,脚上蹬着五寸细高根,让她看起来瘦挑而婀娜多姿。
女人并没有发现于况融进来,正戴着耳机,背对他收拾茶几上的报纸。
男人眉头紧皱,掏出手机给苏红打电话,“红姐你搞什么?我说过除了你,不许别的女人来家里的,她误会怎么办?”
“什么误会?”女人声音俨然不解。
“客厅里有一个女人,不是你放任,她怎么能进得来?”于况融隐忍怒气的问。
“哦?你看清她的样子了吗?怎么能肯定不是你那个小甜心?”苏红笑问。
“没有,我只看见她的背影。”于况融边说边向沙发处走去。
这时,楼梯口现出苏红高挑的妖娆丽影。
瞧一眼走得心中疑惑的于况融,她抬手示意卷发女人往后面看。
待看清那女人的样子,于况融登时瞠目结舌,继而难以置信的吼叫,“霍凝空,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
除了那张脸依旧秀婉如兰,她的气质和穿衣全都变了。
“这样不好看吗?多性感多成熟。”苏红却感觉很满意,好歹也是她亲手打造出来的俏佳人。
“红姐,你想干什么?”跟着出了大门,于况融冲她低吼。
“不是我想干什么。”戴上墨镜,苏红不以为然一笑,“她既然想融入你的生活,这点改变就必须有。什么样的年纪,就该有什么样的打扮。难道你想天天带她出去,都被人当成是诱惑高中生?她踏进青竹这片脏水,就注定再也纯洁不了。”
闻言,于况融的眉头不松反而皱得更紧,“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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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你嫌弃我了
“没有可是。舒榒駑襻”苏红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这样的她,和你才匹配。大家都在等着看她表现呢!碍于谭浩的面子,老爷子不敢再开口让你赶她走。但是我知道,不止老爷子,整个青竹都在看她以后的表现。我也不想再看见另一个沐离毁了我弟弟。”
一直紧张坐在沙发上的凝空,见于况融面无表情的回客厅,顿时绞着手指走到他面前,“怎么了?我这个样子很难看吗?”
“没有,很漂亮。”他不是敷衍,这身打扮将她完美的性感曲线完全显现出,斜刘海的卷发让她看起来不仅俏皮,还多了洋气的甜美之韵。
可是那弯腰就可见的乳沟,蹲下大腿立马让人目光直见安全裤的暴露装扮,跟那些为了金钱周转各个男人之间的站街女有什么区别?
他的天使,不该是这样的彖!
她明知道自己最喜欢那头黑亮直顺的长发,却说也不说,就残忍的把它糟蹋成现在这个邋遢样。
“可是你的眼神很敷衍,你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你嫌弃我了。”抿着嘴,女人眼角有些失落的湿润。
饱含期待的等待了一星期,得到的却是他毫不在乎的回应,她感觉好难过郦。
“真没有,我只是太意外,需要时间适应。”吻去她的泪水,于况融心中暗叹。
只有他自己知道,对着这样的她,他怕是一辈子也适应不了了。
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不去纠缠她,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风俗样。可是放开她,他以后又该怎么过活?鱼和熊掌,真的不可以同时拥有吗?
“真的吗?”摸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俊容,凝空声音因为刚才想哭而哝茫一片。
“嗯。”抱着她,于况融暗叹上楼进房。
“我想你。”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凝空边吻他的脸,边迫不及待的去脱他的衣服。
腾出一只手去按床头的电灯开关,于况融才有了回应她的兴致。不然,对着她那头狂野的红发,那身让男人饱览无遗的***装束,他会无所适从。
于况融心绪游移间,身上的女人已摸索着开了灯,“干嘛关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抬头,看见的是她陌生而乱糟的红发。斜眼,地上散落着挂脖豹纹内衣,深紫色蕾丝丁/字裤,还有那套可以撩拨任何男人情/欲却让他异味不适的惹火衣裙。
一时间,于况融索然无味了起来。翻过身,他离开她的身体,拥背躺在一边抿嘴沉默。
脑子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象起,她这样穿着出现在外面,那些好色之徒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猥琐目光看她?
他清纯秀雅的天使,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跟街上的妓/女到底有什么差别?
“才一次…”凝空不满的嘟哝,挑/逗的胸峰摩挲他的后背,探往他胯下的手却感觉不到一丝勃/起的热度。
“怎么了?”转过他的身子,女人诧异于他不同平日的狂猛,应付她一次就没有了性致。
“累了。”闭眼淡淡一答,男人心中却在苦叹。
面对这样的她,他不仅生不出一丝性趣,反而有种想要逃避的不适感。
“是日夜赶机太累了吗?”凝空扒开他的双眼,瞅着他眼中的红血丝,心疼的温柔问。
“嗯。”轻抚着她光洁莹白的后背,于况融直视着她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睡吧,我不折腾你了。”凝空笑逐颜开,伸手关掉灯。
温度适宜的黑暗中,传来男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沉静声音,“凝空,你开心吗?”
“开心,很开心。大家都说我这样变漂亮了呢!不像小女孩了。我以后都这么打扮,让他们都惊艳去,绝对让你带得出手。”凝空喜滋滋点头。
“是吗?”茫茫然一应,于况融感觉心中最清丽恬柔的那朵兰花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热情艳丽的玫瑰。可是那一身带刺的扎眼枝节,让他避都来不及,根本不想去触摸。
日出东方,虫蛙鸣叫,又是一个美丽而清新的夏日早晨。
和平常一样,于况融翻身伸手想拥身旁的枕头,却没有闻到那股浅淡如奶香的女体馨香,充斥他鼻间的,反而是浓郁如牡丹花,让他几欲想吐的陌生香味。
捂着鼻子,他下床穿衣服。左边衣柜里清一色的吊带露肩低胸衫裙,裙子和裤子都是短得蹲下可看见大腿根部的那种。
之前那些休闲淡雅的淑女衣裙一件都不见了,鞋架上的甜美平底鞋和布鞋,也不知去向,一眼看过去尽是各种火辣煽情的高跟鞋。
于况融几欲昏眩,惊魂未定的胡乱穿了套衣服出去。
客厅里,斜肩超短裤的女人正哼歌摆碗筷。听到他下楼的声音,顿时微笑回头,“起来啦?快去刷牙吃早饭。”
“刷过了。”不是滋味的沉淡一答,男人失魂落魄的机械移步出门。
体重已有些许的小老虎紧跟在后面,好奇的看着折身进车库的落寞男人,从车内拿出一个崭新的大纸袋,将里面的长裙七分裤倒进垃圾袋里,神情不愉的抿嘴出去。
“该吃饭了,去哪儿呀?”凝空端着呈好饭菜的碗跑出,看着步伐有些沉重的于况融提着垃圾袋走出大门。
“扔垃圾。”男人头也不回。
他扔掉的,又岂止是这些特意从新加坡为她带回的新衣物,还有他对她曾经清甜风韵的那份迷醉和舒悦。
“哦,那快点回来。”挟一根油菜进他的嘴,女人倚门笑眯眯冲他摆手。
中午身心疲倦的进门,于况融还没脱鞋,朝他飞奔而来的凝空,已一脸喜气的手脚并用缠抱住他,笑容满面的软声问,“等下有没有空?”
“有,怎么了?”回搂住她,防止她的身子掉落下来,于况融感染到她好心情的微微一笑。
毕竟这是他爱的女人,她怎么改变都是为了他,或许他应该试着理解。
“陪我去菜市场买糯米粽叶,明天是端午节啊!”凝空笑盈盈提醒,“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端午节呢!”
“是吗?”眉间的皱痕舒展开来,于况融心情顿时转好,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今年才29岁,如果能活到75岁,他还有半个世纪的日子要和这个女人一起过。人生,原来可以这么美好。
“走吧,老婆。”笑着吻了下她圆满的额头,于况融心情愉快的轻声道。
人总是会变的,她现在这样也许只是暂时,等她厌倦了,就会回复以前的样子的。没必要耿耿于怀一时的不适应。于况融这么安慰着自己。
“好的,老公。”笑哈哈的跳下来,凝空光着脚丫跑去玄关,套了双交叉系带的白色细高跟鞋。
于况融眼神一黯,又有些不适应了。
撇过脸,他尽量不去瞧她那身让人血脉喷涨的惹火装扮。
可是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不怀好意的好色之徒盯过来的淫/邪目光,于况融的脸还是不自觉的沉怒了,真想拿床棉被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然后把那些男人的眼睛拿针全扎瞎!
只有看到她为了得多送一把绿豆,而和老板娘热火朝天的砍价时,于况融才感觉这还是那个喜趣纯善的霍凝空。
厨房里,凝空扎着围裙包粽子,看到抿嘴专心看她怎么包的于况融,她不由得笑骂,“看什么?你又不会包。”
“这个看起来挺有趣的。”男人紧盯她从折粽叶到放米肉,再到绑扎结实的娴熟动作。
“看着有趣,做起来很难的。”凝空蹙眉努嘴,“我从小看我妈包到大,前两年才敢自己尝试包。不知道弄坏了多少张棕叶,被她骂给半死。我不服气,想证明给她看我也会包,没有原材料只能拿纸和沙子代替学习。”
瞧见他仍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手上动作,一副兴味浓厚的好好学生神情,凝空笑容满面的问,“想包粽子?”
“嗯。”于况融老实点头。
以前只知道吃,还是才第一次知道这玩意儿是这么做出来的。看来,家里果然需要一个女主人。
“那你试一下。”把他拉到旁边坐好,凝空笑吟吟的给他示范。
五分钟后,凝空看着被折破的几张粽叶,和因为线绑得太松,导致糯米漏出来的粽子。再瞧向神情急切窘迫,怎么努力也收服不了一根粽子的于况融。
她心中暗乐,嘴上却故作不耐的嘟嚷,“笨手笨脚的,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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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躲小霍到什么时候?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弄好它。舒榒駑襻”男人毫不气馁,抹去额头的汗珠,又去抓起两张粽叶。
真是傻得执著。看着这样的他,凝空真是又迷恋又窝心。
哈哈大笑的侧过头,一记奖励的吻就印在了他的唇角。
傍晚第一批粽子刚出锅,凝空剥一根给于况融,将其余的都装进大竹篮里。
边交待他火要看到什么时候,加几次水,第二批粽子才能出锅,她边向大门走去彖。
“去哪儿?”于况融跟着出大门。
“给我爸妈送去,他们平时那么忙,饭都不按时吃。去年的粽子都是我包,我送点过去,他们都尝不到这滋味了。”抿着唇,女人神情忐忑的低声道。
想了想,于况融从裤袋掏出车钥匙,“我陪你去。郦”
“不用了,他们现在看见你还是很生气。”凝空摇头,安慰的对他扯出一抹浅淡笑意。
于况融咬唇点头,将车钥匙交给她,“那你路上小心点。”
看着女人沉然然离去的背影,于况融再也没了食欲。
她这次送亲手做的食物过去,不仅是过节的一点心意,还有他们对自己的试探。
想到这儿,男人开始心中变得不安,一个人踱步走房子里走来走去。旁边的小老虎玩兴正浓,吐掉嘴边的抹布,也开始学他满屋子绕圈圈,并不是抬起圆滚滚的大眼睛瞅他。
太阳已然落山,凝空出去了整整三个小时都没回来,于况融心中越发闷躁,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拿起手机,他拨打她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铃声,来自大门虚掩的台阶。
他推开门走出去,便看见抱头蹲坐地上的落寞女人,旁边的篮子,还装着下午带出去的粽子,现在却已残破不堪,显然被虞青雁扔出去过,她又捡起带回来。
她的家人还是不肯接受他,甚至不愿意原谅自己的女儿…
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可是亲眼见到,于况融的心还是经不住的酸苦难受。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凝空顿时抬起无声哭红肿的双眼,直愣愣盯视低头瞧她的硬昂男人。
抿了抿嘴,她瞬间又眼泪汪汪,孩子气的哇哇大哭,“我没有家人了,我真的没有家人了…”
风在吹,鸟在叫,怀中的女人在哭泣。于况融的心也在为她的伤感而流泪,满腔歉意,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句轻茫茫的“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发誓,一辈子也不负我。不许喜欢别的女人,不许抛弃我…”搂着他的脖颈,女人大喊摇头,“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听着她依赖十足的软哝娇音,于况融满足的轻叹,“我发誓,这辈子只喜欢你,也不会抛弃你。否则我不仅不得好死,到了黄泉也见不到我妈。”
这个誓是有点毒,凝空释怀了,心神松弛下来就感觉到累,偎着他的胸膛就睡了过去。
整个晚上,凝空一直翻来覆去,醒了睡,睡了醒。
于况融很谅解,知道她是想起了白天的事。满心欢喜的讨好父母,却被他们这么毫不留情的冷漠对待,是委屈她了。
凌晨五点醒来,于况融打算上厕所。枕边人不在,浴室的门关着,里面还透着灯光,显然她在里边。
于况融轻笑,改去对面客房的厕所,回来时,里面浴室的门仍关着。
他抽出烟,吸了一口,等着那个耿耿于怀的呆气女人出来,打算安慰一下她。
左等右等,烟都抽完了,门仍没有打开的迹象。
男人急了,担心她想不开的打开门。地毯上,凝空双手抱着膝盖坐着,旁边是拆开的卫生巾,还有沾了一滴血的内/裤。
“我来月经了。”缓缓抬起头,女人泪如泉涌的瞅着他。
“这有什么,说明你身子健康。不来才该担心是不是月经不调。”于况融哑然失笑,抱起穿着小熊维尼可爱睡衣的她。
这样衣着纯秀的霍凝空,才是他熟悉的。
“来月经就是没有怀孕,没有怀孕我爸妈就不让我们结婚,就不承认你,你懂不懂?”凝空怨恼捶着他的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一阵沉默,没有想到她原来是介怀这个。
这个傻女人,总是什么事都放在他这边想。
“来日方长,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总会有的。”轻叹口气,于况融也只得这么安慰她。
“真的吗?”任由他捏自己的鼻头抹去鼻涕,凝空声音哝喃的问。
“嗯,易扬他妈30岁才生下他。你才23岁急什么?”
停止哽咽,女人没好气的捶于况融,“胜叔说过跟他老婆一样大。而你,嘁~比我老那么多,我那年纪生的话,你都成36岁大叔了。”
“会嫌弃吗?”男人认真的问。
凝空哈哈大笑,“还可以再老几岁,等我30岁成豆腐渣了,你想找小三也有心无力了。”
努嘴瞅他笑视自己的俊容,凝空嗲蛮的伸出手,“没力气走了,抱我。”
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娇纵的清稚一面,才是他所熟悉的霍凝空。
于况融慰然的微微一笑,可是看到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次次挑战他承受底线的暴露衣着,他的心再次不舒服了起来。
多少次,他都想朝她气急败坏的大吼,“你真的觉得自己这副鬼模样好看?!”
可是他不能。正如苏红说的,她想融入他的生活,就得有所改变。她这样大幅度的转变,青竹上下是乐于见到的。
这说明她愿意为了他自甘堕落,依赖他已成性,所以什么都可以抛弃。这样他们才放心。
可是他呢?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她。怎么看都只会联想到妓/女,于况融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他开始躲着凝空,找各种理由少和她接触,勤快的给别人帮忙,明明不是他的份内之事,却仍抢着去做。只因不想看那个淡定面对各种男人有色目光的她,更不能忍受她对着外人笑得恣意洒然。
不能强迫,就逼着自己逃避,他又做回了以前的鸵鸟。
察觉不到他的改变,凝空只当他真的很忙,所以早出晚归。对于她而言,每天看着他吃饱自己做的食物,半夜醒来他已躺在她身旁,她已经感到很满足。
这天下午,听见于况融开门进卧室,刚脱衣服准备洗澡的凝空,顿时光着脚丫飞奔出来。
“干什么?”有点不知怎么应对八爪鱼般抱吻自己的热情女人,于况融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他现在一看到这头红发,就忍不住心生逃避。
“你都5天不碰我了。”不满的啃着他的脸,凝空含糊不清的嘟嚷。
“你来月经,我怎么敢乱来。”虽然对着这样风韵陌生的她感觉意兴澜珊,于况融仍不忍让她失望的敷衍说。
“我中午已经停了,现在可以给你。”咬着他的耳根,女人声音娇软的哝然柔语,“快点,爱我。”
“我爱你。”话说出口,他却没有付诸行动的兴致。
“我不要你说,用做的来证明,快点。”摇摇头,凝空挑/逗的对他上下其手。
“今天不行,我有事要去苏州。”有些不适她的妖娆热情,他找了今早推脱苏红的差事做借口。
“要去多久?”凝空顿时一脸紧张,跳下他的身子。
“一个月吧。”
事实只有半个月。只是每每想起她在道上那些垂涎她的男人谈笑风生,他就醋味泛酸得提不起兴趣。
风格失去自我,她连面子也不要了吗?
背后多少人在暗笑她行为不检点给他戴绿帽,他虽然知道真相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一回事,可他就是气闷。
他真的需要离开冷静一下,自己的心,到现在都还很震惊受伤。她只知道改变自己融入他的生活,为什么就不问问他是否喜欢她这样?
“什么时候走?”边穿衣服,凝空边问。
看着那条低胸包臀短裙,于况融感觉眼睛又不适应了。
“傍晚走。”低下头,他故意装成看新闻的盯着床上的报纸。
“我去做晚饭,吃完再走。先好好休息一下,做好了再来叫你。”笑眯眯拉着他坐在床头,凝空步伐勤快的走出房门。
机场外,看着凝空强颜欢笑离开的背影,17皱眉问身旁仰天沉默的于况融,“你打算躲小霍到什么时候?昨天她被人骂婊/子轻薄不成要打她,司徒岩出手相助时,你在酒吧里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了你变成这样。让人当妓/女这样对待,怕你不开心都不敢告诉你,一个人跑回家哭了好久,你就算不安慰也不给个好脸色让她看?人家来送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还不想看她,她到底欠了你什么?”
闻言,男人猛然收回视线,对上17嗤哼不屑的眼神,直望远处那抹因为被自己冷落抬手似乎在抹眼泪的黑色倩影,他急声大喊,“霍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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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喜欢你
女人身子一震,顿然停步,手又往脸上抹了下,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强颜欢笑,“什么事啊?”
飞跑近她,于况融捧着她的脸热吻。舒榒駑襻原来他还没有冷落自己…
好不容易收回的泪水又流淌出眼眶,已经好几天没被他亲吻的凝空,顿时窝心得想大哭。
她不是傻子,从昨天开始,她就已察觉到他在躲着自己。
被人那样侮辱,打他电话不接,出手帮助的却是司徒岩,她真的好难过妃。
“别哭了,是我不好。跟我去苏州。”拉着她的手,于况融转身就要往机场的售票大厅入口走去。
“不行,你是去办正事,我不能妨碍你。”摇着头,凝空把手抽出,声音低哝的道,“只要知道你没有冷落我,不是嫌弃我,我就很开心了。”
“我最近心情不好,才这样态度失常,以后不会了。”分开一段时间,调整了心态,他回来一定和平常那样好好待她棰。
“嗯,我等你。”冲于况融抿嘴腼腆一笑,女人神情欢喜而满足。
煎熬而长思的一个月已过,于况融急匆匆的从苏州赶回来。
他想快点见到那个呆傻得让他每天念念不忘女人,自己离开这么久,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他?
而他每隔一个小时打过去,回应的总是提示已关机。
男人匆匆忙忙回到家,那些衣物鞋子依旧在,凝空的手机却扔在床上,找遍整间屋子都不见她的人影,小老虎也不知所踪。
而房子前的菜地,很多菜早已枯萎。茶几上的玻璃甚至能抹出灰尘。种种迹象表明,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一个电话打给17,于况融气急败坏的怒吼,“你怎么照顾她的?人不见了那么久也不告诉我!”
“人家不就走了三个星期而已嘛!又不是永世不见面,急什么?”17不以为然的嗤笑。
“走了三个星期?!”于况融瞬间歇斯底里,“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去你当年救我的那座小岛了。”17语气平淡的道。
“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干什么?”于况融心中一震,怒不可遏的吼喝,“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居然由她去那儿。想去旅行去哪不行,干嘛要同意她去那里?”
“谁说小霍去那旅行了?她是要接受生存格斗训练。普通的教导太慢难见效,她要速成的,我就跟红姐提议,让人带她去那儿了。”
眼皮一跳,于况融突然感觉很心疼,“那不是要去很久?”
“嗯,刚好待半年。她怕你担心,都不敢让我们告诉你。得,您老别吸气,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老给你添麻烦。”
17叹气接着道,“谭弄云在你走后的第二天,就找到了她,说要带她回谭家。她不肯,那男人就想硬来,还打了她一巴掌。我接到司徒岩电话赶去接她时,她哭着要我教她招式。说只要能马上见到效果,她什么苦都愿意吃,她受够了老是被人欺压。”
“所以你们就让她去那个机关重重,到处有野兽暗器的鬼地方?你也不劝阻她?”于况融想起来心就疼,一个连半袋米都扛不起的嬴弱女人,去到那个没有尊严自由、普通壮汉都熬不下去的炼狱,她怎么忍受得了?
“安啦安啦!”17语气像在哄小孩似的,“两个教官会在小霍走投无路时扶她一把的。更何况,这是他们上级的未来老婆,玩不死她的。”
“你很幸灾乐祸。”于况融咬牙切齿的低吼,“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17哈哈大笑,“融哥真是大惊小怪,这是把你媳妇改造成女强人,又不是让她去接客,这么激动干什么?”
“梁信初。”
男人低轻轻一叫自己的名字,深知他在气头上的17赶忙挂了电话,不敢再言语调侃他。
什么是朝思暮想度日如年,苦熬五个月等待心上人归来的于况融,这下子是深有感触了。这等待的过程,当中既有期待又忐忑。
正如17说的,那些变态教官和训练者玩不死凝空,可是各种各样生不如死的苦头,肯定无时不刻等着她。
这几年,那座什么生物都没有的小岛放养了大批经过人工训练的毒蛇猛兽,众多青竹新秀如美人、扇子、小霸王,都是从那里死里逃生出来的。
虽然苦头常人难以忍受,但训练出来的结果却很好。在那个自尊自由完全抛弃的地方,摸爬打滚的他们会看透世态丑恶,凡事谨慎对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讲道义,只知道怎么在最快的时间内扳倒敌人。
于况融幻想过无数次跟凝空重逢的情景,但是实际一见,他还是难以置信无法适应。
一头形同鸡窝的脏乱红发,迷彩服下的皮肤伤痕累累,女人脸部显见几粒粉刺。
看见了他,不是痛哭流涕扑上诉苦,而是直接反锁上卧室的门,嘴里喃喃自语,“皮肤好差,不化妆没法看。”
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女人已是一身黑色蕾丝长袖短裙,浓妆艳抹,伤口涂满药膏的火辣打扮。
这样的她,很艳丽,也很妩媚,于况融却只觉得陌生。
她的化妆技术怎么变得这么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岂是一个美可以形容。难怪说女人妆前妆后一张脸。
至于对待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即嗤之以鼻的一哼,“饿了,让人送饭来。”
那语气神情,俨然一个向小混混发号施令的黑社会大姐大。
于况融感觉天旋地转,他的天使,怎么变得这样陌生?
她说要帮他,所以苏红开始让她接手青竹的小事务。
面对处理一个出卖青竹,导致小弟们十个受伤一个进牢的女人,她眼睛眨也不眨,目睹一群男人轮了那女人后,还淡定拿枪逼那女人签字按手印承认自己是毒品贩卖者。虽然那是事实,那女人活该坐劳,可是同是女人,为什么她一点怜悯不忍都没有?
这还是以前那个被人抢劫差点被欺辱而孩子气哇哇大哭的霍凝空吗?这还是那个见了谭弄云,只会害怕得躲在自己背后的娇柔女人吗
察觉于况融紧盯自己吃饭的眼神,女人一甩肩前卷发,朱红嘴唇淡淡吐出一句,“看什么?等下我还要出去,晚饭自己解决。不用等我,困了就睡。”
说完,给苏红打电话,无视他紧皱眉头的不悦神情,她急匆匆的出了门。
“霍凝空!”随着一声沉朗大喊,姿貌清艳的女人缓缓往左转身,眼睛直视抿嘴走来的谭弄云。
“这半年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瞪着她一身陌生得无法认同的妆扮,男人清气俊容写满不悦之色。
“我们有关系吗?为什么我的事要向你交待?”目不斜视的越过他,女人清冷冷的扔下这一句就要走人。
那般平淡的语气,如此可有可无的不屑神情,俨然变了个人似的。
这还是以前那个见到自己不是畏缩恐惧,就是愤怒冷淡的呆女霍凝空吗?谭弄云感觉陌生之余,又有些猎艳的好奇兴奋。这一次重逢,他对她的喜欢更浓郁了。
不过,她干嘛把那张芙蓉脸抹成调色盘?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谭弄云就要把水往凝空的脸泼去。女人反应何其灵敏,一个旋转翻身,她就移离了原地两步。
身手这么敏捷,男人清澈瞳眸顿时眯起,满是激赏兴趣之意,“穿着的问题我就不再追究了,但是这一张脸,你真觉得化成猴屁股很好看?”
面无表情的直视他,凝空淡淡的道,“我的男人都没发表意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真是令我意外,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让我更加心动了。”清薄唇瓣溢出一抹舒悦笑意,男人的手情不自禁的刚要往她的脸摸去。
一只禄山之却早他一步伸来,粗哑嗓音不怀好意,“云哥什么时候收了个这么性感火辣的妞,哪天玩腻了也给小的爽上一炮?”
炮字是开头音,贼眉鼠眼的高瘦男人手还差一毫米即将触及女人的脸庞时,一声骨折声已然随着他倒地哀嚎的惨叫响起。
墨眸眯得更紧,谭弄云看也不看丢人现眼的手下,赞赏目光牢牢盯着一脸无惧的清艳女人,“亲爱的,你今天可真是让我惊喜连连。什么时候身手变得这么好了?175的大男人,你说放倒就放倒。”
一声嗤哼,凝空语气不屑一顾,“两只成年老虎都打得它们屁滚尿流,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鼠辈算什么?”
她身上里里外外的伤,就是她这半年来天天在野兽中挣扎求生的有力见证。
“是吗?”右手快如闪电,谭弄云猛然搂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带笑的眼神似乎在说:一下子就被我擒住,你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
仰头看他,女人勾起白玉手指。
“怎么?”谭弄云兴味浓厚的微笑低下头。冲他清甜甜一笑,女人迅快的弯曲右腿,尖硬的皮鞋毫不留情的就要往他的胯下踢去。
料想不到她这么狠,谭弄云闪避得有些狼狈,嘴里好心情的揶揄,“亲爱的,你太毒了,真要亲手葬送你下半身的性福吗?”
没有一丝脸红,女人神情却隐现羞赧娇嗔之意。
谭弄云看得大感惊喜,防备松弛的瞬间,凝空已动作卑鄙难看却很有效的将他放倒在地,3寸细高跟鞋不客气的踩上他的胸膛,居高临下的瞪视他,眼中肃杀意味极其浓郁。
双手抱头,谭弄云笑意清浅的仰视她裙底春光调侃,“亲爱的,你走光了。下次这么对付男人,我劝你最好穿四脚裤。紫色蕾丝适合用来在床上***。”
要是哪个男人敢这么看她,眼珠子绝对给他挖下来。
听到他的话,凝空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还来不及发作,身后的马路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青t恤,深蓝牛仔裤配米色布鞋。她的男人,就是怎么穿怎么好看。
凝空抿嘴一言不发,任由闻讯赶来的于况融把自己拉到他身旁。“谭弄云,我警告过你,不许再纠缠她。你是不是想再挨一巴掌?”
“谁缠她了?不就是偶遇而已。”嗤之以鼻的哼笑,男人清皓俊容饱含不屑,“她又没有和你结婚,还有被人追求的自由。”
“她答应我的求婚了,不管你认不认同,她都是你大嫂。”搂紧偎依自己怀中的艳美女人,于况融声音冷然的提醒。
大嫂二字瞬间刺激谭弄云,他下意识的往小鸟依人和于况融相拥的凝空瞧去。
看见她光秃秃的十指,男人释怀了,不屑一顾的嗤哼,“订了婚也没有戒指吗?”
于况融低头瞧怀中女人的面容一怒,随即脱下自己的翡翠钻戒套上她的大拇指,“我给你的戒指呢?”
转动着左手,女人细细端详带着心爱男人体温的戒指,轻描淡写的答,“洗澡时放浴室里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他的车旁走。
听不到于况融跟上来的脚步声,女人黛色月眉一蹙,回头看他,“不走干愣着干什么?”
“霍凝空,你到底有没有身为我女人的自觉?”深叹一口气,男人神情有着挫败的无耐。
“怎么没有?心不都一直在你身上?”以指绕发,凝空答得漫不经心。
她最近对男女情事都提不起兴致,连他都懒得应付了,哪还有空去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那你为什么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瞪着那个对她笑得清雅如玉竹的男人,于况融感觉自己已经在吃醋。
“别的男人你不用管,我只喜欢你。”没有撒娇,没有故作娇嗔的小女人之态,她轻描淡写的重复这个事实。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索然无味了,轻而易举的把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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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哥,需要我怎么哄呢?
重新踱步回来,凝空歪头打量抿唇沉目的于况融,仔细瞧着他不知是恼是怨的神态,想了想,一个绵软的吻印在了他的唇角。舒榒駑襻
见他仍旧一言不发,女人也懒得说话,拉起他的手,无视谭弄云仍旧带笑的面容,和其手下风化的惊奇神情,猫步走向自己男人的车内。
“霍凝空!我还是很喜欢你!”女人关上车门的刹那,谭弄云饶有兴味的声音朗然响起。
于况融系安全带的手一转,大力捶在车窗上。掌心血水渗出,透着火辣辣的怒意。
“扇子,开车。”低轻轻的吩咐完驾驶座上的清秀男人,凝空坐到愠怒沉默的于况融大腿上,温柔的吻去他手上的血渍妃。
然后,抬起头,直视他依旧不悦的俊昂面容。
男人面色无波,仿佛悬崖边上坚忍的青松。样子平淡却深尝人间冷暖,沉敛而历练,满满都是让她赏心悦目的酷帅之态。
摸着他的脸,凝空声音似乎千般愁伥的低低道,“扇子,你大哥在生气了,我们该怎么办?毽”
“还问怎么办?哄他啊!”扇子哈哈大笑。
“融哥,需要我怎么哄呢?”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女人边故作发愁的低语。
“有小弟在,放端重一点。”脸庞依旧没有表情,于况融瞪视她的眼神却已溢出一抹笑意。
“端重?”抚摸着他的脸,女人甜软声音不屑一顾,“对自己男人也需要客气?”
“融哥真是容易哄,嫂子才问一句,自己的心情就自动转好了。”回头瞥一眼被女人肆无忌惮上下其手的于况融,扇子不客气的取笑。
“开你的车,被开罚单以后都不许用我的车。”
面对男人面无表情的威胁,扇子霎时不以为然的大笑调侃,“嫂子,你看融哥多小气。我对女人一向温柔纵容,要不要考虑甩了他来跟我?”
一包纸巾扔向他脸颊,凝空嗤之以鼻的一哼,“再调皮以后聚餐都没你的份。”
“嚯!你们果然天生一对,都那么小心眼儿。”扇子夸张的捂着胸口作惊吓状。
抬起手,凝空端详大拇指上的戒指,“这个以后就属于我了。”
“嗯。”点点头,于况融替她拢好围巾。
“还有这个。”手指一勾,她解下他戴了十多年的虎形翡翠。
“好。”拉高她的围巾,于况融给她戴好。
“你的所有东西,我都要享有。”曾经终日面对猛兽没人倾听的艰苦训练日子,让凝空习惯了沉默少言。
这一句轻淡淡却饱含浓重情意的话,让她身后男人的唇角终究忍不住上弯,“你想怎样就怎样。”
幸福的喜悦在心底激荡,于况融的暗哑语声充满欣喜。
这就是幸福吗?很甜,很蜜。充满了舒悦的宽慰,欢欣得连骨头都染上甜味。
夜晚的pub,舞池一如既往的喧闹热情。狂野放纵的男女们,暧昧而无所顾忌的互相***搭讪。
形同t台的舞台上,一个身材火辣面容皎好的女孩,随着狂劲音乐用她的灵活四肢诠释让男人血脉喷涌的钢管舞。
女孩舞姿撩人,眼神带媚,目光若有若无的睨着围看她的人群的中年人。
和其他人兴致勃勃的口哨猛看相比,这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平淡男人,却显得有些索然无味。
虽然仍不时瞧着台上的女孩,游移的目光却多是在场内扫荡,似乎在寻找今晚猎艳的目光。
看到牵着于况融进来的性感女人,中年人顿时眼前一亮。不是惊艳她的美丽,而是由她身旁的那个叱咤黑道的冷凝男人,想到她是可以让这个不屑女色的男人甘于低头。
一个女人的魅力,除了来自她的相貌,更多的是看每晚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这么个妆容艳媚,举止散淡,眼神却透着顽趣和纯真的女人,足以让别的男人去好奇和幻想她平日里是什么样子。
据说她入道前是个老师,曾经清纯可人。这样的女人,一旦坏起来才带劲,那举手投足间的狂野就不是普通风尘女可比拟的。
这么想着,钢管舞女今晚的目标、眼睛盯凝空身上的中年人宋勤,眼中透露出的兴味更浓。
“他在看你呢!”外人不得踏入的休息室门前,苏红斜睨远处的宋勤一眼,对眉头紧皱的凝空贴耳轻语。
于况融的脸色同样不好。自己的女人被一个年纪可当她爸的男人觊觎,他的拳头痒得很,好想把腰中的小刀插那人眼睛里。
压制自己脾气的深吸一口气,他顾全大局的低问,“阿羽说的就是他吗?”
“嗯。”苏红点头,“装有我们交易合约书的保险箱钥匙应该就在他身上,今晚动用了好几个妞,全照他的口味喜好来勾/引灌醉他。妈/的眼光这么挑,居然一个妞也看不上,理有不肯理。”
抓一把茶几上的红瓜子,扇子边嗑边吊儿郎当的抖腿唠叨,“红姐,不是我说你。合作再多的客人,交易完了,还是要把签有他和我们负责人名字的合约书当场烧毁,你怎么能相信他让他带回去再烧了呢!”
“妈/的,还不是因为那个林朝纤突然跑来,老娘不赶紧撤还傻等他揭发吗?”老脸一红,苏红咬牙切齿的低骂,“谁想得到姓宋的居然以此要挟,让我们以后免费给他运货到越南。”
“他胆子也够壮的,明知道咱们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弄死他,居然还敢到处来我们的地盘招摇过场。”扇子吃吃的耸肩低笑,“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这个喜新厌旧的老东西现在精虫上身,眼睛只顾着盯嫂子,嫂子小蛮腰一扭,对他笑一笑,几杯红酒下去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啪!”俊昂如松的男人一拳打在他的肩头,紧拉起身离开沙发出去的凝空,声音沉凝的低低道,“不许去。”
“嫂子是去办任务啊!好不容易那老家伙看上她,融哥你就别淘气了。”扇子哈哈大笑的说完,立马闪身躲开于况融不客气的一脚。
“融,让她去试试。不然每天乌龟一样受姓宋的威胁,实在是憋屈火大。”扳开他的手,苏红摇摇头。
“让我老婆去陪别的男人上/床,亏你们想得出。”将怀中的凝空抱得更紧,于况融毫不妥协。
女人抬起头,温柔凝视着他,看得他心暖暖思绪散乱时,她一个绵长而热情的舌吻就送了上去。于况融被她毫不在意其余两人的大胆狂吻,弄得有些发晕。
男人手不自觉放开凝空的刹那间,她已飞快抽离他,“红姐,扇子,不许他出房门。”
清淡淡的扔下这句,被这两人紧拉的于况融,甚感荒唐的瞪视她出了休息室的门口。
“嫂子。”接过凝空脱下的貂皮大衣,调酒师筷子微笑招呼。
“筷子,拿杯酒来。”带着挑/逗的目光与宋勤直视,女人缓缓灌了口酒。
潋艳唇瓣沾留一滴酒,极具媚惑的轻佻眼神,一睨细长单眼皮微眯的宋勤,涂着艳红指甲油的白嫩右手轻抚丰耸胸峰,似乎不胜酒力,男人随即神魂颠倒的走过来。
训练基地让凝空知道怎样不择手段求生,苏红教会她如何取悦吸引男人。玩权势者的女人,身为页城首富兼政协委员的宋勤一向乐在其中。官字两个口,钱摆面前,那些男人什么不满都往肚子吞,绿帽子戴得淡定自在。
“宋老板。”细得几乎能折断的小柳腰一妞,女人波涛***的对兴奋得肥脸发红的宋勤绕猫步。
“几日不见,霍小姐更加美丽动人啊!”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宋勤跟着凝空坐到少人灰暗的角落里。
“是吗?那您心动了没?”伸出左脚,女人的高跟靴子直蹭他的大手。
这妞,果然够***!宋勤心中兴高采烈,表面仍做君子状,毫无表情的平声道,“我说心动会怎么样?”
“随便您怎么样喽!”软哝哝一笑,女人语不惊死不休。
“那…可是你跟于况融…”男人有些犹豫了。
“女人如同衣服,他们的感情当不了真。也要为自己以后打算不是?”轻描淡写的一答,凝空索性把另一只也伸了过去。
神情毫无一般女人被人玩弄不当真的失落,反而带着讥嘲之意,“老实说,我对宋先生仰慕已久了呢,能得您青睐,实属三生有幸。”
谁不玩敢来玩青竹,等会儿有你好看。
“真的吗?”向来不用主动出击便有女人倒贴的宋勤,顿时被恭维得心花怒放。
这么个随便跟别的男人***的放荡女人,于况融受得了她一辈子才怪。
凝空点头起身,“当然,房间我都找好了。就在对面街口小姐妹租住的房子里,宋先生敢去吗?”低头俯身,女人火红蕾丝边文胸下的乳沟,深如山壑的展现在口水猛吞的男人面前。
“敢,你都不怕,我自然不用挂怀。”宋勤朗笑起身,当先朝门口走去。
三楼监控室里,正透过监视器瞧着凝空和宋勤离去的扇子,飞快抓起一旁茶几上的白玉桂树,对面前怒不可遏的硬昂男人大笑,“别,融哥别砸这个。老爷子的心头好,我好不容易得借来观赏两天,你别害兄弟手脚不保啊!”
“这个也不行。”扇子一声惊呼,改去抓圆桌上的花瓶,“嫂子去学艺班辛苦两天的作品,你毁了小心她跟你打架。”
“这个你可以砸。”斜睨他面前的鞋形杯子,扇子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反正是你明天要送给嫂子的,晚上回去让她挠你肩膀感谢吧。”
这也不许砸,那也不许砸…一声冷哼,于况融拍桌离去。
灯光雪白的房间里,宋勤对整个身子钻进被窝的凝空邪笑问,“霍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还没,等我脱好衣服先。”笑逐颜开的一答,女人双手麻利的往被窝里动了几下,扔出她的黑色蕾丝上衣。
手再往里一探,蕾丝内衣也随即扔出,最后是齐臀黑色棉裙和豹纹丁/字裤。
“我好了,该你了。”拥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女人故作害羞的娇笑。
千人骑玩人上的荡妇,居然还好意思装纯洁。
宋勤心中冷笑,嘴里却笑盈盈的点头,“好。”说完,他也飞快的除去身上的所有衣服。
迈着肥胖赤/裸的身子爬上/床,满脸欲色的男人搓着双手,就要去掀开被子,“小亲亲,我来了。”
被子掀开的刹那,“咔嚓”的拍照声突然响起,而床上的女人仍旧穿着刚进门时的衣裙。
“这是怎么回事?”瞪着双手把玩头发的凝空,宋勤怒气冲天的怒视房间门口突然出现正给他们拍照的褐发女孩。
“小蜜桃,把瓶子拿来。”凝空一脸笑眯眯,并不答话,而是冲女孩轻唤。
“空姐接着。”长相甜美如蜜桃的女孩脆声一应,将手中的小青瓶扔给她。
眼见凝空怡然自得的将类似于精/液的液体倒在床单上,宋勤顿时有些了然的怒道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笑容可掬的扔掉瓶子,凝空唇边勾起讽刺一笑,“你搭讪我这个有夫之妇,骗我在来这里,还强/暴我,你倒问起我想干什么了,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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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行动表示的
“强/暴你?”宋勤冷笑,“老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你一根汗毛,栽赃也是要有凭有据的。舒榒駑襻”
男人的不屑之笑,消失在小蜜桃扔过来的几张照片中。
照片上,拍摄了他从酒吧搭讪凝空到一起进出租屋,再到刚才的他一丝不挂朝抱被‘似乎’也同样不穿衣服的凝空扑去…
“这些照片,配合床上的这一滩貌似您强/暴我后留下的精华液体。”盈笑下床穿鞋,女人步伐曼妙的朝面色微白的宋勤走来,“宋先生,您觉得警察相信您,还是我这个受害者和酒吧里的一众证人?以您的公仆身份,要不要赌看看?”
“你想干什么?”右拳紧握,男人大如烧饼的脸带上怒气彖。
“不想干什么,只是拿回青竹上星期和您签的合约书。”小巧而锐利的指甲刀轻滑他的脸,女人媚笑低语,“合约书是交易以前签的,成功之后当着双方的面就地烧毁。宋先生不是第一次跟我们购买古董了,怎么会连这点规矩都懂了呢?”
死瞪笑得意气风发的凝空,宋勤掏出自己的手机,咬牙切齿的闷声道,“给通讯录里叫小姚的人发短信,合约书他拿着,叫他烧了。”
“这就乖了。”将手机递给面无表情的小蜜桃,女人又加了一句,“鉴于宋先生言而无信在先,不用对他的人太过放心。叫他烧还不行,还得把整个过程拍下来。沔”
“知道了,空姐。”抿着艳红薄唇应了一声,小蜜桃无视宋勤气急败坏的眼神,低头专心打字。
一分钟后,一个瘦黑男人放大合约书又烧毁的视频传来。小蜜桃发送到自己的手机,甜声道,“空姐,弄好了。”
“喂!”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宋勤边对勾肩搭背出门的两女喊,“东西给你们看了,也烧了,把照片还我。”
听完小蜜桃悄悄话的凝空,闻言头也不回的嗤笑,“我这位小可爱说,宋先生出尔反尔的业绩太过辉煌。为防你日后反咬我们一口,照片我们不会给你,只能保证你若是不找青竹的茬,永远不会公开。”
“贱/人。”男人恨恨的低吼怒骂,只换来两女视而不见的淡然。
设计宋勤来这的五层出租楼,其实也是青竹的产业,大多用来供附近开店小弟装酒水等正规货品。走到三楼,小蜜桃和里面打牌的美人等男人聊天,凝空则先行一步,打算回家。
刚走进二楼楼梯口,凝空低身擦靴子沾到的一粒尘土时,后面虚掩的房间突然伸出一双手,动作粗蛮的把她拉进去。
女人秀眉一皱,扬手刚要还击,闻到那股麝香夹带古龙水的舒悦味道,她转过身,手改为搂住带着疯狂怒气吻她的于况融。
紧压她在墙上,男人吻劲狠重,抚摸她的动作极其粗鲁。
她知道他在生气,尽管被顶得有些疼,她仍敞开身心承受他的狂猛掠夺,无所顾忌的叫喊,用她的热情和顺从取悦他…
从门边墙上,到地板,再到沙发,两人极尽欢爱。由始自终于况融始终一言不发,没有以往情到高巅说爱语的温柔。
凝空趴在他身上,低头端详他怒瞪自己的沉默神情,真是越瞧越心动,十足的孩子气。
女人好心情的努着被吻肿的丰润菱唇,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
一分钟了,五分钟也已过去。这女人…是不是他不主动开口,她也打算沉默到底了?
对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他本来正在慢慢适应,结果她一个转身,就和别的男人出去开/房,存心再一次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虽然现在亲身检查,得知她身上没有一丝被人碰过的痕迹,可是别人会怎么想?全酒吧的人都看见她举止暧昧的和一个男人出去的。她到底有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天天给他活罪受。
解决问题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挑这个最下流低级的?
这边,于况融还在生闷气。他身上的女人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就困睡了过去。
她还欠他一个道歉!
“霍凝空!”男人一声不耐低吼,把凝空惊醒。
女人只是瞥他一眼,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随即又闭上双眼,意思十分明显:我困了,抱我去睡觉。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于况融挫败的呻吟,起身抱她进里面的小卧室。
“欠我情债。”眼也不睁,女人理所当然的答。
“妖精!”于况融赏心悦目的低骂。
“只祸害你一人。”双手把他搂得更紧,女人清淡声音饱带情意。
半年的野人生活,让她面对的不是野兽就是从不说话的教官训练者,沉默寡言的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
不说,但不代表就是忘记无视。爱是行动表示的,多说无益。
一夜好梦,于况融日上三竿才醒来。伸手习惯性一搂,身旁听电话的女人立马拍开他,眼神示意他不要吵。
手机音量很大,是小霸王打来的,说的是城南茶餐厅,从早上7点刚开门就进来六十多个人。8人占一张桌子只点了瓶白开水,吵吵嚷嚷的坐了两个小时,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很明显,这些人是故意来找茬。
平日里这种事,小弟们都是来问于况融怎么处理。现在他们居然问都不问他,直接打给自己的女人,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老大,而他,反倒是可有可无形同摆设的所谓大哥?
“真是一刻不让人省心。”低骂一句,凝空挂断电话。穿好鞋子,转头瞧抱胸盯着她的于况融,“我要出去了,你饿自己叫外卖。”
也没空再瞧他沉郁不悦的神情,女人急匆匆的边出门,边补昨天未卸的妆。
叫外卖…一拳捶向枕头,男人心头一阵郁闷。她明知道他最讨厌外面的味精菜。
没有早安之吻,每天早出晚归忙事不做饭给他,他不主动她回家就直接倒头大睡懒得需求。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疏远了?
沉怒不耐的穿着衣服,于况融又摔碎几只杯子,才出门跟上慢悠悠走路的凝空。
装饰古朴极具港味的茶餐厅里,几个服务员小哥倚着大门,看见进来的于况融和凝空,点了点头招呼。
大厅和二楼的桌位都坐满了男男女女,人人嘻皮笑脸言语粗俗,说话声极大。
原本要等位置进食的客人,看见这种吵嚷场面都不禁皱眉离开。此刻真是早餐时间,本来应该是人来人往的旺盛时机,茶餐厅却门可罗雀。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得损失多少生意啊!
“就是这些人?”掏出于况融衣袋的茉莉香纸巾,凝空边替他擦着吃完粉丝包的油腻唇角,边问一旁恨恨咬小笼包的美人。
“可不就是?”美人咬牙切齿么低骂,“老子和小霸王花所有积蓄开了这间店,还没赚钱呢,就摊上这帮龟孙来挑事。妈/的,真想拿尿泼他们。”
把于况融按在柜台内的椅子坐下,凝空低轻轻一句“交给我”,随即面无表情的走到邻近的桌子前。
“小朋友,玩够了吗?想玩水回家玩,这里是吃东西的地方。”
面对女人平淡淡似讽非讽的客气话腔,当中一个瘦高个子男人哈哈大笑调侃,“我们没玩啊,也是来吃东西的!法律没规定吃东西也需要时间限制吧。喏,先每桌上一个叉烧包好了。”
一转头,男人毫不客气的使唤柜台前拳头紧握的小霸王,“那个谁,赶紧上包子吧。”
以眼神示意小霸王别意气用事,凝空对擦柜台的白净男孩道,“凳子,给大爷们每桌上一个叉烧包。还有我刚买来的十斤蛋炒肉,分到二十个盘子里,每桌送一盘免费给大爷们解馋。”
“是。”凳子虽然不知道凝空什么意思,可是看她眼神满是不怀好意的冷厉之意,深知她报复心理承袭于况融,肯定不会给这群挑衅者好果子吃,凳子欣然离去。
“哈哈!老板娘真是大方得体。”挟着蛋炒肉吃得津津有味的众人中,一个胖子大笑挤兑。
其他人的男女也纷纷附和笑着,以目光讽刺她的愚蠢。
于况融等人面无表情,他的女人改造后,什么样的行事作风,他们再清楚不过。
“各位大爷大姐既然吃得这么高兴,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倚着大厅正中的柱子,凝空的笑容要多甜就有多甜,神情娇憨宛如一个不解世事的小姑娘。
“好啊!老板娘说来听听。”一个头发乱如鸡窝的暴牙妹笑嘻嘻开口。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三个小时内,看谁能忍着不离开坐位,就算赢了。”双手玩着化妆包的带子,凝空怡然自得的笑说。
男女们又是一阵哄笑,大笑着满口应允,心中却都暗骂,“这个蠢女人,老子还烦恼怎么在这儿坐上一天,结果她就自动找梯子给我们上了。”
“不过…”笑容一敛,凝空神情变得正肃凌厉,“谁要是违反游戏规则,不到三个小时执意离场的话,得每人陪我们五万块。”
听完她的话,这些又立即哈哈大笑。青竹的于况融眼光真是够丢人的,都找的什么蠢女人?
