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 抉择 “爸,家里还好吧?妈咋样了?” “还好,医生说要多休息。” 一句话说完,跟之前通话时一样,张伟与父亲陷入了沉默。 几秒钟后,张伟鼓起勇气,准备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父亲。 “爸,我有件事......” “你啥时候回来?下个月中还是月尾?” 谁知他的话刚起头,父亲在电话那头的话,就让他闭上了嘴巴。 张伟没有回话,电话那头的父亲觉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当两年兵就行了,那边那么乱,早点回来。” “你妈天天催我给你打电话,让她自己打又不打,说听不得你声音,拿了电话还没打就哭。” “医生也说了,你妈本身没啥大病,就是操心操的,要是再不好好养,迟早弄成大病。” 听到母亲,张伟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滚滚而下。 电话那头,父亲还在继续:“从去年到现在,那些亲戚见面就问你,你妈一听到问就哭,咋说都没用。” “老二考到市里上高中了,学校好是好,就是花销不小。老三学习也还行,听她的意思,明年也想去市里上。” “没让你上大学,你妈天天唠叨,老二老三说啥也要上。” “刘家表叔做生意,想找个司机,我跟他说好了,等你回来就过去,一个月两千五。” 听着父亲的话,张伟心里堵的厉害。 想想刚才准备说的话,他心里很愧疚、难受,一个字都不好意思再提起。 “你啥时候回来?我好给人家一个准数。”父亲在千里之外逼问。 张伟抬手擦了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再沉默。 可沉默终究不是办法,父亲需要他给一个答复。 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张伟最终动摇了。 “过几天确定下来,给你打电话。” 父亲的话他得当回事,他确实得为母亲想想,得为父亲想想,得为弟弟妹妹想想,谁让他是长子,谁让他是大哥呢! “跟妈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嗯,你自己注意点儿。” “好,我知道。” 张伟放下电话,脑子依然在嗡嗡作响,一团乱麻。 中队长不久前再次找他谈话,明确说了希望他能留在部队,现在部队需要他。 张伟回复说,如果部队需要,他会认真考虑,服从部队安排。 义务兵两年期满,是退伍还是留在部队,这个让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原以为有答案了,如今再次回到原点。 中队长的话犹在在耳边,如果退伍,要怎么跟他说? “说实话,这一年多很难,我们中队损失了五个班长、十一个老兵,这是多少年都没发生过的事。可保家卫国,难免会有流血牺牲,不是你就是我,或者是他。” “党和人民把任务交给我们,即使粉身碎骨,我们也得去完成。但现在,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还有敌人躲在人民群众里,隐藏在暗处,不及时把他们揪出来,他们随时会给国家和群众造成更大的危害!” “国家需要我们,人民需要我们,我们任务很艰巨。” “部队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兵来保持战斗力、强化战斗力。你是同一期两年兵里成长最快的,也是最有潜力的。留下来,我们继续战斗,直到打赢这场战争!” 国家需要我们继续战斗,人民需要我们继续战斗,部队需要我们继续战斗,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友呢? 张伟躺在床上,大脑混乱不堪。 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班长喷血的画面,耳边还回荡着他最后的话:“孩子......救出来了吗?” 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从眼角流到耳根,一片冰冷。 一年来他所经历的、目睹的流血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现,疼的他心肝打颤。 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要从一年前那个周末的晚上说起。 那天野外拉练结束,回到驻地已经快九点。 三天高强度拉练,让每一个人都很疲惫,冲澡之后,倦意才稍减。 张伟洗完回到宿舍,大部分战友已经躺下了。 “班长,下周啥安排?”张志成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喊道。 “不知道,等命令。”班长邹倚天语气平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大热天的,拉练好几天,下周该让我们休息两天吧?”雷增荣坐在床上,摆弄着他的魔兽剑、斧手办。 “休息,你想的倒美。”张志成听到有人走近,眼睛都没睁就知道来人是谁,张嘴便问:“小张,我们是什么部队?” 张伟是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虽然年龄不一定是班里最小的,私下里却仍然被他们以小张相称。 张伟平常寡言少语,跟战友们交流不多,也很少参与他们的聊天话题,被点名问话,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是机动部队。” “回答正确!”张志成高喊一声,坐起身来,似乎来了精神。 “机动机动,重点不在机,而在动!” “就是要我们一直动,都别闲着,更别想着休息。” “所以休息两天是不存在的,懂了吧!” 张志成一副很懂的样子,说完很是得意,众人却不以为意。 “你们别不信,下周肯定比拉练苦!”见大家不理他,张志成马上放话警告。 “啥苦能比拉练苦,你就别瞎扯了。”周扬忍不住插嘴。 “不听山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就等着吧,有你们好受的。”张志成长叹一声,躺倒在床上。 “都不累是吧?” “要是不累,做三组俯卧撑再睡!”班长起身训斥。 班长是二期士官,从军多年,在班里很有威信,他一开口,宿舍马上安静下来。 “雷增荣,别摆弄玩具了,赶紧睡觉。” 雷增荣没有反驳,很快收好东西。 张伟也没多耽搁,摆放好洗漱用品,爬上床躺下。 不多时,其他战友也都陆陆续续回来睡下。 一声“熄灯”,宿舍暗了下来。 拉练虽然很累,但早早的躺在床上,张伟却睡不着。 浑身酸痛,意识清醒,他索性睁开了眼睛,盯着屋顶上旋转的吊扇,试图让自己入睡。 “咻......咻、咻、咻、咻、咻!” 忽然,刺耳而急促的哨声,在宿舍楼下响起。 听到哨声,张伟想都没想,瞬间起身。 与此同时,班长条件反射般一声大吼:“紧急集合!” 寂静的宿舍,刹那间活了过来。 ------------ 第2章 紧急任务 “才拉练完,就别折腾我们了好吗?” “机动机动就得动,我说了你们还不信!” 闻听紧急集合,战友们边穿衣服边抱怨。 “少废话!快快快!”班长高声催促。 说话间,紧急集合哨吹完,先穿好衣服的战友拿了装备就朝楼下冲去。 张伟不是最快的,但也不是最慢,跟着前边的人就往楼下抢。 一个中队十个班,哪个班集合最慢,少不得要多跑几圈。野外拉练了好几天,没人想在睡觉前再跑圈。 在紧急集合哨下,各排班迅速集合到位。 灯下,中队长伍声脸上的神色异常严峻。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检查战士们的着装,也没有让最后一个集结完毕的班集体出列。 张伟在他开口之前,就敏锐的预感到这次紧急集合哨,应该不是故意拿他们消遣。 果然,中队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预感。 “三号预案!五分钟内出发!” “解散!” 集结不到三十秒就解散,战士们从中队长简短而急促的命令中嗅出一丝不寻常。 这次应该是紧急任务,而不是演习! 五分钟后,张伟所在的二排二班与三班坐着军卡离开驻地,往市中心方向疾驰而去。 每到出任务,战友们都安安静静,没人出声。 由于不知道今晚会是什么突发任务,张伟跟其他人一样,感觉有些紧张,车里气氛有些异样。 “半小时前,乌市多地突发打砸抢烧暴力事件,正快速向全城主要街道蔓延!接上级命令,我队负责青年路、光明路、新民路处突维稳!” “现在分配任务,一排负责青年路!二排负责光明路!三排负责新民路!收到回复!” “一排收到!” “二排收到!” “三排收到!” “据初步判断,这次事件很可能是针对汉族群众。事发紧急,在没有收到新命令前,谨慎处置,以保护群众生命财产为首要任务!收到回复!” “一排收到!” “二排收到!” “三排收到!” “调频,各排班分配处突任务!” 对讲机里中队长的话让战士们瞬间紧张起来,在这个快要结束的周末晚上,乌市发生大事了! 需要武警机动中队全体出动,想必现场已经失控,不知道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不容张伟多想,对讲机里很快传来排长董灿急促的声音:“情况紧急,现在分配处突任务。” “一班负责教育电视台、师范学校、司法局区域!” “一班收到!” “二班负责兵团党委周边区域!” “二班收到!” “三班负责建设广场至光明路、新华路十字路口区域!” “三班收到!” 排长刚分配好各班任务区域,指导员唐问一就进入二排频道:“我跟你们一起行动。” “重复一遍,情况不明,到达现场以后,优先保护群众生命安全!” “各班注意,遇到突发状况,要保持克制、忍耐,千万不要激化矛盾,明白吗!” “明白!”各班长依次回复。 “检查装备,各班部署具体任务。” 中队长、指导员、排长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完毕,对讲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军车驶过街道,昏暗的夜色里,张伟看到街边商铺燃起的火光,四散奔逃的群众,还有手持棍棒追赶的暴民。 车后面的惊叫声、哭喊声、欢呼声混杂不清,让人愤怒而揪心。 战友们齐刷刷的望向车后,一个个握紧手里的盾牌和警棍,车内氛围异常沉闷。 这里正在发生打砸事件,就在眼皮子底下,为什么不能马上就地处置? 包括张伟在内,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疑问。 “服从命令,去光明路!这里会有其他人来处置。”班长觉察到战士们情绪不对,随即稳定军心。 “现场情况不明,可能十分混乱,我们分成两组,分开行动!” “张志成、周扬、雷增荣、小张跟我负责兵团党委东边街道,其余人跟班副去兵团党委西边。有情况及时通报!” “是!” “检查装备!” 战友们一边检查装备,一边焦急等待,恨不得立即到达目的地。 车外不时出现的火光和叫喊声,让他们揪心,更让他们心急如焚。 “二排准备,即将到达光明路!” 排长提示过后,军车转过路口,驶入光明路。 一班下车后,军车又走一里,对讲机里传来排长指令:“二班下车!” 车停稳,班长一声令下,张伟和战友们迅速跳下军车警戒。 街上情况很糟糕,近处有人惊恐奔逃,似乎是在躲避追赶,远处可见火光浓烟,入耳的是无数叫嚣和哭喊。 这一切都显示着,这里正在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 街道两边的路灯已经全部关闭,借着星光,只能看清二十多米距离,现场情况依然不明朗。 混乱在哪里发生,他们就得去哪里处置,奔逃的群众很快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在那边!在那边!” “他们见人就打,往死里打,已经有人被打死了!” 看到武警官兵出现,一些奔逃的群众急忙跑过来报信,他们武警面前停下了脚步,脸上惊恐未消。 “你们可来了!” “他们还在打,赶快去救人啊!” 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群众,有的哭诉,有的催促救人,他们很快吸引来更多惊慌的群众。 张伟和战友们片刻之间就被几十个群众围住,众人各说各话,各种声音交织,场面一时混乱,根本听不到有效信息。 打砸还在继续,处在危险中的群众还在等待解救,眼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班长当机立断,劝说脱离危险的群众赶紧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 “跟上!” 催促群众离开后,班长举着盾牌、警棍一马当先,向正在发生动乱的方向跑去,张伟和战友跟随在后。 在混乱的街上没跑多远,他们就看见前边有一群人正在用棍棒殴打群众,还有人在打砸商铺门店,肆无忌惮,十分猖獗。 “介形!” 班长一声令下,五人小队以班长为尖刀结盾阵,成介形队形向那群施暴者迅速直冲过去。 “放下武器!退后!” 随着一声大吼,那群施暴者发现武警赶到,惊慌之下,瞬间被冲散。 “环形!” 五人小队瞬间把躺在地上的群众护在中间。 “检查伤情!” “一死两重伤,正大量出血!” 听到张志成回复,班长立即打开对讲机,“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一死两重伤,需要马上送医院!” “班长,他们围过来了!” ------------ 第3章 震慑失效 被驱散的十几个暴民,见眼前武警不多,马上举着棍棒、石头、砖块逼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们冲着武警小队大声叫嚷,面目狰狞,看不出丝毫畏惧。 “班长,他们喊什么?” “复仇。”班长语气凝重,“保护群众,注意安全!” 环形队形随即缩小,将三个群众护在最中间。 看着挥舞武器迅速逼近的暴民,张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既紧张又害怕,但更多的是责任,是身后的三条生命! “退后!退后!” “放下武器退后!” 战友们跟着班长一起大喊呵斥,同时举起手里的橡胶警棍,意图对暴民施以震慑,让对方知难而退。 谁知聚集在一起的暴民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完全不理会武警小队,嘴里喊叫着继续逼近。 “横队,强化震慑!” 面临对抗威胁,眼见一般震慑无效,班长马上连续下达命令。 武警小队立即以班长为中心列成横队,左手持盾牌护身,右臂前探,警棍前出,迎面挡住暴民。 “退后!退后!退后!” 突然变换的队形,伸出的警棍,让暴民有了一丝迟疑,他们慢慢停下脚步,与武警小队保持两米多距离。 虽然他们停下脚步,嘴里却还在大喊,狂热之极。 手持武器的暴民在前,重伤者在后,街上行人奔逃,其他暴民打砸店铺、汽车没有停止,附近还有不少围观群众不愿离去。 这就是武警小队面对的混乱状况。 “班副,速来支援!” “注意保护伤者!” 小队兵力太少,无法对暴民形成足够威慑,看他们狂热的模样,肯定不会主动离去,而重伤的群众却急需救治。 班长面临这种局面还能保持镇定,而张伟和战友几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难免慌张。 “班长,他们好像不怕!” “他们要是冲过来,我们怎么办?” “别慌,保持队形!”班长安抚完队员,随即催促班副张宁,“速来支援!”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一死两重伤,需要马上送医!” 对峙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更不知道能不能驱散暴民,而重伤者必须马上抢救,晚一秒钟就增加一分死亡危险。 目前对武警小队来说,挽救生命远比驱散暴民更重要。 可眼睁睁看着其他暴民还在打砸商铺、汽车,追赶行人和店员,张伟心里气愤又难受,恨不得立马冲过去制止。 其实不止是张伟,他的战友此时也是一样。 但身前十几个暴民和身后重伤的群众,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暴民继续大肆破坏,威胁、伤害群众。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大批闹事者正在打砸汽车、商铺,攻击群众!” 考虑到现场情况复杂,一个班的兵力恐怕难以处理妥当,班长随即向上通报。 几秒钟后,对讲机里传来指导员的指令:“优先保护群众,等待支援!” 听到这话,张伟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们只能自己面对这群暴民了。 “他们要冲了,收缩队形!” 班长话音刚落,就见对面暴民动了起来。 “U形防御!” 张伟跟战友们迅速后撤,形成U形包围圈,再次把伤者围在中间。 武警小队队形刚摆好,暴民就冲到跟前。 在队形最前边的班长最先遭受冲击,直接被推后半步。 不过他经验丰富,随即调整姿态,右手举棍护头,左手举着的盾牌稍稍回撤,而后以左肩顶盾,猛然反撞回去。 “退后!退后!” 暴民们一味往前,立脚未稳,一下就被推回去了好几步。 被推开之后,他们不但不害怕,反而更狂热更愤怒。 然而,武警有盾牌护身,他们不敢硬碰。 短暂脱离接触,他们随后改变策略,不再贴身对抗,转而直接挥舞手中棍棒攻击! 人民内部矛盾,只要不伤害群众,不论是普通警察还是武警,向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所以,纵使盾牌被砸的嘭嘭直响,头盔也被打的乱晃,武警小队面对攻击也不敢突破界限,更不敢举棍反击。 而暴民们可能早就听说武警不会攻击他们,才敢动手冲击,现在亲眼所见武警不反击,他们马上变的更加猖狂、嚣张。 棍棒打不破盾牌,暴民们很快调整攻击目标,纷纷朝武警小队头顶、肩膀招呼,还有些甚至想蹲下来击打武警小队的脚和腿。 行动受限,支援没到,又有不能动弹的受伤群众要保护,张伟和战友们只能拿身体硬抗暴民攻击。 在乱棍之下,即使他们训练有素,由于不能躲避,难以避免被毫不克制的棍棒打伤。 张伟腿上挨了一棍,肩膀挨了一棍,其他人挨的棍棒只多不少,可他们只有忍耐,也只能忍耐。 “他们了疯了吗!” “怎么办,班长?” “再不想办法,我们要被打死了!” 挨了打的战友们愤怒又委屈,张伟也是一样,可他没有做声。 没有上级明确指令,即使被打死在这里,他们也只能认,这是军人必须遵守的纪律,特别是在乌市,任何行动都是慎之又慎。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受伤群众无法转移,处置小队受到攻击!” 事态进一步恶化,武警小队已经无法震慑暴民,班长不得不马上向排长通报现场情况。 “克制!固守待援!” “已请求支援,务必忍耐!” “上级正紧急研判,新命令下达之前,第一要务是保护群众生命安全!” 对讲机里传来指导员急促的指令,显然他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甚至更糟糕。 知道武警不会反击,暴民们的攻击更加变本加厉,不但攻击武警,还想从U形缺口闯进小队内部,继续殴打受伤群众。 “环形!” 班长觉察到对方的意图,立即下令调整队形。 “班副!速来支援!快!” 短时间内得不到上级支援,班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副班长带领的小队上,只要他们能赶到,两队合兵,就能继续坚持一段时间。 班长话音刚落不久,就听张志成惊喜的喊道:“班副他们来了!” “介形!” 副班长带着小队赶来支援了! 只见他们以防暴盾护身,迅速前插,直冲过去,片刻之间就把疯狂围攻的暴民冲散。 二班合兵一处,战友们顿时信心大增。 “菱形!” “急救!” “呼叫120!” ------------ 第4章 围攻 一连串命令后,二排二班迅速组成内外两层防线。 外层八人结成盾阵,防备暴民继续冲击,里边两人检查群众伤情,并进行急救。 “两人全身多处骨折,一人清醒一人昏迷,必须立即送走!” “120占线,无法接通!” “再打!” 急救电话继续拨打,同时班长在对讲机里再次向上级求援,“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一死两重伤,要马上送医急救!” 这两个群众的生命能否拯救过来,武警战士们不敢想,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们只想救人,保住受伤群众的命。 “120占线,不通!” “继续打!” 平时120就时常占线,现在又发生这等突发事件,看样子恐怕一个小时也通不了。 伤员送不走,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十分被动。 “班长,用军车送吧!”张志成急道。 “他们又想围上来,受伤群众要赶紧送走!”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一死两重伤,情况危急,请求军车送往医院!” 眼见暴民去而复返,散了又聚,有重新围过来的趋势,班长立即改变策略,向上级提建议。 “二分队,介形!” 副班长接令,迅速带领部分战友撤出“菱形”,他亲自持盾在前,充当箭头,布成“介形”,准备随时上前驱散暴民。 而暴民也很快聚集起来,人数比之前更多,已超过二十人,周边那些打砸汽车、商铺的暴民也陆续加入其中,其团体肉眼可见在壮大。 “驱散!” 不等他们聚集成形,二分队快速前突。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暴民团体冲开一个缺口,一分为二。 但与此同时,二分队战友也遭到暴民棍棒攻击。 未免意外和不必要的伤亡,他们马上调头,顶着砸落的棍棒返回,重整队形。 不多时,散开的暴民再次聚拢,二分队又一次出击把他们驱散。 几次聚拢,几次被驱散,暴民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知道武警官兵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便越发大胆。 围攻不成,滞留不去的暴民很快改变策略,放弃近身攻击,开始捡砖头和石块。 “注意石头袭击!” 一边跟上级沟通,一边密切注意事态发展的班长,看见暴民纷纷去找石块、砖头,立即提醒防备。 “菱形!” “收缩防御!” 二分队迅速回到队中,强化队伍防御能力,护住受伤群众。 防御队形刚刚完成,砖块、石头就呼啸而来。 “蹲下!” 战友们瞬间完成指令,用身前、头顶的防暴盾牌挡住了多数袭击。 然而,由于地上伤者不能移动,防御阵型就出现了疏漏,从天而落的砖头砸到张伟后背。 根据痛疼程度,张伟知道后背肯定已经出血。这种破皮流血,日常训练中也难以避免,所以他咬牙忍着,并不打算声张。 街边随处都是砖头,暴民的攻击持续不断。 他们似乎势要给武警官兵一个教训,或者说今天谁来都不好使,他们就是要打砸抢,搞破坏,制造混乱和对抗,谁阻止他们,他们就会攻击谁。 从张伟他们来到这里,几分钟过去了,事态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有失控的迹象。 飞过来的砖头越来越来多,战友们有些难以招架。 “啊!” “嘶......” “怎么了?” “脚被砸了。” “砸背了。” “坚持!注意保护受伤群众!”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受伤群众不能移动,我们正遭受攻击,请求尽快转移受伤群众!” 上级支援不到,120急救电话不通,军车也没到,此时此刻,包括班长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着急。 可伤者多处骨折,根本不能移动,他们只能蹲在原地,承受暴民扔过来的砖头。 通报过后,对讲机里没有回复。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受伤群众急需转移,请求军车立即送往医院!” “军车已经在路上,务必坚持!” 指导员急促的回复给了张伟和战友们极大的希望,只要送走伤者,他们就有信心应付眼前的混乱局面。 “收缩!注意保护自己!” 街边人行道上的地砖取之不尽,暴民们就拥有无限弹药。 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下,防暴盾牌固然坚固,却沾满了灰尘。没有路灯,街上原本就昏暗,视线不好,现在透过盾牌更是什么也看不清。 顶着暴民们的砖头,张伟和战友们咬牙坚持,期待军车到来。只要军车一到,形势就能立刻扭转。 武警战士们原地坚守,吸引了附近街上绝大部分暴民的注意,其实这也变相保护了街上的群众,只要不被围攻,被袭击的多数群众都可以马上逃离。 事态依然在加剧,除了打砸,一个商铺已经被火点燃,而烧起来的商铺左右紧挨着不少商铺,一旦大火蔓延开来,损失将不可估量。 “通知消防队灭火!”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商铺发生大火,烧的很快!” 119消防电话很快接通,雷增荣马上通报火情。 等待中,宝贵的三分钟过去了。 张伟又挨了一砖头,其他战友也未能幸免,而苦苦等待的军车却依然没有到来。 “班长,我快顶不住了!”张志成比较倒霉,至少挨了四下,不由得心生不满。 班长焦急又无奈,“再坚持一会儿!”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受伤群众急需送医,军车到哪里了?” “车堵在路上,正在尽快赶来,坚持五分钟!”对讲机里的话,听的让人绝望。 五分钟?恐怕连三分钟都坚持不到了。 “班长,不能再等了!我们自己找车吧!”张志成又挨一砖头。 群众的生命高于一切,班长一时无法下定决心,他得慎重考虑。 “他们多处骨折,擅自移动恐怕会加重伤势,让我想想。” “他们还在流血,不赶紧送医院抢救,恐怕就救不过来了!”张志成强烈建议。 “伤了能抢救,再耽误就危险了!” “班长,我们自己送吧!”战友们马上应和,表示赞同。 张志成的想法是对的,与其苦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的军车,不如自己找车,反正都等不来医院的急救车,不如放手一搏。 见多数战友们支持这个建议,班长不再坚持。 “谁去找车?” “我去!” 张志成抢先接下任务,马上退出防御队形。 他实在顶不住暴民的砖头了。 ------------ 第5章 发现特情 一分钟后,一辆小汽车在武警小队后边停下。 “转移伤者!” 班长从外围防线退回内线,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将难以行动的群众抬上车放平。 “张志成,你一起去,确保他们及时得到救治!” 小汽车迅速离开,带着两个重伤群众直奔医院。 而那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群众,在张伟和战友的掩护下,很快被抬到路边保护起来,以免遗体被损毁。 “介形!” 班长一声令下,二排二班马上变换队形,做好驱散准备。 “驱散!” 顶着砖头,张伟和战友们冲向聚集在一起的二三十个暴民。 多数人不敢正面对抗,没等近身就退散开来。 而有些顽固不化的暴民站在原地,意图拿身体对抗,则直接被手持盾牌的武警战士撞到在地。 一轮“介形”冲击,方才嚣张之极的暴民被冲散,他们马上就有些慌乱。 摆脱被动防御处境后,武警小队再次一分为二。 “保护群众,控制事态发展!” 班长、副班长带领的两支小队脱离那群暴民纠缠,直接寻找其他正在殴打过往行人和实施打砸搞破坏的暴民,冲过去驱散他们,解救群众。 被解救的行人,能走的迅速脱离险境,不能动的,则只能原地保护。 然而,由于他们没有得到上级明确命令,所以对这些暴民只能驱散,如同猫鼠游戏,只能追,不能制服。 等附近被驱散的暴民镇静下来,他们很快又联合起来,声势比之前更浩大,一眼望去,超过四十人。 于是一切又回到原点。 在原地保护受伤群众的武警小队重蹈覆辙,再次被暴民围困。 “班长,想想办法吧,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走不了了!”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遭受攻击,事态严重,请求支援!” 上级的命令迟迟不来,每个人都很着急,面临巨大的压力,班长又一次向上级呼叫支援。 “上级正在紧急研判。没有授权之前,不得突破界限!” “全市多点爆发,警力有限,暂时没有支援。” “保护群众的同时,注意自身安全!” 指导员唐问一再次要求张伟和战友们克制,谨慎使用武力,他们无可奈何,只能依令而行。 张伟明白指导员的意思,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有支援了,即使驻守乌市之外的警力马上来支援,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晨。 张伟听的明白,班长及一帮老兵自然也明白,接下来他们只能自己独自面对困难。 暴民发起攻击,砖头再次纷至而来。 虽然武警小队防御队形比之前严密,但也不是密不透风的铁板一块,砖头飞进来,带伤的人越来越多。 纵使张伟和战友们都是铜皮铁骨,也顶不住轮番不断的砖头袭击。 上级不授权,只要他们还想救人,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就难以改变。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坚守在原地,因为这是党和人民交给他们的任务,不能后退,更不能逃避。 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张伟知道,此时乌市所有武警都在等上级命令,所有人都在忍耐,奋力保护身后的群众,所以即使他挨了砖头,也没有任何怨言。 “班长,我们还是自己找车转移伤者吧!”等不来车,又有战友建议自行将受伤群众送医。 班长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再次用对讲机求援:“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有受伤群众,军车来了没?” “已经到达,转移时小心二次伤害!” 指导员话音刚落,就有一辆军车亮着大灯疾驰过来。 谁知,军车刚停下,暴民就转移目标,准备攻击救援车辆。 “一分队介形驱散!” “二分队掩护转移!” 班长发现暴民异动,果断下达命令。 张伟立即跟战友们组成介形队形,在班长带领下,迅速冲向投掷砖头的暴民。 迅如疾风的介形小分队,一举将没有防备的暴民团体一分为二,然后马上调整方向,发起第二次冲击。 武警机动部队的训练量不是一般武警部队能比的,身体和体力更不是普通民众可比,而这些临时聚集的暴民显然也不像有过系统训练,自然顶不住小分队盾牌冲击。 张伟跟着班长来回冲击暴民,不让他们有时间攻击军车,掩护受伤群众转移。 不顾生死的多次冲击,也让他和战友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每人都多挨了几下棍棒和砖头的袭击。 好在他们装备了防暴头盔,而不是普通军帽,否则付出的代价将难以想象。 在介形小分队掩护下,受伤群众被抬上军车,中队卫生员简单处理之后,带着他们迅速撤离。 “收队!” 班长一声令下,小分队马上与二分队汇合,再次合兵一处。 “介形!” 受伤群众转移完毕,二排二班迅速恢复了部分应对复杂事态的主动权。 暴民们不离开,他们的任务便要继续,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是他们最重要的职责,任何局面下,都必须履行。 “班长,我刚发现一个情况。”在即将发动冲击时,张伟忽然开口了。 “说!” “这群人里面有指挥,不止一个。刚才我看到人群里有人在打电话,有可能是在跟其他人联系。” 夜色昏暗,张伟也是在驱散暴民过程中多次有意观察,才发现其中异常。 “你确定?” “我确定!”张伟回答的斩钉截铁。 班长略一思索,立即打开对讲机,将这个信息上报:“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在闹事人群中发现指挥者!另外,在人群中发现有人接打电话,怀疑是接受远程指挥,或是正在远程指挥!” “确定吗?”唐问一的询问非常急促。 班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道:“确定!” “密切监视,等待命令!” “是!” “小张,如果冲过去,你还能找到那几个人吗?” “应该可以,我尽力。” “交给你个任务,锁定他们!” “是!” ------------ 第6章 等待命令 “介形,驱散!” 令下,九人小队手持盾牌迅速往暴民集中的地方冲去,一举将准备聚集的暴民冲开,把他们分成两个部分。 没有受伤群众牵绊,武警小队如水一般,快速调整方向和队形,随意穿插分割,很快就把暴民们冲的七零八落,阻止了再次聚拢的可能。 暴民们想聚聚不起来,想发动攻击,混乱之中又无从下手,最后不得不四散开来,躲避冲击。 武警小队随即以环形结阵,暂做休整,同时观察周边事态发展,准备随时介入。 十分钟了,仍然没等到上级命令。 没有命令,他们就不能对暴民采取任何主动措施,控制、抓捕一样都不行。 如果继续玩这样的猫鼠游戏,就会被牵制在这里。 而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正在遭受侵害的群众,急需救援和保护,也许晚到一分钟就会危及生命。 二排二班在三十米长的街道上耽搁太长时间了,他们耽搁不起,党和人民更耽搁不起。 对讲机里始终没有传来班长想要的命令。 “小张,你锁定了几个?” “五个。两个有手机,一直在接打电话没有停过,他们混在围观群众里边。另外三个在闹事人群里,负责煽动和具体指挥。” 张伟说完又补充道:“目前就发现了他们五个,不确定还有没有更多头目躲在暗处。” “小张,你临时编入抓捕组,如果接下来有行动,你充当眼睛。” “是!” 街边着火的商铺越烧越旺。 五分钟过去了,消防队还没有赶到,现场也没看到消防器具,武警小队看着大火熊熊燃烧,无能为力。 他们擅长处理各种群体性突发事件,却唯独不擅长消防灭火,因为同为武警,他们相信消防队的专业能力。 被冲散的暴民暂时没有更多行动,不知道是在等待指令,还是稍作休整。 当然还有少部分暴民并没有闲着,他们有的砸车,有的砸窗户,有的盘问行人,一言不合,便棍棒相加。 他们看似没有组织,三三两两分散行动,但无一不是在继续搞破坏,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过后,班长很快就明白,眼前这些闹事者,必然是有组织的,并不是什么突发事件,而是精心策划!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已锁定骨干头目五人,其中两人一直在接打电话,混在围观群众中,随时可以控制!” 杀害群众的凶手、破坏安定危险分子就在眼前,班长等不及了,他迫切希望能立即出击,控制住坏人。 “你的消息很重要,上级正在研判。密切监视,等待命令!” “注意,没有命令前,不得贸然行动!” “是!” 显然,指导员也没接到确切命令。 上级让他们启动“三号预案”,驱散闹事者,维持现场秩序,如今事态超出预期,却只能继续等待命令。 眼看着坏人就在附近谋划,继续大搞破坏,张伟和战友们只能被动防御,别提心里有多着急。 此时不只是他们,整个乌市参与行动的各级武警官兵都在等待命令,都在承受眼睁睁看着坏人在眼皮子底下,却不能控制、抓捕的煎熬。 “班长,我们能不能先控制住头目?”张伟忽然提出抓捕建议。 班长稍感意外,随即反问:“你发现什么异常了?” “那两个混在围观群众里的家伙,随时可能借群众掩护逃离现场。视线不好,一旦让他们逃跑,想抓住他们很困难。” “没有上级命令,我们不能行动。” 班长说完,感觉有些生硬,又补充解释:“侦破是公安的职责,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必要时协助抓捕。即使今天让他们溜走了,明天公安也会查出他们身份,跑不了。” 张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他想不通,便不再分心去想,把精力全部放在盯人上。 暴民之所以滞留不去,一个原因是他们知道武警不会攻击他们,也不会抓他们,另一个原因就是有头目和骨干在煽动他们、控制他们。 要想彻底驱散这群暴民,头目和骨干必须控制住,所谓擒贼先擒王,控制住头目,其他人自然六神无主。 武警队员们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十分漫长。 又是一分钟过去,对讲机里仍然没有传来上级命令,这就意味着对峙继续,破坏继续。 九个人只凭防御,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事态发展,只能尽力保护群众生命安全,汽车、商铺等财产安全,只能先放一边。 在之前攻防冲突中,张伟和战友们人人带伤,此时有一两分钟空闲,紧张感减弱,身上的痛疼感逐渐变强。 班长发现战友们状态异样,随即下令:“介形!” “一分队向左,二分队向右,接近围观群众,让他们回家,一分钟后原地集合。” “注意安全,行动!” 两个小分队立即行动起来,撇开附近的暴民,直奔街道两旁围观群众。 现在仍然站在街上围观的群众,都是不怕被暴民攻击的人。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没被攻击,个个完好无损,像看热闹一般围观暴民打砸汽车、店铺。 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看热闹的行为,无疑给暴民增添了破坏的勇气和信心,甚至给了他们错误的心理反馈,有可能在暴民看来,围观群众是在支持他们。 不管围观的人在扮演什么角色,都不合适继续留在街上,必须让他们回家,或是直接驱散。 “赶紧离开,不要在街上逗留!” 班长没有过多废话,带着小分队来到街边直接赶人。 听到这话,有些围观群众离开了,而多数人不为所动。 “我们在执行任务,不要围观,请迅速离开!”班长把声调提到最高。 准备离开的人快步离开,不想离开的,就像没听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见如此,班长随即发出警告:“请迅速离开,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警告过后,又有一些人离开,还有的人从始至终一动不动,似乎就想看到双方对峙拼斗的结局。 至此,张伟和战友们算是看明白了。 围观群众和暴民定然有所联系,如果处置不好,他们最后说不定也会加入其中! ------------ 第7章 兵团党委 一分钟很快过去,两支小分队合二为一。 “小张,目标还在吗?”混乱的街上,班长还是刻意压低声音。 “还在,没有逃走。” “盯好,有情况随时报告。” “是。” 张伟目光来回在暴民和围观人群里跳跃,他视力很好,即使夜色昏暗,被他盯住的目标也很难隐藏。 就在武警小队劝说围观群众离开街道后,打算稍作休整时,暴民们忽然改变策略,展开新动作。 聚拢围攻武警官兵无望,分散的暴民开始三五成群在街上追逐行人,截停车辆。 街上没有灯光,周末晚上行人、车辆不少,他们一头钻进动荡的街道,根本摸不清状况。 只见暴民拿着棍棒、砖头拦人又拦车,有的人和车辆被放行,有的车被砸烂车窗,有的人挨了棍棒。 一时间,哭喊惊叫不断。 “介形!” “保护群众!” 眼见事态继续恶化,二排二班来不及休整,立即一分为二,冲出去解救群众。 暴民疯狂,失去理性,但好在他们没有失去痛觉神经,盾牌一撞,他们就只能闪到一边去。 “起来跟上!” 头破血流的行人一见来人是武警官兵,就像看到救命天神,急忙挣扎着站起来,抓住他们的衣裳再不放手! “跟紧!” 队形稍一变换,救出来的行人马上被保护在队伍中间。 举目可见,混乱在继续蔓延,被围行人不知还有多少。 群众生命安全高于一切,容不得分秒耽搁。 小分队继续冲着成群的暴民前进,驱散他们,解救身处危险之中的群众。 防暴盾牌坚固异常,张伟和战友们依靠盾牌护身,一路摧枯拉朽,驱散一伙又一伙围攻行人的暴民,将受到攻击的行人拉进保护圈中。 两分钟不到,两支小分队解救出来的群众人数就超过十人。 九个人要在混乱中保护十多个受伤群众,这显然不现实,如果无法移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暴民们重新围住。 毫无疑问,这就是暴民设计的策略。 他们分散攻击群众,刻意制造圈套,就是要让武警小队被伤者拖累,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们才好再次围攻。 “班长,不能被围住。一旦被围攻,这么多人,我们守不住!”副班长张宁觉察暴民意图,马上提醒。 班长意识到问题所在,回头看着受伤的群众,“你们还能不能跑?” “能。” “还行。” “不行了,我跑不动。” “我也跑不了,腿伤了。” 这些人伤势不同,有些人重,有些人轻,要让他们自己离开,无疑是把他们重新至于危险之中。 班长眉头紧锁,张伟和战友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感觉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肩上,呼吸都困难。 是护送受伤群众离开,还是坚守在这里控制事态,这个选择题摆在二排二班面前,而给他们的答题时间很短。 这是两难选择,班长邹倚天很难抉择,并且即使通报上去,上级也不可能给肯定答复,无论怎么选,都有巨大风险。 “固守待援,还是去兵团党委,大家选一个!” “兵团党委。”话音未落,张宁立即做出选择。 “能救人先救人,没有新命令,仅凭我们一个班,控制不了事态!” “兵团党委。” “兵团党委。” 副班长张宁说的就是实情,也是导致他们处于被动的原因,与其继续等候,不如先救人,于是张伟和战友们纷纷做出选择。 结果很明显,班长随即打消顾虑,通过对讲机向上级请示:“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数十名受伤群众难以自行离开,需要送往兵团党委躲避,请批准!” “同意!注意保护群众安全,避免冲突!” “是!” 指导员唐问一考虑了不到两秒钟,就给出了确切答复,也许其他班排也面临同样棘手的问题。 “纵队!” “沿街前进,目标兵团党委!” 在暴民们再次聚拢之前,班长一声令下,武警小队马上行动起来。 他们以盾牌为墙,借街边建筑掩护,护送受伤群众立即转移,前往几百米外的兵团党委。 三三两两的暴民需要煽动指挥才能统一行动,而在夜色昏暗又混乱的街上,他们的沟通能力和行动能力无法与武警小队相比。 所以在他们作出反应前,张伟和战友们护着数十个受伤群众,迅速脱离可能形成的包围圈。 一看武警小队跑了,有些胆大包天的暴民马上追赶。 但他们追了一段距离,忽然发现身边同伴不多,随即悻悻地停了下来,嘴里叫嚷着,把手里的砖头扔向武警小队,发泄不满情绪。 暴民们为什么没有追赶,张伟来不及思考,战友们同样无暇分心。 此时此刻,他们只想赶紧把受伤群众送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护着群众,他们小心翼翼,既担心有暴民在暗处扔砖头,又担心暴民从临街建筑里冲出来攻击群众。 几百米的路程在平常训练中就是几个呼吸的距离,如今却感觉漫长的像西游取经路。 路上并不顺利,也遇到三五成群的暴民,好在武警小队人数占有优势,对方不敢主动挑衅,顶多冲他们高声叫嚷,并不敢动手攻击。 “不要逗留,避免冲突!” 班长是清醒的,现在的任务是护送,不能节外生枝。 叫嚷的暴民没追过来,也许这些人还没有被真正煽动起来,因为他们还没有失去理智。 武警小队避免路上一切干扰,心无旁骛,护着受伤群众向目标区域快速转移。 五分钟后,兵团党委出现在视线里。 在这个特殊时刻,门前执勤的岗哨比平常大幅增加,至少有一个排兵力。 “同志,这里有十三个受伤群众没法转移,也无法送医,先安置在你们这里。”班长上前行军礼,迅速向兵团执勤部队说明原因。 带队执勤的是一个连长,他抬手回礼,“放心,到这儿就交给我们。兄弟们辛苦了!” “敬礼!” 连长一声令下,兵团执勤部队向武警小队庄重的行了军礼。 武警小队瞬间挺直身板,以标准的军礼回敬。 受伤群众交给兵团解放军,他们很快被带进兵团党委大院安置。 “返回待命!” ------------ 第8章 抓捕骨干分子 兵团党委门前百米内,没人敢造次,较为平静。 一超出百米范围,街上气氛就分外不同,并且跟几分钟之前相比,又有了新变化。 原本三三两两三分散闹事的暴民,明显有拉帮结伙,聚拢起来的趋势。 如果放任他们汇合,在附近形成百十人的团伙,仅凭九人小队,无论如何也无法压制住他们,更不可能控制事态。 结成团伙的暴民比单纯发泄情绪的单个暴民危险的多,也难对付的多,为避免出现这种极为被动的局面,班长邹倚天带着战友们迅速返回暴民聚集之地。 一回到下车时的街道,就看到火已被扑灭,但事态却变得更糟。 六七十个暴民聚拢在一起,手里举着棍棒,嘴里高声喊着整齐洪亮的口号,显然他们已经被组织起来,并且有了领导。 而此时他们通过口号要煽动的人,就是一直留在街边的围观群众。 不但如此,张伟还发现现场围观的人也比他们离开时多了不少。 最让他震惊的是,他亲眼看到有人从不远处的小区出来,跑到围观群众中。 暴民的煽动性太强,原本躲在家里的群众也被煽动到街上,如果事态继续发展,他们将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眼前的六七十人! 张伟立即把看到的情况报告给邹倚天。 邹倚天的目光虽然不是太敏锐,但他看到聚集起来的暴民比之前更多,也觉察出了异常。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闹事者正在煽动群众,人数进一步增加,如果继续发展,事态将难以控制!” “收到。尽量控制事态发展!” “上级正紧急研判,等候命令!” 战友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命令就是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抗,邹倚天作为班长,更不可能违抗。 没有上级命令,虽不能出手制服、控制暴民,但阻止他们继续煽动群众,还是可以做到的。 “介形!” “驱散!” 九人小队配合默契,一声令下,迅速出击。 片刻之间,就将聚集在一起的暴民分割开来。 敢于用身体对抗盾牌的暴民直接被撞到一边,虽不至于受伤,却能让他们痛上一痛。 来回几次“介形”冲击,张伟和战友们又挨了不少砖头和棍棒,但结果到达预期,暴民们没法再轻轻松松煽动围观群众。 然而好景不长,见无法煽动群众,暴民很快改变策略。 只见他们其中一部分往附近小区里走去,一部分继续去打砸商铺,另外一部分则留在街上,似乎是想跟武警小队周旋。 眼见他们要往生活区蔓延,邹倚天不敢怠慢,当即下令阻拦。 “二分队截住他们,务必把他们赶出小区!” 张宁接到任务,马上带队追击。 “横队,背靠群众!” 指令一下,张伟和战友立即行动。 相比打砸抢劫商铺,阻止煽动群众的暴民更为要紧。 包括班长邹倚天在内的四人小分队,在围观群众和试图煽动他们的暴民之间列成横队。 “后退!” “后退!” “后退!” 不管围观群众心里怎么想,至少现在他们还没站在暴民一边,小分队一逼,他们马上往后退开一两米,拉开距离。 小分队夹在群众和暴民之间,虽然危险,但效果显著,成功阻止暴民对围观群众的继续煽动。 与此同时,他们也陷入暴民围困。 不过幸好小分队身后就是围观群众,暴民也许担心不小心伤及他们,没有用砖头攻击,只用棍棒,凭借手里的盾牌还可以抵挡。 约三分钟后,钻进小区的暴民被副班长张宁带队赶回街上,九人再次汇合,以横队挡在围观群众和暴民之间。 “上级命令,即刻控制闹事的骨干分子!” 就在手里的盾牌被砸的砰砰响,队员们非常渴望得到上级命令时,对讲机里传来中队指导员唐问一的命令,他们顿时激动无比。 “能不能使用武力?” “如果遭遇反抗、对抗,可以使用武力!” “是!” 得到肯定答复,邹倚天和战友们顿时斗志昂扬,就像奔跑中退掉了腿上的沙袋,丢掉肩上扛的圆木桩,浑身舒畅。 “介形!” “抓捕小组准备!” “都听到了,遇到反抗,可以使用武力!” “是!” “冲锋!” 邹倚天一声令下,亲自带领介形小队冲锋在前,朝暴民中心闯去,为抓捕小组蹚路,掩护他们采取行动。 抓捕小组以副班长张宁为组长,周扬、陈尧为队员,三人小队也成介形机动。 张伟作为临时队员跟在三人后边,在昏暗的夜色里,充当抓捕小组的眼睛。 自从接到邹倚天安排给他的任务,张伟就时刻盯着目标人物,借助一次又一次的介形机动,一遍又一遍确定了暴民头目骨干身份。 “左边,举着钢管的大胡子。” 混乱中,张伟认出了其中一个亲自下场闹事的骨干分子。 张宁脑袋向左一偏,一眼就锁定目标。 “上!” 指令出口,他带着周扬、陈尧几步上前,盾牌一震,就将抓捕目标与其他暴民隔开。 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目标人物挥着钢管就要砸下来,而张宁手里的警棍比他更快,眨眼间便击中目标手腕。 钢管落地,解除武力。 周扬、陈饶一左一右,迅速夹住目标手臂,把他往主力中间拖去。 接着队形一变,抓捕到的目标就被困在队伍中间。 前后不到十秒钟,抓捕小组就在混乱中完成第一个抓捕任务。 没有停留,小队继续在暴民中机动,抓捕继续进行。 “右边,纱巾蒙脸,指指点点那个。” 机动中,第二个目标进入张伟视线。 根据提示,张宁很快锁定抓捕目标。 “上!” 抓捕小组介形冲击,以盾牌隔离目标,几乎在同一时间解除对方武力,继而迅速控制,拖回队伍包围圈中。 在暗夜掩护下,抓捕小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控制两个目标人物。 与此同时,一些目光敏锐的暴民也终于发觉眼前的武警跟之前不同了,他们发现武警开始使用警棍,开始使用武力! 过去二十多分钟,武警一直是被动防御,现在却突然使用武力,显然对待他们的态度已经发生巨大转变。 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暴民立即转身离开人群,避往阴影之中,脱离险境。 而多数混沌无知的人,却还在挥舞棍棒,试图阻挡武警驱散冲击。 既然顽固不化,那么迎接他们的就只有维护和平稳定的铁拳和人民的怒火! ------------ 第9章 支援三班 在班长邹倚天带领主力冲击掩护下,抓捕小组很快控制住四个暴民骨干分子。 煽动暴民的骨干一被控制,其他暴民马上变成无头苍蝇。 混乱中,一些失去理智的暴民看到有人被武警控制,就想冲过来抢人,然而此时此刻迎接他们的就不仅仅是盾牌了,还有武警手中的警棍! 武警得到命令,所以不再缩手缩脚,只要有暴民敢动手,武警小队直接动用武力反击。 对于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动武制服之后,马上就被控制。 这些人对普通群众危害很大,很可能之前伤人性命的就是他们,对付他们不需要犹豫。 越来越多的暴民发现武警开始反击,开始抓人,顿时就不敢继续强硬对抗,脑子转的快的人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失去“武警不会动手”这个依仗,几分钟前还十分猖狂的暴民,再不敢向武警靠近,有的甚至丢下棍棒,不停的往后退,就像丢了魂一样。 而此时,抓捕小组只想抓捕骨干分子,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普通暴民身上。 然而几次冲击,转了好几圈,他们还是没能锁定第五个目标。 混乱中,躲在围观群众里的头目消失了,消失在昏暗的街上。 张伟跟丢了! “驱散!” “敢反抗的,全部控制!” 邹倚天得知丢了一个目标,他没有责怪任何人,更没有责怪张伟。 一旦武警动用武力,被煽动的暴民根本不是对手,加上有盾牌护身,武警战士以一敌三、以一敌五都不成问题。 被煽动的暴民也不都是傻子,眼见被抓的人越来越多,再傻也知道武警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再不跑就等着坐牢。 失去骨干分子控制煽动,暴民们清醒不少,一见身边有人转身逃离,当即纷纷效仿。 不多时,街上的暴民就跑了大半。 剩下头硬的死硬分子和骨干,武警小队自然不会手软。 制服他们之后,直接用扎带一捆,丢在街上。 三分钟不到,附近街上的暴民被清扫一空。 暴民跑的跑、抓的抓,而有些围观群众却仍然像看热闹一般,聚在街边不愿离去。 “赶快回去,不要在街上滞留!” 邹倚天再劝一遍,有些人走了,还有些人就站在那里,好像丝毫不担心自己安全。 见劝说无效,邹倚天就不再理会,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跟不爱护自己生命的人耗。 “清点人数!” “十一个!” “光明路兵团党委附近,抓获闹事人员十一个,其余人趁乱逃跑,现场事态已经控制!” “很好。逃跑人员暂不追击,抓获的闹事者就地看押,等公安接收!” 接到中队指导员唐问一下达的指令,武警小队终于可以在原地稍作休息。 7月初,正值酷暑,虽是晚上,也并不凉爽,半小时下来,张伟和战友们浑身湿透,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喘口气。 然而,他们刚刚休整不到一分钟,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唐问一的命令:“光明路、新华路口,数百闹事者难以驱散,二班速去支援!” “收到!” “集合!” “三班负责区域事态严重,我们要马上去支援。” “这些人怎么办?” “全部带上,送到兵团党委。” 没有怨言,拖着疲惫的身躯,武警小队迅速行动,押着十一个暴民骨干马上朝兵团党委方向前进。 两分钟后,武警小队赶到兵团党委大门口,执勤的解放军连长见他们去而复返,主动迎上前。 “兄弟,他们就是闹事的?” “是。跑了不少,就控制住这些。” “这是想把他们也放在我这儿?” “没办法,公安赶不过来,新华路口那边数百人闹事,上级要我们马上过去支援。只能再麻烦同志们了。” 没有命令,解放军不便插手内部事务,协助抓人更不可能。 听完解释,连长考虑了几秒,而后道:“情势紧迫,我可以协助你们暂时看管,不过事后你得给我出报告。” 邹倚天只是一个士兵,哪里能做得了这种决定,只能马上跟上级联系。 “光明路兵团党委,控制的闹事人员已带到兵团,执勤部队同意暂时代为看管,但需要我们事后出报告。” “我是武警二支队三中队指导员唐问一,兄弟部队有任何需要,我来对接!” “好,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执勤连长得到承诺,当即给予肯定答复。 “邹倚天,交接完速去支援,事态快失去控制!” “收到!” 兵团执勤部队很快把十一个暴民接收过去,就地控制在门口附近,没让他们踏进大门半步。 “跑步前进!” 交接完毕,邹倚天带着队员迅速向新华路口机动,争分夺秒,不敢有丝毫懈怠。 五六百米的距离,全速行军,两分钟时间,二排二班赶到现场。 火光浓烟中,只见十字路口混乱不堪,不管是小汽车,还是公交车,统统被砸毁推翻,周边店铺门窗也几乎全被打烂。 闹事的暴民占据整个十字路口,声势浩大,交通完全中断。 前来执行处突任务的三班,不知所踪,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也许已经被眼前数百暴民淹没。 显然事态已失去控制,从现状来看,绝对比二班之前面临的局面凶险数倍! 要控制事态,必须先把三班解救出来,二班三班配合行动,才有可能制服已经被完全煽动起来的数百暴民。 “小张,一会儿注意搜寻骨干分子!” “是!” “介形!” “寻找三班!” 九人小队赶到现场来不及休整,稍一观察,立即执行任务,以介形队形突然向暴民发起冲锋。 处于极度亢奋中的外围暴民,根本没有意识到武警部队支援会来的这么快,突然遭受盾牌巨力冲撞,瞬间就撕开一个口子。 闯进内部后,九人小队不留余力,一鼓作气向前直撞过去! 没有思想准备的暴民群体瞬间就被一分两半,困在中间苦苦支撑的三班,趁机跟在他们后边冲出包围圈。 “U形!” 二班、三班合二为一,刹那间扭转被动局面,与暴民形成对峙! ------------ 第10章 控制十字路口 “老陈,这是咋回事?他们都疯了?” “我们来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糟了,后来他们越来越嚣张,人也越来越多。”三班长陈彦川急忙解释,“等命令下来,就没法控制了。” 事态已经这样,再说什么也都是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尽快控制住事态。 “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不少骨干分子,不排除有人在现场控制指挥,先把他们找出来。” “想到一块儿了,那就干吧!” “三班介形冲锋,务必把他们冲散,二班掩护,找出骨干分子,伺机控制。”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三班介形准备!” “二班注意掩护,寻找目标!”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做好冲锋的思想和身体准备。 “行动!” 一声令下,三班战士手持盾牌,像箭头一样,一头扎进暴民群体中。 二班战士紧跟上去,随后掩护,以免二班被疯狂的暴民从背后袭击。 两个班兵力将战线拉的足够长,即使现场有数百被煽动起来的暴民,也无法形成包围圈,再将武警官兵围困。 三班战士憋了一肚子的气,如今摆脱束缚,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暴民如果不退避,就被撞翻在地。 不多时,他们就来回冲锋五六次,数百人的暴民群体被冲的七零八落,晕头转向。 而二班则抓住深入暴民群体内部的机会,双眼透过盾牌,仔细搜寻骨干分子,其中张伟压力最大,责任最重。 跟在三班后边,又处在暴民难以攻击到的队伍中心,他可以把大部分精力用来辨别骨干分子,目光不停的在暴民中间跳跃扫视,挑选目之所及的可疑分子。 五分钟后,张伟和战友脱离暴民群体,在十米之外布下环形队形,稍作休整。 “小张,怎么样?” “发现七个可疑目标,应该还有重要目标没有发现。” “七个就够了,我们不是来破案的,先控制住事态。” “老陈,一会儿你们先在前边冲阵,我带队掩护抓捕小组。如果抓捕人数过多,你们留下看守。” “没问题!” 休整间隙,邹倚天和陈彦川很快确定好接下来的行动分工。 “三班介形准备!” “二班掩护抓捕小组!” “行动!” 武警队员随令而动,再次冲进混乱的街头路口。 三班冲锋在前,将想要聚拢的暴民一冲两半,破坏掉对方指挥,加剧混乱。 张伟所在的抓捕小组,则在二班长邹倚天亲自带队掩护下迅速对可疑目标采取行动。 再疯狂的暴民也只是被人煽动起来的普通群众,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本能反应,都很难跟训练有素的武警队员相提并论,所以只要是被盯上的目标,抓捕小组一抓一个准。 没过多久,来回穿梭于暴民之间的抓捕小组接连拿下六个可疑目标。 对个别狂热分子,抓捕小组也毫不手软,迅速制服,拖回队伍中间。 被抓捕的目标捆扎之后,行动不便,人数一多就只能原地看守,二班适时接过任务,邹倚天则带队冲锋,继续掩护抓捕。 面对两个班的兵力,数百暴民也无法完成包围,继续正面对抗已经占不到便宜。 在越来越多的领头骨干分子和狂热分子被抓捕后,暴民的行动就迅速失去章法,涣散成乌合之众。 加上武警战士手里的警棍不会怜悯任何冲上来企图抢人的暴民,痛疼也让他们逐渐清醒。 随着抓捕的人数越来越多,失去指挥的暴民开始恐慌起来,因为他们发现武警不挑人了,谁离他们近,他们就抓谁! 其实这是抓捕小组临时调整的策略。 在抓捕过程中,组长张宁发现,当他们向抓捕目标下手时,周围暴民会企图阻拦,而向非目标靠近,多数人则会退避。 于是在抓捕数十个可疑骨干分子后,他灵机一动,开始随机抓捕触手可及的暴民。 如此一来,暴民人人自危,再加上失去持续煽动和指挥,很快溃散成散沙状态,开始有意躲避武警队员,恐慌情绪加速蔓延。 当他们进一步发现武警抓人不嫌多,似乎没有停手迹象时,除了赶紧逃离,避免也被抓捕外,再没有其他想法! 于是就见到一人逃跑,数人追随的景象,数百人的暴民群体很快消散在路口,留下一地就被控制的暴民。 事态控制之后,三班长陈彦川带一部分队员集中看管被反缚双手双腿趴在地上难以动弹的暴民,其他人与二班分头搜寻现场,抢救受伤群众。 十字路口,平常人流车流就不少,周末晚上更超平常,数百暴民聚集在路口拦车打人,群众伤亡想也不在少数。 由于缺少照明设备,整整三分钟后,路口附近的伤亡情况才统计清楚。 “光明路、新华路路口,抓捕闹事人员二十八个,事态已经控制。群众死亡五人,伤十九人,其中重伤十二人!” “收到。你们留在原地,以防闹事人群去而复返。我马上联系车辆送受伤群众去医院!” “看好抓获的闹事分子,等待公安接收!” “收到!” 邹倚天将现场情况上报后,指导员唐问一很快做出指示。 等待车辆和公安期间,他们对受伤群众实施急救,能止血的止血,能抢救的抢救,在送往医院之前,他们用尽能用的办法,只希望能保住伤者性命。 然而,事与愿违,由于耽搁了太久,一个重伤的中年男子失血过多,在等待中休克,还有一个重伤的年轻女子失血过多,没了脉搏。 剩下的人统统都有外伤,个个都是骨折,也都岌岌可危,急需救治。 被煽动起来的暴民疯狂的失去人性,凶残嗜血,下手毫不留情。 看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血迹,武警队员们的心情异常沉重。 保护人民群众安全、安定是他们的责任,可如今看着满地洒落的血迹,他们自责又羞愧。 “车来了!快快快,抬上车!” 来不及伤感,武警队员迅速行动起来,负面情绪立刻抛至九霄云外。 受伤群众刚被送走,一队民警随后赶来路口。 抓捕的闹事人员尚未开始交接,对讲机里便传来唐问一的指令。 “接上级命令,二班沿新民街北上,三班沿新华路南下,迅速支援公安处置事态!” ------------ 第11章 寻仇 命令紧急,已经来不及仔细交接。 陈彦川简单跟赶来的公安民警交代了几句,便带领三班南下。 邹倚天则带着二班队员,沿新民街迅速北上。 “二班、三班,如果超出信号范围,无法联系,你们可以自行处置现场,不必等候指令!” “收到!”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护群众生命安全,避免激化事态!” “收到!” 在各自前进的路上,二班、三班收到指导员唐问一的指令。 从指令来看,事态还在进一步扩大,中队各班排已经越来越分散,分散到对讲机都可能无法跟中队联系。 二班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身上背负的巨大压力,脚沉重,身疲惫,但即使迈步艰难,也要奋力向前。 “张志成那小子真是鸡贼,现在他可舒服了。” 周扬大口喘气,想起一早就借送伤员跑去医院的张志成,他很是羡慕。 “舒服?等这事儿完,我要他好好舒服舒服!”副班长张宁语气不善,事后少不得要收拾他一番。 “别说些有的没的,省点力气。” 班长邹倚天这话一说,众人马上就闭了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举着盾牌,拿着警棍,跑了一段距离,他们发现新民街两边虽有被打砸破坏的痕迹,却没见到附近有滞留的暴民。 附近没有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聚集到一起,已经有统一的领导和指挥! 此事非同小可,若再出现路口那种完全煽动起来的情况,仅凭一个班的兵力,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事态发展。 决不能放任暴民聚集,更不能让他们沿途煽动更多群众加入! “加速前进!” 邹倚天一声令下,率先提速,队员们随即加快速度跟上。 每一名队员都知道任务紧迫,事关人命,所以即使再疲惫,也没有怨言,只恨平时加练太少,体力不够。 不管别人怎么想,张伟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不论严冬酷暑,每天一定要跑十公里! 就在邹倚天带着八名队员全速沿新民街急行军,企图追上离去的暴民时,前边忽然有一群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一见人群,武警队员们的精神马上为之一振,战斗要开始了! “班副,你带二分队从前边拦截,我从后边包抄,就地驱散!” “是。” 副帮长张宁应声而动,带着二分队跨过街道另一边,迅速目标人群机动。 “跟上他们,暂时不要跟的太近,等他们停下再行动。” “是。” 张伟和战友紧跟在邹倚天身后,悄无声息向那群人逼过去。 两分钟后,一分队逼近还在继续前进的人群十米之内。 “介形。” 口令就是冲锋的前兆,张伟和战友立即做好准备,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随班长直冲过去,冲散人群。 然而,就在他们看到人群停下,正要发动冲锋时,却见原本随二分队在前边执行拦截任务的周扬跑了过来。 还没近前,就听他气喘吁吁的喊道:“班长,有情况!” “啥情况?” “这群人不是打砸抢的。” “那是啥人?” “班长,你自己去看吧。” “雷增荣、姚奕,你们留下警戒!” 见周扬说不清楚,邹倚天赶紧亲自带人上前察看。 还没到人群前边,就听见有人情绪激动的高声叫嚷:“你们凭什么不让去!老子今天就是要去!” “对!我们就要去!” “你们是人民子弟兵,为什么只拦我们,不拦他们!” 邹倚天脑袋“嗡”的一声,有些头晕目眩之感,直感觉事情不简单,不仅不简单,而且非常棘手。 看来他预感要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甚至比预期提前了不少时间! 邹倚天快步跑到前边,跟副班长张宁并排站立,其他人则自觉的列成横队,挡在人群之前。 昏暗的夜色里,只见被拦住的人拿着棍棒、匕首、菜刀等各种工具,群情激昂,全是拼命的模样。 “你们保护不了我们,就不要拦我们!我们的仇我们自己报!” 听到这话,张伟委屈的瞬间掉下眼泪,其他队员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都觉得委屈。 “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手里拿着尖刀,一个拿着菜刀,夜色中能看到他们眼睛泛红,近似疯狂。 职责所在,武警队员怎么能让开? “同志,不要激动。你们先把刀收起来,这种时候不要添乱!”邹倚天把盾牌放在地上,放下戒备,试图安抚对方情绪。 谁知中年男子举刀吼道:“添乱?我妈被打死了,我儿子头破血流,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你们该去追那群杀人犯,而不是在这儿拦我们,赶紧让开!” “走开!我们的事你们不要管!” “让开!听到没有,再拦着别怪老子翻脸!” 面对威胁,邹倚天、张宁没有后退半步,也没有让开他们身前的路,他们知道,今天无论如何这路也让不得,否则事态真的就无法收拾了! “红山公园附近,有群众情绪激动,准备寻仇,请指示!” 邹倚天急忙通报,希望得到上级指示,可对讲机里只有杂音。 “红山公园附近,有群众情绪激动,准备寻仇,请指示!” 再通报一遍,对讲机里仍然只有杂音,没有传来任何命令。 两次呼叫得不到回应,邹倚天就知道已经跟中队失去联系。 他与张宁对望了一眼,不需要多言,对方的决心已了然于胸。 “同志,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使命,你们的生命安全我们也要保护!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让你们去报私仇。已经有人死了,不允许再搭上你们的命!” “U形!” 邹倚天一声令下,举起盾牌,与张宁一起退入横队之中。 刹那间,武警小队七人对愤怒的人群形成半包围状态。 眼见如此,为首的男子双眉拧成疙瘩,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刀。 “真要拦我们,放任杀人犯作恶吗?” “我没爹妈,老婆刚才也死了,今天这仇我一定要报,谁也别想拦我!” 这些人被仇恨蒙蔽,一心只想报仇,而武警官兵不可能放任不管。 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 ------------ 第12章 杀人偿命 武警是人民子弟兵,他们怎么可能跟人民群众动手? 这是不可想象的事。 邹倚天做不出来,张宁做不出来,任何武警战士都做不出来。 但面对失去理智的群众,作为人民子弟兵,他们又不得不站出来,挡在前面。 U形包围让现场气氛起了微妙变化,不但未能有效劝阻,反而有加剧冲突的迹象。 如果群众动手,他们真要还击吗? 此时,每一个武警队员都有疑问,心里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眼见形势越来越危险,邹倚天只能继续劝阻:“我没读过多少书,说不出来大道理,但我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不管谁做错了事,都有法律制裁。” “我向大家保证,我们一定抓住那些坏人,让他们受到国法惩戒!” 拿着棍棒、刀具的人群虽然情绪激动、杀气腾腾,但面对武警队员,他们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性。 “不要跟我们讲法律,这个地方是讲法律的地方吗?” “他们高人一等,这些年法律什么时候管得了他们?就只能管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人!” “我不管国家怎样,也不需要国家插手,今天就一个要求,我的仇我自己报!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在这儿瞎耽误时间。” “还有,仅凭你们这几个人,自保都难,更不要说保护我们!” 听着他们的话,邹倚天感觉焦躁心慌,脑袋嗡嗡直响,原本就不擅长讲道理,现在更不知道怎么反驳,怎么劝阻。 副班长张宁也是一样,他们身在武警机动部队,日常多是训练,即便是学习时间,也是学规章条例,基本不会接触社会生活理论。 面对群众对法制的质疑,他们想反驳,却感觉有心无力。 原本是职责所在,理所当然的劝阻,却被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压制的气势全无,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实话说,在群众面前他们确实还是孩子,他们大的二十三四岁,小的只有十七八岁,而面前这些人一眼望去,基本都能算是他们的父辈。 邹倚天沉默了,张宁眼看情况不对,赶紧硬着头皮开口:“大家冷静!你们自己去报仇肯定不对,你们拿着刀上街寻仇,跟那些闹事的人有什么区别?” “跟他们打起来,国家不但要治他们,还要治你们,这是何必?” “我们不对,他们就对了?” “有本事一视同仁啊,为什么要区别?我们就是要一视同仁,行不行?” 张宁的话并没有起到劝阻效果,反而进一步激怒了群众。 “他们在街上杀人放火多久了?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谁来管我们!现在倒好,我们想报仇就来管起我们来了,可他们还在杀人放火呢,你们看不到吗?” 群众的情绪越发激动,有迅速烧向武警队员的趋势,如果继续下去,他们满腔怒火真有可能洒向任何阻拦他们的人。 相距一米之外的武警队员已经感受到强烈的危险气息,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与此同时,内心的思想斗争更加激烈。 真要走到跟群众对抗的地步吗? “报告!” “讲!” 忽然身旁传来一个声音,邹倚天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做出回应。 “报告班长,我想跟大家说几句。” 听到这话,邹倚天转头看着张伟,眼里满是疑虑。 张伟是新兵,来到中队也没几个月时间,平常寡言少语,这种时候出什么风头? 邹倚天不相信张伟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劝住眼前这群人,可现在他无计可施,并且情况已经很糟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更糟。 “张伟出列!” “是!” 张伟应声出列,上前半步,放下了手里的盾牌与警棍。 群情激昂,准备强行冲破武警阻拦的群众,看见又有人站出来跟他们理论,企图阻拦他们报仇,顿时就十分反感。 他们本想不予理会,直接冲过去,结果却见对方卸下所有戒备,于是不得不稳住脚步。 “不要再跟我们讲道理,把你的道理讲给爱听的人听去,今天谁的道理也不听!” “我们今天只想报仇,有什么话,等报完仇再说!” 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情绪一直十分激动,夜色中看着他们泛红的双眼,就知道他们有多愤怒,心里有多痛。 “我不会阻止你们报仇,如果有可能,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去报仇。” 此话一出,张伟身前的群众心里一松,他身后的战友却惊呆了。 “张伟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邹倚天急忙呵斥,其他人脸色各不相同,心绪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班长的呵斥,张伟没有理会,见群众安静下来,他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我来自千里之外的鄂西北,如果不是当兵,我可能一辈子不会来这里。” “我的班长来自上海,副班长来自湖南邵阳,周扬来自北京,雷增荣来自广西南宁,姚奕来自安徽,张志成来自宁夏,我们从全国各地,不远千里万里来到这里,是为什么?” “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土地。而我们的土地上至今还有坏人潜伏,他们伺机捣乱,杀人放火,不让我们过安定的生活,我们是不是该把他们揪出来?” “是!就该把杀人犯抓出来打死!” 有人附和,更多的人则在沉默。 “我们是要把坏人抓出来,但有一个问题,谁是坏人,他们脸上有字吗?”张伟摆出问题。 “要什么字?那群坏人打砸抢烧,就在前边街上,拿着棒子拿着刀呢!” “你们也拿着棍棒拿着刀,你们也是坏人吗?” 一句反问,叫嚷的中年男子顿时语塞。 “我们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只是被悲痛煽动。” “前边那些人也是一样,多数是被煽动的普通群众,但其中隐藏的有真正的坏人!我们奉命来这儿,就是要抓住那些坏人。” “不瞒大家,我们刚从光明路赶来,在路上已经抓捕三十九个人。请大家相信我们武警战士的能力,我们绝对可以抓住坏人,不会让他们逃脱制裁!” 人民子弟兵的能力,老百姓自然知道,多数群众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那我们的仇怎么办,人死了能复生吗?”为首的中年男子沉迷于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自拔。 “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们会让杀人者偿命!” ------------ 第13章 劝退 “杀人偿命?你们能保证吗?” “法官怎么判,我不知道。但刑法就在那儿放着,只要我们揪出杀人犯,谁敢徇私,就要问问人民群众答不答应!” “杀人犯我们来抓,怎么处置他们,决定权在人民群众手里,在你们手里。” 群众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除了为首的中年人还被痛苦折磨,其他人慢慢恢复理性。 邹倚天适时上前,继续劝说:“我们日复一日刻苦训练,就是为了今天。” “我向大家保证,即使今天抓不到,以后不管是追到大漠还是天山,我们都会抓住那些杀人犯。大家先回去吧。” “回去吧,我们早一步赶上他们,就能早一点抓住他们,要是去晚了,他们跑了,再抓到他们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张伟马上进行补充,瞬间把压力转移给冷静下来的群众。 果然,人群里马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就有人高声道:“我们还是应该相信小战士,毕竟他们已经抓住了三四十个坏人。黑灯瞎火的,我们就这么过去,只会越来越乱,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中了敌人的圈套。” “就是。我们在这儿一辈子,就是希望这里能和平稳定,敌人越是搞破,坏挑起矛盾,我们越要有定力才行。” “是这个道理,他们乱我们不能乱,要不然以前的血不就白流了。” “回吧。今天这事是要有个说法,但不是现在,不急在这一时,等稳定下来我们去找**。” 群众回归理性,率先冷静下来的人开始劝说其他人,紧张气氛开始消解。 邹倚天马上让队员放下盾牌,释放善意,但U形包围队形仍未解除,以防有人不理智。 “回去吧,先把受伤的人照顾好。坏人就交给我们来对付,人民子弟兵从来不会让人民群众失望!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们的承诺!”邹倚天趁热打铁。 “走吧,回去。小战士们还要去抓坏人,不要耽误他们时间。” “今天我可以先回去,但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杀人犯不偿命,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动手,让他们血债血偿!” “好了,快回吧,受伤的要赶紧送医院。” 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在张伟、邹倚天和其他群众轮番劝说下,最终按下找人报仇拼命的想法。 随后在一些群众半推半拉下离开街道,跟他们一起向附近小区走去。 看到人群消失在小区门口,邹倚天抬手抹去脑门上的汗水。 “小张,平时看你像个闷葫芦,讲起道理一套套的,哪儿学的?” “书上看的。”张伟又变回寡言状态。 高中不是白上的,三年时间能学到不少知识,只是在平时军事训练中并没什么用。 “书上能教你这些?你小子没说实话吧。”周扬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集合!” 一声令下,全员即刻集中列队,举起盾牌,拿好警棍。 “承诺要兑现。不管前边有多少人,我们九个都要完成任务。出发!” 邹倚天带着武警小队重新出发,继续沿新民街前进,追击前边的暴民。 沿途在火光照耀下,随处可见斑斑血迹,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群众遭受暴民攻击。 看着被砸毁的小汽车、公交车、商铺和超市,武警队员无不心头沉重。 如果不把破坏分子抓住,怎么对得起人民群众? 前进的路上他们接连遇到三个仍然躺在地上的人,以为是身受重伤难以行动,本想实施急救,结果却发现他们早已失去脉搏,不知道是被活活打死,还是失血过多。 暴民的残暴,让武警队员们感到愤怒。 作为六年老兵,邹倚天都没在一天之内见过这么多死人,而今晚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内,他就亲眼看到十一个被暴民打死的普通群众,此时整个乌市还有多少人被打死他看不到,也不敢想象。 其他一年兵、两年兵更是未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幸好是夜晚,街上没灯,夜色昏暗,否则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前进。 邹倚天不敢多想,队员也紧闭嘴巴,无人多言,整个小队在沉默中奔跑,气氛十分压抑。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让本就严重缺水的身体加快水分流失。 “他们在前边,快!” 追了千米路程,前方忽然隐隐约约传来喧嚣声,毫无疑问,那肯定是聚集在一起的暴民。 拖着疲惫的身躯,武警队员加速往前冲去。 早到一秒钟,也许就能救下一个生命! 凭着这种信念,他们把身体逼到极致。 喧嚣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虽然还看不到暴民,但从声音能听出来,他们有很多人,比之前在新华路口多几倍! 九个人,如何对付几百人? 这个念头在邹倚天脑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时间考虑,现实也不容他多想。 “注意,前方是红山体育场,一定要跟紧,千万不要掉队!” 辨别出前方位置所在,邹倚天急忙提醒。 红山体育场是乌市标志性建筑之一,由体育馆、体育超市、地下停车场和外环廊四部分组成,毗邻红山,与红山美景相呼应。 其中最特别的是体育馆,顶部外观设计为盛开的雪莲,下部状如飞碟,外墙采用灰色玻璃幕,夜间通体发光,非常漂亮,是乌市著名旅游景点,远近游客必来参观。 体育场对面就是乌市标志与象征的红山,而建立于此的红山公园也因山驰名,公园优美的环境,浓郁的文化,深得男女老幼喜爱,是市民周末休闲必选之地。 两相加持,这里人流量有多少,难以想象,一旦走失,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再见面。 而现在街上停电,一片混乱,武警小队本身人就不多,如果在人群里被冲散,别说执行任务,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成问题。 红山体育场是什么所在,像张伟这样的新兵不知道,但周扬这样的两年兵很清楚。 听到班长提醒,他们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迅速拉近跟前边队员之间的距离。 “所有人跟紧,不要轻举妄动!” ------------ 第14章 投票表决 两分钟后,武警小队接近体育场。 体育场前边的道路交通已经中断,几乎看不到往来车辆。 偶尔有车辆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也是已被掀翻或砸毁。 他们刚刚到达体育场边,就见不少惊慌失措的人迎面而来,匆忙逃避,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放眼望去,昏暗的夜色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正四散逃离。 离他们最近的是体育超市,那里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跟紧!” 未免队形拉的太长,被巨大的人流冲散,九人分成两队,并排行动,相互照应。 避开匆忙逃离的人群,邹倚天、张宁带领队员迅速向超市靠近。 他们选择来到超市附近,有两个目的,一是察看超市内外是否有暴民行凶,如果有就马上采取行动制止,保护群众。二是背靠超市外围建筑,实现快速机动。 不多时,抵达超市,并很快找到超市入口,却发现入口已经关闭, 想来是暴民闹事之初,超市方面就已经采取行动。 如今超市大门关闭,里面肯定躲了不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处境如何,是否有危险。 不过超市很宽敞,里面吃喝用具都有,想来他们的处境再差,也不可能比在外面差到哪里去,等控制住外面事态,再让他们出来不迟。 简单沟通之后,邹倚天带着队员离开超市大门,借外墙掩护,朝体育馆方向机动。 举着盾牌护身,躲着奔逃的人,武警小队很快锁定喧嚣的源头,体育馆门口! 借着明亮的月光,远远望去,只见那片空地人影绰绰。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们人数虽多,却并不十分混乱。 显然这些暴民的煽动、指挥程度已经很高,否则很难在体育场这等人流量巨大的地方聚而不散。 那么问题随之而来,面对已经被完全煽动起来的暴民群体,仅仅只有九人的武警小队该怎么行动? 这不光是困扰班长邹倚天的问题,也是每一名队员都要思考的问题。 情况不明,贸然冲过去,就是去送,邹倚天下不了这种指令。 “待命!” 武警小队背靠超市外墙停下,停在阴影之中。 连续作战快一个小时,每一个人都疲惫不堪,急需休整,哪怕只有一分钟时间。 “班副,你留下带队,我过去探探情况。没回来之前,不要行动。” “是。”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目前情况不明,不去探查清楚,邹倚天不放心带队冲锋,毕竟人没事才能执行任务,如果保护不了自己,又怎么完成处突任务? “姚奕,你跟我走一趟,其他人原地待命。” 很快,邹倚天和姚奕放下扎眼的盾牌,只拿了警棍,在昏暗的夜色和杂乱的人流掩护下,悄悄朝那群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暴民接近。 张伟和战友原地待命,利用这一点点时间,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喘口气。 他们靠墙站在阴影里,慌乱的人群匆匆逃离,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也没有主动站出来。 对这种现状,队员们多少有些失落。 张宁很敏锐,他很快觉察出他们情绪不对。 “这些人身上都没有伤,他们看似匆忙、惊慌,但还没慌到不辨方向,可以说他们其实并没有危险,只是单纯的害怕,想远离体育场。” 听副班长这么一说,队员们才发现眼前正在逃离的人群确实是这样,人虽然在跑,但方向感很强,不像惊慌失措,胡乱奔逃。 张伟也发现了眼前这些人的异样,他们一会儿人多,一会儿人少,看起来就像有规律一样。 三分钟过去,邹倚天和姚奕还没有回来,众人不由得开始着急。 “情况有些不妙,做好驱散准备。” “雷增荣,你的电话还能打通吗?电话联系队长,请求指示。” 张宁作为副班长,此时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下达冲锋命令。 指导员唐问一虽然给了他们临机处置的指令,但如果行动失败,任何队员遭受伤亡,他都承担不起责任。 “电话不通,信号断了。” 雷增荣的回复,在张宁意料之中。 在重大突发事件处置预案中,关闭某一地区电子通讯信号是常规做法,一般是实施屏蔽干扰,更严重的情况则是直接关闭通信基站。 显然,今晚的事态已经超出常规预案,红山地区的通讯信号已经中断。 “紧急电话也不通。” 联系不到上级,难题马上摆在张宁面前,是进是退,只能他们自行决定! 他只是一个士兵,如何能担负起队员们的生命责任? “现在事态严重,聚集的闹事人群超过预期,现场情况不明,班长和姚奕也没回来,眼下就我们七个人,是冲进去,还是再等等?” 张宁提出问题,队员也无法回答,其实面对未知,人人都一样,更何况队里还有好几个没见大场面的新兵。 “那就投票表决。想冲上去的,向前一步!” 这还是一个两难选择,但张宁已经把选择权交到队员自己手里。 前边无数暴民在夜色中高呼叫嚣,声音一浪超过一浪,进入极度狂热状态,显然他们已经被其中的破坏分子完全煽动起来,很有可能发动更大规模的破坏。 而现在正一波一波逃离的人群,应该就是他们有意选择的结果。 既然他们把一些人放走了,那么剩下的人将面临什么,一路上看了那么多,已经不难想象出来。 张伟忘不了之前劝阻的那伙想寻仇的群众,他们那泛红的眼睛,执念一般的仇恨,深深的印在他心里。 既然当众承诺过要救人,要抓坏人,即使再危险,也要义无反顾的去执行、去完成! “我去。”张伟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立即上前一步。 “我也去。”雷增荣紧随其后。 “班长在哪儿我在哪儿。”周扬抬脚上前。 “我去。” 战斗情绪迅速感染,几乎在短短几秒之内,队员们就作出了同样的决定。 “介形!” ------------ 第15章 以小博大 就在张宁带着七人小队,即将开始冲锋时,忽然看到两个人影向直向他们扑来。 “等等。” “是班长他们!” 张宁随即抬手,制止队员采取行动。 顶着昏暗的夜色和混乱的人群赶来回的,正是邹倚天和姚奕。 “班长,什么情况?” 不等他们休息喘气,张宁迎面就问。 “体育馆里有很多人,都被他们堵在里边,包括前来处置的公安民警和保安。” “有民警和保安,体育馆里边情况应该还好,只是门口人太多,他们出不来,也没法控制。” “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堵在门口的人群驱散,让里面的人出来。被堵的时间太长,会出大问题。” 邹倚天简要说明探到的情况,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向。 “周边群众伤亡也不小,不过这里地形开阔,能跑的跑了,来不及跑的,躲在体育馆。体育馆外需要救援的群众不多,行动起来,我们可以少些掣肘。” 话说到这里,显然周倚天已经有解决办法。 “具体怎么办,就直说吧,坚决执行!”张宁首先表态。 邹倚天喘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仅凭我们九个人去冲几百人,肯定冲不动,很可能冲到一半就被他们围住。” “我们要分成两队,一队佯攻,引开一部分人,另一队全力冲击,争取在五分钟内把门口清出来。” “只要人能从里面出来,他们就很难堵住大门,事态就有可能控制。” “没意见。”张宁听完分析,略一思索,表示认同。 然而,分兵佯攻意味着要吸引暴民大部分火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们围住。 而如果隔的太远,挑动不了他们情绪,佯攻就达不到目的。 也就是说,执行佯攻任务要比正面驱散更难,也更危险。 问题随即出现,一分队和二分队,究竟谁去执行佯攻任务? 想到可能面临的危险,队员心里都有些忐忑,想着想着,身上的伤似乎也越来越疼。 “班副,我挑三个人执行佯攻,你带其他人驱散大门口那群人。” 不等张宁答复,邹倚天马上点名:“周扬、陈尧你俩跟我一起行动,再来一个新兵。” 周扬、陈尧已经是两年兵,班里老兵不多,邹倚天不能全部挑走,不然张宁很难带领一群新兵完成驱散任务。 “我。”张伟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单纯觉得应该跟班长一起行动。 “好,那就我们四个人。”人员确定下来,邹倚天转头看着张宁,“班副,其他人就交给你了,务必完成驱散任务!” “是!” “待会儿我们从左边发起佯攻,等把人群引开,你带人从右边发起冲锋,可以使用武力。” “明白。” “周扬、陈尧、小张,检查装备。” 