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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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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总是在(上)
永成五年,都城大京,首辅沈府。
外面细雨纷纷,穿着华贵深衣的美妇望着窗外一片惆怅,五年,花了五年,她的孩儿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心疼亦心累。
“夫人,你该休息了,不要多想,老爷不会负你的。”
柳飘然回过头来,接过和她相伴三十年的朱玉递给她的披风,神色复杂。思绪一下子飘到十多年前,一下子又浸入五年前的协和末乱。
朱玉是从小服侍她的丫鬟,随着她加入沈家。还记得当年为求娶柳飘然,沈进程承诺绝不负她。成亲以来确实恩爱,可惜肚子一直不争气,五年未有孕。沈老太太恩威并施,娘家人也劝她将身边人收房,那些颇有姿色的丫环一个个蠢蠢欲动,只有朱玉一点都没有乱想,陪伴在其左右。那时候的她很想哭,很想走,也有人愿意带她离开。可是她知道,她已经嫁入沈家,她的柳家人还需要沈家的庇佑,她走不了,也不能走。憔悴的心情即便是沈进程的软语也毫无劝慰之用。绝不负她,一生爱她?只能给你心,而不是完整的人。百善孝为先,无后是大不孝,沈进程的苦恼她多少能理解,却无法释怀。
“朱玉,你愿意成为老爷的人么?”反正要选一个,何不选择自己能够拿捏得住的呢?生活需要继续,可不想一直在妻妾相争的纷乱里继续。朱玉是自己小时候救下来的孩子,帮助她安置好了亲人,这些年来这份恩情,应该还在吧。柳飘然看着地上跪着的朱玉,语气很淡,神色也很淡,天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堵。
“愿意,只要是小姐你想做的我都愿意。”朱玉的语气亦很平常。柳飘然原先听到愿意二字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像被抽空了样无力至极,而后的这句“只要小姐你想做的我都愿意”却让她心痛不已,为自己,为朱玉。她让朱玉抬起头,主仆两人面面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却坚决。水雾迷糊了各自,她们相拥而泣。
将朱玉收房没多久,柳飘然就怀孕了,沈进程甚是高兴,即便是她有孕不能侍奉他,他也还是只有得空就陪伴在她身边。绝不负她,不止是只能用嘴说说,他是这样想的。同样高兴的还有沈老太太,一而再三的称朱玉是有福之人,想着朱玉是柳飘然的大丫鬟,欲抬其为姨娘。沈进程一心在柳飘然身上,不在意,柳飘然也不在意:反正已为房里人,是不是姨娘这不能改变她和沈进程之间已有缝隙的事实。
但是朱玉不愿意。
柳飘然不想再见到朱玉,因为每一次见到,就提醒她她已经不是沈进程的唯一,这份刺痛,她无法忽视。可是身边得用的人没几个,那些怀有心思的丫鬟一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她更是不敢用。自从朱玉收为房里人后,朱玉的言语变得鲜少,与她谈笑风生,甚至亲为姐妹的过往注定成为了过往。可是,柳飘然她看得到,朱玉对她的关心和忠心愈加隐晦却愈加深厚。
沈老太太的逼迫下,朱玉也侍奉过沈进程几回。可是直到柳飘然诞下三子一女,朱玉也从未有孕过。而随着柳飘然诞下三子,地位稳固,沈老太太也不管沈进程收不收房里人,她只要她的子孙足够多,她不管这是谁生的。
沈进程却在意。他爱柳飘然,他只想她为他繁衍子嗣,朱玉是他为了传宗接代而无可奈何的选择。如今有了三子,还要顾及什么而让柳飘然伤心呢?因而,一直以来,除了朱玉,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女人,他不想柳飘然对他失望,为选择他而后悔。
眼看着四个孩子长大,身边是深爱的夫君,柳飘然的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要幸福,没有尔虞我诈的妻妾相争,那一段时光是美好的,快乐的。柳飘然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被沈进程宠的幸福至极。
朱玉的低调和忠厚,让她隐约知道她做出的牺牲:毛刺已长,我只能钝化。有朱玉在身边帮忙,四个孩子健康成长。只是,如果没有后来,如果没有协和末乱,这样的幸福会一直继续吧。
柳飘然收过思绪,握紧了朱玉的手,在颤抖,但很坚定,想说些什么,却只有平和的眼神。朱玉扶她坐在榻上靠着,因为最近的过虑太甚,柳飘然一会儿进入昏睡了。朱玉轻轻掖紧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望着已经消瘦的柳飘然,很难过,很担忧。
她搬来一个小墩坐在床前,脑海里的想法也是翻来覆去的汩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不能生孩子,家人在柳家的照顾下不说富贵,至少安康。虽说陪嫁丫鬟多半会成为姑爷的房里人,但小姐从小对她极好,琴棋书画样样都教导她,照顾她的家人,她实在不愿意成为小姐与姑爷之间的那个刺。而沈进程那么爱着柳飘然,他们之间进不去任何人。如果有人要进去,她知道结果只会是大家痛苦,而延续带给孩子的煎熬,那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小姐多年不孕,身边的人又蠢蠢欲动,只有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小姐有孕后,她偷偷服下绝子汤,剥夺作为母亲的权利,朱玉曾一度伤心欲绝。然而,至少她在意的人都是幸福的,她愿意。而如今?朱玉揉揉头,看着睡梦中依旧是眉头紧蹙的柳飘然,不知所措,如今要如何呢?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朱玉眼见柳飘然未有醒过来的征兆,轻轻地走去开门,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青儿,朱玉做了一个小点声的动作,合上门问道:“青儿,有什么事?”
“老太太叫夫人过去。”青儿笑着小声地回答,脸色的喜色却是有恃无恐。
朱玉勉强挤出几丝笑容望着她,心里的厌恶却是十分沉重:“知道了,有劳青姑娘了!”
青儿毫不在意,向朱玉摆摆手,“不用,老太太恐怕急着等我回复,您请夫人快点过去就是。”话毕,未等朱玉问什么,就招招手走了,毫不介意细雨湿身,看得出是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朱玉的心情一下凉到底,这细雨怎么还不停?躲不掉的还是躲不掉。酝酿着怎么和柳飘然回禀时就听到房内有声音传人,柳飘然醒来了。朱玉快步推门进入,见柳飘然睡眼朦胧但却毫无惧色,心稍缓。
“快来服侍我!”柳飘然浅浅的笑着和朱玉说,这笑容如果不是如今这样憔悴的面容该是多么绚丽,“唉,朱玉,你看,这屋内没有小丫鬟,你一个人服侍我可累?”小小的开个玩笑,都不提刚刚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该有的默契都有。
朱玉迅速接过门上站着的丫鬟端着的水以及帕子,放好后,弄湿递给柳飘然,故作轻松的说,“要不,我们去买几个,如果夫人惦记我累的话?”
柳飘然抿嘴不语,在朱玉的侍奉下,穿戴好收拾整齐,准备出门,雨停了。院子中央有阙口,通向天空,彩虹出来了。朱玉马上扶住摇摇欲坠的柳飘然。
那一次刻骨铭心的彩虹是五年前在平城沈家老宅。协和末乱逃往沈宅的路上,七岁的三公子身受重伤,高烧昏迷一直不醒。由于要保护在此躲避的、时为三皇子的永成帝,援兵不至而外面敌对方在搜捕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沈宅。府内没有其他大夫,仅一位随从太医,却不得离开时为贵妃并染病的现太后。
三公子疼痛难忍,一直哭个不停,而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更称的人心情沮丧。好不容易雨停了,出来彩虹,而恰好三公子也不痛了,且精神变得甚好,听着外面叫嚷漂亮彩虹的嘈杂,吵闹着也要去看。柳飘然不得已和朱玉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出去。受伤严重的三公子只是眼皮略抬,瞟了一眼彩虹,缩在柳飘然怀里,低低地说着,“很漂亮”。不知道指的是彩虹还是指那媲美彩虹的母亲。但永不得知了,因为三公子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至此以后,每每见到彩虹,柳飘然就会心痛难忍。
协和末乱,除了年稍长的大公子幸存下来,她失去了三个孩子:三公子伤重病逝,二公子和唯一的幼女失踪。而在保护永成帝及太后中沈家人死去多半,子嗣薄弱,这一脉仅剩沈进程与长子沈长渊。三皇子登基,改年号永成,感沈家在大乱中的付出,重重奖赏沈进程,多次派人寻找失散的沈家人,五年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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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总是在(下)
悠悠回忆中,柳飘然主仆二人已经走到了老太太的的颐养堂,通传进入,正经行礼后,在主位的右侧位上坐下。
沈老太太眼见柳飘然依旧是往日的着装,淡紫色的高雅裙裳,贵气却不失分寸;头梳三圆髻,美观又大方,一支饰有金玉花兽的步摇五彩亮目。三十七岁了,也掩饰不了曾经的风华绝代,只有那明显的憔悴无法掩饰,叹了口气,“考虑的怎么样了?”
柳飘然平静的望着沈老太太,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怒气有没有,有多深?有点镇定,转而偏头瞧见即使是低头垂眼却掩盖不住喜色的青儿,心倏忽不定,有点丧气,“媳妇听老太太和夫君的吩咐。”
就是儿子不听老娘的话才让你开口的呀!沈老太太忍住没说出声,语气有丝怒气,“渊儿是不是要尚公主?”
“听夫君的意思,皇上有这个想法。”话题转的太快,柳飘然不知其意。站在身边的朱玉却是知道的,延绵子嗣、繁荣家族,不是老爷就是大公子需要多多生育,而如果大公子尚公主的话,未经公主同意是不得收房里人的,因而大公子也是注定子嗣单薄,老太太怕是不能拿捏得住公主只能从老爷这边放手准备。
沈老太太望着一脸不解的柳飘然,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也罢,再不赶快说完,赶上儿子下朝回来又要责怪她欺负他媳妇了。
“我就直说了,你呀,是个好媳妇,彼时你有三子傍身,我也没怎么逼你,但是协和末乱,我那苦命的···”老太太声音哽咽,嫡嫡孙子孙女,怎能不伤心?望了一眼下座已经红眼的柳飘然,狠心继续说下去,“你知道,那次大乱中沈家人已死去多半,尤其我们这一脉,就只剩程儿和渊儿,渊儿如果尚公主的话,子嗣也是单薄的,而你和朱玉年龄也大了···”为难而坚定的望着柳飘然主仆二人,“所以只能委屈了你,替程儿收个房里人吧。”
老太太说完不敢看柳飘然脸上的神色,将心比心,她懂但为了沈家列祖列宗,不能不这样。青儿激动的安抚着老太太“老太太别伤心了,都过去了”,完全不顾柳飘然,往日欢喜青儿的老太太也不由得皱了眉头,要不是听说她是宜生养的,早就揑出去了。唉,现在府里的人多是协和末乱回京新买进的,不当用。
朱玉忧心的为已经有点气闷或是难过的柳飘然顺了顺气,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的母亲。她知道她家小姐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候生气会顾不上孝道,这让老爷非常的为难,以至在老太太面前为她说话也底气不足。
柳飘然黑了的脸,稍稍缓和,忍住无法宣泄的疼痛和不甘,向老太太行礼,“回老太太,媳妇单但凭您和夫君的吩咐。”吐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空气很窒息,想飞快的逃离这里,“老太太也知道午时宫中来人吧,皇后娘娘宣媳妇明日进宫觐见,所以媳妇想先行告退早点休息做准备。”言语是商量的,语气却是坚决的。
沈老太太有点头痛,摆摆手让柳飘然回去。柳飘然和皇后娘娘季家小姐季梦羙是打小的闺蜜,当年京都学院中的绝色双姝到现在还是美名千里。彼时她还是三皇子妃,也常与柳飘然有来往,但是自从季梦羙四年前册封为皇后以后,未曾单独宣召柳飘然,所以今日午时得知时甚是惊讶。难道她打算求助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直很得永成帝宠爱。老太太不知道该如何做。虽说皇后不该干涉他们家里事且儿子很得永成帝心,但是娘家人的前程不得不考虑。
老太太心里的纠结,青儿不懂,只是越发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老太太不用多想,奴婢觉着夫人是通情达理的。”老太太从未挑明,但是对她的用意昭然若揭,这不宠得她不知所谓。老太太最恨这些不知道分寸的下人,即便是自己的心腹若犯错坚决不饶,所以一直以来在沈府的地位是尊崇的。这会听着青儿浅浅的挑拨,讥讽道:“老身我要谢谢青丫头的告知啊!”“啊---”声拖的很长,吓得青儿立马明白自己的处境,跪地求饶。老太太理都不理,叫人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罚俸三个月。
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方嬷嬷是沈府的老人,本来见着老太太对青儿有大用,对她的趾高气扬能忍则忍,这会儿见着不得用了,下令狠狠打,一边打一边嘲讽,“啧啧,不晓得你是沈府小姐还是姨奶奶啊,不知所谓,竟然给夫人脸色,你以为柳家有点败落了,你以为夫人不得老爷宠了啊,唉唉,没听说过20多年前的绝色双姝吧?”喋喋不休,冷言冷语。青儿本就一身恐惧,听着这话的意思,心里更是咯哒起来,不停地怪自己未打听清楚。
受罚修养一段时间,拿出整个家当贿赂沈府老人打听休息,待明白前后,不由哆嗦不已,原先那些小心思连忙收起来,还是小命要紧。原本以为凭自己的美貌及巧言巧语三个月搞定老太太,
柳飘然带着朱玉在府上花园里逛了一圈才往回走。正是秋高气爽时,没有什么可看的精致。即便有,主仆二人也无看得心情,只是吹吹风,冲淡一下心中的忧愁。回到房里,沈进程已归,正在换下朝服,没人帮忙,朱玉拿去收拾,屋内就剩夫妻二人。柳飘然看着脸色不佳的沈进程,心情越发不好,忍着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边仔细得观察举动。沈进程接过茶来放在茶几上,拉过柳飘然到身前,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双眼对视,都从对方的严重看出了不安和痛苦。
“飘儿,飘儿···”沈进程紧紧的拥住柳飘然,很无力的声音一直喊着柳飘然。柳飘然的心情沮丧到极点,能让她夫君如此难过和无助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二十多年的夫妻,依旧是如少年时的亲昵,可这份亲昵总觉得将要不复存在,不安,果然是不安。
“子程,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柳飘然私下仍如在京都学院时那样称呼他,但这轻轻的吐出字却是没有底气的。她享受着夫君怀里的温暖,想起沈老太太的话语,不由马上跳出怀抱,吓得沈进程忙急切的问道,“飘儿,你怎么了?”
柳飘然望着竟然有眼泪盈眶的沈进程,迈入了绝望。她无力的靠着沈进程的肩膀坐在他的怀里,“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沈进程一手扶着柳飘然纤细的腰,她越来越瘦了,一手轻轻抚摸她靠在肩上的后脑勺,一字一字,不忍却不得不说,“皇上要我尚怡长公主,两个月后以平妻身份入嫁。”
还是那么直接,那么具体,事件,对象,时间,以及如何操早,都概括在这句话里。二人都不再说话,静的只听见彼此呼吸声,片刻,沈进程就感到脖颈上滚烫的泪珠。他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抱住她。
如果是沈老太太的施压,他还可以扛得住,毕竟他还有一个儿子,辛苦媳妇多生几个就是。可是皇上的提议,那是圣旨,不得违抗。他可以像很多年前答应她的那样,如果这里容不下他们,他们可以远走高飞。可是,沈家,柳家,还有沈老太太,以及儿子,这些人他们都抛弃不了,皇上不会放过他们。三皇子成为皇上以后,说的话就是圣旨了,不是可以随意耍赖的,就算是明君,为了君威亦可嗜杀。
门外屋檐下的朱玉,随着屋内的声音变得非常紧张,担忧之心,“小姐的心又要关门了吧。”叹了口气,公主怕不能只能当摆设。朱玉不想点破这份安静,可是厅上焦急的徐管家又不能忽视,这是帮老爷打听消息的心腹。
“老爷,夫人,徐管家求见。”朱玉无奈的昂声禀报。
“让他去暗室等候。”暗室是沈进程和心腹幕僚的交谈之地,除了他们也就柳飘然主仆二人及大公子知道,一般讨论非常重要的事情。
柳飘然松开沈进程,欲拿帕子擦拭,沈进程看见就看见,狼狈的面容他要不是没见过。不过沈进程比她动作快,早已体贴地拿出来。动作很温柔。柳飘然双手没地方放,只能拽着他的袖子,说话,“渊儿哪去了,很久没回来了?”渊儿要是在,恐怕早就大闹了。
大公子沈长渊和现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很得永成帝欢心,所以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但也凭着真实本事在皇卫军里混得如鱼得水,小小年纪即是大校,平常都住在军营里,时久才回京一趟,还要抽空回京都学院补考。
“皇上在前些天就派他去宛城了。”沈进程低低的回道,“说是西瑶国王病重,国内纷乱,为防止边境被犯,早早就调动了三百皇卫军过去。三五个月内回不来。”皇卫军是将军培养基地。实力非凡,三百皇卫军足以说明永成帝对该事的重视。但是他怎么感觉这是永成帝的故意而为之。
怕被闹着不知怎么办吧?柳飘然心里腹诽。而从接下来沈进程说的关于尚公主的事情中,她已经明白,她走不了,皇上的暗示已经严重警告她离开的后果,也警告了沈进程将公主当摆设的后果。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有。尚公主已经成为事实,柳飘然能做的除了接受无法给出其他回应:她做不到用无辜的人为代价的离开。
沈进程帮柳飘然收拾整理好发髻,衣服,拉起她的手,哽咽:“我们都走不了,我也只有一个人,而我的这颗心,如果你要便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你不要了,也没有人能拿的走。”除了能够出心的承诺。少年时终生不负的诺言已经负了又负,他只剩下心是干净的了。二十多年太久,二十多年亦太短暂,总之,幸福都是短暂,的吧。沈进程苦笑着。
他看着红肿着双眼的柳飘然,低头深情的吻住她的嘴唇,很冷,有点干燥了,好像还有点血腥的味道。一吻结束。沈进程不舍得放开柳飘然,“飘儿,我先去暗室了。”见柳飘然点头,转身慢慢步出门去。
柳飘然伸出手来,右手食指触碰着渗血被吻的嘴唇,望着离去的沈进程,感觉飘飘然,云里雾里,渐渐远去的身影好像在时光的通道下把她甩在后面,不是诀别之吻吧,她急躁的叫着,“子程!”
原就有点不舍得沈进程一听到柳飘然的声音,快速回头,却见到心爱之人笑得满脸嫣然,不太真实,他明白,她是在让他放心。他在她“快去吧”的柔声里点头出门,心里发紧,有点东西失去了,却不知道是什么。
酉时快到,要准备去吃晚饭了。柳飘然望着一脸担忧的朱玉,故作轻松的笑着,“好啊,以后我们可就闲了,不用看老爷的脸色了啊!”
“怕是你看着是脸色,心上也是愉快的吧。”朱玉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柳飘然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上妆,刚才哭花了,没听见朱玉的嘀咕。朱玉哪敢重复,忙上前帮忙,说点其他的事岔开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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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法逃离的事实(上)
沈进程进入暗室后,心腹徐管家、庄幕僚等人都已经在,行礼就座后将事情简单讲述了一下。
“老爷,据属下得知,昨日怡公主求见了皇上。”徐管家一一说来。
“你说的是求见?不是皇上的宣召?”庄幕僚立即点出关键词,等徐管家点头后,面色堪忧的看向沈进程,“大人,看来事情不简单。”
怡公主慕容怡是皇上的幼妹,母妃不详,作为公主之躯以平妻下嫁已经是疑问重重了,更何况怡公主已经二十一岁了。五年前协和末乱,怡公主并未参与,要不然就会像那些有参与的公主那样或圈禁,或流放。但十六岁的公主一直待字闺中且得御赐公主府,至今未嫁。
皇上从来都没有暗示他要尚公主,而昨日怡公主进宫一趟后,情况就变成这样。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沈进程心里计算着,瞧了瞧正在深思的庄幕僚以及眼望着他的徐管家,慢吞吞的问道,“你们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徐管家一脸纳闷,庄幕僚却是知道他的意思,“是皇上,不再是三皇子了。”
是啊,如今是皇上了,不再是和他称兄道弟的三皇子,直言和推辞已经不是能与之相交的手段了,取而代之的是君臣之道。沈进程望着庄幕僚,赞赏的点头。
“大人,怡公主应该是给了皇上什么东西。”所以才请嫁。怡公主也肯定不是身体有痒,要不然皇上也不会暗示不准当作摆设。
“那为什么皇上会允许怡公主以平妻身份下嫁?”徐管家插嘴道,这可是皇室耻辱。沈进程也很想不通。
“公主今年多少岁了?”一直未说话的幕僚姓邱,出声提出了疑问。
“对,就是这个!”庄幕僚激动的站起来,又马上意识到不礼,连忙向沈进程告罪,继而坐下来向大家解释,“二十一岁的女子即便是公主也难以嫁到好人家了!”他转身面向沈进程,声音小了几分,“或许,五年前,怡公主就看上了大人。”也可能更早。可能怡公主之前向先帝提过,先帝怎么可能允许公主委屈,但也不能让臣子停妻再娶,这可是大不义,更何况怡公主并不得宠。也有可能向登基为帝的永成帝提过,因协和末乱沈府血脉单薄,夫人已经不能再有孕。但永成帝也是不能逼臣子停妻再娶,再说他与沈柳二人是京都学院的朋友,知道二人的感情深厚。怡公主在知道不能休掉柳氏且执意要嫁的前提下,接受了某人的提议,以大龄女子平妻身份下嫁。
“看来怡公主对大人的感情不浅。”邱幕僚毫无感情的发言。要不然怎么会屈尊?
“大人,你什么时候和怡公主好上了?”庄幕僚嬉笑道。瞬而见沈进程黑掉的脸色,吓得连忙跪下去了。大人和夫人的感情,是唯一不能开玩笑的,大人怎么会和怡公主有关系?这次说话有点失分寸了。
沈进程抬抬手让他起身,面向徐管家,“怡公主的风闻怎样?”
“听闻是个平静温和的人,带点偏执。”徐管家老实的回答,前例在眼可不能随便玩笑。
“偏执就麻烦了。”邱幕僚出声。偏执就会让夫人难过。好在其住在公主府,可是与夫人的交道是不可避免的。
“夫人曾经帮过皇上一个忙,皇上答应夫人,可以在律法和道义的前提下满足她提出一个关于任何方面的要求。”沈进程向心腹们缓缓说道。绝色双姝和奇玉三公子的传说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前,他们可能从未想到过皇上与他们的关系曾经如此亲密。
果然,心腹们的神色大变。
“看来,怡公主用来交换的东西十分重要。”邱幕僚看着不再说话的庄幕僚无奈摇头。要不然怎么解释皇上不怕夫人去索取那个要求却仍然让公主下嫁?
是呢,要不然我和飘儿连离开都做不到。沈进程满脸苦笑。皇上已经不怕,必定做好了万全准备,而他们也承担不了那些以亲人生命为代价的后果。
“让徐管家去打听一下皇上登基后,公主是否曾经求见皇上?”庄幕僚脸上难得的认真,看向不解的各位,说道,“那位让公主大龄再嫁的人是谁,你们就没有多想吗?”如果是皇上,可想从五年前开始皇帝就在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做准备,怎么可能会为了沈进程寻找沈氏族人?他巴不得都不在呢,要不然公主以何理由入嫁?守规矩的沈老太太在子孙繁茂的前提下肯定不允许有平妻的出现,柳飘然更加不会允许。而现在沈氏一族子嗣单薄,他抓住了柳飘然心里不能延绵血脉的内疚和无奈以及沈老太太的期盼的心理。
“他果然已经成为了皇上了!”沈进程咬紧牙齿,对徐管家吩咐,“你派一批人去打听怡公主是否在皇上登基后求见过,另外再去派一批人前往平城。”去平城寻找二公子和小姐。如果真如上述猜测,皇上应该并未实际寻找。希望他的孩子,他和心爱之人的孩子还在世,哪怕是小小的希望。徐管家应声下去办事。
沈进程和两位幕僚又就国事和朝局分析了一下才散。这两位幕僚和他是生死之交,协和末乱中也未舍弃各自,都是信得过的。可是却无法像朋友那样,平等爽快的交谈,他们只能是主仆。朋友?沈进程突然想到,好像二十多年前有这样一个人,当时还是奇玉三公子,当时他还未和柳飘然成亲,甚至还未认识。
沈进程出了暗室,眼望着见好的天空,夕阳还在洒下最后的余晕。很漂亮,他突然想飞快的见到他的飘儿。
翌日,皇宫内。
柳飘然带着朱玉在宫女的引导下前往皇后所在的殿所-凤英宫。来迎的人是皇后身边的第一人杜掌事,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见杜掌事亲自迎接柳飘然不由得愈发恭谨,当得知是首辅大人的夫人时更是卑躬屈膝行大礼。
杜掌事也是季皇后从小服侍的丫鬟,知道柳飘然而皇后之间的事情。看着脸型消瘦憔悴的柳飘然,和朱玉交换了一下眼色后,轻轻叹气,对柳飘然小声地说道:“皇上已经四年未在凤英宫过夜了。”
柳飘然诧异,外传帝后感情甚笃,皇上只要有空都会去凤英宫看望皇后。如此听来,真的只是看望,坐一下就走了。
“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吧?”
杜掌事点点头,却不再言语。只知道皇上和皇后屋内交谈不久,皇上就气愤的摔门而出,而皇后并未恭送,至此以后皇上就从未在落英宫过夜,皇后也再没有开怀大笑过。虽然皇上时常过来,皇后也持礼相待,相敬如宾,可是二人之间的生疏,谁都瞧得出。这些话却不能说。
柳飘然见杜掌事不回答,知道是不能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的事情,也不再问。但是突然头脑清醒的发现一个事实,四年之后,皇上的**多了不少新人,帝后之间果然发生了什么。
三人沉默中走到落英宫,通传入内。皇后正在做推拿,最近头痛厉害,夜夜不得安睡。听见说柳飘然已到,忙传召,并让身边人下去。倏忽间,柳飘然入内,欲行大礼拜见时,皇后已让身边另一得重掌事扶起她,柳飘然这才发现殿内就只剩她们五人。
“飘姐姐,你坐吧,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像在京都学院的时候。”皇后指向离自己半米之距的座位,讨好的说道,脸上的笑容不勉强但一点都不灿烂。柳飘然靠近皇后苦笑坐下,就近望着皇后,多少年没有这么近的打量彼此。
季梦羙只是简单梳了一个大髻,上边戴小冠,边上插着凤头钗,两边脸颊垂下长发,微带卷曲,非常有韵味、新颖娇媚,只是那纤瘦的脸以及憔悴的脸色让其失了几分可人。
“你瘦了!”两人异口同声,继而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杜掌事和同从季府出来的周掌事带着朱玉去殿里的下座喝茶休息,没有人的时候她们都可以坐下,这是皇后和她们几十年的感情依据。三人看着稍远处上首各自的主子,摇头,叹息。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憔悴成这样,手上都只剩骨头了。”柳飘然心疼的握着皇后的手,嗔怪她,“皇上不让你吃么,我帮你找他算账去!”
“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梦羙妹妹吧!我喜欢听。”三十三岁的皇后撒娇起来,不输以前。“这样我感觉是季梦羙还在活着。”声音突然低下来。还未等柳飘然开口她又佯装欢快的语气,拍了拍柳飘然的手,“你才是真的怎么呢?上个月中秋夜的宫宴我远远的瞧着你还不是这样。”
柳飘然望着她万千变化的脸色,很疼,为自己为皇后:她是找不到可以来面对她的脸色吧,万千变化却也没有适合的。像是读懂了柳飘然的眼神,皇后突然将头重重的靠在柳飘然的肩上,“其实我们都知道。”声音有点哑。
我们都知道,知道彼此的处境:你活在牢笼里,还需要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新人,而我?柳飘然想起沈进程许诺,一生唯你一人,终生不负。诺言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不是皇上让皇后开导沈夫人么?怎么好像变成我们皇后在被开导。”周掌事望向靠在柳飘然的季梦羙,对身边的杜掌事和朱玉说道。
“你们都知道了啊?”朱玉还在想,皇后从未单独宣召过柳飘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宣召,原来是皇上的意思。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杜掌事语气很是无奈,“毕竟公主出嫁是需要皇后主持的。”公主的婚礼一般需要一年至少半年的准备,如今要在两个月内办好,皇后肯定会操心。
这么说来,势在必行,沈进程尚公主已经不可避免。朱玉在心里暗暗计较着,那么以后就得更加小心照顾小姐了。那一年,要收房里人,小姐就不能接受,更不用说现在这么一个对手。不对,小姐不会把她当作对手的,小姐会疏远老爷的。不担心小姐寻死,重情重义的柳飘然不会弃柳家人不顾的,可是心门紧闭,这何尝不是自寻短路呢?朱玉望着和皇后轻言柔语说着的柳飘然,这会熬到什么时候呢?
“飘姐姐,溪儿出京了!”皇后煞有其事的说着,这个溪儿指大公主,皇后从不称太子慕容熙小名,“说是去宛城看舅父。京都学院的课都不去上了。”
“大公主想是很久没见到舅父,想着去尽孝道吧。”柳飘然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太大胆了,不敢相信。
“想当初,我们也曾出京去平城郊游。”皇后陷入了回忆。是的,那时候京都学院不知道谁突然提议出游,原本只是女院的计划,但不想被男院知晓。结果变成全院浩浩荡荡一群人迈进平城,将平城几乎踏平。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世界有多大啊,才知道外面是多么自由快活。”两个月的游学时光是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的过往。也是这一生唯一有过的此类过往。也是从那里开始注定她这一生都不能再次享受。那里是她向往的爱情的起始地,也是她自由的埋葬地。
柳飘然看她情绪起伏太多,拉她从回忆中回来,“大公主大概也是想效仿,顺便去拜访舅父。”
“你肯定知道她其实是为了谁去的吧?”皇后很快恢复平静,“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为了谁么?”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柳飘然一阵苦笑,希望她的儿子不会走重蹈覆辙。转而又想,沈进程都已经尚公主了,儿子的幸福她一定要捍卫到底。
“自由恋爱啊!”柳飘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会不会不妥?”
“你放心,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着呢!”皇后俏皮的说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想着溪儿性子太跳脱,也还小,入冬才十五,再留两年,你可别把你儿子销出去啊?”
皇上有这个意思了,谁敢啊,柳飘然腹诽着,脸上却是不显,“那我等着喝公主的媳妇茶啊!”
“你等着吧!”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皇后的脸色又有点冷凝,“她会有我们梦想中的幸福吧!”
“会的,会的,一定。”柳飘然抓着皇后的手,紧紧的,像要证明什么样。“她会帮我们实现,她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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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法逃离的事实(下)
“皇后很久没这样笑了。”杜掌事望着刚扮着俏皮的皇后,说道,“除了皇子和公主们前来问候的时候,皇后几乎不曾笑,而皇子公主们住在京都学院,来看皇后的时间都有限。”
季梦羙和柳飘然聊着各自孩子的事情,带点伤感,带点对回忆的追逐以及回不去的过去和美好青春年华的惦念,时间一晃就到午时。柳飘然该出宫了。
“妹妹要好好休息,身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还要护着孩子的!”最后一句话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如此说明,柳飘然还是觉得很唏嘘的。今日皇后传召的用心,不说十分她也能猜到八分,但是双方都没有说出口。已经成事实的东西即便感怀和不愿都无法更改,难得的相聚时光,我们便只记住最美好的吧。如此想着,也是如此行动着。望着一脸不舍的皇后,柳飘然心口的伤没由的开裂了:是啦,比起困在这皇宫里的皇后,她至少还可以有一定的自由。虽说让皇后成为待比较的尴尬位置,可是惜福的人才能幸福。再不值,应该还可以拥有一个人的心吧。
“飘姐姐,你要常···”来看我。几字欲出口,皇后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望着看向她的柳飘然,微微摇头,有点丧气,“还是别来的好!”来了,就有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走不出去的宫门就是那不可攻破的城墙,圈起来了。还是别在一次次的期待憧憬中耗尽所有对生活的乐观。
柳飘然沉默不语,她怎么会不懂?但是却无奈,皇权最大,皇上最大。只要皇上不愿意,什么都等于白说。
话了几句家常,相互再三说着保重,柳飘然不得不告退了。步子很沉重,但依旧需要挪移,待她走到殿前的宫门,身影欲消失时,皇后低声叫了一句:“飘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怡公主的事情你不能帮我?柳飘然不敢回头,眼泪已经蓄势了,她只是顿了一下身子,快步离去。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帮上忙的,不要自责,梦羙妹妹,好好保重!
“娘娘,沈夫人不会怪你,这个事情你本就帮上忙!”杜掌事轻轻安抚仍望着宫门满眼泛着泪水的皇后。
皇后听声音收回视线,没说话,接过周掌事递来的参茶,这参茶可是如今她赖以生存的东西,不喝,早就一命呜呼了。
对不起,不是我帮不上你这个原因,而是。。。皇后的头疼痛难耐。
“叫推拿师来吧!”杜掌事见皇后疼痛状吓得马上下去传人。
周掌事扶皇后躺下,笨拙的推拿着,可效益不大,只见皇后额头渗着汗珠,该有多痛苦!心疼的抚摸握住皇后那枯瘦如柴的手,也无可奈何,皇后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即便叫来御医也就那几句。好生保养,小心着凉!这根本就是心病,从四年前开始,日益加重。只偶尔在推拿师的推拿下略有缓解,而近段时间推拿其实已经不见效了。
杜掌事带推拿师到,周掌事走开一边让推拿师动作,望着咬着嘴唇忍痛的皇后: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痛,叹了一口气,出门。
起宣殿里,雄心壮志的永成帝下完早朝后和几个大臣还在商量着国事,勤政敬业。西瑶国与我朝西南大州宛城接壤,西瑶国王病重,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西瑶国现任国王和我朝早在四十年前就结为友好邦交,这些年从未冒犯。西瑶国王一直教导臣民安居乐业,不得事事依赖武力。但西瑶人民本是嗜杀一族,因而国内矛盾锐化,渐渐形成了温和派和武力派两股敌对势力。由于西瑶国王的强力打压以及政策适当,国土越发繁荣,人民生活富足,对战争的渴望也弱减不少。但对物产丰富地势重要的宛城依旧虎视眈眈。虽说宛城都督的实力和震慑不容小看,但也保不齐新皇登基着手战争,争夺宛城资源。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老国王调教出来的继承人应该也不是嗜杀之人,真是嗜杀者老国王也不会让他继承皇位。但是,让局势变得不能小觑的是,老国王无子嗣,唯一的公主三十年前已逝,皇位争夺战由来已久,武力派的势力越来越大。现在的皇储是国王的小弟弟的儿子,是国王再三平衡能力和对武力渴望度上择选出来的,年轻有为,是那些武力激进皇室子弟中最偏向温和派的了,但据说也是武力派的精英。
殿上议事的人除了首辅沈进程,以及总理皇甫雄,其他都是一些武臣,或很多都是各州的长官,不到大事一般不会轻易离开管辖地的。比如说漠北都督孟如南以及渭水都督秦定延,自从五年前皇上登基时听召回京,已经五年未回了,年节有事也只是派人回朝恭贺。而且只有这两地的都督是家族世袭,且已过三代。也有都督因故未能亲自前来,派御史代替的,比如宛城都督季游艺因为西瑶局势险峻而管辖地与西瑶接壤很长,为避免突发情况,只派了御史前来。
宛城御史先向皇上行大礼,然后将所知道的关于西瑶的消息一一说来。总之,西瑶国王至少还能活一个月。
“各位爱卿,有何想法?这战能不能打起?”永成帝尽量温和的问向正思考的几位大臣,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温和字语在臣子们听来依旧是强势有力的。
"皇上,管它能不能打得起,我朝兵力富强,国力繁盛,还怕它吗?"五十多岁的东北都督张会前也回来了,不拘一格的语气这么多年还是未变。协和末乱,张大将军在保护皇城和救助永成帝中立下汗马功劳,因而,皇帝一登基,就任命他为东北大都督。谁不知道东北大洲辽域,仅次于江南、漠北,由于银铜等金属资源丰富,十分富饶,和有鱼米之乡的富庶地江南是不可同语的。
“皇上放心,一旦开战,老臣立马恳请冲锋上阵,绝不畏缩。”
"张爱卿,别急,听听其他各位的想法。”永成帝面上毫不在意张大将军豪言,臣子冲动有冲动的好处。
“皇上,微臣认为,现在还太早,西瑶国王病重的消息传了又不止一次了。”江南都督上官毅小心翼翼斟酌皇上的神色,一见其听完皱起眉头,马上补充,“不过微臣管辖的江南当尽全力做好预防措施。与西瑶相邻的河岸已经增兵加强巡防,一有行动能立马得知消息。而海岸上向来是我朝海军演习地和驻扎地,那里几乎集中我朝全部海上势力。再加上不远处即是新国领域,西瑶国短时间内万不敢鲁莽造次。”
永成帝皱起的眉头在上官毅的分析中慢慢缓和,点点头,对各位或欲言或沉默的臣子说道,“上官爱卿说的有理,其他各位也应当如此,防范于未然。”转而面向下首一直沉默脸色未变的年轻都督孟如南,“孟老都督已逝世两个月了,孟爱卿还是节哀顺变!”现在是在讨论国事,你可别走神!
孟如南闻言,忙上前叩拜,“谢皇上抚慰,微臣知罪!”
“孟爱卿快快起来,朕怎么能治罪,你是纯孝有义!”永成帝见这位年轻的都督即便装作大急和惶恐也掩饰不了那沉稳不惊。旁边的臣子看向孟如南的举动,大多陷入了深思,心里有赞赏的,有筹谋的,总之各有所想。
孟如南起身后,依旧退在资历够格的大臣们身后,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眼神一直未变。
西瑶问题依旧在讨论着,而孟如南请罪这一插曲就好似未发生一样。沈进程逃过永成帝的视线,望了望正言语活跃向皇上禀报的各位,转过益州都督陆承,最后定在津州都督薛录友身上。薛录友根本就没有都督才能,可是由于津州有天然屏障,并不需要都督的才能有多高,而薛录友作为皇上皇子时代的幕僚心腹为皇上登基立下了赫赫功劳,封疆大使一个都督的官职是不可避免的。原本沈进程也当如此,可是皇上太需要一个人与在朝中有巨大势力的总理皇甫雄相抗衡。皇命难违,他和柳飘然都离不开这围墙高耸的都城,享受不了曾许诺的自由和欢快。正思索中听见有人急促的脚步声,抬眼一看前殿侧门有开,远远望去,好象是皇后身边的人。只见总管马公公飞快的走向皇上在耳边耳语一番,皇上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继而让大家散了快步离去。反正西瑶国一事暂时还说不定。
殿下大臣们不知谁低声说着,“帝后感情还真是深厚啊!”沈进程也觉得如此,可又觉得哪里不对。皇上平常和他私下交谈的时候也还会说到过去,奇玉三公子和绝色双姝,也还会提到与皇后的一些事情,像曾经一样将他当做好友倾诉,可是沈进程怎敢以皇上的好友自居啊?但除去这份疏远,仍觉得有些不知道的莫名感。
沈进程摇摇头,不想,踱步立马出宫回府。皇上早朝时已经宣旨怡公主入嫁,满朝文武当时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不解?负心?他也不知道,天知道皇上要如何。他得立马离开,万一上官毅和陆承意识过来要笑话他怎么办?暂时,短时间内他都无法接受更无法面对,即便是曾经的好友。
果然,不到片刻,身后就传来紧跟的脚步声,沈进程苦笑,回头就见上官毅和陆承也是一脸无奈的神色。陆承先走上来,拍了拍沈进程的肩膀,低声说道:“沈兄,认命吧!”认命吧,你的心,亦有你的生活。
三人沉默片刻,即一起往宫门外走去,一边絮叨了些不痛不痒的琐事。出宫后,沈进程邀二人沈府一聚,也许柳飘然看到故人,心情会稍微好些。陆承无奈告别,他与在京都学院的女儿已经约好见面了。上官毅原也想拒绝,但又想到有人所托且自己确实也十分怀念这些以前的朋友,就索性坐上沈府的马车,前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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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果有过往
皇上快速赶到凤英宫的时候,皇后早已痛的晕过去了。御医来瞧过,也开了药,就等着皇后醒来。永成帝走向床榻,让所有人都退下,轻轻坐在旁边,握着皇后的手,好像更瘦了。有点难过,也有点生气。
为什么你就不理解我呢?永成帝望着那渗过汗珠,花了妆容的皇后消瘦而又苍白的脸,又爱又恨。床上的人儿从十六岁到现在已经陪伴他十八年了。看不腻的面容,爱不够的笑容。但如今,这些,都在慢慢消失。
“你怎么去禀报给皇上了?”寝殿外面,杜掌事抱怨着。皇后根本不想皇上来,更不想他看到这幅容貌。
“我怎么能不去禀报?”周掌事叹了口气。上一次病发,没有禀报皇上,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将所有的人都发作了一遍,杜周二掌事幸免于难,不是因为皇上不敢,而是怕新人照顾不好皇后。但也严重警告她们下不为例,否则后果自负?什么后果?无非就是那些小宫女太监们遭殃,再不济就是他们家人。皇后若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引得无辜人遭罪更会伤心不已。
“皇上罚她们就罚呗,不让皇后知道就是!”杜掌事嘴硬,心里却明白,长此以来这是瞒不住的。
周掌事正欲回答,就听得一群人的脚步声向此走来,一眼望去看清来人,马上行礼。
“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快快起来,二位姐姐怎么在这里候着,皇后娘娘醒来么?”女子忙弯腰虚扶了一把,一脸愁容的说着,“本宫听闻皇后娘娘头疼晕阙,立马就赶过来了,不知娘娘情形如何?”
你是来看情况,看热闹的吧!杜掌事腹诽着,一遍恭谨的回话,“回德妃娘娘,皇后娘娘还未醒,正在休息!”
德妃听到皇后未醒,心里暗喜,面上却不改愁容,“皇后娘娘需要保重身体,**还需要娘娘的管理。”说着,欲抬步入殿,“可否让本宫进去瞧瞧,好让本宫以及托本宫来看望的姐妹们安心?”是商量的字眼,却是不可拒绝的坚决。
周掌事立马走前,拦住,德妃见状立马怒了,“周掌事你是什么意思?”
“德妃你是什么意思?”永成帝从殿内走出,满脸恼色地望着德妃,“你在皇后寝殿外喧闹意欲如何?”
德妃听闻永成帝的声音早吓得跪拜下去了,“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去看看皇后,臣妾听闻皇后晕厥十分担心,所以···”德妃偷偷的瞄了瞄永成帝的脸色,见黑着的神色并未缓和,心里就有点不知所错了,“所以···”声音变得哽咽,而双眼的泪水就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汩汩的。皇上不喜欢听假话的。
永成帝望着跪在身下的德妃,身子好像在抖,有点感到可笑。觉着这德妃的性格怎就和他父亲一个样,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实在鲁莽冲动!
“以后未得传,不得入凤英宫!”永成帝说完又入殿,这么大的声响,皇后应该醒来了。“回去吧!”
“臣妾遵旨!”德妃爬起来,在宫女的搀扶下,落荒而逃。心里还有点埋怨父亲,父亲不是说帝后感情深厚,欲得皇上的宠先要向皇后示好么?我听闻她生病虽然巴不得她赶快死,但还是立马就来看她了,皇上怎么会生我气呢?
杜周掌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讥讽地笑着。德妃娘娘怎么还是那么冲动?早先借着张大将军的功劳和权势曾有一段时间骄横跋扈,被皇上收拾后安稳了一下,近来听到皇后身体越渐不好,又有点死灰复燃了。
季梦羙醒来,感到全身虚弱无力,口干难受。想叫人服侍,抬眼就见到永成帝淡淡却不失惊喜的微笑,欲起身行礼,永成帝忙将她按下去躺着,然后端来她要喝的参茶。
季梦羙接过参茶,心里感触万分,如隔往世,他依然可以屈尊伺候她,却不能只爱她。
“羙儿你这是何苦呢?”永成帝撩了撩皇后额头上的头发,带有哀求的语气,“你是要和我白头到老的,不要孩子气!”
皇后低头喝手上的参茶,怎么感觉今天的参茶格外的不好喝。白头到老,曾经是多么憧憬,如今听闻连心都不会颤动一下。没有意义的白头到老,还是不要太憧憬的好。
永成帝见皇后脸色缓和,有点红润,帮她把茶杯放回去。但见其神色毫无起伏,心里有点堵,有点慌,也有点恼,索性将原本过几日再说的事情抛了出来,“漠北孟家小姐孟梓仪已在来大京的路上,到时候仪式和位分封号什么的你看着办!”说完,别扭得偏头,不敢看皇后。怕她脸色变了是伤心,怕她脸色未变是不在意。
早就习惯的话语了,皇后仍旧很平静的表情其实还是顿了一下,调整了语气和皇上聊着,真正是相敬如宾,“这孟梓仪和新上任的都督是什么关系?”如此才好定位分。
永成帝见皇后一点都没有吃味的样子有点失望,但皇后能与他如此说话又有点安慰,他很怕季梦羙与他只能相对无言。“是孟如南的胞妹,据说从小感情极好。这位孟小姐身体不太好,所以未入京都学院,年初老都督病危时孟如南曾想法设法帮其相亲。”
好逃离入宫的命运。皇后马上收拾好心思,组织皇上给的消息,仔细揣摩他的意思。父亲病危做哥哥的都不忘为妹妹挑选对象,可见这位新都督十分疼爱妹妹,二人感情深厚。
永成帝看了一眼思考中的皇后,一边把玩着手上绛红玛瑙制作的念珠,一边拍了拍皇后的手,继续道,“漠北原先是个穷州,但如今商道已经逐渐建好,而临近的意志国力日渐昌盛。朕今天见孟如南,心想是个能隐忍的人,传闻是个难得的人才应该不假。毕竟回漠北没几年就把其他兄弟比下去,拿下了都督一位。”所以需要极力拉拢,所以新都督一上任就着急着宣其适龄亲密之人入京。宠爱什么的先不说,至少要具有人质作用。原本置入京都学院即可,但孟如南的儿女太小,不足五岁不宜入京,转而孟梓仪的年龄已经大了,会招人闲话,只有入宫。
皇上你只有联姻一个方法了么?皇后不会问,她已经过了纠缠的年龄。一入宫门深似海,年少的天真和纯净都已消失殆尽。抿了抿嘴,皇后轻轻吐出“嫔位可好?”静静望着皇上,那幽黑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却有点闪,永成帝停下把玩手上的墨绿色的玛瑙珠子,直视她,想从那眼神中看出什么,却无果,“入宫即为嫔位可否太高?”
“有点高,但皇上想着要用她哥哥,且从漠北千里迢迢来到大京生活定会不习惯,给她一宫主位想着也能让她舒服点!”其实她还有其他的打算,但先要看看人再说,皇后心里想着,却是不会说出来的。
“即如此,那就按照皇后所言!”永成帝收起珠串,站了起来,拍拍皇后的肩膀,“皇后好好休息,朕有事要忙,有空再来看你!”顿了一下,他凑近了皇后的耳朵,“朕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的,羙儿你要体谅朕!”话毕,立马走开,出寝殿。
耳语亲昵,曾经也面红心跳过。皇后望着永成帝握过的手,那残留的体温也是她曾经眷恋过的。体谅你?从十几年前开始一直都在体谅,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够呢?即便能俯视天下,那就是我想要的?
沈进程和上官毅回到沈府时,已到午时。一入府内,沈进程很快就发现与往日不一样的寂静,午饭点应当是喧哗的时候。脸色凝重,正欲吩咐身旁的徐管家去绛雪阁摆饭时,就见颐养堂的小丫鬟匆匆走上来。
“老爷,老太太让你回府立即去颐养堂!”小丫鬟战战兢兢,今天的主子们脸色都不太好,差事不好当啊!
上官见一脸深色的沈进程,上前说道,“你快去吧,你家我要不是第一次来!”回头看向徐管家,“夫人何在,带我先去!”
徐管家一脸为难,望着沈进程不知该如何。沈进程似是读懂了他的意思,不在意,忙吩咐道,“那你先带上官大人去绛雪阁,准备好吃食,然后再派人去叫夫人?”信得过的老朋友了,避嫌避什么嫌?随后跟着传唤的小丫鬟往颐养堂走去,看来得花费点功夫向老太太解释了。那神情就如赴刑场。上官毅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忙回头跟着徐管家往绛雪阁走去。
绛雪阁是沈进程的书房,坐落在沈府比较偏僻的地方,但环境优美且安静,是读书的好地方。只不过从沈府大门前去绛雪阁需路程有点远,好在经过的小花园,风景不算太差。秋风微微吹来,路旁的菊花摇曳着身躯,卖弄起那独一无二的身姿,各品种五颜六色,一眼望去,甚美!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上官毅沉溺美景中,突然望见远处路旁突出的亭子里有个人。人影侧依在柱子上,面向那微波粼粼的湖面,半晌都未挪动。淡紫色的着装上,点缀着点点粉红,在蓝色的湖面和秋日金黄的光照下称托她如天降的仙子,岁月好像不喜欢她,面容依旧姣好。
还是那么飘逸脱俗!上官毅立马走上前,爽快的打着招呼,“即便再过五年,你还是如十几年前一样!”
退在一边的朱玉闻声快速走过来挡在上官毅身前,待看清来人后,静静退下去。柳飘然回过神来,发现上官毅已走到身旁,和她并排站着望向湖面。
“上官兄也一样,十几年未怎么变!”柳飘然洒脱地打着招呼,随意的态度如同二十年前,却不失恭敬。
上官毅微微笑,转过身来,盯着在打量他的柳飘然,片刻。“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后悔么?”
你,后悔么?柳飘然一怔,继而明白过来。沉默着晃过身,仍旧凝视湖面,像看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腻。“渊儿已经十七岁了,你说,我后悔么?”
“一直都还在等着!”上官毅明知道柳飘然会这样答复,但心里还是不平。
“何苦呢?”
何苦呢?这声音充斥在空中,不好呼吸。好在这时沈进程派人过来叫他们过去就餐。故友重逢,宾主尽欢,沈进程喝了不少,上官毅更是不醒人事。柳飘然叫人服侍他们歇息,望着难得的喝了个大醉的沈进程,眉头紧皱,将要陷入沉思,朱玉进来禀报,“夫人,老太太让你过去!”
皇上赐婚来,老太太现在应该是兴高采烈,但,今日接旨之后老太太并未有喜色,府内更是寂静至极。柳飘然不太明白,来到颐养堂时,并告知老太太在佛堂。
柳飘然心中更是纳闷,惴惴走进佛堂,就见跪着的老太太欲起身,忙扶着她在旁边的榻上坐着。沈老太太脸色还是比较平静,望向柳飘然的眼神比往日要温和多,摆摆手,示意她坐在身旁,而自己却自顾自的闭目,转动着佛珠,未言一语。
柳飘然看着安详的老太太,心情也逐渐平和,惴惴和纳闷都一扫而光。欲说话,老太太一出声,“沈家从不出平妻,即便是子嗣单薄我亦坚持如此。但如今,皇命难违,只能委屈你,但放心,我绝不会让人越过你!”沉稳,安定。不是商量,不是祈求,只是告诉你。
柳飘然闻言,被扫光的难过、委屈、不甘,好像还有失望,像泛滥的洪水,大势翻了过来,她终于还是哭出声来,靠在婆婆的怀里,像个未长大的孩子,希望得到母亲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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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这里开始回首
城,杨家医馆后院。
“我说小渝,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和我说说话啊?”
十二岁的落凡渝正急着收拾晒干的药材,忙上忙下,身边却有只蚊子一直叫过不停。哼,称她蚊子还是好的了,根本就是一只不能离主人的狗。大小姐,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药材要是没整理好,爹爹会骂死我的,你就不能瞎跟着转,尽添乱。
女孩不知道落凡渝心想,眼见她不说话,一直嚷着,有点恼了,“你再不理我,我就回去了,以后也不理你!亏我还想在离开之前和你加深加深感情呢!”说着,大小姐撅起了嘴,气鼓鼓的坐在庭院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大口大口喝茶。已到深秋,阳光透光稀疏的葡萄藤洒在女孩稚气却不失靓丽的面容上,真漂亮!
不远处蹲在地上扫药材的落凡渝听言,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向女孩,果然惊讶,“你一个深闺小姐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和以前一样,走走亲戚,过段时间再回来!”见女孩的脸色真的有点凝重,也顾不上药材,叫来几个丫鬟帮忙,自己走过来在女孩身边的石凳上坐下,续了一杯茶递过去,对方接过茶仍是大口大口吞下去,明明在吃茶。
落凡渝上前轻拍了那往嘴里送茶的手,“你这个喝法,人家还以为季大都督家的小姐缺茶喝呢!”一边接过茶杯放在桌上,一边拿出帕子为她擦掉嘴边遗留的茶叶汁儿。“像什么大小姐,亏得我爹爹说让我向你学习端庄淑女。”
季荛裕脸色倏的变得微红,有点讪讪,拿过帕子自己擦。继而迅速恢复过来,对着落凡渝笑道,“你看你看,杨大夫都知道你是个野丫头了,做姐姐的我得小心将你掰正过来!”
“谁掰正谁还说不定呢!”落凡渝不悦,嗔怪的看了一眼季荛裕,立马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你要离开是怎么回事,听你的意思,好像走了不回来似的,你家不是在这里么?”落凡渝闷闷的,说来,这可是她在这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虽说对方是名副其实的名门贵女,机缘巧合彼此相识相知,几年相处下来,因两人性格相投实是难得,比她在以前的世界遇到的朋友都要体贴,也格外珍惜。
季荛裕顿了顿,停下欲过来拧落凡渝的动作,身子僵了一下,打趣的语气也变得有点伤感,“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京都学院么?这些年因为我母亲身体时常不好,姑姑体谅我的一片孝心,让我在家侍候着,每年只是让我回去京都参加考查。这不,拜你爹爹恩赐,母亲身体日益康复,姑姑也不得再顺着我,毕竟这么多人的眼睛在看着。”
闻言,落凡渝的心理不通快起来。京都学院她当然不陌生,这几年听季荛裕那个大嘴巴说过不少。根据她搜集的消息,京都学院坐落在皇城之中,分男院和女院,分别由皇帝皇后直接管理的。说的好听一点这是一座培养高级才子名媛的贵族学院,如果敞开讲了,那它就是为人质打发时间而修建的休闲场所。为什么说人质?因为全国各州长官的嫡亲后代自五岁起必须入院,直到婚嫁。当然,皇帝掩耳盗铃,皇子公主以及有一定威望财富的富贵子女都是可以入院就读的。入院的各地的世子和小姐们无大事不经批准是不得离京的。而像季荛裕这样可以好几年不去只是定期接受考查,虽然其母亲身体不好是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因为她姑姑是当今皇后且和当今圣上感情甚笃,开了后门哦!
“这么说,你这次回去,没有意外的话,直到你婚嫁,都不会回来了?”落凡渝小心翼翼的问着,夹杂些忐忑。
“是的!”季荛裕无奈的回道,有些事情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决定权,“其实即便婚事定了也不一定能回得来,毕竟我的婚事我父亲是做不了主的。”一旦赐婚,嫁与他地,就是从大京的季家别院出嫁,宛城只能埋在回忆里。
“我离开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先不说这些!”季荛裕故作不在意,轻松地凑过嘴来,嬉笑,“我跟你讲,我母亲昨日还说要认你做女儿,说不要我了。你赶快坦白,你拿什么贿赂她了?”
落凡渝心情不佳,但也不好打断她的话题,只好接过她吃味的打趣,“我从来不贿赂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讨取伯母的欢心。”见季荛裕一本正经,鼓着的脸蛋煞是好玩,忙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白嫩的皮肤马上陷下去,又迅速弹起来,只那红着的点表明它曾经被人“蹂躏”过,“伯母说,你一天到晚往我们家医馆跑,让你做我们杨家的女儿,她以后只疼我!”
“谁叫你总不来我家,一天天忙着采药材,晒药材,切药材,这不得我亲自过来陪着你,真不知好歹!”季荛裕甩开正欺负她得意的手,涨红的脸说明她真有点气恼了。落凡渝不由觉得好笑。
“好好好,是我不对,大小姐亲自过来陪我说话,我感激不尽!”
“我好像远远的听到有人说,她从来不贿赂人!”一个男声传进院子里,落凡渝忙起身前走,尴尬的望着来人,摆手示意不要说。来人却装作未看见,“不知道谁前几天带着红竹偷偷上山,竟然用冰糖葫芦收买我不要告诉爹爹。”
“大哥,你是坏人!”杨少飞不管羞红了脸跺脚抱怨的落凡渝,转过来面向正捧腹大笑的季荛裕,说道,“季小姐,你家小环在外面着急着找你,说是有远客到!”
“啊!”季荛裕跳起来,冲向外面,就在落凡渝还没明白过来时,她已经又回来了。
“小渝,我今天可是带了重要消息来跟你说的,之前你一直忙着不理我,后来闹着我都忘了!”季荛裕兴奋的拉着落凡渝的手,两个孩儿蹦蹦跳跳依旧走向葡萄架下的石桌,“我跟你说・・・”
杨少飞望着两个整日唧唧喳喳说过没停的女孩,无奈摇头笑着,怎么她们这么多话可讲?片刻,拍拍额头,不去想,走开取自己的药材去了。
“对吧,对吧,溪姐姐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季荛裕快速将事情交代了一遍,然后促狭的笑着,“她在信中文绉绉的(还义正言辞的)跟我爹爹说,听闻舅母日渐康复,心中甚是安心也很挂念,从未来探望,刚好学院课程安排闲时较多,故打算前来拜访・・・”情绪高涨,实在是兴高采烈,“我原本还纳闷,溪姐姐怎么突然想着要来宛城,我爹爹都说西瑶国状况有变,宛城可能不太安全。后来听说皇上派了三百皇卫军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季荛裕望了望正听得纳闷的落凡渝,翘起了嘴唇,“据说长渊哥哥是这批皇卫军的副使!”
“义兄要来么!”落凡渝的心思慢了半拍,但听到消息还是掩饰不住兴奋,“我好久没见他了!”落凡渝的脑袋已经陷入追忆中,这边季荛裕仍是滔滔不绝的说着沈长渊和慕容溪的八卦,甚至有点手舞足蹈,和往日的大家闺秀模样有天壤之别。这些八卦落凡渝已经听过不下十遍,早能背了,当然对于八卦中的女主角,当今深得皇宠的大公主,落凡渝也是好奇至极的:据说是个才貌双全的绝佳女子!
“喂,小渝,你到底在不在听我说啊!”季荛裕终于发现了落凡渝的走神,有点不高兴,“我可是在和你说重大事情,据我爹爹说他们的婚事十之八九。你就不对我溪姐姐好奇么,你就不想知道你义兄将来会娶过什么人么?”正待落凡渝欲回答时,季荛裕突然想起来什么,坐过来落凡渝的身边,“我说小渝,你和长渊哥哥是怎么相识的,真的只是填雪?我总觉得你们好像认识了很久?”
“不是和你说过就是那次偶然么?”落凡渝神色欣慰,“实在好怀念,也好幸运!”往事一串串,
“是吗?看你的怀念样,我就姑且让你和我再说说。他们还要过几个时辰才到,我正好有时间听,接下来几天我恐怕没空来找你了!”
“好!”声音深远而又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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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为容止而误终身?
凡渝一觉睡醒,全身疼痛难忍,欲动却不能。她受伤了?是在做梦?她明明记得昨日如同往常一样,不到十一点就洗漱上床睡觉了。唯一不同的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再重温一下一个一直都很喜欢的小说《凤囚凰》(天衣,我在帮你做宣传~~~),一见容止误终身。落凡渝睁大了眼睛,茅草屋顶印入眼帘。果然是做梦了!s大怎么会让学生住茅草屋?落凡渝心里自嘲了一番,笑着闭上眼,再睡睡吧!
落凡渝试着换一个睡姿,想翻个身。咦,怎么胸好像小了?不,根本没有胸啊!诧异而不安中,睁眼伸出手,看了又看,闭上眼,一会又睁大开来,瞧着那小小的手,不敢相信,继而狠狠捏了一把脸,痛,是真真的痛!
穿越了,我穿越,尼玛我就看一下小说,想着在梦中见一见容止就穿越了?还真是一见容止误终身,我把自己误到这什么鬼地方来了!
落凡渝忍着疼痛,右手撑着起身,环视一周,屋内无人,除了身下的这张炕,旁边一张破旧的妆桌摆放了不少凌乱放置的物件,另外就是不远处靠近门口有一张看起来有年代的漆黑四方桌-漆身刮落,然后就是做工粗糙简易的三个凳子。桌上茶具都有缺口。
掀开身上破旧而硬的被褥,小手,小脚。是的,她,落凡渝,21世s大响当当(先自吹一下再说)的二十二岁硕士研究生如今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娃儿样。穿到个破小孩身上也就算了,尼玛我看的小说中,女主角穿越过来非富即贵,而我这硬被褥,茅草屋,一看就是底层的穷苦人家。
不对,落凡渝马上发现问题,摸了摸身上穿的,虽然是破烂了,几处还渗有血迹,但还是不难发现,衣服好像是绸缎。抬起左手,手腕处的粉色珍珠看起来也挺值钱的。又摸了摸头,好像带着绢花。这具身体的原主应该不爱打扮,因为除了头上的绢花,其他饰物都没有。
“砰-啪”,门突然开了,凛冽的风袭进来,落凡渝不由得冷得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发现房子的墙壁竟然是土砖垒起来了的,够坚实,不透风,难怪刚刚落凡渝虽然有点冷都没有感觉寒气。落凡渝挣扎着刚欲起身关门,就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步履有点蹒跚也不够重实。正暗自揣测时,就见一位老妇人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进,随手关上门。四五十岁,衣着粗麻,灰灰的底色看不出衣服原先是白色还是深色,应该是白色,古代穷人哪有闲钱去买印染的衣服。有点苍老,皱纹很深,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还是显而易见的。头发开始泛白。给人的感觉是朴素但很整洁。可是总觉得两颊上的富态和她的身份不太符。
“姑娘,你醒了,赶快喝完粥,你都昏了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不说没感觉,一说落凡渝立马就发现全身乏力,肚子空空如也。落凡渝望着老妇人手上端着的东西眼睛发亮。老妇人似是看穿孩子的心思,慈祥的笑了笑,走到床边扶落凡渝靠在床头坐着,“姑娘你别嫌弃,我这只有这些,你就先吃着点点肚子,等你家人找到你再去好好吃一顿!”果然是在哄孩子啊。落凡渝心里觉着这小孩子的身躯还真是碍事,但面上还是甜甜的笑了,接过老妇人手上的粥,一看,不由得懵了。
三三两两的红豆间是没有去壳的大米!这要怎么喝?是啊,舂米技术是在稻谷的存在上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才发展起来的。最先开始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上舂后的白米,并不是人人都能享用的,直到这份技术改善后,才让平民百姓都吃得起。如此看来,我岂不是穿到一个不太发达的“远古”时代了?对了,得必须弄清楚这是哪个朝代,会不会如那些传奇穿越女主角一样进入到异世界,能不能像中岛阳子一样谱写另一段“十二国记”?作为资深的穿越小说迷,落凡渝按捺住心里浅浅兴奋,回到现实,有点痛苦的喝下这份温暖的粥,吃人家的,要带着感恩的心。
“糙米粥治感冒!姑娘,你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比起十天我刚拣到你的时候大不相同,那可是真真吓人,当时我以为你活不・・・”老妇人似是看出了她对粥的嫌弃,遂开口解释,接过落凡渝喝完后递回来的碗放在门边桌上,又转身过来扶落凡渝躺下,并掖了掖硬邦邦的被褥,坐在炕边上,说到
“以为你活不了”,表情有点讪讪。
“十天?”落凡渝大惊,不是才昏迷了两天两夜么,也就是说原主是在这次昏迷中去世的,“婆婆,现在是何年?”落凡渝问完后觉得自己很白痴,但是又转念一想,我这不是七岁的小朋友么,不知就不知!
果然,老妇人对于落凡渝的疑问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她的答案却是让落凡渝惊讶了一下,“先皇已于四天前驾崩,新皇是于翌日登基的,如今改年号为永成,所以现在是永成元年!”
原来是换皇帝了!落凡渝没多想其他的,但还是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是不是异世界,所以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妇人聊着。没多一会儿,落凡渝就觉得累了,装个七岁的孩子,七岁孩子的天真、无知,七岁小孩子的撒娇、胡闹,真的有点累,还好,必需的信息都获得了。
老妇人见落凡渝一脸疲倦,眼睛迷迷糊糊似是睁不开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落凡渝听见门一关,眼睛就睁开了,瞪着屋顶的茅草,迅速组织信息。
这是一个叫做夜月的国家,中国古代好像没有这个国家,那么就是说这是异世界了?不晓得这个异世界的夜月国相当于中国的那个时代,根据平行空间理论,好像都有一个类似的替代物!唉唉,希望不是脑补过度!落凡渝拍拍额头,转而想别的。
老妇人姓顾,寡居无子嗣。所居地福村为夜月国平城的一个深山中的小村落,顾婆婆十天前去赶集,回来的路上,在路旁见一妇人朝上躺着,怀抱着一个小孩。顾婆婆上前一看,才发现妇人脑袋上大出血,似有裂痕,手却紧紧护住怀中小孩的脑袋贴在胸口。顾婆婆抬眼望着面前不远处高约二十米的悬崖,猜想她们是从那摔下来的。妇人见有人走进,尽最后的生命吐出几个字:“救・・・小・・・姐”就去了。
顾婆婆将手探过小孩的鼻口,还好还有着呼吸,只是昏过去了,又检查了她的手脚,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不忍她露居在这鲜有人来的野外,就把她带回来了。按顾婆婆的说法,妇人的着装很朴素,但面料不差,看得出出自大户人家,和落凡渝(身体)身上的衣服一对比,应该不难猜妇人应该是原主的奶娘,如此忠心甚至献出生命护主的人实在难得啊。落凡渝不由得一叹,果然古代人更淳朴。也为那素未谋面的奶娘深深致意,谢谢你啊。
原主被顾婆婆救回后,很快就醒了,吵着要爹要娘,喧闹不已,顾婆婆哄了几天等她家人来找,却迟迟未见人来。因为快入冬了,要忙着上山采野菜拾野果,好腌制了过冬,就把原主关在家里。结果没半天,就听村民传来消息说,原主偷偷跑出去的时候摔坏了。顾婆婆忙赶回去请郎中。好在顾婆婆将原主奶娘身上的东西卖了不错的价钱,除了安葬花费还剩些,要不然哪有闲钱去请郎中?本来伤的不重,吃了郎中的药后也有所好转,可是两天前突然高烧不退,直到今日一命呜呼,落凡渝就穿越过来了。
难怪身上的衣服有血迹!等等,这十来天一直没有换衣服么!落凡渝不由得皱眉头,好脏啊。
身上值钱的东西没丢,一说明顾婆婆等人比较实在,不贪人便宜;二说明,原主主仆二人不是碰到了抢劫,而那悬崖地带鲜少有人,这大户人家的主仆二人来干嘛?只有一种原因:躲难!很有可能是原主一家十天前遭受了追杀,原主与家人失散后和奶娘逃到了悬崖这边,或是不小心掉下去,或是杀手赶到无奈跳下。无论哪种情况,奶娘在情况危急中还是想好了保护主子的措施,这奶娘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惜了,可惜了。落凡渝不再多想,得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尽快适应好这古代生活,若是一直未有家人来接,估计就变成好好适应古代农家生活!
时间飞快,一晃两个月过去,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外面飞雪飘飘,簌簌的下着,整个村庄连着大山都是白茫茫一片。落凡渝窝在炕上-刚刚烧热的炕还是很温暖的-有点难过,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在做什么,是不是围着电热桌热热闹闹的打麻将?不对,少了一个人,打不起来了,爸爸妈妈是不是很伤心呢?等等,我是以什么原因过世的呢?夜里看小说猝死?不要啊?对了,会不会如我来到这里,也有人会去那里代替我活下去呢?爸爸妈妈会不会好受一点呢,不会过份伤心呢?想着想着,眼泪絮絮下落。
顾婆婆见状,也只能帮她掖紧被子,轻轻抚慰着,小孩子是想父母了,想着他们为什么还不来接她,怎么不来接她?顾婆婆其实还是持有怀疑的,原先跳脱的姑娘昏了两天突然变得安静,沉稳了,好在她脑补有效,“刚醒来不见亲人是很激动的,后来是慢慢接受事实了吧!”
落凡渝感受到顾婆婆贴心的关怀,继而往她怀里蹭了蹭。在漫天雪地的寒冬,有人给你怀抱取暖,若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也是件幸运的事。
两个月相处下来,顾婆婆善良和慈祥,让落凡渝一次又一次的感动着,漠不相识的人能给你安生的地所,不说伟大也是可敬的。她从来没嫌弃她为她家多了一张支出的嘴,也没责怪她日日无所事事静坐村口等来接的人。她会在她失望而归后递上温暖的茶水,适当的时候也给出她需要的怀抱。当期盼不再期盼,落凡渝也就安心下来,接受事实,和顾婆婆一起行动:一起起床,一起腌菜,一起做饭,一起去河边洗衣服・・・一起这里一起那里,村里的大人们都说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即懂得感恩,尽自己所能为顾婆婆分担。
落凡渝还时常去各家串门,七岁的孩子可爱极了,大叔大婶们热情淳朴,都待她很好。玩够了,然后回来将有趣的事情一一讲给顾婆婆听。她累了,她伸出小小的手为她捶背,她渴了,为她递上新沏的茶,甚至在她感冒生病的时候,不顾大雪去请郎中。她会永远记得有这么一年冬天,与一个人相依为命,粗茶淡饭但知足的生活里,她为她送去分解寂寞的笑容和乐事,她为她挺出可以温暖和拥抱的怀抱。
那串粉红珍珠还没有典当,那是她们最后的财富。落凡渝想着明年春天跟着顾婆婆去一趟集市,看着有什么生意可以做,那串珍珠就是最后的资本了!落凡渝又想着在二十一世纪念的计算机专业以及熟悉的英、德、日三种外语,在这里毫无用处啊!这里离信息时代太远了!唉唉,白白念了那么多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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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也许后会有期(上)
永成二年正月一过,顾婆婆就准备去集市购买春种所需要的东西。落凡渝虽不是吵着嚷着要去,但是默不作声的固执样子谁都看得出。顾婆婆无奈,只得拉着她的手天微亮跋山涉水,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走了三十里路来到平城的一个小乡集,已经快要日落了。
走了这么久,实在累了,尤其这具原本是娇生惯养的身体,尽管锻炼了近四个月,还是娇弱得很。不过,落凡渝一见古代步行街就乐得不顾累了。
“婆婆,我们去看看前面?”好像有一群人围着,根据电视上演的那样,以及飘过来的声音,应该是卖艺的地方。落凡渝好想亲自去验证一下。
“姑娘,我们不是来玩的。”顾婆婆不生气,但也不同意,“赶快去春种铺,买好东西我们得去找落脚的地方。”说完,顾婆婆立马扯过欲去看热闹的落凡渝往另外一条街走去。
落凡渝撅起嘴,唉唉,不高兴也要装啊,小孩子的脾气真难把握,不去看就不去看,看其他的也是一样的,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的。完全无视刚刚自己连卖艺都好奇。
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热闹也是看路线,或许以后还要来的,识路才好。不多一会儿就到了春种铺,像极了现代的格子铺,每一个格子里装着不同的种子,旁边有纸牌告示名字。掌柜的好似与顾婆婆很相熟,见她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殷切的笑着,“顾婆婆什么时候有孙女了!”
“亲戚家的,让我帮忙看几天!”顾婆婆淡淡的回答,不顾掌柜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继续看格子上的东西,若是没注意错的话,顾婆婆应该识字。顾婆婆识字?落凡渝很是惊讶,山野村妇而且还是寡居之人会识字?回忆起与顾婆婆相处的点点滴滴,顾婆婆说话语言得体,虽通俗易懂但偶尔会有不平常的字词出现,举止更是有礼有节,尽管已经尽量平淡化了,因为没去注意。落凡渝头一次对顾婆婆的身份表示好奇。
待回过神来,顾婆婆已经挑好所需要的种子,落凡渝突然在架子偏里角落的格子上发现土豆,仔细一看纸牌是标识着“新芋”。这里有土豆,而且从名字上看来是本地人发现并命名的。
落凡渝兴奋的指着新芋,对掌柜的说,“我可以看看那个么?”
掌柜正好帮顾婆婆装袋完毕,听到落凡渝的声音,回头一瞧,眉头有点紧皱,“小姑娘认识这个么?”走上前拿了一颗给落凡渝后,自顾自的跟顾婆婆抱怨,“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品种,原本想着卖出去推广一下,结果没人敢买,从去年到现在无人问津!你这亲戚人小鬼大,在哪儿见过?”
顾婆婆想着,落凡渝是大户人家出生的,新奇的东西应该见过不少,也没怀疑别的,“姑娘应该听家人提起过,或者书上见过。”话毕不再多言,低头看落凡渝,就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婆婆,我们可以买些这个么?”这可是个好东西,多种些,冬天就不会挨饿了,而且比那壳去得不干净的米饭吃起来要美味多了,煮了,烤着,炒丝,炖汤···无数的花样闪过落凡渝的脑海里。
顾婆婆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犹豫不决,见落凡渝满脸兴奋实在很期盼,忙拉落凡渝到稍远处,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姑娘要这东西干吗?”没用就不要乱花钱买。
“能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咯?”落凡渝轻声回答,见顾婆婆一脸怀疑,又加了一句,“以前我娘亲一直做给我吃的!”
顾婆婆听言不再多说,瞧了瞧架子上的土豆,不太多,走上前和掌柜的交涉,“那一堆我全买了,你算便宜一点!”
“婆婆真威武!”落凡渝高兴的跳了起来,顾婆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相处了几个月,威武二字的意思已经被落凡渝异化了。
掌柜的见状纳闷,但也不多言,只是就土豆的事情说了一下,“我就成本价给你,老顾客!反正卖不出去也要扔掉。”言毕转身取货,“其实我们仓库里还有些,但我看你一老一少也拿不走,小姑娘若是喜欢下次来再带些回去!”不趁机解决这个,东家的怒气要升级了。
“嗯嗯,下次来还买!”落凡渝不等顾婆婆出声立马回了,倏忽觉得不合理,就向婆婆扮了一个鬼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为买了额外的土豆,东西有点重,落凡渝也自愿承担起一些货物。七岁小朋友的身子更加乏了。顾婆婆也有点累,天色也渐黑,带着落凡渝赶快去寻落脚点。客栈什么的住不起,平常人家也难得借住。顾婆婆一直都是在寺庙里借住的,然后天微亮就往回赶。
落凡渝跟着顾婆婆迅速的挪动,虽然脚心很痛但为了赶快找到落脚点,以免晚上挨冻,只得忍住。只是感觉天就这么黑了,难得来一次乡镇,都没怎么逛一下,深感遗憾。
天气好像有点变化,突然刮起了大风,二月初春的天气本来就有点冷,大风刮来,落凡渝哆嗦的似要摔倒。顾婆婆回头,帮她掖紧衣领,继续往前走,“姑娘,很快就到了,再忍耐一下!”道路变得窄小,人烟稀少,周围也变得荒凉起来。
终于,顾婆婆的脚步在一座破庙面前停下来,借着微微的光,隐隐约约见门口的对联是“在高处立,着平处坐,向阔处行;存上等心,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是我喜欢的对联,横联看不清。灰败的墙壁以及快要朽掉的大门,说明了已经很久没人来打理了,靠近门缝条状的朱红门漆表明了这扇大门以前是朱红的,好在不是残垣断壁,要不然就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顾婆婆正欲推门进去,门倏忽开了,正纳闷中,一个人影闪了出来,瞬间就见一个二十左右的魁梧男子站在二人面前。男子身着灰黑的袍子,黑色的腰带镶有一颗珠子,看上去成色不错,头发长长飘逸,一根看不清颜色的发簪插在纱冠上。而他那一板一板的身子说明他是有武功的,难怪刚刚悄无声息就出现了。电视上都是这么说应该没错。落凡渝脑补着,也想看看来人意欲如何。
“大娘,你们是要在此落脚么?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身体不适在这歇息,可否劳你另寻他处?”男子的语气礼貌但不带感情,只是声音有点别扭,他的汉语讲的真不咋地啊!
顾婆婆若有所思,正欲说话,突然闪电飞雷,天空被轰炸了!大雨不带预示的下了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各自脸色都有点为难。正待如何时,里面有声音传来。
“让她们进来吧!”好像是个更为年轻的男子的声音,有点弱,应该是他口中那位生病的公子。
男子闻言,放下挡着大门的手,让顾婆婆和落凡渝进去,随后跟上,将门紧紧拴上。
庙内大厅的中央生了一堆火,旁边的枯柴一大堆,准备工作不错,可以和婆婆沾点光了。落凡渝提着一袋子土豆,有点费力,男子见状随手帮她提了起来放在火堆的不远处。
“谢谢叔叔啊!”落凡渝小心的施礼。然后和顾婆婆依靠着坐在火堆旁。
“叔叔?叔叔?哈哈,笑死我了!”
有女声!落凡渝这才发现男子走近的地方还有三四个人,离火堆有点远,只是借着光看见身着白色衣衫的人躺在铺满了尾草的地上格外抢眼,而刚刚那个男子脸色好像有点黑(是光线太黑了么),其他人都身着深色男装,不似游侠。没有女子啊!难道有人女扮男装!是谁,是谁?落凡渝快速扫过那几个也正打量她和婆婆的人。
“不要再找了,是我!”闻言又是一股风,人就站在落凡渝面前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高手啊!来人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可能更年轻。橙色火光和她的着装让她显得有点成熟:只见她穿着紫色衣袍,袍子的下摆有水脚纹饰,其他的看不大清,和刚刚那位男子一样,她的腰带上也有一颗成色不错的珠子。女子蹲下来,微笑着,好奇地望了望顾婆婆转而定在落凡渝身上。凡渝这才看清她的面容,清秀的脸蛋不失俊美,也是个美人胚子。
“大姐姐,为什么要笑我叫叔叔!”落凡渝故作天真状。
女子的微笑变成捧腹大笑,转向刚刚那位男子,“子笉,我和大哥不是常叫你舒眉展颜么,不是教你表情自然么?十七岁就被人叫叔叔了,你羞不羞啊!”叫子笉的男子听罢依旧无言,表情貌似也没有变化,仍是那么冷酷,静静坐在公子旁边。唉,和名字完全不符啊,原来是希望!
十七岁啊,落凡渝汗颜,古代男子有这么显成熟么!算了,谁叫他是冰块一族的。
“小妹妹,我不是笑你,知道了吧!”女子怕落凡渝误会,又回头,学她们坐在地上,烤火。望了望她们满满的包裹,朝向顾婆婆,“婆婆,你们这是赶集么?”
“嗯,快要春耕了,提前来买点种子回去!”顾婆婆的声音还是以往那样淡淡的。突然落凡渝的肚子叫了一声,顾婆婆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是昨晚装进去的窝窝头。落凡渝带的二人在来的路上吃过了。
递了一个给落凡渝,还剩一个,看了一眼正望着她们的女子,顾婆婆有点为难。女子似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忙笑着摆手,“我不饿,你们吃吧!”
一整天肚子没进什么东西,落凡渝饿昏了,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了,侧身看顾婆婆才吃了一点。
“姑娘还要么?”顾婆婆作势要掰开。落凡渝赶快止住她的动作。不说她还没吃,就算她吃饱了,别人吃过的东西,我也不想要呢。再说还有好东西。落凡渝瞟了一眼身后的土豆,心里暗爽。
正观察着她们的女子觉着落凡渝甚是可爱又好玩,见她一吃完,忙上前和她说话,逗她玩。而不远处,公子正和他的仆从们低声谈着什么。女子大概是想转开她们的注意力,不让她们听见他们的事情。算了,看样子他们也不像大恶凶煞的人,毕竟人家也提醒过另寻他处而不是直接秒杀灭口,不要害怕,落凡渝定了定心,和女子胡扯起来,聊聊打发时间。
“小妹妹你身后藏了宝么?”
“大姐姐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一直往后瞟它么?”
“大姐姐怎么一直看人家,多不礼貌!”
“你~~~”
“小妹妹,你很能吃么?”
“人家还小,要多吃长身体!”
“你想长多高?”
“反正要比大姐姐你高~~~”
“你~~~”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大姐姐不觉得问别人之前要先自报上名么?”
“你~~~!”
想逗我,看谁逗谁。落凡渝一脸无辜和略带鄙视的眼光看向女子。哈,涨红了脸,要生气了。
“呵呵~~~”公子那边传来笑声,落凡渝到没惊讶,女子却是收住了怒气,很惊讶奔过去了,“呀,大哥,你竟然笑出声来了!”
“我看你平时调皮捣蛋,只有把别人气死的,今日见你被一个小孩子气了好几次,甚是欣慰啊,有人帮我们报仇了啊!”白衣少年的声音虽然还是有点弱,但是听起来精神还是不错的。他一边笑着和女子说道,一边將视线环过三位随从。三位都是冰山一族,不对,好像有一位笑了。
女子的哥哥!根据基因遗传规律,长得应该也很好,可惜他是躺着的,也离这火堆比较远,看不太清,总之隐约觉得轮廓还是蛮不错的。落凡渝看帅哥的心思冒了出来,会不会瞧见一个容止呢?
女子恼着拍了一下白衣公子,“大哥你等着,回家我会笑回来的。”偏头又朝向刚刚有笑得某位,“你也等着!”然后转向子笉,“还是子笉好!”
那是人家子笉面无表情惯了好不?落凡渝心里腹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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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也许后会有期(下)
顾婆婆这会儿吃完,看她们玩闹了一会,开声问话了,“几位都是哪里人,看样子听声音不像平城人!”
“是的,是的,我也很想知道,大姐姐你们讲话的声音很奇怪!”落凡渝依旧扮演无知小孩。顾婆婆果然不是普通人,这哪是乡野村妇知道和敢问的事情?
白衣公子和他的随从一听顾婆婆的疑问,刚刚还在说笑的声音瞬间就停止了,鸦雀无声,这不是掩耳盗铃么,心虚肯定是心虚。女子好似意识过来,忙走回火堆,一边看着顾婆婆的神色,一边瞧了一眼白衣少年,赔笑打圆场,“那个,婆婆,我们都是正经人家···”支支吾吾,果然有问题。
“我们是商人,跟货归途中遇到了劫匪,因此受伤在此修养!”白衣男子在叫子笉的随从的搀扶下和几位都在慢慢挪向火堆,随着身影的靠近,落凡渝发现,这几个人身上都有几处破烂,好似被利刀划开一样,确实经历过打杀。看来“货物”十分贵重啊,因为这几个都是高手,能让高手都受伤的劫匪不是强大就是人数众多,足够重视这“货物”。
顾婆婆半信半疑的望了白衣公子一眼,见对方眼神坚定,毫无退缩,故而抿了抿嘴,低头不再说话,继续看火堆,偶尔添点柴。
子笉扶着白衣公子也席地而坐,其他两位似是见围着火堆的地方没有他们可以坐的缺口,就退回去,依旧靠在墙上,休息养神,不过警觉性挺高,外面风一吹什么声响立马就弹跳起来出去视察情况。
围着火堆的几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微妙。落凡渝见大人们不说话也不好意思开口,虽然觉得这样安静心里很是憋屈。就开始打量起白衣公子,反正看帅哥不用钱,这么小人家也不会说她不要闺誉。
完全看不出白衣公子伤在哪里?难道是内伤?衣服白净,除了和其他各位一样是身着袍子,束了腰带,外面还着一件白色飘逸的外衫,这是走什么路线?落凡渝视线往上移,终于可以看清他的脸了:虽然脸色略显病态,但依旧是鼻似悬胆,目若朗星,面若白玉,身似风柳。尽管是借着橘色火光看后作出的评价,但确实不得不承认是一个俊秀貌美之人。应该才十六七岁吧。落凡渝的心思翻了好几转。白衣公子见一个小孩子一直盯着他看,面上还不时露出羡慕和喜爱的神色有点恼,他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倏儿脸有点拉长,刚刚还带有笑的眼色也变得有点冷,最很别人说他貌比女子。“小姑娘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姑娘家要懂得礼仪廉耻!”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落凡渝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不想接受他那“礼义廉耻的”教训,嘴上嘀嘀咕咕着。
白衣公子可能没想到小小姑娘竟然会回他嘴,虽然眼见她和自家妹子说话胆子看起来很大,这一听到她的嘀咕,正想反驳几句,突然低头猛烈的咳嗽起来,许久才停下,落凡渝一眼望见他的嘴唇边上流出了什么,继而全身乏力状倒向一边。
“血!”落凡渝大叫一声,还不等看清子笉等人扫过的双眼透出的杀意,自己已经晕过去了。从上辈子开始,她就晕血。顾婆婆忙把她拉往怀里抱着,镇定的看着那一群慌乱地将白衣公子扶回之前的尾草铺上躺着。女子忙从不离身的包里掏出什么东西,塞向白衣公子的嘴里。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怀抱着落凡渝的顾婆婆,转而对依旧充满杀意的子笉低声说道,“先不管她们,等大哥醒来再说!”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忧愁,“大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嘴里都肿着出血,还开始溃烂了,身上的伤口也没有要愈合的样子。”
落凡渝吓得有点颤抖,迷迷糊糊听着,怎么感觉女子似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生病要看医生啊!仔细想想啊,他们一开始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歇息在这里,不去住客栈不去请郎中,看他们的样子又不是没有钱!那么,对了,他们肯定是一群不能过明路的人,难怪顾婆婆也会那样问。
嘴里肿着出血,还开始溃烂,伤口不愈合,不吃东西就是食欲不振,这不是典型的维生素c缺乏么?感情这会公子是不爱吃蔬菜啊?但他看起来不胖啊,唉,男人就是好,吃什么都不易长肉,想我当初在21世纪那控制食欲的苦难和煎熬!
算了,提示一下吧,也许救好公子,他们就不会再生杀意了,落凡渝真是担心一不小心枉死啊。说到维生素c,这里肯定不会有柠檬、番石榴的,樱桃应该也是,就算产这个季节上哪儿找?那么什么东西富含维生素c,现在这个季节也有的呢?落凡渝绞尽脑汁苦想,终于让她想到几样。接下来是要怎么告诉他们。
“婆婆,这位哥哥是不是不爱吃蔬菜水果?”落凡渝依在顾婆婆的怀里,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时候,顾婆婆早就发现她醒来了,这会听到她小小的声音先是平静继而又有点不解。
“姑娘怎么这么问?”
“我以前的家里,碰到过有人这种状况,娘亲说那是他不爱吃蔬菜水果的缘故!”落凡渝突然觉得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出身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顾婆婆不做声,庙内很安静,但是落凡渝能够感觉得到有不少视线朝向她们,舜而有人挪动去翻包裹去了。正待落凡渝起身端坐,女子已经拿过装满吃食的包裹摊在落凡渝的身前,讪讪的,讨好的表情,“小妹妹,你看哪个比较适合!”
落凡渝瞟了她一眼,是真挚的,急切的态度,没说话,看向那一堆吃食,大多数都是糕点,有几个梨子、枣子,不是什么最管用的,但了胜于无。这会儿天黑,乡镇里已经宵禁了,其他的买不到。女子见落凡渝的神色有点淡,失望中子笉拿过来一个包裹,放在地上,落凡渝一瞧,呀,是樱桃、柿子!这个季节还有这些,这些人果然来历不凡,忙指着这两样,“这些就很管用,务必让他吃下去。”
女子见落凡渝的眼睛闪着光,也跟着惊喜起来,将东西递给子笉,“子笉,快,这次你立大功了!”子笉忙闻言收拾好,拿去白衣公子那里,不知道捣鼓什么,然后就只看到喂食。不久,落凡渝有点累了,眼皮重的睁不开了,见顾婆婆也是疲倦至极,就准备睡,也就没和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自顾自的睡去,虽然是地板,好在还有一些尾草,而且火已经把
庙内烧的暖暖的,不冷。尾草不多,落凡渝就先把收拾好的尾草堆放在一处,放厚放平,只够一个人,然后退回来扶顾婆婆去躺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顾婆婆只看了她一眼,眼神仍旧淡淡的,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眼角边透出的暖意和慈爱幽深着呢。
落凡渝帮顾婆婆弄好后,正欲躺在婆婆身边,突然脑袋里想起什么,立马起身走到装有土豆的包裹旁,从中拿出来几个土豆埋进火堆里,然后回来躺下,不一会儿,就听到二人睡着了的深呼吸声。
火堆旁的女子,目睹这一老一少,摇头,惊讶,怎么她们就一点都不怕呢。也不知道小姑娘扔进火里的是什么,隐约看着像地瓜,可是比地瓜要小要圆。也没多想,女子闭上了眼也浅浅的寐了。
一夜竟好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缝洒在落凡渝身上,落凡渝早已经醒来等候着了。有点冷,落凡渝起身发现白衣公子那群人不在,不过包裹还在,应该去哪儿了。只剩她与顾婆婆二人,火堆已近殆尽,没有柴了,昨晚一直有人在添火,难怪睡得很舒服。
“大哥,你就再吃一个柿子嘛?”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原来就在外面啊。
“你不知道,你今天的脸色比这些天都要好!人家小妹妹都知道那是你挑食不爱吃蔬菜水果的缘故!”女子的语气像哄小孩子,有些令人发笑。果然笑回来了。
白衣公子脸色应该涨得通红吧。落凡渝想着,伸了个懒腰,小心翼翼走向门口,顾婆婆还没醒。落凡渝拨开门,一眼望去,五个俊美少年在晨晕下有坐着,站着,撑着下巴思考,看女子耻笑公子,靠在树上沉思,如果不是确认这是活生生的古代,落凡渝倒是要怀疑这是某一男子团体在拍写真集。
听到有人靠近,女子警觉的停下嬉笑,回头望向落凡渝灿烂的笑着,太美了。落凡渝连她打招呼“小妹妹,早啊,睡得可好!”都没听到。呆呆的看向前方,白衣男子微乎不觉的点了一下头,笑着,好好看的笑容。落凡渝还没难得及沉沦,就见白衣公子的视线略略朝上,手抬了起来指向这边,身子僵了一下,脸色难看之际,是震惊,是不可思议,“你···”
众人见状都是大惊,随着他指向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顾婆婆已经收拾好,走出来了。
白衣少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回头深呼吸,平静下来,小声嘀咕,“不对,年龄不对···”声音虽小,但在场众人还是听清了。所以诧异更深。
白衣公子很快恢复正常,转身向顾婆婆施礼告罪,“在下路遮风,失礼了!”
顾婆婆的脸色平淡无奇,但一向爱观察细微的落凡渝还是发现她在听到白衣少年失态之言时眼神闪了闪,时间太短暂,落凡渝还在抓住思考就已回复平淡。
“小公子不必多礼!”
“既然我大哥都说了,我也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路晨风,小妹妹你叫什么啊?”叫路晨风的女子终于学乖了,朝向落凡渝眨巴眼睛,好似说,我可是自报上名了啊!
落凡渝心里真正觉得好笑,倔强的大小姐啊!当下,也没腻歪,爽快的回答,“小妹落凡渝,请多多关照!”动作学的是电视上演的英雄豪杰们之间相处方式,但是出现在七岁小孩子身上,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
一看就知道路晨风大大咧咧惯了,没去在意,而路遮风和其随从的视线都在顾婆婆身上,而后者更只是在回望路遮风等人,所以也就没仔细看清落凡渝的举止,好险!落凡渝不由得冒冷汗,依葫芦画瓢也不是这么好做的,要适应古代生活不能完全照着电视上演的那样啊。
这边落凡渝正深呼吸安神、做自我检讨来着,不觉顾婆婆拿过一个包裹塞在她手上,包裹很重几乎要让落凡渝摔倒。“姑娘,我们该回去了!”落凡渝这才知觉手上拿得就是那一袋土豆。也对,再不走,天黑恐怕就赶不回福村,晚上赶路又危险又累。休息了一晚上,落凡渝感觉精神抖擞,只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好像忘记了什么,这时,肚子不给面子的咕咕大叫起来。
“呵呵,落小妹饿了吧,我们有糕点你要不要吃?”路晨风没嘲笑,热心的走过来问道,落凡渝脸红极了,虽然很想吃,但是从小妈妈教育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着,哪敢应。回头见顾婆婆也是一脸无奈和为难。
“我不喜欢吃糕点!”落凡渝狠下心来拒绝道,又把提着土豆的手换了一只,土豆,烤土豆,落凡渝终于记起昨晚扔进火堆里的土豆,兴奋的跳起来往庙里走去。
路晨风等人一脸疑惑,落凡渝的拒绝之意那么明显。
还好没有全部烧坏,落凡渝从灰烬中掏出那几个烤的黑乎乎的土豆,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个完全烧成黑炭不能吃了,其他都还可以。忙找出早前包窝窝头的手绢将它们抱起来,出去了。
路晨风见落凡渝出来后手上多了一个鼓鼓的小包,又回想昨天她扔进火堆里的东西,心下也明白了几分。“还是落小妹自己勤快聪明,昨晚就把吃食准备好了,即如此也不勉强!”察觉顾婆婆的疏远和淡漠,她不敢随便造次,做好事也要看人的!
顾婆婆不知道落凡渝忙什么,但闻言还是有点欣慰有点赞赏的看了看落凡渝,拉过她的小手,继而向路遮风告别离去,走了两步,顾婆婆回头看向路遮风,“据我所知,平城有一位杨姓神医,最是行侠仗义,只要是伤病者,来者不拒。”
话毕,一老一少,趁着晨晕,踏上了回去的路。而这些人,只是匆匆过客,根本不用放进记忆里。
二人走后不久。路遮风等人回到庙内,准备着往下一个目的地。
“主子,这二人不能留!”子笉的杀意半点都没有掩盖。“你听那婆婆的意思,似是知道我们什么事!”
“子笉,遏制住杀意!”路晨风难得的正色,“我觉得落小妹不是坏人,虽然那位婆婆有点奇怪,但人家也许是好意!”
“等到她们把消息传出去后,我们早已不在这里了!”路遮风检查了腿上的伤口,好像开始愈合了,“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会后会有期的!”说完,他停下了动作,目光深远,望向门口若有所思。
“对对,我也觉得是!”路晨风接过话,“好歹人家也是大哥的半个救命恩人。”
“那么主子,杨神医之事···”子笉欲言又止。
路遮风闻言回过神来,瞧了瞧其他两位随从,其中一个脸色苍白,身上的毒快要发作了,虽然一直撑着。
“主子,不用管我,大事要紧!”
路遮风皱了皱眉头,这三位都是从小一起兄弟一样陪伴他长大的,自来忠心耿耿,如果不能救也就罢了,现在是有救只是冒险大一点:一不小心就被捕捉了踪迹。但是···
“去平城!”路遮风下定决心,就吩咐准备启程。不冒险怎么会得到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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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别是永别
某一座山脚下的路旁,一老一少坐着歇息,不知在吃着什么津津有味。
落凡渝唧唧喳喳说着回去要怎么做土豆吃,怎么做最好吃,还要种土豆,顾婆婆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回答一两句。落凡渝的心理有点忐忑的,也时刻准备着回答顾婆婆的疑问,什么你怎么知道烤土豆,你要怎么做土豆,你要怎么种土豆。可是顾婆婆一点都没问,好像不好奇。
倒是落凡渝对顾婆婆好奇更甚,想问的话也很多,根据她们离开前顾婆婆说的最后一句话,路遮风等人中有人重病,且急需求医。可是落凡渝除了觉着路遮风有点病态之外,没有看出什么啊,而顾婆婆都没怎么和他们说话,光从那么几眼中就瞧出了问题,果然是强人。
好奇心加重,落凡渝开始盘算着怎么发问才不会惹来怀疑。
“婆婆,他们是骗人的对吧,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商人,也许还不是我们夜月国人!”落凡渝的疑问是有依据的,比如说一个美国人和广东人,二者都很少讲普通话,所以要是让他们突然说普通话感觉都很奇怪,但还是很容易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美国人讲普通话是很别扭的。而路遮风等人给落凡渝的感觉就是这样。
“姑娘你怎么知道?”顾婆婆顿了顿,往嘴里送的土豆又拿回来,双眼精光的看向落凡渝,若是真是个小孩子可能一下就怯场了。
“我就是这么觉得,你看他们都不敢去请郎中,还说话奇奇怪怪!”落凡渝被泛着精光的顾婆婆确实看得有点心虚,只得继续装作小孩的不懂样。
“这样啊!”顾婆婆收回视线,继续吃,大概想多了吧。但也没回答落凡渝的问题。食毕二人继续上路,开春又下了场雨的山路不好走,二人磕磕碰碰直到天黑才回到福村那幢茅草屋里。洗漱收拾不提。
三月初的时候,落凡渝凭着对土豆种植法的记忆将剩下的土豆分块,催芽覆膜播种,偶尔去看看,施点肥,当然只有自然肥料。一小块地的土豆在落凡渝的打理下长势很好,落凡渝高兴极了。可是不高兴的事情也有了。
随着时间渐入七月,顾婆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而高烧,时而呕吐,时而双眼模糊、四肢虚脱无力。落凡渝十分担心,毕竟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一直都很疼爱她照顾她。
落凡渝到处请郎中,没钱就把那串粉红珍珠典当了,虽说有点可惜,可是没有不舍,如果能够挽救一个人的生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到了八月,秋风瑟瑟,顾婆婆也不渐好,郎中低低的告诉落凡渝,“油干灯尽,快快准备好事吧!”
落凡渝闻言,眼泪絮絮不停,这世界总是这么奇怪呢。她看个小说也能穿越,这么善良的婆婆却要走了,为什么总是如此不可思议呢!落凡渝忍住心里的沮丧和难过,悉心照料好顾婆婆,至少让她在最后的时光里过得舒服些。
顾婆婆若有所觉,接下来的时间竟然一改常态,变成了话痨,和落凡渝谈起了好多事情,万川山河,私事,那一点一滴,一幕一幕,是笑容,是怀念也是疼痛。
落凡渝知道了一些这个国家以及这个世界的事情。
与夜月国接壤的国家有五个,右方和下方是海域,海域不远处是新国,西南方为西瑶国,左边是意志国,上方为利坚国,右上边为大和国。除了大和国较小,国力较弱,其它五国实力相当,所以一直以来六国之间大体上也是相安无事,大冲突没有,小冲突不断。大和国借助的是地理优势,它独占一地,仅与夜月国接壤,但之间存在独一无二的天然屏障,因而在五大国的角逐中也得以保存下来。
夜月国皇室姓慕容,国土是由几大州构成,分别为都城大京和临时都城东都,平城,宛城,江南,东北,漠北,津州,益州,渭水。其中江南是鱼米水乡,东北是金矿产地,漠北是片沙漠,渭水是草原地,宛城四季如春。
顾婆婆一有精神,还会捡些各国的奇闻异事讲给落凡渝听,这感觉总好像是在最后的生命力尽最大的努力向她灌输一些必要的东西。知识渊博,涉猎之广让21世纪的落凡渝也极为佩服。顾婆婆应该也是出身大户人家,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独居,条件简陋,生活贫苦?
八月中旬,顾婆婆连粥水都很难喝进去了,落凡渝红肿着眼睛,强忍让泪水不再泛滥,好像退回去了,顾婆婆也能活下去。一天一天,顾婆婆终于不能再下床了。待到顾婆婆歇息睡着,落凡渝极速的跑出去,站在高山上大喊了一声“啊~~~”,不能接受分别,这一别即是永别。喊完以后,抹干眼角的泪水,落凡渝强打起精神回去忙碌着,砍柴,烧水,洗衣服,做饭,她都是会的,村里面大人们的怜悯眼神她视而不见,而那些热心帮助她记在心里。
八月底的某天上午,顾婆婆突然见好,落凡渝心想是不是会好呢,但还是照料在旁,不愿离身,顾婆婆也没和她勉强,靠着炕上的墙壁躺着,目光斜视朝向了小窗外面,那里一条曲径通向村外。声音低哑,沧桑万分,顾婆婆说起了往事,“在平城,我遇到了曾经以为最爱的人,也让我失去了我认定最爱的人!”顾婆婆回头,看着疑惑的落凡渝,笑了笑,好慈祥,好温暖,但是亦好凄凉,“姑娘,不懂吧!”她伸出她已经瘦得只剩骨头的手示意落凡渝上前,一把抓住落凡渝的手将她拉入怀里。
“姑娘,能为你擦拭眼泪的男子并不一定值得你托付终身?”这是当然!难不成,就为了擦了眼泪就要以身相许?可是婆婆,你这是在干吗?交代遗言么?落凡渝心里突的一下大痛。只相处一年的人的离去就让她如此难过如此伤心,那么爸爸妈妈知道她不在了会如何呢?
顾婆婆抱着落凡渝,很紧,目光却依旧朝向窗外。“你知道协和末乱吧?我跟你讲过一点吧?”
“嗯!”落凡渝无声哽咽,模糊不清的应着顾婆婆的话。协和是先帝的年号,协和末乱指的是先帝在位最后一年,也即去年,由于皇储问题引起的争储纷乱。最后先帝的四个儿子只剩下了一个,也即三皇子如今的圣上永成帝。而随着先帝的驾崩,身体安康的先皇后也随之薨。这一系列被百姓称之为协和末乱。
“先帝呢・・・”顾婆婆待要继续说下去,眼睛突然一亮,收回视线,对怀里的落凡渝说,“姑娘先去收豆子吧,这些天你一直陪着我,豆子都没有去收,再晚就没得了,到时候没得吃,想听故事的话回来讲给你听!”
落凡渝对于顾婆婆的突然换话题感到惊讶,但想着婆婆的话也没错,辛辛苦苦种好的豆子如果不收,很快就要破壳掉落在地上。然而婆婆身体不好,落凡渝实在不想离开。
顾婆婆见落凡渝不言,知道她开始倔了,就跟她讲道理,很是慈爱,“你想啊,若是豆子没收回,吃不着也就罢了,明年也没种,本来粮食就很紧张,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不要担心我,这会儿没事呢,你看我今天不是好多了!”落凡渝抬头看着她,确实,脸色好了些,想着再叫隔壁伯母照看一下,把豆子收了很快回来就好!于是落凡渝收拾好就出门了。
顾婆婆望着离去的落凡渝,眼泪流了出来,不久一人进屋,她忙把眼泪擦了擦,回复平静,对着来人说道,“我猜着就是这几天了,难为你了,这些年一直如此,杨振杨神医!”
“实在对不住,因准备去宛城,最近忙着收拾东西!”
言毕,杨振就没说话,放下身着的外套,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后,搬凳子坐到炕前,伸出手给顾婆婆把脉,“我远远的看着有个小女孩从你这出去了!”
“因缘巧合,我收养的一个孩子!”顾婆婆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杨振切了一下脉,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难看,抬头望向顾婆婆,“按我去年的把脉情况看来,再过个三五年没有问题的,这中间发生什么了?”
顾婆婆直视着杨大夫责问的目光,不退缩,不隐瞒,“心病,当然是越积越深,越来越严重!”
杨振闻言,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望着她,不再开药,只片刻低低吐出话来,“你有什么想说的,要交代的,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办的!”
顾婆婆知道时日不多了,也不悲伤,该来的躲不掉。“姑娘是个聪明的孩子,看着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只可惜一年了也没见家人找来,想着她家人应该不在了。”顿了顿,见杨振并无烦扰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就想你收留她,给她口饭吃有地住。这一年我看来,她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也很体贴善良,知恩图报。”
就算顾婆婆不说,杨振原先也是这样打算的,不帮她把这些事情安置好,她根本就不能安心去。只是杨振见着她在弥留之际依旧为别人打算着,有点感动,又有点为老天的不公平而心痛。“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她若是懂分寸也是她的福气,横竖我不会亏待她。”
“放心,你做事情我怎么不放心!”顾婆婆似是了却心中大事,轻松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你一直坚持定期来帮我诊治、送药,原只是递给你一杯茶却受了你这么多年恩惠,临了走了还让你照顾孩子,我是有点愧疚啊!”
“说这些干什么!”杨振低低头,声音也有点颤抖,这些年来见过不少人离去,从没有这样平静而安详的,有点震撼。然而心中攒了话要说,但顾婆婆一直都未问起,不得已只得自己开口,“你就不想知道她的情况么?”
顾婆婆听毕,身子大大的震了一下,眼神有点闪,“总不会丢了性命吧!”
“嗯,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她很聪明,不像其他姐妹,一辈子荣华富贵少不了!”杨振认认真真的回答她,知道她想知道,却不敢问,也不愿意问,每一次听到那些消息,幸福和痛苦同在。
“活着,活着就好!”顾婆婆再也不能忍住,低低的哭泣起来,几十年的恩爱情仇,曾经的年少天真、无限憧憬,曾经的悔恨和眼泪,都将要随着她去了,她重重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杨振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抬眼一看,痰中带血,恐怕不行了!心里担忧,考虑着要不要去叫那个小姑娘回来,就听到小孩的哭喊声由远至近。
“婆婆,婆婆~~~”
落凡渝收豆子回来,走入货物房,还没放,就听到隔壁卧房里传来顾婆婆的咳嗽,声音响亮又悲伤,不由得心里痛苦,哭声瞬间叫了出来冲到卧房炕边。双眼红肿,衣服凌乱,撩起衣袖的手臂上有被什么刮破了皮的伤,估计是毛刺。杨振看她的样子想着应该是干活回来,对她的印象有了一份好:不是个好吃懒做的孩子!
落凡渝换过杨振帮婆婆顺气,也顾不上打问为什么有陌生人在这里,此时她的悲伤和难过是装不了的,她只知道这里最关心她的人就要不在了,她以后要怎么活下去。想到此,落凡渝的泪水更是欲泛滥成灾,哭得伤心又伤心。
顾婆婆见落凡渝回来,感觉全身十足的轻松,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见好的面色也变得灰白,终于是最后时刻了。她示意落凡渝扶她躺下,手拿到怀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块黄绿色的玉佩递给落凡渝,拼尽全力吐出声音,“姑娘,别哭,拿着这个,或许有用,或许没有用,但是记住,没有用又不想要的时候就毁了它,千万不要丢了!”
“婆婆,我记住了,你放心-呜呜--你给我的东西我会一直收起来的,绝不会丢了它,就算丢了性命也不会的!你要赶快好起来・・呜呜・・你还要给我讲故事的,呜呜・・・”落凡渝抽泣着回答,接过玉佩时匆匆看了一眼,好象是个圆形,中间雕了什么动物的图案,没看清,认认真真塞在怀里放好。
“傻姑娘,怎么会有东西比你性命重要?”顾婆婆努力挤出几丝笑容,又朝向落凡渝身旁的杨振,“你帮我好好照顾姑娘,这样那样的恩情,我下辈子再来回报。”顿了顿,声音变得微弱无力,越来越小,“如果可以,待我走后,请将我埋在面向故乡的地方,最后最后,我想它了,我后悔了!”顾婆婆说着重重咳嗽起来,还未等一口气吐完,落凡渝就见她不动了,吓得大惊,“婆婆,婆婆!”杨振凑前一看,伸出手来碰了顾婆婆的鼻息,摇摇头,“她去了,姑娘节哀!”落凡渝闻言,感觉身子飘忽的厉害,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在杨神医以及乡亲们的帮助下,顾婆婆的葬事办的简单而又隆重。按着顾婆婆的遗愿,杨振将她埋在一座高山的顶上,那里能够俯视周遭,不知道顾婆婆的故乡到底是哪里,一个人躺在山顶上会不会孤独。思虑过重,又加上伤心过度,哭的也多,几天下来,落凡渝的身子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虚弱无力,而心情也是沮丧到极点了。
落凡渝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很久很久了。落凡渝还想着睡着睡着,是不是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可惜现实就是她睡醒后,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茅草屋顶。只是眼神一偏,就见一个男人脸引入眼帘,唬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发现,是杨神医正对她微微笑着,落凡渝有点不知道所错,这可是个陌生的男人啊,虽然也答应顾婆婆照顾她,但总觉得不太踏实。
“你醒了!”杨神医不知道落凡渝所想,只是温和的扶着落凡渝坐起,体贴的往她背上塞了个枕头,然后从桌上拿过来一碗粥(不再是有壳的大米了),然后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她。落凡渝也没矫情,乖乖的。外人看来还真是慈父乖女。
落凡渝乘机打量起杨振,大概三十多岁,瘦瘦的脸带点疲倦,不失俊气,目测一米七五左右,身子骨也挺直的,会不会小时候练过武?反正这几天相处,又听村民说起,好像是在平城开医馆的。
“你也知道顾婆婆把你托付给我了!”杨振的声音突突响起,落凡渝忙收回打量的视线,她可不想再碰到个像路遮风那样的人。“听说你洗衣、种地、砍柴什么都会干,相信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所以我家是不用你砍柴种地,但生活也是很辛苦的,你可要考虑好了!”
落凡渝“噗哧”一声甜甜的笑了,“杨叔叔可爱讲笑话了,我有什么可以考虑的,我还能去哪里呢?”
杨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望着眼前嬉笑的女孩,似要怒了,却突然怔了怔,落凡渝眨巴眨巴的眼睛,他好熟悉,好怀念,心里有几分怀疑,面上却镇定如常,“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不是聪明,这样的状况是人都会如此!”落凡渝忘记装作小孩子样了,“其实我是想着拜你为师学习医术,将来不说救死扶伤,至少也能更好的照顾自己以及亲朋好友。”说到这里,落凡渝的声音有点低下,“要是能够帮到一些人也是好的,顾婆婆的恩情我不能回报,我可以回报到需要的人身上。”
听言,杨振赞赏的笑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古道热肠,实在难得,就冲你这些话,我必当尽力教导你,只是到时候你可别推脱不干!”听到杨振答应了,落凡渝大喜,忙欲爬起来躬身作揖拜师,还未起就被杨振按下去躺着,“这么急干吗,身子不好,休息两日我们回平城,再行礼!”
落凡渝哪能不答应。落凡渝其实是有小心思的,学得一门技术好歹往后若有什么变故也能生存下去,不至于时时依靠别人。再说这医术可是利己利人的行业,更是高兴不已。
休息了几日,落凡渝就收拾着准备去平城。地里的土豆在杨振的帮助下,都挖回来了,除了留下一些给自己,其余都送给村民们,并告诉他们怎么种,怎么吃,怎么收。起先,村民们甚至杨振都不敢吃,落凡渝就红烧和炝炒、炖汤各做了一大盘,还烤了几个,并率先试吃,大家待落凡渝吃过发现无事后才开始吃起来,这一吃就不可收拾,都连连赞不绝口。
过后,杨振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落凡渝笑道,“姑娘以后可得常常大显身手,我等有口福了!”落凡渝爽快的应着。在九月还未进入中旬时,落凡渝依依不舍得离开福村,毕竟这里住了一年,各种人文关怀都让她很喜欢,很珍惜,但不得不和杨振离开,去往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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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请允我自私的决定
一晃落凡渝来到平城两个月了。
经过两个月的了解和适应,落凡渝知道杨振确实是一个慷慨行医之人。所以尽管医馆的生意极好,但收入也就是比小康人家稍好。虽说不至于要砍柴,烧水的活,但是由于好强心以及杨振的严格训练,虽然没有正式拜师,落凡渝每天也是忙个不停,认药材,看书,偶尔帮忙晒药材,收药材。只有出去采药材是不允许的。先别说初来乍到,山上危险,单就越来越冷的天杨振也不愿意让她去。
可惜落凡渝实在是很想出去啊,被拘在医馆两个月,她憋的厉害。尽管医馆里的人都特别和蔼,一个个都热心有足。唯一纳闷的是,这位已经三十多岁的杨神医至今未娶。家底还算不错的情况下竟然未娶,要么就是那方面有问题,要么就是旧情难忘,仍等故人。落凡渝在心里仔细的帮这位杨神医分析了一遍。
其实杨振不让落凡渝出去是免得节外生枝。原本杨振因受人之邀以及自己亦有意愿,已经收拾好,打算前去宛城,但天气突然大变,忽冷忽热,平城百姓病倒了一片,每日来医馆的人络绎不绝,杨振只得将行程退至年后。
落凡渝好不容易趁着杨振刚好出去行医想偷出去的时候,有位大哥却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让她好生不服。说到这位大哥,他也是杨振收养的孩子,十一岁了。去年深秋,和落凡渝被顾婆婆收养差不多同一时。据杨振说的,当时他捡到他的时候,他是身负重伤,几乎活不过下去了,好在他医术高明。说这话的时候,杨振是一脸得意和欢笑,不知道是吹自己的医术还是在感叹少年的好运气。经过大半年的调养,少年见好,只是・・・
“你,你是谁・・・”少年醒来后,睁开眼,看见杨振如释重负的看着他笑,很是惊讶和害怕。
“别怕,别怕,孩子,我是大夫,是我救了你?”杨振忙安抚着。
“大夫?”少年闻言若有所思,但是突然高声质问,“大夫?为什么要大夫?”
“孩子,你是受伤了,不要大夫怎么治?”杨振心里好笑的看着这位已经不小的孩子稚气的质问。
“我怎么受伤了?我记着刚刚我还在和我奶娘的儿子玩蹴鞠!”少年一脸不相信,继而又不好意思的笑着问向杨振,“难道我们不小心踢到哪里?摔坏了?那,我奶娘的儿子呢,他怎么样了?”
杨振的脸色沉了沉,据他所知,少年的伤绝不是摔坏那么简单,刀伤那么明显,怎么可能只是踢蹴鞠的缘故。只是这会儿听他说到奶娘,奶娘的儿子,也就没去想,先问问,看他是哪家的孩子。因而面色温和的说着,“我救你的生活就只看到你,没见其他孩子,你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奶娘的儿子叫什么?我帮你去打听一下!”
少年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我家是・・・”少年的面容突然有点抽搐,原本激动和恳切的目光也有点黯淡,“我奶娘的儿子叫・・・”
杨振见状,心里咯哒一下,感觉有点大事不好了,倏儿见少年抱着头,低声的哀嚎,“我家是・・・我奶娘的儿子叫・・・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记不起来了,我是谁・・・”
总之事情的后面就是少年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何许人也,杨振也没法帮他找家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得收养了他,并跟他的姓取了名字叫:杨少飞。
天气骤冷,虽然没下雪,但是落凡渝的手仍旧是冻得红肿,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如今,她的手还是那么喜欢长冻疮,又痒又痛。不过还好,杨振可怜她不再让她去认什么药材了,只让她在屋内看书,累了自己休息,而后就自顾自的出去上门为那些大户人家诊脉去了――其实是去噌酒食了,落凡渝依照这几个月的了解鄙视道。
如往常一样,落凡手捧一本书装样子,站在窗前看医馆院子里的布置:左右两跨院,中间前面是医馆大堂,后面是敞开的大院,有小花圃。当然,种的是有药效的植物,院中靠后的围墙前是一棵葡萄藤,长了很多年了,管家将它支成了一个四方的架子,架子下面是一张石桌带四个石凳,灰白点着墨黑的石头很漂亮也很耐看。院子最大的风景就是一排排竹架上摆满了一筛筛药材。
管家九岁的女儿红竹回去照顾小弟弟去了,她娘亲前几天生了大胖儿子,喜得她和管家不知哪儿是哪儿了,杨振无法只得放她回去照顾娘亲和弟弟。所以,这会儿落凡渝连插科打诨的对象都没有,除了那个有点朽木芋头的大哥杨少飞,可是这会儿连杨少飞都去前堂帮管家兼掌柜的忙去了。落凡渝百无聊赖,长一声短一声的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眺向那一望无垠的蓝色天空。
杨少飞忙完后回到后院,一眼就瞅见右跨院的一扇窗户开着,窗内,女孩的眼睛朝外看向天空,面容端详,目光专注,如此美好,如此,亲切。
亲切?杨少飞的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速度之快,他没有抓住。只是眼睛仍旧静静的看着女孩,双脚不由自主的挪动起来,待到落凡渝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窗下。
“大哥忙完了么?”落凡渝对他甜甜地笑着,不矫做,亦不热情。
杨少飞微微点头,窗台很矮,一眼望见她手上的书,拿反了,不由心里暗笑,但也没点破,“落妹妹还在看书啊!”
落凡渝敏感的发现有丝怪异,低头看手上的书,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撅着嘴,别扭的把书放好,瞪了一眼杨少飞,不说话。
杨少飞觉得有趣极了,望着她的不知所措,他竟然有点兴奋,心里还带点莫名的亲近。完全不知道这是人家落凡渝借机佯装的。两人四目相望不再说话,有点尴尬,落凡渝最受不住这种沉默,就打开话匣子,“大哥,杨叔叔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你的娘亲爹爹了,真的吗?”
闻言,杨少飞才生出的兴奋跑到九霄云外,微微笑着的面容也抽了抽,目光也没那么明亮,“嗯!”话不再多。
落凡渝其实是想试出对方是不是如她一样是穿越的,所以有点着急地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你出事的地方么?也许你回去看看能够记起什么说不定呢!”
“去看过了,没有印象!”杨少飞对这个话题的兴趣不高,甚至是完全不想说。落凡渝想着他去看过了而且平常举止很正常,确实像个古代十一岁的男孩子,心底的疑问也慢慢弱减,这会儿听出他的不感兴趣,为免他忧心,忙转向其他话题,“大哥,我跟你说,红竹的弟弟长得好奇怪・・・”
新生的孩子本来就有点不太那啥的,可惜两辈子头一次见着的落凡渝硬是讲起来了滔滔不绝。
于是杨振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窗内,鬼怪精灵的女孩眉飞色舞的说着,窗外,瘦高的男孩静静站着,偶尔点点头,回上两句。冬日阳光洒来,暖暖的。如果自己按部就班成亲生子,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可是,若是不是和心爱的女子一起,这一切又是有什么意义呢?杨振心里几多感怀,几多不平。这时候,男孩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捧腹大笑起来,眼光闪亮,乌黑乌黑的眼瞳那么耀眼,还是那么的,熟悉。杨振心上的不确定又多了一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去问一下。
落凡渝缓缓迈步,心里有点不安。饭后散步一向是她的习惯,让她不安的是,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晚饭过后,杨振没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提议陪落凡渝散步。余人皆是一阵惊讶,据说饭后去书房可是他多年未改的习惯。这不,落凡渝心里实在是不平静,举止也有点拘束。
两人在院子里,静静的、慢慢的移动。夕阳已下,只剩下些许霞光照亮着大地。落凡渝小心的打量着杨振,一如往常的温和,但不知是看错了还是霞光映照的缘故,脸色上透露了点点悲伤。落凡渝硬是把欲打破寂静的话匣子收回去锁上。
“有人说你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吗?”声音缓缓升起,恰似在寂静的湖面掷进了一颗小石子,由远至今的传来。
“有啊,很多人都这么说!”有话说就好,要不然静的这么可怕,会憋死人的。落凡渝二十一世纪的身体长得很是一般,但是从小到大,同学们包括男生们都喜欢和她玩在一起说她看起来很舒服,因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乌黑乌黑,亮光闪闪,会说话。而如今的这张娃娃脸,别的不说,这双眼睛也是水灵灵、纯净、闪亮,很漂亮。
“长得像你父母么?”杨振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激动,落凡渝不理解,“是的,我娘亲的眼睛长得就很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迷的我爹爹都要看不眨眼!”这是事实。
“你娘亲?笑起来?”微微激动戛然而止,有点落寂,忧伤,尽量平复不正常的举止和语气。见落凡渝并未什么反应,杨振松了口气,又在心里耻笑了自己一番,这么大的孩子,我在防着什么。
经过石桌的时候,杨振径直走过去坐下,并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落凡渝也如此。待其坐好后,一双慈爱的眼睛望过去,声音非常柔和,“顾婆婆说,你从外面摔伤村民送回后就高烧了两天,醒来后变得不一样了,有点安静也非常懂事。”说到此,眼神往上抬了抬,仔细注意着落凡渝的一一变化,“也几乎不再提起你的娘亲和爹爹,你是在责怪他们,责怪他们没有来接你么?”
落凡渝听了,心里吓得怦怦直跳,顾婆婆连这个也告诉他了,会不会发现什么?现在怎么办,装失忆?可是已经失去先机了,离开福村的时候,已经瞎编了个出身,地点是对的,确实是去年同期遭到劫匪袭击的大户人家,这还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出来的。算了,这么久也没问,估计那家人已经没有幸存者了。至于原主是不是那家的,也不管了!思至此,落凡渝就打定主意,继续装下去。
“怎么会呢?他们不来自有他们的难处,或许・・・”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落凡渝呜咽起来,“难道那样我还要怪他们么?再说,只要他们都活着,找不找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们活着,总有一天会见面!”哭哭啼啼,总算讲完了。
杨振温柔的抚摸着哭的正伤心的女孩的头,没有出声。她说的地方他去打听过,确实已无幸存者,可是他的心里总觉得还有另外的答案,他不想去求证,也不愿意去求证。只是想着,好吧,既然有缘遇上了,就好好照顾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让她快乐,或许对于已亡者,对于他自己,都是一种救赎和延续。他想好好疼爱这个孩子,待他,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
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杨振对于自己的心思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可是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直视那双漂亮的纯净的眼睛,这份心思就无法挪开掉。“之前不是说要收你为徒么?如今我想着,反正我没有孩子,即便是少飞也只是义子,没有女儿。那么你可否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叫我一声爹爹呢?”
落凡渝闻言猛的抬起刚刚装作低声哭泣的头,胡乱的擦掉努力挤出的眼泪,意思是说要收我为义女了?落凡渝的脑袋快速的运转起来,首先是好处:嗯,有义父,大哥,在家里就是主子了,出门也有人罩着了,虽然靠山不是很大,但总比无依无靠要好。不好的地方了,以后婚事就由不得自己挑了,不过做徒弟也是这样啊。好像这位杨神医看起来非常通情达理,应该不会亏待我。现在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收我为义女?这可不像杨少飞那样失忆没法了?仅仅只是因为他没有孩子想要个女儿,要是以后他成亲生子了怎么办?落凡渝觉得自己魔怔了,等到她成亲生子,估计自己已经嫁出去了。能让顾婆婆托付的人,人品应该不差,这么美的事情怎么不答应。
落凡渝,装作沉思了一下,带点疑惑,迟疑的看向杨振,“愿意是愿意,可是杨叔叔,为什么呢?”这种模糊不清的发问最能迷惑人了。
杨振没有立即回答,面带柔情看着落凡渝。落凡渝被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他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或者透过她想看到另外一个人。“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一个像・・”顿了顿,“就是你这样的女儿?”故作怒气,“你不愿意,不愿意我可不教你医术啦?”真当我是八岁小孩啊,落凡渝觉得这大男人还真是别扭,认就认吧,我又不吃亏。于是赶忙摆出急切的表情,带点笑容,“愿意,愿意,那爹爹以后要好好教女儿医术!”
杨振重重的怔住了,心中某个压抑的地方好像被磕碰了一下,快要缺口了。就在落凡渝以为自己有点唐突时,就听到杨振语气十足的欢快和期待,“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落凡渝如他所愿,今晚的杨叔叔温和的有点异常,带点歉意,伤感、失落和寂寥,看不清的消极情绪都在极力向他身上施压。这晚就这样不平常又平常的拉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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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救人要付出代价的(上)
过了几天,红竹回来了,对着落凡渝的新身份有点不习惯。前几天还是落姑娘,这没几天就变成自己的大小姐了,也确实啊。落凡渝将心比心的想着。
年前的某个下午,外面的积雪已深,连院子也不敢出去了,落凡渝窝在自己的厢房,跳上跳下,实在无聊。也还是依旧找机会和红竹插科打诨,红竹开始的别扭在落凡渝慢慢的教导下也变得有模有样了。
“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叫起来还是那么不自然,好歹不再躲避,也不再疏远。红竹有点战兢。虽然小姐平常和她就似普通姐妹一样,但终归她是主子。可是小孩子心中的好奇让她有时候不加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你要问什么?只要不问我大哥喜欢谁,随便你问!“落凡渝放下手上装样子的书,不良地对着这个最近变得很沉默不多话的女孩嬉笑道。
“小姐,你说什么啊!”红竹的脸果然红透,娇声地扭过头,不看她。九岁的孩子也懂得这么多了?古人孩子早熟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啊!
“小姐我说话你没听到么!”落凡渝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她身前继续打趣,“我说,你只要不问我大哥喜欢谁,其他都可以问!”
红竹被打趣的跺脚就要走,落凡渝手快忙拉住她,人走了,就没人陪她玩了,于是二人继续坐在火盆边上的椅子上,各自盖着毯子,刺绣的刺绣,装作看书的看书。只是嘴巴可没有停下来。
“红竹,你想问我什么,问吧,恕你无罪!”落凡渝一脸正色,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对着刺绣不说话的红竹诚恳的说道。
红竹抬起头,见她确实没有打趣的表情了,也就收起小女孩的倔强,毕竟不能和主子对着发脾气。于是轻声的说起,“我爹爹说,老爷已经收你为义女了,你不是应该姓杨了么?就跟大公子一样,但是你为什么还是姓落?”
这个问题啊,杨振征求过她的意见,不过是随自己意愿。落凡渝最终没有改是因为这是她二十一世纪的姓氏,想留下来,记住,记住她那遥远的爸爸妈妈,以此作为最明显的标识。原本以为这个认义女也就是口头那么一认,亲朋好友们见一下,后来得知杨振竟然将它写在族谱里后,确实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杨振一再说明,没关系,别的人认义女也会有留下自己姓氏的情况。
“这是我以前的姓,爹爹说,留下这个,让我不要忘记我原来的娘亲和爹爹!”不管怎么说,落凡渝还是很内疚的。以外姓之人入杨氏族谱,我何德何能啊。落凡渝有点感动,亦有点悲伤,悲伤那不能见面的爸爸妈妈。红竹见小姐情绪突然低落,察觉自己问错了,忙走向前来,像个大姐姐一样有安慰着她,“对不起啊,小姐,我只是好奇的问问,没有其他意思!”好像是误会落凡渝想起死去的爹爹和娘亲了。
落凡渝听到红竹的歉意,又觉着即来之则安之,把忧伤的感触挤到心底。继而回到现实,想到被关在这馆里的几个月,心里憋屈的郁闷感马上爆发,脑海里一个坏想法也随之形成,“红竹,听大哥说,咱们医馆的后山最近好像开了不少漂亮的梅花,咱们去折几支回来好不好?”落凡渝决定要将去外活动变成实际行动,要不然几个月后离开了还不知道这哪儿是哪儿,尤其不出去透气会死人的。当然得把丫鬟变成同犯。
“大小姐,老爷说了,不让去!”红竹立马拒绝,并且抬出杨振。虽然杨振不会打骂她,可是一想到他要让她把这本没看完的医书抄上三五遍,落凡渝就觉得头痛,所以几次下来,落凡渝书是没看过几页,倒是抄过了几遍。
落凡渝当然不死心,“昨日听爹爹和大哥说,医馆的地骨皮(注:枸杞的根皮,药用,一般是在初春和秋后采挖)快要没了,大哥说梅花林后面那片地里有很多,我们去挖怎么样?”落凡渝怕还是打不动红竹,连忙加上一句,“你也知道,爹爹和管家他们最近都忙得很,大哥也被迫跟着去了,没有人去挖的话,到时候没有了要用了还得辛苦他们。我们就稍微帮他们分担一点吧,挖一点很快就回来。”
“这・・・”红竹的坚定立场果然动摇了,神色也变得复杂,落凡渝乘机讨好般的捧上几句,“再说后山不是你从小到大混熟了的么?有你在,还怕出事不成?”果然,一闻此言,红竹就来精神。
“那当然,后山没有我不知道地方,整个山区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去过!”红竹已经站起来跃跃欲试,“我就带小姐去旧地重游一下,毕竟过完年我们就要去宛城了!”
落凡渝见其被说动了,心中大喜,面上却有一丝担忧,“那么爹爹回来,会不会骂我们!”
红竹见落凡渝胆小的神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放心,我们就只去梅林,在就其后面的地里挖地骨皮,用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回来,不会出事的,老爷也不会知道的!”
“山上没有猛兽么?”落凡渝好奇的追问一句,因为印象中记得,古代的山都像原始森林,野兽猛禽到处都是。
“没有的事,那里常有人去,只有小动物!”说到这,红竹小脸兴奋起来,红扑扑的,“也许我们还可以捡上一只被雪块砸晕的兔子呢!”
落凡渝下椅,收拾东西,心中愉快,嘴里也就乐呵呵的哼起不知名的小曲。红竹一边帮忙,一边也自个儿准备穿戴好,突然好像想的了什么,小声嘀咕,“今天好像是腊月二十六・・・”
“你说什么?”落凡渝没听清,忙着收拾,也没注意到红竹兴奋的脸色有点为难了。
“我说,小姐,你要答应我,只能到梅林后面的地里,再远不能去了!”红竹甩开那丝为难。答应小姐的事情如果不实现,后果很严重。
“当然!”落凡渝爽快的答应道。现在是答应你了,到时候还能把我怎样,去都去了,还敢把我怎么着?
于是主仆二人穿戴的严严实实,提着小篮子,带上锄头,趁着前堂没人发现,偷偷溜出门,踏着厚厚的雪往山上去了。好在雪已经停了。
上山的路不陡,可是由于积雪太深,路被填满,走起来还是很费力的:既要避免摔倒,也要担心雪地靴弄湿,这可不是现代有防水功能的雪地靴。红竹本是下人出身,大步大步走的很稳当,而落凡渝二十三岁的心智以及一年多的农活锻炼也是走起来稳稳当当的。路况好的时候,落凡渝还乘机回头俯视,瞄了几眼景色。银装素果,分外妖娆,除了她们二人踏在雪地上,带来的“咯吱咯吱”,一片寂静,平和,落凡渝不由得想起一句话:唯岁月如此静好!
梅林的里花果然都在盛开着,枝条被雪压得很低,即便落凡渝和红竹这两个小孩也能折下来一些。梅林里竟然种了两个品种,白梅和红梅争相竞开,在这隆冬之际万物休眠之时也算是傲然地独领风骚。
“红竹,我们是回去再折,还是现在?”落凡渝折了一支白梅手上把玩着,一边朝向正提着篮子拿着锄子往后面地里走的红竹问道。
“回去再折吧,这会没地方,小姐你拿着会手冷的!”红竹放下篮子,拿起锄头将雪刨开,就开始挖起来,哪里是枸杞长植的地方,落凡渝不清楚,她这个土生土长的人清楚的很。落凡渝也想过自己去挖地骨皮啊,但是红竹怎么会让她动手?这不,要么她看她挖地骨皮,要么她帮忙折梅花。红竹娘亲做的梅花饼可好吃了,但如今还在月子里,折回去的梅花只能变成她自己捣鼓得梅花茶或者插花瓶了。
落凡渝看她挖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手上也有点冷,扔了那只梅花搓起手来取暖。慢慢的,由于一直未动,偶尔刮过一阵山风,寒气透过落凡渝未封好的围巾浸入心底,冷得落凡渝直打哆嗦,不行,得动动。
红竹卖力地挖着地骨皮,小小的身子毫不怕累,汗珠在她额头上渗着,不知道是冻红的脸还是因为出汗涨红的脸,粉粉嫩嫩,煞是好看,果然是劳动中的女孩最美丽(原话是“运动中的女孩最美丽,劳动应该也是运动吧)。落凡渝见其十分专注,想着就这样干看着也不好玩,既然来了也去逛逛,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逛的地方要能看得到红竹。这样想着,也就挪动了脚步。
这一带是块平地,除了前山是梅花,透过树间枝缝,远远的瞧见后山有点深不可测,应该是密林吧。安静一片的山间突然有鸟声传来,隐隐约约,这么冷的天还有鸟在?落凡渝停下了远离红竹的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鸟声也恰好停了。待她以为是幻觉时,声音再度响起,继而还有人大喊的声音。
是从后山那片密林传来的。落凡渝猜测,难道那边有人?既然有人家,为什么红竹让她答应不去呢?大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落凡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的,是呼救声,她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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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救人要付出代价的(中)
“红竹,红竹,你听到没,有人在喊救命?”一旦确定,落凡渝不顾自己已远离红竹很远了,急急忙忙跑回来叫她,救人要紧啊!果然,红竹听到有人叫她,声音由远至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见落凡渝不在,脸色大变,急得快要哭出来时,就见落凡渝小小的身影从密林那边跑过来。
“小姐,你跑哪儿去了,你不是答应我不要去那边的么!”红竹走上前,顾不上礼仪,劈头就责备,落凡渝没在意,拉上红竹的手往密林那边跑,现在是刚到申时,天色还早,没有猛兽的话应该不害怕。
红竹一边被落凡渝拉扯着跑一边继续教育小姐,待她发现她们跑的方向时,她们已经快到密林的入口了。红竹的脸色“哗”地一下沉了下来,很难看,并作势往回走,“小姐,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快回去,老爷也快回来了!”神情和动作着急至极。而呼救声仍在。
“不行!”落凡渝见红竹的着急实在是蹊跷,再加上心中的好奇以及对呼救人的担忧,不得不板起了脸色,“今日你不去也得去,反正是你带我出来了,回去爹爹骂我,管家也不会饶你的!”
“小姐你~~~”红竹原本就通红的脸被落凡渝的耍赖气的更是涨红,肉鼓鼓的,快似要爆开了。落凡渝当然得在她甩手走人前安抚好,“红竹,你听,叫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说明这附近除了我们都没有人了,这么冷的冰天雪地,你就忍心?”红竹的脸色稍稍缓和,待要反问什么的时候,落凡渝又继续在说,“我们医馆的总则不就是救人于危难之间么?爹爹救人从不管身份的,如今有人呼救,我们当然得救。”
一听到杨神医的话题,红竹那崇拜的眼神就露了出来,炽热至极连落凡渝都唬了一跳,“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姐你听到了啊,这是男声呢!”男女授授受不亲啊!
“救人还分男女么?”落凡渝忙正色道,“爹爹从来不这么教育我们的!”
红竹闻言觉得甚有道理,但是面上的犹豫却是一丝未改,“要不小姐,我们回去叫人来救他?”这个说辞合情合理,可是落凡渝早就从她的态度中看出了猫腻,怎会应?
“不行,要是万一他情况危急呢?”落凡渝见她一脸不相信,连举了几种情况,“比如说,突然发生雪崩压住他了,比如他受伤失血过多了,比如他身居中毒,比如・・・”
“行行行,我们去吧!”落凡渝还在那喋喋不休,红竹虽然不是那么相信,但还是担心万一这样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而且,算是看出来了,她家主子那是绝对不会退缩了,此去势在必行,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些举措补救起来。思至此,红竹望了她家小姐固执的脸一眼,然后上前将她的帽子取下来,将护耳放开,然后两边各拉出一根带子,然后再把帽子给落凡渝戴上,将两边的带子往前一拉系上,一层护耳依旧护住耳朵,一层护耳就变成口罩罩住了落凡渝的大半脸。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落凡渝的反应迟了半晌,待对方完工以后,才惊觉九岁的红竹真是成熟的令人可怕。但又为有这样替自己想的人甚感欣慰,毕竟自己是半路当她主子的。忙完这些,落凡渝就拉着红竹往密林走去。越接近密林,发现呼救人的声音越弱,有点哑了。不过还好,有精神呼救说明是落难不久。声音有点稚嫩,听起来应该是个不大于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他在荒无人烟的这里干什么。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少年的呼叫声就变成了带着怒气的说话声,“阿森,是你吗?你跑哪儿去了,回去本公子可饶不了你!”
这个阿森是他的随从吧。落凡渝闻言心里感叹,真好啊,古代仆人就是忠,要是我听这话早跑了,还等你回去罚?不过想着奴籍的存在,落凡渝不由得不承认,就算跑跑哪儿去呢?或许是听到自己问话没得到回应,或许是急于等人救助,少年变得礼貌起来,“来者何人,快快救我,本公子必当重重回报。”在他的求助声后,落凡渝和红竹已经穿过密林,走进了声音的发出地,环视一周,并未见到人影。
落凡渝惊讶的望了红竹一眼,询问的眼神。红竹明意,仔细得观看了一下地形,才在她们五六米远处发现一个洞。
“下面有人么?是你在呼救吧?”
少年听到声音一阵高兴,待发觉是女声而且是幼童的声音又有点失落,不过还是欢喜之情表露于面,抬起头激动的回答,“有人有人,姑娘赶快想个法子救我上去,下面好冷啊!”落凡渝也已走到洞旁,小心的凑过前去,洞口不大,一米左右的直径,但是感觉好深,只隐隐看到有个脑袋在那晃动着,而且看样子那脑袋离洞口起码还有两米。落凡渝好奇的将身子又往前凑了一点想看清是什么人,红竹忙把拉回去,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团黑,“先去那看看!”
少年听此,大急,“你别走啊,我是说真的,待你救我上去以后,我一定重重回报,尽我所能的满足任何一切要求!”落凡渝主仆二人没应他,走近七八米外的那团黑一看,原来是件黑色斗篷。不过能扔出斗篷且扔得这么远说明了两个事实:一是该少年有点小聪明,为什么说是小聪明呢,因为他想到用物件吸引来人,且有办法扔出去,却没想到少了这么厚一件斗篷他不冷死才怪;二是少年的力气大的惊人啊,竟然扔这么远。
落凡渝仔细的摸了摸斗篷,做工非常精致,成色质地也是相当不错,细软的毛领非常舒服,应该出自富贵人家的。落凡渝的心里有了小九九,开始仔细盘算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红竹望着那笑容,寒的心里发抖,她家主子要开始坑人了。
落凡渝回身来到洞口变,少年喊得声音嘶哑正在休息中,落凡渝凑进洞开往下看去,当然,面带招牌式的甜甜笑容,“你说是满足任何一切要求对吗?”
少年听到声音从脑上面传过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棕白色绒帽的脑袋在洞口悬着,两耳拉过来的护耳将脸袋遮的严严实实,只从那露出来的眼睛以及有点含糊的声音中辨出对方是个八九岁的女孩子,不过与刚刚发问的声音不一样,这么说来至少有两个女孩,少年原先不多的期盼重了几分。“是的,只要你救我上去,我一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尽你所能?落凡渝真心觉得少年是个聪明人,如果到时候做不到了就可以自己“已尽全能”而推脱,免得别人说其忘恩负义。落凡渝不纠结这个,不过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底牌,“你凭什么说你能满足一切要求!”
质问的语气,让血气少年因被轻视而顿生恼色,“你可别瞧不起我,以我以及我父亲的身份能帮你的事情多了去。只要不违法,我一定做到,我做不到,我父亲必能做到!”看样子是个大官了,而且还不算个坏官,毕竟人家说了只要不违法。
“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出口便是父亲如何如何,不是孩子的话还是啥?落凡渝有点不平。红竹闻言,不知道该如何,本来就是个孩子嘛,她家主子就爱装大人(你家主子原本就是大人呢!)。
“你不要乱说,我可是十三岁的人了,是男子汉了!”少年有点恼羞成怒,转而又意识到不对,毕竟自己的生命现在可在别人的手上,虽然可以等阿森来,但若是阿森没赶到,自己岂不是要冷死饿死在这里?想了想,语气变得缓和略带哀求,“有劳几位想办法,救我上去,男子汉说话算话,我一定重重回报!”
落凡渝本来就一边在想办法一边逗他,活跃活跃气氛,现听觉他语气里的哀求心里就软了几分,“你先等着,我们去找找可以拉你上来的东西!”少年听到肯定的答复原先的怒气早就不见只剩下期待和感恩,“好,你们去吧,今日救命之恩我一定铭记在心!”
红竹巡视了一遍周围,找不到长枝也没法搬动那些被大学压断的长枝,而她们两人穿的都是厚厚的绒衣,没有什么带子可以用,于是一脸忧色,低声的问着落凡渝,“小姐,怎么办?”落凡渝看了看那件斗篷,长度不够,也无法剪下接成长条,听到红竹的发问,感到很为难,“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叫人?”
“只能这样了!现在回去,一去一来,得两个时辰后,公子大概要受点苦!”红竹有些担忧。
“你不会还没看清人就看上人家了吧?”落凡渝促狭的看着红竹满脸的忧色。气的红竹不理她,转身走向洞口,“公子,我们找不到可以拉你上来的东西,我们现在马上回家叫人救你,现在先问下你,可有受伤?可冷?”
落凡渝听到“可冷”二字时,白了一眼红竹,不等少年回话,拿起斗篷,走向洞口,“来,你的斗篷,接着!”话毕就扔了下去,无视红竹那“小姐你太聪明了”的白痴表情。
少年接过斗篷,朝着上面话道,“我没受伤,现在也不冷了,多谢关心!“顿了顿,语气微微失望,“既如此了,就有劳二位!”言毕就不再说话,估计有点小沮丧。
落凡渝望着周围的雪白一片,和红竹“咯吱咯吱“往家去走了没两步,灵光一闪,有主意了,“来,红竹,我们滚雪球吧!”这样说着也这样行动起来。
“小姐,不要玩了,我们赶快回去叫人来救他!”红竹不干。落凡渝眼神抽了抽,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滚雪球,嘴里却和红竹说着话,“红竹,你说,我们滚好雪球以后,推到洞口扔下去会怎样!”
红竹听到此,不敢相信的看向落凡渝,“小姐,你是要杀人灭口?为什么,公子又没做什么坏事?”
落凡渝闻言看向那像望坏人一样望着她的红竹,心里的火一下子燃起来,“你家小姐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自己想不到竟然胡乱猜测诽谤人!你不知道,你去问问那位公子,看他怎么说,让不让雪球滚下去?”说话不理她,继续动作。
小姐你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虽是这样想着,但是红竹可不敢说出来,不过三个月相处下来,感觉小姐还真不像个坏人,尤其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于是抱着好奇心来到洞口,“公子,我家小姐说要滚雪球扔到洞里,问你让不让?”
“你等我想想啊!”正在百无聊赖的少年听到这样一句话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没想到落凡渝要谋杀他什么的,只是觉得这用意猜不透。恰好,红竹挪动的洞口一大块雪掉了下来,在将要砸到他的时候,他快速跳开,待上面的雪不再掉了,又走过来好与上面的红竹说话。只是这时候,感觉有点不太对,好像,好像上去了一点,靠近了洞口,低头瞧见脚下的雪块,少年的大脑突然一片清明,眼睛闪闪发光,激动的朝向红竹,“我知道了,将雪球推下来,抬高我脚底的高度,雪块越多,我离洞口越近,直到能爬出来!”在红竹恍然大悟的表情展开中,少年对着上面作揖施了一个礼,“有劳你们了!”
红竹羞愧极了,一脸不好意思的走向落凡渝身边,讨好的笑,“小姐,我错了,我不应该错怪你的!”
落凡渝赏了她一个白眼,继续滚第二个雪球,“你家小姐要杀人灭口,怎么是你错了?”
红竹听言大窘,难堪的站着。落凡渝见其一动不动,满脸羞色,也不再冷战,人家毕竟是九岁的小朋友怎么懂呢?于是朝她厉声道,“还不快来帮忙,你不想让你家公子上来了!”红竹更是大窘,但也还是迅速动作起来滚雪球,经过落凡渝的时候,还对着她讪讪的笑。落凡渝觉得这女孩真是,一根肠子啊!摇摇头,放下那点小别扭,和红竹比赛看谁堆得多,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二十几个,结果是平手。
堆好以后,二人小心翼翼的推向洞里,终于在雪球快要推完的时候,少年脚底的高度终于足够他爬出来。
推完以后,落凡渝累极了,一边蹲着喘气,一边观察起这位落难贵公子。
只见少年被冻得通红的脸不失温润,一根绛红色簪子插在白玉透着金光的发冠上,黑色斗篷里的是一件深色宝蓝的袍子,印水纹的脚底,脚上套着的是一双厚厚鞋底的皮质靴子,有点像现代的雪地靴,果然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
少年爬出来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渍,定了定神后,方看向落凡渝主仆二人,见着落凡渝一直打量他,微微皱了眉头,但还是非常礼貌的拱手作揖,“多谢二位姑娘!”又仔细瞧了瞧她们,像是看出了落凡渝是主子,忙走过来,再次作揖,“敢问姑娘贵姓,家住何方?待我回家禀报给家父,定上门致谢!”小公子学起大人讲话还真有板有眼的。落凡渝觉着钱多不是坏事,反正我又不偷不抢,正想好好耍他一下,敲他一笔时,一阵“哒哒哒
哒哒哒”的声音由密林更深处传来。三人皆吓了一跳,对视一眼,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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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救人要付出代价的(下)
“好像是马跑的声音!”少年给出猜测。落凡渝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于是,不一会儿,两匹棕色的马就引入眼前。继而,有两个人从马上跳下,把马拴在旁边的树上,就快速向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朝这边喊着,“长渊,你还不回去,督院的胡子已经翘到天了,你家阿森也是急得快要哭了!”
落凡渝扭头这才发现身边这位少年也在向二人走去,他叫长渊?落凡渝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都没问人家叫什么,家是何方,以后就算要找人帮忙,要他回报,往哪儿找人去?
落凡渝回头见三人正寒暄着什么,就径直看向刚来的二人,发现他们穿着与打扮和叫长渊的少年是一样的:深宝蓝色的袍子,黑色斗篷,厚底的靴子,除了发冠和簪子,当然这两样可是很私人的东西,来人一个十五岁左右,一个十岁左右,长得很像估计是兄弟。如此统一的制服难道是亲戚?亲戚也不该穿这样相似的衣服啊。落凡渝怀疑的看向之后一直不敢出声的红竹。对方见其眼神里带着询问,偏了偏头,心虚地躲开了,果然有问题。不等落凡渝问出声来,三少年那里竟然吵起来了。
“你骗人,我刚刚看了周围,你说你掉进洞里出不来,现在是怎么出来的?”稍小的来人满声不相信。
“我怎么会骗你!”长渊指了指落凡渝主仆二人,“不信你问她们,是她们救我上来的!”
来人这才注意这边有两个小姑娘。稍小的那位视线扫过落凡渝二人,更加不再相信,“你要编假话再找些人?她们那么小,你都爬不出来的洞,她们怎么拉你上来?”
“谨言兄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长渊有点生气,只得转向年长的来人,见后者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就气急败坏的走向那个洞口,“你们看,那上面还有我踩的脚印,是她们在上面推雪球下来把我垫上去的!”叫谨言的公子和他的弟弟闻言飞快的跑过去看了看,然后望向落凡渝二人,眼神闪了又闪不再说话。
长渊公子象打了个胜仗一样,脸色得意的对那位弟弟说道,“不要以为我沈长渊是你薛律言,动不动就编假话!”
十岁大的薛律言怎么禁得起挑衅,尤其还在两位姑娘面前?继而面红耳赤,向其兄薛谨言求救,“大哥,沈家小子如此可恶,他是嫉妒我有个兄弟帮衬!”话还未落音,薛谨言的大手已经掩在他的嘴上了。后者恍惚间似是明白什么,脸色惊惧,扯着他大哥的衣角立马躲到身后去。
只见沈长渊听言,走向主仆二人的脚步一滞,身上戾气似是被人袭了逆鳞,阴冷的寒气慢慢渗外,势压之大让落凡渝和红竹有点不寒而栗,两人双手紧握,腿脚移动不开,只得静静站着。这和刚刚呼救以及与薛律言吵嘴的公子是同一人么?
薛谨言见状,内心大喊不好,手也重重敲打了一阵薛律言的头,无视后者有点疼痛但不敢出声的纠结表情,“长渊,你别多想,小弟是有点失言了!”又甩手放开薛律言紧紧拽住的手,快步走上前,从后面拍了拍沈长渊的肩膀,“不论你怎么想,我们都是把你当好兄弟的,只望你放开心,快快乐乐的生活!”语气真挚又诚恳,也不多话。
沈长渊不说话,抬头望了一下天,有点黑:下一场大雪快要到了,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来,继而脸色缓和很多,戾气也渐渐消散,带点感激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继续走向落凡渝这边,又变成那个公正有礼、温和平静,喜欢装大人的公子了。
“吓到姑娘了,请多多包涵!”落凡渝二人的脸色带点恐色,身子也微微颤抖,沈长渊见状心里感到有点对不住,忙连连作揖,“我叫沈长渊,二位刚刚应该也听到了!”转身又指向薛谨言兄弟,“这二位是我在京都学院的同窗,薛谨言和薛律言兄弟。你们不要害怕,他们都是极好的人。”“极好”二字咬得很重,身后的薛谨言兄弟尴尬的笑了一下。
“想必二位知道密林那边是皇家园林,今日我们京都学院的学生在此举行一年一度的冬猎。”沈长渊没理那边的兄弟两人,继续和落凡渝说道。京都学院?皇家园林?冬猎?落凡渝一脸迷惑。
“你不知道?”沈长渊也有点疑惑,“你们不是当地人?”
“我们是。就住在山下,我们老爷可厉害着呢!”红竹见落凡渝有点走神,忙答起来,并毫不掩饰那崇拜之意抬出杨振,见对方更加困惑,欢快的加上一句,“不信,你去问问山下的人,谁不知道我们老爷是平城的神医!”
落凡渝在红竹的欢快语气里已经回过神来了,面上虽是美美的笑容,但语气甚有点压迫,“公子为什么会到这边来,而且是孤身一人?”
沈长渊不介意落凡渝语气里的不妥,有点喜悦和意犹未尽的看向前方,“我恍惚记得前面是一片梅林,以前和娘亲来过,还有・・・”顿了顿,带点怀念和忧伤,“所以趁大家都去涉猎时,就想偷偷过来看看,原本和阿森约好碰头,结果没见着人,就自个儿来了,哪想到回去时竟然掉进了覆着草枝的洞里。”那洞应该是以前打猎的人留下来的。
“长渊兄,你是走过来的吗?”薛律言受不了沉默,走过来问道,“我和大哥找你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鞋印,并未有马蹄印!那么远走过来,太厉害了吧,你知道我和大哥哥骑马都花了一刻多钟呢!”两眼发光,满脸敬仰之意,但总觉得是八分扩大成了十分。
沈长渊温润的脸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转向落凡渝,“姑娘贵姓,等我回去禀报家父一定登门致谢!”话至此,脸色带点为难,“冬猎结束后得立马回京,可能要到年后才能过来!”
“我叫落凡渝!登门致谢就不必了!”落凡渝想着年后都要去宛城了,还登什么致什么谢?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才是正事,于是眨巴眨巴那双灵动的眼睛,“小小之忙,不必记挂在心!”身边的红竹都要被她家小姐文绉绉的话语要呛到了,不必记挂在心?那是要你一定要记挂在脑海里!
“应当的,应当的!”沈长渊可能没想到对方会自报闺名,低头沉思片刻,即抬头对落凡渝说,“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来京都学院找我,通传至沈长渊即可!”落凡渝暗暗记下心来,这可是一条大鱼啊。又寒暄几句,随即就告别回家去。
“小妹妹你就放心来吧,他父亲可是当今的首辅大人,逃不掉的!”见二人要走,薛律言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大声的喊着。
落凡渝闻言没回头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阵追着打骂的闹声。首辅大人?确实是姓沈。记得听顾婆婆说过,原本管理国家大事的内阁总理院是没有这个官职的,可是当今圣上与这位沈大人关系甚好,且后者也堪大任,因此圣上在不调动其他人的人事关系以及维持目前朝局的情况下,另设了首辅一职,与总理院总理同等官衔,位居一品,一人之下。
首辅大人家的公子,来头不小啊,落凡渝的心思又开始转动了起来。红竹听着她家小姐呼吸的变化,摇摇头,上前把地骨皮和锄头收拾好,摘了几朵梅花,乘着天色还早,拉起她家沉思不动的小姐飞快下山,家去了。不用猜,那本医书还得再抄几遍,主仆二人被拘在房内,连院子都不让去了。
“长渊,平常你都不多话,今日还主动提出待对方来求助,太反常了!”薛谨言可是知道,这位比他小的好友从小不喜欢与人多说,更不用说借助他父亲的名望和权力,这会儿见他骑着马也是一步三回首看向路凡渝主仆二人离去的方向,怎能不有疑问?
“他是啊,看上人家了?”与其兄宫乘一骑的薛律言又开始不经大脑说话了,然后也有点进入想象,“也不知道那位姑娘长什么样,被绒帽拦住了大半个脸,都看不清!”
“你也不看人家姑娘才几岁!”薛谨言拍了拍坐在他前方的弟弟的头,然后偏身看向沈长渊,见对方若有所思,没注意听,稍稍安心,也打趣起来,“再说,他不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女院那一位!现在整个学院里到处是她的眼线。”
“你们胡说啥啊!”沈长渊回过神来,对二位同窗的调侃不以为然,“人家那么小,不要坏了她的闺誉!”
“人家,哪位人家?”薛律言继续嬉笑。
“不是那位落凡渝姑娘还有谁?”沈长渊迷惑的看向二人!
薛氏兄弟不再说话,两人意味深长地对望了一眼,沈长渊见状也没再多说,三人快速向前赶路,不快点,督院的脸色要变黑了!
只是从此,三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小地方,那里,有位八九岁的姑娘竟然想出利用雪球救起离洞口两米高的人,能文绉绉说话又能质问首辅大公子,能把脸拦起来又能与男孩坦然相处,能怕得发抖又能笑得甜甜,总之有一个姑娘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在冰天雪地里很迷人又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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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新年新收获(上)
终于过年了。
被关了三天,除夕之夜准许出来后,落凡渝发现,红竹已经回自己家院子里去了,那是医馆旁边一个小小陈旧的庭院,作为下人们来说,独立院子已是最高格的荣誉。医馆不多的人更剩不多,除了他们主子仨,就几个粗使的婆子以及打帮手的学徒。
烟花弥漫天空,点缀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在杨爹爹喝醉后的祝福中,在大哥怜爱的祝愿中,落凡渝觉得这个年过得没有那么伤感,尽管中间隔着千年的思念。饭后的消食散步中,落凡渝瘦小的身子一晃一晃,在院子里幽幽转转,所到之处都散发出奇妙的微光。
望着她一如既往的跳脱,站在左跨院书房窗前的杨振,陷入了深思。考虑着红竹既要照顾家里,还要帮忙药材的事情,还真没多少时间来陪落凡渝,且老实的红竹一点都管不着他这个女儿,每每都能被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人儿绕进去干点坏事出来,杨振心想,也该再买几个丫环,不说其他,至少关键时刻能在落凡渝耳边提上两句,免得惹祸上身为时已晚。
正月初五祭财神,街上就要开市了,想着元宵过后就要离开平城前去宛城,落凡渝很想出门去逛逛,看看这据说是繁华程度仅次于都城的平城的步行街到底是如何个繁华。平城位于夜月国中央,毗邻的州比都城大京还要多,仅漠北和津州没有接壤,可以说是本国贸易中心。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这边的特产是什么?问大哥,大哥对往事记忆并就不多,三句有两句答不上来,好在智力上正常的。
这天上午,红竹从家回来,兴奋的说着街上的所见所闻,大红的穿着像是为她在喝彩。落凡渝哪能不想去?可是杨爹爹就是不许,说什么马上要走了,留在家里赶快收拾东西。落凡渝软硬兼施都不得成,只得施展旁门左道:美眼计!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落凡渝眨巴眨巴眼睛,最好弄得闪闪发光,灵气幽黑,直直地望着杨振,后者就会躲闪目光,语气变得软和,态度也不复强硬。
果然,杨振招架不住,柔和的说道,“让你出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落凡渝一听,哪能不响应,卖力的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杨振看着又是一怔,但很快晃过神来,“第一,你必须要戴上面纱?”
不说落凡渝不理解,连杨少飞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是太正经了!不过也没多想,毕竟男女七岁就不同席了。见她没意见,杨振继续说道,“第二,让你大哥陪着一起去。”瞧了一眼落凡渝的不满,无视道,“你和红竹两个姑娘,我怎么放心?”若是红竹把上次遇见三少年的事情讲给杨爹爹听,岂不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出门,落凡渝心里一阵后怕,遂也觉得红竹还够忠心,不让说就不说。
“第三,不准多管闲事,遇事要听你大哥的!”杨振望着眼前那个小女孩嘟着脸,撅起的粉嫩嘴唇一下子被牙齿咬下,知道她是在忍住“不平”,心里有好笑又担忧更甚:那倔性子需要磨磨,扭身向杨少飞微微点下头,示意对方多多注意,“小心点,早去早回!”
落凡渝原本十分的热情由于三个要求的存在几乎被灭了一半,好在机会难得以及好奇心作祟,她仍是飞快的和红竹收拾好,在大哥的陪同下出门了。
由于才开市,铺子开门做生意的比较多,街上摆摊的寥寥无几。只装饰华丽的街道上看得出,应该是个繁华的地方;而从各家各户鲜红的门联上又看得出如今是年节喜气洋洋。
逛铺子不好玩,也没什么资本,落凡渝转了几个地方,也就只看到一两个卖炒货的外加一些卖年画和春景盆的摊子,好不容易挑好了一盆君子兰,又被大哥拦下,理由“你都要去宛城了,这东西怎么带?”,确实合情合理,当下落凡渝也不坚持,只是肚子开始起哄了,饿了,最近伙食太油腻,早上基本没吃啥。
杨少飞和红竹都是一脸无奈又尴尬。好在他们二位对这一带比较熟,知道不远处有家美味的云吞店,刚经过的时候好像看到开门了的。
三人回头走到一家叫做“盛世云吞”的店门口停下,落凡渝望着这“盛世”二字,着实佩服,这样两个字,谁不喜欢呢?
赤黑的圆拱门两边各挂了一个硕大的红色灯笼,金色的麦穗在风的摇曳下随意摆动,好似有铃铛的声音,这是用来吸引路过的行客吧,有点类似于现代店铺里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不过铃铛声音更悦耳更赏心。
落凡渝快速打量一下店内,已坐满了四五桌,除了稍稍靠中间的一桌上背对着外面坐着一位姑娘外加两位丫鬟旁边站着,左右各有一桌都是坐满几个衣着平民的大男人,而另几桌就是三三两两几个人。只是甚觉纳闷,人不少,气氛却相当的微妙:太安静了。见有人进来,那坐满的两桌的人齐齐警惕的抬起头唦唦的看过来,静望五秒之久,才各自回复之前。落凡渝被望的有点害怕,想回头和大哥商量一下意见时,小二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谄媚的笑着迎接,“新年好愿,客官,里面请!”躬身程度令人乍舌。
光天化日之下能把人怎么样?落凡渝底气十足,三人遂在后面离那桌可怕的男人稍远处挑了一张桌子,两兄妹相对坐下。因为落凡渝没有来过,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好在杨少飞和爹爹来过一次,也就有模有样的点起吃食。待小二收好菜单上好茶去一句“客官请稍带”奔向厨房时,落凡渝才发现红竹一直站在身边未落座。
“红竹,赶快坐下来,今日管家不在,不要管那么多!“落凡渝觉得尊卑有别真不是个好事,人家站着看我们吃多难受啊,尤其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红竹为难的看着落凡渝,见后者没话,又可怜兮兮的看向杨少飞,对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红竹那些个为难和可怜马上就烟消云散,只剩下娇羞和欢快。
也许是自己刚刚的话声太响亮,举止太惊悚,落凡渝敏感的发现一股视线正朝向她,略微抬起头,偏过杨少飞,透过薄纱,即看到原先背对着的女孩也正望着她。好像和她差不多大,身着湖蓝,左右各绾了一支头发成双带,以闪色的簪子将发梢固定在头上两边,很别致的下摆双鬟髻。脸上,看不清,貌似是忧愁中带着不解,是不解落凡渝戴着面纱,还是不解落凡渝让下人同桌?望了片刻,那姑娘即回头和身边的丫鬟说话去了。
“小环,你们也坐下吧!”声音虽小,但还是传了过来,店里太安静了,原先那三三两两的人走后,就只剩那边三桌和落凡渝这桌。
“小姐,奴婢不敢!”一个丫鬟胆怯的回答。那边的小姐还在说着什么,此时落凡渝他们的云吞上来了,摘下纱帽,落凡渝低着头吃起来,果然很美味,肉汁很鲜,肉质很嫩,汤水更是浓香飘飘,美味十足!
“真好吃,谢谢小姐,谢谢公子!”红竹吃完兴高采烈,连连致谢,关键是谢公子吧?落凡渝带丝鄙视的看了一眼红竹,真是重色轻小姐!
“小渝,你觉得好吃吗?”杨少飞在落凡渝的强烈要求下,不再叫着那别扭的“妹妹”,改为现在这个昵称。这会儿,正满脸喜色有所期待的看向落凡渝,好似落凡渝若答不好吃他就会很失望。好在味道确实好,落凡渝也不矫情,爽快的笑了笑,回答,“好吃!”杨少飞从那薄纱看过去,隐隐约约觉得有笑容,也就跟着憨憨地笑着,“好吃就好!”
此时落凡渝吃够了,可是还剩一小半,觉着可惜,又见红竹那双眼睛泛着亮光直瞪着她的碗里,也就顺手推过去,“红竹,你帮我吃了,回去我重重有赏!”红竹高兴的端过去吃起来,根本就没听到她说啥。落凡渝笑呵呵的和大哥对望了一下,坐等红竹吃完。
“小姐,你不要伤心了,夫人肯定没事的?”有轻轻哽咽的声音,对面那主仆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听这话的意思是那小姐在哭。
“怎么不伤心,不是说娘亲病危么,已经过了大半月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端庄娴淑的小姐耍起了小性子,说话不如往常的理性,望了一眼周围的人埋怨道,“太···表哥和长渊哥哥到底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沈公子买了一堆东西说是办点事情很快回来,表公子也跟去了!”
等等,长渊,长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沈公子,沈长渊,落凡渝冷的一下被惊住了,待要立马起身,就听到杨少飞走过来温和的说着,“小渝,我先去后堂帮爹爹打包一碗云吞,要不然又要啰嗦着我们自私没想着他,你们先在这等着!”说完,轻轻拍了一下落凡渝的肩膀,往后面去了,完全没注意地旁边的红竹目瞪口呆的嘴上半个云吞没进去。
“你也记起来了?”落凡渝弯过来,凑近红竹低声说道。见后者点点头,正努力吞下那半个被截住的云吞,“你先吃着,我过去问问是不是?”红竹怎肯愿意,忙要叫住她,云吞在嘴里卡着,出不了声,吓得她赶快喝点什么顺口,而此时,落凡渝已经走近对面的主仆三人那了,忙飞快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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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年新收获(中)
“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落凡渝的脚离那位小姐还隔着一张桌子时,原先的平民男子齐齐站起来,跳出几个挡在落凡渝的前面,一把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一把短剑抵在红竹的腰上,愤声问道。
来势之快让落凡渝吓得双腿发软,不过还是很快镇定过来,原来是保镖啊,难怪还是年上,哪有平民会来吃云吞(完全无视自己的行为),想着是沈长渊一边的,好好说清,应该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于是努力缓和被吓住的脸色,挤出甜甜的笑容和各位攀交情,“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你看我们这么小,能干什么呢?”
“这么小也不会小瞧你们,老实交代,让你们死的痛快!”有人高声恐吓。
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听到那句“这么小也不会小瞧你们”,落凡渝还会在心里将对方赞赏一下的,识货,不,识人!可如今,废话不能多说,于是有点谄媚的笑着讨好,“我们不是坏人,我刚是听到这边有人说到沈公子,沈长渊,因为我跟他认识所以就来问一下!”男子很是怀疑的扫了一眼落凡渝主仆二人上下,转而望向那位小姐。这时候落凡渝才看清,小姐的脸上着实是哭过的痕迹,泪渍未干,妆容也有点花,但看得出是个见过大场面或者是有胆识的人,镇定而有气势的神态在瞬间就得以形成,印入落凡渝等人的眼前,
“你说,你认识长渊哥哥?”不高的声音充满强大的气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进落凡渝。“你怎么会认识长渊哥哥?”还真的是不相信呢!
落凡渝瞪了她一眼,当然不敢太狠,待要出口回答,门口几个人影闪进,同时还伴随着有点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哎呀,怎么就没找到人呢!”变成高声的“小裕你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不是那沈长渊是谁?
小渝?落凡渝主仆二人对视,是复杂的一惊,而那小姐却在丫鬟的帮忙下快速收拾了妆容,面上换上平和的微笑。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了?”沈长渊一进店里就被围成一团的大家吓了一下,除了用武器抵着落凡渝等人的二人,其他都上前行了礼“沈公子!”
过后一位类似于头的人向前向他低声说了几句。听毕,沈长渊若有兴趣的走了过来,“是谁啊,竟然说认识我啊!”难道认识你很奇怪吗?十三岁的小孩子,再嚣张,把你点丑事抖出来看你怎么办!
今日的沈长渊没有穿那天那样的制服(应该是那什么学院的制服吧),银灰色的袍子上,点缀着白色和浅黄色相间的花纹,系了一根青黑色的腰带,依旧是戴着发冠插着簪子。他过来并没有直接看向落凡渝二人,先对那小姐交代了几句,“小裕,你表哥帮你买好东西去了,马上回来咱们就启程!”
原来她也叫小裕啊。小裕姑娘听完非常高兴,虽然忧色还在,但多了些灵动,好像还有些,羞色,“是吗?不过这里有什么好买的呢!”温柔之意表露于面啊,转而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对沈长渊说道,“长渊哥哥,你找到那人了么?”继而看到回来的随从上,抱着的东西还在,似是明白什么了,“怎么会没找到呢?”
沈长渊的脸色有点恼,对着落凡渝二人坐着,面转向身边的小裕姑娘,“或许,人家没跟实话,我被耍了!”小裕姑娘哦了一声走向门口等人去了。
落凡渝心里一阵腹诽,我都没敢耍你,竟然还有人敢?此时沈长渊话毕转回来看向她,让人把刀剑收回去,脸上带着笑,只是笑容很诡异,真的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么?
待落凡渝欲出口教育教育他,身边的红竹因为从一开始吓得太厉害,突然靠住她,要倒了。落凡渝忙扶起来,一边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呵斥,“红竹,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一个不小心,把红竹撞向到沈长渊面前,后者立马面露不悦,待要发声斥责,看向红竹苍白的脸后只剩目瞪口呆,
“啊呀,原来是你们!”惊喜之情毫不掩饰,沈长渊忙把红竹扶在椅子上坐好,转而对着落凡渝讪讪地笑,“你还真是喜欢遮着面容!”
“我觉得见到你好倒霉啊,上次回去被爹爹罚,这次差点掉了半条性命!“落凡渝有点愤愤的,没直接回答,径直在他旁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压惊。与之前被吓住的模样实在判若两人。门口的小裕姑娘、丫鬟以及众侍卫都震惊了:还真认识!
沈长渊没顾众人的诧异,兴奋地找落凡渝讲话,那神情,极其柔和,像极了哥哥在讨好妹妹,“不好意思,落小妹!”然后向门口的小裕姑娘叫道,“小裕,快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填雪的小渝!”
那小裕姑娘闻言一脸不可思议,但还是很有期待的快步的走了过来,看来沈长渊的广告做的不错。然后很大气,温润不失平和的笑着打招呼。不知怎的,落凡渝第一面见到她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女孩,会哭会有脾气,但亦很识大体,会撑场子,有气势,亦很搁得下面子,所以心里有种念头,想好好的认识一下。
“落凡渝,九岁,请多多关照!”伸出手去,做出要握住的姿势。
小裕姑娘闻言望着一愣,脸色稍稍迟疑,但马上平复过来,一双眼睛透着真诚的目色,“季荛裕,十岁,请多多关照!”两手轻轻一碰,表示一段友情就此开始。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不要加上我?”沈长渊看着两个姑娘莫名其妙的动作,不太理解,待看清二人都露出“不要”的神情,脸色的喜色有丝丝黯淡,转而说道,“两个小yu,觉得好巧啊!”
“小渝,你知道吗?每一次说到你,长渊哥哥就变成话痨,你不知道,那个事情被他说了多少遍呢?”季荛裕果然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说话很能带动气氛且易让人亲近。落凡渝喜欢她温和也有点稚气的声音。
沈长渊面上带点尴尬,继而想起什么,愠色升起,“落小妹,你是不是和我说了假名?为什么我带人找你到处都找不到,那山下的每户人家我都问过了,根本没有姓落得神医。”
确实没有姓落的神医,因为爹爹姓杨。落凡渝有种做错事了的畏缩感,不好意思的看向沈长渊,却只见对方正静等她说话。
“小渝没有和你说假名,你看,她刚刚不是这样和我做了介绍吗?”季荛裕插话进来,一脸为落凡渝打抱不平的神色,“长渊哥哥为什么一定要问落神医,难道你不能直接问他们小渝的名字!”
呀,这是个聪明的人啊!落凡渝迅速反应过来,重重点着头,“是的,我真的是叫落凡渝,但是我爹爹不姓这个!”
现在轮到沈长渊和季荛裕二人惊讶了,不过二位都是聪明的人,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继而也把该问清楚到底姓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沉默片刻,沈长渊叫随从上来把那抱着的东西全部往落凡渝怀里塞,塞不了了就往红竹怀里,刚刚清醒过来的红竹差点再次被吓晕,颤抖着抱着。
“喂,沈公子你是在强制行贿么?”落凡渝见这阵势被吓住了,而且也不想要物质收获,首辅大人的公子,以后可以帮忙做好多事情。
“什么叫强制行贿!”行贿二字的意思他还是懂得,所以脸上有点不高兴,“放心,没有什么金银之类的,都是一些药材,大多平城不产,拿回去比较实用!”季荛裕也在一旁帮腔,反正就是一些药材,落凡渝无奈只得收下,不过抱着不舒服,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堆放在空空的桌上。扫了一眼店内,发现,店里竟然一直没再进人,店小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大哥呢?
似是明白落凡渝的意思,季荛裕出声说道,“我刚刚叫下人全部包下了!原本还想着别打扰到客人,结果还是如此!”有点小自责。
正说着,有一男子快速跑进来,走向这边,行礼后喘气道,“沈公子,表小姐,公子已经在外面预备好车辆准备启程了,让您二位赶快收拾好出去,他就不进来了!”
“你先下去,告诉表哥,我们很快就好!”季荛裕吩咐众人收拾,动作之熟练,语言之熟悉,落凡渝不得不相信她是未来合格的当家主母。不过,这时候落凡渝还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有多大。
沈长渊有点不舍,才刚刚见到面,话都还没说上几句。而对于自己的不舍他又无法解释,只觉得很想和这位小妹多亲近一点,看到她的笑,不,听到她的笑,他就觉得他的心里有一丝充盈,是件愉快也愿意做的事情。落凡渝不知道他的心里所想,只是觉得他们如此急着离开启程,有点好奇,“沈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这么急?”
“我们现在是要去宛城,几天前小裕接到了家信,说是季夫人病危・・・”说到此,沈长渊脸带忧色,“我们得知后就策马不停的赶,直到今天上午到平城,因为太・・公子要去办点事情,而我也恰好要去找你,所以就休息了几个时辰。”低下头看落凡渝的脸色,很平静。其实即便自己不掩饰,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也该猜得到他们的身份。
“病得很重么?怎么就传病危了?”落凡渝没去多想其他的,只是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难过、担忧。
“季夫人本就一直病着,时好时坏,苦无疗法。据说后来季伯伯和一个有着远名的神医联系上了,并约定去年冬天前去宛城行医,小裕还高兴来着,只是没多久得知神医因故不得去,这么一拖,季夫人的病就重了,年前变成了病危。”沈长渊面无表情的陈述,但说道神医的时候微微嘲讽还是让人听的出来。“希望季夫人能挺过去!”长声感叹。
而边上的落凡渝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呼吸不顺,惊讶至极:会不会太巧合了,爹爹肯定不知道!原本还想打听的事情也不想问了,其实根本不用问了,回去把这个事情跟爹爹一说,消息肯定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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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新年新收获(下)
沈长渊见落凡渝一声不吭,脸色有点担忧,心里的不舍更加了几分,某一个想法也逐渐壮大,“落小妹,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我可否・・・”面色认真,目光深邃的看向因“可否”二字回过神来的落凡渝。
每次听到这种半截话时,落凡渝都要吓个半死。你只要不要我以身相许,其他都好说。不过想着,这才多大,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也没觉着自己是招人爱的类型。落凡渝的脸微微发红,“沈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吧!”
被这个女孩叫沈公子,沈长渊就觉得心里被敲进了一根刺,很疼痛,亦很心伤,亦感疏远、陌生。他不想她叫沈公子,不想被疏远,他想和她亲近,想待她如妹妹一样,即便不知道她长什么,她的声音亦能成为他的救赎。这样想着,也就打定了决心,“我想认你做义妹,可否?”
“义妹?”落凡渝有点纳闷了,怎么大家都喜欢认她做“义”什么?不过想着能和首辅大人家的大公子有交情,遂觉得十分划算,但心里有丝不确定,“是结两姓之兄妹?”
点点头,沈长渊从没想过她不懂,也没想过她其实九岁还未满,只是隐约觉得她的犹豫,心上的疼痛继续蔓延,“落小妹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待我回来找你再给我答复!”可是语气里透出急切的期待怎么都隐藏不起。
季荛裕在催着了。
落凡渝其实很想有个哥哥,无条件的宠她,伤心了陪她一起沉默,开心了陪她一起闹,可以成为靠山,可以成为出气筒,可以说气话不计后果,可以取笑打闹毫不在乎。当她说出这些期盼时,二十一世纪的朋友就会笑她,“你确定是哥哥,而不是男朋友?”她不知道沈长渊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会不会在她身边,但是她知道其他的条件,沈长渊都很满足:她已经有好几次是出言不逊了,而且他这靠山不小,至于宠?如果有男朋友了还会计较他宠不宠?心动,确实很心动,她不是没想过要和杨少飞好好培养感情,可是那个榆木是没法调教了,而且他失忆了,他忘记很多事情,包括那些温暖的、喜悦的片段、人,要重新去弥补过去十几年,任务有点重,也有点不划算。
“可是你很急,为什么会这么急呢?”落凡渝问出声来,因为她发现自己也很需要这样一个哥哥。
“因为,你很像,声音很像她。我的一个已经不在的亲人。我怕再次失去。”见落凡渝的疑惑,沈长渊很坦诚的回答,带着悲伤,“但最主要的是感觉。”
落凡渝弯起唇角,尽量淡化空气中的尴尬、悲伤,爽快的点头,“好,冲你如此坦白的份上,以后我就当你是我义兄了!“
沈长渊的眼睛猛的亮闪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吃亏!”落凡渝乐呵呵的回道,“以后你就要像个义兄样,有人欺负我了,立马奔来救火!”
“行,没有问题,无论哪里,我万死不辞!”沈长渊一口答应,脸上带着十足的兴奋和激动。
“呸呸呸!长渊哥哥不要乱说话!”在旁一直听着的季荛裕插嘴进来,“速战速决,我为证人,你们俩快点行礼!”话罢,忙招呼红竹过来,拉着二人快速行礼。一切从简。然后和落凡渝道别、示意红竹走开一点,对着沈长渊丢下“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赶快出来・・・”就风的一阵带着众随从出去了。
空气似是略顿,沈长渊努力平息了激动的心情,看向落凡渝柔声的说道:“那个,落小妹,我还是叫你落小妹可好?”落凡渝点点头,“那我像季小姐那样叫你长渊哥哥?”
沈长渊点点头头,遂又摇摇头,“你也叫她小裕吧,若是被她知道她叫你小渝你却叫她季小姐会生气的,放心,她是个很好的人,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你了解我么?只是匆匆两面,就让你如此信任?落凡渝的疑心让她觉得不可信,但又想不到自己身上他有什么可图的。
“以后有事写信给我,寄到京都学院即可?京都学院,你知道吧?”沈长渊婆婆妈妈的交代着,“记得,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写给我帮忙!没事也要写!”
落凡渝听着他的话,头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那么罗嗦,可是鼻子里为什么会有酸楚的感觉呢?
“那,后会有期了!”沈长渊终于狠下心,说出这样一句。然后看到落凡渝点点头就转身快速离去。再不走前面那位的怒气估计就要爆开了,再不走还能走得开么?
终于安静了。
“小姐,你的眼睛红了?”红竹凑过来低声的和落凡渝说道。
落凡渝揉了揉眼睛,“真的?不要骗我?我的眼睛竟然会红?”然后四处找寻,“大哥呢?”
红竹正在习惯她家主子的胡搅蛮缠,而且也觉得哭鼻子红眼睛确实有点尴尬,听到落凡渝找大公子,赶忙精神起来,“是呢,大公子呢?”
“这里,在这里!”杨少飞以及店小二等人从大堂后面门帘哄拥而进,听到有人叫他,赶快回应。话说他不就是去帮爹爹打包一份云吞么,才入内吩咐几句,就有人传话说让人不要出去,否则后果自负,刀子明晃晃的,大家哪里敢作声,哪里敢动,想到落凡渝和红竹二人还在外面,他就着急的不得了。这不,那人一说可以出去了,他马上前去。
等他走到店里,就只见到落凡渝毫无受伤的痕迹,坐在另外的桌上悠然的喝着茶,红竹正在捣鼓一堆不知名的东西。虽说见状,杨少飞的心定了一些,但还是快步走近。然后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
落凡渝见着这个大哥憨厚的举止好笑又感动,当然感动的成分多了那么一点,“大哥看够了么?”然后加上得意的神色,指了指那堆东西,“大哥觉得我长得可爱么?我就那么一坐,竟然有人主动上来送东西,我不要非要给我!”
一副欠扁的样子哪里像个九岁的姑娘?
杨少飞有点狐疑,但还是很认真的说道,“小渝长得是很可爱!”于是某女的嘴立即变成了人工喷泉。
“公子,这是刚刚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小姐赔的礼!”红竹在落凡渝的威逼之下只得再次封口,但实在是看不下去公子被小姐取笑了还不知道(那你自己呢?),忙跳出来解释道。
“小渝,你被撞倒了么,撞到哪里了?”杨少飞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落凡渝白了一眼给红竹,意思是说:现在可是你把你家公子弄得紧张兮兮的了!红竹抱着一堆盒子,跺了跺脚,绯红了脸,快速行礼告辞出门回去了。
这一日当然还没有结束,杨振可不是那样好糊弄的。
待到三人回到家,把那些药材展示给杨振看,杨振马上就发现问题了,先别说其他的,单那支野山参就足以说明这些药材的名贵和价值。
“落儿,你老实说,这些药材是怎么来的?”杨振喜欢这样叫她,很亲昵也很独一无二。红竹早就在杨振发问之前告辞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若不想背叛只有逃离现场。落凡渝拽了拽杨振的衣角,有点畏惧的摆着撒娇的脸,怯声的回话,“爹爹,我们可以单独去谈么?”
这还不能让人知道?杨振见她装起来的可怜样,没觉可恶,只是暗笑:让她有所恐惧也是好的,不管这是不是装的。随即示意众人退下,只剩二人。于是两人坐在一张茶桌左右位置上,落凡渝为杨振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再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从旁边的糖壶里取了一颗冰糖:她不喜欢喝苦茶。
“爹爹去年不是说要去宛城么?”待各自喝了一口后,落凡渝边说边瞧着气氛,”爹爹是为什么要去的?”明明在平城生意很好,名望也高。
“那边四季如春,环境很好,我自己想去,刚好一个老友也让我去!”杨振见她没直接回答问题有点愠恼,但她的问题还是让他陷入了慢慢回忆,“说我呆在平城也等不到什么了・・・”发觉话不对,马上转换,“因为我向来是来者不拒,为此结下了不少仇人也说不定,所以得换个地方!”继而回到正题,“这和我问你药材哪里来的有什么关系?”
落凡渝点点头,“有关系的!”然后带点不觉的怒气,“爹爹你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么?答应了又没去你不认为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出人命啦,人家的希望可在你身上。
“他没说。而这不是因为年前这边的病人太多去不成?再说我答应了去但没说过什么时候去的!”杨振好似有点感觉,眼前的这位小人儿在生气,生什么气?“我只是说我想去的时候一定去,不想去了,请我去也不会去。”
所以,杨振没有去,那边就以为他不想去,而且所有大夫都认为没得治了,看他们和沈长渊的关系,估计御医也请过了,因而就没对杨振抱有希望,因而也就没有催他去了,但是如果对于杨振来说有机会治好呢?
“你的老友姓季吗?”落凡渝心里有点希望不是的,这样的话,或许季荛裕的母亲还有希望。可是现实就是这残酷。
“你怎么知道?“杨振震惊的望着她,“难道你们今天碰到他家的人了?或许这些药材还是他们送的?”
“可以说是这样的!”那药材现在只能借这个名号了。“只有我和红竹碰到,大哥去后堂帮你打包云吞了。后面他们家的人把店包下了,哥哥没回来,所以并不知道!”店小二应该也得话不敢说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觉得有理后,杨振好奇起来了,“你碰到他家什么人了?”
“我碰到季家小姐季荛裕,还有她表哥,另外还有一个姓沈的公子!”落凡渝猜测这个表哥应该是那里的人,因为当今皇后姓季,爹爹应该会好奇出什么事了,连那里的人都来了。但是・・・
“姓沈的公子?”杨振异常的激动,似要跳起来,“你见着他了?”
“是啊!”而且还见过两次,而且还认作义兄了呢!落凡渝一点都不理解杨爹爹的反应,难道不该反应另外一位公子的么?
“他也见着你了?你把帽纱取下来了?”杨振连连发问,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镇定、温和。
“难道爹爹和姓沈的人有仇?”待发觉时,落凡渝已经把这句在心上想的话说出口了,忙捂嘴,讪讪的笑着望着他那有点失常的爹爹。
“嗯,有仇,而且仇还不浅?”杨振声音有点愤愤的说道,可是脸上看不出什么深仇大恨的变化,“你以后不要见他了!”略思索了一下,“非得见他的时候务必戴着帽纱!”在季家总会要见到的。倏忽间,脸上露出了悲伤,恳求的看向落凡渝,“答应爹爹好吗?”
表情变化太迅速,种类繁多,落凡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今天的爹爹怎么了?而那句恳求更是将她心中原先本就一点点的生气软化了,只觉得心疼,好心疼,忙点头答应。
二人继而沉默,室内变得寂静起来。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去吗?”小半个一刻钟后,杨振想起了正事,那个他现在二人都知道指季家老爷。
“说是季夫人病危!”落凡渝恢复了平淡,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指责不是办法。
“什么?季夫人病危!”杨振果然不知情,面色更是凝重起来,“难怪好好的他怎么让我去宛城呢!那事不容迟,我们赶快出发,明天?不行,后天出发!”说完,马上出去吩咐去了。
为什么要送药材?没有问了,或许在他看来理由足够了。没有问就好。至于季家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使红竹打听清楚了,宛城都督就姓季,如果没有搞错,应当就是其人。这次去宛城,能攀上一地老大做靠山,还真是好啊。现在只是期待季荛裕的母亲好好的,爹爹把她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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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见不是初识
永成五年夏。转眼间,来宛城已经两年多了。
就是那么神奇的时事情,季荛裕的母亲――宛城都督夫人季夫人的身体在众大夫宣布不治的条件下,竟然在杨振的诊治和调养下逐渐见好。而落凡渝却在这三年之间乘着偶尔去季府送新药方的时候与季荛裕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这种深厚是因为有了不错的默契,而对方并未因门第偏见,两个小孩好似相熟多年的老友,人小鬼大,几乎是一有机会就腻在一起。
落凡渝刚到来宛城的时候并没有碰到沈长渊,据说是因为学院有事,就和季荛裕的表哥匆匆离去。听说,他还想经过平城的时候去看看落凡渝,看来是要扑空了。季荛裕每每说起都唏嘘不已。
“小渝,为什么长渊哥哥那么挂念你?”这大概是很多人在想的事情吧。
“或许,就和我们一样,上辈子结下的有缘,这辈子即便之前不相识也倍觉亲切!”落凡渝笑嘻嘻的看着面前这个大小姐,一脸温暖,珍惜。要不然,说不通啊。落凡渝自认自己不是个大美人,不会有勾人的魅力和能力,也不觉得这是异想天开的举止。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干过相似的一件事情:补习班上第一次见到h3,就感觉如隔往世的再次相逢,她想都没有想,就走近说,你好,我叫落凡渝,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做好朋友。不轻浮,很真诚,甚至眼睛中还带有炽热。或许过于戏剧性,只是直到穿越前,落凡渝和h3已经是十来年的好朋友了,更珍重的词语是知己,即便大学以来二人南北相望。而现在,她有种感觉,面前这位会是她这个世界的h3。
“也是啊!”季荛裕似有所懂,她的话痨毛病又开始了,“我说,第一见到你的时候,你竟然敢让丫鬟同桌,当时觉得你好大胆,好有勇气啊!你知道么,小环和我一起长大,感情自来不一样,每一次见她辛苦地站在旁边伺候着,有时候一站好几个时辰,我看得心疼,就想让她们坐下来,可是爹爹和娘亲不允许,哥哥姐姐们也不让,我硬要这样的话他们就威胁说要罚小环她们,弄得后来我看着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就不让坐呢,反正也没事嘛!”
第一次见到你,你还哭了呢!落凡渝心里腹诽,又觉大小姐的天真又开始冒出来了,作为家中最小的嫡小姐,被保护的太好,不太懂得由来已久的尊卑有别,以后会不会吃亏?落凡渝遂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可是未来某家的当家主母,季夫人怎么可能不好好教导?只是想着年小,让她在过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大宅院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几多忧伤几多倦怠的过着,只凭着曾经那美好的回忆和憧憬让自己不至于衰老过快,心死过急?
脑海里几转万转,季荛裕已经走到亭子外面了。今天的她们只是逛逛园子,随处的郁郁葱葱,星星点缀的万紫千红,暖阳与和风滑过肌肤,打从心底都感受到了温暖舒适。宛城的四季如春表示着原本该是炎热夏天的现在依旧凉爽宜人。季府的装饰并不富丽堂皇,阁楼,小湖,水上亭;秋千,花圃,半月桥,种种别致的布置让人赞不绝口,眼不胜收。落凡渝望着长大了不少的人儿(难道你自己不没长吗?)在花圃里蹦来蹦去,眼光柔和,眸色深邃,便环视欣赏起周围的美丽风景,静静的:她融进了这美如画境的世界!
季荛裕终于挑好了一朵黄色的海芋,小渝说过她的花语代表情谊高贵、志同道合,是送给挚友的,遂兴高采烈的摘下来用手绢包好。起身从花圃中走出来,须臾就走到能看到落凡渝的地方,待要喊出声来,她的嘴像被施了法术,张不开,阳光透光阁楼上的琉璃窗,反射倾泻在在靠在亭中柱子的女孩脸上、身上,嫩黄色的上衣,粉绿色的长裳,绚丽、耀眼。季荛裕知道落凡渝从来都不是个漂亮的女孩,但这会却十分欢喜她那让人舒服的轮廓以及平和温馨的脸蛋;她知道她时而安静娴淑,时而聒噪难耐,有时候成熟的像个大人,比自己兄长和姐姐们还喜欢管着她,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花语・・・她知道自己喜欢和她一起玩,做朋友,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而不用管那些礼仪制度,可是即便是那朵海芋也是带了几分故作的取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着,看着眼前这样的赏悦而心感安定,如此舒畅,盼着永恒。
落凡渝不知道季荛裕在看她,若是知道了,铁定会念念卞之琳那首有名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她也不知道季荛裕心里所想,若是知道了,或许会万恶的想偏,或许只是心生感动,珍惜这份羁绊。
两人都在风和日丽的美景中,静静观望,不去打破这平静的和谐。但是总有人会这么做的。
“小姐,京城来信!”小环气喘吁吁的从长廊那里跑过来,脸上带着喜悦,“是表公子写的,还有沈公子写的。”话罢已经跑到季荛裕身前,与此同时,落凡渝也回过神走近来了。小环和红竹一般大,比蓝璃小一岁。蓝璃是落凡渝在宛城自个儿买的丫鬟,原本要被人卖去妓院,恰好那天落凡渝偷出去放风,因缘巧合救下了那位竟然不会哭不会闹,但会抗拒的她,花光了落凡渝所有的积蓄,好在杨振说可以报销。
小环平常是个十分遵守规矩的人,大概是大户人家出身,眉眼之间都能瞧得出世仆的忠心。而像今日这样如此大声喧喊,还真是让落凡渝和她带来的红竹出乎意料。
几人走进亭子里的小桌旁坐下。
“小环,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落凡渝促狭的看看跑的大汗淋漓的小环说道,“不会你找到可以出嫁的人了吧?别太着急,你家小姐还没着落呢!”
“落小姐真是的!”小环脸一红转身,仍旧兴高采烈的对季荛裕报告,“小姐,我听前院说,沈公子要来宛城,好像还有大公主什么的!”
季荛裕正拆开信,认真的阅读着,没回应,不过脸上的喜色那是掩都掩不住的,太子表哥的每一次来信都让她高兴不已,这可不是个好的预示,**让人变得幽怨,落凡渝不想季荛裕走这样一条路,她和小环一样是希望她和长渊哥哥在一起的,只是,大公主的存在注定了那是不可能的。
不多久,季荛裕就看完了太子表哥的信,又兴奋的瞄了几眼,才拿起沈长渊的信,只一眼就不悦的递给落凡渝,“给你,没意思,长渊哥哥就只会给你写,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你在宛城,而且还经常和我在一起!”
落凡渝接过信一看,收信人后面没有“亲启”二字,这是他们三个人约定好的:只有在收信人名后面添上“亲启”二字才是表示是给季荛裕,若不然这信就是给落凡渝。
信是用鹅毛笔写的。落凡渝嫌毛笔字写信浪费纸张又浪费墨汁,而且信一长就会变得很厚,不好收藏,就凭着记忆做好几只鹅毛笔,并把制作过程、用法写好寄给了他,自此,他们通信都是用鹅毛笔写的。其实最主要的是落凡渝毛笔字着实难看,鹅毛笔写的字还能得季荛裕娟秀一赞。内容大概讲了一下他最近的情况,说是升迁了,变成大校了,落凡渝汗颜,十六岁大校?还说下个月会前往宛城,问有没有想带的东西,最近可好:十分罗嗦,却又十分温暖。
落凡渝想起刚读大学那阵,没有手机,和h3几乎是每周一封信,写些平常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觉得腻烦。相反,能感觉到对方就在身边,有一种贴心感。友情不似爱情非要腻在一起,形影不离只能表示你还小,不够坚强独立。
“小裕,这皇卫军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落凡渝一脸疑惑的问向那边还在花痴着的季荛裕。她听沈长渊说过,他现在平常不在京都学院所以也就不在大京,而是留都东都的皇卫军,按照季荛裕所说,皇卫军类似于现代的军官学校,和京都学院不一样,不讲门第凭实力入,由皇帝统领。但又有不同,因为皇卫军里是根据学员表现直接授军衔,然后按照皇帝的调派前去赴任。调派哪里,赴什么类型的任?季荛裕不知道,沈长渊也没说,落凡渝也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朝中和各州首长即都督都不是出自皇卫军的,但各州都有皇卫军的存在,居刺史一职,与御史同为一州首长的左右手。问题是,皇卫军的数量远不只这么点?
“我也不知道,反正长渊哥哥要来了,到时候你问他吧!”季荛裕没太认真听,依旧还在将太子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不晓得太子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连她也不给看,真是重色轻友啊,落凡渝摇摇头。或许发现了她的不平,季荛裕不好意思的意识过来,讨好的微笑,“你若想知道,我帮你去问问爹爹吧!”
“千万不要”的话还未说出口,虽已年过四十但仍旧气宇轩昂的季大都督季游艺从后面出来了,对着众人和蔼的笑道,“什么事情要问我啊?说来听听,我保证知无不言!”
落凡渝忙要上前拉住季荛裕,可是为时已晚,“爹爹,小裕问你啊,皇卫军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好端端的长渊哥哥要来宛城?”好在说话还知道分寸。
闻言,季游艺静默片刻,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家一眼,但是落凡渝感觉得到,视线重在她身上,“你们可能也听说西瑶国王已经病重好几个月了吧,近来传来愈加严重的消息,国内形势非常严峻,我朝圣上为预防万一,特派来三百皇卫军助我宛城做好防卫措施。你长渊哥哥是三百人中的副使。”
西瑶国国王病重的消息宛城人当然都知道,只是,真要开战,若遇大敌,三百皇卫军能做什么?再说宛城的防卫以及兵力自来不错,三百皇卫军的用意是什么?落凡渝不敢问,季游艺的深深一盯已经把她的疑问吓回脑海里,而季荛裕本就不感兴趣,所以气氛突然有点凝固,太安静了!
落凡渝也有点懊恼,今天的警惕性怎么这么低,竟然没发现季游艺突然出现,也微微怪起红竹,你这在外边侯着的人都没发现?也想着以后还是带蓝璃出来,虽说贫农出身的蓝璃见识不如红竹,但与此相应的警惕性、危险的敏感性确实大大的好过红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蓝璃培养成心腹。不过这大半年看下来,蓝璃确实还是不错的。尤其她还有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有家人就好拿捏,只是落凡渝并不想做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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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故事即将开始
时间好快啊!落凡渝从深深的回忆中晃过神来,身边的女孩竟然已经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望着那酣睡的脸瓜儿,微微一笑,遂又觉得酸楚,她就要去京城了么?而自己又需要再去寻找么?抬起眼,透过那只剩下藤的葡萄架有点伤感:一个月前那上面还是硕果累累,挂着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呢,因为一阵异样的暴风雨,葡萄、叶子都凋零了,只剩残枝,天有不测风云,就是这样吧。
环视一周,这个照着平城那里装饰的家经过这几年的布置,越来越有家的味道,落凡渝也是在慢慢卸下心防,把这当作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个可以任自己放肆的家,一个相知的朋友,一个深爱的人,这就是落凡渝一直以来的梦想。无论是耕织还是富华,她一点都不在乎,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精神是贫乏的。
凉风吹过,十月初也有点冷了,落凡渝皱了皱眉,还是拍拍季荛裕把她叫醒,“喂,醒来啦,再不醒你溪姐姐可要生气了,生气后果很严重知道不,可能就会截住你那亲亲表哥的信了!”以后都不用写信了,她就要去京城了!
“不可能,溪姐姐不会这样做的!”季荛裕睡眼朦胧,脸上因为搁在落凡渝的肩上,烙下了衣服褶皱的印子,绯红绯红。落凡渝伸手捏了一下,十二岁的脸蛋还是肉鼓鼓的,而且肌肤滑润鲜嫩,甚是舒服,落凡渝乘机大揩油。好在这几年季荛裕已经习惯了,若不然睁眼见状,就会开口尖叫“流氓啊!”。
“估计人都到了,快回去吧,要不然你家小环又要来叫了?”落凡渝拉她起身,并帮着小丫鬟幽萃一起整理她的衣服、头饰,小环被她打发在家里探消息就带了幽萃来,据说还是个饱读诗书的妙人。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找你?”季荛裕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或许很快长渊哥哥会来找你,到时候就能见到了!”突然又有点奸诈的笑道,“小渝要做好心理准备,溪姐姐可是一直当你是情敌的!”然后在落凡渝施展暴力手段前风一般离开,留下铜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久久都未散去。
“你找死啊!”落凡渝对着幽萃跟随的人影,大声的喊道,可是脸上,说不出的喜悦。红竹和蓝璃面面相觑,她们家小姐怎么了?
落凡渝无视她们两个的神奇表情,只是接着坐了下来,喝着红竹递过来的茶向蓝璃问道,“蓝璃,土豆粉做的怎么样了?”
自来宛城,落凡渝就一直坚持打理了院子的一小块地,花草果蔬,这些她在二十一世纪就很喜欢弄,所以种了很多,当然主要的是土豆。幸好现在的院子是以前的三倍之大,有多余的地让她折腾,要不然杨振怎会答应舍弃种植那些宝贵的药材而让给土豆?经过前面两年的种植,以及逐年的扩展,现在的土豆地有半亩之多了。土豆多了,落凡渝就想着换花样做吃的。炸土豆条是她的最爱,现在也变成全医馆人的最爱,只是平常都不能随便吃,因为太费油了!在烤、焖、煮、炒都试过几次以后,医馆的人就不再欢喜了,只要一听到土豆整个眼就绿了。
看着那一大堆上千斤的土豆,那要看的医书,以及待自己去整理的药材,还要时刻准备和爹爹出去出诊,落凡渝有点烦躁,大小姐要去放风!!!于是遂开展了一系列举动,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出去,前提是要把土豆解决了!行,这个还不简单!自己吃不了给别人吃,可是又不能白给别人吃,划不来,那怎么办?做生意呗,炸土豆多好吃,烤土豆不就和地瓜一样卖?
于是主仆三人在九月里,得空就去街上摆摊子了。脆黄脆黄的炸土豆,配上了好几种酱汁,辣、甜、酸,加上原味,四种味道一起面市,当然价格不便宜,不过在季大小姐的亲口宣传下,生意还是相当的不错的。再加上买多了可以送烤土豆,准备好的原料没半天就一销而空。
落凡渝小小赚了一笔后,如此又做了几次生意。每每看见她傻兮兮的数着那些铜钱、银子,季大小姐十分无语。“小渝,你为什么不把新芋直接卖生的啊?又方便又快速?”
“你傻啊?”落凡渝手紧紧抱住自己的钱箱,撇撇嘴,“生的他们怎么吃,新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做,要是做的不好吃了还说我坑人?再说,哪有卖炸土豆利润高啊!”卖相漂亮,口味又多,送人也很有面子,当然情侣为多数。所以落凡渝有一条特别规则,只要是男顾客帮女顾客买的,都会赠送三分之一。
季荛裕望着掉进钱眼里的落凡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正色道,“这新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味道确实不错,下次溪姐姐和长渊哥哥来了,你也做些给他们吃!”
好在已经得知,这个东西来自于夜月国上方的利坚国。此时,落凡渝闻言,贼贼的笑了笑,“嘿嘿,我还有新花样,到时候让你们大开眼界,包你们吃了还想吃!”
想必就是这土豆粉了,红竹在心里想着。
“根据小姐的吩咐,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晒着!”蓝璃微微低头,轻声回道,声音小却清晰镇定。
“那就好,晒好了,你先收着,下次去季都督家要带去的,仔细着点!”落凡渝觉得,如今的蓝璃还不能过分信任,得先凉一下,要不然对红竹也不公平。
思至这土豆粉,其实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它的获取方式跟红薯粉一样,先扎铁网,置于一块四方木板上,然后将新鲜土豆在网上搓,直到变成生土豆泥,然后让干净棉布包住土豆泥使劲的挤压,待没有汁水出来后,将汁水静止沉淀,你就会发现底下会有一层白色的淀粉块,将其晒干打散,就如面灰一样。落凡渝犹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会做土豆粉吃,鲜美的汤、别有滋味的粉条,撒上最爱的香菜或者芹菜的枝叶儿,她总是爱不绝口,以至于后来离家上学每每回来都要央求妈妈做,重温那美好的味道夹有妈妈至深的爱。
季荛裕在两天过后派来了小环通知第二日去季府一会,美名其曰:大公主召见。落凡渝和季荛裕说过杨爹爹与沈家人有仇,好像不喜欢她与沈长渊来往,追问理由,无论是杨振还是季都督,都三缄其口,不会多说。两位小女孩无奈只得秘密行动,也因此为什么沈长渊写给落凡渝的信一直是让季荛裕转交。
想着要见皇室中人,想着要见几年未见得沈长渊,不知道温润男孩长成什么样了,落凡渝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好,是激动的,兴奋的,带点不安。终于清醒过来后,那一双熊猫眼着实显眼,幸好在还需要带帽纱,当然,只有在和沈长渊见面的时候才会戴。好在古代女眷与外男是不轻易见的,因此到现在落凡渝对于季荛裕的兄长们也只是有个非常模糊的印象,所以带个帽纱应该不会太惹人怀疑。
“小姐,你要梳个什么样的发型?”蓝璃轻轻的问道,一个普通的请问却让落凡渝为难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福村的时候她就扎两个辫子,平城时因为头发长长了也就一把变成马尾,实在不行就梳成垂云髻,反正爹爹也不让她出去,在家里,随便怎么样也没人说。而来到宛城,虽说会出门,都戴着帽纱,也不要太在意这个问题,偶尔去季府串个门,也学季荛裕那样,两边各绾一支发成双带夹在头上,刘海一直都是齐齐的。而如今是要去见大公主,如果太随便了会不会不太礼貌?听季荛裕说过大公主是个敦厚温良之人,但如今人家是当自己是情敌,搞不好会挑个错处罚呢!
须臾,眼睛一亮,让蓝璃扎了个与季荛裕相类似的发型,若是公主你因这个罚我,要让你表妹季荛裕该如何自处?然后穿上季荛裕送来的礼服,淡紫色锦缎倡衣,九分宽袖,稀稀疏疏的水珠纹饰,和喷印着粉色牡丹花纹的加厚软缎制作的衣裳,搭配起来既显小孩子的乖巧可爱,又好不失贵气雍容的气质。落凡渝自己都看呆了。难怪现代设计师都说,紫色是贵气之色,能穿(穿上好看)紫色的人是贵气之人。
临出门之前,杨爹爹特意走过来再三交代,语气坚定,“落儿,爹爹知道这次大公主召见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沈长渊要见你。爹爹不反对你去,但你答应过的事情,要一定做到!”话毕,瞧了一眼边上的杨少飞,“让大哥陪你去?”
十四岁的杨少飞已经长到快一米七了,修长的身形,落落大方,甚至还颇有气场,依旧是榆木憨厚的模样,只是那张脸总觉得和他气质不太搭。这会听见杨振的提议,脸色微红,有点尴尬。
落凡渝不是没有想过让大哥一起去,这几年杨少飞越发沉默,存在感越渐变低,鲜少与外人相交,平日除了向爹爹学习医术、跟随出诊,也就只是和医馆的人打交道,很偶尔才会和落凡渝打趣一下。落凡渝怕这样下去对于他心里的成长有所影响,妨碍他心里上真正抱负的施展。季府是一州长官之府,能够见识很多的东西。但是,大公主说明,只召见落凡渝,即便陪去也会安置在别处,如此以来更会让他有所不安。
“大哥愿意去么?”落凡渝眼光真诚的看向杨少飞,眸色清澈。
杨少飞脸更红,憨厚的笑容极不自然,落凡渝的真诚和清澈在他心口轻轻敲了一下,吹起了涟漪,“嗯!”正在变声期,不想多说。但,也许是该到了踏出去的时候,只有见识足够大,本能足够强,才可以为在乎的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更安全的场所。
落凡渝甜甜一笑,大家都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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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总是擦肩而过
兄妹二人相继坐上马车,红竹和蓝璃端着一些准备的礼品和土豆粉迅速跟上,杨少飞的小厮和车夫坐在外面。这也是杨振今天未出诊,要不然他们还得去叫车。
马车快速在路上奔跑着,风“呼呼”吹过,帘子偶尔会被吹开,落凡渝借着此时的缝隙看到街上繁华喧闹一片,已近巳时,早市还在继续着。和煦的阳光偶尔从缝隙透过来洒在有点暗的车厢里,沉闷的空气中好像也有些异动。
穿过两条长长的街,往右转,三百米后即是季府大门了,右转路上平常都不会有什么人的(谁敢在都督家门前闹腾!!!),如今大公主在此,更加是安静无声。可是这种安静没坚持五秒,遂有马蹄快速奔来,继而有人大喊,“公子,等等我啊!”
“阿森,你在此等候,与大公主同回!不用担心我!”有点熟悉但更加粗线的声音飞速从马车边掠过,落凡渝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瞬间远去。
落凡渝和杨少飞下车后即看到季家几位主子站在门口,望向远去身影的方向,忧色重重,就连久病体弱的季夫人都在列。而众人中间的是一位十五岁左右身着深红骑装的女子,梳着略高的椎髻,还有缕缕垂丝作为轻盈的装饰,发上零零几支珠钗,不太显眼。只是干练劲爽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容貌和季荛裕微微相像,大概是因为两人身上都流有季氏血脉――这就是那位大公主慕容溪吧!
季荛裕最先发现落凡渝已到,忙下阶梯迎接,继而季家众人才回过神来。落凡渝等人在季荛裕的引导走向大公主,行跪礼叩拜。脸色有点苍白不掩担忧的慕容溪,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们起来,然后众人立即回到季府待客的大厅。季都督让季荛裕的嫡亲兄长季若谦在大厅接待杨少飞,自己就下去吩咐安排大公主回京的事情。而落凡渝就跟着大公主和季荛裕去了后者的厢房。
进屋,三人按主宾尊卑坐下来后,慕容溪的脸色已经开始缓和,面向落凡渝,有点急色,声音清脆而强势,“因时候不多,我就不寒暄直说了!”微微喘了喘气,“虽说长渊待你如亲生妹妹,但你也只是他的义妹,须得安分守己,不要妄想自己不该妄想的事情!”
落凡渝闻言愕然,这是哪儿跟哪儿,正琢磨着要不要下跪明志时,季荛裕已跳出来走向大公主,挽起她的手,平和的微笑,“溪姐姐不能这样说小渝,她不是那样的人!”
慕容溪偏向她,努力挤出几丝和煦的笑容,“不是就好!”一边抽出手来拍拍季荛裕的肩膀,“就你这人,人家把你卖了还得帮其支银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落凡渝,见对方,似有纳闷却不失镇定。目光并无轻浮还很清澈,心中那多余的猜想也略放下来了。
季荛裕叹了一口气,待要说什么,外面有人来报,“启禀大公主,都督那来人说一切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启程!”
慕容溪低下头,略思索了一下,遂抬头朝来人说道,“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以后出发回京!”外面的人得令即下去安排。
屋内三人静默。
“刚才所言,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但是若确有此事,我绝不会轻饶的!”慕容溪眼光定定的看向落凡渝,居高临下的威严着实让后者有点小害怕。又望了一眼担心她欺负落凡渝的季荛裕,微微吐了一口气,很认真的对落凡渝说道,“小裕待你如何,你心里也该清楚,想来与人相交看重的是以心换心,不要不交付真心就想过度使用对方的好!”
落凡渝很赞成,如果不是在古代这种场合,她几乎就要拍手叫好。以心换心,不要不交付真心就想过度使用对方的好,这是落凡渝交朋友的规则。没有人愿意只付出,也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对一个人:对你好,也是希望你对我好。
落凡渝满脸崇拜和真诚,遂马上低头向慕容溪行致谢礼,“谢大公主教诲,民女定当谨记在心!”以心换心,我的真诚你也看得到吧!慕容溪果然脸色露出愉悦,让她起身就坐,随即转向季荛裕,“这就好,小裕也有个志同道合的人玩了!这次来也没多说话,年后你来京,咱们姐妹再好好叙叙!”话毕即起身,“你不要送我了,我得马上去向舅舅舅母告别启程,怕再晚出什么变故!”语气骤变成伤感,忧伤,她是在担心什么?
落凡渝低头不语,小心翼翼得站在她们身后,季荛裕与慕容溪话别了几句,遂行礼告别。不久,屋内就只剩下两人。落凡渝重重吐了口气,摸摸脖子,头还在!
“小渝啊,我就没看出原来你还有这么一面,虽说你偶尔也会安静娴淑一番,但从未见你如此,好似战战兢兢!”慕容溪走后,季荛裕的话也变得随便自然多了,不仅打趣起落凡渝,还不顾形象的直接往榻上一趟。
落凡渝闻言忙上前朝她出手,捏了捏她的腰,揉揉她的肩窝,于是,对方老实了。她只是第一次见皇室之人而已!两人打闹片刻,便累得停下来,并排躺在榻上,铺着绒毯的榻很暖和,非常的舒服。不说话,周围很静,静得落凡渝以为季荛裕睡着了的时候,身边就响起了她的说话声。
“你来的路上碰见到身影是长渊哥哥,你应该看到了或者猜到了吧!”季荛裕低低说出,只是那有点哑的声音表示着她其实不太情愿说,“你不担心么?”
“我担心啊!我刚来的时候就想问,可是大公主那么一说话我就被吓住了!”这是真话,落凡渝真的担心着,她听出沈长渊声音中的急切、愤怒又带点莽撞,“长渊哥哥去哪里了?”
“他回京了!”有点委屈,有点难过,又有点忧伤,“他家出大事了!”
落凡渝听见她的不正常,忙翻身过来,看向她:眼睛红红的,泛着泪光,出什么事情了,这么严重,心突的快要跳出来,语气却尽量在平和着,“出什么事了,很严重么?”
“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让首辅大人娶怡长公主为平妻。”季荛裕的声音是极度愤怒的,落凡渝静听她讲下去,“谁人不知道首辅大人与其妻子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奇玉三公子和绝色双姝的美谈到如今都还让人津津乐道呢,这么多年走来好不容易,皇上却硬要赐怡长公主为其平妻。”
原来古人也有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这个怡长公主应该是皇上的妹妹,他的女儿现在是不能有“长”字尊称的。只是以公主之躯下嫁有妇之夫为平妻,这个公主的脑袋若不是被什么霹了,便是其中有什么阴谋。
“所以长渊哥哥就回去了?”落凡渝很是担心,她记得季荛裕说过,皇卫军以皇命之身前来宛城,如今,三日不到,即私自离去,这可是抗旨啊!
“所以溪姐姐才会急着回去啊!”
“原来如此!”落凡渝也知道这位大公主很得皇上的宠爱,不仅是因其母后,更是因为她自己满身的才略:据说才学和武术都是一等一,今日瞧见其容貌也是众上之姿,而显示出来的大气干练,着实难得!
落凡渝与季荛裕在榻上又窃窃私语说了不少事情,努力抛开那些不愉快,时间过的很快,一会就到未时,落凡渝欲和杨少飞等人告辞,公主走后,土豆粉都没做了,季荛裕想留下她,但是落凡渝见季家各位忧色满脸而自己亦心事重重,忙推辞家去。
季家也是一片不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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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只想要过自己的
“皇上纳漠北都督之妹孟梓仪为嫔,兵部尚书之女林婕妤据传有孕四个月了,先生你怎么看?”季游艺的书房,他的嫡子和幕僚们都在。
“都督,不用太担忧,林婕妤再有孕,也越不过皇后去,皇后有两子傍身,大公主深得皇上宠爱,地位稳固!”一个幕僚,轻松说道。
“父亲是怕姑姑受委屈吧!”季家二公子季若虚淡淡说道,“父亲不用太多奢想了,儿子听说沈首辅与其夫人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年也有过她人,如今更要娶怡长公主,皇上对姑姑也就如此了!”
“可是孟梓仪一入宫就给嫔位,这不是打姑姑的脸么?”季若谦不同意。
“这个嫔位可能还是你们姑姑自己愿意给的!”季游艺见着二子相争,苦笑道。转而望向幕僚们,“关于下旨让怡长公主嫁沈首辅为平妻,其中意思值得思考!”
“都督说的对!”另一幕僚出声道,“听闻圣上与沈大人以及其夫人在京都学院的时候关系甚好,按常理说,皇上不该这么做,会寒了臣子的心!”
“你说的对!而按我对沈进程的了解,他也不是个贪慕虚荣、会抛弃妻子的人,再说当年他许诺柳飘然一生一世一双人,世人皆知,更不会犯这种有损名声的错误!”季游艺脸色沉重,思索片刻,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脑袋一偏,看向季若谦,“你说,皇上欲让沈长渊尚大公主,消息属实?”
“当然属实,回来之前前去拜别姑姑,姑姑亲口说的,不信你问二哥。”十四岁的季若谦指向季若虚,一脸不悦,父亲你还不相信儿子的话,“而且看姑姑的意思,也是很愿意的。她和沈夫人同为绝色双姝,据说两人感情向来极好,这些父亲你比儿子更为详知才是!”
季游艺不顾他的别扭,微微颔首,语气略沉,“一门父子尚两位公主,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众人皆无回应,静默片刻,又谈起了一些其他正事,然后幕僚就告退了。书房内只剩父子三人。
“谦儿,年后回京后,你要多多照顾小裕!”季游艺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看向正一脸疑惑的小儿子,声音有点低哑,“如果可以,尽量不要让她和太子来往密切!”
季若谦闻言,即明白什么意思,摇摇头,“恐怕不容易。小裕的性子激烈又固执,如果硬来会得不偿失的!”
“唉・・・”季游艺重重叹了一口气,“那到时让你们姑姑多加劝说吧,希望还来得及!”
“儿子听说小裕和杨神医的义女落凡渝关系甚好,那位落小姐的话小裕十有八九都能听得进去,四弟可以找她帮忙,你不是和她兄长还有所相熟么?”季若虚插嘴进来,十七岁的季家公子看起来有点慵懒,翩翩闲人一枚,但是话语里的意思连方法都为季若谦想好了,不容推辞。
“这个容后再说!”季游艺望了一眼正要反驳的季若谦,正色道,“谦儿,你说你想进皇卫军对吗?”
“是啊,沈长渊不也进了嘛,十六岁即是大校,若得皇上任命官职,至少得正四品啦!”季若谦马上变得兴奋起来,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儿子也不想输,也想一展抱负,爹爹可否让我去?”无人的时候就叫爹爹撒娇。
“除了沈长渊的缘故,你为什么想进皇卫军?”季游艺脸色未动,深色问道。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皇卫军不是凭实力进么?”季若谦看了一眼好像不太赞同的季游艺,声音低了下去,不似之前的雀跃,“儿子也想凭实力施展抱负,不想借助爹爹和姑姑的威望!”
“凭实力做事情很好,为父为你这份心思感到高兴!”趁他还没有太沮丧,季游艺赞赏的回答了一句,但是仍旧不太赞成,“除了皇卫军,其他地方你随便可以挑!”
“为什么啊,爹爹!”季若谦终究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且近年都在京都学院,圈在笼子里养着,见识不够,这也是皇上的一大意图吧。季游艺见状正要制止他这种孩子气的举止,季若谦因为得不到他的回答已经冲向了门口,“爹爹不允,我去找娘亲!”话毕,就夺门而出。
季游艺轻笑着,摇摇头。
“父亲应该给四弟讲讲皇卫军的事情了!”季若虚的语气仍旧很淡,神情还似那般慵懒。
“虚儿,为什么没想过进皇卫军!”季游艺回身坐下,看向他,略带调侃,“在京都学院藏拙了这么些年,你就不想像谦儿那样要施展抱负?”
季若虚伸出手来,食指朝上,左右晃动,“啧啧,父亲也会不懂?不藏拙,皇上会让我回来么?”而后脸色有点黯淡,声音恍惚,“我可不想赴大哥后尘!”在季游艺的悲伤还没来得及展开,他又浅浅笑了笑,“而且我知道爹爹和娘亲也不会让我去的!”
大儿子季若行是季游艺心中的痛,他最优秀的儿子因为进入了皇卫军,六年前不得善终。原本对皇卫军里的复杂和黑暗就有所耳闻的他自此更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入内,即便那里更能光宗耀祖、一施抱负。
望着这个原本一直觉得懒散甚至还很愚笨,后来发觉是藏拙的儿子,季游艺陷入深思,不多片刻想起一件事,“我听谦儿说,你和礼部尚书家的赵小姐关系不一般!京都学院很多人都知道了!”
即便是翩翩闲人,听闻婚姻大事也会微微羞涩,季若虚也不一样,但脸色却是十足的认真,“但凭父亲作主!”
“作主,为父作主什么!”季游艺哈哈大笑,很想逗弄一下这个从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儿子。季若虚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很是配合着:如今是有求于父亲!
“听闻赵小姐温婉可人、平和良顺!”季游艺见季若虚只是很敷衍的演着不安,便觉没意思,直直的看向他,正色道,“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待年后,为父就修书去赵家为你提亲!”
季若虚听言,脸泛喜色,点了点头。
季游艺慈爱的望着,想想老二都已经到娶亲的年龄了,时间好快。思至此,声音开始哽咽,“成亲后,你便不用去大京了,留在宛城,你母亲的身体想来应该也会越来越好!”
季夫人生三子二女,嫡出的都要在年满五岁的时候送往京都学院。是故,这么多年季夫人身边一直孤苦,身体更是积劳成衰。好在这几年季荛裕得皇后恩典陪伴在身,让她好受许多。
几个儿女,终于有一个陪伴在身旁!母亲也不会那么无所依靠了,季若虚也渐入深思。
“回宛城后,你想干什么?”季游艺又担心起儿子的前程,“学你三弟从军营下层做起,还是另做打算?”
“到时候再说吧!”季若虚仍是摆出一副毫不关己的姿态。三公子是季游艺的庶子,不用去京都学院,一直呆在宛城,经过这些年,人脉和能力肯定积累不少,如果再与他一起共事,势必会引发争端。
“那好!”季游艺也没在意,“自从四年前你大姐出嫁,家里很久没办喜事,如今你要成亲,你母亲身体也见好,家里可以好好闹一场了!”满怀喜悦和期盼。
“父亲,欣嫔的事情是不是姑姑看在大姐面上?”季若虚大脑霎时一片清明。
孟梓仪被册封为欣嫔,虽人还未到大京,声势却十分壮大。
季家大小姐季荛莱是季夫人的第二个孩子,与现任漠北都督孟如南于京都学院相识相倾,四年前嫁与漠北去了。彼时孟如南作为家中唯一的嫡子但由于排行老四且常年未在漠北,初回漠北,情势不太乐观,所以一开始季游艺也不太愿意女儿嫁入,但经不住女儿苦苦哀求以及夫人的哭声,无奈答应:毕竟女人期盼的就是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
好在孟如南能力不错,运筹有握,四年下来稳坐世子之位,今年孟老都督一去世,他就快速上台,几番整治,漠北就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里。
“你大姐来信说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不说极好,也是甚好的,孟如南又只有一个同母妹妹,十分疼爱,他也知道我们家和皇后的关系,怎么可能让妹妹入宫?”季游艺脸上有点鄙视,“而且从未听你大姐提起入宫之事,所以纳孟梓仪入宫铁定是皇上最近才决定的意思!”
“至于嫔位・・・”季游艺也有点不解,“就算皇上再想重用孟如南,一入宫就如此高的位分太招摇了。你看,兵部尚书的女儿,入宫几年都才到婕妤,虽说现在有孕,位分也会有进!”
“儿子听说这位孟小姐体弱多病,所以没有在京都学院呆过!”季游艺轻描淡写,“或许姑姑就是想着她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给她一宫主位可以好好养身体!”
“你姑姑还是那么心善!”季游艺有点无奈。
“儿子还听说・・・”季若虚的声音低了下来,凑近季游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你说的可属实?”季游艺大惊,一脸不可思议,脸色因为太过于震惊,微微涨红,甚至有丝丝赞赏,“如此说来,便说的通!你姑姑从小就是刚毅之人,对于那些志向远大或者高洁自清之人,十分欣赏,都会格外关照。”
“消息是否属实还不定,但确实有这么一说法!”季若虚轻轻摊手,慵懒之味,恰到好处。
季游艺微微颔首,眼光深邃,他这个都督都不知道的消息他从哪里得知?继而神色有点复杂,看向这个在外笨拙的儿子端起一杯茶:他是个有作为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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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家都不正常
心里琢磨着沈长渊之事,又因季荛裕即将去京,落凡渝心事重重,回家的路上,完全没有来时的安定和期盼的喜色,一言不发。蓝璃与红竹面带不安,但都知自己身份,不敢多言。
杨少飞见落凡渝完全没有往日的平和与微笑,心里也甚是惴惴不安。此前,在季府季若谦与他相谈已知季荛裕欲去大京之事,今日又非常奇怪的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沈公子,有种发生大事的念头,他很好奇那位沈公子怎么了。如此想着,原本比较单纯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焦头烂额。
马车依速回到医馆。
落凡渝努力收拾好心情,温和的对着大哥一笑。兄妹对视一眼,各怀心事,携手进入府内。还未到后院,管家就迎上来,先将二人引到鲜少来人的角落里,方低声说道,“公子,小姐,老爷出事了?”
落凡渝与杨少飞闻言,对眼,心一惊,一脸忧色,爹爹也出大事了?遂张口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我们走时爹爹不是还好好的么?爹爹现在在哪里?”一面欲往杨振的寝房走去。
管家忙上前拦住,神色颇为紧张,声音愈发低下,“不是,老爷并未受伤什么!”见落凡渝二人微微吐气安心些但仍是疑惑,就继续说道,“你们走后,老爷收到一封未署名的来信,回书房看后,勃然大怒,之后我在外面远远都能听见东西被摔被撞的声音。然后老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外人请诊都推辞了。老爷自来极爱惜书房里的陈设,也慎重对待每一位病人,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也从未发过如此大火!”
是的,这几年里,杨爹爹几乎都没发过脾气,偶尔也就是带点怒气的教育他们二位些微的离经叛道。今日如此,必是十分严重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呢?落凡渝示意管家稍稍安心,先去外面打听一下到底什么情况,而后与杨少飞先去书房隔壁的休息室,交谈等候。
杨振一直待他们俩如亲生子女,十分疼爱,而对落凡渝的关爱和欢喜更是如掌上明珠。也从未听说他与家族哪里有联系更不用说芥蒂。让他勃然大怒的事情会是什么?落凡渝忽然想到杨振说与沈家有仇,可是如今沈家也算出大事了,他不该高兴么?难道,难道爹爹喜欢怡长公主?可是爹爹是平城人,怎么与公主相识?
想到这里,落凡渝望了一眼对面脸色带点苍白的杨少飞,轻轻问道,“大哥,你知道爹爹其他的家人么?”
杨少飞摇摇头,“我和小渝你一样,也没听说过爹爹的杨家家人!”认真思索了一下,便微微偏过头了,悄声开口道,“不过我无意之间听说,爹爹原本是大京人!”
“大京人!”落凡渝诧异了,她从未听爹爹提到。听红竹说,她是在平城出生的,而她爹爹管家是杨振的世仆,从小服侍的。所以红竹出生之时,杨振已到平城。如果他是大京人,那么他离开大京便是在红竹出生前,也就是十几年前。
这么说来,与公主像是很有可能。十几年前他就喜欢上怡长公主了么?那个时候发生什么逼得他离京了么?从季荛裕那得知,怡长公主慕容怡今年二十一岁,爹爹却是三十六了,禁忌之爱?落凡渝觉得有点狗血。想的太多,脑子不堪重用,落凡渝索性丢开不管。长辈们的感情,晚辈们无权干涉,就这样吧!深深呼吸,现在重要的是想个办法让爹爹振作起来!
落凡渝与杨少飞又聊了一会,朽木大哥没有法子,静默静默还是静默着听落凡渝一个人侃侃而谈。
“大哥,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又要搬家了!”若我是杨振,肯定会回去问怡长公主的,落凡渝心里想着。但是问了又如何,问了是让自己放心,明知道会更伤心,也会一如既往的前去。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总是时常会失去镇定。她有一种感觉,他们在宛城呆不久了,继而又有另外一种可能,杨振会不会一个人前去?
“小渝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杨少飞对落凡渝的话感到很纳闷,爹爹出事就要离开宛城,难道小渝从季家知道了什么?
落凡渝不知道他所想,又不敢将自己心中猜想托盘而出。只是那种翩翩欲去的感觉非常强烈,须臾,她的情绪有点低落,好似真到了离别之际,很微妙,也很奇妙。“就是随便想想,大哥不用担心!”
“你不要大哥担心什么?”杨振的声音从门上响起,低沉浑厚,带着喑哑。杨少飞闻言吓得都快从椅子上掉下去。落凡渝见状微微摇头,下座,向杨振奔去,“爹爹,你出来了?管家还说你正躲着哭鼻子呢?”
杨振在书房听到落凡渝对杨少飞说会不会搬家时,心思有动,但又怕二人有想法。随即想出来与二人商量,血丝布满眼睛,他原先犹豫过,但一想到落凡渝那机灵劲,遂就打消了那份犹豫,或许,她说的那句话就是讲给他听的!而如今见落凡渝耍宝式的扑过来撒娇,他心中的痛楚和脑海里的混乱,明显有丝丝缓和,渐渐异动,趋于平常。
“落儿希望爹爹哭鼻子么?”杨振拉起落凡渝的手,十一岁女孩的小手握着大手,两人一蹦一蹦走向休息室的主位。宽大的椅子上,硬是被落凡渝挤着坐了两个人。
“嗯,我是这样希望的!”待二人坐好后,落凡渝侧身看向杨振,眼光眨巴眨巴,恳切真挚。
“落儿怎么希望这样呢?”杨振面对愠色,只是三分夸张成十分。他确实不理解为什么落凡渝希望他这个大男人哭。
“顾婆婆说了,哭出来后心情才会好!”落凡渝义正言辞,“眼泪代表那些伤心,哭出来了,代表伤心不见了。把伤心哭出来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希望爹爹以后一直是开心的,所以就希望你把伤心哭出来!”
“落儿!”杨振望着那双闪闪的眼睛,心一动,顺手把落凡渝抱在怀里,眼中泛泪。或许他就在哭吧,落凡渝依偎在宽厚的怀抱中,紧紧回抱,就让他安定的把伤心哭出来。
下首不远处,杨少飞见落凡渝二人亲密的互动,心中几多羡慕,几多欣慰,唯一没有的是嫉妒。作为男子汉怎么能够随便撒娇呢,要坚强和意定!
平平淡淡过了三四天。落凡渝没有去找季荛裕,季荛裕也没来找她,两家都处于不太平静中,各自烦恼不已。
十月二十七日刚到申时,连夜赶路的沈长渊终于返回到大京。马不停蹄的跑向宫门,驻足片刻,便立即骑回沈府。
“大公子你回来了!”徐管家见沈长渊风尘仆仆走进大门,甚是惊讶,忙请安并跑向主院通报去了,大公子不是去宛城了!继而拍了拍脑门,坏了,大公子可能已经知道了!
沈长渊无视沈府仆从们战战兢兢的问候,一路走向绛雪阁:沈进程这个时辰通常在书房。不多久就到了门口,远远看见朱玉在外门侯着,见他走来,脸色诧异,只略顿了顿就上前来轻声问道,“大公子急着找老爷么?夫人正在里面!”
沈长渊微微点头,摆摆手,径直向前,只是脚步减速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进去就可!”
朱玉有点为难,但是主子的吩咐她又不能不遵从,尽管大公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但如今沈长渊的脸色分明不好看,肯定是得了消息连夜赶回来的。叹了一口气,朱玉欠身往边上站定。
沈长渊快步走向书房门前,伸手欲推门进入,但立即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往右侧移了几步就到了绛雪阁的前窗边上,借着缝隙向里面望去。
沈进程正坐在书桌前写字,低头垂眼看不到表情,但好似轻言细语说着什么;柳飘然正站在旁边帮他研磨,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那镇定且自然的研磨动作表明她心情并不太差,不一会儿,沈进程抬头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带着温柔和倾心的笑容。
“渊儿!”柳飘然觉着好似有人在看着她们,抬头往窗前一瞧,便见到沈长渊一脸忧色和疲倦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心中激动不已,遂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呼叫着跑向窗前。
沈长渊的脚似有千斤重,挪不动,看向他的母亲,纤纤身子,着一件墨绿色倡衣,上面有金色的凤喜牡丹纹饰,姿态曼妙,如果不是近些天来的惆怅和悲伤,必定还是年轻如二十岁的婀娜多姿。心里泛疼着,紧紧握住柳飘然伸出的那双枯瘦如柴的手,隔着窗子,他突然有点想落泪。双眼相望,已不需要太多言语。
沈进程望着他们母子的真情显露,也想走上去握握多日未见的儿子的手,看看他是不是瘦了,问问他是不是受委屈了。一想到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胆怯不安,不敢走上去,他怕回应他的只有责问和陌生。如此恍惚中,沈长渊已走进书房,被柳飘然拉着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继而坐在书桌不远处的茶几边。
“父亲近来可好?”沈长渊接过柳飘然递过来的茶,里面按他的喜好加了冰糖,一口喝下去,望着有点怔住的沈进程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尊敬,但果然失了几分贴心。沈进程回过神来,快步走近,挨着柳飘然坐下,柳飘然也递过一杯茶给他。整个过程,柳飘然除了开始的激动,而后一直都是平和与慈爱的微笑着。
“渊儿,我・・・”沈进程不知该如何说起,此时此地此景,他也有几多无可奈何,也不能成为理由,但话还未说出口,沈长渊已急声打断他,“我只是突然想我母亲了,遂跑回来看她一眼,父亲不要多想!”
沈进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闻言低头不语。三人静默,气氛着实尴尬。
沈长渊欲再说几句,就见柳飘然看向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去伤他父亲了,眼神中带有祈求和不忍。沈长渊呼了一口气,这就是母亲的决定和打算么?如果是,他支持她的决定,想办法让她过得最好,让她不要后悔。毕竟,那也是他曾经尊敬和爱戴的父亲!
“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父亲也该多多疼惜她、体谅她。无法给她最想要的,就尽力给她最好的,让她过得好!”沈长渊不敢再看母亲的视线,轻轻说完就起身出去了。爱一个人非得要有牺牲吗?沈进程听毕,身子重重的僵了一下,抬起头,眼睛已经泛红,柳飘然望着他有点心疼,又有点可笑,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低低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走下去的,子程,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么我给你的心,请你不要嫌弃好吗?”沈进程的声音有点哽咽,反握住柳飘然的手,语气中带着祈求。柳飘然无声回应。
翌日一大早,皇上就传旨到沈府,大意是夺去沈长渊大校军衔,以及皇卫军资格,罚其守大京南城门三月思过,且三月之间不得离开一步。这是防止他在怡长公主与沈进程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大婚时捣乱。
“千里迢迢跑回去都没有去闹,就是表示已经接受现实了,大婚之日怎会去犯?”季游艺得到消息以后已经十一月中旬了,遂立马和幕僚们就这些行动进行分析,“夺去皇卫军资格,应该有大公主手笔。”
“外人看来,皇卫军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施展抱负的好平台,只有少数人知道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幕僚回话道。
“如此说来,大表妹着实是个能人!”季若虚淡淡道。
“私自返京,抗旨不遵这么大的罪,却罚的不轻不重,皇上果然疼爱大公主!”又一幕僚说道。未有人认为是皇上看在沈进程面上。君臣之道,臣子的面子没有那么重要的。
“听闻沈夫人十一月开始病重,不知道消息属实,病情如何了!”季游艺面向一个稍老的、跟他最久的心腹,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一位又要有所行动了!”
“是啊,这么多年一直都未放下!”对方无奈回道。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而又不能问。季游艺的准则,能跟你说的事情,一定会说,不跟你说的千万别问,否则后果自负!
十一月二十日,杨振将医馆所有人集合起来,宣布五日后前去大京,暂无归期。想去的可以跟去,不想去的就留下来,医馆暂时由已经出师的几个大徒弟营业着。
落凡渝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会儿听到消息,一点都不震惊。唯杨少飞双眼深邃的看着她,似有所思。而红竹与蓝璃得消息,万分激动,一国之都城,谁不想去?
好吧,我不想去!落凡渝心里腹诽,都城的水太混了,一不小心就惹事上身了。杨振听见后,伸手敲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谁让你出去犯事的么?”语气里却透出纵容。
杨少飞自上月开始,便渐渐展开笑颜,和大家越来越有话说,只是本性难移,也只是见好一点。这会儿也打趣起落凡渝,“小渝是怕遭恶人抢去做压寨夫人!”