“不会不会,你敢我们走也不会走的。”
“就是,在这儿有得吃又有得玩,我们走什么啊!”
“融哥,嫂子在搞什么鬼?居然请那帮龟孙吃东西。”美人低下头,附耳小声问事不关己吃烧麦的俊昂男人。
“没什么,她买的是兔子肉。”吃相极其优雅,于况融毫无表情的面容已经溢出一丝笑意。
“兔子肉怎么了?还是不懂。”小霸王也凑耳过来打听。
“那些肉刚才她不是叫厨房加姜重煮了吗?”瞧着抓过自己手中烧麦不客气咀嚼的凝空,于况融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这两者有什么不妥吗?”凳子叼着牙签一头雾水的问。
“单煮单吃没问题,混合一起吃就会腹泻。”躺在于况融的怀中啃肉包子,女人轻描淡写的解释。
“啊?”小霸王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声音之大,可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那些人中,一个女的还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幸灾乐祸大笑,惊得从椅子跌下来。
“顽皮。”点着凝空的额头,于况融也跟着小霸王三人低笑。
门口的伙计不懂得老板们在笑什么,一人跑过去打听,当即又跑回来,你传我我说给你听,一时间,整个茶餐厅都是他们幸灾乐祸的窃窃低笑。看向那些前来滋事的食客,眼神满满都是不怀好意的内涵之意。
气氛很诡异,众人吃得有些不安。
5分钟后,他们中的一个女人捂着肚子,神情已经有些尴尬不适,额头满是汗珠。
“效果发作了。”小霸王捂着嘴吃吃低笑。
一个男人忍不不住起身时,凳子已一把按下他,面无表情却语气含讽的提醒,“先生,请遵守游戏规则。”
“这个,我就是想弯下腰,没有要走的意思。”那男人打了个哈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原位。五万元哪,他可赔不起。
答应那人来这儿找茬,不过得一百元一小时。要他倒贴,想得美。不就是三个小时吗?他忍
。可是眼看同伴们纷纷捂着肚子作痛苦状,他明白遭了这茶餐厅的人的道了。
哪有人被欺负了还免费送食物给人品尝,中途离开每人赔五万,敢情这个陷阱在这儿等他们呢!就算有证据证明食物有问题,那也得三个小时以后才能去报案。
好想拉屎…这是这些人此刻欲哭无泪的共同心声。
不能走,但是至少能打电话吧?不然真乖乖像个白痴坐在这儿,控制不住大小便拉出来,作为一个成年人可真没法见人了。
“霍小姐,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有人试探的问。
“可以。”凝空淡淡一答。
“哟!对嫂子都换称呼了。”小霸王阴阳怪气的哼唧,“果然是来者不善。”
“你不怕我报警吗?”那人奇怪的问。
“报警警察也拿我们无可奈何。兔子肉加姜会引起肚子疼,现实生活里十个人九个不知道。”凝空答得轻描淡写。
要不是她以前无意这样做来吃中招,医生不说她也不知道原来这两东西水火不容。
“那你不怕我找救兵?”那人来了兴趣,继续问。
“巴不得。”凝空嗤哼,“以你们的脑子,想不到这么阴损的主意。我倒是想见识谁给你们支的招。”
任是于况融,也想不到指示这些人来找茬的,居然是谭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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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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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对你动手动脚,你当你是古天乐啊?
谭弄云一向唯恐天下不乱,这点于况融当然晓得。舒榒駑襻但是这男人再怎么找茬也只冲他名下的场子下手。
这一次祸及自己的小弟,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白t恤黑牛仔裤,信步洒然,男人清雅面容自有一派温润之芒流转。不管他怎么算计人,脸上笑容总是这么清润怡人,于况融却只觉得恶心。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傲纵弟弟,他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谭浩都出马警告了仍旧我行我素,对抢别人老婆不是一般的执著。
“是你?”水色杏眸一收,凝空不悦低头哼骂,“三天两头不整出点麻烦事,你是不是就浑身不自在?彖”
“亲爱的,怎么会呢?你想学习整人,我给你机会实践而已。”侧眸瞧她闲淡不当自己一回事的不屑神情,谭弄云越发觉得赏心悦目。
一定没有人告诉过她,对于对她有意的男人,架子千万不要太端着,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激长他们的征服欲。
他现在就想把她摁倒,看看少了张牙舞爪的她,在自己身下是不是也如对那个男人那样热情乖顺洇。
“她是你大嫂,别整亲爱的这套丢人现眼。”于况融轻淡淡一讽,谭弄云笑容立刻敛去。
“云哥,我们可以走了吗?”老大来了,那些食客当中有人起身发问。再憋下去,真要丢脸当场了。
“谁让你们走了?不还差两个半小时。想出这门,五万赔金先放下。”凝空毫不妥协的话一落,小霸王随即嘿嘿奸笑的把那人按坐下。
“亲爱的,撒娇也要有个限度。”向前来捣乱的手下一招手,谭弄云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谭先生打算为他们结帐吗?”拿过柜台上的算盘,凝空面无表情的拨弄了几下,声音沉冷的道,“包子和水的钱,还有69人的赔金,一共是321万。零头给你去掉,整算320万。开支票吧。”
“吃的钱我不会给。”摇摇瘦长手指,男人秀恬俊融隐带嗤意,“至于赔金,我们有合作后爽约什么了吗?为什么要给你们?”
“你想赖帐?”以手勾勒于况融掌心纹路,女人声音平淡而饱含威胁之意,“别忘了我们有人证。”
“客人在你们这儿吃东西都拉了肚子,就算是无心,警察来了也会要你们不好收他们的钱。那些所谓人证都是你们的人,黑社会什么作风,警察是帮你们还是你们。”谭弄云毫不羞愧的一句,随即将自己和手下们撇到平民百姓的正道称谓上。
“起来了,孩儿们,该回家干嘛干嘛。”男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笑,手下们立刻嘻笑起身,勾肩搭背的出门找地方解决难言之隐。
居然分文不得,连茶水本钱都要不回来,还被他摆一道,凝空顿时气结。
怒瞪着面前笑得风清月朗的谭弄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如柳腰肢突然一紧,她整个人被转到身后,于况融搂着她无所顾忌的激吻。
大庭广众也不避嫌一点。凝空实在爱极了他这个霸道样,立即热情的回应他,懒得再管在场其他人是什么表情。
“她是我的,她全身上下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摸着气喘吁吁靠在自己怀中的娇艳女人,于况融挑衅的直视笑容不减的谭弄云。
“是吗?其实我对穿别人的旧鞋一向没兴趣。”谭弄云依旧带笑,对着因为他的话神情微松的俊昂男人,语气清缓缓的继续道,“不过,如果是你怀里这个女人就例外了。想想有一天她会躺在我身下像个妓/女任我摆弄,还会叫你弟弟,光是想象我就很兴奋。哈!心爱的女人突然成为自己大嫂,还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事吗?”
稳接住于况融扔过来的杯子,男人无所顾忌的大笑出门。
“真想阉了这个鸟人。”小霸王愤愤的低骂。
于况融心情仍旧烦躁,转头看见凝空却是倒水泡茶,神情怡然得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心底更加狂躁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因为她的事而失去理智想打人时,她总是淡淡然事不关己的无谓态度?
“你不打算说什么?”对着她那张像戴了张面具的浓艳妆容,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适应,总觉得很陌生。
将泡好的大红袍先递给他,女人轻描淡写的软声道,“说什么?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就行了。”
面对他劝她回去跟她爸妈过年,她搬出的话仍是这句。
爱就不用说,要对方心领就行了吗?
他知道她早出晚归,学习接掌帮会的事是为他好。
可是,他从来需要的就不是这样的霍凝空。
他只想每天身心疲倦回家后,得到的是她温柔体贴的安抚关怀,煮着一桌好饭等他,跟他撒娇诉说心事,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回到冷清清的家中,面对的只有冰冷冷的墙壁,更不会是他睡着了她才回来,再或者他从外地赶回来,见到的只是她呼呼大睡不理会他开门的声音。
面对这样爱自己在心口不再说的她,他什么温柔爱语都开不了口。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今天是2月14日,西方情人节。他等她有所表示等了一整天,得到的却是根本忘了的继续出去做事。
明明和她真正在一起不过10个月,于况融却感觉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两人都已老夫老妻,她对他的激情不再有,所以什么小女孩喜欢的浪漫温柔她都变得不屑一顾。
走在路灯迷离情侣满街的街头,于况融突然感觉好沧桑。
手机一整天没有响过,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
在那座小岛啃野果吃生鱼的半年原始人日子,让她对吃的再也提不起兴趣。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再也不是那个一见到食物就欢喜扑上去的霍吃货。更不会遇到危险就躲到自己身后寻求保护。
她应对紧急事件的能力,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感叹,比自己做得还绝还利落。
他知道,她做得很开心。她享受被人夸赞,也希望青竹不要以她为他的负担挤兑他。可是她有没有问过他,究竟喜不喜欢她变成这个样?
于况融心中百般郁烦,走路也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迎面快步走来的女孩有些莽撞,边走边不住回头看。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撞到一块儿了。
于况融用手摸着被撞疼的肩膀,还没抬头看眼前怒然停步的女孩,她已恶人先告状的娇声怒骂,“你大爷的,走路不长眼睛啊!老娘走得好好的,干嘛硬要撞过来?怎么?觉得老娘豆腐好吃呀?”
说话的同时,细长如玉琢的小手不迭点着他的胸膛,也不知是谁占谁的便宜。
明明双方都有错,她一句话倒把责任都撇自己身上了。
于况融嗤之以鼻的抬头,看见怒视他粗骂的女孩,却有些楞住了。
柳眉杏眼玉瑶鼻,厚薄适度的樱唇配上满月脸,还有那一身清新养眼的鹅黄色短袖及膝棉裙,怎么看怎么有心中那个挚爱女人曾经的影子,连不怕男人粗鲁以待的蛮不讲理性子,也如出一辙。
要说真有些不同,那就是她160左右的纤瘦小身板太过平坦。嗯,用那女人的话说,就是脱了衣服前面和后面一样平,捂着脸丫的就是个男人。
身材怎么样不重要,胜在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足够清美可人,一样吸引得到男人们的追逐目光。
见于况融上下端详自己,黄裙女孩顿时不客气怒骂,“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随即又低哼,“黑炭老色狼。”
“我是黑炭你是什么?小图钉?”不知为什么,对着这张总是映出心上曾经模样的脸,于况融有了一丝说笑的兴致。
“不许叫我小图钉。”女孩立马气急败坏,被戳中痛处的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嚣张威胁,“再说一句老娘拿胶布封了你的脏嘴,浓缩是精华你懂不懂懂不懂?现在的贱男真操蛋,老嘲笑老子的胸部,老子宁愿你说我是小笼包。”
“好吧,小笼包。”男人面无表情的顺应她的话,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嚯!你还真敢这样叫。”女孩气得面红耳赤,抡起拳头就要往他的脸挥去。
眼中淡笑敛去,于况融沉声紧握她的拳头,“不要得寸进尺,你不是她,没有随便对我动手动脚的权力。”
“谁稀罕对你动手动脚,你当你是古天乐啊?”愤愤缩回手,女孩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
见到前面不远处低骂“那莎这个贱/人,居然敢阴我们,找到她有她好看”的三个男人,女孩立马惊慌的折回身。
“帮帮忙。”拉下疑惑瞧她的于况融,女孩用他的围巾围住自己的半张脸,扯掉发带任由乌黑顺直的秀发垂落,踮脚吻住了他。
四唇相贴,于况融脑子一热,下意识的想推开女孩,她却死命搂着他,不忘瞪视他。
清清淡淡没有一丝口红唇彩的异味,脸是纯净秀气的,身上也没有一丁点要把人薰晕的人工浓香,于况融突然有些怀念,他已经好久没闻到这么清新属于少女特有的馨香之气了。
情人节之夜,情侣当街热吻并不稀奇,那三个男人也没怎么往这对‘甜蜜’拥吻的男女看,目光直瞧前方的骂咧着经过了。
眼角余光偷瞄那三人已走远,女孩赶紧放开于况融,拍着他的肩膀粗声粗气道,“谢了兄弟。”
“他们在找你?”坐在身后的石凳上,于况融拿矿泉水漱口。
女孩鄙夷瞪他,“老娘没病,口也不臭。”掏出田园风布包的手机,发现没放卡了,女孩想也不想,就伸手探进他的裤袋内,“我手机卡借给别人,拿你手机打一下要他要回。可以打吗?”
“你拿都拿了,还问我干什么?”往嘴中塞入两片口香糖,于况融平淡神情隐带嗤笑之意。
“靠!”女孩瞬间又火了,冲他低吼,“老娘这叫礼貌!礼貌你懂不懂?”
“是非黑白颠倒,不问自拿自取,你也知道礼貌。”这个看着也就20岁出头的女娃,脾气真不是一般的狂躁,好像以前的她。
天知道自从她从小岛回来,他怀念被她吼怀念了整整三个月。没想到这个渴望,却经由眼前这个陌生女孩予以实现了。
电话那头上课铃声正响,显然女孩找的人正在上课,“傅南景你找抽啊?一声不吭就拿走我的卡。”
“那莎你这臭家伙,刚才导师点名批评你翘课,你才是在找抽。现在在哪里?”电话里少年人特有的沙哑男声嗤笑回道。
看一眼抿嘴瞧自己打电话的于况融,女孩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回话,“我本来是准备回学校的,可是看见黑虎的那几个孙子在附近找我,我哪敢回啊?就这样,你明早把我卡还来,我要还手机给别人了。”
挂断电话,女孩将手机还给于况融,大言不惭的拍着他手臂大咧咧道,“小子不错啊?挺上道的嘛!以后碰见黑社会记得报莎姐我的名,保证你让那帮孙子往东不敢往西。”
“报你名字?你确定?”男人一挑浓致剑眉,突然有了调侃人的兴味,“看见三个小混混躲得像过街老鼠的莎姐。”
“嚯!敢戳我痛处,揍你哦!”那莎荷竹之灵犹带娇色的圆嫩小脸,顿时泛上两抹被人嘲笑的怒红,不客气的推他肩膀警告。
于况融却有些亲切,脑海不自禁浮现凝空以前的这般神态作风。
一样的蛮横,一样的粗鲁,一样的胆肥如牛。任意而为不考虑任性的后果,丝毫不想过自己随便一招惹的陌生男人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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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情人节
眼见先前找自己的那三个黑虎帮众,又折回往这边走,那莎脸色一变,立马冲抱胸瞧她的于况融勾手指,笑得十足的神秘兮兮,“喂!黑炭头,想不想威风一下?”
“怎么威风法?”低视她清致如天上星月的眉眼,于况融没有答应也不反对。舒榒駑襻
“让你当一回咱页城的扛霸子,假扮青竹的于况融。”朝他挤眉弄眼,那莎低声吃吃的笑。
“是吗?”男人眼中促狭意味转浓,“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少废话,保持这个二百五的姿势不要动,听我指示。”眼见那三个男人看见自己骂咧着走来,那莎随即低骂,整个人完全进入戒备状态妃。
看见女孩旁边不发一言的于况融,黑虎小弟们明显楞了一下。
但想着理怎么也在自己人这边,中间的白瘦高个男人指着得意洋洋的那莎怒骂,“小娘们是不是想找死?警察一来查场,你就把桌上的钱全揣兜里开溜。欠的钱不用还啊?”
这话于况融听出来了,这个叫那莎的女孩去他们赌窝赌输钱,警察端窝她直接卷走同桌人的钱逃之夭夭礴。
“那又怎样,钱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你们赚的黑心钱那么多,还在乎那一点点零头?”女孩左脚往前一伸,吊儿郎当的抖啊抖,神情嗤之以鼻。
“这死不要脸的,你吞了我们十万块,还敢说是小零头?”
右边的黑大个猛男怒了,抬起手就要朝她挥来。却瞬间被她旁边的硬昂男人制住,“有话好好说,对小女孩动手动脚有失道徒风范。”
回给他一个“好样的”鼓励眼神,那莎得意洋洋的大笑,“告诉你们哦,这个可是青竹南木堂的堂主于况融,敢在他面前欺凌弱女,你们死定了。”
三男神色有些奇怪,心中暗自腹诽,他不是有女人了吗?敢在大街上和别的女孩纠缠不清,不怕他家中的那位吃醋?
“怎么?知道怕了呀?”女孩神采飞扬的哈哈大笑,转头催促喝矿泉水的于况融,“快点,告诉他们你是谁。”
“你觉得我应该是,还是不是?”看一眼疑惑瞅自己的黑虎小弟,男人不顺她的意照说而是反问。
“当然是,快说。”气恼的大力拍他的手臂,女孩神情已有些不耐。
三男中样貌气质最为和善的眼镜男,瞧抿唇淡视他们的于况融,小心翼翼的问,“阁下跟这丫头真的认识?”
转头瞥旁边脸庞隐带惊慌之色的那莎,男人薄淡双唇微扬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该认识你,还是不认识?”
“当然是认识。”女孩朝他胸膛重捶一下,神情极为恼火。
除了那个女人,这女孩居然能随意对他动手动脚,显然两人确实认识。黑虎三男低骂一声倒霉,不敢再招惹的悻悻离去。
“我噻!老大你太有范了。居然都没报上大名就打发了他们。”那莎一阵欢呼。
拉着神情嗤然的于况融到左边不远处的烧烤摊,她笑哈哈的边抓起十几串鸡翅牛肉往烤炉递,边对他说,“为了谢谢你今晚的大忙,姐姐请你吃好吃的。不用客气,随便点,我付账。”
轻而易举的摆脱十万块追债,是该请人吃几十块的路边摊好好庆祝一下了。
“我不吃路边摊。”于况融一口拒绝。
“嘁!”那莎鄙夷嗤哼,“吃什么都要讲究,你以为你是富二代呀?”
懒得管他,食物一上来女孩就大快朵颐,整个人吃得好似饿死鬼投胎一样。
那样无所顾忌不理会他人的闲趣神情,曾经是他最为迷恋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东西啊!”瞪一眼饶有兴致看自己吃东西的于况融,女孩大言不惭的吼骂。
“你也算美女?”声音轻淡淡,男人墨色瞳眸多了分舒悦笑意。
要是他心中的那个,也换回眼前这女人纯致狂趣的吃相举止,叫他折十年寿也在所不惜。
“老子哪里不美了?眉是眉眼是,历史系系花不是吹的。”一腿踩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那莎眉飞色舞的得意哼唧。
以常人的眼光来看,那莎的确当之无愧是个美女。
丽如江花的秀婉脸庞,有迷人的光华在流淌。粉嫣如桃的脸颊因为生气而撅鼓着,让人瞧着就心生亲切。样貌很甜很无害,韩国的一个女星宋慧乔倒是和她类型很相像。
低头扫往她不矜持大跨的修直玉腿,男人面无表情,煞风景的淡淡提醒,“你走光了。”
“靠!你这个倒胃口的黑炭头。”女孩再也坐不住,扔下一张毛爷爷,抓起剩余的两根烤牛肉,气呼呼的转身走人。
回头瞧见于况融停立原地,低骂着又踱步回来,粗鲁拽着他的手迈步,还把左肩的草编小包挂到他的手腕上,俨然把他当跟班在使唤。
那莎只走了两步路,于况融却已脱下扔她身上。
女孩应接不及,只得从地上捡起,嘴里怒骂着,“要死啊你,干嘛扔我的东西?”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继续玩。”头也不回,男人打电话叫小弟开车来。
一早上都在仓库里窝着看货,凝空出来时天色已黑。
看着街上双双对对的情侣,她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情人节。
想起家中的那人,正在等待自己回去,女人丰润丹唇顿时浮现一抹暖甜笑意。拢拢身上的米色大衣,她开车急匆匆往家里赶。
20点的时间,左邻右舍正在家享受着暖气看电视。
凝空脱去大衣,扔掉鞋子就往传来声响的厨房走去。灯光明亮的厨房里,于况融正把草莓汁放在一个心形杯子里。
“做两份。”取来另一个同样的杯子,凝空熟练的往果汁机里倒草莓。
于况融现在还不会做饭,但以前看她弄吃的多了,倒也懂得简单的烤蛋糕和榨果汁。
“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双手伸进她的黑色长毛衣内,男人边吻她的脖颈边解开她内衣的口子。
“怎么会,今天可是情人节,我们怎么也得一起过的。”胸前的嫣红被他揉捏得酥麻带痒,凝空身子一阵火躁,转过身搂着他,狂吻他的脸。
“这么敏感?”于况融舒悦低笑,利索的脱去她身上的所有衣物。
今晚遇见那个形貌酷似她的女孩,他越发渴望她。渴望她被他恣意欺负,渴望她在他身下婉转呻/吟。
“还不是…被你养刁了…”红润丹唇娇喘盈盈,女人迷恋抚摸他的后背承受他的狂肆掠夺。
暖气怡人的厨房里,男女肆意享受着彼此身体带来的欢愉激情。
“还不够吗?”抱紧身上迷然驰骋的女人,于况融吻着她颤动汗湿的胸峰含糊笑语。
“你不就…不就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尽管身子已经疲累,凝空仍卖力取悦着他。
她知道,她最近确实冷落他了。
17告知今晚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多次碰触了他,他却没有如平常对别的女人一样,理也不理立即走开,这让她心中警铃大响。女人都是敏感爱吃醋的,既然他喜欢自己的身体,那就随他予取予夺好了。
总好过他老是欲求不满的憋着,忍受不了日后真的移情别恋。她真的已经陷进他的情网里难以自拔,家人朋友她都可以舍弃,就是不能没有他。能让他开心一笑,要她做什么都义无反顾。
“欺负我。”男人低笑出声,柱眉飞扬,星目灼灼。邪气笑容下的俊昂脸庞溢出惑人风华,如玉昙初绽,映出她着迷痴恋的神色。
“快点,喂饱我。”女人久违的软哝娇语,让于况融今晚的烦郁一扫而空。
“贪心。”似骂非骂的低语一句,他抱着她,扔进客厅宽软如床的沙发里,整个人也随即覆了上去。
“融,我爱你。”凝空累得睁不开眼,看不清身后拼命撞击自己身体的男人,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只是口随心动的表白着。
“我也是。”扳过她的身子,于况融微笑直视着她,软声温柔回应。
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温存相融的欢爱了,听着她说出那三个美好得不真实的恋慕字眼,他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
“有多爱?”女人多番***而沙哑的声音,甜蜜而不确定的温柔询问。
“一辈子。”字意简短,当中的含义却代表了一生一世。
“我也是。”凝空满足了,也安心。
面对他开心大笑的又要压下来,凝空终于放心的出声投降,“不行了,休息一会儿,晚点再让你折腾。”
“很累吗?”抚摸她因为多番欢爱而汗湿淋淋的光洁身子,于况融神情痴恋的问。
“嗯,今天一整天都是在看帐单点货。让我闭会儿眼。”双手搂住他的胸膛闭眼,女人放心的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天幕漆黑,月星闪闪。冷风夹带清恬杏花香,透过开了道缝儿的窗子送进来。
男人飞扬剑眉下的幽黑瞳眸微眯,修长手指摩挲她清妍如荷花的丽容,“睡吧,我不吵你了。”
每次她把他气怒或者冷落的心生闷气后,刻意讨好他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展现出来,又会让他心花怒放烦郁尽消。
她最擅长的就是揶揄他、惹恼他、郁闷死他,让他的心情无时不刻被她牵着走。她就是他这辈子的劫,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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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么恩爱,我真的狠不下心却破坏他们的感情
“凝空…霍凝空…”喃喃念着这个心甜意暖的名字,男人俊薄唇角略弯,笑得极浓,有若天上的繁星。舒榒駑襻
这就是爱吗?
低头瞧着听见他的温柔轻唤,只是不当一回事的哼唧一声,继续闭目养神,尽管泛红的脸颊,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意早已泄漏她的好心情。
男人心中甜蜜欢悦化作一杯醇酒,喜沁往周身流淌。毕竟是从未经过男女情爱,初体验被异性如此甜蜜过心房的他,面对她久违的喜趣神情,整个人开心得智商掉一大截。
这一刻,他似乎回复到十六岁少年时的清洒心境妃。
低视怀中女人的清妍面容,于况融唇边的愉悦笑达眼底,他声音清然的讨好道,“凝空,我给你唱歌吧!”
“随便。”凝空眼也不睁的轻哼。心中却在暗笑,第一次听他唱歌呢!
于况融唱的是港剧《创世纪》的主题曲《准我留》。他知道她一向喜欢重复看以前的港剧,跟着她看了很久,这歌他听得都会唱了窈。
可惜,咬音虽准调子却跑到了大西洋。再配上他惨不忍听的破锣歌声,能够让人听了想打他。
凝空依旧闭眼,毫不客气的取笑,“继续,很难听。”
难听得别有一番风味。她想起了电影《难兄难弟》里,梁朝伟唱的一首英文歌。也是和于况融这首一样,初听让人很抓狂,但细细品味下来,感觉挺独特的。
抱着凝空微晃着身子,于况融完全把她当成孩子来哄。
如准我留下我便留下
你的心已乱如麻
力竭筋疲依傍我好吗?
男人浑厚略哑的嗓音近至咫尺,古龙水混合麝香的男性气息拢绕亭空周身,继续怡然自得的用破锣歌声催眠她,直到她听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体重已经让人抱得吃力的老虎,听到男主人奇奇怪怪的歌声,也忍不住从二楼上专为安置它腾出的客房跑下来,爬上沙发趴在于况融腿边一旁也想听歌。
“下去,这么大只装什么可爱?”一个暴栗赏在它额头,男人清淡语气微蕴了笑意。
老虎不为所动,继续靠着他闭目养神。
左边是自己的女人,右边是承载两人快乐记忆的可爱老虎,感觉很像一家三口呢。于况融心口泛蜜的想。
以前因为他们两人经常不在家,这只家伙常被送去17家,和他家的几只小猫做伴,曾经笨得学猫叫。凝空不仅不纠正它,还刻意误导逗弄它,这些他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不过动物总归有野性,除了照顾它极为熟稔的17家保姆张婶,一般人还真不敢让它直接接触,索性于况融就要张婶每天过来照顾它和做家务。每次回家看见这一女一虎,他都有种这是老婆和儿子的甜蜜错觉。
手机振铃突然响起,于况融小心的移动凝空的身子,平放在足以当床的沙发一角,这才得以从裤袋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男人疑惑的微皱如剑眉,“喂!”
“嗨!我是那莎。”电话那头的清脆女声翁声翁气的道。
“哪个?”只顾着旁边沉睡的女人,于况融生怕吵醒了她,一时思绪分移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这个名字。
“就是小笼包,今晚让你帮忙的那个。”女孩声音顿时转为气恼,低骂了一句,“你大爷的黑炭头。”
“哦,是你。”于况融想起来了,声音不温不淡。
“黑虎的人刚才又来堵我了。说看在你的面子,我赌输的就不追究,但其他人的钱一定得还回去。”说到这儿,女孩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一丝刺探,“那个,你真的就是那个于况融?”
“嗯,我挂了。”身边睡着自己的女人,又和其他女人通电话,他感觉很罪恶。
“先别挂。”那莎急急喊住他,“你都帮过我一次了,不介意再做个好人吧?帮我去见老师。”
“那小姐,我跟你不熟。”关系还是撇干净的好。
“你大爷的,不帮拉倒。”女孩火了,“大不了老子明天自己去学校,跟教务处的张老头自首。”
于况融听出来了,看来是因为今晚翘课的事,她被老师叫家长明天去学校。
“你让你父母去不就得了。”男人声音有所缓和,给她提议道。
“我没有爸妈,什么亲人都没有。”女孩声音低清清,可以想象得到她在电话那头的落魄神情。
同是孤儿身,于况融决定帮帮她,“几点去?哪个学校?”
“明天中午12之前都行,汉阳大学,我在校门口等你。”那莎声音顿时又清亮精神。
真是个让人不忍拒绝的悍妞。一样的长相类型,一样的暴躁胆大,还一样就读同一间大学。对着这样一个与心上人诸多相似的人儿,哪怕她只是陌生人,他也愿意帮她一把。
窗明几净的教务处内,训导主任板着皱纹老脸喝斥,“那莎同学,你说你最近怎么搞的?三天两头旷课早退。以前看你品学兼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现在到底怎么回事?说脏话,去赌场,还和黑社会上的人来往。你是不是想被学校开除所以故意这样做?啊?”
男人越说越气,高昂的声音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还有一年就毕业,所以无所顾忌了,想做什么就做是吗?”
面前的女孩眼底掠过一抹几乎看不见的黯沉之色,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孩子年轻气胜爱玩,希望老师体谅开导她一点了。”
听到她旁边的硬朗男人出声,训导主任随即疑惑的问,“请问先生是那莎同学的…”
这男人不老,看着不像她爸爸啊!不知道是不是哥哥。
“只是她的朋友,她是孤儿。”于况融平声解释,“就是想跟她过来听老师教育一下,给她一次机会,不要记过。”
“这样啊!这个问题虽然可大可小,但这孩子听她的同学说平时很乖巧,下不为例啊!”
训斥得以顺利解决,那莎板着脸把于况融送出校门。
面无表情看着她,男人语重心长的平声道,“书有得读就读吧,不要让自己将来后悔。多学一点知识,以后步入社会总是好的。”
“说得你好像过来人一样。”女孩不满嘀咕。
“我确实是这么过来的,我当初连中考都没能参加。”男人自嘲一笑。
“为什么?”神情有所收敛,那莎不解的问。
两根麻花粗辫子,配上白衬衫格子及膝裙,让她秀浅的面容含上21岁少年人特有的纯致清澈。
“为了从一帮人手中帮助一个朋友,我没进考场就跑出学校去跟人打架。”男人语气清淡淡,却没有当年为救差点被仇家派去的小弟轮/奸的苏红的遗憾。
“那你后悔吗?如果能重来一次,你会怎么样?”那莎来了兴趣的笑嘻嘻问。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没有所谓的后悔和如果。就算有,我还是要出去。”
“嘁!说得这么沧桑,真像个老头子。”鄙夷的瞪视他一眼,那莎扔下他坐公车回家。
回到家徒四壁的破烂房子里,对着坐大厅当中的椅子上的谭弄云,女孩在于况融面前刻意展示的清狂粗鲁不再,回复她应有的文静秀气,“我不想再这样在他面前演戏了,感觉好罪恶。”
“想想你的学费。”男人清唇淡笑如竹,手中的支票在她面前直晃,“想想你的生活费。不用再去餐厅给人洗碗送外卖捡垃圾,吃好的用好的只是陪那男人聊天逛街。”
犹犹豫豫的接过支票,本性善良女那莎仍在垂死挣扎,“可是他有女朋友了,他们那么恩爱,我真的狠不下心却破坏他们的感情。”
“如果他们感情真这么深厚,有没有你的介入都不会有所改变。”谭弄云嗤哼。
“你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还是想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拆散他们对不对?”咬着唇,女孩于心不忍的低低出声。
“如果你真能让他们误会分开,我名下产业的工作位置随便你坐,薪水任由你开。”谭弄云微微一笑,又加重了诱惑。
那莎心动了。
虽然***别人的感情不道德,但就面前这男人所说的,她不需要出卖肉体尊严,只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于况融身边乱他的心。
谭弄云一次给她的钱,足以让她不用烦恼大四的学费,和怎么也攒不够的生活费。也不需要除了读书,其余的时间都得花在打工上。
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熬了15年,她真的受够了。多少人大学毕业都找不到工作,眼前就有一个金主随便她狮子大开口,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我答应你。”女孩咬牙点头,许下让她一生懊悔痛苦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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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她?
花红柳绿,阳光似金。舒榒駑襻清风夹带清恬桃花香,丝缕洒在人身上。
不过三月初,页城这个极少下雪的南方都市已经提早迎来了夏天。
虽然二月份也时常有这样炎热的天气,却都没有三八妇女节这天温度这么高。30度的高温好把页城蒸腾得像个大暖炉,于况融的心情很躁。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标榜明国出产的赝品花瓶,真的是秦朝宰相李斯府上曾经用过的?”阳光炽烈的后花园中,于况融踱步问17。
“真的,老爷子多迷秦朝古董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这个宝贝,他说了一定誓在必得。彖”
“可是那个私人拍卖会的内部人员告诉过我,谭弄云也喜欢那玩意儿。”小霸王摸着粗纩肥圆的下巴作为难状。
“他喜欢的东西会表现得这么明显,傻乎乎的让人跟他抢?”扇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清秀面容净是不屑,“说不定在设坑让我们跳,他老是跟我们对着干。就算花瓶是真的,我们抢得了,他打电话报警怎么办?交易清朝以前的古董可是犯罪。”
“我有说过这个后果啊!可是老爷子就是中意那玩意儿,怎么劝都不听。”小霸王眼珠子一转,瞄向躺椅上刚游完泳闭目养神的比基尼女人,“要不叫嫂子去拍卖会试试。璋”
“好。”清淡淡一答,凝空无所谓的点了下头,眼睛懒得睁开。
“不行,要去你们去,她不能有危险。”于况融摇头。
扇子哈哈大笑,“融哥又开始疑神疑鬼了,这件事没有人比嫂子去更合适,谭弄云害谁也不会害她。她说要,那男人绝对不会跟她争。要是那玩意儿是假的,就当花钱买个虚惊一场。要是真的,得,正好咱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沉吟了半晌,于况融点头,“小心点。”
“小心什么呀?不就是走下场子喊几声。”17大笑取笑他。凝空睁眼起身,回头鄙视睨他们,径自入屋换衣服。
每次都这样,一个怂恿她去以身涉险,另一个就各种借口不让她。
城南警署
剑眉清目,白皙却刚性有加的清雅面容,配上一身象征正义的警服,这样的谭弄云绝对是人民公仆的最佳代言人。可惜,光鲜外表下的肮脏阴暗,又有几个人能看破?
男人仰头坐在活动椅上,右手把玩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对面前浓眉大眼的鹦鹉问,“古董的拍卖会,青竹要是又叫姓于的去,肯定让他在我这儿吃几天牢饭。”
摇摇头,鹦鹉蹙眉严肃的道,“这次于况融没有出面,据咱们混在他们的小弟说,打算让霍小姐去。”
“哗啦!”杯碎酒溅,谭弄云霍然起身。“把你手机拿来。”
没有问他为什么有手机不用,反而拿自己的,鹦鹉直接将手机递过来。
训练房里,凝空捏着飞镖,右眼微眯紧瞄墙上靶心的位置,正要射出去,一旁矮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不认识,她继续瞄准。
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的手机,却又响起。
侧眼一瞧,仍是那个号码。女人烦躁扔了飞镖接听,“哪个?”
“今晚的拍卖会你别去。”男人声音沉厚如陈酒,曾经让她恐惧如今却只有不屑。
“为什么?”灌了口矿泉水,凝空面无表情的问。
“叫你别去就别去,哪来他/妈的什么为什么!”即使是在警署,谭弄云仍为她了然却装糊涂的话气得大吼。
“你不想我去是吗?”抿着嘴,女人声音清淡淡的问。
“对。”男人闷声回答。
“那我还偏就要去了。”看他吃憋抓狂,凝空很有报复的快感。
“霍凝空!”谭弄云瞬间又发怒了。
“你应该叫大嫂,小叔。”
女人轻描淡写的语气霎时又让他暴怒,“你一天不气我是不是就不自在?”
“你一天不害他是不是就不自在?”凝空以牙还牙的反问回去。
“好,你要去就去,老子等下叫人弄三个拍卖场。一个社团只能一人出席,我看你是去哪个。”男人咬牙切齿的扔下这句,就要挂电话。
原本想弄个几可乱真的假品等姓于的拍了,再叫人揭发他买卖秦朝古董,没想到他居然叫她进来掺一脚。
“等等。”凝空急声叫住气头上的谭弄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自己也是买家,居然叫卖方加场就加场,真假混在里边卖,她中标的机率还不到一半。
“卖方是我马来西亚的死党。”男人直接了当的承认。
凝空听出来了,“真品在你手上…”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也喜欢那玩意儿,卖方还是他朋友,真品早就到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奇怪。
“对。”丝毫没有犹豫,谭弄云大方承认。
蹙着淡眉,女人声音带了一丝迟疑和别扭,“我很需要它。”
“可是我也很喜欢。”男人嗤笑。
“你能不能把它转给我们?多少钱都没问题。”虽然这样说,她也知道得他答应的几率不大。
果然,男人想不也想的就冷笑,“我最不缺钱,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中午宋东来的殷殷嘱托仍声声在耳,她今晚要是抱不得花瓶回去,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头会是多么的生气。
“你来我在城西的公寓,我想见你。把我哄开心了,我白送给你。”男人温柔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不去。”大不了回去挨骂,以后找别的秦朝古物补救。
“怕什么?担心传出去让人觉得你对他不忠?”谭弄云嗤之以鼻的冷笑,“他隔三差五和那个女孩压马路时,有没有顾虑过你的感受?”
电话那头女人一阵默然,这是半个多月来她心中的一处小疙瘩。
下午出门,听得17密告那个叫那莎的女孩,又找借口把于况融约出去,她的心情就一直烦躁到现在。
一会儿肚子疼,从不会做饭没人照顾;一会儿跟同学打架,老师叫家长,请他代去一趟;一会儿忍不住进赌场赌输钱,利用于况融同病相怜的心理对他诸多***扰。
这个借口极多的女孩,心机好深。
可是他去她那里都是短时间就走,让凝空吃醋之余也存了安慰。
可是她却不能直接对他表达不满,她希望在他心中,她是懂事善解人意的。只会对他各方面都有帮助,而不是像个泼妇似的无理取闹。
带着摔伤手的那莎从医院出来,于况融为了避嫌,和平时一样连自己的车都不让她上,两人并肩走着过马路。
经常和这女孩走在大街上,那么多小弟都看见了,应该有人传到她耳边吧?为什么她就没问过他?是不是除了做事锻炼,他和什么女人接触她都毫不在意?
“喂!黑炭头,你为什么每次跟我在一起,都老是看手机?在等谁的电话?干嘛不直接打过去?”那莎狼吞虎咽的啃着苹果,不忘抬脚踢了看手机看得发呆的他一下。
“没有,随便看看。”转过头,瞧一眼神情清趣语气粗蛮的女孩,他心中又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她?为什么她一个电话也没打来?他一个人在家吃没吃晚饭她也不关心了吗?
诸多憋闷和烦躁,于况融终究还是只能隐忍着,无人可以倾诉。
谭弄云在城西的公寓,凝空去过几次,完全依照古代建筑来造,很是古色古香,在一众欧式豪华别墅中显得很鹤立鸡群。
她以前很喜欢去那,甚至觉得两人将来要是结了婚,住在那里再好不过,只是那是没知晓这男人真面目之前。
看着眼前青墙碧瓦,朱门庄严的古雅大宅,想象到里边那个等待自己的高深男人,凝空顿时什么欣赏的兴致都失去,满心满眼只有不耐烦的烦躁。
抬头,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多么的明媚盎然。但想到屋里的那男人,她只觉得气氛别扭不适。
深吸一口气,凝空正要按门铃,一只如玉般修直皎美的大手拉住她的手腕。
凝空转过头,看向多日不见的司徒岩,“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来这儿?”男人笑着反问。
皓润似月的俊雅脸庞随着笑容的绽放,让人瞬间感觉周围的花都开遍了。
“有事找他。”缩回手,凝空喝了口矿泉水。
“能不能说出来?我帮你。”一般他说得出这句话,不管多难办的事都会予以实现。
“老爷子看上一个花瓶,只是拍卖会上的是赝品。真的在谭弄云手上,我得去求他。”女人毫不隐瞒的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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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到手了就不用珍惜?
“干嘛要去求他?直接问不就得了。舒榒駑襻”回给凝空一个多此一举的鄙视眼神,司徒岩大赤赤推开根本没上锁的大门进去。
“你来干什么?”客厅里,原本躺在贵妃椅的谭弄云,看见女人后边的不速之客,原本悠闲的神色顿时沉了下去。
狠瞪抿嘴一言不发的凝空,男人低沉沉的问,“你带他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优雅坐在八仙桌上,司徒岩冲他笑得风清月朗,“就是想要你把那个花瓶送给她。”
“凭什么?”谭弄云怒了妃。
这个男人不掺和她的事,是不是就会死?
“就凭我不高兴了就去揭发你的身份,还有你恐吓要杀我。”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看着谭弄云突然狠砸狠摔东西,凝空知道司徒岩的威胁成功了艋。
“信不信我早晚有一天真的弄死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是谭弄云此刻一不做二不休的愤恨心声。
“信,不过屁股会恨你一辈子。”把玩着指甲刀,司徒岩笑闲闲的转过头,问旁边神情寒肃的清艳女人,“是不是呀屁股?”
“对,我一定会报复。”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忍气吞声的小白兔。
“犯贱,别人又不爱你,装什么深情。”撇开她冷冰冰的眼神,谭弄云进卧室拿花瓶,不忘讽刺笑得清闲闲的俊皓男人。
司徒岩立刻予以回击,“那人家也看不上你,老是整要挟死缠烂打这套,你怎么不觉得丢人?”
“谢谢了,小叔。”凝空清淡淡留下这句就出门,不意外背后传来噼哩啪啦的扔东西声。
仰头看着遍布天地的橙红夕阳,司徒岩微笑对旁边沉默走路的女人提议,“肚子好饿,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好。”点点头,凝空觉得自己是需要用吃的转移烦闷情绪了。
来谭弄云这儿前,17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帮自己威逼利诱那女孩离开于况融。
结果人家一句不要说黑社会,普通人打人也犯法,不受他威胁。至于给她钱,答得更干脆,钱不是万能。如果他们两人感情这么坚固,为什么不去向于况融摊牌而来赶她走?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凝空很气,却没有直接去找那女孩谈话的冲动。
17前脚刚威胁她,她下一秒就跟于况融告状。
如果自己去了,经由这女孩添油加醋的诽谤,她真的和无理取闹的泼妇没什么区别了。这不是她想要在他心中存留的形象的。
他夸过张喜容大方贴心,善解人意从不为小事无理取闹。她想成为的是这样的女人,在生活和情感上都让他安舒放心。
可是现在做到了又能怎么样?那个被17多次看到私下接触谭弄云的女孩,正在一点一点的瓜分她男人对她的真心。
面对17的质问,那女孩的回答也很绝,“我就是认识谭弄云怎么了?你们也跟他认识,但都喜欢他吗?没有吧?所以别以为我跟他有过来往就和他很要好。事实上我也很讨厌他。”
多理直气壮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这一套说辞去和于况融说,他肯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甚至是小肚鸡肠。
连他身边一个普通的异性都容不下,他只会当她是妒忌多疑的母夜叉。久而久之,不用那女孩勾/引成功,他自己也会渐渐对她烦恼厌倦。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又不能去问,甚至不能说。她好气。
“怎么了?干嘛愁眉苦脸的?”司徒岩原本吃自家小弟开的店饺子吃得津津有味,看见旁边女人一口不吃,只是紧蹙眉头不迭拿筷子戳饺子,顿时好笑的问。
喉咙一哽,凝空感觉心情很涩,已经好久没得那人这样温柔关心了。
“别露出要哭的表情啊!你一难过,我就心情也不好。”男人顿时一慌,下意识把露出久违孩子气神情的她搂在怀中安抚。
虽然她避嫌的马上移开身子,但窗口外边的黑色车子里的相机,仍足以捕捉到那暧昧而令人遐想非非的三秒画面。
“没事,没胃口了,走吧。”眉头重新舒展,女人已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沉淡面容。
低头凝视着她,司徒岩发自肺腑的感叹,“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喜怒哀乐都写脸上,被人欺负得毫无反抗能力的呆纯女人。
“连你也不讨喜欢了是吗?”凝空自嘲一笑。
“没有,还是一样让我心动,是个成熟女人了。”
听到司徒岩的真心话,她却只觉得窝心得想哭。
忘了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为什么不是他说,而是出自别的男人之口?整天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他就不再想起她这个人了。
“我回去了,被他看见了不好。”挥手叫停一辆计程车,答应过于况融不再跟司徒岩独处的她逃也似的上了车。
“回去睡一觉,就会没事了。”对关车门的她安慰的笑喊完,司徒岩笑容一敛,叫来一直尾随身后不远的青衣男人,“剪刀你过来一下,给我去查个叫那莎的汉阳大学生。”
月光溢满的青荷酒吧顶楼,于况融看着照片上暧昧相拥的男女,墨色眼眸一沉,当中涌动着深邃的暗色。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鹦鹉,男人神色已恢复平日的平静无波,淡淡的问,“不去侍候你的谭主子,拿这张照片给我看干什么?”
“也没什么,凑巧拍到给您过过眼而已。”清闲闲扔下这句,魁梧挺拔的清秀男人信步离开。
楼梯门被他关上的一刻,于况融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对着衣架拳打脚踢好一会儿,又恨恨的撕开照片,动作之粗鲁和狂躁,让他被割伤了手,也不管不顾。
回到家,她已回来,正侧身躺着睡觉。
听到于况融开门的声音,女人睁开惺忪睡眼,不施粉黛的苍白面容直望着他。做出两个月来的第一次需求举动,伸出手拉住他的皮带,把他摁倒在床上。
她真的得主动一点了,不然什么都失去再追悔莫及就于事无补了。
身上是火红吊带真丝包臀睡裙的心爱女人,已经吃素吃了两个月的于况融,突然得她这么热情主动,立即被撩拨得情火烫身,急不可耐的正要脱掉衣服。
可是想到照片上的一幕,他顿时什么性致之火都被浇灭,闷闷仰躺着,他状似无意的问身上吮吻抚摸他的急色女人,“今晚去见了谭弄云,之后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司徒山石一来他就把东西给我,然后我们去吃了点东西。”很是坦白平常的一句话,却瞬间闷怒了于况融。
我们,多亲密的一个词,她居然把它用在一个垂涎她的男人身上。明明答应过他私下不再跟这男人单独接触。结果她不仅触了,还和他吃东西,甚至让他碰他。
她这么习以为常理所当然就出说出来,是不是真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什么感受都不用顾虑?他在她的心中,地位已经变得这么可有可无了吗?
他经常和那莎在一起,还答应各种无理要求。除了渴望从这女孩身上看到她以前的样子,又何尝不是对她把自己置若罔闻的赌气试探。
小弟们都提醒自己适可而止了,她却一次都没过问过,甚至对他开始冷淡起来。
他是她的男人,可她有多久没关心过他早餐有没有得吃,一个人疲倦的回到家,面对的不是一室空寂冰冷,就是她睡得像是与世隔绝的睡容。
她都多久没对他笑了?连这些外人间的客套表情,她都不屑于做给他看了吗?
一把推开正在兴头的凝空,男人系好腰带下床,声音有着不堪一击的沉重疲倦,“累了,好好休息吧。”
好似千年寒冰之水兜头浇下,凝空整个人感觉手脚冰凉。
他…居然推开她…不屑和她说话,电话一天也不打一个,甚至拒绝她的主动示好…
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那么多,他受诱惑影响也不奇怪。可是她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才9个多月,他们甚至还没结婚,他却已对她厌倦…
女人仍在被残酷现实打击得心如刀割,于况融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掏出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那莎清脆哝然的声音,“黑炭头,我肚子疼。”
接她的电话都不回避一下,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啊!
凝空背过身,擦去眼角惨然溢出的一滴泪水。
“肚子疼去医院,打给我没用。”看一眼背对自己的平静女人,于况融感觉好失望。
他都当她的面听这女孩的电话了,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哪怕是吼一声也行,至少让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他。
可惜,想法很期待,现实很残忍。
“人家来月经了,是那个引起肚子疼的,不方便出门。”电话那头女孩沉默了一下,随即粗蛮大吼。
居然在向自己的男人撒娇,凝空苦涩惨笑。
既然心不在她身上了,为什么不干脆点赶她走?好让人家住进来每天双宿双飞啊?