三人应声而动,很快将全身装备检查一遍,把有松动的地方重新固定。 “跟上。” 穿戴好装备,邹倚天带着张伟、周扬、陈尧三人迅速撤往体育场外。 在撤离途中,虽然被逃离的群众看到,但发现他们的群众并没有围上来,更没有向他们寻求保护和帮助,仅仅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迅速远离。 逃离的群众只要不摔跤磕碰,并没有太大危险,邹倚天没在他们身上倾注多少注意力。 避开匆忙奔走的人群,他们很快来到街边,这里距离暴民群体有几十米距离,在昏暗的夜色中利于隐蔽机动。 沿街向北跑了几十米,就来到体育场西门附近,街对面是红山公园正门,地形较为开阔,一旦情况不妙,撤退过去,有足够的周旋空间。 佯攻小队在街边停下,就地制定作战计划。 “一会儿你们跟我冲过去,先威慑吸引他们注意。如果他们不动不理,我们采取介形驱散,不能冲的太深,留下退路,避免被就地围困。” “采取驱散行动,正面接触后,如果他们还是不上来,我们就在外围反复冲锋,阻止他们继续煽动、指挥。” “如果他们采取行动,意图追击围困我们,马上撤退,撤往对面红山公园。” “最终目的是引开他们,跟他们周旋,为班副他们争取时间。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我在前,陈尧在左,周扬在右,小张在后,我们四人以菱形机动。” “一定要跟紧,千万别落单。” 邹倚天很快将佯攻计划和要点交代清楚,张伟和战友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计划是有了,但在真正执行的时候会怎么样,会出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执行。 “出发!” 一声令下,邹倚天在前,陈尧、周扬一左一右,张伟紧跟在后,迅速在逃离的人流中向体育馆大门口方向机动。 一分钟后,四人佯攻小队来到暴民群体十米之外。 只听聚集的暴民高喊口号,一遍又一遍,狂热又激动,人数之众,绝对超过三百人。 四人要去挑动被破坏分子煽动的三百人,用脑袋想一想,就觉得根本不可能。 可他们是武警战士,不论多危险,都要保护遭受安全威胁的群众。 “前方十米,横队威慑!” 临阵不容多想,佯攻小队即刻向目标发起攻势! 四人如风而动,短短几秒时间,就在距离暴民群体两米之外列成横队。 “武警执行任务,退后!” “武警执行任务,退后!” 然而,出乎意料,高喊着口号,注意力几乎全在体育馆方向的暴民群体中,并没有几人听到邹倚天等人发出的警告。 仅有的几人听到警告,回头却看到只有四个人,他们马上回过头去,直接忽视武警队员存在。 “武警执行任务,退后!” 眼见无人理会,邹倚天带领队员再次大声警告。 可他们的警告声却被暴民口号淹没,消散在混乱的体育场。 见无法达到预期效果,邹倚天脑筋急转。 “菱形!去门口!” 四人随即调整队形,从侧面直插体育场正门,来到暴民群体正前方。 “武警执行任务,退后!” “武警执行任务,退后!” 列成横队的四人佯攻小队,瞬间落在暴民群体眼里。 随即就见前排暴民的眼神,马上变的凶恶起来! ------------ 第16章 以身作饵 身为武警战士,人民子弟兵,除暴安良是职责所在,邹倚天等人面对数百暴民,亦无所畏惧。 防暴盾牌一亮,警棍一伸,继续强化威慑。 “退后!” “退后!” “退后!” 四人小队的声音终于盖过叫嚣呼喊,暴民群体息声,体育馆前的小广场顿时为之一静。 “不要在这儿闹事,赶紧离开!”邹倚天朝面前的暴民高喊。 如果他们听从劝告,就此离开,那倒也好,如果不听警告,那就不得不动手了。 见他们不为所动,邹倚天又喊一声:“赶紧离开,散了!” 喊过几声之后,现场暴民的注意力,迅速集中到四人小队身上。 他们看着邹倚天等人,一言不发,就像什么也没听懂,但他们的目光和脸上的神情,却表明了态度,满是愤怒和怨恨。 “班长,后边有人围过来了。” 一直留心观察周边情况的张伟,忽然发现原本堵在体育馆门口的暴民,其中有一部分正向他们移动。 听到通报,邹倚天知道情况不妙,马上下令:“菱形,防御。” 横队立即变为菱形,盾牌向外,四人背靠背,在数百暴民之前,护住自己。 “最后警告一次,散开!” 话音刚落,暴民非但没有散开,反而在一声高喊中,举着棍棒就朝四人小队冲过来。 正对暴民的邹倚天握紧手里的警棍,一棍打中第一个冲上来的暴民手臂,而后用盾牌接下其他人的攻击。 “撤!” 眼见暴民围上来,四人小队迅速在盾牌掩护下,向西边撤退。 在撤退途中,时不时用警棍还击,跟暴民保持一定的互动频率,牢牢的把他们吸住,往远离体育馆大门的地方拖去。 看到前边只有四个武警,暴民异常大胆兴奋,举着棍棒就追,恨不得一棍子把对方打倒地。 追过来的暴民很多,而四人小队防御阵地很小,真正能接触到武警盾牌的暴民不到十个,其他暴民被挡在身后,就像看热闹的看客,除了加油助威,出不上半点力气。 四人小队边撤边还击,撤退速度时快时慢,始终跟追过来的暴民保持一定距离,避免被四面合围,丢掉退路。 充满怨恨情绪的暴民下手没有轻重,不控制力道,每一棍似乎都用尽全力,几棍同时砸上盾牌,震感极强,直让人手臂发麻。 而打在头盔上的棍棒,力道更大,砸的头盔晃动,脑袋沉重,嗡嗡直想。 脑袋是脆弱的地方,纵使戴有头盔,也经不起持续不断的棍棒打击。 没多长时间,四人就被打的头昏脑涨,晕晕欲呕。 状若疯狂的暴民紧追不舍,邹倚天抬眼望去,一时竟估摸不清有多少人。 不过从声势来看,肯定不会少。 “撤!” 邹倚天高喊一声,小队随即加快撤退步伐,摆脱攻击,径直撤上广场边的马路。 这些暴民就跟疯了一样,不但打杀普通群众,也伤害国家公职人员。 看他们追击武警小队的疯狂状态,有理由相信,他们更想杀害维护治安与和平稳定的公安、武警。 也许搞乱整个乌市,才是破坏分子突然发起这场暴乱的真正目的。 而攻击公安、武警,可以瘫痪公共安全维护能力,使暴乱持续下去。 所以他们见到武警才会追的这么急,欲置武警小队于死地。 目前为止,邹倚天不知道暴民有没有攻击派出所和警察局,但截至现在,他从光明路来到这里,也只看到接收暴民骨干分子的十多个民警。 很显然,各地主要警力已经被组织暴民闹事的主要头目,想方设法调到其他地方,使各个街道出现警力真空,他们才得以从容煽动更多群众走上街头闹事。 这次事件绝对是破坏分子预谋已久。 暴民追的越来越紧,邹倚天不再多想,把全部精力用来应付眼前的困局才是正经,至于这次暴乱的成因与过程,不是他该考虑的。 瞬息之间,四人小队穿过马路,来到红山公园正门口。 公园门口是一个小广场,比体育馆门口更宽敞。 “菱形,防御!” 一到广场,他们马上停下脚步,就地列成防御队形,迎接暴民冲击。 不给追击的暴民一点念想,不给他们正面接触的机会,就钓不住他们,并且如果一直跑,可能很快就被他们识破。 所以邹倚天不得不冒险,拿自己和张伟、陈尧、周扬做饵,勾引疯狂追击的暴民。 暴民一旦被煽动起来,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和判断力,他们会做什么,怎么做,即使是煽动者和骨干头目也很难再控制。 现在他们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追过来的暴民群体已经不受控制,完全失去理性,只想打倒眼前的四个武警。 防暴盾牌被砸的砰砰响,头盔也被打的左右乱晃,手臂发麻,脖子酸疼。 武警战士虽然平常也会训练抗击打能力,但不是这么个打法,况且他们长时间作战,体力几乎耗尽。 在原地坚持对抗不到半分钟,四人小队就被疯狂的攻击逼的步步后退。 “撤!” “进公园!” 邹倚天灵机一动,带领队员迅速往红山公园退去。 外面闹事闹了这么久,公园想必早已无人滞留,把疯狂的暴民引进去,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大破坏。 暴民虽然失去理智,但他们针对的更多的是人,而不是建筑,公园里黑灯瞎火,就算想打砸,恐怕也不容易。 群众生命高于一切,建筑再珍贵,也只是建筑而已,始终无法跟群众的生命相比。 心理负担减小,邹倚天带领队员迅速退进公园。 与此同时,他们还努力跟暴民保持若即若离的接触,力求不让追赶他们的暴民失去目标,稳稳的钓住这群失去理智的鱼。 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通往公园深处的马路上,光影斑驳,视线比在外面模糊了一些。 四人小队在前边拖着追进来的暴民,在公园里跑了近三分钟,在一个岔路口突然加速。 “跟紧!” 邹倚天提醒过后,瞬间跑到前边带路,拉开与暴民之间的距离。 毫无心理准备的暴民,瞬间掉队,但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到嘴边的肉,迅速追击。 三分钟后,四人小队成功摆脱身后的暴民,杀了个回马枪,出现在公园门口。 “支援班副!” ------------ 第17章 合兵制暴 早已疲惫不堪的张伟、陈尧、周扬没有怨言,也没有抱怨,跟在班长邹倚天身后就跑。 因为他们知道,班副他们也许更危险! 要执行驱散任务,难免会被围住,一旦被围困就很难脱身,撤退时尚且顶不住疯狂的暴民攻击,更何况要正面冲击。 四人小队用最快速度冲回体育场,就见广场十分混乱,奔逃、追逐、哭喊、惊叫,揉作一团,令人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想支援就得找到五人驱散小队,可要在一片混乱的广场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在那边。” 忽然张伟抬手一指,他用最快的速度锁定了班副和暴民冲突的位置。 “介形!” 四人立刻调整队形,向班副所在的驱散小队方向冲去。 副班长张宁所带领的五人驱散小队,在暴民群体中回来冲击多时,体力消耗严重。 由于他们面对的暴民太过疯狂,即便使用武力,也无法逼迫对方后退,最终形成胶着拉扯的局面,双方开始拼耐心,拼体力。 武警战士体力虽好,可他们已经坚持战斗接近一个小时,现在还要应付一两百人,虽然暴民身体素质不强,但人多势众,可以轮番上阵。 所以这么拼消耗,仅凭驱散小队五人根本顶不住。 想通过制服暴民骨干分子,施以震慑,瓦解暴民群体,因为兵力不够,也无法做到。 张宁尝试过几次,他原本已经盯住骨干分子,可要实施抓捕时,马上就被暴民围住,最后不得不放弃,突出围困。 拼尽全力,依然无法达到驱散暴民的目的,这让他们十分着急。 不过也有好消息,通过连续冲击驱散行动,吸引住大批暴民,为体育馆大门方向减轻不小的压力,已经有群众冲破阻拦,逃离体育馆。 可张宁知道,即使有一些群众跑出来,但还有更多群众被堵在里边,如果因为害怕,争先恐后抢着出来,一旦发生踩踏,造成的伤亡绝对不会比暴民小。 驱散任务艰巨而急迫,不论有多大困难,他们都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 五分钟时间,早已过去,张宁明显感觉到队员体力透支,力不从心。 “兄弟们,撑住!” “马上就有支援!” 此时张宁没有办法,他只能用语言来鼓励队员。 同时,他也十分渴望能有兄弟部队赶来支援,他不相信偌大的红山体育场会没有其他维稳力量。 队员虽然不相信马上就会有支援,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胜利肯定属于他们,属于人民! 五人驱散小队奋力冲破包围,再次机动起来,向暴民发起冲击。 肩膀扛着盾牌,手里挥着警棍,张宁带着驱散小队匐身前突。 十几秒后冲破人墙阻挡,前边一松,打开一个缺口。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身前的盾牌突然撞上硬物! “班长!” 张宁急忙抬头察看,一眼看到盾牌前面是去而复返的邹倚天,顿时激动的几乎流下眼泪。 “介形!” 邹倚天没有寒暄,没有多言,直接下令。 两支小队迅速合二为一,组成介形队形,士气大增! “驱散!” 令出,邹倚天在前,带队迅速机动前冲,盾牌、警棍齐上,左右掩护。 瞬间冲出一条路来,暴民群体被一分两半。 冲出人群,武警小队没有休整,马上掉头再次冲击。 暴民群体面对兵力增加一倍的武警小队,明显有些跟不上节奏,很快又被冲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两次冲击成功,他们战斗士气迅速提升,马上开始第三次、第四次冲击,结果也都很顺利。 最终通过四次连续介形冲锋,暴民群体被冲散成六七个小团体,暂时失去统一煽动指挥能力。 “环形!” 目的到达,马上就地休整,与暴民全体保持一定距离。 队员大口喘气,十分疲惫,但终于出了一口闷气,心里舒坦了许多。 “那帮人在公园里不会呆太久,这边必须速战速决。班副,你带抓捕小组抓捕骨干分子,我给你打掩护。” “门口那帮人怎么办?他们正在攻击群众。” “先解决这帮人,再解决他们。” 邹倚天没有考虑太久,马上做出取舍。 现在这里只有武警小队有可能控制事态,只能从现场全局入手,不能被暴民调动,跟着暴民跑,否则就会浪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 “小张,你跟抓捕小组行动。” “是。” 对于邹倚天的安排,张伟没有异议,他相信班长的临场指挥能力,况且他之前跟随抓捕小组执行过任务,多少有些经验。 “介形,冲锋!” 短暂休整后,邹倚天带领队员,马上再次投入战斗,以介形队形冲击逐渐聚拢的暴民。 “跟上!” 副班长张宁带着陈尧、周扬、张伟三名队员,组成抓捕小组,跟在冲锋的介形小队之后,伺机抓捕暴民骨干分子。 “这个。” 冲至一群暴民身前,张宁警棍一指,抓捕队员立即锁定目标,一个前突,分割暴民,连拉带推,瞬间就把目标擒住,拖回小队之中。 其他队员马上用准备好的扎带,将目标反手捆住。 抓住暴民骨干分子,武警小队机动范围便开始缩小。 之前可以全场机动,现在前后左右不能超过十米,要防止其他暴民冲击防线,抢夺抓获的骨干分子。 邹倚天在前边带队机动冲阵,张宁在后边动手抓人,前后配合默契,被盯上的目标,只要离的不远,统统手到擒来。 不多时就抓获五个骨干分子,还抓获三个企图靠近抢人的暴民,他们被捆上双手、双腿。 抓的人多了,邹倚天带领的小队便无法机动,只能停在原地,不能再为抓捕小组提供掩护。 暴民没有退散,抓捕仍然要继续进行。 “那个!” 抓捕小组单独行动,举着盾牌警棍,立即前突,连冲带撞,气势不可阻挡,实施分割夹击,瞬间就把目标擒住。 这个一直躲在暴民身后,几次都没抓到的骨干分子,见大部分武警被牵制住,于是马上从后边上前来,打算继续煽动暴民,却没想到抓捕小组早已盯上他多时。 可就在陈尧、周扬将他拖回队伍途中,意外突然发生。 只见他猛然挣脱擒拿,推倒周扬,撒腿就跑! ------------ 第18章 周扬被刺 负责掠阵的张伟见状,立即放开盾牌,一个前扑抱住双脚,使劲往后一拖,将他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而后迅速起身,单膝上背,反剪双臂,瞬间将目标重新控制。 几乎与此同时,陈尧一个箭步上前,用盾牌护住张伟,帮他挡下其他暴民攻击。 随后二人一左一右,迅速将目标拖回队中,绑上扎带,彻底制服。 “周扬,你怎样?” 听到副班长张宁焦急的呼声,张伟急忙回头,却看见周扬还躺在地上。 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对,又看到暴民正向他们围拢,他几步飞奔回去,举起盾牌,组织防御。 “周扬!” 听到喊声,周扬挣扎了一下,但没能起身,张宁急忙俯身查看。 “草!” 一秒钟后,张宁愤怒的爆出粗口。 而后愤然起身,用尽全力一棍抽向冲过来的暴民,正中脖子,直接将对方打倒在地。 接着手里警棍翻飞,不再攻击暴民手臂,直取脖颈,几秒之内放倒四人。 “来啊!来!”张宁举着警棍大吼,疯狂程度不输之前叫嚣的暴民。 聚集过来的暴民被他的模样吓到,马上停下脚步,甚至有人开始往后退。 张宁的异样引起武警队员注意,张伟快速扭头看了一眼仍然躺在身后的周扬,虽然看不清清楚,但他意识到肯定出了严重状况。 邹倚天发现情况不对,几步赶到现场。 一秒后,听他喊道:“姚奕过来!周扬伤了。” 听到周扬受伤,张伟的心猛然一跳,再次扭头一看,隐约间看到他胸口上扎着一把刀。 姚奕是老兵,曾经学习过简单救护,他匆匆赶来,只检查了几秒,就急切建议:“不行啊,伤在心脏位置,必须马上送医院!” “草!” 听到这话,张宁再次怒骂出声,转身就要去找伤人的暴民,却被邹倚天一把拉住。 “冷静点,先救人!” “曾宏达去附近小区找车!” “张宁、陈尧开路!” “姚奕、张伟救护!” “雷增荣、禹景曦看住他们!” 邹倚天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短短几秒钟内,接连下达指令,为每一个队员分派任务。 收到指令,脑袋嗡嗡响的众人马上分头行动。 受伤的周扬暂时不能移动,刀还在身上,如果不小心,伤可能会更重。 姚奕只能对他进行简单救护,止血、观察脉搏、呼唤他的姓名,安抚情绪。 虽然张宁、陈尧暴力驱散了试图上前的暴民,但对方人多,难以照应全面,于是张伟在原地和班长邹倚天搭配,为周扬、姚奕提供防卫。 从马路到体育馆广场有近五十米距离,暴民、群众聚集,人流量很大,不把道路打通,车很难进来,也很难再出去,张宁、陈尧必须保证有一条路进出畅通。 二人举着盾牌、握着警棍,从周扬倒地的地方,一步步向街边推进。 推进途中,时不时的能听到张宁声嘶力竭的咆哮:“来!过来啊!” 他的咆哮声穿透耳膜,压制住所有叫嚣,就像一头发威的猛兽,逼的疯狂的暴民都不敢轻易近身。 他们并排推进,前后左右五尺之内只要有人不退避,手里的警棍就毫不犹豫、毫不手软的打下去。 不打胳膊也不打腿,专门招呼脖颈,被打的人,扛得住就后退,扛不住直接昏倒在地。 武警机动部队本就是为制止极端暴力而存在,现在动用武力制止疯狂的暴民使用暴力,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如果止暴中出手太重,伤了人命,事后要写检查,要受惩罚。 现在战友被暴民刺伤,生命垂危,急需送医救治,张宁顾不得那么多,今天谁敢挡他的道,他就敢要谁的命! 已经被煽动的暴民有数百人,其中总有那么几个完全失去理性,看到张宁、陈尧脱离武警大部队,举着棍棒就想冲上来给他们个教训。 结果可想而知,直接被张宁一警棍打翻在地,从其身上跨过时,又一脚踩上他的小腿。 那暴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即使没死,腿也废了。 “来!” “想死的就来!” “过来!” “不要命的过来!” 张宁继续咆哮,陈尧也被带动起来,向身前的暴民群体吼叫。 二人状若疯狂,焦急中,面对暴民,他们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下手极重。 所以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暴民也能看到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温顺的普通警察,而是铁血的卫国战士。 暴民绝大多数也只是被煽动起来的普通人,打砸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自然敢张牙舞爪的往前冲,一旦生命遭受威胁,退缩便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多数人并没有失去理智到要把生命献给真神。 一连打翻五个不要命的暴民之后,张宁、陈尧身前自动出现了一条路,一直延向马路。 五十米的道路打通,二人来回巡视,发现有人越线占路,盾牌警棍直接招呼过去。 于是在混乱的体育馆广场出现一个奇观,人流被一分两半,左边的不敢过来,右边的也不敢过去。 然而,即使暴民暂时被张宁、陈尧暴力震慑住,他们也没有退散的意思,仍然呆在广场上,并开始有意向一起聚集。 前边张宁、陈尧镇住了暴民,在后边看守暴民骨干分子的雷增荣、禹景曦就没那么幸运。 他们两个新兵要看守九个人,虽然看守对象已经被捆住手脚,但两人防守区域有限,根本不可能盯住所有人。 周围的暴民也蠢蠢欲动,随时都会冲上来抢人,因此他们还要分心提防袭击。 再加上被捆住手脚的人也不是不能动,稍有疏忽,就会有人爬起来,意图逃跑,不得不赶过去制止。 两个人忙的焦头烂额,即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尚嫌不够用。 “班长!” 没过多久,禹景曦承受不住,不得不求援。 邹倚天知道每一个位置都面临巨大压力,听到呼叫,他马上调整部署,“张伟去帮忙!” “是!” 张伟随即赶去支援,姚奕则立刻接替他的位置。 ------------ 第19章 全力救援 张伟紧跑几步来到雷增荣身后,一脚踹开企图偷袭他的暴民。 随后三人调整位置,成三角队形,将抓获的暴民骨干分子护在中间。 面向随时可能上前的暴民,他们一手盾牌,一手警棍,虽然不能主动上前进攻,但已做好立即反击的准备。 如果有人胆敢上前挑衅,绝对会受到他们的反击。 张伟、雷增荣、禹景曦三人虽然都是新兵,但也是入伍七个月的兵,在新兵连三个月训练了基本功,在机动部队训练四个月,学了擒敌拳、警棍术等,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防守力量由两人变成三人,战斗力提升一截,周围的暴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张伟等人认为他们已经能控制局面时,背后抓获的暴民骨干分子突然开始喊叫,声音高亢,极具煽动性。 虽然听不懂喊的是什么,但不用想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劝暴民投降解散。 如果边上的暴民被重新煽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伟顾不得多想,迅速转身找到叫喊的暴民,一棍击打在他侧颈上,那人瞬时昏死过去。 另一骨干分子眼见张伟动手,扭头怒喝,随即也被一棍打昏。 “全部打昏!” 与其放任暴民骨干分子煽动其他暴民,倒不如让他们失去煽动能力,也断了他们企图逃跑的念想。 张伟提醒队友的同时,接连出手,手里的警棍直接招呼侧颈。 三人纷纷出手,几秒钟之内,九个被抓的暴民全部昏死在地,再也发不出声音,更是没有了挣扎的能力。 然而,他们出手打昏暴民的这一行动,却惹怒了围住他们的其他暴民。 不明真相的暴民可能是以为武警战士直接把人打死,在个别暴民煽动下,他们迅速向张伟三人逼近。 “来!” 张伟毫不畏惧,大吼一声,上前挥棍就打,开始主动攻击暴民。 骨干分子已经昏死,不怕他们逃跑,没了后顾之忧,加上心里本来就憋着气,现在又解封了武力,自然再无惧任何挑衅。 雷增荣、禹景曦也随即行动,不再管身后昏死的暴民,全部精力放在对付前边挑衅的暴民。 三人以左手盾牌为掩护,以右手警棍为武器,胆敢近身挑衅的暴民,一顿警棍劈头盖脸打回去。 他们没有副班长张宁那么熟练的警棍术,不能想打哪儿就能打到哪儿,所以不样追求一招制敌,而是能打中哪里就打哪里。 张宁制服暴民不见血,他们三人却把暴民打的口鼻出血,哇哇乱叫。 不过出血也有出血的好处,纵使暴民愤怒而疯狂,但被打疼了就会躲避,躲避就要后退,他们一退,就拉开了距离,留出空地。 拉开两米距离,暴民虽然没溃散,却也不敢再上前挑衅,抓到的暴民没被抢走,他们也没被群殴,张伟三人很快得到喘息之机。 得到出空来,张伟扭头去看周扬,只见他还躺在地上,班长、姚奕以盾牌为墙,守在他身旁。 因为前有张宁、陈尧在通道上来回巡视,兼顾到他们,后有张伟等人震慑暴民,三点一线,形成真空,周扬周围三米之内没有暴民。 受伤的周扬暂时没有受到骚扰,但插在他胸口上的刀却异常危险,随时会夺取他的生命,时间就是生命。 二排二班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将周扬赶紧送往医院抢救,但一分钟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看到曾宏达把车找来。 张伟着急,张宁着急,邹倚天更着急。 周扬是他当班长以后,带的第一批新兵,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时间和心血,就像他施肥浇水精心看护的小树,现在还没长大成材,却被人拦腰折断,生命垂危,可想他有多心疼。 “周扬,周扬,周扬......” 邹倚天和姚奕一遍遍呼唤,周扬的眼皮还是越来越沉重,睁不开,也很难开口回应,他累了,现在很想休息。 “别睡,说话!” “能听到吗?” 邹倚天焦急的喊着、叫着,但他没有得到回应,周扬的气息在减弱,脉搏也在减弱,生命正在急剧流逝。 “张宁!车来了没?” 听到邹倚天的催促,张宁更加着急,他知道周扬的处境已经越来越危险,真恨不得马上背上周扬去医院,他一秒钟都不想等了,但理智最终占据上风。 “陈尧,你去接应曾宏达!” 陈尧没有犹豫,当即脱离队形,朝曾宏达离开的方向赶去。 如此一来,保持救援通道畅通的兵力就剩张宁一个人。 兵力缩减,眼见面前只剩一人,又有暴民蠢蠢欲动,想通过攻击武警立威,挑动更多暴民、群众,但张宁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只要稍有苗头,发现暴民有意进犯救援通道,张宁冲上去就是一棍击倒在地,根本不管是骨干分子还是一般暴民。 他就是要用武力震慑一切胆敢挑衅的暴民,既然已经有战友流血,那今晚这红山体育场就是他说了算! 张宁就像雄狮一般,来回巡视自己的领地,不管谁想越界,统统放倒在地。 随着周扬的气息越来越弱,邹倚天越发着急,渐渐有失去理性的趋势,他的战友他的兵,决不允许倒在这里! 邹倚天环视四周聚集不散的暴民,眼睛里全是杀气,如果周扬救不回来,这些暴民谁别想离开。 “张宁!车呢!” 张宁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迅速往街边跑,去看车到底有没有来。 街上一片黑暗,没有灯光,他们急需的车还是没有找来。 张宁转身回去复命。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忽然又一道强烈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车来了! 车向体育场开来了! “班长!车来了!”张宁一声高喊,兴奋的像个孩子。 几十米外的邹倚天听到这个好消息,他稍稍松了口气,车来了就好,马上送医院抢救,也许还能救的回来。 “散开!” 张宁挥舞着警棍,引导汽车在周扬身前停下。 姚奕、邹倚天立刻把他台上小车后排。 “姚奕,你跟着去,确保及时救治!” ------------ 第20章 冲锋 护送载着周扬的小汽车离开广场,直到上了马路,邹倚天、张宁等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些。 原本十人,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减员到七人,而红山体育场暴民根本没有离开的迹象。 并且聚集在体育馆前小广场的暴民,只是几百暴民中的一半,另一半暂时迷失在对面的红山公园,等他们反应过来,要不了几分钟,就会重新返回体育馆。 等暴民汇合在一起,事态就更难控制,因此眼前这批人必须马上驱散。 “环形!” 七人迅速以班长邹倚天为中心,成环形队形集中。 “即刻起,为避免意外,不必再抓捕!” 众人一愣,还没等发问,就听邹倚天继续说道:“直接打倒,不要有肢体接触!” “是!” 得到这等指令,众人心里的悲愤瞬间化作无穷的力量。 “张宁、陈尧、雷增荣、禹景曦你们一队,张伟、曾宏达跟我一队,相互掩护,轮番进攻!” “介形!” 七人迅速分成两队,邹倚天、张宁分别在两队之前充当刀尖,其他队员随后列队。 “冲锋!” 命令出口,邹倚天带领张伟、曾宏达率先对前方暴民发起进攻,张宁带队掩护。 左手盾牌掩护,右手警棍进攻,邹倚天作为班长本身就实力出众,一旦不再拘束,攻击乌合之众一般的暴民,就像砍瓜切菜般容易。 警棍翻飞,直取脖颈、面门、手指、手腕等脆弱之处。 于此同时,他手里的盾牌也变成武器,推、撞、砸不断变换,没经过训练的暴民根本无法躲避。 短短数十秒时间,就昏死、惊退数十人。 张伟、曾宏达也不再留手,所过之处,只要暴民近身,不管手臂、面门还是脑袋,手里的警棍统统往上招呼。 武警本来就是国家暴力机器的一部分,如今面对暴民,为控制事态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动用武力解决问题,也有法可依。 现在兵力十分有限,必须速战速决,哪怕使用超出上级许可的武力,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 如果不能在几分钟内驱散广场上的数百暴民,事态将越发不可控。 一轮冲锋三十秒,两队迅速进行攻防转换,张宁带队上前,邹倚天随后掩护。 再次发动进攻,张宁没再咆哮,现在已经不需要,因为他想留着力气打趴下眼前所有暴民。 只见他在前边带着一老两新三个兵,如猛虎下山般攻击暴民,反应慢、腿脚慢的,直接就被打倒在地,反应快想跑的,也被追上一盾撞翻。 月光下,几十秒内,暴民就被击倒一片,剩下的开始迅速后退。 发起进攻不到一分钟时间,之前还滞留不去的暴民开始打退堂鼓。 在本能的恐惧面前,通过高声叫嚣来煽动暴民,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警棍、盾牌挨在身上疼不疼,他们自己很清楚。 试图继续煽动暴民的骨干分子被重点照顾,一般都是邹倚天或张宁亲自冲过去,直接击昏,而不是击退。 对这种骨干分子,要让他跑了就是对人民犯罪! 两轮冲锋过后,广场上躺了一地暴民,粗略一看,大约有三四十个。 但对武警小队来说,这远远不够,因为广场还没清空,还有暴民心怀怨恨滞留不去,伺机报复群众,更想报复武警。 邹倚天、张宁并不打算劝阻,现在他们只想用武力驱逐,顺便留下一些顽固分子。 又一轮冲锋过后,他们停了下来,稍作休整。 暴民无力抵抗,但依然人多势众,从场面来说,仍然占有优势。 同时,邹倚天发现挡在体育馆门口阻挡群众离开的暴民并没有减少,大门还被堵着,能出来的人只是少数。 暴民还是太多,太猖狂了。 看着那些人,邹倚天心里很矛盾。 到底应该先把暴民全部驱散,保证外面安全之后,再放群众出来,还是直接驱散挡门的暴民,打开大门? 这是一个难题,因为他不能保证放群众出来之后,暴民不会攻击他们,到时候仅凭七个人,无论如何也保护不了他们。 如果不放他们出来,他不知道体育馆里面还能不能维持稳定,一旦因焦虑出现问题,或是有人煽动,在封闭的体育馆里,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糟糕的状况。 但考虑到七人确实无法在广场上保护所有可能被攻击的群众,邹倚天不得不暂时放弃驱散体育馆大门口暴民的想法。 休息三十秒,武警小队再次发动冲锋。 冲锋策略稍作调整,不管暴民距离他们远近,朝一个方向一推到底,谁不退避就放倒谁。 一轮冲锋,便将环形围困打开一个缺口,而后向各个方向随机追逐攻击。 警棍不打在自己身上,他们永远不知道多疼。 原本在有规律可循的情况下,不被攻击的暴民可以置身事外,继续观望。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武警小队在夜色中神出鬼没,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方向,攻击任何暴民。 之前以为无事的暴民,突然开始慌了,他们不怕法律,不怕**,就怕武警手里的警棍,因为打在身上是真疼! 于是随机冲锋开始之后,终于有暴民开始离开小广场,悄悄脱离暴民群体。 始终盯着暴民的张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迅速告诉班长。 这是目前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邹倚天立刻下达指令:“加大力度,争取两分钟内全部驱散!” 在利好消息的刺激下,武警小队行动更加迅捷,出手更为凌厉,行动路线也更加飘忽不定。 “分散突击!” 亲眼看到有暴民逃离,邹倚天马上下令全力攻击,向暴民施加更大压力。 张宁马上带着四人小队离大队,往旁边横插过去,对着退避不及的暴民就是一顿穷追猛打。 两队四下全力出击,暴民再无机会保持安全距离。 一分钟后,暴民开始溃逃,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四散逃离,慌不择路,唯恐避之不及! 一分半钟,暴民几乎溃散干净,红山体育场事态,得到初步控制。 ------------ 第21章 夺回体育馆 一些暴民跑出广场之后,心存侥幸,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停下来观望事态。 清理完小广场,武警小队马上发现了那些人的存在。 不管他们有何意图,只要继续滞留,都是武力驱散目标。 没有留给他们太长的幻想时间,仅仅几十秒之后,张宁便带队飞奔过去,追着那些暴民又是一顿暴揍。 最终在马路上留下几人,再也没有暴民敢再徘徊滞留。 小广场上的暴民群体被驱散干净,七人稍了喘口气,便对体育馆门口的几十个暴民动手。 解封武力,七人对付几十个暴民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任何队形,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棍盾击,打的他们找不着北。 堵着大门口的暴民也不知道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出了问题,直到邹倚天等人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们如梦初醒,这才知道红山体育场的形势已经变了。 但现在晚了,不可能放他们走了。 邹倚天、张宁等老兵手里的警棍专挑暴民身上脆弱的地方下手,一击便将对方击倒在地,再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张伟、雷增荣等几个新兵,则没有太多讲究,手里的警棍怎么舒服怎么耍,打到哪里就是哪里,只要被打的暴民不倒下、不躺下,就逮着继续打,直到对方躺下为止。 暴民们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哪里遇过这等对手,除了抱头鼠窜,没有任何办法。 不多时,放倒十几个暴民,其余人趁混乱逃走,头也不回的跑进阴影之中,消失无踪。 也许直到他们跑回家里,心里还困惑难解,为什么三四百人拦不住四五个武警? 之前邹倚天带四人佯攻小队为吸引暴民注意力,曾深处暴民群体正中,距离堵住体育馆大门的那群暴民很近,他们还曾试图前后夹击围困四人佯攻小队。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让那群暴民产生一个错觉,现场只有四五个武警! 加上后来张宁所带领的驱散小队跟数百暴民来回拉扯,也被他们看在眼里,进一步充实了他们的判断,红山体育馆仍然牢牢的掌控在他们手中。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在夜色昏暗、光线暗淡又混乱的广场,他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更来不及反应。 所以直到武警小队清理完广场上的暴民,背对广场、面对体育馆大门的暴民还毫无所觉,因为他们始终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 暴民溃散,体育馆大门敞开。 在馆内躲避多时的群众,夺门而出,就像是逃离地狱。 先前体育馆突然断电,里面顿时陷入黑暗,人在黑暗中总会感觉恐惧,不由自主的就像离开。 况且里面有那么多人,身边的人是好是坏,根本无法分辨,恐惧感更会加深。 群众如洪水般从大门流泻而出,来到馆外见到满天月光,他们的恐惧焦虑才稍稍缓解。 然而,当他们看到地上躺着随处可见的人时,心理脆弱的人,心态瞬间奔溃。 “赶紧回家,不要逗留!”邹倚天朝发呆的群众高喊劝告。 他才不管他们心态怎么样,留在这里就是隐患,只有所有人都回到家里,事态才有可能控制。 一声高喊惊醒多数人,他们从脱困的喜悦中回归动乱的现实,而后匆匆飞奔而去。 体育馆内的群众虽然解救出来,但武警小队的任务却没有完成,只因红山公园里还有一两百暴民。 “班副,你带你的人去对面公园门口,能把他们拦在里面就拦,拦不住就留下骨干。” 张宁领命,带着陈尧、雷增荣、禹景曦迅速赶往红山公园,准备对付另一半暴民。 没人阻拦,体育馆内的群众出来的很快,夹杂在群众之间跑出来的还有身穿制服的民警和保安。 见民警出现,邹倚天几步来到一个民警面前,“警察同志,闹事人群已经驱散,地上这些都是制服的闹事者。对面公园还有一群,我们要马上去处置,这些人就交给你们!” “他们,都是?” 这民警只是一个年轻的普通民警,何时见过满地都躺着疑犯的场面,一时头脑发懵。 邹倚天马上给了他十分肯定的答复:“人太多,控制不过来,基本都打昏了。” “武警同志稍等,我们所长就在里面,你跟我们所长说吧。”民警见邹倚天要走,赶紧挽留。 “来不及了,公园那边还有一两百闹事的,我要马上过去支援。” “走!” 不等回话,邹倚天就将一地暴民留给公安民警,带着张伟、曾宏达迅速离开,赶往红山公园。 他们还没过马路,就隐约看到公园门口乱成一团,张宁等人与暴民在混战! 唯恐战友受欺负,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径直飞奔过去。 待到近前,邹倚天利用惯性,一个盾击就撞翻好几个暴民,继而警棍挥动,棍棍不落空。 张伟和曾宏达也不敢落后,冲上去逮着手持棍棒武器的暴民就是一顿猛击,直打的他们节节后退。 公园门口原本有些焦灼的形势,随着邹倚天、张伟、曾宏达突然加入,而发生逆转。 增加三人相当于增加了一倍兵力,暴民群体马上就无法正面抗衡。 “赶回公园,堵住门口!” 刚一交手,邹倚天就感觉这些暴民与之前那群不同,他们更疯狂更亡命。 最让人担心的一点,即使退避,他们也没有逃跑的意思,似乎是想跟武警死磕到底。 这也恰恰说明了,他们之前为什么要疯狂追击四人佯攻小队,一直追到公园里面也不放弃。 指令一下,七人马上结成横队,以盾牌为墙,迅速往公园门口方向推进。 冲上来阻挡,或是坚持不退的暴民,马上就遭到强大的武力压制。 已经连续战斗太久,体力消耗严重,为速战速决,邹倚天、张宁等人出手更重。 一些激烈反抗的暴民直接被放倒,无法放倒的,也会让他们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两分钟战斗过后,留下一地哀嚎的暴民,武警小队把其他人逼回红山公园内。 ------------ 第22章 重建联系 暴民被赶回公园,但他们并不甘心,仍然试图往外冲,想跟武警战士拼命。 然而,邹倚天并不打算跟他们继续纠缠。 “挡住!” “关门!” 在武力驱赶下,公园大门很快关上,双方暂时脱离肢体接触。 邹倚天、张伟、曾宏达守住大门,张宁与其他战友收拾门外倒地、受伤的暴民,顺便休整。 被挡在公园里的暴民,在昏暗的夜色里发狂搬攻击栅栏和大门。 而企图翻越栅栏、大门的人,很快吃到警棍的苦,痛疼之下只能又缩回去。 张宁等人控制住暴民,原地休整一分钟,而后两队轮换。 在红山公园门口,连续作战多时的邹倚天、张伟等人终于得到机会休息。 公园里面的暴民被堵在里面,暂时不能出来,武警战士就可以喘口气,恢复体力,等与对面的公安民警联手,就可以彻底控制事态。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沉寂多时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立刻打乱了计划。 “......二班......” “......二班......话......” “呼叫二班,听到回话!” “二班到!” “你们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红山公园。刚驱散红山体育馆闹事人群,还有残余势力在红山公园。” “好。全员都在吗?” “张志成送受伤群众去医院还没回来,周扬被刺伤,姚奕送他去医院。” “周扬伤在哪儿,伤势重吗?” “伤在心脏附近,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他在哪家医院?” “不清楚,姚奕会把电话打回中队。” “好,周扬的事你们不要太担心,我来处理!” “你们马上来南湖路,十分钟之内赶到!” “是!” “红山公园这边怎么办?” “迅速处置,立即赶过来!” “是!” 中队指导员唐问一,了解二班情况后,迅速安抚战士情绪,并马上安排任务,想来南湖路的事态更为紧急。 军人就是为使命而生,接到任务必须不折不扣执行。 唐问一对讲机里说的话,每个队员都听的清楚,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而红山公园距离南湖路并不近,就算现在往那边赶,时间也很紧。 但眼前这些人不能放任不管,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战斗。 并且一定在一两分钟内解决问题,不然很难在限定时间内赶过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连续战斗了很久,虽然他们很想休息几分钟,但现状不允许,那就只有继续战斗! “曾宏达,你去联系公安民警,让他们即刻过来协助抓捕闹事骨干分子。” “是。” “张宁,放他们出来,速战速决!” 张宁马上执行命令,队员们没有抱怨,重抖精神,即刻投入战斗。 公园大门打开,里面一直想出来的暴民冲了出来。 被困在里面几分钟,疯狂的暴民更加疯狂与愤怒,就像失去理智一般,以为可以凭借人多势众就能战胜眼前的几个武警。 他们完全没有吸取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些人的教训,或者他们完全丧失理智,被洗脑煽动的忘掉自己的生死。 一群拿着棍棒的乌合之众,面对虽然疲惫不堪,但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结果不用想,直接被碾压回去。 希望马上结束战斗,不再留手的武警战士,战斗力暴增,一棍一盾都不落空,不打空气,也不白费力气。 放倒一个又一个,暴民前仆后继,坚决不退,这倒给武警战士省了追赶他们的时间。 哪些暴民是被煽动的,哪些是煽动别人的骨干分子,没有时间分辨,也不想分辨,三尺之内,触手所及,统统都是武力压制目标。 接连放倒击退几十人后,忽然听到一阵呼喝从身后传来。 公安民警赶来支援! 六七个民警加入战团,场上形势顿时更为混乱。 眼见警力猛增,一些暴民顿时有些心慌,因为他们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支援警力正在赶来。 心慌则乱,乱则动摇,一些暴民马上转身逃跑。 有人逃离现场,就有人追随。 而现场警力有限,拦不住所有人,也留不在他们,只能任由他们溜走。 武警战士和公安民警都知道他们抓不住所有闹事的人,就目前这个情况,不管留下多少人,对现有警力来说,都很难全部押送回警局。 冲出公园的暴民没有坚持太久,被留下几十人后,一哄而散,跑进暗黑中,不见踪影。 至此,盘踞在红山体育场的三四百个暴民被彻底驱散,红山地区的事态发展基本得到控制。 “武警同志,辛苦你们了!” “同志,这里就交给你们,我们马上要去别处执行任务。” 邹倚天没有跟公安民警寒暄,直接把现场处置权移交公安。 “跑步前进,目标南湖路!” 不等公安民警有任何表示,他就带着武警小队迅速离开,一路向北赶往集合地点。 也许是新民街上的闹事暴民都集中在红山体育场,沿街前进途中,他们并没有看到成群结伙的暴民。 偶尔见到三三两两还在路上晃荡的人,虽然身份不明,但都会喊一声,劝他们赶紧回家,不要滞留。 遇到手里拿着棍棒的人,显然不是好人,如果对方不跑,顺手就将其放倒。 不怕倒下的人会在街上出事,反正等事态控制下来,马上就会有人民警巡街,如果在此之前跑了,算他们逃过一劫,如果还在地上躺着,正好带回警察局。 兵力严重不足,他们只能如此处置。 机动途中处置遇到的暴民,花费了一些时间,为尽快赶到目的地,再遇到五人以下的团伙,就不再插手处置,因为小团伙,公安民警完全可以自己处理。 十二分钟后,邹倚天带着六名队员赶到南湖南路路口。 只见路口一片狼藉,满地碎玻璃,到处是砸毁、烧毁的车,丢弃的杂物,月色下,还能看到地上的黑色血迹。 周围没有暴民,没有行人,地上也没有受伤的人,一片寂静,气氛有些诡异。 “二班在哪里,到了没有?” 对讲机里,唐问一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死寂。 “二班已经到达南湖路口。” “立刻来博物馆集合!” ------------ 第23章 唐问一带队 接到命令,二班立即直奔集合地点。 两分钟后,七人带着盾牌、警棍赶到博物馆。 只见省博物馆门前大街上聚集了不少人,有恐慌的群众,有抓获的暴民,有公安民察,有特警,有武警,人员构成相当复杂。 显然,这里刚刚结束一场会战,现场秩序尚未恢复。 在杂乱的人群里,二班很快找到武警兄弟部队。 “报告,二排二班到!” “辛苦了。” 中队指导员唐问一听到二班赶来,当即转身。 “归队!” 二班迅速入列,汇入主力部队。 中队聚集在这里的有五个班,将近两个排兵力。 民警、特警、武警各种力量这么集中,可见南湖路的事态要比其他地方更严重。 入列之后,不容多想,唐问一马上整队训话。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很累很辛苦,想躺着想休息,我也一样,但我们可以吗?” “看看地上的碎玻璃,看看地上的血迹!” “想想我们在医院抢救的战友兄弟!” “你们说,我们能不能休息?” “不能!” 战士们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 “养兵千日,用兵千日,今晚就是我们发扬连续战斗、持续战斗精神的时候!” “今晚这场动乱,多点爆发,波及极广,你们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在这场极为少见的事件中,我们必须担负起责任!” “国家需要我们,群众需要我们,就在今晚,就在此时!” “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战士们竭声嘶吼。 “好。坐下,等待命令!” 一声令下,全体战士当即席地而坐,盾牌警棍放在手边,随时准备重新拿起来。 唐问一随后离开,应该是去面见上级,领取任务。 省博物馆在南湖南路,对面就是占地八百余亩的南湖公园,周末晚上人流量巨大,来去三五万人稀松平常。 而在公园周边除了居民社区集中,商业集中,**单位也不少,特别是市**,就坐落在公园边上,距离南湖广场只有一墙之隔。 暴民要闹事,要扩大影响,想引起国内外各方面关注,在南湖公园搞破坏是必然选择。 二排、三排大部分兵力被调来这里,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进过连番战斗、机动,张伟早已身疲力竭,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全凭一腔热腾的热血支撑他到现在。 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一样奔跑,一样与暴民周旋,一样挥舞警棍,凭借的同样是热血。 身体上的疼痛早已被热和干渴取代,此时他们很想能有一瓶水喝,可现在看不到多少灯光,更不会还有营业的商店。 事发在几乎所有人都放假休息的晚上,各部门没有时间准备,也就不可能有后勤支援。 晚上突然爆发动乱,在控制事态之前,所有非战斗力量不会上街,否则局面会更加混乱。 加上警力不够,能用的所有警力必定都全力以赴对付暴民,控制事态,他们做不了后勤,也没有那个闲心。 所以想喝水只是望梅止渴,而即使是空想,也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 休息了不到两分钟,就见唐问一一路小跑赶了回来,同来的还有两个民警。 “全体集合!” 口令一下,武警队员立即起身,一手持盾牌,一手拿警棍,列成整齐的队形。 “部分闹事者正驱赶普通群众冲击市**,上级命令,我部立即赶往南湖广场处置!” “南湖广场边上就是市**,地里位置十分敏感,上级命令,务必谨慎动用武力,以免造成恶劣影响!”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出发!” 一声令下,武警战士马上动身。 在机动途中,张伟看到一队队民警、特警也在往同一个方向移动,不知道是不是要执行同一个任务。 除了公安民警,他还发现了同是武警的兄弟部队,夜色中能看到对方的装备与他们不同,对方带的是枪,而不是警棍。 张伟不知道对方来自哪个单位,仅仅从装备来看,等级肯定要高于他们机动中队,而现在要去执行的任务定然也比他们更高级,不由得的心生羡慕。 不只是张伟,其他人看着渐渐跑到他们前边去的这支部队,也是很仰慕。 “他们这是要去干大事了吧?”有队员边跑边说,听语气有些嫉妒。 “怎么,你想跟着去?” “不不不,他们都是疯子,我才不去。” “知道就好,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要清楚。” 就在他们说话期间,这支人数不是很多的部队跑到了他们前面。 原本他们还想跟对方拼一拼机动速度,结果相持没多久,就被赶超过去,并且在肉眼可见的夜色中,距离越拉越远。 “人家都跑远了,你们还在磨蹭,都是小脚老奶奶吗?” 唐问一的话忽然在队伍中间响起,语气有些刻薄,听的让人生气。 生气归生气,可队伍里没人反驳,并且瞬间加快了前进速度。 张伟克服身体疲惫的拖累,跟着队友加速前进,那支部队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们是谁?是什么部队? 他入伍时间不长,对武警部队了解并多,对方是什么存在,对他来说很神秘,而越神秘,越有吸引力。 等今晚任务结束,一定要搞清楚! 留给张伟胡思乱想的时间很短,一分钟后,在民警引导下,他们通过路程最短的小路,到达指定位置,南湖广场。 广场上人头攒动,成千上万人挤在一起,好人、坏人、群众、暴民,一时根本无法分清,他们争着抢着想要先离开,而路口很窄。 在人群边缘,张伟看到了力图维持现场秩序的公安民警,但显然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说控制事态,就连介入其中都很成问题。 广场上夜色昏暗,人潮涌动,具体情况不明,任务很难执行。 然而,现场事态紧急,容不得唐问一犹豫。 “二排协助执勤部队,守住**大门!” “三排协助民警,疏导群众有序离开!” ------------ 第24章 排长的担忧 南湖广场上人太多,现场太乱,如果不抓紧疏散,后果不堪设想。 二排长董灿接到任务,立即带领二排全体战士跨过绿化带,翻越栅栏,赶往百米外的执勤点。 赶到现场,只见在门口执勤的武警官兵早已如临大敌,只是兵力实在不够看。 “同志,我们奉命前来协助执勤!”董灿上前行礼,说明来意。 在岗执勤的值班班长马上回礼,并通报执勤情况,“报告排长,我班应到八人实到八人!” “一班、二班,五米外列横队,三班三米外列横队!” 排长下令,各班依令而行,迅速在五米之外列队,做好防御冲击准备。 情况不明很难执行任务,队员们在前边列好队形,董灿马上向执勤班长了解情况。 “附近怎么样?有没有闹事的?” “报告排长,二十分钟前有闹事人群经过,大约有二十几个人,已经出公园了。公园里还有没有闹事的人,我不清楚。”班长如实回答。 “好,继续执勤。” 这个消息对董灿来说并无意义。 二十分钟前过去的暴民群体,应该已经在博物馆附近被驱散,而几百亩大的公园里还有多少暴民,执勤部队不会知道。 走到队伍前边,环顾眺望,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回身去看**大楼,也是黑压压一片,州,周末晚上没人值班,更没人加班。 出了这等突发事件,重要部门重要岗位的领导应该已经赶来,或者正在赶来的路上,不知道等人赶到,门前的灯会不会亮。 身在黑暗里,就像蒙着眼睛在打仗,让董灿心里没底。 一条马路之隔的南湖广场,全是人山人海的群众,一旦他们紧急转向推倒栅栏,跨越灌木丛,转眼间就会冲到**大门前。 如果这种潜在的危险无法化解,那么这种情况今晚就有可能发生。 虽然这次突发事件的起因目前尚不清楚,但组织者呼之欲出,想都不用想,必然跟三股势力有莫大的关系,或者就是他们亲自策划指挥。 上级没有明说,那是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表示不是三股势力所为。 所谓三股势力,是指暴力恐怖势力、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 它们在边疆盘踞已久,其形成的历史、文化、地缘因素十分复杂,加上近些年国内国外联动频繁,三股势力深度交织,**处置起来投鼠忌器,是几十年影响边疆和平稳定的一大顽疾。 由于三股势力存在的时间长,影响范围广,难以根除,并且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本身就身在体制内部,所以处置起来更加麻烦。 加上三股势力得到一些欧美国家和南亚国家支持,可以十分方便的利用国外各种媒体,编造谎言,捏造事实,煽动海外群体,每每使**面对极大的舆论压力。 他们在国内国外的联动,使**应对这一局面时更加被动。 正是因为他们有很强的捏造事实、造谣污蔑的能力,所以一旦他们在国内制造事端,拍下录像、照片,一番炒作之后,必然又会对中国掀起新一轮舆论攻势。 董灿知道,即使眼前没有三股势力的人露面,也不能排除他们的长枪短炮早已暗中对准敏感地带,随时准备录像、拍照,而市**是必选目标! 既然他们的枪已经对准这里,那就不能落入对方圈套,等无数群众冲过来,问题就会变的非常棘手。 不管是拦还是不拦,录像、照片传到外网,都是大新闻,一定会掀起巨大的波澜。 董灿作为基层指挥官,执行命令是一方面,向上级提出建议,也是他的权力和义务。 “报告指导员,广场上的群众距离**大门实在太近,如果群众慌不择路,很有可能冲破栅栏,对执勤部队构成威胁。如果其中有破坏分子煽动群众冲击大门,我们将极为被动。” 董灿没有考虑太久,就通过对讲机向指导员唐问一表明自己的担忧。 对讲机里沉默了一会儿,唐问一方才回话:“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但我们目前兵力不足,只能按既定部署,执行保卫任务。” “不过你的想法我会向上级汇报,我想上级会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应对这种局面。” “是。” 唐问一的回答,董灿并不满意,但对方是上级,他只能服从命令。 问题依然存在,目前的局面并不乐观。 之前在博物馆附近,暴民群体虽然被驱散,但抓获制服的也就二三十个人,其余四五百人全都跑了,如果一半跑进公园,再继续煽动群众,短时间内拉起三四百人也不无可能。 三四百人追赶手无寸铁的群众,其景象是什么样,不难想象。 一旦群众的生命安全遭遇威胁,为了保命跳湖都敢,更不要说推倒栅栏。 中队兵力分散,唐问一目前能指挥的十分有限,又要执行这么艰巨的任务,以稳为主,董灿可以理解。 但要想出色完成保卫市**任务,被动防御显然不行,因为瞎子永远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偷袭。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掌握敌人动向,永远是获胜的基础。 经过短暂思考,董灿决定先派小分队深入公园侦查敌情,等掌握确切的情报,再行请示。 “公园里有破坏分子潜伏,随时可能煽动群众,冲击市**。为避免出现这种情况,需要小分队去侦查,掌握敌情。” “谁愿意去执行侦查任务?” 董灿的目光从队员脸上扫过,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他们的决心。 沉默,二十几人,无人出声。 “没有吗?”董灿高喊一声。 然而,队员给他的回答还是沉默。 董灿有些失望,就在他准备点名时,忽然有人打破沉默。 “我去。” “报上姓名!” “二班战士张伟!” “排长,我也去。” “好。邹倚天,张伟是你的兵,你们俩一起去。” “是!” 接到任务,他们放下盾牌,正准备离开,却见执勤班长抱着一箱水上前,“排长,同志们辛苦了,喝瓶水吧。” 董灿二话没说,拿了两瓶递给邹倚天、张伟。 “注意安全。” “是。” ------------ 第25章 潜行 二人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瓶矿泉水喝完,就像久旱逢甘霖,那感觉别提有多舒服。 满意的擦了擦嘴,他们提着警棍一路小跑,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南湖公园。 张伟虽然来到乌市已经有大半年,但他还从来没有过来这里。 新兵训练三个月没有时间,分到中队之后天天训练,还是没有时间,即使偶尔有休息,他也是在驻地值班、整理内务,乌市城里的风景,还没有机会领略。 在南湖公园里,他两眼一抹黑,既找不到路,也分不清方位。 如果要问他,为什么要主动接下侦查任务,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他在山里长大,对这里的自然环境感觉比较亲切。 南湖公园里树木很多,执行侦查任务很好隐蔽,唯一的坏处就是路不熟悉,进去容易出来难。 不过幸好有邹倚天同行,怎么出来,不用他操心。 “你胆子不小啊,这种任务都敢接,出风头也不看时候。” 翻越栅栏进入公园,邹倚天边走边训,张伟请缨,着实让他意外。 “排长的担心有道理,侦查任务总要有人做。”张伟随口回答,没有说太多。 谁知邹倚天听后却是气不打一处来,“需要有人做,就要你来做?你以为你是谁啊,铁血战士?” 班长在说气话,张伟听的出来,不好争辩,听着就是。 “别自以为是,你只是一个新兵,那么多老兵不能执行这个任务?” “这任务被你抢了,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不要一根筋,不然有你好受的。” “听懂了没有?” 见张伟闷着头不说话,邹倚天更气恼。 “懂了。” 张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听班长一说,才发觉他接下任务是有些冲动。 “以后记住,凡事三思而行,千万不要冲动。” “是。” 班长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也许这些就是他成长的经历。 二人说话间进入一片树林。 林中树木枝繁叶茂,将月光完全遮蔽,穿行其中,可以很好的隐藏踪迹。 公园里的树木有些是后天栽种,有些是自然生长。 后天种植的树木周边几乎没有灌木,而自然生长的树林里,随处可见灌木丛。 在不同的树林里潜行,速度不一样, 注意事项也不同。 张伟自小在山里长大,爬山钻林,是家常便饭。 邹倚天虽然是上海人,生长环境里没有山,但他在乌市从军多年,参加的野外拉练很多,对山林并不陌生。 况且南湖公园里的林子并不是深山密林,在其中穿行并不困难。 “小心,前边临近沿湖小路,不要出声,有情况就打手势。” 潜行途中,邹倚天忽然低声提醒。 张伟比了个手势,没有说话。 林子里很安静,但接近湖边小路,便能听到游人惊慌、催促的声音。 “前边能不能快点,后边有疯子追来了!” “不想跑就把路让开,行不行?” “催什么催,催着去投胎啊!” “你再说一遍,把话说清楚,谁去投胎!” “这路是你家的?我走快走慢,还要你管?” ...... 不远处吵吵嚷嚷,有些话张伟能听清,但有些人说维语,他就完全听不懂。 幸好有邹倚天同来,他们说的话,听基本都能听懂。 二人躲在灌木丛中听了一会儿,张伟忽然看到班长打手势。 “人群里有坏人,注意观察。” 邹倚天是如何从吵闹的游人中得出其中破坏分子的结论,张伟不知道,但他相信班长的判断。 湖边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烈,在身后有暴民追赶的情况下,湖边的状况很不寻常。 没过多久,只听“噗通”一声,随后就有人焦急的大喊:“有人落水了!” 听到有人落水,张伟下意识的就要起身救人,却被邹倚天一把按住。 他一扭头,见班长在打手势:“圈套,不要轻举妄动。” “坏人就在附近!” 张伟愕然,他明明听到有人落水,怎么会是圈套? 不过,既然班长这么说,他也不能违背,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邹倚天觉察出了张伟的情绪,但他没有解释,而是伸手朝左前方的树林指了指,随后又打了手势。 “那边有人潜伏。” 张伟看懂手势,心里顿时一惊,转头就往班长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经过几秒搜索之后,他很快在几棵大树之间看到微微晃动的影子,那绝不是树影,也不是灌木丛。 是什么人躲在树林里? 普通群众,还是破坏分子? 暴民还没追到这里,普通群众如果想避免遭受伤害,第一选择应该是赶紧往前走,离开公园,而不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钻进昏暗的树林。 如果是破坏分子,此时他躲在树林里,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落单了,不敢逃跑不成? 破坏分子脸上没写字,身上没标记,在昏暗的夜晚,在人流涌动的情况下,想逃走很容易,不敢逃跑、躲避追击,都不成立。 所以,如果躲在那里的是破坏分子,那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邹倚天很快又打手势:“你左我右,绕过去,拿下!” 张伟抬手表示同意。 随后二人一左一右,轻轻拨开灌木丛,悄悄向十米之外大树下的黑影包抄过去。 小心翼翼潜行四五米之后,出了自然林,灌木丛消失,进入杂草丛生的栽植林。 为了不惊动目标,张伟和邹倚天不约而同的选择匍匐前进,昏暗中,与地上的杂草融为一体。 两分钟后,张伟潜伏到距离目标只有两米多远的地方。 这时他透过草丛,清楚的看到目标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在用对讲机说话,说的是维语,另一个似乎是在一旁警戒。 随后张伟向班长所在的方向望去,见他已经在打手势:“数三下,一起行动。” “一,二,三,动!” 二人同时弹跳起身,如离弦之箭,朝树下飞扑,手里的警棍直取目标后颈! 目标听到声响,头还没转过来,瞬间被击中后颈,双双昏死过去。 ------------ 第26章 搜出的警用枪 目标倒下,张伟立马警戒,邹倚天则第一时间把他们控制住。 两人随后对目标搜身。 结果他们得到一把手枪、两把匕首,还有两部手机、一个对讲机。 随身带枪,两人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这种特别的骨干分子,原本应该重点照顾,控制之后马上交给警察拘捕,但现在是在执行侦查任务,不可能扛着这两个家伙回去。 侦查任务不能中断,邹倚天很快做了决定,然后用扎带将他们手脚又捆几道,彻底捆死。 在湖边吵闹声中,邹倚天和张伟很快处理完两个破坏分子。 正要继续潜行,邹倚天看到对讲机上的信号灯忽然开始闪烁,有人在联系这个对讲机的主人。 他马上拉住张伟,拿起耳机细听。 对方说的是维语,说的很快,邹倚天依稀听懂了一些。 随后他取下耳机,拆掉对讲机电池。 “破坏分子已经混进普通群众里,人数还不少,正在利用各种办法制造矛盾,煽动恐慌情绪,想借用普通群众给他们打掩护。”邹倚天低声将听到的内容说给张伟听。 “那我们怎么办?” “没办法,他们人不少,但很分散,即使我们能控制一两个坏人,也控制不了所有人。” “不管他们,我们先去里边看看。” 班长的决定,张伟没有意见。 二人随即动身,继续往南湖公园深处摸索前进。 在前进途中,他们始终与沿湖小路保持一定距离,保证能听到群众的声音,而他们全程不说话,不得不说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鸟雀不惊。 随着一步步深入公园,他们发现几乎每隔一段距离,拥挤在沿湖小路上的群众,总会因为走路快慢问题发生争吵。 并且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都会愈演愈烈,甚至将劝解的人拉下水,由两人三人对骂,扩散成吵群架。 随着这种情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邹倚天突然意识破坏分子混入群众里的真正目的! 他们搅浑水只是表象,或者说他们并不是真的要借助群众掩护逃跑,而是要煽动群众,分裂群众,让群众自己斗自己。 而他们只需要适时添柴浇油,就能让火烧的更旺,必要的时候再加以引导,情绪激动起来的群众就能为他们所用。 破坏分子的计谋并不高明,但在人挤人的公园里,很难精准控住他们,特别是在夜色昏暗,又没有灯光的夜晚。 公园很大,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像这样心怀叵测的破坏分子。 解决不了的问题,邹倚天也没心思细想,他要做的是尽快侦查清楚公园里破坏分子存在的现状,以及动向。 前进、前进、继续前进,必须在短时间内侦查到更多情报! 几分钟后,他们在距离湖边小道不远的一处小树林,再次发现可疑目标。 二人使用同样的战术,左右包抄,一举将对方拿下。 随后,他们从拿下的可疑目标身上,搜出了匕首、手机、对讲机。 接连遇到两伙躲在树林里的破坏分子,这绝不是巧合! 邹倚天马上觉察到情况不对,他们潜伏在这里,最大的可能是提前做好了计划,而不是因为溃散,慌不择路,跑进来避难。 如果是破坏分子躲在这里是早已做好的计划,那他们的目标定然是排长、指导员都难以想到的。 此事非同寻常,必须马上联系排长,把这个情报上报! 邹倚天不由分说,马上调转方向,带着张伟朝远离沿湖小道的自然林潜去。 在黑暗的树林、灌木丛中,一口气跑出上百米,邹倚天才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停下脚步。 不等张伟开口,邹倚天马上打开对讲机联系上级。 “排长,有重要情况汇报。” “说。” “我们在沿湖小道附近树林,两次发现有潜伏的破坏分子,估计他们在公园里潜伏的人不止这两组。” “具体什么情况?”听到通报,董灿急问。 “我们先在距离广场不到一百米的树林里发现两个可疑目标,把他们打昏后,从他们身上搜到一把手枪、两把匕首,还有手机和对讲机。后来又在前边树林发现同样可疑的人,也从他们身上发现匕首、手机、对讲机。” “好,我知道了。” “你们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冒险!” “是。” 邹倚天摘下耳机,收好对讲机。 破坏分子在南湖公园的分布情况还没有摸清,侦查任务要继续进行。 “班长,那些家伙怎么会有手枪?” 从破坏分子身上搜出手枪这件事,张伟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这枪他比较熟悉,是常见的警用手枪。 之前他们离沿湖小道比较近,一直不敢多说话,现在终于把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问出来。 “几十年前这里不太平,各种枪支泛滥,破坏分子弄枪的途径很多,他们手里有枪并不稀奇。这些年虽然收缴的了很多,但还是有不少枪被别有用心的人藏起来了。” “再加上边境线太长,不是荒漠就是深山,每年偷渡、潜伏进来的破坏分子也不少,他们也会随身带枪。” “只能说这些人身份不寻常,很有可能是骨干的骨干,甚至接受过专门训练。” 邹倚天的解释,显然不是张伟想听的,境外三股势力潜伏回国并不稀奇,但带着警用枪就很有问题。 “班长,你没发现刚搜出来的这把枪不是普通手枪吗?” “你也发现了?有点眼力啊!”听到张伟的问题,邹倚天略感意外。 “我见过这种枪,也打过。可他们怎么会有?” “其实破坏分子想得到这种枪,也不是不可能。以前就发生过破坏分子先杀人,然后设下埋伏,再亲自报警,等警察匆匆茫茫赶去处置警情,破坏分子就袭警抢枪。” “虽然不知道这把枪是什么时候丢的,但可以肯定,这把枪的主人很可能已经牺牲。” 说到这里,邹倚天心情突然变的沉重起来,似乎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有内鬼。”张伟长舒一口气。 “**警匪片看多了吧,别胡思乱想。” “走,继续。” ------------ 第27章 林中黑影 二人噤声,从远离沿湖小道的密林,急速往公园深处潜去。 通过之前的观察可以推测,破坏分子基本都在距离小道比较近的地方躲藏,以便迅速介入,煽动群众,所以远离小道的林子是安全的。 另外,仅凭他们两个人,要想扫清潜伏在树林里的破坏分子基本不可能。 再加上主要任务是侦查暴民主力,于是两人在后续行动中,不再刻意接近躲藏在林中的破坏分子,以免耽搁时间。 身处黑暗,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透过微弱的月光,能看清不少东西,因此在前进途中没有遇到太大阻力。 但越到公园深处,他们的行动就越受限制,很多小道把树林分割开来,如果想从一片树林进入另一片树林,就只能跨过小路,而路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行人。 不过幸好邹倚天对公园较为熟悉,哪里平常人多,哪里人迹罕至,他还比较清楚。 在邹倚天带领下,张伟和他一次次穿越无人的小道,进入树林,躲在暗处,收集暴民信息。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公园中心处的一片林子。 二三十米外原本是一片空地,而现在那里聚集了一大群暴民。 他们举着棍棒刀斧等武器,高喊口号,整齐划一,组织煽动程度已经很高,一旦冲进群众中间搞破坏,破坏力将相当惊人。 这些人应该就是从博物馆方向溃散的暴民,如今重新聚集,可见他们并没吸取教训,贼心不死。 如果这些暴民的目标是冲击市**大楼,从路程来看,沿路过去最少也要二十分钟,加上人多拥堵,就需要三十分钟时间。 暴民主力已经找到,时间紧迫,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在进入南湖广场之前解决他们。 邹倚天和张伟不再耽搁,马上掉头往南湖广场方向返回。 找到暴民主力,他们原本忐忑而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同时心里的想法也多了起来。 最主要的侦查任务完成,张伟就想端掉沿途躲藏在树林里的破坏分子。 邹倚天本来不想冒险,但考虑到如果上级决定让武警战士进入公园解决暴民,那提前解决掉躲藏在树林里的破坏分子就十分必要,因为武警战士不可能顶着涌动的人流在沿湖小道上逆行,他们只能通过树林前进。 听到张伟的建议,邹倚天在一瞬间就有了决定。 破坏分子必须要彻底制服,不然对武警战士之后可能的行动威胁太大。 他们静悄悄接近沿湖小路,通过搜索,很快锁定了两个正在用对讲机交流的破坏分子。 随后,二人故技重施,一左一右包抄过去,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瞬间把他们制服。 扎带捆紧手脚,然后搜身,拆掉对讲机电池,拿走他们身上的匕首等利器。 打昏的破坏分子被丢在原地,二人继续往回搜索,向下一片躲藏破坏分子的树林潜去。 不多时,他们快速跨过一条小道进入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较大,一半是自然林,一半是绿化林,之前他们经过这片树林时,已经发现破坏分子躲藏的位置,为了尽快去前方侦查敌情,就没管他们。 现在原路返回,正好可以顺手解决掉。 然而,令邹倚天和张伟感到意外的是,等他们悄悄接近之后,却发现树下已经找不到破坏分子的身影。 二人潜伏在原地观察了将近一分钟,也没在周围发现破坏分子任何踪迹。 难道他们转移了?或者已经混进普通群众里? 既然找不到,那也只能撤离,再搜索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邹倚天向张伟打了个手势,二人随即向下一片树林撤退。 退进灌木丛,刚走几步,张伟忽然感觉到有一个硬物顶住了后背,心里顿时一慌,不由得站在原地。 是枪! 这感觉他很熟悉,顶在后背上的就是枪,而不是其他东西。 心惊之下,身上的热汗瞬间变成了冷汗。 他转头去看班长,只见邹倚天也站在原地,显然他也被制住了。 怎么办? 张伟脑筋急转。 一息之后,只见他忽然一个马步侧蹲,顺势反身去抓身后的枪管。 然而他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身体失去重心,当即摔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黑暗中一个人影一步上前,枪口顶住了他的胸口。 邹倚天的遭遇也几乎一样,在张伟反抗的同时,他也突然反身去抓顶着后背的枪管。 结果一手抓空,重心不稳,被人一脚拌翻,摔倒在地上,枪口随即对准了他的胸膛。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用枪顶住他们的黑影低声警告。 听对方说的是普通话,邹倚天心里一惊,马上急道:“自己人,我们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黑暗中,对方的脸黑的看不清,但依稀能看清他们的衣着装扮,绝对是自己人,而不是坏人。 邹倚天赶紧自报家门:“我们是武警机动中队的人,奉命在市**门前执勤。” “武警?”那黑影有所怀疑,随即对另一人道:“看看。” 第三个黑影随即上前,俯身对邹倚天进行搜查,而后又对张伟搜身。 “他们确实不是坏人,不过身上东西有点多。” “手枪、匕首、警棍、手机、对讲机,带这一身破烂跑这儿干嘛?” “溃散的闹事分子闯进公园里了,有可能冲击市**,我们奉命出来侦查。”对方的口气,让邹倚天有些不爽,但在实力差距面前,不爽没用。 “赶紧回去执勤,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对着邹倚天和张伟的枪口转向一边,两个黑影后退一步。 二人长出一口气,随即起身,接过黑影递过来的手枪、匕首、警棍等物品。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个黑影忽然问道:“前边林子里四个小老鼠是你们抓住的?” “是。”邹倚天没有犹豫,对方口中的“小老鼠”应该就是他们先前制服的破坏分子。 “不错,还有点本事。” 这句算不上表扬的话,让邹倚天和张伟心里得到些许安慰。 然而后半句话,却把他们气的扭头就走。 “不过像你们那样的小儿科手段,可制不住他们。” ------------ 第28章 改变命令 “还是谢谢你们,毕竟这是我们的活儿。” 黑影的话从身后传来,邹倚天、张伟没再理会对方,迅速离开。 走了几步,想想又觉得不好,邹倚天回身提醒:“前边几乎每片树林都有人。” “谢了。” “站你们的岗去吧,我们能搞定。” 对方不屑的语气,让邹倚天转身就走,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互动。 一路闷头走了好远,张伟心痒难耐。 “班长,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啊?” “来得路上你没见过他们?”邹倚天心里依然有些不爽,那些家伙也太瞧不起人了。 “街上遇到的那支兄弟部队?” “不是他们还有谁。”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部队?装备比我们好太多了。”想起对方的一身装备,张伟非常羡慕。 “知道那么多干嘛?你也想去?实话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别想就别想!” 邹倚天警告过后,张伟不再追问,因为他知道,即使继续问下去,班长也不会再说了。等闲下来问问其他人,他就不信班里没其他人知道。 不久,二人回到南湖广场附近,钻出树林,翻越栅栏,直奔市**大门。 看到他们回来,董灿见面就问:“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里面找到闹事群体了,估计有一两百人,相当疯狂,口号喊的震天响。如果不干预,二十分钟后就可能来南湖广场,已经有人混进来,正在制造混乱。” 董灿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邹倚天随后补充道:“回来的时候我们遇到那群疯子了,他们应该是在处理藏在林子里的破坏分子。” “哦,看来上级已经掌握这个情况,开始采取行动了。”董灿稍感意外。 这个情报是他派人深入公园探出来的,上级这么快开始处置,显然掌握这个情况的时间不比他晚,甚至更早。 如此说来,南湖公园整个事态应该都在上级掌控之中,指导员说得对,他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 “你们辛苦了,先休息。” “排长,这是我们在林子里缴获的武器和设备。” 邹倚天、张伟马上把手枪、匕首、手机、对讲机等缴获的东西拿出来。 董灿接过手枪看了看,又看看匕首,而后道:“保管好,登记之后交给公安。” 林子里钻来钻去,体力消耗、水分流失严重,邹倚天、张伟接过排长递过来的水,就地坐下休息。 “指导员,邹倚天他们回来了,在公园里发现大批闹事分子踪迹,同时在林子里制服六个潜伏的破坏分子,缴获手枪、匕首、手机、对讲机等武器设备。” 董灿随后通过对讲机联系唐问一,汇报相关情况,再听听他的指示。 几秒钟之后,唐问一的声音传来:“上级已经掌握相关情况,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重复一遍,你们的任务是保卫市**,不是进入公园控制闹事分子,要分清主次!” “如果今晚闹事分子闯进市**,这个责任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务必集中兵力,不要再自作主张!听明白了吗?” 唐问一的语气很严厉,显然他对董灿派人进去公园侦查敌情并不支持,不但不支持,反而持反对态度。 “是!”董灿有些无奈。 唐问一是指导员,以往的绝大部分任务和行动,他只参与任务前动员和任务后总结,具体行动过程很少参与,缺乏临场指挥经验和能力,可即便如此,董灿也只能接受,不能反对。 面对兵力不足的情况,是应该分清主次,显然没有分清主次的是唐问一。 不过,既然上级一再要求,不让轻举妄动,董灿只能率队守在市**大门前,提防可能翻越栅栏冲过来的群众。 然而,正当董灿泄气之时,对讲机突然响起。 “二排长,接上级命令,我们需要进入公园处置闹事群体。你们做好准备,三排马上过来会合。” “是!” “全体都有,检查装备!” 一接到处置命令,董灿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般,顿时精神百倍。 二十多个队员迅速开始检查、整理身上的装备,他们知道战斗马上又要开始了。 三分钟后,唐问一带着三排十几个队员赶来,中队在南湖公园地区的兵力会合在一起。 “公园里有数百闹事分子聚集,由于地形复杂,警力有限,短时间内难以控制,闹事分子一旦扩散,将对群众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人民群众的利益,就是我们的使命,人民群众有危险,我们必须冲锋在前。现在,检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上级要求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进入公园,找到闹事分子,协助公安民警控制住他们!” 唐问一很快进入状态,进行战前动员,调动队员情绪,继而分配任务。 “二排长,你带二排全体队员进入公园,协助公安民警处置闹事群体!” “是。” “三排全体队员接替二排,协助执勤部队,守好市**大门!” “是!” “二排,全体都有,向左转!” “跑步前进!” 时间就是生命,董灿马上带领二排全体队员展开行动。 “邹倚天、张伟,前边带路!” 二排翻越栅栏,提着盾牌、警棍进入树林,迅速往之前发现暴民群体的公园深处赶去。 十分钟后,在一处绿化林听到前方传来暴民阵阵叫嚣声。 他们马上冲出树林,从一条行人稀少的偏僻小路向暴民所在的方向机动。 行动途中,董灿下令:“遇到闹事分子,不用抓捕,全部放倒!” 队员们得到命令,心里负担顿时变轻。 不多时,二排正面遭遇叫嚣的暴民,冲上去就是一顿盾击,挡住暴民前进的路。 而后挥动盾牌、警棍,对妄想对抗的暴民进行武力压制。 相持混战数分钟,叫嚣的暴民渐渐哑火,留下几十人后,开始后退。 武警战士随即加大力度,一鼓作气,摧枯拉朽般将暴民群体驱散! ------------ 第29章 放下武器 “一班向北,二班向南,三班往湖边,别让他们跑了!” 眼见暴民顶不住,四散撤退,董灿当即下令各班分头追击。 各班长招呼一声,举着盾牌、警棍就往暴民撤离的方向紧追。 “跟紧,别分散!” 追逐途中,班长邹倚天一再提醒队员,公园道路复杂,到处是树林、绿化带,如果破坏分子有意躲藏起来打埋伏,落单的人会非常危险。 老兵们来过公园,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新兵基本都是第一次进来,别说是黑灯瞎火的夜晚,就算是白天都有可能因绕来绕去,找不到出去的路。 邹倚天带队冲在最前边,张宁殿后,二班一路追着逃散的暴民往南。 追上掉队的,不跟他们纠缠,直接放倒在地,而后继续追赶。 暴民的嚣张气焰被打掉,根本不敢回头抵抗,争先恐后逃跑,唯恐晚一步就被留下,或是被抓捕。 从慌不择路逃跑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还是惧怕国家力量,而不是唯我独尊,一无所知。 人在惊慌的时候头脑就不清醒,再加上他们被煽动的失去理智,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往南边跑,他们就是从南边被赶进公园的,往回走绝不会有出路。 一逃一追,就像猫捉老鼠,各自拼尽全力。 追了不多会儿,武警小队与暴民群体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前边的暴民跑不动了! 眼见出现异状,邹倚天立即下令:“保持距离,防止反扑!” 队员马上用盾牌护住全身,放慢追击速度。 很快,邹倚天就看到前边的暴民完全停了下来,不像是跑不动,倒像是被堵住了。 前边的路虽然不宽,但绝对不算窄,能堵住他们的除了警察肯定不会有其他人。 武警战士到达南湖广场已经半个多小时,公园南边警力也该部署好了。 “介形,靠近之后,横队展开。” 一声令下,七人小队立即成介形向暴民直逼过去。 邹倚天带队在前,有暴民回身对抗,直接被他一警棍扫昏在地,接着一个盾击,逼迫暴民后退。 与此同时,介形向两边展开,形成盾墙,截断暴民后路。 “落下武器!” “抱头蹲下!” 忽然前边传来喇叭声,声音高亢而严厉。 被堵住后路的暴民听到喊声,顿时激动起来,转身疯狂冲撞武警盾墙,试图冲开一个缺口。 武警战士们早已得到授权,暴民不反抗,一切都好说,只要敢暴力反抗,自然要让他们知道动用暴力的下场。 暴民动手,武警战士毫不犹豫,立即展开反击,手里的警棍直取对方手腕、脖颈,中者要么丧失反抗能力,要么直接倒地。 武警战士攻防灵活,不会死顶着不退,往往利用盾牌一松一紧、一进一退,让暴民重心不稳,而后果断出击,对方手里虽有棍棒刀斧,却也没有招架之力。 顷刻之间,盾墙前倒下十几人。 “不要试图对抗警察,放下武器!” 喇叭还在响,显然前边的警察还没有开始动用武力,仍然希望能用和平手段制住这群暴民。 然而,暴民们并不领情,温和的手段感化不了他们,阻挡不了他们,更震慑不了他们。 喇叭声越响,冲向武警战士的暴民越疯狂,他们就像根本看不到地上已经躺着的人,仍然飞蛾扑火般冲过来,妄想突破围困,脱离包围。 武警战士们根本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敢上来的,一律用武力压制回去,运气不好的,当即扑倒在地。 持续不断的冲了几次都没有得手,暴民们不得不后退。 “顶上去!” 邹倚天不给他们调整的机会,一声令下,迅速逼上去,挤兑腾挪空间,让他们退无可退。 见武警战士近距离黏上来,他们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急切之间,在路边的暴民转身钻进绿化带,逃往更昏暗的树林。 靠近绿化带的雷增荣转身就想追,被张宁拦住,“别追!” 周围暴民一见有人跑进绿化带,眼前豁然开朗,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出路很久,忽然看到一扇敞开的大门,他们纷纷跟随,转身跨越绿化带,直奔不远处的树林。 有些人为了跑的快,就连手里碍事的棍棒刀斧都丢了,只想尽快跑进树林。 其实这些逃跑的暴民多虑了,不管树林里有没有危险,武警战士和警察都不会追进黑暗的林子,一是警力不够,二是没有必要。 武警战士没有追击,举着盾牌迅速向不愿钻树林,又不想投降的暴民推过去。 胆敢暴力反抗的,直接被拿下,不敢反抗又不想跑的,只能步步后退。 警察的喇叭声一直在响,一直在劝降暴民,但效果并不如预期。 在地形、道路复杂的公园里,除了劝降能一举拿下所有暴民外,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逼急了他们,直接钻进林子里,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想抓住他们更难,现在警力严重分散,也没那个能力。 “动手!” 喇叭喊了五分钟,暴民却选择对峙,没人主动放下武器,警察的耐心耗尽,劝降宣告失败,最终只能动用武力。 “统统抓起来!” 命令下达,防爆特警当先向暴民发动进攻,其他民警随后掩护。 昏暗的公园小道上,随即展开一场暴民与警察的正面冲撞。 听见前方警察发动进攻,邹倚天当即率领武警队员配合进攻。 举着盾牌,挥舞警棍,压制面前出现的一切暴民,不退就放倒,退就直追,逼的暴民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仅仅不到三分钟,数百暴民就在武警和警察两面夹击之下,完全溃散,慌不择路,逃进小路两旁的树林。 没能跑掉的暴民全被警察控制抓捕,就连昏死过去的也上了扎带或手铐。 双方协作,很快扫清残余。 “同志们辛苦了,多谢。”为首的警官看不出级别。 “不辛苦,职责所在。”邹倚天上前行了军礼。 “不过你们下手挺重啊,不怕把人打死了?” “对坏人手软,就是对人民群众犯罪!”邹倚天义正辞严,不管有何用意。 ------------ 第30章 快来快来 那警官听到邹倚天的话,盯着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没再言语,转而向被抓获的暴民走去。 武警战士被晾在原地,没人再理会他们,一时之间很尴尬。 “不知道排长他们怎么样。” “去找排长。” 片刻之后,邹倚天招呼一声,带着队员迅速向北边赶去。 返回途中,队里气氛有些沉闷。 他们流血流汗,控制住暴民,却受到指责、批评,心里自然不太好受。 “班长,刚才他怎么那么说,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批评我们。” “黑布隆冬的,能把那帮发疯的家伙制住就不错了,还想我们怎么样?求着他们投降?” “他们都打死打伤了多少人了,他还在那儿劝半天,跟劝儿子一样,真有耐心。依我看,他屁股肯定是歪的。” “抱怨什么,警察同志的批评要接受,没有定罪之前,确实不该伤了性命。” 邹倚天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作为班长,他不能发牢骚。 “我们也没说要伤他们性命啊,乌漆嘛黑的,他们不要命的冲过来,我们怎么控制?” “行了,别说了。” 邹倚天不想跟队员争辩,不但没意义,反而会扩大负面情绪。 “班长,有不少人跑进林子里了,不管他们吗?”张伟没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脑子想的还是怎么控制住所有暴民。 在他看来,仅仅是驱散,如果不把他们抓住,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因为用不了多久,等警察和武警离开,他们又会出来伤害人民群众。 邹倚天没有马上回答,在看到暴民往树林跑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但他没有想出好办法。 “班长,我们七个人绝不能进林子,不然很容易被埋伏。”张宁见邹倚天不说话,很担心他下令进树林搜捕暴民。 邹倚天思虑片刻,而后回道:“我先跟排长汇报,等排长命令。” “排长,二班协助警察抓捕了一批闹事的人,已经完成驱散任务。不过有些闹事的趁乱钻进树林了,怎么处置?” “进树林的不用管,你们赶紧回来跟三班汇合,控制住那伙暴民!” “控制住以后,马上回南湖广场!” “是!” 董灿在对讲机里,把接下来的行动说的清楚,打消了众人的疑问。 “老陈,你们在哪儿?” “湖边!赶紧来!” “撑住,我们马上到!” “快快快,跑起来!” 邹倚天关闭对讲机,不由得加快脚步。 听闻三班需要支援,队员们心里的不愉快瞬间消散,加快步伐,就朝三班所在的位置跑步前进。 不多时,张伟等人就听到前边不远处传来怒吼、哭喊、尖叫等杂乱的喧嚣。 显然暴民已经冲进普通群众中间,群众或许受到了惊吓,或许受到伤害。 “老陈,是你们吗?” “是我!” “快来快来!撑不住了!” 听到三班长陈彦川的喊声,邹倚天、张宁等人知道三班确实处境不妙,不然他不会喊的这么急。 于是他们再次加快速度,朝三班冲去。 距离相距不远,几十秒钟,邹倚天等人就赶到三班与暴民混战的战场。 七人不由分说,立即举盾提棍加入战团。 夜色不明,好人坏人,难以分辨的十分清楚。 所以但凡看到手里有棍棒刀斧等武器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统统冲上去,能放倒的就放倒,放不倒的也要让他失去反击能力。 原本几十个暴民敢跟三班对刚,十分焦灼的战场,随着二班加入进来,双方力量对比发生明显变化,现场形势很快明朗。 暴民见形势对他们不利,立刻就想逃跑。 然而,武警战士并不打算给他们机会。 因为群众就在前边不远处,还没有走远,一旦让暴民钻进去普通群众队伍里,抓不到他们是小事,他们暗中伤害群众,问题就大了。 这种后果,邹倚天、陈彦川都不能接受。 “拖住他们!” “拦住他们!” 二班、三班下了不同的命令,但目标相同,就是要把暴民全部留下! 听到命令,战士们纷纷行动。 有的盾牌警棍齐上,左支右挡,贴身缠住暴民,有的用上胖脚腿,将暴民摔倒在地,有的迅速跑到战场最前边,设下盾墙。 暴民逃跑的路被截住,撤离的群众被武警战士挡在身后。 接下来,是一场战况激烈的困兽之斗。 被前后夹击的暴民疯狂反扑,但在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面前,除了让盾牌承受更多伤害,他们的反扑并没有多大用处。 武警战士不退、不走,针锋相对,每次出手必定伤对方手臂,打掉他们手里的武器,或是击中脖颈,打昏在地。 激战三分钟,暴民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打又打不过,跑又没有路,眼看走途无路,一些暴民灵机一动,咬牙钻进路边的树林。 