杨振闻言,脸上的笑容敛了敛,语气变得严肃,“这确实是个问题!虽说现在落儿的容貌还看不出,长大了定是个美人,咱们得多留意一些!”
杨少飞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落凡渝为二位的话感到很无语,白了一眼,自顾自和红竹蓝璃她们玩去了。
“小裕,我就先你入京了,到时候记得来找我玩啊!”离别前一天,落凡渝将季荛裕接到家里,两个小姑娘腻腻歪歪,说个没停。说来很奇怪,自己的心理年龄比季荛裕大了不止一点,但相处下来,除了偶尔,一向都非常愉悦,不存在什么沟通问题。或许因为落凡渝作为古代女孩的历练不如季荛裕,比较起来也算是等同成长,因此才不会有大的沟通问题吧。
“好的,京城我熟的很,到时候我罩你!”季荛裕乐呵呵的吃着炸土豆,嘴巴含糊不清,还用上了落凡渝教的新词“罩”。
“是啦,京城是你表哥以后的天下,当然你可以罩我了!”落凡渝给她擦擦嘴边的油脂,打趣道,“就不知道你会不会共享这天下!”
“小渝・・・”季荛裕闻言满手油腻得往落凡渝身上噌,脸倏儿间变得通红,“再叫你乱说,我可就要真往你身上擦了啊!”
“难道你不想?”落凡渝认真的问道。
见其脸色不似玩笑,季荛裕也停下了玩闹,有点难过,“爹爹让我不要老是和熙表哥一起玩,还说这样对我对表哥都不好。小渝,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季游艺也在担忧了。落凡渝望着情窦初开的季荛裕,有点不忍,但为了她将来的幸福不得不正色道,“你让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得说实话啊,你跟我还要说假话吗?!”季小姐开始恼了,声音都有点咆哮。
“我认为你爹爹的想法是对的!”做法,就再看咯!落凡渝轻轻吐出字。季荛裕闻言不出声,耸拉着脑袋,有点丧气。
“你是想做皇后,还是想做你表哥的爱人?你是想做他唯一的爱人,还是做他“爱人”中的一个?”落凡渝觉得现在得上点眼药,免得到时候季荛裕走得越远,越后悔。
“这很重要么?”依旧是个聪明的女孩,没有问出“这有什么区别么”,而是直达主题。十二岁的年龄只要想明白这是不是重要的,想明白这些问题的答案,慢慢的,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也就不会那么后悔了。
“很重要,很重要,当你想好了,决定了,我想你爹爹也就不会反对你了!”如果你自己非要去做那几分之一,别人又能如何呢?
“好,那我就从现在开始想,等我想明白了,大概我就知道怎么做了!”季荛裕很快露出笑脸,尽管还有点勉强,但也不是那么佯装。转而又面向落凡渝道,“小渝,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呢?”
我可以跟你说,这是两辈子的累积么?落凡渝不好回答,对着季荛裕那双充满期待和真诚的眼睛,无法说假话,只得组织好语言,圆过去,“因为经历的比较多啊,受点挫折了就要吸取教训嘛!”只是经历还包括二十一世纪。
“这样啊!”季荛裕不语,然后又满脸同情,“是在你被杨神医收养之前吗?”
“嗯!”落凡渝低头,露出一副不想再提起的表情。季荛裕也就不再多说。
“上次你跟我说大京有卖塔字型的大点心,是么?”落凡渝对于即将前往的京城的一些东西也有点好奇啊。
“是的,好像有个名字叫・・・”叫蛋糕,只是落凡渝不能说出来。只见季荛裕揉着头冥思苦想,半晌终于记起,“对,好像叫蛋糕,从利坚和意志国传来的,味道很美,说是生日和成亲的时候吃!”嘻嘻笑着看向正听她讲着的落凡渝,“小渝,我们俩的生日都在五月呢,明年可以一起过生日吃蛋糕,多好啊!”一幅已经沉浸其中的傻笑模样让落凡渝觉得好温暖,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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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只一眼便一生(上)
十一月二十五日,落凡渝等人离开这四季如春的宛城出发前去大京。
已入深冬,即便还处于宛城州,天气也逐渐寒冷,越往北气候越恶劣,马车快速行驶不便,众人的行程都受到了阻碍。一群人浩浩荡荡,终于在十二月十九的时候到了平城上北郊外,离大京南城门一百里距离的镇子。
天色黑沉沉一片,若不是因为听说会有暴风雪,杨振不会在距离大京百里之遥的时候选择住宿。
冰天雪地,路边旅馆,热水,火盆,总不至于太亏待自己。落凡渝有点不怀好意,当大小姐就是好,可以将长途跋涉当作旅游。
落凡渝梳洗一番,闲来无事,就观起景色来,透过纸糊窗口上的小洞――客栈太简陋,用不上琉璃窗,似乎能看到百里外,大京南城门上的闪闪点点,前面一带都是平原,居高俯视,视线甚好。不过风雪来了,就会模糊眼界。外面一片白,见识过宛城常年的郁郁青青,再看这里,落凡渝不由得想起小学作文经常套用的那句话,“当北国还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南疆早已洋溢着盎然的春色。”只不过在这里,变成“南疆仍在洋溢着盎然的春色,北国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观望没多久,兴趣就无。回头见红竹和蓝璃还在侯着。红竹是全家上京,蓝璃的弟弟妹妹们还在宛城,落凡渝托季荛裕照看着,或许是说托季家照看着,在宛城谁会招惹季都督罩着的人?二十多天的赶路,下面的人都有点疲倦,好在落凡渝三人坐着马车情况稍好,不过终究也是累了。于是落凡渝就让她们开始铺垫,准备睡觉。
红竹将火盆挪到床边,然后在边上的地上垫了一层硬邦邦的褥子,又搬过来一床厚厚的被子。今天是她守夜,蓝璃和落凡渝在床上睡。原本是二人同要守夜睡地的,落凡渝见着大冷天这么睡不折腾人么,又想着多个人一起睡还可以暖暖身子,所以她就一直这么安排来着。晚上渴了自有人端茶送水,落凡渝觉得这些年来把自己养娇了,不好!
“红竹,你爹爹也是大京人?”落凡渝想起,若管家是杨振的世仆,那也同样是大京人,虽然这些都是猜测,但这段时间看来,落凡渝对杨振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不由得就问问红竹知不知道。
“是啊!娘亲说爹爹祖籍是大京的!”红竹憨憨一笑,“小姐不是知道么?”
现在确实知道了!算了,问着也没意思,“那你有没有听管家和你娘亲说了什么我爹爹在大京的一些事情?”
红竹摇摇头,把火盆里的木炭挑了挑,“没有听说过什么!我娘亲是在平城和爹爹相识成亲的,他们几乎都没谈过过去的事情!”
落凡渝接过蓝璃的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暖身子。
“不过,我好像知道,老爷会时常收到京城来的信!”红竹拨完火后,突然想到遂回头望着落凡渝说道。落凡渝待要回答,蓝璃低声笑了。
“蓝璃,你笑什么!”红竹的憨直来了。
“我在笑,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红竹妹妹还煞有其事给小姐说!”蓝璃面色平淡,但微微笑容还未来得及收起。
“什么啊,大家都知道!”落凡渝都要跳起来了,“你们早就知道?”见二位低低头,透着诧异,落凡渝觉得无语至极,重重横躺在床上,嘀咕着,“感情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谁叫小姐你一天到晚不是完成老爷交代的事情,就是捣鼓土豆,要么就是找季小姐玩去了,忙得很,哪有空关注这些?”红竹其实也觉得诧异,小姐平常就是个明察秋毫的人,竟然不知道。
落凡渝也不管红竹的打趣,想了一下,又觉得挺无趣的,再加上反正快到大京,有什么谜团也会一一揭晓的,现在猜出来多没意思。如此几番,落凡渝就入了梦乡。蓝璃见着她的睡姿,平静而小心的把她调转好,没有多的神色和言语。红竹见状,暗暗记在心里。不多时,主仆三人就皆收拾好睡着了。
落凡渝好像梦到了顾婆婆,让她务必将玉佩收藏好。顾婆婆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和她说话?落凡渝一身冷汗,吓得拍了一下脸蛋,竟然痛醒了。睁开眼,黑暗中,努力定定神,确认不在梦中了,这才发现脸上有只手,很凉,好在手腕处散发出热气,是蓝璃的吧,要不然落凡渝估计会被吓个半死。安静无声,唯点点雪光从窗墙的缝隙透过来。
睡不着了。落凡渝将蓝璃的手塞回被子里,欲起身,好冷,但是却是意志坚定的想起床。“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有人吗,有人吗?”客栈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蓝璃在第一声响的时候已经警惕的坐起来了,欲给落凡渝把被子掖好,这才发现后者早已起身坐着了。
“谁在叫啊!”红竹也醒了,睡眼朦胧。
“来啦,来了・・・”客栈小二和老板起床开门的声音,外面人喊的声音,车马的声音,人群走动的声音,一阵阵一阵阵传来。
有种冒险的情绪在落凡渝脑中升起,“红竹,快服侍我穿戴!”
“小姐,你要起床?”红竹好似不太愿意落凡渝这样做,而不是自己不情愿做,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是要去看看吧?”
蓝璃起床点灯了。落凡渝望了一眼红竹,“你猜对了”的眼神让红竹很害怕。
暴风雪后的大风还在刮着,“呼呼”直叫,夹在那些喧闹的声音当中,黑夜不再安静了。
“落儿,你们没事吧?”杨振在轻轻叩门,担心的问道。看来客栈里的人都醒来了。落凡渝应了一声,迅速穿好衣服,开门往楼下看去,外面灯火昏黄,但足够亮得看清状况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堂里挤着,有个带头的人正在和老板说着话,老板和小二满脸歉意,躬身作揖,而那长相粗狂的头儿怒气冲天,“让其他客人走,我们小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落凡渝忧虑的看向杨振,见他样子并无异样,才定下心来。这一路走来,落凡渝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家爹爹后台应该硬的很,比如说他们可以畅通无阻的走官道,可以提前租住客栈・,这会还不怕如此大言的客人・・・
老板还在致歉意,而那头儿已经不耐烦了,“你们可知我家小姐是谁,漠北都督孟小姐,可是当今皇上册封的欣嫔,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一言既出,小二和老板都吓得双腿颤抖,小二见众人不注意间,抬头望向杨振。杨振微微摇头,小二遂吐了一口气,定下来,转身继续向那头儿致歉,连身边的老板都惊讶到了:你不要命了!
原来是如今闹得轰轰烈烈的欣嫔啊!落凡渝也有点诧异,爹爹连皇上的嫔妃也不怕吗?若是那欣嫔在皇帝耳边吹一下枕头风岂不是众人皆无命了?
“漠北在大京上左方,入京走的是大京北城门,即便不能取道北门,也该是西城门!“杨振轻声对身边的落凡渝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杨少飞说道。如今却在南城门之外,南北完全是两个对着的方向,说明这群人不是诈骗就是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告到皇上那也说不过去。
那头儿见小二和老板不从,又抬头见楼上安静无声站着的一群人中,不少衣着整洁华丽,或富贵之人,原先的凶神恶煞模样逐渐软化,“老板,你跟他们说说看,能不能匀出一两个房间出来,我家小姐重病需要客房休息。”
二楼一共就八间上等厢房,现在都已住满,除了落凡渝等人的三间是今日才入住,其他五间房子的客人早就入住了,这会儿天寒地冻,怎么挪?且这位孟小姐重病不应该赶快入京诊治么?反正也就百里之遥。落凡渝望着下面人群攒动,心思想得多了起来,没发现杨振听闻重病时脸色微动。
双方僵持不下,二楼看热闹的人都犯起困了,打算退场回去继续大睡时,一个女声传来,继而人影快速从大门冲进,“侍卫大哥,小姐说不用客房了,让问问这中间是否有大夫?”裹着厚厚大衣,风帽紧紧扣在头上,脸部都看不清,但听得出声音喑哑和急切,好似是重感冒了,大概是孟小姐的贴身丫鬟吧。
然而,那头儿瞧这姑娘的神色半点尊敬之意都没有,语气也不客气,“姑娘说不用就不用么?小姐身体虚弱,需要在这多休息几天呢?至于大夫・・・”头儿脸色也有点焦急,看向二楼的众人,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非常诚恳的鞠躬作揖,“敢问众位之间,有谁懂医术,可否为我家小姐诊看一下?刚刚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各位看在护主急切以及情况危急的面上饶恕在下。”声音真挚,确实急切。
杨振望了那头儿一眼,目光偏移落在旁边那位刚进来的姑娘身上,定了片刻,便转身看向落凡渝,亲切而温和的说道,“落儿,爹爹去去就回,你和大哥在这好好呆着!”继而吩咐从一楼上来的管家安排几个家丁守在落凡渝的房间外。
在杨振强硬的态度下,落凡渝只得撅着嘴不悦的点点头。不过,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在杨振下楼梯时不注意间,她飞一般从房里跑出来掠过杨振,呼呼跑向前去,待杨振还没明白过来,落凡渝已经冲到门外了,“爹爹我在外面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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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只一眼便一生(中)
那头儿一伙见杨振下来先是高兴继而见此突发状况,甚是疑惑。而杨振闻言,脸色大怒,刚要快步追出去,那姑娘恰时扯住了他的衣服,面上惊喜,声音虽哽咽但也掩饰不住兴奋,“杨神医,是你吗?你在这,太好了!”不容分说,拉了杨振夺门而出。那头儿原本是有点愤怒的,但听到“杨神医”三字时,也是满脸喜色,遂不在意其他和众侍卫随从们蜂拥而出。片刻客栈就变得安静。
杨少飞见落凡渝追出去,也很担忧,但想到爹爹不允的态度,以及这里仍需要人坐镇,也就尽量让自己安下心来进房里处理去了。二楼廊上不多久就只剩下拐角两间的房子未关,主人在外面站着,眼光目视已经关闭的大门。
“越小侯爷还在看啊!刚刚怎么不发发善心,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长发飘飘,身着蓝色袍子、外批黑色斗篷,手上还握着一个手炉,对着一位与他同龄的人取笑道。
“你怎么不让?话说,这还是你家的地盘!”对方淡淡回答,语气上透露出冷酷。仔细一看,这位越小侯爷的穿着和对方相差无几,只温文尔雅的脸上竟然泛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话是这样没错,可我也不能因要施善心而委屈自己吧!”嬉皮笑脸,努力往越小侯爷身边凑来。
越小侯爷没搭理他,转身对身边的小厮说道,“阿晋,你听说过这位杨神医么?”叫阿晋的小厮闻言,冥思苦想半晌,摇头。
“我说你啊,刚刚还说这是我家地盘,这会儿怎么就不来问我呢?”那公子被越小侯爷无视,甚觉委屈,如今见阿晋不知道,就自卖起来,“话说这位杨神医在平城可是个有名的神医!”语气略顿,见莫小公爷果然露出几分兴趣听着,便得意的继续道,“可是他有名的原因不仅仅是他医术高明,而是他那行医规则:凡病者,来者不拒!”见莫小公爷一脸疑惑,便呵呵嘲笑,“不懂吧?意思是说,无论那个病患是穷苦,逃犯抑或细作他都会诊治!”
越小侯爷闻言不说话,若有思索中,那公子又自顾自的纳闷起来,“可是我听闻大约三年前他已经不在平城了,这会儿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你方才不是见到孟家小姐的丫鬟认识他么,很有可能他云游去了!“越小侯爷难得的给对方解惑,“看他的样子,是要去京城咯?”
“你还是别想了!你不知道,莫家兄弟再三扬言要超过你。你还不好好休息,明日早早赶去猎场,多多练习,争取在六天后的涉猎大赛一举夺冠!”那公子遂变成话痨,满脸热情望过来。
“你有这么好心?”越小侯爷丢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挑眉看向对方。
“好歹你还是我表弟,当然好心希望你赢啊!”对方被越小侯爷看得有点发虚,偏过视线,转身去,“不信就算了!不跟你说了,我睡觉去!”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走进房间,跟着的小厮随后关上门。
越小侯爷望了望客栈大堂的大门,又望了望那刚关上的房间的门,低思片刻便摇摇头,进隔壁房间睡去了。
落凡渝从客栈里跑出来后,大风吹拂下,脑中的狂热已经散去大半,继而变得有点害怕,好在杨振等人立马出来。落凡渝忙装作胆怯的样子,可怜兮兮看向一脸怒色的杨振。不过由于被一姑娘拉着衣角快速移动也不好发作,遂杨振在经过落凡渝的身边时,快速拉起她的小手,往目的地跑去。
众人无声赶路,小跑了大约两里之后,就在山腰间见到一个被火把照亮的马车停在大树下,仔细一瞧,马车的一只轮子陷进雪坑里,难怪!
马车外十几个侍卫身着厚厚斗篷的,戴着绒制风帽,严阵以待。见落凡渝一群人回来,遂有序散开,进行另类放哨。
“杨神医,快,你快救大哥他们!”那姑娘拉开车帘,快速跳上马车,一提就将杨振和抓着的落凡渝提上马车。落凡渝被摔了一下,待坐定,才发现马车里不是一般的大,估计能并躺着四个人,还能剩下地方摆一张1x2平方米的桌子。
事实上,马车里除去刚上来的他们,已经有三个人了。其中两位伤员,一靠一躺,另一位就是身着华贵但不掩病态的小姐,大概就是那位孟梓仪小姐了!见有人上来,孟梓仪满脸忧色的看了过来,双眼对视正打量着她的杨振,“有劳大夫,请您先帮他止血吧!”孟梓仪指了指躺着的那人。杨振观察了一下车上的情况,急救的医药用品都有,而瞧那躺着的病人似是刀伤,而靠着的那人貌似是毒发,可能需要切开,马车里空间不够大。须臾,他便望向孟梓仪,“你让她和我女儿下车吧,你就在这帮我掌灯!”然后转向落凡渝,狠狠道,“老实点,回去再好好和你算账!”落凡渝忙缩起脖子,躲他的视线。
孟梓仪看向那姑娘,姑娘犹豫半晌,无奈,只得点点头,转身拉落凡渝下车。
“你是,落小妹?”走近一看,已经取下风帽的姑娘的脸色越发惊讶了!
落凡渝这才瞧清,原来这位姑娘就是当年那位被她气个半死的路晨风,不过在此遇到确实巧合,“啊呀,路晨风!”几年不见,对方的话语发音越发接近夜月国当地人了。
“叫路姐姐!”路晨风面色不悦,拧了拧她的胳膊,往眼前拉,“几年不见了,你都变成大姑娘了!”遂又望了一眼疑惑的杨振,“原来你是杨神医的女儿啊!”落凡渝对她的大条很是无语,抽出手来,指向外面正色道,“你还要不要出去,你不想你大哥被救了?”
“对对对!”路晨风闻言,慌忙提着落凡渝一跃,就下马车了。留杨振与孟梓仪二位面面相觑。
“我就说嘛,怎么有人生病不往大京跑,偏在穷山僻壤的地方耍霸王!”落凡渝借着微微火光,望着已经十六七岁的路晨风打趣道,“原来是你们!那位靠着的是谁,叫什么子笉?”
路晨风站在挡风的风向,面望落凡渝,眼光深邃,但脸上的忧色已经不似之前,想是对杨振十分信任。这会听见落凡渝的发问,嘴角一翘,笑容就露出来了,“落小妹还真是聪明啊!”
二人心照不宣,不谈那些,不过落凡渝好似想起了什么,“你们就是那年认识我的爹爹?”
路晨风点点头,“多亏那位婆婆!”话毕不再多言,不问那位婆婆怎么样了吗?不问落凡渝怎么是杨振的女儿?果然干大事者耐得住好奇心!
“你们和孟小姐怎么认识的?”换个话题总会聊的下去吧。
“东北路上我大哥救了她,然后在大京北城门不远,她救了我们!”语调平缓,言简意赅,“听我们说起平城的杨神医,素来多病的她也想来瞧瞧,遂让我们与她同道前去平城!”只是今日晚上暴风雪突然,路况不好,马车泥陷,不得不高调请医。
落凡渝不作声,再问就不像个十一岁的女孩了,虽然心中疑惑多多。只是想到那孟家小姐,真是勇气可嘉啊!不仅能够取道旁门入京,还亲自照顾受伤的外男,若是皇上知道了,不知该如何哦!
天色渐亮,东方泛出些许红晕,接下来会是个大晴天,冬日暖阳,这冰天雪地或许会换个样。路晨风望着西南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安静无声,落凡渝顿感压抑,遂环视周遭,边跳动取暖,边打量起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这才发现他们的着装和一路所见着实不同,头裹皂罗巾,身着貂袄或什么皮的外衣,肩围贾哈(锦貂皮制成,形似簸箕,两端作尖状,围于肩背间),足着乌皮靴,看起来很是保暖,不过风格果然是漠北风,应该类似于现代少数民族。这些人都是漠北都督孟如南派来一路护送其妹入宫的,如今为几个不相干的人延期、转道、遇险、还要麻烦着照顾,不知道他们那面无表情下面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杨振在里面已经忙了快两个时辰了。中间曾派人去客栈叫了一位徒弟带了一些医诊用具和药品。终于在快到辰时时,杨振从车内探出,跳下来,满脸疲倦的靠着车墙呆了一会。落凡渝忙接过着急着上车看看的路晨风准备好的斗篷拿过去。
“爹爹,里面已经好了么?”落凡渝一边帮杨振拉了拉身后卷起来的衣摆,一边轻轻问道。
“嗯,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杨振声音的有点干哑,累得了吧,但也没有忘记疑问,“你和路家兄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坚定的眼神不容落凡渝逃避。
不过,落凡渝本来就没想过逃,而且还打算从杨爹爹这得到很多信息呢。她想过了,若是某天能突然回到二十一世纪,还可以把这些所知所闻写下来,估计卖个影视版权会挣钱吧;即便回不去,也可以像明清那些小说家,写一个能够流传的话本也是可以的。冒险和创作自二十一世纪开始就是落凡渝最大的爱好。
“就是永成二年,我和顾婆婆去镇上买种子的时候!”落凡渝坦诚道,“是在破庙认识的,当时路晨风的大哥也是重病,还有其他几个随从!”见杨振的眼神未有波动,有点失望,但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爹爹,为什么他们生病受伤都不去找大夫呢?”
“你是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坏人,不能光明正大请大夫对么?”杨振饶有兴趣看过来,见落凡渝几乎就要点头了,笑了笑,抬头看向山脚,那里通向西南宛城,是他们昨日路过的方向,“顾婆婆也是在那年去世的!”语气变沉,声音微小,似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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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只一眼便一生(下)
“杨神医,再次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路晨风风尘仆仆的走过来,立时下跪叩拜,“救命之恩,定当永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必尽力回报!”激动之情不容无视,那位白衣飘飘的路遮风公子应该醒来无事了吧!
“回报就算了,永记在心也算了,我倒是希望以后不要再碰到你们!”杨振挑了一眼,未再看她,拉了拉落凡渝的斗篷,帮她把衣领掖好,并捂了捂她有点冻着的耳朵:昨日出来太急,她都没有戴帽子。语气之疏远淡漠连落凡渝都深感惊讶。路晨风当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只片刻她即明白过来,惨然一笑,“也是,不碰到,就表示我们完好无事!”话毕即走开,往山顶行去。
杨爹爹的意思应该不只是这样吧!
这时候有几个胡饰打扮的丫鬟端了洗漱用品往车前走来,冻红的手肿的有点难看,这年头丫鬟不好做!丫鬟中间有一个空着手,还戴着厚厚手套,应该是孟梓仪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只见她走到车门,轻轻叩了叩,声音甜美但带有颤抖,被冷着了,“小姐,热水来了!”里面的孟小姐沉默未应,须臾,便推开车门,扶着大丫鬟的手下车。
在大树根部附近处狭窄的平地上,洗漱完毕,并稍做装扮以后,孟梓仪就带着病容,体态轻盈,慢慢向落凡渝父女二人方向走来。此时丫鬟们搬来了三个活动椅。
感情我在这站了几个时辰是白站了!落凡渝心里愤愤,嘴有点嘟,杨振好笑的望了她小孩子的别扭,便拉着她在孟小姐的邀请下坐了下来。
“杨神医,今日之举,小女子定会铭记在心!”孟梓仪这会儿没有戴风帽,着棕黑色斗篷,发成龙蕊髻,有些像压扁了的鬟髻,扎以彩缯,上饰花钿珠饰,和那张十六七岁的面容搭配起来,非常娇美,如果忽视那苍白脸色。
“孟小姐多言了!”杨振的语气虽不似之前和路晨风那样淡漠,但也是平常无起伏。望了一眼对方,微微叹气,“若允,让我帮你把一下脉!”
“哦··有劳杨神医!”是愕然,亦是无望,孟小姐神色有点失落,怕是从来没有对自己身体抱有过希望,而如今更是失望。只是身边那位叫珠儿的大丫鬟闻言很是兴奋,拿出锦帕放置在孟梓仪缓缓伸出的手腕处,为难的询问道,“杨神医,这样可以吗?”这可是皇帝的嫔妃!
杨振点点头,亦把手从抓着落凡渝的小手那抽出,诊起脉来。
孟梓仪的脸色毫无变化,虽说带着病容,但也平和恬静,只是眼神偶尔瞟向马车那边时,红晕突泛,露出微微期盼之意。不会她喜欢上了路遮风了吧?落凡渝的心理又在构思一部狗血剧情的小说,昨晚看她对路遮风的悉心照顾和担忧非同一般就有点纳闷了,后来路晨风说是救命恩人才把疑惑放下来,这会看她时常注视马车那方,怎么能不多想?
“孟小姐身体的虚弱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可能小时候未顾及上没照料好,近年又忧思多虑,沉积而成!”杨振收回手,示意珠儿拿笔墨,“我给你开一些调理的药方,你先吃着,不行再去找御医。信得过我也可以来找我!”
“可是,在漠北时大夫们都说这是衰症,不得治了!”孟梓仪脸色大喜,一边看着珠儿去车上取笔墨纸砚,一边望着杨振欣喜万分。
“漠北大夫怎么说我不知道,我诊得的情况就是这样!”话语坚决,不容置疑。孟梓仪的喜色变成愉悦,而走过来的珠儿以及身边几个丫鬟都是惊喜不已。
“那杨神医家住哪里,到时候我们去哪里找你?”珠儿一边摆好纸砚,一边欣喜的询问,护主之心,高瞻远见都不容小觑。
“怕是不那么容易!”孟梓仪欣喜之后,想到了现实,先别说杨振居住在平城,单宫规她就无可奈何:宫妃怎么能随意出来,御医是不是靠谱?**相争她也听哥哥嫂嫂说了不少,心有余悸。若是可以,她宁肯病着身子也想要自由自在。思虑过深,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神的余光仍旧瞟向马车。
“也还是可以的!”杨振并未看见她神色的变化以及眼光瞟向的方向,“我将去大京,而宫女每月都有出宫日!若信得过,你可让你的丫鬟出宫来找我!”话毕,就絮絮叨叨说了一下孟梓仪该注意的地方,以及向珠儿详细解说了该怎么煎药怎么喝药,完了还把自己居住地方的地址告诉她记下。孟梓仪主仆几人自是高兴不已。落凡渝这才知道,之前杨爹爹说他在京城买了一幢大房子还不相信,这会儿可是板上钉钉的了!
“孟姐姐,你怎么一直看向马车,那里有什么你放不下的么?”落凡渝乖乖的发问,最爱做的坏事之一就是让人红脸。
“哎?没,没有啊!”孟梓仪脸果然涨红,拿起帕子遮拦起来,声音也是结结巴巴的。杨振见状虽有所明白,但对落凡渝的失礼还是面有愠色,他可从来不认为她是真的不懂啊,但欲旧账新帐一起算时,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
四处散开的侍卫们马上警惕起来,向孟梓仪包围靠近。
“不要紧张,是自己人!”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爽快的女声,是路晨风,看来感冒好了,去哪儿叫帮手了!
不多时,三四匹马从山上奔来,转眼就到了落凡渝等人附近,原来还有个小马车。绛红木制,装潢非常新,大概是新订做的。
“杨神医,大哥他们可以挪动了么?”路晨风急急走近,大声问向杨振,语气急切但不失冷静。
“可以,小心即可!”杨振头都没回,朗声回道。路晨风面有失落,只脚步一滞,便转身往孟家马车那走去。随行几人,都着灰白斗篷,头戴护耳风帽。有人看向这边,落凡渝抬眼一望,方见那日在破庙中的一人赫然在列,对方见她望来,茫然片刻,脸色即抽了抽,眉宇间透着意外。
“路小姐,你们就要走了?”孟梓仪慌忙站起,扶着珠儿的手也跟着走去。
落凡渝望着她那不舍得模样,和杨振对视了一眼,摇头不语。虽说路遮风也是个翩翩美公子,只是路遮风应有二十岁了,这年代基本已经娶妻,况且你还要入宫,孟小姐,你只能单相思了!
“落儿难道也有心上人?”杨振看她为别人叹气摇头,一副大人的无奈样,柔声打趣道。
“当然有啊!”敢取笑我,落凡渝对着杨振坏坏的笑了笑,“而且那个人跟爹爹很熟呢?”
“什么!”杨振打趣的脸色倏的一下顿变成黑色,继而柔声变成怒哄,“谁?谁这么唐突你!”
古代人果然开不起玩笑啊!落凡渝在杨振真的发威之前,忙上前安抚,甜甜傻笑,“我现在心上的人就是爹爹啦!”话毕,两只手往裂开的嘴巴一放,摆起了鬼脸。“你说和你熟不熟?”
“你···”杨振哭笑不得,伸手往她后脑勺又是一阵敲打。
“爹爹再敲,我就变笨了!”落凡渝配合地苦着个脸撒娇道。
“你再笨也是那么聪明!”宠溺的语气,让落凡渝一怔,忘记回嘴,心好暖。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非常温馨。
“落小妹和杨神医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路晨风指挥着随从搬运路遮风和子笉往他们自己的车走来,路过落凡渝这听到笑声,不由出声问道。
“这是父女之乐!”落凡渝回话,转身看到几年后再相见的路遮风和子笉,二人躺在担架上,此时应该醒来不久,精神并不很好,但还是努力睁开眼偏头望向落凡渝和杨振二人。
“杨神医,多谢了!”路遮风略抬眼向杨振致谢,对方微微颔首后,便将视线投向落凡渝,往日俊秀的脸上露出忍耐疼痛的勉强之意,但还是一字一字吐出,声音低却听得清,“落姑娘,多年未见,可好?那位婆婆尚好?”语气很平淡,礼节性的慰问,却比他那位大条的妹妹要好些。
“我很好,但···”
“一切都很好,谢路公子的关心!”杨振截断了落凡渝的话,接口说道。
竟然神使鬼差欲全数说出,虽然这没什么,但甚感不可思议!落凡渝回过神来,冷汗满身。
“嗯。后会有期!”路遮风摆手让随从开道,没几步就到了自家的马车,随从们将他二人放置妥当后,即散开去牵自己的马。
孟梓仪站在落凡渝前方,不再跟上,眼睛殷红,望向马车上的路遮风,身子微微抖动,欲上前说上几句话别,最终手绢捂嘴。不多久,抖动消失,面色有所缓和,继而带点镇定。唯有眼神出卖了一切:她其实还有眷恋!
“孟小姐不用太伤心,往后总有机会见到的,而且你还可以写信给我们!”路晨风轻声安慰道。
“晨风!”
“路姑娘!”
两声大叫同时响起,带着愤怒。不说路晨风,落凡渝都吓了一跳。而孟梓仪主仆以及对方那些骑在马上的随从都被唬得身子一僵。
众人忙把视线投向声音的发出人身上。路遮风掀开车帘,面色痛苦的靠在车墙,眼神却异常复杂的看向杨振,声音颤抖,“失礼了!”而后面向路晨风,命令式的大声,“上车,启程!”路晨风这在晃过神来,立马上前跳上车,不多片刻,那一伙人便下山离去,速度之快瞬间就无影无踪。
此时,阳光已漫照山间,雪光中泛着橘色,遍山晶莹闪闪。
待大家正望向路晨风等人离去方向时,落凡渝偷偷的瞄了一眼杨振,眉头微蹙,其他没有什么变化,刚刚那一声是为什么?杨振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的打量,也无解惑的打算,转身向还在发呆的孟梓仪说道,“孟小姐若想安康,请勿忧思过虑且要注意保养!”
孟梓仪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诚恳的行礼致谢,“多谢杨神医的关心和赐教!”
随后,二人又话说了几句家常,欲约同去大京,但由于杨振还需要回客栈一趟,孟梓仪也就不再勉强,几句之后即告别各自往大京奔去。
“爹爹,孟小姐从南城门入京,不怕皇上责备么!”落凡渝着实不理解,遂在回客栈的路上“虚心求教“,“而且都两个月了,还没到京!”
“孟如南应该上禀过,孟梓仪由来体弱多病,在路上耽搁一段时间修养,也是可以理解的!”杨振拉着她的手,配合着迈步,听闻她的疑问热心的回答,“至于从北门,可以冠冕堂皇的解释为她听闻了某神医,欲去拜访某神医!”这个某神医当然指自己!
“入京,入宫都有一个截止日期的,只要在那之前赶上,问题就不大!”杨振见落凡渝疑惑不解,遂补充道。落凡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孟小姐不傻!
二人回客栈后,吩咐下去,也立即启程进大京。百里之遥,由于一路平地,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大京的居所。
“公子,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落凡渝等人还未下车,就听到声音传来,是感动和期盼实现的欣喜。拉开车帘一看,一位四十多岁、着青色宽袖大衣的管家样男子热泪满盈的望着正在下车的杨振哭喊道。
原来,他真的是大京人!十几年前离去,十几年后回来,有些人等待,有些人忘怀!来去匆匆,这一回,便是要好好面对,不想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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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请让我暂时离开(上)
十二月二十二,孟梓仪入宫,封欣嫔,赐居艺华宫,东六宫中比较偏远的地方,离皇上的起宣殿更是路途遥远。这是孟梓仪入宫拜见皇后后,皇后下旨决定的。原本并没什么,嫔妃的位分和居所本就是皇后决定。然而,一入宫即得嫔位,没有人会想到皇后会让她居偏辟宫所。于是宫中谣言四起,说,孟梓仪的位分是由皇上定的,而居所是因为皇后善妒,故意为之。
腊月的阳光十分宜人,漫天雪地在昨日暖阳的照拂下渐渐褪去齐整一片:这里因为化雪而缺少了空白,那里因为露出了青葱而略显生机。季梦羙站在凤英宫的院子里,望着这残缺景色,有点惆怅又有点意动,而耳边欣嫔的话还在响着。
“皇后娘娘,嫔妾绝不后悔!”神色镇定,眼光坚决,孟梓仪有点病态的美以及那出乎意料的话语都让季梦羙震惊,杜周二掌事更是目瞪口呆,惊异不已。
站在自己的角度,她应该是高兴的,站在对方的角度她带着惋惜。不管怎么说,这份勇气,她只有赞叹和感叹的心情。若是回到从前,她是否也会如此?季梦羙心里颇不平静,爱与不爱应当如何,恰如残缺的风景是美的,残缺的爱也是值得的么?心里阵阵泛痛,眼眶似乎渐红。
“现在外面传成这样了,皇后娘该要如何?”不远处,杜掌事低低向周掌事说道,脸色愤然,亦有担忧,“皇后娘娘心也太善了,为了成全别人连自己名声都不顾!”
“谣言就是谣言,皇后娘娘是什么人大家都不知道么?”周掌事细声反驳,只是面上的难色却是越发沉重,“唉,怕是有人已经不知道皇后是个什么人了!”怕是有人会相信谣言。善妒,会让**女人陷入绝望。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大呼小叫干什么!”杜掌事板起脸来训斥她。
“不是···是皇上来了···”宫女急急地说道,“而且还是怒气冲冲的!”
季梦羙身子一僵,几乎绊倒,周掌事忙上前扶住,杜掌事即吩咐下去迎驾。
“皇上驾到···”片刻,永成帝就进了凤英宫,步伐迅速,经过行礼的季梦羙身边时,并未望一眼,脚步也未停滞,只语气尖锐地说着,“其他人全部退下,皇后随朕进来!”
“娘娘!”杜周二掌事慌忙扶住那飘飘欲倒的皇后,声音喑哑,十分担忧。
“没事,我先进去了!”季梦羙摆摆手,让二人退下,抬起了千斤重的步子,咬着唇,快速挪动,跟上前方的永成帝。
“皇后是什么意思!”季梦羙一进入殿内,坐在主位上的永成帝就晃了晃手上的折子,连“落座”都忘记了说,或许是故意不说吧。
季梦羙抬眼一看,即明白那是什么,忙屈膝回话,恭敬之态让永成帝眉头蹙了又蹙,“回禀皇上,就是臣妾所陈之意!”
“绝不侍寝?”永成帝冷着脸,眉宇间都散发出寒气,语气十分骇人,“是欣嫔的意思?”皇后刚要开口回答,永成帝便愤声说道,“朕看,是你的意思吧?”句句紧追。
季梦羙闻言,全身一震,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永成帝,随即想张嘴反驳,最终心思万转,只低声回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敢有这个意思!”语气虽坚定但还是比较平和,外人感觉不出她心中的澎湃汹涌。
“不敢?”永成帝听到这两个字后,声音更加冰冷,面上似要扭曲,“你会不敢?四年前你就说过,你羡慕沈进程待柳飘然的一心一意,羡慕他为了柳飘然将其它姬妾只当作摆设,你盼望着朕也能如此!”声音越渐走高,代表他的怒气和嘲讽。
“臣妾羡慕不对吗?臣妾盼望也不对吗?”季梦羙站起来,挺直了身子,走向永成帝,声音颤抖,夹有不甘、悔恨,“皇上从前不也那样承诺过吗?”直到最后,变成无声流泪,心口上有块原本就不坚固的东西正在倒塌,淡化。
“既为皇后,就不要想着这些不可能的事!”永成帝躲闪着她望过来的视线,语气一改之前的冰冷,“善妒不是一名贤后该有的美德!”
“皇后?善妒?”季梦羙狠狠咬下嘴唇,头微微抬起,闭上眼,泪水滑过她的脸庞,不会再期盼有人为她擦试了。
永成帝见她这样,心有不忍,还携带莫名的不安,声音略略缓和,“朕和你说过,朕纳其他嫔妃只是为了巩固朝局,和朕白头到老的人还是你,朕不会负你!”顿了顿,定下心,“既然是欣嫔自己的意思,这事就这样,朕不怪你,你不要再哭了!”
话毕,永成帝起身向季梦羙走近,刚欲伸出手去抚摸她,季梦羙闻声慌乱的跳开。字字听来,如此的,不真实。
永成帝的怒气立马有丝回来,待要说话,季羙梦那双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将他怔住,无法出声。
“皇上认为,怎样才是负我?”季梦羙的语气只剩下平淡,湿润的眼睛也有了光彩。
永成帝望着她这双已经暗淡好些年的眼睛突然光彩熠熠,深觉舒心,然而随之的话语让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顿时勃然大怒,“难道皇后认为朕负你了?朕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声音提高了八度还不止。季梦羙对他的发问和怒视没有任何反应,双眼依旧看向永成帝,不退缩,不闪躲!
“皇后觉得怎样才是不负?”永成帝对她这种反应深恶痛绝,继而口不择言,“难道皇后你妄想成为先皇后?”
句句诛心!
季梦羙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撞向了身后的椅子,面对永成帝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终于把心中那块地放平了。所以永成帝拂袖而去,她顿时只觉得轻松。似是背了十几年的重担被挪移开来,如释重负!她终于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了,而眼泪如似庆祝她的如释重负,一滴一滴,滑过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低在手上,椅子上,心上,还有回忆里。
先皇后?如果可以,在某些方面上,谁不想成为先皇后?
王家有女初长成。
还是皇子的先帝协和帝去王家做客时,王语嫣才六岁,粉嘟嘟的煞是可爱,而漂亮的笑脸第一眼就让协和帝喜欢上了。协和帝遂向王语嫣示爱求亲,“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为妻!”那年协和帝十七岁,还未大婚。对于皇子的妻,正妃才算妻,如果是太子?众人听后呵呵笑过,王家人却是暗暗记下心。
一年后,协和帝大婚,却不是娶正妃。自此王家人自然更是把这事放在心上,细心教养王语嫣。两年后协和帝在储位争斗中胜出,登基为帝,年号协和。即位以后,先后纳过不少妃,但是后位却一直悬空,就连当时有权倾朝野的皇甫家做后盾的现太后也只能屈居贵妃。众人才纷纷想起,很多年前,协和帝已经约定好王语嫣为妻,想使手段铲除王语嫣的人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十五岁的王语嫣体态轻盈,身姿曼妙,举世倾城的美貌已经渐渐传开。协和六年,王语嫣被册封为皇后,大婚的空前盛况历来之最。老夫少妻,貌美的的王语嫣再加上王家特意的教养,协和帝对其几乎是专宠。即便自此后的几十年,**再无皇子诞生,协和帝对王皇后的喜爱也未减半分。
大概是王家对其教养中使用的方法不对,或许是为保持美貌和妙姿所用香药不对,专宠近三十年的王皇后终生未有生育。协和三十三年,先帝病重,久未确定的立储之事不得不提上日程。而先帝就只有四个儿子:大皇子和三皇子同为当时的皇甫贵妃所出,能文能武,颇有才能;二皇子为一身份地位无家世的的嫔妃所出,且身体孱弱,不堪大任;四皇子为王皇后母家偏亲的嫔妃所生,虽有才能,但品性难为。可想而知,王皇后在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登基的情况下,当然偏向四皇子为储君。
虽然协和帝向来宠爱王皇后,事事如她所愿,但是在立储大事上还是十分理智和远见的,遂欲立长即大皇子为储。王皇后当然不同意,心有不平,暗地里联合四皇子以及王家势力发起宫变夺储。
然而,虽王家是大望族,盘踞津州,但是王家在朝中的实力和势力远不及皇甫家,再加上四皇子的威信和能力不如大皇子和三皇子,这场争储斗争注定不能成功。可是由于情况突然,这场争斗还是发生了不少惨剧:纷乱中大皇子及其子嗣姬妾全数被杀,二皇子本就身体多病活活吓死,好在还有幼子承接香火;三皇子因得消息稍快,被逼离开大京逃去平城,在沈进程等人的帮助下,安全逃过。皇城纷乱被前来救驾的张会前和陆承两大将军平息,王皇后和四皇子被捕。至此,协和帝只有三皇子能继承大统。遂二位将军前往平城迎其回来。
两天后协和帝驾崩,逝前,曾交代三皇子即永成帝,让王皇后、四皇子安心上路,四皇子的子嗣圈禁,除协和三十三年,改为永成一年。就是想在历史上去掉他在位最后一年的荒唐?只是,历史纸张可改,记忆能改么?自古以来皇帝都会做些自欺欺人的事。“协和末乱”就是对他的讽刺!而王皇后?若是她安安心心做她的皇后,得万千宠爱,享无上荣华,到如今也能够做她的东宫皇太后,王氏一族也不会灭族。
提前十几年许你为妻,不知道是你的不幸还是幸?得一个人三十年来全心的爱是你的幸还是不幸?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知道答案的人已经不在。季梦羙低头沉思,想成为王皇后那样得到爱就是妄想吗?
“娘娘!”杜掌事进来,出声打断了季梦羙的沉思,抬眼望去,皇后的眼睛恢复了曾经的亮光,脸颊上的泪痕把妆都弄花了。皇上跟皇后吵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永成帝后来的举止让她知道,皇上与皇后大吵了一翻,而且是有史以来吵得最大的一次。
“什么事?”季梦羙敛起心思,望着欲言又止的杜掌事,柔声问道:无论什么她都接受得了。
“皇上大封六宫,除欣嫔之外,每人晋一级!”杜掌事小心翼翼的回道,一边观察皇后的脸色:以往**封妃,即使皇后面色平和,嘴角还是会抽了抽,表达难过。而如今,杜掌事只看到毫无起伏的脸上,泛着淡淡笑容,有点冰。
“娘娘,萱妃求见!”前去吩咐打水事宜的周掌事进来禀报。
“是萱贤妃了!”季梦羙淡淡的纠正,萱妃进位就是萱贤妃,“让她在殿上等候片刻,我梳洗后即宣!”语气还有点欢快。周掌事一愣,和杜掌事对视一眼,遂下去传话。杜掌事即吩咐随来的宫女为季梦羙整理妆容和衣着。
片刻收拾好了,皇后即摆架前殿,召见萱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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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请让我暂时离开 (中)
皇后梳着高高的峨髻,前部别了几支短钗,脸颊两边还垂下两个小小发鬟,尽显纯净素雅之美;身着金色大衫,里上嵌有厚厚棉絮,圆领,右衽,宽袖,前胸绣有凤纹,深青色的霞披上饰有多种珠玉。
看上去既正式又平淡,下首处的萱贤妃望了望,有点愣:皇后的神色并不悲伤。
“贤妃妹妹今日求见本宫有何事?”季梦羙微笑着望向正打量她的萱贤妃,出声问道。
“想来臣妾也不和娘娘说二话。”贤妃回过神来,温和的回望季梦羙,语气是善意的,“今日皇上来凤英宫的路上,臣妾远远瞧见了,不久便传出大封六宫的事。臣妾想劝说娘娘这是何苦呢?”
“贤妃妹妹晋位不高兴么?”季梦羙没直接回答,只打趣道。
“是否晋位还有意义吗?”萱贤妃神色黯然。“一辈子也就在这里了!”
萱贤妃是现津州都督薛录友的妹妹,后者为永成帝皇子时代的心腹。彼时以良娣入府,年少轻狂,也争宠过。无奈当时的正妃季梦羙不回应,再加上永成帝再三维护,萱贤妃甚觉委屈,日日以泪洗面。随着时间一过,成熟了,知道曾经的爱慕只是年少无知,那份争宠的心慢慢淡了,也明白无论谁都撼动不了永成帝心中季梦羙的位置。再加上正妃温厚端庄,良顺友善,萱贤妃的心也渐渐被其感化,十几年下来不说关系很好,也是相安无事,偶尔还会站在季梦羙那边帮其应对侧妃以及其它姬妾的暗手。
“娘娘可知,德妃晋位成贵妃了!”贤妃敛起黯然,突然正色道,按理说,德妃上面一级才是淑妃。
皇后闻言,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她如今抚养二皇子,加上她亲生的三皇子,自然得多晋一级才是!”
贤妃恍然大悟,遂又想到了什么,“皇后不担心啊?”若是这样,张贵妃就可以联合两家势力,而其中任何一家,季家都难以对抗。
“担心什么?担心太子的储位?还是担心皇后宝座?”季梦羙冷笑道。若是皇上连这些都维护不上,担心又有什么用?只是这话不能和贤妃说。
贤妃讪讪的笑了笑,“是啊,臣妾想错了,娘娘自不必担心,皇上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话毕才想到求见的目的,于是便真诚的看向皇后,细声说道,“按理,臣妾不该多言,但是娘娘也不要犯糊涂,既然皇上给了她欣嫔的位分,就让她居于离起宣殿近的宫所,何必让皇上因此事与你生分呢?”
“位分是我给的!想着居一宫之主让背井离乡的她过得好一些!”季梦羙闻言,深深呼吸,欢快的面色也渐渐褪去,“居艺华宫是她自己苦求的!”
贤妃愕然,毫不怀疑皇后的话,因为没必要,“这欣嫔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季梦羙重复道,似在问自己,似在问贤妃,而后眼神扬起,不知道看向远方的哪儿,“她比我们可有勇气的多!”
“此话怎讲?”贤妃因为过于激动,连礼数都忘记了。
季梦羙浑然不在意,自嘲道,“绝不侍寝,她说她绝不侍寝!妹妹和我二人何曾有这样的勇气?”
“绝不侍寝?”贤妃震惊,实在难以相信。而身边的心腹掌事吓得几乎绊倒。
“很意外对吧!”季梦羙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如果从未得到,就不会用余生来感受失去的痛苦。反正是一生,何不选择平淡过完余生?
“皇上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的么?”虽然很震惊,但贤妃还是很快回味过来,脸上有点担忧,“皇上认为是娘娘的主意?”大概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吧。
“筱儿最近可好?”季梦羙见贤妃脸上有丝担忧,但不想多说,转而问起其他。慕容筱是贤妃唯一的女儿,今年十一岁,温婉可爱,十分贴心,自来是贤妃心上的宝。
见皇后叉开话题,贤妃顿觉自己造次了,而问起女儿,脸上也挂上了笑容,“还不那样,每天从京都学院回来,仍不离书,和我说不上几句话!”言语中带有抱怨,语气和笑容确实充满着宠溺。“不似大公主那么活泼、乖巧,讨人喜!”
“你就别夸溪儿了,她要是在这听到会骄傲到天上去了!”谈到儿女,季梦羙的笑容也逐渐变得真诚,“还是筱儿好,贴心。不像溪儿,我得天天要担心她是否在外惹事了!”
“大公主那是有本事,皇上不就非常宠爱她么?”听到皇后夸自己的女儿,贤妃眉眼间的笑容更深,夸起大公主更是卖力。遂又想起事来,“传闻皇上欲让她下嫁沈家公子,娘娘是否也有意愿?”
“嗯,我也是这样打算!况且他俩孩子两小无猜,感情好的很!”季梦羙点点头,继而微微蹙眉,“只是如今这状况,还得再等等看!”
贤妃知道是指沈进程尚怡长公主一事,即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沈夫人现在如何,大婚好像是两日后!”
“飘姐姐应该不好受吧!”季梦羙声音低沉而深远,透着无奈。
话了不少儿女之事,季梦羙有点乏了,探了探身子,换了一个方向靠着,萱贤妃立马意识到,忙行礼告退。而后,殿里就剩下杜周二掌事。
“娘娘,贤妃的话,你可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杜掌事发现今日萱贤妃的话有点多,而且三番五次出言造次,好在皇后心善,而且心情有点异样的兴奋。
“这是与我交好才说的!”季梦羙不以为然,“若是从前,可能我还会多想。”
“娘娘的意思?”杜周二人都不太懂,面显惑色。
“如果太子储位稳固,我当如何?”季梦羙扶着周掌事走向软塌,边扫了一眼和她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两位,原先的笑容更是深了一些。
“娘娘的皇后之位也会稳固!”杜掌事拿来棉被摊上,一边答话。而后季梦羙瞟了一眼周掌事,示意她说下去。
“太子的储位稳固,娘娘的后位稳固,那么与娘娘交好的嫔妃也会稳固,至少平安!”
季梦羙点点头,赞赏道,“薛录友才学有限,家族根基太弱,居津州都督是皇上当时可用之人太少、看在他十分忠心的份上,而现在要不了几年,皇上培养的心腹越多能力越强,很可能就会威胁到薛家。贤妃早年与我交好,得罪了不少其它嫔妃,为自己为薛家,她都和我绑在一起了!”顿了顿,又有点自嘲,“如今能和我好好说话的不是飘姐姐,到是与我同为嫔妃的贤妃,真是造化弄人!”
“娘娘,皇上今天···”周掌事知道皇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吵后即大封**,这是打皇后的脸,以后会怎么样呢,她实在是很担心。
“或许,以后他不会再来凤英宫了!”季梦羙脸色只一沉又马上恢复了欢快,“这样以后我们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娘娘!”杜周二人很是惊讶,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
“你们不用多想!”季梦羙也没有再加解释,语气淡然,“反正明年开春后就要大选,**热闹起来,皇上也不会有空了!”
彼年豆蔻,他许她天荒地老,承诺一旦大局稳定后再不会伤她心。为了所谓的“大局”,纳了一个新人又一个。如今天下太平,朝局稳定,新人和大选却是为了“皇位更稳固”。相信你的时候,你的假话我都会相信。而现在?心都快死了。凤英宫的落寂只有她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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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请让我暂时离开(下)
此时的柳飘然正坐在窗前观望,虽然大婚是在公主府举行,可如今府里张灯结彩,处处挂着鲜红彩带,那么刺眼。她的心阵阵疼痛,呼吸难受,快要窒息。
走吧,走吧,脑海里一个声音久久不息,连日来的委屈和压抑让她的心里立马生了一丝恐惧,她想逃离这里,只是她知道,逃不开命运,她做不到全数丢下。
“夫人,你跟老太太说说,我们去别院住一段时间吧!”朱玉见她家小姐纠结痛苦的模样实在不忍。
柳飘然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妥,但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好,我们现在去颐养堂!”言罢,脚步腾云般行驶,朱玉见状,深深叹气,快速跟上。
沈老太太背靠在在大厚躺椅上,屋里烧着火盆,很暖和,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有点冰,听闻柳飘然的来意,冷哼了一下,只是这声冷哼不太像是对着柳飘然发出的。但是以柳飘然主仆人见状还是身子一僵,不敢多言,沉默的站在下首,微微低头思索。
“你,打定主意了吧!”似过了很长时间,沈老太太才淡淡出声,但是语气中却包含着怜惜,“和程儿说了么?”沈进程最近都在忙大婚的事情,虽不是自愿,但也不可奈何。儿子的脸色有多难看,心情有多沉闷,沈老太太还是知道的。若只是娶妻,尚公主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而如今却只是娶平妻。平妻,也就是高级贵妾而已,沈家几百年的传统和家训从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要让正妻的颜面往哪里放,更不用说外界的有色眼神!但是无奈,皇上下旨。公主为平妻,不知道沈府往后将以什么规章制度行事?
“还没有说!”柳飘然见老太太说话了,好似还同意的样子,心略略放松,但一想到沈进程,心又开始绞痛:最近不想见到他,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他。“若行,还得有劳母亲帮我和老爷说一声,我和朱玉想马上启程!”来的时候,朱玉已经吩咐丫鬟们收拾了。
沈老太太闻言,吐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手上的佛珠仍不停息地转动着,可是由于毛绒相间,脆脆声音夹杂了摩擦,“也好,你去吧!”转而想起什么,“就去大京的庄子吧,平城别院太远了,马上又要过年了!”外人看着不太好,虽然都知道怎么回事!
“谢母亲成全!”柳飘然眼底湿润,屈膝行礼,动作有点生硬,平和的表情也有点勉强。话毕即和朱玉退下收拾出发了。可怜的如花美眷。
柳飘然和朱玉很快就准备妥当,上了马车往大京东方,接近留都的别院庄子驶去。阳光融化了雪,地上没那么滑了,大京街上也渐渐恢复往日的热闹繁华。摆摊的,走摊的,阵阵吆喝声,充满了激情。
柳飘然透过细细缝隙,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和十四五岁的公子在面人摊上玩得很兴奋,心中有些意动,看着不想移开,遂马上让马车停靠在路边。朱玉不解,便顺着柳飘然的视线瞧去,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姑娘抓起面摊上的面泥立马往公子脸上涂去,好似还觉得煞是好看的笑着。公子并没有大动作,只是伸手擦掉面泥,而后轻轻敲了一下姑娘的额头,大概在训话吧。姑娘侧着脸也这么来一回,弄得公子甚是尴尬,而身边的丫鬟小厮却忍不住低低笑着。
护耳遮了脸,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柳飘然有点贪恋。“朱玉,你去问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或许两小无猜,或许是兄妹情深,哪一种都非常温馨:看着别人的幸福,却流出了自己的泪,柳飘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
朱玉观察着柳飘然的反应,甚是纳闷,但也不敢多说,立即领命下去打听。待走到面人摊时,姑娘和公子已经往前奔去了,只一个丫鬟正在付钱。
“姑娘,可否打听一下,刚刚在这里的小姐和公子是哪位府上的孩子?”朱玉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快速上前拦住,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温和的问道。
那丫鬟见半路有人拦路有点恼了,抬头见却到一副眉目慈祥的面容,遂立即收起怒色,举止端庄的回道,但是声音中毫不掩饰自豪,“杨家医馆,杨府!”
“杨家医馆?杨府?”朱玉在都城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杨家医馆或是杨府,“那,贵府居何地?”
“那里,往后右转,走一条街,拐角的院子就是!”被问的丫鬟正是红竹,此时脸色有点兴奋,“我们老爷医术可是相当厉害的,人也心善和气,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来请我们老爷!”言毕,发现这话不太好,忙捂嘴道别,往前跑去,哪有诅咒人家生病的呢!
朱玉听言,身子一震,呆住了,根本就发现红竹的失言和远去。
“朱玉,打听得怎样,哪位府上的!”此时,柳飘然已经让马车驶到朱玉身旁。
“哒哒”马蹄声终于让朱玉回过神来,“说是乡下庄子的,年前随父母进京购置年货!”朱玉一边说,一边上车,眼神闪过一丝为难,也不敢直视柳飘然的相望。
“这样啊!”柳飘然有点失望,遂让车夫快点赶路。半晌,行至一条街后,柳飘然从拉开的车帘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或许是家里来客人了!”朱玉只瞟一眼,原先猜测的想法立马就得到了证实,心里有点不知所措:说还是不说。
先不说吧,要不然不会平静了!朱玉打定主意,也就努力平和脸色,和柳飘然一搭没一搭说着家常,去庄子上,放飞她们的苦楚。
“红竹,刚那人和你在说什么啊!”红竹一追上来后,落凡渝就放下手上把玩的年画,朝跑的气喘吁吁的她问道。
“她问小姐和公子是哪个府上的!”红竹接过蓝璃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我告诉她了,不过她很疑惑,好像没听说过!”
“那当然!”落凡渝不顾她,继续往前去。十几年前爹爹肯定还不是神医,没什么名望,大家当然就没听说过啦!
“哦・・・”红竹并不理解“当然”二字之意,但小姐摆明了就不想回答,也就闭上嘴,跟着前去。
来来往往逛遍了周围,落凡渝觉着没意思,想去更远的街道,红竹忙上前止住。天色有点暗,杨少飞也趁机出言,“小渝回去吧,快到酉时了。再说了,胡伯都说了,我们对大京还不熟,只能先在这边逛逛。”
那位胡伯就是当日哭的热泪纵横的青衣中年人,也是杨振家的世仆。极为忠心,杨振离京后,他就留在大京看院子,一看就是这么多年。回来后,杨振将府上左边的偏院改成医馆。于是,红竹的爹爹还是医馆管家,杨府管家便是胡伯。
胡伯初见落凡渝与杨少飞时,那个高兴啊,真是不可形容。而得知是义女义子时,喜悦之情也就淡了几分。不是他看不起半路认的孩子,而是他以为杨振终于成亲生子了。要是他知道他家公子为了怡长公主可能再也不会成亲了,不知会作何想啊!
众人的劝导之下,落凡渝屈服,回头往杨府――现在的家里赶去。在大门上刚好碰见满载而归的胡伯,便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
“胡伯,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作势要帮忙。胡伯哪会让落凡渝搬东西?见状忙把各种收获分给红竹等人,而后向落凡渝和杨少飞请安问候。
“说来,府上已经很多年没有热闹过了!”胡伯一脸若有所思,“如今这么多人,今年可以热热闹闹过个好年了!”
落凡渝一边走着,一边和他聊杨振的事情,可惜胡伯机灵的很,一旦涉及关键地方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这让落凡渝很有挫败感啊!
“公・・・不,老爷!”胡伯的称呼一时还是改不掉的。往正房大厅的路上,在湖边碰见杨振,站在枯枝柳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身影好落寂。杨府比宛城的杨家医馆大不了多少,但设计颇有大户之味,小湖,水上桥,半月门等等,附庸风雅,各尽其有。
“你们回来了!”从前日晚上回到这个杨府,杨振的说话声就不再带有轻快,即便是和落凡渝打趣也是心不在焉。
“老爷,老奴有事要禀!”胡伯为难的扫了一眼落凡渝众人,走向杨振低声道。杨振有点惊讶,但还是让落凡渝等人离开。
“老爷,老奴刚在街上瞧见了他们府上的马车!”
“噢?”杨振没什么反应,但是对于胡伯连这种事情都要单独禀报有点好奇。
“好像是要去乡下?”胡伯顿了顿,还是下了决心说出来。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到!”杨振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只是没想到今天才去!这么多年来,越发能忍得住了!”
“老爷,落小姐――”胡伯见杨振不太在意,心上也是高兴的,但想到另外一件事,面色又有点担忧。
“不要多管闲事,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好!”杨振闻言,脸色生愠,继而恼怒地向胡伯低哄。胡伯忙缩起脖子往后退了退。即便分别二十年,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害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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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对你一见钟情,可好?(上)
十二月二十三,首辅沈进程与怡长公主大婚,虽说怡长公主是平妻入嫁,婚礼的规格都有限制,但由于沈进程是朝中重臣,婚礼依旧非常热闹,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无一不出席。只是听说沈夫人不在府内,去庄子上躲难去了。当然,这个沈夫人指那位原配。
十二月二十九,除夕。今年十二月没有三十。
落凡渝坐在火盆旁嗑瓜子,有点无聊。守岁这事落凡渝每年都是兴高采烈要参加,每年都是早早就呼呼大睡。所以今年亦是如此,没有人对她能熬下去抱有希望。于是,落凡渝听到众人这么瞧不起她,准备无数吃食,玩乐工具,乖乖的和大家围在一起,侃大山。
“胡伯,你说说京城的一些贵人轶事来听听!”落凡渝见杨振去书房了,胆子也就大起来了(杨振说,在与不在都很大但),问起一些必备的贵族事宜,免得哪天惹了哪个不该惹的,后悔!
“最近貌似没什么事!”胡伯听言,皱眉认真想了起来,“最近也就是皇家园林的射猎大赛!”转而望向众位,“说到这个皇家园林,它其实在平城,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
落凡渝与红竹对眼一望,遂装在毫不知情,“还真没听说过!这射猎大赛怎么了?”
“自三年前沈家大公子沈长渊一举夺冠,并且破了存档记录后,青年才俊便个个士气大涨,想着要超过他。定北侯世子和安国公两位公子便是今年佼佼者,并列首位。但两家向来不对头,于是各不服输,最后竟然打起来了!”说起这些奇闻,胡伯也是津津乐道,“各不相让,最后皇上下旨各教训了一顿才罢!”
“安国公两位公子是庶子么?”落凡渝有点疑惑。
“当然不是,是一对双生嫡子,将来就是这二位中的一个承袭爵位!”胡伯见落凡渝等人饶有兴趣的听着,也就将那些缘由一一道来,“小姐是想问侯府世子怎敢惹国公府的人吧?”
有见识!落凡渝点点头,不由得对胡伯高看一眼。
“原当如此的!”胡伯继续讲道,“只是因为定北侯娶了皇上胞姐,也就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女儿大长公主,再加上定北侯和大长公主为皇上登基做出了不少努力,所以深得皇宠。定北侯府的人也就敢公然与国公府杠上了。”
原来是恃宠而骄啊,贵族公子吃饱了闲着没事干,不就是争个第一名么?有啥好挣?胡伯的八卦讲完后,又讲了些世家公子之间的无聊事,落凡渝听着都觉得无聊,上眼皮开始和下眼皮打架。
“小姐,你不会就想睡了吧?”红竹笑呵呵的凑近一脸困色的落凡渝耳边轻声说道。落凡渝立马打了个激灵,醒来,看着一群人不安好意的望着她,脸竟然微微泛红。
“小渝,实在想睡,就去睡吧,不会有人说的!”杨少飞一本正经,非常体贴的看过来。只是这话在此时此景,更让落凡渝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蓝璃,你讲故事给我听吧,讲那些民间的妖魔鬼怪!”落凡渝突然想到个好主意。记得小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很多娱乐活动,除夕守夜都是这样过的。妈妈讲的鬼怪故事,尤其那个半夜吃人的鬼奶奶,能把她吓得整晚睡不着。
“小姐要听什么样的?”蓝璃是乡下村间长大的,民间故事知道不少,“是想听那种吓得不敢睡觉的么?”
“蓝璃,爱死你了!”落凡渝被她说中,竟然兴奋极了,完全无视红竹哀怨的说着“小姐不爱我吗”。
“那我就讲个一般吓人的吧!”蓝璃脸色很平淡,并未因落凡渝抬举的话而露出喜色或带骄傲之意,“若是太吓人,小姐以后都会睡不着的!”
“嗯嗯!”落凡渝还真怕这样,那个夜半吃人的鬼奶奶,可是让她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永成五年的最后几个时辰在蓝璃的故事中,在大家的陪伴里,快快乐乐度过。有人陪着,真好,幸福满溢!
初来乍到,永成六年正月开始的十几天,落凡渝都没有出去。好在杨府的院子和宛城季府可以相媲美,布置很别致,也很漂亮。落凡渝没事这里溜达一下,那里视察一下,十几天还是很快过去。不过正月十五无论如何都想出去。大京的花灯之夜,夜月国人人都向往着,来大京必去感受景况之一。花灯设计比赛以及花灯宴会,都是皇家举办,真正是皇子与庶民同乐。
杨振在落凡渝糖衣炮弹的攻势下以及那些初来大京的小丫鬟和小厮们的期盼眼神中,终于点头同意,况且他自己也有一些怀念了。花灯之夜,美好如斯,如斯美好,随灯花灭。
“爹爹,花灯之夜真的可以看到皇子们么?”穿着厚厚大髦的落凡渝走起路很笨重,好不容易才到花灯广场大门,但是为了保暖防止冻疮,落凡渝也算是豁出去了,身体要紧!况且,美景是要慢慢欣赏又不是走马观花,慢一点也无所谓。只是落凡渝又有了惊奇,来大京后,杨爹爹就没再勉强她戴纬帽,转而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大冬天的戴什么戴,有护耳风帽就可以了。
“你想看到么?”十几天过去了,杨振终于不再那么恍惚,虽然似有点勉强打起精神的感觉,但总归不是沮丧或不振作。
“我想看到他们,但不想他们看到我!”落凡渝贼兮兮的笑着,“你女儿我越长越美,可得藏起来!”
“咳咳・・・”杨振对落凡渝出其不意的的话虽然已经有了免疫力,但每次听到还是着实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你藏起来了,别人怎么发现你的美,将来怎么嫁个好夫君?”
“难道我不藏起来,就一定能嫁个好夫君!”落凡渝小步走上前,回身拦住杨振,一副要准备大训的样子,“爹爹你啊,不是有古人云么: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见杨振意犹未尽听她训斥的模样,便义正言辞继续说道,“若是将来我的夫君只因为我的容貌而对我好,这种人我肯定不会嫁的!”
在没有找到能做到一夫一妻的对象之前,落凡渝是绝对不会嫁人的。而找到了,也不一定嫁。可以说,落凡渝从来没有想过嫁人,即便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如此。男朋友,交过,牵手过,亲吻过。可是每一次牵手和亲吻都让她觉得很难受,她讨厌与恋人肌肤相贴、一种被占有的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让她很害怕。h3说过,那是自我保护意识过甚。但是奇怪的是,与朋友甚至是男性朋友,牵牵手什么的就不会有这种害怕。这些不可思议的感觉现在亦是如此。
“啧啧!”杨振对落凡渝的发言很是赞赏,扭身望向杨少飞,“少飞觉得落儿说的怎样?你以后会这样看待你的妻子么?”杨少飞马上就要满十五岁,到了该定亲或者成亲的年龄了。
“我会一心一意的!”杨少飞有点害羞,垂下眉头认真的回答。
“嗯,不错!”杨振点点头,微笑着拉起还在等他回应的落凡渝的小手,往路边小凳走去。待走近,偏头看去,发现她竟然快到他的下巴,一晃四个年头了。继而几人坐下,让身边的丫鬟和小厮各自去玩。看向落凡渝的脸色越发温和,声音里也透着柔情,“落儿对未来的夫君可有什么样的要求!”现在开始就该相看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必须的!”落凡渝赶紧把要求说出来,免得到时候他乱点鸳鸯谱,虽然意识上知道这位杨爹爹不太会这样做,但保不准会出意外,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不要求富贵与否,但要求身体安康,心态正常,其他没有了!”有点激动,所以声音有点大。
杨振还在沉思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听到她的“身体安康”,脸上顿生疑惑,“落儿为什么要强调身体安康!”
“想要一生一世,没有安康的身体是不行的!”这个年代的医术又那么差。h3每一次问,找男朋友有什么要求时,落凡渝都会将身体健康置于头一条。她是真的真的把对方的健康放在第一位,富贵与否,俊美与否,这些都不是相伴终身的必须品。如果真的确定了那么一个人,不离不弃,那么就必须要有健康的身体才能不离不弃。没有它什么都不可能,有了它一切皆有可能。
“那也是!”杨振眼神深邃,目光专注,“那你说的心态正常是不是就是指人品可靠?”
“嗯~~~~”声音拉的很高,落凡渝也会很正常的扮乖巧,“爹爹很聪明,一点就通!”
杨振闻言一愣,继而笑容带点尴尬,嗔怪道,“能得落儿一声称赞着实不易,爹爹真是受宠若惊!”一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落凡渝被杨振的举止弄得一震,偷偷看向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大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心思里还是多了些微妙的想法,继而想到现实,赶紧打住。只配合着杨振的柔情和温馨傻傻的笑着。而后二人起身,去找那些贪玩着不知人影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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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对你一见钟情,可好?(中)
“二弟,你听到没,人家那么小的姑娘都在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落凡渝坐着的凳子不远处,两位穿着华服的十二三岁的公子正在那里看小厮们摆弄新做好的花灯,这会听见落凡渝回答,觉得甚有意思,其中的一位就对身边人说道。
“哪个女的不这么想?”身边那位公子,面色看起来有点白,应该是身体虚弱的缘故,“我倒是对她那句‘不求富贵与否,但要求身体安康,心态正常’更感兴趣!”
“是啊,从未听说有女子挑选夫君时把身体安康放在首位,如此体贴和心善!”开头说话的公子也感叹道。
“咳咳!”面色苍白的公子激烈的咳嗽起来。
“二弟还好吧!”语气担忧的靠近,欲伸手扶住咳的几乎绊倒的二弟。
“不要你假心假意!”苍白公子甩过他扶过来的手,面色不悦的说道。
那公子闻言身子僵了僵,收回伸出去的手,面色讪讪的说道,“二弟可要回去?”
“我来看看花灯就是碍你事了?大哥?大世子?”苍白公子出言不逊,不领好意。
“哟,这不是安国公府上的二位公子么?”一位稍长,大约十三四岁的公子从他们身后出来,戴着厚实的耳帽,着棕黑色大髦,手拿暖手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兄弟俩又吵架了?”
“皇甫公子何出此言!”面对外人,苍白公子还是非常自知的,遂因对方的不礼语气,带上了恼意。
“假心假意?大哥?大世子?刚不是谁在这说来着?”皇甫公子果然是有备而来,再三出言刺激。
“皇甫洛!”大世子拍了拍似要怒声出骂的二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上当,而自己大声向皇甫洛吼道。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什么,遂语气有点调侃,“我们兄弟自认为和你并无冲突和纠纷,你再三刺激和捣乱意欲如何?还是你,什么时候成了你表弟定北侯世子越明浩的爪牙了?”爪牙二字咬得很重,言语中透出不可忽视的嘲讽。
皇甫洛闻言,恼羞成怒,“谁是他的爪牙啊?本公子就是看你们二人不顺眼,就想说两句来着,你们想怎样?”话语到最后,变成了逞强,大世子身上的戾气让他忘记了他其实比对方年长,只知道那骇人的气氛让他想要很快说完马上走人。所以话毕,他即带着小厮一溜烟的跑了。
“你这是何苦呢?说的那么重,保不齐下次他使暗招!”苍白公子不再固执,声音平和的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二弟不用担心,大哥保护你!”大世子见二弟对他说话变得柔和,更加得意忘形,一口就承担起二弟的保护工作。
“保护我?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你还巴不得我不好!咳咳・・・”
大世子见其咳嗽起来了,也就没在意那些混话,只轻声说道,“你即不想回去,那我们就去找大姐和小妹她们吧?”
苍白公子点了点头,即叫上小厮们,和大世子离去。
落凡渝上了一个高架,远远看去,一片星星闪烁。搭好的舞台,赶出来的小摊,来来往往的人群。锦袍貂衣,粗白麻装,这一刻,似是忘记了等级观念:富人的微笑中,可以看到穷人的憨厚;穷人的洒脱中,夹杂有富人的高雅。三三俩俩,有提着南瓜灯,有手握桔饼灯,破纸糊的灯,竹篾扎好的灯。总算是,和谐的共享这块天地,同呼那一片空气。
落凡渝打量完了,远眺看了看,好似看到了宫门,宫门?难道花灯广场是在皇宫外面的空地上?
“小姐,快下来,大家都要回去了!”红竹的声音从喧闹中脱颖而出,很清脆,但也有点羞涩。看来让她呼喊还是壮了胆子的。
于是乎,周围不少站在高架上观景的人因为红竹的这一生呐喊,都朝向了落凡渝。瞄了几眼没觉有意思后,继续回去该干嘛干嘛去。落凡渝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下阶梯小心翼翼迈出脚,一阶一阶往下走。或许是因为突然凉风吹来手冷抖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刚刚被大家注视了还没有恢复镇定,也许二者都有。而结果就是,落凡渝在快要下到地面的时候,脚踏空了。
脚踏空了,因为快要的地面,下面红竹和蓝璃都还在,也不会有事。落凡渝感到尴尬和憋气的是,她踏空那时,周围有个人立时发出“小心踏空”的警示语。而她真的踏空且跌在蓝璃的怀里时,似乎还听到微微的笑声。
这好笑么?谁觉得好笑谁不想活了?落凡渝快速吐了口气,镇定下来,扶着红竹的手,从蓝璃怀里优雅的站好,一双眼睛冒着火,狠狠的扫过一眼周围的人,杨振不在。刚刚的声音是带点稚嫩的男孩发出来的,不是杨少飞的。
落凡渝不想动作太显的搜寻那个让她火大的公子,毕竟被人取笑不是件光明的事。但是心中的好奇以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守则蠢蠢欲动,没找到人怎么才好“君子报仇”?
花灯设计大赛大概正在落幕吧。因为落凡渝突然听到不远处的震耳欲聋的狂啸和锣鼓不息的敲打声。欢声太过热烈,落凡渝的怒气也经不起诱惑,一点点被吞噬,消散掉了。落凡渝抬起已经不再绯红和尴尬的脸,望向吸引众人视线的方向,一缕灰黄的光亮倾泻下来,三五个人影中,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公子只着长袍,步调轻盈地走着,走的有点落魄,有点,让人担心的哀伤。
落凡渝的心突然似要跳到嗓子眼了。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哀伤,这个人,她在哪里见过?
落凡渝马上对自己下了镇静的命令,仔细搜索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却是失望至极:毫无收获!他是谁?他发生过什么事?他的哀伤是为了什么,还是哀伤着为谁?心中的疑惑像极了雨后的春笋,长势越演越烈。落凡渝望着他默默地伫立好久,心莫名的难受。
他是一个非常秀气,干净,恬静又不失风度的男孩,他的生活,他的表情应该像他的年龄一样处于朝气蓬勃的时代。他的如此忧伤又是来自哪儿呢?注视他越久,那种亲切的熟悉感也过来凑热闹。
我认识他吗?落凡渝的记忆一再对她的眼睛抱怨。是我的渴望蒙蔽了双眼,还是伤痛尘封了记忆?委屈地将这份熟悉感压进脑海深处,目睹他消失在人山人海之中,落凡渝的眼圈却不由得渗红。
“小姐,你怎么了?”红竹不是没有立马发现落凡渝的异样,只是她家小姐不是第一次打量俊美公子,而像今天这样失态却是第一次。她和蓝璃交换眼神,两个小姑娘摇摇头,一脸无奈。
“没,没什么?”连声音都有点哽咽了,落凡渝自己也惊讶起来。如此难过的心,而且还不是伪装出来的,是因为什么?周遭的环境却不让她再想,杨振远远走来,温和的笑容里,是柔柔的暖意。
“爹爹,你怎么才回来!”落凡渝迅速收拾好心情,好在腊寒深夜,红着的眼睛不会那么太意外。
杨振伸手拉住向他蹦过来的落凡渝,让她站定后,拉紧身上的大髦,轻声说道,“和你大哥走失了,他还没回来吧!”
“是的,还没有回来!”落凡渝这才发现他那榆木大哥已经消失(脱离视线)很久了,不像他的风格。不会在哪儿被姑娘绊住了吧,如此想着,面上诡异的笑起来。她家大哥除了失去了十几年的记忆,智商正常,医术天赋还不错,长得嘛,中上之资,关键是健魄的身体以及温厚的性格让人很有安全感。
“落儿在笑什么?”一直盯着落凡渝看得杨振被落凡渝的笑弄得心里发毛,按照他的认识,他家女儿肯定在盘算什么不好的计谋了。
“嘻嘻,没,没什么,哈哈!”落凡渝终于笑出声,若是被一个辣妹或者御姐缠住了,她家哥哥会如何?落凡渝盘算别人的时候一直对于自己所属范畴成失忆状态,这是惯例。
“还没什么,都笑成・・・”杨振的话还未说完,脸抽了抽,疑惑更加深了几分。
杨少飞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没等落凡渝感叹他终于出现了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是因为害怕笑不出,也不是因为没礼貌笑不出,而是,那摆在眼前的现实让她很奇妙。
杨少飞有点害羞的走过来,为什么害羞呢?因为,不是一个人,他的右手拉着一位七八岁的女孩。隐隐看见,穿的是厚厚小袄。走进一看,一个梳着三丫髻的女孩,插三只短金钗,系红罗头须,上垂珠串。小姑娘的脸上看不见忧色,只有面向落凡渝等人的警惕和看向杨少飞时候的喜悦。
“大哥,你这是,这是・・・”诱拐儿童?落凡渝望了望杨少飞,指着小姑娘,惊异道。
“这是我刚在花灯设计大赛台下遇到的,她说是和家人走散了,等了好一会没见找来!”杨少飞有点羞愧,毕竟让杨振和落凡渝等人等的太久了。“后来怕你们等急了,就让阿丁在那打听着,我们就过来了!”阿丁是杨少飞的书僮,机灵的很。估计还是他建议杨少飞先回来的,若不然按杨少飞一根肠子的性格肯定还会在那继续等。
“你没问姑娘是哪家的吗?“杨振看一眼小姑娘,很是困惑的问道。
“问了,她说不知道,又说不记得!”杨少飞很是无奈,看小姑娘的穿着怎么样也是个大户人家,而且也不小了,怎么可能连自己是哪家人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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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对你一见钟情,可好?(下)
“大姐,你是杨大哥的什么人啊?”小姑娘突然出声,往杨少飞身边凑了凑,有点犀利的问向落凡渝,把后者刚刚还以为是哑巴的猜测推翻掉。
“小渝是我妹妹!”杨少飞低头望了一眼小姑娘,立马接口回道,声音温和,很明显的是哄孩子的态度。
“原来是杨姐姐啊!”小姑娘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犀利的语气和眼神也瞬间变得乖巧。
这是什么跟什么!落凡渝一言没发的看着这位小姑娘的各种举止神情,摸不着头脑。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像被人误认为是情敌呢!落凡渝汗颜,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有点魔怔了,虽说盘算过她家大哥和辣妹,可是这位不仅是辣妹还是萝莉啊!
“她姓落,你叫她落姐姐!“杨少飞很有耐心的纠正道。
“为什么呢?她不是你妹妹么?”小姑娘嗲声的撒娇立马变成了严厉的质问。
“这个,这个,总之她是我妹妹,没错,但是她姓落也没错!”杨少飞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解释,只好给她一个结论性的答案。而右手被小姑娘拽的紧紧的,他好像有种不想让她生气的感觉和渴望。
“嗯,好的,我知道她是杨大哥的妹妹就好,落姐姐就落姐姐!”小姑娘一副被杨少飞说服的样子,乖乖的应了,并且带着很甜美的笑容。只是落姐姐那三个字叫的那是十分的不情愿。
怎么这个笑容那么熟悉啊!杨振的心里偷偷暗爽。这不就是落凡渝常用的那一招么,不得不认输或者有所求的时候就会露出甜美的笑容,标准的八颗牙齿。
落凡渝咬牙切齿,这会儿真有种遇到对手的感觉,心里恨恨的,但又不能与七八岁的小姑娘如何,虽说自己的身体也就十二岁。可是二十几岁的心智在那里是不会变成十二岁的呀。若真去和她吵,这不是明摆着拉低自己的智商?
“好了,这会该回去了。既然她家家人还没来找她,先带回去再说,有消息阿丁会通知过来的!”杨振眼见落凡渝身上的倔气要来了,马上出言稳住,若不然大庭广众之下看两个姑娘吵嘴,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了。
“姑娘,你可否愿意?”杨少飞闻言低低身子,和小姑娘齐高,双眼对望,温声询问。
“是要去杨大哥的家吗?愿意,我当然愿意!”小姑娘听毕高兴的跳了起来。
那兴奋样真的不是装的,她有那么高兴么?她就不怕被拐跑,遇见坏人了?落凡渝头痛,原来古代这么点个小孩子比她二十几岁的大人还要厉害,难怪过去几年偶尔聪明样没人怀疑啊,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杨家一群人也就浩浩荡荡从花灯广场退下,回去了。
杨府里,胡伯已经准备好各种御寒的毛毯和驱寒的汤水。落凡渝喝了一碗姜汤身上立马暖活极了。这种暖火和穿厚厚大衣的感觉不太一样,前者是由里到外,渗透更舒服;后者是由外到里,不实在。
“杨伯伯也是世家子弟么?”小姑娘望了一眼大厅的配置设施,眼光平静的问向杨振,右手还微微抬了一下左手茶托上的茶杯。
“我爹爹当然是世家子弟!”应该是吧,落凡渝心里猜测着,不过这会儿正和小孩子赌气来着,没去多想,“小妹妹怎么这么没礼貌的问话!”
“落儿!”杨振高声叫落凡渝,还真吵起来了。不过在落凡渝撇嘴变脸之前,他望着她,摇摇头瞟了飄杨少飞。待对方似是明白过来了,他又有点好奇,遂疑惑的问向小姑娘,“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那里!”姑娘指了指正厅主位上方挂着的五马并驾齐驱的《五马图》肯定的说道。杨振一瞧,脸色突变,有点不知所措的失策样。
“那里有什么问题!”这《五马图》虽说已经很多年了,但落凡渝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
“五马图一共有五副!”小姑娘稚声解说道,而后望向杨振,眼神出意“还要我继续说么”。后者一脸无所谓,毕竟话题已经开始就不可能再瞒的下,而且他也没打算瞒住,也相信瞒不住。思至此,他眼睛深邃的看向落凡渝。
“也就是说这五幅画分别为五家所有,这五家有《五马图》的的人都是世家出身?”落凡渝没瞧见杨振与小姑娘的互动,不过对于这幅画还真是来了兴趣。
小姑娘见杨振没什么反应也就不作声,杨振只好点点头,表示落凡渝说的是对的。
“爹爹,原来你出身这么高贵!”其实落凡渝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世家到底是何地位。但是据小姑娘的意思,看来还是很有地位的,而且就五家。不过,高贵如何,落凡渝并不在意,在意的是杨振身上的谜团。如此一来世家出身的高贵公子确实配得上怡公主,只可惜啊!
“我现在有这幅画并不代表这幅画原本就是给我的!”杨振见落凡渝的震惊样有点好笑,但还是正色回答,面上却是对着小姑娘,似是在解释。
先帝御赐的东西能够被人赠送,不说受礼者还是赠礼者也是来头不小的,小姑娘脸上略有几分苦思状。
已经陷在自己思想漩涡里的落凡渝哪里听出杨振话中隐含的意思,只是知道自己猜错了而已。等等,落凡渝心思转悠着,突然意识一个问题,“小妹妹,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家也有?”语气很是平和,笑容也带善意。
“我家有这种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小姑娘脱口而出,声音中还带丝恼意,好像是被人瞧不起的样子。不过她马上知道自己的失言,转而低头品茶,不说话,脸却涨红着。
落凡渝等人都惊讶。不过杨振更是惊讶。《五马图》持有人家是怎样的家世落凡渝等人不知道,他是知道,小姑娘的出身不是一般的高,可是为什么会在人群中失散,她的仆从呢?而且她为什么那么欢喜跟来杨家?
“老爷,老爷,阿丁回来了!”胡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多时候,人已经来到杨振面前,声音透着几分难以名状的为难,恭谨的瞄了一眼小姑娘,弯腰回话,“还来了安国公府上的二位公子和一位小姐。”而后声音压低,凑近杨振,“正是那嫡出双生子!”
“安国公府上的!”落凡渝和杨振等人“哗”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杨少飞手上的茶杯还差点掉下去,好在蓝璃手脚快。
胡伯重重点了点头,落凡渝回头小心瞟了一眼小姑娘,见她神色很是镇定,正悠闲的品茶来着,根本没有害怕之意。原来是当今唯一的公爵府上的小姐,难怪行事这么拖大!
“小妹,小妹!”还未等心思平静,前去迎客,一个女声突的响起,继而身影鬼魅般,来到小姑娘面前,半蹲下去,将对方伸手抱在怀里,“对不起,是大姐不好,没注意到就让你走散了,对不起!”声音娇俏哽咽,伤心和自责之意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心生动容,当然,落凡渝不会这么就被感染的。
急扎垂肩的发型,小垂髻,下垂至肩,用帛带约束,有点还加上一个发鬟,再带上团冠,灰白色斗篷中,着粉红锦缎深衣,上面有蝴蝶纹饰。侧身的面容挡不住滴滴美人的风姿,十四五岁的样子。落凡渝静静观看。小姑娘的脸被搂在怀里,看不清表情,会不会被勒的太紧不好呼吸。怕更多的是感动和欢快吧!
“大姐,比我们还迅速,也不担心这么快会绊倒!”两位公子的身影伴着声音也进入了正堂。十二三岁的模样,华贵长袍,仔细一看,两人的容貌有七分相似,此二人正是旁听落凡渝未来夫君要求的安国公双生子莫尧轩和莫庭轩兄弟。
“莫大世子和莫二世子前来,杨某有失远迎,请多多见谅!“杨振看见来人,忙上前躬身作揖,言辞恳切。
“杨老爷不必多礼。小妹得你府上照顾,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那位面上红润的公子侧身还了半礼,出声说道。这大概就是那位大哥吧,落凡渝记得胡伯说过二公子多病,遂偏头看过去,旁边那位的脸色确实要苍白一点。莫尧轩寒暄完毕,遂指了指正在秀姐妹感情的两位小姐,“那是我大姐莫红妍和小妹莫红叶,多谢照顾了!”话毕,爽朗的笑容挂在脸上,开始扫视正堂的布置和众人。
“大姐,你抱得这样紧,会把小妹憋坏的!”莫庭轩轻飘飘从杨少飞身后跃过,一转眼就闪现在莫红妍姐妹俩面前,有点哑声说道。
莫红妍身子微微一震,马上把莫红叶从怀里拉出来,声音无比焦急,更是呜咽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小妹你还好么?”
莫红叶摇摇头,背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回转身来,脸上的甜美笑容也带上了内疚,“大姐,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一边自然的把自己的小手从莫红妍那冰冷的手掌中,抽出来,一边摇晃着站起身,而后十分害怕的扑向莫庭轩的怀里,“二哥你也来了,你现在病着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对后者的担心是非常真诚的诉说,对自己的状况那是十分有信心的不怕。莫庭轩貌似与这个妹妹关系很不错,而后就只听到他们互相担忧的慰问。
莫红妍收回被其小妹放空的手,脸上的悲伤和自责僵了僵,只是很快又恢复原样,难过的样子,让人瞧着那是十分怜爱,而后颤抖着缓缓起身,若不是身边丫鬟扶着,风吹下就会倒了,更不用说被红叶那么不给脸的甩开。
落凡渝其实看到,红叶小姑娘从她怀里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憋坏了,喘着气,脸上还带着愠怒,只是因为太快背过身去,只有那时和她相对落凡渝的瞧见了。这两姐妹的关系太玄了!
“噗哧~”有点熟悉的笑声打断了落凡渝脑海中的分析模态,谁这么不懂礼貌啊,还未等落凡渝的大小姐脾气发出来,女童声音就好奇得响起来了。
“大哥,你笑什么?”莫红叶听到笑声,很快就找到发出声音的人,而后十分欢快的奔过去,不解的问道。
“她啊,她啊!”莫尧轩指了指落凡渝,“我刚刚在花灯广场见到她了!”笑声还在和话语同在,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落凡渝一脸疑惑的望过去,竟然发现嬉皮笑脸的莫尧轩还带着挑衅的神态,我刚刚有见过他么?
“小姐啊,你刚刚在高架上不是踏空摔倒了么?”红竹见落凡渝询问的眼神看过来,忙凑近低声回复!
“什么啊?那个敢嘲笑我的王八蛋!”落凡渝恼怒出声,根本就忘记了周围的状况,待到意识过来时,只见到莫尧轩黑沉沉的脸上在极力压制怒气以及其他众人的困惑神色。
“杨小姐,你是什么意思?你竟敢如此挤兑本世子!”质问的话语还是要说的,虽然刚刚承了人家的情,可是莫尧轩也只有十二岁啊。
“莫大世子的话说错了!”原本落凡渝自知失言后有点愧疚的,可是就是看不惯小屁孩的拽样子,忙接口愤声回道,“第一,我不姓杨;第二,我骂的是那个嘲笑我的人,可没说你,你自己对号入座怪我啥事?”
“你···”莫尧轩的脸涨得通红,男子汉的尊严以及世子门面让他忍住了要动手的冲动,想说些什么,苦无言语,只有狠狠瞪过去。
“轩弟算了!我看这位小姐也是无心说的。”莫红妍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从没有如此被人忽视过,这种耻辱她记在心里。因而说和的声音和言辞不带有任何诚意,只是走近莫尧轩身边,轻轻扯了扯后者的一角,梨花带雨的模样好像是她受委屈了。
“莫大世子请见谅,小女还小不懂事,失言了!”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杨振马上走到落凡渝身边,护在她前面,躬身向对面的莫尧轩不停的作揖,举止卑微至极。落凡渝这才真正知道自己着实错了,不应该让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遂静默,收起身上的戾气,一副受罚的模样战战兢兢的,不一会儿,眼眶泛红。
“大哥,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附近的莫庭轩瞟了一眼落凡渝的模样,心中生起纳闷,但也知道不宜再做逗留了,遂往旁边侧出来,望着莫红叶抬了抬眼皮,跟身前的莫尧轩说道。
“大哥,我们回去吧,我饿了!”莫红叶遂拽住莫尧轩的手,嗲声撒娇!
小妹,你刚刚吃了不少啊,我们那一大盘土豆可全是你吃得,还饿?落凡渝知道这估计是莫红叶在帮她,至于为什么帮她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饿了?”莫尧轩的心思果然被吸引过去,看了一眼莫红叶后,静静的扫了一圈杨家众人,往落凡渝身上停了一刻,继而眉头蹙了蹙,而后又换上温和的声调,凑近莫红叶说道,“那好吧,我们回去吧!“言毕即拉起红叶的手欲走。
“大哥,你等等!”莫红叶快速甩手跑开,待莫尧轩的不悦还未展出,她已经小跑到了杨少飞的面前,声音和面容都感觉的出她是那么的欢快,“杨大哥,我叫莫红叶,记得啊!我以后还会来这边玩的,到时你也教教我医术吧!”说完也不管杨少飞的反应,拉起还在表演伤心自责的莫红妍快速出门而去。
“杨老爷,杨公子,小妹性子活泼,请多加包含!”也不多说,莫庭轩致意后马上告辞离开,在大门上见莫尧轩站着未动,还顿了一下,不过莫尧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望向落凡渝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片刻二人即离去。
落凡渝扮完反省和认错,竟然有点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口大气,今天真背时的感叹还未表达完,又遭受了更为严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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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对你一见钟情,可好?(末)
“落儿,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在家好好看书,小心照顾自己,不要再出去了!”杨振轻飘飘说完,人就不见了。
愕然,真的是愕然。落凡渝好似做梦,“大哥,你听清楚了么!”
杨少飞看向门口的视线收回来后听到叫他,遂回过头来,丈二和尚,茫然的望着带有苦楚样的落凡渝,“小渝,怎么了?”
“完了,大哥傻掉了!”落凡渝心中的滋味太复杂了,悲伤的投进蓝璃的怀里,“蓝璃,你告诉我,我在做梦不?”
“小姐!”蓝璃任凭落凡渝在她怀里钻来钻去,从来镇定的表情丝丝微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太过习惯木讷,她,不忍心出言说出真话。。
“小姐,我保证你不是在做梦!”红竹悄声说道,望了一眼蓝璃,又望了一眼她怀中的落凡渝,感觉很莫名。
杨少飞没明白过来,但见着她们三个女孩子亲密互动,也不好打扰,遂招呼了一声就回房去了。
于是,即便到了大京,即便府外喧哗一片,她二十一世纪的落凡渝,想看热闹的落凡渝又开始了“圈禁”生活。
“落儿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若是圈禁,你连院子和医馆都不要想去了!”杨振对她天天叫苦抱怨的模样已经习惯成然,只是那“圈禁”二字听起来还是有点不顺耳,敢情他一直虐待她?
“有什么区别!院子和医馆也是杨府嘛!”落凡渝真的是无聊极了,如此过了十几天,心里已经是要魔怔了,“爹爹,我若是突然死掉了怎么办!”
“胡说!”原本还在说笑的杨振听到此话大怒,“落儿一定不会突然死掉的,爹爹无论怎样都会让你活下去的。至于出外,还有十来天,你就忍耐坚持一下!”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岂不是要横着过了!遂又想起什么了,声音略带欢喜,“有几个消息你听了肯定会开心!”
“什么消息让我开心啊,爹爹就会哄我,不让出去又不让死!”落凡渝无精打采。只是不知道这份颓然和失落有几分是装出来的。
“不是不让你说死么!”杨振的声音变得无奈,把靠在他身上翻来覆去的落凡渝扶起来面对他坐好,脸上正色道,“确实是好消息,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好闺友季小姐什么时候来大京?”
“小裕啊!”落凡渝果然来了兴趣,脸上的兴奋那是无法形容,几乎手舞足蹈,将炕上的小桌掀翻,“小裕什么时候来,爹爹快快说!”
“你不是刚刚还说我哄你开心么!”杨振见她开心,心里也多了几分愉悦,但见着她前后态度的差异想着再多逗逗。
“好爹爹,你快说,女儿错了再不敢了!”撒娇我也会的,爹爹你不就是想看么?落凡渝忙跌进杨振的怀里,学着电视里那些娇俏的孩子细声柔语撒起娇来。
“话你是说的好,哪次不都是再也不敢了!”不提还好,一提杨振就火大,继而板起脸,言语开始教训起来。而缩在他怀里的落凡渝立马就停止翻动,不出声,眼睛大大的看向他,委屈之意随着泪眼汪汪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杨振的心一下就软了。叹了口气,如此比心情,他是比不赢了。“来信说元宵后启程,如今天气渐好,不出五日应该就能到大京了!”
“这样,真好!”落凡渝的语气不似之前那么兴奋。原因是为什么知道么?当然是因为她五日后还不能出去,这么早兴奋有什么用,还不如留着心情到时候见面再谈。
杨振见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多说什么,只是幽幽开口,“不让出门,好像还是可以接待拜访的客人啊!”
对啊!落凡渝心中一动,立马翻身坐起,给杨振锤起肩膀来,“爹爹啊,莫小姐说要来我们府上玩,可否?”
“莫小姐,哪位莫小姐?”杨振是知道安国公府可是有好几位小姐的,难得落凡渝示好,他也是舒服的享受着。
“还不就是那位说要来找大哥学医的莫小姐!”落凡渝肚里可是有不少心思的。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莫红叶完全不像个八岁女童。她来了,自己也多了玩伴顺便还可以聊聊如今大京名媛圈的趣事增加阅历,也多了可以打趣红竹的事情,何不乐为?
“那位啊!”杨振的头微微疼痛,又是一个不好招惹的角色,但自己已经开口又不能出尔反尔,为难的叹了口气,“好吧,她随时可以入府闲玩!”小孩子不就是闲玩?总不会你们俩还家长里短吧!
落凡渝若是知道杨振的想法绝对会赞一个,可巧了,她还正要与对方家长里短的聊些事情呢。
两日后,莫红叶前来杨府拜访,美名之约,“回访救命恩人”。当然,还带了几个丫鬟和保护在身的家丁。
“落姐姐,你这新芋怎么做的,真的好好吃!”莫红叶将四种口味炸土豆吃了够,盘子被她扫光了,还意犹未尽,只蓝璃和红竹二人累个半死:吃法可是没教给别人。不是落凡渝不愿意,是没有人主动学。大概想着是独门手艺不好意思开口。
落凡渝悠闲的躺在火盆旁的椅子上,看着莫红叶擦了擦那油渍泛光的嘴唇,神情少了往日的刁钻,很是温和,“你想学么,我可以让红竹她们教你啊!”
“真的吗!”莫红叶欣喜的跳起来,“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就当是我们的小秘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便学,教给别人也没事!”落凡渝不以为然,反正以后也不能随便出去摆摊子了。虽然落大小姐很享受这种在人来人往中仰望人生的感觉,沧海一粒啊,多么感概!可惜杨振发话了,你可以二选一:一是老实呆在家里,偶尔出去摆摊子;二还是老实呆在家里,不过偶尔出去是串门,高级词汇是“名媛社交”。当然,第二种还是比较有派头,不选这个落凡渝会认为自己是被谁踢坏了脑袋。
“不要,只要我会就行!”莫红叶又嘟着嘴,不高兴了,每次那姿态神情标准的很。
“这是为什么啊?”还真是奇怪,莫府嫡嫡小姐要学这个?即便是落凡渝也只是做个下令厨师,动手的可能性也是微乎极微的。
“怕是别人会了,尤其莫府的人会了,不好意思来我们府上了!”红竹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低声却夹杂酸楚,却依旧是安静中的一击:众人恍惚了!
落凡渝一看红竹那状态,便明白了几分:敢情你都和小姑娘当起情敌了!遂多想了几分,若是杨爹爹主一直未娶亲生子,需要大哥承接香火,红竹你该如何?娶你为妻那是不可能的,为妾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落姐姐,你们不欢迎我来么?”莫红叶委屈的声音将落凡渝飘远的思虑给收了回来,定眼一看,红叶小姑娘已经耸拉着脑袋站到躺椅面前,眼眶泛红,只怕话语说的一不小心就变成梨花带雨了。
“没有,我们都很欢迎你!”落凡渝最喜欢揉捏小朋友肉肉的脸蛋了,这种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嗜好,还带着十足的复仇之意:当年寄居省城某亲戚家念书考大学,被亲戚家五岁的小孩竟然整个半死,以至后来看到五岁以下的孩子就想报复捏死,看得肉鼓鼓的脸蛋就想蹂躏。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怨恨的心思逐渐淡了,可是喜欢揉捏小朋友的习惯却没有变。
莫红叶被揉的有点不悦,但还是努力维持自己的宽厚和兴奋,“那就好,我以后一有空就来玩,杨大哥还说要教我医术的!”
“大哥什么时候答应了!”落凡渝很纳闷,从她入府到现在根本就还没见过杨少飞,哪里就答应了?
“反正杨大哥就是这个意思了!”胡搅蛮缠原来不是落凡渝的天赋啊。莫红叶小姑娘马上就义正言辞起来,“我说落姐姐,杨大哥什么时候答应我非得向你告知么?”
“没,绝对不用!”落凡渝被莫红叶的正色和认真的表情吓着了,天了,这绝对是犀利妹一只啊。红竹!落凡渝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在收拾陈列物品的红竹,一声大一声小,那心中所想显露无遗。
“那就好!”莫小妹的脸一下就挂起了笑容,好像之前摆弄委屈和认真的人不是她是别人。蹦蹦跳跳一下走到红竹面前,“红竹姑娘,到时候我们一块向杨大哥学医术吧!”
什么!落凡渝对于莫红叶的举止那是十分得意外,遂突的从椅子上腾起身,扶住蓝璃站起来,看向红竹方向:她真的只有八岁么?
“莫小姐高看奴婢了,奴婢哪有此样殊荣!”红竹从来不自称奴婢,这一声称呼不说是怒气的,也是委屈的自卑的。气氛就这样僵住了,落凡渝突然很想和她谈谈,或许她能明白自己应该过什么样的未来。
“落姐姐,红竹姑娘生气了么!”莫红叶脸上染上了几分失落,或者还是失望。今日所见已经过多地出乎意料,落凡渝开始强怕自己习惯起来。犀利和自我以后不再是自己的专有形容词。
落凡渝未说话,拉起莫红叶的小手,微微在发抖,原来是真的愧疚了。淡淡笑了,牵着往门外走去,春天来了,院子里的树上都在吐着嫩芽,有些个品种已经含苞待放了。有风吹来,还带着凉意,可是落凡渝的心因为周转太快,有点热腾。
“落姐姐?!”莫红叶小心试探着问。其实她说完就后悔了,只是后悔很快被失落盖了去,失落什么,她知道。所以她无法镇定。言语伤人,她有知觉却无法自控。
“莫小姐,你想做什么!”若是这会儿还在考虑着说是小孩子闹别扭,那落凡渝岂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了,当然,包括上一世。
“落姐姐,要叫我名字,或者以前那样叫小妹!”莫红叶不悦的把自己的手从落凡渝拽得很紧的手心中抽出来,“至于想干什么,我本来就没想瞒你,你不也是知道么?”理直气壮,不带犹豫。
这倒把落凡渝问怔了,不过好歹是个成年人的心智,继而马上恢复过来。“你确定你懂?”
“懂与不懂,在我这里的感触里!”莫红叶轻轻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与君生,日日与君好!”
“虽然我现在无法表明,因为我只有八岁,但是我相信即便八十岁这份心思也还是这样的!”莫红叶无视震惊中无言的落凡渝,有点自嘲,“好在我们只是相差八岁,应该比较好办吧!”
八岁在古代也是难以实现的好不?落凡的的头脑只分得出精神回答这么一句可有可无的话语。因为她一直都在感动着,原来,她并不是独自一人。
“那你,会一直坚持下去么?”喜欢一个人的感情总是想要着新鲜,那些苦苦不得或者恋恋不舍的才会让你固执下去!至少还需要等八年,杨少飞二十三岁还未娶妻,可能性会有多大?落凡渝有点的担忧的看向莫红叶,小孩子装扮,成年人的成熟和深思,那样的,别扭。
“所以啊,我需要你的帮助啊!”莫小姑娘还真是不知谦让,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落凡渝,“我希望的是一对一,如果做不到,我想,我可能会毁掉!”
“不要这么执念!”落凡渝无力的反驳。
“执念什么,你们一大一小姑娘在说些什么!”还在担心着杨振听到,回头却被杨少飞的好奇的表情吓了个半死。
“杨大哥!”
“大哥!”
莫红叶的脸渗起了红晕,脚似是站不稳,马上向落凡渝的身边靠了靠,片刻,定住,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是那么的甜美,八岁小姑娘脸上的纯真以及羞色一览无遗,“杨大哥,我对你一见钟情可好?”
寂静无声。
杨少飞闻言着实愣住,待要说些什么,却真的找不到可以回复的言辞?可好?好还是不好?杨少飞的憨厚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致。他除了纳闷就是纳闷。
“嗯,那就是好了!”莫红叶不顾对方回应,开心的表达结论,而后朝向还在愣愣的看着傻大哥的落凡渝,“落姐姐,以后请多多关照,一切有劳了!”跨步行至二人面前,行了个礼。“今日就不再打扰贵府了,红叶告辞!”话毕招呼着不远处的丫鬟和家丁,匆匆离去。不知道哪里来的漂亮昆虫在她身影后翩翩起舞,阳春三月就要来了,风景独好?
是不是太突然?也许只是心血来潮,反正杨少飞和杨振爹爹都是这么认为的。日子还是那么平淡无奇的过下去。只是落凡渝知道,有时候,执念真的还是执念,数次匆匆而来,为的只是匆匆一见,就望一眼,一眼便一生,一望永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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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以爱为名的歇斯底里(上)
二月初二的时候,季荛裕和其兄长就已到了大京,只是忙于课业考察以及觐见皇上皇后,暂时是没有办法来杨府一聚的。况且坐落于大京东区的杨府与中心的京都学院那还是有段距离,一来一往确实不太方便。所以接到小环送来的消息,落凡渝也没什么失望:禁足之日还未完结,又有什么值得可期待的?
沈府正院的园子里,柳飘然望着那一树的迎春花,有点失神。昨晚下了点小雨,鹅黄的花瓣上集了几滴露珠,阳光照射下,光彩熠熠,给这一片压抑的氛围带了了一抹生机,是春的盎然在向你招呼。你,不向往么?
“夫人,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朱玉已然明白,她家小姐即便嫁为人妇二十年,还停留在未出阁前那样:计较着,忍耐着。计较和忍耐如果能解决问题,现在或许就不会这样伤心了吧。只是,计较的结果,最坏是将爱你的人推的远远的,非要这样么?
“我哪里是折磨自己,我这是在逃避,逃避是为了保护自己!”柳飘然回过神来正色接话,脸上的忧伤和憔悴虽不是几月前那样明显,但眉宇中依稀看得出那悲伤和难过是无可厚非的沉重。
“子程近日还是时常去公主府?”其实不想问,问了只会让自己更无地自容。可是偏偏还要问。爱着,不是漠然以对就能忘去。
“嗯!”朱玉忙扶着走路似是有点趔趄的柳飘然,语气中还带点讽刺。虽说是新婚,虽说柳飘然曾愤然将他推出门去,可是沈进程的做法难免也太让人瞧不上了吧。不说日日也是时常在公主府过夜。情爱是这么容易就放下来的么?朱玉没有经历,她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那,待会儿,你让丫头们收拾一下,把房里他的东西整理好送去公主府!”不在意是么,不在意还会耍着小孩子的胡闹?
“夫人!”朱玉低声尖叫。如果真是这样,沈老太太都要发怒了。同时失去沈进程和老太太的看好,往后在府上还要怎么过?这些道理柳飘然当然懂。但若不然,心中的怨气和失落又无法释怀。即便是一丁点她也想让她家小姐能开心一会儿,只是这样做却是得不偿失。
“即便小姐不在乎了,也要为大公子着想!”隐隐听着像是啜泣,朱玉的嗓子是真的哽咽了。当年她家小姐还是小姐的时候,何曾这样委屈过?柳家虽不是大家族,但绝色双姝的美誉以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的名号让她向来都是骄傲的,爽朗的!
“渊儿,我的孩儿!”呜咽着叫喊后,只剩下无声的抗议。若是她的孩儿都还在,若是她一如从前,爱的起也放得下・・・柳飘然伸出手来撑在梧桐健壮的枝干上,左手从朱玉哪里抽出来,示意后者退下。一个人的缅怀也许能暂时遗忘周遭。
朱玉缓缓退到院子门口,让丫鬟婆子离去。阳光掠过鹅黄的迎春花,洒过满树的粉红郁李,再闪耀到还未葱青的梧桐树下的柳飘然瘦小的身上,有一种孤寂无助的感觉!美人迟暮?朱玉立马摇摇头,美人迟暮太惨烈了!
不说朱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进程也有这种感觉!
自柳飘然拖到年后才从庄子里回到大京沈府,他就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疏离和怨恨。思念和眷恋,却无法让自己勇敢前去迎接,连拥抱都变成冰冷的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做?如何做都是在受伤,只剩下远远瞻望。
“老爷!”沈进程的呼吸声瞬息万变,无奈和担忧不是伪装,朱玉很快就捕捉到他到来的信息,继而回身行礼致意。
“不要告诉她!”望向柳飘然的视线根本就没有收回来,手指放在嘴前示意朱玉闭嘴。连自己都不懂为何要躲躲藏藏!沈进程叹了口气。就让时间这样过去吧,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就不会如此纠葛。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迈向远方,他有多么贪恋那抹身影,他有多想拥她入怀,思念至深处,唯以使沉默。
“老爷,公主府来人,说怡长公主召见!”徐管家在院外不远处拦下了沈进程回禀道。其实公主府的人早就来传召了。只是老爷・・・但凡明白沈进程和柳飘然二人之间的下人们都嗤之以鼻。怡公主日日都要宣见,这让正室柳飘然的脸面、沈府俄规矩居于何处?虽说是公主之尊,可如今你也只是沈府平妻!
“知道了!”沈进程摆摆手,语气有点无力但不掩抗拒。不见那是藐视皇家威严,永成帝那里不好说话。而且永成帝再三暗示,晾着,后果更严重!见了,他就感觉他离飘然更加疏远。最最悲伤的事情,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不爱我,而是我们明明相爱却无法再爱。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就算阳光温热,他也只能感受的片面暖和。
“收拾一下,准备去皇家园林打猎!”沈进程的眼睛闪过一丝愠怒,他也想出去透透气了。而且一而三的顺从,慕容怡怕是会得寸进尺。
“老爷这・・・”徐管家诧异至极,但也很快了然。遂马上前去传达,也继而吩咐下去沈进程去平城的事宜。
“老太太,老爷出京去皇家园林了!”颐养堂里,方嬷嬷小心翼翼的向最近一直在吃斋念佛的沈老太太禀告,语气中还有一丝不解。
“嗯!”老太太眼睛还是微闭,双腿跪在佛堂软垫上,神态异常镇定。片刻,闻方嬷嬷的呼吸还在耳边响起,便睁眼开来,见到的即是她那担忧的面容,“你在担心什么?”
“老太太,公主那边怕是不好说话!”方嬷嬷小心翼翼的回话。怡长公主自从成亲第二天拜见过沈老太太,一直未来沈府。话是说眼不见为净,可是连年节都未来恭贺岂不是太托大了?如今若知沈进程不听宣见,避而离开,岂会罢休?
“她只是沈府的平妻!”淡淡的话语,不容置疑的威严。哪有平妻不顾正室日日留丈夫过夜?宣见那也是欲盖弥彰。
方嬷嬷闻言,似有所悟。也不再多言,扶着已经跪了一整天的老太太起身。
“夫人那怎样了?”沈老太太提起柳飘然,有些同情,亦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怜爱。二十几年的相处,对方对她的真心和爱戴,她不是木头人,怎会无动于衷?
“还是那样,整日不多言。老爷从未留夜,却日日都去探望!”方嬷嬷轻声说来,帮老太太端来一杯热茶,语气里还有点微妙的羡慕和打趣,“怕是她们主仆二人还在私下埋怨,不知道老爷的想法,所为都是为她们好!”
“这种好,是以心痛为代价的!”沈老太太也是过来人,怎么会如此肤浅的认同?只是木已成舟。无论是大公上,当家夫人的状态需要维持好,而私心上,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是幸福的。幸福的来源主要是哪里,除了柳飘然不会有谁了吧!
沈府隔街对位处,装饰豪华的正院寝殿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美貌年轻妇人正对着镜子贴妆,身边丫鬟们的打扮都不似沈府那般平常。统一的单层绿蓝深衣,衣衫多为对襟,衣袖宽大,并在袖口缀上一块颜色不同的贴袖;发式成似堕不堕、向后伸出的堕马髻。而且无论是行走的还是站着未动的,头都是微微朝下,低眉顺眼,身子上都散发着毕恭毕敬。
“毕嬷嬷去哪儿了?”美貌少妇朱唇微启,声音珠圆玉润,身边的丫鬟正准备给她梳一个飞舞欲上天的灵蛇髻,她不能动。但脸上的娇羞以及幸福熠光是如此的闪耀。
“回禀公主,毕嬷嬷有事外出了!”一个丫鬟动作轻盈的走到慕容怡身前,交手屈膝,语气恭敬的回道。
毫无疑问,这位被称作为“公主”的二十多岁的少妇正是刚成亲不久的慕容怡长公主。作为经历过协和末乱且为永成帝异母妹妹的公主,能获赐“长”字为尊,她也是有着不少可取之处吧。
“又有事外出?”慕容怡脸上的娇羞立马掩了去,柳眉微倾,似要倒斜。但好在未有发怒。只是身边众人原就小心翼翼,闻言更是轻拿轻放,继续忙碌着。
“公主,公主!”屋外声音隐隐传来,好似是去了大半天沈府宣见沈进程的大宫女雁翎。慕容怡听到如此,眉头微蹙,不多时就见呼喊的人进了寝殿,
“启禀公主,奴婢有事要禀!”好在雁翎在慕容怡脸变不悦后立马就发现了,遂十分恭谨的行礼说话。
“有事就快点说!”慕容怡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愠色,温文尔雅的模样无疑是之前的假象,眼下只剩下满脸殷切的急躁。
“这・・・”雁翎屈着膝渐渐有点抖动,“公主可否容奴婢单独向你禀告!”
“本公主让你说就快点说!”慕容怡推开还在帮她装扮灵蛇髻上垂发的宫女,跨步走向雁翎,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的前兆。
要和你单独说的话岂会是好事?雁翎心里腹诽,可是她知道公主从来都不是个会想这么多的人。不说惹她大怒,说了也会事后算账。雁翎真心觉得奴婢不好当,虽说慕容怡如果不是情绪来了也是平易近人的好主子,可那也是在她情绪稳定的时候。
“回禀公主,驸马去平城打猎了,近日不会回京!”雁翎尽量压低声音,颤抖着,一边还偷偷抬眼瞧了瞧慕容怡的表情,而公主身着的大红(大家都知道古代只有正室才能穿大红吧)镶金的外衣那么刺眼。
“你说什么!”慕容怡拍桌前倾,凑近望着雁翎那惊恐的脸,期间还打量起众人的神情怕是被下人们听到雁翎的话而难堪吧。而脸上的神态早不知所谓的染上了扭曲,“你确认你亲口把本公主的话带给驸马了?”
“是!”虽然等了很久,虽然徐管家再三找借口不让她见到沈进程,可是雁翎深知任务不能完成,即便是平常看似孱弱娇小、待她温和的慕容怡,罚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的,更不用还有那个会点拳脚功夫、态度跋扈的毕嬷嬷!
“没用的家伙!”慕容怡狠狠的踢了一下雁翎的脚腕处,脚力不小。雁翎意料之中的扑到在地,咬着嘴唇忍下来。片刻,声音哀痛的低声求饶,配合着慕容怡居高临下的盛大气势。
“你,外面传话,让一甲护卫快速追上去,势要把驸马带回来!”慕容怡扫了一眼全数跪倒在地的宫女们――她的丫鬟曾经都是宫女,走到还算镇定的一位面前,厉声吩咐。
“奴婢遵命!”那宫女得了命令,缓缓起身,却似风一般从殿内闪出。一甲侍卫?那可是保护公主安危最贴身的死士们,功夫了得不用说,重要的是对公主绝对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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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以爱为名的歇斯底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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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着有什么事?”领命的宫女在一甲护卫居所外面徘徊,面上神情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害怕。正踱步来回走动时,就听到一个略微粗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含糊中似是醉语。宫女瞬而知道来者何人,忙回头行了个半礼,语气中的惊惧比刚才更甚,“毕嬷嬷安!”话毕,悄悄抬眼,一位红颜白发妇女近在眼前。
“说,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毕嬷嬷身着灰褐色深衣,并未扎上腰带,身子看起来非常结实,四方的脸气泽红润,简单的垂髻上依稀泛着灰白:年龄有五十来岁了。满身的酒味在时而吹来的风中散发,宫女的心里打了个咯哒,怕是瞒不住了。
“回毕嬷嬷,公主吩咐一甲护卫去追回正前往皇家园林打猎的驸马!”过度紧张和害怕后,话儿说的比什么时候还要溜,宫女自己都暗暗纳闷了。只是不是自我困惑的时候,接下来公主与嬷嬷的较量才是身为公主府下人们最为头痛的事。
闻言,毕嬷嬷的醉酒也醒了几分,甩甩头,语气实是不忿,“驸马不听宣召?”略带差异的普通询问。
“是!”宫女的膝屈的更低,这么平静,背后必是暴风雨吧。
“然后公主让你派人前去追回?”声调抬高,腔调骤变成愤然。
“是!”一个简单的字好似要了她的命,宫女的脸色难看的快要哭出来了。
“你先退下,不要管!都是一群废物!”还未等宫女完全出声,毕嬷嬷甩手背后,扭头离去。速度之快和步伐之沉重让宫女以及居所外面巡防的护卫都不寒而栗。
须臾便来到公主寝殿外,止住欲要进去通报的宫女,后者见惯不惯,也未有言。毕嬷嬷在门口略站了一会:一是趁机醒醒酒,二是想探听一下殿内公主的动静。
果然,慕容怡有点歇斯底里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出来。
“发饰不好看,再选!”
“服饰没选对,你们瞎眼了啊!”
“弄疼我的手了!戴个镯子都不会,养你们有何用!”
一声比一声还要像咆哮!
毕嬷嬷叹了口气,摇摇头进去。
“老身给公主请安!”虚礼行下去,毕嬷嬷就自顾自的到待客席位坐下来,眼睛扫视一圈:地上趴着一个,还是公主平常多为依仗的大公女雁翎;其他都是有丝胆战心惊地手忙脚乱着。
“嬷嬷倒是好消遣!”慕容怡见毕嬷嬷回来,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可惜笑容在她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后变成了嘲讽和愠怒。但也只是如此,没有出言教训,也没有计较她的不请自置。
“得公主体贴,老身才可消遣!”毕嬷嬷装作未知慕容怡的话中深意,也对其不悦的神情视而不见,只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言语中还作感激涕零状。
“嬷嬷!”慕容怡转身,从位置上站起来,声音拉升了好几十分贝。可是对方镇定的直视她,并无其他反应,遂努力止住欲说出的话,静默片刻,忧愁的问道,“想必嬷嬷也知道驸马不见而出,现在可要如何!”
毕嬷嬷是从小服侍她长大的老人,而且据说还曾服侍过她母妃,而且嬷嬷确实很照顾她,帮了她不少忙:比如,府内各种庶务,二人的情分自来不浅。所以毕嬷嬷的不敬以及某些个出格,慕容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忍着也就成了习惯。
“你们都下去吧!”毕嬷嬷看得出慕容怡的心里是急躁的,也不再打哑语,公主的急躁变成激烈的执拗,她就算是神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哄好,到时候府内一片怨声载道她也不好办。继而马上让周边宫女退下。众人应声依次告退。若是仔细一瞧,你一定会发现她们一个个健步如飞,与刚才的颤抖惊惧是判若两人。
雁翎几经辛苦爬起来,也要行礼退下,却被毕嬷嬷止住。
“公主,雁翎可是你平常颇为依仗的人,怎么就罚起来了呢!”毕嬷嬷现在的语气有点象长辈教育晚辈,言辞直接,态度坚硬。
“我这不是着急了,就轻轻碰了一下嘛!”坐在主位后的慕容怡说话的语调有点横,只是双手不停的在大腿上绞玩手绢,显示出她在遮遮掩掩。不过,先前的咆哮和执拗如今和她完全沾不上边了。
轻轻碰了一下就让人站都站不稳?当然,不排除雁翎自身的几分夸张。毕嬷嬷有点担忧起来。想着用人之时心腹才好,而培养心腹也是难上加难。好不容易得雁翎这么一个又聪明又乖巧的人,十来年的亲厚感情却被公主婚后三番五次的爆发而渐渐消耗。思至此,毕嬷嬷的面色凝重,对慕容怡的看法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奴婢没事!”雁翎急急的跪下。今日虽是受了委屈,可也不想就这样成了公主和毕嬷嬷二人相争之间的炮灰。只是不可避免了,也要清楚,好歹公主才是她们的正经主子。
“你着急了就教训下人,下次谁还敢帮你办事?”毕嬷嬷瞟一眼着急着站队的雁翎,眼睛黑闪深远,却不乏丝丝阴霾。
慕容怡停下手中的动作,翘起了嘴唇,不语。片刻,两腮鼓起,下颌上下摆动,空嚼咬齿,这是在表现自己做错,知道不安了。不时还扭动着脑袋看向跪在前方的雁翎,欲言又止。娇俏美人的尴尬模样跃然面上。
“这里没有人,该干嘛就干嘛!”毕嬷嬷明白她的小心思,也就趁机好好教导。御下最重要的是以德服人,强势和武力是没法善终的。
“雁翎,刚刚是本公主不好,踢到哪里了,还痛不?”慕容怡在毕嬷嬷灼热而期盼的视线下,终于软下阵来,放弃她所谓的公主至尊,走向前去,虚扶起雁翎。一边语气恳切的慰问。扶都扶了,言语温和点有什么要紧的呢?
“回公主,奴婢没事,谢公主关心!”雁翎颤抖着起身,眼睛里的迷雾模糊了视线。痛又如何?不过,好在公主平常待她还算不错,若不然整日惊惧的生活还有什么盼头?
“没事就好,这次是本公主失手,下次不会了!”慕容怡回到座位上,态度的和善的看向正在神游的雁翎。她也算意识过来了,自己任性让下人们个个生怨,怕是日后更不会好好为她办事。
站在毕嬷嬷对面的雁翎闻言回神,只得再次屈膝回话表示没事。于是这偏堂的三人齐齐瞬间进入了沉默。
“公主,恕老身直言,即便不是驸马避而不见,你这段日子以来日日宣见也是不当的!”毕嬷嬷原还想等慕容怡自己先开口,如此也能显得与自己情分更深上几许,可是对方在经自己训导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没开口的意思,不得已,自己出声说道。
“嬷嬷这是什么话?我要见自己的夫君也是不对么!”慕容怡好不容易平息的咆哮,有又死灰复燃的趋势。
毕嬷嬷见状,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失望,眼前这位公主根本就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雁翎,你和公主说说为什么不对!”
大不敬的话就要让我来说?雁翎的身子一震,脸上的为难显而易见。
“雁翎,你实话实说,本公主向你保证,无论何言,绝不罚你!”依旧迷惑的慕容怡见雁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明白对方好似知道原因,于是爽快的出言鼓动。
“谢公主不罚之恩!”雁翎见自己逃不过了,只好自己主动再次跪下,脑海里寻思着怎么个说法,才能让将自己受责罚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回禀公主,刚才的问题原因是,驸马的原配柳飘然还在世!”而且和驸马的感情深厚的很。公主你却只是平妻,若是在普通家庭,你还得向正室立规矩,哪能日日留夜驸马?只是这些话,雁翎怎么敢说的出口,除非她不要命了!
“她在世怎么了?”慕容怡好似有些明白,但也不是完全清楚,“皇帝哥哥说了,驸马不得冷淡本公主,难道他还想抗旨不成?“
“皇上并没有说驸马要夜夜留在公主府?”毕嬷嬷的心里不由得要喊起我的姑奶奶了。都教导了二十几年,还是如今这副模样。她不得不反思她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挥挥手让雁翎退下,毕嬷嬷对公主本来就没几分的尊重变成了,对等,甚至以上望下。
“沈进程与柳飘然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却也非要去嫁,向先帝求赐婚不成,又求当今圣上,如今你也如愿了,但也得长进了吧!”毕嬷嬷的话说得有点冲动和不敬,但却自认为是肺腑之言。
“我就是想要嫁给驸马!”慕容怡犯起了倔脾气,也就无视了嬷嬷的出言不逊。“而且当初嬷嬷也没有反对我啊!”
“我没反对,可是我从来也没同意过啊!而且是你自己乘着我不在的时候向皇上请旨赐婚的!”毕嬷嬷接过慕容怡的直视,眼神闪了闪。继而叹了口气,“如今不嫁也嫁了,但你必须得明白,沈进程他还有一个原配!”如果你日日相逼,怕是到最后和你心爱的人相见亦是陌生人。
“我就是不想他去柳飘然那!”慕容怡的气势终于低了下来,语调里只剩下新婚妻子对夫君的期盼。“我为了他已经成了不少人中的笑话,难道他就不能对我好点么?”
公主你还知道自己是笑话啊!
“对对,他是该对你好一点,可是你也不要日日宣见!”女人的心思一说起来,评论不出对与错。毕嬷嬷的语调因而也温和起来,上前,拍了拍有点沮丧的慕容怡的背,像曾经多少次的那样,安慰她,呵护她,但也不忘教导她,“公主你还年轻,也成亲不久,不要太着急了。你给驸马一点时间,偶尔让他留在沈府,驸马自会感激你,也会欢喜你的体贴,世人更会赞颂你的宽厚,到时候驸马的心自会一点点向你这边偏来,公主何乐而不为之?”
“会吗?”慕容怡趴在毕嬷嬷的怀里,声音有点哽咽,“到时候驸马的心里就不会只装着柳飘然了?”
“当然会啊!”即便是谎言,若是能让你片刻欢欣,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公主,东西还在好好的收着吧!”等怀里的人停止了哽咽,逐渐恢复理智,毕嬷嬷的心思马上就到了另外的事情上了,而脸上的表情那是十分的正色,重视。
“在呢,好好的!”慕容怡从毕嬷嬷怀里出来,伸手摸了摸脖颈下方衣服处的圆凸出,声音幽幽的响起。
“那就好,近日情况见好,用不着,你好好收起!”毕嬷嬷言毕回到座位品起茶来,酒喝多了,胃里似乎不太舒服。因为动作过于洒脱,也因为刚才是俯视,她,没看到慕容怡扭头时脸上的讪讪和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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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和你相逢是件幸福的事(上)
“大哥,落儿没人陪,你现在有空陪落儿玩一会儿么?”小姑娘在草地上拦住一位年长她许多的少年,奶声撒娇。泪眼婆娑,让人见着会生出无限的疼爱。
少年扫过不远处的帐篷,也偏头望向小姑娘旁边一脸为难的奶娘,有点无措,“落儿,大哥现在有事,你去找娘亲他们陪你玩好不?”
“不嘛,娘亲一直在照顾三弟,不和落儿玩,二哥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小姑娘倔强的翘起嘴,拉住少年的衣角,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落儿乖,听话。你也知道,三弟身体不好,娘亲心里伤心着,咱们都乖乖的,好不好!”少年无奈的蹲下来,摸了摸姑娘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动作很轻缓,却无法更改小姑娘遭到拒绝后小脸变得越发愤怒。
“哼,大哥不疼落儿了,大哥是坏人了!”小姑娘屡求不得,甩开少年的衣角,狠狠的大喊,并向帐篷不远处的树林里跑去。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白色的摆裙在伴着落叶纷纷似是翩翩欲去的仙子。
少年一下看怔,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小姑娘早已跑开很远,而小脚的奶娘正吃力的走去追赶。遂摇摇头,欢快的微笑挂在脸上:怕是过后要想好怎么个哄人咯。少年环视一下周边的环境,没再多想,便走去十米之外的另一个帐篷。
“启禀公主,殿下让我来问问你一切安好,还需要什么添置的?”少年声音其实还很稚嫩,但说起话来十分郑重和端正。
“你是哪位?”里面有美妙的少女声音传出来,婉转动听。
“沈府沈进程长子沈长渊!”十二岁的沈长渊恭谨的报上名来,静等蓬内的人吩咐。只是,许久都未有话传来。就在沈长渊开口欲再次询问时,才飘来一句“没什么需要,你先下去吧!”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沈长渊很纳闷,但也知道不得请问,于是便困惑着往回走。
“救命啊,救命啊・・・”
小姑娘的声音从树林里急切的传出来。少年的心一下抽搐,惊痛不已。
“长渊,怎么回事!”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着急的传来。
“长渊!”男声,女声,此起彼伏,久未停息,少年的头脑一片混乱。
画面突然换到了一片树林的尽头,四五个黑衣人正在逼近小姑娘,手上的刀亮晃晃,一看就知道很锋利。
“大哥救落儿,救我啊!”
“大哥是坏人!”
“啊・・・”
抽泣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害怕,一声比一声痛苦,到最后变成惨烈的叫喊。
“落儿!落儿!”
沈长渊醒来,心里阵阵疼痛,伸手往眼角边触摸,泪痕还未干。皮肤有点粘,有点紧绷。闭上眼,平静了一下情绪遂起身穿衣,无意望向窗外,已经快要天黑了。二月春季最容易犯困,只是小憩一下,竟然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公子,你又做噩梦了?”阿森听见室内衣服摩擦的声音便知道沈长渊醒了,便进来服侍,却发现沈长渊早已经收拾完毕。沈长渊梦中呓语,他虽未听清,但他听到了他家公子呓语情绪中的难过,悲伤。公子的噩梦五年前时常发生,后面渐渐的好了。上一次还是一年多前,以为再也不会了,今日便又开始,而且比以往都要严重,难过中还能听到抽泣声。所以阿森十分担心的询问。
“呵,又让你小子听到了!”沈长渊不在意的走去书架旁翻东西,昂首阔步,看不出什么变化。
静默安然的空气还如平常,只是公子的心病怕是有又犯了。阿森欲上前帮忙,未有几步,即拍额自责,“公子,今日太子殿下来学院,方才也来看你来了,只是因为你正在小睡,所以马上又走了,不过有话留给你・・・”
“阿森,你现在可是越发胆大了,太子前来你也不叫醒你家主子!”沈长渊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镜前,稍稍梳理了一下,便要出门去,“留言说让我醒了就去见他,是否?”
阿森见他家主子的脸上一份责备之意都没有,也就安下心来,“公子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猜不中才叫奇怪呢!”沈长渊撇下这话,身影就已经穿过门,走了。
阿森呆站了几分,便心情愉悦的清理室内,他家公子对待下人向来宽厚有理有礼。待他拿起衣篓中沈长渊换下来的脏衣服一看,灰绿文绣的袖子上,泪渍十分明显,原先的愉悦凉下了几分,担忧时刻准备着。
“殿下前来,长渊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沈长渊快步前走,等到了男院皇子们的居院门口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但也不忘先来声音后见身影。
“长渊若知道什么是失敬,本殿下也就不用经常等人了!”正堂主位上的太子慕容熙放下刚刚端起的热茶,对着已经出现在门口的人毫不留情的反驳道,脸上的不齿可是显而易见的。
“殿下这话可不对了,长渊哪次不是听闻消息迅速赶到!”消息收到晚了可不是他的事啊!沈长渊小步跨近,环视一下室内后,脸上露出几分差异,“殿下,今日怎么没有入幕之宾?”
“今日只是简单和你聊聊!”慕容熙指了指面前不远的位置示意沈长渊坐下,“我可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你就不要再文绉绉的说什么了!”
“也对啊,殿下最近都在陪表妹,哪有空和幕僚们谈事情!”沈长渊坐下后,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语气带着调侃,饶有兴趣地酸起夜月国未来的国君。
“沈长渊!”慕容熙的脸上泛起几分尴尬,声调渐高便是最好的证明。
“嗯,我说错了,请殿下谅解!”沈长立马老实的认错,慕容熙的脸色这才好转,只是,时间太短暂,“殿下最近在陪表兄表弟,顺便陪了一下表妹!”
“你!”慕容熙气结,顿了顿就变得无力,“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没有再调侃,没有很激动,只剩下无奈和认命。认命?沈长渊不由得苦笑。
“我听阿森说,下个月你就要去益州的陆军大营了!”慕容熙知自己失言,也害怕可能会有的沉默,转而说起今天相见的缘由。
“阿森什么都和你说,我回去问问,他是太子府的人还是沈府的人!”沈长渊努力想回到适才的欢快气氛,可是淡淡的语气中说出来的调侃没有达到这个目的。
“阿森也是担心你!”慕容熙知道他这位好友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但还是顺话解释,态度真挚诚恳,“你才结束三个月守城门生活,好歹在在家多待会,陪陪溪妹,还有你母亲・・・”
“她们可都是强势的女人,还用我陪么?”话是这么说,可是沈长渊公子的声音已经有点发颤,看向慕容熙的视线也收了回来,低头盯着手中茶杯上的白梅。
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变成沉默。空气也好似停止了流动。是痛苦的压抑,还是压抑中觉着痛苦,而唯一能表达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你和溪妹商量过了?”慕容溪今年就十六了,虽说永成帝十分疼爱她,但也不能一直不嫁。慕容熙不得不开口询问打破这片沉静。于私,为他妹妹,或者他对朋友的关心,或者他自己所需要的势力,他都希望沈长渊是顺心的。
“嗯!”沈长渊并未有什么羞色之意。从小到大,大人有意无意的撮合,年长后两人频繁的相处,二人十分相投的脾性,他已经习惯了大公主慕容溪要成为他妻子这个事实,有什么可羞色的呢?
“你母亲・・・“慕容熙还是忍不住提出来,作为好友,他实在担心沈长渊的心思所想。
“她没事,伤心那是肯定的,不过她那么坚强,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有朱姨在身边我也没什么担心的!”沈长渊娓娓道来,好似在说别人家的事情,情绪的真正隐含之处怕是除了自己没人能懂得。
可惜最终沈长渊也没能如愿出京,永成帝下令任命他为平城刺史,破格任命,荣耀之大。只是这份荣耀是否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这是后话了。
落凡渝直到二月十三号才见着季荛裕。因为表现良好,禁足之日提前结束。两位小姑娘遂约了在京都学院附近的一家叫做“味满天下”的饭馆。无论是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落凡渝能想到和朋友相聚的地方都只有吃食店,吃货形象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惜没有网络分享、贴出美食图。
“小裕,你们兄妹都回来了,季伯母不会挂念么!”落凡渝可是听杨爹爹说过的,季夫人的病多半是因思念儿女引起和加重的。
“呵呵,原来我也担心,可是现在不用了!”季荛裕敲起桌上的筷子,等饭菜上来的时间真不好过,吊一下对面那人的胃口也好啊,打发打发。
“为什么不用了?赶快回答!”落凡渝知道对方是在吊她胃口,所以立马补上后面一句,而且还气势汹汹。
“好啦,我说就是!”季荛裕小姐现在最不擅长应付的人可是对面这位,而不再是那位朝思暮想的太子表哥了。“我二哥秋天就要成亲了,所以最晚六月就会回宛城,而且成亲后不再回大京,娘亲以后也就有人陪了!”
“就成亲了啊!”落凡渝记得她二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搁在现代也就一高中生。唉,古代人成亲好早啊!
“难道你还想着我二哥等你长大娶你?”季荛裕见落凡渝闷闷不乐的样子,终于逮到机会打趣起来。
“我倒是想呢!”季若虚可真是翩翩谪仙人啊,慵懒的样子和眼睛不时闪出的精光让她时常想起那位一见误终身的容止公子,怎会没有幻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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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和你相逢是件幸福的事(中)
“你真的・・・”轮到季荛裕震惊了,手上敲打的筷子也因为她的慌乱,掉到了地上。只是呆傻片刻便微微遗憾的摇着头,“小渝你晚了一步,赵家小姐已经捷足先登了!”
“定了赵家小姐啊!”落凡渝继续扮深情,敢调侃我,看我不给你打趣回去,“那我去找赵家小姐,让她退亲,或是二人共事一夫?”
“你还真玩起劲了啊!”原本还当真的季荛裕听到“共事一夫”就马上明白过来了。别的不说,可“共事一夫”这事落凡渝是绝对不会做的。也不知道谁在她耳朵旁嘀咕“绝不共事一夫”这么些年,从不懂事到如今,从未变过。
“好啦,不玩就是了!”落凡渝行事有一规则,见好就收,过火了对谁都没好处。于是便开始另一个话题。“听我爹爹说,这次皇卫军也随你们一同回京了?”
“是的,据说西瑶国国王身体突然又好了,至少还能撑个一两年!”季荛裕也很诧异,“怎么就突然好了呢?我偷偷听爹爹他们说,可能是西瑶国王演的一出戏,为了挑选和锻炼未来国君!”
“我猜也是!”落凡渝深以为然。继而又对这位国王同情起来,没有子嗣真不容易:既要担心国土遭受外邦侵犯,还要担忧未来国君不能胜任,白白葬送・・・他家的基业。
“小裕,西瑶国皇室姓什么?”
“郝连!”点好的饭菜已经陆续在上了,季荛裕也就停下了聊天的心思专心吃起美食,“这两个字的姓好奇怪!”
复姓不是有很多么?不过想来,夜月皇朝可能不是这样的,除了慕容和皇甫二姓也没听说过其他复姓。若不然季荛裕也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落凡渝抬眼望见蓝璃正在帮她布菜,这才发现自己有点饿了。不过,她一向还是喜欢自己夹菜,遂立即让蓝璃下去另外一桌与幽萃、红竹她们去吃。
“你也下去和她们一块吃去吧!”季荛裕见状有样学样,反正娘亲和兄长们都没在,不会说她。小环闻言,看了一眼季荛裕,见对方的神色是认真的,遂放下筷子行礼下去了。
“你家小环还真是恭敬有礼!”落凡渝抓起一个糖醋味的鸡翅,洒脱的啃起来,不顾形象。好在季荛裕今日选的是一个包厢,没有外人!
“若不这样,哥哥们会罚她的!”季荛裕起先只是微张樱桃小嘴,举止优雅的拿筷子吃着,见落凡渝如此不羁也就随即放开,痛快的吃起来。
“这就对嘛,能敲筷子的人怎么会装优雅呢?”落凡渝见季荛裕学样,也就欢快的打趣起来。
“随便你说什么,反正我说不过你!”季荛裕白了她一眼,含糊的回道,嘴里的食物因为刚开始使劲塞,都快满了。
落凡渝啃完鸡翅,吃了几口小菜,喝了半碗粥也就饱了,放下筷子却见季荛裕还在吃。
“你不会再宛城一直都是被饿着的吧!”落凡渝真是深感意外啊,这季小姐怎么这么能吃,“或是,这几天你太子表哥不让你吃?”
“你胡说什么啊,我这不是难得在外面吃一次!你都不知道,京都学院的伙食多么难吃!”季荛裕被落凡渝说了,立马放下筷子,只是眼睛望着盘子里的吃食,在闪光。
学校里的伙食有多好,落凡渝也是深有体会的。当年在s大也是十分嫌弃,可是没有办法,省钱又省力,食堂是不二选择。
“不能再吃了,想吃待会儿打包吧!”一次性吃太多对身体也是不好的。落凡渝一定要制止季荛裕这份心思。
“这样好吗?”季荛裕脸上有点为难。
落凡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以杨府赠送吃食的名义,你哥哥们不会说什么,其它同窗们也就不知道来源!”
“话说,小裕,我的厨艺也是相当不错的,赶明儿你来杨府我做给你吃?”说到吃的,落凡渝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手也开始痒起来。做菜是她在家的一大爱好,无论什么菜只要在自己的手中加工后都觉得很美味。况且她的厨艺还真心不错,如此以来更有信心。只是到了这个世界后,就没做过,毕竟当时还小。现在,应该,不会太招人怀疑吧。
“你会做饭?”季荛裕的表情可是一点相信的意思的都没有,谁家小姐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不信?”落凡渝这可不高兴了,以前的朋友听到她会做菜哪个不是羡慕和嫉妒的,怎么搁这里就变成说大话的了?
“我给你来个自己发明的还很擅长的菜:粒粒原上草。材料是花生,肉,小椒,其他佐料若干。肉的鲜汁,花生的香脆,小椒的辛辣,三者搭配起来是一道非常美味的开胃菜或者下酒菜。”说完还不忘“啧啧”的用嘴巴叭几声。
落凡渝瞟了一眼正目瞪口呆的季荛裕,得意洋洋的继续说道,“我也会做你喜欢吃的烧全鱼,不过我做的烧全鱼跟店里或者你们家的不一样,我给它取了名字叫做绵里藏针!”何谓绵里藏针,顾名思义,当然还加上鱼肚子里塞了些东西,做了些改进,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人也这样弄。不管了,先自卖自夸再说。
“小渝,你好厉害啊!”季荛裕双眼发亮,非常兴奋,一扫刚刚的怀疑变成了佩服。享受别人崇拜的眼光,落凡渝不由得沾沾自喜。只是这种感觉仅片刻就被季荛裕有点低着的头,失落的样子给吓住了。
“小渝,为什么你什么都懂呢!”即便不擅长琴棋书画,可是也很懂;而琴棋书画之外的很多项目,落凡渝不仅懂也会。季荛裕抬头望着落凡渝,脸上的表情有点沮丧,是自我否定的狼狈,亦有对对方多才的羡慕以及丝丝嫉妒。
小渝,为什么你什么都懂呢?
落凡渝的心猛的咯哒了一下,慌了。
“落凡渝,我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老是找我谈些我不懂的东西!你无趣我也很受打击!”h3气急而愤然,涨红的脸以及拉升的语调都在宣示她的抗议和不满。落凡渝望着她,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办?心思万转,最后也只变成了沉默。好在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又重好如初,只是那一段不快的经历总是不时得跳出她的脑海。一点一滴,让她很在意,不能释怀。
落凡渝抬眼对上季荛裕的眼睛,双目相望,她看出了对方的坚决:必要问个明白方休。漂亮而纯净的眼神让落凡渝的心里泛起了涟漪,一片围墙倒塌了,“小裕想知道!”语气是欢快的、真挚的。
“嗯,想知道!”季荛裕的脸上恢复了不少笑容,似是觉得对方会和她讲明白,不会隐瞒她而感到高兴。微微侧着头,眼睛亮晶晶的,两个酒窝浅浅地浮在面颊上。
“其实啦,很多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落凡渝缓缓站起,走到季荛裕身后,向前凑去,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博览群书,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偶尔炫耀一下我的多知多才,小小的虚荣心而已!”
终于说出来了!没有和h3说的话,一直以来无法道明的原由。落凡渝从小就想做众人的话题中心,被大家围着的感觉,众星捧月的感觉,她那么贪恋。从吴道子到梵高,从《百变象棋谱》到《韬略元机》,从《霓裳羽衣曲》到bandari,字帖,书法展,茶道,外国语,等等,她无所不阅、不涉猎。当然天赋有限,时间有限,落凡渝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实战那是完全不行的。可是后天的努力还是让她得偿所愿,每一次与朋友的相聚,她都是话题中心,享受高高在上的虚荣快感,直到与h3吵过那次以后,渐渐有所收敛。
博览群书没错,只是两世加起来才会如此阅历丰富。当然,这个秘密落凡渝打死也不会和季荛裕说的。
“哈哈,这样啊!”季荛裕欢快的起身,拉住落凡渝的手,还空出一只手,捏起落凡渝的脸颊,“我今日倒要来教育一下你这个没安好心的坏孩子,人家六艺是为了丰富才能,你到好,拿来炫耀打击人!”训导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责怪,铜铃般的笑声在小小的包厢里久久未散。能和你说心中如此隐秘之事的朋友怎会舍得责备?
真诚和坦白会让你获得更多。落凡渝释然,轻松的笑了笑,也就和季荛裕打闹起来,跑向不远,将红竹等人也牵连其中。欢笑,是属于这个年龄该拥有的姿态。青春昂扬,年少芬芳。
“小渝,不玩了!来,我带你观察观察我们学院的一些环境!”几番追赶,众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季荛裕遂宣布停止开战。拉起落凡渝到包厢的一个落地窗前,伸手推开上方装饰有花式的琉璃窗,“看到没,那就是京都学院!”
难怪季荛裕偏要选这个三楼的包厢,敢情是为了好打量京都学院!落凡渝顺着季荛裕手指的方向望去,百米远的距离,有一个朱红色气势宏伟的大门,上面的额匾金光闪闪,应该是御赐的“京都学院”四个字。
“看到大门左右两边的建筑没?左边那个是男院,右边是女院,中间的便是平常教学和活动的地方!”
唉,在油灯下看闲书看多了,视力下降的厉害啊!落凡渝只隐隐瞧见左右两院好似是棕黄色四合院,尖尖的屋檐角翘起,而中间是一阁楼建筑群,其他再详细的东西都看不清。从明天开始,做眼保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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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和你相逢是件幸福的事(下)
“让你去京都学院你不去,我们家是有推荐资格的。有我在,有长渊哥哥和他朋友,难道你还怕别人吃了你不成!”二人打量完了,就到榻榻米上坐着歇息,一边喝茶一边吃些点心——桌上的饭菜打包好,饭馆的老板就送上了点心,和季荛裕相谈甚熟,不是老顾客也是深知小裕的身份。
“我才不去!”去了才叫后悔呢!牢笼般的寄宿学院,随便哪个时代都让人很讨厌。伙食不好,自由没有,还要与那些不知谁和谁的同窗玩勾心斗角,这生活也太累了吧!落凡渝一脸不情愿。
“你就不想拿到优秀,拿到皇上御赐的婚姻去留权金牌?”季荛裕有点意外。按理说这个奖励落凡渝应该很心悦才是。所谓婚姻去留权,是指女方成亲后对婚姻不满,可自行决定去留,男方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当然,只有京都学院成绩优异的小姐才能有此机会。这些,她都讲给落凡渝听过,开始时对方还很向往。
“小裕觉得这块金牌有用么!”落凡渝摇摇头,声音里透出惋惜和不齿,“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和家人,能一无所有的离去?”即便再狠心,孩子和爱着的亲人都不是可以放弃的,更不能作为对方报复的筹码。
“这倒也是!”季荛裕叹了一口气,毫无预示的靠了过来,倒在落凡渝的背上,“你和洒洒姐说的一样。看来你们俩比我们明白!”
“洒洒姐?是谁?”落凡渝转身把季荛裕抱在怀里靠着。玩起她头上短金钗上的珠子,季荛裕不再像宛城那样梳简单的发髻,今日便是梳了略高的圆髻:一头乌云般的长发盘在脑后,顺势打了个圆髻,再拈出一缕余发,飘荡下来,古井水般的心绪便荡起了涟漪,好在落凡渝是个女的。
“益州陆大将军的女儿,比我大一岁多。”季荛裕躺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定下,略闭眼养神,嘴里慢悠悠的说起,“洒洒姐可是有名的淑女名媛,琴棋书画,策论布道,谈古论今,都是当之无愧的名列前茅。和她妹妹陆潇潇是如今京都学院新生的绝色双姝!”即便语调很闲散,但还是能听出微微羡慕。
“那你呢?捣蛋鬼中的名列前茅?”别人的事情落凡渝并不想太关注,而且还是个八辈子沾不上边的名媛。落凡渝只是想俏皮的说些话让怀里的小姑娘能够好受一点。“论贴心,我没有见过比你好的小姐了。会体谅丫鬟太累,会担忧母亲操心,会关心兄长情况,和朋友坦白率真,而且长得又漂亮,声音很甜美,家境还不错,脾气也很好。当然,在你没有小宇宙爆发的时候!”
“咯咯···”怀里的姑娘拿手捂脸,但落凡渝还是看到了她嘴角上泛起一阵涟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非常高兴和满足。
“小渝真是的!”季荛裕被夸的不好意思,害羞的声音实在是娇美悦心,再强硬的人听到都会软化。
落凡渝没作声,只是静静看着她笑,表情很专注,或许和你相逢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两人深情对望中(打住,不要乱用词引来误会),小环已经走近提醒请示。
季荛裕闻言立马起身,望向窗外的日光,回头向小环微微颔首,后者随即退下准备。
“小渝,那我就要走了!”相谈甚欢,怎么会不流连?落凡渝的两只眼睛像黑宝石一样,亮晶晶的,闪耀着聪敏、慧巧、活泼和刚毅的光芒;秀长的睫毛,好像清清的湖水旁边的密密的树林,给人一种深邃而又神秘的感觉。乌黑的长发,即柔软又纤细,几缕垂下的青丝随着窗外吹过来的春风在脑后飘拂着。季荛裕看得怔住了,小渝什么时候已经长成秀美的姑娘了?
“小渝,你的眼睛跟一个人的很像!”不等落凡渝回话,季荛裕就自顾自的说下去,讲到这里,略沉思回想了一下。落凡渝见她一副不想被打断的样子也即闭口,疑惑的看着她。
“对了,长渊哥哥,你们俩的眼睛长得好像!”季荛裕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态,“我就说很奇怪,他怎么待你那么好,敢情看到你的眼睛就像看到自己一样,当然就很有亲切感啊!”
或许,这也是个理由吧,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很奇妙的!落凡渝没去深想,只是提到沈长渊,就想起貌似三月思过时期已过,现在如何了?
“长渊哥哥现在情况如何?”落凡渝还真的有些担心,被夺去皇卫军资格,没了大校军衔,是不是一切从头开始?是继续从军做武官还是参加科举而出仕?
“马马虎虎,那个样儿!”季荛裕的脸上也露出了丝丝担忧,“原先长渊哥哥是想去益州陆军大营的,可是皇上下令任命他为平城刺史,未启程,如今又以皇卫军人手不够将他留在大京辅助皇卫军的训练和教导!”
平城刺史?按落凡渝了解的信息,那可是正三品的官,相比大校等同的四品俸禄,不仅没罚还升官了!虽说以武官担任的刺史一职向来都是层出不穷的意外,只是十七岁的刺史是不是太显眼了!
“小渝,下个月我就不能找你来玩了!”季荛裕不知道落凡渝深思,只是想到下个月要呆在京都学院里一步都不能出去,她有点郁闷。她也很想向落凡渝那样可以自由的飞奔,所到之处都烙上属于她青春的痕迹。
落凡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下个月是永成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选嫔妃,京都学院女院的很多家小姐也要参加,为了小姐们的闺誉和其他没必要的麻烦,原先的外出时间当然都会取消,大概也不会让丫鬟们出去送信的吧。
“没事,我有空就来找你玩!”有空才会哦!至于进不进的去可不管我的事!
“真的,太好了!”季荛裕的欢喜有点夸张,可是没管对方的狐疑表情,急切的朝身后的幽萃吩咐道,“幽萃,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儿,幽萃就端来一个很大的四方礼盒。季荛裕接过来,很开心的往落凡渝手上一扔,“这是京都学院女学生的服饰,你来的时候就穿着它,向通传的人报上我的名字以及你自己的名字就好!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会让你进去的!”
一副“我聪明吧,什么都提前办好了”的神情让落凡渝哭笑不得,原来自己也有被下套的时候。“也好,到时候可以随意瞻仰所谓名媛的高雅和贵气!”
“嗯嗯,随便你看!”季荛裕见她答应没有推脱,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只是身边小环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
“快走吧,再不走,小环都要哭了!”落凡渝把礼盒递给蓝璃,这才回来催促道。
“落小姐!”小环尴尬的低声叫了一句,而后面色自责的看向季荛裕。后者并无其他反应,只是拉着落凡渝出门下楼去。
“好啦,那我真的走了!味满天下的东西如果你喜欢吃,你也可以经常来,把账记在我名下就好,老板都知道的!”众人下楼,在店门口分别,季荛裕一步三回头,婆婆妈妈地说个没停。
“要照顾好自己!听红竹说你上次肚子痛,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要乱吃东西!”
“有事写信来,我最近不能出门但是信是可以接收的!”
落凡渝乍舌,今日才见识到季荛裕小姐的啰嗦原来已经炉火纯青了。只是这份罗嗦她一点也不嫌,甚好。果然,与你相逢着实是件幸福的事!
待季荛裕走后,落凡渝突然没了往日想闲逛的心情,遂上了自家的马车回东区杨府。一路驶去,落凡渝没出一声,眼睛镇定,透过车帘上的缝隙,看路边抽出新芽的树木,灌草,看五颜六色花开在这盛春之际,微笑不时绽放在脸上。
“小姐,红竹错了!”
落凡渝一上车后就让蓝璃拿垫子,倒茶。这些原本一直都是红竹该干的事如今被主子挑明换人,红竹就心犯不安。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认错。
“你错了哪里!”落凡渝对于知错能改的人向来都是赞赏的,只要红竹意识自己错了,错在哪里,她就不会放弃。将心比心,你对我忠心,我必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给你体面。
“红竹不该未经小姐同意将小姐的事情告知小环!”既然认错态度就该诚恳点,坦白点。如此想着红竹也就理直气壮,不再似之前的畏畏缩缩。
“是小裕托小环向你打听的吧!”落凡渝收回望向外面的视线,笑逐颜开,语气温和的问向红竹。
“是!”小姐你果然聪明啊!红竹瞪大了眼睛,佩服的表情跃然于上。
“噗哧!”落凡渝笑欢了,装正经可不是个好干的活!不过很快还是正色对面前的二位训导,“小裕关心我,我很感激也很感动。但是我不能仗着她对我的关心而增加她的烦恼!”
闻言,蓝璃和红竹双双都是一知半解状。
“我们与人交好,不能一味仗着别人对自己好而透支这份好。如果只是增加对方的烦恼,这样的交好就是累赘,长久不了!”
“所以就不能告诉季小姐,小姐不好的情况?”红竹习惯了大大咧咧,忍不住还是好奇的问道。
“差不多这样!而且以后更不得说了!”非要说的事情我会自己跟她讲。若是将来季荛裕嫁给了太子,让她担忧的事情可不就是一点了。作为朋友尽我所能为她分担而不是在小事上徒加烦恼。太子?落凡渝惊讶地发现今日一聚,季荛裕一句太子的话都没提到,与从前犯着花痴的模样果然不大相同。
“你们今日和小环她们有说到太子的事么?”
“中间幽萃提起过一次,被小环打断叉开了!”蓝璃见红竹不懂的样子,遂开口回话,语气平静,声音低下。
看来,季荛裕有试着努力在做些什么?情窦初开,想要放弃也是需要勇气和决心的。小裕,我就静观其变,只希望你获得幸福。落凡渝心里念叨,马车在路上奔驰,扬起的灰尘在春天生机勃勃的氛围中,增加了曲调的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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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相望与否,相识与否?(上)
三月一到,大京就热闹起来了。
来自夜月国各地五品官职以上的各家小姐都齐集大京。春意盎然,繁花似锦的季节里,美少女们争相斗艳,风景不由得甚好!
初选和复选是由皇后和张贵妃、萱贤妃三人协同负责完成。殿选则是永成帝自个儿挑选。
“皇后娘娘,怎么就那么高兴,也不担心皇上再得新(心)人!”凤英宫前殿议事厅,三人正详细谈及相关方面,张贵妃见季梦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酸楚起来,便口不择言问询。
“贵妃妹妹不高兴么?日后有更多的新人帮本宫照顾皇上,本宫自得空闲,何不为之?”季梦羙不以为然,放下手中的名册,有点担忧的看向张贵妃,“贵妃妹妹可将文选殿收拾好装饰完?”
“臣妾领命怎敢不办?放心好了,已经收拾完毕!再说,反正也不会有人住进去!”张贵妃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以往没人住,今年就难说了!”萱贤妃出神的望着季梦羙的松快神情,有点纳闷,但没再多想,只是接过张贵妃的话说道。
“贤妃,此话怎讲?”张贵妃闻言一急,没顾得上季梦羙在场。文轩殿历来是皇上的寝殿,自先帝赐给先皇后王语嫣后,永成帝就将文轩殿旁边的起宣殿作为寝殿,而前殿作为议事厅。
季梦羙从前不是没有想过居住文轩殿,可是永成帝没有开口她又无法提及,直到最后她被赐居不远但是环境很好的凤英宫,而文轩殿也就无人居住。
“臣妾听闻渭水御史刘家小姐向来美名万里,与先皇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萱贤妃幽幽说起,眼睛不时瞟向季梦羙,后者却是在听笑话一样,软软的微笑。
“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赐她居于文轩殿!”张贵妃一听惊得花容月色失常,王语嫣的专宠谁不羡慕,谁不嫉妒,谁不向往?
“本宫只听皇上的意思!”温顺的语气,贤良的笑容,萱贤妃看着却只感毛骨悚然。原来那是冰凉!
“那就好,皇上向来敬爱皇后,自不会如此!”张贵妃稍稍放下心来,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醋味的。季梦羙虽不如王语嫣那样专宠,但也是深得圣宠。不过好似自年前开始情况有丝变化,张贵妃暗暗想着,什么时候传信和父亲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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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皇上不会选上我吧!”安国公府,十四五岁的小姐正和一位妇人哭声抱怨。
“妍儿,在外记得不要叫我娘亲。如今你是已故夫人的女儿,是莫府嫡长女,要注意言辞!”美妇拍拍莫红妍的脑袋,声音有点无奈。只那姣好的面容看不出原来她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嗯,我知道了,我也只是私下这么叫。娘亲为我们姐弟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们自会注意,日后为你挣回脸面!”莫红妍缩在她怀里呜咽,“皇上已经那么老了,而且太子皇后地位稳固,娘亲,我不想入宫!”
“你不用担心,你父亲得过皇上的暗示了,这次大选豪门贵族家的小姐只是过过场,你们都是日后要配皇子勋贵公子的!”美妇凑近她耳朵,压低声音安慰道。
“真的么?”莫红叶欣喜的马上止住了呜咽,从怀里坐起,“娘亲,是真的么!”
“嘘···”美妇迅速捂住莫红妍的嘴,刚刚声音太大了,而后嗔怪道,“我的话还能骗你?”继而想起什么,“你现在和大公子二公子关系怎样!”
“就那样,不很亲密,也不生疏!”莫红妍平复刚才的激动,有点丧气,但是立马变成了愤然和讥讽,“都是莫红叶那个小蹄子,我一和他们二位说说话,她都要凑近来。如今比我还要和他们亲密,甚至还当众给我难堪!”
“她才多大,能有多少心思,你可不要事事怪别人,遇事要多想一下!”美妇的神情也变得厉色,“比如元宵那事,你怎么能唆使众人甩开她呢?别说她都八岁认路了,单夫人就她一个女儿怎么会饶过你?”
“你别不相信,以为夫人菩萨心肠,没有脾气,好欺负,狗急了还会跳墙,若是她知道唯一的女儿走失了,你说会怎样!”美妇见莫红妍不相信的神情变成害怕,马上又温和道,“好在我帮你遮掩一二。你父亲相信了,也答应不会和夫人说,所以这事就打此为止。日后行事要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不要这么鲁莽!”
“嗯!”莫红妍点头应下,脸上遂泛起了红晕,“娘亲,你说父亲会不会让女儿嫁去定北侯家?”
“你倒不想着嫁皇子,而是要嫁小侯爷?”美妇娇声打趣起莫红妍,后者羞得扭过头去不说话。
“这点妍儿你还是聪明的!嫁皇子要应付那么多女人。你看娘亲,就知道那日子远出乎你想象的难过!”美妇赞赏的笑了笑,“至于越世子,我还是很赞成的。门当户对方面,如今适龄婚嫁的女子中就你最为合适,我想大长公主也不会反对!”若真是莫府嫡长女,根本不要担心大长公主会反对。不过如今这情况,又没有比莫红妍条件更好的女子,想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娘亲,那你得记得和父亲说说,让他放在心上!”婚姻这事,心仪对象这事,再害羞也要把话说出口。
“好好好!你就安心等着做世子夫人、侯爷夫人!”美妇拍了又拍莫红妍的后背,望着后者在她怀里娇羞的翻来覆去,不由得好笑。
“廖姨娘,夫人找你有事相商!”屋外,一嬷嬷的声音高声响起。
“我就来!”美妇闻言回道。廖姨娘拉起怀里的莫红妍轻声说道,“记得,日后仔细行事,没事不要到这里来!”
“不要”两字说出来是多么吃力,廖姨娘叹了口气,眼睛里阴霾闪过,起身,整理那华丽精致的服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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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的最后一步殿选终于在三月底结束。**一下多了十几位嫔妃,年轻貌美,日后应该很热闹吧!
“娘娘,除了刘家小姐被赐封霞美人,其余诸位都是才人。皇上说,若皇后娘娘您觉得还有谁可以晋位分,可以自行宣旨!”马公公一见季梦羙并未陪同永成帝出席殿选,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了。果然,殿选结束,皇上也未宣皇后,直接让他过来传话。
“皇上可有对众位妹妹的居所有什么安排!”季梦羙微微颔首,脸带温和的笑容,把一贤后该有的“贤良淑德,宽厚大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回娘娘,皇上并未有交代!”马公公有点讶然。曾经杏眼圆睁的皇后娘娘哪里去了?
“那好,本宫知道怎么做了!有劳马公公跑这一趟了,你回去复命吧!”季梦羙摆摆手让马公公退下,而杜掌事也随之出殿。
“娘娘,听说这霞美人天生丽质,性格婉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因而未参选即获赐封!娘娘,你打算将她居于何宫?”周掌事担忧的问道。美人不该享一宫,可是这位霞美人如今非同寻常!
“既然皇上很是喜爱,就居于文轩殿吧!”你不是说我妄想效仿先皇后么?给你一个符合你的想法,没有妄想效仿先皇后的人可好?“美人不该享一宫,享一殿该行吧!”
“娘娘,你这是在做什么!”闻言,周掌事顾不得尊卑有别,忙出声提醒。皇后的做法明明是在跟皇上赌气,可是她那平静的脸色却是万分的不在意。
“没做什么,只是有点累了。一直都是众矢之的,该换个人当作目标了!”季梦羙抬手示意她过来扶一下,最近身子不太利索。
“我想休息,不爱了,不想了。我想以后保护我的孩子,保护我的亲人,和你们这些真心关心我的人!”
周掌事鼻子咻了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慢慢的,慢慢的,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季梦羙迈步前行中,听闻周掌事的微动,回头一看就见对方的眼泪絮絮。
“小姐,我这是在替小姐您伤心啊!”四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我都没事,你这是···”何苦呢?三个字说不出来,季梦羙的心里在滴血。享无上尊荣,品天下之孤独。高处不胜寒,身边的人已不多。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杜掌事送马公公回来,一进殿就发现皇后和周掌事相对低头,表情都是异常严肃,而周掌事还正在抹脸。
“没事!”季梦羙拉着周掌事走过来,然后又拉起杜掌事走向贵妃榻上,坐下,将两人拥入怀里,“以后我们三人相互扶持,像以前在季府那样,开心的过!”
许久,三人方才分开。都在努力让脸上挤出笑容,难过和尴尬。
“娘娘,刚在门上碰到林嫔派人请示,问后日五皇子的满月宴可否在御花园举办?”其实还隐隐暗示皇上已经同意了,因为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意义非比寻常。可是这种话不能跟季梦羙说!杜掌事只能装作不知。
“请便,无论哪儿只要不是凤英宫!”又变成雍容华贵、宽厚大度的皇后娘娘了。
马公公一路寻思一路赶回起宣殿,永成帝竟然还坐在案前翻阅着什么,这个时辰皇上不都是在小憩么?
马公公当然不敢问,只得行礼请安。
“皇后怎么说,有什么反应?”永成帝并未抬头,仍旧认真盯着手上的奏折,只无意的问起一句。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并未说什么,也没其他反应?”马公公恭恭敬敬。永成帝越是无意提起的话,越不能出差错。
“是吗?倒是明事理多了!”永成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凛冽的眼神扫了过来,似乎不满马公公的答案。
马公公被永成帝望得心里发堵,小心揣摩着眼前这位掌握天下生死权的人的想法和意思,敢情皇上你在这等着就是希望皇后有反应?
“是的。老奴瞧着皇后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了。适才说话虽然淡淡的,但也句句在理!”马公公上前帮永成帝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边小心瞧着脸色接过话来。
“哦?“音调略高,永成帝的脸上迅速恢复了威严却不失平和。继而站起,走开文案,“你让内务府将新上贡的东海明珠赏赐到凤英宫去!”
“老奴遵命!”马公公立马让周边宫女和太监服侍永成帝准备小憩,自己退出宣旨去。
东海明珠是前日才上贡的珍品,天下仅此一颗。如今却要赏赐给皇后,不知道太后那边会怎么想?况且,说赏赐的时候皇上的语调分明还有丝丝欢愉。马公公仔细回忆刚刚说话的背景,最终叹了叹气。皇上,你希望皇后做宽厚大度的贤后,又希望她为你纳新人而吃味不悦?ps:初稿,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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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相望与否,相识与否?(中)
落凡渝这个月一直都有跟杨振出诊,实战练习把脉,基本上能把出浮脉、沉脉、滑脉、洪脉等几种常见脉象,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和皆有力的虚脉和实脉却是难以确定。而针灸方面,落凡渝则是不行,一是穴位怎么都有记错的,更重要的是从上世就有的尖端恐惧症。这也是当年报填专业的时候,父母要求她学医她死活不同意的原因:学医的人怎么着都离不开尖端的东西。
经过三年多的学习,对于那些小病小痛,落凡渝已经能够自己诊断开药了。蓝璃和红竹若是不舒服了也来找她诊治。总之,在大家无意和有意的宣传下,杨府上下的女眷都成了她的病患,当然,也是实验体。
四月到来,天气渐渐热了,不过还是很凉爽。落凡渝欲去踏青。数次出去溜达后,落凡渝对于大京东区还是比较熟悉了。哪个院子是哪个府上的,哪位府上住了哪位达官贵人,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好逛的等等,基本上她都能写出一份旅游指南!
对,为什么我不就不能出版一份类似于旅游指南的小册子呢?多拉风的事啊?说干就干,落凡渝为了完成自己大作旅游指南上的风景胜地那块,要出去游玩了。不过杨少飞没法陪同一块去,兄妹感情交流因为莫红叶小姑娘的存在,变得有点微妙。这不,平日里杨少飞不是随同杨振出诊,或自己到乡间义诊,就是陪红叶小妹妹认认药材,聊聊医术。至于后者是不是真心想学就不得而知了。
杨振已经不担心她出去游玩的事情,因为三月份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儿带回十来个功夫还不错的护院。还特意拨出两个给落凡渝,并且吩咐外出不得离身。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胡伯的远亲,二十来岁,身材高大魁梧,长相还看得去,不爱笑;另一个好似是十八岁,长相严肃,也不爱笑:敢情保镖侍卫都是冰山一族的。落凡渝不由得想起那位名叫子笉却被她叫成叔叔的某人。
爹爹,你这是从哪里搜集回来的退伍兵吧!
不过落凡渝还是很欣慰的,这样既不会让爹爹担心,也能玩所痛快。既然要去踏青就要准备好装备。当然穿着方面尽量得简洁,广袖的衣服不行,太长的下裳也不行,最终选了适长的浅鹅黄色倡衣,上面绣有红色系很多种不同颜色的蝴蝶以及白色系纹饰,七分袖子,下身穿了条八分裤褥。头发梳成垂云髻,这样出汗或者摆动不会弄乱发型,即便乱了也容易梳好。
“小姐,这样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好漂亮啊!”红竹帮落凡渝着装后,不由得感叹。
落凡渝也深以为然。这具身体的父母应该都是大美人。小时候不见得怎样,这两年可是越长越好了。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对着镜子瞧了瞧,落凡渝不由得想起白居易的这首诗。
“蓝璃,吃食和活动椅都准备好了么!”落凡渝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有活动椅,出门时那是必带的。去年在大雪夜里站了几个时辰可是受够了的。
“两位护院拿着,还带了雨伞之类的应急品!”蓝璃和红竹在落凡渝的建议下换掉原本的上衣下裳装扮,踏青还是穿倡衣比较好!
“办得好!”雨伞还可以当太阳伞用的嘛!蓝璃就是比红竹要细心沉稳,与红竹率真憨厚,相得益彰。落凡渝觉得这两位很是不错,可以考虑做心腹培养了。
“小姐,你今天要不要戴纱帽,胡伯说最近去镜仙湖游玩的人有很多!”红竹看着她家小姐光彩熠熠的样貌有点担心。
“红竹,你觉得那两个护院是干吗的!”落凡渝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先填下肚子,今天早饭没吃好,午饭又得在外面野炊。爹爹只说了见沈家人的时候要戴,平常戴个这个看东西出玩都不方便啊!
不过落凡渝也有点担心如今的面容:肤如凝脂,面如白玉,仔细一看也是上等样貌。生成美人也是件烦恼的事,尤其在这恶霸能够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古代社会。落凡渝不由得怀念那具普普通通的身子。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反驳完红竹后,只得再讪讪询问。落凡渝觉得主子当成这样真是窝囊,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涂在脸上的吧!”
蓝璃和红竹双目相对,无措。胭脂到是可以涂在脸上,可是如此以来就不要出去了。其实蓝璃长得也很不错,瓜子脸,五官精致,娇俏的很,只是她时常微微低头,且打扮上偏爱显老的服饰,所以就没那么出众。
落凡渝见二人都没什么对策,有点焦躁,总不能往脸上涂层灰?端起茶来,出神的望着杯子里的茶叶浮起来下沉。
对了,茶汁!落凡渝恍惚记得穿越前看过一篇新闻,菊花茶茶汁能护眼,而茶汁滴在浅色衣服上很难洗净,涂在脸上应该效果不差吧!落凡渝立马将杯子放下来,静坐一会儿,小心的喝完上层的水,而后摇匀剩下不多的水与茶汁,继而像拍护肤水一样,把茶水拍在脸上。
“嗯嗯,效果不错!”原先白皙肤色舜而就变得有点泛黄,如果表情再忧伤一点,完全想象不到原先的模样。
“小姐,你太厉害了!”红竹的崇拜语总会找机会蹦出来的,不过从蓝璃脸上也露出惊讶和敬仰的神色,落凡渝倒是觉得有点意外了。
“好了,不要磨蹭了,咱们出发吧!”
出门经过二位护卫的时候,落凡渝分明见到他们的脸抽了抽,表现困惑。随他们想去。现在落凡渝可只想快点到美如仙境的镜仙湖。
马车在小镜山山脚停了下来,上不去了,只好徒步。落凡渝已经打听过了,镜仙湖是由大小镜山环绕,而现在需要翻过不怎么高的小镜山才能到镜仙湖去。幸好这个世界不用强逼着裹小脚,要不然居家小姐的出游活动怕都是幻想。
落凡渝下车后立马就证实了胡伯所说,游客真不是一般的多。公子小姐们,三俩成群。抬头远望,越过小镜山山顶,可以见到大镜山山峰耸立,直插云霄,好高啊!
上山的路,都是堆砌好的阶梯,两边还有扶手。大概每上去二十米,就有一个可供歇息的亭子,而且还有路从亭子出发通向山腰的某个景点。
爬了一百米左右红竹就说不行要歇息了,落凡渝恼的真想丢下她。谁叫她平常跳健美操的时候,红竹死活不愿意跟着锻炼呢?但也没法,主仆五人就到旁边亭子里去。来来往往的人,偶有瞟来的视线好似在
嘲讽,怎么就休息了?落凡渝无视,赏起这满山的风景。
山下的树都不太高,所以植被以灌木为主。亭子外面即是一片大叶黄杨。落凡渝记得黄杨是制作盆景的珍贵树种,看来在自然资源丰富的古代也是司空见惯的。有西风吹来,带来远处不知名的花香味,芳香素雅,渐渐变得浓郁。
这不是栀子花香么?落凡渝睁开品味模式中闭着的眼睛,稍微远眺,即看到绿叶白花,盘在山腰。不过栀子花花期不是五六月么?思虑一下,落凡渝就明白了,那是西历。
“红竹歇息够了?走吧!”落凡渝见红竹擦了擦脸站起来,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后者点点头,众人遂再次出发。
“红竹,黄杨和栀子花都能入药,待会回来时我们记得采摘一些!”落凡渝觉得出游也不忘正事,如此爹爹岂不是更会赞赏,日后出门更能如愿?
“小姐,你也太好学了吧!”红竹这次还是耐得住劳累的,又爬了一百米,也没说歇息。估计刚刚是因为坐马车坐久了,筋骨没活跃。
“那当然,你家小姐从来都是劳逸结合,寄学于玩中,聪明吧!”被人夸奖谁不会开心,尤其还是真挚的语气?
三百多米处,亭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庵堂,或者寺庙。落凡渝对这个是辨别不出的,除非进去瞅瞅。只是落凡渝向来不感冒这个。所以即便很多人前去参拜,即便红竹也想去看看,落凡渝也是无动于衷。
“好啦,你想去就去!”落凡渝被红竹的央求弄得没有法只得应下。也就二十米,她去去就来。落凡渝还可以欣赏外面的景色。阶梯两边分别种了梨树和桃树。可惜二者的花期已过,新叶已出,没有机会赏花,连之前准备的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也找不到时机秀一秀。
落凡渝仔细研究过了夜月国王朝甚至这片天地的一些历史和文化,知道了隋唐以前的文学作品这里都已经有了,作者也大多是相同的,只是偶尔朝代不同:朝代名字与熟悉的历史好似对不上。落凡渝不得不怀疑,难道夜月是隋唐的等同时期?唐诗三百首落凡渝还是记得很多的。若是日后有人和她赋诗作词,也不愁没有作品的。只是落凡渝不喜欢剽窃。欣赏是一回事,借鉴是一回事,拿来用还当作自己所创就不对了。好在落凡渝向来爱读书和研究诗词,吟诗作对即便是自己动手也是勉强可以的。
午时快到,阳光也变得强烈起来,直射在脸上、脖子上、身上,没多久就感到有丝炎热。不过,越往上爬,树木越高,交相辉映,阶梯就变成树下阴影。而山风时时,如此也渐渐变得凉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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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相望与否,相识与否?(下)
“小姐,我们是要在哪里就餐?”一路少言的蓝璃出声问起。虽沿途少话,但句句是为落凡渝着想。深紫色的外衣有点长,盖住了她的膝盖,毫不掩饰的展现那纤细身材,而透过树枝撒下来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似是亮色点缀,再加上精巧的金鱼盘扣,消退了深紫带来的老气,蓝璃很漂亮,是成熟的那种漂亮。落凡渝很羡慕,不张扬的美丽和低调的内敛。
“小姐,蓝璃姐姐问你话呢?”红竹见落凡渝没回答,眼光迷离,不知望向何处,即出声打断。
“嗯,这个・・・”落凡渝其实是听到了,只是走神的时候思绪会慢半拍,手托下巴,沉思。只是沉思是为了何就有点寻味了。“总之,先到山顶再说吧!”还有两百米左右,一鼓作气爬到山顶了,吃起了应该会格外香吧。
落凡渝做事有这样的习惯:想做一件事情就会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想一鼓作气爬上山顶就全心全意爬向山顶。很多时候这是个好习惯。只是生活如此复杂,人际如此交织,想专心的只做一件事现实是很难实现的。读研的时候导师就经常批评落凡渝,不要一味停在某一个方向,不要一味只想着参与一个方法,多种方法多种课题同时进行,会有意外的收获。只可惜读研一年多,落凡渝还是如此固执,确定了方法就直勇往前,不到绝境不会回头。只是科研本身就是实验。多次挑选方法走到绝境,落凡渝的科研梦想淡了,碎了,不想要了。
“小姐,你慢一点!”红竹气喘吁吁的叫着。可是落凡渝冲在前面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呼喊。“怎么那么块啊?”
“或许是去占位置!”蓝璃淡淡的回答。而呼吸也有点急促。追赶不上落凡渝。好在有护卫已经前去。
“占位置?占什么位置?”红竹很奇怪,好端端的爬那么快占什么位置?
“待会就餐的位置,山上亭子有限,而今天游人不少!”蓝璃难得的详细作答。红竹恍然大悟,继而对落凡渝更是佩服至极。
落凡渝大口喘着气,脑海里一片空白,绷得紧紧的,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着,跳动着,“快到山顶去,快到山顶去!”
其实脚心已经开始痛了,其实已经大汗淋漓了。山上的风景很漂亮,牡丹花开满了整个山环,而道路两旁的映山红也是簇拥成团,花开无数。山风阵阵,不时有花瓣飘落在落凡渝的发上,肩上,淡淡幽香。可惜落凡渝感觉不到,似是入了魔怔。只剩下抬脚上爬的动作。很机械,很异常。
越明浩伸手折下了一枝映山红,待要拿到鼻前品闻,手突然被撞了一下,花枝落地。越明浩皱了皱眉头,转身望去,只见到一个鹅黄身影,仔细一看,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快速迈步。
“阿晋,你有没有认出是哪个府上的!”越明浩随意的声音问向旁边的小厮,语气不带感情,甚至是冰冰的。
“小的没有看清!公子,你没撞到哪里吧?”阿晋刚刚也是走远了几步,没注意落凡渝撞上来,待看到时,后者已经飘然而过,遂担忧的跑回,语气中包含自责。
“没事!”越明浩淡淡出声,目不转睛的望向落凡渝方向,两位类似护卫的人紧跟其后,这么快,要去干吗?
“公子,实在对不起,我家小姐有急事上山,冒犯之处敬请谅解!”红竹和蓝璃追上后,鞠躬作揖,落凡渝的行动她们在后面都瞧着了,对小姐今日之异常很是不解。而被撞得这位公子,衣着举止上都显示高贵与众不同,定是出自名门贵族之家,轻率不得,遂两人上前恭敬的致歉。
“嗯,没事!”不多的话语,依旧淡漠的语气。越明浩其实是带有好奇的,好奇那姑娘脚步沉稳,迈步有力,不像是发生什么急事,但如此快速实是纳闷。
“多谢公子体谅!若是公子撞到哪儿了,或是哪儿不适可到东区杨府杨家医馆,我们老爷医术曾经在平城是家喻户晓,定会全力诊治!”红竹又开始她的打广告,秀崇拜行为。
“好!”越明浩点点头,走向阶梯扶手编去,阿晋跟上。红竹和蓝璃即作揖告别,去追落凡渝等人。
杨府?杨家医馆?平城?越明浩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起伏了一下,“阿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碰到过?”
“公子,碰到过什么?”阿晋见他家公子修长的手指伸向扶手外边的牡丹,有点疑惑公子的提问。
“阿晋?”越明浩的脸上露出不悦,声音的温度越发下降,手指触过牡丹的米白花瓣,直到花蕊,划动了几下,继而指甲使力,摁下花丝。
“噢!小的明白了,公子是在问杨府的事情。小的依稀记得去年在平城的一家小客栈里碰到过平城杨神医,就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阿晋一被施压,脑袋就转的倍儿快,忙一一道来,还陪着笑。
是她吗?上次也是快速跑向前,疾步冲出去?好奇泛起了涟漪,越明浩嘴角翘了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只无声迈步,也朝山顶爬去。
落凡渝爬到了山顶,就觉得整个人虚脱,虚脱不是因为无力,而是因为无神。咦?我是怎么就上来了?不是还要赏牡丹么?山上的风渐大,汗珠一下子就被拂去,慢慢透着丝丝凉意。落凡渝手放在膝盖上弯腰喘了一会气,见好后即起身回头,走向边上,依旧是大理石的栏杆,安全措施做得不错。
大京一角近在眼前!俯视下去,估计这小镜山海拔约五百米,山顶成了大镜山的阴影,没有日照,还有雾气朦胧,不过因为是大中午,雾气渐淡。半山腰以下,阳光灿烂,万花烂漫,郁青交相,自然风光甚好!扫视一眼不远的牡丹、映山红,落凡渝不由得回忆起刚才:没有什么记忆了。只知道自己速度很快地爬阶梯,所遇何人,所生何事,她没有感觉。但是这种记不起的感觉,她很熟悉。曾经在二十一世纪,有过数次经历。
阶段性失忆,还是强迫性失忆?h3曾经这样解释过。落凡渝不明白。
“小姐啊,你爬那么快干嘛?”红竹和蓝璃两人一上来,就见到落凡渝正站在不远处栏杆那里,静静的,似是在看风景。原本误以为落凡渝要去占位置的想法立即宣布出错,红竹也顾不上气喘吁吁,趔趄着走过来靠在栏杆上问道。
“想从这上面看看这风景,你看,很漂亮!”因为不知道答案,所以只有退而求其次。
“那道也是!”红竹歇了一会,远眺和俯视:云雾和暖阳,姹紫嫣红,郁郁葱葱,蜿蜒的阶梯小道上,各色系的油纸伞,飘逸的七彩广袖服,拿着扇子的公子,娇俏着行走的小姐,有叫卖的小贩激昂的呼喊,有偶尔传来的鸟声婉转动听,风声呼呼,人语起伏。这,是初夏的盛装开幕。
蓝璃的脸抽了抽,红竹就这样被小姐转了话题还浑然不觉。
“蓝璃姑娘,你去问问小姐是否要就餐了!”年纪小点的那位护院叫韩进,和那位胡护卫二人不仅提了很多吃食急需品,还得时常注意落凡渝不要离开视线。几经折腾,都有点累。原本以为落凡渝一上山顶就会去亭子里歇着,就餐,结果二者都不是:看风景去了。
好在胡护卫细心,迅速跨去亭子,把东西放下,占了小半圈位子。然后让韩进过来询问。
“嗯,好!”蓝璃斜一眼望了望韩进,继而马上收回视线走向落凡渝。韩进站在后面,呆呆的,有点失落。
越明浩慢悠悠的爬上山顶,已是两刻钟以后了。坐落在四方角落的亭子里,人很多,而中心处夜月国开国皇帝的雕像下也是人山人海。找不到那个鹅黄的身影!
越明浩摇摇头,觉得自己闲着太无聊了,人家姑娘只是撞了自己一下,难道我还要撞回去?于是便止住那微妙的想法,扫视周遭,先找个地方歇一下,吃点东西,待会好下山去镜仙湖。
“公子,有人在向我们招手呢!”游人太多,阿晋正为找不到空位而愁眉苦脸,四处扫视时见右前方的亭子里有人招手。好似还很熟,是谁?
“别管他!”越明浩顺着阿晋指向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清何人,原本就淡漠的声音更加冷酷。向左边一侧,直接走向最近的亭子:刚刚有好几拨人离去了。
“公子,那人好像是皇甫公子?”阿晋很为难,这位皇甫家的公子几欲欺负自家公子,未成,就把怒气发在这些下人身上,想不怕都不成。
“放心,他不敢再拿你出气!”声音冷冷传来,人已经到远处。
阿晋闻言几乎热泪满盈,若不是越明浩的的语调依旧硬硬的,他都要磕头致谢。感谢主子您体谅下人的难处啊!
“皇甫公子,他是谁啊,人家都不理你!”一个打扮十分出挑也很轻佻的女子嗲声发问,白皙的手隔着衣服在皇甫洛的胸前轻柔的抚摸。
皇甫洛正因越明浩的无视而恼怒着,闻言,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想要口袋充盈,先管好你的嘴巴!”语气很冲,端起有人递过来的酒一口干尽。
“那种不懂礼仪的人皇甫公子犯不着!”另一位同样规格装扮的女子见机往皇甫洛身上一蹭遂落入他的怀里,“公子,咱们继续喝酒赏景,别因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影响心情!”说完还斜眼瞟了一眼那位被训斥的女子。
被推到一边的女子见状咬紧牙,继而换上委屈的神态羞涩苦楚的抹起眼泪。
“本公子自不会和那人一般见识!”越明浩被后来女子捧得心痒痒,迅速忘记刚刚的不快。拉回那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把两人拥入怀里,语气高高在上,眼神迷离,却不时闪出不屑,“今日两位宝贝可得尽心服侍本公子,谁做的好本公子就重赏谁!”
“是,公子!”两位女子对眼一望,挑衅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各自浑身解数的高招,把皇甫洛伺候的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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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相望与否,相识与否?(末)
ps:明日因事无法更新,今明两更一起发布。谢谢体谅!
落凡渝吃饱了,坐了一会,就准备先走走消食,而后才下山去镜仙湖。刚好亭子靠里,几步处就能俯视观望碧湖蓝天青山一片的美景。想要歇息一会再下去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镜仙湖每日只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日照时间,大概是正当中午,现代下午的一点多。也就是太阳垂直这个星球的时候,落凡渝回忆有限的天文地理知识分析起来。
下山的阶梯走起来比上山要快,所以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百米远处就是镜仙湖。浓雾笼罩,飘逸梦幻,宛如仙境。此时太阳还未直射,所以下来的人不多。微暗的山脚、湖边是绿绿青草地,偶见几株开花植被,很是安宁。落凡渝抬头闭眼,静静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
幽静而深远。落凡渝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似要跳跃活动,欢快之情轻松之意跃然脸上。想呐喊,想奔跑,飞扬的青春就该是活跃的。如此想着,落凡渝伸出手去,敞开双臂想拥抱蓝天,步子慢慢的移动,缓缓旋转起来,似要翩翩起舞。
鹅黄的倡衣下摆随着风有点掀起,衣服上的蝴蝶栩栩如生,草地上的三两株花朵,随意绽放,飘逸的垂云髻上几丝青丝微微浮起,终于,亮丽的阳光射了下来。如瀑布倾斜,透过渐淡的雾气,掠在姑娘的头上、肩上,洒在嫩嫩的青草上。白雾好似还会动,随着姑娘的转圈而若隐若现,日光都羞愧起来,躲闪着,忽这忽那。
这果然是仙境!越明浩才下山,还没迈出几步,就再也挪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落凡渝。身姿曼妙,侧脸恬静。越明浩的心不由得微动,脑海里霎时冒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公子?”阿晋见着越明浩止步不前,许久。只得狐疑叫他。草地上的人很多了,他不知道越明浩到底在望什么。
越明浩听声回过神来,暗暗否定,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否姣好面容,是否窈窕淑女,是否温婉可人,是否・・・都还不得而知呢。只是,这些都是他向往的么?
“小姐啊,你看那湖,蓝蓝的,晶光闪闪,烟雾蒙蒙,好漂亮啊!”原本看落凡渝转圈的红竹有点走神,瞧见湖面后,便惊讶起来,还一路向前奔去。
落凡渝其实也就转了十来圈就转不起来了,头晕。静站了一下,就听到红竹的欢呼。便索性迈步和蓝璃等人跟上。一眼望去,环山辉映,湖面似琉璃一样碧绿可爱,晶莹透底,清澈照影:有白鸟从上面掠过,荡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倒映的山景在波纹中的璀璨点缀下换上了新装。加上白雾弥漫,稀疏阳光穿透而来,闪闪烁烁,好一个镜仙湖!
“韶华虽是好,只见形影凋。暑光无限,惟伊独身一人,畅游此年华。趁橙晕普地,任我春秋。”落凡渝突然有点落寂。少一个分享的陪伴,要是季荛裕也在就好了。
任我春秋,一个人也可以的。落凡渝深吸了一口气,赏景,赏景。
“真的好美啊,要是有人能把它画下来就好了!”不得不赞叹、感叹。可惜她除了简单的素描,画画她是不会的。
“小姐你不会画么?”红竹欢喜中顺口接话,未觉造次,不过她也知道落凡渝不会在意。“老爷画得一副好丹青,可惜他没有来!”
“爹爹会画画?”落凡渝扭头看向兴奋中的红竹。杨振会画画?落凡渝还真不知道,又不让进书房,更不得而知了。
“对啊,我爹爹说,老爷的书房有很多画呢,都是老爷画的!”红竹对杨振的崇拜那是滔滔江水说不完的,所以千万不能随便让她打开话匣子。“小姐你可以让老爷教你画!”
“我才不要呢!”拿毛笔画画,饶了我吧,落凡渝直言拒绝。不过脸上挂起了贼兮兮的笑容,“你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么?”不过,在夜月国好像是不能这样的。
“红竹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红竹知道女子无才将来是不好定亲的!”红竹收回看着美景的视线,转身望着她家小姐的嬉皮笑脸,“好在我们小姐也是多才多艺!”至于多的是什么才什么艺那就不好说了。
“哈哈,红竹你尽得我真传了啊!”终于甩掉了那些拘谨和扭捏,红竹也开始加入吐槽大军中。落凡渝不由得有点得意:看来自己的调教还是很有效果的,下一个,少言的蓝璃。思至此,落凡渝抬眼瞟了瞟不远的蓝璃,想起对策来。
蓝璃一边望着湖面发呆,景色是很美,可惜她看不出情趣;一边听落凡渝和红竹插科打诨。当落凡渝哈哈笑着不再言语时,突然感到一股视线望向她,身上不由得毛骨悚然。继而迅速回头,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公子站在面前,两眼色迷迷的望过来。
“姑娘,可否得空陪本公子玩一下?”公子伸手凑近蓝璃的脸,紫红色袍子与蓝玉的发冠显得他格外不羁。而暧昧的语气和轻佻的动作,吓得蓝璃顿时无言,全身僵硬无法迈动。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落凡渝见一个陌生公子袭向蓝璃,立马跑了过来甩开伸过来的手,扶住蓝璃,愤声而言。
“呀,忠心护主啊!”公子的手被落凡渝打了,不怒反打趣起来。不过貌似把落凡渝二人的身份弄反了。落凡渝同学的怒气也随之重了几分:我有那么显老么(喂,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么?)!
“公子,你的手怎样了?”身边女子心疼的拉起手来,吹气安抚。而另一女子杏眼圆睁,望向落凡渝主仆,喝道,“你们不要命了,竟敢打我们公子!”
“管你是谁呢!”落凡渝还真不怕,有季荛裕和沈长渊做后盾,耍起泼来有的是底气。再不济,从季荛裕那和太子搭上关系,应该也是可以的吧。落凡渝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拉着蓝璃离去,“让让,我们要走了!”
“哟,小丫头脾气倔的很呢!”先前拉手的女子阴阳怪气起来,而身子大半个落在那公子的怀里。
“宝贝,别动!”公子慢慢凑近女子的脸,肌肤相贴,他亲在女子的脖子上。
“公子,我也要!”杏眼圆睁的女子也不再圆睁了,娇滴滴得靠过去,嗲声索吻。
落凡渝很不想看着鲜活的秀恩爱或者是秀肉的场面,可惜,那公子周围突然围了十来个护卫,一个个看去体壮强健,武功不弱,很难突围。因为言语足够温和,远一点观景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怎么办,喊救命?
“小姐,这位公子貌似皇甫家的?”韩进凑近,悄悄言道。大京里的公子爷,落凡渝三人是不认识的。韩进和胡护卫倒是知道一些。落凡渝有点后悔未打听清楚。
皇甫家也就是当今太后母家,也就是一人之下的总理院总理皇甫家。无论哪个,后台硬的很。若是真去找季荛裕和沈长渊,也不是件容易解决的问题,而且少不得拖累人家,唉。
“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实际年龄二十几岁的落凡渝可不喜欢和这位小屁孩玩沉默和无视。
“本公子这里轮到你说话么?”皇甫洛正眼都不瞧落凡渝,直接看向蓝璃,眼神里毫不掩饰觊觎之意。“若是这位小姐,到还是可以考虑一下!”
落凡渝真想挖出他那双眼球,毒哑他的嘴,下次你可不要落在我手里!被无视的落凡渝心里生出了无数的狠毒计谋,任意一个都是致人于死地。只可惜,落凡渝的胆小性格注定了这些计谋只能是计谋,无法付诸现实。
“那位小姐无话跟你说,公子有话跟我说就好,不要强人所难!”了不得,落凡渝也大声呵斥,姐姐不发威,你以为是软柿子啊。我就不信你皇甫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继而不顾蓝璃和红竹小声的劝导,准备全副威力爆发。
“皇甫公子好雅兴!”越明浩正琢磨落凡渝的“任我春秋”之意,等回过神来已不见人,扫视一圈才发现不远处围着在干什么。走过来一看,原来是避不开的皇甫洛以及刚刚的落凡渝等人。
“呀,这不是越小侯爷么!怎么有空闲出来游玩!”之前被无视拒绝完全做失忆状。皇甫洛推开怀里的两位女子上前招呼。而两位女子听到“越小侯爷”时,嘴角抽了抽,神色十分复杂。
落凡渝望向被称作越小侯爷的公子。只一望,就感觉呼吸困难,全身如触电般酥麻酥麻,遂变得僵硬。而心跳扑通扑通加速,脸颊发烫。这不是元宵晚上让她莫名难过的公子么?
越明浩也对上了落凡渝的视线,眼睛很清澈,乌黑发亮十分有神。五官端正,脸色偏黄,妆容花掉了,说不上很漂亮,但也是娇俏。淑女吗?温婉吗?从刚刚见到她指着皇甫洛说着
什么看来,好象是背道相远。
“越小侯爷果然是看上了紫衣姑娘啊!”阳光下的紫色比鹅黄确实显得贵气,耀眼。皇甫洛顺着越明浩的视线瞧去,毫不怀疑的认为是在看蓝璃。
“皇甫公子误解了!”越明浩淡淡吐字,何谓果然,大概是被瞅见了什么吧。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落凡渝面前,微微颔首,“杨小姐有事先走吧!”
咦!他认识我?那么为什么会误认为我姓杨啊!对啊,爹爹姓杨!落凡渝又兴奋,又狐疑。
“好,多谢越公子!”小侯爷叫起来还是很别扭的。不过落凡渝还是很诚恳的作揖致谢。失望的是,越明浩的表情自始至终到没有为什么变化。落凡渝观微查丝的本能已经很不错了。也不多想,即合红竹等人离去。
“喂,不是吧!越明浩你可不能这样!”皇甫洛见状上前拦住落凡渝等人,一边朝向越明浩说道,“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姑娘了。既然你没看中紫衣姑娘,又何必和我过不去呢?”话毕欲出手去拽蓝璃,不过越明浩速度比他快。瞬间就闪到他身后,“皇甫公子又干吗?”
寒气外渗,语气冰冷。而抓住皇甫洛的手力大无穷。身边的护卫都不敢上前,这两位主哪个都得罪不起!
“没事,没事,跟表弟开开玩笑!”皇甫洛忍住箍的紧紧的疼痛感,装作赔笑样。越明浩即放开他,后者即带人悻悻走开,继续游玩去。越明浩回身若无其事样看向落凡渝,示意她快走。
“多谢,后会有期!”落凡渝再次谢过越明浩就带着几人上山离去。举止之洒脱,连落凡渝自己都深觉诧异。不应该说“今日之恩日后有机会定当全力回报”云云。只是,再年轻五岁(当然指心智),落凡渝或许做不到如此。如今,感觉是感觉,但也服从理智。理智是速速离开好一些,于是便速速离开。
越明浩望着落凡渝离去的身影,有点闷闷,想起刚才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一样,难道她不记得他了?摇摇头。越明浩微微苦笑,今日自己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记得自己?若是能记得,当初撞到后就会立即反应过来才是!
“啊呀,我还想挖点折耳根回去呢!”上山过程,落凡渝见众人都不说话,气氛很闷,又突然想起要挖的鱼腥草,随即开口说起来,活跃一下气氛,“我刚刚还在湖边不远处的土埂上看见很多,如今这季节的折耳根嫩嫩的,正好能泡茶或者凉拌着吃呢!”
“折耳根还能凉拌吃?”红竹马上上钩,好奇的问起来。
“当然能,而且味道非常不错!下次有机会小姐我拌给你们吃!”凉拌折耳根的做法是落凡渝大学时期向一个四川同学学到的,腥味能去掉不少。偶然尝得,味道非常好,所以一有机会就会买些来伴着吃。是凉菜也是保健品。
“若这样就好!我就不喜欢泡茶喝,味道太奇妙了!”红竹有点哀怨的回道。
“待会下山还要记得采摘一下栀子花和黄杨!”蓝璃的声音响起,伴同着沉重的喘气声。这一声回答似是在表现她没事了。
时不时聊上几句,累了歇息,几经折腾,上山、下山,坐马车,终于回到杨府。爬山的腿累极了,晚饭不想吃就想直接躺在床上,不过落凡渝还是泡了个热水澡后才如此。
“红竹,蓝璃,我们什么时候见过越公子么,还是爹爹和他们家有联系?”据落凡渝的了解,杨振貌似没有和定北侯府有来往。所以靠在床头睡觉又太早,落凡渝一边吃着蓝璃端来的柿饼蜜饯,一边好奇的问道。
“小姐你不知道?”红竹正在收拾就寝的榻,闻言惊讶的看过来,而后似有所解,“难怪你当时没有反应!”
“难道真见过?”红竹话的意思就是这样了,落凡渝一惊放下蜜饯,不可思议的望过来,红竹和蓝璃皆是点点头。
“小姐在爬小镜山的时候,速度飞快,一路撞了不少人,而且撞了就撞了,什么反应也没有直接往前冲。害的我和蓝璃姐姐在后面一直赔礼道歉帮您善后!”红竹回想起来越觉不解,只是为了上山顶看风景?
“哦・・・”那一段被截断的时间,落凡渝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么说,这位定北侯世子越明浩小朋友就是被撞得人中的一个?
落凡渝静下来仔细回忆与越明浩相关的一些细节。现在确定至少这个世界,我是对他不熟悉的。可是为什么会为他激动?即便是现在,一想到他,心就扑通扑通加速。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面容,连他的淡漠都是熟悉的。
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深感熟悉,h3曾经用她那套歪道理解释过:一个人见识有限,而脑海可用容量大大有余的情况下,已知见识和记忆被分解成细小细小的单位存储在脑海里,当睡梦中或者放松状态,细小单位由于自我无意识重新排列组合,得到你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感到熟悉,是因为这个人集合了你很多记忆的一些共同体,也就是说他和你实际记忆拼造出来的记忆很相似。
如果落凡渝不知道人脑信息的传播是因电位,她一定会对这个歪理深信不疑。只是,这个世界,在夜月国,以往的科学规律是否还适用?当穿越成为事实,便要开始怀疑真理。
思虑过度,头开始沉重,落凡渝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患有被迫幻想症,人生中的这么一个匆匆过客,干吗想那么多。即便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又能表示什么,二十六岁的人总不会天真的认为那是心仪?
“落姐姐,你们今天去镜仙湖玩的怎么样了!”落凡渝正想让高度运转的脑袋休息一下,莫红叶小姑娘就走了进来。如今她都将杨府当成是自己的另一个家了。像极了当年的季荛裕。只是一个是为杨府小姐,一个是为杨府公子,杨府的孩子们真受欢迎,落凡渝虚弱之心膨胀,自我骄傲起来!
“已到酉时,还没回去?”落凡渝不由得诧异,敢情安国公府的小姐没门禁?边狐疑边望向莫红叶。往日俏丽的姑娘着一件灰色袍子,头上,戴着发冠,等等,是男装!
“莫红叶小姑娘这演的是哪一处?”
“嘻嘻,这你就不懂了吧!”莫红叶小姑娘毫不见外,径直到床边就坐下,好在蓝璃铺了层外毯,因为还没睡都未收走。要不然就得变成脏兮兮的了。“今日我和杨大哥去乌乡义诊,我在帮他打下手!”慢慢凑过来,低声笑到,“这可是夫唱妇随的预演!”
“得了吧!”你那夫唱妇随还早着呢,没个八年十年是不成的!落凡渝不想打击她那正欢喜的心情,遂说到别处,“你以前也是这么直接的么?”
“这个・・・”莫红叶笑嘻嘻的漂亮脸上突然红了起来?纳尼,红叶小姑娘还会害羞,而且还是杨少飞未在场的时候!时而瞟向落凡渝倾听中的神色,欲言又止。
“不会这是你初恋吧?”落凡渝轻声说道,而后贼兮兮的笑起来了。“哈哈哈・・・”
“笑什么笑啊!”一言戳中,莫红叶的小脸更是涨红起来,两腮饱满,甚是好玩。
“不笑,不笑!”落凡渝在她愤怒的眼神瞪过来后马上敛上笑容,义正言辞道,“祝你好运,任重道远啊!”
“是啦・・・”莫红叶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躺下去,期间还白了一眼红竹,因对方担心她把床垫弄脏。
镜仙湖一游这天就这样拉下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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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在古代上公共课(上)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的某天,落凡渝收到了季荛裕写来的信。信上没什么事,这里抱怨一下,那里罗嗦一下,让落凡渝感到头痛的是随之而来的小环带的口信“五天之内不来京都学院,绝交!”小环学起季荛裕的语气也是有模有样的,即便极力收敛,落凡渝还是听出了那语气中阵阵不满。也是,二月拖到现在了。
没有办法,只好让小环带回消息“三日之后京都学院一游,小裕当作好万全准备”。
四月十七日,正是落凡渝欲去京都学院的日子。一大早,落凡渝就起来了,拿出上次季荛裕给的女学生服,哇,竟然是唐女装!上衣和下裳都是浅湖蓝色,广袖是粉色襟边,而且还带有粉色披帛!腰封上的湖蓝颜色略深,腰带是绛红,蔽膝上绣有大叶粉饰。好在领口没有唐朝那样暴露,要不然落凡渝还真不敢穿,一个词:正点!好像这样形容自己不太好啊,落凡渝心里又在玩起小剧场,面部表情丰富的很。帮忙梳着女学生必须的圆髻的红竹和蓝璃见状,面面相觑!
因为去过几次京都学院附近,所以对那前往的路程比较熟,落凡渝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待到门口通报后顺利就进入了院内。
“小姐,护卫请在门口偏厅等候!”还没走上几步,着侍卫装的某人就上前拦住韩进胡护卫二人。落凡渝一脸为难。
“小渝,没事,你让他们在这歇着吧!”季荛裕因为有事,没来得及去门口接人。这会忙完了,飞快的赶来就见的落凡渝被拦住,不过望了望旁边的二位护卫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老远就喊起来。
“小裕,何为万全准备,看来你还得再学习学习!”落凡渝听到季荛裕的声音心里非常高兴,原本因未派人迎接的不快就是微微的,这会儿早就消散,只是面上还是装着愠色。
“抱歉,抱歉!小渝,我刚刚才得知今日有课必上,去做了一点准备才过来的!”季荛裕满脸愧色,十足的诚意道着歉。
“上课?你不是说今日歇息?”落凡渝郁闷了,保不齐今日是白来了,总不能一直等她上课吧?
“你们先去歇息吧!”季荛裕派人下去招待韩进二人,而后拉过落凡渝的手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上课的阁楼。“我忘了今天是每月一次的道德伦理课,人人必须出席!”话毕,手上的力度加大,似是怕一不留神落凡渝走人!
“你不会让我陪你一块上课吧?”落凡渝停下脚步,欲从季荛裕手里抽出来,遂立马发现徒劳。而季荛裕一双打定主意的眼睛让落凡渝真的有点不悦了。
“嗯,我是这样打算的!”季荛裕的语气变得十分乖巧,也带点谄媚。不过最后定格的遗憾让落凡渝心有所动,“除了你我二人的府上,或者上次的饭馆,我们鲜少一起参与什么活动。我一直期待和你一块儿上课、游玩或者参拜什么的,你就允我这次可好?”委屈,抑或殷切的期盼。
是啊,我从你嘴里知道你很多事情,你从我嘴里也知道我很多事情。可是我没有参与过你生活的变奏,你也没陪同经历我生活的起伏。若只是这样,即便如今你我二人交好,随着年纪渐涨,观念和思维的成熟或许会疏远、摒弃曾经年少的一些行为,包括择好的友人。落凡渝如此想着,心里的遗憾也就逐渐扩大。我认定的东西是想要一辈子拥有的,那么也该为了这个“一辈子”做出一些努力吧。一辈子很长,有可以相伴到老的挚友;一辈子很短,怕才匆匆许下却变成相见恨晚。
“好,我也顺便看看你们平常怎么讲学的!”落凡渝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爽朗的笑笑,即和季荛裕往前走。
“小渝,我好开心啊!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季荛裕跟上去,高兴的似要蹦起来。欢喜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
“我生气了你会放我走么?”落凡渝望着面前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点可笑。可是我愿意被你这样。
“当然不!”季荛裕闻言迅速拉紧落凡渝的手,生怕对方反悔。
“这不就结了?”落凡渝趁她正在极力否定、手上松力时,抽出手来,凑近小径旁边的铁树叶上:叶尖略宽,果然似凤尾蕉!
“小渝,铁树有花语么?”季荛裕见落凡渝神色镇定,不再有任何不好的情绪了,也就安心,顺势靠近,弯腰看过来,突然想起落凡渝经常挂在嘴里的花语大全,也就随口问起来。
“庄严神圣!”落凡渝起身往前走。心下却想着这京都学院里的铁树,庄严神圣,好似是表达了皇家的期盼和立场。质子们,你们要尊重啊!
“确实,感觉就似乎很庄严很神圣!”季荛裕似懂非懂,小步追上来。
又走了二十米,就到了桥上。不过这里的桥不是水上桥,而是草上桥。何谓草上桥?也就是路径的设计避免填平原来的蜿蜒或者陡坡,而直接架桥平过。眼前的桥下正是一个小滑坡,坡上绿草油油。
和风拂过,有花香吹来,香郁绵长。抬眼就瞧见不远处即有几棵已绿意葱茏的粉花刺槐,果然是偶挚爱之香。落凡渝想要飞快奔过去,凑近,好好吮吸那沁人心脾的花香,静心,舒心,透着甘甜。只是,披帛浮起遮住了落凡渝的眼睛,隐隐看到的一位女子提着小篮,走向槐树,动作轻盈的攀下花枝,采摘起花瓣来。双眼隔着披帛,望一眼朦胧的景致,很梦幻,很和谐,很美好。
“洒洒姐!”不知不觉,已迈过七转八弯的桥,待到近处看清何人,季荛裕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
落凡渝拉下上浮的披帛,让蓝璃帮忙整理好。而后顺着季荛裕的声音看向那女子,继而呼吸有点难受:肌肤胜雪,眉目清秀;身姿亭亭玉立,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同样的女学生服似是为了她而设计的,完美的搭配;一眼望过去记不住的模样,一眼又望过去就再也挪不开。不妖娆,不妩媚,却是耐看的那种美。很美,美的让人窒息!
“小裕,你怎么在这里!”陆洒洒望着季荛裕嫣然一笑,唇红齿白,声音柔和。一颦一笑随着通体的气派越发显得气质不凡。落凡渝不由得相形见绌,心生羞涩。
“这位是?”未等季荛裕回话,陆洒洒就注意到了她身旁的陌生模样却身着女学生服的落凡渝,不解的问道。
“哦,看我这记性!”季荛裕猛然大悟,拉过落凡渝,开心的看了二位一眼,而后欢快的介绍起来,“洒洒姐,这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落凡渝,小渝。小渝,这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新生绝色双姝之一的陆洒洒,洒洒姐。”
“什么绝色双姝,小裕不要瞎说!”陆洒洒闻言脸微红,不过举止和神情却是镇定,越过季荛裕,直接走到落凡渝面前,温和而亲切道,“小渝,可是另一个小yu了?很高兴认识你,落小姐。”浅浅弯腰行见面礼。
“嗯,很高兴认识你,陆小姐!”被美人如此亲切又郑重对待,落凡渝的心有点慌乱,言语也似有点结巴,有样学样行礼都忘记了。只是望着陆洒洒,似是沉醉了,美人,果然是美人。心中想着,嘴里也就念叨起来。待到她意识过来时忙捂住嘴,尴尬的笑了笑,退一边去。
“谢落小姐赞美!”陆洒洒举止大方,毫不低谦也无得意。甜美的笑容带上温和的弧度,不得不让人见了沉沦。
“洒洒姐这会儿采花瓣?可否和我们同走一段?”季荛裕傻傻的笑着看二人的恭敬有礼,待瞅见陆洒洒手中的花篮,便有意无意问起来,打散些许拘谨。
“往日里都还要等会才摘,今日不是马上要上课么?所以提前来了!”陆洒洒瞟一眼篮中的花瓣不少,也就不再采摘。将篮子递给身边的丫鬟带回女院居所,继而与季荛裕二人往阁楼走去,“我与你们一起同去吧!若有兴趣,回头我可以给你们炒槐花茶吃。”落落大方,语气真挚,是个和善的大姐姐。好似记得比季荛裕要大一岁,也就是十四了。
“炒槐花茶吃?”落凡渝倒是知道很多花瓣都可以泡茶,也知道炒出来的茶叶比晒干的泡茶更香。只是人工炒花瓣而且到能吃的地步,太少见了,即便自己涉猎过不少茶道方面的书,也是极少读到。
“不说其他茶种,洒洒姐炒出来的槐花茶那可是闻名学院的。色泽、味道、香郁,都让它成为极难得的佳品。小渝可有口福了,洒洒姐很难的邀请人的!”季荛裕从不吝啬对别人的崇拜和羡慕,赞美的语言层出不穷。
“小裕可是在赞我还是在取笑我?”陆洒洒嗔怪地回了一句,身子微微前倾偏向季荛裕右手边的上落凡渝,“落小姐不嫌弃,下学后可与小裕来我居所一同品尝,看看是否如小裕所言!”
“一定,一定!陆小姐的茶艺想来是不差的!”落凡渝倒真的好奇了。真正的炒茶过程还从未见过,更不用说眼前这位柔荑小手亲自操作制作的。
三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阁楼上讲学道德伦理的房间。应该被称作教室吧。室内仅三五人,貌似是说还有两刻钟才会开始讲学,看来大家都不是积极人。由于上的是公共课,据说小姐们公子们都要一起。这会落凡渝才知道“七岁男女不同席”只是明面上或者治家甚严的家族,比如季家。
“姐姐,你来了!”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屋里原先的人几乎都抬起头望了一眼,而后各自干嘛仍干嘛去。不过靠前偏向先生讲课的位置有个女子缓缓站起,温和一笑,走进陆洒洒挽起后者的手,柔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陆潇潇吧,和陆洒洒有三四分相象,美貌和高雅的气质是不需多说的,只是温和的笑容下带着,应该是有些许疏远。这不,仅对季荛裕微微点头也就不再多话回头前去了。
“那小裕,落小姐,我就先过去了!”陆洒洒歉意的笑着告别,步子十分轻盈,和陆潇潇的有点别扭姿势相比,浑然天成,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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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在古代上公共课(中)
季荛裕点点头拉起落凡渝往前走去,落凡渝趁机打量起这古代的公共课教室,5x6的位置,只是案桌都是两人共享的长方形:因为每张桌上都摆了两套笔墨纸砚,难怪陆潇潇会拉陆洒洒过去。这里最多可容纳六十人。不过让落凡渝有点郁闷的是,没有凳子或者椅子,而是蒲垫:看来得盘膝而坐或者屈膝跪坐了。
季荛裕挑了靠窗的第四排位置。落凡渝就坐前发现最后一排有位身着天蓝色锦袍的公子右手托着下巴面朝向窗外,不知道在赏景还是闭目养神,静静的一动不动,甚至连落凡渝等人进来都未抬眼打量,也未微微动身。
“小裕,会不会待会座位不够?”落凡渝突然意识过来,若是有人没有位置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不会,今日讲学只有十岁以上的学生,所以不会不够!”季荛裕使唤他人收拾一下桌面而后让幽萃留下来,小环和蓝璃等人离去。看来只能留一个丫鬟伺候笔墨。
“难怪呢,我就说我要来京都学院,红叶小姑娘也没什么反应!”若是她知情还不告知,下回可就有她好看的了,落凡渝心里盘起了小九九。
“小渝啊,莫小姐经常来杨府找你么?”季荛裕见人少也就伸腿往前,先舒展舒展。而后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吃味,“连小姑娘都喜欢小渝!”
“陆小姐不也喜欢小裕么,我岂不是要说连大姑娘也喜欢小裕?”落凡渝瞧她那酸味样,心觉好笑,而嘴里脱口而出,未经思考。
“我这不是天天在这里呆着,没地方跑,就洒洒姐欢迎我时常去串门!”声音低下,语气里透着失落。落凡渝一时语塞,唯以沉默。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俊美的公子,猥琐的少爷,俏丽的小姐,娇羞的姑娘。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官二代。男的着天蓝长袍,女的着湖蓝衣裳。室内霎时变得很明亮。
“莫小姐,这边坐可好?”有一个微微耳熟而令落凡渝厌恶的声音从右后方响起,语气里毫不掩饰透着讨好和期待,是位公子在邀请心仪佳人。莫小姐?莫非是莫红叶的姐姐,或许还是莫红妍?落凡渝突的明了,待要回头查看个究竟就被季荛裕一把拉住,“别回头,小心惹祸上身!”摒弃的语气从季荛裕嘴里出现,落凡渝这才想起那耳熟的声音原来就是前几天遇到的那位皇甫公子发出的,遂立马止住回身动作。
“多谢皇甫公子厚爱,我在这就好!”莫红妍的柔声从落凡渝的稍远的正后方升起,娇莺婉转,不失平和。有底气的女子就是直接。若是没有听过莫红妍的自责和低泣声,落凡渝怕是也会因为一个声音的出众而顿生好感。
“越公子,我坐这里可好?”莫红妍收回朝向皇甫洛的歉意眼神,弯腰更加柔声地凑近越明浩请示。
“随便!”越明浩慵懒的从沉思中回神,抬眼瞧了一眼莫红妍娇美的面容就收回视线仍如之前望向窗外:窗外是否有能打动他的东西在。整个过程依旧撑在手上的头未有移开,脸色也无任何变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即便这样,莫红妍也已心满意足,笑得心花怒放:终究他没有拒绝她?
皇甫洛狠狠的瞪了一眼毫无反应的越明浩,又瞟了一眼正沉浸在愉悦当中的莫红妍,面上狰狞。
“啧啧,安国公府上的嫡长女真真大胆!”落凡渝前面二人正低声讨论刚才一事,不痛不痒的语气听不出他们到底是何想法。只是落凡渝闻言有点狐疑,莫红叶从未说她有胞姐,而且元宵当日所见二人关系并不好,也知道已故国公夫人仅有双生嫡子,且是在产子后去世的,何来嫡长女一说?
“莫红妍是记在已故国公夫人名下的!”季荛裕见落凡渝一脸疑惑而好奇的看向她,也就压低声音解释,当然,是鄙视的语气,真正嫡出小姐的傲气和尊严吧!
原来如此!落凡渝对莫红妍的做法和态度不由得生出丝丝惋惜。
随着先生的到来,教室里的人逐渐安静。道德伦理课讲的是什么?为臣之心,夫纲妇德等等,也算是夜月国当权者一种卓越的见识:常年为你洗脑,看你以后还敢不老实?没有多久,季荛裕和落凡渝就各自走神了,或者说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在开小差了。
其实从刚刚听到越明浩的声音开始,落凡渝就止不住想要回头: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需要缓和一下。明明没有贪恋这淡漠的声音、冷酷的语调,明明不曾念念不忘地想着,却依旧忘不了那忧伤的表情,落寂的身影,那一夜所见曾让她很难过。
落凡渝心不由己,颤抖着身子,头一点一点向左偏,眼睛费力地斜过后方去:依旧是安静而干净的模样,就只是侧着身子,落凡渝仍感觉到了落寂和忧郁。是自己脑补过度了么?落凡渝收回视线,低头望着案面。一个模样派生一种印象,一种印象繁衍一处感触,一处感触滋生一段回忆。而这种拨动心弦的感触,却是莫名其妙的挥之不去,回忆当从如此起始?
越明浩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看窗外鸟儿飞过刺槐飞过椿树,不一会儿消失在天空,隐隐的觉得有视线投来,不是旁边的这位。遂扭头看向视线的来源方向,未见有人望。但惊异的发现季家小姐竟然和一个女子同案而坐。按着他的记忆,这位季家小姐向来都与她的兄长季若谦或者季若虚同桌的。不过也只是微微诧异,又回去观赏起窗外的风景,今年桥下的草好像长得茂盛了点・・・
一个时辰的讲学熬了很久才结束,此时已快午时。散学后,公子们的脚步都很迅速,往食堂跑去了吧!落凡渝伸伸腿,深有体会的感叹道。当年高中甚至大学,如此蜂拥向前只为早那么一点点吃到饭菜,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小裕,落小姐!”季若谦从门口处的位置走过来,望了望落凡渝,憨厚的笑了,“落小姐,落小妹,果然是你啊,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是啊,确实很久不见了,季四哥还是这么帅气英俊啊!”因为季荛裕,也因为杨少飞的关系,落凡渝连带着和季若谦关系不错。再加上此人性格非常洒脱开朗,彼此相处也就多了几分随意。
“四哥,你怎么还在这?”季荛裕对于季若谦的出现非常惊讶,偏头看清季若谦身后的人诧异更深,“薛二公子,你们俩怎么都还在这?”
薛律言笑呵呵望向落凡渝,答非所问,“落小妹,原来你是落小妹啊!”目不转睛一会,遂上下打量起落凡渝,言语带有微微看好却不失轻佻,“嗯嗯,是个美人!”
“这位谁啊?”即便是语气正常,被一个陌生人如此打量落凡渝还是有点不爽的,于是便凑近季荛裕问道。
“还能是谁,薛二霸呗?!”季荛裕被四哥和薛律言二人无视正生气来着,听到落凡渝相问,气不打一处来。
“薛二霸?”落凡渝更惊讶了,我什么时候认识个叫薛二霸的人了?
“季小姐,话不能这样说?”薛律言并不在意,嬉皮笑脸,还带点有趣的意味看向落凡渝,“落小妹不记得了?我给你提醒一二?”脚步上前,腔调是戏谑的,“永成二年腊月?平城?梅林后方?”
“哦,原来是惹长渊哥哥生气的那个小孩!”落凡渝随着他的提醒慢慢回忆,脑海里确实记得有这么个事情:因为沈长渊给她的印象向来都是温润稳重的,所以惹他生气的破小孩薛律言也就印象之深刻(你刚刚不是没想起么?)。
“什么,什么?惹长渊哥哥生气了,那长渊哥哥有没有把他怎么样?”季荛裕听到此言,也忘了自己正在闹脾气,忙拉住落凡渝的手得意而好奇的问起。期间,挑衅的望了一眼正尴尬中的薛律言。
“咳咳・・・落小姐,你记错了!”薛律言的尴尬变成眼神中透出的哀求,不想落凡渝说。而季荛裕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
“好了,别闹了,大家!”一直微笑着看着的季若谦见状忙上前打圆场,对着季荛裕声音温和道,“薛大公子原打算上午启程的事情,因为一些原因改为三天后,所以我们也就没去送!”
“薛二霸,越大小姐马上就离开了,你还不去追?”季荛裕没理他,瞧了一眼门口,而后向薛律言努了努嘴,打趣起来,“或者,你是要去追越世子?”
“越世子他是追不成了!”季若谦也瞟了一眼,回过来对着薛律言意有所指的说道。
落凡渝闻言也望过去,只见莫红妍紧紧跟在越明浩身后,一步都不离,穿过门去,不见了。但是没有见到那位越大小姐是何人!
“我有事先走一步!”薛律言此时已经面露不安了,但还是礼貌性的和大家招呼一声。而后朝季若谦说了一句什么,望了望先生的案桌方向,风一样的溜走了。
“怎么没有见到各位皇子公主?”落凡渝突然好奇了,她可是知道皇子和公主也会一起讲学的。今日却是一人都未见到。
“今日太后从万安寺祈福归来,皇室家宴,所以他们就没来了!”趁着季若谦走开,季荛裕低声回道。大庭广众之下可不得谈论皇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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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在古代上公共课(下)
陆洒洒和陆潇潇姐妹二人歇了一会,遂起身欲往门口走去,就见一个身影闪过来,一惊。不过很快就看清来人,“季四公子还是这么喜欢制造惊喜!”陆潇潇的声音有点冷漠,或许是清傲。
“抱歉,惊扰二位了!”季若谦忙作揖赔礼,而后热情的看向陆洒洒,“薛大公子三日后就要离开大京前往东北军营,我寻思着同窗好友一起聚一聚为薛兄饯行,不知二位陆小姐是否得空去?”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我们姐妹都不得空!”陆潇潇冷如冰霜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开口拒绝。
“不知季四公子可否确定哪一日,有哪些人?”陆洒洒一手抓住陆潇潇,动作轻轻地把她推向后方,示意她慎言。面上依然是嫣然笑容,温和神色,“大家同窗一场,这也是应当的。季四公子若是确定了,告知我们姐妹一声就好!”
“小裕,你四哥看上了这新生绝色双姝中的某位了?”落凡渝站在后边望着前面三人的举动,很是好奇啊!
“你想多了!我四哥除了天天吵着要进皇卫军,对这一方面没任何想法!”季荛裕其实也很纳闷,既然如此有什么事情她二哥会单独上去说呢?而且不仅忍受了陆潇潇的冷言冷语,还在那鞠躬作揖,太反常了!
“对了,你二哥呢?”落凡渝又想到了一个不在场的人。一想到季若虚,她就开始心花怒放,慵懒的谪仙人可是很养眼的啊。当然,只有单纯的欣赏。
“我二哥不是定亲了么?所以可以不用来咯!”季荛裕一想到这里,满怀期待,“好羡慕二哥,也希望他是幸福快乐的!”
“你也会!“落凡渝立马笃定的说。这种确定能给予羡慕中的人力量和自信。果然,季荛裕闻言面上十分欣喜。
薛律言一出阁楼,马力全开。四处搜寻着某个身影,待到学院大门,还是未果。失望的往回走,朝向男院。一路走过,鸟语花香,是个很美的地方,若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能够安心当度假。一边想着,经过竹林时,竟然看见越明浩独自坐在椅子上,弯腰干着什么。
“我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呢!”薛律言手撑着椅背上沿,从后方探下身,凑近越明浩说道。语气是意外和惊喜。
“再逛一会儿!”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总之越明浩淡淡的回话,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时甩一颗绿豆到地面,静静看着小鸟试探着过来啄,而后期待的看向自己好似在讨下一颗。
“唉唉,很是期待你日后焦急难耐的表情!”薛律言见其不搭理,甚感无趣,长叹一声即从椅上跳过去,并排坐着,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天空,却被稀疏的竹枝交相辉映,遮挡住了视线。阳光缕缕透过来,耀斑在脸上晃动,好悠闲。
“大小姐已经走了?”或许他就在等自己问吧。越明浩等手上的绿豆全悉喂完,便拍了拍手,正襟坐好。不过马上手肘撑在椅上沿托着耳后,看向竹林的哪里,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嗯,走了,连身影都没见着!”薛律言沮丧出声,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大哥的饯行宴,你要来么?”
“还没走?”言毕越明浩遂立即明白,“你们刚在阁楼讲学室就在讲这个?”
“啊呀,越世子竟然也好奇起来了?”薛律言闻言一扫沮丧,立马坐好,偏过来,“不过,不是这件事!是突然遇到了个很久没见面的人!”
“很久没见面的人?”现在的越明浩才是真的有了好奇,只是一贯云淡风轻的态度说出来,非常的别扭,“和季家小姐一起的那位小姐?”刚刚在阁楼就觉得那位小姐好生熟悉,而侧脸透出的温婉与恬静和他的记忆又有所出入。他们谈话的声音又小,不能从声音辨别。或许他本身就不熟悉别人的声音。
“嗯,那位落小姐!”薛律言若有所思,“怎么说呢,今天可以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可以说是久别重逢,第二次见面!”上一次只看到了一双灵动的眼睛。而今天的面容・・・即便只是简单绾发,也还是着实还是让自己大出一惊。
“不知所云!”一听到是落小姐,越明浩的好奇心也就立马收起来。而对着薛律言的胡言乱语也就不客气起来,不知所云四个字掷地有声。面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怎么把莫小姐甩掉了?”薛律言已经习惯他的平淡,遂换个话题打趣起来,“真是好本事!”
“要你管?”越明浩心里突然莫名的烦躁,想到刚刚莫红妍一路追着自己就十分的厌恶。对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而自己母亲的态度隐隐又透露出些许意愿,这让他万分的不爽。好在后来莫红妍的胞弟拉走了她,要不然连此时的悠闲时光都会被打扰到。
“今日也是莫家二位公子不在,平常她也没这么大胆子!”虽然对方并无表露,薛律言也是稍稍理解越明浩的心想的:被一位高门第小姐形影随后,长此以来只有厌烦。哪位公子会顺心?
“听说二公子病发!”越明浩微微点头,也淡淡接过话来。
二人继而陷入沉默。头枕椅上沿,闭眼闻微风拂过脸颊,花香鸟语,此情此景,很安闲。
薛律言等回到男院才发现,越明浩并未对是否去大哥的饯别宴做出回答。不过依照他对对方的了解,这种众人群聚的活动是不会参与的。想想遂丢开不管。
落凡渝回到杨府,已到申时。其实原本还要多待一会儿,只是后面宫里来人,皇后宣见季家兄妹,所以落凡渝就提前归家。当然和陆洒洒初次相见,没有那么熟,不便长谈,即使落凡渝心里其实是欢喜着与美人畅所欲言。
回忆起炒槐花茶,落凡渝又心生了几分惊喜和敬意。生锅、二青锅、熟锅,三锅相连,序贯操作,陆洒洒拈手即成,熟谙和优美的动作让人看着美不胜收。而冲出来的茶水入嘴即是香郁绵长,赞不绝口。
ps:今日二更,第二更不出意外在晚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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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美人泪,害人水
安国公府里,杨振替莫庭轩诊完脉,看完病便随安国公莫冀北去了书房开药。此举令莫家众人甚是惊愕,一介大夫也能进安国公的书房?但也只是想着,是否莫庭轩的病不得好了?
莫尧轩守在昏迷中的莫庭轩床边,脸色疲倦却不掩那万分的担忧。即便二弟时常给他脸色,他也是十分欢喜。因为是在乎的人才会生气,再加上二弟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他就更加确定对方其实并未对他有什么反感。况且他们二人是母亲用生命延续下来,怎能不互相扶持,相互关心?
“大哥,你别担心,杨伯伯医术高明,二哥一定没事!”莫红叶见其整整守了一天,滴水粒米未进,关爱真情让她十分感动。
“对啊,轩弟,你要相信杨大夫的医术,二弟一定没事的!”莫红妍这次学乖了,忧心而关心的语气和表情扮得比以往都要真实,莫红叶都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很诧异。
而后,周围的几位公子小姐也接二连三说起软语劝慰。有真情的语气,也有压抑着幸灾乐祸的尖酸,更多的是不痛不痒的形式。莫尧轩一一致了谢意,坐在床边一声不动。
“轩儿,你担心廷儿也要照顾好自己,多多少少吃点吧!”莫夫人吴氏亲自端来燕窝,递给莫尧轩。而面上的憔悴也表明了她是真真担心着二位。即便私心想来,她是盼着二位好的。她无亲生儿子傍身,堂姐的两位公子是嫡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以心待心,他们好了,自己也好,而红叶也会有好的后盾。
“谢谢夫人!”莫尧轩接过燕窝,木讷地端在手里,并无要吃的意思,莫夫人见状低低的叹气,让众人退下,不再多说。
“没想到阔别二十年还能见到你!”书房里,莫冀北让杨振就坐后,似有怀念的说起。
“还劳莫兄府上不要将我已回大京说出去!”杨振忙起身作揖祈求。
“为什么・・・”莫冀北诧异,但又很快明白过来,无奈道,“好,我会关照府上不会将你已回京之事说出去,其他人自己发现了可不是我莫某人的事!”
“其他莫兄就不用担心了!”杨振坐下,微微笑言。
“也好!”莫冀北突然想到了什么,打趣起来,“你府上有什么好玩的?小女日日出府我也当她是去京都学院!若不是她今日提起,我竟然不知道她去的是你府上,更没想到你成为了大夫!”
“若不是莫小姐苦苦哀求,我今日也是不会来你府上!”简单回答,杨振便淡淡打断对方的回忆,“莫二世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个我知道,他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也让我夫人因此而去了!”莫冀北说到莫庭轩的体弱多病并没有任何担忧的脸色,而说完最后一句竟然还面露丝丝不耐烦。
“他不是体弱多病,他是中毒了!”克母的说法时常都会有,杨振明白对方表情的原因,但又不想莫庭轩被误解,遂直言而出。
“什么,中毒?”莫冀北闻言拍桌而起,双眼瞪过来,震惊而愤然。
“是的,而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杨振抬头对上莫冀北的怀疑的视线,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想来你夫人不是难产而亡,而是中毒身亡!”
“你不会诊错了吧?我请过很多大夫甚至御医,从来都没人说是中毒!”莫冀北五分期盼五分不安的看向杨振,语气的不坚定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
“你若不信我,再解释也没用。你若信我,只能说明那些人,要么医术不行,要么被收买了!”杨振知道对方想要个肯定的答案,可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好说。后院之事,他虽不懂,但小时候也略有所闻,那里的复杂不是他外人能够下结论的。
“那如你所言,轩儿呢,大公子怎么没事?”莫冀北的话语变得结巴,也有后怕,谁会害他的妻儿,而且杨振的意思,明摆着还是后院之人?
“这种特例也是有的!你夫人在产二公子时似乎是难产而导致毒血顺流,二公子也就因而中毒。只是十分微量不足致亡,却变得与体弱多病一样的针状!”杨振就事论事,不再多说,“我先开些解毒的药,只是帮他调理!”言毕就走向早就准备好的案桌前书写起来。
“那,廷儿的身体・・・”莫冀北丢开刚刚的猜疑,眼下是儿子的身体要紧。虽说因为克母的原因他不怎么欢喜这个儿子,但他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两个嫡子了,嫡子才是家族延续的主脉,他怎么能不担心?
“毒已侵体,现在只能开些可以调理的药,过个三五年没有问题。三五年后就难说的。或许某一天他身上的毒能化解也说不定!”杨振语气平常,见多了离世的人,他的心不能时时拿出来为他人悲苦。只是回想守在他身旁的莫尧轩真情担忧,他也不免生出几分期盼。
“有劳了!”莫冀北脸上掩饰不了的苦楚、甚至是失望。只是想到还有三五年,心中便生出一份盘算。
莫冀北送杨振出府后,直接就去了廖姨娘的院子。现在的夫人吴氏是原配逝世两年后才入府的,中毒一事不会与她有关。
“老爷!“院子里的嬷嬷见莫冀北来,并无惊喜,只是如常行礼。抬头欲赔笑引莫冀北进去,瞧见莫冀北黑沉沉的脸色,突的一个激灵吓得快要绊倒,好在身边小丫鬟手眼快。
“芸娘在哪儿?”莫冀北愤愤出声,脚步沉重直接往前面冲。
“在,在寝房!”嬷嬷结结巴巴,低声回道,而后扶着丫鬟的手随后赶上。
“老爷来了!”廖芸正准备就寝。想着天已晚,莫冀北怎么着都不会来。哪想转身就见莫冀北进屋,面上遂堆上笑容,娇俏的走向前欲挽对方的手。
“好你个毒妇!”莫冀北怒然甩开她的手,走向榻旁的主位坐下,面若冰霜的看过来。
“老爷何出此言?”廖芸讪讪的收回手,这才看清莫冀北的脸色。却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
“你敢说夫人难产过世跟你没有关系?”莫冀北脑袋这会儿倍儿清,即便是他宠爱了二十来年的人,若是真的毒杀他的妻儿,他也绝不容忍。
“老爷你是怎么了?夫人不是去世很多年了么,她难产怎么跟妾有关?”廖芸颤抖着身子跪下,脸上满是委屈,不解和难过,片刻,眼泪絮絮落下。
“你敢说没有关系?”声音更是震耳,怒气和怀疑却是丝丝收敛。美人落泪,必会惹来怜爱的,只是莫冀北忘了,美人泪常会变成害人水。况且莫冀北心想着,若是没有关系,下毒之事还是先未暴露出去,免得打草惊蛇。而且还突然想起,夫人过世时,有好几个姬妾身子有孕。廖芸是从小服侍他的,性格向来是温和懦弱,为人处事甚是安守本分,想来也不会做出那等谋人命之事。
“老爷啊,妾对天发誓,若妾跟夫人的去世有关系,妾就让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若是老天应验早就该应了。廖芸一面认真的表达意愿,一面心里暗暗琢磨:老爷是否从杨大夫那知道了什么。莫红叶欲去请杨振时,她原就不同意,但是经不住莫冀北对嫡子的关爱。而刚刚杨振诊脉时她因为月事来了,身体不适,没有在场,不知道情况如何。但现在看来想来莫冀北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好了,既然跟你没关系就没关系,干什么发那么狠毒的誓言!”莫冀北原本就不深的怀疑见状慢慢消散,上前疼爱的扶起刚刚跪倒在地的心头人,软语相慰。一边把人抱在怀里,揉着对方的肚子,“现在还疼么?”
“老爷,妾真的没有!”即便已经是半老徐娘,也有半老徐娘的余韵。滚烫的眼泪,娇滴滴的哭声,委屈的面容,廖芸拿捏得恰到好处。莫冀北闻言早就心猿意马,身子躁动不已。只是想着对方的特殊时期,不得不按捺住。
“好啦,我就随便问问你,没怪你!”莫冀北见美人还在流泪,就凑近廖芸的耳朵咬了一口,而后柔声细语,手仍往对方身上抚摸,渐渐游上。
“讨厌!”廖芸嗲声出声,轻轻的抓住已经袭向胸前的手,“老爷今日还是去别院吧,免得在这不安分!”