“我要出去一下。”于况融说这话时,仍带着试探祈盼之意,可床上的女人依然背对着他。
不要说回一个字,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好失望,赌气的真出了门,因为心情不满,关门的力道控制不好,像是在摔门。
转身看着被摔得余音阵阵的房门,凝空心中一片凄惶,隐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抱着膝盖无声哭泣。
她为了他和家人决裂,外婆都哭了叫她回去,她却一厢情愿的留在这儿,以为他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心灵之所。
可是这才几个月啊?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变成这样。是不是到手了就不用珍惜?她为了他改头换面,彻底付出的感情,在他看来真的就这么微渺薄淡吗?
推开没反锁的门,于况融走进不大却极其豪华的套房内,便闻到浓郁的臭袜子和馊饭菜的味道。书本扔了一地,衣服也全落在地上。
“才半天,你怎么就把这个狗窝弄得像垃圾场了?”
面对他的嘲笑,那莎有气无力的哼唧,“心情不好,懒得收拾。”
“卫生巾,没事我回去了。”放下装着两包份量的袋子,男人转身就要离开。
“先别走,陪我说一会儿话好不好?”拉着他的手,女孩可怜巴巴的恳求,“每次你走后,这里就特别冷清。我一个人待着面对黑漆漆的墙壁,真的很害怕。”
“害怕就找个男朋友,以后让他和你一起住。”扳开她的手,于况融心情烦躁的没了应付她的兴致。
“没有人会喜欢我,他们都嫌弃我,笑话我是一个没爹没娘的脏鬼穷鬼。”声音沉闷的低语着,那莎流泪垂头。
这是她争取跟他多相处的计策,也是她此刻的心声。
不管怎么说,她都很感谢谭弄云改变了她。曾经短头发的邋遢假小子,身上穿的都是附近大婶不要的旧衣服,吃的青菜都得傍晚从菜市场捡。用的锅碗瓢盘,不是从二手市场淘回来,就是在垃圾堆里拣。她省吃俭用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也仅仅能交了学费养活自己而已。
什么奢侈品挥霍,她想都不敢想。在这个笑贫不笑女昌的浮夸社会,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异类。他们嘲笑她,看不起她。她天天发誓总有一天会丑小鸭变白天鹅。
上天如此厚待她,还没靠自己双手实现那一目标时,谭弄云找到了她。
他从形象衣着吃用上,让她彻底焕然一新。她这颗被灰尘蒙蔽多年的珍珠,终于得以释放属于她的明艳光彩。
原来她可以这么美丽,讨好者追求者接踵而来,她一跃从历史系有名的第一丑女晋升系花。
人的眼睛,真的很肤浅,只看得到美的东西,而无视那一层内涵。
不,也有例外。就是身前这个对她有求必应,却总是刻意保持淡漠疏离的男人。
她知道他很爱他的女人,对于她只是同病相怜的帮助,想从她身上看到那女人的影子。
可是习惯真的是种奇妙的东西,适应他的随叫随到,依赖他已经成为自然,她就是见不惯他对那个女人太好。
原本这么虚伪端着模仿那个女人,她真的很别扭怪异,现在却觉得理所当然。她知道怎么抓住他身上的那块软骨。
既然他喜欢她身上那股纯稚气质,那女人给不了他,她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他留连忘返。
低头凝视着面前眼泪汪汪的清致女孩,于况融的心一下子被针扎似的揪疼起来。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个如今对他淡漠以待的挚爱女人,曾经也如她这样无助哭泣。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就因为父亲心脏衰竭,而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似的茫然哭泣。
当17通过录像给他看到那个画面时,他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是心如刀割撕心裂肺。
不管为她做什么,即使她根本不知道,只要能看见她重新绽放笑容,他真的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才几个月,她怎么就变得这么陌生冷淡?
衣着妆扮改变,心也变了吗?曾经承诺的心情不好安慰他,每天给他洗衣做饭,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爱他一辈子,难道只是她随口说来哄他的?新鲜劲一过,她就把自己形同垃圾一般对待?
深叹一口气,于况融放开那莎,转身收拾屋子。
这些事他以前从不会做,也不屑于去做。可是和那个女人朝夕相处,她勤简朴实的习性改变了他不少。
他在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丈夫,融入她的生活,可她却怎么变得陌生起来了?
“喂!黑炭头,我肚子饿了。”跳下床,那莎光着脚丫子踱步到他面前笑嘻嘻。
“饿了自己动手煮东西吃,或者叫外卖。”头也不抬,男人面无表情的淡淡回应,继续叠摆书籍。
“我肚子疼。”一字一顿,女孩软哝着清脆嗓音嘟嚷,还无赖的摇晃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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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男人都不正常
于况融终于抬头看那莎,眼底却凝上失落和怀恋。舒榒駑襻
如果家里的那个她肯这么对自己撒娇,哪怕只是一下,叫他马上跳崖都愿意。
越是对着这个女孩,他越是想起她。愈想愈憋闷难受。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强大得可以充当他左右手的霍凝空。而只是那个呆呆的,一喜一怒都写在脸上,可以对他恣意无赖撒娇,什么心事都和他分享,有危险第一时间依靠寻求他帮助的霍吃货而已。
“我只会简单的煮点清粥,不想吃拉倒。”面无表情的扔下这句,男人去盛米洗煮妃。
“我不挑食,你煮我就吃。”多正常普通的一句话,却听得于况融倍感窝心。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私下浪费无数米粮学会煮的粥,第一次展现给的竟然是眼前这个才认识两个多月的女孩。而她也当真也不敷衍,就着酸菜萝卜足足喝了三碗。
“好吃吗?”他有些局促的认真问艋。
能得这个亲身体验者指出错误,他下次就能避忌一点,煮一锅好粥给她吃了。
“嗯。”点点头,那莎努嘴道,“东西做得怎么样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心意,她会领情吗?她现在对自己的任何事都不闻不问。
于况融心中苦笑。
夜色并不是很深郁,不过20点35分,距离于况融出去才两分钟,凝空却感觉与世隔绝。
擦干眼泪,她下楼进厨房。只是看着冷冰冰的四周,她没了做饭的心情,做了也没胃口吃。
随意补了下妆,她几乎是用逃的跑离这个曾经承载两人甜美记忆,现今却只有酸闷委屈豪华房子。
行尸走肉般的独自走在街头,她感觉很彷徨,有着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感。
他现在在做什么?跟那女孩在一起真的那么开心吗?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
思绪涣散的无意识走着,凝空连怎么来的红叶书店都不知道。
柜台前,黑色套裙的优雅女人正在给顾客找钱。看见她走进来,微微吃了一惊,黯淡眼眸撇开她,低头继续忙活,嘴里讽刺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霍小姐这么一个大忙人也会驾临区区小店。”
“妈…”凝空声音闷涩涩,万般关怀言语哽在喉咙,只溢出这一个情血相融的字。
自从去年端午节被她扫地出门,母女俩还是第一次见面。
都多久没这样叫过她了?才9个月吗?为什么感觉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这一次见面,凝空感觉母亲明显苍老了。一向保养得当看似三十出头的虞青雁,鬓角居然有了几根银发,因为她这个不肖女愁的。
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凝空抿唇轻声道,“妈,这卡里有一百来万,密码跟家里的存折是一样的。要是进货…”
“需要急用你就去取”八个字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完,虞青雁已冷冷把卡拍掉,“也不知道这钱有多脏,姓于的叫你拿它来堵我们的嘴?”
“不是,这是我自己挣的,只是想给你们用。”紧咬下唇,女人精致艳容有着难受和低迷。
“不用你假好心。”当着书店顾客的面,虞青雁毫不留情的冷声道,“从你不顾我们死活执意要和那男人走开始,我们两个老东西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今天这个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啊!咎由自取。她现在终于尝到苦果了。
爱人不爱,她还想挽留这份亲情,是不是太迟了?
真的好难过,想找个谈心的朋友都没有。今天才悲哀的发现,她现在除了钱,真的一无所有了。
父母的疏远,爱人的移情,让她一下子陷入万般苦海难以自拔。想苦都没地方去,更没人会听,做人何其失败。
“小姐,是要吃田螺吗?”眼前田螺摊老板的问话,拉回凝空游散的思绪。
茫茫然坐下,她随口一答,“嗯。”
辣椒炒田螺,曾经是她最为喜欢的食物之一。现在尝来,味道除了苦就是涩,倒是不小心被辣气咳了一下。
一只白皙大手突然伸进她碗里,拿起一只田螺用牙签夹着吃,来人一身警服,清雅面容明澈光彩依旧,笑容带着幸灾乐祸,“这么惨?一个人吃路边摊?”
淡淡瞥一眼谭弄云似嘲非嘲的笑脸,女人没有再吃被他染指过的田螺,叫来老板上一碗鸡翅和鸡腿。
她现在不仅没有和他争执的力气,连说句话的兴致都匮乏。
“真浪费,才吃几口。”一边嗤之以鼻的说着,男人伸手就要把她吃过的田螺挪到自己面前。
一双手却比他更快一步捷足先登,“好热闹呀!大嫂和小叔同桌吃东西。”
“你来缠她干什么?”瞪着每次自己出现在她面前都要来掺一脚的司徒岩,谭弄云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那你又来缠她干什么?”男人笑容清浅的不答反问,眼中威胁意味极其浓郁。
谭弄云火了,可是又发作不得,只能忿忿离去。
他走,司徒岩也很贴心的顾及凝空已是有夫之妇的身份,安慰她一句“没事了”,就微笑离开。
直到现在,她仍时不时怀疑这男人对她好是不是有所企图。他真的太大公无私了,他说过喜欢自己的。却在对待她的问题上,始终和谭弄云做得截然相反。
姓谭的一次又一次设计就是要她重新接受他,这男人却千方百计搞破坏送自己回于况融身边。变态,她再一次感觉身边的男人都不正常。
就连那个不轻易说爱,为了她一个无意打过去的电话给人下跪的孤傲男人,一转眼却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她现在在所有人眼中,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心情烦郁得很,再也吃不下,凝空结帐走人。
走回家的半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凝空想着也许是谭弄云,压根儿不想接,但思及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作风,不接他电话指不定直接过来***扰,她不耐的摁下通话键。
“是我。”这声音,居然是苏湘的。
早就把她号码删除的凝空感觉稀奇了,面无表情的淡淡问,“谭太太,什么事?”
“今天是弄云他爸的生日,于况融的电话打不通,想问你来不来跟他吃顿家常便饭?就在金辉酒店,一家人简单的吃上一顿。”
生日也要她到场,看来是不把她当外人了。毕竟是他的爸爸,怎么能拒绝?
凝空点头,“我这就去。”
“嗯,23号包厢,我们等你。”
去了那儿凝空才发现,所谓的谭浩生日只是个幌子。
落地窗帘全开的包厢内,只有谭弄云一人,桌上有两个吃了一半的碗,和几盘明显被人吃了不少的菜。
“疯子!”愤愤将一杯茶水泼到他身上,女人转身出门,而他却没有追出来。
搞什么鬼?深觉陷入一个陷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凝空,完全没有想到,今晚她离开半泉小区后,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拍了照片。
而她和谭弄云、司徒岩同坐一桌;刚才又和那男人单独待一个房间,看似一起进过食的照片,全都被一个陌生号码发送到了于况融手机上。
夜风清凉的大厅中,男人双目紧紧盯着茶几上那些沉重打击他的照片,眼眸干涩,似乎有什么酸苦的东西涌出心间,不适感一丝一缕漾开,随着气息浮上喉咙。
她真的不把他当一回事了,短短两个小时内,她不理会他会被人笑话戴绿帽的感受,多次和那两个男人公然接触。
事实多么的无情。当他以为真的已经幸福临身时,她却用残酷的事实摧毁他心中的所有美好幻想,残忍的告诉他曾经的甜蜜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
她既然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那么喜欢将男人玩弄于股掌,还继续和他住在一起算什么?同时折磨三个爱她的男人的心,她好狠。
凝空垂头丧气的拖着身心疲倦的身子回来时,看到坐在沙发直望大门处的于况融,她不由得一愣。
既是惊讶他难得这么早回来不睡还专程等她,也是不解他脸上难以掩饰的浓浓怒气。
谁惹他生气了?
整理了下衣服,她还来得及问出口,甚至没有走到他的面前,他已怒不可遏瞪着她,把手机狠狠扔到地上。摔得稀烂也不管,又扔了几个杯子,连茶几也推翻,他才一声不响的跑上楼。
临走瞪视她的一眼,除了怨还是怨。
为什么他会这样,从来没见他这么震怒的凝空,心口顿时苦涨涨,委屈得想哭。
果然嫌弃她了,连理都可以不讲随便对她发脾气了吗?她招他惹他了?
他找小三她都没生过气,甚至没问过一个字,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越想越气闷,凝空连卧室大开的门都没踏入一步,直接摔门进对面的客房。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他都不把她当一回事了,她也不用事事讨好顺从他。
可是,看着毫无声响的外面,她傻傻等了两个小时,始终听不到敲门声。她绝望了,真的伤心欲绝了,一个人蹲在黑漆漆墙脚抱头低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17为他弃明投暗,得他一生真挚相待。她也能,也做到了,可是为什么得到的却是毫不在乎的淡漠对待?
她为了他和亲人关系决裂,甚至疏远那两个对她好的男人,所有男人她都不敢多看一眼多说一个字,就怕他吃醋生气。
她可以一整天不合眼给青竹做任何事,就为了分担他的包袱,让他可以多抽出时间休息,放松身心。对他的好,从来不假手于人,更是心甘情愿。可是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
卧室里,一直坐在床上,麻木的目光透过大开的房门,望向对面始终不曾打开过的客房。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一夜辗转难眠,两个分房哭泣的人,几乎可说是想看见对方先低头,而都坐在房内一直不出门的。双方心中都在怨怼:我又没有做错,要道歉求和也是他/她自己过来。
两人心里都有对方过来承认错误就原谅的想法,却都不肯主动迈出那一步。
一直到了中午,两人始终待在各自房内一步不出。
但人是铁饭是刚,肚子总归是饿了。因为对方无理取闹而火气暴涨的他们,不约而同出了门,看见对方一愣,随即冷着脸漠然如路人的一前一后下了楼。
看着男人弓腰迈步的背影,凝空的心除了失望就是落寞。想到他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画面,再回忆起自己昨天遭遇他的种种冷漠怒气,酸涩的滋味顿时由心口涌遍全身。
凭什么?他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使脸色给她看?力道粗重的把衣架上的鞋子扔到地上,她压抑着愤怒摔门离去。
那阵阵带着不满的摔门声,恍若一把尖刀剐在于况融心口。男人脸色惨白,不堪重负的身躯摇摇欲坠,凄然瘫软在地。
天是蓝的,鸟儿的叫声是清脆的。而面前的青裙女孩,是清甜俏丽的。
司徒岩坐在老板椅上,直视着她淡淡道,“那莎小姐,你觉得纠缠一个有妇之夫对你有什么好处?”
“谁纠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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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找新欢吗?他也会
那莎嗤之以鼻的哼笑,“难道法律规定有女朋友的男人,就不能跟异性来往了吗?况且,他们又没有结婚。舒榒駑襻你自己不也整天纠缠人家的女朋友。”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拿出支票薄,男人懒得再和她废话。
“一分不要,我就是喜欢跟于况融待在一起。”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这话他是问对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力不是吗?那个女人给不了他快乐,把他形同摆设不闻不问。至少还有她,她愿意给。
没见过这么放浪不花心的女人,占着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不爱,又不肯跟他一刀两断让给真心对他好的人。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叫新欢来拿钱打发自己妃。
“你…”司徒岩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面对这个软硬不吃的女孩,他头一次有深深的无力感。最难攻克的是人心,金钱都摆不平的女人,霍屁股遇上对手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司徒先生。”起身移步,那莎嗤笑出了办公室门口。
增阔银行是页城一家极具规模的私人银行,早8点开门,晚6点下班,节假日从不暂停办理业务,让它在页城百姓中口碑皆佳艋。
今天,增阔银行的大门才刚打开,便闪进20个各扛两大麻袋的壮硕男人。噼哩啪啦,是麻袋被放在地上后传出的声音。
柜台营业员们眼皮一跳,有不好的预感。凭他们每天跟钱打交道的经验,这麻袋里的东西似乎是…
“同志,这是我要存的10万元硬币,麻烦你好好点算一下。”刷金卡的第一位大胡子壮汉,笑咧着一张肥厚大嘴,把麻袋直接放到柜台上。
“好的,先生。”一号窗口的营业员头皮发麻的走出清点,心中暗骂,嘴上仍作微笑客气状。
顾客是上帝,即使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银行本来就是金卡客户优先,加上这20个手持金卡的客户,门刚开就进来刷卡办理,自然得先给他们受理。结果可想而知,验钞机刷不了硬币,只能人工点算,10个窗口的营业员全都出动,满头大汗的点算那据说一个超大麻袋总额5万元的一毛硬币。
一个人这样存是偶然,两个已经只能勉强算是巧合。但一下子同时来20个这样的客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银行遇到滋事者了。
全部点完这些硬币,一天能够办得到已经是巨大极限。
其他客户见状,想到等待遥遥无期,都选择走人去别家银行。
这一天下来,得损失多少生意啊?营业员们心中暗叹。
赶这些摆明来找茬的人走?传出去他们也不用在行内混了。
起床喝一杯牛奶,再进行半个小时的跑步锻炼,是谭弄云每天必做之事。
坐在到处是健身老人的户外公园石凳上,他看着手机接收到的录像,那个称之为他大嫂的女人,神情落落的独自在街上走,他的心情顿时一阵大好。
真是顺利,才两个多月,这两人感情就已经分裂成这样,真是令人惊喜连连呀!
男人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两分钟,因为自家银行经理打来的电话。
“云哥,银行里来了一群捣乱者。”
听完事情原由,谭弄云心情极差的赶过去。
看见那些人,他释怀了。
皮笑肉不笑,走向大爷一般翘二郎腿腿坐着的大胡子,男人清润唇瓣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拍他的肩膀,“真是让人意外,盘子兄不随您的17哥去码头收货,特地来我这个破地方存钱,真是蓬壁生辉啊!”
原来是青竹的人,这样来找茬就说得通了。营业员们恍然大悟,随即又头疼起来。
不用说,这伙人来挑事的原因,又是因为那个姓霍的女人。自家老板为了她,和青竹于况融的明争暗斗,早已白热化得人尽皆知。
“谭先生真是会说话,钱放在家里也是闲着,不如存在银行里吃点利息。”大胡子笑得一脸憨厚纯善,“小老百姓嘛!又不敢随便投资,赔不起,过日子总是要精打细算是不是?”
“实在是对极了。”男人也笑,转头对下属们喊,“姑娘们都不用数了,他们说10万就是十万,照咱跟于先生这么好的交情,断然不会坑我们。少点也没关系,帐算我身上。”
“是,老板。”营业员们笑逐颜开的起身,叫这二十人去窗口开存单存折。
那群人哪想得到这男人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原本打算磨他个一天,明天再叫别的兄弟效仿,现在却只能拿着卡单忿忿离去。
“哇!你们银行办事效率好高啊!”先前原本来取钱的一个大婶,以为银行一整天才办能好那二十人业务,而离开去附近菜市场买菜。回来经过一看,里面一个客户都没有,当即啧啧称赞。
“这位女士过奖了,总不能为了几个客户,让大家久等吧?”谭弄云客气一笑,边出门边打电话,“阿焕,跟青竹的签约不管他们压价多低,你都答应,甚至不要钱也可以。不过要附带一个条件,我们要木头。按照一张棋盘的64格摆满。第一格要1根,第二格要2根,三格要4根,第四格要8根,第五格要16根,以此类推。”
“知道了。”心算一把那个后果,男人唇角牵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挂断了电话。
“傻了吧?要求这么低?钱都不要只要几袋木头。”嘲笑着签字并说明条件的阿焕,小霸王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挖苦。
“我只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签不签随你。”男人抱胸淡淡的道。
“签,难得有条傻鱼送上门,老子不吃才是傻子。”阴阳怪气的哼唧一声,对数学认知不深的小霸王,立功心切的没打电话等待消息的于况融等人商量,就生怕对方反悔的签下了足以摧毁整个青竹的协议书。
“希望明天傍晚之前,你们把木头送过来。”扔下这一句,阿焕折好书纸迈出大门。
“哪用明天,老子马上就能叫人给你们送过去。”小霸王冲他的背影咧嘴大笑。
谈判居然这么顺利,真是让人高兴啊!
男人拿起手机,粗着嗓音嚷过去,“融哥,签好了。货已经送到我们的地下仓库里。不过他们不要钱,只要木头。”
破旧简陋的小房子里,因为开着扬声器,不止听电话的于况融,他对面闷头吃东西的凝空,17、美人和扇子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男人们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庆祝这半个月来的费劲买卖终于谈成功。
“木头没问题,他们要多少?”揉着为这事头疼许久的太阳穴,于况融舒气问。
“暂时还不知道,你们帮我算一下。”小霸王将阿焕的奇怪要求娓娓道来。
“蠢货。”于况融脸色大变,再无往日的自持冷静。
“融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毕竟才是21岁出头的莽撞少年人,面对自家大哥第一这么声色俱厉的喝斥,一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青竹这次要被你害死。”于况融低低的骂,“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知我们就自己拿主意。”
面对17三男疑惑不解的皱眉目光,凝空叹气解释,“也不怪这孩子没往那方面多想,正常人哪会一下子反应过来。”
拿出纸笔和计算器,她接着沉声开口,“按照他们的要求,这个算程是这样的:1+2+2的2次方+2的3次方+2的4次方……一直加到2的63次方。总数是18,446,774,073,709,551,615。”
面色沉重的放下
东西,拿出纸在他们面前展现,女人面色严肃的头疼道,“去掉那些小数点,这样算下来,到底是多少万亿根木头,你们心中应该也有底了。以武闲的人无利不做的作风,怎么会平白无故做吃亏赔本买卖?”
“妈的,居然敢阴我们。”美人秀气面容顿时暴怒连连。17和扇子脸色也很不好,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融哥,怎…怎么办?”小霸王哭丧着脸,完全没了主见。
“怎么办?”怒瞪面前抿嘴看自己的凝空,男人俊昂面容满带愤气,“把全中国的树林全砍了才够赔。”
凝空当然知道于况融这么看自己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只是看不起他的谭弄云不会事事针对青竹。
她跟了他以来,他每天都要头疼处理这男人的每日一惊。现在有了别的女人,更加觉得她是负担累赘了吧?
女人心中苦闷,却不敢露出委屈表情的起身,“我去跟他谈谈,要这么多木头对他们没好处。”
连在自己面前展现一下情绪都不屑一顾,她就那么迫不得已的赶去跟那男人见面?
“融哥。”17看着女人落寞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喊出声,于况融却只是冷哼转过身。
那轻淡淡视若无睹的漠不关心神情,顿时让凝空有如置身于寒冰烈火之间。惨然一笑,她咬着渗出血的下唇缓缓出了门。
市中心广安公司的7楼办公室里,谭弄云悠闲躺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意外凝空的到来。
没有发怒,没有质问,女人改去翻箱倒柜,连墙壁也检查得彻彻底底,找寻是否有传说中的监视器或隐形针孔相机。
她一点也不相信这个男人,也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做这么多事引自己来只是想纯聊天。
男人闲散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游移,大波浪卷发随意拢在耳后,露背迷你裙下的火辣娇躯让他血脉喷胀。他第一次发觉,这样打扮的她,居然很美,也很适合。
找不到那些暴露两人在房内做什么的器材,凝空把落地窗的帘子完全拉下,开灯瞪着饶有兴味笑视她的谭弄云。
男人嗤笑,“这么谨慎?说不定我身上也藏有监视器呢?要不要我也脱了衣服让你检查?”
“好。”难得他这么主动坦白,对他极其不信任的凝空,任由他脱得只剩一条平脚裤。
这男人样貌虽然清气,身材却不似一般深居简出的小白脸男的单薄白皙,也没有纠结夸张的肌肉,却肉理结实,有的是常年锻炼人的紧凑硬朗,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赤身***的样子,凝空仍不得不心中赞叹,这家伙身材真好。
“你知道我来这做什么。”
“想叫我改签约书嘛!”男人倚着办公桌,双手放在背后撑着桌边,笑容可掬的回答。
“你的意思?”目不斜视的抱胸瞧他,凝空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动怒,以免惹恼他,青竹真的就会玩完。
青竹上下还在等着她回去给一个交代,事情是因她而起,受再大的侮辱她也得把这事办妥。她不要连累到于况融。
“我现在发觉让你回心转意真难,不想折腾了。给个goodbye拥抱吧。然后我烧了合约书。”神情一片愁怅,谭弄云叹气道。
房间隔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没有监视器,凝空觉得这也没什么。
被生意往来的道上客户摸脸吻手她都忍了,这点小要求真没什么。不管他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至少这个条件不会被人看见,也不会泄漏出去。
“好。”伸出手,女人搂了他一下随即放开。只一下,就已经足够。足以让天花板一个突然被推下去的针孔相机,精准无比拍到她主动抱他的一幕。
大白天关着窗帘,自己女人搂着一身不挂的情敌,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发疯。尤其是看她出去到现在,两个小时了仍不回来。于况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满心真情对她,换来的却是她这么不当一回事的无视对待。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不管男人女人,出轨都有原因?她呢?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
她就是吃定了他不敢赶她,骂她。该死的他还真是这么窝囊下/贱。她都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甚至公然长时间待在一个房间里,他就是下不了狠心对她说滚。
一次又一次的隐忍,暗自安慰自己她只是一时情迷受诱惑,要理解她,可结果呢?她都是怎么回报他的?
被谭弄云家长里短的磨说了两个小时,凝空才得以拿着新签订的合约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
一看见她回来,早就在客厅里等得不耐烦的于况融,隐忍已久的怒气终于暴发,一个劲儿的摔杯踢桌。
凝空也火了,扔了合约书,见什么就砸什么。
这些日子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又整天和那个女孩亲亲我我,她都没责骂过一个字。凭什么一回来就给她气受?真当她是软包子好欺负了?
没想到她居然也对自己发火,于况融顿时怒不可遏,拿出手机拨了过去,负气的打开扬声器,“那莎,你在哪儿?”
“在家啊!”女孩笑嘻嘻的答。
“我这就过去。”扔下这一句,无视凝空瞬间惨白的凄凉脸色,男人怒气冲天的摔门离去。
不就是找新欢吗?他也会。
茫茫然坐在玻璃渣的地板上,凝空整个人感觉不到被扎伤的疼痛。听闻声响的老虎健步跑下楼,温顺的坐在她旁边。
似乎感受到女主人的难过,它拿脑袋拱着她的肩膀低吼安慰。泪水再也隐忍不住,女人抱着这只曾给两人带来美好记忆的老虎孩子气大哭。
“喂!黑炭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看着眼前男人碰也不碰自己做的食物,那莎皱眉不满嘟哝。
“不是,没心情吃。”一想到家里的那个她和自己最讨厌的那个男人门窗紧关在房间里的照片,他感觉再美味的食物到了面前,也只是酸苦难咽的污秽之食。
“心情不好就别闷着啊!”拉着他的手,女孩兴致勃勃起身,“走,我带你出去找下好心情。”
这样光彩四溢的明媚清容,这样直爽娇憨的狂致语气,是于况融曾经在那个女人最迷恋而神往看到的。
没有和平常那样甩开那莎的手,男人抿嘴一言不发的跟着出门。
阳光炽热,清风徐徐,街上到处衣着火辣清凉的年轻女孩身影。小学生们背着书包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沿途留下一阵欢声笑语,活气十足。
看着奶茶屋前,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咿呀”叫唤着给她剥香蕉的少妇。于况融神情有些失落,如果她早就怀孕的话,孩子明年应该也这么大了。
可惜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她连面对他一个字都懒得说了,又怎么会愿意给他生孩子。她的人,她的心,早就不知去了哪儿,只留一个叫霍凝空的空洞外壳给他。
“黑炭头,我们玩抓玩具好不好?”摇晃着眼神迷茫的男人,那莎兴高采烈拉他到超市门口堆满各种动物玩具的机器橱窗面前。
“站在这儿不要动哦。”拿着二十块钱,那莎跑去换回20个硬币。
伸出放满硬币的双手,女孩笑意盎然的看他,“呐!投一个,就能抓一次。”
她的性格和以前的孤僻内向,真的变得判若两人。
不用担心生活,不再被现实压垮,让她回复同龄女孩特有的清趣洒脱。每天有得吃有得玩,还身边有个这么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男人,她感觉幸福得像是一场梦。
她想温暖他,用她的真心,用她的快乐。他最近很不开心,所以她总是变着法逗他,让他融入别人的快乐中。这些不用谭弄云给钱收买,她自己做得也很开心。
“这个怎么弄?”于况融认真瞧视着橱窗内类似手的机器,神情明显有着疑问。
“我也不知道,啊哈哈!没玩过。”那莎耸肩摊手大笑。
“两个土包子。”一个8岁男孩推开于况融,鄙夷嘟哝着,熟练的操纵机器手。
抓到的是一个玩具小熊,男孩不客气的取下塞入腋窝拿走。
“你大爷的臭小孩!钱是我们放进去的,你怎么能拿走我们的奖品?”那莎不乐意了,揪住男孩的衣领不让他走。
“硬币是你们的又怎么样?没有我你们拿得出玩具。”男孩黝黑圆脸满带嘲笑,语调负气得很。
“那可不一定。”女孩粗声粗气的一哼,放开他投币进去。
一抓,失了手。再投币二抓,仍是落了空…硬币只剩一枚了,一个玩具都抓不到,那莎显得无比沮丧。
明明看着距离不远,应该不难,为什么偏偏就是抓不到?
“笨死了。”
面对男孩嗤之以鼻的嘲弄,那莎把硬币扔到他手中,“有种你来。”
她就不信了,这个短手短脚的小鬼运气会次次都这么好。结果人家还真是运气好到爆,轻而易举的一抓一个准。
“靠!巧合而已。”被对面男人嘲笑的眼神一昵,那莎随即有些恼羞成怒的嘟哝。
男孩炫耀的哼唧,“管你怎么说。老子两年的压岁钱全用在抓这玩意儿上面,再不有点儿动静,就真是废物啦!”
“那是多少钱?”那莎好奇的问。
“两千!”说到这个伤心事,男孩恨恨的低吼跺脚离去。
女孩一愣,随即倚着于况融的肩膀大笑,“哈哈!老娘败得也不是很冤嘛!”
男人看着她喜趣开怀的神情,眼神迷恋而愁郁。什么时候,那个女人能回复她现在这个样子?
哭完了,日子还得继续,肚子饿了还是要填饱。凝空抽噎着起身进厨房。
打开冰箱,发觉里面只有一些猪牛肉,异味浓重,显然存放多日的缘故。
想下点面吃,连面都没有。碗筷都已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平日都不在家里吃饭的吗?
简单煎熟肉块,凝空等凉了一半,喂给被调养得只吃熟食荤素不挑的老虎后,补好妆才出门找吃的。
本来想去菜市场囤点菜回来,可是一想到那男人连跟自己都说话都不屑,又怎么会吃她做的饭菜?只得垂头丧气的作罢。
都快傍晚了,他回不回来吃东西也不打电话告知,想必正待在那女孩的家边吃边聊天吧?
一道汽车鸣笛声,打断女人的思路。
“小姐你干什么呀?红灯也敢过马路。想死也别拉我下水啊!”面前车主不悦的探头嚷嚷。
“不好意思。”凝空连忙道歉,退回斑马线。
身前黑影覆盖,鼻间是清浅怡人的梅花香气。女人呆愣愣转身,看向笑容清暖的司徒岩。
“对不起…”男人低低的道,眼神满带内疚。
“你没有对不起我。”摇摇头,凝空回身继续等红灯变绿。
就算有,他多次为了她跟谭弄云对干,也早就还清了。
“我没能把那女的赶走,很抱歉。”
心口一阵酸暖,女人声音甚是自嘲凄惶,“没人能把那莎从他身边赶走,除非他自己主动开口。”
可是,他愿意吗?他现在恨不能天天跟那女人磨在一块儿。
“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没有一丝幸灾乐祸,司徒岩语气充满关心之意。
“我也不知道。”苦笑叹气,女人走向对面的马路。
“要不要我去教训威胁一下他?”男人跟上去,关怀的提议。
“不要。”凝空连连摇头,眼神却蕴了委屈不解的水雾,“我爱他,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
腰肢一紧,她被男人安慰的轻搂了一下,“不要哭,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做。”
“司徒山石,为什么你不是他?”女人语声哽咽,满是不得求的失落。
如果他能有这男人现在的十分之一温柔,叫她立刻去死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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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走了
被凝空感慨自己为什么不是于况融,司徒岩又惊又喜。舒榒駑襻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女人又是如往常一样和他没说几句就急忙离开,生怕被那男人看见。
这么专情对那男人,他却天天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值得吗?司徒岩很想对冲她的背影大吼一句。
于况融出去没有多久,只是吃了那莎做的饭就回来。
看着陌生号码又发来自己女人和司徒岩肩并肩相谈甚欢的照片,他已经无力却发怒争执什么。真的累了妍…
他一出去,她也立马踏出家门轮流和那两个男人见面。难得她还有心思回来,还记得这里是她的家,他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
连看进门换鞋的凝空一眼都感觉不适,男人面无表情的缓步上楼,心里在淌血,泪水在眼眶打滚。他今天真的好伤。
凝空愣愣望着他不屑看自己一眼的决绝背影,茫然的目光回到手上的两枚戒指,整个人觉得好凄惶好讽刺。心不在了,给她这些外在物质又怎样谷?
跑上楼,卧室的门居然反锁了!她整个身子摇摇欲坠,满脸满心都是不可置信的强烈打击。
她人还在外面,他以锁隔绝的,岂止只是两人的温暖小窝,还有她的心,她的真情。残酷的现实呵…
清凉怡人的夜,身离心异的两人再一次分房而睡。
第二天9点,透过窗缝看见他离开,凝空才进了卧室,把属于自己的衣物全都搬到客房。即使他嫌弃她成这样,只要他不干脆直接的赶她走,她就赖在这儿,她绝不让那个女人住进来。
练瑜珈、健身、精油护理、用他问人要回的特殊保养私密处方法,该做的还是得做。她已经在心上斗不过那女孩,不要连身体这个赖以为傲的本钱也弄垮。
于况融很晚才回来,聋恹着身子,男人垂头丧气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想找衣服洗澡,看见里面只有自己的衣物,他身子一凛,头晕目眩的惊吓如潮水涌来。
极度伤寒的男人泫然欲弃,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如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呆茫茫不知人间此刻事。她真的走了…扔下自己不管了…
也不知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瘫软身子坐在地上多久,直到对面客房打开的声音,才唤回于况融的理智。透过半开的房门,他看见一脸平淡的凝空向楼下走去。
他赶忙起身,跑进客房打开衣柜。看着满满都是她的衣服,他才如释重负。还好只是分房睡,还好不是扔下他一走了之。
经过她今天这么一吓,于况融哪儿都不敢去。叫小弟送来他们店的几个盒饭后,男人借着看电视守着凝空。
有两次凝空是想下楼进厨房找吃的,可是看见坐在大厅几个小时都不曾离开过一次的男人,只得闷声不响的折回,把每个客房都放一盘的水果全搬到自己所住的那间,将就着度过了漫长孤单的下午和夜晚。
日子如流水飞逝,只是激情快乐不再。
清明节转眼已到,照计划明天就该赶飞机去拜祭于念清了。谭浩人在马来西亚走不开,于况融没说不准凝空去,所以她也收拾行李同去,随行的还有苏红和杜羽。
令凝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母亲远走他国、父亲从小不知的那莎,以从没扫过墓为理由也跟着去了,而于况融居然没反对。
生平第一次,凝空感受到了什么叫妒恨。
看着眼前扎着两束麻花辫的清妍女孩,听着她银铃般的甜美笑声,凝空想把坟头的那把刀插她肚子上。
可是凝空不能,失了自己男人的心,不可以连理智涵养都丢掉。
面无表情,女人坐到旁边桃树下的毛毯上,和苏红、杜羽吃东西。
不温不淡解释着那莎好奇兴奋问的扫墓习俗,于况融斜眸瞧一眼不远处默不作声吃酸辣粉的女人,心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他都带这女孩来她面前了,为什么她就是不生气?
和他的视线对上,凝空随即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杜羽将一块叉烧挟进她的碗里,神情理所当然的问,“这个好吃,要不要尝一下?”
凝空讶然,圆睁的双眸充满震惊。跟于况融在一起一年来,这还是这男人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
“比起你…”顿了顿,男人清隽面容好无表情,看向那莎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嘲弄,“我更讨厌那女人。”
唇角紧抿,凝空感觉心里有什么感动的情愫在心底发酵,酸酸的,也暖暖的。
他这是看不惯于况融终日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以实际行动承认她才是他的正室吧?
“谢谢。”多日酸悯的唇角突然漾开,一抹清艳如桃花的笑容就展现在女人的脸上。
于况融不经意的一转眸,看见三个月来她第一次露出的笑颜,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就朝她走去,那莎自然也寸步不离的跟过去。
凝空脸一沉,难得的笑容又敛了去,沉默吃着酸辣粉,抬头看树上的桃花。
“姐姐,你放那么多辣椒,不怕辣吗?”凝空不开口,那莎却不肯放过她,笑得一脸天真烂漫的主动找话。
凝空懒得搭理,心里却如同喉咙里的汤水,酸凉凉的一片。
他居然让那个女孩和他肩碰肩,就当着自己的面,俩人还离她坐得这么远。
“哟!这么难舍难分。”苏红忍不住嗤笑讽刺,“要不你空姐姐晚上也把她的床位让给你,好让你俩促膝夜谈?”
“别乱说话。”于况融轻咳一声,尴尬的远离那莎几步。
女孩却好似没有听出苏红话外音的好奇问,“红姐姐在说笑呢,人家这不是来到陌生地方不适应,什么事都要倚靠于大哥吗?他的女朋友可是空姐姐啊!我怎么能夺权呢?”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天天缠着于况融,这会儿倒装起无辜小白兔了。
听着真是恶心,凝空再也待不下去,力道颇重的放碗走人。
“啊!姐姐生气了,我没说错什么吧?”杏眼睁得圆大,女孩神情看起来实在是惊讶。
“没有。”于况融面无表情的淡声答。
在家给他脸色看,出门在外也不给他面子,面对变得这样陌生的挚爱女人,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甚至有种那莎比她还可爱的错觉。至少这女孩总是遇到危险困难第一时间想起他,让他觉得他的大男人主义得以傲气发挥。
他不开心,那莎会变着法哄自己,肯耐心听自己诉说烦恼。饿了不用他说,她自己就会主动下厨做饭。叫她往东,她绝对不会向西走。脾气娇蛮狂躁,却对自己千依百顺,让他重拾做男人的尊严,让他再次体会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
别人都劝他别和这个明显对他有意思的女孩走太近。可很多时候,有苦难言的他,都想朝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大吼,“我的女人红杏出墙,在外面找个随时诉说心事安慰自己,难道也有错吗?”
她都把自己置若罔闻了,要是连一个谈心发泄的解语花都没有,他真的会迟早憋得发疯。
斜瞥神情落落的于况融一眼,苏红阴阳怪气的讽刺起身,“这里有只癞蛤蟆,老娘看见就吃不下。阿羽,咱们还是回破屋子里刷洗下,免得沾到那股恶臭味吧。”
一番话说得那莎脸色阵青阵白,明知道这女人是对自己指桑骂槐,偏偏就是发作不得。
暗骂一声,女孩清俏小脸扬起明丽笑容,拿碗给低头沉默的于况融挟粉挟菜,“于大哥,这些看着很美味哦,你尝一下。你今天早上都没吃东西,一定很饿吧?来来来,吃一口。”
迎上苏、杜二人平淡的目光,她笑容越发甜美的将盛满食物的碗伸到男人面前。
“我自己会吃。”点点头,得她细心关怀的于况融抿唇轻声道。
“越来越臭了。”嫌弃的丢下这一句,苏红冷哼跟上杜羽。
晚上的时刻,对于凝空来说,真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尴尬程度不亚于进了一间发廊,才发现那里洗头发的小弟都是牛郎。
毕竟是恋人关系,她再怎么别扭,常理上她还是得和于况融同躺一张床。
别扭?发觉心中这个不假思索就冒出的怪异字眼,凝空除了心疼就是荒唐。曾经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现在觉得陌生了?
换作以前,每晚的躺床是她最向往最乐不思蜀的事。可以想怎样对于况融就怎样,可以享受他由心到身的极致欢爱。她迷恋和他水乳交融的天堂般快感,喜欢看到他因为自己而露出的那种狂肆满足神态。
只是,这些美好终究只能成为过去。
外人当他待自己还有心,对那女孩只是玩玩而已,佩服她的大度。但是谁又能想得到,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分房睡,甚至一个字都没对双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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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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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是他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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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如弯钩,钩住了谁的心?
看着漠然背对自己睡的沉静男人,凝空心中只能暗自嘲笑。【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舒榒駑襻
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心灵间的距离,却已然是天上地下之隔。
剑眉星目,宽肩窄背,肤如古铜,一身男子气概。
这个随时随地让她心恋的男人,就要被人抢走了,她却无能为力妍。
一年一度的五一聚餐又来。凝空理所当然跟着于况融出席。这是情侣才能来的地方,那个那莎不会来了吧?真好,不用再天天面对她那张恶心做作的嘴脸。
凝空心中的畅快刚得以抒发,瞧见对面公路从公车下来的清妍蓝影,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杀人的心情。
一身浅蓝雪纺裙都掩饰不了她脸上奸计得逞的嘲弄笑意,凝空好好把她敲昏丢到大海里谷。
“呀!好巧啊!我正打算是去隔壁村子买几只土鸡呢,就看见你在这儿了。”弯着清艳丹唇,那莎一脸惊喜的朝靠树干喝水的于况融跑去,笑眯眯的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聚餐。”头也不抬,男人喝得狂洒桀傲。
“是吗?人真多,看起来好热闹呀!我能留下来一起玩吗?”无视青竹一众小弟妻眷的怪异眼神,那莎兴致勃勃的笑问。
于况融下意识转头,看向左侧不远处面无表情磕瓜子的凝空,见她根本理也不理,男人生气了,负气的朗声道,“可以。”
“嫂子。”17的老婆何清走过来,把凝空拉到一处没人的角落,“那女的这么明目张胆跟过来,你不打算和融哥说点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我提醒他。”凝空只得这么自欺欺人的解释,事实上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哼!你就是这么好脾气,才让那个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恨其不争的一声嗤哼,何清转身让人叫来17。
“老婆,什么事啊?”无赖的靠着她的肩膀,俊朗如星月的男人嘻皮笑脸的问。
“快点把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赶走,我不喜欢看到她。”何清话一说完,17随即严肃的点头照办。
走到于况融面前,男人一脸认真的沉声提醒,“融哥,这是咱帮内情侣夫妻聚会的地方,你带朋友来不合适吧?”
“知道了。”点点头,于况融对身旁神情不高兴的女孩低语,“这里不适合你待,先回去吧。”
“你陪我出去等车,不然我会害怕。”摇晃着他的手,女孩信任而依靠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独挡一帜的男子汉。
“嗯。”淡声一应,于况融带她离开。
凝空的心底某处,似乎又裂开了一道缝,滚烫灼辣的油往里直灌,她感觉好疼,生不如死。
凝空好羡慕何清,能得17这个中学同桌十年如一日的真爱对待。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眼光来看,何清的脸都跟美女无缘,甚至连路人都比不上。
178的身高,身材骨感曼妙完美得让人叹息上天会这么狠心给她一张形似男人的脸。
第一次见长发飘飘的何清,凝空脑海情不自禁想起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不是说像,相貌风格就是那一类型。
有路人她丑得让人想吐,17立马就会撩袖子冲上去教训那人,然后安慰早就习以为常无所谓的何清。
凝空曾经不明白为什么一说自己害怕以后遭嫌弃,于况融就让她去看看17的老婆。
现在她懂了,真正爱一个人,只看得到她内心的美好纯善,而忽略那一外在表相。人生不过那短暂几十年,大家老了一样橘皮鹤发,死了都埋土壤里。只要真心相爱理解扶持的快乐而过,纠结所谓的美或不美,又有什么意思?
于况融没有嫌弃自己,他只是心不在她的身上了而已。
给那女孩买的东西,从来都少不了她的一份。看见有她喜欢的东西,他也会立刻买下带回。只是不会亲手送,而是叫人转交。
“这个女人,怎么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副驾驶座上,苏红看着被于况融从学校接走的那莎,毫不掩饰鄙夷的哼唧出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刁难我。”缓缓发动着车子,凝空惨淡苦笑,“我现在就想拿刀捅死那莎。”
“妹妹。”转过身,苏红拍着她的肩膀,面色正肃的道,“你们变成这样,就没想过找融好好谈谈吗?”
“怎么谈?他我行我素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怒了他,连我都会吼,我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凝空自嘲一笑。
“这个小贱/人,又不能弄死她。精得很,搞她被识破不要紧,还会倒咬我们一口去跟融告状。你忍了她两年,难道还想这么一直窝囊下去,受他压迫一辈子?”苏红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低骂。
“不然还能怎么样?”低头看一眼手上的两枚戒指,女人神情落落的轻叹,“他现在还不肯赶我走,也不给那莎名分,甚至一次也没有彻夜在她的家睡过。我该安慰了,等他浪子回头吧。”
多宽宏大量的平淡语气,苏红却深深体会到她内心的心酸。
爱这个字很容易说,来得也快,相对的,感觉走得更快。这也是她面对林朝纤死缠烂打4年,仍无动于衷的原因。
因为不懂爱,也不曾爱过,更害怕被抛弃。那倒不如一直这样暧昧着,如果他愿意陪,她就肯给。
青竹南木堂堂主于况融,和书香门第出身为了他跟家人决裂投身黑道的正牌女友,还有他恒天公司的助理兼秘书那莎,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一直是媒体报纸,包括外人最津津乐道的。
女友专给自己打理社团生意,小三陪他生意往来。左拥一个性感妖娆妻,右抱一个清纯俏佳人,他这样的生活不知道多少男人暗地里羡慕夸捧。
当中的酸苦,却只有三位当事人才知道。
凝空恨于况融不和那莎一刀两断,而是天天纠缠。于况融怨她对于这一切不闻不问,任由那莎终日磨着自己。那莎则恼他犹豫不决不肯给自己名分。
钱她已经享受得够多,麻木得有没有都无所谓。就算他一贫如洗,两人一起奋斗将来同样能苦尽甘来。
她想得到的,是他全部的爱。而不是他每天透过自己思念那个女人。
前边刚有于况融为小三买房子冷落正室,准备踹了凝空的所谓小道消息流出。后边又流出小三独自上医院看病疑为打胎遭抛弃。
“割个阑尾炎都能胡扯成我是去打胎,不愧是狗仔。”秘书办公室里,将胡编乱造的杂志踩在脚下,那莎神情忿忿的低骂。
转过身,她走向沙发面前,问充当她保镖的扇子,“你大哥去哪儿了?”
男人依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睛睁都不睁,语气嘲讽的道,“我的义务只是保护你,不是对融哥死缠烂打的跟屁虫。”
“你…”女人顿时气结,圆嫩甜美的面容满带怒气,过火的话却不敢说出口,有气也得憋着。
整个青竹上下,没一个当她是未来大嫂。他们眼中只有那个姓霍的女人,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霍凝空爱他,那她对他的爱就不是真的了?就是有所企图只为钱?
双拳握了松,松了握,再次展开,女人面无表情的打开手机。
听到电话那头的沉厚男声,原本怒涨的声音顿时变得甜腻腻,“黑炭头,你在哪儿?”