其他人见状,纷纷更进,转身扑进树林,如无头苍蝇,慌不择路。 树林黑暗,武警战士不再追击,而反应慢还没跑进林子的,就没那么幸运。 战斗结束,环顾四周,已经看不到站着的暴民! “统统捆住,别让他们跑了!”陈彦川大口喘气,心里似乎还有气没撒干净。 邹倚天喘着粗气上前,“老陈,你们没事吧?” “这帮家伙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跟疯了一样,要是我们再少两个人,我可能就没法站着跟你说话了。” “别说丧气话,今晚的事应该快结束了。” “难说。其他地方的武警支援不到,我们别想休息。”陈彦川摇头,他认为事态后续发展并不乐观。 “平常没什么大任务,今晚就当练兵了。”邹倚天随口开导一句。 陈彦川正要说些什么,对讲机忽然响起来。 “二班、三班,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除了一些跑进树林的,其他闹事的全部控制!” “留下几人看守,等警察过来接收,其他人速度来南湖广场集合!” “老陈,你们留下吧。” “走,回南湖广场!” 邹倚天没跟对方商量,带上队员就走。 ------------ 第31章 广场归空旷 昏暗的夜色中,南湖广场人潮涌动,摩肩接踵。 无数人催促,吵闹不休,无不想早一步离开拥挤的公园。 数不清的人群里有多少坏人混在其中,无人知晓,恐怕就连坏人自己都不知道。 “排长,二班抵达南湖广场!” “在栅栏前布防,不要让群众靠近栅栏!” 邹倚天得令,迅速带领队员转进绿化带,沿市**门前马路边的栅栏,一直机动到广场边缘。 而后七人成横队一字排开,以盾牌为墙,守在与市**只有一条马路之隔的南湖广场。 “他们不会冲过来吧?” “不出意外就不会,这可是两三米高的铁栅栏,不是人人都能翻的。” “也是,他们爬上去就很难,别说翻了。” “可不是嘛,要是能翻,他们早就过来翻了,用不着在那边挤。” 在栅栏前站了几分钟,见无人接近,雷增荣和曾宏达忽然聊起来。 “注意戒备,不要分心!” “这么多人要是冲过来,什么栅栏也拦不住,直接就推倒了,还用翻?” 轻敌永远是最大的敌人,已经有队员受伤去了医院,邹倚天不得不慎重,更不敢大意轻视群众的力量。 群众集体的力量有多可怕,作为老兵他非常清楚,新中国是四亿工农群众一条心建立的,如果广场出口的路不畅通,他们过来推倒栅栏也不是不可能,并且谁也挡不住。 站在栅栏前,邹倚天很矛盾,如果群众受到破坏分子伤害而冲过来,他要不要阻拦? 这是一个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让人满意的选择题。 拦住群众,则必然会伤害群众,如果不阻拦,等群众推翻栅栏冲上马路,可能会在引导下,继续冲击**大门。 这种选择题不应该由他来做,他也承担不起。 “排长,栅栏不稳固,如果群众冲过来,我们拦不住。” “建议扩大出口,保持出口畅通!” “直接说办法!” “推倒出口附近的绿化带,用手电等灯光照亮出口,为群众引路!” “我跟指导员沟通,你们坚守岗位。” 一分钟之后,邹倚天听到身后十几米外出现人员调动,几个武警战士离开执勤岗位,带着工具往广场出口附近跑去。 队员们举着盾牌盯着不远处的群众,提心吊胆的戒备着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 偶尔听到人群中传来惊叫、吵闹声,他们也不敢上前过问,因为一旦上前,被裹挟进去,想全身而退基本不可能,还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耽搁群众撤离。 十多分钟后,广场上的人群流动速度加快。 看来武警战士出动,广场出口扩大,视线变好,门口不堵了,邹倚天心里不由得轻松了一些。 “打起精神,等人都出去,任务就结束。” 说来也奇怪,队员们在追击、制服暴民时,士气高昂,不觉得有多累,可一拿着盾牌站在原地,才站了十多分钟,就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口干舌燥,腹中雷鸣,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不光如此,还感觉眼皮打架,睁不开眼睛。 这也难怪,他们本就在外面高强度拉练了三天,刚回驻地一个小时就来执行处突任务,就是铁人也会有打盹的时候。 可群众就在眼前,现在绝不是打盹的时候! “介形!” 邹倚天忽然高喊一声,众人一个激灵,脑袋顿时清醒。 队员们以为广场上出现变故,当即行动起来,胳膊、腿不疼了,眼皮也不沉了。 “向前两米成横队!” 然而班长随后下达的命令,却让他们知道这不过是虚惊一场。 “班长,你这一惊一乍的,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雷增荣忍不住吐槽。 “你还有心脏病呢?怎么通过入伍体检的?”曾宏达调侃道。 “小雷关系硬,心脏病又不是啥大病,是吧,小雷。” 雷增荣沉默了,他就后悔嘴贱,多这一句嘴。 “别瞎扯,好好执勤!” “出了问题,你们担得起?” 邹倚天随即将影响团结的无聊言语打断。 雷增荣的确是有些关系,但在部队里也没因为那些关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平常跟同期新兵并没有两样,更没有特殊照顾。 “我就是随口一说,活跃活跃气氛。”曾宏达嘀咕着。 “活跃个屁,不看场合不看时候?” 邹倚天一顿训斥,队里安静下来,大家的脑袋也彻底清醒。 眼前群众移动加快,偶尔有些混乱的声音,也很快消散在无边夜色里。 又是十分钟过后,广场上的行人终于稀疏起来。 在公安民警催促下,最后一波群众也很快离开。 拥挤了许久的南湖广场,直到此时终于变回空旷状态。 “二班撤出广场,返回市**门前。” 二排三班接到命令,没有直接翻越栅栏,而是从广场绕行。 在广场门口附近,他们看到被拔除的绿化灌木,以及砍倒的绿化树,通往门口的路拓展了一倍不止。 通过门口时,听到民警真在跟董灿沟通,想让他们协助封锁广场出口,以免滞留公园的闹事分子出了公园继续伤害群众。 显然,公安打算把还没有逃出公园的暴民和破坏分子一网打尽。 不多时,邹倚天带着队员回到市**门口,跟执勤的三排会合。 “怎么样,没人受伤吧?”指导员唐问一十分关心的询问。 “还好,没人受伤。” “那就好。先喝水,休息会儿。” 队员们随即放下盾牌、警棍,一人一瓶水,几口灌进肚子里。 “南湖公园里绝大部分群众顺利离开,事态初步控制,战果很好,但并不表示战斗结束。” 唐问一站在队伍前边,开始阶段性训话:“闹事分子还没有扫清,街道没有完全恢复,不说其他地方,就是这南湖公园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闹事分子!” “同志们,我们必须发扬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矢志不渝,打赢这场维护稳定、保卫和平的战争!” “之后不管我们要去其他街道执行任务,还是在保卫市**,我希望同志们始终如一,保持旺盛的斗志!”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 第32章 内鬼? 五分钟后,整个公园被公安民警接收,所有进出门户全部被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出。 躲在公园黑暗树林里的暴民怎么样了,没人知道,虽说偶有传闻,但没人能说的清楚。 有人说进入树林的人再也没见出来,有人说看见暴民从树林里仓皇逃离。 那些民警说的有模有样,传的诡异离谱,就连武警战士都被勾起了一丝探讨的兴趣。 只有邹倚天和张伟知道,他们的传说都不真实,林子里有什么,他们亲眼见过,虽然看不真切,但也知道林子里发生的一切,绝对跟他们有莫大的关系。 那些人执行的任务,是不好往外说的,也不允许外人看到,所以他们才会隐身于暗黑的树林。 战士们自由聊天的时间并不多,仅仅几分钟之后,在市**门口集合的机动中队二排、三排就接到新任务。 “同志们,经过各方努力,南湖广场事态已经控制,但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唐问一站在队伍前边,声音拉的老高,“刚刚接到通知,农业大学附近正有大批闹事的人群,沿街搞破坏,殴打群众,上级要求我们要马上去处置!”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想要休息,但现在绝对不是休息的时候,如果我们休息,怎么对得起急需救援的人民群众,怎么对得起培养我们的国家!” “大声告诉我,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 “好。出发!” 唐问一亲自带队,带着二排、三排三十多人匆忙离开南湖广场,沿着卡拉玛依大街往农业大学方向赶去。 众人举着盾牌刚刚跑出不到百米,便被一队警察拦住去路。 唐问一正要责问对方,让他们立即放行,谁知对方却主动上前示好。 只见一警官上前几步,来到唐问一身前,“武警同志们辛苦了,刚才要不是你们鼎力相助,南湖广场这事态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控制,我代表市局,衷心的感谢同志们的付出!” “都是为人民服务,感谢就不必了。”唐问一见对方不是来找茬的,当即抬手,示意队员们镇定。 “武警同志们刚刚那么辛苦,事态刚平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这么着急走?”那警官有些不解,任务完成歇歇也是应该,这么着急收队,有些不同寻常。 唐问一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回道:“刚刚接到消息,农业大学附近有大批闹事者聚集,沿街打砸,殴打行人,上级要求我们马上过去处置。” “那边还有闹事的?这些人真是疯了,再不好好治治他们,早晚得翻天!”那警官似乎很惊讶。 “先不说了,时间紧迫,我们要赶去执行任务。”对方扯东扯西,就像听不懂话一样,唐问一很不喜欢,直言挑明。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表示,当即下令:“跑步前进!” 一声令下,武警队员马上动起来,准备冲过路障。 可就在这时,那警官却出乎意外的高声道:“武警同志,从这儿去农业大学路程不近,我们开车送你们一程!” 有车坐? 众人心里顿时一喜,此时正是极度疲劳的时候,双腿似乎有千斤重,从南湖广场跑过去不知道要多久,如果有车可以坐,那可要省下很多力气,并且在车上还能稍稍休息一会儿,哪怕是几分钟也好。 听到那警官的话,唐问一随即停下脚步,如果警察能提供车辆,武警战士就能早一步赶到现场,早一步执行任务,控制事态,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们有三十多人,你们能提供多大的车?” “武警同志说笑了,仓促之间,我们也找不来大车。” 警官的话,让唐问一顿生不喜。 前脚说能提供车辆,现在又说没车,这不是在耍他们吗?这家伙莫不是那些人一伙的,在拖延时间不成? 在这一瞬间,唐问一想了很多。 三股势力对边疆危害极大,国家下了很大的力气,费了很多精力,想要肃清,但因为它们盘根错节,任何起来投鼠忌器,短时间内难以彻底剿灭。 之所以剿之不尽,除了内外勾结,西方欧美势力给予舆论和金钱支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体制内部有很多同情,甚至是效忠三股势力的人。 为了和平稳定大局,只要他们不是明目张胆,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国家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过追究。 国家这种以大局为重的战略和暧昧的态度,给了三股势力发展信徒的机会,同时也为他们的发展创造了温床,更是间接纵容了一些挖国家墙角的内鬼。 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成分,唐问一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如果继续阻拦他们前往农业大学处置闹事群体,那么此人就有极大可能是体制内的蛀虫! 对付这种人,武警战士虽然不能动粗,但要翻脸,还是可以做到。 “同志不用担心,虽然找不来大车,小车我们还是可以找来的。”见对方神情肃然,警官脸上露出笑意,试图打破尴尬。 “找不到十辆,找七八辆还是没有问题。” 警官说完拿起对讲机,“武警同志马上要去农业大学附近执行任务,迅速召集警车过来,送武警同志们过去!” “好,我马上安排。” 对讲机里传来的话,让唐问一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如此看来,对方倒也不至于就是内鬼。 “同志们别急,你们稍等一会儿,车马上就到。” “全体都有,原地休整。” 命令下达,武警队员们马上停下脚步,有车可以代替双腿,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两分钟后,第一辆警车赶来。 董灿带着二排一班副班长和两名队员上车,第一时间往农业大学方向赶去。 第一辆警车刚走,陆续又来七辆警车,先后送走二十余名队员。 警官能调用的车辆目前只有这八辆,唐问一跟三排剩余队员只好留在原地,等警车回来之后,再送他们赶去和二排汇合。 提前赶到的武警战士,被暴乱现场所震撼。 ------------ 第33章 非常之时 非常手段 熊熊燃烧的店铺,火光冲天。 火光照耀下, 街上被砸毁的车辆、商铺随处可见,店里的商品似乎成了免费物品,一包包,一抱抱,被随意带走,无人阻拦,所有人都只恨只长了两只手,不然可以搬运更多免费品。 这对爱好和平的人、警察和武警战士来说是一场骚乱,但对这些暴民来说,这绝对是一场狂欢! 对这些暴民来说,这种场面他们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预演,这种机会他们不知等待了多少年,一夜之间实现,自然要多疯狂就多疯狂,要多嚣张就多嚣张,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收敛。 法不责众,法也则不了他们,实话实说,他们就是这么想。 即使是武警部队来到这里,他们依然这么想。 赶来控制事态的武警部队才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在武警眼里只有守法的人和违法的人,这伙暴民丧心病狂,胆大包天,不制裁他们,没有国法了! “介形!” “驱散!” 董灿一声令下,二排三个班的战士立即行动起来,一班打头冲阵,二班跟随扩大战场,三班殿后掩护,如推土机般,直接往暴民最为集中的地方扑去。 排长董灿之前已经跟队员们专门交代,如果不能确保自己安全,就无法执行上级交代的处突任务,面对任何危险分子,都不要留手,能一招让他们失去抵抗能力,就不要多用第二招。 之前吃了不少亏,出现伤亡,上级早已允许武警战士解禁武力,对付暴民就该全力以赴,他们不会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人数多达二十多人的武警部队,以手里的防暴盾牌为盾,即抵挡来自暴民的伤害,又当成撞击的武器,同时右手中的警棍不断挥动,压制眼前出现的一切暴民。 不管对方拿刀还是棍棒,一律一棍放倒,放不倒的,自然有后面冲上来的武警战友补刀。 面对疯狂的暴民,武警战士已经不再强求抓捕。 因为不管抓捕多少人,抓到什么界别的骨干,都会成为他们的行动累赘,甚至有可能因为抓捕再次发生被暴民围困的情况。 相比而言,抓捕虽然能控制骨干头目,但却远远不如对暴民群体进行灵活自如的驱散压制。 毕竟他们接到的任务也是控制事态,处置突发危机,而不是抓捕罪犯。 况且,既然上级动用了武警机动部队,就说明上级判断事态已经到了难以用常规手段控制的地步,那么动用国家武力执行任务时,暴民出现伤亡,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非常之事,非常之时,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不然上级为什么不让同在南湖广场的警察来处置农大附近的事态? 农大还没放暑假,暴民人多,声势浩大,一旦传入学校,引发动乱,事态更加棘手,更加复杂,其影响力也将扩大的难以想象,不管后续怎么处理,都会左右为难,投鼠忌器。 一旦传入学校之后,又在学校之间传播,这个责任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所以,毫无疑问,上级必然希望武警部队能摧枯拉朽,迅速控制现场,驱散在农大附近闹事的暴民群体! 至于要用什么手段,上级不用明说,使用武警机动部队,就已经说明了态度。 董灿虽然不太懂上级那些弯弯绕绕,但政治学习跟军事指挥训练一样,哪一样都没有落下。 他明白,控制事态,驱散暴民,绝对是政治任务,而不是行政任务。 否则上级会让他们协助警察来处置,而不是让他们单独处置。 既然是政治任务,那就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不论用何种手段,都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 “执行任务,不要手软!” “五分钟之内,必须解决战斗!” 董灿不管暴民如何喊叫,他都当做没听到,与此同时,他随时提醒队员这是在执行真正的任务,而不是演习对练。 介形冲锋队在矿阔的街道上,冲过来冲过去,但凡有当道的,一律被盾牌和警棍放倒。 敢跟武警战士对抗的,不管拿着刀还是棍棒,只要手里有武器,一律被当成危险分子处置,瞬间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到底之后,生死不知。 经过六七次介形冲锋之后,几百颇有组织规模的暴民被击溃,留下几十个暴民躺在地上,其他人纷纷退避。 有些人趁机逃跑,有些人只是远离武警战士,企图免被处置。 然而,武警战士不会因为他们退出大街正中,躲到街边,就放过他们。 不彻底驱散,武警机动部队的任务就不算完成。 “分头追击,两分钟后原地集合!” 一声令下, 二排三个班分成三队,分散追击,寻找暴民,驱散压制。 十几、几十个暴民的小团体,即使想抵抗,也根本不是一个班武警战士的对手,往往留下三两个暴民后,一哄而散,跑进黑暗的街巷之中,消失不见。 太黑太复杂的巷道,武警战士知道厉害,根本不进去,他们只追击仍然滞留在大街上的暴民。 战场一边倒,火光夜色中,暴民跑,武警追,街上除了惨叫,再也听不到一阵阵的叫嚣,周边区域恢复往日夜晚的宁静。 在毫不手软的追击下,不多时,目之所及,基本看不到暴民滞留的踪迹。 三班集合,众人气喘吁吁,方才全力出击,消耗了他们几乎全部精力和体力,真恨不得就地躺下休息。 “兄弟们,这边事关重大,比南湖广场还要敏感,绝不能让任何闹事者在附近逗留,更不能让他们煽动群众和学生。” “在没有上级新命令之前,我们要责任在这片区域巡逻,任何滞留在街面的人都必须离开。学校附近,不允许任何身份不明的人接近。” “每班负责一百米,支援不到,街面巡逻不停!” “一班、二班、三班,依次出发!” 张伟和战友们虽然很累,但在任务面前,再累也必须打起精神来! 各班迅速行动,控制本班所属区域。 ------------ 第34章 请删除照片视频 农大门口正好就在二班负责区域,站在街上可以看到校门内人影晃动,看热闹的不在少数。 校门虽然被保安封闭,但挡不住好奇的学生。 他们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仅凭远处的火光、叫嚣、呼喊,以及突然停电断网,基本就可以判断出来,外面绝对发生了大事。 学生永远有比成年人更大的好奇心,因为他们是青年人,理所当然要关注国家命运,而国家命运又跟个人息息相关,外面发生大事,他们自然不会躲在寝室,不管不顾。 因为关心,因为保安阻拦,出不了校门的他们只能看着、听着,很快凭借前期的电话、短信、网络等渠道获得的消息,提出各种各样的猜想,经讨论发酵,迅速变成未经证实的谣言。 谣言的传播速度,总是奇快无比,因为想获得这些信息的人都充满好奇心,并且在获得信息之后,又迫不及待的向其他人传递。 谣言在快速传播过程中继续变异,几乎所有人都添盐加醋,加上自己的判断和猜想,谣言也越来越离谱。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张伟后来才知道的,当晚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如果意识到谣言加工与传播这个问题,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学生视线里。 当时二班在巡逻中,遇到两个不知道从哪个小道子里跑出来的暴民,他们手里还拿着棍棒,战士们没有放过他们,上前就把他们控制住。 其中一个想要反抗,直接被一棍打晕,摔倒在地上。 等处理完这两个暴民,张伟和战友们才发现他们正对着农大校门,所有行动几乎全被几十米外的学生看在眼里。 虽然夜色昏暗,不会看的太清楚,但在火光映照下,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控制两个暴民的行动过程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如果要细究,那一棍打昏暴民的动作就有暴力,因为在一对七的情况下,武警战士完全可以把目标围住,用更温和的方法控制住他。 学生向来是不嫌事大,一旦热血起来,又狂又胆大,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刚才的行动如果被他们拍照或录像,继而上传网络,舆论将对武警和**极为不利。 普通战士政治觉悟不够,想不到这些,作为班长的邹倚天,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 作为军人绝对要有政治意识,人民子弟兵,不能不讲政治。 今晚的突发事态虽然还不能看清全貌,但仅从两个小时经历的多个任务来看,绝对是影响深远的大事件,邹倚天更不能不讲政治。 “兄弟们,有点麻烦事要处理一下,不然不仅对我们、对中队,甚至对**、对国家,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考虑了片刻,邹倚天决定把心中的顾虑告诉全班战友,看大家能不能集思广益,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战友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过后,也没有让他满意的办法。 无奈之下,只能采用张宁的提议,直接过去,让学生删除拍到的照片或视频。 随后副班长张宁带队继续巡逻,邹倚天亲自带着张伟、雷增荣前去学校门**涉。 谁知,邹倚天他们一到学校门口就引起学生们极大关注。 正好奇外面大街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见武警战士靠近,他们顿时就像看到大明星一样,迅速将手里的手机对准邹倚天、张伟、雷增荣三人。 “外面怎么啦?” “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停电啊?” “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学生们一窝蜂的将自己的问题摔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武警战士不是来给他们解答问题的。 叫叫嚷嚷,吵吵闹闹,隔着校门,虽然夜色昏暗,也能看到里面的学生挤成一团,很乱。 虽然保安就守在门前,但值班保安就那么三四人,根本阻挡不了学生,也没办法把他们驱散,更不可能把他们赶回去寝室。 甚至就连基本的秩序都难以维持,能做的仅仅只是锁住大门,防止冲动的学生翻越大门,跑到学校外边去。 校门口闹哄哄一片,保安也无能为力。 “同学们,静一静!” 邹倚天一连喊了好多声,吵闹的近百个学生这才安静下来,校门口才归于平静。 但平静之下,隐藏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一颗颗滚烫的心。 “解放军叔叔,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可要跟我们说清楚,别瞒着我们。” “对呀,外面闹哄哄的好长时间了,又停电,手机信号也没了,解放军叔叔可不能骗人。” 几十个手机对着邹倚天、张伟、雷增荣,让他们心里有些发毛,说实话他们最不适应的就是镜头,最害怕的还是摄像机。 “都先静一静,听我说。” 邹倚天清了请喉咙,而后一本正经的纠正学生话里的错误,“首先我要纠正一下,我们不是解放军,我们是武警,隶属武警乌市支队机动中队,看看我们的红色肩章,不要搞错了。”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们刚才看错了。” 武警和解放军到底有多大区别,大多数学生都弄不清楚,估计跟他们解释,他们也搞不懂,但这不影响他们马上认错。 邹倚天比这些学生大不了几岁,一再被叫叔叔,他无力吐槽,现在也没时间跟他们理论。 “同学们,你们也看到了,外面很乱,今晚确实有人在闹事,我们正在处理。根据规定,执行任务期间不允许拍照,更不允许摄像。” “现在请同学们马上停止拍照、摄像,并把之前拍的照片和视频全部删掉。请同学们配合。” 邹倚天的语气尽量温和,以免吓到象牙塔里的学生。 可学生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停止拍照、摄像,反而为拍到武警战士清晰的照片,近距离录到武警的视频而兴奋。 看着面前的近百学生,邹倚天突然意识到他错了,他们就不该走到校门口来,近距离出现在学生的镜头里。 因为一旦清晰的照片、视频处理不干净,外泄到网络、媒体,对武警部队、**、国家可能产生的影响,邹倚天不敢想象! ------------ 第35章 劝说不如威胁 “请配合删除刚刚拍的照片和视频。” 班长邹倚天再次提醒,声调也高了几分。 但那些学生多数是一副好玩、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就连拍摄的动作都没有停止。 眼见如此,邹倚天的心直往下沉。 “同学们,我们在执行任务,按规定不允许拍摄,请马上停止拍摄,并删除照片、视频!” 多次认真劝说之后,一些学生放下正在拍摄的手机,似乎开始删除之前的照片、视频。 可还有不少学生,依然在拍照摄像,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们在执行任务,请同学配合!” “如果因为你们违规拍摄,造成不良影响,你们无法承担后果。请删除照片视频!” 几经劝说,放下手机的早已放下,不愿放下的还在拍摄。 “你们干啥呢,武警同志都苦口婆心的劝你们多久了,还在那儿拍,一点规矩都不懂!” “赶紧回宿舍,别拍了!” 保安也加入劝说的阵营,他们巴不得学生赶紧离开校门,免得惹出乱子,最后让他们背锅。 一些学生自持身份和个性,武警战士的话都不听,自然更不会听毫无地位可言的保安的话。 他们我行我素,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什么都要以我为中心的模样,完全无视邹倚天和学校保安的劝说和提醒。 如果不尽快解决,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越久,对邹倚天、张伟、雷增荣等武警战士越不利。 此时不光是邹倚天着急,张伟、雷增荣和保安都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才能温和的让这些学生配合,删除照片、视频,离开校门。 张伟忽然灵光一现,高声喊道:“同学们,你们的拍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如果犯罪分子看到你们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提前逃脱现场,你们就涉嫌为犯罪分子通风报信,可视为同谋!” “另外,如果因为你们的照片和视频,逃脱的犯罪分子对警察、武警采取报复行动,你们同样会被视为同谋,被法律追究!” “如果你们现在不把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删除,一旦传播出去,公安部门一定会找到传播源头,到时候你们能不能继续在学校安心上学,就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你们愿意因为一时好奇和谈资,留下违规拍摄的照片和视频,而让学业受阻吗?” “如果不愿意,就请你们马上停止拍摄,并删除在校门口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张伟因家庭原因没能上大学,至今心里依然感觉非常遗憾,他深深的知道大学对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辛辛苦苦十二年才拼来的机会,没人舍得放弃! 果然,一听说拍摄行为涉嫌违法,更有可能涉嫌犯罪,被公安追究责任,还在拍摄的学生顿时吓的放下手机,停止拍摄动作。 与此同时,他们赶紧开始删除照片、视频。 看到这个方法有效,邹倚天脑筋一转,马上对雷增荣道:“用你的手机,把这情况录来下。” 雷增荣随即放下手里的盾牌,掏出手机,对着校门口的学生就拍。 “武警同志,你们这是做啥?学生们不都在配合删照片了吗?”保安见到雷增荣拍摄学生,心生不解,唯恐对学生不利,马上提出质疑。 正在低头看手机,删除照片、视频的学生听到提醒,立马警觉起来,看着张伟等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慌和警惕。 “同学们不要担心,我们这也是留下证据,证明你们已经按照要求,配合我们删除了照片、视频,如果之后警察来找你们,我们会出示证据,替你们澄清。” 邹倚天这番解释,稍稍宽慰了学生们突然紧张起来的情绪。 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学生们更为惊慌。 “如果此后网络、媒体上有流传在这里拍摄的照片、视频,这也是公安部门执法破案的证据。”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门口聚集的学生们如坠冰窟。 他们环首四顾,周围的同学何止百人,如果有人没把手机的照片、视频删除干净,发上网络,泄露给媒体,他们谁能逃脱干系? “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把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删除干净,不给自己添麻烦,就不会给犯罪分子可趁之机!” 邹倚天的宽慰话语,似乎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学生们该担心的还是继续担心,脸上的紧张神色没有多少减轻。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拍摄了多少照片和视频,删了好久,眼睛还在盯着手机屏幕,双手拿着手机不停的点击。 邹倚天、张伟、雷增荣三人看到学生们全力配合,心里稍稍变得轻松了一些,但没敢彻底松懈,眼睛始终盯着视线里的学生。 就在他们以为隐患快要排除时,对讲机忽然响起:“二班、三班速度过来集合,有新任务!” “二班收到!” 命令来的突然,没时间检查学生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了。 “同学们,请你们务必把今晚拍摄的照片、视频全部删除,否则将由你们个人承担全部后果!” 最后劝说警告之后,邹倚天带着张伟、雷增荣迅速离开校门,与张宁等人汇合。 两分钟后,武警机动中队二排、三排共五个班的战士集中在宽阔的大街边。 农大附近几百米区域,已经全部被公安警察接管,武警留下的暴民也被统统控制,一车一车送走。 武警部队冲锋打仗,公安民警打扫战场,双方配合倒也默契,任务虽有轻重,但都是为了人民群众,计较没有意义。 武警战士们集体之后,唐问一再次站到队伍前边。 “同志们,这里的事态控制住了,但其他地方还有闹事人群在游荡,不把他们全部扫清,我们就不能取得彻底胜利!” “同志们,我们虽然是人生肉长,不是铁不是钢,但在人民群众受到威胁和伤害的时候,我们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钢铁长城!” “我们能不能保护群众?” “能!” “出发,跑步前进!” ------------ 第36章 戒严灭火 三十几名武警战士沿卡拉玛依大街,一路向西,急速机动。 十五分钟后,抵达出事地点,就见街头上的暴民正在狂欢。 “驱散!” 唐问一一声令下,二排和三排的武警队员马上成介形冲锋队形,举着盾牌、警棍冲向疯狂的暴民群体。 盾牌、警棍轮番上阵,或推或撞或击打,火力全开。 狂欢中的暴民绝大多数也不过是被煽动的群众,他们没有专门练过,又不曾与武警对过阵,即使想对抗,也没有那个能力。 受到压制只有抱头鼠窜,跑不掉的,只有自认倒霉,放弃抵抗,两眼一黑。 短短数分钟,聚集的数百暴民就被驱散一空。 当然,现场也留下了二十多个暴民,等待他们的是公安民警。 武警战士们随身携带的扎带早已用完,在公安民警赶来之前,他们要守在现场巡逻,看管暴民。 周末的晚上,多数公职人员在休假放松,再加上破坏分子设计,声东击西,调走了很多在岗的公安民警、特警,以至于人手奇缺,各个街道都缺人。 此时接近半夜十二点,这条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暴民打砸的多是商铺、汽车等财物,群众伤亡不大,这对武警战士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几分钟后,民警赶来,控制街道,抓获暴民。 而武警战士随后又接到处突任务,随即开赴下一个事发地。 当晚,街上虽无行人,却处处都是暴民的狂欢。 从午夜十二点,一直到凌晨三点半,张伟所在的武警机动中队转战于沙依巴克区各个主要街道,哪里有暴民群体出现的消息,他们就赶赴哪里处置,全场奔波,几乎没有一刻休息。 好在凌晨四点之后,街上终于没再出现规模达三十人以上的暴民群体,连续作战六七个小时的武警战士们得到休整的机会。 他们不能回驻地,也不能去宾馆宿舍休息,因为他们不知道暴民何时又会突然出来打砸闹事,更不知道上级的命令又会何时传来。 当然就算给他们专门找个地方休息,他们也不愿意再挪动双腿,哪怕是百十米,哪怕是几十步。 于是战斗许久,十分疲倦的武警战士们席地而坐,把地当床,把天当被,在街边和衣而卧,很快入睡。 一个小时后,他们被叫醒,全体赶回南湖广场附近。 市**大楼灯火通明,各部门一片忙碌,离几十米远都能听到楼内传出来的声音。 武警机动中队全员在**大门前集合,根据上级命令,他们负责**区域防卫。 经过一夜研判,上级对席卷全城的暴乱已有基本判断,这就是国内、外三股势力勾结,共同策划、指挥、煽动群众实施的打砸抢烧暴力事件。 三股势力有没有后续计划,张伟不得而知,中队长也没有告诉他们,但他派了一个班回到驻地,运来了枪支弹药等武器。 显然上级预判,这场暴乱还没有完全平息。 从早上七点开始,机动中队接管市**周边执勤防卫,并协助警察封闭道路,对**门前的大街进行交通管制。 上午十点左右,从外地赶来支援的一支武警中队也来到南湖广场附近,两支部队配合执勤。 直到此时,机动中队的战士们才有稍稍轻松了一些,只要支援到了,任何事态都能控制! 然而,战士们还没开始轮班休息,上级又下达命令,机动中队不再担负市**保卫任务,要随时待命,准备开赴其他区域。 张伟等人在中队长伍声带领下,很快离开执勤区域,临时机动到卡拉玛依西街,待命而动。 与此同时,伍声告诉全体战士,乌市即将戒严,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准上街,不准出城,虽然大家的任务会很重,但必须克服困难,完成任务! 半小时后,全市戒严的命令传来。 武警机动中队即刻进入战时状态,随时准备执行处突任务。 在三股势力的煽动下,戒严必然会引发动乱,破坏分子也会处处扇风点火,引发矛盾,激化矛盾,煽动舆情,与**作对,伤害普通群众。 仅仅十几分钟后,张伟所在的机动中队就接到命令,有一群情绪激动的群众不满封闭街区,跟巡逻民警大打出手,让他们马上去协助处置。 中队长伍声派出一排战士,迅速前往处置。 一排刚刚离开,中队又接到命令,另外一个街区也因戒严发生群体事件,需要马上处置。 张伟所在的二排,随即也被派了出去。 二排没走两分钟,又一个命令传来,三排随后也被派去其他街区执行任务。 几分钟时间,机动中队再次分散开来。 他们就如同的灭火队员一般,刚刚驱散这里的聚集群众,马上又要去下一个地方,随着指挥棒,来回奔波。 没有时间休整,没有时间吃饭,甚至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很紧,更别奢望休息。 驻扎乌市的武警不少,但多数都是有固定任务的执勤部队,真正能调动起来,执行机动任务的不多。乌市很大,仅凭机动中队百十人无论如何也兼顾不了周边的几十个街区。 幸好,在乌市驻扎的武警机动部队并不是只有他们,还有一支更庞大的机动部队,武警新疆总队直管的机动支队。 可即便是机动支队也开始执行街区处突管控任务,仅仅几百人的机动部队,也无法覆盖乌市所有区域,何况这支机动部队的大部分兵力要执行其他任务,根本不可能全部用来灭火。 几个小时的奔跑,让机动部队的战士们苦不堪言,疲惫不堪。 但在维护乌市和平稳定的大局面前,不管什么苦,他们都得咽下去,在人民群众面前没有怨言。 不服管控、聚众闹事的群众一波接一波,张伟和战友们跑的晕头转向,双腿麻木,谁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这种艰难无助的感觉,让张伟绝望,他不禁想问,好好的乌市,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 绝望的感觉持续了许久,直到一支武警机动师开进乌市,方才逐渐消散。 ------------ 第37章 控制仇恨 随着这支武警机动师赶来,连续战斗近二十个小时的机动中队终于得以撤下一线。 张伟和战友们分批回到驻地,暂做休整。 看着周扬的空床,宿舍气氛十分压抑。 “周扬牺牲了,没能抢救过来。” 这是姚奕对班长邹倚天说的话,也是对二班其他人说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双眼还在流泪。 流泪的不止姚奕一个人,张宁、邹倚天最伤心,张伟和战友同样眼睛湿润。 “保家卫国总会有人牺牲,他是英雄。” 等到指导员过来安慰一番,众人才止住流泪。 晚餐时,中队破例,让大家喝了啤酒,因为喝了酒才好休息。 吃完饭回到宿舍,没人说话,都坐在床上,不想洗澡,也不想休息,心里难受,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张志成,去打洗脚水,每人一盆。”张宁眼睛发红,语气声冷。 张志成是一年多的老兵,若在平时他们肯定不会去,不但不会去,反而会跟张宁顶起来,因为在他眼里,副班长根本就不算班长,哪有资格发号施令,让他做私事。 但今天张志成二话没说,起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盆热水,放到班长邹倚天床前。 “我自己去洗,不用你打水。” 邹倚天说着就准备起身,却被张志成按住,“早点泡脚休息,明天也许还有任务。” “就让他给大家打水。”张宁心里很不爽。 在张宁看来,如果昨晚张志成早点归队,多一个人,也许周扬就不会牺牲。 邹倚天没有坚持,说实话,要说他对张志成没意见那是假的。 不多时,张志成给包括张伟等新兵在内的所有人都打来了热水。 泡脚之后,张志成又一一把水端出去倒掉。 “熄灯。” 沉闷的气氛中,张伟和战友们很快入睡。 这一夜睡的格外踏实,没有突然响起的集合哨,没有任何惊扰。 一个晚上,张伟的精力和体力就恢复过来,但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却好像比之前加重了。 战友们也是一样,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外伤,这种伤平常训练中并不少见,所以没了避免麻烦,基本都不会刻意处理,除非是比较大的伤口。 有些战友前晚被暴民的砖头砸破皮,伤口早已止血,但还是被卫生员拉去消毒,处理伤口。 可以有伤,但不能感染,否则伤口长时间不好,影响军事训练,耽搁执行任务。 晨练之后,吃过早饭,七点半张伟和战友们准时出发,前往市区主要街道执行巡逻、戒严任务。 根据中队长伍声的说法,机动部队必要的时候还要协助公安民警搜捕参与闹事的骨干分子。 闹事分子当晚没有当场抓住,身份很难确定,要抓捕更难,很可能会引发群体事件。 在张伟和战友登车出发前,指导员唐问一跟他们强调,闹事骨干分子穷凶极恶,执行任务时务必要保护自己。 前天晚上一夜战斗,整个中队损失惨重,至今都让唐问一和伍声难以接受。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遇到行人马上就会有巡逻的民警上去盘问,把他们劝返回去。 而武警部队一部分在主要街道的路口驻守,负责封锁道路,一部分负责街面巡逻,协助公安民警处理群众出行冲突。 整个乌市,绝大部分区域的道路戒严和街面控制由赶来支援的机动师负责,他们不与群众接触,只执行戒严任务。 因为他们对乌市不熟悉,他们任务区域是固定的,而市区机动任务则继续由驻扎乌市的武警部队负责。 除新疆武警总队直属的机动支队外,主要机动力量就是武警乌市支队下属的机动中队,虽然各个主要街道已经戒严,但众多生活小区却无法封闭。 全城戒严,对群众生活影响很大,群众有怨言,甚至是对抗也很正常。 一旦有大批群体聚集,张伟所在的机动部队就必须行动,要么拦住,要么驱散。 其实驱散很难,因为绝大多数群众要出上街,并不是想闹声,他们手里也不会有任何武器,用嘴皮子不是武警部队的长处,每一起这样的事件,就要花费他们很多时间。 当然也有例外。 由于这次事件被杀死的一百多人,受伤的几千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汉族群众,所以有些群众走出生活区就是为了寻仇,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更不隐藏手里的武器! 戒严期间,张伟和战友处置了好几起寻仇事假,由于发现的早,他们及时赶到,多数在起始阶段就被劝退。 最危险的一次,两个小区相隔一条马路,愤怒的寻仇群众直接闯进对方所在的小区,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棍棒刀斧。 就在双方即将发生混战之前,张伟和战友们及时赶到,横在两拨群众之间,用人墙阻止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械斗,避免仇恨进一步扩大,进一步传散。 由于在打砸抢烧事件中被杀死、被打伤的群众和家属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们怨气难消,时时刻刻都准备用自己的办法报仇。 再加上维族群众原本就受到煽动,双方见面**味很浓,一言不合就会动手。 只要双方相见,不对峙三四个小时,一般都很难善了。 张伟和战友们很有耐心,会用盾牌慢慢将双方分开,两米、三米、四米、五米...... 寻仇的群众只是要寻求一个说法,他们不是坏人,更不是敌人,况且仇恨已经够多了,决不能再加剧! 上面最终如何定性,要抓哪些人,张伟和战友们无法干预,他们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维护和平稳定。 在张伟和战友不懈努力和连续战斗中,他们负责的区域没有发生一起群体冲突。 与此同时,公安民警和基层党员干部深入社区,广泛开展群众工作,在七五事件中受到伤害的群众和家属最终得到安抚。 然而,表面上一切都因为全城戒严平静下来,但随着各路媒体赶来,再加上各种信息在网络上发酵,包括事件爆发地乌市,整个南疆、北疆都暗流涌动。 一场更大的风雨,不可避免! ------------ 第38章 一刀切稳定大局 全城戒严两天后,有关七五当晚打砸抢烧的各种视频和照片在网络上疯传。 有些视频片段是暴民疯狂殴打群众,从活生生的人,直至打的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些视频记录着暴民砸毁汽车、商铺的过程,视频里他们砸毁一辆又一辆,不管是小车还是大车,不管是私家车还是公交车,不管有人还是没人,统统拦下来,维族的车辆放行,车上人不是维族就拉下来殴打,其他车辆砸毁。 还有放火的视频,烧汽车,烧商铺,哪里好烧烧哪里,火小了浇油,火大了呼喝庆祝。 从火里跑出来的人,又被暴民推回去,有的人身上有火,暴民怕引火烧身,不敢推进火里的,不顾群众的哀叫,暴民直接棍棒把着火的人打翻在地,打到不能动弹为止,最后不知道是被打死,还是被烧死。 而在网络上流传的一组组照片,几乎全是被打死打伤的群众特写,扭曲的面容,满头满脸的血,有绝望的挣扎,有企图躲闪逃离,有的棍棒在身,有的扑倒在地,众多照片渲染的是无比恐怖的氛围。 网络上充斥的各种打砸抢烧照片、视频,均在营造一种乌市极度混乱的情景,从视频、照片看,宛如人间炼狱。 看着这些照片和视频直让人冷汗直冒,愤怒的血压爆表,肺都要气炸,恨不得马上找到施暴的人,也让他们品尝一遍施加在受害群众身上的暴行! 与此同时,在网络空间流传的除了暴民打砸抢烧视频、照片,还有很多公安民警、特警以及武警战士驱散、抓捕暴民的照片、视频。 从流传出来的民警、特警、武警驱散、抓捕暴民视频、照片来看,维稳力量都十分暴力,似乎是在用一边倒的国家力量残酷镇压和平抗议群众,让不明真相的群众对被抓捕、驱散的暴民产生同情。 其中流传的就有邹倚天、张伟、雷增荣三人在农大门口的视频、照片,十分清晰,他们被刻画成了威胁学生、强迫学生删除暴行记录,打压正义热血的大学生为群众伸张正义的暴力群体。 通过他们,直接就把武警部队打成暴力血腥镇压和平抗议群众的罪恶团体。 而破坏分子最终是想把舆论引导向批判国家和体制,进一步撕裂社会,动摇边疆社会稳定,达到他们罪恶的目的。 随着视频、照片广泛传播,族群仇恨迅速加剧,网络上喊杀喊打,充满戾气,各个小区的居民也蠢蠢欲动,想要发泄心中不满与怨气,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就在张伟和战友们明显感觉到各街区群众情绪不正常,风雨欲来之时,上级果断采取行动。 觉察国内外三股势力通过网络发动的强大攻势之后,上级果断切断互网络,以及移动通信信号,一刀切的干干净净。 这一刀就斩断了国内三股势力与国外之间的指挥联系,也斩断了国内三股势力各部分之间的沟通、串联。 就连从国内外赶来的各路记者也跟外界失去联系,断了网络,断了手机通讯,似乎整个新疆从地球上消失。 新疆当然不会消失,没有移动通信,各单位之间还有有线电话通信,基本的各单位、部门协调和任务下达执行,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在上级果断对互联网和移动通信一刀切,全部关闭,将整个新疆与世界切割后,各种蠢蠢欲动的势力迅速消弭,不见踪影,各个小区在高强度工作下迅速归于平静,一场风暴刚刚开始发酵就已结束。 但一刀切只是应急策略,不能长久,否则在各方面巨大的压力下面,又会再出变故。 全面断网、停止移动通信服务信号两天之后,局部区域,局部行业,一些单位和部门逐渐恢复部分网络和移动通信。 又过了几天,互联网恢复大半,只不过普通网络已经不能与国内其他区域连通,更无法访问国外网站,从网络上接收国外信息。 随后移动通信服务也恢复了绝大部分,但整个手机通信也仅限于乌市,暂时不能跟新疆其他地区通讯,也不可能与其他省份联系,更不可能和国外通信。 短时间内,乌市或者说新疆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内网,绝大部分信息都在相对封闭的区域传播,三股势力之间不能联动,也无法形成一股洪流,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被按住。 在断网期间,公安部门高强度侦查、排查,几天时间,又抓了一大批逃匿的暴民骨干,以及被煽动起来参与打砸抢烧的人。 当晚参与打砸抢烧的人实在太多了,有很多还是临时加入,只要没有当场被抓住,再抓住他们的几率很小,只要以后不再犯事,基本就算逃之夭夭。 除了直接参与打砸抢烧的暴民,公安民警也顺着互联网传播痕迹,抓获一批潜藏的破坏分子,隐藏在互联网中煽动暴力、引导民意、摸黑警察武警的三股势力被拔除了很大一部分,短时间内很难再形成气候。 在抓获逃跑的暴民,铲除隐藏的互联网中的破坏分子之后,互联网进一步放开,在个别受到监管的区域,媒体记者可以与外界联系,移动通信也有限恢复。 但在彻底平息这场国内外三股势力联合发动的暴力打砸事情之前,想要一切回归正常,还需要很长时间。 具体需要多久,没人能预测,所有人只能竭尽全力,而后祈祷三股势力不要再生事端。 随着互联网和移动通信逐步恢复,乌市戒严措施也在同步放松,除了主要路口和街区,居民生活社区渐渐放松管制,整个城市一步步恢复生机。 管制放松,但武警机动师和市区各支武警部队并没有全部撤离,机动中队更是半天也没有离开街面。 因视频在互联网传播受到中队批评的邹倚天、张伟、雷增荣三人,在写了深刻的检讨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全身心投入任务。 这次传播事件给了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以后绝不会主动暴露在镜头前,特别是在执行特殊、突发任务期间。 因为一不小心,他们维护人民群众和社会安全稳定的行动,很可能就会变成破坏分子造谣、攻击武警部队和国家的素材,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 第39章 憋屈 戒严逐步放开,市民工作生活有条不紊的恢复,而互联网和移动通信还处于管制状态,短时间内不会放松。 随着安抚家属、抓捕疑犯等各项工作一步步推进,群体事件渐渐变少。 但是因为还有许多参与打砸抢烧的人没有找出来,也没有抓到,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不敢放松,唯恐他们再搞个大新闻。 武警机动师都没走,驻扎乌市本地的武警自然也不到回到驻地训练的时候。 作为武警机动部队一部分的张伟和战友,整整一周都在街上巡逻待命,随时准备支援附近的公安民警。 公安民警不知道逃走的闹事分子什么时候会突然显露身份,泄露踪迹跑出来,警力有限的刑警、特警不可能随时都在,随时出现在突然现身的暴力闹事分子身前。 所以在街面逐渐恢复正常之后,协助公安民警控制抓捕疑犯就成了武警机动中队战士们的日常。 几天时间里,张伟所在的二排二班协助民警、刑警抓捕了数十个暴露的暴力打砸抢烧分子。 当然多数时候他们不需要亲自上去实施抓捕,他们只需要提供协助,封锁暴力分子可能的退路,防止暴力分子再次逃跑。 在协助抓捕暴力分子过程中,张伟和战友们遇到过暴力分子挥刀反抗的情况。 暴力分子之所以敢反抗,只因为他们手里没有枪,只有盾牌和警棍,他们手里的盾牌和警棍吓不倒暴力分子。 而民警、特警都是可以携带枪支的,一般暴力分子手里没枪,一旦泄露身份被发现,他们就不敢反抗,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枪。 再加上武警机动部队没有法定的执法权,行动起来自然畏手畏脚。 所以,如果上级公安部门不给予武警部队临时授权,他们即使发现暴力分子也不能进入小区房间实施抓捕,更不能破门而入。 没有授权、不能带枪,这对张伟和战友们执行任务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很多情况下,他们只能在一边看着。 即使发现民警抓捕暴力分子效率太低,速度太慢,他们也不能主动上前帮忙。 因为他们不能越俎代庖,更没有这样的执法权力,干着急也只能忍着。毕竟中国也是法制社会,任何公权力的行使都要有法律依据。 好在,抓捕暴力分子过程中有惊无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偶尔有民警、刑警失手,没第一时间控制住暴力分子,让他们逃脱控制的,也被守在外围协助抓捕的武警战士用盾牌围住,或是将对方放倒。 面对企图逃跑的暴力分子,张伟和战友已经不太敢用警棍,因为乌市来的各路媒体实在太多了,每个人每时每刻都想搞到独家的大新闻。 他们不得不小心,能用手就不用盾牌,能用盾牌就绝不用警棍,尽量温柔,以免被各路媒体添盐加醋,影响新疆稳定大局的部署。 太阳底下巡逻了半天,张伟又热又渴,喉咙都要冒烟了。 “天天都在这片小地方走来走去,真是无聊透顶。”曾宏达吐了一口唾沫,心里烦躁至极。 “还不如让我们去野外拉练,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没一点意思。”张志成随声附和。 他对连续一周跟着民警后面跑,又出不上大力,意见不小。 “要拉练你们去拉练,我反正不去,在街上巡逻不比在山里好吗?”雷增荣不同意他们的看法,随即提出相反的意见。 雷增荣是一个不喜欢动的人,因为他怕出汗,在他看来只要不出汗,干什么都行,巡逻的体力消耗可比野外拉练小太多了。 “巡逻有啥好,这几天吃的灰,吞的烟还不够多啊。”张志成马上反驳。 “是啊,天天吃灰吃尾气,吃的我饭都吃不下,天天饿肚子。”曾宏达说着叹了口气,“要是再这么搞下去,没累死也饿死了。” “我觉得巡逻挺好,路边有这么多树,不想晒太阳的时候,往树下走也没啥问题。”姚奕也是个不爱动的人,能躺着就绝不站着。 巡逻实在是太无聊了,时时刻刻都在等待公安民警的召唤,既想让他们来,又不想让他们来,这种十分矛盾,心里难受就不想说话。 久不说话,班里气氛就越来越压抑,人也越来越难受。 队员们的吐槽争论,邹倚天没有阻止,也没有参与,让他们说去吧,这些天大家实在是太压抑,就当是放松了。 副班长张宁一言不发,他这几天很少说话,巡逻时沉默,回到驻地还是沉默,就像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大家知道他是因为周扬牺牲才变成这样,他走不出这种失去战友的沉痛情绪,谁去招惹他,他就会怼谁,于是谁也不敢找他搭话,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走出来。 张伟平常就寡言少语,自然也不会加入战友们这种无聊的争论中,因为要不要巡逻是上级决定的,他们只能执行命令,所以吐槽和争论没有一丁点用,浪费口水而已。 太阳快到头顶,接近中午,午饭时间到了。 武警巡逻力量有限,一个班要负责一大块区域,没有更多兵力支持他们轮班,所以一巡逻就是一天。 巡逻期间没有休息时间,更没有专门的吃饭时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要出任务。 吃饭就吃最简单的盒饭,当然不需要他们自己去买,那样太耽误时间,一般由辖区公安局提供,用餐车送到附近,各单位自己去取。 送餐的时间快到了,去晚了没饭吃,一下午都得饿肚子。 邹倚天看了一眼张伟,而后转头道:“张志成、曾宏达,今天你们去取餐。” 张志成、曾宏达、张伟都感觉有些意外,之前一直都是张伟去取餐,不是谁要求他去,是他自己要主动的,怎么今天就变了? 邹倚天没有解释,张志成、曾宏达也没问,放下盾牌、警棍就走。 “你们知道在哪儿领餐?”邹倚天见他们放下器械就走,忍不住提醒。 要是瞎耽误时间,弄的全班吃不上饭,就不太好了。 ------------ 第40章 另有所求 “前边路口嘛,没去过还没听说过。” 张志成留下一句话,就跟曾宏达朝沿着大街走了。 不是邹倚天多嘴,是他担心他们心不在焉,自己吃饭没胃口,取餐也不积极,最后搞得其他人陪着他们饿肚子。 巡逻也很消耗体力,不吃饭光靠喝水根本不行。 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半天,喝了一瓶又一瓶水,出出汗,撒泡尿,一会儿就没了。 烈日临头,张伟和战友们都在期盼盒饭早点领回来,早上吃的少,肚子早就在咕咕叫,这会儿早饿了。 就在张志成、曾宏达刚走不久,张伟和战友们脑子里想着盒饭时,班长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起,瞬间就打断了他们的食欲。 “二班在哪儿,发现暴力分子,马上去锦鸿小区支援!” “收到!” 董灿的话就是命令,不需要太多询问,不需要弄的太清楚,执行就是了。 “速度,锦鸿小区!” 邹倚天接到命令,马上下达机动指令,带着张伟、张宁等剩余队友,跑步赶往锦鸿小区。 至于去取餐的张志成和曾宏达,现在管不上他们,也没时间通知他们,反正是去协助公安民警、刑警,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也不少。 十分钟后,邹倚天带领的武警机动小队赶到锦鸿小区门口。 就看见大门口附近有五六个公安民警,有的拿着盾牌,有的拿着手枪,还有的拿着防暴叉,站成一圈,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见到武警战士赶来,一个所长模样的中年警察赶紧上前打招呼,“同志们,就等你们来了!” “需要我们怎么协助?”邹倚天行礼后,直入主题。 暴力分子的凶残他是见识过的,如果躲在小区里,想要抓捕就比较棘手。 那中年所长没有急着安排任务,反倒说道:“同志,我们先把具体情况给你们介绍一下,具体怎么做,我们稍后再讨论。” 所长说完,就吩咐一个年轻民警过来介绍情况,这让邹倚天感觉很不舒服,心里很焦急,不是滋味。 不光他感觉不舒服,张宁、张伟等人也觉得这所长不太靠谱,都什么时候了,暴力分子就在里面,具体行动还要考虑? 不应该早就制定好了吗? 难道这些天,他们就没有处理过类似情况,没有抓过暴力分子? 在武警小队队员们脑子里满是疑问与不爽时,年轻的民警开始介绍情况。 “我们半个小时前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一个疑似参加过七五打砸抢烧的中年男子藏在这个小区,但是举报的群众说不清那疑犯样貌,说不知道具体住在哪栋楼哪一户。” “接到举报以后,我们经过排查,确定疑犯住在三号楼二单元。” “但这个三号楼里有电梯、楼梯,可以直通地下车库,如果我们就这么进去,疑犯发现我们以后很可能走电梯或楼梯,短时间内很难抓住他,甚至有可能抓不住。” “地下车库不能封锁吗?电梯也可以停掉吧。”邹倚天眉头一皱,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前期控住都做不到吗? “地下车库有点大,出口有两个,进出的人也多,不好排查。”年轻的民警脸上一红。 邹倚天正要继续追问,所长接过话头,有些为难的说:“所里警力不够,只能请武警同志们过来协助。” “抓捕目标在哪儿不清楚,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想要抓捕很难吧。”邹倚天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这么办案,他很难认同。 要抓捕疑犯,前期必要的侦查必不可少,如果连目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能去哪儿抓捕? 即使是把整个小区封锁起来,也不定能找到那个嫌疑人。 “武警同志不要着急,疑犯还是有些特征的,据举报人所说,那人腿上有伤,走路有点瘸,很有可能是那天晚上拒捕时受的伤。” 所长很淡定,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不怕疑犯跑了,也不担心疑犯继续伤人。 那晚被闹事分子打死打伤的群众,这些天都或多或少得到社区和上级慰问,所有死者、伤者都登记在册,受了伤藏着躲着不敢出来登记,不敢让人知道的,多半就是参与打砸抢烧的疑犯。 这些天,公安干警就是通过这个基本判断,才抓获了上千个暴力打砸疑犯。 既然这个疑犯腿上有伤,又行动不便,那还担心什么,直接进去搜寻抓捕不就好了? “情况我们了解了,具体怎么行动,我们全力配合。”邹倚天不想掺和决策,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抓捕行动,也不需要商议太多。 “是这样,有个情况还要跟同志们说一下,这三号楼是高层,一共有三十二层,关了电梯不一层一层搜上去,没有半天时间恐怕搜不完。” “你看,我们所里年轻人不多,三十多层能爬下来的人没几个。”所长所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为难。 邹倚天听不太懂,张伟等人也不知道对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年轻人不多跟抓捕疑犯有什么关系?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就直说吧,能配合我们全力配合。”邹倚天懒得跟对方绕弯子,更不想在这儿耗时间。 见邹倚天这么直接,态度也诚恳,所长脸上神色一轻松,马上说:“我是这么想的,武警同志能不能派人跟我们一起进楼里搜捕疑犯?” 邹倚天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武警又没有执法权,怎么能进楼进屋搜捕疑犯! “这恐怕不行吧。” “我们可以协助封锁电梯、楼梯、地下车库出口,保证疑犯不会逃跑。” 见所长不语,邹倚天随即建议:“如果警力不够,可以申请支援。” “支援就算了吧,到处警力都不够,来来去去也需要时间。”所长直接拒绝这个提议。 偌大的公安局,支援几个刑警怎么会不够。 邹倚天心里忽然一跳,恐怕这所长另有图谋! 管他想干什么,不搭他的茬儿就好了。 “没有授权我们不能进屋搜捕疑犯,如果能给我们申请到授权,我们马上进楼。” ------------ 第41章 问懵了 听到这话,所长脸上神色一紧,好像感觉很为难。 显然他既不愿向上级公安部门申请警力支援,也不愿向上申请武警协助执法授权。 因为向上级申请执法授权并没有那么简单,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 武警部队参与执法的授权过程比较复杂,即使执法行动确实需要武警,想要把手续办下来,也要耗费很多时间。 就像在七五当晚,乌市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上级还要花费很多时间来研判,最终才给予武警部队授权。 像现在这种抓捕一个参与暴力打砸抢烧事件的疑犯,申请武警协助没问题,但要申请临时执法权,就没那么简单了。 总之一句话,这等小事在上级看来根本不需要授予武警部队执法权,让他们参与执法,单单协助公安民警就绰绰有余了。 当然,除非执法警察申请警力支援,而上级又真的调集不来支援警力,这种情况下,经过上级审批同意,才会临时授予武警部队临时执法权。 据邹倚天所知,目前乌市所有警察都已经取消休假,全员在岗,全员待命,如果申请警力支援,十分钟内肯定有警力赶来,甚至有可能来的是特警。 至于所长为什么不向上级申请警力支援,而选择让在附近街区巡逻的武警部队过来协助,邹倚天一时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去想。 武警部队的职责是维护社会安定稳定,保卫人民群众安宁和平,协助公安民警打击罪犯。 是打击罪犯,而不是打击疑犯,一字之差,区别太大。 二者之间以及隐藏在二者背后的权力、职责划分,区别大而复杂,虽然说不太清楚,但邹倚天还知道轻重,明白武警的职责权限。 他们不负责侦破,侦破是公安警方的权力职责,他们只需要协助打击警方侦破之后确定的恶性犯罪罪犯。 今天不论怎么说,武警小队都不应该答应所长的要求,进入居民楼,搜查楼内住户。 所长考虑了一会儿,方才解释道:“抓一个疑犯,他又不是多重要的头目,怎么可能申请授权。” “我们之前已经向上面通报过了,由于不确定被举报的那个人是不是疑犯,上级暂时没有派人增援。毕竟特殊时期,到处都需要警力。疑犯不确定,一旦派人赶来,要是弄错了,不是白跑一趟。” “如果刚好在这期间,其他地方出了情况也需要支援,而警力浪费在这里,那不是坏菜了嘛。” 所长一番解释,让邹倚天将信将疑。 可即便真的是这样,武警小队还是没有权限进楼进房间搜查啊! “不是不想协助抓捕疑犯,我们真的不能进楼里搜房间。” “外面的封锁任务全部交给我们都行,群众的房子真不能进。” 邹倚天不管对方怎么解释,规定和纪律,他必须要遵守,不然一旦造成不好的影响,会让中队和武警部队都处于被动的位置。 上次他们在农大门口劝说学生删除照片、视频,而被学生摄像、拍照上传互联网,就给中队和武警部队造成很坏的影响。 最后还连累指导员和中队长担了责任,记了警告处分。 经过那件事,邹倚天已经吸取了教训,既然定的有规矩,那必然是有用的,用来约束所有人不犯错。 双方在锦鸿小区大门口站了五分钟,所长没能劝动武警小队,邹倚天也没有打消所长要他们协助搜捕疑犯的念头。 时间这么浪费,显然不是办法,战友们也都饿着肚子,哪里能一直在这里耗。 还有,疑犯就在三号楼里,不找去,他肯定不会自己跑到警察面前来自首,哪怕给疑犯点压力呢,就因为警察年纪大,爬不动楼,就不去搜捕疑犯了? 不光邹倚天有想法,张伟和战友们都对所长意见很大,疑犯就在小区里,怎么能拖拖拉拉、婆婆妈妈。 “我看这样吧,我们可以进入小区,守住一楼楼梯和楼栋单元出口,地下停车场出口我们也能守,楼内住户,你们可以慢慢搜。” 再耗下去,战友们都受不了,邹倚天思来想去,最终做出些许让步。 “这......”所长似乎还是想坚持自己的意见。 他看了看现场的民警,年轻警员只有两个,其他警察年纪都大了,加上辖区没啥大事,几十年不锻炼,他们的体力根本不能支撑他们在三十二层高的居民楼上,一层层爬楼梯搜查疑犯。 所长有自己的考虑,无法跟邹倚天等武警战士言说,也不好告诉其他人。 正在为难之时,忽然看到三个拿着照相机和话筒的记者往这边走来,所长脸上顿时一喜。 邹倚天看到对方脸上神色变化,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说实话,他讨厌镜头,更害怕镜头,周边一出现镜头,他就浑身不自在。 出来寻找新闻素材的记者,发现小区门口站着一群警察和武警,职业的敏感告诉她们,这里一定有大新闻! 她们如风一般跑过来,生怕其他人抢了她们的素材。 “警察同志,这里出了什么事?” 面对记者的话筒和镜头,所长把群众举报小区里有疑似参与打砸抢烧的暴力分子的事讲了一遍。 “既然坏人就在居民楼里,你们怎么不进去抓人呢?”女记者立刻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挖出来就是新闻! 所长随即把他们和武警小队的分歧告诉女记者,并重点解释了民警面临的困难。 女记者一听,脸上的颜色马上就变了,镜头、话筒往邹倚天面前一怼,当即发难:“武警同志,这我就不得不问你几个问题了。” “你不知道小区里有危险的疑犯吗?” “你不知道疑犯随时有可能逃跑吗?” “你不知道疑犯随时有可能行凶吗?” 邹倚天脑袋一懵,随口答道:“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们怎么推三阻四不采取行动?” “你们不是人民子弟兵吗?” “不打击犯罪,不保护老百姓安全吗?” 女记者连珠炮式的喝问,直接让邹倚天懵在当场。 ------------ 第42章 搞点大新闻 张伟听的心里直冒火,忍不住就想开口反驳。 不等他开口,副班长张宁先开火了。 “你说什么?我们不保护老百姓,你能杵个话筒站在这儿?” “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跟你一样上下嘴皮子一扒拉,就知道说风凉话吗?” “你看看,你看看街上有没有恢复正常。我们不行动,你敢上街吗?” “嘴里跑风不腰疼。我们在执行任务,没事就闪一边去,不要在这儿碍事。” 张宁十分讨厌有事没事都想找事的媒体记者,惹毛了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脸面。 管他是男的女的,美的还是丑的,统统怼回去,他才不跟班长邹倚天一样,行事谨慎,讲那么多规矩。 一连串的回怼,让年轻的女记者顿时瞠目结舌,张嘴预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天她遇到的兵,几乎每一个都规规矩矩,老实的很,能说的事情,能回答的问题,全都回答的很认真,不能回答的,也会很礼貌、温和的拒绝。 而面前这个武警战士似乎跟其他人都不同,从他的言语神色里,完全看不到当兵的人应有的模样,就像是不懂规矩的地痞流氓。 张伟等人听了张宁的回怼,无不暗暗叫好,真是给他们出了一口闷气,恨不得这些媒体记者立马从眼前消失掉。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那女记者被怼的发晕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而后就开始泼妇骂:“你这个兵怎么这样?阴阳怪气的,没一点正形。当兵的都像你这样,我们国家不就完了!” 这一顶大帽子砸下来,张宁稍稍冷静了一些,紧闭嘴巴,忍住没有回嘴。 见张宁示弱,女记者随即又说:“我看你们对新闻媒体有逃避情绪,你要是不懂新闻媒体,我可以讲给你们听。” “想说你就说,没人拦着。”张宁终究是忍不住,憋了好些天,他心里有一肚子火。 女记者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而后,她像教小学生似的讲道:“那我就告诉新闻媒体是什么。新闻媒体有很多职责,反映事实真相,反映社情民意,引导舆论走向等等,但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 “还有一项职能非常重要,而且随着社会发展,越来越重要,那就是舆论监督!” 女记者随即话头一转,指向武警小队,“我现在拿着话筒,举着镜头,就是代表广大社会公民,监督你们的一言一行!” “你们的形象就是军队的形象,你们的行动就是国家行动!” 这一波转守为攻,直接把张宁砸晕了。 张伟等人也是听的后背发凉,不敢说话也不敢动,镜头就对着脸呢! 见武警小队的战士噤若寒蝉,紧闭嘴巴,不敢言语,女记者顿时笑了起来。 那模样十分得意,跟她的漂亮脸蛋非常不协调,就像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却插在乱泥飞溅的淤泥里,看的人很难受。 随后她似乎意识到这种场合不该笑,瞬间将笑脸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向张宁问道:“这位同志,你刚才的问题问的很好,我想回答却忘了问题,你能不能再问一遍?” 这是十分明显的挑衅,张宁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很不得立马回怼过去,但军人的身份告诉他,现在必须要冷静。 张宁长呼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愤怒。 见张宁不说话,女记者不依不饶,继续用阴阳怪气的话撩拨他的情绪,“同志,你刚才那几个问题问的挺有担当的,怎么不再问一遍啊。” “我们媒体记者要用舆论监督你们,你们也是可以监督我们的啊,大家相互监督嘛。问吧,我们懂,不会在意的。” 听了这话,别说张宁,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张伟都被气的想要狠喷她几句。 果然,张宁顿时就怒了,抬手一指对方那张脸,张口就要怒骂。 结果话因还没出口,就被邹倚天一把拉到一边去,“少说几句会死!” “会!” 这一刻张宁就像是个受了一肚子怨气的孩子,撒泼打滚也要发泄出来,不然都真要被憋出内伤来。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面对邹倚天的喝问,张宁瞬间挺直腰板,吐口吼道:“保家卫国,奋勇争先,不畏艰险,有求必应!” 十六个字喊完,怒气慢慢消散,心里舒坦了不少,张宁的脸色逐渐正常。 “调整一下情绪。” 邹倚天交代一声,而后面向女记者,稳了稳自己的情绪。 “不好意思,之前有战友牺牲,他的情绪一时没调整过来,希望同志理解。” “有武警战士牺牲?你可以跟我们讲讲吗?”女记者嗅觉灵敏,这绝对是个好新闻! 这些天普天盖地的新闻稿都是写遭受打砸抢烧的群众有多凄惨,多悲伤,多痛苦,参与打砸抢烧的人有多坏,多残酷无情,多没有人性,三股势力多么奸诈,隐藏的有多么深。 而反应警察、武警的报道却很少出现,关于警察、武警受伤牺牲的报道,更是一篇也没看到。 如果今天能挖掘出一篇来,绝对可以引爆全城、全网,让人刮目相看! 女记者想的挺好,美梦还没做完,邹倚天马上就一盆凉水给她浇醒,“无可奉告。” 见被一口回绝,女记者脑袋瞬间短路,一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从武警嘴里套出话来,陷入短暂的沉默。 在现场尴尬了许久的所长抓住机会,立刻进言:“武警同志,参与打砸抢烧的疑犯还在三号楼里,协助我们早点采取行动吧,要是再拖下去,人跑了就不好追了。” 邹倚天立时感觉头大了一圈。 媒体记者就在眼前,如果继续坚持不跟民警进楼,这些记者才不管什么执法权不执法权的,找到吸引眼球的新闻点就乱写一通,到时候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怎么办? 是该坚守规定,还是随机采取行动? 邹倚天陷入两难之境,张伟和战友们也处于同样的境地。 而女记者经所长提醒,马上想起武警不愿配合公安民警抓捕疑犯的茬儿来,心里的挫败感一扫而空。 今天顶着大太阳出来,还真是赚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处处都是新闻点,写个三五篇火爆的稿子肯定不成问题! 就在她打算追问武警为什么不愿配合民警行动时,却听邹倚天忽然下令。 “全体听令,立即封锁三号楼,搜索二单员所有住户!” ------------ 第43章 入户 这个指令立刻就逼的女记者把刚到嘴边的话,强行压回肚子里,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女记者难受的时候,所长却忽然高兴起来。 “小王、小李,你们带武警同志进楼搜索,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老马,你通知物业,马上关闭三号楼所有电梯。通知完,马上就去小区后门。” “老薛,你守地下车库东出口。” “老顾,你守西出口。” 所长下令,民警各自领命,三个老民警分头行动。 年轻的小王、小李走到武警小队一边,摆明了这个任务就是要依靠武警战士来执行。 给属下分配完任务,所长向邹倚天道:“同志,外面交给我们。你们年轻,腿脚快,务必要把可疑分子揪出来,别让他们跑了继续害人。我先代社区百姓,感谢同志们!” 所长说完敬了一个礼。 邹倚天代表武警小队回礼,而后吐出口令:“行动!” 口令一出,武警小队便在两个年轻警察指引下,举着盾牌、警棍迅速往小区里面跑去。 站在门口的女记者哪里会放过这个现场跟拍直播的机会,招呼一下同伴就往小区里面跟。 “记者同志,小区里面不能进!”所长发现对方的意图,立刻出声阻止。 女记者眼看着小区大门被保安关闭,眼睛里,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 “警察、武警联手抓捕疑犯,这是多好的新闻宣传素材啊,不能跟拍,不能跟着记录,实在太可惜了。” 成熟的所长不比年轻气盛的武警战士,女记者知道谁更难缠,所以不敢恶言相向,更不敢责问。 “记者同志,新闻素材不一定要你亲自跟着记录、跟着拍,想知道什么,我完全可以告诉你嘛。” 大门口的警察就剩所长一个人,显然他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就是守住有保安守门的正大门,顺便借此机会跟女记者拉拉关系。 “哦,你们有什么素材,有的话都可以告诉我,我好好给你们写几篇稿子,宣传宣传。”女记者其实对所长所说的素材并不感兴趣。 这些天各家媒体的新闻素材,几乎都是从基层派出所和基层民警处得来,记者写的累,读者看得也累,大同小异、烂大街的素材,找不出什么新意。 听女记者这么一说,所长顿时来了兴趣,马上笑道:“记者同志,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跟你说说,保证全是写新闻稿子的好素材。” 说着,所长就伸手引着女记者往门卫岗亭走过去。 门卫岗亭并不是好地方,可女记者还要在这儿等民警、武警联合抓捕疑犯的新闻呢,她不好拒绝,只能招呼同伴跟上。 门卫见所长走过来,赶紧把岗亭的们打开,请所长和女记者进去坐。 由于岗亭不大,门卫只能自己在门外溜达。 所长一坐下,就把头上的帽子取下,解开衣领,而后对坐在对面的女记者讲道:“要说新闻啊,我们这儿可太多了,比如老公安老顾,好几天没好好休息,昨天中午中暑,要不是送医及时,今天想见他就只能在太平间里了。” “还有老高,前几天被调走,上午听说都累的躺医院里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老薛,刚刚那个,他家就离派出所一条街,三天没回去过了。” “当然,还有我自己。介绍一下,我姓马,是这片派出所的所长。” “这些天没日没夜的操劳,记者同志你是不知道啊,我可真是......” 马所长声情并茂的诉着心里的苦,女记者微笑着,看似在认真聆听,认真记录,心却早就飞到进入居民楼的武警战士身上去了。 三号楼的电梯全部已经关闭,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过电梯出入了,只要守住一楼楼梯口,不管疑犯有多大的本事都别想从居民楼里逃走。 “雷增荣,你守楼梯口,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不论男女,不管谁出来,都必须看腿,腿上有伤的,一律拦住。” “如果有人敢冲撞动手,直接控制住!” “是。” “张伟、姚奕跟我一组,班副你们三个一组。我们两组分开搜索,一组搜一层。” “武警同志,那我们呢?”民警小王连忙发问,如果不主动,可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进屋搜索,没有你们可不成。你们分开,跟我们两组一起行动。”执法权的问题,邹倚天始终绕不开。 如果警察不跟着,谁给他们叫门呢,警察必须同行! 任务分配好,两组各带一个警察迅速行动。 邹倚天带队从二单元第一层展开搜索,张宁带队走楼梯,直奔第二层。 一个单元分左右两户,以防有人在他们进其中一户搜查时,隐藏另外一户的疑犯出门躲藏,躲避搜查,武警小组再次分工。 邹倚天带着张伟和警察小王进屋搜查,姚奕守在两户之间的走廊。 张宁带领的小组则由陈尧负责守走廊,他跟禹景曦、民警小李进屋搜索。 如此一来,整个单元三十二层,几乎不会有能躲开搜查的居民。 一切准备妥当,民警马上开始叫门。 门铃按响,随之敲门。 数十秒后,一层第一户里传出询问声:“谁啊?” “我们是辖区派出所民警,有些户籍信息需要核对。”小王张口就来,脸上颜色没有丝毫变化。 屋内居民透过猫眼,看到身穿制服的小王,很快将房门打开。 邹倚天和张伟闪身进屋。 屋内的人看到武警顿时吓了一跳,谁也不敢轻动。 男主人壮着胆子向民警,“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可都是守法的人。” 小王马上解释道:“没事,有人举报这栋楼里有参与打砸的疑犯,我们过来看看。” “疑犯?”男主人满脸惊疑。 “对,就在这栋楼,就在这个单元,腿上有伤,走路不便,要是有线索,一定要告诉我们。” 在民警小王和男主人解释期间,邹倚天和张伟已经把屋内各个房间看了一遍。 中午正好是吃饭时间,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女孩,一个老人,家里一共四人,都在客厅,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 第44章 搜查证拿来看看 民警小王环顾客厅一圈,又见餐桌上有四副碗筷,就没再进其他房间确认。 但因为谨慎,他还是向男主人问道:“你家就四口人吗?” “嗯,就四个。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爸前年去世了,我妈跟我住。”男主人马上回复。 “最近家里有没有来过其他人?” “没有。”男主人果断摇头,“最近外面太乱了,我们除了买菜上班,就没去过其他地方,跟亲戚也没有来往。” “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些奇怪的人,或者说是特别的人。” “奇怪的?”男主人似乎不是很明白。 “身上有伤,走路不便的,或者的走路一瘸一拐的人男人。” 男主人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没有,没见过这样的人。” “再想想。若是知情不报,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民警小王脸上神色一紧。 “警官,真没有,我骗你做什么。”男主人急的赶紧辩解。 “我和我老婆要上班,最近也不敢在外面瞎逛,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来去匆匆的,哪儿都没敢去,真没见啥人。” 民警小王见其他人脸上神色没有什么不正常,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可既然是搜查,不好好查清楚,让疑犯蒙混过去,面子上挂不住是小,留下污点才是最麻烦的。 “你们都过来。”民警小王随即抬手招呼坐在餐桌旁的女主人、小女孩和老人。 现在是特殊时期,警察的话,她们不敢不依。 三人起身,各走几步,很快走到小王面前。 眼见三人步伐体态正常,腿上没有伤痛,小王这才放心。 “打扰了。如果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及时报警。” 民警小王留下一句话,随后带着邹倚天、张伟离开第一户。 “他们家里没有什么异常吧。”出门后,民警小王还是多问了一句。 “没有,藏不住其他人。”邹倚天的回答很肯定。 既然是配合执法,作为武警部队的一名班长,他怎么可能不认真。 况且武警机动中队就是在城市执行处突任务的,因为不知道各种突发事件会在何时何地发生,所以警察掌握的各种技能和科目,他们也要训练掌握,入室搜索只是其中一项,对他来说并没任何难度。 由于不知道所谓的疑犯手里是否有武器,进屋之后,邹倚天和张伟很谨慎,搜索的也很仔细,所以民警小王的担心是多余的。 听了邹倚天的回答,民警小王脸上一红,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 姚奕守在走廊,他没有动,显然另外一户人家没有异常。 小王上前按响门铃,继而敲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穿睡衣的中年女人。 “警察同志,前两天不是才来吗,又有啥事?”中年女人见到警察,很不耐烦,对于突然出现的警察,她没有丝毫惧怕。 “有人举报说这栋楼里有参与打砸抢的疑犯,我们来看看。”民警小王说完,示意邹倚天和张伟入内搜索。 谁知邹倚天和张伟闪身来到门口,却被中年女人挡住进屋的路。 “我爸身体不好,别再打扰他休息行吗?” “我们要执行搜索疑犯任务,请你配合。”邹倚天、张伟站在原地,民警小王随即提醒。 “搜查疑犯?你们有搜查证吗,拿来看看!”中年女人没有退让的意思。 搜查证?突然接到的举报,具体位置又不清楚,哪里会有搜查证。 搜查证需要县级以上公安机关办理,他们这里只是辖区派出所,再说事出突然也根本来不及办理搜查手续,民警小王自然拿不出来。 中年女人一见警察拿不出东西,立即得理不饶人,高声质问:“谁给你们的权力,随随便便就要入民宅搜查!” “中国不是法治社会吗?你们作为公权力,就可以肆意践踏法律吗?” “我告诉你,今天没有搜查证,你们别想进我家门。” “不但你们进不来,我还要举报,举报警察、武警滥用权力,肆意侵犯民宅!” 中年女人给民警小王扣一堆大帽子,手指民警、武警,态度很是嚣张。 邹倚天感觉遇到麻烦了,他是最怕跟女人打交道的,因为他跟她们讲不通道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从发达的上海,跑到边疆来当兵。 这种情况,他是没法协助处理的,一听到女人叫喊争辩,他就心浮气躁,头晕脑胀,大脑也会随之失去思考能力。 张伟也是一样,面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他毫无办法。 能不能进屋搜查,执行任务,就全靠民警小王了,他能说服对方,自然好办,要不是说服不了,就只能强行进入,至于后果,总不至于还要武警来背。 民警小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解决眼前的问题,今天别想继续搜索,更别想完成任务。 冷静之后,他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 显然面前的女人不是一个柔弱无知的人,应该是一个多少知道点法律知识,工作、生活中有一定地位,而狂妄自负的人。 沉默片刻之后,民警小王正声道:“根据《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207条,执行拘留、逮捕任务,遇到紧急情况,没有《搜查证》,一样可以进行搜查!” “什么叫紧急情况你可能不清楚,我现在说给你听。” “一,可能随身携带凶器。” “二,可能隐藏爆炸、剧毒等危险物品。” “三,可能隐匿其他犯罪嫌疑人。” “四,可能隐匿、弃毁、转移犯罪证据。” “五,其他突发紧急情况。” 一听这话,中年女人顿时有些惊慌,“我家又没藏人,更没有凶器、毒品,你们凭什么搜查。” “刚刚就跟你说了,有群众举报,这栋楼里藏有参与打砸抢烧的疑犯,疑犯手里有没有凶器,我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如果他手里有凶器呢,如果就藏在你家呢?” 民警小王一顶帽子扣下来,瞬间压倒嚣张的中年女人。 “你冤枉我!我家没有凶器,也没有疑犯!”中年女人撒泼狂怒。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民警、武警联合搜查之后才算。” 见中年女人还堵在门口,民警小王发出警告:“该说的我都说了,再阻碍执法办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一听强制措施,中年女人终于认怂,乖乖的退到一边。 邹倚天、张伟瞬间闪进屋内。 ------------ 第45章 加速 客厅只有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和一个老妇人,小男孩在看电视,老妇人在餐桌上摆弄饭菜。 老人对武警进屋没有太大反应,小男孩的目光却被突然进来的武警战士所吸引,忘了看电视。 一老一少不可能是疑犯,更不可能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邹倚天、张伟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去搜查房间。 推开第一个房间,房内有床有衣柜,还有衣架和桌椅。 床很低,下面无法藏人,衣柜一一开打,里面满是衣服和鞋帽,应该是中年女人的卧室。 几十秒时间搜索完第一个房间,二人一前一后进入第二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的房门虚掩,没有关。 屋内陈设较为简单,除了床和衣柜,并没有其他大件东西,空间较大,飘散着淡淡的药味。 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似乎是在熟睡。 邹倚天走近床边,仔细看了看,见老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年纪在六十五岁往上,面容清瘦,血色不旺,显然卧床已久。 二人没有过多打扰,迅速退出房间,顺手将房门虚掩。 第三个房间里有一大一小两张床,靠墙也有衣柜,还有一个不大的书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玩具。 从陈设来看,应该是小男孩的房间,至于为什么有大小两张床,恐怕需要问问了。 随后又搜索了厨房、卫生间和阳台,再没发现其他人。 “你们家里几口人?”邹倚天和张伟只负责搜索,而民警小王则负责问询。 “你们里里外外翻个遍,不都看到了,还问我做什么。”中年女子见武警战士把个个房间都看了,好似家里的隐私全部暴露,便不想给民警、武警好脸色。 “问你话,你就好好配合,问什么答什么。”民警小王还是有些经验的,一见对方有对抗情绪,马上制止她撒泼耍赖。 然而,中年女子却不吃这一套,武警搜索完,什么也没搜到,这就证明她家没有任何嫌疑,既然排除了嫌疑,警察就不能拿她怎么样,当然就不愿意多说。 女子站在客厅看着他们,不再说话,也不回答。 民警小王见此,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家里几口人?最近有没有外人来过?” 女子得理,又没有嫌疑,根本不予理会,甚至开始冷笑,似乎真要跟他们对刚到底。 “家里就我们老小四个,老头子病了三年多,一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女儿跟女婿早就离婚了,现在外孙和女儿跟我们过。” 老妇人赶紧出来打破僵局,回答了民警小王的问题。 说完还忍不住数落中年女子,“警察问话,你好好说就是了,摆着脸给谁看啊。” “妈,你管这闲事干啥,去看看汤好了没。”女子十分不耐烦,张口就要把老妇人支走。 “你这性子吃的亏还不够?”老妇人并没有离开。 民警小王敏锐的觉察到他们家庭关系不太和谐,但今天不是来解决这些问题的。 于是他不再问中年女子,转而直接询问老妇人。 “阿姨,最近家里来过其他人吗?” “没有。外面挺乱的,没人到处跑。再说我家老头子的情况,亲戚们都知道,他们一年到头也不会上门。” “那这几天有没有在这栋楼里见到过一些行迹可疑的人,比如腿上有伤,走路不方便的?” “我也就买菜和接孩子的时候出门,其他时间都在屋里,真没见到啥可疑的人。” “谢谢阿姨,你们吃饭吧,不打扰了。” 简单询问过后,民警小王带着邹倚天、张伟迅速退了出来。 “要是每一户都这么麻烦,查完三十二层,可要花不少时间。”邹倚天很是担忧,时间耽搁的越多,疑犯就会有越多的准备时间。 如果疑犯足够小心,民警、武警进入小区时,他就已经发现,甚至在他们进入小区前,就有可能意识到身份暴露的问题。 