“那你好好歇着,明日再来看你!”莫冀北闻言,声音带了几分亢奋,放下廖芸,温和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出去,走了。
“姨娘?”嬷嬷见莫冀北出去后立马进屋,小心地问向如今正黑脸思索的廖芸。
“知道又怎样,这府上这么多人,我就不信只我被怀疑?”廖芸狠狠的啐了一口,语气中不掩讥讽。而后扶过嬷嬷的手走向床前,更衣就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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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吾祝吾之友安好
四月十九日,味满天下。
“薛兄,今日一别可真不知何年何日再会相见!”三楼宽大的包厢里,薛谨言相熟的同窗好友都在为他饯行。觥筹交错,光怪陆离,他也有点离别的惆怅,一杯接一杯,酒入肚肠,头脚开始飘然。
“洒洒姐,你不上去敬薛大公子么?”季荛裕坐在女学生这一桌:在窗户旁,四月的明媚恰到好处的透进来,为离别的气氛减了不少忧愁。季荛裕原本不想来,约好与落凡渝去太学府阅览书籍。只是因陆潇潇不来、陆洒洒再三邀请。温婉端庄、高雅可人的陆洒洒从来都没有主动请求别人,聪慧和娴熟让她事事都能自行解决,如此相邀,季荛裕少不得陪来。
“不着急,他们先敬着,待会我们女学生再上前去!“陆洒洒放下手中槐香飘溢的茶,微笑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学生的那一桌,柔和回道。陆洒洒出门都会自己戴着茶叶,而如今杯子里的红花刺槐还是昨日才刚炒好的,新鲜香味非常绵长:此举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
“也好,那些公子们如今正狂野着呢,估计薛大公子回去时,怕是不醒人事了!”此言一说,不少小姐附和。季荛裕于是索性吃起桌上的菜来,比女院婆婆们做的好吃多了,不吃白不吃。
“呵呵,你们吃着啊,我过去看看去!”莫红叶见几位大一点的小姐吃的吃,说体己话的说体己话,只有陆洒洒坐在桌前静静的喝茶,不时望向正对着的窗外。气氛很安静,小姑娘耐不住。
“你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和薛大公子还要私下话别?”闻言季荛裕放下筷子,扭过头来打趣道。其实她很不解,这两人几乎相差十岁,再加上男女有别,怎么着也不会很熟,今日饯别宴会,不曾想莫红叶会来,哪想到最后莫府就只有她来了,而越府没有人来。
“季姐姐,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是有私底话要与薛大哥哥说!”莫红叶虽是活泼开朗的样子,但是没了往日在落凡渝面前的随意和直白。一字一句很是恭敬,不苟言笑。
“还真有?”季荛裕更纳闷了,而旁边的陆洒洒闻言也微微偏头看向莫红妍,脸上丝丝疑惑很快一闪而过,温和的笑容似是常开不衰,“红叶妹妹去吧,小心不要被几位喝醉了的公子撞着了!”
“嗯,谢谢陆姐姐提醒!”莫红叶乖巧的应了,而后笑呵呵的蹦蹦跳跳走向隔壁桌。
“小渝还说她像个大人,根本就是小孩子一个!看来小渝的眼光还是有待提高的!”季荛裕丢开那些疑问,继续拾起桌上的筷子准备再吃。想起了落凡渝的话,傻笑了起来,心里还盘算怎么个打趣对方。
“慢点吃,不要咽着了!”陆洒洒对她的取笑一笑而过,而后动作轻盈的伸过手,拉住吃的囫囵吞枣似的季荛裕,一边还递上消食的山楂汤。
“莫小姑娘,你也要来噌酒喝么?”不知道哪位公子发现了莫红叶奔过来,醉醺醺的模样还是认出人了,遂敞开喉咙叫起来。男学生这边年龄都有十岁以上,平日里都当莫红叶是可爱的小妹妹,彼此相交也就多了几分亲切。
“沈公子若不是公务离不开身,定会到场。只是现在,十分遗憾啊!”又有位喝醉了的公子念叨起来。
“薛兄今日一别,或许还是福事!不像我等还要・・・”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兄弟,隔墙有耳!”声音很低,而刚刚说话的公子听罢打了个激灵,酒醒的差不多了。
众人的身份虽然都很高贵,但是高贵自有高贵的烦恼。十年来有家回不去,高堂难以相见,被局限在这狭窄的空间,壮志和生活的激情都被时光打磨的差不多,很不满。只是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
莫红叶浅浅的叹了口气,没管听到的那些,直接走到还算清醒薛律言面前,稚声嫩语,“薛二哥,那边的姐姐们都感无聊,哥哥们应该主动过去邀请她们才行嘛?”
“啊呀,红叶妹妹也无聊了?”原来薛律言也是醉了,说话没了平常的伶俐和机智,只凭着本能,随口而出,“即如此,公子们,我们就过去邀请邀请小姐们吃酒游戏去!”一呼百应,言毕拉起身边的季若谦就往前去。经过薛谨言旁边还要再拉人,莫红叶眼快,一把将薛谨言往后拖,避开一群醉得摇摇晃晃的公子!
“莫小妹有事么?”待众公子走向远去,薛谨言睁开了迷糊的眼睛外溢清明,回头镇定的望着正吸口气的莫红叶,悄声问道,“往日里像个大人样,如此避开他们是有事要和我说吧!”俊朗的微笑挂在因喝多了酒而涨红的脸上,样子有点狼狈。
“薛大哥哥好酒量,这么多人都没灌醉你!只是・・・”莫红叶摆手示意薛谨言凑近,而后瞟向远处被挤在闹哄哄圈子外面的陆洒洒和季荛裕,努了努嘴,“薛大哥还是抓住机会的好!”言毕不管对方的反应,上前去拉过陆洒洒旁边无措的季荛裕,往另一边的桌子旁坐着。
“你拉我过来干什么?”季荛裕丈二和尚,“洒洒姐一个人在那,我得陪着去・・・”说完就要起身抬步。
“你还是别!”莫红叶怎么会让她走,“一个人的又不只是她・・・”言毕自顾自的喝茶,只是手上的力气却是未减。
季荛裕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而后转身扫视包间,恰好对上了也正在望向这里薛谨言的视线,不甚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季荛裕因为吃多了,脑袋比往日转的慢了点,又因为过于关心陆洒洒没有想明白。
“真不明白落姐姐怎么会和你这种笨人是好朋友!”莫红叶一脸无语,放下手里的茶杯,凑近对方的耳旁,而后者因为担忧的看向陆洒洒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有一男一女分别是独自一人,会怎么着?”莫红叶压低声音快速玩笑道,而此时季荛裕才微微弄清是怎么回事,听完也就促狭的笑了笑。莫红叶没管她,凑进人堆里,这里耸耸,哪里拱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八岁的小姑娘,小姐们不会嫉妒,公子们很是疼爱。
薛谨言诧异的望向莫红叶背影在人群中挪动。深深呼吸,最终把目光移动到已站在窗前静静看风景的陆洒洒身上,恬静又柔和。
“去吧!”季荛裕走过来,推了他一把。而后笑着去另一扇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风光,当然手上还拖着一盘点心。
“陆小姐,还是那么喜欢槐花!”薛谨言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挪来,相隔不远并排站着,平复好心情,遂转身望向依旧静静的陆洒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香令人陶醉,不由得目光专注,语气温和。
“嗯,喜欢!得你赐教,连炒茶都会了!”陆洒洒软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而嫣然的笑容从来都是那么明媚,乐观向上的神情让人见了也多出几分进取心,而聪慧娴淑的神情更动人心弦。
薛谨言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洋溢的欢喜却是无法平静,“镜仙湖周围的草地据说要改种槐树,或许以后可以一起去看看!”我们一起。等长好开花后,也该几年了,期间总会有机会回到大京的。薛谨言信心满满,于是看向陆洒洒的神色也越发有着期待。
“可以,到时候同窗好友一块相聚,是个不错的游览佳地!”陆洒洒的脸上也挂起来几分期待。只是期待的原由或许是因槐树,或许是因为同窗相聚,唯一没有感到的是与自己心中相同的意味。薛谨言不由得失望,但面上还是仍旧爽朗的笑着。
“对,是个游览佳地!”语气却是十分明显的缺了点激情。
“薛大哥此去,应该很难再回大京了吧!”陆洒洒猜测,这会儿说着日后同窗相聚勾起了对方的离别愁肠。
“是的!除非几年后成为京官!”那也是从东北军营退役后的事,少说也得五年。想到此,薛谨言的心里更是阵阵不安,不快。二人双眼相望,却陷入沉默。薛律言飞开挪开视线,就听到那边一群闹中的人有哭啼,有劝慰,有赔笑・・・
“明日河梁上,谁与论仙舟。少了薛大公子,往后就少了好些乐趣!”有人低声哽咽。
“你们忧愁什么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薛大哥哥永远在我们心中!”莫红叶小姑娘貌似也喝了点酒,开始胡言乱语了。此话说来岂不是更让人伤心:在心中,在心中是什么意思?季荛裕一脸无奈。不过公子小姐们都醉得有点不醒人事,闹哄哄的附和,“对对,太祖皇帝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形象贴切,大家就该如此胸怀!”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薛谨言笑声嘀咕,心里反复琢磨。许久,释然,展开灿烂的笑容对上和他一样明了的陆洒洒投过来眼神,“虽是往后难得再回大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陆小姐还是会如从前那样引我为好友吧!”
“会!”陆洒洒对视,认真而肯定的回道,自然而坦荡的态度扫去了不少尴尬。两人有说有笑聊了起来,直到天黑众人几乎都不醒人事方才散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在此吾祝吾之友一切安好!”在学院大门男院与女院的岔路口临别时,薛谨言诚恳而真挚地看向陆洒洒,温和又专注的目光没有变,却少了那殷切的期待。或许不被过度期待的得到要比紧追而得要来的惊喜。
“嗯,吾亦祝吾之友一切安好!”陆洒洒俏皮的抱拳作揖,一双乌黑的眼睛在这黯淡的夜色里十分明亮。只是转身与季荛裕离去时,脚步是那么的潇洒、随意,自然!
即便是离别也不能让她有点点忧伤?薛谨言已平复的躁动涌了上来,心口疼痛。而陆洒洒的身影越走越远,只一霎那就消失在夜幕当中,眼睛再也搜寻不到了。他失望的叹了口气,捂住已无法呼吸的胸口,步伐蹒跚地往男院走去,一步比一步要艰难!
“洒洒姐,我就不信你不明白薛大公子的意思!”季荛裕瞧着薛谨言失落的身影远去,慢慢凑近陆洒洒身边,低声好奇的问道。夜风微微,初夏已过,凉爽而舒适,季荛裕不由得想多享受享受一会再进屋。
“小裕,你不知道我们身份么?”陆洒洒微微叹气,语调了有着哀伤,但很快就变得若无其事,乐观和满足的态度才是积极向上的,“况且,我并无心!”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自己没有那份心思,就不会想着去回应,而对现实也认的更加清楚!
“即便是做为人质,我们总会要嫁人的啊!”季荛裕没有听懂,继而疑惑更深,也顾不上矜持,直言反驳。
“上月大选,二品官员以上家族的女子都未入选!”陆洒洒也压低声音,缓缓道来,“不是因为各家小姐们未有适龄的,你就没想想这是为何?”
“为何?”季荛裕惊叫起来,此时回想起来才发现端倪。即便是刘家霞美人今年也才十五岁,可是女院的小姐十五岁也有,且也貌美多才,却无一入选。
“这个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你去问问你表哥?”陆洒洒撤下严肃的表情,笑嘻嘻的凑近季荛裕脸前,微弱的路灯还能看到对方的娇羞神态,“皇子们的年龄大了,应该是明年或者后年・・・”幽幽言毕,不再停留,快速往前走去,步子轻盈却稳重。
“皇子们年龄都大了・・・”季荛裕身子一震,喃喃自语。她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就是因为明白,她的心里深深的震撼,也开始绞痛。是到了选妃的时候了!她想起她的熙表哥,即便小渝说要想清楚,想了大半年还是一如当初的思念,深深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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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有一位前人君临天下(上)
“我说啊,落姐姐,你到底要去太学府做什么!”莫红叶在马车上抱怨了一路不能和杨少飞同去大京西区义诊的遗憾。这会儿下了马车,走在狭窄的小径上,才想起问落凡渝不容分说拉她上车的原因。
为什么要去太学府?这还要回忆昨日季荛裕和落凡渝说的话。
“莫小姐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就将他们二人的气氛调整的好好的,也不晓得那小姑娘是真醉了,还是假装的!”季荛裕因为天气炎热而微红的脸这会儿说起八卦更是激动万分,“太祖皇帝的诗词多不胜数,随便一两句就是名言警句,亏的她活学活用!”
“等等,太祖皇帝的诗词?”落凡渝纳闷了,这明明就是初唐四杰之一王勃王大诗人的名句,怎么到这就变成慕容氏的太祖皇帝写的呢?
“是啊,太祖皇帝非常杰出。能文能武,所存诗词也是非常优秀,能与三国枭雄曹操相媲美,但更多的倾向田园派,这可能与他三年修行生活有关。不过比起其他才能,他比曹操要好的多,毕竟太祖皇帝一统了中原!”季荛裕见落凡渝不知,小小的虚荣心沾上了边,便兴奋不已的卖弄起来,“其实这些在太祖传记里多有,小渝不是很喜欢看书的么,怎么会不知道呢?”言罢,还得意的挑眉嘲笑起落凡渝,难得她自豪一回!
听到这里,落凡渝已经开始怀疑这位太祖皇帝的身份了,难不成还是穿越前辈?落凡渝这几年也打听了不少已有两百年历史的夜月王朝以及这个世界的事。可是因为一直沉浸于话本故事,对于传记和诗词研究不多,而平日里在杨府相处的人除了杨振和杨少飞,其他人都鲜少读书认字,而这两个人也是时刻钻研医术,根本就没谈过这方面的事。而且落凡渝一来到这里就先入为主了,以为这是个全新的世界,直到前段时间来大京后,在书店里看了不少书,才知道,一直到晋朝,这里的历史与她原来的那个世界有很多都是相似的。
“太祖皇帝一统中原前,是哪个国家的?”落凡渝已经按捺不住好奇了。
“什么,小渝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季荛裕闻言很是惊讶,难道她家小渝突然变傻了?
“呵呵,当然是和你在开玩笑!”落凡渝从季荛裕怀疑的神态中意识到了失言,这种事情不能问季荛裕,向来聪明的孩子怎么会连自己国家的开国皇帝原先是哪国的都不知道呢?遂扯起话题遮掩过去。而后提到一些皇室的奇闻轶事,季荛裕因为忙着要回去准备给她二哥准备回宛城的一些事宜,就讲得不太详细,继而推荐落凡渝去太学府查书阅读。
但是,太学府只有皇室、京都学院的学生、七品官员以上以及得他们举荐随同的人才能进去,虽然看样子央求杨振找熟人也不是问题,但哪有直接找莫红叶容易?所以翌日得知莫红叶来杨府,不容分说就拉上车,前去太学府――古代国家图书馆。
曲径通幽处。这蜿蜒的曲径上,越走越窄,越安静,而小径旁边的三角梅簇拥成团,此时正开的十分烂漫。幽静与灿烂相搭,也算是相得益彰,有着异样的协和感。似是在迎接久未回归的主人一样庄重。蜂花相戏,夏天果然十分热闹。
“我只是想去查查一些关于太祖皇帝的一些事!”在莫红叶前面,落凡渝知道自己没必要隐瞒,遂坦率回答。
莫红叶没作声,许久,奔向落凡渝的前方,转身脸上有点正色道,“落姐姐,你在来这里之前认识慕容氏的人么?”
“这里”二字咬得很重,落凡渝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开始了困惑,“你不是不和我谈这个事么?”
“我是不想谈,但现在在问你呢,快点回答?”莫红叶小脸有点急切。
落凡渝见状不再多说什么,也就认真回想起来,从懂事开始,一直到大学,一一回想,却对慕容二字的姓氏始终不熟悉,遂摇摇头,“好像是没有!”语气却是坚定的。
“没有吗?”莫红叶面上有点失落,不过也没说其他,只静静回过来,二人并排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问啊?”落凡渝瞧莫红叶的反应很是奇怪,即便她怀疑太祖皇帝是穿越前辈,难不成还是熟人不是?
“你不是说要查阅太祖皇帝的事么,有什么疑问可以先问问我?”莫红叶答非所问,竟然难得的热情起来。
“你觉得,他,是么?”红叶小姑娘主动示好,落凡渝也就没有深思怀疑。继而饶有兴趣的问道,当然其中隐含的意思只有她二人知道。
“京都学院,总理院,都督,太学府,皇卫军・・・唐诗都变成他写的了,你觉得是怎样?”莫红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反问的语气里明显的给了肯定的回复。落凡渝不由得一怔,“只是这样一来,为什么除了文化和制度上有所改善,而科学技术・・・”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不过这些我也不知道。太学府里收藏皇家见闻的阅览室可能可以查阅到。但是,听说只有姓慕容的人能够有资格申请查阅,即便当今皇后和太后也不能,除了・・・”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撕裂的痛哭声传来,打断了莫红叶的回答。这幽静被丢了一颗大石头。
落凡渝和莫红叶对眼一望,都朝向了声音传来地――不远处的园林迈去:二人的好奇心还是同样大大的啊。身后的丫鬟护卫们叹了口气,迅速跟上!
“大人饶命,贱奴不是故意的!”痛声求饶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惨烈。原本是堂堂男子汉的体魄如今却是跪地求生。落凡渝二人站在五米外的一棵长势茂盛的紫荆背后,偷偷观望,不由得唏嘘不已。
“身为贱奴还敢求条件,今天的活儿不干完,不准吃饭睡觉!”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天而出,继而身着深紫袍子的身影狠踢了一脚跪倒在地的男子。落凡渝这才看清男子的前面有位十来岁的小姑娘,衣着单薄,灰白色的衣服上泛着血痕,而全身战战兢兢抖动着,很惊讶,没有哭泣。
“小心点啊,别到处弄得乱七八糟!”深紫人的脸抬了起来,妩媚却无阳刚的男子外形表明了此人十有八九是个太监。只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瞧着就觉恶心。
“贱奴都这么惨?”落凡渝望着那带伤的父女――应该是父女吧,落凡渝猜测着――摇晃着身子搬运起厚重的青石大砖,好似是要修缮围墙,心里丝丝同情也有点庆幸:好在自己没有穿越到贱奴身上,要不然那日子可就悲惨了!
“也不是,只有三大姓的贱奴才会如此!”莫红叶轻声回答,语气中透着冷漠,或许是不屑。而后有点促狭的打趣,“落姐姐想必还不知道这里的贱奴是什么吧?”
“是什么?”原本落凡渝是要问哪三大姓的,但是好似摸清情况知道贱奴是什么更重要,于是脱口而出。
“贱奴的后背都烙上‘贱’字,一人为贱奴,五世之内必为贱奴!”莫红叶对上了落凡渝微微不满地脸色,“一般的贱奴其实除了能被主人随便处理却惹不起官司、无法赎身之外,和普通奴籍的人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那不一般的呢?”落凡渝想到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三大姓,是什么原因能让三大姓氏的族人世代都落入了如此凄惨的地步?
“或许知道了是哪三姓,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莫红叶的冷漠又冒出来了,脸上的冰冷和酷色让落凡渝不寒而栗,这小姑娘怎么了?
“哐当・・・”有人摔倒的声音,落凡渝猛的回头抬眼瞧过去,好似是刚刚那位小姑娘倒在地上了,青砖砸在腿上,她连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只挣扎着爬起来。落凡渝这才发现小姑娘脚腕处分别套有一个沉重的铁圈,视线来回挪动,发现搬运的贱奴都是如此:难怪他们动作很慢且无力!
“还不快点爬起来!”深紫太监一根鞭子抽在已起身的小姑娘身上,后者颤抖的身子一不小心失衡再次摔倒。
“大人,求求你,小女重病实在是不能再动啊!”先前男子的恸哭已是嘶哑和自责。天下父母,谁不疼惜自己的亲亲骨肉。
“红叶,我们去帮帮那孩子好不好?”落凡渝望着这一幕幕,心里发寒,再事不关己也生出了深深不舍和同情,“你去,你是安国公府上的小姐,他们或许会听你的?”言毕,颤抖着拉起莫红叶的手要往前走。
“你干什么!”莫红叶狠狠的甩开落凡渝的手,满脸怒色,直瞪对方,愤声出言。气势之大连往日伺候的丫鬟们都震惊了:这是她家八岁的小姐?
“那边的,干什么!”落凡渝吃惊失神中,深紫管事太监闻声已经趾高气扬地往这边赶来,待看到二位小姐穿着是京都学院的女学生服,忙换上谄媚的笑容,伏地做小,“二位小姐是哪位府上的,在此有何要事?”
“安国公府上的嫡小姐,这里没你的事,退下!”一位镇定的莫府护卫见状快速挡在莫红叶前面,高声喝道。主子出身高,下人们说话也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原来是莫小姐,失礼失礼!”深紫管事太监完全不在意护卫们的高声,原先的态度越发恭敬,“那小的告退!”说完,偷偷瞟了一眼还在失神的落凡渝,快速退下,吆喝那些贱奴们去了。
“啊・・・啊・・・”鞭子声,惨叫声,声声传来。红竹扶着落凡渝摇晃的身子往先前的小径上走去,也自感惊恐。
ps:接连五章是同一日的事情,大家可以攒文再看。另外看文时候要注意啊,这是架空文,有些设定不要太较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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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有一位前人君临天下(中)
“落姐姐!”莫红叶等走过一段,落凡渝的情绪有点平复以后,小心翼翼凑近,讨好的叫着。
“没事!你也有你的立场!”落凡渝已经恢复心情。见义勇为在现代都不是好做的的,更不用说宗法森严的古代。只是理解和现实总是有那么点出入,心里难受也是必然的。遂落凡渝的声音尽管在故作平常,莫红叶还是听出了丝丝不平,或者是不满。
“三大姓氏是指桃、离、冯!”莫红叶也没矫情,直接说起方才未讲完的话。只是此时,落凡渝的心里因为搁了心事,没有那么兴奋和好奇,“知道了!”简单三个字,语气十分敷衍。
“你不知道!”莫红叶两腮饱满,声音略略抬高,又有点怒了。她以为按照落凡渝的性格和头脑应该会立马发现什么,结果却是平淡无痕。
“我不知道什么啊?”落凡渝接连被莫红叶喷,倔脾气也上来了,顾不得别人眼里二人年龄的差距要懂得谦让什么的,也是高声反问。周围的侍卫丫鬟见二位小姐似是吃了炸药,一个个又惊又吓。
“你这几年是白过了!”莫红叶又凑过来点,低声鄙视。而后闪到小径一旁,似是若无其事的样,幽幽出声,“起因是因三姓的祖先三人,名字分别为:桃仁、离班、冯跋。”
“什么?”落凡渝原先还想反驳莫红妍的“白过”之说,因为她生活的主张向来都是昂首向前,不愿追究历史。况且皇室历史与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不知道那位前辈也可能会是穿越的话。而此时,听到三人名字,脑袋高速运转,继而吓得身子骨发软,全身无力。
“历史并不只是为了了解过去而存在,知晓过去的原由,能更好在未来携手共进。”莫红叶示意随从退远一点,就扶着落凡渝坐在小径边上的长椅上说起悄悄话。“可是很奇怪,在他之前,没有一个叫慕容熙的,要不然当今太子爷就不会取这个名字。而且,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三人对他构成了什么威胁而导致被灭族,且三姓世代为贱奴!”这个他指的是太祖皇帝。
“我记得小时候看历史书上记载,十六国时期,北燕慕容云被冯跋唆使的二禁卫桃仁、离班刺杀后,太子慕容彭城失踪,冯跋四处寻找,找了二十年到临死也未找到!”落凡渝打了个激灵,有点急切的看向莫红叶,“太祖皇帝不会是叫慕容云或者慕容彭城吧?”
“兰汗死后,慕容宝的族侄慕容云在冯跋等人的帮助下得到后燕的皇位。不知为何,没多久,慕容彭城出宫修行!只是不到三年就传来慕容云病入膏肓的消息,慕容彭城得诏回宫,凭借其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才能以及铁血手腕,花了十多年终于于公元409年一统中原,建立夜月王朝!”落凡渝说的是那个世界,莫红叶说的是这个世界,“登基不多久,就传来三位立下汗马功劳的将领也即前面说的那三人逝世。”莫红叶侧过脸来,定定的望着正认真倾听的落凡渝那双乌黑的眼睛。“‘砰砰砰’三声,三人即倒地身亡。这已经是我知道最隐秘的记载了!”
不会吧!落凡渝心里隐约有种猜想,可是为自己的猜测太过于惊世骇俗了,或者说是天方夜谭。“公元409年,原本是冯跋建立北燕的时间!”如果慕容彭城没有杀掉冯跋,历史是否还会再次重演?
“只是慕容彭城一人之力,想来也不会如此厉害,帮手是?”落凡渝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是还是想确定一下。
“第一代安国公莫兴!”莫红叶清晰吐字,毫不遮掩。世代承袭的公爵府,仅此一家,是多么荣幸的事情。而定北侯府,若不是慕容长公主的缘故,夜月就不会再出现别的公侯。“有些个隐秘事也是我偷偷去翻阅爹爹的书籍知道的!”爹爹叫来如此自然,陌生的世界里,和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值得珍惜和疼爱的。
“桃、离、冯三人虽然偶尔有点自以为是,但也没到功高震主,或者忤逆君上的传闻,所以三人逝世,夜月上下一片哗然。好在慕容彭城治国有方,国家日渐富强和安定,百姓们感恩戴德,大臣们也是赞赏一片,因而才避免了三人离奇死亡带来的动荡!”莫红叶眼光闪亮,嘴唇微翘,脸上渗出些许崇拜。
“看来这位前辈知道历史后为了预防万一,先下手为强了!”落凡渝只找到了这个解释,“只是三姓世代为贱奴,受过二十一世纪教育的他,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受不了折磨自行了段便是,如此三姓经二百年总会灭绝。可是刚听莫红叶解说,当权者却不这样做。即便是贱奴,到了一定的年龄也会准你婚嫁。普通下人怎会让自己的孩子与贱奴共结连理?但是主人下命下人们哪有不从?再加上主子们赐三姓于那些背主求荣或者惹人嫌恶的下人,于是,三姓永不会灭绝,三姓也就世代为贱奴。
“慕容彭城的传世作品,只抄袭了唐代以前的!”虽然唐诗已经够多了,但是宋词元曲,甚至清话本,哪一样不是杰出优秀的呢,他为什么不用?莫红叶面露疑问,她一直都没想明白。
“或许他认为唐代以后的文学诗词与十六国时期的风格相差太远,他不好借用!”治国、行军打仗、吟诗作词写话本,样样齐全岂不是非常惹人怀疑?慕容彭城应该是聪明的,修行三年,知道为自己创田园诗派。
“你知道这条小径的来历么?”二人说的差不多了,遂边思考边继续往太学府走去。只是一路小径,有千米之远,而三角梅铸成的围墙正紫红烂漫一片。落凡渝望着脚下的黝黑卵石小径,觉得有点历史了,莫红叶见状就出声问道。
“别再吊胃口了,赶快说吧!”明知道我不清楚还一而三的问我,落凡渝有点恼了,继而又觉得这完全不像自己,干吗跟个小朋友计较呢(你忘了人家脑袋的年龄了么!)?
“昨夜东风席卷,辗转坐等天明,趁晨欲出。沿途乱景,残叶不慎入眼。千米小径着一色,赤心烂漫等君还,日复一日,至殆尽。”莫红叶轻轻吟诗,语气中包含伤感,还夹有点凄凉,“这是慕容彭城晚年写的一首词,也是他唯一写的一首词。据说他一登基就修筑这条小径,种了这一墙三角梅,晚年时常来这里一个人散步,驻足花下,自言自语。”
莫红叶顿了顿,抓起落凡渝的手,激烈的颤抖着,但还是故作明媚的微笑样,“落姐姐,有没有觉得这里很怀念?”
落凡渝闻言眉头紧蹙,不解。今日莫红叶的举止太反常了。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得摇摇头回应。
“我每次来这里,就觉得回到了家,我记得以前小区就有这样一道风景!”莫红叶叹了口气,失落的眼色很快闪过,欢快的语调缀上了落寂。
原来是千年的思念啊!落凡渝也不由得心情低落。不晓得时过五年多,二十一世纪的亲朋好友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还记得自己。尘世间的一粒微尘也想自己在别人的记忆力烙上了烙印,这会只是奢望?
“你想知道慕容彭城更详细的事情便只有去查阅他的札记,可惜不对外开放!”眼见太学府就在百米之遥,莫红叶再次提醒落凡渝。
“是啊,你说过只有姓慕容的人才能申请查阅!”落凡渝也是觉得遗憾,想来这次应该算是白来了。不过转念又想,古代国家图书馆,就当是观光旅游吧。
“有一个人不姓慕容也能进去!”莫红叶的脸色挂上了喜悦,天真活泼的模样跃然脸上,又到了演戏的时候?
“不会是你爹吧?”落凡渝瞧见她那兴奋样,也起了几分期待。
“不是!”莫红叶停滞不前,落凡渝差点就撞到了她。
“他可以!”莫红叶抬起右手指了指左前方,落凡渝顺着方向看去就见到一个人影慢悠悠靠近,因为视力下降得厉害,太远看不清来人是谁。
“为什么他可以?”落凡渝收回视线打算等对方走进一点再打量,所以回头望向莫红叶红红的小脸轻声问道。
“他长得像慕容彭城,算不算理由?不过这是我猜测的原因,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莫红叶下低声回道,而后没顾落凡渝的反应,蹦蹦跳跳过去,钻进来人的怀里,“浩哥哥,你也在啊!”
“嗯,红叶也在啊!”淡淡的声音里添加了微微柔情,越明浩很自然的抱住已经扑在她怀里的莫红叶,低头看去,眼光温和很怜爱。片刻拉起莫红叶的手往太学府去:他大概是宫里出来吧。落凡渝隐约看到太学府后面雄伟的宫门。
“喂,你们是打算把我甩开了?”落凡渝虽然见到了越明浩很惊讶,心一如既往的不安,好在跳动不再那么激烈和凌乱,成年人的心智,心跳异常也不是次次都会失态,所以也就若无其事样,开口向两十米外的二人嚷起来。不是她非要嚷啊,是因为没有莫红叶引见她进不了太学府。
“你跟上不就是了?”莫红叶扭头扮了个鬼脸,而后没大没小,拽起了越明浩的腰带上的玉佩。越明浩正因为意外遇到落凡渝有点疑惑,而看到她身着湖蓝女学生服,疑惑渐深:如此看来,当日在京都学院瞧见的那位女子莫非就是她?
“原来是杨小姐,越某刚才未看到,冒昧之处还请原谅!”越明浩微微抽了抽脸,把莫红叶拽着的手放开,而后依旧闲散却不失恭敬的向落凡渝颔首招呼。越明浩今天穿了件银白长袍,扎青黑腰带,墨绿的发冠和发色相称,如果不是眉头紧蹙、面色淡漠或是忧郁,这形象该是个俊朗美少年。思至此,落凡渝为自己的不着调想法暗暗表示唾弃。
这时候已到太学府大门,偶有进进出出的人见到越明浩与莫红叶都非常恭敬的行礼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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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有一位前人君临天下(下)
“杨姐姐,我们走吧!”莫红叶见落凡渝一时愣住,诡异的笑着回身。左手拉起她,右手不放越明浩,三人不语并排向前去。红竹等人从后面见着,莫红叶的热情奔放,越明浩的沉默淡然,落凡渝的恬静端庄,怎么不觉别扭却是十分悦目?
落凡渝进入太学府后,打量起这里面的陈设不由得对慕容彭城表示佩服又无语。现代图书馆的基本设置都被他搬过来了:大门外有人验证进出木牌,那是借书证;门口有登记借阅和还书的服务台;阅览室根据农、商、兵法、礼律、文学(诗词文画谱棋书)、史学传记、其他类别等分成了七大居室。进门的左手边为文学阁,落凡渝从外面眺望看得出里面非常宽大,而阅览室里配着桌椅,环形休闲椅和现代的沙发很相似,看来花了点心思;进门后正对面并排从左到右依次为兵法、农、商、礼律法、其他类别五大阅览室,而与文学阁相隔二十多米、远远对着的便是史学传记阅览室,二者之间广阔而明亮的空间便是一些闲散的阅读场所:墙都成了宽大的落地窗;而从大到小的圆桌,估计是便于开展小讨论会,因为落凡渝在文学阁门上见着写有“入内禁喧哗”,而就近的小圆桌上摆着一个硬纸牌做的“探讨自便”等字语。
“红叶,我们应该去史学传记室么?”落凡渝猜想如此,只是皇家见闻阅览室是在史学传记还是其他类别呢,不敢肯定,不过想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是的,想来浩哥哥也无事,让他陪你去吧!”莫红叶贼贼的微笑,而后天真的朝向正在望向窗外小径驻足静默的越明浩跑去,“浩哥哥,你陪杨姐姐去史学传记阅览室可好?”
莫红叶姑奶奶你要干什么?落凡渝气的只想跺脚,但还是面色平常望过去,没有期待也无紧张。
“你要···?”越明浩不由得为难。眉头紧锁,似是不安,不过没有片刻便淡淡出声,“好!”嘴角微微上翘,而后瞟了一眼正对他微笑的落凡渝,静默不再说话。
“你看你看,我去那边!”莫红叶指了指兵法阅览室,无奈的叹气。落凡渝和越明浩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正好瞧见莫尧轩和莫庭轩在争吵着什么。
“你二哥身体可好了?”落凡渝可是听杨振说过莫庭轩中毒一事的,也偷偷告诉过莫红叶。看来古代后院正妻小妾们的纷争还真是激烈万分啊。遂对二位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更是担忧小小年纪有此遭遇的莫庭轩:因克母不招父亲等长辈们疼爱,再加上对生命留恋却不得不分秒恐慌的过着,生活还会是幸福的么?
“应该没事,想来杨伯伯能给他调理一二!”莫红叶语气低落,渴望而害怕着。不过很快换上她的招牌可爱样向落凡渝招招手,“我先过去了,你和大帅哥培养培养感情吧,说不定你有机会读到太祖皇帝的札记!”耳语轻声,只落凡渝听得到。向来胆大包天的落凡渝闻言脸也微微透红,尴尬和愠色却没法表露,因为莫红叶小姑娘已经一溜烟,跑了。
“有劳越公子了!”落凡渝镇定下来,屈膝行礼致谢。即便是曾经相熟的人,即便是心动的人,我亦能和你如常人相处。在二十一世纪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最后还和喜欢的人成为了好朋友么?而且,这只是怀念、怀念难过的感觉,什么一见钟情,落凡渝不相信的。
“不用!”越明浩语气平淡,手摆向前方,示意落凡渝一起过去。落凡渝明状,也就悄然跟上,呼吸平静,坦然随行。
越明浩闻到身旁之人散发出来的淡淡栀子花香,心里有丝微微轻动,似是欢喜,甚至还有点怀念的味道。才寥寥几面就怀念?越明浩使劲想转移自己的思绪,这是怎么了?第一次活泼的奔跑,第二次莫名的向前,第三次爽朗又有礼,这一次,坦然很平静。每一次见她的形象都不一样,甚至连外貌都在变化着:上一次萎黄的肤质,如今的白脂如雪,是她一直换着样子,还是自己的心思起了兴趣?越明浩皱起眉头,这样为一个人思考,是不是不妥当了!
“越公子,太祖皇帝的札记,你是否可得看?”落凡渝想先发制人,可是又想不到好的办法。思來思去,只得坦白问道。或许诚实也能获得高看。
“是!”越明浩低声回应,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但嘴微微一咧,熟悉的人知道他这是不欢喜了。落凡渝却是不知道,闻这只字片语,如此已感到被冷漠,遂又想起往日他身边的莫红妍,也就不再出声。只是想到莫红叶提到的他与太祖皇帝慕容彭城很像,就有查阅太祖皇帝札记资格甚觉差异:天底下相像的人也不少。
二人默不作声,气氛甚是微妙。越明浩都觉得有丝不习惯。为什么会突然不耐烦:她明明就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心思所想,脑海里逐渐凌乱,原想着打破沉默的念头也被散了去,很不安,很不平静!越明浩不喜欢这种感觉,平常都是能拿捏好自己的感觉,怎么每一次碰到她就会失常呢?
阅览大厅敞亮,打开的落地窗,外面是葱绿的芭蕉,和风吹来,淡淡幽香。落凡渝不由得偷偷偏头去打量旁边这位脚步沉稳的人:慕容彭城长得就是这样么?有丝丝熟悉却毫无印象,为什么莫红叶会问自己认不认识姓慕容的人?
“到了,杨小姐进去吧!”越明浩有点急切的声音将落凡渝游离的神思拉了回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史学传记门口案桌了,而越明浩正和阅览室监正也即所谓的管理员协商完毕。
落凡渝闻言尴尬的望着他笑了笑,微微点头。而后者似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一声,“那你自己先看着!”就径直朝向史学传记室的里面快速行去,好象是,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落凡渝摇摇头,豪门公子的不正常与她无关。遂按照规定将红竹他们留在外厅,一个人进去,先去翻翻公开的史书。就像莫红叶所说,知晓历史并不只是为了了解过去,而是更好的在通向未来的现在存在。或许,还能从字词之间找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书架的设计和编排与现代相同无二,落凡渝一步步看向索引,太古时代、夏、商、周···一直到晋朝,果然是一样的。落凡渝不由得心里暗暗拧了一把冷汗,自己大意了,追朔了两百年,也未弄清这实在的历史。只是若真是乡野出身也罢,偏偏自己平时还爱看些闲书。心中急切,直接奔向目的,很快就找到太祖皇帝那个时代的书架:和乐,是他的年号。
夜月王朝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如果按照那个世界——落凡渝有想过他们是不是穿越到过去了,可是若是如此:没有了隋唐,没有了后面的朝代,也就没有了未来的他们。相信那位穿越前辈也不会如此更改。历史无法改变,只能创造。再加上夜月周遭的国土局势,这一定是异世界。——的发展,如今应该是唐朝了。撇开慕容彭城的缘故不说,难怪社会风化如此开放。
落凡渝一一搜索,许久才找到一本叫做《和乐年史简要》的书,拿下来一看,果然是记下的是慕容彭城的相关事迹,算是一本缩写本:因为落凡渝发现书架上还摆着很多和乐年代的书,应该是各种详细的记载。
“正始元年,彭城入宫见太后,太后不喜。不久,彭城出宫,曰修身以治国···”正始是慕容云的年号。慕容云是旁系族侄,登基时已无母,这里的太后应该是后燕中宗慕容盛的母亲丁太后,因为那个世界她曾经扶持慕容熙登基为帝。为了确定自己的疑问,落凡渝又找了一本关于后燕的史书,确证没错。想来是丁太后与慕容彭城发生了不快,逼得后者出宫。只是这个时候的慕容彭城是不是穿越前辈呢?落凡渝心中疑惑渐深,仔细看后文。想来前辈的白话文普及还有些效果,若不然完全的文言文落凡渝也只会是一知半解。
“正始三年,帝病重,太子未近身侍疾,太后寿庆依然,桃、离二符氏相伴其左右,慕容家宴尽兴而散···”
桃、离二符氏!落凡渝似是找到了这个世界的慕容彭城诛杀桃仁、离班二人的原因之一了。“兴兵征役皆为美人一笑”,这里的美人指的就是符氏。慕容熙对符氏姐妹的宠爱行径与历史有名的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如出一辙。慕容云只有慕容彭城一个儿子,病重之时已得立为太子,而丁太后此时大摆寿宴宣见慕容族人,怕是想另立储君,而二符氏能相伴其左右想来关系不浅。即便桃离二人本身无异心,有这样的妻妾,也难免不被诱导有所企图。
落凡渝仔细往下看:慕容彭城意外回宫,随之的有后来的安国公莫兴。只是书中没有介绍二人是怎么认识,也未说明莫兴有何种厉害的手段,只是写到“常伴太祖帝左右,帝待其如亲兄弟”,而从提到的后面种种举止来看,回宫后的慕容彭城已经是穿越前辈了,莫兴却是鲜少提及。怕是因为是简要,落凡渝连忙找相关可能详细记载的书籍查阅,果然,这些都没有提,除了能看出慕容彭城是二十一世纪穿来的,落凡渝没有捕捉到任何相关能够解释的细节:包括为什么他们能穿越到这里?
掠过慕容彭城搬抄二十一世纪先明文化为统一中原做出的努力以及建国后的各种治理,落凡渝始终没有看到莫红叶提到的“砰砰砰”三声,真的是她偷看安国公的秘密书籍而知,不是杜撰?“未几,桃离二禁卫与冯跋将军逝世,帝恸哭···”演戏演全套。
最后一章是慕容彭城的后妃传。“妾王氏,生二女,和乐元年封贵妃···三年生子连,即嘉德帝。···淑妃苏氏元年入宫,五年生子清,十九年封永王···”慕容连也即嘉德帝应该是后于慕容彭城登基的皇帝。只是永王,听季荛裕说过,如今还存在永王后裔。不同于其他王爵会随着世代承袭而降爵,永王和安国公一样是铁帽子爵位,世袭。而“永”字,更是说明其中的意义。
等等,太子妃呢,皇后呢?落凡渝认真仔细的查看。“后位空悬,又仅二妃,多年群臣谏言不止。无奈,帝语其有一倾心人,已逝,愿百年时追封为后,不再纳人!”才二妃啊,有一倾心人啊,落凡渝不由得微微感动:虽说受过新式教育,可是不是都说男人的裤带是管不住的么。况且到了古代且为天下之主,如此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吧。为一倾心人,空悬后位,不再娶妻,而且看来,淑妃也是登基后因无子而纳入的。这位前辈还蛮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位倾心人是修行期间碰到的还是二十一世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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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有一些往事需要旁敲侧击
落凡渝一边感叹,一边搜寻其他的书本,不是没有讲慕容彭城的私事,就是如之前那本一样,简略带过。落凡渝想知道的根本就没有提及。几番寻找未果,落凡渝不由得气馁。如此看了起码有一个多时辰了,想着是否该走了。转身,瞧上这排书架的远后方,有小门紧闭:方才她见越明浩从此进去,想来便是传闻收藏有慕容彭城札记的屋子,只是不知道这会儿他人还在否。
“小姐,越公子已经回去了!”落凡渝出来门口上,并未瞅见越明浩的小厮,四处打望中,发现她的红竹立马上前轻言细语,“我瞧着脸上并不好,小姐你不会与他相吵了吧!”脸上带着忧色,生怕她家小姐一个不小心惹是生非?
“红竹,你怎么就一直对我没信心呢?”落凡渝对红竹有点神神叨叨感到好笑,继而又因为再三被其不看好而觉得恼怒,不过因为装着些疑惑,也就抱着大人不跟小人计较的心态暂时揭过,“莫小姐也走了?”话毕,小脚迈步,朝向对面也即太学府门口走去。
“还没呢!小姐你看,那不是莫小姐身边的郦若姐姐?”红竹快速跟上,刚才没注意到落凡渝的不悦,如此还是笑嘻嘻指向前方回话。
“好!”原先落凡渝还想着去兵法阅览室看看,也不知道莫红叶小姑娘怎么呆那么久。待看到十三四岁的郦若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说来,还从没有好好打听过莫红叶的一些事情,因为她不愿意讲,落凡渝也只是零零碎碎知道一二。如此想着也就面带急色,加快了步伐。
“蓝璃姐姐,小姐怎么了?”静下来后,红竹才知道落凡渝微微反常,遂小心的问向与她并排走着却是一言不发的蓝璃。
“红竹妹妹,小姐与越公子寥寥几面,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分寸?”蓝璃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而眼见红竹一而三的说话不假思索也就索性提点起来。作为下人,蓝璃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体面,痛苦而不堪的回忆让她知道要小心维护好这份体面。她不是红竹,与落凡渝多了一年多的交情,也没有一个在杨府里当值的亲人,她只有一颗忠实的心和一双还算灵巧的手。
“我也只是担心小姐嘛!”红竹闻言,脸色丝丝不服,轻声嘟嚷着,“比如镜仙湖那次,小姐不就是和皇甫家的公子杠上了?”
你还真敢说!蓝璃不由得叹气。越世子一看就不似那种会惹事的人,而落凡渝更不会无理取闹(当然,在杨府内就不算了)。若是落凡渝真和越明浩相吵,不说声音能惹人注意,刚刚落凡渝出来时也不会平淡而诧异的找人了。不过,蓝璃望着旁边有点赌气的红竹,语言最终化成几字,“小姐不会的!”声音低微,却是笃定。
“郦若姑娘,你是从什么时候跟你家小姐的!”落凡渝上前和郦若打完招呼后,就自顾自的坐在小圆桌旁边的椅子上:刚刚站了一个多时辰,腿有点酸,只是下人是不能坐下来的,继而又有点不好意思。
“是从小姐三岁时!”郦若非常习惯性的微微弯腰回话,不过语气中掩饰不了少女的欢快,怕是在这里站了很久终于有人和她说话了吧。几次注意,落凡渝知道郦若的性格像红竹,大大咧咧十分开朗,不过她偶尔却又有点蓝璃的沉稳和机智,在莫红叶身边时常能说是一二,应该是个难得的心腹候选人。
“那上次元宵・・・”落凡渝其实很好奇,莫红叶的脑子应该不会让个不怀好意的人一直呆在身边。上次事件以后,即便莫冀北极力隐瞒、莫夫人不深知缘由,莫红叶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将身边的丫鬟和随从们都换了。
“上次奴婢是身体不适没有随同小姐出游,若不然也定不会让那些人得逞!”郦若听毕,明白其中的意思,继而愤声出言,当然声音压得很低,可是怒气不小。见落凡渝一时被她的气势吓着了样,忙换上恭敬的笑容,“幸得杨府众人相助,进而得与落小姐相识相知,也算是小姐因祸得福!”
在一个外人面前,毫不隐瞒的展现自己一个奴婢对于府内某些人的怨恨和不满,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落凡渝是肯定了郦若已经被莫红叶收囊在麾下了。能将一个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的女孩驯服的服服帖帖,莫红叶还真是好本事。
“据说你们家小姐更小的时候身体经常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安国公继夫人成亲两年后有孕,久经磨难生下莫红叶,母女二人身体落下了病根,身体时常不好。但是落凡渝只是抛砖引玉,想知道的是不是莫红叶一场大病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和大多数穿越小说描写的那样?
“是的,特别是三岁那年入冬,小姐掉入池塘,高烧不退,夫人担心的不得了,生怕・・・”郦若恍若寻思,“奴婢也正好是那个时候调到小姐身边!”
“永成元年十月上旬?”落凡渝脑袋一亮,猛的站起身,声音微微增大,唬得身后的红竹和蓝璃等人一跳。郦若却是没有注意到,一脸回味状已经将她拖入到过去了,而后回神笑着对已经坐下的落凡渝说道,“小姐和你说了?以往小姐和夫人一样十分温和。那次病后小姐逐渐变得开朗,聪明伶俐的样连老爷和太夫人都十分疼爱!慢慢的,夫人小姐的身体也不似从前那般虚弱。大家都说有后福,是菩萨显灵呢!”面上带点自豪和欣喜,是因为选对了主子了吧。毕竟主子得府上主人安国公宠爱,下人们的日子也能好过很多,况且还是嫡出!
继室莫夫人的温和怯弱在大京可是相当有名的。莫夫人娘家,也即已故莫夫人的娘家吴家太爷吴再勤是如今的工部尚书,即便官居二品的大官,工部却不是大权部门。作为吴家二房的嫡女,现在的莫夫人原本也能嫁给一户好人家为原配嫡妻,只可惜堂姐在生下双子逝世后,祖父为了双子的成长以及不断掉和世代深受皇宠的安国公的连襟关系,硬是让她做了填房。可能是作为填房的自卑以及未有儿子傍身的底气不足,莫夫人向来都是和顺慈爱,不敢多言。以往那个莫红叶和她一样,想来在府上是不得喜爱的,况且她又是嫡出,那些个庶出的姐姐妹妹甚至姨娘们不使绊子才怪呢!
只是,永成元年十月上旬?落凡渝眼神里露出了困惑,心里更是染上了玄幻。莫非她与莫红叶是一起穿越过来的,说不定二者之间还有着什么渊源?
“你家小姐喜欢看书么?”落凡渝想到了莫红叶说的偷偷查阅莫冀北的资料一事,若真是如此必会装作爱书之人。
“是,小姐很是欢喜书本。四岁那年就写得一手好字,并且以一首好诗打动了老爷,进而能和大公子、二公子一样进出老爷的书房!”郦若夸起莫红叶来和红竹夸起杨振来的架势相差无几,口若悬河,十分兴奋。
落凡渝从季荛裕那得知,但凡大户人家尤其是官宦人家,都养着幕僚,而主子们和幕僚谈事情都会请嫡子一起,曰学习和磨练!莫冀北能让莫红叶出入自己和幕僚嫡子谈事情的书房,一是对于该女的欢喜,二是认为她年小不懂事,也没什么关系。殊不知,后面的莫红叶可不再是几岁小女童了!想来莫红叶就是如此探知秘密事宜的,貌似古装剧里都这么演:大族的秘密不是藏在书房就是地窖!落凡渝不由得对莫红叶的那首诗表示好奇,也不晓得抄袭的是哪一首竟然如此深得莫冀北的心!身为下人的郦若怕是不知道的。
“我听说安国公很是喜欢你们大小姐!”这不是杜撰,落凡渝现在想来,依稀记得在宛城聊八卦时,季荛裕和她叨扰的京都学院的事,包括名媛家的传闻:安国公长女在家深得宠爱,因而性子十分不羁,却还常故作聪明装贤惠淑女样。想来这位长女就是莫红妍咯。从前后两次的交集来看,落凡渝是不大欢喜莫红妍的为人的:伪装手段太幼稚了,不过也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能懂多少。
“那是!因为廖姨娘是老爷从小服侍的人,情分自然不差,而大小姐又是老爷的第一个孩子!”郦若的语气透着讥讽,不过声音还是十分低下,这一点连落凡渝也是自叹不如:是个小心翼翼的人。能越过嫡子嫡女生下长女,而后又稍稍晚于嫡子一个多月产下莫府三公子,想来这位廖姨娘的手段不错,莫冀北对她的情分也不浅。难怪前面那位莫夫人中毒身亡,而前任莫红叶意外落水而亡,莫府后院真是乱啊。思至此,落凡渝瞟向兵法阅览室的里面,莫红叶小姑娘不容小觑!
“你们在谈什么!”落凡渝眼望中突然跳出一个身影,莫红叶小姑娘就蹦了出来,脸上挂着往日的俏皮,不过落凡渝还是瞧见她看过来的探寻究竟的执意。
“小姐,奴婢和落小姐正在谈论您的事情呢!”不遮遮掩掩,不望东望西,郦若对上莫红叶的眼神,坦然而镇定的回答。落凡渝更是对这主仆二人打下了好奇心,也不忘羡慕。
“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莫红叶随意变得几分自然,不再理会郦若的正色,转而坐到落凡渝旁边,“浩哥哥走了?”
“嗯,走了!”落凡渝点点头,突然肚子咕噜一声响,有丝尴尬的望向莫红叶,“要走了么?”想来午时快过了,竟然才发现饿,原来废寝忘食看书还是真的!
“我等会儿大哥和二哥,你先走吧!”莫红叶摇摇头,语气带着些许疲倦,不过还是凑过来在落凡渝耳边添上几句,“渭水太原李太守有二公子李世民,娶得也是上官表妹。好在这个上官表妹只是江南都督上官家很远的族亲。如今四海天平,一时难以有什么动乱。我想,我们的历史在这里应该是不适用的,你也别想着要做些什么妄图回到历史正道。或许,我们处于的正是这里的历史正道,现在正是被创造的历史。我想好好活着,活着才能证明这不是梦!”絮絮叨叨,喘了口气,莫红叶甜甜一笑,声音略比刚才的私语要高,“搞定越大帅哥没?”
“可没有你脸皮厚!”落凡渝为她的想法一时气不过,话题换的太快,心里还在回味刚刚一大串话,嘴上却很不客气的回上一句,谁叫你为个男人竟然追到我家?
“那是你胆小!”被打趣后,莫红叶气鼓鼓的脸颊转开,也不忘赌气回嘴。
“红叶,走了么?”莫尧轩和莫庭轩二人已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待立的小厮立马上前拿过二人手上的书本。莫红叶站着,背对着他们,椅背遮挡了视线,莫尧轩未发现落凡渝的存在,继而出声叫莫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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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太学府一日游落幕
“走了,走了!”莫红叶利索的从椅子边侧出来,奔向莫尧轩二人那,挤向中间,欲拉起二人的手。
“落小姐在啊!”莫庭轩在莫尧轩戏谑的声音发出之前,先声出言,温和而病弱的声音让此时已经回神起立的落凡渝听着,心里点滴同情。
“大世子和二世子安好!”恭谨不失礼数,却是淡漠又疏远。落凡渝还没想过要和那位嘲笑自己的贵公子交好,至于莫庭轩,那是殃及池鱼。
果然,莫尧轩与莫庭轩见状,二人都蹙了蹙眉,嘴角也微微抽起。若是落凡渝看到了定会好奇,原来双胞胎举止竟然如此协同。不过也只是微微低头,不抬眼对望。即便如此,后面的莫红叶眼望这一切也觉得很有意思,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静默,众人都未讲话,旁边的下人们见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片刻,莫尧轩按捺住心中的烦闷和自来的所谓尊严被辱的戾气,甩手前去,一个人走了。
“落小姐,一块儿走吧!”原本还想着莫红叶打圆场的莫庭轩见对方许久没反应,只得出声邀请落凡渝,试图扫去这份尴尬。
“好!”落凡渝爽快出声,眉开眼笑,声音不甚甜美却是恰到好处的柔和,莫庭轩不由得一怔,继而心里莫名的阵阵窃喜。脚步也变得有力,“走吧!”仔细一听,声音增加了几分坚定或许是,自信。
“莫二公子近来身体可好?”拽小孩莫尧轩不在了,落凡渝也不矫情刻意疏远,再说二世子这一称呼,莫庭轩不见得欢喜:世子只有一个。也不知道大京那些达官贵人是怎么个想法,而莫冀北也毫无抵触,那么作为孩子的莫庭轩更是没得言语来反抗。好在安国公世子之位还未呈请赐封,他也是有着机会的。
“近来好多了,感谢令尊和府上的相助!”幽幽小径,红花绿树,莫庭轩的心上有荡起柔和的涟漪,语气欢快着,“红叶妹妹在府上叨扰,多谢落小姐的关照!”
“这没什么!”落凡渝鲜微的局促因为莫庭轩的温和很快散了去,一边走,一边聊,脸上和举止恢复了往日的自然,“莫二公子倒是要注意一些,饮食方面多请教大夫,然后时常运动锻炼身体。当然休息和锻炼都要安排好。想来很快就会好的!”最后一句是期望。而前面那些都是肺腑之言,他还那么小。
落凡渝又突然想起了曾经去妈妈上班的地方,血液肿瘤科,那里是走向地狱的大门。住院的人基本上都避不开“不久将不在人世”。哭天喊地,厮打和长啸,落凡渝每一次去都恰逢有人去世,以至于后面都不敢再去。有刚会咿咿呀呀说话的小婴孩,甜甜得叫着姐姐的小朋友,奋战升学的中学生・・・那么年轻,那么美好的年华和岁月,坚持不到以后。
“落姐姐果然是罗嗦小姐,以后嫁谁谁不得烦死!”莫红叶冷不声的从后面窜过来,几乎推到已经陷入回想的落凡渝。
“倒是差点把你忘了!”莫庭轩似是未听清,微笑着拉住莫红叶,指了指远方的身影,“大哥一个人在前,你赶快上去吧!”言毕放开拉着的手,示意她走前哄人去。
“每次都是大哥让我哄你,今日难得二哥也叫我一次,不平常啊,不平常!”莫红叶回身,视线来回扫过二人身上,而后促狭的笑着往前跑了。
“我习惯了!”落凡渝见莫庭轩脸微微渗红、不好意思的看向走了莫红叶,而后又望回来欲言又止,忙笑着出声解释道。
“让落小姐见笑了!”她如此洒脱,自己为何还要矜持放不开。莫庭轩深深呼吸,感觉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和欢愉,紧皱的眉头也散了去,某一个念头突然窜出来,斟酌几下越发觉得可行,“小妹说是在府上学医,不知府上方便否,我亦想来拜杨大夫学医!”最后半句变成了呢喃,若不是落凡渝耳力好,不一定听清,但落凡渝还是听到了。而且莫庭轩脚步一滞,回头望着她,脸上挂着急切和期待。
莫红叶说过他曾经一度绝望等死。现在,他是拾起了希望了?若知道他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救了,是否还会如此?只是,有着期待,有着健康的心态和信念,这总归是好的。落凡渝可是知道,乐观的心态是治百病的!思至此,也就非常欢迎而友好的语气说道,“这个可得问我爹爹,还有安国公!他二人同意了想来没事!”杨振那边是没有问题的,莫冀北?勋贵公子行医术,会不会拉不开脸面呢?
“只要不对外公开,父亲会同意的!”似是猜到了落凡渝心想,莫庭轩的语气欢快意味加了不少,“以往我自己都没信心,现在有杨大夫的医术和自己的悉心修养,我更是想着要学好医术,早日康复!”孩子般稚嫩语气却带着成熟人的坚定,夹有的落寂和伤感也被冲淡许多,他是渴望着健康成长。殊不知莫庭轩为着落凡渝的“不要求富贵与否,但要求身体安康,心态正常”在努力着,不是他突然对落凡渝有了异样的感觉,而是他也想有个完整的人生: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伴到老。
“你今年多大了!”轻声叹口气,落凡渝装作随意出声问道。只是,稍稍混熟后,落凡渝连莫二公子都未加上,直接以你字相称。莫庭轩的小厮闻言实是觉着这位落小姐无礼又鄙俗。若是落凡渝知晓他们的心思所想铁定会气炸。
“八月就满十三!”莫庭轩毫不在意,心中还在兴奋和憧憬着未来。
“啊呀,比我还小三个月?”落凡渝装大姐姐的心思又来了。“你可得叫我姐姐啊?”
“像红叶妹妹那样?落姐姐?”莫庭轩毫不怀疑落凡渝的提议,脸上恭敬,试探着叫了起来。
红竹与蓝璃闻言强憋着想笑的心思。她们家小姐还真是玩起兴趣了,明明是妹妹来着。殊不知落凡渝心里想着,反正我都二十多了,你叫我声姐姐也不算亏,最最主要的是落凡渝想拐个贵族弟弟当靠山,当然少不了要当钱袋,破小孩好哄嘛。况且这莫庭轩小朋友脾气非常温和,性格也不是暴烈,应该是不错的。如此想着脸上笑意更深,语气更加温和,“嗯,就和红叶一样!”直接叫他们小姐的闺名!莫庭轩的小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落凡渝和莫庭轩又聊了些许去医馆学医的事情,不多时就走到了小径与大路的岔口:他们的马车都在等着。眼见着莫红叶是要和二位兄长一起回去,遂上前和她招呼话别。
“落小姐,怕上装着没看见本世子!”莫尧轩望着落凡渝与莫红叶、莫庭轩一一话别而对自己视而不见,且刚刚见着她与莫庭轩有说有笑走了来,心里似蚂蚁撕咬一样不爽,感觉,感觉,他包拢好的东西被人打开拿去了样。遂语气不知觉的酸楚,且带着怒气的愤声而出。
“恭送莫大世子!”落凡渝本就没打算不告而别,礼仪上说不过去,闻言也就行礼相送,当然语气很淡却不失礼数。
“你!”莫尧轩其实是哑口无言,他知道对方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心里仍旧止不住的恼怒。气冲冲跳上莫红叶和莫庭轩已经坐好的车,厉声叫道,“回府!”扬长而去。
落凡渝望着那扬起的微尘,淡淡一笑,或许自己知道他在恼怒什么。
起宣殿秘密议事厅内,永成帝正和被赐座的下首处一人谈论着事情。突然檐上黑影一闪,舜而有个人影走到永成帝案前拜见,“启禀皇上,今日越小侯爷仍只是坐着望画像发呆,未有其他要求和举止!”
“知道了,退下吧!”永成帝挥挥手,黑影马上消失,速度飞快,一看就知道功夫不匪。
“爱卿,可有什么想法!”永成帝脸上有点忧色,十分诚恳的看向下首处的那人。只是“爱卿”二字表明了对方的身份,至少是个臣子。
“皇上也不必太担心,微臣认为越小侯爷也只是不知该如何做,又不是皇上拒绝,永王殿下想来也不敢有所微言!”青衣官袍,却戴着鬼刹面具,所以说话有点含糊,但是因离永成帝足够近,还是能听得清楚。
“朕知道永王现在不敢有所微言,而且永王并无权利争储。朕只怕永王与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伯叔祖们暗地勾结,而后诱使明浩那孩子往不好的方向去!”天下之主的永成帝露出了丝丝怨恨,“太祖皇帝为什么要留下了这么一道遗旨,而且偏被朕碰上了!”
“皇上过虑了!永王他不会那么短视,自己没有继承权利,犯不着冒险去与其它诸王勾结。而小侯爷有大长公主教导着,想来也不会生出歪思。皇上只需要按照太祖皇帝的遗旨,在可能的范围内满足他的条件即可!”面具男笃定出言,而后似是想起什么,“皇上是打算让沈长渊训导皇卫军?”
“他近年在皇卫军与大家关系十分融洽,那些个世家公子或是平民出身的人都对他赞赏有加,威望不小,想来他帮忙训导也是好的!只是溪儿・・・”永成帝面露苦涩,不再继续。
“微臣想着大公主怕是知道其中一二。沈家父子为皇上出生入死该不会起异心。大公主对皇上也是孝顺有加,有她在旁边督导,想来是无事的。只要不和暗影卫的事情相冲突,皇上暂时安心让沈长渊去办吧!”面具男好言相劝,语气变得平常。
“爱卿,新药现在研炼的如何了。再不换,怕是再会出现季若行那事!”永成帝的苦涩也只是片刻,舜而提起正事。“若不是登基后皇卫军归朕统管,朕竟然不知道是那等其中缘由。
“皇上不用着急,收到消息,快了!”面具男脸色一冷,继而嘲讽道。“季若行那是聪明过度,咎由自取,不自量力!”
“太祖皇帝说过,以德服人才是长久之法。可若只是以德服人,便会混入不少细作间谍!”永成帝的为难显而易见,“有时候朕想,是不是大家都生存怨言了!”
“皇上仁德!”面具男忙起身屈膝行礼,“皇上如此为他们着想,暗影卫自会以身作则,为保卫家河而忠心耿耿!”
“但愿!”永成帝脸露喜色,信心满满的和对方谈起其他事宜,不提。
落凡渝回到杨府,吃完饭,和杨振闲聊了会,就到了申时。眼露困色,今日看书看多了。于是便去小憩。
模模糊糊,落凡渝又来到了太学府前的那条小径,万紫千红般还在怒放,安静而悠远。落凡渝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在午睡中。
周围寂静无声,天色逐渐暗淡,微风拂来,竟然冷冷的,落凡渝不由得害怕了。逃也似的往大路方向跑去,不多久,就见前方有个人影挡着,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目。
“你是谁?赶快让开!”落凡渝正害怕着,见有人如此当道气不过来,厉声发问。
“北燕太子慕容彭城!”人影回身,平静而温和的看向落凡渝。长发飘飘,衣袍飘逸。落凡渝这才发现他穿的貌似是绣着龙纹的衣服。只是那样貌,好似,好似在哪里见过。慕容彭城?北燕?难道她又穿越了么,而且穿回那个世界的过去了?
“太子又如何?不要在这挡着,我要回家了?”落凡渝全身哆嗦,周围阴气骇人,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只想快点离开,回到家里去。
“果然!”那人面带苦笑,低声自语。伸出手欲扶住摇摇欲坠的落凡渝,终究,还是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退到一边去,让落凡渝离开,只是那望着落凡渝的背影的眼神里的意味,万分复杂。
落凡渝不管,径直往前跑,不多久就大汗淋漓,身子发软,终于被一块青石绊倒,没站稳就到在地下,痛得她直喊救命!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就喊救命?”红竹着急的叫着正做着噩梦哭泣喊救命的落凡渝。对方痛苦呐喊一直未醒。无奈只得掐了人中,落凡渝疼的尖叫起来,如此才清醒。
望着周围熟悉的蚊帐,床边担忧的红竹和蓝璃二人,以及人中处的疼痛,落凡渝知道刚刚确实做梦了。梦里竟然有慕容彭城,而且还觉熟悉?等等,慕容彭城,熟悉,相像!那不就是越明浩么?原来是和越明浩相像,不,是越明浩与他相像。唉,今日看慕容彭城的事迹看多了,莫红叶所讲的事情也是十分震撼,再加上越明浩确实与慕容彭城相像,竟然做起这样奇怪的梦。落凡渝揉揉头,不想多想,了解历史是为了更好的走向未来,沧海一粒,如今在这全新的世界里,即便是自己的些许努力都会为历史作出一些变化。只是,除了好好活着,除了探究过往,对于未来,自己有没有必要去费力撰写?正如莫红叶所说,我们正在历史的现在,是正在被创造的历史正道上,想好好活着,如此才不算是做了一场梦,其他的事不要太纠结。自我安慰,继而起床出去,跳起健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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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岁月如花:端午盛会(上)
五月端午节这天,落凡渝由于这段时间一直思虑过多,并不如往年那么兴奋。“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原本是唐诗如今也成了夜月国某诗人的作品,落凡渝起初听到时并没有在意、考察作者,经过上月莫红叶的提醒,十来天都在研究文学史记,她已经明白过来了,南北朝隋唐是被夜月代替了,追朔到远古关乎慕容家族的历史在这里都有了变化。比如在那个世界,慕容氏源自高辛氏,是帝喾的后裔;三国时有鲜卑族首领莫护跋,等等,慕容只是很多曾经风靡的家族一样昙花一现。而这里,自始至终,都似被什么牵引一样,发起,壮大,直至一统中原,跳过南北朝、隋唐,看起来自然而然。
清晨起床,和风凉爽,落凡渝在院子郁郁青青的葡萄架下,望着洒下的光斑深思。如今是纪年的公元626年,按照那个世界的历史,是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并登基为帝的那一年。这里,会有什么事件发生呢?落凡渝好奇又害怕,毕竟战争不是她渴望的平和生活!
“落儿,在想什么?”杨振发现落凡渝自从太学府回来,十来天时而闷闷不乐,时而镇定自若,或沉思或静默。偶尔还如从前嬉笑玩乐,但还是感觉得到心事重重,尤其得知她回来那天下午竟然做梦梦见喊救命。
“爹爹,你在啊!”落凡渝回头,看见杨振站在葡萄架前,朝阳已出,他站在日光下,身着宽松的银灰衣袍,三十多岁的模样,身躯凛凛,外貌堂堂,眼光里温柔和担忧似要溢出。一晃四年,落凡渝面对着这个很亲切很熟悉的所谓长辈,多了几分真诚的友好。浅笑亦是灵动,落凡渝动作欢快的上前挽起杨振的手臂,往石桌坐去――原来平城和宛城的杨府都是大京的翻版。“爹爹,女儿有个疑惑,想请教爹爹!”一个人的思维总是有限的,即便杨振无法开导她那跨越来一千多年的心绪,予人倾听,或许能够宣泄些许不解。
“落儿有什么疑惑,说来听听!”杨振心里也生起了好奇。落凡渝的性格不说全部,十有八九他是能够捉摸到的。这四年里,活泼与文静相交,矛盾却不外显。如此郑重其事向人讨教还是第一次,即便是往常学习医术,不耻下问,勤学好问,她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现在,他好似看到了一种距离,遥远不近乎,他的心里没有底。
“爹爹,你说,人活着是否要纠结着过往,一探究竟,即便现在对于曾经或许还是一筹莫展中!”落凡渝与杨振二人在石桌旁相对而坐。她伸出手托着下巴,随意又困惑的望向杨振期待而好奇的面色,声音平静的问道。风声与鸟语花香,周围很清静。
“落儿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杨振脸上的不解深了几分,眉头紧蹙,温和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确定,还夹着丝丝颤抖。难道她想要做什么?
“为过去纠结那肯定是不该的。想要清醒而清楚的活在当下、迈入未来,过去倒是可以一探究竟的!”即使想用谎言来敷衍,杨振也知道对方的聪明劲很快就会发现,再说那双等待求解的眼睛他一直视,就不由自主的坦然相告。
“若是与过去毫无关系,却是十分好奇,好奇过去原来是那样的,一探究竟是不是还得当?”慕容家的历史,夜月国的历史与落凡渝没有关系。可是同为穿越者,落凡渝还是好奇慕容彭城的札记内容,而且更好奇他留下札记的动机,只是这种好奇是不是得当?自己的存在会不会与夜月国的建立自然而然一样命中注定?这种疑惑让她很不安。
“毫无关系?”杨振的诧异毫不掩饰,她为什么会觉得毫无关系?杨振不止一次反思自己当初那自私的决定,只是即便现在也没有悔意。伤心和不甘曾在回忆中模糊,可是一听到对方的消息,五味在心里还会不停的翻转。
“啊?那个・・・”落凡渝的自我喃语回过神来,警惕起来,难道杨振知道什么了?cpu开始启动优化模式,搜索绝佳的方法糖塞过去。莫红叶不是让自己好好活着,不去多想么?“那个,莫二世子中毒的事我告诉莫小姐了!”支支吾吾,也算是愧疚的弥补演技。
“你怎么跟她说了!”杨振似是明白过来,原来她在讲莫红叶对莫二世子的中毒事件,心里的绷紧弦轻轻散开,长长吐气。原本他告知落凡渝是给她提个醒,她终究是要嫁人的,后院纷乱也要有个底才行。“莫小姐与莫大世子、莫二世子兄妹情深,再加上姨表亲戚,她为莫二世子担忧而去想知道缘由原是没错的,只是后院的事情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想来是没有办法的!安国公若不想处理,她一个小姐是无能为力的!”
“那么就让莫夫人含冤而死,莫二公子忧心赴死?”落凡渝丢开自己的困惑,加入了这后院之事的探讨,莫夫人的死她没有一丝关注的意思,只是莫庭轩,虚弱与抱负相拥,他注定是个悲伤的人物,想想不由的心疼,遂有点语气高昂不佳。
“想忘记过去固然是不可能的,不说还是如此性命相关!”杨振对她的语气习以为常,淡然一笑,悠悠起身走过来,背对着站在落凡渝身旁,一只手轻拂落凡渝青丝密绾的头顶,“若是莫小姐和莫二世子兄弟没有足够的能力弄清事实的真相,探究过去对于他们不是明智的举措!”一不小心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是难说的。
“绝对实力前积蓄力量,意志坚定前丢开疑惑不管!”落凡渝脑袋一亮,顺口接话,继而心上多了几分坚定的轻松意味。自己犹豫不绝,还不如先放开,积蓄力量的同时培养心情,若是哪日自己非要想着揭开那些个迷惑,从越明浩那下手是最快最方便的手段。所以往后若有必要还是得与越明浩小朋友都好关系。
“对!”杨振扭头,发现落凡渝托着的下巴开始转悠,那是她已经从迷惑和走神中清醒过来欢快的表达方式。杨振见状欢喜又难过,难过终有一日,不可避免的从“过去”中清醒!
“爹爹,下午有龙舟竞渡,我们去看看好么?”望向院子前方挂着的菖蒲、榕枝,落凡渝马上就回到了端午节的气氛当中。
情绪的转换之快是落凡渝性格的一大特点。杨振微微摇头,靠近落凡渝坐下慈爱得看过来,“下午,要去给莫二公子复诊,想来是不得空的。你带着下人们去吧!”
“大哥不去?”落凡渝这才意识到好似两三天都没有见过杨少飞了。隐约记得几天前说要出门游历几天,还未回来?想到自己如此不关心那位名义上的兄长,落凡渝心里点点愧疚,继而脸上有丝尴尬。
“少飞游历归家途中恰逢一病患情况危急。已经派人传消息过来,今日怕是回不来了!”杨振深知其习性,见着她那别扭的模样不由得好笑,但也不多说惹来恼羞成怒,“让胡飞和韩进跟着去。今日人多,你们要小心点!”
“胡斐?他爹爹是不是叫胡一刀?”落凡渝笑极而破音,嗓门大的都吓了一跳远远站着的红竹等人。以往落凡渝没少问胡飞的名字,他却只淡淡回道“小人之名不足挂齿,还劳小姐赐名”。
“不是!”杨振对她不知何由的兴奋和大笑感觉奇怪,纳闷中解释道来,“家里有个规矩,下人不得与主人同名,所以胡飞也就不能叫胡飞了。爹爹一时没改过来・・・落儿,你怎么样了?”
“知道了,知道了!”落凡渝笑得上气不解下气,隔音出声。杨振忙伸手帮过来帮落凡渝顺气。许久才恢复过来,心里想着若是胡护卫的爹真叫胡一刀,金庸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取名太没创意了?不过转而又想,自己是不是笑点太低了?好在头脑清醒,发现杨振探究性的疑惑忙想着圆话过去,“女儿在福村的时候,有家乡亲的父子正是叫胡一刀和胡斐,所以觉得巧合而笑!”理由很牵强,但是也确实能够解释。
“确实巧合了,他父亲不叫胡一刀,却是胡二刀!”杨振一本正经作答,话毕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啊・・・”真的假的,落凡渝讶然而无声。尼玛是巧合还是怨念?思索中,胡伯过来找杨振。于是乎杨振吩咐几句,也叫来胡飞韩进二人再三嘱咐下午出游事宜。而落凡渝在石桌上傻坐着,许久才醒悟过来,“哈哈哈”大笑,响遍杨府。
“老胡,往后小姐出游,回来后让胡飞向你报告期间所见何人,而后你再告知我!”胡伯随着杨振出院子,离落凡渝够远后,抬头就见杨振眼神凛冽的看过来,声音冷酷。
“是!只是老爷,小姐时常出去,总有一天会遇上・・・”胡伯挑眼望着杨振,小心翼翼的问来,欲言又止的话中二人深知其意。
“等到‘总有一天会遇上’以后再说吧!”杨振顿了一下,语气仍是冷酷至极,只是最后一字落音时,胡伯听出了微微动摇,是冷酷的动摇。胡伯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下去自去吩咐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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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岁月如花:端午盛会(中)
落凡渝午饭过后休息了一会,未到未时,就张罗着出发。赛龙舟是申时开始,地点是内河。内河是从漠北发源的黄河的支流,途径大京的西南两区,与东区杨府有将近半个时辰的车程。落凡渝想着提前去占个好位置,不过也只能是南区。西区是勋贵高官们的居住地,作为龙舟赛的起始地,现在欲找一个好的视角怕是很难。而南区,尽管和东区比起来也是热闹非凡,贵人无数,不过比之西区亦是低调多了,仅永王一府,其它都是些官阶相对比较低的官宦人家。
想到这里,落凡渝记起前几天莫红叶和她说的安国公向来是龙舟赛的剪彩人,心里不由得微微羡慕,当然羡慕不是她家那世代传承的爵位,而是因而有机会挑选观景台的特权。不过这种羡慕只是一会儿,为荣华富贵要付出的代价,比如已故莫夫人,那可是划不来的。
“小姐,你怎么带起纬帽了,上次去镜仙湖都没有带?”坐在马车上,红竹见落凡渝不时玩弄手上的白纱,仔细一看竟然是往年经常要戴的纱帽,而如今拿在已经很久不戴的小姐手上,有丝疑惑,继而出言相问。
“去镜仙湖的时候,人多但花草树木相交。而今日去看龙舟竞渡,人相簇拥怕是不好受!”落凡渝其实是有洁癖的。不熟悉的人,陌生的人,根本不能接受相接触,而人山人海围观龙舟比赛是不可避免,她可以想象那是多么壮观而挤拥。可是为了感受一下古代都城热忱而隆重的端午节庆,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不太懂!”红竹一脸半知样,欲再询问,偶然瞧见蓝璃紧皱的眉头,心思几转,最终忍下来,默然而坐。根本不知道蓝璃那是因为刚刚马车颠簸撞伤了头。落凡渝也没去在意,只微微掀开车帘,观察起很少来的南区繁华街道。其实街道的设计与东区相差无二,只是店铺装饰更为富华、别致,表明这一区的人更为富有。
各家各户门上或插或悬挂用红纸绑成的艾草、菖蒲、榕枝束,菖蒲用来避邪,艾草代表招百福,因为都是药材,落凡渝还是认识的。路过一家卖苇草和棕叶以及其它植物编织的小玩意摊位,还看到几个七八岁的小朋友蹲着玩斗草。“水中芹叶土中花,拾得还将避众家,总待别人般数尽,袖中拈出郁金芽”,以人的拉力和草的受拉力的强弱来决定输赢的斗草,是属于武斗。落凡渝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也有玩过,马车快速,一晃而过的场景,甚是怀念。
大约半个时辰到了南区内河岸边,落凡渝一边按照打听来的消息找寻观景点,一边注意不和街道上已经簇拥成群的人相撞。天气炎热,而穿着不少――这可不像现代能穿短袖吊带,落凡渝十分忙乱中终于到了莫红叶以安国公府上小姐身份订好的观景点位置,是一家高级酒楼的阁楼台上。大概是现代的第四层楼,阁楼成三角形,长长的一边与河岸平行,靠窗摆了六七张桌子,三面墙上的落地窗十分宽大,而琉璃装饰让阁楼里显得非常明亮。正当现代的正午,阳光强烈,汗流浃背的落凡渝等人迅速找好自己的桌子坐下歇息。
“热死了,热死了!”红竹一屁股坐在落凡渝右手边位置,拿着扇子向二人中间不停的摇着,嘴上却是不停地抱怨这鬼天气。落凡渝倒是享受起这人工制造的风,而蓝璃接过酒楼里送来的冰袋后,立马给她递过来,于是落凡渝更是开心的托起放脸上散着热。而后蓝璃也拿起扇子站在落凡渝的左手旁摇起来。风力变大,冰袋凉爽,落凡渝马上舒服了不少,抬眼一看,胡飞韩进二人站在对面过道上,不时抹汗,而蓝璃也未入座,继而心疼的招呼起来,“你们坐下吧,站着很累,再说还要很久呢!”
“奴婢不敢!”齐声告罪,不约而同却是十分坚定。胡飞和韩进二人也就算了,连蓝璃也是如此,落凡渝不由得纳闷,也带着丝不悦,敢情她这主子说话没人听了:说过很多次不能称奴婢,说过很多次不用老是规规矩矩。要知道奴婢二字从两个男仆口中说出来,被清剧毒害的落凡渝可是完全没法接受。
“小姐,今日这阁楼上来的贵门公子小姐怕是不少,如此不合乎规矩!”胡飞声音低沉,郑重其事,一双眼睛扫过此时已经很尴尬的欲起身的红竹,而后又瞟了一眼落凡渝的脸色,点到为止,他家小姐那么聪明肯定会明白。
“那,就有劳你们了!”那是公开与古代阶级制度相对抗啊。落凡渝叹了口气,也站起来,拉着有点尴尬的红竹往窗前去。两步之距,红竹却感觉是头重脚轻,步伐沉重,十分痛苦,而羞红的脸更是将她的心情表露无遗:不适合被人看着。如此想着,落凡渝手上的力度大了点,示意红竹不要在意,而后者泪眼婆娑,一脸感激。
阁楼里来了不少人,锦缎华袍,都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有公子小姐,有夫人老爷,多数都是趾高气扬,落凡渝见着无趣,遂打消打望的心思,回头来看窗外的景致。酒楼坐落在内河岸边五米左右距离处,而这五米的空地正是酒楼的后花园小院,所以看向内河方向所视无挡,一眼就瞧见了那内河中央的龙舟晃动,地居半月桥下。桥上和岸边人群攒动,流动摊位更是多不胜数,青棕和黄棕、荷叶蛋、水蜜桃・・・各色吃食的叫卖声、吆喝声,一声接一声,为原本就热闹非凡的人潮更增几分喧哗。许是人太多,挑着担子的小贩都渐渐选定地方摆起来,不再挪动,来往之间不少人收起了花花绿绿的遮阳伞,落凡渝看得清他们的穿着:马甲背心、挽起裤腿,那是乡下人群;衣衫齐整,且光鲜亮丽,至少家境不错;提着大包小包走在旁边,虽是粗衣麻裤却是万般齐整,多半是个下人。
落凡渝瞧着好些个十来岁的孩子赤脚从桥边阶梯下去,定眼一望,才发现岸边最下阶梯处,有些个人脱鞋,挽裤脚,坐在那玩水,而他们的远处,碧蓝的河水上横卧那艘龙舟,赛舟的人身着蓝色马甲背心,头戴红色头巾,敲鼓打锣,他们出发往比赛起始点西区划去。“一二,一二・・・”振作士气的呐喊和现代也无差别,随着大家的齐心协力,小舟很快通过桥底转眼不见了,只敲锣打鼓声越来越淡,直至消失。此时,河面除去夏风吹拂荡起的涟漪,孩子玩水溅起的水花,恢复了些许平静。河面很宽,起码有二十米以上。蓝天辉映,河面湛蓝,阳光飞洒,亮晶晶一片,突然望不见岸的那头,很漂亮很宽阔,像大海。眨了眨眼,河岸对面和这边一样,一排排酒楼或许是观景台。据莫红叶说,这里就类似于闻名的秦淮河间,晚上的夜生活十分精彩。思至此,落凡渝少了几分期待,她是个思想保守的人,而且洁癖很严重:思想和身体都强烈要求。
“相公,你看河面好漂亮,像真的大海一样!”欢快的女声响起,落凡渝回头一看,左手三米处的隔壁桌那里,一位衣着富贵的少妇、孕妇:因为她的肚子凸起,正和旁边同样华服的男子说着话。相公,他们是夫妻。二人背对着落凡渝,身边小厮丫鬟五六个之多,看不清面容,只是男子小心的扶着妻子,动作之轻柔让人不得不羡慕和感动于二人的恩爱。
“你什么时候见过大海了?”男子努力拉住兴奋中随便晃动的女子,侧身低头,落凡渝瞧得见他脸上的柔和。没有胡子,看肤质,大概二十岁左右。“小心点,八个月的身孕了,还这么不知轻重!”言语责怪却是十分的宠溺。
“我猜的呀!”女子无视男子的责怪,只回答了前一句,而后幸福的姿态靠近男子身旁,似是男子给她使了一个严厉的眼色,倔强之语变成了讨好撒娇,“相公,宝宝没多少时间就要出生了,你想好名字没!”
“这个不着急。你若急得话自己想吧!”男子轻轻为她整整衣领披帛,而后挽起她的手,对上女子抬头期待的眼神,温柔回话。
“那么,我就取・・・”女子低头进入深思,半晌,兴奋出声,“就叫真如海吧,呵呵,是女儿就叫真如海。儿子的话想来父亲也不会让我取得!”
“这・・・”男子脸色有丝尴尬,他想告诉妻子这名字取得不怎么样,可是妻子满脸的兴奋以及“是女儿就叫真如海”的条件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无语沉默。但是脸上还得挂着不介意的神态。
“怎么了嘛,不同意!”女子也不笨,相公未说完的话,以及脸色突然一顿,知道对方是不满意,遂脸色不快,拿手锤起对方的胸膛撒娇,“不同意也得同意!”突然一下,动作有点快,她似没站稳,随着“啊・・・”的一声传来尖声呻吟。
“仪君,仪君,你怎么了?”男子见状忙着急抱起,担忧和关切不容分说。
“公子,少夫人许是动了胎气,得赶快回府并且还得马上叫大夫!”一位似是稳婆或者奶娘的嬷嬷立马向前,看了状况后飞快回禀。
“好,你吩咐下去,赶快回府!”公子立马抱起还在疼痛呻吟的女子,视线扫过看状况的落凡渝等人,快速下楼,而后面的丫鬟和随从们也是个个急步如飞。阁楼里突然有此变况,大家也只是看看热闹,因为男子夫妻二人虽是身着华贵却没什么出彩之处,人去茶凉,也就各自看窗外的景色去。
落凡渝这边却不是这样了。
“小姐,此番人来头不小!”胡飞对上落凡渝困惑而询问的眼神,收起自己脸上的惊讶,过来低声回道。众人都深以为然。
落凡渝点点头,颤抖着坐下来。其他人不知道,他们这边可是发现,男子说回府的时候,有一小厮立马从窗口飞出,声音之安静以及动作之快,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许是立马下去准备车马以及吩咐请大夫事宜。
只是落凡渝颤抖的原因可不是仅仅这个,幸亏她平时对十六国南北隋唐那段时期的历史野史研究颇多。真如海,慕容真如海,那是李世民的孙子李千里的正妃,当然,指的是那个世界。想到用真如海做名字的家族,应该是很少的。如果没有变故,刚刚那户人家铁定会出一个叫这名的小姐,只是慕容家。落凡渝微微蹙眉,不同于作为南燕的皇室后裔,这里的慕容可就尊贵多了。刚刚那男子和女子也是皇室中人,穿着如此普通,行事如此低调,旁边无人认出,落凡渝在大京只听到过一家:永王府。
只是落凡渝顾着自己深思忘记一个关键问题,李世民如今还只有二十七,他的孙子至少还得很多年去,那个时候会不会还碰到上慕容真如海还不知。不过永王世子妃的这一胎也不一定是女孩,一切皆有可能。
“胡护卫,你听说过永王府的人么?”虽然永王府非常低调,可是作为唯一一家只要不犯大错永远不要担心降爵和削爵的王府,胡飞或许知道些什么。落凡渝这两个月慢慢发现了,胡飞的见识和经历绝对来头不小,只是关于杨振的秘密,杨府的人或不知或不提,而落凡渝有限的交际里也打听不到,而且也不能动作太明显的去搜寻资料。
“小姐,你是怀疑他们是・・・”胡飞诧异片刻,即摇头表达不同意,“奴婢听说永王府子嗣单薄,仅府上世子一位嫡出。虽然如今也是二十岁左右,但是世子妃若真是有孕待产的关键时刻,永王想是不允许他们出府的!”
知道是二十岁左右,落凡渝的不确定性已经变成了九分肯定。若是不知道慕容真如海,或许她也会和胡飞一样认为不可能,但是如今想来应该就是了。至于待产时期出府,应该是那位世子妃期待着要来。瞧刚才那样就知道世子夫妻二人感情甚好,世子必不会过度拒绝对方的要求。
“世子妃是哪个府上的小姐?”落凡渝问出最后的一分怀疑:到时候去问问是不是叫仪君不就知道了。
“刑部尚书苏联已的女儿!”胡飞有丝恍惚,继而明白过来,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只是这份明白马上变成困惑更深,小姐打听这些事情做什么?永王府可是难以高攀的?
落凡渝微微一笑,她明白胡飞在想什么,只是自己所问可不是那样的,但是却不能跟他说。李世民成不了皇帝,想来李恪的命运会好很多。落凡渝可是从莫红叶那知道李世民不少的消息,娶了上官表妹,也纳了杨表妹,即便成不了皇帝也坐享美人在怀。有了杨表妹,李恪也会诞生,如此李千里应该也会诞生,只是要娶永王之女,不是那个世界的南燕皇室后裔,在这里是货真价实的皇子皇孙,会不会依旧发生呢?想到李世民,落凡渝记起下个月,公元626年六月初四的玄武门之变,下个月后,或许就知道事情会不会还如那般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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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岁月如花:端午盛会(下)
“渭水太原李太守的几个儿子都非常出色,尤其二公子李世民骁勇善战,而且足智多谋,与意志国人的几番较量中都能大败而归,战功不少。想来届时,李太守会推举二公子继任其衣钵。”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从哪里发出。
“不用推举已经是了!”一个更为老练的男子声音微低,年轻却是十分陌生。
“沈公子!”红竹欢快而诧异的声音打断了沈长渊欲要询问为何。闻声也是满脸诧异看过来,搜寻落凡渝,却见后者正在整理头上的纬帽。
“长渊哥哥好久不见!”落凡渝那是条件性发射,一听到的沈字就马上戴起纬帽,她可不想让杨振失望,别人的仇恨她管不着,但是别人的祈求她不能忘记。只是还是十分紧张,起身走到右手边上桌前的沈长渊旁边,行半礼问候。抬眼透过薄纱看去,沈长渊温润的脸上多了几分英气和果敢,但是也不乏沧桑。
“落小妹真是好久不见!”沈长渊也是起身,走了一两步打量起落凡渝,低头望见薄纱时,眉头皱起,但很快恢复温润,“三年多不见,落小妹都出落得是美人了,可惜美人妹妹却不让义兄见见!”若不是声音熟悉,沈长渊眼望身前这个已经长到他肩膀、仍旧戴着纱帽的女孩铁定是认不出是何人。
“家父有训,不敢违抗!”虽然夜月国比较开放,可是每家有每家的治家规矩,这一点落凡渝还是打听清楚了的,所以编起谎话来也是文辞有理。
“那是,贵府治家甚严,长渊必不敢莽撞!”微微弯腰,沈长渊的礼数让落凡渝起了几分生疏,这是疏离还是成熟?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那翻变故,沈长渊想来也是受了不少打击。
“看来长渊哥哥生龙活虎,小妹也就不担心了!”就让你的礼数变成妄自的玩笑,落凡渝想把这份疏离消去,三年虽然未见书信却不断,即便不是兄妹也想交个好朋友。
“噗哧···”有人笑起,落凡渝顺着笑声望去,才见着沈长渊对面即靠窗位置坐了一位身着墨绿袍子的公子,袍子布料泛光,隐隐像是云锦。而公子大概与沈长渊年龄相差不了多少,剑眉斜飞英挺,黑眸深邃又锐利,厚唇轻抿,轮廓也是棱角分明,嬉笑而不羁的神情中掩饰不了那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气场,傲然坐立间散发的却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长渊,这位落小姐可是百闻不如一见!”那公子对着落凡渝望过来的疑惑神色微微颔首,而后扭头向有丝丝尴尬却不失轻松的沈长渊笑着说道。
“这位是···”落凡渝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只是碍于给对方面子,再加上阁楼人数众多,只得装作虚心问向沈长渊。
沈长渊闻言脸露为难,静默看向坐着的墨绿公子,后者微笑点头自语,“我是季小姐的表哥,你可以称呼我表公子!”而后眼色有丝戏谑得看向落凡渝。
“表公子安好!”落凡渝屈膝行礼。我和沈长渊都站着,而你却是一直坐着,还是季荛裕的表哥,不是那位太子爷还是谁?当然太子爷不表明身份,落凡渝还是觉得有好处的,跪拜可是件累人的活,希望你往后都不要挑明啊。心思所想很多,但是脸上还是显出几分恭敬,落凡渝的演技也算是进了一步。
慕容熙一愣,对眼沈长渊,继而“哈哈···”,狂声笑起,力度却是拿捏的很好。片刻才止住笑,温和的招呼落凡渝与沈长渊,“你们二人快快坐下,有缘相遇,大家一起聊聊,龙舟竞渡怕是还要好一会儿才到这里!”
沈长渊含笑坐下,眼神瞟过落凡渝,有丝看不透:刚才他还担心对方得知慕容熙的身份或许会紧张拘束,甚至战栗不安,哪想对方竟是落落大方,毫无怯色。
“表公子怎会与长渊哥哥来南区观赛?”慕容熙和沈长渊的身份,都是表明了二人实是不应该出现在这老二南区。就连莫红叶也得随安国公在西区剪彩不陪她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杨少飞不在。
“长渊上午才从东都回来,我二人想好好聊聊,即选了稍稍人少也不耽误观赛的这里,刚坐下,哪想落小姐也在!”慕容熙举手投足之间不掩通派贵气,准上位者由来已久的气势,其实知道了沈长渊的身份想猜出他是谁不难。
“你们在谈论渭水太原李太守的事情?”落凡渝刚好想询问武士彠的相关事宜,也就言语急切起来,将话题引导李渊那边。那位唯一的女皇武则天是不是还会诞生,这个也是历史的关键一步,莫红叶说不要想太多,可落凡渝总是做不到完全丢开,已知谜底的谜语大家都在猜,自己怎么能够按捺得住?
“是!”沉思中的沈长渊闻落凡渝发问马上想到刚刚还有的疑惑,于是也是满脸急切看向慕容熙,“殿···”瞟一眼与他左右坐在慕容熙两边的落凡渝,忍住脱口欲出的话,只是双眼掩不住的期待与好奇望向慕容熙。
慕容熙端起茶杯的手一滞,脸上的笑容也顿了顿,不解加为难扫向落凡渝和沈长渊二人。不过依稀有几分明白,于是语气还算很平常说道,“长渊,你是想问‘不用推举已经是了’,何出此言对吧?”待对方重重点头,慕容熙眼角余光望向仍旧呈好奇状的落凡渝,心里多了几分警惕,不过还是托盘而出,“这事过几天也不是秘密了!我收到消息,前几天与意志国冲突交战归途中,李太守的大公子与三公子因敌袭重伤逝世,再加上四公子早年病死,目前李太守也就二公子得用!”
“此话当真!”沈长渊高声震惊,平复片刻,脸露惋惜,“长渊听说,李大公子也算是有智有谋,行军打仗布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实在是我朝的一大遗憾啊!”
“确实是!好在李二公子无事,较之李大公子,李二公子更为优秀。听闻李二公子行事为人,十分谦虚和进取,很得手下尊重。想来将来他若任职太原郡太守,对于太原的发展以及百姓们的和平安定也是大有裨益的!”慕容熙长篇大论,只是提到李二公子赞赏之意时语气很是平淡,似在讨论一个毫无关紧要的人或事。
沈长渊纳闷。按理说,太子不是应当关注这些很有前途、将来对他有所助力的小将小官么?虽然一郡长官官职并不大,只是由于太原与意志国接壤。安抚好太守,对于安定太原安定渭水,巩固江山十分重要。
“我听说李太守手下有名叫武士彠的谋士很有才能,有他辅助李二公子,将来太原甚至渭水必会十分安定!”落凡渝不解慕容熙的淡然,也不解沈长渊的心中所想,只是此时不上眼药要待何时?她可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碰上战争,不求富贵与否,但求平和安定。再加上李建成和李元吉遇敌袭身亡,落凡渝心中多了几分考量,莫不是就为太守一位,李世民也能痛下杀手?如此多了几分鄙弃,那可是千古明君啊,怎得如此不堪了呢?
“你说谁?”自己深思的沈长渊闻言清醒过来,对上慕容熙的疑惑和探究,而后惊讶的问向落凡渝。
“武士彠啊?”难道在这里他不是李渊的手下?或许发生其他的变动了?落凡渝心虚的回话,只是面上仍是固执的坚定。二十几岁的人了,见太子都不会战战兢兢,只是被反问,有的是理由糖塞。
“武士彠四年前因勾结外邦以及贪污被处斩了,当然,满门抄斩!”落凡渝的话让慕容熙心里的疑惑重了几分,所以‘满门抄斩’四个字咬得很重,而且通身强势和气压让气氛变得很压抑,或许是凝结。
“满门抄斩了,四年前?”落凡渝不是没有注意到慕容熙的施压以及沈长渊的困惑,不过演戏演全套。当然,好奇多了几分,“我刚刚听着有人在谈论,模模糊糊没听清,所以问问!”不会如此就让阁楼里的人都成了怀疑对象吧?落凡渝心生愧疚,但是自保的自私向来是常人的品性,她也不例外。又后悔没有去查阅清楚,只是一个郡官手下——相当于现代市级小官,书上会不会记载呢?不过如此,也能解释刚刚她为什么会急切追问李太守的相关事宜,减了几分被怀疑的程度吧。
“是的,四年前,由安国公负责呈清的!”慕容熙语气坚硬,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眼神凛冽却是小心的打量阁楼里面,有不少四品以上的朝官。戏谑和喧嚣让阁楼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三人静默,落凡渝与沈长渊相对一望,看到了对方紧皱的眉头透着担忧,只是二人所想怕是不一样吧。此时,外面锣鼓声渐渐变大,震耳欲聋,落凡渝听到了百姓们的欢呼和助阵呐喊:赛程到这里来了。
“你们聊,我去看看!”落凡渝可是最讨厌这种压抑死人的气氛,只是太子在场,她不方便活跃气氛。如此龙舟竞渡到了这里,刚好有借口走开,顺便也能以好玩的小姐模样消去慕容熙的疑惑。落凡渝可没认为这个世界小姐谈论国家事宜会没事。
“去吧!”慕容熙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嘴角微咧,丝丝笑容,态度却是恰到好处的平和。待落凡渝离去到三米外的窗前,压低声音用秘音向沈长渊询问,“你对她的身份有几分把握!”
“殿下多想了。这个去向季小姐甚至季都督打听一下便可。季都督总不会有所隐瞒!”话是这么说,沈长渊却还有疑惑的,只是他的疑惑和慕容熙向细作方向想的不一样。怔怔的望着落凡渝喝剩下的茶——刚刚落凡渝往中间加了自己随身带的冰糖,沈长渊的心微微疼痛,撞到了不好的回忆了!
“那也是。舅舅阅人无数,与他交好的朋友应该也是信得过的!”慕容熙瞅一眼正兴高采烈和下人们眉飞色舞说着什么的落凡渝,高雅的端起茶杯,浅浅啜一口,而后眼神锐利继续不着痕迹地扫视阁楼里的人。
落凡渝等慕容熙的视线不再往自己身上扫得时候,也就将兴高采烈演的敷衍起来。手拨开薄纱一角,她望见了慕容熙正在一如她设想的那样怀疑起阁楼里的人。转身盯着内河岸上,思绪却是飘了很远。
四年前,安国公,莫府,莫红叶,莫红叶的诗,莫红叶进出书房···二十多岁的头脑,比起这十二岁原本该拥有的要好用很多。若是说莫红叶和武士彠一事没有关系她是不信的,只是四岁的小姐如何让安国公信任,且对武士彠的处罚能瞒的下太原人。让太原人相信最可取的方式就是武士彠的罪行罪证确凿,或许武士彠正是如此?
莫红叶一方面让她不要掺和进去,一方面自己在做各种防备,这是为何,为什么她要以一个四岁孩子的身份去冒险却未招致怀疑?难道这只是巧合,巧合的是莫红叶与这个历史相重合,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参与?武士彠与李世民的幕府其实根本就不和睦,遭到栽赃嫁祸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李世民为太守一位都能痛杀李建成与李元吉,嫁祸诛杀武士彠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如此以来,错过了624年武则天的诞生,玄武门之变也提前了一个多月,这里的历史已经不一样了吧。
攒起那些不解的疑惑,看来得好好问问莫红叶,她在这个历史的书写过程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是···莫红叶应该不会说吧。落凡渝微蹙的眉头紧了几分:莫红叶好似带了一个大秘密,任何涉及那个大秘密的事情她都不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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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岁月如花:端午盛会(末)
“落小妹!”落凡渝出神看窗外,根本不知道周围已经是个什么状况,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沈长渊正焦急着走过来叫她。为嘛焦急,落凡渝定眼一瞧,阁楼里的人已经少了不少了,而耳边的欢呼渐淡,敲锣打鼓声早就没有:龙舟已经划过很久,但是落凡渝却没来得及立时回过神。
“殿下叫你过去!”沈长渊靠近,低声说道。落凡渝的迷茫他不是没瞧见,刚刚她铁定没有在看竞渡,只是此时却不好仔细询问,心里而且还有几分私心不愿让慕容熙看到她的失态。
“有劳长渊哥哥了!”爽朗的笑容挂在脸上,落凡渝又恢复了那位活泼天真的模样。话毕随着沈长渊向正慕容熙这边走来。
“听说落小姐喜欢太学府,却苦于无人引见!”慕容熙示意落凡渝坐在对面,脸色比之前多了几分温和,而且还是,十分的殷切。落凡渝不由得把心提到嗓子眼,无事献殷勤···
“回公子,是的!”常常让莫红叶或者季荛裕领着去不太方便,二人可不是很耐得住看书的人。可是木牌不是本人也不能用,规矩定的倒是很严格,落凡渝也就无奈了。只是听说,听谁说?
慕容熙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落凡渝见状不由得心里一惊,这是要怎么了。却见慕容熙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摊手向前递给落凡渝,正是那借书证。
“我这块你拿去,不一定本人去也可以进去的!”十分平易近人的语气,俊美的脸上唇角勾起,似有点不怀好意:这是落凡渝脑补过度的结论。
接还是不接?他说不一定本人去,想必是以太子身份与太学府的监正通气了。只是这是为何,无权无势,落凡渝可没认为那是太子大人看上她了。看上···落凡渝立即明白了,唇角翘起,伸手接过,期间抬眼瞧见慕容熙身后的沈长渊也是一脸促狭的笑容。
“那我多谢公子的好意了!”落凡渝起身行礼,只是言语中无法掩饰打趣的意味。
“落小姐不用多礼!”慕容熙一脸尴尬,脸上竟然隐隐生出几分晕色,扭头瞪了一眼仍旧促狭笑着的沈长渊。而后回过来,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五月十三日,府上将举行赏花会,届时有劳落小姐与表妹赏脸光顾!”
“五月十三日!”敢情是在这里等着。落凡渝又好笑又气闷,这是栽了,被人挖坑埋了。原来是拉拢心上人的闺蜜,这古代也流行这一招?
“五月十三怎么了?”沈长渊在慕容熙不好意思的开口欲说些什么时,快速问过来。落凡渝意味深长的回望了一眼慕容熙,笑呵呵的回道,“那一日是小裕的生日!”只是五月十三日,季荛裕的生日,慕容熙太子爷选在那日举办赏花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
“咳咳···”慕容熙被沈长渊和落凡渝二人齐齐扫过来视线盯的脸逐渐见红,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以咳嗽伪装,端起茶来喝却只是呛住了。
“哈哈···”落凡渝憋不住笑出声来,待看到慕容熙的脸色恼羞成怒,马上止住,但是憋涨的心情好一会儿才恢复。想到回复,便义正言辞,“小裕若是想去,我必会陪同!”若是季荛裕不愿来,这一个乡野大夫的义女哪有资格去?虽然太子府上的花会应该很热闹,很期待。
“有劳落小姐!”隐晦不清,慕容熙言辞恳切,而语气中透出点点祈求。落凡渝心一震,难怪慕容熙如此忍得住:被一介草民如此耻笑,修养再好的皇族也会来点什么以正威望。季荛裕和他发生了什么?躲着他了?应该是这样了,要不然慕容熙也不会从她这里出谋划策。
“公子,小裕若想去,我会支持她陪着去;她若不想去我亦会支持她不去!”落凡渝并不看好季荛裕与慕容溪。皇家无情,天子的情爱能有多久。协和帝与王语嫣的爱情是场悲剧,恩爱多年却也不是没有别人。即使是当今圣上,听闻曾经与季皇后也是伉俪情深,奈何年年都有新人,新人无数。落凡渝不怕得罪慕容熙,也相信慕容熙不会为难他,声音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慕容熙闻声,手上端着的茶杯一抖,茶汁洒在袍子上,也顾不上,让欲来收拾的随从退下,嘴里喃语,几转万转,终没有说出口。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渴望,看向落凡渝,祈求意味深了几分,连沈长渊都发觉出来,叹了一口气立一旁无声:太子的事情他怎么能插言?须臾抬头望向还在直视对望慕容熙的落凡渝,依旧是那么镇定,平静的脸色无起伏,她一点都不害怕,也不退让。
“我希望公子能让小裕自己选择!”不要以你太子的身份让她成为哀怨的金丝雀。虽然落凡渝有自知之明,没有资格要求一国太子做出什么保证,但是她赌他的那颗心,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勉强把对方圈在身旁,要做一对怨侣那还不如未曾拥有。
慕容熙脸色越发黑沉,只是没有恐怖和戾气,有的只是不甘和不舍。他能做到什么?曾经父皇和母后也是那么恩爱,曾经父皇也许过母后大局已定唯她一人,只是结果呢?母后的眼泪他看不到,但是母后的憔悴和淡然他感觉到的。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那是爱么?慕容熙缓缓起身,几步迈向窗前。小时候只是单纯当对方是自己表妹,四岁的差距,他们也曾是很好的玩伴。比起那些个下人们虚伪的推崇,季荛裕的微笑和活泼曾给了他不少安宁。他也曾期盼自己深爱着的人,想和她携手到老。沈进程和柳飘然的故事曾经多少人羡慕,只是身居其位,总是许多无奈。而且后来,慢慢的,他也知道并不是非要和一个人,爱着,白头偕老。去掉中间的两个字,多少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等到季荛裕回了宛城,却依旧来信絮絮叨叨,他没觉着不耐烦,甚至还时常期待,但也知道不是喜欢和爱着。无忧无虑,与山河抱一片的潇洒,他没有机会体味。他习惯了季荛裕的书信,习惯她的撒娇和无聊,透过纸上片语,他好像看到了她站在身边,一直都没有离开。他想,或许这样两个人相伴,也是能够到老的。直至季荛裕今年回大京,有意无意的疏远,笑容变得拘谨,措辞都是斟酌以后,他突然慌了,不安,乱了心绪。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放在心上,原来默默无声中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习惯了彼此的喜欢方式,所以一旦有了变故既就如此不平。慕容熙双眉紧锁,忧愁满现。他能给出什么承诺么?皇爷爷的前例,父皇的前例,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出什么,只是就此放开他做不到。会再有一个人毫无心机,十年如一日对你真诚微笑么?
慕容熙站在窗前,阳光倾斜,他身影单调,落凡渝见了也是几分疼惜。只有这件事情站在朋友的立场她绝不多加掺和,说服季荛裕?如果那也得是季荛裕毫无怨恨的选择。
沈长渊见此,亦是感觉疼惜,但是他没立场插话,又想到大公主慕容溪,心里多了几丝想念。他也很久没见到她了,从上次约定两年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面。慕容溪冬天就十六岁,他知道这个年龄她已经不能等了,可是她还是毫无怨言给他时间。咬咬嘴唇,他定下决心,他一定会用终生给她幸福。
“总之,有劳落小姐了!”慕容熙回身,背在阳光阴影下,神情上的落寂显得重了不少,声音喑哑,也不掩无奈。只是语气还是那么强作固执。
“我会和她说的!”落凡渝不忍再出言戳伤,点头应下。心里却是有股气流通不畅,不舒服。申时已过,她得回家了。虽然先太子离去是大不敬,可是既然未表明,既然太子还要有所求于她,落凡渝丝丝虚荣增加了几分气势,忙和慕容熙和沈长渊道别。
“赏花会再见!”落凡渝知道这一趟势必在行,只有直视面对。不矫情,礼数周到告别,也与沈长渊约定当日再叙旧,而后步伐快速下楼:她从来都是跟着情绪走的。
落凡渝走到太匆忙,没有发现他们那一群人告别太子后,胡飞与韩进对着楼口仅剩的一位年岁不小得达官贵人行礼告别,更没见到慕容熙与沈长渊经过楼口时,那位达官贵人一群人都在行跪拜礼恭送。
端午节晚宴,永成帝宴请众质子。所以这天是见不着季荛裕。落凡渝回到杨府思绪万千,只有提笔写信,很多话嘴里说不出文字或许能够表达。
皇宫晚宴过后,凤英宫里,季梦羙准备洗漱就寝。
“杜掌事,今日可否瞧见太子与小裕?”季梦羙坐在妆桌前,等人在下妆,喝了点酒的脸上微微泛晕,红润的脸加上常年以来的保养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四、五了,比起去年好了很不少。
“娘娘,你真打算听都督的安排?”杜掌事没有周掌事稳重,有什么话都藏不住,好在十分忠心。所以闻言,也就口不择言,也没顾得上在铺床垫的周掌事传来的咳嗽示意声。
“难道你们还希望小裕像我一样,做一只被困的金丝雀?”季梦羙有点自嘲,语气确实不在乎,可是心里,阵阵颤抖,她藏得住。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认为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声调渐低,杜掌事也没有底气,还是三皇子的永成帝不也曾信誓旦旦?
“即便太子不是那样的人,为了季家,我也不能让小裕入宫!”珠钗卸下,胭脂抹去,季梦羙起身去净房,声音却是低得只有身边的杜掌事听得见,“一门两皇后,对于季家不是好事!”话毕,抬眼掠过似懂不懂的杜掌事,朝迎面走来的周掌事问道,“今日到底什么个状况,你说说,我听听是不是看漏了!”
“殿下倒是有几次欲找季小姐说话来着,不过都被季二公子挡了去,而季小姐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躲着,一直找大公主和二公主说话!”周掌事走来一边与杜掌事一起扶着季梦羙入沐浴桶,一边将所见情况一一道来,“只是季小姐脸上虽是笑着,但是笑得是显而易见的勉强!”
“情绪当收发自如,小裕还有的学!”季梦羙叹一口气,沉在水里,半晌才冒头呼吸,“她怕是得哥哥和虚儿教育,心不舍也知道现实。”挑眉望着给她撒花瓣的周掌事,“找人注意着,务必不让二人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是!”周掌事低头应下,手却一如既往的动着。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话,不过语气淡漠,“今日宴上霞美人宣布有孕,赏赐是否如上月萧嫔有孕一般?”
“虽说她如今是皇上的新宠,但毕竟只是美人位分,怎能和萧嫔相并而谈?”季梦羙纳闷,斜眼望过去,对方脸上微微笑容,“你倒是有心情试探我是不是真放下了!”语气平常,没有责怪。
“娘娘,你可知道,皇上让她赐居张贵妃的桐香宫后,张贵妃和霞美人表面姐妹情深,内里是水火不容!”杜掌事的嘲笑只是一瞬间,对上季梦羙的警告,她的语气也带上了几丝酸楚,“霞美人倒是好福气,才封妃一个多月竟然就有身孕了!”
“你是不是后悔陪我在宫里!”季梦羙不在意。活了这么久,还看不清,她倒是白过了。爱情和青春都已不再拥有,怀念也无意义。那么现在把感情全部投递在孩子身上,至少让他们有母爱,不像她年少失母,少了许多依靠。
“娘娘!”对上季梦羙的促狭笑容,杜掌事好似回到了还在季府的时候,那时候她们小姐经常逗弄她,说要把她许配出去。一晃二十来年,物是人非,思至此,杜掌事微微吐气。
“娘娘,大公主的婚事您就任沈公子自说自做?如此也太委屈大公主了!”周掌事难得抱怨。
“溪儿自愿,而且我瞧着沈长渊也不是薄情的人。这又如何委屈?”说到儿女,季梦羙的笑容也深了几分,“最重要,他有事与溪儿商量,说明他放溪儿在心上,这是难能可贵的!”虽然二人的婚姻只是暗地里大家有个数,但倘若沈长渊不在意慕容溪,怎么会将自己的安排和打算与她商量,而且还征得她的同意才行!这是以夫为天的世界,即便慕容溪贵为公主。
“这倒是不错!”周掌事其实明白,只是提出来也让季梦羙高兴几分。
“娘娘,虽说花会是太后要求太子举办的,只是选在五月十三是否不妥?”杜掌事有丝不解风情,难得季梦羙高兴些许,又讲起了一些烦恼事。只是这些事情也不得不说,如此周掌事也就随她说去!
“他想讨小裕欢喜,殊不知赏花会多少贵门小姐要来参加。不知到时候小裕不去或者一脸横眼,他会如何想!”季梦羙对这个儿子的做法觉得好笑又无奈。为了让他有所本事,这些年来一直督促他进取好学,却忘了在其他方面提点一二。
“那季小姐会不会去?”杜掌事好奇追问,不说她,周掌事也是心里好奇着呢。
“我也不知道!”感情到了多深的程度,季梦羙是局外人。去与不去,那要看季荛裕到底有多喜欢慕容熙,如果不考虑后者用强制的手段。强制,应该不会吧,季梦羙皱眉,头开始疼起来,沉下水去,索性不想:刚刚周掌事又加了些热水,如此泡着,季梦羙的头痛能减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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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岁月如花:小大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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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很勤快啊!”落凡渝一脸无语得望向在她床前坐着的莫红叶,恨恨的说道。为什么会恨恨呢?昨日端午节家宴,落凡渝难得喝了点黄酒,算是用来安眠,打算翌日不睡到巳时不起床,哪想到才过辰时就被喧闹声吵醒,睁眼一看竟然是这个小恶魔在唱早起歌,气得落凡渝那个啥呀。可惜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但还是硬躺着不起。
“当然要积极,我得在他回来后第一时刻就见着我!”莫红叶不脸红了,摆弄手上的帕子却还带点娇羞。
“你消息挺快的呀!”杨少飞今日到府的消息落凡渝也是昨日看龙舟竞渡回来知道的。“你在我们府上插了暗哨!”
“就这消息还用得着暗哨么?”莫红叶白了一眼落凡渝,“杨伯伯不是昨日来为我二哥请脉复诊么,所以就知道了嘛!”
“你还真的插了暗哨啊!”落凡渝闻言惊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笑嘻嘻的莫红叶。
“有没有,我可不能告诉你!”莫红叶接话自然回道,而后不忘吐舌扮鬼脸。欲起身离去,落凡渝哪能让她就这样走,她还有好多疑问要问呢,遂立马扑过来拉住莫红叶。由于莫红叶这个身子才八岁,又娇生惯养的,所以比起常干些活的落凡渝力气那是远比不上的,没多久就被落凡渝拽起往床上托。
“你说还是不说?”落凡渝费力抓住莫红叶右手臂,被子紧紧包住后者身子只露出头和右手,落凡渝坐在接口处得意洋洋。
“你这是杀人灭口!”莫红叶上气不接下气。也不忘来几句救命的呐喊。待闻声进来的下人见二位玩闹样也只是笑笑离去。即便是郦若,若没有莫红叶点名也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憋笑。
“要不我这样?”落凡渝低下头凑近莫红叶,一脸诡异的笑,耳语轻声,“要不要我先把你初吻夺了去?”
“恶心!”莫红叶小脸颊已经红彤彤,但还是真怕落凡渝话中意思,她明白对方说不定并不介意那样,只是自己···是一定和心爱的人才行。
“恶心,那我叫大哥过来可好?”落凡渝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也是如此,亲吻也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但这也不妨碍她逗弄莫红叶小姑娘。而且,她发现有好些事她好似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不爽,如今正是报仇时。
“我投降,投降!”莫红叶举白旗,可惜落凡渝并不买账,不得已只得追加,“我回答你三个问题,这样总行了吧?”
“三个问题?”落凡渝眼珠子一转,心里微微一盘算,立马爽快的回道“好”并放开她。莫红叶从厚厚被子里出来,大口大口喘气,并叫上郦若帮忙扇风,大夏天捂着不热死。虽然如今正当清晨。“你怎么还用这么厚的被子啊?”
“我喜欢抱着被子睡!”这是落凡渝的习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是这样。只有抱着才能安心睡下,洋娃娃都不能代替。
“你提吧,我只回答三个问题!”莫红叶靠过来,盘腿坐下,而后整理头发。脸上却是豁出去的样子看向落凡渝。
“等等啊,我先想想!”落凡渝见状觉得有戏,于是便认真思考起来,只有三个问题,得好好把握。慕容彭城的问题,武士彠的问题,还有那首诗的问题以及玄武门之变的问题,等等,太多了。落凡渝斟酌再三,只得挑选几个自认为是当务之急的。
“慕容彭城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或者说,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如果莫红叶不认识她,为什么会问她是不是认识姓慕容的人,甚至因为自己不认识而感到十分失落。
“这是两个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个?”莫红叶声音低下,而丫鬟们已经被她全数赶出屋子了。安国公家小姐的吩咐,即便是红竹和蓝璃也不得不听。
“一定得选么?”落凡渝诧异,这两个问题不就是同一个意思么?
“一定得选!”莫红叶对上她为难的眼神,镇定而坚决。
“那就选第二个!”落凡渝无奈,考虑再三只得舍弃第一个。
“不认识!”莫红叶清晰回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刚刚又增加了几分失望,她以为落凡渝会选第一个的。
“这样啊!”落凡渝也是微微失望,只是她的失望是因为她们原来不认识,浪费了一个问题的机会。
“武士彠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算了,这些问题才是关键的。
“是!”莫红叶坦然相告,毫无退缩或是隐瞒。
“还真的是?”落凡渝尖声叫起,她那时候才四岁,“是因为一首诗?快说是哪首诗?”
“你都从郦若那打听到了啊!”莫红叶翘嘴一笑,重重躺在床上,“已经过了三个问题了,想知道答案等下次你有机会询问再说吧!”
“哪有三个!”落凡渝不干,努力回想刚刚的对话,而后不爽,“‘一定得选么’也算啊,你也太狡猾了?”
“我只说了三个问题,你自己不抓住机会怪谁?”
“不能优惠赠送一个么?”
“不能!”
“你这小孩子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
“谁是小孩子!”
“那你多少岁了?”
“不告诉你!”
“又是不告诉我!”落凡渝淡然,也躺下来,“莫红叶,你叫莫红叶么?我以前就叫落凡渝的!原本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年龄,好在后面洗澡的时候发现贴身衣服里藏有锁片,那上面记着生辰八字,也不知道对不对。”关于莫红叶是不是和她同一时间穿过来,落凡渝想问也不敢问。只是现在,即便问了,对方也不会回答,如此想着,更加失落。
“不告诉你!”不相让的语气。
“唉唉···”落凡渝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起,“其实那首诗,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和‘唐三代后,女主武后’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你是用什么方式让安国公和皇上都信以为真这倒是让我好奇了!”
“他确实与意志国勾结!”莫红叶转过来,与落凡渝相对,轻声细语,“这倒省了我很多功夫!”
“可是,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些事情呢?”落凡渝十分不解,“明明你说过让我不要想那么多的!”要好好活着,如此不算是梦一场。
“我,这是为大家好!”莫红叶伸手搂住落凡渝的背,轻轻抚摸起来,脸上挂着担忧,声音低下还带着疲倦,“落姐姐的身份也做不了什么,如今武则天不存在,想来接下来的几十年该是和平时期,我们就好好活着!”
“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落凡渝见莫红叶脸上无起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就索性不看她,背过去,赌气说话,“今日得闻消息,李世民兄弟与意志国交战归途中,李建成和李元吉在敌袭中身亡,李世民想来无事!”
“什么!”莫红叶一惊,坐起来,把落凡渝翻过来,声音急切,“你确定?”
“我也是听说,想来是确定的!”太子慕容熙的消息应该不会差。
“和下月初四提前了一个多月!”莫红叶低头沉思,脸色万分复杂,继而有点坐立不安。
“提前一个月,还不好?说明这里的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再说一个小小的太守能做出什么!”落凡渝对她这么大的反应很是不解,可惜她一介大夫家的小姐,无根基,没法获取更多的情报。
“小姐,老爷让人传话来,今日公子在进城路上又遇好些个病患,因都是贫苦人家,所以公子就随去诊察,想来今天是回来不了!”蓝璃惴惴不安进来回话,莫红叶的怒视她不得不有丝恐惧。
“知道了,你下去吧!”落凡渝摆手让蓝璃退下,而后打趣的看向眼睛瞪的大大的莫红叶,“看来大哥得知你在府上,被吓住不敢回来了!”
“你没听说是因为病患么!”莫红叶原先的震惊和得知杨少飞不回来后的怒气交杂,语气十分不善。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落凡渝小声嘀咕,可不敢与对方正面冲突。而后有丝无奈,“你真的还要坚持么?你是安国公家的嫡小姐,他只是一介大夫的养子!”
“若不行,到时候私奔呗!”莫红叶顺口接话,这些她又不是没想过。安国公家小姐的身份现在很重要,越重要等她长大了,怕是不能任自己做主。即便她长相普通,脾气暴躁,求娶的人也会络绎不绝,选对了人还好,选错了那是痛苦一生。想到杨少飞,她脸上的怒气稍稍缓和,一见钟情还是什么的,至少对方有调教的余地。那落凡渝呢?思至此,莫红叶也促狭起来,“落姐姐,你怎么办?要选越家浩哥哥,还是我莫家哥哥?”
“你这是哪儿跟哪儿!”落凡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异想天开也要有个度!再说名门公子,我可是消受不起,我还是等找我的平民公子!”三妻四妾,我就等着扼死吧,才不去受那个罪。想来莫红叶看中杨少飞的原因之一,也是觉得对方性格有可调教性(你还真猜对了)。
“公侯都看不上?莫不是你还要嫁皇子,甚至要当皇后?”莫红叶一边起床,一边取笑,而后下床走向书桌前,手势示意要借笔墨纸砚,而嘴上仍停不住嬉笑,“落姐姐可不要太贪心了,皇后可是不好当的!”
“你皮痒了对吧!”闻言落凡渝气的起身一个枕头扔过去,可惜在桌前就掉下地了。而后看着莫红叶微笑下笔写字,自己也悠悠考虑起这个问题,“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打算去想。若是杨爹爹没有意见,我想我会一直等等到自己愿意的那一天,不管到时候多少岁。或者不嫁也是我现在的意愿!”
“你不会从从前开始就是这样吧!”莫红叶手上的鹅毛笔一顿,望着这别致的鹅毛笔,嘴角翘起,但很快继续写字。
“算是吧!”对于别扭的婚姻观,落凡渝还没想好与人分享,言罢也就不再作声。坐在床上,抱着双膝静静看莫红叶写字,只是思绪飘到哪里去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你帮我给杨大哥!”莫红叶写完,收拾好,过来撞了撞云游当中的落凡渝,待对方似是清醒过来,就把刚才写好的信给她。而后对着梳妆镜整理衣服和发饰,“你可得帮我盯着,杨大哥十五六岁了吧!”
“噗哧···”落凡渝望着莫红叶一连串的动作,突然敞怀大笑,“你让我想起了柯南!”莫红叶闻言一愣,倏忽明白过来也是大笑,“确实!都是小大人!”话毕向门口走去,“今日我就回去了,最近几天应该都不得空过来,我们就太子府赏花会再见吧!”
“你也要去吧!”太子府的赏花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选妃初秀,只是莫红叶也太小了吧,所以闻言纳闷。
“莫府小姐一共四位,都要去!”小孩子都要去那是欲盖弥彰。“另外有件事情要提醒你,这里的高门小姐十三四岁多半就会定亲了!”
落凡渝纳闷,不知莫红叶此言出于何目的。莫红叶也管她,回头上下打量落凡渝,生起几分诡异的笑容,而后话语快速“你记得让季小姐给你选套衣服,土包子怕是要被嘲笑的!”,一溜烟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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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岁月如花:小大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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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红叶你这个小兔崽子!”一着急起来,落凡渝可顾不上端庄温婉,再说这是她的屋子,谁管得着,几声声响,又多了几个枕头落在门口。
“小姐,你这话说得也太···”红竹闻声进来,捡起地上的枕头。落凡渝不理她,趴在床上翻来翻去抗议,继续咒骂莫红叶,当然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什么“小兔崽子”、“以后来了关门不准进!”、“见面让道——不跟小狗同道”···,都是些没有水准的,胡伯进院子拿东西隐隐听着,摇摇头好笑。
“小姐,你看那落小姐那样,真是气坏了!”回府的路上,郦若好笑的和莫红叶诉说道,“真真小孩子样,还不如我们小姐懂事!”这句话是真心话也是推崇。
“对吧,她更像个小孩子,还说我!”莫红叶也是有一言没一言的和她搭话。马车驶了快一个时辰,终于要到府上。拐弯处,莫红叶拨开车帘一看,眉头蹙起放下帘子,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郦若见状,不解,待要拨开帘子,放在下面的手被莫红叶一把抓住。而莫红叶只是表露一脸同情,声音凄然:“一群可怜的乞者,你待会拿些银两散发出去吧!”回头对着口上坐着的另一位十来岁的丫鬟,和声说道,“你去买点吃的东西和郦若姐姐一块拿去散发吧!”小姑娘闻言,眼色一亮,十分爽快的应下,“是,小姐!”而后等车停稳当了,立马下去。
谁不知道这位莫小姐很受安国公宠爱,比之曾经的莫红妍大小姐有过之无不及,再加上是真真实实的嫡出小姐,下人都是愿意来巴结的。只是莫红叶自元宵后有事向来交予郦若,其他人形同摆设,如今点名叫自己去办事情,而且还和郦若一起,怎能不兴奋?
“有新任务?”郦若起身欲下车,经过莫红叶身边时,声音低低问道。因为被莫红叶抓着的手上立时多了些东西,心上狐疑,待对方微微颔首,脸上却是不变笑呵呵的说道,“小姐倒是十分善心,难怪老爷如此疼爱你!”
“对,我们小姐是天底下最最善心的人了!”最先下去的丫鬟扶住下来的郦若,闻言也是爽快接话,虽是对着郦若说,但是声音大的能让车内的莫红叶听到。
郦若下车站定后,瞟一眼她,温和地说道,“你去买些馒头,我在那口子上等你!”指了前边五六米拐角处一群乞丐堆挤的口上,再过一条街就是安国公了,怎会有如此多的乞丐?
“好!”小丫鬟望一眼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者,脸上露出几丝鄙夷,于是便欢天喜地接过郦若递过来的银两跑到对面十来米处的糕点摊位买馒头。
郦若从头到尾都在打量她的表情,见状微微摇头,收起嘴角的嘲讽,笑着回望一眼掀开帘子与她对视的莫红叶,拿起手上的碎银袋,向乞者们走去。
“今日我们安国公府上小姐发善心,各位有福了!待会还有人送馒头过来,大家不要着急,人人有份!”郦若走到那堆衣衫不整的人面前,也没多说,直接拿出碎银一个个发去,而乞者们见状闻言都是兴高采烈,争先恐后。待众人都拿到手后便齐齐跪拜向马车,感恩戴德。因而,没有人见到郦若走到一个二十几岁、瘸着腿的男子乞者面前,除了碎银,还手脚很快的塞了一些别的。
“老规矩,公子这次也是会轻而易举吧!”郦若低声出言,只是这声音只有特殊的人才听得到,和当时慕容熙与沈长渊的秘音如出一辙。
“小意思!告诉莫小姐,别忘记她承诺的!”男子扫过马车,对上帘子里的人的视线,而后淡然轻松回答郦若。
“郦若姐姐,馒头来了!”小丫鬟抱了很大一包馒头,速速跑来,眼见乞者们的厌恶,待看到后郦若后立马换上了谄媚的笑容。
“好,我们一起发放吧!”郦若走前接过大包,打开后与小丫鬟开始发放。十来个乞者又是一阵感恩戴德跪拜和致谢,而刚刚和郦若对话的男子却悄悄退后,待到大家不注意时,他原先瘸着的腿竟然能够直立行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他让我带话,让您别忘记对他的承诺!”发放完馒头,郦若快速起步回到马车上,因为速度比小丫鬟快,所以先行上车,乘机向莫红叶禀报。
“事情办好了,到时候了,自然不会忘!”莫红叶嫣然一笑,嘴角勾起,有丝玩味。只是成熟和稳重让人完全难以想象她其实只有八岁(其实你怀疑对了)。郦若见状更是提起精神,加了几分忠心和服帖。
五月十二日,天空下着雨,落凡渝没法出去,呆在家里有些无聊,最近几日没有女病患,落凡渝不得机会实践医术,又纳闷季荛裕收到她的信怎么没回信也没来找她。通过莫红叶明示加暗示,落凡渝已经知道明日的赏花会其实是太子子的相亲会,犹豫明天太子府上的花会要不要去,就见红竹兴冲冲的跑来。
“小姐,小姐···”红竹气喘吁吁,却仍止不住兴奋和开心。
“什么事啊,要说快说!”落凡渝放下手上的毛笔,无聊时练个字,这还没写几个就被红竹打扰了(是真的被打扰了?!)。又见红竹只顾喘气没回话,多了几分心思:看来得让她们二人练练肺活量。
“怎么红竹见了我就跑啊!”季荛裕的声音从外边响起,不多时,人影就到了屋里,望着落凡渝的诧异翘嘴一笑,“怎么,你也不欢迎我了?”
“欢迎,当然欢迎!”愣了半晌,落凡渝也是兴奋得说不出话来,闻言立马从书桌那边走过来,挽起季荛裕,转圈打量而后欢快的跳起来,抱住对方,“我还以为你不理我呢,呜呜,我想死你了,你都不回我信!”鼻子一抽,原先是夸张的表情此时却是恰到好处的煽情,眼里真的有了湿意,刚好二十天没见。
“你就尽管撒娇吧,装吧,装得越深情越好!”季荛裕也是跟落凡渝混了几年,平常看不出,一与落凡渝说话也是满嘴的二十一世纪用语。即便是训导的话,落凡渝听毕很贴心很熟悉。
季荛裕轻轻拉开落凡渝,见着对方眼圈泛红,自己也生起了泪意,但还是努力控制住,挽起落凡渝,二人往待客桌边走去。
“二十天不见,你倒是变成爱哭鬼了!”季荛裕化身主人样把还在惊讶中的落凡渝按在一个椅子上坐着,而自己也是在她旁边位置坐下。“今日我可是不打算回去了,你可得把你的床让给我!”
“呀!”落凡渝又是一惊,抬眼望向季荛裕身后的小环和幽萃,这才发现二人大包小包:绝不是送人的礼物。
“你这是···”落凡渝指了指那些个包裹,困惑的看向还在微微笑着的季荛裕问道。
“我的洗漱用具以及换洗衣服!”季荛裕面色自然,“你可不要责怪我嫌弃你的衣物啊!”
“你记得让季小姐给你选套衣服,土包子怕是要被嘲笑的!”莫红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落凡渝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虚。而对上季荛裕的玩笑话也只能尴尬回道,“那是,那是···”
“小渝,我不是嫌弃你的衣服!”季荛裕见状,误解对方又怕对方误解,忙出口解释,“只是因为明天···”
“我知道!”落凡渝赶忙拉过此时已经有丝困扰和憔悴的季荛裕的手,紧紧的,“小裕不要多想,咱二人的关系不用如此!”
“蓝璃,红竹,你们带小环和幽萃下去安置那些个衣物洗具···”回头让蓝璃和红竹带着小环去隔壁净房放置东西,最主要是让她们离开。这个时候来杨府并要过夜的季荛裕肯定有话要说。青春啊,我也曾经经历过。落凡渝暗自腹诽,好似忘记了此时的她的身体依然可以再次品味青春多姿的酸甜苦辣。
“小渝,怎么让人都下去了?”季荛裕扭扭捏捏,明知故问。聪明的人总会说些糊涂的话来缓解尴尬和为难。落凡渝没有挑明,只玩味说些轻松的话,“我以为小裕要和我讲悄悄话,难道我意会错了?”微笑伸出手捏了捏小姑娘渗汗的鼻尖,是冰凉的。
“当然,意会错了,你可别自作多情哦?”季荛裕嘴角掀起了淡淡涟漪,笑意挂在其实有点苍白的脸上,看上去几分不自然,“还是你有什么要坦白的呢?”话毕也不甘示弱,伸手过来捏落凡渝肉肉的脸。
“小渝得注意保养啊,我怎觉着你比上次圆了很多!”伸过来的手被落凡渝呵呵笑着躲开,季荛裕也不气馁,面对着笑得很欢的落凡渝促狭的打趣。
“是吗?有吗?”落凡渝一听,慌忙起身走向穿衣镜前。这几天进食比较多,晚上又睡的早,在家养着吃了不少含脂肪的甜点,想来是胖了。如此,便心里不安在镜前摆弄来摆弄去。不知道是慕容彭城的功劳还是周遭意志国、利坚国等伪二十一世纪发达国家的技术发展,现在的夜月王朝,琉璃并不少见,当然价格也不菲。
“是的,是的,我看着就觉得!”季荛裕也起身过来,而后憋着一肚子的笑,“你不会天天就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你还真猜对了!”落凡渝对着镜子拍了拍好似多了些肉的小脸,几多悔意。不过,好在年少,再加上这小脸圆圆的也不觉丑也就淡了几分悔意:本身就不是瓜子脸,还要学者留尖下巴,那是自讨苦吃。看着也好,以后也犯不着节食。如此想着,落凡渝也没管,回头笑嘻嘻看着季荛裕越发尖细的下巴,“谁叫你不吃,我就帮你吃啦!”
“我哪有不吃,吃得多着呢!”季荛裕闻言,心虚的摸摸下巴,自顾自往旁边的榻上走去,径直坐下去,靠着。直视落凡渝看过来的视线半晌,便嘟起嘴,朝向落凡渝摆摆手示意对方过来,“来吧,我们说说话!”
“你这不是要找我说话了!”落凡渝觉着小姑娘别扭的好笑,走上前和她并排躺着。小榻经过落凡渝改造变成了古代沙发。夏天垫了一床凉席,二人相靠也不觉热。
为避免季荛裕小姑娘觉着尴尬,落凡渝的脸是旁边侧着并无直视。欲等对方开口说起,自己倒是很愿意当这样一个个知心姐姐的。只是许久,除了闻听季荛裕在旁急促而凌乱的呼吸声,落凡渝硬是未等到她出声。
叹一口气,落凡渝回忆起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是怎么个样子:有暗恋的男孩子,只是不知道那份暗恋是不是真的恋着,时间已久,感情也会变淡,记不起来了。要不然会说时间是块磨刀石,山峰都能平,更不要说那少时不解的朦胧感情?貌似也会想着与对方在一起,一起去图书馆,逛精品店,然后是公园。落凡渝吐了吐舌头,真没追求啊。只是,唯一没想过的是相伴一生。一生那么长,老师和父母警戒着早恋,讲过很多以后会碰到更好的人云云,电视上各种偶像充斥,漫画里无数帅哥霸占自己的脑海。
所谓一生,落凡渝早被调教到那是个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碰到的选择和知觉。所以直到穿越前,落凡渝都没有和谁有过这样的强烈期盼。为什么说是强烈?那是因为落凡渝被人哄着心花怒放的时候,心里会突然心血来潮:这样过一生也是好的。不过事后,那是百分之百都否定过的。这种状况下,那时候的男朋友是怎么样的反应?落凡渝想不起来,加上在夜月国的几年,她已经有八、九年没有谈恋爱了。心动都是一时的,她也不想再去回忆。
有点遗憾。落凡渝的眉头一紧,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里,伸手拍一下额头,发现手一直被人抓着,才意识到现在身在何处。季荛裕算是早恋,而且还是要许诺一生的恋着,自己虽然不太记得恋着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但是不能轻易放手她倒是知道的。季荛裕莫不开口,是开不了口。望着季荛裕消瘦的脸颊以及厚厚的黑眼圈,落凡渝不由得多了几分纠结。
“为伊消得人憔悴···”落凡渝缓缓念出,扳过季荛裕的肩膀,面对面,靠在榻背上,轻声说话,“黑眼圈那么深,还没嫁人就想变成黄脸婆么?”
“小渝真是的,这话也是能时常放在嘴里说的么?”柔声斥责,却是听到出要哽咽的预兆。
“你自己不说,也不回我信,你到底要如何?”落凡渝无奈,只得自己开口。有一个人总需要主动些。朋友,就是为这种情况而诞生的:不是需要倾诉,也不是需要依靠,即便请你稍稍为我剥开心中的郁闷块,也是好的。
季荛裕闻言,早已准备好了的泪意涌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沿着脸颊,落在衣襟上、榻上,还有抓着的落凡渝的手上,滚烫浸体,落凡渝心一颤,抱住她。抚摸她小小的背,不语。季荛裕只有十三岁,而自己二十多了,无法全然做到将心比心,已过的十三岁她回不去,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从上次我们俩在宛城谈到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大半年我一直在想,我要什么,我想干什么,如何做才能让我不后悔,亦能将伤害降到最低。想着想着,却是毫无结果。想的越多,答案越发不确定。如此我焦躁,不安,可是唯一确定的是我现在放不下,放不下!”断断续续,呜咽和气喘,“小渝你在信上说,若是无法抉择,就主动表达心意,站在他面前,听听自己的心跳,确定自己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么希望和期盼着,可是纵使这样,我亦没有勇气,我怕再靠近一点,我就无法远去。”
“我不想像姑姑那样成为其中的一个,但是事实是他不能只有我一个。小渝,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最后一字落下,季荛裕嗓音已经喑哑。
落凡渝轻轻拍背帮她顺气,一边启动全马力模式思考,如何回答才能让她好受些,更理智些。到如今这个样子,她已经知道季荛裕其实是完全没有放开。所谓爱情,那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的臆想,而皇族或者说帝王的爱情,是成天吃多了到处撒网的诱饵。当然,偶尔还是有些个痴情的人,只是落凡渝纵观所知历史,还不没有发现有哪个帝王是从一而终的爱着某个人,即便是那个为了海兰珠弃军士不管的皇太极也只是勉强接近。
“你愿意成为某些人当中的一个么?”落凡渝不得不重复问道,理解和体会是两回事,她不知道季荛裕到底心里怎么想,倔强的嘴里总是口是心非,何况是女孩子?不想成为某些人中的一个,在古代,那也只能是个奢想。
季荛裕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眼泪和困扰并不代表她只有幻想了。如果是普通人家或许她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家世能让对方终生唯他一人。只是,慕容熙,太子,表哥,即便姑母怕也不能一直站在她这一边。况且姑母最近本就在旁一直敲打她,让她放手:总有一个人放手,才能让这段朦胧渐深的感情终结。这个人,绝对不是慕容熙,季梦羙看得透,而季荛裕却还在憧憬中。心思所想渐深,季荛裕对自己的抉择也犯难起来。她也不想人世间匆匆一过就如同梦一样,遗憾和悔恨不是幸福生活的基础。
“明日你便去吧,我想,你心里是想着要去的!”落凡渝等了小半刻钟也不见季荛裕回应,遂叹了一口气,将对方的身子板正,面对着面正色道。
“一定得去?”语气和神色都还在犹豫,只是自己知道这一趟不能不去。站在他面前,确认自己的心意,季荛裕没有勇气也需要壮着胆子。
“必须去!”落凡渝一字一字定声出言。而后转身依靠在榻背上:季荛裕已经走进去了。如今她的眼泪更多只是不甘,不甘与人共事一夫,不甘成为某些人中的一个。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进去,走进慕容熙为她筑起的牢笼:她只是顺着自己的任性和所谓的年少无知放纵一下难得的情绪。因为将来连撒娇和怒斥她都学着计算着。她才十三岁呢?古代后院和**女人都是这么困苦么,那么自己?落凡渝头隐隐痛,深吸一口气,听季荛裕呢喃。
“小渝一定会认为我意志不定,幻想天真是不?”季荛裕亦转身将头靠在落凡渝的背上,语气突然有点笃定似的发狠,“我一定要自己亲自验证,我该不该做出牺牲?”
这是犯贱!好吧,女人都很犯贱。落凡渝心里苦楚,想到了曾经喜欢的一个人,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幼稚和固执。
约他见面,他回说在图书馆。落凡渝兴高采烈的换好鞋子出宿舍,跑向三千米之远的图书馆。那个时候,冬天的雪花已经将空气凝固,在狂风的抚摸下,她发现呼吸越发沉重,可是狂热的心似要激动的燃烧起来。不能理智的思索,她安静不下来。
可是在图书馆几楼,哪个角落?落凡渝顿时傻眼。热情却并未减半分,从五楼往下找吧。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穿梭在排列整整齐齐的桌间,因为天气渐冷,因为图书馆里暖气喜人。自习的人,太多太杂,她看不清各个角落,从五楼下四楼,四楼下三楼。她找不到他,她的心焦急万分,终于流泪。
亲爱的朋友们,如果有一天在人山人海的图书馆里,你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女生,哭着穿梭在图书馆里,好像在寻人,不要惊讶,你祝福她吧!那是少女对一个童话的迷恋。请让这个童话按预定的结局发展下去吧!
心瞬间疼痛万分,跑向楼梯口大哭,在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只是找到他后,说一句:“好巧,你也在。”然后沉默不语,黯然离去?
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女孩子的智商很容易下降为零:高中班主任的教诲经过后续的求证已经成为了至理名言。可是没有经历疼痛你就永远不知道反思和改进。如果季荛裕站在慕容熙身边,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对那些莺莺燕燕,她愿意为他去承担无法想象的孤独和无助,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都是你的选择!”落凡渝深有体会。父母和老师多少次教导不要早恋,早恋如何如何不好,可是落凡渝还是义无反顾。感情,外人没有预防的效用,无论如何只有当事人的选择,这个选择是对与否只有看自己对自己想要的坚持和毅力。爱一个人也可以凭毅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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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岁月如花:赏花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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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清晨比较热了。因为是睡在榻上,硌着不爽,落凡渝醒的很早,起身往床上一瞧,季荛裕小朋友已经在靠着望窗外思索什么了。
“起来咯,起来咯,今日咱们寿星小裕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见表哥去!”十二岁的女孩子这么说,应该是对的吧。落凡渝手脚麻利的穿戴好,往床上去搔季荛裕的痒,而后者听声飞快向床里面挪动。“小渝一大早这么有精神!”言罢,绕过落凡渝的爪子下床来坐着。
“小裕,生辰快乐,愿你年年有今日,时时是花朵,快乐永伴,寿比南山!”落凡渝讪讪的收回手,也坐在床上,诚意满满的说起祝福语。书到用时方恨少,落凡渝实在想不起更精彩的词汇。
“谢谢你,小渝。”季荛裕一下就被这几句简单的祝福感动的似要泪流满面,当然,是夸张的,“五月十九你生辰那天,我们再去吃蛋糕一起庆祝吧!”待落凡渝点点头即唤起小环等人进来服侍更衣。
落凡渝微笑着看这一切。这是第一次看贵族小姐的起居,换衣穿衣都是下人们帮忙,只用自己动动嘴下个命令。落凡渝有丝羡慕,但羡慕过后更多的是没意思:她的洁癖包括不允许别人的触碰。
季荛裕今日穿的是蓝紫色的衣裳,透着些许红。和女学生服的款式相似,只裙摆更长,几乎拖地,十分飘逸。而衣服的质地是鼎好的罗,幅面比较窄,透出的光彩和上面点缀的纹饰一看就知道工艺复杂万分,看起来夏天穿着应该很凉快。披帛的颜色是绛红镶边,由于蔽膝和下裳的颜色比较浅,衬裙是嫩粉色,也就淡去了蓝紫原本的与季荛裕不搭的老气。前面看来,十分端庄和典雅的装扮,而后面不失贵气和独特。
“小裕还真是喜欢蓝色!”落凡渝不由得对着回眸一笑倾众人的季荛裕咽了咽口水,敢情她看个美女也被迷住了。不过十三岁的季荛裕可真是个美人了,和陆洒洒的大方与亲和相比,季荛裕的外貌更为精致。若不是她是自己的好朋友,落凡渝怕是要用上妩媚和妖娆这些个词语。对比季家其他人,想来那位季皇后也是长得不错的。
“蓝色代表沉静和自信!”季荛裕抬手让小环幽萃二人束腰,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镇定了几分,或许是明确了几分,“蓝色亦代表永恒!”声音渐低,语气却是更欢快,“这不是小渝你讲过的么?我也在利坚国的相关书籍上见到!”
“蓝色是希望之色!”落凡渝点点头,好似记得有这么个说法。转而不由得对对方的记忆力表示佩服。想再说些什么,季荛裕突然高喊了起来,“小渝还不快点换衣服,你可别给我临阵脱逃!”话毕转身叫喊起红竹。
“别喊了,姑奶奶!”落凡渝刚刚还在想着她的端庄和温婉:那也是个假冒的淑女。扭头见红竹丈二和尚站在门口,摆摆手让她去打水去,而自己就换衣服。鉴于莫红叶小姑娘的建议,落凡渝已经让季荛裕帮忙挑好了一套十分青春的主色为豆绿的衣服,当然伪唐装的衣裙是正装,今日不得图方便穿倡衣,而那长达两米的披帛更是用来彰显名门的贵气。只是这彰显的名门今日会不会穿帮,或者遭到非议暂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按照自己看电视的眼见来想,不可避免的,如今只盼望着低调度过。
“落小姐,你要点个什么妆?”收拾衣着,洗漱好,梳好头发,就只待脸上的妆容了。这一方面幽萃是能手,所以落凡渝就让她帮忙。在二十一世纪,落凡渝都鲜少化妆,而在古代,除了偶尔一点粉底,落凡渝还没有过如此经历,当然这和她的身份没有出席高级宴席有关。
听闻幽萃相问,落凡渝抬头瞧见了镜子里身后季荛裕的嘴上,一抹朱红十分抢眼。这抹鲜红和瓜子脸上的淡妆――落凡渝强烈的要求――相称,十分漂亮。落凡渝摸了摸自己的圆脸,不由得蹙眉忧愁了。
“哈哈,谁叫你吃那么多,脸大了吧!”季荛裕好似明白对方所想,不由得打趣。
“随便弄个妆容,意思意思一下就是!”落凡渝懒得理季荛裕,转身吩咐幽萃。圆脸可不是吃出来的,天生遗传怪不了她。只是太子府上花会素颜前去慕容熙不说什么,那些个宫女随从们怕也会鄙视:这可是以胭脂浓妆为美的古代啊!
落凡渝和季荛裕乘着马车到达大京中心皇宫内宫外面的太子府上已经巳时。越过宫门时,恰好是下朝时,蜂拥而出的大臣们落凡渝是看不到的,只是喧哗和热闹,她坐在车里还是听到见。一路到太子府上,喧哗未减,更增加马蹄和车轮声,各家府上的小姐都齐齐出动了。
“今日太子府上的花会,会不会有公子们?”落凡渝这才发现没有带纬帽,而前几日和杨振上报这个事情的时候,对方也无要求,只是习惯让她不由得问起。
“按理是没有的,只是几家相熟的公子以及定北侯府上的两位越公子应该会来!”季荛裕面带恐慌。车快到门口时,竟然叫车夫靠边停下。眼神里似是空洞,“小渝,熙表哥真的和你说希望我去么?”没有兴奋和激动,她只是在纳闷。
落凡渝之前在信上提到过,而后昨晚又重复说了与慕容熙端午相遇一事。期待又害怕的心情落凡渝很能理解,她也曾经经历过,只是,季荛裕小朋友,你把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前不远的路边是怎么回事?不过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惹急对方的时机,只得按捺住好笑的意味,认真作答,“当然是!”这个答案其实是已知的,只是女孩子,尤其为情所困的女孩子很喜欢犯着话痨听这种不以为然的答案,还美名其曰“再确定一下更保险”。
季荛裕吐了吐气,接过小环递过来的压惊茶喝了一大口,半晌,再吩咐外面的人开动,奔向太子府。此时,落凡渝也有点不安了,毕竟这么隆重的宴会,她这个类似乡野出身的女孩子没见过,就算是电视里观摩几百万次,还不如自己亲自实践一次,胆战心惊,或许是意动难安。
“没事!”下车后,季荛裕拉住落凡渝的手,拍了拍,二人各有不安,都面带苦色相视而笑。
“季小姐到!”迎宾的内侍一见到季荛裕,那个欣喜状连落凡渝都觉得有丝大题小作,难道季荛裕和慕容熙的事情人尽皆知?不对啊,莫红叶都是一知半解呢!高声喧喊,继而宫女出来迎接,一些个小姐过来与季荛裕寒暄。
落凡渝悄然退下,打量起这夏季盛装的宫殿美景。因先和季荛裕讲好了,若是有人找她,落凡渝铁定不奉陪的,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相识不起。这可不是现代也许还能来个贫富间的深厚友谊,古代的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家族匹配时相交的基础。季荛裕那也是巧合中的巧合,而且落凡渝也是隐隐觉得杨振与季游艺的关系是一个前提条件。最主要是落凡渝不喜欢寒暄和绷着伪装的笑脸套近乎。
紫荆、黄杨、天竹等等各式盆栽在太子府上的花园里,呈阶梯摆放。而赏花会的花主要是茶花和牡丹,这二者都有很多品种。茶花落凡渝没什么研究,牡丹到是略知一二。果然是国花啊,放在异世界也是如此。直立、疏散、开张、矮生、独干,五大品种的牡丹齐全。落凡渝认得出矮生的海云紫,好似也称为御紫。白色,粉色,鲜红、绛红、嫩黄、白紫・・・牡丹的花色和花瓣的样式太多了,加上爱牡丹的人大有人在,赏花会想来应该会热闹非凡。转眼见季荛裕抽不开身,落凡渝远远走向更为偏僻的角落,难得有雅兴赏起牡丹来。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落凡渝走在一个花园小池边上,不由得就想起了刘禹锡的这首十分应景的《赏牡丹》。花开时节东京城,果不其然。如此想着,也就轻轻吟道。
“落小姐还会作诗?”一个很煞风景的声音响起。落凡渝抬眼就见到莫尧轩兄弟二人走进,皱起眉头,无声行礼。
“落姐姐安好!”莫庭轩摆手让落凡渝起身,语气十分温和,而那声落姐姐虽是不太习惯,但还是比较自然。而后脸色十分欣喜,“刚才一诗虽不是工整和雅致,也是十分应景了!”废话,刘禹锡的诗还能被你说么?落凡渝努力让自己露出好脸色,心上却不时腹诽。
“落姐姐?二弟什么时候多了个落姐姐了?”嬉笑着的莫尧轩没顾得上后面的诗句,只对莫尧轩的叫法表示十分不赞成,当然也没有鄙视之意。
“我将向杨大夫拜师学医,父亲已允。落姐姐按理是我师姐,再说她比我们大,称姐姐也无不妥之处!”莫庭轩压低声音回道。勋贵家族的面子,他还是要顾着的。
“那事我知道,只是‘落姐姐’・・・”莫尧轩脸上不悦,嘴角抽了抽,最终化为无语。
落凡渝讶然。第一次见他没有动怒气,还有丝丝不习惯。不过他们不再追问诗句倒是好的,她可不好解释。当然她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倒是没想到在这能碰上落姐姐,实在是意外!”莫庭轩没顾莫尧轩暗自一个人的疑惑或者说纠结,也没在追究诗句问题,倒是对于落凡渝身处此地饶有兴趣:太子府上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进来的,而杨府的地位怕是不够格。
“我是陪同季府季荛裕小姐来的!”敢情莫红叶没说自己会来?不过落凡渝也不想告知其实是太子慕容熙的邀请,如此关系还是隐秘的好。
“噢,倒是想起红叶提过你与季小姐是宛城旧识!”莫庭轩与莫尧轩双双点头会意,而后者顺着落凡渝望向远处小姐们的视线,略猜测出声,“红叶和大姐她们还要会才到,姑娘们怕是要多加装扮,花点时间!”言毕扫一下落凡渝的衣着,闷声嬉笑。
“太子殿下呢?他会出来么?”落凡渝忍住,无视莫尧轩的嗤笑。只一脸姣好的笑容对莫庭轩发问。从进府到现在,花园内除了莫家兄弟基本上没见着男宾,更不用说太子,敢情太子只会在秘密处打量,而后好选妃嫔?
“太子哥哥只会在午时午膳前出来说上几句,其余怕是小姐们的主场!”莫庭轩应声回话,只是语气没似之前平和,而后打量落凡渝的视线还带着考量,甚至摇头不解。
落凡渝只听到主场二字终于忍不住笑了。还要说些什么时候,远远传来“安国公府上四位小姐到!”
“落姐姐,我二人去和红叶妹妹说个事,先行告辞,过后再叙!”莫庭轩拉一把近日不在状态的莫尧轩,待落凡渝点头示意后执礼告辞。
落凡渝目睹二人渐远的身影,长长叹气,快步走向前面不远的亭子。一路过去,径旁古木参天,池中和岸边怪石林立,亭台楼榭,廊回路转。加上近日不太强烈的阳光,也得上是美景美心情。
落凡渝坐在亭子边上,正对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季荛裕站在众人中心,含笑搭话。众星捧月,落凡渝不嫉妒,但是却有丝遥远的感觉让她心中不快。这种遥远,是价值观和圈子的对立而言。莫非,时间仍旧填不满二人之间的沟壑?
转眼瞧见莫红叶,虽个头矮小,容貌也比不上她身后的姐姐们,可是她嫡出的身份以及外祖不低的家世让她甚有底气,谈笑欢愉之间,有好些个小姐示好亲近。落凡渝眼瞧着,多了几分酸楚,心中的酸楚渐深。嫉妒么?自己没有感觉到,只是她却有种越来越浓的不安,想逃离。又想逃离?落凡渝的脑海蹦出四个字,连忙收回视线,望池中的鱼儿游来游去,池水清澈,清晰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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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岁月如花:赏花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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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小姐!”身边有轻柔的声音传来,落凡渝转头,发现陆洒洒和陆潇潇姐妹二人已经来到亭子。咦,如此温和美人,竟然被大家放开了?欲笑脸相应,却发现眼睛里溢满雾气,刚刚落泪了?
“落小姐!”陆潇潇也十分有礼的侧身问好。笑容虽不如其姐甜美温和,但也不是拒人千里之外。不过那冷傲之气不可掩饰。
两位陆小姐的身份比自己高了不少啊。落凡渝忙起身回礼,顾不上自己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只要没有泪水流出眼睛,就让它退回进去。只是仍旧奇怪二人为何没有和各家小姐寒暄,竟然到了这偏僻之处。
陆洒洒和陆潇潇在旁边坐下。陆洒洒温和的笑容依旧常挂在脸上,只是那笑容看不出伪装和假冒。怕是成了习惯,习惯从心底里面对着世界微笑。张嘴欲说话,陆潇潇抢声问道,“落小姐今日怎得空来太子府上?”语气平淡,却高高在上,好似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又是这个问题,果然避不开。落凡渝丢开那些疑惑,恭敬回话,“某日遇见义兄沈府沈长渊,得他所邀!”这二人说不定将来是季荛裕的强力对手,她可不能随便把季荛裕扯进来,更别说搭上太子的关系。
“沈大公子?”这次变成了陆洒洒惊讶了,“落小姐竟然与沈府大公子相识!”
“还认作义兄呢!”陆潇潇接话,虽不是好语气,但也不是什么鄙弃之意。不过脸上的盛气凌人淡了很多,女主人模样也变得亲和。
“嗯!”落凡渝不知该答什么好,她可不敢小瞧那些宅斗中长大,又在女院勾心斗角中成长起来的古代闺阁小姐。说道勾心斗角,落凡渝隐约猜到,是不是优秀的孩子在哪个时代都不会受众人真心相捧?嫉妒,是女人永远不可磨灭的负面情绪。不过按照落凡渝对陆洒洒的印象,应该不至于这么差,而与陆潇潇聊了几句后,推测问题是在她身上吧。
“啊呀,有蚊子!”陆潇潇猛的站起,拍了一下手臂,继而脸上不悦,回身向陆洒洒抱怨,“姐姐,让你不要来这里,偏要来,我得去后厅呆着歇凉去,你同去否?”
“潇儿先去吧,我觉着这里很凉爽!”陆洒洒起身,接过丫鬟们递过来的驱蚊水,亲自给陆潇潇涂上。广袖薄纱,手臂还是很容易招蚊子的,再加上她们身上的香味。陆潇潇见姐姐如此,也不好意思再撒娇,只略略微笑,这一笑是刹那间,但是落凡渝还是看得出那是真心实意。而后,只看见粉白着装的陆潇潇飘然而后的身影。不食人间烟火么?
“潇儿,是早已内定的太子良娣!”陆洒洒见落凡渝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关注陆潇潇,便坐下来,叹气,出声解释。
落凡渝闻言一愣,太子良娣?难怪陆洒洒甚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只是这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么?这可不像现代,做小三不好,也不似普通人家做小妾不好,但是落凡渝分明听到陆洒洒语气中的无奈。
“我告诉你,是因为小裕!”陆洒洒对上落凡渝的疑惑视线,脸上的笑容竟然淡了几分,还以为她永远是一副欢笑怡然的样子。“只是成为良娣,并不是我们陆家所愿,个中缘由,也不便和你多说。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想来你会有更好的措辞对小裕劝说!”
“你知道啊!”连莫红叶都只是猜测表兄妹感情深厚没有多想,落凡渝没想到陆洒洒倒是看得透彻。亏的刚刚还在努力遮掩,看来对方是知道自己是季荛裕邀请来的,还了不得暴露了与沈长渊相识的事实。
“我知道!”陆洒洒一笑嫣然。目光微垂,看不出什么情绪,端起桌上的花茶,啜了一口,而后神色正常。
夏风吹来,由于园中植物够多并不炎热。落凡渝远瞧三十米之远的小姐们转悠赏花,言谈欢快,不时传来阵阵喝彩。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作诗的吧?只是···
“陆小姐,你累吗?”落凡渝似是中了魔怔。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好奇。一代才女,绝色美姝,陆洒洒不应该在人群中怡然欢乐么,为什么她坐在这里和她说话,却还带点疲倦?落凡渝问毕,手上的扇子摇着没停,脸上却是镇定自若,看向陆洒洒的眼神也是期盼和真诚。若是有机会,落凡渝还真的很想和这么一个落落大方,予人亲切和善的小姐成为朋友。
陆洒洒愕然,手上端着的茶杯微微倾斜,好在手脚快接住了。
“姐姐,你累不累?”两年前,一场事故后,陆潇潇哭的死去活来。好不容易镇定认清现实,望着陆洒洒来看她时平静的脸上说着关切的话语,她按捺不住心中郁闷讥讽相问。
“潇儿,这话何出此言?”陆洒洒一脸不解。
“姐姐,我说是你脾气好呢,还是你心真的是能容常人不能容?”陆潇潇甩开她为她擦试脸上脱妆后的凌乱的手,语调尖锐。“要不然我母亲责骂你,你却毫无怨言,甚至连低落都不曾有。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容貌比她耐看,才学比她优异,连人缘都比她好很多,京都学院的人都围着她转。陆潇潇不甘,拼命追,却也只能因为陆洒洒之妹的缘由并称新生绝色双姝。
陆洒洒收回手上的帕子,站着静默一会。还是上前扶着陆洒洒坐起,靠着枕头,并帮她掖了掖被子,而后无声坐下,面对着陆潇潇的不依不饶的眼神,深深吐气,“我只想好好的过完我活着的每一天!”
“没有我的拖累,姐姐以后倒是可以好好过每一天!”陆洒洒的坦然以及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陆潇潇一愣,但是嘴上不饶人还是硬着脸皮回话。
“我以后会陪着你一起过好每一天!”陆洒洒淡然一笑,抓紧还在闹别扭的人的手,语气坚定的说。
从那以后,陆家姐妹就不着痕迹的渐渐离开京都学院的人群中心。提到绝色双姝,大家也逐渐换成了“陆家那对神秘的姐妹花···”
累吗?这种累已经成为了习惯了吧!父亲陆承肩挑两房,作为二房的小姐陆洒洒懂事起由于大房们的恶意中伤,生起了庶女的自卑。她拼命想做的最好以告示天下她的优秀。温和有度的微笑,落落大方的举止,她练了不知道多少遍,她把刻意演练成习惯。到最后,如此平易近人竟然也能让心中安定如水,习惯让她忘记了累!
“落小姐说笑了,我有什么好累的!”陆洒洒抬手捏帕擦嘴,笑呵呵打趣起落凡渝,也不管自己的心中是不是曾有那么一瞬间在说,戳中就戳中吧,又如何?
落凡渝眉毛一挑,几多相问终化成了歉意,“倒是我唐突了?”两个不相熟的人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却因为女孩子过多的考虑最终变成了同一个问题,只是坦白和诉说,貌似在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是很不容易形成默契的。
“陆小姐好雅兴,自个儿倒是在这凉亭歇着,枉我们姐妹好找!”一声欢语,继而就听到很多人走近的声音。
落凡渝回身抬头一看,就见三四位穿着高雅不失贵气和傲气的陌生小姐们,鱼龙而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十四五岁、身着全红粉衣裳的小姐,她向前径直就坐在陆洒洒旁边的空位上。领子处的梅花盘扣十分显眼,而粉嫩的皮肤更是承托出美人一枚,若不是那不容掩饰的盛气凌人,落凡渝倒是要欢喜遇见这么一位不拘小节的小姐。
“张小姐,两位越小姐,秦小姐,几位见谅,我刚刚也是陪潇儿在这里乘凉,你们也知道潇儿身体不好!”陆洒洒忙起身跟各位告罪,而后,温婉笑言,“怎得几位不和大家一起赏花,来这里歇息?”
“陆姐姐可不要如此称呼,往常你都是叫我越妹妹的!”三位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小姐后,一位身子和年龄看起来都略小的小姐上前,嗤笑拍了一下陆洒洒的肩膀,而后往亭边走来,坐在落凡渝身边。而另外的一位面相文文弱弱的越小姐和秦小姐就坐在桌旁,刚好四位满人。
每位小姐至少有两个丫鬟,所以如此以来,亭里有十多个人。站在几位主子旁边,很快就遮挡了能看到落凡渝的视线。因而也无人特意问起,再加上落凡渝穿着普通,妆容也普通,真个显得自己十分普通,大家也没多想就自顾相互寒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小姐是哪位府上的!”落凡渝趁大家没注意了,忙转过来俯身望池,出神中听到耳边有声音,这才想起这位越小姐正坐在自己身旁。
按照她一贯的习性,她倒是想要对方先报自己的名讳,不过好在她反应够快:这可不是普通乡野间的打招呼。可是,要如何回复呢?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鄙视,也不愿意撒不攻自破的谎言。
“杨家医馆,安国公府上的大夫!”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落凡渝琢磨着高雅和端淑,启齿浅笑,轻声回复。
“新来大京么?”越小姐脸露诧异,小嘴一张,眼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不过仍旧是落落大方。这让落凡渝的脑海不由得浮起陆洒洒那不变的笑容和温和态度,说不定对方这位是模仿者呢。
“是!”是越明浩的妹妹吧,四五分相像,但与那位年长一点的越小姐一点都不像。看样子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可是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倒是起码十七八岁了。落凡渝心上揣度,面上仍恭恭敬敬,原先俯身的样子如今已变成正襟危坐。而对于她的疑问虽是几分不解,但也不敢贸然开口相问。
“杨小姐不必如此拘谨!”越小姐见落凡渝一副扭捏拘束的样子,忙上前挥手示意。谈吐和神态是一副自然而然的大气。只是,真的很像陆洒洒呢!
“谢越小姐厚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回答。平常与莫红叶和季荛裕大大咧咧惯了,落凡渝不太清楚和高门贵女怎么搭话,是真的有点拘束了。
这位越小姐显然对于落凡渝的态度和言语愣了一下,不过,和善的表情很快再显脸上,亲和的语气在尽量做很体贴,“杨小姐是和哪位莫小姐同来,还是莫家公子同来?”
这是要查问么?落凡渝疑惑抬眼望过去,对方眼睛闪了闪偏过去,不敢对视。好吧,还是个小大人。只是要撒谎么?心里否定,遂镇定出言,“其实我是与季小姐同来的!”
“你和季姐姐来的啊?”这越小姑娘不装稳重了,闻言脸露诧异和些许兴奋,手上的帕子竟然不小心丢到地上。不过兴奋没多久,就变成不解,“奇怪呢,落小姐怎么会认识季姐姐?难道,你是从宛城来的?”
脑袋瓜不笨。落凡渝点点头,自己演起端庄稳重,丝毫不记得刚刚的俯身望池已经把她的形象定格了。
“那你和我说说,宛城有什么好玩的?真的是四季如春,没有冬天么?那里是不是风景美如画,天气宜人?”越小姑娘一把抓住落凡渝的手,紧紧的,语调渐高,眼光闪亮,十分期待。好奇和疑问接二连三轰炸过来,让落凡渝都吓一跳。
“明秋妹妹,你在那边嚷嚷什么?”是刚才那位张家小姐的声音,并无怨气,只是含着打趣。此声一出,站在落凡渝前面挡着视线的侍女们忙散开,于是,越明秋抓着落凡渝的欢快样子就展现在四位淑女眼前。
“这位是?”张家小姐一眼就瞧见了落凡渝,只是此时她眼中的落凡渝同学正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于是她的好奇仅停留在不认识的思想上。
“这是季姐姐带来的!”越明秋愕然发现自己的失常,忙放开落凡渝的手,整理一下衣服,端正坐好,朝走近的张家小姐柔声回话。
“季小姐?”张家小姐闻言脚步一滞,扫一眼仍旧惴惴不安似是在发抖的落凡渝,疑惑变成了无趣,扭头回去,眼角绽显鄙弃。莫非这位张家小姐和季荛裕有隔阂?
“是咯,我到忘记了,刚刚小裕让我帮她照看一下!”陆洒洒笑声起身打圆场。而另一位越小姐只胆怯和娇弱的瞟了一眼落凡渝而后自顾自的品茶,秦小姐倒是友好的向落凡渝微微颔首打招呼,落凡渝少不得也同样回应。虽然如此不恭敬,但也顾不上了,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行大礼,惹来注目。所以那边的四人继续寒暄聊着,落凡渝这里也继续扮胆怯,其实是真的有点害怕。虽说季家和莫家所遇贵门子弟人品还不错,但说不定突然惹了不该惹的,后怕。
“你别怕,季姐姐向来和张大将军家的这位张姐姐不对头,不是你的缘故!”越明秋缓缓偏头,低声解释,而手又凑过来握紧落凡渝,拍拍安慰。
“张大将军的孙女?”落凡渝为着越明秋的举止心里好笑又感动,继而又对自己的演技表示佩服。不过按照季荛裕的性格难得与人相交连面上功夫也顾不上?不过突然想到听说的张大将军,张贵妃,落凡渝隐隐猜到是那么一回事。
“就是!”越明秋一副欣慰的样子,赞赏起落凡渝的“知书达礼”,“瞧你刚不拘小节,俯身观景,和这会儿的胆却举止有礼怯完全搭不上边,我倒眼拙了!”
小姑娘,这是你说的话么,怎么完全一副大人的口吻?落凡渝感激而谦虚的一笑,而后好奇问道,“越小姐,那边是你姐姐?”
“嗯,是我大姐越明夏,平常不爱说话,胆子比较小!”越明秋低低介绍,最后一句话时,还带着无关紧要的耻笑。而后又继续,“我还有两位兄长,大哥越明辉,二哥越明浩!”
呀,老二越明浩是世子的话,那么越明辉应该是庶长子了。只是大长公主会允许自己的夫君纳妾?落凡渝倒是知道夜月王朝尚公主就等于远离美色!等等,越明秋小朋友,你怎么自己招了。落凡渝鲜少听到季荛裕提及越家兄妹,由于门第差距,对于定北侯家的事情了解不多。如果越明秋与季荛裕并不交好,她平常和谁玩?或许就是和大姐姐们,若不然如此的大人样。
“我瞧着越小姐内外兼修,体贴可人,难怪各位小姐都很喜欢你!”落凡渝只得拍起马屁来掩饰自己无话可说。主要是想说得话不能说。
“杨小姐过奖了。前几日尪娘还说我内外不协同,还得再学!”听到落凡渝的赞美,越明秋脸突的一红,满拿起帕子掩嘴而笑。而后又想起好友的话,便自谦出言。
“尪娘是?”不过想来,敢这么说话的人,铁定是越明秋的好朋友。落凡渝倒是好奇这位闺阁小姐。
“渭水来的李家小姐李婉顺,字尪娘!”越明秋言毕,长叹了一口气,语调变得伤感,“昨日得知消息,她父亲和三叔父在与意志国交战中阵亡,下午即和堂妹李令家去了!”
“昨日的消息?”落凡渝纳闷了,这都是十来天的消息了,怎么昨日才得知?难道慕容熙在渭水有暗探?但是也不会先皇帝而知。
“听说是昨日上朝中,渭水来的急报!”越明秋小朋友就事论事,没看懂落凡渝的疑惑缘由。“希望尪娘能好好挺过!”
“越小姐放心,李小姐有你这样的贵人好友,一定会好好的!”落凡渝不会安慰人,但是见越明秋满脸忧色不好自顾自无视,只得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好在对方一直注意自己的言语举止,没太在意她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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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岁月如花:赏花会(下)
“几位小姐,太子殿下在后花园设好了宴席,几位若是方便请随奴婢前去!”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落凡渝扭头就看见一位深紫的公公谄媚笑脸在对张家小姐等人禀告。
“我们这就去,有劳公公!”陆洒洒与几位小姐眼神交流后,便让公公向前引路。由于越明夏和张家小姐左右相伴,她不得方便与落凡渝招呼,只得无奈前去。
“这就一会儿,明秋妹妹就和这位・・・”张家小姐发现落凡渝和越明秋相谈甚欢,酸里酸气朝陆洒洒等人笑道,提到落凡渝时,止步转身问跟在后面的落凡渝问道,“小姐贵姓?”
“民女免贵姓落!”落凡渝知道了,这会儿她成了张家小姐无法在季荛裕身上发出气的备胎,只得见机谨慎恭谨回话。民女二字让张家小姐眉头蹙了又蹙,最终变成了努力控制的低声冷哼。
“原来你姓落啊,刚刚都不提醒我!”这越明秋小朋友倒是十分和善,也没责怪落凡渝隐瞒和不告。一步一步,稳重轻盈,含胸低眉,十分娇小的淑女模样。只是,姑娘,你现在有胸没?落凡渝不怀好意的扫一下越明秋的胸前,低低嗤笑,心上暗自演起小剧场。
绕过正殿,七弯八转,像迷宫一样,途径小池假山,阁楼凉亭,盆栽石雕,再瞥一眼那正殿的气势雄伟,走了一刻多钟才到后花园。眼前突然一亮,即是一个小湖泊,涓涓流水声突然变成了哗哗,落凡渝似是入了桃花源一样震惊:繁花似锦,活水萦绕,绿荫四处,梦幻一样的美景让落凡渝雀跃不已。终于到了湖泊边上的后殿正前方的空地,桌椅摆放,精致点心和小吃几多丰盛,必是宴会所在地了。
“落姐姐怎么才来!”赞叹中,莫红叶小姑娘从美貌绝姝的人群中窜出来,过来拉落凡渝。此时,后者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湖边角落,人群后方,而远远的,慕容熙的身影在后殿前方稍高的台架上,说着什么了。
“莫小姐在此,明秋就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越明秋与莫红叶亲切打了个招呼后,就转身离开,往前张家小姐那边走去。
“又装!”莫红叶望着越明秋的身影渐远,笑声溢出,而后二人坐在椅子上,微微后靠就能挨着栏杆。
“我觉着是个可爱的小朋友!”貌似是没什么坏心眼的。落凡渝盈盈一笑,喝起茶水来。眼睛却是一直望向前面二十几个兴高采烈,眼睛和身子都不时往前凑,离不开慕容熙身上的小姐们,都想成为太子妃嫔么?
“你今日和张家小姐张悦音碰上了,怎么样,她没为难你吧?”莫红叶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张悦音和小裕就如此不对头,人尽皆知?”落凡渝纳闷了,连莫红妍都会伪装一下。若不是莫红叶告知以及自己亲眼所见,也是很难发现莫红妍的小心思的。
“贵妃和皇后,往后怕是要变成侧妃和太子妃,或者王妃与太子妃了!”莫红叶看不了好戏,只有悄声提点落凡渝。“尽管大家不知道太子殿下与季小姐的感情纠葛,但是大京所有高门人家都认为季荛裕会成为太子妃。”
“反正是敌对,还不如洒脱表达真实情绪博一个直率不做假的声誉!”落凡渝稍稍谅解。“越家有几位小姐,那一位较弱胆怯的是・・・”
“庶出!大长公主与沈夫人一样,多年无孕,遂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开了脸收房,先后生下庶长子和庶长女后抬了姨娘。随后,长公主才生下浩哥哥和越明秋!”
“岂不是成亲很多年后才有孕?”如此算来,起码六七年。落凡渝不由得心烦,古代小姐干嘛成亲那么早,自己都未发育好,如何怀孕?“越明辉兄妹多少岁了?”
“咦,你都知道名字了?”莫红妍闻言转头瞧她,脸上带着不可思议,“难道越明秋跟你说了?啊呀,看不出落姐姐果然招小朋友喜欢啊!”话毕,联想到自己,遂讪讪撇脸,片刻才回答,“越明辉十六,越明夏十四,比浩哥哥大一点月份!”
“我记得你说过,高门子弟都是十三四岁就订好亲了!他们呢?”应该没有,若是定亲了必不能出来参加如此宴会。落凡渝困惑了。
“因为上次的**大选,长公主怕是有些筹谋!”莫红叶低低回话,而后见落凡渝困惑更深,探究意味更浓,只得详细解释,“他们好歹也是大长公主的庶子庶女。**大选,高门贵女几乎无一人入宫。怕是等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为太子、皇子、宗室世子们指婚,越明夏的问题,越明辉的问题,公主大概是想着如此的。”
“与皇室联姻?”庶子庶女而已,犯得着如此筹谋么?
“那位姨娘本事不小,又因曾救过公主的命,再加上为妾也是因为公主的要求。为此还和定亲的表哥退亲。公主自己有愧,因而对庶子庶女的事情也就多为上心!”莫红叶的唇角勾起,有丝玩味,“据说姨娘也是十分文弱!”
“管她去!”落凡渝没心情听这些小三小妾的事情,定北侯家,更是与她无关。四处观望,各家小姐都已经就坐开席,没有看到季荛裕,惊讶,“小裕呢?”
“季小姐的话,我来后花园的路上就不见她了!”言简意赅。大概是和太子殿下说悄悄话了,因为落凡渝也没见着慕容熙的存在。
“太子殿下的话,应该是在后殿厅上与公子们开宴!”莫红叶瞧一眼落凡渝的神态便猜出她所想,也就难得有心情详细解说。“今日赴宴的公子仅我莫府五位公子,浩哥哥和越明辉,以及薛律言、沈长渊!”
“你连越明浩都称浩哥哥了,不称莫府五位哥哥啊?”好似有点觉得附带为这些勋贵公子们相亲。薛律言与沈长渊大概是作为幕僚,幕僚对不对呢?
“本来就是我哥哥!”莫红叶情绪突然激动,待发现落凡渝的诧异便不好意思讪笑,“我说,莫家五位哥哥!”而后怕对方不相信,又忙着补充,“庶子哥哥你觉得我会认么?咱也不说暗话,那些个小妾所出,我是一个都不会稀罕的。而莫庭轩和莫尧轩虽然我不如我娘亲那么稀罕,但是由于他们无母,且人也不错,而我又没兄弟,我倒是欢喜有这样的两位哥哥!”
“好啦好啦,我就这么一问就惹来你的长篇大论!”落凡渝心上却是理解的,不是亲生的很难当成亲生的,而莫红叶真实年龄原本应该也不小,与两位小朋友当兄妹,就如同她和杨少飞,亲切但不够亲热。摆摆手,落凡渝开始吃起东西来,“暂时什么事情都不管,我落大小姐要吃东西了!”还真饿!
莫红叶偷偷瞧一眼落凡渝,发现对方真没放在心上也无责怪她薄情或者冷情,也就放开心中的不安,脸露欢笑吃起来。角落一桌,毫不起眼,落凡渝与莫红叶也就放开多吃,不拘小节。
两位狼吞虎咽,很快就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落凡渝抹抹嘴,有些尴尬的看向打着饱嗝的莫红叶,“我们二人就吃完四人的东西,不太好吧?”
“你怎么那么在意别人的想法呢,饿了就该吃饱啊,谁管她们故装娇弱少食挨饿!”莫红叶包了几盘点心,起身,趁落凡渝不注意狠狠敲了一下对方的头,而后拍了拍肚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去消消食,你要不要一起去?”
“废话!”落凡渝白了她一眼,也包起仅剩的一些吃食,忍住被敲头的这笔账。人生地不熟,她还得仰仗莫红叶带路。
轻嚼满咽,小姐们吃的很斯文,宴席估计还不到三分之一。落凡渝和莫红叶二人沿着栏杆,带着丫鬟悄悄退下。经过一幽幽竹林,没人时,落凡渝忙拿出刚刚收拾好的吃食递给红竹和蓝璃。而后抬眼看莫红叶,见对方也是如此,遂二人相视一笑。
“快吃快吃!”落凡渝指了指拿着吃食往嘴里送的郦若,笑着催为难的红竹和蓝璃。
“小姐,你真好,我还以为你是留着过后吃的呢!”红竹接过,满脸感激,而后快速塞向嘴里。
“我还以为要落姐姐是要带回去给杨伯伯炫耀的呢?”莫红叶踮脚过来嬉笑打趣。
“我原本是想带给大哥的!”小样儿!
“啊,小姐,你是要留给大公子的?”红竹闻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诧异而为难的看过来。
“这话你都相信?”莫红叶气极,“再说你家公子回来没?”又去了某乡下呢!
“这倒也是!”红竹讪讪,而后幽怨的忘了一眼看好戏的落凡渝。做小妾的坏处,这段时间落凡渝可是卖力念叨了不少。她已经在渐渐忘记原先的念头了,落凡渝不由得对自己教导的成就表示满意。
“啊呀,我肚子不舒服,先去趟茅厕!”莫红叶突然手捂肚子不快起来,“落姐姐你自己逛逛啊,千万别迷路了!”而后一蹦一跳带着郦若走人了。
“叫你吃那么多!”落凡渝眼瞧莫红叶尴尬向前奔的模样捧腹大笑。很快,竹林就只有她们主仆三人。虽是前院和后院相交处,但偏离府上中心,与正殿隔着湖面远远相对,所以来往无人,十分安静。
“去哪儿逛逛去!”落凡渝望着那湖水湛蓝的可爱,心动不已。如此美景可不要白白枉费这一趟。
“小姐,我们那边看看吧!”红竹吃完,就着旁边竹筒出来的活泉水还是溪水洗了洗手,听到落凡渝琢磨着逛太子府,也来了兴趣,忙指向前面,湖面渐窄处,“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瞧着那有荷池,小舟,莲花开的正漂亮着,小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语气还带了几分撒娇。
“荷池?小舟”落凡渝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情景了,只是听红竹这么一说,她的脑海马上浮现的是若曦和四爷在皇宫荷园泛游小憩的情景,很惬意。“嗯,走吧!”没有了娇滴滴小姐的注视,落凡渝跨步也就比较随意,若不是由于下裳太长不便撩起裙角,她挺想试一试长裙扎角成花饰的装扮。
三人边打望,沿着竹林和小湖之间呈弧形的青石小径,慢慢向前。发现湖面越来越窄,很快莲花盛开的荷池――其实也是小湖一角映入眼帘。应该是睡莲吧,荷叶漂浮在湖面,这里粉红一朵,那里白嫩一朵,阳光点缀后的七彩,加上和风吹来的荷香,落凡渝不由得深呼吸享受。
“没见着小舟呢!”蓝璃全程破天荒的说话了。光彩熠熠的眼神里也是透露出几许欢喜。视野旷阔,心情也是突的愉快。
“确实呢,要不我们再往前走走?”落凡渝嘻嘻提议。按照她的猜测,这窄面一角莲池前方应该会变成豁然开朗的宽阔荷池。遂三人抬步前去,没走上十来米,就见瓶颈似的水面逐渐变宽。
“等等,荷池有小舟正这边划来!”红竹还要继续前走的时候,蓝璃和落凡渝忙把她拉住,而后悄悄转身藏到路边较高长势喜人的胡杨树后面。镇定后,落凡渝偷偷往上蹿出,一双眼睛合着满脸兴奋的看向缓缓接近的小舟。
“啊呀,是季小姐呢?”红竹猛的出声,吓得落凡渝慌忙伸手捂住其嘴,而自己也是小心翼翼蹲下。
“都是你啊,红竹,你打扰我的好事了!”落凡渝一边抱怨一边眼光发亮再次缓缓伸头向前窜,闹得原本在自责的红竹很无语。
“熙哥哥,咱们就在这里歇歇吧!”季荛裕颤颤的声音传来,落凡渝的头又吓得猛的缩回来。不过正是瓶颈湖面处,而湖边刚好有棵垂柳,加上茁壮的荷花,以及往下弯的长竹,小舟停在这里不易被人发现。落凡渝不由得在心上腹诽这对男女真是选对了好地方。
“小姐,我们要在这偷听么?”三人藏在胡杨后面能将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虽说自己很八卦,可是红竹也知道有些人的八卦她没命听。
“听,当然要听!”落凡渝回头示意红竹住嘴,而后拉过来有丝皱眉不赞成的蓝璃,三人紧靠在一起背对着湖面。如此八卦怎能不听?
“小裕,这次回都城,怎么老是躲着我呢!”慕容熙的声音很温柔,只是这话未免太直接了吧!
“哪有啊,熙哥哥怎么会这么想呢?”季荛裕睁眼说瞎话也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了。语调娇柔,却不轻浮。
“是吗?端午宴会我找你说话,你怎就一直不搭理我?”慕容熙有点嗔怪。
“我这不是见溪姐姐自从长渊哥哥走后情绪不佳,陪着她咯!”季荛裕结巴反驳,底气实在不足。
慕容熙没有接话,好似深深在吐气。季荛裕也不再说话,空气突然静默。落凡渝在这边蹲得双腿发麻,摇摇晃晃换个姿势调整。而对于那边的两人实在很无语。季荛裕小朋友还说要直表心意确定抉择呢?慕容熙男子汉大丈夫拐弯抹角也不害臊。
“小裕,你在做决定,是吗?”好半晌,慕容熙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时连伪装的欢快语气也没有。好似很无奈,语气中带着痛楚般的伤感。
“做・・・做・・・做什么决定?”于是季荛裕哆嗦的发言让她的心意表露无疑。
“小裕,我心悦你!”只有这一句语气是笃定和真挚的。又是片刻沉默。
我心悦你,掷地有声,落凡渝听着也觉得那一句是真心实意的,心口微颤,至少此刻他是真的心悦季荛裕的吧。
“我心悦你,小裕。可是除了这个,我无法做到任何承诺。心悦是我心里的想法。”慕容熙好似是突然靠在船舷上,声音对向落凡渝这边传来,实话实说,不遮不掩,但是不确定的恐慌和不安那是显而易见的,“或许经过某些年后,这份心悦会变成某种习惯,或许我会遇到让自己更加心悦的人,只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心悦着你,我欢喜你的微笑和关心,我也想着能让你欢喜。”
“所以有了陆良娣?”季荛裕怕是已经泪眼婆娑,沙哑的声音努力控制住哽咽。
“谁?”片刻,慕容熙自嘲,“陆潇潇?那是意外,我和她没什么!”
“意外?”季荛裕不由得暗笑,而后变成无奈的祈求,“这份心悦不能到永远么?”
“我不想骗你。”慕容熙语气一顿,继续诉说衷肠,“我不知道永远在哪里。但是我能答应你,我对你的心悦在你不变的时候不会变!”
什么叫做季荛裕不变的时候他不会变?**女人的感情很容易耗尽的,意思是说季荛裕若是有一天被**的勾心斗角累的失去了对他的喜欢,他也会收回对她的喜欢么?这不公平!若是那样,季荛裕失去了年华也失去感情,更失去了慕容熙的欢喜铸成的后盾!
“熙哥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没有确定的证据和万足的论断前,你会相信我么?”依旧是静默半晌,许是知道那个祈求有点无理取闹,季荛裕出声问道。这才是她真正想要问询的问题吧。只是落凡渝奇怪,她听不到季荛裕声音中的迟疑或者不甘,只有一种笃定的询问。笃定是因为不再犹豫,询问是想知道这个答案,或者是说以另一种方式索要承诺。
“我答应你,无论什么事情,没有十足的证据前我绝对相信你!”慕容熙的答案倒是不假思索就给了出来,听得出语气中带着欣喜。
这叫什么?会晤成功?婚事已定?季荛裕小朋友就这样被笼络去了?要不别人还说,小姑娘不要和大龄青年谈恋爱,铁定是吃亏的料。这样也太好哄骗了吧。先别讨论慕容熙的所谓真情会多深,会多久,只是这手段也太简单了吧!落凡渝摇摇头,是不是自己很久没恋爱,不清楚程序了,或者说,局外人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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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岁月如花:赏花会(末)
外边的两人又继续聊着一些琐事,欢笑声终于生起,而后划着小舟渐远。落凡渝等到周围确实无声了,才颤抖着起身。蹲久了,都站不稳,好在胡杨可以依撑。
“小姐,季小姐是不是就要成为太子妃了?”红竹也是摇摇晃晃起身,还未站定,八卦心态促使她凑近低声说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喜悦。
“你怎么那么高兴啊?”落凡渝狐疑的瞧了她一眼。
“我这不是为小姐高兴么,若是季小姐成为太子妃,小姐与未来国母交好,往后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红竹更是兴高采烈说起,声音渐高。
“不要随便瞎说!”落凡渝立马扫一眼周围,见无人,忙低声教育红竹,“管好自己的嘴!”
“是!”红竹与蓝璃快速应声表态。
站着歇了好一会儿,落凡渝才发现胡杨背后,竹林里,离自己四五米远处有条看似比前方小径宽阔多了的小道。于是便和红竹和蓝璃踏步竹林往前走去。
出了竹林走到小道,主仆三人傻眼了:这是一条破路,远离小湖越渐陡峭,而坡上,一位小姐带着丫鬟正望过来。
落凡渝有点心虚,刚刚偷听完,又从竹林蹿出,保不齐别人会误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是二十多岁的心智让她很快恢复镇定,定眼一瞧,好似是越家大小姐。于是五步做三步跨,三人飞快向前去。
“越小姐安好!”落凡渝弯腰行大礼问候。
“落小姐不必多礼!”越明夏有点余惊未定,胆怯的声音柔弱颤抖,“我刚好下坡过来,瞧着有人从竹林蹿出,吓我一大跳!”话毕,身边的丫鬟为她轻拍顺气。
“惊吓了越小姐,请见谅!”落凡渝倒是确实惭愧,吓到了本就胆小的小姐,怎么都不好意思,过不去。因而态度比以往都要恭敬,腰身弯的更是厉害。
“没事,没事了!”越明夏待顺好气了,还发现落凡渝等人躬着腰,忙过来虚扶了一把,“我从小就胆小怕事,不是鬼怪是你们就好!”落凡渝借机忙直立弯的有点酸痛的腰,面上更把不安和惶恐的表情演绎的真挚了几分。
“我记得前面即是一片莲花,想去看看。落小姐应该是从那边过来回走的吧。既如此,明夏告辞!”越明夏微微侧身行礼告辞,而声音弱弱不娇,但也胜在甜美。
“恭送越小姐!”落凡渝再一次弯腰行辞别礼。于是也自顾回身,往坡上走去。而心上却是想着,薛律言喜欢的是越大小姐,是这等号人物?长相,刚刚靠近抬眼瞧了一下,中等偏上。胜在端庄,娇弱却不病态。不过落凡渝好似记得在哪儿见过说,古代男人多是喜欢文弱女子,估计是易征服,就不知道这位越小姐是不是如此?
上坡下坡。就到了后殿后方的小院子。感觉像菜园,很多棚子里种着各式反季节蔬菜。右上边上正是荷池,有一小舟停在岸边凸出在池面的小亭旁。而亭里,一个寂寥的灰黄身影站在风口上,望湖面深思。
身影听到落凡渝等人下坡迈过来的声音,回过头来,竟然是太子殿下慕容熙。落凡渝已经到了亭子外。
“参见太子殿下!”落凡渝回忆起莫红叶教导的行礼方式以及称呼,连忙上前行礼。和季荛裕聊的也挺快的嘛,这才下来就碰上了。
“你是・・・”身着四爪祥龙袍饰的慕容熙有点尴尬,今日来的很多小姐他都不熟悉,因而示意落凡渝抬头,待瞧见对方的面上笑容和恭敬,心一惊,不知觉的颤抖,脸上却不变色,也不等对方回话,“你好生面熟啊!”
落凡渝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了。怕是那双眼睛吧。季荛裕说过她很像沈长渊,而落凡渝每次见沈长渊都戴着纬帽,不是看得很清楚,但确实隐隐觉得丝丝像。于是便要开口回禀。
“殿下,长渊大醉了!”一个兴奋的声音从后殿穿出来,不多时人影就到了亭子,正是那大大咧咧的薛律言。薛律言向慕容熙行礼后,刚要说话即发现旁边有人,而后扭头一瞧见是落凡渝,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落小姐也在,倒是可以去看看长渊的醉态了!”
“你是,落凡渝,落小姐?”慕容熙是第一次见真容:白皙的脸上,红润娇柔,不是瓜子脸,却也是难得的精致;主要是一双灵动的眼睛水汪汪,恭敬的笑容也让人瞧着亲和舒畅。
“回殿下,民女正是落凡渝!”又是屈膝弯腰。落凡渝所以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可惜没有办法,自个儿没后台能任自己为所欲为。
“殿下,咱们还是前去后殿吧,再不去,沈大公子可就要逃了!”薛律言见落凡渝举止十分拘谨,出声解围,而且也确实情不容等。
“你放心,长渊再怎么醉都不会失态的!”话虽这么说,慕容熙也饶有兴趣,于是抬步出亭,走到落凡渝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今日多谢落小姐,本殿下有事,落小姐自便!”话毕与薛律言二人脚不停歇,扬长而去了。当然,薛律言小朋友摆了一个“多谢我吧”的表情才走的。
落凡渝心里暗自庆幸。若不是沈长渊喝醉了。这个纬帽什么的要怎么办?但又对杨振没有提议表示几分纳闷。如此想着,加上偷听事件,落凡渝也就没有了闲逛的心情,左右溜达几圈,喂了一会池中鱼,终于嫌无聊想回去。于是便去找季荛裕告别。
落凡渝经过后殿中的长廊直接穿去到正殿后方的宴席处,三五几人。四处找寻季荛裕时,远远见小环找来。
“落小姐,我们小姐找你好久了!”小环认出落凡渝后,语气欢快万分。
“不好意思,不认识路,多逛了一下!”落凡渝见到小环也很开心,想着马上可以打趣季荛裕,“小裕在哪里,快带我去吧!”言罢,似要往前走。
“落小姐,我们小姐给你带话了!”小环立马拉住落凡渝,语气中抱歉之意明显,“刚才二公主来了,和我们小姐在正殿西厢房说话呢,一时半会不方便。所以让奴婢带话若是落小姐要回去先请自便,不用和她告别!”
落凡渝在听到“我们小姐给你带话了”之时,脚步一滞,几乎摔倒。而心中,五味掺杂,似是被人撕去什么一样疼痛。听完小环说完,半晌才醒过来,深深吸气,依旧是温和天真的笑容,“好,有劳小环带话。你回去跟你家小姐说,我今日先行回去了,下一次再聚!”
“好好,小姐有空定会来找落小姐的!”小环态度很恭敬,语气仍旧欢快,但掩饰不了急切,几句下来便告辞离去。
落凡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点魔怔。不想动,不,是不想留在这里。周围小姐掩嘴嬉笑,相互打趣,或赏花,或放风筝――竟然还有放风筝,两两成群。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后花园中心,一个人看别人欢笑。落凡渝眼睛一红,心中走意绝然,更顾不上去问,要不要和主人打招呼。应该不要的吧!落凡渝心中猜想,步伐更大更快,红竹和蓝璃面面相觑,差点跟不上来。
一路直闯,走向大门。
“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前花园路上,陆洒洒截住蓝璃,只红竹跟上,而后担忧的问起。
“请陆小姐告罪,奴婢也不知!”蓝璃被截一脸无奈,奈何陆洒洒身份她不得不听从。而对于落凡渝的状态,她不由得想起上次爬小镜山。横冲直撞,一路到山顶,其中撞人无数,却无知觉和印象。
“那,那你赶快上去照顾着!”陆洒洒见对方脸色急切,好似确实不知样,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忙让道。
“多谢陆小姐,奴婢告辞!”蓝璃闻言快速出声,很快跑上前去追远远甩她在后面的落凡渝和红竹。
“这落小姐好生奇怪,是要回去?”附近的莫红妍见陆洒洒如此关切落凡渝,抱着好奇但瞧不上的态度过来询问起来。
“不知道,大概是要回去了!”陆洒洒笑言,而后拉过莫红妍的手,“几日未见莫小姐,真真又漂亮了许多!”
“陆小姐真爱说笑话,谁人不知我们京都学院绝色双姝二位陆小姐呢!”莫红妍被夸了,脸上娇羞一红,语气也嗲了起来,但还不忘自谦。
陆洒洒没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拉这莫红妍往前面正探讨诗词的人群中去。
落凡渝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人都不得接近。她突然回忆起在太子府上的失态,记忆不深刻但不等于没有。她是怎么了?羡慕高门小姐么?羡慕两两交好么?太搞笑了,二十多岁的人,竟然想往小朋友堆里钻!
丢开不想,跳起了健美操。汗水一出,头脑发热或者说充盈,她突然只有一种想吃东西的感觉,遂开门出来,哪想到和蹲在门口往门缝里瞧里面的红竹相撞。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红竹没顾上撞得疼痛的头,只一脸释怀的欢喜。蓝璃也同样出了一口气,释然。当然,远远注意着的胡伯忙离去禀报消息去了。
“就运动了一下,红竹你去准备沐浴用品,蓝璃去拿些吃的!”落凡渝面对这二位担忧的神态,突然感动的想哭。她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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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莫红叶的眼泪
五月十九日,落凡渝这具身体的十二岁生日,幸好与自己二十一世纪是一样的,要不然铁定会记岔。家里在落凡渝的张罗下吃起了火锅。人多热闹,这才有生日的气氛,这样才有相伴的群居感。季荛裕约定吃蛋糕的事情没有兑现,也一直没来信息有所表示,落凡渝心感失落。不过这种失落在自己对自己的安慰中得到释放,毕竟人家小姑娘刚和情郎定情,重色轻友也可以理解。
而医术方面,落凡渝除了跟着杨振出去帮女病患诊脉,也学起杨少飞,在东区稍近的乡下村庄摆起义诊。望着那些贫苦的乡亲百姓把她当活菩萨一样,同情之余,落凡渝心里十分的满足,或许这样本不枉活了这一场。
关于朝廷事宜进展的消息,莫红叶时不时带来些。六月底的时候,莫红叶来府上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与意志国交战胜仗而归的李世民,六月初四在马场驯服爱马时,坠马而伤,变成了半身不遂。强纳李元吉的妻子为妾后,还没享受到,变成了终身观望。可怜李太守临了老了,白发送黑发,最优秀的老二如今也相当于没了,老泪纵横。好在几个孙子,尤其老二的儿子李恪,小小年纪即非常聪明伶俐。要不然李家无后,难以重振家门。
“不会又是你的杰作吧?”怎么会这么巧,五月才死了李建成,李元吉,现在李世民就变成了残废,落凡渝不得不怀疑。
“是我做的还告诉你啊!”莫红叶死不承认,只一闪一闪的眼光看起来十分的不定。“强纳弟媳,残废了更好!”
落凡渝不相信她没插手,但又没法求证,只得暂时当意外。
六月莫庭轩身体渐好,来了杨府两次,只在杨少飞闲暇时跟着学认草药。更多的时候是陪着无聊的落凡渝插科打诨。莫尧轩跟来一次。还是很爱生气,动不动就摆脸色。不过总算没有摔门而出,或者是拂袖而去。因而,落凡渝这一个多月过的特别充实,暂时也忘了一些人,一些事。
七月流火,大京很多人感冒了。比如前几天落凡渝就跟真杨振去对街一个七品巡城使家为其二十多岁的夫人看病。感冒。重感冒,鼻子通红,脸上脱皮。
夏天感冒有多难受。落凡渝是身有体会的。又不能吹风,鼻子堵塞不舒服,那个煎熬啊。总之接二连三总有一些周围的富贵人家,年轻夫人请杨振、其实是落凡渝去看病。落凡渝的医术也渐渐好起来了,普通小病对症下药,药到病除,如此在周围也有了小名气。
七月中旬的某一天中午。莫红叶突然出现在杨府,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说你娘亲病了,不醒人事,是么?”听完莫红叶呜咽哭诉,杨振体贴的抚摸莫红叶的发丝,“先别哭,你慢慢说,说清楚,到底怎么个状况?”
莫红叶拿帕子抹泪,抬眼越过杨振关切的神态。对上其身后落凡渝的复杂神色,须臾,即镇定如常,仔细讲起莫夫人的相关症状,还顺带提了连太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和落儿先车上等着,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去府上看看!”杨振的脸色变得几分疑惑,眉头紧皱,转而变成胸有成竹,嘴角却似是带着嘲讽。落凡渝感觉莫名。
不过也没做多想。拉起莫红叶快速出去登上莫府装饰豪华的马车,待坐好,蓝璃等人还未上来,便低声感叹。“你和莫夫人感情真好啊!”是羡慕,亦是新奇。
“我从小便没有父母。她只有我一个孩子,待我极好,以心换心,渐渐的,多了几分真情,也不想她这么年纪轻轻就去了!”莫红叶靠在车墙上,声音变成喑哑,哭的太久太伤心了。而眼睛里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柔情,是依赖。
“也好。算弥补了缺乏的母爱!”落凡渝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莫红叶紧闭的双眼,泪水还未干涸,心中不由多了疼爱,继而有丝疼痛:她的母亲,21世纪的母亲,还好么?
杨振上了杨府马车后,两辆马车便快速飞奔,从东区到西区,往日需要一个多时辰,今日才花了一个时辰不到。不过,落凡渝和红竹可是颠簸的十分厉害。但到了莫府也顾不上身子疼痛,落凡渝也没趁机打量夜月第一国公府。只跟着莫红叶和迎接的嬷嬷快步往里面走去。
“落小姐,你怎么来了?”在进入莫夫人寝屋门口,莫红妍对着跟上的落凡渝十分惊讶。
“民女是来给莫夫人诊脉的!”落凡渝闻言微微抬眼,莫红妍好似哭过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而她身后的几位艳丽美妇虽是担忧,但落凡渝怎么感觉猫哭耗子的样子?安国公的妾室这么没规矩,站在主母门前想干吗?唉,莫夫人的脾气太好了吧。
刚要前走时,落凡渝敏锐的感觉妾室们鄙弃的神色突然变成了呼吸急促不安,回头一看,除了杨振正身在其后,没什么吓人的啊。
“落姐姐,快点!”
落凡渝纳闷中,已进屋的莫红叶见落凡渝没跟上,忙回来拉她,言语中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杨振和落凡渝只得前去。
其实帮夫人们看病,杨振一般是让落凡渝先诊脉的,实在不确定才自己动手。一来可以让落凡渝学习,二最重要,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进入屋内,黑压压一片,叽叽喳喳特别吵闹。安国公不在,这府上怎么会这么没规矩?
“你们都下去吧!”莫红叶望着那一群在添堵的庶子庶女,十分不爽,也顾不上往日的伪装:其实自己往常也够跋扈了,黑脸屏退众人。
“四妹妹,我们也是担心母亲!”一位大概十来岁的姑娘闻言上前,欲挽莫红叶的手,见对方甩手而去,只得讪讪说话。
“担心我母亲的话,更要先回去吧!”莫红叶语气不善,语调也渐高。真的要发脾气了.
那位小姑娘还要说些什么,旁边一位年岁和莫红叶差不多的公子少年忙拉住,打起圆场,“三姐姐别说了,四姐姐如今正伤心来着,言语不对不要在意!”
落凡渝好笑的看着这位自作聪明的公子。若是莫红叶真是八岁也还好说。果然,莫红叶闻言,愤声叫唤。“郦若,遣人!”
郦若从内室走出来,一步一步十分稳当。腰杆子笔直,而散发的杀气落凡渝都感觉得到害怕。那公子和小姐见状,声音胆颤,“你,你要干什么,一个奴婢还想和主子动手?”
“五弟,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莫尧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语气里不快很明显。不多久,就见其和莫庭轩小步奔过来。
“红叶,夫人怎样了!”莫庭轩快步跨来,向落凡渝颔首招呼,而后焦急又担忧,一边问莫红叶,一边往内室走。
“正待看!”言简意赅,莫红叶跟着莫庭轩前去,只留下一句蛮横的话,“大哥帮我把他们赶出去。不听,郦若给我上!”言辞锐利,毫不留情。
形式紧急,落凡渝没空来追问莫红叶何来的底气,只快速跟上拉着自己的莫红叶往前走了几步,即到了一朱红大床边。
“莫小姐,小臣实在无能为力,你等还是好生准备着!”一位穿着官袍的四五十岁男子见莫红叶进来,忙摇头晃脑。表示悲伤和无奈。腰上还背着个箱子,好似是药箱,如此看来是个有品级的大夫,太医咯。
莫红叶闻言放开落凡渝的手。示意她去帮莫夫人诊脉,而自己径直两步,弯腰,把头凑到对方面前,语气淡定,眼神却是犀利,“刘太医,果真没办法了么?”
“回莫小姐,小臣无能为力!”刘太医被盯的有点惶恐,瞥眼瞧一下门外,而后郑重点头应和。
落凡渝立马上去,望闻问切起来。莫夫人呼吸十分衰弱却急促,面色苍白呈灰色,而嘴边口水流利,辦开嘴闻过去,浓浓的怪味,对,金属味道。落凡渝俯身听对方的心跳,心率不平常,心悸的表现。拿手切脉,脉搏增快。虽是昏迷,但莫夫人时不时拿手捂腹,疼痛呻吟。落凡渝把莫夫人白皙却毫无血色的手腕拿进眼前一瞧,血管痉挛。病症答案似要脱口而出,可是落凡渝仍是没有确定。
“如何?”莫红叶让莫庭轩请刘太医出去后,急切的凑过来,声音压得非常低,“是不是铅中毒?”
“你知道?”落凡渝一惊,抓住莫夫人的手松了下来,疑惑的看向莫红叶,“看起来是这样的,待我爹爹再来看看。”一边让蓝璃出去小厢间叫杨振,一边让红竹和莫夫人的贴身嬷嬷去准备一些补充维生c增加优质蛋白质低脂肪的食物,而后为难的说道,“需要金属络合剂进行趋铅治疗,红叶,这个时代能做到么?”语气担忧。若是做不到莫夫人应该没多少时候了。
“需要些什么,告诉我,我马上准备!”莫红叶没回应她的为难,只给莫夫人整理床上,而后自信的问道。
“这个其实我没有学过。不过以前看新闻偶然得知,印象十分深刻,需要注射依地酸二钠钙等东西,或者口服二巯丁二酸,其他我就不清楚了!”落凡渝对莫红叶自信满满的询问倒是十分好奇,但是什么是当务之急还是知道的,忙把自己所记得的告诉对方。“注射的估计难了,我们去找找这个二巯丁二酸吧!”
莫红叶刚要回话,杨振已进来。
“爹爹,我见着是中毒了,你再看看?”落凡渝忙打消对莫红叶的好奇,而后者也装成什么都不懂样,期盼的看向杨振。
杨振见状,点点头,上去再次为莫夫人请诊。步骤与落凡渝相差无二,半晌,停下来,起身走到莫红叶面前,“莫夫人确实是中毒了,症状与我前些年见过一老妇误食山间红水以及某些村民吃了黄丹粉做的松花蛋一样!”
那就是铅中毒了!落凡渝与莫红叶对眼一望,心上了然:都是含铅的食物啊。
“那爹爹,有什么补救的药方!”刚刚和莫红叶说的那些都是化学名,在古代不一定能找到,若是杨振能有方子,也就用不着为难。
“有一种微红的土壤加温水混合喝下去,连服用三天,停四天。到时候再看看!”杨振一边回答,一边往外走,女士内屋他不便久待,即便有很多人在。“少飞知道附近在哪儿有,莫小姐你吩咐人去杨府叫少飞快快搜集去。我就在外面开个滋补的药方,你也让人去煎了吃。” 二巯丁二酸确实呈无色或微红色。或许那种土壤含有二巯丁二酸。
“爹爹,药补不如食补。我已经让她们下去准备了!“落凡渝点头趁莫红叶去吩咐事宜,随着杨振出来,嘴上却是一副不服气的语气。
“好好好。落儿最懂了,咱们食补!”杨振身子一顿,等落凡渝跟上来了就拉起落凡渝的手往厢间走,语气宠溺。只是宠溺一会儿就变成了正色,“莫夫人如今情况紧急,食补效益不如药补明显。先药补几天等状况见好了再换成食补!”话毕,径直往铺有笔墨纸砚的桌边走去。
落凡渝“嗯”的一声点头。医术她确实还是不太懂。人命关天的事她可不能随便不服。不过说到服药,就要考虑不良反应,二巯丁二酸的不良反应是什么?落凡渝冥思苦想,终于让她想出来了,好象是肝功能损害者不得服用。莫夫人的肝功能怎样,落凡渝刚刚一急,没太注意。为避免意外还是去问一下吧,于是便向正认真写着的杨振说道,“爹爹,我有个事情要问问莫小姐。先出去了!”
“去吧!”杨振手未停,眼都没抬。只嘴角笑意明显。
“红叶,你母亲有没有肝病啊?”落凡渝再次走进内室,有嬷嬷已经准备好些吃食,一张桌上是莫夫人的,清淡为主,一张桌上是莫红叶的,她正在吃呢。
“你想说不良反应对吧?”莫红叶头就是转的快啊,端着碗继续吃。“没有。除了身体很虚弱其他没什么不正常反应!”而后见嬷嬷担忧的站在床边望着莫夫人流泪,想到对方今天忙了一天什么都没吃,感动中声音十分温柔,“嬷嬷。你下去吃点什么休息一下。母亲这里我在这看着就好!”
“小姐,老奴是担心其他...”嬷嬷欲言又止。庶子庶女小妾太多,内院之事没好意思对着外人落凡渝说。落凡渝有所感觉,刚要走开莫红叶用眼神就止住了她。
“嬷嬷你操心过了!”莫红叶嘴角一咧,眉上都感觉的冷意的笑容,“你觉着如今父亲会让他们为所欲为?父亲待我不好?”
“那倒是!”嬷嬷心思一转,脸上也露出丝丝笑容,“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许是太饿了,嬷嬷的肚子应景似的咕咕叫起,于是她便尴尬一笑,快速退了。
“你让谁去杨府了?”落凡渝见没有外人了,莫夫人如今还昏迷中,也就随意了许多,自顾自坐下。
“郦若。”莫红叶对上对方疑惑的疑问不藏着,“这种找药的事当然得让亲信去!”
“还真是你亲信啊!”落凡渝几多羡慕,“好好啊,我十分嫉妒呢!”说完还不忘摆嫉妒的表情。
“我瞧着你那蓝璃也不错!”莫红叶吃完,抹抹嘴。
“我也觉得,只是离亲信好似还有距离!”落凡渝若有所思,“红竹为什么不行?”
“嘴太多,容易出事!”坦率回复。
“我又不是大家院,没什么隐秘的事,随她去。就当是个活宝了!”反正还不是亲信,落凡渝懒得注意太多。
“防范之心不可无!”莫红叶对她的漠不关心呈现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而后端起一万清淡但晶莹透亮的粥往床边走去,“母亲有吞咽反应,这样喂应该没什么事吧!”
落凡渝见状,努力想了想,便点头表示赞成。而后又开始八卦,“这次怎么回事,怎么就铅中毒了!而且中毒了连太医都查不出来。”落凡渝从小看电视知道太医的医术十分高超的,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不知哪里来的神水能够保证有孕得男!”一顿,接着说下去,“可能是不想查出来吧!”
意有所指,莫红叶和落凡渝都是聪明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姐,老爷下朝回来了,正在往这边走来!”一位三十来岁的仆妇进来。恭敬却急切的回话。
“知道了。奶娘也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莫红叶微笑着说话。
“多谢小姐体贴。这儿老奴也帮不上忙就先偷个懒去了!”仆妇忠厚的笑了笑,待莫红叶颔首同意便退了下去。
“红叶,你母亲怎么样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不多时,一位气势轩昂的男子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莫尧轩兄弟。父子仨还真是长得像。
落凡渝低头行礼,就退到后方去了。此时。杨振从隔壁的厢间出来,站到了落凡渝旁边,瞧着小姑娘镇定自如的面容。十分讶然,怎么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会是不安呢?
“父亲!”莫红叶一见莫冀北,完全就成了乖巧可爱却又落落大方的贵族小姑娘。上前半礼行后,便跟着莫冀北往床边走去。
“怎么回事,管家说太医都诊查不出?”莫冀北往床边位置坐下,担忧的蹭了蹭莫夫人衰弱的脸,以及拿出旁边的帕子为她擦试因为中毒恶心而吐出的白色唾沫。举止正常毫不嫌弃。
“这个,女儿也不懂,父亲问问杨大夫便可知!”莫红叶低眉顺耳,父慈女孝。
“胡...不,杨大夫也来了?”莫冀北闻言,放下帕子,快速站起来,转身看到门口的杨振便生起了几分笑意,“杨大夫,我们外边说话去!”而后。一伙人便出了内室,往外面的待客间去了。莫红叶见莫夫人一时半会醒不来,就让收到消息快速吃完赶过来的嬷嬷照料着,也随之出去。
主宾依次就坐。莫冀北听完杨振的诊断结果脸上黑沉不少。
“如此看来,这刘太医也不是个好东西!”莫冀北愤声出言,也顾不上杨振与落凡渝在场,“等我明日写奏折呈请皇上查查这行医害人的家伙!”
“父亲,依儿子看,直接捉了他关应天府。他对安国公夫人都敢这么狠心必是做了不少坏事。要让他千刀万剐才行!”莫尧轩十分激动,脸胀痛红,恼怒和愠色不假。
“大哥,怎得如此狠心。刘太医有罪也得呈请皇上知道才行。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应天府是我们安国公所设呢?”莫庭轩摇头不赞成。脸上对着莫尧轩露出几分“你太狠了”的恐惧。
莫尧轩张嘴正要反驳,莫冀北厉声止住“住嘴!你们俩少说一句!”歉意的对杨振笑笑,而后正色对上莫庭轩一副不服气的脸色,“轩儿,你的主意不错。他敢这么做,想来是胆大包天了。”莫尧轩闻言脸上一喜刚要扭头向莫庭轩得意,莫冀北的语气一转变成责备,“但是廷儿说的也很有道理。应天府不是我们莫家所设,再怎么处罚也当呈请皇上知道才是。”旗鼓相当,二人都耸拉着脸不说话。
莫冀北声音因而就有了几分慈爱,“往后,你二人想事情做决定要多加思考,说话不要由着自己性子来。轩儿,你是哥哥,这方面更要做好榜样。你们听到了没!”
“是,儿子听到了!”兄弟二人无精打采。
“老爷,几位公子和小姐求见!”莫冀北正要偏头对莫红叶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人来禀。原本想否决,待见到莫红叶脸上的冷然和鄙视,心里多了几分好奇,于是便随意的对外面的人吩咐,“叫他们进来吧!”
“给父亲请安!”片刻,几位公子和小姐便鱼龙而入,向前行礼。“大哥,二哥,四妹妹!”
莫尧轩滴兄弟与莫红叶也起身回礼。
尼玛嫡出就是不一样啊!落凡渝见状,对于先尊卑后长幼的观念又多了几分认识。不过瞧着莫红叶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好笑。其实坐在椅上舒舒服服,突然起身回礼也是件不爽的事情,更不要说对着这一群本身就让人火大的人。
“你们几位有什么事么?”莫冀北尽量扮起慈父和蔼可亲的问道。内里,只是对着莫红叶的态度表示好奇。
“回父亲。女儿想来看看母亲,四妹妹不让,还把我们赶出去!”刚刚和莫红叶顶嘴的小姐,立马上起眼药。娇声细语,委屈的很,“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可否让女儿进去探望?”
“妍儿,是这样的么?”莫冀北闻言,眉毛一蹙,直接问向努力低头站在后方降低存在感的莫红妍。
莫红妍听到被问,身子一怔,想起自己娘亲的教导,忙恭敬回禀,“回父亲。刚刚女儿在屋外,没太注意!”这是事实,虽然她瞧见了那二人的拉扯。只是此时,对着这位三妹妹多了几分恨意。刚刚她根本不想来,哪想到在门口打听消息时被三妹妹莫之依缠上,无奈听到父亲叫进来只得跟上。
“父亲,女儿没说谎,要不你问五弟!”莫之依见莫冀北脸上不悦了,心一慌,言语支吾,惊得站立不安,好在旁边的五公子莫之涣扶了一把。
“回父亲,三姐姐一时糊涂,没有说明白!”莫之涣好歹较常与莫冀北接触,见莫冀北不悦了,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开口。果然,莫冀北闻言颜色缓和。可是莫之涣再怎么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仗着平时莫冀北对这个小儿子多有宠爱,竟然得意忘形,也趁机加了句,“但是,三妹妹说的也并无虚言!”
“哈哈哈...” 莫冀北对着不成调的庶子庶女怒极而笑。莫之涣与莫之依两两相觑,莫名不解。
“红叶,你自己说呢?” 莫冀北不管那二位上不了台面的子女,直接问向坐在下面冷眼旁观,不,是事不关己的莫红叶,探究性的问来,只是语气毫无指责和迁怒之意。
“回父亲,女儿没什么好说的!”轻言片语。莫红叶端起手里的茶,喝了喝,也没再多话。
莫冀北见状不由得失望,只是他的失望是又没赶上女儿情绪外漏的时候。但是下面的人见到莫冀北的失望,却是一个个大喜。年纪大一点的,控制不显露出来;稍稍年幼的即是喜露面上。
可惜这份喜悦没维持多久,就被莫冀北的话给吓住了。
“莫管家!”莫冀北重声把屋外的一位面无表情的四五十岁的老管家叫了进来,后者进屋前摇摇头,表示同情万分。
“三小姐尊卑不分,禁足一个月。五公子投机取巧,禁足两个月!即日起,给我好好看好了。”莫冀北一锤定音。也正式将对莫红叶的宠爱摆到台面,无人敢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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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我和你不一样
“父亲!”莫之依和莫之涣闻言,如天雷滚滚,不敢相信。可是他们没有机会申诉,赶来的嬷嬷和小厮很快就把他们拉出去,带回各自的居间去了。
“父亲,母亲应该没事吧!”剩下的几个庶子庶女,都惊恐万分,不敢说话。作为老大的莫红妍见状,万分想离开,可其他人不说,她只得自己开口,“杨大夫在此,想必和父亲有话说。女儿也不懂什么医术就先行告退,去佛堂为母亲抄经念佛以祈祷母亲早日康复!”语气真挚,不由分说。
“女儿(儿子)也先行告退,同去为母亲祈福!”其他诸人闻言,也醒悟过来。
“去吧。”莫冀北大手一挥,让众人退下,半路,叫住莫红妍意味深长的说道,“妍儿你是大姐,多多照顾弟弟妹妹们!”
“女儿知道了!”莫红妍一愣,很快领命退去。
“让杨兄见笑了!”莫冀北朝下首尴尬的杨振以及站在后面的落凡渝致歉意。不过,神色坦然,并无感觉不妥。
男子汉 啊,落凡渝对莫冀北不由得情绪复杂。一大堆妾室,可看他的面色正常万分,并不是纵欲过度,想来也是有自控力的人;而对自己的子女,嫡出的爱远多于庶出;对于内院事情暴露在外人面前却毫无尴尬之意,坦然如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对啊,安国公已经是很高的地位了。只是莫红妍不是她曾经很喜欢的女儿么?
至于神水的事情,落凡渝倒没奢想莫冀北会当着他们的面审查。
“小姐,小姐!”郦若的欢声从外面出来,不多时人已经到了屋内,“见过老爷。”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莫冀北也是奇怪,这个丫鬟平常被自己女儿调教的十分得体,难得如此大声,不顾礼仪。
“回老爷。夫人需要的药,原本需要在郊外搜集,一来一往花费时间。哪想刚好杨公子前几日游历中有搜集些存货,便快快拿来了。杨公子还说,不够等他采集回来再送过来!想来此时杨公子已经出发了!”絮絮叨叨,郦若神采奕奕。
不过在她长篇大论之前,落凡渝已经接过红土和莫红叶调剂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莫冀北也是十分喜悦,如果夫人去世,他倒是又被刻上克妻罪名了。他虽不在乎,但终究不是好名声。又想到杨少飞,更是多了几分赞赏,欣喜向杨振说道,“你这个儿子倒是个好的,不枉费你辛苦栽培!”
“杨公子本就是个好人。下乡义诊,医术也不错。人也很好,儿子也很喜欢和他交朋友!”莫庭轩闻言也喜滋滋搭话。于是便和杨振聊起了,期间莫冀北不时插上几句。
多么热闹,多么和谐。莫尧轩一言不发,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荡起不可思议的自暴自弃感。难过不安,他起身外出。
“轩儿,你哪里去!”无意间瞧到,莫冀北顺口一问。
“儿子内急!”莫尧轩闻到莫冀北叫唤,心上一喜。待发现对方只是随便一问,而后回头三人又继续聊起来后,苦笑离去。
太阳正在下山,余晕洒在亭楼的屋檐上,树上,一直到自己的脸上。晚风拂来,还是热的。莫尧轩心里装了事情,体内也是躁动不安,于是走起路来愤然踢踏。好在这一带鲜少有人来。踢起的石子不会撞伤人。
落凡渝从煎药房出来,一边骂着莫红叶,不让她参与这含有二巯丁二酸的微红土要怎么处理,杨爹爹都未说。也不知道她自己会怎么弄,一边想吹吹风散去在厨房蒸得的全身大汗,拐了一个弯,就瞧见莫尧轩神经兮兮的在发什么脾气。原本想立马转身走人,又想着这样是不是太胆小了,哪能示弱?
“大公子安好!”未几步,落凡渝就碰上了莫尧轩。这也是后者突然刹住,要不然石子就到了落凡渝身上了。落凡渝不由得暗自庆幸。
“你不再叫我大世子了?”莫尧轩闻言,停止踢踏的动作,自嘲的擦身而过。
“我见大公子每次听到都不开心,想来是不喜欢,所以就不叫了!”小孩子有点落寂的身影,让落凡渝突发善心,语气温和起来,也郑重其事的解释。
“哦?”莫尧轩语调渐高,脚步一滞,转身过来,凑近看向低头的落凡渝,“知道我不开心,你还叫?”
“谁叫你那么喜欢发脾气!”落凡渝见对方盯的太近,赶紧侧开去,嘴里却是不服气的嘀咕。
“是啊,我太喜欢发脾气了!”莫尧轩的声音没有了探究,扭头望着那落日,低声沉语。“我太喜欢发脾气了...”
声音透出无限悲凉,落凡渝心一软,讨好的跟紧过去,“那,那是我随便说的,你不要当真啊!”其实想来,是双方第一次见面不对盘,而后的恶性循环,对方也不见得有多错。
“你没有对不起。是这样,从小就是这样!”莫尧轩自嘲道,许久,回头,黑亮的眼睛看不清楚意味,“落小姐,你为什么和二弟如此友好?”
“那个,大公子,真的要说么?”落凡渝不知其意,直截了当问道。
“说!”点点头,十分期待。
“那个,莫庭轩他脾气好一些。”落凡渝小心翼翼瞧莫尧轩的表情,“就稍微好一点点,一点!”
“你不要安慰我,说真话!”莫尧轩不喜反怒,
“哦,好!”落凡渝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讲假话,多累人。“态度温和,做事说话有耐心,很聪明,很上进、乐观,为人也很风趣。”其实是傻的可爱,落凡渝在心里正确解释。
“聪明,上进,乐观...”莫尧轩低低重复,“明明他比我好,比我优秀,明明比我更招人喜欢。为什么父亲和夫人都说我才是呢?难道就因为二弟身子不好?”沉重步伐,一步步远去。身影单调,几多落寂,或者无助。
他才十三岁呢?除了莫冀北和莫红叶,大家都不知莫庭轩其实不久将不在人世。对莫尧轩的残忍,是对手直接被上司over掉。自己不解,对手不服。明明自己就不想打一场不战而胜的战争,有什么意思呢?只是。他越要往高处走,他就越会失去大家的喜欢。叫他大世子他不高兴,对他毕恭毕敬他不高兴。瞧不起他他也不高兴...所有的不高兴最终都变成无言的震怒。像个刺猬,受了刺激就蜷缩起来,用刺伤人。
一点一滴。
“大才女!”
不高兴,撅嘴。
“早上好,落同学!”
太恭敬了,皱眉。
“不就是个恰好懂这些,小地方来的有什么了不起...”
脸胀得通红。半天不说话。
“小渝,你在烦什么,和我说说嘛!”
“你走开,我烦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重复播映。落凡渝望着那小背影出神。我和你是一样么?
“小姐!”
“落小姐,你在这里!”跑的气喘吁吁的郦若与蓝璃红竹三人的呼叫让落凡渝回过神来。待要问郦若怎么在这里,对方比她更快。
“我们夫人醒来了,原本想当面感谢杨大夫和落小姐。可是杨大夫说太晚了,府上有宵禁不能触犯!”郦若快言快语,也添上了自己的疑惑。实在不行就在安国公府上留宿呗。这常人都求之不得呢,为什么杨大夫却急着离去。
“那我爹爹呢?现在往哪儿去?”其实落凡渝隐约猜到。杨振作为二十年没在大京的人,并不想很多人知道他回来了。如果在安国公府上呆一夜,保不齐过几日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老爷此时应该已经辞行了。莫小姐说,你可以先走不用辞别,她明日或者后日来我们府上答谢!”蓝璃难得回话。因为红竹气喘吁吁说不出来,而郦若好似故意不再开口。
“那我们就此拜别!”落凡渝转一圈看周围路径,不好意思的对郦若笑道,“郦若姑娘。还得劳烦你带路!”
“这是我的荣幸,怎么说是劳烦呢?”郦若嫣然一笑,爽快接话,礼貌的向前引路。
是夜。快到亥时,安国公正屋依旧灯火通明,莫红叶望着嬷嬷扶洗漱吃好的莫夫人躺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姐,老爷让你忙完去书房见他!”郦若一边帮莫红叶擦拭满脸的汗水,一边轻微说话。莫红叶点头即带着郦若来到了莫府从来只进男不进女的安国公书房,行至之处,每一位下人都恭恭敬敬行大礼,比见了莫夫人还要恭敬几分。
“红叶,来,坐!”莫冀北见莫红叶进来,十分慈爱的指了最靠近自己的位置让她坐下。而室内的莫尧轩兄弟以及两三个幕僚已经见惯不惯。
“李太守的三个儿子都不行了,太原郡太守看来得另派人去,治理如此地势险要之郡需要信得过的人才行!”莫冀北信服的看向莫红叶,“红叶,你可知道会是谁?”
“父亲说笑了,红叶并不知道将来的事!”莫红叶摇头无知状,继而语气调侃,“再说,这件事情皇上让父亲处理,父亲和幕僚叔叔们商讨就好!”
“小姐,老奴在你面前可不敢作叔叔!”一个幕僚闻声,惶恐状夸张万分,不安道。
“老奴也是如此!”另一位幕僚也随声附和。
“那,就只有我能当小姐的叔叔咯?”最后一个幕僚,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只轻快的语气十分滑稽。
“你们三别闹了!爹爹可要生气了!“莫红叶见莫冀北脸色渐渐沉下来,慌忙打住三人的不正经。当然,语调轻柔十分讨喜。
“若不是和意志国接壤,太原原本不会这么重要是不是?”莫庭轩虽然进了书房几年,但毕竟年少,而且身体不好,也不太多关注朝廷局势。
“是!”莫冀北总算缓和几分,“廷儿有什么想法,随便说说看看!”
“去年不是才科举选官么?想来有很多人才并没有实用,父亲可以去吏部那整合整合一些消息!”莫庭轩小心翼翼提议。
“想法可行。只是如此以来便是人尽皆知皇上不喜欢李太守了!”莫冀北为难,“就是想秘密决定,所以为父才接到旨意随我安排!”
“不知各位对褚遂良有印象否?”莫尧轩见大家言谈热闹,也生了几分兴趣。
“褚遂良?”莫红叶听到这个名字,一惊大声出言。莫冀北见此已经知道有几分不妥了,但还是让莫庭轩说下去。
“大公子说的可是江南人士,如今在平城任一地县官,前不久上书斥责皇甫家以私弄权的褚遂良?”一位幕僚寻思半晌,终于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是!”莫尧轩见莫冀北并无喜色,心上的激昂淡了几分。
“大哥,你为何觉得褚遂良可以?”莫红叶其实若不是想着褚遂良是老李家的忠犬,就前几日听闻的关于褚遂良的信息也是如此赞同的。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那个世界,可是莫红叶还不能完全释然。
“我听说褚遂良任一县长官,爱民如子,且为官清廉,执政有法,刚正不阿,最主要是忠心耿耿。而且对于治理方面颇有一套自己的说法,因而他呆过的县此后鲜少有强盗土匪出没,大家安居乐业,怡然自得。太原处于边界,地势重要,太守既要拿得出能让人信服的治理方案安抚民众,也要应对布阵对抗意志国时不时的突击。假以时日,我认为褚遂良能行!”口若悬河,莫尧轩一开口就收不住。终于话毕,只讪讪看着大家。
先不说此人适合不适合,莫冀北听到他的分析,心上也是十分赞赏和喜悦的:果然还是老大深得他心。只是面上不改,依旧是严肃不变,只“嗯”一句表示在听。莫尧轩期盼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李太守近年一味图享受,只思量着让自己的儿子继任,能力欠佳了。如此,属下觉得大公子说的可行!”带着面具男子一直在观注莫尧轩的成长,见此,不由得心里安心,主子有后。又见其不自信的黯然,知道对方还需要磨练。
“老爷,属下也觉得可行!”其他两位幕僚略略沉思,也正色回禀,赞同。
莫冀北见莫红叶并无否决,还饶有兴趣的样子,便对面具男说道,“既这样,你下去再仔细打听一下消息!”
“属下遵命!”面具男闻言,起身抱拳领命,待莫冀北再吩咐几句,便飞檐走壁,影都没了。
“莫急却是很急啊,那属下莫步(莫如)也告退!”两位幕僚等面具男一走,莫冀北暂时无其他事情商讨,也各自 退下忙未完的任务去。
莫冀北点头,而后回身让莫尧轩兄弟二人也退下,“你们俩也先回房休息。平常注意学习,互相勉励。另外,轩儿叫管家进来!”
“父亲是要查理夫人的事?不知道儿子有帮的上忙的么?”莫庭轩意犹未尽样,不想就此离去。
“你快快回房休息,不能太劳累了!”莫冀北起身,慈爱的看过来,“往日是为父对你倏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杨大夫还说,杨公子明日恰好有空在府上,你可以去拜访。你不是和杨公子聊得来了,多多学习一些医药方面的养生之道也是好的!”语调温和,十分和蔼,已到门口的莫尧轩闻言心一酸,狠心不听,快步离去。
莫庭轩被莫冀北宽慰几句,想着明日去杨府,和杨少飞、落凡渝交谈,也多了几分期盼,因而也不再倔强,告别退下。
片刻,书房就只剩下莫冀北、莫红叶与郦若主仆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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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拿你项上人头过来
“红叶,褚遂良可用否?”莫冀北坐下,扭头急切的问向身旁静然自定的莫红叶。
“父亲不要过于依赖红叶。红叶知道的那个世界已经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了!”莫红叶十分无奈。
“谁叫你卖弄聪明,这下知道麻烦了么!”一个顽童声音响起,只是这顽童的声音却是十分苍老。
莫红叶瞥一眼右手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像个孩子一样玩弄手上长长的拂尘,看戏而讥讽的神情不时瞅来,莫红叶火气大发,“你给我闭嘴!”
“红叶,你在和谁说话?”莫冀北奇怪地望来,而后似有所解,面带欣喜,“仙翁在?”
“那老不死的怎么会在呢?”莫红叶十分不齿。淡定的接过来憋着笑的郦若递来的茶水。
“喂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白老头抗议,走过来拉郦若,“徒儿跟为师走,这小姑娘脾气太大,我怕你受委屈?”
“师父,你就不要逗小姐了!”郦若忙推开凑近来吃豆腐的老仙翁,跳到另一边去,不理他。
“真是的,我好心好意送你到这里来,竟然这样咒骂我!”老仙翁愤愤不平,而后指着郦若破口大骂,“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亏我养你这么大,帮着外人对付为师 。哼,我不理你们!”说完,跺脚做离去状,而眼睛却是偷偷瞟莫红叶。
“好走,不送啊!”莫红叶依旧淡定。才没空和这么老顽童玩呢,每次都这一招也不嫌烦。郦若也是挥手告别。
“你,你们..”老仙翁见没人都不留他。气不打哪儿出,只得跺脚真的走了,身影渐渐淡了,声音却传来,“你的顾虑是对的。但这个世界已经大不同那个世界了。不容置疑,褚遂良是一代好官。用的好也是为人民造福。至于你纠结的老李王朝,这里大概是不存在的...”
“仙翁走了?”莫冀北见二人都在挥手,而后都沉默不语,便猜测几分,好奇问道。说到这里他也是万分羡慕嫉妒啊,四大神使和皇上能见到仙翁也就罢了,连他女儿也能见到。独独他见不到,不平啊。不过想到皇上只是曾经见过一面,如今也如他一样这份不平也就浅了些许。
“有人...”莫红叶刚要回话。郦若小手一甩。书房便似漂浮在云雾之中。而后三人面面相看,听外面的人狐疑,“咦,这不是夫人的院子么?走错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正是那奉命而来的莫管家。
“郦若姑娘好法力,果然是年纪最小却最优秀的神使,佩服佩服!”莫冀北一改平日的凛然和轩昂。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小孩子样,只是马上为难起来,“郦若姑娘常在我莫府,皇上没催么?”
“国公爷说笑了,没有了我,师兄师姐们更能安心辅佐皇上,皇上也不会因此看我不顺眼,怎么会催我回去?”郦若不在意,只一眼瞪过去,“还是国公爷嫌郦若吃的太多。你安国公府上没法承担?”
“哪有,哪有?”莫冀北悻悻收回看热闹的视线。
“父亲还要和郦若姐姐聊么?”莫红叶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欲走的样子。
“别别,乖女儿,为父还有事情要问!”莫冀北见状忙上前拉住莫红叶,一把抱在怀里。
“父亲这是要把女儿憋死吗?”虽然很不舒服,但莫红叶却不反感。父母的怀抱,她期盼了多少年了。不过正事要紧,因而莫红叶从莫冀北怀中坐起。“褚遂良虽是个好官。父亲若担心。派一个皇卫军去做他的辅佐官。”顺带监视。
“皇卫军怕是不够。这事得和皇上商量,暗影卫那出一个人才妥当!”莫冀北似有所思,抬头朝郦若询问,“郦若姑娘。如今暗影卫还有闲置的人么?”
“没有,如今人才尽缺。原本我们四大神使有意让沈长渊加入。可惜长公主不允!”郦若坐在莫冀北的右侧,口渴了,也自顾自喝起来。“我们正打算去皇卫军吸收几个进来,顺便帮你们解决吧!”
“种血蛊后需要很长一定时间才能成亲生子,大公主当然不愿意!”莫冀北深以为然,“只是我对大公主能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表示好奇啊!”
“这还不简单。不是听说,就是亲身经历!”莫红叶撇撇嘴,起身拿点心。是现代晚上的十点多了,有点饿。
“你是说...?”莫冀北惊讶的看向郦若和莫红叶明白的神情,“大公主曾经也是暗影卫的人?”
“不是!”郦若一口否决。
“若是,还能着急成亲么?”莫红叶对她爹爹突然傻了的脑袋表示无语,“我猜是在种血蛊之前得知要很久才能成亲生子便打了退堂鼓,又怕反悔被灭口,只得表出身份!”
“小姐聪明!”郦若和莫红叶二人唱起了双簧。莫冀北见状咳嗽伪装,敢情他很笨?
还没等莫冀北情绪发泄完,郦若又发出一个惊爆消息,“大公主是临阵逃脱,太子殿下是执行任务中被皇上抓了个包!”