“刚回来,在公司楼顶,怎么了?”于况融声音不温不淡的道。
“没事,我肚子饿了,想出去买点水果吃,要不要给你带点?”瞪一眼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扇子,那莎心情愉快的问。
“才下午一点,刚吃过午餐就喊饿,你是猪吗?”男人声音有些好笑的发嘘。
“你大爷的,要你管?老娘吃多少都是自己掏腰包,又不用你的钱。”
“这个语气,模仿得不要太像哦!”深知她以前什么品性的扇子,当即毫不客气的低低讽刺出声。
真不知道自家大哥看重这女人什么,要听撒娇回家找嫂子就行了,搞这头疼丢人的一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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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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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不开他
“怎么了?干什么垂头丧气的?”放开一向视同妹妹对待的那莎,于况容微笑着问。舒榒駑襻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不会憋着情绪,想笑就笑。不然回去对着挚爱女人行同路人的淡漠神情,他真的迟早压抑得发疯。
“没什么,就是心情有些不好。”摇摇头,那莎放开他坐到地板上。
“你的喉咙还没好,该多喝点水。”将用过一半拿来洗手的矿泉水递给她,于况融也跟着坐了下来。
后面拿着合约书跑上来找他签字的凝空,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把明显‘喝’过的水给那莎饮用。她的心,除了痛还是痛。两人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妍?
女人神情低落打击,默不作声的踩着坡跟布鞋下楼。
“将东西给你大哥签。”把合约①38看書网外吃臭豆腐的扇子,凝空随即上车离去。
茫茫然开着车,她在这座繁华却冰冷的城市中梭行,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瑾。
什么物质名利都有了,她却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手机响起,她打开看一眼,是凌莉打来的。
“小凌,什么事?”
托易扬的福,她天天跟这个被他宠惯上天的狂躁女人有联系。因为她心情一被磨烦,就会来找自己诉苦。
“以前和我们同一宿舍的张裴结婚了,她叫我通知你去参加婚礼。今天傍晚五点,酒席设在市中心的鸿天酒店。听说她爸小学和你妈同过校呢。”凌莉原本语气轻温,到后面又暴怒了起来,“我/操你大爷的死易扬,你要玩头发玩别的女人的去,别来烦我!”
“她们的头发染得像鸡窝,哪有你的滑顺柔亮。”电话那头,轻轻传来性感得让人遐想翩翩的浑厚男声。
“老娘都说了对你没兴趣,滑顺柔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凌莉怒了,骂着骂着就忘了正和凝空通话的挂断了。
看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准备。凝空回家洗澡换衣服,又去买了个红包装礼金才出门。
新郎新娘都是老实憨厚的普通人,出席的宾客倒是不少,酒席摆了整整五十桌。一眼看过去,红红绿绿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凝空给伴娘呈上红包后,走进第一间包厢,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桌位的虞青雁和霍庭伟。
先前听凌莉那么一说,她就有预感母亲也会被请来。
“爸,妈。”对着仍旧不理自己的秀雅女人点头,凝空坐到了霍庭伟旁边的位置。
“小虞,这是你女儿呀?”一个50开头的高瘦大婶笑容可掬的走过来,看着凝空的眼神有如挑母猪一般兴致勃勃。
按照到场女士都带老公或男朋友的惯例,这个女娃子应该还是单身。
“是的,学姐。”面无表情点头,虞青雁看也不看斜肩及膝紧身裙的女儿一眼。
“有男朋友了没有?”女人嘛,上年纪了,没事做就喜欢当红娘拉姻缘。
“有了,谢谢大婶关心。”移开挂在掌边的袖珍化妆包,凝空眼神拒绝她乱动思想的展现大拇指上,那枚据说需要定制的硕大鸽子蛋钻戒。
这是她作为他唯一正室的凭证,她从不吝啬在外人面前显露。
大婶看得夸张一叫,“哟!这个东西这么大,是假的吧?”
“真的,美金也就70来万。”语气清淡,女人神色却充满自豪。
她的男人,选的东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最好的。
“天哪!这么个东西要近千万,哎哟!我的老天。”大婶感觉要晕了,羡慕妒忌恨得两眼冒金光。
她这一声惊呼,人群都齐齐好奇瞧视过来。
一个装宾客进来混吃混喝顺便摸点东西的小偷,闻言顿时两眼放光。
一不做二不休,咬牙推翻前面的餐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后,他飞快掏出丝袜套头上,几个飞速健步冲到好奇随人群看倒下桌子的凝空,恶狠狠的脱下她的钻戒。
小偷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逃离现场,眼前黑影一闪,香风习人,他整个人被这个面容寒戾的受害者摔踩在地,一只脚还被扭骨折了。
“嫂子。”宾客当中也有青竹的人,那人已拿起钻戒恭谨递回她的手中,“这人怎么处理?”
“入室抢劫,犯罪金额数百万,你觉得呢?”一扬描绘得精致的黛眉,女人拍拍手指淡声反问。
“应该能坐几年牢。”那人认真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臭娘们,老子不是没抢成吗?你他/妈的犯什么贱?小心老子出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偷大祸临头的恨声怒骂。
霍庭伟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抢劫我女儿还有理了你?”
“抢劫加恐吓,怎么报警,地板你看着办。”嗤之以鼻的说完,女人低头居高临下瞧怒瞪自己的小偷,“做得出就要承担后果,我敢报警就不怕你报复。”
她不再是任人宰割不敢反抗的羔羊,对她好,算计她的人,必定十倍甚至更多回报之。
在场宾客看着这个娇小艳丽却气场十足的冷肃女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们想起了她的身份。
近年来与黑帮频繁接触,出席各种商业活动的青竹于况融的女人,似乎就是她。
面对这样一个奇葩得能跟别的女人同享自己男人的怪坏女人,她的胆量和手腕世人共睹,不是一般的强悍。中国不允许一夫多妻,她却能和自己男朋友的小三和平相处,终日一起出入,这样的心理气度绝对不是寻常女人。惹不起啊!
嗅到八卦信息,有记者身份的一个宾客上前试探问,“请问您是霍凝空小姐吗?”
“我是。”凝空淡淡一答。
“您对自己男朋友恒天总裁于况融先生的女伴那莎小姐,昨天去妇康医院三小时才出来,脸色苍白走路不适有什么看法呢?”记者小弟兴奋了,兴致勃勃的问,“她是不是去打胎的呢?传言于先生每晚都逗留她家里几个小时才出来。”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知道她的感受。”依旧面无表情,凝空的心,却因为这个娱记故作关心实则嘲笑的的话而冰寒刺痛。
每次出门,她的行举总会被这些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造事者添油加醋报道。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扰,生活言行都尽量克制了,为什么他和那女人还是那么亲密,不顾及她的面子?
“于先生…”
记者还想问什么,虞青雁已冷声起身打断他,“丢人现眼。”
留下这一句,她深感耻辱的沉脸离去。
“不好意思小张,我们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对新娘抱歉一声,凝空也赶紧跟上父母,离开这个被人指点议论的是非之地。
“好的,再见。以后有空再一起出来吃饭。”新娘边对她招手,边微笑回答。
回到家,虞青雁脸色好不好看的瞪跟进来的女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和姓于的分手,找个本分男人一起过日子。二、跟他一刀两断,搬回来住,以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
“妈,你不要再逼我。”凝空语声凄惶。
好不容易得踏这个阔别三年的房子,她不要面对这种残忍抉择。
“小空,你妈这样也是为你好。”霍庭伟摇头叹气,“你都26岁了,还有多少青春可以陪那个花心男人耗?”
“你们是对的,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他。”掩面哽咽,她心酸内疚的跑出门。
回到到处留有两人甜美记忆的宽大房子里,看着指针指向9,于况融还没回来,凝空本就打击难受的心更加凄迷,委屈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哀哀低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发涨了,她还是没能忍住哭啼。
两年多来的坚忍屈怨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化成了这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父母的不理解,爱人的移情别恋,周围人的嘲笑,她感觉活得好累。
直到现在,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变心就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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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每天让你喝酒才行
大门突然打开,于况融神色疲倦的走了进来。舒榒駑襻
看见沙发上泪流满面的女人,他的心一揪,生疼生疼的感觉就涌遍全身。情不自禁的,就想走向她,打破两年半来的沉默僵持,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她已擦干眼泪跑上楼,反锁上客房。
她真的已经这么讨厌自己了吗?倚着门,男人的苦笑脸庞落寞而绝望。
隔音极佳的客房里,凝空的泪水不减反增,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妍。
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脖颈上的吻痕…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再联想到他今天早上直到刚才,都在那个女人的家中。那些吻痕,代表他们做过什么,她不用去深想也已知晓。
市中心广业大厦59楼的公寓里,那莎刮着怀中两岁小女孩的鼻子,微笑道,“小乖乖,不错呀!把你于叔叔亲得很用力。明天再多亲几口,莎姨给你更多菠萝布丁吃。瑾”
“知道啦。”小女孩亲了她脸颊一下,吃着她喂的菠萝布丁,甜笑着问,“莎姨,妈妈什么时候才来接盈盈回家呢?”
“要过两天哦,她和你爸爸去出差了。”看向城南半泉小区的方向,女人清致面容扬起深意微笑。
晚上再看见于况融回来,凝空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整个人已经伤心欲绝。
他就这么毫不避讳挑战自己的容忍极限吗?昨晚脖颈上的吻痕,已经刺激得她哭了整夜。他现在右手各带着一枚吻痕回来什么意思?真的想要逼疯她?
女人心灰意冷,当着他的面不再隐忍自己的怒气,踢凳,摔杯碗,尽情宣泄自己的不满。
原本得那莎大学同学的女儿转移情绪,想让自己对她好点,甚至憧憬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的于况融,顿时也怒了。鞋未脱就摔门离去。
凝空愣愣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面无死灰,身子瘫软在地。
哀莫大于心死。算了,受够了,心伤得也够彻底了,是时候收拾包袱滚蛋了。从昨晚他看见自己哭还无动于衷,她就有过这个悲哀想法。
缓缓拿出手机,手一抖,掉了下去,再拿起。她泪如泉涌的颤抖着手指点了下去,“17哥…能不能帮我找个住处?我要搬出去。”
“搬出去?为什么?你跟融哥吵架了?”男人大吃一惊,电话里吆五喝六的猜拳喝酒声,顿时烟消云散,人人竖直耳朵凑到17旁边。
“没有,是我自己想搬,我好累。”依旧清甜如蜜的嗓音,却饱含浓浓的疲倦。
这些年的风里来雨里去,对帮众义气的她变得铁石心肠。多少次对头翻脸拿刀架她脖子上,吭都没吭过一声。凌厉如她,现在却说出累了。自家大哥究竟有多伤她的心了?
再放肆也不敢过问顶头上司的事,众人不满也不能有所言语。
17却沉不住气了,“我去找他问清楚。”
“你不帮算了。”惨白的唇轻飘飘溢出这一句,凝空挂断手机,垂头丧气的挪步上楼收拾行李。
夜已深,不知什么起了北风,让这原本清凉怡人的四月初夏,变得寒冷刺骨。城北码头货仓的顶楼小屋里,凝空一个人缩着肩膀蹲在角落。
敲门声突然响起,她抖着身子去开门。
扇子抱着一床蚕丝棉被,微笑看她,“嫂子,夜里冷,给你带被子来了。”
后面还有拎着一大堆汤菜的美人,还有抱着装有各种生活用具的麻袋的小霸王。
看着这几个亲如兄弟的男人,女人顿时眼角酸涨,喉咙堵得苦痛,心中的感激到了嘴边只吐出沙哑的
一句“谢谢”。
不过是以前遇到危险时,自己顺手帮扶他们一把,这三人就对她推心置腹到现在。
那个她用尽身心去爱去护的男人呢?他现在又在哪儿?搂着那个女人锦绣被里翻红浪时,有没有想过她会一个人躲起来为他哭泣?
凝空所待的楼下货仓专门存放名贵烟酒。平日里她倒是会抽抽烟,但酒却能不碰就不碰。即使是交际应酬,她至多喝个七成醉而已,因为怕自己酒后乱性调戏人。
可这会儿,面对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两张桌椅的简易房间,她的心空闷得很。
不顾看守小弟的劝,女人拎了两瓶红酒就往楼上走。
喝了一瓶还不醉,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要是在平日她会欣喜若狂,跟于况融炫耀自己酒力有加,不用克制喝量可尽情享受美酒了。现在她却觉得凄凉,身子的愁意有多浓?连酒都冲不淡。
于况融一路狂飙车子到码头的货仓时,外面正好下起了雨。雨丝绵绵,像极了沉睡女人眼中的泪水。
一屋子酒气,开门声都吵不醒,从不打呼噜的女人沉睡得很安恬。要不是她鼻子还能探得到浅匀的呼吸,于况融都要错觉她是不是已经丢下他,离开人世。
卸去往日的精致妆容,她保养极好的脸庞苍白得让人心疼。除了眉宇间多出一抹化不开的愁郁,她的样子依旧和5年前一样没变,清美秀婉得让他一瞧就砰然心动。
颤抖的指尖触摸到她滑嫩紧致的脸颊,那美好得不真实的触感,让他心潮满足而恍神。这样温顺乖恬的任由他碰触,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到。
才2年零1个月又3天吗?他怎么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
“融哥…”紧随上来的看货小弟低声提醒。
他现在是她这次爆发的导火索,来这儿之后,大家都不敢提及他的名字,现在他却冒冒然就跑进来…
“出去。”手没有从凝空的脸离开,跪坐在矮床边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低低吩咐。
小弟嘿嘿暗笑,暧昧的冲他挤眉弄眼了下,随即蹑手蹑脚的关门离开。
一屋俱静。
睡梦中,凝空感觉如同置身一个美好幻境中。
她居然梦到那男人就待在她身边,还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这感觉太过真实,她贪婪而迷恋,不敢醒来,生怕梦境消失。
然而,冷风透过没关严的窗缝袭来,一个喷嚏还是把她冷醒了。但是脸上那真实的触感,环绕周身的古龙水麝香气息,她难以置信的心中欣喜。
不是做梦…他真的就在身边。不敢有所动作,一丝表情也不敢露出,生怕吓跑了他。
他居然在给自己拢被子,还吻自己的脸。女人心中淌着激动慰喜的泪,被下的双手紧张的揪着被单。她幸福得死也不怕了。
他心里还是有她…
眼睛闭阖间,感觉得到他火热浓情的舌头伸到自己微张的唇齿间百般纠缠,凝空开心得想要爆炸。
知道她喝醉了会毫无理智任人摆布,所以他才这么无所顾忌。
这迟来两年多的难得温存,女人不再隐忍,主动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反客为主的热情回应。
于况融被她压下的身子一凛,看着眼前仅着内衣裤的心爱女人,一颗心顿时被巨大的欣喜盈满。
她一喝醉就会无意识的对他这样,从脱衣到自给自足,闭着眼也熟门熟路。
虽然第二天她会羞惭得无地自容,天知道他多喜欢被她这样欺负,真的好怀恋以前的她。
不再动作,也不敢吻她的身体唯恐留下痕迹让她起疑,于况融主动任由她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迷迷然的跨坐上他的腰身…
紧张、刺激、意犹未尽。这是两人对于这次近乎趁人之危将错就错的情爱的最大感触。
一场缠绵,于况融把假装累睡的清婉女人抱回床上,为她穿回衣物。
找来剩余半瓶的红酒,男人恶劣的用嘴给她灌喂下去。然后,心安理得的缩进被窝抱她躺着。他就是不想她早点醒来。
他还想多和她温存一会儿。这次短暂的同床共枕,他渴望了好久。以前却只能在梦中。
“一定要每天让你喝酒才行。”黑暗中,男人声音低不可闻的愉悦传来。
背对他任由他双手环搂自己躺着,凝空唇边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一夜好眠,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但小弟们都看出来了,自家嫂子心情似乎很好。哪像被扫地出门的弃妇,眉眼间满是被人疼爱的幸福之色。
“扇子,给我去青荷搬几箱啤酒到我的住处,以后我要拿来做晚餐的下菜酒。”
“啊?”面对凝空笑容满面的要求,男人清秀的面容明显一愣。
这个…融哥刚叫自己想办法让她每天都喝酒,喝醉了就通知他。
他正烦恼怎么弄呢?怎么一转眼这女人就心有灵犀的提出这个要求?
“好勒!”打一声响指,扇子朗声大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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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终究是小三,永远上不了台面
既然于况融有存心灌醉自己的心思,凝空肯定要成全他。舒榒駑襻至于那个那莎,她知道他的心也在她身上。不然两人也不会隔阂疏离这么久。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心在自己身上更多一点。既然他犹豫不决,她就帮他做判断。谁能无错?他以前的荒唐事就算了,正常一个男人不可能不会受到一点引诱。
“姐姐看起来很春风得意啊!听说你昨晚搬出去了,是喜事近了吗?”‘国色天香’大门前,看着一身妖娆妆扮更妩媚的凝空,那莎笑容满面的暗藏挖苦。
和以前一样,凝空懒得理这女人,话都不愿多说一句。但是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很高兴的,浑身充满报复的快意。
她知道于况融今天一整天都在青竹各个堂口忙活,眼睛总是时不时盯着她打转,休息吃饭都是和小弟们在一起妍。
这女人忍不住了,所以知道她和于况融今晚来这个高级会所参加拍卖会,才跑来这儿。
商政两界看着他们三人,心中都在暗笑嘲讽。又是一男携两女出席,谁的手也不牵。
不,今晚有新情况了。正室挽了于况融的胳膊,他居然没有推开祉。
众人皆惊,那莎感觉自己受了辱,伸出手还没碰到于况融,他身边的女人已带着他走开,临走挑衅的目光还回瞥了她一眼。大拇指上那枚象征正室的钻戒,耀眼得闪瞎人们的双眼。
小三终究是小三,永远上不了台面。正室的宽宏大量,终于唤回有情人的迷途之心。不用直接言明,那莎也知道周遭那些幸灾乐祸的陌生目光,传递的正是这样的信息。
今晚这个拍卖会参加的多是黑道人物,那莎不熟,根本插不上话。而于况融像是特别忙似的,到处跟人攀谈交际。
期间,那个女人的手一直挽着他,还谈笑风生,俨然她才是女主人,自己反而是不相干的路人了。
再也呆不下去,那莎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目光的忿忿离开。
参加完拍卖会,买到宋东来要的古董手表,凝空先行拿东西回去交差。而于况融则因为那莎打来的电话说公司有事,出门便直接开车前往,去到那儿,才知道被她耍了。
看着扔东西宣泄怒气的狂躁女人,于况融觉得心里也很烦躁,跑上了顶楼天台上,“那莎,你别任性行不?”
“于况融,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没有一丝犹豫,不再做什么矜持,那莎直接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爱恋。
“知道。我也喜欢你,但是还上升不到爱。我一直都只拿你当妹妹看待,你也应该知道的。”
低瞧着她粉嫣如桃的丽容,男人沉朗嗓音不含一丝男女情意。俨若枝头惊燕,撞进那莎心间。
她恨恨的咬牙跺脚,“我们都暧昧两年了,她什么时候搭理过你?霸着你不肯给别人,又不爱你了。你图她什么?”
“就图她是霍凝空,我爱她就行了。”抿着薄淡双唇,男人理所应当的重复这个不只说过一次的残酷事实。
“榆木呆子,笨蛋,白痴,傻缺…”那莎气得低骂,“她又不肯走,一辈子赖着你,你也打算辜负我一辈子?”
“你要是遇到喜欢的男人随时可以走,我送一份丰厚嫁妆给你。”于况融低头抿唇,脑中浮现一张恬静似兰的清容,令他心扉絮乱。
误了这个女孩两年青春,让她被人暗地里嘲笑是小三,他其实也很内疚。
男人语气轻柔,听在那莎耳中,却觉火涨的妒意,下唇紧咬了下。
“我不要钱,我就要你。”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不管不顾的嚷着踮起脚尖。
却被他①38看書网的推开,刚硬面容浮上沉冷之意,“那莎,不要胡闹。”瞧着她荷竹之灵犹含娇色的清妍面容,他唇边的不悦拒意怒达眼底。
对面摩天大楼的顶楼小屋里,与凝空拿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的17,惊喜兴奋的低低道,“小霍,看见没?转机来了。”
他终于对那女孩不耐烦了,等了两年,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天日。
看见自己男人不再管坐在地上捶地哭泣的那莎,神色沉凝的独自离去,凝空欣喜得想哭。
“小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儿偷看他们吗?”
“为什么?”收回泪水打转的目光,女人哑声哽咽问。
“给你看点东西。”打开手机,17将今早破译于况融手机密码后,看到并复制的几张照片给她浏览。
“这…”看着那些自己和谭弄云、司徒岩‘举止亲密’的画面,凝空顿时目瞪口呆,继而联想到恰恰是从那两天开始,于况融不再理她,和她分房睡。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段时间一直有人跟踪自己,一旦举止上和那两个男人有什么暧昧可大作文章的,立马拍下来发给于况融。
“所以,小笨蛋现在明白了?融哥突然冷落你不是移情别恋,而是被你气的。”
17拍着她的肩膀狂笑,随即又忍不住低骂,“我的妈呀!没见过比你们两个更闷***憋得住气的。这个误会都发生两年了,要真因为这个芝麻绿豆的小事让小三得逞,融哥老了才知晓真相后,肯定会悔恨得跑来掐你的脖子。不然你的肚子要是争气点,你儿子都能和我学游泳了。”
想到那个情景,凝空也笑,眼角却已有温热的液体滚落下来。
“可惜…”17啧啧称叹,“融哥现在已经欲罢不能脱不了身了,这个女人现在居然要假戏真做。”
凝空一脸无谓,“只要知道他心里还有我,我就可以帮他解决,绝不累他。”
“那个拍照片的人呢?”17笑嘻嘻提醒。
凝空恨声低骂,“肯定就是谭弄云做的,只有他才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折腾。”
“那你打算怎么办?”17眉飞色舞的大笑。
“老子明天再摆平他。”今晚嘛?她还有正事要做。
吃完宵夜,打开两瓶红酒,喝了五口,其余的全倒进厕所里,凝空‘醉’得不醒人事的躺在床上。
蹑手蹑脚的开门声传进耳边,女人的心就开始在暗自喜悦。
再怎么装,在他的爱抚下,身子还是有反应的。这是从未有过的床事体验,双方都压抑着捻着,生怕惊吓到彼此。
凝空在想:要是我怀孕,他就赖不掉了,一心一意为家庭了吧?
于况融在想:要是她怀孕,母亲责任重于山,她就不敢再跟别的男人牵绊收心了吧?
第二天,凝空心情极好,饭菜都做了好几份,给17、扇子、美人和小霸王都送去了。
市郊工业区里,忙了一上午的于况融饿着肚子从办公室出来。
看见四个男人饭盒中一模一样的饭菜,吃了一惊,“去那快餐怎么不准备我的部分?”
奇了,很少看见这几个家伙口味一致。
酸酸甜甜的排骨,17不是一向不喜欢吃的吗?美人常报怨混在鸡翅里炒的菠萝有点像大便。
平日里,于况融很少来这个化妆品工业区视察,更不用说监工作,他讨厌这些加了香味的化学品味道。
可是看见凝空带客户过来谈事,他一小时见不到她就发慌的也跟了过来。
虽然两人至今还没说话,但是又重回以前的那种关系,他感觉她又回来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得盯着她,防止她又被别的男人迷惑了去。
见她忙了一早上也没进食,他也不好自己溜出去找吃的。
现在闻到17他们饭盒里香喷喷的菜香味,于况融感觉肚子好饿。
“没有买啊!嫂子做了送我们吃的。”
扇子的大笑声刚落,手上的饭盒已被他一把夺过,先斩后奏的低声道,“把你们的饭菜都让给我,我送别的东西补偿。”
“这个不错。”摘下他手腕上据说产自50年代的绝品手表,扇子哈哈大笑离去。
“融哥,我记得你家的地窖里,还有一瓶珍品拉菲…”将饭盒塞到他的怀中,早就垂涎已久的小霸王搓手嘿嘿坏笑。
“问红姐拿钥匙,自己过去拿。”眉头皱也不皱,男人说得丝毫不心疼。
“你们好坏啊!怎么能趁机敲诈融哥呢?”将饭盒递给于况融,美人好似女人般的一声嗔怪,在男人投来赞许目光来不及说话时,他面容严肃的认真道,“融哥这么大方义气的人,能为了十几块的便当送他们百来万东西,那我上个月的5万块您也不好意思要了是吧?”
得!敢情在这儿等着自己。
于况融面无表情的哼唧,“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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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小三齐到场
转头,瞧着只吃了一口米饭的17,于况融黑着脸硬声问,“说吧,你想趁火打劫什么?”
“没有啊!免费送你好了。舒榒駑襻”17朗声大笑,把饭盒递给他,重新去找吃的,临走不忘挤兑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吃这么多不怕撑死吗?”
“我当午晚餐宵夜吃。”瞪着他,男人倨傲的语调带了一丝孩子气。
瞪他的眼神像看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17跑进了远处的休息室里,对埋头扒饭的娇艳女人低低耳语,“小霍,你给我们的饭菜全让融哥吃了。我肚子好饿。”
“真的吗?”唇边笑意扬成舒悦的弯月形状,凝空神色开心的打趣道,“要不要我把我的让给你吃?妍”
“不不不…”男人不迭摇头,“我还不想被他的醋水淹死。”
真好,这算苦尽甘来了吧?虽然他们两人还没互相开口,但是关系已经好转了不少。
只是谭弄云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方面设陷阱给他,一方面又跑去纠缠她。要不是司徒岩次次都收到风声赶来解决,这两个人哟!还有得头疼。17叹气暗想祉。
有人说过,页城最美的地方,不是那座高达百层俯瞰整个城市大致风貌的南天楼。而是太阳一落遍地橙红的容景大桥。
这是谭弄云最喜欢去的一处景点,只要天气晴朗,他每天晚饭过后,都会开车来观赏几分钟。
吃饱喝足,男人神情愉悦的下了车。
谭弄云今天中午才从北京回来,心情愉快得很。
听说她被于况融赶出去了,很好,那莎这小妮子做得不错。他忍了三年,就快要得尝所愿了。
那个女人现在一定很伤心,晚点他要去安慰她。她到时肯定明白自己才是最爱她的人。她早就已经声名狼藉,私生活不检点哪怕只是谣传,却也已人尽皆知。
没男人敢要她了,只能他来接手。
很快就能让这个名不其实的大嫂,变成自己真正名义上的妻子,想想谭弄云就很兴奋。
然而,一转头,往人声沸腾的远处望去,看到栏杆上闭眼作跳海状的凝空,男人脸色顿时惨白惊慌。
“小霍,姓谭的来了,也看过来了。”海上不远处的一艘游艇里,17用蓝牙耳机提醒。
“收到。”保持这个姿势足足二十分钟的凝空,嘴唇不动的牙声回答。
群众惊讶,谭弄云恐慌,当事人极其淡定。
“姑娘,你别想不开啊!有什么坎不能过去,非得寻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试图劝阻。
“是啊!大妹子你还年轻。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付出生命,不值得啊!”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汉子,也叹息的喊道。
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劝慰声,凝空神情无比淡定。
“霍凝空,你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为了这一丁点小事就寻短见。”谭弄云一边挤进人群一边大吼。
很好,他总算开口了,目的达到。
凝空冷笑,回头瞥他一眼,“你把我逼上这步田地,不就是想我死吗?我今天就遂你的意。”
谭弄云愤愤大吼,“我什么时候想过你死?我只是…”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女人决绝往江下跳的背影中。
“霍凝空!”男人惊惧大吼,整个人吓得手脚冰凉,再也顾不得的跳下去救她。
“霍凝空你敢有什么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泪流满面,男人惊慌失措的在水里扑腾,寻找那抹不知沉到哪儿去的青色倩影。
他好怕,也好悔。为什么要把她逼得生无可恋?
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天,一想到那个后果,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原来,什么金钱地位,都及不上她的一个微笑。可是被他明逼暗迫以来,她多久没笑过了,又有哪天真正是开心的?
一个人在汪洋大海上茫然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人。懊悔、心疼、担忧、自责,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她不喜欢自己又怎么样?他又不是非得把她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才开心。她快乐幸福才是最重要。
“凝空,我想通了。你回来吧,我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欺负烦扰他。我要弥补我的错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人在海水中哭喊得茫然无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懊悔的悲痛。
星月永存,人生苦短。他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生活着。
17俊朗如玉的脸庞映入眼帘,在谭弄云神情恍惚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游过来的。
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凝空,冷冷看着惊喜得突然呆住的他,“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岸开车送她去医院?想等她真的死了再自怨自艾?”
“嗯?哦,哦。”抹去脸上混合海水的泪水,男人松气的赶紧往码头游去。
“没什么,就是喉咙进了点海水,休息一会儿开点药回去就没事。”撑开刚醒来的凝空双眼,医生例行检查,淡淡吩咐完后就离开。
呆呆看着抿嘴直视自己的凝空,谭弄云忐忑不安的心才完全放松。
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熟悉的温热顿时涌入他的身心。心中的慰喜呼之欲出,忍不住抱着她拥入怀中,嘴里喃喃自语,“谢天谢地…你还在…我不是在做梦…”
“这一次还在,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了。有一就有二,我不怕死。你这么喜欢逼我。”凝空冷冷的道。
“不不不…”男人霎时如做错事的孩子,不迭摇头乞求,“你别再做傻事,我以后不再逼你就是。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再也没有什么,比她活生生坐在面前跟自己更重要。
女人计谋得逞的心在狂笑,圆嫩小脸仍做淡漠状,“我以后不准你再来纠缠我也行?”
想了想,谭弄云小小心翼翼的问,“不纠缠,看看行不行?”
“行。”
看着楼下谭弄云离去的背影,17才从对面空置的病房走出,对下床活动筋骨的凝空竖大拇指,“你真狠,自己的命都敢拿来开玩笑。”
“哎哟!”倚着他的肩膀,原本神情淡漠的女人变得呲牙咧嘴,孩子气的嘟哝,“你不知道我刚跳下去时,屁股磕到石头有多疼?快帮我揉揉。”
“我可不敢。”男人敬如蛇蝎的远离她两步,“我还在烦恼骗融哥去新加坡,要是他回来知道我给你弄这么一出,不打死我才怪。”
神情一肃,凝空冷冷的道,“解决了谭弄云,接下来是收拾那莎了。”
打开手机邮箱,调出几张于况融这两天主动亲吻自己的照片,女人用新注册的邮箱地址发去给那莎。
市郊一处村屋里,谭弄云看手机后一直黑脸清致女人低语,“那莎,算了吧,不要再去烦于况融了,离开他身边吧。你说个准数,我开张支票给你,算是补偿我利用你这三年来的辛苦费。”
“我不要!”愤愤将手机摔到地上,她怒不可遏的大吼。
“你再这样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男人润雅如青竹的俊容,顿时沉了下去,声音冷冷的提醒。
“无所谓,我靠自己双手挣钱饿不死。”
那女人刚发于况融和她亲密拥吻的照片,他这边就来赶她走。
凭什么?当她是乞丐好打发?她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吗?
当初是那女人不要他,现在又把他捡回去。当他是垃圾吗?想扔就扔,想要回就要回?
“休想我退出,有种让于况融自己来跟我说。”拿起手机,那莎怒火中烧的摔门离去。
回到恒天,凝空居然也在,还坐在于况融的办公室里。经理拿着一个款式简雅却又不失个性的包包,恭谨微笑的站在一旁。
看见身姿曼妙的秀美女人走进来,男人一双老鼠眼顿时笑眯成直线,“那小姐。”
真稀奇,正室小三齐到场。
平时都是社团的事,那莎秘书不能过问。而公司店铺的事,面前这个吊儿郎当坐在老板上的清艳女人,也懒得管。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升起来了吗?
公司一众职员竖起耳朵,表面虽然忙着,但捕捉八卦的好奇目光却都涌到那间宽广无比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是哪来的包包?”那莎倚着桌子问。
“这是公司这一季度推出的新品样包,看见霍小姐在这儿,正打算拿来给她先行过目一下呢。”经理笑容憨厚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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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凝空,别给脸不要脸
“包包挺好看。舒榒駑襻”凝空闭目养神,淡淡的道。
“我要了,你们再去弄一个新的。”那莎一把夺过包包。
浅紫眼影的圆润大眼猛然一睁,凝空迎上女人挑衅瞪视自己的恶意目光,“真巧,我也对这包包情有独钟呢。”
“我先拿的,就是我的。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把包包抱得更加严实,那莎冷声嗤笑。
有好戏看!经理心中一喜,自动往后的墙脚退去,事不关己的作壁上观妪。
“原来那小姐也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对于事物上的看待,你是做到正确了。但人呢?”精艳丹唇扬起一抹嘲讽弧度,凝空目不转睛的直视她阵青阵白的丽容。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那莎不甘示弱的回讽过去,“东西要讲规矩。但感情,一向只对人不对事,讲究感觉的嘛!霍小姐不要了的东西,难道就想一直霸着,连让给别人这份大度的心都没有吗?”
“谁说我不要了?”简简单单的六个字,等于在宣誓自己要和她一争到底唱。
“真是的,姐姐。我只不过在和你讨论包包而已,扯那么远干什么?”眼中愤怒之色转瞬即逝,那莎又换上甜丽笑容。
“谁是你姐姐?别整古代大婆二奶那套。”冷声一哼,凝空把烫手山芋扔给袖手旁观的经理,“刚巧我和那小姐都喜欢这个包包呢!经理,您说该怎么分配好呢?”
“呵呵,两位小姐,我也不知道啊!”经理表面尴尬着,心中却在暗骂自己干什么不提早走人。
两个小祖宗将来都有可能是老板娘,得罪谁都不好啊!
“包包是经理你拿来的,决定权在你手上。说啊!打算怎么把它支配呢?”皮笑肉不笑看着这个间接令自己难堪的中年男人,把包重新塞他手中的那莎,也不依不饶了起来。
“我不知道,既然两位都喜欢,那各自商量解决吧。”头皮发麻的丢下这句话,经理将包扔桌上溜之大吉。
气氛倏僵,一室俱静,两女对望。
眼睛一低,那莎收回瞧一眼包包的视线,看向凝空的笑容,要多甜就有多甜,“姐姐,不如割成两半我们平分吧。”对上她陡然变得凛然的冷厉目光,女人意味深长的清笑道,“不然,一起拥有,轮流用也行。”
“我从不跟人共用一样东西。”一脚把包包踢到地上,女人嗤之以鼻的哼笑。
“霍凝空,别给脸不要脸,我忍你好久了。”女人怒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按照影视剧的桥段,接下来起不是…“想打架?”
“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姐就任由你欺负。逼急了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那莎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威胁,凝空却已突如其来的付诸行动。
“你…你敢打我?”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颊,那莎清嫩脸庞写满难以置信。
“啊!原来你口中的不会对我客气,只是说说啊?我当真了,所以要防卫。不好意思啊。”语气极其诚恳,笑容甚是惊慌,凝空眼中意味却泛着浓浓的讽味。
“你…”右手气急败坏指着她,那莎气得颤抖的双唇还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话。
凝空一个巴掌突然又拍在她的另一边脸颊。
抱胸直视着她,凝空说得理所当然毫无愧意,“刚才看见有只蚊子,所以帮你打它。不用感激我。”
“你…你…老娘跟你拼了!“原本怕被于况融责备不温柔的那莎,面对她明目张胆的挑衅欺侮,顿时什么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
大吼一声,她就气势汹汹的朝的笑得不怀好意的女人扑过去。
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吼骂,透过毫无隔音效果的办公室,顿时传到外边本来就一心二用留意这边的职员耳中。
“你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抢我男朋友,我都没抱怨过一个字,他还为了你赶我出去。为什么你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啊!”凝空声泪俱下,斜眸瞧一眼挤在百叶窗外围观的员工,一边在他们的视角死处狠踢那莎红肿出血的双腿,一边两手连连推拒那莎挥舞过来的拳头,似乎不堪受她欺负。
“贱/人,敢阴我!”那莎又气又委屈。
明明受伤的是她,被欺负的也是她,这女人要这样歪曲事实做小白兔?
外面那些人的嘲笑冷漠目光,仿佛一把刀扎在她的心口,喜欢一个人也有错了吗?于况融又没有和这个女人结婚,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当无恶不作的小人看待?
突然贴唇进她的耳边,凝空笑容嘲讽的低轻道,“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你不讲理欺负我有目共睹。”
头一转,她放声尖叫,脸上神情极其惊恐,“啊!别打了。别打我了,那莎小姐。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认识于况融,不该接受他的求婚,不该戴他的戒指。你,你真就这么想要吗?我给你。”哆嗦着身子,她就要脱着大拇指的戒指。
这么个为了移情别恋的未婚夫,整天在黑道刀里来血里去的可怜女人哟!报纸上说她面对几十个大汉单挑都丝毫不惧,怎么被这个小三打就哭了?
员工们怜惜唏嘘,再也看不下去了的进来劝架,关心的话语一直围绕着‘伤心’得眉开眼笑的凝空打转。
“霍小姐,你怎么这么包子呢?小三都欺负都头上了,怎么就不反抗一下?”
“你呀,应该拿出对付黑社会上那些人渣的魄力,对小三绝不能太容忍。”
“就是说啊!你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众说纷纷,什么无所顾忌的责备话都说出来,这些人,还是自己两年来朝夕相处的工作伙伴吗?居然相信一个才来过三次公司的陌生女人,也不相信自己这个旧同事。
那莎好失望,好委屈。
“你…”指着挑衅看自己的凝空,那莎再一次气哭了。
她怎么能这么颠倒是非黑白?是她不要那个男人在先,自己什么时候逼过她了?
“谢谢各位的好意,我感觉好累,好饿。想去吃饭了。”抚着额头,凝空觉得做戏应该做足,“从前天被赶出来后,我就一直食不知味,什么都不想吃。”眼泪,怎么还没来?“医生说这样不好,可是我没办法。我一想起那个住了三年的家,从此以后要被别人取而代之,我就好伤心好伤心。昨晚在天桥,我真的痛不欲生,我都跳下去想轻生了,可是老天爷不让我死。它要我孤苦活着,从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天哪!霍小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人的生命很宝贵的。就这么寻死,多便宜小三呀!”
“就是就是,她拆散你,你也可以拆散她嘛!来来来,我有个同学是小三专业户,我把她电话号码告诉你。虽然觉得她不道德,但对卑鄙的人卑鄙点也没关系嘛!”
凝空无比‘虚弱’的任由两个女同事扶着出去,临走还回头冲气冲如牛的那莎俏皮一眨右眼。当中意味再明显不过:就凭你丫的也想跟我斗?
火气再一次被她的嚣张挑衅刺激得崩溃,那莎气红眼的嘶喊“霍凝空,我跟你拼了!”
还没冲到一脸‘惊吓’的委屈女人面前,三个人高马大的男同事已面无表情的拦住她。
“那莎小姐,撒野也要有个限度。”一向卑卑躬躬的经理不忌惮她了,毫不客气的冷冷出声,“于总一回来,我就报告你的所作所为。”
这话就是凝空想听的,得这群义愤填膺亲眼目睹的员工,添油加醋的打小报告,她满意了。
出了恒天所在的广业大厦大门,凝空才感觉得到空气变得清新。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空气都是脏的。
踏着火红夕阳,凝空有了散步回家的兴致。
“老师嫂子。”多么久违而熟悉的清扬男声。
这样叫她的,似乎就只有三年前在学校外边调侃她的三个中学生。回过头,女人看着板寸头、神采飞扬的俊帅少年,唇边的冷意,不知不觉就暖了起来,“不好好补课准备明年的高考,翘课出来干什么?”
因为17的小学同桌,是这少年的班主任,她偶尔还能听到这个少年的些许消息。少年叫陈涛,当日调侃她胸部大的那个。
“不想念了,好烦,会分辨男女厕所的字就行了。以后我跟着您混了。”拉着她的手,少年嘻嘻哈哈的嘟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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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社会有什么好?
“书有得读你就尽量读。舒榒駑襻当黑社会有什么好?”板着脸,凝空的语气却有些恨其不争。
“威风啊!想打谁就打谁。”陈涛不以为然的笑声刚完,整个身子已被不按常理的嗤笑女人放倒在地上。
“老师嫂子,你动手提前招呼一声啊!这样人家很没面子的。”少年丢脸的掩面低嚎。
没脸见人了,堂堂178的男子汉,居然被不到他下巴高度的娇小女人踩在地上。
“连我都打不过,还学人家出来混?别给男人丢人现眼了。”一声嗤之以鼻的哼唧,凝空放开他继续往前走妍。
希望他加入黑社会的念头有所消减,把心用在念书上。
“老师嫂子!”陈涛在后面大喊。
“什么?”女人微微回头,以为他真打算回头是岸悫。
“你的内/裤有一粒米饭。”
女人脸一黑,捡小石子朝大笑逃离的少年背后掷去。
这小鬼,说话还是这么无所顾忌。
刚才在公司的事,肯定有人透露给记者。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写呢?男友离国公办,正室惨遭小三殴打吗?想想就叫人期待。
停停走走,凝空不时买点水果糕点解馋。
路过17和美人合开的酒吧门前,她看见里面似乎有争执,索性走了进去。
“妈的,小爷明明看见你把摇头丸放进柠檬汁里,然后给你搭讪的妞喝了,当我瞎子啊?”说话的是一个红色长发的黑瘦少年,宽大t恤牛仔的嘻哈打扮甚是显眼。
他对面的卷发眼镜男随即骂咧咧,举起手中装着几粒药的袋子,拍着红发少年的头,神情无比嚣张,“矮冬瓜你他/妈的乱说什么?这是感冒药,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尽管他这样解释,被他搭讪的女孩还是避如蛇蝎的放下杯子走人。
“感冒药?”红发少年气得一个拳头差点挥到他身上,“大热天33度的,你他娘的会感冒?唬谁呢?”
这群兔崽子,就是看准了大哥们有事去外地,专程来这儿闹事,好让警察‘碰巧’来例行检查。今晚青竹的两间酒吧,已经因为这个被警察彻查了。
信誉受影响,生意也暂时没法做。毒品都不会卖给国人,他们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在自己店子给客人喝这些东西?摆明有人滋事。
“老子体质特殊不行啊?”眼镜男的吼声,在看到那个总是和于况融谈判整治对手的娇艳女人,顿时恹住,甚至想逃之夭夭。
不是说她被姓于的扫地出门,心情低落,不管青竹的事了吗?怎么这个点儿会在这里出现?
“嫂子。”看着面无表情抱胸走过来的女人,几个看场的小弟顿时神采飞扬了起来,声音也朗嗷了起来。
红发少年凑过来,正要解释刚才的状况。
“怎么音乐都不放了,不打算做生意吗?”一道甜脆如铃的女声突然悠悠响起。
是那莎。
众男人眼前顿时眼前一亮,除去那副一马平川的干瘪身材,这女人真是越长越好看。
和她旁边那个越变越妖艳的霍凝空相比,她是文艺清新的气质。眼镜男在两女之间打转,心中暗赞于况融真会选女人。两个风情极致气质多变的玉人儿,性格还都很悍,真能满足他的各种喜好需求。
众青竹人招呼,“莎姐。”
单从称呼上,就知道自己不如这女人,那莎心中气结。
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她介意得很。但是,风度很重要。她再不满,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先前她已经吃了暗亏,不能再让姓霍的气得没了理智,于况融可不喜欢无理取闹的泼妇。
沉住气,那莎换上一脸清笑,温柔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呢?”
这女人能做的,她也可以。她一定要成为他的左右手,为他分担,让所有人说起她时,都是翘着大拇指的。
“你前面这位大唐帮的眼镜仁兄,疑似带了摇头丸进场。你打算怎么处理?”看也不看那莎,凝空板着脸淡淡道。
“这个嘛…”双手互相抓捏着,那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问题,她有点懵住了。
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商场上的事她懂,这些有关黑社会的事,一个做不好,还会连累到自己。转过头,
女人瞪着凝空,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吗?”浅淡淡一弯潋艳唇角,凝空笑得清悦怡人。
走到吧台,拿起那杯加了料的东西,女人猫步踱回眼镜男的面前,“里面的是感冒药?嗯?”
“对。”尽管被她笑瞅得头皮发麻,眼镜男仍语气粗劣的回答。
“很好。”缓缓点头,凝空一手捏杯子,一手拉着他出酒吧,到了隔壁大唐帮的pub里。
围观的人全都好奇的跟过去,看这个处事一向雷厉风行的女人打算怎么解决这个新兴小帮派小弟的挑衅。
“你…你想干什么?”望进女人不怀好意的深笑目光,即使到了自己社团的地盘,眼镜男依然慌得结巴了起来。
“想干什么?”清悠悠吐出这一句,凝空突然以手扳开他的嘴,整杯酒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全进了他的喉咙。
“贱/人,你…”眼镜男怒了,接触到她冷厉的目光,和几个跟过来的青竹帮众挽衣袖就要开打的强悍架势,话到口中又憋了回去。
这个欠抽的贱/货,那玩意儿一向只用来对付摆不平的妞儿,他从来没喝过。她居然敢堂而皇之的灌他喝!
糟糕,待会儿摇头丸的药效出来了怎么样?那不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吗?得赶紧闪人才行。
“林大哥吗?有没有空?…我在‘不夜天’酒吧,方不方便过来喝一杯?…好,我等你。”
挂断给林朝纤打的电话,凝空拉住眼镜男想开溜的衣领,笑意盈盈的轻语,“先别急着走呀!阁下还没交代为什么在我们的酒吧里,给客人喝放了感冒药的酒呢!那妹子身体健康得很,穿得那么清凉也没打喷嚏,没有要吃药的意思啊!”
“你…”眼镜男白皙面容憋得通红。感觉整个身子极其不对劲,光想也知道药效要起作用了。
“就是说呀!先交代了再走嘛!”几个青竹小弟笑嘻嘻围过来,防止他逃之夭夭。
在场的任是谁,都看出眼镜男的不对劲。
吧台的大唐帮众见势不妙,微笑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霍小姐,麻雀他今天喝多了。不如先让他回去休息,改天再登门跟你解释。”
“不嘛,我就要他现在解释。不然酒吧老板那边我可没法交代。”女人甜笑摇头,语气无比娇嗔。
“而且呀!”指着旁边贴唇近自己耳边说话的青竹帮众,她笑容娇憨的继续开口,“我这个小老弟说了,他今晚只喝过一口酒,不可能会醉的。”
林朝纤过来了,眼镜男也失去理智狂放的脱衣而舞了,什么也不用多说了。
这个眼镜男林朝纤晓得,就是这酒吧老板的小弟。
皱眉上前拽着他仍跳个不停的身子,男人沉着脸淡淡道,“你给我把衣服穿好,跟我去警局走一趟。还有贵酒吧的负责人,也一并过去。”
接下来,就是叫来同仁清查过问,酒吧暂时没法再营业。
凝空解气了,带着小弟们折回隔壁的自家地盘。
临上警车,回复理智过来的眼镜男不忘对她怒吼,“小贱/人,你敢阴我,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林朝纤一拳挥在他的头顶,“威胁公民,罪加一等。”
然后,转过头,男人好气又好笑的瞪视望自己的的凝空,仿佛在说:行啊,都懂得用我出头了。
那莎全程跟着观摩,一路默不作声的跟了回来。看着跟小弟们把酒言欢的凝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做就是做了,随兴所致,不去理会后果。她恨自己没有这样的魄力。
新加坡。
下了飞机,没有看到前来接自己机的人,于况融莫名其妙的一个电话拨了过去,“17你搞什么?洗衣机根本没在新加坡,哪来的得罪人被扣押?”
“嘿嘿,跟你开个玩笑。”电话那头,男人沉朗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融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压抑着恼意,于况融低沉沉吐出两个字,“坏的。”
先吓后压惊,他一向这样。
“小霍前天跳海了。”17笑得更加开怀的刚说完,那头的男人已挂断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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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心昨夜一夜哭泣?