搜索的越慢越不利于抓捕疑犯,即使封锁了二单元,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民警小王也深有同感,但有些居民就是胡搅蛮缠不配合,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居民不是疑犯,不配合也不能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只能靠他们自觉支持公安警察办案。 “一会儿再有人不配合,我们就不跟他们纠缠了,开门之后你们直接进屋搜查,其他的我来应付。”事已至此,民警小王也没有太多办法。 他已经做好遭到投诉,回去写检查的准备,不然慢慢吞吞的搜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邹倚天没有异议,目前看来也只有这样,跟不讲理又不愿意配合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不如不去理会。 双方达成共识之后,他们马上顺着楼梯上第三层。 路过第二层时,发现陈尧还在走廊站着,显然他们也不是很顺利。 来到第三层,民警小王叫开左边的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不等开门人的女主人有多余的反应,邹倚天和张伟迅速侧身闪进屋内,扫了一眼客厅,便直奔最近的房间,开始搜索整个屋子。 看着惊慌的女主人,民警小王赶紧进屋解释:“刚刚接到群众举报,说在这栋楼里有参与打砸抢的疑犯藏身,由于不知道具体是在几楼,哪个房间,我们只能挨户搜查。” “你们家几口人,最近有没有外人来?有没有看到腿瘸的人在这栋楼里出现过?” 迅速解释过后,女主人的情绪稍稍放松,而后回道:“我们家三个人,我、我老公和孩子。最近没有外人来,也没见过腿瘸的人。” 对方的回答不出意外,民警小王并不感觉失望,因为这原本就是常态,能得到有用的线索反倒是运气好,甚至是稀奇了。 他没再问什么,进客厅看了一圈,只看到一个小孩。 “你老公呢?” “他在上班,中午不回来。” “在哪儿上班?做什么的?” “在开发区做外贸。” 民警小王随口问着,女主人干脆利落的回答,而小孩充满好奇的目光在他和武警战士身上来回跳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分钟后,三人退出屋子。 屋内没有疑犯,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 第46章 中年愤青 出门之后,三人没有耽搁,直奔走廊右边那户人家。 民警小王上前,在猫眼前站定敲门。 随着一声“谁啊”,房门打开。 不等开门的人反应过来,邹倚天和张伟闪身挤进门内。 看着惊愕的小伙子,民警小王进屋解释道:“不久之前有群众举报,说在这栋楼有参与打砸抢的疑犯,不知道藏在哪里,我们只能挨户搜查。” “你家几个人?都在吗?” “五个。”惊愕的小伙子这才稍稍回过神来,懵懵懂懂的回答。 “你是学生?” “嗯,高中。”小伙子看着直往房间里奔的武警,满眼迷惑。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怎么随便就进来搜查?”闻听客厅有动静,一中年男子从房间里出来,满脸写着不高兴。 “这栋楼里藏的有参与打砸抢的疑犯,我们是来搜查抓捕他的。”民警小王赶紧解释。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脸色好了一些,“没听说啊,我们这栋楼还好吧,从出事到现在,很少有人出门,也没见什么外人。” “也许疑犯比较狡猾,谁知道他藏在这边多久了,不把他抓住,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乱来。”民警小王见中年男子态度好转,当即与他攀谈起来。 “那倒是。那些暴乱分子真是太可恶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中年男子说着说着,忽然激动起来。 “别在那儿胡言乱语,杀不杀是你说了算?”一中年女子从厨房出来,神色有些紧张,赶紧劝止。 中年男子不服,当即回嘴道:“那些没人性的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多心黑手狠,老耿多好的一个人,出门遛个弯,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不严惩暴徒,老百姓能服吗?” “这事儿你能管得了?你也就说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愤青一样。”中年女子摇头吐槽。 “管不了就不能说了?大家都不说,这事儿是不是就过了?老耿的就白死了?”中年男子越说越来劲。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你再吵吵,警察又该上门了。”中年女子说完,方才意识到警察就在她面前,并且还有武警进了他们的房间。 民警小王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对呛,他没有插嘴,也插不上嘴。 不过从他们的对话里可以知道,这户人家是不会隐藏参与打砸抢的疑犯的,因为中年男子对那些暴徒充满敌意。 “你们也别吵了,事儿出了,国家会解决,你们安心上班,安心生活,不要添乱就是帮了国家大忙。”民警小王趁着短暂停顿的沉闷,赶紧插话,多说几句。 他原本是想安抚中年男子,不想因这几句话,反倒激起了对方的兴趣。 “国家究竟想怎么处理,是杀啊,还是判刑啊?”中年男子十分激动,“看新闻说,有一百九十多人被打死,还有几千人躺在医院里。要是不给个说法,哪怕是添乱,这乱子也要添!” “不要激动。”民警小王赶紧劝说,安抚情绪,“现在不还在抓捕疑犯吗?等把人都抓到,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家自然会严惩犯罪,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说法。” “就是,国家还能放纵那些坏人不成?看把你急的!”中年女子随即帮腔数落自己的丈夫。 “从这些年的政策来看,我还真有些担心,怕是到最后又是轻拿轻放,坏人逍遥法外,让冤魂无处伸冤。”中年男子很悲观,并不看好民警小王所说的满意说法。 国家政策是方针大计,那是中央的制定的,任何人都不好妄议,中年男子是什么身份,民警小王不知道,但他自己身为人民警察,就他的身份,他便不能接这个政策的话茬。 他虽然是基层民警,却也在体制内,妄议中央既定国策方针肯定是不对的,不能带头,更不能参与。 “就放心吧,要相信国家,国家是希望新疆稳定的,肯定会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说法。” 民警小王刚刚说完,就见邹倚天、张伟搜查完各个房间和阳台、卫生间回到客厅。 于是对中年男子说:“要是看到有腿脚不便的可疑人员,及时报警。打扰了。” 而后,不再跟中年男子纠缠,三人迅速退出屋子。 三层两户搜索完毕,没有任何收获,只能继续往上走,往第五层搜索。 “班副他们上来了吗?”走到楼梯口,邹倚天忽然转身。 “没见他们上来。”跟在最后的姚奕回道。 邹倚天忽然想到他们两组隔层搜索,因为速度不一样,很可能因为其中一组搜索的过快,使相邻的两层之间形成兵力真空,如果疑犯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上一层跑到下一层躲避,就有可能避开搜查。 于是下令:“你暂且留在三楼,等他们上四楼你再跟上来。跟陈尧也说一声,我们没上楼,就不要离开值守的楼层。” “是。” “一会儿告诉他们,加快速度,速战速决,不要拖。” 邹倚天预感到搜索疑犯拖不得,拖的越久越难办。 如果疑犯真的就在这栋楼里,那么极端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敢想。 三人直奔五楼,而姚奕留在三楼楼梯口。 不多时,姚奕就见张宁等人上楼。 “班副,班长让你们加快速度,速战速决。” “知道了。”张宁脚下不停,随口回了一句,直奔四楼。 姚奕随后跟上,到了四楼,便对陈尧道:“要是你们搜索的快,跑到我们前边去了,我们没上楼之前,你先原地留一会儿,不要跟他们上楼。” “为啥?”陈尧眉头微皱,没想通为什么有这一处。 “班长交代的,应该是怕有漏洞吧。” “行,知道了。” 交代完毕,姚奕迅速爬上五楼,刚到走廊,就见邹倚天等人从左边房门出来,直奔右边的住户。 搜查速度进一步加快了,他们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赶。 邹倚天的情绪传染给了姚奕,他似乎也感觉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随着搜索的楼层越多,他感觉离疑犯越近,心里的戒备等级迅速提升。 ------------ 第47章 有情况 五层......七层......九层...... 二十多分钟后,邹倚天带领的搜索小组搜到第二十七层。 照例,他们还是先搜左边的住户。 民警小王按响门铃,同时敲门。 几秒钟后,门后传来拖鞋的脚步声。 门没有打开,里面传出询问:“有啥事?” 见这家人较为谨慎,民警小王后退一步,让里面的人通过门上的猫眼看的清楚自己身份。 而后上前一步,解释道:“最近外面有点乱,有些事要跟你们交代一声,家里人都在吧?” “到底啥事啊?我们正吃饭呢。”门内的男子不太愿意开门。 不开门,或是家里没人叫不开门的,他们一层层搜上来,已经遇到好几户了。 家里没动静的住户记录下来,通知所长,让他跟物业核对,看看是没住人,还是单纯不想开门。 而家里有动静一开始不愿开门,最终都在民警小王的努力下,打开了房门。 “最近全市排查,我们需要简单确认一下,辖区人员情况,耽误不了你们吃饭时间。” 民警小王嘴里的理由根据需要随时变换,反正这原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工作,只不过平时都是社区在做,他们自己来做,只要不怕耽误时间,自然没有问题。 听到这个解释,门后的男子没再多问什么,很快将房门打开。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邹倚天将警棍伸进门缝,迅速把门推开,带着盾牌闪进门内,直奔客厅、其他房间。 门后的男子见忽然出现的武警战士,直接被惊呆在当场。 数秒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怒问眼前的民警:“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乱闯民宅!” 民警小王进门解释:“是这样,不久前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有参与打砸抢的疑犯藏在这栋楼里,为避免他伤害其他群众,我们赶紧过来搜查抓捕。” “抓捕疑犯就抓捕疑犯,怎么跑我家来找?我们像疑犯吗?”听了解释,男子愤怒未消,反而更甚。 民警小王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不得不再次解释,“先别激动。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举报的群众不清楚疑犯住在哪一层,只知道是在这个单元里。我们也只能一家家的,挨家挨户搜查。” “我们都是守法的良民,打砸抢的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这样冒冒失失冲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有人犯事了,传出去造成不好影响,你们是要负责的!” “有没有关系,要等我们搜查之后才能确定。至于你说的造成影响,不用担心,我们搜的是整栋楼,又不是你一家。”民警小王不想跟他揪扯,也不想落于下风。 “要是查不出东西,我就要投诉你们。”男子气势很甚。 查不查的出来问题,跟是不是会被投诉,民警小王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就入户搜查这件事来说,他是不怕投诉的,毕竟这案子不同寻常,特事特办,没有搜查证完全没问题。 再说他们也不是暴力破门入户,也没给住户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害,他能投诉什么? 民警小王面对男子投诉威胁,丝毫不担心,然而淡定的问道:“你们家有几口人?最近有没有外人来过?” 男子见民警不搭他的茬儿,自己也觉得无趣,便没好气的回道:“三个,都在家。除了你们,没见过什么外人。” “有没有见过走路不便的,或是腿上有伤的人,在这栋楼里出没?” “没见过。” “那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哪有异常。” “就是跟往常不太一样的地方,你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没有。再想也没有。” 男子心情不爽,态度不好,没有半点配合的意愿。 遇到这种情况,民警小王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放弃他,尝试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一下。 他走进客厅,年轻的女子和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坐在餐桌前,自从武警进屋,他们就放下了碗筷,看着武警在各个房间进进出出。 女子是很不高兴的,而孩子对突然到来的人,则是充满好奇。 “你们最近有发现这栋楼里的住户什么异常吗?”民警小王将询问目标转向年轻的女子和小男孩。 “没有,都挺正常的。”女子摇头,回答的很干脆。 民警小王见问不到什么,也就不准备再问,正好邹倚天他们也快搜索完毕。 扫视了一圈,正要离开时,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孩子忽然说道:“小花不跟我玩了,叫了她几次都不出来。” 小花?应该是孩子吧。这段时间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外面很乱,不安全。 民警小王冲着小男孩微微一笑,“不用担心,过几天,等没有坏人了,你们就可以出去玩了。”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好好吃饭。不吃饭,就别想出去玩。”大人说话哪有小子插嘴的,女子呵斥了孩子一顿,顺便把饭碗给他拿了起来。 三人很快朝屋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张伟忽然回头问道:“小花家在哪儿?” 听到问话,民警小王顿时一惊,立即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这时只听小孩说道:“小花不就在旁边吗,出门就是了。你们见到她,就跟她说一声,我有好东西要给她。” “吃里扒外的东西,有好东西怎么不给你妈。”女子说着,夹一筷子菜,送进小孩嘴里。 瞬间,民警小王与邹倚天对望一眼,迅速出门,直奔走廊右边住户。 姚奕见他们跑的这么急,心下一惊,也朝右边住户靠去。 按门铃、敲门,一气呵成。 然而,三遍之后,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邹倚天感觉情况不对,用警棍重重的敲了几下门,结果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警戒!” 邹倚天一声令下, 张伟与他组成盾阵,姚奕也在一旁戒备。 民警小王回身去找左边的住户,再次敲响房门。 “你们家邻居有人在家吗?” “之前一直在,这几天不知道。”男子隔着房门回了一句。 “所长,2702有情况!” ------------ 第48章 门里的血腥味 “住户2702之前有人,现在没人开门,需要查一下,这几天是不是有人住。” “好,你们先等等。” 跟所长通完信息之后,民警小王来到2702门前,跟邹倚天等人汇合。 “你怎么看?”邹倚天问道。 “这户人家有小孩,现在放暑假,外面也不安定,又出不了乌市,出去玩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不是去了亲戚家,那就是在屋里。” 如果是在屋里,为什么不回应呢? 民警小王不明白,直觉得奇怪,邹倚天也觉得不同寻常。 “小张,你看呢?” “刚刚听那小男孩说,叫了小花几次,她都不出来。这就说明这家的小孩原本是在家里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出不来。” “我猜他们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不至于不让孩子到隔壁串门。”张伟话里留有余地。 之前他一直在想,如果有疑犯在这栋楼里,他该怎么隐藏身份,这么大一个小区,每天进进出出许多人,如果腿上真有伤,根本避不开其他人的视线。 后来他想到,如果疑犯不暴露,最好的做法就是呆在家里养伤,哪也不去,直到腿上的伤好了为止。 刚刚听到那小男孩说起找小花玩,他很快想到,现在外面还不安定,父母应该不会随便带小孩子出去。 那么从“叫了小花几次”来看,小花家离小男孩家一定不远,甚至很近,近到小男孩能去叫好几次。 既然两家住的不远,为什么之前能一起玩,现在不能呢?小孩子又不是大人,不会因为吵架打架就记仇,正常情况下,家长是很难阻止孩子一起玩的。 加上后来小男孩又说小花就在门外,这就作证了他的判断,小花家必然出了变故。 邹倚天脸色一沉,民警小王脸色上的颜色也变了,他们的猜想几乎与张伟一样,甚至更悲观。 “姚奕,去告诉班副,搜完之后,马上来汇合。”邹倚天越想越觉得情况要遭。 如果疑犯真在里面,他显然不会束手就擒,很有可能反抗,而邹倚天不知道疑犯手里会有什么武器,这让他心里没底。 民警小王又接着敲了几次门,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过在片刻之后,他得到所长回复:“2702有人在住,这几天水表、电表一直在动。” “需不需要支援?” 面对所长的询问,民警小王没有犹豫,马上回复:“房门打不开,需要支援破门。” “另外,建议立即封闭整个小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疑犯很可能就在2702!” “好,我马上派人开门。” 张宁等人搜索完二十六层,很快来到二十七层。 “有情况?” “不确定,有异常。”门没有打开之前,邹倚天不能妄下定论,虽然他有很强烈的预感,感觉疑犯就在门后。 “什么情况?” 搜了二十多层,什么也没搜到,原以为这次会劳而无获,不想却突然出现情况,张宁很好奇。 “刚才隔壁的小男孩说,叫了几次这家的小孩,都不出来跟他玩。从小男孩子话来看,两个孩子的关系很好,又是邻居,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拦着孩子不让他们一起玩。” “那怎么不先去隔壁问问,都守在这儿干嘛。”张宁不是很理解,既然有情况,又进不了屋,为什么不从侧面了解? 对于这个问题,邹倚天无法回答,因为这还是个执法权的问题,民警可以问话,调查案情,而武警没有临时授权则不能。 不管是从名义上来说,还是从实际情况来看,他们都是来协助民警办案,抓捕疑犯的。 所以,办案的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上,而是在两个年轻的民警手里。 民警小王、小李站在一群武警中间,顿时感觉到压力。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稍一合计,便退了出来,走向隔壁的2701住户。 “姚奕、禹景曦,你们两个上楼,看看有没有异常,重点搜索楼顶。” 两人领命,迅速往楼上爬去。 武警在这次搜捕参与打砸抢的疑犯中是主要力量,所以即便是协助民警抓捕,如果没抓到,让疑犯跑了,作为主力的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民警人少,效率自然不高,如果等着民警安排指挥,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一定的自主性,十分必要。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张宁鼻子连续抽动,眉头一皱。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连忙在周围空气中吸气,细闻。 “没有啊,只闻到受潮的霉味。” “我闻到汗臭味。” “没啥味道,可能最近鼻子不太好。” 张伟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他的鼻子向来不是很灵敏。 邹倚天紧锁眉头,气味不气味的,他并不是很关心,只担心一旦门打开,在狭小空间里,怎么安全迅速的拿下疑犯,避免伤害其他人。 张宁没有放弃,又闻了几下,忽然叫道:“好像是血腥味!” 说着他马上放下手里的盾牌,俯身趴到2702门口,抵近门缝细闻。 几秒后,张宁起身,脸上神色沉重。 “血腥味是从屋里飘出来的。” 一句话,惊得在场的众人心头狂跳。 特别是邹倚天,拿着盾牌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难道疑犯已经开始伤害人命? 不可能啊,民警、武警就在门口,如果疑犯此时伤人,罪名就确定无疑,板上钉钉了。 在民警、武警眼皮子底下伤害人命,除非疑犯早就决定寻死。 想不清楚屋内为什么会飘出来血腥味,邹倚天十分着急。 如果真让疑犯在他们面前把人伤了,他们恐怕也没有脸面面对任何人。 “别愣着了,赶紧联系破门!” 邹倚天一语惊醒民警小王,他赶紧用对讲机联系所长,“2702屋内飘出血腥味,疑似发生流血事件,需要马上进屋查看!” 所长收到消息,马上发出一串指令。 “不要着急,物业带人马上到!” “告诉武警同志,务必小心,不要伤到其他人!”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来!” ------------ 第49章 老头老太小孙女 等他过来有什么用?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有他在场才行? 邹倚天虽然心里很着急,恨不得马上破门而入,但对方是所长,级别比他要高,再说他们也只是来协助搜捕疑犯,不可能主导这个行动。 三分钟后,电梯门打开,物业人员和所长同时来到二十七楼。 物业人员拿着钥匙,径直走到2702门前,邹倚天用盾牌将他护住,以防房门打开,疑犯冲出来。 然而,出乎意料,物业人员手里的钥匙根本无法把门打开。 “怎么回事?”所长也着急起来。 如果屋内真的发生大事,在他的辖区内,在现在这种高压政策下,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住户自己换锁了?”物业额头冒汗,一脸无辜。 “有没有开锁的人,赶紧联系!”所长额头也有豆大的汗珠,因为他已经闻到似有似无的血腥气味。 物业人员人员急忙从人群中退出来,联系开锁人去了。 民警、武警都没有破门工具,如果是一般的门还好办,关键是这种防盗门,如果没有钥匙,要想把门打开就只有完全把门锁破坏掉。 而想要破坏门锁,短时间内他们做不到。 “2701的住户在哪儿,把他们叫来。” 所长此时心烦意乱,越来越感觉到不妙,门打不开,不了解屋里的情况,更让他心里没底,犹如悬空坠落。 物业还拿着不知道多久之前住户给他们的钥匙,连换了门锁都不清楚,住户家里有什么人,就更不消说了。 2701住户的男主人很快被带了过来,他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一见外面这么多人,顿时就不敢抱怨。 “这户家里有些什么人?”没有任何过度,所长直接询问。 “我跟他们家不是很熟,他们家发生啥事了,我们一点都不清楚。”男子即使再笨,就看眼见情形,也知道令居家情况不对,于是赶紧撇清联系。 所长眼见一瞪,沉声问道:“我问你他们家有什么人,谁让你说他家有事了?难道你知情不报不成?” “没有,绝对没有!我真不知道他们家发生啥事了,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了。”男子立即摇头否认。 “你是不是听不明白我的问题,我问你他们家有什么人,有几口人,听明白了吗?” “三口,三口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再加一个小孙女。”男子被气势所迫,额头也开始冒汗。 “你最近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三天前,老太出门买菜回来,我在楼下见过她,后来就没见了。” “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异常倒没有,挺正常的。就是菜买的比较多,我还帮她提了一段路,最近大家出门不多,买的菜都挺多。” “她跟你说过什么?” “老太啥都没说。本来我看她提那么多菜挺辛苦,想帮她拿进屋的,她说了声谢谢,就让我放在门口。” 问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明白了,2702家里必然出了变故。 现场氛围一时之间,便得焦急又沉闷。 “小孩的父母在哪儿?”所长努力保持镇定,然而额头上的汗珠他控制不住。 “不知道,每年过年才会见到他们,平常不见人,听说在内地工作。” “你有他们的电话吗?” “没有,我平常跟他们没联系,没留他们电话。” “老头老太的电话总有吧,你家孩子和他们的小孙女不是经常一起玩吗?” “有有有,有他们电话。” “打打看。” 男子回屋拿来手机,开放免提,拨打电话。 电话拨出,随即传来提示语:“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那就不可能听到对方的手机是否在屋里,不能确定手机,也不能确认人的安全。 老头、老太,外加一个小女孩,他们都不可能是参与打砸抢的疑犯,如果疑犯此时就在屋里,他会怎么做? 狗急跳墙,同归于尽? 如果是极端势力,他们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可如果仅仅是参与了打砸抢,要是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打死了人,想判他们死刑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能证明他们打死人,也不可能判死刑,因为这里面还要主犯和从犯的问题。 所以如果不是在案追逃的背负多条人命的极端犯罪分子,根本不至于狗急跳墙,继续伤害人命。 所长很快理清楚屋内人的处境,并且里面藏着的极有可能就是举报人所说的疑犯。 “屋里的人听着,如果想活命,就不要伤害人命!” “只要你现在出来,我们还能算你自首,宽大处理!”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如果时间到了还不出来,等我们抓到你,就再没有宽大处理的机会!” 一连串的引诱和警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他们屏住呼吸,也没有听到屋内有一丁点动静。 显然屋内的人把这些引诱好警告无视了,或者也有可能疑犯根本就不在屋里。 邹倚天很快想到了这个问题,疑犯会不会在他们上楼之前就已经离开,毕竟警察赶来小区门口的时间比他们要早。 他很快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并建议分出一部分人,加强小区出入口管制。 所长犹豫了片刻,随即同意。 与此同时,姚奕、禹景曦也从楼上下来。 “上面的楼层没有异常。通往楼顶的门没有上锁,楼顶也没人。” 既然楼上没有异常,搜索重点就不在楼上。 “张伟、陈尧,你们去地下车库出口支援,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不允许任何车辆进出!” 二人得令,迅速乘坐电梯下到一楼。 “上面什么情况?”雷增荣见他们下楼,急忙询问。 “二十七楼可能就是疑犯藏身地,打不开门,也没回应,疑犯有可能已经逃离这栋楼。”陈尧边说边跑。 “我怎么办?”雷增荣在一楼出口急问。 “守着楼口和电梯,电梯到一楼必须停。” 雷增荣走了几步,又回到原地。 肚子已经咕咕叫,但愿疑犯还在这栋楼里,早点抓住他,早点吃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顿中午饭他吃不上了。 ------------ 第50章 凶手行踪 陈尧去了东出口,张伟来到西出口。 守在西出口的民警是老顾,他一见张伟走过来,就问道:“怎么样,有结果吗?” “二十七楼有可疑,疑犯很有可能在那里呆过。”张伟如实回答。 “楼里可疑,那你们怎么来这儿?”老顾顿时有些疑问。 “那住户门锁着,疑犯有可能已经不在屋里。”张伟随后反问:“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进出?” “小区这么大,怎么会没人进出。”老顾说的很随意。 张伟心里顿时一跳,这也太不靠谱了,不是要封锁吗,怎么还会放人进出? 但随即想到他们只是来协助,并不能主导这个行动,更不可能责怪任何民警,于是听了也就听了,没有多说什么。 “二十七楼情况有些严重,很可能已经出了人命。”他想了想,还是提醒一句为好。 “疑犯杀人了?”老顾一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张伟说话的重点,或者是他根本就听不进年轻人的建议。 “不知道有没有杀人,屋里有血腥气飘出来,八九不离十吧。” “那是该严格一点了。” 二人简单聊了几句,便默然无语,隔了几步远,并排站着。 之后,要进出的车辆都被拦了下来,东出口完全封锁。 在出口附近守了大约十分钟,张宁忽然跑过来。 还没近前就急切的问:“有没有人出去?” “之前有,我来之后就没了。” “之前出去的是什么人?”张宁顾不上许多,直接询问老顾。 老顾被张宁一问,顿时就有些不高兴,“就出去了三辆车,五个人。我都看了,他们都没问题。” 张宁一时无语,长呼一口闷气,“2702出了命案,一对老夫妻被杀,小姑娘不见了。” 老顾一听这话,直接被惊呆在当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了两个人,还丢了一个小女孩?” “是,死的是一对老夫妻,丢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张宁看到民警老顾脸上闪过的惊慌。 剩下的问题不该他来问,但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他顾虑太多,于是他马上问道:“是不是有个男的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带着一个六七岁小姑娘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民警老顾惊问,眼里充满疑问。 “那对老夫妻有辆黑色奥迪车,而他们的车钥匙并不在屋里。”张宁简单解释了一下,随即又问:“那辆车出去多久了?” “我刚到这儿不到一分钟,那辆车就出来了。” 民警老顾马上解释:“那个男的说他女儿突发疾病已经昏迷,要马上送医院抢救,我看他很着急,那小姑娘也躺在座位上,确实是昏迷了,为了不耽误救治,就放他走了。” 解释完,老顾犹是不信,那男的那么着急,小姑娘又确实昏迷,怎么会看走眼呢? “那就说明,凶手在我们封锁三号楼之前就已经进入地下车库。”张宁的脸色很难看。 “收队。”凶手已经跑了,张宁不好再说什么。 张伟跟着副班长张宁离开西出口,迅速回到小区门口集合。 东、西出口返回的武警,马上把信息反馈给邹倚天和派出所所长。 凶手已经离开,接下来侦查和抓捕就是公安的事,武警小队帮不上什么忙了。 民警、武警的任务很快重新分配,民警保护凶案现场,等待公安分局派来的刑侦队。 几分钟后,武警小队一部分守在三号楼二单元入口,一部分回到小区门口,临时担任警戒任务,不允许无关人员靠近。 小区里的警戒任务还好,毕竟是在小区里面,乌市处于互联网和移动通信管制期间,消息不会传播的太远。 小区门口就大不一样了,原本之前武警、民警聚集,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现在武警突然出来警戒,更引的他们浮想联翩。 当然这其中最活跃的,就属一直守在小区门口没离开的女记者一行三人。 她们一见邹倚天等人出来,也不管他们的精神状态和难看的脸色,冲上去,举着话筒就问:“能告诉我,你们抓到疑犯了吗?” 邹倚天面沉如水,此时一句话也不想说,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刚才听说二十七楼有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跟我讲讲吗?”女记者继续追问。 “为什么你们出来了,民警还没出来,是不是真出了人命案子?” 女记者的问题,问的邹倚天十分难受,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他什么话都不想说。 见邹倚天不避也不回答她,又见武警战士处于警戒状态,就是傻子也知道里面真的出事了。 民警、武警联袂办命案! 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并且是新鲜的一手大新闻! 女记者很兴奋,必须要挖出细节,做出来的新闻才真。 所以她举着话筒继续问:“武警部队的业务能力我们是相信的,能告诉我们疑犯在哪儿吗?” “你们抓住了吗?” “是怎么抓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这些问题,邹倚天的脸色更难看了。 而张宁直接就火了,脸色一寒,“能不能别问了,有这时间不能去干点正事?” 女记者没想到又是张宁跳出来,当即反呛:“如实报道正在发生的社会新闻,对我来说就是正事。” “倒是你们,说是协助搜捕疑犯,疑犯呢?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们没抓住,跑了不成?” 话音未落,张宁忽然一把抓过女记者手里的话筒,“砰”的一声砸在水泥地上,摔了个稀烂。 “流氓!你敢摔我话筒!”女记者被这突然的一摔,惊的脑子一懵,顿时就失了风度。 “我们在执行任务,你没完没了一直问,不摔你摔谁!” “退后十米!不准靠近!” 张宁说着举起盾牌,就要把女记者往后退,划出警戒区。 女记者怒不可遏:“流氓!野蛮!我要投诉你们!” “投!随便投!还怕你不成!”张宁怒火上来,针锋相对。 “张宁!你干什么!” 终于回过神来的邹倚天眼见二人如此,立刻制止,“给女同志道歉!” ------------ 第51章 处分 张宁见邹倚天发火,就闭上了嘴巴。 邹倚天很少发火,作为班长,训练、任务之外的许多时候他是沉默的,心态也比较平和。 然而,张宁也不是一个会轻易示弱的人。 不让争吵,他就闭嘴,直接将女记者无视。 “同志,请问你贵姓,留个联系方式,我们会赔你一个新话筒。”邹倚天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缓解双方的紧张局面。 “叶宁。”女记者气的双眼泛出泪花,转头吐出两个字。 “叶宁同志,等任务结束,我会让张宁把新话筒给你送去。” “话不话筒的不重要,他刚才是什么态度,当兵的能这样吗?”叶宁擦干泪花,回过头来。 “我是他的班长,他的做法确实不对,回到中队,自然会接受处罚。” “你们怎么处罚我不管,疑犯到底抓住没,能不能跟我说说细节?”叶宁调整好情绪,再次揪住案情。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办案主体,不能透露任何有关案情的信息。”邹倚天直接拒绝了,不想多说。 “你们是来协助办案的,一点信息都不透露,我们怎么做新闻?” “公安稍后会发布案情信息,这事是由公安负责。现在我们要执行警戒任务,请你们退后十米。” 见邹倚天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叶宁和同伴也只能退后,等待派出所民警出来,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案情信息。 半小时后,一支支援的分局公安干警队伍赶到锦鸿小区,接管了小区封锁和警戒任务,刑侦队直奔现场,提取证物,察看案情。 武警小队的协助任务自然结束,他们很快离开锦鸿小区,回到负责巡逻的街区。 这次协助抓捕参与打砸抢疑犯的任务是失败的,不但没有抓到人,还看着两个无辜的老人死在家里。 邹倚天进屋之后看到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凝固,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半小时,很可能凶杀案就发生在他们到达锦鸿小区前后。 再上后来得到的消息,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在知道警察到来之后,才匆忙杀人,而后驾车逃离。 整个下午,上级不呼叫邹倚天,他几乎不说话,情绪低沉到极点。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有两条人命在他们眼前消失,还有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不知道被凶手带走之后,是死是活。 晚上,他们回到驻地,从中队长那里得到消息,凶手驾车跑了几条街之后弃车,不知去向,至今没有抓住。 二班这次参与协助的抓捕任务没有完成,还死了人,他们全体接受中队问讯。 面对中队长伍声和指导员唐问一的责问,邹倚天悔恨的说了一句话:“如果我们早一点,那两个老人就不会死。” 任务有成功就会有失败,但作为武警机动部队,人民群众赋予他们的期望很高,一旦出动武警部队,在群众看来,那就是万无一失。 然而新闻却将这次失败,大篇幅刊登出来,让武警和公安都十分被动、难堪。 报道中说:武警、公安联合行动,抓捕疑似参与打砸抢的疑犯,结果因为双方相互推诿,耽误了宝贵的搜捕时间,致使疑犯杀死两位老人,抢走一个七岁小姑娘,在武警、公安眼皮子底下,从容逃离! 一时间,锦鸿小区这个任务的失败,让整个武警机动中队和公安都背负了极大的压力。 但任务已经失败,总要有人承担责任。 公安那边,辖区派出所因为想独揽功劳,想搞个大新闻,明知警力不够,也没有让上级支援,更没让上级知道,从所长到普通民警都受到处分。 而武警这边,虽然是去协助,但代表的就是武警部队,完不完成任务,就是辜负国家和人民群众信任。 二排二班被取消年度评优资格,不许外出执行任务,在驻地反省三天,每个人都要写三千字的深刻检查。 这个处分不可谓不严厉,评优对他们多数人来说影响并不大,但不能再执行任务,这绝对是一种耻辱,因为这是对他们能力否定。 可即便是耻辱,他们又能怎么样,任务失败就得承受! “我们又没去锦鸿小区,凭什么让我们也写检查。”对于中队给的处罚,张志成有些不服气。 他和曾宏达当时去取餐,等他们回来,邹倚天等人已经去执行任务,而他们并不知道哪里有任务,于是就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 现在让他们也要写检查,别说三千字,就是一百个字,他们也不想写。 “不想写就去训练场跑圈,跑二十圈再回来写!”张宁扭头盯着张志成,沉声呵斥。 邹倚天坐在桌前没有动静,盯着面前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桌上的信纸没落一字。 “凭什么?” “你还有脸说你没参与任务?”张宁将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本来心里就烦躁,张志成一唠叨,更让他心浮气躁。 “摆什么脸,我写总行了吧!”嘴硬的张志成很快服软。 明明知道其他人去执行任务了,他却没有赶过去,确实没有好说的,因为找到位置并不是什么好借口。 反省三天,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熬了三天,众人终于把三千字的检查写好,一起交给唐问一。 在检查中,他们都重点谈了自己的作风和思想建设问题,造成这次任务之败的原因,归结于自己“为人民服务”的意识不够坚决。 邹倚天在检查中反复重复一句话,如果他们能早点采取行动,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的整篇检查,充满自责,处处可见悔恨。 唐问一看过他的检查以后有些担心,专门找他单独谈话。 告诉邹倚天,锦鸿小区事件的责任也不全在他们,武警没有明确的执法权,有公安在场,他们确实不能越过对方采取行动,这件事上面能理解,也不会太过追究,让他不要有太大压力。 然而,这次事件之后许久,邹倚天还耿耿于怀,回到宿舍就沉默不语。 过了将近一个月,才恢复如初。 ------------ 第52章 支援南疆 八月是最热的季节,乌市管控依然没有结束。 不过整体形势已经比七月份好了很多,各排各班轮流执行任务,武警机动中队也终于有一些时间组织训练。 然而,训练开始不到三天,中队就接到上级命令,要他们抽调两个排的兵力,去南疆协助执行搜捕三股势力骨干分子的任务。 一个多月来,在乌市各种努力下,虽然抓到很多参与、策划、指挥七五打砸抢烧的三股势力人员,但真正的骨干分子隐藏太深。 公安、武警、国安等多种国家力量,联合作战,也没能将藏在背后的真正骨干抓获,虽然知道他们的存在,但却依然逍遥法外。 中队长伍声和指导员唐问一,召集一排、二排、三排各两个班,在中队会议室开会,宣布任务,做任务前动员。 “同志们,刚刚接到上级命令,有一伙三股势力的骨干分子准备经由南疆,逃亡境外,上级要求我们赶赴南疆,协助搜捕。” “但在出发之前,有些事情你们有必要提前知道。” 伍声说完,打开投影仪,视频画面出现在幕布上。 “有不少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可能还没听说过三股势力。你们先看看这段视频,之后指导员会跟你们讲解。” 视频开始播放,张伟看着视频内容,他的心一阵阵悸动。 三分钟的视频放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几乎都被视频内容所震惊。 指导员唐问上前,“同志们,你们刚刚看到的这段视频是三股势力这些年所犯恶行的一部分,更多内容,今天不方便在这儿继续播放。” “同志们刚刚看到了,三股势力中的顽固分子十分残忍,并且接受过境外势力的专门培训,会通过诱杀、设置陷阱等手段,抢夺民警和哨兵的枪支弹药。” “视频中这些哨兵、民警、特警,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被极端犯罪分子杀害。” “有些虽然有防备,但在执行任务期间,对敌我之分并没有充分的认识,以至于对付极端犯罪分子的方式方法,没有经过充分思考和准备。” “这些悲剧,无不昭示着极端犯罪分子的凶狠与残忍,对待他们绝对不能像对待普通犯罪一样,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更不要企图感化他们。” “同志们要记住,不论任何时候,出动武警部队,就意味着事态紧急到即将失控,如果临场判断需要动用武力,就不要有任何顾虑。” “悲剧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中队再发生悲剧。” 通过这番话,武警战士们知道指导员唐问一看待武警部队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他已经开始考虑紧急状态下如何执行上级命令的问题。 “三股势力是暴力恐怖势力、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的统称,在之前很久一段时间内,这三股势力并没有太深的纠葛,但近几十年来,三股势力之间相互交错,难分彼此,很难理清,也很难对付。” “国家层面的事,我们不讨论,我们只需要执行上级命令,抓捕、消灭三股势力中的顽固势力和极端犯罪分子。” “这次任务很艰巨,预祝同志们圆满完成任务!” 唐问一长篇大论说了很多,众人从视频中的震撼中,稍稍缓解。 从他的“消灭”一词来看,这次的任务可跟之前的巡逻任务大不相同,危险系数直线上升。 “同志们,这次要协助搜捕的极端犯罪分子接受过境外情报系统专门培训,侦查与反侦察的能力很强,并且随身带有武器,执行任务期间务必小心。” “全员领取武器装备,半小时之后出发。” 中队长伍声话音一落,与会的武警战士迅速离开会议室,领取枪支、弹药,做离开前的最后准备。 二排这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是二班和三班,二班在之前犯了错误,原本是不能出去执行任务的。 但由于一班的班长在七五事件当晚就受了重伤,至今还躺在医院,临时顶上来副班长兵龄不长,并没有执行这种任务的经验。 于是减员较少的二班就取代一班,参与执行这次搜捕极端犯罪分子的特殊任务。 军用卡车载着六个班的武警战士离开驻地,直往南疆驶去。 每到执行任务的时候,军车上的战士总是心里忐忑不定,不愿多言。 但这次却一反常态,二排二班格外兴奋,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与二班战士个个意气风发不同,三班战士情绪不高,有些人的愁绪都写在脸上。 “以往这种任务不都是总队的事吗?怎么这次让我们来。”三班战士有些想不通。 “说实话,我还没对真人开过枪,真要遇到真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机动中队战士,平常处理的也基本都是城市内部突发事态,绝大多数情况下用不到枪,就算是出任务,除非特殊情况, 他们也是不带枪。 总之,一年时间,带枪出任务的情况不超过两次,动枪的机会更是几乎没有,他们做的只是协助和警戒,真正需要动枪的时候,都是公安特警上。 没有确定的独立的执法权,就是这么尴尬,在城市里就像是打杂的,但没有武警部队又不行。 常年不跟真人对枪,练不出胆量,要是遇到持枪极端犯罪分子,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三班长陈彦川虽然是老兵,以前也执行过一些特殊任务,但跟真实的极端犯罪分子对枪,他还真经历过。 所以对于战士们的议论和担心,他也感同身受。 特别是七五事件以来,跟他同一批的老战友,有好几个受伤,还有人牺牲,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战士们的议论,很自然的就引起了他的共鸣。 “这么没精神,面对极端犯罪分子你们行吗?”排长董灿很不高兴。 “不行就收拾铺盖回家吃奶去!” 董灿的嘲讽起到一些效果,三班的情绪逐渐调整的好了一些。 他目光扫视二班战士,见他们士气高昂,心里很高兴,这帮小子,没被击垮就好! ------------ 第53章 包围万亩玉米地 几个小时后,军车停下,武警机动战队到达南疆目的地。 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在市区,而是在野外。 战士们被允许下车活动,但同时又命令不得走远。 下车之后,张伟只看到一望无际的庄稼地,放眼望去,一片生长茂盛的玉米,不知道延伸到何处。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撒尿、吃饭、休息,没有命令,不得远离公路,更不能进玉米地!” 中队长伍声离开后,排长董灿依照他的命令发出指令。 半小时后,伍声回到队里,召集全体队员集合,宣布命令。 “同志们都看到了,这次来执行任务的并不只有我们,都打起精神来,别我丢人!” “刚刚得到消息,经过前期侦查、排查、追踪,那伙极端犯罪分子可能就躲在玉米地里。” “这片玉米地很大,足有上万亩,要在其中找到躲藏的极端犯罪分子并不容易。” “上级要求我们,配合其他兄弟部队,先将万亩玉米地围住,然后再一片一片分割搜索。” “天快黑了,正式搜索从明天开始。今晚轮流执勤,现在分配任务!” “一排六点至八点,二排八点至十点,三排十点至十二点,一排十二点至两点,以此类推,轮值到明天开始搜索任务。不执行执勤任务期间,休息待命。” “向东移动五百米,两人间隔十米,沿公路向东排开!” 命令即下,全队立即登车,向东转移。 几分钟后,一排两个班的兵力在距离玉米地十多米远的公路上一字排开。 延伸出去的距离虽然近两百米,但跟万亩玉米地相比,实在有些不够看。 其实对武警战士们来说,哪怕一个晚上不睡觉,他们也是可以坚持的,六个班仅用两个班执行任务,着实有些浪费兵力。 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张伟就是其中之一。 太阳还没落,就要求他们在车上睡觉休息,他们哪里谁得着的呢,只不过都在闭眼假寐。 车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外面玉米地里微风吹过的声音。 “排长,实在睡不着啊,能不能出去透透气?”不知道三班的哪个队员突然发声,打破静默。 “睡不着也给我坐着,养足精神。”董灿靠着车厢,如果不是嘴在动,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张伟半睁眼看了一圈,每个人的状态都差不多,脑门上都有汗珠,车里实在是闷热,还不如出去执行任务。 “排长,这片玉米地上万亩,我们就十几个人个人执勤,有些浪费吧,要是围不住,极端犯罪分子跑了怎么办?” “就你话多,就你聪明?”董灿训斥道:“你知道这次来了多少人?光各地赶来的武警部队就有一千五六百人,还不算公安民警。” “除此之外,还有附近建设兵团的人,少说也有近万人。这么多人,就算手拉手,也围住玉米地了。” “围住只是其次,重要的是进入玉米地搜捕。一旦开始分片搜捕,兵力就会分散。” “在视线不清晰的玉米地里,必须随时应对突发事件,所以精力必须集中,休息必不可少!” “不要再废话,心静自然凉,赶紧睡觉。” 直到此时,张伟才知道他们不足六十人的队伍,只占此次执行任务的兵力很小一部分。 三班战士没那么担心了,如释重负,而二班战士则有些失落。 夜幕降临,二排接替一排哨位,执行包围执勤任务。 张伟看到,在两名武警队员之间,还站有三、四个民兵,他们应该就是附近建设兵团的人。 如此大的包围密度,极端犯罪分子想悄无声息逃出包围圈,确实没什么可能。 凉风吹过,神清气爽。 执行任务,可比在车上睡觉舒服多了。 从八点到十点,月光下,身前的玉米地虽有些细微声响,让张伟紧张了好几次,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一个执勤时段,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排接替哨位,他回到车上休息四小时,两点钟再次接替哨位已经是深夜。 同样的哨位,张伟附近的民兵已经换了人,看来他们也是轮岗的。 到四点换岗,除了玉米地里的微风吹动的“沙沙 ”声,依旧无事发生。 到早上天亮,六点钟二排再次接替岗哨的时候,情况依旧。 平静的一夜过去了。 没事就是好事,说明极端犯罪分子还在玉米地里。 早上八点,中队长伍声从指挥部赶回中队驻留地,带来了指挥部分配的搜索任务,以及一张地图。 地图上标注的很清楚,机动中队要负责搜索他们前面将近五百亩区域。 五百亩面积说大不大,但说小绝对不小,特别是长满一人多高的茂密玉米,搜索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并且伍声还传达了上级的要求:玉米是建设兵团精心种植,不要随意损毁粮食! 不损毁玉米,想要快速搜索就不太可能了。 任务难度又增加了数倍。 不到六十人,怎么搜索五百亩玉米地? 伍声想想就头大,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但上级既然下达了任务,就没有商量推谢的余地,只能坚决完成。 其实搜索这五百亩玉米地的,也不是仅仅他们一支队伍,指挥部还给他们配了一支五百人的民兵队伍。 根据上级要求,一天之内必须搜索完,确定极端犯罪分子的位置。 时间紧,任务重,伍声和各排长、班长开会之后,很快确定搜索计划。 这里的玉米地很平坦,他们可以一字排开,间隔三米,向同一个方向搜索前进。 而民兵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担负外围值岗、巡逻和警戒任务,另一部分负责及时将武警部队搜索过的区域接管过去。 武警、民兵碰头之后,各自的职责和任务很快确定。 伍声一声令下,全体机动中队的战士携带枪支、盾牌等装备,一字排开,从公路进入一人多深的玉米地,对躲藏在其中的极端犯罪分子展开搜捕。 烈日炎炎,茂密的玉米地里,密不透风。 随着精神高度集中的搜索推进,不多时,战士们就大汗淋漓,闷的快要喘不过气。 而一抬头,前面的玉米地似乎无边无际。 就像是掉进汪洋大海里,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不舒服。 ------------ 第54章 可疑的遗留物 搜完一片又片玉米地,流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张伟所在的武警中队没有任何收获。 从中队长伍声那里得到消息,其他兄弟部队也是一样。 大半天过去了,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所有人都没得到关于那伙极端犯罪分子的消息。 又闷头搜索许久,忽然听到又人高喊:“排长,这边有情况!” 众人心里顿时一阵兴奋,立即停止搜索,在原地警戒。 排长、中队长迅速亲自过去察看。 数分钟后,张伟和战友们得到消息,在玉米地里发现一堆新鲜的粪便,排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昨天下午这片玉米地就已经被包围,况且这个季节,也不会有什么人往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钻。 除了那伙极端犯罪分子,还能有谁! 中队立即传令,让全体队员警戒前进,随时注意极端犯罪分子暴力反扑。 与此同时,他将整个发现及时通报指挥部,以供指挥部集中信息,进行分析。 “这边也有发现!” 数分钟后,再次有队员呼叫。 队伍停下,伍声迅速赶去察看。 随后张伟和战友们就得到消息,这片玉米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们发现了不久前丢弃的食品包装和矿泉水瓶,丢弃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有食物、有粪便,基本可以确定玉米地里有人,但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伙极端犯罪分子,还不能确定。 因为从脚印来看,现场只有两个人,跟那伙极端犯罪分子人数不相符。 虽然不能确定曾经来过这片玉米地的人的身份,伍声还是及时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指挥部。 而后,伍声从指挥部得知,在其他区域也有类似的发现,不排除那伙极端犯罪分子在进入这片区域之后,已经分散行动。 对于发现的痕迹,指挥部要求机动中队好好保护,他们马上派人来提取。 如果这些痕迹就是极端犯罪分子的,那这就是锁定他们逃跑路线和身份的证据。 鉴于极端犯罪分子随时可能出现,伍声要求所有队员打开枪支保险。 同时他下达命令,一旦发现发现极端犯罪分子,如果对方试图逃跑,可以直接开枪! 开枪的权力是指挥部授予的,既然大张旗鼓动用了一千五六百名武警,那就说明极端犯罪分子极度危险,对极端犯罪分子也是势在必得,不论生死! 枪支打开保险这一刻,张伟既兴奋又紧张,这种情绪难以描说。 “不要紧张,紧张过头,手指就会僵硬,影响开枪和判断。”邹倚天在张伟左边,看了他一眼,及时提醒。 张伟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没有成功。 第一次拿枪真正面对极端犯罪分子,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邹倚天宽慰了张伟几句,见没有什么效果,就没再多说什么,也许说的越多他越紧张。 “大家别怕,极端犯罪分子有几个?我们有多少人?真发现他们,一梭子弹打过去,有几个躺几个。”张宁高喊一声,给战友们壮胆。 在茂密的玉米地里,视线不过五米,面对未知,没有人不担心,何况等待他们的还是手里有武器的极端犯罪分子。 但有战友在身边,大家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因为朝夕相处的战友,永远值得他们信任。 即使自己紧张了,扣不动扳机,身边的队友也会替他们料理掉极端犯罪分子。 像张伟一样的新兵,很快从紧张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因为玉米地里有疑似极端犯罪分子痕迹的存在,整个机动中队搜索的速度减慢了一大截。 不久,他们又找到一些杂乱的脚印,仔细分辨之后,发现脚印至少属于三个人。 也就是说,除了之前发现的两个人,这片玉米地里又多出一个人来。 由于南疆雨水不多,好些天没下雨,玉米地里的表层土壤很干燥,要发现脚印并不容易,想将脚印连起来更困难。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法按脚印搜寻玉米地的人的活动踪迹,只能一片片拉网式搜索。 又搜索了一断距离,脚印消失,失去踪迹。 之后的两个小时,张伟所在的机动中队再也没有找到极端犯罪分子的线索,甚至连脚印都没发现,极端犯罪分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彻底失去踪迹。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发现,伍声心里突然有些不安,马上把这个发现向指挥部报告。 指挥部接到消息,十分重视,立即组织精干刑侦警力研究。 半个小时之后,伍声接到指挥部命令,让机动中队迅速搜索完剩余区域,然后向西边集结。 指挥部没有告诉伍声具体原因,但既然是指挥部综合研判之后的命令,他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加速搜索,半个小时内,必须搜索完毕!” 这个命令一下,马上有班长提出疑问:“队长,速度过快是不是不合适?” “不用担心,极端犯罪分子有可能根本就不在这片区域。”伍声很快想明白指挥部的用意。 极端犯罪分子既然想逃出国境,就不可能往东边跑,那他们留在东边玉米地的粪便和食品包装袋、水瓶,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故意留下来,误导追踪武警的。 想明白这一点,伍声自然就不再担心队员安全问题。 并且,极端犯罪分子的目的是逃出国境,而不是跟武警、特警死拼,所以他们不会冒着暴露行踪的风险,躲在玉米地里埋伏武警部队。 只要脑子正常,极端犯罪分子就应该知道,他们再凶残,即使接受过再好的训练,也不可能跟一千五六百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正面对抗。 伍声没有说太多,连声催促整个中队加快搜索速度。 怀着兴奋而忐忑的情绪,搜索半小时后,他们果然再没有搜到其他有用的踪迹。 武警队员们走出玉米地,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起来的同时,心里又有些落寞。 没找到极端犯罪分子,他们白忙一天,想想还真是不爽。 “都别站着了,继续往西边搜索,打起精神来,保持警惕!” 伍声一声命令,武警队员们马上调整方向,继续搜索前进。 民兵队伍也随即补位,封锁了他们身后的玉米地。 ------------ 第55章 枪声 日近黄昏,又搜索许久的武警战士们略显疲惫,同时也有些焦虑。 就在这时,远处几声枪响,打破埋头搜索的沉闷。 “怎么回事?发现他们了吗?” 这几乎是所有参与搜索极端犯罪分子的武警官兵和建设兵团民兵的疑问。 随着枪响,整个搜索忽然停了下来。 枪声传来的方向是在北边,而那边正是民兵把守的公路。 民兵手里没枪,怎么会有枪声? 一种不好预感从伍声头脑中冒出来,难道是极端犯罪分子开的枪? 面对队员们的疑问,他没有说话。 如果真有事发生,指挥部应该马上就会让附近的武警部队支援。 而机动中队距离枪声传来的方向估计有两三里远,比他们距离公路近的武警部队不知道有多少,即使需要支援,也轮不到他们。 况且谁又知道这不是极端犯罪分子声东击西之计,就是为了调开武警部队的主力,而后钻空子,逃离被包围起来的玉米地。 机动中队按兵不动,没有继续搜索前进,也没有匆忙赶去枪声传来的方向。 三分钟后,中队长伍声接到指挥部传来的消息,北边公路发现两个极端犯罪分子,开枪打伤了三个民兵,逃进了北边的玉米地。 指挥部判断,打伤民兵逃到北边的极端犯罪分子只是诱饵,是为诱导武警部队分兵,从而掩护仍然被包围在南边玉米地的极端犯罪分子头目逃出包围圈。 所以指挥部命令各部队继续按既定计划搜索,确保不会漏掉任何一片玉米地。 至于逃到北边去的极端犯罪分子,他们藏身的玉米地只有几十亩,剩下的都是棉花地,已经安排机动部队去对付他们。 指挥部的判断与伍声基本一致,既然不算是意外,整个部署照旧。 “刚刚是两个极端犯罪分子跑进到北边去了,已经有部队去处置,我们继续搜索!” 听到这话,队员们不再多说什么,马上重新开始搜索。 但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枪声证实了极端犯罪分子手里有热武器,如果极端犯罪分子冷不丁的开一枪,那就倒霉了。 “加快速度,日落之前必须把这片区域搜索完毕,跟前边的兄弟部队会合。” 任务面前,再担心冷枪也是多余,不把极端犯罪分子找出来,冷枪的威胁会一直存在。 但现在这么多支枪对着前边,极端犯罪分子如果想脱身,就得好好想想。 队员们怀着紧张而忐忑的心情,又搜索了好一段距离,终于听到其他武警部队的声音。 为避免紧张走火,伍声要求全体队员关上枪支保险。 几分钟后,两支武警部队在玉米地中间会合,宣告这片区域搜索完毕。 大片区域搜索完毕,也没有找到其他极端犯罪分子的身影,只能说明其他极端犯罪分子就藏身在还剩下的几百没搜索完的亩玉米地里。 万亩玉米地实在有点多,想要一天全部搜完不太实际。 太阳已经落山,茂密的玉米地里视线很差,如果继续搜索,不但搜不到什么,甚至会武警战士面临危险。 指挥部经过考虑,命令全体武警官兵和明白停止搜索,剩下的区域严密封锁。 剩下的区域不大了,近万人完全可以围的水泄不通,让极端犯罪分子逃无可逃。 指挥部对抓获极端犯罪分子信心十足。 不光指挥部信心很足,参战的武警各部队、民兵,还有公安特警,都很有信心。 在他们看来,躲在玉米地里的极端犯罪分子就是瓮中之鳖,只待明天太阳出来,必定手到擒来! 所有人都相信一定可以,必然隐藏着危机。 信心太足,就会自负。 随着夜幕降临,指挥部和参战部队很快就为他们的极端自信付出了代价。 还没搜完的玉米地距离公路较远,每块地之间只有不到一米宽的小路作为分隔,在玉米杆长势旺盛的夏季,有路也跟没路没什么两样。 而夜晚值守的武警官兵和民警就在这种小路上值守,距离玉米地很近。 近的前进一步,后退一步,都可以在黑暗中消失在玉米地里。 夜晚寂静,除了远方的狗叫,就只有不远处的知了。 轮过班后,张伟和队友回到军车上休息,等待凌晨再次接班。 他很快在车厢里沉沉睡去。 但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远处一阵密集的枪声将他惊醒。 跟他一起醒来还有二班和三班的战友,以及排长董灿。 他们来不及思考,第一时间跳下军车,成警戒队形。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枪声就已经消失。 中队长伍声也来到车外,对于这阵枪声,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和一些老兵清楚,刚才那阵密集的枪声是来自武警部队自己的武器。 也就是说,是武警战士开枪了,从枪声传来的方向来看, 应该就是他们围住的那片玉米地。 “没事,应该是有人紧张,胡乱开枪了。”枪声很快停止了,伍声没有多想。 张伟和队友们也很快回到车上休息。 然而,就在他们将将入眠时,远处再次传来枪声。 刚刚有了睡意,再次被枪声吵醒,心里的烦躁可想而知。 张伟是睡不着了,其他人也睡不着。 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再有枪声将他们惊醒,这觉是没法睡了。 但他们对枪声也没有太多担心,因为那枪声还是武警战士自己的。 都睡不着了,也没法在昏暗的军车里坐着。 谁知众人刚想下车,就排长董灿叫住:“乖乖在车上呆着,别乱跑,等上级命令。” 董灿觉得事情不简单,武警官兵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怎么会在半夜因为紧张,无缘无故的开枪。 这其中或许有隐情。 难道是因为在执勤的武警战士听到玉米地里有动静,开枪示警,并阻止极端犯罪分子移动、逃离? 董灿的猜测暂时没有佐证,但他以为这种可能性最大。 张伟和战友们想要下车的冲动被打消,只能坐在车上,强迫自己入睡。 可不等睡着,远处再次传来枪声。 “排长,不会出事了吧?要不要去看看?”三班长陈彦川忽然提议。 ------------ 第56章 目标脱困 “看什么看,黑灯瞎火的,人多会造成混乱,给极端犯罪分子可趁之机,我们应该按兵不动,以静制动,区区几个被围困的极端犯罪分子,翻不起大浪。” “还是那句话,等候命令。” 也许董灿是对的,反正队长也没发话,众人只有继续坐在车里。 睡觉是没法睡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枪声传来,让他们有些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交接班时间,等待执勤的三排回来,众人才得知响枪的原委。 原来是玉米地里躲藏的极端犯罪分子在搞事,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朝执勤的武警或民兵放冷枪,由于他们的枪加了消声设备,隔的远的人听不到,只有中枪者附近的才可以看到。 于是每次有人中枪,值守在附近的武警就会朝枪响的地方放枪扫射。 但武警战士的反击好像并没有效果,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极端犯罪分子还是会开冷枪,杀害执勤武警、民警。 而极端犯罪分子如有神助一般,每次在武警战士迅猛反击下都能安然脱身。 最奇怪的地方是,玉米地里每次响枪的位置都不相同,让人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玉米地里有极端犯罪分子打冷枪的消息,指挥部已经知道了,可短时间内他们没有好办法,总不能把人全部撤出来,如果那样,之前的努力就要全功尽弃。 从第一次响枪开始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冷枪中,指挥部和武警部队为轻敌付出了代价。 他们以为围住极端犯罪分子,在几百只枪面前,没有极端犯罪分子敢轻易暴露位置。 现在他们知道自己错了,但为时已晚,武警和民兵已经撤不下来。 只能祈祷他们能坚持的天亮,坚持到太阳升起。 然而,对方不是平常的匪徒,他们接受过境外情报机构最专业的训练,知道什么如何打击对手的信心,知道如何逃出困境。 天亮了,指挥部的如意算盘落空。 搜索完剩余的几百亩玉米地,没有发现极端犯罪分子的尸体,也没见到他们的人,只在地里发现好几个用土垒起来的掩体。 正是用土堆形成的掩体,挡住了武警战士的反击。 掩体附近,没有发现一丝血迹。 极端犯罪分子完美躲过一切攻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结果,指挥部无法接受,明明是把极端犯罪分子困在玉米地里,怎么会让他们跑了? 后来在几具民兵尸体上发现了问题,他们的衣服被人脱走了。 也就是说,被困在玉米地里的极端犯罪分子,很有可能是弄到民兵衣服后,装扮成民兵,在轮岗的时候,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指挥部的愤怒可想而知。 他们立即下令,将昨天傍晚逃进北边玉米地里的极端犯罪分子抓出来,绝不能再让那两个也跑了。 几十亩地的玉米地很容易搜捕,那两个极端犯罪分子试图反抗,被武警开枪打伤,很快控制住。 但他们却拒绝透露剩下的极端犯罪分子踪迹,更没有说他们要在哪里会合,如何逃出境外。 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极端犯罪分子逃出包围圈,指挥部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干等着不是办法,上万人总得做些什么。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指挥部下令,让各部队分散到各个居住点搜寻近期到来的可疑人员,试图排查出极端犯罪分子。 极端犯罪分子一路逃遁,随身携带的食物和饮用水不多,不管逃到哪儿,他们最终还是要去居住点,因为他们不可能天天吃生玉米。 几个小时时间,极端犯罪分子用两条腿都能跑几十里远,能去的居住点有上百个,要是一个个搜,几天搜下来,极端犯罪分子早跑的没影了。 于是参战的一千五六百个武警战士,以班为单位,同时分赴周边百里内的各个居住点。 不到正午,所有参战部队全部化整为零,消失在茫茫南疆原野里。 张伟所在的机动中队二排二班分到的居住点,是一个叫腾安的小村庄。 在军车加持下,一个多小时时间,他们就到达目的地。 等放下他们,军车迅速离开,因为还要送三班去十几里外的另一个村子。 进入腾安村的就只有张伟他们。 一进村里,张伟就感觉今天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 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居住的几乎都是原住民,不同的族群,语言又不通,让他们如何搜寻? 还有,这个村子似乎很大,不会少于三四十户人家。 这里的每一条,都对他们执行搜寻极端犯罪分子的任务不利。 不光张伟没信心,就连一向信心十足的副班长张宁,面对神情怪异的村民,心里也想打退堂鼓。 “他们好像不是善茬儿啊!” “别自己吓自己,在中国的土地上,他们能翻天不成。”邹倚天也感觉队员们的情绪变化,立即出言稳定军心。 “离开乌市前,指导员不是说过,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武力。” 邹倚天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众人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也许指导员早已预感到此次来南疆执行任务不简单,所以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并提醒了他们。 南疆距离中亚几国太近,又有天山直通他国,边防线长而险,难以守的滴水不漏。 境外势力多有经过天山偷渡入境,也有境内极端势力经由天山偷渡离境,因此南疆形势错综复杂。 再加上乌市与南疆之间隔着天山,交通不便,难以有效管理。 于是整个南疆就变成了三股势力生长发酵的温床。 即使建设兵团在这里立足,南疆形势这些年也一直处于恶化状态,由于建设兵团不参与地方行政管理,对发生的一切也只能是看。 当然,由于建设兵团的存在,整个南疆还没有彻底被三股势力渗透,如果这种现状不改变,用不了二十年,南疆将失去控制,再想从三股势力手里夺回来,除非流血才行。 唐问一正是了解南疆的现状,才在临出发前,给了参与任务的机动中队战士提示。 带着指导员的提示进入腾安村,邹倚天并不畏惧。 ------------ 第57章 古村 南疆的村子里绝大多数人不会讲汉语,祖祖辈辈都是将维语。 即使新中国,解放新疆,维语也一直保留至今。 为了突出维语的地位,国家把维语和汉语同时列为新疆官方语言。 在上世纪开展的轰轰烈烈的全国大扫盲中,南疆地处偏远,并没有被完全扫到。 所以至今仍然有不少文盲,不会写字也不会认字,那就更不消说学习汉语。 自从八九十年代以来,国家对新疆文化主体的引导,从整体上来说逐渐减弱,主要精力都放在大城市,南疆的广大农村被有意无意的忽略。 加上维语在新疆的主体地位上升,各种新闻媒体基本都是维语,汉语媒体除了党政需要,极少有人关注。 身在广大农村的农民群众自然不会关心跟他们没有切身利益关系的时政新闻,也就不需要接触外界的消息,更没有学习汉语的必要。 即使教育部门要求学生学习汉语,但在南疆地区并不是不折不扣的强制学习。 学生不愿意增加负担,学习另外一门语言,学校也没有汉语老师,以至于学生即使上到初中九年级,汉语水平也相当低,基本的读写都是问题。 更不要说,有些学校根本就没有意愿和能力教汉语,一个学期真正上汉语课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清。 老一辈学不会汉语,年轻一代又不愿意学,更没人教,直接导致维语成了南**一无二的主体语言,汉语成了没有需求的外语。 在城市城镇的学校,初中生每学期还能真正学几次汉语,在广大农村地区,连学习汉语的形式都没有,以至于不会维语的人进了南疆的村子寸步难行。 不过幸好张伟他们的队伍里并不是没人懂得维语。 邹倚天是多年老兵,虽然他不会说维语,但听还是能听懂的,比完全不懂已经好的多了。 他们刚进村子,就被住在村口的村民发现。 看到荷枪实弹的武警忽然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似是有些惊慌,直接回家,关上了房门。 正值八月暑假,学校还没开学,在村里玩耍的孩子不少,他们见到武警到来,直接就站在原地,忘了正在玩的游戏。 他们对武警手里的枪感到很新奇,一身装备也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 他们呆呆的看着武警战士从身前走过,忘了说话,忘了打闹,也忘了他们在那里。 一声焦急的喊叫,孩子们才如梦初醒,一哄而散,三步一回头的跑回家里。 村子里顿时清静了,除了知了的叫声,其他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班长,他们怎么见了我们就跑?” 邹倚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 “把我们当成了外人,怕我们呢。”张宁边说边向四周望去。 “南疆不同于乌市,在这里我们并不受欢迎。相对于三股势力,他们更不愿意跟我们有关系,特别在这种传统的村子里。” 邹倚天似乎回过神来,跟队员们稍稍解释了一下。 “进了村子要十分小心,尽量不要跟村民发生冲突,不然会有**烦。” “他们都把门关了,我们怎么搜?” “每一个村子都有村长,没有村长帮忙,单凭我们自己,在这个村子里我们很难行动。” “我们又不知道谁是村长,等找到村长,极端犯罪分子恐怕早就跑了。” “那也得找。” 邹倚天很清楚,没有村长,他们就没办法搜查,更不可能知道极端犯罪分子有没有来过。 如果强行搜查,很可能会爆发冲突。 因为像这种老村子里一般都有武器,南疆很多地方自制的土枪和上世纪从境外流入的枪支并没有搜缴干净 一行九人分成两组,邹倚天和张宁各带一组,分头寻找村长。 这种有古老传统的村子,村长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人担任,同时也是在村子里有一定财产的人,家庭条件必然不会差。 寻找村长就简单了一些,从外观看,房屋破旧的人家直接排除。 再加上村长要跟乡镇里当官的人打交道,更要跟外村人接触,比如来村里收购干果、水果等瓜果蔬菜的客商等,汉语对村长来说是必须的一种技能。 由于整个村子里懂汉语的人很少,跟外来的客商谈生意,必然需要村长出头。 所有外事都由村长做主,长此以往,村长在村里的威望只会越来越重。 只有但凡有外人进村,普通村民无法跟他们交流,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村长。 所以村民见到外人进村的第一反应不会是上前搭话,而是无视,甚至是躲开,然后再去通知村长来。 邹倚天带着队员在村里找了几分钟,见到几家还算好的房屋,就在屋外尝试着进行沟通。 他用的是汉语,结果没有一家有回应。 张宁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管他们怎么喊,就是听不到对方出声,偶有一两句话,也是他们听不懂的维语,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张宁甚至怀疑对方是在骂他们,但他听不懂,没有证据。 一无所获的又跑了几家,问了几户,仍然得不到回应,这让张宁很丧气。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无人的村落寻找活着的生物,放眼望去,看不到半点生气。 如果是不知道这里情况的人,看着空空的村子,还以为这个村子出了某种变故,在这里生活的人忽然全体消失了,或是被外星人全部抓走了。 村民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人民子弟兵. 这让张伟、雷增荣这样的新兵难以接受,这不应该是武警战士该有的待遇。 心里的烦躁,加上头顶的烈日,以及心底的寒冷,直让人想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村庄。 但他们不能走,因为他们带着任务。 ------------ 第58章 变天了 既然来了,不论结果如何,都要搜一搜,绝不能给极端犯罪分子任何逃跑的机会。 约定的五分钟时限到了,两支小分队重新在村口汇合。 双方简单交换了自己的发现和意见。 他们认为,极端犯罪分子躲在这个村子里的机会虽然不大,但村民们躲避武警部队这种现象值得警惕。 退一步说,如果真有极端犯罪分子跑进这个村,他们有极大的概率不帮武警、民警。 也就是说,从这村子对待武警战士的态度来看,这个村子简直就是滋生三股势力的温床。 最后,武警战士们达成共识,既然今天来了,无论如何也要搜一搜,展示国家势力的存在,不然就对不起背后的国家,脖子上的红色领章! 正当他们成包围队形,要对村口的第一户人家展开搜查的时候,忽然看到通往村外的主路上出现了一伙人。 远远望去,那伙人有七八个,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胡子发白的老人。 邹倚天一招手,行动立即中止。 九人小队马上分散站在路中,暗中警戒,以防有胆大包天之徒,故意挑衅,制造冲突。 不多时,那伙人走近。 不等邹倚天说话,为首的老头先开了口:“好些年不见带枪的武警进村了,小娃娃们这次来有何贵干?” 老头的汉语说的很好,听起来毫不费力,想必他年轻的时候下过一番苦力。 但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来,他对进村的武警并不欢迎,特别是带枪的武警。 其实不用从话里听,只看他脸上的神情和眼神,以及身边其他人的戒备、敌视模样,就能知道他们对武警的态度。 邹倚天压住心底的不爽,不理会对方的问话,反而昂声问道:“老人家是这个村的村长吗?” 那老头盯着邹倚天,上下打量了几眼,方才很不高兴的回答:“我正是本村村长。” “说吧,你们突然跑来我们村子,把村子弄的鸡飞狗跳的,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是来找事的,我们可不欢迎,哪来的,回哪儿去。” 老村长的态度很不好,完全写在脸上,可能是他平时在村子里一言堂惯了,在武警面前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面对这种情况,张宁的火爆脾气是忍不住的,他正要开口,却被邹倚天拦住。 只听邹倚天道:“老村长,我们不跟你绕弯子,有危险的极端犯罪分子逃跑了,上级命令我们追捕,我们进村就是来搜捕极端犯罪分子。” “极端犯罪分子?什么极端犯罪分子,我们村可没有什么极端犯罪分子,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老村长一听说极端犯罪分子,当即把他的村子摘干净。 “你们凭什么说极端犯罪分子在我们村里,这不是污蔑我们吗?我要去县里告你们!” 摘完自己的,反手又给武警扣上一顶帽子,这一手操作很溜。 但邹倚天也不是愚笨的人,当即反驳:“老村长,我可没说极端犯罪分子在你们村里,我们过来是搜捕,就是看看极端犯罪分子是不是跑进村里来了。” “如果在村里,我们把极端犯罪分子抓走,给村子排除危险,如果不在村里,也省了你们担惊受怕。” “你们就是怀疑我们!不然你们为什么进村?要是相信我们,就赶紧出去,不要打扰我们祥和的生活。” 老村长根本不听,似乎只想让武警战士赶紧离村。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我们村都是好人,没有坏人。坏人不会进来,我们也不怕坏人。” “要是真有坏人进来,我们自办法制住他们,不用你们插手。” “回去吧,我过几天会到镇上,把这个事情当面说明。” 听着老村长这些话,张伟这才知道南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里似乎还活在几十年前,还在旧社会。 可见这些地方治理问题的严重性,在内地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不可能存在百年前那种“皇权不下乡”的情况。 老村长的态度也让张伟起疑,难道他们真跟三股势力有关系? 了解了三股势力之后,张伟一直在思考三股势力难以消除的原因,一直理不清头绪。 进了这个村,见到老村长,他多少算是明白了一点。 三股势力依存的土壤不梳理,想清楚他们还真没可能。 在张伟走神的时候,邹倚天与老村长进了几轮交锋,结果是对牛弹琴,对方根本不听。 老村长坚持认为村里没极端犯罪分子,武警就不该进村,否则就是不相信他们,就是污蔑他们,往整个村子身上泼脏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跟老村长根本讲不通道理。 武警战士们这才知道来南疆执行任务的难处,不仅仅是没人配合的问题,还有各种明里暗里的阻力。 如果一直这么拖延下去,即使极端犯罪分子真在这个村里,经这么一闹,也肯定跑了。 于是急性子的张宁悄声建议,留下两人跟对方在这儿打嘴炮,其他人进村搜捕。 邹倚天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继续跟对方在这儿耗下去,搜索任务就没法执行。 如果不管老村长,说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最后还把责任推到武警战士身上。 既然老村长帮不上忙,也不能让他拖住武警小队的后腿。 邹倚天跟张宁悄声说了一句,张宁就带着其他武警队员迅速往村里跑去,而村口只留下邹倚天和张伟。 老村长见武警兵分两路,顿时气急败坏,怒声威胁邹倚天:“你们这是胡来!我要向县里报告,拿你们问罪!” “老村长,我们是来搜捕穷凶极恶的极端犯罪分子的,他们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呢,不管跑到哪儿,我们都会抓住他们。” 邹倚天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高山,而后语气坚决的说:“即使他们逃进莽莽天山,也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背上人民群众血债的人,最终要用血来偿还!” 老村长被这句话惊呆在原地,因为这话里充满杀气。 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杀气。 天又要变了吗? ------------ 第59章 搜村 “我们村可跟极端犯罪分子没关系,我们都是守法的好人。” 邹倚天这句话最终起了一些效果,老村长的态度没再那么强硬。 “既然都是守法的人,就应该知道什么是违法。如果有坏人悄悄跑进你们村里,以后又被抓到,窝藏坏人的污点,是如论如何也洗不清的。” 邹倚天已经知道对方是色厉内荏的人,不给他一点压力,他不会轻易答应协助武警搜索整个村子。 “我们都是好人,怎么会窝藏坏人?年轻人说话要讲证据,可不好瞎说。” “是不是瞎说,搜索之后才知道。等我们搜完,如果没有极端犯罪分子的踪迹,我们自会跟上面汇报,争取给你们一个嘉奖。” 邹倚天的话一会儿硬,一会儿软,对老村长的杀伤力不小。 果然,老村长稍稍思虑了一下,跟邹倚天达成共识。 “那么现在老村长可以告诉我们,这两天有没有外村人进过村子,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个我一时还真不清楚,村里人进进出出的,也不跟我说啊。等我召集村民问问。” “不必了,我们自己看吧,老村长只需要跟我们一起,做个见证就行。” 邹倚天并不奢望真从老村长嘴里知道什么,找他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叫门人。 只要各家各户的门能打开,武警小队就能搜索整个村子,确定极端犯罪分子有没有来过这里。 “行,那我跟你们走一趟,去各家各户看看。”老村长的态度温和了不少,脸上甚至有了笑容。 张伟看着这一切,总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像是一个不做亏本买卖的生意人,不管什么情况,都想尽可能的给自己捞些好处。 邹倚天口中所说的那个嘉奖,应该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嘉奖有什么用,张伟暂时不知道,但从老头态度的转变来看,想必大有用处。 说服了老村长,邹倚天马上通过对讲机联系张宁。 “村长已经同意协助我们,你派两人占据村里制高点,其他人来村口汇合。” “收到。” 两分钟后,张宁带着四名队员回到村口,陈尧和姚奕不在队伍里。 “雷增荣,你留在村口警戒。如果有情况,我会鸣枪示警,你直接跟中队长联系。” 随后,武警小队剩下的六人从村口第一家开始搜起。 老村长先叫门,而后简单跟村民解释两句,就让武警战士进屋搜。 六人分成两组,张宁、曾宏达留在屋外警戒接应,邹倚天亲自带领张伟和两名战友入屋搜查。 第一户房屋不大,屋内陈设也不复杂,家人就跟老村长说的一样,一共只有三口。 前后不到一分钟,就搜查完毕,就是普通的人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随后在老村长协助下,顶着烈日,武警小队接连搜了十多家,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更没有极端犯罪分子的踪迹。 当然,说没有特别之处,并不准确。 其实这些家庭还是有特别之处的,那就是搜过的人家全都信奉宗教,不论男女还是老少。 小孩子缺乏判断能力,信教肯定是不好的,邹倚天虽然觉得不好,但他管不了这个事情,也不愿多问。 宗教问题棘手而复杂,即使是国家高层也没人愿意插手,他只是一个武警部队小班长,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发现这里的村民不论老幼全都信教之后,邹倚天忽然对打击三股势力有些悲观。 如果在南疆,像这样不论老幼都信教的村庄很多,那么三股势力稍一煽动,极端宗教势力就会如同野草一般,烧不尽、割不尽。 在老村长叫开第十四户村民的家门时,邹倚天摇摇头,驱散大脑中的杂念。 有些问题不该是他想的,还是专心搜索极端犯罪分子踪迹吧! 四人搜索小组迅速进入屋内,仔细排查每一个角落,核对家里的人数,核对他们的身份。 确认之后,一切正常。 一连搜索了十四家,几乎搜了半个村子,没有任何关于极端犯罪分子的消息。 不知道这对其他武警部队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可对邹倚天等人来说,这算不得好消息,因为他们来南疆执行任务,就是要证明二班的能力,以便重新抬起头来,执行其他任务。 “搜了这么久都没影儿,他们应该没来这儿吧。” “从他们逃跑的玉米地到这个村子,应该有六七十里,跑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也不一定,极端犯罪分子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体力不一定比我们差,几小时跑几十里不是不可能。” 队员们因为久无所获,不由的有些泄气。 听着他们的议论,邹倚天没有搭话,一言不发的带着老村长去往下一户人家。 “都别这么多废话,既然来了,不搜完不收兵。” 张宁作为副班长,在班长不愿说话的时候,很自然的担起责任。 副班长本来就是协助班长管理班级,必要的时候还要参与指挥,所以在班里还是有些分量。 当然,由于张宁并不是士官,只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两年兵,暂时还谈不上什么威信。 作为不满两年的兵,张宁原本很难有机会单独带兵,但邹倚天觉得他是个带兵的好苗子,所以经常会给他一些机会。 久而久之,张宁自己就在班里积累了一些分量,有些时候甚至可以临时代替班长邹倚天,行使指挥全班的责任。 第十五户也很快搜完,还是没有一丁点极端犯罪分子的消息。 说实话,邹倚天是有些失望的,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如果他们能在这个村子里抓到极端犯罪分子,必定能一雪锦鸿小区之耻。 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是妄想了,极端犯罪分子能去的地方何止百个,并且也不一定就会在居民点,更没道理偏偏就跑到这个小村庄来。 原本还抱有希望的邹倚天,在搜索过第十五家之后,已经放弃幻想,丢掉亲手抓获极端犯罪分子的奢望。 现在,他只想赶紧结束搜索任务,好随时待命,赶往下一个需要他们的战场。 也许在下一个战场,极端犯罪分子正等着他去抓捕。 “砰!”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让他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 ------------ 第60章 突击 枪声就是命令,邹倚天和张伟来不及做任何考虑,径直奔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他们跑了一程,就看到张宁带着其他队员跑在前边,六人分成两组,迅速向发声区域搜索。 数分钟后,他们在一个农家小院前停住。 不大的院子里有几棵树,一个中年男人倒在树荫下,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短短数分钟,血流了一地,眼看救不成了。 