“呀,难怪殿下到现在还未定亲娶亲!”莫冀北和莫红叶对眼一望,恍然大悟,“那还要多少年!”
“按照之前的配方,至少还需要一年!”郦若瞧一眼大小二人的好奇样,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听闻皇上说,明年,最迟后年太子选妃!”
“老爷,老奴来了!”莫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郦若也闻声站到莫红叶后面去。
“父亲,我不管你喜欢谁,宠谁,谁要对我们母女使坏,我就和谁没完!”莫红叶突然正色看向莫冀北,不容置疑的申诉。“父亲知道我的本事的,可不要到时候变成父女仇人!”
“行行...”莫冀北一脸尴尬,被女儿如此教育和威胁实在没脸。不过继而释然。小妾就是小妾,打杀有什么要紧?只是碍于这么多年的情分一向没去整顿,若是再次陷害自己的正室夫人,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不知轻重,如此之人还要留什么情分?
气氛微微凝重。莫管家进来。刚正不阿的神情也没有其他起伏。
“管家,夫人的所谓神水从哪儿来,由何人牵线,是谁诱导她喝下去的,你派人悄悄去查清楚!”莫冀北厉声命令,威严无比。
“给你两个月时间,查不出来拿你项上人头过来!”莫红叶喝声交待。杀气腾出。
“这...”莫管家见莫红叶八岁小孩的样子出言如此心狠手辣,心有余悸,带点侥幸的看向莫冀北。期待对方能够解围。
“你就按照小姐说的去!”莫冀北对上管家讨好的谄媚姿态,有点用人不当的感觉,“两个月还不够吗?你还想查到何年何月?”声调渐高,十分震撼。
“是是,老奴遵命!”莫管家吓得腿都发软了,忙领命告退。
“这莫管家为人太圆滑了,怕到处不讨好不敢领命!”郦若望着莫管家落荒而逃的身影摇头评论。“国公爷确实得整顿一下府上呢!”
“要不,红叶,你和郦若姑娘帮帮你母亲?”莫冀北随被郦若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恰到好的时机把二人拉下水,“红叶,你也知道你母亲性子软弱,不好管理家里的事?”
“父亲是死了这条心吧!”莫红叶对这个无莱的爹爹表示无语,“皇上若知道郦若姐姐帮我们整顿庶务,你还有脸没有?而我?呵呵,我可是八岁小姑娘。现在只管玩。”不过话毕,还是有点自责,近日倏忽了。这五年来一直小心翼翼,莫夫人身体也没再招罪,娘俩渐渐身体变好,因而也忘记了那些个黑手。
“那倒是!”莫冀北闻言为难不已。若是皇上知道他让神使大人帮他真顿内院,估计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三人又说了一些个其他要事,亥时快过才散去。
话说莫管家得到命令,快速回去。身上却不停冒着冷汗,心跳加速,恐惧不已。虽他没有对夫人使坏,对老爷也是忠心耿耿的。可是府上姨娘的手段他是知道,就怕使绊子,让他迟迟查不到。越想越恐怖,他还有一家老小,跑不掉也不敢跑。普天之下,皇上最倚重的是首辅沈大人,但最信任的却是老爷安国公,哪儿能跑得掉?
“莫管家?你这是撞到什么了?”廖姨娘想着下午莫冀北对三小姐和五公子的处罚,历来最重,而对于夫人中毒事件只字未提,她实在不安心。睡不着,便在屋子外闲逛,没片刻借着院子点好的路灯,便见莫管家从篱笆外经过,身子摇摇晃晃十分害怕的样子,奇怪又胆战中故作好心的问道。
“回..回姨娘的..话,没没,没什么...”莫管家听到声音更是吓了一跳,待抬眼一看,是在廖姨娘的院子外,这才定下来,支吾回答。他是知道这位姨娘深得老爷宠爱,表面上性子和夫人一样软弱,内里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二十来年宠爱不减,这样的人还是和善之人么?已经当差多十年的莫管家心上猜疑,面上却不变。如此想着,也有了主意,于是颤声说话,“老奴告退!”
“没什么?都腿脚发软了!”廖姨娘更是好奇,“有什么跟我说说也好!”
“夫人中毒一事,老爷给老奴一个月时间,查不出来要提头去见他!”莫管家小心斟酌,将时间缩短。大晚上看不清表情,但是呼吸和语气还是辨得出来的。
“中毒?”廖姨娘一听,害怕万分。半晌,才镇定下来,“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爷不就是让你剃头有什么好怕的?”
提头还不可怕?莫管家对着面前这位装傻的姨娘多了几分敌对的佩服。只有她才会将提头听成剃头。如此查看方向在廖姨娘的弄巧成拙之下更是坚定好了。不过,莫管家也是几十年的老人了,知道怎么样才是不留痕迹告退,“姨娘说笑了。老爷让老奴每日早早起来查,老奴也不多说,就此告退。”说完,一边叹气一边抱怨,离去。
“姨娘,这该如何?”见莫管家离去,廖芸身边的嬷嬷便凑近,担忧的问道。
“咱们可别自乱阵脚。这次事情我可一点都没经手,查不到的!”廖芸俏然一笑回屋歇息。可是这娇媚在三更半夜里只有两个女人感觉得到。一个是她的贴身嬷嬷,一个是她院子里树上的黑衣人。
“如何?”莫红叶见郦若踮声踮脚进屋,仔细一瞧是一只脚崴了,好笑的问起,“让你使用法力,偏要自己亲自去!”
“不行,我这一使用法力,就得闭关五天以上。万一期间你又受到伤害了怎么办?”郦若一边脱鞋子揉起受伤的脚,一边一一禀报,“听她的语气和呼吸,十有八九与她相关。既然小姐要自己查,为什么还多此一举让管家去?”
“我这不是混淆视听么!”莫红叶帮她拿来跌打伤膏,看她自己涂抹,“郦若啊,你到底多少岁了?看起来比那边的我还要成熟!”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忆起就是和师傅在一起的。如今差不多一百年了吧!”郦若很快涂抹好伤药,便饶有兴趣的凑近莫红叶,“小姐,今晚你再和我说说还珠格格的故事吧,怎么她那么莫名其妙,五皇子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你问我我问谁,今晚上不讲了,太晚了!”言毕,缩进被窝。也不管夏日炎热。只是,一百年,郦若都一百岁了!
“小气小姐!”郦若嘟嚷一声,也不多话就在莫红叶的外侧躺下。和多少个平淡的晚上一样,今晚也平淡的过去了。
一晃七月底,半个月过去,莫管家还没有什么线索。虽然种种暗示指向廖姨娘,可是苦无证据。他也是忙的焦头烂耳,毕竟一不留神,脖子上的那颗头就不属于自己了。
和莫管家一样焦心的还有廖姨娘。思虑万分直接奔向定北侯府。即便真的到了那一天,也要将女儿嫁去侯府才行。就算到时候自己不在,定北侯难道还因为亲娘犯事退安国公的亲事不成?有了定北侯做后盾,儿子再差也不会差哪儿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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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两姓不得结亲
八月初一,定北侯府,雍容华贵的慕容景大长公主听到廖芸的来意,面上欣喜,心上却对如此婚姻大事一个姨娘来提算什么回事表示不满。
似是知晓对方的不满,廖芸忙含怡赔笑,“长公主,国公爷和夫人也是让妾身来询问一下您的意思,若可以,改日他二人便来府上拜访!”
好像通又好像不通,只是慕容景没时间和她罗嗦,今日初一她得赶着进宫拜见皇帝和母后。想着也好,到时候问问皇弟的意思。于是便沉吟回话,“你先回去,本宫知道了!”说完也不管她,径自带着侍从匆匆离去。
廖芸见状只得告退回府,懊恼自己不看日历,也怨恨身边人没提醒。
两人前后出门,她们的身后,一道寒厉的目光锋利而深恨。
慕容景先去泰和宫拜见生母皇甫太后,听她抱怨皇上弟弟怎么个刁难皇甫家,抱怨季皇后如何不省事,又指责她怎么个也不帮帮舅舅家说话。慕容景全程低眉顺耳,多只是点头应声,许是觉得无趣,太后说多了,抹干眼泪,便拍拍女儿的手,“也好,你就好好相夫教子,今日哀家吃斋念佛,就不留你饭了。”
慕容景闻言如蒙大赦,正准备起身离去,太后的抱怨又来了,“好歹是你亲舅舅家,亲表弟,你多和皇上说说,不要太狠心了!”
慕容景无奈应声,而后逃也似的离开泰和宫。让她说情?搞笑?谁不知道她那皇甫家的表弟仗着代理舅舅做平城都督,不仅强抢民女,霸占有夫之妇,杀人无数,还贪污掠夺国库税收。罢官以及挑脚筋圈禁已经是看在母后面上了,谁敢求情?
“景大长公主殿下,皇上还在和大臣谈论国事。一时半会怕不能结束!”马公公见慕容景到来,十分恭敬的致以歉意。
“那好,本宫先去看看皇后娘娘,若皇上有空劳请禀报一声!”慕容景不在意,有事和皇上和皇后说都一样。
凤英宫里,季梦羙和慕容景有说有笑。
寒暄完毕,慕容景不由得说起正事。“娘娘。今日想让您帮本宫参谋参谋一个事!”
“长公主有事请直说,本宫帮的上的一定相帮!”季荛裕向来和善。闻言,不假思索直爽回道。
“本宫想让明浩与安国公上的大小姐莫红妍结亲。娘娘觉得如何?”试探的问道。是想看看莫红妍是不是皇后为太子看中了。
“那位庶出大小姐?”季梦羙纳闷万分,脸上也不掩鄙视。
“如今也是嫡出了!”没看中就好,慕容景松了一口气。
“记作嫡出,也还是庶出,长公主为什么看中她呢?”季梦羙不由得苦口婆心,“本宫听闻这位莫大小姐的脾性并不好,长公主就没瞧得上其他的人!”
“娘娘听闻有误。本宫见过那个孩子。乖巧可人,十分和善!那些个传闻大概也是羡慕和嫉妒者乱传的。”见未来媳妇人品遭到质疑,慕容景忙出声解释。
“难道我听闻错了?”季梦羙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周掌事,见对方摇头否认,也不多说这个,继而再提另外那个问题,“长公主没瞧上其他家的小姐?”
“弟妹啊,你以为谁家小姐都如季小姐那么温婉贤慧!”慕容景闻言故作生气,称呼也变成以前那样的亲昵,“绝色双姝大概是轮不到我家明浩。张、秦等都督家的小姐。估计轮不到也不敢,罗、许几家长辈发话了要等等再说,上官、薛等其他几家的小姐都还小,其他几家那就...”太小家小户了。说到这慕容景也是不好意思,赶快打住。另外舅舅家的有一个小姐倒是年龄相当,但舅家门风如此差,保不齐小姐嫁过来婆媳二人对擂台。
“既如此,本宫做主把小裕许配给你家明浩可否?”季梦羙闻言郑重其事询问。
“娘娘!”慕容景是疑惑,杜掌事是诧异。只有默不作声的周掌事是深知季梦羙的意思。“娘娘可别说笑了。大京谁人不知道季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怎么会想着让她嫁与明浩?”
“长公主才是说笑了。还是你嫌我家小裕配不上定北侯世子?”季梦羙脸色一严肃,语气也有点凛然。
“不不,皇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倒不是害怕,慕容景这是意外之惊。“只是这事还得等皇上做主才行!”笑话,若是皇上弟弟要让季荛裕做太子妃,我怎么敢去抢?
“什么事要让朕做主?”说曹操曹操就到。永成帝风尘仆仆赶来,让行礼的众人起身,便坐下再次询问,“皇姐有什么事情要让朕做主!”
“臣妾想着让小裕许配给定北侯世子,长公主自己有了人选,好似不愿意!”打趣和孩子式的告状,季梦羙还未说完自己到笑起来了。
“好好!”永成帝看一眼眉笑颜开的季梦羙,脸上也堆出了些许深意的笑容,“朕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言毕,拍拍季梦羙的手表示赞赏。
“皇上!”慕容景是真的疑惑了,往日和勋贵、高官人家的夫人相处,大家都在私下猜测,季荛裕会成为太子妃,可是如今帝后都没有这个意思。果然是君心难测?
“皇姐不同意?那皇姐自己选了谁?”永成帝也是困惑,据他所知,除了陆家大小姐陆洒洒和秦家小姐秦白娇,没有人能比得上季荛裕了,当然莫家有一位还未长大的小姐。
“我,我觉得莫家大小姐也不错!”慕容景见皇后不帮她回答,而皇上一副“难道还有人”的表情,心里又虚了几分,不好意思回话。
“不如皇后家的表小姐!”永成帝未等慕容景说完,出言驳斥,而后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皇姐不要忘了,莫家和慕容家从来都不结亲的!”
什么?不仅季梦羙和杜周二掌事,连慕容景也是一投雾水。
“皇姐果然是忘了!”永成帝也没解释,“虽然你已嫁出。但是三代之内和莫家也是不能结亲的。你且记住,不要拿子孙的性命开玩笑!”
季梦羙努力让自己镇定。安国公自开国起权倾朝野,但从来深得皇宠和信任。但是奇怪的是,开国至今的两百多年,好像,好像,没有一个莫家小姐嫁入后宫。不对。从来都没有慕容家和莫家的联姻发生过。
“朕对你二人说起,是告诉你们往后赐婚结亲的时候注意一点!”永成帝只说结果,未说缘由。而后声音冷然。“今日所说,传出去一个字,五马分尸,满门抄斩!”眼神掠过季梦羙,在她身后的杜周二掌事身上停了一会即收了回来。
好在慕容景贴身嬷嬷出去内急去了。其他侍从未入内。
五马分尸,满门抄斩。四个女人心一悸,马上吞下要脱口的疑惑。性命重要。
“皇姐。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季家小姐不错!”永成帝见众人茫然无声,自己玩起手上的佛珠,“莫大小姐配你府上那位庶出的公子倒是可以!”言语暗示慕容景没有眼光。一把年纪的慕容景闻言脸烧得通红,坐立难安,忙起身告辞出宫去。
“皇姐,有空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永成帝望着慕容景虽是雍容华贵,但毫不掩老态与疲倦,出言提醒。
“多谢皇弟的关心!”慕容景眼光一闪,不看他。只屈膝行礼而去。身子骨看起来越发衰弱了。永成帝叹一口气,收回视线。
“皇上,你怎么想着让小裕许配给小侯爷?”半晌后出声。季梦羙那是十分的意外啊。
“难道皇后和我所虑不一样?”永成帝的眼神瞟过来,多了几分探究。“皇后对自家侄女果然关心,竟然会为此与朕和言善语!”
“臣妾知罪!”季梦羙才没管他话中的意思,只要能保护自己所保护的,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
“皇后何罪之有?”永成帝满脸疲倦,靠在椅背上,声音低低。“皇后只会让哪里来的美人住进文轩殿,哦,不,如今叫文轩宫去。气朕!”
“臣妾错了!”季梦羙再次示弱讨好。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永成帝闻言,心更加累了。片刻才出声解释,“朕想,皇后不愿意让侄女嫁给太子,是不想季家接连出两位皇后,惹来非议。而另外定北侯子嗣单薄,仅一位庶子,内院简单,你侄女也就过的更好!”
一言戳中。即便是曾经无数次说过放开,季梦羙也不由得感慨万分。果然还是他了解自己,没有怀疑自己的居心叵测。
“而朕的打算,即便季小姐不嫁给太子,你们季家也能好好辅佐太子!”这样一来,空了一个位,多了一份姻亲来帮太子巩固地位岂不是更好?
可是听在季梦羙的耳里,刚刚生起的感动马上变成了漠然:皇上自己通过纳妃来巩固地位,为什么还需要她的儿子也是如此呢?
永成帝斜眼瞧她前后变化的神色,没戳穿,只淡淡询问,“皇后对太子的妃嫔有什么想法?”
“原本想是陆家大小姐的。可是既然陆二小姐为良娣,想来是不行了。所以另外瞧了瞧,许家小姐和秦家小姐都还可以。另外还有罗家小姐。”季梦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平和回话。
“即便没那场意外,陆大小姐也不能成为太子妃的!”永成帝声音沙哑,不时咳嗽。季梦羙忙上前为他顺气,并递上参茶。
“皇上为什么这么说?”季梦羙不解,论才能品性容貌,陆洒洒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而家世在那,虽是二房,也是陆承的嫡嫡亲女。
“她的脾性太好了!”永成帝喝完参茶示意对方也靠着。
脾性好也不行?季梦羙都要惊叫出来,但还是努力忍住。脾性好,不善妒,难道这不是皇后的贤惠表现?
季梦羙大概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脾性温和,待人处事没心眼的自己以及儿女能在当年看起平淡内里复杂万分的三皇子府上健康幸存下来。
“那皇上的想法呢?”永成帝对于秦家小姐,许家小姐提都未提,摆明了不是很同意。而听闻礼部尚书罗家小姐其实是个假小子,做太子妃大概是不够格了。于是季梦羙只得出声问起。
“原本朕有个人选,可惜...”喃喃自语,永成帝突然转身面对着季梦羙,“当年朕和皇姐有个约定,将其一女嫁与太子!”当年回宫登基,慕容景和定北侯越鼎盛助了他一臂之力,并笑言要让慕容熙做女婿,那不就是太子妃,难不成还让皇姐的女儿成侧妃?
“皇上定了越二小姐?”定北侯唯一的嫡出小姐,也对得上门户,季梦羙没什么异议,有点年龄差距,也还好。
“朕听闻越明秋虽然是个小孩子,成日喜欢学陆大小姐。但是心高气傲,也有所追求不愿意嫁皇家,七八分真。若是她不肯,皇姐可能会让越明夏替嫁,如此也最多一个侧妃而已!”似是期待传闻是真的。越明秋的品性更是难以母仪天下,永成帝不由得头痛,不过他得来的消息基本上还未失策过,因而些许自信,头痛只是一晃而过。
“若不然,皇上要选谁做太子妃?”季梦羙也为难了。她没有当过太子妃,不知道其中的问题。但是管理内院,未来的国母,她也不好随便选。当然她更希望是儿子喜欢的。可是慕容熙的性格,这些年来对于女色完全不上心,好不容易与季荛裕有点火花,季梦羙也不是很希望侄女走自己的老路。
“到时候再说吧!”明年底或者后年才能选妃。永成帝的脑海立马闪现出莫红叶的模样,叹气慕容与莫二家不能结亲。那么看看其他家的小小姐,虽年幼,那就先让太子纳侧妃和良娣,过几年再娶太子妃吧。马上,又摇摇头,十分期盼最近收到的消息的真实性。
虽未交心,只凭借子女的事情,貌合神离的帝后依靠在座椅背上也聊了小半个时辰。至此,宫中传言帝后不合的传闻也就不攻自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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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在古代办翻译班(上)
八月中秋前天,下着细雨,季荛裕派人送来了味满天下新鲜出炉的佳肴并顺带一封写满十几页的致歉信。一晃三个月,三个月她终于想起了自己。落凡渝不知道该哭还该笑。言辞恳切,句句戳到泪点,落凡渝犹豫的心马上变成了坚定。重色轻友,以往自己也不是这样骂过h3么?友情毕竟不能代替爱情,自己不要想要的太多,酸味不该出在这里。
“你到底想哭还是想笑?”莫红叶对落凡渝如此情绪化表示万分鄙弃。直接揭开还热气腾腾香味满溢的粉蒸排骨,即时流出口水,“不管你了,我开吃了!”
“吃吧,吃吧,不怕撑死你!”落凡渝抹抹湿润的眼睛,笑嘻嘻走过来,拿起筷子吃。“你为什么每次都在我家和我抢吃的!”落凡渝好奇了。这一个月来又去了几次安国公府,每次见莫红叶吃饭吃得样子好似是毒药,痛苦不已啊。安国公府上的吃食落凡渝也尝过,很精致,肯定不比杨府差。可是莫红叶每次在杨府都要抢。闹得大家哭笑不得,但气氛也融洽不少。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毒药也是甜的!”莫红叶直言不讳。
“那倒是!”落凡渝感叹几许,回忆二十一世纪。比如汉堡包,若是自己一个人,打死都不去吃。可是和朋友去那些个地方坐坐的时候,一般都会点。食之无味看到对方马上就变成山珍海味。只是“你喜欢的是大哥哦,大哥没在你也吃的很香啊”
“这你不懂?”莫红叶白一眼过去。
“难不成我们家平民气氛让你很喜欢?”落凡渝恍然大悟,大宅子里吃东西讲究举止,没看莫红叶每一次都小口小口,到这里就变成大吃大喝。
“嗯是吧!”算是吧,其中原因之一,莫红叶抬眼看刚刚还红着眼睛的落凡渝如今已经神采奕奕啃起鸡翅,哪有什么淑女什么温婉端庄?可是不知怎得。自己看着,心里就很愉悦。不过嘴上却不饶人,“那季小姐就几盘食物将你收买了!”
“我是这么轻易被收买的么?”落凡渝抗议。不过转念一想,好象是的,以前的h3,现在的季荛裕,甚至莫红叶。一句好言好语。一个拥抱,一个贴心的举动就让自己的尖锐软化。
吃完后,两个小姑娘就拍拍肚子趔趄走上小榻。
“哈哈。我突然填了一首词!”莫红叶突然笑起,“
久疏欲共金兰语,中间联翩思无数。
烟雨不知情,望来终尽来。
相约不忘约,毕竟余香有。
拍手笑吾腹,趔趄榻上赴。”
“听起来还挺应景的,是菩萨蛮的格调!” 落凡渝往榻上一靠。自我发霉长膘去。但是转身时嘴角偷偷绽出笑容,金兰呢!
莫红叶装作没看见,跨过她,也往里靠着。
“你母亲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静默不语不习惯,但是暂时也还不午睡,于是落凡渝便关心问起。
“刘太医已经被革职关起来了。其实不用查我也知道问题在哪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我最近却忙个半死!”莫红叶懒懒的翻身,盖起 小毯子。今日下着雨,天气有点点冷意。
“你忙什么。小屁孩一个!”落凡渝转身对上有点困意的莫红叶,对方眼圈厚重,好似没休息好的样子,于是奇了怪了,“你最近干什么偷鸡摸狗去了?”
“我可是良好居民,干的也是为天下服务的事!”莫红叶眨眨眼,半真半假。
“当然,只要你不干坏事,就是在为天下服务了!”落凡渝撇嘴不理。
“呵呵。落姐姐你太有趣了!”莫红叶不怒反喜。片刻又说起八卦,“廖姨娘原来还想让长女嫁与越家世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敢如此幻想?”
“原来?现在如何了?”落凡渝脑海里一晃就记起当日在京都学院讲学室门口,莫红妍紧跟着越明浩离去的身影。
“如今。当然不成了啊!”莫红叶嘟嘴不以为然,“慕容景大长公主因为她的拜访,当日从宫里回府的路上,大病发作。醒来后不停的骂廖芸晦气,莫红妍晦气!”
“我听说大长公主不时就会发病!”落凡渝好似在哪儿听到过。
“是的,据说当年内宫一次整顿中遇险后就此落下病根。也好在当时候她身边的大宫女如今的兰姨娘兰婷舍身救助及时,要不然早就死了!”这些个宫闺秘闻,莫红叶倒是知道很多。“只是至此落下病故,时常发作,太医也无疗法!只每次病发锁在房内,留一人伺候,而后病好,该人就会满身鲜血淋淋!”
“狂犬病?吸血病?哈哈”落凡渝觉得自己真没心没肺,也是,别人的痛苦不是身临其境就没法感同身受。
“吸血鬼故事你看多了吧?”莫红叶横眼一扫。落凡渝立马止住笑容,好似确实不该笑。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落凡渝不能不好奇。
“嘻嘻,我可是神通广大!”这是实在话,可惜莫红叶不打算告诉眼前的人。因为她许过诺言,不会干涉。
“你肯定神通广大,要不然知道那么多,也懂那么多!”落凡渝要强的情绪来了,“要不然就凭几盘土豆就猜出我来自哪里!”
“其实我不是”我不是从那几盘土豆那猜出来的。莫红叶欲言又止,她答应过得,她不能说。
“其实你不是什么?你不是穿越来的?你骗谁?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与君生,日日与君好!后面两句现代才有,即便是而前面两句,也是唐代的!”落凡渝一一数落,“李世民的事情”
“我也没说我不是。好啦,我们不谈这个!”莫红叶迅速捂住对方的嘴。她不能谈,怕一谈下去自己就失去了控制,违背诺言,造成不可弥补的事故。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她不能再犯。
“莫尧轩最近碰到什么事了么?怎么感觉整个人换了样,没带刺了?”其实落凡渝是佩服,佩服他年纪轻轻,才十三岁,竟然可以比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要做得好。那个时候,自我放弃。自闭,闹失踪,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那个时候已经离开家s市去c市念本科了。好像,好像有个人一直帮助自己,不是h3,可是落凡渝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不管了,无论是谁,都已经是过去了。
“长大了吧。知道和颜悦色才能与大家相处,才能交到朋友!”莫红叶不是很在意。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兄长,即便不是一母所生他们也是。”落凡渝对她这种反应很是不爽也不理解。庶子们也罢,莫尧轩和莫庭轩可是先于她生下来,可不是某小三的产物。而且他们从小没有母亲。那个安国公也是个粗心的父亲。
“我只是没有习惯,突然多出这样两个哥哥”莫红叶也知道自己不对,可是怎么办,心里没有更多的感情来回报给那么多的人,“我以后尽量注意一点!”即便是当作好朋友,也要好好相处。
“注意点就好,不要太刻意!”她可是领略过莫红叶的刻意情绪。在家受宠就是好。可以毫无顾忌发脾气。
“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莫家哥哥了?”莫红叶见落凡渝再三提点,不由得升起了八卦之心,“最近来杨府三五次,你就和我莫家哥哥这么要好了,帮他们打抱不平?”
“要好不对么?”不对么?落凡渝就觉得那俩小孩长得很像,只要不动,都感觉似是一个人,然后吃食也很像,以往莫尧轩带着刺。现在渐渐好了些,估计过段时间连脾性也要和莫庭轩靠齐了,不由得觉得好玩。当然能做朋友也好啊,朋友不是多多益善。而且还有个未来的安国公。
“好,好,你不要好过头了就是!”莫红叶困意袭来,没顾得上细究,只模模糊糊回话,不一会儿二人便在榻上睡着了。
郦若进来悄悄为二人盖好毯子,有丝羡慕的望了一眼,便在旁边小桌旁休息伺候。
过了几日,季荛裕时过三个多月,终于再一次来杨府。歉意和愧疚的场面好大,落凡渝好容易才招架过来,而后二人和好如初,出去逛街去了。
“小裕,你和你太子表哥蜜里糖里,终于舍得来找我了!”落凡渝望着摊位上的糖人,不由得打趣起季荛裕,几个月不见,好似成熟了不少。
“小渝,如果我跟你说,我感觉比以前更不好会怎样?”季荛裕闻言,面上难堪,好在对方是落凡渝。
“为什么呢?”确定的关系不是比暧昧要安心?
“以前我觉得熙哥哥对我好,现在好似还如以前一样,但是我感觉不到以前那样的好!”季荛裕悄声说出自己的困惑。
“这个”典型的要求过多。以前没确定关系,心上想着这样就好了,就满足了。如今确定了关系,心上变成了:这样的好,他会不会给别人?不行,不能给别人,他一定要多给我,想要更多的好。“明明还和以前对你好,为什么你会觉得不如以前那样的好?”
“不知道,就是这么感觉。所以心里很烦很乱。”季荛裕与落凡渝玩之前约定的斗草心心不在焉。“小渝那么聪明,肯定有好主意的,你告诉我,教我啊!”语气急切,动作施力,抓得落凡渝手臂一疼一疼的。
“没有什么比顺其自然更真理了!”你太急躁了。十三岁,怎么搞的像个老女人呢?
“怎么你和筱妹妹说的一样呢!”慕容筱,二公主。落凡渝今天已经从季荛裕的嘴里听到不少次数了。
“说明这是道理啊!”落凡渝为着情窦初开的少女焦虑不安表示很无语,但也无解。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好似都是看电视看小说,yy一个男生也只是几天的事情,一晃而过。
“咚咚”马蹄声疾驰传来。
“step aside!step aside”来势凶猛,落凡渝一把抓住季荛裕往边上靠。
“吁”惊马恰好在落凡渝等人面前的路中央停下。
“i am sorry,very sorry!”一个金发唐装男子下马,拉扯着马立马过来道歉。憨厚无措,那啥,美眸,鼻子,脸形,以及说的话,怎么不能不让落凡渝怀疑又到了异世界。回头看季荛裕已吓得花容失色,于是便吩咐小环等人照顾好,自己径直起来讲国际道理。废话,这可是夜月国。
“be carefull next time!”这是落凡渝讲得最地道的英语呢。当然可不是和颜悦色,泼妇骂街的架势都被摆了出来。
“you know it?”金发男子突然十分惊喜,上来两步做拥抱状。落凡渝吓得慌忙跳开,这可不是美利坚,虽然知道这里有个利坚国。可是夜月没有这么开放啊,大哥?
“keep me away!”落凡渝见对方热情高涨,只得出声制止。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好些马奔过来的声音。尼玛这个时候落凡渝才记起前些天莫红叶说的,五国大使汇聚大京要召开什么领海领地主权方面的问题,类似于联合国安理会。
不多时就哗哗来了好些人,在距离落凡渝不远处,好些个人下马让人牵好,上来探问情况。妈呀,有十几个人啊:不认识的皇子袍装两人,正面绣五爪金龙四团,能用龙的还能是谁?越明浩,莫尧轩兄弟,薛律言、穿和服的大和国人,另加三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使者,一个穿瑶族服饰的人,以及三个穿着官袍的夜月国人,绝对是外交官。落凡渝不由得想躲起来,阵势太大了。行随心动,落凡渝刚要转身,就听刚刚那金发男子兴奋得向几位同语系的人介绍,“that cute girl knows our words!”一边说一边兴高采烈指着落凡渝的背影。
落凡渝故作镇定往前走向季荛裕,又听几位老外喋喋不休,因而一来气,帅气回身,推了那金发男子一把,而后很傲骄的说了句,“don’t speak away,ok?”话毕也没顾得上莫尧轩等人的惊讶,想华丽转身离开,装作没发现大人物们,哪想一不小心脚扭了一下,快要绊倒时,一人上前扶了一把,“wie geht es ihner?”
“nich neissht,dank dir!”落凡渝那是下意识到回道。完全没注意对方诧异的眼神,等回过神来要逃跑,穿皇子袍装的某人上前挡了她的路,“这位小姐,我们这刚好缺译者些许,不知小姐家是何府,可否劳烦你帮忙几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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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在古代办翻译班(中)加更
我可以说不么?落凡渝突然很想闪自己几个耳光,而后狠狠的瞪向始作俑者,那惊马的金发男子。后者被她瞪的讪讪后退。此时,几位夜月国的翻译正在和外国使者解释这突发状况。落凡渝掠过越明浩的困惑、莫尧轩的好奇、莫庭轩和薛律言的饶有兴趣,只得无助的看向前方担忧的季荛裕。
“二皇兄,那是我朋友落凡渝小姐!”季荛裕好笑的反看过来,边走近边向那位叫做二皇兄的公子解释。
“是季妹妹的朋友!”二皇子慕容俊满脸笑容的看过来,上下打量了落凡渝,好似小猫在看入网的鱼儿。落凡渝不由得全身哆嗦,战栗不安。
“那个,参见殿下,民女可否先行告退?”落凡渝觉得这篓子捅大了。虽然太学府有英语德语书籍,可是要是能够自学到灵活运用,在古代好像并不容易,要不然翻译馆出人不多?
“可以,本殿下改日向季妹妹要人便是!”说完再扫一眼旁边的季荛裕,遂带上几位使者离去。走在后面的薛律言趁机还走近拍了拍她的头,“落小姐博学多知,期待你成为一代女博士!”
我本来就想读到博士的!可惜一不小心就穿越到这里,落凡渝轻声嘀咕。
莫尧轩也凑近,打趣起落凡渝,“落小姐,自求多福!”说完还学起莫庭轩的语气,“落姐姐,你要当心哦!”而后在落凡渝追着打骂中前去。当然,回到队伍里被莫庭轩一顿爆栗子。
越明浩望着这个几次让他意料之外的女子,很多话想说,而看着她和几位公子的互动,心上生起浓浓酸味,最终却变成一瞥,无声跟上。被此番打扰,季荛裕也没了逛的心情。只恋恋不舍和落凡渝告别,并警告对方不要玩失踪,免得二皇子找她要人没法交代。
落凡渝一一点头,无精打采,回家去。两条街后面就到杨府了,可是没几步就摇摇晃晃中撞到一人,“are you ok?”
“fine ,thank you!”落凡渝不知道脑袋在想什么啊。随口回道。
“小姐。是太子殿下!“红竹忙叫醒又在闹失常中的落凡渝。后者闻言打了一个激灵,猛的晃过神来,见慕容熙正温和笑着扶着自己。忙散开行礼告罪。
“看来,落小姐确实知道外邦语言!”慕容熙含笑说话,待发现对方迷惑中不明所以的笑过来,忙解释,“我刚刚就在阁楼上谈事情!”说完指了指头顶。
落凡渝抬头一看发现阁楼上有几个人影凑出来挥手招呼。阳光太强烈,落凡渝看不清面容。
“落小姐,你这流利的外邦语言从哪儿学来的?”慕容熙好奇问起。“而且还会两国语言?”会一种外邦语言在夜月已经很少见了。
“殿下你不也会么?你从哪里学来的?”想套我话。我还没迷糊呢,而且我还会日语的呢,这可要得益于多年的日本动画练习。
“本殿只是会几句,没刻意想的话,也不会用?”慕容熙没在意她的反问,“若是可以的话,本殿想请落小姐上去聊聊,本殿正想着拓宽翻译馆的人量!”
“那个,殿下,今日我不舒服。可否改日?”落凡渝这会真的不舒服了,是被自己气的。虽然觉得不妥当,但是就有种感觉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责怪自己的死皮烂脸,就算看在季荛裕的面上应该也不会吧。
“落小姐不舒服?”慕容熙定眼一瞧,对方脸上白的有点显然,而嘴唇乌紫,确实有点状态不好。强人所难也不好,便和煦点头,“落小姐怕是中暑了。赶快回去歇息吧!”
“那民女告退!”落凡渝闻言飞也似的离开。脚步之快怎么能看得出是不舒服的人呢?慕容熙摇摇头,嘴角一翘,最终变成了哈哈大笑。
“殿下,属下都鲜少见你这么开怀大笑了!”身边的人见状也是欣喜不已。
“是吗?”慕容熙收起笑容。而后厉色说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言毕径直上阁楼。
被怒喝的随从恍然,殿下不是很开心么?为什么开心了不让人说呢?而另外一个随从便低声嘀咕,“殿下不是下来和季小姐打个招呼的么?”
落凡渝回家,不管还未到酉时,留下一句“在我未叫你们之前不要打扰我”,走向自己的寝屋床上,蒙头便睡。
能贴身保护就贴身保护,不能贴身保护就近距离跟随的胡飞和韩进将所见所闻禀报给杨振后,杨振让二人下去,一屁股坐下去半晌才回过神来。
“老爷,小姐这状况是不是哪儿不好?”不会得病了吧。胡伯不得不怀疑啊。已经有好几次了,突然失神,事后却没事一样,只是把期间的事情都忘了。
“这大概是落儿自己调节情绪的特殊方式!”杨振没在意这个,本来人与人就是有差异的,没发现每次落凡渝遇到事情失神后状态恢复如初么。只是杨振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是她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即便我想让她远离,她还是误打误撞闯了进去”
胡伯一愣,似懂半懂,只说起另外得来的消息,“怡长公主已经有孕了。沈夫人已经两天粒米未进!”言毕, 偷偷抬眼瞧对方的神色。
果然,杨振闻言,似笑非笑,须臾变成怒意却还带着嘲讽掐酸味,“那是她自找的”可是为什么你说完后那么悲伤呢?胡伯叹气又叹气,这么多年的纠葛还不完么?
过了几天,莫尧轩兄弟来府上,当然莫红叶小屁孩最会找理由了,也跟着来,纯当杨府是她的婆家,哦,像娘家一样的婆家。
“落小姐,明日是我兄弟二人的寿辰,你要来么?”又一次战争激烈的午膳后,莫尧轩主动提起话题。
“呀。两个小弟弟的生日?”落凡渝嬉笑起来,兴趣高涨,说不定还可以让莫红叶举办ktv。转睛思索,昨日收到的命令马上让热情偃旗息鼓,“不行,去不了,明日太子殿下让我去翻译馆!”
“谁叫你卖弄!”莫红叶望着她的愁眉苦脸幸灾乐祸起来。嗑出的瓜子皮随地乱吐。哪有贵门小姐的气派。
“落姐姐,这也是好事,如果到时候殿下封你个女官。前途无量啊!”莫庭轩现在也学的油腔滑调了。
“你这小子,诅咒我啊!”落凡渝气不过来一个爆栗敲过去。谁不知道夜月女官都是独身女子,你这是诅咒我嫁不出去?虽然暂时没想法,但不代表一直都是。
“二弟的落姐姐叫的越来越顺口了!”莫尧轩想嘲讽,可惜三人没搭理他,已经下椅子追赶着玩闹去了。欢快嬉闹,莫尧轩感觉自己怎么都融不进去。而落凡渝和莫庭轩的亲密举止,他更是不知为何见着泛酸,是羡慕还是嫉妒?
翌日,落凡渝如约来到翻译馆,太学府右边的一家小馆。十几个人,五位六七十岁的老师,五位算是已经出师的译官,另外就是六七位学徒。
夜月人怎么不喜欢做外交官呢?和别国元首交谈握手多拉风。不过往深处一想就释然了,这不像现代,时常会有国与国的会晤。交流。古代几年,甚至十几年才会难得一次派大使来往,做翻译薪水太少,也得不到上头人的青睐,没前途。
落凡渝边整理到手的资料,便听从事务官也即翻译馆馆长跟她说目前的状况:要么你来我馆上班,全职翻译,要么你来馆上任职,做翻译老师教导学生。因为怕过个多少年这行业没人涉足。将来有需要就会遇到困扰。
总之一句话,翻译馆,落凡渝是去定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在一大堆男人里面算什么啊,落凡渝不由得头痛。又狠狠的骂几句自己没事生事。秋风吹来,原本就拉开的窗帘更是往一边扫,落凡渝专注看古代外文资料,偶尔望窗外休息眼睛。
“马寿,像吗?”正对着落凡渝的窗外,一个身着普通衣袍的男子眼不斜视,一直盯着窗内,许久才出这么一声,只是视线仍未转移。
“像,很像,奴婢认为至少有七八分像!”马寿望着女子轻快的迈步这迈步那,和事务官们交谈一点都不怯懦,大方,自信,只是那张相似的面容让自己吓了一大跳。
“你觉得是么?”男子仍旧目不转睛,轻轻问出。
马寿疑惑,突然脑子一转,似是明白什么,惊愕的望向旁边的主子,当今的圣上永成帝,讶然,支吾,“皇??主子,难道就是”而后又立马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胡公子不会这么做的”
“朕猜九成是的。要不然胡振也不会让她与沈长渊相见的时候戴着纬帽,也不会如此疼爱。”永成帝语气中带有几分矛盾,矛盾自己的情绪,也矛盾杨振的做法,以为改了一个姓,低调呆在东区就没人知道了么?
“可是为什么啊,胡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马公公蒙住了,而后试探着问询,“皇上,要通知沈府么?”
“为何要通知柳飘然?”永成帝冷眼瞧过来,视线终于从屋内收回。“杨振的想法朕知道,他要干什么,朕暂时成全他!”转身往外走,雾气朦胧,只有一条通向马车的小路。马公公战战兢兢跟着。
行至半路,永成帝突然想起什么了,顺口一问,“你说她叫什么来着?”
“谁”马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永成帝的凛冽再次扫过来,他一片了然,“回皇上,根据得来的消息,叫落凡渝?”
“落凡渝?”永成帝闻言脚步一滞,身子一怔,心上跳动加快,不会吧,不会吧,担忧至极。面上却故作平静,不过没再往前走,转身向旁边一间小屋走去,“你通知事务官带这位落凡渝来见朕。”而后一顿,“不要泄露朕的真实身份。而后,你去安国公府上宣安国公进宫!”
“奴婢遵旨!”马公公立马弯腰领命,待起身抬头,雾气渐散,永成帝已经到了小屋的门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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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在古代办翻译班(下)
“咦,大神使哪里去了?”永成帝就坐后,发现原本跟着的三人只有两个,纳闷询问。
“回皇上,最近大师兄法力使用过度,刚刚的结界以及现在这个结界,所以闭关了!”二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在下首立马向前回禀。
永成帝刚要说些什么,已听到事务官带落凡渝赶到。
落凡渝正好想休息一下的时候,事务官慌慌张张跑来告诉自己说有个贵人要见见自己。任凭自己怎么问,事务官就是不说是谁。只见事务官双腿发软,全身颤抖,说话哆嗦。如此,落凡渝也多了几分恐慌,来人必是地位不低。
“民女落凡渝参见阁下!”好吧,礼多不怪人,礼重也不怪人吧。落凡渝低低头进来,屋内很安静,可是气氛很庄严,只得维持镇静行大礼拜见。
“落小姐起身,抬头让我看看!”永成帝温和说话。只是形成习惯的威严和庄重任凭自己怎么个扮温和也不到位。好在面前的小姑娘还算镇定,并无胆怯之色。
“民女遵命!”落凡渝缓缓起身,慢慢抬头,眼珠子却是四周散扫。是普通屋子。而前面的人,左右分别为二十多岁的一男一女,坐着的男子看起来有三四十了,胡子不长,相貌还挺好的,只是气势震慑骇人。
“落凡渝?哪三个字?”永成帝近处直视落凡渝的面容,将那九成的观点马上变成了九成九。不过现在是很期待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回阁下,落是落花流水的落,凡是凡夫俗子的凡,渝是忠贞不渝的渝!”落凡渝这个名字还是取得很有考究的。
“忠贞不渝?”永成帝脸带微笑,望向落凡渝的视线把后者羞得脸红低头。怎么突然忘了这是古代了呢。忠贞不渝多新鲜啊!落凡渝心上再一次自责。羞涩中再次抬头即发现永成帝的脸色已经有点黑沉了,敢情自己刚刚说错了?如此想着便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落小姐,为何知道两外邦语言?还是,你不是这里的人?”起码有小半刻钟,永成帝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望着永成帝探究的眼神,惊人的询问。落凡渝的心咯哒一下。吓得双腿发软:不是这里的人?面前这位人是否知道什么,异世人么?是他也是还是他知道他认识异世人?落凡渝撇一眼左右两随从似的男女,想从二人表情得到些许线索,可惜那二人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无起伏。除了知道慕容彭城是穿越前辈,莫红叶和自己穿越的,落凡渝没有听到其他传闻。也未听红叶提及。要怎么回答,怎么办?
“既如此,落小姐也不用再思考。下去吧!”永成帝见她神色慌乱,身子摇晃不安,不好意思让她受惊,只得让她退下。其实到现在,她回不回答已经无所谓了。
“啊?”落凡渝被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身在何方,听到叫自己下去忙应声步子沉重的迈出小屋。
“皇上。你怎么自己发现落凡渝不是这里的人?”见落凡渝走后,女子便好奇问过来。
“忘记了过去却神智正常。无人教导却知道两外邦语言,而且按照得来的消息她十分聪慧!”永成帝望着离去门口,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况且她还叫落凡渝,不是异世人难道还是我夜月国人?”
“等等”在女子赞赏的表情下,永成帝好似发现自己刚刚遗漏了什么,而后脸色不悦,声音微带凛然的问向已站在面前下首的二位神使,“什么叫朕自己发现?”
“这个”女子一脸谄媚的笑着,“这个,皇上你懂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也瞒着!”永成帝感觉到空气中的果然,敢情我这皇帝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而后怒声向一直未说话只抿嘴笑得男子问道,“三神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回皇上。师父说是从永成元年开始,而我们四个也只是去年冬天才知道!另外是师父不让我等告诉皇上。说是要顺其自然!”三神使毫不害怕,就事说事。
“是她吗?”永成帝也不追究,仙翁的话他又奈何不了。只是真的是那个人么,真的让他在位的时候碰到这种事情么?
“回皇上,我们也不知道!”女子收起嬉皮笑脸,正色回话,“只是师父说命”
“命运的轮盘转动了”永成帝截住她的话,似是自言自语。两百年的约定是不是要尘埃落定了呢?几转心思终于丢开不想,按仙翁的话,顺其自然。只是想起刚刚的落凡渝,有神的眼睛,漂亮亲和的面容,永成帝嘴角一勾,为太子选妃有好戏了。
沈府正院,柳飘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坐在上首主人位置,眼睛望下首处的人,从惊讶、意外到最后变成淡定,“子振,你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杨振千言万语最终只变成淡淡一声。他恨,他埋怨,可是当听到她伤心,她不安,他也伤心,也不安。即便二十年,他的心一如曾经。只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首辅沈夫人,不是和她有婚约的柳家大小姐。容颜衰老,即便她病着一如曾经的美好。要怨吗?还有怨吗?
“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柳飘然自我嘲笑,手颤抖,但还是故作镇定,“随你看吧。反正,我也不后悔!”
不后悔?杨振的心似是被人割了一刀,如今这状况她也不后悔?她的心高气傲,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唯一?杨振也只得是“咳??咳??”的冷笑。
“再坏也是如此!”柳飘然偷偷的使力掐一把大腿,让自己精神起来,不要混混欲睡的衰弱。而后婉转一笑,“不说我,你呢?听说有两个孩子,你夫人呢?”
“死了!”杨振的面上十分忧伤,“可怜见的,我都没给她好日子。”一语双关,可惜对方听不懂也不会让她听懂。
“节哀,节哀!”柳飘然不知道说什么。但一听到死字就想起自己的几个孩子,如此眼圈立马红了,咬着嘴唇尽量控制眼泪,她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她不能在面前这个人眼前落泪。
有一搭没一搭,二人聊的都是心不在焉的。胡伯和朱玉二人相视,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过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没再说话了,沉默,沉默还是沉默。杨振见状,只得起身告别。
“就走了么,留下来吃顿饭吧!”已经到午时了,柳飘然怎么着也得尽地主之谊。
“不了,我怕待会沈老太太派人赶我出去!”杨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起这个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切犹如是昨天。
“那,你走好!”柳飘然讪讪一笑,想起身送行,只可惜双腿无力,只好坐着未动抱歉的与对方告别。
“子振是什么意思,看我笑话?”柳飘然等人一走不解地问向朱玉。而后者小心翼翼扶她上床,待靠好才斟酌回话,“看着不像,夫人有什么笑话给他看?”
望着柳飘然明显有好的脸色,不管杨振什么目的,朱玉倒是很感谢的,如此小姐多了一点斗志。
“熬点稀粥过来!”柳飘然不再纠结,“怎能让他看笑话!”绝对不后悔!
朱玉闻言心上一喜,面上却不改,很快吩咐下去,不提。
杨振出沈府,西区还是曾经那么繁华热闹,经过街道某处时,他突然叫停住,后面,就是胡府。只一会,继续往前奔回东区杨府。
“老爷,小姐的事情要告知沈府么?”胡伯不喜欢柳飘然,那个让他家公子悲伤痛苦的柳飘然。可是落凡渝的事,杨振的做法未免是错的,他不得不时常提醒。
“不用!”杨振见其不赞成的脸色,多了几句解释,“我不会再拦着,他们相认是他们的事情!”如此胡伯才露出几分欣喜。也对,沈家如此对不起公子,就让他们受点处罚吧。只要公子不拦着,相认也是迟早的事。
落凡渝最终以自己自学天分很高糖塞别人问为何懂两外邦语言,在太子的进一步命令之下协助翻译馆的几位老师办起了四个翻译班。分别是英语大小班,德语、日语,落凡渝小心控制自己没表露出懂日语,只负责一个德语和一个英语班的教学。当然和其他老师轮流上课。只是不同其他老师的是他们只用管一个班,而自己要两个。
起先要办翻译班的时候,落凡渝还担心没人来,哪想到经过越家小侯爷,莫家两位公子以及薛二霸薛律言几人亲自宣传招人,几乎将京都学院的一半学生都拐了过来,另外还有一些小家小户有兴趣的孩子。落凡渝通过排班,准备课程,忙了整整一个月,直到如今的九月二十几号才空闲下来。
“红叶,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会那样问我呢?”某天莫红叶来府上,落凡渝才想起当然在翻译馆见到那位问她是否这里人的事情,于是趁机询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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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在古代办翻译班(末)
莫红叶已经从安国公那知道皇上接见落凡渝一事始末,闻言只淡淡回道,“或许人家只是好奇同道之人而已,你操那么多心干吗?备你的课吧!”言毕,话题一转,“想当初我英语也是过了六级的啊!”完全是得瑟样。
“要不,我推荐你给太子?”落凡渝知道现代大学生哪个不是过英语四六级,教导个古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没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皇上早就派她去了!莫红叶前面这一个月可是真的很忙,辅助郦若挑选暗影卫的最后一道步骤:种血蛊,也是和落凡渝一样这几天才空闲下来。“你们那什么时候上课,我也去玩玩吧!”主要是去罩罩没有背景的落凡渝,不过这理由不能告诉她。
“好啊,有你去,气氛应该不错!”对于莫红叶拒绝教导落凡渝是意料之中。教书匠的工作安国公府怎么会愿意呢。
“跟我说说那个八卦吧!”莫红叶突然眼睛一亮,“我莫大小姐和越家大公子是怎么回事?”
“唉唉”落凡渝闻言脑袋好疼。这是十几天前翻译班试讲那日的事情了。
九月初六,落凡渝早早来到翻译馆上课的讲学室,资料,纸砚,万事俱全,只欠学生。说到这个讲课,落凡渝在莫红叶面前有训练过,要不然以现代方式去,估计没几个人听的懂。为人师表。落凡渝突然有点得意洋洋。
秋高气爽,天空万里碧轻无云,落凡渝吮吸外面开的好好的菊花飘来的香味,十分惬意。
“落先生早啊!”越明浩站在她身后,点点眷恋的望那抹飘逸的身影,待对方回转,忙难得的起了一丝玩味的趣意,打招呼问候。
落凡渝闻声愕然。从来都觉得越明浩走的是忧郁王子的路线,面上向来鲜少有笑容,更不用说说些俏皮幽默的话?不过见招拆招。她只好点头回应,“越公子早!”
越明浩上前几步,二人并排在窗前看外面的枯草败叶,偶尔有几种常绿的植株点缀秋天的荒凉。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身边的落凡渝却不时偷偷瞥眼望他,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加,落凡渝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雀跃和慌乱的心跳。面容熟悉。落凡渝喜欢看这样一个俊美忧郁的模样,喜欢自己在心里研究,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爱笑,不活泼?偶尔圣母或者好战情绪袭来,还会天真的想,自己有没有本事改变他呢?
两个人都是各自思索在想着什么。或看外面不太好的景色。可是莫红妍进来瞧见了却不这么认为。所以在中途休息时。叫了越明浩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听到尖叫一声,众人闻声到一个小巷子里就瞧见越家大公子越明辉扑在莫红妍身上,而后者好似还裙带散开。
众目睽睽,想抵赖,没有理由啊。从小侯爷越明浩变成越府庶子,莫红妍不甘啊。即便自己不是嫡女(你本来就不是,只是挂了个名字!),国公府上的大小姐也足以配得上很多家族的嫡长子了。莫红妍哭哭啼啼收拾好衣服妆容后再站到众人面前。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往落凡渝身上冲,边拉扯还边骂,“是你,是你害我的!你说,我和你有什么仇恨?哪里来的乡下姑娘、野丫头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想得美”喋喋不休,完全失去以往伪装的娴淑,只闹得大家都眼色奇异的看向落凡渝。
乡下姑娘?野丫头?变凤凰?落凡渝第一次觉得自己穿越的身份真特么太不给力了!而学子们有同情,有厌恶,众人的视线扫向身上之处都变得灼热,尴尬吧,委屈吧,可是在这些富二代、官二代面前要如何?
“我相信她!”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而同时落凡渝感觉到双手分别左右某人拉着。扭头一看,莫尧轩的担心,越明浩的歉意,真诚而热烈,落凡渝突然想哭。不过忍住,直到一个陌生的公子走到身前,莫尧轩和越明浩才放开手。
“我相信她,落小姐不是这样的人!”来人十四五岁,变声期似是未过,声音有点哑然,但是语气坚定。他望着落凡渝害怕而尴尬的面上,十分温和和亲切。
“拜见三殿下!”不知道的跟着知道的,众人忙弯身行礼。落凡渝一时恍然,但很快反应过来,屈膝行礼时,也记起对方正是那日在路上碰见外国使者,同慕容俊一道的和善却不说话的某皇子。
“众位起身!”三皇子慕容纯对着落凡渝和煦一笑,而后走到狼狈的莫红妍面前,“落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劳请莫小姐谨慎言辞!”
“她就是,她就是看上了”莫红妍瞄一眼皱眉的越明浩,止住要说出的话,只低声抽泣。
慕容纯没搭理她,转身向更远处的越明辉走去,“越大公子,不日就要大喜了啊!”而后一副同情模样拍了拍猪肺脸色一样的越明辉,留一句,“今日之事,若有传出去,杖毙!”飘然离去。
发生此事,课肯定也不能再上了,事务官马上将大家放回去。
“改日再来拜访!”人太多,莫尧轩凑近低低说了一句就离去。落凡渝刚要转身整理一下估计有点凌乱的着装,一只手又被人抓住,而后越明浩走上来,愧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话毕也快速离去。
落凡渝还站在原地一怔。她和三皇子应该是互不相识吧。他相信她?他为了她对莫府大小姐说教?她其实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相信她?多少年后,每每回忆此。落凡渝都是几多感慨,一生唯一一面,他好像是特意来为她解围的,一个漠不相识的人如此信她!所以后面听闻他的事情,十分诧异,不相信,不相信会变成那样!
此事一发生,翻译班再开消息到现在也没传来,只听说没多久,越家往安国公府上提亲。夜月两个非慕容氏的显赫家族联姻也算得上大京一大新闻。虽然个中原因大家私下了解,但是面上还是十分看好的。
“莫尧轩老是嘟嚷着要来杨府,我就知道是来献殷勤的。而父亲也说要送些赔礼过来,或者让你去安国府上接受莫红妍的道歉。好在我跟他们说,落姐姐如今情绪低落也很尴尬,怎得见外人!”莫红叶努力活跃气氛。
“所以你就偷偷自个儿来了?”刚开始那几天确实不舒服,有点愤然和委屈。不过十几天过去了,落凡渝也算是看开不少了。懒得和没文化没修养的庶出小姐计较,纯粹给自己找不快嘛!
“莫红妍她运气好啊,定亲两天后,廖姨娘就被送到寺庙去了!”莫红叶毫不掩饰嘲讽,“再晚两天,越家大公子也不会要她了。确切的说定北侯府不会要她。她以后嫁不出去了!”众人眼睛下。裙带散开,被越明辉扑到在地,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都已经没有清白了。
“是吗?那事情查清了?”落凡渝知道九月中旬是截止日期,迟迟未有进展,还以为莫管家会因此掉了脑袋呢。
“其实还是没有实在的证据。只是众说纷纭,她抵赖不了。但是因而死不了,父亲只是送她去寺庙!”莫红叶恨意出声,“翻译班出事那天莫管家就上禀了。怕是美人在怀一哭一闹,父亲故意拖到那个时候再处理的!”
“安国公还挺喜欢这个姨娘的嘛!”落凡渝觉得多情男子其实多种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回的!”
“只要他不怕有人陪葬!”莫红叶声音阴恻恻出来,落凡渝感受到整屋的杀气。
“那莫管家呢,那事算不算完?”落凡渝其实很同情者莫管家。作为下人,得罪谁都不好受。
“没死呢,降为二管家!”莫红叶云淡风轻,轻飘飘一句话。“不过我把我和母亲的院子独立出来了。”
“独立?”总不会搬出去吧?落凡渝困惑。
“就是采办,各种消费,人力安排都是独立存在的,不关那些个管家管事嬷嬷的事!”莫红叶详细解释,“相当于是我们分家了,我和母亲过自己的,有自己十几个仆人,目前看来是比较忠心的。”
“那莫家兄弟呢?”关心。
“唉,我母亲怎么说都不会不关心的!”莫红叶也很头痛,“敢情我这亲生女儿还不如非亲生的儿子!”
“那是因为你迟早要嫁出去的!说的不恰当,她好歹也得自己笼络一些势力安享晚年!”落凡渝觉得可以理解,“不过,再疼他们肯定还是不如亲生的!”谁那么傻,若不是作秀,怎么会越过自己的子女疼别家的呢?
“貌似说我那去津州探亲的便宜祖母要回府了。估计是听到廖姨娘被遣外或者是廖姨娘派人送消息而回来!”莫红叶对这莫家一大摊子烂事十分不爽,但是吃人家,占了人家的身体,只得忍耐再忍耐。
“难道疼小妾比媳妇要多?”不明。
“廖芸是这老太太从小当女儿养的,表了不知道多远的侄女。原先还想抬为侧夫人!”莫红叶对这个不着调的祖母完全没半点好感,“你可知道国公侧夫人的品级是多少,五品啦!真想的美!”
“一个姨娘也能做到五品?”落凡渝对于古代夫人品级不太了解,只是听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高。人家七品芝麻官的夫人也是七品,难怪有人说做小官正室还不如做大官或者勋贵的小妾。“她现在有品级么?”
“有,怎么会没有,从七品侧姬!”莫红叶鄙弃之后语气变得无奈,“所以说我才没下手,要打杀有品级的夫人,即便是小妾也得呈请皇后,我可犯不着为这事去和皇后说!”最主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暴露在外,危险,不划算!
“呵呵,感觉你和皇家很熟!”落凡渝只挑自己感兴趣的话听。
“我好歹是安国公府上的唯一嫡出小姐嘛,将来再差也会有个乡主的封号,当然得和皇家打好关系!”莫红叶自说自话,讲到出身有点得意忘形。
“是啊,你是国公家的小姐!”落凡渝有点黯然。但很快收起消极情绪,转移话题,“你家的庶子叔伯,嫡出叔叔呢?我去过几次都没看见!”
“庶子们成家后都要强制迁回津州老宅的!至于嫡出叔叔”莫红叶话说多了,喝了一口茶,“原本也是能在安国公府上,直到三代后迁回老宅。可是我那叔叔们据说很有本事,竟然考科举出仕了,如今一个在益州某郡当长官,一个在江南某县当县官呢!”
谈及其他,言语投机,相谈甚欢,落凡渝终于恢复了开怀大笑。
杨振站在门外,听那声音,思绪里还停留在那句“是啊,你是国公家的小姐!”,语气凄然,是羡慕,重重的羡慕。他深呼吸,不安,做错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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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从今后,我为你欢笑(上)
永成帝不知道突然想什么了,今年的冬猎提前,九月底开始京都学院的公子都在忙着练习。冬猎不仅要猎动物,还包括其他目标寻找射猎,总之,各位都忙的很。所以落凡渝的翻译班仍旧没开,不过这次有了确定的消息,说年后再定。如此,落凡渝也就空闲起来,没事找季荛裕聊聊,听她的倾诉,充当爱情顾问;而后听莫红叶抱怨各种琐屑,充当知心姐姐。其中还见过陆洒洒一次,女神就是女神,简单几句话都让自己很受教,心上不假思索就靠近她的理念:喜欢自由,不加约束,甚至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完全是骨灰级的传/销人物啊!
等到稍稍一别,吹吹寒风,落凡渝立马就清醒过来了。任何代价?若是性命那就算了,好死不如烂活着。
到了十一月,落凡渝已经很少出去逛了。天气寒冷是个原因,周围人生病状况此起彼伏,落凡渝分身乏术。
再次见到莫尧轩已经十一月二十三日。一大早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没有起来的意思,就听蓝璃来禀报说莫尧轩指名道姓要见自己。当时那个愕然啊,从惊讶变成怒气啊,尼玛你睡不着就来打扰人家的宝贵睡眠。没有办法,大世子召唤,只得狠狠的从那小窝里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疑惑,莫红叶和季荛裕还可以设想,莫庭轩勉强接受,莫尧轩你和我什么关系。我们有这么友好么?
不情不愿中来到正厅,就见莫尧轩倒是悠然自得的坐在首位喝茶暖身。旁边除了以往的小厮还多了个不时望向自己这边、脸上忧色显然的小公子,待见到自己,那小公子面露欣喜向莫尧轩恭敬叫道,“公子,人来了!”
“落小姐来了!”莫尧轩起身,温和的笑着望向自己走来的落凡渝:慵懒没睡好的样子,嘟着嘴不满的样子,心里不怒反而很高兴。从九月那事后,除了匆匆碰过几面。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正式见面。
“莫公子坐啊!”落凡渝对他脾气有一点琢磨,不就是贵族家小孩子的孤独和骄傲夹杂的复杂情绪嘛。夸张的打一个哈欠表明给对方看:你这是打扰我了。
“落小姐也坐!”莫尧轩一点都不介意,只态度更加迁就与和顺。
落凡渝见状心里起了警惕,自那回端午节被太子殿下套后,她就明白了,那些个贵门公子一改往常态度,笑得越和蔼。内里越奸诈,铁定是有事。于是便十分机警的望着莫尧轩,爽朗的笑言,“莫公子有何事?”
“我想请落小姐帮个忙,这个忙你肯定帮得上的!”莫尧轩向旁边那位一直着急的小公子点头示意对方少安毋躁后,直言说明来意。
“那要看什么忙,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折本的买卖绝对不做。
“你要什么好处?”莫尧轩被问的一愣。还从来没人如此直言了当的向自己提条件。
“这个。等我想想啊!”落凡渝见对方认真不敷衍了,也就真的思索起来。抬眼望过去,莫尧轩温和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而消瘦的脸上以及厚重的黑眼圈越发显得整个人没精神。结合近来听闻的关于安国公大公子被罚跪一事,心上几多猜测,因而欺负他的情绪也淡了几分。但总不能什么都不提吧!落凡渝理解这种处境的,既然你自己要条件结果不提,人家会以为你没诚意。不够真心,会不高兴。所以说人啊,年轻人啊,要为自己的言语负责。
落凡渝冥思苦想,要找一个既不是欺负他也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够诚心的想法,几转万转,终于想到一个。于是起身,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前走,接近莫尧轩。
莫尧轩见对方笑得坏坏,心上一惊,转而释然,她一个女孩子能把自己怎么样。
落凡渝上前摆手让他的随从稍远出去,待莫尧轩点头同意后,便轻轻凑近他的耳朵。甜美的气息,以及女孩子特有的体味,莫尧轩喉结一动,咽了一把口水,不讨厌,反而十分沉醉。莫尧轩欲缓缓闭上眼睛,吮吸气息享受,就听到落凡渝低低一声,“那你以后也要做我小弟,叫我姐姐!”
“不行!”莫尧轩一听猛的站起,而后面红耳赤,因为动作突然,感觉有什么擦过自己的耳上。回身一看落凡渝也是满脸通红,秀色可餐。
“为什么不行!”虽然刚刚嘴唇擦到了莫尧轩的耳上,落凡渝可是没什么很大的感触。果然是新一代青年。但是还是要装一下娇羞的,只是听到莫尧轩否决,还是不服气的回道。
“那个,那个,你,你,比我还小!”莫尧轩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我已经问过你大哥了,你比我们都小,只有二弟才相信你那话!”总算说通顺,脸上烧烫匀称了。
“不答应我不帮忙!”落凡渝傲骄。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要帮什么,万一人家答应自己帮不了怎么办?不过对方既然说自己能帮得上就应该帮得上,有了资本就有条件谈。
“你可以再另外想一个!”莫尧轩躲闪落凡渝固执的视线,不敢看,声音颤抖,基本还算坚定,“金银珠宝,或者宅子,小铺...”
“不要,我没那么物质?”落凡渝怒极而笑。气冲冲坐下,决不退让,今日才发现莫尧轩着实可爱,比自己还傲骄。那要是某天把莫家二位公子带出去遛一圈,哇,多拉风啊!
“你不喜欢财富?”莫尧轩傻眼了。平常出去逛街吃饭,这位落小姐从来不会主动掏一分钱的,而且还这样那样找借口克下找回来的碎银。怎么会不要银子而要自己做小弟呢?
“银子够用就好!”落凡渝若是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那么一个形象绝对要吐血。也不想想,谁没事就一把银子打发给随从,结果真正的乞者以及很多乡下人都空着肚子,自己这是在帮他们积德,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诽谤我?
“一定要叫姐姐么?”莫尧轩试探着凑近,待闻到对方的气息,立马弹跳开来。不过面色和语气总算有点软化。
“嘻嘻,可以给你三个月时间适应!”落凡渝见有戏,也便退一步。“当然有长辈人士在场,我也不会让你叫的!”要不然长辈只会责怪自己的!
莫尧轩站立小半刻钟也没出声,突然瞧见那位小公子担忧的面色不时印入门口,于是主意一定,“好,落小..落..落姐..落姐姐!”在落凡渝认真的面容和等待的态度中,莫尧轩叫出了平生第一声姐姐。
“乖,莫大弟弟!”落凡渝踮脚拍拍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莫尧轩的头,憋着笑。
莫尧轩忍着,黑脸不悦,只是等对方的手拿走后,心里也没多出什么不好的感觉,讶然。不过只一瞬,便说起正事,“北区修村很多人生病了,大冷天,没有大夫愿意去,想请你帮忙去一趟!”说完,又不好意思看对方,毕竟大冷天。
“路程耗时?时间安排?另外,诊金药材?”落凡渝一一问道。虽然北区远了点,就当是这段时间养膘的锻炼活动。不过莫尧轩小朋友的理解能力明显还没到那个段数,不懂不解。于是落凡渝只得再次详细解释问一遍。
“从这里出发,大概需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修村。一来一往,所以今晚上怕是回不来了!”一顿,见对方并没在意,继续说下去,“诊金我来出,药材要齐全,准备从这边运过去!”
落凡渝赞赏的点点头,而后打听病症,莫尧轩即把刚才那位小公子叫了进来。
主要症状是咳嗽,病初,为短、干性痛咳。几天之后,随着渗出物的增加,则变为湿、长咳,痛感减轻。咳嗽之后常伴发呕吐。先是一些个人,而后慢慢的很多人都有着这样的症状,越渐不好。落凡渝一听大概加估计是某种冬季流行病,急性支气管炎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不过也不敢确定,就凭着记忆,翻书将所需要的关于冬季流行病的药材都写上。而后让蓝璃去隔壁医馆取。红竹回家带小弟弟去了,落凡渝突然觉得人很不够用啊。
来来回回自己准备留夜的衣具,这才过去向杨振禀报。
“要留夜?”杨振不由得犹豫,粗痞乡野,又是寒冬时机,不得不多思。若是少飞在就好。想到这杨振更是多了一份担心,可怜少飞还在外游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爹爹,你让胡飞和韩进跟我去就是!”即便按照规矩不能叫胡飞,可是胡护卫更不好叫。
“杨老爷,不用担心,我也会去,我会照顾好落小姐的!“莫尧轩可是恰到好处的示威。就不叫落姐姐。
“你父亲会允许?”杨振更狐疑了。
“我已经禀报过了!”莫尧轩闻言低头失落,但很快朗声回话, “父亲给了我十个侍卫,应该没有事!”
“爹爹!”落凡渝向莫尧轩使眼神让他出去,可对方根本就不听,无奈只得暴露自己的一面,撒娇起来。
“这位小公子怎么称呼?”杨振没搭理二人,只是好奇问向随后而来焦虑不安的小公子。
“晚辈姓薛,名礼!”小公子还挺有礼貌的,见被问忙上前施以晚辈礼,恭敬作答。
“你是不是字仁贵?”落凡渝到这个世界后再一次惊一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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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从今后,我为你欢笑(下)
“薛礼并无字!”薛礼困惑作答,“仁贵,仁义为贵,如此甚好。往后便是薛礼的字了!”
“等等,你可以不要这个字的!”落凡渝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敢情这薛仁贵的名字还是自己取得了?
“为何不可?还是落小姐留待自己用?”薛礼闻言见她的反应有点疑惑,“仁义为贵刚好也是薛礼崇尚的品德!”
“没,你用吧,你随便用!”落凡渝见杨振和莫尧轩都起了几分兴趣了,赶紧打住。
“那仁贵就多谢落小姐赐字!”薛礼同学还很文质彬彬的。
“嗯,准你去!”杨振扫一眼薛礼,而后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落凡渝。等到后来回忆起,杨振每每得意自己看人还挺准,也庆幸让落凡渝结下了善缘挽救了一命。
为保安全,以及确保暖活,前往修村的路上,莫尧轩、薛礼、落凡渝三人乘坐一辆车,当然蓝璃也挤在一起。
“薛礼,修村是你家么?你家里还有谁?他们也生病了么?”落凡渝对薛仁贵的生平了解鲜少,只知道他其实叫薛礼,而后有一位姓柳的妻子,是唐朝的大将军,娶公主的那是民间传说的薛平贵。
“正是仁贵的家!”薛礼对于落凡渝提到的家字感觉很奇妙,但是深同感受,他很愿意这么叫。“仁贵自小便是孤儿,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修村的人都是他的家人。修村就是他的家。
“对不起了啊!”落凡渝见对方情绪低落也十分懊恼。她好似有这么个印象,薛仁贵家贫无亲,吃百家饭长大。
“你在练武么?”沉默半晌,落凡渝见薛礼衣着单薄,却不知道冷一样,而刚刚搬药材的时候也是表现出臂力过人。
“落小姐你看得出来!”薛礼很诧异。能和安国公家公子交好的小姐应该都是十指不占阳春水,不娇滴滴也很文弱。可是他听莫尧轩说过,这位落小姐会做饭,会医术,会一点小拳脚功夫。更重要十分善心,时常会下乡义诊。所有求助无门时才央求到这里。只是见对方连自己会武术都看得出来表示奇怪。
“嗯!”落凡渝不多说,就觉得突然没有了兴趣,情绪变得太快,可是实在不想说话。薛仁贵,如今还是小屁孩。片刻就自己径直走向里面的小床铺上躺着补觉,放下帘子。黑漆漆一片。不过对于莫府的马车宽敞和华丽表示十分羡慕。
薛礼刚有了兴趣要宣泄或者炫耀,就见落凡渝没了兴趣,眼神一暗,对上莫尧轩望过来的眼神,羡慕,失落,嫉妒。总之万分复杂。薛礼莫名。但又不得问询。
“薛兄,在皇卫军呆得还好么?”莫尧轩不动声色。
“很好很好!”说到皇卫军,薛礼是激情澎湃,继而对莫尧轩感恩戴德,“多谢莫兄举荐!”
“薛兄说笑了。那算不上举荐。皇卫军不谈门第的!”莫尧轩忙摆手否决。
“就算如此,也是莫兄提议,要不然小弟根本就不知道!”薛礼执意要感谢。不过又感叹起来,“小弟见得久传大名的沈大公子。十分钦佩。可惜未能与另一位有美名的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薛家薛大公子相见,十分遗憾!”言毕还摇头叹气表达憾事。
渐渐得,只听到薛礼一个人侃侃其谈,莫尧轩很偶尔才附和一两句。落凡渝悄悄撩开帘角,琉璃照下的灯光称的车厢还算明亮,莫尧轩望着眉飞色舞的薛礼,微微笑容,只眼睛里那份狂热怎么都不能掩饰,羡慕和憧憬的感觉。
想自由外飞么?莫家大公子的身份怕是难以实现咯。落凡渝躺回去,眯眼养神。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蓝璃说到了,到修村了。山路崎岖,为免磕磕碰碰只得下车行路。
今年的雪还没下,所以如今只看到村庄萧条枯败的迹象。零零散散三四十户,炊烟缕缕,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薛礼带落凡渝几人走曲径小道,残叶,枯枝,不时在路上挡道。寒风呼呼,幸好戴着护耳。摇摇摆摆,走了估计有两刻钟才到了一家看起来要比路过的人家要殷实的家族里,经过薛礼介绍才知道是村长。
村长以及一些长老如何痛哭涕零表示感激、歇息吃饭不提。不久,落凡渝就准备出动办正事。为了防止传染,已经做好了各种从吃到口罩的准备。
落凡渝让薛礼及相关人士将病患都带到了能容纳很多人的地方:祠堂。认真诊脉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急性支气管炎。
根据病情轻重,落凡渝将人分批隔开来。而后在杨振派着跟来的几个小大夫的帮助下,教导村民怎么个人工祛痰、镇咳,以及拔火罐。薛礼等人就帮助煎药、准备吃的。其他雾化方式,这些个村民没有资本享用啊。忙了将近三个时辰,天早就黑了,落凡渝才闲下来。
(原本写了一些关于急性支气管炎自治、预防以及一些突发事件的情节用来普及大众,可惜朋友说不太文雅,根据本人实习所见确实不太文雅。也罢,修改后简单带过吧。)
“来,先喝口水!”落凡渝这才坐下。莫尧轩就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落凡渝接过一口饮尽,而后诧异的看向对方闪亮的眼睛。
“那个,我让蓝璃他们歇息去了!”莫尧轩见落凡渝直视,眼光闪烁,不敢对上。
“你坐下,我们聊聊吧!”落凡渝是发现了的,这莫尧轩小朋友下午忙的手忙脚乱,结果都是做白用功,尽添乱,众人又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冷言嘲讽接二连三。于是乎他小小的心灵受到创伤了。又想做些事情,结果发现只有给自己倒杯茶水能做。
“聊什么啊!”莫尧轩依言坐下,想叫她,可惜没一个称呼合适。落姐姐实在不自然。
“你为什么没去参加射猎大赛?”落凡渝才不管他的别扭,直接问起。听到莫红叶说的时候,还很奇怪。毕竟去年莫家公子与越家侯爷争头彩的事情人尽皆知。
“没为什么,不想去就不去!”莫尧轩抿嘴,欲说却没说。扭头望窗外去,晚上天气更冷了,即便火盆近在身旁。还是觉得很冷。而不时从纸糊的窗缝里吹来的风更是让空气寒冷刺骨。
“小弟啊,做人不坦诚交不到朋友的!”落凡渝其实不知道跟小朋友交流。莫红叶内里是成年人,季荛裕是女生可以说私密事,再加上自己第一印象就很喜欢。而莫尧轩,第一印象不说讨厌却是不喜的。
“落姐..姐!”许久,莫尧轩低低叫了一声,落凡渝望着他含笑点头应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去皇卫军,可是父亲不允许!”莫尧轩脸上痛苦纠结,“他说我是要承袭爵位的。每一次都这样偷偷跟我说!”
“明明二弟比我做的要好,可是为什么就是我呢?就是早出生一点点么?”不稀罕。
“那是你父亲对你更期待!”
“明明父亲不喜欢我,即便以前顾及二弟克母,也远比对我要喜欢,为什么不能是二弟?”不战而胜觉得耻辱。
“他喜欢你的。”
“就算是我承袭爵位。我也想去外面看看。他不准,还说我会丢他的脸!”不服气。
“他怕你发生意外!”
“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除了莫家大公子这个名号!”自卑。
“你会很多,你也拥有很多!”
莫尧轩愕然,想要发泄的话退回嘴里,疑惑的看向落凡渝,他拥有什么。会什么?
“射击你会啊,武术你会啊,琴棋书画我不太清楚你会的如何。但是,你会关心人...”落凡渝讲到这里,想到那个时候自己被当作小丑一样,他曾经递过来一只手,温暖的,有力量,语气因而变得更加温柔,“你很善良,你看你为大家带来这么多药材,你会为他们答应我无礼的条件!”
“你会在你二弟大病时,夜以继日照顾在旁。甚至,连不高兴、生气,都是你会的!”一顿,就见莫尧轩尴尬一笑。
“你会的东西恰好就是你拥有的,你会这么多,拥有这么多!”落凡渝自己也陷入了情绪。是啊,自己会的就是自己拥有的,就是恼怒都是一种体验,一种拥有。
“小朋友,不要一直愁眉苦脸,放开心,为自己欢笑一下吧。你并不匮乏,你拥有很多,将来会更多。不要纠结那些自己不属于自己,自己拥有不到的?”若是父亲真的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只要努力做的更好,做的越来越好,让自己更优秀,让自己更充实更欢快的生活不是更好?
其实有点讪然。大道理自己懂,可是只有别人讲给自己听才会感觉醍醐灌顶,如获珍宝。落凡渝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每次h3来情绪了就一堆大道理过去,等到自己来情绪h3原话找回,自己还觉得对方是个天才。
落凡渝接连把茶壶里的水喝完了,莫尧轩小朋友还在思索。懂得和释然是两个过程,让他慢慢去。于是不知不觉,落凡渝童鞋又做了一次男性朋友的知心姐姐。
翌日早起,没感觉到莫尧轩状态见好。不过,本来就没奢望他能立时改进,不说他,该打包票世上鲜少有这样的能人。不管他,落凡渝再一次为病患诊察去。这次莫尧轩没再瞎忙,只静静得在门口坐着,待落凡渝走进要喝水的时候,抢过蓝璃手上的杯子讨好似的递给落凡渝。
为自己欢笑吗?莫尧轩望着穿着厚实的落凡渝的身影在人群中移动,眼睛怔怔的。从今后,为你欢笑,不对,为你的话而让自己欢笑!莫尧轩嘴角一翘,回头看空旷山村,空气真好,怎么不觉得风很凛冽呢!
十二月入月,宫中萧嫔产子,永成帝第六位皇子,晋妃位。这萧嫔据上一次产下三公主夭折后已经很多年了。小年夜,霞美人早产生下第七位皇子,竟然没有晋位分,这在后宫中实属奇怪,更不用说这霞美人从年初到年末被宠到天了。这些个八卦季荛裕和莫红叶讲给自己听也只是简单讲讲。落凡渝纯当消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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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夜月王都两三事
来年。
花灯之夜,由于皇室添了两位皇子办得比以往热闹。可怜落凡渝后悔莫及,重感冒来袭,在家休养。于是打算从明年,不,从今年腊月开始,再也不守岁了,没守到凌晨也就罢了,还把自己赔进去,太划不来。
正月一过,落凡渝的翻译班正式开学了。考虑到学生主要是京都学院的,教室也就设在京都学院,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哈哈,在古代当起了老师咯。
换了一个班,避免遇到那些个人添堵。
“落小姐,这个怎么念?”穿着打扮完全江南风格的小姑娘十分好学。上官影,十岁,江南都督上官家的嫡长女。她还有个叫做上官倩的六岁的小妹妹,应该说今年才满六岁,年后刚从江南上来,没有来学这个。
落凡渝俯身,耐心教导。读音,写法,上官影都学的很认真,是这个班上十几个人中最好的。最近与其碰面都会来一句,“good morning/morning!”让落凡渝十分有现代与同学打招呼的感觉。
不到一个月,落凡渝也渐渐习惯了这古代老师的生活。英语班每三天上一次课,每次两节,一节课半个时辰;德语班也是每三天一次课,一次只上一节课。由于将学习与游玩结合在一起,大多数小朋友还是挺有兴趣的。只是莫尧轩兄弟二人就不爽了。
“落姐姐。我听四殿下说,你讲课讲得很有意思咯,我可不可以来你们那听呢?”莫庭轩抱怨讽刺完莫尧轩两天热情就没再去上什么英语课后,讨好的向落凡渝祈求。
“这个,得问问事务官!”落凡渝为难。那些个老头儿讲课确实没什么意思,更不用她这活脱脱的二十一世纪人带来的新花样。只是若是莫庭轩若是过来,有样学样,班上人多了,她可不好管。再说那些个公子小姐也不见得有兴趣,只为了追风。给自己添乱也罢,给自己冷脸那是自己找抽,可不想再加人。
“那我可不可以顶替四殿下过来?”莫庭轩也不是傻子,明白几分。
“顶替,为什么顶替?”落凡渝疑惑了。
“原本四殿下是为了红叶妹妹来的,结果红叶妹妹就去了一次,如此他也就没兴趣了!”莫庭轩虽不太懂。但还是知道笑话。
“他倒是和红叶关系好!”这个,落凡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恍然大悟加无语。那个四皇子慕容如歌,当今皇后的幺子,与莫红叶同年出生。长得那是胖乎乎的,虎头虎脑,性格挺活泼一小孩。第一次讲课的时候。一直追着莫红叶走。你说莫红叶那拽样子怎么会鸟他?哪想他锲而不舍。不知道莫红叶忙啥了,一段时间没影了。所以当时落凡渝就猜测他不会来了,结果接下来几次慕容如歌都积极来上课,落凡渝还以为他懂事了,或者感兴趣。如今看来,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找莫红叶,长久没希望也就兴趣渐无。
“说来奇怪。记得红叶妹妹大概两三岁的时候,常常被四殿下欺负得大哭。后来慢慢的,竟然变成四殿下被欺负得大哭大闹。可是四殿下还很悠哉游哉,真正是受虐狂啊!”莫庭轩十分不解但也不掩八卦。
若是莫红叶还继续被慕容如歌欺负那她就不是莫红叶了!落凡渝心上十分有意思的分析和重现那一幕。好笑,果然好笑。
二月底的时候,七皇子夭折,霞美人越过婕妤直接晋位到嫔位为霞嫔。后宫一片哗然。
“娘娘,皇上不是说婕妤即可,何必和他对着来?”杜掌事对季梦羙的如今做法完全看不懂了。
“当时产子就该晋位的。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不允,但如今她正丧子,如此希望也能弥补一二!”季梦羙不解释。只淡定吃温室里种出来的已经拌好糖的番茄。
“皇后娘娘倒是好闲情啊!”萱贤妃进来行礼拜见后,在季梦羙示意的位置坐下便打趣起对方,“后宫不知道闹翻成什么样了.越级晋位,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就到了嫔位,无数的人都睁着眼睛盯着呢!”言毕,意有所指的看向季梦羙。
“妹妹也吃点,新鲜的,味道极好!”季梦羙没回她,只递过去还剩下小半盘的番茄片。
“娘娘这儿的什么都极好!”萱贤妃也不客气,拿出一块吃了起来,吃完觉得味道甚好,又接连吃了两块才罢手。擦好手,见季梦羙正和蔼的望着她,疏远又亲近。
“妹妹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昨日这里还有西瓜的!”季梦羙朱唇再启,“等过段时间瓜熟了,本宫送点过去,免得本宫独享!”
“娘娘严重了,即便独享您也是应该的!”萱贤妃闻言,心中一抖,生起了战栗。但面上还是微笑嫣然,“其实今日嫔妾过来是想求娘娘一个事情的!”
“哦?妹妹竟然用到了求字?”季梦羙也是意外了。
“筱儿今年十三岁,嫔妾想不急着赐婚,等等再说,不知道娘娘能否允嫔妾这个无理的请求?”皇后赐婚你敢抗旨不成,更别说皇后深得皇帝宠爱?只是萱贤妃不得不硬着头皮。
“妹妹是有什么人选了?”若不然怎么会说要等等?季梦羙饶有兴趣的看过去期待对方直言回答。
“娘娘英名,嫔妾确实有了人选!”萱贤妃对上季梦羙执意的眼神,不得岔开敷衍,遂老实回答,又怕误会有盘算也爽快解释,“嫔妾兄长的几个儿子,嫔妾看着都很好,所以斗胆建议从中挑一个!”
“妹妹是看上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季梦羙了然。而后好奇的问道,“大公子年满十八,在东北军营还得再呆个几年。如此,妹妹不觉得与筱儿年龄相差太大,阅历有差么?”
“回娘娘。谨言年龄虽是大一点,但为人敦厚,十分重情,体贴细心,筱儿的性子比较适合。律言性子倒是跳脱一些,不过与筱儿谈的来。所以想等等,到时候看筱儿自己的意思!”萱贤妃认真解释,其实有点尴尬,毕竟这事情原本容不得自己做主或者提意见,但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她不得不拉下脸来。
“话说啊,妹妹。大公子年满十八为何还未定亲?”季梦羙理解她的理由,只是对于薛谨言的情况还真是有点兴趣。
“回娘娘话,听兄长说,他想先立业才成家!”萱贤妃其实暗地里猜测有其他原因,可是她深居内宫,外家又在津州,消息并不通顺。只是两个侄子都不错倒是真的。毕竟永成帝也会偶尔赞叹几句。
“既如此。本宫帮你注意。只是若是皇上的意思,那妹妹到时候也别怪本宫!”季梦羙应下,但少不了条件。她可是不想与永成帝软语央求。
“那嫔妾在此谢娘娘的成全!“萱贤妃高兴行礼,也没对季梦羙的后面一句话有什么想法。毕竟皇上的话谁也不得违抗。
三月暖春,万紫千红。落凡渝这天去太学府,不是为了语言教学,也不是为了话本故事,那可是响当当的正当名号:阅览医书。主要是最近有个病例让她很奇怪。想去太学府看看有没有记载。
由于常去,拿的还是太子殿下的木牌,监正们对落凡渝的态度那可是恭恭敬敬,感觉比见到莫红叶都还要热情几分。春天大家心情好,就格外热情嘛。落凡渝心上如是解释。等到落凡渝搜寻医书未果,但是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申时三刻,得回家了。
依旧是满墙开的烂漫的三角梅,火红、紫红,让躲在梅墙阴凉影下的小径多了几分生气。绿色一片,紫荆入眼,太学府的环境其实挑得还真好。置于大京中心,皇宫外面三千米处,所以注定不是喧哗地段,再加上如植物园一般的外院,空气清新,适合看书。
落凡渝揉揉有点点酸痛的眼睛,缓缓伸手舒展,一步一步,迈向小径尽头等候的马车。未几步,太阳躲到了云层去,天色暗了下了,春风吹拂,还有点凉意。落凡渝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打了一个喷嚏,待睁眼,就瞧见前面有个不清的身影。
人影听到喷嚏声,徐徐转身,此时,阳光再出,金黄的颜色洒在人影身上,落凡渝望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哆嗦起来。
“你,你是谁!”受惊,再加上阳光刺眼,落凡渝语无伦次。
“定北侯世子越明浩!”越明浩并没有立即认出落凡渝主仆,一明一暗的光线,眼睛没有瞬时适应。不过此话一出,他也反应过来了,看着落凡渝有点苍白受惊的脸色,万分纳闷。
“原来是越公子!”落凡渝见周围逐渐明亮,而面前的人也是认识的,也就消了惊吓,不一会儿就恢复镇定。“刚刚有所狂言,请见谅!”
好似很疏远?越明浩眉头一蹙,故作不在意回道,“没事!”
“越公子今日也来太学府看书么?”落凡渝已经不再想从他这知道慕容彭城札记,她有一套计划,也有一种预感,莫红叶一定知道些什么。
“闲来无事看看!”越明浩见落凡渝走上与自己并排,还主动说话,虽还是带点距离感,但总算可以接受,眉毛舒展,脸上表情也缓和很多。只是,被问起来太学府,一直是他不愿意谈及的事情,因而也还是有微微习惯性的不快,只是这不快如今只藏在心里。
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起伏,落凡渝起了好战心,可以弄懂这个孩子的想法么?鲜少看到他与人相谈甚欢,和莫尧轩不同的是,莫尧轩自己渴望,却闹别扭,身上插了刺,而越明浩他是自己不愿,即便公子小姐愿意和他交流,只轻淡的语气、冷峻的神色就让人退避三舍。一种征服和圣母交杂的情绪浓烈袭来,落凡渝想得太入神,一不小心绊了一脚。好在越明浩及时扶住,若不然铁定是个狗爬食。
“那个,多谢越公子!”片刻,落凡渝尴尬得从越明浩中抽出手来,歉意说道。修长的手指,滑嫩的肌肤,落凡渝生了吃豆腐的念头,幸好反应快。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越明浩再一把抓住落凡渝的小手,指尖冰凉,不是错觉。上次在翻译馆还以为是处境尴尬的缘故,所以有点担忧的问道。
落凡渝有种偷鸡不成反噬把米的感觉,没吃上对方豆腐,到被对方吃了自己豆腐。不过看在他有点担忧的表情以及长得还不错的面子上上,努力装作不在意,要抽回手,面上却是感激状回话。“这是我体质的问题,从小便这样!”走路出汗,指尖就会很快变凉,貌似不是什么大事。
“小时候身体不好么?”越明浩放开她的手,两人继续向前走,只是语气难得有点变化。
“没有啊,好的很!放心。我自己也懂点医术。会照顾好自己的。”这可是实话。不过心里还是很感动,毕竟对方的关心看得出很真挚。如此想着,心里面欲保持距离的念头渐渐变淡,言语也随意许多。
“那你好好注意照顾自己!”随意的语气,不加矫情的态度,越明浩感觉到自己心情开始欢喜了,因而语调想象不到的温和,或者说。温柔。
“当然!”落凡渝在自我保证中,都忘记了原本的打算:是你要攻略对方,不是被对方攻略啊!!
“最近天气很好,要不要去镜仙湖?”好似是去年,差不多一年了。那翩翩起舞的身姿,如梦如幻的景致,越明浩生起了期盼。
“镜仙湖啊...”落凡渝也是十分向往,美如仙境,幻似梦中。只是,最近好似很忙呢。“下个月才有空...”有点沮丧。
“下个月大家会去东北,京都学院五年一次的出游!”越明浩有点失落,只是从来都是平平淡淡,所以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到底有多不一样了。
“要去很久么?”这事还真没听说。莫红叶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影了,季荛裕忙着谈恋爱。莫尧轩兄弟俩可没这么心细。
“至少一个月!”毕竟是国家未来的精英。即便常年“拘禁”,也得让大家出去放放风,看看世界。
“呵呵,那以后再去吧!”落凡渝只是随口那么说。在二十一世纪与人相约,不都是这样的么?以后,“以后”可不是一定有的。
只是,听在越明浩的耳朵里,那就是承诺了。因而心情大好。步子轻盈许多都未发觉。二人闲聊,主要是落凡渝讨教这五年一次的出游是怎么回事。也算是相谈甚欢,到了路口各自马车边了,还意犹未尽。
落凡渝恋恋不舍告别回家。不过这种恋恋不舍可不是对越明浩这个人,而是他说的事情。好吧,对人也是有的。好像,好像,并不难相处,改变他,并不困难。嘴角一勾,主意上来,挑战开始。当然,理智一直都在存在,不会感情用事。只是,真的不会吗?
二人各自归家去,对面街上茶铺阁楼,一个怒容狰狞的女子狠狠的把一个鼎好的茶壶摔在地上。
“莫小姐,你行行好,小店不容易!”东家向来亲自接待莫家待嫁的大小姐莫红妍,庶出庶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莫大小姐每一次的打赏都是十分丰厚,因而也就随她去。可是最近不知怎的,莫红妍手头似乎很紧张,这东家也是个势利眼,如此也就没了往日的客气和恭敬。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小姐哪次短了你的银两?” 树倒狒散,连个小小的茶肆东家也敢给自己眼色看。
其实这是莫红妍没见识,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必是有底气的。其实这东家也只是个挂名东家,真正的东家来头也不小的呢。
“是,是,莫小姐你责备的是!”莫家大小姐,越家长媳,安国公和大长公主的后台,东家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拿去...”莫红妍肉疼地扔过去一袋银子,而后叫上丫鬟护卫离开了。
东家拿起那厚实的银子,脸笑得很欢,只是望着莫红妍的背影,十足的嘲讽。
果然三月底的时候,皇上就下旨了,四月初一启程,京都学院共五十七人,其中二十四人是出于各都督府,准备为期一月的巡游。好吧,巡游。好吧,一个月。
只是落凡渝实在纳闷,恼气冲冲,你们玩你们的,干吗把我也扯进去?尼玛我算哪门子高门贵女,何必让我自讨没趣跟着去?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央求来的!”当事务官告诉落凡渝这个消息时,落凡渝第一想法就是把莫红叶逮住打一顿,季荛裕不是生事的人,莫尧轩兄弟还得叫自己姐姐,他们才不会那么给自己没脸。
莫红叶只呵呵笑,偶尔吃几块新鲜出炉的炸土豆,不多说话。等到落凡渝各种责骂全数诉尽,才轻飘飘一句,“后日就要走了,赶紧收拾收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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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出游(上)
四月初一,大部队出发。自太子殿下,到落凡渝这种平民,除了打酱油的,夜月未来可就在这些人身上了。所以防卫措施十分严密,除各家自带的上限为十人的护卫,皇上派来的两百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还调动了更是强中强的二十名皇卫军。
宝蓝的公子服,湖蓝的小姐裙装,整个队伍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像回事。不过落凡渝有点不解的是,她被分到了一位看起来就不同凡响,后来被莫红叶插缝见针告知的永王之女华连郡主慕容星辰的马车上。
“落小姐,这里、这里!”落凡渝胆战心惊走向那属于自己的马车,原本还想着对方是不是阴沉沉,或者面上和善,内里心思不断的小女孩。哪想几步一走,就听到有人欢快的叫起自己。姓氏鲜见就是好啊,不会怀疑是在叫别人。
抬眼一瞧,一位打扮更凉快,但是非常端正,年纪估计和陆洒洒差不多的女子,斜坐在马车前边,弯身前倾兴奋的向自己挥手。
认识我么?没有见过对方啊?不过很快了然,只有一个自己朝她走去,她当然知道是谁。所以落凡渝加快几步上前先行了个礼,“拜见华连郡主!”
“不要这么多礼的,快快上来,一路请多多关照了!”慕容星辰倒是很爽快,动作也很麻利,只一拉落凡渝整个身子就到了马车上。
而后蓝璃跟上。这次出来落凡渝就只带了蓝璃。也是联想到莫红叶说的红竹嘴太多,也不够沉稳。但怕红竹多想,寻思中,恰好她弟弟大病,因而水到渠成。可怜今早上离开的时候,红竹哭的那伤心啊。虽是说舍不得和小姐分开,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能看这大世面吧,皇子皇孙,高门子弟啊!
落凡渝上车整理好,稍稍打量了一下车内。玉雕永字十分明显。慕容星辰带了两个侍女,训练有素,十分得体。
“落小姐,你认识我父王么?”慕容星辰待对方差不多坐好,打量好了,就出声说话,此时大部队也就出发。北门城墙上。永成帝和皇后挥手相送。可惜人群太多,落凡渝看不到龙威。
“回郡主,民女并不认识!”最多是见过你家大哥和嫂子,落凡渝心里腹诽。
“真的不要这么拘谨,就像你平常和家人那样说话就好!” 慕容星辰不乐意了。不过很快变成疑惑,“奇怪呢,那为什么我父王知道你的名字。还让我照顾你!”
“这个。估计是我在翻译馆教学的缘故!”其实是说去年的翻译馆丑闻。
“呵呵,也是!”慕容星辰没太深究,只是讪然一笑表明了她其实也知道那件事。女孩子之间聊一下吃的,穿的,首饰,就和现代一样。
虽然那些个正统贵族的东西落凡渝了解太少,街边玩意可是层出不穷的,总之整个过程慕容星辰化身为好奇宝宝。一直在说“好有意思!”或者“落小姐,下次带我去!”等等,很快时间过了一个时辰。
“落姐姐,快看外面!”莫红叶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落凡渝与慕容星辰相视一笑,掀开车帘,于是,一大片金黄灿烂的油菜花印入眼帘。
“漂亮吧?”莫红叶的小头凑近,落凡渝才注意到她骑了马。再扭头往右边路中一瞧,宝蓝一片,公子们大多数都是骑马的。
“呀呀,真羡慕你啊!”很多意思。
“你会骑马不?”莫红叶问道,待对方摇头,一副不屑的样子,“不会?羡慕也没用!”
“华连郡主,有劳你一路多多照顾这个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落姐姐了!”莫红叶没管落凡渝的瞪眼以及真的羡慕眼神,只旁边凑身,对慕容星辰说道。
“你小时候还叫我星辰姐姐,怎么现在这么见外了!”慕容星辰故装不悦,见对方不好意思挠头,也就正色回话,“行,没有问题!”
“谢啦!”话毕,莫红叶一挥马鞭,笑望一眼落凡渝便驰骋向前。
此时已入灰尘满天的道路,因而落凡渝就将车帘放下,回身继续和慕容星辰侃大山。
“我听说你嫂子永王世子妃又有了身孕!”落凡渝对这个苏仪君表示担忧啊,接连怀孕不怕伤了身子。
“他们呀!”慕容星辰倒是一脸无奈,而后变成好笑,“接连生了三个儿子,一直想追个女儿!”怕是要追那个慕容真如海!
“生了三个了啊?”根据得来的消息,这苏仪君才二十二岁呢。
不多片刻,前面有命令传来,稍作休息,喝水吃点东西。虽不是大热天,但阳光还算明媚,对于晒在日光之下的公子们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消受的。
落凡渝与慕容星辰没有下车,一路其实很凉爽。只简单喝了点自己带的小粥,当然,出自永王府。
“落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给你的!”落凡渝见还没有启程的预示,想下车伸腿舒展一下,小环就提了个食盒过来。而后贼兮兮的笑言,“小姐说,包你喜欢!”
“你们小姐和谁一起?”落凡渝接过食盒点头感谢,遂问起季荛裕。出发时人太多,自己又不熟悉,没去打听,也未见到季荛裕过来。所以二人到现在还没说上话。
“和二公主一道!”小环快速作答就回去了。因为此时,车队准备再次启程。
落凡渝拿着食盒上车,打开一看,原来是味满天下的鸡翅,还有一点点热气。嗯,果然是自己喜欢吃的。拿一个啃起,这味道,怎么没以前好吃了呢?
第一日行走的比较慢,中途歇了五次,直到天黑才到了第一个打点好的驿馆。如此才离开大京百里。
两人一居室。不过是单人床。落凡渝等慕容星辰去沐浴的时候,出屋去走廊里透气,夜幕降临,好在驿馆光照还可以,走廊中缕缕微光,虽看不清人脸,但能分辨的出人影。
站在三楼,落凡渝托着下巴,撑在栏杆上,看下面堂中人来人往,都是在准备热水吃食。借华连郡主的光,落凡渝的房间在皇室勋贵们那一块,也是两垂直夹角处。右手边垂直向前是季荛裕与二公主慕容筱,左手边上的两间依次是慕容家的另外一些郡主,而后是莫红叶和其一位庶姐,莫家二小姐莫之莲:莫家就来了两位,莫红妍待嫁不便,那一位莫之依又因事被禁足,而后是越明秋和越明夏姐妹。
与此平行的对面住的是越明浩,莫庭轩兄弟,以及其他郡王世子,两者垂直的从远至今依次为三皇子慕容纯,二皇子慕容俊,太子殿下慕容熙,四皇子慕容如歌,当然二公主也是那一排。四公主慕容璐不到七岁且身子骨弱,没有随同出游,而大公主慕容溪本身就在东北某处。
其他几位公子小姐稍家世好的住二楼,再次一点住隔壁偏馆。比如薛律言和皇甫洛住的是二楼,应天府府尹的儿子竟然就住到偏馆去了。身份和地位决定住宿条件。下车进馆时,好些个小姐都拿异样的眼色看落凡渝,好在天色不早,若不然落凡渝会被明亮放大的异样弄得苦不堪言,心虚,或者不安。
酉时一过,大家洗好吃好就准备初夏的夜间游玩了。慕容星辰带落凡渝去串慕容筱和季荛裕的门。慕容筱长相也算是五官端庄,但不怎么精致,所以予人的感觉最多是中上之姿;文文静静的,不怎么说话,只季荛裕偶尔看向她说什么的时候,她才笑着回应一下,没片刻就表现困乏,昏昏欲睡的样子。因而落凡渝二人也不便再打扰,告辞出去赏夜景去了。季荛裕倒是很想跟来,可总不能落下二公主吧。
落凡渝与慕容星辰出来后,后者饶有兴趣的要去关系较好的三皇子屋子。落凡渝赶紧拒绝,一是大晚上的不方便,二是暂时不想见到慕容纯。虽为自己解围过,但轻飘飘说出杖毙,讽刺人于无形,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好。
如此,慕容星辰没了再逛的心情,只得打道回府。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一群马蹄声靠近。继而有人来敲大厅的门。
好熟悉的一幕啊!落凡渝望一眼蓝璃,深以为然。只是今晚,会不会有人求医呢?用不着自己吧,有三位太医随行呢!不过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落凡渝二人也即俯在栏杆上观望着。
驿馆门房开门一看,几个打扮奇异的一看就知道是少数民族的人:慕容氏族经过两百年的汉化已经和汉族人一样无二了。长巾斜着围在背心上,头巾围在头顶。
“几位是?”门房也不敢随便说重话。毕竟驿馆来的人都是官身。
最前面似是头领的男子,皮肤黝黑,从怀中拿出文书递给门房,而后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给我们准备三间上好的房,其他随便即可!”不太标准的汉语。说完还回头看一下身后的,七个死忠的手下,三间房应该可以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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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出游(中)
“太守大人,失敬,失敬!”门房看完文书,即叫身边的小童进去禀报消息。而后有点为难的对黝黑男子说道,“不好意思,太守大人,驿馆现已住满。只有我等下人那还...”
“怎么住满了?”黝黑男子抬头,正对上走廊上在打量他的慕容熙等兄弟方向。两眼相对,起码有一分钟!落凡渝这才发现右上边不远处,慕容熙等人都已经出来。不过二三楼都有人,男子恐怕是在打量谁是头儿吧。
“回太守大人,正是我朝太子殿下率京都学院的公子小姐们在此安歇!”门房未出声,赶来的驿馆长官已经出来回话。
一听到太子殿下,男子与其部下忙向慕容熙方向下跪参拜,“臣漠北牙郁郡太守,一利咥夷男拜见太子殿下及其他贵人!”不知道谁是谁,总之是贵人就是对了!
“牙郁郡太守请起!”慕容熙朗声招呼。
“我猜太子侄儿肯定没记住他名字,或者不知道怎么念!”慕容星辰笑嘻嘻打趣。落凡渝闻言觉得甚有道理,毕竟自己听一遍也记不住,只记得最后两个字夷男。只是侄儿,呵呵,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侄儿。永王这一脉几乎少了一辈了。
话说这夷男原本还想上去打招呼什么的。但是慕容熙示意让他站住,而后自个儿屈尊下去了。
“禀告殿下,正是前年一统薛延陀部的首领。如今被孟如南降伏,划郡为牙郁任太守一职!”身边的人一一说来。慕容熙也就确定几分。不是自己没听说,只是有丝怀疑在此处碰上而已。
慕容熙将夷男带入一楼会客室。按尊卑就坐。眼下的男子二十七八,身材魁梧,黝黑的面容上几缕伤疤,几经生死的人,毫无胆怯。
“不知牙郁太守为何在东北?”慕容熙气势凛然,但语气平淡,似是不在意。
“回殿下,臣其实是要去东北军营的。只是孟都督托臣带了一些漠北特产进贡给皇上,所以在此兜转了一下!”漠北夷男老老实实回话,不过说起孟如南的托付好似带点情绪,毕竟让他绕路了。
出漠北直接去东北军营,比通过这个驿馆的小道确实要近。慕容熙望一眼几个大汉搬进来的大箱子,也不再怀疑了。知道这是孟如南借机向皇上备案。
“那你去东北军营做什么?”这个,确实没有收到消息。慕容熙好奇。
“回殿下。薛延陀部长期纷乱,也时常受到他族侵害,主要是我薛延陀部实力衰弱。孟都督已经准许臣来东北军营学习我朝训练将士们的新方式以及相关武器的研制!”夷男同志说到部族别人欺负那是热泪纵横的预示,好在说到东北军营的武器倒是两眼发光。
薛延陀部与突厥等几个部族长期战乱。漠北前任都督试图镇压,结果损耗兵马不说,还没有效果。因而协和帝也就停了这份心,让几族互相争斗。只要不侵害其他族。甚至揉乱漠北局势即可。
孟如南倒是好想法:通过薛延陀部镇压突厥,而自己辖制薛延陀部,如此漠北也算是太平。只是允许夷男率人学习朝廷新军法新武器,若是最后适得其反,攻打汉族人群该怎么办?慕容熙心思反转,变成一个疑问,“孟都督让你去东北哪个军营?”
“还有几个军营?”夷男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是臣等愚钝了,东北当然会有多个军营驻扎。只是臣此次要去的主要是武器开发营所在的对方,据孟都督说,是在云城!”
“云城?倒是和我们通路了!”慕容熙心上了然,面色却是不改。也只有朝廷重要人士才会知道,云城其实只做传统方式的训练以及武器研究。真正的关键武器以及特种将士不在云城,是另一个主要由皇卫军军官统领的军营。
“殿下也要去云城?”夷男不解。其实是要问那些个公子和小姐也要去云城?
“父皇让我等去东北军营看看,也算是历练!”见该知道的消息知道,慕容熙释然后多了几分轻松。“驿馆今日有我等住下,太守就将就将就吧!”瞎灯黑火总不能让你再去找旅馆吧?
“殿下严重了,只要不是露宿,臣等几人就算睡地上也是可以的!”夷男拍拍胸膛,做不介意状,豪爽回话。
慕容熙笑着点头,又说了几句便离去。上楼,一眼瞧过去,只有正对面门开着,屋内光线透来,落凡渝站在外面,斜着身子背靠在栏杆上干吗。
慕容熙好奇,转而摇头推门要进自己屋,最终却退回来径直走向落凡渝。
“你会外族语言么?”慕容熙好似只找到这么一个问题。
冷不丁耳朵边传来低低的声音,落凡渝吓一大跳,还好栏杆有可以拉住支撑的。
“殿下倒是擅长神出鬼没!”经过在翻译馆打交道后,落凡渝说话也变得随意了。而且她也摸出一个门路,男人,管他是皇子还是平民,都有一个底线,只要不越过那个底线,无论你说什么干什么,他们都不会在意的。
“落小姐也很擅长绊倒啊!”慕容熙也不是吃素的,待瞧见对方尴尬,便继续问刚才的问题,“你会么?”
落凡渝知道指少数民族语,这个自己还真不会。可惜慕容熙如此问,自己觉得很火大,可惜对方可是太子啊,未来的皇帝啊,自己能怎么样。“殿下到会说笑话,民女可不是天才,也不是万能!”
“虽不是个天才,也算是个奇人士了!”慕容熙意味深长,待再看几眼依旧模糊不懂状的落凡渝也没再说话,即转身回去了。
“刚刚是谁,咦,是我太子侄儿!”慕容星辰听到声音出来,哪想就只看到个身影,好在身影进了太子的屋,所以很容易猜出来。
“他欺负你了么?”慕容星辰见落凡渝刚刚怒胀的脸色还未回复,现在又贴上了莫名复杂的难色,于是打抱不平,“不怕,我明日替你报仇去!”
“先谢谢郡主啦!”落凡渝强挤出笑容,拉着径自进屋,脑海里还在想着慕容熙的话的意思。
走走停停,中途借宿早已打点好的驿馆或客栈,终于在四天后到达第一个目的地,东北军营所在地,云城。
落凡渝在高台上见过,士兵们操演以及所拿武器并没什么特殊,借了现代的光。看来,慕容彭城还真是主要只在文化礼律上进行了改善。
原本落凡渝还以为在东北军营是不是来看看,士兵们怎么个痛苦练习,怎么个起居简陋,因而让这些国家的未来花朵起几分责任心。让落凡渝傻眼的是,大公主慕容溪出现后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全体进行军事训练,为期十天!军事训练?尼玛你改个名字好不好,慕容彭城?
站军姿,简单的热身运动:抬腿、摆手,偶尔来个晨跑,然后呢,然后没有了!看来,为了和古代相符合还是做了修改的。
“你忍忍啊,还有三天!”慕容星辰见落凡渝一天比一天死气沉沉,无精打采,以为她受不住,某天休息的上午,开口安慰。
“嗯,还有三天!”落凡渝被对方的友好慰问感动的那个啥,心虚吧。只是今日见其还在屋内表示十分惊讶。
这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后他们一天到云城的夷男同学打的十分火热。其实不能用火热,毕竟人家一郡主还是要声誉的。反正就是关系弄得很好,慕容星辰现在在向夷男学习薛延陀部的武术。
走都不会就想跑。慕容星辰见对方只教简单的基础姿势,没多时不感兴趣了,缠着人家学进一步的招式。
不知道她是对武术感兴趣,还是对这个人感兴趣。鉴于太多人找自己做知心姐姐了,落凡渝只看和听八卦,不做分析和指导。而且啊,听说这二十七岁的夷男同志已经丧过妻,和你花样年华的地位尊崇的郡主能般配么?
十天终于过去。其实没什么体力消耗和劳累,但还是有几家小姐公子累得病倒了,随行的太医终于派上了用场。
而后是自我安排的在周边环境的闲游。
四月下旬,好似开始种水稻了。可惜这片地不适宜。
军营操练地不远处是一大片种着各式蔬菜、树木等绿被的山田,还有一排排搭好的据说是养猪的棚子。这一片地的所出能基本供应军营的需要,朝廷只需要拨给粮食。如此,落凡渝想起了南泥湾。好吧,慕容彭城总算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要不然士兵们闲来无事只会斗酒嗜赌,另加嫖娼,损己又损朝廷。
“落姐姐,想什么呢!”莫红叶见落凡渝站在油青的田埂上,脸色几多变化:一边赞赏一边喜悦,知道对方的小剧场在开演,也多了几分好奇想知道。
“我在想,好似到了南泥湾!”落凡渝小心翼翼提着裙角,而后欢笑回话。其实不是她想提裙角,主要是周围大家都这么做,避免沾了草屑,虫子之类的,有样学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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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出游(下)
“是啊,王震也是树了好榜样!”莫红叶深以为然,“将士们也有事情打磨闲暇时光,心身健康!”原来她也明白。
有小姐们观看士兵们田下操作,如今正是花生黄豆等种植的好时机。土豆也差不多这个时机,可惜夜月并未大产。不是大家没见过,是不知道怎么吃。第一次吃,土豆有点涩涩的味道,很多人都不喜欢,落凡渝小时候也是如此。直到后面吃了其他的做法才有所改观。
早熟的豆角已经开花了,甚至长了豆角,矮矮的植株,和盘在长木枝的那个品种不一样。小姐们大多没有见过实摘,所以有厨娘摘了下来直接送到嘴里咀嚼起来,小姐们都是张嘴惊讶,而后争先恐后要吃!田间欢笑不断,而士兵们有神的眼睛也是黑亮黑亮。
“华连郡主还在兴致勃勃的闹着学武术?”莫红叶望着不远处华连郡主的侍女四处寻她,便八卦生起,问落凡渝。
“一个二十七岁、丧过妻子的人有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啊?”落凡渝知道她的意思,便思考起来,“这夜月的贵族小姐也没那么大门不出,识人不多吧!”
“这可是真正的君生我未生啊!”莫红叶说完,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看过来,嘟着嘴偏过脸去,“我那个只是感叹不能与他日日交好而已!”
“红叶,你要和大哥怎么办?我前几日要听说爹爹要给大哥找媳妇了!”走过几根田埂到了种有西瓜苗的田里。落凡渝突然问起。其实也不算突然了,自从季荛裕与慕容熙的事情定了以后,落凡渝就在考虑莫红叶的事情了。在这古代,她只认识这两位女孩子。
“还只是听说!等实际行动再说!”话是这么说,莫红叶也着实起了担忧。要说她有多爱杨少飞,现在还为时太早。不过心里面的欢喜和期待在一起的意愿却是真真实实的。想要一个依靠可以任自己肆无忌惮撒娇,等忙完了约定的事情,长相厮守。
“你觉得他是能够与你过一辈子的人么?要想好啊,不要弄得纠缠不清才发现其实自己错了!”不说门第,不说年龄。性格是否相投铁定要先弄清楚的。
“这个,反正我经常表白的,他也没拒绝或者否认啊!”莫红叶脸带羞色。不过转眼一想,“那这次回去,我郑重其事找他谈谈!”后面因为自己在忙,不再经常跟杨少飞义诊。况且杨少飞经常出去游历――据说这还是杨振的切身经验而后的鼓动,莫红叶是不便跟随的。想来。二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互动,亲密互动了。
“嗯,感情的事情,还是要及时行动才好!”要不然二人的相互拖沓,在古代误终身也是很难说的。
h3就曾经跟她哭过一件事:h3意外发现男友与一女生亲密举动,生气大怒。而后男友毫无愧疚,但对她依旧很好。生气中的h3慢慢恢复镇定。以为所见只是一种社交。或者某种特殊意外,再加上男友一如既往对她好,也就选择相信他。直到一年后再次发现男友与那女生举止亲密大发脾气时,男友竟然诧异的回了一句,“h3,你上次不是发现了么?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咱们做做好朋友也挺好的啊!”
这就是双方不说的后果!虽然莫红叶不至于这么笨,可是她对爱情的那弱智样。落凡渝还是不敢高看的!
“不说我了,落姐姐呢?你就没想过在这里谈场恋爱而后相伴一生?”莫红叶语气半真半假,但是好奇却是真的。
“我啊!”落凡渝认真思考自己的恋爱观,“谈场柏拉图恋爱是可以的!”
“以前没谈过?”莫红叶是不相信的。柏拉图的恋爱在古代存在否?
“谈过,好感稍纵即逝,而后变成仇人或者陌生人!”落凡渝自嘲和苦笑。
“只有好感?你没喜欢过人,没爱过人?”激动和兴奋,莫红叶接连追问。
“喜欢?什么是喜欢!”落凡渝望着被问的一怔的莫红叶,脸上正色,“年纪越大,越清楚自己想要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喜欢的!”算起来自己都要奔三了。
“那么你的爱,也是独一无二的了!”莫红叶也是苦笑,只是这表情在转身中才诞生,所以落凡渝看不到。只语气渐低,丝丝无奈。
“我的爱有点偏执!”除了这个,其他无可奉告。落凡渝在心上加了这么一句。
“所谓偏执,也就是想要一份干净的感情罢了!再偏执也就是想要一份能倾其一生的爱而已!”莫红叶自以为是的补充。不过脸上也带着向往:谁不想要一份干净的感情,倾其一生的爱?
“所以啊,若是现在找不到,唯倾一生去追寻咯!”其实自己想法和莫红叶说的有出入,只是落凡渝也不打算告诉她。好朋友是好朋友,和自己依旧是两个人。
“小渝唯倾一生找什么?”季荛裕的声音冷不丁从莫红叶身后,响起,落凡渝偏向一旁的头立马回转过来,正对向季荛裕好奇宝宝的乖乖样子以及莫红叶的震惊和警惕模样。
“找一个能嫁的人!”除了不说的秘密,落凡渝没有讲假话的习惯。
“小渝你真是,要知道矜持,矜持,懂么?”季荛裕绕过更是张大嘴惊讶的莫红叶,径直走到落凡渝面前,笑呵呵地拉起她的手,转了一圈,四处打量一下,“我看啊,小渝不用寻找一生,今日便会有桃花运了!”
“你这嘴里说的什么话,刚刚还有人说我要矜持!”落凡渝听毕忙笑着上去戳对方红润的脸,而后打趣起来,“怎么了,你把二公主抛弃了?”竟然独身一人来身边。
此时,落凡渝才发现莫红叶已经不在身边,抬眼一看,已到了五六米远处和自己微笑着招手离去。落凡渝有点惭愧,刚刚没顾得上她,只得讪讪笑着告别。
“二公主累了,说要回房休息,顺便把近日落下的功课补起来!”季荛裕也顺着落凡渝的眼神向莫红叶致意告别,而后回过来挽着落凡渝慢慢悠悠闲逛。“筱妹妹真真爱书啊,不知道是考状元还是做女博士!”
“爱书之人也是文静之人,想来外边太吵了,二公主不喜欢!”落凡渝感受到季荛裕亲近的举止,心上像吃了蜜,“哪像你?只知道儿女私情!”
“小渝,你以前说过绝不与人共事一夫,现在还是这样想的么?”季荛裕微笑没回答落凡渝的嗤笑,只突然滞步,看向落凡渝,认真问道。
“当然!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这是我选择了对象,愿意嫁的唯一要求。落凡渝心上解释,面上却也是认真回应季荛裕的相问。
“不信!唯一要求?你就不怕那人人品和家境不好?”季荛裕低低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打趣。“小渝若是嫁个大傻子怎么办?”话毕,一溜烟往前跑去,“咯咯”的笑容传来,想是心情大好!
能做到唯我一人的,那人人品再差也不能差哪儿去吧!落凡渝嘴上嘀咕,脚步却一点不慢的向前追去。
骄阳甚好,你追我赶的少女像一阵风,这里,那里,所到之处,到散发出真情喜悦,洋溢青春的气息。
军营围墙守望台上,有越明浩,慕容熙,莫家兄弟,亦有其他很多公子!都望着一片绿意盎然的广阔,心胸放宽,大脑清明,状态由来第一的好。五彩缤纷的小姐们在田间穿梭,更有两个像蝴蝶一样缓缓飞翔的少女:似是给这个满溢绿意带来了点缀,美景不梦幻,却是姣好如画。
“大哥,那是落姐姐是不是?”莫庭轩低低与身边的莫尧轩说话,“没想到离了家,落姐姐更是疯狂许多!”言语中虽是欢喜落凡渝的活泼,但也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活泼微微不满。
“嗯!”莫尧轩难得与莫庭轩观点一致。望一眼不远处几家公子和皇子们,眉头微蹙。
“今日就到此,随后各位自由活动!”给公子们讲解军营配置和训练体系的监军,看到大家已经心不在焉,立马放出解散的话语。于是乎,不到片刻,高台上便只有寥寥几人。
“明浩,你不走么?”薛律言见越明浩虽是往常的淡漠,但却难得留恋似的站在高台望哪里出神不动,便捅了捅他的手臂问道。
“难得好日光,再站站!”果然还是平淡的语调。薛律言闻言没劲,也不管他自己走了。
而此时,慕容熙也不着痕迹瞟一眼两个追逐的人影,离去。最终,阁楼上便只有越明浩,以及不远处的莫尧轩:莫庭轩突然感觉嗓子不舒服,回屋歇着去了。
两位宿敌相视一笑,而后各自望前面。相视而笑?对,你没看错。只是这笑容包含着多少意味,是个怎样的勾弧,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咯!
越明浩心里生起了点点不痛快。去年九月初六,莫尧轩的手拉着落凡渝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被夺去?他从来都不在意得与失,可是,那个时候,不,从前年的冬猎比赛开始了,他就隐隐发现自己不对头了。要一争高下,不想让出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种感觉,随着莫尧轩与落凡渝的关系越渐亲近,变得强烈,甚至执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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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意外之吻
落凡渝与季荛裕游玩回来,各自回屋歇息沐浴,而后吃过午饭,便是午休的时刻了。许久没有这么奔跑,吮吸春的味道,望无垠绿意,落凡渝心情很激动,翻来覆去睡不着。慕容星辰正睡的死死的,没人与她说话,便索性穿衣起床,趁着这安静无声的晌午,一个人独享这天下之大的广阔。
踮手踮脚向门去,蓝璃也轻轻跟了过来。
“小姐,要去哪儿?”蓝璃见落凡渝出门,大中午,这院子安静无声,不得不追问,以免小姐突然的主意太过于别出心裁,惹了乱子。其实这个乱子不是指落凡渝惹是生非,而是自以为惹是生非的内疚。比如上次在太学府,因为好奇,对那几个贱奴无能为力,而后郁郁寡欢好久。
“没事,就随便走走!”落凡渝随意回话,而后也认真思索起来去哪儿,“我记得咱们住的院子后面菜园里,有个葡萄架,跟我们府上一样,就去那里坐坐!”
“好!”蓝璃一听,点头答应,就在这楼的背后不远处,很近,应该不担心什么。
二人轻轻下楼、迈步, 没多时就到了菜园。院子的下人在这里种了豆角,丝瓜,以及其他很多长藤的蔬菜,一排排,落凡渝二人的娇小的身材,望不到葡萄架。
走在长势喜人的菜蔬间,听到蜜蜂嗡嗡忙碌的声音,花香,绿意,落凡渝心情更是欢快了几分。穿过一小片玉米地。很快葡萄架就印入眼帘。
只是,有人。
杨振喜欢在葡萄架下缅怀着什么,落凡渝喜欢在葡萄架下思念那千年之后的亲朋好友,眼前的那个人,端坐在葡萄架下,背对着这边,一个人,在想着什么?宝蓝成自然,落凡渝知道那是某家公子,犹豫中是否要上去打招呼或者打道回府。脚步却不由己的往前迈去。
越靠近,越觉得背影熟悉?是越明浩?
“站住!“一个厉声女声从头顶传来,已到宝蓝身影一米之后的落凡渝吓得摇摇欲坠,好在身影闻声腾空而起,继而转身同随身追来的蓝璃扶住她,而后落凡渝不由自主拽紧了对方的衣角让自己镇静下来。
“请放开殿下!”落凡渝还未看清宝蓝身影是谁,就听到威严的女声再次传来。而殿下两个字更是惊的踩在台阶上一半悬空的脚没站稳,须臾,仰头朝下摔倒。
速度太快,又突然,宝蓝身影因为落凡渝拽着的衣角也随之跌倒在地。
女子见状更要开口教训,待看到什么状况时,只脚步一滞。目瞪口呆。而被她推开的蓝璃更是哑口无言震惊万分。
好在跌倒的地上是土壤,若不然落凡渝这头,这小身板铁定要报废了。只是,只是,依旧好痛啊。而且,还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而且,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很重;而且。他的唇,正贴着自己的唇。
这是什么状况啊!
落凡渝突然心慌意乱,忙推开不解情况一动不动,惊讶却不掩奇妙表情的慕容熙。
慕容熙被落凡渝拉着倒下去的时候,眉头紧蹙过。可是当他的唇重重撞在落凡渝的小小粉嫩的唇上后,感觉到对方瘦小身子的柔软,吮吸女性特有的芬芳,竟然生起了莫名的渴望。随之,失了魂一般舌头伸了出来,想要撬开对方紧绷的贝齿。好在身下人奋力挣扎着推开他,才反应过来,立马弹跳起身。而后走向葡萄架里,背对着这边喘气,整理头发和外袍。
落凡渝小心翼翼就着蓝璃的手,以及她那十分担忧的神情忍着痛起身。身子骨真真是跑了一万米一般。慕容熙的气息好在还在身前,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镇定片刻,打量一下周围,依旧安静无声。高耸的菜蔬支架遮拦的很好,再说现在可是午休时间,应该没什么人。
“民女告退!”屈膝行礼,努力平静出声。而后欲抬步转身就听到慕容熙的声音传来。
“落小姐,刚刚...”为难而尴尬,慕容熙微微低头,看过来,眼光似闪非闪,惭愧万分。好,算你还像个十八岁的青春男孩,会羞涩。若不然,往日表现的样子简直就是老头子。
只是,大哥,刚才的事情咱可以不提么,我都说民女告退了。落凡渝心上腹诽,也着实有点凌乱,只是面上仍非常镇定,而后打趣的笑着,“啊,刚刚发生什么了?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殿下。如此也不打扰了,民女告退!”话毕不停一刻,也不管发出女声的人身着夜行装,拽着蓝璃一摇一摆往前匆匆走去,只一会就消失在玉米植株中。
“属下有罪。以为是季小姐的好友,没太留意她的用心,请殿下赎罪!”女子待落凡渝二人离去,忙下跪请罪,还拿出了身上的佩剑,“属下也不适合当殿下的首席护卫,请殿下另寻他人!”而后,叩头等待发落。
慕容熙眉头闻言一紧皱,冷哼一声,而后低声叫道,“飞影何在?”不多时,不知哪儿冒出的黑色人影飞到身前跪地叩拜。
“属下在!”男子粗旷却低沉的声音从人影中发出。身子強魄有力,声音却是大气凛然。而后抬头,面无表情但是忠心耿耿。
“你觉着如何?欣影说得对否?”慕容熙两手交叉放背后。呼吸早已恢复镇定,只是不容置疑的语气骇人。
“回殿下,根据属下自察觉落小姐踏入菜园到现在看来,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飞影瞟一眼视死如归似的欣影,态度坚决的回道。
“飞影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居心叵测!”欣影见意见不合,也顾不上自己正待发落,只声音讥讽,“你可不要帮着外人算计殿下!”
“属下根本不认识落小姐,何来帮外人!欣影不要血口喷人!”飞影义正言辞。
“这很明显就是落小姐筹谋而得!好在大家都在午休。若不然众目睽睽之下,她铁定会赖在殿下身上!”欣影起身,跪着,不甘示弱。
“请殿下自行定断!”飞影白一眼咄咄逼人的欣影,把话语权交给慕容熙。
“欣影,回去领杖棍二十!”慕容熙见二人相争,头痛,而后冷声出言,“其他话就不要多说了,退下吧!”一摆手,自顾自回前院去。
“属下领罚!”欣影闻言,面上一喜,而后收起佩剑,对着看过来的飞影“哼!”地大哄一声而后飞檐走壁,不见了。
慕容熙一边前走,一边沉思,是别有用心么?
“啊,刚刚发生什么了?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殿下。如此也不打扰了,民女告退!”声音在耳边响荡。为什么她还那么镇定?若是平常小姐碰到改种状况,莫不是哭哭啼啼,或者羞得哆嗦起来?
回到屋子,季荛裕正在那等着。慕容熙想到刚刚的插曲,有点内疚。遂上前语气温和道,“小裕,你醒来了么!”只是再怎么镇定如常,也有丝破洞!莫红叶若是见到了,肯定会说,纯情男生啊!
“熙哥哥,你怎么从外院进来,没有午休么?”季荛裕一见到慕容熙,笑容盛开,而后快步向前迎接,只不过二人都遵守礼法并无肌肤接触。只是问毕,季荛裕屏气凝神,期待的望过来。
“不困,刚刚去菜园后面的葡萄架下坐了坐!”避重就轻,慕容熙微微蹙眉,要说真话么?
“葡萄架?”季荛裕闻言,十分兴奋,靠近坐在慕容熙旁边,怀念意味的说起,“想当年在宛城的时候,我和小渝常常在杨府的葡萄架下坐着听风、看天空、聊天。好怀念呢,不过到大京后就鲜少有这样的机会咯!”嘟嘟嘴,“我听说这里的杨府也是有个葡萄架的,等葡萄熟了我要赶着去,很久没和小渝说说话了!”
葡萄架?听风、望天空?慕容熙了然,大概是她的习惯吧。心上释然,脸上的温和也深了几分,“你这是抢吃的去了吧!”
“熙哥哥怎么这么说我呢!”季荛裕脸装不悦,但是心上却是欢喜的,毕竟慕容熙很少如此开玩笑。而后小嘴一翘,漂亮的酒窝生起,“说到小渝啊,打从小时候就在我耳边念叨,绝不与人共事一夫...”言至此,似是发现自己了失言,对上慕容熙探究似的目光,季荛裕忙打住,而后尴尬的别过头去,心上却是疼痛的:哪个女孩不这么想?
“过几日我们要去云城中心,小裕有没有想什么逛的?”片刻,慕容熙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语气。不过也算是邀约吧。
“我对云城不熟悉,到那里再说吧!”这个小裕指自己。季荛裕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通红,呆不住了,而后与慕容熙寒暄几句就离去。
慕容熙待她走后,径直往里间去,看收到的文书,只是思绪里,不时走神。女子的身子果然都很柔软么?香甜的味道,是不是季荛裕也会如此?
狠狠的自拍一下头,慕容熙赶快收回思绪,办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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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没有人比她更爱自己
话说落凡渝与蓝璃二人回到屋里,慕容星辰还未醒来。
落凡渝紧紧关好门,大口大口灌茶,声音太大,连慕容星辰素来修养很好的侍女都脸露不满,但更不敢出声喝止,怕吵醒慕容星辰。
其实呢,慕容星辰根本就没睡。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心思已经转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郡主,臣认为您没有学武术的天分!”夷男直言不讳,黝黑的脸还带着爽朗的笑容。
“郡主,臣不是不欢迎您过来,只是如此担心会影响您的闺誉!”抿嘴低声,洁白的牙齿藏起来了。
“郡主,臣的时间有限,还劳请您不要”半截未说完的话,瞟一眼已杏眼圆睁的慕容星辰,夷男低头不再出声。
刚要准备睡的时候,就听到落凡渝进屋的声音,原本想不管她,自己先眯会眼,哪想到对方一进来气喘吁吁,而后猛灌茶,有丝纳闷了。忙转身腾床起身。
“落小姐,你们主仆怎么了!”示意侍女帮她着装,声音却是担忧的问向还在灌茶的落凡渝。
“不好意思啊郡主,吵醒您了!”落凡渝放下茶杯喝够了,讪讪看向慕容星辰,抱歉说话。
“呀,你嘴角出血了!” 慕容星辰突然大喊一声,而后抬步跑过来,仔细查看,“真的,出血了,怎么回事?”
在古代就是大惊小怪。小姐的身子容不得半点损害。落凡渝接过蓝璃递来的镜子,一看,果然。只是不知道是被慕容熙坑了,还是自己刚刚装镇定咬破的。对,一定是后者,落凡渝摇头扫去脑海中回想的菜园一幕。若是慕容星辰知道了,不说百分百,一半的可能是要自己从了对方以保清白。笑话,我的一生怎可能就这样简单从了了事?
“多谢郡主!估计是我平常咬唇咬得,出血了。没发现!”落凡渝确实有咬唇的习惯,熟悉的人一打量就知道。慕容星辰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箱让蓝璃帮忙上药。
小题大做!虽然没说话,落凡渝和蓝璃都从对方眼睛看出了这么意思!
而后,莫红叶和季荛裕见着了,还打趣她的坏习惯,叫她以后不要再咬唇了。而慕容熙呢?人家也是个太子。自己能见到几面?即便相见,人家也是个hold住场的人,怎么能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喂喂,我做了什么了,露出什么马脚,落凡渝对作者的描写进行了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如此这事就这样揭过。大家准备再次出发。前往云城中心。真正游玩去。只是慕容星辰恋恋不舍,可惜只得无奈而去。
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道听途说再加上自己的观察和不耻下问,落凡渝对于这群贵女也有了一些了解。
比如,罗尚书家的小姐罗闲逸,十分胆大,而且爱好马术,最近不知怎的和莫庭轩闹得十分不欢。据说就为了一匹马的归属问题。
沈府表小姐柳飞絮,性子温婉,是沈夫人这几年当作亲身女儿宠的小姐。不过,落凡渝瞧着她一直活跃于皇子与勋贵公子周围,知道该女所图不小。
而后就是季荛裕的头号对手,张悦音,不时上去勾搭一下慕容熙,只是对方好似段端正自爱,并不回应。
再就是陆家姐妹和秦家小姐秦白娇,这三人是落凡渝见过最谈吐不俗的气质名媛,也因此一颦一笑都惹得不少公子包括皇子们的关注。不过若是陆潇潇能改过冷傲就更好些,不过转眼一想也就释然:她都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怎么能要顾全形象得不该的人的心想?
其他的,除了那林家小姐林琳有点掐酸,皇甫家的小姐皇甫洁自视其高,越明夏有点懦弱,越明秋喜欢学成熟,另外都是性格不显得,也就是说放入人群中辨别不出的。当然这指的是性格,容貌方面,经过精心打扮都是不相上下的。
让落凡渝诧异的是,人群中的季荛裕一直都是众星捧月中的月,大家都喜欢围着她说话。娴淑得体,与她往常与自己交往中表现的活泼或者说言语惊人又好动根本就是两个人啊。落凡渝不由得生起回去捉弄她的坏主意。
云城是郡,原先的太守是屈突通。此人武艺高强,再加上胆识过人,才智出众,早些年张会前刚任东北都督的时候就任他为云城郡太守,同时也任监军督导云城的军士操练。只是,这几年,他已年迈,没几年活了,如此云城太守与监军分权,由二人担管。如今任职的太守是温彦博。青年时代即与兄温大雅、弟温大有皆以品行、学识、文章闻名于世,时号“三温”。其他二人在东北其他郡县任职,是张会前当年识得并委以重任十分器重的人才。
慕容熙已听属下详细介绍过云城的相关信息。是以四月二十一日,领着各位往温彦博准备的大院行去。一路歇歇走走,也花了两日才到云城中心。
“臣恭迎太子殿下以及众贵人!”云城大门,温彦博率各下官早就跪拜在地。五十多岁的人,不多久就腿脚酸痛了,好在很快就见到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们到来。一日路程被走了两日,能不认为是养尊处优么?
由于京都学院每五年就要出去一游,且会提前告知郡官以做好吃住准备。所以一大群人来,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落凡渝得知后,第一印象就是奥运会。
慕容溪辅助慕容熙安顿好大家,而后宣布出游安排。主要是游览云城闻名的溶洞宜春竹以及似如上天眷顾而成的大佛山。宜春竹溶洞据说是一座竹山下的溶洞。钟乳和石笋千姿百态十分漂亮,是夜月之最。日程安排在两天后,车马劳累,这两天就各自休息。
“皇兄,父皇是不是有事情交代你!”翌日清早,慕容溪来找慕容熙说话,就见后者蹙眉看文书,想到此行目的,便小声发问。
“父皇和安国公都说,这边的消息时有误差。让我看看哪儿出问题了!”慕容熙亦是低声回道。秘音相传,别人听不到。
“暗影卫的血蛊和解药只有大京才有,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反叛吧?”政治慕容溪虽知道不少,但终究是女流之辈,很多还是不懂。
“若是有人故意以身试法,以身试蛊呢?”慕容熙这才抬头,眼神凛冽。却不失镇定。
“不要命了?”慕容溪一惊,而后自嘲,“是死士咯!”
“有人想解这批的血蛊,而后控制一些暗影卫!”慕容熙后怕,如此就是被称为皇室死士的暗影卫也出了奸细?
“皇兄也不要太担心,一百多年来,无数人尝试过。但无人能解!再加上会时常更换蛊源。解药也只是一时,不会有人做到的!”慕容溪倒是信心满满。
“我们能解,也难保敌对方也有能解的人!”若是这边不能解,有多少人会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世界,不能成亲生子?只是关于其中的奥妙,他知道并不多,四大神使和安国公不会和他说,若不然就是叛变父皇。父皇怎么能安心自己的势力坐大超过他?
“不说其他的。那个,皇兄,你真的要娶小裕为太子妃?”喜欢她和爱她是两回事,她感觉不到慕容熙对季荛裕的爱,不爱就不要娶!可是这些话又不能直接说出。虽是兄妹,也各自有底线,有着不能说的话。如此,等慕容熙放下文书,没再继续办公了,慕容溪就出声问道。
“溪妹,这话从何说起?”慕容熙不明。
“那个,父皇和母后知道么?”慕容溪见他虽疑惑,但并无不悦,也就深入问道,“你若真要娶小裕,就要好好待她!”
“我知道了!”冷声。
此言一出,慕容溪知道他是不悦了,也不多说,告辞离去。慕容熙确实不悦。不过这个不悦,不是因为慕容溪不看好他和季荛裕,而是慕容溪虽是斟酌,却也还是触犯了底线,他不太喜欢别人要求他做自己能做的决定:待小裕好,是他的事情!
落凡渝整整睡了两天,到云城中心都市的第三天才出门去。这不,后面跟着莫家兄弟,左右旁边跟着莫家小姐,而后四周都是莫家侍卫,场面那拉风啊,心情有多爽就有多爽!可惜这欢快的心情被莫红叶一句话给气走了。
“落姐姐,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被绑架了或者囚禁了,哪儿都跑不出我莫家?”莫红叶说话从来都不顾及落凡渝,有多气人就说多气人。
于是,“噗哧”一声,众人大笑,落凡渝哭脸。
“莫小姐,你妹妹是不是性格特别坏?若是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落凡渝咬牙狠瞪一眼莫红叶,而后一脸忧愁的望向左边的莫府二小姐莫之莲。话说这位小姐虽是庶出,但是位置摆的很正,凭自己快三十年的阅历,看得出与人相处的真心。因而聊了几句,落凡渝也来了好感。所以此时才会和她说话“报复”莫红叶。若不然按自己讨厌庶出的那程度,铁定只在表明维持相交的点头之举。
“落小姐说笑了,我安国公家的嫡小姐怎么会嫁不出去!”莫之莲语言坦荡。真诚的态度让她原本是中上的姿色多了几分柔和的亮丽。或许是自己脑补后的结果吧,落凡渝偏过头,不再看。
“落姐姐自己嫁不出去可不要拖累我啊!” 莫红叶真正恨极了落凡渝此番举止。为什么呢,因为她可以以杨少飞相威胁,而自己却无她的把柄。
莫红叶的声音太大,不说身边人,连前面不远处好似也有人听到回身。落凡渝一尴尬,捉着莫红叶要说教,翻来覆去还不是那一套。反正杨少飞很少在府上,莫红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莫之莲望着落凡渝与莫红叶亲如亲姐妹一样,心上也是有着羡慕的。小的时候,是自己不如大姐讨人喜,过了几年,连小自己这么小的妹妹都不如。也曾经自卑过,只是自己娘亲教导自己要守住本分才能守住荣华富贵。夫人对自己不差,总不能为了不知何时会失去的宠爱失去未来吧。大姐莫红妍名取嫡出的红字,记在先夫人名下又如何,嫁的不也是庶出公子?只期待自己将来能够得偿所愿嫁一位嫡出公子为妻,不求家世,只求待人好,如此而后的子女才不会受庶出之苦。
再望一眼莫红叶已经渐渐走在自己前面的莫尧轩和莫庭轩,耳边响起了娘亲的话,“莲儿,你要多多和四小姐走动,更要和大公子、二公子交好,如此你嫁了人也有了后盾。只是切记啊,要以心换心,切记不要面上一套,背上一套”这些年来,她一直记着娘亲的话,也是如此做的。虽然一个人很孤单,虽然有些人很鄙视自己,只是当自己被其他姐妹欺负冤枉时,莫红叶轻轻的说了一句,“二姐不是那样的人??”就为自己解了围,她越发相信娘亲的话。而四妹妹向来是你待她好,她也待你好,虽然有点别扭。渐渐的,也能说上几句话,心中那点点孤单消散了些。
娘亲,你看,家里的庶出姐妹,就只有我能和四妹妹出游,四妹妹和大哥二哥对自己都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担心父亲,他很好!莫之莲望天,眼圈绯红。身边的侍女知道她的心事只小心翼翼劝慰。
“二姐,快来啊!”莫红叶的声音传来。
“嗯!”莫之莲抹了抹眼睛,快速跟上。
与此同时,起宣殿里,永成帝和安国公谈完正事,而后似是随意的问起,“淑珍的女儿现在多大了?”
“回皇上,莲儿入冬满十四了!”安国公不知其意,如实回答。
“找个机会,让她记在你夫人名下。若你夫人不愿,就挂在大吴氏名下!”永成帝双眼看过来,无比认真。
“皇上!”这是要抬举莫之莲?只是莫冀北不知皇上有什么用意,皇上可没闲工夫来管自己女儿是庶出还是嫡出。
永成帝起身,走下御座,背手望香炉,有所怀念,“一晃,淑珍也去了四年了!想当年她在我三皇子府上跪着求说要嫁给你,朕当时是多么惊讶!”若不然按照淑珍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纳她为妃也不是不可能的。“几经生死,受得伤长期积累,没过上几年平静日子就那么走了!”
“是臣没照顾好她!”莫冀北言语哽咽,实在懊恼。当时他并不对她有好感,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怕是没有人会像淑珍那样爱自己了吧。
“朕还想着到时候一并追封她为你的五品侧夫人,你回去和你夫人说一下!”这是圣旨。永成帝缅怀完后,回身对着莫冀北直言相说,后者领旨出宫。
回到安国公,已经入夜,晚膳和沐浴后,莫冀北将这事与夫人小吴氏一说,后者并无不满,只幽幽几句,“老爷,那是不是要等他们几个回来?”反正她再笨也知道不能和死人计较,而多认一个嫡出女儿,也最多是多几抬嫁妆,安国公府上不缺。
“当然!”莫冀北见夫人果然如他所愿,一点都不掐酸犯怒,不由得想起廖芸。不过只一瞬就此放开,莫红叶的警告还在耳边,犯不着为个小妾惹来更大的不快。
又想到莫红叶的聪明和天赋,他看小吴氏的脸色也比往常顺眼多,再考虑对方一直未有子,因而便留了下来,云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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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异性之间有纯友谊?
这天与莫庭轩、莫之莲、莫红叶以及落凡渝逛街回来之后,莫尧轩心上一直是气鼓鼓的。原因众多。
首先是莫庭轩半路被罗闲逸劫走。其实是激将而走,二人为那匹渭水来的宝马争了很久,见面就吵。莫尧轩不由得想不通了,以前莫庭轩不说温润也是虚弱的,说几句就气喘吁吁,呼吸不常。现在竟然还能连着吵上十句,竟然面不改色,声不改调。只是想到二弟的身子好了,自己也有了几分欢喜。
莫庭轩走后,就剩下自己一个大男人陪三位小姐逛街了。因见落凡渝走这里吃,走那里也是吃,便说了几句,哪想到莫红叶的话让他立时无语。
“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上落姐姐了,若不然总盯着落姐姐看?”
莫尧轩咬牙否决。于是落凡渝的话来了。
“弟弟啊,你竟然敢不喜欢你落姐姐,不想活了啊?”轻言淡语,只挑起的眉头望来以及最后拉长的“啊”字让莫尧轩不寒而栗。
而后回头向二妹求援助,哪想到莫之莲的话更是让她气的吐血,“落小姐,大哥怕是见你很久没骂他打他,也有点怀念!”莫尧轩认落凡渝做姐姐这事他们没瞒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莫之莲还是知道在大人面前要保密的。
于是乎,莫尧轩现在的心情是吃炸药一样,走起路来横冲直撞!
“哟嗬。莫大世子这是干嘛了?”皇甫洛一只脚伸在走廊路中,挡了莫尧轩的道,而面上不掩讥讽,“不会是那落大美人不搭理你了?”
说来皇甫洛,那是一肚子莫名亦是一肚子的火,家里出了点事,借着太后姑奶奶的光,去年夏季就家去了,上月才回大京。这一回不打紧,吓一大跳啊。竟然发现好多状况:一是心中女神定亲了,竟然定的还是个不高不低的侯府庶子;二是这莫尧轩渐渐不带刺,自己的挑衅基本不管用了;另外就是那名不见经的落凡渝如今算得上是京都学院的一名人了,再加上肌肤如脂,脸蛋儿十分讨人喜,与那日在镜仙湖一见更本就不是个档次,也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落凡渝与蓝璃主仆二人。皇甫洛眼望着也起了几分心思。可惜对方时常与莫府几位公子小姐一起,没机会出手。
“让开!”莫尧轩一点都瞧不上皇甫洛那得意而戏谑的模样。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和他那父亲有什么区别?
“不会是那落小姐和越小侯爷好了,不要你了吧?”皇甫洛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想起向来与世无争事不关己的越明浩会为落凡渝出头也是有了几分猜测的,遂继续油腔滑调,语调不重不轻说道。
莫尧轩闻言。心中一颤。去年的九月六日,前几日的高台对望,一点一滴,实是不快。只是一转心思,脑海里清明起来。落凡渝与谁交好,他管不着,也没立场管,而且也不想管。而后便收起那丝不快。面上黑沉,冷言回过去,“不是因为我大姐不要你了,自个儿在这一派胡言吧!”
“那有什么要紧的!不就是个女人吗!”皇甫洛要说对莫红妍已定亲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法只一瞬就过了,凭他的身份还差个女人么?于是继续激将莫尧轩,“劝你不要奢想了,你哪样比得过我表弟越明浩?上次冬猎你可是输掉了的啊!”
“哼!当年若不是你从中捣乱,招来皇上,我怎么会赢不了他?”莫尧轩侧身跨过去,没再废话。面红耳赤,心跳不平,比不过越明浩?不服输的习性让他的心事表露无疑。
皇甫洛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任他去,不再纠缠,而后哼着小曲出去找乐子去了。
莫尧轩回到屋里,越想越气氛,年少气盛,真想上去找越明浩一较高下。可是他也知道越明浩的性格,一副啥都没兴趣的样子,绝对不回应战。如此,也是气呼呼灌茶,随从和侍卫见着都面面相觑,不知。
“莫大弟弟,你这么急着回来干什么?”一刻钟后,落凡渝三人直接跟上进了莫尧轩的屋,随从侍卫们也就退下去了。
想到一路陪逛的莫尧轩,被气哑口无言的莫尧轩,落凡渝那是心里十分的爽。而一到门口就见对方面朝外,已逐渐长俊且变得健硕的身子,震震抖动,不停灌茶,十分好玩。
“落姐姐你忘了么,他这是希望你去招惹他的表现!”莫红叶没心没肺。
“各位小姐,求求你们,饶过我吧!”莫尧轩见几位又有开始了,忙起身,躬身且乖声求饶。
莫红叶一听,两手一摊,撇嘴蹦蹦跳跳一边去:没意思。而莫之莲见状只得强忍着,拿帕子捂嘴憋笑。
“莫弟弟,咱们这是怕你寂寞!”落凡渝一笑,一种习惯让她鬼差神使挽起莫尧轩的手臂,“你不要么?”
“我,我”气息贴近,手上的温热传来,莫尧轩猛的弹跳开来,语无伦次,亦是无语回说。
落凡渝这才发现自己的举止异常,莫红叶和莫之莲的脸色虽诧异但并不震惊:这就是亲疏有别。与你关系好的人和与你关系不好的人都做了一件事,后者被厌恶,前者不见得不被原谅。
“失误,失误!”落凡渝尴尬笑言。好像,好像以前与自己的异性好朋友会这么亲密。难不成自己把莫尧轩规划成好友一类了?讶然。
“既然大哥不太喜欢我们打扰,咱们就散了吧!”莫红叶立马上前打圆场,拉着有点震惊自己想法而不动的落凡渝,和莫之莲出门走了。
“我没有”莫尧轩望着离去的身影,小声嘀咕。她和越明浩好了么?她也挽了越明浩的手么?毕竟上次都握过了。于是莫尧轩少年,自个儿臆想起来生着气。
“其实这很普通吧!,我以前经常这样”路上,莫红叶欲和落凡渝说说话,就让莫之莲先回房,而后二人在院子外走动。落凡渝见莫红叶一直不开口,就自先出言,不过一边还小心翼翼打量莫红叶的脸色,到底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了?
“落姐姐不会真喜欢大哥了吧?”莫红叶其实背地里很少称莫尧轩为大哥。这和落凡渝的为人方式不一样,落凡渝称呼杨少飞那是怪熟练的。此话低声问出,但莫红叶小姑娘的脸色果然很难看,也十分期盼和急切。
“我现在求你饶了我吧!”落凡渝对她的问题实在很无语,“我可没心情来调教小孩子当老公!”
“难不成落姐姐认为异性之间有纯友谊?”莫红叶不信。
“难不成没有?”落凡渝反问,也是疑惑。而后,幽幽出声,“我从小相信,有这样的男女,会思念对方,会想着对对方好,言谈与举止都很亲密。但,他们只是好朋友,不关乎房事的好朋友!”如果爱情到最后一定要有房事,那么爱情和友情划分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有无房事。
“你还真说得出!”莫红叶依旧不相信,只是神态缓和不少,“很多好朋友都曾有一方暗恋过另一方!”
“是啊,所以也有相伴终生的好友,以婚姻为筹码的一生,这样的友谊是更深一步了吧!”落凡渝点头同意,“这个时候,搀杂房事的友情,或者掺杂友情的爱情,我们有了更好的叫法――相濡以沫的亲情!”
“你是念什么专业的?”莫红叶无语,只另找问题回话。是了解的太透彻了?还是自己的执着和异想天开的划法?
“计算机!你猜不出吧,哈哈”落凡渝明白她的意思,自嘲而笑,“很多人都说我是不是研究过人类行为与心理!”
“能不让人不怀疑么?”莫红叶一眼瞪过去,“我还真以为你是念语言或者文学方面的专业!”
“你觉着我语言修养有那么高么?”落凡渝对一切不好的话自动屏蔽,只挑自己喜欢听的。抿嘴言笑,笑意缀上眉梢,整个脸又青春又靓丽。
“待考究!”莫红叶释然,转而又生起担忧,“落姐姐不会因为没有动心,会选择相伴终生的友谊吧?”
“难说”其实是被戳中,但落凡渝好歹也是快三十的人,情绪收发也能到某种地步。因而并无认真,只点点怒气表现出淡淡责怪莫红叶问题。
“那你选浩哥哥吧!”对上落凡渝不解的眼光,莫红叶洋洋得意的解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落姐姐其实对浩哥哥有点感觉吧。最初的慌乱,到现在的习惯慌乱,你大概还以为自己现在是心静恬淡。”
“莫非你是学心理学的?”落凡渝好笑,心上却是一惊,她曾经的心跳异常这么明显么?只是一种怀念,熟悉的面容又那么俊,她多望了几眼。“赏心悦目,可不是非要相伴终生?”
“近而相交,把心动培养起来如何?”莫红叶凑近,态度认真地建议。
“我也是高攀不起!”这总能让莫红叶打消这个话题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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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这里有人也很想你
“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就好!”好似有戏。莫红叶也就更添了几分热心。
“顺其自然吧!”落凡渝脸一抽,不高兴了,“我不喜欢相亲,也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感情,水到渠成,这是我一向坚持的理念!”
“对不起啊!”莫红叶低头致歉。脸上的热情烟消云散,换上了浓浓的失落抑或失望。果然需要顺其自然么?
“而且我还奇怪,你这么着急又热心撮合我和越明浩干吗?”一把抓住意兴阑珊欲离开的莫红叶,落凡渝是铁了心要问个究竟,“你的秘密,就不能和我说么?”
“我,我,我有什么秘密!”莫红叶挣扎不开,索性抬头对视,理直气壮。只是要理直气壮,你把那说不清的语气也要改一下嘛!
“说吧,不要让我一直惦着,虽然很忙,没时间去想。但是既然现在记起来了,你还是告诉我一声!”咄咄逼人。落凡渝这次不打算放过莫红叶。
“没有商量?”祈求。
“没有!”坚定。
“那么,如果我跟你说,我告诉你了我就会烟消云散,你还要知道吗?”莫红叶见状,视死如归。但是言辞中还是小心斟酌,尽量在落凡渝的同情心下自己不泄露一句。而凄凉的语气更是增了几分伤感的基调。
双目相望,不躲不闪。信吗?连穿越都成事实了,会不会果然如此?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让她白白失去性命。而且。自此后,异世孤人,她也会寂寞的。可是心中和脑海,无数的疑问,无数的不解,夹杂混合,让自己不能立时做决定。
“你会骗我么?”最后,最后,落凡渝的坚定变成了如此一句温热的话。
莫红叶一愣,继而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不骗你!”这个世界,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莫红叶在心里加了一句。
“那好,你别说了,以后我也不会问了!”反正问不出。搁着疑问不如放开疑问,未来不期而遇答案岂不是更有欣喜感?
唇角荡起涟漪,落凡渝漂亮的脸上很快就成了灿烂的花朵。莫红叶一怔,看呆了。而对她的回答亦是感动万分,心思几转,考虑说些什么的时候,落凡渝的声音又生起。
“只是另外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笑容变成恼意,莫红叶心突的起了几分警觉。“其实,太祖皇帝札记,即便越明浩能看。他也是不能告诉我的。是吧?”
恼意再次变化,嘴微微张开,笑容夸张骇人。莫红叶心虚,“是的!”眼睛偏过去,不敢看,声音低的像蚊子鸣叫。
“你以后也不要瞎撮合了。我不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很不希望别人介入我的感情!”对方心虚,并没故装理直气壮。落凡渝一点打趣和恐吓的兴趣也没有,遂低低告知。
“我喜欢看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行么?” 撅嘴喃语,落凡渝还是听到了。不过令莫红叶奇异的是,她没有反应,只静静往前走。
我喜欢看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像,好像自己以前也这样说过,对h3和谁来着,是的,就是h3和谁。为什么记不起?落凡渝蹙眉,不安。好像,她忘了有些事情,一些二十一世纪的回忆,一些人。
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一定金童玉女,不一定男才女貌,她喜欢他,也喜欢她。这种喜欢,纯纯的,亦是浓浓的。只看到对方笑,自己也会笑,看到对方幸福,自己好似也幸福不少。臆想的满足,还是幻想过度。严重一点,病态的满足感,h3傻傻笑着说她。
“这有什么不好。你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又和你是交好的,如此他们也不会因为有了另外的、与你不熟悉的伴侣,把你丢开。你只是喜欢你喜欢的人没有忘记了,丢开你。你只是庆幸而幸福拥有他们对你的喜欢没有失去而已,这不是病态”有个人这么对落凡渝说,言语柔和,十分爽心。面容在脑海一闪,想不起。落凡渝滞步,努力想回忆这个人,这个曾经梦中见过无数次的人,是谁?视线模糊,头疼厉害,片刻,身子摇晃,不听使唤
初夏晌午,阳光不太强烈,可是二人在日光下站了这么久也有点不好受了。如此莫红叶瞧不远处的落凡渝沉思什么,想叫对方回屋,一眼却瞧见落凡渝身子倾斜,马上要倒地,大惊而失声叫喊着奔跑过去,“落姐姐,你怎么了?”
“落儿,落儿”好象听到爸爸妈妈的亲昵而担忧的叫喊。落凡渝恍惚中见到很多人影,身子似是漂浮,又像被人横抱起来,终于,眼睛看不到一切,黑过去。只是,黑之前,眼角瞟过楼上美人靠,有个人影在金色的阳光下照耀的明晃晃的。
“小渝,小渝你怎么了?”是季荛裕关心的声音。
“落姐姐没事吧?”莫庭轩担忧的声音。
“你希望她有事么?”莫尧轩臭屁的声音。
“你们不要嚷了,让太医给落小姐看看!”慕容星辰立马喝止,而后冷静的声音。
周围便安静下来,只移步让道的梭梭响。不一会儿有人给她把脉!好笑,自己还算是位大夫呢。
“落小姐只是中暑,并无大碍!”大概是某位太医。话毕众人都长吁一口气。
“红叶,这么大的日光,你怎么带落姐姐出去晒呢?”莫尧轩厉声斥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浩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伤心的呜咽声充满自责。只是,小姑奶奶,越明浩为什么要怪你?总之,寂静片刻后,听到有人夺步离去的声音,落凡渝最终还是睁不开眼睛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落凡渝貌似听到有位老爷爷和她说话,声音很小,只听到一些。
“你想你的爸爸妈妈吗?”当然想啊,虽然杨振对自己很好。可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怎么能够被代替?
“你知道这里有人也很想你吗?”落凡渝愕然。
“你记不起了,但也回不去!”本就没有抱希望。只是有人也在想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关于这具身体,落凡渝其实并不知来历,又联想到刚刚的爸妈,难道原主的父母亲人还有人活着?
老头儿声音渐小,但仍旧嘀嘀咕咕没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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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赴他人之约(大章 ,加更合一)
长长的一觉醒来,感觉睡了个天昏地暗,可是,依旧天明。而对于梦中言语,落凡渝记忆不清,只知道有人在嘀嘀咕咕不停,联想到晕过去之前所闻,没有想太多。
“落小姐,你醒了?”而后声音换了个方向,“蓝璃姐姐,你家小姐醒了!”立时,小步奔过来的声音传来。
稍稍一动,就惊醒了床边侍候的人,听到声音后才发现不是蓝璃而是小环。
“小环怎么在这?你家小姐呢?”落凡渝就着蓝璃的动作起身靠着,而后接过小环的茶水,好奇的问起。
“落小姐睡了很久怕是不知道。今日公子和小姐们都去了宜春竹看溶洞去了!”小环笑呵呵作答,只语气中有淡淡的羡慕透露出来。
“你说什么?”落凡渝闻言迅速起身,顾不上着衣,忙来到窗前推开一看,朝气蓬勃,凉风飕飕,明显就是大清早。
“呜呜,看不到天下奇观的溶洞了!”四身无力,落凡渝回身缓缓走近,爬到床上,哭丧着脸。而后想起了什么,“小环,你想去去看么?”
“我家小姐说过了,若是落小姐想去,可以随后而去。华连郡主为你留了两个侍卫,我家小姐央求太子殿下也留了两个侍卫,想来无事的!”小环恭敬回话,只是那脸上期待和向往显而易见。
“我没有力气,估计去不成了!”落凡渝心头一思索。不再憧憬,只苦着脸说话,“小环,你带着那些侍卫去吧,记得回来给我和蓝璃讲讲啊!”
“这样,不太好吧?”小环闻言几分为难。
“你觉得我在这院子里会有事么?”落凡渝知道她其实很想去,再加上她家小姐是季荛裕不是落凡渝。她把自己的位置也摆的很好,不因为自己与季荛裕关系好,就能使唤对方的下人:如此只会自讨没趣。
“既然落小姐这么说,奴婢就与殿下留下的二位侍卫大哥同去!”恭敬不如从命。小环应下后,叫来两位侍卫说了几句就出发,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于是,鸦雀无声,不,安静无声。听得见外面的鸟儿欢叫。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了吧!”喝了点粥,再吃了一个葱油饼。落凡渝也算是积蓄体力了。便问起周围状况。
“回小姐,其他众人都已同去!”其实蓝璃不解,季荛裕也就算了,毕竟有太子殿下在那。以为凭借落凡渝与莫红叶的关系,以及莫红叶昨日哭的那么伤心样,会留下来照顾着。哪想到今日齐齐出动了。
“你在想什么?想小裕?还是红叶?”落凡渝一笑,“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么。朋友之间不应该是成为累赘。放到这件事情也是这样。红叶那么好动,而且她也期待了很久,我已经没事了,她当然可以随意游玩去。”见蓝璃还是不懂,落凡渝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次因为我,她没有玩尽兴,对于她是个遗憾。对于我更是个遗憾和内疚不安!”
小姐就是只会为别人想!她不是红竹,不会讲出来。只是如此,蓝璃的心上更是多了几分对落凡渝的疼惜。
记得当年,落凡渝豪情仗义把自己买下来,她也是担忧过的,怕遇到新的主人不好日后再次发卖,就如同那日一样。可是落凡渝同她的前主人以及听说过的主人不一样:不让她们自称奴婢;不让她们吃剩下的;从来没有处罚过她们,即便发脾气也只是几句话带过;冬天怕她们冷,会让一个人上床和她同睡;会时刻替她们把脉调理身体;会教她们读书写字,偶尔还要做算术;还会找人帮忙照顾她的家人...说话做事无一没有为她们着想,浑然天成一点都不做作,几年如一日,蓝璃心满意足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十五岁的女孩子都是希望有朋友的,作为下人,朋友这个奢侈的词离得太远,那么就瞻望偶像吧,瞻望那自己深深爱戴的偶像。
落凡渝见蓝璃杵在面前,像个木头一样,纳闷:蓝璃可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于是出声说话活跃气氛,“我们也收拾收拾,去街上逛逛吧!”
蓝璃闻言,不同意,“小姐,你身体还很虚弱!”
“我们总得去买点礼物回去带给爹爹和大哥他们吧。还有红竹,她肯定羡慕死了!”落凡渝执意,“好不容易莫家兄弟不在了,我得轻轻松松逛逛才是!”话毕,也不管蓝璃,自顾自着装。
“小姐不喜欢和莫公子们一起闲逛么?”诧异中难得多话。
“怎么说呢,喜欢。但是有个时候也想自己一个人逛,没有别人,更自由!”总有一些玩意,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兴趣。
“那要带上郡主的侍卫么?”根本是废话。蓝璃自明,而后补上一句,“他们就在屋外!”
“蓝璃,我昏倒的时候,有人抱我上来的么?”对着镜子,落凡渝这才想起关键问题。
“是越公子!”蓝璃言毕挑眉瞧过去,落凡渝贴妆的手并无异样。
“那红叶哭的时候,他也在身边?”
“小姐你...”蓝璃震惊,明明落凡渝当时是昏迷过去不醒人事了。
“我只是睁不开眼睛。”落凡渝察觉的她的惊讶,回头对着蓝璃灿然笑言,“直到后面有人夺门而出才真的失去意识!”
“当时莫小姐正窝在越公子怀里!”蓝璃其实也很诧异这个,莫红叶和越明浩的关系亲如兄妹,比她与自己亲亲兄长还要好上几分。
“那夺门而去的是...”有了几分猜测。
“是莫大公子!”接过落凡渝递来的梳子。蓝璃双手娴熟的动作起来,“是生气莫小姐没让他来抱小姐!”
不是因为莫红叶带落凡渝去日光下晒。蓝璃的话只是事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落凡渝听在心里,很奇怪,这也要争?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莫尧轩会突然喜欢上知心姐姐,只是当时莫尧轩的直接否决让她消了这份猜测。她从来不认为有人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镇定自若的说不喜欢。至少语言会颤抖,至少会语无伦次,或者闭口不答吧。若不然就是毫无结果的喜欢,会有人这么傻?况且落凡渝也确实没有感觉到莫尧轩对自己的爱恋。几个月才缓好的关系,会那么容易生情?这要问当事人了。
不过如此。落凡渝成了莫家兄弟的姐姐众所周知,自己也算有了丝丝后台。那莫家兄弟二人的尴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一刻钟之后,二人就收拾好,抬步出去与华连郡主留下的两个侍卫说说。想到慕容星辰,落凡渝也是心头一热,虽然她说是受那位自己没有见过的永王之托。但是如此周到真真实家教良好,人品贵重。而那位永王,落凡渝只剩下一种解释,就是杨振与之相识,且关系不错。她可没觉着自己会是多么天才能让永王刮目相看。只是如此以来,与永王交好,与安国公相熟。与首辅大人不好的杨振。身份还简单么?
边想边走,一不留神,踩着什么,似要绊倒。
“小姐,我们还是别出去了吧!”蓝璃手脚飞快,扶起落凡渝,好言相劝。
“不是...”落凡渝待身子立定,而后弯腰蹲下去。将脚下的东西捡起,是一个卷的很紧手指粗大长度的小纸筒。
“你去问问,有没有人来过!”落凡渝冒险精神来袭。而后兴奋的摊开小纸筒。
“午时,宜春竹山后头见,有要事相商!”俊秀的小楷一看就是个女子书写。这是怎么回事,给谁的?是自己的?落凡渝苦思中转身,往椅子上坐下。
“小姐,二位侍卫大哥都说,并无外人来过!”蓝璃进来见落凡渝望着纸条出神,也过去看。这一看,亦是莫名。
“蓝璃,你说这是谁写的?会不会是哪家小姐?”落凡渝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身份不够厚实的角色,又与各大小姐不熟,哪有人会私自约自己说话。当然更没想过会有人陷害自己,毕竟落凡渝一向都是小心翼翼,也没得罪谁,如果莫红妍算的话,也就那一个。
“小姐,我也话不知当说否?”蓝璃一听哪家小姐,结合昨日一事,有些个想法,可是又没把握,不知道说了会如何。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习性,有什么话说呗?”落凡渝一向只和红竹插科打诨,蓝璃的话很少,但是常常点到主题。一来心上也知道她的为人。
“小姐,会不会跟越公子有关?”蓝璃小声嘀咕,而后撇头不敢瞧落凡渝的角色。因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家小姐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落凡渝闻言,心下立时了然:莫不是昨日那么一抱,抱出酸味来了?因而脸上生了几分无奈的笑容,“如此,我必须得好好解释一番?”
蓝璃思考了半晌,才郑重其事点头,只是心里为她家小姐抱不平:想她家小姐人才出众,和传闻冰山一般的越小侯爷竟然十分投机,若不是身份,怎能配不上对方?
“既如此,我们准备出发去宜春竹山,若是可以,说完话我们还可以去逛逛。估计大家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落凡渝跃跃起身,心里十分好奇,哪位小姐如此有底气和我叫板?
蓝璃出屋与二位侍卫将落凡渝出门计划一说,哪想到二人立马就摇头拒绝。
“蓝璃姑娘,宜春竹山后头不远处是悬崖,虽然如此光天化日,但也怕是不安全?”
“不远处,是多远?”蓝璃一听,也起了几分心思,谁会选那么一个地方?
“大概五六里路的样子!”对方老老实实回答。
“这么远啊?”蓝璃闻言打消了猜想,但料想落凡渝也不会改变注意便难得的强人所难。“二位大哥,你放心,我家小姐不会乱跑的,去看看就回来。”
“这个...”一人为难的看向另外一个。二人收到的命令只是保护落小姐,但确实没有不让她出去。于是乎,片刻有人回答,“也好,听说后山有瀑布,落小姐可以去看看。”
“瀑布?”落凡渝已经全数准备好,出来听到这二字十分兴奋。“那就更要去看看了!”话毕,小步快迈,直奔大门,往日的锻炼以及偶尔向韩进学的简单拳脚功夫现在是收到效用了。
蓝璃与二侍卫见此,也飞快跟上。
出了这“奥运村”,往前走过一个隔离闹市的小植物园,便到了街上。东北云城的街道。很似曾经去过的现代长安。走摊与民风味十足的吆喊非常带劲。落凡渝见着糖葫芦也买了串吃起来,酸甜酸甜,小时候的味道。
因为时间不早,怕错过相约。闲逛一小会,落凡渝几人就径直出了城:好在这离宜春竹山比较近,若不然肯定得坐马车,而看不到美丽的初夏风景。可怜不会骑马的某人!
出了城。两里外就到了宜春竹山前。往左走是到溶洞洞口。往右走,通向后山。左边岩石满径边,没什么可看的景致。而右边,曲若虬龙,苍劲古雅的映山红开得后山殷红似火,灿烂无比。而其他各相争艳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遍地都是。树木丛林,一眼就知道哪一边更招人欢喜。难怪“谜小姐”选了后山。风景宜人处更好谈心事吧。
顺着一条蜿蜒盘上的小道,浅浅坡度走起路来不是很累。更加上郁郁葱葱俊秀挺拔的奇树。伴着时时吹拂的山风,落凡渝心情尚好。松柏成群。小道渐渐变得的阴暗,阳光时不时透过叶缝,扮起了晶光闪闪的点缀。
不多久就到了后山头。
“落小姐,往前左转就是瀑布小水池!附近还有个小山洞,咱们可以去那里乘凉!”二位侍卫不知道落凡渝是来赴约,所以待她停下来打量周围看人来了没,以为对方是在找瀑布,遂出声说话。毕竟他们自己爬上山头已经大汗淋漓了,更不要说那娇弱小姐。
落凡渝与蓝璃对眼一望,怎么没人,觉着很奇怪。午时已到,来不成还要自己等着,对方是从溶洞那边抽身出来的?
“也好,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算是来郊游吧。虽无特别景色,这山水合一的自然风光也够看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领略人与自然的和谐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比较现代很少见到如此纯天然无污染的情景,这可是宝地啊。
几人稍稍站了会儿便要往里头走去。说到里头,主要是树木密林,只见到远远有亮光透出,听到微微涧水声。
几人前去,只是,好似入了迷宫。几转万转,怎么都走不出去。
“二位侍卫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为什么一直都像在原地踏步?小半刻钟后,落凡渝心慌了,因而有点担忧的问过去。
“确实不对劲!”二人将落凡渝夹在中间,神色紧张亦很小心翼翼望向周围。青天白日,风声呼呼,山鸟叫喊此起彼伏,而后,便是静静的,静默。
没有指南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阵法?落凡渝只听说过古代布阵高手能有这种本事迷人方向。只是,何人所为?为何所为?
四个人心跳加速,屏气凝神,呼喊会有效么?会不会没找来救人的,招来害人的怎么办?落凡渝就怕一件事情,先污后杀。若是以前那具身子还没这么担忧,只是如今这原主长得着实不耐,不打扮也是个上等姿色。会不会自己想多了,古代人其实很淳朴?
“落小姐,你们是不是有事来这里的!”四人成圈围住,小心打探中,一侍卫若有所思后想起了什么,遂低声问询,目光却毫无偏移。只语调多了几分质疑和责难。不怪他这么猜想,毕竟作为外地人的落凡渝突然想去后山本身就很奇异的事情,只是当时一岔,没想到。
“今日早上出门时捡到了这样一张纸条!”事到如今,落凡渝也不抱刺激和冒险的心态了。还是自己的小命和清白要紧。边说边从袖中掏出那张纸条递给说话的侍卫。
那侍卫并未接过去,只瞟一眼,而后依旧面色警惕。只是神清稍稍缓和,“下笔有力却执笔柔力,是位女子所写。不知道落小姐和哪位小姐曾经有芥蒂?”按照他们跟着郡主所见,落凡渝根本就没有和旁人交恶,如此只能推测是曾经了!毕竟人家摆了这么厉害的阵法!
“我觉得我是没有的!最多是莫大小姐!”落凡渝诚恳回话。莫红妍有这么大能耐还会被莫红叶吃的死死的?
侍卫刚要说什么,就更是后退一步,与另一侍卫将落凡渝夹在身后,而后低低喝道。“小心!”话毕,二人腾空分别拽起落凡渝与蓝璃的手臂,躲过射过来的飞镖。
手臂上的力道突然而重实,落凡渝疼痛咬牙,但无声叫喊。只任凭二人跳这,跳那。从松树跨到柏树,所到之处。树枝震动,叶子荡起飘落。
“什么人,有胆子就出来!”如此几番,飞镖停下,听到人影攒动,抓着落凡渝的侍卫跳下站定,而后对着靠近却不现身的人影大叫。“敢袭击我永王府的人。想必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此声一出,人影停止了攒动。周围又重新恢复安静,侍卫见无人回话待再要怒吼,对方一人即从正前方传来了质问的话语:“你说你是永王府的人你就是?有什么证据!”话是这样,但语气显示已经信了好几分。
“那你倒是出来看看我们身上的佩剑和令牌,只是不知道你看了后还有没有命回!”永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从刚刚躲避如雨密集的飞镖,以及此时底气十足的恐吓中可以看出,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见过了。
对方再一次沉默。
“老大。如何,再怎么说,当前我们可不能和永王府的人明目为敌?”袭击落凡渝等人这边,有位手下惴惴不安问向仍在犹豫的头儿,“看来,我们弄错对象了?”
“传令下去,二号策略!”头儿略略思索,便点头应下。手下收到命令下去传话不提。而头儿随后穿过隐藏的丛枝,几步走到落凡渝等人面前。
“敢问,永王府的人为何在此处?”
落凡渝随声看过去,一着黑色夜行衣,粗眉大眼以及身子魁梧的男子便印入眼帘,离他们七八米处。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装扮,可不是做好事的人!落凡渝心咯哒一下,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永王府的人在此为何要向你告知?”这边的侍卫依旧态度嚣张,看他们的身手,应该是自信的表现方式。“快快解除阵法,让我等离去,若不然后果自负!”
“...”黑衣男子皱眉,捂着的脸又看不清表情,只定定看过来,视线扫过二位侍卫,而后到了落凡渝与蓝璃身上。眼神里更是疑惑,“你们可是捡到一张纸条?”
此话一出,落凡渝这边几人算是明白过来了。绝对,百分百,搞错对象了。对方确实也是来赴约的,赴的还是生死之约,落凡渝即便和莫红妍有大仇,也定不会谋性命?为什么,冒险啊,谁不知落凡渝与莫红妍有仇,一查就知道了,有这么傻么?
“是这张么?”落凡渝拿出那张纸条,而后伸手出去,示意对方来验看。可惜对方警惕的很,只一阵烟灰,视线模糊,看不见!
落凡渝待恢复视觉,就见周围毫无人影,连蓝璃和二侍卫都不见了,又惊又吓,顾不上以往的形象,大声喊起来。
“蓝璃!”
“落小姐!”
“小姐!”
声音从四处响起。
“我在这!”落凡渝在烟雾朦胧中,看不到几人,听到几位的叫喊可是怎么也走不出这迷雾。身子骨发软,几乎要爬行。而后,前面亮光处传来马蹄声伴着蓝璃的叫喊靠近。
是有人来救我们了么?落凡渝步子蹒跚,慢慢向前,欣喜和期待在看到马上的人影后变成了冰凉。
依然是身着夜行衣,还拿了把骇人的锋锐的刀子。一瞧见落凡渝,露出的眼睛起了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小姑娘,模样儿长得不错,往后跟着大爷我好好享受吧!”边说边一把捞起地上的落凡渝横箍在怀前,而后哨子一吹,调转奔跑起来。
局势变化太快,待落凡渝意识过来,马已经奔跑在去瀑布的方向,前面是他们的根据地么?不过,没再多想,理智冲垮,惊吓和求生的愿望最终变成惊天地泣鬼神的“救命啊...”
“怎么办?”烟雾消失,落凡渝主仆二人都已经不见了。永王府的一侍卫看着这恢复正常,撤掉阵法的林间空无他人担忧的问搭档。
“你先回去禀报郡主找人过来,我先跟上!”对方似是更镇定,立马理智安排,只是心里也是十分担忧和急切。永王和郡主都说要保护好落小姐,他怎能不着急?
“也好,我这就回去!”话毕,快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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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山间有熟人
“大哥,我们这次就打算回去了么?已经三次了,找了好些年,还要再找?”瀑布脚下,小水塘边上,一位女子蒙面,但也不掩婀娜多姿,坐在石凳上,两只小脚丫在水里上下摆动,而面上却是沉思中对着离她不远正在洗脸的男子说道。瀑布飞流直下,溅水声大,她嚷了好大声。
“明日启程回去。”男子瞟一眼五六米外的山洞:有几个人躺在地上,而后声音带点不舍地回话。
“骁勇十二骑如今只剩下四人,另加两重伤一轻伤。只够保护我们回去。”女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似有所解。“只是,大哥,我们一定要找到么?”女子言语有点疲倦。
“伯父说的话你忘了吗?”男子挑眉,脸上不悦,“那些人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若是他们先于我们找到,你觉得我们还能活下去么?”
“都已经三十多年了,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往哪儿找!”女子对上他的脸色,心虚低头,但嘴上还是不服气。
“伯父不放弃,再加上他的允诺,我们就更不能选择放弃寻找!”男子冷声回话,而后手上的石子重重的掷向水面,起了两个涟漪。
“可是”
“有人!”
女子待要说话就听到警惕声传来,而后闻到渐近的马蹄。因而几人一跃很快飞跳到山洞,将早已准备好的灌木丛枝堵在口上。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和意外。更怕被强,落凡渝这是卯足了劲在呼救,可惜周围无人,伤心欲绝,难道她是要死了么?她可不想被身后这看着就不像个好人抢去做压寨夫人。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总是要活着的。
“大哥,好似是,是落小姐?”路晨风透过枝缝,看马上的落凡渝的脸朝着他们这边呼叫,一眼就瞧出来了。所以等黑影与马经过,便忧色的看向兄长说道。
“落小姐,哪位落小姐?”男子丈二和尚,而后转身对刚刚报声的手下说道。手下闻言,略一沉思,而后恍然大悟,面向女子说起。“小姐,莫非是平城所遇两面的那位落小姐?”
“正是!”路晨风更是脸露担忧的看向洞口外面,黑影消失的方向。
“我倒不知道晨风还能记住那位口齿伶俐的落小姐!”路遮风也记了起来,起身,拍拍刚刚匍匐在地沾上的泥土,打趣起向来吵遍天下无对手的妹妹。
“大哥这是笑话我么?”人都这样,棋逢对手。对手总是难忘的。而后路晨风见路遮风拿起长剑。要出去的举动,很惊异,“大哥是要救她么?”
“你那神色难道不是让我去救她?”路遮风脚步一滞,头却没有回过来,只而后正色道,“算是报当日的救命之恩吧!”
“公子,让属下去吧!”那位脸色严肃有点出老的男子真是被落凡渝当日称作叔叔的骁勇十二骑第一骑的子笉。听到路遮风欲亲自去搭救落凡渝忙吓得跪倒在地,真切恳求。“公子还是不要轻易出面的好!”
“大哥,我带子笉去就可以了!”路晨风亦是不赞成,“刚刚所见他们十来人,武力远不如我和子笉,我们去就可以,大哥还是在这休息会!”
“没事,正好无聊,狩猎去!”路遮风这才回头,脸上的微微笑容,十分诡异,骇人。只片刻,人影就消失在洞外。
“大哥心情不好,那些人就遭殃了,我只希望不要被人发现就是!”路晨风无奈坐下,对着子笉笑说,“你说,大哥会不会把落小妹绑回去?”
“绑回去做什么?”子笉不明。
“做夫人啊!”路晨风咧嘴言笑,“我看大哥对落小妹还挺有点意思的!”
子笉闻言嘴角不停的抽搐,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少夫人正怀着三小公子,小姐这话还是别让她听到的好!”
“大哥不是还有两位侧夫人么?”路晨风也是这么一说,“我看,落小妹才不屑于与人共侍一夫!”话到此,路晨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语调凄然,而后恶狠狠的看向子笉,“你们男子就会始乱终弃,处处留情!”
子笉的脸立时黑郁,偏向一方,低声嘀咕,“也不全是!”
“是啊,前几日咱们在东都就遇到那么一个!”路晨风自嘲说起。子笉无言以对,不多时,洞内就变成静默一片。
话说,捉了落凡渝的那人,原本跟了十来个手下,只不多时,就见四五个跟上,纳闷中问旁边与他同样骑马的人,“其他人呢?”
“老大,你这速度这么快,他们哪里追的上?”手下明理,又瞧一眼已然不叫的落凡渝,面上几分为难,“如今我们并没完成交代的事情,老大你抓了这么个小姑娘回去,不怕主子责难?”
“要怪也只能怪送消息的人,主子可不会不讲理!”被称为老大的大汉不以为然。好在他一只手勒着缰绳,一只手抓住落凡渝的手臂,并无随便乱来。
山风渐凉,且密林阴暗,遇到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落凡渝心里也渐渐丧气。怎么办,是要到老巢么?这种想法,在绕过一个荆棘丛生地,眼界开阔后淡了几许。因为,睁眼一看,已经是悬崖边上,云雾缥缈,阳光不见,只觉得气氛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这是去哪,不会是集体跳崖吧?”落凡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脑袋的运转,再好好想法子逃脱。第一件事,惹乱对方的思绪,让其放低警惕心。
“小姑娘,现在不喊救命了?算你识时务,如今这后山可不没人烟!”大汉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笑着说话,而后抓着落凡渝的手一动,往里伸,落凡渝惊的立马弹跳开来:我还是幼女啊!
这一弹跳不要紧,一动,马上失衡,好在大汉武功不错,在翻到之前已经腾空而出,下来接住甩下去的落凡渝。
“姑娘,可不要轻举妄动!”大汉让跟上的手下牵好马。揪住落凡渝,而后几人疾步前走,在快要到的悬崖边上往右一转,即看到草丛背后三个亦是黑色人影在前。其中一个是青黑色的袍子,有光泽闪烁,一看就是不错的缎子,难道就是所谓的主子?
“如何。魏老大,人做掉没?”青黑袍子的人听到来人,并未转身,只淡定的询问答案。不过,传来的语气虽然成熟稳重,亦含凶残,只声音成色听到出对方年龄并不大。
“回主子。没见到来人!”先前的嚣张彪悍的大汉如今吓得像只老鼠。战战兢兢跪了下来,在对方转身散发的不满和怒气中,飞速解释,“确切的说,信送错了人!”话毕,恭敬的递上从落凡渝手中拿回来的纸条。
青黑袍子闻言一愣,而后面色黑沉否不清楚,因为也是蒙了脸。只双眼的怒气遮也遮不住。一把接过手下呈上的纸条看后,转向左边那位听到信送错人时早就跪下的部下,“这是你办的事?”言语锋利,十分骇人。
“属下昨晚亲眼见他进出那个房间,而后将信送到了那里!”狡辩不来,就捅了捅旁边同跪的人替他说话。
“公子,属下认为二号也不是会说谎的人,看来其中有什么误会!”看来,这位黑衣人在青黑袍公子跟前有一定的分量,因为公子闻言并未在作声。只片刻就看向魏老大,疑惑,“你带去的那些人呢,怎么就你和”打住,双眼往下看,魏老大一侧还站着个小姑娘,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是你!”话毕,一弹跳,退了两三步。
“公子你认识?”魏老大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面无人跟上的手下哪里去了,见到主子如此反应,惊的更是抓紧了落凡渝。
落凡渝痛得直咬唇。不过这份痛也让她清醒了不少。看来这位年轻的主子认识自己,而且确实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鱼,搞错对象了?不过,一双陌生的眼睛,落凡渝看不清也没感觉自己与对方相识。但是如此大的反应,落凡渝当务之急必须考虑的事情是避免自己被灭口。
“呼呼”什么东西射过来,不一会,公子贴身的两位手下倒地。公子吓得忙不迭到跑到魏老大后面,声音颤抖,“魏老大,保护本公子!”
原来没什么武功啊!落凡渝虽然害怕,但还是担心敌对有高手。而后见有人射杀黑衣人,也知道援助赶到,多了几分希望。正想着,被魏老大放开的手又被人抓住,转身一看,黑衣公子已经将落凡渝拉的身前躲在魏老大身后。
太掉以轻心了!落凡渝心惊。但是黑衣公子的话却是让她哭笑不得。
“别怕,我不会杀你的!”似是为了印证,黑衣公子拉住落凡渝的手更是用了几分力。而后眼睛里透出沉重慌乱。
你这是要让我做肉靶子吧!落凡渝心上腹诽。而后也不管魏老大与援军怎么个对战。现在得想办法,在自己不受到伤害的前提下自己安全逃出。
可惜,小半刻钟,援军还无显身。只魏老大腿上中了一箭。
不,中树枝。魏老大忍痛拔掉,而后包扎中思索起来。一看这削的很尖的树枝是现做的。对方绝对是顶尖高手,因为未闻到拉弓声,如此是徒手扔箭?难怪手下都未跟上,想来早就被人解决了。这样一来也就不是永王府的那二位了,是谁?
“你们把那位小姑娘送过来,今日我便饶你们一命!否则,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毫无感情的下令,抑或威胁。
“好好,马上送过来,本公子本来就并未要伤害落小姐!”黑衣公子闻言,忙放开落凡渝,而后示意她走前,语气却是十分欣喜。
真的认识自己啊?落凡渝忐忑不安欲前去,只是,未迈两步,就被魏老大挡住。
“公子,这样不行,若是我们将这位姑娘送回去了,他仍旧要杀我们怎么办?”知道自己的武功和对方不在一个段数,魏老大也顾不得往日的吹嘘,忙止住落凡渝。黑衣公子犹豫不决中,他转身大声向前哄道,“你的话怎能相信?你杀了我们如此多的兄弟!”
“你最好相信!“对方凛冽出声,不一会儿,又一只树枝射入了魏老大的腿上。速度和气息都控制的很好,连能单挑百余普通人的魏老大这种人都未能捕捉到对方一点信息:在哪里?将从哪里攻击!
“魏老大,你就听他的吧!”黑衣公子见状,明白局势已劣。待要往前劝说时,又一只树枝射过来。
魏老大忙一把抓起落凡渝欲要往前扔时,公子迅速跑前,狠狠的踢向魏老大的腿,而后抱起落凡渝翻身匍匐在地。树枝跃过三人,呼呼前去,直到悬崖。
“你会功夫啊!”落凡渝见这位神经兮兮得公子这么卖力的救自己,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看他手脚麻利,也不弱嘛,刚刚干嘛那么伪装!
“会一点!”黑衣公子起身,而后镇定看向落凡渝,疑惑,“你也会?”
“呵呵,被你看到了啊!”原来刚刚黑衣公子踢向魏老大时,落凡渝也是准备前腿发力横踢过去而后倒地躲箭的。
“公子,你”二人交谈中,又一只树枝射过来,不偏不倚正中射向魏老大的心脏,不一会血流泵出。临死不明,魏老大直勾勾望向黑衣公子。
“反正你也死期到了!”黑衣公子站起来,寒气渗人,言语也冰凉无情。
落凡渝望着这前后差距,懵了。看向魏老大,一眼就知道对方并不是死于中箭。脸色乌黑,中毒了,难怪说是死期到了。 只是,只是落凡渝不由得心惊胆战,战栗得看向黑衣公子那被捂住的脸上。
“落小姐赶快回去吧!”黑衣公子并未解释,只淡淡说话,摆手让落凡渝走。
虽是疑问一大堆,落凡渝也知道小命要紧。因而听他的话,转身,快步离去。虽密林之间,草木昌盛,凭着记忆,落凡渝想应该也能找对路。这就是二三十岁人的优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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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他是谁?
往前走了五六米,就感觉有一影子从空中掠过,气息流动之微,落凡渝感觉不到。但不多时脖子上被架了刀子,落凡渝不是傻瓜,也不是瞎子。回头一看,却是刚刚那位黑衣公子,大惊加纳闷,“公子,你唱的是哪出?”
“前面!”黑衣公子惜字如金。不过落凡渝还是听话的把头扭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简直是下一大跳。时过两年,再加上早已定型的外貌,落凡渝当然认识啊。
“路公子,你怎么在这?”这是真的好奇呢?难不成刚刚救自己的还是他,根本不是那想象中的劳什子外援?
“落小姐,别来无恙!“路遮风倒是玉树临风地往前那么一站,长剑在手,白衫银袍,飘逸大帅哥一枚。
“你看我这是无恙么?”落凡渝眨眼无奈说到。路遮风望着那无语认命的样子微微生笑。
“你们要叙旧,待会再说吧!”身后的黑衣公子打断二人谈话,而后狐疑好奇,“我想,我跟二位是无怨无仇吧。刚才我也是打算让落小姐走的,为何路公子还要杀人灭口!”
原来如此!落凡渝了然,难怪黑衣公子会突然将刀子架到自己脖子上。只是,大哥,你能发现路遮风的攻击,而后快速拿我做人质,你的功夫能说是一点么?
路遮风忘了一眼落凡渝亦是好奇的眼神,为难,不过立马说出的话估计将黑衣公子气了个半死。“我确实与你毫无怨仇,只是今日我嗜杀,杀无赦!”
平淡言语,却是掷地有声。黑衣公子眉头蹙了又蹙。最终化成威胁,“你也不想落小姐身死吧!”话毕,手上一用力,刀刃滑过肌肤,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疼痛,是出血了吧。
“随便,我是认识她。但不熟!”路遮风摆摆手,而后一跃跳上了一高大的树梢坐下,像看戏一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认识的人多了去,本公子才不会一一顾及!”
黑衣公子闻言,又见对方那随意的样子。心里多了不确定,低头望见落凡渝雪白的脖子上鲜红一圈,多了几分不忍,于是手上的刀子顿时松了下来,恰好此时,一颗石子打了过来,刀子立时坠地。而黑衣公子往后倒去。
“你偷袭!”黑衣公子在半倒中腾空跃起。手上并未因此放下落凡渝。一跳一闪,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会就到了离悬崖约两米处。
“你抱怨是抱怨,可不要再往后跳!”就算是自视其高,有恃无恐吧。落凡渝知道这二人都不是要自己的命,因而心里安心了不少。只是这黑衣公子往悬崖边上一退着实吓了她一跳,弄不好,意外中坠崖也是说不定的。因而出声提醒。
“知道了!”黑衣公子高声不耐烦回答。欲往前,发现路遮风已到了离自己两三米处。
“公子武艺不错,为何之前要一直装弱?”刚刚那种状况还能腾空跃起,并且不忘落凡渝,路遮风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厉害的对手。因而也就多了几分兴趣。
“这是我的事!”黑衣公子的声音又变成了冷漠。
“看你们二位交谈的不错,要不,我让二位殉情而去,怎样?”路遮风步步逼近。言语调侃。可是语气和表情毫无浮动。
“路公子,我可不可以换个人殉情!”落凡渝只剩下耍无赖了。主要是怕黑衣公子一时经不起惊吓,举止异常。她可是还被他抓着了,若不然铁定往前冲。
“落小妹,你找到心上人了!”声音和人影同来,不一会,着紫色男装的路晨风就到了身前,与路遮风并排站着。比起后者,前者脸上的脸色复杂的多,也有意思的多,“也太快了吧,我还想绑回去给我大哥做夫人呢!”言毕,偷偷打量路遮风的脸色,见对方并未有反应,在将心安心下来,看着落凡渝呵呵笑。
“这个,容后再说!”落凡渝虽然脸皮很厚,但还是没有这么厚到能当着人开玩笑,那只有在自己的死党面前。再说了,路遮风都二十以上了吧,铁定有夫人孩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敢问公子是要拉着落小妹殉情?”路晨风望向黑衣男子,甜笑打趣。步子迈前,落凡渝二人后退,没几步就到了悬崖边上。好似还听到阴森森的声音,再加上浓浓的白雾,身子不由得哆嗦。
黑衣公子望一眼落凡渝的样子,放开她,刚要说些什么,路遮风的长剑就伸了过来,右倾而去,一不小心没站稳,踏空就坠了下去。
这一世就这么而去了么?身子下沉,黑衣公子无限遗憾,依旧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么?他比不上他,永远只能做微小的角色?明明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为什么连活着都不被允许呢?
逐渐迷糊的思绪中,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自白。
“抓住我!”
因为拼尽全身的力量,落凡渝涨红了脸,非常艰难的出声:“不要放手。”
黑衣公子瞟一眼旁边看热闹似的路遮风兄妹,望着落凡渝费力的面容,一怔,不敢相信。
“落小妹,此人来者不善,深思熟虑这一事件,又心狠手辣,救他干吗?”路晨风不赞成,所以出言提醒。
“你在做什么!快抓住我的手,快上来!”落凡渝没回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拉他上来,拉他上来。
手臂划过石块尖端,戳破的伤口流出血,一滴一滴滴在脸上,黑衣公子有那么一刹那想着,这样死去了,也不算遗憾。不过这念头只一瞬,想着还未完成的大计,他立即清醒过来,欲使力上爬,发现右腿刚刚滑下去的时候折了,几番挣扎,都苦无绩效。
落凡渝趴在地上,一手摁住石块,一手拉着黑衣公子的衣角,而后被黑衣公子一手抓住。,力气使尽,自己都要赔进去了吗?若是等会路遮风二人没抓住自己怎么办,后悔和疼痛中,听到有人一跃,而后“啪”的一声,一个人影被远远甩在身后。不一会儿,自己也被人扶起往前走了一会儿,坐下休息。
“要救人就好好救,那么使劲干嘛?”黑衣公子躺在地上,右腿折了,现在整个身子骨都是酸痛难耐。因而也不管了,出言不逊起来。
“看在落小妹的面上救了你一命也是给你的福气了,你还想如何?”路晨风可不是路遮风,她的话多和嘴皮子可是响当当的。不过此时,她还要帮落凡渝包扎伤口,也就没再多说。
“谢谢你,路小姐!”落凡渝着实感动。若不是今日碰上他们兄妹俩真不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去报信,蓝璃怎么样了。对了,蓝璃。“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我的侍女啊,比我高那么一小指”
“你说的是一个穿紫灰色的女子?”路晨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问起,待落凡渝点头,路晨风便继续动作,脸上却起了一幅教育与厌恶的样子,“也不知道谁干的好事,人家那么一娇美姑娘,直接就扔在石沟里!衣不遮体,看着就可怜!”
“咳咳!”路遮风突然咳嗽起来。可是落凡渝却是担心蓝璃,难道,难道,蓝璃被侮辱了?心思所想,面上也就十分担忧。
“她没事!”三字箴言。
路晨风与落凡渝面面相觑,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敢情那个干“好事”的人是路遮风。如此,落凡渝也安心下来。
此时,路晨风也帮落凡渝包扎好了,起身笑言,“每每看着我大哥家的小侄女,我就总会想起昔日与你相遇的场面,小孩子一个个伶牙厉嘴!”说完,还咬嘴狠瞪过来。
侄女?落凡渝望一眼不知看向哪儿的路遮风,好奇的问起,“她多大了!”
“舞曦今年要满七岁了,也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可爱两字咬得很重,可见这位叫舞曦的侄女事实与可爱是有着出入的。
落凡渝坐着休息会,心神镇定,伤口也包扎好了,忙起身向路遮风兄妹二人行礼致谢。
“落小姐不要这么多礼,我也是报当日之恩!”路遮风恢复了翩翩公子风度。
落凡渝闻言,低头一想,莫不是维生素c那一回?因而谈笑嫣然,“既如此,咱们可是两相清了!”
路遮风一愣,马上明白,“对,两相清了!”
“呵呵,你清不了!”又想起另外的关系,落凡渝满意的笑起来。你还欠我们杨家好几条命呢?
“嗯!”路遮风没反驳。
“落小妹,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么?”路晨风蹲在黑衣公子旁边,作势欲掀开他的蒙面,可是对方手使力遮住不放。
“好奇,好奇!”落凡渝一听,起身蹦过去,我认识的人少着呢,会是谁?
“那好!”路晨风也不去扯蒙面,只伸手飞快的在躺在地上身子动不了的黑衣公子胸前点了几下,而后毫无阻挡的扯开蒙面。
一位十六七岁少年模样印入眼前。荣光满面,瘦长的脸,见过,又好似没见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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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你不认识?”路晨风诧异了。路遮风更是不解。他一路追来所见,那公子虽然将落凡渝做过人质,但也算是照顾有加。
“你不认识我?”连躺在地上的公子也讶然了。脸上的期盼在落凡渝尴尬摇头中不掩失落。
路晨风抬眼见日光黯淡,好似到了傍晚,便招手问落凡渝,“落小妹,天色渐晚,你要怎么办?要回云城还是跟我们去山洞?”
“回”爽快回答的话在回字后面就停了下来。有那么一个小心思,自私的心思,我若失踪,那些所谓的朋友会怎样?害怕又期待的答案最终被好奇心占据。也罢,大不了最后,再重新开始寻找。哪儿都是这样,回到自己圈子里,或许也有想不到的收获呢。于是便笑言出声,“和你们去山洞吧!”言毕,看向躺在地上熟悉又陌生的公子,问道,“公子你呢?”
公子见落凡渝问起,失落散了几分,又苦于自己不便马上行动,晚上露居山间不说昆虫野兽,冰凉的山风吹着也不是好受的。所以也是兴奋的说起,“我也跟你们去山洞!”沉默片刻又想起了什么,砖头看向路遮风,“请问,我的手下还有没有活着的!”
“我大哥向来是一剑封喉,一箭丧命!”路晨风嘴快,接过话回了。公子闻言,眼色一闪,而后闭嘴不再说话。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那公子,路遮风也没再矫情,一手抓起对方,一跳一跃就消失在前。只剩路晨风陪着落凡渝二人沿路回去找蓝璃。
“路小姐,你们这次还是有人要求医么?”不怪落凡渝这么问,是每次遇见都这样。
“已经求过了!剩下的自己动手即好!”路晨风在两个人的时候没再那么疯闹。声音其实很疲倦。不过话锋一下又变成了调侃,“你怎么就不叫我一声路姐姐呢?”
“你真的姓路么,你真叫这个名字么?”其实落凡渝想问的是你是哪里人,是夜月国人么?
“呵呵”路晨风傻笑了事。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在外怎么能自曝真名?
继而沉默。虽然落凡渝讨厌这种气氛,但也知道说什么都不好。几转万转,终于在快要到瀑布的时候,路边石沟里就见到蓝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路遮风说没事,落凡渝一定会扑上去大哭,毕竟这么久了。有深厚的感情。
蓝璃的手臂和双腿都受了重伤,血痕显见,落凡渝一瞧就觉得心惊胆战。
“没事,大哥已经帮她点穴止血了!”路晨风帮着落凡渝扶起蓝璃,又见对方想背着走,但明显身子不够用。因而自动往背上一扔,轻轻松松拉着落凡渝往前飞去。
到了山洞。落凡渝又见到了那位冰山子笉。依旧不笑。但是见着自己,他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这神色一瞬就过了。而后另外还有三位看似正常未受伤,三位轻重不一,一共九人,比之前两次的队伍稍稍大点。
算是熟人相聚,也谈的比较热闹。望一眼外圈远处的那位认识自己自己却记不起的公子,对方落寂又愤然。落凡渝脑海里滑过一个名字,是他?难道他要杀他?正要起身询问时,一句惊爆语传来。
“子笉,看吧,大哥的小夫人来了,你得好好照顾照顾!”路晨风到了人群,就恢复了大大咧咧以及口不遮拦。不对,哪一个才是恢复,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落凡渝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了。
“晨风!”路遮风终于恼怒了,大喝一声。路晨风就撇了撇嘴,安静下来。
“既然这样,落小姐你嫁给我吧!”外圈那位公子终于忍耐不住,插言过来。
“我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不管是玩笑还是别的什么,说给众人听也说给自己听,落凡渝毫无顾忌。起身走向依旧躺在地上的公子,不偏不倚的目光直视下去,“越大公子要退莫大小姐的亲么?”
“你记起来了!”越明辉挣扎着欲坐起来,可惜徒劳,只是脸上欣喜,“你放心,我一定待你好的!”
“原来是传闻安国公和定北侯结亲的主角之一啊!”路晨风等人也不再取笑。起身,重重踏着步子走过来,弯身低头,狠狠的说起,“落小妹说她不与人共侍一夫你没听到吗?更不要说予你为妾!”
听到妾字,落凡渝心口疼痛。到古代后最讨厌最害怕就是落了一个这样的结果。一直小心翼翼,结交几位贵族小姐,像季荛裕和莫红叶起先都不知道身份,不过也算是为自己多了一点点筹码。而猜测杨振的身份时,更多了几分自信。可是这份自信现在听来一点意义都没有:若是永王府、安国公府等这一类的府上强求自己做小妾要怎么办?
“我许你贵妾如何?”越明辉自以为是,见对方没反应,一狠心又追加一句,“等日后,我扶你为平妻!”
“日后杀掉越明浩?” 对方没出声,落凡渝俯身鄙视的看过去,语气冷漠,“为妾,贵妾或者平妻,我宁肯死去!”言毕起身。不管众人的反应,站在洞口,吹吹风,好好思索一下这个事情。
“听到没有,难道你还想逼死她?”路晨风起身,往越明辉身上踢了几脚,“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
“晨风!”路遮风的喝声再一次传来。路晨风立马闭嘴,讪讪回头看路遮风,“大哥,我不是说你”见对方脸色变沉,索性不说话嘟着嘴狠瞪一眼子笉。与落凡渝一左一右站在洞口。
洞内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小半个时辰过去后蓝璃突然醒了。
睁眼望去,顶上,泥石,左右一看,自己睡在地上,这是在哪儿?蓝璃挣扎起身,一眼瞧去,都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背影,好在沿着亮光看去,她家小姐瘦小的身影就引入眼帘。
“小姐!”一声呼毕,只剩下满腔泪水。落凡渝在听到呼叫时立马转身奔过去了。
主仆二人,对眼一望,各种担忧和害怕难过汹涌袭来,欲要大大发泄时,路晨风飞跳进来,朝向她们低声说话,“有人来了,这次估计是找你们的。”
落凡渝闻言,也顾不上和蓝璃寒暄,忙把她扶在一边靠着,而后和路晨风小心翼翼蹲在洞口,透过丛枝看向要接近的马蹄上是何人。
不一会儿,声音和人影都在靠近。前面几骑都是侍卫,中间有位装扮靓丽突出但女装显然,不是那人称女中豪杰的大公主慕容溪还是谁?
“哇,竟然让大公主来寻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落凡渝不由得感叹。可惜感叹完后,身边人影随着疑问句“她就是慕容溪?”已经飞跃出去了。怎么回事,比自己还要急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刚刚好似是看到了路晨风的眼红了,她们有仇?
如此想着,就回头征询的看向路遮风等人。哪想路遮风并未作答,只叹一口气对着子笉吩咐,“你上去看着,不要让小姐乱来!”
“那我 可以走了!”落凡渝扶着蓝璃,又觉得忘了什么,后退一步转身问越明辉,“越大公子要怎么办,跟我们一块走,还是?”话不说完,任他抉择。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在此歇一晚便好!”越明辉一脸尴尬,而后祈求似的望过来,“今日我算是没有陷害落小姐,还请落小姐高抬贵手!”
越明辉这算是私自前来,又做了这等事,当然不希望大家知道。只是,这是让自己不要说出所见所闻所历了?越府的事情管她什么事,不过越明浩的性命还是得注意一点的,好歹是个认识的人。因而落凡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落小姐,如果我说,我今日只是想教训一下明浩,并不是想取他性命,你会相信吗?”越明辉见对方一脸犹豫和沉思,不由得担心和害怕。于是片刻,便大声发誓,“皇天在上,若我越明辉日后欲取越明浩性命,就天打雷劈,让我越明辉不得好死!”
毒誓,落凡渝不相信,不过古人相信。也好,看在他确实并不是想伤害自己的份上,暂且留校察看,不,留心查看。如此,落凡渝微微点头,回头再次与路遮风告别。
“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路遮风低声笑语。落凡渝没在意,和蓝璃相扶而去。“后会有期”她早已交给了偶然,用心期盼的东西总是失望的多。
话说慕容溪大公主,今日溶洞观景她并没有去。去过很多次了,又在忙其他的事情。所以中午回院子,没坐多久,就听到来报说落凡渝被抓失踪后,立马召集人马前来营救。
为什么这么积极呢?先不说这落凡渝与表妹季荛裕关系甚好,又和自己的未婚夫是义兄义妹的关系。光鲜少赞扬哪家小姐的父皇竟然赞叹有加好几次,她也多了几分急切。这些年来的关注和留意,知道对方人品甚好,为人低调也很和善,因而贴了几分担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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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烂漫无比的年华:这样就够了
虽不解落凡渝被抓缘由,但还是期盼没事就好。人马召集后飞奔而出,可惜在路上遇到有人家出殡,路途堵塞,花了不少时间才疏通奔来。一路见尸首随地,慕容溪又惊又忧,待找到永王府的受伤昏迷的侍卫后,那种期盼消失无二,凶多吉少,这是她对落凡渝的评价。
穿过瀑布,往前经过一里左右,闻有人追来,声音从树梢掠过,一晃那,一晃这。慕容溪也练过几年武功,知道这是顶尖高手。
“来者何人?快快现身,不要装神弄鬼!”慕容溪心想,难道这就是那抓住落凡渝主仆的凶手?
“慕容溪大公主口气果然很大!”路晨风现身,不再逗她。直直望向马背上,夜月第一公主,汗水挥洒后的红光满面,以及洒脱和阳光靓丽的姿色,果然是个可人。心里一酸,语气也酸起来了,“不亏是沈长渊看上的人!”
“你,你是谁!”原本还要反驳对方说她口气大,待听到沈长渊三字时,慕容溪脸色一变,迅速起了几分警惕。不是她不相信沈长渊,是眼前这位身着男装但还是看得出是女子的那不输于自己的霸气和干练以及那也是姣好的姿色让她不得不生起警惕。
“喂,不要这副样子,我刚刚还说你配得上沈长渊!你这样我怎么甘心让出去?”虽是不服,但路晨风早已认命。在她把自己的婚姻交予家族。交予兄长时,她已经知道,她已经没有了机会。只是,认命是一回事,嘴硬是一回事。
“你到底是谁!”慕容溪闻言更是心上一惊,握紧马鞭,指甲扣在肉里去了。她堂堂大公主还需要别人让?更不要说她和沈长渊本身就是两情相悦。
“大公主??大公主”
路晨风刚要回话,就听到落凡渝呼喊,想是对方没追上,只得出声叫喊。回身欲提醒慕容溪。就见旁边一骑有人在和她说了。
“公主,听声音像是落小姐!”正是那报信的永王府护卫。
“那就是没事了?她怎么知道本殿在这里?”慕容溪眉头一挑,不明亦不悦。
“那是因为我有话和你说,让她过后再出来,没想到她这么着急!”路晨风难得好心。
“既如此,我们回去看看!”这话对部下说,但也不忘暗示路晨风。路晨风笑笑。以轻功回飞。慕容溪只得加快速度奔去。
“路小姐,这是我刚刚找到的草药,你煮了或者熬汤给他们喝吧,能增强体质的!”路晨风上前见落凡渝主仆二人捧着一大束绿色叶子,莫名中,对方欣喜靠前告知。
“你也会医术了?”路晨风感动接过而后,惊异问去。
“呵呵。我已经学了差不多五年了!”落凡渝得意洋洋。路晨风眼望追来的子笉不语。
随后。慕容溪赶到。
“民女拜见大公主!”慕容溪有封号“宜月”,只是大家还是习惯称她为大公主。
神态自若,面上灰蒙蒙,手臂包了伤口,看起来没有大碍。只是她的侍女好似受伤严重,站都站不稳。
“起身吧!”慕容溪言辞平淡,但马上好奇追问,“落小姐知道是何人抓你。所为何事?又如何获救?”
这些问题是不可避免的,好在落凡渝已经想起了对策,“回大公主,民女被抓应该是误会一场,永王府二位侍卫可以作证。至于何人,已被平城来的路姐姐和她夫君所杀,民女并不知情!”子笉和路晨风听得到她脸不变色,语不改调的言辞都抽了抽嘴角,不过他们都是武功高强有修养的人,旁人是察觉不到的。
“这是你的夫君?”慕容溪望一眼报信侍卫认同的表情,看向子笉,满脸怀疑。刚刚还在对着自己说让出沈长渊,原来是有夫君的,那么之前那是骗自己的?
“回大公主,正是!”没有办法,路晨风只好陪着演。子笉也是顺势扮演。
“这位公子,平日里还是待你夫人好些,免得出了隔阂不好调节!”望着那冰山一族的子笉,再想想沈长渊的温润,慕容溪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而后苦口婆心向子笉说道。
“小民谨遵大公主旨意!”子笉也是个演戏高手啊。
“只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慕容溪疑问并未全消。
落凡渝欲出声,路晨风比她快,“回大公主,民妇正与夫君在此闲游!”
“我看你们夫妻应该都是有所武艺的,在哪儿任职?可否加入我皇卫军?”慕容溪也是个爱才也不拘小节的人。当然游侠她也听说不少,并未抱有很大的期盼。
“回大公主,小民与夫人还是欢喜做神仙眷侣,自由自在更快活!”子笉笑答。对的,你没看错,他笑了。路晨风和落凡渝都是惊讶的望过去,考虑他的表情竟然忘记了言语中的含义。
“既如此,本殿祝福你夫妻二人幸福安康,白头偕老!”慕容溪也是为子笉的豪言和真诚的语气所感动。神仙眷侣,大家都很想吧。只是,身居其位,很多事情不能全身而退。
再寒暄几句,落凡渝就随着慕容溪的众骑,下山回城去了。当然,还是带了几具身亡的黑衣人尸体,这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望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路晨风叹了口气,“她倒是命好!”
“小姐,姑爷或许不是那么差!”子笉安慰,可是底气却是那么不足。
“那还要多差?”路晨风定眼瞧过来,冷声反问。
子笉闭嘴不说,二人静站,许久,子笉才低低吐出那么一句,“小姐,再忍忍,等公子大事已成”
“我知道,若是没有这个希望,我早就”无声凝噎。
路晨风站在风口,身影单薄,子笉眼望,只有无奈和心痛。心狠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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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慕容溪盘问,落凡渝尽量全数告知。不过,涉及越明辉的事情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说。只是,下不为例。她没有那么圣母的心!纸条送错地方,或许是昨日中暑后越明浩去过她的房间几次,只是,那时候她昏过去了,蓝璃也不在吧,若不然为何没告知她?
入城时,天已经全黑。刚好有人送信息。
“启禀公主,太子殿下已经下令所有人整理启程明日大早回大京!”
“何事这么匆忙?”慕容溪大惊又很疑惑:这么着急,难道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报信人大概是发现自己言语太激动了,忙镇定再回,“回禀公主,据大京来报,苏定方苏将军灭了西突厥,并俘沙钵罗可汗。圣上大喜,宣布等苏将军不日凯旋后在都城举行隆重的献俘礼仪,所以派人催殿下等人赶快回去!”
“当真?那确实是件大喜事!”慕容溪亦是大喜,挥鞭而去,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落凡渝跟在后面,与永王府护卫共乘一骑,听到消息,努力回忆起来。除了西突厥,东突厥呢,灭了还是依然存在?还有啊,那个苏定方和兵马元帅苏宝童是什么关系?还是苏宝童只是《说唐》里的人物?另外,苏宝童真的是说唐里面的么?不过想到,有此变故,没多少人会来关注自己失踪的事情也是幸运了。
等到了“奥运村”,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果然大家都在忙碌。回家,总是件开心的事情,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哈哈,比喻有点过了。
或许是落凡渝已经整理好了衣裳,并把手上的手背在身后,黑夜灯光下看不到凌乱;或许大家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失踪的事:当落凡渝主仆二人随着永王府的侍卫上楼,上下碰到的人,瞧见自己,并未意外,只淡淡打了个招呼,甚至漠然不视。
有那么一瞬间,落凡渝是失落,失望的。就这样毫不起眼,就这样毫无存在感么?她以为平常与大家不算融洽也是有点头之交的。不过这一瞬在经过莫红叶的门前时,变成了浓浓的震撼。
莫红叶蹲坐在门口,双手抱膝,眼睛瞪着楼梯口,一动不动。落凡渝一踏上来,就感觉到两股视线变得热忱。
两人对望,好半晌,落凡渝才继续迈步前进。寂静无声,落凡渝的脚步那么明晃晃响在黑夜当中。莫红叶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表情从惊愕到惊喜,最终变成扑到怀里的痛哭。
“哇哇?”哭天抢地般,不容造假的真心实意。落凡渝的心就那么一下被她攻略了一个名叫“友谊”的角落。
“莫小姐,是小渝回来了么?”季荛裕听闻外面的哭声忙不迭从落凡渝的房间走出,待看到原本在安慰怀中莫红叶的落凡渝抬头看过来,脸上一愣,担忧渐散,眼泪汹涌袭来,季荛裕大步跨过去,紧紧抱住落凡渝还空着的左臂。无声的泪水滴进落凡渝的颈上,心中颤动。
或许,这样两个人就够了。所有人都喜欢你,那只有魔法世界才见得到的事情。将心换心,一颗心分不了很多份。
这样就够了。
慕容熙从廊柱一侧望着一幕,片刻便径直回屋坐下听身前的人禀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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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自觉在圈外之外
“回禀殿下,根据大公主带回来的尸身看来,除了两人是死于一剑穿心。其他众人虽是因中箭而亡,但主要原因是毒发!”黑衣佩剑,正是那欣影。
“你们看看,这群人主要是针对谁?那对夫妻武功到底是什么来路?”慕容熙心上不解,落凡渝竟然会认识如此绝顶高手。一剑穿心,一箭身亡,连他都很难做到。若是敌对方,岂不是危险万分?
“根据永王府的护卫所陈述,针对的不是落小姐这是肯定的。那么按照昨日送信来看,对象应该出入过落小姐和华连郡主的屋内。或许,针对的是郡主也说不定?”欣影猜测。
“昨日有哪些人出入?”慕容熙点点头示意她回答。不过,华连郡主,根本不用考虑。永王府的低调,是绝不会惹这么大的祸事;就算惹了,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莫家兄妹、越公子、季小姐、陆家姐妹、上官小姐,就只有太医和其他下人!”欣影边说边思索起来,会是这中间的谁呢?
“还有罗家小姐!”飞影见其沉默不语,低低接过话。继而眼神对上慕容熙,“那对夫妻的武功从尸身伤口处除了能看得出有一定的历练,不能归属门派!”
“罗家小姐?”慕容熙蹙眉。这罗家小姐在家里十分刁钻跋扈,但很得罗尚书的宠爱,庶出的弟弟妹妹都被她管得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出。难不成因而生恨,买凶杀人?不过如此,针对对象是莫红叶也是有可能的。
“据大公主所言,落小姐是被一对在平城相识的游侠夫妻所救!”欣影见慕容熙对飞影的插话认真思考起来,不服,于是立即将慕容溪的话抬出。慕容溪来回奔跑太累,还没来得及与慕容熙细说,正好给自己一个机会,“落小姐与这样的人相识,难保上次的事情不是居心叵测!”旧事重提。是对落凡渝身份的鄙视。
“欣影莫非觉得二十杖太少了?”慕容熙挑眉,心底里的思索却是没有停止的。他去查过落凡渝的身份,但是舅舅说是故人之故人远亲,舅舅不会让他身处险境这是不不容怀疑的,那么与游侠相熟这也就不是没有可能,有那么一些高人,脱然世俗。需要有缘才得以相识,只能说落凡渝的命太好。
欣影被斥责,刚想蹦达的心立马沉寂下去。于是,这边厢分析,那边落凡渝眉飞色舞给大家描绘惊心动魄的经历。事后诸葛,事后谈及,竟然是冒险和兴奋。落凡渝这性格也着实奇葩了。
不过。魏老大只是图色。越明辉根本没想杀她,或许,是因为其实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面面对过性命的威胁。而那些尸首,落凡渝是不怕的。落凡渝在21世纪妈妈上班的科室里,见多了病人撒手而去变得冰冷的身体;更在本科期间由于专业需要修的解剖课,亲自动手,几乎每一个部位她都触碰过。噩梦连连,在上了一学期的课后变得漠然。她修得是计算机专业。却是医学方向的计算机,这样的课业,她一直都很难与别人解释。
“小渝,你一点都不害怕么?”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听到精彩处,季荛裕却是全身哆嗦。
“怕,怎么不怕,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望一眼躺在榻上歇息的蓝璃,落凡渝故作平淡。心里,五味交杂:战栗和不安,只有自己才能触碰到。
“抓你的人是谁,你没发现么?”季荛裕的惊恐还未淡去,又多了担忧,“若是日后他再这样做怎么办?”
“没有日后了!”落凡渝脑海里想起越明辉的面容。对于自己当时救他到现在都还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对方没有要杀自己,但是让自己做人质,而且很有可能在他被杀之前会让自己陪他送命。毒杀手下(至少参与),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良善之辈,为什么会去救?不过,他以后不会要自己命了,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知道他是谁?”季荛裕对她的信心万分不相信。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因为要抓得对象本来就不是我。”落凡渝逃过她直直看过来的认真眼神,自嘲起来,“难不成我运气这么差,次次被误抓?”
“原来抓得不是你啊!”季荛裕恍然大悟,“我就说小渝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事!”
“其实你不知道,落姐姐就爱惹事的!”莫红叶冷不丁插嘴。
“小姐,二公主叫你回屋,有事相商!”幽萃的声音低低传来,但是大家都还听得清。
“咦,小裕,怎么小环呢?”一向都是小环传话的,落凡渝不得不好奇。
“我让她在厢间跪着。擅自离你而去,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一定得处罚处罚让她记住这个教训!”季荛裕起身,走到落凡渝身后,心疼的望了一眼包扎好的伤口。
“这怎么行呢?是我让她去的,小裕你不要罚她了!”落凡渝一急,立马起身说好话,“你看,待会儿她跪累了,怎么服侍你?不是马上要启程回京了么?”
“你放心,没事的!我让她留下来照顾你了!”季荛裕斩钉截铁。但是脸上却是关爱的笑容。
落凡渝闻言更是疑惑,留下来?
似是明白她的疑惑,季荛裕嘿嘿一笑,“我听熙哥哥说,已经报备温太守,让你休息几日,过几日再让他派人送你回去。”
“这样啊!”说不出的感觉,落凡渝亦是微微笑答,而后与季荛裕寒暄告别。接着,莫红叶也要起身离去。
“你就要走了么,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落凡渝不放行。
“我有点事,等等!”莫红叶拽开她的手,快速离去。人影消失,落凡渝重重的坐下来,劳累。
“落小姐,我们郡主请你过去!”慕容星辰的侍女见其一人了,也就上前传话。
“来了!”落凡渝听到声音,欢快起身。这一段时间以来,慕容星辰对她的照顾有目共睹的。怎能不庆幸,怎能不感激?慕容星辰基本上不去京都学院,往后,永王府的人怕是很难再见到。
“民女拜见郡主,并感谢郡主此段时间以来对民女的照顾!”匍匐跪地,这是落凡渝穿到古代以来第一次下跪。真心实意的感激,没有其他回报,就让这第一跪献给她吧。
“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快起,我承受不了你的大礼!”慕容星辰见状慌忙起身扶起落凡渝,不是虚扶。
“往后可能与你见面的机会不多。这次是沾你的光,我也有了不错的经历!”慕容星辰将落凡渝拉至桌旁,一左一右坐下后,亲切说话。
沾我的光?落凡渝不理解。寻思看过去,对方已经恬笑继续,“我这也是第一次参与出游,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不解释原因,不过最后一次是因为以后成亲不能轻易出门。继而奔向另外的话题,“有些话是我父王从小讲给我听得,非常在理。今日与你分享,也就不管你是否嫌罗嗦或者不欢喜,在此斗胆了!”
“哪有,哪有。郡主请说!” 最多不过是几字诤言。诤言总是难听的,却常常一针见血,落凡渝不喜欢听,但愿意听,而且不得不听。
“那段时间常见你一直看着各位小姐,虽是脸色平淡,但毫不掩饰羡慕。按照我的理解,我知道你不是羡慕大家的荣华富贵,既然这样,那就是所谓的距离和人群之分!”对上落凡渝被戳中的惊异,慕容星辰平和一笑,“不管你是不是自觉在圈外之外,你拥有的就是拥有的,不要怀疑。不过父王有句话说得好,人很容易被表象迷惑,或许你认为拥有的其实你从来没有拥有过,人不要天真,不要想要的太多,也不要轻易丢弃。”
“郡主!”落凡渝低声叫出,继而猛的起身。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镇定,镇定!”慕容星辰把落凡渝拉下来坐着,神态更加温和,宛如可亲的大姐姐一样。“以心换心,换来的或许还有背叛和利用。”
“我知道你懂的!”慕容星辰在片刻之后又追了这么一句。
落凡渝两眼睁得大大的,果然不喜欢听所谓的大道理,果然不喜欢被别人上教育课。是不是曾经自己跟别人说的时候对方也是这种感觉?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以为是惯了,不,自我意识惯了,不喜外别人教给的度量。
“不过,我们活在此时,活在当前,未来等到了未来再说吧!“慕容星辰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慵懒的嗓音一直都是明快的。
“所以,牙郁郡太守的事情,郡主也要等未来再说么?“落凡渝神差鬼使问起。
“夷男?”慕容星辰扭头一愣,继而大笑,“比较有意思而已!就那么几天,怎么能看得到未来!”神色的落寂还是有的。不过,那么一瞬而逝。
若只是现代,落凡渝也是知道的。比较有意思,生活的调味剂而已。那么多种味道,都要买回家去么?生活的主味只有一种,是那个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和你一起调出来的。那么,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所遇到的味道,无奈多么难忘,多么美味,都会匆匆而过成为渐渐淡去的记忆。
只是,古代,古代也会这样么?从一而终,依旧是现在夜月国奉行的风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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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Surprise!
因为担心蓝璃的伤。落凡渝还是准备认认真真休息几天再说。
翌日,卯时刚到,就听到院子“噼噼啪啪“的闹哄声。而后,人群攒动。大家是要出发。落凡渝忙起身送别。皇子公主都在,赖床不起那是于礼不合的。等落凡渝站在大门快半个时辰,天微微亮,这才随着一声“出发”,马队、车队陆陆续续离开。穿过植物园,一晃不见了。
莫府的车比较后面,落凡渝貌似还看到莫之莲的挥手。想到还要与莫红叶说的话,遂叹一口气,回大京再说吧,这几日好好休息,整理一下这被拖回幼稚的思路。天大之大,这院子应该就只有自己了吧!自由倒是,可是,也会寂寞吧?又没有忙的事情!
落凡渝恭敬得向温太守温彦博告辞上楼,也不管对方探究性的眼神,大清早好困。落凡渝进屋一瞧,小环竟然在外间坐着。
“小环,让你受罚了,不好意思啊!“落凡渝真心觉得自己不该多嘴。若不然小环不会被季荛裕丢在这思过,自己也不会后面碰上被抓事件。可是后悔没有用,只得软语致歉。
“落小姐不用这样!奴婢知道我家小姐心善,等过几天回去就好了!”小环闻声起身,歪歪斜斜,揉捏起酸痛的膝盖,笑着回话。但是那眼神中的黯淡看得出来。这是落凡渝第一次见到她消极表情。
事后致歉有什么用?不过想到季荛裕的脾性。知道这只是让小环长长记性,虽然落凡渝并未觉得错。闲话几句,落凡渝就要进去补觉。路过蓝璃的榻,发现其昏睡的厉害,到现在还未醒。而露出的手臂,包扎好的绢巾到现在都还渗着血,心一揪,忙别过头去,不看。
慢慢走向床前,咦。被子没叠?明明记得小环过来收拾的呀?也罢,可能着急送季荛裕,没弄了。
拖鞋,换衣。落凡渝眼睛已经开始迷离了。掀开被子直接就钻了进去。被子还是温热的。手往里一伸。不伸不要紧,一伸吓一跳。落凡渝那是下意识,掀开跳下床去,尖叫“救命啊!有色狼!”
“哪里。哪里有色狼!”伴随着小环风尘仆仆跑来的还有一个让人意外的来客。
宝蓝,长袍,手握木棍,头顶发冠,没错,男的,是个男的。那么床上这个呢?没去管来人熟悉的模样是谁。落凡渝颤抖回头。
一看。莫红叶咧嘴大笑坐在床上,右手向前,握拳,伸出大拇指朝下。眼神里,浓厚的鄙视之意。
落凡渝一惊一喜,再回头向门口,莫尧轩傻傻的笑容便印入眼帘。
“你们搞什么鬼啊!”长长呼气。落凡渝腿软得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凳上,压惊。
“surprise?”
“惊喜呗!”兄妹二人同时出声。
落凡渝无语。喘气半晌,“我看是,thriller吧!”
“那是什么?”莫尧轩好奇发问,“surprise还是刚和红叶学的呢!”
“小弟弟,你看我这着装,可否劳你等会再进来!”不管莫尧轩好学发问,落凡渝开始遣人。其实落凡渝不建议睡衣被人瞧见,不过好歹还有小环以及蓝璃在。想到这,也不知道蓝璃醒来没。身子后倾,往外屋瞧见蓝璃挣扎起身,忙让小环出去安抚她。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好了叫我!”莫尧轩望一眼有点狼狈的落凡渝的衣裙,听话的出去了。
如此,落凡渝才上床,使劲揪某人的耳朵发泄。
“疼疼,你揪个几秒就算了,不带这么狠吧!”莫红叶小朋友挣扎抗议。
“哼,你不是走了吗!”落凡渝放手。靠在里面的墙上,背过去赌气。
“呵呵,你看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吗!”莫红叶好笑上去揉对方的腋下。可惜啊,落凡渝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啊,生气的时候,你再怎么揉,她都能忍住不笑。
“没看见我十三岁花样年华么?”撇嘴,理直气壮。
“那我还九岁小姑娘呢,你怎么能跟小孩子置气?”莫红叶也不干了。一样靠在墙上背过去不看她。
歇战,不说话。落凡渝堵得慌。但就是不出声,又怕莫尧轩等太久,便起身换衣。莫红叶没管她,只寸不离身,跟在后面。小半刻钟后,二人就去了外间。
落凡渝今天穿的是类似于青花瓷的夏季倡衣,神清气爽,若不是右手上那伤口的包扎,看起来整体感觉十分迷人的。
“落姐姐,很疼吗?”莫尧轩见人出来,三步做两步走,一晃就到了跟前,指着伤口,皱眉关切的问起。
“要不要我帮你戳几刀试试!”落凡渝咧嘴嘻嘻,做着要来戳的动作,莫尧轩忙不迭的后退几步表达不同意。
由于落凡渝还要住几天。屋子的陈列都还没收。不过,慕容星辰搬走了,屋子也是空很多了。坐下喝了杯水,刚入辰时,清晨还有点凉。
莫红叶不由得就打了个喷嚏。
于是,落凡渝就将倒着的大拇指送回去了。
“我这完全是为了担心你啊,你可别这么不懂的感激!”莫红叶接过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郦若递来的茶水,一喝而尽,而后恨恨的望向那没良心的某人。
“吓我半死,确实是担心我!”落凡渝不为所动。略一停顿,便问起正事,“还有谁也留下来,只有你们兄妹么?”
“还有薛二公子。这会,肯定在睡懒觉!”莫尧轩语带讽刺,不过也是小意思。
“那你们要呆多久?”落凡渝原还想这独家度假胜地。自己呆过五六天再说。
“端午前必须回到家的。所以,后日便要启程的!”莫红叶明白她的意思。但事实就是没有多余的时间,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
“莫大弟弟,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啊?”落凡渝才不相信他只是为了好玩。他的玩伴,上官家和秦家的几位公子都没留。
莫尧轩闻言,扭捏不安,许久才低低出声,“我就是想留下来。”说了等于没说。
落凡渝与莫红叶二人相对一望,懵然。不过也没去猜测和追问。继续话题,“为什么薛二公子可以留下来?”他可是人质啊。而不像莫家兄妹其实是京都学院的编制外的人。
“在溶洞攀援中摔了下来,双腿肿得像大萝卜似的,不便立时移动。所以,还有一位太医也留下了!”莫红叶一一解释,“其实,我原本想”扫一眼在听的莫尧轩与落凡渝,低声的话还是吞了下去。没再说。
“侍卫呢?”肯定有的吧。
“除了我莫府六位侍卫,太子哥哥,不,太子殿下留了两位皇卫军!”莫尧轩若有所思。气氛一下有点僵硬,“可惜被红叶推掉了,后来华连郡主又送了两个侍卫过来!”
“大哥,我和莫姐姐的早膳。你准备怎么办?”莫红叶察言观色。亦发现自己肚子饿了,便索性赖向莫尧轩。
“让楼下的嬷嬷们准备呀?”莫尧轩抬眉不解,而后大悟,“你是让我下去吩咐?”言毕必要起身。
“非也,非也!”莫红叶瞄一眼亦是疑惑的落凡渝,而后诡异的望着莫尧轩笑起来,“出门,左拐。向前走,出了小花园,而后过两条街,那里有家‘鼎上’水饺铺,你去帮们买两份回来吧!”
“你让我,你大哥我,去做跑腿的?”莫尧轩一听,青筋都要爆出来,重重坐下,不看她,“不干,你让留青去!”留青是莫尧轩的贴身小厮兼护卫。
“哪有你亲自买来的好吃。你看落姐姐也是希望你去的!”说完,不忘向落凡渝眨眼示意跟哄。
“落姐姐你要吃么?”莫尧轩闻言,不确定的问过来,因为犹豫了一下,没看到那二人的眼神交流。不过,语气温和不少。
“若是你有空闲的话,跑跑当锻炼吧!”落凡渝其实还是丈二和尚,不知道此举要干什么。
莫尧轩听她这么说,没作声。低头沉默了一下,便起身,“那好,我去去就回来!”话毕,带上留青就走了。
“那日浩哥哥抱你上来后,大哥一直抱怨我为何不叫他。昨日跟他说我要留下来陪你,他第一句问的是,浩哥哥也留下来么,待听到不是,便兴高采烈说着也要同留。落姐姐,你觉着这是怎么回事?”两个身影消失不久,莫红叶就轻轻走近落凡渝,拉着她又进了里屋,二人在床边的榻上并靠着说话。
“我不是和你们莫家兄妹比较熟?怎么回事,就是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多多献殷勤咯!”当然,顺带献给那些不能献的人看。
“只是这样吗?”莫红叶不确定。
“不说这个。刚好,我也有事情说!”落凡渝扭头过来,望着莫红叶正色说道。待对方做出在认真听的举止,落凡渝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中间郦若还把莫尧轩买回来的水饺送了进来,听到莫尧轩小朋友叫嚷着“就知道睡”便出去了。当然,路遮风等人的事情,能带过就带过。
“那么就是越大公子要害浩哥哥了?”落凡渝并没有给出结论,所以听到莫红叶和自己一样的猜测,也是几分认同。
“他说只是想教训一顿!”因为只要晚去一下,那些个部下就会中毒身亡。最多算是栽赃嫁祸吧。不过,侯府世子杀几个人,嫁祸也嫁不了多大。
“好,我知道了!”莫红叶咬唇垂眼。可能发现语气过于淡漠,又急切的加了一句,“我会提醒浩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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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造化弄人?
“或许,他确实只是想教训而已!”毕竟莫红妍想嫁的是越明浩。若是真的要杀掉越明浩,凭越明辉的武功早就做了,不可能挨到如今。只是,越明浩有没有武功呢?
“最好是这样!”莫红叶声音很低,但还是听得出语气的愤然。
落凡渝看她心情不佳,知道她与越明浩感情甚好,也不打扰。等过了一刻钟后,仍旧这么个沉默状态,落凡渝就忍不住发问了,“红叶,你知道苏定方和苏宝童的关系么?”
“父子!”言简意赅,眼皮都没抬一下。
“父子?”落凡渝大惊,而后又疑惑,“是这里?还是那边?”
“那边我根本不知道有他们。不过不是嫡长子,是二子。苏宝同今年十六岁了,以前还在京都学院,现在皇卫军,中校,类似于正五品。很快就会任命到地方去了。”中校,已经算是个很厉害的人才了。是很厉害,落凡渝还不知道皇卫军中有军衔的人都是出行过任务的人。
“另外,苏定方和刑部尚书苏连已是亲兄弟!不过苏家几位公子也就苏宝童还算个人才。”莫红叶讥讽道。
“你知道苏宝童是兵马元帅么?”落凡渝补充,“当然,是指那里!”隐隐约约记得苏宝同貌似与薛仁贵还是不相上下的,当然指的是奇闻轶事中。
“兵马元帅?这么有出息!”莫红叶这才觉得自己看低了对方。一族出一个兵马元帅。出一个永王妃,再加上既定的大将军,也算不错了。可能是受苏妲己的影响,莫红叶看姓苏的人都不顺眼。“这次凯旋,苏定方应该就不会出征了。身体受伤是个原因。剩下的东突厥是用来和薛延陀部抗衡的,再加上东突厥也不如西突厥蛮横,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这样啊!”这块历史落凡渝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唐初,李世民还打过高丽,这里好似没有听说。不过为确定还是问一下。“这里有高丽么?”
“高丽族在津州,由萱贤妃的哥哥薛录友统管。应该算是个已经降伏的民族。”莫红叶业也记得李世民亲征高丽的事情。
“这已经是民族大融合了。比我们优先一千多年呢!”落凡渝不得不感叹。一个穿越先帝有这么鲜明的优势?
“那当然,太祖皇帝最能干了!”言语高赞,眼神十分崇拜。莫红叶小朋友花痴了。慢慢,慢慢,落凡渝与莫红叶又聊了一会其他的,不多片刻就睡过去了。
此时。大京,有几件事情百姓们津津乐道。
一个是,四月上旬,慕容怡长公主生下男婴。虽是平妻,也是皇族之人,更何况是仅存两公主之一。话说自生产前,慕容怡不知道怎得突然转了性子。没事就过来沈府接沈老太太去公主府一聚。生产和坐月子期间。沈老太太更是在公主府住下,可见其对这位孙子极其看重。而自公主生产后,首辅沈进程也是日夜呆在公主府,弄得原配柳氏空守闺房,伤心欲绝。
二个是,苏府自苏连已成为年纪最小的尚书后,再出一位大将军苏定方。而苏定方之子苏宝童本身就气度不凡,少年有远名。如此更是水涨船高。
三个是,前四皇子被圈禁的子嗣近年先后去世,前几天仅存的一八岁幼子也因病而逝,前四皇子一脉已无后人。似是怕百姓议论纷纷,永成帝下诏让前二皇子十五岁的嫡子慕容清承袭原来的郡王爵位,封号”端”。赐府另居,而不是再让宗室抚养。
四个,只是极小范围传播。那位刚丧子不久,已晋嫔位的霞嫔再次有孕。
后三件事情杨振不在意,第一件事情杨振那是耿耿于怀。待再听到柳飘然粒米未进后,心乱如麻,更是对沈进程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朱玉的到来让他解了不少惑。
“公主有圣旨,老爷不得违抗!”朱玉不坐,站着冷然出声。“夫人确实是因为生病,不过心上有气倒是真的!”朱玉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说柳飘然什么话,但在杨振面前,她有一种信服和亲近,她觉得能说。
“你们老爷怎么说,怎么做?他就不管么?”杨振对沈进程只有鄙弃和怨恨。
“他只说再等等,其他也没什么表示!”朱玉不解,所以才过来找杨振,当然最重要是让他过去看看,小姐得了刺激兴许会好的快一下。
“再等等?”杨振疑惑:圣旨,再等等,“莫非这圣旨对沈进程的威胁有时间限制?”