两天后,于况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页城。舒榒駑襻
风尘仆仆,衣服脏臭的男人,一下飞机就连夜奔往城南码头的货仓二楼。
一向讲究的清洁干净不再,不修边幅的焦急男人满嘴青茬,眼窝凹陷,显然吃不好睡不足,也无心打理尊容的缘故。
没有再顾虑会不会把凝空吵醒,于况融猛地踹门进去。
他好担心她。虽然开车来的路上,小弟已解释她跳海只是虚惊一场。可是不亲眼见到,他不能安心妍。
浅淡月光中,秀婉如兰的白裙女人甜睡在床上。
清风忽然吹进,女人红色长发轻飘,宛若天山红莲艳丽不可方物,似乎下一秒就会凌空仙去。
再也没法呆立,于况融跑过去抱住她,疯狂亲吻她满带酒气的双唇。忘乎所以的疯狂占有她,不再压抑自己忧烦两日的情绪疃。
撩人心魄的吟哦声自她被吻肿的丹唇溢出,男人感觉更加亢奋,动作也更加狂烈。这是他的女人,哪怕是醉得不醒人事,也恣意享受他爱抚的可爱女人。他闭眼陶醉的想。
然而,睁开眼,对上被自己抱坐在怀中的女人,平静无波的直视目光,于况融懵了,挺弄的动作也吓得惊慌的停了下来,两人的下身还紧贴着。
尴尬慌乱了好一会儿,根本不晓得说什么的他,才哑声低语出一个字,“你…”
“不是想发泄吗?继续。”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女人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副任君摆布的娇慵状。
那软喃得酥入他骨髓的甜脆声音,让他心神荡漾而惊喜交集。
这是两年多来,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话。他好开心,凝空心中又何尝不是。
轻抚她光洁如玉的美背,男人迟疑着问,“你…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知道。”懒洋洋抬起头,凝空面无表情的回答,“满足你的生理需求,不是我这个未婚妻该尽的本分么?”
恍若置身在蜜泉中,于况融感觉心底的话花儿全开了。不再矜持,不再犹豫,他狂恣摆弄她的身子,酣畅淋漓的享受和她水乳交融带来的欢愉快感。
这一次,没有趁她熟睡才离开的小心翼翼感,于况融心安理得的和她同躺睡到大天亮。
天已明,风正清,谁的心昨夜一夜哭泣?
那莎坐在窗边,抬头遥望城南的方向,一颗心感觉好冰寒。
他回来了,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而是直接跑到那女人脏兮兮的破房子里,还整夜关机…
房门打开,保姆陈妈微笑走进来,“小姐,我煮了燕窝鲍鱼粥。要不要现在就下楼去吃?”
“吃?”女人茫茫然回过头,声音低戚的问。
还有人会关心她吃什么吗?保养得再好又怎样?再也拉不回那个男人的心。
城南货仓二楼。身旁传来蟋嗦的声音,于况融从睡梦中幽幽醒来。
头发篷乱带着几分潦草感的清艳女人,正侧身对他穿裙子。
无袖低胸的碎花样式,一点也不介意把他留在身上的吻痕展示于人前。
听见他下床的声音,凝空头也不回,也没打招呼,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
于况融想了想,跟进去问,“以后我有那方面的需要,还可以找你?”
他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好无耻。可是再矜持他就失去她了。趁着两人关系正处在美好时机,他得为自己多争取下福利。
“嗯。”刷着牙,凝空含糊不清的回答。
心中却在暗笑:别扭闷***的男人,迟早逼出你的真心话。
就着温暖怡人的阳光,于况融第一次看清楚这里的布置。
不过20平方米的小房间,墙壁白一道黑一道,地板是上世纪90年代的风格。桌椅也破破烂烂。
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太委屈她了。
“回去住吧。”本是试探的一问,没想到她居然丝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于况融心中惊喜交集。
唯恐她反悔,赶紧出去给她收拾行李。
回到离开5天的家,看着朝自己欢吼奔来的老虎,凝空表面作平静状,心中却感慨万分。原以为,永远没机会踏进这里了的。
才5天吗?感觉像过了一世纪了。
感受着老虎亲昵的吻自己的脸,女人微笑抱住它,“乖儿子,有没有想妈妈?”
儿子…这个词顿时刺激了于况融。她还没怀孕,他得加紧努力点。
“干什么?”见他突然一把扛起自己,凝空表情淡静的平声问。
“我又有那需求了。”多堂而皇之的借口。
踢门、扯裙,于况融把她顶在与老虎一门之隔的客厅墙壁上,在她身体里尽情释放自己的爱意。
那莎赶到那儿时,两人已息鼓收锣。
看着穿戴整齐的于况融,再瞧向坐在沙发上紧着内衣裤的女人。那一身证明两人多次滚床单的淤红青紫痕迹,瞬间刺痛那莎的双眼。
心里在淌着血,她举起香气四溢的保温瓶,强颜欢笑的道,“我做了玉米莲子粥,要不要吃点?”
“不用了,我刚煮过面条给他吃。”凝空淡淡的道。
迎视那莎投过来的目光,于况融对她点头,“你饿了就自己吃吧。”
就自己吃吧…自己吃吧…无心却残酷的一句话,让她恍然大悟自己从头到尾只是多余的。
这算什么?冷战时拿她当替代品,和好如初就把她视作路人可有可无?
“我先回公司了,你有空再吃吧。”把保温瓶放在茶几上,那莎匆匆离开,不想再去看对面女人嘲弄的淡漠眼神。
于况融刚开关了一夜的手机,小霸王的电话凑巧打了进来,“融哥,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喝一杯?4天不见,兄弟想死你了。”
“好。”抿嘴点头,男人正要问凝空要不要去。
她已贴着他的脸,凑近话筒笑问,“有没有我的份?”
于况融看着她久违的笑容,心潮一阵欢跃,情不自禁的微转过头时,两人的唇恰好贴在了一起。感觉好甜蜜。
要死了,要死了,他居然看到了仙境。不管不顾,男人忘乎所以的摁住她的脸激烈吻吮。
凝空搂着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应着。
被扔在毛毯上的手机里,传来小霸王的大笑声,“当然有,在青荷等你们。”
将扯烂的裙子收进垃圾桶,于况融取出一条较为保守的无袖短裙给凝空穿上。
出门时,于况融牵她的手,她并不拒绝。侧头吻她,也没有闪避,真是乖乖任由他摆布呢。
虽然两人还是没有太多交流,话也不多说,但是关系真的变得缓和亲密了。
“美人,以后你跟着我吧。不管我去哪儿,你都陪着。”瞧一眼旁边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的于况融,凝空继续道,“感觉一个女人老面对一群大老爷们,有时候也不太安全,会让人误会呢。”
“嗯,好的好的。”清声温语,再配上丽如女人的柔美面孔,美人答得绅士极了。
“你去见谭弄云司徒岩,也让他到场跟着?”小霸王帮于况融问出了心理话。
“嗯。”凝空点头,斜瞥拉她手满眼笑意的于况融。
坏心的男人,人家都主动让你小弟一天到晚监视,彰表对你的真心了,还不肯说点甜言蜜语。
哼~他不主动开口,她也不会说,看谁拗得过谁?
“跟到床上吗?”扇子不怀好意的揶揄话语刚说完,随即夸张惨叫,“融哥你好狠啊!我的腿都快被你踢断了。”
喝一口酒,掩饰掉自己唇边的笑意,凝空转头面无表情的问于况融,“晚上想吃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问他,晚上想在床上弄什么姿势?”小霸王无所顾忌的大笑调侃。
“融哥也太饥渴了,居然把你啃成这样。”扇子笑得极其夸张,就差没在地上打滚。
“就以前嫂子三次对融哥霸王硬上弓的辉煌战绩,我对他们谁比较主动采取保留意见。”优雅喝着酒,美人慢条斯理的话语足以让人坏想连连。
莹润耳垂浮现两抹嫣红,毕竟是在刚和好的心爱男人面前,凝空好心情的难得有些害羞,低头不说话。
于况融瞧着她恍若隔世的小女人娇态,紧搂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朝对面况笑得东倒西歪的三男威胁,“晚上我用什么姿势我不知道,但是林欢、候玉瑶、朴琳她们,今晚会对你们昨天去夜总会叫小姐的事,采取什么样的惩罚姿势,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两个。”
“哈哈,融哥恼羞成怒气了。兄弟们,赶紧撤。”见他提起各自女朋友的名字,扇子带头赶紧跑,三男临走不忘把酒端走。
“随便弄些家常便饭吧。”回头瞧视着抿嘴等自己回答的女人,尽量说得心平气和。
可天知道他暗地里有多开心,都两年多没吃过她做的饭了。前几天那顿不算,那是他用东西换来的。
除去今天中午的面条,今晚即将的开食,才是她心甘情愿做的第一次饭。
“嗯。”凝空点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17老婆的姨妈。
早就听说过她专门卖各种肉类青菜的,叫她多送点过来。
所谓的家常便饭,凝空其实忙了五个多钟头。满桌美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她煎炒焖煮全都弄了个遍。
今晚这顿饭意义太过重大,是他们和好如初的见证。
她的诚心,于况融也看出来了,连吃三碗米饭撑得直打嗝。
明丽灯光、美味食物、对面男人的温柔面容,多温馨。凝空心口甜蜜的想。
如果没有扇子那通打过来的电话就好了,“融哥,那莎吃安眠药进医院了。”
手机掐断,于况融扔在地毯,鞋也没穿就跑出去。
好心情全没了,凝空扔碗摔桌。
好个自杀博取情郎回头的痴心女人,偏偏受自己习性影响心肠变软的于况融就吃这套。
医院里,于况融没来得及进病房。走廊等候多时的扇子,已摇头拉他到一旁的长椅坐下,“今天中午从你那儿回去后,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大哭大闹,刚才还想吃安眠药自杀。融哥,你摊上麻烦了。”
这女人,为了见他一面,对自己下手真是够狠的,比半泉小区那位做得还绝。
“我知道。”于况融头疼苦笑,“可是总归是要进去的。”话说完,他叹气推门进去。
脸色苍白,手脚因为自残而上药包扎的柔美女人,正睁大哭红肿的双眼躺床上仰视天花板。
听到于况融进门的声音,她茫茫然转头一看,空洞的杏核眼顿时光彩四溢。
“你来啦?”那莎一脸惊喜,就要跳下床迎接。
“你受着伤呢,不要乱动。”男人摇头,按平她的身子。
“哦,听你的。”声音清甜,她的心情已然转好,笑眯眯瞅着他。
可是那眉宇间的忧郁,并不是笑容就可以掩去的。
这样一张人见人爱的绝佳丽容,不该是这么强颜欢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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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和好了
“那莎,别这样虐待自己,开心过活不好吗?”
面对于况融开门见山的挑明话语,女人脸上原本勉强的笑容登时消失,满满都是惊慌。舒榒駑襻拉着他的手,闷声恳求,“我以后不任性了,你继续待我身边,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我跟她和好了。等了这些年,就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你知道的。”摇摇头,于况融语气极其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很多事可以缓和商量,唯独爱情这件事,半分犹豫不得,拖泥带水只会让别人痛苦。
“我不比她差,她给你的,我一样给得起。”仰头想吻他,却被他偏头拒绝,那莎瞬间难过得想哭妍。
“你什么都好,但是不用跟她比。因为她是霍凝空。”第一个走进他心底的女人,他一生幸福的依托。
“不,她和我不同。”突然直起身子,那莎泪流满面的摇头愤喊,“她从小被人疼爱,有家人,有一直喜欢她的司徒岩。没有了你,她并不孤单。可是我只有你…一直只有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哽咽低凄。
于况融感觉头更疼了,只得耐心劝慰,“不做夫妻,你还是我的小妹妹。以后我们一样能常联系,一起吃饭逛街。疃”
“去他/妈的妹妹,妹妹会想跟你生孩子?”不顾自己的手伤,那莎使劲捶着床单,红着双眼歇斯底里。
“别这样作虐自己身体。”于况融想走了。
真的待不下去,她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蛮不讲理?
“你都说了身体是我的,我想怎么虐待是我的事。”女人失去理智的怒吼。
“融哥,回去吧,嫂子在家等着你呢。这儿我看着就行了。”扇子啃着苹果凉凉出声。
“你好好照顾她。”于况融点头,如获大赦的赶紧走人。
“你真走我死给你看!”被‘家’一字刺激得妒火的那莎,对着他几乎是用逃的背影怒喊下了床,就要往墙壁撞去。
扇子没有去拉她,反而关紧房门,嘴里嗤之以鼻的道,“你撞啊!真挂了就一了百了,融哥以后再也不用为你担惊受怕了。”
挖苦的话,无情的事实,让那莎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倾巢而出。她好恨,好伤心。
夜色正浓,外面虫蛙声清悦,客厅内明媚温馨。
一身白色睡裙的女人趴在沙发上,好像已经睡着,墙上的时针指向1。
她在等自己回来。
于况融心中一暖,由后抱着她,整个头埋在她的后背上。
凝空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因为眼皮打卷眯一下。
被他这么一抱,女人立马睁眼回望。
四目相视,两人无声对望。
于况融瞧视着她,薄淡的双唇抿直成线,原本疲倦的眼神清暖了不少。
女人一身白色真丝吊带裙,卸去了浓妆,衬着素淡的衣色,显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娇中带艳,艳而不俗。面容清美绝秀,并不是倾国绝尘之姿,却总是有着让他身心舒悦的灵净纯美。
翻过她的身子,于况融依旧抱着她,默不作声的把头埋进她的胸脯。这里有他最为安心的清馨之气,是他一个人独有的,以后只能是他和她的孩子分享。
一夜辗转反侧,两人都是同床异梦。因为那莎每隔半个小时打来的***扰电话。
凝空怨他的处事不绝。而于况融,又何尝不懊悔自己当初的一失足,造就现在的纠缠烦恼?
这几天的报纸杂志很热闹,大都围绕这两人和那莎的关系作文章。明争暗斗两年,正室被赶出去后居然挽回移情爱人的心。不少人猜测是她当日毅然决然的投海一跳,以死一博的功劳。
只有凝空和17心知肚明,事实并不是那样。只是要挟摆脱谭弄云,却没想逼出于况融的担忧。这个计谋真是一箭双雕。
要是没有那莎,要是没有她三天两头以死玩绝食,威逼于况融去看她,就什么都好了。
大家都好了,为什么她一直耿耿于怀不肯罢手?整天闹得鸡飞狗跳,让所有人头疼烦躁她才会很开心?
把苹果当成那莎使劲啃咬,凝空瞪视对面于况融劝慰打电话来的那莎,两只杏核大眼火苗噌噌往上蹿。
摔掉苹果,女人大步走向他,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地上。
平日她不是不管不问这些事吗?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于况融惊讶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凝空直接把气得痒痒的牙齿咬住他的嘴,手脚并用的缠抱住他。
心爱女人两年多第一次主动求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惊喜更刺激?
于况融顿时忘了所有理智,疯狂的撕扯她的衣物回应。
电话里,那莎的声音还在低泣哭诉。沙发上,情到浓致的男女在放浪翻滚。
他们…居然在上/床…竟然就当着自己的耳朵,手机都不关,丝毫不避讳…
他真的就这么冷视自己,眼睛只看得到那个女人了吗?
那莎脸色惨白,整个人拼命砸东西宣泄情绪。
第二天,凝空刻意穿得要多清凉有多清凉,展露和于况融疯狂一夜的吻痕,挑衅的出现在那莎独住的公寓里。
听到门铃声,那莎红肿着双眼开门。
看见是她,脸色登时沉了下去,挡在门口下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话说反了吧?那小姐。这整层楼都是我老公买的,户名也不是你。要滚也该是你滚。”抱胸靠门口瞧她,凝空吊儿郎当的抖着超短裙大腿。
心中一凉,女人大受打击的闷声问,“他叫你来赶我走的?”
“那倒没有。”取出烟抽了一口气,凝空一个烟圈吹在她脸上,“只是想提醒你,凡事适可而止。不要苛求太多,不然最后竹篮大水一场空。”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没权利过问。”那莎怒吼,“他要是不满,可以直接来跟我说。”
“来了你又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烦不烦?”凝空冷哼,“我告诉你,少给我整自杀那套。有种你现在就打开窗子往59楼下跳,我保证你绝对死得干干净净。大家也都清静了,他顶多伤心几天就会没事。反正不管勾/引他的女人是谁,他要娶的,以后陪他过一生的都是我。”
“你…”那莎又气又恼,一张芙蓉脸被讽得阵青阵白。
对她怒目而视良久,才恨恨的道,“总之他不直接跟我摊牌,我就还有机会。”
“懒得理你,不自量力。”凝空嗤之以鼻,转身向楼梯口走。
于况融从刻意躲避,到今天的已经不接电话,这女人怎么就没自知之明?还厚脸皮继续胡搅蛮缠?
人家从头到尾都没爱过她,就她自己一直在那儿一厢情愿,丢不丢人?
照这么待事法,那过去两年里,凝空不该直接拿刀砍她?都没分手呢,她就敢明目张胆的介入两人的感情。
该想个对策了,不能老被这只呱叫母青蛙破坏心情。
一起去视察处理帮务,一起回家,一起吃饭睡觉。凝空感觉到了什么叫夫妻生活。
虽然她和于况融还有点冷淡,很少主动跟对方说话。但至少关系已经变得和以前一样亲密了不是吗?时间能抹淡一切,他们总会重归于好。
清缓甜悦的奏乐,一身青花瓷旗袍的艳媚女人,《夜来香》悠雅的乐声不断从她描绘精致的潋艳朱唇溢出。这个夜晚,是那么的清新怡人。
于况融左手支着后脑勺,双腿交叉。听着旁边日本中年人用鳖脚尚能听懂的中文谈话,男人的视线也和他一样,紧盯着台上婉转盈唱如夜莺的女人。
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的,回想起三年前,她在学校献唱这首歌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很纯真,很清趣。已经三年了吗?两人冷冷热热,又重新走到了一起,那应该也能过一辈子。
清亮的掌哗哗响起,拉回于况融飘远的思绪,原来歌唱完了。
一脸艳笑的凝空走下来,右手一握日本男人山田或一给她倒好的酒,毫不避忌的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山田或一兴奋了,于况融眼红了。
“霍小姐真是不拘小节。”山田或一呵呵而笑,猥琐的目光直盯她开得过低的领口,和可看见安全裤的大腿,“于先生也在这儿呢!”
真***,胆子够大,偏偏这样的女人才讨男人喜欢。怎么着也得叫宋东来让她陪自己一晚,看玩这个每天被青竹第二把交椅压在身下的放荡女人是什么滋味,山田或一兴奋的想。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压抑着火气,于况融扯出一抹笑意离开。
转身去了走廊,折进一间包厢内,男人拼命东西宣泄怒气。
看见推门而入的17,男人阴沉沉喘气,“再给她两分钟时间,摆不平换别的妞上场。明天要是让那男人身体健康的离开这儿,你也不用再来见我。”
“我们光明正大聊天,又不私下做龌龊的事,山田先生不用介怀。”媚眼一挑,女人丰润唇瓣贴着山田或一热红的耳根软喃低语。
在他心陶陶忘了今夕是何年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右手,已以惊人速度摘下他衣内暗袋里的梅花形钥匙。
酒吧里的音乐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趁着这一刹那,钥匙快如闪电的飞扔给了一直倚大门而站的扇子。
扇子冲凝空邪气一笑,手中钥匙抛给门口车子里的小霸王。
男人手脚麻利的在车上用钻匙机复制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将旧的那把还给扇子后,车子随即开走,带着青竹的神偷手前往山田下榻的私人公馆。
有时候,客人有心买卖,签名的合约书和支票早就备好,却漫天起价宰割,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山田哪会想得到,和腿上女人这么打情骂俏的几分钟,他卧室内的两样宝贵东西已被人偷出。
“好热,想回去洗个澡。”戏也演足了,凝空突然盈笑起身,“山田先生慢慢坐,以后有空再联系。”
拉住她的细白小手,男人恬不知耻的要求,“霍小姐不打算请我去家里喝一杯吗?”
“不方便啊!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得守妇道。”扳开他的手,女人笑容没有一点温度,“您的美人助理也快上洗手间回来了,还是和她回家喝一杯更好。”
装清高,刚才被自己摸时,怎么不谈妇道?山田心中冷笑。正想说点,手摸到衣服暗袋处,一片平坦!钥匙不见了!
男人顿时惊慌,朝凝空婀娜移离的曼妙背影大喊,“你不能走,我的钥匙不见了。”
“你钥匙不见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偷的。”凝空停步回头,抱胸挑眉嗤笑。
“我进来这儿时,钥匙一直在身上。”山田或一气急败坏的怒吼,“刚才只有你跟我近身接触,钥匙不是你偷还能是谁?”
“不是掉在你的椅子上吗?没看清楚就别污蔑人。”手指着他旁边的凳子,凝空冷笑。
“啊?”男人顿时尴尬,边捡起边赔笑,“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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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凝空,你再闹,信不信我揍你?
“做生意需要讲诚信,山田先生这么小气,我们没必要合作了。舒榒駑襻”扔下这一句,凝空往二楼走。
“霍小姐…”男人想追上去,却被扇子面无表情的拦住,“山田,这次交易终止。你有什么不满请直接找老爷子谈。”
放弃生意,又将合约书支票偷出,青竹不可能出面拿钱,倒是得交给几个逃亡通缉犯去取。
“过河拆桥。”凝空打开五楼最左边的休息室时,17给了她今晚这次自导自演的最佳评语。
“难道你没听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吗?我又不是君子。”女人临关门回给他一句妪。
“我想像小霍那样,所有人叫我嫂子,都听我的。”走廊皮椅上,何清羡慕的努嘴。
“嘘。”一把捂住她的嘴,17小心观望无人的周围,“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想造反取代融哥的位置。”
“你就是这么怕前怕后,才一事无成,整天被人挤在后边。”何清恨铁不成钢的低骂丛。
“我现在有什么不好。好歹也是排位第九,很多人都叫你嫂子了。”17嘿嘿一笑。
“那不一样。”何清还想说点什么,看见楼梯口上来的于况融,只得赶紧住了口。
休息室内,凝空正用水擦洗被那日本人摸过的双手,房门一声轰鸣,被人大力踢开,又重重关上。
凝空挑眉回头,看着双眼赤红的于况融,又转回。起身端着脸盆,她正要走进洗手间。
男人已气势汹汹的抬脚踢开,把她整个人重重摁在沙发上。呼吸急重的瞪着她,粗鲁的去扯她的旗袍。
女人双手搂抱住他,清灵有加的杏眼仰视着他,平静的任由他粗暴以对。
在吃醋呢!真是可爱。
对于于况融的家,那莎只知道城南半泉小区的位置。至于他在城西的漓溪小筑,她不要说去过,听都没听过。
他和凝空搬到那儿住后,加上于况融把公司交给扇子代为执政,她好久没见到他了,打电话也不接。
日子终于清静了,时间会平淡一切。凝空松气的想。
这两天,她总感觉身子不舒服。
贪睡,吃什么都没胃口。是不是因为于况融去南京办事了,一星期不见太想念,导致食不甘味的缘故?
去医院找易胜有事,她想着既然来了,就做顺便个身体检查。结果让她大吃一惊,怀孕了!
“不过是宫外孕,这个孩子不能要。”医生看完报告书后,对惊喜交集的她泼了一头凉水,“拖延太久对你身子也不好,尽快做手术吧。”
身子微微发抖,女人浓艳面容满是凄惶。
刚得知肚子有了自己和他的骨肉,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被告知不能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
“霍小姐,你跟于先生…”清秀脸庞微带红晕,认出她身份的年轻医生迟疑着问,“是不是在性生活方面,不太注意卫生?”
“嗯。”凝空叹气点头。
于况融性致来了,是不顾忌场合的,清场了就办事。这是他一贯的强势作风,现在却害得这个孩子不能保住。
医生摇头失笑,随即又语重心长的提醒,“你先回去和他商量吧。趁现在孕期才一个半月,手术越快做越好。”
抽出支票飞快填写,凝空沉声道,“我怀孕的事,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低头瞧一眼上面5字后面的四个零,男人微笑道,“我只知道霍小姐今天肚子疼,以为是月经将来所以来看妇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每天跟这类事打交道,他又怎么会是榆木呆腐?
“陈医生真是聪明人。”拿起包包,女人面无表情的出门。
于况融傍晚一下飞机,就赶回了家。
洗完澡,看着卧躺床头看杂志的凝空,男人扯掉浴巾就扑过去。
女人抿嘴摇头,破天荒的推开他。
她现在怀着孕,怎么能做那种事?即使这个孩子留不得。
于况融一愕,转身下床,“好好休息。”
见他换衣穿鞋就往外边走,担心他憋不住会去找那莎,凝空赶忙跑下楼。
还好,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轻松一口气,凝空上了沙发,缩着身子窝进他的怀中。她得时刻盯着他。
于况融微微一愣,低头瞧着小猫般亲昵抱着自己的女人,心中蕴满甜意。
这还是两人和好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抱自己。
薄唇咧开愉快的笑痕,男人执起她的下巴,温柔吻着她的脸。吻得意乱情迷,伸向她裙带的双手想进一步时,又被她制止了。
于况融真有些搞不懂了,她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是她主动给自己放肆的机会,还没深入就又拒绝。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凝空和司徒岩已经很久没见了,自己避忌,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去***扰她的生活。今天被她主动电话约出来喝咖啡,男人实在很吃惊。
“听说你大学时学的是妇科方面的知识。”坐在落地窗前的坐位,凝空咖啡也不喝的开门见山道。
“嗯。”男人微笑点头,俊润优雅如昔。听到她久违的清软声音,难得好心情的打趣,“怎么?有狐臭需要我给你看吗?”
“不是。”摇摇头,女人面无便情的平声道,“如果从楼梯滑下来,力度怎么拿捏?才可以流产又不会对母体伤害很大?终生不孕的机率大吗?”
昨天从医院,想到那莎的事之后,凝空就在想,怎么可以把堕胎这事做得理所当然又让那莎愧疚离开。
“你想干什么?”眼皮一跳,司徒岩不自觉的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我怀孕了,是宫外孕。孩子不能要。”凝空苦笑坦白,“你能帮我吗?”
“我本来学这个就是打算救死扶伤,哪想得到用来害人。你的孩子…”闷着喉咙,男人声音低沉的叹气,“还是去医院正经手术滑掉的好。生命只有一次,后悔可是来不及的。”
“你不帮,我就自己想办法解决。”紧抿双唇,女人脸上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凛冽起身。
“挨千刀的霍屁股你给我坐下。”男人低吼按下她的身子。叹气,再叹气,司徒岩没好气的瞪着她,“说吧,你这样做的原因。我需要一个说服我这么纵容你的理由。”
思索了一下,凝空将自己的打算如实告知。
沉色点头,司徒岩挪椅子坐到她旁边,压低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有个同学就是专做这一类手术的。对于什么原因引起的流产,结果会怎么样。我倒是听他说过不少病例…”
两人交头接耳了近10分钟,才一前一后的分开离去。
“跟司徒岩贴那么近说什么?”听凝空吩咐一直站在大门的美人,见她最后出来,才跟上去问。
“就是问些要是怀孕了,吃什么东西好,什么食物要避讳。毕竟26岁了,也打算要孩子了。”凝空半真半假的回答。
“嘿嘿,还没穿婚纱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你倒是叫融哥动作快一点啊!”
面对美人的恶坏调侃,她只是回以一抹淡笑。心中却愧疚不已:对不起宝宝,妈妈不要你还利用你…
公司对面马路开了家港式茶餐厅,价格适中,味道极好,常常座无虚席。那莎最近喜欢吃那儿的灌汤饺子,每天的午餐都在那儿解决。
喜欢的男人不理自己,没必要就真的玩绝食,日子该过还得过,该吃的也得吃。
人来人往,香气四溢,多么的生气盎然。坐在二楼满意吃着东西,那莎心情不错的想。
“我方便一起坐吗?”甜脆如铃,却让自己满心厌恶的女声突然响起。
那莎怒气抬头,瞪着微笑坐自己对面的凝空。语气不悦的拒绝,“不方便。”
“哦?”女人不以为然,“我就是礼貌问你一声,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这位子是我的。”那莎拿筷子敲桌面。
“可是只有食物是你买的。”清淡淡一笑,女人媚然嘲讽,“换言之,我把盘子桌椅买下来,让你滚都行。”
话完转头,凝空将自己的新款杀手包,扔给前来开菜单的伙计,“小哥,这包值万多块呢!发票还在里边。”
用手机指着怒目而视自己的那莎,她笑逐颜开的道,“这女人坐的用的东西我买了,现在叫她自己蹲墙角吃,我不乐意看到她。”
“小姐,这个…”看着明显价值不斐的包包,再瞧向气得脸色通红的那莎,伙计小哥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围食客的看热闹目光四面八方的涌来。
那莎摔杯子怒吼,“霍凝空,你再闹,信不信我揍你?”
“哎呀!她摔了我的杯子,我的宝贝呀!我的心好痛。”摇晃蹬着七寸高跟鞋的身子,凝空惊吓伤心的捂着胸口,一脸难过的做起琼瑶剧女主角状。
“给脸不要脸。”那莎低骂,从皮夹扔出一张毛爷爷,“赔你。”
“天哪!我的宝贝杯子在我的心中可是无价之宝。你居然拿钱侮辱它。”女人伤心欲绝,付账起身。
“我不管,你要是不把它修好赔我。我们法庭上见。”说完,她毫无商量余地的往楼下走。
任是白痴,也看得出她在找茬。
这两个最近都是名人啊!为了一个男人各种大闹小吵。
数十双兴致勃勃的眼睛,不停在她们身上来回打转。
陪了于况融两年,最后还是败给年纪大自己好几岁的正室,这位小三女士要怎么反击呢?真要为了一个几块钱的杯子打官司,可真是贻笑大方哟!
随便扔下两张毛爷爷,那莎气急败坏的往边念着“杯子你好可怜哦,杯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恶趣女人追去。
她走得极快,那莎几乎是用跑的跟下楼,边走边吼,“霍凝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啊?”惊讶一回,凝空突然微笑停步。
那莎急快的脚步粹不及防,身子的余力把她从距离地面两格高的梯子撞跌下去。
寻常人摔也就摔了,顶多疼点,不至于骨折脑震荡。但是,这女人的大腿处居然流出了血。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一半是装,一半是真的。
凝空感觉浑身发冷的疼,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天哪!她下身居然在流血,是不是怀孕了?”一个流过产的大婶惊吓大呼。
“怀孕?”看着痛得流泪打滚喊疼的女人,那莎懵了,整个人手脚冰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怀孕…”双手抓着头发,那莎吓得六神无主。
“罗嗦有什么用?还不打电话叫救护车?”扇子大力推开她,边抱起不停痛呼的凝空,边往门外跑。
“哦哦…”擦掉急得流出的眼泪,那莎连忙打电话。
一群人,大口吃菜喝酒,大声嬉笑划拳。
本该是轻松悠闲的事,于况融却有些食不甘味。满脑子都是家中那女人和司徒岩交头接耳的亲昵情景。
虽然知道两人大庭广众的不可能有什么,他还是抑制不住吃醋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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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
手机忽然响起,是扇子打来的。舒榒駑襻
“邱叔,你们慢喝,我出去接个电话。”对同桌的几个长辈级老者点头抱歉一句,于况融不想吵他们的去走廊外头听电话。
“是不是那莎又怎么了?”他皱眉问。想起那个可怜却又无可奈何的女人,他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是嫂子,她被那莎撞跌到楼下,进了妇康医院。小产要动手术,医生要家属来签字。”扇子沉声道。
“哐啷…”男人手机掉在地上,汗流浃背双目通红的往大门跑妍。
“融哥,怎么了?”17闻声跑出来。
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灼伤,火辣疼痛得让于况融几乎喘不过气。一路狂飙车子的毫无理智的往前冲。到处撞到摊子建筑,追在后头的17只得不停赔笑给他善后。
看见连滚带跑,一身带伤进来的慌惧男人,以往的自持端重不复存在。那莎又惊又愧疚,抱住他的腿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我不知道她怀着孕…钔”
看也不看她,于况融踢开她,拔脚跟上被推进手术室的凝空,自责怜忧的哑声哭泣,“凝空,没事的…没事的…你要好好撑住…”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她大腿根部不停流出血,又怎么会是他一句“没事”就能保证的?
“融,我好痛…”凝空伤心欲绝的痛哭,紧抓他的双手,“孩子没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血流不止,疼得她几乎要昏死过去。可是她不能,至少要在临死前看他一眼。
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无情无义对待自己亲生骨肉的下场。
“不要胡说…”于况融惊恐摇头,整个人哭得全世界就快舍他而去,冷冰冰的只留下他一个人茫然以待。
齐大雄离开人世后,他发誓不会再流一滴泪。而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却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懦弱受惊。
现在连她也要舍他而去。怎么可以?不行,她不能这么残忍。她怎么能不履行诺言就丢下他?
“你不许走…你还欠我一个道歉…还没陪我80岁到山顶看夕阳…”
面对于况融的连摇带吼,凝空眼泪汪汪的倒是想答,想点头,可是她已经痛得没力气了。
闻讯赶来的易胜,却听得一脸不耐烦,连连推着于况融往手术室门外走,“去去去,病人动手术来大喊大叫什么?哪凉快待哪儿去。”
“可是胜叔,她喊疼,还流那么多血…”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于况融仰头看他,哽咽着哑声道,“她会不会熬不过来?”
“去你的什么熬不过来。”易胜一脸荒唐的连连摆手,细小眼睛满带嘲弄,“才一个多月身孕,不过就是撞到地板一下,至于吗?女人每个月来月经,肚子都疼都流很多血,怎么没见谁挂过?”
“可是她是从楼梯滚下来的,怎么可能没事?”扇子插了一句。
“嘁~还不到一个手臂的高度,哪能就把小命摔没了?”老者神情更加嗤之以鼻,“小易他/妈怀他时,天天去挤公交车,都不知被人推了几回,好几次还从踏板滚到地上,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等小霍好了我就去告状,说你们都在咒她。”
“哇!胜叔你好阴险,我们这不是关心她嘛!”扇子哈哈大笑的赶紧走人。
那莎一直擦着眼泪蹲墙角,听得易胜的话,安心了不少,愧疚的过来下跪道歉,“对不起…”
抬头看着她,于况融原本缓和些许的心,又晴转阴暗。
他的孩子,他渴望了五年,上天好不容易恩赐的孩子,就因为她的一时负气给弄没了。
瞪她一眼,男人拼命捶墙宣泄。
“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能让你心情好点,你想怎么样都行…”那莎瞬间又泪如雨下,握着他的手使劲扇自己的脸。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刚才听扇子说完事情始末的易胜,于心不忍的叹气出声,“这娃子又不是存心找小霍的茬,也没有推她。一切只能说是上天作弄吧。”
“不怪她怪谁?”于况融恨恨推开她,愤声怒吼,“如果她从头到尾没有掺和我们的事,凝空不要说认识她,生活中见她一面都不可能。要不是被她气极了,怎么会去找她?后面的事根本不会发生。你跟我来!”
拽着哭成个泪人的自责女人,于况融带她一路狂奔到恒天。
来到会计部,男人指着神情伤戚的那莎,语气决绝的沉声道,“将一年的薪水打进她的工作卡,让她今天就离开公司。”
“我…我不要…”拼命摇头,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给你就拿着!”于况融满脸不耐,使劲拉着她乘电梯上了59楼的公寓。
开了门,男人怒不可遏的踹了卧室门而入,“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我在苏州的房子过户给你。”
不耐的放开流泪不止的那莎,他从外套掏出支票薄,抽出一张填写,“还有这两百万,就当我对误了你这两年的青春偿还。以后要是没事,你不要再回页城了。”
是时候彻底断了。再这么心软犹豫的纠缠下去,不止是害自己的孩子,哪天凝空再出事也说不定。
“黑炭头…”女人纤弱身姿摇摇欲坠,心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无止境的冰冷严寒。
他就这么绝吗?做不成恋人,连把她当朋友也不愿意?甚至不着再看见她。
“不用了,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你的。”抹去眼泪,女人并没有接过支票,强颜欢笑道,“你既然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吃你的用你的,让我无忧无虑的做了这么久的美梦,谢谢你。”
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该从哪里来,还是得回到哪里去。
女人凄然一笑,摘下价值不斐的耳环项链和手镯,脱掉身上的香奈儿洋装和鞋子。
打开衣柜,看着冰封三年,陪她度过18岁的高中校服,颤抖着双手拿起,却几次掉落,怎么也拿不稳。
“我…我不是故意拖拖拉拉的。我的手不知道怎么了,没…没力气…“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女人抱头跪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他的勇气都没有。
于况融抿嘴低头,看着这个三年来随叫随到,伴随他度过无数个寂落日子的女孩。
捡起那套衣裙,动作轻柔的拉起她的身子,慢慢替她穿上。
“拖鞋是我中彩票去超市买的,我可以把它带走吗?虽然赢的本钱是你发给我的薪水。”抬头看着他,那莎小心翼翼的恳求问,“不然光着脚走去火车站,会被人笑话的。”
“我说了,买给你的,就永远属于你。”点着头,男人声音有些酸堵。
她是孤儿,母亲是妓女,生下她就扔在厕所。至于父亲,谁知道是哪个不安于室出来嫖的渣男?6岁那年,收养她的孤寡老人去世后,她就一直靠捡垃圾生活。
这些年他把她照顾得很好,俨然把她宠成一个受人羡慕的公主。几十万的首饰衣物,她说要,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就给她买。那个姓霍女人有的,她都会得到一份。
别人只当她是低声下气服侍这男人,才得来今天的荣华富贵。孰不知,他至今没有吻过她一下,至于两人上床更是梦里都不曾有过。
扳正她的身子,于况融神情严肃的沉声道,“那莎,我不是讨厌你,想赶你离开页城。而是你害凝空进了手术室,谭弄云不会放过你。他这人占有报复不是一般的变态。杀了你也只会说是袭警自卫。苏州我不常去,景色很怡人,你以后在那儿生活会很开心。”
“嗯…”双唇苍白抖颤,女人流泪点着头。
要离开了还对她这么好,设想这么周全,可是只会让她更舍不得…
“你一个人赶路我也不放心,等会儿打电话叫来扇子,我让他直接送你到苏州的住所。”给她擦去眼泪,于况融就要拿起手机。
“不用了,我亲自送她过去,担保她什么事都没有。”房门外,鹦鹉的声音缓缓响起。
明澄阳光中,映出男人俊凝的脸庞,身躯挺拔如松石。
“我可以相信你?”
面对于况融的质问,那莎连连点头,“薛景大哥平时对我很好,他人很善良的。”
她的话还是保留了些许,她知道这男人喜欢她。
凝空跳海后的这一个月多来,谭弄云经常叫她离开于况融。她不肯,谭弄云多次动了杀机,但都因为忌讳和绰号‘鹦鹉’的薛景亲如兄弟的关系,而不敢真对她下手。
她和谭弄云一直有来往,甚至就是他派来搅和自己和凝空的,这些于况融早就查到。
以前一直不提,一是拿她当消遣,打发被凝空冷视的烦闷时间。二是日子也太无聊,和她玩老鼠追猫的游戏,看看她到底想想搞什么鬼。
岂知两人都陷进去了。他心疼怜惜她的可怜身世,对她如妹妹般纵容宠爱。从未被人当人看待的她,却日久生情,把他当成一生幸福的寄托信仰。
听得她这么保证,于况融点头,对鹦鹉严肃道,“那请你好好照顾她,路上有什么事记得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鹦鹉抿唇点头。
“黑炭头…”那莎哽咽出声,对转身就要朝房门走的焦急男人喊。
“什么事?”对她挤出一抹僵硬笑容,于况融希望自己不要给她不理她的错觉。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最后一次…”沉重的挪步走向他,女人扬起最能让男人们赏心悦目的明艳笑容。
“好。”摊开手,于况融任由她抱着自己。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哄我?”仰头看着他,女人茫茫然的哑声问。
点点头,男人低声叹气,“如果没有她,也许我们真的会在一起。”
这是真心话,却让那莎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哭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最初的目的怎样不重要,他知道她真心对他。如同病床上那个为了他改变一切,也失去一切的憨傻女人。
人世间的情爱,最叫人生死难忘,纠缠不休。
心急如焚的赶回医院,看着动完手术安舒休息的苍白女人,于况融松气了。
轻柔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男人温声问,“感觉怎么样了?”
“很疼。”对他扯出笑容,凝空指着胸口和肚子,沙哑声音带着浓浓的歉疚和落寞,“融,我们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心如刀割,男人把她的脸搂进自己的怀中,哽咽流泪,“没了就没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把身子养好,我们以后还可以有。”
这一次的变故,让两人终于自动冲破所有心中阻碍,对彼此敞开心怀,不再别扭端着心事。
“以后…”女人神情一片恍惚,喃喃自语道,“我们还有以后吗?”
“嗯嗯,有的。”吻着她的额头,于况融不迭点头,“等你休养好了,我们就结婚。我就是用跪的,也要你爸妈同意我们的事。”
“说话算数哦,可别只是哄我。”嘴里打着趣,凝空求仁得仁的满足面容已泪如泉涌。
“不骗你,明天星期一,我就拿我们的身份证去民政局领证。”打开皮夹掏出身份证,于况融焦急的保证着。
“呆子,办结婚证要两人一起去才行,还要拍合照签名。”努嘴瞅着他,女人好气又好笑的嘟哝。
“那你要快点好,我等你一起去。”因为她久违的娇嗔神态,于况融开心的破涕为笑。
“好。”凝空点点头,随即惊呼一声。
“怎么了?”于况融神情顿时紧张,掀开被子查看。
见她的浅蓝色病裤有几滴血迹,男人霎时惊慌奔出门外高喊,“医生,我老婆又流血了,你们快来看看。”
“哎!”凝空想制止解释,也来不及开口。
易胜倒是闻声赶来了,拎着他的衣襟,老人没好气的嘟嚷,“喊什么喊?还让不让别的病人休息?不就是流点血吗?大惊小怪。”
“她流血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于况融怒不可遏的低吼,拔腿又要往外边跑。
“你就不能听胜叔把话说完吗?”凝空摇头失笑。
“还是小霍明白事理。”易胜撇着小白胡子哼唧,“女人坐月子就是这样了,流血很正常。”
“什么叫流血很正常?她又没有来月经。”于况融依然不懂,但是看两人神情无比闲适,他不解的坐了下来。
“正常来说,女人每个月都会来月经流血一次。要是怀孕就会暂时终止,那些本来该流出的脏血也会暂时留在身体里。孩子一旦生下来,滞留多时的血就会哗啦啦全流出来。”对上于况融恍然大悟的目光,女人声音娇软的轻哝一句,“懂了吗?呆子。”
“哦,懂了。”男人微笑点头,“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给她买几包卫生巾来。不能给她吃生冷的辣食,不可以洗头洗澡。”易胜轻描淡写的吩咐完,于况融立即狂奔出去。
“这孩子…”老人摇头失笑,“小融粗心大意惯了,愿意为你做这些事,也算是对你真心真意。他这两年的荒唐事就算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我知道。”凝空微笑点头,身子虽然仍旧疼痛不适,但是心里却是守得云开见天日的愉悦欢喜。
买回卫生巾,于况融把易胜推进卫生间。
“哎!为什么不是赶我走,而是往里边推啊?”老人不满嘟嚷。
“我不开门,不许自己出来。”吼完一句,他跑出掀开被子给凝空脱换。
然后,打开门,抓起他往房门外风风火火的狂奔。
“哎!我说年轻人。你自己生龙活虎,也得顾忌我这把老骨头啊!”走廊里,传来易胜不满的吼叫声,“还没吃晚餐呢!肚子饿死了。”
“一会儿再吃,先去给她开药膳补身子,请几个特级看护照顾她。”这是于况融的声音,语气一贯的理所应当。
“至于吗?不就是小产,你让人家刚生下孩子,第二天就出院的产妇情何以堪啊?”老者哈哈大笑。
“她们是她们,怎么可以跟我老婆相提并论?”沉浸爱河的男人是不讲理的。
凝空听得心中慰喜,一切总算苦尽甘来了。
不是吗?再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误会分开他们。童话里的爱情,就在他们面前不远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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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吗?
喝完于况融喂的鸡汤,凝空任由他给自己抹嘴,唇边的笑痕越咧越大,都快飞上了天。舒榒駑襻
“傻笑什么?”啃着苹果,男人没好气的笑瞅她。
“你这样好像保姆。”看着他身上的围裙,凝空好心情愉快的取笑。
一整天跑上跑下,给她换卫生巾,去菜市场买菜,还亲自去医院的员工食堂监督熬鸡汤做饭。她做梦都想不到,这男人有一天会做这些他总是嘲笑不屑的事。
“那也是个帅保姆。”于况融哈哈大笑妍。
凝空却看得眼睛酸涨,心中生出恍如隔世的迷恋感。
已经三年了吗?他终于又在自己面前开怀大笑。
抿唇柔视着她,于况融坐在床头温声道,“凝空,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吗?筱”
“谁跟你吵?是你一直不理我。”女人咬唇嘟哝。
“明明是你不顾我的感受,到处和那两个男人亲密接触。”打开相册里的证据,男人一张一张给她看控诉。
“哪有?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照片当不了,心不一直在你身上吗?”凝空哽咽埋怨,“倒是你,整天和那莎厮混,真懂得折磨我。”
双方都敞开心怀,于况融索性全都摊牌说,“我跟她吻都没接过,只是拉拉小手而已。要不是你一直不为所动,不吃醋,我才懒得理她。”
“啊?”嫣红檀口圆张,凝空杏核双眸大睁,“你跟她在一起,只是让我吃醋?所以两年来一直闹着这么一出?”
铜色俊容微红,男人有些拉不下脸的转头,闷声低哼,“嗯。”
女人失笑,又喜,又怨。声音粗鲁的嘟嚷,“手伸过来。”
于况融听话照办。
“你这女人…”
瞪着手臂上渗出两滴血的咬痕,男人还来不及埋怨,她低低开了口,“就当我以为你移情别恋,为你哭过那么次的报头。”
怨气顿时散去,于况融揉着她油腻的红色卷发,“把头发拉直了,染回黑色的吧!”
“嗯。”凝空笑着点头,“听你的。”
“都听我的?”男人挑眉低视她。
“当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凝空再一次笑吟吟点头,“这话虽然听着不顺耳,不过基本就是这个意思啦!”
沉默,叹气,半晌,于况融声音低轻轻的道,“换回以前的装束吧!我不喜欢你在别的男人面前敞胸露乳。”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低着头,凝空嗓音闷闷的,恍然大悟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种装扮时的神情。
“不喜欢,从来不喜欢。”认真摇头,于况融语气极其严肃,“更不喜欢你老是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
“人家…人家就是想帮你嘛!”抹着眼泪,顿悟他这两年为什么性情大变的凝空,语调含上懊悔的委屈,“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于况融嗓音轻飘飘的低诉,“凝空,我都32岁了,不年轻了。把身子养好,再给我生孩子吧!”
“嗯。”哽咽点头,女人双手搂抱住他,温柔的问,“要是生的是儿子,叫什么好呢?”
“就叫于空融。”男人硬朗面容极其严肃。
“难听死了,好自恋的名字。”凝空捂着嘴咯咯取笑,想了想,又问,“那生的要是女孩呢?”
“就叫于融空。”于况融更加一本正经的回答。
“更难听了。你取的名字好没诗意,让人一听就想到是按照父母的名字来取。”嘴里取笑着,女人的心却蜜一般甜沁。
“不然叫于念融,于念空好了。”男人咧嘴一笑,神情有着罕见的淘气。
“依你了,谁叫我要出嫁从夫呢?”皱着眉,满心欢喜的女人故作烦恼状。
“是啊!这个丈夫再不好,你也没得后悔了。”点着她秀挺的琼鼻,男人心情愉快的哈哈大笑。
住了一星期的院,凝空感觉自己都快与世隔绝了。
忍着想吐的恶心感,推开于况融伸到嘴边的乌鸡汤,她孩子气的摇头嘟哝,“不住了,整天吃了睡了吃,看见汤就想吐。哪儿都不能去,都闷成猪了。”
月子坐得好,把她气色养得红润不少,手臂也变得丰腴了一点。
把汤灌进自己口中,男人嗤之以鼻的哼笑,“才喝几天就抗议,人家怀胎九个月的孕妇天天大补特补,怎么没见她们不满?”
“不管,到时再说。反正我现在就要出院。血又不流了,再不回去洗头洗澡,我迟早被自己身上的臭味薰死。”凝空不管不顾,摇晃着双手就要下床。
“也好,回家之前先去民政局一趟。还有10分钟,应该赶得及在他们下班前办好。”于况融点头,他一直惦记着这事呢。
“喂!”凝空嗤笑捶他肩膀,“全身臭哄哄的,头发像乞丐他妹。好歹也让我收拾再去吧?”
“收拾什么?天然去雕琢,你已经够美的了。”安抚的吻着她气撅的丰润丹唇,男人边抱她边往外边走。
从民政局折腾出来,凝空抱着见证两人一生幸福的本子,安心的缩在后车座睡着了。
他们回到半泉小区的家,老虎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立马狂奔下来。
看到一身杏色运动套装的素颜女人,大家伙下意识一愣,踱步到于况融旁边戒备的盯着她。
它心里估计在暗自嘀咕,“这个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个没心没肺扔下它不知道跑哪儿去的霍凝空?”