由于不知道伤人者是不是还在里面,他们手里有什么武器,为谨慎起见,战士们没有贸然冲进院子里察看。 邹倚天一声令下,武警战士各找掩体,将这农家院子围住。 仔细观察了大约两分钟,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进不进?”张宁盯着院门。 “先等等。”邹倚天有些激动,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情绪。 不多时,老村长赶来了。 与此同时,在附近高处警戒的陈尧也赶来汇合。 “老村长,院里死人了。这家人是什么情况?” 老村长眉头紧皱,伸着脖子悄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摇头叹息道:“哎,造孽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老婆孩子可咋办。” “里面还有女人和孩子?”邹倚天的心猛然跳动,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是啊,他们一家五口,两个老的,还有一个小女娃。”说到这里,老村长再次摇头,“可怜啊,怎么就碰上这事了。” 邹倚天的浓眉皱成疙瘩,随即转头问:“陈尧,你看到这边的情况了吗?” “这边被树挡住了视线,院子里看不到,只看到外面,枪响之后,没看到这条路上有人出来。”陈尧立即回应。 他说的很确定,没有必要问第二遍。 事情很清楚,凶手开枪杀人后,并没有马上离开,或者说是没有从前门离开。 “怎么办?”张宁打开枪保险。 “老村长,他们家除了前门,还有其他地方能走吗?” “屋后有窗户,窗户上有钢筋,人出不去。”老村长虽然有些难过,但并不害怕,显然他见过不少生死。 得到答复,邹倚天便能确定凶手极有可能仍然在里面。 “里面也许还有人质,来不及呼叫支援了,不管里面有多少人,我们都必须进去。”邹倚天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 张宁没有异议,因为他知道即使呼叫支援,等其他地方的武警过来,半个小时,甚至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而凶手不会给他们那么多时间。 “老村长,麻烦你喊几句话,看里面有没有人质。” 邹倚天的提议,老村长没有拒绝,迅速把几个名字喊了好几遍。 然而,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老村长,麻烦你告诉村民,让大家退后百米,不要围观,行凶的人手里有枪,以免伤了大家。” “他们还有救吗?”老村长临走前问了一句。 “我们会尽力保护群众安全。”邹倚天没法给他肯定的答复。 极端犯罪分子是没有人性的,杀人不眨眼,不排除这家人已经被凶手杀害。 “禹景曦在前门警戒,曾宏达在后院警戒,有情况鸣枪示警。其他人跟我进去!” 说完,邹倚天一挥手,带着陈尧、张宁端着枪,一马当先冲进院内。 确认院内安全,张伟、张志成迅速进入院内,察看匍匐在地的伤者。 张志成伸手一探脉搏,随即摇头,地上的人已经没有半点生命气息。 张伟发现死者身上不但有利器造成的伤口,背后还有枪眼,马上将信息告知邹倚天。 死者生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知晓,但从背上的枪伤来看,开枪的人必定是在屋里。 行动计划随即做了调整,由张志成负责在院中警戒,提供火力支援。 而邹倚天、张伟、张宁、陈尧四人,则分成两个突击小组,相互策应,进入屋内,搜寻凶手。 凶手很有可能没有逃跑,就藏在屋里。 如此,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此时进屋非常危险。 对方手里有枪,搞不清情况就往屋里冲,显然是不明智的。 邹倚天不能拿战友们的性命冒险,但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他更想亲手抓住凶手。 四人分成两组,一左一右紧贴大门墙壁,随时准备进入屋内。 他们要等一个时机,等里面的凶手失去耐心。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屋内还是听不到任何动静,静的让人觉得可疑。 如果不是陈尧确定院子前边没看到人出来,张宁都怀疑屋里根本没有人。 就在张宁等的快要失去耐心时,屋内忽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张宁立即朝邹倚天看去,就见他脸色大变,握枪的双手青筋暴露。 屋里有人质,不能贸然冲进去,张宁轻轻摇头,示意邹倚天不要冲动。 但邹倚天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就像着魔了一般,目光凌厉而坚毅,瞬息之间打一个突击的手势。 而他后一马当先,撞开房门,冲进屋内! 张伟眼见班长冲进去,他顾不得任何危险,紧随其后,架枪掩护,可他跟不上邹倚天的速度。 刚进屋,就见班长朝哭声传来的房间冲去。 与此同时,张宁带着陈尧也冲进屋来,三人不前不后,紧跟邹倚天,准备为他提供掩护。 可就在他们前脚还没踏进房门之时,震耳欲聋的枪声响了起来,邹倚天叩响了扳机。 但随即就见邹倚天扑倒在地。 眼见班长倒地,张伟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发懵。 在他身旁的张宁、陈尧瞬间抢上前去,冲进屋内。 又是一阵枪声,夹杂着刺鼻的**味,屋里没了动静。 晕晕乎乎走进屋内里的张伟,只见班长邹倚天倒在地上,脖颈处有一滩血迹,而不远处的窗户附近,两个男人、一个小姑娘也倒在地上,身上也有血迹。 张宁、陈尧举枪走到窗户边,查看两个男人和小姑娘的状况,踢开他们身边的枪,解除他们的武装。 “班长受伤了!”张伟焦急的大喊一声。 而后帮邹倚天翻了个身,只见他脖颈左边有个血洞,正在不停的流血,张伟不知所措。 张宁几步来到邹倚天身边,伸手按住了他脖子上的血洞。 但无济于事,鲜红的血仍然不停的从张宁手指缝里往外冒。 “警戒,搜索其他房间。”邹倚天喘着粗气,看着围在跟前的三名队员,向张宁下达指令。 “是!” 张宁红着眼睛吼道:“张志成、陈尧继续搜索!” ------------ 第61章 不要哭 “张伟,打电话叫救护车!” 张宁疯狂的用手去按压邹倚天受伤的脖颈,可不论怎么按压,红色的血液还是不停的往外流。 短短几十秒时间,邹倚天的脸色就已经有些发白。 “不用了,抓住他们要紧。”邹倚天喘着粗气,拒绝了张宁的提议。 “张伟,你去协助他们,别放跑任何一个人!” 张伟看着不停流血的邹倚天,原本脑袋有些不清醒,听到命令这才惊醒,转身冲出屋外,去追张志成他们。 他追进一个房间,再次被屋内躺在血泊里的两个老人所震撼。 入伍几个月来,虽然他不是没有见过鲜血,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特别是目睹班长浴血,击垮了他脆弱的神经。 确认屋内没有藏人,张志成端着枪迅速往其他屋子搜去,陈尧紧随其后,提供掩护。 “傻愣着干啥,追!” 经过提醒,张伟又端着枪,跟在他们身后。 一连搜了三个房间,都没有见到其他活人。 张志成和陈尧迅速爬上二楼,楼下的窗户距离地面很近,窗户上都有钢筋护栏,二楼就不一定了。 见他们冲向二楼,头脑渐渐清醒的张伟匆忙跟上。 可还没等他上楼看清状况,就听到楼上想起一阵枪声。 在屋顶他看到一人倒在屋顶边,似乎是正准备从这儿跳下去。 那人手里的枪掉在地上,血还在不停往外流,从后背的数个枪眼看,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陈尧收缴了那人的枪支、利刃,确认人已经没有再生的可能,这才退后。 张志成留守屋顶,看护现场,陈尧、张伟迅速下楼复命。 短短两分钟不到,邹倚天的状态就已经非常糟糕,脸色煞白,失去了血色,眼皮也沉的张不开。 听到陈尧说第三个目标被击毙,邹倚天费了很大的力气连说了两个好字。 “班长,你别说话,我们送你去医院!”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陈尧哭了。 邹倚天闭着眼睛轻轻摇头,咧嘴笑着说:“不用了。” 而后他睁开眼睛,依次看了围在他身边的张宁、张伟、陈尧,依然笑道:“生死而已。” “不要哭,笑给群众、国家看。” “班长,你别说了。”陈尧用手擦了眼泪,转眼又成泪人。 张宁满头大汗,双眼泛红。 张伟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仿佛变成了泥塑的人。 “孩子......救出来了吗?”邹倚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张宁抬眼看了一眼窗户边躺着的小姑娘,点头道:“是。” 得到这个回答,邹倚天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随后瞳孔迅速放大。 “班长!” 陈尧的哭喊,对邹倚天没有半点刺激,他再没有得到回应。 张宁将按压在邹倚天脖颈上的手掌收回,看着满手的血,目光凶的像要吃人。 邹倚天牺牲了。 其他队员匆匆赶来,也没能见到班长最后一面。 一个小时后,排长董灿带着三班赶来。 没过多久,中队长伍声也亲自赶来现场。 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武警和公安的人,整个村子戒严,死者和凶徒被运走,邹倚天的遗体也被送走。 之后数百武警战士、公安刑侦干警对村子进行更仔细的搜查,很快摸清了三个凶徒的来龙去脉,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原来被击毙在屋顶的那个凶徒就是从玉米地里逃脱的三股势力破坏分子之一,而被邹倚天和张宁、陈尧击毙在屋里的两个凶徒,则是他们提前布置在这里接应他们的同伙。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个破坏分子来到这儿,暂时无从得知。 不过却可以推测,破坏分子在南疆的接应点,绝对不会只有这一个,也许他们从玉米地逃脱之后,已经分散潜逃。 张宁、张伟所在班负责搜索这个村子,他们第一个进入这个村子,并跟凶徒交火,击毙三个凶徒,对村子进行更仔细的搜查,自然也需要他们参与。 中队长伍声照顾到他们的情绪,只是让他们留在村里警戒,没有过多介入搜查农户。 伍声的做法不得不说很明智,以二排二班的情况,难保他们搜查到身份不明的人不会动武,机动中队不能再犯错,更不能承受其他损失。 逃跑的破坏分子还没有全部抓到,搜索任务还要继续。 邹倚天的遗体第二天就被送回乌市,而其他队员继续在南疆执行搜索抓捕任务。 后来又在南疆搜索了五天,范围一步步扩大,最终在武警、公安、民兵等各种力量配合下,捣毁了好几个三股势力的巢穴,抓获了十几个破坏分子。 但公安通缉榜上参与策划、指挥七五事件的三股势力骨干分子始终不见踪迹,从玉米地逃脱之后就像泥牛入海,再没有半点声息。 最后不得不暂时停止大范围搜索,只留少量武警继续监控重点区域,这等同于宣布任务结束。 张宁、张伟等人所在的机动中队返回乌市。 在驻地,中队为南疆之行牺牲的二班长邹倚天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 追悼会结束不久,整个乌市也全面解封,一切恢复正常,七五事件的影响正在消弭。 几乎与此同时,根据上级要求,两年兵张宁、陈尧、张志成、姚奕去参加为期三个月的预提士官集训,整个二班只剩下张伟、雷增荣、曾宏达、禹景曦四个不到一年的新兵。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二排长董灿代理二班长,带领四个新兵进行日常训练,执行处突任务。 从南疆回来之后,二班队员性情都有变化,其中变化最大的要数张志成和张伟。 张志成不再卖弄小聪明,似乎变得沉稳起来。 而张伟更加沉默,训练也更加卖力,哪怕是休息时间,他也一刻不停的给自己加练。 每天他要比其他人多跑十公里,障碍跑更是跑到跑不动为止。 董灿看在眼里,多次劝他,不要把赌气把自己练废了,但张伟嘴里说着知道会注意,训练起来还是拼命。 是的,他是在赌气。 ------------ 第62章 锤炼 如果他足够强,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牺牲。 七五那天晚上,周扬在他眼前受伤,最终牺牲。 而南疆之行,处处照顾他教导他的班长邹倚天,就牺牲在他面前。 他是一个心软的人,见不得朝夕相处的队友牺牲,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承受伤痛的是自己。 可事实已经发生,他无法改变,只能让自己变强,他不愿意再看到牺牲。 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和加练,终究有了效果。 在中队一年一度的年终考核中,张伟名列总分前十,在一年兵中排名第二。 一年兵也有几十个,能排名第二,足以让中队长和指导员看中,自然而然被当成好苗子培养。 临近年底,到了退伍季。 参加过三个月预提士官集训的四人组,有三人留了下来,成功转任士官,其中张宁接任二排三班班长,陈尧任二排二班副班长,张志成仍然留在二班。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二班十名队员,到年底就剩六名队员,张伟等新兵在老兵退伍之后,就成了老兵。 不光二班队员少了,整个中队与之前的满编状态相比,减员超过三分之一,在新兵没到中队之前,任务和训练压力全压在这些老兵身上。 快过年了,再加上几个月前的七五事件,整个乌市的公安不敢休假,武警同样取消了全部休假,不光要全员待命,还要轮流上街巡逻。 作为机动中队,队员又不满编,任务的压力可想而知。 年前年后两个月,每天的任务从早到晚,正常训练都很难保证,可即便如此,张伟还是抽时间加练。 春天到了,经过新兵连训练的新兵终于来到中队,为中队补充了一波新鲜血液,虽然还不能满编,但每个班基本都能补充两三个新兵,正常训练和任务的兵力有了保证。 新兵在新兵连的训练都比较基础,张伟作为老兵,少不得要给他们做做榜样,当然这榜样是中队立的,专门立给新兵看。 张伟每天的刻苦训练和练后加练,给新兵们树立了正面形象。 一段时间后,据中队长说今年这批新兵的精神面貌比之前的好。 年中,支队组织了一次比武,张伟毫无意外的入选中队十人组,代表机动中队参加支队大比武。 五天大比武结束,机动中队如愿夺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捍卫住了中队的荣誉。 在障碍跑和越野方面表现出色的张伟也给支队长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特意提醒伍声要好好培养。 张伟军事训练能力出众,但沉默寡言的性格却让伍声和唐问一头疼,不愿说话是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基层指挥者的。 他们看中了张伟的军事训练素质,就想把他往班长方向培养,就像之前的张宁一样。 但很显然,张伟不是张宁,他的军事训练能力虽然比张宁强,可在处理队员关系和指挥训练方面跟张宁差的很远,张宁能在入伍第二年就任副班长,张伟不行。 一个人的性格在短时间内侍难以改变的,伍声和唐问一在找张伟谈过几次话,见他没有更大的改变之后,就不再继续强迫他改变。 做不了班长,留在中队继续服役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中队也需要军事素质高的队员撑场面。 从年初到九月间,中队又执行了几次协助搜捕的任务,有在乌市的,有在南疆的,任务说不上多成功,因为每次任务不是有人受伤,就是有人牺牲。 这些搜捕目标的身份几乎都跟三股势力脱不开关系,绝大部分都被击毙,没击毙的都跑了,基本没有抓到活口。 其实出动武警,就已经算是判了那些搜捕目标的死刑,因为他们都是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不然又何需动用武警力量来抓捕。 能被击毙的犯罪分子,在武警面前都不算多强的敌手,但能从武警手中逃跑的犯罪分子,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每次任务都没能百分百完成,这就让张伟很难受。 然而,南疆广袤千里,天山横贯东西,犯罪分子藏身其中,就像几粒沙子掉进几顿米里,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叹息。 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驻地给自己的训练加码,一步步强化自己的军事能力,确保在下一次任务中,不让犯罪分子从自己面前逃走。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底。 副班长陈尧早已转正,张志成接任副班长也有两个月时间,补充进来的新兵,在他们重点关注训练下,已经掌握武警机动中队战士该掌握的全部技战术,剩下的就是强化训练,进而达到熟练的程度。 中队长伍声、指导员唐问一先后找各班排两年兵谈话,动员他们参加预提士官集训。 张伟觉得在武警部队很好,就没跟家里商量,答应了中队长的建议,跟曾宏达、雷增荣一起参加预提士官集训。 集训从九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份。 三个月的封闭集训对其他人来说非常辛苦,但对张伟来说,他完全可以承受,回到宿舍也从来不叫苦。 在参加集训的数百名参训队员中,和张伟一样拥有高中学历的人并不多,连十个都不到,这无疑也成了他的优势,集训期间被重点关注。 封闭集训很快结束,张伟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集训队的教官可比之前新兵连教官强的多,经过训练,他的技战术得到很大提升,军事素质也跃升一个层次。 最终张伟的集训成绩是优,通过了集训考核,获得了预提士官的资格。 获得资格只是第一步,最终能不能留在部队,还是要看部队有没有合适的空缺。 但这对张伟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的思想政治素质没问题,已经是预备党员,军事素质也很过硬,被中队立为军事训练标兵,中队长早已给他预留了名额。 集训一结束,回到中队当天,中队长伍声就找他谈话,祝贺他通过预提士官集训,希望他能转士官留在中队,与战友们一起继续战斗。 张伟没有考虑其他的,留在部队本来就是他的想法。 加上又有人要退伍,副班长张志成也要去其他班排任班长,二班老队员再次减少,这让他也感觉到了压力。 既然中队需要,他当然选择留下来。 于是张伟没有过多考虑,很快就同意了中队长伍声的建议。 ------------ 第63章 我想要钱 可他却没想过家人的态度。 所以一通几分钟的电话过后,留队还是退伍,就成了压在他身上的巨大难题。 中队长的话犹在耳边,班长邹倚天临死前的模样,不停的在眼前重现。 当个逃兵,就此退伍回家,还是留下来继续战斗,替战友完成使命遗愿? 张伟的心遭受从未有过的折磨,一边是家人亲人,一边是战友、使命,撕的他撕心裂肺,有苦难言。 躺在床上,任由泪水肆意从眼角流淌。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也是一个抉择之夜。 早上,黑眼圈的张伟引起班长陈尧的注意。 当班长问起,张伟以一句没事,搪塞了过去。 但陈尧敏锐的觉察出了一些问题。 中队长伍声之前找他了解过情况,中队想要张伟留下来,这他是知道的,昨天的谈话,他也清楚。 今天张伟这幅模样,必然是有变故,作为班长,他有必要弄清楚。 上午的训练结束,陈尧找到机会,把张伟叫到训练场角落。 “小张,这次集训你的表现很好,又为我们二班争光了。” 陈尧脸上带着少有的和蔼的笑容,张伟却没有说话。 “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见张伟不说话,陈尧便直入主题。 张伟沉默了,眼睛望着远处,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有什么打算你可以直说,没人会怪罪你。”今天陈尧的语气很温和。 张伟还是沉默,这陈尧有些着急。 “有话你就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当然有问题,我也会帮你解决。” 这一年当班长的经历让陈尧成熟了很多,他这话说的很自信,就差拍胸脯保证。 “我缺钱。” “我想要钱。” 这两句措不及防的话,突然从张伟嘴里冒出来,一下就把陈尧击晕在当场。 “啥?” “钱?” “你要钱做什么?这哪有花钱的地方?” 钱在部队里是很少被提及的东西,特别是他们这种机动部队。 训练很排的很难,很少有出去消费的机会,除了日用品,一个月也花不了几十块钱,每个月的补贴足够了。 面对陈尧的疑问,张伟张嘴欲言,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见张伟似乎是有难言的苦衷,不想让他知道,陈尧便不想深挖下去,这种事还是交给指导员唐问一比较合适。 但陈尧也不想就这么终结话题,既然知道是钱的问题,那就还有的聊。 自从转士官后,每个月的补贴比之前多了不少,一向抠门的陈尧,如今也有了一些积蓄,张伟需要钱,帮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你需要多少钱?” “两千吧。”张伟顺口吐出了一个数字。 陈尧想了一会儿,而后回道:“两千没问题,我借给你。” “是每个月两千。” 张伟的话再次让陈尧大吃一惊。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见张伟又把嘴巴闭起来不说话,陈尧有些恼火。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张伟要钱的原因。 片刻之后,陈尧试探着问:“小张,是不是家里有事急用钱?真着急,我跟大家说说,一起帮你想想办法。” “也不是急用。” “不急用,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啊!”陈尧本就是个很难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张伟叹了口气,然后看着陈尧说道:“我有弟弟妹妹你是知道的,弟弟已经去我老家市里上高中了,城里的花销跟乡镇上区别太大了。” “我那个妹妹,听说她成绩也还不错,明年也想到市里上高中。” “然后呢?直说!” “我妈身体不太好,我爹不能去外地打工挣钱,只能在周边做点零工。供我在县里上高中就花了不少钱,现在供不起弟弟妹妹在市里上高中了。” “我爹想让我回去,给我联系了一份当司机的工作,一个月两千五。” “司机?你会开车吗,就当司机。” 陈尧吐糟了一句,然后就皱起眉头。 问题果然比想象的复杂,**裸的现实摆在面前,只谈使命与责任解决不了问题。 “当司机开车没前途。” “就算两个人在市区上学,每个月省着用,生活费也要不了两千块钱吧。” “你上学的时候,每个月花多少?” 陈尧抠门惯了,在他的意识里,没钱花的时候就别花,有钱也尽量少花,不论多少钱,省一省总是够的。 “两百。” 张伟没有隐瞒,在他看来,贫穷并不耻辱,不偷不抢,不搞歪门邪道,生活就有希望。 “一个月两百?”陈尧有些不敢相信。 他已经够抠门了,上学的时候节省节省再节省,每月花的钱也不会少于三百,没想到张伟居然比他还抠门,这真是让他没想到。 见到张伟点头,陈尧知道二班抠门的帽子轮不到他戴了。 “不说两百了,你可以让你弟弟妹妹少花点钱,每人每月五百块钱,应该也没啥问题。” “我那时候是在县里,他们在市里,花销不一样。每个月一千块钱,我也拿不出来,每个月这点津贴自己都不够花。” 张伟再次叹气,从本心来说,他喜欢武警这个大集体,很想留下来,但家里给的现实压力,却逼着他选择离开。 想了一夜,问题的关键,应该还是钱的问题。 爹妈都想让弟弟妹妹上大学,可他们又挣不来钱,如今只能指望他退伍回去赚钱。 张伟不能怪父母什么,毕竟他们把自己养大,又供了上了高中,相比镇子里的一大半同龄人,已经好了很多。 紧皱眉头的陈尧忽然笑了,“一千块钱还是很容易的,国家帮你出。” 这话听得张伟一脸懵,陈尧马上笑道:“别去开车了,只要你留在部队,每个月国家就能给你一千五。” “一千五?”张伟很吃惊。 “义务兵津贴跟士官待遇是不同的,天差地别。” “不瞒你,我现在每个月卡上能多出一千五六百,具体怎么发的我没问,但往后只多不少,应该还会往上调。” 看到张伟脸上的阴云慢慢散去,陈尧知道张伟的问题快解决了。 ------------ 第64章 我留队 薪资待遇问题,张伟一向不问。 作为军人,在部队里也很少有人有好意思问这些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参军入伍不是来挣钱的。 多数人入伍,并没有想着当成终生事业,两年义务兵结束,会有一大半人离开部队,哪来的回哪儿去,部队要保持活力,家长也不愿意子女在部队多吃几年苦。 张伟的父母也是一样的。 特别是七五事件发生以来,内地关于新疆的传言很多,新闻上也多有报道,什么今天这儿死群众了,明天那儿死警察等公务人员了。 每一次报道总能挑动内地久经和平安定生活的人的神经,报道的多了,他们总以为新疆混乱不堪,天天都跟打仗一样。 张伟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担心和焦虑中,整整熬了一年多,他们每天想接到电话,但又害怕接到电话,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在武警机动部队,训练和任务非常多,一个月也打不了一次电话,在长久的担忧中,作为父母不说心力交瘁,至少也是日日忧心。 张伟的父母希望他能回去,他是能理解的,但如果能做通父母的工作,他更想留下来,完成未竟的使命。 思考了很久,张伟再次拨通电话。 “爸,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是不是回来的时间定下来了?啥时候。”接通电话,张伟的父亲有些高兴,他热切期盼着儿子能够马上回去。 要说的话是伤父母心的,张伟即使在打电话前已经一次次暗自决定,必须要给父母说清楚留队的事情,可听到父亲的声音,他还是很难说出他的决定。 “说话。”父亲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语气顿时有些变化。 事到临头,无论如何也要说了,张伟一咬牙,深吸一口气道:“中队长想让我留在部队,转士官。” “转士官?”父亲很惊讶,他不知道士官是啥,但听到儿子要留在部队,就知道事情已经起了巨大的变化。 电话沉默了数秒,空气都要凝固。 “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回来过安生的日子,那边太危险了。” “我在部队很好,这边现在比去年好多了,早就恢复正常了,在部队很安全,你们不用担心。” 见父亲没有像预想中一样发脾气,张伟心里轻松了一些。 而后,随即又说:“爸,在部队转士官待遇也还不错,听班长说转士官以后,每个月也有一千五六百块钱,这些钱给老二老三当生活费应该够了。” “转士官以后,每年都有探亲假了,不忙的时候,我可以请假回去看看,明年就能回去。” 张伟说完想说的话,心里痛快了很多。 这些年在父亲面前,他没有多少表达自己意愿的时候,就连放弃上大学,也不是出自本心,来参军入伍更是自己的选择。 如今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要再依靠父母的庇护。 父亲是沉默的,虽然他对张伟的人生没有规划,但在此之前他有考虑过张伟的将来,现在他沉默了,因为他的考虑跟张伟所说的毫不沾边。 “你长大了。” 电话里沉默许久,父亲平静的说了这句话,随后挂断了电话。 一瞬间,张伟觉得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让眼泪流下来。 在训练场上跑了几圈,张伟的情绪渐渐稳定。 在陈尧跟张伟谈话的第三天,指导员唐问一找到张伟,想跟他好好谈一次。 “这几天我和雷增荣、曾宏达聊过了,你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吗?” 张伟知道唐问一找他要聊什么,却没有想到先是聊战友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决定留队。” 听到张伟的回答,唐问一一时语塞,他还没开始聊呢,怎么就答应了? “很好。你的觉悟很高嘛,继续努力,明年就可以成为正式党员了。”想说的话没能说出来,唐问一有些尴尬。 “是,我一定积极进步,争取早日入党。”跨过心里的障碍,张伟如今的心态好多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你今天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在部队你一定有一番作为,我很看好你。”思路被打乱,唐问一只能尬聊。 “谢指导员,我一定继续努力。” “好,今天就先这样吧。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看看。” 张伟接过唐问一手里的资料,随后离开办公室。 唐问一给他的也不是特殊资料,是关于政治纪律学习和士官职责待遇、晋升相关的一些东西,他大致翻了翻,就没再多看。 虽然临近退伍期,整个中队的训练强度也没有减弱。 不过确定退伍的那些队员,安排任务就少了一些。 大半个月后,老兵退伍,除了两年期满的义务兵,还有士官服役期结束的一期、二期士官,退伍人数与去年相比多了不少。 二排二班跟张伟同期的雷增荣、曾宏达等人全都没有转士官留下来,选择退伍。 对此,张伟失落了好几天。 送走他们一个多星期之后,在高强度训练中,张伟的状态才好转。 又没过多久,班长陈尧请了探亲假,要回家过年,班里就剩五个人,张志成、张伟和三个新兵。 人虽少,训练依然不能落下,执勤值班也要照例进行。 其实每次到退伍季,新兵没下连队之前,机动中队都显的兵力不足,这跟中队的兵源相关。 中队每年进来的新兵绝大多数都来自内地各个省份,两年期满,选择留下来的少之又少,只能不停的招新兵。 新疆位置偏远,在国人心中也一直不安全,没有几个父母会希望子女一直在边疆。 所以这种兵力青黄不接的情况,短时间内难以改变。 其实还有一个较为关键的原因,那就是中队本身也没有那么多士官名额,没有名额,到期就只能退伍。 最终形成了老兵不想留下来,也留不下来的局面。 据指导员唐问一说,今年上面给中队扩充了士官名额,可最后名额没有用完。 也就是说,今年转士官人数不比去年多。 同时意味着,经历过七五事件的老兵,在中队没剩几个。 ------------ 第65章 罚去养猪 训练之后再加练,对张伟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转眼间小半年过去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支队大比武时间。 张伟作为中队的训练标兵,支队大比武自然少不了他。 经过五天比武,结果没有悬念,机动中队再次蝉联总分第一名,捍卫了中队的名誉。 带着嘉奖回到中队,张伟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同时也有些失落,因为在这次大比武中,他发现自己在支队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找不到对手,意味着他失去了参照的追赶目标。 这种失落感很快在他的日常训练中显现。 日常训练没斗志了,训后也不再加练,在其他人看起来,就跟他带队在支队大比武中夺得第一名之后,整个人飘起来了一样。 飘和傲慢在连队里是大忌,作为老兵会带坏新兵。 一天之后,张伟就被中队长叫走。 “张伟,你怎么回事?” “支队比武得个第一名就飘成这样,是不是想上天啊?” 面对中队长伍声的批评,张伟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他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怎么不说话!” “敢飘起来,还不敢说话?” 看着张伟闷葫芦一样不说话的样子,伍声有些生气。 他本来很看好张伟,想让他先做副班长锻炼一下,之后就可以转正独立带班,谁知道张伟却以没有带兵的能力拒绝。 有没有能力,作为中队长,他还看不出来吗,用得着张伟自己的说? 这件事就让伍声心里不舒服了很长一段时间,唐问一劝说几次过后,才放下这个念头。 现在张伟受批评不说话,也不承认错误,伍声心里就有些恼火了。 “作为一个老兵,带兵带不了,连个榜样都做不好吗?” “那你留在部队有什么用!” “说话!” 见中队长发火,张伟这次开口:“训练没意思了。” “啥?” “没意思?”伍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一个老兵能说出来的话吗?” “不训练,人民群众需要你的时候,你拿什么保护他们?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你拿什么报效国家?” “训练,只有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刻不停的刻苦训练,才能练成一个对人民、对国家有用的兵!” “只有把泥巴练成石头,才能铸成保护人民群众的坚固围墙!” “你这种思想很有问题,必须检讨!” 听着中队长伍声愤怒的喊了一大串,张伟知道对方会错意了,不由得有些着急。 抓住停顿的空隙,赶紧解释:“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伍声怒气未消。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训练强度太小了,能力很难再提升。” “感觉每天训练就像热身一样,有点浪费时间。” 面对发怒的中队长,张伟还是有些畏惧的,解释完之后,悄悄抬眼瞄了一眼对方。 伍声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一点,但这个解释不足以浇灭他的怒火。 “训练大纲是上级批准的。怎么,你小子现在飘的还想修改训练大纲了?” “没有。”张伟认怂,而后接道:“就是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也不能不训练,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每天的训练科目一样不能落下,必须认真完成!” “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加练。” “是!” “就昨天训练不认真这件事,写一千字检讨,明天中午之前交给我!” “是。” “出去!” 中队长亲自找过张伟之后,他的训练恢复正常,但也仅限于完成训练任务,失去了加练的动力。 张伟自己也很不喜欢这种状态,但他也找不出深层次的原因。 之前一次次强迫自己的加练加练,是为了更强大,为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掉队,不拖后腿。 但最近一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大任务要他们协助执行,更不要说去搜捕极端犯罪。 机动中队一年来,几乎都在待命训练状态,偶尔有任务也是小部队出去执行,没有大规模行动的机会。 似乎直面极端犯罪的特殊任务跟他们没关系了一样,以至于再没有出过乌市,即便有任务也只是在市内打转,轮不到他们去外面。 再加上这次支队大比武,张伟夺得个人综合第一名,瞬间就失去了训练的斗志。 张伟的状态,伍声和唐问一都看在眼里,但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军事训练能力来说,张伟在中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平常训练划水,也影响不了他的综合实力。 但若把他放在训练场上,就他那种精神状态,对全中队训练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带坏了机动中队的训练氛围,那就是军事训练上的大问题。 两人合计了一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唐问一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不如把他调到炊事班吧,磨磨他的性子,也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这倒是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伍声拍了拍额头,“炊事班平常训练不多,训练时间不长,要求也不高,去了炊事班,随他怎么练。” “既然你也觉得好,那我找他谈谈。” “还谈什么,直接发通告,就说他训练不积极,罚他去炊事班种菜养猪。” “行,就这么办。” 第二天,全中队通告:二排二班老兵张伟,对待军事训练态度散漫懈怠,训练不积极,不起标兵带头作用,在中队官兵中造成不好的影响,从今天起调去炊事班种菜养猪一个月,以观后效! 一个通告,全中队都炸了锅。 张伟可是机动中队的军事训练标兵啊,训练不用全力就要惩罚他去养猪? 一时间,新兵们对于中队超高的军事训练要求感到畏惧,暗自发誓再也不敢叫苦叫累。 对二班长陈尧来说,这个对张伟的惩罚绝对是二班的耻辱,对同班战友来说,这个惩罚也让他们有些抬不起头。 而对通告的主角张伟来说,这对他无疑是一个当头棒喝。 面对这个通告,张伟有些发懵。 但通告已经在中队发布,就不可能再有收回去的可能。 张伟只能带着铺盖和生活用品,灰溜溜的去炊事班报到,开始种菜养猪。 ------------ 第66章 我要参加选拔 张伟是中队军事训练标兵,是在大比武中维护中队荣誉的功臣。 炊事班长虽然不想为难张伟,但他如今被调来炊事班,也不能让他闲着,不然可没法向指导员交差。 说养猪种菜,就打不得半点折扣,炊事班坚决执行。 机动中队驻地在郊区,有一大片空地,自己养猪种菜不但能改善队员生活,还能节省很大一笔开支。 张伟来到炊事班的第二天,十头猪就归他管了,喂猪、清理粪便、冲洗猪圈,这些常规工作不难,就是费时间。 除了养猪,还要种菜,几亩地的菜地每天都要浇水,隔几天还要施粪肥,这种精细活更费时间。 张伟在炊事班的工作时间安排的很满,满到他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参加军事训练,当然他也不需要参加训练。 张伟是从农村出来的,养猪种菜在他上高中之前,基本就是回家之后的常规工作,高中三年回家时间不多了,才渐渐生疏。 手忙脚乱的忙了一周之后,养猪种菜的全部事项,张伟都熟练了,于是工作之余又闲了下来。 来到炊事班之后,张伟静静的想了几天,心态也逐渐平静。 在机动中队是第一,又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走出中队还能得第一吗? 显然很难。 之前在支队大比武中,他虽然得了个综合第一名,但有些科目明显不如别人,特别是射击。 目中无人的自以为天下第一,其实很愚蠢。 如果连在支队里都不能拿到第一名,又什么资格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在炊事班,张伟不止一次想起第一任班长邹倚天,以此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接下里的日子里,张伟每天除了照顾十头猪和几亩菜地外,其他时间几乎全部用来训练,提升自己的能力,特别是射击。 练到兴起,甚至把养猪种菜融入到训练里。 不知不觉,张伟就在炊事班呆了一个月。 中队长伍声见他在炊事班呆的很舒服、很顺心,一副想要一直呆下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是一顿训斥,告诉他不想离开就在炊事班呆一辈子! 一个月期限过去了,张伟没有回到战斗执勤班级,陈尧亲自去找中队长、指导员也没把张伟要回来,他留在炊事班了。 养猪、种菜、训练,炊事班的日子很自由,几乎完全由张伟自己安排,在外人看来很枯燥无聊,但在他看来这样的生活很好,养猪种菜能创造价值。 之前在战斗执勤班级,在等待任务中一天天消磨了时间,没有消灭、抓捕坏人,也就没有价值,如今虽然在炊事班,但却在实实在在的创造价值,这样的生活很值得,让他很踏实,他渐渐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的养猪种菜,让张伟成熟了很多。 当中队长伍声再次问张伟,愿不愿意离开炊事班时,他坚定的摇头了,没有任何犹豫。 在如今无事可做的机动中队,也许只有在炊事班,才能体现他的价值。 张伟以为中队长会像两个月前那样生气,狠狠的臭骂他一顿,可他猜错了,伍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看着对方离开,张伟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中队长原本有话要跟他说? 可他不好意思追上去问清楚,他可不是二皮脸。 忙完工作,张伟回到宿舍,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引起了炊事班长的注意。 张伟融入炊事班很快,也融入的很好,炊事班都有点离不开他了。 如今他这副模样,难道是被中队长说动,要离开炊事班? 炊事班长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确实想把张伟留下来。 两个月时间,张伟就把十头猪养的大变模样,毛顺油光,又肥又壮,菜地也收拾的很好,上级来检查,炊事班还获得表扬。 以往这些事两个人还做不好,而张伟一个人就处理的井井有条,既用心又踏实,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帮手。 “小张,心里有事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张伟本能的决绝别人对他内心的窥探。 “有事可以跟我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别忘了,我们炊事班可是一家人。” “今天中队长来找我,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好像有事瞒着我。” “队长找你说啥?”炊事班长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问我愿不愿意离开炊事班,我一摇头,队长就很奇怪的走了,总觉得他应该是有事瞒着我。”张伟没有隐瞒,也许班长知道些什么。 炊事班长暗自叹息,队长果然还是想把张伟调离炊事班。 不过这事不是他这个炊事班长能劝阻的了的,张伟是军事训练标兵,队长想要他走,谁也拦不住。 “行,明天我给你打听打听。”炊事班长安抚了一句,回自己床上坐下。 张伟想不通中队长那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心里很不踏实。 第二天,炊事班长告诉张伟,他打听到一个消息,武警新疆总队要搞一次全军大比武,每个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支队选拔,每个支队最终只有五十个名额。 全军大比武! 张伟顿时兴奋起来,当即就跑去找中队长伍声。 “队长,我要报名参加支队选拔!” “什么支队选拔?”伍声反问。 “总队全军大比武啊,我报名参加选拔!”张伟在办公室里的声音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大过。 “总队大比武?你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伍声一脸惊奇的神色,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队长,这次大比武我一定要参加。”张伟一眼就看出中队长是故意的,他不接受调戏。 “你不是要养一辈子猪,种一辈子菜吗?”伍声神色一禀,高声问道:“你昨天怎么说的?” 张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嘴硬,该妥协就得妥协,当服软的时候一定要服软。 于是赶紧立正,悔过:“报告队长,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去写一千字检讨,反思过错!” “两千字。” “是!” “回去准备,一周之后去支队参加选拔。选拔结束,回你原来班级。” “是。谢队长!” ------------ 第67章 集训考核 支队选拔结束,张伟如愿进入总队集训营,参加全军大比武。 一起去的老战友还有陈尧和张志成。 两个月艰苦的集训,终于结束,迎来最终考核,陈尧却在最后关头受了伤。 张伟全副武装地坐在地上等候考核开始的命令。 前方阵地上硝烟未尽,一些士兵正紧张地清理着“战场”,他们在为下一组参加考核的士兵设置障碍。 一队刚刚考核完毕的队员正从阵地上撤下来,他们身上都脏兮兮的,一个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好像打了败仗。 看起来考核并不顺利,听说这次考核将有很多新花样,不知道会是什么新花样。 张伟这一组上场的共有十名队员,张志成对张伟说:“为了陈尧,我们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绩。” 张伟向张志成伸出大拇指:“为了班长,加油!” “嘟......”几声长长的哨音,前方传来命令:进入考场。 十名队员进入集结地,他们一遍一遍检查着自己携带的武器装备,前方负责保障的士兵已经不见了,考核进入了倒计时,他们都绷紧了神经,眼睛注视着前方,就等着一声令下,迅速进入考核阵地,展示自己百步穿杨的射击水平。 “各就位,预备――” “砰”的一声枪响,十名队员都一跃而起,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前沿炮兵阵地,十门迫击炮正架在阵地中央。 一名队员正在狂奔,身上忽然腾起一股红烟,他被流弹击中了。 不好,周围有狙击手。 看到这种情况,未被击中的队员纷纷卧倒,然后低姿匍匐前进,看来这就是考核的新花样。 到达炮兵阵地后,队员们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就急忙开始打炮,成绩怎么样最终是要看炮打得准不准。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迫击炮的零部件都散落在一块白布上,而且是和其他零件混合在一起。 要想打炮,首先要一一组合,前方的坦克靶静止着,打这种靶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看起来也是这次考核的新花样,难度不大啊,算什么新花样?张伟心里想。 这些对张伟来说算是小儿科了,他很快就把迫击炮组合完毕,用了大约三分钟,而其他队员还在慌里慌张的组装,看起来他要领先了。 张伟不慌不忙地计算着提前量,调整好射击角度,而后将炮弹放进炮筒。 只听见“轰”的一声,他两眼盯着前面的坦克靶,心想炮弹一定会在上面穿一个大窟窿。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炮弹竟然从靶子的右上方飞了过去,张伟大吃一惊。 坏了,迫击炮被人动了手脚了! 按照以往的射击经验,刚才这一炮绝对会正中靶心的。 还有两次机会,镇定! 张伟提醒着自己。 他马上重新调整射击角度,根据第一发弹道,小心翼翼地调整好。 这时候,其他队员也已经组装完毕,开始第一次射击。 顿时,轰隆隆的炮声在耳边炮声响成一片。 结果跟他一样,没有一个中靶的。 张伟调整好射击角度,等他拿起炮弹准备射击时,却发现靶子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起来。 眼见如此,他马上重新调整射击角度,而后果断击发。 “轰”的一声,炮弹命中,靶子被炮弹穿了一个洞。 这一关已经通过,张伟松了一口气,趴下来等待着二次进攻的命令。 他左边一个队员连着打了两炮,全都跑靶了,气恼的站起来用脚踹了一下炮架说:“这是什么破炮?瞄这么准也打不上靶。” 话音刚落,头顶忽然腾起了一股白烟,他中流弹“阵亡”了。 张志成在第一炮跑靶后也看出了瞄准镜有问题,他迅速调整角度,第二炮也打中了,没有打中的士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靶子快速移向终点,第一关只有三名队员通过。 空中腾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张志成和张伟一跃而起,另一位参赛者紧随其后,。 前方五十米处有一门迫击炮和炮弹背筒,这是下一个考核科目要使用的武器。 他俩迅速背上背筒,扛起炮身继续向前冲,流弹打得他们身旁的地面尘土飞扬,他们利用地形作掩护快速地穿过一片开阔地。 前面是一座小山,三人到达阵地后却看不到目标,三人稍一迟疑,头顶飞过一梭子子弹,身后掀起一团黄土。 好家伙! 原来目标藏在半山腰,由于仰角太大,还非得用迫击炮不可。 只见那位过关的队员迅速架炮,结果还没有等他开始瞄准,他很快就被前方一个火力点锁定,子弹像雨一样倾泻而下,结果可想而知。 按照常规发射炮弹根本不可能,因为火炮的目标大,而且还在明处。 这且不说,人家的枪口肯定要比你的炮口快,只有用简便射击才能解决问题。 只见张志成猛的把炮身杵在地上,用腿当炮架,迅速调整好炮身角度,一只手抓起了一枚炮弹,他轻轻地把炮弹放在炮口上,一松手,炮弹缓缓滑下。 只听见“噌”的一声,炮弹腾空而起,几秒钟后,半山腰的火力点哑了。 这时张伟也发现了一个目标,他动作娴熟地进行简便射击,炮弹精确地落在了目标上,张伟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忘记了战斗还在进行中。 “卧倒。”张志成喊话的同时一下子把张伟扑到在地。 原来,在他们侧面还有一个火力点,两人顿时被一团浓烟包围了。 不知是谁壮烈“牺牲了”。 张志成爬起来一拍身子,原来是他身上冒的烟,他苦笑着对张伟说:“我光荣了,你可要给我报仇啊。” 张志成大拇指朝上鼓励张伟,然后躺在地上装死了。 张伟感到很内疚,张志成可是为救他“牺牲”的,他爬起来目测了一下距离火力点的距离,果断地把一枚炮弹丢进了炮膛,随着“轰”的一声,火力点哑了,空中腾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张伟又过了一关。 下一步是考侦查专业,张伟打开对讲机对张志成说:“班长,你等着,我一定为你报仇。” 他说完快速地跃进着,像一只敏捷的猴子。 前方是一片建筑工事,被一圈铁丝网围着,这是敌人的一个指挥所,一个哨兵背着枪在附近来回转悠着。 这一次要考核的是抓舌头,抓舌头要求动作干净利索,且不能惊动附近的敌人。 眼前的这个舌头可不是一般的舌头,看那块头,肯定是身手敏捷的尖兵,要抓他谈何容易,弄不好抓不住舌头反被抓,看起来只有智取了。 张伟隐蔽下来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个舌头来回走动的步子几乎是一样的,都是十二步,走完十二步后必然转身,他的弱点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 张伟利用地形的掩护慢慢匍匐前进,接近舌头。 现在他和舌头只相距了五米远,只有在他转身的瞬间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将他制服。 张伟默默地数着步子,舌头每走一步就像走在他的心上,他甚至可以闻到这个舌头身上的汗臭味了。 九......十......十一......十二! 张伟猛地冲了出来,他双手锁住舌头的双脚,右肩猛地扛了一下舌头的屁股,舌头一个前扑栽倒在地,张伟顺势骑在他身上,拐胳膊、锁喉。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你他妈能不能轻一点,有你这么抓舌头的吗?想把我掐死吗?”舌头气急败坏地说。 “对不起了班长,我没有经验,请您委屈一会儿。”张伟说着就用背包带把舌头捆了个结结实实,抓舌头成功了。 最后一步就是为后方火炮阵地报告敌指挥所的方位坐标了,张伟伸出右手,他精确地目测出了敌指挥所的方位。 然后打开对讲机开始呼叫:“01,01,我是地鼠,前方发现粮仓,距离00-38,方向07―05,请求火力支援,完毕。” 喊完话后,他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着。 大约一分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前方顿时火光冲天,建筑工事顷刻间便支离破碎了。 空中腾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张伟仰望着,眼里充满了泪水,那红红的弧线多像绿叶胸前飘的红丝带啊,信号弹继续下沉着,最后变成了一枚军功章悬在了半空中…… 这次新疆总队大比武,张伟综合得分排名第九,进了前十名,荣立了二等功。 张志成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因为他不幸“光荣”了,所以只立了一个三等功,就这他都高兴得不行。 回到集训队后,大家都慌着要回老部队,毕竟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点回去早舒服。 但大队长陈民没有让队员立即回去,而是让炊事班准备了两桌好菜,每张桌子上破天荒放了两瓶茅台酒。 这让队员们感到受宠若惊,从来没见大队长这么大手过,平时喝茅台,他都是一天抿上一口解解馋,今天一张桌子上放两瓶,估计是把家底都抄了。 陈民和张伟、张志成等几名参加比武的队员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政委高峻和司务长等炊事班那一帮坐在了一起,这一桌由陈民倒酒,那一桌由高峻倒酒,看起来要天要反过来了,上级给下级服务了。 只见陈民端起酒说:“今天这顿酒菜,是我要兑现我的一个承诺,大家要感谢一个人。” 听到大队长说兑现承诺,大家都感到不明白,不免暗地里窃窃私语起来,大队长承诺什么了呢?我们要感谢谁呢? “我就知道大家会感到奇怪,这个要感谢的人就是张伟,来的时候,张伟曾经找我拉关系,因为我是乌市武警支队机动中队出来的,我们算是一家子了,我当时就把他训斥了一顿。” “我说,任何人在我面前一律平等,我看中的只有成绩,要是在大比武时拿到了名次说你是乌市机动中队的,我就好酒好菜请大家一顿。” “今天,照顾张伟果然将了我一军,把我逼上来梁山,看来今天我非要出血不可了,茅台酒就剩四瓶了,大家放开肚子喝,我还有一箱二锅头,今天全搬过来了,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大队长说完,大家都鼓起掌来,一起向张伟看过去,看得张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因为炊事班没有专用的酒杯,只好以碗代替,打开茅台酒的酒瓶后,一股香气扑鼻。 每个人面前的小碗都被倒上了小半碗酒,看着碗里的就就想喝上一口,不少人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茅台酒呢。 大队长举起酒碗说:“第一杯就我敬在座的各位,今天取得的成绩,跟你们坚持不懈的努力分不开,平时对大家得罪之处,请大家多多见谅,来,干杯。” 说完,陈民一饮而尽。 大家都端起来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平时队员们都不喝酒,今天这样大口大口地喝,一个个都不胜酒力,脸上很快就升起了红晕,说话也卷起舌头来,倒了两轮,四瓶茅台酒就见底了。 “上二锅头。”陈民大声喊。 司务长急忙把二锅头箱子打开了,竟然是十二瓶装的箱子。 看来,要是全喝完全屋的人都得趴下。 大队长这一回倒酒不吝啬了,那是对着碗“咕咚咕咚”地猛倒,仿佛酒是凉水做的,要知道,二锅头一百瓶也抵不上一瓶茅台的价钱,难怪大队长这么慷慨。 “这杯酒,我们大家共同敬给陈尧。” “说实话,我感到十分内疚,如果不是我强迫你们疲劳训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把他的美好前程給毁了。” 说着说着,他禁不住哽咽起来。 于是便不再说话,他一口气就把碗里的就喝光了,喝完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完接着喝。 我只记得那天所有人都喝醉了,桌子椅子全撂翻了,事后让炊事班的人打扫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早上,整个集训队还是一片宁静,没办法啊,人人都在“呼呼”大睡。 直到中午,队员们才被大队长一个个揪了起来,因为来接战士们回乌市的大巴已经等了一大晌了,再不出来人家要扭头走了。 “兔崽子们,快点起来。”陈民“砰砰砰”地拍着门。 听到大队长的喊声,队员们这才慢慢腾腾地穿起衣服来,头现在还是晕乎乎的而且浑身无力。 摸摸索索耽误了半个多钟头,大家这才稀稀拉拉背着背包出现在大巴车外。 “王八羔子,一个个都精神点,难道跟我了几天都变成这个操行了吗?”陈民站在车旁吆喝道。 他一脸凶悍,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醉酒了,昨天晚上他喝得最多,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 队员们出来后很自觉地在大队长面前站成一排,因为队员里数张志成军衔最高,所以由他站出来整队报告。 “稍息,立正――大队长同志,全体队员集合完毕,请指示。”张志成敬礼报告。 “请稍息。讲一下,兔崽子们,坐上了这辆车子你们就不属于我管了,大家回去后要再接再厉,明年的赛场上我希望能够见到你们的身影,上车。”陈民大声说。 大家转体后变成一排,然后按次序一个个上了大巴,坐在了车上大家都打开了车窗,伸出头向大队长告别,大队长陈民、政委高峻,还有炊事班那一帮子都站在车下面向队员们招手,虽然只是短短两个月的相处时间,但大家早已经融为了一个集体了,车一启动,都不禁感到眼睛有点酸,就差眼泪“唰唰”流下来了。 大队长命令:“关上车窗,拉上窗帘。” 大家只好关上车窗拉下窗帘坐回了座位上,但眼睛仍然扒着窗帘缝向外观望,马上就要离开自己曾经流血流汗的热土了,每个人都感到恋恋不舍。 再见了,亲爱的战友,再见了,我圆梦的地方。 大巴转弯上了公路,集训队看不到了,司机加快了速度,大巴沿着崎岖的山路驶下山去。 一路上,大家都互相留下了姓名和所在支队。 这些队员,是战友,也是对手,是朋友,也是敌手,但现在是真正的兄弟,说不定到明年有机会还要来比拼,那就等来年再会吧。 大巴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到了市区,张志成和张伟每回支队,半路下车。 他们要去医院看一看陈尧,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们下车后来到一家商店,选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结账时张志成非要一个人买单,张伟哪里肯答应。 “班长,说好了AA制,怎么能让你全出?”张伟说。 “你工资也不多,家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还是装起来吧,给弟弟妹妹上学用。”张志成财大气粗,死活都不让张伟掏钱。 张伟看拗不过,只好作罢。 张志成说的没错,于是他把两兜比较沉的水果掂了起来,不掏钱得出力,张志成也没有谦让,自己提起了两盒营养品,他俩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张志成和张伟直奔陈尧住的病房,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应,推门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 ------------ 第68章 陈尧退役 正在他们俩纳闷时,一个护士从身边走过。 她也就二十岁左右,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涂得红猩红的,一袭长发飘在腰际,盖着了后背的白大褂。 胸口是大翻领,凹凸起伏处,隐隐可以见到沟壑。 白大褂到腰际收窄,把小腰勒得细细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件时装。 白大褂很长,几乎完全遮住了双腿,只有脚踝处露在外面,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砖。 “护士小姐,你知道陈尧去哪里了?“张志成拦住护士小姐问道。 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对方,医院竟有这等美人,久不见异性,不由得浮想联翩。 “你说谁是小姐?”护士觉得受到了侮辱。 “大姐,护士大姐。”张志成连忙改口。 “我有那么老吗?”护士不依不饶。 “护士同志。”张志成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称呼。 “什么事?”看到张志成一脸为难的样子,护士眼角挑起一缕微笑。 “请问一下陈尧在哪里?”张志成重复着说。 “哪个陈尧?他是什么病?”提名字护士显然不知道是谁,要是换别人她早就不耐烦了,不过,看到张志成是个武警战士,所以护士耐着性子听他说话。 “就是前几天被炸断指头的那个。”张伟在一旁补充道。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当兵的吧?” “对对对,快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张志成忙问。 “他前天转院了?” “转院了。”张志成不免一惊,难道是伤情加重了?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你们部队来人把他转到你们部队医院了。”护士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谢谢你啊。” “护士小姐,是同志,同志,你好漂亮啊,能不能给留个电话号码?以后多多联系。”张志成感激地看着护士说。 女护士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拒绝,随口回道:“可以啊。” 说完,她拿出圆珠笔在一个纸片上写了几个字交给张志成,“出去了再看,记着一定要联系哦。” 然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挺胸抬头,像一位高贵的公主。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张志成一眼,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好迷人哦,快看看她写的是什么?”张伟问。 “你没听说美女让出去了再看吗?咱们得充分尊重美女,出去再看。”张志成把纸条放进上衣口袋里,并用手摸在外面,生怕有人给他抢走了。 “班长,那咱们快点出去。”张伟比张志成还急。 “没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张志成说。 “我只是欣赏,欣赏你懂吗?” 两人说着就走出了医院,刚出门口张伟忍不住了,“班长,让我先看看那漂亮护士写的啥东西。” “嗯,她是我先看到的,你看了可不能抄我的后路,那样很不地道,以后哥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张志成警告张伟说。 “放心吧班长,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人家也不会看上我,毕竟你是班长嘛。”张伟说。 “那你先看吧。“张志成被张伟的话打动了,他把护士给他的那张纸条递给了张伟。 张伟展开了纸条一看,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张伟,你笑什么?”张志成奇怪地看着张伟说。 “班长,还是你亲自看看吧。”张伟笑的都快岔气了,他把纸条递给了张志成。 张志成一看,眼睛都变绿了,眼看着就要喷出火来,只见上面写着:神经科脑残室,刘大姐,电话:120。 “有味道,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出两个月,我一定要把她拿下来。”张志成狠狠地说。 “班长,我是等你先拿下她,还是去看周班长。”张伟问。 “当然先去看陈尧了,毕竟还是兄弟情深,我有的是时间泡她,你就等着瞧吧,两个月内我给你答案。走,目标,总队医院。”张志成说。 总队医院离市人民医院至少有三四里路,走着去不方便,主要是手里拎着东西。 他们来到一个公交站牌下面等车,下面站了很多人,远远看到公交车驶过来,人群就开始涌动起来,他们都已做好了上车前的冲刺。 汽车一停,一个个都是挤扁头往上挤,张志成和张伟无奈地看着。 他俩手里提着东西,背上还背着背包,因为怕把给陈尧买的东西挤坏了,只好在后面等着众人都上去了再上车,没想到车上人多得要命,下面人还没有上完,司机就关上了车门。 “看来咱们还得发扬革命老传统了。”张志成笑着说。 “这不会比我们跑十公里武装越野还累吧?走,咱们俩再比一次怎么样?”张伟说。 “好,非武装越野,开始。”没等张伟反应过来,张志成就提前跑开了。 “班长,你耍赖。”张伟提着水果在后面猛追。 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奇怪地看着他们俩跑,两人互不相让,一会儿张伟领先了,一会儿张志成又领先了。 跑了十多分钟,两人身上就已经冒汗了,看看他俩,帽子也歪了,上衣的扣子也解开了。 他们现在的负重虽然比武装越野时轻,但东西不好拿啊,怕袋子烂了把东西搞掉了,看到路两边穿军装的人多起来,两人都放慢了脚步并排跑起来,现在总队已经很近了,而总队医院就在总队隔壁。 “班长,你看,女兵。” 顺着张伟手指的方向看去,张志成看到两名女兵结伴而行,一位佩戴下士军衔,一位是个上等兵,看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少见多怪,女兵有什么稀罕的?”张志成不屑一顾地说。 “女兵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张伟望着她俩离去的身影。 “跟你在一起真是丢死人了,连女兵都没有见过,再等一会儿到了总队医院,那里的女兵多得很,不把你吃了才怪。”张志成笑着说。 “真的吗?班长,咱们可说好了,这回有漂亮的女兵你可不能跟我争了,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感情要专一啊。” “哈哈哈,就看一会儿你有没有胆子了。”张志成笑了起来。 两人说着笑着,不觉总队医院已经出现在眼前,宽宽的大门,两边有哨兵在站岗,但人来人往他们却不检查,就像是聋子的耳朵一样。 张志成领着张伟直接就进去了,连看都别看哨兵一眼。 “班长,咱们就这么进去了,哨兵都不过问?” “这里是医院,查也没用,不是病人就是来看病人的人,你说盘查有什么意义?”张志成说。 两人进入了总队医院的院子,果然到处是穿着白大褂的女兵,看不到军衔,只看到一样的年轻漂亮的脸,真的是张志成说的那样,他们犹如到了新世界,把张伟看得是眼花缭乱。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兵出现在眼前,穿着一身合体的军常服,打红领带,红色的肩章上好像是领花。 他第一次见还有这种肩章,看那大盖帽上的那圈红箍就知道肯定是干部。 她留着齐耳短发,柳叶细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五官搭配甚是好看,微笑的时候,微微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看她走路,昂首挺胸,标准的军姿,身材很是丰满,只不过被军装裹住了,有点遗憾。 “看什么呢?”张志成在一边碰了碰张伟。 “哦,你看,她的军衔是什么?”张伟问。 “真是孤陋寡闻,这是文职干部,医院里一抓一大把。” “这个文职干部是我的。”张伟说。 “哈哈哈哈,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多大了吗?”张志成大笑起来。 “不知道,反正她是我的。” “告诉你吧,她是总队医院的副院长,今年都三十五了,再大点都可以当你妈了。“张志成伏在张伟耳边说。 “她是我们支队长的爱人,你有胆量泡她吗? 张伟听了感到面红耳赤,看自己是什么眼神?看来自己孤陋寡闻,再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同志,你知道陈尧住哪个房间吗?”张伟发愣的时候,张志成已经拦住了一位年轻的女兵。 “他是什么病?”女兵很热情地说。 “是指头被炸断了。” “你应该去创伤外科看一看。” “哦,谢谢你。” “不用客气。” 张志成和女兵一唱一和,张伟在一边想插嘴都插不上。他真的很羡慕张志成,见了女同志脸皮竟然那么厚。 “还愣着干什么?走,创伤外科。”张志成张伟说。 “我在这里又不熟,你在前面带路不就行了。”张伟说。 “这一回给你一个机会,由你打听陈尧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完成任务啊?”张志成看着张伟说。 “这算个鸟毛,你就看我的吧。”张伟信心十足地说。 二人进了医院的门诊大厅,张志成领着直接走向创伤外科病区,到了外科区,张志成就停住了,对着张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就是问个人嘛,未免有点太小瞧我张伟了,张伟义无反顾地走在了前面。 这时候,前面来了一群女兵,一路说着话,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还互相打闹着,张伟清了清嗓子就迎了上去。 “请问,陈尧在......”他的喉结蠕动着,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根本引不起几个女兵的注意. 眼看着一群女兵从他身旁走过去,而张志成则在一旁笑的是前仰后合。 “她们人太多。”张伟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要重整旗鼓继续努力,就不信了,连一个人都打听不到。 “那边来了一个小女兵,你快点过去问。”张志成提醒张伟说。 果然,一个女兵朝他们走过来,张伟快步跑了上去,边走边说:“同志,同志,你站住。” 那个女兵惊恐地看着张伟,他背着背包,一双眼睛色迷迷的,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拔腿就逃开了,把张伟气得脸都变绿了。 “怎么不拦着她啊?” “人家就一个人,肯定是不好意思。”张伟辩解着。 “不要老是给自己找理由,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了。”张志成说说着就追上了张伟。 这时候,他俩听见一个房间“咣啷”一声响,只听见屋里有人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输液。” 一会儿,房门打开了,一个女兵出来,她用力甩了一下门,“哐”的一声,门又被关住了,看起来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她捂着嘴流着眼泪走了。 “陈尧。”张志成和张伟同时说,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对女同志一点也不温柔。 张伟刚想推门进去,张志成一把就拉住了他. 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嚎啕的痛哭声,“我不想残废,我不想残废。”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屋里没有动静了,张志成这才敲了敲门。 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片刻才听到有人说:“干什么的?” 张志成推开门,张伟紧随其后随,两人站在门口,只见陈尧正穿着病号服装坐在床上,输液瓶吊着,他并没有开始输液,看到是他们俩,陈尧感到很意外。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张志成笑着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陈尧松了一口气说:“你们训练那么忙,有时间来吗?再说,大队长准假吗?” “考核都结束了,集训队已经解散了,大队长特意交代我们俩来看看你,你看,我们都回来了。”张伟说。 “考核结束了?成绩怎么样?我想你们两个一定考得很好。” “还好,我立了一个二等功,班长立了三等功,要不是班长,我也挂了。”张伟说话的时候被张志成拉了啦胳膊,张伟立即就不说话了。 陈尧沉默了,刚才还强打的笑颜凝在了脸上。 张伟和张志成也不知说什么好,陈尧最后挤出一句话来:“我给机动中队拖后腿了。” “班长,这是个意外。”张伟忙说。 “不说这些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退伍了。”陈尧如获释重地说。 “怎么?陈尧,你要退伍?”张志成惊讶地问。 “部队已经给我评残了,二等乙级,地方负责安排工作,民政局每个月都发补助,我想这也可以了。”陈尧装着很轻松地说。。 “你们别站着啊,你看还买这么多东西。” 说了这么长时间话,张志成和张伟一直提着东西站着,听到陈尧招呼,这才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床上。 “是上天对你不公,你看,马上就要提干了。”张志成惋惜地说。 “也没什么不公,我是一个农村兵,能到这一步也就不错了,我遗憾的是没有穿上四个兜的衣服。还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奖章。”陈尧说。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院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女兵,看到院长一脸严肃,就知道院长要发火了。 “院长好。”张志成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看到另外有人,院长的脸色温和了许多,“陈尧,你为什么不让输液?” “院长,您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等着输液呢。”看来陈尧也有点怕院长。 “你少给我贫嘴,再不好好配合,我就把你的伤残军人证扣下来。” “配合,一定配合。”陈尧连声说。 “小刘,给他扎上。” 那个刚才哭鼻子的护士立刻来到了床前,陈尧乖乖地伸出了胳膊,他的右手包的很严实,但可以明显看到手指有缺失,小刘麻利地就给陈尧扎上了针,输液瓶里的点滴开始慢慢进入了陈尧的血管。 “你们两个也该走了,我们病房不接待来客。”院长对张志成和张伟说。 “是,院长,我们这就走。”张志成说。 等到院长她们走后,张志成对陈尧说:“我们还真得走了,还没回中队报到。” “你们走吧,我没事,等我出院我还会找你们的。”陈尧说。 “班长,你多保重,我们走了。”张伟深情地说。 “走吧。”陈尧眼睛有点湿润了。 张伟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但他最终没有哭出来,毕竟这是在医院。 走的时候,他把一个红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枚二等功的军功章。 大中专院校每年都要军训,这已经是传统。 支队驻地附近有一所艺术专科学校,支队和学校结成了帮扶对子,每年都选派官兵到学校军训学生,逢年过节的时候,学校则组织演出队来学校进行慰问演出。 能够去学校当军训教员对武警官兵来说绝对是个美差,一天三顿饭都是七碟子八碗的不说,还有校领导作陪。 最重要的是,艺术学校那可是美女如云啊,什么表演系呀,拉丁舞班啊,模特班啊,百分之八十都是女孩子,而且个个美丽漂亮。 一到军训季,但凡有点本事的,争着抢着去当教员。 ------------ 第69章 偶得美差 在学校做军训教员,就相当于休假。 所以在部队,无论是干部还是战士,都是争着去学校,名额难求。 能去的都是军事训练尖子、思想好、作风正。 军事素质就更不用说了,那可真正是百里挑一。 以往去当军训教员的,几乎都是素质过硬的军官、班长,或是副班长。 二班长陈尧意外受伤,副班长张志成转正,原本这个机会应该是要给他的,可他刚刚全面接手二班工作,抽不开身。 所以这个美差就给到了张伟。 说实话,听说要去学校做军训教员,张伟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背着背包走进支部,只见大厅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有干部,有战士,都背着背包,一个个有说有笑的。 看到人员都到齐了,二中队王队长便站出来整队,他口令一下,大家迅速排成两列。 王队长先拿出一个花名册点完名后,开始讲话:“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要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军训学生。” “支队让我担任领队,我深感荣幸。大家都是各中队的精英,是我们部队的脸面,我想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到学校后我们每个人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一见了漂亮女学生就走不动路。” 队列里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参加军训的官兵是从各中队选拔的,和领队之间没有直接的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上下级之间也显得比较随和。 王队长停顿了一会儿,等到大家都不笑了才接着说:“当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离开了部队这个大集体,我们不能恣意放纵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注意军人形象,下面宣布纪律。” 哄笑声立刻停止了,队列也变得正规了,当兵的就是这样,该严肃的时候一定要严肃。 “第一,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第二,遵守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第三,军训时要严肃认真,争取让每一名学生都能过关;第四,不准跟女学生谈情说爱。这四条纪律大家能不能遵守?” “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向右转,目标,艺术学校,齐步走。” 王队长话音一落,这些东拼西凑的人员立刻精神抖擞、步调一致地走起来。 驻地其他队员都羡慕地看着这些军中娇子,心里想:要是我能是其中的一位就好了。 队伍出了营区,沿着通向艺术学校的大道雄赳赳气昂昂走起来,看来是要步行去学校了。 “唱一首战友之歌提提神,战友战友预备――唱。” 王队长一领唱,高亢激昂的歌声便飞扬起来,引得路两边的行人纷纷驻足。 大约半个小时后,艺术学院的大门便呈现在大家眼前,门口站了一群人,校长和学校的主要领导都在,看来他们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王队长向前紧跑几步,上前向校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同他们一一握手。 校长高兴地说:“王队长,今年还是你领队,真是太好了,学校略备薄酒为你们接风。” “校长客气了。”王队长回道。 “王队长走,咱们边喝边聊,我们已经备好了酒席,为同志们接风。”校长在前面领着路,大家在后面跟着。 进了学校大门,是一条宽阔的水泥路,路两边开满了鲜花,一个悠长的爬满了绿色植物的长廊伸向学校的纵深处,到处是学生,而且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她们或读书,或散步,或聊天。 学校行政大楼前是一个喷泉池,喷泉喷到了两层楼的高度,整个校园那真叫一个漂亮。 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张伟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上大学,这样的大学,环境多好啊。 这时候,大家已经跟着校长走进了食堂,那食堂真叫大,能容纳几千学生同时进餐,而教师食堂更是气派,跟酒店的环境没什么两样。 酒菜已经摆了满满三大桌,大家互相谦让着坐下来,每张桌子旁都有一位校领导作陪。 校长斟了满满一大杯酒端起来说:“今年的军训麻烦各位了,我代表全校师生先敬大家一杯,干。” 王队长忙站起来说:“李校长,我们部队有规定,军人严禁喝酒,我看酒还是免了吧。” 校长满脸堆笑说:“王队长,咱们今天喝酒可是有说辞的,你看我说得如果没有道理可以不喝。第一呢,无酒不成席,如果不喝酒传出去说我们学校连酒就都管不起,有损学校名誉;第二呢,这个酒代表长久的意思,你不会是让我们学校和你们部队结成的对子到此结束吧?第三呢,那就是王队长高升,大家说这酒该不该喝啊?” “该喝。”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队长只能默许了。 大家纷纷站起来碰杯,随后,其他几位领导也一一向官兵们敬了一遍酒。 当兵的都是年轻人,一轮酒敬了下来,两瓶酒已经见底了。 校长一挥手,有人抱了一件酒走过来,几杯酒下肚后,这些平时没沾过酒的官兵只一会儿功夫,脸色就一个个变得红涨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教员们被安排进了学校的招待所,张伟进去一看:沙发床、电视、洗手间一应俱全,跟在宾馆一个样。 他把背包往床上一扔,一个前扑趴在床上,那个舒服啊,真不明白,支队为什么还通知带着背包来,简直是多此一举。 他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看起来。 同屋的那个哥们一看洗手间里有淋浴头,立刻脱了个精光钻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张伟正看的起劲的时候,忽然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哨声。 没搞错吧?在学校还拉紧急集合? 幸亏背包还没有打开,张伟拍了拍卫生间的门喊道:“班长,集合了。” 张伟背着背包出来的时候,走廊里还没有人出来,于是他走出楼道去看是什么情况。 出来大门一看,原来是一位中尉排长。 ------------ 第70章 见面 来的时候,大家进行了简单的分工,轮流担任值班员,看来今天刚好他值班。 只听见他大声喊:“大家立即背上背包转移到学生公寓!” “排长,不住这里了吗?”张伟问。 “支队要求,参加军训的官兵一律住学生公寓。” 不知道屋里的那位的那位班长洗完澡了没有,还是回去给他说一下好,于是他又背着背包回屋了。 “干什么呀兄弟。”那位班长还在里面冲着澡,紧急集合的哨声对他好像不起多大作用,看到张伟回来了便问。 “要我们换地方住,说是要搬到学生公寓。”张伟回答说。 “刚洗了一半,让洗完再走啊,真是神经病。”那哥们从洗澡间走出来边穿衣服边嘟噜着。 “到学生公寓再洗也可以吧?”张伟说。 “你是第一次来军训吧?你不知道,学生公寓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班长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那为什么让我们搬到那里呢?” “肯定是咱们支队长的主意,怕给学校造成负担呗,其实人家学校生怕照顾不好我们。”班长说。 外面的哨子又响了起来。 张伟说:“班长,走吧,外面都等急了。” 班长把背包背在了身上,来是时候带的脸盆啊,茶缸啊也被他用网兜兜着提在了手中。 屋里住的人都出来了,大家一个个发着牢骚集合了,整队后排着队离开了学校招待所。 大家被学校的一位管后勤的副校长领着来到在一栋学生公寓,他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各位同志,不好意思,这是你们部队的意思,我们还是愿意你们住招待所的,这里条件比较简陋,委屈各位了。” 大家很随意地分了一下屋子,张伟跟那位排长分到了一个房间,因为排长还要值班,所以,张伟就提前进屋了。 推开了们,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看来屋子已经闲置好长时间了,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也不剩下什么了。 张伟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扫起卫生来,等到那位排长进屋的时候,整个屋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干了。”排长笑道。 “看你说的,一点小活,谁干都一样。”张伟说着展开了自己的被子。 “你是哪个中队的,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中尉一边叠被子一边说。 “机动中队的,我叫张伟。排长,你是哪个中队的?” “我是三中队的,杨天明,杨家将的杨,明天的天,明天的明。”杨天明说话很有意思,把张伟逗乐了。 “排长,我第一次来军训学生没有经验,你可得多多帮助我啊。” “你不是班长?”杨天明没想到张伟是一名普通战士,要知道,这么好的差事,普通战士根本就没有机会。 “嗯,我不是班长。” “不错,什么文化程度?” “高中。” “可以啊,准备考军校的吧?” 一听说军校,张伟顿时有点心动,如果有机会继续上学,对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排长,你能告诉我军校的一些情况吗?” 听说同室的这位杨排长上过军校,张伟便主动跟他套起近乎来,目的是打听一下军校的情况,为以后上军校做准备。 一听说张伟想要考军校,年轻的中尉排长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最多的时候是讲军校多么多么好,听得张伟心里直痒痒,恨不能马上就去参加军校考试。 由于两人有了共同语言,再加上喝了点酒,他俩显得异常兴奋,一直聊到了大半夜,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军训,他们两个才恋恋不舍地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天没亮,军训教员们就已经起床整理内务卫生了,那标准整得比在部队标准还要高,连夹板都用上了,被子一个个叠得都跟豆腐块一样。 因为王队长说大学生要来参观,这可是展示军人风采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因此打动某位女大学生的芳心而交上桃花运呢,谁还会不用心? 这几间学生公寓只在一早上的工夫就改头换面成了军营之家了,走近军营之家,让你感觉到就像进入了军营一样。 上课的铃声响过以后,新入学的大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被老师们带着走进了学校的大操场上,黑压压足有两千多人,前面放着几张桌子成了临时的主席台,校长和王队长坐在主席台正中间,两边都是学校的主要领导。 只见校长用手拍了拍麦克风,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你们开学的第一天,根据教育部的要求,要对你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我们请来了武警一支队的官兵来对我们进行军训,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部队的王队长。” 听到校长介绍,王队长急忙站起来敬礼,他的飒爽英姿立即引起了学生的一阵躁动。 校长继续讲话,他讲话不用稿子,阴阳顿挫,可以连着讲几个小时。 真不愧为校长,听得下面的学生都打起了哈欠,教官们则以挺拔的军姿站在学生队伍前面。 张伟听着听着就想睡着,他睡着的时候绝对是站着军姿,这都是平时练成的本领。 猛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掌声,这才把他从梦乡的边缘拉回来,原来校长的话已经讲完了。 王队长拿着花名册开始把学生一一进行分组,张伟这一组共分了121名学生,只有两名男生,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女生。 也难怪,这可是艺术学校啊,理所当然是阴盛阳衰。 第一次带学生军训,张伟心里没谱,他喊着口令带领娘子军向指定的地点走去。 然而他喊他的口令,娘子军是该怎么走还怎么走,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有抬左脚的,有抬右脚的,剩下的就是不踏点的,这帮女学生可真够他训的。 但张伟有的是耐心,自己刚当兵来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到达指定位置后,张伟等大家站好了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张伟,是机动中队的一名一期士官,很荣幸……” ------------ 第71章 晕倒 学生们只顾叽叽喳喳地说笑,并未听清楚张伟在说什么. 