“...”朱玉眼睛一亮,难道是这样?只是,如此小姐怎能不懂?不想这个,说起此行目的,“胡公子,奴婢还是叫你杨老爷吧!”浅浅歉意后继续说,“夫人的病,可否请杨老爷过去帮忙看一下。夫人虽那样,其实她还是很欢喜见到你去的!”是又喜又怒。
“可以倒是可以...”杨振叹口气,眉毛蹙起,好半晌才说下句,“等我小女回来再说吧!”
“这...”朱玉以为他会爽快答应的。
“朱...朱玉,我家小姐出游未归,老爷正担心,这样也不能更好的为沈夫人看病啊!”胡伯擅自答话。朱玉,曾经那么叫过,现在都不知道要用什么称呼。姑娘?嬷嬷?抑或姨娘?都不合适吧,那么,还是名字最直接。
“既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改日静等杨老爷来府上!”朱玉告辞欲离去时被杨振叫住。胡伯以为他要改注意。
“首辅大人莫非不知道我回大京?”杨振饶有兴趣看过去,一双眼睛十分有神,却不掩讥讽。
“夫人说,老爷不需要知道!”话毕不再多说,即匆匆出门离去。经过院子,看到一草一木,感慨万分,二十多年前,她曾经也以为她家小姐会成为这座府上的女主人,她也会在这里安享一生。造化弄人!
“老爷,你是要带小姐去么?”胡伯不理解。这两年来,落凡渝将杨府收服的“服服帖帖”。热心可爱,还是激灵小鬼,大家习惯了她的存在。之前虽然不赞成杨振的做法,但对于他提出的不再阻碍落凡渝认祖归宗的想法十分觉得有理。但从没想过杨振要亲自带过去,不,是送回去。这以后,杨府会变成什么样呢?
“再说...”声音低下,语气无奈。杨振的脑海里一直在转播那句话,“你是安国公家的小姐...”这声音让他日夜不能安眠。时间越长,越纠结,心越难过,更是自责和后悔。
略沉思一下。便起身,准备去莫府为莫夫人复诊。
虽然铅中毒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小吴氏的身体由于由来已久的不好,再加上生莫红叶误食催产药,落下体质虚弱,往后还得需要调理。杨振这么热心为小吴氏调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还故人一份情意。可惜故人不在了。
莫冀北待杨振诊后开药,再次把后者请到书房。这是第二次邀请了,杨振眉头一皱,思索起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今日之事,我也不说暗话。就是想问下你那义女定亲没?”莫冀北一坐下就开门见山。
杨振闻言,一怔。而后似有所明白,“莫兄是想为哪位公子看看?”
“廷儿!”莫冀北此话一出,杨振的脸色立马黑了许多。
“她也只是你的义女。嫁与我安国公府上也不是件亏待她的事情,况且她与廷儿情投意合,剩下一男半女后,如果一旦...”语气渐低,声音有几分苍老和悲伤,“一旦廷儿过了,我百年之后,一定会留遗嘱让轩儿好好照顾他们,不用三代后迁出国公府!”
“若是没有子嗣呢!”杨振虽不悦,但是按捺住问道。
“没有子嗣...”莫冀北一顿,片刻咬牙狠道,“廷儿过后,给她一纸休书,而后婚嫁与我安国公府毫无关系!”
杨振不语,只淡定的看着他。
“胡兄,你不是说廷儿现在状况见好,活到二十以后没有问题么,怎会没有子嗣?”莫冀北见他如此有点尴尬了。若是杨振的亲生女儿,他必不会如此说;或者若是知道杨振有多疼爱落凡渝,他也不会这样讲。
“莫兄怎会觉得落儿配不上大公子?”杨振在莫冀北期待的眼神下,缓缓出声,却是没有什么意动。
“胡兄,你这...”莫冀北嘴角抽了抽,脸一下拉下来了,“我也不敷衍说话。虽然我安国公府上并不需要女方家里来帮衬。但是这当家主母还是同样环境下长大的小姐好!”
“同样环境...”同样的世界。杨振轻声喃语,好半晌才给出莫冀北要的答案,“这个事情我不会随意给落儿做主的。只要落儿同意我也没有意见!”她要荣华富贵么?不会只要吧,她说过对方的条件第一条就是身体安康!
“那就好!”莫冀北闻言大喜,“我也回来问问廷儿的意向。想来二人聊的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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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舅甥重逢
杨振从安国公府上出来后,正日头当中。车帘撩开,杨振也难得凑出头看看外面的景致,虽是二十多年了,还一如往昔,没什么变化。今日闲来无事,便在西区逛起来。杨振饿了,便下车去小时候常去的面摊上吃面。好似换了店主,与以前的老板有五六分像,估计是子承父业。
“胡伯,除了上次那府上发卖那些护院,后面还有什么消息么?”一坐下,等面,杨振就低声问胡伯。
“听说胡夫人现在整天留孙小姐在家管教,这次的出游都没让去!”胡伯思索片刻,也低声回话。
“想攀上哪个府上?”安国公?侯府?抑或皇子?杨振苦笑又摇头,“皇后娘娘都不待见她,她也敢肖想?”
“何止皇后娘娘,整个大京贵妇基本上都不和她来往。所以胡夫人一心想让孙小姐攀高枝扬眉吐气呢?”胡伯也言语嘲讽。继而满脸宽厚的笑容,“说来娘娘也是惦记和公子你的情分,若不然怎会如此给她没脸!”
“好歹我罩了她那么久,这点情分也没有么?”杨振接过小二递来的阳春面,大口爽快的吃起来。一会儿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不过七八分饱,够了。
“我们府上接手的那十来个护院他们不知道吧!”杨振低头看胡伯吃,也不停疑问,“上次胡飞说在南区见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我回来了!”应该不知道了。若不然和她一说,铁定会来闹的。
“都是永王殿下帮忙的,胡大人不知道。就算好奇,查到永王殿下也不敢再查了!”胡伯几口吃完,擦擦嘴,又多了些担忧,“公子,还有几个护院的家人还在胡府,要怎么办?”
“以前担心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是永王殿下接手那些人,她还敢怎么亏待?再等等。我到时候再想办法!”杨振面孔异常平静,心上却是隐隐作痛。这里的痛过了二十年,还没有愈合,还没有淡忘。
吃完闲看了一会,杨振便乘马车回东区,没走两步就见街道旁远远的有个小摊好像是有人在卖茭白 ,长长绿绿的。连着叶子。身子躬着,不,已经是佝偻,灰黑的衣服十分破旧,头发几乎花白的老太太,身边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帮忙为买高笋的人剥去叶子,应该是祖孙。
“那...那...那是。舅母?!”杨振声音颤抖。不敢相信。可是老太太的容貌,小时候无尽的疼爱过他,怎么会认不出?
胡伯一惊,顺着视线看过去,半晌,语气坚定又惊愕,“是舅太太,老奴也有好几年没见。怎么会这个样子了?”
此时,杨振已经让马车停下。一步一步,似是千斤重,迈向那祖孙二人。眼睛一动不动,继而泛红。他是罪人,他答应母亲要照顾好舅舅家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舅舅家不用照顾也会很好,毕竟那一族出了个受尽宠爱的贵人呀!
“公子,你不是不想让胡府知道你回来么?若是想见他们,接他们去杨府再说吧!“胡伯上前一把拉住有点失态,怔怔望着对面却被对面狐疑的眼神看过来的杨振。
杨振闻言立定,须臾便回身上马车,低声冷语,“你让他们将茭白 和旁边在卖的东西都送到杨府去。我倒要问问,我把母亲留给我的嫁妆留给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舅家都不是奢靡之人,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胡伯应话,小跑过去。那老太太还疑惑的望过来,待收到胡伯手中的银子后才兴高采烈招呼孙女随同搬东西。因为去东区太远,胡伯又替她们雇了一辆马车,好说歹说才让她们上去。
“奶奶,我们要去东区么?怎么会有人用马车送我们去呢?”小姑娘战战兢兢。但是又不掩好奇打量起这普普通通的马车,以及马车外丰富多彩的京都生活。
“我也不知道!”老太太拘谨的坐下,心里却是十分懊恼,不该贪图那些银两想早点收工。望一眼对面普普通通的孙女,老太太稍稍安心,没有图就好。
杨振坐在马车,闭目养神,或者说沉入回忆。母亲和宫里的一位贵人是比较远的族亲,可是由于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因而母亲嫁到胡府,全家唯她是瞻。还有印象,小时候母亲带自己入宫见那位贵人。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母亲怀了妹妹以后与贵人因为一件事情拌嘴,就没再来往,直到难产逝世,贵人也无什么表示。府里见风使舵的人多的是,再加上父亲本就不喜欢母亲,父亲有一位自己青梅竹马后来纳为姨娘的心上人,对他兄妹二人更是没正眼瞧过。
若不是舅父和舅母的关照,若不是那时候还在世的祖父的照抚,说不定他们兄妹二人早就不在了。而妹妹?杨振心一疼痛,就猛烈的咳嗽。
“公子,没事,没事。只要大家都还活着就没事了!是老奴错了,忘了时常去看看!”胡伯连忙伸手去帮杨振顺气。二十年前经常做的事情,如今也有点生疏。
马车飞快奔向杨府。杨振率先下马进府。他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心情,二十年后相逢,他应该要以怎样的面容?
“这位大爷,这茭白 和荸荠送到了,那老身也告退了!”因为暂时没人近前,胡伯仍旧让老太太祖孙二人把东西搬进去。
老太太哈腰垂头,低声下气,竟然完全没敢正眼瞧一眼胡伯。
胡伯望着这一切,叹气,“舅太太,你怎么连老奴都不认识了!”
舅太太!老太太猛的抬头,诧异,不,是惊愕的望过来,不敢相信,“什么舅太太,这位大爷叫错了吧!”声音却是颤抖。
胡伯擦一下刚刚可能弄脏的脸,而后整理一下衣袍和仪容,面上尊敬的看过来,“舅太太,老奴是胡易,夫人的陪嫁邱姑娘家的那位啊!”
“胡易?邱姑娘?”老太太闻言,身子一震,趔趄一下,好在小姑娘手脚快,扶住了。张嘴欲说什么,最终却变成热泪纵横,不可思议的颤抖,“那,刚刚那位,是振儿了,振儿回来了?”双腿飞快迈进正厅,又停下不敢,万一弄错了呢?
“是的,公...老爷回来了!”胡伯伸出去扶的手悬在半空,听到舅太太恸哭的呼喊,和摇摇欲坠的身子,忙哽咽坚定回话。
此时杨振已到正厅了,与站在门口的老太太双目相望。老太太已经认不出杨振的面貌了,留着小胡子,一别二十年,不过与小姑四五分相像,再加上以前的样子她也没忘,片刻便低低叫喊,“振儿,振儿...”
声音压抑而热忱,杨振红了的眼睛迅速湿润,本在颤抖的双腿听的呼喊,立马就跪了下去,“振儿不孝,让舅舅舅母担心挂念了!”
这真是振儿,是的!舅太太听到肯定的答复,几步上前,欲扶起杨振,最终却变成相拥而哭,“振儿,振儿,你知道舅舅和舅母我多想你么?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你...”
“是我不孝,是我错了!”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像个小孩子。不,是回到了熟悉的怀抱,所以像孩子一样有可以撒娇任性的居所。
胡伯苦苦把正厅的门掩上,等杨振二人哭了小半刻钟,才将二人劝起坐下来说话。
“舅母,怎得现在这个样了?我听胡伯说几年前去看你们的生活,还能小康!”待情绪稳定后,杨振就没再委婉,看舅太太身着褴褛,有点羞愧的问起。当然这羞愧后面带有不可形容的怒气。
“你应该听说了吧,先皇后死后,王家就没落了。好在你舅舅只是小小县官,又与王皇后一家关系甚远,但还是贬为庶民一无所有了。你走之前送回来的小姑的嫁妆,想着也能富贵下去。哪想新皇一登基,你父亲升了尚书,那位夫人成了二品诰命,就趾高气扬以小姑的嫁妆你不要,理归胡沫为由全数拿回去了。还是胡沫亲自过来要的...”胡沫是杨振的胞妹,如此举止,舅太太说起来能不痛心?
“我走的时候还是平妻...”杨振望一眼胡伯,悲伤中夹杂疑惑。平妻怎么会有二品诰命?
“是老爷亲自扶正,并奏请皇上请封的!”胡伯低头解释。
“皇上同意,皇后冷待,这不是很好笑吗?”杨振翘嘴讽刺道。皇上是为了朝局稳定,不便拒绝,而且新皇登基,需要一些人做事。而皇后的态度没有皇上支持,怎么敢显露于表?季梦羙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皇后冷待?”舅太太不解的看向二人问话。
“舅太太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位胡夫人,皇后娘娘从不召见或者与其说过话,而且据说时常横眉怒对,在大京,怕是没人敢与她相交!”只要你不怕得罪皇后娘娘!胡伯言语稍稍高声。
“没想到这季皇后倒是顾念着和振儿的情分!”舅太太闻言恍然,片刻才明白过来,感叹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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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真正陪你站在高位的人!(大章 ,含加更,求支持)
“如此,沫儿那也是咎由自取!”杨振冷然出声。
“振儿说的是那位夫人让其嫁给工部侍郎的庶长子?”舅太太甚是无奈。
自王夫人死去后,为表现“疼爱”,胡华胡振之父就让当时还是姨娘的现胡夫人抚养胡沫。小的时候还很听话,因为胡振说的话没有与姨娘有多亲近。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胡沫就依附了成为平妻的现胡夫人,连胡振的话不听,还时常埋怨顶嘴,甚至当着胡华的面挤兑胡振。
“听说,这工部侍郎的儿子虽是六品散官,可是家里的侍妾通房不少,沫儿受了委屈,你父亲也不帮忙教育女婿!振儿,好歹是你妹妹,是小姑的血脉,你若是帮得上忙,去帮帮她吧!”舅太太苍老的脸上一点都没埋怨,只剩下疼惜和慈爱。
杨振原本不屑的态度听到舅母疼惜的语气也软和不少,不过也没答应。沉默不语中,胡伯加了一句,“大小姐嫁过去,这十几年来,生了五六胎。如今却仅一个姐儿和小公子,小公子还是病怏怏的!”
“等过段时间吧!”杨振总算缓和,给了稍稍确定的答复。舅太太还要说什么,又闭了嘴,才相逢,很多话不方便说。
不过胡伯倒是脸上欣喜了一下,公子说过段时间,就会过段时间去的。毕竟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柳飘然...胡伯心上沾满疼惜。为什么公子心里放着的两个女人就那么不懂公子,不在乎公子?大小姐是,柳飘然也是!
而公子?
曾经有一个人心心念着要嫁公子,公子却不领情出走大京,一走二十年。那小姐后来不得已,顺从父母之命出嫁,不到两年就难产去世了。
“振儿,你走了这么些年,你可,你可...”杨振走的原因。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怕杨振犯傻真的终生未娶。
杨振知道她的意思,在胡伯开口前抢着回答了,“有个儿子,只是他母亲病故了。另外,我还收养了个女儿!”这套话自从与柳飘然说过以后,现在重复格外的溜嘴。
“是吗?在哪儿。让我那孙外甥出来看看!”舅太太脸带喜悦,起身欲迈步就被杨振又摁在位置上。
“少飞他去游学了。舅母还不知道啊,如今我们父子都是学医的!”杨振言毕,抬头望了望舅太太,还伸手搭了一下脉,笑得舅太太直说,“我身子安康着呢。你若是方便。我明日让你二表弟过来看看,他最近身子不知道怎得弱着呢!”
“舅母的身子确实还不错,待我给你开个方子开点滋补的药吃吃,会更好!”杨振诊罢,笑着回话,“不用二表弟亲自过来,我明日便去看看他们,好些年没见。不知道舅舅身体如何?”
“祖父已经不在了!”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的小姑娘闻言,含泪出声。
“什么?”如晴天霹雳,杨振身子震震抖动,求证似的望向舅太太,看到对方艰难的点头后,杨振的心似是被人掏空了。不在了,爱他的人一个个都不在了吗?
已经恢复清爽的眼睛再次湿润。杨振哑然,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口跳动的越来越快,好疼好痛。
“你舅舅若是知道你还活着,还有了孙外甥,一定很高兴的!”舅太太再次泪流满面,“这些年他一直说,只要没看到就能猜想你在哪儿好好活着,他也就能安心去了。振儿,你不要内疚,你舅舅是安详去的,没受点苦!”
杨振默默走前,抱起那个十来岁的也在落泪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叫王珊。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表叔父,父亲和叔父经常提到你。”十来岁的小姑娘,十分乖巧。只略黑和粗糙的皮肤让她显得十分成熟以及普通。
“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这是你大表哥的女儿。你大表哥就这么一个女儿,要不是家里...”舅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还掺杂温和的笑容。
“听说大表哥和二表弟都成了亭长,加上胡伯偶尔派人送去的良田的租金,不至于这么困难吧!”杨振放下王珊,又说起正事。话说他当年离开胡府,除了分了母亲一半的嫁妆私产没拿胡府任何东西。首饰等嫁妆给舅家,田地什么的原本也想给,但是考虑到舅舅的官位太低,太多田产不好。起先让还在京的上官毅关照着,后来无意中认识交好当时还是世子的永王,就一直让永王帮忙关照,由胡伯打理。想来多幸运啊,要不然胡沫肯定会全部拿走。
不过想到这财产的大部分都是王皇后赏赐,永成帝没有收回也是十分惊讶的。
“前年冬天,你舅舅去世花了一笔钱。而后,你表哥表弟因为一些事情,亭长没得做了,也赔了一笔钱!”舅太太老脸通红,不好意思说下去。毕竟就算外甥没在,一直也是托他的银两照顾。
“什么事情?”杨振才不管舅母的尴尬,必须知道什么事情才能很好的解决。
“你大侄子娶的妻,被皇甫都督看上了,后来孙媳妇害怕蒙羞就服毒自尽了,可怜肚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舅太太被杨振的凛冽眼神一吓,全盘托出,说完也没敢看他的脸色。倒是自己又落了把眼泪,这孙媳妇是个好人啊,怎么就这样命苦?
“皇甫雄的儿子?”皇甫雄在大京,怎么会看上在平城的侄媳妇?杨振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只是,他无能为力。至少现在无能为力。
舅甥又聊了些别的,而后才送舅母出门回家。并约定几日后去平城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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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落凡渝几人启程返回大京。
一路几人高歌不停,吵得薛律言叫苦不迭。
“落小妹,你的嗓子可以收回去养几天再出来吓人啊!”薛律言果然是薛二霸,说的话不霸道也要把你气死。
“哦,好!”落凡渝闻言,立马闭了嘴巴,而后不作声看莫红叶过来带动气氛。一路有点得意外形了,因为莫尧轩与莫红叶的纵容,落凡渝几乎忘记了自己其实五音不全。平常说话的嗓音也不甚好听,像个老大人。在ktv从来只是看别人唱,享受那种热闹非凡的气氛,好像自己并不是寂寞,如此感觉到了就足够了。
“落姐姐,你别管他,咱们接着来!”莫红叶过来拽落凡渝的手臂。恼怒的瞄一眼外面并排的车上探出头的薛律言,而后摇晃着沉默不语的落凡渝。
“我先歇会,你继续吧!”落凡渝微笑着表达没事,但情绪上其实有点小恼的。刚刚唱下来,莫尧轩和莫红叶都没在意,大家玩的很开心。薛律言至于因为一个人不爽,而把自己也拖下来么。一口一句落小妹。搞得好像与自己很熟的样。不就是很多年前见过一面么?
只是,这还是小恼?
“薛二公子,你倒是唱唱啊,我就不信你的嗓音有多好!”莫红叶见落凡渝硬了心不附和,也就把头探出去对着薛律言挑衅。
“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才不唱!”薛律言呵呵一笑,而后望一眼背对着的落凡渝的身影,便放下车帘转身而去了。
“真是的。干嘛拉着大家一起陪他不舒服!”莫红叶回身坐下,小声嘟嚷,嘴唇咬得很紧,看得出真恼了。
“你若不唱了,咱们一块儿躺躺,说说其他的话!”落凡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与平常无二,面上的笑容虽是淡淡的,但应该看不出是装的吧。随手拿起炸的香脆的春卷,直接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车内弥漫起香脆的味道。
只是,莫红叶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又不小!又因着落凡渝的这态度更是怒了几分,“我说你啊,该过问的对方不过问,不该...”立马打住,刚好落凡渝咬得脆脆的声音干扰,似是没有听见。
“吃吧,挺香的!”落凡渝以为莫红叶在说自己吃独食,连忙也递上一个。而后想起什么,打趣的问起,“刚开始的时候四殿下还围着你转,后面你和他说什么了,很久没看到他来缠着你了!”
“小孩子么,年轻气盛,又不认输,给他一些任务,没完成怎么敢过来!”莫红叶无奈的接过春卷,爬过来和落凡渝并排靠在车墙。一句“小孩子”也不管蓝璃等人异样的目光,敢情莫小姐你很大了?
而这边,莫尧轩见薛律言回转身来只是从另一个窗口探出去,静静看外面,并没有养神或歇息,想着刚刚红叶不高兴,以及落凡渝落寂的背影,内里也来了几分气,“人家两女孩子唱的高兴来着,薛二公子为何要去扫兴?”语调渐高,不掩不满。
“我可是只想静静看风景啊!”薛律言头都没回,只淡淡回话,似是感觉到莫尧轩闻言脸上的不满深了几分,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怕她们接下来没得玩么?”
“此话怎讲?”似是知道有缘由,莫尧轩收敛恼怒,变成好奇。
薛律言刚要回话,突然便飞快放下车帘,后退靠着,对上莫尧轩探究式的眼神,难得耐心的解释,“这一带飞沙走天,连呼吸都感觉不快,若在再样高声唱下去,没两天她们的嗓子可就受不了!”
“但你那话一出,估计落姐姐再也不会唱了!”莫尧轩恍然大悟,只是心中的不平并未消失。
“落姐姐?”薛律言饶有兴趣望过来。心上却是因为莫尧轩的话进行了寻思。貌似,语气和措辞确实不太得当,“刚刚是我太莽撞了!”
“落姐姐性子很好,不会在意的!”莫尧轩见对方自责,也没计较其他,只着急着为落凡渝澄清。
“你们姐弟感情真好!”“姐弟”二字咬得很重。莫尧轩不由得听了脸红,偏过去不看他。不过由于平常二人交集不多,各自都没深说。
如此,计算着赶路,晚上便歇在来的时候打点好的客栈抑或驿馆。不过由于薛律言那么一说,后面几天落凡渝也就中规中矩,就算莫红叶带动气氛闹起来,也继续扮起平静和端庄。薛律言好似一直有心事,没太注意的,倒是莫尧轩兄妹诸多不习惯。还是那个笑得自然的落凡渝看起来舒服,可是没有办法,薛律言在一天,只得跟着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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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慕容熙一行人回到大京,各家公子小姐在北门分道扬镳。慕容熙将京都学院的公子和小姐交给相关官员负责清点后,便和几位皇子和公主赶回皇宫。
请安行礼后。皇室午宴。
慕容熙和大公主与永成帝说些亲近的话,慕容如歌老大不小钻到季梦羙怀里撒娇,皇甫太后泪眼朦胧的安抚着二皇子慕容俊,张贵妃便细心询问关爱三皇子慕容纯,慕容筱文静温婉的和萱贤妃说着体己话,其余像萧妃、林嫔、霞嫔以及其他诸妃要么慈爱的看看自己的孩子,要么满腹心事望着这一幕幕。而后牙痛似的夹起美味佳肴往嘴里送。
欣嫔孟梓仪面上淡淡的笑容。心上却也不少的苦楚。小时候的记忆记不清,渐渐长大后,各庶出兄弟姐妹们的使绊子让她从没有得到过温暖的怀抱。孟如南回漠北后,随同的还有季家嫂子。同胞的孟如南对她很好,可是那四年因为父亲身体渐不行,兄长忙的事情太多,没有太多的时间为她驱赶一个人的寂寞,季荛莱虽好。但总觉得是为了兄长。但不可否认,对自己真的好。
只是,并不是好就是足够的?我心需要人懂!孟梓仪叹气,端起杯子里的酒一杯杯往嘴里送,若是永成帝没有下那道圣旨,或许自己就能在兄长的庇佑之下下嫁某家,成亲生子,即便不是自己爱的那一位,也会是平淡而充实的一生!
“娘娘,不要再喝了!”珠儿见自家主子今日异常不对劲,不得不劝下,“小姐,你的身子不好,喝不得太多的酒!”
“我要喝!”孟梓仪抢过酒杯再一次一喝而尽。几杯下来,脸就红扑扑的,站起来欲要再取酒,竟然有点歪歪斜斜。一不小心就一个趔趄摔倒,好在身边的人手脚快扶住了。但还是引来了一阵纷乱。
“出什么事了!”永成帝闻声,见到不远处的几人簇拥一起,脸带不悦。
“回皇上,是欣嫔娘娘喝醉了!”查看情况的马公公立马上前回话。
丝竹乐起,众人无心赏曲,只望着永成帝离座,慢慢走到孟梓仪面前。双眼迷离,面若桃花,肤质白脂,娇弱心怜,永成帝喉结微微一动,扫一眼众位侍女就下令把欣嫔送回艺华宫去。
宴席过后,众人散场,永成帝叫了慕容熙去起宣殿议事。君臣亦是父子,二人一坐一站。
慕容熙将在东北的事情一一道来,包括落凡渝被误袭的事情。明面上禀报的,与其他相关官员上奏的折子差不多,只是永成帝并不是仅仅想知道这些。
“熙儿,你知道张会前欲将请辞的东北四品校尉李孝恭送回渭水一事否?”永成帝坐在龙椅上,面色平淡,听完慕容熙的禀告后半晌才轻轻出声。
慕容熙闻言一愣,继而变成疑惑,“回父皇,儿臣不知!”
“既不知,你来分析一下张会前将一个并不受重用的手下,李渊的侄子,送回渭水太原,还去信让渭水都督秦定延照顾一二,出于何目的?”永成帝依旧语气平缓。
“儿臣...”慕容熙结巴,心上一突,面露为难,待看到永成帝期待的眼神扫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回话,“渭水太原李家自三位公子先后出事,衰败已经迫在眉睫。褚遂良任太守半年以来,虽无大错,但也未有什么成就。此时作为和太守同等官衔的李孝恭回渭水,易齐结追随李家的势力。”至于是不是要齐结李家势力,齐结李家势力干嘛,不言而喻。只是慕容熙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熙儿的意思。是李孝恭自行求去,为的是李家势力?”永成帝心底有谱,有些事情,亲亲儿子也不便也不能说。虽然问题和疑惑如此难以解决,但总归有些思路。
“据儿臣所知,自李渊兴起,攻打意志国立大功以来,李家有很多胆识才智都很优秀的追随者。秦家几位公子十分平庸,承袭都督一职就要到头了,儿臣想。李家原先看上的应该是渭水都督一职。”先让李孝恭回来,抓好局势,统领李家势力,待李家几位孙少爷成长后再重掌渭水。李孝恭的请辞与李渊有不可脱离的关系,若不然单单常年在外的李孝恭哪有那么大本事和此等打算?
“父皇我原先还担心被称为神童的李家孙公子李恪长大成人后对渭水局势有难,哪想到自其父亲李世民出事后,他也接着生病不起。如今虽是好了,也落下了病根,身子薄弱,撑不了几年了!”永成帝微微颔首同意慕容熙的解释,只是又提起自己的看法,不过语气带上了调侃。
“所以李孝恭更是多了几分期盼,壮志满筹!”慕容熙和永成帝相视一笑。似是明白了李孝恭的打算。
“如此。他求了张会前去信让秦定延照拂一二,为的是好在渭水大展手脚!“永成帝了然。虽然张会前与李孝恭并不是很相熟,后者不得前者看重,但是十几年相处,一点交情还是有的!
“父皇,儿臣和皇妹都认为有人在彻查暗影卫的事!“谈到云城甚至东北消息的延时和失误,慕容熙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云城的负责人已经联系不上了,要么被杀。要么叛变。叛变的可能性比较小,也不怕,此次给解药的时期那人没有出现,逃不过死。
“虽然你已经知晓暗影卫的存在,但这方面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永成帝的意思是出游这段时间他已经知晓情况,也不想太子插手惹上麻烦免得更多人知晓。当然暗影卫原本作为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组织只有皇帝和安国公以及四大神使知道。如今太子和大公主知晓,后者也就算了,前者作为未来的国君,势力和熟知太多,永成帝当然也不见得很情愿。
只是,听在慕容熙的耳朵里,却是只有最后一种意思,因而心上更是不安了几分,表情也惶恐起来。
永成帝见状,微微苦笑,“熙儿不要多想,父皇不是责怪你!”似是没有效果,永成帝叹一口气,轻声但是很坚定,“熙儿,你是个聪明人,这皇位父皇是绝对会给你的。反正是你的,迟一点晚一点又如何?父皇想,拥有皇位,和拥有父子之情并不矛盾!”
慕容熙闻言吓得忙跪了下去,须臾才在迟疑中抬头,一眼望见永成帝神情疲倦,但满眼的慈爱。不确定继而变得五味复杂,最终化成敬佩和感动,“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有不臣之心,还请让父皇保重身体将我夜月国治理的国强民盛,日后儿臣才好接手!”言毕惴惴不安等待永成帝的出声。心上却是真真实实这样想着的,平常光治理东都那么一个小州都花了好大的精力,更不用说整个夜月,慕容熙十八岁的心思还是想着要清闲的。
“哈哈哈...”永成帝大笑破静,起身下来,“熙儿倒是不推脱!好好,你我父子二人今日开诚布公!甚好甚好!”
殿内没有第三人,慕容熙被永成帝扶起身后,见永成帝的笑容真挚不二,心上更是多了几分感动和服帖,谁说皇家无真情?
“太祖皇帝说,以心换心,稳定的皇位,真挚的父子之情、手足之情,并不矛盾。自古以来都说皇家无真情,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起了戒备!”永成帝将慕容熙摁在殿下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轻声说话,“熙儿,你可知道得皇位之人从来都是孤独的,高处不胜寒,真的很寒冷!”
声音幽远,慕容熙听得潸然,嘴上却是神差鬼使,低低出声,“母后不是一直陪着父皇么!”言罢,慕容熙就发现了自己失言。母后和父皇的关系,他这个儿子不好说!
“熙儿,你与季家表妹往来亲密,是欲纳其为妃?”永成帝似是没听见他的嘀咕,只回头来望着起身站着的慕容熙,眼神犀利,表情淡漠。
慕容熙思绪突然不定,但还是努力镇定下来,语气坚决,“儿臣想娶表妹!”
“娶?”永成帝的神情变得凛冽,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起了几分玩味,“熙儿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说,要娶她!”
“儿臣没有,仅此一回!”慕容熙往日的精明和淡定不知道哪儿去了,在永成帝面前他的一切真真实实暴露了出来。只是,也好,让父皇知晓,也不是件坏事。说起来,就算是季荛裕,他都没有说出过要娶,只二人知道已认定对方。
“熙儿喜欢季家表妹么?喜欢吗?”永成帝上去坐在龙椅上,背靠后,眼睛斜着,却也是望着慕容熙。第一句是疑问,第二句是提醒,就看下面那个人懂不懂。
慕容熙听到第一句疑问,原先是要脱口而出表达心意的,待永成帝“喜欢吗”三字渐高的声音的传来,他似是被人点了哑穴,一怔,没了言语。
喜欢吗?喜欢吧。只是他的喜欢,和父皇问他的喜欢是同一个意思么?慕容熙的脑海突然冒出了一张小脸,嘟着嘴唇,一点都不怕他。摇摇头,慕容熙定了定神,对上永成帝探究的眼神,他浅浅出声,“许是喜欢吧!”低头不敢看永成帝的表情。
永成帝面色松动,露出浅浅的笑容,待慕容熙低着的头再次抬起,他恢复了严肃和威严,“想要找一个喜欢的人陪着不是那么容易的。高处不胜寒,去找个能并驾齐驱,真正陪你站在高位的人吧!”
不再回答慕容熙的疑惑,永成帝一挥手让慕容熙退下。双手放在背后,来回踱步,相爱的人不难找,相守一生、与你肩并肩的却不是那么容易。季梦羙?永成帝一声叹气。打开龙椅旁边的一个机关,一堵墙挪开,侧身进去,外面恢复原样。
“微臣叩见皇上,愿吾皇圣安!”一个人影上前行礼,鬼刹面具,非常狰狞。
ps:1,各位抱歉啊,为不断更,前面几章是朋友帮我上传的,没来得及修改,所以有些语句语病明显,错别字什么的很多。。。。
2,给了几个童鞋看过这一章,多数都说很好,可以想象后面的故事发展会很精彩。我自认构架的故事在新意和精彩度上还是可以的,至于文笔...唉,我以后能不做描写就不做,确实缺乏华丽的词汇啊。
3,之前有人说文的女主是人见人爱型,大家怎么看呢?到这一章,可能大家会发现,女主最大的性格缺点在哪里吧。呵呵,这种人现实有很多呢...
4关于历史人物,像褚遂良,李世民,李孝恭,苏定方,薛仁贵等,因为是在架空世界写的,大家不要太较真了。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起名太为难了,刚好初唐名人众多,就借用啦,不会起诉侵犯姓名权的吧t_t
5,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请放心跳坑,无论如何,绝对会完结。细心的亲们或许发现,这个文早在前面已经暗示过结局了(剧透了么,不过只是很隐晦的暗示)。总之,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也帮忙多多宣传一下,感谢了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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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绝不侍寝
“不用那么多虚礼!”永成帝一摆手,往这秘密议事厅的上位坐下,便说起事情,“越明辉出京,太子并不知晓。至于落凡渝对越明辉,是不认识还是被威胁?”
“不认识的可能性比较大!”面具下的男子,神情有那么一会僵了一下,只是外人看不到。“不过去年翻译馆那事,落小姐可是当事人之一呢!”她怎么就没去好奇认识一下?
永成帝也是如此疑惑,只是没有其他理由。想来,也有那样的人,不好奇,对外事,而且还是件不怎么好的事情好奇。眼不见为净,也是有道理的。
“莫红叶和落小姑娘关系甚好。此次出游也是她呈请,回来后怕是有的一闹!”永成帝想到此,蹙眉头痛,“她俩小姑娘还真是投缘!”莫红叶的用处永成帝知晓,就算不是那知晓未来的本事,单莫家血脉也是尊贵的。更何况莫红叶自身除此之外的本事,那才是永成帝依仗也很矛盾的地方。不过,莫家与慕容世代有约,前人验证,他也不担心莫家背叛,只忧愁被利用惹来麻烦。
“小孩子家容易亲近!”面具男随意接话。
“关于越明辉,若是他知情,爱卿可得催促药师们,再留便是后患了!”永成帝狠厉的眼神瞧过来,“当然,莫大小姐的命应该保得住!”
面具男的脸抽了抽而后稍稍缓和,不过没等他镇定。永成帝的话又响起。“只是,到时莫大小姐可不要瞎掺和!”
“她不会的!”面具男的表情看不到,不过言语微微急切表态。
永成帝闻声,一怔,而后便起身,走下来,站在面具男面前,面色平静,但是出声的语气却是决然的,“爱卿。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管的好,交予八大暗影卫去!”
“皇上!”面具男一惊,战栗,“那是贴身保护您的!”
“无妨!”永成帝微微一笑,心上却是知道的,八大暗影卫,一号到四号是自己的暗处的贴身护卫。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在哪里。而六号到八号,是处理各地暗影卫呈上来的事情,现在无事当中,正空闲。既然面具男不便,交予他们也没事。
“微臣让皇上为难了,请皇上知罪!”面具男惶恐。不过好在语气正常。“若皇上放心,微臣还是可以处理的。微臣绝不会假公济私,包庇罪犯!”
“若是证据确凿,可是要大义灭亲?”永成帝紧追问来,语气也是凛然无情的。
“若是证据确凿,臣定会大义灭亲!”面具男这会倒不犹豫了,回话也是脱口而出。
永成帝转身,脸带几分赞赏。但是话语却是不太好,幽幽响起,让面具男心生不安。
“你很快就要大义灭亲了,朕拭目以待。爱卿,回去好好歇着吧!”
永成帝歇了会,起身看奏折,孟如南治理的漠北越来越安定,赞赏是个人才之余,记起午宴喝醉了的孟梓仪。
绝不侍寝?永成帝顿生几分恼意。继而起身,摆驾艺华宫。
艺华宫众人见到永成帝到来,一个个愕然,不过很快便意识过来,行礼和通报。可惜孟梓仪醉得厉害并未醒来。
珠儿尴尬和无奈之际,永成帝已入内,只得先行请安,待揣测皇上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帷幔敞开,孟梓仪醉态熏熏,却是美人一枚,再加上绝不侍寝四个字作祟,永成帝起了几分异样的心思。
珠儿闻言十分为难,退下众人,孤男寡女,而且孟梓仪还未醒来,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大胆奴婢,你还不快快退下!”马公公见珠儿不走,便低低叫喊。
珠儿闻言,望向已经走到床前的永成帝,心思万转,白日宣淫纵容不对,可是这一国之主想干吗别人还管得着么?
“你还不走?”马公公走进,拉扯起珠儿。只是后者依旧是不迈一步,担忧的看向孟梓仪。
“皇上,娘娘还在睡着,就让奴婢在这照看吧!”珠儿一咬牙,甩开马公公,走前几步,跪在窗前,叩头请求,“娘娘午休时常需要奴婢伺候,今日喝多了,更是如此!奴婢恳请皇上看在娘娘体弱的份上留奴婢在此吧!”
“马寿,将人拖走!”永成帝头也没回,径直到了床边上,一甩手。马公公闻言立马就来了侍卫将珠儿带出去,不管后者怎么求饶、哭的梨花带雨。
永成帝并无趁人之危的想法,因而吩咐马公公为孟梓仪喂食了醒酒的药,味道刺激,没多久孟梓仪就醒来了。
“醒来了?醒来就服侍朕更衣!”永成帝双手放在背后,眼睛情迷地望向还睡眼朦胧的孟梓仪。而后者闻言更是一个机灵,惊坐而起。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孟梓仪下床赶快行礼,跪拜在地,她都不敢抬头。
“起来吧!”永成帝伸手相扶 ,触碰到孟梓仪洁白如皙的手臂上,后者大气都不敢出,而永成帝便是多了几分渴望。因而,收回手后,便抬手不动,语气平淡,“替朕更衣!”
“更衣?”孟梓仪不解,“皇上还未午休?”
“你说呢?”永成帝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在装不懂,只是身上因为孟梓仪脸上的红晕,以及只着中衣凸显的身材生起了燥热和些许反应。因而,上前一步靠近孟梓仪,再次示意对方更衣。
“还劳皇上去别宫!臣妾这太简陋,怕磕碰着皇上!”孟梓仪后退几步,言辞恳切,只双眼偏过去,不敢对上永成帝那双眼满溢的渴望。
“若是朕执意要歇在这里呢?”永成帝闻言,怒气生起,手上前,狠狠的扣住孟梓仪的下巴,并把对方后推到依在床柱上,“莫非欣嫔嫌弃朕?”
“皇上明鉴,臣妾怎敢嫌弃皇上?”孟梓仪的下巴被永成帝大而有力的手指夹的很痛,她微微皱眉表示不快,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淡定。
“那你跟朕说说,绝不侍寝,你要侍奉谁?”永成帝手指再用力,语气低沉,“莫非欣嫔已经侍奉过他人了?”
“臣妾依旧是完璧之身!”孟梓仪头脑有点晕,好在疼痛让她很清醒,有些话还是需要澄清的。
“那好,让朕来验证一下你是不是完璧!”话毕,永成帝变一个扭身,就孟梓仪推倒在床上,而后便自己更衣起来。
“皇上乃天下之主,何必勉强一个小小女子!”孟梓仪抬眼望永成帝,脸色未改,语气依然。
“勉强?”永成帝手上的动作听了下来,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只须臾,便怒极而笑,也不再更衣,但俯身下来,压在孟梓仪身上,“欣嫔如此不想让朕来验证,是不是早给了某个心爱的人?抑或,留给某个心仪之人?”话毕,便一只手探到孟梓仪中衣里面,揉搓那抹圆润。
心仪之人?孟梓仪心里沉思,有吗?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人脸,心跳加速,待感觉到胸前带来的全身颤抖,她立马回过神来,语气稍稍起伏,“皇上若是想让臣妾还有点用,就放过臣妾吧,若不然明天皇宫里怕是要办丧事了?”
永成帝正准备拽下亵裤,让那胀得难受的地方发泄一下,闻言,动作一滞,继而“啪”的一声响,只看得见孟梓仪粉嫩的脸上鲜红的五爪印。
永成帝也立马清醒过来。起身坐起,心上十分复杂。不愿意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也不愿意局势失去自己的掌控。孟如南确实是个人才,漠北局势紧张,大有可用之处。而孟梓仪?只是对于她的挑战表示不满而已,作为君主,为何要强要一个女子?
起身唤人整整衣服,永成帝甩手而去,只留一下一句“欣嫔还是不要太有恃无恐的好!”
孟梓仪默默落泪,这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
永成帝出艺华宫,走了小半刻钟,身上十分不快,恰好到了霞嫔的彩霞宫。停步思索片刻,便踱步进去。
彩霞宫众人见到永成帝到来,又惊又喜,忙上前通报因有孕还在午睡的霞嫔。
“你们都退下吧,朕自己去!”永成帝径直入内殿,随后的马公公将室内之人悉数退下。
“皇上,你来了!”霞嫔听到声响,醒来后,微微起身,要行礼,被永成帝立马摁下。而后便上前剥霞嫔本就穿的简单的衣着。
“皇上,臣妾的胎位还不稳呢!”霞嫔立马明白永成帝所为何事,低低求饶,护住自己的小腹。
“你放心,朕会小心的,朕的皇儿,朕也会疼惜!”永成帝说这话的时候,霞嫔已经被他剥了个精光,俯身下去,从小腹开始,轻柔的吻起,一直到殷红之处。张嘴含住,永成帝猛的吮吸,霞嫔也来了感觉,只得配合着永成帝的动作。几番撩拨,永成帝便掀开袍子拽下自己的裤头,把早已经坚挺如铁的胀物对着某处顶了进去。
彩霞宫不一会儿只听到呼吸急促,旖旎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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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落姐姐的择婿条件
只莫庭轩与莫之莲兄妹二人回到莫府后,小吴氏先是惊讶,知晓情况后,便释然。而后态度十分温和,对二位嘘寒问暖,关爱有加。莫家众人对于她的贤惠平和已经见惯不惯了。不过事后比着莫红妍和莫红叶的旧例给莫之莲送上一些衣物首饰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而莫之依更是嫉恨不已。
“三弟,你说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莫红妍回到房里,愤愤不平,继而脸带疑惑问向自己的同胞弟弟,莫府三公子莫之耀。
“还能什么意思,珍姨娘都已经去了好几年了,二姐也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一些首饰和衣物都该贴,夫人当着大家的面不就是为了让咱们瞧着没亏待庶子庶女!”莫之耀自以为看得透。
“也不知道娘亲现在如何,父亲怎如此狠心?”莫红妍也甚同意他的观点。而后便念起生母廖芸。
“还不是莫二管家多事!”莫之耀不是很担忧,“祖母不是一直说等过一段时间就去接娘亲么?父亲那么喜欢娘亲,送走也是做做样子而已!没有证据,他们还想如何?”信心太过。没有证据都能让廖芸被送到寺庙里去,有了证据要如何还能想象?
“我也觉得是!”莫红妍露出笑容,释然。
“大姐要记得和越大公子好好相处,越家仅二子,再怎么庶出也是好的。再加上这大公子的亲娘虽是姨娘比之我们的娘亲都还要受家主宠爱。自不会有什么亏待。而且传闻大长公主对大公子向来也很好,往后也不会太为难你的!”莫之耀少不得提点一心想嫁越世子的大姐。若不是往日的娘亲得宠,他都不敢设想他家姐姐想着嫁大长公主家的小侯爷!
“知道了!”莫红妍闻言,笑容僵滞。又恨又痛。但也知道事到如今只能承认现实。不过,对于落凡渝,她还在想着该怎么去整治一下才能泄心头之恨。
莫庭轩直到晚上才见到一直在书房谈公事的父亲莫冀北。
聊了几句出游的事情后,莫冀北装作随意的问起,“庭儿,你年纪不小了,也到了定亲娶妻的年龄。为父我不擅自主张,想先问问你有心仪之人没?”
莫庭轩正饶有兴趣说起出游的事,冷不丁听莫冀北说到娶亲,脸突的红了,转过去,思考莫冀北所说的心仪之人。
“庭儿,你觉得落小姐如何?”莫冀北见莫庭轩羞涩扭头。安静沉思,便知道他这个儿子有些许想法,想到平日里莫庭轩和落凡渝的互动,便直接出声问起,免得儿子害羞不敢说。
“落姐;落小姐?”莫庭轩闻言回过头,双眼睁得老大,“父亲说的是杨家的落小姐?”语气不掩惊喜。
莫冀北见状了然。脸上便起了几分慈爱。“正是!”
莫庭轩面上也有了诧异,不过笑容也随之生起。然而这份笑容突然暗淡,最终化成摇头和否决,“父亲,她是儿子的落姐姐!”
“落姐姐?”莫冀北见到莫庭轩的笑容渐消,最后以落姐姐来拒绝,十分奇怪,明明莫庭轩高兴来着。更不要说他知道落凡渝比他家儿子要年幼。
“是的,儿子已经和她结为异姓姐弟了!”莫庭轩苦笑。他只是突然想到落凡渝当年说的那句“身体安康”,自己的身体并不好,虽然渐佳,他也是知道日子不长了。红叶和父亲的谈话,他偷偷听到过,这些日子一直装作不在意,可是怎能不在意?只是期盼着像杨振所说,调整好情绪,乐观向上,便能多活几年。依照此举,身子果然见好,杨振所说的三五年也变成了至少能到二十岁。
只是二十岁依旧太短,落凡渝不会愿意吧!更何况,他觉得大哥与落凡渝相谈更欢,更相配!
“这也没什么?你们私下结拜并不妨碍你娶她为妻。莫家这门第,难道她一个医馆的义女还瞧不上?”莫冀北反问。
“不是,落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莫庭轩着急澄清。
“这不就是了。往后她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会委屈她。这门亲事就这样做定!“莫冀北一语说定。根本没有想着是不是该问下落凡渝的想法。
“还请父亲不要轻率决定!”莫庭轩闻言顾不上言辞,只着急表达自己的意思,“落姐姐是不会愿意嫁给我的,大哥倒是可以!”无心之语,只是表示莫尧轩满足身体安康。
“轩儿?轩儿为何就能?”莫冀北起了几分警惕,“莫非她想做国公夫人!”话毕,莫冀北有点讪讪,毕竟这是挑明了莫尧轩是真正的世子,未来的安国公。
莫庭轩没在意这个,因为他早就明白了,未请封世子,大概是为的让自己稍稍安心。至于世子之位,从来都是大哥的,他一点都不意外。不过见落凡渝被父亲瞧不起,他还是不认同的。至少平常互动,在他看来落凡渝完全没有其他小官小户那样讨好他们兄妹,坦荡荡,只是很洒脱的友人。因而便出声解释,“落姐姐曾经义正言辞说过择婿的条件,第一条便是要求对方身体安康,父亲觉得儿子符合否?”
“她和你们说的?”莫冀北的警惕更是深了几分,莫非胡振这义女不仅辖制住了他的两个嫡子,还如此出言,不知廉耻?
“没有,没有!是我和大哥偷听到她和杨伯伯说的!”似是明白莫冀北怒从何出,莫庭轩迅速反应过来。
“那你说说,你大哥没有和你们一同回来,是在陪红叶,还是因为你落姐姐?”落姐姐三字咬得很重,莫冀北着实是有点心思了。毕竟他安国公府的未来可就在这里。祖上有规定,仅嫡子可以承爵,若是哪一脉无人,便上溯到最接近的嫡出一脉。庶子没有任何希望。这也是当初第一代安国公莫兴无庶子而制定和延续的家规。
“这个”莫庭轩低下了头,思量着怎么回答。可是他却没有意识到,他的犹豫和低头已经表露出答案了。
“庭儿,你跟为父说实话,你想娶这位落小姐么?”莫冀北一眼就了然。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尽量平和的问向还在斟酌的莫庭轩。
莫庭轩猛的抬头,认真打量起莫冀北的脸色,思索父亲问这话的用意,难道自己说的还不明白?不过想到落凡渝向来说一不二和当时说条件时候的坚决,莫庭轩最终只摇摇头,“父亲还是为儿子另寻佳妻吧!”
“好,为为父知道了。这几日赶路也累了,你先下去歇着!”莫冀北待莫庭轩一走,坐下来后,脸色就变得凝重,甚至有几分煞然。那位落凡渝最好不要痴心妄想,若不然管你是不是胡振的义女,绝不会让你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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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四。
归途,众人并不是很急着赶路,游山玩水,今日午时才到了离大京北门约十里的路上。
“终于要到了!”落凡渝伸伸懒腰,望那高耸的北门。眼望之处还有那么远,不过也算是近在咫尺,语气也就欢快了几分。
人来人往,并不是郊外那样荒无人烟。进城人不少,路上有点堵塞,这种状况越靠近大京越严重。
莫红叶把安国公府上的徽号藏在车厢里,没有挂出去,所以借势那是不行的。落凡渝也不得抱怨,毕竟这是她的主意。为的是看人来人往的热闹,千姿百态的人生迹象,她打望的心态一直都没有淡去。透过别人身影,总觉得有一些痕迹可循,有一些感悟能够顺然而生。
薛律言也难得撩开车帘和莫尧轩一左一右往外看去,五月阳光开始强烈,刺的人眼能见度不高,只看到近处周围有很多挑着新出产蔬菜瓜果进城叫卖的农人。落凡渝等人那一辆马车已经往前面去了,旁边空了一下,马上有辆装饰略微豪华,与普通长途跋涉不一样的马车上来补上缺口。
“姐姐,咱们是白白在这转悠了,根本就没碰上薛二哥!”有少女嗔怪的声音从车帘里传来。
薛律言听得耳熟,只好奇是何人,正思量着,对方车帘被人拉开,舜而,一个有点疲倦的少女模样印入眼帘。
“尪娘?我这好奇是谁来着呢?”少女正是渭水太原李建成长女李婉顺,字尪娘。薛律言见到她好似很开心,嘴角生起笑意,脸上的不耐烦一扫而光。
“薛二哥,原来你在这!”李婉顺闻言,看清人脸后,更是喜上眉梢,欢呼叫起来。举止太显眼,被旁边的女孩一拉立马意识回来,而后脸红微微低头,“薛二哥,听说你的腿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没事了,不过还不能随意下地!”薛律言咧嘴大笑,往李婉顺的车里瞧去,“躲着不敢出来的人可是令妹,李令小姐?”
“正是小妹我!”李令听到询问,也凑出头来,俏皮打趣,“我当薛二哥看见姐姐,就会忘了周遭诸人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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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好心的冲突
“令妹!”李婉顺一掐李令的手臂,脸偏回去,不再看向外面。只白嫩的皮肤变得通红,天气太炎热?
“人流过多,路径也不通顺,恰好也是晌午,我们找个地方歇息?”薛律言嘿嘿一笑,没说话,只快速回头,对着看状况的莫尧轩打商量。声音不小,李婉顺姐妹也听得到。
莫尧轩没意见,只是他却是不敢随意做主。前面车辆上的二人,随意一个都能让他哑巴吃黄连,所以立马叫了人上前咨询意见。
“不是吧?莫大公子这点主都不能做?”薛律言原先还是戏谑打趣,如今见莫尧轩此状,已经是鄙视的眼光了。
莫尧轩没有说话,转身不看他。往窗外阳光和绿绿葱葱,他的心里突然很恬静,甚至满足。
落凡渝和莫红叶刚好有点热,坐着的臀部都有点酸痛,听到这打算怎能不同意。因而几人便在路旁一家看起来还比较整洁和正规的茶馆做歇息。
“见过莫公子,莫小姐!“李婉顺和李令见到莫家兄妹都不由得一惊,态度卑微了几分,屈膝行礼,比之和薛律言要疏远和恭敬很多。
原本以为男女有别,李家姐妹会和落凡渝莫红叶二人一桌。不过想来还是自己太纯洁了!落凡渝见李婉顺和李令等薛律言坐好后手脚熟练依次两旁坐下,也没多说,表情微微带疑惑,拉住莫红叶在莫尧轩早就准备好的桌旁坐下。
茶馆处于人来人往的交界处。黄金地段,门面费肯定不菲,再加上装潢不寻常消费有点昂贵。店内很是雅静,没什么人。
“他们应该算是发小了吧!”莫红叶瞧见落凡渝皱眉以及不时偏头看薛律言那一桌,明白对方所想,也就凑近低低解释。
发小?在京都学院一块长大?应该关系很好!落凡渝从冰镇好的酥梨盘里挑出一块扔进嘴里,清凉爽口。可惜不能多吃。三月份第一次来了葵水后,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再来。冷暖交换,身体该是吃不消。
“自她们去年五月回渭水。差不多一年了吧,为何会再次上京?”莫尧轩插言进来,表明自己的存在。看着两个女孩子咬耳朵,又听到隔壁桌上,薛律言时而安慰李婉顺姐妹的丧父之痛,时而听到李令说到渭水太原趣事大笑,不知所措的莫尧轩嫉妒又羡慕。对。是嫉妒了。
“对啊,为何呢?”落凡渝被莫尧轩的提问也弄得增加了几分兴趣。在夜月,李家姐妹出身算不得高贵,原本她们就没有来京都学院求学的必要。更不用说太原郡太守换成褚遂良以后,已经闲职的李家。要知道,就算是开明的古代,大唐。女子单人在外也不是好名声呢。
“难道季小姐没有和你说?”莫红叶纳闷了。这不是很容易猜么?
“小裕为何要和我说?”天气炎热,落凡渝的大脑里一片浆糊,没开窍。不过,一年归京,算是出了热孝。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服孝要服多久?
“我母亲不让我出来了”莫红叶刚要回答,就传来李婉顺低低沮丧的声音。
“你母亲也是?”薛律言转过身问李令。
“我”欲言又止,怒气表现在脸上,胀红着。最终却只能和李婉顺一样低头不语。
这薛二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李令之母。李元吉之妻已经成为了李世民的侍妾 了。落凡渝摇头无语。听到薛二霸还在追着询问沉默不语的李家姐妹,正义之心和同情、爱管闲事、自以为是的热心齐齐挤进脑海里。
“薛二公子,人家不想说,你就不要再问了!” 落凡渝起身转过去对着那三人温和而柔情的浅笑。
莫红叶一惊,还以为落凡渝要去出恭或者其他什么的,根本没想到她如此一举。不,应该早就想到她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话还未说完就过来拉落凡渝。
可惜执拗的落凡渝根本不甩她,待发现周围众人的神情变化时,她的话已经说完了。惊愕而不安的看向前面摇摇晃晃怒视着自己的薛律言,落凡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虽然还没有弄明白错在哪里。
“落小姐耳朵真伶俐,多谢落小姐提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嘲讽意十足,冷漠而疏远。薛律言就着小厮的手一瘸一拐向茶馆里间走去,据说这茶馆有供人小憩的软塌。
落凡渝一怔,而后便好似失去听力和理解力,甚至视力。所见依旧是所见,她却没有了意识。身子不由得后退,莫红叶和郦若飞快上前扶住。而莫红叶此间一扫那李家姐妹,神态冷漠。
“莫小姐!”李婉顺愧疚的要哭出来,望着莫红叶眼神里的杀气和冷酷,比之刚刚薛律言散发出来的都还要骇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刚刚见到薛律言太高兴了,竟然与妹妹自顾自坐下,忘记了这夜月第一安国公府上的嫡子嫡女都在。
“莫小姐,莫公子,刚刚是我们姐妹失礼了,还请多多见谅!”李令其实比李婉顺的处境更不好,不过看她立马的反应,看得出到她 的内里还是有点小九九的。感觉到莫红叶对她们姐妹的不满,以及莫尧轩眼神里的嫌弃,她只得低头赔礼。不过还是偷偷瞄了一眼落凡渝,怨恨加鄙视,虽是在尽量掩饰,但依然让莫红叶感觉到了。
莫红叶让蓝璃将已经呆若木鸡的落凡渝扶到别间休息,李婉顺和李令站立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姐姐!”李令娇弱滴滴的朝着更加文弱和不安的李婉顺叫道,“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落小姐失言,怎能插嘴要求薛二哥?”完全忘记了刚刚被追问的难堪。
“落小姐大概是见我们姐妹窘迫了!”李婉顺更是羞愧又难堪,脸色绯红,声音也有点颤抖。她的母亲如今是寡居,好在自己的兄长年纪见长,祖父不允,若不然也会如三婶婶以及其他几个姨娘那样被二叔强纳为妾。就算是此次来京,也是兄长鼓励来的,那一面保卫婚姻的御赐金牌,她很想很想要。
“她会安好心?没听说大家都在谣传莫大小姐下嫁越家庶子都是她陷害的!”李令不以为然,声音很低,但是不屑和仇视还是显而易见的。
“令妹,不要瞎说!”李婉顺立马喝止住她。而后似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抬头发现莫红叶还没回来,心稍稍松动一下。
“本来就是么?不知道哪里来的乡野丫头,借着莫家兄妹和季小姐的善心和宽容,竟然如此口不择言,自以为是!”李令不平。其实也是有些个嫉妒,自己的背景再差都要比落凡渝一个医家出身的义女要高贵的多,为什么对方就能在京都学院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混的如鱼得水,而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都是白费,甚至还不如不怎么与人相交的姐姐?
“她的获得总有她的付出!”李婉顺也不明白,落凡渝好似得天独厚。不过光从翻译馆教学那一事就可知,若是她不是真本事,她没有付出努力,各位殿下和事务官怎么会赞赏有加?而与人相交也是如此,有缺点,更是有优点,若不然别人怎么会和一个满身缺点的人相交?
“她付出什么,不就是会一点外邦语言么!”虽然这一年没有在大京,李婉顺和越明秋通信的内容李令还是看过的。所以一些状况她还是了解的。只是如此以来,更愤然!
李家姐妹低声絮语,莫红叶却是在郦若的帮助下一字一句听的很清楚。深呼吸,她望一眼依旧失神的落凡渝,几步跨了出来,速度之快让在门外侯着不敢走的李家姐妹吓一跳。
“莫小姐,落小姐如何了?”李婉顺担心地问出声,难道是中暑了?或者被薛二哥吓呆了?如此想着,李婉顺更是担忧和自责。
莫红叶微微摇头示意没事,而后走进李令面前,低低出声,“我该怎么称呼你,李家三房嫡小姐,还是二房庶小姐?”
“你”李令震惊,往后一退,身子重重靠到墙上,继而摔在门槛上。她怎么知道?难道落凡渝也知道,所以刚刚才有那么一说?
店里寥寥几人听到声音都朝这边看过来,李令咬牙想站稳,可是全身都在颤抖,软弱无力。
“李大小姐,你妹妹是不是旧疾发作了,好好照看一下!”莫红叶嫣然一笑,向李婉顺一招手,示意她过去扶起李令。而后自己就近坐在桌旁,脸色平淡喝茶吃点心。
这边,薛律言进雅间,冷静了一下,就叫太医来帮自己拆掉石膏。天气太热,腿上捆绑这么一个玩意,不方便也不好受。再说,这么几天过去了,应该没事了。拆掉清洗,确实没什么事,不过还是不能立即使力行走。
几经忙碌,刚刚的不快也就忘得九霄云外。寻思着出去赶路的时候,发现莫尧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身旁坐着了。
“你要是劝我出去道歉什么的就不要说话了!”薛律言一见他那怨妇似的模样,更是气了几分。忸怩爱生气,真是让我等男子汉颜面无光!
“你误会了!”莫尧轩其实对于落凡渝插别人的嘴也是有微微不满的。不过想到李家姐妹,尤其是李令母亲的遭遇,他的不满弱化了,只剩下对落凡渝此举的理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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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最后一次高望?
“误会?咱们几个跟落小姐关系还算亲近吧。落小姐爱说教,爱管闲事这一性格,不要告诉我你莫大公子没发现?”薛律言现在没有什么怒气,更多的是一些不满,“今日还要加一条,她很爱生气,不,心理承受能力差!”刚刚离开时,发现落凡渝的失神,不过本着为对方好,借机敲打一下的心理,薛律言也就狠心没回头安慰。
“落姐姐平常再怎么成熟稳重,她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哪能像我们男子汉呢!”莫尧轩难得点头同意对方的观点。不过,很多时候落凡渝的说教,他还是很欢喜的。
“我们?莫大公子可不要将自己与我”薛律言马上截住话。再说自己都要和落凡渝是一种人了,更不要说对方的身份比自己要贵重的多,基本上就是未来的安国公啊!
“不要胡说”莫尧轩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重重的撞击声传来。二人相视,都带上疑惑往外间走。
一走到厅堂里,薛律言就见到李婉顺正要扶起坐在地上的李令,而落凡渝刚好站在李令后面:也是闻声从里间走出来的。而莫红叶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旁边镇定吃着什么。
“尪娘,令妹怎么了?”薛律言见此状,十分不解啊。情绪焦急,他都顾不上自己竟然叫得是人家的小字。
“薛二哥!”李令听到薛律言的询问。在李婉顺出声前,先出声叫喊。声音本是甜美,现在配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加上担惊受怕的语气让人不得不多了几分怜爱。连旁边的李婉顺都觉得奇怪,妹妹这是怎么了,真的被吓住了?不过想到刚刚莫红叶的话中意思,她自以为是的了然。
“令妹不是在我走后,被落小姐的说教给吓住了吧!”薛律言见李令起身,而落凡渝也好似恢复了不少,乘机打趣。“这点胆子,之前还想说随我们去冬猎,奢望了哦!”薛律言倒是不会担心落凡渝会武力什么的,因为没必要。再加上落凡渝从来只是嘴上功夫厉害,那小身板能打得了几个人,再说,也没什么事情值得二女子掐架!
“薛二公子。你们先歇着,我先去马车上了!”不知所谓!落凡渝心里堵得慌,带上蓝璃和小环,与莫红叶一对眼,便行了个端正的告辞礼洒脱地转身外去。
“薛二公子,我们兄妹也先行告辞了!”莫尧轩收到莫红叶的眼神,也上来说话。双手作揖。比以往都要执礼。不等剩下的几位出声。便带上小厮跟上莫红叶的脚步在李家姐妹愕然和薛律言不解的神情中扬长而去。
“薛二哥,这样好吗,莫大公子走了?”李令等人走后,惴惴不安地走近薛律言身边娇声问道。其实她怕的是莫红叶走之前抛过来的眼神,带着“你走着瞧”的意思,她很不安。不过转念一想,怕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今日没有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情。
“没事。没事,他们也就回车上歇着,刚刚出了这么一幕,在一块有点尴尬!”薛律言云淡风轻说着。爽朗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俊好宜人,李婉顺不由得看呆了。不敢随意坐下,待薛律言再三邀请,只得不安得坐下,大好山河风光,游侠闯天下的洒脱,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很快就聊的火热起来。
旁边没得到薛律言邀请的李令眼望着这一幕,咬咬牙,不过很快面上也浮现可爱无敌的笑容,不时说几句附和。
落凡渝与莫红叶上车后,莫尧轩也跟了上来。
“你怎么也坐这个?”落凡渝恍然,而后好奇的问向在傻笑的莫红叶。后者没立即回话,只把落凡渝往里面拉,坐在可以躺下歇息的床铺上,中间的帘子没有放下,看得到坐在外间的莫尧轩只能和几个丫鬟挤在一起。好在莫府的马车够宽敞,也算不上拥挤。
“我们先回吧,反正薛二公子回的是京都学院,与我们不一路!”莫红妍语气和脸色都很平淡。
“这样好么?”落凡渝望向莫尧轩那边,“咦,小环呢?”
“她也要回京都学院的,所以让她等薛二公子一道了!”莫尧轩表情很腼腆,这都能害羞?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安国公是不需要巴结任何大族或世家公子的!”莫红叶脸色无奈,“不要为我们担心!”
“我哪有为你们担心,我这是为自己忧愁呢!”落凡渝见着莫红叶九岁的小脸表达深沉和慈爱,略略紧绷的心情也好受很多,“不过在北门处,我还是自己叫辆车回东区吧,这个不能再商量了!”很快打断莫红叶不满的张嘴,落凡渝固执己见。
马车飞奔起来,留下一群摸不着状况的下人。
而飞奔而去的车内,落凡渝没有很大的兴致与莫红叶插科打诨,再加上有莫尧轩在场,气氛更是拘谨了不少。
“其实我真的有点多管闲事了!”拉下中间的帘子,落凡渝靠在莫红叶的小肩膀上低低喃语。太有恃无恐了,奔三的思想,习惯性在小朋友面前说教,是个不好的举止,今天这一幕要回去好好反省改进。
“偶尔说话多加思考一下吧!”莫红叶没有安慰,更没有否认,她想过要怎么开口才能不伤落凡渝的自尊心。几年相处下来,她其实还是摸不透落凡渝的脾性。
要说这个,落凡渝自己也是不解的,因为自己的脾性她自己也没个定数,怪异的很。冰火两重天,热情和冷漠相矛盾。冷漠?连越明辉是何人都不知道不清楚,冷淡也算是冷漠的一种吧!
“话很多?”落凡渝不生气。虚心求教。听说和改进是两回事,最后会变成什么还是看自己的。
“看对象。喜欢你的人,喜欢听你说话;不喜欢你的人当然不会听别人的言辞!”这个是真的。爱屋及乌是有道理的。
“那么他,很不喜欢别人插话或者说教?”他指的是薛律言。落凡渝现在连这个名字都不敢提了,不得不对自己的小心眼表示唾弃,可是又能怎么办?
“啊?”莫红叶扭头,等落凡渝抬头,便看怪物一般看向后者,“不是他,是大多数男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男人!”
指的是古代。
落凡渝这会脑袋倍儿清,立马明白问题症结所在。
“其实平常看你和杨伯伯相处,你们关系虽然很亲密,可是一眼就让人看得出不是亲生父女!”莫红叶继续嘀咕,只落凡渝听得见。说完对上落凡渝的疑惑,她浅浅一笑,“感觉你们更像是知心好朋友。相互有尊重,无父女的长幼感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也是因为我常常大道理的缘故?”莫红叶不说话,抿嘴笑。落凡渝了然。又靠下去,沉思。杨振对自己确实够宠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一个快四十的男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却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
“你不要想着改了。因为也难以改掉!”莫红叶不知道她所想。但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机会难得,再说一个成年人的性格本来就定型了,“喜欢你的人会包容你的。只是若是能注意一点那是最好。但是千万不要因而变得沉默不语,那就不是你了!”说完意味深长低头看肩窝处肉身比她大上好几岁的女孩眼睛一眨一眨,在思考什么所谓的个人哲理。
几句言语,就到了北门。徽号一出,加上令牌。很快就让进去。驶过几条街道,在夹角分道处,莫尧轩亲自为落凡渝叫了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银两都打点好,根本不要她管什么。这让落凡渝想起了某年去pk看h3,h3忙上忙下,打点一切,落凡渝只管玩乐,而后拿着车票上车回家。这样的朋友也是很好的吧!
与莫尧轩、莫红叶一一道别,落凡渝不由得眼圈泛红。只是地位悬殊,她也不是很敢当着下人的面与他们更亲密。不过,落凡渝没想到的是,这是最后一次有着如此高望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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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今日又得空了啊!”在北区和东区交界的一家赏景喝茶的阁楼铺子上,越明浩才踏入店内,掌柜的立马迎来上来,哈腰赔笑,态度谄媚的很。越明浩眉头一皱,但最终还是自顾自上楼坐在靠窗能见到楼下街道来来往往人的位置。
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三天了。越明浩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止。
“那,世子,小的还是像昨日一样去下面侯着!”阿晋等越明浩坐定,便出声领命下去。
越明浩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思绪便是飘了好远。
落凡渝中暑的时候,越明浩就没有来得心烦,不安。
落凡渝被误绑的事情,没有流传出来,但是莫红叶还是全数告诉了他,还询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再玩几天。越明浩初听消息,心里一惊一乍,顿而有点自责,为何那天会去看那没什么兴趣的溶洞。
心里万转,面上却是镇定的。他想留下来,不过想到传来的母亲旧疾发作,身体十分虚弱,想念他和妹妹的消息让他又有点犹豫。为何自己会这样被一个女子牵着心?越明浩不淡定了,淡定王子烦躁了。莫红叶偷偷瞧着,心里很欢喜。可是这欢喜却被越明浩的话活活给推回去了。
“我还是不留了!”几字话语,越明浩说的很艰难,但是莫红叶不知道。只知道她浩哥哥不留下来陪落姐姐,因而脸拉了下来,不高兴,等越明浩解释,半晌无声,只得恨恨而去。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按理也该回了,毕竟明天是端午佳节!越明浩看街道上车辆来往,没有见到常跟着落凡渝的韩进和胡飞二人。难道不是这条道?这是北区通东区唯一一条宽敞的大道,不会是从西区绕圈子吧?根本忘了人家没有带时常不离身的二位护卫去。
午时到了,越明浩向昨日一样叫了这家最拿手的青凤凰,莴苣和鸡肉丝做的菜,不油腻,还很香甜。越明浩一边吃,视线却是不时往窗外看。饭毕,其他几道菜几乎没动,掌柜的有眼色,第二天更加用心做这道菜,务必让小侯爷吃的舒服。
越明浩与其小厮阿晋等人视线寻找胡飞和韩进的身影时,落凡渝的马车刚好驶过去。
“怎么感觉有人盯着!” 身子骨一寒,落凡渝小声嘀咕,但没多想。当马车驶过五六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前面有家粉面铺,蓝璃,咱们去吃好不好?”变成了撒娇。
坐在驾驶处的永王府二侍卫闻声不由得好笑。只是这二侍卫不是先前那二位了,受了伤,慕容星辰给换了人。
“小姐,咱们就要到府上了?”蓝璃不是很赞同。
“那你回去做给我吃?”蓝璃的手艺很好,但是不轻易动手,和自己一样。不过本来就是小姐贴身侍女,不会去做沾阳春水的事情。
“啊?好!”蓝璃诧异,但比之停下来中途周转一下,直接回府更放心,于是便点头答应了,“小姐,我也很久没做了,你可不要嫌弃!”偶尔还是会说些趣话。
“呵呵!”落凡渝一个人偏过头偷偷笑,只是笑声太大了。也是,本就没打算瞒着蓝璃。
“小姐!”蓝璃立马意会过来了,这是落凡渝给她下套。就说嘛,赶了几天路,就到府了,干嘛会中途滞留!
“没事,没事。今天大家累了,我生辰那天你亲自做!”落凡渝可不是为了要累着人家,刁难人家。
“小姐!”蓝璃再一次惊讶。只是这次惊讶更多的是受宠若惊。须臾,脸上喜色黯淡了些,“我还是像往粘一样送小姐一些我自己绣的绣品吧!”落凡渝不会刺绣,所有的活儿都是蓝璃和红竹做,不管美丑,落凡渝每一次都是心满意足收下,真心的欢喜。只是下面煮粉,落凡渝的好日子,蓝璃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我不生辰你们也得做,这样太不划算了!”落凡渝撇嘴,故作不高兴。
蓝璃 莞尔,这样的小孩子样,落凡渝很少有的。点头答应,只期盼自己的手艺不要退步。要不,这几天练习一下?
马车驶过,越明浩还在找。直到申时过后,派去守在杨府周围的人回来禀报消息才知道落凡渝已经到府了。几分叹息,几分失落,又有几分庆幸,越明浩打道回府。却不知道,阁楼里,阁楼对面,有好些人这几天一直都在盯着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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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回杨府,见表姐妹
落凡渝回到杨府,胡伯高兴的迎了上来,并告知杨振出诊还未回府,杨少飞正在府内会客。
胡伯代杨振非常感激的谢了谢永王府的二位侍卫,并目送二人上车回府,而后才跟上落凡渝入屋。
“胡伯,最近家里有什么事么?”落凡渝是想打听一下杨振是不是听说自己被人误绑这一事故。知道的话,还得寻思怎么个解释,路遮风兄妹杨振是认识的,可以说。
“最近?最近没什么?”胡伯心漏了半拍,转而想到什么,“两位表小姐到府上来了,公子正在做陪!”
“表小姐?”落凡渝脚步一滞,没有听说有什么亲戚,哪来的表小姐?
“老爷舅家的表小姐!”胡伯一愣,敢情他家老爷没有和小姐说?难怪今日杨少飞回府见到也是诧异和疑惑。
“爹爹的舅家是――”落凡渝真心不知道。也不明白,按照红竹所说,杨振已经很多年没回大京了,既然舅家亲戚都还在,他为什么从来就没提过?
“原先是大京人士,后来搬到平城,不过也在大京近郊!”胡伯小心回话。只是这话,落凡渝完全不买账,她想知道的是这些么?因而,眉头紧锁,不满。
“是先皇后王氏一族!”胡伯只得道出。不过这事情今日本来就瞒不过。
“先皇后?王氏一族?”落凡渝继续向前。原本想先去厅上见客,考虑到坐了一天的马车,而后与薛律言拌嘴有点狼狈的模样,还是转身去自己厢房洗漱。
“正是!”胡伯回话。等落凡渝说明不需要他跟着就退下忙碌整理落凡渝带回来的礼物去了。
“小姐啊”听到外面传来声音,红竹弹跳出来,一见到落凡渝与蓝璃二人立马奔过来,兴奋和好委屈,“小姐和蓝璃姐姐倒是好啊,玩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回府!”
“好了,先别撒娇了。给我准备洗漱用水,我要清洗,好了再和你说!”落凡渝拍拍红竹夸张式的抖动的身子,好笑的揪起她的脸,好像越发纤瘦了,不过轮廓更精致。
“好好,我马上去做!”红竹闻言。起身接过蓝璃手上的包裹,放置后便去叫人打水来。
落凡渝走到寝屋旁边的净房,一左一右,隔着帘子,便和蓝璃沐浴起来。
落凡渝怕水,害怕一个人洗澡,但更不喜欢别人帮她洗。所以只好想出这个措施:隔着帘子。能听到声音,而且还有个伴。
热水浸身,实在舒服。红竹被落凡渝打发去拆礼物了,所以净房很安静:回到杨府,蓝璃一句话都还没说过。
落凡渝没管她 ,只自己一边泡着,一边想刚刚胡伯说的事情。杨振的母家原来是先皇后王氏一族,那么。几年前的协和末乱岂不是受了很多牵连,即便这样,他也没回来大京,偏偏听到慕容怡长公主下嫁沈进程为平妻,他就立马赶了回来。爱情真的这么重要么?
另外,杨振的母亲还在么?是不是因为有母亲在,杨氏一族能够庇佑舅家?不过杨振舅家与王皇后一家应该关系疏远,诛连九族都没连上能不疏远么?
只是,能庇佑舅家的父家在夜月也就那么几家,没有姓杨的!还是说,杨振原本就不姓杨!落凡渝猛的起身,洗澡水溅了一地,声音不小。
“小姐?“蓝璃小心试探着叫了一句。
“没事!”落凡渝深深呼吸,再次坐下,沉思。皇室慕容,安国公莫家,定北侯越家,首辅沈家,总理皇甫家,这些都不是。而几位有大权的都督更不是大京人士。几位尚书:吏部罗士信,户部胡华,礼部赵启,兵部林凡,刑部苏联已,工部吴再勤;另外还有个亚辅许远山,其实是总理院的秘书:这几位都是官居二品,且书香门第或名门望族的大族出身。到底哪一家呢?(前面有章写错了,罗尚书是吏部不是礼部的)
落凡渝头痛,想的太多,竟然忘记显而易见的依据。
洗漱着装,时间已经到了酉时。杨振还没回来。落凡渝只得出屋见见那几位表小姐。说来,其实那几位表小姐与杨振的关系更亲,落凡渝这纯粹是外人。友人?莫红叶不是说自己与杨振的关系像友人么?
到了正厅,杨少飞的声音低低传出,过了变声期,他的声线不再像以前那样稚嫩。粗了几分也硬了几分,更多的是像个男子汉。
说来,落凡渝自过年后,与杨少飞只是时常简单打几个面,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而杨少飞似是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要做个神医,更做个侠医,这几年没少义诊,所以挣得只够自己用,但是却常常忙碌着。
“大哥,是不是未来嫂子到场!”落凡渝原本想淑女,不要随便说话,但是脚踏进去,嘴巴里出来的话还是打趣和不带矜持。听得身边的蓝璃与红竹二人脸不时抽动,无语。
“小渝怎么瞎说话。快来见见,这是你表姐和表妹!”杨少飞起身走了几步,落凡渝已经到了身前。言语平淡,但是语调实是宠溺。好像是自天而生的亲近和宠溺,即便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这种亲近不淡反浓。
落凡渝与杨少飞稍稍点头微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后才扭头望着对面站了两个女孩,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来岁,粗的一看容貌都还是中等以上的。衣服崭新,质地不菲,只是搭在皮肤粗糙,面色腼腆的模样上有点像,像暴发户。若不是脸上还有点稚气散发,很难估算年龄,应该没有错。
“表姐好,表妹好!”落凡渝很快打量好也不忘招呼,虽是不喜欢拘谨和俗套的礼数,但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给双方一点尊重的。只是该怎么介绍自己呢,是不是有人介绍了呢,毕竟听说她们二人昨日便到杨府居下了。
“落妹妹(姐姐)有礼了!”二位姑娘少不得也学着行礼,动作生疏,原来也是很少这样做的啊。落凡渝见状也松了口气。
“不知表姐和表妹芳名?”大唐王家人尤其是女人,落凡渝不怎么熟悉,就一个被武则天害得很惨的那位唐高宗的王皇后。
“王芸,芸豆的芸,落妹妹若是不嫌弃,称我一声芸姐姐!”大的那一位先出声,不过声音非常小,而且还有点颤抖。
不该啊,协和末乱,她也很大了啊,那之前,作为王皇后的族亲,他们一家也不会很难过。落凡渝哪里知道,经历过富贵到贫富的骤变,看多了人间冷暖,起了很多心思,说话做事自会小心翼翼。
“落姐姐,我叫王珊!”小的那个却是伶俐些,不过也很是胆怯。
我很吓人?落凡渝心上嘀咕,一不小心情绪表现在脸上,王芸与王珊姐妹更是不安。原本王芸不是这样的,毕竟听说是表伯父的义女,再怎么也不是亲生的,可是昨日和表伯父谈及时,表伯父言语中的宠爱那是比亲生女儿都还要过,因而也就不敢小觑。
杨少飞见几个女孩子扭扭捏捏,都不说话,他一个大男子在这里更不好受。再加上落凡渝从来都是能带动气氛的,这会怕是因为舟车劳累,兴趣略略淡了几分,歇息一会便好。因而,杨少飞咳嗽几声,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对着落凡渝说道,“小渝,你和两位表妹好好聊,大哥我先去医馆看看!”不等落凡渝回话,与王芸和王珊姐妹做了一个揖,就起步出去了。
如蒙大赦!落凡渝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也没说破,正好从这位表小姐这里了解一下杨振的身世。
“芸姐姐,珊妹妹,我有个”
“落儿回来了?”落凡渝的话还未说完,杨振的声音从外面就传了来,很快人影就来到了厅内。几步跨过来,拉起落凡渝的手,急切而激动。
“我就说你怎么就晚了几天才回来,竟然遭遇那样的事。落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快告诉爹爹!”杨振幸好顾及有外人在,若不然铁定是抱起来了。不停追问,焦急而担忧。
“爹爹,我没事!”落凡渝任着杨振看上看下,不过饶是这样还是觉得难为情,更不要说自己其实快三十了。
“没事就好!”杨振好一会儿才放开落凡渝的手在她旁边坐下,转身向王芸姐妹点头招呼。
“爹爹是知道了?怎么知道的?”看样子是才知道啊,小跑进来的气喘吁吁和满身大汗都看得出是得了消息就回来的。
“在”杨振犹豫,对上落凡渝的询问,那一双永远不能释怀的眼睛,他心口一软,“在永王府刚好遇到送你回来的两位护卫上来复命!”
“永王府!”落凡渝虽然已经有了猜测,有了底,但是听到杨振说还是很震惊的。杨振果然是身份不凡。
而王芸姐妹二人闻言对眼一望,眼光里一闪一闪。不懂,还是羡慕,抑或丈二和尚?
“原先你并不知道么?”莫庭轩没有多嘴么?不过他和莫之莲的性格不像个多话的人。
“其实我是有听到出了事故的,问到,只是说薛二公子受伤就没有多想!”有点后怕,若是落凡渝真的发生意外,杨振那绝对是终生的遗憾和内疚。
“薛二公子也是真的受伤了!”落凡渝还没从午时的难堪中释怀过来,所以说到薛律言语气不同往日是冷淡的。好在杨振正在担忧和自责中没有注意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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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王勃的名字是我取的!
“你都见过了吧,这是你表叔父的长女王芸,这是你表伯父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女儿王珊!”抬眼见到王芸姐妹云里雾里,杨振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对落凡渝介绍起来。
那就是王芸还有其他姐妹咯?为什么没让大家一起来,一户一个?落凡渝困惑,但面上还是挂着那无邪的笑容,温和和端庄,难得的大家闺秀样。
“芸儿,不是胡伯去接你二妹么,怎么今天还没有到?还是胡伯忘记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四处张望无果,杨振朝着王芸出声发问。
“伯父,你不要责怪胡伯了,事出有因:二嫂今日生产,娘亲让二妹妹留在家里帮忙料理一些家务活!”说到此,王芸有丝尴尬,毕竟她在这里享受,二妹却要留在家里干活。
“就生产了?上次看的时候还以为要等一段时间呢!”杨振眯眼一笑,而后问起,“是男是女,有取名字没?”
“据胡伯派去的人回来说,是个大胖小子。至于名字”王芸起身,从袖口拿出什么,摊开一看,才知道是张小小的粗糙的纸,“爹爹和大伯父取了这两个字,二哥难以抉择,想请伯父你看一下!”
“勃,维?”杨振起身,踱步思考,“生机勃勃的勃,法令为维纲的维”
一口茶水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听到杨振的嘀咕,落凡渝一个没憋住。噗得一下全部喷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红竹迅速拍背帮落凡渝顺气。
“没事,没事,估计是饿了。”中午在茶馆装着气哪有吃什么东西,而点心吃在嘴里没有味也就索性没吃,所以现在肚子里确实是饿得瘪瘪的了。当然,应景似的嘀咕从蓝璃肚子里发出,杨振信了。而王家姐妹却是憨厚而笑。
“那我们吃饭去!”杨振的口语已经被落凡渝影响了,纯白话。王芸王珊听到还以为是游历在外的地方差异,没多想。
“芸姐姐,表叔父是说要在这两个字里面选么?”落凡渝这不得不考虑这个事啊。王勃和王维。哪一位不都是大诗人?
“听胡伯传来的话是这样说的,落妹妹可以等会问问胡伯,我怕我听差了!”王芸被落凡渝问的没有了自信,言语斟酌起来。
“芸姐姐谦虚了,怎么会听错了,听错的话,珊妹妹也会提醒一句的!”落凡渝不由得笑起。把一直拘谨不安的王珊拉的话题中心。
“大姐没有听错,我也听得是这个意思!”王珊人小,不过别人说起还是很高兴的。哪个孩子希望自己被抛在话题之外,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一直是别人口中话题?
“我好好想想!”杨振见几位女孩子突然好象亲近了不少也心情愉快,也就认真思考这二字区别。
“勃,展也;勃勃,盛也。爹爹不觉得勃字更好?”王勃是比王维出生的要早些。落凡渝这是好了伤口。忘了结疤。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我正好要说勃字更好。确实,勃,展也,勃勃,盛也,比之关键之维的维要好上很多!”杨振很快接话,不着痕迹淡化落凡渝的提议。
“嗯,听伯父这么一说。芸儿也觉着勃字要好些!”王芸面上起了几分兴奋,“勃然兴起,希望小侄子能带给我们王家几分好运!”
“会的,一定会的!”杨振还没说话,落凡渝擅自开口承诺了。这可是有些依据的。虽然夜月代替了很多朝代,但是名人还是名人,这些趋势没有一一更改,王勃说不定就是闻名四海的大诗人啊。
“承蒙落妹妹吉言!”王芸一笑,而后对着王珊看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伯父,珊儿和大姐想明天回家去,现在这个时节,很多活儿要干,娘亲和婶婶她们忙不过来的!”王珊低低出声,语调忽高忽低,好似不敢说。
杨振听言原本想拒绝,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于是晚膳,落凡渝久别归家,再加上两位表小姐,大家也还是吃的其乐融融。杨振没有马上去书房。事实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振晚膳后去书房的几率越来越少了。不过,很是喜欢跟着落凡渝消食散步。
“落凡渝,你觉得王芸如何?”没有问落凡渝出游事情,杨振竟然问起王芸。
“如何?什么如何?”落凡渝一知半解。
“你说如何呢?”杨振指了指在厅上陪着说话的杨少飞与王芸姐妹,促狭的笑了起来。
“爹爹是说做大嫂啊!”落凡渝恍然大悟,而后仔细回想王芸的一点一滴。长相,嗯,打扮的话应该不差。学识?七年前也有八九岁了,应该也念了不少书。而王家父母也不是白丁肯定会教一些。更难得是从奢到俭,她终究是习惯了,应该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只是,问题是,问题是,她喜欢杨少飞么,杨少飞喜欢他么,最重要的是莫红叶会怎么办?
“爹爹不问大哥的意思?”落凡渝语钝了。她不想掺和进来,万一莫红叶知道了,肯定会扒了她的皮的。交给杨少飞吧,他自己选的,莫红叶要怪也怪不上来。
“你是在考虑莫小姐吧!”杨振蹙眉。如果当初莫红叶说的时候还是开着玩笑,这一年多年来的穷追不舍,以及杨少飞并无排斥甚至还很欢喜那是说明他二人很有情况啊。莫红叶是另一个落凡渝,小大人,杨少飞与她交流没一点代沟,因而欢喜,因而吸引。只是,莫冀北怎么会让唯一的嫡女嫁给他的义子?即便是亲生的儿子还要再考虑又考虑。
“爹爹不要问我,我不随便掺和!”落凡渝决定这事她不管,只看热闹。当然,若是大嫂候选人太差了,也会帮忙推掉的,总要比莫红叶好吧?当然不是指身份。身份的话,能比莫红叶好的话在夜月也只有公主了,而且还得是得宠的公主才行!
“落儿,可是你说好的,不要随便掺和!”杨振闻言一笑,对上落凡渝看过来的恼怒,得意至极。
怎么都喜欢挖坑让别人跳?果然是那句,出来混的总要还回去的。这不就让蓝璃跳了一下坑,现在就轮到自己了。
杨振见着落凡渝脸颊一鼓一鼓的,觉着好笑又欣慰。联想到前几日莫冀北问的事情,他有点无奈,但不得不问,“落儿,你和莫家兄弟关系如何?”
“两位小弟弟呗!”落凡渝“咯咯”的笑起。心上却是十足的多思,想到越明辉的事情,她有点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救越明辉,但是记起曾经看过的动漫柯南,小兰救贝尔默德伪装的抢劫犯时,好似说那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是不允许没有伤害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不救身亡,救他,或许真只是一种心底深处的怜悯。
而越明辉为什么说要纳自己为妾?是因为自己冒着危险救他心生感动,以为这是对自己这种身份的人最好的报答。不管是玩笑还是当真,落凡渝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变成现实。
“小弟弟?”杨振脸上的微笑深了几分,落凡渝果然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只是微笑很快逝去,就算有,也对她不是问题吧。再等一段时间,等几天,让她回到她的世界,不再对着莫红叶羡慕她是安国公府上的小姐,不会对京都学院公子小姐们鄙视的眼神面上镇定心上却是耿耿于怀。
既然落凡渝没有想法,杨振也就没有多问,几句调侃,听听落凡渝说出游的事情时而浅笑,时而皱眉。
“爹爹,路遮风```”落凡渝想问深处,但最终还是决定不问。问得太多,暴露自己太多,谎言圆不过来,还不如从一开始不要说的好。“路遮风兄妹的日子过得真好啊```”换成羡慕,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吧。只是这种羡慕,落凡渝是带了几分真心的,若是当初她去学武就好了!
“落儿憧憬?”杨振没多想,虽然自己有头绪。瞧着落凡渝真心实意的看好,他也是有了几分兴趣。四处游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那么过得。
长篇阔论,落凡渝与杨振竟然谈起游历的事情,跳过正题,不,是略过正题,二人各有心思。
即便是多么想问下杨振的真实身份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或许,这些问题可以让莫红叶和季荛裕帮忙。和王家联姻却在协和末乱后得以保存的高官, 可选不多,应该不难查找。
没有身份势力,为什么做个事情那么为难呢?
回想北门外李令看自己的眼神,落凡渝再一次纠结。人家穿越不是贵门小姐就是王妃甚至皇后,从此得尽宠爱享受对方的一生一世唯卿,偏偏到自己就是个身份不明人士。
不过,又想到在实现一生一世唯卿之前,斗无尽的小三,落凡渝突然觉得,嗯嗯,若是这次穿越我一挑就对了,没有小三干扰,这个身份我也就忍了、服气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落凡渝起身抹黑仔细检查了一遍送给对面街上七品巡城使的礼物,那家小姑子与自己很投缘,和对方一起说话做事很轻松。即便很久再见,也不觉疏远。身份地位释然,相似的世界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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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大公主的婚事(含加更,二更合一)
入夜,定北侯府南院,有人影飘进小跨院对着背对他的人禀报事情。
“公子,世子最近一连几天都只是在茶楼长坐无事,不过奇怪的是,今日申时过后有下人向他回禀消息后就直接回府了!”
很容易猜吧,是的,这就是那位要纳落凡渝为妾并许平妻的越府庶大公子越明辉和他的手下。
“安国公府上的大公子和那位嫡出四小姐是否是今日回京?”越明辉没回答,只皱一下眉头想他的事情。
“啊?”手下懵然,不知何意。不过立马恢复镇定,“正是!”要不是回府遇见有兄弟在谈论,他也是不知道的。
“正好!”越明辉嘴角一勾,笑得狡猾,让手下退下,自己也出了屋。几转万转来到他亲娘的院子。
“姨娘要准备歇息了?”越明辉一进屋就见到他亲娘正在摘头上的珠钗。从背后望向镜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家快四十岁的老娘看起来和大京很多出三十岁的贵妇毫无差别。
兰婷听到身后有人靠近,而周边服侍的侍女没说话,只低低头行礼退下,也就猜到来者是谁。并未回头,只小嘴轻启,刚刚还虚弱的脸色变得正常继而威严,声音带着怒气传来,“明辉,你调动‘鸦’的几位部下在帮你做什么,遇到什么事了,竟然无一人生还。这两天还让人帮你在外面打听消息。今晚不说清楚,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的后果!”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叫做姨娘,兰婷怎么会不介意。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且为了掩饰自己身份,也不要和儿子太过于亲密的好。
干练和冷酷,若是莫红叶和落凡渝在这,肯定会心里打鼓,这还是传闻与越明夏一般懦弱的姨娘?
“姨娘别生气,莫红妍不是口口声声说被人害了么?我这不是想看看那位乡里来的丫头和明浩到底到什么程度了!”越明辉不慌不忙,拉开兰婷身边的椅子。径直坐下。语调故作轻松,面上却是不时抽动,心跳加速,“砰砰”的声音在黑夜那么响亮。
“哦?”语调升高。兰婷让在身边伺候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的仆妇退下一边站着,转过身来,眼神凛冽的望过来,“明辉不是一直说娶了莫家大小姐吃亏了么。此番举止出于何意?”
“儿子就是不想要明浩不要的!”越明辉被自己亲娘望的心虚,索性撒娇起来。
“我要不是让你和她举案齐眉,你那么过虑作甚!”兰婷威严的神色一点都未松动,相反更贴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往后你喜欢谁就纳谁,我不会拦着你的!”
“真的?”越明辉听到此言,脸上立时出现喜色。
“莫非辉儿有喜爱之人了?”兰婷望着与自己容貌几分相似。但与定北侯越鼎盛毫无相似之处的儿子因为这么一句话如此高兴。散去了往日在自己面前耸拉着耳朵的畏惧感,又怜爱又无奈,但同时心上的警惕心生起。
“哪有,喜爱到谈不上,不过对我有些个小帮助,儿子想着若是可以报答的话也是好的!”越明辉摇摇头,面带着几分对回忆处境的害怕,又多了几分感动。
“你说。那位落小姐和世子现如何了?”兰婷点点头同意他的做法,心上稍稍松一口气,而后正经问起正事。
“儿子不是很了解,即便那位落小姐有异想天开的想法也是不行的。只是,若是长公主得知她一门心思想为明浩选的媳妇归了我,明浩的心思却在一个庶民身上,不知道会怎么想?”越明辉面带嘲讽,心里却是试探之意,若是搅黄了,说不定还真能纳了那落凡渝,可人一枚,也不算委屈自己。就看那落凡渝到底对越明浩有什么想法没,可不要自己的女人一个个心思都在弟弟身上,男人尊严往哪儿搁?
“这件事情你可不要瞎掺和,咱们就等着瞧那母子之间的好戏吧!”兰婷精练 的脸上哂笑嫣然。
“会吗?”越明辉好奇问起,只是心中的味道却是不服气的,为何这世人女子偏喜欢那忧郁与冷酷交纵的弟弟,世子的身份么?此种想法一出,某些决定更坚定。
“反正你不要多管闲事,没事多跟着魏护院多多练习武术。这么多年了,还只会花脚功夫,怎么能行呢!”兰婷一把拉住沉思的越明辉,苦口婆心。
“姨娘不怕他有二心?”越明辉小心问过来。
“这次你将魏护院的侄子带出去也不见身首,魏护院肯定是有些个想法的。不过你是主子,他是下人,能耐你如何?”兰婷摇摇头表示不怕,又伸手往越明辉的额前一戳,“态度谦虚些即可。不过,辉儿,御下之道,你还是跟着堂主多多学习!”
“娘亲,‘鸦’的来历并不清白,真值得相信?难道为了夺得世子之位非要培养这样庞大的杀手团队?”越明辉又来了好奇。这些问题,兰婷从没有清楚告诉过他。堂主武功的高强,他曾经见过一面,无声无息中,跟踪他的人就倒地身亡。形式和手段过于残忍,兰婷让他跟堂主学武的想法他拼了命拒绝,最终也得偿所愿,但留下了不敢与堂主打交道的阴影。
“你既然叫我一声娘亲,就知道娘亲我不会让你因此送命!”兰婷不以为然,或者说,自信满满,不过“娘亲”二字她还是很受用的,“‘鸦’中所有成员对我们是绝对忠诚。即便不是,为娘和堂主也有办法让他们变得忠诚,所以这个疑问,辉儿不要再有了!”兰婷怎能不知道儿子对堂主的排斥。可是没有办法啊,有了阴影,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很难取得效果的。
“娘亲,那世子之位我们一定能拿到,且不会让皇上怀疑到我们身上么?”见兰婷因为自己的称呼改变面带几分慈爱,越明辉也就顺着叫下去。
“不说世子之位,就连”兰婷戛然而止,考究似的面色看向越明辉,“莫非辉儿听闻什么?”
“没!”越明辉摇头,只困惑几分。“我只是纳闷,娘亲为何非要儿子娶莫家大小姐呢!”
“安国公家的势力辉儿不想借助?”若不是她一直派人相随,去年九月那事就不会那么顺利实现。她不是没想过要娶嫡出小姐,可是莫红叶今年都只九岁,而儿子已经十七了,举动太目的性容易暴露秘密。
“若是这样儿子岂不是要在她面前矮上一等?”越明辉不小了,又不笨。你要借助她娘家势力,还能冷落和给脸色看么?
“辉儿不必如此!”要是以前,兰婷确实还得多担心一下,如今,她已经知晓怎么要安排手上的棋子和势力,平衡局势,她有自信。伸手抚摸儿子后脑手。臂背上越明辉看不到的角度随处可见的齿印、伤口。十分骇人。
越明辉听到兰婷这么一说,才安心下来。而后,母子又继续说了些体己话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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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月初五,端午,不上朝。上午,凯旋归来的苏定方在都城大京举行了隆重的皇陵献俘礼仪。“帝临轩,定方戎服操贺鲁以献”。后世史书有记载。午膳在皇宫内设宴为苏定方接风,同时论功行赏,苏定方因功升迁为左骁卫大将军,封邢郡公。当然,食俸禄,无封地。因带伤不能再上战场,永成帝任命其为皇卫军右监军,二品官职。
恰好此时,因内乱和常年的赋税沉重,民不聊生,由勃艮第皇室统治的意志国被远处的法兰克王国趁虚吞并。意志国与夜月国交接地,且常年臣服于西突厥的各部落纷纷向夜月表示臣服,整个西域,也即原意志国与夜月的漠北、渭水交接地都置于夜月的掌控之下。永成帝下令在西突厥故地设立安西都护府,苏定方副将侯君集接任第一任都护,官职相当于郡太守,但比基本上无军权的郡太守权利要大得多,更别说统管之地单独成州,不受渭水和漠北管辖。
觥筹交错,君臣相饮甚欢,坐在靠前的吏部尚书罗士信不时觉着有几股视线往自己身上投射。扭头见自己的长子、同时任兵部侍郎的罗成与凯旋的几位将领相谈甚畅,多了几分心思。自己都已五十又六了,花甲之年降至,在这尚书位置上也坐了十几年,荣华富贵不说,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不是不留恋。只是,这留恋是要适度的,前两年曾暗示向永成帝请辞致仕,永成帝没允,那是因为新皇登基,局势还没把握的好,如今四海升平,永成帝自己培养的心腹大臣层出不穷,好在自己的儿子貌似也是其中一人,失落之余带有欣慰。
永成帝已经好几次暗示自己挪挪位置了!该怎么说,既能让永成帝安心让自己致仕也不会让永成帝招来史官们记载嫉恨先帝旧臣的口水?
边想边往嘴里到酒,罗士信几杯下去头脑开始糊涂,‘扑通’一下倒地,继而不醒人事。
“罗大人?”身后的侍郎与旁边的赵尚书见状大惊,高声呼叫起来。
场面变得慌乱,永成帝忙叫御医上前为罗士信诊治。只为帝后以及太后诊治的御医,夜月国仅两位,可想而知永成帝对罗士信看得有多重。
“回禀皇上,罗大人这是”太医院之首医正方御医扫一眼周围众位,欲言又止,面上有点为难。
“方爱卿,是否罗爱卿有什么不妥之处?”永成帝亦跟着方御医的视线周转,悄悄打量那些认真仔细观览局势的大臣们,满脸担忧的问过来。
“方御医,有什么话还请您直说!”罗成从旁边小间里出来,挂念着已经不醒人事的父亲,忙请教起御医。
“回皇上,回罗侍郎,罗大人怕是中风不遂了!”方御医小心翼翼斟酌着回话。
“中风?”永成帝惊讶。眉头一皱,右手伸出去一挥,“罗侍郎下去照看你父亲。我夜月还需要罗尚书,望其早日康复!”
“谢陛下恩典!”罗成几步上前,跪礼谢恩,而后向旁边的苏定方致歉几句,便径直小间去。不多时,就听到有人来报,说罗成已经带罗士信出宫回罗府了。
稍稍歉意,永成帝亲自为苏定方斟酒。庆贺。冷淡的场面不得不再次喧哗起来。不过,大家还是心上装了心事,没多久再次沉静,永成帝无奈,申时快到,忙派人送刚出炉的喝得有点多的大将军苏定方回府。各人依次行礼退下出宫。
不过,永成帝并未立马歇息。趁热打铁,他宣了几位大臣在起宣殿议事。
“舅舅,罗士信若真是中风不遂了,吏部尚书一职你有什么人推选?”几人按照官职品阶坐下,永成帝直奔主题,态度十分温顺和谦虚的问向左手首位的总理皇甫雄。六部之事本是他负责。
“回皇上,此等重要职位老臣不敢妄自推选。只是臣觉着其他众位尚书都是能胜任的。恕老臣年老不辨。还请皇上自己定夺!”吏部为六部之首,掌管着夜月众官的政绩考察和分析,决定了大家的升迁,其他五部的尚书也多希冀着呢,皇甫雄小心翼翼,干脆一个都不得罪,惹来皇上猜测他的门派之争。
“难道舅舅觉着户部尚书也可?”永成帝面带微笑,只是皮下肉不笑。感觉有点参人。
“这”皇甫雄惦着撇清关系,忘记那其实很不着调,扶小妾为正妻的胡华胡尚书,而且这小妾还是自己发妻的亲戚。听到永成帝的此番发问,面上一惊,立马语塞。说多错多,他只有沉默。
“沈爱卿和许爱卿有什么想法,请随意说说,朕听听各位的意见!”永成帝笑意深了几分。而后朝右看下去,对着首辅沈进程和亚辅许远山问道。
此话一出,皇甫雄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但在沈进程和许远山二人望过来后,马上恢复平淡,好似不在意一样。
“回皇上,微臣认为兵部尚书林凡林大人可以胜任。”许远山见沈进程还在微微低头思索,忙上前回话。
“许爱卿为何认为林爱卿可以?”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旗鼓相当。只是由于皇卫军的存在,兵部尚书的权利渐渐被架空,所以,觊觎吏部尚书一职?撇开这个,永成帝并未找到任何林凡的过人之处能够胜任该职,因而好奇问道。当然,心上还带着不待见许远山的偏见,莫非你与林凡交好?
“微臣认为林尚书在兵部尚书位置的这些年,有功劳也有苦劳,且无大错,论资历,他较之其他后来上任的尚书更有优势!”许远山知道皇卫军对兵部的抗衡,可是他,不,是世人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只是就事论事觉得林凡的资历更好。话毕觉得永成帝并未喜色或者松快之意,忙弯腰请罪,“请皇上明察,微臣并未是为林大人说好话,这只是微臣愚昧之见,还请皇上见谅!”
“沈爱卿呢?”永成帝微微颔首,表达不在意的态度。而后更加温和对还在倾听不语的沈进程问道。
“回皇上,微臣认为吏部侍郎虞世南虞大人可以接任。”沈进程言毕抬头望一眼永成帝的表情,待发现对方似是在示意他说下去也就自然而然的解释起来,“虞大人虽已过花甲,但其身体安康,精力充沛,这方面不用担心。另外,虞大人曾经在礼部和户部都任职过,才略不用说,资历也是满足的。且虞大人为官以来一直孜孜敬业,为百姓着想。”略顿了顿打量大家的神情继续说下去,“其父虞荔,兄虞世基,叔父虞寄,先帝时均名重一时,出身贵重。微臣想来,无论从何种方面看来虞大人接任吏部尚书都是可取的。”
“确实。”永成帝赞赏点头,而后似是追忆一般说起,“当年虞家为保护先帝,不向四皇弟妥协,遭到灭门,是我夜月一大损失。幸好在外任御史的虞世南得以幸存下来,朕看着他确实是栋梁之材,吏部尚书一职,可当。几位爱卿觉着如何?”话毕,俯下身。向下首各位心思不一的臣子问询。
谁敢反驳皇上的决定?于是皇甫雄和许远山便都点头附和,一句一句“皇上圣明!”说的怪溜嘴的。
“皇上,微臣认为有不妥之处!”可惜,偏偏有不要命的人敢反驳。不过随着声音看过去,皇甫雄才发现是一直坐在自己身后但靠前、近永成帝的安国公起身作揖表达不同意。低着头,皇甫雄还一直以为是内侍。进来时原本还想责怪几句不懂事没有起身的内侍,幸好没有说啊!
“安国公为何认为不妥?”永成帝不悦,这莫冀北可从没这样与自己的意见相左过。竟然敢当着臣子的面驳斥自己的决定!
“回皇上,微臣认为不妥不是认为虞世南不能胜任,是怕他无家族支持。不能更好一展抱负,为我夜月效力!”莫冀北完全不顾永成帝的脸色,只弯身说出自己的看法,说完后才抬头看永成帝。
皇甫雄和许远山闻言都脸一抽,敢情这是暗示皇上有人会阻碍虞世南办公?不带他们这么想,连时常与安国公共事的沈进程也是不解,但沉思一想也就了然。而后叹气几分。难怪安国公由来深受皇宠,如此为皇上着想甚至敢驳斥皇上的决定,这样忠心的大臣只要是个明君都会珍惜和重用的。
“安国公莫非对虞世南升职吏部尚书后的吏部侍郎有人选?”永成帝比那三人的脑袋转的快,一言就道出解决方法。此话一出,让皇甫雄和许远山更是一惊,原来是这样啊!
“回皇上,礼部侍郎兼散骑常侍李百药或许可以!”李百药虽不是出自渭水李家。但是就怕永成帝对李姓人有偏见。所以莫冀北也并未做什么解释说服众人。
李百药为人耿直且也顽固,当年永成帝登基,任命非名门出身、能力也欠佳的国舅爷季游艺接任其父为宛城都督,他就敢上书指责皇上此举不妥。从宛城的局势和季游艺的能力,甚至季家势力谈起,头头是道。永成帝又气又赞赏。当然由于他并不清楚皇卫军和暗影卫的机能,所以才有此担心。因而永成帝打算再磨练几年好大用,没想一晃七年竟然把这人忘记了。
现在。听到莫冀北谈起,永成帝也就想起来了,再加上李百药娶得是永王唯一的姐姐,有永王府做后盾,也不怕别人敢随意整蛊。因而觉得莫冀北的这主意甚好。
“皇上,那礼部侍郎一职”永成帝和安国公拍板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反驳。只是如此以来空闲的一职要怎么办,身为六部总理的皇甫雄不得不多问一句,当然,这个事情原本可以直接派人接任报备皇上知道即可,可是现在,他不敢擅自主张。不行,得和太后姐姐吹吹耳边风,这样下去,皇甫家很快就会屈居其它各家。
“该职位人选,舅舅和吏部尚书商量即好!”永成帝不在意。只突然面上露出几分欣喜对着沈进程说话,“沈爱卿,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溪儿和长渊的婚事也该大办一下了!”
众位闻言懵然。话题换的太快,饶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沈进程一直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听到永成帝提出虽是惊讶时间仓促,但还是了然,“正是。只是时间太紧,会不会委屈了大公主?”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从下旨到成亲几乎都历经一年之久,为的就是挑日子,准备各种嫁妆之类的。
“不紧,不紧!”永成帝咧嘴大笑,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真心的笑容,“溪儿从去年就在准备了,而今年的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往后爱卿与朕便是儿女亲家了,还请爱卿对溪儿不当之处多多包含!”
“臣不敢!”沈进程惶恐,但不掩笑意,“大公主人才出众,臣与夫人爱惜来着呢!”
“恭喜皇上,恭喜沈大人!”莫冀北带头与其余二人忙上前恭喜此等大喜事。虽是猜测大公主会下嫁沈长渊,可是从永成帝口中听到 而且还有确定的成亲日期,那还是头一遭。
几言寒暄,众人在永成帝退下的手势下退出起宣殿出宫不提,只是许远山那句“沈大人父子好福气,一门两公主啊!”让沈进程突然没了欣喜,蜕变成烦躁。
而随后出来的安国公接到永成帝的旨意,寻思着回去跟大长公主说下,莫红妍与越明辉的婚事该换个日子了,九月初十,“久久”好日子还要多一,皇上应该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与臣子的庶女的好日子相撞吧。当然,莫冀北虽是有点为莫红妍感到不值,但只是一瞬,毕竟自己的子女不少,没得为个出了家丑的庶女浪费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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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1,苏定方、虞世南、李百药和侯君集等人的描写尽量与历史记载相近。灭西突厥和设置安西都护府历史上都是发生过的。
2,勃艮第皇室统治的王国被法兰克王国吞并。公元600年左右,确实发生过这件事。具体情况大家感兴趣可搜索了解。
3,再次提醒,我写的是架空故事。所以,即便引用了真实历史事件,大家不要期待一一对应。比如,苏定方的历史事件我在时间上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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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马场里的三角关系
罗府,方御医为罗士信再次诊断开完方子,交代几句便回宫复命去了。罗成亲自送到大门。吩咐下人出去煎药,而后进了罗士信的寝屋,与自己的母亲说了几句,便让所有人都屏退。
“成儿,你这是要做甚!”罗老夫人对着罗成的举止表示不解。让下人和那些个妾室退下也就罢了,这亲娘也不该在场?
“母亲不要担心,儿子只是想着好专心为父亲疏通经脉,你们在这,我可能不好发挥!”罗成双手向前一推,表示给罗老夫人看,他是要用内力为父亲调养身体。
“这样啊,是我有碍了。成儿你好好来,也别累着自己了!”罗老夫人一步往外,又两步向内,嘱咐罗成。她家老爷就是累着的,可不想儿子也如此。
罗成见此觉得好笑,瞟一眼门外,站立没走的几位姨娘不时往内打望,心上厌恶,因而催促她娘出去。
待众人一走,屋内除了躺在床上的罗士信,旁边就只有罗成和其心腹一人。
“父亲,所有人都走了!”罗成走到床边,低低叫着。而后,躺着的罗士信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啊呀,正正让为父为难啊!”罗士信缓缓欲起身,罗成伸手相扶,而后让他靠在床头。
“父亲可把儿子吓坏了,若不是方御医告知,儿子当真以为你”欲言又止,罗成面上带有后怕。
罗士信摇头。不语。许久才低低出声,“搅了苏定方的大宴,因中风在皇上面前出丑,此两件事就会让好些个人对为父我有些个偏见。致仕在家、颐养天年也算是自然而然,皇上会安心多了!”
“儿子明白!”毕竟自己的已经做到兵部侍郎了,罗家也不会因而衰败。父亲的做法是想因为其致仕赢得永成帝的几分安心,更不会为皇上找来非言。
“成儿你不明白啊!”罗士信无奈,“庄氏也不像个善妒之人,即便是,难道你就这样被她辖制么?成儿。你不小了,膝下除了闲逸一个女儿,还无子嗣,让你纳妾不纳,让你过继你弟弟的儿子你也不答应。成天把一个娴淑的女儿养的像个女蛮人,你难道想后继无人么?”
“父亲你这么想,为何要擅自装病致仕?怎么不为几个弟弟铺好路再说?”罗成不争辩。这个问题说的太多了。纳妾?可不想夫妻二人成为仇人。过继?若是同胞弟弟的儿子还可以设想一下,可怜母亲生下他之后,一连生了两个妹妹,再无所出。为何要为他人做嫁衣?母亲是很贤惠,可是贤惠的人也不见得对自己的夫君纳妾无动于衷,怎么会为母亲招来伤心事?更何况那几个侄子没一个看着有出息。
“为父这不是装病,是身体真的不行了!”罗士信叹一口气。躲不过罗成看过来探究式的询问。只得如实脱出,“如果我没猜错,此次接任为父为吏部尚书一职的不会是其他五部尚书的一人。”
“那会是谁!”罗成轻描淡写,若不是面朝外,你会很清楚的看得到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这个话题。只是顺势而问,可惜罗士信不知道。
“吏部侍郎虞世南!”罗士信闭上双眼,“最近很多事情,皇上直接越过为父我。径直问虞世南,这么明显的暗示难道为父我还不知道么?”虽然虞世南比自己年长,也曾经好几次请辞,可惜永成帝留对方的诚心比留自己真挚多了,作为臣子,怎能不为君主分忧?
“所以父亲你就演了这么一出?”罗通苦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身居要职让父亲没有后顾之忧。
“成儿,你到底想让闲逸如何?刁难堂兄弟,欺负堂姐妹,你却事事护着她,什么事都依她,长此下去,谁还敢娶她!”没回答宴会那一处,其实算是默认。罗士信说起其他事情。若不是与罗成说过几次,结果反而是父子关系变差,兄弟关系更僵,罗士信一定不会任这么一个刁钻的孙女胡来。
“刁难?欺负?”罗成惊愕反问,完全没想到他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重孙子,轻孙女总要有个度吧?
“难不成你怪为父编造!”面对着罗成嘲讽反问,罗士信老脸通红。
“没有,没有啊,父亲你没错,从来都没错!”罗成起身,想告辞而去,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就稍稍停顿。很快,罗老夫人贴身嬷嬷的声音响起,“老太爷,大老爷,大喜啊!”
“大喜?何事大喜?”父子俩不约而同出声,丈二和尚啊。
“恭喜老太爷,恭喜大老爷,刚刚太医请脉得知,大夫人已经有身孕两月有余了!”嬷嬷进屋不时哈腰道喜,直把罗成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说什么!”罗成再次想确认一下。心上和面上大喜。虽不是很介意庄氏没有生儿子,但是这意外之喜着实让父子俩高兴起来。
待嬷嬷重复肯定,罗成三步作两步往外跨,几步就不见人影。日立当空,申时才到,罗成也顾不上软轿和遮阳伞,直接奔向自己与夫人的寝屋。
“很好,很好!”罗士信眼望这一幕,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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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府正为大夫人有身孕欢呼,罗府大房的小姐罗闲逸却在归属京都学院马术训练的马场与莫庭轩较劲。
“今日可是归我骑来着,莫二公子为何在此?你不是去西区随安国公为龙舟竞渡剪彩?”渭水来的一批大宛马,被皇室分配后,还剩下一匹,桀骜不驯,永成帝无奈只得置入京都学院,下旨谁驯服了就归谁。
罗闲逸自来喜欢舞刀弄枪,对宝马有独特的爱好,听到消息立即前去欲驯服那不听人唤的宝马。可惜事与愿违,几次交接下来,罗闲逸伤是受了一大块,马还是不听话。而有天,恰好碰见闲来无事在马场骑马游玩的莫庭轩,几下恳谈,在莫庭轩的帮助下将那烈马驯服。
原本罗闲逸想着好好感谢莫庭轩,哪想到莫庭轩见着这宝马体型甚好,又善解人意,不肯相让,非要说是自己的功劳,这匹马该归自己。永成帝见此,十分纠结,最后下了个归二人共同拥有的旨意,也不允许长辈插手此事。
“你慢慢骑,我是来看看的!”也不望她,莫庭轩两眼直直盯着前方,脚步迈得很快。一会儿人影就离罗闲逸很远了。
好似嘴角挂着笑容,真的不在意?罗闲逸见对方并未相争之意,热情也淡了几分,望着莫庭轩远去的身影发怔,待看到莫庭轩身边伴着身着女子骑装的身影,对,是某家一小姐时,连徘徊的热情也没有了。
心上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失落。
罗闲逸想离去回家,却神差鬼使般向两个人影那奔过去。谈笑颜开,俊男靓女的和谐一晃就印入眼帘,正是那位与莫家兄妹关系甚好的落凡渝落小姐。
话说落凡渝自从见着莫红叶骑马的潇洒,以及甚觉走路劳累,再加上骑马拉风的程度不小,更加了要好好学一下的兴趣,因而乘着近日端午节放假,京都学院的人不会来马场便自行前来了。哪想一两个时辰下来,自己硬是不敢放开马术师径自奔前,沮丧和无聊中莫庭轩就来了。也好,熟人嘛,聊会天打发一下失落,待会儿再一鼓作气。
“落姐姐,你怎么没去看龙舟竞渡?”不知道后面远远有人影跟着,莫庭轩满脸兴奋的向落凡渝询问。
“有什么好看的!”落凡渝抹一把夏日炎热催生的汗珠,对莫庭轩的发问立马作答。有些场面,见过了就不想再看第二次,再说,落凡渝本身就不喜欢人多的对方。有那时间还不如自己多跑几圈,锻炼身体呢!
“落姐姐不喜欢?”莫庭轩诧异,“落姐姐不是对于热闹的场面很兴奋?”
“你什么时候”落凡渝马上止住,对上莫庭轩固执的面容,很傲骄的抬头说起,“今日不喜欢了呗!”很多时候,热闹的场面中出现我,并不代表我是喜欢的!
“哪有按着日子说喜欢不喜欢的!”莫庭轩没多想,只觉得好奇。待再要问时,见着落凡渝突然转身,于是罗闲逸尴尬的表情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找你的!”落凡渝一眼望穿那绯红着脸的罗家小姐,行礼后,伸手握拳戳一下莫庭轩就往前跑开了。
莫庭轩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友好的态度和罗闲逸打招呼,“罗小姐,今日我不骑马,你自个儿玩去!”
“我```我是```自个儿在玩啊!”罗闲逸支支吾吾,以往的霸气和洒脱哪里去了。
“那,那你接着玩!”莫庭轩见着罗闲逸那殷红的脸颊在日光下十分出挑,水光溢彩,莫庭轩望出了神。说完便回身追着落凡渝去,怕是没注意周遭,竟然在平地之处几乎绊倒在地。
罗闲逸更是一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里一跳一跳的,好难受?莫非中暑了?可是不想走,眼望那渐远的身影,罗闲逸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目光温柔滴水。
ps:回家路上,所以还是定时发布。唉唉,三十几个小时的车,我有点心悸呢~~~
隋唐英雄里,我最喜欢的是罗成,但是死的太惨了。所以,原谅我借用的只是名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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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愿嫁你大表哥为太子妃么?
“朱玉,你看他们像不像曾经的我们!”站在场外高台上的柳飘然将落凡渝三人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因而几丝怀念几丝打趣,向着身边的朱玉低低说笑。
“夫人,是在怀念上官都督和皇后娘娘了?”朱玉不解柳飘然的“我们”是谁,只是据她的记忆所看,这两个人是最为可能的。
“不!”柳飘然毅然否决,“子振、蕴芽,我”
“这”子振是杨振也即胡振的字,蕴芽是已故安国公夫人大吴氏的闺名。朱玉记起,好像是有那么一个段时间,柳飘然来京都学院的最开始的时候,与胡振、吴蕴芽三人关系甚好,那时候,还未去平城出游,柳飘然还未与沈进程相熟。
哪想到,物是人非,一个已经阴阳相隔,一个出走大京二十年,一个在艰难的活着为着所谓的家族利益。
“听说是子振的女儿?”柳飘然望着落凡渝的身影,沉思。那个时候,说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的,绝不会背弃诺言的杨振应该说的是真心话的。早年丧妻并未再娶,府中并未有一个多余的女人,甚至听说他的那一双儿女并不是亲生亦是如此。
“正是!”朱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后悔么?或许她家小姐后悔过,只是回不了过去,活在当下。只有清楚而认真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就够了。
“听说,他十分宝贝这女儿。”柳飘然所知不多。但还是听说有话传来。那么,胡家?思至此,出声问起,“胡家还不知道他回来了?那位扶正的胡夫人呢?”
“大概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肯定会上门闹。东区那么大个宅子,近年她一直上门讨要,好在永王出面便不再敢了。如今胡振回京,那位胡夫人肯定会抓着孝道让后者拱手相让的。只是,胡振怎么会允?更何况胡家很快就要大势已去了。
“你说起月初觐见皇后娘娘时,她说的。胡夫人的二品诰命到头了,是什么意思?”柳飘然刚好也想到这里,偏头想问,落凡渝转向这边的面容没有看到,待柳飘然再次转回去的时候,落凡渝已经出了场地,大概是回府了吧。毕竟这西北方向的马场离东区还是有点距离的。
“奴婢不知道,夫人应该有点想法才是!”主仆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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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晚宴,一如往年。质子们与皇室同宴。当然,今年的李婉顺之流是不够格的。
宴席开席不久,就传来太后身子不舒服要见永成帝。永成帝只得退场,让太子殿下招呼众位夜月未来的国之栋梁。
“秦姐姐。你怎么不喝呢?”越明秋见秦白娇只是小酌茶水。没喝那甘甜如蜜的上好米酒,好奇问起。当然,言笑端庄。只是挑不出一丝错的神态让人觉着很别扭。
“我最近正在吃药,喝不了酒!”秦白娇脸微微一红,尴尬回话。
“秦姐姐你生病了么?赶快找太医看看!”越明秋一听,脸上恢复了小孩子样的真诚担忧。
“不碍事!”秦白娇一把捂住越明秋的嘴巴,以免招来众人注视。
“怎么会不碍事呢,生病了就要宣太医啊。我母亲经常这样教导我的!”越明秋明状。凑过来小声嘀咕。
“这个```”秦白娇见越明秋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不会罢休的样子更是起了几分不自然,最终长吁一口气,低声回答,“明秋妹妹来过葵水了么!”
“啊?啊哈”越明秋困惑变成恍然大悟,而后讪笑,“不好意思,我```”上月来过了,教养嬷嬷跟她好好说过一通,可是由于不熟悉所以没有意识过来,所以被秦白娇这么一问着实尴尬。
“郡主,太后娘娘有请!”内侍走进越明秋旁边传话。越明秋的郡主身份早先年就已经由太后说定了,可是一直没给封号,更没有旨意,大家平时还是叫她越小姐,越明秋听着更亲近。只是这皇宫内院,内侍们便不敢随意叫唤。
所以被叫郡主的越明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意识过后又纳闷为何太后外祖母要传自己,所为何事?问内侍内侍不知,越明秋只得跟上。
众人没什么反应,毕竟那是太后嫡亲的外孙女。不过两位较小的公主倒是眼热了一会,但很快还是被宴席的高涨气氛给释怀去。
越明秋随着内侍几转再转,马上发现这不是通向泰和宫的道路。惊异又害怕中,越明秋就见前方道路变得熟悉,好像是皇后的凤英宫。
刚要准备问出疑问时,就见马公公迎了上来。越明秋立马明白,这大概是皇帝舅舅借着太后的名义找自己。太后外祖母应该并无身体不适。
“秋儿给皇帝舅舅和皇后舅母请安!”举止得体,但是称呼还是带着亲昵。待永成帝含笑,季梦羙也是十分欢喜,忙起身过劳拉越明秋坐下。
“一段日子没见秋儿,越发出落的出挑了!”季梦羙转圈打量片刻,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慈爱说起。
“皇后舅母过奖了!”越明秋对这位皇后舅母十分亲近,小时候喜欢往三皇子府上跑,就是因为这舅母说话和带人十分和蔼,与她那有点小脾气而且身体不好的长公主母亲是天上地下啊。所以对这皇后的真诚赞意,越明秋一点隔意都没有。
“皇后,你刚才不是说要亲自为朕煎参茶么?”几句寒暄,永成帝装作无意中记起,撒娇似的向季梦羙示意。后者了然,一句“那臣妾去去便来”带走了殿内所有的宫人。
舅甥二人,越明秋不由得觉着几丝胆怯。
“秋儿,不舒服么?”永成帝见着越明秋拘谨扭捏的样子,好笑又觉可爱,遂打趣问起。
“回皇帝舅舅,秋儿貌似觉着有点冷意!”怎不是?周身颤抖着呢。
只是,这夏日傍晚,再怎么冷也不会因而哆嗦。
“秋儿,喜欢大表哥么?”永成帝不再逗她,说起正事。
猛的被这么一问,越明秋不知其意,“秋儿当然喜欢大表哥啊!”难不成说不喜欢未来国君?
“秋儿愿嫁你大表哥为太子妃么?”索性全部说来,不是为妃,而是太子妃。是个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未来国母,越明秋你想要么?永成帝定定看过去,越明秋脸上的细微变化都不放过。
太子妃?那不是季家表姐么?越明秋恍然。眉头不时抽动,脸上还微笑着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摆弄?羞涩是当然的。可是除了羞涩呢?而且这个问题羞涩可以么?哭笑不得,越明秋为难了。只是嫁为慕容熙大表哥为太子妃,这样好么?不是要遨游世间,不是要做尘世间最洒脱的凡夫俗子么?自由,那是最最宝贵的呢。而太子妃,皇后,像舅母一样一直呆在皇宫么?
不!越明秋突的站起。
“秋儿,你怎么呢?愿意与否!”永成帝见此,心中有了结论,只面上担忧的问过来。越明秋被舅舅并未责怪的面容望的有点尴尬,想到自己不愿意嫁又有点难以开口。
“舅舅,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秋儿不敢擅自做主!”好吧,丢给与永成帝同胞的母亲吧。婚姻大事确实不该自己一个晚辈兼闺阁小姐来说。
“好,秋儿今日回府便和你母亲谈谈这个事!”永成帝不再多说,随即让内侍送越明秋回宴席殿内,而后和从屏风后面出来的季梦羙说了几句其他事。
“皇上,抬莫二小姐生母身份,还不如抬高莫二小姐的身份!”季梦羙不赞成追封淑珍为安国公侧夫人。死者哀荣又有什么用,莫之莲能得什么好处?众人依旧知道她是庶出?何必为了这不讨好的事情与自己的嫡母和嫡出兄妹生了隔阂。
“皇后此言甚对!”永成帝略深思一想,也明白得失。若是淑珍在世也更愿意见自己的女儿过得好。
“那么皇上想好要给个怎样的恩典么?”若不是当年淑珍作为暗卫对自己照顾有加,季梦羙根本不想管这事。
“乡主即可!”永成帝脱口而出,望一眼季梦羙甚是赞同的神情,接着说了下去,“朕还想给她个封号,是朕原本想给她生母的!”
季梦羙疑惑,但没多说什么。又谈及大女儿慕容溪的婚事,几句后永成帝也就回寝殿了。
“娘娘!”杜掌事望着走的决然的永成帝,不快的瞧一眼望着门口发怔的季梦羙,而后低低叫出。皇上上一次来凤英宫是两个月前。季梦羙的淡然和虚假的笑容是个武器,推人千里之外的武器。可是杜掌事没有法子劝。
越明秋随着内侍回宴会殿所,没多久就在路上碰到季荛裕,想到刚刚永成帝说的事情,越明秋感觉很过意不去。
“越表妹怎么在此?我刚刚喝多了,出来吹吹风,哪想这么巧你也在啊!”季荛裕并不知道越明秋是从哪里出来,笑意迎上去,待看到后边跟着的内侍十分意外,“太后宣你么?”貌似有个内侍正是泰和宫的。
“正是!”越明秋顺着她的话回道。原本就没什么心思的脑袋更不好使,待见到季荛裕确实喝多了,走路都有点东摇西摆,忙招呼侍女上前搀扶回殿所的休息室休息。
几人簇拥。
站在这附近建筑上的黑影望着他们入了宴席殿所,便回身飞向起宣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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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几道旨意
越明秋回到定北侯府北院,慕容景正准备好了醒酒汤,招呼着越明秋和越明浩,也不忘给越明夏。越明辉已经定亲,不便出席这样的晚宴,因而没有去。
几人都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并没喝多少酒。慕容景一瞧,纳闷了。犹豫开口相问时,就见越明秋不时使眼色给她,好似有悄悄话要说。
慕容景随着越明秋到了后者的小闺房,遣散所有下人后,越明秋才将永成帝与她说的事情跟自己母亲转述一遍。
慕容景意外。当年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这个皇帝弟弟竟然还铭记在心。只是,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后宫,她自己都害怕着。若不是那里,自己怎么会染上这样的病,痛苦不已,还要受人辖制?
“秋儿想当皇后么?”母女俩讲话就不再藏着掖着,慕容景直接相问。
“不!”越明秋一点犹豫都没有,摇头拒绝,语气十分爽快。
“那秋儿想嫁什么样的人?”女儿不想去那阴私之地,慕容景是欢喜的。想到今年越明秋要满十三了,也到了该定亲的时候了。
“母亲,是不是秋儿想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越明秋知道自己是大长公主和定北侯的嫡女,身份贵重,可是这贵重的身份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想到一个人,她好奇问起。
“若不是和公主的驸马有冲突。应该是可以任你挑的!”慕容景蹙眉,敢情她的女儿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公子,要用身份去压制事成?这怎么行呢?但还是直接回答问题。其实事实上,不得宠的公主,像四公主都还不如自己的女儿。
“母亲,安国公府上也可以么?”母女说体己话就是好,不要隐晦婉转。听到答案越明秋小女孩的脸上微微不自然,继而绯红。
“秋儿看上了哪位公子?”慕容景刚想回答可以的时候,想起永成帝的警告,两姓不得结亲。就算是自己是出嫁的公主。三代之内亦不得结亲,关乎性命的事情怎能允许发生。因而脸上马上变得凝重,“除了安国公府上。秋儿,你可以选任何一家!”大公主与越明秋没冲突,有冲突的二公主听说萱贤妃自己选了薛家公子。薛家有两位公子,即便越明秋选了一位,也不会与二公主有冲突。
“为什么莫府不行?”越明秋起初听到慕容景问自己看上了哪位公子。娇羞中考虑该怎么回答,哪想到母亲的话锋变得很快,立马就变成了安国公府上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慕容景了然。她这女儿一定是看上莫府的某位公子,若不是两姓不得结亲,安国公家的这门亲事那是非常好的。不能成为皇后,成为夜月第一国公府上的夫人也是好的,可惜了!
“女儿非要呢!”越明秋的倔强来了呢!好不容易自己鼓起勇气和母亲说起私密事。哪想到母亲一语否决她多年的想法。
“踏着母亲的身体去吧!”慕容景就对上越明秋固执的眼神。一点都没有闪,语气凛冽。不是她非要说这么狠的话,是永成帝的警告和自己私心不让女儿冒险的想法让她不得不这样。
“母亲为何非要这样呢!”越明秋背过去,泪水染上了殷红的双眼。她止不住一滴滴水珠。她的母亲脾气不好,但是母亲的话向来说话算话。非要因为这样一个人让母女失和么?况且那位公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意过他。
豆蔻年华,怦然心动。不是每一份心动都要付诸现实的。美好的初恋,暗恋啊!青春那么悄然经过!
而同样有着心事的越明夏。见过自己的亲娘兰婷后便借口不胜酒量要先去沐浴一下便回房去了。单独住一个香阁,带着跨院,平时并未外人。
越明夏静静坐在沐浴桶,温水浸体,十分舒服,只是她的头脑还在运转。
“越小姐,津州可以看白雪和峡谷,风光宜人,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么?”薛律言好不容易找了机会与越明夏说话,时间有限,他的第一句就是此言。两眼有神,越明夏也突然一下,心跳加速。
一起,一起去看,和他一起去看。越明夏不笨,今年要满十五了,怎能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只是?
只是?
她有着更多的渴望啊。
“这个,薛公子,今年我怕是没空了!”只要等到明年。娘亲不是说了,等到明年即可。起先随着年龄见长,但自己亲事还未着落,越明夏也是担忧的。只是兰婷一席话让她恍然大悟。
“你着急作甚?陆家姐妹和秦家小姐不是和你同样的年纪么,也没听说许了婆家!”言下之意,皇子们的赐婚迫在眉睫,不日就要开始了。
只是,薛律言对自己由来已久的体贴,越明夏不得不有点沉沦。她的婚事自己娘亲管不着,身为定北侯的父亲在嫡母大长公主面前还要称臣。
无精打采的越明浩是因为晚宴听莫家兄弟一个说延缓归京途中与落凡渝的趣闻,一个说下午马场碰见落凡渝。几番讨论,他的心上泛起了浓浓的酸味。
为何自己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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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六,永成帝下旨,让吏部侍郎虞世南代理吏部尚书一职,正式的人选等考察谁合适再说。
只是代理一职,所以众臣子都没有什么异议。
五月初八,皇宫一连下了几道旨意,在大京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道,皇上圣旨,赐婚。传闻已久的大公主慕容溪和首辅大公子沈长渊的婚事定在九月初十。时间紧迫,内务库等部门开始忙碌起来。也传旨去东都宣端午未归的沈长渊回京筹备各项事宜。
永成帝第一个孩子的婚事,而且还是得宠的公主大婚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了,而伴随的关于沈长渊大婚后,赴平城任职刺史一职,并且在平城建立公主府的消息更是将这件事情推上高潮。各种猜测层出不穷:这也是夜月第一个在大京以外的地方建立公主府。
而另外的圣旨也不是小消息。
太后懿旨,封景大长公主和定北侯之女越明秋为尊贵郡主,品阶等同公主。位于慕容溪的“宜月”公主之下,慕容筱等人之上。慕容筱等公主还未到及笄之年,届时也会大封的。所以对于越明秋的封号虽然有想法但还是没异议。而且就算有异议又能怎样?
皇后懿旨,封安国公嫡女莫红叶为玉真县主,名嫡女莫之莲为贞德乡主。
莫红叶受封为县主而且还是有封号的县主也就算了,庶出的女儿赐封乡主之衔,且还有十分难得的封号“贞德”,这也是夜月国第一次。当然莫之莲是在被记在小吴氏名下的,对外也是嫡女出生。但这也不能改变其庶出身份,要不然旨意上还特意提出“名嫡女”。因而此道圣旨传开,大京众说纷纭。
有不少人前去安国公府上贺喜,借此相看莫家小姐的品性,好提亲。但都被拒之门外。
“恭喜你啊,二姐!”莫之依等人叫得不甘不愿,而莫红妍更是咬狠了嘴唇。自己定在九月初九的婚事因为大公主的婚事被提前了两个月不说,爵位受封也轮不到自己,竟然比不上才被记在嫡母名下不久,且生母不在的二妹莫之莲,这口气她怎么受得住?
莫红叶的县主之位并不贵重,而且自己也知道这是为了抬举莫之莲。总不能封庶女莫之莲,而不封嫡女莫红叶吧?只是这“玉真”二字让小吴氏受宠若惊。玉石为贵,其真为贵,这在夜月可是实在的。
“红叶,你瞧着皇上和皇后是什么意思?”母女俩在主屋说话,不管不远处的大厅上,莫之莲被众位庶子庶女阴阳怪气的奉承以及见风使舵的下人巴结。
“女儿瞧着没什么意思,就那么一个封号而已!”不就是为凸显身份贵重么,莫红叶完全不在意。只一个县主?就凭自己为永成帝办得事情封个郡主也不为过。不过她也是知道的,现在封了郡主,将来成亲赐封就没什么好封的了。一步一步来,更有甜头么。
“原本你父亲还说,皇上曾经有意追封珍姨娘为侧夫人,看来是改变注意了!”小吴氏是真的没有在意。
“已经体现在贞德二字上了,母亲不要”莫红叶原本还想劝慰小吴氏别多想,等看到对方真的不介意的样子好笑起来,自己多想了,“听说珍姨娘是皇上以前府上比较受器重的侍从。”是暗卫,莫红叶知道,但不便与小吴氏说。
“贞德?果然是呢!”小吴氏似懂半懂。只是淑珍并不得莫冀北宠爱她还是知道的。没想到的是,自上次永成帝说追封,莫冀北竟然隔三差四去淑珍的院子小坐,这就大出意料之外了。
“母亲,这几日得找人看着大姐,免得她使出什么妖蛾子!”眼馋眼红,就怕过度了变成了狰狞。莫红叶不得不提醒小吴氏。若只是自己一个人,有郦若的结界,即便是沉睡也不怕的。
“我还要你提醒啊!”小吴氏闻言一把捏住莫红叶的鼻子,不服。未到三十的面容加上并无心机,还十分年轻。一句俏皮的话让莫红叶也心上觉得有趣的。嗯,其实还可以做姐妹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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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身份是神女
话说莫红妍真的眼馋不已,想到还在寺庙呆着的娘亲,立马忧虑重重的赶向祖母莫老太太的院子。
“祖母!”一进院子,嗲声抽泣,莫红妍径直奔向在踏上歇息的莫老太太怀里,恸哭。
“妍儿,妍儿怎么了?”莫老太太被莫红妍猛的挤压弄得身子骨有点痛,但看到她满脸泪痕立马将责备的语气变成安慰。
“祖母,妍儿想娘亲了!”若是廖芸在,莫红妍或许不至于这么无助。娘亲得父亲十几年宠爱,肯定有很多方法让莫冀北也对自己照拂一二,而不是如今见面了也是点头之交,完全不如几年前那么亲热。
想到此,莫红叶又是一恨,明明那一年,莫红叶已经死了,大家都说死了,怎么没死,却活得更好呢?竟能得父亲开口出入书房,参与嫡子相谈的要事当中,年纪幼小,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妍儿啊。这个事情,祖母暂时不能答应啊。不过你放心,等到了中秋时,祖母会找理由让你父亲接韵娘回府的!”莫老太太被儿子训了几次,又知道廖芸可能参与残骸嫡孙事件,她的说服立马变得没有底气。但是想到几十年来,廖芸对自己的孝顺,想着中秋接回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中秋?”莫红叶一惊,原本想让亲娘回来送自己出嫁的话语到了嘴里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若是连祖母也是如此了。她知道她的祈求已经没有了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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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慕容怡长公主的长子,也即沈府四公子的满月宴。由于沈老太太下令,并未大办,只请了几桌亲朋好友。为此怡长公主大怒,只是沈老太太的一句“小孩子满月酒大办,折了福气怎么办?”让慕容怡哑口无言,想出言不逊,但还是意识过来对方是自己的婆母,不得违抗。若不然。被没事做的谏官们知道后呈请皇上得知,只有自己吃亏的份。最严重还要削去公主封号,只得咬牙忍了!
不过,这日沈老太太和沈进程异常的兴奋宾客们还是发觉了的。连沈长渊都是十分纳闷。问及父亲,只沈进程一个劲的回答,“结束了,结束了”喃语自喜。不管众人异样的目光。
入夜,慕容怡像往常一样宣沈进程。即便是同床异梦,她也要留沈进程在公主府。待听到对方一口回绝后,她纳闷又惊讶,可是儿子突然哭起来,她只得进屋去哄,舜而辱骂奶娘和照看的侍女。沈进程看不下去了。望着那一小生命有那么一瞬不忍。但最终还是转身回沈府。公主府自年前为方便沈老太太来往,和沈府间打通了一条小道。来往方便多了。
往后,多来看看即好。沈进程心底安慰。
到了沈府,也没去向沈老太太请安,径直奔向自己的正屋。
‘飘儿,夫人?‘因未见着柳飘然在,沈进程心下着急。他已经很久没好柳飘然好好谈一下了。即便上次商讨儿子的婚事,二人只是就事论事。并未谈及其他。他也很久没去查看自己的心了,那么累,那么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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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落凡渝清早就在屋子里忙碌,为啥?明日要去参加季荛裕十四岁的生辰宴会,得挑件比较得体的衣裳,另外还要想个独特的礼物。
绞尽脑汁也不得顺。踱步深思中就听到莫红叶到来。
“见过玉真县主!”落凡渝屈膝弯腰行礼,当然,嘴角上挂着的是戏谑的笑容。
“起身!”莫红叶就势拉起她而后自顾自挑了个位置坐下,“我这新鲜出炉的县主亲自来看你,落姐姐面子大吧!”
“民女不敢!”落凡渝低低头,柔声细语。
“咳咳”莫红叶一眼望不过去了,撇嘴抗议,“演的别过火了!”
“最近烦了没!”没有架子就好。落凡渝稍稍松一口气,而后在旁边位置坐下,关切地问起。
“能不烦没?”莫红叶皱眉不快。只是很快奔向主题,“快跟我说说,那位王芸表姐是怎么回事!”
“敢情你是为了这事!”落凡渝促狭笑起,“来的不巧,过完端午节就回去了!”
“那你说,杨少飞什么想法!”莫红叶强势问过来,“不会一见钟情吧!”
那神情,就好似被小三插入的原配,有多愤懑就有多愤懑。落凡渝想回答“是”而后作弄她的心情也舜而淡去,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号。
“我想大哥是没什想法的。他一和王家姐妹说话就非常拘谨,而且完全没话说!”估计是不熟吧,难保下次杨少飞没感觉,只是这话能跟莫红叶说么?
“听说杨少飞上山采药招了蜂窝,最近在府上?”莫红叶见状况还好便问起主角。不过讲到杨少飞被蜂蛰这一事件还是带着看戏的玩味。
“你还是别去看的好!”古代男子特别要面子的。当然就算是落凡渝遇到该种事故也绝对会谢绝任何人的探望,肿的到处是包,多难看啊,怎么会给别人瞅见呢?
“若是他愿意呢!”莫红叶不管落凡渝的建议,认真望过来,很执着。
“你是想若是他愿意,表面他在你面前很放开,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袒露在你面前?”了然。可是这种带有算计目的行为好么?若确实有着好感,但却因为莫红叶时常的强力要求而褪去了呢?
“我等不及了!等我长大?就算他倾心于我,由于我的身份以及他渐渐见长的年龄,隔着太多,倾心会变得复杂!”莫红叶起身,深呼吸,静静站了一会,而后才满怀心事说起。
“红叶,安国公知道你是穿越的么?”这个问题,落凡渝突然很想知道。
莫红叶一听,愣住,回身怔怔望向落凡渝不躲闪的眼神,灵光溢彩,一双美丽的眼睛好像能看穿这一切,却唯独不知道自己。莫红叶叹一口气,“他只以为我是有预知能力的神女!”有四神使和仙翁的存在,很多话都可以找着托词。而且除了仙翁,即便是四神使也是同莫冀北一样的认为。不对,永成帝也隐约知晓自己的身份。
若是莫冀北知道自己是穿越的,肉身原主,他的亲身女儿早已不在了,还会这么疼爱、任自己肆意妄为么?只是,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女儿么?为什么三岁以前的事情她都记的住,同时拥有上天恩赐的包括某个人一世的记忆?
“神女?”神女不是最不可思议的借口,这话能信?落凡渝并不知道四神使的存在,所以很纳闷。
“对,正是神女!”莫红叶见落凡渝困惑,稍稍解释,“夜月有管祭祀的神官,神官中,有预知能力的人,女的就称为神女!”这是四神使对外的身份。古代还是很信鬼神的,再加上仙翁的四徒都会仙法,虽不能呼风唤雨,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很好的预测。
“他们```”莫非也是穿越的?落凡渝不得不惊讶起来。
“不是!”莫红叶知道她在猜测什么,一口回绝。除了郦若,其他三使都是公元431年,也即太祖皇帝慕容彭城驾崩的那一年诞生的。到底是何种物种,能够活这么久依旧是年轻模样?而且郦若是从百年前接替她二师姐的,这样一来,那位二师姐原来的四神使去哪里了呢?仙翁不告诉她,莫红叶只能望天。
“预知未来,神女```”落凡渝低声喃语,震惊。原来还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是咯,接受了穿越这个现实,其他荒诞的事也就容易面对的多。
莫红叶见落凡渝沉思,也不去打扰她,出了屋子,叫蓝璃进去。而自己带着郦若随着红竹去杨少飞的小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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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飞吃过早膳,依旧坚持将医书看了三四页,这才想起要为肿的老大的面孔上药。带着侍从阿丁准备中,听到外面有人传话,莫红叶要来看自己,手上的动作一滞,将那流体膏药洒的身上到处都是。
见或者不见?
十六岁的杨少飞慌忙换上一件干净的袍子,对着镜子一打望,苦崩的脸更加难看。有点心灰意冷,重重坐在椅子上,也不管阿丁等他的回话。
杨振与他提过王芸,虽然他不通人情,杨少飞也隐隐约约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没去打听杨振家世:毕竟他无条件收养自己;更没嫌弃王芸粗手粗脚,说话声音低下好像被截在喉咙里一般,又不敢看人。他哪里知道,曾经的王芸也是锦缎稠衣,多少人巴结来着。只是听杨振一说,自己脑海里立马蹦出莫红叶的小面孔。
与莫红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陪着自己在乡下义诊的时候,虽然对方贴乱比正事做的要多,虽然莫红叶喜欢坦率的表达自己的心思,一句一句,认真却孩子气,但一点都不像说着玩。安国公府上的门第也不会让她愁嫁啊?
“我对你一见钟情,可好?”稚声还带点奶气,可是杨少飞分明记得当时听后心上好像有个什么一直都没有打开过的小口开了门。他喜欢和她说话,喜欢和她在一起,一点都不是在哄着讨人厌的小孩子,更难得是她了解和聪明,懂自己。相知?
杨少飞突然把自己想一直这样待莫红叶,一直和莫红叶在一起的想法增了几分强烈。娶她?杨少飞猛地起身,是不是自己唐突了?可是为什么脑海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的时候,自己的心上兴奋又渴望?
只是,玉真县主,安国公府上的嫡女,更何况与自己的年纪相差太大,不可以吧!杨少飞无精打采坐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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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神使不该心悦他人
“公子,玉真县主已经等候很久了!”原本就一直小心翼翼的阿丁,如今对莫红叶的态度更是恭敬许多,见到杨少飞还不出去见人,为难又担忧。
“容我再想想!”杨少飞再次起身,在门口徘徊,也不顾脸上的药还没有上。
“小姐,你说这杨公子是什么意思!”郦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有点急躁,见着莫红叶不慌不忙的神态,好奇问起。而后者正忙着在戳墙上的爬山虎叶子,长长的指甲使劲望墙上摁,很快,一大片地方的叶子都有了一个圈心。
“郦若,你有想过嫁人么!”与郦若这么熟了,莫红叶才不会如古代闺阁小姐那般娇羞,说起嫁人,现在是当家常话一样自然。
“奴婢终生不嫁!”郦若习惯称自己奴婢,虽然她并不是。只是说“不嫁”的时候,她想起自己曾经犹豫过,但前车之鉴,她承担不起相应的代价。
“为什么?一直独身一人不难过么?”莫红叶也只是随便问问,毕竟一百多岁的郦若若是想嫁人,应该不会等到现在。可是为什么呢?难道神使的工作需要保持处子之身?哈,莫红叶觉得自己想的邪恶了。
“神使不该心悦他人!”郦若低低回答。这句话,自她懂事起师父就一直讲给她听,而后又目睹惨剧,最终她坚定了众生不嫁的念头。
“好为夜月效力?”莫红叶猜测。毕竟有了凡心。有了后顾之忧,很多事情都不能冷静的处理。这个时候莫红叶已经将他们当作神仙了。
“不!”郦若定定否决,待发现莫红叶脸黑下去后,她不好意思解释,“只为太祖皇帝的慕容氏效力!”话毕立马走开。这句话已经算是泄露天机了,希望这莫家小姐不要太聪明了,一下猜透一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这样啊!”莫红叶咧嘴欢笑。满足,很开心。
于是杨少飞出来就只见到阳光耀斑下的莫红叶稚气的笑容很甜美,很率真。真的,这张面容立马就让自己刚刚犹豫和忐忑的心思消去了不少。
“莫小姐。找少飞何事!”杨少飞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去叫那依然自顾自玩着的莫红叶。莫小姐,如果不是亲近忘形中变成“红叶”,他一直都是这么叫的。不过听在莫红叶的耳朵里就不是这样。好比你好不容易搞定的一个人突然又回到了以往的疏远,心里怎能爽快?
“大公子,一段时间不见,长高了不少!”莫红叶瞧着杨少飞红肿的脸,憋住笑。而后转圈打量对方,一副饶有其事的样子对杨少飞评头论足。
“莫小姐也是!”杨少飞没对她的称呼表达不满,毕竟莫红叶嘴角玩弄的一勾泄露出她真实的想法。而后走近,打量她,确实长高不少,快到了自己的臂膀上,模样儿也娇俏了许多。想着也说了出来。“也漂亮很多!”他不会华丽的辞藻,不会含蓄的比喻,他只是清晰的表达自己的心里所想。
太坦诚憨厚了。莫红叶头一偏,偷偷红了起了。这样自己都能不好意思,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么?他是自己的良人么?
“少飞哥,听落姐姐说,杨伯伯要为你订亲了,好像还是什么芸表姐!”莫红叶半开玩笑半认真。任自己的脸红在阳光的点缀下毫无蹊跷。
“订亲,我为何不知?”杨少飞懵然,赶快澄清,“爹爹只是问我大表妹如何,没有其他意思!”
“我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其他意思!”莫红叶撒娇,表示不相信。
“真的,红叶,你信我!”杨少飞一急,亲昵的称呼也叫了出来。而后再次靠近认真等莫红叶说话。
莫红叶见对方蜂窝脸也不掩着急和真诚,心里甜甜的,但是嘴上还是不服气,“我为什么要信你!”
两个人拉扯几句,莫红叶心安下来就急着去忙其他事情,而后再逗弄一下杨少飞便告辞回府。
杨少飞和落凡渝要送她到大门,被她推辞了,带着郦若与几个侍卫,自个人出府。王芸,她想会一会,若是两家长辈议亲,女方和男方都不同意那就最好了。
到了门口,刚要上马车,就瞧见胡伯走近。
“胡伯!”莫红叶心情大好,还没见到胡伯行礼,自己就出声招呼了。
“胡伯?”莫红叶再次大声重复,多了几分疑惑。而已经走远的胡伯听到叫他忙回身过来听候吩咐。莫红叶刚想说没什么事,待看到落凡渝的护卫胡飞,疑惑更深。
“胡伯,胡飞,王芸```胡家,王家!”莫红叶一字一字,吐得清楚又嘹亮。而胡伯由纳闷变成了震惊。
“莫小姐?”胡伯小心试探。
“你放心,不该说的事情,本县主不会说的!”莫红叶小手一挥,不看胡伯,毅然上车,飞快而去。
胡伯望着马车扬起的尘土,不安。得赶快跟老爷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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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荛裕的生辰。在京都学院附近一家叫做百味斋的酒楼里举行。落凡渝问过为何她要这么大办,得到季荛裕的回答是难道想好好闹一闹。而莫红叶的答案却是,说不定这是嫁人前最后一次与同窗相聚的生辰宴会了,怎能不大办?联想到慕容熙今年十八岁了,觉得莫红叶的解释十分有道理。
季荛裕的生辰原本只请了京都学院非大京人士的同窗,可是后面不知道为何,增加了莫府和越府的公子小姐。真是有钱人花钱不心疼啊,落凡渝看着几十号高干子弟的宴会,十分羡慕啊!
宴会,除了季荛裕这个主角,就数莫之莲这位新出炉的有封号的乡主最受众人瞩目了。或许是身份变得贵重,莫之莲说话谈吐比以往多了几分自信。但不骄躁,因而更得几位公子追捧。
莫红叶没来,说是感冒了。落凡渝却是知道的,这莫红叶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不怎么和季荛裕亲近。当然,别人交朋友各有各的想法,落凡渝不会建议,但是还是有着失落的,因为她很想自己的好朋友也是好好的。当然,前提是都对自己好。
“季小姐,为何皇甫公子会在此!”张悦音一瞧皇甫洛在远处色迷迷往自己身上打量,就感觉全身鸡皮疙瘩,因而不满地走近季荛裕埋怨。其实她不想来的,可是姑姑张贵妃说了,来不是因为季荛裕,而是其他参加宴会的公子小姐。
“都是同窗,怎能厚此薄彼?”季荛裕淡淡一笑。也没管她,回身与其他敬酒的公子小姐说话。张悦音见状后悔至极。
“落小姐!”薛律言见落凡渝坐在桌边,虽然偶尔会和旁边的陆家姐妹说几句,但大多数一个人吃东西,又记起与她之间有些个疙瘩还没弄清,过意不去,撇开身边的李令和后面远远望着的李婉顺,径自走前打招呼。
“薛二公子!”落凡渝颔首招呼,并未起身,因为宴会开始,最高地位的莫家兄弟已经说了,今日只论同窗之情,无身份之别。
“落```”薛律言还想说什么,待发现落凡渝依旧只是望着他,面色却是冷淡出奇,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苦笑,嘀咕一声“没事”就走开了。
“切!”落凡渝才不认为存在的隔阂会消去、恢复自然。更不用说这么一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介意。不是她小气,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是不想和好后,再一次受创。再加上后面跟着的尾巴,满脸嫌弃的李令,落凡渝更是起了要给他个教训之心。
习性总是难改的,更别说自己不是他改变的动力:或许是传闻中的越大小姐还是可以的话。想着,落凡渝侧身望远处,文文弱弱,胆怯的坐在人群中不安的越明夏。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人称“薛二霸”的薛家二公子会喜欢那样性格的女子?
“落姐姐,落姐姐!”莫尧轩的声音传到耳朵,周围闹哄哄的声音戛然而止,待看到莫尧轩恼怒的面容后,大家偏过头忍着笑继续该干嘛干嘛去。
“落姐姐,这是上官家的二公子!”莫尧轩拉过一位年龄相差不多的公子,肤色黝黑,一看就知道练过武功,正是时常与莫尧轩玩在一起的几位之一,好像叫上官靖。他还有个哥哥叫上官仪。没错,正是那边世界上官婉儿的祖父。就不知道这里将来会变成怎样。
“上官公子好!”落凡渝起身侧身弯腰行礼。
“落小姐不要这么多礼!”上官靖忙要上前扶起落凡渝,待看到莫尧轩一眼瞪过来,讪讪收回伸出的手,故作没事与落凡渝说话。
刚好陆洒洒姐妹去窗边小坐乘凉,旁边空了下来,上官靖和莫尧轩一左一右就在落凡渝身边坐下。
“落姐姐,二弟说你想去学马术。这位上官兄可是最擅长的,我们可以找他指教!”莫尧轩先打开话匣子。
“我们?”落凡渝诧异望过去。
“我这不是见你和上官兄不熟么,所以有我陪着更方便!”莫尧轩躲开她的视线,半晌才正色解释。
“哦!”落凡渝觉得确实在理。
“有你陪着确实更方便!”上官靖挑眉,意味深长望向莫尧轩看过来的眼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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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 香水百合:圣洁的友谊
莫尧轩胀红了脸,不说话,端起桌上的酒一喝而尽。
“你喝这么多干吗?小小年纪,就不怕伤身!”落凡渝抢过他还要喝的杯子,而后苦口婆心说理。两手相碰,莫尧轩感觉自己全身颤动了一下,脸红更深,尴尬,只得喝茶。
“莫庭轩呢?”落凡渝没注意,只四处打望,找莫庭轩。
“在前面和罗家小姐拼酒呢!”莫尧轩愣愣的,上官靖只好替他回答。心上却是十分震撼,早知这落小姐与莫家兄妹关系甚好,可是没想到能好到直呼名讳。
“怎能让他这样!”落凡渝一听,急了,起身拉不知道为何呆呆的莫尧轩,“赶快让他别喝了,他的身体不能多喝!”喝酒身体免疫力会降低,毒素侵体,怎能不伤身?
莫尧轩听着落凡渝焦急的语气才清醒过来,于是听话地跑到前面去传话,呵呵,落凡渝的话莫庭轩会听的。
上官靖一见,原本的不在意多了几分警惕,这落小姐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安国公府上的两位嫡子笼络的服服帖帖?这个女子,是心计过重,还是真诚使然?
“上官公子,若是所有的人都如莫家兄弟,那该多好啊!”落凡渝也喝了一点酒,此时酒劲发作,她的脑子已经不如往日那么理智了。“我只是好好做自己的教学,为什么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呢?”
两眼水灵灵地望过来。会说话。上官靖望着那张委屈的脸,原先的警惕去了七分,不过看到这张脸,有点熟悉,再次盯着眼睛望了一眼立马就好奇一些事情,“听说,落小姐和沈家大公子结为义兄妹!”
“啊?是的!”落凡渝一愣,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话题了,霎时打了个酒嗝,讪讪别过脸去:貌似吃喝不多啊。
“你羡慕她们吗?”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上官靖并未继续询问,只是继续之前落凡渝的牢骚。
“什么?她们?啊?你说是贵族小姐?”落凡渝还是转过弯了,不过摇头,“我为什么要羡慕他们?”
“你不羡慕?”上官靖淡定不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女子,他从来没有见过!镇定而坚决的话。他一点都不怀疑。他都懊恼自己刚刚的小人之心。
“拥有什么就得付出什么。没见她们那么多兄弟姐妹啊,我就不信没什么阴司在内!”落凡渝真的喝高了,说话完全失礼了,好在周围闹哄哄的,没什么人注意这里。
除了一向是独自来往的越明浩。话说越明浩很纳闷啊,自从越大小姐与大哥订亲后,他那母亲一点都没觉得遗憾。更是满怀喜意的在她耳边开始灌输季荛裕季小姐怎么怎么不错。比如今天的宴会。按着他的做派那是铁定不会来的,可是最终还是招架不住大长公主的措辞,说你怎么就不和公子们来往呢,日后人情你就不先走通走通一下么等等。
况且,他知道有个人一定会去的,他突然期待见着她。
到了这里后,越明浩几次犹豫上去与落凡渝打招呼,却最终因为落凡渝身边一直有人而作罢。这会儿见着对方与上官家的二公子不知道聊着什么。面目有些委屈和怨气,越明浩感觉到自己的心都揪了一下,疼惜。又见着上官靖与落凡渝言谈亲近,更多了异样的酸楚之味。几味交杂,越明浩非常不好受。
而上官靖,听到落凡渝的这席话,吓得立马四处打望,待发现没有人注意时,便低低出声询问,“落小姐,你喝多了,要去歇息一下么?”说完,还重重的拍一下对方的后背。
落凡渝经此一拍,猛地打了个嗝,酒气散发,因背上的撞击突然清醒不少,刚刚说什么浑话了?
“上官公子何时有空,马术一事,还请你多多指教!”顺便交个朋友,有高干子弟做朋友,好处多的是。
“五月二十,京都学院休沐,那日可好!”上官靖不自觉的说话和态度温和了许多,眼前这位女子看得明白,荣华富贵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而刚刚对莫家兄弟的关心那是出自内心的真诚,难怪深得莫家人喜欢。若不然,安国公也不会允许她与自己的几个孩子深交吧。
“好,很好!”五月十九是自己的生辰,第二日去马场也是好的。到时候把季荛裕和莫红叶都拉去吧,大家一起玩,就算是在马场踏青为自己再举办一场 生日宴会。越想越觉得好,落凡渝脸上无限向往。
上官靖见着落凡渝俏皮的答好,粉嫩的皮肤上的笑容十分自然,待小半刻钟后交流后,上官靖生了与其深交的念头:和她说话很直爽,没有隔阂,亦很轻松。殊不知,三十岁的人若是跟不上十几岁孩子的想法,落凡渝估计就要去撞墙了。
和上官靖越聊越起兴,落凡渝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相见恨晚啊。当然,很单纯的欣赏。慢慢的,酒劲过了,落凡渝又成了那位理智与天真同在的知礼小姐。
刚好,一去没回的莫尧轩那边闹起来什么,叫着让上官靖过去,
“怕是找我助阵!”上官靖起身,歉意的向落凡渝解释,“阿轩步打球 技术不佳,我得去帮他参谋参谋!”
原来是要闹着玩古代曲棍球啊。场地就在马场附近,当时好奇问过莫庭轩的。落凡渝很意外啊,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了曲棍球。不过后来详细询问才知,这就是唐代盛行的打马球嘛,只是不骑马了。据说三年前发生过什么意外,永成帝一怒之下,禁止京都学院的人玩打马球,可是这项活动本身很受追捧又锻炼身体,不得已才改作不骑马,在地上玩,所以称之为“步打球”!
那边闹着去玩步打球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向季荛裕告辞离去,场内一下就空旷许多,气氛虽是热闹但不如之前大家的热情高涨
落凡渝见着时辰不早也上前与季荛裕告别,“小裕,生辰快乐,愿你年年有今日!”话毕,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双手奉上。定眼一瞧,季荛裕两颊绯红,站着都有点歪歪斜斜,若不是幽萃在旁边扶着,好似是要到下去了。
“呵呵,谢――谢――小渝!”吐词不清,果然喝多了,不过季荛裕貌似还是有点清醒的,看落凡渝亦是酒劲过后的满脸通红,立马回身对着还没走的人嚷起来,“你们谁有空,可否帮我送落小姐回府!”
皇甫洛一听,来了兴趣。别的小姐都有着家世的,而没有家世的就数落凡渝长得最漂亮。最不济,那丫鬟蓝璃也是不错,因而心头痒痒,刚要准备开口献殷勤的时候,就听到寂静被一个人淡淡却很肯定的话给打破。
“我去吧!”越明浩几步就走到呆滞着的落凡渝面前。
“我,我有马车的!”落凡渝迅速反应过来,“不劳越公子!”话一说完,慌忙跟自觉失言的季荛裕和身边温和甜笑的陆洒洒告辞,带着侍女慌忙外出而去。
“小侯爷吃瘪了吧!”皇甫洛见着越明浩尴尬站在门口,心情大爽,走过来讥讽。而后出门朝着落凡渝等人离去的方向前进。
“告辞!”越明浩抿嘴立定,片刻偏向季荛裕作揖告别。什么祝寿的话,他连望都没望一眼季荛裕,更没顾越明秋和越明夏,径自出去了,是焦虑和急切的心情。
季荛裕醉得厉害,但还是觉察好似有些出错了,所以立马将那些带着狠毒的眼神望向门边的小姐或者看热闹的公子小姐们散去,大多数的人都喝多了,有点醉了。
众人有说有笑,与季荛裕一一道祝词而去。
“季小姐,但愿你得偿所愿!”张悦音狠狠甩下这话,跌在侍女怀中的身子却再也直不起来了,而手上,精美的礼盒却是拿的紧紧的。
“啊?什么?”季荛裕没有听清。
“快送你家小姐回去吧!”陆洒洒忙上前示意幽萃和变成闷葫芦的小环扶着季荛裕回京都学院。
“姐姐,这个!”陆潇潇一把抓住陆洒洒将一个小盒子塞给她。
“啊,我倒忘了!”陆洒洒歉意一笑,接过盒子递给幽萃,“这是我为小裕准备的礼物,请记得转交给她!”
“好!”幽萃懵然。因为宴会开始陆潇潇已经送过礼物了,敢情这姐妹二人是分开送的?不过想到陆洒洒与自家小姐关系向来甚好,分开更表达对方将自己小姐看得重要也就欣喜接下。
片刻,众人都散去。
“小姐,一切如你所愿!”通往京都学院的路上,有辆马车里,侍女轻轻凑近主子耳边回报。
“那就好!”那小姐睁开装昏睡的眼睛,目光显现的她炯炯有神,完全不像之前在人前表现的醉醺醺的样子。拿起一个盒子,一看,一副画工十分高超的《香水百合》印入眼帘。香水百合,圣洁的友谊,小姐嘴角笑意渐浓,仔细一看,其实还带着不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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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 吴家有后人(大章 ,合二为一)
“我说表弟 啊,你跟着我干什么!”皇甫洛对于越明浩一直尾随自己表示不满,但又不敢来硬的。只稍稍一扳,自己的手臂就的折,哪敢再惹?
“哼!”越明浩不理他径直往前。脚步快速也很焦急。
落凡渝等人一转弯上了马车就走人了。都喝醉了,哪敢在街上闲逛?
“越小侯爷,莫非你真是看上这位医女了?”皇甫洛见状真来了几分好奇了。越明浩从小就是性子冷淡之人,没见过他为他人有过情绪起伏,可是为了这落凡渝,他已经好几次破例了。
“是与不是关皇甫公子何事!”越明浩匆匆经过,心上却是在想,看上了么?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关乎我表姑母的事 啊!”皇甫洛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上前拽住越明浩,“大长公主是不会允许你娶平民之女为妻的,纳妾的话”不说完,只专心看越明浩的表情。
就算越明浩掩饰的很好,听到这话还是微微蹙眉了的。可惜他的眉头还没蹙完,皇甫洛再一句话让他不安又恼怒。
“表弟啊,那你得抓紧。莫家兄弟对这落小姐看得可紧了,联想在云城所发生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是信口开河吧。就不知道这落小姐是不是更欢喜安国公门第!”言毕,一副真正担心而不疑惑的表情自己走了。
是这样么?她会更看好安国公门第么?
为妾?怎么会这样呢?
越明浩小朋友终于对感情事进行纠结和分析了。
就想拉着她的小手。一直拉着,一直下去。越明浩从没这样渴望过。是的,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她的失常,他好奇又喜欢。
不行,要去问问,是不是她已经选了莫家兄弟的某位了?越明浩这样一想,也这样做,叫来马车迅速追上。
而旁边酒楼上,莫红妍再一次握拳咬牙。
“又是她。果然是她!”低声嘀咕,也不知道身边来了人。
“呀,娘子在这生什么气?为夫不就稍稍来晚了点么!”越明辉一脸不情愿在莫红妍对面坐下,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瞧。一瞧,各种怒气就来了,“原来是娘子的心上啊!”
“越大公子,你我并未完婚。这称呼请注意一点的好!”莫红妍眼见被未来的夫君抓了个现行不反省,竟然还挑起其他问题。
“莫非,娘子还在想成为二弟的妻?”越明辉脸拉了下来,“看来安国公府上没有人教娘子何谓妇德!”
莫红妍狠狠咬唇不再说话。
“这明浩干吗去?上车了?追什么?”越明辉觉着无趣,往外面打望,一边看一边说。
“不就是追那害人精么!”莫红妍死不悔改,再次在越明辉面前掀起逆鳞。
“落小姐!”越明辉猛地起身。满脸狰狞望过来。莫非是因为傍上了世子之位的越明浩所以才不愿意嫁与自己?
“是```是```是她!”莫红妍周身颤抖。因为越明辉随身散发的怒气将她震惊的软弱无力,惊恐至极。
越明辉听到肯定的答案拂袖而去,也没问莫红妍找他什么事。
莫红妍见他走人后才深深呼吸喘气,更庆幸他没有问她何事。因为莫红妍也只找的这样的借口出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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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落凡渝十三岁了。其实是二十八了。落凡渝一想到这个就满脸哭丧。莫红叶要来同庆的约定没有实现,不过派来郦若解释了。说是明日是外祖吴家,也即莫尧轩兄弟二人的亲外祖五十大寿,得去拜寿。这样一来。明日去马场的打算估计也实现不了。
原本这拜寿,明日去即可,反正就在大京。只是说这吴家大老爷也不知道怎的说今年要连办三场,即庆贺三日。所以作为亲亲外孙又有安国公门第,得去捧场为长辈涨势啊。
说到吴家,身为工部尚书的吴再勤今年已经六十又六。按照古代人的人均年龄,这个岁数早该在家含饴弄孙了。可是他自己不愿退居,再加上永成帝也没让他退,所以就一直占着这个尚书一职。不过,大事小事没精力管也管不上,工部其实是侍郎为大倒是事实。
“安国公到!”随着传话声,莫冀北和小吴氏带着五子四女,队伍浩大赶到。
“快快去迎啊!”吴再勤一把敲了敲坐着不动,摆大牌等候的长子,恨铁不成钢。因而看早已经起身的二子就多了几分赞赏。
“老太爷,今日是老爷的好日子,不是先等女婿拜寿么?”大夫人扫一眼卑微弯腰的二夫人,趾高气扬和吴再勤解释。
“混帐!”吴再勤自己就着侍从的手起身,六十又六,一把老骨头都不怎么站得稳,再加上最近身体越发不好了。“老大,将你夫人送回房里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
“老太爷(父亲)!”大老爷夫妻高声不满。吴再勤苦笑,难怪长子一直都是个不高不低的四品官员,正要说什么人,已经听到渐进的脚步声。
莫冀北没顾众人神情,自顾自走进,走到仍旧坐着的大老爷面前一拜,“小婿祝岳父大人与天地比寿,与日月同光 !”
“好,好!”大老爷见着莫冀北礼数具到,却并无亲近之意,准备好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望一眼身边的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只得硬着头皮吐出这两个字。
大夫人也见着不快,想说什么,莫冀北被吴再勤叫去打招呼去了。吴再勤再怎么说也是官场打滚几十年了,怎能不知道处理这种尴尬的局面。
随后。小吴氏上前。望着十几年都未有儿子傍身的侄女,大夫人没什么很大不满,可是刚在莫冀北那吃了鳖也只得生气,淡淡与小吴氏说了几句,径直拉起莫尧轩兄弟的手问这问那。对着莫家其他公子小姐的招呼爱理不理的样子,倒是大老爷一口一个好字。
二老爷和二夫人这才敢上前与小吴氏说些话,但是由于人口众多,也只是淡淡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在怎么说,女儿没有儿子,虽是堂姐的的儿子。但是隔着肚皮,谁知道往后会怎样?
吴再勤请莫冀北去书房说话,大厅就随意许多,午膳时间还没到,大家畅所欲言。
“轩儿,廷儿,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大夫人拉高声音,一左一右拽着两个不知所措还很茫然的公子,献宝似的。
二房只顾着和小吴氏以及地位贵重的玉真县主莫红叶说话,三房四房都是庶出,眼见大夫人的做派又恨又嫉妒。
大夫人炫耀完了,没见着二夫人的反应,有点失落。待发现自己身后几位年轻漂亮的孙女。立马知道何事该放在第一位。因而态度十分慈爱的对莫尧轩和莫庭轩说道,“轩儿,廷儿,这是你舅舅家的几位表姐表妹,你们一块去玩玩吧,年轻人一道应该有很多话说的。”
“外祖母,我都不认识他们!”莫庭轩望一眼几位表姐表妹,一个个胭脂浓妆。感觉比自己老很多,不舒服,所以低低嘀咕。
“二表哥,我是心儿,你怎么不记得呢!”那叫心儿的小姑娘听到莫庭轩此番言论,立马撅嘴不高兴,而后撒娇似的奔向大夫人的怀里,“祖母,二表哥都不记得心儿,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他很喜欢心儿的么!”明明在京都学院还见过几次的。
“心儿,你二表哥这是害羞呢。有一段时间没来。心儿越来越漂亮了,还没认出!”大夫人低声哄那位十一二岁的吴家小姐。心儿听到这话才转怒为笑,再次靠近莫庭轩身边,推开那些比自己年长有些还是出自三房四房的姐姐。
“你们几个,莫家表妹在那,怎么都不去打声招呼!”大夫人对心儿的举止赞赏一笑,而后示意大老爷对几位孙子下达命令。
接到命令的几位孙公子立马就上前围着莫之莲或者莫之依讨好说话。弄得已经订亲马上就要大婚的莫红妍羞愤不已。
“伯外祖母,我大哥和二哥的嫂子是不会在吴家表姐妹中选的,若是大家觉得侍妾也无所谓,那就赶紧说好吧!”莫红叶一直冷眼旁观,见莫尧轩和莫庭轩被大家围着,无措又难堪,甚至要暴怒了,忙出声说话。当然这话没说完的时候,小吴氏已经在拉她住嘴了。
“红叶!”
一声是大夫人的。一声是小吴氏的,随同的还有一耳光扇在莫红叶的小脸上。
大厅里寂静无声。
“小孩子胡乱说的,伯母不要介意!”小吴氏对着大夫人低声下气,眼睛里泪光闪闪。
“老二,你这怎么教导的!”大老爷在大夫人的怂恿之下,蹙眉,对着二老爷一声吼道。
二老爷和二夫人见状只得赔笑,而三房和四房想笑不笑,偏头望着捂着脸在干吗的莫红叶,不由得心惊,冷气骇人。
“是啊,四表妹,不要小孩子气胡乱说话!”心儿小姐听到莫红叶的话一慌,又着急,忙走过来摆大姐姐的谱。
“本县主的话轮不到你指责!”莫红叶一手捂着被小吴氏扇了耳光的脸,一手向前随手往心儿脸上一扇,力度比小吴氏要大要狠,“啪”的一声,屋内人再次沉寂又震惊。
心儿一个没站稳,趔趄后退,跌在地上,片刻 “哗”的一声哭出来,“祖母,她打我!”
大老爷对着二老爷夫妻瞪眼。而大夫人尴尬万分,不知所措。孝道,长幼,可是这些统统排在尊卑之下。一声“本县主”已经撕破脸了。
“红叶,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心儿表姐也没说错话,你怎么能动手呢!”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上前,对着莫红叶说教,“你可不要仗着是安国公家的嫡女就胡作非为。要知道。若不是我们大姑奶奶仙逝,那轮到你母女二人如今的尊崇地位!”
“二舅母,你这话就错了。我安国公家的小姐,不劳吴家教训!”莫尧轩上前一步走到莫红叶前面,冷声说话。外祖母的意思在莫红叶的挑白下他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对着那些胭脂粉满脸的表姐表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莫红叶为帮他们兄弟众目睽睽之下挨了小吴氏一个耳光,本就委屈,再加上兄妹关系本来就好,见到莫红叶被舅母说教怎能不生气。就算错。也只有莫家家主有资格说。
“轩儿,你怎么跟你舅母说话的!”大夫人眼见自己威信受到挑战,再次拿乔起来。
“轩儿除了是外祖母的外孙,更是莫家长子,红叶的长兄!”莫尧轩见外祖母问的逼近,十分不悦。这一句话,将亲疏之别分辨的清清楚楚。
“轩儿这话说的好。为父亦觉得在理!”莫冀北从门帘后走进,一扫众人慌乱掩饰的表情,最终定在莫红叶小脸上的五指印,再低头瞧心儿脸上已经红肿了,脸生笑意,红叶还真是怒了!
众人行礼后不敢就坐,发生了这等事肯定要揣摩安国公的态度才行。只是大老爷和大夫人自始至终都只是微微起身而后自顾自坐下。完全没看清自己的位置。
“岳父大人。小女年幼,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莫冀北客套话开场,也没再看大老爷与夫人的表情,偏头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红叶,你与你母亲去外祖父那歇息歇息!”伸手指二老爷,莫红叶委屈又乖巧的跟着小吴氏随二房人退去。
“岳父大人,轩儿和廷儿的婚事。有皇上作主,小婿都不敢擅自主张,还请您老见谅!”莫冀北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翁婿感情多好啊,可是见到莫冀北冷淡的表情后,大老爷也不经意间觉得战栗。
“是,是,是。皇恩浩荡,女婿你更该对皇上忠心耿耿,为国效力!”大老爷骑虎难下,但还算见了点场面,迅速反应说几句客套话。
莫冀北也没多说。明日才是正日子,今日用不着留夜。只是突然把莫家人都带回去外人猜测也不是好的。望一眼莫尧轩兄弟,独自告辞。这个,刚刚已经和老太爷吴再勤说过了,所以没再解释。
莫冀北一走,吴再勤出来,冷眼望着大儿媳妇和心儿。亲自给莫家兄妹分配歇息的居所。嫡子不行,不是还有庶子么?即便庶子将来要迁回津州。做安国公家的女婿也是好的。一眼瞧自己的几个曾孙,一眼瞧莫之莲和莫之依,吴再勤立马来了几个主意。可惜这个主意还没开始执行,就接到莫红叶传话,请莫家几位小姐去二房有事相聚。
早听说莫红叶在安国公府上十分得宠,较之当年的莫红妍是过之而无不及,见到莫冀北对莫红叶的所做所为一点都没责怪甚至还很欣慰,吴再勤的脑袋不够用了。老了?
这边,莫红叶也是从小看多了电视,担心吴家来个生米煮成熟米,因而便把几位小姐接了过来。顺便可以看看莫之依的反应。莫之莲不担心,莫红妍已经订亲。若是莫之依自己赶着要嫁吴家,她肯定不会阻拦,反正莫尧轩兄弟也没见的和莫之依关系有多好,往后惹了麻烦事能帮则帮,不能帮肯定会躲的远远的。
果然,莫之依一脸不高兴。莫红妍倒是淡淡的,莫之莲倒是很高兴。因为和莫红叶在一起,比和不熟悉的表姐表妹在一起要自然舒服的多。
午膳。莫红叶和心儿都没来。
丰盛而浓重的午膳后,便是午休。午休后有准备戏台子唱戏。
屋子里安静了,没有外人,小吴氏便一边心疼的为莫红叶擦药,一边落泪说些大道理。莫红叶听的由烦躁变成了习惯,最终变成了心暖。
心暖?找虐?有人絮絮叨叨,爱你又保护你,怎能不心暖。只是,她不需要小吴氏保护,相反,小吴氏需要她的保护。思至此,朝着屏风后身影喊了起来,“外祖母,你去叫外祖父和几位舅舅过来,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屏风后的二夫人听到叫声,身子一震。这都被发觉了?其实她是想过来和女儿说说体己话的,只是入内听到小吴氏正和莫红叶在说事,而外面小吴氏的嬷嬷候着,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所以只得站在屏风后等她们母女俩说完。哪想莫红叶早就发现她了。
因而,二夫人现身讪讪一笑,对莫红叶的使唤不解又有微微怒气,但最终还是听话出去了。
“红叶,你让外祖父和几位舅舅过来作甚?”小吴氏为她上好药。也甚是困惑。不过她也算是习惯了莫红叶安排,没再多话,就任她宝贝女儿胡来,反正脸安国公也是那么宠着她,能出什么乱子呢?
片刻,二老爷带着几位儿子过来。还有几位孙子呢!莫红叶一瞧,心上一亮。她这便宜外公不笨啊!
“这几位先出去吧!”还没等几位长辈纳闷得到解释,莫红叶一指那庶出的的舅舅和他的儿子。对,她就是瞧不上庶出。
“红叶!”二夫人若是这会儿还不知道莫红叶的用意,她也就白活了这么久。可是这个庶子是自己叫来的,因为是自己心腹生的,也从小养在脚下,不得二老爷宠。对自己有的是真心。其他几位碍眼的庶子都没叫呢。“你四舅舅也是自己人呢!”
二老爷闻言脸上黑了下去。难道他其他几个儿子就不是自己人?但是当着莫红叶的面,他可不敢发怒。瞧着莫红叶的做派再加上日常所闻,这外孙女内里有着乾坤了,更不用说玉真县主的爵位。
莫红叶点点头。只要她外祖母不介意她无所谓。只是对于古代贤惠大方到这么个程度真是惊讶。难道是因为自己从没生养过?不,自己都没嫁过人呢!
“红叶,你找外祖父和几位舅舅来有何事!”二老爷见着莫红叶的脸突的红了,好奇中问起正事。当然几个儿子和懂事了的孙子也是伸长脖子朝向莫红叶望着。
“外祖父想和大老爷分府么?”莫红叶被二老爷的叫声拉回神来,尴尬一笑说起正事。一声大老爷表明了她的态度。
“分府?”众人目瞪口呆么。连小吴氏都对自己的女儿这惊世骇俗表示诧异。
“我想母亲打我这一耳光为的就是你们。怕你们日后被大房刁难!”莫红叶伸出手指指了指被扇的脸颊,也不管小吴氏羞愧而懦弱的表情,冷声出言。
“红叶,你有什么好主意么!”二老爷见到九岁的莫红叶看得这么透彻,也不再掩饰渴望。期待的望过来。而几位舅舅更是满心期盼。二夫人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为屋内情况配曲呢!
“外祖父想图一时之荣华富贵,还是子孙崛起之福?”莫红叶望一眼几位舅舅,小心问道。这几位舅舅都是在京任职官阶底下的散官,就连二老爷也只是五品官。其实原本是有机会升职到四品的,可惜听说大老爷从中作梗,不如愿。
“何谓一时之荣华富贵?何谓子孙崛起之福?”二老爷不解。
莫红叶听说,几位舅舅能做到四品官职已经是上天恩赐了!没有上天恩赐,只能在底层混。当然,若没有安国公这门姻亲,连混的资格都没有。你以为在大京做官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靠山吴再勤已经没有了势力了!
“一时荣华富贵,就是我可以帮外祖父升到四品、甚至三品官位上,而舅舅们各升一级!”莫红叶扫一眼众人的表情,待看到二老爷听后两眼发光但同时不敢相信,自己叹了口气,接着说,“只是,至此后,吴家的事,红叶绝不会照拂一丝。当然,你们有能力与大哥和二哥弄好关系是你们的本事!”这等于日后安国公家与吴家二房撇开关系。
“红叶,你怎么做得到?”一位舅舅插话。能不好奇而惊异么?能帮你升官,一升到四品、三品呢?
“红叶自有自己的法子!”莫红叶咧嘴一笑,没多解释,只回过头来望二老爷还在沉思的面容。
能升到三品官位,怎能不期盼?可是莫红叶说了,这只是一时的荣华富贵,日后安国公不再管吴家二房了?他不知道莫红叶有什么本事能做到,但他确实感受到了真意,她的话没有一丝参假。
“何为子孙崛起之福?”二老爷还想听听这个。
“众位舅舅和表哥。谁愿意外放,也即出京为官!”莫红叶没直接回答,只轻描淡写状问几位头一点都没动的众人。
“这”大家都很犹豫。谁不留恋着大京繁华而安逸的生活,怎么能放着这好好日子不过,去地方受尽磨练?惟独那位四舅舅听到后好似欲言又止。
“愿意外放的人,在有的能力前提下,我有生之年保证他官途鸿运!”这句保证将几位偏向留在大京的人弄得更是一摇一摆。
“红叶,你哪里来的保证?”小吴氏担忧又纳闷。
“若是各位不信,我可以让外祖父明日既成四品官位!”莫红叶端起一杯茶,一喝而尽。讲的话太多。嗓子着实哑了。
“先别!”二老爷忙伸手摁下起身的莫红叶,亲自为她倒茶,“待祖父再好好想想!”也没离开,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红??红叶!”那位四舅舅见众人都在思考不再说话,鼓起勇气开口。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刚刚让他和儿子先出去的场景还没忘掉。庶子身份也不是他愿意的啊!只是。为了前程,为了子孙崛起之福,他太期盼和莫红叶拉近关系了,“我想去漠北,也可?”
“漠北?”那是夜月最艰苦的地方,养尊处优的大京世家子弟能行么?莫红叶上下打量比自己大了快二十岁的长辈,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越艰苦的环境越能做出成就。而局势并不安定的漠北更是这样一个地方。急功近利还是很有眼光?
“漠北地势险要,且环境艰苦,应该没什么人去吧!”四舅舅不好意思,憨厚而笑。
莫非只是担心和别人相撞?望一眼冷眼瞧这位四舅舅的其他舅舅们,莫红叶了然。就算是养在外祖母脚下,就算是和嫡出的舅舅们关系还好,隔着肚皮,有很多委屈都无从诉说。还不如将满腔热血贡献给故国建设!
“新设的牙郁郡还缺一个七品县令,四舅舅可以考虑一下!”外族所管的部落,你敢去么?两眼等待答案。
“我可以考虑一下么?”四舅舅听到莫红叶的称呼十分高兴,而对莫红叶的提议也认真思考起来,有权利的七品县令比自己现在闲散八品官位有前途的多,只是和外族打交道,他不得不考虑!
“四舅舅不急,三日后答复我即可!”这种事情可不是立马就能想好的。若是直接答应了,莫红叶还得怀疑他另有所图。
“红叶,你哪里来的消息,你的决定怎做得数?”二老爷听到二人一问一答也顾不上思考自己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怀疑莫红叶的能力了吧,可是莫红叶的权利,谁赋予的?安国公也不是有能力私自决定任职的人。
“外祖父难道不知道红叶从小就随父亲在书房议事么?”莫红叶浅浅一笑继续解释,“至于我的决定做得数,大概是我安国公府上的权势所为吧!”郡主爵位已经是唾手可得了,恩宠浩大,则能没有底气?
“你们几位,有谁愿意外放!”二老爷见莫红叶认真和保证的表情,心上也有了决定,所以便问起几个还在犹豫的儿子。
剩下的大舅、三舅和六舅都是二夫人所出,听到父亲问话,便知道二老爷的决定是何了。可是大舅和三舅习惯了京城生活实在不愿意。倒是六舅同意了外放,但是希望不要去渭水和漠北这两个最偏僻的地方。
不过令大家意外的是,大舅二子,十五岁的表哥提出,若是年后的科举中了,也央求莫红叶帮忙外放。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气盛?总之,敢于挑战都是好的。
莫红叶一一应下,也保证会让舅舅和其他不愿意外放的二位舅舅官升一级。升职她能帮忙,你坐不稳可不要怪我啊!莫红叶诡异一笑。
一个月后,吴家四房分府。二老爷官升一级,成了四品官员。
一年后,二老爷接替李百药成了礼部侍郎,而李百药成了吏部侍郎,辅助早已转正吏部尚书的虞世南。大舅和三舅都官升一级,依旧是散官。六舅去了江南。四舅舅在漠北已经大半年了,有困难但更有信心。而二表哥,科举出仕去了渭水。
很多年后,四舅舅荣升回京,当上了工部尚书,六舅身带四品要职。倒是把大舅以及三舅的子嗣嫉妒和眼红很久,悔不当初。而其他庶子舅舅,包括二老爷宠爱的二子,大房?开始衰败了!
莫红叶没想到的是,二表哥不仅成了首辅的三品长史,他的孙子,竟然取名吴道子。吴道子是谁?大唐赫赫有名的画家啊!
都是后话,不详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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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 再去小镜山:论共同偶像(大章 ,合二为一)
五月二十一。
清晨,其实日上三竿了,落凡渝不想起来。再加上暑夏到来,外语班停课了,没什么忙的,落凡渝更是要睡懒觉。
前日的生辰,莫红叶和莫家兄弟没来是因为有事。季荛裕亦是没有任何表示。怎能不失落呢?为什么季荛裕依旧想不起了?
她是真正的贵族小家,太子是她表哥还很有可能是她夫君,皇上和皇后是她的姑父姑母!而自己,小小的医馆之女,和那些个高门子弟相熟,就算是相熟,和亲密,和亲近相差太远。
季荛裕?她很忙?是的,年底评比十分重要,皇后会从京都学院的小姐中选出几位非常优秀的人,颁发永成帝御赐的金牌。什么金牌,婚姻自主!可是忙的至于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么?东北出游时还提醒过的呢?
只想在生辰之日收到好友的祝福这也是要求太高了么!
落凡渝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曾经犯过的错,不能再犯。不要以自己的小心思去揣度人,为难之处也是有巧合的,概率很小不代表不存在。朋友,就该相互信任。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为了h3迟到的短信或者祝贺表达恼怒。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人有义务记住自己的一切事宜吧。
或许季荛裕确实是忙着。想表现好,一举成为太子妃。她的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季家是从季老爷子。也即季荛裕的祖父那一辈才兴起的,被协和帝任命为宛城都督,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而都督,官居二品,听莫红叶隐约提过,权利在很多方面都是受限的,更不用说没有带过兵的季游艺。季家直接统领的军队的组建还是雏形。
较之渭水的秦家小姐秦白娇,东北张会前的孙女张悦音,甚至皇甫家、其他尚书家以及门第贵重的历史望族。季荛裕的季家确实是根基不稳。而季家出了一位皇后,想再出一位皇后更是难上加难。落凡渝统观历史,无论是原先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几乎未见正常安定的历史时期姑侄依次成为原配皇后,母家势力太大,对于皇帝一展宏图是不利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标,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不是件可耻的事情。将心比心,落凡渝很难过,但是稍稍理解一二。
今日有安排么?落凡渝想通了,准备起床。
今日?
落凡渝突然想起季荛裕生辰回府路上被越明浩追着的时候说的话。
“落小姐,上次说好一起去镜仙湖,想问你何时得空,结伴而去?”越明浩的马车追上来堵住落凡渝回杨府。气喘吁吁。语气淡定。但是红得有点异样的脸色还是让落凡渝瞧出了疑惑。
一个男人借机约一个女人,若不是公事便是示好。我和你没公事吧。落凡渝心里盘算,示好?突然心血来潮还是慎重思虑之后?
不想这种示好是友情还是将来的爱情,落凡渝只在回忆,好像,自己和这越家世子没什么很深入的交流过吧?莫不是自己的博学让对方惊叹了?有点自恋的想法应地而生。好吧,希望如此!
落凡渝不想与越明浩走的太近。越明辉的影响是个原因,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让自己心底某个圈子再多一个仰望的人。仰望之时,脖颈之痛,都抵不上心口酸楚;更害怕日久生情。照前后几次相交,对方人品不差,按自己易动心不易生爱的性格,万一陷进去了,就完了。要么以自己的身份做小妾,要么放手:每一种选择都是疼痛的。
未开始,先划开界限。身份决定的归属,落凡渝羡慕,但不憧憬。
后来,后来怎么说的?落凡渝忘了。但是答应五月二十一,也即今天在小镜山山脚约见还是记起来了。
立时从床上起来梳洗。她还是想去探索一下,为什么她第一次见着越明浩对对方竟然产生了浓浓的疼惜,也带有时久相逢的喜悦。熟悉,是熟悉,她对那幅面容熟悉至极。她有种猜测,在21世纪,她一定见过长得同样面容的人。
是不是穿越前辈呢?要去试探一下么?应该不是,若不然莫红叶那嘴巴在自己面前是藏不住的。
出门一看,蓝璃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很好,浅浅一笑,落凡渝就带着几人赴约去了。
“越世子啊,也是可以的````”杨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笑容有点惨败。
天气多云,落凡渝觉得不甚好。阳光灿烂虽很炎热,但万姿景致更迷人。在小镜山脚下一眼就望到了越府的马车。游客不多。
“越公子好!”落凡渝心里有把非常标准的尺子,恭敬行礼后变成随意说话,“今日我一定要一鼓作气爬上去!”说给对方听,也是给自己压力,五百米的山,不困难,怎么就不能一次性征服呢?
管他越明浩小朋友是什么打算,无畏青春,好好享受宜人时光吧。
越明浩见着落凡渝到来本身就很高兴了,对于落凡渝让他等了近半个时辰也不在意。再说,自己当时因为一下情急也没说个确定的时辰。如今见了落凡渝非常随意却有礼的态度更是喜悦几分,没说话,跟着在后面走。
“要一边聊天,还是先爬上去再说?”走到阶梯前,落凡渝回头问了问专心致志看什么的越明浩。文绉绉说话落凡渝也会。只是,反正穿越皇帝慕容彭城已经普及了白话,通俗易懂的话不说干嘛那么费劲讲文言文?
“随落小姐!”越明浩自然走近,二人并排向上攀登。
“越公子为何不找友人同往。不怕我医家女子毁了你的清誉啊!”落凡渝半开玩笑看当真。有人陪着爬山,她也是乐意的。只是还带着好奇。
“大家都不太方便!”越明浩一惊愕,摸不着头脑回话,“落小姐为何不害怕明浩坏你清誉?”不是女子更介怀?还是以为自己世子身份不会给她带来这样的影响?心中期待又警惕的情绪生起!
“我不介意啊!”落凡渝加速跨步。越明浩心一紧,果然。是自己在奢望了,奢望眼前这个人会是个例外。
“因为,我经常和别的公子一块儿来。如果清誉存在,早毁了不知几遍了!”落凡渝转身,低头望眼下的越明浩,咧嘴开怀笑言。虽是偶尔。莫尧轩兄弟,薛律言、季若谦等,落凡渝和很多人出游过了。
“落小姐不介意?”越明浩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有庆幸更多的是酸酸的味道。问起问题来,是随意而问,因为眼睛望着上面那人漂亮灵动的眼睛出神了。
“只要不是我赖上他们,应该是没人会介意的!”落凡渝微微笑着摇头,回身继续向上攀登。“我的未来,在和我相似环境下长大的人那!”虽不是要靠着男人过活,以夫为大的世界里,这种托词更让人相信。一语双关,落凡渝希望这位越小侯爷不要想差了,也不要误解了,我可不想赶着做你的小妾呢?思至此。情绪欠佳。向上爬的速度渐快。
越明浩只有目瞪口呆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一是自嘲,刚刚的小心思对方猜对了,二是惊异,落凡渝明明知晓还是答应了自己出来。而三,是自恼,恼怒自己的小人之心,也恼怒自己的现在的语塞。
加快速度跟上,越明浩眼见落凡渝的状态不对?莫非。又是当日那样?
“你家小姐怎么了?”越明浩难得问起自认无关紧要的人:蓝璃。脸上的担忧不假,也很自责,生气了么?
“没事!”被问的蓝璃恭敬回答,二字一出,也没什么反应。反正韩进和胡飞已经追上了。
越明浩疑惑,也没再多问。只稍稍使力,以脚踩台阶瞬间飞跃上去。
“落小姐!”一把抓住几乎要撞到别人的落凡渝,一拽起她,几步就到了三百米处了。
落凡渝心烦意乱,只想到要爬上去好好歇息,这种烦乱因为最近想的事情太多,心里的谜团太多非常繁重。
失神,好似除了触觉,她忘记了任何感觉。越明浩的大喊和一拽让她清醒过来,却又到了思索的另一个问题。越明浩会武功?所以越明辉才一直没有得手?而且看越明浩带着自己都能飞快跃上,武功想来不错。
“越公子想当将军么?”落凡渝待越明浩放下自己,整整衣衫,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生,抿嘴低语,她在试探对方的态度。可不想别人误认为自己是多管闲事!
一语戳中,越明浩再次惊愕,也没想着问她刚刚是为何。
“曾经想!”越明浩没看落凡渝。气息平常后,径自踏上台阶而去。
步子有点慢,好似是在等自己跟上去相谈。落凡渝浅浅一笑。朋友还是能当的。只是往后尽量注意一点,不要以大姐姐长辈的口吻。
“我看你身手不错,还以为你要做将军呢!”若是以前肯定会追问“曾经?现在不想了么?”。紧追确实能给自己解惑,可是盘根到底也要在别人愿意说的前提下。落凡渝采取迂回措施,无视之前那一问一答。如果想倾诉的话,受不住会自行一吐而尽。
“小时候一直想当将军。穿上盔甲,英姿风发。建功立业,是男儿都是憧憬的!”越明浩果然话多了起来,“只是后来```”语调由兴奋变成沮丧。
“莫非学艺不精,被上面的人拒绝了!”可以武举出仕,也可以凭借勋贵身份弄到某官某职。落凡渝这样说是不想直接回答越明浩丢过来希望她问又不希望她问的问题。总会憋不住的,身有体会的想着。
“或许是!”越明浩扭过头来错愕的望了一眼落凡渝,尴尬的笑了笑,“落小姐对汉代的卫青卫大将军有何看法?”
“历史上出身最低。功劳最大,官位最高的代表人物!”这可是落凡渝在某网页上见到的。不过为着后期不受汉武帝待见还是有着想法的,这汉武帝其实还真不是个好人。不,皇帝都不是好人。落凡渝代入其中,狠狠的一掐左手边上的花草。
“确实。赎身最低,官位最高的代表人物!”越明浩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史书记载,卫将军是私生子?”
征求的语气问过来,让落凡渝觉得不爽,认为这越明浩小侯爷实在看不起真才实略的“帝国双璧”之一?
“是啊。私生子都有这么大的官位。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戛然而止,清楚了自己在和谁说话。讪讪一笑,落凡渝继续掐手上折下来的枝叶发泄。
“落小姐,你和这牡丹枝叶有何过节?”越明浩的头再次扭过来时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怒气么。
“卫将军确实是值得我夜月将士学习和膜拜的!“越明浩一把扯下落凡渝手上的牡丹枝扔到旁边的小沟里,温和的说起话来。
落凡渝任他去。但是为着越明浩的态度和言语是有着赞赏和知音感的。
“要知我和牡丹的过节,请听下回讲解!“落凡渝心上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也就顺势开起玩笑,眨巴眨巴眼睛卖起萌。
“下回?好,就此约定了!”越明浩兴奋作答,一丝犹豫都没有。而这边的落凡渝听到,立马不看他,只自己苦脸了:又给自己没事找事了!
“莫非卫将军是越公子的偶像?”为避免对方多想。落凡渝只得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可是他的粉丝!”还不忘加上一句表明立场。
“粉丝?”越明浩的面色虽不是起伏显著。但总归比好无起伏淡漠事不关己的神色要好。而如今,为了这“粉丝”二字十分纳闷,粉丝不是吃的么?
落凡渝惊觉失言,这词太先进了,自己老妈都还不习惯更不用说这古人。支支吾吾表达是在外文书上看到的,再认真详细解释,越明浩才恍然大悟。
“那明浩也是卫将军的粉丝!”越明浩一言总结。“后人都传卫将军低调怀柔的处世作风,对其战功的叙述却远不如李将军事迹详细。但是明浩对于此等出身的卫将军以及而后的霍去病霍将军是最为佩服和敬重的!”
“我也是哎!”落凡渝装作高兴附和。等越明浩继续,半晌也未见开口。大概,这个话题就此作罢了。
眼见就到了山顶,落凡渝瞧着越明浩没欲开口的架势,几步奔上,就近坐到亭子上的小凳上歇息。
“落小姐还是先站着缓口气得好!”越明浩等人也上来了,进了亭子,语气平淡开口。
“嗯,对!”落凡渝意识过来。爬山后就该先站会儿,便于血流中的氧气供应。呀,古代人都知道,往后可不能随意小觑了。
小半刻钟后,摆饭,午膳。
落凡渝这边有自己最爱吃的酸辣鸡胗,香芹炒肉,而后加上焖好的银耳汤,米饭。菜不多,贵在开胃。暑假不宜吃辣,可是不吃辣哪有食欲?
落凡渝特意摆在离越明浩比较远的地方。为着是要和蓝璃等人一起吃。越明浩只是诧异,没再多说话。
落凡渝那边五人边吃边说着什么笑。越明浩却是食之无味,即便青凤凰在眼前摆着,越明浩也没有吃几口就放下后让随从和护卫吃。
五米外的另一个亭子,落凡渝几人还在欢快的吃着。越明浩眼望,无限的羡慕,明明期待着要一起用膳的!
心里,想起刚刚的话题,脸上的羡慕和些许笑意凝固,面色沉重起来。
“你作为定北侯世子,要去从军作甚?”自己的父亲定北侯越鼎盛对于自己的要求,从来都是无视的;听到自己的打算他依旧是冷漠和带有讽刺的语气,“长公主之子,世子有的是尊荣。有了军功别人还误以为你有什么图谋?”
就像自己叫大哥和大姐为大公子与大小姐一样,他的父亲从小叫自己都为世子,叫妹妹二小姐,而对于两位不是“辉儿”和“夏儿”就是“小宝贝”的昵称。
“明浩。你想干嘛就自己去做,不要事事都问我的意见。你是大人了```”他的母亲叫妹妹越明秋为“秋儿”,会和越明秋说体己话,商量很多事。
“越公子,吃完了么!”落凡渝回来,和因为有人靠近警醒的越明浩打了招呼。
“落小姐,若不嫌弃,可否劳你称我明浩?”越明浩鬼差神使提议,像很多渴望着什么的孩子一样,眼睛期待的望过来。
可怜兮兮!落凡渝心里腹诽。面上却是犹豫了一下,而后点头应下,“那你往后可不要说我失礼哦!”
“怎会呢?”越明浩心上十分高兴,但习惯淡漠的脸色只抽了抽,嗔怪。
“呵呵!”落凡渝为着越明浩的嗔怪吓了一跳,连着身子后退一步。这人是不是出问题了?谁不知他是大京才貌双全却是冷淡至极的酷公子!
越明浩丝丝苦笑。
落凡渝讪讪别过头,好像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了。吃坏了?吃食不是早上做好的么,这才多久就坏了?
“落小姐,你有字没?”越明浩见落凡渝不说话了,故意出声。为何对方不让自己也称名字呢?
“你都没有字,我怎会有?”落凡渝对这问题很不解啊。
“那我往后和季小姐一样叫你小渝可好?”越明浩小心试探,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怕被拒绝的不安。
“啊?”落凡渝明白了。可是双方叫名字了,不是太亲近了么?自己没想这样啊!不过冲着刚刚这越小朋友和自己的有共同的偶像就认个朋友算了。多个人仰望反正还是仰望。就这身份了。落凡渝一副豁出去的态度,嘟起嘴,“好啊,就那样叫!”
“是不是不妥当?”越明浩的不安深了几分,皱眉低声追问。
“没有,没有!”落凡渝立马作答,“我只是觉得你今天难得有这么多话!”明浩叫不出来,你字可以了吧。
“或许小渝能让人多话的魔力吧!”几重意思交杂。越明浩说完脸竟然红了,而后偏过头尴尬至极。
害羞了?落凡渝摇摇头笑了笑,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镜仙湖现在还是阴暗地带。午膳才完,也不宜下山的。所以落凡渝靠在亭子栏杆上望山顶那大雕塑表示疑惑。不是说慕容彭城与越明浩长得像么?雕塑完全不像啊?技术不到位?
肚子的不适逐渐剧烈。落凡渝隐隐觉着是什么原因了。回头扫一眼或站或坐的各位,面色纠结。
看来是碰到痛经了,怎么办,游玩是继续不下去,要怎么解释?
“小姐你怎么了?”蓝璃和红竹发现不对劲,忙上前要扶起落凡渝。
落凡渝因为疼痛已经蹲到地上去了,趴在长凳上,脸上大滴大滴汗珠溏出来,面色苍白,红唇变成了乌紫。
“小渝怎么了?”越明浩听到声音,忙从看风景和想事情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回头见着已经在地的落凡渝,惊恐跑过来询问。“小渝”叫得十分溜口,他曾经在心里暗自练习过几十遍。
“下山,回府!”落凡渝双手握拳,咬着嘴唇,忍住疼痛呻吟的声音,而后低低在最靠近自己的红竹耳边说话。
“越公子,我们小姐说下山,回府!”红竹起身,搭一把手与蓝璃扶起落凡渝,朝着越明浩为难作答。
“什么病?不要看大夫么?”瞧一眼红竹的白眼,越明浩恍然大悟:人家自己不就是大夫么?讪讪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府得费上半个时辰,我带她去个地方吧!”说完就要过去接已经疼痛的没有力气说话的落凡渝。蓝璃抓紧没放,脸上的狐疑却是不掩的。
“就在山下不远处。你看你们小姐这么痛苦,先送下去歇息再说!”越明浩一边解释一边吩咐自己的随从,“阿晋,你派人下去通知师母准备一间房子给一位小姐歇息!”有位护卫收到命令立马飞奔而去。
蓝璃还是不放手。男女授受不亲,她比侧身让给越明浩位置的红竹更看重落凡渝的闺誉。只要落凡渝没开口答应,她不会擅自让越明浩抱着已经痛的有点抽搐的落凡渝。
“去吧!”一阵疼痛过去,落凡渝睁开朦胧的眼,对着小心翼翼抱着自己不放的蓝璃,心里没精神感叹,只费力出声,表明自己的选择。她现在只想躺到某个软软的床上,肆意挣扎分神忘记下腹的疼痛。还需要热水袋。还好玻璃出世,玻璃瓶不是难事,不晓得越明浩的师母那有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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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章 再去小镜山:遇欧阳询(大章 ,合二为一)
思虑了一会,疼痛再次来袭。落凡渝不想在一个不是闺蜜的的异性面前呻吟表达和转移疼痛感,只能更加使力咬嘴唇,双拳紧握,让他处的疼痛转移下腹的不适。
“再忍忍,一刻钟后就到了!”越明浩横抱起落凡渝速度飞快下山。怕不小心摔下落凡渝,手紧紧的扣住对方的手臂。不知落凡渝这是为何,待她没反对,即吩咐侍从去请大夫。
落凡渝随着越明浩一跳一跃,节奏让疼痛淡了些许,只是仍不够,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不,就这样痛死算了,兴许还能再穿回去?和二十一世纪一样,十分钟过后,疼痛加剧,眼前已经漆黑一片:暂时性失明!还好有前例,若不然像初中时期在学校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时还以为自己往后就是瞎子了,痛哭不已。
“夫人,越公子来了!”是丫鬟们惊喜而焦急的声音。
熙熙梭梭,有妇人声音传来,“明浩,这是怎么回事!赶快随我来!”声音担忧而温柔。
落凡渝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放在床上,因为冷汗四溢,手脚冰凉,有人为自己在盖被子。
“大夫呢,来了没有?”又是那位夫人焦急催促。
“夫人!”落凡渝努力叫喊,抹黑起身。
“这位小姐,你歇息一会,大夫马上就来了!”夫人听到叫唤很热忱的走过来安慰落凡渝。将后者摁在床上仔细盖好小被。
“我是来葵水了!”落凡渝一把抓住靠近自己的人,摇晃着身子挤出几丝喑哑的声音。
“我知道了,小姐你好好躺会儿!”被抓的蓝璃一听愣住,示意站在旁边愣着的红竹照看落凡渝,而后走近外间,凑近那夫人的耳边轻轻说了这事。
“原来如此!”那夫人恍然大悟,随即吩咐大家下去准备热水袋,以及熬些红枣茯苓粥。
“师母,小渝怎么了?”越明浩见师母派人传话不需要大夫了,担忧又纳闷。
被叫为师母的人闻言欲立马出声。旁边的嬷嬷拉了她一下才意识过来,对方可是个公子啊!虽不知越明浩与落凡渝的关系为何,这事总是不好说的。
“女孩子身体总归会虚弱些,也没事。明浩你赶快去找你师父吧,老头子见你很久没来了,一直念叨着呢!”夫人改言,慈祥和蔼的笑着对越明浩说道。
“真没事?”越明浩不放心。那一脸冷汗到现在都还在自己的脑海里重显。
“明浩,你这是怀疑师母说话诓你咯?”夫人闻言故作不悦。
“明浩失言了!”越明浩迅速躬身作揖致歉。
“知道失言就好。老头子这会肯定得知你到来的消息了,让他等太久有罪受得可是你!”夫人继续严肃,用起了威胁语。
“那小渝这就有劳师母了!”越明浩闻言周身打了个激灵,再次作揖,告别。
“越大哥,你别听母亲瞎说。祖父怎么会舍得罚你呢!”有一小姑娘走进。拉起越明浩的手出门去,“虞世叔也在!”意味深长的语气。越明浩闻言头痛了几分,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玲儿,小心点啊,别拽着你越大哥又摔倒了!”夫人望着二人离去,眉目上的笑意深了几许。
“夫人,你看越公子和这位小姐```”身边的嬷嬷欲言又止。
“别胡乱猜测!”夫人的笑意随之消去,而后又摇头笑起。“越家这高门第里,三妻四妾不是正常?你看我们老爷都有几位如花美眷!”除了些许酸楚,夫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贤惠大度,因为完全没有嫉恨和埋怨。
“那小姐”嬷嬷又是半截话提醒。
“玲儿这事还早着!”夫人坐下,往屋内瞅了一眼,回头低语,“若是个能容人的,再加上明浩看着,玲儿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夫人,这高门宅邸,可不是像夫人一样这么大度贤惠的!”嬷嬷不赞同。
“那怎么办?玲儿这几年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不从她,果真绞了头发做尼姑去,老爷又得怪我了!”夫人生起了不安。
“”嬷嬷不再说话。按理,谁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做妾室?但是他们这身份嫁给越府做正妻也不够格啊!
落凡渝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时辰以后才渐渐觉好。用上了这家主人准备的古代卫生棉,她开始洗漱。虽小腹那依旧有点不舒服但总不影响正常交聊。
“小姐,我打听好了,这家主人姓欧阳,老爷是越世子的师父。据说这位欧阳老爷是位非常德高望重的学士,今年七十有余了,与越世子关系匪浅。府上有位小姐和您一般大,叫什么欧阳玲儿的,与越世子关系甚好!”睁眼未见的红竹就在蓝璃帮落凡渝梳发髻的时候,从屋外进来,煞有其事般靠近,得意洋洋炫耀起刚刚获得的消息。
“你再去打听老太爷的名字叫什么!”落凡渝起身扫一眼周围的屋内装饰,书画满墙,题字繁体,落凡渝认不得。但是从小学时候练的伪欧体楷书(咱们练的字帖是简体,不是正宗的欧体繁体,所以小时候老师都称之为伪欧体),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莫非是初唐四大家之一的那位欧阳?
“是!”红竹见落凡渝没有责怪反而好奇,更是贴了几分自豪。接到命令马上出去与外间的茶水丫鬟们疏通关系去了。
落凡渝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揉揉依旧不舒服的小腹,等确定不会再次发作疼痛再出门去。
小半刻钟后就见到一位夫人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过来。眉目慈善,看着就很平易近人,这大概就是迷糊中听到的那位夫人吧。四十多岁,华府深衣比之莫夫人不及,比之七品巡城使的夫人要华贵的多。
“夫人客气了!”落凡渝几步上前接过欧阳夫人手上的碗,恭敬而感激。
“你可歇好了,不痛了?”欧阳夫人笑着让落凡渝坐在自己对面,关心问话。
“有劳夫人关爱了,晚辈已经好多了!”落凡渝端起碗,举止非常轻盈优雅往嘴里送粥。红枣茯苓,落凡渝辨得出。
“姑娘贵姓?”欧阳夫人见着落凡渝通体散发的灵气和贵气,心上有数,而后微微凑近,语气温和 却随意说话,“看起来和我家玲玲差不多年纪,却和我那调皮捣蛋的女儿天壤之别。姑娘你若是方便。教导我家玲玲一二,让她稍稍淑女一点就好了!”
“晚辈免贵姓落!”落凡渝听到欧阳夫人的话,一怔,不解,但还是继续装作端正温婉,“夫人谦虚了,贵小姐那是活泼可爱。多少人羡慕着呢!” 跟自己学端庄?莫红叶与季荛裕听到后绝对会笑掉牙的!
“落姑娘过奖了。我就期盼着玲玲能哪天变得和你一般好就好了!”欧阳夫人的语气变得更为温和,神情慈爱却还透露出丝丝谦卑!
落凡渝嫣笑不语,端起粥碗,拿起调羹直接往嘴里送,欧阳夫人见此,心上一惊,有了几丝疑惑,刚要想着说什么的时候落凡渝已经喝完起身了。
继续扫望墙上的字画。落凡渝好奇问起,“敢问夫人,晚辈见着居室到处挂满字画,可否冒昧一问,出自何人之手?”法度之严谨,笔力之险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唐人楷书第一当属欧阳询。唉唉,以往为出风头各方面的涉猎,还是有点用的。
“落姑娘觉着如何?正是妾身老爷所书!”沉默中有点尴尬的欧阳夫人见到被问字画,立马起身靠近,面上表情十分兴奋。
“这被人称之为‘欧体’的正楷果然算得上翰墨之冠,欧阳老爷大才让晚辈佩服至极!”应该就是那位欧阳询吧。除了小时候练过伪欧体字帖,落凡渝对其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因为这为欧阳询老爷爷十分长寿,活到了八十多:在古代可是鲜少见的!只是听到欧阳夫人的话,落凡渝的心上有了几分抑郁:貌似这位是大她三十岁的欧阳询的老婆?
“落姑娘真是过奖了,若是老头子听到不知有多高兴呢!”欧阳夫人眉梢的笑意深了几分,也真挚不少,“‘欧体’这一命名还是文人雅士可怜老爷年长,至于‘翰墨之冠’怕是落小姐言过其实了!”虽是这样,欧阳夫人还是满脸自豪,说话表情各位的亲和。
落凡渝再三表达没有言过其实,而后与欧阳夫人往外走,一望天,好似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吧。
“落姑娘,明浩大概正和老头子以及虞老爷一切在切磋书法,可否上前一观?”欧阳夫人见着落凡渝神色忧愁大量周遭,想到对方是要回家了,虽是不便强留,可是好不容易碰到一位好似蕙质兰心懂书法的姑娘她怎能不用心挽留一会半刻?
“笔势圆活,戈法独存 ”落凡渝点点头,与欧阳夫人穿过竹林油绿的小院子到了更幽静之处,涧水鸟鸣,悦耳动听。落凡渝一时入了谜,许久才想起欧阳夫人话语中提到的“虞老爷”,初唐四大家之一的虞世南吧。相传他自创独特的笔法称之为勾法,在那个世界是因为李世民和魏征的缘故,这里已经是个不同的世界了,所以这才话半而止。
“落姑娘这话从何而出?”欧阳夫人果然生了疑,不过这种疑惑因为专心致志在考虑书法的事情没再深究,“虞老爷的书法继承二王传统,外柔内刚 ,其独特的‘勾法’还曾受先帝盛赞!”
果然,没有李世民,还有其他的皇帝!落凡渝暗自觉得自己担心过了。和欧阳夫人边聊边在小径上前进,落凡渝才明白为何欧阳夫人这么兴奋。敢情就是个热爱书法的小青年爱上了书法老师,随即嫁给了老师做填房。为继室是落凡渝猜的,不过相差三十多岁了估计不差。小径路上还碰见几个三十到五十 的妇女。不是下人,低调的、张扬的,但是对这欧阳夫人还是十分尊重,行礼的态度一点也不是走过场,啊,小妾啊!落凡渝想见欧阳询的心和热情淡了几分。
走出一装修十分精致的拱门,就到了一个泉水汩汩流淌着的水上小木屋前。怎么说了,木屋和亭子结合的建筑,对这一块研究不多,落凡渝找不出词语形容。但是远远的还是看到一张很大案桌前。有几位老人在争执着什么。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一位银发老头回身过来,脸色先是愠怒,待看清来人后十分诧异,“夫人,又得有缘人?”话毕将视线转移到了落凡渝身上,半晌便摇头翘嘴。“夫人失察了,我看这位姑娘是不会书法的!”
真聪明!落凡渝不由得在心里喝彩。自己还真不会写毛笔字,赏书法,那是另一门学问。
“怎么会呢,刚刚她还赞老爷的欧体是翰墨之冠呢!”欧阳夫人疑惑的在欧阳询和落凡渝身上来回扫动视线。而闻声的几位的文人雅士也随即停止了争执,回头打量起落凡渝。
老天爷,我可没有干什么出风头的事 啊。不带这样让我被人观察的。肖像权呢,一秒一两银子,给不给!落凡渝心里哀苦不已,面上确实羞涩万分,“夫人,晚辈确实不会书法!”是真的不会,一个字都不会写啊!
“小渝,你好了么!”越明浩从人群后方。轻轻几步走到落凡渝身前,面色些许担忧问起。
“会不会,让她写几个字就知道了!”人群有人出声。
“好!”欧阳夫人一把拉住要和越明浩打招呼的落凡渝的手,几步上台阶就到了亭子里的案桌前。铺纸,研磨,都有人准备好了。
落凡渝嘴角抽了抽,敢情出丑的人不是你们啊!没准备动手,几步上前走到欧阳询面前。弓腰作揖,“欧阳前辈眼精,晚辈确实不会书法!”
“不会,你怎么评价出老爷的正楷为翰墨之冠,虞老爷的书法却是‘笔势圆活,戈法独存’?”欧阳夫人不死心。
“哦?勾法独存?”一位看起来比欧阳询略小的老头子上前,定眼瞧落凡渝,饶有兴趣,“欧阳兄,拿你的书法作品和小弟的一起,让这位姑娘来辨认一二!”容貌怯懦,弱不胜衣,但从这话听得出对方性情刚烈。
而落凡渝早已经要哭了,看,不该多嘴的!对于虞世南的话,却是来了几分不服气,敢情你以为我只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好吧,算是,不过欣赏水品我还是有的。因而便低头屈膝,“晚辈只是对赏书法的要经略知一二,在此献丑了 !”听到周围有人恍然大悟的回应。
越明浩瞧着落凡渝在这些德高望重身份贵重的前辈面前,态度不卑不亢,言语谦虚恭敬,心上激动不已: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是的,眼前这位女子果然和常人不一般,惊喜和确认两感一起,越明浩的面上也起了几丝欣喜。看在欧阳玲玲的眼里,又高兴又酸楚。
“姑娘可否点评一二?”欧阳询抢过书童递来的最近得意之作,先虞世南摊开叫落凡渝上前。一副绝不让虞世南的态度落凡渝看着好笑又羡慕,七十多岁的天真,不是那么易得的。
卜商读书毕,见孔子。孔子问焉,何为于书。商曰,书之论事,昭昭如日月之代明,离离如参辰之错行,商所受于夫子者,志之于心,弗敢忘也。 正是欧阳询传世的代表作《卜商帖 》。
“欧阳前辈,这一副《卜商帖》用墨浓重,行气淹贯,下笔锋利如斩钉截铁。和你以往的瘦劲典雅不一样,在这里变得锐利许多了呢!”果然越老,书法精益许多,和前一段时间落凡渝在书斋里见到过的流行的二王行书字体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行气淹贯,瘦劲典雅,欧阳兄,这位姑娘果然略懂一二!”虞世南开怀而笑,“既如此,小弟的陋作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转身朝向落凡渝,“姑娘欣赏造诣不浅,为何不练书法!”
为何?没空呗!到了这里以后是不感兴趣了。也没用啊,我拿鹅毛笔写字方便多了,练什么书法!落凡渝心里腹诽面上却是恭敬作答,“家世条件不允!”好吧,就是出身不好,没钱练,行不?
可惜啊,在这古代以文以书法为才的世界,家世条件不允是不对的答案,没见着落凡渝你穿着没哪里看得出家世条件不允啊!
果然。闻言的几位大儒们开始不赞同了,“姑娘,这话怎能这么说呢?何谓家世条件不允,我看姑娘是根本无爱其之心!”
“莫非姑娘你是看不上书法之才?”
“”
落凡渝听的头晕,一步一步迈下台阶,眼看蓝璃在后,装作一个没注意就晕倒在身。
“姑娘?”有人还在义正言辞说些道理。欧阳夫人却是出面上前解释落凡渝身体不适。
落凡渝艰难的就着蓝璃和红竹的手远离这文人雅士。而那人群又继续争执之前的问题去,落凡渝这一趟似是只是插曲。
“明浩,今日你先回去吧,记得每天抽点时间练字。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可不要被虞老头的徒弟给比了去!”欧阳询双眼精光,望一眼远去的落凡渝等人,转身对越明浩说教。
“欧阳兄可不要信口开河。虽然我的徒儿比越世子拜师要晚的多,但是他的造诣可不浅!”虞世南不同意。
越明浩不停点头应下。待要转身离去。欧阳询叫住他,胡子一翘,白发一甩,促狭问起,“明浩,为师可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位姑娘,不,对别人情绪有了起伏”说完还不忘用怪异的眼神扫视越明浩。
越明浩面色仍是平淡。只晕红生起,嘴角些许上勾,不说话,远去。
“越大哥!”欧阳玲玲紧追而去。
欧阳询咧嘴而笑,加入争执队伍。
到了前院的落凡渝非常抱歉的向欧阳夫人解释自己行径,后者并未怎么在意,只再三嘱咐落凡渝多多保重,有空与越明浩多来这里走走。话刚说完就见越明浩出来,欧阳夫人的心里更是确认了几分,瞧一眼越明浩身后的女子,一声叹息,而后随意状问向落凡渝,“落小姐家在何府?小女一直苦于无人相伴,若是方便,可否允小女日后拜访一二,多个玩伴?”
此话一出,不说落凡渝和越明浩,就连欧阳玲玲自己也是十分震惊,她母亲这是做甚了?
被三人瞧望,欧阳夫人心虚偏头,低低说话,“落姑娘,刚刚是我唐突了,你当作没听到就好了!”
“晚辈家居东区杨家医馆,欧阳小姐若是不嫌弃,可随时来访!”落凡渝不知其意,但是多个姑娘作伴还是好的。而且瞧着这欧阳玲玲,除了对越明浩花痴了一点,也未见到听到自己说是杨家医馆而面带鄙弃,因而多了几分赞赏和愿意与其亲近之感。
“是吗?我可以来吗?”雀跃而兴奋,欧阳玲玲不停确认。而旁边的欧阳夫人听到落凡渝的回答,原先的一点点的不安加剧,不过转而释然:她俩结个伴,往后在高门府邸里也是好的。
“可以,随时欢迎!”是个活泼的孩子,落凡渝很欢喜。
众人不舍道别,落凡渝与越明浩各自乘自家的马车而去。并排前驱,即便是双方的车帘拉开,看得清对方在马车里的身影,也没说话。视线相对也就点头微笑。到了分岔的路口,越明浩执意要送落凡渝回府。
“越公子,真的不劳烦了!”落凡渝可不想光天化日之下为自己找来绯闻。熟悉感的秘密还没有解开,下次吧。
“小渝,不是该叫我名字的么哦?”越明浩蹙眉,忧郁王子的模样叫着落凡渝的昵称,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只有友人才互相称名字。既如此,明浩,可不要勉强友人我哦!”落凡渝再三坚持。越明浩无奈,只是听到落凡渝叫自己的名字心情好了很多了,最终让步。不再相送,恋恋不舍望杨府的马车飞奔前去至不见。
“回府吧!”越明浩站了很久才上车,面上生起的笑意一下消散,表情变得冰冷,不,会更冰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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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 记错了的生辰
因为月事的缘故,落凡渝在府上躺了好几天。即便后来完了,因为天气炎热,人懒懒的,不出去玩,更没什么人传她看病,就算有也是附近;而莫家兄妹不知道为何都不来杨府了,虽然派人说是在忙。所以一连七八天都没有活动活动。
五月二十九,落凡渝早早起来,先去葡萄架下的木藤椅上吹着晨风补个回笼觉,还未睡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咯咯”欢笑,一听这架势不是府上的丫鬟。睁眼一看,季荛裕那臭屁的小脸瓜就引入眼前,狐疑。
“我说啊,今日寿星可不是睡懒觉的,不得好好准备一下,大显身手中午款待客人?”季荛裕过来,作势要来揉落凡渝的腋下。
落凡渝听着话,奇怪而后了然,敢情这小丫头是把自己的生日记错了?没点出,坐起来撒娇,“没礼物的话,我可不愿意动手的!”
“好好好,怎能没有礼物呢?”季荛裕一挥手,小环和幽萃都端着几个精致的盒子上来。
“衣服,首饰,甚至鞋子,尤其是你最近在学骑马,我都还帮你定了骑装,赶了很久才好的,你肯定会喜欢!”季荛裕随手拿过一个礼盒塞到目瞪口呆的落凡渝手上,“怕你不收,所以首饰什么的挑的都是低调的。你来看看,咱俩的审美观点是不是又差了不少哦?”一把搬开合资,一边拉起起身的落凡渝。郑重而真切,“小渝,生辰快乐,愿你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抿嘴微笑,酒窝在脸上的涟漪渐渐散开。
“季小姐,我们小姐不是”红竹一边接小环等人递过来的礼物,一边疑惑,明白过后便要向季荛裕澄清今天不是落凡渝的生日。可是,难得季荛裕还在高兴头上,今天和那天又有什么区别?改天再讲清!
只要你心里有我一个角落就好。因而落凡渝立马打住。“我其实并不在意礼物的,小裕真的太客气了!”说完握紧拉住自己的季荛裕的手,翘嘴表达意思,“呵呵,不过小裕送来的,反正不是我破费当然要收啊!”
“你啊,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季荛裕轻轻戳面前那位向她撒娇的好友。嗔怪,“明年我不送了!”一句“哼”后坐在石桌上去。
“不行,不行,要每年就送!”不要白不要,好友送的东西才不会有心理负担嘛。
争执几句玩笑话后,季荛裕随意提议,“你那水煮鱼片做的不错。小渝晌午做给我吃可好?”期待而崇拜的眼神。
“没问题!”一点犹豫都没有。虽是工序有点复杂。自己动手又有点麻烦,可是谁叫明明一样的步骤一样的材料偏偏自己做的最好吃?不过一想到接下来一两双手鱼腥味,落凡渝心上微微有点排斥。但是只要大家吃得好吃得开心,这点不快也是愉快的。
“小渝啊,你这葡萄长得挺大的了吧!”季荛裕右手托着下巴,抬眼望顶上已经果实累累的葡萄架,随意问问。
“确实!”落凡渝接话,想到两个月紫红酸甜的葡萄已经心花怒放了。“届时你过来,我做葡萄鸭给你吃?”这是落凡渝在广东客家朋友家里吃的一道私房菜,做法与海南有名的玫瑰鸡如出一辙,味道好极了。
“你会做?很好吃?”季荛裕半怀疑半羡慕。
“到时候我们”一块做。可惜季荛裕从不会亲自捣鼓这些。欲言又止,最终只得变成其他的话,“到时候我们好好吃!”
“小渝,偶尔做做算了,手上肌肤很容易受伤的,咱们女孩子得自己好好护着!”季荛裕好似知道她的意思,立马就来了教育,“还有,平常与自己的侍女,不要过于随意。是主子就得有主子的派头,尊卑有别,小渝不要太惯着她们了!”
虽然知道季荛裕自从宛城回京城后,在侍从面前越来越有主子派头,在外面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任他们随意来,但是亲口说出来这还是头一遭。所以,听罢落凡渝微微蹙眉,待看到季荛裕脸上苦口婆心的神情还是把反驳的话忍住,“好,往后除了家里,我多注意一点!”温和有度的笑容,季荛裕听完后满意的笑了。
“小渝,你说,长渊哥哥和溪姐姐成亲,我要送什么礼物呢?”季荛裕突然想到了最近大京议论纷纷的几件事情之一,“我们季家是季家的,我得单独给溪姐姐一份独特的礼物才行!”深思片刻转头望落凡渝要主意,“小渝也帮我想想?”
听到沈长渊,有个事情,落凡渝一直很想知道,可是苦于无合适的对象问。那就是:自己和首辅大公子结为义兄妹,虽然沈长渊会时常与自己通信,送些东西过来。但是,迄今为止,他们就只见过三面,而且三次都是遮住脸的。就因为这样,所以京都学院的人几乎都不知道。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按照沈长渊的写信频繁度应该不是很讨厌自己才对啊?难道是避嫌?因为大公主?
而且,虽然只有三面,仅靠书信联系,落凡渝与人提到沈长渊,就感觉是刚刚分开的朋友。和以往在二十一世纪注重言语交流的方式不一样啊!落凡渝困惑了,换了一个世界,连自己一直坚持的观点都发生了变化么?
“小渝?”季荛裕见对方眼珠一转一转就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走神了,因而出声叫醒,而后装作不悦,“你再这样,我就让长渊哥哥会邀请你去出席婚宴了啊,到时候你拘谨可不要找我!”
“啊?”落凡渝一怔,原来沈长渊不打算邀请自己啊?心思一转也就恍然大悟,也对,自己这是什么身份呢!暗暗叹口气,也就故作恍然,“你刚刚说什么?”
季荛裕一见对方的恍然状,好笑,于是起了打趣,“难道小渝也想着嫁人了?”
“若是我自己的选择,五年内不会!”落凡渝坚定作答,表情严肃十分认真,季荛裕一瞧,愣住了。不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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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京西北马场,有一男一女身着骑装在小山垛上慢慢骑着马,时而有笑声,时而很安静。
“长渊,小裕还问我你到时会不会邀落小姐?”慕容溪脸微红,但也是直接对视沈长渊问话。
“我沈长渊的义妹怎能不邀?”沈长渊不再看慕容溪,面朝前方,声音低下却稳重,“我想,到时候介绍她给我母亲!”
“柳姨或许和她很投缘。我知道你的想法,也很高兴邀她来。只是,落小姐毕竟没怎么见过大场面,我怕有些人让她难堪!”毕竟翻译馆事件后,有些个小姐都是这样对待落凡渝的,慕容溪面上忧愁。
“正好我沈长渊需要个妹妹,难道他们还敢想对我的妹妹不利?”沈长渊一挥鞭子,马上前快速奔了几步,慕容溪见状也跟了上去。
“你不是有柳表妹么?”慕容溪在飞驰的马上,深感欢快。
“二表妹?”沈长渊闻言面上的脸色沉了几分,“我虽然不知道舅舅家所图,二表妹的品德母亲也是因为思念”两句没有说完的话,沈长渊心里隐隐作痛。
“大哥,你这个坏人”是啊,自己是个坏人啊。一失神,沈长渊从下山的坡上,被马翻到了地上。
“长渊!”慕容溪立马下马,走到成大字躺在草地上沈长渊身边。下蹲,打量,担忧,“长渊,你没事吧?”
“没事!”沈长渊静躺一会,才起身坐起,面对着慕容溪忧色和紧张,以及欲哭的无措,温和的笑了笑,表达无事。
“你吓死我了!”慕容溪重重拍了一把沈长渊的手臂,还要再说什么身子已被沈长渊包怀在怀里,嘴几欲张开,最终还是闭了下来,回抱着已经情绪低落的男子,从小注定的夫君。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落小妹像个人?”小半刻钟后沈长渊喑哑的声音响起。
“像个人?”怀里的慕容溪疑惑,思至沈长渊的低落,脑袋瞬间清明,猛的从怀里抬头,脸上挂着震惊,“你说她 像然儿,所以你对她好,所以你对她好却不敢见她?”
“我怕我明明知道”沈长渊低着头神情沮丧,“我怕不是,虽然我的希望是奢望”
“你我都见过呀,再说当年然儿失踪的时候都已经七岁了,怎会不记得我们呢?就算十分巧合撞得什么失忆了,性格也太不像了!”慕容溪仔细分析,“再说,若是的话,我舅舅也会早就告诉我们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长渊颓丧和低落与往日的温润精明是天壤之别,“都怪我,若是当时答应落儿的话,就不会”
“长渊,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了。若是然儿地下有知也不会愿意见到你这样的!“慕容溪立马打断对方的自责,贴心的抱住他,不断安慰。心里却是思索:沈长渊是不敢面对,自己不一样,得好好找人调查一下,这位落凡渝到底是何背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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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章 秘密初见端倪
六月初一,莫府。
“红叶,你又要去京都学院,怎么不去看落姐姐呢?”莫尧轩厌恶的扫一眼后面跟着的四位护卫,看着红叶在院子里上马车出府,兴奋而责怪的问起,“我们几日都没去杨府了,没人陪落姐姐打马吊,红叶你不关心么?”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闲着没事干的小屁孩啊!莫红叶心上狠狠的腹诽着,面上却是正色,“大哥,我可得去上课,为冬天的御考做准备!”
“你骗谁呢。你才多大就想拿优秀!”莫尧轩脑袋不笨,因而听到莫红叶的答案立马就给了白眼过去,“你什么时候得空,一定要和大哥说啊,咱们去杨府打马吊去,我肯定会赢得!”
“大哥是输多不甘心啊!”莫庭轩走近,不看莫尧轩的抗议,温和地与莫红叶说话,“红叶 ,咱们下次继续赢落姐姐和某人!”
“你们俩要是无聊,先把父亲布置的功课完成。再不济,想玩马吊,叫上留青和留山一起玩啊!”莫红叶一眼看穿二人的主意,正面打消二人借自己光出去。
“二弟才不会无聊,前日不是还和罗家小姐在练马术?”
“那大哥你又怎会无聊,父亲只是不让出西区。这么大一块地方怎会一直吵着要去落姐姐家呢?”
“你俩慢慢吵,我出去了!”莫红叶见着二人起了内讧,一笑嫣然。摆摆手出府。留下两个继续内讧。
郦若刚要吩咐车夫像以往一样驶往越府,就听到莫红叶的声音传来,“去皇陵!”
郦若闻言一愣,但还是听命传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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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宣殿内。
“你说,她整日在府内睡懒觉?”永成帝错愕的问跪在下面回禀的属下,不该啊,瞧着不像个睡懒觉的人,怎么和她母亲那么不一样了?失去记忆就会到这种程度?
“回皇上,正是!”
永成帝一挥手让人退下,沉思一会不得解释索性不想。欲看折子时,又一个黑影飞进,跪在下首。
“启禀皇上,皇陵那边传话过来,莫小姐又独身进太祖皇帝的陵墓中!”
“知道了!”永成帝淡淡出声,待人走后,才拾起刚刚听到消息抖掉的折子。
又去?震惊又习以为常。
震惊的是。慕容氏的太祖皇帝的皇陵,慕容世代无一人能破机关进去,区区一个异性的几岁小姐却能!