“干嘛?连我都不认识了?”叉着腰,凝空凶巴巴的一瞪,老虎登时认出她的欢吼扑倒,和她疯玩成一团。
于况融坐在台阶上笑视她们,家的亲暖感觉再一次充盈整个身心。
“感觉真是恍如隔世呢!”靠着男人而坐,凝空看向已恢复花园景貌的前方。
以前于况融给自己做菜地种菜的,可是看她根本没心思再管,又费劲心思种回花草。
“是吗?”搂着她的肩膀,于况融满足叹息,“凝空,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环境?”
“生活环境吗?”凝空微微一笑,吻了下他的唇角,“要是在古代,肯定是人烟稀少的深山幽谷,什么世事也不过问的过天伦之乐。然后丈夫必须得是个皇帝王爷,自己一笑倾人国,让他心甘情愿归隐避世。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哈!言情小说看多了,老是不切实际的乱幻想这些。”
对上于况融鄙夷的目光,女人脸上笑意更浓,“你也别这么看不起我嘛!小说看的本来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哭得人稀里哗啦。好了好了,说正经的。我倒觉得住山村不切实际,虽然民风淳朴风景优美。但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救护车还没来,就一命呜呼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国外呢?”于况融心中一动,却语气淡淡,状似随意的问。
“那更不切实际了。语言不通不说,消费多高啊!而且不是迫不得已,没必要背井离乡去异国生活。不然想看亲人朋友都不方便。”抿着嘴,凝空嗤之以鼻的嘟嚷。
“那你觉得什么地方适合生活?”于况融又问。
“普通小县城就行了,消费不是很高,也不至于很落后。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洗头洗澡。”女人亲吻了下他的额头,笑盈盈起身进屋,留下男人神情沉迷的若有所思。
头发吹干后,凝空听从于况融的意思去拉直染回了黑发。
以前被她塞到角落的淑女衣服,早被于况融找出叫人洗干净。给她穿好白色波点雪纺裙,又套上浅口红布鞋,于况融将衣柜里的火辣衣裙全扔地上。
嫌弃的指着它们,他对笑意清浅的婉约女人低声道,“以后不许再穿这种站街女装了。”
“好。天大地大,老公最大。”笑得更加开怀,凝空猛点着头。
于况融也笑,一手搂着她,一手打开手机,随即变得愁眉苦脸。
“怎么了?”凝空不解的仰头问。
“我想找你爸妈谈我们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眉间的皱纹拢得更深,男人感觉压力好大。
他宁愿面对一百个魁梧大汉,也不敢面对霍家那头纤瘦优雅的母老虎。
“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凝空心情愉快的哈哈大笑,拉着他的手出门,“走吧!天塌下来还有我呢!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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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冰山帅哥都变成俗不可耐的娘气土著了
红叶书店的柜台前,虞青雁看着恢复人模人样的女儿,原本私下担忧她小产调养不好的心,刚松了一丁点儿。舒榒駑襻
看到她“腾”扔到柜台的结婚证,女人顿时双眼泛红,一颗心又如以往见到她的开始气炸,“这男人找小三,还害得你流产。你居然一声不吭,找不也找我们商量,就跟他领结婚证?!”
捂着耳朵,凝空对母亲瞬间抓狂的歇斯底里不堪其扰,“妈,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前那些事只是误会,我们现在和好了。想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就不能替我高兴高兴吗?”
“高兴?”虞青雁霎时又开始抓狂,踢着于狂融怒嚎,“高兴玩弄我女儿几年,被人笑话得没法嫁人了。就赏她一张结婚证,以后再有恃无恐光明正大的出去找小三?”
“对不起。”于况融黯然垂头,跪下诚恳道歉妾。
“道歉就完了?老子不吃你这套!要是你女儿和你断绝关系又离家出走,三年不回来看你,被养小三流了产,才来求你原谅,你他/妈的受得了?!我不要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家还没得喘口气,又得担心自己唯一的女儿,会不会遭哪个对头欺负迫/害。”
要么端重,要么粗劣,霍家母女在这一脾性上可谓一脉相承。
对想要扶自己起来的凝空摇头,于况融不理会客人看热闹的异样目光,依旧跪在地上,“我知道我浑蛋。可是我们都领证了…甓”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来我这儿耀武扬威了是吗?”虞青雁怒吼打断他,“结婚也能离婚,你别得意。”
转头看闭眼叹气的女儿,她怒气冲天的大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这个黑社会离婚回来和我们过,要么你继续过你的阔太太生活,以后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死活和你没关系。”
“妈,你干嘛老逼我?”撅嘴嘟哝,凝空以前百试百中的撒娇,现在却没有丝毫成效。
“滚!”将包装精美的极品松露扔到门口,虞青雁开始拿扫把赶人,“这里是做生意的地公共场所,不是你们这些黑社会停留的赌场妓院,再不滚我就报警!”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凝空哭了,制止母亲拿手机想把事情闹大的动作,转头拉起神情歉疚自责的于况融,“走吧,别气她了。”
说不通,好声好气说话也不理解,两人只得心情沉重的失望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女人强撑的身躯摇摇欲坠。
扶着柜台,她对周围的看客抱歉一扯唇角,“对不起各位,小店今天暂时停止营业。”朝从二楼抱书下来的女孩无力道,“阿荷,收拾关门,今天不做生意了。”
风清,夕阳暖,谁的心彻骨凄凉。
黑社会…黑社会…虞青雁嫌恶而冷冰冰的这三个字,仍旧如雷贯耳,不停在于况融的脑海回响。看着后车座睡着依然挂泪的清妍女人,他的心一片荒凉。
她的家人不肯接受自己,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结了婚又怎么样?她的家人不接受,大家都不会开心。
明明是家人,同在一处地方,相互之间却不见面不联系,这太委屈她了。
吃完晚饭,哄心情低落的凝空睡着后,于况融去了城南的霍家。
打开门看见是他,虞青雁冷着脸就要关上。
“先别急着赶我走,伯母,能听我说几句话吗?”①38看書网的伸入一只手,男人不顾被门板夹得出血的诚挚恳求。
“我不想听,你放手。不然你受伤那死丫头要是来跟我闹,我绝对会杀了你。”依旧面无表情,女人语气却有了些许缓和,因为看到他左手为了稳抓住装有自己女儿相册的袋子,而不顾被夹得鲜血淋漓的右手。
细节见真情,这男人还不是无可救药。
“与其这样捻着憋着,不如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不是更好吗?您说的,我都愿意改。要是说的不让您满意,再打我赶我走也不迟。”于况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低声下气跟一个女人说话。
但是那发自肺腑的诚意,还是没有打动仍在气头上的虞青雁。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上流社会贵妇同学,还有外人是怎么冷嘲热讽自己女儿做黑社会的情妇,还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想起来她就心疼,气愤。
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舍不得骂一句,更不用说打她,欺负她。
可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他都把她糟蹋成了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被别的女人欺凌到流产,居然也不懂得回来找家人倾诉,一个人隐忍着把苦往肚子里吞。
“阿雁,让他进来吧,我也想听听他怎么说。这话一天不说个明白,大家都不安心。”客厅里,一直看电视的霍庭伟忍不住出了声。
“一会儿再收拾你。”冷哼一声,虞青雁优雅挪步向沙发。
“是不是我不做黑社会,不再跟道上的人有瓜葛,你们就会接受我?”
面对于况融开门见山的发问,霍氏夫妇都有些愣神。
他们想象过无数个这男人的开场白,就是没有料到他说出的会是这样的一句话。
“放弃轻松赚大把钱的身份你舍得吗?”虞青雁冷笑嗤哼,僵硬神情却因为他的话而微微松动,语气却不由自主的仍带挖苦,“这可比母猪上树还难如登天。”
“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解决好它。”于况融认真点头。
换作以前,脱离青竹过回寻常人的生活,他肯定不敢说,想也不敢想。知道这块污地所有的秘密,说离开那不是变相的想死?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谭浩这个地位连压宋东来几级的道骨父亲。自己从来没求过这男人,但以儿子的身份要他帮这个忙,给怎么离开青竹隐匿踪迹而又让人找不到,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去做。
鹦鹉这个重大通缉犯,他都能帮脱罪改名换姓,自己儿子没道理不会帮。
“我们等你表现,可别把我女儿也连累了。”看着照片上对于况融笑得明丽纯致的女儿,虞青觉得自己舒服些了。毕竟是自己女儿选的男人,她不喜欢也得试着相处看看。
于况融点头,满口应允,“我不会拖累她,做这些本来就是想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
“你也别太得意,我还没答应接受你,现在仍旧很讨厌你。”收起照片,虞青雁觉得回床上安静欣赏比较好。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于况融微笑起身。
“路上注意安全。”犹豫了一下,霍庭伟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客气话。
天籁仙音啊!于况融迈出门槛的步伐都变得轻快,“我会的。”
转过身,走廊飞奔来穿着小熊维尼睡裙的女人,扑进他的怀中端详他的脸,然后撩起裤管衣袖和下摆,没有见到伤口,才如释重负的拍心口舒气。
“小空,我们没有打他,你不用这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倚着门框,霍庭伟面无表情的凉凉道。
“谁知道你们,反正我看过才能安心。爸,我们回去了。”轻哼一声,凝空拉着笑咧着嘴瞧自己的俊昂男人离开。
上了车,凝空才紧张的问,“他们找你干什么?怎么出来也不叫上我?要是我妈又欺负你怎么办?”
用手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于况融笑意更加开怀的摇头,“不是,我主动找的他们。”
“为什么?”女人更紧张了。
“就是想和我老婆将来做个普通小老百姓了,问问看他们同不同意。”
“不太懂。”这话听着让凝空心情大好,只是明白得还不够透彻。
“回去再告诉你。”男人给她系好安全带,笑得极其的神秘兮兮。
“嗯。”凝空理解的点头。
看他语气这么严肃,说不定真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毕竟到处都有青竹的,隔车有耳,一不小心被听去就糟糕了。
回到家,关紧房门,于况融紧张而兴奋的将心中想法托盘而出。
凝空听完一怔,继而瞪圆眼,张大嘴。最后抱着他兴奋尖叫,“早就该这样做,你以前干什么去了?”
“那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低头任由她吻着自己的脸,于况融心情愉快的笑问。
“啊哈哈!来得及来得及。”大笑过后,凝空又变得愁眉苦脸,“说是一回事,但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啊!”
“所以,从今晚开始,我要做个只知道沉迷女色无所事事的懒鬼。”
夜夜笙歌,对青竹的事务心不在焉爱理不理,看见美女间调侃猛盯着看,是所有见到的于况融最近判若两人的行事态度,他的女人因为流产已经完全不理他的缘故。
宋东来很火大,但是忌惮于谭浩,他只能有所保留的提醒,“玩,是能放松身心。但是也要适可而止,该做的事别忘了。”
“青竹能者那么多,还对您千依百顺。找谁接手不是找,干嘛非得要我做啊?”咬着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衣着发型糟糕得让人不忍睹视的于况融,说得事不关己。
众人看得暗自唏嘘:失恋的威力壮大呀!好好的一个冰山帅哥都变成俗不可耐的娘气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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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给你跪了,咱别出去雷人了行不?
一头红色中分齐耳卷发,上面扎着个粉红蝴蝶结,80年代的花衬衫,90年代的阔腿牛仔裤,再配上那一双绿意盎然的解放军布鞋。舒榒駑襻拎着山寨手机不厌其烦放着《最炫民族风》,还摇头晃脑跟着哼唱的于况融,浑身透露着“老子失恋了,老子破罐子破摔”的森森颓废气息。
要么帅得让人不敢逼视,要么挫得叫人想揍他。
“我擦!融哥你这造型要逆天哪?兄弟给你跪了,咱别出去雷人了行不?”受凝空影响,没事逛逛天涯的17信口捻来就是各种网络流行语,“昨天不是才跟小霍去领证了吗?今儿个要闹的哪套?”
“她生我气,不理我了。我威胁她不跟我结婚,就杀她全家。”回给他一个“我得到了就北京用珍惜”的理所当然眼神,于况融咧嘴把手机伸到一个路过的清新小姑娘面前,搂着她的肩膀,“来,美女,咱们合张照,茄子~”
心不甘情不愿的对镜头挤出一抹笑,女孩立马推开这个怪叔叔逃之夭夭姝。
“这家伙怎么了?他的甜心跟司徒岩约会,到处疯狂买奢侈品也不管?”青荷酒吧门前,苏红啃着苹果凑过来,对着拧眉作纠结状的17疑惑耳语。
这个怪异土气到处搭讪美女,那个花枝招展跟男人谈笑风生,还真是天生一对。都不管青竹的事,都各玩各的。
“不知道,应该是吵架了,没见他逢人就说失恋了吗?”17惨不忍睹的捂脸,不想再去看前面那个涎笑缠问路人自己帅不帅的粗俗男人剧。
“老天,他居然在做第八套广播体操。他当自己返老还童,现在是小学生?”苏红大感荒唐,扔掉苹果大喊,“该死的于况融你给我停下来,再整些乱七八糟的老娘第一个揍你!”
闻言,一刻不安停的抽风男人开车逃跑了。
“红姐,你劝劝融哥吧,别穿得怪模怪样做奇怪的事吓走客人了。这都9点了,还没做成一笔生意。”店内,收拾完于况融捣乱留下的烂摊子的扇子,气喘吁吁的跑出来说。
“我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搞什么飞机。”苏红抿嘴点头,一个电话打过去。通倒是通了,只是出声的是于况融模仿客服女声的欠抽平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他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嘟”了一声,才挂掉电话。
“靠!”苏红头疼扶墙,竖中指望天大吼,“老天爷,你能不能告诉他到底在抽什么风?”
“红姐,融哥很不对劲呀!他刚才居然跑到我们小区里,逢人就问人家到底爱不爱他。”小霸王大惊失色的从车子滚下来汇报。
“不是见谁都跟人求婚吗?”随后开车过来的美人,声音凉凉的道。
“哪的话?他是要人回家带孩子。据说娃都8岁了。”跟追于况融过去,看到他一分钟一个性格分裂的何清,面无表情的磨牙道。
何清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她对于况融突然性情大变很窃喜,居然希望他是真的疯了。
女人被自己这忘恩负义的龌龊想法恶心了一下,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这样想自己老公的兄弟。可是一眨眼那种幸灾乐祸的想法又浮现脑中,怎么也挥赶不去。
“把他给我抓过来。”苏红咬牙切齿的低吼。
“抓不了,他开车回家了。”何清摇头。
“那就去他家逮他,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黑着脸,苏红的磨牙声清晰可听见,显然已经动了怒。
太气人了,一个32岁的大男人,还是堂堂青竹帮的二当家,现在学人玩躲猫猫。
“逮不了,小霍中午就叫人换了所有门锁。因为融哥早上发脾气,和她打架后把它们全砸坏了。”啼笑皆非的解释,17感觉荒唐极了。
嘻嘻哈哈,动静极大的开了家门,于况融又重重关上。
“回来啦?”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凝空,顿时回头,“做了你喜欢的牛肉拉面。”
“难吃死了,猪都不稀罕闻,你当我是畜牲吗?居然拿过了一个月的馊馒头来给我吃!”男人神情突然无比震怒,一把拍掉她手中的面。
凝空讶然,正想说点什么,见他带着深意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一眼天花板。
一个今天多出来的黑点!隐形摄像头!
凝空顿时会意,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老娘弄来的是面。而且只变质了两天。哼!一个月,你怎么不说一年?”
“丑八怪,本姑娘看见你就想吐。”一甩‘秀发’,于况融又变了一种性格的翘着兰花指嫌弃哼唧,“不理你啦!人家要洗澡睡觉。”说罢,长健窄腰一扭,男人娇气十足的猫步上楼…
虽然知道他是在演戏,凝空还是难以忍受的被雷了一把。
好娘!
“本姑娘…”模仿他刚才的语气动作,凝空恶心抖肩,也上了二楼。
进到卧室,听着浴室里的男人,捏着嗓音阴阳怪气唱着《我不是黄蓉》,凝空再次感觉节操掉了一地。
要不要这么雷人啊!不过看他在浴室也不敢露出真面目,说明那里也被动了手脚。
不用说,肯定是中午找来的换钥匙师傅,在屋里都装了难以察觉的隐形摄像头。
这间别墅本来就是除了卧室,其它地方都被监控。
但是凝空住进来后,为了保护两人隐私,说白了就是方便办那事,担心被拍成艳照门,不小心传出去就糟了。所以这里只有他们晚上入睡或者不在家了,监控设备才会打开。
现在屋子里突然多了那么多这玩意儿,装也不告知他们,说明宋东来已经不再信任于况融。开始怀疑他突然变得这么反常,是不是有所企图。
“挨千刀的于况融,你洗完澡不好好待着,又想跑出去哪儿?”擦着头发,凝空追出大门怒吼。
慢悠悠往前走着,男人眼神哀怨的回头瞅她一眼,“回如妃娘娘,尔淳要去找孙太医。玉莹要送毒食给他吃,尔淳得去阻止。”
“你给坐好,不许乱开车,老娘可不想被你气得睡不着觉,还得去警局接你。”坐上驾驶座,凝空边发动引擎边嚎叫,“系好安全带,不然老子把你丢下去。”
“皇阿玛,您好凶哦,紫薇触怒您了吗?”缩着肩膀,于况融神情无比委屈。
得!才几分钟,变身《还珠格格了。
凝空啼笑皆非之余,又觉得有些凄凉,宋东来对他已经防备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连车子也要监视。
青竹这趟水,果然很深。如果于况融不选择装疯降低宋东来的防备,而是直接要谭浩跟这块老姜摊牌,这会儿他提前去见他妈妈都有可能。
凝空心疼又叹息。去外边也不能随心所欲,凝空带于况融兜城一圈后,两人才回去休息。
“他可真会折磨我们的眼睛。”重叹一口气,林朝纤眺望远处唱《让我们荡起双浆》的于况融。
两根麻花假发套,粉红棉袄花裤子,脚蹬一双蓝色洞洞鞋,身上还戴满五颜六色的蝴蝶结。眼光要么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要么丑得叫人想扒了他那身俗不可耐幼稚无比的装束。
“他现在的角色扮演,是刚上学的一年级新生。”脚步无声的飘过来,17面无表情的耳语一句。
“吓!17你走路都不发声音的吗?”耳边突然多一人,还毫无预警就开口,林朝纤当真吓了一跳。
“那他怎么不背个书包?不是更像那么一回事。”杜羽抱胸冷笑,白皙秀朗的面容满带荒唐之色。
一会儿一个角色一种性格,这个兄弟是不把众人一起逼疯是不罢休吗?
“羽哥你怎么说这种风凉话?没见融哥前天被霍家二老赶走,又因为失去孩子的打击,越想越脑乱,整个人已经不正常了吗?”17没好气的瞪视他,“小霍都被他打了三回了。你看。”
指向顶着猪头脸下车过来的凝空,17神情无比心疼的嚷嚷,“哎呀呀!怎么你这副模样比在电话里说的还严重?”
“我不知道,呜呜…”低头蹲下身子,故意吃过敏食物弄成这样的女人,面哭心不哭的低泣,“他现在很不正常。一会儿一个样的,我不要骂他,主动开口一个字都不敢。不然话戳到他的不快,就是一顿好打。你们看,呜呜…”
卷起长袖,撩高裙摆,女人一脸伤心的指着各种青紫血痕哭诉,“都是他打的。”于况融早前买来玩的这些染料不错,多逼真,多像被人殴打所致。
“天哪!他那么爱你也忍心把你揍成这样。看来脑子真的不妥。”林朝纤惊吓低呼,随即和阴沉着脸的杜羽,跑去揪住在蹦蹦跳跳神情天真无邪唱《两只老虎》的于况融。
一行人把他拖上车,直接奔往易胜的医院。
一番亲自检查后,易胜当着闻讯赶来的苏红和宋东来的面,对所有人面无表情下结论,“他确实是有病,精神不正常。不过别人叫他做什么不会去做,只会模仿别人。兴致一来了,就立马判若两人的变身,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易胜前面这一句话,也为于况融之后被对头作弄想让他喝尿,而有了不答应的理直气壮借口。
一番试探劝阻,于况融的精神分裂越发严重,甚至连易胜也想打后,众人失望而担忧的回家。只留被于况融生气拳打脚踢的凝空,一直跪坐地上不肯起来。
“行了,他们都走了。”把门反锁,易胜神情轻闲的对两人嘻嘻哈哈,“我这办公室没有摄像头窃听器,隔音又隔墙。你们小俩口想做什么随便。”
说完,男人哈哈大笑的把尴尬脸红的他们,推进了里面的小休息室。
“疼不疼?”坐在皮质软沙发上,于况融抚着凝空被自己踢伤的小腿,小声关心的问。
“还好,演戏就要逼真嘛!”把头窝进他的胸膛中,女人声音软然的嘟哝,“倒是委屈了你,这么端着张扬着演戏,看着就好累。”
“一时的辛苦是为了将来的安逸。等他们都相信我疯了,不再管我理我,青竹主动抛弃我,我们就能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男人微笑摇头,视线低瞧她微敞领口下的雪嫩胸峰,星目登时含上浓重情念,“凝空,我想你。”
“我也想你。”甩甩头发,脱掉上衣,女人蜜蜜然笑着拉他的身子一起倒下…
巫山云雨出来,看着坐在办公桌暧昧瞧自己的易胜,于况融脸微红的抿嘴感激,“胜叔,谢谢你帮我出主意,还和我演戏。”
“不用太客气。”老人笑眯眯摇头,“难得你肯改邪归正,我当然要支持你。小扬都是也能和你一样,不拖拖拉拉彻底断了继续待青竹的念头,不知道该有多好。”
“他现在对小凌言听计从,天天缠着她。你有空叫小凌劝劝他吧。”凝空微笑提议。
“我得看你们结果怎么样,才能说服小扬以后也这样做。”可掬笑容敛去,易胜苍老面容布满沉重之色,“老宋这家伙的小气多疑,你们现在也应该看出来了。除了我这房间,你们待哪儿都不安全。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17他们也不要多有联系了,这些关系能断就断,别拖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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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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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社会公然袭警
连苏红和杜羽也要隐瞒,于况融感觉心里有点不痛快。舒榒駑襻
他正想说点什么,敲门声突然响起。
悄悄拉开窗帘一道缝隙,易胜转头小声道,“是谭浩和谭弄云。”
“于是又要到演戏的时候了。”沉凝面容瞬间一变,男人狂洒一吹口哨,笑得像朵喇叭花的开了门,“妈,你终于来了啊!爷爷等你好久了啦!”
“小融你…”谭浩顿时吃惊,难以置信娆。
看他称谓自己为妈,指着凝空叫爷爷,男人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他又一拍易胜的肩膀,笑容满面的热情介绍着,“这是我女朋友,漂亮吧?”
“搞什么,真疯还是假疯?”
谭弄云的话刚嘀咕完,谭浩已不悦出声指责,“弄云,不许这样说你大哥。敷”
于是于况融这才‘发现’自己父亲后边的他,笑得更加热情,加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呀!这不是小姑子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他就这样,这里…那个了。”指着脑子,凝空对脸色极其难看的谭弄云努嘴解释。
“小霍,小融真的精神异常了吗?”
把疑问自己的谭浩拉到一边,凝空伤心得‘眉眼含笑,“是啊!爸。孩子的事对他打击不小,都劝他想开点了,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什么人都不认得了,只知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才刚结婚,他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呜呜…”
状似忧愁的捂着脸,女人转身对仍在抽风的于况融挤眉弄眼。
闻言,谭浩走向这个总是让自己甜慰又操心的儿子,抓着他的肩膀担心道,“小融,看着我,我究竟是谁?”
“妈,你才30岁,是不是更年期提早了?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斜瞥他一眼,于况融孩子气的哼唧一声,坐到地上拿手机玩打老鼠。
“小融…”低头瞧他,男人清儒面容满带焦躁,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他现在就是这样,你们习惯就好。”事不关己的扔下这句,凝空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
“这是你老公,他生病了,你安慰也不安慰,居然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谭浩拦住她,有些生气了。
“不是我不安慰,是他根本听不下去,话不顺他耳就打我。你想要我活活被他打死了,才相信我对他的真心?”凝空十分‘生气’,哼哼的跑出去。
谭弄云从里边追出来,“霍凝空。”
“干嘛?小叔。”回过头,女人面无表情的一声称呼提醒他两人身份有别。
“你不用特意重复这两个字,我有自知之明。”磨牙瞪着她,男人与她肩并肩走着。
“那就好。”从裤袋里取出一块压缩干粮,凝空就要放进嘴里。
被谭弄云一把夺过,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你刚出院,不好好养身子吃这些垃圾食品干什么?”
“去哪儿?”看着他突然拉起自己的手跑出医院大门,凝空立马戒备的沉下脸。
“大白的,我能把你怎么样?去吃饭,别再让我看见你糟蹋自己的身子。”好冰冷的语气,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关怀之意。
这样的谭弄云,温柔得很陌生。
“我自己会走。”挣脱他的手,女人抿嘴上了他车子的后座。
医院附近的普通小饭馆里,看着面前饿了一上午吃相不雅的凝空,男人薄雅的双唇弯出一抹淡淡嘲意,“现在我才觉得你象个人,以前那些猴屁股妓女装,真不要再重归了。”
“不愧是两兄弟,他也这么说。”她以前的穿着是有多见不得人,这么遭嫌弃?司徒山石说很好看的。
嗤哼一笑,谭弄云没有再说话,低头喝海带玉米汤。
直到看见凝空吃饱喝足就要走人,男人才低声开口,“他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咯噔!”凝空的心因为心虚猛然跳动了一下,脸上神情却是无比愤怒羞辱。
女人狠劲捶打着他的胸膛,眼泪挤出,声音含上哭腔,“他要不是真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倒是说啊!没人帮我,全都幸灾乐祸看我的笑话,你跟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差别?”
“行了,不就是问一句,至于这么吗?想听你说句好话真难。”放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带怨愤的她,谭弄云感觉耳朵有点烦躁。
“想听好话找女朋友去…让她给你说…”抹着眼泪,凝空觉得这次哽咽哭泣的真实度分数应该及格。
“暂时还不急。”清润长指一摇,男人笑容有些邪气。
“你都31岁了,还不打算定心结婚?”接触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凝空顿时抗拒的低头。
“这不在等他的下场吗?看你什么时候甩了他,回来跟我。”
谭弄云嗤之以鼻的一笑,立马换来她抽刀一抵脖颈,低沉沉的威胁,“你敢再胡说,信不信我当场废了你?”
一屋俱静,满大堂的食客惊讶看着这一切。
见老板惊慌失措的拿起手机,高度警戒的朝这边目不转睛观望,谭弄云笑清清的提醒,“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
女黑社会公然袭警!认出他面前娇美女人身份的食客们,顿时倒抽一口气。明明害怕惹祸殃及自己,却又隐忍不住好奇的继续留下围观。
“好了,撒娇也要有个限度。”轻描淡写的放下凝空手中的刀子,男人步伐优雅的迈出大门,临走又回头冲她清闲一笑,“还是那句话,烦了他记得来找我。”
“嗖!哗啦!”是她飞射出去的刀子,砸在大门玻璃,导致破碎一角落地的声音。
众人更惊了,黑社会难惹,怒在气头上的女黑社会更难惹,以后见了得躲远点。
凝空心情烦躁的回到家,于况融正在卧室里兴高采烈的嚷嚷,拿着装满腻子粉的水枪到处乱喷。
男人喷射的范围看似无意,实则尽量朝着天花板的隐形摄像头打转。
凝空明白他的用意,心中一动,脸色一沉,‘十分不悦’的上前要夺他手中的水枪,震耳欲聋的‘怒’吼,“于况融你这王八蛋,一刻不消停是不是?”
于况融现在是处于精神叛逆期呀!谁不想他做哪件事,他就偏偏要去做。于是,一个怒不可遏的抢夺,另一个嘻嘻哈哈孩子气直呼“好玩”的躲射着,成功让腻子粉把摄像头粘了个结结实实。
圆满了,凝空躺床上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你老婆,你看清楚一点!”
于况融打开手机里混合她求救和挨打的录音,抱着她微笑静静听赏了良久,把卧室里的音响打开,调到最大声。然后,低下身,隐忍多时的对早就自动宽衣解带的心爱女人压了上去。
凝空被吻得心猿意马,撩高他的衣服想要脱去时,他却起身皱眉。
“怎么了?”贴着他的耳朵,女人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不解的问。
“胜叔说,那个孩子是宫外孕,是不是因为我?”抚着她因为常年健身瑜珈保养极好的平坦小腹,男人眼中有着愧疚的痛苦。
前段时间两人和好以来,他对她忍耐多时的***总是有增不减。只要他来了性致,哪怕是荒山野岭,她任由他在车上就办事。不分场合,只要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人。
没想到无所顾忌的放纵,却造就孩子的不能出世。
“嗯。”凝空抿嘴点头,不想欺瞒他,“孩子还可以再有,不用耿耿于怀。”
“都是我不好。”替她围好浴巾,于况融抱她进浴室清洗,外面嘈杂音乐依旧。
“老爷子,于况融房间的摄像头被东西黏住了,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24小时跟踪监视的普通民居里,黑衣黑脸的硬朗男人指着银幕上的空白一角,对静静喝茶的宋东来平声开口。
老人绿豆小眼骤然一眯,凌厉目光沉冷摄人,吐出的话明明平淡无奇,却让听的人起了一身冷汗,“他还是敢搞小动作了…”
“应该不是。”黑衣男人取下左耳的监听耳麦,给老者听浴室里传来的‘惨叫哭泣声,“您听听,他又在打霍凝空了。这女人他现在理也不理,在外面老是带着一身伤,都不知道被人取笑成了什么样。”
“继续轮流监视他们,一分钟也不许没有人在这儿。”半信半疑的一声嗤哼,宋东来一拂矮瘦身躯上的唐装,面无表情的推门离去。
浴室里只有窃听器,没有摄像头,宋东来还算做得不是太绝。
“洗好啦!快点办事。”吹干头发,凝空对从浴室出来的于况融奔去。
放下她,男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刚才洗澡时,在里面想了很多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不好之事。
眼中因为忧虑没有情念,于况融找借口躲开她缠上来的身子,“你刚流产,不适合做那事。”
“才一个半月,孩子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跟来月经流出的脏东西大小差距不大,适合得很。”不满的嘟哝,女人又要扑过来。
“我现在精神有问题,谁都不喜欢,怎么会跟你上床?”手忙脚乱的撇开她八爪鱼般缠上来的身子,男人低头不瞧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所以我要霸王硬上弓。”啃他的脸一口,凝空因为他明显抗拒自己,语气已经变得不耐。
“可是…”于况融轻叹一口气。
他的借口还没得以说出,女人已气冲冲的起身,“我找司徒山石去。”
“喂!”于况融火了,低吼压下她的身子,却是破天荒的戴上了避/孕套。
“不许用这个,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凝空凶巴巴的一把扯下。
“暂时别要孩子好吗?我怕万一这事不成功,瞒不过老爷子,下场不会很圆满的。你怀着孕了很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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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有来世吗?
“既然担心演戏败露,那不如不想了,和以前那样过不好吗?”抚着眉间的皱痕,凝空神情有些无耐的退一步劝说。舒榒駑襻
“不好。”想也不想就摇头,于况融神情无比严肃,“以前只有我一个人,做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后果。可现在不同,我成家有老婆,将来还会有儿女。得为他们的出路着想,不能让他们走我这条脏路。”
“可是,我怕。”紧抿着嘴,女人苍白脸庞写满恐惧。
“我也怕,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这一次。我受够了任人摆布,到哪都担心遭人追杀,枕头下没刀枪都睡不着。听着,凝空…”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正肃,男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我有一天真的遭遇不测,你有多远就走多远,不要管我了,去找司徒岩,他对你是真心真意,手腕比谭弄云还高,他护得了你一辈子。”
“不要说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凝空哭得不能自已,“如果真有那一天,不要丢下我。早就看透这个淡薄无情的世界了,多活少活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有你陪着我。妪”
“嗯。”流着泪,于况融哑声搂着她,喉咙酸涩的问,“你相信有来世吗?”
“相信!”连连点着头,凝空对他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我也相信。”明明流着泪,心里忐忑不安着,于况融脸上的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灿烂明媚,“不管这一世怎么样,我都希望下辈子能再认识你,天天看你给我耍宝。饵”
“呸呸呸!”凝空捂住他的嘴责备道,“别说得好像过了明天,等到下辈子才见面似的。不想我难过,就好好保重自己,不要有那一天的来临。”
“好。”他微笑点头。
两手贴着她的掌心,微微低头便能亲到她清灵纯致的脸颊。天生撅起总似含笑的菱唇,粉嫩如桃花的颜色。一分,两分,甚至半个钟头都盯着她瞧,舍不得移开视线。
凝空被他专注的目光盯得脸微红,心间发甜的软声道,“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脖颈歪酸了。”
“全身上下都好看,酸了也值得。不然怎么说牡丹话下死,做鬼也风流?”笑容一润,于况融温柔的回答。捧起她的脸,轻吻住了她的唇角。
夜风透窗而入,带来一室清凉。凝空眼中笑意更浓,主动张嘴,情念火热的感受他的唇舌纠缠。
夜莺的叫声陡然响起,为这个清夏之夜带来动听歌声。外边的桃花被风吹动时,鼻间还能闻到清香的甜沁之气。
于况融放开她,扬手为她顺平被自己弄乱的秀发。
凝空笑弯了一双如水眉眼,明澈得晃亮了外边的花色。
大拇指上的翡翠钻戒雅致而精巧,莹白如羊脂无一丝杂质,像极了眼前男人清绝至纯的真心。
眉眼是硬朗的,蕴含了无穷劲气。面容是冷凝的,明暖灯光下,却又是那般的清浅而皓洁。即使是万年不融化的天山冰雪,似乎也因为他纯秀的笑气,一瞬间变得温暖而生意。
她人生中的一景一物,满心满眼装的都只有他。明天会更好,他们的以后,还有无数个明天要共度。
然而,事实真会如想象的这么美好吗?
宋东来能把青竹从昔日的街头叛逆儿童三人团,发展成现在势力遍布国内,在东南亚举手投足的大帮会。又怎么会是轻而易举就诱骗得了的无脑之辈?
橙霞东起,晨风清凉,为喧嚣热闹的街头带来阵阵清意。
凝空找到天刚亮就‘疯癫’出门的于况融时,两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喽喽,正诱骗他学狗叫。
“他从不听人的话,你们想他做,先自己扮狗给他看,他只会模仿。”女人抱胸冷声出现,那两人立马识相的开溜。
不管溜到哪,肯定挨17他们叫人教训。连青竹的二当家都敢作弄,活腻了他们。
再在另一处街头拐角找到被人恣意侮辱的于况融时,凝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男人手里端的杯子里装的是香槟,给于况融的却是尿。边嘻嘻哈哈的往嘴里灌,边诱导他跟着做。
“当我是死的?我老公也敢给尿喝,你们是不是活腻了?”一声冷厉怒喝,女人一记飞毛腿朝他们的脸精准扫去。
于况融‘惊吓’得手一抖,杯子里的尿就这么半溅半射的飞进了他们惊慌大张的嘴里。
冲于况融一使称赞眼色,女人气恼的又赏了那两人命根子一脚,才追上兴奋玩跑的他离开。
跟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内,于况融猛然一顿步,就把始料未及的女人摁在墙上,热烈的深吻着她,“奖励你的。”
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他立马放开她回复抽风状态。
“讨厌,还没刷牙呢!”一声女儿娇态的清笑嘟哝,让于况融立马心花怒放,手中的小石子兴奋一甩,就打在了朝里边走的黑t恤男人脸上。
看见那男人的样子,凝空的脸顿时一沉,于况融眼神也不好看。
“东棠,找我们什么事?”抿着唇,凝空声音平淡的问。
齐东堂今年35岁,新加坡人。青竹一号打手,只听命于宋东来。青竹唯一一个没有绰号没有实权,受宋东来信任度却在任何一个人之上的心腹级人物。这人什么都不好,只喜欢打拳,可说是什么弱点都没有。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最难对付的。
男人生得浓眉大眼,一脸亲和相,只有领教过他阴沉作风的人,才知晓他的可怕。
面对凝空的问话,齐东棠毫无表情的平板声音答,“老爷子请了两个从香港来页城度假的精神科专家给阿融看治。”
“是吗?那走吧。”凝空清淡淡一答,和他制服于况融上车。
去就去了,怕什么?易胜这种国内首屈一指的资深精神科前辈,都说了他是有病。那两个年轻后生再怎么摸不着头脑,查不出于况融的不妥之处,也不能质疑权威。
于是,居然敢赏宋东来耳刮子的于况融,精神出问题尘埃落定,没人再敢质疑。
但紧接着,他面临的却是被送进精神病院医治,还是在谭浩去马来西亚办事的情况下。
这下子可大事不妙了,宋东来的用意很明显。要是于况融真的有病,就暂时给他吃药监视治着。要是没有更好,这天天喂药的刺激脑神经,假装也变成真的神经病。
“你们干什么?”见两个骠壮大汉抓住于况融的手脚,一个短发女人就要往他的嘴里灌药。凝空顿时大惊失色,和闻讯赶来的苏红就要推开他们。
“给他吃药,这样病才能好了。”门边躺椅上,宋东来喝着极品大红袍,声轻意的淡淡道,“怎么?你有意见?”
“我…”凝空心中惶惧万分,却是哑巴吃了黄莲有苦难言。
“老爷子!吃药也不是这么个强迫法,这样只会更刺激的情绪,让他更暴躁。”苏红怒了,一边对那三个男人拳打脚踢,一边冲面色无波的老者歇斯底里,“再说这地方那么吵,你怎么会觉得适合融在这儿养病。”
“先这样看看,不行再给他找间私人疗养院。”轻描淡写扔下这句,宋东来起身,“看他吃完药再走,每天都得盯着他,少一顿不吃我唯你们是问。”
“哇!这个是什么?糖果吗?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孩子气的兴奋叫嚷着,于况融将短发女人手中的药全夺了过来,一把塞进嘴巴里,还大嚼特嚼。
“看吧,他自己就会吃,哪用得着别人喂。”苏红抱胸嗤哼,转身出病房大门。
凝空面无血色,整个人惊得已经呆住。
“这就对了,你既然是他老婆,以后阿融生活起居就由你来照顾。你也不用出去了,暂时陪着他,就当保护他。”宋东来满意了,拿着茶杯离去,三男连忙跟上。
看着冲自己微笑眨眼的于况融,凝空吓走的心这才收回。
反锁上门,她拉着他进了病房躺下。用手机打了一行字,在他面前一晃问:你吃了感觉怎么样?
于况融夺过她的手机,打开音乐作听歌状,其实是在回信息给她:没有,他们没留意时我就偷换了药,刚才吃的真是糖果。
病房里无一例外的肯定也藏有摄像头和监视器,手机也不保险。青竹在各个电话公司都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工作。监听某一号码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凝空现在暂时躲过一劫松气了,可是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那些人每天都会亲眼看于况融吃饭,她就惶惶不安。
她想给谭浩求助,手机就在手中,却不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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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还的他都还清了
宋东来的小气多疑,再一次证明他不只是想给于况融吃药,让他变成真疯子那么简单。舒榒駑襻
这个阴险自私的老人,竟然叫人在饭菜里给他下药!于况融以前在新加坡出公差一个月时,曾经被对头收买的食堂大婶在饭菜里下慢性药。
从小训练天天受伤,跟各种药物打交道的缘故,让他对沾有药味的食物格外敏感。
尤其是有次无意跟人弄乱饭碗,那人吃了当天脑子就感觉不适,而自己也没有闻到饭菜中那股怪味,他就晓得自己吃了两顿的东西不对劲。也亏老天开眼,他记性一直很好。
今晚的这顿饭,于况融一闻就晓得跟那次下的药是同一种娆。
有监视器,不能倒,又不可以吃,演戏太过会糟怀疑。一时间于况融也有些六神无主了起来。
凝空一看他盯着饭菜的眼神并不好,就知道这东西吃着也不妥。可是,不吃更危险。吃了…谁能保证等着于况融的是什么?
于况融耍着孩子性以没糖拌饭吃不下,凝空对他大吼大叫他要求高,以此拖延时间想办法。外表看似吵闹,两人心里却都很忧虑柑。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我儿子睡觉?”一个头发过早发白的高胖大婶气呼呼跑进来。
“乖孩子,爸爸不是在骂你。哦哦~别哭。”边轻拍怀中的布娃娃哄劝,边对怒目而视自己的于况融大吼,“看什么看?再把我儿子弄哭宰了你!”
“他不肯吃饭,我就骂了他两句。”摊手耸肩,凝空说得云淡风轻。
一个疯子进来,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了。
“嘁~幼稚。他不吃你不会给我吃啊!”大婶一脸鄙夷,把布娃娃放在床上,抢过桌子上的饭菜,大嘴一张就是一通海塞海吃,没一会儿就吃得一粒饭不剩。
“好了,不许再吵我儿子。”抹干净嘴,大婶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你这个贱/货,把我的早餐吃了要我饿肚子?”现在是晚餐时间,但是精神病人是没有逻辑观念的。于况融觉得要把时间说反才好。
“哼!还给你。”雄赳赳气昂昂一扬头,女人肥厚大手一把夺过路过护士自备的餐点,塞进于况融的手中。
男人当然不会客气,立马打开便当里的鹅肝叉烧饭,三五下就全吞进肚子。
“你们…”娇小可爱的护士气得柳眉倒竖,正想发作,凝空已拉过她摇头,递给她一张毛爷爷,“病人是这样的,护士小姐多担待点了。”
小姑娘看见赔钱就不多说什么了,夺回饭盒重新去外边的快餐店买一份。
“喂!矮冬瓜,大爷做的菜好吃吧?”精神病人看东西都很极端,大婶现在觉得于况融1米8的海拔,就只有门口小树那般瘦小。
“难吃。呸呸呸!”叉着腰,男人说得嫌恶至极。
“难吃你还把这些垃圾灌进你下面的皮球里?”一手指着他的肚子,大婶一手挖鼻孔哼唧。
“丑八怪你懂什么?”于况融也回以一哼,“难吃才要吃完,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白痴跟着上当?”
“哈哈!够聪明,大爷喜欢你。走,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大婶大笑叉腰,拉着他的衣领朝院子方向走去。
大婶口中的家人,其实就是院长养的猫和两个充气娃娃。于况融咧嘴一笑,随着大婶的介绍对它们似模似样的打招呼。
跟一群疯子在一起玩,谁都主动去搭讪,他想被感染一起变疯?
凝空本想制止,但渐渐发现于况融是故意跟疯子们打成一片。
他的疯缘极好,这也保证了他的病房24小时有疯子打扰。一到他吃药时,这个好就体现出来了。
同伴被人手脚绑住强迫吃药,疯子们怎么能允许?他们怒而围攻了,对那些受宋东来指示而来的男人一通胖揍。
于是,于况融药不用当着宋东来手下的面吃了,饭菜一来,他一溜烟跑出去和人调换,再回房对着摄像头方向津津有味的进食。
反正医院里饭菜都一样,菜里的药本来就是治精神病的,他吃不合适,给那些常人吃刚刚好。
一晃眼,提心吊胆整日戒备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月。谭浩听闻于况融的情况提早回来,也不理会宋东来暗示的不满和不愿意,执意将他接去谭家大宅养身子。
“老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临上车,谭浩又停步回过身,对旁边抿唇看他的宋东来,温雅一笑,“小融已经变成这样了,怎么还能为你做事?他这些年的任劳任怨,足够还你的养育之恩了。念在你总算对他不薄,一手扶持他至今。以前我就说过,除非他主动开口离开青竹,不然我绝不逼你把他送回我身边。可现在…”
摇头叹气,男人依旧秀隽却皱眉三五道的俊雅满是愁郁,“该还的他都还清了,年纪也已经不小,你放他过自己的生活吧?后辈俊杰们那么多,也该给新人机会了,你想找谁顶替他的位置不都行?”
看进宋东来欲言又止的忿忿神情,谭浩又给他下了一颗安心丸,“以后青竹看中的买卖,武闲绝不跟你们争。至于生意上的来往,价格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尽管提,我会尽量让步。”
宋东来心中仍然犹豫,于况融不仅知晓整个青竹的运作秘密,连所有人的隐私也了如指掌。以前是自己为了方便让他控制手下,特意叫齐东棠收集告诉他。
这男人举一反三,连自己曾陷杀过自己亲生大哥夺取今天老大地位的秘密之事,他私下里也找人调查了。现在他要离开帮会,这不等于放虎归山,他有朝一日反咬自己一口吗?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
不甘也不愿,但在道义上,利益上,青竹大小一干人的求情下,宋东来只得暂时暗忍下这口气。
“既然他不属于青竹的了,他所有用我的钱买的房车物件,都不可以再带走。霍凝空炒股赔的那三百万,我就算了,当作她为青竹做事分文不取的报酬。”
“好。”点点头,谭浩看着半泉小区房子内的奢侈品衣裙,“那些衣服尺码,只是按照她的身材来买。再说穿过了,送人也不合适,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可以让她带走。”按着太阳穴,宋东来感觉头有些疼。
他现在还不甘心就这么放任于况融离开。
“那这个戒指呢?我们订婚时他送给我的,也要摘下吗?”指着大拇指上据说价值一座房的翡翠钻戒,凝空有点挽留的问。
要是拿去换钱,值不少呢!
“这是阿融第一次跟韩国人成功建立五年合作期后,他用我的赏金买的,你说呢?”宋东来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老家伙,做得真绝!连手机这些东西都要收回,什么叫翻脸无情凝空这次是见识到了。知道了。”手机递给一旁冷硬站着的齐东棠,凝空捏着电话卡,面无表情的进去收拾,心中却是欢喜一片。
幸亏早些日子于况融告知装疯计划时,凝空就存了想歪点子变相囤钱的心思。
这段时间她买的奢侈品衣鞋和包包,总数额在一百二十万左右。
别人只当她因为爱人发疯大受打击,而疯狂购物发泄。
其实她是去司徒岩加盟的专柜买了正品后,又经由他的手原价卖回他,用地摊的价钱买下他带给自己的高仿品,从中挪挤了近一百万。
至于炒股,其实凝空不赚也没有赔。司徒岩帮她做了个天衣无缝的假帐。
谭家三楼的卧室里,于况融看着怀中女人,递过来的用司徒岩名字开的银行卡凭条,男人眼红了。
扯碎她的衣服,压着她狂暴律动,他咬牙切齿的哑声喘气道,“居然瞒着我和他做这么多事,还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我亲爱的老婆,你怎么会有勇气赌他不会害我?”
“唔!轻一点,坏蛋…”女人修直玉腿环着他强劲挺弄的腰身,不满的咬他的肩膀嘟哝,“总得…总得找人帮我们。人家一个人做不来呀!”
怨恼神情瞬间敛去,凝空被情念薰红的脸庞换上得意笑颜,“再说,我赌对了不是吗?没有他的帮忙,咱们就是穷光蛋了。这三百万足够我们以后开个小店不愁吃喝过一辈子了。”
“所以我还该感谢他?”一个更加强猛的冲刺,于况融双手力道不温柔的蹂躏她的起伏波动的雪嫩胸峰。
“嗯…讨厌~还可以更重点。”女人狂浪吟叫,用他喜欢的方式取悦他。
一室清凉,春意正浓,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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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老公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大清早凝空刚打开门,一直坐在走廊皮椅上的谭浩便走过来急切问,“小融昨晚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打你了?”
揉着一夜纵欲熬出的黑眼圈,女人打呵欠说,“没有,可能是到了家里,心情好了很多,睡得很熟呢!”折腾到鸡啼才放过她,怎么可能睡不熟?
男人顺着门缝一瞧,看见拥被侧身而睡的儿子,顿时安心了,看着凝空微笑道,“这些日子照顾他辛苦你了。舒榒駑襻”
“爸说的什么呀?照顾自己老公不是应该的吗?”
两人总有一天会带着霍氏夫妇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于况融不肯认他,还是自己在称呼上多满足这个一生不得所爱的可怜男人一阵子吧娆!