什么部队呀,几期士官啊,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队列里不准喧哗!”张伟大喝一声,同时绷紧了脸。 娘子军们被突然一声吼震住了,她们立即停止了说话。 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的教官还挺有脾气的,一个个惊讶地看着张伟。 她们心里对军训教员还是有点怯的,因为这个时候教员们还掌握着她们的军训成绩大权,校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军训不过关,将被勒令退学。 看到大学生们一个个吃惊的样子,张伟心里立刻感到有股怜香惜玉的感觉,形象,注意形象,不能破坏自己在大学生心中的光辉形象,他心里暗暗说。 看到大学生们安静下来,张伟便开始进行军训。 军训内容来的时候王队长已经说好了,以队列为主,最后带领学生到部队靶场看看战士打靶,如果有想打枪的可以让他们打几枪。 张伟先把学生按高低个儿排队,分排分班。 分好后,开始训练大学生站军姿,他边讲解边示范,并要求大家跟着一起做,然后他一一给大学生们纠正动作。 学生分成了三排,每一排有四十多人,这一百多人和他们中队的人差不多了。 他背着手学着中队长的样子站在一个排面前面,然后看排的齐不齐。 一看下面,脑袋发晕。 只见穿什么鞋的都有,有高跟鞋,有平跟鞋,有皮鞋,有布鞋,还有凉鞋,运动鞋,简直是五花八门,自己刚才辛辛苦苦按个子高低排的队其实做的都是无用功。 他的眼睛向上移动,还是有点晕,有穿裤子的,有穿裤头的,有穿长裙的,有穿短裙的,有穿长筒袜的,有的干脆就露着雪白的大腿。 眼睛再往上移动,这一下更要晕倒了,他定了定神,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先不说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女生们胸部都是鼓鼓囊囊的,那可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啊。 尤其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她的衣领很低,露出了半球,雪白雪白的,张伟急忙移开目光,分散注意力。 “我讲一下,今天上午我们先热一下身,站一会儿军姿就行了。下午再来训练的时候,我希望大家一律穿上运动鞋,换上统一发的迷彩服,如果谁违反了规定,我会严厉处罚的。” “下面我们开始站军姿。” 听到张伟说站军姿,大学生们乖乖地站好了身子,刚站了几分钟,这些娇小姐们便叫嚷起来,强烈要求休息一下。 这样的身体素质确实应该军训一下了,至少让她们吃一点苦。 但是张伟明白,训练这样的学生不能性急,要掌握好分寸,循序渐进,因为她们是学生,而且是女学生,不能像男生一样训练她们,更不能像兵一样要求她们。 一声令下,队伍解散,这群女生没去休息,反而十分热情的把张伟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张教官,你的肩章怎么跟他们不一样啊?还是那些带星的看起来酷,真威风!” 张伟耐心的向她们解释:“杠杠多的都是老兵,带星的都是军官,我当兵没他们时间长,这次来学校,可以说是新兵。” “张教官,如果是这样,我们可就平等了,你是新兵,我们是新生,训练的时候可不能对我们太凶啊。” “张教官,你有女朋友吗?追你的女孩一定不少吧?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能让我们看一看她的照片吗?” 学生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发问,张伟是应接不暇,一会儿功夫便被问的面红耳赤,不知怎么回答了。 张伟越是回答不上来,这些热情开朗的女生们越是逗他,但只有一个女生例外。 她上身穿一件低胸T恤,下身穿牛仔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烫过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有一种脱俗的美。 她远远地站在一边,亭亭玉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张伟,她叫汤炎,学舞蹈的,不但脸蛋得好看,身材长得更迷人。 女生们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张伟忽然意识到这是她们在故意拖延时间,便急忙吹哨集合。 看起来不能再给学生们笑脸了,再这样下去训练就无法进行了。 张伟板起脸说:“集合了,站好,谁再乱动,我罚她跑步。” 此言一出,学生们立刻静了下来,看来这一招还真灵。 “两脚跟靠拢,脚尖叉开约60°。” 张伟依然绷着脸,他一边走一边围着队列走着,看到有个女生脚跟没有靠在一起,便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脚跟,女生的脚立刻就靠在一起了。 “收腹,挺胸。”张伟走到一名女生跟前,正准备伸手去纠正动作,手伸了一半又停住了。 他差一点忘了,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位女生啊,他尴尬地对女生说:“请把胸挺起来。” 女生马上把胸挺的高高的说:“张教官,你看这样行吗?” 大学生们发出一阵哄笑,张伟感到耳根有点发烫,“挺胸不能扛肚子,看你的肚子。”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便知趣地纠正其他同学去了。 要是一帮男生就好了,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平时训练是点到为止,而现在只能说到为止了。 太阳慢慢地从云层中钻出来,把每个学生的脸都照得红红的,站了几分钟,队列中就有人晃动起来。 张伟不停地给大家打气:“同学们,要坚持住,这样才能磨练意志,军姿站好了,队列动作就有了基础......” 张伟正说话的时候,一名女生突然瘫倒在地,队列一下子就乱套了。 突发的情况让张伟感到措手不及,他想都没想,本能地抱起这位女生来到附近的树荫下,让女生靠着他坐下来,然后猛掐女生的人中,这位女生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有水吗?”张伟大声问。 这时,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来就往女生嘴里灌了一口。 由于灌得太猛,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女生的前胸都流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连红色的内衣都看清了。 ------------ 第72章 表扬 喝了几口水后,女生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看样子是中暑了,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女生意识相当清醒,不过她靠着张伟的结实的胸脯,竟然赖着不想起来,让其他女生都快妒忌死了。 见这女生没事了,张伟便招呼另外两个女生过来照看,允许她们可以暂时不训练,只要看好病号就可以。 训练接着进行,这下子张伟掌握分寸了,连续训练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等她们慢慢适应了才能增加强度。 虽然张伟很是小心,训练中还是有一名女生晕倒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汤炎。 跟上次一样,张伟把汤炎抱到了树荫下灌水。 结果水刚灌进去,就被汤炎全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她才不愿意喝呢,她只是想体验一下靠着张伟的肩膀是什么感觉。 在张伟抱起她的那一霎那,她觉得自己真的晕了,她的脸紧贴着张伟那结实的胸脯,觉得全身都散架了,幻想着要是一直抱着她该多好啊。 张伟在给汤炎灌水的时候,不经意一低头,脸腾地就红了。 汤炎穿的衣服比较宽松,上身虽然被有薄布遮挡着,但还是有一抹春光外泄出来,格外晃眼。 张伟赶紧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女生说:“你们这些娇小姐啊,身体素质太差了,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第一天训练,只是站军姿,却发生两例学生晕倒事件,基本上没什么效果,张伟只好草草收兵。 回到宿舍,看到同室的排长杨天明紧皱着眉头,看来是遇到同样的难题了,他俩相视苦笑,谁也不开口说话。 嗓子喊了一天又干又涩,十分不舒服,便早早休息。 但躺下了却睡不着,脑子里都在想着明天的训练该怎么办。 张伟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件令他尴尬的事,站军姿时,他看见一个女生紧紧地夹着两腿,便过去说:“你不能把腿挺直吗?” 女生涨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人家来那个了。” 他不知她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便说:“来那个碍你这个什么事了?” 女生涨红了脸,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有一个叫龚胜男的女生说话声音跟男生一样,她直截了当地说:“人家的那个就是女人每月都要来的那个。” 一句话说得张伟耳根直发烧,自己当时怎么那么笨,连这个都不知道。 还有,汤炎晕倒的时候自己不经意低头看到的点滴春光,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感到心惊肉跳,他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自己是一名女兵,那训练就容易多了,只可惜自己是个男的。 张伟想着想着,忽然眼睛一亮,对呀,让女生训练女生不就容易多了。 白天训练时他注意到那个叫龚胜男的,说话粗声粗气的像个男生,动作却做得却很标准。 还有一个叫刘小雅的,以前肯定当过班长,组织能力很强,学生们都很拥护她。 再一个就是那个汤炎,尽管身体素质有点差,但她勤学好问,理解能力强,对他说得好听计从。 如果先把她们三个训练好,再让她们去训练其他女生,不仅可以解决训练中男女有别的问题,还可以大大提高军训的效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还有,这帮女学生的身体素质太差了,站一会儿就会晕倒,明天早上要先带她们跑步。 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张伟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进入梦乡。 梦中汤炎出现了,她故意掀开了衣服让他看,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新的一天的训练开始了,张伟集合一看,大学生们还是穿得五花八门,看来他昨天的提醒大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张伟故意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七点二十,我给大家十五分钟时间,回去换上运动鞋,穿迷彩服集合,如果谁来晚了,我会惩罚她。” 张伟这一次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两道剑眉在眉间挤了一道深沟,那样子绝对不是说笑,大学生们是一哄而散,向宿舍跑去。 剩下来有二三十个都是穿着符合规定的,其中就有龚胜男、刘小雅和汤炎,张伟感到很欣慰,他果然没有看错。 等了一会儿,回去换衣服的女生开始陆续回到队列中,张伟抬手看着手表,到八点三十五的时,还有一部分学生没有回来。 军令如山,来晚的学生一定要受到处罚。 张伟开始整队,那些来晚的被张伟示意站在一边,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回去换衣服的学生才陆陆续续到齐了了,张伟把这些来晚的单独整队,然后开始训话。 “你们这些人超过了时间,我说过,谁超过了时间是要受到惩罚的。这个操场一圈有一千米吧,现在你们围着操场跑一圈。”张伟严厉地说。 “跑一圈啊,那还不把人给累死。”有人小声在队列里说。 “谁再说话加罚一圈。”张伟大声说。 队列里立即没有人说话了,张伟开始下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见她们转身跑开,张伟一看就笑了,那也叫跑步呀,只不过比走快一点罢了。 虽然张伟不停地催快跑,但大学生们仍然我行我素,慢慢腾腾地跑着,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女生落在了后面,张伟只好跑在后面催着跑,就像轰着一群山羊。 终于跑够一圈了,累得这些大学生一个个捂着肚子喘气,硬是赖着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始训练。 但训练的时候,她们故伎重演,不是热了就是累了,张伟心里有数,依然心平气和地教大家动作。 训练的间隙,他把龚胜男、刘小雅和汤炎叫在了一起。 当然,能被教员叫去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我看,这么多学生当中,就数你们三个训练最认真,动作要领掌握得最快。” 张伟知道女孩子都爱听恭维的话,短短几句话就说得这三个女生心花怒放了。 ------------ 第73章 美女洗衣 “现在,我准备任命你们为排长,各带一个排,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张伟用一种恳请的眼光看着她们。 “愿意,当然愿意。”三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 听了几句恭维的话,她们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更何况张教官可是让她们当排长呀! “当然,这排长可不是好当的,你们只有训练比她们好才能让她们服,她们才能听你的。” “我们一定好好训练,争取走在她们前面。” “要想训练好是要吃苦头的。” “我们不怕。”三个女孩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以后她们休息的时候,我可要给你们单独加小灶了。” “张教官,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三个女孩高兴得不得了,浑然不知辛苦。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训练。” 张伟话音刚落,三个女孩马上立正站成一排,认真得跟新兵一样。 “现在我们开始训练,你们都是排长,以后你们要时刻拿排长的标准要求自己,不但要会做动作,还要会下口令。”张伟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遇到认真的学生,那训练起来真叫省劲,没多长时间动作就有模有样了。 三个女生训练起来也真刻苦,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三个却在认真训练,就连午休时间也不放过,张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下午开始训练后,张伟就把全体人员分成了三个组,一开始分组训练,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几个女生训练时可不含糊,尽管她们的动作还不是太标准,但她们对一些明显的错误动作还是能看到的,她们可不像张伟那样,纠正动作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她们可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训练进度明显加快了,而张伟则在一边美的偷着乐开了花。 部队教员的宿舍紧挨着女生宿舍,官兵的内务标准跟在军营一样,平时宿舍的门都是敞开的,以便随时等待着学生来参观,而离女生宿舍最近的房间就是张伟的房间了。 一天的军训结束后,张伟疲惫地回到了宿舍,今天的天气特别热,张伟脱了上衣很随便扔在床上,看到暖瓶里的水不多了,他便顺手拎着两个暖瓶去茶房打开水去了。 同室的排长杨天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估计是爱情方面的书,最近他正在找对象,买了好几本爱情方面的书。 “报告。”门外有人说话,那声音甜得像某歌星唱的歌。 “请进。”杨天明对学生来访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每天都会有学生来参观内务。 汤炎应声从门外进来了,杨天明一看,连忙拉了一把椅子让汤炎坐,两眼偷偷地看着她,心想,漂亮的女大学生怎么都分到张伟的班了。 “教官,别客气。”汤炎笑着说,“我只是随便看看。” 她好奇地看着被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问:“教官,这里面垫了什么东西呀?怎么叠的有棱有角的?” “什么也没垫。”杨天明笑着说。 “我不信。” “你要是不信,等你们张教官回来了,让他亲自给你演示一下。”杨天明说。 因为不是自己管辖的学生,他自然把她推给了张伟,这是规矩,谁的就是谁的。 “张教官去哪里了?”汤炎问。 “打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汤炎看到床上放了一件衣服,便顺手拿起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说:“咦,真是呛死人,肯定是几天没洗了,我拿走给他洗一洗,等他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好。”杨天明嘴上说着话,心里却泛起一股醋意,“真是怪了,生瓜蛋子比干部还吃香,自己一个堂堂的军官,现在还在为找对象发愁呢,这个张伟可真行啊。” 汤炎拿着衣服就出去了,屋里留下一股芳香,杨天明呆呆地望着汤炎远去的背影,那表情极不自然,自己找对象的标准并不高,眼前这个女生就行。 过了一会儿,张伟提着两瓶开水进屋了,杨天明调侃他说:“张伟,艳福不浅啊,崇拜者都找上门了。” “哪有什么崇拜者呀?还是你,年轻军官,英俊挺拔,前途无量,追你的女孩恐怕有一个连了吧?”张伟笑道。 “真的,不骗你,刚才确实有一位漂亮小女生来找你。” “恐怕是找你的吧?”张伟应着,随手给杨天明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发现上衣不见了便问:“排长,我的衣服呢?” “哦,忘了告诉你了,被你的崇拜者拿去洗了。 “是谁啊?” “我叫不出名字,反正长得挺漂亮的。”杨天明笑着说。 “那衣服上都是汗气,我刚准备洗的。”张伟说着话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声“坏事”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水池旁,汤炎正认真地揉着衣服,泡沫不停地溢出盆外,她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平时在家她很少洗衣服,今天不知怎么了,却有一种想洗衣服的冲动,而且是洗别人的衣服。 张伟快步走过来,看到汤炎正在洗衣服,就知道洗的是自己的衣服,便上前一把抢过水盆说:“汤炎,你怎么洗起我的衣服来了?” “你是我们的教官,给你洗衣服是应该的。” “谢谢你汤炎,我来洗,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人家都快洗完了,看你衣服脏的,清水都成黑水了。马上就完,慌什么?把水盆给我。”汤炎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张伟边说边掂起衣服挨个翻着口袋,全部翻了一遍后,感到有点失望。 “张教官,你在找什么啊?” “没找什么。”张伟口是心非地说。 “你说的啊。”汤炎擦干手扬起了一张照片问:“这女孩是谁?长得好漂亮啊!老实说跟你是什么关系?” “汤炎,别闹,快点拿过来。”张伟连忙说。 “你不是说什么也没找吗?告诉我她是谁我才能给你。”汤炎调皮地说。 ------------ 第74章 美女相邀 “是我的一个朋友。”张伟红着脸说,“汤炎,快拿过来,别让人看到了。” “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怪不得你装得这么清真,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汤炎笑着说。 几句话说得张伟脸上火辣辣的,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比男孩子还大胆,张伟哪里还有心思洗衣服,他草草地把衣服放在水里捞了一下,从汤炎手里拿过照片就灰溜溜地走了。 汤炎望着张伟远去的背影,叹气道:“真是个傻大兵。” 又是一天的紧张的训练结束了,张伟疲惫地回到宿舍,排长杨天明正在屋里吹着口哨梳头发。 今天他特意往头发上喷了一些发胶,这样梳起来更有型,发胶是浓香型的,满屋子都是发胶的香气。 “好香啊。” “张伟,今天咱们去看电影吧,有人送给我两张票。” “排长,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愿意当电灯泡。”张伟笑着说。 “张伟,你看我今天晚上是穿军装还是便装?”排长拿出一套便装问。 “当然是军装了,我看你穿军装特别帅气,回头率很高,你如果穿便装,走进人群就找不到你了。” “真的吗?那我就穿军装去。”杨天明又把便装扔到了床上。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门外有人喊报告,张伟打开了门,是汤炎和龚胜男。 汤炎穿上身穿一件低胸T恤,黑色的半杯乳罩,衬的雪白的胸脯很是惹眼,下身穿了一袭长裙,上面印着蝴蝶图案,显得很是淑女。 进屋的时候她来了一个转身,裙子竟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喇叭形,露出一截玉腿,煞是漂亮。 龚胜男则穿了一件迷你超短裙,她的胸很平,但今天特意戴上了海绵胸罩,胸部明显凸了起来,肉色的长筒袜,低腰小马靴,看起来非常性感。 看到排长也在屋里,两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呗,排长又不是外人。”张伟说。 “我,我俩想……”汤炎说了半截忽然把龚胜男推到前面,“胜男,还是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俩想去逛街,看你能不能陪我们去。”龚胜男大大咧咧地说。 “这......”张伟犯难了,刚刚拒绝了排长,如果答应他俩去当护花使者,大有重色轻友之嫌。 排长坏笑着说:“别看我,我有事先走了,记着掌握好分寸。” 他走出门对着两位女生摆摆手说:“我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玩的愉快,拜拜。” 两位女生说:“拜拜,排长走好。” 看着排长走了,张伟犯难了,来军训的时候没有带一件便装,他现在还是个战士,如果穿着军装外出被纠察逮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犹豫不决时,他的目光落到排长床头挂着的一套西服上,就它了,张伟拎起来就穿在身上,嘿,大小还基本可以。 “想不到张教官穿西装这么帅!走到大街上肯定会迷倒一片女生。”两位女生夸奖道。 “你们俩先前面走,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你们在大门口等我,我随后就到。” “那我们先走了。”看到张伟答应了,两个女生高兴地前面先走了。 张伟把西装脱了搭在胳膊上,看看没人注意,便大踏步地向学校大门口走去。 出了大门,却不见两位美女的身影,她俩不会捉弄人吧? 张伟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突然来到他面前,车门“砰”的打开了,只见汤炎和龚胜男正坐在车里向他招手。 张伟迅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车一开,张伟就后悔了。 刚刚换了衣服,身上带的钱全忘在宿舍了,可以说,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出门就坐出租,看这档次,到市里还不一定会怎么折腾呢。 既然上来了就下不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车里。 车窗外的景色他也无心欣赏,出门不带钱,还带着两位美女,这下子人丢定了。 他尴尬地把排长的衣服穿在身上,两手习惯地一摸兜,硬硬的是什么呀? 拿出来一看,是个钱包,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太好了,有好几张百元大钞,这一下他有底气了:对不起了排长,先用一下,算是我借的。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着,华灯初上,车窗外面的世界渐渐精彩起来。 说实话,自从当兵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坐出租车去市里,而且还有两位大美女陪着,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他设想着两位美女要去的地方:第一肯定是去大商店,要么就去美食一条街,再不就是电影院。 张伟正想着,出租车停了下来,他潇洒地掏出一张钞票去付车费,司机去告诉他已经付过了。 张伟看了看汤炎她们两个,她俩只是会心地笑了笑,陪美女逛街却让美女花钱,这要是传出去了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不管怎么说,这面子一定要在商场或者美食街捞回来。 两位美女走在前面,张伟跟在后面,美女的回头率就是高,路人纷纷回头,看美女的时候自然也会看到张伟,倒是张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故意和她俩拉开了距离。 但两个美女却一左一右挽住了张伟的胳膊,他感到极不自然,就像是热锅上了蚂蚁。 走了一段,她们终于停了下来。 张伟抬头一看,这里既不是商场,也不是饭店,而是酒吧,门头的霓虹灯闪的人眼花缭乱的。 这种地方张伟还是第一次来,想想自己的身份,总觉得有点不妥,因为欠两位美女一个情,只好跟着她俩走了。 两位美女已经进去了,张伟正要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十元钱。” “她们进去怎么不收钱?”张伟感到奇怪。 保安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女士免费。 没有办法,用排长的钱付了门票钱,他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灯光昏暗,空气污浊,尤其那转灯,闪得人头晕眼花,一曲结束后,灯光亮了起来,男男女女纷纷走出舞池,四周摆的是桌子,上面放着啤酒和饮料,桌子四周一会儿就坐满了人。 ------------ 第75章 美人共舞 又一曲开始了,这一曲比较慢,汤炎拉着张伟的手就进了舞池,张伟推辞着:“我不会跳,我不会跳。” “怕什么?有我教你呢。”汤炎把张伟的一只手揽在自己芊芊的细腰上,左手却紧紧握住了张伟的右手。 “一二三四。”汤炎轻轻地喊着。 张伟却机械地走着,一不小心就踩在了汤炎的脚上,他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接着来。”汤炎鼓励着张伟。 两人慢慢地跳着,张伟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忽然,灯全灭了,舞池一片黑暗...... 看到舞厅里突然一片混黑,张伟感到一阵慌乱,他不安地对汤炎说:“不好,停电了。” 除了张伟感到不安外,舞厅里仍然次序井然,正在跳舞的男女们仍然在抱着跳舞。 汤炎并不接张伟的话,而是握着张伟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部,她的双手则攀住了张伟的脖子,张伟的身子立刻僵硬了,刚刚入路的步子也不知怎么走了,一下子踩在了汤炎的脚上。 “对不起,踩住你的脚了。”张伟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她踮起脚尖搂紧了张伟的脖子. 张伟感到有点慌乱,尤其是双手搂着汤炎的纤纤细腰,腰部虽然细但很丰满,隔着薄薄的体恤,像摸到绸缎一样,手感特好. 他机械地移动着步子,身上禁不住流起汗来。 汤炎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肚子,张伟感到有点窒息了. 周围都是人,由于光线太暗,他一不注意就撞在别人身上,就连忙说对不起,被他撞的人却不理他,好像张伟根本就没有撞到他似的. 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就慢慢能看见了,原来被他撞到的那位正抱着舞伴在疯狂地亲吻呢。 “张教官,这个地方感觉怎么样?”汤炎问。 “热,太热了,这地方有点闷。”张伟回答。 “别急,慢慢地就适应了。”汤炎说。 “汤炎,这种地方太乱,以后还是少来为好,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有你这个保镖在,我们还怕什么坏人?” “哦,闹了半天,你还真是让我做你俩的保镖了?” 汤炎不回答,而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很自然地从脖子上滑落之肩膀上,把脸贴在了张伟的胸脯上,一股女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张伟有点陶醉了。 舞曲终于结束了,这一曲把张伟跳得浑身是汗,看汤炎没有撒手的意思,他只好还那样僵直地抱着她。 灯光突然亮了,一对对搂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来不及分开被暴露在灯光之下。 “你们两个真是重色轻友,只顾在一起亲热,把我给甩在一边不管了。” 龚胜男突然出现在眼前,张伟的两只手还正揽着汤炎的腰,他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胳膊。 “到那边喝点饮料吧。”龚胜男好像没看到似的,“我要了一些饮料,咱们坐一会儿吧。” 不知何时,桌子上已多了两瓶饮料和两瓶啤酒,桌子上放着一个标签,酒和饮料的价格都标在什么,张伟随便看了看,一瓶在外面卖一元的饮料在这里面卖到了五元,看来又要破费了。 龚胜男给张伟倒了一杯啤酒,她们两个却喝起来饮料,三人坐在一起边说边聊,舞曲换成了欢快的曲子. 龚胜男说:“张教官,你在这坐一会儿,看我和汤炎跳一曲。” 说完,龚胜男拉着汤炎的手缓缓走近舞池,她俩开始跳之前扎了一个舞蹈姿势,显得非常专业,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来欢快的恰恰舞。 她们两个一跳,舞池中正跳的人都停了下来,都驻足看起她俩跳舞了。 龚胜男和汤炎是舞蹈专业,拉丁舞跳得相当好,还上过电视呢,在这种地方表演肯定吸引人们的眼球。 只见汤炎时而旋转,时而扭腰,一袭长裙,展开后就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 张伟这才看出,她俩的这一身打扮正是为跳舞而来,舞蹈裙,拉丁舞鞋,甚至连那发型都是为跳舞设计的。 一曲结束后,两人刚好扎了一个漂亮造型,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一个服务生飞快地跑过来,给她俩每人献了一束鲜花。 龚胜男和汤炎回到桌子旁坐下,张伟把饮料递给她俩说:“想不到你们两个舞蹈跳得这么好。” 不少人向这边偷来嫉妒的目光,对张伟很是羡慕。 “我俩都是学舞蹈的呀。”龚胜男说。 “什么时候我跟你们两个学学。”张伟说。 “好啊,那你以后可以天天陪我俩了。”汤炎说。 三个人正说话的时候,服务员送过来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张伟忙说:“我们没有要啤酒啊?” 服务员说:“是那位先生送的。” 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胖子坐在桌子旁,脸上露着一丝笑意正朝这边看。 “我们不要,麻烦你给那位先生送过去。”张伟说。 “白送的酒怎能不喝呢?”还没等张伟伸手去拦,龚胜男已经把酒打开了,大大方方地倒了三杯。 没办法,既然打开了,就慢慢喝吧。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打扮得文质彬彬的男士走过来礼貌地请汤炎跳舞,汤炎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有点累,想歇一曲。” 于是这人有转而邀请龚胜男,龚胜男则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捏着男士的手缓缓进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奏而翩翩起舞了。 剩下张伟和汤炎了,张伟却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送啤酒的小胖子朝这边走来,来到汤炎面前一躬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汤炎有点犹豫不决,跳吧,看这人不像好人,也不想把张伟一个人撂到这儿,不跳吧,人家可是送了几瓶啤酒啊,她为难地看着张伟。 看到汤炎犹豫不决,小胖子竟伸手去拉汤炎的胳膊,汤炎立刻害怕起来,张伟一伸手就把把小胖子的手拨开了。 “她不愿意跟你跳舞,你这人怎么强人所难呢?”张伟十分不满。 ------------ 第76章 护花使者 “嘿,闹了半天有护花使者啊?在这个地盘上还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小子,算你有种,咱等着瞧!”小胖子气愤地走开了。 “汤炎,咱们走吧,这里面太乱。”张伟对汤炎说。 汤炎点点头,她起身去叫龚胜男,龚胜男还没跳过瘾,一边走一边说:“正跳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呢?” “我感到有点恶心。”汤炎说。 “是不是病了?”龚胜男关心地说。 “没有。” 三人结完帐走出舞厅,空气立即变得新鲜起来,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现在去哪里呢? “汤炎,干脆咱们逛街吧。”龚胜男说。 “好,有护花使者在,我们好好逛逛。” 汤炎刚说完话,舞厅里突然呼呼啦啦地冲出四五个小青年,二话没说就把他们围了起来...... 张伟一看,为首的正是那个小胖子。 他马上用身子护住汤炎和龚胜男,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干什么?哥们艳福不浅啊,一个人玩两个美女,想玩双飞啊?”小胖子不怀好意的笑道。 “请你说话文明点。”张伟强压住心中火气说。 “你让我在这个妞面前丢人了,他们都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在女人面前丢过人,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今天晚上这个小妞留下,咱们算两清。”小胖子指着汤炎说,“另一条嘛?就是她们两个都留下。” “有没有第三条路?”张伟问。 “有,你留下也可以,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还是不错的。”小胖子身后的几个小混混跃跃欲试。 “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那让她们先走吧,我留下。”张伟说。 “嘿,还真是个见色不要命的,小子,你可不要后悔,还是和两个小妞商量商量再说吧。”小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行,你不能留下。”汤炎忙拦住张伟,“你们不能不讲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跟他们无理可讲。”张伟脱下西装递给汤炎,“你俩到那边拦个出租车等着我,五分钟后我会过去。”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会吃亏的。要不我也留下。”龚胜男说。 “你俩都走,别碍手碍脚的,相信我,五分钟后见,”张伟说。 “罗嗦什么,到底谁留下?”小胖子不耐烦了。 “当然是我了。”看到汤炎她们两个走远了,张伟说:“怎么玩?单挑还是一起?” “就你这身板还想充大佬?老子先陪你玩一玩。”小胖子说完一拳向张伟打来。 这一拳呼呼生风,要是被打着肯定要鼻青脸肿了。 只见张伟轻轻一闪,小胖子打了一个空,刹不住车,往前走了两步。 “嘿!身子挺麻利的。”说话的时候,小胖子又飞起一脚向张伟的肚子上踹去。 张伟站在那一动不动,用小腹迎着小胡子的脚向前扛了一下,只见小胖子腾腾腾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胖子利索地爬了起来,对着张伟轮了一个大耳刮子,说时迟那时快,张伟“砰”的一拳击中了小胖子的鼻子。 小胖子顿时鼻口窜血,他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喊着:“快,一起上,打他!打死他!” 几个小混混马上围了上去。 张伟丝毫不惧,只见他一个扫堂腿,这几个人立刻倒了一地,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打。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小胖子不顾鼻子流血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张伟一运气,一个背摔,小胖子活生生地从后面被直挺挺地摔在前面的硬地上。 这一下他老实了,那几个小混混一看这阵势,干脆坐在地上不动了。 张伟指着他们说:“以后再见你们欺负人,别怪我不客气。” 几个小混混无人吭声,光棍不吃眼前亏,谁愿意找打啊?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门拉开了,车里坐的正是汤炎她们两个,张伟不紧不慢地坐了上去。 关上车门后,随即离开。 两个女生在出租车里兴奋得哇哇大叫。 “张教官,看不出你的身手这么好,刚才如果有摄像机,一定能拍一组精彩的武打镜头。”汤炎羡慕地说。 “军训时教我们擒拿格斗不?我也想学,真过瘾。”龚胜男问。 “只要你们学我就教。”张伟淡定的回道。 三人说说笑笑走了一路,张伟回到宿舍的时候排长还没有回来,张伟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西装把钱包里的钱补齐后放回了原处。 坐下来,才感觉到一条腿隐隐作疼。 那一腿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怪不得那几个小混混爬不起来。 看来,他还不能控制力度,如果把人打残了就坏事了,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杨天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进屋他就说:“今天我算是把人丢尽了,出去怎么忘记带钱包了,看电影,吃饭,包括坐出租车全是人家给的钱,丢人,丢人啊!” 张伟在被窝里偷笑,假装睡着了不知道。 张伟长得英俊挺拔,一身军装很帅气,而绝大多数女生是感性的,都喜欢帅气的男生,自然就成了全班女生的偶像。 每到吃过晚饭的时候,女生们都会三三两两来张伟的宿舍参观,名为参观,实为找机会接触张伟。 这让同为教官的杨天明十分羡慕。 “张伟,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这些女学生?”杨天明笑着说。 “排长,看你说的,我迷惑她们干什么?”张伟说。 “那她们怎么老是来咱们的屋子?” “也许是想跟你套近乎吧?别忘了,你可是军官啊。” 听到张伟奉承,杨天明心里立刻感到平衡了一些。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喊报告,声音听起来有点粗,但绝对不是男声,两人立刻停止了说话,意思是打赌看到底是来找谁的。 门开了,龚胜男出现在门口,她穿了一袭粉红色的长裙,胸部肯定经过处理了,显得挺拔凸起. 齐耳短发特意梳了刘海盖住了额头,嘴唇涂得红红的,脚上穿着高跟鞋。 ------------ 第77章 美女的礼物 龚胜男这身打扮显然跟以前的形象有点不一样,但看起来有了些女人味。 她以前的形象不是这样,绝大多数时候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男生。 “杨排长也在啊?”龚胜男虽然是来找张伟的,但出于尊重,她们一般都会先给杨天明打招呼。 “哦,来找你们张教官吧?”杨天明忙说。 “嗯。”龚胜男直言不讳。 “龚胜男,你来了,请坐。”张伟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张教官,今天看到你喝水用水壶,很不方便,我送给你一个不锈钢保温水杯,以后喝水的时候你就用这个杯子吧。”龚胜男说话异常温柔,温柔得跟汤炎一样。 “龚胜男,你还是学生,怎么能花钱买这些东西呢,快拿回去退了吧。”张伟拒绝说。 “张教官,汤炎的礼物你都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龚胜男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她说的肯定是汤炎送给他的那支英雄牌钢笔,不过,作为回赠,张伟给汤炎买了一个布娃娃,样子非常可爱。 “好好好,我接受了还不行。”张伟忙说,他可见不得女生流泪。 龚胜男的脸立刻阴转晴天了:“谢谢你张教官,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说完高兴得像一个小鸟一样飞走了。 看到龚胜男出去了,杨天明随即关上了屋门,他调侃张伟说:“看是找谁的,还不承认?” “找我就找我呗。” “快打开看看送的是什么杯子?”杨天明说。 张伟打开一看,是市面上新出的不锈钢保温杯,双层的,中间是真空的,保温效果特好,底部有磁铁,可以磁化水,经常用这种杯子喝水有保健作用,颜色是银白的大众色,估计价格不会便宜。 “张伟,你可真有魅力啊,都有女生开始送礼物了。”杨天明羡慕地说。 “唉,礼物虽好,但咱们用不上啊,到时候回到部队还得用咱们的军用水壶。” “你用不上我可用得上,你如果不用给我。”杨天明说着就要伸手去抢杯子。 “排长,现在在学校里还是能够用的,如果谁再送了就给你。”张伟忙把杯子搂在怀里说。 “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给你送杯子啊?”杨天明不满地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报告。”甜甜的女声。 张伟急忙把杯子放进抽屉里,然后才对着门外喊:“请进。” 门开了,原来是汤炎。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体恤衫,黑色的超短裙,肉色的长筒丝袜,显得清新亮丽。 奇怪,她怀里也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不会也是来送礼物的吧? “杨教官也在啊。”汤炎一说话,杨天明听了都快晕了。 “汤炎来了,找你们张教官的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聊。”杨天明虽然很想多看一眼汤炎,但她是冲着张伟来的,自己还是躲开为好。 “杨排长,你别出去了,已经很晚了,我把这个送给张教官就走。”汤炎说。 “送给你们张教官什么礼物啊?”杨天明问。 “也不是什么礼物,是一个水杯,今天见张教官用水壶喝水,感到很不方便,就买了这个杯子送给他。”汤炎说。 “汤炎,谢谢你送水杯给我。”张伟有了刚才的经验,怕再把汤炎给得罪了,所以直接就收下了。 “两位教官,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走了,明天见。”汤炎说完,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 “明天见。”杨天明走到门口跟汤炎打招呼,他心里那个乐啊,要是肚子里有玉米肯定能变成玉米花了。 看到汤炎走远了,杨天明一把就把张伟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你刚才说过的,可不许反悔。” 张伟心里那个后悔啊,怎么会不想想就说出那种话呢,这可是汤炎送的礼物啊,全班最漂亮的女生,自己做梦都梦到和她在一起,就这么轻易地被排长抢走了,他用乞讨的语气说:“排长,打开让我看看总可以吧。” 杨天明打开了纸盒,也是那种不锈钢保温杯,不过颜色的蓝色的。 “排长,要不咱俩换一换?我喜欢蓝色的。”张伟说。 “不换,不换,我也喜欢蓝色的。”杨天明抱紧了杯子,生怕张伟给抢走了。 看看没有希望要回来了,张伟只好打开了被子睡觉,由于心里一直在后悔,铺床的时候,“砰”的一声,他的头重重地碰住了床帮上,疼得他只咧嘴。 这一夜,张伟竟然失眠了。 军训照常进行。 张伟带的这一班被分成了三组,三个女生各领一组,张伟只需在三个小组之间来回指导一下就可以了。 转着转着,转到了龚胜男这一组。 今天,他手里拿着龚胜男送给她的那个银白色的杯子,这个杯子真不错,早上冲上的开水,到现在喝着还烫嘴。 龚胜男一眼就看到教官手里拿的杯子是她送给他的,心中那个美啊。 教官看起来对她还是有意思的,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 心情愉快了,训练便更加卖力,听她喊口令就可以听出来,那声调最少比平时高出两分贝。 张伟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感到很满意,这个龚胜男真不简单。 分班的时候,张伟特意把班里仅有的两个男生分到了龚胜男的班,刚开始两个男生还不配合,心里不服气,但没过几天,他们被整得服服帖帖的。 胜男胜男,名字还真没取错。 张伟端着杯子又往汤炎的班走去,汤炎这一班全是美女,但汤炎更突出。 有时候美也是资本,如果用一个长得不漂亮来领肯定不好领,但汤炎领就不一样了,没有她美,还不听她的? 看到汤炎喊口号很卖力,班里的女生做动作也是非常认真,张伟心里感到很欣慰。 汤炎喊了声:“立正。” 全班站的齐刷刷的,连胸脯都挺得在一条直线,一个个两颊绯红、香汗欲滴,让人产生一种惜香怜玉之感。 但汤炎可没有这种感觉,她巴不得把她这组练得比其他两个组强十倍。 ------------ 第78章 误会了 汤炎不经意一斜眼,看到张伟站在身旁,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杯子,自己昨天晚上送给他的杯子怎么没拿? 是不是班里的女生送给他的?难道他对自己就不感冒? 汤炎想着想着就分心了,下口令的时候把“齐步走”喊成了“齐步跑”引起班里女生一阵哄笑。 汤炎红着脸喊了声:“休息。” 然后独自一人跑到一边流泪去了。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是因为刚才哄笑伤着汤炎的自尊了,都不敢过去劝她。 张伟一看汤炎这一班训练得好好的突然休息了,忙过去问汤炎是怎么回事。 “汤炎,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汤炎却把头扭在一边不理他,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汤炎,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张伟又说。 “张教官,我问你,这是谁送给你的杯子?这么难看!我送给你的杯子你为什么没有用?”汤炎擦着眼泪说。 张伟着看了看手中的杯子,不由得苦笑,女孩子天生就敏感啊! 都怪那个杨天明,本来他也是喜欢蓝色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却被杨天明抢走了,这家伙看起来不一定是看上了杯子,肯定是看上了是大美女送的,看来跟他换一换还是有必要的。 他笑着对汤炎说:“闹了半天是为了这。汤炎,别哭了,明天我就换过来,以后保证天天用你送给我的杯子。” 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告诉她杯子送给杨天明了,那样肯定就无法收场了。 “张教官,你真好。”汤炎破涕为笑,擦了眼泪。 女孩子的脸就是这样,就像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随后她高兴地对班里的女生喊道:“开始训练。” 下午训练完毕,张伟提前回到宿舍,杨天明还没有回来,他急忙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洗了一下,然后用手巾擦干了。 看到昨天被他揭下来的商标还粘在桌子腿上,忙揭下来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样看起来,杯子好像跟新的一样没有用过,他一定要把杯子跟杨天明换过来。 这时,杨天明吹着口哨进屋了,手里拿的正是汤炎送给他的天蓝色的杯子,张伟看得眼都直了。 “排长,你看咱们俩能不能换一换杯子?我还是喜欢蓝色的。”张伟可怜巴巴地说,他以为这样才能得到杨天明的同情。 “张伟,我也喜欢蓝色的,你说好了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做人要诚实守信。”杨天明把杯子抱在怀里说。 “排长,你看,这个还没有用过,求求你给我换一换吧?”张伟把银白色的杯子拿了起来。 “我的已经用过了,你看,商标都没有了。忘了告诉你,我有口臭,你闻闻,连杯子都有臭味了。”杨天明说。 “来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口臭啊?我不信,你让我闻一闻。”张伟说。 杨天明看出了张伟的企图,想趁闻的时候抢走,“张伟,你就别闻了。呸,呸,你看我都吐里面唾沫了。” “吐唾沫也没事,刷一刷就干净了,来,这个给你。”张伟把银白色的杯子递了过去。 “看来你今天是非要换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你杜绝这个念头,我的小刀放哪里去了?” “排长,你想干什么?要毁坏杯子吗?”张伟急了。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得在杯子上刻上我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跟我换了。” 杨天明知道张伟为什么要换杯子,肯定是汤炎看到生气了,他一脸认真的拉开抽屉找刀子。 张伟一听就更急了,千万不能让他在上面刻字,一旦刻上字就真成他的了。 杨天明开抽屉找刀子的时候,剩下一只手拿着杯子了,张伟瞅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了杯子,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如果去银行抢钱都能顺利得手。 “你小子玩阴的,快给我。”杨天明急忙去夺。 但张伟已经跑到门外了,“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张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杯子换了过来,再次军训学生的时候,张伟专门拿上了那只蓝色的杯子,学生还是分成了三个小组训练,他故意在汤炎的队列里转了一圈,不用说,汤炎一看见他拿着蓝色的杯子,立刻是笑逐颜开,喊口令明显提高了声调。 但龚胜男看到就不干了,她气得撅起了小嘴,哪里还有心训练。 张伟一看,这样可不行啊,带着情绪训练是没有好效果的,这可怎么办啊? 汤炎和龚胜男不是好朋友吗?她俩之间应该不会相互吃醋吧? 要想解除误会,只有跟她俩挑明了。 但这样做有一个风险,万一她俩真的互相吃醋,反目成仇,就不好了。 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要冒险调节一下。 训练的间隙,张伟把汤炎和龚胜男叫到了一边,因为龚胜男正在生气,他不好直说。 “龚胜男,今天是怎么了?你看小嘴撅得能拴住一头驴。”张伟明知故问。 “扑哧。”龚胜男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的嘴才能拴住驴呢。” “让我猜猜我们的女强人为什么生气,肯定是汤炎惹你生气了。”张伟说。 “汤炎才不会惹我生气呢,我们是最好的姐们,她就是惹我生气我也不生气。”龚胜男说。 “说这话可有点过了,我看你就是在生汤炎的气。”张伟说。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龚胜男为了表明没有生汤炎的气,故意搂住了汤炎的脖子。 “那我告诉你吧,这个蓝色的杯子是汤炎送给我的,你看到了就生气了,还说你没有生汤炎的气?” “杯子是汤炎送的呀,你怎么不早说啊?”龚胜男责怪张伟说。 “谁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啊?”张伟说,“还有你汤炎,昨天那个银白色的杯子是龚胜男送的,你也是小心眼。” “胜男,你也给张教官送杯子了啊?”汤炎对龚胜男说。 “是啊,那天见张教官背着个水壶,多难看啊,于是就想给张教官买杯子了。” ------------ 第79章 赔偿 “我也是那天见张教官用水壶喝水不方便,就想给他买个杯子,没想到咱俩想到一块了。” 汤炎笑着说:“早知道咱们俩买一个,还能省一半钱,也没有这么多误会了。” “是啊,害得我们俩生气。”龚胜男转身对张伟说:“张教官,你得我们损失。” “让我赔偿什么损失啊?”张伟不解地问。 “我看了一本书,上面说,人生气的时候,会有成千上万的脑细胞死亡,免疫力也会下降,要是女人生气了,脸上还容易长斑,你说这个损失该不该赔?”龚胜男说。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书?”张伟说。 “张教官,就是有,我也看过,让我们损失这么大,你怎么赔偿我们吧?”汤炎在一边说话了。 “赔偿,一定赔偿,你们看,我就这一百多斤,你们俩看着处置吧。”张伟笑着说。 “好,你现在就归我们俩了,下午不是休息吗?你得全程陪我们俩逛街。”汤炎说。 “别,千万别逛街了,上次跟着你们俩就惹了一个麻烦,除了逛街,其他干什么都行。”张伟提到逛街就头疼。 “我们俩就逛街。”龚胜男在一边插话说,“你说过让我们看着处置的,大丈夫一言既出,四匹马都追不上。” 张伟感到好笑,驷马难追,可不是四匹马,但现在为了让她们高兴就不能乱说。 “好,我豁出去了,再陪你们俩逛一次街。”张伟无可奈何地说。 “太好了,我们俩又有免费的保镖了。”汤炎握着龚胜男的手高兴地跳着说。 “你们两个回去接着训练吧,我们吃过中午饭再说。”张伟看了看手表说。 “张教官,那我们开始训练了。”龚胜男说完拉着汤炎的手高高兴兴地训练去了。 把两个美女的麻烦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却来了,不是张伟不愿意逛街,而是他一个小小的士兵没有外出证到街上,如果碰到纠察就麻烦了。 这倒不算什么,大不了眼尖一点,看到纠察就跑呗。 问题是两个美女都给他买了礼物,自己难道就不能给她俩一人买一个礼物吗?来而不往非礼也。 可他来的时候没带那么多钱啊,一个大男人领着两个漂亮小姑娘出去逛街却不带钱像话吗。 张伟心烦,连中午吃饭都没吃多少。 他心事重重回到了宿舍,没想到排长杨天明比他还吃饭快,他已经在宿舍里了。 张伟进去的时候他正换西装,估计又要去市里会女朋友了,张伟不觉眼前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张伟,看我穿着西装怎么样?”看到张伟进屋,杨天明问。 “好看,不过没穿军装精神。”张伟说。 “我看也是,不过穿军装有点拘束。” “排长,你这西装是啥牌子的,这么板正。”张伟讨好说。 “雅戈尔的,一千多快呢。”杨天明说。 “真的有这么贵吗?排长,你脱下来让我也穿穿名牌西装是什么感受。”张伟说。 “你穿穿试试。”杨天明说着就把西装脱了下来。 张伟接过西装就换上了,把几个扣子也系上了。 “你穿过西装没有?穿西装是不能系扣子的。”杨天明忙说。 “我知道,如果我不系扣子你一下子就给我脱下来了,系上扣子保险。”张伟笑着说。 “张伟,你是什么意思?”杨天明不知道张伟要干什么。 “什么意思?西装借我穿一下午。”张伟冷冷地说。 “不行不行,前几次我都是穿军装去的,我女朋友说太古板,我说下次穿西装,这次一定要穿西装的,你要想穿就改天。”杨天明说着就去解扣子。 张伟闪到一边说:“排长,你可是军官,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见死不救啊?”杨天明有点不明白。 “排长啊,还不是那两个杯子?现在惹两个美女生气了,说我随便拿她们买的礼物送人。” “是这样啊,还真有点对不住你。” “作为惩罚,她俩要我陪她逛街。”张伟说。 “好事啊,怎么会死呢?要是这样,让我去死好了。”杨天明笑着说。 “你看我穿着军装敢大摇大摆地去市里吗?” “也是,被那些纠察抓住就麻烦了,看来还真得借给你穿穿。” “谢谢排长,你真是我的好排长啊。”张伟连声说谢谢。 “别慌,把我的钱包掏出来,有一次忘了带钱包,让我在女人面前丢了人。” 张伟捂住装着钱包的口袋说:“排长,你做好事做到底才行。” “张伟,不会吧?连钱包你也不给我了?”杨天明急了。 “钱包可以给你,但钱得留下。” “你要钱干什么?” “排长,你以为我是白去的吗?她俩给我买礼物了,我难道就不知道给她们两个买礼物吗?” “买就买呗,别在女人面前小家子气。“ “排长啊,你财大气粗啊,我一个小兵怎么能跟你比啊?” “也是。我的钱包里一千多块呢,你用不了那么多,来,分给我一半。”杨天明反过来哀求张伟了。 真是好人啊,既然是好人就不能让好人心寒,张伟把钱包拿了出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少说也得有一千元,他抽出了五张一百的,把钱包还给了杨天明。 张伟刚把钱装进兜里,听到门外传来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他忙对杨天明说:“不好意思,她们来了,我得先走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完了又在门口回头说了声:“谢谢啊。” 张伟走出屋门,刚好跟汤炎和龚胜男走了个碰头,低眼一看,有些眼晕。 只见汤炎穿了一件粉红色的低领T恤,该露的露,不该露的不露,半遮半掩,让人浮想联翩,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幻想一阵。 下身穿牛仔一步裙,把屁股兜得浑圆,黑色长袜,修长笔直的双腿便暴露无遗。 右肩挎了一个白色的包包,看起来成熟不少,不说是学生,外人很难想到。 ------------ 第80章 三人情侣装 龚胜男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黄色的连衣裙,把胸部垫的高高的,腰部系了一条红色的带子,让她多了几分生气。 虽然没有汤炎漂亮,但也很招人喜爱,真是人配衣裳马鞍鞍啊,一打扮,人的气质就变了。 “张教官,你在看什么啊?”龚胜男问。 “哦,你们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张伟的眼睛忙从汤炎的胸前移开。 “我们打扮得漂亮你脸上也有光啊。”汤炎说着就上前挽住了张伟的一条胳膊。 不用说,龚胜男马上挽住了另一条胳膊。 “别别别,这是在学校,要注意影响。”张伟急忙挣脱了。 这时候,好几个房间的门都打开了,几个当兵的伸着脖子站在门口,不知谁吹了一个口哨,大家都鼓起掌来了,“嗷嗷”叫着起哄,羞得张伟急忙逃了出去。 汤炎和龚胜男在后面叫着:“张教官,等一等,等一等。” 张伟一口气跑出了学校大门,几个学生好奇地看着他跑,他跑什么啊? 正疑惑时,后面又追过来两个女的,不会是抓小偷吧,那男的看起来也不像小偷啊。 张伟走到马路边,刚好看到一辆出租车,赶紧伸手拦住。 张伟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他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气。 “去哪里?”司机问。 “等一下,还有两个。”张伟说。 “哪儿啊?” “一会儿就来了。”张伟坐了一会儿,打开车门,就见汤炎和龚胜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张教官,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抬头就看不见你人了,以为你逃跑了呢,害得我俩一路好追。” 汤炎扶住出门喘着气,她已经是香汗淋淋,龚胜男这时也好不到哪去。 “上车吧。”张伟有些不好意思。 汤炎和龚胜男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方才钻进出租车。 “**街。”龚胜男说。 张伟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街是全市最繁华的街道,那里店铺林立,卖的全是国际国内的一线名牌,没有千儿八百块是不敢去那里转的。 司机一踩油门,车就离开了校门口。 看到两位女士热得不行,司机随即打开了空调,一抬眼他忽然发现了新大陆,两眼都看直了。 出租车前方上有一个小镜子,可以调整角度,司机伸手调了一下镜子,后面的风景顿时清晰可见。 汤炎热得不行,本来领口就低,她又往下拉了拉,如果在斜上方看,风景一览无余,镜子的角度刚好在斜上方,司机双眼肆无忌惮地盯着镜子看。 出租车慢慢地行驶着,司机好像是新手,车子开的很慢,那么宽的道路却不加油门。 车子进入了中心大街,车和行人多了起来,前面一辆车亮着刹车灯停了下来,司机还在盯着镜子,张伟急忙拍了一下司机。 司机一看快要撞上了,急忙打了一下转向,车子”噌“的一下就跑过去了,车头几乎就要擦住前面那辆车的尾灯了,把张伟也吓了一身汗。 出了一个小情况,司机赶紧把镜子调了方向,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 真是红颜祸水啊,差一点把车给报废了。 **街是步行街,出租车还没有开到地方就停住了,张伟抢先付了车费。 他下车后打开了车后门,汤炎和龚胜男从车里钻了出来,她俩一出来,便一左一右挽住了张伟的胳膊。 美女俊男,一下子把人们的眼球全吸引过来了。 **街是什么地方啊,全市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人最多的地方,行人直觉得眼前一亮。 一个身材挺拔的帅哥,两个貌若天仙的美少女,大家一时分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 说是兄妹吧,但三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说是恋人吧,不可能一个人搂两个啊,肯定是哪个富二代带着两个小妞出来逛街的。 **街里每一个店面不管卖什么,装修都很上档次,汤炎和龚胜男一家都不落,见门就进,看见有好衣服就试,张伟就像一个尾巴一样跟着她俩。 眼前是一家装修气派的服装店,门牌上写的是几个英文字母LEVIS,张伟拼了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进去了才知道是卖情侣装的服装店。 正当门的墙上挂着一款LEVIS秋装情侣装卫衣拉链外套,下身配牛仔裤,看上去很是好看。 汤炎和龚胜男立刻就走到了衣服跟前,不得不说,这款李维斯情侣装外表看上去非常的赞,粉色和白色互衬,干净而舒适,甜蜜而浪漫。 营业员看到三人走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欢迎光临LEVIS。” “这一套情侣装可不可以单件卖?” “当然可以了,美女真有眼光,这款李维斯情侣装非常适合热恋中的情侣哦,穿上属于我们的甜蜜,美美地享受生活吧!今天,牛仔裤已经成为既可以表现性感、青春、活力,又永不落伍的时装。” 见客人有消费的意向,营业员立刻热情的地介绍,“如果是你穿,会更好看,我给你拿一件试一试。” “不是一件,三件。”汤炎说。 “哦,是不是你们三个?我知道了,你们稍等。” 营业员终于明白汤炎问单件卖不卖是什么意思了,三个人一起来买情侣装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不要,给她们两个拿就可以了。”张伟听说还有他的,立刻提醒营业员。 “今天你属于我们两个所有,你没有发言权。”龚胜男笑道。 张伟不好再说什么,看到营业员拿着一套衣服递过来,他只好到试衣间换衣服了。 换衣服的时候,他心里在盘算着,这衣服到底有多少钱呢,会不会超出五百块? 一会儿,三个人都换上了情侣装站在了镜子前面。 “哇......”店里的几个营业员不由得惊叫起来,她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三个人穿情侣装有这样的效果。 汤炎和龚胜男一会儿拐着张伟的胳膊,一会儿又抱住张伟的脖子,她俩在镜子前摆着不同的poss. 张伟完全成了道具,任由她俩摆布。 ------------ 第81章 美女独约 唉,谁叫他说把这一百多斤交给她俩的! “全部打包。”汤炎对着营业员喊。 “好的,您稍等。”营业员很高兴。 张伟急忙跑到收银处付钱,“多少钱?” 收银小姐手指熟练地捣着计算机,而后说:“先生,一共是两千九百八。” 张伟拿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异常尴尬。 汤炎不慌不忙地走到收银台旁,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收银员说:“你看看能打几折?” 收银员接过卡片,在桌子上一个小机器上刷了一下,“美女你好,这张卡是我们的VIP客户卡,八折优惠,收您两千三百八十四元。您的卡上预存现金八千元,付款过后,余额为五千六百一十六。” 张伟一听这话,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愣在那里,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有钱! 转眼间,军训过去半个月,张伟带的这部分学生进步特别快,计划一个月完成的训练科目他们提前就完成了。 那队伍往操场上一带,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队列走起来步调一致,摆臂整齐,横看成排,竖看成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群女兵呢。 三个女排长在训练中确实帮了大忙,她们训练时要求严格,大胆泼辣,纠正动作很认真。 最为突出的还是汤炎,不但严格要求同学,对她自己更严格,每天至少比别人多练一个钟头。 她还是张伟的义务“通讯员”,每当训练间隙休息的时候,汤炎会第一个把毛巾递到张伟手里,有时还会给他唱好听的歌曲。 她不愧为艺术专业的学生,唱出的歌曲又甜又美,让人百听不厌,从她那火辣辣的目光中,张伟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下午训练完毕,张伟像往常一样往宿舍方向走着,心里那个美啊,他盘算着准备再增加一些训练内容,这样可以让学生见识多一些。 汤炎突然快步追上他,一句话也不说,把一封信往他手里一塞便飞快一般地离开了,张伟奇怪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张伟第一件事就是看信,这个小丫头会写点什么呢? 他轻轻地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隽秀的小字:张教官,我今天好高兴,很想和你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见,这是我第一次约你,也是第一次约男孩子,请你千万不要失约哦,否则,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你来为止。 张伟看着看着,心不由得“咚咚”跳起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女之约啊,如果是在驻地,这种好事想都不要想。 现在的女孩子都大胆泼辣,尤其像汤炎这样家庭条件好的女生,如果想干什么就会不顾一切的。 他知道去了会是什么结果,但不去行不行? 正想怎么办的时候,排长杨天明进屋了,他慌忙把信装进兜里。 “张伟,你们班的进度可真快啊,你是怎么训练的?有什么经验说一说,可不能对我保密啊。”杨天明说。 “排长,你们班的进度也不慢啊。”张伟笑着说。 “小张,晚上有活动吗?要不,咱们看电影去?我请客。”排长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看电影。 现在他又谈了一个对象,那位姑娘喜欢看港台电影,他不得不重新培养看电影的兴趣。 “没活动,只是今天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自己去吧。” 张伟可不愿意当电灯泡,几天前他跟着排长看过一次电影,排长跟身旁的一位烫发头的姑娘只顾聊天,把他凉到了一边。 “走吧,看完电影我请你吃饭,你不是一直想吃烧烤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吃个痛快。”排长说话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 “排长,你自己去吧,今天我真的太累了。”张伟装作非常累的样子四脚朝天躺在床上。 “出去转一圈就不累了,走吧。”杨天明开始打鞋油,他打鞋油的水平极高,只见两手用一块布飞快地擦着皮鞋,皮鞋亮的都能照出人影了。 “你去吧。排长,今天好精神哦,看这发型,太帅了。”张伟笑着说。 “是吗?”杨天明听了心里暗暗得意,看起来人都爱听好话。 “真的,肯定会迷倒一大片。” “能迷倒一个就够了,哪像你,真正的迷倒一大片。” “我比排长你可差远了。”张伟谦虚地说。 “你要不去我可走了。”杨天明刚走出门又折了回来,他对着镜子用手抿了几下头发,“我今天的发型真的很帅吗?” “真的很帅。” 杨天明满意地用梳子梳了最后一下,然后又把手放在装钱包的兜里捏了几下,这一回钱包实实在在在兜里,他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杨天明一走,屋子就静了下来,张伟躺在床上,思想开始激烈地斗争起来,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吧,去干什么? 张伟心里非常清楚,部队三令五申这方面的纪律,可不能在这方面栽了。 不去吧?肯定会伤害汤炎的自尊心,万一她出现什么意外,他可但当不起。 这个热情的小女生啊,真把他难住了。 张伟就这样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由于白天训练太累,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杨天明看电影回来,看见张伟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便把他推醒了,“你怎么不盖被子就睡着了?别着凉了。” 张伟迷着眼睛看看手表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眯了一会儿都快十点了。”说完就脱掉了衣服,把被子打开钻了进去。 “让你去你不去,电影可好看了,那可是真正的爱情啊,男女主人公苦苦相恋了十年,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杨天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电影的故事情节,“女主人公刚开始真是苦啊,每天都到家里等啊等,等了足足十年……” “等了十年?” 不好! 张伟刚钻进被窝,又急急忙忙地穿起衣服来。 “别慌嘛?我慢慢给你讲。” “没时间了,排长,我得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听你讲。”张伟风风火火地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 ------------ 第82章 相约小树林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我可告诉你,今天晚上王队长要查房。” 没等杨天明把话说完,张伟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伟出了宿舍就急急忙忙地径直向小树林跑去。 他不住地责怪自己,路上很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一路上他一直在担心:天这么黑,汤炎会不会在树林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转眼间就到了小树林。 “汤炎,你在吗?”张伟站在外面小声喊着。 夜这么静,声音大了会惊动学校,他心里暗暗祈祷着:汤炎啊汤炎,你千万千万别在这里。 “噗噗”,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受到了惊吓,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小树林又恢复了平静,张伟只好沿着小路向里走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越往里走越心虚,但为了汤炎,前面就是狼窝也得去啊。 他又连着喊了数十声,还是没有回音,这一下他放心了,看来,汤炎已经回去了。 这么黑的地方,就是男孩子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儿。 未免意外,张伟又搜寻了一阵子,这才彻底放心地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朝他扑来,吓得他头发梢都立起来了。 定眼一看,正是汤炎。 “呜呜呜......”汤炎抱住了张伟哭了起来,“张教官,我怕我怕,你怎么来这么晚?呜呜呜......” 张伟本能地抱住汤炎说:“别哭别哭,有我在呢,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这里黑洞洞的,不安全,咱们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你看,现在都有点冷了,再停一会儿会更冷。”张伟脱了外衣裹住了汤炎。 “张教官,你看现在已经不冷了。”汤炎破涕为笑。 “你不冷我冷啊。你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汤炎带着哭腔说。 “汤炎,你既聪明又漂亮,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是个男的都会喜欢你,我当然也喜欢你了。”张伟说。 “喜欢和爱是两码事,我要你回答是爱还是不爱?”汤炎说话可真够大胆的,容不得你半点含糊。 “我,我.....”在汤炎的大胆进攻下,张伟有点手足无措,“汤炎,你是学生,我就是个穷当兵的,咱们之间差距太大,我真的配不上你。” “伟哥,我知道这样问你让你很为难,因为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不奢求什么,只求能和你女朋友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一点就足够了,我好冷,抱紧我。”汤炎把头深深埋进张伟的怀里。 刚刚还冰冷的身子这一会瞬间变得燥热起来,张伟来到部队三年多了,军中是男人世界,训练又多,根本没有多少闲心想女人。 而来军训这半个月,天天看美女,本身又没有军事训练的压力,加上杨排长一直跟他谈论女人,他对异性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只是他用理智压制住了。 如今,在四下无人的黑暗里,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就在他怀里,热血在血管里沸腾。 汤炎攀住了张伟的脖子,把前胸紧紧贴着张伟的身体。 张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温暖与柔软,他不受控制的搂紧了汤炎的腰。 汤炎踮着脚亲吻着张伟的脖子,张伟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轻轻吻着汤炎的脸颊,汤炎闭着眼睛把嘴唇迎了上去。 两人都已感觉的对方的温度了,张伟只要用舌头轻轻一挑,就可以裹住汤炎的香舌,而对方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忽然,张伟抬起了头。 汤炎注视着张伟:“伟哥,你是不是想你女朋友了?” “不,不是,我想起部队的纪律了。”张伟不想伤害汤炎的自尊心。 “你不知道部队的纪律有多严,这种事一旦让部队知道了,部队就待不下去,我可能会被开除。”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爱你已经发疯了,我离不开你了。”汤炎把头贴在张伟的胸脯上。 “我的好妹妹,把这份爱埋在心底吧。等我考上了军校,那时你也该毕业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前程。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伟哥,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张伟很认真的回答。 “伟哥,你真好。”汤炎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 “现在已是半夜了,天又黑又冷,我送你回去吧。” 汤炎点点头,她挽着张伟的一条胳膊,跟着他慢慢向宿舍走去。 快到宿舍,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并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 张伟一直目送着汤炎走进宿舍,这才放心地回过头。 一扭头不打紧,背后的人可把他吓坏了。 原来王队长正站在身后。 “王队长,您还没睡?”张伟很是紧张,虽然他和王队长不是一个中队的,没必要害怕,但他很心虚。 “哦,睡不着,随便出来转转。刚才去你们宿舍,杨排长说你拉肚子,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以后吃东西注意点,别什么都吃,吃多了可不是拉拉肚子就算了,快回去休息。” 听这话,王队长并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去了,但他说的话分明又话外有音,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是。刚才在厕所那边蹲了一会,现在好多了,我回去睡了。”张伟说完狼狈地回到了宿舍。 看到张伟魂不守舍地推门进屋了,杨天明坐起来说:“小张,刚才王队长来查铺,我说你拉肚子去厕所了,王队长估计去找你了,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张伟敷衍着,他迅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你是不是真的拉肚子了?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出去买点药吃吃吧。”杨天明关心地说。 “有一点点拉肚子,但不严重,估计过一夜就好了,大概是晚上吃着什么东西了。”张伟只好顺坡下驴,要不然杨天明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杨天明也躺下了,他伸手拉灭了灯。 ------------ 第83章 调离学校 第二天一起床,张伟就感到眼睛有点不对劲,拿来镜子一照,眼里布满了血丝,同时感到精神恍惚,提不起精神。 把学生带到操场训练,他让三个排长唱主角,自己站在一边观看,就是看到有人明显做错了动作也懒得去纠正,他不敢面对王队长,不敢面对汤炎,甚至不敢面对军训的学生,他只想尽快地逃离这里,一分钟又不想多呆。 王队长来到了操场,张伟一看尽量躲得远远的,但还是被队长看到了。 他老远就开始向张伟招手,看来想躲也躲不开,只好小跑来到王队长跟前,不知道找他干什么。 “队长,您找我?”张伟问。 王队长说:“张伟,刚刚接到支队一个通知,要你赶快收拾东西回部队。” “回部队?”张伟的第一反应就是部队领导知道他的事了。 “对,回部队。” “那军训的学生怎么办?” “你放心走吧,你的工作将会另派他人,还是你们中队的,估计马上就会到了,你赶快准备吧。” “是。”张伟行了一个军礼向转身向宿舍走去。 看来是东窗事发了,部队要处理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能心静了,只是不知部队会怎么处置自己。 记一次大过也行,千万别因为这而被开除了军籍。 看到张教官正在训练的时候离开,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问王队长,才知道张伟要走了。 半个月了,大家都对张教官有了感情,不能就这么不吭不哈让他走了啊,大家决定一起送送张伟。 只有汤炎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因为昨天晚上她看到王队长了。 大家都在等待张伟出来,而汤炎却默默地向学校门口走去。 张伟回到宿舍,用紧急集合的速度快速打好了背包,忽然想起汤炎给他买的那身衣服还挂在衣服架上,便又把背包拆开了,他把衣服叠了一下塞进被子里,重新打好了背包。 那只蓝色的杯子还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装进挎包里,挎包太小,显得鼓鼓的,他把背包、挎包和水壶都背到了身上,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他背着背包出现在操场上,大家看到了“呼啦”一声都围了上去,一个个都恋恋不舍的,半个多月的军训,一下子让这些大学生成熟了,她们由衷地感谢他,谁都舍不得他走。 “张教官,好好的怎么要走了?” “张教官,你留下吧。” “张教官,别走行吗?呜呜呜.....”有个女生竟然哭了。 女生们吵吵闹闹,让张伟很烦焦躁。 “我要执行新的任务,我走后,部队将会派更优秀的教官来带你们。” “能不能不走啊张教官?”有学生问。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走怎么行?” “我们舍不得你走。” “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回吧,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张伟向学生招招手说。 目光扫了一下人群,并没有看到汤炎,她干什么去了? 张伟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同学们小步在后面走着,距离越拉越远,快到校门了,同学们还在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张伟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招手走着,“你们回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同学们这才恋恋不舍地站住不走了。 走出了校门,张伟正准备跑步回支队,却发现围墙拐角处站着一个人,正是汤炎。 她非常内疚,是她害了张伟,要不是因为她,张伟是不会走的。 汤炎一下子扑到了张伟的怀中泪流满面地说:“伟哥,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别这样,是我不好,不怪你。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张伟轻轻地拍着汤炎的后背。 “我要你再抱我一次。” 张伟展开双臂抱紧了汤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汤炎,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再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汤炎深情地望着张伟远处的背影,大声喊:“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爱你!” 对方的炽热,让张伟不敢回头,因为那样只能让彼此更加难受。 他硬着头皮,大踏步地向部队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得很远很远了,他才偷偷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汤炎还站在那里,不过身影已经模糊了。 他再也不敢回头,拿出武装越野的速度跑起来,路上的行人看着他跑过去,心里奇怪:当兵的也太穷了吧,连车都坐不起? 张伟回到中队驻地,没顾得上去宿舍就先去了队长办公室。 他心里一直想事情,竟忘了打报告就一头钻进了屋里。 中队长伍声和指导员唐问一都在屋里,他俩都好奇地望着这个冒失的家伙。 “你小子,怎么不打报告就进来了,出去!”伍声呵斥。 张伟赶紧退出去关好门,然后喊了声“报告”,听得里面有人说“进来”,他这才重新推门进屋了。 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进屋后就低着头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立正!”伍声喊着口令,“看你那熊包样,还军训学生呢,精神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国家领导人。” 张伟心里直纳闷:犯这点事不至于去见领导人吧? “连长,指导员,我犯错了,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唐问一笑着说:“你这小子,不让你做教员你倒有情绪了,你在学校的表现王队长已经告诉我们了。” “别说了指导员,我知道错了,我接受处分。” “王队长说你表现不错,训练成绩不错,应该受到表扬才对。怎么能处理你呢?” 张伟一听,立刻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中队长和指导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伍声说:“这次让你回来,可不是我们的意思。” 他停顿了一下说:“是上面点名要你去参加武警方队训练,明年三月份去北京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表演。” “我告诉你,这可是国家*****,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这一回见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真人,你可真够幸运的。” ------------ 第84章 集训队报到 张伟慢慢听出来点门道,心也慢慢地放进了肚子,闹了半天跟那事没有关系。 离开学校也好,时间久了非出事不可,现在只要能离开学校,到哪儿都行。 唐问一补充说:“这次进京表演,上级首长非常重视,阵容也有所扩大,原定二百人的方队现在增加到了四百人。张伟,这不仅是一个军事任务,而且也一是个光荣的政治任务!” 听完指导员说的话,张伟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而不至于得意忘形。 连长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摩托的轰鸣声,“可能是送信的小王来了,他是专门来接你的,你去吧。” “中队长,指导员,那我走了。”张伟行了一个军礼说。 “走吧,好好训练,别给咱们中队丢脸。”伍声说。 