习以为常的是,从那年开始,已经前后很多次了!
那年?永成帝陷入回忆。
永成元年十月初三,匆匆登基的永成帝前往皇陵祭祀。队伍浩浩荡荡,四大神使作为神官相伴左右。永成帝对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大位十分欣喜。而对于周围的四大神使和暗处的暗影卫以及他们的本事永成帝是崇拜和心安:往后就等他一展宏图。宏伟大业志在必得。
得意洋洋中,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眼一看是大神使在说话。
“皇上,座下有事 需要先行离开!”神色焦急,却是不可商量。刚登基的永成帝魄力还没积攒好,再加上才得知四大神使的本事,他也不敢小觑,没说话。点头表示同意。眨眼间,就不见对方人影。
“大神官何事这么匆忙?”永成帝好奇问留下来的三大神使。一位面无表情的公子,两位姑娘家,年纪轻轻,却是上百岁了,永成帝也不敢造次。
“回皇上,座下不知!”三人眼皮抬都没抬。永成帝也甚觉无趣。继续欣赏百姓的热烈拥戴中前往皇陵。
只片刻,大神使就随着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回到御辇边上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皇上,这是微臣的小女啊!”靠近永成帝的莫冀北听到哭声,往大神使怀里一瞧,与永成帝一样,吓住。
“正是!”大神使两个字回答,没多说。而三岁的莫红叶依旧哭着,眼珠子却是不停的转动着,观察周围一切。
人数众多,各种声音十分喧哗,莫红叶的小哭声也没引得大家的注意力,而当队伍到了皇陵后,莫红叶立马就停住了哭泣。
祭祀大典后。永成帝率重臣入了太祖皇帝陵墓的大厅,外间设有灵位,可供后人祭拜。外人不知道,历届皇帝却是知道的,真正的灵位和棺槌却需要通过外间灵位墙上的机关进去,可是,从建国到如今,无一人能进去。
祭拜完后,大神使突然以神官指示让众人退出,仅剩四大神使,永成帝,安国公,以及两眼怔怔望着牌位的莫红叶。
“大神官这是为何?”永成帝见大神使没说话,只是抱起地上的莫红叶往机关处走去,又惊又怒。
而当咿咿呀呀抢过火把的莫红叶破了机关进去后,永成帝已经只有讶然了,旁边的安国公更是震惊,另三位神使也是目瞪口呆的。
“师父说,莫小姐有上知两百年后知几世的能力!”同样诧异的大神使回过神来,做了解释,“今日是其灵力生效之始!”
“上知两百年后知几世?”永成帝已经震惊又震惊了。自他登基以来,各种意外和见识的突破已经让他知道,一切只能接受。比如,夜月王朝的开国皇帝慕容彭城是异世人;太祖皇帝留了一道遗旨,由永王监督,后世继位者若要违背,永王可以行废帝之遗命;四大神使都已经上百岁了,还会法力;仙翁在皇位交替时会出现;暗影卫的存在和管理...
“这些皇上往后就会知道。她会和我们四大神使一起辅佐皇上,皇上可以放心!”大神使神色恭敬。“莫小姐大概是进去看看她上知的两百年前的人!”
到底是谁,是怎样的,里面应该会有很多秘密和资料。可惜任何人进不去,门在莫红叶进去马上就关了,而破解的方法每一次都不一样。
永成帝众人羡慕、好奇又无奈。而莫冀北的面上却是复杂的,这个女儿,即便是唯一的嫡女,由于小吴氏的不讨人喜,他一直没怎么关注。就算是前几日得知落水濒临死亡,他也没去看一眼。
回过神来。永成帝发现竟然过去了六年。六年,莫红叶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让他的皇位坐的稳当,夜月霸国天下指日可待。可是偏偏碰到了一件事,唯一和那道圣旨相遇的皇帝,永成帝不知道是要庆幸还是要哭!
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一些其他什么。太祖皇帝的话,永成帝慕容杰自从他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就十分赞同。所以对于神力和仙法他羡慕。得知他无力承担后也就断了学习的打算,只为他服务的神力不就等于是自己的!
而关于长寿?永成帝不是没想过,可是四大神使无能为力,自己又不能耐他们如何。没有弱点,这是永成帝对四大神使的评价。再加上仙翁那句,若想长寿,那就永世痛苦。到底会如何永成帝不知。但是仙翁示范过的痛苦法他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
不想。永成帝打开折子继续勤政去。
而皇陵里,莫红叶慢慢擦拭着那几寸灵牌,眼圈泛红,声音哽咽,“你放心,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的!”声音颤抖而喑哑,在封闭的陵墓里幽远万转。
灵牌后首。两具金色的棺槌在黑色微弱的亮光中十分醒目,也很骇人。
六月十五,起宣殿内,沈进程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子程,怡妹的主意朕可没法干预,这是你们沈家的事!”永成帝一脸为难,“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想来有点偏,朕也不好说啊。但是朕答应既然不会干预就不会干预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对我皇家颜面照顾一二即可!”轻描淡写,下跪的沈进程微微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微臣遵旨!”
永成帝对着前几天恢复容光满面现在却似一夜之间苍老不少的臣子兼昔日好友,关爱和担忧不已,但也少不得挪揄几句,“不就是入住沈府大院,你们沈宅也不小吧,东西或者南北分院,不让她与柳飘然见着就是!”
“微臣领命!”情绪稍稍起伏,沈进程并未多言。其实多说又有何用?为人臣子就是要揣摩圣上的心思办事,皆大欢喜甚好。不能皆大欢喜就要以龙椅那位的喜好为主。
“既如此,你回去好好安排,入冬或者年后就让怡妹入府吧!”永成帝摆摆手让沈进程退下而后便从机关处入了密室。
“敢问皇上,您是怎样说动怡长公主弃自己独立的公主府不住跑到沈府去受...”受罪。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因为莫冀北已经望到永成帝嘴角抽了抽,不悦了。
“受罪?朕只是说,皇妹啊,你这样和驸马下去要怎么办?小侄儿从小不得父爱长大,别人要怎么看?为何不就近找个办法,好好培养一下夫妻感情?”永成帝一副得意的样子。
“咳咳```”莫冀北无语,也就只有慕容怡长公主这样的人才会受这么明显得当。自古以来,公主不都是住在公主府的?当然,自古以来也没有公主愿意做平妻的,“想不到,怡长公主对沈首辅情谊如此不浅!”
“也只有她的贴身嬷嬷不在这话才能奏效!”永成帝明白。
“皇上其实是想沈首辅就近从毕嬷嬷和怡长公主找到兵符的另半部分吧?”莫冀北点头微笑,表达赞同。
“这次亏得裴主事和薛谨言的心细,知道跟踪西瑶太子!”永成帝没否决即是默认,“原本还以为裴主事受人蛊惑叛变或者被人灭口了,哪想他如此足智多谋,以不变应万变获得了确切的消息!”
“薛大公子也是大才,若不是他想到重伤以替身伪装他,抽身活动,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西瑶太子的真面目!”莫冀北一脸赞赏,“恭喜皇上,又得良才!”
“没想到薛录友肚里没什么墨水和计谋,这个儿子不错。贤妃的眼光也不赖!”永成帝脸带欣喜。
这是默认下嫁二公主回薛家?莫冀北没多想,继续刚刚的正事,“西瑶国王现年六十又七,就算往年是装病引动局势。但毕竟年纪大了,西瑶国内温和派和武力派两派相争急需一个有作为的年轻人来驾驭,但没想到这未来的西瑶国主却是其毫不起眼的十八弟的长子。”
“听说为了获得大祭司的支持,十八王爷和西瑶太子将府上二小姐和大小姐先后嫁给了大祭司和其儿子!”永成帝一脸嘲讽,“先别说大祭司,这大祭司的儿子都已经娶了十三房妻室了!”
“各需所求!”莫冀北深以为然,“只是可惜那位大小姐了,据说是其兄十二骑之一呢,和大公主有得一较量!”
永成帝重重点头,深思其他事情,片刻才出声,“西瑶太子和西瑶其他势力近年来屡次在夜月活动,想来是为了那个。两年前,怡妹给朕的那块圆环已经证明是西瑶已故皇太女拥有的兵符,竟然能调动西瑶三分之一的兵力。不过现在看来,完整的兵符还缺中间的一小块圆玉。”
“皇上,微臣还是以往的疑问:为何怡长公主有这个兵符,为何她只拿出一半?皇上难道没有想过先帝那位未知名的妃嫔```”莫冀北一脸困惑。
“西瑶有国规,无论是皇太女还是皇太子,他们至少有一个年满三岁的子女才有资格登基!”永成帝原先的欣喜和疑惑渐消,继而变成冷酷和威严,“不管慕容怡是不是有西瑶血脉,她的母妃是不是很早就失踪的西瑶皇太女,她是我夜月公主这是不可更改的。现在朕只担心一件事情,她身边的那位毕嬷嬷,为何她会由着怡妹以公主之躯成为沈进程平妻,怕是在等着子嗣的诞生吧!”
“皇上,不会吧!”莫冀北惊恐,转而变成了然,“所以这也是皇上让怡长公主入沈府的原因?”不是疑问是肯定了。沈府人口众多,毕嬷嬷要办些什么事情怕不是会那么容易。
“朕暗示沈进程,即便他与怡妹毫无感情,只要他能给怡妹一子傍身即可。现在想来,不知道这决定是对还是错!”永成帝头痛,揉揉太阳穴,“若是怡妹只是需要一个子女来为她获得西瑶皇太女的权位,就不会独独等着沈进程了,天下男人多的是!”脸色变得有丝玩味,甚至好笑,“据说,怡妹自从被父皇接入宫后的某年花灯之夜,人群拥挤中被沈进程救下就芳心暗许了,沈进程那烂好人甚至还为她擦拭眼泪,以至于怡妹就再也放不下,认定了!”
“这...”太儿戏了吧!莫冀北冒冷汗,夜月风化虽还是非常讲究,但也没有严谨到这个程度!
永成帝只淡淡笑,没再多说,让慕容怡入住沈府他还有另外的打算!不是要一生一双人么,柳飘然?朕偏不让你如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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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章 终于开始变质
几日后。
莫府众人回津州,据说是某位长辈去世外加祖祠事宜,再加上莫家这些公子和小姐都没有去过津州老宅,所以大部队前去津州。没有莫红叶偶尔叨扰,季荛裕据说安心备考,落凡渝的生活实在是无聊至极。
中间,欧阳夫人派身边的嬷嬷过来杨家医馆抓药说是欧阳询病了。只是那嬷嬷见到装饰和占地都十分壮观的杨府,嘴半天才合拢来,而后讪讪跟落凡渝说,“落小姐,我家小姐说,你什么时候得空,她过来拜访你!”
原来是自己忘记邀请对方来玩了!落凡渝一边为其抓药,一边了解过来,敢情这欧阳询白白当了这个虚名,病了一场?不过也好,有人陪着玩,而且那欧阳玲玲也不是个嫌贫喜富的人,被欧阳夫人养的性子跳脱,也是天真烂漫。于是,略略一思索,落凡渝就让嬷嬷回去传话,翌日在府上静等欧阳小姐来访。那嬷嬷闻言果然欣喜而去。
欧阳玲玲来到杨府后,随同的除了昨天的嬷嬷,只带 了一个侍女。
“落小姐,你家好大啊好漂亮!”欧阳玲玲在落凡渝的陪同下一边观赏杨府,五进宅子着实很大,再加上里面的装饰,自然与人工雕琢一起让其显得富丽堂皇。
走到小湖边上的垂柳下,欧阳玲玲驻足感叹,“我以为我们家的小楼流水竹桥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落小姐你家这蓝湖,垂柳,花圃和葡萄架甚至石桌小竹林更是美了几分!”
“喜欢吗?喜欢你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杨家姐妹不知为何后面一直没来,落凡渝倒是去了一次平城见过杨振的舅家,只是,亲热度不够,疏远感很重!
“可以吗?”欧阳玲玲几乎要欢喜的跳起来,只是这欢喜才一瞬就变成娇羞,“落小姐,你说。越大哥家的侯府是不是比这里更大更美?”
“那当然!”我就知道这小姑娘打的主意不单纯,落凡渝自以为是附和先前的猜测,“不过,我先说开了,我也没去过,你可不要找我一起!”似是觉得对方脸色变的黯然,落凡渝难得好心。“我认识一个人,她和越公子熟悉的不得了。只是近日回津州老家了,往后有机会让她带你去!”
“还是算了!”欧阳玲玲低低头,有点沮丧。不过很快又欢笑起来,“落小姐,我今年满十三,三月份的生辰。你呢?我们可不可以姐妹相称。不要小姐来小姐去,好有距离!”
“那个```”落凡渝也不喜欢小姐来小姐去,可是更不喜欢别人叫自己落妹妹啊。她只要一听到这个马上就想到宝玉的“林妹妹”,全身鸡皮疙瘩。但是一眼望见欧阳玲玲的满脸期待和双眼的真诚,落凡渝完全没有抗拒和质疑,“我比你大一点!”说完偏头,不敢看对方。五比三要大吧!
“是吗?那以后就请落姐姐多多关照了!”欧阳玲玲什么都没说,径自拉起落凡渝的手。兴奋的很,“下次我们叫越大哥出来,一起去垂钓吧。夏日炎钓,我们比比看谁比较不容易晒黑!”
“...”落凡渝无语。敢情你还想“炎钓”?而且对于她叫的十分自然的“落姐姐”心热又有点怀疑,是和莫尧轩一样笨,还是和莫庭轩一样不介意?甚至有什么所图?不过往深处一想,就算有所图,自己这什么身份!回报她一个随意的笑容,欧阳玲玲更是情绪高涨,一边奔跑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也是个吃货!
六月二十二。
这天,落凡渝带着红竹和蓝璃上街。南区小巷,很多好玩的玩意,乘着天微亮,落凡渝就兴奋异常的早起,也没向杨振报备去哪儿,出了门带着二男二女,吹着晨风直接奔向南区。
可是凉爽的风没享受一会,坐在车上的落凡渝就已经大汗淋漓了,更不要说在外面赶车的韩进等人。大京已经一个月没下过雨了!再这样下去,周边的水稻田都要干涸了,粮食减产或者遭遇天灾对于古代那是晴天霹雳。
到了南区,已经快要见底的内河两畔,人山人海,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话说为什么落凡渝这天要去南区呢,因为啊,今天是花神祭天,祈求上天下降甘露。游行什么的落凡渝不感兴趣,可是大京第一美女的花神落凡渝还是好奇的。自古美女都薄命,也不知道这花神大人会如何。
与以往书中所见不同,花神的推举是由大京民众一票一票推举出来的,不管身份地位,只要是良家女子都可以参选。和二十一世纪的平民偶像的选秀一般,造势和广告甚至拉票,都是平常手段。今年的花神称号花落一个开办女子私塾的某大家的后裔身上,落凡渝挤在人群中,透过阁楼望过去,美目嫣笑,身姿飞迎,花神大人在花架上如仙女般时而翩然起舞,时而体态亲和与百姓招手问好。呀,和陆洒洒有媲美之资格啊,略微更亲民。可惜陆同学现在走低调路线,不参选!
“不知道今年的花神大人会让皇上实现怎样的愿意!”有人和身边的友人小声嘀咕。
不影响国本,不牵涉政治,永成帝总会满足对方的条件,甚至赐婚,纳为妃子,赐金银珠宝,赐婚姻保卫金牌...就看你想要什么。
落凡渝也甚是好奇,按照这位花神对女子私塾的支持,以及名门望族之后的身份,提个普及女子教育和女子 权利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女子为官?这在夜月以前是要求自梳的。
看过美女后,落凡渝这一趟算是来过了。转身下楼,要去街道。只是人数众多。相拥挤中,红竹被人一推,没留神就到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落凡渝慌了神,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群依次倒下去。
“小姐!”一声来自红竹惊恐中。
另外好几声来自旁边周围,惊慌失措,场面混乱。落凡渝侧身忙跟着开道的胡飞下楼,看看已经掉到下面的红竹怎么了。而韩进收到落凡渝的命令,在后面护着蓝璃跟上。
眼看就要见到。只听到“啪”一声,有人发难,有人遭殃。落凡渝听的心一惊中,恼怒和气喘的声音就传了来。
“哪里来的狗奴才,不长眼啊,竟然冲撞本小姐!”落凡渝挤了挤进去,才发现有位背对着自己穿着主色为竹绿的小姐正在踢一个侍女。跪着,捂脸,抽泣,不是那红竹是谁?
“你们赶快给本小姐去请东家出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这地方是不是哪里来的野丫头都能进去!”竹绿姑娘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某些个闻讯而来的阁楼小二高声喝道。
“金小姐。还不如报南区知府大人。好歹也是他统管的区域,秩序怎能如此混乱!”旁边有位湖绿的小姐走近,发髻凌乱,衣服一角有些脏。但是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非常平静,面色却是不笑亦不严肃。甩甩帕子,身边的侍女弓腰在为她做整理。
“胡小姐,这些事家父应该也不能事事躬行,请您高抬贵手!”金小姐闻言转头。白嫩的额头上有个红红的小印,应该是刚刚被撞得。不过令人惊异的是,她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正哈腰对着胡小姐谄媚致歉。待胡小姐没作声,便会过去依旧要已经倒地的红竹,落凡渝忙上去请罪。
“胡小姐,金小姐,是民女侍女莽撞,还请您们多多包涵!”除了这个,落凡渝没有什么话可说,银两?自己没,更不用人家说不缺。只是红竹若是被抓到牢里,虽然拖些关系还是能无事,但是总归太曲折了。还不如自己受点委屈,看看能不能以自己的颜面稍稍缓和。屈膝弯腰,比以往都要恭敬。
“呀,我就说嘛,哪里来的野丫头!”金小姐闻言,再次转身,与那胡小姐胡贝儿一块打量起落凡渝。转圈,从上倒下,许久也不叫落凡渝起身,也没多说话。落凡渝的腿开始抖动,不安也不平静,只眉头皱起,脸色开始苍白。
蓝璃见状要上去扶落凡渝被韩进一把拉住,轻声劝说,“再等等,若不然怕是后患无穷!”这些人他们杨府得罪不起,再加上胡贝儿更是杨振不能出面得罪的人。
“金小姐,我看落小姐好似有点不舒服,你不让让她先去休息一下吧!”胡贝儿娇声嫩语,脸上的笑颜实是包容,语调也是温和善意的。
“不舒服?我听闻落小姐不舒服也能与越世子同访欧阳大师,并且与虞大人谈论书法不相上下!”金小姐脸上生起了怪异的笑容,凑近已经颤抖着要支撑不住的落凡渝,“只是,为何懂得赏书法的人为不会写字,胡小姐你不觉得很奇怪么?”金小姐抬眼与胡贝儿对视,而后煞有其事的说起,“看来有人是沽名钓誉,充胖子呢!”
落凡渝起身,没说话,径自走到被夹在地上固定不能挣扎的红竹面前,脸上亦是平淡似死水,对着几位侍从,“能烦你让开一下嘛?”几位侍从不动,也没拦她。落凡渝凑过红竹的鼻子一探,原来只是晕过去了,深深呼吸,才稍稍放心难怪多嘴的红竹没有喊救命!
“落小姐,这可不是在京都学院。本小姐没让你起...”金小姐上前欲要和落凡渝拉扯,胡飞已经挡在前面了。
“好啊,连狗奴才也上来了!”金小姐气极,扭头对着后面跟着的几个大汉下令,“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款待一下落小姐,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什么叫做礼仪!”
“是!”几位大汉收到命令,上前与胡飞以及跑过来的韩进和蓝璃周璇,更有侍从上前拉住落凡渝与让她下跪。
“给我一个理由!”落凡渝没有挣扎,更没有显示自己还会的三脚猫功夫。定了定神,她对着金小姐平静问话。双眼里。灵气逼人,没有害怕,还有惊讶,只有真诚的询问。
金小姐和胡贝儿一望,怔了怔。等落凡渝再次重复,胡贝儿先意识过来,捅了捅金小姐的胳臂,凑过去低声说着什么。
“理由?有的是!”金小姐一笑,似是甚为同意胡贝儿的主意,“假如落小姐下跪对着我和胡小姐求饶。我们今日就暂且饶了你的侍女!”
“只是今日?”落凡渝皱眉表达不明白。
“好啦,只要你肯下跪并且求饶,今日你侍女冲撞胡小姐和我二人之事就一笔勾销!”金小姐一脸不耐烦,只等着看落凡渝的出丑。而身边的胡贝儿对着金小姐的语气亦是眉头蹙起,但最终也没说什么话。
“几位小姐行行好,奴婢代小姐下跪磕头求饶可好!”蓝璃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求情。金胡二小姐理都没理她。
周围人群渐多。看热闹的为了一圈又一圈。
“众位看官做个证,咱们金小姐和胡小姐向来一言九鼎。应该不会日后为难民女等人的!”落凡渝左右扭扭头,对着看官请证,声色并茂,人群声音鼎沸。
“这位小姐,安心的跪吧,我们帮你看着!”
“这位小姐。你委屈了...”
“知道知道。胡小姐和金小姐可不是会和我等小民计较的大家闺阁小姐...”
欢呼声传来!
“你们这是...”金小姐见状,伸手指了指众人,而后望着没有后续指示的胡贝儿,只得咬咬牙跺脚,“要跪快跪,本小姐没时间跟你耗着!”
落凡渝微微一笑后毫不犹豫的双腿跟在金小姐和胡贝儿身前,“今日是民女和侍女冲撞了胡小姐和金小姐,几位小姐宽容大量不再计较。民女在此磕头感谢二位的高抬贵手!”不卑不亢,落凡渝华丽的表演完这人生第一个屈辱的跪。和上次感谢华连郡主一样,真心和逼迫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金家小姐有点诧异继而变成恼羞成怒,“你这说的什么话!”几步上前,就要踩到落凡渝放在地上的小手掌时,多了乱入的人。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人群有人声传来,好奇和不平,待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变成恼怒,“小渝,小渝,你这是怎么了?”
“多谢季小姐关心,民女无事!”落凡渝一眼望见季荛裕脸上的担忧和震惊,心里的委屈启动了加速器,暴涨,可惜不是发泄的时候,咬咬牙,她淡定的向季荛裕回话,只眼睛眨巴眨巴,表达不要季荛裕为了自己得罪二位小姐。
“季小姐!”金小姐先行向季荛裕行了半礼,待对方微微点头后,也没说什么,悄悄退到胡贝儿身后。
“此事就此打止吧!”胡贝儿与季荛裕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一招手没再多说就带了自己的侍从离去了。金小姐眼见老大走了也不敢留,忙行告辞礼退去。
“小裕,你怎么在这?”落凡渝等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后,拉了季荛裕到一边的小隔间说话。店里的小二不知道为什么,一去就没回,所以也没见东家上来说些什么。
“我和二公主正过来拜访华连郡主,顺便看看新晋花神!”季荛裕双手紧握落凡渝好似还有点冰冷的手,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小渝,让你受委屈了,我应该早一点过来的!”
落凡渝摇摇头表示没事,望见外面不远处的高架台上,慕容筱以及其他一些个贵族小姐正嬉笑说着什么。一眼能望到这里,刚刚自己的丑态那是都见着了?心上有些许尴尬,这尴尬继而变得浓烈,好似是咬人的蚂蚁,咬得心隐隐作痛。
心口上有一个暖流就要喷了出来,想和季荛裕再说些话,可是有侍女过来急切请季荛裕前去,说,二公主那边有事情相商!
落凡渝深感失落,但还是满怀感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和季荛裕道别。
“你下次见着她们还是躲着点!”季荛裕罗嗦了几句,“我知道小渝你心眼好,可是金家小姐向来都是火爆的,怕你再受委屈!”
“我知道了,小裕快去吧!”小渝,小裕,落凡渝不知道再叫什么,似是呆滞了,似是白痴了,双手机械式的将季荛裕送走之后,她的身上,心口和脑海,有一种复杂的感觉。陌生,自己都对自己陌生了!为何要躲着走?为何总是有事?
“蓝璃和韩进,你们带红竹先回去吧!”坐着沉思半晌,落凡渝才起身,面无表情下达命令。是的,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和他们说话。
“...”蓝璃张嘴欲说话,可是有种感觉,说了以后,她就永远失去她家小姐的信赖。嘴唇蠕动良久,最终变成,“那我们先回去了,小姐小心点!”略屈膝退下就和已经与胡飞打完招呼的韩进扶了红竹就此离去。
小隔间只剩下了落凡渝,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微笑。落寂的身影望着远处的高架,不是羡慕,却是嫉妒;不是向往,却是有兴趣。胡飞突然发现这样的落凡渝,这样的小姐,他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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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章 被时光甩在后面
从来都不是耐得住安静的啊!胡飞的心放到嗓子眼,他没敢出声,静静站在落凡渝的身后,他似乎听到前面这人的呼吸其实很紊乱,侧面的脸蛋通红,而放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拳!谁都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吧!今日之事,他家小姐着实委屈了。可是他又不敢随便乱来,父母亲和兄弟姐妹都还在胡府,他不得不在意!
“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我的心情变得很爽快,也不会惹上麻烦!”落凡渝一直等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呼吸顺畅后才低低出声,只是让后面的人听到见就好!
“小姐!”胡飞在瞬间似乎以为自己听差了,双眼对上落凡渝扭头后执着的眼神以及全身散发的戾气,他突然有点失措,今日是出来错了?不偏不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住,胡飞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不安过。
“落小姐,请借一步说话!”胡飞没有马上回答,倒是阁楼的东家上来,忐忑不安的朝落凡渝请示。
落凡渝没有说话,径直走上来和东家到了小角落。
“请落小姐多多包涵和体谅,小的全家几十口人都靠着阁楼糊生!”精明的眼珠子转的有点心虚,东家继续请求,“还请落小姐在莫小姐多多解释几句,不是小店不欢迎您,实在是...”得罪不起金家小姐和胡小姐。
聪明人喜欢说半截话。以为对方若是识相的话肯定会理解。落凡渝做聪明人很久了,也做了聪明人的半截话对象很久,只是今日,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疲倦。
这是在暗示自己以后阁楼不欢迎自己来了?落凡渝苦笑,但最终还是把要骂对方见风使舵的话压抑在心上,“让东家为难了,是晚辈的不是!请您不要担心,我会和红叶好好解释的!”
没有再逗留,落凡渝招手叫胡飞跟上,很潇洒的出了隔间。她需要这个地方来消化一下今日所感!
漫无目的在花神巡游后的小街上走走停停,一双眼睛突然呆滞无光。到了一家款式很西式的首饰店面上,竟然碰见陆家姐妹以及其他几家小姐。
“众位小姐好!”落凡渝慌忙行礼。膝盖比以往都要屈的低,腰身比以往都要弯,她努力让自己的姿势变成标准姿势,虽然她的身子一直很颤抖,她的手抓着帕子其实是狠狠的使力了。
“落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不要这么多虚礼!”陆洒洒上前扶起落凡渝。大概瞄了几眼,便转身和陆潇潇说笑,“潇潇,你看落小姐这几日不见,越发出众了多少?”
“嗯!”陆潇潇的声音还在喉咙里,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山美人,落凡渝脑海突然有了这么个词。
“陆小姐见笑了!”得体的微笑。落凡渝从来都能很好的扮演出来。只是此刻。多了几分刻意,少了几许真心,自己怎会感觉不到呢?可是连敷衍的情绪都没有了,自己要怎么办?甩袖走人?不对,和陆家姐妹在一起,路人投来的视线总是会有放在自己身上的:羡慕还是嫉妒?
“落小姐,得空不,咱们逛逛去?”待落凡渝点头同意。陆洒洒友好而真诚的拉起落凡渝的手向前走去,偶尔回头也不忘陆潇潇和其她小姐。
这样真的累吧!脖子不痛?
落凡渝的头脚不听使唤,只随着陆洒洒这里逛逛,那里看看。想要买什么的小姐,最终都会在陆洒洒的建议中挑选,毫无例外。而吃的玩的,只要陆家姐妹觉得好大家都是异口同声觉着好。双眼泛着星光,是崇拜和羡慕的!
被这么多的人仰望和学习,欣喜和满足否?落凡渝不清楚了,她有点忘了,曾经为了使自己在人际交流中处于众星捧月的位置,那么努力涉猎各个方面的知识,从强迫到习惯,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她已经刻意的维持自己的领袖和中心位置经历过多么大的心理折磨,现在想来她唯一能有的感觉就是,人群中心,被人仰望的感觉太好。
高望这么多的贵族小姐太久,落凡渝的脖子酸了,心也酸了!
“落小姐,对面有位老爷好似一直在望你!”陆洒洒平和说话,叫醒了思绪一直在游历当中的落凡渝。后者顺着她的眼望方向一看,路的对面,有位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欣喜和意外的眼神望着自己,仔细一瞧,你能望的见那眼里的目光十分柔和,带着宠溺。
胡飞也是突然顺着停下的人瞧过去,一看,原来是杨振从哪里出诊回来。只是,好似很匆忙,衣袍凌乱也很脏旧,药童背着的药箱很重,重的将其压弯了腰。
落凡渝怎能没有发现杨振?若是往常她肯定是屁颠屁颠跑过去撒娇了,可是现在的她,心思受了震撼,新念头还在酝酿,她没有过多的情绪来回应一个对她有着期待的人。怔怔地望着,眼见杨振的信息变成疑惑,最终变成失落。
“衣衫破旧,你不会认识吧?”陆潇潇却是再一次叫醒想蒙混过关的落凡渝。
“认识!”落凡渝坚决出声,杨振的脸色缓和,期待地望过来,可惜最终变成了浓浓的失落和打击。因为落凡渝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前去了。
对街相望,两个那么亲密的人,不是亲父女胜似亲父女!杨振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微微摇摆了一会。
“老爷,你怎么了?”药童放下药箱,急忙扶住杨振。
“老爷,今日小姐受了大委屈,请容奴婢回府再回禀!”胡飞快速奔过来说了说情况而后又追上前去的小姐们去。
“唉唉...”杨振沉沉的叹了口气。坐上刚好到了身边的马车,他没有责怪落凡渝,可是双眼流露的难过和失落那是不能忽视的。大委屈?还会有心情继续逛街么?杨振不懂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懂。他看到她一直都是真心而快乐的生活着,他到底错过了了什么不知道的?
而前去的落凡渝也没有解释,陆家姐妹对眼一望很诧异但也没多说,大族出身的小姐总会将简单的事情想成复杂,她们自以为理解落凡渝的难堪!
而越过杨振没打招呼径直向前的落凡渝此时,更是纠结万分。柔和的目光像是一根刺,在自己的心上狠狠扎了一个洞。刺被拔出来后,小洞还没有愈合,就算愈合也会一直有个疤痕提醒自己,这里曾经,痛过!
而自己的冷漠和陌生是否也是一根刺,在杨振温柔和满怀期待的暖心中狠狠的扎了进去。有多深,有多痛?
落凡渝猛的一惊。站着不走。
“落小姐,你怎么了?”陆洒洒望着落凡渝的脸色变得苍白,十分担忧,也顾不得在大街上,马上上前探落凡渝的额头,“好似很烫,你感冒了么?”
“好像有点!”落凡渝努力挤出几丝笑容。“陆小姐。今日小渝不能和你继续逛了,容我先行告退,失礼了!”没等陆洒洒的回应,落凡渝抬了退转身往回走,不过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后面有一个真挚的声音让人很温暖。
“落小姐,你要照顾我自己,往后有的是机会。下次我再约你!”
落凡渝没有回头,她很快走到胡飞身边,稍稍施了个眼神叫他跟上,也没停继续走。只是当没有在前面望着自己的时候,眼泪终于泛滥成灾。
“陆大小姐,这是谁啊?怎么摆这么大的谱?”小姐中有认识落凡渝的,也有不认识。对着陆家姐妹她们很持礼,可是对于不知名的落凡渝她们也就随意多了。
“她啊,将来会是个人物!”陆洒洒赞赏一笑,皱着的眉头还在担心着对方,偏头向侍女吩咐,“你回去送一棵人参过去杨府给落小姐!”
“姐姐,这人参能治感冒?再说人家落小姐可是医女,怎么会不知道对诊下药?”陆潇潇茫然。“再说这是父亲特意让人从益州送过来的,贵重着呢?你怎的随随便便送人呢?”
“确实,倒是我想差了!”陆洒洒先回答陆潇潇的第一个问题。略一顿又继续说下去,“这益州的人参应该是大补的,我瞧着落小姐身子有点虚,一段日子没见,消瘦了很多,刚好适合她吃了!”
“陆大小姐真是心善!”周围小姐多数满脸欢笑的附和称赞。陆潇潇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罪,嘟嚷一下,表达不满。
陆洒洒没说话,只亲密的过来挽起她的手,发现后者嘴角微微上扬了,才领着众人继续逛。
跟在落凡渝身后的胡飞现在除了害怕还多了纳闷:害怕她身上的戾气和冷漠,纳闷她刚刚为何不和杨振打招呼。难道见了父亲不该招呼?这在古代,就是现代也是不对的!
落凡渝知道,就是知道,所以她的眼泪来的特别汹涌。她好像除了哭,她没有什么办法!
不想再仰望啊!低下和委屈,她保护不了自己,更不要说别人!
也不想伤害人?伤口会愈合么,隔阂会诞生么?
落凡渝的骄傲:这几年塑造的大方机灵的形象呢?从来都没有人发现她的大方和机灵是她的偏执和固执的表现方式!
落凡渝扯起脚奔跑起来,什么端庄温婉,什么娴淑文雅,有什么用呢?她得快点追上杨振,好好致歉,在伤口裂开前。
她拼命的跑,跑的气喘吁吁,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辆隔断了她和杨振的马车。
终于看不到影,被马车甩在后面,不,是被时光甩在后面,抓不到影子,回不了刚才!落凡渝好想大喊,喊出自己的无助,委屈和难过!
刚好到了一个小小的树林里,落凡渝一摆手,“胡飞,你站在我后面别动!”声音恢复多半,认真听还是能听得出哽咽。
她需要擦拭眼泪了。她讨厌泪水,泪水让自己变得婆婆妈妈,也变得更孤独。她和杨振是朋友啊,竟然只是朋友!
落凡渝突然想自己的父母,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落妈和落爸,他们一家三口曾经那么幸福呢!为什么会穿越呢!
胡飞原先的纳闷在看到前面的落凡渝拿着帕子擦着眼睛的时候,变成了心痛,她家小姐怎会不懂事呢?果然是委屈了,所以不怎么搭理人?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跪,是个闺阁小姐都是会哭的要死要活的。心痛变成自责,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跳上前救下红竹就走呢?就算暴露了自己,以永王殿下的身份护着,家人也不会受什么大罪才是!
思至此,胡飞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胡飞,你怎么了!“落凡渝没有回头,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当然,这句好奇和以往的真诚相比,敷衍许多。可是即便这样,自责情绪中的胡飞还是很感动,自己果然是有负老爷所托,没有保护好小姐!
“没事,多谢小姐关心!”他的态度是谦卑的,倒是让前面的落凡渝愣住了。
“胡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落凡渝回过身来两只眼睛稍稍红肿,不过由于是双眼皮,刘海盖在眼上,并不是太明显。而哭花了的脸经过手绢的洗礼后,已经变成素颜:所以,很难看得出,她哭过了。只眼睛比往日更加水汪汪,望过来的眼神略略有点冷意,胡飞一瞧心上打鼓,再加上没有马上明白所说何意,身子后退了一步。
“怎么?胡飞你在怕我?”落凡渝的小脸起了笑意,涟漪在嘴角边散开,一下子就染上了整张脸,很乖巧很精致,也很甜美。可是这笑意是带着嘲讽意味的,当然是对自己的责难!
“奴婢不敢!”胡飞突然语塞。转动脑筋,低低头,片刻才想起落凡渝所问何事,对上一直没有转移开得落凡渝的眼睛,胡飞很胆怯的回答了一句,“奴婢不知小姐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只是奴婢斗胆说一句,小姐的身份,杨府的身份,要想做了什么而全身而退是很难的!”胡飞不会说假话,可是真话总是让人心碎的。
落凡渝不至于心碎,但是难过却是有的。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依旧往前走,漫无目的。身份啊,地位啊!她说不在乎,她以前一直这样说,在二十一世纪看小说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即便到了如今,她也是不在乎的。
可是你不在乎,别人会提醒你要去在乎啊!她要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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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章 朋友要出嫁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有请!”又有人拦路。落凡渝咬唇狠瞪过去,“你家公子是谁?我不认识!”
那小厮也不生气,只笑着回话,“回小姐的话。我家公子是越府大公子。我家公子说了,小姐你听到后会知道的!”
“越明辉?”落凡渝低声嘀咕,顺着视线瞧去,越明辉果然在楼上打招呼,折扇在手,越明辉勾起的唇角的十分迷人,怎么算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吧。
只是,这和自己何关?凭什么别人叫自己自己非得去?
落凡渝甜甜的笑了笑打招呼,而后做了一个回家的手势,径直走向旁边一辆停着要载客的空车,与胡飞扬长而去。
“越大公子,这美人可不买你的账啊!”楼上,有些个流连风花场所的公子见着越明辉吃瘪,不得不打趣啊。
越明辉脸作不在意状,手上的折扇却是不经意间被他折断了。大怒了,其他众人见状也就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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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回到杨府,入了大院,向左向右,她寻思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努力让自己平静,好好想一些,若是自己被人无视了,受伤了,是需要人立马道歉还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反省一下、自责?
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通过反省自责顿悟的,可是落凡渝就只有这样的方式!换一个说法,想逃避一下现实。独自舔着渗血的伤口暗自伤神,不是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落凡渝觉着自己的周身发抖,无力,是自己错了吧,虚弱心在作祟吧!闭上双眸,仰头对着天空深深 吸了几口气,落凡渝笃定的走向杨振可能所在地,寝屋或者书房?
“小姐,老爷又出去了!”还没走几步,落凡渝酝酿的思绪就被胡伯挡在路中央的身子给打断。谨慎的眼神望着有点失常而严肃的落凡渝。胡伯心上生了不安,原只是拦住落凡渝不让其进书房呢!
落凡渝突然很想再哭,如果不哭,不立即见到杨振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大罪人!不是不想珍惜,是想珍惜的时候已经不再,不想珍惜的时候却是过度挥霍。落凡渝怕极了这份风雨欲来的恐惧感!
“小姐,辛小姐求见!”又有人来回报。落凡渝一听。很纳闷。这辛家,也即七品巡城使家的小姐虽然与自己关系不错,可是第一次来杨府被这府邸的富华和壮观给吓住后,就再也没来过,今日却是径直前来,怕是有重要事?
莫不是也得知自己的南区大街上的事情?
落凡渝眉头皱的很深,嘴唇上的牙齿使了力。有一股鲜血的腥味。落凡渝松了松手上的拳头,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最终盛开成一朵花。
“你带她去我厢房吧!”落凡渝的语调有一瞬间觉得,也罢,我用以后来抚平不小心造成给关爱自己的人的伤口,在自己的世界,珍惜既得。朋友,亲人。她不缺,她不应该孤独!
“没事了,胡伯放心,我不会擅自闯入的!”书房,能让杨振终身未娶的秘密在书房。不是不好奇,可是总有一些底线是不允许自己去触碰的,落凡渝想的明白!
左拐,回自己的厢房,蓝璃上来回禀红竹无事。落凡渝点点头,没有再表示什么。坐在梳妆镜前,落凡渝费力要为自己梳一个得体而端庄的发髻,垂云髻?太慵散了!飞天髻,自己不会!三丫髻,不说幼稚,自己的脸型也不是很合适!
“小姐,我帮你!”蓝璃见着落凡渝一言不发,自个儿摆弄半天也没进展,大气都不敢出。可是最终却是心疼仗着胆子开口。
落凡渝放下梳子,须臾,才递给她,不说话,可是蓝璃本来就话少。一个眼神,一个微咧的嘴角,她也能把落凡渝的心事猜个大半。心里疼惜而痛,蓝璃选做沉默和麻利的手脚来平复落凡渝凌乱而纠结的情绪。
“小姐,好了!”没有任何变化的语气,蓝璃只是平常一样回禀。三个小小的圆髻,盘在头顶,齐刘海,而耳边,留了一小戳头发,对,古代称鬓!若是没有这鬓,落凡渝的略圆的脸是不太搭高耸的三圆髻的,不过加上这云鬓,整个脸显得修长多了,精致,果然很精致!
落凡渝一眼望见镜中那副属于自己却又不属于自己的皮囊,好半晌才意识过来,原来这就是我!不再是二十一世纪念着研究生啃着父母老本的落凡渝,不是那长相普通却甚有人缘的落凡渝,不是那事事处在众人捧戴中心的落凡渝!
假寐一会,落凡渝既起身,辛刘娥等得太久,自己也过意不去!换了身对襟半臂的襦裙,粉色系,粉红粉蓝,还有粉黄,承托的人格外靓丽,这才是年轻的资本!心中的郁团渐渐消散,落凡渝抬步快速奔向自己的厢房。
才进屋,就见辛刘娥在看自己前段时间为附庸风雅而布置的墙上书画。闺房外间,总要有点艺术气息的嘛。琴和古筝那就算了,二胡到还是有一把的。
“刘娥,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只是辛老爷到底有多爱自己的妻子,才会为自己的子女取上这样的名字。以夫为纲的古代,你可以想象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刘夫人报之以桃李,辛老爷去世后,跟着殉情,不顾留下的儿子和女儿会多么孤苦伶仃,无助无依!
“落落,我是好久没见你了,特来看看你!”辛刘娥听到声音,回眸一笑,倾国倾城!而后走近落凡渝,挽起后者的手,“莫非落落不欢迎!”说完,还特意摆起脸,装作不悦。
落落,落落!
落落。你怎么最近都没给我发短信?
落落,你不欢迎我来c市看你么?
落落,pk下雪了,若是你在就好了,咱们可以一起打一场雪杖呢!
落凡渝有一阵恍然,好似h3就在身边。
她从来没有告诉辛刘娥她叫什么。她甚至怀疑辛刘娥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叫杨落落。
“辛小姐,若是可以的话,你叫我落落吧!”这是落凡渝来到古代第一次请求别人称呼自己。不是和别人配套的“小渝”,不是落姐姐,也不是落儿。她一直以来都是欢喜着“落落”这个称呼的。她的朋友,二十一世纪的朋友都是这样叫她的。落儿太肉麻,抑或太亲昵,如果没有和自己足够亲密,这样的称呼落凡渝是很排斥的;小渝很随意,不够亲近;落姐姐?那是得多崇拜自己的人才会叫的称呼啊!
落落,叠字相连。她都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心上都是连着的。
“怎么会呢。我欢喜的很,你一直都不来我还以为刘娥不和落落玩呢!”落凡渝往辛刘娥的肩窝处拱了拱,语气极其也难得撒娇。蓝璃等人见了才把紧绷的心稍稍松了松。
不是刘娥姐姐,不是辛姐姐,不是辛小姐!刘娥,你我平等的称呼,我们都是平等的!
朋友是?不是我在你面前还要提心吊胆。不是我一直多像个长辈!朋友是这样的。就算我们时常不在一起,一个招呼,一声叫喊,我能马上赶到你的身边。就算只有心能够做到,我也都会满足。比如自己和h3,南北对望,寂寞和孤独都是不可避免的,但落凡渝从来都是觉得自己幸运的。幸福的,她珍惜h3,也知道h3珍惜自己,即便一两年都难得见上一面!
你在我心里的距离,永远都是那么亲近!
落凡渝和辛刘娥并排坐在小榻上。一个人说话,一个人亲昵的靠在对方肩上静听,但大多的时候只是两人静坐,手脚做些小动作表达亲近。多么信任,多么真诚才会让落凡渝几乎毫无保留的拿出自己的自热而然的洒脱和娇羞在辛刘娥面前随意显现各种表情。不是会说大道理的大姐姐装作老成,也不是还要计算着的小心使然的亲昵。
累了,自己也累吧!心里腹诽陆洒洒的时候,其实是自己的心在呐喊!心里有个自嘲的笑意,以为跨越时空上天给予的机遇是可遇不可求,几段缘分,几段友情,在各自的迁就中继续和圆满梦寐以求的永远。就算累,自己也想要的更多吧!
腿脚有点酸痛,辛刘娥提议落凡渝去院子里走走。
柳絮飞尽,繁花似锦,落凡渝的药苗和土豆正在争先恐后地茂盛的长着。
不用太多的话语,我望着你,我拉着你,我们的体温和彼此的心跳都能传达各自的想法。心心相印,激动而悸动的不一定只是爱情,更能够祈求永远的是友情。恋人可以分手,朋友分手的可能性会少很多。或许会渐渐没有联系,可是心里面总会留着角落,无可替代的角落。
“落落,过一段时间,或者明年,我...我可能就要出嫁了!”大半个时辰的徘徊结束后,静依了一会,辛刘娥的声音再次幽幽生起。
“出嫁?”落凡渝猛的从自己的小幸福世界里惊坐起,双眼瞪的老大,“刘娥,你什么时候定亲了么?怎么就说要出嫁了?”
“前几日定的亲!”辛刘娥抓过从自己怀里抽出去的落凡渝的手,满脸爱惜,“不是我故意隐瞒你,是才定好的!”
“这样啊!”落凡渝任着辛刘娥将自己手放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搓了搓,是怜爱和珍惜的眼光,“哪里的人?你知道对方怎样么?以后会不会好好待你呢!”辛刘娥也才十五岁,九月及笈,要劝说她晚几年成亲落凡渝没有这么大的把握。毕竟是不同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人,倒是先收集资料做好应对之策!
“就在大京,所以往后我们还是有见面的机会的,只是,可能比较难些!”辛刘娥尴尬垂头,语气变得呛然,“不过,大哥说了,对方以后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脸色正常,语调却是在压抑的低下。
这不是件很高兴的事情,在古代不是件千载难逢的好事么!可是落凡渝分明看到见辛刘娥脸上的落寂和苦笑。疑惑中扫一眼后面的辛家侍女,同样的表情,同样的难过和担忧。
“刘娥,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落凡渝莫名其妙,突然有个想法,“还是你不喜欢他?你有喜欢的人了?”
“若我有的话,我会瞒着落落?”辛刘娥摇摇头,吐了一口气,还吐舌头扮鬼脸呢。
落凡渝一敲她的额头,表示不满。
两人继续走了走,落凡渝想起一件事情,“刘娥,你大哥上峰那怎么办?不是说非要娶你做媳妇的么?你现在定了亲,他会不会给你大哥使绊子呢!”小官小吏最难当的呢!
“没事,没事!”辛刘娥心虚几分,别过头很自信的张开手臂吮吸夏日空气,“听大哥说,好好解释了,上峰虽然不高兴,但也谅解着,不会找大哥的麻烦的!”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嫁过去受委屈呢!”落凡渝心里非常不安,可是这不安来自哪里她没法解释,“听说那家公子好...”
“落落,这莲子可以吃了么?我拿点回去好不好!”辛刘娥一下奔到荷花池边上指着开的热烈的荷花兴奋的手舞足蹈。
“是吗?能吃了么?我不知道!”落凡渝也小跑上前,一看,果然,莲蓬几朵。因而马上叫人下去采集。
夕阳西下,余晕遍地,落凡渝和辛刘娥挽起裤管,站在小池边上玩水。年纪都不小了,一个都要嫁人了,一个心理年龄一大把,但仍旧玩的不亦乐乎。
“落落,时间不晚了,我先回了,下次再见啊!”当最后一片晚霞消散,辛刘娥依依不舍得与落凡渝告辞回家。两家虽是相隔只有两条街,但因为各自有自己的安排和忙碌,见面的机会不多,比之与季荛裕都还要少。
“嗯嗯,刘娥回去好好等着做美新娘,到时候我一定能够准备一个大礼给你!”落凡渝抿嘴言笑晏晏,而心上是真的在想要送一件怎么样的礼物既好看也很有面子更是实用。
“好,我等着落落的大礼!”辛刘娥一点都不推拒,谈笑几句,就带着一大篮子的莲蓬家去了。
空气真好,落凡渝的心情略略好受。已近巳时,杨振都还没有回,落凡渝的心跳得飞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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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还璧归赵是时候了
“胡伯,爹爹怎么还没回来?”落凡渝立马跑到厅旁小间的餐厅上问着忙碌的胡伯,语气急切不掩担忧。
“小姐饿了么?先吃饭吧!”胡伯一边帮落凡渝摆好碗筷、盛饭,一边解释,“老爷说遇到故人,需要晚一点回来,让小姐你先吃!”
拉开椅子,落凡渝被人带到位置上坐下,整个过程像个木头一样呆滞。故人?那就不是生自己的气故意不回来咯?落凡渝摇摇头苦笑,杨振是男子,只有女人才会气极而离家出走!
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偏辣。由于自己是地道的南方人,北方人的杨振也被自己带得习惯吃辣了!
落凡渝晚膳后回了自己的厢房,看书,发呆,一直等杨振回来。直到最后上下眼皮打架实在坚持不下了才困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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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振在街上被落凡渝无视后,心里滋味五味掺杂,实是不好受。回府的路上,绕过一条街突然听到有泼妇骂街!
“周士兆,你若是敢把这风尘女子抬入府,我就...”女人泼辣却不毒辣,话语到了一半也没继续。
“你就?就怎样?”有男子声音不屑的传来,“老爷我抬个姨娘入府还做不了主?”
“你不要太自大的好!好歹我父亲还是户部尚书,即便他不关爱我,但若你让他脸上无光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女人的语气并不强硬。可是这话说的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脸上无光?”男子的声音更是戏谑,“夫人啊,岳父大人前几日还跟小婿我说,我子嗣单薄,请我不要计较你的妒忌,多多为我周家开支散叶呢!”
“让你开支散叶不是让你纳风尘女子为妾!”女人的声音突然有了底气。
“风尘女子怎么了?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行啊,若不然周大人怎么那么不待见你!”有娇滴滴说话的女子不沉默了,高声反驳,似是得到了支持。
“你这狐狸精不要信口开河!”女人的嗓音再一次拔高,而后转了个方向。“你看你的好红颜知己,还没入门就敢于当家主母顶嘴!周士兆,你还真没有好眼光!”
“无聊!”好半晌才等到男人回话,似是拉扯几个女子招摇而去,没再响应战争。
“周士兆,只要有我胡沫在一天,你休想抬这几位入府!”女人的声音变得悲凉。即使是嗓门足够大,可是空旷的场地上没有和音,亦是苍白无力的。
“母亲,那个女人怎么了?”有孩童突然惊恐的叫喊。
杨振一听,慌忙拉开车帘,一瞧,即望见他的妹妹。胡沫。胡尚书的嫡女横躺在路中央。受尽路人的指指点点,表情和动作不掩鄙视。
身边无一人上前慰问,也没见附近侍女。
这就是你选择的路么,沫儿!杨振重重叹了一口气,就吩咐药童下去雇几个人将胡沫带到最近某家客栈歇息。
把脉,施针,小半个时辰后杨振才给胡沫检查完自己的身体。不顾药童脸上的狐疑以及店小二的有色眼光,杨振认真而担忧的望向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胡沫。他的胞妹。
产后体弱,产后综合症,这是师父教给他的医术术语。虽然师父教给他的医术与传统医学很多不一样,描述上更形象,治疗方式更大胆也更为有效。杨振花了三年跟着师父学医,花了五年做游医,等他第九年回去看师父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有信一封:你我师徒缘分已尽!
胡沫睁开沉重的眼皮,定了定神,陌生的帷幔;扭头,陌生的被子;抬眼,陌生的男人。胡沫突的弹跳起来,往被子里面逃去。惊慌的表情展现在皱纹布满的苍白脸上,十分惧人:像个四十岁的妇人!
杨振眼眼未眨,也一言不发就那样坐着。屋内只有兄妹二人,杨振很淡定,胡沫却是很局促也很害怕。
“你,你是谁,我可是身有诰命的夫人,还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嫡女,你可不要乱来啊!”胡沫一边把被子往身上扯,一边指着杨振尖叫起来,“你乱来我可就要喊人了?”
“喊谁?你的夫君?”杨振不屑,胡沫尴尬。
“你的父亲?”杨振冷笑,胡沫更加尴尬。
“抑或是待你如亲女的母亲?”杨振开始有了怒意,胡沫更是羞愧、尴尬也带着微微恼怒。
“莫非,是你几十年没见的兄长?”杨振叹一口气,脸色痛苦,胡沫却是一怔,目瞪口呆,惊住!
利落起身,胡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奔向杨振的前方,抓住他的手,打量。上下,左右,一遍又一遍,许久才不敢相信的放开他,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哥他...”胡沫坐在地上,摇头晃脑,喃喃自语。
“已经死了?是你父亲说的,还是你母亲说的!”杨振径自坐在屋内中央的小桌前,倒茶,前后各放了一杯,“坐下来,咱们聊聊吧!”
胡沫呆呆起身,眼睛不敢看她,可是在杨振的视线再一次扫过来的时候,她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这胡家大小姐、姑奶奶是怎么做的,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杨振随意却是讽刺意味十足的语气说起话来让听的人心里一下又一下被人钉进去刺,一根比一根要锋利深入。
胡沫猛的打了一个哆嗦,别过脸去,不服气,“周家老太爷不管事,父亲和母亲又不为沫儿做主,我一个女流又能怎么办?”情绪上来,胡沫不再躲闪,“莫不是大哥让我和那风尘女子做姐妹?”
“你为何要嫁?”杨振知道他这妹妹性子烈着呢。若不是自己愿意,就算胡华和那夫人再三逼迫,也会找着办法推了。而且他记得当年,上官毅的弟弟也在苦苦追求胡沫,怎么看上官家的这门亲事更有谱!
“是啊,我为何要嫁!是我傻,他指天盟誓说不会负我,我就傻傻相信不会负我!”胡沫自嘲而悲怜的语调说起话来让杨振的心硬都硬不起来!毕竟是同胞妹妹,母亲留下的血脉,而胡沫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过去。她得了报应了!
“你这是怎么的?身体病了好久了,也没吃药调理一下!”杨振把脉,根本没有把到胡沫经过治疗,或者说很久没有治疗了,诧异而好奇啊,周府再不济不会连大夫和吃药的钱都没有?
“我怎么敢吃?多少人都巴不得我去了呢!”胡沫突然痛心疾首,“可怜我的孩儿。都是被他们毒了去的,也不知道阳哥儿和丽姐儿还活不活的下去!”气闷变成呜咽。
杨振无语。他这是已经放下过往在和她想办法了,她却因为自己的疼痛失去理智没听明白自己的话。
“你赶明儿带他们到我府上来吧,我给他们看看!”杨振原先的不耐烦突然因为想起当日听永王府的侍卫说起落凡渝遇险之事时自己的担忧和难过变成了温和的提议。
“不用了,我还是...”胡沫的哭哭啼啼戛然而止,“府上?大哥说的是东区那五进的宅子?”
“嗯,在旁边街角处。我开了家医馆!”杨振淡淡回话。不管对方的瞬息变化的表情。
“大哥你回来的消息母亲还不知道?你知道的,她看上你那宅子很久了,后来听说被永王...”胡沫撇了撇嘴,微微垂下头,声音低下,“我做错了很多事!”神态沮丧亦很悔恨。
这是在致歉?
你没有错?这样的话,杨振说不出来安慰她,错了就是错了。如今这样的结果就是代价。
“你方便的时候带侄儿女们过来吧!”侄儿女们叫得别扭,但是杨振知道,稚子无罪,他们不应该因此丧生,更不用说那是胡沫的子女。
“大哥,你会医术?”胡沫这才想起那关键疑问,“大哥怎么去学医了呢?”不经意间流露出嫌弃。
“这样,我开的药,煎的药你不是会安心吃?”杨振知道她傲气,也知道她曾经那不可一世的志气,但是事到如今,该责怪的要去责怪也回不了过去。打趣一下吧,他太渴望有个亲人了!
“这个倒是说的是!”胡沫讪讪一笑,而后凑过来试探的问起,“大哥回大京,父亲和母亲知道么?”应该是不知道,最近都没听到胡府有什么事情发生!
“母亲已经化为白骨了,想来是不知的!”杨振凛冽的眼神扫过去,胡沫不经全身战栗。
“妹妹明白了!”胡沫的脸色变得黯然,还带着羞愧。是咯,她的母亲早在产她的时候就已经去了。那几年委身于蛇蝎旁,错过太多太多了。
“你和那周士兆的事情要怎么呢?”杨振瞧见她的拘束和羞愧,好受了些。因而又好心问起,若是可以,整治下周士兆,不问朝事的永王还是可以帮忙的,再不济,莫冀北那也能说上些话。就看要帮的对象值不值!
“大哥,这些事情妹妹自有打算!”胡沫一听到周士兆的名字,马上化为圣斗士,精神抖擞,“他最多只是玩玩!”
既然知道只是玩玩,你还不顾脸面在大街破骂?杨振心里哀叹,面上不改神色,“好吧,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起身,抬步,立马又停住了,扭头,“胡沫,你来的时候还是低调点好!”
胡沫闻言,脸一愣,而后更是羞愧万分,“我不会多言的!”怎么还会?以往的过错,现在的 处境,她有个后盾那是巴不得的!胡府有很多弟弟,可是不是同母生就不是同母生,几十年血与泪的教训,她明白!再说她这兄长与江南都督江南第一家上官毅的关系自来铁着呢,有了这层关系,日后自己的孩子也会好走很多!
当然。若是知道杨振和永王的缘分,胡沫更是会服帖和乖顺很多。
杨振与胡沫分别后,回到府上。为着胡沫的事,更是为着落凡渝的事,杨振满身疲惫,由心的觉得累。一进府,胡伯就上前禀报说落凡渝找他,杨振欣喜又迟疑,想先去问问胡飞下午话中意思时,门房那边来人禀报。
“老爷。府外有一白发老头求见,说是您的师父!”门房恭敬中带点困惑。
“师父?”杨振只觉得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望过去求证。今日所历已经大大超过自己所接受的范畴了!师父,十几年未见的师父?
“正是!徒儿,十年没见了,莫非忘记为师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已经印入眼帘,拂尘在手。脸上的玩味却是显得整个人完全不正经。
“师父?真的是师父,快快请!”杨振连忙迎了上去,而后亲自领着白老头前往贵客的接待之处。
“徒儿,去你的书房吧!”白老头一动不动,执拗的看向杨振,半点都不会退让的表情。
杨振脸上为难,但只有片刻便点点头。坚定的说了个“好”字就与白老头离去。留下胡伯和门房等众人面面相觑。
“徒儿的美人图画得果然精益许多了!”白老头进了书房,待杨振让侍从点灯退下后,便煞有其事的品了品墙上的画。
“师父见笑了!”杨振十分乖巧的低头侍候在旁,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却是纳闷,为何师父十年一别一点都没有变老,还是那么神采奕奕?
“徒儿,你可后悔了啊!”将屋子里的高挂的画卷看个遍,白老头才找了位子坐下。第一句便是一语戳心,“当年得知她久久不孕,拼了命求为师收你为徒学医,一晃二十年,二十年了!”
杨振闻言尴尬变成一怔,而后立马下跪,“徒儿错了,没有遵守与师父的约定,提前了四个月回大京!”
“你可知道...”白老头一脸揪心,你可知道你这个错为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为那两个人带来多大的遭遇。可是,望着一听就懂得自己话中意思的人现在却像个傻瓜一样呆呆跪在地上,白老头到嘴的大骂也说不出来了。
“也罢。”白老头一挥拂尘,叹了口气继续说话,“不用为师提醒你你也感觉到了吧,还璧归赵,是时候了!”
“师父!”杨振猛的抬头,脸上是震惊。就连他的师父,十年未见的师父都知道!
“徒儿,强留一个人在身边会不会幸福快乐,你已经深有体会了。即便当年你和她结为夫妻,可是,只要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只要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咳咳...”白老头猛烈的咳嗽起来。
“师父你要多保重啊!”杨振闻声立马起身去为白老头顺气,担忧宽慰。
“医者不能自医?放心,为师命硬得很,送去给冥王他都不敢收!”白老头起身,半真半假望着杨振打趣。拂尘下的手指动了动,是在掐指一算啊。
片刻,白老头一脸严肃的对着杨振道别,“为师该离去了,徒儿不必挂念,也不用来找我,咱们到了该见面的时候自会见面!”
杨振又是乖巧的应下,因为师父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违逆过,除了那次提前回大京。
白老头几步出门,突然一顿,回头对着杨振不怀好意的笑言,“徒儿记得去跟永王那小子说,陈年老酒为师十分想念,让他送去老地方!”也不等杨振发问,一溜烟就出门消失在黑夜当中了。
老地方?杨振纳闷,听永王说过上一次见到师父还是五年前,老地方?或许只是他们二人用语吧
杨振在亥时三刻才洗漱清洗完毕,听完胡飞的回禀,他原本就不好受的的心更加难受!站在书房里,望着那一张张栩栩如生的丹青图,想起刚刚师父来访说的话,想起今日在永王府永王和他说的那句,“子振,我不问你为何。只是,我与上官毅为你那义女伪造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先后有几批人都在彻查!”话一顿,再加上几句爆料,“包括圣上。圣上没有公开,想来是自有打算。而据我的了解,他的打算和你的想法相差无二!”
杨振全身虚弱无力。
身子就像被突然掏空一般,无力亦是溺水般呼吸困难,他捂着心口,靠着墙蹲了下去,疼痛,是心在疼痛,是记忆在吞噬自己的既得的满足和快乐。无奈亦很不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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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给你???
日光和时光的缩影,一晃功夫人影就到了小凳前。望一眼站立着的越明浩脸上的黑郁,与落凡渝耸拉着脑袋散发出的茫然,欧阳玲玲大嘴一咧,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莫非是我不在,越大哥欺负落姐姐了?”
好像是我欺负了你越大哥!落凡渝尴尬的笑了笑,望着越明浩的身子再次往前移,经过欧阳玲玲身边时,头都没有偏,落凡渝突然心烦意乱,觉得若是真有误会早揭开的好,因为越明浩的样子不像是生气自己没有礼数,好似是其他?
不过落凡渝担忧过了,越明浩并没走几步,身子突然转过来,惊讶的望向欧阳玲玲怀里的花。
“怎么,越大哥喜欢,送给你?”欧阳玲玲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咬咬牙将一大捧花递给越明浩。那小女孩样娇俏让落凡渝的心情略略好些。
越明浩没有接,迟疑片刻,才伸出手从那大捧花里抽了一枝蓝紫色的花,拿到面前,端详半晌,而后犹豫不决的神态让落凡渝和欧阳玲玲面面相觑。
落凡渝好奇,走上前去想看清什么花。一步,两步,三步越明浩抬起微垂的头,把那支蓝紫色的花伸到落凡渝身前,平淡却是急切的语气说着,“给你!”给你,你,小渝?他没有可以选择的称呼,落小姐,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给你!
给你!
落凡渝愣愣的接过来。仔细一看,是琉璃苣。
目瞪口呆,身子大大的一震,摇摆不定,几步后退,重重坐到登上。
给你!
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穿着古装的三岁左右的女孩拿出一捧琉璃苣站在一位长她几岁的公子面前,稚声却欢笑着说些什么,而那公子接过花,面上也是疼爱和怜惜。
画面再闪:满山遍野的琉璃苣地里,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在那里嬉笑玩乐。看不清男孩的模样,也看不清女孩的模样。但是落凡渝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她深深感受到了怀念啊!
给你,琉璃苣,代表勇气,不是你最喜欢的花么?男孩这样对女孩说。
呀,真的是呢!你怎么知道?女孩撩起长长的波希米亚裙子。一边接花,一边促狭的质疑。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炽热的眼睛似要将女孩刻在脑海里,而温柔的笑容包含无尽的宠溺。
给你!
给你!
这两个字在落凡渝的脑海里无限循环,似是着了魔,身子一动都不能动,望这一株琉璃苣。落凡渝真正感觉有跨越千年的记忆恢复过来。可是这样记忆最终只留下了“给你”两个字。再也记不起其他。
“落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欧阳玲玲轻轻摇晃着失神的落凡渝,而后见对方没反应过来,自责而焦虑的朝向旁边亦是着急和担忧的越明浩说话,“越大哥,落姐姐是不是中暑了?多怪我,大热天不该请你们来的!”话还未说完,声音已经变成哽咽了。
越明浩没说话。伸手欲去探探落凡渝体温,手到了额前,却还是犹豫不决,最终在欧阳玲玲的抽泣声中放了上去。果真是有点热,身子在颤抖!越明浩蹙眉,转身要下去吩咐请大夫已经安排休息事宜,手却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越明浩就见到落凡渝起身拽着自己,小脸红扑扑,双眼盈满了泪水,却不掩热忱而依恋的目光,“是你”呜咽嘀咕一句,落凡渝就向前倒下晕了,好在越明浩忙上前抱住了!
尖叫和惊吓,欧阳玲玲被落凡渝的状态吓得不轻。忙跟着越明浩的吩咐去请大夫,而后焦急不耐和自责万分的在落凡渝休息的床前走来走去,不安。
“玲玲,你先去外面看看大夫来了没?”越明浩见昏睡中的落凡渝眼泪一直没有止住过,而欧阳玲玲来回踱步的声音连自己都甚觉吵闹,因而便出声将其支出去。
恰好欧阳玲玲正在抱怨大夫怎么还没来,听到这一话觉得十分在理,一溜烟人影就不见了。
剩下的越明浩坐在窗前,小心翼翼为落凡渝擦拭眼泪,右手一直被落凡渝抓着没放,只能用左手,虽是不方便,虽是担心,但是他的心里的还是清甜的。
昏迷了的落凡渝只觉得整个身子轻飘飘,睁眼一看,吓一跳,因为自己现在是腾云驾雾啊!仙鹤而去了?不要啊,自己还没活够呢!
周围白雾一片,看不清周遭环境,落凡渝向前使力一飞,竟然飘到很远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嗯,应该有人吧!
“你又偷懒了吧,中暑,又是中暑?师父知道了看你怎么办?”有一个粗旷的男子声音在责骂着谁!
“师兄不要说我的好。是你自己看错时间,提前让她恢复记忆,而且还造成了巨大失误,我看师父怎么处罚你才是呢!”有稚童不服气的的声音响起。
粗旷的男子闻声沉默,半晌才讨好的说起,“师弟,好师弟,你跟师父说说,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劣徒!什么时候你才能小心一二?”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若不是为师我恰好算到此事赶回来,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声音渐小,落凡渝听不清楚了,只觉眼前有白影飘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就到了面前。
“好久不见!”老头儿亲切却玩味的表情让落凡渝觉得十分熟悉,沉思深想,老头继续说话。
“唉,此时不是最佳时刻,你还是不要有记忆的好!”白老头一会拂尘,落凡渝欲开口要说的话就被堵了回去,而后身子远远后退,只一瞬,就望不到人影和山水花,继而头痛,晕了过去。
落凡渝再次醒来后,到了下午的申时五刻,头胀的很痛,只是什么记忆都变得很模糊了。睁眼,抬手,咦,自己的手抓住什么?温热的,有关节,对,是人的手!待看清那人人脸,落凡渝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纳闷。但是不可忽视的,心上有那么一瞬间是暖暖的,欢喜的。
“你醒来了?”越明浩满脸欣喜,对于落凡渝的举止一点都不介意。要是不是这个反应他倒是要惊讶了呢!
“我怎么了?”落凡渝起身,现在除了头微微痛,身子骨正常的很,为自己把一下脉,自己没有病呢!
“落姐姐啊,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把我吓死了!”欧阳玲玲听到声音,屁颠屁颠跑过来,高声欢笑,“后来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没有哪儿不正常!落姐姐,你这是怎么回事了?”说完望一眼越明浩还放置在被上的手,继续好奇。
落凡渝呆然的扫向越明浩和欧阳玲玲,见对方二人都是好奇而疑惑的目光,很是茫然啊!
“我也不知道!”落凡渝认真回忆晕倒之前的一幕幕,“我好像接过越公子的花后,头突然很痛就晕了,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重重点头表达自己没有说谎。
越明浩一听,不解了,明明那个时候她的眼光和眼泪那么温柔,亲近,亦很动人。
而欧阳玲玲也是非常不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二人的表情落凡渝一一看在眼里,求助似的望向远远站着的蓝璃和红竹,那二人也是丈二和尚,不知情况的茫然。
三人沉默,落凡渝觉得自己身子躺着很酸痛,要下床,再加上时间不早,该回去了。起身下床,落凡渝表达告辞的意思,欧阳玲玲一听,不同意了。
“落姐姐,你再歇歇吧,若是再有差错,我??我”欧阳玲玲求助似的望向越明浩,“越大哥,你劝劝落姐姐,这样不行啊!”
越明浩为难地看向落凡渝,只见她笑了笑,摇头固执的往前走。
“你看,我没事!”落凡渝昂首挺胸,大而快速跨步,可惜事实总是会质疑她的说辞的,没两步,就要跌倒在地,又是越明浩上前扶住了她。
“我送你!”不等落凡渝什么反应,越明浩就横抱起落凡渝,向呆住的欧阳玲玲告辞就快速出门离去。
“小姐?”欧阳玲玲身边的侍女小心的叫喊已是木头一般的主子。
“这样也好,以后会更热闹!”欧阳玲玲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很快回过神来,望着越明浩身影以及怀里的那人,她的心酸楚一会儿即变成满足,因而愉悦的喃喃自语。
越明浩抱着落凡渝飞快往外的马车上跃去,所经之处,遇着的欧阳府上的下人为着这一幕都是震惊而纳闷。
落凡渝也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虽然越明浩抱自己不是第一次。可是,上次那是情非得已,这次,总觉得不该啊!若是有好事者胡乱传说,自己岂不是又要成为众矢之的!
“越公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落凡渝从凉凉的怀里钻出小脑袋,向着头上一直认真往前赶路的越明浩建议道。建议,其实落凡渝是想下命令的,但是,身份有别,这也不是现代。
“快到了,我放你到马车上!”越明浩低低出声,却是不可拒绝的语气。
落凡渝一听,本来没那么执着和在意的态度变得极为坚持,因而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带着不可拒绝的冷意,“放我下来!”说完挣扎着从越明浩身上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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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章 三月赌约
“听话,马上就到了!”越明浩的脸色再一次沉了几分,眉头蹙了蹙,最终压抑着的嗓音哄在自己怀里胡乱挣扎的落凡渝。
“越明浩,你放我下来!”落凡渝使力,一掌拍向越明浩的胸前,待他一个没注意后退,自己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小心!”越明浩的手往前一抓,却只是与落凡渝的衣襟擦手而过。而落凡渝在他出声时已经,双腿往上前方踢去,而后一跃,就落在了地上。
已在欧阳府上的门口,各侍从都是意外和惊异的目睹这一幕幕。
而越明浩见此,神情十分错愕,不过舜而变成惊喜,“你会武功?”
落凡渝一个白眼扫过去,没回话,径直上杨府的马车,欲离去,没想到越明浩也跟着上了这马车,而且一上来就是呆傻的望着落凡渝。落凡渝一瞧,惊吓了!
“越公子,今日以及上次,十分多谢你的照顾!不过,越公子与民女并不是很熟,你这样不请而上来,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你是大帅哥就可以随便乱来。
不过,落凡渝的这话不是为了打击对方。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让一个冷淡和事不关己的人突然变得热情而呆傻,落凡渝只想到一个原因:爱情!爱情才会有这样的魔力!虽然不知道越明浩为什么会对自己有了恋爱之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回忆彼此相交的一幕幕来看。他对自己的好已经是出乎正常之外了。
再下去,落凡渝觉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莫红叶不是说了么,自己那是习惯,习惯自己面对他很慌乱,心跳异常。日益累积,说不定某天喜欢上这个小男孩也不定?毕竟自己向来都是愿意做些挑战性的事情:征服他!一个女人若想征服一个男人,落凡渝只知道一个手段那是最实惠的,用感情!
那么现在,自己的挑战已经初见成果了?可是落凡渝怕极了这个成果,所以才会狠心和冷意的对着越明浩说那些无情的话。
而越明浩的反应也没有让她失望。悲痛,难过,失落。虽只是淡淡,落凡渝还是感觉到了。只是越明浩没有一怒之下跳下车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落凡渝冷冷的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越明浩瞧着有点痴恋,亦有点矛盾。小半刻钟后。他轻轻而小心翼翼说话,“小渝,小渝”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声比一声要包含感情,到底有多么炽热,要多么醉人心肺,越明浩不知道。落凡渝却是感觉到了。
心扑通扑通直跳。二人隔得近。若不是落凡渝还一边摩挲自己的衣服发出声音,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越明浩也听到了自己的失态。
小渝,小渝!好吧,就让你叫吧!落凡渝心思一转,笃定对着越明浩下逐客令,“越公子,你下去吧,小渝要回府了!”
“小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越明浩坐着不动,见着落凡渝没有反感自己的称呼,有丝满足,又因为心里的疑惑而期盼的望向落凡渝,当然,还是带着不安的,“问完我就下去!”
落凡渝见着那么一个冷漠的公子哥们在自己面前像只受惊的小鸡一样弱小,心里有点不忍,于是便微微颔首示意他问。
“你晕倒之前说了句什么话,你还记得么?”越明浩慢慢回忆,而后认真问过来。他听到她只说了两个字,可是伴随着那两字的泪水和依恋的目光,越明浩贪恋而怀念。可是此刻,他却是怎么都觉得自己似是在梦中一样,是自己的幻觉?他想求证。
落凡渝闻言,茫然的望过来,心里却是在想,有这么一回事么?
越明浩见状,心里很是失落,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太多的期盼了。一眼瞅见落凡渝失神的面目上,漂亮的双眼皮,红红的脸蛋,小而高挺的鼻尖,粉嫩的唇,这张脸怎么瞧就怎么让人心情愉悦几分。好像去触碰一下,心坎上的人的肌肤,他渴望着!如此想着,手也就伸了前去,一直到对方眼前也没发现被躲闪,越明浩心里激动又兴奋。
落凡渝在沉思中,脸上突然被什么触碰,条件反射猛的后退,定下神来,就看见越明浩的手还空中悬着,面色却是尴尬至极的。
原本已经平复的怒火突然上窜,落凡渝狠狠回了一掌在越明浩的手臂上,“越公子,你这是作甚!”敢情是让他几分,他要靠近十几分?得意忘形了吧!
“小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越明浩耸拉着脑袋,十分委屈的样。
“越公子,你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免得别人误会!”落凡渝这次是挑明了说,若不然对方可是会得寸进尺的!她已经不用怀疑了,越明浩小朋友真的对这位萝莉身子,御姐脑袋的自己有了想法了!一定要在更深入之前打住为好!
越明浩听到此话,压抑的恼怒就在要爆发时,突然记起前几日落凡渝在南区被迫下跪的事,综合今日落凡渝前后举止,他明白了八九分。心里略松一口气,凑近落凡渝说话,“你放心,往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咦?”落凡渝头痛了,敢情越明浩小朋友喜欢找虐?自己这么过分的话他都还没有甩袖而走?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往后是要护住自己了?
“你想对我好?”落凡渝已经不想用委婉的手段,直接相问。当然,这句直接和“你喜欢我?”还是有点距离的。
越明浩略略顿了一下,并带着那惊愕的面容点头承认。
“你你会娶我?”原本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的?只是落凡渝结合自己的经历,也知道,喜欢,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讲不出理由,便换了问题。
越明浩眉头一皱,似是在思考什么。而落凡渝见状,对越明浩亲自承认喜欢自己的勇气表示微微赞赏一笑而散。原来没有想过娶这回事?
“你要纳我为妾?”落凡渝自嘲问起。而心上却是担忧的,妈呀,不会吧,你们兄弟都好我这一口?别,换个人行不行,我做平民妻行不行?
“不是!”幸亏越明浩这个问题回答的爽快,若不然落凡渝一定会把他踢下去。跟着胡飞和韩进学了这一年多,三脚猫功夫还是会一点的!
“越公子,你可能是无聊想多了,出去哪里游览游览一二,便会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我的!”落凡渝故作轻松状为越明浩支招,当然,其实是为自己支招。得想个办法,让自己也定个亲,最好对方是个能任自己拿捏得住的。靠着杨振的关系,下半辈子估计也不赖,到时候再调教个文武状元的儿子,嗯嗯,也不错!
“不是!”好像除了这两个字,越明浩找不到话来回答落凡渝的提点。明明不是啊!
“那么,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落凡渝慢慢凑前,与越明浩面对面,隔着两拳的距离,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什么赌?”越明浩警惕而好奇的问起。
“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你三个月后还像现在这样的心情,我就”肯定不是以身相许啊,就什么呢?用点甜头让对方答应赌呢?
“你就什么?”越明浩急切而欣喜的反问。
“我就宣布,你正式进入我的考察范围!”这个方案不错,落凡渝沾沾自喜,完全没注意对方丈二和尚,一点都没听懂!
“小渝,这‘考察范围’是什么意思?”越明浩没有办法,只得出声打断落凡渝自己的小剧场表演时间。
落凡渝一听才明白自己的用词超前了,跟越明浩解释半天,他才大概懂得什么意思。
“只是考察范围?”越明浩嘴抽了抽,好不容易才决定将疑问和不满说出来。
“你都不能马上回答是不是娶我,我让你进考察范围那是看得起你了!”要说女人欢喜有恃无恐那是对的。因为瞧着对方现在对自己是恋爱心情,落凡渝说话都不管是不是得事先斟酌一下了。
“不是我不娶”越明浩细声嘀咕,只是落凡渝听不到。思索半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落凡渝这完全有伤他侯府世子颜面的赌约!更没去思索落凡渝此番举止的用意,若是他知道对方完全没有对他有什么想法会是怎么感觉哦!
不过也不全是没有感觉,落凡渝心里还是微微感动的。只是比那小朋友想的要多,心思更成熟,她没有心思来陪他玩一场没有未来的恋爱游戏!
两相说定,越明浩见着落凡渝的神情和行为比之前要平和和随意的多,想继续待会儿,静静坐着,望她。望她也是一种享受。
“越公子,我该回府了!”落凡渝提醒那被自己忽悠了的大家公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越明浩听到这个称呼,满腔热情和期待减了大半,但一瞧对方那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心里的不满变成讨好的祈求,“小渝,我喜欢听你直呼我的姓氏和名讳!”往后一跳,出了马车。留下落凡渝一阵恍惚:莫非越明浩这小朋友撞到什么了?
我喜欢。
我喜欢听。
落凡渝的心不是没有触动,好在意志坚强,她不允许自己有意外的囚笼和困惑!
定一定神,落凡渝招呼蓝璃等人快速回府。靠在车墙上,想起自己对越明浩问他是不是要娶自己时,对方的沉默和犹豫,落凡渝一阵阵痛恨。
小半个时辰后,就快回到杨府。落凡渝心情经过这段时间的平复也渐渐正常。等到了一家卖干果的店,停了车亲自下来选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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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你好自私
“你们听到没,咱们后面街上的那位七品巡城使的小姑终于定亲了?”有妇人凑近旁边的妇人低低八卦。
落凡渝听闻后,脸上微微笑容,辛刘娥要出嫁终于成为各家新闻了!
“知道啊,听说就是辛家老爷上峰家的公子?”
“什么?那位公子不是好男风么?”
“是啊,而且还听说这公子得知老父为其定亲后,为安抚情人,扬言绝不会碰辛家小姐。辛家小姐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公公么?”讽刺的笑。
“这那辛家小姐嫁过去要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噼里啪啦”落凡渝手上的一大袋核桃掉在地上,有些还落在旁边的陶罐上,声音刺耳,也很大声。
怎么就说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呢?那上峰怎么会放过这被埋没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是自己太天真了吗?是自己太忽视了吗?是不是辛刘娥上次来其实是想找自己倾诉的,意外看到自己状态不好而没有说了呢?是自己永远都在以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为第一,自私而无情的不顾他人?杨振那是,辛刘娥那是,甚至连刚刚的越明浩也是?
落凡渝丢下最喜欢的干果,一阵乱跑,向前跑,要去哪里?哪里,哪里?还有没有地方能够收留我。原谅我的一次又一次伤害?
阳光掠过墙角,落凡渝跑在墙面下,她太需要一场剧烈的运动让自己的头脑精明一下,或许是糊化一下?到底要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落凡渝感觉自己一直都跑在时光梭道之后,永远都不能并驾,伸手往前抓,一无所有!而身后,是浓浓的疼痛和压抑感。
“小姐?”胡伯见到落凡渝从杨府门口飞快跑过,一丝停顿意味都没有,十分纳闷。而后面。胡飞不近不远的跟着,再就是韩进赶的车上,红竹和蓝璃二人奇怪而担忧的神色。
“叔父,待会再说!”胡飞向胡伯打过招呼后,亦没有做停留。而心里又惊又怕,为什么又是这种状态?他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就算再担心辛家小姐坐车过去不也一样?落凡渝那日在南区问他的那句话他没有告诉杨振。他总觉得不应该说。可是现在他都有点辨别不出是否对了!
“刘娥!”落凡渝推开二进的辛家大门,大声喊起来,撕心裂肺的在喊!从来没有这么感觉自己无力过,绝望过,痛心过!
“这,这不是落小姐?怎么了这是?”辛夫人见状,把手上的孩子递给旁边的奶娘。忙上前搀扶已经哑声哭倒在地的落凡渝。对方与自己小姑关系好。且也常常为她诊脉,自来熟的很。所以辛夫人的动作和神情也是真挚的很。
“刘娥呢!”落凡渝顺着她的牵引来到了小厅上,还未坐定,就大声询问旁边诸人。声音过大,辛夫人都吓得弹跳一下。
只是,听到落凡渝叫刘娥,辛夫人原先的担忧变得更是沉重了几分,继而双眼盈满泪水。声音似是祈求一般朝着落凡渝说话,“落小姐,你快劝劝小姑吧!那是个什么婚事,是个什么人家啊,小姑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大嫂怎么这么说?我嫁过去又没有妻妾相争,又不用在婆母面前立规矩,这亲事怎得不好了!”辛刘娥听到声音出来,一边故装生气责怪辛夫人,一边拉着已经是花容月貌尽花的落凡渝出去到自己的厢房去了。
“这,这是什么世道!”辛夫人没有为辛刘娥的话有什么芥蒂,相反反而瘫坐在地上,望着老天低声痛哭!
“夫人,你快起来,刚做完月子,地上凉,坐不得!”身边的嬷嬷亦是一把泪一把扶起她。
“刘娥,你去退亲,你不嫁了好吗?”落凡渝随着辛刘娥进了屋子,一把拴上门,而后小跳到辛刘娥面前,拽着她的手,拼命的摇,拼命的劝说。
“落落,你还不了解状况!”辛刘娥双眼绯红,声音也有点呜咽。但还算镇定的把有点失常的落凡渝摁在位置上,自己坐在她的旁边,叹一口气,无奈说话。
“怎么不了解?我已经知道你定的是哪家了!”落凡渝尖声反驳,“你不嫁,难不成他还会强娶?”
“强娶?他不用,他只要有点小动作,我哥哥的官职,我辛家二十几口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辛刘娥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委屈和怒火,低低嚷道。
“所以你就牺牲自己?”落凡渝对辛刘娥不作为的态度又恨又怜。
“怎么能说牺牲呢!”辛刘娥惨淡一笑,“各取所需!”
“可是,你明明知道,知道那公子不行,而且”
“那是谣传,落落怎么也信谣言?”辛刘娥打断落凡渝的解说,她怕自己再听下去好不容易的决心又会动摇!她不想看见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大哥每天都是青皮紫脸的回到家,她不想再看到她的家人每天提心吊胆。大京是她的家,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落落,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定,不会再改!”
“不,我要说,我要让你看清现实,刘娥!”落凡渝推开辛刘娥环过来宽慰她的手,她不允许现在的自己因为温暖而失去理智,“你知道,他已经娶过两次亲了”
“不要说了!”辛刘娥捂着耳朵大吼!
“娶得那两个妻室现在都成了你未来公公的姨娘!刘娥,这样你还要嫁么?你就那么不为自己想一想?”
“啪~~~”辛刘娥更是高声叫喊。淡去落凡渝言语中的真相。而手掌狠狠的扇在落凡渝脸上,声音清脆,她慌了神,想过去慰问,身子却不听使唤。蹲下来,她恸哭出声,“落落,不要说了!”祈求和自责的语气。
“落落,你说我要怎么办?”变成颓废和沮丧,失落和无力。声音很低却是悠长。听在落凡渝心上。只有一顿一顿的痛。
一手捂着被扇耳光的脸,一手扶着墙,身子趔趄往外走,大口大口喘气。她太需要一个地方让自己好好呼吸,快点,快点,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出了 辛家。落凡渝再次扯腿快跑,这次不是去哪里,而是直接回到杨府。
“爹爹在哪里?”见一个人就问。
直到最后得知杨振刚回到寝屋了,落凡渝二话没说就朝那方向跑去,留下一堆摸不着头脑的下人。
“求爹爹帮刘娥!”落凡渝推开杨振的寝屋,什么都还说就径直跪在正在脱外袍的杨振身后。
“扑通!”声音不小,杨振纳闷中回头。就看到满脸泪痕的落凡渝跪在身前。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希冀。
“落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杨振见此慌了神,忙上去拉落凡渝起身。可惜后者倔强不起。
“若是爹爹不答应女儿的祈求,女儿就长跪不起!”明明自己最讨厌威胁,可是这样的话却不假思索说了出来。原来自己也是个空有原则做不到的人啊。
“有什么事说吧!”杨振长长叹一口气,微微皱了眉头,坐在落凡渝面前,轻声问话。
“求爹爹帮刘娥推掉那门婚事!”落凡渝见杨振相问,如释重负。
“你认为爹爹有这样的能力!”杨振似笑非笑的脸色望过来。落凡渝觉得自己的心都突了一下,杨振从来都是很疼爱自己的啊!
“我相信爹爹有的!”落凡渝满怀崇拜。若不是猜着杨振背景的不凡,她也不是敢这么做的这么说的。
“可惜你错了,爹爹无能为力!”杨振不是不知道辛刘娥的婚事,东区传得纷纷扬扬,他不想知道也难。那上峰并不是强娶,辛刘娥自愿,别人想帮忙也不能帮!
“爹爹怎么会呢?你和永王殿下关系不是匪浅?”落凡渝对于杨振的不帮忙不满,因而语气中也就表露出来了。
“永王殿下不问朝事!”杨振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人撞击了一下,有点疼。
“爹爹不是还和安国公相识,你不是救了安国公夫人和二公子?”落凡渝一一说来,觉得这个很靠谱,因而兴奋不少。
“可是,这门亲事是辛小姐自愿的!”杨振对着落凡渝的要求有一瞬间恍然,但还是说出关键所在。
“只要那上峰不用官位要挟了,刘娥怎么会自愿呢?”
“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
“爹爹,你”落凡渝苦笑,“爹爹,你不想帮忙?”
杨振闻言,见着落凡渝的苦笑和失落,本该怜爱的心有股莫名的火焰要点燃了,“爹爹我无能为力!”淡淡却是压抑着语调。
“举手之劳!”落凡渝低叫起来,表达愤然。
“这不是我的举手之劳!”杨振觉得那股火焰自己快要压不住了,因而略略抬高声音对落凡渝下了逐令,“落儿若没其他事,还是先出去一下吧,爹爹还要更衣!”言罢,提了提已经脱了一般的衣服示意给落凡渝看。
“爹爹,你好自私!”落凡渝站起身,没哭没闹:这本不是她的性格作为。望着那个她好像不认识的杨振,恨恨出声,而后夺门而去。
你好自私!
杨振身子一震,一个趔趄倒在身后的衣橱。一只手碰到旁边桌上的玻璃灯。
“哐当??”玻璃灯被杨振拿起了狠狠地摔在地上。
屋外的胡伯和侍从闻声,都抖动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静侯在屋外。
而落凡渝出了杨振的寝屋,跑到院子里的柳树下,默默落泪,回头见着四个尾巴,立马来了恼意,待望见胡飞眼中的惭愧心上立时有了一个对策。
“胡飞,你随我来!”落凡渝领着胡飞到了一个很少有人来的小角落里,回头见胡飞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阵嗤笑。
“胡飞,你帮我一个忙!”落凡渝见着对方越发莫名其妙,迅速清了清嗓子,让刚刚的呜咽和气焰消去而后说起正事。
胡飞听完落凡渝的吩咐,嘴巴张的老大,半晌都没合上来,等到落凡渝敲打他才颤抖着说话,“小姐,你这是要做甚?”结结巴巴,震惊和不解。
“自有用,放心,我没有高心思!”所以不要想差了!落凡渝见到他听到此言脸色稍稍缓和,为使他能够答应又给了句激将语,“若是你不答应,我就告诉爹爹,南区那事是你故意让我受委屈的!”
“还有,你不要告诉爹爹,若敢说出去,我就把红竹许配给你!”胡飞好像已经有了亲事了。可是古代向来信奉,主子赐不敢辞,若落凡渝真是这样,胡飞肯定不能反驳的。所以这话一落音,胡飞脸色抽了抽,无奈又无语,明明知道他家小姐这是威胁,而且是不带任何威胁的威胁,可是听到落凡渝说了“没有高心思”,胡飞低头领命。
胡飞退下后,落凡渝径直回到自己的屋里,径直爬到床上,潸然落泪。被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自己一个人痛还不够,还要别人陪着自己一起痛?
那句“你好自私”,她纠结过,明明是一句将会万劫不复的话,她最终却因为失去理智,全数说了出来。是自己太自私了吧,要别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想到此,泪水更是落得汹涌,一会就浸湿了被子一角。而后在无尽的自责和难过中昏昏而睡,连晚膳都没有起来吃。
书房里的杨振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完一封信,封好,递给胡伯,神情淡淡的,“你亲自送到永王手上!”
“老爷是要帮辛家小姐?”胡伯接过后,不解。若是这样的话,为何不告诉小姐。
“你现在的差当的越发了得了,竟然要过问我的事!”杨振闻言语气不善起来。胡伯一听立马低头退下,他家公子正在气头上!
胡伯一出去,杨振就感觉万念俱灰。望一眼墙上寥寥不多的画卷,他的思绪飘了好远。
“这样啊,原来子振的母亲过世了!”女孩低着头,难过。只片刻,小眼珠子就转动飞快,“这样吧,我以后就当子振的母亲好了!”
“你少混说,你可是我的娘子!”少年反讽。
“娘子就不能再当母亲了么?”女孩不依不饶,“再说,我还是你姐姐呢!“
“你要当娘子,要当姐姐,怎么能当母亲呢?”少年无语。
“那我不当你娘子,不当姐姐,就只当母亲呢?”女孩沉思片刻,兴奋说起。
“不行,你我早已定亲了。我是男子汉,不会退亲!”少年立马摇头。
“那我退亲不就行了!”女孩献计。
少年听后几乎要吐血,谁告诉他这是柳家才智而容貌都是绝色的大小姐!
一语成谶,到最后,他们还是退亲了!已经记不的是谁提出,是谁的错,杨振记不清了,主要是自己不想记,记得太多,太清楚,只有自己痛苦的份!
而她的女儿?还是和她一个德行,喜欢做人家的姐姐,喜欢讲着道理,扮着长辈的角色!果然是母女啊!杨振苦苦而哭哭的笑,声音呛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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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章 你为你的未来负责
落凡渝在屋子里呆了好几天没出门。杨府上下一阵沉默,大家行事讲话都有史以来的最为小心。但是,气氛免不了僵硬和不安。
七月初一,与季荛裕有约,不得不出门。
落凡渝睡醒,喝过蓝璃递来的调理的汤药,望着蓝璃在自己身边忙忙碌碌,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不同寻常的表情都没有,落凡渝一边赞赏一边思虑。
“蓝璃,改天我让韩进向你提亲可好!”既是为了蓝璃的幸福着想,也是为了打消不怀好意的人想法。蓝璃十五岁了,是该嫁人了!
蓝璃冷不丁闻言,羞涩而坚决下跪,“奴婢不嫁!”
不嫁?无论是电视还是小说,这段台词落凡渝看多了,听多了,不以为然。所以随之换了个方式,“若是你喜欢韩进,我就将你许给他了。日后你成亲了照样在我这伺候着!”韩进看上蓝璃很久了,而蓝璃越发出落的美丽动人了,若不是在着装和发饰上比自己略逊,无论去哪里都会抢人眼球的。
“奴婢不喜欢他!”蓝璃犹豫须臾便继续坚决表达自己的意愿。而落凡渝,隐隐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外间发出。不用猜,那是守夜的韩进弄出来的。
“那我将红竹许配给他了,你可不要后悔!”落凡渝故作不在意,而后朝着远处的红竹摆手,“红竹,你爹爹帮你定亲没?”
“啊?没有啊!”红竹走过来。一脸茫然,当然,脸上也是微微透红。
“你觉得韩进怎样?”落凡渝这次是迂回问话,不是直接和蓝璃那样的“若是你喜欢```”,红竹虽是话多,但比蓝璃脸皮更薄。
“怎样?很好啊!”红竹更加茫然,而后走近蓝璃身边,笑声打趣,“不过,他对蓝璃姐姐比我要好!”
原来红竹都看出来了啊!落凡渝瞟一眼站立不安的蓝璃。不敢再开玩笑撮合红竹和韩进了。万一红竹当真,韩进的心不在她那,对大家都不是好的。
“小姐,刚刚我爹爹来说,老爷要出门好几天!”红竹见大家没作声,便好意提醒落凡渝。因为大家都以为落凡渝这是和杨振吵架了,在赌气。所以几日都是淡淡的招呼没有说话。
不过,落凡渝那是后悔莫及。前几日还没缓和的气氛又被自己弄成这样。言语太快太狠,果然是最伤人的。但又一直拉不下面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重要的她很忐忑,还能被原谅吗?还能回到原来吗?所以故作淡定呆在家里找契机。
“什么,要出门好几天?”落凡渝听到红竹的提醒,不能再淡定下去了。立马下床洗漱。
蓝璃和红竹两人相视一笑。松了口气。
还未到大厅,落凡渝就远远见到杨振在和胡伯交代什么似的,胡伯的头一直点个不停。落凡渝一见,心慌了,迅速向前奔去。
“爹爹,你要去哪里么?”落凡渝上前一把抓这杨振的衣袖,而后可怜兮兮亦是泪眼婆娑地说话,“爹爹生落儿气。不要落儿了吗?”说完这句,落凡渝都感觉自己肉麻的要吐了!
杨振身子一僵,片刻才回过身来,无奈的叹一口气,慈爱的抚摸着落凡渝的发髻,“落儿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舅祖母生病了,爹爹只是去那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下午我会让胡伯接你芸表姐过来陪你,你到时候帮爹爹好好招待一下!”
“真的吗?”落凡渝心上略略松动,言语和表情却是不相信的样子。
“爹爹能去哪里?这不就是我的家?”杨振微微笑起,意味深长的回了这么一句。听在落凡渝的心理更是一惊,果然不可原谅么?
“落儿在这,这儿是爹爹的家!”似是怕落凡渝误会,杨振多说了一句解释。
“嗯,落儿在家里等爹爹回来!”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栖身的地方;不管怎么样,杨振对自己这些年的疼爱都不是假的!以后,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深思熟虑,不要再让他受伤了,就算回到自己曾经的性格:沉默寡言!
“好!”杨振脸上温和的热胀几分,消受了落凡渝撒娇似的要求他快点回来,便带着几位徒弟和药童出门了。
落凡渝重重的松一口气,准备回房准备一下出门。胡伯上前拦住了她,原本会以为是要代替杨振训自己一两句,哪想却是意外的恳求。
“小姐,今日表小姐来,是和公子```”瞧一眼落凡渝认真听着的表情,胡伯定了定神,脱口而出有丝犹豫的话语,“若是可以的话,中午公子回来的时候,还请小姐帮忙留公子在府上!”
“这是爹爹的意思?”是要培养感情咯?趁着莫红叶不在大京。但是杨振应该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不是,是老奴的意思!另外,舅家太太也有这个打算```”胡伯早就吃过亏,若是在落凡渝面前说慌,有的自己受的罪。
落凡渝闻言,衡量起来。胡伯见她不甚赞成,打起感情牌,“小姐,你就体谅体谅老爷吧!”
落凡渝懂。就和现代几十年前流行的那样:带着各自孩子再婚的父母都希望几个孩子能够看对眼结成一对,不至于老了,各自成亲的孩子不管他们,而自己晚年孤苦无依!
杨振不至于没有钱银养老。只是毕竟一个人的养老那是孤独的。老人晚年生活最大的危险便是孤独和寂寞带来的。那是一味毒药,随着时间慢慢渗噬你的生命!
舅太太或许不知道杨少飞不是杨振的亲生儿子,但是王芸嫁给杨少飞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来都是好的。而胡伯知道。所以为了杨振着想即便是挨骂也要擅自做些事情。二人一拍即和!
落凡渝真的很犹豫,考虑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听到周围的人惊叫和惊跳,以及快速移动的声音,回头一看,杨振正站在五米开外的距离处。
咦?没有走么?神情严肃,抿着嘴,说不出的拘束。落凡渝悬着的心怦怦直跳,迈着步子走向杨振那,面上不掩疑惑。
“落儿。辛家小姐的事,为何没去找你的义兄?”杨振轻飘飘说完,长吁一口气,在落凡渝醍醐灌顶前已经飘然而去,真的出府了!
为什么落凡渝有一种杨振那是绝然而去的感觉呢?撒腿追跑,这是她最近一直以来的反应!
怎么会因为舅太太的身体抱恙要呆几天?怎么会告诉自己去找他的沈家仇人呢?怎么会说有自己的地方是他的家呢?
若是自己不在了呢?心不在了呢?杨振他知道么?他看穿了自己么?
“爹爹不要走!”落凡渝一把抱住正准备上车的杨振,无声的泪,渗透了杨振夏季单薄的衣裳。滴到了他的背上,“爹爹不要走,我不会去找沈家人的!”
温热颤心,杨振身子又是一僵,面上却是困惑的,反过身来,着急和慈爱的为落凡渝擦眼泪。“落儿怎么了?”她不是需要人帮忙么?沈长渊应该能帮得上啊!虽然他知道落凡渝一直瞒着自己与沈长渊偷偷有联系。可那也是自己不愿意说破而成全的啊!
“爹爹,落儿不会去找沈家人的!”杨振原来知道!是担心自己偷偷去求助所以特意提醒自己么?还真的,若不是杨振提醒,落凡渝真忘了这么个好利用的人物!但是她也没忘杨振和沈家有仇啊,如果真那样做的话,估计与杨振往后就得成陌生人了!
好吧,二人心思背道而驰!不过依偎在杨府门口倒是让不知所谓的下人们甚是好奇!
杨振听到落凡渝重复不会去找沈家人,心上又惊又喜。惊的是莫非她知道什么。喜的是落凡渝这样在意自己的心中想法!
怕是路人指指点点,杨振拉起落凡渝到了马车上,盘膝而坐,就把一直呜呜咽咽哭着的落凡渝拉入到怀里。现在的眼泪是真的为自己在流么?杨振并没有完全的自信。可是落凡渝那红肿的双眼以及还未干涸的泪痕却是告知他,这是真的!不是真心得落泪的双眼不会红肿,曾经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落儿,别哭了,告诉爹爹,你怎么了?”许久,也没见落凡渝眼泪有停止的趋势,杨振不知所措,最后只得轻轻拍背来轻哄她。过去几年,落凡渝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没有经验,他不知道要如何。就像曾经柳飘然在他面前痛哭一样的无能为力!
“爹爹不是不喜欢沈家人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虽是自己有私心,那也是曾经为了大家的私心!反正沈长渊也都要娶妻了,往后再来往都要避嫌!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交代求得杨振的同情心和好感!
果然,杨振脸色温和很多。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疲倦劳累和痛苦并不会这么容易一散而光,“我没有怪你,落儿不要自责!”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所以语气和神态都非常自然,落凡渝眼望很惊讶:果然男子汉心胸要宽广?
“莫不是落儿在担心爹爹怪你这个?所以小跑出来道歉?”杨振望一眼讪讪停住哭声的落凡渝,心里十分受用,语气也因而变得调侃,“你觉得爹爹这么小心眼?”这句话的语气却是试探性的了。
“不是,是落儿想差了!”落凡渝认真认错,“是我小心眼,是我自私,请爹爹不要生我的气!”低着头,但是心上和脸上突然呈现的娇羞的愧意却让杨振异常感动,更不要说落凡渝话中意思!
还有什么比直白表达错误的道歉更真诚?落凡渝知道,也不吝啬这样的道歉。什么尊严,在自己关爱的人面前,只要有真心就够了!
“不是落儿的错,是爹爹的错,是我自私了!”杨振抱紧往自己身上蹭了蹭的落凡渝,语气突然十分感伤,还没等落凡渝回话,他抢白了一句,“落儿,若是爹爹告诉你,其实我有些事情隐瞒了你,你会责怪爹爹么?”隐瞒了你的身份,夜月首屈一指的大族身份!
“是为了我好吗?”不说杨振,自己都瞒了很多事,若不是出于某些缘故,怎能不见得不能原谅!
“这”杨振为难思索,想起当年,胡家被那人要求退掉自己与柳飘然的亲事,最终重重点头,“是为了你好!”真的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你的笑容也不会全是假的吧!
“那就好,落儿不会怪也不会恨爹爹!”落凡渝言笑晏晏,为了自己好的隐瞒怎会责怪他人呢?
父女俩说开了,气氛变得融洽。
落凡渝靠在杨振的怀里,记起那一年,她到大城里的亲戚家借宿念高中,受了委屈,落爸也是这样,紧紧拥住自己,给自己坚强的胸膛依靠。
“落儿,对不起,是落爸无能为力!”那一声低哑,落凡渝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多么自私,憎恨自己为了能念好的高中,接受更好的教育,将能力有限的爸爸妈妈逼得角落里。
不要什么都理所当然的向别人要啊!
落凡渝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失神沉思,觉得实在有理!想要什么自己努力,你为你的未来负责,不是别人!那么,地位,身份,都是可以争取来的是么?
“落儿,少飞和芸儿的事,你告知莫小姐吧!”依偎了小半刻钟后,杨振见着时辰不早了,拍拍好似在想着什么的落凡渝,温柔的说话。
“可以吗?爹爹不希望大哥娶表姐么?”是真的为杨振着想!
“我只是希望大家都是幸福快乐的!”委婉回答落凡渝的疑问,再和落凡渝解释他真的只是去王家几天,杨振这才正式出府而去。
得到了杨振的原谅,以及提醒。落凡渝快速给莫红叶写信并送去,而后兴高采烈出门和季荛裕计划七夕惊喜去了!情绪骤变,自来是落凡渝的本事。记住的烦扰,若不是不可原谅,总会随时间消散,而且是很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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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 我想当官(大章 ,含加更)
七月初一,永成帝下旨,恩准今年花神提出的要求奏效:允许女人出仕而不用自梳。当然,女人任职的官职都是无关紧要的;另外可以辞官婚嫁。总之婚嫁女士是不允许当官的。
落凡渝已经渐渐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再加上一直在帮季荛裕特训厨艺,脑袋不空闲,并没有想很多。
七月初四,落凡渝一如前几天要出门去京都学院帮季荛裕特训最后一道菜,绵里藏针。说是要准备给太子殿下吃,季荛裕学的格外认真,完全忘记了之前说的大小姐就该十指不占阳春水!
刚要出门时,辛府夫人身边的嬷嬷特意来送喜帖,说是二十日后,辛刘娥出嫁。落凡渝淡淡地接了喜帖,送走嬷嬷,转身进自己的屋子。关好门,狠狠的咬唇,当血腥味弥漫,还不止。
“绕道北区!”
落凡渝一出声,两男两女很熟练的按部就班,乘着马车跑去北区!
“难怪小姐要从这边去京都学院,果然人少,景致也好!”红竹笑呵呵地撩开车帘,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却是秩然有序的街道兴奋地说道!
落凡渝没出声,回报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继续认真的望向远处的墨翰楼门口。当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去后,落凡渝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吩咐韩进停车路旁,而后下车,装作随意散步似的前走。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会不会让季小姐久等?”红竹不知其意,疑惑问起。
“不会!今天那道菜小裕只是随便说说!”一下子怎么学的会?再加上季荛裕本身就有点嫌弃厨艺!唉,为爱疯狂的人!
落凡渝一边回答,一边盯着墨翰楼门口,眨都没眨一下眼睛。就在离墨翰楼十几米远处,有一个人影窜到了落凡渝面前。
“落小姐,为何上次相请不赏越某一个面子?”越明辉西皮赖脸的模样就引入眼前。
落凡渝一瞧,手上的五指却是藏在衣袖里成了握拳,面上淡淡一笑,语气也是往常的温和。“越大公子相请,民女怎得不给面子!只是...”一步上前,与越明辉高低相望,“只是我怕和你说话时,一不小心,有些个事情说漏嘴了!”
“有什么说漏嘴的!”越明辉身子一僵,而后故作不在意咧嘴欢笑。语气尽显轻佻,“落小姐的话都是说给越某听的,即便说漏了,越某也不会在意的!”
“唉唉!”落凡渝重重叹了一口气,右手食指伸前,在越明辉的眼前来回晃动,“只怕越大公子某天不喜欢听民女说话了。民女一不开心就会到处嚷嚷...”
“嚷嚷。越大公子为何对救命恩人这么绝情!”瞟一眼墨翰楼三楼窗前,大声落下最后一个字,在越明辉动怒前,落凡渝立即快速后退,弹跳开几步。
“你...”越明辉伸手要捉落凡渝,见到周围突然慢慢围上很多人,而且都流露鄙视目光。诧异中再往落凡渝那边一看,只见对方已经蹲在地上委屈的落泪了。
“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小女子,真不是男人啊!”有人低低嘀咕,越明辉一听咬牙切齿的狠瞪一眼落凡渝,而后勾起唇角玩味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快速进了店内。
“喂,小妹妹,你别哭了,那坏人已经走了!”有比落凡渝稍稍大一点的姑娘上前安慰落凡渝。
落凡渝闻言越发哭的伤心。无论众人怎么劝,也不出声解释,更不起身。
“小姐,我家公子有请!”片刻后,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来到了落凡渝面前恭敬传话。
“你家公子?”落凡渝泪眼汪汪望过去,不知其意。
“公子说,只要和您一提太学府的木牌,小姐应该知道是何许人!”小厮面上似笑非笑,态度端正极了。
落凡渝闻言,猛的起身,震惊而目瞪口呆,“你说,是...是...”落凡渝慌得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待小厮微微笑了笑点头后,也自顾自讪讪而笑,拿出手绢快速整理一下面容便跟着小厮进墨翰楼。
“公子说过,你可以让你的侍从在楼下等候!”小厮望一眼门外远远跟着的几人,朝落凡渝善意的提点。
落凡渝闻言,羞愧的要钻到地洞离去了。果然自己段数不够啊!也没矫情,出了门叫了胡飞等人进来在下面侯着。
“小姐,你要小心!”胡飞轻轻提醒落凡渝。落凡渝害怕的抬眼就望见了小厮的笑意冷了好几分。不会吧,这都听到了?
“拜见殿下,愿殿下万福金安!”落凡渝上了楼,进了一个雅间,还没来得及打量环境,就见都窗边人影闻声回过头来,眼神凛冽的往自己身上扫,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慕容熙语气平淡,面色却是冷峻的。待落凡渝起身,慕容熙望过去:咦,面色苍白,人也消瘦许多!莫非为了这场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沈长渊看错人了!暗自感叹中,落凡渝因为等不及的声音再次将他的冷意推到高处。
“刚刚多谢殿下的搭救!”这句话已经失效了,可惜落凡渝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台词。
“你想做什么?”虽然有很多疑问,慕容熙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出声,冷冷问道。
“民女不知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装,落凡渝还是会的!所以听到慕容熙按捺不住发问,落凡渝打算还是装会儿比较有意思,不枉自己所作准备啊!
“不知?不知却会一连几天故意从墨翰楼前经过?”慕容熙的嘴角不掩嘲讽。而声音却是冷淡至极。
“咦?殿下怎知民女一连几天经过这?”落凡渝死不认帐。
“啪...”慕容熙一个巴掌重重拍在桌上,语调更是气愤和冷酷,“不要以为你有着莫家和沈长渊的关系,本殿不敢拿你随便怎样?”
“殿下少说一个了!”落凡渝上前,和慕容熙在雅间中央小圆桌前后相对站着,面色平静而清澈。
慕容熙一听,脸色微微尴尬,他当然知道少说的是谁,只是,这个时候怎能补充说完。因而只是沉着脸不出声。而心里还在纳闷,为何今日要叫她上来,让她天天绕道关自己什么事!
“不是殿下的季家表妹!”落凡渝沿着桌旁,慢慢向前走,望到慕容熙的面容由阴沉变成疑惑,淡淡一笑,“难道殿下和民女没有关系?”
“殿下。你都亲过民女了,可要对民女负责!”语调戏谑,落凡渝一步走到慕容熙面前,在他的茫然还没有回过神之前,一把赌注他后退的路,把他逼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慕容熙算是意识过来了,堂堂的夜月国太子今日被一个小女子给耍了!
“大胆刁民。怎得如此无礼!”又是那个喧闹的声音伴随着人影从窗口飞了进来。
落凡渝一见。一个杏眼圆睁的女子身着黑色夜行衣就到了眼前。
嗯嗯,应该是暗卫,电视上都这么演。想来也是,堂堂的太子肯定会做好各种安全防护措施的。不过落凡渝还没自我脑补完,欣影的短剑已经到了项前。
“欣影,退下!”慕容熙在欣影的短剑刚要刺入来不及后退的落凡渝脖子上时,及时喝住,不过尖锐还是划破了落凡渝的肌肤。一阵刺痛,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滴在衣领上。
“殿下,落小姐居心不良!”欣影再次擅自出动又反驳。
“看来,欣影的主子已经不是本殿了!”慕容熙轻描淡写出声,不过这话却是很有效果的,欣影闻言身子猛的一震,立马跪下求饶吧。
“你先退下吧,该你的惩罚过后再说!”慕容熙不耐烦的挥手让欣影退下,而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伸手摆放在桌上。
“拿去,止血的!”慕容熙指了指小瓶子朝着落凡渝淡淡说话。
落凡渝上前,犹豫几下,终还是摇摇头,“不用了,马上就好!”声音恢复往常的语气,轻柔却不婉转,平和却不淡漠。
慕容熙一听,瞟一眼落凡渝洁白的脖子上,一条绯红的血线,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最终也没说什么,直接叫了落凡渝在他对面坐下。
“你不是不与人共侍一夫?”连慕容熙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的声音是多么平静,没有怒气,亦不冰冷。
落凡渝闻言,抽了抽嘴角,怔怔望着也在直视她的慕容熙,好半晌才噗哧一笑,“啊呀,我玩不下去了!”
“你在玩?”慕容熙的脸色再一次沉下来,只是他知道即便那样,也不能无视他的心情并不糟糕。
“是在玩啊!难不成殿下真以为我会赖着你?”落凡渝灿然大笑,完全没有以往冷静而娴淑的模样,“你放心,朋友夫,我不会沾手的!”
慕容熙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淡定了,虽然早知道这落凡渝并不是大家小姐,可是以往听说和见着都觉得对方还算个温婉执礼的小姐,如今瞧着她说些粗俗无礼的话随意自然的很!难不成那是她的伪装?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一国太子也敢玩!”明明该大怒的,可是即便语气很渗人,自己也不觉得生气呢!慕容熙很是奇怪这种感觉。望着被自己吓住了的落凡渝他突然一丝愧疚。
“殿下宽容大度,不会和民女计较的!”落凡渝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却敢和慕容熙在这里说笑。话语随意,好象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慕容熙哑口无言。
雅间安静至极。
“殿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落凡渝收起笑容,神态严肃起来。
“所以你一连几天从墨翰楼绕道?”慕容熙见到她说起正事了,也就正色许多。因而顺着她的话发问。
“因为我一直不确定你在。虽然打听过这是你的一个据点!”落凡渝点点头,认真解释。
据点?慕容熙觉得今天他是被驴踢了脑袋了,所以会现身叫落凡渝上来。
“何事?”简单两个字,慕容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想当官!”落凡渝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心思脱开而出,而后再仔细观察慕容熙的脸色。
“你想当官?”慕容熙不是嘲讽,也不是什么鄙视,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理解也带有纳闷,“你想当官为何不科举出仕?再不济,找你的义兄。甚至莫家,他们都能帮得上你的忙?”只要有才学,夜月并不阻止女人出仕。
“我想亲自谈判!”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有了这个想法需要找人帮忙时,落凡渝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却是这位慕容熙太子殿下。或许,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更容易为自己实现目标吧!而科举。饶了我吧,文言文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呢!
“亲自谈判?”又是个新鲜词!在落凡渝详细解释下,慕容熙已经要抓狂了。当然,抓狂二字也是作者我对他的描写。
“你为何想当官?”慕容熙对着落凡渝固执而坚决的神态,不忍拒绝,所以便问起缘由。
“为何?当然有理由!只是。不能和殿下您说!”落凡渝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慕容熙,祈求。
慕容熙一瞧,感觉的心里某种异样的感觉,再望一眼她那嘟起的小唇,联想当日那齿唇相间时候的感觉,慕容熙的脸哗的一下生起了红晕。
“殿下,你热么?我帮你扇风吧!”落凡渝忙从桌上拿起一把扇子,走到慕容熙身边。讨好的给他摇起来。一气呵成的举止,连落凡渝事后回忆起来都感觉纳闷,总感觉自己在哪里做过这种事。
而慕容熙亦是如此,虽是感觉怪怪的,但甚是怀念和受用。
“殿下,你很累吗?”落凡渝见着慕容熙在自己扇的凉风下,竟然有昏昏欲睡的趋势,忙开口叫醒,免得自己的事情还没搞定,还要照顾一个睡觉的大男孩!
“津州以及东都、东北、江南这三州的小部分区域接连几月大旱,农作物都已经枯死。现在要重新播种,可是却无完好的措施既能让百姓们今年不至于因为大旱而挨饿,也不用朝廷派发大量粮食!”慕容熙微微闭着眼,忧愁诉说。
夜月有农科院,研究农作物。因为慕容彭城的缘故,一直致力于杂交水稻的研究,可惜,两百年了还是无法增产到现代那样的水平。再加上渭水和漠北时常有自然灾害,需要朝廷派发粮食。所以即便夜月有剩粮,也拿不出那么多给一州人民享用冬天。更何况还得留其他应急之用的。
所以,当务之急,乘着前几天下的雨,重新播种!可是津州是北方,和现代的东北一样,只有一季的水稻。时机已过,就要等明年了!
能耐冬的主食?主食?地瓜,土豆能行么?再不济,向有钱人家集资吧?
如此想着,落凡渝也就和慕容熙说了。
“新芋?借粮?”慕容熙闻言,睁开双眼,示意落凡渝坐在旁边,自己陷入了沉思。
“不过,我可不知道朝廷有没有这么好的信誉,人家愿意借粮给你们?”落凡渝托着下巴,努力把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待发现慕容熙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来后,而后才发觉自己的失言,怎能这么直白说他们家的事情呢?
“殿下恕罪,我是无心的!”落凡渝慌忙求饶,见对方继续沉思后,自己有点恼怒自己的白痴,“唉,有点恃宠而骄了```”低低嘀咕,甚觉无聊。
而沉思中的慕容熙闻言,呆住了。虽然他也是这么看她的所作所为的,可是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慕容熙还是大感意外。不知道啊,明明落凡渝一而三的除了他的逆鳞,可是他却一点都不介意,甚至,甚至很习惯!
怎么会这样!慕容熙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果然是红颜祸水,即便对方不是倾国倾城竟也能迷惑自己的心智!慕容熙大朋友脑补了!
“落小姐,你觉着东宫幕僚怎样?”慕容熙见着落凡渝也是神游太空去了,便出声叫醒她,半开玩笑半当真问道。
“东宫幕僚是几品官?”落凡渝听到做官有戏,立马来神了,于是迫不及待先问品阶。
“你想做几品官?”慕容熙本来想告诉他东宫幕僚暂时是没有品阶的,可是听到落凡渝问这话的意思,是她有向往的品级咯!
“我先问殿下,七品巡城使的上峰是什么官,有多大?”这个,落凡渝忘记问了。经常只是说上峰上峰,其实自己完全不知到底是什么官位。
果然!慕容熙心上略略思索,而后便开口回答落凡渝的疑问,“应该是巡城队队长,为六品官职。”
“那我要当个五品的官!”落凡渝一边感叹慕容彭城的起名的没品,干嘛不直接起个公安局不是更;一边衡量半晌才确定自己的官职要多大才行。
“五品?”慕容熙无语的望了一眼好像当官是个礼物,想给谁就给谁的落凡渝,很是不悦。
“五品不行么?反正夜月是殿下你家的,随便给个嘛!”落凡渝突然忘了形。
“胡闹!朝廷的官职任免自有吏部处理,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给!”慕容熙狠狠的敲了一下落凡渝的头,连自己都意外这亲昵的举止。收回手,讪讪地望向窗外,慕容熙屏气凝神。
“不给就不给!我明日改投二殿下或者三殿下去!”落凡渝闷闷不乐,亦不服气。
“你敢!”慕容熙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听到落凡渝小声嘀咕的话语,心情异常烦躁,回头对着赌气嘟着嘴的落凡渝狠狠的威胁。
落凡渝见状,立马闭上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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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章 似是旧人?
“关于你做官的事,本殿可以再考虑。不过,落小姐,本殿这有一个疑惑,还望你帮忙解答!”慕容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落凡渝那副娇弱害怕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但还是正事要先,所以便出言相问。
上钩了!
落凡渝心里暗自高兴,面上却是恭敬的,“只要是民女所知,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慕容熙刚刚还略温和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黑沉的厉害,“刚刚听说你是越大公子的救命恩人,敢问落小姐你何时救了越大公子,所为何事?”按照他的消息渠道得知,越明辉的功夫不浅,怎得还需要落凡渝相救,是怀疑亦是警惕,莫非落凡渝果然是某个秘密组织?
“殿下你偷听!”落凡渝嘴唇撅起,不满了,“我答应越大公子不能说出去的!刚刚那是说漏了嘴了!”话毕,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坚决表示要保密。
慕容熙的心脏已经要暴涨了。眼前这位女子和自己以往所识任何一人,包括妹妹慕容溪,表妹季荛裕大不一样。从来都没有人这么不怕他,说话随意而自我。她这是真的笃定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吗?
落凡渝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兴奋的赞一个:你还真猜对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料想你堂堂太子殿下是不会将我怎么样的!唉,狐假虎威有时候还是有用的!
“说吧。反正你已经说漏了嘴!现在只是补充一下详细情况。不算是违背承诺吧!”慕容熙忍耐住心中的冲动而躁动,尽量让语气和面色正常下来说话。
“真的吗?这样不算违背诺言么?”落凡渝半信半疑,而后眼露痛色和害怕,期期艾艾,“越大公子说了,若是我违背诺言了,他要强纳为妾的!”
“你就这么不想与人共侍一夫?越府门第不会委屈你?”慕容熙不知道为何,感觉到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瞬揪了一下,而后好奇又不敢相信的问向望着自己的落凡渝。
“傻子才愿意?”落凡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话毕对上慕容熙再次冷冷掉的脸色。战战兢兢解释,“反正我是不愿意的。即便是越府门第,即便是正妻,我绝不会与人共...”头慢慢垂下去,不敢看看慕容熙复杂万变得脸色,心上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样的决心会不会打消他对自己居心叵测的猜测!说来,其实自己还真算是“居心叵测”呢!
慕容熙陷入沉默。别过头,不再望落凡渝。落凡渝也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放松自己。望着慕容熙还在沉思的样子,落凡渝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想法。要让慕容熙一国太子将来会有后宫佳丽三千的未来国君同意自己的话,估计她要撞墙来证明自己其实是在梦里。
“越大公子以此威胁你。所以你帮他隐瞒了他要刺杀世子的事?”慕容熙暗自整理了一下思虑后。再次回头又恢复了刚刚落发与进屋时的冷峻。
“这...请殿下恕罪,民女并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迫不得已!”落凡渝感觉到对方身上透出了骇人的气息,吓得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恭恭敬敬的跪下请罪。心上却是懵然的:既然太子殿下知道真相,越明浩作为他的亲表弟,为何不帮忙惩治一下为庶子又如此心狠手辣的越明辉?唉,皇室大族门第的谜辛太多。不是我等平民能够理解的。摇摇头,落凡渝放下这个疑惑。继续装作害怕和胆怯。哪里知道慕容熙不是不想严查严办,可是永成帝不允又能怎么办?
“落小姐倒是有意思,本殿脸色微变你就自称民女,莫非沈长渊把你惯的连尊卑都不分?”慕容熙望着文文弱弱跪在地上的落凡渝不知道气从哪儿来,立时就冷声讽刺对方的无力。
“请殿下恕罪,民女日后定当注意!”看来,古代礼仪还得再好好强化一下。免得到时候招了不该招的人白受罪,反正就是跪一下,不会少块肉吧!“只是,义兄与我结拜以来,总共才见两次面,怎得是他惯民女?还请殿下不要误会!”
“...”慕容熙莫名气极,而后不作声,待落凡渝跪得实在有点酸痛时,才幽幽出声,“落小姐,今日可离去了。往后不要随意在墨翰楼面前闲逛的好!”
这是拒绝自己的请求了?也难怪,自己无一技之长,若是单单靠新鲜的相处方式不见得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吧!落凡渝闻言,垂头丧气起身,而后行礼告辞。
“至于你想当的官。翻译馆馆长一职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慕容熙眼望那没精打采的小背影,心里不由得有丝不忍,“正五品文职,不是刚好如你所愿?不过,你的资历不能立马上任!”上下扫一眼落凡渝的小身板,慕容熙淡淡说完。
“多谢殿下高爱。只是,若不是有权的五品官,民女不想当!”在慕容熙愕然的神色中,落凡渝潇洒离去。
看我多拉风,敢跟太子殿下叫板!不过,落凡渝也知道,人家太子那是因为突然遇到别样说话的人,有丝新鲜感,所以能容忍。若是再深入了解,相交,往后自己就得继续扮知书达礼了。
高处不胜寒,高位的人都需要别人和他随意说话,又不挑战他的底线!电视和小说原来没有说错啊!虽然没什么把握,但还是希望今天这么一场戏能在对方那留下印象,不至于白折腾。
落凡渝拍拍裙摆,下了楼领着一直在担忧望着楼梯的两男两女出了墨翰楼。
“小姐,我们还要去京都学院么?”红竹见着天色还早。便低低问在想事情的落凡渝。
“去...不去了,红竹,你去告知小裕一声,我碰到了越世子了!”走过一条街,就要到自己的马车时,落凡渝望着越明浩一如往常一样进了一家字画铺里,立马改了主意。反正季荛裕也不是诚心想学,而今日见慕容熙一事,除了胡飞,其他三人并不知自己所见何人。
慕容熙站在楼上。望着落凡渝时而在小摊上停停看看,时而买街边小吃不顾不管直接往嘴里塞。那张逐渐消瘦而尖锐的脸已经不是去年第一次见得那个样子了,只是,越来越有种熟悉的感觉。
紧握拳头,慕容熙这才发现自己,去年就该问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知道答案:落凡渝。他好像认识了很久!等到几日后见到沈长渊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不行,即便是舅舅说没有问题,一定得派人去查查。落凡渝是何许人也,竟然连父皇私下也会提上几句!
起宣殿里,永成帝看完太子慕容熙熬夜写的折子, 心情十分愉快。望向下首的莫冀北。永成帝难得的欢喜语调说话。“冀北啊,有大喜,你可知道,太子...”戛然而止,永成帝是想到了一些紧要的细节。
而莫冀北,闻言,以为是太子殿下对大旱提出的决策让永成帝高兴,因而。哈腰作揖恭喜对方,“微臣贺喜皇上,殿下之才是我夜月国的荣幸!”
永成帝微笑不语,与莫冀北相谈慕容熙折子的举措,略加修改完善后,就让对方退下了。
“神使何在?”永成帝低低出声。
“座下在!”一晃神,三位身着白色道衣的神使大人便飘然到永成帝面前。
“很多年前,仙翁说过此女命格十分贵重,现在依旧做数?”永成帝兴奋指了指写了一个名字的纸上,看向三人,迫不及待的求证。
“回皇上的话,师父若未更改说辞,那即是!”略微年长的大神使上前回话,说完,略略一顿,而后继续,“只是,师父亦有言托座下转给皇上:‘万事莫强求,若不然定会事与愿违’。请皇上务必不要干预!”
永成帝闻言,嘴使劲抽动,最终变成叹气,“也罢。感情之事,朕让他们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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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七夕,古代情人节。
不知道季荛裕亲自做好的菜肴慕容熙会不会喜欢吃,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化腐朽为奇才了?想到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做的东西,再不好吃,太子殿下一定说好吃,落凡渝才稍稍放心。若不然,惹哭了季荛裕,到时候受罪的就是自己了:碎碎念念啊!
“小姐,该吃药了!”红竹递来一大碗深褐色的不明液体,落凡渝一看眉头紧皱,头痛起来了。上次月事痛得厉害,杨振为他开了好几副药,又苦又难闻。每一次落凡渝却是想喝毒药一样。
想到若是能够调理好,不要再遭罪了,落凡渝捏着鼻子倒进嘴里,而后忙不迭的要吃蜜饯。
“小姐,老爷说,要一刻钟后才能吃!”红竹连忙止住落凡渝偷袭桌上蜜饯的手。严肃的样子将蓝璃都逗得起了笑意。
“红竹,你晕过那次后,怎得比我妈妈还要罗嗦!”落凡渝撇撇嘴,努力往嘴里灌水,好稀释那绝世苦味,而后打趣起一边忙乎的红竹。还真是,当年自己来月事吃了不少中药,虽然没见效,可是妈妈一直监督自己的那份严厉状还是记忆犹新的。
“小姐,是我连累你了!”闻言,红竹手上的动作一僵,而后低着头,颓然出声!上次的事情虽然她晕过去所知不多,可是蓝璃和胡飞等人都详细告诉她了,怎能不自责?
“咳咳,当我没说!”落凡渝见状,打趣的心思全部散去。可惜红竹却是不依不饶了,“小姐,你刚刚说的妈妈是什么意思?”
“这个...”落凡渝低头寻思怎么解释这个失言出来的现代词,“妈妈就是娘亲的意思,是我在乡下时候的方言!”
此言一出,红竹立马闭了嘴。她已经被她的爹爹勒令几次,不能再提落凡渝入住杨府之前的事,虽不知为何,但 爹爹说话时的严肃和正色她也是知道有些个严重的。
气氛突然冷了,蓝璃见着不对,立马走近为落凡渝梳妆,缓冲一下沉默。
“小姐...”待蓝璃为落凡渝梳完在家随意的垂云髻,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蓝璃震惊了,手上的小妆镜几乎倒要掉在地上。
“蓝璃姐姐,你小心点。这小妆镜贵着呢!”红竹从蓝璃鲜有的尖叫中醒悟过来,上前接住镜子,而后嗔怪的语气责备蓝璃。
“没事,没事,我自己看看!”落凡渝困惑蓝璃的反应,伸手拿过镜子,一看,自己也呆傻了。
小脸蛋尖尖的,两颊的肉虽是鼓鼓的,但比以往要消瘦的多,而肌肤更是洁白胜雪。微微笑起来更是多了几分温柔动人和贵气,往日的土气哪里去了呢?
若不是那双眼睛,以及还有六七分像的面容,落凡渝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某个人身上了。
这是自己么?自己不是圆脸的么?现在怎么变成瓜子脸了,而且皮肤好的不得了。一眼瞧得桌上喝完汤药的碗,落凡渝的脑袋立马高速转起来了:莫非,调理的汤药有减肥和美容的效果?呀,若是能带回现代,可得挣多少钱呢!
出屋找杨振,要好好研究方子。可是拿到手一看,除了常用的调理痛经的药,基本上没什么特殊的啊?
沉默不语中,杨少飞从身后钻出,“小渝在想什么?今日七夕可有人约?”算是难得的打趣从杨少飞嘴里说出。
“哪里会像大哥得人欢喜,邻居小姐以及表姐都争着约你!”落凡渝对于杨少飞今日在府上是有着好奇的。待看到远远走过来的王芸后,这好奇解了大半。想到莫红叶接到信后的气急败坏,落凡渝一阵暗爽。不过,也该回到大京了吧。
“小渝怎得如此打趣大哥?大哥还听说,越府世子的礼物近日送到府上勤的很,可某人竟然生气说再送就要绝交!”杨少飞将刚刚听到的八卦立马回给落凡渝。
“这某人还真不知道好歹,连侯府世子也敢驳斥。唉唉,往后嫁不出了怎么办?”落凡渝毫不在意,凑近杨少飞,挑了挑眉,“到时候,大哥得发发善心照顾终老啊!”
“怎得胡说八道!”杨少飞目不转睛望着落凡渝直视她的面容,嗔怪喝止。
眼神由故装的恼意变成震惊,落凡渝了然:大家都发现我样子变了?
“大哥,是不是觉得妹妹我不一样了?越发是个大美人了?”落凡渝左右晃动脑袋,俏皮的问道。
“落妹妹,果真是呢!”王芸走近,与二人行见面礼后便接话说起。习惯了落凡渝的率真和平和,王芸也不是那么小心翼翼斟酌着说话。虽然看到落凡渝的面容时,表情略怔了一下,但还算自然说笑。
“芸表姐过奖了。芸表姐才是,一个简单的发髻也看得出是美人一枚!”王氏一族应该是出美人的吧,若不然那位王语嫣也不会自小就得协和帝的青睐。
几人说笑,落凡渝在杨少飞回神之前已经一步一走,离了二人回房去了。
京都学院。陆洒洒望着新收到的金枝国槐盆栽出神:是谁呢,已经第四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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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 最后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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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黄昏,柳飘然与沈进程晚膳过后,二人散步到了菊花花圃附近的小亭里。柳飘然一直都是微微笑着,感觉得到高贵而淡漠。沈进程几次要出声告诉慕容怡入住沈府一事,话到了嘴边却依旧开不了口。
明明经过一个多月的缓和,柳飘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无视和冰冷。
“子程,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柳飘然从湖边收回视线,回头望着一直盯着自己背影看的沈进程柔声说话。可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让沈进程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欲言又止。已经避不开了,可是如果能让柳飘然少受会伤,沈进程还是要等到最后才说。
“是不是长公主那让你过去!”柳飘然淡淡出言,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出起伏。
“不”沈进程语塞,总觉得心中有股浓浓的不安。
“你这父亲怎么当的?四公子毕竟还小,子程应该时常去看看的好!”柳飘然嘴角的笑意渐浓,转过去继续望湖面上的晚霞倒影,轻飘飘的身影,沈进程总觉这种平淡和笑容是对自己的嘲讽:怎能不是?
沈进程往前走一步,欲伸手抓住柳飘然纤瘦而洁白的手,可是后者却轻轻闪到一边,躲了去。
“飘儿!”沈进程一慌,快速跟进依旧在后退的柳飘然,“飘儿”除了唤着对方的名字。期待而渴望将对方拥入怀里,沈进程找不到任何表达方式。
“子程,大家明明叫我然儿,为什么”柳飘然退到湖边,再一步就是湖中,站定,她突然笑得嫣然而明媚,朝着沈进程说话,比之前一段时间都要和蔼却不乏苦楚。只是这句反问,在沈进程再次靠近时随着“扑通”一声身子落入到湖里。
变化太突然。沈进程前一眼还见着柳飘然抓着小亭的柱子在和他说话,后一眼却是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跌落到湖里。因为过于着急,没发现柳飘然的惊慌失措后镇定却带有留恋的眼神!
“来人啊,快来人啊”稍远的朱玉见状,不顾一切的跑上前来,大声呼叫,“夫人落入湖里了。快来人啊”
沈进程此时才回过神来,一跃要落湖救在水里挣扎的柳飘然,却被朱玉抓住了,“老爷,你也不会水,让下人们来吧!”话还没落音,已经有很多人下了湖。
等到在外的沈长渊闻询赶回沈府时。柳飘然已经昏迷两个时辰了。太医们都说了。不是不能醒,是不愿意醒!
不愿意醒!似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沈进程的身上,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前来的太医什么时候见过一国首辅如此失态的样子。但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开完药方就退下出府。
沈长渊恨恨的瞪了一眼沈进程,想斥责的话却因为沈进程恸哭吐了的一大口血而止住了。
沈老太太闻讯,愣了半晌,也晕了过去。
沈府一下子陷入了凌乱。
听闻消息的慕容怡长公主以沈府女主人的身份正式踏入沈府,宣布落住沈府西苑。与柳飘然的东苑两相对。
若不是随来的大公主慕容溪帮着沈长渊料理一些事情,偌大的沈府估计就会在慕容怡不懂却装懂以及公主府上趾高气扬的下人们使绊子中变得更加混乱。好在大家都惧惮慕容溪的二重身份:夜月最受宠的公主,沈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落儿,落儿”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撒进柳飘然的寝屋,一个低低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呐喊着。
沈长渊眼望他母亲脸色的苍白,难过又自责。一夜了,不仅没醒,还发起了低烧。手心冰凉无温,他害怕的抓住柳飘然的手,想使劲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的母亲。
“大表哥?姑姑怎么了?”接到消息清早从京都学院赶过来的柳飞絮,一进沈府望见大家的沉默寡言以及很多个陌生面孔,诧异又担忧的跑到柳飘然的院子。
“还没醒!”沈长渊头都没有回,简单回了一句,而后照着太医的吩咐为柳飘然保暖,同时也不忘问一下徐管家,沈进程和沈老太太的状况如何了,待听到大公主正照料着,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前几日见着姑姑不是还好好的么?”柳飞絮没有对沈长渊的态度表示不满,毕竟是人之常情 ,自己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是人都会稍稍失礼一阵的。
柳飞絮走近,忘了一眼毫无血色的柳飘然,皱了皱眉头,又望了一眼好似长时间粒米未进的沈长渊和朱玉,脸上忧色深了几许。
悄然退下,领着人去厨房准备一些吃食。
“表小姐,大公主说了,经过她的同意才能使用厨房,而且送给老夫人、老爷、夫人和大公子的吃食也得她看过后才行!”管厨房的厨娘见着柳飞絮架势甚大的要亲自动手,为难而害怕的低头回话。
“没事!我先做好,等会跟公主说说便可!”柳飞絮脸色微微沉了沉,而后又恢复先前的甜笑嫣然。而后厨娘为难至极。
“厨娘,我们长公主的早膳怎么回事,还不送来?沈府的差事都是怎么当的!”有侍女声音不满而傲气的传来。
“来了,马上就好!”厨娘收到命令赶紧张罗去。
柳飞絮听到说长公主,心中一惊,而后为着厨娘前后不一的态度甚觉恼怒,但还是轻轻笑着问话,“为何她可以我不可以?”
“大公主说了,长公主的膳食不用禀报给她!”厨娘一边忙,一边回答。其实慕容怡是因为公主府的厨房还没有搬过来,而西苑的厨房来不及开火。
柳飞絮闻言脸色有点复杂,不知道慕容溪的此举何意。但是为着厨娘油米不进的态度十分不喜。无法,只得出来。去找大公主说说话,顺便再去看看沈老太太。
“柳小姐,你自己随意啊!本殿暂时没空陪你!”慕容溪将银针从最后一盘早膳里拿出后,就见到柳飞絮进来。要赶着送去沈长渊而后回宫,所以没有像往前那样热情待柳飞絮。
“公主请慢走!”柳飞絮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慕容溪已经风风火火闪过自己走了。而那句“柳小姐”怎么听起来比以往都要陌生和疏远呢?
柳飞絮静站一会,觉着没趣,便打算去看柳飘然院子的旁边的沈进程。才到小院门口,徐管家就拦住了她,“表小姐,请留步,您不便进去!”
“我去看姑父怎得不便?”柳飞絮觉得自己心上已经了有了怒火了。
“大公主说了,若非大公子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徐管家低头哈腰,恭敬回话。
“怡长公主也不行?”柳飞絮脸色微微沉下来,忍耐着怒火,温和的问道。
“回表小姐,正是!”徐管家面不改色声不改调。
待还要说什么,柳飞絮望见不远处有沈老太太身边的人过来。
“小青,跑这么快干吗?”柳飞絮上前截住了不知为何被派来传话的小青,疑惑的问道。
“回表小姐,老太太醒了,要见老爷。可是老爷还没醒,所以方嬷嬷让奴婢去问一下大公子的意思!”被称作小青的丫头,不是那位对柳飘然不敬的青儿。只是这小青,尽管跑的那么远,妆容却是一点都没有花,而那口红十分艳丽,眼中的喜色也是藏也藏不住的。
都赶着要去时常不在家的大表哥那献殷勤!柳飞絮了然,想到也该去看看以下沈老太太,所以便笑着后小青暂别,“你快去吧,我去看看老太太!”
原本要走的小青听到这话,忙不迭转身走到柳飞絮面前屈膝行礼,“回表小姐,老太太说了,除了老爷和大公子她谁都不见!”声音低弱,语气却是肯定的。
柳飞絮一听,脸色正式黑了下来。甩袖回走,要出沈府。上了回京都学院的马车,柳飞絮一阵扶额:她今天来沈府是做什么的!以往来沈府,姑姑不说非常也是很高兴的,下人哪有敢这么一个个给自己没脸的!哪想姑姑才晕倒,大家脸色和语气换的倒是快啊!
姑姑,你快点醒来啊!你醒来了,我才更有助力!柳飞絮在心底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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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坐在石桌上,听完对面那人说的话,唏嘘半天。
“你说,你让我去农科院,教他们种新芋?”落凡渝一字一顿,不敢相信的问那人。
“小渝,你就帮帮我了!是我一时说快了,在熙表哥面前说了你很会做这些事!”季荛裕起身过来,拉扯着落凡渝的手臂,摇来摇去,撒娇,“很快的,就几天?顺便还告诉他们怎么做好吃!”
“等等!”落凡渝打住季荛裕的小动作,让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怀里的抽出来,“我先问你啊,昨日七夕你们是怎么过的?你是不是没有亲手下厨!”
“我”季荛裕心虚的别过头不敢看落凡渝,小脸瓜绯红,“熙表哥哪有时间吃我做的!”嘟着嘴,不服气的反驳。
“那你怎么跟他说我会种新芋的!”落凡渝不相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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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章 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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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坐在石桌上,听完对面那人说的话,唏嘘半天。【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你说,你让我去农科院,教他们种新芋?”落凡渝一字一顿,不敢相信的问那人。
“小渝,你就帮帮我了!是我一时说快了,在熙表哥面前说了你很会做这些事!”季荛裕起身过来,拉扯着落凡渝的手臂,摇来摇去,撒娇,“很快的,就几天?顺便还告诉他们怎么做好吃!”
“等等!”落凡渝打住季荛裕的小动作,让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怀里的抽出来,“我先问你啊,昨日七夕你们是怎么过的?你是不是没有亲手下厨!”
“我...”季荛裕心虚的别过头不敢看落凡渝,小脸瓜绯红,“熙表哥哪有时间吃我做的!”嘟着嘴,不服气的反驳。
“那你怎么跟他说我会种新芋的!”落凡渝不相信。
“我是,我是...反正我就后来跟他说了!”季荛裕一跺脚,索性耍起无赖,“小渝,你就帮帮我,我不能言而无信!”
“可是,农科院都是男人啊!”落凡渝皱起眉头,为难。
“你放心,我会让熙表哥多派些人跟着你的,没人敢欺负你!”季荛裕眼见落凡渝态度软和,立马拍胸保证没事。这举动,都是学了落凡渝的,和她接受的一颦一笑都要按照标准的教育不一样,当然她也只敢在落凡渝面前这样。
“我还要嫁人的...”落凡渝很犹豫。而后忧愁的看向季荛裕小声嘀咕。
“你和莫家兄弟和越世子那么亲近怎么就不担心嫁人的问题?”季荛裕闻言,气笑了,“再说,等你在翻译馆升职后,有了官职,日后怎得没人娶你?”
“怎得会有?到时候我就成老姑娘了!”落凡渝其实是打算过的,慕容熙那条路走不通,就在翻译馆那往上爬,总要混个官位才致仕嫁人。若不然人生价值没有得到实现,重来一生该多遗憾啊!
“那你不当官了呗!”说完。季荛裕立马发现话题走了很远了,于是,一皱眉,翘起嘴唇故装不悦,“你不帮我,我就跳河去!”
这一招你也学!落凡渝在心里要被气死了。望着季荛裕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凑过去打商量。“要不,你容我思考一两天!”
“没门!”季荛裕一口否决,“最多给你一刻钟,晌午之前我得答复熙表哥!”
“呜呜,小裕欺负我!”落凡渝一看季荛裕的架势,乐了:她还真放得开!不过面上,还是摆着委屈的表情。而后捂起来。装哭。
“你装也没有用!”季荛裕一咬牙,拉开落凡渝的手,望见那哭声笑容,季荛裕上前狠狠的揪了揪对方的耳朵表达不满。
“痛!这么泼辣,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得消受得起!”落凡渝一边喊疼,一边弹跳远去。
“呵呵,我在熙表哥面前从来都是知书达礼,温婉贤淑的。你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季荛裕得意洋洋的炫耀,而后挥拳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落凡渝。
得瑟样!落凡渝小声嘀咕。不过在季荛裕再三祈求之下,答应了去农科院兼职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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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十。
大京最近的新闻不是原本预定今日莫家大小姐和越家大公子的婚事为何又推后了一个月,而是首辅沈进程与其夫人不知为何先后昏迷不醒,已然三日。永成帝甚忧,连方御医都出动了却依旧毫无起色。
“求您救救我们夫人!”
天还是蒙蒙亮,杨振就被胡伯给叫醒。着衣来到外厅,一踏进去,就见朱玉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跪倒在前。面色凄然,头发蓬松,而黑重的眼圈怎么都不能无视。疲倦而布满血色的眼神让人都不忍心瞧。
“方御医都束手无策,我怎得有办法?”让胡伯扶起朱玉,杨振坐在上首处,望着那期待而焦急的朱玉,淡淡出言。
“您能的!只要您想,您一定能的!求您...”朱玉再次跪下,而眼圈里泪水将要汹涌而出,“曾经不是都这样吗?胡老爷,求您,夫人一定不能就这样去了!”
“她这样痛苦,还不如去了!”杨振自嘲冷笑,“曾经?曾经她是与我有婚约的人,现在和我有何关系?”
“胡老爷,奴婢知道您只是随意说说,您一定不会对夫人袖手旁观的。求您救救夫人。夫人真的不能就这样去,她还没找到二公子和小姐...”朱玉的声音变成呜咽,泣不成声,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况。有多少痛苦可以毫无征兆的承受下去。如果接受不了了,怎么办?哭吧,哭着总能好受一点。
而杨振闻言,身子一僵,表情略顿,片刻,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是冷淡的样子回话,“不是几年前就已经找到了尸首了么?”语调很低,还很不确定,甚至是颤抖的。不过,朱玉只顾着伤心,没有听出那语气中的异样。
“怎么会是呢?即便老爷怎么承认,夫人都说那不是我们的公子和小姐,夫人一直相信他们还活着,奴婢也是这么相信的...”朱玉及时反驳,对着杨振的认知表达纠正,“胡老爷你也知道我们夫人自小的预感就很强,一定不会有错的!”
“这...”杨振一时语塞。事实上,在他的记忆力,柳飘然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预感成真。比如取笑他,没人会嫁给他。怎能不是呢?二十多年了,自己还是独身一人!而望向门外远处的落凡渝的小院子,杨振的心突的强硬不起来。
“你让我怎么救他?她是自己不想醒,我能耐她如何?”长叹一口气。杨振起身走下来,定定望着听到自己愿意施救的朱玉脸上微微生起的喜色,无奈的问道。
“只要胡老爷你上前去```去```嘲讽夫人,说不定就会醒来了!”朱玉为难却又期盼的瞧了瞧杨振的脸色,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杨振一听这说辞,恼怒而笑。嘲讽?自己有什么资格嘲讽?嘲讽她所托非人?沈进程也没那么差!是嘲讽自己蠢笨,一直都放不下吧!
“当然只是说说,让夫人醒来即好。奴婢届时会好好解释的!”朱玉不安的抬起头,尴尬至极。毕竟她这主意不怎得好。而且还是擅自主张。不知道到时候大公子就会如何!
“爹爹,你起这么早干嘛?”落凡渝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走进偏厅。披着的外袍里面直接就是里衣。夏天太热,落凡渝可不肯穿的太多,而杨振和已经低着头的胡伯见惯不惯。
只有朱玉大愣,而后垂下头不再看。
“红竹,带你家小姐下去歇着!”突然出现的落凡渝将杨振吓个半死。好在她刚睡起来,头发垂下来,看不清面容。
落凡渝怎会听话,不过睁眼瞧见中央有个陌生女人,低着头很委屈的样子,再看看杨振在她面前的那种霸道和凛然,立马促狭笑起。“嗯。女儿下去了,不打扰爹爹了!”说完还不忘抬眉对着杨振一笑。
杨振见状好笑又好气:这个女儿说不定误会成什么。又想到落凡渝与她...与她六分相似的面容,杨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我立即随你去沈府一趟!”说做就做。落凡渝一走,杨振立马就吩咐胡伯下去准备。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朱玉,忧的是胡伯。而杨振,五味掺杂。
“胡飞,刚刚小姐那是怎么回事?”突然出现在偏厅,杨振不得不好奇。因而对着刚好与韩进换班的胡飞问话。
“奴婢也不清楚。好似是小姐突然醒来想过来看看老爷您。哪想您这刚好还点着灯。所以就直接进来了!”胡飞详细作答。
事实上,这杨府,除了杨振的书房,落凡渝无论去哪里都不要通报的。
“突然想过来看我?”杨振心里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莫非和她一样,有强烈的预感?苦笑一番,杨振整袍洗漱,便跟着朱玉去了杨府。
太阳出来了,外边一片明亮。
一个多时辰后,杨振随着朱玉入了沈府。在路上碰到了徐管家。
“胡...”徐管家震惊无言,一个没留神,重重跌在地上,目瞪口呆,以至于突然忘了告诉朱玉一些事情。
朱玉带着杨振到了柳飘然寝屋外面时,听到里面一片喧闹,朱玉待要何事时就听到沈进程的声音传了出来。
“飘儿,你快醒醒啊,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什么都好,求你赶快醒过来!”痛苦涕零,声音是虚弱而沙哑的。
“你们老爷醒来了!”杨振凑过去,朝着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朱玉低声哂笑道。
“请您等一等!”言罢,朱玉行了个礼进去了。
床上的柳飘然依旧是一动不动。而床边,沈进程几乎是双腿跪倒在地,紧握住柳飘然越来越无血色的手,无声落泪。沈长渊就站在他的身后,面色痛苦而担忧。
此外,屋子里再无他人。
“老爷,大公子,奴婢有话要说!”朱玉上前跪下,态度由来第一的固执和恭敬。
“朱姨,你这是何意?有事赶快起来再说!”沈长渊见状忙上前要扶起朱玉,只是后者很执拗的坚持不起。而沈进程,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
“大公子,奴婢的话可能有点斗胆也或许很擅自主张。但是奴婢确实是为了夫人好。因而若有什么不当该领处罚的奴婢不会躲,但请听完奴婢的话再作决策!”朱玉叩了一个头,而后静静说话,语气和神色的严肃将沈长渊都惊住了。
“既如此,朱姨请说!”沈长渊也是来了几分好奇,因而过去示意沈进程回过神来听听朱玉的说辞,而后让朱玉说。
朱玉眼望着被沈长渊拉回身的茫然的沈进程,以及沈长渊的好奇,先吐了口气,而后眼望二人,一一道来,“老爷和公子都知道夫人是不愿意醒,现在急需一个能让夫人醒过来的办法。因而,奴婢擅自去找了人帮忙!”顿了顿,扫一眼二人越发困惑的表情,朱玉握拳壮胆,继续说下去,“只是,这人和老爷有一些过节!”盯着沈进程,朱玉在等示意。
沈进程闻言,没有明白过来。但是想到柳飘然能醒来,还是很期盼的,“什么过节。只要让飘儿醒来,我都不会介意!”
而沈长渊闻言眉头紧皱,按照他的所知,他父亲有过节的人就那么几个,而冒着有过节依旧愿意来帮助母亲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是他还是他?沈长渊一想,心都跳到嗓子眼。对上朱玉不偏不倚的目光,再望一眼似是傻呆了些许的父亲,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谁?”思虑半晌,沈长渊只得开口。若是那个人,就让父亲自己去选择请还是不请吧。
“胡家大公子,胡振!”朱玉一字一字吐得清晰。
沈进程听毕,愣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果然!”沈长渊小声嘀咕,无力的坐下来,苦笑。
“他不是出走大京很多年了,一时怎么找得到?”沈进程试探着问过来。其实语气包含矛盾的。既想答案是肯定,又不像是肯定。
若找不到,身为母亲心腹的朱姨应该不会在此时提出!说不定人已经在哪里安置了。沈长渊在心里回答沈进程的疑惑。面上毫不掩饰对其父亲矛盾语气的失望。也罢,大人的事情,他不能随意评价。只是,父亲,你不要再让我对你绝望!
“他就在门外!”朱玉淡淡出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对这两位的目瞪口呆没再多加理会,她依旧说了下去,“老爷和大公子可能听说过平城的杨神医吧?”
“莫非就是同一人?”沈长渊嚯的起身,震惊。难怪呢,难怪大家都找不到呢?据说,胡家为了东区那五进的宅子到处在找他!眼皮底下的平城,改了姓,换了职业,怎得找到的!
沈进程扫一眼看向自己的儿子以及朱玉,知道二人都在等自己的决定。其实自己决定到底是怎样是不会改变胡振要来给柳飘然诊治这么一个现实。只是,他知道,他们需要的是自己的态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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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章 你是混蛋
“请他进来吧!”沈进程望一眼床上纤弱又苍白的柳飘然,只觉得自己的头痛心痛。趔趄中望见镜中自己邋遢的模样,忙叫住要出去的朱玉,“等等!”对上朱玉不解的眼神,他苦笑着解释,“待我离开后再让他进来!”说完,低下身,为柳飘然掖了掖被子,将外面的手放进去,再瞧了几眼,才蹒跚着从小侧门出去。
“朱姨,我也下去吧!”沈长渊也没想好要怎么见杨振。尤其得知落凡渝的爹爹和自己爹爹的情敌、平城有名的神医是同一个人后。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需要暂时消化一下,要想想到底该怎么来面对。
“大公子,这样不是不方便?”朱玉一脸为难。毕竟杨振是外男。即便上次接见,那也是很多侍女远远在场。
“没事!”这个时候怎能那么多虚礼?沈长渊苦笑离去。
“胡老爷请!”朱玉将杨振引进来后,杨振马上发现寝屋里的状况:没有一人?
“老爷让您专心为夫人请脉!”朱玉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看见手上空无一物的杨振时,变成尴尬。
“我有几句话要和你们夫人说,说完后保证她明天能醒来。只是”杨振一丝犹豫。
“只是什么,请胡老爷直说!”
“只是,连你我都不希望在场!”杨振一坚决,说了出来。
“这”朱玉不得不疑惑。但是没有疑心。二十多年前没有发生的事情,二十多年后也不会发生。深思一下,疑惑变成了然,朱玉点点头退下。
杨振站在床前,望着一动不动的人,许久才忐忑的迈起步子走近。坐下,望着那已经濒临死亡的惨败面容,怎么都不能和曾经的灿烂如花相联系。却不知道,在这一年之前,她和二十年前无甚大变化。
“你是累得太快。还是老的太早?”杨振蹲下床边,头低低靠近柳飘然的脸,一臂之远,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听得到。”再一次呼唤,请醒来。
“你是对的,你的女儿还在世呢。”苦笑中带有哽咽。此话一落音。杨振好似感觉的柳飘然的睫毛微微颤动。
“你想醒来吗?醒来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重复。
起身不再多说,因为感受到了被子下的手微微颤动。
杨振一点都没犹豫,径直出了屋子。
“这么快?”朱玉一脸狐疑。待望到杨振点头后脸色的灰败,她也不敢多问,亲自送了对方出府,期待柳飘然快点醒来。
而杨振出了杨府,如释重负。就感觉曾经都是梦一场。没有直接上马车。随意带着胡伯在外面闲逛。两刻钟后就来到了京都学院。
朱红大门,只是漆色掉了不少,怎得还不刷新漆呢?一边摇头,一边往里走。掏出那块已经被自己磨成光亮的木牌给门房,不顾对方莫名而鄙弃的眼神,径直进去。
“子振,我以后做您的母亲吧!”
“子振,蕴芽找你!”
“子振。三哥找我!”
“子振,我”
“子振,我还是做你的姐姐吧”
“子振,我们成亲后,你可要事事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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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振,我可是要做你母亲的呀!”
“子振,对不起,我”
``````
“子振,我成亲那日,你会来吗?”
走过小桥,竹林,看天竹,松柏杨振回忆曾经一幕幕,心中十分疼痛!他错过的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柳飘然既不是和那位三哥在一起,更把自己推的远远的,竟然因为一次出游与沈府有天纵奇才之称的沈进程确立关系继而定亲!仅仅只是他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愿望?
翌日。
落凡渝出门去了。
杨振呆在府里等沈府的消息。不是他不想将落凡渝也留下,只是落凡渝那不得不出去的理由无论他怎么狠心都不能够阻挡。
在书房里练字作画,无趣之余有人来禀报说贵客到。难道是柳飘然亲自赶过来了,所以不报上名讳?
犹豫中,听到莫红叶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请杨伯伯出来,红叶有事要说!”语气有史以来的最为急切,语调略带傲慢却疲倦,好似是赶路的。待杨振来望见莫红叶长途跋涉后的疲倦后,一阵皱眉:杨少飞的事会让她这么着急?
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猛的灌进嘴里,莫红叶擦都没擦,焦急出声,“杨伯伯,落姐姐人呢?”话毕,起身四处打望。
“落儿出去了!莫小姐有事,杨某或许可以代传一二!”杨振为着莫红叶直接找落凡渝一分不爽有一分不解。
“去哪里了?赶快告诉我!”莫红叶闻言小步跳过来,拽着杨振的衣襟急切的问道。
“听说是北区三环道”杨振被拽的莫名其妙,呐呐出声。话还未落音,莫红叶已经扯腿要走了。
“莫小姐,今日来莫不是谈少飞之事?”杨振见状,只得自己提出来叫住要离去的莫红叶。杨少飞与莫红叶之事再也拖不得了。
莫红叶闻言,脚步一滞,身子静站了半晌,才慢慢回身过来,坐在杨振旁边,“对,不急,我不急”轻声嘀咕,十分失常。
“莫小姐,少飞性子憨厚,喜欢将别人的话当真。所以你”杨振斟酌这发言,可惜话还未说完就被莫红叶抢白了。
“杨大哥是我选定的夫君,杨伯伯还是请您的外甥女另寻佳婿!”一眼打断杨振的措辞。莫红叶好不矜持和娇羞的说出心中所想。
勇气可嘉。杨振赞赏之余担心其他事,“莫小姐,您好似安国公的嫡女,亦是皇后亲封的县主,身份贵重,少飞何德何能,怎得与你相配?”
“户部尚书的嫡长孙如何?”莫红叶戏谑的扫过杨振的眼睛,挑眉哂笑。
“你```”杨振诧异至极,而后征询似的目光看过来,“那落儿”
“她那傻大妞怎得注意这些”咬牙切齿。莫红叶狠狠损了一遍落凡渝。听到杨振心里咯哒一篇:这是九岁的高门贵女么?另外,她和落儿有什么过节了?
“但是少飞也只是我的养子!”原本是义子的,但是落凡渝说养子好听,就改成这个了。杨振知道,即便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孙也难以与莫红叶的地位相配,这样的婚姻还会如意么!
“杨伯伯,即便你真是一介大夫。杨大哥我也嫁定了!”莫红叶起身准备离去,“所以还请您为你的外甥女另寻亲事。至于为何杨大哥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就不劳您操心了!”顿了顿,还要说什么,望见外面欢笑着走来的二人,莫红叶的脸色哗的一下黑沉下来。
“见过玉真县主!”杨少飞的侍从都认识莫红叶。所以见此都规矩行礼。而王芸却是没有见过。待听到侍从们的请礼,以及莫红叶扫过来的杀人目光时,吓得一个趔趄要跌倒在地。而杨少飞尴尬中又少不得去扶。几番挣扎,搂搂抱抱,把一个已经瞪的眼珠子出来的莫红叶气个半死。
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莫红叶的小脸依旧是气的鼓鼓的,红扑扑的脸颊看起来比以往都要可爱,杨振见了都起了几分看戏的兴趣。好吧。既如此就交给你们自己解决。
“莫小姐,你来了!”扶起王芸站好,杨少飞忐忑的走近莫红叶,讪讪打个招呼,却见对方理都没理她,径直走向王芸的面前。
“王芸?王家表小姐?”莫红叶抬头打量这位曾经也是贵族女子的表小姐,嗯,瑕不掩玉,除了胆子略小曾经被吓住的,其他都很好。
“杨大哥,你要娶王小姐么?”王芸战战兢兢中还未回话,莫红叶已经把问题转移到杨少飞身上。
“县主,您误会了!”王芸在杨少飞犹豫而莫名中急急回了一句。
“误会?误会什么?”莫红叶见杨少飞没说话解释,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凉意。因而对着王芸的态度比以往自己表现的冷意和高傲都还要过之。
“误”王芸突然失语。是啊,误会什么?杨少飞娶自己,祖母和表舅都不是这么说的吗?
“杨大哥你说呢?”声音渐高,莫红叶感觉自己的怒火就要爆发了,因而语调也变得有一股尖酸味。
听在杨少飞的耳朵里,当然就没那么好受。又见莫红叶不同往日,像只小豹子一样,暴躁起来,他的心里生起了惧意。待看到王芸面色的不安和谦卑,他重重点了点头,“莫小姐没有误会,我是打算要娶大表妹!杨家和王家正在议亲!”
“表哥!”
“杨大哥!”
王芸的叫声是不理解,但不难发现心底呈现的微微欣喜。而莫红叶的叫喊已经是懵然。
再看一眼周围人的眼神,好像在看怪物一样看自己。是真的了?那么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丢人丢到家了?
“哼哼”莫红叶一阵一阵冷笑,望着杨少飞那镇定的面容,莫红叶猛的上去狠推一把,“你是混蛋!”不顾杨少飞黯然倒地。莫红叶转身就跑出厅上,带着莫家侍从离去。
“少飞,刚刚你所言可是当真?”杨振皱眉,摆着难看的脸色望了望还傻坐在的地上的杨少飞,有一瞬间觉得很是失望。
“我`````”杨少飞一阵恍然,对上王芸期待而殷切的目光,他抬起自己头望屋顶片刻,便幽幽说起,“若是大表妹不嫌弃??”
“芸儿,你呢?”杨振见他这个样子,没再追问,偏头问娇羞的王芸。
“一切但凭长辈们做主!”声音轻柔,面容羞涩,但是欣喜是看得出的。
“也罢!”杨振叹一口气,想要做什么时候,见着沈府的人,朱玉,正在走过来。醒了?杨振让杨少飞和王芸退下,而后在吩咐人去找落凡渝回来,自己坐在那静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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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 想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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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随着送亲队伍,目光冰凉的到了北区三环道。//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小号,唢呐,眼前一片大红。
踢轿,踏火盆,拜堂...落凡渝已经不记得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一双眼睛,半是为着盖头下的辛刘娥流露出难过,半是狠狠瞪着巡城队队长房大人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以及对房家公子懦弱猥琐样子的鄙视。
房队长旁边一个比他大上十来岁的老妇人精神欠缺,十分疲倦,老态尽显。另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妇女或冷眼或狠毒或平静的望着新人缓缓走近:是不是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房家公子的前几次或娶或定亲的女子呢?
刘娥!落凡渝一阵心痛,明明是一个月后的婚礼,怎么提前了呢?想起昨日她去辛府贴妆时,辛刘娥闭门不见,但她的侍女对着自己的大声喧嚷,落凡渝只觉得自己身子似是受了重击,直立无力。
“都是你,都是你,闹得大家都知道我们小姐不愿意嫁,活活的把婚礼推前了!”不顾一切拍打已经失了神的落凡渝,那气势是破罐子破摔了?为自己,还是为辛刘娥的命运?
落凡渝震震后退,瘫倒在蓝璃身上。欲哭无泪,欲喊无声!真的是自己的缘故?喘着气,落凡渝靠在蓝璃身上,趔趄回杨府。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胸口一刻比一刻都要沉闷。
“爹爹已经去信给永王了。或许能帮上些忙!”望着已经因为伤心没有任何精神和活力的落凡渝,杨振只想到这么一句话来宽慰她。落寂而凋零的身影站在落凡渝床前,杨振从来都没有这么感觉过自己无能为力。想起上午去看柳飘然时说的话,虽是苦笑也坚决了几分。
回想起来,落凡渝再一次发现自己有几个地方是大错特错了:一,房家内宅之事,外人怎么管?二是,当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再多的外人关照又有什么用?
辛刘娥的今日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明日?忆起越明辉那日离去的诡异笑容,以及他与莫红妍婚事的推迟。落凡渝没由的心慌乱而煎熬般痛苦。
眼看周围众人喜气洋洋,落凡渝默默哭丧着脸退出,一伸手,拳头狠狠砸在院中一树的树干上。片刻,即有鲜红的液体留下来。血腥味充斥中在空气中。让一种痛来忘记另一种痛,她曾经都是这么做的。
“小姐...”红竹和蓝璃一瞧,各自心中一惊。忙拿出手绢要为落凡渝包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落凡渝知道古代对肌肤的完整度很在意。哪里若有磕磕碰碰或者小疤痕,就会被认定不是个娴淑温婉的好媳妇人选。
只是,落凡渝怎么会在意这个?没有找到自己能用全心交付的人,她宁可孤独终老。倾心一个人简单,永不背叛却是艰难的。电视和小说洗脑的后果就是让落凡渝更是有了强烈的洁癖:想要一个人,永不背叛!
摆摆手。让红竹等人让开。径自出了房家。在大街上无意识徘徊。心底却有一种渴望在茁壮成长。是自己的力量太弱了!是自己的背景太没依靠度了!是自己总在任性和冲动中将别人推向浪口风头。
“落姐姐...”声音急切的由远至今,有人骑着马飞奔而来。落凡渝还没有看清来人,来人却已经下了马,矮瘦的身子以及沧桑的面容,不是那莫红叶还会是谁?
“跟我来!”莫红叶一把抓住愣愣的落凡渝左转前走,直冲向前方。
“红叶,你回来了吗?”落凡渝任她拽着,头脑一片空白中。她没有发现对方脸上的怒然和焦急。
“若我不回来,落姐姐岂不是要办喜事了?”莫红叶头也没回,只手上的力更大,脚步飞快。
“咦?我家要办喜事么?我怎得不知?”落凡渝莫名其妙,困惑而呆傻的沉思想事情,突然眼前一亮,“难道是大哥决定娶大表姐了?”言语调侃,促狭而挑眉,“红叶是要成人之美?”
前面人闻言脚步一滞,落凡渝一个没留神,重重撞了上去。
“怎么不走了,撞得我好痛!”落凡渝从莫红叶手中抽回手,揉揉关节,故装不悦的抱怨。
莫红叶原本已经是按捺住心中的烦闷和怒火,一抬眼望见落凡渝摆动的手 鲜血淋淋,大惊,“你这手...”低头望自己手上,也是有血迹,再抬头,带有一丝惭愧,讪讪低问,“难道是我拽得紧了,让你受伤了?”
“你才发现!”落凡渝一边忍笑,一边打量似是安静无声的街道是哪里,一看傻眼了,门口三个字“墨翰楼”不是假的吧?
“咱们先上楼再说!”莫红叶伸手要拉落凡渝,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最终拉起她的衣角进去上楼。
样子很不冷静,脚步不稳却快速。而后便是跟着的郦若,低着头,抿嘴皱眉。气氛很怪异,落凡渝的心猛的被提了上来。莫非是莫家发生什么事情?再看莫红叶背影的疲倦怎么都不像是做过休息了?
连夜赶路?落凡渝手足无措,身子僵硬随莫红叶一拽上楼,一拽转弯。待经过上次与太子慕容熙见面的关着的雅间时,心里还扑通加速跳了起来。还好,莫红叶选的是过了两间偏角落的地方。一把将落凡渝推到里面,莫红叶没让侍从们进去,低着声对郦若说,“劳烦你!”就进去。
拴好门,望着落凡渝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袖,一皱眉头,见到对方却是毫不在意端坐在窗前桌边时,那股怒火将担忧压了下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落凡渝撕了撕手上凝固的血块。轻描淡写亦是促狭而饶有兴趣的样子,“不是因为大哥与芸表姐关系渐好,你嫉妒又无奈朝我发泄怒气吧?”
一语戳中。莫红叶小脸已经气的红鼓鼓的,而双拳紧握,咬着唇,闭眼,沉默一会,突然压抑尖声叫嚷,“落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做什么?”
“哐当...”落凡渝才端起的茶杯落在地上。牺牲了。脸抽了抽,想笑笑不出,想困惑,又表达不出。尴尬而难堪中,落凡渝深深呼吸,而后故作淡淡的反问,“红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来解释给你听?”莫红叶小腿上前,身子前倾,将落凡渝逼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苦笑亦是失落,甚至还有失望,“你为什么要设计接近太子殿下?为什么要为他提供土豆的信息以及集资的概念?你为什么要求他让你做官?甚至。你为什么要和浩哥哥许下三个月的赌约?为什么...”最后变成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一句比一句都要高声,气愤,却又是一声比一声无力,无助或者绝望!
落凡渝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望着已经面容扭曲的莫红叶。一怔,脸色煞白,都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异常快速。为什么这些事莫红叶知道,为什么她都知道?
暗线?落凡渝从椅子上站起。跳出去,开门,门打不开。
“你今日不说明白,休想从这里出去!”莫红叶转身,忍住要出来的眼泪,淡漠而嘲讽道。
“咱们老乡老缘分,不要做的这么过吧?”落凡渝一看她那阵势,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深谈一次了,没再努力研究那栓子,直了直身子,没有以往的嬉皮笑脸,语气不可无视的冷淡,“你竟然在我身边插了暗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敢情是要从我这得到什么?”顿了顿,疑惑,“只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玉真县主这么费尽心思?”
“你这样看我?”莫红叶原先的寻求究竟的急切情绪闻言,哭笑不得,感觉到落凡渝身上的凉意和疏远,她的心猛的揪起来。
落凡渝不说话,一双笃定的眼睛望过去,一丝感情都不带。
“我若是想知道你的一切,还用的着暗线?”莫红叶心一虚,别过脸去,急忙解释,只是话说到这里,马上打住,变成质问,“落姐姐还没回答那一连串的为什么,若是没有记住我再重复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落凡渝才不管她安国公的势力到底是怎样,更不想重复听她的反问,只是...
“我为何要回答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心思所想,也脱口而出。既然翻脸,索性翻得更彻底,即便自己有多不舍有多珍惜。她向来都是这样,要伤别人必先将自己伤个体无完肤。
“你...我有什么资格?”莫红叶只感觉自己被人用冷水浇透了热血腾腾的身子,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而后再捅了几刀,身子一震,毫无意外的撞在桌角,痛,肯定会瘀青一块。自言自语,又是在期待落凡渝的回答。
“落姐姐,你到底是想做太子殿下的宠官,还是做太子殿下的人?”那个人字,莫红叶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只是落凡渝没有说话,无神的眼睛布满血丝望过来,你看不透那心中所想。而不时抽动的脸颊,纤瘦的,瓜子脸!
瓜子脸!莫红叶一阵疼惜和惊醒:是不是自己误会了?落凡渝脸蛋的消瘦和有点苍白的脸色分明是暗示她过得并不好。
是真的慌了神!莫红叶慢慢走近面无表情望着她的落凡渝,心里堵的厉害,亦是担忧而害怕。只是她每靠近一步,落凡渝后退一步。终于,变成二人在围着桌子打圈。
“落姐姐,你说话啊,你解释给我听啊!”莫红叶一急,似要哭出来了,嘶哑的嗓音喊起来,委屈而祈求,“你告诉我不是啊!”
“我告诉你!”落凡渝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放在眼前,透过指缝,望向 窗外,她好像看到时光和阳光都从那里溜走了,而伴随二者的还有那美好的过往。只是四个字后。许久都没有继续出声。
莫红叶等到心急,那一大团计划在落凡渝所作的干扰下已经有了变化,她担忧。担心重来一次的命运又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不可逆转的悲惨,她不想这样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人,如何?”落凡渝放下伸出去的手,隔着桌子,她大声嚷出来。好像不这样做,莫红叶就听不到,自己也听不到。
“砰...”隔壁房间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落凡渝与莫红叶屏气静听,没再有之后的动静继续回到这边的气氛当中。
“你骗人!”莫红叶留下最后一丝期盼,而声音也变成了同样的大声嚷嚷,“你明明说过绝不与人共侍一夫的!”
“是啊,我说过!”双手撑在桌面上,落凡渝前仆在桌上的头直 盯盯的对上对面莫红叶的疑问的面容,“就算现在也是这样打算的!”
“那你...”莫红叶顾不上恼怒。只剩下困惑。
“所以啊,现在得想办法要杜绝后来者!”落凡渝嬉皮笑脸起来,声音也随之变得低小,“你帮我吧?咱俩穿越女士,应该能搞得定古代贵公子的吧!小说不是都这么写的么,一代帝王从此与穿越皇后幸福安康生活在一起,成就一生一双人的美谈?”
“你真的就这么想?你确定?”莫红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化身为困惑的乖宝宝。“为什么我浩哥哥不行呢?你不是还和他约会了吗?难道,你真的想当皇后!”
“咳咳...”落凡渝收起笑容,激烈的咳嗽起来,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喝水。心里却是无语至极,以往觉得莫红叶还有点小聪明,就看她所说的话,哪是个聪明人讲出来的?刚开始的那些被莫红叶逼出来怒气随着莫红叶这些天真烂漫的疑问很快消散。落凡渝要歇口气。
“你感冒了?”莫红叶见状,忙在落凡渝喝完一杯后,递上自己倒的另一杯过去。对面那人只赏了个白眼给她,没作声。于是,莫红叶小朋友无趣中。
“你说你没有插暗线,这些消息你从哪儿得来的?”落凡渝很好奇,或许,现在可以询问一下莫红叶身上的那个大秘密。
不提还好,一提,莫红叶的面上立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情绪。怒火上来,小脸也就涨红了。
落凡渝不想和她吵了,吵了后,或许变成孤单的人就是自己了。所以在莫红叶再次大声嚷嚷之前,老实的坦白打算,“红叶,我想要地位,我想要保护人的地位!”也想体会居高临下的感觉。语气无奈却是肯定的。
“而且,我也很想尝试一下古代公务员生活。我不想自己一直都是做噬米的虫,我要实现自己的价值。不是医生,我想学好,可惜我的兴趣不在那!”两世尝试,落凡渝最终对于钻研医术的渴望只得埋在心底。诊治小病小痛倒是无碍。
莫红叶的恼怒在没有发泄前被压了回去,可是落凡渝的话让她莫名其妙,“莫非我莫府不能保护落姐姐?”
“你也知道,那是你莫府!”落凡渝摇摇头,呛然出声。
“你是说,因为你不是莫家人,所以莫府不不能保护你?”莫红叶沉默片刻,求证似的问过来,待发现落凡渝微微点头,她略耸拉的脑袋猛的抬起来,兴奋的高叫,“那还不简单,我让我父亲收你为义女,告示天下,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落凡渝一愣,为着莫红叶天真到极点的想法,想笑笑不出,但却不是哭的时机。
“你怎么就不懂呢!”静默须臾,落凡渝起身,走向外面是明媚的窗边,声音幽幽而虚弱,“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想要的是自己的力量,是自己的地位!”
“什么你自己,不自己的。就这样说定了,我跟我父亲说一下,你就是我莫家小姐,看谁还敢欺负你。所以你也就不要再用去接近什么鬼太子,国公府能保护你的!”莫红叶也是起身往外走去,半路中回过来,对着茫然的落凡渝保证似的点头说话,“你放心,欺负你的金家人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至于胡家...”一眼对上正静静听她说话的落凡渝,莫红叶小脸别过去,支支吾吾,“反正我会帮你报仇的!”
“等等!”落凡渝叫住一脸自得,兴奋得意的莫红叶,“若是以后我和我老公吵架了,你要怎么帮?”
“啊?”莫红叶丈二和尚样,思索半晌,才不好意思的回答,“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当然,若是明显他的错误,我一定帮你!”
“你也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落凡渝走进,经过莫红叶身边,坚决出声,“红叶,我想要自己的力量,不是借助你们的地位,是我自己得到的力量!”
“为什么呢?莫府义女,不也是可以有你的地位,你的力量?”莫红叶不懂,所以为着落凡渝不合作的态度,她好不容平复的怒火又生起几分,声音又变成了嚷嚷。
“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地位!”落凡渝再一次重复。虽然与太子相识已经是借助了季荛裕和和沈长渊的力量,但也算是自己能力的拓展。
“你一个女人要怎么在男权社会获得地位!”莫红叶见着落凡渝执拗的坚持自己的观点,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嚷喊:要让对方听到,听明白。
“那为何你能?”落凡渝握拳咬唇,定定问过去。若不是莫红叶自己有能力,就凭她往常的嚣张和跋扈,哪个家庭都不能容忍。
“我们怎么能够比呢?”莫红叶不假思索回话,完全没有发现落凡渝今天失常的缘由。
“呵呵,呵呵...”落凡渝一阵一阵大笑,冷笑。直笑得莫红叶毛骨悚然。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你是安国公府上的贵小姐,我是身份不明人士之女,小小医馆之义女?”
一步步往后退,远离突然恍然大悟却已经为时晚矣的莫红叶,落凡渝突然觉得自己一阵轻松。什么高洁,什么视金钱如粪土,视地位如空气,我是俗人,我也羡慕别人的高高在上,羡慕别人的趾高气扬和飞扬跋扈。不在意?那是没有资本的安慰用语!
华连郡主说自己是嫉妒圈外之外的寂寞感而不是荣华富贵,那是她抬举自己了!虽然安定闲适的生活自己也很喜欢,但是既安定闲适又荣华富贵的生活自己更喜欢。
“那有什么不一样,身份不同而已,那又不能当吃!”莫红叶讨好的语气凑过来说话。
“怎能不一样?你可知道我每一次仰望是有...”截住不说。落凡渝没有觉得对方值得倾听自己心中的话。没有人,这世界没有人,没有人懂她,又宠她。
“怎么会呢?落姐姐,你不是一直都是不在意的笑着的么,笑得那么灿烂,那么靓丽,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一直都是在计较这个?”莫红叶后退着走到门口,慌乱而失神,而后开门朝着落凡渝那喊道,“你放心,我马上跟我父亲,让他收你为义女,莫家会给你地位的!”不等落凡渝那句冷酷的“你敢...”穿出来,莫红叶似是逃一般出门离去。
出门不上马车,莫红叶无精打采乱跑。转过一条街,跑到一家书画铺里,掀帘进去,不等背对着写字的人反应过来,奔过去就抱住对方,哭泣,“浩哥哥,哥哥,怎么办?我又把她弄哭了,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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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雅间里的落凡渝等人走后,抱膝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抹泪,流泪。阳台上摆了几盆茶花,些许几朵点缀其间,微风拂来,还会闻到淡淡的香味。有几只蝴蝶从右手边上飞来,落凡渝偏头一看,一个倨傲俊美亦很高贵淡漠的面容就印入眼帘。
“殿下!”落凡渝伸手抓蝴蝶的手悬在空中,僵住。而脸上,泪痕还没 完全擦拭干净。只要多尴尬啊,竟然就这么见到一国太子,慕容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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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章 我这是在为小裕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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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雅间里的落凡渝等人走后,抱膝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抹泪,流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阳台上摆了几盆茶花,些许几朵点缀其间,微风拂来,还会闻到淡淡的香味。有几只蝴蝶从右手边上飞来,落凡渝偏头一看,一个倨傲俊美亦很高贵淡漠的面容就印入眼帘。
“殿下!”落凡渝伸手抓蝴蝶的手悬在空中,僵住。而脸上,泪痕还没 完全擦拭干净。只是,多尴尬啊,竟然就这么见到一国太子,慕容熙!
“本殿还以为你不会哭!”微微扬起嘴角,慕容熙憋着笑淡淡说话。
落凡渝没在意这个,眼睛来回扫动二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三四米。窗户一直没有关,那自己和莫红叶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所以当时有那么“砰”的一声?尴尬不安中,落凡渝微微垂下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摆动,搭着泪珠,十分漂亮。
慕容熙当然知道她大概在想什么。只是见着她并没有因为尴尬和羞涩后退而去还是很意外的。虽然三天前在农科院见过一面,但是今天见着,好似又瘦了?
“我都听见了!”慕容熙见着落凡渝实在是忐忑,不时打瞄自己,便难得有兴致的直接相告。
“全部?”落凡渝闻声战战兢兢抬头,期待的问过来。可惜下面刚好有马车经过,喧闹扰乱了她的声音,慕容熙没有听清。
“你过来这里!”像是被什么驱使。慕容熙指了指左手边上的窗户.
落凡渝一瞧,为难了。虽然慕容熙没有立马叫自己过去隔壁间,落凡渝很感激。但是隔着一面墙,其实也差不多。可是,太子殿下下令,自己又不敢驳斥,更不用说自己还要借着他获得地位呢。
迟疑一下,落凡渝起身,后退,收拾一下面容。而后走到与慕容溪靠近的边上,拉开窗户。一墙之距,再加上阳台上隔着网格架,落凡渝双手撑在椅背上和慕容熙对话。这场面,这感觉,怎么都觉得有丝诡异!算了,人家太子殿下都不介意。自己操什么心?
“是全部都听到了吗?”落凡渝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和望过来的慕容熙说话,这感觉,嗯嗯,久逢挚友的感觉。只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啊,不会知道自己是穿越的吧?另外。等等。慕容家的后人知道不知道慕容彭城的异世人身份?
“听得到的都听到了!”慕容熙依旧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漠回话。
“呀,话回的多高超啊!”一语未尽,对上慕容熙又横过来的眼神,落凡渝忙捂嘴表达歉意。
二人静默不再说话。还是落凡渝觉着不舒服,所以出声继续刚才的话题,“包括红叶说我要做殿下的”
“都听到了!”慕容熙立时打断,心上随之有一股烦躁袭来。
“也对,那么大声!”落凡渝尴尬收回视线。想笑的面容最终却变成颓然垂头。
“目的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慕容熙语气突然变得锋利。可是这摸不着头脑的话落凡渝着实没有反应过来。待慕容熙脸色再次要黑沉下来,联系刚刚的话题,落凡渝这才隐隐明白。
“哈哈,殿下觉得是第几个呢?”笑声突然一滞,落凡渝心上起了莫名的恼火。
“这有什么猜的?”慕容熙为着她突然止住的笑容不解,而对于答案他本来就没在意,“若是你入了本殿的眼,本殿又不是不能多养一个人!”
果然是古代皇室子孙,未来的国君!
都没有挑明那话中意思!但是慕容熙的答案却还是让落凡渝明白了自己的恼火到底是从何而生。闻言,面上是痛苦和难过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慕容熙挑眉不悦,而心中亦是有股莫名的不安。
“我这是在为小裕伤心!”低着头,落凡渝轻轻回答。
气氛骤然僵冷。慕容熙只觉得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尴尬又疼痛。
“殿下,你说,为什么两人相吵的时候声音都会嚷的大大的!”像是在和旧友谈心一般随意和松快,落凡渝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嘟嚷着嘴小声嘀咕。
“是要表达怒气吧!”慕容熙老实的思索片刻,便出声作答。
“对,但也不对。殿下说的不全对!”落凡渝的下巴撑在叠加的手背上,心不在焉却是语气认真的说话,“是因为吵架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没有共同观点,没有共同的观点甚至相差甚远。观点的距离,转成的就是心的距离。两颗心太远,说的话怕对方听不到,所以就要大声嚷嚷,让对方听见,也是让对方听明白。”
“``````”慕容熙再次审视那好似委屈又落寂的小身影。
“可是殿下你知道吗,若是心有了距离,大声嚷嚷会有什么后果么?”落凡渝右转小头,还是撑在手背上,解惑似的问向慕容熙。
“心有了距离,大声嚷嚷个各自不同的观点,越大声心离得越远!”慕容熙一边思索一边作答,说完后,连自己也震惊这看似有道理又好似无道理的答案。
“所以啊,殿下,往后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吵架呢!”落凡渝赞赏的点了点头,再次望向前方,沉默。
而慕容熙,听着落凡渝的话,一脸无奈,要准备说什么,头脑里突然划过一片熟悉的画面。待他沉思再寻却怎么都寻不到。
“殿下,你为什么不称‘孤’或者‘本宫’呢?”这是落凡渝突然想到的问题。小说和电视里,太子多数都是这么称呼的,极少有本殿这样的吧?
慕容熙闻言。又后悔了。为什么今天要把她叫过来说话,开导一下季荛裕的好友。这一问比一问怪异,慕容熙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学生?莫非,她果然如老师提到的那样,有大智?
斟酌着怎么回答时,落凡渝已经在帮他说了,“我猜啊,可能殿下不喜欢‘孤’这个字。孤,太孤独了。而本宫,那是因为殿下以前住的对方是殿而不是宫吧!”
慕容熙心中一惊。想要说些什么。另一个疑问脱口而出,“落小姐为何在本殿面前如此随意,你是不怕?”
“上次不是说了么,民女是有恃无恐!”落凡渝摇摇头,一副鄙视的语气继续,“殿下记性很差吗?”其实上次,自己好像没这么说明白吧?而且。有恃无恐,恃的是谁?
慕容熙决定,没有确切的把握前,绝对不问她任何问题。若果然如师父所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为我所用。
罗罗嗦嗦,说过几句话后。落凡渝自己都甚觉无趣。而对于慕容熙的少言她有了个新的认识。
这两人心中各思所想。两雅间门上的侍从们却是为难和焦急。
“红竹姑娘,老爷让小姐速速回府,还劳烦你进去通传一下!”杨府这,传话的人非常焦急的在红竹面前恳求。一把被胡飞从街上抓过来,他还是气喘吁吁的。
红竹闻言,一阵犹豫,待看到蓝璃的脚步微微挪动,忙点头进去叫落凡渝。虽不知为何。但是如此大庭广众找自己应该是有重要的事的,又听说莫红叶是气着从杨府出来找自己的,心里有个隐隐的想法。因而,落凡渝与慕容溪行礼告辞后边带着人离去了。
“把你们查到的消息都说来听听!” 慕容熙等人一走,关上门窗,而后坐在上位上等下面的人回话。
“回殿下。农科院的人已经传来消息,新芋确实是多产,且易在缺水的的土壤上成活!”
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另外从平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手下抬眼打量一下正认真听自己回话太子有一瞬心虚,“关于落小姐的身世,只能查到她自永成二年被杨神医杨振收养的事情!”
“是有人在阻碍你们?”慕容熙皱眉反问。
“回殿下,正是!”犹犹豫豫,手下又多加了一句,“所有线索已经被人先行毁掉或者掩藏了!”
“你们说说看,会是哪些人?”慕容熙望一眼回话的人,而后朝着左手边上的几位身着孺装的幕僚,求教。
“这``````”被问的幕僚,一脸斟酌的样子。能够阻碍太子殿下的影卫办事的势力,在夜月能找出几股呢?永王不问朝事,安国公没有必要,而且也做不到。
至于其他``````
慕容熙也想到了这里,望着下首那位心虚不敢看他的手下,突然苦笑,“本殿还能查吗?”是问你背后的主人还允许自己查吗?
手下怎能不理解这话中意思。沉默半晌,便低低出声,“回殿下,既然已经没有线索,咱们再从长计议!”
“好!你先退下吧!”摆手让那人退下。慕容熙困惑的问向两位已经了然的幕僚,“姚老,你说说看,父皇这是为何?”
“回殿下,若不是这位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便是她有可疑之处,皇上为避免太多人知晓,不希望殿下您 彻查!”回话的幕僚姓姚,其实是因为和慕容熙有几年之约,甘愿在此沉寂。而且向来说话直来直去,所以即便是对着太子殿下,他也没迂回一些。
“姚老所言极是。虽然皇上对殿下一直信赖有加,但殿下对于圣意还是稍稍琢磨一下再行动!”另一人沉吟半晌,严肃接话。
慕容熙点点头,让众人退下。待屋内再次安静后,便吩咐时常相伴的内侍,“你去跟东家说,这间雅间往后不要再租赁出去,本殿包了!”
内侍领命,立马下去办事不提。
ps:废话和重复的小段落,都不在计费内的,大家都知道是以千为单位计算的吧。回看前文,铺垫太多,原本打算二十几万字的前奏竟然写到了近五十万,让自己咂舌啊。唉唉,后面情节可能会快一点,尽量不会写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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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章 从遥远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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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回到杨府已近午时。【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大厅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在日光斜照下,异常落寂。明明仪表出众,现在却是疲态尽显。不知不觉中长出的胡子凌乱的垂下下巴,更是显得苍老。才几年,才几日。落凡渝感觉鼻子一酸,莫名的苦楚。她好像离杨振很远,很远。
各自守着各自的秘密,穿越一千多年来到异世界的这里,是不是还是疏远的。心与心的距离,曾几何时靠的最近?明明很亲近,却是那么遥远。
“落儿回来了!”平常的的招呼。
“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平常的疑问。
“想带你去见个贵人!”杨振上前拉起落凡渝,拉着他,健步如飞般走向前去。这方向,是自己的厢房?
到了门口,杨振先把落凡渝推到里间,而后吩咐红竹和蓝璃为其梳洗。
“落儿,京都学院女学生服,今日可否再次穿给爹爹看?”在落凡渝要进自己的寝屋前,杨振突然出声叫住她。这声音很平淡,可是落凡渝怎么都觉得是跨越好些个空间,中间的隔离她弄不明白却感觉到了。
“另外,落儿,你怎么都没梳过其他的发髻,今日咱们梳,梳灵蛇髻可好?”没等愣愣的落凡渝做出反应,杨振已经偏头问那俩侍女谁会梳。蓝璃点头应下,她曾经的主人就很喜欢梳这个,只是落凡渝的话,是不是年纪太小了?
“爹爹今日怎么了?红叶来找我了。难道是这里发生了?”落凡渝好奇,又困惑,故作随意问起。
“你先去梳洗换装,待会再说!”杨振慈爱的笑了笑,出了厢房,拉上门,颓然的靠在门墙上一言不发,望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发呆。
“胡兄,你已经离开大京十几年了,还不想回去吗?”
“那里没人等我回去。我就没有回去的地方!”
“胡兄,沈首辅尚公主了!”
“那,她怎么办?”
``````
“小伙子,你为什么要学医?说真话,仅此一次机会!”
“晚辈,晚辈有个放不下的人身子正常却久久不孕,晚辈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帮助她!”
“不孕不育?”低低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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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还在原地,周围已经物是人非。杨振怔怔望院子拱门对着的那株垂柳,暗暗自问,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已经接受她和三哥在一起了,结果却变成这样呢!
“爹爹,好看吗?”落凡渝跳跳蹦蹦开门,几乎将杨振唬一跳。好在他反应过来。让开了。转身一瞧,青发盘蜒,红扑扑的脸蛋肌肤鲜嫩,两撇弯弯的眉毛美如新月,挺直的鼻子下樱桃小嘴在说话时露出白玉般的牙齿。而眼睛,目光清澈明亮,炯炯有神,更重要的是好似会说话。传神至极,眼珠子一转,敏锐的目光扫来恰似能洞悉一切。
迈过门槛,落凡渝走进杨振,广袖与披帛在风吹飘起时,显得整个身影飘渺梦幻,好似是从从遥远的地方,遥远的过去走来一般。
杨振望的出了神,而后变成呆呆的笑,“好看,像你母亲一样!”轻声细语,背着风,落凡渝只听到了前面两个字,嘴角上泛起一阵涟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走吧!”杨振再次拉起落凡渝,一步未停,直接到了府上门口马车上。不顾胡伯望见落凡渝时懵然和震惊的合不拢嘴,杨振拉起落凡渝上车后便吩咐出发。
坐下后的落凡渝有一丝郁闷。为什么今天总被人拉来拉去。杨振也算了,莫红叶那小妮子也如此,真是气死了!
“今日少飞说,他愿意娶芸儿!”杨振与落凡渝对面坐下,以为她还在疑惑刚刚之前的事情,所以不待请问直接说了出来。
“是吗?”没有意料之外的震惊。本来就是,若不是这件事,莫红叶哪来那么大的火气?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你不问问情况?”杨振望着落凡渝突然精神欠佳的样子,微微蹙眉,而后自己好奇对方的反应,困惑问道。
“有什么好问的,感情这事,他们自己解决呗!”落凡渝依旧淡淡的。而心里却是真的在思索,莫红叶都坚持一年多了,之前都还信誓旦旦不会放手,怎么这一会儿就变成杨少飞与王芸要定亲,而她却气个半死?联想到她一直以来的嚣张和跋扈,落凡渝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古代,果然不流行“我的野蛮女友”!
杨振见落凡渝没有追问,一直转动着眼珠子想事情,突觉失落,是大大的失落。从上次一次她说自己“自私”后,这种失落他一直在努力避免,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好吧,让你回到你的世界。
沈府门房见着朱玉亲自在门口等人迎客,一个个都提起精神,挺胸直腰,直挺挺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等等!”马车随着朱玉的迎领,从小侧门直接驶入。待到了要下的地方,杨振突然拽住落凡渝。
落凡渝抬眼一看,杨振从怀里拿出一块纱巾正递给自己。
“蒙上!”杨振微笑建议。
狐疑但没多问,落凡渝接过来在蓝璃的帮助下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外。
朱玉侯着杨振下来后,准备开口说话时,一个穿着京都学院女学生服的小姑娘就从车帘里探出来,继而就着一位侍女的手下来。还蒙着脸?朱玉很是惊异,而看到那灵蛇发髻时,这惊异变成了不安。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怎么也抓不到。
“她是我的义女,她也擅长医术!”杨振随着她诧异的视线瞟了一眼茫然的落凡渝,轻轻作答。
“原来如此。胡老爷和小姐请随我来!”朱玉因为担忧着柳飘然,没多想,径自上前引路。
杨振拉着出神打量周围的落凡渝的小手立时跟上。
豪华,壮观。落凡渝到处扫视周围环境,只想到这两个词。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富丽堂皇的景致让落凡渝看花了眼。虽然她去过太子府了,可是由于没有到处闲逛,没感觉着太子府比得上这里。
穿过曲延宛转的走廊,各处厢房小院,最后到了一个看似是正屋的小院子门口,“飘然楼”。
“朱姨,这是谁?”柳飞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从院子里出来,望见朱玉后面的杨振以及蒙着脸穿着女学生服的落凡渝,奇怪又皱眉。
“回表小姐,这是为夫人请的大夫!”朱玉面色平常,而后淡淡回话。
“朱姨?这哪里来的大夫你查清楚了没?姑姑才醒来,需要好好调理,可不要被随便哪里来的大夫给骗了!”柳飞絮望着穿着十分普通的杨振鄙夷的摇了摇头。
“只有傻子才会被随便哪里来的大夫给骗了?莫非柳小姐有此经历?”不等朱玉回话,被柳飞絮激起的落凡渝已经先声夺人。飘然楼,这是沈府正院沈夫人柳飘然的院子咯?瞟一眼杨振,落凡渝心中的疑惑渐浓。
“你什么人,竟敢在沈府撒野?”柳飞絮怎能没听明白落凡渝话语中的暗示,所以立马就走过来,指着落凡渝大声喝道。
而朱玉望一眼好像事不关己的杨振,心中不安强烈起来:胡振从来都不是这么不懂轻重的人!再一瞧落凡渝不慌不忙,冷笑一声回答柳飞絮的挑衅,飘逸的裙摆随风荡起,看向别处的眼睛亮光闪闪,多么熟悉!朱玉的心立刻悬起来。再联想到清晨醒来后柳飘然怪异而莫名的举止,朱玉的脑海冒出一个想法,惊讶的望向落凡渝,再瞅一眼冷冷望着柳飞絮的杨振,她的心忐忑万分起来!
“表小姐,夫人正等奴婢领人进去,请恕奴婢等人先行告退!”几步上前挡在怒气冲冲走进落凡渝的柳飞絮面前,朱玉眼皮略略上抬,拿出比以往要严厉的目光。柳飞絮听罢,再想到刚刚柳飘然让她先回去,只得忍住一口恶气,狠瞪一下落凡渝甩手而去。
进了院子,穿过厅堂,厢间,就到了柳飘然的寝屋外。
“胡老爷,夫人在里面等你!”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落凡渝,朱玉只感觉自己的心到了嗓子眼。她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忍住那满腔的期待和泪水。静静,再静静,不要冲动。
胡老爷?落凡渝脑袋高速运转起来。很多疑问,不解在瞬间得到了解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呢?询问的目光看向杨振,可是后者并没理会。
“是只让我进去,还是”杨振不确定的问朱玉,而眼角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落凡渝那复杂万分的面色中挪开。
“原先是只让你进去的,现在想来,无所谓了```”朱玉苦笑一声,扫一眼落凡渝,,对着杨振的故意发问想怒怒不起来。是咯,都无所谓了,这样,她家小姐再也不会放弃求生了。
杨振闻言,诧异一笑。
“夫人,胡老爷来了!”朱玉轻轻叩门,对着里面传话。
“让他进来!”是鼓足了气在嘶叫的声音。哑然而压抑,听得落凡渝心中一阵阵隐隐难受。
不一会儿,几个侍女从里面出来,拉开门,朱玉请杨振进去。
“爹爹,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落凡渝让道,让杨振走。“等你”两个字,落凡渝是微微咬着牙齿说的。好,竟然连这个事情也瞒着我,难怪胡飞不敢再胡贝儿面前救走红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唯倾一生124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24章 从遥远的地方来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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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章 身份明了
杨振摇摇头,拉起落凡渝的手直接走了进去。
柳飘然虚弱的靠在床榻上,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步履稳重,是男子的。挣扎着看向门口,“子振,快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落儿在哪里?”声音急切和焦虑,顺带有浓浓的渴望和期待。
落儿?落凡渝狐疑渐深,望一眼身子怔住的朱玉,再看到床上那人虽是虚弱却陌生又熟悉的脸,落凡渝好似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的望向杨振。
“怎么,沈首辅和大公子都不在?”杨振努力无视落凡渝那凛冽的眼神,随意扫视屋内,戏谑的问床上竭尽全力嚷完了的柳飘然。
“我说,我在梦中见到沈家祖先,他们在怪我们不孝,这么久不都不回去看看。所以他带着渊儿回平城老宅了!”柳飘然在朱玉的帮助下喝了一杯参茶,清了清喑哑的嗓子,费力解释。长长呼吸后,柳飘然祈求似的望向仍旧无动于衷的杨振,“子振,振弟,快告诉我,落儿在哪里?”
“在这里!”落凡渝不等杨振回答撤下面上的面纱,淡淡的出声。她觉得她演够了,愧疚了。想认真活得时候,别人却告诉她曾经一切,大家都是在演,怎能不怒,怎能不介意?浮生如梦!
“原来你是我的母亲?”落凡渝径直走进柳飘然的床前,低下头,对上柳飘然震惊的目瞪口呆的表情。除了欣喜,她的心情也是万分复杂的。
“落儿?是落儿?”柳飘然愣住半晌,猛的意识过来,抓住要后退的落凡渝,她使劲的不肯放手,“是落儿?真的是落儿?”偏头望朱玉,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滴在落凡渝有点凉意的手上,颤动到心里。
“小姐。你身上的锁片呢?”六七分相似的容貌,再加上是杨振带来的,其实已经是十有八九了。不过,朱玉还是忍住激动,询问落凡渝身上的凭证。
“在脖子上!”落凡渝平静回话,而后伸出空着的手往脖子里一掏,一块两指宽的锁片就到了众人眼前。
柳飘然颤颤抖抖的接过锁片。几个雕刻的字赫然在历:协和二十七年五月十九。摁住顶端的小凸起,紧合的锁片摊开,一块里面刻着:沈进程与柳飘然之女;一块刻着:沈府嫡女沈落然。
“原来这还能打开啊?”落凡渝恍然大悟,待在看到“沈落然”三字,她好似有点明白为什么杨振会这么叫她。而且听她这便宜娘的叫法,她的小名就是这个。
“落儿,真的是落儿!”柳飘然一把将还在自己小情绪中的落凡渝拉入到怀里紧紧抱住。失声痛哭。而朱玉。亦是一边抹泪,一边轻轻抚摸着落凡渝那别致的灵蛇髻,刚刚落凡渝撤下面纱时,她一时以为回到二十多年前。
当柳飘然的眼泪滴入落凡渝的衣襟,而紧紧抱住的姿势让落凡渝勒的有点疼时,她不留痕迹其实是有点厌弃的从柳飘然怀里出来。
“你真的是我的母亲?你看清楚,不要随便认错了!到时候骗得我相信又告诉我不是!”落凡渝冷傲出声,这感觉像是突然跃居众人之上一样的爽。余光扫过站在远处局促不安的杨振,落凡渝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怒火。
“我当然是你的母亲。落儿,你怎么了,你不记得娘亲了么?是不是哪里受委屈,你气娘亲没有去接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女儿,我的落儿,对不起`````”再次抱紧落凡渝,柳飘然嘀咕不停,自责不已。
对不起,这样的三个字,总是会有魔力的。连想继续扮冷酷和无情的落凡渝听到柳飘然那一声接一声的致歉也不得不为之动容。享受着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来自名叫母亲的人的温暖怀抱,有一瞬间落凡渝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
“她曾经从悬崖下坠下去,脑袋受伤,不记得过去了!”杨振走过来,犹豫不决中为难的解释。
“悬崖,受伤?”柳飘然把怀里的落凡渝拉出,整个激动的有丝癫狂的样子摸摸落凡渝的头,“落儿,你告诉娘亲,你记得娘亲是不是,你记得是不是?”
“我什么都不记得!”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是此时此刻穿过来,曾经一切,都不想再记得。落凡渝坚定的打消柳飘然的期盼。而对方,闻言有一瞬间失落和黯然,但最终还是欣喜掩盖住一切,“不要紧,只要落儿还活着 ,只要我的落儿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柳飘然抱着落凡渝许久,一直哭哭啼啼,说句什么都是含糊不清,再加上是大病初醒,很快就筋疲力尽,无声哽咽。
“你抱完了么?”起码有一刻钟后,落凡渝不得不出声打断抓着自己不放的柳飘然的独角戏。她有点累,她现在想找个地方来思索一下这是什么事!杨振会不知道?打死她都不相信。难怪会这么宠爱自己,原来是爱屋及乌,自己是那个乌啊!亏她以为他是慕容怡长公主有私情!
“怎么啦?落儿不舒服?”似是觉得怀里失而复得女儿并没有高兴的样子,柳飘然惴惴不安的柔声相问。
“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有点累,我想回家歇息!”落凡渝坦白回答。
“回家?这儿不是你的家?”柳飘然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又够她哭嚷了,“落儿,你去看看,你的屋子娘亲一直帮你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时常都会去打扫的,现在就能住人的!不信你问问你朱姨”
“打住!”落凡渝乘势从柳飘然怀里起身,望着被自己喝住的柳飘然和一直都是无声抹泪的朱玉,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因而说话更是倨傲至极,“我先声明,即便你是我的母亲,但是我不记得你,不记得沈府一切。所以”
“所以?”柳飘然焦急追问。
“所以,在我接受之前,这儿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是你们的女儿沈落然。记住,我叫落凡渝!”直接很残忍,可是莫名其妙被人耍也很愤怒。
“落儿,你不要这样,即便你不记得,你也是娘亲的女儿,是我的落儿啊!”柳飘然眼望落凡渝后退离开床榻,着急而难过起身,朱玉想阻止,却是不忍心。
“夫人,你想以后见到你的女儿吗?”落凡渝冷漠出声。
“不要叫我夫人。落儿,我是你的娘亲啊!”柳飘然被落凡渝淡漠而冷酷的面色吓住,而后就着朱玉的手趔趄走过来,哭嚷。
“不要哭了,再哭我让你一辈子就都见不到我!”落凡渝一阵心烦,像哄孩子一样,恨声威胁。柳飘然被她这一吼,立马停住了抽泣声。
“你让我考虑一下,考虑一下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落凡渝意味深长的扫一眼心虚不敢看她的杨振,而后对上柳飘然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丝犹豫,但最终还是不忍心过于狠绝。
“当我想好了,我就会告诉你的。只是,在这之前你不要擅自来找我!”落凡渝这是有了资本,说的话底气十足,条件和威胁双管齐下,“若是你执意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不要见到我!”应该是有用的吧,若不然,怎么会为了杨振一句话而从昏迷三天里醒过来。
“那落儿,你要考虑几天呢?你住哪里,我要去哪里找你呢?”柳飘然并未拒绝她的条件,倒是让落凡渝意外了,而抓住落凡渝的话中漏洞更是让她震惊了:果然是人称绝色双姝之一的才女啊,脑子聪明得很!
“这个”落凡渝低头沉默,心思万转,终生一计,诡异的望了望杨振,“这个,你问我爹爹!”手指了指杨振,而后伴随着“我先出去车上等着”就蹦蹦跳跳出屋。
“爹爹?”柳飘然懵然的看向杨振。
“胡老爷,莫非你的义女,就是我家小姐?”朱玉心中悔意,若是这样,前年在大街上见着的那小姑娘就是小姐了!而后又有怒意,胡振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将小姐一直藏起来。
“然儿,我”杨振耸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任听大人的教育。
“这件事情先别说了。你赶快回去,将落儿哄好了来见我,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柳飘然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幽幽说起,“你也不要叫我那个称呼了,叫那个称呼的柳飘然已经死了!”几十年纠葛,她怎能不知道杨振的怨气以及不舍?她也曾经那样过,所以恨恨而终,这一生``````柳飘然不得不苦笑!但是她知道,质问杨振还有意义吗?抓住已经有的,珍惜已经存在的,不要再失去,不要再伤心了!
“然儿”叫后半晌也不见柳飘然回应,杨振难过的低着头出门追落凡渝去了。
“呜呜呜?”哭声悠长,却是欣喜的泪。
“夫人,不要哭了,等小姐想通了,就会来见你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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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章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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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上了杨府的车,一直是冷眼瞧人,红竹和蓝璃大气都不敢出。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等杨振随后赶到,几人便打道回府。
杨振望着随身散发冷气的落凡渝,好几次要开口说话,最终却开不了口。两人相对一个时辰后,就回到了杨府。
“爹爹,我先回房歇息了!”路过院子,医馆那边的人过来找杨振有事,落凡渝便如常与杨振辞别。
杨振点点头,让她先行离去。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她需要时间消化。
可惜,刚刚坐在医馆椅子上,杨振就被传话惊起飞跑。
“老爷,不好了,小姐直闯书房,我们都拦不住!”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杨振身子摇摆不定,狼狈不堪的走进书房,落凡渝手持一副画,背对着他,满腹情绪轻盈地念叨。
并无凌乱,杨振稍稍松了一口气,就见落凡渝不动声色转身,望着他,“啧啧啧”的摇头叹息,“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爹爹,若不是今日见了本尊,落儿会误以为你暗恋女儿呢!”
“胡说八道什么!”杨振一听,似是用气急败坏来掩饰不安,一把抢过落凡渝手上的画卷,掠过她走到案桌前急切而疯狂地整理起来。苍白而尴尬的脸色似是被人撕开了心中的伤口。又开始显露于人,又开始痛。
“爹爹与柳飘然的纠葛,我并不想知道。但是我特别好奇,为何爹爹知道我急需地位和力量来帮助刘娥的时候,爹爹却一丝意动都没有!”落凡渝淡淡地让开,自顾自在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冷眼瞧杨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依然是平静异常的脸色,“不说沈家,光爹爹的户部尚书之子的身份也不会办不到这小小事情!”
一顿。没有回应。杨振继续发了疯似的将墙上的书画丹青全部收起来。小心翼翼,体贴呵护,如待珍宝,一点都不允许有什么磕磕碰碰。
静等。一刻钟过后,依旧是静默。
“爹爹,你这也是在报复吗?是让我痛苦,让她痛苦吗?”高声而尖锐。没想到最先失声大嚷的竟然是自己。不可忍耐的恼怒和压抑。甚至还带有点莫名的欣喜。
终是停下那掩饰的动作,哭丧着脸,回望。
“我把你带在身边,原本是为了报复她抛弃我。渐渐的,我发现其实,你在我身边也很好,这样就不会为了所谓的家族。所谓的圣旨让自己变得毫无选择。或许。你能够拥有更幸福的生活!”身子重重一震,抬起头,对上落凡渝愤恨的目光,杨振已经热泪纵横,声音喑哑而呛然,“富贵荣华或许我没有能力提供,锦衣富足应该还是有的,落儿。难道这些年你不开心吗?你的笑容都是假的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明白我要做什么?若是没有隐瞒或许我认命。可是,为什么要骗我了,为什么要隐瞒呢?”心里还隐约抱怨杨振的自私,让她脱离高门,身上连虚荣的资本都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炫耀呢?锦衣富足想要,趾高气扬也想耍一下。但是落凡渝还是忍耐住没有大喊出来,她嚷过一次,已经让大家痛苦一次。她想不介意,可是一些委屈和羡慕让她没法就这么揭过。
“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一定会回到沈家啊!”杨振那句“圣旨让自己变得毫无选择”突然让落凡渝有了底气,是的,清楚这一点她确实是不见得会回沈家。沈家关她什么事,可不要因为一纸圣旨就让自己的一辈子幸福被毁掉。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有人也是因为这样而活得痛苦,莫非是柳飘然?可是,不是听说她那便宜爹和便宜娘曾经很相爱吗?
“我不记得一切了,你明明就知道!”就算自己可以不提,他也知道,是顾婆婆说的?没有其他异样的发现?
只是,就算不想回沈家,若是早知道身份,落凡渝想,沈家的地位她应该也是不愿意放弃的。是的,她果然不是个清高之人。她二十一世纪的教育也果然是白费了。或许说,在现代,也不是人人都是自觉平等的!李嘉诚谁不憧憬,徐子淇谁不羡慕?只有在远离那不可触碰的高处时,才会安慰自己说:荣华富贵怎么了,没见到他们一个个为了生儿子,为了老公的绯闻要故装贤惠不在意?
“你果然太自”杨振的沉默让落凡渝火冒三丈继而口不择言。而未尽的话在看到杨振黑沉至极的脸色时戛然而止。
自己是个混人!狠扇自己一个耳光,落凡渝在杨振的错愕中退出书房,情绪复杂的赶回自己的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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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府南院,晚膳过后,越明辉孝顺而体贴在为其父定北侯越鼎盛捶肩,而他的娘亲,兰婷兰姨娘眉目慈爱的望着父子俩,柔和的笑着。
“辉儿,今日这么听话。是不是有事情要求为父!”越鼎盛十分受用越明辉的做派,抬眼瞧见美妾在对着自己暗送秋波,心上不由得春心荡漾,而后扭头问越明辉来转达注意力。
“儿子向来都很听父亲的话,哪有什么事!”越明辉迅速解释。
“怎得没事?也不知道这几天谁一直在磨着娘亲答应!”越明夏见到兄长这样,噗哧一笑,挪揄起来。
“哦?”越鼎盛闻言诧异的睁开微闭的双眼,从榻上直坐起来,扫一眼越明辉微红的脸色,越明夏看戏般的戏谑,兰婷毫无表情的面容,纳闷,“什么事让你们母子三人表情各相异?”
三人不说话。
而越鼎盛固执地探过头来等大家答复。兰婷脸上生起些许怒气,责备的眼神瞪一眼越明夏,而后叹一口气,解说,“不就是辉儿看上了某家姑娘,求着妾身帮他纳回府!”
“这有什么难的!”越鼎盛听罢,往后靠在榻背上,一副轻而易举的神色狂声回话,“哪家的?婷娘你找个人去说说!”突然大脑闪过一个念头,再腾地坐起,求证似的的问向兰婷,“婷娘一幅为难的样子,莫不是这姑娘有大背景!”
“不是!”越明辉在兰婷回答之前,抢声回话,“就是东区一个医家之女?”
“那有什么为难的。婷娘,辉儿这点事情你怎的不答应?”越鼎盛不解。虽然兰婷与亲身儿子向来不太亲热,但是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越府又不是不能多养一个人。
“侯爷这么说,是想给还未进门的莫家大小姐难堪?”语调渐高,兰婷那叫好的面容渐显扭曲,“更不用说这姑娘,世子也看上了。我们大公子哪来这福气?”
讪讪沉默不能回答是否给莫红妍难堪的越鼎盛听到最后,勃然大怒,“难不成一个小小医女世子都要和辉儿相争?难道没人教他尊兄让兄么?”
不说越明夏,连越明辉听到越鼎盛此番大怒之言甚是震惊,亦是带有些许欣喜,更是疑惑:明明越明浩是嫡子而且是长公主所出!
“侯爷,妾身就是怕世子”半截不说完的话留给越鼎盛自行想象,兰婷别过脸望着门窗外脸带着浅浅嗤笑。
“辉儿,你是非她不可了?”越鼎盛在怒气中向着越明辉大声求解,待见着对方略思索后定定点头,他嚯的起身,朝着身后不远处侯着的贴身侍从命令道,“原生,你帮本侯找个媒婆!”微顿一下,提眉继续,“要能办事的!”
叫原生的长随已经四十多岁了,自小跟着越鼎盛,所以接到命令办事比谁都要殷勤和激动。
原生走后,越明辉心中一喜,对着越鼎盛再三作揖。
“辉儿,侯爷已经顺了你的心事了,你可更得发奋图强,为侯爷在明年的武举中争点光!”兰婷仍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样。
“婷娘,辉儿参加武举,随他去。咱们又不一定非得出仕光宗耀祖,不要太逼他了!”眼望越明辉听完兰婷的话,欣喜很快变成黯然,而后耸拉个脑袋委屈的样子,越鼎盛帮他说情。
“侯爷不要忘了,咱们越府需要大公子争光!”兰婷噗哧一笑,笑容却是冰凉的,对着越鼎盛,意味深长的提醒。
“此话容后再说!”越鼎盛尴尬的以咳嗽来掩饰不安,让摸不着头脑的越明辉与越明夏退下后,有点埋怨的对着兰婷低吼了一句,“此事,往后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起!”
兰婷还要说什么,眼见越鼎盛突然周身颤抖,渴望尽显,呼吸急促,“婷娘,那药呢,快给我!”挣扎中从椅子上起来,可是由于虚弱无力,他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药,药”躺在地上还不忘伸手向兰婷索要,而那癫狂尽显丑态状怎得和刚刚还有点气势轩昂的定北侯相比。
“你们赶快伺候好侯爷!”一挥手,兰婷让身后两位如花美眷扶着越鼎盛进了里屋,更有一位美姬端着一碗汤药,旁边放了一支细长的管状之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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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 你和我的约定还有多少年
“主子,现在是否出发!”一行人走后,兰婷身边一直毫无表情的嬷嬷凑近请示。
“嗯!”兰婷起身,纤细小脚却是步步有力,“先派人去联系那边!”脱下外袍,从床底那捣了半天捣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一套夜行衣外加匕首近在眼前。拿出,穿上,蒙面。
步子轻盈得出门,左右探视,待发现无人后,即与手下飞快闪出。七转万转,在南院一个接近林府的矮墙边跃了出去。
“你去联系堂主,我自行去赴约!”手语下令,兰婷便与手下分道行事。
一路飞檐走壁,偶尔停下歇息,很快就到了北区。到了环三道,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书画铺,同样一个黑影背着外面站在里面。。
“姐姐,为何还未得手!”兰婷的出声表明对方亦是女子。声音不娇嫩,听得出有些年纪了。
“他最近一直不来,我有什么办法?”那女子听到兰婷的抱怨,十分不满,“你也知道我的环境比你危险多。举动太大,会打草惊蛇的!”
“那现在怎么办?”兰婷虽然是有不满,但也知道急是急不来的,略略平复语气商量着相问,“廖芸一直想着要回莫府,要不要我们后推一把?”
“不要轻举妄动!”那女子立时否决,而后轻轻解释,“廖芸这颗棋子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不过莫红妍好歹还是莫府血脉。妹妹这一步棋多少还是有用的!”
“既然如此,廖芸怎得就无用了?”兰婷不服气,冷笑驳斥,“姐姐那边都还未有进展,就不要对妹妹这里指手画脚!”
“妹妹还是听姐姐的好!”不解释,只语气十分坚决和毅然,“我这里已经有新成员加入,有了她,我定很快得手。倒是妹妹”语气变成戏谑,挑眉望兰婷似笑非笑。“出来这么久,定北侯要找你了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担心,没有两个时辰他是难以醒过来的!”兰婷眼睛瞪大,怒气在垂头低思半刻后变成骄傲,“你要相信我们堂主新研究的药!”
“唉”对方长叹一口气,没再看她,只袖子里握紧的拳头在表达她在忧愁着其他事情。
“姐姐怎么了?担心辉儿?”兰婷上前。凑到那女人面前,余光扫过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兰婷望的心情大好,“你放心,辉儿是我们的希望,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
“妹妹!”有丝悲伤,亦是哀求。“堂主还是还是”
“还是一个人!”兰婷嫣然一笑。促狭的目光扫过略略尴尬的女人的眼睛,蜕变成锋利的尖锐,“堂主的心已经随着那一位的死去而死去了,姐姐不要太执拗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争不过一个死人!”视线恨恨的直视过来,语气是震怒的。
“我沉默!”一摊手,兰婷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慵懒的样子让站着的女人恨得咬咬牙。
“妹妹应该劝劝堂主,单单用药是控制不了人心的,还是不要过度依赖的好!”无奈叹息。女人妥协下来,旁边坐下开始与兰婷谈正事,“我们制药的速度比不上他们解毒的速度!“
“姐姐不要太长别人志气,灭我方威风!”兰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姐姐不相信,难道过去这些年的例子还不能证明有效吗?”
“你说的是,是他?”思索半晌,声音压低,女人期待而震惊的目光探过来。
“不错!”兰婷自信的点了点头,“只是,没有让他的家人陪葬倒是出乎意料!”
“八年,已经有八年了!”女人喃喃自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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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莫府。
“莫飞,你和我的约定还有多少年?”莫红叶径直坐在自己寝屋后面的小暗房首位,语气淡淡的问下面那位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
“回小姐,还有九年!”叫莫飞的男子沉思片刻计算,而后恭敬的作答。
“还有九年!”九年,自己也有十八岁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梦想应该能够实现了吧。只是,万一还不能想起来,再一次如二十一世纪那样,要怎么办?莫红叶一脸惆怅。
“小姐有心事?”莫飞眼望莫红叶复杂玩万分的表情,犹豫中小心翼翼问道。
“莫飞,你想你的家人吗?”没有回答问题,莫红叶用疑问来扯开话题。
莫飞一愣,但还是坦然相告,“想,那肯定是想的。但是为了家人的安康,莫飞但听小姐差使!”
“在约定实现之前,你想过要和家人相认吗?”莫红叶再次追问,语气十分殷切。
“莫飞不曾!”虽是纳闷,但依旧恭敬回话。
“罢了!”莫红叶见他态度坚决,没再说什么,而是问起其他事情,“最近没有发作了吧?”
“多亏小姐相救,莫飞已经无事了!”莫飞闻言感动而真诚的眼神望向莫红叶,不停作揖。
“咱们是各取所需,无需如此多礼!”言谈几句,莫红叶让他退下。而后自己坐在案桌前奋笔疾书。
“郦若,将这一份折子呈给陛下吧!”递给郦若,莫红叶疲倦的后躺在在椅背上,歇息。
“一份?小姐不告诉安国公?”郦若接过后,好奇问道。
“这个难题扔给陛下自己解决吧!”莫红叶难过的闭上眼睛,想事情。想她听到信息不顾莫冀北的阻拦毅然回大京,想她白天时与落凡渝的争吵,甚至还有杨少飞在她面前公然说要娶别人,想她抱着越明浩大哭,将对方弄得莫名其妙
郦若没出声。悄然退下,吩咐几个信得过的人在外守着,而后通过秘密渠道进了皇宫。
偌大的莫府只有莫红叶这一个正经主子,可是谁都不敢作奸犯科,偷闲犯懒。差事完毕,除了守夜的,大家都进入了安详的睡梦中。
那么安静,只有莫红叶的心和大脑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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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柳飘然满足的睡着了,杨府落凡渝却是一直在想事情。
不说杨振对她的隐瞒所带来的纠结难受,猛的听到自己竟然是首辅嫡女,落凡渝的心理若说没有欣喜和庆幸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就像她曾经懂得的那样,有什么样的收获就有什么样的付出。突然降临的荣华富贵和风光在上的身份地位她固然爱,可是得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会有此福气?婚姻吗?在古代,她只想到这样一个筹码。
想到季荛裕和莫红叶暗示的明年会有大部队的赐婚,落凡渝对于昭然身份打起退堂鼓。要不,等赐完婚再说?就算日后依旧躲不开,皇上总不会让首辅嫡女做侧妃吧?只要是别的人家,凭自己穿越光环,对其调教一二应该不难吧?若是实在不行,就只是做挂名夫妻呗,反正自己有背景!
嗯嗯,这主意好!暗自得意,落凡渝也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居高临下,对着金家小姐和房家众人,颐指气使,十分爽快!
却不知道,早在她跟着杨振回到大京时,她的婚姻已经不是自己做的主的了。
翌日,美美的一觉醒来,落凡渝什么烦恼都消散了大半,不过还是要做做样子,免得杨振以为那么就容易妥协。不行,也得让他难受一下才行,谁叫他那么坏,竟然活活拆散人家母女相认(你言过其实了吧!)。
杨府大门不远处,雷家婆婆满脸肥肉却是堆满笑容,腮边两朵红云,衣着华丽,双环玉坠将耳朵拉了下来,扬起的手帕空中曼舞,而走路的步伐左右摇摆,节奏有力。眼尖的人瞧见,认出了。
“雷家婆婆,又有喜事?”
“这话问得好!”雷家婆婆一堵墙堵在说话人面前,“我昨日都已经入睡了,哪想侯府老爷亲自找上我让我说媒!”
“又吹?还亲自?派个小厮来传话就是了!”鄙弃戳穿,也不再听,走了。
雷家婆婆见状急了,“是是,是派了人了。可是你知道吗,派的是谁?”
没人回应。
“来人可是侯爷的贴身长随!”大声向前喊,可惜来往人群没有回应。
无趣又哂愤,雷家婆婆一跺脚,嚷嚷继续办事,“等我雷家婆婆发达了,扬名了,你们可不要怪我没知会一声!”
走过一段距离问清人后,雷家婆婆气派十足,走到杨府门口,不等通传,径直就要进去。
“这位婆婆,且慢!”门房小跑过去拦住,客气地作势要请她出去。
“你这是哪家的下人?怎得这么没有颜色,没见我雷家婆婆进来,是大喜事要谈?”皱眉不悦,肥肉一晃,唾沫分子往外喷,门房厌恶的往旁边跳开。
“小的是这杨府的下人。敢问婆婆是哪家府上的人,入府有何事?与我家主人是否有约。”门房一脸无视其趾高气扬的阵势,淡定回话。
“呀,果然是小门小户,连主人家的事都要过问。”雷家婆婆要往前走,门房再次拦下后,生了怨气,“再拦,耽误你们小姐的喜事,可不要怪我雷家婆婆!”
几位门房和护卫闻言一怔,相互求主意,但都不敢擅自主张。雷家婆婆见状得意洋洋迈着八字步继续走进,却不想再次被人拦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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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 你这边的分量有多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侯府老爷派来和你们主子谈事的!如此不识抬举,得罪了侯爷,看你们府上怎得过!”雷家婆婆出口大喝。
“婆婆,请见谅!”一位刚从里面出来的侍从歉意的赔不是,而后在淡淡的指了指门口,“只是,若是你要见我们老爷,还请你从这里出去,往前再走十丈之远,从杨府大门进去!”
“十丈之远?杨府大门!”雷家婆婆闻言,要摆弄的气势立马弱了下去, “你说,这不是杨府大门?”战战兢兢往外走,出门们,指着匾上的“杨府”二字,恼怒却又带点害怕。
“这儿是杨府侧门,通的是杨家医馆!”门房们见着已经矮了半截的雷家婆婆,自豪的笑着作答。
雷家婆婆听到肯定的答案后,慌忙下了台阶,跑到路上,一个没留神,绊了一脚。好在身上肉多惯性大,没有让她摔倒在地。
按照指示,往前走了十丈,所经之处,都是矮矮的挂满绿藤的围墙。雷家婆婆心觉不好,这府上的人也是富贵身份,这门亲事说不定不会如自己保证的那样,马到成功。
走到杨府正门,气势磅礴的装潢,就那两个巨大的狮子都把她吓个半死。雷家婆婆拿出最后的想法安慰自己:万一这小姐愿意呢?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跟着规规矩矩领路的侍从往前走,到了院子。见到一位小姐在远远葡萄架下跳上跳下,好似是要摘葡萄?怎得会有如此不懂端庄温婉的姑娘?
摇摇头,雷家婆婆已经随人到了大厅,桌椅,墙画,茶具,陶器,每一样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雷家婆婆更是没底,但还是忐忐忑忑的将定北侯交代的事情根杨振说了。望着对方听完后嘲讽味十足的笑容。雷家婆婆只觉得身子骨发软:今日这一遭是不是来错了?
“胡伯,请小姐出来!”杨振好笑的瞧一眼吓得站都站不稳的媒婆,淡淡的吩咐胡伯下去请落凡渝。
而正在明是摘葡萄,暗是在跳操的落凡渝听到胡伯说有妇女有事找自己,第一个念头便是想着,是不是柳飘然派人来了。等到胡伯否决的眼神后,摸不着头脑的跟了去。
“落儿。这位媒婆说,越大公子愿纳你为第一房姨娘,等他大婚后就接你入府,你看怎么办?”杨振原本打趣的语气,想到近日事情时变成心虚。
果然!落凡渝记起了越明辉那天的诡异笑容。若没有昨天身份若揭,落凡渝现在肯定还会为难和痛苦的担忧。现在呢?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好好整治这位没事找上门的媒婆。以及那忘恩负义的越大公子。
“爹爹。你就忍心让女儿为妾?”哭哭啼啼上前,拽住杨振的衣袍,狠狠的醒了一把鼻涕,就杨振弄得哭笑不得。
“杨小姐,你放心。大公子说了,而后会好好待你。等你有了一男半女,就抬你为侧室!”越府大公子的侧室,无论怎么说。这门亲事都是不错的。看起来,这杨府也是富贵不愁吃穿,但医家之女的身份也不会让她嫁的太好。雷家婆婆因而劝说起来非常卖力。
泪眼汪汪望着一声不吭的杨振,落凡渝瞧见大厅边上,右手边上湖边垂柳。垂柳!落凡渝又一下明白杨振的心思,感慨万千中看着那干净的湖水,突然好奇从前还会的游泳,现在还会不会。
“这位婆婆,我们可以到外面说么?”心生一计,落凡渝可怜兮兮的向雷家婆婆祈求。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要去哪里?”愣住的媒婆不知其意,但脚步却是跟着落凡渝出门,往垂柳方向走。
杨振没有跟上,吩咐下去,瞧一眼被落凡渝弄得脏兮兮的袖子,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在和自己说和了?落儿的脾气从来都持久不了,是不是她们那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
“杨小姐,你带老身到这里来有什么话要说?”雷家婆婆见着只二人在前,虽然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婆婆,你觉得我会答应这门亲事否?”落凡渝脚踩岸边,轻松而淡定的语气问向拘谨的媒婆。
“这是门好亲事。小姐若是聪明还是答应的好!”反正侯爷只是让她来说定这门亲事,至于落凡渝嫁过去好不好,不是她的事。想清楚后,有侯府做后盾,她的语气十分不善起来。
“你”原本只是要耍一下媒婆的落凡渝闻言,怒火中烧,立时改了主意,语气也不善起来,“我想,雷家婆婆今日来了这趟杨府估计就要蹲大牢了!”说完,身子在雷家婆婆伸手指着要打骂时后倾,“扑通”掉进湖里。
“来人啊,有人入府杀人了!”大喊一声,落凡渝就沉入水里,继续自己的角色沉淀去了。
突发状况。但是跟着落凡渝的几人就在不远处,所以听到声音,都飞快跑进来,跳下湖的,有拽着媒婆不让她跑的,全府出动,热闹非凡。
“明日,大京机会有一道新闻传开:越府大公子逼亲不成,唆使媒婆入府杀人泄恨,置对方昏迷不醒!这主意不错吧!”打完一个喷嚏,落凡渝讪讪的对上了杨振嗔怒的面容。
“怎得这么胡来!想整治他们有的是办法!”一边帮落凡渝不小心被湖中石子擦伤的伤口伤药,一边无奈却是语气宠溺的说道。
“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能力来实现我的目标!”一语双关,落凡渝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还要再说什么的杨振而后继续戏谑,“那媒婆?送到衙门去了?”
“送去了,我让胡伯送的!”杨振欲言又止,没有告诉她,就算这样,如果没有其他高门比如说,沈府的,介入,越明辉也不会受到什么教训的。想要自己的力量固然是好,可惜也要量力而行。罢了,自己去说说情,让她高兴一会吧。
“你这边的分量有多大?”不是不懂,只是还是异想天开。沉默半刻,落凡渝低低出声。
“放心,你这么一闹,保证能得你想要的结果!”做完包扎后,杨振略顿了一下才尴尬的轻轻出声,“只是这么一来,你娘亲也会知道。她会担心的,要不要派人去告知详情?”
“我正好有事找她。若是她果然很疼爱我这么个女儿,就该来杨府看看啊!”看看有人为你建的家,为你栽的柳树,看看这里,一切一切都是为你而准备的。一边责怪,一边心疼,落凡渝矛盾极了。
“她会来的!”幽幽出声。杨振却知道自己加速的心跳已经在泄露心事:她会来的,却不是为他而来。她一直说要来,却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次。
“而且,最好是她一个人来。那首辅和长渊哥哥,我暂时还不想见呢!”这是她和杨振同样的期盼。沈进程,她不熟。但是她知道,为了所谓的孝道背弃爱情誓言的人,她一点也不看好。就算他是自己的亲爹。
被戳中心事。杨振已经坐立不安,吩咐下去,再教育几句,他慌忙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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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越府。
“混帐!”一个耳光扇在越明辉脸上,越老太爷气急败坏的指了指越鼎盛和兰婷,“你们是怎么为人父,为人母的。不就是一个平民女嘛,用得着杀人泄愤,闹得人尽皆知?”
“祖父,不是那样的!”越明辉跪在地上,喊冤叫屈。
“老太爷,妾身只是大公子的姨娘,当不得母亲!”兰婷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朝着与越老太爷并排坐的大长公主跪下,“请长公主见谅,刚刚老太爷只是一时失言!”
“请长公主见谅!”抱拳致歉,越老太爷侧身像旁边面无表情的慕容景好言求恕。
“老太爷不用在意,本宫没听到!”扫一眼兰婷,慕容景的视线回到下首处咬牙切齿的越明辉身上,叹息。
“父亲,你怎的听人胡说?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越鼎盛见自己的美妾和宝贝儿子都跪在地上,狠瞪一眼慕容景,他委屈的向越老太爷解释。
“真相如何重要吗?我只知道,现在全大京人都知道辉儿强娶不成要伤人泄恨!”脸色微微缓和,谦卑的对慕容景说话,“长公主,你看这事如何?辉儿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犯这种错的?到底如何,我们越府要不要去好好查一下!”
“请便!”慕容景起身,几步前走经过越明浩身边时,身子顿了顿,却没任何表示。越明浩的眼里满是失落和难过。不过这种情绪在远走了慕容景那句,“世子请随本宫来!”淡了许多。
长公主与世子退下,剩下的几人气氛就温和许多。
“辉儿快起,婷娘快起!”一手一个,轻轻拉起,越鼎盛心疼死了。
“辉儿,刚刚那巴掌痛不?”越老太爷一眼这一幕眉头紧皱,待看到脸色平常并无什么情绪的越明辉时,心上无限赞赏面上却是淡淡的。
ps:其实这个强纳的情节原本是打算写在女主得知身世之前的!只是,那样一来,解决这个事件就要牵扯太多,会耽误主线的发展,罢了,就现在这样吧!请各位见谅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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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章 世子也看上了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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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祖父,那一巴掌就像给孙儿挠痒,一点都不痛!”越明辉凑近越老太爷身边,低头乖巧的回话,而后吐舌扮鬼脸。//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就你嘴甜!”越老太爷被他那调皮的鬼脸弄得哈哈大笑。但笑声很快停住,愤声问越鼎盛,“到底怎么回事?怎得这样一件事情也做不好?”说完,不停的沉脸瞟兰婷。
“具体状况如何,儿子并不清楚,那媒婆被收进东区衙门里,没有东区知府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视!”脸露为难和疑惑,“儿子以定北侯身份召见知府大人,但一谈到这事,知府大人就闭口不提!”都出动知府,他也有点为难了。
“妾身早与大公子说过,这落小姐手段匪浅,后台硬的很,轻易招惹不得,偏他不听!”兰婷在越老太爷再一次呀怒斥越鼎盛的无能时,上前帮声几句,更是把责任推到越明辉身上。
越明辉有一阵不快,但也知道,祖父喜欢他不舍得责怪他,可是姨娘就不一样。所以闻言后愧疚的下跪认错,“是孙儿有眼无珠,以为是个可人,哪想到她心思这么狠毒!”怎能不是狠毒?偏在自己大婚前闹得自己名声受损,毫无脸面?
大婚前?越明辉想起落凡渝曾经说过绝不予人妾,莫非她是为了让莫府退亲,好做自己的妻?虽然越明辉自觉对对方有一点心思,可是万不到为了她摒弃妻族势力。再说往后自己的子嗣由于母族身份受到外人诟病岂不是太亏?
好吧。越明辉大男孩完全把外表十三岁的落凡渝想得往自己的套路里面去了。
“手段匪浅?此话怎说?”越老太爷一听,来了好奇。
“听说这落小姐是被一位杨姓大夫收为义女的,因为机缘巧合被太子殿下任命在翻译馆任职,与宛城季家兄妹、安国公府上的小姐公子,甚至还有我们府上的世子都关系亲密。而其他高门贵女公子,她都相识不少。几月前的京都学院出游都有她的份,一路得永王嫡女华连郡主关照,羡煞旁人!”越鼎盛得兰婷的暗示,一字一句将之前告诉他的话道出。
“世子?”越老太爷抓住了关键,“莫非此事与世子有关?”
“儿子不知。但是瞧刚刚长公主意外将世子叫走。想来是有一些关联的!”越鼎盛用模棱两可的答案回答越老太爷的疑问。
“世子也看上了这位姑娘?”似是认定越鼎盛口中的怀疑,越老太爷深入问道。
“世子先孙儿认识她,想来是看上了!”越明辉气闷回话。
“你啊!”一戳越明辉的额头,越鼎盛满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个女人,你都抢不赢,往后越府怎么”交给你!捂住嘴。越老太爷与越鼎盛一对眼,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此事要怎么办?”越鼎盛出声叉开话题,“父亲,知府大人是不是得了长公主的吩咐?”