听到凝空的亲切称谓,男人一夜难眠的苍白脸庞顿时好看了不少。
冲她欣慰一笑,谭浩温柔的轻语道,“陈婶熬了银耳红枣粥,饿了就下去吃吧!”
不管这个总是挑起两个儿子争夺的女人嫁的是谁,终归是自己的媳妇。她肯认回自己,于况融总有一天也会接受他的潞。
想到这儿,男人原本因为担忧弓弯的背脊,顿时变得直挺起来,脸上笑容清润得好似那晨间的嫣红霞光,“把身子养好,早点给谭家添个孙子吧。”
外人只看得到他的风光财势和美满家庭,却没有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愁苦。
爱的两个女人最终都舍他而去,一个儿子老是和他对着干,另一个压根儿不想认他。要是知道于况融跟他回来,是揣着马上要远走高飞的心思,这个面善心郁的男人,又会怎样伤心失落?
他的声音十分平和讨好,却说得凝空心中一阵心虚不忍,喉咙暗涩,但嘴上仍是淡定自如的笑答道,“我会的。爸,你们先吃吧!我叫醒他就下去。”
“不成,一家人怎么着也得一起吃饭的。”谭浩微笑摇头,“小融不愿意早醒,你就催催他,我们在下边等。”
说完,男人步伐清静的下了楼。
今天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回家吃的第一顿早餐,怎么着也得隆重严肃些,哪能随便应付了事?
反锁上门,凝空刚坐到床头,早就醒过来的于况融已翻身压住她。
“你真是混蛋。”抱着他亲吻自己脖颈的头,女人声音嗤然的嘀咕。
“哪里混蛋?”咧嘴冲她邪坏一笑,男人就要去解她的牛仔裤皮带。
“喂!我说真的。”拍开他的手,凝空有些生气的皱起了淡致眉头。
昨晚给他各种折磨,差点死去活来,就不能消停点吗?
“我也问真的。”把她抱坐在怀中哄着,于况融语气轻柔得像在对待孩子,“乖,别气了,笑一个。”
“我不是小孩子,别用这么幼稚的语气跟我说话。”骂着骂着,女人忍不住噗哧一笑,“有这么疼爱你的父亲不要,背井离乡了都瞒着他。”
“没有失,哪来的得?少了我,他还有谭弄云。没有了你,我就一无所有了。”摸着她的头,男人语气清淡却有着说不出的无耐感慨。
这话凝空爱听,小脸对他笑得更加明媚,“下去吃早餐吧,他们在等着呢!”
装疯虽然吃力,其实也是个惹事生非的好借口,例如可以打自己早就看不顺眼的人。杀人都不犯法,更何况只是打人。
对面的谭弄云正别扭不悦的吃着早饭,于况融笑嘻嘻的突然抓起一把花生米,全洒到了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男人火了,清雅俊容怒气飙升,愤起拍桌。
回应他的,是于况融得意不屑的将整杯牛奶泼到他的衣服上。
“弄云,你大哥神智不清,你多担待一点,他也不是有意的。”不知为什么,谭浩竟然觉得这样的于况融可爱至极,像极了一个纯致玩乐的淘气孩子。
小儿子脸上的吃憋愤容,让他看得很想笑。这两个宝贝儿子今天的神态,都是少见的可爱呢!
再也看不下去丈夫明显对那个私生子的偏心溺爱,苏香连盘带杯的端起自己的早餐,边走向车库边吃。
“神智不清?”谭弄云嗤哼,“神智不清是打他老婆,拿我开涮干什么?靠!于况融,你再往我身上扔东西,老子真的要揍你了。”
听到揍字,于况融顿时‘惊恐’的抱脸低头,眼中闪过得意之笑。
凝空却看得心疼不已,想起他小时候顽皮捉弄人,是不是挨别人打时没有帮他?
“你吓到他了。”情不自禁的把他的头拥进自己怀中,女人不悦的喝斥提醒。
“靠!”看见她明显的纵容行为,谭弄云火气更加大,“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吓到我才是,怎么成了我的错。”
摔筷扔碗,男人忿忿离去。
“我吃饱了,你好好照顾他,有事给我打电话。”匆匆扔下这一句,谭浩拿起公文包追上怒气出门的小儿子。
“行啦!别演戏了,他们都去上班了。”屋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凝空安心舒服了不少。
拍拍在她怀中趁机吃豆腐的坏笑男人,好气又好笑的嘟哝。
“喂我。”转身把她背对桌子,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男人闭眼仰起脸要求。
“讨厌~就会使唤我。”回头摸到装小笼包的盘子,女人边凑进他的嘴里边笑骂。
她是不会承认她爱死他这个霸道狂恣样的。
“服侍老公难道不是你的责任?”于况融理所应当的道。
“嗯,中听,奖励飞吻一枚。”女人笑盈盈凑嘴近他的脸颊。
“还是奖励别的吧!”男人大笑,抱她起身。
“什么奖励?”女人扬起秀淡柳眉,表示十分不解。
“你说呢?”踢门反锁,男人粗鲁的把她扔进弹性十足的大床上。
“讨厌~”捂脸故作羞涩状,凝空好心情的取笑着,“晚也折腾早也折腾,就不怕身子骨吃不消?”
“每次跟你和好没多久,又不能碰你。”于况融不耐扯着衬衫的扣子,血红着情念浓郁的双眼瞪她,“在一起4年了,办事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说出去有人信?”
“哈哈!那你是打算一次性全补回来吗?”洁白的脚丫子挑/逗的撩着他的胸口,女人笑得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于况融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起来。狠狠瞪她一眼,跑进浴室内冲洗。一会儿出来后,又把神情不解的凝空扔进去擦洗。
“干嘛?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改当吃醋和尚?”看着明明箭在弦上却压抑隐忍不发,耐心给自己擦洗身子的男人,凝空努嘴取笑着。
吞咽着口水,于况融把她的脸啃了个遍,才咬牙切齿的低吼,“要做好干净措施,不能再让你宫外孕了。”
昨晚太过兴奋,情绪失控下他没有顾忌那么多。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不能再害孩子了。
凝空听得心中又酸又甜,因为想起那个无辜离世的亲生骨肉,声音也带上了内疚的哽咽,“嗯,听你的。”
洗完澡,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敞开身子等于况融扑上来。
岂知这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喂!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吧?”看着满房间喷消毒水的忙碌男人,凝空边掩着鼻子,边不满抗议。
“不好闻也忍着,一切为了孩子。”心满意足的扔掉空瓶子,于况融爬上床,“以后在外面我又想硬来,记得提醒我。”
“提醒有用吗?你哪次不是看见人家哭着给你求饶才甘心。”心间的甜味溢满周身,女人双腿环住他的腰杆,拉着他慢慢向床下倒去。
两人情念正浓,箭在弦上即将发射时,凝空的手机响起来了。
“妈打来的。”冲他嘿嘿一笑,凝空爬起来听电话。
通话键刚摁下,虞青雁吐出“回家一趟”,就挂断电话。
“她说什么?”于况融蹙眉问。
“叫我回家一趟,估计是有事。”忽略掉心中不好的感觉,女人冲他眨眼笑语。
“那…”
于况融还想说点什么,凝空已按平他的身子,“乖,好好待在家里睡一觉。”
安抚的吻了下他的额头,才穿衣服出门。
凝空手一伸到家门,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里,厚重的铁门已一下子开启。
“于况融是不是疯了?”虞青雁开门见山的问。
“对。”凝空直接了当的答。
“你…”一把扯她衣服进屋,女人面色沉怒的瞪她,“马上跟他离婚回家。”
“他不是没有死吗?离什么婚?”凝空双手抱胸嗤之以鼻的道。
“你脑子也被他感染疯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还精神不正常。一屁股的仇家等着找他算帐,你居然还敢跟他在一起。”虞青雁气得柳眉倒竖,神情尽起对女儿执迷不悟的痛惜。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指望你们都喜欢他,我只知道我这辈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们要是愿意,就试着了解他接受他。不然我们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表面说得无所谓,凝空的心其实并不好受。
她没有胆量现在就告诉家人,自己和于况融解决完一切后,就带着他们两人一起远走高飞。
父母心性纯良藏不住心事,她不敢现在就告知真相。虞青雁是不了解,她只是很失望,女儿居然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滚。”一字震耳,凝空被推出了家门。
“滚就滚,这个家我还不稀罕待了。”做戏得做足。不管周围有没有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不愿意冒这个险,宁愿就让外人都以为她因为于况融的事,和家人关系再一次闹僵。
回到家,看见凝空强装笑脸示人,眼中明明布满愁绪,于况融早就明白她又跟虞青雁吵架。
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男人温柔低语,“会好的,别想太多。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你。”
“嗯。”头埋进他的胸膛,凝空抿嘴哽咽应答。
疯疯癫癫,高兴时耍人,生气时揍人,凝空觉得于况融最近过得很是开心无拘束。
“真像个孩子呢!”谭浩看着花园中追逐蝴蝶的俊挺黑影,笑逐颜开的感慨,“弄云小时候也是这样淘气。”
“他跟小叔可不一样。”凝空为于况融打抱不平的淡淡提醒道,“小叔小时候有人宠,他却只是被人当作工具炼制。”
“小空话里带着刺呢!爸当年是有错,现在不是在想法子补偿他吗?”谭浩摇头失笑,清儒面容书卷气依旧。
凝空看得心生赞叹。这一家子人哟!爸爸生得清端平和,老婆冷艳高贵得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大儿子冷凝得让人不敢靠近却又被他的皎好相貌吸引,小儿子的优雅秀恬总是让人对他毫无防备,被他迫/害了哭都没得哭。
谭浩的补偿说到做到,也来得很快。即是把于况融是他流落在外地的身份公诸于世。
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于况融本人。
凝空想,谭浩是认定他已经发病半年了,不良情况依旧,是不会好的了。所以才不征询他的意见,而自作主张。
豪门一夫多妻,这在香港澳门也不没有过的例子。
所有人却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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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也疯了,恢复正常吧
谭浩这么将于况融的身份说公布就公布,任由报纸杂志大肆报导,不仅仅是存私心,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舒榒駑襻
国内第一帮会青竹的前二当家于况融,摇身一变成了势力遍布华人地区的武闲帮掌门人的大公子,这个道上流传出来的消息瞬间晴天霹雳。
谁还敢找他的茬?报他以前的仇债?提早为自己准备棺材吧!别折腾了。
原以为抛弃于况融,可以让他的对头帮自己解决他,没想到谭浩却做得这么张扬,甚至不怕引起众怒。宋东来恨得牙痒痒。
“霍凝空你这个死丫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姓于的和谭弄云一家的关系,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跟他继续在一起?娆”
面对虞青雁的连吼带骂,凝空只是慢条斯理的抽出被她扯乱的头发,轻描淡写的凉凉应道,“对,我就是早知道了。还是那句话,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老公,你看她,她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跟个疯子一起生活,天天挨他打,一家子都是黑社会她居然也跟着自甘堕落。”虞青雁靠墙抚额叹息,看向霍庭伟的眼神求助而无耐。
坐在沙发上,男人默默无言的吃着月饼,整个人也有着对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无耐潞。
说也说过了,打也打过,就是说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于况融很吃惊谭浩不计后果的冲动做法,这不是他的本意。
本来想再装疯一阵子,磨了所有人的心性,再和凝空一家人悄悄溜之大吉。
可现在,到哪儿都有武闲的暗卫跟着保护他,还怎么脱身?
再这么疯疯癫癫,什么主意也不敢拿的任由谭浩事随心做,谁知道下一次等着他的是什么?
青竹现在已经由齐东棠,连同他的几个亲信接手掌管。
自己的惊变对宋东来打击还是很大,苏红的实权被削弱不少,杜羽只能打理光明正大的白道生意。
至于到处和个本分女人纠缠不务正业的易扬,宋东来已经指望不上他。但碍于易胜这个学长的关系,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倒是17,何清当晚在酒吧坦言想叫他取代于况融的抱怨,却被齐东棠听了去,并告诉了宋东来。
宋东来最近对17举动怪极了,明明大事都交由他处理,却不肯给他实际权力,让帮众知晓他改朝换代的地位。何清忿忿不平,又很着急。孰不知道,宋东来在酝酿,酝酿一个惊天阴谋。
“疯也疯了,恢复正常吧。”院长办公室里,于况融叹气低语道。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也拖得够久的了。你吃药恢复正常也不会有什么奇怪。”易胜抚着白短胡须窃笑。
于是,当着谭浩、苏红等亲人朋友的面,老人对言行举止极其正常的于况融一番似模似样的检查,又大呼奇迹垂青的感叹后,他被验证回复正常了。
“搞什么?”又是和初闻于况融疯癫时一样的腔调,谭弄云的心里感觉不舒服极了。
每天都要看着讨厌至极却仍得称呼大哥的男人,和自己挂在心上的女人恩恩爱爱,还有比这个更折磨人的吗?
“姓于的回复正常了?”虞青雁吃惊的程度,足以让她的嘴巴塞满一个鸡蛋。
“是呀是呀!”凝空靠着家门而站,笑嘻嘻的猛点头,“以后只有我打他,他不会再打我。这下子你们没得反对了吧?”
“可是他的身份…”霍庭伟的语气带着迟疑。
“讨厌!”不高兴的娇喝一声,女人气呼呼的出了门。
“阿雁,不如大家各让一步,别折磨这两个孩子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女儿久违发自内心的孩子气撒娇,霍庭伟一向硬冷的心也软了下来,只想看她开心快乐的过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男人毁了她,却也把她改造得这么好。
“等你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们这是为她好,长痛不如短痛你懂不懂?”虞青雁咬劲十足的啃着苹果,毫不妥协让步。
恹着脑袋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看到专心在楼顶看夕阳的于况融,凝空瞬间大好,手脚并用的缠抱住他开心大笑,“不用端着黏着了,真好。”
“咳咳。”苏湘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对着热情激吻的两人不悦出声咳嗽。
尴尬脸红的爬下来,凝空努嘴拉着低笑的硬昂男人回卧室。
“一起住就这点不好,想做点什么都要看顾及别人的眼光。”
于况融吃过晚饭,将凝空这句话状似无意的说给谭浩听后,男人理解的点头,“你们去城东静兰小区的空房子住吧,以后有空常回来看我就是。”
年轻人总爱腻在一起,哪喜欢跟他们这些老人挤一块儿?更何况苏湘和谭弄云都不喜欢他。
与其大家别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委屈了他,倒不如放他和那孩子独住,说不定又能很快给谭家添丁。
“谢谢爸。”于况融清淡淡的三个字,顿时让眼前的秀静男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刚才叫我什么?能不能再叫一遍?”握着他的肩膀,谭浩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因为开心和惊讶。
“爸,儿子这么叫老子不对吗?”男人理所当然的直视他。
“好,好,有你这句爸,爸就是现在去死也愿意。”不迭点着头,谭浩欣慰飞扬的心都快上天了。
最喜欢也最懂事,同时也是最辜负的儿子,终于肯跟自己冰释前嫌,他觉得不枉此生了。
“说什么死这么夸张,你还有大把年华,应该好好度过。”别扭说着话,于况融感觉心里有些泛酸的愧疚。
“嗯嗯,小融说得对,爸一定会长命百岁,等着看你的孩子娶媳妇。”抹着眼泪,谭浩往日自持淡静不再的小心翼翼提要求,“小融,爸可以抱一下你吗?”
真丢人,这个宝贝儿子都32岁了,他还没抱过一次。
“可以。”张开双臂,于况融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抱住自己。
对不起,即使你疼我爱我,我还是要离开这儿。我有我自己渴望的天空,你的巢穴下家人需要你扶持。“小融,你笑一个好不好?爸都没见你冲我笑过一次。”放开他,谭浩心满意足的又提了一个要求。
“好。”薄淡双唇咧开一道明辉弧度,男人冲他真挚而亏欠的笑着。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黑暗清凉的房间里,凝空抚着身上狂肆律动的男人后背,声音微哑的软哝问。
“春节过后吧,再陪他三个月,我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声尽情的低吼,于况融转过她的身子,打开床头灯替她拿纸巾擦拭。
“感觉好罪恶呢!临走了也瞒着你爸。”凝空托着腮瞪他,语气有着于心不忍的叹息。
“没办法,这样我们才走得成。”摊开双手,男人懒洋洋的任由她啃吻自己的脸。
除夕的前两天,谭家马来西亚的老太爷突然因病去逝。
照道理谭家上下包括于况融和凝空,都得赶过去处理老人的后事。可是谭家这边生意上的事,将近年关得全部交代办妥,总得留一个人在这儿打理。
凝空不习惯去那么远的地方,留了下来。谭弄云倒是想留下做事,可是于况融不相信他,宁愿自己留在页城。
农历十二月的页城,天气出奇的好。温度蹿高到了24度。
穿着短袖短裙的年轻女孩,俨然成了这个除夕的街头靓丽风景线。天地间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氛围,鞭炮声一如既往的温馨悦耳。忙碌了一年的远子,都赶来这一天回家乡,和亲人共度团圆夜。
于况融拿着一把桃花走在街头,和往常一样,孤独难言的感觉再一次袭遍周身。
凝空回家跟父母过节了,这是她和霍氏夫妇冷战四年后,过的第一个除夕。人家不喜欢看见自己,所以他不能上门打扰,团圆之日闹气不好。
对于这种普天同庆的节日,苏红和杜羽根本无所谓。人家过节他们去国外旅游。
17、扇子、美人和小霸王这些有父母有老婆的人,这会儿估计正一家子边吃,边看电视闲话家常吧?
即使是没有家人的孤儿帮众,大家伙也会相约去酒店次年夜饭,感受下家的气息。
不像他,每年都孤零零一人闷在家里,看着远处房子鞭炮声发呆。
“噼哩啪啦…”附近人家门前的鞭炮声此起彼落,已经下午3点了,人家准备吃年夜饭呢!
把小凳子由门口搬回客厅,于况融进厨房倒了一杯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脑中对心上人思念万千。
她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是不是一句话不对头又和家人吵了?还是软着声音装可怜巴巴样,对他们撒娇?
想着想着,男人形状皎好的薄唇顿时笑意连连。
门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于况融的甜蜜思绪。
这个点儿,居然还有人会找他?
打开门,迎视于况融的是一个大公鸡,还有一大堆做火锅的菜肉。
男人惊讶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映出凝空笑逐颜开的灿烂面容,“站着装什么酷?还不赶紧阿菜拿进去?不想吃晚饭了?”
男人微微一愣,继而回过神,喜不自胜的连“哦”两声,接过东西朝厨房走去。
边走边低头,扬唇看着那双清澈水眸里自己傻笑的脸,于况融的眼神一瞬不瞬。迎视她的笑容清净而温恬,柔意在眉眼中氤氲舒展。
硬朗面容仿佛仙山上的青松雕成,硬绝的气韵在周身晕开,温浅端静有若人间春色。
凝空被他笑瞧得心中甜滋滋,抬眸斜睨他,扁嘴嘟哝着好似撒娇的孩子,“呆头呆脑的傻笑什么?丑死了。”
“真的很丑吗?”男人星目深深,眼神温清,铜色面容的笑意转为惑人身心的邪气,俊过世间万物。
如剑峰斜插的眉毛,瞳眸内双微圆,眼神清澄秀静。厚薄适度的唇瓣再次凝起淡淡笑容,像是初升的旭阳,在黯淡天地间渐渐明澈,拨皱凝空的心湖。
“对,很丑,恶心我一个人就够了,别再去祸害别人。”扳下他的脸,凝空说得一本正经。
“我倒是想,可某人受得了吗?”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对着她就只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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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明天,一定可以很美好
“当然受得了,你再丑我也受得了。舒榒駑襻”绑鸡脚拿刀,凝空笑得一双杏眼弯成可爱的月牙形。
外面鞭炮声早就停止,别人家正在吃饭。而不待家里陪冰释前嫌的父母,却跑回来照顾自己的女人正在宰鸡做年夜饭。于况融感觉幸福得不真实。
自从她三年前改变后,她再也没和他一起待家里过春节。
“累不累?”给她擦拭脸上的汗珠,于况融凝视她的笑容朗润如月下清泉。
“当然累,服侍完他们又回来伺候你。你倒是给我帮点忙啊?不然我将来怀孕了,谁来照顾我呢?姗”
“好,你教我。”
男人俊眉一扬,沉静的星目往她笑开花的清妍脸庞瞧去,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飞扬神采,让她砰砰直跳。
吃过年夜饭,不过6点钟。天色还没黑,凝空上楼顶收衣服伍。
倚着栏杆眺望远处放烟火的欢趣孩子,女人微笑的脸庞也充满了甜沁之意。
月眉杏目,秀鼻丰唇,肤如凝脂。两手抱胸,纤细柳腰上的雪纺青裙束一根橙色腰带。更加衬托得她样貌秀婉,气质清纯,满带山谷幽泉灵气。
于况融远视着她,微微一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蜜味。像是吃的西瓜似的,又甜又沁凉。
“过来呀!干嘛傻站着?”听闻脚步声,凝空转头看了他一眼。
于况融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慢慢的上前,指着手中盘子的饺子,微笑问,“我刚做好的,要不要吃点?”
女人眼中光芒四射,开心的点头而笑,“我手没空哦,你喂我。”
“懒货。”男人低笑。
“我就懒了,怎么着?你答应要养我一辈子的。”清澄水瞳映出他硬朗如松的脸庞,女人倚着他的身子娇慵一笑,满天夕阳顿时失了颜色。
低视她的眼神柔得能溢出水,于况融抿嘴一笑,用筷子夹起一粒香气扑鼻的饺子,往她半张的小嘴递送。不咸不淡,白菜和猪肉搭配味道极好。
“很好吃。”凝空边吃边称赞,笑容极其柔暖。
“真的吗?”男人顿时开心而笑,“我私底下跟人学了好一段时间,糟蹋了不少食料呢!”
“融,你以后会是一个好老公。”放下手,凝空为他擦去左脸颊的菜叶。
温柔看着她温言清笑的灵秀脸庞,于况融唇边的笑容逐渐加深,“我会好好学的。”
“嗯,我等着看。”凝空又笑,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中。
津津有味的吃着饺子,女人目不转睛的凝视他铮亮的星瞳,“我想以后每天一醒来,就看到你躺在我身边。从外面回来,就能瞧见你对我温柔带笑的脸。我开心,你要第一时间知道。我烦闷,你要时刻陪着安抚相伴。你的喜怒哀乐,只能对我一个人说。我不在你身边,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没有我陪同,你不许一个人出远门。”
于况融听着她霸性十足的要求,喉咙俨若被甜沁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透入鼻间的浅馨香,像是温泉包裹似的,一缕一缕暖和着他的身心。
“好。”大手轻拥住她的柳腰,于况融温笑点头。
“说好了,以后可不能辜负我哦。”凝空低下头,望进他亮如星月的双眸,唇角的笑意灿烂得宛若天空的烟花。
“绝对不会,就缠你一辈子了。”霞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出一团迷蒙的光芒。
暖春的夕阳跟他们心中的情愫一般,浓郁而无边无际。
洗完澡,乘着夜风手牵手逛街,凝空曾经嗤之以鼻的约会方式,现在却觉得有些乐不思蜀了起来。
女人神情娇憨,看见什么都兴奋嚷嚷,看着不是27岁,倒像17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已经6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
替她擦去唇边的辣椒末,于况融心中感慨万千。他们分分合合,有过冷战有过误会,最后又重新走到一起。上天总算待自己不薄。
等谭浩一家回来,象征性的吃个团圆饭,他们就要远走另择安身之处了。想想就很兴奋。
“凝空,你喜欢哪个县城或小镇?”
“乌镇吧,我垂涎那里的古色古香不是一天两天了。枕水江南,端秀古朴,多美呀!”凝空贴唇近他的耳朵,笑嘻嘻的用两人才听得见的语调回答。
“嗯,那我们离开这儿后就去乌镇。”于况融也唯恐被人听去的和她咬耳朵。
想了想,他皱眉道,“今天怎么说也是大年三十。你爸妈辛苦一年,就偷空清闲这过年的两三天。肯定也想你一直陪他们,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女人蹙眉努嘴。
“怎么办?吃喝拉撒自给自足。”于况融摇头失笑,“叫你回去陪他们一晚而已,又不是不要你了,说得这么紧张干什么?”
“可是…”
咬着下唇,凝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笑着打断,“我回去就盖被子睡觉,马上用家里的电话给你报到,哪儿都不去。放心了吧?”
“我不是小气多疑,而是把你一个人晾在家里不好。”女人有些不舍的嘟嚷。
“比起我,你爸妈现在更需要你,多陪他们聊天谈心总是好的。”说完,于况融拉着她上了停放路边的车。
自家所在楼下的草坪上,凝空不理会周围人的鄙夷幼稚目光,依依不舍的拉着面前男人的手直摇晃,就是不让他离去。
于况融好气又好笑的瞧着她,并没有挣脱。
想了想,凝空找到多跟他相处的借口,“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不如我送你到家门吧!”
“你送我回去,我又得送你过来。这一来二去的,都够你玩上一整晚的了。”男人哑然失笑,心中一片甜沁。
“不管,你再陪我久一点。”现在的霍同学,像极了刚沉浸入爱河的青春小姑娘,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尽情尽兴撒娇。
“好。”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秋千上,于况融蹲在她面前微笑。
今天笑得真是够多的了,嘴巴都快裂开。
眼看已经11点,天色真的很晚了,于况融不得不起身,“凝空,我真的要回去了。”
扯着他的衣角纠结了一会儿,女人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小心点。”
“我会的。你快进去吧,夜里凉。”男人边走边回头冲她一笑。
那挺拔的背影强劲依旧,凝空却看得心中涩然,想起了他不认识自己以前,过春节都是一个人孤独走在街上。
“于况融!”
听到凝空的大喊,男人微笑止步回头,“怎么了?”
“别回家了,跟我上去,我们一起睡。”小跑近他,凝空拉着他就要往楼梯口走。
“这样妥吗?”于况融有些无耐的自嘲一笑,“你妈妈可不是一般的讨厌我。”
“管她的,我们悄悄进去,不让她发现就是。”凝空一脸笑嘻嘻,不以为然的小声嘀咕。
尽管开门声很小,但还是被霍氏夫妇发现了。因为他们压根儿没睡,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回来了?”听闻开门声,霍庭伟清淡淡一问,又转头继续盯着电视荧幕。
倒是虞青雁,原本看小品乐呵呵的脸顿时一沉,对两人横起眉竖起眼,“你带他来干什么?”
“妈,大年夜的,咱别吵行不行?”凝空头疼抚额,“他一个在家挺寂寞的,我带他来这儿一起睡不成吗?”
“我能说不吗?”瞪着女儿,虞青雁起身凶巴巴的问。
凝空却听出了她情绪上有所缓和,立马笑嘻嘻摇头,“不能。”
然后转过头,对神情腼然站门口的于况融笑容满面的提醒,“快进屋吧,亲爱的。”
“你这臭丫头。”仍旧不满的嘀咕一句,虞青雁坐下不再理他们。
“打扰了。”礼貌的低头招呼一声,心情大松的于况融脱了鞋,和凝空进她的小房间。
“怎么样?我妈没再打你了,开不开心?”换上舒适的宽松睡衣,凝空笑吟吟问坐窗口看夜景的沉静男人。
“嗯。”把自己的围巾拢到她的脖子上,男人心情愉快的微笑点头,“感觉真是恍如隔世呢!我第一次来这个房间,还是6年前。”
清润圆脸一红,女人坐进他的怀中没好气的嘟嚷,“你还说,我可记得当时你是怎么欺负我的,真是讨厌死了。”叉着腰,女人语气无比怨恼。
“我那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你为了跟人打赌,表面追求我,明着吃了我多少豆腐,我不讨点利息怎么可以?”于况融呵呵一笑,看向房中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眼神有些恍然。
当你触景生情回忆起往昔美好时,时间不会因人的怀念而停止不前。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他们的明天,一定可以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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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心快乐最重要
一阵风吹进来,感觉有点冷,凝空边关窗子边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回谭家吃了饭后,随时可以走。舒榒駑襻”打量房子一眼,于况融微笑道,“房子怎么处理,你不打算先跟你爸妈商量?”
“不用了,这房子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了,还给司徒山石好了。”摇摇头,凝空欢天喜地的跑去提前收拾行李。
一番忙活下来,女人已经大汗淋漓,倒在床上不想动。懒洋洋的斜瞥在地上铺被子的于况融,“干嘛有床不睡打地铺?”
“你爸妈也在这里呢!顾忌点的好,我怕我忍不住。他们听到了会尴尬。”男人抿嘴浅笑,眼神清润如水娆。
“忍不住就别忍啊!我任由你摆布就是。咱们是夫妻,做什么不都是理所应当。”笑眯眯跳下床,女人整个人把他扑倒在地。
“能跟你这样互相依靠,感觉真像梦呢!”摸着她温柔磨蹭自己胸膛的脸,于况融的轻柔嗓音里带了几分感慨。
世间情一物,原来真的是生死也不惧怕。只要两个人爱过开心过,就不枉此生了。更何况他们还这么年轻,有的是大把青春年华跟对方耗码。
“这样还觉得是做梦吗?”轻咬他胸膛的敏感点一口,女人恶笑连连的问。
“吱呀!”没反锁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映入虞青雁皱眉一两道的白皙秀容。
“妈!你干嘛进来不敲门啊!”凝空面红耳赤的从于况融的腰身下来,恼羞成怒的低吼。
幸好没有一丝不挂做更出格的事,不然她以后无颜见霍家二老了。
“还想问你要不要洗澡,看来是我多事了。”瞧一眼同样脸红尴尬的于况融,虞青雁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我这个女儿一向放肆蛮横,你以后要多担待点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言下之意已经承认了他。
算了,由女儿吧,她开心快乐最重要。
于况融感觉心底的一处空洞瞬间被温暖填满。男人腼腆笑答,“我会的,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女人轻轻皱起了眉。
“该叫妈了!”凝空哈哈大笑提醒。
抿抿唇角,轻咳一声,于况融尽量按捺心中狂喜的轻唤,“妈。”
他幻想过千万次叫这个称谓的情景,却没想过是对自己老婆的妈,一向不把他当家人的丈母娘叫。
“妈,过来一下。”凝空一手摇晃着裙摆,一手朝虞青雁笑嘻嘻喊。
“干嘛?”女人鄙夷瞪着她,优雅踱步过去。在凝空即将亲吻到自己脸时,虞青雁毫不犹豫的立马移开身子,让笑容狂放的女儿栽倒在被子上。
“妈,你嫌弃我,不让我轻薄。”凝空好心情的调侃她。
“亲过别人还要沾染我,想的美。”抱胸嗤哼,女人转身拉门把时,清软唇瓣笑意一闪而过。
“看到没?妈刚才笑了呢!”虞青雁一离开,凝空立马不客气的哈哈取笑,“好闷***的女人,高兴了也不表现给人看一下。”
“嗯,跟你一样。”于况融微笑点头。
感谢上苍,赐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我们母女再闷***,也比不上融哥你呀!什么心事都揣在心里。”女人努嘴嘟哝。
“以前那是环境所逼,将来不会了。”男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几乎震破人的耳膜,神情是孩子一般的淘气纯稚。看起来,一点气场也没有。
“你还是保持以前的酷样吧,这个样子好像瘪三。”凝空嫌弃的连连摆手,唯恐避之不及。
“要求还真多。”男人给她穿好脱了一半的睡衣,“睡吧。”
“上来,一起睡。”拉着他起身,凝空面红耳赤的低吼,“不许乱想,只是叫你纯睡觉。别以为我就这么饥渴。”
办事到一半母亲突然推门而入的惊吓,她是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了。
“好的,老婆。”于况融替她盖好被子。
“再叫一遍。”凝空高兴的起身,边给他脱外套边要求。
“老婆。”吻着她的唇角,于况融含糊笑语。
“以后每天睡觉前都要这么叫。”
“好。”
一夜好眠,和爱人在自己家同床共枕感觉就是不一样。凝空都想一整天赖在床上不起来了,如果没有虞青雁敲门催促才早餐的话。
“傻笑什么?吃你的东西。”语气似乎不满的低骂着,于况融扬唇推开啃着鸡腿对自己笑的凝空,眼中的笑意比唇边的更浓。
女人嘿嘿一笑,突然抬起油腻腻的小嘴,就吻住了他的脸。
于况融的脸顿时烧红了,在霍家二老的讶然注视下。
“呃…这孩子。”作坏者旁若无人神情狂邪,霍庭伟只能尴尬的低头扒饭。
虞青雁心中异感腾生,不知是欣慰还是惊喜。
女儿脸上那种有了他陪伴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表情,是伪装不来的。她很快乐,浑身洋溢的正是这个盎然气息。
“小空经常这样对你?”怎么着也是女婿了,不能太冷落人家,虞青雁放下老脸主动找话。
“嗯。”欣喜于她的主动示好,男人笑容灿烂的点着头。
“基本上平时就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他不敢反驳。不信?”对上母亲半信半疑的目光,凝空笑嘻嘻碰于况融的肩膀,“喂!快去洗碗。”
“好。”逐一收拾吃完的碗筷,男人顺从的进了厨房。
一个对厨房恐惧的狂霸男人,居然会为了女儿去做娘们才做的事,虞青雁有些感慨。
转头问笑得意气风发的女儿,“小空,你幸福吗?”
这几年,她和丈夫只为了那些所谓的面子不让他们在一起,完全不顾及女儿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她感觉很愧疚。
“幸福啊!跟他在一起就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笑里藏蜜的点着头,凝空把头埋在于况融的后背上。
洗完碗,和霍家二老看电视闲话家常了许久,于况融要回去洗澡。
“真不要我和你回去吗?”答应陪父母去跟邻居拜年的凝空,倚在门口拉着于况融的衣角依依惜别。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会过来。”摇摇头,男人放开她的手,安抚的摸摸她的头,才转身向楼梯口走去。“晚上穿帅点哦,咱们一家子一起去逛夜市。”双手摸着门,凝空笑吟吟叮嘱。
“嗯。”淡淡一答,招招手,男人应她出门前的要求,回给她一个帅气背影观望。
“真帅!”凝空暗暗握拳嘟哝。
心情愉快,看什么都是美的。
在小区门口跟保安小哥聊了一个小时的天,凝空出了大门,心中有着对于况融食言的不满。
“搞什么呀!不是说一会儿就来的吗?都傍晚了,人影都没见到。”一边嘀咕着,凝空一边往公车站走去。
“老师嫂子!”在背后冲凝空喊的是陈涛,这个对大胸部的女生偏好,上了清华仍旧对黑社会情有独钟的帅气男孩。
这阵子放假回来,他总是不时找于况融练拳。
“你知道偶像去哪儿了吗?还想和他讨论下怎么练出肌肉呢!”陈涛口中的偶像,正是于况融。
青竹几个上位者,在一众年轻人中口碑都很好。他们只崇拜强者,才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出身,平日里做的什么违法事。三观不是一般的不正呀!凝空抚额轻叹。
“你又想干嘛?”凝空微笑问。
“靠!什么叫大爷想干嘛?”男孩大咧咧的拍她肩膀,嘴里不满的咋咋呼呼,“前几天碰到我初中时的一个学妹。那臭丫头居然嘲笑老子没肌肉,就别学人家穿背心。气死老子了,不能被她看扁。不都说肌肉就像那时间,练练总会有的。老子不信自己做不到。”
“那个女孩子…很可爱吧?”凝空又笑,小心的用着措词。
“可爱个毛,脾气吊得很。”男孩咬牙切齿的低骂,随即又磨牙嘟嚷,可是她的胸部真的好大,比你的还大。”
“我不知道你的偶像大人去哪儿了哦。13点他给我打电话时,有说17哥有事发短信叫他出城一趟。现在还没回来,他们应该还在一起。”凝空抿嘴解释。
现在过了那么久,走路都能回城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在外面搞什么?
“这样啊!”陈涛点头,表示理解。转过身,看到开着破宝马就要驶过的林朝纤,他顿时招手大吼,“林警官,方不方便带我一程?我要回城西的家,钱包刚才被人扒了。”
车子在前方10米处停下,林朝纤回头对他和凝空扬手微笑,显然方便得很。
“不说了啊!我走了。”扔下这一句,陈涛跑去坐车。
“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家里,跑来几十里外的城南干什么?”边慢悠悠开着车子行驶在人流热闹的街头,林朝纤边微笑问。
“去找偶像啊!可惜他不在家,他出城去见17哥了,还没回来。”陈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慢吞吞回答。
“你开玩笑吧?我刚还数据线给17过来,他手机从昨晚就不见了,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小于?”林朝纤完全当他说笑的摇头微笑。
“你不信我?刚才老师嫂子亲口跟我说的。说发短信,没有直接打电话。”陈涛不满的嚷嚷,白皙秀静的脸庞尽是被人不相信的气愤。
“你说真的?”林朝纤惊得手一抖,车子差点撞到别的路人。
“当然是真的,警察面前不撒谎。这点我还是知道的。”陈涛抱胸嗤哼。
林朝纤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我刚才跟17见面时,他还埋怨今天过年还得看铺面,累得不行哪儿都不能去。连新买手机和补卡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出城去见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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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好公仆的离逝
“林警官,既然17哥没有发短信,那是谁在用他的手机?”陈涛整个人大惊失色了。舒榒駑襻
“谁知道?”咬着牙,男人清皓面容秀气不再,满是狂躁的不安,“要是小红知道她弟弟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先打电话通知小霍。”
“不用打了,我刚才和她说话时,见到她关了机的。”陈涛抚额叹气。
到底是谁在设计引偶像去城外?有什么目的,想想就让人很不安。
“回去找她,让她找其他兄弟去。”林朝纤说完这句话就恼火了娆。
左右后方都是人,连前面车子都只能勉强通行。难道天真要亡于况融?
老天,他一个人出城,对方心怀不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究竟把他约到什么地方去。
“打偶像的手机看看。”陈涛好意的提醒绗。
“不用打我也知道联系不了。”林朝纤边叹气边找于况融的号码。
一拨,果不其然…不是关机,而是无人接听。机主就在旁边,却接听不了,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危险?
那些人摆明筹划已久,趁着谭浩父子和苏红等人都去了国外,才对于况融出手,怎么可能让他听电话。
“那现在怎么办啊?”陈涛急得六神无主,完全没了主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三番四次想退学加入青竹,都被于况融劝阻。还教他各种生存技巧和做人道理。
可现在,这个偶像一般的崇慕男人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费了一会儿的劲,林朝纤才停好车。
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秀气少年严肃沉声道,“小陈,你害怕就自己另外打车回去。我不能送你了,我要去找小于。”
“不怕,你去哪儿也带上我。”少年一拍单薄胸膛,大咧咧的笑着说。
“可是,会有危险。”林朝纤迟疑。
“跟着偶像砍人我都试过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现在还不是平平安安的站在你面前。更何况,不还有你罩着我吗?走啦走啦。”拍着他的肩头,陈涛心中有些忐忑却仍作不屑状。
知道朋友出事不帮忙还从容离开,非大丈夫所为,传出去他以后还用不用在道上混?
“你来开车。”下车把他拉下来,林朝纤改坐到副驾驶座上,不停电话联系城郊附近的同仁,问谁看见于况融出去过。
页城的天气,总是像孩子的脸一般,说变就变。前一秒还阳光灿烂,下一瞬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冷历。
过年了似乎都这样,大年初一总会下雨。
凝空没有带钱包,身上只有来回坐公车的两块钱。
在两人住的新房里找不到于况融,她返回家的半路下大雨后,索性进了附近的家电商城躲雨。
过年的气氛真是好极了,商场到处是来买打折电器的一家子。尤其是电视机销售区前,更是人声嘈杂的挤满了客人。
不,确切的说,是挤满了看电视新闻的客人。
隐约听得记者报导,说的是城郊一间废旧工地发生特大伤命案,10死9伤,疑为黑帮仇杀。
黑帮!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词,凝空顿时感觉头有些昏,眼有些涨,心里窒闷闷的满是不舒服的难过感。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凝空艰难的将人群挤出一条小缝,自己才清楚看到前线记者拍回来的画面。
女人手脚冰凉,两眼一昏,顿时昏倒在地。
对当时情况解说的平板男声仍在继续,“…这场命案的原因不详,除去毫无生息的几个蒙面男人。中间昏迷不醒面目被刀刺得全非的男人,是青竹帮前南木堂堂主于况融。三名警员正在给他紧急施救。最左边墙角的是本市市委书记的小公子陈涛,他的情况很不乐观,腹部一直在流血。他旁边躺着的林朝纤警官。很不幸…”
男声沉重叹息道,“因为身中三刀不治身亡了。让我们默哀这个人民好公仆的离逝。”
观看人群一阵唏嘘,有人忙着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昏倒在地,有人对死守于况融身边狂吼不准人碰触的庞大老虎议论纷纷。
镜头定格在神色愤怒的老虎身上,主播感慨而赞赏的继续道,“这只老虎是昨晚从城东动物园逃出来的。据说它没被国家圈收之前,一直为于况融和他的女朋友收养。”
话锋一转,主播摇头叹气道,“畜牲也有感情啊!也许是对主人遇到危险的心有灵犀,目击者称它赶到时,于况融、林警官和陈公子,正和近50个黑衣黑布蒙面的男人持刀对抗。大家伙劲足得很,硬是赶在警车来临之前,把奄奄一息的于况融和陈公子救了下来…”
后面说的什么,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人们的目光放在家电城店长的一句“嫂子”上的流泪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他们并不陌生,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新闻人物,因为她成功挤走黑道男友身边绝色小三的缘故。于况融的女朋友霍凝空!
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男朋友身受重伤,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人总是这样的,不关自己的人事,他们的好奇心总是多过同情。
客人中有一个就是八卦记者,当事人之一的女友就在这儿,不赶紧采访取第一手资料怎么行?
拿出录音带,黑边眼镜框的清瘦男人就地采访起落魄缓缓起身的凝空,“霍小姐,关于你男朋友出了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和林经警官、陈公子遭人砍杀,这是不是黑帮寻仇?”
“妈/的,人家已经够惨的了。你不帮忙安慰还揭人疮疤!”扔掉象征店长身份的胸牌,扇子撩西装的袖子就要揍那个记者。
“扇子,他们在哪个医院,带我去。”轻飘飘吐出这一句,女人摇晃着几乎站不稳的身子,脸上泪水不迭流出,悲痛的情绪方圆五里之外的人都感觉得到。
“嫂子你等等,我打电话问17哥。”男人秀静面容一片沉肃,边拿手机边说。
“霍小小姐…”那个记者还想问点什么,凝空已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妈/的你还有完没完?不安慰只知道往人伤口撒盐!”扇子也给他了一脚。拉着站都站不稳的苍白女人,扇子带她上外边停放的车子前往医院。
病房里,满眼满鼻的白墙消毒水味道。
地上所有角落都站满了人,全身包扎得像木乃伊,面目全非的昏迷男人,仍旧穿着今早离开凝空家时的衣服。
病床前,因为太过博命,身上也带了几处伤的老虎黯然坐在地上,守着它生死未卜的男主人。任凭动物园工作者如何引诱,都不曾动过一下。从救他到跟车来这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看见泪流满面跌撞进来的女主人,大家伙情绪失控的一声低吼,似乎也知道了男主人生命垂危,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把头拱到她的肩头哀嚎。
一室俱静,闻讯赶来的青竹帮众,都不敢出声打扰这一对悲痛相拥的人兽。
“谢谢宝贝救了爸爸。”抹去眼泪,凝空放开怀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悲伤的老虎,站起软麻麻的身子。
缓缓扫视这一帮子出生入死的兄弟,视线停留在了林朝纤亦师亦友的师兄安乾身上,“安警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霍你说。”
“17哥的手机有隐形定位功能,精确到哪家哪户。请你帮我去查到底是谁用他的手机。”神情无波,女人声音除了仍旧有些哽咽,已经看不出任何伤心之色。
哭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设计害于况融的人找出来,给林朝纤报仇雪恨。他都打算退出这个是非之地,却还有人不肯放过他。那她也不用再讲什么人性善良。
“早在去营救朝纤时,我就马上叫同事查了。手机当时是在17城南的家。”
“在我的家?可是阿清说她去城西送货时弄丢手机的。”17惊涛骇浪的声音从门外惊慌传来。
男人浑身湿透,鞋子也没有穿,双脚还流了血,显然听闻恶耗后,出门太急被石子弄伤所致。
“哼!那你倒要回去问问你那贤良淑德的好老婆了,她今天把你打发出去后,一整天待在家做什么了。”美人抱胸冷笑。凝空血红目光一眯,众人惊讶万分。
17跑过去拉着他的衣领吼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关阿清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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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只要打你,还要跟你离婚
“也没什么,就是我和美人最近总见到老爷子私下跟贵夫人见面。舒榒駑襻”小霸王冷哼开口,“前晚没电,见她又去了老爷子的家。老子实在忍不住,冒着突然来电被电网电死的危险,偷溜进了屋…”
“说重点!”呼吸絮乱,17心神不宁的打断提醒他。
“听到老爷子跟她说,愿不愿意帮他个忙。事成了好处大大的有,还可以扶持17哥你老人家。”
这话说得菱模两可,可是在场的人却都听明白了。
何清要了17的手机,故意说弄丢。然后叫他去看店,自己窝在家里。宋东来指示一到,她就以17的名义约于况融出去娆。
“何清跟老爷子要害某个人的事,我们昨晚一起聚会无聊说起时才知道。可是不晓得他们要害的是谁,又不敢随便质问,所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作没看见,可是哪知道…哪知道…”拼命捶着墙壁,小霸王的眼角已经流出了泪。
于况融的狠外界众所周知,但是对小弟们的扶持照顾却也是有目共睹。更何况是曾被他单身一人从对头手中救出的小霸王。
“17哥…?”茫茫然转过头,凝空哑声低问颓然抓头跪倒在地的惊吓男人绗。
她该气愤的,该怨恨的。可是看着他这副比任何人都难过自责的样子,她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找何清去!”血红着双眼,17连爬带滚的吼喝出门。
第一次,对自己放在心口的老婆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也很受打击吧?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是宋东来和何清搞的鬼。可是受伤的是自己的兄弟,迫/害的是自己的老婆。至亲的人,对他造成愧疚和愤恨的极端打击。谁能告诉他,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挪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凝空弯下身,轻柔的抚摸着爱人涂满药膏的脸,声音清淡淡的问,“他的伤,医生怎么说?”
“只能保住命,醒来的机会很渺茫。”打转眼眶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流下,美人一向优雅秀静的脸庞溢满哀伤,“融哥全身的各个器官被破坏得很彻底,哪怕出现奇迹醒过来,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只能保住命…醒来的机会很渺茫…
晴天霹雳般震撼的冰冷字眼,不住在哭得不能自已的绝望女人耳中回响。寒凉彻骨痛不欲生,却又不能死去。
心里空荡荡的,有最珍贵的已经被无情剐去,灌入的只有寒凉不断的炎冰。这个大年初一,怎么这么冷?
天色阴沉,密雨如冰,四周乌沉沉的一片,宛如女人脸上的苍寒表情。整个身心,似乎已经血干尽碎,只留下一个叫霍凝空的空壳。
“说话不算数…说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我担心的…骗子,于况融大骗子…”一屋哀色中,凝空惨白的面容再无一丝生意,满满都是求而不得的悲伤痛苦。
男人温润眼瞳闭着,身上酷凝之气已然不见。曾经硬绝英朗的笑脸化作冷肤静骨,与女人的绝望哭声融合在人世间。
凝空心口剧痛,不停哭泣,哭声撕心裂肺。瘦挑的身子瘫软在地,亮润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溢出,清甜温婉的脸庞白如空纸,血色全无。圆润的红眼空洞看着床上只留呼吸的男人,整个人心痛欲裂。
“老公,你干什么?把我拉到这儿来也不说一句话…”门外何清的不满话声,在看到床上重伤昏迷的于况融,顿时害怕得止住。
接触到一屋子曾受过他施救恩惠的青竹帮众,杀人般的愤恨目光,女人下意识往自己丈夫的身后躲。
17却看也不看,直接把她推到床边,怒气冲冲的吼问,“你今天究竟在家干什么?”
“能干什么?带孩子玩游戏啊!”何清皱着扫把眉嘟哝。
有病呀!大老远的把她拉来这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自己在家做什么?