张伟出得门来,果然有一辆摩托车停在外面,一名列兵骑在上面一只手手不停地加着油门,摩托车不时地发出阵阵尖叫声,他带着露着指头的霹雳舞皮手套,上衣口袋里装着一副墨镜,帽子挂在倒车镜上,真是一名鸟兵啊。 “小王,来得勤一点,弟兄们都盼着呢,回头我给你买烟。”摩托车已经走远了,哨兵还翘首观望着。 “班长,他已经走远了。”张伟提醒着哨兵。 哨兵这才回过神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张伟说:“是来参加武警方队的吧?” “是的,班长。” “介绍信。” 张伟把一张纸递给哨兵。 哨兵看了一下介绍信又仔细打量起张伟来,看得张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就是张伟?” “是的,班长。” “在军区比武时拿到名次的那个?” “只是碰了运气。”张伟谦虚地说。 “不简单。”哨兵显出一副羡慕的表情。 “你跟我来。”哨兵热情地领着张伟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张伟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只见几百名战士一个个光着膀子,手握钢枪在操场上正练着带劲儿呢。 此刻他感到身上还有点凉,但他们却一个个汗流浃背,刺刀闪着寒光,杀声冲破云天,引得张伟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去入方队开始训练。 哨兵对张伟说:“穿过这条路左拐,大队长室在第三个门,你自己去报到吧。” “谢谢班长。”张伟径直朝着大队长室的方向走去。 他在挂着“大队长室”牌子的门口下停下来,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动静。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敲了一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看来屋子里是没人了,他正准备扭头,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揽腰把他抱了起来,紧接着悠了几圈。 “谁?谁?”张伟惊出了一身汗。 张伟站稳后定睛一看,原来是特训大队大队长陈民,只见他穿着一件背心,两个肩膀油亮油亮的,浑身上下都是汗。 “陈大队,怎么是你?”张伟惊喜万分。 “我怎么啦?现在仍然是特训大队大队长,不过是执行的任务不一样罢了。”陈民说着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屋里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副脸盆架,一件夏常服上衣挂在墙上,肩章已由两杠两星变成了两杠三星。 “陈大队,又多扛了一颗豆,高升了。” “没什么,才调的正团。”陈民倒了一杯水递给张伟说:“先坐下歇会儿吧,喝口水。” “谢谢陈大队。”张伟感激地接过茶缸。 “最近一段时间忙些什么呀?”陈民问。 “在艺术学院搞军训。”张伟回答。 “那我可搅了你的好事了,那里头可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呦!”陈民笑着说。 张伟一听,脸腾地红了,“陈大队,看你说的哪的话?” “心虚了吧?肯定没干好事。”看张伟不好意思了,陈民接着说:“不说这些了,咱们说正事。” “这次训练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想必你们队长和指导员都已经告诉你了,这次汇报表演,上至总队,下至支队都非常重视,在整个新疆范围内挑选,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不仅要求身体条件好,而且要求思想条件好。上次集训,你表现不错,这次我就想着你了。” “多谢大队长。”张伟连忙道谢。 “这次来检阅的是国家一号领导人,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新疆武警的事,我们将展示的是整个武警最高水平。我们一定要付出最大的努力,为武警荣誉而练,为国家荣誉而练。” “放心吧大队长,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心理准备,你赶快让我跟他们一起训练吧,我都等不及了。”张伟有点跃跃欲试了。 “别慌,你现在还不能跟他们一起练,他们最少的练了也有几个月了,你的基础还不行,需要单个教练,等基础打好了才能让你跟他们合练。”陈民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那我就先打基础。”张伟迫不及待地说。 “看你急得那个熊样,有你烦的时候。”陈民对着屋外高声喊:“李国才,李国才。” “到。”外边有人答应着推开门走屋,他身材高大,胳膊上的肌肉块很大,他一进屋就问:“大队长,您叫我?” “分给你们班一个兵,你先领着他去把枪和皮靴领一下,然后再带着他熟悉一下环境。”陈民说。 “是。”李国才敬礼道,“咱们走吧。” 他招呼张伟,跟着他向门外走去。 “姓名。”路上,李国才面无表情地问。 “张伟。” 李国才领着张伟走进一间宿舍,他指着靠门口的一张床说:“这是我的床,你睡我上面。” “是。”张伟把背包放在床铺上。 “你先整理一下内务吧,我去把你的东西领一下。”李国才说完就出去了。 张伟爬上床开始整理内务来。 不一会儿,有几个兵光着膀子说笑着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张伟在叠被子,友好地朝他打招呼。 “刚来的吧?”其中一个兵问。 “是的,班长。”张伟边叠边说。 ------------ 第85章 基础训练 几个人不再问了,他们几人守着一个脸盆洗起来,盆里的水立刻变得浑浊不堪了。 他们洗完了,都把水倒进一个水桶里,最后,一个人把水桶拎了出去。 张伟整理好内务跳下床,这时李国才进来了,他先把一支带着枪刺的八一杠交给张伟说:“你的枪,皮靴是四三码的,先试一试合适不合适。” “谢谢班长。”张伟蹬上靴子一试,大小正合适。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哨声,是开饭的哨声。 “走,开饭了。”李国才说。 “好。”张伟跟着大家出去了,他注意到在这里除了衣冠可以不整外,一日生活制度跟在团里没什么两样。 晚上睡觉前,张伟倒了一盆凉水简单地洗了一下,他端起盆里的脏水准备往外倒。李国才突然喊住他:“别倒,水还清着呢,让我趁着水洗洗脚。”他生怕张伟把水泼掉,先抢过了水盆。 “班长,换盆清水吧,水都脏了。”张伟说。 “不换,不换。”李国才说着就脱掉鞋子和袜子洗起来。张伟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看着,好等他洗完脚后把水倒掉。 “你怎么还不上床?”李国才问。 “我倒了水就上床。” “你睡吧,洗完我自己倒。”李国才说。 “那不行,我用过的水怎么能让班长倒呢?”张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也用了吗?” 李国才洗完脚后拖拉着鞋子端着水盆就往外走,张伟去抢,李国才躲闪着说:“我来,我来,你不知道把水倒在哪里?“ 张伟只好跟在李国才身后,只见他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块菜地。 说是菜地,其实只有稀稀的几棵青菜。李国才小心地把盆里的水均着倒給每一棵菜苗说:“张伟,你不知道,咱们一个班一天才分一桶水,所以水要注意重复利用,一滴水也不能浪费。” 张伟内疚地说:“班长,我不知道咱这缺水,要不,我就不洗了。” “不洗怎么行?只是以后用过的水别乱倒,这就是咱们班分的菜地,等菜苗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清晨起床后,张伟跟着特训大队跑到山下又跑了回来。 训练的时候,张伟和另外几名晚来的战士却成了编外,他们组成了一个班专门练基础动作:托枪、肩枪、出枪、转体、突刺。 每一个动作都有严格的标准,出枪的高度不能超过五毫米,出枪的角度不能超过两度,每一个基础动作都要重复练上上百次。 特别是突刺,不仅要求动作到位,同时还要吼一声:“杀!” 平时觉得枪都不怎么沉,但如果是十分钟,半个小时,就觉得枪有千斤重。 刚开始练的时候,张伟还不好意思脱掉上衣,但练了一会儿后他也不得不赤膊上阵了。 因为过了不多久汗水就会把衣服浸透,这里可缺洗衣服的水呀。 太阳一出来,照得胳膊油光发亮的。 一天下来,嗓子也哑了,腿也软了,胳膊也不听使唤了,用手搓一搓发酸的肩膀,一层白皮就卷了起来,山上的太阳毒啊,这是训练吗?简直是活受罪。 李国才告诉张伟:“别搓了,不脱几层皮是练不出真功夫的,慢慢地你就适应了。我们都练了一年了,身上不知道脱了多少层皮。” 李国才说的话让张伟从心底感到踏实了,别人能受得了,他同样也能受得了。 第三天还是训练基础动作。 第四天照样如此。 第五天…… 第六天…… 张伟终于憋不住了,老兵们在刺杀方阵里练得洪洪烈烈,他来了都一个星期了,还是在练习几个简单的动作,这怎么行? 于是他就缠上了大队长陈民。 “大队长,怎么还不让我们编入方队合练?天天就练这几个老动作,我都练腻了,你让我来不是就让我就练这几个动作吧?” 陈民笑着说:“有点浮躁了吧?不知道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你练得怎么样了?” “肯定过关了,不信你考一考。”张伟说。 “好,那就让我看一看你练得怎么样了?”陈民说考就考。 “听口令,稍息、立正、托枪。” 张伟“唰”地托起钢枪,陈民拿着尺子量了量**的位置和手握枪的位置,说:“这个动作练得还比较到位,不过还是有将近五个毫米的误差,枪放下,肩枪。” 啪、啪、啪,一连串有节奏的动作,张伟把枪扛在肩上。 “这个动作也基本可以,枪放下,听口令,突刺,刺!”陈民又下令。 “杀!”张伟大喊一声把枪刺了出去。 “不行,不行,这个动作差远了,像个大姑娘拿个烧火棍,动作力度不够,喊声不够宏亮,突刺这个动作是刺杀训练的魂,这个练不好,就等于没练。” 陈民从张伟手里接过钢枪说:“看我的,穿刺,刺。杀!” 一声大吼,提腿,出枪,动作刚劲有力,气势如猛虎下山。 张伟看呆了,他总算知道了,一个突刺竟然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要是在战场上,这一枪就可以把眼前的敌人刺一个透心凉。 “看到了吧,这脚是踢出去的,不是迈出去的,杀声是吼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什么时候练到我这个标准再来找我。”陈民扔下几句话就走了。 张伟傻傻地站了好一会儿,想不到大队长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动作还这样利索。 这可是正二八经的功夫,自己年纪轻轻的还畏手畏脚,算什么年轻人? 他什么话也没说,自觉地扛着枪到一边开始练习那几个基础动作了。 陈民眯着眼看着张伟训练,看来,这个小伙子的斗志又被激起来了。 张伟现在已经铁了心了,一定要把基本功练扎实。 为了训练出枪的力度,他找来几块砖放进挎包里,然后把挎包挂在枪刺上,开始练突刺的动作,只听见他大喊一声:“突刺,刺,杀!” 挎包在惯性的作用下冲到了前面,然后开始做摇摆运动,他尽量保持着突刺的架势一动不动,一直练到大汗淋漓、两只胳膊颤抖得支持不住为止。 ------------ 第86章 进京表演 歇一会儿再重新练,这一次又加了一块砖。 都知道,挎包做自由摆动的时候,力度是随着挎包的重量增加而增大的,只要把自己的身体练成钢铁之躯,一切都不是问题。 山上的天气多变,刚才还好好的,太阳照得身上火辣辣的,一会儿就起风了,身上顿觉凉爽起来。 这样的天气练着正合适,让风儿再猛烈一些吧,正想好事的时候,忽然乌云滚滚而来,伴随着狂风大作。 然而训练还要继续,看来狂风是不能阻止战士们训练的。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杀――” “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杀――” 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杀―― 刻苦练精兵,一切为打赢!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杀―― 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杀―― 摸爬滚打锻精兵,千锤百炼造英雄!杀―― 争当训练标兵,共创先进集体!杀――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杀―― 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杀―― 挥汗洒泪洗娇气,脱皮掉肉铸金刚!杀杀杀―― 战士们这一通练啊,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张伟真的被这种场面感染了,这才是中国军队的脊梁,无坚不摧,耀我军威。 两个月后,艰苦的两个月啊,与刚来时时相比,张伟简直又变了一个样。 风吹日晒,他的肤色已经完完全全地融进方队了,也是油亮油亮的,黑里透红像黑种人。 长时间紫外光线的辐射,身上已不知道脱了几层皮了,两只眼睛明显变小了,但更聚光,更有神了,他持枪往那里一站,简直就是一座黑铁塔,一个突刺,一声杀,地动山摇,如猛虎下山。 张伟等几名后来的兵终于被编入了刺杀操方队开始进行合练了。 经过大半年高强度训练,武警方队要进京表演了。 参加表演的士兵装备从头到脚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新型钢盔帽,新型迷彩服,乌黑锃亮的大皮靴。 另外,每人还发了两条白床单,这可不是让铺着睡的,而是让铺着看的。 十多辆新的大解放整齐地排列操练场上,这是进京赶考前的誓师大会,总队和支队的主要领导几乎都来了,战士们群情激昂,总队长正在作进京前的动员。 “同志们啊,真为你们感到骄傲!要进京了,到我们伟大的首都去向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汇报表演了,你们是新疆总队的脸面,是我们的精英。这次进京赶考,意义重大,在一定程度上还关系着我们的前途和命运。” “相信此时此刻,你们的内心是激动的,是自豪的,因为你们履行着一名军人的光荣职责,担负着国家神圣的使命。这次进京赶考,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呼声惊天动地,那是战士们用喊杀的劲吼出来的。 “好!士气激昂,定能马到成功。祝你们一路顺风,向党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等着你们凯旋,到时我向你们每人敬一杯庆功酒,出发!”总队长下令。 战士们迅速登上车,军车启动后,一辆接着一辆走起来,十几辆军车前后呼应着,像一条绿色的长龙盘旋着冲出了大山,最后进入平稳的国道,快速向东方驶去。 战士们在车厢里都兴奋地唱啊,笑啊,要不是坐在车上,他们非跳起来不可。 大多数战士还是第一次去北京,他们得意地盘算着到北京后的活动:首先要到天安门城楼照几张相,然后参观一下故宫、颐和园、明十三陵等,最后还要登上长城看看...... 首都的夜景是美丽的,但人更美,只见一个个俊男靓女悠闲地走在大街上,他们扶肩搭背,亲热得让人羡慕,看到有车队过了,人们都自觉的让在路边,是不是又要有重大的军事行动了? 主席台上,最高首长坐在正中央,他今天穿了一件不带军衔的冬常服,就像一名真正的军人一样正襟危坐。 右边坐着军委副主席,他的头发已经发白,其他的全是清一色的上将,职位最低的都是大军区级别的,那场面真是将星灿烂,震撼人心。 第一个出场的是武警部队的擒拿格斗方队,随后进场的刺杀操方队静静坐在阅兵场的水泥地上。 擒拿格斗方队已经开始表演了,那“哈哈哈”的喊声让战士们感到心跳不已。 刺杀操方队的官兵一个个摩拳擦掌,随时等待着上场的时刻。 前方传来命令:“刺杀操方队做准备。” 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陈民站起来,他深呼吸了一下后命令:“起立,整理着装。” 战士们“唰”地站起来,动作统一地整整钢盔帽,捋捋领口,摸摸口袋,然后互相整理。 其实战士们早已整理好着装了,就等着上场的命令了。 前方传来命令:“刺杀操方队进场。” 陈民下口令:“稍息,立正!”。 他平静地扫视了一下整个方队,好像在说,别紧张,祖国体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然后果断下令:“肩枪,向右转,跑步走!” “嚓,嚓,嚓。”刺杀操方队踏着整齐节奏运动起来。 “一二一,一――二――三――四――”口号声响彻蓝天。 刺杀操方队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远远望去,一排排雪亮的刺刀和绿色的钢盔组成的平面缓缓地向阅兵广场移动过来。 人们听到的是大皮靴砸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刺刀反射的寒光在阅兵广场上空跳跃着。 随着解说员的讲解,主席台已经进入战士们的视线,通过眼睛的余光,张伟看到了那些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熟悉的面孔。 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告诫自己:集中精力,心不二用。 方队通过主席台后饶了半圈,最后在广场中央停下来,随着几声“啪啪啪”枪放下的声音过后,全场变得一片寂静。 “稍息,立正――”。 陈民转身向阅兵总指挥站的方向跑去。阅兵总指挥是一位中将,陈民在离中将10米的位置立正敬礼报告:“总指挥同志,武警刺杀操方队奉命带到,请指示,方队长陈民。” ------------ 第87章 载誉归来 中将还礼:“开始表演。” “是!”。 陈民又转身跑到方队的左前方,他转身,立正。 然后下令:“稍息,立正,肩枪。” “啪啪啪,”战士们利索地把钢枪扛在右肩,广场上空划过万道寒光。 “呈刺杀操队形,散开。” “一――......二――......” 喊声过后,战士们踢着铿锵有力的正步,如排山倒海之势从两边到中间的顺序依次散开,每一只脚都砸在一个点子上,砸地的声音由弱变强,慢慢地人们感到整个大地都在振动,犹如一曲宏伟壮观的解放军进行曲。 最后,整个方队的战士同时立定靠脚,没有一个人出错,主席台上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枪放下,稍息,立正!”。 口令下达后,战士们犹如一尊尊石像矗立在广场上。横看是一条直线,竖看是一第直线,从任意一个角度看都是一第笔直的线。 “刺杀操练习,开始!” “杀!”如猛虎下山,震耳欲聋。 收枪,转体,突刺,“杀!” 动作连贯,刚劲有力。 这是何等壮观的气势呀! 在主席台上就坐的首长都被眼前的场面深深震捍了,他们张着嘴观看着,忘记了鼓掌,直到整个方队表演完毕收拢在一起,他们才站起来使劲地鼓起掌来。 刺杀操方队从开始进场到表演结束共用了12分钟,为了这12分钟,参加方队的战士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 为了这12分钟,他们放弃了正常的探亲假,有127名战士被迫超期服役。 为了这12分钟,15名战士放弃了报考军校。 为了这12分钟,战士们训练了整整一年,最短的也有六个月。 高强度的训练,艰苦的生活条件几乎与世隔绝。 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呀? 所有当过兵的人都会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真要说图什么,他们图的是一种荣誉,一种作为革命军人所追求的最崇高的荣誉。 张伟载誉归来。 中队长伍声和指导员唐问一亲自到总队去迎接他。 他走的这半年,中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送走了一批老兵,迎来了一批新兵,连队的骨干进行了大调整,张伟已经被任命为三班班长,副班长是小广东陈志豪。 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小广东可以说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以前那个训练时爱偷懒,身体素质差的小广东已经不存在了。 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的军事素质有了非常大的提高,特别是专业素质,在中队也是数一数二的。 加上他性格豁达开朗,花钱大手大脚,又乐于助人,在中队新兵和同期兵里很有威信。 张伟兴冲冲地背着背包回到中队,重新融入班级,带兵训练,一切很快恢复正常。 一天,中队长从支队开会回来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总队机动支队特勤中队要来部队挑兵了! 这次特勤中队准备在每个支队挑选十名特种兵苗子进入训练营训练,如果训练通过,那就成为待遇极好的特种兵。 虽然消息有点振奋人心,但中队长心里却一点也振奋不起来。 因为以前的特种兵选拔,像他们这样的地方支队一般都是垫背,最终入选的都是武警总队的兵,就是侥幸入选,到了集训队最终还是被退了回来。 所以说,消息虽然好,他只能趁着吃中午饭的时候简单提一下,因为四年多了,机动中队还没有战士成为总队特勤中队的兵。 各个排带到饭堂门口后,按照惯例,三个排各自吼了一首歌,可能是已经得到了小道消息,所以唱歌都非常卖力,唱完后就静静等着伍声讲话,好像今年自己能够当上特种兵一样。 伍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两年一度的特种兵选拔开始报名了,特勤中队这次准备在咱们支队招十名学员。” 连长还没有说完,战士们便纷纷议论起来。 “十个名额啊,以前最多的一年是五名,今年这是咋的了?” “听说其他支队都是五名,可见对咱们支队还是独有情种的,录取的人多了,我们的机会相对就多了。” “大家静一静,我还没有说完呢,选拔采取淘汰制,考核内容是军事五项和格斗,希望符合条件的同志踊跃报名。” 伍声话音一落,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们就雀跃起来,纷纷向他们的班长报名。 伍声最后又说了一句:“军事五项成绩必须是全优,否则,别他妈去了给我丢人现眼,开饭。” 伍声这么一说,再没有人叽喳了,随后开始排队进入饭堂。 全中队九名全优兵,一班就占了两个,分别是一班长宋雄和副班长刘成,刘成准备接替他父亲的班当工人,就等着今年退伍了,他不可能参加特种兵选拔了。 一班长前年参加了一次,已经知道水有多深,今年肯定还会参加,对他来说,任何一个留部队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更何况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刘成,你想参加特种兵选拔吗?”吃饭的时候,宋雄问刘成。 “班长,不瞒你说,我今年要是不退伍回去,我爸爸非气死不可,他提前办了退休手续就是等我回去接替他的工作的。”刘成笑着说,看来他真的不想参加选拔了。 “真的不想参加了?”宋雄又问了一句。 “真的,我能骗你吗班长?” “刘成,你看今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宋雄小声说。 “班长,要我帮什么忙?”刘成不明白宋雄是什么意思。 “帮我今年当上特种兵。” “我能帮你当上特种兵?”刘成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小广东陈志豪坐下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张伟说:“班长,怎么样?报名试一试,你的军事五项可是全优啊。” “不行,不行,我差得远呢。”张伟急忙摇头。 “就是五项全优也不行,别忘了,是参加的都是全优兵,人家是优中选优。” “听说前年一班长参加选拔到最后一关就被淘汰了,咱去了不是丢人现眼吗?” ------------ 第88章 特种兵选拔 “就是啊,一班长军事素质那么好,怎么就被淘汰了呢?不知道今年他还报名参加选拔不?”小广东说。 “一班长今年肯定会报名,如果能够进入特勤中队机会就多了,听说除了提干的,剩下全都是高级士官。”张伟在部队时间不短,最了解宋雄。 “一班长算一个,剩下的谁还会报名?”小广东问。 “你看那个刘成会不会报名?” “他绝对不会,我私下套过他的话了,他准备退伍回家接他父亲的班。” “哦,那就剩几个班长了。”张伟说。 “他们都知道水有多深,都表示不参加了。”小广东好像什么都知道。 “照你这么说,就只有一班长一个人参加了。”张伟说。 “不,还有一个。” “谁?”张伟问。 “你啊,现在我看到一班长就来气,他老是跟咱们班作对,欺负咱们班的兵,还背后打你的黑枪,一定要压一压他的嚣张气焰才解气。”小广东越说越气。 “不管他了,吃饭吃饭。” 张伟想起了宋雄最近的所作所为,心里立刻就来气了,班里的兵是好欺负的吗? 妈的,今年这个特种兵选拔我一定要参加。 报名后大约过了两个星期,特勤中队的人就来了。 两辆越野吉普车停在了支队大楼前,从车上跳下来五六个人来。 他们戴着有一圈宽边的迷彩帽,迷彩服是土灰色的,颜色和花型都跟普通部队穿的不大一样,都穿着半高腰的特战靴,走在水泥地上“嘎吱嘎吱”地响。 为首的是一位上校,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戴着宽边墨镜,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老高,你终于来了。走,先坐会儿喝杯茶。” 冯副支队长个子不高,但军事素质在全支队干部当中无人能比。 听说之前跟这位特勤中队的中队长高剑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几个月,可谓是生死哥们,也许就是因为这层关系,特勤中队才会在支队多招几个人。 “不必了,通知报名的战士马上到过来集合,一小时内报到。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完了后还要到其他支队看看。”高剑说话从来没有多余的废话。 “快,通知各单位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的战士立刻来支队集合,一小时内必须到!”副支队长马上对跟在后面的值班参谋命令道。 “是。”值班参谋转身进了值班室。 一个小时后,支队楼前已经聚集了六十多人。 高剑对着随行的少校发布命令:“开始整队。” “是,大家都有,稍息,立正——”少校开始下口令,刚刚跑过来的士兵马上在他面前站成三列。 少校的话音还没有落,张伟已经站到了队列之中,宋雄和刘成已经早他一步站在队列里。 “报告。”随后赶来的战士请求入列。 “站一边去。”少校命令到。 只几分钟功夫,站到一边的士兵足足有七八十人。 “好了,你们已经被淘汰了,都回去吧。”少校对来晚的士兵说。 “什么?这就被淘汰了?”人群里发出了不服气的声音。 “我刚才正在执勤,听到接到通知就跑过来了,一点时间也没有耽误,真倒霉啊。”不住地有战士说晚到的原因,但是谁听呢? “按由左至右顺序报数。”少校下口令。 “1,2,3,4.......61,62,63,64,65,66。”站在第一列的报数完毕。 “稍息,立正。大队长同志,乌市一支队参加特种兵选拔人员集合完毕,应道186人,实到66人,请指示!”少校向上校敬礼报告。 好家伙,还没有开始考核就淘汰了一大半。 张伟暗自庆幸,多亏了小广东提醒,如果他再啰嗦一会儿,恐怕这一会儿也站在队列之外了。 “开始考核。”高剑面无表情想下令。 “是。下面分成三个小组进行考核,按照现在的队形,每一列为一组,每一组分配一名考官,考官就位。”少校话音一落,三个特种兵上尉分别站在了三个队列前面。 “上午考核投弹、四百米障碍和单杠练习,下午考核射击,十公里越野和格斗。目标,训练场,前进。” 少校话音一落,三个上尉就带着各自的小组向训练场进发了。 到了训练场,三个小组分别进行其中一项考核项目。 张伟这一组考核单杠,宋雄这一组考核四百米障碍,刘成着一组考核投弹。 考核完后三个小组交换场地继续考核,这三个科目考核下来后并没有多少人被淘汰。 66人还剩下54人,张伟一看,特种兵选拔也不是多么残酷,自己轻轻松松地就过了三关。 下午一开始就考核射击,这一回就比较残酷了,射击完毕后,54人只剩下21人了。 因为人家只要成绩在49环以上的,一枪失误就全盘皆输。 张伟看了一下,宋雄和刘成还在队列里,看来今年机动中队不会再垫背了。 紧接着考核十公里武装越野,21名战士全副武装站在起跑线上。 发令枪一响,刘成就猛跑起来,后面几个一看,也跟着猛跑,刘成好像是玩命了。 训练场跑一周刚好是1000米,前三圈,刘成一直处于领先位置。 张伟一看,不对劲啊,这可是跑十公里啊,不是百米冲刺,这样跑非跑废不可,他依然按照平时的速度跑着。 在刘成的带动下,张伟前面最少有15人,如果进入不了前15名,估计这一关就要被淘汰了。 在跑第七圈的时候,张伟开始加速。 跑在他前面的宋雄也已经加速了,他们相距十步之遥,跑在前面的士兵被他俩一一超过,再往前跑就是刘成他们了。 在刘成的带跑下,这几个士兵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后悔一开始就跟着刘成猛跑,到现在没有了后劲,估计能不能跑到终点都是问题。 跑到第八圈时,宋雄和张伟又加速了,跟着刘成的那几个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宋雄和张伟超过,下一个就要超刘成了。 ------------ 第89章 上当被坑 宋雄慢慢追上了刘成。 刘成一看,急忙把内道让给宋雄,宋雄猛跑几步就超过了刘成。 宋雄排在了第一位。 张伟也慢慢地追了上来,他想超过刘成,但刘成却压着内线慢跑,张伟要想超过他,就必须从外线超过他,看看刘成不让路,张伟只好跑外线超越他。 于是,张伟脚下用劲,可是张伟加速,刘成也随着加速,身子也偏离了内线,他好像有意在阻挡张伟。 张伟跑的是外圆,刘成跑的是内圆,他拼了命也不让张伟通过,后面的几个士兵在他俩较劲的时候,很快地从刘成腾出的内线超了过去。 张伟不由得恼火,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刘成脸色苍白,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张伟不想再超他了,而是和他平行着跑。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刘成便捂着肚子放慢脚步,看来要废了,张伟趁机超过了刘成。 这时候,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现在是最后一圈,刚才和刘成较劲的时候浪费了不少体力,这一会儿他也感到了有点力不从心,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开始冲刺。 宋雄第一个跑过了终点线,一个特种兵考官站在终点处开始数到达终点的人数:“1个,2个,3个......” 当张伟跑到终点的时候,考官刚好数到第16个。 考官对着跑道上正在跑的士兵说:“你们可以停下了,现在已经够了。” 原来,这一次是录取前16名,虽然考官说了后面的可以不用再跑,但是后面的士兵还是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他们喘气的时候,考官已经把前16名集合在一起考最后一个科目。 最后一个科目考的是擒拿格斗,考官把16人分成两队,然后由一个队抽签决定自己的格斗对手。 宋雄看了一下另一个队的人员,只有一个人非常厉害,名字叫李小龙,听名字就知道他为什么厉害了。 前年李小龙就通过了特种兵考核,听说是在特勤中队不服从上级命令,因为打架被开除了,今年他重新参加特种兵选拔,肯定是志在必得。 宋雄慢慢展开自己抽到的签,全部展开后他一下傻眼了,上面写的正是李小龙! 越说怕,偏偏抽到的就是他。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等了两年的机会,现在由于他抽到的签而泡汤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一扭头,看到张伟正在看手中的签,对他来说,抽谁都是一样的,因为对方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样的实力。 但不管对手是谁,他一定要努力击败对方,三年前七五事件那晚,他就已经见过他们了,那时还有老班长邹倚天。 也许只有进入特勤中队,才能带着老班长的遗愿走的更远,消灭凶徒,守护住天山! “张伟,咱俩换一换吧,我看你的号靠前,我想早点打了回去。”宋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张伟面前。 “哦,我正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打呢,你的号在后面就给我吧。”张伟一看是宋雄,便欣然答应,他把手中的签给了宋雄。 “那谢谢了。”宋雄说完就和张伟交换了签。 “现在统计格斗对手,把抽到的签都拿过来。”考官命令道。 宋雄拿着签就跑了过去,考官开始一一进行统计,统计完以后他开始喊第一对上场的人名:“第一组,宋雄对张鹤,下一组,马平对王涛做准备。” 听到考官喊格斗选手的名字,宋雄和张鹤上场了。 张鹤佩戴中士军衔,最少也是第三年的老兵了,两人看起来认识,互相对笑了一下便拉开距离。 “宋班长请下手轻一点,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哦。”张鹤说。 “张班长也要手下留情哦。”宋雄也跟着谦虚了一番。 宋雄根本就不把张鹤看在眼里,两年了,为了练好擒拿格斗,这两年他可没少吃苦头。 只见宋雄一个直拳捣出,拳头“呼呼”生风,张鹤急忙闪身躲开,宋雄跨步跟进,变拳为爪抓向张鹤右肩。 这时候,张鹤只顾招呼上半身,没想到下盘已经空虚,宋雄瞅准机会单脚一勾,只听见“扑通”一声,张鹤摔了个四脚朝天,只几秒钟的时间,宋雄就轻松地解决了对方。 “张班长承让。”宋雄抱拳说。 张鹤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话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张伟在一边看着,禁不住给一班长鼓起掌来:“一班长,行啊,这回中队长该高兴了。” “三班长,我有事得赶紧回去,轮到你要小心一点。”宋雄说了声就走了,他可不愿意多看,免得一会儿难堪。 张伟认真观看着下面的比赛,他在想怎么样才能像一班长那样快速制服对手。 下一个就要轮着他上场了,他这才知道了自己对手李小龙,名字挺响的,不知道格斗怎么样。 正想着的时候,上一场格斗已经分出了输赢。 张伟上场了,他没练过武术,一上场就用了军体拳的起始式“准备格斗”。 而李小龙却来了一个“白鹤亮翅”,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他一扎姿势,全场顿时传来阵阵掌声。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所以李小龙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优美一些。 张伟一般不爱先攻,所有一直扎着“准备格斗”的姿势,双手抱于胸前,两眼平视对手,这个姿势可进可退。 李小龙朝张伟招了招手说:“来啊。” 他也不想先动手,因为他不能以强凌弱,这样的话即使胜了对他脸上也无光。 “班长,你先出手。”张伟说。 “看拳!” 李小龙终于忍不住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他要在极短的时间击败对手。 一个“黑虎掏心”直击张伟的胸脯,张伟向后一退,大喊一声:“杀!”用刺杀操突刺的招式向李小龙打去。 他这个时候以拳代枪,李小龙一时大意,没想到对手在后退一步后会突然进攻他。 这一拳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左边肩膀上,李小龙当时就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左肩膀疼痛难忍。 ------------ 第90章 发配 他以“老君抱葫芦”的招式稳住身形,这是什么招式啊? 张伟收回步子开始了“准备格斗”的姿势,只见李小龙一个“游龙飞步”移至张伟跟前,身形忽然跳起,一个连环五脚。 张伟躲闪不及,身上连着中了几脚,要不是训练刺杀操的时候弓步练得扎实,这几脚早已把他踢趴地上了。 他弹了弹身上的土,继续用“准备格斗”的姿势,看来今天是遇到武术高手了。 张伟依旧是军体拳的预备格斗姿势,可别小看军体拳,它是吸取各大门派武术之精华,简单易学,而且实用。 就这一个预备格斗的姿势,就是可进可退,虚虚实实。 李小龙看了心里暗暗称奇,换作一般人,自己刚才这一通连环腿,肯定要被踢趴在地上了,眼前的这个人别看没什么招式,但武功底子极好,双腿像生了根一样稳,反应敏捷,如果经过高人来指点二三,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看来要想赢他必须得拿出看家的本领了,想到这里,他使出了少林拳中的罗汉拳来。 罗汉拳是少林拳中的看家拳,取百家之长,同时把手、肘、腕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见李小龙一个“两手擎天”势,两眼直逼张伟,忽然一个“仙掌推云”向张伟打来,张伟已经尝到了李小龙的厉害了,所以他避实就虚,后退一步迅速出拳。 没想到李小龙一个“金丝缠法”躲过了张伟的一击,身子已经贴近了张伟,瞬间一个“仙猴摘桃”一下子托住了张伟的下巴。 张伟一仰头,李小龙的另一只手趁机对着张伟的胸脯就是一记“黑虎掏心”。 张伟躲闪不及,只听见“砰”的一声,张伟一时掌握不了平衡“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顿时觉得胸口热乎乎的,中午吃的饭差一点就要喷出来了。 李小龙随即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张伟,张伟急忙就地一滚,躲过了李小龙的一扑。 李小龙接着就是“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张伟,打得张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李小龙瞅准机会,一个“独贯三台”把张伟踢到在地。 张伟打红了眼,爬起来还要接着打,他心里感到不服气,怎么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打倒了呢? “你这个兵,已经连续被击倒两次了,怎么还打?按照规则,你已经输了。”考官指着张伟说。 听说自己已经输了,张伟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身上被李小龙击中了十多处,每一处都觉得有点疼,而他只击中了李小龙三四次而已,再打下去,结果肯定还是输。 “班长,有机会咱们再来比试。”李小龙正打得酣处,被突然叫停也觉得有点不痛快。 “会的。”张伟说完垂头丧气地走了。 今天真是太窝囊了,回到连队,正好碰到伍声从一班出来。 宋雄刚刚通过了特种兵选拔,这在机动中队可是破天荒的事,所以他过来把宋雄好好表扬了一番,没想到刚出来就碰见了张伟。 “张伟,考得怎么样?”伍声问道。 “输了。”张伟低着头说。 “是不是输给李小龙了?” “嗯,那小子太厉害了,我根本不是对手。”张伟点了点头。 “没事,知道差距在哪里,好好补一补,等两年还有机会。我可不想让你们两个人都走,你们俩如果都走了,咱们中队就缺了半边天。”伍声安慰道。 “对了,明天一班长就要去参加特种兵集训了,还有你,虽然格斗失利了,但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你今天晚上来连部,我备了几个菜,咱们喝点酒好好庆祝一下。” “队长,我失利了,没脸去了。”张伟小声说。 “别放在心上,以后好好训练,还有机会。”伍声劝道。 训练、带兵、执行任务,没选上特勤中队集训队,生活也要继续。 但张伟的情绪还是受到影响,接连犯了好几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加上有人告状,中队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处理。 “张伟呀,咱们中队今年担任特训大队营房的看守任务。这个任务很重要,看守人员要求必须思想过硬,我想了想,还是派你去最合适。你看怎么样?” 张伟明白了,中队长这是把他发配到那个地方被队员戏称为“好忘角”的地方。 那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派到那里的人都是中队训练成绩最差的。 陈瑞桥已是该超期服役的老兵了,当了五年兵,单杠练习还上不去。 张顺更差,差到连炊事班喂猪种菜都不要,喂了一个月猪,莫名其妙死了两头。 种了一个月菜,却买了不能发芽的种子,你说种上不发芽你汇报啊,就那样还天天浇水,害的连队错过了种菜的时节。 把自己派到那儿去,看来中队长的心确实让他给伤透了。 “我去。”张伟果断接受,他确实要好好静一静。 连长本想到张伟会哀求自己,没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坚决。 说白了,他真不想让张伟去那个地方,那怕张伟当场认个错,他也会立即收命令,没想到张伟跟他将上了。 “去一段时间也好,好好冷静一下头脑,等考核验收完了我就把你调回来。”伍声说话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热了。 踩着油门,偏三轮奋力拱上一段徒坡,把一股浓浓的蓝烟甩在屁股后,“好忘角”训练基地那熟悉的大门便时隐时现了。 门口矗立着三尊雕像:老兵陈瑞桥,新兵张顺,还有一条大黄狗。 看到了摩托车,三尊“雕像”便兴奋地跳跃起来。 摩托车径直冲向大门,大黄狗胆怯地向后退了退,警觉地竖起了耳朵,看到陈瑞桥上前跟车上的人握手,它马上又摇起了尾巴,看起来这条狗通人性的。 “听说有人来换岗,我天天在门口张望,万万没想到是你来接岗。”老兵陈瑞桥显得既高兴又惊讶。 “我怎么就不能来接岗呢。”张伟苦笑着说。 ------------ 第91章 两人一狗 “怎么?得罪上边人了?”老兵感到很奇怪。 “没有,我们班训练时把炮摔了。”张伟轻描淡写地说。 “你看看,我说不会无缘无故派你来吧?既然是你来接岗,我该送给你点什么,你看看,别的你也不稀罕,我把这把吉他给你留下来给你解闷吧,也做个纪念,要是别人,我还舍不得呢。”老兵说。 “班长,我可不会弹吉他,我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张伟推辞着。 “好学得很,我把张顺都教会了,不信你问问他。”老兵执意要给。 提到了张顺,那名叫张顺的新兵便在一旁憨厚地笑着说:“班长,俺都学会了。” “在你寂寞难耐时,它最能消磨时间。”老兵劝道。 “那我收下了,谢谢你班长。”张伟被打动了,大概是因为听说吉它能消磨时间,也许是因为张顺都能学会,反正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叫张顺,山东人,人可实在啦。”陈瑞桥介绍完张顺,又介绍张伟:“这位是咱们中队大名鼎鼎的三班长张伟同志,全支队最优秀的兵,跟着他干,说不定你的军事素质会有大大的提高呢,到时候回去了各个班都会抢着要你。” “那以后俺就跟张班长学。”张顺感激地对张伟说。 “还有它,阿黄,退役军犬。”陈瑞桥拍着大黄狗的头,大黄狗则扬着头“嗷嗷”地小声叫着。 交接完毕后,陈瑞桥又深情地对张伟说:“兄弟,多保重,我走了。”说完他跨上摩托车后座。 “张伟,如果是你在这里,我会常来跑的,你得好吃好喝招待我。”王小川笑着说。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哦。”张伟苦笑着说。 “反正我会经常来骚扰你,行了,我们走了。”王小川用脚猛的一蹬,摩托车发动机就响起来。 一阵刺耳轰鸣声后,摩托车便飞跑起来。 新兵张顺掂着脚跟望着摩托车渐渐远去,表情显得很茫然。 “张班长,俺什么时候能走啊?”张顺问。 “等到你的军事素质提高了就能走了。”张伟顺口说了一句。 “真的?那俺好好跟班长学。”张顺高兴地背着张伟的背包往院子里走,大黄狗欢快地跑在前面,他们在大队长室的门口停下来。 门掩着,张顺一推门就撞了进去。 “咱住这个屋?”张伟很惊讶。 “这里几十间屋子,您随便挑,班长。”张顺“嘿嘿”地憨笑着说。 “也好,让我也享受一下大队长的待遇。”张伟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班长,你看俺从什么练起?” “今天就不练了,你先回去睡觉,明天再开始训练。”张伟说,其实是他想睡觉了。 “是,俺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明天开始训练。”张顺说完就出去了,果然就再没回来。 “好忘角”其实叫好旺角,因为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战士们才叫起“好忘角”来。 好旺角训练基地很静,夜里甭想着会有人打扰你。 张伟一觉醒来,太阳已经一杆子高了,他睁开眼,看到阿黄扬着头坐在床头的地上,桌子上放着一罐打开的牛肉罐头,一碗稀饭还冒着热气。 张顺不知什么时候把早餐准备好了,阿黄一定是惦记着那罐牛肉罐头。 张伟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阿黄,重新躺下来续睡觉,这时,张顺轻轻推门进屋问:“班长,俺今天干什么?” 张伟蒙头不语,他心里烦,什么都不想说。 “班长,俺今天干什么?”张顺以为张伟还睡着了。 “跑到山下,再跑上来。完了做三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张伟不耐烦地说。 “是。”张顺高兴地出去了。 张伟又睡了一会儿,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在部队里,他还没有这样昏天暗地的睡过,这等于是自暴自弃。 但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他干脆坐了起来。 看到阿黄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瓶罐头,于是把罐头拿过来,自己先夹了一块填进嘴里轻轻地嚼着,肉很嫩,进嘴就化了,他又连着吃了几块,然后连瓶带肉扔给了阿黄。 阿黄嘴里“唧唧”地叫着,大口地吞着牛肉,把口水都甩到张伟脸上了,好像生怕谁会给它抢走似的。 牛肉吃完了,阿黄又仔细地舔起来,一直舔得铁盒底部能照出影子,它还不甘心,又“咣咣咣”地拱着铁皮盒子满屋乱跑。 把张伟烦得,他下了床,一脚把盒子踢到了门外,阿黄飞快地追了出去,这一下屋子才算清净了。 张伟重新躺了下来,难道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呆下去吗? 这时,张顺浑身是汗地从外面跑进来,这个张顺太实在了,张伟说了一句气话,这家伙竟然真的跑步去了。 “班长,俺一次只能做50个俯卧撑,俺能不能分几次做?”张顺认真地说。 “不可以。”张伟漠不关心地说。 于是,张顺便独自做起了俯卧撑,做得是“呼哧呼哧”的,张伟连看都不看一眼。 第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第二天简直是第一天的翻版。 连刚到来时的那种新鲜感也没有了,简直无聊加无聊,只是阿黄和张伟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大概是看到张伟能够给它肉吃,也许是因为他是这里的最高首长。 张伟出去的时候阿黄就一直在身后跟着,人在无聊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他觉得实在无聊就逗起了阿黄,扔一块骨头让阿黄去追,或者突然拍一下阿黄的头就跑,阿黄便会在后面猛追。 阿黄跑得速度快得惊人,无论张伟跑多快,不出50米阿黄准能追上他,追上后就用牙齿轻咬张伟的小腿。 到了第三天,张伟简直要发疯了。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没事想没事找事,他看到墙上挂着陈瑞桥送给他的那把吉他,便取了下来。 他学着陈瑞桥的姿势用手指扫了一下弦,吉他立即发出清脆的和弦音,他立刻来兴趣了。 ------------ 第92章 来信 “张顺来一下。”张伟对着隔壁喊,张顺刚刚跑步回来正在做俯卧撑,听到喊声就站了起来。 “到,班长,您叫俺?”张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你不是会这个玩意吗?来,教教班长怎么弹。”张伟说。 “陈班长教会了俺几个基本指法,俺只学会了弹唱《兵瑶》。”张顺谦虚地说。 “先给班长演示一下。”张伟鼓励说。 于是张顺便坐下来,先装着内行一样单个听了听各个弦的音准,这才开始弹了起来,尽管弹法有点生硬,但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弹了一会儿,张顺竟像模像样地边弹边唱起来,歌声听起来还挺凄凉的。 “为了生活我来当兵/从此告别爹和娘/ 当兵的生活真凄凉/怀里抱着冷冷枪/ 白天风刮日头晒/晚上站岗看月亮/ 站在山岗望故乡/不觉两眼泪汪汪/ ........” 还真有点身临其境,听完了张顺的弹唱,张伟兴奋得拍起手来。 “好,好,好,就学这首歌曲,快教教班长怎么弹。” 于是,在张顺这个一知半解老师手把手教授下,张伟开始练起了吉他,从早到晚抱着那把破吉他,按弦的手指头都练得结了老茧。 阿黄则一刻也不离地坐在他身边,竖着耳朵听他弹吉他,哪怕弹出的是让人发疯的噪音,它也不会离开,真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张伟有办法打发时间了,但随着张顺体质不断地增强,原来规定的活动量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于是张伟开始给他加量,身上绑沙袋,手里拿哑铃。 张伟感到很奇怪,这些重量让他自己也吃不消,张顺硬是坚持下来了,不会是半路偷懒了吧,管他呢,只要不让他闲着就行。 张顺的的体能训练半天就完成了,剩下的半天干什么啊?他不知道,所以就来问张伟。 张伟感到可笑,这个兵真不是一般的笨,而是笨极了,没有自己的主见,怎么样才能使他长时间的安静一阵子呢。 他用眼扫视了一下屋子,里面的墙壁放在一支木枪,在连里有很多这样的木枪,主要是用来训练刺杀操用的,他拿过来扔给张顺说:“去,练瞄准去。” “班长,俺练到的什么时候才能打枪啊?” “枪还没有打过呀?”张伟感到很惊奇,这年代竟然还有没打过枪的兵。 “打靶那天刚好轮到俺帮厨。” “谁是你们班长啊?这么缺德。”张伟心里有些奇怪。 “刘成班长。”张顺小声说,生怕刘成听到了会过来打他似的。 张伟心想,就你这样还想打枪,下辈子吧。 但又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于是就说:“这个刘成是个王八蛋,他不让你打枪我让你打。三个月,等你练够三个月后回去我就让你打真枪。” 其实,他也不知道三个月后他自己能不能回去。 “真的吗?班长,说好了,不许骗我啊。” “不骗不骗,这样吧,你只要看到我手里拿枪了就让你打。”张伟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跟张顺瞎扯起来了。 “谢谢班长,俺去训练去了。”张顺兴高采烈背着木枪地出去练瞄准去了。 这样无聊的生活过去了一个多月,张伟被磨得简直没有一点脾气了,整天摆弄那把破吉他也没什么意思,由于运动量减小了,他的体重明显增加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 他不得不开始进行体能训练了,没事的时候,他就站在大门口张望,希望王小川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但这小子十天半月也不来一次,还老乡呢。 一天早上起来,张顺出去跑步了,阿黄也跟着它一起去了。 张伟趴在地上做了一通俯卧撑,又打了一趟军体拳。 还好,功夫还没有退化。 忽然,阿黄竖起了耳朵,然后站起来“汪汪”地叫起来。 有人来了。 张伟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小川骑着偏三轮上来了。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张伟想他了。 张伟提着吉他迎了上去,他想王小川主要是想王小川的邮包。 看到张伟站起来,阿黄也“汪汪”叫着迎了上去。 王小川潇洒地把摩托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后停下来,摩托熄火后他跳下来,他冲着张伟笑笑说:“张伟,什么时候有这个雅兴啦?” 阿黄看到是熟人,立即就不叫唤了,它顺从地跟在张伟身后。 “没事消磨时间呗。”张伟说,“是不是队长让你捎信让我回部队?” “这种神仙的日子,我还求之不得呢,你怎么想着回去?” 王小川说:“这次来是给你送一封信,你看我这老乡,够意思吧?跑这么远路就为了给你送一封信,你该怎么报答我?” “不就送一封信嘛?至于这样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没有听到队长要自己回去的消息,张伟立刻有点沮丧起来。 “我要求不高,让哥们先看一下写的啥内容。”王小川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信。 “看封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你吧。”现在这种情况,张伟对信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我可拆开念了。”王小川看着张伟脸说,生怕他反悔。 “念吧。”张伟不屑一顾。 王小川“嚓”的一声就把信封撕开了,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就念了起来。 “亲爱的小伟。”王小川大声念道:“自从上次收到你的来信,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现在好想你......” 没等王小川继续念下去,张伟一把把信抢了过来,“少儿不宜,别看了。” 王小川不满地说:“你小子不讲诚信,重色轻友,下次再有你的信我非压你一个月不可。” 张伟异常激动,马上接着往下看:“我们学校快要放暑假了,我准备在暑假期间到你们部队去找你,我好想感受一下火热的部队生活。我们学校9号放假,我大概12号左右到你们部队......” 张伟随即问王小川,“今天几号?” “今天9号。” 张伟急忙看了一下落款日期,7月1日。 ------------ 第93章 嫂子要来 也就是说这封信最少晚送来一星期多,三天后她就到了,这可怎么办? 他马上把气撒在了王小川身上,“还说给我送信及时呢,看看耽误了几天,事情全让你搞遭了,你可真够老乡的。” “我真的是看到你的信就给你送来了。”王小川有些委屈地解释道。 “不说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12号你到我们中队叫上小广东,你们两个到火车站帮我接下朋友。”张伟说。 “告诉小广东在部队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我得下功夫整一下这里的卫生,好歹咱们这个好忘角集中营也要有一点军营火热的气氛吧。” “放心吧,这次办事一定让你满意,什么条件?”王小川坏笑。 “废话少说,再讲条件小心我踹你,快走。”张伟假装生气。 “是,班长。”王小川调皮地敬了一个礼,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就走了。 张伟心头火热,老家的相亲对象长久没联系,以为没希望没盼头了,不想她却主动来信,还打算来部队看他,怎能让他不兴奋。 一种莫名的激动充斥全身,以至于他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一把吉他被他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 “张顺。”他回到屋里大声叫着。 “到,班长有什么事?”张顺问。 “扎腰带,带马扎开班务会。” “就咱们俩开班务会?”张顺感到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他急忙拿起来小马扎站好。 “对,就咱俩,咱们俩就不能开会了?”说话间张伟已经扎上了腰带,一切都跟在部队开班务会一样。 “放马扎,坐下。” 张顺端端正正地坐着,阿黄则挨着张顺蹲下来,俨然就是班里的一个兵。 “现在咱们开始开班务会。”张伟说话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班务会中心内容就是打扫营区卫生,把营区周围和院子的各个角落要一点不落地扫一遍,厨房的炊具要挨个清洗一遍。” “班长,是不是有首长来视察?”张顺不解地问。 “不是。”张伟回答。 “那一定是又有训练任务了,这一下要热闹了。班长,等有人来训练了你让俺打打枪好不好?“张顺脸上露出喜悦。 “就知道打枪?坐好。”张伟训斥道。 “是。” “告诉你,什么训练任务也没有。” “这就怪了,那我们打扫卫生让谁看呢?”张顺有点迷茫了。 “张顺同志,我们都是革命军人,打扫卫生是应该的,并不是给某个人看的。”张伟严肃地说。 “是,打扫卫生是应该的。” “不过,这次真的是有人要来。” “多大的首长?”张顺问。 “不大,反正能管住我。”张伟笑着说。 “那是什么级别的人啊?”只要看着张伟说话带笑,张顺身体就放松了。 “你嫂子。” “我嫂子?我嫂子在老家呢。” “是我嫂子,不,张顺,你看把我也搞糊涂了。” 看到张顺还是疑惑不解,张伟随即又解释说:“就是我对象,过两天就要来咱们营区了,咱们的任务是让她感受一下火热的部队生活。” “真的?”张顺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这么说,我们有伴儿了。” “废话少说。解散,开始打扫卫生。” 张伟心说,是我有伴儿了,你小子是沾不到边的。 班务会一结束两个人很快忙活起来。 营区的杂草足有半人高,两人光除草就忙活了大半天,两人干活的时候,阿黄则兴奋得跳来跳去,好像它也遇到了高兴的事。 晚上,张顺累得早早地就睡了,而张伟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只顾着想顾茜来之后的好事了,哪里还有心睡? 凌晨四点钟他就爬了起来,先把内务整理了一番,然后叫醒了张顺。 “班长,干啥?”张顺揉着惺忪的眼睛说。 “训练,走,跑操去。” “这么早?”张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早了空气新鲜。” 张顺迅速穿好了衣服,张伟跑在前面,张顺跟在后面,二人顺着山路向山下跑去,没跑多远阿黄也跟了上来。 “张顺,还行吗?”张伟关心地问。 “行,头两天跑把俺累坏了,后来就不觉得累了。”看来张顺还真的坚持下来了,没想到张伟的一句气话他竟当成了圣旨。 “班长,你不知道,我单双杠五练习都能上去了,队长说只要俺的单位双杠五练习都能上去,他就让俺回去。” 停了一会儿张顺又说:“就是不知哪个班能收俺?” “张顺,等回去了来我们二班怎么样?”张伟说。 “真的?”张顺兴奋得大步跑起来。 “俺也有班了!俺也有班了!” 从这一天开始,好忘角仅有的两个兵按照部队的一日生活制度走队列,做军体,晚上则读一张已经发黄的《武警报》。 读完了报纸,张伟对张顺说:“张顺,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明天,你嫂子就要到了,你早起来一会儿,到山上采一点野花把咱们的大门布置一下,要突出欢迎的氛围。”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顺高兴地说。 又是一夜难眠,张伟早早地就爬了起来,今天顾茜要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睡懒觉的。 他推开门,天色已放亮。 “张顺,张顺。”张伟对着张顺住的房间喊了两声,却没人答应。 要是往常,只要他喊一声张顺就会立刻跑到跟前,今天张顺是怎么了? 张伟看到营房的大门敞开,便走了过去,一出门便愣住了。 原来大门口堆满了鲜花,那红黄相间的花朵组成了两个歪歪斜斜的两个大字:欢迎。 对着大门的路两旁也摆满了绿叶和鲜花,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张伟沿着铺满绿叶和鲜花的路一直走下去,走了好一阵子终于看到了张顺。 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束鲜花,满身是泥巴,正躺在路边睡得香呢。 阿黄狗趴在他身边,看到张伟走过来,阿黄只是摇了摇尾巴,连站也不想站了。 要是平时,它早就站起来去咬张伟的裤腿了,看来它也累得不轻。 ------------ 第94章 顾茜进营 “张顺,快起来,会着凉的。”张伟用手推着张顺,眼眶不由得有点发酸。 张顺揉揉问张伟:“嫂子到了吗?嫂子到了吗?”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看看,感冒了吧,随便有点气氛就行了,你怎么搞这么隆重?”张伟不得不责怪他。 “听说嫂子要来,俺兴奋的晚上睡不着觉,就连夜干了起来,没想到干着干着竟睡着了。”张顺很不好意思的挠头。 “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了,咱们快点回去吃点热饭吧。”张伟拉着张顺就往营区走。 “今天班长亲自给你做饭。” “班长,俺做饭做习惯了,还是俺来吧。” “张顺同志,我现在命令你回宿舍休息。” “是。”张顺只好回宿舍。 来到厨房,张伟向锅里添了两碗水打开了燃气灶,火苗“次次次”舔着锅底,早上熬米粥吧。 他抬眼一扫屋里,奇怪,找不到米袋子放在什么地方。 “张顺,米放在哪儿?”张伟问。 “班长,还是我来做吧,你不知道东西都放在哪儿。”张顺马上跑过来。 “说过了我做的,快告诉我米在哪儿?” “我怕米生虫子,把米放在冰箱里了。” 张伟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了米袋子,他抓了两把米用水淘了两遍就下锅了。 看冰箱里有鸡蛋,于是就打了几个,他今天准备做番茄炒鸡蛋。 张伟小时候在家里就学会了做饭,在炊事班呆了两个月,又进修了一遍。 半小时后,香喷喷的饭菜就端到饭桌上了,他也没忘记阿黄,特意开了一盒牛肉罐头,毕竟阿黄功劳也不小。 “班长,您做的饭吃着真香啊。”张顺吃了第一口就夸奖起张伟的手艺。 阿黄吃得更香,大口大口地吞着牛肉,两只前爪按着罐头瓶,生怕有人会给它抢走。 “好吃就行,改天班长给你擀面条吃,我擀的面条提起来跟你一样高。” “真的班长,到时候你也教教俺。” “好,没问题。”张伟满口答应。 这时候,阿黄开始用嘴推着罐头盒满屋子跑,它早已经把牛肉吃得精光,就差把铁盒子吃了。 吃过早饭,张伟、张顺、阿黄便站在大路口张望着,像三尊石像。 “班长,嫂子怎么还不来呢?”张顺等不及了。 “快了。”张伟安慰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顾茜什么时候会到。 王小川懒,小广东更懒,两个懒虫送顾茜能来早吗? “嫂子长得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她是我见过的姑娘中最漂亮的一个。” “嫂子厉害吗?” “她很温柔,说话声都不大。” 忽然阿黄的耳朵一动,张伟放眼望去,一辆偏三轮已经转过山腰出现在视野里。 车斗里一团红,不用说那一定是顾茜了。 “他们来了。”张伟用手指着路上的小黑点。 张顺欢呼起来,阿黄也跟着“汪汪”地叫起来。 偏三轮越来越大,已经能清清楚楚看到坐在摩托偏斗里的顾茜了。 她的长发飘在后面,王小川的眼珠子瞪着前方,拼命地加着油门,那摩托的回音在山中绵延不绝。 摩托车拐上路口,王小川停稳摩托后跳下车,他伸出一只手对坐在偏斗里的顾茜说:“嫂子,我扶你下来,慢点。” 顾茜大大方方地扶着王小川的手跳下摩托。 她今天穿着很休闲,一件粉红色的修身体恤,显得胸围不小,腰身不粗。 下身穿一件牛仔九分裤,把腿勒得细细的,脚穿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左肩挎着一只白色的挎包。 挎包上系着一头小笨熊,小笨熊四角展开,很是可爱。 不等张伟说话,张顺马上凑到前面对顾茜说:“嫂子好,我叫张顺。” 顾茜笑道:“叫姐姐,别学小川那样贫嘴。” “是,姐姐。”张顺马上改口,很是乖巧。 王小川把顾茜推到张伟跟前,“张伟,我的任务完成了。” 张伟和顾茜对视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半天,张伟才挤出一句话,“来了。” “来了。”顾茜小声回道。 见气氛有些尴尬,她随即寻找话题,“这里真美啊,是谁采了这么多野花放在门口?” “是张顺,他为了迎接你忙活了一夜。”张伟笑道。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了。辛苦了,张顺。” “报告嫂子,为人民服务。”张顺立正,一本正经。 听了张顺说话,王小川大笑起来,张顺则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班长,俺说错话了吗?” “张伟,你看小川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送过来,你也不让他进屋坐坐?” “老乡,快进屋,今天咱俩得喝一壶。”张伟马上拉住王小川。 “今天可不行,我可是打着送信的旗号才出来的,邮包里还有几封信,我得赶紧送到邮局去,要不就不能按时赶回去了。”王小川立刻拒绝。 “小广东怎么没来?” “中队最近准备考核,小广东正忙着班里的训练呢。” “哦。”张伟微微有点失落。 “张伟,我要走了,晚上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去你的。”张伟伸腿要踹王小川,王小川急忙绕道摩托的另一边。 “别激动,我走了,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王小川说着就跨上了摩托车。 “行,改天我到支队单独请你,到时咱俩一醉方休。” “好,一言为定,嫂子给做个证。”王小川调皮地向顾茜笑了笑说:“嫂子,再见。” 然后跨上摩托一溜烟跑了。 张伟拉着顾茜的手朝院子里走,猛然觉得不合适又放开了。 阿黄欢快地跑在前面,张顺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门口这么多鲜花啊?小伟,真是谢谢你了。” “别谢我,要谢就谢张顺,都是张顺的功劳。”张伟指着张顺说。 “谢谢你,张顺。” 看到干净的院子,顾茜惊奇的喊道:“哇,这院子打扫得可真干净啊!” “这是班长跟我花了两天扫的。”张顺抢着汇报。 猛然看到张伟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便不说话了。 走进大队长室,顾茜环视了一下四周说:“待遇不低啊。” ------------ 第95章 牙印 “那当然啦,这可是正团待遇。”张伟骄傲地说。 “哟,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了。”顾茜很是惊奇。 “刚学会弹一首歌,要不给你露一手。”张伟热蒸热卖。 “班长,俺有事出去一下。”张顺很识趣。 “好,别走远。”张伟心里巴不得他快点出去。 张顺临走时喊了声阿黄,阿黄“嗷嗷“地叫着,不情愿地跟着张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张伟和顾茜两个人。 张伟轻轻关上门,又不放心地趴在窗户后观察了一会儿,才大胆地朝顾茜走过来。 他一把握住顾茜的双手,两眼深情地注视着顾茜,一年多不见,顾茜更成熟、更漂亮了。 顾茜含情脉脉地低下头,梦中有多少次,她都是热情主动地扑到张伟怀里,这时候却腼腆得像个不懂感情的小姑娘。 张伟注视着顾茜,那眼光炽热得几乎要把顾茜融化了。 身体一阵躁动,他紧紧地把顾茜搂在怀里,紧得血液都要流进对方的血管了。 顾茜也从背后抱紧了张伟,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一直到累了才慢慢松开。 “你还好吗?”张伟问。 “好,你变黑了,更壮实了。”顾茜深情地注视着张伟。 “真不好意思,让你来这鬼地方。”张伟很抱歉。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空气新鲜,亲进自然,我很喜欢这里。”顾茜笑了。 “这次不赶巧,刚背了个处分你就来了。” “别说了,小广东都告诉我了,也不怪你。” ....... 两人叙谈了许久,正火热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他们慌忙拉开了距离。 “报告。” “进来。”张伟放开顾茜柔软白嫩的小手。 张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块肉。 “班长,我到山下买了一块肉,咱们今天中午包饺子,好不好?”张顺脸上的汗水还没干。 “当然好了。”张伟笑道。 刚才俩人只顾热乎,没想到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走,到你们厨房看看。”顾茜站起来。 张伟随即陪着顾茜来到厨房。 “好大的厨房啊!” “那当然了,我们是正团级单位,厨房能小吗?” 顾茜捋起袖子问:“小伟,我来和面。面放在哪儿?” “张顺,给你嫂子把面拿来。” “你啊,什么都让张顺干。” “张顺是我们中队最能干的。” 听到夸奖,张顺咧着嘴“嘿嘿”地笑着。 就这样,三人剁肉的剁肉,和面的和面,洗菜的洗菜,忙碌起来。 顾茜擀面皮又快又好,两个人包都有些来不及。 没多长时间,热腾腾的饺子便吃在嘴里了。 “嫂子.......姐姐,今天的这顿饭俺吃得最香。”张顺边吃边说。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顾茜笑的很温柔。 “姐姐,班长说你是大学生,你能教俺学文化吗?” “当然能。”顾茜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真幸运,陈班长教俺弹吉他,张班长教俺训练,姐姐教俺学文化。”张顺高兴的像个孩子。 吃过饭,张伟领着顾茜在营房内转起来。 “这是我们的器械场。” 张伟说完飞身抓住单杠,一抖腹,人便横在了杠上。 然后腹部贴着单杠转了几圈,最后一个大鹏展翅飞身下杠。 “行啊,动作够麻利呀。”顾茜在一边鼓掌。 “走,到那边看看。”张伟指着一个布满障碍的跑道,“这是四百米障碍,我2分半就能拿下来。” 说完,一个双力臂便上了高板墙,惹得顾茜羡慕地看着他。 “你们是特种兵吗?”顾茜问。 “算是吧,机动中队嘛,跟普通武警部队不同,哪里危险我们就去哪里,没有过硬的素质可不行。”张伟跳下高板墙继续向前走。 “走,我带你到那边看看。” 张伟指着一片白花花的荒地说:“这是菜地。” 顾茜看了一眼,随即笑起来:“菜地怎么一片菜叶也没有。” “我们的菜地,一到有训练任务时,人多了才种菜,就这两个人种菜谁吃?”张伟解释说。 “不管种什么也比荒了强啊。”顾茜有些惋惜。 “你说得对。”张伟附和着。 张伟领着顾茜转完了营区又上了山,山上开满了野花。 他俩边走边采,采了好多不知名的野花,顾茜兴趣不减,直到天黑了才在张伟的催促下回到了营房。 晚上吃过饭,张伟和顾茜坐在床上,顾茜仔细打量着张伟,黑了,也壮了,张伟只是嘿嘿地傻笑。 顾茜忽然趴到张伟的脖子上就是一口,张伟疵着牙强忍着。 顾茜还不过瘾,换了方向又是一口。 张伟的脖子马上有了两个红红的牙印。 咬完顾茜低声说:“张伟,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想,想死了。”张伟还是嘿嘿地傻笑。 “那为什么不去学校看我?” “我就是打算今年探亲假去看你的。” “没有骗我吧?” “骗你是小狗。” 顾茜这才满意地枕着张伟的胳膊躺在床上。 山上真好啊,这么热的天却丝毫感觉不到热。 顾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们聊这一年多时间发生的事,谈事业,谈理想,谈未来,一直到半夜。 顾茜没有丝毫倦意,而张伟却熬不住了。 他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觉,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而顾茜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等她发现到张伟已经睡着时,无奈地笑了笑。 轻轻地吻了一下张伟的脸颊,这才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张伟睁一眼,却发现顾茜并不在床上。 他努力想着昨天晚上的事,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连早上顾茜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他暗暗埋怨自己睡觉太死了,顾茜第一天来就冷落她了。 张伟迅速叠好了被子,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出屋子去找顾茜。 顾茜起床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他顺着营区的大道一路找去,找了一大圈,最后竟在没有一片菜叶的菜地找到了顾茜。 她正挥动着一把铁锹翻地呢。 阿黄则坐在她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她,舌头伸得老长,还流着口水。 ------------ 第96章 柔情蜜意 张伟急忙走上前一把把铁锹抢了下来,有些责怪的说道:“小茜,你怎么干起粗活来了?” “我想种点菜。”顾茜轻笑。 “我们就这几人,种的菜让谁吃啊?” “我吃啊,我正在减肥,多吃蔬菜可以减肥,买的菜有农药残留,自己种的菜绿色环保,吃着放心。” “就你这身段还减肥啊?再减就细得像麻杆儿了,看你现在瘦弱得都拿不起铁锹了,快给我。”张伟有些心疼顾茜。 “就是想种菜,也轮不着你动手啊,有我和张顺在,你说一声就行了,我们有的是力气。” “劳动光荣,自己亲手种的菜吃起来才有味儿,还可以锻炼锻炼,一举两得。”顾茜很兴奋。 “我都规划好了,这一块地种黄瓜,那一块种豆角,那一块大的就撒点菠菜籽,不出半个月,菜地就会变绿了。” “照你这么说,等菜长起来了,够一个排吃的了,现在就我们三个,吃不完的菜怎么办?” “吃不完就卖呗。” “你准备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啊?”张伟问。 “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 “不敢不敢,我是怕你住几天就走,我巴不得你天天留在这里呢。” “还算你有良心。” “小茜,让我干,一会儿我就安排张顺下山去买菜籽,你只管指挥怎么种就行了,这些粗活重活由我和张顺干好了。” “张伟,以后你们两个都要听我指挥。” “那是必须的,你的话就是圣旨。” “你说的啊,一会儿让张顺领着我下山去看看。” “下山?小茜,我陪你去不行吗?”张伟一听就后悔了。 本来他想陪顾茜下山玩玩,现在顾茜却要张顺陪她。 “你刚才是怎么说的?我的话不是圣旨了?” “是圣旨,我这就叫张顺。张顺!”张伟对着门口大声喊。 “到。”张顺应声跑过来。 “张伟,你可别多心,我看到张顺的鞋子破了,脚趾头都出来了,我想给他买双鞋子。”顾茜笑着说。 “好好好,张顺早该买鞋子了。” 这些天张顺确实遭罪了,每天最少要跑三十公里,难怪鞋子早早地就烂了。 “班长,你叫俺?”张顺立正。 “领着你嫂子到山下转转,她在这里不熟。” “是。”张顺转向顾茜说,“姐姐,咱们去哪儿?” “张顺,你领着姐姐到集市转转,顺便买一些菜籽,我想把咱们的菜地都种上菜。”顾茜说。 “太好了。姐姐,要是咱们种菜了就不用下山买菜了。”张顺一听,高兴得恨不能马上离开。 “姐姐,咱们快点走吧。” “好,咱们走。”顾茜说着就跟着张顺走了。 阿黄蹲在张伟身边,看到顾茜离开,急忙站起来追上去。 “阿黄,回来。”张伟大声喊。 阿黄立刻站住了,哀求地看着顾茜,嘴里“唧唧”地叫着。 “阿黄,跟我们走吧。”顾茜对着阿黄招了一下手,阿黄立刻摇着尾巴追了上去。 “阿黄,阿黄。”张伟连着喊了几声,阿黄却装作听不见,飞快地跑到了顾茜前面。 “色狗,大色狗。”张伟骂了一声,无奈地用铁锹翻起地来。 顾茜他们一走就是一天,几十里的山路走也得走好长时间。 平时张顺下山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他走得多快呀,每天早上他都要跑一个来回的,现在有顾茜跟着,就慢多了。 他们出去了一天,张伟翻了一天地,那么大一块地全被他翻完了。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顾茜他们终于回来了。 只见张顺背着大包小包的跟在顾茜后面,他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迷彩鞋,连袜子也是迷彩的。 就是阿黄也增添新装备了,它的脖子里多了一个脖圈,下面坠了一个铜铃铛,走起路来,铃铛“叮铃铃”的响声就没有间断过。 晚上吃过饭,顾茜早早地会到屋里,她把窗户全部用报纸糊了起来,并把床周围也围了起来。 她先用暖瓶里的热水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睡衣等着张伟回来。 每到晚上,张伟都要围着军营的围墙巡视了一周才睡觉。 今天他巡视得比较快,不能让顾茜等急了。 他推门进屋,发现屋里多了些变化,灯泡被顾茜用彩纸包住了,发出淡淡的彩光。 只见顾茜坐在床上等他,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衣,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黑色的蕾丝花边小内内,柔美的青春之躯很是诱人。 看到张伟进屋,她站起身来,“小伟,我给你打好了洗脸水,你快洗一洗。” 随着顾茜起身,一股芳香飘来。 “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张伟一进屋就觉得燥热燥热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把衣服脱了吧。”顾茜帮张伟脱去了上衣,露出坚实的肌肉。 看着张伟背上累累伤痕,顾茜心疼的抚摸着,“这是怎么搞的?” “训练难免擦伤。” 张伟快速地洗了一下脸,他就想快点钻进被窝。 “我给你擦擦身子。” 说着顾茜用湿毛巾把张伟的上身全部擦了一把,洗洗毛巾,盆子里的水已经变黑了。 她换了一盆水重新擦洗,给他洗的干干净净。 接着顾茜又脱掉张伟的鞋子和袜子,他双脚按进了水盆里,准备给他洗脚。 “小茜,我自己来,你歇一会儿吧。”张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给自己洗过脚。 “你今天辛苦了,翻了那么大一块地,今天犒劳犒劳你。”顾茜用手轻轻地揉搓着。 张伟坐在床上,心里、浑身都舒服。 洗完脚,顾茜把水盆放到一边,又用干净水洗了一下手,然后就抱住了张伟的腰。 然后抬头看着张伟的眼睛,轻声问道:“老实告诉我,想我了没有?” “当然想了。”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想我?”顾茜撅起嘴来。 “咱们离几千里,你会感觉到吗?” “那肯定的,快告诉我,你想我的时候喊我的名字了没有?” “当然喊了。不信现在我就喊给你听,小茜,我爱你。” 顾茜脸上一红,随即用嘴堵住了张伟的嘴。 张伟顺势抱紧顾茜...... ------------ 第97章 会怀孕 一阵剧烈的运动过后,张伟感到极其疲惫,好像训练就没有这么累过。 他抱着顾茜的胳膊慢慢松开了,不久便昏昏沉沉睡去。 一早,张伟先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子,心里十分幸福,抬手环住她的柔腰,紧紧的跟她贴在一起。 片刻之后,顾茜睁开了睡眼。 “小茜,你醒了。”张伟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嗯。昨天晚上你好坏,现在我还感觉好疼。”顾茜蹙眉,掐了一些环住她腰身的手。 张伟只是嘿嘿的笑,没有接话。 “坏了,今天已经过了安全期,这可怎么办啊?”顾茜突然说道。 “什么安全期啊?”张伟不解。 “你不懂的,月经前后几天是安全期,过了安全期容易怀孕的。” “真的会怀孕吗?”张伟慌了。 “这还有假?” “完了完了,这下坏大事了。”张伟不知所措。 “哈哈哈,也没你说的那样严重,一会儿咱们下山找个药店,买一粒紧急避孕药,吃了就没事了。” “真的有那样神的药?”张伟有点不相信。 “当然有。” “那咱们快点去买吧。” “看你慌的,买也要等吃过饭才行啊,只要不超过72小时就行。” “72小时。”时间很宽裕,张伟放心了。 “我去做饭了,你如果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昨晚你也累着了。”顾茜说着就要穿衣下床。 “小茜,你来了就是客人,我来做饭,你躺床上别动。”张伟连忙拦住顾茜。 “你不是让张顺叫我嫂子了吗?怎么还把我当成客人。那好,既然我是客人,过几天我就走。”顾茜佯装生气。 “说错了说错了,该打。”张伟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做饭,我打下手,这样总可以了吧。” “行。”顾茜被逗乐了,她穿上衣服下了床,简单梳洗打扮一番。 他们俩直奔厨房,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厨房里有“咣啷咣啷”的声音。 推门进去一看,只见张顺正在忙着洗碗,锅里的米粥已经快熬熟了,热气腾腾,满屋子飘的都是米香。 “张顺,谁让你来做饭的,不是说好了我来做的吗?”顾茜小声责怪着张顺,伸手把碗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昨天你走路太累了,得好好休息才行。” “张顺同志,你已经把米粥熬好了,现在你就可以站一边了,下面有我和你嫂子接手。”张伟下令。 “是。”张顺立正,站在一边。 不多时,顾茜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 一个是番茄炒西红柿,一个是青椒肉丝。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阿黄则趴在顾茜脚下,它伸着长长的舌头,口水一个劲地往下滴。 顾茜一看,干脆给阿黄开了一罐牛肉罐头,阿黄“噌”地站了起来,咬着罐头盒到一边吃去了,生怕有人跟它争着吃。 “好吃,真好吃”张顺边吃边说。 他吃得狼吞虎咽,顾茜不由得笑了。 “姐姐,你咋不吃?” “我减肥呢,你辛苦了,多吃点。” “姐姐炒的菜真好吃,俺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 “好吃就多吃一些,以后姐姐天天给你们做饭。” 三人吃过饭,顾茜收拾着碗筷准备去洗,张顺一把就抢过来了,“姐姐,你们该忙什么就忙吧,剩下的都交给我了。” “张顺,我来洗。”顾茜不让。 “让张顺洗吧,咱们得快点去山下。”张伟等不及了,在他看来,张顺刷碗就是理所当然的。 “张顺,等会姐姐下山一趟,你要捎什么东西吗?” “俺没什么可捎的,姐姐,你等一下。” “要捎什么东西吗?” 张顺不说话,他飞快地跑到他的宿舍,进去后推出一辆破旧的加重自行车来。 张伟一看高兴起来:“行啊,张顺,想不到你还放有这个玩意?” “班长,这辆车早就在这里了,估计是以前哪个干部留到这的,只是带烂了,俺昨天连夜补好了,俺先试了试,骑着还挺溜的。” “张顺啊,今天你可立了大功了,我和你嫂子正愁着怎么下山呢。” 张顺听了用手摸着后脑勺只是傻笑。 张伟和顾茜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顾茜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挎了一个白色的挎包。 张伟先跨上自行车,让顾茜先坐上后座。 二人刚走到大门口,忽然“叮铃铃”一阵铃铛的响声,原来正在添罐头盒的阿黄追了上来。 “回去。”张伟大声呵斥着。 阿黄站住了,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顾茜。 “让它跟着呗,阿黄很听话,还又不乱跑。” “走吧走吧。”张伟招了招手。 阿黄飞快地跑到了前面,生怕张伟会突然变卦,看到张伟没有再让它回去,高兴得蹦跳着跑起来,脖子上的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 下山的路下坡多,张伟根本就不用蹬,车子也跑得飞快,顾茜吓得搂紧了张伟的腰。 走了一会儿,顾茜看到路旁的的一块开阔地上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排房,院子中央还有一个旗杆,上面飘着鲜红的五星红旗。 院子的大门半开着,有几个孩子坐在门口,他们呆呆地看着马路。 “这个是什么啊?”顾茜问。 “学校啊,这附近有四五个村子,只有一个学校,由于比较偏僻,老师都不愿意来这里教书。这里的孩子上学都成问题,现在只有一个老师教十几个孩子上课,有门路的都到别处上学了。” “没想到现在咱们国家还有这样的地方,上学都成问题。” “南疆有些地方更困难,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不过,这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张伟猛蹬了一下车子。 本来是下坡路,这一下跑得更快了。 “你骑慢一点,看看阿黄都出汗了。”顾茜看阿黄跑得“呼哧呼哧”的有点可怜。 “你不知道,阿黄是长跑健将,这点路对它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张伟笑着说。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山下。 ------------ 第98章 买药 路面变得平整起来,没有下坡路,张伟只好用力蹬起来。 行人渐渐多了,路人纷纷扭头看着他俩,因为顾茜长得漂亮,穿戴也很时髦,却被一个当兵的带着,很是显眼。 好多人都在羡慕那个当兵的,艳福不浅啊。 在集市上转了一圈,终于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一家药店。 张伟对顾茜说:“小茜,我在外面等着,你进去买吧,我是男的,张不开嘴。” “我看还是你进去买的好,难道让我一个女生去?”顾茜今天就是要张伟去买药,谁叫他惹出事端呢。 “好好好,我去。”张伟只好硬着头皮就进了药店。 一进去,张伟就后悔了。 里面卖东西的是一个女的,大约二十多岁,姑娘家,这更难为情啊。 “你要什么药?”姑娘笑脸相迎,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微笑地看着张伟。 “我要避......避孕的。”张伟吞吞吐吐。 “避孕套是吧?”姑娘说着拿出了一盒避孕套。 张伟哪见过避孕药啊,只想快点离开,于是一个劲的点头:“是,多少钱一盒?” “十五块一盒。” 张伟飞快地掏出了十五块钱递给营业员,他一秒钟也不想在店里呆。 出来后掌握扬着手里的避孕套盒子对顾茜说:“买好了。” “让我看看。” 顾茜接过一看就责怪道:“让你买避孕药,你看你买的什么,这是避孕套,你买错了。” “买错了?”张伟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那我去换一换?” “别换了,这个也用得上。你再买吧,是避孕药,记好了,是紧急的。” “嗯,我知道很急。”张伟只好又拐了回去,阿黄没跟着进去,它蹲在顾茜的脚下。 看到张伟又回来了,营业员好奇地看着张伟。 “不好意思,我要买的是避孕药,麻烦你给我拿一盒。”张伟说。 “哦,对不起啊。”营业员拿了一盒避孕药递给张伟,“二十块一盒。” 张伟付了钱出来,“小茜,咱们走吧。” “让我看看,别再买错了。”顾茜接过来一看,脸上满是无奈。 “又错了,这个不是紧急避孕药,这个是事前吃的,事后吃了不管用。” “又错了?我再换换去。”张伟有些无奈。 “不用换了,日后也用得上,你再买吧。” 张伟又折了回药店。 这时候,路上有两个骑着摩托的年轻人停了下来。 一个头发上染了一撮黄毛,一个穿着花格格衬衣,胸口的几粒扣子敞开着,胸脯上刺着一只老鹰。 只见他俩小声耳语了几句,花格格骑着摩托先走了,一撮毛留了下来。 张伟再一次出现在店里的时候,营业员奇怪了,她不安地问:“是不是又拿错了?” “没有,我要再买一盒紧急避孕药,是紧急的。”张伟这一次终于说清楚了。 “给,这是紧急避孕药,不过吃这种药有一定副作用。”营业员交代道。 “还有副作用?” “副作用不大,一定要在72小时之内服用。服用时可能引起一些轻度的恶心、呕吐、头痛、头昏、腹痛等,副作用一般在24小时内消失。”营业员简单介绍了一下。 张伟听得好像不是很严重,便问道:“多少钱?” “二十五块。” 张伟正在掏钱的时候,只听见顾茜在外面大喊:“抢包了!抢包了!” 张伟听到顾茜的喊声急忙从药店跑出来,阿黄紧随其后。 只见顾茜着急地指着一个正在跑的黄毛青年大喊:“那个头上一撮黄的人把我的包抢走了,学生证和钱都在里面!” 张伟一看,前面的黄毛青年手里拿的正是顾茜的白挎包。 