“不是!”越老太爷摆手摇头,“长公主不会管这个。若是世子有意向,长公主同意。就不会拖到现在。可能他母子二人意见不相合!”
“那”越鼎盛为难。又有点自责。若不是自己怂恿儿子,就不会遇上这事,不知道远在津州的莫府人回来后会怎看待儿子,不会退亲吧?
“先不急,咱们先派人去知府大人那打点好,静听顺变!”越老太爷沉思半刻,才一语锤音。
众人无语却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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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朱玉站在躺在床上为落凡渝绣绢花的柳飘然面前局促不安。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这事说给夫人听。但眼望柳飘然才见好的脸色,她就怕一个没受住,母女俩都昏倒。而且刚刚杨振已经派人来说,无生命危险,是不是要等等呢?她很犹豫。
“朱玉,你不要晃了,你看我这一针又绣错了!”柳飘然抬眼嗔怪一声,而后兴奋不停,还哼着小曲,埋头绣起来。
罢了,让她高兴高兴。明日再说吧!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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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落凡渝寝屋。
“小渝,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呢!”不停抽泣,季荛裕揉着红肿的眼睛,坐在床边嘀咕不停。
“多谢季小姐厚爱,落儿她肯定无事的!”落凡渝被抓的手估计要坚持不下了,总是想不着痕迹中从季荛裕手心里抽出但都不得逞。杨振望着在装昏睡的落凡渝努力在憋住脸上的表情,不得不出声转移季荛裕的注意力。
“也对啊。杨伯伯医术这么高明,妙手神医,小渝肯定会没事的,一定!”被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振打扰了自己表达心意,季荛裕微微皱眉,只一瞬,便将眼睛里的泪水收了回去,尊敬而信赖的对着杨振微笑点头。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季荛裕记得别人对自己的好。
“季小姐若是方便,可否帮杨某照看一下落儿,杨某有些事情需要离开处理!”沉默须臾,杨振一脸为难的向季荛裕求助。得去迎接一下闻询赶来的柳飘然,若不然闹得人尽皆知又会妨碍了沈落然的计划:看她的样子,不打算立马回府认祖归宗。这算盘打得,也是为了那事吧!
季荛裕脸色一顿,有丝犹豫,待看到往常都是红润活泼的落凡渝如今是苍白无力亦是安静躺着,她最终点了点头,“杨伯伯你先去忙吧,我在这看着小渝就好!”语气温和,十分贴心。
杨振走后的落凡渝,一直按捺不住要醒了。扮不下去,她得想个办法既不让自己的欺骗让季荛裕生气。又不能让自己的醒来变得突兀同时获得一个有用的条件。
季荛裕等杨振走后,慢慢凑近,仔细打量落凡渝的面容,瓜子脸,苍白亦是白皙,柳眉弯弯,鼻子,小嘴都是小巧精致,怎得比以前好看多了?落凡渝不是圆脸么?莫非最近的委屈让她心事重重消瘦许多?
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没有尽早看见呢,若不然小渝就不会因为在被迫在众人面前下跪而受尽委屈了?至于越明辉这件事。她一直以为有莫府和越世子越明浩的庇佑,小渝不会这么快就招来麻烦的,这大公子什么时候就对小渝有了心思了?总之,是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小渝,想到此,季荛裕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自责万分。
落凡渝听到声音。很纳闷。但又不能立时出声疑问,只得装作不舒服的呻吟几句,而后翻了一个身,到了床的外面,眼见就要就要掉到地上了,季荛裕忙接住。
“小渝,小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杨伯伯!”惊慌失措中,季荛裕在蓝璃的帮助下将落凡渝抬到床上,一个喷嚏,落凡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清眼前人后,一愣,“小裕,你怎么在这里?”颤颤抖抖伸出右手要去抚欣喜忘神的季荛裕的脸。瞧见她红肿的眼睛后,一惊变成一暖,“小裕,你哭了吗?不要哭,我好好的呢!”有气无力,虚虚弱弱的声音犹如蚊音,好在季荛裕凑的近,听清楚了。
“快去,快去告诉杨伯伯,小渝醒来了!”弹跳起身,季荛裕欢快的向红竹等在外侍候的人嚷道。
“小裕!”假装不能起身却固执起身,落凡渝痛苦的唤着季荛裕,“小裕,小裕”
“你快快躺好,才醒来不要着急起来。听话啊”季荛裕扶着落凡渝躺下,而后眼泪再次落下来,滴到落凡渝的胸口,“小渝,你要好好歇息,你放心,你肯定会好好的!”
“嗯,只要小裕说的,一定是真的!”落凡渝因为感动让虚弱的声音越发惹人怜爱,丝丝扣心。只是还得继续演下去?因为越明辉逼婚而落水求去怎得不会醒来后将当作无事吧?所以落凡渝扮完乖巧,脸色继而变得忧愁,“小裕,若是越大公子那边不罢休我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话未说完,季荛裕表情有些许为难,不过很快变成坚决,“这件事情小渝不要在意,我会帮你的!”再次凑下头来,促狭一笑,“小渝的绝不与人共侍一夫,作为好友的人怎能不帮忙?”只是这种打趣的笑容在联想到自己很快凝固,脸色也即有点黯然。
“咳咳”落凡渝因为嗓子有点痒,激烈的咳嗽起来,肺都震得有点痛,喑哑而无力的声音向着季荛裕说道,“小裕,有个事情我想请你帮我一下!”
“什么事,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没问题!”季荛裕在对方的咳嗽下回到眼前的状况,一般轻轻拍着为落凡渝顺气,一边温柔的问道。
“就是,农科院那里,你跟殿下说说,我可不可以不去了?”断断续续又是结结巴巴,落凡渝愧疚的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要自己名垂青史,可不是做农业人员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忙的!”季荛裕掖了掖落凡渝伸手挪开的被子,而后义正言辞道,“你就只管好好歇息就好!”顿了顿,有点兴奋地说起,“听说,新芋试验已经成功,通过与利坚国的外贸交易购买大量的种子过来试种,往后夜月就会慢慢普及,百姓们就不会再因为天灾挨饿了!”
那是不可能的!落凡渝在心上回答。无论是水稻、土豆、地瓜,甚至其他很多粮食,古代的产量远不如现代,再加上古代的天灾突发都是成片成片的地方发生,更不用说集资救灾在这里是不太容易发生!
不过,季荛裕答应这个事情了,落凡渝也就心上松了一口气。因为装虚弱,昨晚没怎么睡,有点困了,和季荛裕聊东聊西,很快就疲倦了。
季荛裕见状,让她好好休息,守了 一会,杨少飞回来。因为考虑到京都学院门禁时间,也就告辞离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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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章 错开
落凡渝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就醒了,很明显,不是自然而醒,饿醒的!看来装弱也是需要一些功底的!
“小渝,你现在好些了吗?“杨少飞虽是被告知落凡渝无事,但一直都还是担心不已。一边为落凡渝夹菜,一边关爱的问道。
“大哥你看我这么能吃,能有事么?”几口喝完黑米粥,落凡渝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而这黑米?据说来历不凡,在现代都是昂贵的更不要说古代。听说是柳飘然身边的侍女,叫朱玉的阿姨送来的。等等,能叫阿姨吗?
“能吃就好!”杨少飞见着小妹妹拍拍肚子爽快的叫饱,想教育几句端正,但是到嘴的话望见那活泼开朗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大好,还是好动的妹妹让人看着欢喜。他打从心底将她当作自己珍爱的妹妹。
兄妹相谈中,红竹轻轻走进,欣喜?为难?羞涩?总之面部表情异常复杂。
“有事快说,红竹你怎么成了闷葫芦?”落凡渝眼见不爽,嗔怪几句。莫非红竹你对着越长越男人味的大哥又有了心思?
“小姐,越世子来访!”红竹小心翼翼,低声回话。
“越明浩?”悄声嘀咕,不顾杨少飞微皱的眉头,落凡渝沉思想法子应对。虽是让越世子在外面侯着不太对,只是落凡渝因为突然降临的首辅嫡女的身份暗自欢喜过了头,没有很把对方放在眼里。再加上与越明辉对台一事。让越明浩扯进来总不是太好,为他着想,不相见为妙。想好这一层,落凡渝便定定出声,“你去跟爹爹说,无论越府派谁来,我们杨府绝不会退让,白白忍受这委屈!”瞧上红竹莫名的神色,落凡渝叹笑,不解释。“你跟爹爹说,他知道什么意思!”
红竹退下,落凡渝与杨少飞谈起他和王芸的事。
“大哥,你真的确定要娶大表姐了吗?”这是好奇啊!说不上杨少飞与莫红叶到底搭不搭,但是较之于王芸,他们俩看起来更有默契,哥哥妹妹本来就是最好情侣搭档。王芸?或许曾经优秀过。靓丽过,只是几年家族落魄的生活让她变得没有自信。贤惠木讷的人生伴侣并不能一定让杨少飞婚姻幸福。
“小渝你怎么也这么问?”脸上的微笑收起来,杨少飞不时抽动嘴角,最终只剩下无力的结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飞怎得不从?”
“可是”再多的可是又能怎样?没有当事人之一的莫红叶的说辞,落凡渝即便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的。只是自己身上别人的言论是不会改变自己对感情方面所作的决定的。
二人沉默。落凡渝腿脚有点酸痛。晃一下身子,又见红竹复杂表情的站在身后,将自己唬了一跳。
“小姐,越世子有话带给你?”战战兢兢,红竹在落凡渝恼怒的发问之前先声出来。
“什么话?”落凡渝敛起恼意,好奇的问道。
红竹扫一眼在帮落凡渝吃剩下的菜式的杨少飞,欲言又止,待落凡渝追问的眼神瞟过来时。悄声回话,“越世子说,‘小渝,你放心,三月之后,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就是这样!”抿抿嘴,有些许害怕的退到一边去。
害怕?落凡渝一眼瞧望过来的杨少飞一眼瞧红竹,纳闷。
“小渝?为何越世子会叫你小渝?”杨少飞脸生不快,语调渐高。
“不就是一个名字,他爱叫不叫!”虽然是太亲近了,落凡渝还真不是太在意。
“不行?他为何这么叫你?”杨少飞不干,径自跑到要继续爬到床上的落凡渝面前,求答案,“若是他也这么叫你,我就得换个称呼!”
“不会吧!”落凡渝要抓狂了。这个也都要争,大哥你是有恋妹癖?狐疑的后退半步,怔怔的望向那还在固执等答案的大朋友,“那大哥你想怎么叫?”
“这个”脸蛋渐红,杨少飞商量式的口吻问过来,“我叫你妹妹可好?”
“我本来就是你妹妹啊!”怎么古代男孩这么小心眼啊!落凡渝无力又无语。
“那你是答应了?妹妹?”试探着叫一声。
听到落凡渝耳朵,她全身鸡皮疙瘩一片,“叫名字!要不,我不应!”没得商量,落凡渝直接头朝下趴在床上。
“妹妹?”不应。
“小渝妹妹?”还是不应。
“小渝?”无奈的语气。
“大哥吃完了么,吃完了帮我把碗筷拿出去吧!”捂在被子里,落凡渝偷偷大笑。嘿嘿,被人宠爱就是这么幸福滋味?得瑟而满足中,落凡渝在床上翻来覆去。
可惜欣喜劲没过,红竹忐忑不安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姐,昨日我们见过的那位姓朱的领着一位夫人来了,老爷问你,能见否?” 昨日在沈府内室,红竹他们是没有进去见着柳飘然的,所以并不认识。
看来,不只自己,连红竹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位叫朱玉的女人。揉揉太阳穴,落凡渝一阵头痛,原本自己还以为她会明天再来了。看来自己小看沈府收集信息的手段。其实呢,她是小看一个母亲,尤其是为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的母亲的期盼和关怀心!
没等落凡渝做出回应,随着一声“落儿”拉长的焦急声音,脚步声也随即传到落凡渝的耳朵里么。
敢情自己说的话不当数?一多想,心上就有了怒气,不行,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免得往后自己的话老是没分量。
怎么说呢?这种想法是一点都没有将柳飘然当作生身母亲吧?若是落妈自己还会如此么?当然,自己并没有忘记落妈,而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人的意识了。算了,算了,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吧!
“落儿!”站在门口的柳飘然声音哽咽的唤着落凡渝,可是却不敢再迈进去。这举动倒是让落凡渝大吃一惊。
“我就在外面听听你的声音,你出声,告诉娘亲你很好,娘亲马上就走!”带着祈求,柳飘然摸一把泪,柔柔的朝着里间说话。温柔如水,慈爱暖心,落凡渝柔软的心中某处也不得不稍稍妥协。
“你进来吧,我没事!”把帷帐放下,落凡渝坐在床上生闷气。原来自己心太善也会让自己生气的啊。
柳飘然听到落凡渝让她进去,欣喜的快速迈进去,虚弱的身体竟然不用朱玉搀扶,连身后的朱玉杨振二人见了都是摇头无奈叹息。
“落儿,你没事吧?你怎的这么傻?这事你让你大哥出面就行,何必折腾自己呢?”手掌覆在帷帐上,柳飘然望着里面那个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罪的爱女,心疼又责备。
“为什么不是首辅大人?”落凡渝好奇了,这事不是都让父亲大人出面的,另外,柳飘然知道自己和沈长渊是认作义兄妹了没?应该没有吧!
“你父亲”无声沉默,柳飘然低低叹了一口气,但是里面的落凡渝还是听到了,片刻,犹豫的声音响起,“落儿要找你父亲帮忙吗?”
“呵呵,你们放心这事我自己搞得定!”当然,得你们善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撩开帷帐,促狭的望着惊喜的柳飘然问道,“其实你暂时也不想让首辅大人知道我在世,是不是?”
“我”抓住撩开帷帐的落凡渝的手,柳飘然怔怔坐在床沿,眼睛不敢望女儿,别过去,尴尬至极。
“其实呢,这种男人,就得好好给他教训!”落凡渝凑近,很善意的为这原主的母亲出起损主意,“让他疼痛,让他付出代价?”
“你”诧异却没有责备,柳飘然的脸抽了半晌变成微微冷淡,半晌也凑过来,幽幽出声,“落儿不觉得娘亲做的不对?”
原来还真是个新时代女性啊!落凡渝不由得高看一眼等她答案的柳飘然,点头赞赏,“娘亲这样就是对的,什么不得已,什么无可奈何,背弃誓言就是背弃誓言,哪有什么理由。任何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说完,还甚觉有理,重重点头。若是沈进程在这里听到被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估计要去撞墙了。
“落儿,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叫我娘亲了?”可惜柳飘然没有抓住落凡渝认为的话中重点,随着落凡渝那声称呼,她原先的黯然和低落一扫而光。母为子强,这话是有道理的!
“娘亲啊,你难道不是?”有什么了不得,为了自己名垂青史的目标,她叫一声原主的母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用别人就的给别人一些甜头吧!唉唉,这话说的赤裸裸的功利了!
“是,是,是,我是落儿的娘亲!”柳飘然一高兴,又是将暗自绘制宏伟蓝图的落凡渝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别哭了,再哭,没人喜欢了?你都是美人一枚,不要哭成黄脸婆!”哭哭啼啼,怎得女人这么麻烦?完全忘记自己也是女人一个。
“好好,娘亲不哭,落儿说不哭就不哭!”抹干眼泪,柳飘然马上恢复了神采奕奕。兴奋的脸色怎么都不能忽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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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 我想要的是一个爱人
“问个问题,长渊哥哥和太子殿下小时候一块长大的吗?”落凡渝好奇。
“是呢。当时还是三皇子的辽王府就离我们沈府不远,太子殿下与你大哥时常玩在一起!”柳飘然慢慢回忆,带着甜蜜和慈爱,“就算在京都学院,二人也是形影不离,亲如兄弟!”略微顿了顿,打趣的笑起,“还有你未来的嫂子,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
“京都学院?”以前就有了!那么,自己呢,失踪前已经七岁了,也该去上学了?和大京的高门贵女怎得不认识?甚至季荛裕!难道没人怀疑么,圆脸和瓜子脸毕竟还有六七分像啊!心思所想,也就脱口而出,“难道我以前不上学吗?”因为带着这些疑惑,根本没意识到柳飘柔说沈长渊和太子亲如兄弟的深意以及当时慈爱的表情。
“落儿真的不记得了么?”一阵失落,亦是悲伤,柳飘然再次拥紧落凡渝,温柔的说起,“你啊,自三岁起,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宫里的,陪着当时候还是贵妃的太后。”
“什么!”落凡渝饶是做好准备,听到这信息还是大吃一惊,敢情自己很得宠。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为何。三岁那年你随娘亲进宫看太后,后来你随太后去御花园逛了一圈,回来后,太后就跟娘亲说要将你养在宫里,亲自教导。娘亲纵有百万个不愿,可是先帝和太后都这么说了。娘亲也没有法,所以就让你进了宫,只在偶尔时期才回家!”有点埋怨,也有点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柳飘然的语调变得呛然,“后来,后来发生大乱,太后带着你随皇上出宫逃到平城。路上因为太后大病,才让你回到娘亲这里。娘亲当时为了照顾你受伤的弟弟,所以没主意...”呜咽再起。这是后怕和悔意,“是娘亲对不起落儿,让落儿受苦了!”
落凡渝没管柳飘然的哭哭啼啼,认真组建这突然而得的信息。原来自己真的是名门贵女,而且还是甚为受宠的贵女!怎得不欣喜?连带着对杨振的那些不满因为突如其来的收获也渐渐消散许多。
大乱!等等,明明记得沈府有三位公子的,那位二哥也是在那次动乱中失踪的么?是不是已经不在了?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落凡渝想的事情太多,没有抓住。把所听压在脑箱子里,继续疑惑,“那我和太子殿下呢?我和他熟悉么?还有越府世子,我认识他吗?”为什么自己对越明浩有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莫非是原主残留的记忆碎块?
“太子殿下的话,落儿你是认识的!因为你喜欢跟着你大哥跑。太子殿下也喜欢去太后宫里。而且你和殿下亲密的似是亲兄妹。至于越府世子...”柳飘然认真回忆,片刻摇头。“娘亲记得。你很少跟各府上的公子小姐有来往!”顿了顿,恍然大悟,“落儿或许也是在太后宫里见过,长公主有带世子入宫过?”说完,头一偏,困惑,“应该是有吧!”
“到底有没有?”不是她亲亲外孙吗?按理说是百分之百有的,怎得柳飘然说的这模棱两可?
“娘亲不记得了哦!”讪讪一笑。柳飘然说起自己疑惑缘由,“只是到自皇上登基以来,长公主是没有领着世子入过宫倒是事实!”
“咦?”好奇怪!落凡渝怔住了,“世子不是经常入宫吗?或许只是没有凑巧一块去过?”
“嗯,应该是这样的!”柳飘然说完,狐疑的望了一眼落凡渝,“落儿怎得对世子的事情这么在意?”
“认识呗!”别过脸去,不让她看清自己脸上要隐瞒的真相,“我不能认识他?”
“能能!”拍拍落凡渝的后背,柳飘然慈爱有促狭的笑起,“一晃这么多年,落儿也这么大了!”意味深长,她怎的没打听落凡渝的交际圈?
“打住!”就知道你会误会!落凡渝一把从柳飘然怀里出来,正色说话,“你可不要乱点鸳鸯。你自己也知道,女人嫁错人可是要痛苦一辈子的!”
被戳到短处,柳飘然的脸抽了抽,最终只有叹息一声,用其他话题岔开,“落儿还记得你大哥吗?娘亲听你叫长渊哥哥,你在京都学院见过吗?”
不提也好,一提落凡渝来了兴趣,几声“哈哈哈”后,详细的将自己与沈长渊相识相认说了出来,听得柳飘然目瞪口呆,许久才合拢上嘴,“这么说,渊儿并不知道你其实是...”是嫡亲妹妹!
“这就算报复他当时不陪我玩的后果!”听完柳飘然告知自己,沈长渊一直因为自己没答应沈落然的要求,导致她被歹徒狙杀而噩梦连连,心生病魔。落凡渝突然明白沈长渊渴望靠近自己,又害怕的举动。是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失望,所以宁愿一直关照着自己,也期待他的妹妹沈落然还活着。
可惜啊,即便是这具身体,真正的沈落然也早已香消玉殒了。恩宠过大,无福消受。思至此,落凡渝更是肯定自己要过一段时间再认回沈府的决心。这样想也就这样和柳飘然说。
“落儿,你会不会觉得委屈?”柳飘然心虚的问了问,待落凡渝坚定的神色点点头后,柳飘然继续刚刚的话题,“那你和大哥什么时候相认?明天或者后天?”
“你傻啊!长渊哥哥这么快知道,首辅大人不也就知道了?”落凡渝翻一个白眼后,勾了勾食指,让柳飘然凑近,“他不是九月份要和大公主成亲么?作为妹妹,没什么大礼相送,只一个惊爆消息应该会让他欣喜不已吧?”
“主意倒是不错,可是现在离九月还有很久!而且你大哥成亲后就要去平城任职的,到时候你们兄妹没有太多时间交流?”柳飘然犹豫。
“娘亲你是怎么当选为绝色双姝的?”落凡渝无语。
“那都是过去的虚名?”被问愣住,柳飘然尴尬的揉揉落凡渝的腋下表示不满。
“咯咯咯咯``````”太痒了,忍不住笑。落凡渝笑着说话,“我就不能去平城看他们?”落凡渝还真打算到时候去平城一游,要不要去那福村看看?顾婆婆的坟墓是不是长满草了?想来自己也是无情人,竟然把这个世界第一个对自己好的忘得差不多了。而对方的身份也在各种见识和充实中失去兴趣去查。那块玉佩,倒是一直收得好好的!
“这个,还真是...”柳飘然羞得脸通红,姣好的容颜在兴奋和愉悦的心情下承托的格外魅人。果然是大美女啊,难怪杨振念念不忘!自己好歹也继承了一二吧?
“哈哈哈!”落凡渝为着自己的容貌沾沾自喜:谁不爱美?听在柳飘然耳朵里却是在取笑她,因而挠痒挠的更重实。
屋内母女俩相谈甚欢,屋外杨振暗苦不已。但,总算是还了回去。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落凡渝与柳飘然都不会再责怪他吧!
“子振,从今日开始,我就当你的母亲吧!”
“子振,你真的认为你心悦我?”
“子振,我想要的是一个爱人,不是弟弟,不是晚辈...”
是这样吗?
想不明白,望一眼沈府随来的几人,与朱玉暗自交换眼神,杨振带着胡伯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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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八,莫家人准备回大京。
大京北门不远处,大家暂时歇息。下了车,莫红妍到处找自己的胞弟。
“四弟,五弟,你们瞧见你们三哥没?”莫红妍不安又惊恐的抓住两位弟弟的手,急切的问起。刚刚出门没见,说是早就出发了,怎得不见人影?
“大姐你不知道?”五公子年小,不太清楚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因而疑惑的反问和解答,“父亲让三哥留在津州修缮祖祠,年后再回大京?”
“为什么?他又不是最年长的?”失声反问,莫红妍都意识自己的失态,瞧一眼远处准备的莫尧轩和莫庭轩二人精神抖擞的作势要飞快赶路,她的心凉了半截。是啊,除了嫡子,三弟莫之耀就是年长的。别的府上,修缮祠堂那是荣誉,莫府却不是,那就等于要将他三弟流放在津州了?
发生什么了?父亲怎得做出这样的决定?莫红妍担忧不已,可是又不敢去质问莫冀北。因为莫红叶擅自回大京一事,大家都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就怕莫冀北一怒之下将他们都留在津州,谁人都不敢去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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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
知府大人坐在案桌前,望着那几封书信,怔住。一封来自永王府,一封来自永王妃,这本身就让人费解了,而皇上的密旨却是让他坐立不安。当然,旁边定北侯的信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四十杖!”对着还在等指示的人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后,知府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力。
小坐片刻就听到属下回话说人已经去了。
“把她送到侯府去!”知府大人一摆手让属下下去办事,“等等!”叫住要退下的属下,知府大人后怕的加了一句,“记得从侯府南门进去,亲自送到侯爷手上。若是问起,你就回话,本府是遵照夜月礼律办事!”哪想到这婆子不经打?
看来,这杨府蹊跷的很!自己倒是好奇想去打听一下,可是传旨的人说了,好奇之心可有,可是得有脑袋解惑才行。赤裸裸的威胁啊,怎还敢去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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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章 得意忘形
七月十九,落凡渝已经在府上呆不下去了,发霉啊。也不管媒婆那事的结果如何,她是肯定要去闲逛一下。顺便,要是心情好的话,去找莫红叶求和也是行的。
当然,往后我身为首辅嫡女,不用太仰望众人了,落凡渝还是很有优越感的,所以才有心情求和啊。毕竟这个圈子的游戏要玩下去,落凡渝有种感觉,莫红叶的资助大有裨益。
杨振也没太阻拦,望一眼落凡渝身后跟着几个人,他最终同意放行。当然他也知道不放行是不成的。
“柳护卫,你以前是在哪里高就啊?”顺着杨振的视线,落凡渝马上就瞧见了柳飘然给她送过来的两个侍卫,都姓柳,说是只忠于柳飘然的忠士。想到这里,落凡渝再一次对柳飘然表示赞善,都有自己的势力了,能是个简单的女人吗?不行,自己也得学习一下,栽培自己的势力。等到时候自己为官了,更安全有底。得意洋洋信心满满,落凡渝好像看到自己官居高位,受万人赞扬,其中包括那些鄙夷女子为官的男人们。
“回小姐,属下是在夫人的陪嫁庄子里候令!”听到没,候令啊!
三十多岁,体魄魁梧。走起来悄无声息,连呼吸都是均匀难寻,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
低头扫一眼自己的胳臂小腿,估计是练不成高手了,几招几式应该是没有问题吧。对着杨振乖巧行礼退下。落凡渝就带着四男两女出门。其实柳飘然还送了两小丫鬟过来的,但是落凡渝觉得不用,就让她带回沈府安置在沈落然的院子里。
快速上车,落凡渝瞧着两位柳护卫为难了。怎么办,一辆车不够,两辆又不方便。
似是察觉出落凡渝的纠结,年长的那位护卫连忙出声,“小姐,夫人命我属下二人在暗处保护你!”
“这样啊!”恍然大悟,落凡渝突然觉得柳飘然聪明的很。又忘了自己之前还说人家傻。
上了车。韩进静等落凡渝下令去哪儿,可是半天都没回应。
“怎得还不走?”落凡渝困惑了。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韩进不安的问出。
“啊?”落凡渝傻了,说是要出门逛逛,到底去哪里还真没想好!今日可是自己得知身份以后,头一回出门,显摆一下那肯定是要的!只是往哪里去。要去和季荛裕说说么?不行,慢慢来,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莫红叶那?暂时不想去。其他地方又不熟。
愁眉苦脸!胡飞突然低低出声,“小姐,墨翰楼可去否?”虽不是完全懂,但是隐隐约约,胡飞对于落凡渝的打算和志向有种浅浅的认识。而柳飘然与落凡渝的关系他虽不知道。但是送来的二位顶尖的武林高手。他还是察觉的出的。他意识到了:他家小姐的身份已经是今日不同往日,贵重多了!
“哈哈,这个主意不错!”若是到时候沈长渊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他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她也不讨厌与太子殿下聊天,因为啊,他完全不为自己的失礼生气!果然是穿越女的光环?因为身份突然转变,某人已经是得意忘形了!
而墨翰楼。那是文人雅士最爱去的地方。那里清高的很,不会出现狎犽妓低俗之事,多的是官场人的交谈。所以当时听完胡飞打听好的消息以后,落凡渝才把地址选到这里,毕竟要去东宫邂逅太子太难了!
“出发,墨翰楼!”兴奋下达命令,落凡渝非常期待的奔向北区墨翰楼,不知道今天慕容熙在不在?
进了墨翰楼,小二对于落凡渝的进来原本是有盘查的,可是旁边似是掌柜的或者说大堂经理这样的人慌忙拉住他。落凡渝已经来过两次了,而且上次来的时候,玉真县主特别交待要好好招待她,又后来与太子殿下相谈甚好,此小姐身份必然不低。
唉,若是落凡渝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要赞叹几句他运气好,今日才上岗的贵族小姐,你却是猜对了。
悠闲打量中上了三楼,经过上次与慕容熙谈话的雅间,关着。而且是门锁有外面锁上的。进不去,再往前,一间,两间,下一间就是上次慕容熙和自己隔墙聊天的那间了。
“殿下,借粮一事,恐怕难以实现。江南富庶,可是江南人士向来都很自高,可能不会如殿下所愿。”一个老头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那殿下可以将自愿改成必须!”又一个声音响起。
“不妥!”慕容熙淡淡的出声,待还要再说什么,眼皮一抬,示意门口的人出去看看是何人在门外。
落凡渝原本是装作不经意间经过的,因为门口毕竟有人在侯着。可是听的入了神,她的脚步一滞就被门外的护卫飞快揪住。胡飞及韩进的功夫根本就来不及展开。
再一下挣扎,落凡渝就尴尬的曝露在慕容熙与其幕僚谈事的盛大场面中。
“真是的,要谈事不会去你东宫太子府啊!”小声嘀咕,落凡渝撇了撇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爱咋咋样,反正有两个高手到时候会帮自己的。再不济,亮出身份,吓死你们。看吧,有恃无恐,被落凡渝发挥的淋漓尽致。
慕容熙一眼瞧见原先还害怕着哆嗦的落凡渝突然变成有恃无恐的执拗样,面上神色僵住,只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没有要大怒或者大发脾气的冲动。好像,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扫一眼前方坐立的十几位爱好讨论国事却因各种原因没有出仕的青年分子,慕容熙不得不皱了眉头,要怎么处理落凡渝。
“把她带过来!”拿出一只手伸在身前往自己这边摆了摆,慕容熙最终让手下将落凡渝丢在身后帘子外,认她自己看窗外的景致。
“各位请继续!”不管众人的诧异,慕容熙端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喉,平淡的开口示意继续。
“殿下,怎得让女子这里听事?”一个男子不满,率先出声。
“怎得不行?皇上都已经下旨允许女子出仕了?”以为四十多岁的妇人出声反驳。
“但她还是小孩子!”原先的人固执却无底气的高声不同意。
“我不是小孩子了!”落凡渝在后头大声回话。是的,她最讨厌小孩子,更讨厌被称作小孩子。
慕容熙此时脸色黑沉了下来,眉头蹙了又蹙,但还是没有出声指责。
“殿下,这哪位府上的小姐,如此不懂礼仪,怎得让她在这里扰了我们议事?”又有一人出声抗议。
“本殿对她的处罚稍后再”
“这位大哥,我可以加入你们吗?”高声打断慕容熙淡淡而低低的说话,落凡渝从那边挣扎着出来,一副可怜兮兮又满副期待的眼神忘了望前面十几人,惊愕的表情,祈求似的口吻问道。
“这``````”想反驳的人都招架不了落凡渝的两眼泪汪汪,委屈又局促的样子实是让人看着欢喜。
“殿下,你看”之前那位妇人,亦是期待的望向因为被大家无视被落凡渝打断话而面带难堪的慕容熙,问道。
“请便!”容后在找你算账!慕容熙心上生起这样的念头,淡淡的点头同意后,让人帮落凡渝搬来一把椅子在自己右手不远处安置。
“殿下,恕草民直言。员外富人不愿意借粮给朝廷,怕是因为朝廷只会口说无凭!所以借粮一事有点难以实现!”有兴奋的人立时进入话题。
“你们也这么认为?”慕容熙尴尬的问众人。而众人微低着头,不说话。
“那为什么朝廷不制造凭仗?”落凡渝好奇的插嘴过来。
“你小孩子,懂得什么!”一位似是五十多岁的大儒开口训道。
“我又没说我懂,我只是好奇?”欲言又止。嘟嚷着嘴,落凡渝不满的低声反驳。慕容熙眼角余光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再联系这主意本身就是她出的,心里突然有份确定,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
“那你说,朝廷要怎么制作凭证?”一位似是同样发现的男子开口问道。
“这不简单。找样能够让他们觉得值得的东西交换呗?”落凡渝故作大口气,随意说道。
“可是朝廷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交换?”说完,讪讪望一眼慕容熙,低头藏起自己。
“金银,田地这些他们倒是愿意换。只是朝廷哪里来这么多的这些?”那妇人忧愁说道。夜月征税不多,而且由于这几年边疆都不踏实,军事所用占了大部分,现在要办点事情,永成帝一直都觉得力不从心。想提高税赋,怕大家的习惯变得有怨言。
“所以啊,借粮一事,不妥!”落凡渝擅自总结。听得慕容熙一阵奇怪。这不是她自己出的主意么。
众人继续交谈,许久都无结果,因而午时一道,慕容熙就让大家散了。
顺着众人,落凡渝偷偷移动自己的身子往外挪,可是慕容熙一双凛冽的眼睛扫过来后,落凡渝只得停下,谄媚的笑着,“民女今日打扰殿下了,现在马上就走。殿下你好心,不要真的处罚我吧!”
ps:这个标题就是为了女主的举止行为而设定的!
另,最近正在根据情节修公共章节,不太多,主要是一些小细节,为的是与后文相衔接。毕竟,后文已经偏离大纲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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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章 记忆的跃动
“你``````”听到了还要打断我的话,慕容熙怎得觉得自己这么悲催,被一个小姑娘弄得想怒都怒不起来。
“坐下!”慕容熙指了指正对自己的一个位置,冷冷对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嬉皮笑脸的姑娘喝道。
落凡渝听话的坐了下来。本来就是来培养感情的。当然,培养的是未来的君臣感情。
“为何借粮一事又不妥?”慕容熙直接进入正题。
“我说的时候,前提是你家有信誉!”落凡渝亦是认真的表情回答问题。
“我家?”皱眉,疑惑,“你说的是朝廷?”
点点头,落凡渝没跟纠结这个问题,“若是朝廷的信誉实在不行,其实我还是有其他法子的!”
“说来听听!”慕容熙一期待,语气温柔的连自己都没感觉出。
“你可以给他们银票啊?”落凡渝凑近坏坏一笑,“当然,这银票的票额,和设计,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使用。等那个时候应该过了好几年了!”通货膨胀,银票都不值钱了!不过,也会引起经济大乱吧!
“这不是欺诈!”慕容熙气极,伸手过来猛的在落凡渝头上一阵暴栗。
“殿下,女孩子的发型很重要的!”落凡渝微微尖叫表达不满。
“``````”慕容熙尴尬收回自己的手,诧异极了:为何自己这么自然而然就这样做出这番举动?
落凡渝被敲的疼了。故意拿出帕子抹眼泪。这还是柳飘然亲手绣的呢,绣工极好,可惜给了自己就糟蹋了。
“你的帕子``````”慕容熙一瞧,怔住,几朵蓝紫的琉璃苣栩栩如生。对上落凡渝茫然又好奇的眼神,他最终叹了一口气,神色有点悲伤。
“殿下,这帕子怎么了?”落凡渝很奇怪啊。虽然当时自己收到后也很惊讶,毕竟是自己最爱的琉璃苣啊!如今见慕容熙这个样子,她觉得一定有问题啊。说不定沈落然与太子殿下亲如兄妹是真的!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像别人?”眼望窗外,慕容熙幽幽出声。
“有啊?很多,说我和长渊哥哥的眼睛长得很像!”落凡渝傻傻又愣愣的点了点头。
“长渊也这么认为?”慕容熙突然转过身来,急切地问道。
“嗯!”木然点头,应该是吧,所以将自己当作他的妹妹。虽然真相是她就是。
“哦!”难得独字回应。没说话。
有下人过来摆饭。而后银针测试。落凡渝见状起身要走,自己也饿了,得找个地方吃饭去。
“一起用吧!”没有很热情,但还是出声叫住了要离开的落凡渝。慕容熙伸手让下人服侍清洗,而后便要开饭。
落凡渝站着,饶有兴趣的欣赏这夜月第一贵公子用饭举止。手都要别人帮忙洗?看到这里,她的眼神里毫无意识的流露出鄙弃。似是察觉出他的意思。慕容熙脸色一拉。一把夺过侍从们递来的毛巾自己擦拭起来。
“殿下不介意,那我就一起吃了!”刚好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烤鸡翅,落凡渝口馋起来,也即听话的坐了下来。当然是自己为着自己的身份觉得还当得。若是之前,打死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却见慕容熙夹起侍从夹好的菜,试吃完后再夹到嘴里,真麻烦。
落凡渝伸手到慕容熙面前拿鸡翅却被侍从们用手挡住,“落小姐。请先净手!”
讪讪的收回自己的爪子,落凡渝忙下了位置,四处扫视并没有多余的水盆,想直接用慕容熙洗过的,却见一道怪异的眼神盯在自己的后背。
“再打一盆水来!”慕容熙放下筷子,两眼不无微微嫌弃的瞅了一眼落凡渝。
“这样洗洗就好了!”虽然不是不讲卫生,但也没到这么苛刻的讲究。手伸进去盆里,随意攉动几下,就要拿自己的帕子擦擦手。不想一会身,自己的手就被人捉住,身子莫名跟着挪动,到了几步之外新端上来的水盆前。
“怎么老是这么不爱干净呢?”一边帮落凡渝摊开手爪子拿着一块看似崭新的帕子洗着,一边喋喋不休训导。
“老是?”落凡渝扭头,望见慕容熙熟练的动作,困惑。
“``````”吓得立马放下落凡渝的手,慕容熙后退几步,怔住。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能不奇怪么,一国太子为一平民洗手,虽然这平民其实是隐藏身份的贵女。
“去禀报皇上!”飞影站在暗处,眼望这一切,稍稍后退,向着离慕容熙稍远处不招眼的手下下令,后者闻声快速而悄悄退下。
“殿下,我要开吃了?”自己擦完后,坐在对面,落凡渝对着愣愣的慕容熙语气非常随意的说起。她有种感觉,原主与太子殿下一定很熟。
“先去净手吧!”慕容熙微微颔首,待看到落凡渝伸手拿鸡翅,凑近一点,语气淡淡的建议。
“我刚不是洗过了?”落凡渝一边啃着,一边无语。当然,这个时候,她的举止虽然很随意,但还是尽量将啃咬鸡翅的动作做得唯美一点。
转身望远处,一左一右两个水盆,慕容熙疑惑的沉默下去,夹起已经准备好的菜肴往嘴里送,脑袋里却是一直在想,刚刚,是不是自己在想什么没注意?
食不苟言。落凡渝努力做到这一点。吃了几口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放下筷子看对面那俊美却冷傲,不是越明浩的帅气却冷漠的大男孩,落凡渝心生几分探讨又是打趣的想法。
“殿下,你不舒服么?怎得吃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呢?”感觉慕容熙都是在做任务啊,将内侍夹来的菜放到嘴里,面色却是因为不知道想着什么奇妙万分,皱眉,抽脸,很明显心不在焉。
“本殿记得很久没有与人这样面对面坐着一起用膳了!”慕容熙一直等碗里的东西空了,放下筷子,擦了嘴,望着落凡渝好片刻,才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
“以前和你一起用膳的人呢?”落凡渝的心渐渐异常,跳动的节奏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好似焦急,好似不安,但最终好奇战胜一切,她期待的望向慕容熙等着对方回答。
“以前?好像和长渊?,不对``````”慕容熙的神情里有一种痛色,声音里突然是惊喜又变成悲伤,“对对,是她!”微顿后,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难过,“只是她``````”没有说完的话,他突然不敢说。
而落凡渝听到这里,心绪复杂万分:一是,很有可能,太子殿下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以前的沈落然;二是,突然在想一件事情,得有多么碍人眼,沈落然才会招致追杀?据柳飘然所忆,沈落然和其二哥沈长海先后由于突然离开驻扎地,被黑衣人狙击,不幸失踪。其实大家当时是认定沈落然已经死了的,毕竟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掉下去,况且后面还有寻到尸首。只是没想到那小脚奶娘竟然对她保护有加,让她有幸于难。
于是,再一个问题来了。慕容熙既然与沈家人关系不浅,自己和柳飘然至少五分相似的容颜,他为什么就没有怀疑?
“殿下,你和长渊哥哥相见一般会在哪里?沈府还是``````”打断慕容熙带着忧伤的缅怀,落凡渝的好奇心已经爆满。
“一般不在沈府。本殿记得上一次去沈府已经``````”略略思索一下,没慕容熙肯定的回答,“上一次去沈府已经是四年前了!”
“你有四年都没有正面见过沈夫人么?”落凡渝急切追问。不管慕容熙相伴的侍从的眼神有多么困惑又难看!
“并不,在皇宫内会偶尔匆匆见上一面!”慕容熙摇头否决落凡渝的猜测,“上个月,溪妹的下定,本殿也见过沈夫人!”
“你觉得她的容貌如何?”落凡渝不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打趣起柳飘然,她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民女听说她曾经是京都学院的绝色双姝之一。未有缘得见,所以冒昧一问,还请殿下见谅!”眼睛闪着光,满是羡慕和崇拜。
慕容熙见着如此才稍稍解惑,待要回答,头脑一丝空白。心急,眉头紧皱,一个模糊的样子出来,“应该很好!”四字淡语,慕容熙觉着自己的头一瞬间剧烈的疼痛。
“应该?”到底好不好?柳飘然的样子她记得,虽是将近四十岁了,但还算驻颜有术,若不是这几年的思子和思女之痛,沈进程的再娶平妻,应该会更年轻美貌!绝代佳人,落凡渝不由得想起那被埋没的辛刘娥,心疼痛。果然是,美人命运多舛!
没有再解释。慕容熙已经在侍从们的簇拥下准备要走了。额头上冒着一些冷汗,太子殿下果然是身体不适了?
不敢多问啊,怕一问就将自己扣上一个毒害太子的罪名就难办了!落凡渝眼睁睁的望着众人离去,屈膝相送的礼仪举止她现在做的得心应手了。当然心里也埋下了疑惑,莫非太子和自己一样换了芯?不不,不太对,好似慕容熙只是忘记了一些过往,并不是换了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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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章 拭目以待
“太子如何?”起宣殿密室里,永成帝坐在昏躺在床上的慕容熙身边,担忧的问正在诊脉的方御医。几位神使都在,他不害怕但很着急。
“皇上请不要担心。殿下此次服用完这份解药后,往后就不会再蛊毒突发!”切脉半晌,方御医言辞恳切也很自信的对着永成帝回禀。
“太子的记忆会怎样?”永成帝闻言缓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切的问向御医。
“请皇上赎罪,殿下的记忆是其脑部受蛊血干扰所致。若没有蛊血的源头,下蛊人的心头血,此番症状微臣暂时无能为力!”惶恐不安,但还算语调正常,眼角余光偷偷憋了一眼永成帝后手立着的大神使,方御医亦有所指的回答。
“这个``````”永成帝了然,却很为难。神使的心头血是凝聚仙法的精髓之处,若是能用,早就为太子解蛊了。
“你先退下吧!”一挥手,几位黑衣人上来,为方御医蒙上①38看書网速退下。
“皇上请放心,若是届时太子殿下还不能恢复正常,座下定会送上心头血为其解蛊,绝不会退缩!”大神使在永成帝渴望而期待的眼神望过来后,毫不犹豫 表明自己的决心。本来他们四大神使就是为了慕容彭城的慕容氏而诞生的,其他三人可能不清楚,他却是亲口听师傅提过的。只是这个“届时”要是师父说的时机才行!
“朕就先替太子殿下多谢大神使了!”永成帝言语感激。再望一眼躺着慕容熙。示意飞影等人照料,而后便携着缺了郦若的三大神使出了这间小密室到了另一件略微宽敞的居室。
“莫冀北要回大京了?”语气威严也很倨傲,永成帝那霸国天下的雄心显露无遗,“既然津州大旱三月,民众未太怨声载道。他好好和津州的暗影卫主事交代一二,就该回大京了!”
“正在回京的路上!”美女神使亦是赞同已然,“八月初十莫大小姐和越大公子的婚事再不能再拖了!”
“哼!真不知道他得知真相会如何?被一个女人耍了这些年,莫冀北竟然并未太误正事,朕甚觉奇异啊!”冷言嘲讽,永成帝径自坐在上位。“
“皇上,请恕座下多言,夜月王朝需要莫氏,还请您多多包涵他!”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子突然出声,虽然是劝着永成帝的话,但还是能感觉对莫冀北的不齿。
“你们确定莫氏一族会对我慕容忠心耿耿,永世不会背叛?”永成帝一个凛冽的眼神扫来。又带有害怕与好奇。
“皇上不会没听说第四代安国公的事情?”大神使见其他二人望向他把答案交给他来答,遂无奈接话回复。
永成帝闻言,立时进入回忆,协和帝临终之前说的话,从小耳闻的传说,以及史书所提:第四代安国公只是因为稍稍表达对慕容的不满,自大出言不逊。偌大的莫府好几百人却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由其远在津州胞弟继承爵位,是为莫冀北的祖父!
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据协和帝所说,他因为好奇偷偷前去莫府一探究竟的时候,闻到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而问及周边邻人,除了偶尔的“砰砰”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声响,尽管那夜,莫府还在为第四代安国公的四十生辰做寿。
罢了。既然父皇都说可以绝对相信。假如不可相信,自有人为他们去处理。扫一眼三位神使,永成帝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莫大小姐和越大公子的大婚,朕还想送份大礼!几位如何看?”嘴角勾起,坏笑显然,永成帝难得和四大神使打趣。
“座下拭目以待!”三人皆是相视一笑,饶有兴趣的望向永成帝不怀好意的目光,齐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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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莫红叶去了定北侯府北区越明浩的小院。因为大家都当她是小姑娘,再加上大长公主慕容景知道,莫府与她的子孙在三代内不能结亲,这事也跟越明浩说过,所以她并未在意二人互动。尽管,对于莫红叶和越明浩由来已久的关系亲密表示好奇。
“浩哥哥,你怎么不去找落姐姐呢?”落凡渝的昏迷一事,她因为消息来的比较正,知道是演戏,所以没太在意,主要是在意落凡渝那里尴尬啊!吵架后,二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还在想台阶下呢。
“现在不便去!”那日去杨府,杨振所说已经是在暗示这段时间他不便出面。虽然当时为着杨府的偌大和壮观在惊讶,但是杨振说这话时,越明浩还是听懂暗示的含义的。心生感动,又为落凡渝的遭遇感到抱歉和难过,同时对于越明辉原本就不喜的心情现在还多了一份厌恶。
“浩哥哥,你去看过落姐姐了么,她怎样了?”就算是吹鼻子瞪眼过,就算听说只是演戏,莫红叶现在还真的是在担心不知在哪儿潇洒的落凡渝。
“应该是没事的!”若不然,怎得见不到杨振眼里的难过和悲伤?他学习察言观色那么多年,这些不在话下的。
“浩哥哥为什么要答应落姐姐的三月之约呢?”虽然三个月对于他们的年龄来说不长,但是对于相比临近的赐婚,那就太长了。万一永成帝和慕容景为越明浩看上了谁,擅自赐婚了呢?就算自己想驳斥,也没资格更无立场。当然她没有忘记那道圣旨。万不得已,就让越明浩去永王那借。
“我也不知道!”语气平淡,心上却是认真在想,为何会答应?早就感觉到了,她的随意,她的失常,她会医术,她对外邦语言的掌握、她对师父书法的评价和自己字的点评、她对他与欧阳师妹下棋的分析所显示的博识,她对待朋友毫不做作的自然...听说她会做饭,会种东西,会品茶,会写诗,会和父亲成为挚友...没有一样所伴随的情绪他不羡慕,他不向往:那样的笑容才是真的笑容,那样的的生活才是幸福生活,就是是恼怒才是真的恼怒。他知道。尽管他今年才十五,他也明白不少。
三月之约?他是在害怕吧,怕自己拒绝之后将会是二人的疏远和陌生。他在心里怕极了这种感觉。若是可以,三个月后,得佳人心,得佳人笑,一辈子,自己或许也是会幸福的,也不枉在人生走这么一遭!
“浩哥哥,你不怕你要娶落姐姐的话,长公主会生气吗?”虽是对越明浩不闻不问,但是莫红叶知道母亲爱着儿子所流露的关怀那是怎么都装不出来的,也隐瞒不了。或许越明浩因为在越府是几个孩子中虽是身份高贵却最不待见而忽视了这份母爱也是可能的,再加上大长公主那不能为外人道的怪病以及心底最深的疼痛。
“母亲``````”不会吧。虽然她从来没有答应过自己什么,但也没有驳斥过自己什么。倒是越鼎盛以及祖父祖母那,他倒是有点担心。想得太多,他都忘了,侯府虽是莫冀北为家主,但是慕容景大长公主才是那个最高位的人。
“我已经有了个想法了,到时候长公主不会嫌弃落姐姐身份俄!”莫红叶眼见越明浩情绪低落,忙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表达自信,“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越明浩听毕,纳闷。但没有多说,亦没有想多,继续手上的动作,他突然感觉甚好,今天的字写得顺眼多了!
七月二十五,莫府众人回京。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独莫红妍却是一脸难色:生母不在府上,胞弟被留在津州,而眼看就要到的大婚之日,府上却并未喜气洋洋的感觉。
都是那落凡渝的错!莫红妍坐在马车是狠狠的绞着帕子发脾气,莫冀北却是淡淡的扫一眼她所乘的车,招呼几个孩子与小吴氏下车前去正院。
“女儿恭迎父亲和母亲回府!”无精打采亦是心虚和愧疚,莫红叶的声音低低却带着讨好的。
“你的事情,为父容后在和你算账!”狠瞪一眼,莫冀北径自前去,留下纳闷的莫红叶,以及幸灾乐祸的莫之依等人。而莫之莲,静静站在她旁边不知说些什么。小吴氏倒是要留下来教导几句,却被下人簇拥等候下令处理内院事务去了。
场面混乱却无喧嚣。可惜,很快就变成喧哗和大乱。
莫红叶望着远去匆忙的莫冀北,明白这个爹爹有事暂时不会把她怎样,只是,因为心里搁着决定,她不想再等了。所以,硬着头皮,很快跟上莫冀北前去。
“莫如,往后外面的事情你暂时就不要太花精力,你先帮我将莫府清理一遍再说!”坐下来,连茶水都没喝,劈头对着已经是管家着装的莫如下令道。
“属下遵命!”中间已经了解一二,莫如也觉得眼下这样的安排是最恰当又是当务之急的。
还要再说什么,莫冀北抬眼就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屏风后徘徊不定。当然,有胆量和资格如莫府国公府的书房的人,就那么几个,所以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眼下他的心情正是不好中,语气比以往都要参人,“红叶,有事快点来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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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章 突然而来的寂寞
闻言,莫红叶犹豫不决的脸蛋从屏风后探出来 ,神色尴尬的望一眼莫冀北和莫如,战战兢兢上前。
“你的事为父都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敢自己找上门来!”莫冀北大喝一声,以往的慈爱淡去换上不耐烦和愤声,“红叶,还是收敛的好,不要太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莫红叶心一震,落凡渝是在羡慕这种感觉吗?难道是自己轻而易举拥有所以才会没有感觉?叹一口气,主意一定,莫红叶对上莫冀北骇人的眼神,轻轻出声,“父亲,女儿有事请求!”
“什么事?”莫红叶没有脾气的异常平静说话,而且还用上的请求二字,莫冀北的脸色微微缓和。
“女儿想求父亲收落姐姐为义女!”莫红叶不慌不忙,随着跟上解释,“我想,这主意比父亲为打消大哥和二哥的心思限制自由要好的多吧!”义女嫁儿子,只要莫尧轩兄弟不怕被人诟病,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和师兄妹不一样!
莫冀北听到第一句,认为莫红叶愚蠢被落凡渝迷惑了心智,大怒而责骂的念头在听后面时很快淡去。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一心想攀高门的抉择!“莫冀北虽是觉得很好,但还是忍不住怒声吼道。
若是以前,莫红叶绝对会先开口否认落凡渝的势利眼的心思,可是那日吵架以及落凡渝接近太子殿下的举动让她犹豫了。只是这犹豫就一瞬。大怒中的莫冀北没有注意到就听到莫红叶定定回话,“是女儿的主意。而且,女儿保证落姐姐对二位哥哥并无其他心思!”这倒是真的。落凡渝的举止完全看不出,都是成年人了,谁愿意照顾两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奶娃娃!
“老爷,不好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并未跟上回府,已不知所踪!”莫冀北要反问她怎么知道落凡渝没有其他心思时,外面的莫二管家几乎要哭泣的声音传来,继而又负责的护卫头头如是回话。
“有没有人跟上。上哪儿去了?”莫冀北按捺住心中的火气,起身向外走,急切发问。
“有几人跟上。留青和留山都在,所以安危方面...”护卫头为难而斟酌道。
“上哪儿去了?你没长耳朵吗?”没听对方说完,莫冀北勃然大怒的喝声已经出来。留青留山是不可能离开他们的主子的,这是死令!
“回老爷,大公子和二公子可能。可能去东区了!”小心翼翼作答,护卫头不敢看莫冀北已经黑沉下来的脸色。
“这就是你说的保证?”回头狠狠扫一眼莫红叶,莫冀北立马大吼,“来人,送四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女儿领罚!”只一愣。低头受训。莫红叶转身就随着领人的茫然的表情的嬷嬷退下,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每一步应该是沉重的,她却突然全身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她也是渴望权利和地位的,到了一定阶段,就没有人对自己说这说那,治国天下太累,自己不是要高处不胜寒的高位。但是居高临下。不为人受制的感觉还真是太期待!原来如此,落姐姐,这就是你的心情吗?
“红叶``````”莫红叶反常的举动让莫冀北一惊,大声唤着,却不见那人像平常那样或一本正经或调皮捣蛋,他突然觉得陌生至极。只是眼下太多事情烦扰,心一狠,莫冀北转过身来要对人下令,赶快去把二位公子追回来。
“老爷,今日落小姐并不在府上。似是,似是``````”郦若眼望这一切,很是犹豫,但最终还是上前对着莫冀北微微行礼,而后淡漠的语气说话,“正在西区某处!”话毕,冷哼一声,退下。握紧拳,她努力让自己行走如常跟去莫红叶的院子。刚刚法力使用过度,她需要闭关。
莫冀北闻言,一拍头,悔恨。还有这样一个人,他都忘了。莫府需要传承,这是不可更改的趋势。只是,四大神使没有阻止的事情,就算他多说多做都是无用的!
派人去杨府接人,莫冀北吩咐回府整顿一事,突然觉得全身疲倦。扫一眼远处对着自己暗送秋波的妾室,他头一次感到毛骨悚然。抖抖身子,他毅然去了自己的寝屋。歇息片刻就要入宫述职,他太累了!
“大哥,我们这样做,父亲会不会发难?”莫庭轩一脸犹豫,凑近问向和他并排骑马前进的莫尧轩,他惊喜又担忧。从北门借口歇息,落后于莫冀北回莫府,他与莫尧轩偷偷摸摸就拐进东区。
不是莫冀北没去注意,是心里藏了事,他一时大意,也没想到这两兄弟俩头一次就某件事达成一致。
“不就是再禁足,练武,写字?”不以为然。莫尧轩埋头想刚刚在路上听到的,关于定北侯府大公子逼亲不成,杀人泄恨一事。原本这种别的大家族的事他是不会太在意的,只是当落凡渝的名字传到耳朵,他又急又恐,所以才和莫庭轩合计去看看落凡渝。
“落姐姐现在好了么?”莫庭轩点头赞同,脸色的忧色却是凝重的。
“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鞭马加速,莫尧轩和留青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两刻钟后,二人激动万分地入了杨府,可惜杨振的话让他们无语。
“杨某代小女多谢二位公子的关爱。只是今日实是不巧,小女已经外出了。”
“那她去哪儿了?最近可好?”莫尧轩急切的追问。一晃两个多月没见,他都觉得好久好久了,那样会跟自己说道理的落凡渝,他很想念。
“去哪儿。她并未说。估计是到哪儿风景好的地方转转去!”只是这个风景指的是自然还是人文,杨振突然觉得很难回答。而对于莫家两兄弟,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一想起莫冀北对落凡渝的不看好,莫家兄弟又是像个孩子一样,这份设想的心思淡了很多。所以也就不再提供有用的信息,目送二人颓然而失落的身影离去。
越世子?太阴郁了?落凡渝会不会选择?不想,反正有沈家为她撑腰,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有主意的人!
只是突然而来的寂寞,杨振感觉好难受!
起宣殿。
“如何?明白了么?还会怪红叶的擅自参与吗?”永成帝几分兴趣几分严肃的对着刚刚汇报完脸色灰败的莫冀北问道。
“是微臣愚昧!”莫冀北眼睛微微闪动,而后诚恳自责。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我们这边看紧点!只是``````”话锋一转,永成帝一脸坏笑的看过来,“莫大小姐的婚事还要照常吗?”
“怎不?”语调渐高,莫冀北脸露怒色,“微臣还想好好的送长女出嫁!”几字说出是咬牙切齿,“微臣祝福他二人白头偕老!”
脸带苦笑,却是狠毒的眼光。永成帝知道莫冀北是被打击到了,没再火上浇油,只正色问起其他事,“三公子的事,是暂时还是...”不说完的话让有点情绪失控的莫冀北自己回答。
“暂时先这样,过一段时间再让他,消失!”一顿。莫冀北为难的表情最终被恼恨冲破。语气坚决作答。
“如此甚好!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永成帝为点头同意,而后再说些津州救灾的事情,“此事朕已经交予二皇子和三皇子二人负责,冀北若是方便,也从旁协助一二!”
“微臣遵旨!”虽是好奇太子殿下如今的状态,但是莫冀北也无心情更无资格过问。遵旨行事是他的上上策。
“另外,熙儿提出的借粮一事你也帮忙参谋参谋,看看是否得行!”在莫冀北要告退离去时。永成帝突然想到这么一遭事,因而随意与对方说起。他说话时是打着能行更好不行也无所谓的态度,可是莫冀北听了却是提起心,是不是有大问题么?
是夜,越府南院。
“侯爷,你那里派人查清没有!安国公已然回大京,若是大公子的婚事再有什么耽搁,往后哪家贵女愿意嫁大公子?”兰婷偎依在越鼎盛怀里,娇滴滴的问起。而被问的人,正在不时意动他的欲望。
“本侯派人去了,知府大人也说了,此事经不得查!”稍稍停歇,越鼎盛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那位小姐与莫府的玉真县主关系甚好,玉真县主提前大半个月回京即是证明!”一顿,脸露难色,“若是莫府介入,本侯也不太好强硬!”
“那你是要让大公子白白受这等委屈?我看那小姐就是看上了世子,若不然怎得就不能嫁大公子!”撩拨恢复平静的某处,越鼎盛被兰婷弄得呼吸急促,再次坚硬起来。
“若你这么说。那小姐与莫府的两位公子关系也不浅,难不成也是看上了他?”脸露不悦,一个急冲,他很快就在身下女人的身上驰骋起来。
“侯爷,侯爷,你,你慢点!”娇弱的呻吟声在越鼎盛听来就是鼓励信号,因而动作越发的大幅和快速。
“辉儿的事先不说。夏儿的事呢?你那消息可准,慕容景真的不愿意让二小姐嫁与太子为妃?”越鼎盛卖力律动,身下人亦是跟着上下摆动身子。
“应该是没错的。”突然来了精神,也略略清醒,兰婷一拍越鼎盛的手好奇,“当年皇上答应 你和长公主让太子为婿,若是郡主不愿。侯爷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嘟着嘴,故作不悦,“你可不要让大小姐入东宫,皇家无情。妾身不愿意她受委屈。“
“你这是妇人之见!”一顿,再次行动,“若是夏儿嫁入东宫,将来有一子半女,甚至那一子能够继承大统,怎得不是为越家光宗耀祖?”
“可是,若是长公主回绝了皇上,咱们又能如何?他们毕竟是亲姐弟!”别过脸,兰婷脸上的期待和微微喜色在黑夜中,越鼎盛看不清。
“此事你不用担心。本侯会和慕容景一说!皇上一言九鼎,定不会反悔!”言毕,不再多说,用力猛冲。屋内,只听到二人喘息呻吟合奏的旖旎之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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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章 我想要历史记住我
八月初九,夏末炎日,大京走相传授的八卦没有新意,永成帝的一道圣旨又为百姓们茶后饭余多了些话题,比之明日的莫越两家的联姻还要壮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安国公名嫡二女贞德乡主莫之莲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值其待宇闺中,与邢郡公苏定方之子苏宝童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贞德乡主许配苏宝童为妻,择良辰完婚。
圣旨到了莫府,莫红妍听完后,咬紧嘴唇,泪眼汪汪,身子虚弱无力,摇摆不定的回到自己的闺阁,一个价值不菲的琉璃樽就被摔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就算要嫁越府庶长公子她也认了,毕竟她也只是庶出,而侯府人少,往后日子不会太难过。可是莫之莲,她有什么?长得没自己漂亮,在京都学院也不如自己得人喜欢,更没有像自己那样得父亲欢喜。父亲!莫红妍头一阵清醒,忙不迭的望莫冀北所在地跑去,她要问问,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她哪里不如莫红叶?就算是身份的区别,她哪里不如莫之莲?
“老爷,大小姐求见!”莫二管家自从被降以后突然脑袋开了窍,不再事事圆滑:世界不会那么宠爱你,让你处处都能顺利。既然如此,就选择更有利的方式,尤其当看到莫冀北虽然罚了莫红叶后却是情绪不佳。几次要去讲和无奈县主不合作,他就知道他要选择的路在哪里。所以对于莫红妍要横冲直撞进入莫之莲的小院,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装装样子拦着。而是直接出声禀告给莫冀北,而后也拦着不让莫红妍进入。
“让她进来!”一手拉住不安要起身的莫之莲,脸色黑郁朝外面大喊。
“父亲!”噙着泪水,莫红妍没有立时失态,先对莫冀北行礼,而后淡淡的与莫之莲打个招呼,望见对方被莫冀北摁在位置上不起身,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为什么?父亲。我不是你的长女吗?”激动万分,莫红妍失去了往日本来就欠缺的冷静,几声凝噎,吐字不清。
“为父还没有老的这么个地步?你当然是我莫冀北的长女?”冷声和嘲笑,莫冀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女儿失言!”眼望莫冀北毫无慈爱的表情,她突然心惊,话语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除了道歉。可是要为什么什么道歉?要问父亲什么?姨娘的事,弟弟的事,她一个待嫁的小姐哪有资格过问?
“有事?无事回房等候待嫁,明日是你的好日子了,可不要冲撞了彩头!”几句说下来,就下起了逐客令。语气冰冷,饶是莫之莲这种无所谓的人都觉得无情。但是她也知道。她亲娘也告知过她,父亲是睿智的,不会无缘无故乱发脾气。所以几次欲言又止,她最终只得尴尬的闭上了嘴。
“女儿有``````女儿无事,先行告退!”弯腰行礼,莫红妍都感觉腿上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望莫冀北正在亲切的和莫之莲说她与苏二公子的事,温柔细语。她羡慕、怀念,想快点逃走,可是却走不动。最后还是在侍女的帮助下才退出,落荒而逃。
“莲儿,你就安心等着做苏家媳妇!你放心,苏家大公子已经病怏怏,若是不出乎意料,苏定方定会让苏二公子承爵,你到时候嫁入就是苏家当家主母。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准备婚嫁的东西,有空与你母亲和教养嬷嬷多多学习管家事宜!”父女俩说体己话,本身就是实话实说,所以莫冀北也就没遮遮掩掩,直接点出苏定方长子时日不长的事实,“即便苏大公子已经有了子嗣,承爵希望也不如苏二公子。另外,单苏宝童的本事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等着做诰命夫人!”
“女儿听父亲言!”莫之莲脸蛋开始渗红,羞涩而温柔的回答莫冀北的话,态度温和,非常恭敬。莫冀北一瞧,微微颔首,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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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与越府联姻,婚礼并不如想象中的热闹。不过较之大京其他的贵女,尤其是永成帝登基以来,这婚礼也算是空前盛大。当然,慕容怡嫁沈进程的那场笑话婚礼就不在比较之内。
三日后回门,莫红妍与越明辉表明恩恩爱爱,内里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莫冀北没过问,兴致也不大,只是该有的礼数都有。
“国公爷,廖姨娘在寺庙也有一段时间了。虽说她是潜心礼佛,但是中秋家宴还是让她回来一趟吧。妍儿大婚后的第一个中秋,也不好意思让她的亲娘和胞弟都不在场!”午膳,当着越明辉夫妇的面,莫老太太义正言辞对着莫冀北一番说辞。
“母亲说的是,儿子到时派人接了回来让她母女俩一聚!”莫冀北闻言,脸色略沉,但还是很快微笑,听话的对着莫老太太的建议表达同意。
“多谢祖母和父亲体谅女儿的思母心切!”莫红妍感激瞧了一眼莫老太而后起身对着莫冀北行了个半礼感谢。
“父女俩何需如此虚礼?”慈爱一笑,莫冀北摆手让莫红妍起身,而后亦是关爱的眼神望向若有所思的越明辉,“女婿怎了?是不是莫府的口味不太合你的胃口!”
“不不,小婿失礼了!国公府的菜肴甚是好吃!”一边说话,一边夹了最近的菜肴塞在嘴里,最讨厌的番茄,他还要表现好吃!
“大姐不是先夫人的嫡女吗?思母心切怎得不去祭拜一下先夫人?”隔着屏风,另一边的莫之依鄙弃冷哼,而后凑近旁边的莫之莲小声嘀咕。
此话一出,不仅莫尧轩兄弟、莫冀北、莫红妍、莫老太太,连小吴氏和莫红叶都脸色一沉。
“依儿这话说的在理!”莫冀北很快晃过来,对着莫红妍嗔怪,“妍儿是该去祭拜一下!”
“女儿记住了!”狠瞪一下屏风,莫红妍觉得自己原本的好心情一时消散尽了,再见到越明辉愣愣吃饭的样子,她感觉委屈至极,掐一把手腕,她努力把眼泪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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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慕容俊和三皇子慕容纯在安国公的帮助下,短短几日竟在江南向乡绅富豪借到十万石粮食的的消息很快在大京传了个遍。朝廷继而对二位皇子的能力有为赞赏有加。不过,几日后,太子殿下负责的新芋在津州播种成功,已经长势见好的消息盖过了前一条消息,那是后话。
“殿下,为什么你没有去江南负责借粮事宜?”趴在阳台上,落凡渝好奇的问向隔着一墙的面色有点欠佳的慕容熙。莫不是风头被人抢了不高兴?
“俊弟和纯弟使用的法子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银票,事后才通知是五年期限!”没有解释的很清楚,慕容熙心事重重的简易作答。
“那你怎的还有心情来墨翰楼?不是该召集想对策?”落凡渝不以为然。若是没有遇上大贪官,五年期限的银票也不见得是坏事,当然遭遇通货膨胀那就另当别论!
“那你为何?”扭头望落凡渝,慕容熙好奇问道,两眼散发出来的执拗落凡渝都不好开玩笑敷衍。
“我这不是要磨着殿下答应让我当官!当然,科举出仕我是不会做的!”落凡渝坦然回话,也不忘自己的条件。
“你这么想当官吗?”其实慕容熙是好奇,女人不该呆在内院?
“我想名垂青史,这是我的野心!”落凡渝毫不隐瞒,语气变成相询,“殿下,不可以么?”眼神透露期待,亦是两眼可怜兮兮。
“名垂青史?”原本慕容熙想到是居高临下的地位,不一定是要当官,后位不是更好?待一想到做这位置的难度,以及家世的要求,他的想法也就释然。但当听到落凡渝坦率的答案后,他还是震惊了,当然这震惊不是因为鄙视。
“我想要历史记住我!”说出自己的渴望,落凡渝一点都不觉得自大。这是她的梦想,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这里。当然,有沈家做靠山,这里怕是更容易实现。
“你为什么要让历史记住你?你不想被大家遗忘?”自问自答,慕容熙惊讶的望一眼眼前这个还在自己的肩膀之下,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心中的某根弦似是被触动了。为国君者,也是因为不想让历史忘记吧!
“不想殿下你,你的身份,本身就不会历史忘记!”羡慕亦是失落,怎得自己没有一穿成女王?不不,那也不好玩,治国太累!摇摇头,又精神抖擞的对着慕容熙傻傻的笑,“所以殿下你也帮帮民女吧,民女也不想被历史忘记!”默默无闻在世间走一遭,太划不来了!
“你这...”慕容熙无语,继而想到一个主意打趣,“落小姐怎得没想过在女人的位置上被历史记住?”
“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的位置?”一时没转过脑袋,落凡渝不明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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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章 间断性失忆
“比如,皇后!”慕容熙神差鬼使说出这个答案,说完后又松一口气,好像这样才是对的。
“殿下,您知道您是在和谁聊天吗?”落凡渝无语,虽然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也够格。但是现在自己可是小小医家之女啊!
“知道啊,你,落``````落小姐!”慕容熙迟疑片刻,才定定回答,语气渐好,多了柔和。
“你是要我以皇后为目标?嫁给你?你娶吗?”落凡渝被气笑了,“更不用说你可是小裕的未来夫婿,我怎得去抢呢?”
“``````”慕容熙沉默,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前面的话要答应,后面的话得否决。这个声音太突兀,他茫然无措。
“你看吧!所以啊,我还是当我的女官好!”眼见慕容熙被自己反驳的无话的样子,落凡渝心情大爽,“殿下,你考虑考虑,说不定我还真行!”从政嘛,多多学习就是,反正现在才十三岁,以自己快三十岁的智商,过个三五年应该是事事精通了吧。
“父皇前几日与本殿讨论安西都护的事情,侯将军虽然以军功获得此位,可是毕竟年纪不小,已过不惑再加上常年征战受伤,急需一位接替者。落小姐,既然你想做官,对于朝廷的事情肯定也是略知一二的吧,你看看,谁行?”对上落凡渝倔强的眼神,慕容熙认真想了一个问题。把落凡渝叫到自己的雅间后,背靠椅子,他有点慵懒和玩味的表情看向落凡渝,问道。
关于唐初的奇闻轶事,落凡渝知道很多,但也不是面面俱到。被慕容熙一问,虽是努力在想,但还是苦无头绪。突然,想到最近的莫之莲和苏宝童赐婚一事,她的脑袋一亮。不是还有个人吗?可以先问问。
“不知殿下可知一位叫做裴行俭的公子?”苏定方的事情提前发生,说不定裴行俭也是同样。武则天时期和现在相差不远,说不定裴行俭已经有了远名!落凡渝不清楚他的全部事情,但是隐隐记得他和那边的苏定方有得一比,都在西域保卫边疆。
“裴`````”失声惊叫,慕容熙目瞪口呆,他感觉不到眼前这位女子带着危险。父皇也愿意让她存活,而且知道东北暗影卫的裴主事,莫非她亦是暗影卫之一?狐疑的上下扫视落凡渝,慕容熙摇摇头否决,她那身板根本不是武林高手,定不会是暗影卫。“落小姐从何处得知该人?你怎的知道这人将来能继任侯将军!”两问相连,慕容熙的语气十分迫切。
“听说的。说是这位裴公子文质彬彬。年少却有大将风范。”睁着眼说瞎话。落凡渝一点都没有脸红或者尴尬。
“你在哪儿听说的?”慕容熙起身走近,警惕追问。
“那个,那个,上次在东北云城,你们都去看溶洞后,我带着侍女出去逛街的时候听到的!”一看这架势,就是肯定有裴行俭这个人了。可是要说在哪儿听到的,这不是为难落凡渝么。眼珠子一转,只想起这么一个地方。却不知道她是弯打正着。
“绝无谎言?”语气和面色微微缓和。
“绝无!”答的挺痛快的。那是因为发现自己好像猜对了。
“文质彬彬却有大将风范,此话怎说?”没有再逼问,慕容熙坐回位置,再次询问。当然,如今的架势似是在考察。
“据说他跟着苏定方苏大将军学习兵法,也曾跟随征战,有诀窍料敌决胜!”打肿脸充胖子,落凡渝凭着记忆随意编造。若是太子问起,她一定会一口咬定是听说的。
“确实!”慕容熙点头赞同。虽然裴行俭现年才二十一,可是十四岁由皇卫军去苏定方麾下磨练,四年既成猛将。后借口身体不适退役被暗影卫吸收进来,未几年就成为东北几大主事之一。
“殿下你认识?”落凡渝眼见自己的话没有被反驳,又惊又喜,所以故作意外的样子朝着慕容熙惊讶道。
“若不认识怎得会问你?”慕容熙抿嘴微笑,刚刚还忧郁的俊朗的脸上似是被阳光青睐,十分悦目。
落凡渝望的有点出神。
“殿下是在考我?那现在考完了没?”落凡渝惊醒后,蹦蹦跳跳跑到慕容熙身前,卖好。
“眼下还不行!”慕容熙温和说话,尊贵优雅的气质似是罂粟一般,明明不该沉沦却愿意被吸引。
“我不能让父皇觉得不安!”又补充了一句,慕容熙很自然的向落凡渝解释。扭过头望小女孩怔怔望着自己,他并没有觉得讨厌,相反很习惯,很受用。
“为什么呢?”落凡渝亦是习惯性张嘴回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因为父皇才是现在的夜月国国主啊!”起身,上前,拉起愣愣的落凡渝手,慕容熙径直走到侍从们已经准备好的小榻。
“殿下你要歇息了?那我回去了!”被椅脚绊住,落凡渝才意识自己的失态,讪讪从慕容熙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尴尬的求去。她的脸微微发热,红了么?
“你坐那儿!”没有解释,慕容熙指了指小榻不远处的宽椅,示意落凡渝坐过去。
嗯,可以供自己半躺的沙发椅子。只是,这是为何呢?
“我最近有点不舒服!”慕容熙径直上了半靠半躺,对着茫然的落凡渝说了这么一句算是解释。
莫非是腰椎有问题需要歇息,当时又想继续与自己交谈?落凡渝狐疑的瞧一眼已经算是安详望着自己的慕容熙,听话似的坐到椅子上。呀,太宽了,后背够不着。不管直接上去,靠着,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偏向慕容熙那边,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样舒服!”
“嗯!”没有多言,慕容熙眼睛眨都没眨直盯盯的望着落凡渝,望的后者有股发毛的感觉。
“殿下,那你是打算日后让裴公子继任侯将军吗!”两人对望不是一回事,落凡渝只得找话。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慕容熙浅浅一笑,突然脸色悲伤,“落小姐,你那绣了琉璃苣的帕子是自己绣的吗?”
“这个...”被问到短处,落凡渝一脸不随意,“我什么绣活都不会!”声音低低,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噗哧``````”是开心的笑,慕容熙也不再问为何不学而是继续,“那是谁帮你绣的,本殿看着绣工不错!”
能不错么,这可是当年绝色双姝之一的柳飘然绣的。当然,当今皇后还会不会绣活啊,落凡渝也是好奇的。
“这是我娘亲绣的。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信物了!”心生一计,落凡渝半真半假的难过显现在脸上,可惜这表情还没到位就被对方的话被呛住了。
“不对。本殿看来绣线,应该都是最新的!”慕容熙微微蹙眉,说出对方谎言的破绽之处。
“嘿嘿!”讪讪一笑,落凡渝并未认输,“殿下,你认识这帕子么?”
“我记忆中,只有一个人喜欢琉璃苣,喜欢含有琉璃苣的所有东西!”慕容熙颔首回忆,“她就住在皇祖母的宫里,不能时常出宫,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难得见上面。小时候,我也很喜欢去皇祖母宫里,所以每次去,她都会央求我下次来的时候带些东西给她!”一顿,脸带笑意,“可是她很会忘恩负义,收到礼物马上就与被养在皇祖母宫里的俊弟玩去,理都不理我!”
这个,不会说的就是我把?不,是沈落然吧?不,沈落然就是我啊!落凡渝弄糊涂了,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认识自己,甚至连些许怀疑都没有?
“后来啊,后来我和她做了一个约定,只是有些久远了,不记得到底约定什么,反正就和她关系亲近了些!”慕容熙仍是沉浸在回忆当中的傻样。可惜,这个故事的结尾落凡渝知道,女主角失踪去世了。果然,慕容熙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忧伤,疼惜和眷恋。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那是你的恋人吗?”神差鬼使,落凡渝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胡。
“是我挚友的妹妹!”慕容熙的回答让落凡渝确定女主角果然是自己。
心情复杂,落凡渝亦是愁绪万千,可是仍抵不住继续好奇。“是长渊哥哥的妹妹,沈家小姐沈落然?”落凡渝迫不及待想听到对方确证的回答。
“长渊和你说了?”抬眼望落凡渝莫名情绪的脸色,慕容熙点头肯定。
“殿下,你还记得沈小姐长什么样子吗?”明明近在眼前,却认不出,莫非是忘记了对方长啥了?
摇摇头,慕容熙痛苦似是喃语的样子回答落凡渝的疑问,“我大脑里一直有个模糊的样子,只是就是想不起来!”
“上次殿下说又不洗手吃饭,其实是指的是那位沈小姐是吗?”期待又不掩欣喜,落凡渝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了。沈落然的关系果然和太子殿下不错,是不是这样以后身份明了,当官不是件难事了吧?
“有吗?我说过这样的话?”慕容熙疑惑的看过来。
原来如此!莫非太子殿下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会间断性发生失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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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 第一次同室而眠
“呵呵,殿下怎么不自称本殿了!”聊的差不多了,落凡渝有点困,一边取笑,一边别过脸,对着窗外眯起眼睛解困。
“或许是是被你一句一句‘我我’给影响了!”慕容熙亦是好笑作答。
“殿下你现在都不住殿所了,是不是要改本宫?”迷迷糊糊,落凡渝无意识作答。
“只是称呼而已!”为着落凡渝得小孩子气,慕容熙咧嘴欢笑,坐起往落凡渝那边,对方已经在出神瞧窗外了。
“那称我也是好的!我们那边的人都这样叫!”声音越渐低下,落凡渝的头已经垂到腿上。
“你们那边?杨府吗?好象是!”红竹和蓝璃的自称,慕容熙还是听过的,所以没有为落凡渝富有深意的话感到疑惑。静坐等那人在出声,小半刻钟也没见回应,下了塌,慕容熙几步迈到落凡渝身边,一瞧,原来睡着了!
“和她一样,在哪儿都能睡!”打趣一笑,变成震惊。轻轻坐在多出的椅子一小块位置,慕容熙怔怔地望着这张熟悉却毫无印象的脸。伸手,伸前,食指落在落凡渝的精致的额头上,长长的睫毛上,白皙的脸上,最终定在那两瓣粉嫩粉嫩的唇上:就是这里,上次碰到就是这里。待要触碰摩挲,落凡渝厌恶的语气嘀咕一句:是被人打扰了?
收回手,食指在自己的唇上摩挲,还闻到了女孩子特有的体香。慕容熙心里多了某种欲动,心怦怦直跳。
“你,是不是她?若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若不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这么亲近?”低低嘀咕,却无人给他解惑。父皇说,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找回记忆的契机。却只能靠自己,不能求助人。
两眼怔望,慕容熙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端详自己已经失去很久重获的至宝,这种感觉让他自感意外。
隔着大厅,与他们相对的二楼一间雅间里,亦有几人在谈论事情。
“本殿听二皇兄说,皇祖母一直在催促父皇为几个皇子选妃。这事估计快了,明年初应该就会准备!”身着深色便装,慕容纯低低而随意的口吻讲着这终身大事。
“莫非三殿下有中意之人?”提心亦是好奇,下首处有人接话追问。
摇摇头,慕容纯眉头紧皱,“本殿原先想借助安国公的力量,纳贞德乡主为妃。可惜父皇这道圣旨下的真是时候!”面带困惑。亦是遗憾。
“殿下,那微臣的小女`````”有丝期待,下首处的人面带欣喜出声询问,可惜这欣喜被慕容纯接来的一席话给泼了冷水。
“许亚辅,本殿的正妃人选本殿也不能选择,至于第一侧妃,本殿想本殿还是能做主的!”语调渐高,微微不悦。
许远山闻言。面露尴尬同时还有几分愤然,但最终还是变成了然,挤出几丝笑容谄媚附和,“殿下说的是,若是太子殿下娶季家小姐为妃,陆家大小姐为三皇子妃应该是水到渠成的!微臣听说陆家大小姐为人,想来是不会亏待对小女。”若是联合张陆两家势力,三皇子的希望应该会更大吧?不是他非得在太子殿下正得皇上宠爱的时候要另有他想,而是他在两年前被三皇子发现了秘密后就已经没有选择了。而当他知道张家隐藏的力量后,他这种被迫的想法变成了自然而然。
“亚辅此言甚早!二皇兄不见得会顺了皇祖母和皇甫总理的愿,娶其表妹为妃!”皇甫家的嫡女皇甫洁除了出身,什么都不出众,再加上慕容俊的心思根本就在那个人身上。
“那殿下,张家小姐?”小心翼翼,许远山斟酌出言问道。听到表妹,他突然记得张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京都学院与陆家小姐表面上关系不错,但是自有自己的势力,尤其当陆家小姐退出角逐后,与后来的季家小姐成各自是两派领袖。
“你说的是悦音?”皱眉,慕容纯是真的为难。若是可以,他是希望张悦音嫁入宗室或者其他的高门贵地为自己多增加一个筹码,可是莫家几位公子年幼,其他的他这表妹又看不上!而且据消息可知,她可是对太子妃的位置一直虎视眈眈!是喜欢慕容熙还是那个位置就不得而知。若是后者还有办法,将来事成,让她和陆洒洒东西两宫即可,许家小姐许雨霏到时候再说。若是前者,就有的头痛了!
“殿下先不急。此事还可有商量!”许远山眼见慕容纯犯愁,忙出声开解,“殿下,林凡这老头精的很。虽然他的权利被罗侍郎架空,心生埋怨。可是对于微臣的试探,他一言未发。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先别轻举妄动!林嫔好歹生了个皇子!”下摆手表示镇定,慕容纯起身,低头沉思。很快有一念头生出,对着许远山,不怀好意一笑,“本殿记得,他有一个亦到了年龄的孙女!”
“回殿下,正是。比小女还要小一岁,闺名好像叫林琳!”认真解释,待再对上慕容纯的那诡异一笑,他突的明了,“殿下是要从林小姐身上下手?”
“什么下手?说的好听一点,本殿这是要来一个才子佳人的约会!”坐在椅上,慵懒的背靠上去,慕容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对着许远山佯装愤怒,坏笑回道。
“是是是,是微臣失言了!”上前恭敬的福了一礼,许远山心怀崇拜的说道,“微臣在这里祝殿下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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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脖子有点酸痛了,落凡渝才醒来。睁眼一看,身上被盖了薄毯,暖暖的。而周围,呀,还在墨翰楼!一个机灵,落凡渝从椅子上跳下来,还不小心因为身子前屈撞了一下桌角。
声音有点大,可是桌对面的太子殿下竟然依然沉睡,没有醒来。睫毛好长,脸庞虽不是清秀但也算的上俊美:俊朗和健康的美。
“咳咳``````”一个低低咳嗽声将俯在桌上打量慕容熙的落凡渝惊醒过来。站好 扭头一看,正是那时常相伴慕容溪左右的侍从,好似叫高盛!真的是又高又状的样子。而且听声音看肤色好似还是个太监。
讪讪一笑,落凡渝再瞧一眼窗外,天色不晚了,估计现在回到东区就该吃晚饭 了。想叫醒慕容熙告辞,但总觉得这样不对。可不敢吵醒睡熟的未来国君。所以打个手势,将高盛引到门口。
“那个,高”斟酌再三,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高公公即可!”对方不在意。
“不好听!”落凡渝拒绝。
“高某也是殿下的护卫,若是可以,落小姐称一声高护卫,高某不甚感激的!”高盛一眼明白对方的纠结心思。
“高护卫,我现在就回家了。殿下醒来你跟他说一声,今日是我失礼了,往后一定多多主意!”废话,都和太子殿下同居一室而睡,若是季荛裕知道了,估计得砍了自己!当然,季荛裕要是自己的话才会这么做!
“落小姐慢走!”高声自始自中都是恭恭敬敬,面带温和的笑容。完了,还送到楼梯口,让几个侍从送落凡渝下去与其楼下的下人汇合。
“如何?”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嘴巴微微蠕动,用秘音在问悬梁上的飞影。
“已经走了。很有可能是落小姐暗处的护卫!”飞影淡淡回答。他是隐隐知道落凡渝身份的人,所以对于落凡渝的护卫他一点都没有怀疑。而且瞧着落凡渝让殿下又笑又轻松,他乐见其成。
只是高盛就不同,听毕,一惊。原来他和欣影一样都是小觑了这位小姐的身份了。难怪欣影因为再三擅自出面被殿下罚到内院任职。
“不会有事?”高盛再多问一句。
“无事!”皇上都说无事,怎得有事?一大堆秘密,飞影也不会想着要找人倾诉,再说他这行的就是守秘啊。
“怎”一眼瞧见楼下许远山从雅间出来,高盛忙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
“还有三殿下!”同样隐身的飞影远远传来这么一句话就又消失了。高盛一时却没有明白过来。待有所顿悟,顾不得其他,忙叫人准备外围安全,进入雅间禀报好似已经起身的太子殿下。
是夜,中秋前夕。
离大京莫府两百里的寺庙,廖芸正在敲木鱼静心。
“廖芸,你到底在想什么,莫冀北已经不要你了?你怎的还在为他守着藏着?难道你不想想你的女儿?”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人,不顾自己是蒙着嘴,劈头教训,可是廖芸仍是不为所动。
“你看你的儿子,还未成亲就被莫冀北狠心留在津州了,你再也见不到了吧!”再猛加一把料,黑衣人终于看到廖芸脸色有丝微动。
“虎毒不食子,国公爷再狠心也不会让耀儿怎样。这次是给耀儿历练,所以才将修缮祠堂的事情交给他!”亲启乌紫的唇瓣,廖芸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异常,这句话语气是说给对方听还不如是用来安慰自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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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鬼怪会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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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脑袋坏了吧?”黑衣人无语大骂,“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鸦的任务,沉醉于荣华富贵了?”
“``````”廖芸手上的木鱼停止了敲打,闭眼,灰败的表情。//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而心上,矛盾不已:若是当年没有因为命令害了大吴氏,是不是自己果真能在安国公府上颐养天年,有儿有女,享尽荣华富贵?当年莫冀北与她的恩爱历历在目,廖芸不由得有丝眷恋。
“我看你还是清醒的好。莫冀北此番举动定是有所发现,你若不想你的女儿为你陪葬,还是把你所知的说出来好!”黑衣女人发飙,冷言疯语不断。
“妍儿不是嫁给你的儿子,就算是知道我的身份,国公爷也不能将越家媳妇怎样?”廖芸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呆呆反问。
“哼!那要看你的表现!若是你不合作,说不定明日我就让辉儿停妻再娶。反正侯爷想来对我言听计从!”炫耀亦是威胁,兰婷的冷笑声将廖芸吓得毛骨悚然。
“我是真不知道,他的书房,以前我还能进去,但是后面我都接近不了!”沉默半晌,廖芸无奈说话。一顿,变成祈求,“请你善待妍儿,她还是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接近不了?”兰婷没回她的祈求,对上半句话表达疑惑,“为何接近不了?”
“我不知道。反正每次我接近总是有各种阻碍!”要么告诉是走错了。要么是严关把手。后者也就罢了,前者?怎么会,自己的家里怎么会走错?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廖芸也很纳闷,更不敢问别人。
“此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兰婷直直一盯,发现对方不是说假话的时候,问起自己的疑惑。
“这个.....”低头沉思回忆,“好象是六七年前!”
“还有呢?有没有其他的发现?”凑近,低声,“比如说,莫府有没有密室。暗房?”
“有的。只是那几个地方我都去过,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廖芸有着自己的猜测,“我想,可能我们得来的消息是错的。血蛊的研制应该不是在莫府!”
“此事我和堂主相商再说!”兰婷声音突然变得鬼魅,蹲下来,盯着已经是满副沧桑,容颜不再的廖芸。诡异一笑,“廖姐姐,堂主有新研制的驻颜药方,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不,不,不要!”睁眼惊恐,廖芸颤抖着后退。摔倒。木鱼掉在地上,在黑夜当中发出十分响亮的声音,“你,你放过我,求您放过我!”虚弱无力,本来就不好的脸色越渐苍白。
“不?为何不要?堂主说了,这新药效力十分显然,包你一下子又变成那个能将莫冀北迷的神魂颠倒的廖美人!”一步步逼近。兰婷的笑容变得有丝狰狞,“不想吃,你就老实回答你在莫府所闻?”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接近不了!”呜咽哭泣,凌乱的头发在泪水和香灰的点缀下越显得廖芸已经是弃棋一枚。
“说,你还奢想莫冀北会将你接回去?”兰婷从腿上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黑夜烛光下亦是明晃晃的,“要不要我帮你将这张脸加点红色装饰,这样莫冀北估计会多看几眼?”
“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蓬头垢面,廖芸一步步后退,所到之处,东西被一一推倒。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件事,停下,对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持刀人举双手头像,“你放过我,我有一件事告诉你,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呀呀呀,我就说嘛,就该逼你一下!这不就会乖乖的!”一顿,收起匕首,兰婷笑得灿然,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侧靠在墙上对着廖芸嗤笑,“收收你的眼泪,明日国公府的人要来接你回府过中秋。机会难得,你可得好好把握!”
“真的?”原本衰败无血色的脸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欣喜还有期待。
“明日来人你就知道了!”不耐烦,而后喝声,“你快说,什么事情我会有兴趣知道!”
“敢问越大公子是不是上月因为逼亲不成欲杀人泄愤?”有个条件,廖芸刚刚惊恐的神色也就淡了几分。扶起一把椅子,坐下。
“是又怎样,与你何关?”兰婷一听这事,半是恼羞成怒,半是隐隐不安。到底有多硬的身份,才会让知府大人不将侯府放在眼里。
“是的话,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让越府泄恨!”眼望兰婷的复杂面色,廖芸也算了然,也同时庆幸,几日前难得出门走走,竟在院子里碰到香客在议论这件事的。原本她还在为女儿不平,后听到对方名字才渐渐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
“你?就凭你一个在寺庙安置的姨娘?”兰婷嘲讽不已。
“相比你是侯府的姨娘,我还是国公府的姨娘!”没有反驳,一句话将兰婷噎个半死。
“可惜是个驱赶到寺庙的姨娘?”兰婷追加一句。
“你不感兴趣?”没再纠结那个话题,廖芸好奇兰婷除了讽刺自己还很平静的情绪。
“我就不信你有本事!”侯府都查不出的事情,她一个内院女人会知道?
“你最好听我说完再来下结论!”不闹不吵,廖芸因为听到明日可以回国公府,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沮丧和万事看淡的放开。
“哦?看来我还真的一听?”眼皮上抬,兰婷果然来了几分兴趣,扶起凳子坐在廖芸对面,“说来听听!”
“我有一个条件!”廖芸眼见对方被自己吊起胃口,也提起自己的条件,待看到对方的脸色黑沉下来,她立马解释,“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觉得我说的所实可实现,我想请你发誓,妍儿没有错的前提下,善待她,否则,你就要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你```````”兰婷气极起身,狠踢旁边的桌角,发泄怒气,“你威胁我?”
“这不算。妍儿没有错,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若是她的女儿有错,就算有毒誓兰婷不敢怎样,别的人早就不会罢休的。
“算你识趣!”略略思索,兰婷没作声,沉默表示同意。
“那你发吧!”提醒。
“好!”狠狠出声,兰婷朝门外跪在地上,举手发誓:“皇天在上,今兰婷在此发誓,若是待会廖芸所说为实亦可实现,在莫红妍没有犯错的前提下,我兰婷一定会善待她,否则,否则就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心上却是一直在否定自己的誓言。
“我很久没有见到妹妹这么委屈的样子了!”望着兰婷不清不愿发誓后,满脸的不自然,廖芸淡淡打趣。
“赶快说你的!”刚刚还在向着自己哭着求饶的人现在如此得意,兰婷恨不得要将她粉身碎骨。可惜她还有一点用。
“你知道为何杨府如此嚣张设计越府?”见对方摇头不解,廖芸鄙弃一笑继续,“你可还记得,当年与季皇后交好的权贵公子有哪些?”
“哪些?除了上官毅还有谁?沈进程、陆承好像没和她有那么友好吧!”兰婷疑惑。若不是柳飘然,季梦羙估计还只是个小角色吧!哪想她会一跃成为夜月国皇后,母仪天下。
“看来大家都忘了。也是,出走二十年的人大家都不怎么会记得!”摇摇头,廖芸叹息一声,饶有兴趣看对方惊讶的表情。
“你说的胡家大公子胡振?莫非杨府就是胡振的府邸?”这会儿脑袋转的特别快,兰婷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曲曲弯弯。
“胡振与上官毅的关系向来甚好。但是很少人知道,胡振与季皇后的关系自是不浅!”廖芸幽幽出声,“听说,她是在胡振的帮助下嫁与当时还是三皇子的永成帝!”
“这事曾经堂主有提过!既然胡振回大京,堂主怎得没提呢?若不然我就不会没有想到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此事胡振有暗地里求助了季皇后?”
“是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想,你将此事告知胡夫人,估计胡振会很头疼,你们侯府也会稍稍解气!”廖芸一摊手,一双期待的眼神对上兰婷相似的目光,大笑。
几番交谈,兰婷也就悄悄而去。
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队人,将她们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
“三神使,多谢!”一个面具男鞠躬感谢,而后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说话,“安国公,皇上有令,若廖芸与鸦的任何成员接头,就立即赐死,为的是不必要的麻烦。此事您看?”不说话,等候看不清脸色同样带着面具的莫冀北请示。
虽然证据确凿,虽然他知道事实。可是亲耳听廖芸说来,莫冀北只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人如此愚弄。更没想到,那么早,他们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自己却还不知道。愤怒,自责:若不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蕴芽也就不会这样早逝,廷儿早接受治疗也就不会到现在就要面对死亡,甚至小吴氏也不会因而再也不能有孕!
双手握拳,莫冀北感觉自己的心口疼痛,悔恨的疼痛:他答应给蕴芽几年时间去忘记一个人,甚至因为不小心让廖芸有孕而感到抱歉:因为他记得事后她明明喝过避子汤的;成亲后却因为蕴芽的冷淡渐渐被廖芸挑拨离间,最终变成阴阳相隔。
一滴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沿着面具,让狰狞的面具变得奇怪:鬼怪会哭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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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 果然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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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你看?”虽不想打扰莫冀北此时的情绪,但是面具男听完手下禀报寺庙昏迷的众人很快就要醒了,不得不提醒他。【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想个法子,让她死的痛苦一点!”虽不能为蕴芽,为廷儿做些什么,可是他也不会让廖芸就那样痛快的 死去。他很无力。
“可以!‘几时留痕’,这是咱们新研制的药,会让她不能出声不能行走的痛上几个时辰而后死去,而后什么痕迹都检查不出!”面具男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小瓶,解释道。
“新药?‘几时留痕’?”莫冀北恍然,“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药研制!”
“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位天才!”意味深长的望一眼莫冀北,面具男并未多说。
莫冀北没再追问,因为他现在的情绪满是悔恨和悲伤。只是突然发现端倪,“怎么你在这儿?那边怎么办?”
“有替身在!”欲走的面具男回头,“再说这是大晚上,他们不会发现的!”
“真是辛苦你了!一人几角!”莫冀北由衷的佩服。
“为百姓为朝廷为皇上效力怎得谈辛苦?”轻飘飘一笑,面具男自去忙。而莫冀北也没多呆,回去,从秘道入宫禀报。
永成帝认真听完莫冀北的回报,瞧见他脸色不甚好,原不该再多扰他,但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也到了时候说了,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再说。让他一起悔恨,也是可行的。
“冀北啊,听说你将大公子、二公子限制在大京西区,为的是不和杨府的落小姐接触?”随意却是调侃的语气。
莫冀北闻言一愣,而后尴尬一笑。
“幸亏你有先见之明,若不然朕还得担心柳飘然的女儿看上你们莫府某位公子?”亦是随意和调侃,可是言语中的警告意义老道的臣子一听就知。
莫冀北知道,所以惊讶,而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包括那句“柳飘然的女儿”,“皇上。你是说她是......”再一个打击,莫冀北觉着自己的背脊隐隐作痛,让他无法镇定直立,几番摆动,后退了几步。
“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她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望见对方递过来的狐疑眼神,永成帝得意的解释。“她是被杨振下了破相丹。只是那丹药估计药量不足,所以药效没有大显。但还是让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为了不让落凡渝因为容貌过于自卑甚至知道真相对杨振太埋怨,杨振并没有让她变成丑女。随着时间,药效消失,落凡渝也就越长越按照以往的样子长,最终变成现在这样,和柳飘然五六分相似。
“微臣。微臣已经有小半年未见落```沈小姐了!”莫冀北恍然大悟。难怪杨振对于当时自己的提议很生气,但是却没多说。这样的话,怎得配不上未来的安国公?只是,现在,皇上的话,让他,让轩儿没有机会了。
“你都小半年?朕都只有小半年?”永成帝戏谑说话,不怕气死下首不远处已经愣愣的重臣。“朕最近一次还是在京都学院上外语课,看她煞有耐心亦很有趣味的和那些孩子讲学,朕都有股想拜师学习的冲动!”
“皇上您``````”难怪他觉得奇怪,虽是胡振义女,却也不是莫红叶说让随着出游就能的,原来皇上早就知道落凡渝的身份。莫红叶的祈求只是一个契机,那么,“皇上,红叶知道此事么?”莫非也知道?他的女儿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让他觉得压力十足,甚觉羞愧。
摇摇头,永成帝面露困惑,“红叶并不知情,所以也就不会求你认沈丫头做义女!”可是莫红叶热心的撮合落凡渝与越明浩的举动让永成帝又惊又怕。难道夜月要改朝换代了?自己虽不是很有作为,但亦自以为不是昏君,夜月百姓不会这么做啊!不会,不会,只要沈落然不愿意嫁给越明浩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只是,若是越明浩要强求怎么办?那道圣旨,他没办法违抗,违抗即要废帝,永成帝现在心情也很纠结。
点头松一口气,莫冀北感觉的自己的心脏都要加速跳出来了。原以为自己身处秘密中心,看到一切,哪想自己依旧还只是边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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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
莫府派去寺庙接廖芸的人回来禀报说,廖姨娘昨夜隐疾发作去世了。佳节思亲,莫红妍听到这样一道消息原先就有点欠佳的状态更是如五雷轰顶,大受打击。
莫冀北装模作样很是慈爱的安稳一番,而后面带忧伤的派人护送莫红妍去寺庙远远见廖芸一面。因为是隐疾,不便在府上办丧事,再加上她是待罪之身,所以莫府只得低调了事。
陪着莫红妍回府的越明辉见此,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去。莫老太太一把眼泪一把埋怨的责怪莫冀北不提前去接,赌气不出席中秋家宴。再加上莫冀北因为重重打击没有情绪,莫红叶一直冷冷的,主子下人都大气不敢出。
于是乎,下面的人也不好太闹的欢。莫府沉浸在怪异的气氛中。
沈府,辰时刚过,柳飘然就要套着马车出府。
“夫人要去哪?”当着下人,沈进程不好叫得太亲昵。但是却是好奇又疑惑,最近柳飘然的身体好的快,情绪也并无低落,但是对自己还是冷冷的。
“去永王府!”同样的借口,柳飘然一点都不在意惹来狐疑,轻轻出声,她就登上马车,前去西区永王府。
沈进程眼望,感觉陌生又疏远。回头瞧见西苑慕容怡的侍女雁翎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感觉很厌烦。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心烦,沈进程吩咐人去绛雪阁准备,还是在那里 呆呆。他不担心柳飘然与胡振重燃旧情,他知道柳飘然从来对胡振就没有恋情,更何况各有家。据获取的消息,胡振也是有儿有女。
“渊儿,你母亲和父亲最近是怎了?”颐养堂,沈老太太对着在旁孝顺而体贴伺候 的长孙,悄声问话。明明是中秋团圆之日,可是她总感觉沈府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孙儿不知!”是真的不知!沈长渊垂头,面上平静,毫无起伏。
想还要说什么,沈老太太最终只是叹一口气,问起其他事情,“渊儿,皇上有说往哪里作为你和大公主的新房没?”没有公主府,亦没有说明,不到一个月就要成亲了,沈老太太不得不在意。
“以前的辽王府已经在做准备了!”旁边的辽王府旧址已经在动工,却是秘密进行,所以鲜少人知道。
“辽王府?”惊讶。原先的王府旧址,永成帝此举是何用意?沈老太太不明白。
“我们只是暂时一用。平城的公主府也已经差不多要竣工了!”那是很久之前就在做准备了吧!虽然慕容溪任自己任性,可是该做的准备可是一点都没少啊!也是,此等大事可不能敷衍了事。一想到与自己是知己是恋人的慕容溪,沈长渊的心情才微微好受些。
“好,好!往后你与公主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也不忘为我们沈家开``````”没有说下去,是因为想到了现实,沈老太太突然很疲倦。曾经沈府众人,热闹非凡,团员家宴,几十桌摆下去,其乐融融。
协和末乱,除了外方的远亲,大京几百口沈家人多数丧生,无论是时任尚书的,还是身居散官的。如今,当年名震一时和皇甫家不相上下的沈家,虽不至于一蹶不振,但也没有往日的风光,更是因为尚了怡长公主,家宅气氛诡异。
“祖母,子嗣一事请不要强求!”虽不赞同沈老太太在此事上的做法,也不敢埋怨,但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要说的。他和慕容溪,他不会也不愿意给对方压力。像自己的母亲,明明身体无优,却是硬生生被祖母在中间安插了朱玉等人,即便花了十几年疗养,但心里总是有着疙瘩。
“罢了罢了,大公主的事,就算我这老婆子想管也管不着!”心情凉透,一摆手让沈长渊退下,对着与原本该儿子和媳妇同来站在那伺候的空地,沈老太太有一阵恍然。果然是强求?
柳飘然的马车在西区永王府停下,下了车入府与永王妃相谈几句便换上永王府的马车前去东区杨府。虽是几经折腾,但是柳飘然心情不错,因为昨日她的女儿说要亲自下厨做菜给她吃。
“这是土..新芋,这是绵里藏针,这是粒粒原上草,这是拥抱青春...”指了指土豆,烧全鱼,花生爆炒肉,筒状苦瓜等,落凡渝兴奋的一一介绍、解释,很难得将自己会做的菜都做了一遍,当然要赶着炫耀啊。
“落儿,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没像其他家族的父母那样不愿意自己高贵的女儿做些下人的事情,本身就擅长这些的柳飘然并无什么不满的情绪。只是见着落凡渝一口气做了这么多菜,一瞧一闻一尝,色香味齐全,柳飘然是又惊又喜啊,不敢相信。不到七年,她的女儿给她刮目相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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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 为何自己要去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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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好吃吧,我还会做点心和小吃呢!”得瑟的扫一眼众人满意的脸色,落凡渝再次卖弄起二十一世纪的所学,肉夹馍,蛋卷,寿司``````她爱吃的,曾经捣弄过的,都拿出来练习过一遍了,杨振都说不错,应该不错。【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自动忽视他那带点宠溺的赞捧。
“好吃,好吃!”柳飘然忍住就要因为愧疚而流出的泪水,高兴的点头,不时就美味的菜肴夹入嘴里,虽是偏辣,但心里却是愿意吃的。那些年她的落儿到底有多苦才会学着做这些呢?若不是碰上胡振,是不是还要继续受苦。思至此,柳飘然难得的在心里对着杨振隐藏自己的女儿的埋怨减轻少许。
“这是你来了,往常落儿也不会这么卖力!”似是察觉柳飘然瞥了他一眼,杨振讪讪而讨好的对着她说话。
“那当然。女孩子的皮肤精贵着呢,油烟最伤皮肤!”落凡渝一眼看穿他的目的,没反驳。望见二人在自己的左右对坐,三人气氛开始虽有怪异,但渐渐融洽许多。嗯,若这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好的!柳飘然为何就不喜欢杨振呢?看吧,人长得据说也不比沈进程差,性格很好,绝对的妻管严,更是一心一意,二十年未忘情。唉,喜欢和不喜欢同样都不是非要理由的吧。
“这倒也是。所以落儿啊,往常你还是少弄这些。你亲自为娘亲准备。娘亲很开心,但是还是护着自己的好!”柳飘然又开始母亲式的婆婆妈妈。
“你这样经常出来,首辅大人不知道吗?”落凡渝好奇。
“娘亲自有娘亲的法子!”柳飘然脸色稍稍黯然,而后佯装得意的样子微笑回答。见她这样,落凡渝也就不再多问。反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多管闲事,在哪里都是至理名言。
“子振,你家公子呢?”瞟一眼落凡渝对面空着的位子,柳飘然自己找话来活跃有些静默的气氛。
“去舅祖母家了!”落凡渝先尴尬的杨振出言回答。关于杨少飞,她能跟柳飘然说是情伤外出了么?当然,中秋之日外出游学不归家。她不觉得此话值得相信。另外,想到莫红叶这么久也没来说个事,她也是有些小意见,莫非果然只是耍着杨少飞玩玩的?根本就忘了是自己和她吵架的后果,更不知道人家小人做的可是大事忙着呢。
“莫非上次说的与王家小姐的亲事已经有了定论?”女人是天生都爱八卦的,柳飘然也不例外。所以闻言,也不忘追问得个确信。
“再看看。若是二人都无异议,大概就是了!”语气淡淡,杨振并不认真的态度作答。柳飘然一瞧便知可能那二人有些个不对头了,所以也就不再问,继续吃饭。
午膳后,母女俩在院子散步,杨振不好加入。只得失落得远远跟着。
到了后院葡萄架下。今年的葡萄已经吃得吃不多了。就只给那个一直嚷着要吃却没来人的季荛裕留着一些。
“这是``````”石桌小凳,四方葡萄架,湖水垂柳,花圃,菜园:果然都是自己喜欢的。柳飘然扫一眼院子,由近到远,最终无奈叹气。
“这是为季家小姐留的!”落凡渝以为对方问的是角落里为何还挂着几串熟透了的葡萄,“不用等很久。我明日给她送去就是了!”
“你也和季小姐很熟?”一愣,柳飘然只觉得命运似是在开玩笑。
“嗯,认识很久了!”跳上去,偷摘一颗葡萄剥了往嘴里塞,落凡渝没有意识她的话中意思。当然也不忘再偷一颗塞进柳飘然俄嘴里,弄得后者哭笑不得。但同时又是确信:这果然是自己的女儿,性子和以往相比没怎么变化不说,和自己小时候也是相似的。哪里知道落凡渝这位穿越者在某件事情前一直在人前扮大家闺秀。
聊了几句,到了前方正房,靠近就听到前院一阵喧闹。不久,就见到朱玉慌忙中走过来。
“夫人,胡夫人来了!”为难而担忧,朱玉当着落凡渝的面禀报。
“胡夫人,是爹爹的后母吗?”落凡渝只想到这个答案,所以在柳飘然还在考虑要怎么办的时候,好奇问起朱玉。
“正是!而且还是总理夫人的族亲,是她和胡尚书逼得胡老爷``````”虽是对落凡渝称呼杨振爹爹抽了抽嘴角表达不同意,但不敢造次的朱玉也没有多说。
“听说她曾经是小妾?”落凡渝不无鄙弃的问道。
“也不算是。只是跟在胡尚书身边无名无分,后来胡夫人去世后,碍着王皇后和王家势力,只娶为平妻!”朱玉望一眼并未阻挡的柳飘然,详细解释。
“咦?她好有先见之明!难不成她知道胡夫人会死?”也算是知道古代小妾是不能扶正的,所以当时听到这位由小妾扶为妻的消息震惊又纳闷。原来真实原委是这样啊!不过对于她的做法,是个正常人不得不怀疑胡夫人的死有蹊跷啊。
“是不是又能怎样?若是以前还好,可是现在身为王家人的胡夫人就算是被害死的,也没人会去追究!”柳飘然冷声出言回答。
“娘亲,你怎么这么生气,莫非她以前欺负你?”落凡渝装成小孩子,好奇极了。
“哪有的事!”尴尬转身柳飘然嗔怪道。
“无论有没有,今日我要帮爹爹报仇!”对上柳飘然困惑的表情,落凡渝耐心解释,“上次越明辉的事情想必大家都还没有忘,再给大京无聊人士一个茶后谈点如何?”
“落儿有主意?”两眼发光,柳飘然期待的看过来。“要不要娘亲帮忙?”
“``````”终于明白,杨振为何对着自己的性格没有狐疑过,原来有个这样的母亲啊。
“夫人小姐,行事还是要考虑一下胡老爷的身份!”朱玉无语,但不得不提醒两个坏主意一大蒌的母女俩。
“什么身份?”落凡渝茫然,柳飘然进入深思。
朱玉刚要回答,暗处的护卫上前禀报说,胡夫人就要入后院了。
“先去我的寝屋吧!”落凡渝明白,暂时是不能让柳飘然和胡夫人碰头的。
入屋坐下。朱玉在落凡渝追寻的眼神看过来后,立马解释。“胡老爷还是胡尚书的儿子,所以在礼仪孝德上不能做的太过!”
“这样包括不能整治狠毒的后母?”落凡渝隐隐明白,古代的宗法是很苛刻的。
“子振不会在意的!”柳飘然突然出声,“而且子振以及与胡家断绝关系、连姓氏都已经改了,就算是他的公子也不姓胡,所以应该不会太有事吧~”后面一句话说的不确定,将落凡渝这个穿越者拗个半死。你古代人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
“但还是注意点的好!”朱玉对着柳飘然的言论只感觉眼前有乌鸦在飞,无奈无语。
“好了,我知道了。荣我想个绝妙计策,将她整治的有苦说不出!”落凡渝不耐烦的听朱玉担心那担心去。反正自己现在有底气,做事有把握多了。当然居安思危,她也不能太娇纵了!
慈爱一笑,柳飘然并无劝慰。
“大公子。你这些年都没有回京。这次回来怎么不回家看看你的父亲?”老态臃肿,打扮却是十分奢华,五十多岁的胡夫人说话的表情和随之指点的手十分忙碌,时而唾沫飞扬,时而左右扭动那肥胖的身子。
怎么这个样了,原来还是个美人呢?杨振心里暗暗惊叹。
“你不挂念我也就罢了,老爷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父亲生病和弟弟因为娶亲,致胡家开支拮据。大公子不觉得你得做点什么?
“你妹妹出嫁,我和你父亲倾尽胡家所有为她准备了十分奢华的嫁妆,以致胡家后面入不敷出,大公子也该表表孝心替你父亲解忧吧!”
喋喋不休,胡夫人直说的嗓子冒烟,杨振也没有请她进去一坐。扫眼望这如今更加富丽堂皇富有人气的杨府,她的眼里满是觊觎的意味。
她倒是想好好骂一通!可是,当着这么多下人面,她还的保持好她往日娴淑得体的形象。再加上孙女胡贝儿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因小失大。
落凡渝带着人躲在远远的墙角,很有意思的看这场戏,心里却是在盘算怎么个整治的她哑口无言。
“大公子,怎的和侯府存了芥蒂?就算你女儿不愁嫁,但也不得如此诬赖人家侯府!”接到胡夫人暗示的仆妇,上前,一边帮其顺气,一般态度和蔼可亲的权威。
“你女儿?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我大公子的时候,还得尊称我女儿一声孙小姐!”被人这样说落凡渝,杨振终于开腔。
胡夫人赞赏的对着那仆妇一笑,而后嚣张的叉腰站在杨振面漆,“大公子可不要忘了。这孙小姐啊得入了胡府才能算,若不然,就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野-丫-头了!”高声而得意,将走近的落凡渝气个半死!
“爹爹,你怎么的还不准备准备,不是永王殿下让我们快点过府一聚,赏月同宴吗?”不声不响走进,落凡渝狐疑的望一眼胡夫人,而后挽起杨振的手嗔怪道。
“你是谁`````”仆妇叫问戛然而止,都叫爹爹了,还能不知道是谁?与听毕有丝犹豫的胡夫人扫一眼正在惶恐不安看过来的落凡渝,二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咦?这位姑娘怎得这样面熟?”胡夫人喃语疑惑,微微沉下思考,片刻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想不到大公子如此长情,娶不到柳大小姐,娶一个与其相似的女人,难怪连生出来的丫头也是那一副狐媚样子!”
“休得胡说!”杨振感觉自己青筋爆出,震怒,扬起的手要狠狠闪过来,却还是悬在半空。
“啪`````”因为,胡夫人的脸上已经挨了一个巴掌了。
“啊呀,爹爹,我打蚊子打的不小心,打到这位胖乎乎的老人身上了!”对上胡夫人瞪的老大骇人的眼睛,落凡渝颤抖着身子害怕的躲到杨振身后,把个杨振憋笑的不得了。
“打蚊子?胖乎乎?老人?”胡夫人气得不轻,一字一句重复那有损自己形象的字眼,喝声大嚷,她都不能正常出声了。
“胡夫人,小女莽撞,还请见谅!”敷衍行礼,再见落凡渝吓得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杨振佯装责怪,“让你主意一点!那么的个体站在你面前,打蚊子也不好好看看才动手!”
那么大个体?落凡渝也很想笑,望见胡夫人努力在克制怒气,联想传闻胡夫人想把孙女胡贝儿送入东宫或将要赐封的王府,顿生一计,好啊,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就没想要怎么整治,而是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后面都轮不到她出场,有些整治就已经发生了。
“爹爹,我们快点去吧。晚上还得早回来,我明日约了玉真县主一起逛街的呢!”晃动耸拉的脑袋,战战兢兢出声。
“也是,不早了!”一瞧天色,杨振认真回话,看向有点失神的胡夫人与其脸色各异的随从,面带抱歉,“胡夫人请回,今日杨某得出府去永王府了,不便陪客,还请见谅!”似笑不笑,果然这样最害怕。
被小小晚辈扇了一个耳光,胡夫人怎得不气,不觉耻辱。可是怎么办?人家有永王府和安国公府做后盾,连侯府都不怕,她还真不得轻易动手,狠狠咬牙,摔下一句,“大公子太忙,日后我请老爷亲自来拜访你把!”带着人扬长而去!
“唉,这样就走了,我得重新写剧本!”叹气无语,落凡渝耸耸肩,不管有些个愁眉苦脸的杨振,去和走近的柳飘然说话了。
“胡家果然是要送小姐嫁入皇室!”鄙弃一笑,柳飘然拉着落凡渝坐在石桌下说话,若有所思,突的回头教育落凡渝,“若是可以,落儿还是不要嫁皇室的好!”似是祈求,也是提醒。
“除非我傻了!”最是皇家无情人,落凡渝虽觉得不一定如电视小说写得那样残酷,但还是害怕的。没在大家宅里长大,多给她几个脑袋都不够与人斗,为何自己要去找虐?
“那就好!”乐呵呵一笑,柳飘然很满足的托着下巴望着在想什么鬼主意的落凡渝,继而想到二子沈长海,唉,若是海儿也还在那该多好了。只是,这样的几率更是没有了吧!思至此,情绪低落。
各自沉默一会,朱玉见着时辰不早,该回府准备中秋晚宴了。恋恋不舍的与落凡渝告别,柳飘然先去永王府换车回沈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唯倾一生141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41章 为何自己要去找虐?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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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 柳飘然的反应(上)
沈府绛雪阁里,沈进程喝得酩町大醉,突然有一个人影进来,温婉一笑,不是他的飘儿是谁?
“飘儿,你肯搭理我了!”摇摇晃晃上前,抓住柳飘然的手,沈进程一番衷肠诉说起来,完全没注意对方神色惨淡。
衷肠诉毕,沈进程发现柳飘然的唇比以往都要艳红,渴望而意动中,他慢慢靠近,直至四唇相贴,继而两舌交缠。想到柳飘然不拒绝甚至迎合,沈进程欢喜极了,慌忙将人横抱起来直接到了书房后首的小榻上,顾不得白日喧淫的罪名,几番撩拨就进入正题。
身下,那女子的脸色复杂万分,欣喜?嘲讽?甚至绝望?
申时过后,柳飘然才回到沈府。一入府,见了大家,都是一惊,而后行礼不安后退。
“莫非有事发生了?”冷笑。
朱玉见到沈府众人的表情怪异也是一惊,待听到柳飘然的话,她有个很不好的预感。
到了颐养堂,柳飘然打算先去和沈老太太请个安,再去看看家宴的安排,却在半路上见着西苑慕容怡的侍女焦急不耐的等着,一见她上前,忙不迭请安。
“夫人,长公主在您的飘然楼等您,有事相商!”不是那位一直很委屈被派来请沈进程的叫做什么雁翎的侍女。
柳飘然闻言再见此人,不解。
“我先去和老太太请安,而后就到!”淡淡回话。径自要向前,却被那侍女一退堵住。
“恕奴婢斗胆。只是此事老太太也已经发话了,夫人无需请安,请径直回东苑!”战栗不安,侍女的嗓音都有点抖。
柳飘然狐疑一瞧,心上更是突了几分。无奈,只得先回飘然楼。
侍女步速很快,柳飘然主仆得费力才能跟上。原本不想这样的,待看一路遇到的下人都是害怕而惴惴的表情,不得不快速跟上瞧瞧究竟。
才踏入飘然楼。大厅首位的慕容怡尖声说话。
“夫人可是悠闲,中秋佳节也离府不在,不知道永王妃为夫人准备了什么好玩的好吃,让夫人如此恋恋不舍!”踢开跪着的黑压压一片人,慕容怡起身,与走进的柳飘然对面。
似是第一次如此相对,共侍一夫。虽有不甘,但总是事实。再加上柳飘然本身的才名美名以及先来居上,慕容怡已经认了。哪想到今日却是发生了那样一件事,她又气又恼。
“长公主说的是。往后我将多加注意!”原配嫡妻,柳飘然的态度不卑不亢,挑了个位置不顾慕容怡靠近来,淡定的喝茶解渴:下次得和落儿说下。菜不要做的太咸。
“夫人怎么还淡定的下去!我们可是有麻烦了!”慕容怡见对方平静温和。一点都不焦急,气不打一处来,尖声叫嚷,整个飘然楼的人都听得不由得侧视。
“我们?有麻烦?”柳飘然一愣,要询问什么,打听消息的朱玉上前,脸色黑沉,凑近耳朵。嘀咕几句。柳飘然只感觉自己是在听别人的事情,不敢相信!嚯的起身,柳飘然脸色苍白至极,想笑不笑,想哭不哭。
“夫人?”朱玉和慕容怡一瞧,两个阵营的人面面相觑,也同样带着怨气。
“是谁?竟然能入了我们首辅大人的眼!”沉默半晌,柳飘然轻启朱唇,冷漠而寒气逼人的语气,不掩嘲讽。只是这态度针对的是谁,却不得知。
“这`````”慕容怡复杂的面色添了尴尬,略略点头,而后向着身后的人吼道,“将那不要脸的给本公主带上来!”
“且慢!”柳飘然连忙喝住,对上慕容怡的困惑,微微笑着耐心解释,“长公主,我的飘然楼还是``````”叹一口气,无奈,“罢了,将人带上来了!”
二人左右坐在首位。本不是原配嫡妻, 现在住在沈府的慕容怡也不好与其争那个左手处的正位。
不多时,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就拖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进来。露出的洁白皮肤都布满鞭痕,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抬起头,让本公主和夫人好好瞧瞧这不要脸的狐媚子!”冷哼一声,慕容怡示意下人把女子垂下去的头给板上来,对着她们。
于是乎,一个脸上虽是还在渗血,却不掩冷笑的表情引入眼帘,不是那时常请沈进程的雁翎还是谁?
“长公主的人果然都是厉害角色,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笑得出!”怔怔一瞧,掩面不看,柳飘然平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原就恼怒的慕容怡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但是飘然楼的人她又不敢随意打骂,只得起身,狠狠踢了一脚雁翎以泄微微恼意。
“请公主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请给奴婢一个痛快吧!”两位主子坐在那高高在上,却都是一言不发,各怀心思。原本就没想活得的雁翎感觉到心里纠结的难受,静等比痛快死去要煎熬的多。而且她知道慕容怡绝不会让她好受,但是她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原本在想事情的柳飘然闻言,诧异,扭头对上那双绝然求死的眼神,纳闷。她不怕死?她明明知道会死,却依然只有选择?她爱他?爱?这个字太让人恶心了,柳飘然都觉得一阵恶寒。
“你想死?”饶有兴趣,柳飘然温婉一笑,好奇的问道。
“她做了这事迟早都会死的!”慕容怡不明所以,冷不丁插话。
“你想死?”柳飘然望着越渐没有害怕之意和不安及战战兢兢的雁翎,再次好奇追问。
“求夫人和长公主赐奴婢速死!”雁翎被柳飘然的笑容给震的茫然,叩头求死,她意志坚定。
“为何要赐死你?”柳飘然语气平淡,但落音后给人的震慑感,让要执拗大嚷的慕容怡哑口无言。
闻言,雁翎不懂。
慕容怡也不懂,“夫人是气傻了?她做了这等事!不说本公主,夫人也该容不下!”
“据我所知,若是首辅大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强求得了!”当年沈老太太往他床上送的人还少吗?一想到彼时此时,柳飘然觉得造化真的作弄人,挑来跳去却是选了一个让自己伤透心的人,只因一个梦,舍弃那山盟海誓。尽管,那人也给不了自己想要的!
不看慕容怡和雁翎目瞪口呆的表情,柳飘然起身凑近朱玉吩咐几句。后者听毕一丝犹豫。
“莫非朱玉心里也放不下首辅大人?”诛心之语,却是因为朱玉让她失望的举止。
“夫人明鉴,奴婢没有!”失落和自责,莫非十几年的愈合还要再有隔阂?她不是在想着沈进程,她只是觉得柳飘然让她做的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但是一想到刚刚柳飘然说的“首辅大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强求得了”,最终叹了一口气,了然:当年有几次,沈老太太也是让自己去伺候醉酒的沈进程,且拿自己的亲人威胁,不得已,去了。沈进程因为坚定的意志并没有碰自己,如今``````
不等柳飘然更狠更绝但同样伤她自己的话出来,朱玉忙表决心,“奴婢刚才是一时想差了,从今往后绝不会对夫人的决定有异议,求夫人不要多想,保重为好!”
叩头,起身,朱玉叫上好些个仆妇进入飘然楼内间。
这一状况,慕容怡和雁翎看得莫名。
“夫人这是为何?”得不到回答,慕容怡偏头不看她,指着雁翎恨恨地说,“夫人想怎么处理这个蹄子,千刀万剐?还是凌迟处死?”虽不能实现,但让雁翎痛苦死去的法子还是有的。
“长公主,我有一件事相商,雁翎的事容后再说,可好?”温和提议,柳飘然脸上的正色却让慕容怡都说不出拒绝。
“那好吧!”三个字,她吐的不清不愿。
“长公主也知道,自上月我落水以来,身体虚弱,照顾自己都来不及,更不说大公子的婚事已经迫在眉睫,所需准备还要很多事情没有做好,所以``````”扫一眼认真听得慕容怡,柳飘然略顿了一下。
“所以呢?”对面长了自己十几岁的女人,好似不得岁月宠爱,几乎没有被岁月留下些许痕迹,自信而嫣然的笑让她自卑,遇上雁翎的事也不哭不闹让她诧异,所以禁不住好奇,她追问起来。
“所以,为避免我过了病气给首辅大人,也因为忙大公子的事情不能照顾好他,想请长公主代为照顾!”不解释对方的困惑,转身指了指正在抬出的几个大箱子,她贤惠大度的语气继续安排,“这些是咱们首辅大人的一些日常用品,我现在派人送到西苑去,往后就要有劳长公主了!”起身,微微行礼,在慕容怡愕然不语的表情后再加了一句,“四公子虽然还小,首辅大人去了西苑,也时时增加父子的互动,培养父子感情!”
最后一句话很有说服力,与皇兄说的一样在理。可是慕容怡还是很惊异,“可是,你是原配。驸马不是该住在正院?”沈府正院在东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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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章 柳飘然的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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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一章的命名有些恶趣味,大家看看就好。【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原本章节名要写成:《卿卿佳人,所托非人》的,罢了,就这样。
低头垂思,柳飘然想到一个主意,“要不,长公主就搬到东苑来!我去西苑住!”不等慕容怡意外的尖声出来,她突然厉色,“只是东苑,大小姐和二公子、三公子的院子请长公主不要去干涉触碰,让它们保持原样?”
慕容怡倒是想住到东苑 啊!这样不是宣布柳飘然要自请下堂?再不济也是被安排在西苑的某位夫人!可是皇兄说过,她不能够这样做啊!
永成帝登基后不顾骨肉亲情,十几个公主流放的流放,赐死的赐死,圈禁的圈禁,只有她这个非同胞的公主留了下来。她知道,最开始是她年少不懂事,后是因为她给皇兄的那块她一点都不在乎的兵符玉佩,可是一旦违抗他的命令,她也是会被整治的很惨的!所以,这才是她为什么不来找柳飘然的麻烦的原因!
“可是,驸马若是不来西苑,我要怎么办呢?”慕容怡委屈而担忧的询问。潜台词是同意柳飘然的建议。当然不是那个换院子的建议。
“此事长公主不用担心!”意味深长的一笑,再瞟一眼震惊木然的雁翎,柳飘然回头和慕容怡随意的口吻说情,“只是,长公主,雁翎这事,可否让我处理?”
“交给夫人?”慕容怡又惊又喜。不过很快摇头,不同意,语气凛冽,“本公主要亲自让她生不如死!”
“那公主的驸马去不去西苑,我可不管!”一摊手,柳飘然再次坐下。
“你!”慕容怡面红耳赤,气恼,但是想到沈进程往后就在西苑了,只得忍下,“既然如此。此事就交予夫人处理。夫人可不要因为心善,白白便宜了这不要脸的,让沈府的侍女见样学样!”
不要脸,谁不要脸?雁翎和柳飘然心上都有了这么一个嗤笑的念头。而后几句,让人抬了沈进程的衣物等东西去了西苑。
“朱玉,你们先下去,过后让徐管家来!”柳飘然一挥手让众人退下。只剩下她和雁翎二人。
因为受伤严重,雁翎已经是瘫坐在地上。转了一个圈打量,柳飘然长叹一口,真挚的语气说话,“你让我佩服!”
闻言,雁翎一愣,一惊。最终变成惨淡和讥讽。“夫人也让奴婢佩服!只可惜卿卿佳人所托非人!”
“所托非人?”愕然而自嘲,“确实!”静静坐下,与雁翎两眼对望,羡慕和同情?
“夫人想怎么处理奴婢,还请给个痛快的说法!”被望的尴尬,雁翎只得旧事再提。
“我说过,为何要赐死你?仅仅是因为首辅大人要了你?”柳飘然长吁一口气,后躺在椅背上。闭眼,幽幽出声,“身上的伤口有多少是旧伤,有多少是今日新创?”
“夫人?”原来以为没人懂,原来以为没人注意,眼前的美人虽是到了别人所说的迟暮之年,却不是迟暮之姿,她躺在椅子上,失落和落寂的身影,连自己这个陌生人都觉得怜爱,心疼!若是可以,她并不想让无辜的她受伤。雁翎苦笑,而后眼泪无声落了下来,滴在渗血的伤口,更疼。
“长公主一直当首辅大人是至爱至宝,首辅大人一直对外标榜对其夫人痴心一片,永不背弃。长公主因为你请不动首辅大人经常打你骂你,让你心生怨气。长期积累,你的怨气让自己再无生念,你想报复长公主,让她伤心,让她看看所谓的痴心一片的首辅大人其实不堪!”一顿,抬眼,对上雁翎的泪流满面,柳飘然赞赏一笑,“其实你,你不要自责。虽然我受伤了,可是我不怨你。原来你比我看得还要透彻,你让我看得透彻!”
直到现在才知道,即便沈进程违背誓言碰了朱玉等人,尚了长公主,她都一直都站在体谅的位置上想想沈进程的为难,她在奢望这些为难后从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奢想果然只是奢想。
“夫人,奴婢,奴婢`````”泣不成声,雁翎不知所措。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不再低落,柳飘然起身走进,低低问道。
“夫人?”再一次惊愕,雁翎不敢相信的望着柳飘然真诚而温和的表情发愣,“夫人是要饶恕奴婢?”
“我只是送你去个地方而已!只是,明日雁翎必须死!”
“```````”雁翎一时没有明白。
“你会点武功吧?”作为长公主的女侍卫,雁翎应该是被毕嬷嬷调教过,所以柳飘然想证实一下。若不然,按照慕容怡的打法,雁翎早该就丧生了。
“奴婢自小得毕嬷嬷指点一二!”雁翎不知其意,但仍旧恭敬回答,心里,却是对着刚刚柳飘然的话在深思:若是可以,谁愿意死呢?
“这样!”点头筹谋,思來思去,终生一计,“若是你没有地方去,我可以让你去个地方。只是,自此后,世界没有叫雁翎的侍女,而是多了一个叫做柳红的柳家远亲!”
“夫人!”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柳飘然给自己意外了。雁翎抬头,感激,期待,兴奋,亦是无限的向往!只是这种情绪最终因为一个人脸在脑海中晃动而变得低落,“夫人,毕嬷嬷是不会放过奴婢的!即便奴婢要死,她一定会强求见到尸体!”一顿,随即解释柳飘然眼中的困惑,“夫人对雁翎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但是奴婢不能因为自己的连累夫人。因为毕嬷嬷与长公主之间有点怪异,她好似不是我们`````”
“不用说!我并不想知道!”打断雁翎的回报似的相告,柳飘然正色道,“坦白讲,我救你是需要你回报。但不是现在,所以你不要担心之后的麻烦。只是,毕嬷嬷的事情,我确实并不想知道!”
“可是``````”雁翎想再坚持,待看到对方固执的表情只得强噎下嘴里的话,匍匐在地,虔诚叩拜,“奴婢只身一人,若有那样一天,但听夫人差遣!”
点点头,柳飘然突然低声喝道,“柳青出来!”黑影突然从屋檐下落,继而就到了柳飘然面前,弓腰作揖,“见过主子!”
“不要多礼了!这是你妹妹柳红,先带她回庄子,一切按照旧历。具体的等我过来再说!”摆摆手让一强壮体魄的男子夹带雁翎离去。
“今日一别雁翎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见!夫人虽然不想听,但是奴婢还是有一句话要提醒夫人,若是将来某日沈府有了危机,夫人可以先从毕嬷嬷身上查起!”震惊变成崇拜,雁翎服帖至极,被人影夹带离去前,还是斗胆说了一番话才去。
“我记住了!”沈府有危机?柳飘然暂时不想这么多!她对自己有信心,更对娶了公主的儿子有信心!
人离去后,柳飘然突然将凳子摔倒在地,而后重重撞倒在桌角,失声大喊,“来人了,雁翎跑了,快抓住她!”随着呼声而至的朱玉以及沈府侍卫见到被摔倒在地的柳飘然痛苦万分的样子,都是先上前护着她,而后才在问清情况后四处扫查。
“夫人怎样了?有没有事?”闻柳飘然叫来的徐管家见到柳飘然疼痛不已的就着朱玉的手摇摇晃晃起身,而后掀开衣袖的手臂上瘀青显然,大惊,担忧问道。原本就担心柳飘然的沈进程若是知道让柳飘然因而受伤了,要怎么办?
“没事,真不知道长公主的侍女都会点拳脚功夫!”些许埋怨,勉强坐定,片刻后才想着对徐管家交代,“管家跟老爷说一声,我因为最近身体不适,再加上要准备大公子的婚事,暂时不能照顾他的起居,所以他的衣物等都已经派人送去西苑长公主那了,往后还劳他在那边歇息!”
“夫人?”今天沈府的下人都很奇怪,除了高声嚷嚷着两个字都震惊无言。徐管家心中忐忑不已,他知道下午这样的事,夫人绝对不会轻易饶恕老爷,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管家有疑问?”挑眉不悦,柳飘然声音有点冷漠。
“不,不不!”谁敢?徐管家恭恭敬敬回话,“只是,老爷怕是不同意!”
“没事!暂时先这样的好,大家平静一下,不要闹。若不,你可以提醒他,皇上还给我这留了一道圣旨!”不轻不重,柳飘然说完就随着朱玉进了里间。
圣旨!那次尚公主之前沈进程有跟他们说。一道可以满足柳飘然愿望的圣旨。夫人提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管家心里有个念头,大惊,只得讪讪转身前去绛雪阁回话。
而绛雪阁里的沈进程,亦是衣衫凌乱的木然躺在小榻上,听完徐管家的话,愣了半晌,才低低自语,“我终于是失去你了,飘儿,是吗?”即便是同住在沈府,他们往后就是陌路人了,是吗?若不然,那道圣旨?是要和离吗?苦笑,无力,沈进程热泪纵横。
几天后,毕嬷嬷等人在沈府荷池里捞起雁翎的尸身,各种怀疑却不得解,不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唯倾一生143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43章 柳飘然的反应(下)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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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章 梦中俩人
落凡渝过了一个愉快的中秋之夜醒来后,起身准备去京都学院找季荛裕。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唉,有身份就是好,做什么事情都有底气!
用篮子装好那几串紫红的葡萄,落凡渝好几次都想偷来几颗吃,惹得红竹和蓝璃无语至极的眼神。
“不要瞧,再瞧我把你们的眼珠子当葡萄吃了!”做出双指插眼的举止将二人吓得直往车门口靠,差点蓝璃就要掉下去:这要感谢我们韩进同学的护花本事!
经过翻译官前面那条街道,落凡渝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今已不是炎热夏日,为何翻译班还不开课呢?唉唉,米虫生活过了一段时间,把正事都忘了!
撩开车帘一看,刚好见到我们夜月国的太子殿下慕容熙从翻译官出来,二人视线相对,落凡渝吐舌扮了一个鬼脸,直把对方给望的一愣一怔。
停车道旁,慕容熙已经走近,落凡渝欢喜的嚷道,“殿下,好巧啊!”怎么不巧,只要她一出门怎得都碰到上!
“落小姐为何在此?“皱眉为着落凡渝竟然不下车行礼,慕容熙淡淡相问。但是心上,却是并不是太在意对方的失礼。
“我要去找小裕,殿下要去吗?”见到四个尾巴都已经下去行礼了,落凡渝也只得讪讪下来,随意福礼后走近慕容熙促狭问道。
“有事?”脸色并无起伏。慕容熙只是就着落凡渝的话问道。
指了指车上,落凡渝兴奋极了,“小裕的葡萄我给她留着,再不来就没得吃了,所以就帮她送去!”一顿,再继续,“顺便去京都学院玩玩,很久不上课,都没再去过!”
“你``````”很喜欢那里?除了这个,慕容熙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落凡渝。因而便神差鬼使加了一句,“你把葡萄带到本殿府上吧,小裕过后就要去!”其实是说午膳之后才来。可是慕容熙突然就是不想告诉落凡渝这样的答案。
“是吗?”深思走近杨府马车,爬上去,提着葡萄过来给慕容熙身边的侍从,叫高盛对吧,“高护卫拿着吧!既然如此,我今日就不去找小裕了。劳殿下将此物转给小裕!”
眼见落凡渝转身要走,慕容熙心一急,拉住,而后意识过来放开,“落小姐这是何意?本殿莫非是打扰你二人友人相聚?”
“哪有?是我打扰你们!”又是挑眉意味深长的笑,落凡渝再次告退,“那民女就先行告退了!”
“落小姐莫非是胆小不敢去本殿府上?”慕容熙突然诡异一笑。大庭广众之下。他必须快言快语,“本殿刚好有事又忙,落小姐何不去府上陪小裕?”
“这样子好吗?小裕不会责怪吗?”她是很想再去逛逛偌大的东宫太子府。据说,太子府的后门其实是面向皇宫中的殿所门。也就是一府两正门。说不定还能从后门偷偷溜进皇宫呢!她不怕,反正太后娘娘跟她关系也好的很!应该是吧!过了这些年,落凡渝突然不确定!
见到对方有兴趣,慕容熙心情大好,一跃上了东宫马车。他郑重邀请状,“本殿欢迎落小姐前去!”
落小姐再三考虑,立马吩咐韩进等人驾车前去太子府。她又不是干坏事去,怕什么?除了胡飞,三人都很纳闷。胡飞认识柳飘然,所以对于落凡渝的身份是确定,遥想当日他说落凡渝的身份过低,不由得自责自己的没眼光。
一刻多钟后,驾车到了太子府。慕容熙已经进去,高胜在外等候,比起以往,他的态度恭敬多了。虽然飞影没有解释,但是他也猜到,连永成帝都在关注和特别对待的落凡渝想来身份尊贵。
“高护卫,殿下在忙?那我在哪里等小裕呢?”落凡渝跟着高盛入府,不管那些身着宫装的宫女和太监小厮怎得打量自己,先看看太子府的景致再说,所以并没要求坐软轿。等走了许久还未有停步的趋势,有点累的落凡渝只得出声相问。
“殿下说,请您在殿下书房的偏殿歇息!”高盛恭敬作答,而后自己也狐疑起来。正殿书房旁边有几间房子称为偏殿,那可是跟殿下够亲密的人才能去的啊!
“那殿下是在书房咯?”貌似古代人都是在书房办正事的!
点头证实,高声继续带着落凡渝前走,穿过前殿,中院,到了正殿而后经过长廊,从书房前面走过折向前方的偏殿。
花了起码二十分钟后才到!落凡渝一进去先坐下来锤锤酸痛的腿再说。
“请落小姐在此歇息。殿下说,室内东西,落小姐可以随便使用。若有吩咐,请指派室外伺候的人!”将落凡渝主仆五人引进后,高盛交代几句就告退了。
“你们各自歇息歇息,先不用管我!”客套一句,算是让红竹等人给告了假。脱了鞋,直接蹦上靠窗的小榻。
望向窗外,左边是上次小裕过生慕容熙准备的酒宴地,稍稍往右有一条路通向竹林,而后是沿着小湖的岸边,远远有瞧着睡莲,再就是右手边宽阔的湖面。呀,和风吹拂湖面,涟漪一圈圈,风景真好呢!
落凡渝趴在踏顶上,看风景,直看到要睡,也没见季荛裕要来。而后无聊见着那一篮子的葡萄,就唤人提了水来全部清洗。
忙完了再躺着歇息,小半刻钟后起身摆弄桌上的青苹果。拿起水果刀,她技术谙熟的切成兔子形状。嗯,还是红苹果切这个形状好看。
看花,看画,摆弄屋里的古董,装扮位置,起码有一个时辰了,季荛裕还是没有来。落凡渝不由得心惊起来:莫非是有事了!
穿鞋下榻,提起常飘逸的裙摆,落凡渝快快往外跑去,猛的就撞到一个人怀里。
“何事这么匆忙?”慕容熙小心翼翼的扶起怀里的人,嗔怪问起。
“殿下,小裕还没有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了?”着急而担忧,落凡渝急切求问。
“``````”还真不好回答。眼见身前的女孩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掩忧色,慕容熙觉得自己当时的心思有些过分了。使一个眼色给高盛,后者会意忙上前跟落凡渝解释。
“落小姐不要着急。殿下刚好是准备来告诉你,因为一些原因,季小姐得午后才过来太子府!”
“这样啊!”对上慕容熙微微闪却点头认同的表情,落凡渝心上一松,才安定过来。一瞧天色,都午时了,虽然不能见到季荛裕,但也不好留在太子府,所以便要告辞。
“落小姐是怕本殿请不起你一顿饭?”慕容熙突然发现激将法和反问句在落凡渝面前很管用。
果然,闻言,落凡渝脸微微红,而后不好意思说,“民女只是觉得于理于礼不合!”
“落小姐怕不是会考虑这些问题的人!”激将亦是略带哂笑,慕容熙故作不悦的说起。
讪讪别过脸,落凡渝还真是怕被对方看穿心事。
所以,午膳,还是跟太子殿下同桌而食。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表现略好。当然,当落凡渝因为某道菜好吃,口张的稍微大一点时,她还是看到对面那人微微蹙眉的表情。管他,说叫他留自己吃午饭?
午饭后略略走动消食,落凡渝是要准备午休的。
和慕容熙一起回到偏殿,二人对面而坐聊起一些事情算是消食时间。刚好,慕容熙有事情要探寻。
“殿下不要午休?”眼见慕容熙随着自己来到偏殿,落凡渝一阵疑惑,总不能再像上次那个意外在墨翰楼同室而眠吧,太有风险了!
摇摇头,慕容熙无奈也故作随意提起,“江南沿海地区,海盗猖狂,掠民夺财,伤人无数,本殿待会还需要和几位大臣商讨一二!”
“集思广益?”那就是要进宫了?怎得季荛裕还会过来东宫?据说太子府的后门,其实也是通向皇宫的正门,落凡渝想去,却没胆量提。国事与自己无关,闻言落凡渝略一思索不再说话,闭眼养神,再过一刻钟季荛裕还没来一定要告辞了!
慕容熙见着落凡渝并不热衷,一阵失落,亦是一阵松快,矛盾情绪相叠,再加上纳闷季荛裕怎得还未过来,心里点起丝丝烦躁。扭头望靠椅上的女孩,呆呆的,试探的低低唤一声,“落落?”
“不要叫我,我要睡觉了!”晴日凉爽,落凡渝很快睡得迷迷糊糊,含糊不清但不掩不满地出声回答,翻了一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不动,进入梦中。梦里,有个小女孩和长她几岁的漂亮男孩,在大花园里嬉闹,无尽欢笑。
而慕容熙早在落凡渝的顺溜的回答中震惊兴奋,激动,亦是莫名不解。悄悄起身,无声走进落凡渝旁边,蹲下。按捺住千言万语,他怀恋而贪恋的打量藤椅上的女孩。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整张 脸上的灵动和朝气却让他怎么都离开不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促动,白嫩的脸因为熟睡泛起红晕,她怎么会那么安然睡熟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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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章 熙儿不喜欢你然儿妹妹?
落落!慕容熙记得他的记忆甚至梦里一直听到这样的称呼;他也听沈长渊说过很多次他的妹妹,沈府小姐沈落然自小深得皇祖母和父皇的疼爱,与他关系匪浅:却一直不以为然。
十二年前,慕容熙六岁了,慕容俊和慕容纯都是四岁,可是辽王世子却还没有请封,即便季梦羙身为辽王正妃。但是由于慕容俊的生母皇甫侧妃的巨大家世背景,季梦羙就算有微言也只能埋在心上,毕竟辽王的大事需要借助当时十分得协和帝器重的皇甫总理的力量。当然这个皇甫总理指的是现皇甫太后之父。
“来来来,熙儿,俊儿,纯儿。瞧瞧你们然儿妹妹,多可爱乖巧!”沈落然满周岁后的某天,还是辽王的永成帝派人去将她接到府上,慈爱而宠溺的逗着。这样的神情除了在沈落然面前,慕容熙再没有见到父皇流露过,有一度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联想当年沈进程与柳飘然的恩爱以及父王的后来提议,这种怀疑只能一笑了之。
三个小皇孙不甘不愿的站到在他们面前威严在沈落然面前却是温和的辽王面前,后者却将已经会走路的沈落然放到地上,而后笑嘻嘻的引导,“小然儿,你选选看,哪个哥哥你最喜欢,你就走到哪个哥哥面前去!”
沈落然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对着三个耸拉着脑袋的人一阵藐视后。与六岁的慕容熙不服气的眼神杠上了!
“熙儿,你那是什么眼神!”辽王也顺着沈落然的视线瞧去,而后摆起脸不悦的训起慕容熙。语调和架势都很参人,慕容熙吓得后退好几步。沈落然这才眉开眼笑,拉着辽王的手慢慢向前选人。
“哥哥,哥哥,不怕!”吐词不清,却十分乖巧的拉起慕容熙的手,学着大人样拍后者的背安慰安慰。
慕容熙小朋友更是又恼又怒,碍于父王在前。只得低头不作声,但也不忘扫一个白眼给沈落然。哪想小婴孩不管那么多,就是拉着他不放,慕容熙被缠的没有办法只得一边扫视父王和远处母妃的神情,一边不耐烦的应付起一岁的小娃娃,直到最后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辽王这才放手让几个孩子玩去,慕容俊和慕容纯得令。一溜烟不见人影,而慕容熙和沈落然却是在侍女和小厮的帮助下处的气氛十分和谐。
满足而幸福的望一眼二人,辽王的一个决定立即生起。
过了几日,辽王上请册封慕容熙为世子的旨意得到批准。嫡长子,众人并无怨言,皇甫总理有想法却碍于皇甫侧妃的意愿没再追究。
成为世子,慕容熙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可是季梦羙以及溪妹的日子好过多了他慢慢是发觉了的。一直到沈落然三岁那年。在御花园和时为贵妃的皇甫静香相遇继而被抱养在曾经的静和宫如今的凤英宫里。
“熙儿,你有空多去你祖母宫里陪你然儿妹妹!”不是商量,而是笃定的命令。
“不要!”慕容熙倔强的对着日渐温和的辽王反驳。
“不要?”温和变成威严以致冷酷,“熙儿怎得如此薄情?”
慕容熙听糊涂了,这怎么跟薄情有关了,想追问,可是看到辽王黑郁的表情他硬是不敢。可是让他时常去陪一个小女娃,还真是没有兴趣!
“熙儿不喜欢你然儿妹妹?”可能是发现儿子才八岁很多事情不懂。辽王的语气略略轻松些,蹙眉问起。
“不是不喜欢!”慕容熙挠头一想,认真作答,对上让他继续说下去得眼神,多了几分底气,“只是儿子身为男儿,不能一直和女孩子玩在一起!”再玩,他都要被几个弟弟,还有上官仪、薛谨言他们笑死了!当然,妹控的沈长渊倒是和他一样。
“噗哧”一笑,辽王被慕容熙郑重其事的样子都逗笑了,稍稍思索,做了折中,“也不是让你常常!这样吧,你每两日进宫一趟!”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慕容熙不得不黯然遵命。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份差事——原来只当差事——原本是被逼迫着最后却心甘情愿!甚至在两年后皇甫侧妃逝世,慕容俊被接到静和宫里由贵妃抚养后,不用辽王说,慕容熙自己就主动变成一日一进宫。笑话,看沈落然与慕容俊关系密切,慕容熙不得不担心自己的未来王妃被弟弟抢去!
无论是父王的意思,还是自己的习惯和心情,慕容熙都知道,那样一个小女孩已经走到心里去了。
***
他知道心里有这样一个人,一直习惯陪伴在身边,看她的欢笑和无理取闹都是幸福的。他一直隐隐以为那是他的表妹季荛裕,直到前几日昏迷,脑海中模糊晃现的画面,他才知道他确实忘记了一些过往,忘记了一些人,就算此时此刻仍是不确定。但是想到父皇所作一切,他已经有了九分确认。可是,落落为什么不认祖归宗呢?甚至,沈长渊与其兄妹相交几年也并不知情!
无意识的伸手抚上落凡渝淑甜的睡颜,慕容熙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两句话,“赤心烂漫等君还,日复一日,至殆尽。”幸好没有殆尽!虽然不记得你的容颜,可是心里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颤颤抖抖的摩挲,指腹在唇瓣上流连,终于,慕容熙探下头,在那里印上他心甘情愿的一吻!而后像是做贼似的,快速退离,脸上和心上却都是愉悦的,让跟在后面的高盛都惊异不已!
“别跟着本殿!去偏殿侯着,等```等落小姐醒后看她有什么吩咐”犹豫一下,慕容熙还是觉得先不要大惊小怪,是不是沈落然进宫问问父皇大概就知道了。至于父皇有什么打算,他不能轻举妄动。
此番吩咐让高盛由惊异到震惊到惊喜,难道他们家的殿下开窍了,虽然不是那位他们早已认定的季家小姐!高盛是慕容熙被册封为太子以后才跟在身边的,不知道慕容熙和沈落然幼时之事,而知道的人是慕容熙亲信中亲信,已经被派到一些用得着的地方去了!
慕容熙去书房整理一二资料,准备进宫时听到下人禀报季荛裕携二公主慕容筱到来。
“高盛何在?”慕容熙记起落凡渝还在午睡,犹豫要不要派人通告,因而故意发问。
“回殿下,大哥正在偏殿落姑娘那侯着呢!”回话的正是高盛胞弟高阔,不过他是作为慕容熙的贴身小厮,不是太监,所以的很多地方不便去,基本上只在书房伺候着。
“落落``````小姐还没醒?”总觉得这样叫沈落然很别扭,尽管他不记得,慕容熙还是觉得那个熟悉的落落来的自然。一出声甚至连自己的心都被那个小女孩牵动着,所以语气都不自觉的柔和许多。
这些小九九高阔是不明白的,但是他知道殿下待落小姐特别他还是发现的,要回答,刚好发现外边有人远远的端着水盆经过去了偏殿。
不要他回答,慕容熙已经明白,略略思索,派了一个人去通知。而自己出了书房,稍稍出去迎接一下两位妹妹。
殿下这是要坐享娥皇女英?只是,落小姐的身份怕是不能与季小姐相比吧,虽然二人情同姐妹!摇摇头,高阔径自跟上,主子的事他还是别瞎担心的好!
“大皇兄!”
“大表哥!”
季荛裕和慕容筱在太子府都没有很正经的称呼慕容熙。两位衣着亮丽的少女翩翩而来,慕容熙扫过慕容筱文静温婉的表情后,注视一眼季荛裕的小瓜子脸,心里猛然惊讶:怎得表妹和落凡渝有两三分像?
感受到慕容熙有点炽热的目光,季荛裕靠近慕容熙,微红着脸娇羞的低低头,不敢立马对上慕容熙其实是一探究竟的眼神!
“小裕!”落凡渝从不远处大声欢呼,越渐走近,才发现慕容筱的存在,忙不迭屈膝行礼,没立即解释季荛裕的莫名,慕容筱些许的鄙弃。
“你不是要吃葡萄么,等你很久都没来,所以就想给你送去!哪想在路上碰到殿下说你下午会来这府上,所以我就给你提到这了!”拉上季荛裕的手,落凡渝讨好的细语,
“我已经洗好了,就在偏殿,你待会去吃!洗得很干净的!”
“谢谢小渝!”季荛裕被落凡渝贴近的示好弄得很是哭笑不得,这什么场合,小渝还真是大大咧咧。不过还是从对方的话语中获取信息。扫一眼落凡渝指尖沾水的红,她的心略略感动。
“那既然小裕已经来府,民女也刚好洗完了葡萄,就先行告辞!”对着慕容熙和慕容筱稍稍行礼,落凡渝拔腿快走,穿过小弄门带着人立马消失。抬头挺胸,不忘眼角余光镇定的对上慕容筱的嫌弃脸色,扬长而去。
慕容熙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又顾及两位妹妹在场只得闭嘴,眼睁睁看着人离去。
“二皇妹和小裕你们先去,先去偏殿吃葡萄,我有事需要进宫就不做陪了!”稍稍歉意,慕容熙从拱门后去,正门进宫。若不是落凡渝已经说了,他是不愿意别人进他的书房以及旁边的小偏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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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章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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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表姐,看来皇兄确实将你放在心上,连书房偏殿都能让你去了!”慕容筱难得的打趣一下。//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二公主可不要瞎说。刚刚小渝不是也在?这只是凑巧!”季荛裕原就红扑扑的小脸蛋更是羞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
“季表姐怎得将她与自己比,万不要这样降低自己的身份!”微微蹙眉,慕容筱难得多话,“她可能只是得大皇兄的命令在那洗好摆好让你去罢了!”
“二公主不要这么说小渝,毕竟她也是我的挚友!”些许不满,季荛裕义正言辞维护起自己的好友,“小渝是个很可爱乖巧的姑娘,没有坏心眼的,二公主你只是不了解她!”
“唉!”叹一口气,慕容筱小妹妹做姐姐状教育起季荛裕,“季表姐就是好心,小心被人骗了!”她可不敢说刚刚被落凡渝挑衅的目光吓一跳了,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嘿嘿傻笑,季荛裕不再纠着这个,说起近日所闻,“二公主,听说你的宫里发现泉眼,皇上要在那建温泉!”
“是啊!”没有后话。动工前日,搬到萱贤妃的宫里,母妃那天所说,她还在郁闷中:筱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既然要造温泉了,这个宫殿恐怕就不是你的!
罢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和别人争!像母妃所说,找个相爱的人嫁了,幸福一生才是正事!以自己的公主尊位。虽不如皇姐得宠,驸马或许也不如大姐的,只要疼自己,这一生也不会太过艰难!
见着慕容筱不说话,季荛裕也就沉默许多,两人携手进了偏殿,果见桌上有一大盘紫红紫红的葡萄,而旁边,切的漂亮的小兔子苹果块十分可爱。在侍女的帮助下,剥了一颗入嘴。味甘,略略酸醇,味道甚好!即便慕容筱不太情愿卖落凡渝的账,也免不了多吃了几颗才作罢。
永成帝刚好回到起宣殿,午饭完毕要休息,可是通传的人却说二皇子有事求见。皇子并未大婚,还未有爵位赐封。
永成帝一听疑问。原本以为先来的会是太子。不过正好并无困意,他也就下令让慕容俊入殿,听听何事消遣一下。
“父皇,儿臣冒昧一问,您准备何时让然儿妹妹身世大白于世?”行礼问好,慕容俊并未兜兜转转,一双精明适度的眼睛直直的望向永成帝。想探个究竟!上个月定北侯府涉及的案子按理不难压制。可愣是传得纷纷扬扬。能不把定北侯和长公主放在眼里的人想必不多,尽管世人多是不知越府真实格局。落凡渝的身世他也曾经调查过,而杨振的身份虽然知道对外是胡府嫡长子,但也仅是如此。不过这些疑惑在上午瞧见一直未正面打量的落凡渝的面容和她跟随太子入东宫以及收到的最新消息时变成了然!
“哦?”永成帝一阵惊喜,但还是摆起严肃的面容,“俊儿此话怎讲?”
“父皇,儿臣今日瞧见然儿妹妹了!”径自在稍远处坐下,慕容俊实是闲散。“或许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她真实的容貌吧!”一转音,有点愧疚,“这也是儿臣粗心,在静和宫同住几年,竟然都没有忆起,实在不该!”
“哈哈,哈哈,哈哈``````”永成帝一愣,而后大笑,是赞赏的笑,“俊儿的眼力果然不错!”
“多谢父皇赞赏!”眼见永成帝没再否认,慕容俊的好奇也就升起来了,“关于然儿妹妹的事情,父皇所为自有深意,儿臣不多询问。只是``````”有丝为难。
“俊儿有何疑问?”竟然对落凡渝的事不好奇?尽管从来都知道几个儿子中,即便藏拙也是慕容俊最为聪明有才,但能够猜中自己心中的打算,永成帝不得不又惊又喜,更是别样的目光扫一眼下首那人。
“儿臣想知道这位杨神医,杨振,不,胡振的真实身份!”不再推搪,慕容俊很是认真的请问,一点都不介意永成帝有点异样探究的目光。慕容俊还是疑惑的,那就是为何王皇后单赏赐给王氏的田庄、金银珠宝,永成帝几乎都没有收回官中,而杨振舅家在那场大乱竟能保存性命下来:这是不应该的。谋逆之罪有多重,自古以来都不能小觑。胡振舅家明明还在王语嫣的九族之内。他可不是如世人那等肤浅的想法会认为永成帝是看在胡家面子上,设计让其从九族中侥幸。
“难道他不是胡家嫡长子?你母后的昔日好友?”一拍桌子,永成帝震惊起身,他竟然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已经深思到这里!
“父皇恕罪,儿臣仅仅是好奇之心,向年长之人打听了一二,绝无其他不妥之心!”慌忙跪下,慕容俊也不由得惶恐。
两个聪明人讲话,即便没有提到问题关键之处,但也能继续交谈下去。
“你查到了什么?”也是好奇,永成帝淡淡的望着战战兢兢跪在案桌前的人,不知道他这等做派有几分真。儿子已经到了不容自己掌握的程度了么?永成帝一阵后怕,又是一阵骄傲,矛盾情绪夹杂,十分难受!
“请父皇恕儿臣斗胆!”慕容俊不得不再请一个恩典。
“你都不用朕赐座都能坐下了,朕怎得还会因为你查到的消息而震怒?罢了,不要这么多虚礼,你我即是父子,今日就把作秀的那一做派撤了吧!”有点颓然,永成帝坐下,定定望向随之坦然镇定的慕容俊,等着其叙说。
“儿子得来的消息,据说胡王氏在王家张罗下嫁入胡家,一直不得喜。而待嫁闺中的王皇后因为皇祖父的一言在王家甚至整个大京十分有着话语权。二人交好为胡王氏在胡家挣得一定地位。生下胡振自其四岁前,即便王语嫣入住中宫,胡王氏一直与王皇后关系匪浅,亲密无比,且时常会有赏赐下来,让原本不喜胡王氏的胡华也不得不捧着这个不情愿娶的嫡妻。可是自胡振四岁那年,胡王氏一次入宫与王氏大吵一顿并将胡振抓伤后,关系骤然冷僵,从此没再联系!”
抬眼对上永成帝专注的眼神,慕容景有所保留的补充一句话。“据说,胡王氏是因为整日郁郁而难产寡终的!”
“据说?”永成帝一阵冷笑,“俊儿的疑惑为何不能直言?”
“儿臣确实有一个疑惑,甚至还有猜想。但是儿臣认为太过于惊世骇俗,甚至``````大逆不道!”再次跪下,慕容俊是真的害怕此番言论招来永成帝的暴怒。
“朕还真是小看俊儿的本事了!”再次一惊!永成帝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自小被抱养在太后皇甫静香宫中的二子。
“父皇明察,儿臣真只是好奇从然儿妹妹那里牵扯出来的疑惑!”慕容俊额头冒汗。抛出落凡渝。他希望看在她的面子上,父皇不要真生气了。
“起来!”怒气稍消散,眼角余光瞧到慕容俊松口气的畅然,有点闷闷,因而语气依旧不平和,“从小就知道将你然儿妹妹抛出来做挡箭牌,你还真是个男子汉!”到最后。都有点掐酸的味道。
慕容俊一听。暗笑了,但同时心里有点羡慕,亦有失落。
“没有办法,谁叫父皇待她比儿臣几个都要好!”又恢复那种闲散的模样,云淡风轻,天知道他的吃味有几分真,永成帝“哼”了一声没再追问。
“朕听你讲来,还有所保留。说吧,你到底查到哪种程度了!”永成帝在寻思要去断线索,杀人灭口,有关皇家秘辛,他也不得不做。
“其实也只有一句了,就是王皇后与胡王氏大吵时,据说是特意打在胡振身上的。这一点儿臣实在不明,不过,父皇刚刚的情绪和表情让儿臣确认了疑惑,所以现在也就了然了!”
“此事还有哪些人知道?”永成帝不再计较儿子的态度,或许他的态度就是让自己放心。罢了,只要不过了底线,几个儿子,他也不是愿意伤害的。自己不是协和帝,做不得那么专情又那么无情。
“父皇放心,除了儿臣绝对信得过的,其余人都已经做好处理了。毕竟这也是慕容皇室的谜辛!”慕容俊眼见永成帝态度些许温和,说话更是真挚几分。
“俊儿你说说看,胡振他自己知道吗?”永成帝最近一直在想这个。虽然小时候与杨振关系不错,但是从来没想到二人之间有这样一段缘分。
“那一年,他并未托人来照拂他的舅家``````”慕容俊小心翼翼提醒。
“确实!朕到忘了这一遭!”永成帝轻轻拍额自恼,这样想来,杨振也是知道了,送信告诉他了吧。所以他知道协和帝和自己都不会降罪于他未涉入叛乱中的舅家。
这边说着,又有人通传太子殿下求见。
“不知道皇兄是不是来父皇这求证然儿妹妹的事情!”慕容俊一边打趣,一边担忧,“父皇,皇兄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了!”永成帝皱眉想慕容熙与落凡渝的事,突然又听出慕容俊话中的额外之意,宽心一笑,“俊儿是在责怪太子的身体影响你们的大婚?”夜月讲究大婚先长后幼,而皇室更是注重如此。嫡子嫡孙,皇子们都在拼啊!
“没有的事!”慕容俊闻言,身子竟然扭捏起来,偏头不敢直视永成帝的打量,害羞了?
“陆家大小姐做王妃不错,俊儿好眼光!”永成帝难得调侃慕容俊。
“父皇这是?”欣喜之余是震惊,慕容俊知道陆潇潇因为一次事故只得入东宫,可他也没有奢想他能轻易就娶上陆洒洒,尽管她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如你所愿!”摆摆手,让慕容俊退下,而后招呼已经入殿的慕容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唯倾一生146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46章 如你所愿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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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章 你们仨
慕容熙眼见慕容俊在此惊讶但也没什么,只是后者脸上的微微喜意却是不容无视。二人以礼招呼,慕容俊也就欣然退下。
“父皇,俊弟这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恭敬行礼,不如慕容俊在永成帝面前的随意,慕容熙径直站立。
“大婚之事!”永成帝淡淡几个字,想问慕容熙何事急着入宫,大婚二字让他想到一些该问的问题,“熙儿此时还是要娶季家表妹为妃?”
“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落落的身份了!”慕容熙虽仍旧记不清与沈落然以前的事情,但是装着的心事因为刚刚永成帝涉题的疑问让他 的脑袋变得倍儿清,那些不确定骤然变成了认定。难怪,当日父皇会那么质疑自己娶季荛裕的决心!
“落落?早知道要怎样?你不是也早就与她见过面吗,你自己都记不住了,莫非还要质疑朕?”永成帝见慕容熙难得有点怒气和自己讲话,此时此景才是真真的父子,所以也少不得驳斥却是慈爱的驳斥。
“儿臣那是因为血蛊之由忘了一些事!”慕容熙被训的一阵脸红,而带愧疚。当然,血蛊之事确实是他冲动而自作自受。
“熙儿,你是一国储君呢!”幽幽出口,永成帝眼望那有些小孩子气的慕容熙,点点失望!
“你自己想想去,是要立你季表妹为太子妃还是那丫头!你已经满十八岁了``````”意味深长的加上这一句。永成帝不等慕容熙说话直接让马公公将慕容熙送出去。此番作为还是第一次,慕容熙羞闷不已,而马寿诧异不已。
十八岁,想当年,协和帝十八岁已经把太子之位抢到手,如日中天的气势让彼时的皇帝不得不废了先太子,过了不几年就将皇位传给协和帝自己做太上皇!慕容熙的弄权之术并不太差,但是永成帝总觉得他缺乏帝王该有的魄力。上官仪薛谨言,甚至沈长渊,这些作为太子慕容熙的好友。难道就没有提点一二?
拿一个人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永成帝不由得苦笑,这一点他和慕容熙父子俩竟然是相似的!不同的是,他清楚,而慕容熙却是无意识的。这也许就是慕容熙虽然难过却不悲伤的缘故,更是感情不够的证明!
“皇上不要多虑,殿下大概是初确消息。还没有晃过来!”马公公眼见永成帝皱眉,脸上不掩失望和难过,不得不开口安慰。
“但愿如此!”一番折腾,永成帝也无困意,收拾收拾去泰和宫看望皇甫太后。
而被赶出殿的慕容熙心上堵的慌,东宫不能回去,季荛裕和慕容筱在。想去找沈长渊。却也明白。现在这个问题还不能说出去。既然父皇要瞒着自有打算。更想见落凡渝,为什么,自己忘了,她也忘了?可是多的是兴奋和不安这种矛盾的情绪,慕容熙还没有做好准备,尽管是期盼和欣喜。心里略思,只得去见先生,骂和训。这是世界上仅有的第二个敢这样做的人!
“虞府!”吩咐高盛,慕容熙出了宫乘着马车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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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子府上匆忙出来的落凡渝暗自懊恼自己太掉以轻心了,竟然两次在外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且还都是和太子慕容熙在一起。尽管如此心里却是没有很排斥的感觉。
在外面逛了一圈,联想到近日所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写话本的题材又来了。如此多思,马上灵感顿生。如果实在不能以女官流芳百世,写出像《西厢记》那样的言情小说传于未来也是好的。文学经典永远不会被遗忘。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是将自己写的话本变成经典。罢了罢了,先写好,往后再修改!
总之,落凡渝的目的,是让历史不要忘记她,不枉再活一次!每一个生为蝼蚁的人都曾这样壮志雄心过吧!
皇宫附近果真热闹,因为挑的是正道,很快,落凡渝的马车就被堵在路上了。下车一看原来是莫府的马车。待对方掀帘一看,那对双胞胎小弟弟就印入眼帘!自那日他们归来偷偷过来杨府一会却没碰上自己,落凡渝都将这二人忘得差不多了!当然,和莫红叶的小纠结一直还在心上揣着。
“落姐姐!”莫庭轩先声叫出来,惊喜至极。
而后他们的身后探出另外一个头,很明显的是女孩子的发髻?莫红叶?落凡渝身子一震,又期盼又害怕。但罗闲逸的懵然脸色让她失望了。
几个人下了马车,招呼着去了一家酒楼的厢间。
莫庭轩和罗闲逸的熟稔让落凡渝有一丝丝羡慕,甚至嫉妒。莫庭轩虽然还是会热情的和自己说话,但是落凡渝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殷切。罢了,又不是要嫁他而后变成寡妇,只是一个小弟弟,还是不要太计较了。
“你们仨从哪儿出来?“托着下巴,虽是和三人说话,但是眼神却是促狭的盯着莫庭轩和罗闲逸,那个脸色黑沉渴望自己搭理的莫尧轩,直接无视。因为一些目的,她也必须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我和大哥去太学府碰上了闲```罗小姐!”被望的不好意思,莫庭轩低着头,脸红了。
“你们知道为何翻译班不再开课么?”由读书想到正事,落凡渝好奇的问了问几位。已入秋季,明明应该可以上课了,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没事干实在无聊。另外,和权贵小姐公子们打好关系,落凡渝有考究和目的。
“父亲没有说!”莫庭轩沉思一会,乖巧回话。
“落小姐是不是在府上不好玩?”罗闲逸向来大大咧咧。虽然介意对方与莫府二位公子的亲密,但心胸并不狭窄,尤其瞧见落凡渝对二人的眼神毫无爱恋,更是洒脱几分。
“莫非罗小姐有主意?”罗成的女儿啊!看《隋唐英雄传》最爱的就是罗成了。这个世界的罗成依旧是罗士信的儿子,且已经官拜兵部侍郎了,肯定得交好!因而,和罗闲逸说话的态度温和许多,没有了以往自觉的卑微。
“前几日阿庭``````”脸霎那间通红,罗闲逸羞得扭过头去,不敢说话。
“阿庭?”落凡渝稍稍移动位置,凑近莫庭轩,近距离望着他,打趣起来。后者亦是害羞,但还带点愧疚,别过脸,却不小心与罗闲逸的头撞到了一起,更是让气氛尴尬了几分。
两个多月,那个自然亲昵的唤着“落姐姐”,在杨家医馆跟在自己后面皮跌皮跌的小弟弟已经有了更好的归属了。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可是落凡渝还是觉得失落。
“算了,算了,不笑你们了!”正襟危坐,却不得不审视一直在压抑着情绪的莫尧轩的脸色,难看,却并不是忍不住了。呀,修为有长!
“阿轩,你知道罗小姐说的是什么么?”一句平淡的疑问,忘了这话更应该问莫庭轩。不过莫尧轩听到唤声,一愣,变成欣喜。
“就是落姐姐你教我们的双升级!”莫尧轩被问,十分愉悦。
“难怪,三缺一啊!”扫一眼还在腻歪的两人,落凡渝面上促狭,心里却是黯然。是不是自己也要开始准备未来夫君的人选呢?和越明浩的三月之约虽然有点冲动,现在也不是没有想法,如今的身份她有底气去匹配对方的身份。不仅仅只是玩笑。和忧郁王子谈恋爱,她从来都是欢喜的,那是一个具有挑战意义的感情经历。只是,这不是现代,谈不来了,拍拍手分手就是。
“那,落小姐何时得空?”眼见落凡渝真的有兴趣,罗闲逸红过的脸变成以往的镇定。毕竟向来大大咧咧爽快惯了的。
“正好几日后是我和大哥的生辰,届时可好?”莫庭轩从害羞中晃过来,小心建议。
“那日你们不得空啊,肯定会在府上办生辰大宴的!”落凡渝纠结。虽然不确定为何从东北出游归来后莫家兄弟不常来杨府,但是进三十岁的智商让她隐隐猜到了。所以,她并不想去莫府。
“也对!”二兄弟闻声黯然。
不知情况的罗闲逸倒是纳闷了,“就在国公府上啊,虽然当日会很忙,但总有空闲的!”按照她的了解,既然落凡渝与莫家兄妹关系匪浅,被邀请参加生辰宴会不为过吧,更何况落凡渝连太子府上的赏花会都去过了。
“我不喜欢那里!”或许是身份大涨的底气,或许本来就是心中的真实想法,没加思考,落凡渝直接摇头否决。这反应更是让莫家兄弟尴尬万分,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莫庭轩突然意识到这几天出西区莫冀北并无教训,提议到。当然说话的表情还是讪讪的,落凡渝的黑亮的眼睛让他心虚。
“落姐姐,为什么父亲之前不让我们出西区,现在却不管了?”不等罗闲逸的疑惑发问,对上落凡渝的求解表情,莫尧轩亦是困惑至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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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章 不太喜欢“齐人之福”这个词语
“大概已经用不着了吧!”要不然回大京二十来天,也不见这两位来杨府闹腾。见着烦,没见却有点怀念。不,怀念的不是在一起的玩闹,而是有人一起玩闹的群居感。
“为何?”莫尧轩也是如落凡渝那样认定的,可是其中的缘由他实在没有想明白。而莫冀北某天异常伤感的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淡淡的说,“轩儿,不要和你落姐姐走的太近,毕竟女孩子家闺誉不得有损!”他一想,确实,所以才不敢冒昧来杨府。再加上莫冀北正在教导他的一些秘事,更无暇。
“大人的想法,小孩子怎么知道?”一声嗔怪,落凡渝想赶快跳过这个话题。
“恩,落姐姐说的对!”莫庭轩点头赞同,一副十分喜悦的样子突然瞧见罗闲逸的被冷漠,立马对着她憨笑起来,把后者逗得直扭头躲羞。
这这这,古人敢这么大胆的调情么?落凡渝扶额不解啊。不过想到二人的生辰,加上最近的打算,落凡渝倒是想起了个好主意。
“我们那天去看日出如何?”小心提议。落凡渝是准备去东区的梧桐山看日出的,当然,会提前在山上过夜。那里的斋饭挺好吃,师太也很熟,落凡渝这两年没少在那里蹭饭。当然,香火钱也没少给。
“看日出?”莫尧轩沉思。莫庭轩和罗闲逸兴高采烈十分期待。
“梧桐山听说过没?我是打算在那里过夜。寅时起床,而后到山头看日出的!”已经准备很久了,若是他们不去,落凡渝也要拉着辛刘娥一起。只是,辛刘娥还能如从前那样方便出门吗?虽然杨振再三保证她没有受到欺负,可是由于自己现在能力有限,再加上一些计划,还不能为她在夫家挣得脸面!
“东区梧桐山?”梧桐山是大京最大最高的山了,自然人人皆知,更不要说去东都还要经过那山脚。所以莫尧轩知晓。但是想到过夜,他有一丝为难,不是自己不愿意,是他上有父亲管制无法随意承应。
“我没有问题,哪里都行!”挥挥拳头,罗闲逸先声应下,十分爽快。自己武艺足够自保。而家里父亲更是看得开,没人敢有微言。
“罗小姐到时候可要好好保护我啊!”故作害怕状,落凡渝胆怯的凑近罗闲逸,抓着她的手臂求庇佑。一番矫情的做派看起来并不讨厌,而在激动中绯红的小脸看得莫尧轩心口噗通噗通,最终会心一笑。
“嗯,我也去!”不顾莫庭轩有丝犹豫。莫尧轩亦是爽快应下。即时,心里踊跃出期待的兴奋之情。
“好吧,也跟红叶说一声,她最近被关在屋子里估计闷死了!”莫庭轩只得妥协。
“关?”落凡渝倒是好奇,会有人关莫红叶?就算莫冀北想教育改进她的跋扈,不觉得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么?
莫家兄弟支支吾吾不敢说实情,毕竟是有关落凡渝的事情。落凡渝也不追问,身份这个硬伤导致的一些变化让原本对莫冀北还有点的欣赏已经褪减无一了。
定下看日出的计划。落凡渝大概说了一个安排,而后见莫庭轩和罗闲逸急着去马场,也就与几位告辞。约会才是少年少女们该做的事情,也是吃饱了没事找事的事情!唉,好一个正太,围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突然换了中心,落凡渝有点小失落。
自说起告辞,莫尧轩一直闷闷不乐,几次欲找机会要和落凡渝单独说话都被落凡渝不着痕迹打断。和越明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尽管八字都没一撇,她不喜欢同时与两个人搞暧昧。更何况,莫尧轩给她的感觉更是小弟弟一样,她不想做大姐姐一直照顾小屁孩相公。再说莫冀北的做法让她十分不悦。
回到杨府,派人去医馆和杨振说了一声,便自回闺房。拿出钥匙打开已经装了十几本小册子的箱子,都是自己的作品。一些现代的词语,都用其他语言代替,日语居多,毕竟还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日语。
是不是该润笔一个已经完工的小说投入的戏剧领域?落凡渝考虑过,但总觉得现在不是时机。如今还在待字闺中,对爱情领悟太多,往后若是身份泄露出去难免会引起未来夫君的猜测!罢了,再等上几年!
八月二十一,下午就该出发去梧桐山了,只是,辛刘娥的消息还没有收到。让柳一和柳二夜探房府,带回来的消息还不算太过绝望。
说到柳一和柳二,落凡渝对于柳氏第一感觉的名字便是柳青和柳红,无奈人说已经有人用这个名字,不得已,只能用数字代替。
“据属下的打听,房家公子其实并无断袖之癖!”回想昨夜探视见到的房家公子与辛刘娥人后恩爱有加,人前似是陌生人一般,柳一心里有个谱,可是鉴于小姐太小他不便说。
“哦?”一兴奋,落凡渝都将自己打包的包裹掉到地上,只是如此以来,为何会有那样的传闻?
似是看懂了落凡渝脸上的疑惑,柳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闷着,让尴尬的柳一说下去。怎么说?说房队长男女通吃,不管伦理,连自己俊美的儿子儿媳都不放过?这样的话,怎能还在待字闺中的小姐面前讲!
“怕是房公子长得太俊美了!”犹豫不决又见落凡渝不依不饶,柳一只得含糊不清作答。
“太俊美了?”不太相信的落凡渝坐下沉思,房家?是不是自己忘了什么,房玄龄不是坏人,而他的夫人卢氏可是“吃醋”一词来由,莫非这个世界让他们发生了变化。“这位房队长叫啥?”外号叫“房百色”。落凡渝倒真忘了问真名。
“回小姐,若是没有弄错的话,这位房队长应该叫房俊!”柳二略一回想,便恭敬作答。
这回答不仅没有解惑,倒是让落凡渝更是纳闷万分!房俊就是房遗爱,但是落凡渝不清楚。若是知道,她肯定会更疑惑,这个世界乱了吗?不过,她清楚的记得莫红叶说过效忠李世民的几位大臣大多数都在渭水,而且房遗爱能尚历史有名的高阳公主。年龄不至于这么大,原本的猜测丢开。更多的疑问丢给明天要见面的莫红叶,她,应该会来吧!
想到辛刘娥,就想到杨府两条街后面的辛府,辛夫人的小儿子快要抓周了吧,自己好久没去了。刚好没事探望一下吧!
带着礼品,踏入一月未去的辛府,总感觉人气凋零,悄无声息。
“落小姐,你来了!”辛夫人热情上前招呼,欲拉落凡渝的小手,又意识这位小姑娘不喜欢与人触碰也就悻悻作罢。
虽然一见小婴孩就顿生讨厌之感。落凡渝仍旧打起精神逗弄了一下辛小公子。而后才拐着弯问辛刘娥的事情。
“这话我只偷偷跟你说!”把落凡渝引到小角落里,辛夫人快速概括的讲了一下辛刘娥的现状:不准出府,但也不用在婆母面前立规矩;房队长时不时刁难但总适可而止,又借口辛刘娥还没有及笈,不让圆房;房家公子私下倒是待她不错。
一切好似很顺通,只是作为公公出面不让媳妇与儿子圆房这事有点蹊跷,莫非还在惦记着?那么,自己是不是再要加点压?
寒暄几句。而后便借口下午要去梧桐山落凡渝也就告辞离去。
回府路上,想着晚上趁着人多在山上做烧烤,便准备去买些吃食。以往因为无男士帮忙在山上起灶,不方便在庵堂里吃肉食,更不用说烧烤。
一听要去玩烧烤,红竹活跃极了,忙拉着韩进到各摊位看看,而后按着落凡渝以往的爱好买下好些吃食让韩进提着。
“蓝璃,可不要后悔!”望着愣住的蓝璃,落凡渝面朝那两个身影,低声淡语。
“奴婢不后悔!再说,不能坚持至终的人奴婢也不稀罕!”一丝自信的笑容添在本就姣好的脸上,落凡渝都不由得看呆了。而这句恰合心意的话更是让落凡渝对其高看几眼。
“罢了,你带着这个单子去买东西,带给师太的,务必包装好!”从袖口掏出小纸条扔给蓝璃,落凡渝竟然自己亲自去了卖羊肉的摊位。她从来都不爱吃羊肉,有腥味,只是今天,她突然很想挑战!能勉强自己吃不喜欢的东西,能强迫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事实么?
接下单子的蓝璃见状虽是很狐疑,但还是快速办手上的事情。
莫家兄妹,罗闲逸,莫红叶,加上自己一共五个主子,莫府应该会派出侍卫,三斤羊肉够不够?当然,可不是独独只吃这么一种肉食。
和老板杀价中,有一群人骑着马从身后风驰而过。
老板见着落凡渝身着华丽,而发髻更是表明她的年纪,闺中小姐怎得会出门做这些事?疑惑却不多嘴,在落凡渝三寸不烂之舌的砍价中最终甘拜下风,便宜了很多。
“多谢!”接过找回来的碎银,落凡渝很大的满足感,一个多月以来头一次有这么高的兴致并且收获匪浅。转身离去,见旁边卖桂花糕的小妹妹细嫩的皮肤在北风的刮拂下粗糙而蜡黄,一时心软,买了多半的桂花糕而去。
红竹和韩进回来。徒手的红竹见落凡渝手上都端着一盒桂花糕,正心虚中就瞧见蓝璃趔趔趄趄走近,而双手四五个盒子更是压得她摇摆不稳。不等落凡渝出声,红竹①38看書网就上去帮忙了。
“韩进,我不太喜欢‘齐人之福’这个词语!”瞥见韩进微微纠结,落凡渝甩下这么一句,带着胡飞前去。仅此一次,她不喜欢插手别人的感情,就如同不愿意别人插手自己的感情一样。只是,想着要培养的自己的势力,她免不了提醒一句,可不要往后眼见就烦。
摇摇头,胡飞一手提着肉,一手提几带糕点迅速跟上,没管韩进疑惑轻问,“胡哥,小姐这是怎么了?”
被落在后面的韩进见胡飞如此态度原本的不解变成气愤,又联想落凡渝总会私下找胡飞办事,嫉妒之心应时而生,好在蓝璃和红竹很快回来,所以强忍住心上的怒气,三人跟上回府。
ps:1.前面某章“嫡子嫡孙”应该改成长子长孙。vip章节,只能在这里纠正了。2.往后的更新多数会在十点半以后了。3.抱歉,前面章节出现的半章提示不小心放在章尾了,往后会多加细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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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章 近在咫尺
走到一家茶馆门口,右转,两百米,再往前一百米即是杨府对面。只是此时这个装潢还算雅致的店前一角竟然停了好几匹马。
“落落!”
浑厚而温柔的声音从天而降,在熙熙攘攘喧闹不已的街上给落凡渝心上猛的一击。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自己了!自从与辛刘娥没玩在一起,这个世界,就没有人这么亲昵的唤着自己,小心而体贴。
“你们听到有人叫我么?”落凡渝扭头问众人,却见众人正欲放下东西跪拜。
“落小姐好雅兴!”慕容熙摆摆手让落凡渝的侍从起身后退,而后饶有兴趣的盯着不知所措,一手端着点心盒,一手往嘴里塞东西的落凡渝,忍住笑打趣。
棕马紫衣,乌发如墨。
落凡渝停住还在嘴里的塞东西的手,忘记咀嚼,呆呆的望着那个骑在马上的俊美少年。他的俊美不是一见钟情的飘逸谪仙,不是过目不忘的气质偶像,麦色健康的脸颊在阳关的照拂下让原本戏谑的表情都称托的十分柔和。而那双带着笑意却不掩专注的眼睛更是万众瞩目引人入深。
慕容熙从马上跳下,几步上前,眼望这着嫩黄色交领褥裙的小姑娘怔怔盯着自己,原本就有的几分喜悦更是深了许多。而凑近瞧见落凡渝嘴角边的桂花糕末屑,眉头紧蹙起来,继而脸色拉了下来,“怎得在街上吃吃走走?”虽然这幅呆傻的模样饶是可爱!
听到斥责。落凡渝这才晃过身来,想行礼问安,却被慕容熙的眼神止住。也是,他这便服本身就是微服出巡,不好声张,太子大概是从东都回来吧!局促不安的端着桂花糕,落凡渝的脸霎的通红。虽然不是自己的心仪之人,可是未来的上司瞧见自己这样的损模样还是很尴尬的。
在街上边走边吃,落凡渝这是自小到大养成的坏习惯!即便是在帅哥济济的c大,念的几年本科。没少出洋相。可是,她不在乎!只是好似记得有人却是嗔怪,不该让别的人见到这么有趣的模样!
好在慕容熙并不是特意要她回个答案,一眼扫到对方身后四人的大包小包,好奇了,“落小姐,你买这么多的吃食是有宴会么?”而且宴会的采办更本用不着这么一个高贵的小姐出门帮忙啊。莫非是胡振苛刻?如此想着,原本就不平和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呵呵,我们是准备晚上去梧桐山的烧烤!”换了话题,落凡渝收拾好嘴巴上的残留物,也就有脸色来和慕容熙聊天。再加上慕容熙并无找地方深谈的意思,估计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也就很快恢复常态!
“我们?”似是喝完一杯苦茶。慕容熙心上生起一阵苦味。
“我。莫家二位公子,玉真县主,以及罗家小姐罗闲逸!”眨巴眨巴眼睛,落凡渝憨厚的笑了笑,卖萌作答。
“落小姐与莫家兄弟关系匪浅?”疑问还是肯定句,慕容熙有丝咬牙切齿的感觉。只是很微弱,别人没有察觉出来。
“那是当然!”落凡渝嘿嘿而笑,俏皮回话。瞧见对方脸色似乎黑沉很多。忙作解释,“将来为官有莫府做后盾应该会好办很多!”
“只是这样?”慕容熙心上一松,脸上却是依旧冷冰冰。不过不等落凡渝回话,他径直上了马车,“也罢,改日再谈!”一挥鞭子扬长而去,倒是将落凡渝弄得莫名其妙!
“我没说错话吧?”虚心问四人,落凡渝其实也知道是白问:他们从不会指责主子。
吃过午饭歇了没多久,就听到说莫家二位公子和罗小姐来了。
“好早啊!”慵懒着到大厅见客,落凡渝半是责怪半是撒娇,“我都没歇息够呢!”
“我们这是刚才陆姐姐的生日宴会那里来的!”罗闲逸出声解释,走上来,欲拉落凡渝的手表达亲密,却被落凡渝大大方方的抽出来,顿时,她有点讪讪。
“你不要多想,不仅你,连红叶我都是这个习惯!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俩。”不喜欢身体碰触,落凡渝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病,但不忍罗闲逸的示好遭拒,只得指了指莫家兄弟如实作答。而后又好奇她的话,“陆姐姐,陆大小姐吗?”陆潇潇应该不会大肆摆宴!
“嗯,正是!今日是三皇子做东!”莫庭轩接话,而后狐疑的看向罗闲逸,“为何三皇子会为陆大小姐举办生日宴会?”
“咳咳!”落凡渝被茶水呛住,莫庭轩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望一眼脸红却无奈的罗闲逸,落凡渝不得不哀叹,罗小姐,原来你的情路还长着呢!虽没听说慕容纯与陆洒洒的绯闻,但是能做出此番举动,慕容纯对陆洒洒肯定是有些个好感的。因为曾被慕容纯救急过,落凡渝对于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王妃,总不算埋落了陆洒洒。
“``````”还要问什么,莫庭轩被罗闲逸扯着袖子止住了。这一幕看得落凡渝羡慕。虽然二人还没彼此表达心意,这一番自然的关爱却是真真实实的,真好!
“对了,落小姐,我知道你和陆大小姐也有来往的,怎得今日没有请你?”罗闲逸放下扯住莫庭轩的手,开始八卦了。
“罗小姐,你怎的这么问呢?”沉默许久的莫尧轩终于按耐不住,对着罗闲逸一阵吼道。
“没事!”对上懵懂中的罗闲逸,落凡渝举止得体亲和微笑。不想让自己去的人大有人在,当日金家小姐和胡贝儿此类人,可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存在。虽然不知道这是陆洒洒的主意还是慕容纯的主意。只是这二人,落凡渝一点都不埋怨,总有深意。
“落姐姐,我听红竹说,晚上要吃烧烤?”小半会沉默,莫尧轩瞧见胡飞在搬东西到马车上,突然记起刚刚红竹顺口说的话。
“怎样?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算你们有口福!”落凡渝一边张罗着桌子,一边说话。
“这是要干嘛?”罗闲逸起身走进。待看到落凡渝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扑克才明白。即时,四人哄堂大笑,而后开心的玩闹起来。
等到玩过通关。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以后了。罗闲逸和莫庭轩的默契不错,输给这样的对手,落凡渝也没见的别扭,倒是莫尧轩一直闷闷不乐,非常羞愧。
套马,整车,几人准备出发。
落凡渝与杨振说了几句便上了马车要走。并不是第一次去梧桐山过夜,习惯随意的动作却在如今的杨振看来有丝寂寥:她,越来越有主意了.不会像以前要做件什么事情要磨自己半天才能得逞。并不是自己非要那么狠心,只是杨振欢喜落凡渝在自己面前撒娇,稚语真言,有人配合,他不会孤独。
“等等!”喝住要驾车出府的人。落凡渝这才发现一个漏洞:莫红叶人呢?难道她不想和自己和好?
“红叶这几天一直不在府上。好像说去哪里祈福去了,她让我代替向你说声抱歉,日后亲自过来!”听完落凡渝的追问,莫尧轩恍然大悟,忘记说了。
“祈福?”虽是不相信,但是莫红叶作为神女的身份自有她该办的事情,罢了,下一次见面再说。
三辆车齐齐出动。很快就到了梧桐山半山腰。颠簸不已,必须下车爬山。落凡渝乐得自在,而经常耍刀弄剑的罗闲逸更是愉悦万分。
爬到山顶已过申时,再加上众人疲倦不已,准备要吃晚饭了。把礼物带给师太,吃了一些斋菜填肚子便张罗着烧烤的事情。
各种准备齐全后,落凡渝便接过蓝璃串好抹酱的羊肉串烤起来。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口令,众人皆散去,围着烤台三俩成群。
望一眼远处的莫家兄弟和罗闲逸在挑自己喜欢的吃食,低头看燎燎火芯,落凡渝不禁发呆。周围嬉闹不已,可是自己怎么依旧那么孤单呢?烤台上的羊肉串发出“嗞嗞”响,蓝璃已经催她好几次是不是该吃了,也没见落凡渝回应。
终于缅怀二十一世纪完毕,抬头见蓝璃手上已经是一大把烤好的吃食了。
“不是说了自己动手?你自己去吃吧!”接过烤好的散发着芝麻和芹菜香味的羊肉串,落凡渝不由得就滋出口水,一口咬下去,嚼动。
“哗``````”扭头,呕吐,落凡渝生恨,狠狠的丢下羊肉串。香芹和酱料已经帮了大忙了,可是腥味仍旧存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做了多么多的准备和装饰。
“小姐,你怎么了?”蓝璃忙放下手中的家伙为落凡渝顺气,红竹正在远处和莫府侍卫吃的欢乐。
“没事!腥味太重!”就算吃的也会有挑战不成功的,下次还要试吗?
“落姐姐吃鸡翅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旁边坐下的莫尧轩突的递过来一只烤的鲜嫩嫩金黄的鸡翅过来。嘴唇干涩,他自己还没有吃,而望着落凡渝的眼神是担心,亦是一丝矛盾。
“谢啦!”没推辞,接过来,爽快的啃起来。盖过羊肉的腥味,落凡渝的胃口很快好起来。几口下肚,便打趣起莫尧轩,“阿轩这么细心温柔,以后你的老婆可是好享受!”
“是吗?这样她就会很开心?”这样的玩笑曾经见惯不惯,直到此时,莫尧轩才觉得落凡渝并不是和自己疏远,而是便露出难得的憨厚笑容。
“当然啊!”啃完鸡翅,而后吃土豆片!吐过后,胃早就空了,吃了好几串东西才算有饱意。而后便抹嘴,看众人奔奔跳跳欢笑。就连不喜欢胡闹的莫尧轩今日也反常与下人闹腾在一起,吃了不少东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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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章 30岁的约定
回庵堂,洗漱,入眠。卯时差两刻,蓝璃准时将落凡渝叫醒。因为是自己的计划,落凡渝兴奋爬起床,没有贪睡。出门在小院子里,那三人也已经穿戴洗漱完毕:难得陌生地方过夜大家都很兴奋,根本没睡着。
也罢,落凡渝带着众人浩浩荡荡来山头等日出。
等日出的时候,原先大家还在兴高采烈聊着,只不多时,那三人因为没睡好,各自打起瞌睡了。被打破的安静再次恢复如常。
落凡渝愣愣的望着日出的地方,想起穿越前看得一个动画。太阳是一天中新长出来的苹果,爱是一个人的信仰。人们常说如果一切重新开始,就该怎么样。如果,如一个苹果,太阳就是那重新长出来的苹果。只是爱是一个人的信仰,两个人参与才算完整吧!
瞧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不时瞟自己的莫尧轩,落凡渝心中的计划有点犹豫。莫府注重嫡出,非嫡出不得承爵,而莫尧轩又比较容易拿捏,这样的门第应该不差,自己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呢?
婚姻?
“阿轩,咱们去那边走走去?”指了指稍远处,落凡渝猛的起身叫莫尧轩。
“嗯,好!”似是就是在等落凡渝这句话,莫尧轩一听落凡渝的邀请忙不迭的走近,而后二人一前一后去了稍远处。
“阿轩,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让你们来杨府么?”在黑夜中。看不清各自的脸色,手上的火折子微弱的光更本不碍事。
即使这样,莫尧轩闻言还是愣住,而后自觉脸上尴尬的有点发烫,“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父亲不想我和二弟与杨府走的太近!”
前面的支吾,到后面算是坦白。这个答案,落凡渝还是觉得满意的。真心的温和一笑,发亮的眸子在能见度那么低的山间都让莫尧轩看得出了神。
“你喜欢来杨府吗?”再次深问。
“我喜欢和落姐姐在一起!”迟疑半刻,莫尧轩低着头。轻轻说道。声音低微,只身边的落凡渝听的见。但说完后,心跳却莫名加速,扑通扑通,让他甚觉难受,痒痒的。
这样坦诚的性格是落凡渝的大爱,而那句害羞的“我喜欢和落姐姐在一起”让淡定的落凡渝都跃动了一下。暖和。
两人没在说话。莫尧轩倒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唐突,黑夜望不清他的羞涩,不安倒是实在的。想向落凡渝道歉,对方出声的话却把他吓了一跳。
“等到了30岁,你若未娶,我若未嫁,我们就成亲怎么样!”落凡渝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对着莫尧轩说道。
莫尧轩听闻先是一怔。继而大笑掩住唬了一跳。“你```你没睡醒吧,30岁的时候,我们各自都快有孙子了,怎么可能还未成亲呢?”纵然如此,莫尧轩的心里却是带着喜悦的,萌动新生。却不知道这种感觉,像极了慈爱的母亲对她的孩子说,我一直会陪着你的。孩子心满意足的幸福感。
“嗯,你说的对!”落凡渝失落的偏过头,望着东方泛红的天,快要日出了:这种事情,果然没法和古人谈啊!可是脑海里却隐约有个印象,曾经,在二十一世纪,和一个人曾这样约定,只是她想不起是谁了。而莫尧轩,她知道他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却离恋爱还差的远,双方都没有这种悸动的感觉。而越明浩?下午遇见的慕容熙倒是让她明白一件事,忧郁王子的心事猜测是个大工程,猜错了,会赔上一生的幸福,这样的挑战她玩不起!
莫尧轩不懂落凡渝眼中的失落,但是明显的不开心他还是知道的,“你是怕没人娶你吧,你放心,实在没人要的话,我会当你是妹妹好好照顾你的,不过你可别赖上我惹得我夫人吃味啊!”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带着委屈。只是,这样的反应是几分真几分故装呢?
“你说谁啊,你咒我啊!”落凡渝看到他那样子,没由的生气,上前敲打他的头,“不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小弟啊!”
莫尧轩被追着打的满头包,引得不远处的莫庭轩和罗闲逸大笑,羞涩之余,只得求饶,“小弟错了,请落姐姐息怒饶恕!”然后挺直腰,慷慨就义的样子,“随便你怎么罚!”
落凡渝停下暴力的手,待要上前揪其耳朵,突然灵光一现,收回移动在半空的手,“好,我就罚你,罚你以后成亲了一辈子听你老婆的!”
被洗脑了一段时间,当然知道老婆是“娘子、妻子”的意思,但莫尧轩还是被这个处罚弄得有点恼,“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要振夫纲的,你不带这么狠的吧,你给我走着瞧”
落凡渝“嘿嘿”诡笑着跑去前方。正好,太阳自云端而出,穿过雾霭,绽出璀璨,大家都静下来欣赏这难得的美景,悄无声息,莫尧轩只好咽下还未讲完的话,走向落凡渝。晨晕洒在她恬静的脸蛋上,隐约瞧得见安详的目光面向朝日,被勾划的眼、鼻、嘴唇,如此美好,莫尧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了一下,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好似什么打开了。
“生辰快乐,莫尧轩,莫庭轩!”回身对着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莫家兄弟真诚的说出心中的祝福。这样一个创意的生日聚会,落凡渝在夜月还是第一次放在心上。
罗闲逸立马接过落凡渝的话说起祝词,几声下来,大家望着那美丽的日出至景,无声无息,安静至极。
“人们常说如果一切重新开始。如果,如一个苹果。”伸手,让中指独独垂下挂着太阳,落凡渝没由的文艺起来,“你们看,太阳是一天中新长出来的苹果,表明新的开始!”
“还真是呢!”罗闲逸亦是有样学样,十分赞同,“一天从这里开始,如果重新开始就从这里开始!”
微微颔首,落凡渝小心瞥眼看莫尧轩,只见他抿着嘴在深思什么!罢了,还真得先处理和越明浩的事情再说。可调教与否不能只单凭片面就下结论。
当太阳终于跳过云层高挂在遥远的对方,几人便先后回房补觉。不过莫府兄弟待不了多久便就回府了。安国公仅有的两位嫡子的生辰想不办隆重也难。罗闲逸也是要去的。落凡渝没留,罗家自有家规,不便留。
所以庵堂外客就只有落凡渝这边的七个人,包括那两个影子。
落凡渝不在意,继续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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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莫家兄弟回府,莫冀北瞧见莫尧轩有心事,心不在焉,便故作随意问起,“轩儿,你们有没有请落小姐来宴会?”
莫庭轩闻言,似是看怪物一样望着莫冀北,不明:原先不是阻止与其相交么?而莫尧轩根本就没听见。
大概是察觉自己的前后举动太有矛盾,莫冀北讪讪一笑没再追问,让两人先回房歇息,而后就要出来接待来客。
留下留青,莫冀北很快就知道莫尧轩愣愣的模样从何时起,原来是单独和落凡渝说了一番话后。据说二人哈哈大笑,追闹不已,关系亲密。只是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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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与漠北交接处的一个小镇。季家二公子季若虚携自己的娇妻赵家小姐正在找客栈落脚。过完年没多久,夫妻俩便出门游山玩水,这不就到了这里。
找了一家还过得去的地方,便扶着赵氏上床躺着歇息。当请来的大夫告知说已有身孕两月有余,季若虚即便是再装不在意闻言也是欣喜万分的,翩翩仙人都快当爹了!只是这欣喜 在赵氏睡着后,看完收到的消息,季若虚不由得纠结不已。
点了赵氏的睡穴,吩咐暗处的死士保护,带上几个心腹便离了客栈依据消息来到一座后山上。
太阳刚好落山,黑夜侵袭。
“季二公子果然准时!”有黑衣人随声跃到季若虚主仆几人身前,大放厥词,“季二公子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保你将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原本还有点思虑的季若虚闻言,柔柔一笑,倾国倾城。饶是男子都被他的嫣然美貌给吸引住。
“老弟,你的话不管用。季家已是后族,当今太子地位稳固,怎得受你这没头没脑的诱导?”一人粗声打破被季若虚美貌蛊惑的几位兄弟的失神。
“不多言。阁下是何方人士,季某不敢兴趣。只是 关于大哥季若行的消息还请你们详尽道来!”浅浅作揖,在对方的刀剑伸过来之前,季若虚即与随从跳到一棵茂密的树枝上。
“果然比季若行聪明!”失手的黑衣人没有耐心欲上前开打,被一个似是头儿的人喝住。
“季二公子,真相我们都知道。只是,礼尚往来,你那里有什么可以交换?”头儿原本等季若虚自己提出,可对方站在树枝上,徒手交握,似是看戏一般,只得硬着头皮起问。
“确实!”似是非常赞同对方的意见,季若虚点点头深思。再抬头,随意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一阵风拂过,风沙揉乱了视线。没注意,人影便到了黑衣人头儿面前。银针指向对方的脖颈,季若虚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严厉,“宛城兵力情况我自不会告诉你。除此以外,想来我这里也拿不出可以交换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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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章 沙漠之鹰
“放开他!”一个女声突的响起,而后人影也到了身前。
“有话好说!”头儿不得不求饶。虽是知晓季若虚实力不凡,但如今一见到真是吓了自己一跳。想他早先还以为季若虚因为懒散不善武艺呢!
“说,我大哥是怎么死的,你们这里到底有什么黑幕?”季若虚捏住对方的气管,冷声恐吓,逼对方说出真相。起先是好奇,而后是害怕,季若虚不得不打起精神。宛城军营里的三弟虽是异母生,但无缘无故被杀,以至于自己被季游艺怀疑,季若虚还是有着苦恼的。
“我说,我``````”头儿喘气不行,伏地做小坦白,可是由于季若虚的力道没把握好,很快就窒息而亡。当然,心中一急的季若虚只得淡淡说了一句,“他晕过去了!”而后同样的手法扣住那急着上前救援头儿的女子。
“你这是干什么?听闻季二公子举止有度,咱们男女授受不亲,请不要碰我!”女子高声叫喊。
“他死了!”几位黑衣人往头儿的鼻息处一探,而后一惊,后退几步,恐惧的望着仍旧动作随意的季若虚。
“什么,死了?”愕然变成疯狂,“我要杀了你!”拳脚相加,可总被季若虚躲过。若是可以,他的手上也不想沾上女子的血,更不想碰上除了妻子以外的任何女子。
“你放开她,我们知无不言!”有人上前商议。
“你说上几句!”不放手。季若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站立在众人面前,白衣在黑夜星光下十分飘逸。
“季若行是被```”
“砰!”
随声倒下,说话人的心脏处喷出一大股血。
“大哥?”女子失声痛喊。
“砰,砰,砰``````”
季若虚扣住女子跳上树。眼睁睁瞧见黑衣人和随自己下树的两个侍从随声倒在血泊之中。而原本还在咒骂季若虚的女子也随之安静下来。
“公子!”心腹靠近。
“有第三方人!”季若虚打断他的话,低声解释。
“季二公子好耐力又好心肠,受了伤也要护住敌方女子,真不知道赵大小姐得知消息后会怎样?”
声音传来,季若虚忙跳跃到另一棵树上,心生不安:明明没有闻到靠近的气息。而腿脚上的疼痛传来。季若虚这才发现自己也中了招。松手放下女子,想整理一下伤口,便听到“砰”的一声,被跌落在地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
不顾伤口,与心腹快速远离那骇人的气息。
“下来吧,咱们聊聊!”空地上,一个戴着鬼怪面具的黑影。朝着季若虚所在之地淡然出声招呼。而他两只手上,各有一个开着小洞的小包裹,对着季若虚的方向。
黑夜中,看不出那是何种武器。但从那破坏力和速度看得出,今日若想安然退下怕是很难了。更不要说对方更胜一筹的轻功。
“洗耳恭听!”季若虚依言下来。正好,看他能聊什么。听声音,三四十岁的男子。
“若是我没记错。先帝和当今皇上都曾下令季家。不得追查季大公子在漠北横死一事。季二公子这是演的那一出!”
“``````”季若虚一惊,原本的云淡风轻状也演不起来。圣旨曰,追查者,可格杀勿论。
“季二公子布置在漠北的暗桩,看在皇后的面上,皇上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季二公子竟然还要私自出宛城前去追查,可真是浪费了皇上对你的容忍!”
“砰砰!”季若虚的两个高手心腹也没有逃脱,倒地身亡。面具男走近。两个奇怪的武器全部对着季若虚,斜眼看得出前端是管状硬物。季若虚不由得害怕,不是怕自己死,是怕自己死后,妻子的伤心,亲人的难过。
“阁下是出自皇卫军?或者是属于暗卫之类?”也许是见自己逃不过了,季若虚倒是轻松了一些,提出藏在心上几年的疑惑。
二弟,我可能发现一些不得了的秘密了。有一天,季若行从外面公办回大京,与关系甚笃的季若虚相聚时,兴高采烈说起。可是任凭季若虚怎么追问,季若行都是保密不语。
再闻消息时,季若行已经身死。联想到那个不得了的秘密,季若虚有一丝猜测。从那起,他也就借着受打击后藏拙,再加上协和末乱,很多人都忘记曾经季家二公子也是个可造之才。
面具男不语。
“据说皇卫军中有个不得了的秘密,莫非这就是我大哥身死的缘由!”对方不回答,饶季若虚脾气不错也按捺不住大怒。
“季若行果然有和你说!”面具男回答,语气冰冷,抬起一手,对着季若虚要发动武器。
“手下留人!”一个声音从稍远处传来,不多久人影到了二人面前。着装和面具男一样,黑衣面具,只是声音非常喑哑,听得出嗓子有些问题。
来人瞧一眼季若虚的两位倒地的侍从,而后对着季若虚掏出与面具男同样的小包裹,“你的手下应该还活着。我的这个武器只是让你先睡会。你醒来后赶快带着他们看大夫。至于你,想来不会将季家作为泄漏今天消息的陪葬!”“砰”的一声,季若虚倒地。只是,他望向来人的双眼是带着困惑,或者说竟然还有点惊喜。
“你是几号?搞得是哪出,没有我的命令怎得私自过来!”面具男原本要大怒,但是听到来者对季若虚解释手上的新式武器后,只是稍稍愠色,不悦发作。
“我没有编号!”来者老实作答。看不到的脸色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你``````”只有那两人身边的影卫才没有编号!面具男只得收起怒气。将两个小包裹收起来,而后眼睛开始觊觎来人的新式武器,“这是?”
“新开发的。我随主子已经把所有武器送过来了,沙漠之鹰七号。老规矩,主事两把,暗卫一人一把。”来人稍多了几句,“岑主事还是回去看看吧。没得这小事还要亲自出马。莫非作为县令如此得闲?”
“果然投了好靠山说话底气就是不一样!”叫岑主事的人扫一眼地上的季若虚,甩手而去,“此事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报。”
“多谢!我也会如实告知上头的!”来人朝着岑主事远去的背影作揖致谢。回身一瞥季若虚,叹了一口气。将几人帮到安全的地方。而后点火将已经死去的人烧掉。
“你是他?”清醒过来的季若虚抓住来人不放手,可是麻醉药在身,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
“我不是。只是与他有些渊源!”忍住心中的激动,来人淡淡的说完就走了。
身后躺在地上的季若虚不顾败北的难堪,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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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客栈里,莫红叶睡个饱醒来,穿着整齐的莫飞已经在外等候许久了。
唉。虽是年纪大一些,但还真是个帅哥。不过想着存在的九年约定,以及杨少飞的事情,莫红叶也就不再yy。
“莫飞,李世民身边那位叫马少水的小厮查得怎么样了?”直奔主题,莫红叶坐在上位,霸气十足。
“回小姐。据属下所查。暂时马少水并无异常之处!”莫飞如实汇报,而后递上已得资料。
从小与李世民一起长大?莫红叶让郦若帮忙揉揉太阳穴,沉思。原本李世民并不同意李孝恭接管李家势力,可是这位马少水同学在其耳边嘀咕几句后,李世民就改了主意。虽然李孝恭没有将褚遂良赶下太原郡太守一位,但他还是获得秦定延的赞赏,任职渭水秦家军的四品校尉,同时兼任太原郡长史。二把手,说话有的是分量。
“罢了,先这样吧!”倒要看看李世民玩的是哪出,半身不遂了还蹦达不停!吐气松神,莫红叶下令回大京。不知道爽约未去梧桐山,落凡渝会想到哪里去。又感叹自己与杨少飞的情路,莫红叶情绪欠佳。
莫飞化身侍卫相随左右,见此,心中几分担忧。从那年起,她成了他的主子。四岁不到的小姑娘,虽是奶声奶气,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你为我效命吧,我会帮你活下去!”
“十五年,不能再少了,你必须为我效劳这么长时间!”
“我是谁?呵呵,你在暗影卫中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神女的存在吧!”
时光飞逝,六年过去,不满十岁的莫红叶却开始多愁善感。
“莫飞,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我呢?”语气悲伤,亦是难过,憔悴的脸色挂满失落。这是她最近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而在这之前,她从不和莫飞发泄自己的情绪!
神女?莫飞不相信。可是她的卓智,她的聪慧,以及她的成熟体贴,超出同龄人老远,他找不出理由来解释这样的现状!莫名的,莫飞心中生起害怕的情绪,害怕她是神女?或者,害怕她的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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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时候,慕容熙让人传话告诉落凡渝,翻译班下月再次开课了。只是这次开课,学生可能会减少很多,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另外,上课的时间也缩短到原先的一半,只不过落凡渝的薪水没有变,不知道这是何故。
学生数量问题落凡渝一点都不介意,曾经是为了熟悉上流社会,让自己的阅历增加,也让自己的后台变得硬一点。而现在,说的现实一点,拉拢和笼络都说的上。为了将来,落凡渝愿意去做这样具有挑战意义且目的性很强的努力。
ps:呵呵,沙漠之鹰,曾经热衷于讨论这一类的东西.书友们,知道是什么吗?留言猜对,加更哦^_^(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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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章 牌友
唯倾一生152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52章 牌友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九月初一,落凡渝再一次回到京都学院上课。【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只是,好似大家听课的专注度下降,积极性也没以前高。整日嘻嘻闹闹,纯当玩耍:至少,落凡渝负责的低龄儿童班是这样的情况。
“最近三皇子追洒洒姐追的好紧!”晌午歇息,季荛裕拉过落凡渝说起八卦。
落凡渝随意而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而后促狭起来,“你这拉过太子表哥的手竟舍得碰我!”上次在东宫所见,远远瞧着,季荛裕好似是扯着慕容熙的衣袖的。
“小渝!”一跺脚,季荛裕不干。但也没有生气,她知道落凡渝的性格和怪癖。
“好了,好了!快说,陆大小姐是不是也喜欢?”落凡渝轻轻拍对方的手臂哄道。
“不,洒洒姐应该是不喜欢的!”摇摇头,季荛裕凑近,悄声说话,“洒洒姐应该是没有喜欢的人!”恬淡如静静的水面,一点涟漪都不会生起,陆洒洒高尚而纯洁,不会巍为凡夫俗子心生萌动!
“``````”想否决,但没有说出口。十五岁的陆洒洒,青春美好的年纪,应该不会没有心动之人。只是,她知道,所谓心动就是苦恋,圣旨下来,朦胧而美妙的心悦是祸事。所以,她守住心,不让人发现她为谁打开心门。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发现落凡渝的异样,原本在看远处慕容纯向陆洒洒搭讪的季荛裕回过头关心问道。
“我在想。岁月如花,美姝如花!”总会凋落,总会逝去。想到此,落凡渝多愁善感起来。
“让盛开的花更灿烂些不就好了?”不等季荛裕困惑释然,随声而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与季荛裕有着死过节的张悦音。掠过季荛裕,视线定在靓丽几分的落凡渝身上,一怔,而后潇洒损人,“落小姐倒是要琢磨琢磨。怎样才能更灿烂一些!”心中一丝不安,与苦笑歉意的秦白娇扬长而去。
“多谢提醒!”会心一笑,不管张悦音的身子一顿,落凡渝突然心情大爽,“小裕,咱们出去吃东西去?”
“我有事,要去找表哥!”脸绯红。低下头,眼角不时瞟落凡渝,似是在看是不是对方在取笑她。
“好的,我再去找个人。”起身,落凡渝朝着远处在吵闹的几个女孩子那里微微提声叫道,“小逸,要去吃东西吗?”
“去去去!”罗闲逸放下正在挠的别人的手臂。回头。兴奋的奔过来,“要不要叫阿庭?”
“放心,会帮你们俩制造机会的!”右手食指划过罗闲逸红扑扑的脸蛋,落凡渝俏皮远去。只有她才能落下面子去叫莫家兄弟。几天双升级打下来,几个人的关系倒是亲密了许多。
前去找陆家姐妹的季荛裕望着这一连续的场面,惊异,有点酸楚。恋爱和友情,她没法很好的平衡。只是。小渝应该会懂她的吧,心略安。忆起与慕容熙相处以来的点滴,却生起强烈的不安,总觉得有哪里感觉不对。莫非是自己为了和各名媛打好关系,与表哥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小姐,你有没有发现,落小姐比以前更``````更大胆,更张扬了?”其实是更自信更自然更得人喜欢。但是这样的话,即便季荛裕与落凡渝关系不错,小环也是不敢随意说的。
“还真是。落了水连性格都变得越发跳脱了!”尴尬一笑,季荛裕挥帕离去,小环和幽萃迅速追上。
落凡渝很快将四个牌友凑齐,另外还多了一个灯泡,上官靖。对了,灯泡这个词语这里能随便用么?
“明浩,落妹妹可一直都没和你说话!”顺着越明浩的视线,心里添堵的薛律言也甚是不快,继而出言打击越明浩。
“无事!”三月还未到,越明浩有想法但也不敢随意质问。莫红叶说过,落凡渝性子虽好,对于约定却是看得十分重要,惹恼了,绝交是常有的事情。虽然心中酸味泛浓,但越明浩还是按捺住,眺望陆洒洒那边的一堆人,心生烦躁,自顾自远去闲荡,像往常一样。
越明浩事不关己的态度让薛律言十分不爽。而越明夏一直在和几家小姐讲话,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她相谈之前说的那件事。更何况身后李令不时过来说上几句。
“姐姐,薛二哥怎得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眼见薛律言一言不发踢树墩发脾气,李令担忧而不安的向李婉顺求主意。
“有事吧!”斜眼望越明夏,李婉顺心中苦楚,面上却是淡淡的。
“可是``````”
“尪娘,咱们下棋去吧?”远处越明秋的话传来打断李令的追问。李婉顺只得抱歉而去。剩下李令气的不得了:凭什么谁都比她混的好,李婉顺算了,落凡渝也是。才多久,竟然不知不觉中和罗家小姐走的这么近了。正暗自伤神中,胡贝儿差了丫鬟叫她一块去学阁看书去。
看书是幌子,看二皇子慕容俊倒是真的。所以李令一听高兴的屁跌屁跌奔过去了。
“潇潇姐,那么多人都围在洒洒姐身边,你不去么?”上官家的两位小朋友,上官影和上官倩一左一右坐在陆潇潇两边,化身为好问宝宝。
“我不去,我在这陪你们!”一直走冷清路线的陆潇潇瞧着姐妹俩的亲密和可爱,忧伤又慈爱,难得耐心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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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十十,连拖,出完了!哈哈,我们赢了!”
百味斋里,罗闲逸甩完最后六张牌,高兴的拍桌而起,庆贺赢牌,直把桌上的牌震得掉到地上,随处都是。
“阿轩,叫你出小丑截住她,怎么不出?”落凡渝指着傻愣着不明情况的莫尧轩,大声嚷嚷表达不满。
“落姐姐怎么能这样,你让大哥出牌就出牌,那下一次我也跟闲逸说,你们可不要不认!”莫庭轩不同意。
“当然不认啊!我们这可是明摆着的,阿轩真没用,这都不会!”脸露鄙视,落凡渝坐下喝茶水静心。
“是我没用!要不叫上官兄替我?”莫尧轩不好意思,而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闪闪看别处,试探着和落凡渝商量。
“别别,我还没学会,不要害我!”上官靖挥手拒绝,他可不敢。瞧这阵势,待会输了,落凡渝还不得要怎么恼。再说,很明显,落凡渝只是沉浸在游戏当中,并不是真认为莫尧轩没用。
“还真是男子汉!打不赢要做逃兵?”整牌,不忘教育,“重在参与,大家玩玩,不要太当真啊!”
“玩玩你还说莫大公子没用?”罗闲逸与落凡渝熟了,也就恢复原本的样子,想到啥说啥,嘻嘻哈哈,让伤人的话硬是说的悦耳起来。
“不这样激将,他不会认真!”似是觉得自己失言,落凡渝顺着语境笑呵呵,揭过那说出的托词。
莫尧轩这才露出笑容来。再加上之前落凡渝与他说的事情,他心中得意,几牌打下来竟然难得赢了。把落凡渝乐得手舞足蹈。
笑容爬上眉梢,莫尧轩瞧见落凡渝欢乐的样子心中很是高兴:这样的落姐姐,更漂亮了!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狠瞪一眼看呆了的上官靖。
“落小姐,有没有人觉得你像谁?”旧话重提,上官靖突然很纳闷。
“不是之前说过了么?像长渊哥哥啊!”落凡渝不明。
“不不,我说的是像其他女的!”上官靖摆摆手表达异议。
落凡渝闻言心一跳,莫非他认出自己像柳飘然的事了?想到柳飘然,落凡渝突然想到好似今天没有见到柳飞絮啊。传说中被柳飘然当作自己抚养的柳家表小姐。
“你们看看,想想,觉得像谁?”上官靖沉思一会也没想起来,便向其余三人求助。
“要我说啊,小渝你和季小姐有几分像呢?”四人盯着落凡渝瞧,小半刻钟后,罗闲逸突然有了眉目。
“对对,就是季小姐!”上官靖亦是同时脑光一闪,“以前不觉得。这段时间,落小姐你的脸瘦下来,和季小姐就有几分像了!”
“是吗?季小姐也长这样吗?”莫尧轩皱眉否决。好似落凡渝和季荛裕相像是对前者的侮辱。
“我觉得有几分像的。那尖下巴,眉头和季小姐如出一辙!”莫庭轩最终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阿庭,你把季小姐记得这么清楚吗?”罗闲逸听毕不悦,但还是故作平淡打趣莫庭轩。
“算是!”不明所以的莫庭轩如实回答。
“哼!”罗闲逸气的咬咬牙,别过脸不理他。
落凡渝没去管二人的打情骂俏,只是今日大家的话让自己实在是意外:竟然和季荛裕长得相像?自己容貌变了,几月未见,今日来京都学院竟然未引起大家的疑问,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和季荛裕几分相像?不行,得让柳一叫柳飘然过来详细问一下。
有了这个心事,落凡渝也没心思打牌。又听说京都学院出了事情,下午的课不用上,所以落凡渝准备打道回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唯倾一生152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52章 牌友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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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章 风起几何
“上官兄,你还是随我去莫府暂居吧。”和落凡渝分道后,听完留青私下的详细报告,莫尧轩一惊,办大事的脑袋倍儿清,忙把要回去打听情况的上官靖截住。
“很严重?”上官靖心一突,而后焦急相问。
“很严重!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照顾你的两位妹妹,加上你上官家的护卫,以及那边的封锁,肯定会没事。毕竟她们还那么小!”莫尧轩定心解释,而后朝莫庭轩发话,“二弟,你送罗小姐回去吧!”
红日当空,要送什么呢?不过这个情况,罗闲逸也是乐见其成,因而非常高兴的感谢之,和摸不着头脑的莫庭轩家去。
“午休期间,有人瞧见三皇子与胡家小姐衣衫不整,同居一室!”不等上官靖发问,莫尧轩凑近,轻声告诉他事实。只是留青也未细说,所见是二人在行苟且之事,他家公子思想单纯,不便告知。而上官靖,稍稍领会,便知晓大概。
“阿轩,我不回去可以吗?”上官靖虽然对上官影和上官倩无事松了一口气,可是这等事,总会查下来的。按他的想法,慕容俊肯定不会笨到在京都学院做这种事,胡贝儿作为闺阁小姐肯定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那么此事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你是在担心秦锦吗?”莫尧轩语气有点赌气。
秦锦是秦定延的一个嫡孙。唯一还勉强过得去的人才。只是作为世袭都督,尤其是渭水局势动乱的情况下,在大京成长的秦锦却是不够格的。
“阿轩你不是吧?”一愣变成哈哈大笑,上官靖笑得肚子痛了才在莫尧轩狠狠的视线下打住。
不过莫尧轩也没再劝。毕竟莫冀北只是说了要在毫无拒绝的情况向请上官靖来莫府一趟,如今这情况再勉强下去便是为难了。因而与上官靖打趣几句也就分道。
落凡渝回到杨府,对于今日毫无异样的院子表示意外,“今日胡夫人没来这吵闹?”
说来奇妙,胡夫人磨人的毅力不错,这一段时间隔三岔五都要过来耍泼一趟,没人理会。便将院子搞到乱七八糟。还没消停。期间那位胡尚书,胡振之父胡华也来了一趟,可是对着和自己已经断绝关系的杨振,他作为二品官员实在落不下脸来要宅子。更何况,他忧愁胡振与永王的交好。
“回小姐,没呢,已经很久没来了!”胡伯上前恭敬回话。
“红竹随我回房。蓝璃去吩咐打水给我沐浴!”利索回屋,去了里屋,落凡渝忙脱下有点厚实的外衣。
“红竹,你和我一块洗啊!感觉很久没在沐浴的时候听红竹说小弟弟的糗事了!”眼瞧红竹小心翼翼的动作,落凡渝故意说的很期待。
“那是小姐只要蓝璃姐姐伺候,不要奴婢了!”红竹很配合的演起委屈。不时眼睛就红了,是真的有点委屈。
“这不看你和韩进走的近。给你制造机会么?”装作随意提起。而后眼角余光观察红竹的表情反应。
果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小脸挂上红晕,而后支支吾吾,“小姐就会打趣我,不和你说了!”一跺脚,去拿自己换洗的衣服到对面的浴桶去。
唉,是不是当初自己开玩笑激蓝璃的话说错了?
是夜。胡府。
胡华与胡夫人坐在上首,脚下跪着的是胡贝儿和其母亲,而胡贝儿生父胡家现在的大公子胡启正在江南沿海郡县任职。
“贝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犯这种糊涂,不是教导你行事要考虑再三礼仪俱全!”胡夫人失声大骂,要不是胡贝儿哭的要死要活,她都想狠狠打一把。欲骂媳妇不善教导,可是突然想起胡贝儿一直由自己在教导便将要出嘴的话咽回喉咙。
“祖母,我不知道。我明明是在女院东阁午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男院三皇子寝屋!”已经哭哑了嗓子的胡贝儿泣不成声,亦是后悔不已,怎得今日会听张悦音的话留在京都学院。
“你在午睡前没发现屋内异样?”长吁一口气,胡华疲倦的问向胡贝儿,语气冷淡至极。待对方茫然摇头,便问向已经被打得肉血模糊两个侍女。
“老爷,奴婢冤枉 啊!”一人痛声喊冤。另一人听到胡华的疑问,认真沉思起来,神情镇定,倒是让胡华都惊异不已。
“回老爷。奴婢也无发现异样,只是奴婢有话要说!”镇定侍女匍匐在地,疼痛让她的声音十分微弱,重复好几遍胡华才听清楚。
“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
“回老爷,小姐常不在京都学院小憩,今日难得留歇,便遇到此等祸事。是不是要人故意陷害?”小心说出心中的疑问,见胡华脸色稍缓,镇定女心上松了一口气。为了活命,不得不找些人来背黑锅。
“哼!这不是明摆着嘛,就算贝儿再傻,也不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怒瞪一眼被他吓得后退的胡贝儿,胡华真是气得老态尽显。
“是张悦音,一定是她!”恐惧和推卸责任的思索中,胡贝儿突然大声哭嚷,“祖父,一定是她!”
“为什么是她?三皇子是她的亲表哥,陷害你有什么好处?”胡华气极而笑,“你以为都是你,做事不假思索,对你祖母的教导阳奉阴违,面上一套,背上一套!”
“什么?阳奉阴违?贝儿你是这样的吗?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胡夫人一拍桌子,指着胡贝儿气的一口气都没缓过来,直到身边的嬷嬷帮忙才定下了。虽然不知道胡华所谓何事,可是胡华极少的优点之一,就是不会胡乱编造,所以她顿时有了八九分相信。
“老爷和夫人先不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小姐怕是受了惊吓,暂时还没缓过来,请容奴婢斗胆,替小姐说。”镇定侍女忍着痛护住哭傻了的胡贝儿,不让胡夫人打到。
“小桑,你说!”胡华见美貌小女孩如此仗义,眼睛里的意味多了好几重,因而口气软了下来,示意叫小桑的侍女说下去。
“今日张小姐和小姐交谈时,透露出张家要其做三皇子妃而不是她梦寐的太子妃,让她非常不服也不愿,因而奴婢想,是不是张小姐就设计了这么一出?”小桑阅历和历练毕竟有限,一番说辞原本没什么逻辑。可是已经失去冷静的胡家众人哪里管那么多,闻言都甚觉其是。
“此事,不要再说了!”一摆手,让愤怒的众人静下来,而后吩咐下人拉小桑出去治疗,至于另一个侍女,打死丢到乱坟岗。
“三殿下已经和我保证了,必定会给贝儿一个相称的名分。既如此,夫人就带贝儿好生准备吧!”胡华让妇孺们退下,而后自己便和幕僚议事。
议来议去,也没得结果。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幕僚。胡华原本一丝怀疑的情绪,在幕僚的安抚下到也觉得甚对。三殿下总会看在自己面上,给贝儿一个侧妃的名分吧。至于正妃,出了这等事,胡华也不敢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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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京宏伟建筑的一个小居室里,年轻的公子躺在榻上懒洋洋的听下面的人回报,半晌才淡淡几个字,“是不是痕迹都抹干净了?”
“回主子,一切都万无一失!”
“哼,想毁我女神的闺誉,不管他是不是皇子,我都不会轻饶!”公子的脸色猛的扭曲,露出狰狞的怒容:他很生气,十分生气。他从来都不敢唐突陆家大小姐、自己的女神陆洒洒,竟然有人敢设计她。给你一个没用的累赘,慕容纯,你可想要?
与之相离上百里的又一个小暗间里,身着轻盈的小姐斜倚在床上,眯着眼,听侍女一字一句说话。
“你说,这落凡渝怎得回事。许久没来京都学院倒是嚣张许多,连我都未放在眼里了?”小姐姣好的面容因为爬上愠色看起来不太与在外塑造的温婉端庄相称。
“小姐啊。管她怎么回事,平民之女就是平民之女,即便他的义父是胡尚书家的长子,但也只是义父。更何况胡振早已与胡家断绝关系!”侍女仔细的为小姐捏着腿,话语说的十分讨喜,乖巧。
“嗯,这倒也是。仗着胡振宠她,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与定北侯的宝贝儿子杠上,是说她有恃无恐还是年幼无知?”那小姐被捏的十分舒服,浅浅翻了一个身。
“小姐,您以为这夜月的的姑娘都如您这样,年纪轻轻,却这么聪明,又讨人喜欢?”侍女的恭维话也恰到好处生起。
“看你这嘴甜得!”咧嘴微笑,小姐突然想到了什么,坐起吩咐,“你往后在人前还是注意点,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是,奴婢遵命!”侍女甜甜应下。
“对了,那边怎样,她应下没有?”声音渐小,勾勾手,让侍女靠近。
“小姐放心,一切如您的安排进行着。她并无异议,只祈求将来小姐给她恩典,让她得偿所愿!”侍女如实汇报,而一切顺利的状况让她自己也免不得得意了一下。
“不要掉以轻心。至于恩典,当然会给,不就是妾室!小姐我善良的很!”两人相视而笑,继而谈起其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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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章 两张帖子
起宣殿,永成帝一直静坐等下首的慕容纯说个章程,好为今日在京都学院的事情做个圆满的落幕。
“父皇,儿臣,儿臣就纳胡家小姐为侧妃,应该妥当吧?”战战兢兢瞟永成帝的脸色,慕容纯支支吾吾说出自己的打算。
“侧妃?嫁前失节,这位分是不是太高了?”永成帝脸露嫌弃。
慕容纯一听这语气,有点慌了神。虽然还未出宫建府,可是即便郡王都会有一正妃三侧妃,分别为正二品和正四品,考虑到胡华胡尚书这些年的建立的势力,慕容纯给其嫡出孙女侧妃名分也不为过。更何况他已经向对方暗示过了。
“罢了,你自己做好决定跟内务部说下,挑个日子接了人入府吧!”若不是考虑胡家还有点用,永成帝一定会给胡贝儿一个难堪。甩袖让慕容纯退下,他有点颓废,也不忘厌恶:为什么一个个女子都要这样?好端端的淑女不做,成天想些有的没的。不是永成帝不知道胡家所图,胡贝儿所图,是他确实在考虑平衡各方势力。慕容纯想通过广结姻亲的方式壮大实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胡家,罢了,只要慕容纯不后悔就是!
翌日,永成帝下旨,封慕容俊和慕容纯分别为清河郡王、逸风郡王,同时郡王府邸选在太子府对面,毗邻端郡王府,在皇宫附近的旧王府动工。
郡王爵位的赐封本在众人的意料之内。只是大家比较感兴趣的,是郡王入住郡王府的同时伴随的郡王大婚,也就是说,二人正妃人选掀起了大京八卦人士的长期聊热。
胡贝儿如愿以逸风郡王侧妃四品丽仪的身份入慕容纯的宫殿。虽然一切礼仪从简,胡贝儿痛恨的咬咬牙,只是想着先别人能诞下子嗣的愿望让她稍稍好受一些。只是,她忘了,太子都未大婚,慕容纯就是想让她生都不敢。更何况有着野心的慕容纯可不想为着这样一粒芝麻,毁掉接下来的一颗花生。
永成帝下完朝。回起宣殿的路上,被彩霞宫的霞嫔近侍胆怯的截住,说是胎位不稳,霞嫔感觉不适希望永成帝去看一下。
眼里闪过狠厉,但在看到近侍慌张却不担忧的表情后,永成帝改了主意,随之去了彩霞宫。
已近六个月的身孕让霞嫔肚子凸起。圆脸红润,夹杂点点孕斑,整个身子就像一个圆鼓鼓的球,永成帝望了望,心中也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他觉得别人怀孕都是漂漂亮亮的,就算身上长肉也不如霞嫔这般变化骤大。
其实呢。这怪不得霞嫔。连着怀胎,要想健康生下孩子她不得不提高精神,多吃吸取营养。美貌可以等将来产后恢复,可是没有孩子的妃子就算得宠又能到几何?
“臣妾给皇上请安!”在大宫女的搀扶下,斜躺在软椅上的霞嫔忙欲下来行礼,永成帝哪能让她这么起,忙走过去摁下。
“爱妃,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多礼。爱妃不亏是深得朕心。改天朕一定要好好褒奖能教出如此懂规矩的刘御史!”永成帝爱恋的抚摸着霞嫔臃肿的手,肉肉的,白白的,还真是舒服。
“皇上过奖了!”霞嫔娇弱的低头偎依过来,而后便似突然想起一般,“皇上,臣妾此次怀胎,心上不知为何总是闷闷的,可否祈求皇上给个恩典?”
“哦?爱妃想要个什么恩典?”语气温和,心中却是警惕。
“臣妾与臣妾的姐姐刘顺娘从小关系亲密,听闻姐姐不幸寡居在家,而我也甚是想念她,可否请皇上容许臣妾宣臣妾的姐姐来大京进宫陪臣妾一段时间!”微微扭动身子,那原先跳舞的曼妙虽然已经变成肉肉,但胜雪的肌肤让永成帝瞧见也不由得眼神深邃,“臣妾知道此番举止有违礼仪,只是臣妾看姐姐在家乡睹物思人甚是可怜,再加上臣妾最近一直闷闷,恐影响肚里皇儿的发育,或许姐姐来了说些家乡的事情,让臣妾的皇儿也能呆得舒服些!”
长篇大论,霞嫔见永成帝并无厌烦才一直说下去的。完后便窝在永成帝的怀里,靠着不动,静等永成帝的答复。
刘家大小姐刘顺娘,如果没记错今年也才十九,比之霞嫔更是难得的美人。永成帝早些年就听闻美名,原本想纳入宫中,可是刚刚登基,很多事情要处理,后来就忘了。等到他想起,刘顺娘已经嫁入他家,好似是渭水姓贺的一个大官贵户。没想到红颜命薄,年纪轻轻就守寡。
低头望怀里怯怯等自己答复的霞嫔,永成帝不由得心生几分怜爱,沉思片刻,便爽快答应,“既如此,就准了爱妃的恩典。爱妃就在这等家姐来京,不要多想,好好保重,替朕生下健康的皇儿才是!”
“多谢皇上!”霞嫔屏息等消息,听到永成帝恩准,顾不上身子沉重,忙跪在软椅上给永成帝行了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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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一大早,阿森就在沈长渊的吩咐下来杨府给落凡渝送请帖。落凡渝没起床,杨振不知道忙什么这两天一直留在永王府。倒是一直在游历的杨少飞亲自出来接待。
黑亮直发,英挺剑眉,锐利黑眸,肌肤黝黑,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阿森一眼瞧过去有点愣住,这个人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杨公子可是大京人士?” 阿森也顾不得其他,忙开口相问。
虽是困惑,但杨少飞向来憨厚,没有多想,直接相告,“少飞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不过听爹爹说,少飞应该不是大京人!”
“不记得了?”阿森惊叫起来,而且,什么,听爹爹说?他可是听公子沈长渊说过杨振也即胡振是大京人,如此以来杨少飞也不是杨振亲生?