“床上那个…是不是融哥?”何清惊疑不定的话一脱口而出,扇子和几个男人抡起衣袖就要揍她。
凝空抿嘴起身,拦住他们淡淡道,“先让17哥把话问完。”
“不用问了,老子在房间找到这个了。”右手一扬,愤怒男人手中捏着的,赫然是何清据说不见了的手机,“不是说我的手机不见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家?”、
“那个…”何清顿时心虚,有些不知所措的轻声答,“那个小偷知道你的身份,怕惹不起,所以又还了回来。”
“哪个小偷?叫他当面来对质!”17更加怒不可遏的大吼。
“不就是一个手机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从没被他这么大吼大叫过,何请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只是…为什么包括凝空在内,所有人都同仇敌忾的目不转睛瞪她?她做错了什么吗?
暂时压抑着怒气,17尽量心平气和的沉声问,“手机的事我先不跟你追究。短信的事呢?我什么时候有事要叫融哥出城?”
“那个…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以我的名义发短信给他?美人叫电话公司的兄弟查的!”一个巴掌甩过去,17气冲斗牛的狂吼。
“你…你打我…?”捂着火辣辣的脸,何清瘦长白皙的马脸满起震惊受伤。
平日里骂都不舍得骂自己一句的亲亲老公,现在居然打了她?!
“老子不只要打你,还要跟你离婚!”使劲拍打自己的脸,17哑声痛哭大吼,“你不是好奇融哥为什么会一动不动躺在这儿吗?就是因为你那通该死的短信!”
“短信?”女人一脸茫茫然,语气满带不解,“是老爷子要我帮他约融哥,说是还点东西。要是我肯答应了,以后一定会对你多加照顾。”
“蠢货!”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吼,17一个力道不轻的巴掌又甩了过去,“他有事不会自己打电话或上门找融哥?干什么要你帮忙?想想都知道有问题!就只有你这个白痴一声不吭就悄悄给他做这做那!”
何清懊悔自责得泪如泉涌,跪过去拉着凝空的手,“小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同情你也无法原谅你…”女人狠狠推开她,冷冷的别过脸。
如果不是她心怀不轨这么自私,于况融根本不会出事。她的一时贪念,把自己丈夫的兄弟一家全害了。
“我去找老爷子!”
何清恨恨起身,扇子随即冷冷的道,“不用了,他已经来了。”
“老爷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设这么个陷阱给我跳?这不是害了我也累了17吗?”
面对何清的愤恨质问,老人面色无波,不答反问极其淡定,“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昨晚亲自叫我去老宅说的!”何清怒发冲冠,手指着他大吼。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请你过去,也许只是喝茶聊天呢?谁能证明?你有什么证据?”宋东来嗤之以鼻的抚着三寸白胡须,一副慈眉善目的和蔼老人样。
“宋东来!”17拍凳怒吼,气火攻心的冲上来,就要不顾一切的抽他一顿。
“以下犯上。”老人轻描淡写的一句,两个随从顿时架开气得失去理智的17。
“17哥。”扇子抿嘴摇头,“这事交给长老们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17怒吼,“他借阿清的手害了融哥,我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邱叔他们不会帮我们的。”
“证据吗?只要是人做的,都不会绝对天衣无缝的。”清淡淡的吐出这一句,凝空远视窗外叹气,“更何况,他间接害死林市长的儿子林朝纤。”
斜睨宋东来已然有了些许变化的脸庞,“女人声音冷冷的继续道,“这个案子,迟早会破的。陈书记的二公子不是手术很成功吗?据说快醒了。还有那几个来不及逃脱被生擒的黑衣人,可以给他们套话问受谁指使。人在做天在看。某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围杀融的时候,半路上突然杀出两个官家公子哥吧?”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遭人迫/害,谭浩不会善罢甘休。”凝空笑意越甜语意越冷的最后一句话,悉数瓦解了宋东来越来越薄弱的心防。
陈涛和林朝纤会突然出现在那儿,是他始料未及的。
原本天衣无缝的设杀计划,却因为这两个莽撞小子的出现,和警察的突然降临擒拿几个活口,而完全遭到破坏。不然于况融早就一命呜呼,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好恨。
“哎呀!老爷子恼羞成怒了,说不定会叫人悄悄杀人灭口。我得赶紧去跟陈书记提个醒儿。”一声夸张惊叫,扇子吹着口哨大步离去。
他敢这么无所顾忌的气这个老人,早就豁出去了,一切也该摊牌解决了。不然谁知道下次遭到杀害的是不是自己?
这是扇子的心声,也是所有人此刻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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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那些事
第一个从外地赶来看于况融的是张喜容。舒榒駑襻女人面色红润,身子变得丰腴了些许。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仅留轻缓呼吸,认不出本来面目的于况融,女人杏目瞠大泛红,张着嫣红樱唇。
还来不及说什么,一声干呕从她酸涨受打击的喉咙溢出。
她旁边西装革履的高瘦英国男人,顿时扶她坐在椅子,给她倒温水喝着。
瞥着她手上象征已婚之妇的的钻戒,凝空声音轻轻的道,“几个月了?婷”
“两个月。”下意识的抚着看不出任何隆起痕迹的肚子,张喜容抿嘴哑声道,“我和彼得去年圣诞节举行的婚礼,本来想请你们去的,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妥。”
转头看一眼对自己笑得柔情似水的丈夫,她继续缓缓开口,“他知道我以前的事,这些年一直在等着我。我也不小了,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我明白,祝你们百年好合。”凝空平声点头姻。
百年好合…那只是别人的。而她和于况融,还有将来吗?
医生说了,他的身体器官衰竭极其严重,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
多么残酷的事实,昨天两人还甜浓相偎。而现在…
罢了罢了,等待奇迹出现吧。如果他真熬不过去,自己也随他而去算了。这人世间的所有,都及不上他的一句温语,一个微笑。
看出凝空眼中的低落沉迷,张喜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现在医学那么昌明,融哥遇到那么多次难关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是吗?”迷迷然一答,凝空觉得连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病房的门被一股大力推撞而开,来的是那莎。
丽如莲花的女人一身浅紫无袖长裙,秀发高束,身姿纤瘦,绝纯如傲立寒天冰雪中的梅花。
泪如泉涌,哽咽低泣,她跌跌撞撞的挪步到床边。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伸出,缓缓触摸那个再也没法站起说话的硬昂男人。
温热的触感,沉凝如松的气质,是他…
“呜哇!”隐忍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孩子气的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谁这么害他?”
彼得不懂中文,也不会说,只是有些尴尬的在一旁陪笑。
张喜容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带着丈夫起身出了门。
凝空只是冷冷瞪着哭得撕心裂肺的那莎,一声不吭。
那莎当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恨意从何而来。
如果不是她拆散折腾这两人,他们早就结婚,孩子都有了。就算改变不了于况融出事的结果,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将来老无所依。
“是宋东来。”一旁的鹦鹉倒是出声回答了。
虽然常去苏州陪她,可是受谭浩所托,他一直关注于况融的事。这次先谭家父子早一步回页城,就是为了调查于况融被害的事。
“是他?!”那莎眼中杀气俱增,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寒肃。
“嗯。”鹦鹉点头,沉声接着道,“他以于况融不计后果,把所有仇家的隐私都传出去的消息为诱饵,让那些被逼得无路可退的人,丧心病狂的联合起来对付他。这是昨晚我和程sir用尽各种逼供方法后,才从围杀于况融的一人当中得知。陈公子醒来,也确认了他所说的是事实。”
“原来是这样。”口中轻飘飘吐出这一句,凝空颓丧得已经不知道生气愤怒为何物了,“我们从没想过对任何一个人赶尽杀绝。打算过完春节就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的。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眼泪又一次如倾盆大雨溢出,女人恨恨然哭得不能自已。肩膀忽然一紧,熟悉而让她安心的清冽梅花香气,如温泉一般围绕她的周身。
迎视温温然凝视自己的司徒岩,她像个失去全世界的无助孩子一般,哭得茫然悲愤。
“薛大哥,帮我,我要报复。”擦干眼泪,那莎平静的声音充满鱼死网破的凛冽气息。
“莎莎?”鹦鹉惊愕抬头看她。
宋东来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老头,他的背后,代表是整个在亚洲举手投足的青竹帮。凭他一己之力去报仇,跟送死有什么差别。
“只要你肯答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我这个人。”她现在值钱的就是她这个人,为了报仇,她真是不顾一切了。
鹦鹉很心动也很犹豫。
放开司徒岩,凝空抹着泪面无表情的道,“你觉得这样做好吗?为了一个男人,搭进另一个男人的命?”
“不然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老子现在就像宰了姓宋那老东西。鞭尸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我的心头之恨。”下唇被咬得出血,那莎恨红一双眼睛。
“这个亏不会就这么暗吃了的。可是现在就算所有人都指证他设陷阱害融也没用,因为拿不出一点证据。”凝空咬着牙,平淡声音满满都是山雨欲来的前奏。
“那要怎么做?”那莎哽咽着声音问。
“你们要想治得了他,还得走司法程序,取证让他坐牢。”低视着面前神情冷肃的女人,司徒岩面色平静的替她开口。
“比如?”鹦鹉插了一句。
“比如他怎么害的自己亲大哥,才坐上今天青竹头把交椅的位置。”凝空冷冷的开口。
“你知道过程?”那莎感觉自己看到了曙光。
“嗯。”点着头,凝空将昨晚于况融睡不着告诉自己,宋东来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娓娓道来。
“你说的,我们自然相信,可是证据呢?”鹦鹉皱着浓斜剑眉,麦色俊容有些愁绪。
“只要有线索,怎么查怎么起诉,就是谭家和陈、林两家的事了。”司徒岩笑得不怀好意。
把本市市长的独生子儿子弄死,市委书记的二公子双腿弄骨折,马来西亚巨富兼第一帮帮主的儿子现在更是成为植物人。宋东来的好日子算是走到尽头了。
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再天衣无缝也会留下痕迹。
更何况当年年轻气胜的宋东来,把自己大哥骗到荒山野岭杀害时,其实有一个半夜去田里逮青蛙的农夫瞧见了。
因为害怕,他连夜待躲着,直到宋东来做完所有的一切,才慌张往家里赶。心藏这事到现在也不敢对任何人说,生怕招来杀身之祸。憨善淳朴的老人这些年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眼看病得就要进棺材了,还没人得听他倾诉。
岂知,谭陈林三家悬赏一百万找寻当年那事的目击者的大字报来了,贴满事发地点的方圆百里处。
老人不怕了,临死还能拿这秘密,换一百万补贴孩子们的生活,他当然愿意。赶在当地法庭出庭作证后,老人放心的驾鹤归西。
而宋东来老死在监狱,再也出不来是肯定的了。哪怕是呆在里面,谭浩也不会让他过得太顺心,叫人每天换花样‘伺候’他,不到一个月,就不堪忍受自杀身亡。
于况融脱离青竹还不得安舒,也让众人明白了唯有大家都不淌这混水,全部脱离才是解决的根本之道。
于是,‘青荷’、‘国色天香’等青竹所有的赌场和***,包括白道上的‘恒天’等公司,全都转手的转手,解散的解散。
所得的大部分钱,按照帮中众人的辈分功劳一一分配。剩下的小部分钱,则陪给被青竹弄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家属。
青竹帮众大都有自己的生意和工作,解散对他们的生活毫无影响,只是兄弟们之间各奔东西,少了以前天天厮混在一起的放荡日子而已。
武闲的解散在青竹之后,这个帮派本来就是神秘的地下组织。
虽然害人不浅,涉法多起。但因为成员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交易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防范措施做得不是一般的高深,国际刑警和受害者家属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现在突然解散了,更是寸迹难寻。
谭浩算是看透了。赚再多的钱,也没家人的健康安全来得重要。
他已经因此赔进去一个儿子,不能再让谭弄云也出事。
至于黑虎,本来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老大窝囊,成员松松垮垮,从来没干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过。
司徒岩一离开他们,立马如同一盘散沙,大家也就各自本来该干嘛,现在还干嘛去。黑虎虽然没有说明解散,名头还在,但实际已经名存实亡。
也亏得当地政府一直对这股黑帮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阻止他们干些不讨好的事时做生意当工人。脱离起黑道倒成了实实在在的老百姓。
不,也有例外,那就是趁势崛起的大唐帮。
这个大当家姓李,俨然把自己当成大唐皇室后代,而取名‘大唐’的嚣张帮派。因为青竹和黑虎一些不安本分的乌合之众的加入,他们的声势迅速强大得如日中天无人能敌。
一城之大,唯‘唐’独尊。
政府头疼无耐的他们又能风光到何时?已经没有人去理会了。
江山代有新辈出,谁会更强,谁能笑傲风光到最后?已经不是曾经热血沸腾的误入歧途之辈关注的焦点。
正如同于况融、谭弄云、司徒岩,这三个风华绝代身份极端的传说人物,和那个叫霍凝空的黑道女老师的风云故事,如今只是页城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聊淡话而已。
没有人是神,少了你,这个地球一样会循环转动,日出东方,向西而落,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只是有些人,有些故事,注定要活在一些人的心中。生不能忘,死亦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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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承宁,今年4岁。
4岁之前,我住在页城。住在一个叫于况融的男人家中,收养我的,是一个叫做霍凝空的女人。
4岁之后的元宵节,我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因为我的爸爸妈妈出车祸去逝了。
被他们护在身下的我,也差点一命呜呼。医生说我当时需要立即动手术,要准备10万块。
而那时,村子里的亲戚叔婶,正在瓜分争执我家的泥屋土地,没人来医院认领我,他们恨不得我也跟爸爸妈妈离开。
可惜,我没有死。生死存亡的关头,干爹找到了我,主动帮我付了所有费用,并领养了我。
他的名字很好听,叫谭弄云。人也和名字一样,总是有股云淡风清的清澈气质。
嗯,怎么说呢?像竹子,像荷花,这是我能想到的用来形容他的东西。他看着好年轻啊!比以前我家隔壁读高三的大哥哥还显年轻,可是听说他已经32岁了。不像,真不像。
等我病好了,他把我接到了页城,指着妇康医院美得像是别墅的特护病房,让我看里面给一个满脸伤疤的丑陋叔叔擦拭的美丽姐姐。
蹲下身子,干爹对我温柔轻语,“看到了没?当年就是她救了你,把你抱回家。听说你爸妈要带你走,你还哭着不肯呢!”
是这样的吗?我都不记得了。
干爹要我去跟她打招呼,说做好了就带我去吃饺子,随便吃多少都行。
饺子!我心里好高兴。小时候家里很穷,过节才能吃一碗饺子,我都快忘记它的味道是什么样了呢!
咬着手指,我依照干爹的吩咐,拿着她当年写有她名字、住址和电话号码的纸条,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微笑自我介绍,“我叫江承宁,听说你以前照顾过我,是真的吗?”
“承宁?”姐姐明显愣住了,默念了两遍我的名字,再看向床上的伤疤叔叔,就抱着我哇哇大哭起来。
她哭得让人听了也很难过,我不忍心推开她。
她长得真好看,大大的眼睛,俏俏的鼻子,小小的嘴,比我们村头的二丫姐还要好看。我决定不管她做什么,我都原谅她。
可是她抱得我好紧,一直哭,抱着我,都没想过放开。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转过头时,看见床上流泪的伤疤叔叔也在流泪,我就忍不住不满的大叫,“姐姐你好吵,你把床上睡觉的叔叔也弄哭了啦!”
“叔叔?”姐姐茫茫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向床上。
推开我跑过去,使劲瞪大眼睛呆呆看着不住流泪的伤疤叔叔,突然大喊起来,“医生,我老公有反应了!他会流泪!”
然后,就不管我,她又是爬又滚的边喊边跑向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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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结局
医生来了,仔细检查那个伤疤叔叔一会儿后,对欣喜若狂的姐姐摇头,“他能流泪,说明感官知觉还在,只是支持他行动说话的细胞全部坏死。舒榒駑襻要不是急救及时,谭先生又用尽各种方法延续他的性命,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意思是我老公永远不会醒来?”
“嗯,霍小姐你也不要想太多,或许会有奇迹呢?”
姐姐又哭了,我从她脸上看到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种东西叫绝望。
姐姐哭,床上醒不来的叔叔也在流泪。看得我心里也很难过婷。
干爹就在对面大楼的房间里看着我们,为什么他不过来呢?他明明认识姐姐的呀?
叔叔一流泪,姐姐就急了。
她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握住叔叔的手,声音哽咽笑得比哭还难看,“融,我不哭,你也别难过。我们不是都还在吗?一定能挺过去的,再难熬都忍着,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英”
很惊奇的,叔叔不流泪了,反倒是姐姐瞬间又哭糊了一张脸,可是她却还在笑。
她给叔叔说很多外面发生的有趣事情。一边说,一边笑,可是泪水怎么也抹不完。
“承宁,你怎么会来这儿?”姐姐替叔叔换吊针后,递给我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苹果好香。我大力咬了一口,嗯,很脆很甜。
然后按照干爹交代的说,“我爸爸妈妈被车撞死了,我现在是个孤儿。你能收留我吗?”
说这话时,其实我并不是很悲伤。爸爸妈妈每年都出远门打工,把我寄放在村长家,春节才回来两天,我对他们感觉很陌生。
虽然不知道干爹要我这么说的原因,可是我还是愿意听他的话撒谎。因为他对我很好,什么吃的都买给我。
姐姐又流泪了,抱着我一直点头,“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她把小桌上的零食水果全给了我吃,让我叫她空姐姐。
嗯,感觉好快乐,有干爹疼,空姐姐又对我那么好。
下午的时候,一个高高瘦瘦、长得比花仙子还美的大姐姐来了。她的后面跟着两个不说也不笑,穿着西装的哥哥。
她和空姐姐一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
“红姐来了?小心点身子,你现在可是怀着林家的最后一滴血脉。”
空姐姐的话我听不懂,为什么她老看那个叫红姐的肚子呢?
“才两个月,哪用那么夸张担待?该干嘛还是得干嘛。”红姐挪一张椅子坐下,说话很不屑一顾,“是吧?臭条子。”她说这句话,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上面有什么东西吗?她在对谁说话?怎么我看不到呢?
空姐姐笑了,指着床上的叔叔摇头叹气,“感觉好奇妙,我跟他从不防备,偏偏流产过那次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怎么你才和林大哥半醉半醒的过了一夜,就有了?”
“谁知道?算他命好。走了还要留种给老娘。”红姐说话的语气凶巴巴的,可是抚摸肚子时的眼神好温柔啊!
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笑起来这么漂亮。
她说的条子是谁呢?摇摇头,我打算不去想这个烦恼问题,继续吃我的巧克力。
“红姐,为什么外界传言你跟过太多男人,不能生育,可跟林大哥一次就中招了呢?”空姐姐的话好奇怪,老是问些我不懂的。
“哼!不这样传,有人对老娘死缠烂打怎么办?别人都当我逢人就跟上床。却不知道,那个只是我的替身。关了灯,他们和我的替身办事时,我只是在一旁发声而已。”
红姐说这话时,表情好可爱啊!就跟村子里的三愣作弄别人不被发现后,笑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你跟融…”指着床上的叔叔,空姐姐脸红了还结巴了,这是为什么呢?
“跟他倒都是真的。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也是他第一个女人。妹妹你还介意吗?”红姐突然握住了空姐姐的手,她们看起来好像两姐妹。
“不会,爱一个人就要包容谅解他。”空姐很认真的笑着摇头,然后低头亲了叔叔的脸。
她怎么下得了嘴呢?说实话,那个叔叔真的好丑,一张脸都是疤痕。
“老娘都臭名昭著了,姓林的居然还说要娶我,还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红姐说话时明明在笑,可是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不懂,为什么她们都很喜欢哭呢?
“你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林市长承认你的身份,还每天派保镖保护你。”空姐姐也笑,可是神情却有着明显的羡慕。
市长,听说是很大的官,这位红姐什么来头呢?我能天天跟村长爷爷说话已经很自豪,她比我还了不起呢!
“说承认,还不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红姐不难过了,抹去眼泪又开始笑。
女人啊,真是反复无常的生物。这是学校食堂的厨师大叔经常说的话,我觉得用来形容这两个姐姐最合适不过了。
红姐问了我的名字和情况后,笑容可掬的带我出去吃了麦当劳,还要我有空去市长家玩。
晚上回病房时,里面除了低头吃饭的空姐姐,还多了一个一直对她微笑的白衬衫叔叔。
他长得好像神仙啊!为什么说是神仙呢?因为我觉得只有神仙才会像他这么帅。我见过的所有人,包括电视里的明星,都没有他一半好看呢!
神仙叔叔看空姐姐的眼神好温柔,好那个什么…我也不懂怎么描述。
反正我和村长家的二郎玩耍时,我也会这么看它。它虽然是一只黑黑瘦瘦的小犬,可是真的好可爱啊!我一天看不见它就好不开心。它从楼顶摔下来死后,村长爷爷把它炖了,我一口也没有吃。
“这个小鬼是谁?”神仙叔叔摸着我的头,笑得让我移不开眼睛,我也对他笑着展现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承宁你见过,当年我收留的那个婴儿。如果不是因为他,我跟的感情不会好转得这么快。”将一块烤鸭塞进我的嘴巴里,空姐姐第一次笑得这么甜。
我知道她在夸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她说话的意思。所以,我还是继续吃我的烤鸭吧!神仙叔叔刚才还在笑的,突然一下子板起了脸,一直看着空姐姐,“屁股,告诉我,你过得知足吗?”
“知足,只要有他陪着我,我怎样过都觉得是天堂。”空姐姐说着,又低头亲伤疤叔叔的脸。
她怎么老喜欢亲那个人呀?那么丑,看着就好恶心。不要怪我说得这么坦白,我还是个孩子嘛!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那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一没人督促就不肯吃东西。”神仙叔叔说这句话时更温柔了,还摸了空姐姐的头。
我也好想他再摸我啊!
“我尽量。”空姐姐说的尽量其实根本是假的。
每天一出了病房,看见别的哥哥姐姐手拉着手,她就会一直哭。做饭哭,洗衣服哭。带着我在街上走着走着,打开手机看相册里的照片后,她又会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的蹲在地上哭。半夜三更我起来尿尿,还是能听到她房间里传来哭声。
她的手机我看过,和她一起照相的叔叔好帅啊!听说就是那个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的伤疤叔叔。
我也试过学他一动不动,可是才2分钟就坚持不了。感觉好痛苦啊!
我理解空姐姐了,原来那个叔叔那么可怜,所以她才要对他那么好。
她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在照顾伤疤叔叔。现在我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于况融。
每次进病房前,空姐姐都会抹去眼泪,然后掏出包包里的小镜子,笑了几次才走进去。
我问过她为什么老这样,她说怕叔叔万一醒过来,看见她这么笑容满面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一开始的时候,也和她一样很期待。可是渐渐的这样过了一年,叔叔除了流过两次泪,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我不抱希望了。
我也知道了神仙叔叔喜欢空姐姐,可是她只喜欢不能说不能动还很丑的于叔叔。
我不明白,跑去问干爹,他哭着抱住我流泪,“你不懂,这就是爱。”
爱吗?那是什么?我确实不懂。
可是我也慢慢知道了,原来干爹也喜欢空姐姐。却一次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叫我变着法子逗她开心。我答应他,因为我喜欢他们,他们都对我很好。
干爹的爸爸我见过几次,是个坐在轮椅嘴巴一直流着口水的白头发叔叔。
他看着真的不老啊!虽然已经51岁,但是模样看着比我那个才40出头的大伯还年轻。
可是为什么他的头发全白了呢?他好可怜,话都说不利索,动也没法动。听说是因为受打击中风瘫痪才变成这样。
时间会解释一切,我晓得了原来是于叔叔再也醒不过来的打击让他变成这样。
于叔叔是他儿子,干爹也是他的儿子。干爹爱空姐姐,可空姐姐是于叔叔的老婆。
我明白了,原来干爹这个小叔喜欢自己的嫂子,难怪他不敢见空姐姐,怕丢人了呗!
可是那个叫司徒岩的神仙叔叔呢?空姐姐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他又为什么喜欢人家呢?
身边还老是有很多女人围着他,他不理她们也不晓得赶走?好自恋,我决定不跟他说话了。
太阳升起又落下,春天来了又走。不知不觉,我都读小学一年级了。也在病房里和空姐姐陪于叔叔渡过了三年。
我以为这种放了学就去找她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可是没有。
我依稀记得那天是端午节,阳光普照,街上到处是人。
我和往常一样去病房时,看到了一屋子陌生的叔叔阿姨,他们都在哭,哭得很伤心很难过。
于叔叔身上常年累月插着的针孔已经拔了下来,整个人被抬到地上,还盖上了被子。
“你们怎么能蒙住于叔叔的脸呢?这样他不能呼吸的。”我一边骂,一边跑过去揭开被子。
手伸到于叔叔的鼻子时,我很难过的明白了。他…死了…
空姐姐呢?于叔叔不在了,他的朋友全来了,怎么她反而不见了?
一个大哥哥嘟哝着“嫂子去厕所这么久怎么没出来?”,敲了一直紧闭的卫生间门口。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很不安,我拼命撞着被反锁的门。
大人们好像都想到了什么,也意识到了不妥,几个人一起撞门进去。
空姐姐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瓶,笑得没了呼吸的坐在马桶上。她脸上的笑容,是我记忆中见过的最漂亮的一次。
“不好了,嫂子吃了一整瓶安眠药!扇子,快叫医生来!”旁边的漂亮哥哥大惊失色的边喊边跑出去。
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安眠药吗?听说吃太多会死人的。
我知道空姐姐每天都带着它,可她说那只是普通的感冒药。
空姐姐的手机里传来了铃声,是一部香港老武侠电视剧《射雕英雄传》的歌曲,我天天听她放给于叔叔听,都会唱了。
人海之中找到了你
一切变了有情义
从今心中就找到了美
找到了痴爱所依
……
用尽爱与我痴
与你生死相依
情痴心痴真意爱意
真心永无贰女:此世也永无异
……
又一个亲人离开了我,我伤心流下了眼泪。
看着哭得连滚带爬进来,一直抱着空姐姐尸体的干爹,还没等我安慰他,病房里一片哭喊声中,他就看也不看我一眼的从窗口跳了下去。
生平第一次,我感觉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爱我的人全走了,我又成了孤儿。
不,上天其实还是很眷顾我,神仙叔叔收养了我,他把空姐姐和于叔叔埋葬到了一起,与干爹的坟墓隔邻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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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大结局
(猫扑中文 ) (大文学 ) 夏去夏又回,转眼已是于况融三人走后的第二年。大文学
司徒岩赡养了霍氏夫妇,养子江承宁也理所当然成了他们的孙子。
至于谭浩,虽然行动语言不便,但是万贯家财和苏湘的悉心照顾,让他以后的晚景不会那么凄凉。
凝空和于况融的悲剧,让凌莉和易扬都学会了珍惜眼前人。司徒岩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时,小俩口正带着刚会说话的双胞胎儿子,咿呀玩耍在秦淮河岸边。
那段黑白两道群雄争霸的日子,终究成为了过去式,说不上谁输谁赢,谁悲谁喜。
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人记起于况融和谭弄云,这两个曾在页城掀起狂江巨浪的风云男人。偶尔有人说起,也只是不解鄙夷吧!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这样的下场媲。
至于谈论起那个已经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的司徒岩,那个风华绝代情感深沉的可怜男人,人们更多的是唏嘘感慨。他现在在哪儿?过得好吗?是不是真的追随那个霍凝空离开人世了?
这女人真是害人不浅,所有人的一切悲剧不幸,都是因为她而起。
外人只看得到表面的真相,当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司徒岩居无定所,把江承宁完全托付给霍氏夫妇照顾后,日子都是在边行边游的旅途中度过。
他要在有生之年走过那个女人所渴望却一直未能如愿的大江南北。
游遍中国的名胜古迹,一直是她的心愿。伊人不在了,就让他来实现这个梦想吧。
回页城扫完墓,司徒岩去了乌镇,那个有着‘枕水江南’美誉的古朴小镇。
其实按照旅行路线,还不到去那儿的时候。只是一位高中同学的埋怨加上请求,让司徒岩有了提前踏上那座古雅水乡的想法。
“司徒,我那个女儿真是执迷不悟。放着对她好的表哥不喜欢,偏说要嫁她从外边捡回来的丑男孩。”这是那位同学的原话。司徒岩原本觉得没什么,听听就算了,小孩子过家家童言童语当不了真。
可是同学说他的女儿才4岁,天天把自己幻想当成一年前轰动页城,为爱殉情的女主角霍凝空。而她从墓地捡回来的小男孩,她坚持叫他于况融。大文学
这些已经让司徒岩感到惊奇,没想到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是一个人去千里之外的页城的墓地,就在埋葬于况融和霍凝空的坟前,带回了那个小男孩。然后怎么也不理她以前喜欢得不得了的表哥,天天说要嫁给这个小男孩。
太奇特了,司徒岩有些不相信,所以他好奇的需要去证实。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女孩呀?才4岁,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页城那几位的事?居然还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们的墓地。这又不是电视剧,她怎么对那对苦命鸳鸯那么了解?
四月初的乌镇,正是桃花灿烂水色清澄的纯美时刻。
踏上极具古韵的弯月形拱桥,司徒岩仰视湛蓝得如同被浣洗过的纱布的天空,心情难得的清悠起来。
这就是她曾经向往生活的地方吗?果然很美。
他看景很美,路人瞧他又何尝不是美如诗画?
淡淡湖色中,白衬衫黑牛仔裤的清皓男人含笑望天,眉眼间亮彩无限。
粗淡有致的眉如剑一般斜卧鬓角,深邃微圆的桃花眼清润得怡人。他就那么站在桥上,仿佛一卷刚落笔的水墨画,恬雅而皓静。又像是一块才雕琢出世的润玉,泛着清舒丰泽,温良而沁人心脾。清绝中透着皓洁,皓洁而又飘逸。恍若清风拂竹柳,真实而悠远。
“真是个大帅哥,你这个司徒同学真的已经35岁了吗?”和丈夫前来接人的清瘦女人,站在桥下惊奇的问。
“当然,我们高中三年,司徒多少岁我还不清楚吗?”旁边的矮胖男人哈哈大笑,上桥一拍司徒岩的肩膀。“来啦?走,到我家喝一杯去,十几几年没和你一起喝过酒了。”
“确实是,小纪都变老纪了。”司徒岩微笑点头,拢了拢后背的背包带子。
“是啊!我们都老了,只有老弟你风采依旧。毕业时给了你我家的地址,都多少年了才来看我这么一回。”老何又是一声爽朗大笑,指着旁边的清瘦女人,为双方介绍,“我老婆范文慧,高中同学司徒岩。”
“嫂子好。”司徒岩笑着招呼一声。
“你好。”范文慧腼腆问候,平凡的瓜子脸充满家庭主妇的平和清静。
“对了,你还没看过我女儿吧?”老纪说完,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随即低骂,“这臭丫头,叫她跟着我们的,又跑哪儿去了?”
“肯定是去找那个老说自己是于况融的小鬼去了。大文学你没见他出门时跟小妍说,要去给她摘桃花吗?”范文慧努嘴嘀咕,“那小孩也真是的,说是谁不好,偏说自己是那个黑社会于况融。她表哥长得多好看,跟她多配,都说了以后要娶她,怎么就突然整这么一出呢?”
“表兄妹结婚,好像有点…”司徒岩微微一笑,提醒的语意点到为止。
“这个司徒你误会了。”老何抿嘴摇头,“我们说的表哥,其实是我干妈的外孙,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早在我家纪妍刚出生的时候,就为他俩定了娃娃亲。那小家伙大小妍5岁,一见她就喜欢上了。天天上学放假的缠得紧,小妍也老把长大了就嫁给他挂在嘴边。”
“哦?是吗?”司徒岩又笑,“可照你前几天在电话里说的,你家小纪妍不喜欢她的皓表哥了,移情别恋那个捡回来的小男孩了是吗?”
“可不就是?不知道现臭丫头怎么回事,从楼梯摔下来后,就老是不理小皓,说话老气横秋得像个大人,常常把我们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范文慧气恼的直跺脚,“说不喜欢表哥也就算了,居然还老当我们的面亲那个捡回来的小孩,一起洗澡,晚上还要互相抱着睡。”
“…”司徒岩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纪妍!臭丫头你又跑哪儿去了?”老何边吼边四处暴走,找寻女儿的下落。
回到何家时,司徒岩看到了老何口中的纪妍。大眼睛小脸蛋儿,长得就跟珠玉雕琢而成似的,漂亮得像个洋娃娃,让人一见就喜欢。
司徒岩顿时疼爱之心泛滥,正要蹲下身抚摸她的头。
女孩子漂亮乌闪得像夏日葡萄的眼珠子忽然红了,眼泪哇啦的不断流出,惹人生怜的哽咽瞅着他。
司徒岩微愣,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发酵,喉咙不知道怎么的就酸涩苦痛了起来。
透过那双澄澈得洗涤掉他肮脏心灵的灵动大眼,他分明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叫霍凝空的傻女人,那个曾经带给他快乐,却也让他痛不欲生的痴女人。为了爱,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他每天还是会想起她,只是更多的是开心,因为只回忆和她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
像现在看着这个小女孩,苦郁怀恋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难过情绪,还是那个女人走后的第一次。
低望着泪如泉涌的纪妍,男人也忍不住哭得涕泪满面,完全没有了人前的优雅淡静样。
“臭丫头,好端端的干嘛要哭?还把你司徒叔叔也弄哭了。”老何尴尬低骂,就要拉住女儿。
纪妍推开他,紧抓司徒岩的手跑向自己的小卧室,“你跟我来。”
开门、反锁,不理会外面父母不解骂咧的喊声,纪妍放下司徒岩的手。
挂着两串泪珠的玉润小脸溢出一抹微笑,她拍着床上背对他们看书的黑胖男孩,“融,你看谁来了?”
男孩缓缓转过身,看向瞠目结舌的司徒岩,又黑又丑的粗糙大饼脸也同样写满了难以置信。
好半晌,司徒岩才半信半疑的哑声开口,“于况融?”
这张脸,曾跟他从6岁斗到14岁,然后丑小鸭变黑马王子,帅气逼人。不是那个叫于况融的男人是谁?
“是我。”男孩淡淡一笑,神情是历尽沧桑才有的平温淡静,一点也不像是6岁的小孩子。
“司徒山石…”戳戳惊愕男人的手臂,纪妍把一张写着‘霍屁股’三个字的字条给他看。
那两个只有他和那女人才知晓的昵称,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熟悉笔迹,在在表明她就是那个叫霍凝空的女人。
“我终于找回了他。”泪流不止,女孩抱住温柔凝视自己的男孩,神情有着得到全世界的满足甜蜜。
“司徒,我女儿把你拉进去干什么?”见司徒岩又是笑又是流泪的走出来,老何顿时揪着他的衣角,好奇的小声问。
“人家一个孤儿无依无靠挺可怜的,既然你家小妍妍愿意收留他,就让他以身相许吧!”
“啊?”何氏夫妇目瞪口呆,看着笑得一脸灿烂出大门的俊皓男人。
他的背脊不似来时的弯曲,满是重负得到的轻松悠闲。
待看到前面马路跟人粗鲁吵架的清美女人,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性子怎么那么像那个女人呢?看着她,他居然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情不自禁的,男人浅笑轻轻一唤,“屁股…”
女人正跟撞碎自家门口玻璃狮子的中年人吵得热火朝天,闻言随即胸巴巴朝这边瞪视粗吼,无视男人俊得天上星月的外表,“你大爷的!干嘛叫我绰号!老娘认识你吗?”
不就屁股比普通女人翘了点,至于谁见了她都这样叫吗?
“那好吧,小笼包。”低视她一马平川的上围,司徒岩来了调侃的兴致。
“挨千刀的,你肯定是来找茬的!老娘最讨厌被人这么叫,你死定了。”忘了刚才为什么跟人吵架的女人怒了,抡起袖子就冲过来跟他打架。
“司徒,吃完晚饭再走吧!下一站打算去哪儿旅行呢?”老何边追出来边喊,看见俊绝男人怀中拳打脚踢的女人,顿时低骂,“颜芷,这是表哥我的同学,不是街上欺负你的张三李四,你干嘛要打人家?”
“谁要打他了?是他先对老娘动手动脚的。”咬牙切齿的低骂,女人尖瘦甜俏的小脸气得通红。
“这是你表妹?”低头瞧怀中女人光秃秃的两手,司徒岩顿时唇角微弯。
“是啊!给你们介绍下啊!这是我的同学司徒岩,我表妹苏颜芷。”老何笑逐颜开的为两人介绍,把自家表妹的气急败坏视若无睹。
老同学对表妹有意思呢!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制造下机会。俊男美女看着多养眼。
“暂时不走了,我突然发觉这里环境是这么的美丽,打算长居。是吧?屁股!”轻吻怀中愤怒挣扎的女人额头一下,男人笑得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关老娘什么事?老色狼,你快放开我,不然揍你。”面对苏颜芷的怒吼加恐吓,司徒岩索性低下了头。
“我都成老色狼了,看来不做点下流的事,真对不起这个称谓。”唇角再度浅弯,男人对着那张嫣红小嘴就亲了下去。
那淡淡的一笑,清洒中透着几分不驯,宛若久雨初晴的七彩弯虹,明亮而意气风发。
喜欢就要马上争取,不要再犹豫,以免失去而懊悔终生。
------全文完大文学 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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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再续前缘)
(猫扑中文 ) ( ) 岁月,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天空。
凝空怎么也想不到,她明明吃安眠药追随于况融而去的。一转眼醒来,却成了乌镇一户何姓人家的女儿,4岁的小屁孩何纪妍。
传说中的灵魂穿越被赶上了,还是穿越到自己离开人世的一年后。
她还在,那于况融呢?是不是也到了某一个地方?正在等着自己?如果真是这样,该去哪儿找他?
已经接受自己是何纪妍身份的凝空,惊喜后又陷入茫茫然中。
“老婆你看,女儿又在对着天空发呆了。”瞧着坐在湖岸边一发呆就是三个小时的纪妍,老何皱着扫把眉叹气媲。
“这孩子,作业也不做,从醒来到现在,不是发呆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底在想什么呀?”范文慧抓着丈夫肥糙的手,躲在树干后嘀咕。
纪妍还是听到了,她迈着小步子走到两人面前,“爸,妈,我要去页城。”
“你疯了?”老何大惊失色的吼叫。
“我说我叫霍凝空,你说我疯。说要去找融,你还是说我疯。我现在只是想去页城一趟,你怎么还是这句话?”面无表情,女孩粉雕玉琢的瘦美小脸透着鄙夷。
“你…”老何瞪着她,转头对范文慧嘟哝,“老婆,你看,她又来了。”
“女儿呀!你想去页城,可以等到了五一让你表哥和舅舅陪着去呀!现在最要紧的是上学。”范文慧清瘦面容挂着慈爱笑容,温柔的轻声劝慰。
眼泪瞬间流满整张脸,女孩捂着嘴哽咽,“我不要…我现在就想去找融,他在等着我…”
活过来了又怎么样?没有他的日子生不如死。
“舅舅,你们干嘛又骂妍妍啊?把她都弄哭了。”不远处,眉清目秀漂亮得像个女孩的傅桡希不满的扔掉风筝跑过来,把哭得不能自已的小表妹护在怀中。
“我们骂她?”老何夫妇面面相觑,一脸荒唐。
“不是你们,那她怎么会哭?”气哼哼瞪他们一眼,傅桡希一边拍着纪妍的肩膀,一边柔声安抚,“妍妍乖哦,不哭不哭,表哥给你买糖葫芦吃。”
7岁小男孩的这句话还是有了成效,纪妍不哭了。却是推开他,一脸鄙夷,“不要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哄,幼稚。”
然后目光平淡,无视他们离开。
“妍妍?”老何惊讶一唤。宝贝女儿说话…真是越来越老气横秋了。
傅桡希看得星星眼直放光,“表妹好可爱哦!”可爱得特别,特别的可爱。
别的小女孩都对自己死缠烂打,就只有她不屑一顾。现在才三月底,老何夫妇不同意,纪妍就没法得钱去页城,她决定离家出走。一分钱不花,也能去页城的。
譬如…“小妹妹,叔叔给你糖吃哦!跟叔叔走好吗?”眼前不就有一个贼眉鼠眼的诱.拐犯,主动当她的金主?“好。”吮着大拇指,纪妍笑容像极了4岁孩童的天真无邪。
剥开涂有安眠药的糖果,她随手扔到无人的偏僻小路边,对神情突然一变的大胡子诱.拐犯娇憨甜笑,“糖果不好看,叔叔好看,妍妍要跟叔叔玩。”
“小嘴真讨人喜欢。”大笑抱起她,大胡子兴高采烈的往火车站方向走去。
这么个又笨又小的孩子,不用给她吃什么药了,可以光明正大带她去邻市。
长得这么漂亮,市里那几个恋童的男人一定会出高价钱。
下了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大胡子边背着纪妍,边往附近的小餐馆,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想到待会儿就有大把红艳艳的毛爷爷等着自己,男人脸上的笑容立马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灿烂,“妍妍饿不饿呀?叔叔带你吃好吃的东西去。”
“饿。”女孩笑眯眯脆声一答,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妍妍想尿尿了,叔叔能带我去厕所吗?”
“当然能,可不能委屈了咱的小祖宗。”大胡子哈哈大笑,把她放了下来。
纪妍也笑,待马路边走来一个交警,她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浓郁。
指着大胡子,她笑甜意冷的对交警喊道,“警察叔叔,这个人是诱.拐犯,他把我骗到了这儿。”
大胡子要逃,交警抓他,笔录问话,一切都很顺自己的意。“小妹妹,你的家在哪儿,还记得吗?警察阿姨送你回家去。”
纪妍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说的地址是页城,那个让她甜蜜一生,也痛苦一辈子的家园。
越临近页城,她的心跳得越快,既是期待也是忐忑。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个不停。
于况融,我回来了,你真的还在这个世上吗?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浮尘阅尽悲与欢,只留记忆于梦中。
而现在,她又回到了这个梦一般的心痛之地,带着上天恩赐的重生躯体。
那个她到临死都想追随的痴怜男人,是不是仍在等着她?国色天香的旧址、城南的半泉小区、已经变成游乐场的青荷…和他曾甜蜜踏足驻留的地方,一身脏臭走得双脚起泡流血的她都已走过,却怎么也见不到那道魂牵梦绕的挺拔身影。
“呜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活了,你却已经不在?”双手抱着头,女孩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般,茫茫然哭跪在天刚放亮的街头。
天涯悠长永存,逝去的岁月却追不回,凋零的花儿也不会重新盛开。
昔人不在,半生几何。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天地相接的地方升起橙色霞光,偏东地缓缓散开。
鸡啼迎接朝阳遍洒明辉,如被胭脂晕染的大地映上蓬勃的瑰丽色彩。
站在刻着于况融和霍凝空两个并列名字的墓碑前,仰望的天空依然那么蔚蓝,桃花盛放的树上,小鸟叫声是这般的清悦宁沁。女孩的心境,却与昔日孑然相反。
太阳暖洋洋的轻抚万物,照去寒积在大地的萧瑟,放大再放大,点点成温,唤醒夏绿。
清风吹拂青草,吹不去悲怀旧情,满目静寂是无尽思念,这般的深沉含着绝望。
心底的凄苦绵绵不绝,纪妍不含笑的清瘦面容起天人永隔的孤寂。
一滴、两滴、三滴…女孩抱着墓碑凄凉呜咽,脸上泪光点点。
良人英魂已去,空留残忆,昔情不复。纵然思念蔓蔓,也只得独坐良人栖息处悲痛。
苍白的情感弥留在岁月里,情意瑟瑟。
女孩落寞的娇弱身姿跪坐在墓碑,凝视着照片上笑得幸福甜蜜的男女,哀痛饱思的清眸水雾阵阵,整个人几乎撕心裂肺。
“小孩,扫墓要家人陪同,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一道清扬扬的男孩声音在身后平淡响起,纪妍缓缓转过哭得视线模糊的脸,抽噎的直看向来人。记忆有一瞬间的恍惚。小小的个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大人衣服,一看就是从垃圾堆捡回去洗了穿的,样子看着不过5、6岁。小眼睛黑皮肤,大饼脸薄嘴唇,长得很丑,唯一可取的就是那精致高挺的鼻梁。
这张脸,怎么感觉似曾相识?让她心口痛得更厉害,隐隐的却又有些复杂的异样感觉。
“小鬼,你认识墓碑上的人吗?干什么跪在这儿哭?”男孩嗤之以鼻的说完,拿着过往香客扔在路边的香烛,掏出口袋里只有两根的火柴点燃它们。
纪妍挪了下身子,方便他祭拜,擦着鼻涕在一旁不屑的道,“那你又认识他们吗?说话这么老气横秋,一点也不像个小孩。”
“你说话倒是像小孩,我算是认识他们。”男孩淡淡一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透着完全跟同龄人不同的眼神,有着说不出道不尽的沧桑。看得她心中异样感更强烈。
她敢保证,这小鬼她肯定看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那我也算是认识。”纪妍决定弄清楚这男孩的身份再走。不为什么,只因为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走,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终身。
拜祭完,男孩摸了一把照片,迷恋的温柔轻语一句,“凝空,我走了,有空我会多来陪你的。”
这个称谓,恍如隔世,让纪妍再次泪流满面。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听过有人这么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
“小鬼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男孩嗤笑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没有那男人的地方,处处是炼狱。男孩一愕,神情有着理解她的嘲弄落寞,“我也没有家。”
“那你平时住哪儿?”纪妍吸着鼻涕跟上他,好奇的问。
“住哪儿?有什么关系吗?”停步望天,男孩神情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愁郁。
“你不要老是说话动作不像孩子好不好?”她自己一个人转世孤零零留在这世界上,已经够痛苦了。这小鬼还老以一副沧桑老人的语气和她说话,只会让她心情更伤悲。
“你也不像一个孩子,咱们是半斤八两。“男孩微微一笑。
跟着他出了墓园,在前往下山的路上,纪妍揉着红肿双眼问。“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男孩神情微恍,自嘲的一笑在接收到她的不满瞪视,改为低清的轻语,“你可以叫我于况融,你的名字呢?”
“那你也可以叫我霍凝空。”纪妍赌着气回他。笑容一敛,男孩丑陋面容变得严肃冰冷,“不许拿她的名字开玩笑。除了她,谁都不配叫这个名字。”
“切,说得她好像是你的女人一样。这世界上跟她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你管得着吗?”不许正主叫自己的名字,这小鬼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她就是我的女儿,别人我管不了,你当着我的面拿她寻开心就不行。”这熟悉的霸凌语气,这张隐约可见那男人长大后样子的脸,让纪妍喜极而泣的捂着嘴。这张脸…曾定格在他童年时的照片上,她不会认错,她终于想起来了…身子摇摇晃晃,纪妍笑了哭,哭了笑,对奇怪直视自己的男孩轻语道,“你相信有来世吗?”
“相信。”面色无波,男孩眼神缅怀而痛苦。咬着唇,女孩温柔瞅着他哽咽道,“我也相信。记得上辈子有个男人跟说过,如果他有什么不幸,下辈子再见,他会一眼认出我来。我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认出,我也没有。”
“你…你…”男孩细小眼眸骤然大睁,难以置信的呆视着她。
薄唇微微颤抖,温热眼神凝满震惊欣喜之意。半晌,他笑了。阳光洒在他黝黑的脸庞,透出的却是昔日那个男人的朗然俊容,俨若夜空行灼灼生辉的明月。微风吹动中,他瘦小的身躯却好似松柏一般挺拔,昂昂然不受风雨动荡。“我记得,她曾经为了怕我嫌弃她,炒菜都带着防毒面具,也不肯让我多碰她一下,生怕提早变得黑木耳。多笨的女人,真喜欢她会嫌弃她这些吗?”眼神溢满温柔之意,男孩说得甜蜜而慰然。
“总好过那男人为了让她吃醋,跟个女人纠缠两年,还害她流产。”伸出手,女孩脸上带着重拾珍宝的满足喜悦,“我的上辈子叫霍凝空,你呢?”
“于况融。”男孩柔笑温语的黝黑面容神采奕奕,粗糙手指轻柔的描画她的脸庞。周围,蝉蛙声清悦入耳,天地间万缕阳光。满目只见花红柳绿的笑声满足,随着清风拂过粉嫣怒放的桃桠。
自古桃花多余情,桃染春绡舞绿衣,伊人倩笑对君兮。十里桃花,轻盈蜜意。正是温阳日,有情人成双。 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