“是,少飞以前受过伤,忘记了很多事情!”杨少飞不解对方的激动。
阿森还要再问什么,已经洗漱打扮好的落凡渝出来了。秀发随风飞舞,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坦领半臂的褥裙十分合身,披帛在后面紧缀,乘风从远至今,好似是仙女下凡。
“小姐?”虽是第一次见落凡渝,可是阿森一直将自己敬佩的柳飘然的模样放在心上。更因为沈长渊因沈落然之死噩梦连连,将其的容貌也刻画到了心上。乍得一见,他就脱口而出,语气欣喜却带着害怕的颤抖,而猛的起身踢到的椅子更是让屋内状况变得怪异。
“阿森,你都还记得我啊!”即便自己不是沈落然,可是被人这么激动的叫出来落凡渝还是很感动的。放你在心上的人才会一直记得你。
“来来来,你跟我讲讲长渊哥哥大婚的准备情况!”让下人退下,厅上便只剩下落凡渝杨少飞和阿森三人。走近傻傻愣愣的阿森,落凡渝十分俏皮的蹲下跳上,执意晃动阿森已经呆滞了的神情。
“落小姐?”试探着叫了一句,阿森继而摇头,“小姐,你是沈家小姐,是不是?”
“小姐,柳夫人来了!”红竹的声音在厅外大声响起,片刻柳飘然便带着朱玉入内。有一段时间未来杨府的柳飘然忙中抽出时间来为落凡渝送请帖,一进门就望见阿森手上的烫金帖子,一愣而后哂笑,“落儿,看来你大哥比我更看重,我都没给你拿烫金的帖子呢!”一丝嗔怪还夹有酸意。
“说明什么,说明娘亲不喜欢我呗!”上来拉起柳飘然坐下,不顾已经石化的杨少飞和阿森,落凡渝心情大好。接过柳飘然的帖子,一看,果然不是烫金的,只是那娟秀的字体看得出书写的人十分认真,但还是故作不悦,“娘亲太小气了,这点金子都舍不得!”
“你还说,幸好我没拿那个。若不然你拿两张帖子能作何用?”手指戳落凡渝的额头,脸上却是柔柔的笑意。
朱玉任那母女相互打趣,抬头瞧见上位坐立不安的杨少飞,一阵恍惚,继而激动万分的伸手指着他,语言不清,“夫人,那``````那像不像莹儿的孩子?”
打趣的两人和呆滞的阿森闻言齐齐望着不安的杨少飞。
“奴婢就说,怎得觉得杨公子很熟悉。确实,与莹姨家的小公子很像!”阿森即时解释,可是不知情况的落凡渝听的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柳飘然和朱玉正陷入回忆和激动落泪中,落凡渝只得问阿森。
“小姐?你不记得了么?莹姨也就是朱姨的妹妹,是您的奶娘,她有个儿子叫沈飞,小名阿飞,是二公子的书僮!”已经明白落凡渝身份的阿森,忍住心中的兴奋,眉飞色舞和落凡渝讲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阿飞?杨少飞?难怪顾婆婆收养自己和杨振收养他的时间相同,原来是一家人!不不,按古代说法,主仆有别。
“你们说什么,什么沈飞?你们到底是谁?”被弄糊涂的杨少飞,甚是困惑,今日难得在家接待客人,却是此番状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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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章 蓝璃以死谢罪
唯倾一生155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55章 蓝璃以死谢罪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阿飞,我是你亲姨,难道你也不记得了么?”见识过落凡渝失忆的状况,朱玉即便哭的两眼汪汪也还算理智清晰。【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想来也是,只有失忆才能解释他为何没认回沈家。
“这样说来,我的海儿那是真的不在了?”二公子沈长海与沈飞当时是一起的,还在大京时便和沈家众人失散,柳飘然对其生还的希望抱得并不大,只是因为落凡渝的横空出现让她多想了些而已。如今沈飞还在,形影不离的沈长海却不知何处,想来是不在世了吧。
被落凡渝差人请回来的杨振直到此时才知道杨少飞与沈家的渊源,只是他的脸色愧疚心虚比欣慰要更明显一点,只是激动的两个大人和找回亲人的杨少飞没发现,而落凡渝雀跃着找阿森讲过去没去注意。
“子振,你打算让阿飞怎么办?”杨少飞是沈飞,那么他为杨振亲子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朱玉的打算是让杨少飞认回沈家的,所以柳飘然就得先问问已经认其为义子的杨振的意见。
“随他自愿,我这无所谓!”杨振淡淡回话,却不敢看柳飘然那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睛。就怕她问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没有成亲!不过,这些问题,柳飘然应该不会问吧,想到这里,杨振又有点挫败。
“阿飞,你自己呢?”听到杨振的答案,朱玉喜极而泣,柳飘然却还要继续问杨少飞的想法。
“我还是呆在杨府。做爹爹的儿子吧!”低头沉思半刻,杨少飞没去回应朱玉的不满,坚定的对柳飘然说出自己的想法。只那坚定很快别过人去,望向他方,不知在思索些啥。
“我记得,你妹妹朱莹嫁的那位原姓也是杨!”柳飘然略一考虑,就将打算说了出来,“子振的义子可比沈家下人之子前程要好,朱玉,你不会这么目光短浅吧!”
猛的一敲打。朱玉深思,也甚觉同意,反正同姓杨,反正也只是义子,杨振的义子身份更好看。如此想着,也没多话,只顾拉着杨少飞的手说体己话。也不管十五六岁的杨少飞尴尬和不安。
几人谈后,柳飘然就要回府,离沈长渊和慕容溪大婚之日没几天,她作为沈家主母要忙的太多。
“阿森,你先别告诉长渊哥哥。详细的我往后说给你们听!”再三提醒兴奋的飘飘然的阿森,落凡渝可不想他打乱自己的计划。
“好,奴婢一定做到!”反正也就几天。公子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阿森还是很听话的应下。但是脸上的喜悦怕是很难掩饰的,不知道他到时候怎么给沈长渊解释。不过,准新郎沈长渊估计也顾不上他的表情吧。
回到闺房,落凡渝就趴在床上,起得太早了,好困。
“蓝璃,你的弟弟妹妹在宛城怎么样,要不要接到大京来?”几种心思在考虑。落凡渝迷迷糊糊的问在旁边忙乎的人。
抖被子的蓝璃闻言,动作一顿,而后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容奴婢斗胆一问!”
“什么问题,这么大的架势!”落凡渝的困意被扫去,起身靠在床栏上,示意蓝璃随便问。
“敢问小姐,刚刚那位贵妇是否是沈夫人?”略一迟疑,蓝璃昂首相问,视死如归的模样的倒是把落凡渝吓一跳,也清醒许多。
“你听到了?”本来就打算过几天说的,而且也没刻意让她俩避到远处。
“奴婢只是隐隐听到沈家!”柳飘然和落凡渝几分相似的容貌,能让落凡渝与定北侯大公子对上却不畏惧,原本就不笨的蓝璃恍然大悟。
“看来你分析能力不错!”微微赞赏的笑容还没有退去,落凡渝的脸色就摆起来了,“只是,这和我让你将你的家人接到大京来有什么关系?”
“奴婢有一事相求,求小姐您照顾好奴婢的家人,奴婢愿为自己所犯过得错误以死谢罪!”蓝璃弯腰,重重的撞在地上磕头。她的声音变得悲凉,苦笑和悔意落在落凡渝的眼里,心也就警惕几分。
“犯过的错误?”这倒让落凡渝纳闷了。虽然蓝璃她们偶尔会有些小举措惹得自己生气,但也没重到以死谢罪。
“小姐你还记得当年你怎么买下奴婢的吗?”似是要说开,蓝璃坦荡荡,犹豫片刻,便上前在落凡渝耳边说完她犯过的的错误。呜呜咽咽,又带点愧疚。
落凡渝听完,倒吸一口冷气,“呵呵”“哈哈”,傻笑许久才静下来,只感觉莫名其妙,心很痛,很累。原来隐瞒和背叛都是随时发生的事,最难过的是你还没发现,还把背叛你的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从来没想到蓝璃会是那样走进自己!
“嘣!”撞击声将落凡渝从自己思索的世界里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就见柳一正扶着已经撞墙失血昏过去的蓝璃。
“好啊,倒是学会以死相逼了!”冷笑又凄然。怎得这年纪轻轻就喜欢动不动就死呢,她就不管她的家人了?凭什么就会认定自己会帮她照顾!
“小姐,此人还可用!”柳一解释他施救的缘由。而后等落凡渝点头,推开落凡渝床边的小格子,有暗门打开,便把蓝璃交给柳二抱到别处请大夫照料去了。
“呀,怎得有暗室?”落凡渝忙不迭上前去,可惜门此时就要关上了。
“小姐可不要大惊小怪!无论哪里的府上都会有这样的设计的!”只是作为厢房非正房会有这样的设计,柳一还是意外的。或许杨振曾经考虑过为他和柳飘然的孩子这样的安全保障。
“娘亲有你们,不行我也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落凡渝不平衡了。想她穿越人士,混得如此不堪。正是丢了各前辈的脸啊。哪里知道这身体的娘可不是一般人士!
“小姐为何如此多思,夫人的势力将来也是您的势力!”柳一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他的理解作答。
“不不,我要自己亲手缔造!”捡别人的东西还不如回到沈家,享受首辅嫡女的尊贵身份带来的安逸和荣华。更何况,忠心度方面难以保障!
想到那个暗门,想到这座杨府,想到杨振对柳飘然的付出,落凡渝不由得有丝羡慕亦是嫉妒,更多的是感伤。唯爱一生,唯爱一人,如此执着的为她献出自己的全部,是杨振太执拗不懂得珍惜拥有,还是他过于迷恋过往珍惜曾经?
在没有强烈的欲望想留垂青史之前,落凡渝考虑过相伴一生,父女的名义而不是源氏物语的承袭。自己对爱的观念太过于偏执,这样的世界怕是很难找到那么一个人,成亲生子,她不想懵懵懂懂在大家的意愿下逆来顺受一生。
而现在,听闻蓝璃所述,虽只是个猜测,落凡渝还是不由得觉得失败和忧伤。把心打开,不那么容易。以心换心,或许换来的还是背叛,她突然记不起这是谁和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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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竹回杨府后宅偏远看望弟弟,快满五岁了,十分可爱。
红竹的家在杨府后院小角落里,不过好在是独成一院,隔壁就是胡伯的院子。这都是得益于杨振的恩典。
红竹逗了一会弟弟就见她爹回来吃午饭。心不在焉的扒了几粒米进口,在娘亲带着弟弟去吁吁的时候,神秘兮兮的拉着她爹到小角落里说话。
“爹,小姐和沈家是什么关系?”把今日在厅外听到的消息如实回报给她爹,而后便面带忧色问起。
直直相望,红竹爹都能听到他闺女的心怦怦直跳,眉头紧蹙,非常不安。
“这事你不要多问。小姐告诉你就听到,管好自己的嘴就是。踏踏实实做人,可不要犯错,到时候连爹爹我都救不了你!”语重声长,红竹爹脸上波澜不惊。
“什么跟什么?爹爹你就这么看女儿的?”撇嘴不悦,心中起了无限想法最终化为一声叹气,“罢了,我以后就老老实实跟着小姐吧!”几丝委屈。
“说到做到。你好好伺候小姐,将来自有你的好处!”意味深长望一眼红竹,她爹便回医馆了。留下红竹一个人愣愣的回味这句话,寻思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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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该去京都学院上课的日子。离府想去和呆若木鸡,忘记过往的杨少飞打个招呼,却听闻他天还是蒙蒙亮就出门,带着阿丁和两个护院,不知何处。
身世这个问题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下人之子?虽然杨少飞不至于很趋炎附势,贪恋富贵。可是没有过去的他原本作为杨振的义子好好的,身份不富贵,也不是很低等,猛的听闻是沈府下人后裔,怎能不叫他感觉有梗在喉?
这样的他和莫红叶更是不可能吧?
落凡渝私心觉得朱玉有点自私,她就想着认回自己的血亲,却不知道这样的认亲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困扰,更何况杨少飞本身对过去一无所知。抛弃孝悌是不对,对于一纸空白的过去你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强画在那上面记忆,为别人徒贴烦恼!只要不是踩在别人的牺牲上,人往高处走没有错!
杨少飞确实需要出去放松放松一下,他原本还抱有和莫红叶的期待到底要何去何从,他和王芸的议亲到底要不要进行,他的未来,他需要好好思索一下!就是不晓得几日后,沈长渊的大婚他赶得回么,柳飘然补来一张帖子,随他的意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唯倾一生155_唯倾一生全文免费阅读_155章 蓝璃以死谢罪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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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章 我帮你成为上官婉儿
落凡渝收拾好,便驾车驶去京都学院。因为比较早,落凡渝便想起许久没去看桥尾的几株槐树。刺槐和香花槐都已过花季,几盆金枝国槐上还挂着几朵凋零的残花。陆洒洒不会来采了吧。
只是,落凡渝还是想错了。没有花还有果子。几步上前,就瞧见陆洒洒拿着剪刀在剪槐果,据说这可以用来煎茶。
“落小姐,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容貌果真是绝代风华了!”陆洒洒起身望打扰她劳作的来人,一瞧,愣住,而后便温柔的笑起,第一次打趣。及笈后戴在发上的羊脂般的白玉簪子在日光下显得闪耀发光。
“这话应该是我说给你听!”被美人赞扬落凡渝不高兴才怪。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右手捏绿绿的槐果,放在鼻尖一闻,“幽香绵长,不愧是香花槐的果实!”起身对上还在打量自己的陆洒洒,结合她刚刚一直在那株红花刺槐树上剪果实,落凡渝突然来了个恶趣味,“陆小姐是不是最喜欢红花刺槐?”隐秘的爱,隐居恋人,陆洒洒知道这层意思么?
一惊,呆住,而后欣喜,“知我者,果然是然儿妹妹!”
这会轮到落凡渝惊住了。
“我见过你一面,在太后的宫殿里,曾经的静和宫,如今的凤英宫!”陆洒洒低声解释,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笑意便在整张俏丽的脸上盛开成花朵。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但让人惊艳的还是她清雅灵秀的光芒。越看越漂亮,是愿意让人亲近的美。
“此事还有谁知道!”落凡渝有样学样,虽然觉得自己的笑容差强人意,可是看在陆洒洒的眼里便和上述描述一般,甚至还更为惊为天人。
“潇儿原本也见过你的,只是她不记得了。而你,应该也不记得了吧!”沈家遭遇,陆洒洒还是听说过的。放着好好的沈家嫡女不做,做医家之女。再加上曾经交往中的试探,陆洒洒也是认定落凡渝是失忆了。只是,今天看她的反应,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陆洒洒不由得困惑了。
“那就好,还劳陆小姐帮忙遮掩一下。不需很久,几个月就好!”落凡渝头痛。藏着掖着,却还是被人知道,而且还是个一面之缘的旧人。
“好,我一定不负所托!”陆洒洒抿嘴柔和笑应,心中却是暗潮涌起,看来,该让潇潇与落凡渝调好关系了。不过。又释然一笑。潇潇与落凡渝应该会谈的来。
今天的课上的十分不顺,学生不多不说,来的人一直唧唧喳喳没停没了的说话。本着负责的原则,落凡渝硬是撑过时辰才散学。
“落姐姐,抱歉,最近大家好似心不在焉!”上官影追上落凡渝,一直送到门口。
“没事,你先回去。好好照顾自己!”见上官影有点瘦弱的身子。落凡渝不由得心生怜爱,几句安慰,而后就告辞离去。心不在焉,人家大公主大婚,关他们什么事?
大概,是二位皇子的爵位册封带来的影响吧。
马车刚驶入东区,就被人拦住。落凡渝更是纠结不已。怎得今年碎事这么多?
“落小姐,还请屈尊下车,我们越大公子有请?”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再加上越大公子四个字让落凡渝立时心烦,“胡飞硬闯!”
胡飞听命挥鞭直闯,好在他的驾车技术不错,没撞倒街上的人。而越明辉派来的几个打手被暗处的柳一和柳二轻轻松松就解决啦。
“公子,不是小的胡说,是那落小姐确实有高手相帮!”失败回去复命的手下被越明辉打个半死,也没让越明辉生出同情心住手,直到晕过去还不已。
“辉儿,都说让你在府内安分一点,怎得又惹是生非?”兰婷进屋就闻到血腥味,对着越明辉劈头就骂。而对于廖芸出的主意并不如想象中带给杨府晦气她也是悔恨的。当时她发毒誓,是听闻莫冀北要接廖芸回府而给自己找的台阶,哪想到一日不到廖芸便莫名死去。事有蹊跷,可是廖芸求到堂主那也不得解,还被堂主骂到心太软,廖芸早该除去。
“儿子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布好局,哪想到人家根本不理他,连马车都没下,越明辉怎能服气,怎能不生气?
“放心,这以后有的是机会。听说,沈家公子还邀了她去参加婚礼,她那什么身份,你不是有的是机会报复吗?”兰婷随意找了个方法安慰,哪想越明辉竟然当真。
母子俩说完话后,越明辉立时找人部署起来,务必要让落凡渝在九月初十公主府里付出戏弄他的代价。救命恩人之恩他忘了,那命悬一线中获得的感动也忘了。
布置完后,便回房歇息。莫红妍刚好来了例假在床上躺着疼痛呻吟。越明辉厌恶的瞧了一眼,而后捞起一个侍女到了耳房发泄,不管这边的莫红妍是怎么咬牙切齿的痛哭。
九月初十。
夜月王朝永成帝最受宠的公主宜月大公主大婚,嫁的还是一品大官首辅大人的嫡长子,平城三品刺史沈长渊。两小无猜亦是男才女貌,人人走向传诵,自是良缘一桩。
昨日那十里红妆,件件精致华贵,惹红了多少小姐贵妇的眼。而今日驸马从皇宫内迎亲的队伍更是壮观万分,热闹非凡,浩浩荡荡到了曾经的辽王府,如今临时的宜月公主府。
当然,个中情节都是落凡渝后续听说的。人数众多,今日天气又比较炎热,虽是和柳飘然说好早去,落凡渝还是懒着,她又不是送亲姐妹团,快到夜宴的时候才离开杨府前往公主府。
整装待发,刚要上马车,便看到路前有几个人影缓缓攒动。即时快速靠近这边,一瞧,正是着了正装,应该是县主服饰的莫红叶。
“落姐姐!”试探着讨好的唤道,莫红叶是鼓足了勇气,而疲惫不已的脸色在胭脂等不太相宜的化妆品的遮掩下不露痕迹。
“红叶,你回来了,去哪里,怎么最近一直都没见到你?”确实是惊讶,没有想到之前的尴尬。再说,已有两个月,该有的怒气早就没了,更别说落凡渝的心里从不藏过夜仇。静候,等莫红叶靠近,待知对方确实是去参加婚宴后,欣喜指挥莫红叶同上车。
“不是前一段时间有些情绪嘛,出去走走!”眼睛微闪,莫红叶不自然的跳上车与落凡渝面对面坐下。过去就让它过去,已过的怨怒怎比的将来的和谐?略略放松自己的紧张的情绪,莫红叶便故作随意打趣,“落姐姐果真是越长越靓!”
“你也差不多,不过,瘦了很多,你不会十岁不到要减肥吧?”佯装没听到“有些情绪”,却是多多少少解了前一段时间不见的疑惑。
“不会,我从来没想这个!”她有的是事情忙,更本不会太胖,减肥一说没得来由。但是她也知道,这是落凡渝在示好的一种预示,毕竟已经准备开玩笑了。不过她的话一落音,落凡渝并未接话,两眼望着她,有些恍惚。这一幕让她的心惊了一下。
“之前,越明辉的那件事,你有没有帮忙?”对望几许,落凡渝定定出声。神情变得严肃但也不是冷漠。
“是!”毫无隐瞒,莫红叶嘴角一扯,不等落凡渝反应进行了一些提点,“其实那事原本你更应该送到大理寺去的,知府那不太合适。”在现代,你会想着让市长帮你处理公安局等属管的事情吗?再说,大理寺属于最高人民法院、公安局等的集合体,闹到那里,越明辉估计更不好看。
“我事后也明白了!”点头示意,落凡渝感激不已。不过,情绪并不太显,心上却是想着,即便有莫红叶,杨振和柳飘然的走动能让知府大人不发声,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到自己的身份,侯府势力有这么弱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不是大长公主求助皇上,夜月还没有人不会卖莫府的面子!”更不用说还有永王府的介入。莫红叶半是回应揣测落凡渝的心思,半是傲气十足的豪言。
“红叶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落凡渝突然有点闷闷,也没去追问为何。
“我支持你了!”有点心虚的瞥一眼正闷闷不乐的落凡渝,冷不丁说这样的话对方当然没听懂,所以,莫红叶很快就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我帮你成为上官婉儿!”
“别,千万别!”落凡渝立时拒绝。
“怎么不行?她不是历史有名的女官吗?”莫红叶疑惑有带些不满。一口否决,她难得这么认真,怎能不有些情绪?
“她还是皇帝的嫔妃,亦和他人私通,更甚,她死的很惨!”她才不要做这种人。而且,有了上官仪,她有种猜测,这个世界的上官婉儿也会出现了。却不知道,很多年之后,那小姑娘与她成了忘年交!
“啊呀,她生活这么乱?”莫红叶失声大喊,表示惊讶,还真不知道。她一向喜欢窝在实验室配些乱七八糟的试剂,其他事情鲜少关注。若不是查资料时偶然在网上看到历史名女排行榜,她也不知道上官婉儿这一女官类似宰相的权利。
“何止乱啊!”叹一口气,落凡渝有点惋惜。若不是上官婉儿生活太乱,野心不小,结局怎得那么惨?流芳百世,她除了协助武则天的政绩,一无所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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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章 府尹官衔多大
“那个,落姐姐,我知道你是想让自己载入史册,名垂青史。不过我有个建议,后世那些先进的制度啊技术,你不要在这个世界推广了!”打断落凡渝的沉思,莫红叶不好意思抬抬眉,连视线都偏了几分,小心与对方商量。
“尽量!”两字冷淡,落凡渝很是气恼不已,莫非莫红叶已经在施行?但面上却是平静温婉。如果可以,她确实不想利用历史的沉淀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进行修饰,因为到时候被追问,解释的太多,她怕闹起传说。莫非,莫红叶也是这么想的?思至此,心中的恼意淡了几分,看向莫红叶的眼神也柔和许多。
“你怎么没有和莫府众人一起去参加婚宴?”这才发现这个问题。在古代,可是很讲究家族意识的啊!
“我其实还没有回莫府,衣服是派人去取的!”见落凡渝态度柔和许多,也关心自己来,莫红叶心里欣喜而温暖,面上也带些俏皮,“看看,我的妆容如何,可是很快就搞定的!”
“红扑扑的!”婴儿肥嫩的脸像个要熟的苹果,看上去都感觉嘟嘟可爱,“不过,适合这个年龄!”古代的化妆技术不行,而富贵人家又崇尚大红,这种妆容虽不好看但也是合宜的。
“不知道今晚的宜月公主的新娘妆容是怎样的?”恰时想到了古代化妆技术,莫红叶也有了期待。虽然慕容溪暗地里也会参与朝中政务。却只是在小范围内,而且仅在军队管理领域,莫红叶与之并不熟。更何况二人年龄的差距,与聪明人打交道,莫红叶害怕身份泄漏。
继续扯些有的没的,落凡渝也是兴致勃勃的。只要不是撮合她和越明浩,只要不是对她说教指责,落凡渝倒是愿意听她讲些有的没的。同一时空而来,故人相见总会感觉贴切许多。
到了临时的宜月公主府,落凡渝的脑海里一时飘过一些画面。很快,没有抓住。请帖交给迎接的人,却换来冷眼。落凡渝没在意,也没像以前那样死死跟着莫红叶求罩。趁着同时入场的些许宾客与莫红叶寒暄之际,落凡渝带着红竹悄然退到一边,自顾自进去。没发现验证帖子后,那迎接的人惊诧而胆怯的表情。
入院便是花园。傍晚还些余的霞光笼罩整个公主府,桂花香淡淡随风入鼻,落凡渝一阵恍然,甚是熟悉,莫非原主还残余记忆?
“永王妃到!华连郡主到!玉真县主到!”
通报声非常响亮,而通报的几人都是贵人圈子里的人上人,即便此时到来有点不合时宜。但也没人会说些什么。不时。喧闹不已的场地更是热闹非凡。落凡渝远远的瞧见,莫红叶转悠着找什么。永王府的女宾,缺了永王世子妃苏仪君,据说胎位不稳。不是落凡渝闲来没事去关注人家私事,只是因为她太期待那位慕容真如海的诞生了!
凭借原主可能的记忆和自身的熟悉感,落凡渝从正院旁边的小道入内,很快就到了小湖,竹林。涧涧泉水声,落凡渝只觉舒畅。等等,这布局,怎得和太子府有点相似啊。罢了,估计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吧。
“小姐,您来过这里吗?”不明内里的红竹见落凡渝不去宾客中寒暄,在这幽静之处闲转,却甚是亲切熟稔,有丝莫名。想到好几次落凡渝只带了蓝璃出去,她不得不猜测是不是落凡渝曾经来过?
“来过!”落凡渝见着红竹不同往日的恭敬,不由得想逗逗她,以往她可是话多又好玩的。
“啊,小姐你来过这?什么时候?”果然,红竹高声惊讶的叫道,①38看書网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夜幕降临,落凡渝没瞅见。
“嘿嘿,做梦的时候!”沈落然的事实,应该是属于落凡渝的梦。只是她只有一点点亲切感,毕竟她听柳飘然说过,她一直住在宫里的。
“小姐,您打趣奴婢!”红竹欣喜惊讶的脸突的挎了,而后故作委屈的抱怨起来。
“无聊呗!”伸出右手抬高在眼前,拇指和食指成圆,透过那小洞,落凡渝把它当成望远镜一样远眺前方:这是她无聊时候的一个习惯。有限的视野看无限的空间,没有望远镜,没有放大镜,只用心。
而红竹的“奴婢”,落凡渝已经不想去改了,不记得从何日开始,她就开始这么叫。莫名的更改,莫名的恭敬,心理年龄三十岁的落凡渝可不会当作没事,暗暗瞧着,她绝不容忍背叛!虽然,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她有什么可以背叛的!
冷风吹来,九月天气变得太快,而夜幕让冷气更显得寒人。落凡渝和红竹转悠了一下打算先去设宴大厅按着自己的帖子坐下来与大家打个招呼。陆洒洒、季荛裕等人应该是伴娘队伍,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从一道小门穿过,刚好有位二十几岁的侍女在那里焦急张望,待看到落凡渝后,惊讶叫出声前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己没有这么吓人吧?扫一①38看書网恢复的侍女,落凡渝郁闷前往却被那人很快挡住。
“落小姐,夫人因为忙不开,让奴婢柳叶伺候您?”颤抖的声音不掩欣喜,低眉顺耳,十分恭敬,落凡渝上下打量,就猜测估计是知晓自己身份的柳飘然心腹,要不然怎得就确定自己的身份呢?
“有劳这位柳姐姐了!”落凡渝下意识就叫出了,吓得那侍女几步后退连连称“不敢”。
未婚发髻,二十几岁了呢?
穿过一个长长的回廊,落凡渝就隐隐听到“送入洞房”,看来,精彩的拜堂仪式错过了。落凡渝还当真好奇古代公主大婚时的拜堂。却不知,普通的民间夫妻成亲礼节程序是慕容溪自行准备的。
随着柳叶,落凡渝和红竹很快就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四人一桌,前院大厅到处都是人。当然,那里是男宾的天地,落凡渝眼角余光扫了下来,望见不少官太十足的大老爷们,更有俊美的公子哥。
过了弄门,落凡渝几人入了内院,女宾的场所,同时,太子慕容熙刚好和沈长渊从新房院子那边过来。几人擦肩而过。慕容熙和沈长渊同时回了头,甚觉熟悉。
对眼一望,大红的沈长渊疑惑,“殿下?”
“无事!”慕容熙恰好瞧见落凡渝头上的裙摆,心底里却是笃定应该是她,不过,他亦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没有告诉沈长渊。
太子亲临,沈长渊的荣光。前院大臣公子忙要行跪拜礼慕容熙连忙止住。主角是沈长渊,他只想当好好友这一角色。
落凡渝入了内院,命妇贵人几人成群有了小圈子,话题当然是各种八卦。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相斗艳的时候,那是战场。
落凡渝任柳叶掀开帘子进去,就瞧见那金家小姐在和谁说着什么,对方的唯唯诺诺,更显得金家小姐的盛势凌人。
“那是南区府尹的金家小姐金瑶子和少尹大人家的小姐!”似是觉得少尹家的小姐没必要介绍,柳叶竟然就那么断语。
“等等,不是知府么,怎得是府尹?”落凡渝脑袋混乱了。
“回小姐,府尹即是知府。府尹是一区长官的正式称谓,知府据说是太祖皇帝先开始对其别称,二者通用,但正式场合只能用府尹!”柳叶非常恭敬的回话。
“府尹官衔多大?”落凡渝心中有个念头蠢蠢欲动,忙不迭低声问道。
“回小姐。府尹官衔为正三品,与太守官能官衔相当。只是一个是京官,一个是地方任官!”柳叶依旧是耐心解释。
“柳姐姐,你怎的知道这么多?”晃过神来才发现柳叶作为奴婢这番回答的不妥。难道她没怀疑自己为何不知?
“回小姐,大概是奴婢在老爷和夫人周边许久,耳濡目染!”柳叶身子微微一僵,眼中闪过异色,但很快恢复平常,恭敬和自然的解释。
“许是吧!”落凡渝见没看出异样,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是淡淡无趣往前走。若不然,三人杵在那,不由得不引起她人好奇和怀疑。
落凡渝在柳叶引领的位置落下座,正好是在内院厅上中间。母女俩对视一眼,落凡渝远远瞧着前面有柳飘然正在招待安国公夫人小吴氏等贵妇,而后是越明秋等小姐。和慕容溪来往密切的几个如陆洒洒大概还在新房,没出现在这里。
同桌的三人都已入座,两人在唧唧喳喳讲过不停,见到落凡渝到来,眼光闪过莫名,一人脸露疑惑,不认识;一人脸露傲色,在京都学院见过。而另一个趴在桌上不顾美食吸引睡大觉。好在她身后的侍女落凡渝熟悉,微微使眼色不让她叫醒小姐,落凡渝想玩恶趣味: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呼热气。
“毛毛虫啊!”罗闲逸从梦中梦的惊跳起,而后便对上了落凡渝心虚尴尬的脸色,扫一眼闻声瞧过来的众人,摆摆手,“没事没事,做噩梦!”快速坐下凑近落凡渝,“你记好,下一次去马场,让你好受!”
罗闲逸可是落凡渝现在的马术老师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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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章 暗涌初现
罗闲逸可是落凡渝现在的马术老师啊!
歉意一笑,落凡渝摆出了无所谓的态度,把个罗闲逸气的有话说不出,猛的抓起桌上的大虾发泄。
“闲逸,淑女,淑女!”旁边那位疑惑小姐忙出声止住罗闲逸的大大咧咧的动作,眼角也不忘扫视落凡渝与罗闲逸之间的熟稔互动。
“淑女作甚,吃的舒服才是!”虽这么说,罗闲逸还是放下来擦了擦手,而后便给大家做介绍,“这是吏部侍郎李家小姐李灵芝和礼部尚书赵家二小姐赵芬,这是我的好友落凡渝,小渝。芬儿,小渝,你们在京都学院见过吧!”
疑惑女是李灵芝,傲色小姐是赵芬。落凡渝听说这李百药娶得可是永王胞姐。赵家是非常严肃的传统世家,家教甚好,赵芬这傲色是怎得?莫不是自己看错了,人家是自信?
另外,罗闲逸同学,我这么快就变成了你的好友了吗?落凡渝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却是有礼地与两位行见面礼。
“落小姐,久仰久仰!”李灵芝倒是爽快,双手抱拳,十分洒脱。果然是和罗闲逸玩在一起的。
赵芬的傲色也褪去,变得自然而亲切许多,刚要张嘴说话,一个尖锐的声音便传来影响了气氛。
“啊呀,我当是谁啊,这不是杨家医馆的落小姐么?”金瑶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尖酸,没有胡贝儿在旁做后盾。她哪里来的底气?莫非是见着胡贝儿现在是逸风郡王侧妃?
“听说,她父亲很快就要升官了?”罗闲逸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压低声音凑近解释。正三品南区知府再升官,可不是要接替某位下台的尚书?另外,变成三品侍郎能叫升官么?
落凡渝很是惊讶的望了一眼罗闲逸,想看出些什么却怎么也看不透。虽然虞世南是代理吏部尚书,可是她因为与太子慕容熙交谈过,那个位置近几年内不会换人。而其他几位尚书,目前情况下也找不着理由让人家下台。那么,罗闲逸的消息哪里来?
“落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有人带你来?”金瑶子见大家都不理她,而落凡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气愤不已,因而声音拔高许多,但也就是附近几人听得到。人家婚宴,她也是知道分寸的。但,即便这样,也有好些个人看热闹了。
落凡渝仍旧淡定不回应。想着,等她离去,与罗闲逸打个招呼,该去大公主的新房闹洞房了,她的大礼还没送呢。
如此无视,金瑶子更是气了几分,推开红竹。一把抓过落凡渝的请帖。打开一看,即时嘲笑,“我就说嘛,这字,这帖子,肯定是落小姐从哪儿伪造过来的!”
梅花小篆,还挺好看的,难到柳飘然的字这么差?还真是不识货。娟秀字体竟然不赏识!落凡渝继续无视不识真火的金瑶子。却没想她将请帖一一拿去给周围的人看,甚至连罗闲逸也好奇看了一眼,坐下为落凡渝担心,“小渝,你的帖子怎么和我们大家的不一样,谁给你的?”不过,好奇居多。
周边小姐在这张帖子引起的骚乱下开始对落凡渝扫起白眼,连上位几桌的贵妇都扰动了,柳飘然脸色一沉,欲要和身后的朱玉说什么,旁边一直安静 的慕容星辰起身,“母亲,柳姨母,下面好像有个熟人,我去看看!”
“去吧!”永王妃慈爱的拍拍手,让她离去,难得女儿要与其他小姐交谈。而柳飘然闻言,欣喜又惊讶,莫非落儿与华连郡主相熟?
“华连郡主今年十四了吧?”慕容景长公主淡然一声。
“不止了,下个月满十五,及笈了!”永王妃语气伤感起来,“可是辰儿这婆家还没着落!”
“郡主人才貌双全,婆家不急!”刑部尚书家的苏夫人与永王妃情如姐妹,亦是儿女亲家,所以说起话来随意许多。
慕容星辰下来,所经之处,各家小姐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害怕。因为她们甚少与这位此时看起来高贵典雅的郡主打过交道,但郡主的霸道和跋扈还是略有耳闻的。而她走到正在传阅落凡渝那张请帖的人群中时,身上似是还在散发寒气。其实不然,是慕容星辰沉默不语而喧闹不已的氛围让她面色不爽。一把抢过请帖一看,震惊:柳飘然亲自写的请帖一共三份,这可是听永王妃说过的事情!
“给郡主请安!”落凡渝等人忙上前行礼。自东北出游回来,落凡渝一次都没见过慕容星辰,突的下来,虽然欢喜,但还是很纳闷。
“起来吧!”淡淡的瞥一眼落凡渝,左右云鬓,遮住了大半的脸,即使这样,她对这双眼睛还是熟悉的,和刚刚才见的柳飘然的很像啊!她的脑袋浮起一张张画面,即便她们永王府一直游离在贵妇圈附近,但该知道她并不少知,再加上她原本就早熟的心智让她将那些画面串起来,顿时了然大半。
“怎得你的请帖和我的一样,难道咱们是同一人伪造所为?”勾起的唇角有点张扬,片刻,冷冷的眼光扫到金瑶子身上,冰寒之气包裹对方,让她不能随意举动。
话语很平淡,除了落凡渝,听得各家小姐都有点意外,只是这种意外并不有深刻下去,但也不敢再随意嘴碎。慕容星辰的逆鳞不知道在哪里,怕随意一碰就招来祸事,这是大京高门大宅家族的共识。
金瑶子眼见和她同时刁难落凡渝的几人退下阵来有点恼,抬头瞪一下落凡渝,瞧见陆洒洒、季荛裕等人从远方走进,没办法,只得息事宁人。福礼向慕容星辰告辞,几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因为过于紧张,身子没站稳,和上来的季荛裕撞了个满怀。仰头后倾,就在金瑶子快就要落在落凡渝身上时,柳叶忙拽了一下落凡渝的手臂,快速后退,也不顾胳膊肘碰着桌角疼痛。
因为动作十分迅速,没有人接的金瑶子就“砰”的一声撞了椅背掉到地上,摔了个满天星。
“小渝,你没事吧?”落凡渝被吓得脸色苍白,惊愕的神情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季荛裕忙上前帮她顺气:她知道她遇急之后总会呼吸急促。
“没事,没```````”落凡渝拽紧她的衣袖让自己平静下来,狐疑的瞧了一下以为早就离去的柳叶,视线落到手旁的桌面,而后借口“三急”退离场地。而身后,一股冷漠的视线让她全身寒颤。
“你带她去吧!”
“我看这位姑娘挺懂事的,你带她去吧!”指了指柳叶,慕容星辰和陆洒洒先后出声,二人脸上的关爱十分真挚,落凡渝感动的告别季荛裕而后与几人招呼后退场。刚好要找理由消失一段时间去慕容溪那转一转。
“金小姐,我们夫人派人送您回府,请个大夫看看,免得哪儿磕着碰着了!”柳飘然使了一个能干的侍女过来,将金瑶子不由分说的请出公主府。
厅上气氛没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而影响,只是张悦音等人的眼睛望着远去的落凡渝,若有所思。
而随着落凡渝出去,远处,有几个黑影,一直紧紧跟着。
惊魂不已的落凡渝从小门出去,经过男宾的外厅屋外,到了花园,吹着冷风,这才感觉自己平静下来。刚刚,柳叶应该是使了轻功拽着自己腾空而起的,而金瑶子,桌下的小石子估计是她倒地的缘由,若不是因为受惊,金瑶子应该会把季荛裕撞倒在地。
她不是真的小孩,她从来都很少对别人完全信任,再加上良好的洞察力,今天的场景,她不时有了很多想法。是要陷害季荛裕,挡了谁的路,刚刚自己出门落在身后冷冷的视线是谁的?
张悦音?落凡渝脑海马上唤起这样一个名字,可是那句“让盛开的花更灿烂些不就好了?”已经让她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说起季荛裕,慕容熙的眼里有疼惜却没有爱恋和珍惜。落凡渝这才发现的事实,敏感如古代贵门小姐,如她,聪明的张悦音应该也不难察觉吧!
既然如此,张悦音为何就不能追求自己的爱情?胡贝儿的事情到底和张悦音有没有关系?但这些,不能否认张悦音对慕容熙的炽热追求。
所以,今日之事,落凡渝明白:答案千奇百穷,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这不重要。她担心的是如此热火朝天的争夺,她的身份隐瞒是正确的,只是,能瞒到什么时候呢?过上一段时间,等自己这幅容颜彻底长开,暴露在公众之下,与柳飘然的相似免不了引起大京的热聊。
“公子,一切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小厮凑近佯装喝醉的越明辉耳边,手上动作在为他斟酒,嘴巴却是轻轻喃动,低声汇报。
“知道了!”迷糊的双眼突然闪出精光,越明辉摇晃着起身要出去应急。与其交好的几位世家公子都已经醉醺醺,挥手让他随意,又开始下一轮拼酒。好在他们的父亲,朝廷达官贵人在沈进程的陪同下,几巡过后,已经陆续退场,不会得害怕长辈们的压制。
“小的特意选了一间偏远的小弄间,在竹林那边,大晚上的,想来鲜少有人会过去那!”再次向定神镇静的越明辉解释,小厮们十分谄媚和恭敬。谁叫定北侯十分喜爱这么个儿子,正眼都没瞧过世子越明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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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章 等待花期
“沈夫人,本宫先行告退!”内院,慕容景肚里突然排山倒海的苦涩味,继而胸口疼痛,这种症状,她熟悉的不得了。因而告退时,语气虚弱,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不定,怎么提前了大半个月了?她害怕得不得了,但还是故作镇定,略略站了一会才缓慢起身出去。
“快,快回府上,叫,叫兰婷过来``````”全身抽搐,窒息疼痛,慕容景咬紧牙关,登上马车,即躺在上面挣扎,双眼充血绯红,而脸颊和身上肌肤却是苍白无血色。随行侍女见状,连忙吩咐车夫赶车回去。场面有点混乱,随行侍卫中,有一个不起眼的人,悄然隐退。
“禀县主,我家主子旧疾提前发作了!”人影窜到跟随落凡渝出去的莫红叶面前,连有特异功能的郦若都吓个半死。
“提前?为何会提前?”莫红叶摆摆手,远远跟着的侍女和侍卫就站立不动,只剩下她和郦若两人狐疑对望,而后紧问来通知的侍卫。夜色之下,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看来慕容景的手下都不是吃白饭的。可惜!
“回县主,小的并不知情。按照您给的方子,主子这两年确实没有之前那么频繁的发作,只是这一次事出突然。小的见那症状,应该是不会错!”来人谨慎作答,但不掩急切。
“嗯。”眼瞧落凡渝几人已经转过弯,消失在竹林那边的房檐。莫红叶心中不免急躁。而几个尾随的黑影,莫红叶虽然看不清,但第六感告诉她,落凡渝有麻烦了。
“小姐,此事要紧!”郦若知晓莫红叶的心思已经去了前方,不得不出声提醒。慕容彭城的后人,是他们四大神使优先保护和效忠的对象。而落凡渝的事情,她有种预感不会太糟。
无奈,莫红叶点了两个信得过的莫府侍卫上前去保护落凡渝,自己却是不清不愿随着郦若驾车前往秘密目的。
“大长公主身边的侍从们你们有没有查清楚?你们主子最近的饮食睡眠如何。不要单一彻查,香料,花草,吃食等,多多考虑这些综合症状!”莫红叶一番责备,想她二十一世纪的制药天才,却迟迟无法给慕容景身上的毒释解。不由得愤懑不已,有点小挫败感。
“小的遵命!”来人认真记下莫红叶的建议,以及随之的注意措施和用药问题,而后飞快闪身,离去。
莫红叶和郦若等人回到莫府,转悠一下,和准备待嫁的莫之莲说说话。而后便借故回房歇息。从自己的暗室的机关门下去,阶梯延绵,望不到底。只见远处,灯火通明却安静至极。
疲惫的从暗门下去,而后郦若在房里设起结界,莫红叶打起精神跨步这延绵的阶梯,到了灯火通明处。
“拜见玉真县主!”
正在忙碌的众人身着白大褂,眼见莫红叶的出现。忙起身行礼。敬畏的神情更显得礼仪庄重,更说明莫红叶在众人面前的威望,都不敢对不满十岁的女孩小觑。
“众位起身,各自忙去吧!”莫红叶慵懒的让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扫视那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却见方御医从远处走来,同行的还有个带着面具衣着却是十分华贵的人。
“方御医消息真及时!”止住二人的行礼莫红叶噙笑淡语。
“不敢!”方御医作揖赔礼,而后便严肃的说起正事,“禀县主,据微臣所知,大长公主的旧疾发作,至少还得半个月,为何此次会提前许久,还劳您赐教一二!”
“会不会鸦那边制了新药?”几人走到商讨的小居室,莫红叶毫不客气直接在上位坐下。
“绝无可能!”面具男语气坚决的插话。飞禽面具,和曾经与莫冀北偷听兰婷和廖芸说话的那人所戴十分相似。
“哦?上影大人何来此番肯定?”莫红叶脸上平淡,心下却是带着些许好奇和激动的。
“恕微臣不能相告!”不卑不亢,坐在下手的面具男粗声却恭敬作答。
“不告就不告!”嘟起嘴,莫红叶故作不悦,鼓起的小脸加上本就有的婴儿肥,让方御医和面具男顿时才感觉出对方其实还是个孩子,而不是往日与同僚议事那边紧心。
“按照我的想法,大家先别急,兰婷要想达到目的,必不会让大长公主就此丧命,我们看看她的后招再说!”几番讨论,莫红叶收起戏谑和玩闹的态度,思索半晌,便说出自己的看法,刚好与面具男不谋而后,虽然方御医有微言,但是某个方面不如人,他只得伏地做小,听从行事。
慕容景赶回侯府,直接由人横抱回到北院,越府北院,实为公主府。
“公主怎么了?”
此起彼伏的关心响起,几个身着浅色,衣衫随意,甚至隐约敞胸露乳的男子从慕容景主院的偏房里陆续涌出,丰润娇艳的容颜,百媚无比的目光,或真或假挂着担忧,一会就将慕容景的院子堵塞。
“全都退下去!”掩护着慕容景进屋,公主的贴身孙嬷嬷厉声命令众位男子回房,片刻庭院恢复以往的平静,只院中那棵茂盛的榕树下,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立难安。眼眺望慕容景卧房闪烁的灯光和惊悚的叫喊,他揪心疼痛。
“公主殿下,妾身有事相求!”兰婷收到传唤,不掩欣喜,瞧见孙嬷嬷脸色沉下来,她想表现几分担忧却因为欣喜过盛,不见效。好在进入北院后,她的娇弱和服帖让下人毫不意外的收拢了大多数下人的同情之心。缓缓进入慕容景的院子,兰婷面色开始害怕起来,随之入了慕容景的院子,一改往日的张扬,她难得小心低声和慕容景说话。
“血,血``````”慕容景已经痛的在地上打滚,已过四十岁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瞧见兰婷进屋,咬紧牙关想装作不见,但禁不住兰婷先咬破自己的手臂。鲜血腥味充满居室,慕容景努力维持的些微意识很快就失了去,几个大步跨过来要吮吸,却被兰婷轻盈后退躲过。
“大胆贱婢,你敢跟长公主提条件!”孙嬷嬷看不惯兰婷一而三的威胁慕容景,高声喝道,兰婷却高高在上,微笑着看狼狈不已的慕容景,不说话。
“你有什么事,快说!”没有理智的慕容景,直感觉身上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咬,而锥心疼痛更是几乎要她的命,微弱的声音从乌紫的嘴唇里发出来,很快就无力的抱着兰婷的腿,艰难的喘息。狼狈至极,难堪至极。
“听闻公主曾与皇上约定儿女亲家,既然公主拒绝郡主嫁与太子,不知道夏儿可否有这样的福气?”闲散的玩弄起自己的指甲,兰婷说的不轻不重,不高不低,不急不慢,却一字一句逼人至极。
“你想让越明夏入东宫?不行,就算皇上愿意,母后也不会让她成为太子妃的!”①38看書网闪光一丝精光,慕容景吃力的解释起来。皇甫静香早就有了人选,即便那人不在,按照皇甫静香“宁缺勿滥”的态度,就算让太子妃一位缺置也不会随意选个人占位。皇甫静香不喜欢季家人,这才是为什么永成帝一说要让季荛裕嫁给越明浩她就同意的重要原因。
“这个,妾身也明白。所以,侯爷和妾身也不求正妃,只是,第一侧妃想来无碍吧!”言语是与人相商,但语气却是咄咄逼人,兰婷晃动着渗血的手臂,唇角的笑容十分诡异。太后的高深莫测,曾经见过一面的兰婷瞧了也不由得心上没谱,跳过太后,兰婷的如意算盘打得好的很。却不知,世上的事有果必有因,皇甫静香的话为何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她以为那只是后宫之事,没去深究。
“本宫只能说尽量。”慕容景厌恶自己向着那鲜血靠近,却又无法制止自己受到的诱惑。
“妾身和侯爷等着!”兰婷心情大好,坐下来,伸手让血口大了一点,而后便将汩汩鲜红滴入漏瓶,另一端,慕容景贪婪的吮吸让自己的疼痛得到缓解。孙嬷嬷站立一旁,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看兰婷那嚣张的模样。
话说宜月公主府这边,落凡渝从竹林那边蹿出。红竹和柳叶紧随其后,而暗处的柳一与柳二也是双眼盯着一点都没错开视线,即便黑夜,只能用听力来关注周围环境。
“这是听雨阁,是太子殿下曾经的居所!”柳叶眼见落凡渝突然驻足在一个小池塘边愣神,便上前悄声解释。
点点头,落凡渝望着灯笼隐隐展现的听雨阁风貌,一时间忘了神:若是没有感觉错,前面有一块花圃种了大片君子兰。
“据说这种花,从种子到开花需要八到十年,甚至更长。我们今日种上,等到了它的花期,我便来迎娶你,可好!”
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含情至深的话语,落凡渝突然慌了神,莫非自己的元神要失去控制,沈落然按捺不住要跑出来了?虽然她一直不敢相信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可是最近隔三岔四的恍惚她都有点疲倦了。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这么难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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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章 花期待定
眺望听雨阁,不知道是沈落然还是落凡渝自己的好奇心作祟,她的步子变得沉重却是坚定的往前迈。花园君子兰还是垂笑君子兰不关她的事情,只是,开花了么?
“小姐,夫人不让您去那!”柳叶慌忙上前拦住。
“你去问问她吧,我想,应该是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落凡渝淡笑,语气却是十分强势凌人。
“``````”柳叶无语,按照她的记忆以及柳飘然的习性,知道落凡渝所说不差。只是,违抗命令,她的原则让她办不到,罢了先去请示。所以再三恳求落凡渝二人在这等候,柳叶也就闪身回到婚宴那边。柳氏二护卫,她不担心落凡渝的安危。只是若是她有预示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会打定主意死也不让落凡渝上前或者是自己不离开。
“小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在听雨阁门前徘徊许久,红竹终于按捺不住出声打破这片寂静无声的黑夜。灯笼里的火苗随风中攒动,越发显得环境阴暗不明,诡异骇人。
“再等一下!”黑夜她不怕,更不用说还有暗处的护卫。落凡渝只是想在门口那片空地,黑白石子堆砌的道上踩踩玩玩,很惬意,很舒服。歧头丝鞋没有厚底,踩在石子上就像在做脚底按摩。提着裙子,童真顿时涌现,嘴角勾起,笑容在不明的光线下绽放,原就姣好的容颜越发动人,看得远处的越明辉不由得喉结耸动,吞下口水。
“可是``````阿嚏!”红竹猛的一个喷嚏,几乎在石子路上绊倒。还没站直,依旧继续游说落凡渝,“小姐,外面有点冷。我们要不先回宴会场所?”
落凡渝停下脚下动作,站在黑夜里,眼睛直直地望着红竹。亮蓝色的裙摆在灰黄的灯光下变了色,红竹的脸上有着夜色,看不清表情,但那焦急的语气她还是听出来了。
“罢了,趁着没人来,我们进去瞅瞅吧!”落凡渝一甩袖子,整理好衣服,往暗处的柳一那瞥了一眼。提裙迈过门槛,便进了听雨阁。
清香入鼻,引人入深。落凡渝随着香味,一步一步急急地往前赶。没借助光线,也是畅通无阻。
“小姐,等等我假面骑士之闪耀!”红竹一不留神,撞到了庭院的大花瓶。摔了个狗爬式,起身就不见落凡渝,焦急大喊。
“我们跟上!”越明辉见人进了听雨阁,激动不已,大步往前跨,也没注意周围境况。
“公子。侯爷正在找您!”有护卫飞快闪到他的面前,低声禀报,“侯爷暴怒回府。让您赶快跟上!”小心翼翼,来人离越明辉一米之远,生怕有所安排的越明辉发作,伤到他。
“不能稍后?”眉头紧蹙,脸色黑沉。越明辉冷着声音喝道。
“公子,侯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来人鼓起勇气解释。而回想莫冀北刚刚出公主府那黑的像锅底的面色更是胆战不已,从来没见过侯爷这个样子。
“你知道何事所为么?”越明辉犹豫,想听听情况再做抉择。
“非常不好的事情!”眼光闪闪,来人最终咬牙,低声吐出这几个字,不敢多说。
越明辉叹一口气,抬眼望向落凡渝消失的方向,一阵不舍,但还是听命回去。只不过,走之前没忘记按照原来的计划,指了指身边贴身小厮,“你跟上吧,随你处理!”得不到,就毁了,戾气散发,越明辉早忘记那救命之恩,只剩下埋怨和憎恨。
“遵命!”小厮听命,恭敬作答,而心中的欣喜一丝一毫都没有表现在脸上,即便显露,在这黑夜,也甚少可能让别人发现。那落小姐虽是出身不怎样,但出落的还真是美仙一般,小厮怎得不高兴。只是,除了他,越明辉的这一番命令让其他人嫉恨不已,而让暗处跟踪的人却是厌恶和痛恨。
话说越鼎盛在宴席上只是被人明里暗里嘲讽,说世子越明浩与其长得不像,大长公主的面首有谁和谁``````狐朋狗友,醉语连连,越鼎盛听的十分不爽,而内里对于越明浩的身世的怀疑更深,一丝父子情都没有。因而快速离席,欲归府和越明辉商议夺爵之事。慕容景的性命依赖于兰婷的血,因为某件事情慕容景理亏,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伏地做小,即便二人已经分居不同房,凭借多年来慕容景对他的痴迷他也有信心让慕容景应下。
“殿下,您要去听雨阁走走吗?”
慕容熙替沈长渊挡酒,碍于身份,众人并未闹得太过。更何况与二人相熟的薛谨言、上官仪等人并未归来。但是几杯下肚,慕容熙只觉身子发热,脑袋一阵恍惚,几步出了大厅,畅通无阻的漫游在院内,兜兜转转来到听雨阁外面不远处,站立沉默。见状,高盛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那几盆君子兰开花没?”他的脑海里突然忆起这样一份珍贵的玩物。
垂笑君子兰是尊贵的品种,还是偶然机会从外邦获得。按理,慕容熙即便入住东宫也会带过去。只是,世事难料,忘了人,连相关的回忆都淡了去,不记得了!
“回殿下,还未!”虽然那几盆名贵品种的君子兰留在原辽王府,永成帝也是吩咐高盛派人过来打理的。再说,慕容熙本身就爱君子兰,东宫他的私人花圃里也种了不少,只是品种没这么名贵。如今见太子忆起询问,虽是惊讶,但只一瞬。
“是么?那咱们瞅瞅去!”晚风散去身上的酒气,慕容熙脑海里清明许多,而思绪里更是热切的期盼。几步上前,很快就把还在愣神的高盛甩在后面。
虽称听雨阁,那也是个不小的院落。来到院门,诧异周围无人相迎。即便辽王府各院落许久未有人居住,但是打扫守夜的人不缺,更何况如今婚宴时机。皱眉推开院门,慕容熙主仆心中都是同时生起不悦亦是莫名的难安。
“什么人!”有微小移步的声音。习武之人耳力不错,所以乍一听到高盛就厉声发问。微小声音随之渐消,继而,又靠近响起,只是未有人现身。
慕容熙蹙眉,并不是仅因为暗中未现身人的无礼,而是对方急促不安的呼吸声带来了他不可告人的声息纨绔无双全文阅读。
“什么人,太子殿下在此,还敢侥幸无礼!”灰黄的路灯下,高盛和暗中的飞影等人提起警觉。待要看谁如此大胆,不多久,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从道旁高高的灯架后走出。全身战栗抖动。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是内急迷路在此,并不是故意的!”小厮几步上前,用力的跪拜在地,声音颤抖。下身扭动。尽显内急之态。
“下去吧!”慕容熙虽是恼怒,但是酒精的催化下,他的脑海早已被其他事情塞满,情绪没有多余的给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更何况,听雨阁弥漫着一丝甜甜而蛊惑人心的香味,引人入深。不让人察觉。
高盛对着小厮冷哼一声让其退下,也没管对方飞快出了听雨阁后变得正常,吩咐人暗中跟着。也就随着慕容熙入了院子去看花。
黑夜赏花,花期待定。高声摇摇头,主子的事,他听命就是。
“殿下,请留步!”
越走进院子。香甜的味道越浓,继而。继而身上的血液似是在慢慢加热,全身躁动不安起来。飞影在慕容熙要踏入听雨阁主屋时,终察觉出异样,现身出声叫住慕容熙。
同时,柳一的声音也从暗中出来,须臾,身影和飞影一起到了慕容熙的身前。
“你是?”慕容熙被二人高声惊醒,酒精导致的恍惚也舜而恢复多半。疑惑不安的望向柳一,他有一种挫败感:因为对方的实力胜于他,和飞影不相上下。
“草民乃沈夫人的仆从,奉命保护小姐!”那声“沈夫人”柳一叫得不甘不愿,只是无奈现实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落落在里面?”兴奋问起,慕容熙完全清醒过来,上前有千言万语,却最后化为不管不依的往里面闯去:本就是他的院子!而记忆,失去的记忆,一幕幕一段段,旧地重生。他没有去想柳一那句他是柳飘然的仆从所富含的意义,他只知道,有些记忆回来,有些人回来了。他没有怀疑那声小姐会是别人,他只知道,落落回来了,而后,他的人生开始趋向完整。
“表哥,你等等我,我要先练完这几首曲子!”
“小裕,你曾经不是不喜欢这些的吗?”
“表哥,你觉得我的棋艺有没有进步?”
“咦?本殿竟然不知道小裕你还会下棋?”
“表哥,那几盆花占地太大了,你还是挪到别处去吧!”
“小裕,谁让你随意动我的东西!”
“表哥,我给你绣个荷包,你想要什么花样字!”
“小裕,你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呢?”
可是,几年相处,慕容熙还是对于季荛裕在自己身旁转悠产生了习惯。我心悦你,我想将你绑在身旁,一生一世。生平第一次正而八经的表白,却是弄错了对象。难怪那时候,会恐慌,会不安。
记忆深海缺了口,朝着他的心狠狠的冲击过来,慕容熙很快闪过拦着的柳一和飞影等人,迫不及待要进去。生怕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飞影与柳一对望一眼,眼神深交,会说话,而后让柳一紧随慕容熙身后进去。而自己,拦住了高盛等人。
ps:非常抱歉,各位,忙的事情还没完,所以原先说过的半月假期要延长了。本月会不定时更新,大家偶尔来看看就是。下月(5月)11号考试完后才会正式恢复日更。非常抱歉了!感谢那些没忘记我的书友们的支持,真的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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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章 我其实是在做梦吧
“飞影,你这是何意,怎得外人冲撞了殿下,你也不护住还将我等众人拦在外面?”高盛虽是听说沈落然的这几个暗卫应该对殿下无害,但对于他的无礼和那句保护小姐不甚理解。又见飞影现身阻拦他去护主,一时思绪更是因为情急脱了线,口不择言。
飞影没有立时回话。一番排山倒海掌势,几人所在内廊两边的小窗全数打开,冷风吹来,香甜味消散不少,稍稍运气,体内的燥热才逐渐恢复正常。担忧的望向里面的主屋,飞影喃喃自语,“希望沈夫人快点到来末世之青少年暴力事件!”
“沈夫人来这里做啥?”高盛等人的气息经过冷风吹拂也都逐渐趋于正常,忆起刚刚的异样,心上有了几分猜测,所以也就没和飞影计较之前的被无视。听到飞影喃语有丝不解。
“她会...马上就到了了!”话毕消失在灰黄的视野里。
高盛纳闷中就听到好些个人的脚步声靠近,难道柳飘然果然来了?心上一突,继而吩咐随来之人恭敬候命,慕容熙的事情飞影那边护着想来无事!
“这是怎么回事?”虽是小窗打开,但那残留的香甜味还是让柳飘然大惊而焦虑,一眼望到高盛不等看清面容,劈头就是厉声追问。
“回夫人,奴婢也不知何事!”一言未毕,瞧见柳飘然和柳叶几人气势冲冲要往主屋里闯,高盛也顾不上礼仪立马上跳至前拦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我们齐国夫人!”一巴掌拍过去,力道之大,连柳叶自己都觉得手掌生痛。而高盛及其其他东宫侍卫顿时傻了眼,而在他们愣神中,柳飘然几人已经进去。
是啊,柳飘然除了是首辅大人的嫡妻。皇后闺中好姐妹,还是太后册封的齐国夫人,同享二身份俸禄,且齐国夫人封号永不夺削!只是,柳飘然顶着首辅大人带来的一片诰命夫人这些年,大家都几乎忘记了她的另一重身份!可是纵然这样,也不能随意就打东宫人吧!
不过,好在高盛心思周转快,柳飘然的性子并不是那种招事惹事之人,如此大动肝火必然是有事发生。思至之前异样的味道。高盛心中一个停滞,暗叫不好,转身欲往里走去。却被路边的石子绊住,抬头一瞧,暗处的飞影正在向他施眼神不要轻举妄动。
柳飘然带着柳叶几人进去,香甜味更浓,心上担忧尽在焦急的了脸色上展现。几步跨前,推开主卧门,刚好与忙毕的柳一撞上。
“如何?”进到柳一无甚起伏的表情,柳飘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按捺不住急切。
“回主子,殿下和小姐都已经昏迷了。只是...”嘴角抽了抽,指向里间,柳一低声说道。“主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而后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迷迭香清凉带甜的刺激味在一阵风的大肆吹赶下从里间传出来,室内空气也继而变得清新,没有了之前的蛊惑人心让人燥热不安的香甜味,柳飘然对柳一的举止很是狐疑但也淡去了些许焦急。
室内。不知道是谁,何时点的蜡烛在玻璃灯罩下已经趋向殆尽。柳飘然吩咐紧跟的仆从摆好手上的灯台,而后让一人去打盆冷水,其他众人退下,只其自己和柳叶留在屋内。
一丝犹豫,亦是一丝恐慌,更是一丝不安。柳飘然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走到床边。
床幔卷起,床上一大一小面对面躺着。只是落凡渝身上的那双大手让柳飘然慌了神。
慕容熙的双手拥着落凡渝,一手在头,一手在腰,把对方紧紧箍在怀里,却也不是很难受,如获珍宝。即便此时他是昏迷的,无意识的,可是柳飘然怎么使力也无法将其掰开。索性坐在旁边,等冷水过来。
叹气无奈中,发觉落凡渝的外袍已经尽褪,掉在地上,而且敞开的脖颈上,殷红的吻痕昭然在前。再仔细看她那粉嫩的嘴唇,此时已经红肿老高。心中咯哒作响,柳飘然顾不上其他,使劲在慕容熙腿上掐了一把,而后示意外去接冷水走近的柳叶将冷水泼到二人身上,自己却去外间等候苏醒。
面上平静,可是手上使劲搅动的帕子却出卖了柳飘然的心情。不要,千万不要,他们应该是像兄妹一样相亲相爱。
小半刻钟后,褪了外袍的落凡渝终于被冷水冻醒,睁眼瞧见上面的床幔,她一时没了精神。她做梦了,而且还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不可思议到她几乎要将之前她对自己的认识要半数推翻异界之废柴赛高全文阅读。
翻身懒床,落凡渝以为所处还是杨府那个属于她的被窝里。只是,为什么腰上好似被什么环了一圈?
寂静无声,无声。除了自己,落凡渝听到了另外的呼吸声,而且这呼吸声貌似是从自己的头上边传来的。紧张不安中,伸手一瞧,没了外袍,难道自己还是梦中,所以刚刚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是假的?好吧,那就继续睡吧!闭眼假寐,落凡渝心中的不安在听到旁边的低笑声后越发厚沉。
“落落,果然是落落,还是那么迷糊!”手臂上的力道收紧,平躺的落凡渝又恢复了侧卧,落入到一个厚实的怀抱里。只是,这个怀抱因为冷水弄湿了衣物被子,并不暖活。
“我其实是在做梦对吧?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我白日里没有思殿下,为何殿下会入了我的梦呢?”刚刚被动转身中,落凡渝抬眼就瞧见了慕容熙放大的俊脸在眼前出现,因为实在没想到可行性,落凡渝更加确认这是个莫名其妙的梦,也就没有了反抗索性安然不动。
只是,慕容熙为她的安然不懂而欣喜却为她的话泛起阵阵苦楚,原先浅浅的笑意很快退去,只将怀中的人箍的更紧。这一刻,很真实,很充实。空缺的记忆回来,在迷迭香的效用催化下更深刻。联想昏迷之前,在室内不知为何出现的那股让人燥热不安的香甜味下情动而忘情的亲吻落凡渝,慕容熙的心中似是吃了蜜一样,真好,落落是属于他的,不管是六年前还是以后。不过,对于如此情况下唐突对方,慕容熙亦是有着不少的懊恼。
情不知何时起,也不知为何起,连自己都羞于承认他很早就喜欢一个小他五岁的女孩。只是喜欢就喜欢了,自他稍稍懂事起,他就在心里就深深喜欢那个古怪精灵的女孩。永成二年,因为落凡渝的失踪,颓废不已的慕容熙误打误撞入了暗影卫,一剂心魂丹让他的记忆产生了错乱,他忘了她,他怎么会忘了她,甚至会偶尔将季荛裕看作是她?
“殿下,您和落儿醒了没?”柳飘然听到慕容熙将落凡渝揽入到怀里的声音,自然知道他们已经醒了。原想慕容熙会叫人进去,哪想等了许久未有声音传来,只得出声询问。不仅是怕他们着凉,更是不愿意二人单独相处。
“姨母在外稍等片刻,我和落落马上出来!”慕容熙并没因为柳飘然打断思绪心生不安,因为沈长渊,因为慕容溪,甚至因为季梦羙,他一直将其当作自己的亲人。从小他就觉得在她的面前,他有一种长辈护着的安逸感,他愿意和欢喜亲近这位姨母。更何况她还是落凡渝的生母!
柳飘然和慕容熙二人的对话中,落凡渝最终是醒悟过来,立时坐起,望着这陌生的屋子,她的心里生起了几重情绪,却最终轻叹一口气,下床,光着小脚丫,她来到窗前,吹冷风好回忆这是所谓何因!
慕容熙走到门口,原想接过柳叶手上的衣服回来和落凡渝各自更换,在看到这屋内设计无小弄间后只得让柳叶跟上。
“落落不要光脚站在地上!”眼望床上不见了落凡渝,慕容熙一急,好在很快在旁边不远处的窗前发现人影,走近瞧见那光着的小脚丫踮起好抬高看窗外,眉头一蹙,一把横抱起落凡渝往床边走去。
明明是不熟的人,明明是别人的男朋友,明明不是心甘情愿,可是被抱在怀里的落凡渝还是惊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脸蛋也即时生热,嘴里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而身上的挣扎好似与她无缘。安安静静任凭慕容熙抱着,而后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接过柳叶递来的衣服放在旁边,想说些什么,最终被柳叶提醒的咳嗽声打岔,但瞧着落凡渝的态度,甚是满意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远去到屏风后面更换。
床幔放下,柳叶默默立在一旁,面无表情。心中起伏不已,腹诽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用意。
落凡渝并未马上换衣服,靠在墙上,她努力回想自己异常的举止:是不是这具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所以见到慕容熙才会那样异常却平常的反应?这算什么,占着别人的身体,享受别人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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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章 像亲兄妹一般相亲相爱
落凡渝并未马上换衣服,靠在墙上,她努力回想自己异常的举止:是不是这具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所以见到慕容熙才会那样异常却平常的反应?这算什么,占着别人的身体,享受别人的疼惜?
而那个梦?原以为自己空窗多少年的情感,突然才忆起,在穿越之前的世界里,有一个模糊的模样甚是宠溺和关爱着自己,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不再联系,两年之久,直到她到了异世界!她一想起那个记不起容颜的他,她的心没来由的疼痛,同时夹着浓浓的悲伤,好似什么极其重要东西丢失了,却又找到了,可是却不是以前的那个样,甚至都不属于自己了!
“小姐好了吗?”柳叶望了望换好衣服坐在主位上瞧过来的的慕容熙,回头看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床幔里,皱了皱眉头,柔和的问道。
“不急,女孩子的衣服本来就难穿重生后奇遇!”慕容熙一副理解的表情,却无视柳叶埋怨的眼神:殿下你坐在这,小姐怎么换衣服?虽是隔着床幔总会觉得尴尬的!柳叶深以为然的脑补着。
慕容熙的体贴和那温柔的嗓音让落凡渝一瞬间如沐春风,迷了心智,但理智让她马上清醒过来,那是不属于她的,更何况他还是季荛裕的男朋友?也不在意慕容熙就在外面,梭梭换衣,而后踢开床幔下床,新袜新鞋,绣工极好,而蓝紫色的琉璃苣她甚是喜欢。
“落落果然还是最喜欢琉璃苣花样!”即便落凡渝从醒来到现在未和他说一句话,可是她顺服的态度还是让慕容熙心情大好,上前打量落凡渝,淡紫红色的衣裙将其十三岁正在发育的腰身衬托的十分娇小窈窕,云鬓在重新梳理后给散了去,姣好的面容便全数展现在世人面前。那黛色柳眉。有神的眼睛,甚至那之前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小唇``````无一不在诱惑着慕容熙,身上也瞬时燥热起来:他已经十八岁了,终于有了渴望。
若无其事走近挽起落凡渝的手,软软的,暖暖的,慕容熙只感觉身上的燥热又严重了几分,使力欲抓紧手上的小手,却冷不丁被对方抽了回去,而燥热最终被这突然而来的似是被人泼了冷水的冷意给消融去。
“娘亲!”落凡渝猛的跑前。装进柳飘然的怀里,喘气。我不是她,我不是她``````落凡渝心里一遍又一遍念叨。提醒自己,所以才会在自己沉迷于那种很安心的满足感之前抽回不属于自己的手握里。
行礼就座后,高盛就上前回禀消息。尽管落凡渝那句“娘亲”确实让他大惊,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他也就没去多想。
“殿下。据探得的消息,那小厮是定北侯府北院的人!”小心斟酌,却是不解。北院算是慕容景的公主府,别的人不清楚,他这种跟着太子殿下的心腹却是对定北侯府的格局了解的很。毫无疑问,北院有人被收买了。可是这和今日的事会有何种关系?消息还未全得。不能妄自下结论。
“此事交给你去办。另外,高阔去查查,听雨阁的下人哪去了?一个不见还能说是意外。全都不见了可是蹊跷了,你去查查谁给他们的胆?另外这屋里的迷药和``````是怎么回事,也一并查清!”一一吩咐人去办,那黑沉的脸色和压抑着怒气的嗓音毫不掩饰的表面了慕容熙的情绪。
“属下遵命!”高阔几人领命而去。
“落儿,你的侍女呢?”柳飘然甚是慈爱和赞赏的望慕容熙处事。完毕安静之时,怀里的落凡渝依旧是朝里呆着。一动未动。些许理解中环视周遭并未瞧见红竹,蹙眉问道。
“夫人,那婢女在院子的花瓶后昏迷了!”眼光闪闪,柳叶意有所指,其中的蕴涵柳飘然明白,所以也就没再继续问询,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落凡渝的后背,似是在为她驱赶惊吓,告诉她,有母亲在,不要害怕。
事实上,落凡渝除了尴尬,亦是不想面对众人,更重要的是脑袋里的思绪不得平静,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那个人。而她的忸怩瞧在慕容熙的眼里,以为是害羞的表现。
“姨母``````”
“殿下!”慕容熙出声要打断这篇平静,却和柳飘然不期而遇的视线相碰撞。本着晚辈的谦虚和恭敬态度,他放下身段让柳飘然先说。
“``````”眼光里突显几分纠结,柳飘然最终还是在心中微微叹气,脱口而出,“殿下要查定北侯府的事还是和陛下商量一下!”论理,臣子甚至还是一介妇人僭越提点太子的事情是非常不合礼仪的。
只是慕容熙一直以为柳飘然要说他和落凡渝的事情所以并未多想,更何况他对柳飘然本身就是有着莫名的信服。
“长生记住了!”以字自称,彬彬有礼,却也还是按捺不住急切,“姨母,我和落落``````”话未开始说,俊秀的脸上竟然难得生起了红晕,从中心向四处蔓延,联想之前情动时候的唐突,慕容熙直觉耳上都已经燥热红透了王牌特工全文阅读。
“殿下今日有见到落儿么?”心中几多疑惑,柳飘然语气却是坚决,佯装茫然,看向慕容熙,一反平日的知书达礼,言语似是说教一般高高在上,“殿下待落儿似亲妹妹一般,臣妇在此深感荣幸。也望殿下日后多多照拂落儿,二人像亲兄妹一般相亲相爱。”
答案虽然是落凡渝想要的,但“亲兄妹”三字咬得格外重,饶是怀中的落凡渝也听出了异样,从怀中立起,想看清楚柳飘然的表情。
“姨母?”慕容熙嚯的起身,几步上前,又犹豫止步,往日的镇定在柳飘然的一席话中烟消云散,不敢相信的眼神因为激动带上了几分痛意,柳飘然心跳一滞,不忍再望,别过头望远处,故作无视,不回应他。
慕容熙从不怀疑柳飘然没听懂他的意思,原以为自己的胆怯没敢说出心声有丝懊恼,眼瞧柳飘然的疏离态度,他努力压制心中快要爆发的火气,一国储君的骄傲并不是让他做一个息事宁人的烂好人。
“落落,我已经亲过你了``````”不再死守礼仪和矜持,慕容熙露出了委屈的眼神,望着起身的落凡渝,期盼她能改变柳飘然的态度,哪想等到的一句话几乎要气得他吐血。
“色狼!”落凡渝恼羞成怒,猛的跺脚骂出声,向门口一冲,不见了人影。
屋内人悉数惊愕不已,片刻,不知在谁到带领下响起了阵阵闷闷的笑声。这下慕容熙再也站不住了,可也不能在柳飘然面前发脾气,只得转身也出了门,追人去。
其实落凡渝对于慕容熙的偷吻――应该是偷吧――几乎没有印象,只不过在谈及迷药等名词时隐隐知道和感觉到是怎么回事,又感觉嘴唇红肿带疼,听到慕容熙那话,她这不小的脑袋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此种状况,在古代,二人结合联姻是最好的结果。然而,不说柳飘然不愿意,一切现实和自己的心意也不会允许自己作出错误的抉择。只是被人亲了而已,没什么损失。就算自己将来因为寂寞非得要个人陪,也没得要找虐去后宫找死!
出了主屋左拐十几米下去就是一个装饰十分精致的小花圃,大块的玻璃反射昏黄的烛光,让室内也甚明亮许多。何时出现的侍卫把听雨阁围了个圈,黑夜呼呼冷风,落凡渝不觉寒意,也不觉骇意。
深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落凡渝垂眼望前,梯形花架上摆了十几盆盆栽。走近一看,果然是君子兰。叶子硬和粗糙,呈条带状,长短不一,不过最长也不超过半米,叶端非常钝。这样的长势不是垂笑君子兰就是花园君子兰,又瞧着未曾开花的迹象,以及联想之前恍惚的记忆,暗自猜测,应该属于前者吧,果真是名贵品种。
“落落!”讨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还未等落凡渝转身,后面的人已上前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好似怕她甩开走人。
挣扎几下没有用,落凡渝索性丢开心思,酝酿情绪,将要说的话准备一下。拖泥带水,玩暧昧,不是她的风格。即便对方和这具身体本身就有着不可无视的情愫,换了灵魂,那就连反应也一起换了吧,可不要为着别人背负过往的情债!
“落落``````”那么亲密,柔柔的,只感觉心上被叫的痒痒的,暖暖的。可是落凡渝仍是撅着嘴,什么话都没说。除了公事,除那远大志向上的交集,她不愿意也无话和慕容熙说。睁着双眼,大大的,而瞳孔聚焦处的光辉在黑夜中十分耀眼,一眼望到底,洞悉全部。不可否认,慕容熙对沈落然是有着一些真挚的感情,他的记忆也曾遇难过,他曾忘过她。只是,他既已选了季荛裕,她既已不在世,他们的感情也终将成为过往。
她只剩下躯壳,他只剩下迟来恢复的记忆。长大后的交融,他们不曾经历;一次又一次错失重塑记忆的机遇,他们早已回不到以前。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悲伤,为什么自己的心口突然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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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章 相像缘由
她只剩下躯壳,他只剩下迟来恢复的记忆。长大后的交融,他们不曾经历;一次又一次错失重塑记忆的机遇,他们早已回不到以前。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悲伤,为什么自己的心口突然疼痛?
深深呼吸一次,将胸口处的郁闷周转散开,落凡渝抿嘴温和的笑道,“殿下,尽管难以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记得你,不记得过去有个你。而小裕,她真的是个好女孩,珍惜她吧。”珍惜她吧,忘了我,不,忘了沈落然吧!
“这关小裕何事?”慕容熙突然忘记了与季荛裕表白一事,尽管心底有种解释是因为弄错了对象也就当不得真。可是,这样的话听在落凡渝的耳朵里,那悲伤和疼痛很快淡了去。
像个笑话。
趁着慕容熙愣神中,落凡渝很快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了指面前的垂笑君子兰,“殿下,你说,这是花期已过,还是花期将至?”
“什么跟什么?”
慕容熙听得一阵茫然,搜索记忆也未明白此话之意旧爱007最新章节。视线从君子兰那收回来,旁边的小人儿已经带着淡笑离去,欲追上,双腿似是灌了铅,一步都移开不了。眼睁睁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他的心一阵又一阵抽搐,绞痛不已。
“娘亲,外面的宾客走得如何了,我们去看大公主如何?”回到屋内,刚好见柳飘然和柳叶嘀嘀咕咕说什么说完,也就走前提议,想赶快离开这有点让人窒闷的听雨阁。
“嗯,好!”向来开明,没有多问,柳飘然拉着落凡渝。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出了听雨阁,往喜房走去。
听雨阁坐落在宜月公主府的西边,毗邻沈府,与东边的喜房距离有点远。此时也不好派人去抬软轿过来,要不然柳飘然作为当家主母解释在此的原因也得一番纠结。不过这样也好,母女俩可以谈谈一些事情。
“娘亲``````”
“落儿``````”
落凡渝对柳飘然的称呼已经习惯成自然,“娘亲”脱口而出,再加上她对她的呵护和关爱,饶是落凡渝近三十岁的心理也不得不沉醉而觉幸福。
同时唤起,二人的默契让紧随的柳叶也打趣起来。“夫人和小姐真真是亲母女,这番默契,寻常人家哪里有?”虽是言过其实。但也恰到好处扫尽之前的一些局促和尴尬。
“呵呵,娘亲要说什么?”难得恭敬不抢话,连落凡渝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变了。棱角开始磨平了,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落儿。娘亲也不和你遮遮掩掩,说一半藏一半。娘亲问你,你和太子殿下到底怎么回事?”停步不前,转身稍稍垂眼,望着跟前的落凡渝,母亲无奈和矛盾的心思尽显无遗。“虽然娘亲不赞成你与殿下结为连理,只是,若是落儿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娘亲也不会拦着你!”
眼光闪闪,只是暮色中看不清,但落凡渝还是听出她话中的沧桑和无奈。无奈可以理解,为何会沧桑?沉默好一会儿,落凡渝咧嘴笑起。“娘亲,刚刚你说要殿下和我像亲兄妹一般。我还真以为他是我的亲兄长呢?”
“他``````他不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柳飘然抬眼望夜空,眼眶湿润。是的,他不是,这一世,不是。可那些如真的记忆,让她久久无法释怀,即便过了二十几年,即便早已天翻地覆变化。她宁愿他们俩像亲兄妹相亲相爱,而不是她的女儿入了后宫享帝王的宠爱,过早离世。帝王的爱,没有人承受得起,那些血淋淋的用生命构造的记忆让她退缩。所以那年从生命垂危中醒来,她狠狠的断绝所谓海誓山盟的深爱。
“娘亲,这你就不要担心了,俗世这些年,哪有空研究宫斗技术,我嫌命太长了找死啊?总之一句话,我就算做平民妻也不会入宫的!”黑幕掩饰下柳飘然的失态让落凡渝担忧她的将来,感动之余,毫不犹豫的宣誓自己的决定。俏皮的话和嘟嘴的表情让柳飘然等人愣住,而后哈哈大笑。没有找到让自己愿意屈服的爱情,她的婚姻是为她的生活服务的。不是“她和他”。
“落儿,你看你这话说的!”闻言松了一口,柳飘然上前拥住落凡渝,和身后的柳叶打趣,“你看这孩子,好似是我这娘亲护不住她,让她受委屈似的。若不然怎得说俗世,莫非她还要出家?”
刚想反驳,但最终还是闭口。就这样吧,享受母亲温暖的怀抱,体会她赋予的安定和幸福,不错,真的不错。沈落然,我会好好替你爱着你的母亲的!
温馨气氛没维持多久,前面有人跑来请示柳飘然,贵妇命妇,慕容怡长公主和沈老太太招待不来,还需要柳飘然周旋。
应下却不急着赶去,和落凡渝并头前走,一搭又一搭聊天,一派融洽亲密。
“娘亲,很多人都说我和季家小姐相像,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远远瞧着季荛裕的丫鬟小环和莫不认识的侍女从某地出来,落凡渝马上就想起这个困扰了她好一段时间的疑惑重回七零年代。不过她也就那么一问,与人相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柳飘然再一次叹气,环视周遭,到了一个小亭子,二人靠近坐下,柳飘然压低声音细细说来,“按理,这是长辈们的私事恩怨,不便传开。只是,我怕你往后见你外祖母的时候不小心说了什么惹得她不开心,还不知,今日就告知你!”
“你外祖母与季家老太太是亲生姐妹!”一句话,道破一切。只是,从未听说季柳两家有亲,更何况柳飘然没称季家太太为姨母。而接下来的话解释了其中的原委。
“季老太太和你外祖母是益州大族刘家的姑奶奶,只是你外祖母为庶长女,季老太太是嫡出!”琢磨一下,挑重点解释,“季家原先是刘家为你外祖母定的亲事。原本季老太太并无在意,毕竟季家在益州并未有远名。只是后来季家老爷子年纪轻轻中了武状元,更得先帝青睐,又生的风流倜傥,在益州很快有了美名。季老太太为此,不仅败坏你外祖母的名声,害其受伤,更与对方珠胎暗结,最终得偿所愿。”略顿,柳飘然的脸上生起浓浓的恨意,不知是为母亲的遭遇,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你曾外祖在其出嫁之日与其断绝了父女关系。而她的生母为了儿子将来在刘府的地位以及惧于你曾外祖的淫威,不得已也宣布断绝母女关系!”是故,过去这好几十年,季家从益州到漠北,再到宛城,那些过往的难堪也渐渐被人忘了。些许知道的人,碍于季皇后的缘故也不敢随意谈及。
季老爷子据说掌管宛城不多久就去世了,未到不惑之年。落凡渝听毕方才想起,昔日在宛城听到的关于季老爷子被其夫人活活气死的消息。还据说,季老爷子一走,府内一干侍妾全数被季老太太拉去陪葬,而妾室唯一生得女儿也被其随意嫁了一个有老又丑却十分好色的富商做填房,为的是那不菲的嫁妆。
不得不说季老太太手段愣是厉害。虽然季游艺任职宛城都督,是永成帝看在季皇后的面上给的恩典。但在之前她辅佐自己的儿子坐稳宛城御史,也显示出了她不菲的才略。若不然,当年的季梦羙如何有身份嫁给永成帝为正妃?
“娘亲,宫里的霞嫔刘氏是``````”落凡渝没由的有个大胆的猜测。
“正是季老太太胞弟的孙女!”柳飘然冷笑回应,嘴角扯起,嘲讽意十足。
“呀,这关系不是乱套了?”落凡渝一阵扶额,不过想到以男子作为主权的古代,明白女人毕竟只是附属品,什么姐妹共侍一夫,母女共侍一主,唐朝的唐高宗不享了这样的齐人之福么?
“对了,娘亲,那你怎么和皇后娘娘成为好姐妹的?”不像她和季荛裕,当时的她初来异世,难得碰到好相处的贵门小姐,更何况她和自己的挚友h3甚像,怎得不抱着友好的态度深交,同时也为自己多一个可以依仗的后台。带着私心的。
“她救了我一命,而且她好似不知道那些事!”语气淡漠,完全未有提到好友的兴奋和激动。碰巧救了自己一命,却得到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和小裕不会的!”一声笃定,似在抗议柳飘然语气中流露出的警醒和提点。她和季荛裕不会的。相亲相爱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心理)年龄越大,越在意所拥有。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落儿你这么较真作甚?真正的好朋友交的是心,落儿你很聪明,娘亲知道你会做的很好不会让自己太过受伤!”笑着轻揉落凡渝的额头,柳飘然压下心中的不快,慈爱的安抚起有着小情绪的落凡渝,不恼却很满足。
“夫人,时辰不早了!”柳叶见母女俩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话,不忍打搅,可是今日日子特殊,再加上前边的朱玉又使人过来催,不得不上前打断二人的交谈。
“嗯,走吧。落儿你随柳叶姑姑去大公主那,娘亲先去忙了!”起身与落凡渝暂时别过,柳飘然不舍得瞥一眼远去的落凡渝的身影,叫出柳二吩咐些许才上前殿招呼客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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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章 静无声息的变化(超万更)
经历之前与慕容熙的事,又听柳飘然说起其他,落凡渝想去和宜月公主说话交聊的兴趣去了大半。毫不隐瞒,她原先亦是带着挑衅和宣誓的情绪去和慕容溪叫板的。曾经那番话,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不是说宫斗高手擅长戴着面具么,莫不是她以那一面好的将大哥和娘亲蛊惑了?
这一点倒是落凡渝臆想过度了。慕容溪对于沈长渊的情意真切又深刻,所以才会相信他和路晨风没有关系,才会在在八月中秋沈府出事时第一时刻来到沈长渊身边,帮助他,安慰他。
只是,她相信他,不代表她喜欢她的相公周围一直都围着莺莺燕燕,眼瞧就烦,所以当时得知向来与女性不搭边的沈长渊对落凡渝另眼相看,冷不丁就出言恐吓。是的,恐吓,来自现代文明国度的落凡渝,把那些话当作恐吓,并由此生根发芽,过后几年都深深的自卑。直到与柳飘然云里雾里相认,自卑向另一种相反的却是偏激的情绪发展。落姑娘还不自知。
来到东苑主院,红烛照亮的新房在黑夜中十分醒目。落凡渝带着柳叶不待迟疑就见院门口侯着的一人转身过来,一瞧,是朱玉。
“小姐,您来了!”再真诚的笑容挂在那奴意深刻的脸上也不觉着和谐。落凡渝听毕心中不免打起冷咯哒,渗人。
微微颔首,落凡渝一言不发。走近,往内瞧,一派灯火通明,喜气洋洋,富丽堂皇。不知道闹喜房的人是还没来还是走了。太安静了,尽管隐隐见着十几个侍卫挺胸直立,一动不动,坚守岗位。
“我们就这样进去?”落凡渝心中在打退堂鼓,只是那欲盛气凌人的情绪让她没法安心全然退下。她也期待那种可以与人相并而立,甚至可以颐指气使的场面。
“小姐,您放心,奴婢引路,没人会阻挡的!”说的那是想当然,轮番保证。言辞铮铮。朱玉是不是已经忘了,如果不是站在柳飘然身边,即便外人对她该有些敬意。那也是在掠过她眺望身后的势力,而不是她自个儿的面子。
落凡渝摇摇头,不愿意进去。她总是固执,难以捉摸。想做的事情大把大把,想一一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曾经。苦于身份,在外要言笑晏晏,温婉端淑;如今作为沈府嫡女,她有了可以俯视周遭,与人对抗的势力和底气神座全文阅读。但,那亦是有着局限。能和公主对视。却不能作出什么让对方可以俯视,皇室的权威她不敢也不愿挑战。
心想至此,眉头紧蹙。她所有想向慕容溪宣泄尊严的**都散了去,转身离去,毫不迟疑。身后柳叶不甚理解但也未多话。而朱玉,一时就纳了闷,满腔热情未来得及退去。上前一步,抓过落凡渝的手。疑惑,“小姐,怎么了?”
落凡渝被这突然的举止弄得烦了心,扭头,俯视——身高不允许,但是身份和气势让她有这样的资本——朱玉,眉头紧皱更深,眸光闪过厌倦,从她开始纠缠杨少飞认祖归宗之时就有了的厌倦。
“累了!”收回自己的手,当着面,用帕子弹了弹被抓过的地方,瞥一眼惊呆了的朱玉,落凡渝哂笑一声,带着柳叶等人扬长而去。
疏离和冷气从落凡渝身上散发,原本就有点凉意的朱玉,顿时慌了神。到底是谁招惹了小姐?因为隐隐知道之前在听雨阁的事,她虽是因为落凡渝的态度些许不快,但也没有多想。
而前去的落凡渝,对于自己的举止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给娘亲的心腹难堪。只是扫一眼身边低眉顺眼的柳叶,联系之前的点滴,心情骤然大好:心腹也是分级别的。不就是个奴才吗!若不是这朱玉依仗长辈的架势常常去给杨少飞压力,她犯得着要这么损害自己塑造的形象!
心很小,心也很大。在意的人,落凡渝会好好保护。尽管一直以来将杨少飞当作小孩子,但是对方作为哥哥对于自己的关爱那就是搁在哪儿都是让人心怀恩情,感动不已的。平时吃得,穿的,就算落凡渝拿着是浪费,杨少飞亦是毫不吝啬的购买赠送过来。
落凡渝犹记得一年夏天,不小心落水,腿抽筋,身边无人,正恐惧大限到了的时候,赶来的他顾不上自己不会游泳,硬是跳下来救自己。
“小渝,不怕,如果不行了,也有哥哥陪你!”
挣扎昏迷中,平淡的一句话硬是让落凡渝通体舒欣,继而连抽筋都自己解除了,清醒过来。
虽然落水一事到最后还是落凡渝将杨少飞拖了上来,可是那样暖暖的一句话,她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的,心中满满珍惜和感动。只是自那以后,落凡渝就开始怕水了。会水,也怕水。
“公主,刚刚夫人身边的朱妈妈不知道在外候着干吗!”慕容溪身着凤冠霞帔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突的就听到刚刚出去的大宫女上前回禀。
慕容溪立时端正坐好,而后转身询问,“莫不是有事?你去问问?”看着柳飘然的面子,慕容溪也不能装作无视。
“公主,她和游玩经过的落小姐离去了!”一个女声响起,比之之前的宫女,她的声音少了些许卑微,多了几丝威严。
“斯琴你回来了,驸马那边如何?”浅浅微笑,甚是和蔼,但慕容溪想获知沈长渊消息的急切脸色还是**裸摆在明上的。一眼瞧见斯琴脸上的愠怒,她的心忐忑不已。莫非前面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若不然作为宜月公主身边的四大女护卫之首的斯琴也不会如此脸色!
“公主``````”欲言又止,斯琴实在是为难。些许停顿,念及自己主子,心一狠,就将所知全数道来,“```````于是,奴婢在前院远远瞧着驸马和一位小姐相拥在一起!”原先还认为是别人。只是沈长渊今日作为新郎,大红褂子还是很显眼的,再加上其贴身随从沈森就在附近,更是表明那人身份。
一字一句听在慕容溪的耳里,身子顿时僵硬。如晴天霹雳,那么痛,那么不可承受。起身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伸着颤颤抖抖的手抓住斯琴的双肩,不敢相信。两眼涣散空洞,“你瞎说``````你一定看错了,长渊不会的。不会的``````”
“公主先别着急,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注意!攻略错误!”拉住疯一般,用最快速度往外窜的慕容溪,斯琴好声好语安慰起来。毕竟今日这大喜日子,若是为的没有必要的误会影响夫妻感情不可取。尽管她所见二人相拥的场景着实刺眼。
“公主,那边的宴席已经结束,驸马马上就要过来了!”窗外候命的人传来消息,屋内慕容溪的失控在斯琴的宽慰下些许调整。
镇定,镇定,倒要看看沈长渊会怎么说。慕容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开导自己。
好在沈长渊并未隐瞒。慕容溪原就良好的素养。等到沈长渊的解释,心中气闷立时消散,而后为着沈落然的在世而高兴。虽然为着落凡渝的举止表示疑惑。只“失忆”二字已经做了最好的解释,一时,没想其他,为着自己的大婚欣喜。
此后,这一夜。是属于二人的。红烛摇曳,帘帐放下。叠影相重,浪漫而和谐的曲调奏起,这一夜永生难忘。年少倾慕得到兑现,一个值得依靠和托付的良人,不错的出生,美好的生活,还要什么需要计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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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浩,最近都在忙什呢?”薛律言眼瞧越明浩一副恹恹的样子甚是不解,哀怨和忧愁不应该是怨妇么?可是曾经冷淡和疏离的越明浩现在给他的感觉正是如此。
“无事!”心中躁动不已,说不出的不安,周身甚觉无力。他向来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今日这是怎么了?只是忆起刚刚在公主府上瞧见落凡渝时,她投过来的漠然表情,心跳就莫名失常。
他喜欢落凡渝,他尊重与她的三月之约。因而,这三个月除了偶然遇见时点头招呼,鲜少交聊谈话。他想抓住一个人逃离被人无视的寂寞,他期待落凡渝偶然遇见时给他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他忘了,甚至是从来没有察觉,落凡渝说的三月之约,只是用来确定他的心意的真假。不纠缠,却不是不拜访,不培养感情,不相约``````三个月,时间不会停在那里等你的悸动再起,喜欢,时常在错误的时间里表达出,想要回应,可是,心,不会一直都在那等着。
生活总要向前看的!尽管落凡渝只想要那么一个人陪着,到天荒地老。可是在没有确定对象之前,没有可以将自己的爱付出去前,那样的陪伴,她需要同时放出几条线,好选定一个。自私也好,滥情也好,她只想做一个对自己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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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个来见过新主子!”挥手让两位训练有素的婢女上前拜见,柳飘然转身便与落凡渝交代起来,“你那位叫红竹的侍女受伤了,娘亲先帮你照看着。此二人都是娘亲手下的人,落儿你先用着!”
照看红竹?落凡渝狐疑,对上柳飘然闪闪的眼睛,落凡渝倒是明白了,怕是红竹那有些不妥。联想那莫名的媚香,以及明明自己要在外面等柳叶前来而红竹再三让自己前去听雨阁里面,落凡渝的心立时坚决起来,眼中闪过寒厉!
“你们都叫什么?”是柳飘然手下的人,应该是信得过的!垂眼望地上跪着的二人,大约在十二三岁。
“奴婢请小姐赐名!”异口同声。声音圆润却中气十足,看得出她们的肺活量不错,有练武。取名啊,落凡渝扶额叹息,求助柳飘然,哪想人家正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卖萌,等自己的女儿赐名呢。
罢了。让二人抬头,落凡渝仔细打量二人。都身着黑紫色的衣服,想作面无表情,却又好奇新主子,所以眼睛咕噜咕噜转动,这一番举动让柳飘然顿生不悦。想开口教训,落凡渝已经出声起名了。
“你叫紫歆!”甚为赞赏那小小年纪就情绪不外漏,而且一眼就瞧着憨厚老实的小姑娘。紫歆,倒是与红竹蓝璃配套了。
“谢小姐赐名!”宠辱不惊,声音坦荡,不惧也不骄纵。
“你的话,就叫绿袖吧广乐宫赋最新章节!”指了指右边上挂着两个小丫子的姑娘,想名字想的为难的落凡渝突然眼睛一亮,她的衣服袖子绣上绿色花纹。
“谢小姐赐名!”一愣,一顿。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绿袖恭敬做谢。
“好了,其他事情回去让柳一和你们说吧!”原本想留落凡渝过夜。可是如此想遮人耳目,不让沈进程发现就难了,再加上落凡渝认床不愿,也就索性如了她的愿。母女俩和颜悦色说了回话,柳飘然又再声色俱厉的教育了两婢女一番才分别而去。
“然儿。你女儿可生的真是伶俐通透啊!”为免旁人太过于注意,永王妃让慕容星辰送落凡渝出去,而后回身与柳飘然话别几句。
“真是伶俐通透也不会入了别人的道。”一回想那段子事,柳飘然就心生烦躁。
“那也是她久居在外,不知道人性险恶,尤其是大宅门里的事!”叹一口气。拍了拍柳飘然安慰,“别人不知道,你我还是知道些许的。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就算与季小姐较为亲近,那也是人前。而且,因为``````”
永王妃和柳飘然都知道暗影卫的存在,也知道暗影卫身上都下了血蛊,以消去一些记忆。达到绝对效忠。这样的谜辛,知道的人数在夜月不超过十指。永王妃知道是因为永王对她的信任。而柳飘然。那是上一世三哥相告:明明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她,为什么最后却因为不信任她要赐死她呢?
生生世世永不再相见!那是她在死之前发的誓言。
“你可见哪一任皇帝只有一妻?”柳飘然接过永王妃的话,苦笑,“再说落儿在外几年,性子天真烂漫惯了,即便她不求一生一双人,这样的她到了宫里能活多久?”
“唉,也是!”想来,永王妃也是满足的,永王只她一妃,并二通房,只在她身子不便的时候伺候。这在三妻四妾普遍的王孙贵族中着实是个奇葩,因而永王妃是夜月名门贵媛的羡慕对象。
望见永王妃的幸福笑容,柳飘然没有打扰。历任永王都只有一妃,并不是因为历任永王和永王妃都是伉俪情深。那是因为太祖皇帝遗旨限定:永王只能在一妻无妾的前提下才能世袭爵位,且不降爵。不过如今的永王和永王妃确实还算恩爱有加。
想到太祖皇帝的这道遗旨,柳飘然就想到慕容彭城制定的关于一系列维护嫡妻嫡出子嗣的规定:妾室不得扶正,包括皇帝生母在先帝未立为皇后的情况下不能尊称太后。百年前惠帝就因为执着于为生母太妃请徽号尊称太后,后来闹得京城动乱,而后因多情不智而被逼禅位给少年太子当起憋屈的太上皇。
非嫡出不能承爵或者承袭家族主位。尤其严厉的表现在安国公府。因为安国公爵位非原配嫡出不能承爵。只是,安国公非原配嫡出不能承爵这一苛刻的条件世人皆不知,只以为嫡出甚至过继或者记名的嫡子也当得数,所以安国公府上的妾室姨娘才会那么活跃为自己的子女争取嫡出名号。
过继或者记名嫡子需嫡妻承认,并在官府的介入下认定。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嫡妻的地位。只不过,当嫡妻懦弱,或者官府被收买后,这样的保护措施也当不得数。但聊胜于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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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仅二妃,分别生一子。世袭永王和帝位,他给了两个儿子差不多的尊荣。只是,到底因为什么,他才会制定那样的律法来严格规定和保护嫡妻和嫡出血脉?柳飘然不解,但是她却隐约明白,应该与那位不被人知的被太祖皇帝深爱着的太祖皇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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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渝,你果然是然姨的女儿,没想到当初那个小丫头都这么大了!”慕容星辰送落凡渝上车,凑过来低声说笑,“真没想到啊!”
落凡渝顿时无语,她也就比自己的肉身大了一岁嘛。小丫头,她自己不是?不过看在她热情和平易近人的面子上,就不和她争了,真诚道别,而后带着新来的两个丫鬟在黑夜中飞奔回东区杨府流氓艳遇记。
到了杨府,已到半夜三更。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踏入府内,一切一切,属于自己的地盘,那样的舒服感。顺服感。
“小姐,红竹呢?”几人跳下马车,韩进扫视许久确定没有见到红竹。纳闷,因而便走近问落凡渝。
“她受了点伤,我让人好好照看着的,不用担心!”落凡渝心中厌烦,面上却是温和担忧的表情。
“受伤?她怎么也受伤了?”一时激动。不顾深夜寂静,韩进惊讶之余脱口大声叫嚷起来。
“韩进,你越矩了!”胡飞淡淡却不失严厉的语调插入。而此时,落凡渝的脸色也确实有点难看。也?莫非说的是蓝璃受伤对外给关在柴房一事?
“奴婢知错,还请小姐责罚!”韩进的失态在胡飞的严厉的语调中猛的惊醒过来,慌忙跪地求饶。他家小姐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顶撞的人了。华连郡主相送,与齐国夫人不清不楚却亲密的关系......
“算了,你也是情急。下次别犯就是!”淡漠。而后转身示意胡飞跟上,“你明天帮我在东区找个房子,不要太醒目,能住上一户十来个人的人家就好!”
“是!”不问不犹豫,朗声应下。在落凡渝再无其他吩咐后恭敬退下。暗地里保护落凡渝的人,用不着他们了。
一整夜折腾。落凡渝也疲惫起来。与等候的杨振说上几句就回房歇息了。蓝璃已经放出来了,正招呼小丫头和婆子准备落凡渝沐浴的东西。眼瞧跟上的紫歆和绿袖,她一阵苦笑,但很快恢复自然。
柳二先行回来,因为红竹不在,新来的绿袖和紫歆还不熟悉落凡渝的生活,所以蓝璃得放出来带着。而且,这也是个探查她的忠诚度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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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红叶从地下室出来后,回到闺房,已是翌日。郦若因设界法力消耗不少,二人都是劳累不已,简单洗漱便各自睡了。
杨少飞在安国公府门口上徘徊许久,只见安国公等人陆续回府,却未见到莫红叶,心神黯然,想入府话别,最终却因为时间不对,而自己内里的卑微使其没有勇气。站立许久,直到天朦胧亮光,转身上马,一步三回首,却也还是毅然离去。
莫红叶如今也只不过九岁,九岁的她还不懂爱与一辈子吧。等几年,等自己功成名就,等她长大,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只希望届时,人在,心在,还能继续走下去!杨少飞长叹一口气,出城往西南方向驶去,这一走,多少年,多少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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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渊与慕容溪进宫拜谢,午膳过后,回府的路上遇见慕容熙,三人同车驶出皇宫。
“殿下,这闹得哪出?”远远离开皇宫,路过太子府对外的大门,慕容熙也未有下车的意思,沈长渊不免好奇。
“我待会去看个人!”挑眉扬唇,慕容熙饶有兴趣的扫视对面二人。就不告诉你们俩,免得老是欺负我的落落!
“呀,说到看个人,我昨日也答应了的!”沈长渊拍额,而后亦是挑衅的向慕容熙望了一眼,心中的激动在努力控制住不泄漏出来,而后和慕容溪解释,“公主先回府,昨夜我答应了今日去看看的!”
慕容溪经过女孩到女人的蜕变,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滑嫩娇玉般的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暗自沉醉于幸福当中,猛的听到沈长渊说的话,一惊,而后一愣,“长渊你要去哪里?”
“昨夜说的那里,公主忘了吗?”脸上的喜悦略微收敛,沈长渊感受到了慕容熙探究式的目光,很快回过去,慕容熙已经别过脸看外面,若有所思重生后奇遇。
“你要去看然儿?我也要``````”慕容溪忙捂嘴止话,掠过有点懊恼的沈长渊,竟然看到慕容熙正对着他们哭笑不得。“皇兄``````长渊``````”尴尬而不安得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慕容溪无奈叹气,撇嘴,不管对面二人对视笑得奸诈。
“殿下好不惊讶,莫非落儿昨夜也去找你了!”沈长渊不免懊恼,甚至颓丧:怎得他是最后一个得知的?
“长渊哥哥,好久不见!”甜美的笑容挂在娇俏的脸蛋瓜子上,除了平易近人的意蕴,风轻云淡,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去掉纬纱,那与母亲几分相似的面容让沈长渊猛的一阵窒息。
“长渊哥哥。为什么独独你和娘亲叫我落儿,公主和其他人唤我然儿?还有,太子殿下偏要称我落落?”执拗不相让的语气。连带出心中想探个究竟的疑惑。
听到这里,沈长渊长期堆砌的悲伤围墙骤然轰塌。对于他害得妹妹丢失不知生死这件事,已然成为他心底一个伤痛,一段无法磨灭和淡去的记忆。他有多爱他的妹妹,在弄丢她那一刻起。他就有多内疚,多伤心,甚至绝望!
“那是因为,娘亲曾经的小名也叫然儿!而殿下,那是他的固执,想通过这样一个称呼表明他的独一无二!”声音哽咽。沈长渊托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往前挪,眼睛却怎么都不愿意挪开。生怕下一秒。落凡渝的影像只是一阵虚渺。她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他也回答过无数次,以至于后面会敷衍不耐烦,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听到后会让他欣喜。满足!
阿森站在后面,一把泪又一把泪的抹。帕子都湿透了还不止。小姐给公子的这份礼物怕是公子最满意的!虽然不甚明白为何落凡渝不愿意回到沈家,但这样,总比不在人世要好的多!
灰黄烛光从落凡渝身上掠过,拉长的影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那么遥远,沈长渊一步步靠近,与其说起年少点点滴滴,泪光模糊了他的双眼,也让他如此美满幸福。一把拥住那小小的人儿,确定是活得,生得,他才心安,这一刻他等了多少年,期待了多少年``````
沈长渊回想昨夜与落凡渝相认的场景,向来镇定和情绪收敛自如的脸色也洋溢着欣喜。只是,挂念着妹妹今日会和他说不回沈家之缘由,心中开始有丝担忧。斜眼瞧慕容熙挑衅的目光,他一阵好笑,殿下,很久都没有这么孩子气了。
“公主先回沈府好好休息,改日再和落儿相聚!”在分道之处,沈长渊一狠心无视慕容溪的期待,昨日落凡渝可是千叮万瞩暂时不愿意与其相见。嫌弃的语气,埋怨的声调,他到现在都不明所以。大概是哪里误会了吧!只是沈长渊此时也不好相问。
“皇兄!”慕容溪眼见自家相公不同意,马上向亲亲兄长求助。只要然儿在,她一点都不怕威武冷酷无情的太子皇兄。
“溪妹如今脸色不甚好看,听长渊的话,改日再聚吧!”瞟一眼沈长渊,眼光幽深,而后却不痛不痒的淡化慕容溪的撒娇。这样的举止,早几年就没有效果了。
慕容溪被自家皇兄意有所指的话语弄得一愣,再回想昨夜洞房花烛之境,脸霎的通红,羞愧不已。再加上身上着实有丝不太舒畅,在沈长渊几句甜言蜜语的哄后,哀怨地回去公主府。只是,心中升起浓浓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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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姐姐,杨少飞离开京城了!”无力的呐喊却变成无声的抗议,原本就纤瘦的身子因为憔悴和少眠更显虚弱。莫红叶拨开帘子,走进落凡渝的闺房,两相对望,许久,才淡然出声。
“知道,前夜的事,看来红叶的消息通道不错!”若有若无的暗示,却毫不掩饰对其安插钉子的埋怨,落凡渝镇定的喝上自己动手做的奶茶。皱眉,这味道欠缺点什么,要开店怕是没什么客王牌特工。
“这是他给我的信!”一展手,莫红叶拿出已经皱巴巴的信,苦笑,落姐姐这是不信她了?而想到那个要走的人,她突然觉得很气馁,很无助。
“你知道吗?我懂事以来就是与哥哥相依为命,从c市躲到s市再到国外,期间经历无数次暗杀,多少次生死之间逃命。”
“你``````”落凡渝从伪装的淡然中惊恐的抬起头。惊讶亦是不解。莫红叶为何要说起身世,而且还是这么不可思议的身世。在21世纪,被暗杀那也是需要有资格的,更何况是无数次!
莫红叶回想21世纪的事,没有多少眷恋,却是深深的怀念。作为世界闻名的财阀高氏集团的遗孤,她和哥哥在亲人熟人之间活得水深火热,很艰难,很痛苦。
“哥哥从小教育我说,不要有情。不要有爱,因为这是个不能容纳我们的世界,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除了哥哥,我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整天窝在实验室里。那么空虚,那么孤独!看同学们亲热交谈,看电视里情人间如痴如醉的爱意。我羡慕也期待!”顿了顿,莫红叶发狂式的抓紧落凡渝的手,“落姐姐,你知道吗?后来,后来,哥哥说。其实我们可以不要有钱,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守不住家业爸爸妈妈也不会怪我们的。只要幸福快乐生活下去就是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在了,不见了呢?”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落凡渝都能感觉她的指甲似要掐进自己嫩嫩的肌肤里去。还想挣扎,对方红红的眼睛已经涌满了泪水。于心不忍,只好抱住她。轻轻拍打其因为抽泣回忆的痛苦而颤抖不安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不在了呢?没有人愿意陪我过一辈子么,我是灾星吗?大家都不要我,爸爸妈妈死了,哥哥也不见了``````”
“哥哥,哥哥``````”渲泄大吼最终变成呜咽哭腔,而后的话语听不清。只那不到十岁的小身板在落凡渝里怀里一拱一拱,很害怕。
当然害怕啊!莫红叶一个人躲了两年,甚至愿意放弃全部高氏的继承权,可是因为对方分赃不统一,恼羞成怒竟然要置自己死地!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想活了,没有哥哥的世界,她没有哪一天过的安心。弥留之时,她看到哥哥欢天喜地过来拉自己的手,眼看就要碰到了,眼界出现一片血红。
“从今后,你就叫红叶吧!”十来岁的少年抱着一个被血红吓得哭泣的婴儿,冷声出声。旭日当空,可他身上的冷气似要将漫山枫树冻结起来。红色枫叶因为鲜血更是妖冶不已,在阳光下也增贴几分诡异。扫一眼面前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尸首,少年一甩袍子,对着身后的人询问,“高兴,本宫的铁骑还有多少人!”
“回太子殿下,除了属下,殿下的铁骑以及皇后娘娘派来的死士都已经全数阵亡了!”没有援兵赶来,那边大概已经败了吧!叫高兴的男子身着铜色盔甲,手臂上的血沿着护甲边缘一滴一滴往下滴,在寂静无声的山间自有一番声调。
少年闻言,眉头紧蹙,扭头望山间深处,他不再犹豫,“走!”
顾不上伤痛,高兴很快护着少年往深山走去,即便是死亡地带现在也顾不上了,他依稀辨析到下一批黑手已经在靠近。哪想到,此去,天翻地覆,这里已是国破家亡,天下大乱``````
“红叶,红叶,怎么了,醒醒?”温柔的声音像寒冬的暖阳照到心底,暖到心底。迷迷糊糊依旧惊悚在做了几年的梦中,周身的冷气因为这份温暖很快散了去。莫红叶一睁开眼,一个漂亮少女的担忧模样就引入眼帘,“落——姐姐?”试探着叫,莫红叶扫视周遭有点不一样的摆设,记忆慢慢回笼,这才发现她如今躺在落凡渝的床上。
“做恶梦了吧,不要怕,只是做个梦而已!”落凡渝自己都察觉不出的轻柔声音异常温和、贴心。扶起莫红叶坐起靠着,而后给她整理因为泪珠儿花掉脏了脸,动作小心。
莫红叶讷讷的望着因为清洗了一把脸真容大显的落凡渝招呼着自己,目光定定,脑海里闪过让人惊异的画面,却因为对方接过郦若递过来的糖水亲自喂自己而脸红消散去怀疑残袍最新章节。
“你好歹也是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不就一个男人嘛!”待莫红叶完全晃过神来,落凡渝便捻轻略重打趣起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让她过去吧,毕竟。已经远离那个世界去了。
“哪有!”莫红叶一阵娇嗔,粉拳直往落凡渝身上落。
“别别,你这个撒娇搞错对象了。等我大哥回来再试吧!”落凡渝躲开不得,只得求饶。
“罢了,谁知道五年后会怎样!我只是想要一个人一辈子不离开我而已!”莫红叶停下手上的动作,长叹一口气,“因为他医术够精``````”与自己所属一门,夫妻档也好办事。这也是当时要缠上这个夫君候选人的原因之一吧。
“一个人一辈子不离开,不背弃,这也是我的梦想!只是医术啊。学医的男子还是很多的啊!”
再多,但和落姐姐没有关系又有什么值得挑选的呢?我只想,在一起。我们,永不分开!这样的话,莫红叶不会告诉落凡渝,也就不知道,类似的观点。对方也是有的!
“下个月太后大寿,你去要赴宴吗?”二人唏嘘一会,莫红叶说起时事,“太后大寿,周邻各国都会有所表示。”
“各国?”
“西瑶是因为老国王衰老,皇位之争。需要边界安定,所以会有使者来探个究竟。勃艮第皇室统治的法兰克王国才刚吞并意志国,部分领土处于混乱当中。以防夜月和他国联合乘虚攻入,也会来示好。利坚国与夜月仅有的接壤地基本上都为沙漠死亡地带,除了偶尔商贸,两国鲜少有来往,就不知届时会不会来拜寿。而最近的海战。夜月与新国对战,己强敌弱。新国处于劣势,想来应该会借此机会谈和。大和国向来与夜月交好,必不会不来。”莫红叶讲国际形势一一分析道来,所知博渊,落凡渝早就见惯不惯了。
“另外,夜月附属国及联邦旧皇室,像漠北东突厥,津州高丽等,此次除了拜寿,还有一个很大的目的,联姻!”
“旧皇室?”联姻到不奇怪,古代大宴常发生这类事,喜上加喜。落凡渝不解的是,难道夜月还有国中国?高丽她倒是知道,是夜月附属国,归津州领导集团直接管辖。
“当年太祖皇帝慕容彭城一统天下,为减少民众死亡,和一些国家的皇室签订了合约,承诺其子子孙孙在不伤夜月国本的前提下享受荣华富贵。比如,宫中诞下四公主的李姓妃子,来自西凉旧皇室。新宠霞嫔就来自东晋旧皇室刘家。旧皇室只出身尊贵,无实权。霞嫔的刘家就例外了啊,出了个争气的人,在益州一举成为望族,如今刘家家主还是享有不少实权的益州御史!”
“旧皇室有什么特权?”没有特权,怎得会荣华富贵?
“我想想啊!”说起历史趣闻,莫红叶之前的悲伤和难过都已经忘的九霄云外,这样也好。
“通俗的讲,就是国家养的土皇帝!旧皇室在当地除了任命官职,可以享受以往的待遇,什么选秀,册封妃嫔,赐婚等。当然,这些,夜月都有额度和法规规定!”
“那么会有皇上,皇后,公主之称么?”岂不是冲撞了慕容皇室?
“肯定不会啊,私下里就不知道了!”莫红叶打哈哈,不过转眼望见落凡渝嘟嘴不悦了,马上正色解说,“旧皇室中的称呼为王上,大妃,二妃,三妃依次。子嗣为,王主和翁主。”
“旧皇室原先权利冲天,毕竟当时有着和后燕相争天下的实力。如今,因为养尊处优,被国家养成废物,渐渐衰落,都不被人知晓小小医师升官路。东晋刘氏旧皇室最先发现弊端,脱离皇室国养方案,以平民涉世,果真成为不被人轻视的望族。惹得其他旧皇室嫉恨,偏偏又无出色后辈,所以只得兜求慕容皇室,以联姻来扩大名望。”
“真不要脸啊,天知道现在旧皇室后代是怎样的废物,还想和真皇室联姻,异想天开啊!”落凡渝听毕一阵唏嘘。想到刘氏旧皇室,就想到外祖母,原来还是旧皇室公主啊!有选秀,难怪柳飘然和自己这具身体都是大美人,基因优良啊!
“你操什么心,我们就当看笑话呗。对了,你要不要去?”这份热切的追问,不仅仅因为落凡渝与京都名媛的关系,她在京都学院微妙的地位,更是因为莫红叶无意之间查到的杨振的身份:如此尊贵无比!结合他舅家未被连入当年协和之乱要诛灭的王氏九族之内,莫红叶此时才是心下了然。什么和皇后关系密切,沈家相保,永王求恕``````那些与杨振的身份比起来都是扯淡,这样也隐隐约约解释了胡王氏离奇死亡的缘故!
“去,怎得不去,看掌握天下杀生大权的人物,我还是有点兴趣的!”昨日沈长渊和慕容熙再三强调的事情,自己也躲不掉,索性爽快回应莫红叶的期待。
“那就好!”莫红叶心上松了一口气,傻傻一笑,握住落凡渝的手,一阵颤抖:就怕落姐姐也不要她了。所谓爱情,所谓一辈子,如果没有那个人,有落姐姐,和,他,她也会幸福吧。看着他们幸福她就幸福。
“对了,据说味满天下和百味斋是你的私产?”抬眼望见远远站着有事禀告的柳一,落凡渝突然嘿嘿笑了,笑得莫红叶全身汗毛耸立。叫你让我去吃饭的时候还要付钱!
“你怎么知道?”从惊吓变成惊愕,莫红叶心上不安起来,“莫非太子殿下告诉你?”若不然,在郦若的法力帮助下,怎会查到自己身上?除了要问鼎皇位的慕容熙,永成帝应该不会放心将那隐形助力透漏出来。不过,落姐姐应该不知道墨翰楼的归属吧!
“嗯,算是吧!”柳一告知的。至于柳一怎么知道的,落凡渝不清楚。不过她也不会透漏给莫红叶。莫红叶有自己的势力,而后自己也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作为将来的王牌。
闲聊些许,好几个时辰之后莫红叶才心满意足离去。落凡渝微微休息会这才和柳一说起正事。
ps:一万一千字送上,对未能按期更新表示抱歉。往后,也不敢再随意许诺了。学生党,突发状况太多,还请书友们包含!
下一章会结束第一卷《出尘》,而后进行新的卷章《爱之花开》。爱之花开,不言而喻,主要讲的就是各种感情。和第一卷相比,情感冲突会更加激烈。
现在简单总结一下《出尘》:
1,男女主互动问题,这是大多数人感兴趣的地方。不要说我没写到,其实女主好几个梦境已经都提到过了。而男主的归属问题,大家稍稍想一下应该能猜得出吧。
2,唯倾一生,这是我想表达的一个主题。除了女主落凡渝,其母柳飘然,皇后季梦羙,甚至已故安国公夫人吴蕴芽等,都曾追求过。
3,友情。有真挚的也有虚伪的。
4,能许你一生一世人,可是不爱,要怎么办?杨振的孤身一人是大家的痛。柳飘然心疼,永成帝苦笑,沈进程怨恨``````
有点乱七八糟,实验室中赶出来的,大家凑合看。
最后,再声明一下,这个文,我不会注重写男女主怎么怎么相爱,而是女主感情历程的成长。
年少青春,大家都有满腔热血,憧憬建立一个唯我独尊,任我飞扬的王国。沧海一粒,不甘心那么刹那一闪,掠过历史。想让历史记住,想成为流芳百世的名人,想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据,那么,拼搏吧,站在高处,就让你来写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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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章 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伤心
闲聊些许,好几个时辰之后莫红叶才心满意足离去。落凡渝微微休息会这才和柳一说起正事。
“两件事旧爱007。第一件,我想开个高档点心铺,你帮我去找个靠谱的铺子。第二件,我想建立一支只忠于我的护卫队伍,你帮我去寻些靠谱的孩子吧!”
铿锵有声,落凡渝毫不迟疑或者犹豫。柳一一听,愣住,而后心上赞赏不已,恭敬接过命令后去办事不提。
落凡渝刚打算睡会儿养精神好办事,柳二就在其无意识之余出现在屋内,“小主子,蓝璃家人已在来大京的路上,接下来要做什么安排?”
“付出了什么代价?”自从得知那其中的曲曲弯弯,落凡渝也就明白不付出点什么,想把蓝璃一家六口人从宛城那复杂缠绕的关系网中撇出来,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如此短的时日里!
“还好,没什么代价!”眼光闪闪,柳二不敢正视落凡渝那清冷却洞察力十足的眼睛。
“说!”
一个字,气压铺天盖地袭来,让柳二愣是突的一下战兢起来。而莫无表情和薄凉的声音更是助长了这份冷压。柳二不得已,只能坦白回禀。
“一幢隶属于五品官吏的官宅,内有三十几条人命。外加一座民宅,及蓝璃后母的性命!”
“此是贪官恶吏?”三十几条人命啊!
“正是!此官与蓝家后母有不正当关系!”算是解释二宅同时出现火灾的缘由。
“不会有后续不妥吧?”点点头,算是承认此番做法的妥当。只是,朝廷不会查吗?那边留下蓝璃家人做人质,也会有所异动吧!而对于死去的人,因为与自己无关紧要,更不在眼前身死,就算是三十几个人的逝去。落凡渝心中也就只波动了那么一下,而后风平浪静。
“属下可以保证不会有后顾之忧!”底气十足,却突然想到该官有个女儿在宫中为才人!罢了,只要是柳飘然想做的事情怎会办不妥,何况这样一个小小的不得宠的才人!
“既如此,到京暂时安排在新买的宅子里。过后的安排届时再行打算吧!”惊讶于柳二的底气,落凡渝不得不重新衡量柳飘然的势力,能够随意处置朝廷命官啊,尽管只是贪官污吏。那也得有资格才是!
等柳二走后,挠挠太阳穴。落凡渝躺在软椅上歇息,因为近来熬夜,全身酸痛。紫歆一见忙过来按摩,甚是舒服。落凡渝享受着,忆起现代高档休闲场所,联系墨翰楼,她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不过考虑到主意的实现需要大量银子。现在当务之急是筹资。
总之这几天先休息好,把策划书搞定吧!要做流芳百世的名人,着实不易啊!不过还是要感谢穿越前辈慕容彭城的先见,允女子出仕。若不然,自己可能真的只能像慕容熙的建议,以皇后之名在历史上站一个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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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影徒儿。此去约定之人身边,直到她的生命终结,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届时想回归天山修炼还是留在这世界。随你自己的意愿!”鹤发童颜的老人坐在雾气迷蒙的石桌旁,望一眼那冰冻的美景,回头便和下首恭敬侍立的徒儿叮嘱起来。
“徒儿明白。只是,皇上那``````”悦耳动听的声音表明此是一女子,仔细一看。翩翩欲飞,还是美女一枚呢。猜得没错。叫流影的女子正是永成帝身边的二神使。
“皇上那,为师会托梦过去。想来,他也是明白,为期两百年的约定,他躲不掉!”老人打量流影脸上的担忧神色,叹一口气,少不得提点,“你若想长生留在人间,便不能动情,需保全完好之身。若不然,你会快速衰老,而且当你怀有身孕的时候,也是你生命最后一年的倒计时。”顿了顿,观察对方的神色,只见对方眉头一皱,心下了然,“四徒儿追月的前车之鉴你知道,如今她魂飞魄散,而她的孩儿``````”
“难倒瑾儿真的永远醒不来了?”流影抬头掠过老头,望不远处身在晶莹透明的冰室之中魅力无限却是沉睡的少女,几分忧愁,几分纠结,更是几分莫名盼望网游之一刀夺命。
“若是历史没有更改,大概二十年后,那个人,会唤醒她!”白雪公主被王子唤醒。在那个世界,有个童话是叫白雪公主吧!老头儿莞尔一笑,将流影看得全身发毛。待看到流影松下气来,脸色立马变得严厉,“她不同,她有天定姻缘,是当年追月舍掉轮回命格所祈求的!”其实不然,但老头子却是想吓唬这不谙世事的徒儿。须有几百年的年纪,人世间的险恶所知却不多。
“师父,若是徒儿真的碰到那么一个人,徒儿也是愿意舍弃成仙或者轮回,只望为其诞延子嗣!一切未发生的事情之前,我不能预示!”尽管世人所知神官有预示法力,那也只是针对已经存在的历史。
似是看穿了流影类似的打算,老头很快摇摇头,苦笑,“当约定之人此番轮回生命终结时,也是为师约定兑现之时。而后为师回到天山,从此再不能来到这个世界。若是你们留在这里,也就不能与你们相见!”
“回到天山?为何不是上面?”
“为师被贬一千年,除了天山,还不能回到上面去!”
“到时候师父会丧失空间开启能力?”流影一阵愕然,而后沮丧,“岂不是徒儿也不能期待未来的邂逅之缘?罢了,罢了,将来等徒儿修炼成仙,自己开启空间,或者,自创一个世界,来一段人仙深恋!”
俏皮的话语加上狡黠的表情,饶是看多了的老头儿都有点吃不消,“徒儿,你好歹也有几百岁了吧!”
“可是我这肉身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啊!”不满地撅了噘嘴,流影很快将之前的话题给过了去。老头儿哪有不知道她的想法,乐得附和。
只是流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空间开启关键密钥。两面穿越镜,一面因为莫红叶的失手不见,一面被慕容彭城用来兑现愿望,都已经报废了。即便她偷看几百年后的缘份对册,想要实现自己期待的梦想,那一刻,已经脱失了既定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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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给皇上请安!”
永成帝才一踏进泰和宫,宫女太监们悉数急忙上前恭敬请安,大气都不敢出。最近永成帝每次来泰和宫都会与太后大吵而去,下人们自是不敢怠慢。
“都起来吧!太后可是在?”摆着脸。永成帝的语气甚是冰冷,对太后的称呼更无一点尊敬可言。挥挥手,一双眸子幽深的瞪向殿内。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正在午憩!”被问到的小宫女战战兢兢,惊悚与永成帝的冷气当中,回话之时,永成帝已经入殿。
“哀家倒不知道皇帝还会来这泰和宫,也不怕招惹了煞气!”太后皇甫静香早听到皇帝到来的声音。起身稍稍收拾,靠在小榻上,眼睛抬都没抬下,怄气的语气充斥在压抑的空气中,永成帝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母后莫不是还在为皇儿对皇甫家的处置心生不快?皇儿这也是按律法行事,母后也该为我慕容皇室的千秋传承多思考虑!”永成帝自顾坐在不远处的炕上主位。言语不甚和颜悦色。
第二任代理平城都督的皇甫家人因为行事过于残暴,贪赃枉法,激起民愤。永成帝已经将其停职,连带皇甫众人在平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可以说,除了被架空的总理皇甫雄,皇甫家已经是空壳子,徒有虚名。百年望族已近衰败。皇甫雄不由得和太后多提了几句。
一看这架势,马公公慌忙与太后的贴身侍婢秋嬷嬷带着众宫女内侍退下。免得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二人掐架时,不小心引火上身异世武巅。
很快,内殿只剩这母子二人,永成帝抬抬手,向空中打了个响指,瞬间,即觉处于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之内:听不到任何外面的细梭声音。
“皇儿啊,哀家马上就六十大寿了,再这么演下去,都快精神分裂了!”太后长叹一口气,起身下床。虽是抱怨,但言语中毫无一点不满意的情绪。
“母后,皇甫家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一步步架空皇甫雄在朝廷中的势力,而后慢慢削弱皇甫一族,甚至夺去其承袭平城都督资格。只是碍于皇甫雄在平城秘密建立的十万军队,永成帝这才没有一举行事。只是,这好歹是太后的娘家,他不得不寻思太后不近人情的缘由。
“哀家可是嫁出去的女儿,身为慕容皇室的太后,再顾着娘家也比不上亲生儿子的利益!”太后走近炕上的另一个主位坐下,面对着永成帝一探究竟的神色,半真半假调侃。年岁不饶人,已近六十的皇甫静香也是满脸皱纹,尽显疲态。
“皇儿很意外。自古入宫妃嫔除了一朝母仪天下,子登大位,不都期盼着为自己家族争光兴旺,借助又利用外戚势力坐稳后宫主位?像母后这样如此大义灭亲的人,鲜少又难得啊!”永成帝亦是一边调侃,一边略带敬畏的眼神观察起太后的神色。
“皇儿不会赶尽杀绝吧?”太后挑眉紧问。
“只要不是谋逆之罪,朕自不会做让母后伤心的事!”一怔,但很快掩去,认真似是保证的语气回话。
“其实杀不杀无所谓,哀家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伤心!”
无关紧要?永成帝狐疑。他的生母,坐在对面的太后皇甫静香,在协和帝废后赐死王语嫣之后才做了一天的皇后就成了太后。而之前,作为皇甫家养在寺庙十几年不被人熟知的庶女,其嫡姐皇甫和静嫁的前太子因协和帝废掉后,皇甫家为攀附上如日中天问鼎在望的协和帝,只得将其接回家里以送予协和帝联姻。只是大家大跌眼镜的是,皇甫静香早就与协和帝珠胎暗结,身怀有孕以此入府,继而入宫成为贵妃,生下皇长子。
永成帝时常在想,是不是母后意在报复皇甫家十几年对她的不闻不问。所以即便身在寺庙,也在暗地筹码?毕竟外公去世之时,曾再三祈求母后的原谅。
而更让永成帝想不通的是,母后明明一点都不得协和帝宠爱,一年来不了静和宫几次,为何父皇会允许她生下皇长子?掉胎的方法的多的是,而母后初入宫根本不知人情世故。
永成帝曾经欲去查父皇与母后的初识之地,可惜那寺庙自皇甫静香离去之时已经湮没在一片火海了。
不过唯一肯定的是,他的母后深爱着父皇,每一次提及。那眷恋和温和即便在苍老的肌肤上,也看得出柔情。
太后当然没有忽视对面儿子困惑不已的脸色,但也没有道破缘由。宫名。人名,却没有人敢这么去揣测。起宣殿通往曾经的静和宫如今的凤英宫的捷径,因为永成帝不爱季梦羙,所以他永远都发现不了,也就不明白关于他母后她。皇甫太后的秘密。想到这里,她亦是心疼这个儿子,明明有个两情相悦的人,却因为先帝的干涉、虚伪的姐妹之情、碍事的外人生生被拆散。独居高位,向来是寂寞的,她心痛儿子的孤独。
“皇儿。听说霞嫔的胎已经见红,快要不保了!”无奈长叹,说起后宫琐事。太后满满的疼惜让永成帝的心猛的一抖,“皇后她``````”
“随她去!”只一愣,原先调侃的语气变得冰冷,而眼光也即时寒厉。
“也罢,你护了她那些年,还是不懂你的心。”稍稍迟疑。有些感叹,“有些人自以为是。从来都只知道索取``````”
“据说你在彩霞宫里宠幸了霞嫔寡居的胞姐刘顺娘!”摇摇头,太后继续扯起八卦。当然,原先欲作为八卦来聊的事因为气氛凝重,太后的语气也继而严肃寒武再临全文阅读。
“如此,闹起来才会有戏看嘛!”永成帝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绽放在已经不再年轻的酷脸上,阴郁之色因为这丝笑容都变得柔和许多,异常好看。
“哦?”声调抬高,太后端起小桌上的热茶,玩味的对视一国帝王,布满几分期盼的意味。
“罢了罢了,哀家就帮你提点提点俊儿,慕容血脉,皇儿心中有数即是!另外,早点给景儿提炼解药,这些年可苦了她,尊贵的长公主被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吃的死死的,怎能不委屈!”
“如此甚好,儿臣在此多谢母后了,皇姐那朕会催促抓紧时间的。其实俊儿,朕不担心,只怕纯儿``````他如今行事的方式多是学了朕的当年。偏偏他与朕的身份背景大不相同!”
“皇儿,你可知道,在世人眼里,你只是凭借运气荣登大位的君王呢!”皇甫静香突然莞尔一笑,这一笑光彩夺目,似是佛光大溢。
“其他的本王可能难以做到,但是太后之尊本王一定许诺给你!”每每想起当年这另类的山盟海誓的甜言蜜语,皇甫静香都会一阵恍然,一阵疼惜,亦是和幸福相伴。
“不说这些了,母后,您的下月大寿原本想替您好好操办一下,如今看来,届时宴会目的不单纯了!”
“哀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会计较这个?皇儿到时候只用将小丫头还给哀家就好。这些年不见,也不知道她长啥样了,在外吃的好不,睡得安稳不?有没有人欺负她,受什么委屈不``````”太后一提起那乖巧的小女孩,整个人就罗嗦起来。
“母后,振弟再不济,也不会亏待了小然儿。更何况振弟那一手好医术!”永成帝一见太后婆婆妈妈起来,慌忙提醒,“再说,为她也不会``````”
“也对,振儿可是个慈爱的长辈,会照顾好小丫头的!”连忙接话打断永成帝的话,皇甫静香怕说下去便是儿子的心伤。
“父皇册封他为云王的圣旨``````”
母子二人皆沉默。
那些已过许久的往事现在也无法求证。作为协和帝获取太子之位的棋子,以生命为代价的那人早已仙逝,非要埋怨,也是因为悔恨和遗憾吧!
“皇儿,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熙儿他的身世?”
二人静坐不久,永成帝起身告辞欲离去,太后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幽幽响起。
“您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就算没有证据亦是会有疑惑的。更何况她还有其他儿子傍身!”
“再等等!”等熙儿坐稳太子之位,没有人威胁得了的时候!永成帝在心中补充这么一句,深深的望了一眼透着担忧的母亲的眼睛,而后甩袖出殿。
“母后,表弟所犯抄家流放都不为过,朕也只是让他停职,母后为何还要逼着皇儿做不利于民的决定呢?”
愤怒的声音镶在殿内许久才散,永成帝带着随从早已消失在泰和宫。而太后那阴沉的脸色,使得宫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小心谨慎办事。
ps:其实我想写在第一卷的内容还有些,码了字,可是一万二千的章节限制使得其不能上传,又不好截断故事。所以,第一卷到此就结束了吧,后续第二卷再继续。
另外,关于本章提到的几个词语:天山,空间开启,穿越镜等,这是为我将来的新文做铺垫的,和本文的故事相关不大。呵呵,我好像野心有点大,这个故事都没写完就在筹谋下一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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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 落凡渝炸毛了
“原来是特别上影大人,幸会幸会!”
黑幕之中,柳青向对面的黑衣人抱拳示意,只那动作和语气甚是敷衍。
“是你?”被称为特别上影大人一打量对面的人,突的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是淡淡的语气,略带不屑,“想不到八大上影之一的上影大人原来也干起大材小用的事情!”
“不用刺激了,你激将不了我。你来,是为你宝贝女儿求情的话,那还请回。”
“求情?身为慕容氏的死士,会做这种事?我来,是为了清理门户,亲自了断她的!”特别上影冷哼一声,却是认真的语气。
“啧啧,真是冷漠无情啊!那个啥,好像叫红竹吧,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她的悲哀!”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红竹的爹,竟然是慕容氏的特别上影!身份之神秘,武功之高,怕是难以想象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主子,这不是一个替身和盾盘该做的事情!”特别上影丝毫不被柳青的嘲言冷讽影响,一字一句,甚是忠心。
“罢了,看在媚药不是因她之故,暂且留她一条性命,让小小姐去处理吧!”顺便给落凡渝试炼。柳青也没再和对方废话,摆摆手,让手下把昏迷多日的红竹抗出来,直接扔过去。
“哐当!”一把飞镖甩出去,特别上影手上的匕首很快落到地上。柳青原先戏谑的脸上阴沉起来,“就算要她死,好像也轮不到你处理吧。你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小小姐的脾气,你比我们更清楚!”落凡渝比之柳飘然可要冷情的多,说不回沈家就不回沈家!这不是现代,而是以家族为大的古代呢!可想而知。落凡渝的做法给了大家多大的震撼莽荒纪!
特别上影讪讪的托起红竹,明明是亲生女儿,在他手里就好像是货物一样。闪身离去,看得原地站着的柳青等人一阵唏嘘,看来,在柳飘然手下待命做事,心肠变软了!
落凡渝见到红竹的时候,红竹已经因护住不力,从一等丫鬟降到三等,变成打杂的了。虽是不甘。但红竹心虚,也不敢大闹。
而同时,落凡渝得到那日事情的蹊跷缘由。有两伙不相关的人想让自己身败名裂。一是定北侯府的越明辉。不错。竟然以姨娘身份收买红竹。而另一伙,不看还好,一看,落凡渝的心凉了,痛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红竹不顾这些年自己的教导想做姨娘对吧。好,本小姐往后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心中的不爽因为忙点心铺的开张消散去,落凡渝觉得自己用得上的人太少,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紫歆和绿袖一个懂医理,一个武术高,得放在身边护着自己才好。落凡渝是凡人。也怕出事,怕死。而蓝璃,还在打望阶段。更不能离开视野。想来想去,想到了蓝璃的弟弟妹妹,让他们相互作为人质,应该能任其所用吧!
经过蓝璃和红竹二人之事,落凡渝对于调教古代婢女到绝对忠心失了几分信心。有个时候,适当的威胁也是必要的。
落凡渝吩咐下去安置好蓝璃一家五口人。便决定人尽其用。蓝璃的爹,蓝小生,一无所长,且为人懦弱,不堪大用,落凡渝让其呆在娘亲的农庄里做农管员。其妹蓝颜生得木讷,倒是还比较听话,而且手工艺不错,可以调教成点心大师。其弟蓝方倒是有几分机灵样,若是将来自己从政,可以让其作为随从,那是后话。现在先让他做做情报员吧。而另外两个后母的生的龙凤胎都还小,做不了事情,只能让其与蓝小生暂时呆在乡下。
为什么要选用蓝家人呢?柳一问过。落凡渝也不知道为何,但是心中的意愿便是这样。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比较熟悉的就是这户蓝家人吧。
“虽然你没对我做过什么大的坏事,但是背叛的存在是不会消失的。蓝璃,实话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信任你,若不然,我早就将你发卖出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日后咱们主仆要怎么处?现在你的家人都已经在大京了,没有来自他们的威胁,你会怎么做,若是将来再有人抓你的弟弟妹妹来威胁你呢,你又会怎么做?”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却有点异样的激动。落凡渝只是认为,对面这个人与自己相伴几年,她从来都不会有那种她会伤害自己的怀疑,甚是奇妙,亦是不解。这一次,就让她任性的做这个决定,为自己曾经的幻想和憧憬留下希望:御下,真的可以通过交心来实现?
“多谢小姐给奴婢机会!”不再多话,但那坚定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因为落凡渝犀利眼神的直视而退缩。她会证明,她亦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存在的意义。早些天,她被带到某个庄子的时候,已经苦苦恳求给予机会学习。学习武术,学习毒术``````既然安定和平淡和自己相离甚远,既然平凡让自己丧失志气和上进心。她的使命,她的梦想她要亲手实现!为此,咬紧牙关死死忍受了三天三夜因为打通全身经脉而带来的痛苦。她的年龄已经不适合慢慢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落凡渝心上略带赞赏,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挥手让人退下,绿袖上前禀报,大公子到来,慌忙从座椅上下来,几步跨越,兴奋的往外迎人。
“长渊哥哥来了,快快有情!”
沈长渊入杨府一路走来,所掀起的涟漪一波又一波,直引得杨府来往的仆人们呆望不行。
“哪里来的俊公子?”
“好俊啊``````”
“你看什么看,都流口水了``````”
各类惊呼声低沉而压抑地在院子里洋溢,落凡渝老远都感觉空气中的小气泡都成了粉粉的。一眼瞧过去,墙角慢慢转出一袭玄色身影晚清崛起。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墨色发丝服帖顺在背后。见到有人看过来,来人微仰着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此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而眼神清澈有神,落凡渝的脑海里猛的想起“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
“长渊哥哥可是来杨府祸害众生的!”扫视周围,向来稳重的紫歆和绿袖都双眼露出春光,落凡渝面上佯装不悦,嗔怪起来。
“可是能祸害到落儿?”依旧是温柔的笑着。那笑虽是能魅惑众生。可是那个众生显然不包括眼前思念许久的妹妹。一丝波澜都未察觉到,是落儿的心思到了这般严谨,还是自己着实勾不起她丝毫的兴趣?
唉。若是皇卫军中众将士得知向来不苟言笑的四品大校打算用色相来诱惑自己的妹妹,还笑得这么这么温柔动人,怕是要大跌眼镜,不可思议了哦!
落凡渝抿嘴浅笑,摇摇头。不得不对沈长渊的心思表示白眼。依次落座后,沈长渊亦是倾诉其这几年的思念,不同于上次太子殿下慕容熙的在场,这一次,沈长渊的情绪激动异常。
“长渊哥哥,不要懊恼了啦。你看我不是没事?倒是我还得向你抱歉,一直瞒着你呢!”落凡渝完全不习惯此番状态,若是继续任期发展。她都要腻歪死了,“你也知道,娘亲和爹爹的关系``````”
“你听说了啊,父亲和娘亲确实有点小问题,但你``````”沈长渊不怪落凡渝。只要她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只是提到沈进程和柳飘然之事,他有点无奈也是疼痛。个中原因也不想妹妹知道,毕竟她还只有十三岁。不过,他还是希望落凡渝能够回到家族,做尊贵无比的大小姐。
“这``````哥哥你听错了,我是说娘亲和杨爹爹之事,所以他不让我和沈家人接触,至于你说的那位,我完全没有感觉!”撇撇嘴,落凡渝连翻几个白眼,那混蛋人渣,她可是一点相认的心思都没有。据说慕容怡又有孕一月了,什么深爱柳飘然,专宠嫡妻,都是假话!
“落儿你``````”一阵叹息终成无力,沈长渊想为沈进程说上几句好话,哪想父亲大人近些日子的表现着实令人失望,酗酒纵情,和那在朝廷上说一不二威严无比的首辅大人的形象挂不上边,“落儿,哥哥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想认祖归宗就跟哥哥说声,哥哥随时欢迎你!”
作为胡家嫡长子,尽管已经被逐出宗谱,杨振的身份摆在那儿,更何况他与安国公、永王这大京最为尊贵的权贵交好,作为他的养女,也不算埋没了妹妹的的身份。再说起在平城的神医美名,也是飘扬在外,如此罩着落凡渝,也不会太委屈!
“不说这些了。长渊哥哥,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相求!”落凡渝挥挥帕子让沈长渊从自己的思绪中晃过神来,便说起正事,“哥哥可听说巡城队队长房俊房大人?”
“略有所听,只是因其一些特殊的爱好!”怕教坏对面眼睛清澈的妹妹,沈长渊只点说一二,“我听殿下说落儿欲出仕为官,且还只想以幕僚居功出仕而不是通过科举?”边说边玩味十足的调侃起似要炸毛的落凡渝,“淡定,我只是听说而已!”
“哼,怎了吗?凭什么你们男子成一番事业,保家卫国,扬名千里,载入史书,女子为何不可为?”落凡渝还楞是炸毛了,一些有的没的,趁此机会悉数倒出来,“我告诉你,我就要超越大家,将来立定于世,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古名人!”
如此信誓旦旦,涨红了脸肉鼓鼓的,唾沫飞扬,玉手在空中漫舞,指点江山。饶是沈长渊想憋都憋不住,闷闷一笑,算是回应。他算是态度开明,不会计较落凡渝的大言不惭,大逆不道,这样的说辞他从小就听过不少了。
只可惜,落凡渝不知道是,上述宣言将来实现了的,只不过,那身份,有点尴尬。
“说得好,本殿就喜欢落落有这样的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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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 大寿,大赦
“说得好,本殿就喜欢落落有这样的志气!”
略带熟悉的声音突的从空中响起,正入神相谈的两人猛的一惊从椅子上站起,看清来人后,心中咯哒一下,面露尴尬,欲行礼,来人已将二人拉起。
慕容熙手指碰到心上人的肌肤,心中已经七上八下。自上次沈长渊大婚之夜与落落的亲密接触后,他就时常会回忆起那甜美的味道。只是,落落不记得了,不记得发生的事,也不记得他,挫败啊!
“殿下怎得又有空来民女府上!”岔过慕容熙伸过来的手,落凡渝不由得烦闷,这人怎得隔三岔四要来打扰一下末世之青少年暴力事件。她又不是沈落然,可不想连感情都继承,何况二人还相差五岁的差距呢,在古代这可不是的小问题!哦,身份问题不考虑,毕竟自己可也是尊贵着呢!
“本殿只是随便看看!”慕容熙气恼,他还是喜欢曾经和他相谈国事,不拘小节,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落落。而此刻这样疏离且拘谨的态度,让他很气闷。慕容熙向来严肃惯了,即便有情绪,也不会随意显露。所以,即便他现在意见多多,也只是自然而淡漠的回上一句,只望向落凡渝的眼神中闪光温柔,连他自己都未发现。
落凡渝狠瞪一眼那事不关己的人,撇嘴冷哼,不说话。
而慕容熙,却是目不转睛望着她,温柔滴水。错过的几年,错过的交融,却没有让自己忘掉心中人。感觉那个人在自己心里很久很久,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沉重。连自己都纳闷他会对一个七岁的女童眷恋至深到如此地步:因为不敢相信不在,强制性忘掉那些难过的存在,将记忆大门紧锁。而当一旦锁的大门被冲破后,脑海里全部浮现的仅是她的面容。俏皮的,狡黠的,撅嘴?的,怒目圆睁的``````他年少成长中不可缺少的人,就那么被他忘记了,忘了那么久`````
沈长渊狐疑的打量二人相处状况,熟稔程度让他心中立时生出不少的酸味。那可是他的亲妹妹,怎的就胳膊往外拐,与别的男子更亲密?从小就有的这个毛病,就算失忆了怎么都改不了。比如说。六年前的失踪,即便早就相遇,也不与自己相认。害得自己悔恨痛苦许久。而一回京城,就忙不迭的与那“心上人”打起交道。你来我往,明里暗里交锋,可是事实却是二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当然,落凡渝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她只想傍个大腿,将来好扬名天下。
“你们俩不要怄气了,先听落儿说说你的正事!”勾勾手,让大眼瞪小眼的二人从各自的情绪中走出来,沈长渊难得促狭的打趣慕容熙,“殿下。就算舍妹容貌惊人,您也不能这么直直得盯着不放吧?”
“咳咳``````”慕容熙尴尬的咳嗽几声,锋利的目光闪过沈长渊的身上。却被对方挑衅的笑容反推回来,深受重击。扭头望落凡渝,小姑娘的正困惑不已的在想着什么。
是的,落凡渝确实是在困惑,为什么自己觉得三人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好似演绎过成千上百次。而对沈长渊不似委婉有点大胆的说辞也是不明至极:莫非,他是支持沈落然与慕容熙走一对?
“嗯。那个,我想借你们的手处置一下巡城队队长房俊!”就算是二人与沈落然关系匪浅,可是这和落凡渝本人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想到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辛刘娥在房府被打,落凡渝只得求助这便宜兄长。有些事有些人,她现在还无力维护。
“房俊?我听说此人为事颇有一番考究,世故圆滑但也挑不出打错。”沈长渊面露难色,亦是不解,怎得这居于北区的小官吏和妹妹有着冲突了。他最近正在忙前往平城赴任的事,落凡渝在大京的交际圈还没来得及获悉。
“而且,房俊有一生的貌美如花的妹妹是亚辅大人许远山的宠妾,十几年盛宠不衰。她还生下许远山唯一的女儿许雨霏,在府上地位说一不二``````”慕容熙倒是知道落凡渝与房府媳妇亲刘娥的渊源,只这也不能作为随意处置朝廷官吏的证据。有点忐忑,怕落凡渝头一次提出的请求因为自己顾虑着储君身份得不到回应,“落落若想为房大少奶奶撑腰,到可以从辛大人的官职上入手。大理寺貌似还缺一个从五品的少卿.....”
“一下从七品跳到从五品,不妥``````”树大招风,辛家没有更大的依靠,难免会招来不明之祸。
“就算妥,若不得大理寺卿孙大人青睐亦是很难成事的。殿下可不要忘了,孙伏伽可是出了名的正直难缠!”沈长渊见不得慕容熙对着落凡渝谄媚的样子。虽是正色说话,他还是察觉到那些微的讨好意味,“莫不是,殿下嫌言官们最近太闲,没有多参你一本徇私枉法?”
“长渊,房俊在民间的恶名本殿就不信你不曾听闻,一个私下变态扭曲的命官,本殿也不认为他能正直到哪儿去!”被好友抢白,而且还在心上人面前,慕容熙不由得恼羞成怒,孩子式的赌气之语接踵而来,“本殿相信,只要辛大人有真才实学,孙伏伽岂会肆意拒绝?更何况,此是吏部之事,想他孙伏伽再有能耐亦是管不着异界之废柴赛高最新章节!”
“噗哧”一笑,落凡渝不由得翻起白眼,慕容熙还真是帝王之家的孩子,个人优越感怎得如此自信?作为储君,如此易于动怒气且说话缺乏严谨可是会很伤追随者的心的呢?没见亲亲哥哥沈大公子已经开始错愕了吗?
“殿下,请慎言!你看,连落儿都在嘲笑你了!”沈长渊头痛啊,为何殿下每次一遇到落儿的事就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即便此时,他的记忆才刚回笼,不如曾经的深刻和眷恋,可凭着本能,凭着那满怀深情的悠久的感觉,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或许能让落儿开心的方式。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三人尴尬沉默小会儿,慕容熙脸上的涨红消散,望着落凡渝期待的眼神,他轻轻咳嗽一声,严肃的说起秘事,“据消息,过去一年的时间内,四区各大监狱里的犯人,尤其是那些身强力壮的死囚一一离奇失踪,猜测到下月秋后处斩时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意味深长的与沈长渊对上一眼,话语继续,只声音细小如蚊,“身为京城治安员的重要一员,房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此事他本身就参与其中``````”
“阴谋?”落凡渝两眼泛光,心中兴奋点高涨,政治中,是真的政治事件啊,她的政治路真的要开始了啊!原先还只是憧憬,嘴上谈谈,如今真要开始从政之路的!
“嗯,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用之何处阴谋!”沈长渊点点头,担忧渐深,敏锐的洞察力让他立时生起猜测,“不过,此事与许大人是否有关联,殿下可得好好查明!”加重“好好”二字,气氛和众人脸色继而变得严峻。
“本殿自会派人去查!”语气变得冰冷,之前还带点的戏谑和玩味此时变成了一本正经,甚是威严,“本殿还知道许大人与二皇弟、三皇弟时常有些往来``````”言语点到为止,三人心思不尽相同,但气氛却是凝重不已。
“二位,你们说,若是那些失踪的死囚曝露于世间,会怎样?”脑海闪过惊人的猜测,落凡渝急切的出声问过来。
“只要有一个被认出,就可以顺藤摸管查出幕后之人......”慕容熙就事论事。
“若不想曝露出来``````”沈长渊顺着此番言论深思下去,“那,只能处于暗间`````”眉头紧蹙,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殿下也说了,失踪的可是三分之二,且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落凡渝吐舌,调整气氛,“若是我没有估算错的,夜月三分之二的死囚有八百,除去确实是生老病死的,剩下至少也得有三百``````”这还是保守,“只是,如此大数目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冒着危险去转移?”
“落落,下个月是皇祖母的大寿!”慕容熙提点以解对方的疑惑。
“大寿,大赦?我明白了!”落凡渝只感觉欣赏热血沸腾,整个人都飘飘然,眉飞色舞。
年少时,不谙世事,满腔热血,朝气澎湃,憧憬建立一个唯我独尊任我飞扬的王国,从此公主与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现实拉近,那王国只留在梦中,想要一个美名千古传世,也不尽可实。如今,本身就站在不低的阶层里,指点江山时的满足,颐指气使时的跋扈,曾经装作不屑的,如今也满怀期待。
“哥哥,想来他们是想借着大赦,把已经转移的人从处斩名单中消失!”托起下巴,落凡渝得意的笑容绽放在脸上,霎时,原本气闷的室内如冬日的暖阳,光彩夺目却让人喜不胜收,“我的猜测啊,这些死囚放在暗处,可是作为作恶多端且身份敏感的人,幕后之人必不会重用,或者说不会放在身边。如此,暗中之人的身份只有一个身份```````”
“杀手!”
“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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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章 落落是我未来的太子妃
“杀手!”
“死士!”
答案脱口而出,落凡渝赞赏点头。两位公子却没有因为答对了暗喜,只脸上的表情很难看,黑沉沉的,冰冷似是漫天雪地。让要看好戏的落凡渝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管死士还是杀手,要做的事情都是见不得人的。也就是说,有人已经成为目标了。霎时,三人都觉脊背发凉,抖动起来。
“房俊此事,本殿会找个出错责其一二,要不,让他和辛大人互换官职可好?”短暂沉思,慕容熙不忘此行目的,先是讨好的与落凡渝说话,待其应下,忙高兴的让高盛将东西送上来,“这是夜月礼律大全,落落闲来没事可以随便翻翻!”
“啊,真的吗,谢谢殿下,太谢谢你了!”落凡渝一看见书,而且还是难得的书,喜的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走近细看,硬装纸盒,烫金封面,绛红底色,看起来十分贵重。落凡渝拿起连带着盒子抱在怀里,对着慕容熙再三致谢,言语之随意与现代毫无区别。
“落落喜欢就好!”见伊人惊喜若狂,如获珍宝似的抚摸那精致书籍的封面,慕容熙淡笑轻柔,含情脉脉。
“落儿,我送你的头面和装饰比之这都要华丽而实用的多,也没见你有多高兴,为兄可不干啊娱乐大丈夫全文阅读!”沈长渊见不惯某人如此轻易赢得妹妹欢喜,那笑容和温柔的目光着实刺眼,语气也就随之带点酸味,哀怨起来。
“呵呵,哥哥送的东西我也很喜欢!”只是,我更喜欢的礼物是书和银票,其次才是吃食。有了银票什么头面和衣服不难搞定,更何况落凡渝本身对装扮就不挑剔。敷衍的语气。欣喜之余瞟过来的眼神,落凡渝一心放在礼律大全上,没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有点伤人。
有人被伤,有人幸灾乐祸,察觉的当事人已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两位大哥哥只得摇摇头,无奈而笑。
“落儿,为兄和你溪姐姐将于太后大寿后赶赴平城,将来恐怕许久不会回京。你和......”
“嗯,到时候我会去看你们的!”头未抬,落凡渝已经拿着书往里屋走去。
寝屋。内室,沈长渊不便进去。对于妹妹的抢白虽然有点诧异,但也没多想。只盼着过几天找个时间和二人好好谈谈,是不是哪里出了误会。又见主人已经将热忱放到某人送的礼物上,他只得狠瞪一眼。而后寒暄几句告辞离去。
慕容熙对沈长渊的瞪眼毫不在意,得瑟的笑容挂在时常严肃而冷酷的脸上,十足的欠扁。
“落落,我过几天来看你!”
“嗯!”忘神中敷衍。
“落落,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找我啊!”
“好!”语气依旧。
“落落``````”
“殿下。你到底要不要走!”沈长渊火了,望着恋恋不舍的慕容熙他又气恼,又甚觉好笑:这是他们那威严不语。严肃行事的太子殿下,国之未来?
慕容熙收起柔情,尴尬的甩了甩了袍子,先沈长渊快步出去。
申时已过,街上。深秋金黄的阳光洒满,可以从那摊子上的盛设看得出硕果累累。只是。津州和东北某地,灾害过后,是民不聊生,饥苦难耐。
“殿下,仪,快回来了吧!”放下帘子,沈长渊原先还有点玩弄的脸色瞬时变得严肃,“此次与新国因海域开战,仪作为副将,大胜而归,也算是踏出他建功立业辅佐您治理天下的第一步!”话语到了句末,语调轻微,不仔细听可能听不见。
“长渊莫不是在羡慕,抑或是懊恼溪妹阻止?彼时,作为平息东北北平王叛乱的小将,你二人可是同居头功!”慕容熙端坐在席位,马车宽敞,离沈长渊有点距离,但那先天的傲气和气度不容忽视,话语威严,传到沈长渊的耳朵,颤抖在心底。
北平王是协和帝之弟,已故太皇太后的亲子,却与协和帝有着两代人的年龄差距,达十九岁。协和帝崩,永成帝继位。永成帝劳心劳力处理协和末乱余事,两年过去,大势已定,却不小心染上瘟疫。重病之时,北平王造谣诬陷其杀兄害弟,更以嫡子尊位痛斥永成帝继位名不正言不顺``````
事未起,暗影卫已获知消息,永成帝病中传令东北都督全力处理。当然,沈长渊、上官仪等人作为皇卫军的杰出新秀,被派往进行实战练习,也因此立下大功,英名始传。
“不是。没有喝下它,我并不后悔,比之``````”权臣,他更愿意做一个普通的百姓。若是身份决定他不能普通,他无论在哪里也会一心一意为国为民操劳。但,他不愿意忘掉,忘掉她,忘掉无措的伤痛,因为那些痛才真的证明他是活着的!
“长渊,沈家的存在,你的身份注定你不普通了``````”长叹一口气,慕容熙无奈提点假面骑士之闪耀。从小一块长大,他怎会对好友的心思一无所知。
“溪妹也不会怪你。甚至她也在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你。我听说她正在筹划在平城建立一支女子卫队,以解决和帮助维护女子地位安危等问题!”女子卫队的想法是他从落凡渝那听来的,后来得悉慕容溪烦恼将来在平城无所事事时,他告知了她。
“如此甚好,公主想来届时也不会太无聊!”怕被无聊和空闲消磨感情,除了彼此无尽的试探,最终变成相互折磨。时过几载,年少的爱慕以及姣好的容颜不再,怨恨扭曲,面目狰狞。沈长渊自小在皇宫见多了这样的人。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可他害怕他爱慕的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
“这事你要保密,溪妹可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沈长渊点点头,又说起上官仪归朝之事,“若是未猜测错,按仪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习性,太后大寿之前,他必将海盗和新国残军悉数追击打败,全胜而归。
只是,二殿下前不久赶往江南海岸,不知有何用意``````”
慕容俊和慕容纯同去江南募集粮银,而后,慕容纯集全国募捐所得赶往津州救灾,而慕容俊前往海岸督战,独独只有身为一国储君的慕容熙从未出京尽力亲为督办实事。长期下来,加上对外宣称的身体之由,必会引起百官质疑,太子地位有危机了!
“过去已不好分说。将来本殿必不会输给那二人!”慕容熙说的信誓旦旦。略微沉思,继而面色凝重,“下月皇祖母大寿,东北慕容宗族以及津州高家都会派人前来贺寿,相关事宜,长渊得助我做好万全准备!”
“遵命!谁叫我等几人是殿下的骑士!只是``````”欲戏谑的笑容僵在脸上,沈长渊莫名的烦躁,“据说高家小姐曾在皇上登基大礼上对殿下一见钟情,非卿不嫁,结合高家此番造势欲大张旗鼓的派人前往大京,怕是要来和殿下联姻``````”
“她想嫁本殿就非得娶?本殿可是听说高家小姐高园儿不仅是嫫母无盐,品性更是狂乱放纵,生活糜烂不堪。此等人还想入我东宫?”慕容熙光想想彼年那恶心的画面就觉一阵发寒,语气冰冷,而那愤怒更是猛的窜出来。
“殿下息怒。长渊也只是提醒一二。殿下可别忘了,高家作为夜月的隐式大族,更传闻有宗室弟子与传说中的圣地有联系,历届皇帝向来对其忌惮有加,我们还是小心的好!”沈长渊见慕容熙气的炸毛,欲取笑却愣是忍住,毕竟正事要紧。
“慕容皇室对其忌惮并不是因为高家势力``````”事到如今,曾经的忌惮缘由已经丧失让慕容皇室忌惮的资格了。那个秘密,说而不说,都不能妄想改变夜月王朝被谁统治这样一个事实。
更何况慕容皇室的秘密势力也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去害怕。此话虽是嚣张,却是实话,只是,慕容熙不会对沈长渊说。这是历届皇帝唯知的事情。永成帝告知于他,是因为把他当作储君的不二人选。而自己,亦要在父皇的期望中壮实自己,将来好为国献力。
“哦?如此说来,殿下用不着担心高家逼婚?想来,季小姐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大概会放心许多!”心下惊疑,面上却只是一晃而过,玩世不恭的笑容骤然突显在脸上,别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落落也会放心很多!”慕容熙点点头,想到与落凡渝几次相会,虽只是就政事相谈,但那机智伶俐、俏皮可爱、博知多识无一不让他惊叹、心动,在加上年少几年相处的情愫,慕容熙直觉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那样一个小姑娘了。
“落落才不会管你那么多。没有你这个哥哥,还有我这个亲哥哥!”没有听出隐含之意,沈长渊不以为然,“再不济,仪归来了,也会有他这个游韶哥哥来疼。”
“怎么不管?落落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慕容熙白眼一瞥,而后得瑟的样子,扯起笑来,“按你与溪妹的关系,想来将来你还要称她为皇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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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章 感情错付
“怎么不管?落落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慕容熙白眼一瞥,而后得瑟的样子,扯起笑来,“按你与溪妹的关系,想来将来你还要称她为皇嫂呢”
“你说什么!”震惊失语,沈长渊猛的站起,待头与马车车顶相撞,“砰”地一声巨响,他才意识过来。“落落是我未来的太子妃”几字让他愕然至极,慕容熙接下来的那句话他根本没有听到。
“殿下,你可真爱开玩笑。对吧,殿下你是在说笑吧!”沈长渊欲大笑盖过之前慕容熙的那番话,可脸上的肌肉僵硬难动。他的笑,似是在哭,自欺欺人的话瞬时脱口而出,却没有一点底气,“落落可是一直当你是哥哥,殿下可不要随便乱开这种玩笑!”他突然才明白过来,慕容熙予落凡渝的柔情为何很怪异,原来不是自己想当然的兄妹之情,不是啊!
“她会是我的太子妃!”慕容熙不怒,但语气笃定。虽不是很理解沈长渊的心思之由,但好修养以及二人的兄弟之情让他的怒气爆发点上升,他还没到那个状态。
“为什么呢?殿下,你比落儿可是大了五岁,再说她那性子,跳脱天真,能母仪天下吗?殿下,反正您以后会有很多妃嫔,少她一个不少,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还没接受慕容熙对落凡渝不是兄妹之情,又联想到宫廷尔虞我诈,沈长渊全身冒起冷汗。不行,他不能让唯一的妹妹失去快乐,失踪那些年他已经悔恨至极,他发誓要保护她,让她幸福,后宫是幸福的地方吗?
“我喜欢她!”慕容熙身体某处已经在冒火了,但面上还是镇定自如。而这句“我喜欢她”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比之与季荛裕说“我心悦你”时的不安和烦躁,这一次他满怀欣喜重生之宝瞳最新章节。
“你喜欢她?那季小姐呢?抑或,张家小姐、陆家小姐、皇甫小姐和林小姐呢?”沈长渊一听,暴跳如雷,继而从车上飞出。
高盛早在二人争吵始时快速将马车赶回东宫入,了后殿,枫林之中。
“小裕是本殿的表妹,陆二小姐的事情你比本殿还要清楚。至于其他人,本殿不知道你是何意?”慕容熙随之从车上下来。语气甚是平淡,好像先前的怒气是在梦中。
那艳红的枫叶偶然随风飘扬,在空中掀起涟漪。慕容熙看得忘了神,也忘了怒。
“表妹?微臣可是听说殿下不仅深情款款对其剖白心思,更是承诺娶她``````”
“娶她?”慕容熙蹙眉,虽然之前他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却从未与季荛裕说过。
那一段时间。他脑海中记忆混乱,时常忆起一些个片段,很珍惜很怀念。而那些片段里,有一个小姑娘相伴左右,久而久之,让自己心生情愫。画面模糊。还没弄清楚何人之时,母后找他谈话,说不要与季家表妹走到太近。联系这几年季荛裕在自己身边陪伴。慕容熙下意识得将她当作记忆片段的人,继而与其表白,虽然当时不安又烦躁。
东北出游,与落凡渝的那意外之吻之后,慕容熙脑海中的记忆画面更多更混乱。而对于季荛裕的感觉更是模糊。内心躁动不已,他害怕是血蛊的副作用。害怕自己再次丢失记忆。所以执意向父皇请婚以让自己心安。
结果,结果就是记忆中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最终变成了与季荛裕几分相似,气度却完全不同的模样。原先落凡渝的样子并不和她相符,只从东北出游回来之后,喝下了破相丹的解药,才恢复原来的模样。
原来,原来,这一年多的感情都错付了,慕容熙一阵悔意,亦是对落凡渝些许埋怨:竟然瞒着身份这些年!根本就不知道她不是那个她了!
等等,她与小裕是好友,岂不是知道自己那次错误的表白?所以,即便与他相认,态度却不如以前的熟稔亲密?
慕容熙大朋友没顾沈长渊还在等寻他回话,自顾自陷在自己的小剧场里,纠结中,出不来。
“殿下,微臣的妹妹绝不会让人共侍一夫,就算抗旨,微臣也会阻止落儿成为太子妃。殿下可不要逼微臣不顾君臣之义!”沈长渊静等未有回应,怒气上涨,话语也即稍稍丧失礼仪。
“小裕就算入东宫,也绝不会危害到落落的太子妃地位,长渊,你为何要阻止我和落落!”更不要说这门亲事不知道早多少年就被永成帝定好的,慕容熙当然乐见其成。可是沈长渊的话语着实让他不悦,所以语气也较之之前冷淡和疏离许多。
“殿下地位尊崇,臣妹高攀不起。还望殿下思虑一二,不要到时伤了各自的情分!”既然已经开始冷言刺语,沈长渊因为满腔怒火,完好的修养破功,最后一句话伤人又伤己。话既一出,后悔已无用,凭借那还未平定的情绪,沈长渊甩袖而去,出了东宫。
慕容熙待其走后,冷哼一声,“砰!”,前方不远处一棵才三四轮的枫树在其掌风的推动下倒地。同时,空中红叶漫舞。
高盛等人躲的远远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与焦不离孟的沈家大公子一起大怒。
这两人闹得不愉快分别,落凡渝那自是不知道的。她这几天忙着开点心店,在研究和制作点心。开点心铺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情绪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甜食,味道越好,情绪恢复的越快,而后心情越愉快。她想把这份开心带给大家:伤心的人吃了忘记伤心,不伤心的人吃了开心,开心的人吃了更开心。继而此番缘由,点心铺也就命名“开心点心铺”。口令,“点心拿走,开心送你重生天后巨星全文阅读!”
落凡渝推出的第一款新型甜点也就是自己最爱的蛋挞。原味,小麦草,水果系列``````根据原料不一样一共做了十个品种。美其名曰:十全十美。
有安国府上的两位嫡出公子和玉真县主及永王府的华连郡主站台助阵,开心点心铺开张日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再加上蛋挞本身就是美味食品,口感甚好,落凡渝又提前在京都学院打过广告,所以来客无论是贵族公子小姐还是普通百姓接二连三,吃了都连连叫好。让落凡渝赚足银子之余也很有成就感。
见到不少情侣相约而来,落凡渝不由得感叹民风开放,男女竟然可同来。“七岁男女不同席”男女大防果然和唐朝没有关系。夜月取代唐朝,可是公元627年,时段和风化发展应该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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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打算离京了吧?”黑暗的空间里。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的。原本打算渊儿成亲前往平城后,我就会离开,离开大京。甚至夜月。如今看来是走不掉了!”女子声音婉转动听,却不免夹杂沧桑。虽然因为情况变化改变自己的决定,但语气中的满足听不出丝毫委屈和埋怨。一声“渊儿”道出她的真实身份,齐国夫人柳飘然。
“是要等太子殿下与沈小姐大婚后?”男子略微沉默,但还是好奇出声。
“落儿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逼迫得了她。你告诉他。不要妄想以权制人!”柳飘然闻言,手掌“啪”的一下重重击落在身前的四方小木桌上,遂成碎片。而语气,一改往日在人前的温柔亲和,展现的只有怒气和冷意。
“为何你不亲自去拜见说明情况?”男子趁胜追击,欲要帮助那个“他”实现那原本微小却无法做到的梦想。
“哼!”冷喝一声。柳飘然突然笑起来,在看不见的夜幕下,如火绽放。只是。这火应该是冥火,男子直觉刹那间空气冻结,脊背透心凉。
“公然小弟莫不是做说客来着。若是,请收住你的心思,免得你我二人伤了和气!”这一句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底气,以至于说完全身就颓丧无力。她只是不懂。她的心结再世为人也未能解开。
她花了十年时间来筹建自己的势力,因沈进程的深情她同时花了十年去爱他,花了五年时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爱的幻想里,余下的便只有心痛。她终于不再做梦了,而现实也让她做不起梦。她原本想等沈长渊大婚后便无声无息出游,看大好山水,走天下万千路径,上一世未来实现的愿望,她终于可以有机会尝试了。
或许,还带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爱过的人已经不属于她了,属于她的人满口胡言故弄玄虚以至也不再属于自己,胞兄要自己帮忙将流飞絮嫁入皇家,生母念叨自己不争气连个夫君都守不住
或许,还带有执念,当口口说着爱自己的人的满腹深情被一个小丫鬟道破玄机,她已经越发怀念和执着曾经,上一世那惊天动地的怨恋。她想弄明白,为什么前一刻情深似海,下一刻偏要将她置于死地。
鸩毒在口,她倒在寝宫,她挣扎,挣扎,身边苦无一人。终于,在弥留之际,她朦胧听到有人到来的声音。继而“贵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而后是女子哂笑声,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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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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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玄机仙人
“我只是不明白!”语含担忧,男子压抑着满腔的激动。他不明白,年少不懂事,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竟然会到如此深刻的地步:二十几年已过,感情丝毫未随之淡尽,相反却更浓厚。
一句“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断绝了绝无可能的可能,就因为别人伪造的不可原谅的乘虚而入?他不明白,沈进程早在她因为不孕之时就背弃了她,她却依然能做的包容和原谅。或许正如所知,不爱,就可以不用在意,就可以毫无怨言。可是,为什么近些年她会痛苦呢?难道在那些年里迷恋的梦中,她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啊!”柳飘然幽幽叹气,几近无奈。她不明白啊,所以她执拗的想弄明白:圣地之灵力可以开启前生后世的记忆,她想出游以寻找那传说的地方祈求帮助,好让自己的执念得到解释,直至死心。
爱之深,才怨至深。时间没让记忆淡忘,那些爱和恨越发在脑海中清晰展现。现实的憧憬被雁翎的一番话激醒,柳飘然这才明白,即便是恨着,她唯一爱着的那个人依旧只有他。
天气逐渐转冷,凉风飕飕,柳飘然和男子的情绪都非常低落。好在男子觉悟高,没片刻就忆起正事,“太后大寿,主子怕有变故。想请你开放菊园,举办一次名媛宴会。”以从贵妇小姐们口中探知消息一二。
“知道了。”柳飘然严肃应下,而后说起菊园的生意,“公然,多亏了你的点子,如今菊园的收益虽不是日进斗金,也差不多了。真没想到公然不仅善战和统领,连做生意也是这么头头是道。颇有才华!”
“咳咳,过奖了!”男子尴尬的咳嗽几声,而后脑子转起来欲跳过这个话题。笑话,若说下去他铁定会露馅。只是,他亦是没有想到,那么小个女孩竟然有如此高的天赋和才智,无论是制药还是经营甚至作战,她无一不精通。虽是带有后备神女的名号,但她总归是个凡人啊!
回想当他得知文人雅士颇爱去的墨翰楼是她的私产时,那是万分的不相信广乐宫赋。而随之查到的百味斋、味满天下等都是属于她的时,那简直只能用目瞪口呆和震惊至极二词来形容他的心境。主子将四神官之一安排在她身边,怕也是因为那杰出的才智吧!
“你夫人的身子应该差不多六个月了吧!”柳飘然因咳嗽声以为男子是着凉了。“赶快回去吧,免得到时病了过了病气给你夫人,你夫人得找我闹了!”
“夫人说笑了,金定闹你肯定是在投诉我,还望夫人届时帮我美言几句!”男子一听到提起自己的妻。原先冷漠无情的脸上起了几分柔意,继而又想到妻子近来身体抱恙不由得担忧起来,“金定已是高龄产妇,心境不太好,还盼夫人帮忙开导一二,公然在此感谢了!”
“这个没有问题。只是。公然若是不放心,可以去请子振来帮她诊看一二。子振可是师传失踪许久的玄机仙人,尤其擅长产科``````”确切的说是妇产科。称呼虽是新颖。却恰到好处。而子振拜师玄机老人,学习医术的动机,柳飘然也是知道的。除了感激,她无法回应感情。
“那倒还不必,太医署有派女医博士过来。随时候命。想来必无大碍!”不到万不得已,即便民风再开放。男子也不愿意别的异性来为自己的爱妻诊脉看病。
“如此也好。今晚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各自先回府吧!”柳飘然不再坚持,抬眼看天色已过了三更,如今沈进程居住在西苑,东苑独她为大,但是回去的太晚总归是不好的。更不要说,院子里还布满了眼线。
“向前我看见柳叶的身影,看来夫人身边都不乏高手!”男子嬉笑几句,抱拳告辞,快速闪身消失。
“走吧!”柳飘然搭上递过来的手,清脆出声,那声音充满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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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被降官没多久,辛刘娥之兄暂代其为京都巡城队队长。辛家欣喜不已,而辛刘娥的生活却更是水生火热,每天得提起十二分胆,以防被闲置在府上的公公给逮住羞辱。房大公子虽然在人后对她异常疼惜,但在房俊的面前因为生母被挟制也只能做个愚昧的孝子,敢怒不敢言。
而得知消息的房氏也即许雨霏的生母,正嗲声嗲气倒在许远山的怀里哭诉,“老爷,您可得为妾身和妾身的兄长做主啊!”房俊先前虽只是六品小官,可因为是实权,大官百姓都还会忌惮一二,这也为她在许府耀武扬威带来底气。如此大的变故她肯定得担心起自己的地位。
“玉儿别哭,为夫不会让舅老爷白白受此委屈的!”许远山安抚房氏,哄着哄着就到了床上。只有在床上,女人才不会啰嗦撒娇。
许远山一边运动,眼光撇过迷离的房氏,闪过厌恶。若不是房俊有点权力,可以做枪使,他哪会真的宠爱她?再说这房氏也确实好生养,许府嫡庶四子一女,就有二子一女出自她的肚子。
又念及房俊所知事情太多,许远山盘算着怎么处理,是不是要速速传信给三殿下?不过,三殿下在津州事已近结束,该回来为太后做寿。
房俊与协和帝之弟临安王因一小倌发生冲突那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偏偏在太后大寿前夕,三殿下前往津州不在京的这段时间重新提起,不仅事出蹊跷更是对他亚辅的挑衅。
临安王曾因为北平王说情,被永成帝罚俸削权,在大京混得还不如一般五品官吏。可是因为他深得禅位给协和帝的太上皇的宠爱,太上皇崩后,有遗旨保其性命和爵位富贵。所以永成帝才没有罚其回归东北慕容宗族。
吏部尚书虞世南对房俊处置缘由是藐视皇权,冲撞皇室中人。这确实是大罪,只是临安王有这样的本事否?许远山不得不将眼光挪移到虞世南的背后,其弟子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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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章 索性结局还是好的
九月二十五,三月之约将至。
“郦若,我听说沈大公子及其好友时常去杨府探望落姐姐,若不是沈大公子新婚燕尔,我倒是要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落姐姐?”莫红叶扫视完手上的信息,有点感叹。真的,若是沈长渊和越明浩比起来,连她都觉得形象阳光,有担当,且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前者更适合做良人。越明浩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冷漠和倨傲了,虽然在落凡渝面前已改变许多!
“沈大公子与落小姐自五年前相识,一直有书信来往。此时,二人都在京城,又因沈公子很快要赶赴平城,这几日多加走动也不奇怪!”郦若目光闪闪,打量到莫红叶没在观察她的表情,心上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小姐,对不起,郦若的使命如此,不该说的不能说!
“也是,以笔相交,二人感情甚好,落姐姐多了个靠山身份,地位也有所变化吧!”收起信纸,莫红叶转而想到邻近的事情,“不知道浩哥哥准备的如何,前几日和他说的有记住没?希望他一举抱得美人归!”话毕,自个儿已经嘿嘿笑了。那笑容,带着甜美的满足。
翌日,越明浩满怀欣喜,前几日已在京都学院与落凡渝约定好今日同游,他有种期待。
渐入九月底的大京,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温暖。收获的季节,是富庶和安康最能表现的时机重生后奇遇全文阅读。各家各户,街上,无一不在洋溢和彰显硕果累累的安定。
落凡渝从自家小院子出来迎接越明浩,远远的,闻到花香,不是菊花。抬眼一瞧,翩翩少年手捧火红的玫瑰站在远处。凝神相望。
落凡渝一瞧,怔住。步入冷天的大京哪里去找玫瑰?想来是皇家温室培养的吧!心中摇摇头,不是不爱玫瑰,不爱花。只因那握着玫瑰的人,不是心中认定的人,一丝甜蜜都感受不到,甚至还是困扰。
而越明浩的身子,直讷讷的处在那里,身上的气息说不上亲和。好不容易培养的熟稔因为三月未交而疏离。甚至还透漏出莫名的忧伤。忧伤从满含渴望的眼睛里散发出来,将火红玫瑰带来的热情也冲散开。落凡渝不由得心中一滞。
对的,她又看见他的忧伤,那年元宵花灯之夜。她第一次见他,充斥着难过和悲伤。双脚僵住,就那么瞧着不能忘怀的人影钻进人群直至消失,而忧伤却在空中弥漫开来。她花了十二分心,确定加认定自己曾经未有见过越明浩。而本尊七岁的心智必然谈不上深刻眷恋。
“你说,男主角怎么就那么爱女主,爱到自己的信念都可以抛弃。江山都抵不过美人泪。
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爱你,亦是我自己的意愿。和你无关。
不要小瞧我,没有你。我也会过下去,而且会活得好好的。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爱;她决定不再爱他了。他想法设法接近,缠着她,终于,爱上了,用尽了生命。
索性结局还是好的。若不然,我恨死作者大大的!”
“落落。你都感叹许久了,口渴了么,要不要喝点水继续?再怎么说只是个文学作品而已,你忧伤什么?”
“我只是觉得,女主形象塑造的很成功,拿得起放得下。很喜欢。”尽管痛苦,尽管不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爱,深爱过,这样就够了,记忆不会残缺,总算是个美好的过往。
“喜欢她?”蹙眉,忧思,“若是男女主角的做法换一下呢?”
“呵呵,我想,我不会看这样的小说的。”女主桃花太多了。因为羡慕童话,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将王子从无数桃花中抢过来,唯自己为一,这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若女主角桃花太多?唉,因为自己的感情从来都是专一无二,她讨厌这样的设定,会是种亵渎。
“落落,不公平啊!”有点哀怨。而心中却是浓浓的失落,什么时候,对面的人儿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另外,若是现在自己问他,相不相信穿越的存在,会不会被骂作神经?转眼又思及与自己同来的那人,花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下落,还剩下最后两年,不知赶不赶得上``````
“管你公不公平!”女孩撅嘴故装不悦心里却对对面那人的哀怨模样乐开了花:若是h3知道,c大响当当有名的风云人物如此幼稚,拍个照片过去,会不会给自己奖励呢?只是,念及h3和其男友正在闹分手,这玩笑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落凡渝的脑海里,划过一张画面,女子坐在沙发上一边翻书,一边和旁边殷勤伺候她的男子说话,面色忧愁。因为闪的太快,她思绪存留的记忆不太深刻,可是再次观望越明浩那张俊俏的脸时,心中更是满腹心事般沉重压抑,甚至有股想哭泣的冲动。
“小渝,送给你!”面带丝丝笑容,语气恰到好处的熟稔,不似之前那般随意。落凡渝接过花,在狐疑自己情绪变动缘由,根本就没注意到越明浩的态度,或者她根本就不记得三月之前向她剖白心思的少年是怎样的兴奋和激动。只是,与此刻的举止大不相同了。
“喜欢吗?”越明浩柔柔的问,明明满怀期待,十五岁的孩子却还要装作淡定,面上的表情甚是僵硬王牌特工全文阅读。却不知道这份故装的态度所表达的疏离从一开始就这份感情推向了另一个方向,以至于后来永远都只能,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嗯,喜欢!”落凡渝有点为难,收到花,是不是就要进入约会阶段,而后是确立关系?可是,她现在觉得太早了啊。先不说她其实不了解越明浩的性格特点,光他才十五六岁就够受不了了。十五六岁,念初高中,情情爱爱,懂吗?而她自己对于爱的定义,那是需要用生命去验证才能确定的答案,不至于唐突就那样定下来吧。
落凡渝邀了越明浩去自己的书房,与自己的闺房卧室有一院之隔。
落凡渝拿着花等紫馨她们送可适用的花瓶过来,越明浩有点局促的坐在书架前方,案桌一侧的小椅上,扭头便瞅见案桌背后墙上挂着的花草画。叶大,粗糙,长圆形,花序松散,下垂;花梗是淡红色;花星状,鲜蓝色,或白色或玫瑰色;中有鲜黄色花蕊,5枚,排成圆锥形。
各色琉璃苣栩栩如生。
“小渝,不知此画出自何人之手?”越明浩看得愣了神,起身走向落凡渝,脑海中一片恍惚,而心底,对于画技的新颖却是惊奇不已。
“你是说墙上的琉璃苣?”落凡渝把花束扔给进来的蓝璃,自己几步奔向前,抬头望着那鲜艳滴水的琉璃苣暗自欢喜,面上只点点崇拜,“是我爹爹作的画,不错吧?”而事实,是她与杨振的合作品:渲染和素描的自然结合,更有水墨添色。
“琉璃苣?”越明浩一阵困惑,京中鲜少见到此花或者说是去注意此花,可他的记忆对上这朴素的花朵却甚是熟悉,好似曾经在哪儿瞧过几次?
“是啊,几月前越公子不是在欧阳府上送了一朵给我?”落凡渝瞧着对方并没对画技做赞赏,有点失落,不过很快敛去,忆起那次送花中暑之事,她有点尴尬,舜而脸蛋上生起莫名的红晕。
“难怪咯!”越明浩懵懂中回溯,解释了自己熟悉缘由,却对当日举止更是惊讶不已:怎么,彼时自己会认定对面的人儿会喜欢该花呢?
“琉璃苣的花语,勇气机智。我欢喜瞧见它,好给自己打气,每一天都是精神抖擞的!”如此好略过自卑的后遗症。21世纪寄人篱下的苦楚,穿越到古代身份不明且低下带来的尴尬,她都想忽视,以最好的精神面对和拥抱生活。
“小渝需要勇气?”神差鬼使,越明浩就那么直白的问了这样一句。话毕连自己都有点懊恼。他不是话多的人,更不会是那番随意与人好脸色的贵公子。他的冷,在那样的家族中越渐深刻。只是,他诧异,也满怀欣喜,面前这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惊讶抑或朦胧中的熟悉。想要得到救赎,从自我封闭的世界出来呼吸,他期待也好羡慕。
好似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昏暗的世界从此便有了光明,孤独无依的心立时开始了期盼。他从哪里来,将何从去?
“算是吧!”略微一顿,落凡渝脸上淡淡的喜意隐去,只剩下一种带点丝丝的落寂,只片刻,便回头向着正入神望着她的越明浩说话,声音不甚玩转,胜在真诚,“相传寡居的卫媪与平阳侯府上的县吏郑季私通生下卫青,因生活困苦不堪,将其送至郑季府上``````”
“‘青为侯家人,少时归其父,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为兄弟数。’卫青受尽折磨苦难,终于鼓起勇气,不愿再受郑家的奴役,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而后做了平阳公主的骑奴,自此,命运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明浩先前还算明朗的语调瞬时变得伤感,低沉喑哑,“卫青不得父爱,亦被母所恶,好在卫家兄姐还算和睦亲切,待他还佳,是故成就他往后的一番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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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是不是要挑个时间把情节补充完整,填好这个坑?我怕再过段时间,把这个故事写下去的热情都消耗尽了。有没有人在看这个文,冒个泡支持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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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章 文艺会谈
赶工赶出来的一小段,没做修改先传上来了。偶尔来更一下,表示我不会弃坑!唉唉,还要忙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更新,抱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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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听的愣了一会,没想到越明浩竟然能如实背下,而那声音中所透露出来的向往越发浓厚,甚是奇怪,“听闻定北侯手上掌管守卫京城的北军,虽数量有限,不足十万,但好在个个是百里挑一,以一顶十。越公子即便不能出京去军营,随定北侯在北军中历练一二也是可以的``````”言外之意是对他未在北军甚至为自己的理想没有做出努力而感到微微不满。是的,落凡渝心中是带着不满,准确的说是看不顺眼的情绪。她想要的,因为没有金钱甚至地位做后盾,她一直是在努力着,即便当时寄人篱下受尽耻辱,被骂挨饿那都是司空见惯的。她就不明白了,作为爸爸的亲弟弟,作为为了弟弟的前程让出读书机会的爸爸的亲弟弟,那些所谓的亲人怎得就如此不近人情?
“呵呵,呵呵```````”越明浩尴尬的笑了几声,他要怎么说,说父亲不允,说母亲不管,祖父祖母敷衍了事对自己不冷不热?更何况,越鼎盛不止一次暗示那是属于他的兄长越明辉的。子不言父过,所谓长辈和亲人带来的苦楚他无处可诉,憋在心里总是在煎熬着。
“不要笑的那么难听。是对的正确的事,你就应该自己不顾阻挠义无反顾的往前追求。真正为你好的人必是在旁边支持你,给你下绊子冷言讽语的人会是对你真心的人么?”落凡渝没有的为着越明浩的面色生气,虽是隐瞒的不错,可那泄漏出来的怨天尤人的丝丝情绪她还是感觉到了。几乎是两倍的年龄,她明白为难又向往的纠结表情。
“真正为我的好的人啊``````”越明浩静静坐下。陷入深思。从有记忆起他就敏感的发现生父生母对他毫无慈爱之心,态度冷漠陌生至极。一直为着能到父亲祖父的青睐而努力,拼命的学习充实。可是,事而愿违,即便以在京都学院优异的成绩入读国子监,即便在先前的涉猎大赛拔得头筹,甚至在京都学院里的武艺大赏中取得优异,他依旧是那个没人关心没人爱空有名号的定北侯世子。
这边越明浩忧愁深思,那边落凡渝拿起新作的糕点试吃起来,她要忙的事情太多。高级娱乐场所建立在望,可没得和小屁孩在这忧思。而原先以为的感情事二人都未提及,她松口气的同时怎得会有微微失落呢?
边吃也边思考中。紫歆上前回话,“小姐,有位欧阳府上的小姐来找您!”
“欧阳府?”落凡渝放下手上的糕点,一阵疑惑,扭头望着轻微不出微丝声音忙着的蓝璃。脑瓜子闪过一个可爱天真的模样,“原来是欧阳玲玲!,快快有请!”转身瞧越明浩,他已经在她与侍女说话时晃过神来,现在正淡漠的望着这边,待对上落凡渝的眼神。目光炯炯,他的淡漠很自然的换成微微温和。
“越公子``````”
“明浩!”不容分说,周边立时散发出不让人拒绝的威压。
叫名字就名字后宫全攻略最新章节。怕谁啊!落凡渝心上腹诽,面上自然挂上招牌笑容,甜美不妩媚,“明浩,你家师妹来了。我可要隐退一二?”
“小渝!”越明浩脸微红,而后不满又带点欣喜。不满落凡渝的挪揄,不满自己竟然忘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欣喜的是,莫非小渝吃醋了?
“这是你的府上,怎得你隐退,最多也是我?”
“呵呵!”笑得诡异,落凡渝已经扭头望着门外远远奔来的人儿,湘色为主色,黄红为配色的衣裙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更承托那天真烂漫的性子,和这珍贵的年华活泼不已!
“落姐姐,落姐姐,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呢?”声比人更先入屋子,几步跨入书房,未有观察周遭,直接奔向落凡渝身边,而后不待后者开嘴,马上抓起她的手兴奋的一一道来,“十日后,父亲和友人要举办鉴赏大会,邀请您做主宾!”话毕,满脸崇拜之情以及兴奋因为之前的一段小跑将红彤彤的笑脸承托的越发俏丽。
“鉴赏大会?”落凡渝不明所以。
“正是,我今日来的目的之一就是邀您去鉴赏大会的,刚刚说着竟然忘了,小渝请见谅!”越明浩拍额懊恼,但那懊恼的动作因为本身的优雅和气质非凡并不突显不端。
“师兄你也在啊!最近在忙什么,怎得好久未来府上呢?父亲都念叨你好久了!”闻声扭头,望见那出众的某人,欧阳玲玲脸越发红晕,只一顿,她兴高采烈走上前,问前问后,只把之前的话题忘得九霄云外。
落凡渝扫视二人,暧昧的笑了笑,难得未因对方无视自己的疑问而不悦。
“师父此次举办的鉴赏大会,主要是诗词歌赋琴旗书画的几艺切磋,而各人也拿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鉴于小渝前几次突出的鉴别力,师父是想让你来做此次的鉴别师,顺便将你介绍给大家认识!”越明浩与欧阳玲玲寒暄几句,没忘之前落凡渝的问题,因而很快就一一说来。
“父亲那是想炫耀,明明落姐姐不是他的弟子,所学与他无关,他却一日又一日的在友人面前吹捧自己的眼光!”欧阳玲玲撅嘴泄漏欧阳询的真实目的,而后便殷切的追问落凡渝的答案,“落姐姐你要去吗?”
文艺会谈啊!落凡渝心中感叹,年少时,学校的社团活动,她没少参加。不仅是为了学习更多的见识,亦是炫耀自己的见识以建立自己的圈子。而这种爱好自从去了省会寄人篱下念书考大学就变得不那么美好了。讥讽冷语和嘲笑辱骂总是在耳边周转,她的心慢慢关上门,以致大学独来独往,默默不语,更不用说文艺会谈!
“承蒙欧阳先生的厚爱,届时我定会到访!”几许期待,几许怀念,落凡渝突然觉得,十三岁的年华,还可以将曾经梦想的事情再做一遍,只这一次,自己要注意一点,圆滑一点,才不至于将来一败涂地,孤苦伶仃。
“太好了,落姐姐真好!”一声兴奋悦耳的高喊,欧阳玲玲握着落凡渝的手,身子却是蹦蹦跳跳,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落凡渝含笑说话,“玲玲真可爱!”是真诚的赞赏。天真无忧,肆意潇洒,是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烂漫,她羡慕:毕竟,十三岁的身子可以拥有,十三岁的心境她永远不能再次体会了!
有欧阳玲玲热场,三人相谈甚欢。唐初四大家要来三个,更有不少有名的文人雅士,落凡渝不免期待这次的文艺会谈。鉴赏?她是不是该去复习一下了呢?
午膳过后,越明浩告辞离去,欧阳玲玲也随之跟上。
远远瞧着二人的影子,仅仅相贴,不离不弃。而二人,一冷一热,有种莫名的和谐。看得出,越明浩对这个师妹感情深厚,却单纯。较之亲妹妹尊贵郡主越明秋,他的举止表现的自然而亲切的多。落凡渝没有多想,可是在心仪他的女子,比如欧阳玲玲面前,那样的态度只会让后者心陷更深。当事人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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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章 来自千里之外的贺礼
又来一小章,表示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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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你都喝了好几盅茶了,该上午膳了吧?”郦若望着一直盯在窗外目不转睛的莫红叶,一阵好笑,又觉无奈。
“别闹我。我这是高兴来着,兴奋的连肚子都饱了,还吃什么午``````”激动的声音在瞧着越明浩与欧阳玲玲从杨府出来后,顿时刹住要说的话。面色骤冷,立时起身,握紧拳头,脱口大骂,“欧阳府上的死狐狸精到底要闹哪出!”
“县主,请文明用词!”跟在莫红叶身边久了,郦若也知道些现代用语。这不,小姑娘要发怒气,启动了开骂的表情,她按捺不住好笑,打趣起来。
“文明个屁!”莫红叶狠狠的踢了一脚桌角,好在郦若扶着没倒。继而,小姑娘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侯着的掌柜那,一股脑点了十七八道菜。
“哦,郦若有口福了!”郦若无奈的笑了笑,欠扁的语气却是没有半点不敬。
“罢了,我待会拿菊园的请帖给她,去探探落姐姐什么的想法!”颓丧的坐下,莫红叶甚是苦恼。同来于21世纪,她隐隐明白落凡渝想要的爱情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所要的良人该有些怎样的标准。
几日后,永王府华连郡主慕容星辰的生辰,也即十五岁的及笄之日。
永王府并未大举大办,只请了几个往日走动比较多的亲朋好友,长期形成的低调,都几乎让大京人士忘了永王府内的布局。
慕容星辰对年复一年没啥新意的生辰宴会并未有什么大的期盼,不过今年可不一样。及笄仪式才过,就收到有人从漠北千里迢迢送来的好几车贺礼,无论是野味。抑或各色貂皮等皮质,品种之贵重繁多,直将库房都堆的装不下。因而,原本要和难得串门的落凡渝细述几年见闻的华连郡主,连忙收起礼单,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一个人往闺房乐呵呵地奔去,不管客人了。
“王爷``````”永王妃不由得担忧,焦虑的看向永王为难道。
“无妨,辰儿知道轻重!”永王收回追向慕容星辰的视线,微笑着。安抚永王妃的手,柔和回话。只眼光闪过一丝沉思,但很快敛去。
下首坐着的几位客人。都是最为亲密的,包括柳飘然母女、杨振,永王世子妃的母亲苏家,长姐及婆家李百药一家。
“好了,现在担心有何用全能闲人。往日里教导怎得就不见急切?”上首处的老王妃瞥一眼永王妃,哼声道。言语中不掩不满。
老王妃亦是出自苏家,原本看好自己的侄女做媳妇,偏家规不允许三代内近亲结亲,闹得本两情相悦的人含恨分手,侄女最终郁郁寡欢。香消玉殒。原本以为永王为情所伤,终难心开,偏永王妃嫁入不足半年。就将永王府上下哄得都唯她是命,永王更是对她宠爱有加,还为其多次在自己面前闹不快。是故,老王妃对永王妃颇有微言。
得于第一代永王的母妃苏氏即太祖皇帝慕容彭城后纳之妃出自苏家。苏家几百年的门望自是不差,为京城第一世家。历代出自苏家的永王妃似是打了商量似的,隔代选取苏氏女嫁给未来的永王。
是故。老王妃与苏仪君隔代辈份也同是苏家人,比之永王妃关系自然要亲密的多。好在永王妃出自大京望族罗家,门当户对,也不算埋没这身份。
老王妃几句不满之后,又见寿星本人不在,况且年老体弱,又顾及自己在场不能让晚辈们畅所欲言,没几句就退下回房了。
永王待老王妃走后,自是愧疚的安慰永王妃,体贴和宠溺之味惹得众人憋笑不已。而静坐在角落里的落凡渝,思至慕容星辰和夷男之事,不由得担忧。她的印象中,薛延陀曾欲与大唐联姻,李世民赐婚却未果,最终被灭。换了个世界,换了个朝代,那里的历史是否还会重演?况且夷男作为外族人且是大龄丧妻之鳏夫,如此与慕容星辰交好,本身就耐人寻味。真没想到,短短时日,二人感情竟然深至有礼有往了!
心中装了事,午宴落凡渝吃起来就觉得索然无味。
“落儿,这红稻米粥,尝之香气馥郁,不似凡品,你尝尝?”见着落凡渝怏怏之神色,似是认为饭菜不合口,新样才一上来,柳飘然就端起递给落凡渝。
“胭脂米?”落凡渝抬眼一看,望见碗中之物不由得惊叹:这在现代都是难能可得的珍贵品种啊!余香入鼻,馥郁熏身,很快就让她忘记了那思索的烦忧。果然好的食物能缓解一些难解的情绪!
“色如胭脂、异香扑鼻,胭脂米,这名字不错!”一共三席,附近男宾那桌上的李百药听到落凡渝的惊呼,略微一顿,而后赞赏道来。眸光闪闪,扭头看向杨振,笑得颇有深意,“子振兄,令嫒可真是才学博渊啊!”
“过奖过奖!”杨振淡淡微笑,心上却是狐疑不已:落凡渝与柳飘然如此相像,怎得没几个人惊讶或怀疑,莫非永王失言告知各位?
觥筹交错,主宾皆尽兴而归。而慕容星辰却是强装欢笑,闷闷不乐而退,这些,喝过了的永王等人都未发现。
“郡主``````”落凡渝欲言又止,却见对方兴致不高也无兴趣与自己交谈,那份善良的热度冷去,很快就变成事不关己的模样。挥挥手,与之告别,和柳飘然等人缓缓出了永王府。
“落儿,娘亲给你的那对白玉平安镯怎得未戴在手上?”伸手拉过落凡渝,柳飘然只觉手上空荡,低眼一瞧,才知对方手腕不着一物。她的讶然是因为落凡渝上次瞧着那对雪白透红光的镯子十分欢喜,把玩许久爱不释手。
“喜爱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收藏,免得磕磕碰碰弄坏!”一种独特的占有欲,好的东西正藏起来。除非,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炫耀。
“罢了,改日娘亲再送些过来,或者你自个儿去铺子里挑些!反正是自己家的铺子,给掌柜的说声,随便挑``````”柳飘然几句带过,忆起此时正事,摆摆手,让旁边侯着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上前,做起介绍,“这是流影,武艺甚好,更懂些医理,较之紫馨和绿袖二人都要强,往后就任你差使了!”
ps:对历史上的薛延陀首领夷男有所了解的书友,可能会猜得到本文关于他和慕容星辰的故事发展趋势!当然,小说和历史肯定会有些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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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章 镜花水月,捕捉到异常信号
例行,我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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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影几步上前,有阵阵莲花香随之飘来,落凡渝闻来不由得甚觉熟悉,抬眼瞧见面前这位女子,身着红色交领褥裙,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头上两个蓬松的小发髻一左一右对称,与齐刘海将那精致的瓜子脸承托的越发娇小丽质,肌肤白皙胜雪,好一个妙人!
落凡渝原先还纳闷柳飘然此次出来多带了个陌生的女子,原来是给自己的。听着介绍,她不由得心中荡漾,暖意渐生:有人在意,真好!
“见过小姐!”声音粗线语气略显老成,流影只屈膝弯腰行了个半礼便自顾自站在一旁,任落凡渝打量。此番举止再看到柳飘然毫无不满的表情后,落凡渝也提了个心,如此这位叫流影的女子的地位怕是不低,要收服也不就难了?
母女分别后,流影和蓝璃二人随落凡渝上了马车回东区杨府。车上,需要午休的落凡渝闭目养神,二婢相对而坐,互相打量,眼神之专注,和气息之诡异,若是落凡渝睁眼看到了,必会发现其中的微妙之处。
是夜,三更已过,杨府一片沉寂,众人皆入睡梦之中。
湖边柳树旁,一个人影迎风直立,似是木头般。不过这状况只持续了半刻钟,便被缓缓接近的脚步声打扰。
屏气收神,一击出发,只瞬间,黑暗之中出现白雾缭绕。对掌赌力,全身并发,直到大汗淋漓,后退陷入地面。才虚弱罢手。
“灵力不错,承让!”
“承让!”
“若是本神女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和本宗有着颇深的缘由。这世界,能与天山相并而谈的怕是只有传说中的圣地,阁下是?”
“流影姑娘不要多虑。本护使也只是顺应天命,护我该护者!”
“此说法本神女自然知道。只是本神女可是记得,两百年之约未止,夜月可容不得圣地之人涉入护主!”
“沈落然确实是本护使的主子,只是,她不是本护使该护之人!”
“哦?”稍稍一顿。便明白其中缘由,而后继续盘问,“本神女可是知道阁下一族三十几年前就已经出了圣地以完成既定任务穿越之浪荡逍遥王妃全文阅读。为何一直在外界徘徊,甚至擅自违约出现在夜月?”
“二十五年前,帝星错位,圣主和族中长老以为稍有动乱,自会恢复。”语露伤感。略显悲伤,“五年前,原帝星陨落,帝星之光转至它星,再不是我族之人的主,后来又有些缘故。便留在夜月!”
“罢了,本神女不管你圣地是何打算,两百年约定还未至。夜月就不是你们该插手的地方!”
“放心,本护使不会多管闲事,安心等待十五年后的主子诞生!”
“十五年???”流影震惊,大声喊出似是觉得揉乱了黑夜不好,忙捂嘴遮掩。可眼光中的不可置信却是显而易见的!十五年,十五年。这中间,会有多少变故呢?
等等,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新国未换国君,大和是太子继位,西瑶依旧是如今的国君,只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皇太女赫连闭月在一次刺杀事件中失踪再未归朝,而夜月``````就是那一年,主子和心爱的人决裂,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莫非对方原本是赫连闭月的护使,而后为保护她的女儿不顾约定来到了夜月?流影大概回顾事件,便不由得心惊,恐怕接下来的几年变故难料了!
“阁下将镜花水月运用的炉火纯青,难怪沈小主子的面容并未带来大京动乱,佩服佩服!”
“流影姑娘用不着自谦,说到镜花水月,神女可比本护使更要棋高一筹。若不是神女的真实年龄和这十五岁的面容相差太大,导致气息异常不同,本护使怕是很难发现神女的身份!”与生俱来的傲气毫不顾忌对方情绪。
流影听毕,向来极好的修养也不得破功,面露愠色,继而语气不甚友善,笑得花枝招展却让人毛骨悚然,“是呀,本神女跨越几百年时空长河,哪能和某些装嫩的人一样!”哼,对方灵魂明明也有二十多了,却保持在十三四岁的面容,五十步笑百步,有何区别?
“呵呵!”对方笑的好不奸诈。考虑着时间不晚了,便施展武技,快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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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渝沉沉睡下,不知不觉中,有点口渴,起身下床,原本守夜的人好似未醒过来。推开自己屋子的小门到了宽敞的类似于阳台的窗前,望星空。
以往自己稍有动静,柳一等人便会从各处闪身到面前询问,今夜,却一片宁静,悄无声息。
一闪一闪的星光在漆黑的夜晚那么耀眼光亮。落凡渝习惯性伸手向前,拇指和食指成圆至上,眼睛穿过那小洞,一瞬间,整个视野变得亮堂。
咦?这是哪儿?怎得到处是高技术产品。无论是清扫的,还是那正在做饭的,都是举动异常灵活似是真人的机器人。
“捕捉到异常信号!”一束光突然从前传至自己身上,那打扫卫视的机器人很快报出警报。
警铃响起,落凡渝吓得慌忙闪身躲过。
“小清清,怎得又误报了?”睡眼朦胧,声音慵懒不失甜美的女子从卧室走出,近身机器人旁边检查片刻便故装不悦的拍了拍那贵重无比的机器人头道。
“捕捉到异常信号!”再次强调。
“别闹了,这都没有外人,夜不在,你可不要吓唬人!”唠叨几句,一直背对着落凡渝的女子回头,小脸娇俏,精神奕奕,抚摸着那有点凸起的小腹,幸福的面容绽开成美丽的花朵。
只是那面容,小圆脸,落凡渝好似在哪儿见过,熟悉,不,异常熟悉!好奇这诡异场面的落凡渝没发现,那张脸不就是自己在21实际平凡却不乏光辉的脸么?
“月儿,又在一个人自恋了,顺便想你家小夜子?”
客厅超大屏幕突然亮起,而后,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头像展现在那上面,和被称作“月儿”的女子相比,对方的容貌可谓倾国倾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她龙戏花都。
月儿在听到好友的打趣时,早就坐好开始视频聊天了。
“是啊,我家夜是个机器痴人,一忙就会将我忘记,还是羡慕惠惠你天天有人陪着。”
“只是,惠惠,你和你家大叔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都谈了这么久了!”月儿一想到这事就有一丝纠结。她可是还想和惠惠的孩子订娃娃亲的呢。你说你们不结婚也就罢了,偏强词夺理未婚不生子。切,那你未婚同居是怎么回事。
“月儿啊,你是被小夜子洗脑了吧。不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可不想早早就掉入坟墓!”
“可是莫大叔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不替他想想?再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没有这座坟墓,爱情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行,我可不和你歪理相争!”惠惠被好友胡搅蛮缠一阵,都忘了原本的目的,“月儿,难道你没发现十五年前的大叔和现在的大叔容貌是一样的么?”
“``````”
“啊呀,还真是呢!”饶是见过太多惊悚的事情,比如说她家小夜子玩弄的所谓的时空穿梭机,猛的听到惠惠的话,她还是免不了惊讶。若真是这样,惠惠家的莫大叔可是永葆青春甚至长生不老呢?
屏幕两方的人各自沉思,小半刻钟后,惠惠幽幽的问起,“月儿,你肚子里的小月儿几个月了来着?”
“五个月了,怎么了?”月儿困惑,惠惠不是每天都在和她写孕妇日记么,应该清楚的呀。
“呵呵,哈哈,嘿嘿!”几声交替,惠惠傻笑起来。
“惠惠,我怎么觉得你笑的好诡异啊!”一种不好的预感。
“月儿啊,我记得某人几个月前跟我说,若是我在三个月内把小月儿的未来老公造出来,就要全权出资帮我和大叔举办婚礼!”那得瑟的模样,欠扁的语气,透过那实时传送的屏幕一一展现出来,直让看了的人动手揍人。
“那个,惠惠,你说,你说你是将我家女婿造出来了吗?”语无伦次,却不掩激动,月儿也就没去在意对方那欠收拾的表情。
点点头,望着好友那呆滞的神态以及傻傻的兴奋模样,惠惠也招架不住了,呜呜,要亲亲。可惜她家月儿在s市,和她的b市是南北相对,隔了好几千公里。呜呜`````
“月儿,我现做了红豆莲子羹,马上给你投过来,记得吃!”
“月儿,孕妇不能太久聊视频,赶快休息!”
体贴又不失威压的男声闯入,继而惠惠被某个霸道的男子横抱起来,离开屏幕去了卧室,伴随着的还有惠惠那杀猪似的大喊,“莫大叔,你摸哪里,你不是让我休息么!”“我是孕妇,我抗议你的举动!”``````
“啪嗒!”断了信号,月儿望着那黑色的屏幕愣住半刻,才出声哈哈笑起,让某个突然回家的男子吓了一大跳。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温柔和深情的问候。走近因为闻到新鲜出炉的红豆莲子味,很快在客厅墙角高级不知名的机器的玻璃罩中找到源物。端出来,放在某个失神傻女儿面前,笑呵呵道,“看来,往后月儿你想吃什么,我不用动手,有现成的厨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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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章 菊园盛宴, 新国来人
ps: 那个,我本来想八月恢复更新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生了一周的病都没码字。( )呜呜,又是抱歉了!总之,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该文不会弃坑。有追文的人,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吧!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温柔和深情的问候。走近因为闻到新鲜出炉的红豆莲子味,很快在客厅墙角高级不知名的机器的玻璃罩中找到源物。端出来,放在某个失神傻女人面前,微笑而带宠溺道,“看来,往后月儿你想吃什么,有现成的厨师了!”
“夜,你回来了!”听到心心念着的人的声音,月儿起身向着那声音发源处跑去,而后是浓浓的思念倾诉时段。
男子低着头,顾不上疲倦,安抚起月儿。没办法,孕妇最大。而后又回想此番离去所见的一幕幕,心中不由得感叹: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哪一世,想要得到她的认同都不容易!
落凡渝望着这一幕幕,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回不过来神。这技术,这时代绝不是她原本的21世纪。
而对于男子和女子之间的情深恩爱,她内心底处不时生了丝丝异动:美好的事物如果只是观望总也会一闪而过;观望幸福的面容是不是也在期待幸福之境亲临?
她,在羡慕么?
她,能找到那样一个被小说被电视剧中最美好的男主形象综合的美好愿望吗?
那样的平淡却至真的幸福啊,她怎会不盼望
“捕捉到异常信号!”警报响起,落凡渝直觉后背发凉,似是被人盯住了,吓得她慌忙逃脱,期间还在思考,她难道是灵魂出窍了。所以那个叫月儿的女子才看不见自己?
落凡渝被桌子绊住撞了一下,顾不及疼痛,从窗口跳出,逃得太急,没有发现抱着月儿的男子那双幽深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移动的方向,若有所思。亦是逃得太急,没发现,那男子的容貌她曾如何的熟悉,甚至眷恋过!更忘了思索,灵魂出窍的她为何会感觉疼痛?
“痛```痛```”低声喃语。落凡渝止不住呻吟。
“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守夜的绿袖眼见落凡渝在梦中吃疼呻吟。叫来紫歆,一边查看诊脉,一边柔柔的唤着,似要叫醒她。可惜,落凡渝入梦太深。久不见醒。急得二人将要去禀报给杨振。
“你们先下去,我来吧!”魅惑的声音不乏威压,女子的影子一瞬间就飘到床边,皱眉探查,而后流影即让紫歆二人退下。
碍于身份,紫歆二人虽有点不满。但在强大力量面前只得屈服退下。
“蓝璃,你看看姑娘的脚是不是伤着哪里了?”抬眼望见床尾处的蓝璃默不作声的站着,混浊的灯光下十分诡异。流影精致的面容仍旧丝毫未动。只那说出的话语包含命令和喝斥之意味。蓝璃毕竟陪伴在落凡渝身边好几个年头,较之后来几人,流影选择她做帮手,更何况
蓝璃闻言稍稍上前,抓住那在被子外抖动的小脚丫。仔细一看,却是不知在哪儿撞得红肿了。奇怪的是。如此疼痛也不见主子清醒?
流影没说话,伸手起身在落凡渝身子上空来回扫动,小片刻,原先微微弥漫烟雾的空中变得清新。坐等好一会儿还不见落凡渝醒过来,流影与蓝璃对眼一望,不由得无奈,怕是入了梦,魂魄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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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某天,落凡渝受邀去菊园。莫红叶和柳飘然都有给她会员卡,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和自己的挚友季荛裕同去。
为什么呢?谜底就在季荛裕手上的马奶糕上。
“小渝,为何秦连每次家里来人,都会带来渭水的马奶糕给你?”季荛裕斜靠在马车上只手撑桌,另一只手却是忙碌的往嘴里塞着保存良好不失原汁原味的马奶糕,那是她的最爱!
不怪季荛裕如此相问,是她真觉得困惑,虽然马奶糕是渭水食物特产中最富盛名的,问题是,落凡渝向来讨厌啊!
“不知道啊!”落凡渝懒懒的躺着养神,心中也不乏疑惑。先别说她往常在京都学院的饮食绕马奶羊奶等制品远道,就她曾经隐晦暗示过她不喜欢吃这做派,秦家嫡出大公子秦连也即秦晋之兄也不该再送来给自己?莫非原先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秦连并不是在和自己示好?可是这番做法又是为了哪般?
“小渝,我想你还是先去打听一下马奶糕在渭水所代表的意义吧,说不定他只是想给你他认为最好的,以至于忽视了你喜不喜欢!”季荛裕斜眼瞧落凡渝的深思,嘴巴塞满食物也不忘提点一二,“也许是方式不对,小渝可不要气恼!”
“对不对,我气恼啥。最多和他是点头之交,用得着在意吗?”白眼一瞥,落凡渝莫名其妙极了。即便有人爱慕,点点的自满和得意之感,早就在他频繁的送礼之事九霄云散。
“呵呵,那倒是。比起秦晋,越世子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那飘然俊俏的容貌好了不止一点,咱们小渝可是要做未来侯爷夫人的!”季荛裕咧嘴玩味的笑了笑,打趣。
“我说季大小姐,你可不要乱说啊!”落凡渝慌忙起身捂住对方的嘴。此时,马车骤停,外面喧闹一片。
“怎么了?”掀开帘子,季荛裕和落凡渝歇了玩闹的心思从小窗口冒出,才知已入菊园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各家都在争先恐后涌入挣得那绝佳的位子以期能更好的与自己的心仪对象讨好关系,渐入深情。
落凡渝刚要放下帘子,感觉的有股炽热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原先以为是顺才从自己旁边越过的越明浩,待她抬眼愿望,才发现视线之处只剩下紫色的裙摆,人已经入了室内消失。各司各样的记忆画面似是洪水般在脑海里汹涌淌过,只一瞬,但她的心就开始突然怦然心动,莫名的!
越明浩今日穿的并不是紫色!
“齐国夫人这样的婆婆还真是好。”
“是啊,真羡慕宜月公主!”
“虽说宜月公主出自皇家,可是向来得太后宠爱的齐国夫人也不用如此做小,更何况菊宴举办者可是身份尊贵的一种象征。可齐国夫人说放权就放权,还真是舍得!”
羡慕和赞美之声传来,其中不乏一些掐酸嫉妒的冷言讽语,但是落凡渝还是隐隐感受到了柳飘然所为的一些目的。
此次菊园宴会柳飘然全权交给了公主慕容溪举办。虽然慕容溪各方能力突出,可是在与人相交这块还是欠缺的,这归根于她那生来就尊贵无比的身份。如今却不同了,她嫁入沈家,代表的是沈家,为了沈家的将来她不得不学习和贵妇名媛打交道。如此,柳飘然需要给她机会练习!
“溪姐姐!”季荛裕下了马车,拉着落凡渝飞快的向内门处与客人寒暄的慕容溪。慕容溪听到呼声,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和深刻,只抬眼望见来人,面上的表情略一顿,有丝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如常,没让几个人瞅见。
“小裕,落妹妹,你们来了!”声音异常的温和,眼光落在落凡渝身上,笑得很尴尬,但不掩其中似乎还带点讨好的腔调,而那声落妹妹极尽温柔和熟稔之意,好似她与落凡渝有多熟。季荛裕虽一怔,但联想到沈长渊和落凡渝是异姓兄妹,如此称呼也不算失了礼仪。
“给公主请安!”落凡渝无什表情,恭恭敬敬行礼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低头看脚下,好似那渐慌的草比之那光怪陆离的景致还要吸引人。这样的做派落在慕容溪的眼里,心中不由得深感挫败:难怪,沈长渊去杨府从不带她去!以致收敛自如的脸色也升起了让人察觉的失落,曾经年幼,她们的感情可比亲姐妹都要深的啊!
“溪姐姐,怎的啦?”季荛裕透过慕容溪不时扭头打望的视角,掠过落凡渝,远眺就见到张悦音秦白娇等人在那边玩耍。皱了皱眉头,两派对立,自己虽做了好些努力,但也没让骄横跋扈的张悦音失了众心!
“无事,小裕你和落妹妹先去玩耍,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们!”苦笑一声,慕容溪示意季荛裕去和远去赏花的落凡渝做队,而自己也要继续和那些只见过面鲜少交流的贵妇名媛说话。那些年追在沈长渊后面,她鲜少去建立的自己的圈子,所交好的寥寥几人早就外嫁去各州郡县。她突然发现,她好似没有可以来往的友人,像季荛裕和落凡渝!眼望泪光盈眶,是羡慕了,还是后悔了那些疯狂的岁月?
“听说了吗?太后大寿,新国竟然派了个不受宠的十四王子过来拜寿!”
“也无甚大意,新国的国力毕竟不是大和国那般!”
“两国海战,新国光兵士就丧生十几万,而我国才不到三万!更何况,战事延绵到新国国土!大败议和,竟然还敢派个年幼的王子过来,真不知新国君主在想些什么?”
“听说十四王子不足十五岁!”
“你怎的连这等事都知道?”
“我父亲刚好是江南海军一军的官员,上次派人送信送礼的时候告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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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爱之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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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章 西瑶太子郝连遮风是路遮风?
ps:
怎么说呢,无限的歉意!!!默默的。。。怕是年末才会恢复更新,先把毕业事情搞定再说。。。。有空会码字,唯一的保证是不弃坑。
落凡渝随着心意走到一片黄菊花圃,远远就听到三五个华服贵气的公子小姐在谈论最近盛传的海战!`还没认真思考,就被更惊爆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西瑶这次可是做足了诚意,竟然派了太子郝连遮风来我朝拜寿。”
“是啊!听说风太子生的风流倜傥,才艺齐全,能力卓越。”
“听说他虽有几个侧妃妾室还未立正妃,不知道谁家女子有如此好运得其青睐成为未来的西瑶皇后!”有好谈的小姐凑近接话。
“你呀,再花痴,西瑶国母也轮不到夜月女子!”
“谁说的,我父亲来信上听说风太子此次来夜月除了拜寿还有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联姻!”
“真的假的?”
“十有八九!好在宜月公主出嫁,皇室无适龄女子。皇上必定会在高官侯门家族里选一女子代嫁!说道身份,谁会比京都学院的女子身份高贵?”
“那也是!哇,真好,岂不是我们之中会有人成为她国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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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鼠目寸光的女人!
在一阵花痴憧憬的欢呼声中,落凡渝心上腹诽了这么一句秦末暴徒最新章节。先别说郝连遮风能不能登上皇位,但作为夜月女子能在西瑶后宫坐稳中宫与否就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郝连遮风倒是打得好算盘,和夜月联姻以期获得几年周转,让他稳妥的登上皇位,而后再徐徐图之!西瑶国君早就油尽灯枯,可不知怎的在国师的帮助下一而三延长了些许生命,这让激烈的皇位之争更是如火如荼。热火朝天!身为在位皇储的郝连遮风怕是忙的焦头烂耳了吧!
只是, 郝连遮风,会和路遮风有关系吗?空阔的视野突然让头脑灵活许多!
以现在所依仗的势力,明明很容易就能够查到的答案,落凡渝却不想去求证!说她是臆想症也好,说她是事不关己也好,她只是想保留一丝曾经经历的冒险记忆!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男主人公只对你异样的温和,她就算心理年龄已经快三十岁还在做这样的特别的梦!或许真如h3所说,没有找到你用尽一切深爱的人。任何你觉得不错的男子都会成为自己幻想的对象!但也只是幻想幻想而已!
“小渝,你在发什么呆,我都和赵二小姐说了好会儿话了。还见你在这望着黄菊愣神!”季荛裕的声音由远至今,猛的响起果然把思虑当中的落凡渝拉回现实。
“有这么久了吗?那你和赵二小姐说些什么了?”撇开主题,落凡渝嘿嘿笑着。
“能说什么,还不是说我那不靠谱的二哥拐着她的大姐在外游荡,怀孕了也不舍得回家!”
“咦。怀孕了?”记得前不久和季荛裕聊到她二哥时,她也没提起,这才几天就收到新的消息了?
“不会吧,小渝,你还真在对我二哥恋恋不忘把!”季荛裕见落凡渝想什么入神了,忙不迭打趣起来。
落凡渝刚要说些什么反驳。就直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冻起来起来,黑气从某个点由远至今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几位表哥。长渊哥哥,筱儿妹妹!”季荛裕调皮的拉起落凡渝,转身就变成温婉端庄的淑女向来了的几人打招呼。
“二皇妹,四皇妹,你和季小姐和落小姐先在这玩着。我和长渊几人有事先过去!”深深的瞥了一眼因为看见他们到来而愣神的落凡渝,慕容熙忍耐着心中的某种激动。说完即走,动作之连贯让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傻了眼!
“二位王爷,请随微臣来!”沈长渊自是知道其中的弯弯曲曲,少不得从中周旋以免旁人看出什么端倪。
慕容纯和慕容俊虽不明白如何,但也是随之离开。当然,走之前,慕容俊没忘在落凡渝身上落下一个诡异的视线。
“咦,他们是怎么了?”季荛裕倒没为那句“季小姐”生气,在外本该守礼如此唤的。只是一些在变化的语气和作为,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却没有深思。
四公主慕容璐生的柔弱,也才八九岁,个子小巧,幸得慕容筱拉着才在这盛大气压中站稳脚步。
而落凡渝望着那远去的唯一紫色的身影,慌了神,心中某种异样的感觉要发芽了。
“小渝,你上次说的那啥健美操,可否传授给四表妹一二?”季荛裕指了指慕容璐,道起来人的缘由,毕竟慕容璐因为身体和年龄的缘故鲜少出席宴会活动的,“若是四表妹得以康复,李妃娘娘会感激你的!”
李妃出自西凉旧皇室。听说这西凉旧皇室李家富裕的很,因为旧皇宫盘踞的山头后来被发现产金产银,一下子就不愁吃不愁穿,富丽堂皇的很,在几个旧皇室当中也是过的最为滋润的!而朝廷碍于当年的条约也不好随意驱赶他们另居他处,只得给出相当部分的利益获取那山头的所有权!
因而,西凉旧皇室李家虽无实权,但凭借所拥有价值不菲的金矿,李家在渭水也算的上是有名望的家族功夫帝皇全文阅读。严格算起来,渭水李渊一脉也是纯正的西凉旧皇室血脉。只是,李渊之曾祖父李天赐自多年前因事(我能说这和新文有关么?)被逐族,而后发奋图强,自起一族并发扬光大,在渭水成为和秦家并列的两大家族之一,才让世人更知渭水太原李家,而不是西凉旧皇室李家。
这些曲曲弯弯,因为落凡渝执意要出仕,莫红叶和她讲了不少。如今听到季荛裕的谈及,第一个想法:健美操?天啦,因为忙碌,很久没跳,难怪最近身子总是觉得不爽,缺乏运动了!第二想法,感激?好处, 会不会是数不尽的银子呢?这样她就可以拿去收纳势力,做些准备了!
“是吗?那,四公主,您可有毅力,能坚持的下去吗?”落凡渝微微垂首打量那胆怯的向这周围四处张望的小姑娘,心中一边腹诽,怎得不如当年的自己那般和外人相争一样的胆大。丝毫忘了,她与路晨风拌嘴的时候,心理年龄是二十几岁。当然也忘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落下健美操很久了,自己都没坚持下去呢!
“落小姐有空随意教教四皇妹。反正各种法子也试过了,四皇妹亦还是体虚,练练你的那``````总比没有希望的要好!”慕容筱淡淡的瞥了一眼落凡渝,眸光一闪,而后恢复往日的倨傲,无甚表情的说道。若不是听说她那义父的医术高明无比,被永王奉为座上宾,又因向来冷淡的李妃娘娘祈求她帮忙把慕容璐带出来,她也是没得这耐心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读书写字,以期马上就要到来的太后大寿大方光彩,获取一个自主选取婆家的好机会。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可否?”因为某些缘故,落凡渝并不喜欢小孩子,甚至说得上讨厌。可是公主和季荛裕所托,她也不敢拒绝。只希望到时候教几个难一点的动作,让慕容璐知难而退。
“这``````”
“小渝,你这是要回府了?”不等慕容筱的犹豫,季荛裕凑近疑惑,“难得一起游玩,这菊园小渝你怕还是没有去看过吧,你怎得就要回府了?”
人多太吵。
可是这样的实话落凡渝是不会说的。温婉一笑,落凡渝向几位行了个礼,致以歉意,太吵了,太喧闹了。这样的热闹,三五成群的好友相聚,不是属于她的。
季荛裕见落凡渝固执要走,一时撅起嘴不悦,又见其真诚致歉只得按住那微微不满,勉强欢笑,“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只是往后,你要来菊园没有会员卡,怕是会很艰难,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哦!”少不得还要打趣诱惑一二,落凡渝亦是沈落然,怎得会计较这个?
“四皇妹,你是想在这里玩耍?”慕容筱瞧了瞧不愿意走的慕容璐,关爱的问道,待后者点头承认,便十分无奈的和落凡渝抱歉,“之后李妃娘娘可能会派个宫女来向你学习,到时候就有劳落小姐了!”
说的倒是礼仪全套,语气却是毫无敬意。罢了罢了,我就是你们眼中的那欲飞做凤凰的野味儿!
落凡渝与季荛裕不舍道别,便带着几位侍女扬长而去。不管那身后一道莫名冷酷的视线!
季荛裕思索落凡渝新侍女尤其是流影的身份时,也感受到了一道阴冷的视线,沿着那方向望去,陆家姐妹正在有趣的谈论着什么。而旁边,沈家表小姐柳飞絮和林琳、皇甫洁等人一个个臭着脸,向这边打望。这是为何?季荛裕想不通,索性不管,便和慕容筱带着慕容璐去菊园逛逛玩耍。
“夫人,明明小小姐和您如此相像,怎得没人发现?”朱玉站在亭台上柳飘然旁边,望着远去的落凡渝甚是困惑。各家小姐年幼也就罢了,可是那不少的贵妇都在场的,却无一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柳飘然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流影身上,若有所思!她说,圣地之人不能出现在夜月,那么想去寻找圣地即要离开夜月。有流影在旁边,不管那位的打算,总归她的女儿是平安的!
定了定神,柳飘然转身悠然而去,一些准备也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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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章 日志所隐藏的秘密
离去的落凡渝并不是对菊园以及上层名流的宴会没有兴趣,只是想着那让自己怦然而动的幻影,她的兴致偏淡无可恋。再加上这可是本尊娘亲的园子,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静静看花开花落,独唱菊隐,颇是一番滋味!犯不着今日与人周旋,看人冷眼。
落凡渝想着后日所谓的文艺会谈,想着也是时候去复习复习所谓周知众学的名头。
免得到时出丑。
要么不做,要么做的最好,是她的固执亦是她的坚持。
驱车到了太学府,落凡渝才刚要下马车,掀开帘子即被对面那马车上的人影给惊讶住。
越明浩?她离开之前明明还在菊园,如今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与自己同时离开?落凡渝到没有自恋的想到人家是追随而来,尽管那是事实!
“我就想到你会到这里来!”其实他也只是顺路,顺便想来太学府。但总觉话语到了嘴巴就变成一种要讨好的语调,好似说实情,落凡渝就会不高兴。
或许是吧!她有着虚荣心,幻想身边优秀的男子围着自己转,作为群体中心,俯视众小!落凡渝温和的回了个微笑算是打招呼,而后慢悠悠和他并排着往前走。这不是第一次了,却是第一次觉得这是做过了几百遍寄钱遍熟悉的动作,很怀念!
越明浩最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嘶吼,而那嘶吼中的字眼毫无例外的包含着落凡渝三个字。他没有一丝二人曾经的记忆,却似乎他已经等了她很久,久的他如果不是遇见了她,他的生活一如从前那般波澜不惊,毫无生意:尽管这些在被所谓家人轻视和忽视自己之时所历不少,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见习牧师最新章节!
越明浩压住心中的困惑,淡淡的。恢复了曾经那漠然少年的模样。他是该去慕容彭城的宗卷里寻找答案了!如此想着,脚上的步子越大越快,很快就将落凡渝甩在后面。
摇摇头,落凡渝微微失落后便不在意。所虑过深,所思过多,有个时候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会忘了周遭,所以她没有不满。只是遗憾!遗憾,若是不能圆心中的幻想,越明浩怕是要永远在自己心中占住一个位置,一个叫做“曾经有个人”的位置!
落凡渝迈步在小荫道上。三角梅已然过季,紫荆在深秋中自成一色,这里很少各种艳丽的花。却不乏书香。
“日复一日待君还```````”近来落凡渝的脑海里时不时会蹦出慕容彭城的这句似诗似词的句子,而且还相应的生起重返旧地的熟悉感!莫非现代果真到过这样一片地方,所以莫红叶那时候才会问起!那么个不存在的时空究竟映像到现代的哪里,哪时?
同样困惑的还有越明浩,他坐在密室里。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耀下,黑暗被拨开变成光明。他翻起手中的书页阅读起来,越往下看越是惊心动魄,心惊不已。
这本书,每一位慕容血脉的人都会接触。他作为外嫁公主的第一代血脉也是包含在内的。可是自太祖皇帝也即慕容彭城驾崩以来,他是第一个能打开这本被一张精密小锁锁上的书。若是正统的慕容血脉也就罢了。偏偏他是外姓宗室之人!
这一事实曾经让协和帝很是难安,甚至动了灭口的心思,只二十五岁才得此子嗣的长公主慕容景苦苦哀求。以及身边四位神使大人的苦劝才放过他。只是这些年来,对于他的监视没有断过,也不敢断!
406年 六月二十
今夜,是我和莫兴回到大燕皇宫后的第一夜。离我们到这里不足十日,我却感觉似是经历了十几年。莫兴说我最近忙于部署。太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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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兴大概忘了!那片血红的枫林,死亡地带的黑暗深渊。周围一片风声鹤唳,连身经百战的我和莫兴都不由害怕,怀里的那个却是安安静静
406年 六月二十二
见到了父皇,见到了不是我生母待我却如亲生的母后。甚至还有马太后,大小二符氏,冯跋,桃仁,离班``````果然和记载和记忆一样,那些人,表面衷心不已,内里却是自有野心
406年 七月初五
我要怎么办?再一次目睹亲人一个个惨死在眼前,而后坠崖殉国?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他们手中却有足够的兵权将我慕容氏,不,是高``````是大燕王室屠尽,亡我大燕!
莫兴眼望我焦虑不已十分不解,说出的话却又让我狐疑,‘喂喂,你好歹是21世纪有名的机械天才,怎的突然就自乱阵脚了?想活还不容易!’
我猛然大悟:是啊,怎么会把那一世的所学忘记了呢?想到21世纪,就想到她。她,才一念及我心中就激动不已,多日的劳累也就烟消云散。可环视四周,我却````
莫兴看我想事情入神,脸带忧伤,打哈哈笑我,‘你看嘛,寻思要带她过来,用情至深,如今可好,徒增伤悲!还不如当初学我,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就让她误会我也好也要和她分手,免得日后``````’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戛然而止。抬头眺望远处,身影寥落孤寂。莫兴向来比我潇洒随意,又生的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不知道勾了多少女学生的魂去毒宠佣兵王妃最新章节!可是,昔日花丛中的浪子此时表露的悲伤连我看了都心存疼惜。
而同时我的心再一次惊住,因为他的花心,我们不止一次批评责骂过他。更何况,被他甩的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听来,真相免不得让人痛心又疼惜
406年七月初八
我一边研究莫兴在现代执行任务还没来得及上交的‘沙漠之鹰’,一边思考把高技术带入带古代的利弊,有些难以取舍。正犹豫不决中,轻风上来禀报,莫将军已经招好一万精兵,望殿下不要担心。
点点头,我深深望了一眼气息甚是奇怪神幻的轻风,不言语陷入沉思``````”
这是一本书,确切的说是一本日志!字体自是太祖皇帝曾经欲推广的简体字,板书从左至右从上至下。越明浩看得不习惯,格式抑或字体!而那其中包含的内容模糊不清毫不掩牵连广泛,越明浩不由得心惊:莫兴啊,第一代安国公,传说中和太祖皇帝相同怪异的人!
沙漠之鹰,高技术等等字眼越明浩不明白,他也没有精神去深思。这里,那里,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他的脑海里满是这一类的词语在呼叫!果然是妖怪吗?因为他看过历史所载,也认真研究过,按照当时大燕的国基,就算存世都很艰难,更别说而后的称霸甚至一统这片神州!可是慕容彭城和莫兴搭档,十五岁的弱国太子,硬是接下来不声不响中灭掉周国举重若轻、一角雌雄的竞争者,招兵买马,从内到外,花了十几年时间将大燕壮大、称霸,直到建立夜月王国!
是妖怪吗?越明浩再一次自问。不过,回想历史所载,夜月给予百姓安定的生活,几乎没有战乱的环境,亦有周国不弱的国力``````与其相信亡国之人的谣言,越明浩更愿意相信是那片传说之地神赐给太祖皇帝的神力,传说必不会所起无据!
越明浩继续阅读下去。可是由于不习惯简体字,以及上下左右的板书,他看了好几个时辰,直至外面的馆员传话要闭室,也只不过读了一小半分――到公元四百零七年。这是一个多事之秋的一年,大燕皇帝慕容云驾崩,十六岁的太子归朝不到一年,抵住马太后以及其他慕容皇室之人的抗压,最终如愿以偿登上大位!
越明浩从阅读室出来,外面还是艳阳一片!想到之前匆忙中忘记的落凡渝,他的心立时一紧,糟糕!快步向前询问监正人还在否,恰好见其主仆几人向外走去。
“小渝,实在抱歉!”越明浩急步走到落凡渝面前,低头致歉,言语诚恳,亦有很内疚。那乖顺的样子无论如何与他往日的倨傲高贵的形象大左,让人不得不觉察意外!
喜欢么?
“没事!我理解!”落凡渝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确实自己很理解,曾经在小镜山撞了他却无意识往前就是证据。
越明浩见落凡渝无所谓的样子,心上轻松,却又感觉莫名不畅,欲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咕咕”叫声此起彼伏的响――是几人都饿了。午时早过,几人从菊园出来并没有吃东西,此时饿了也是正常。
落凡渝伸手抚摸小肚,揉了揉,面向越明浩尴尬的笑了声,“它饿了!”
“它也饿了!”同样尴尬的越明浩闻声,笑得释然,指着自己的肚子,附和着说。
“那一起去吃点东西?”落凡渝抬眉望着越明浩,眨了眨眼,灵动的眼睛本身就很漂亮,这一眨,让越明浩恍惚中忘了神,看呆了。
“一起去!”只剩下机械的回答,而后机械的跟着走。心中已经跳离现实,走神云游去了!
ps:这一章,可以确切的解释慕容彭城、莫兴是穿越过来的。只是,单纯的穿越身份么?请各位期待下去。。。更新不给力,说声抱歉,静候寒假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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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