黄毛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有一辆摩托车在等着他。 坏事,遇到飞车党了! 张伟正想追上去,忽然看到阿黄,便停下脚步。 要论长跑,自己比阿黄差远了,张伟一拍阿黄的头,“快,把包夺回来!” 阿黄一听,立刻就领会了张伟的意思,只见它“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就像发现了猎物一样朝着黄毛追去,它跑过的地方腾起一团尘土。 “张伟,你咋还不快点追啊?”顾茜急苦了。 “杀猪焉用宰牛刀,等着吧。”张伟笑着说。 “包丢了,你还幸灾乐祸,要是包没了我就回不去了。”顾茜哭道。 “回不去可不怨我。”张伟假装幸灾乐祸。 “再贫嘴不理你了。”顾茜锤了张伟。 黄毛不知道一条大狼狗已经追上来,他不慌不忙地跨上摩托车后座上,前面的花衬衣一加油门,摩托车吃力地嚎叫着起步了。 由于路上人多,花衬衣大声喊着:“让开,让开,撞到不管!” 听到花衬衣的叫声,众人纷纷躲在路边。 这些飞车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个个不要命一样,还是躲远点好。 等摩托车过去后,不少人开骂:“该死的飞车党,又抢包了。” 摩托车开始加速,黄毛拿着手里的包,沉甸甸的,感觉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看那妞穿得很时髦,肯定是城里有钱人,这次逮着大的了。 那妞的脸蛋真好看,忘了摸一下了,感觉很遗憾。 于是念念不舍的回头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谁知黄毛一回头,却给他吓得一激灵。 只见一条长得像牛犊一样的大狼狗正快速向他们追来,看那大嘴似乎一口能把胳膊咬断。 他紧张之下,连忙拍打着花衬衣的后背,“老大快点,后面有一条大狼狗追来了!” 花衬衣一听,狗咬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了狂犬病就活不成了,他急忙加速。 阿黄的速度快的惊人,摩托车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它越追越近,眼看着就要咬住黄毛的腿了,黄毛慌了,他吓得大叫起来:“老大,它快咬住我了!” “妈的,你不是有刀吗?戳死它!”花衬衣骂道。 一提醒,黄毛果真从腰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他拿着匕首朝着阿黄乱戳起来。 阿黄疵着牙“嗷嗷”地叫着,黄毛身子都吓得成软的了,一不留神,手腕就被阿黄咬住,疼得黄毛的“哇哇”直叫。 ------------ 第99章 打狗 只见阿黄猛地一拽,花衬衣一时掌握不住方向,车头一拐,摩托车一头向路边的深沟栽去,连人带车掉进了深沟。 幸亏阿黄的嘴还在死死地咬着黄毛,把他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不然也肯定跟着掉进去了。 花衬衣和摩托车一起摔进了沟中,沟不算太深,但里面有水。 水是附近村民排放的生活用水,又黑又臭,花衬衣掉进去后,摩托车随后压到了他身上。 花衬衣慌忙掀开压在身上的摩托车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时候,这一下浑身都湿透了,花衬衣也变成了黑衬衣。 阿黄死死地咬着黄毛的手腕,黄毛手里的匕首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出于本能,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抢来的包包,阿黄是冲着包来的,包不给肯定咬,它对着黄毛的衣服是一阵猛撕,浑身上下都撕烂了。 黄毛一急甩开了挎包,连滚带爬滚进了臭水沟中。 一进水里他后悔了,那里面简直是粪坑,臭味扑鼻,他站起来的时候,头上的黄毛已经变成黑毛了,身上的烂衣服一绺一绺地贴在身上,简直像一个演戏的小丑。 他一只手好像还在滴着血,大狼狗去找包去了,他还是不敢爬上来,要是再到水里咬他就完蛋了。 路上的行人站在路边观看,看到两个飞车党的狼狈样,纷纷拍手叫起好。 这些小混混,平时欺行霸市,祸害一方百姓,连派出所都拿他们没办法,想不到被一条大狼狗给制服了。 阿黄一口叼住挎包,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路,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张伟跑去。 顾茜看到阿黄追摩托车,心里很担心阿黄,“张伟,你快点去看看阿黄怎么样了?它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没事,阿黄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对付两个小毛贼应该绰绰有余。”张伟刚说完,就见阿黄嘴里叼着一个包跑过来。 “小茜你看,阿黄回来了。” 顾茜顺着张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阿黄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阿黄受伤了。”顾茜无不担心。 “我看看。”张伟迎了上去。 从阿黄嘴里取下包递给顾茜,然后伸手检查阿黄受伤的腿,阿黄却不情愿被检查,一个劲地躲着伤腿,舌头不停地舔张伟的脸。 “听话阿黄。”阿黄不再动了,张伟伸手捏了一下阿黄的伤腿说:“没事,只是扭了一下。” “要是没事咱们走吧,别让那几个抢包的再回来了。对了,你买的药呢?”经过这一事,顾茜有点担心。 “差点又忘了,我回去拿一下。”张伟说完转身进药店。 营业员已经给他装进塑料袋子里了,“多少钱?” “二十五块。” 付了钱,出药店,张伟把药交给了顾茜,骑上车带着顾茜往回走,阿黄则小跑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顾茜坐在后面一扭头,发现阿黄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忙对张伟说:“快停下来等等阿黄,它走不动了。” 张伟一听急忙捏住了刹车,阿黄现在是伤员了。 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阿黄一拐一拐地走着,看来是真跑不快了,他只好让阿黄走在前面,他和顾茜肩并肩跟在后面。 俗话说,下山容易下山难,虽然他们下山的时候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但上山最少也得一个多小时。 走了几里路,顾茜身上就出汗了。 “休息一下吧。” “你坐车上,我推着你走。” “阿黄是伤员还自己走路,我也要自己走路。”顾茜不依。 “小茜,咱们等一会儿再休息。你看,阿黄舌头伸那么长,肯定是口渴了,要不咱们到那所学校了再休息,顺便让阿黄喝点水。”张伟说。 “好啊,我也渴了,离学校不远了,我再坚持一会儿。”顾茜强打精神,继续前进。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张伟回头一看,见路上有二三十辆摩托车追上来,他们轮着马刀,还有**,“嗷嗷”地叫着,就像一群土匪。 刚才阿黄追了两个飞车党,他们莫不是冲阿黄来? 张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张伟走到路边,弯下腰抓了两把石子装进兜里,顾茜不知道他装石头子干什么,便问:“张伟,石头子有什么好稀罕的,你还装进兜里?” “打野狗。”张伟笑着说。 顾茜四下看了看说:“这里哪有什么野狗啊?” “这不,上来了。” 张伟刚说完话,后面飞车党的摩托车很快就追上了张伟他们,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张伟和顾茜,还有阿黄围在了路中间。 几十辆摩托车“嗡嗡”发着刺耳的尖叫声,顿时蓝烟滚滚,他们骑着摩托车围着张伟他们转了起来。 手里挥舞着马刀和**,杀气腾腾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伟不害怕,但顾茜心怯啊,她哪见过这阵势啊,吓得不由得抱紧了张伟的胳膊。 “就是这条狗。”黄毛手臂上包着白纱布恶狠狠地指着阿黄。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烂的一绺一绺的,远远散发着一股臭气。 只见一个留着寸头,满脸横肉的家伙走上前来,他足足有一米九高,身上肌肉异常发达,裸露的胳膊上刺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脖子上挂着一根指头粗细的金项链,他的左边脸上有一个吓人的刀疤,足有两寸长,他脸上透着一股杀气,“当兵的,这狗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张伟平静地回答,好像是不愿被狗牵连的意思。 听到张伟这样说,顾茜瞪了一眼张伟,有些不高兴。 “不是你的就好,弟兄们,宰了,回去好好美餐一顿。”刀疤脸说着一挥手,几个马仔拿着刀子就准备靠近阿黄。 “别慌,它不是我的,它是武警部队的军犬,是国家财产,它的命比人的命还金贵,上过战场,是国家功臣,伤了它要服刑事责任。”张伟笑着说。 “我不管它是什么够,咬伤了我的兄弟就得死。”刀疤脸杀气腾腾。 ------------ 第100章 打退流氓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手下为什么被咬?抢劫是要判刑的,如果你们敢动军犬,那就是罪上加罪。” “吓唬鬼呢,打死那条狗!”后面有人在起哄,有几个人举着刀子蠢蠢欲动。 “你们不要过来,阿黄没有错,阿黄是条好狗。”顾茜立刻挡在阿黄面前。 “嘿,来了一个小妞,脸蛋挺漂亮的。当兵的,现在老子改注意了,狗不要了,让小妞给我们玩几天。”刀疤脸色笑着说,脸上的伤疤随着他的色笑而变得更加丑陋。 “小妞就更不能动了。”张伟笑道。 “为什么不能动?我还没有听说过还有老子不能动的小妞。”刀疤脸说。 “因为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动了会遭雷劈的。”张伟依然笑着。 “你小子看来是不想活了。弟兄们,把小妞带走,狗打死拉回去炖了。”刀疤脸恶狠狠地对手下一挥手。 听说要动眼前的漂亮妞,有两个马仔就迫不及待了,这可是美差啊,他俩一步步向顾茜逼去。 “臭流氓!”顾茜指着他们厉声喊道。 “嘿嘿嘿,来,让哥哥摸一下。”一个马仔说着就伸手去摸顾茜的脸。 可他的手还没有摸到顾茜,突然一下子倒在地上,捂着腿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另一名马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继续伸手去抓顾茜,不想他的腰部被重击了一下,一时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 张伟练的这手功夫,终于有用武之地。 他也不知道把石子弹出去能不能起到阻止飞车党的作用,为了保险起见,他用了十成功力。 第一个人真是倒霉了,那力道跟出膛的子弹差不多,足以把骨头打碎,难怪那个被打到腿的马仔捂着腿惨叫。 第二个马仔他只用了八成力,但打在腰部脊椎骨的位置,估计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了,搞不好还会瘫痪。 突然出现意外,几个马仔警觉地四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而张伟好像也没有动。 “你们几个干啥?还不快点给我上?”刀疤脸怒气冲冲地说,他可不会相信小妞是什么仙女下凡。 听到催促,四个马仔同时拿着马刀向顾茜逼过去。 这次他们变得聪明了,眼睛不住地四下观望,还没等他们走近,只听见“哎呀哎呀”几声惨叫,四个马仔手中的马刀掉在地上,抱着手坐在地上惨叫,鲜血从他们的指头缝里流出来。 看到马仔们连连受袭击、刀疤脸慌了,他惊恐地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眼光落在张伟身上。 这里除了这个当兵的,全是他的人,不可能有什么神仙的,但这个当兵的却神情自若,一只手插在兜里,并没有看见他动手。 他手里拿着一把仿六四手枪,“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了,他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着。 听到枪声,阿黄机警地竖起了耳朵。 刀疤脸大声咆哮着:“谁在捣乱,自己出来,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四下却没有人回应。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刀疤脸用枪指着手下命令道。 七八个马仔胆战心惊地向前走,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马刀,警惕地看着四周。 见并没有人袭击他们,这一下就狂妄起来,挥舞着马刀准备砍向阿黄。 只听见“啪啪啪”几声响,这几个马仔一个个抱住了脑袋“嗷嗷”大叫起来,鲜血从他们的手缝里流下来。 原来只是腿和手受伤,这一次全都头破血流了。 刀疤脸慌了,他举着手枪瞄向阿黄。 “啪”的一声,枪还没有响,他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手枪”咣啷“一声落地。 这下,在场的没有人敢动了。 张伟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刀疤脸的脖子,刀疤脸觉得全身一软,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看你的小弟一半都受伤了,再不走恐怕都得趴下。现在走还还能骑摩托车,如果再等一会儿恐怕都得爬回去了。”他说完又拍了一下刀疤脸的脖子。 说完顺手把他脖子里的黄金项链给取下来。 刀疤脸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一次是遇到了高人,刚才那一拍,他浑身都软了,力气全无,要是猛拍一下,那还不把脖子拍断啊。 可就这样窝窝囊囊地回去,面子就丢大了。 正为难时,空中响起一阵“隆隆”的雷声。 刀疤脸惊恐地对着手下喊:“快走,我们恐怕真的遇到神仙了!” 马仔们谁还愿意留在这里,一听这话迅速爬起来,朝摩托车跑去。 阵阵烟气腾起,片刻之间,这些飞车党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顾茜摸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真是奇怪,他们怎么突然就走了?” “没听到那个刀疤脸说遇到神仙了吗?小茜,我们有神仙相助啊。”张伟笑着说。 “我不信,哪里有什么神仙?不过真的很奇怪,他们怎么还没有走到我跟前就受伤了?还有刚才那阵雷声,天气好好的怎么会打雷?” “我说有神仙嘛,我刚才还看到空中有条龙。”张伟心里清楚,在山上这段时间,打雷是经常的事。 “真的吗?太神了吧?”顾茜刚说完就刮起了大风。 “小茜,快坐上车子走,要下雨了。”张伟抬头一看天,一团乌云黑压压地滚了过来。 顾茜跳上车子后座,张伟刚推着跑了几步,她又从车子上跳下来,“阿黄受伤了,我陪它走。” 张伟知道顾茜不会坐车子,没办法,他只能说:“你和阿黄走前面,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我在后面殿后。” “阿黄,我们快走。”顾茜一招呼阿黄,阿黄站起来就跟上了。 它歇了一会儿腿好像更疼了,那条受伤的腿连地都不敢沾了,就那样三条腿跑起来。 山上的雨来得急,就几分钟的时间,大颗大颗的雨珠就砸下来,路面上的土被砸得土花四溅,一会儿地面就湿了。 张伟急忙把外衣脱了披在顾茜身上,顾茜却把衣服搭在了阿黄身上,自己用包挡在头上躲雨,弄得张伟哭笑不得。 ------------ 第101章 顾老师 “阿黄不怕雨淋的,快拿下来,它该洗澡了。”张伟不情愿自己的衣服让阿黄披着,昨天刚刚才洗过。 “阿黄是伤员,伤员是最容易感冒的。”顾茜边走边说。 “看,快到学校了,咱们去那里避会儿雨。” 看到快到学校了,顾茜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学校前面的路口。 奇怪,学校门口竖着几把各种各样的雨伞,伞下面是一个个瘦小的身子,他们呆呆地看着路面,眼里流出渴望的眼神,看到顾茜走过来,他们都高兴得跳起来。 张伟和顾茜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门口,只见下山的时候看到的那几个孩子站还在门口张望着,只是现在每人头上都打了一只颜色各异的小伞,好像在等什么人。 看到顾茜出现在路口,他们都高兴地跳跃着迎了上来,嘴里都在喊:“李老师回来了!李老师回来了!” 听到这群孩子的呼喊,顾茜就知道他们是认错人了。 她可以猜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在等他们的李老师,在等她回来上课。 早上下山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等,现在天上下着雨他们还在等,可见李老师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孩子们,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李老师。”顾茜微笑着对他们说。 孩子们走近了一看,才知道站在路口的并不是他们要等的老师,刚才还放着异彩的目光很快就暗淡下来。 “你们等李老师干什么啊?”顾茜问。 听到顾茜发问,几个孩子腼腼腆腆向后退,互相推诿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回答,最后还是一个个子较高的女孩子说话了。 “李老师回城里了,她说过几天就回来给我们上课,可是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们天天都在等她。”高个女孩说。 “现在正在下雨,李老师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回来的。”顾茜说。 “会的,李老师临走的时候说了,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定要等她回来。阿姨,我们李老师可漂亮啦,她也是爱穿白色的连衣裙,腿长长的,和你长得一样高,一样美。”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留着两条大粗辫子,穿的很质朴,但眉清目秀,说话也讨人喜欢。 “我是你们李老师的朋友,你们欢迎我去你们学校看看吗?”顾茜忽然笑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当然可以。阿姨,跟我来。”高个子女孩把手中的雨伞撑在顾茜头顶。 “阿姨,你是来给我们上课的吗?” “是啊。”顾茜边走边说。 顾茜一走,张伟和阿黄也马上跟在了她身后,看到阿黄,吓得几个孩子惊叫了起来。 “同学们,不要怕,它叫阿黄,不咬人的。”顾茜忙说。 听说大黄狗不咬人,几个孩子这才胆大起来,他们走到阿黄跟前。 阿黄只是友好地低着头,眼睛是那样的温存,一点也没有了追飞车党时候的凶相。 看到阿黄真的不咬人,有个胆大的男孩子甚至用手摸它的耳朵,阿黄只是友善地舔舔他的手,孩子们这才放心地进了校门。 进入校园,只见中央立着一个旗杆,上面的五星红旗由于淋了雨垂了下来,懒惰地随着风摆动着,这可能是学校唯一的标志了。 院子周围长满了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花开得都不大,是些在山上常见的花草。 “你叫什么名字啊?”顾茜问高个子女孩。 “我叫山花,阿姨,以后我们可以叫你老师吗?”山花满怀期待地望着顾茜。 “当然可以了,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顾老师。” “顾老师好,武警叔叔好。”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着。 有一个男孩子听说有老师了,便高兴地喊着跑向村子,一边跑一边喊:“村长,我们有老师了,村长,我们可以上课了!” 山花趴在顾茜耳边说:“顾茜老师,你比我们李老师长得还要漂亮。” 经孩子这么一夸,顾茜倒有点害羞了,张伟轻轻地用胳膊肘碰碰顾茜,伸出了大拇指,并会心地笑了笑。 顾茜瞪了张伟一眼,然后对山花说:“山花,让我看看你们的教室好吗?” 几个孩子飞快地在前面领着路,在学校唯一的一座房子面前停了下来,打开房子的木门。 “这就是我们的教室。” 顾茜进去一看,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叫教室啊? 前方是一个讲台,讲台上挂了一块黑板,下面没有课桌,只是用石头砌的墩子上面放了一块长木板而已。 窗户倒是很大,但没有玻璃,全部用塑料布蒙了起来来遮挡风雨。 “山花,你们这里的老师呢?” “李老师说回城里一趟,过几天就回来。可是,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没有回来。”山花说。 “也许是李老师家里有事,其他的老师干什么去了?”顾茜又问。 “我们学校只有李老师一个老师。”山花低下了头。 “只有一个老师上课?看你们年龄大小不一,应该是不同年级的,一个老师回怎么上课啊?”顾茜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老师跟不同年级的讲不同内容,现在老师没有回来,只好天天自习。”山花说着眼睛有点红了。 “哦,原来是这样,来这里上课的老师也不容易。”顾茜默默地说。 “李老师临走之前说让我们自习,我们天天都在自习,天天盼着她快点回来。”山花说。 “是这样啊,你们村长呢?” 听到顾茜问村长,山花说:“山娃去叫了,一会儿就会过来,喏,顾茜老师您看,村长来了。” 顺着山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正走进学校,他手里拿着烟袋,脸色黝黑,岁月在脸上刻下了一圈圈的痕迹。 他一边走一边问:“老师在哪儿?老师在哪儿?” “他就是我们的村长。”山花指着老人。 “哎呀,你就是孩子们说的老师吗?真是城里人啊,长得就是俊。”村长快步走过来,笑容满面。 ------------ 第102章 兼职老师 “村长你好,我是正在上学的学生,听说学校里没老师,我想趁着放假的时候给他们补习一下功课。” 顾茜早已想好说辞,反正在山上闲着也是闲着。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在发愁呢,李老师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好多村民都花钱把孩子转到山下的学校去了。”说起老师,村长直发愁。 “上面怎么不派老师来呢?”顾茜不解地问。 “派是派了不少,但咱这里留不住人啊,光今年就派了三个老师来,教的最长的也只有三个月时间。前一段那个李老师,说是回家看看,这不,一去不回头了。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工资没的说,乡亲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娃们上学。”村长说。 “村长,我不要工资,就算我义务支教吧。不过,我是趁着学校放假过来的,等学校开学,我还得回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能这样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你看,只顾高兴了。走,到村里去坐坐,乡亲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不了村长,我们在这避会儿雨还要回去。” “你们现在回哪里啊,还有这位武警同志,他和你是一起的吧?” “他是我对象,就在山上的军营。”顾茜羞涩地说。 “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啊。我们这里条件太差,真是委屈你们了。” “村长,你看教室里连个桌子都没有,你能不能在教室里添置一些桌椅和必要的教学用具?”大家的注意力刚才都在顾茜身上,简直把张伟当成透明人,这一会儿他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武警同志啊,你还不知道我们村的情况,我们村的全市最贫困的村子,村里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盖这所学校,都是村民们一起凑的。”村长无可奈何。 “村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找人定做一批桌椅,这个钱由我来出。这是二百块钱,你先交个定钱,今天我没带那么多钱,回头我给你送过来。”张伟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 顾茜忙用手碰了碰张伟,提醒他不要冲动,买桌椅起码得好几千元,普通军人到哪里弄这么多钱。 可在他提醒之前,张伟已经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无可挽回了,她只好笑着劝村长,“村长,你就收下吧。”。 “不成不成,你们义务给孩子们上课,怎么还能要你们出钱呢?这个钱我们坚决不能收。”村长连忙推辞。 “村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算我们捐款助学还不可以吗?”张伟诚恳地说。 “这.......”村长伸手颤抖着接过钱,这可是二百块钱啊,这年头挣钱不容易,真是遇到大善人了。 迟疑了一会儿,他突然快步走到院子里的歪脖树下,树上挂着一截钢块,这是学校上下课的敲的铃,村长拿起了放在树下的铁锤子,使劲敲了起来。 “咣咣咣……” 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声音在山谷回荡着。 只听见村长大声喊着:“乡亲们都快出来啊,孩子们有老师了!” 没多大一会儿,听到铃声的村民们就从各地赶过来,没多大一会儿学校大门前就围了好多人。 张伟抬头看看天,已经是雨住天晴,如果再耽搁一会儿,恐怕这些朴实的村民就不让走了,非让留下了吃饭不可。 于是小声对顾茜说:“小茜,天都晴了,咱们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你看,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太热情了。” 现在顾茜才是真正的红花,村民看重的是顾茜老师,她身边这个武警战士成了陪衬红花的顾茜。 顾茜一听在理,就对村民们说:“乡亲们,我们还有事,现在急着赶回去,不过你们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会来学校的。乡亲们,你们都回吧,明天见。” “顾老师,吃过饭再走吧。”大家不依。 村长多少理解顾茜此时的处境,他对大家招招手说:“我们就不要耽误顾老师了,她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因为明天她还要来给孩子们上课。二牛,你开拖拉机送送顾老师和这位武警同志。” “好哩,一会儿就过来。”一个长得敦敦实实的中年汉子跑着离开学校。 “不要麻烦这位大哥了,我们离学校不是很远,走着就能回去。”顾茜忙说,真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这些憨厚的山民了。 “顾老师,你可别小看走山路,望山不远,但走起来却很远,你是姑娘家,不能走山路的,以后就由二牛负责接送。”村长说。 “村长,不必麻烦了,我有自行车,平时我也没什么事,以后我负责天天接送顾老师。”张伟可不愿顾茜坐别人的车子。 村长一看笑了:“好好好,你们年轻人一起有话说,要是武警同志有时间,那就拜托你接送了。” 正说着,公路上一阵“突突突”是声音。 张伟向公路上望去,原来是一辆小型手扶三轮小拖,长长的车架,后面拖着一个两轮子的货斗。 坐这种车,会安全吗? “顾老师,上车吧。”看到顾茜有点迟疑,村长补充说,“你可别小看二牛,他开车技术好着呢。” “嗯,好。” 几个人来到手扶拖拉机旁,张伟先把顾茜扶上了车斗,自行车也放了上去,接着又把阿黄也抱了上去。 阿黄第一次坐这种车子,显得很新鲜,它不停地用爪子扒着车厢。 张伟最后飞身跳上车斗,说实话,要不是乡亲们盛情难却,他才不愿意顾茜坐这种交通工具。 看到张伟和顾茜都坐好了,二牛笑着说:“顾老师,你扶好,俺开车了。” 二牛话音一落,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走了起来。 二牛开车非常平稳,就像坐在越野车里一样,张伟在顾茜耳边说:“小茜,你站在车架子上面展开双臂。” 顾茜不知道张伟要干什么,她按照张伟说的颤颤抖抖地站在车架子上展开了双臂。 张伟从背后抱住了顾茜的腰,然后说:“闭上眼睛。” ------------ 第103章 干活 顾茜闭上了眼睛,她立刻感到晕乎乎的,身体好像飞了起来。 “起飞了,我们起飞了!”张伟大声喊着。 顾茜这才知道,原来张伟是让她飞翔蓝天的,她不再害怕了,大胆地展开双臂喊起来:“我们飞起来了,我们飞起来了。” 二牛扭头看看张伟他们两个,会心地笑了笑,阿黄则惊奇地看着顾茜,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时地对他俩叫上几声。 手扶拖拉机很快就到军营了,张顺早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他手里拿着两把雨伞,看来是准备送伞的,只是看到雨停了不知道该不该去接他们。 手扶拖拉机在大门口稳稳地停住。 “二牛哥,谢谢你送我们回来。”顾茜笑道。 “不用谢俺,俺还得谢谢顾老师呢。”二牛憨笑着。 “到我们军营里坐坐吧?”张伟热情地邀请二牛。 “不了。”二牛说。 “那你路上小心。”张伟说。 “放心吧,这路俺都走了几十年了,闭着眼睛也没有事。”二牛说着就挂上档,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走了。 看到二牛走远了,顾茜严肃地对张伟说:“你说要捐资助学,你的钱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咱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更不能欺骗乡亲们。” 张伟哭丧着脸说:“还真是没有。” “没有你逞什么能啊?你让我明天怎么面对乡亲们,面对天真的孩子们啊?”顾茜气的责怪起张伟来。 “看来只有把你压到那里了。”张伟却笑着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看我不收拾你。”顾茜说着就去打张伟。 张伟急忙跑开,然后他笑着展开了手掌,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垂了下来,那是一条黄金项链。 “张伟,你在哪里弄的?”顾茜惊奇地说。 “你忘了,那几个飞车党走后,我一低头就看到了这条项链,真是托了你的福啊。”张伟笑着说。 “可是有金项链没有钱还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会解决问题的。” “怎么解决?” “你知道这条金项链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顾茜回答。 “这条金项链最起码要值一两万块,一倒手就是钱。”张伟得意地说。 “可是谁能有这么多钱给你?”顾茜发愁地说。 “小广东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你那个战友,眼睛色迷迷的那个。” “他是不是对你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快说说怎么办吧?” “小广东是个土财主。”张伟趴在顾茜耳边说。 “土财主怎么了?” “他家里开着很大服装店,有钱的很,花钱都是大把大把的,这条金项链我起码得要他个万儿八千的。” “是吗?这一回学校有救了,张伟,你真行!今天晚上我得好好慰劳慰劳你。”顾茜高兴地说。 张伟一听马上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摆手说:“不敢,不敢。” “回来,我是说今天晚上给你做好吃的。”顾茜笑着在后面追。 晚饭是顾茜做的,果真加了两个菜,阿黄今天出了大力,顾茜特意奖励它一盒牛肉罐头。 张伟巡逻回来,顾茜已经洗过澡坐到床上了。 今天她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全身曲线全都映在张伟眼中,很是诱人,张伟禁不住咽了咽唾沫。 顾茜还是先给张伟擦身子、洗脚,而后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张伟。 “晚饭吃得怎么样?” “吃得很好啊。” “是吗?” “不骗你,真的吃得很好。” “好就行,可不能白吃白喝,马上开始干活。” “干什么活?” “明知故问,看我怎么收拾你?”顾茜说完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张伟一把将顾茜抱在怀里。 阿黄在屋外听到动静,对着屋里“汪汪汪”叫了起来,顾茜和张伟急忙停了下来。 张伟把手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注意影响。” 然后一把揽住了顾茜,“狼来了,我要吃了你。” 顾茜尖叫一声,刚想说话却发不出音,张伟已经用嘴唇压住了她的嘴唇...... 张伟早上醒来的时候没看见顾茜。 昨天晚上一场大战后,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虽然有了战斗经验,他没有浪费太大的精力,完事后还是睡了一个好觉。 “班长,姐姐让俺喊你起床吃饭。”张顺站在门口大声叫道。 自从顾茜来以后,他再没有踏进这个房间半步,连说话都离得远远的。 “知道了。” 吃过饭,顾茜正准备去刷锅,张顺急忙抢过去了,“姐姐,你今天还要去学校里上课,别耽误了。” “张伟,你看人家张顺心多细,时刻想着去学校的事,哪像你只知道睡懒觉。”顾茜责怪张伟说。 “我不是累着了嘛。”张伟小声嘀咕着。 “再贫嘴我打死你。”顾茜笑着追打起张伟来。 “别闹,今天是你第一次去学校,要好好打扮一下才好。”张伟提醒说。 “这还像句人话。你看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好看?” “穿那件粉红的T恤衫配蓝色的牛仔裤好看。” “真的吗?那我就照你说的穿。”顾茜说着就走进屋里找起衣服来。 “您先打扮着,我把您的座驾准备好。”张伟知道顾茜没有个一二十分钟下不来,就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张伟找了一块布,一丝不苟地擦起车来,因为顾茜爱干净,看到哪里不顺眼就会当面说他,在顾茜面前,做事要主动才不会被训斥。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顾茜终于打扮好出来了。 她今天刻意化了一点淡妆,脸蛋擦了胭脂看起来白里透红,长长的眼睫毛被她刷得一根根翘了起来,本来就大的眼显得更大了,换上了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亭亭玉立的。 张伟已经把自行车准备好,就等着顾茜。 “老婆大人,顾老师,请上车。”张伟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又贫嘴。”顾茜毫不客气地坐上了自行车。 张伟用力一蹬,“走了。” ------------ 第104章 上山遇险 自行车就飞快地跑了起来,“叮铃铃”一阵铃声,阿黄瘸着腿跟了上来。 “回去,我命令你回去!”任凭张伟怎么威胁还是命令,阿黄就是不回去。 没办法,阿黄现在有顾茜这个姐姐大罩着,地位比他还高,惹不起的,既然赶不回去,只好让它跟着了。 到了学校门口,顾茜看到所有的学生都整齐地站在大门口张望,就像以前等李老师一样,顾茜忙跳下车走过去。 “同学们,以后顾茜老师会准时来上课的,你们不要站在门口等了,快点回教室上课去。”顾茜说着就走进校门,学生们都跟着进了学校。 到了教室,顾茜看了看班上的学生,一共十六名,一个个高低不齐,所学的知识肯定也是参差不齐,文化程度都不一样,只有分开来教,要是再有一位老师就好了,看到山花年龄较大,就指定山花为班长。 “同学们,我们现在上课,今天我为大家上的第一节课叫《我们伟大的祖国》。我们伟大的中国地大物博,有五十六的民族......” 顾茜认真地讲着,同学们则认真听讲,他们都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张伟可就惨了,顾茜一看到她的学生就把他忘到了一边,他只好在教室前开始站桩,阿黄则服服帖帖地蹲在他的脚下。 一堂课下来后,顾茜才想起了张伟还在外面,忙走出教室一看,张伟正在练功。 “张伟。” “到。”张伟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顾老师,有什么指示?” “你现在很闲是不是?” “报告顾老师,不是闲,而是无聊。”张伟回答。 “无聊是吧,来教室里。”顾茜说。 “去教室干嘛?”张伟说着就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我今天给大家请来了一位老师,大家欢迎!”顾茜指着张伟对大家说。 随着“哗哗哗”一阵激烈的掌声后,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喊:“老师好!” 张伟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事先也不说一声? 听到同学们喊老师好,他急忙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同学们好!” “他叫张伟,是一名军人,以后将由他担任你们的语文老师,大家看好不好啊?”顾茜补充说。 “好。我们有两个老师了!我们有两个老师了!”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 就这样,张伟也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老师。 张伟高中毕业,文化程度不算低,教起小学课来还不错,比那些真正的老师也差不了太多,顾茜自然省了不少劲。 回家的路上,张伟不住地责怪顾茜:“你呀,也不事先给我通个气,搞得我今天很被动,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吗?这叫做妇唱夫随,懂不懂?”顾茜说。 “哦,我懂了。”张伟恍然大悟,不懂也不行啊。 接下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张伟和顾茜一起给孩子们上课,一起种菜浇水,几乎形影不离,过上了妇唱夫随的生活。 转眼间就过去一个月了。 一天顾茜对张伟说:“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今天是星期天,你带我到山里转一转吧。” “好啊,今天我全程陪着你。” 说实话,来了这么长时间,张伟还真没有痛痛快快地带她到山上玩过一天,今天顾茜提出来了,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顾茜已经换上了一身运动装,穿上了旅游鞋,甚至连中午吃的干粮都带上了,看起来是早有准备。 张伟当然用不着准备,随时都可以出发,这是军人特质。 “张顺同志,今天我陪着你嫂子到山上转转,你在家里好好看守营房。”。 “是,班长。” “张顺,我们走了,中午的饭我已经做好了,到时候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顾茜交代了一句。 “谢谢姐姐,俺知道了,你们放心走吧。”张顺很感激。 为了照顾顾茜,张伟特意推上了自行车,万一顾茜走不动了可以骑车带着她回来。 不用说,阿黄是步步不离顾茜,他们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 顾茜今天好像心情很好,一直在前面跑,路上的野花摘了一大把,张伟则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 忽然前面有个影子一闪就不见了,阿黄警惕地竖起了耳朵,然后飞一般朝着影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阿黄回来。”听到张伟的叫声,阿黄停住了,在这个地方见怪不怪,有很多飞禽走兽的。 “怎么了张伟?”顾茜问。 “没什么,阿黄发现了猎物。”张伟平静地说。 “山上是不是有好多猎物啊?” “当然了,今天如果走运,我就给你打一个猎物来。” “真的,那简直太好了,中午我们可以来个烤野味吃。”顾茜高兴地说。 “阿黄,走,跟我到后面转一转。”张伟打头先走一步。 阿黄却站在树林旁边不动,而且不停地小声叫着。 “阿黄,快跟我走。”看阿黄不动,顾茜只好独自向后面的树林走去。 看顾茜走了,阿黄迅速爬起来追了上去,进了树林,只见到处是碗口粗细的松树,密密麻麻的,有一片树全被锯断了,上面磨得平平的。 奇怪,这是干什么用的? 顾茜没事就在里面转了起来,可是,转了一会儿她又回到那片被锯断的树附近了,她迷路了。 她正想喊张伟,却看到阿黄急躁地“嗷嗷”地叫了起来,顾茜抬头一看前面,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一条无比凶猛的恶狼站在前面,它的额头上有一块月月牙形的白毛,两眼放着绿莹莹的凶光。 只见它仰脸张开血盆大嘴对着天空长嚎了一声,然后一挫身子,“噌”的一声就朝着顾茜就扑了过来。 顾茜想跑想跑却迈不动脚,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软绵绵的,眼看着恶狼扑来,她吓的大叫起来:“救命啊!” 恶狼只顾扑向顾茜,不想阿黄猛然从一侧扑过去,一下子把恶狼扑倒。 阿黄趁机咬住了恶狼的一条后腿,恶狼回头就是一口,咬住了阿黄的鼻子,阿黄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它忍住疼痛和恶狼咬在一起。 ------------ 第105章 给阿黄做手术 看着这血腥的场面,顾茜吓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逃跑也不知道喊叫,眼睁睁地眼看着阿黄和恶狼撕咬的鲜血飞溅。 恶狼生性残忍,又长期生活在山林,所以身强体壮。 阿黄虽然高大,但它已经老了,是被部队淘汰的军犬,虽然受过训练,但体力上明显不如恶狼。 几个回合下来,阿黄已经落了下风,但它仍然顽强抵抗,因为它知道,如果一旦它失败了,主人就危险。 张伟在前边林子里,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嚎叫,紧接着传来顾茜的喊声,知道大事不好。 他来不及多想就飞身跑了过去,很快就赶到顾茜身边。 阿黄正在和一只狼在激烈地撕咬,正处于被动之中,它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被狼死死地咬住了,阿黄虽然张嘴咬住狼的脖子,但它体力明显不支。 张伟不敢怠慢,迅速跑过去对着狼头“啪”的就是一拳。 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反正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狼头顿时被击碎了,头一歪就不动了,喷出鲜血溅了他一脸。 恶狼虽然死了,但它的嘴还紧紧咬着阿黄的后腿,张伟用手使劲掰开狼嘴,这才看到,阿黄的腿已经快被咬断了,只连着一点筋骨。 阿黄的腿摆脱了狼嘴,“嗷嗷”惨叫着跑到一边舔起伤口来。 张伟看到这只狼心中不由得一颤,想起了老班长邹倚天牺牲的模样。 顾茜已经清醒过来,她目睹了阿黄和恶狼搏斗的全过程,看到张伟站在那里发愣,忙对张伟喊道:“快点给阿黄止住血,它腿受伤了。” 张伟听了还是一动不动,顾茜急了,她飞快的跑过去,用手帕把阿黄的伤腿绑了起来。 “快,送阿黄去医院。” 张伟终于清醒过来,他抱起阿黄马上站起来。 “小茜,你骑车,我抱着阿黄坐在后面,我们下山去医院。” “我能带你们俩吗?我还没带过人呢,恐怕不行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是下坡路,你只要掌握好方向就行了。”张伟说。 “那好,我试一试,你慢点坐。” 很快就到了山下的镇子里,路面变得平坦起来,但顾茜却蹬不动车子了。 张伟只好抱着阿黄跳下车飞奔起来,顾茜在后面骑着车子猛追也赶不上。 张伟边跑边向两边看,医院在哪里啊? 顾茜在后面骑着车子赶过来,她拦住一个人问:“大叔,请问医院在哪个位置?” “在那边。”那个人用手指了指就跑开了。 顾茜追上张伟,她骑车在前面带路,一路仔细寻找,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医院,张伟抱着阿黄就冲了进去:“急诊,急诊,医生快出来。” 有几个医生听到喊声急急忙忙从急诊室跑出来,一看张伟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你哪儿受伤了?”年龄较大的医生问道。 “我没有受伤,是阿黄受伤了。”张伟说。 “阿黄?”医生不解地问。 “阿黄就是这条狗。”张伟说。 “是狗受伤了啊,狗受伤了应该去动物医院啊,武警同志,这是医院,是给人看病的。”医生说。 “快告诉动物医院在哪里?我马上进去。” “咱们这个小镇没有,得到市里才有。”医生说。 “来不及了,求求你们给阿黄包扎一下吧,它被狼咬伤了。” “那行吧。” 顾茜抱着阿黄的头,护士在阿黄的伤腿上打了一剂麻药,主任看了看伤势说:“腿已经完全断了,接不上了,只有截肢了。” 张伟点点头说:“只有这样了。” “它是怎么受伤的呀?” “我们在山上遇到了狼,它跟狼搏斗受伤了。”张伟说。 “你们没事到山上跑什么啊?不知道山上有狼啊?去年我们村就有一个年轻人到山上打猎,最后被狼给吃了,如果不是这条狗,你们恐怕也会有危险。“主任说。 “是,是,是狗救了我们的命。”张伟连忙说。 “小刘。拿钢锯。”主任对小刘说。 护士很快就把钢锯拿过来了,顾茜一看忙惊恐地问:“医生,你们拿钢锯干什么啊?” 看到医生拿起钢锯,顾茜慌了。 她惊恐地问医生:“医生,你拿钢锯干什么啊?是不是要锯掉阿黄的腿?” 主任看看张伟,张伟知道主任是什么意思,他对顾茜说:“小茜,你先出去,阿黄准备动手术了,别吓着你了。” “不行,医生要锯掉阿黄的腿啊!”顾茜紧紧抱着阿黄的头不松开,阿黄也是眼泪汪汪的,它肯定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了。 “听话,如果不这样阿黄会死的。”张伟说。 “你们不能锯掉阿黄的腿,阿黄不能没有腿。”顾茜大声喊着。 看看顾茜不松手,张伟只好用力把顾茜拉开了,他把顾茜推到了手术室外面,然后反锁上了屋门。 “张伟,你不能没有良心,阿黄不能没有腿。”顾茜拍着屋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开始手术。”主任拿起钢锯说,“你抱狗头,小刘,你拉着狗腿。” 于是,张伟抱着阿黄的头,他扭着头不敢看。 主任开始锯腿,“吱吱吱吱”就像锯木头的声音,阿黄骨头露出的部分被主任锯掉了,然后消毒,缝合,上药。 二十分钟后,阿黄的手术做完了,它的后腿短了一截,伤口用白色的纱布裹着。 “好了,看看吧。”主任拍着张伟的肩膀说。 张伟这才扭过头来,阿黄腿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受伤的部位被包得严严实实的。 “谢谢你啊主任。”张伟感激地说。 “不用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其实,我也当过兵。” “真的吗?” “我以前做过军医,现在转业了。”主任笑着说。 “主任,真看不出来。” “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像个当兵的?”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意外。”张伟说。 “快走吧,别让人看到我给狗做了手术。” 主任打开手术室的门,张伟抱着阿黄出来。 这时顾茜的精神几近崩溃,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看到张伟出来,便迎了上去。 ------------ 第106章 送行 “张伟,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你把阿黄的腿锯掉了。”顾茜上前打着张伟的肩膀。 张伟任凭顾茜打着,抱着阿黄一步步走出医院。 医生给顾茜解释了为什么要锯掉阿黄的腿,她知道错怪张伟了,随即追上张伟道歉:“对不起哦。” “没什么,只是阿黄是无辜的,它不应该失去腿。”张伟自责地说。 “都怪我太任性,非要到山上去玩,都是我的错。”顾茜说。 “是我的错,其实,刚开始阿黄就已经发现了危险,只是我太大意了。” “阿黄早已经发现危险了?” “是啊,阿黄在路上发现了狼的踪迹,我太大意了,也不应该让你独自走开。”张伟说。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张伟和顾茜扭头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 “二牛哥。”顾茜大声喊。 听到喊声,二牛停住了手扶拖拉机,他跳下车问:“顾老师,你们这是要干啥啊?” “阿黄受伤了,我们带它来医院看病。”顾茜说。 “哦,阿黄怎么受伤了?腿都断了,怎么回事啊?”二牛问。 “被狼咬伤了。”张伟说。 “哎呀,忘了告诉你们,山上是不能去的,狼很多。” “顾老师,俺送你们回去。”二牛麻利地跳动车斗上,“来,把阿黄给俺。” 张伟把阿黄递给二牛,然后把顾茜扶了上去,最后放上了自行车。 “你们扶好,现在准备走了。”二牛挂上档一加油门,机器“突突突”地冒着蓝烟走了起来。 顾茜坐在车上,轻轻地抚摸着阿黄的伤腿,阿黄痛苦地耷拉着脑袋。 到了军营,张伟对着张顺喊道:“张顺,快过来。” “到。”张顺跑了过来。 “把阿黄抱回去。” “是。”张顺一看阿黄的腿便哭了起来:“阿黄的腿咋的啦,阿黄的腿咋的啦?” “不许哭,回去开两盒罐头,好好慰劳一下阿黄。”张伟命令道。 “是,班长。” 阿黄受伤了,但它仍然每天陪着顾茜去学校上课,张顺尽心尽责地看守着营房,没事了就会去菜地看看,浇水,松土,从没有一点怨言。 张伟则全力伴随顾茜,真正的妇唱夫随,有时间也会训练,日子过得倒也快活自在。 只是现在都感到时间过得飞快,慢慢的顾茜焦虑起来,两个月的假期快要到了,她愈发不想离开可爱的孩子们,不想离开阿黄,更不想离开张伟。 越是不想离开,时间却像上足了发条的钟表,“咔嚓咔嚓”地从身边溜过去。 分别的日子最终还是来了。 顾茜要开学了,路远她要提前出发。 这一天,他们早早地起了床,顾茜准备坐上午的火车离开。 张伟仔细整理着顾茜的行李,一切准备就绪后,二人坐在床上相视无语。 张伟轻轻地把顾茜搂在怀里,顾茜则幸福地偎依在他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他们就那样搂着,不愿分别。 忽然,门开了,张顺兴奋地闯进来,他得意忘形得竟忘了敲门,张伟和顾茜急忙分开。 “班长,姐姐,黄瓜开花了,黄瓜开花了。”张顺高兴地说。 “就是现在结果了,你姐姐也吃不上了,一会儿,你姐姐就要走了。”张伟说。 “怎么,姐姐现在就要走,不走不行吗?”张顺的脸哭丧起来。 “我的学业还没完成,不走可不行啊。不过,明年暑假我还会来的。”顾茜说。 “姐姐,你这一走,俺们班长又该睡懒觉了。” “我不是教你写怎么信了吗?他敢睡懒觉你就写信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 “小茜,你可真行,这一回把间谍都安插到我身边了,那以后我无论干什么事都得小心了。”张伟笑着说。 “如果干坏事我可饶不了你。”顾茜装作发狠地说,她连发狠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可爱。 “快7点了,咱们赶快下山吧,赶不上火车就麻烦了。”张伟催促着。 “那咱们赶快走吧。”顾茜说。 张顺抢先背上顾茜的行李,张伟和顾茜走出屋,阿黄立刻迎上来,小声“唧唧”地叫着,亲热地用嘴去蹭顾茜的腿,它现在只剩下三条腿了。 顾茜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阿黄的伤腿,把脸贴在阿黄的脖子上说:“好阿黄,我还会回来的。” “顾茜,别磨蹭了,晚了就赶不回去了。”张伟催促道。 顾茜这才站起身,恋恋不舍地走着,走到大门口。 张伟从张顺身上取下行李背在自己身上说:“张顺,军营不能离人,你就送到这里吧。” 张顺望着顾茜,几乎要哭了:“姐姐,你明年一定还来呀!俺还要跟你学文化呢!” “我一定还会来的,你留步吧。”顾茜笑着说。 张伟和顾茜大步向公路走去,后面一阵“叮铃铃”的响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阿黄跟上来了。 “阿黄,回去。”张伟大声喊道。 但阿黄却像没听见,依然往前走。 “张顺。” “到。” “把阿黄给我抱回去。” “是。”张顺跑过来抱住了阿黄,阿黄却挣扎着“嗷嗷”直叫,顾茜一看,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她不敢再回头,捂着嘴一直走去。 张顺不停地招着手,“姐姐,明年一定还要来啊。” “一定回来。”顾茜扭过头轻轻招手。 顾茜和张伟已经走远了,张顺还站在路口,他怀里抱的阿黄还在挣扎着。 张伟和顾茜肩并肩走在公路上,他俩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路。 走了一阵,顾茜忽然指着前面说:“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张伟顺着顾茜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人群聚在公路上,不知道要干什么,别是发生重大的群体事件了,张伟加快步子。 走近一看,为首的是村长,他身后站着全村所有的学生,再后面是村民。 显然,村长他们这是要给顾茜送行。 看到顾茜走了过来,村长开始寒暄挽留,言说感谢和不舍之情。 正在这时,人群一阵躁动,只听见有人大声喊着:“快让路,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 第107章 当个通信员 大家随即闪开一条路,只见是王小川驾驶着那辆偏三轮上来了,边走边喊:“大家让一下,军务在身,军务在身。” 偏三轮走到张伟跟前,王小川急忙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敬礼说:“班长,王小川奉命接人,请指示。” 张伟一看,忙还礼说:“掉头,我们马上上车。” “顾老师,既然部队的同志来接你了,二牛就不送你了,你就做他们的车走吧,这玩意跑得快,不会耽误事。”村长说。 “村长,我们走了。”顾茜说。 “路上慢点。”村长不舍。 王小川把摩托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掉过头来,张伟扶着顾茜坐进偏斗了,张伟则坐在王小川后面,摩托车开始慢慢启动。 “乡亲们,你们回去吧,明年我还会回来的。”顾茜扭头向大家招着手。 乡亲和学生都不愿散去,眼看着摩托车绝尘而去,还远远地站在路上眺望着。 等到看不到人的时候,张伟用手捅了一下王小川说:“王小川,你搞什么鬼,明明就是来接人的,说什么军务在身。” 王小川哈哈地笑着说:“乡亲们这么热情,我不说军务在身他们能让路吗?” “你小子还挺精明的。不过,山里人都实在,可不能哄骗他们。” “这哪是哄骗呢?本来就是来接人的嘛。”王小川辩解说。 “我说王小川,你怎么知道顾茜今天要走?”张伟问。 “哈哈哈,吃醋了吧?来的时候我就问过顾茜什么时候回学校。”王小川笑着说。 “还好意思说人家,什么时候你有王小川这么用心了,我就知足了。”顾茜奚落道。 张伟一阵无语。 顾茜感激地说:“小川,谢谢你,什么时候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回头把你同学给介绍一个,我就感激不尽了。”王小川色笑着说。 “美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伟随即奚落。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 一番劳顿,来到车站,时间也不多了。 没过多久就开始检票,张伟陪着顾茜来到站台上。 列车已经停在那里,旅客们正挤着上车,而他们抓紧时间道别,等人上得差不多了,顾茜才登上了火车,张伟在门口一直看着她。 忽然,顾茜跳下了火车,她一下子扑进张伟怀里,两人忘我地吻了起来,车上车下的人都羡慕地看着这一对恋人。 有人小声说:“这个兵哥哥太浪漫了。” 组织乘车的乘务员也不愿打扰他们俩,直到开车的铃声快要响了,才催他们上车。 张伟和顾茜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顾茜上车后忙挤到窗口,她伸着手向张伟道别。 列车启动了,张伟开始跟随着列车慢慢地走。 忽然,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对着列车大声喊:“顾茜,我爱你!”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张伟开始小跑起来,顾茜则隔着窗子不住地挥手。 不一会儿,火车走远,两人终是分别了。 这天,好忘角突然打破了沉寂热闹起来,一队队身着迷彩服的武警战士源源不断地涌进大门,很快就把宿舍前面的操场站满了。 张顺笔直地站在大门一侧,他敬礼的那支胳膊已经酸得忍无可忍了,阿黄则惊恐地躲在了桌子下面,它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所以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现在它只剩下了三条腿。 这是武警总队的官兵,准备在这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考核验收。 张伟正宿舍急急忙忙地整理自己的物品,上面没有通知就来人了,搞得他措手不及。 庆幸的是,顾茜来的这一段时间把营区的卫生整得不错。 部队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有首长来,自己住的可是首长的房间啊,得赶快搬出去。 顾茜在的时候,用彩纸把墙壁贴得五颜六色的,连灯泡都成了彩灯,这些都是严重违反军队内务条令的,他要赶快恢复原状。 这时,一辆迷彩吉普车快速驶进大门,张顺刚放下酸沉的胳膊还没歇一会儿,忽然看到吉普车驶进来,急忙举手敬礼。 吉普车径直驶到大队长室门前,“嘎吱”一声刹稳后,一位上校跳了下来,他取下墨镜,竟然是陈民。 张伟刚好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屋里出来,陈民一眼就瞅见他了,他感到很意外。 “张伟。”陈民大声喊。 “到。”张伟急忙答应,看到是陈民马上立正报告:“大队长好。” “张伟,你怎么会在这?”陈民感到很呐闷。 “报告大队长,今年我们中队战备值班,张伟奉命看守营房。”张伟报告说。 “哦,你们中队人才真是太多了,马上要进行考核了,你们连派一个军事骨干来看大门,人才浪费啊,张伟,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搬家呗,我占了大队长您的屋子了。”张伟“嘿嘿”笑着说。 “还搬什么家?我正好缺个通讯员,快把东西放回去,我睡下铺,你睡上铺。” “不行,不行,这是大队长的屋子。”张伟连忙拒绝。 “我说行就行,怎么,不愿意给我当通讯员?” “愿意,愿意。”张伟忙说。 “看起来心里还是有点不愿意啊。” “报告大队长,我十分愿意。” “那还不把背包抱回去,还有,我的背包在车上,给我把床铺铺好。” “是。”张伟没办法,只好又把东西又重新抱回屋里。 陈民一进门就说:“这屋里怎么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女人?”张伟搪塞着说,幸亏他先把屋里的彩纸给撕掉了。 “张伟,我可警告你,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兵,可别在这方面栽跟头。” “放心吧,大队长,我时刻聆听您的教诲。”张伟边整屋子边说。 屋子内外整理完毕后,陈民对张伟说:“走,陪我出去走走。” “是。”张伟立正回答。 二人出了宿舍,沿着营区的大道走起来,不时地碰到士兵朝陈民敬礼问好,陈民举手还礼。 看到营区干干净净的,陈民一个劲地称赞。 ------------ 第108章 野外生存训练 来到菜地,陈民惊奇地问:“谁种这么多菜?” “当然是我们了,知道你们要来,我们专门种菜来犒劳你们,你们不来,这些东西还不知道给谁吃呢” “你错了,我们这次来可不是来吃的,而是专门来挨饿的,这些菜我倒是能带回家吃。” 陈民看到一个嫩油油的黄瓜,忍不住伸手摘了下来,“咔嚓”就是一口。 “真甜啊,张伟,真有你的。” “来挨饿,什么意思?”张伟不解地问。 “野外生存训练考核,能吃吗?”陈民边吃边说。 “是不能吃。大队长,这些菜全是无公害蔬菜,绝对的绿色食品,你看怎么处置?”张伟问。 “回头给我整个七八份,我用车拉回去。”陈民说。 “整那么多干什么?”张伟问。 “送回总队。你小子,不该问的不要问哦。” “是。” 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又转了回来,各个训练小分队都已准备就绪,已经在操场上集合完毕了。 陈民用胳膊捅了捅张伟,“张伟,有没有兴趣参加野外生存训练?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不行。”张伟谦虚地说。 陈民笑着看着张伟,“你小子,不要装了,想当特种兵吗?。” “想,只是特勤中队不收我。” “你肯定能够成为特种兵的,现在你就要做准备。” 他随手把自己的那套装备扔了过去,张伟麻利地抓住了,然后快速地一件件往身上套,好像生怕他会再要回去。 这些装备已经有大半年没摸了,心里都痒痒了。 张伟穿戴完毕后跟在陈民身后,一旁的队员惊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大队长什么时候换通讯员了? 一名少校整队后向陈民报告:“大队长同志,特训大队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陈民还礼:“请稍息。” “讲一下。”全体人员立正。 陈民敬礼后说:“请稍息。我们这次野外生存训练,大家将面临的是一场生死考验。” “携带的武器装备:自动步枪一支,子弹一发,匕首一把,老式罗盘一个,测绘工具一套,战备锹一把,急救包一个,压缩饼干一块,凉水一壶。你们的任务是,绘制出121高地的地形图,在没有任何供给的情况下,在大山里生存7天。” “满分为100分,消费物资每用一项扣5分,90分以上优秀,80分至90分良好,60分至80分为及格,60分以下不及格。中途退场视为弃权,无成绩。中途违规算自动放弃,无成绩。大家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大队长,问子弹可以用吗?”有人提问。 “当然,有一次打猎的机会。不过,要扣五分。”陈民回答:“还有什么疑问大家赶快提问。” “大队长,急救包算不算消费物资?”又有人问。 “当然算。”陈民面无表情地回答。 队列中无人吭声。 “如果大家没有疑问了,请检查携带的装备。现在是9月16日11时30分,我们正式开始进入野外生存训练,沿着山路向里推进20公里,那里有一个界线,进入界线即进入训练区域。” “7天后,也就是9月23日11时30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那天,师里的首长和各团的支队长可能来参加验收,到时候可别丢人现眼。” “出发!”陈民随即下令。 考核开始,各队按顺序带出营区。 陈民等到各队离开营区,他才往外走去。 张伟一直跟在大队长后面,通讯员就得有个通讯员的样子,要全心全意为首长服务。 走到门口,张顺一眼就看到了张伟,看到了张伟身上背着一支95,他忙叫了起来:“班长,班长。” 听到张顺的喊声,张伟急忙对大队长说:“大队长,那个是我们中队的兵,我得去跟他交代一下。” “去吧。” “张顺,喊我干什么啊?”张伟跑过去问。 “班长,枪啊。”张顺爱不释手地摸着张伟背的95。 “是枪啊,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张伟笑着说。 “班,班长,你以前,以前不是说……”张顺说话结巴起来。 “我说什么了?快点说,一会儿我还要训练呢。”张伟说。 “班长以前说只要看到你背枪就你让俺打枪。”张顺终于说了出来。 张伟想了想,还真说过这话,不过那时候都是随口说的,张顺竟然当真了。 说出去的话犹如吐出去的唾沫,舔是舔不回来的,张伟犹豫了。 不是他不想让张顺打枪,而是现在正是野外生存训练考核的时候,不凑巧啊,但他又不想拒绝张顺,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张顺都做到了,他不能让张顺对自己失望。 “张顺,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争取一下。不过,现在正是考核的时候,你别抱多大希望,等回到中队我肯定让你打枪。”张伟对张顺说。 “谢谢班长。” 张伟走到陈民跟前说:“大队长,求您个事。” “什么事快说,没看正训练吗?”陈民说。 “你看能不能让我们中队的那个兵打一次枪,他来当兵后一次枪也没有打过,做梦都想打枪。”张伟说。 “你们中队还有没打过枪的兵?你们的训练成绩有水啊。”陈民说。 “是,你看能不能让他打一枪?”张伟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陈民。 “可以啊,你的**里就有子弹,满满的一**,不过我可对你说,每消费一发子弹扣你五分。”陈民说。 “谢谢大队长。”张伟高兴地跑过去把枪交给了张顺,并再三交代:“这是保险,放到1是单发,2是连发,你放在1,记住,只能打一发子弹。” “谢谢班长。”张顺高兴地接过枪问:“班长,让俺打哪里?” 张伟抬头看了看周围,看到远处的树上有一只麻雀,心想反正他也打不着,就让他过过枪瘾吧。 于是对张顺说:“看到树上的那只麻雀了吗?你就瞄着它打。” “好。”张顺说着就举起了枪,还没有瞄稳就扣动了扳机。 ------------ 第109章 狙击天才 张伟急忙阻拦:“瞄准了再打,轻轻扣动扳机,唉,你这样打是打不中的。” 张伟话音刚落,树上的麻雀“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班长,俺打中了。”张顺高兴地说。 “瞎猫撞着死老鼠,你都没有按动作要领来打。”张伟责怪说。 “班长,俺就是按动作要领打的,准星、缺口、麻雀在一条直线。”张顺辩解说。 “算了算了,回中队再让你打。”张伟忙把枪要了过来。 “班长,俺真是按照您教的方法打的。”张顺还是辩解着。 “张伟,让他再打一枪。”陈民对张伟说。 “首长好。”看到陈民走过来,张顺立正敬礼说。 “你再打一枪。”陈民点点头说。 “大队长,你看,已经打了一枪了,再打还要扣分的。”张伟说。 “这一枪算我的,让他打吧,你没看他打枪的速度吗?打得很准。”陈民说。 “大队长,你不知道,他是瞎猫撞见死老鼠了。”张伟说。 “让他打,这一次我给他指定目标。”陈民说。 “是,大队长。” 张伟回头对张顺说:“大队长特批你打一发子弹,要打好啊,别给班长丢人,注意动作要领,扳机要轻,瞄准了再打。” “是,班长。”张顺立正说。 陈民抬头看了一圈,张顺刚才的一枪,把附近的鸟都吓跑了,没有什么可打了。 “大雁。”张顺高兴地指着天空说。 “好,你就打大雁,领头的那只。”陈民说。 “是。”张顺话音刚落枪就响了,估计是不注意扣响了。 张伟抬头看看天,只见一只大雁落了下来,正是领头的那只。 正在桌子下面趴着的阿黄“噌”的一声就蹿了过去,虽然只有三条腿,但它的速度仍然很快,一会儿就把大雁叼了过来。 张伟从阿黄嘴里取下大雁一看,好肥的大雁啊,子弹穿过了大雁细细的脖子,他把大雁重新扔给了阿黄说:“归你了,吃去吧。” 阿黄一听,掉在大雁就跑到一边去了。 “你叫张顺是吧?”陈民问张顺。 “是的首长。” “你班长好像不服气,你再打一枪,这一次你自己选个目标。”陈民说。 “是,首长。” 张顺看了看远处,他指着五十米开外一棵杨树说:“首长,那棵树上趴了一只知了,俺打它行不行?” 张伟看了看那棵树,“知了在哪儿?” “班长,就在树梢的顶部。”张顺指着说。 “好啊,这么小你也能看到啊,你就打它吧。”张伟说。 “是。”张顺一举枪就击发了。 枪响后,只听见“咔嚓”一声响,树枝断了一截落在地上。 张伟跑过去一看,树枝上趴着一只知了,身上明显有一个洞,树枝是从子弹穿过的地方断了,张伟暗暗吃惊。 “真是不可思议,你简直就是狙击天才,真正的人枪合一。小伙子,我看好你,你一定会成为特种兵的。”陈民说。 “谢谢首长,请问首长,特种兵是干什么的?当上特种兵能够让我打枪吗?”张顺问。 “哈哈哈哈。”陈民和张伟同时笑了起来。 特训大队沿着山路一直走上去,果然看到有一个界线,越过界线便没了路,队员们一个个便分散在山林里。 来之前大家都在想,山里一定有很多野兔、山鸡什么的,逮着一只就能对付三两天,什么饥饿训练啊,简直就是来享受野味来了。 进山后才发现,山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野兔、山鸡的踪迹,倒是能听见猫头鹰叫。 张伟进了山林一直往里走,他知道,越是深入,食物就越多,他紧紧跟在一个小分队后面,一名上士看到他有点陌生就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 “乌市机动中队。”张伟回答。 “今年好像乌市支队没有来参加啊?”上士很奇怪地说。 “我是看大门的,刚好赶上了。”张伟笑着说。 “哦。”上士好像明白了,他对张伟说:“你就加入我们组吧,一个人太危险,人多了也好有个照应。” 看大门的一般都是军事素质不太好的,但多一个人就也算多一份力量。 “那谢谢班长了。”张伟感激地说。 进山后首先要安排住处,为防止野兽袭击需要挖地洞,地洞要有一米多深,洞顶还要铺上树枝伪装。 其实并不是怕什么野兽袭击,这只是考核的一个内容,大家都缺吃的,巴不得有野兽送上门。 挖洞的时候最好是在高处,但高山全是石头,土也硬,挖洞不容易。 张伟找了一处高的地方挖起来,挖好洞以后,就出去找食物了。 山上野果多,趁大伙不注意的时候应赶快贮存一些,等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好找了。 他对山里还是比较熟的,哪里有什么果子了然于胸。 他首先填饱了肚子,又采集了满满一挎包才回来,放进洞壁上的储藏室。 其他人一番折腾,现在已经饿了,洞挖好躺在地洞里。 一个士兵掏出来压缩饼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喝。 “哥们儿,那玩意儿在关键时候才能用。”同洞的战友提醒他。 “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大的山能饿死吗?吃饱了才有劲打猎。”那个士兵不屑一顾。 钻进了地洞,张伟觉得闷闷的,于是就索性坐了起来,把伪装网扒到一边,露出了半个脑袋,一阵微风吹来,心中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起来。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这样靠着洞壁坐着。 天上繁星闪烁,张伟抬起头开始数天上的星星,他在寻找一颗星,到底那一颗是顾茜呢? 漫漫夜空/ 我在寻找一颗星 每一颗闪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诉我/你是天上哪颗星 你是那颗织女星/ 用守望恪守一份真诚 你是那颗北极星/ 为夜行的人指引行程 你是那颗流星/ 虽然短暂/却留下永恒 你是那颗启明星/ 散尽最后的光芒/ 去迎接更亮的黎明/ 你就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张伟正在吟诗,忽然一颗星星向他移动过来。 慢慢地可以看出人形了,一身绿衣服,长发飘逸,而且一双美丽的眼睛开始向他传送秋波。 是顾茜! ------------ 第110章 别开枪 顾茜像一个仙女一样飘然落下,一下子扑到张伟怀中,抱着张伟的脸就亲,亲了脸亲嘴,连鼻子也不放过。 张伟连声说:“顾茜,别这样,战友们都看着呢。” 他向后一歪头,只听见咚的一声,张伟醒了。 头碰住洞壁疼得不行,睁眼一看,原来是阿黄在舔他的脸。 这个阿黄,越来越胆大了,有好几次睡觉的时候敢舔他的脸,回头一定要给他上政治课,让它知道要尊重首长。 看到张伟醒了,阿黄高兴得“叽叽”地叫着。 张伟生气地说:“去去去,搅了我一场好梦。” 阿黄不但不走,而且更亲热了。 现在正在进行考核,阿黄是绝对不能在这儿的,这是违规的。 张伟只好板起脸说:“阿黄,我命令你马上离开这里。” 说来也怪,阿黄听后立刻知趣地走了。 不管平时阿黄多么随便,一到开班务会时,阿黄就会蹲在张顺身旁,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它对“我命令“这三个字很敏感,而且绝对服从。 它恋恋不舍地走开了,一步一回头,一瘸一瘸的,最后消失在视野之外,张伟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天就这么熬过去了,那种感觉大家都经历过,也就是一天不吃饭的感觉,饿得心发慌。 第二天,感到饥饿的战士在绘制地图的时候开始四处寻找食物,目标以野兔和山鸡为主。 他们几乎全都出动了,在整个山上进行拉网式的搜寻。 其中有一组逮着了一只山鸡,他们点起一堆火烤起来,不一会儿,一股烧烤的香味便漫延起来,惹得其他组的士兵也跑过来揩油。 “班长,尝一口。”一个兵低三下四地说。 “你还尝一口呢,你看我们班这么多人,一人会吃一口吗?去去去。”一个好似班长的人说。 “班长别撵,香气白白飘走了可惜了,我就在这里闻闻香气。”那个兵赖着不走。 “看你那个馋样,鸡屁股吃不吃?”班长说。 “吃吃吃。”那个兵总算没白来。 张伟清楚,这东西不吃也好,吃了肯定渴,山上主要是缺水,还是野果子好,既能填饱肚子又能解渴。 他在洞里已经储存了够吃上个三五天的野果子了,而且他还有幸刨到了几块大红薯,这个到关键时候才能吃。 第三天,饿坏了的士兵们开始想方设法找食物。 第四天,这时候已经是饥不择食了,逮着什么吃什么,山上不时地传来枪声,他们连树上的小鸟也不放过了。 饿,饿得前心都贴着后心了,更要命的是,大家都感到异常的渴,一股莫名的渴,大多数士兵的水壶都已底朝天了。 “水,这里有水。”忽然听到有人叫。 一群人迅速跑过去,原来是一个小水坑。水是从山上渗下来的,但旁边竖着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水已投毒。 战士们都失望地摇摇头。一个士兵忽然发疯似的把头扎进去喝起来,边喝边说:“我受不了了,我弃权。” 第五天,又饥又渴,在官兵们的骚扰下,山上的小动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与其耗费精力找食物不如躺下来晒太阳。 第六天,这时候如果下一场大雨该多好啊,淋他一个透心凉,张开大嘴喝它个够,但这只是异想天开,太阳依旧火辣。 张伟绘完了地图,把一块红薯递给身边的上士。 上士正在打瞌睡,他来了之后好像就没有吃过东西。 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消耗能量最少的时候,忽然被人推醒,上士刚要发火,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块红薯,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 “这山上还有这东西?”上士感激地问。 “只有一棵野生的,让我给撞上了。”张伟笑着说。 “这是我吃的最好的东西了。”上士大口大口地吃着。 “哥们,相处了几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因为这一块红薯,上士开始对张伟感兴趣了。 “张伟。” “你不是立过功吗,你怎么来这里看起大门来了?”上士感到很惊奇。 “犯错误了。” “你能犯什么错误?” “摔炮了。” “训练时摔炮是很正常的事呀?飞行员还摔飞机呢?” “再有一年,我们中队就可以扛回一面“十年安全无事故”的红旗了。” “我明白了,你们中队怕出训练事故意把你调走了。我最恨那些为保安全而降低训练标准的人,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大队长。”上士愤怒地说。 “你可别,我可不想让我们队长难堪。他该调去支队了,不能为这事儿受影响。”张伟急忙阻拦。 二人越谈越投机,最后又谈了许多。 他俩尽量压低声音来保存体力,声音小得只有他俩能听得到。 第六天,被饥渴折磨得难以忍受的士兵开始疯狂地找食物,一个个饿得眼睛都发绿了,草根、树皮,甚至连地鼠也不放过。 第七天,最后一天了,士兵们都无奈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同时逼近的还有死神。 “如果出去了,我非买一筐烧鸡吃上个三天三夜不可。”一个士兵对身边的同伴说。 “别说了,我渴得连口水也吐不出来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同伴不想跟他说话。 “唉,你看那是什么?一条狗或是一头狼。”士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别做梦了,什么动物那么胆大会来自投罗网。”同伴不相信。 但抬头一望,还真发现一条狗。 “快到射程之内了。”两人都端起了枪。 张伟也看到了,他一眼就认出是阿黄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一瘸一拐的,他站起来朝阿黄招手,阿黄飞快地朝着张伟的方向跑过来。 忽然,“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他扭头一看,看到有人正端着枪向阿黄瞄准,急忙大叫起来:“别开枪,那是阿黄!” 张伟喊出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阿黄一头栽倒在地上,它的三条腿痛苦地蹬着,发出一阵吓人的哀嚎。 “阿黄!”张伟大叫了一声愣在那里。 ------------ 第111章 阿黄死了 他感觉好像窒息了一样,整个人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 过了片刻,他才发疯般地跑了过去,阿黄使劲地瞪着眼睛望着他,子弹击穿了它的脖子,鲜血汩汩地流着,看到鲜血。 张伟感到一晕,他打开急救包,拼命地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缠阿黄的脖子,缠着缠着,阿黄的头无力地垂下来,眼神也也跟着暗淡下来。 它已经气若游丝,但嘴里仍紧紧地咬着一只山鸡。 “阿黄,你醒醒。”张伟强行把阿黄的脖子直起来,但他一松手,阿黄的头就又耷拉下来了。 “阿黄,我命令你站起来。”张伟大声说,但阿黄仍然不动,张伟抱着阿黄大哭起来。 那位开枪的中士跑过来拍着张伟的肩膀说:“喂,这是我打的,你可别给我抢了。” “是你打死的?”张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站起来。 “真是我打的。”中士说。 “我让你打!”张伟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你咋打人呢?”中士被打蒙了。 “打的就是你!”张伟指着他说,“是你杀死了阿黄!是你杀死了阿黄!” “打架了,打架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呼呼啦啦”就围过来十多个人,他们都和中士是一个队的,而且好多都是他班里的兵。 “他要抢咱们的食物,还打人,你们愣着看什么,上啊!”中士气急败坏地说。 来的十几个人速速围住了张伟,其中一个士兵质问张伟:“你是哪里来的野兵?竟敢从我们嘴里抢吃的。” 看张伟却不理他们,十几个士兵便按住张伟乱打起来。 张伟并不还手,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阿黄,应该受到惩罚。 十几个人围着他是一通拳打脚踢,转眼间张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跌倒在地上,看到阿黄的眼睛还在瞪得圆圆的,他艰难地爬向阿黄,用手把阿黄的眼睛强行合上了,然后用胳膊抱住了阿黄。 几个人看张伟不还手,也不好意思再打了,毕竟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不公平。 “那条死狗是我打死的,快给我抢回来,咱们分着吃。”中士大声说。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吃的更重要了,一条狗绝对可以让十几个人饱吃一顿。 没什么可犹豫的,几个人抓住阿黄的腿开始硬拉。 看着阿黄被拉长的身体,张伟终于愤怒了。 “谁敢再动阿黄我就不客气了!”张伟睁着血红的眼睛站了起来。 他突然发威让在场的人愣了一下,都不自主地停住了,因为那种眼神里透着一股杀气。 中士跑过来说:“今天我不仅要动这条狗,还要烤着吃了。”说着就动手去抢阿黄。 “真是给脸不要脸!” 张伟一脚踹了过去,中士一下子被踹了一个跟头。 他没想到张伟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敢动手打他。 只见中士一咕噜爬起来,上前就抓住了张伟的衣领。 张伟胳膊轻轻一抡,中士的身体横着就飞了出去,实实在在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其他人一看,这个兵这么牛啊,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打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十几个人马上蜂拥而上。 然而,这一次就没有刚才那么走运了。 只见张伟一运气,双手闪电般在每个人身上拍了一下,他们便一个个坐在地上疼的叫起来。 张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指着躺在地上的中士,“你知道它是谁吗?它不是普通的狗,它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军犬,是国家功臣,打过仗。它现在一个月的伙食费比你的津贴还高,你却打死了它,打死了我的好兄弟!” “它是给我们送食物的,你却开枪打死了它。”张伟把一只山鸡从阿黄嘴里拉出来扔给那名中士。 “不就是想吃吗?想吃都拿去吃去吧。”张伟打开挎包把里面的野果全撒在地上。 山鸡扔在地上,中士却不敢拿,野果子洒了一地,有几个兵想去抢,但看看张伟,都不动了,他们怕张伟突然再给他们一人来上一下子。 这时候,上士带着一班人跑了过来,他和这些兵不是一个队的,因为吃了张伟给他的红薯,所以跟张伟亲近。 他对着躺着地上的十几个人说:“你们他妈的不长眼睛,谁都敢打!张伟,你没事吧?” 张伟不吭声,他轻轻地把阿黄抱了起来,阿黄的身体已经慢慢凉下来。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想着和阿黄相处的日子,张伟眼睛了充满了泪水。 阿黄是多么好的一条狗啊,尽职尽责,又通人性,自己刚来的时候是那么无聊,阿黄却能逗他开心,为了救顾茜,它失去了一条腿。 现在都残废了还有人向它开枪,简直没有人性。 张伟边流泪边走,没有人敢过去劝他,怕他突然逮住谁出气。 看到张伟走远了,几个兵忍着疼痛一拥而上,一边用嘴吃一边往兜里装,一会儿就把地上的野果子抢了个干干净净。 山鸡被几名士兵点燃了木材烤了起来,羽毛一收缩,焦糊的香味顿时飘起来,没等山鸡烤熟,几个兵就撕扯着吃了起来。 尽管鲜血淋淋的,大家都是撕着往嘴里塞。 上士一直跟着张伟,怕他出什么事,只见张伟走到自己挖的坑道旁,轻轻地把阿黄放在地上,然后俯身把自己的被褥从地坑里拉出来,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张伟把地坑清理干净以后,走过去把阿黄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进地坑。 这个位置张伟选择得既向阳又背风,还不怕水冲,刚好成了阿黄的坟墓,他很快用土堆起了一个坟头。 “兄弟,回头我给你刻个碑。”他举起95,“哗啦”一下拉了一下枪栓,把枪口对着天空,“哒哒哒”把所有的子弹打了出去。 上士命令:“全班集合。” 十多个人很快排成一列。 “子弹上膛。”哗啦哗啦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放。” “啪啪啪……”一连串的枪声回荡在山谷中...... 张伟回到中队了。 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呆头果脑的兵,正是新兵排成绩最差的新兵张顺。 ------------ 第112章 强者之争 正赶上中午开饭时间,中队正在食堂门口进行唱歌比赛,一班的气势明显压住了其他任何一个班。 一班长宋雄脸上露着自豪的微笑,二班的战士忽然看到了张伟,一个个眼睛瞬间发亮。 小广东偷偷把张伟拉到一边问:“班长,你怎么把他弄到咱们班了?明天团里就要考核了,共同科目我们本来就不如一班,如果让他参加那就更差了。” 张伟笑笑说:“那是以前的张顺,现在的张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好了,下面轮到咱们班唱了。张顺。” “到。”张顺应声出列。” 指挥全班唱一首歌。”张伟命令道。 “是。” 张顺大大方方地走到队列前面,两手像模像样地一抬领唱了一首歌曲:“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他声音洪亮,起的头就很有气势,唱起来肯定更有气势。 嘹亮的歌声唱了起来,二班的战士一个个像早晨的雄鸡一样,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声音上都盖住了所有班。 全中队的干部战士都感到很奇怪,二班的兵刚才一个个还蔫儿吧唧的,张伟一回来马上就精神起来了,看来张伟还是一班的克星啊。 进入食堂吃饭的时候,中队都在议论,今年的标兵红旗会是哪个班,张伟一回来就有一争了。 整个吃饭过程中只有一个人一声不吭,他就是一班长宋雄,他黑着一张脸,好像是别人借了钱两年没还一样。 吃完饭回到宿舍,因为明天就要进行考核了,二班首先召开班务会,这也是张伟回来后开的第一个班务会。 小广东一整队,班里的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着,连放凳子坐下都是那么的有气势。 张伟说:“针对就这次考核我们班每一名同志都要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家要畅所欲言,不要有所顾忌。” 张伟话音一落,二班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张伟不在的时候就没少受一班的欺负,现在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着自己的看法。 “别乱,班副先说。”张伟说。 小广东说:“共同科目的考核成绩我们肯定不如一班。因为一班的兵都是中队素质较好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弱项,输给一班属正常。” “专业科目考核,二班长跟一班长水平旗鼓相当,但一班长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不善计算,这一项我们班可以稳操胜券。” “现在的关键是城市进攻科目考核,我们两个班都没少下功夫,要想胜过他们并不容易。 ” “我先纠正一下,班副说共同科目我们会输给一班,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们班绝不会输给一班,你们不要以为张顺以前是孬兵会拉你们的后腿,错了!” 张伟说:“张顺是中队素质最好的兵,他不仅不会拉我们班的后腿,而且他会把我们班的成绩再提高一个档次。” 听到张伟这么说,大家都将信将疑,难道一年不见张顺成神了? “我还可以告诉大家,专业考核我们仍要胜过一班,因为我们考核的时候要用肩炮射击,我不知道自从我走后,大家肩炮射击练了没有。” “我们偷偷练着呢,放心吧,完全没有问题。”小广东回答。 “有你这句话,我们班又多了一成胜算。” “另外,一班是标兵班,挑选的兵都是中队素质最好的,这是优势,但同时也是负担,我相信他们的压力也最大。通过以上综合分析,我们班夺旗的把握应该在九成以上。” 听完张伟的分析,二班的兵都欢呼起来,好像标兵红旗已经夺到手一样。 “下面我们带出去训练,我要看看我们班共同科目的成绩。”张伟命令道。 听说张伟要检验共同科目的效果,二班的兵急忙跑出去集合。 在二班带出的时候,一班的兵正在器械训练场训练得汗流浃背。 “带到单杠下面。”张伟命令。 因为一班的兵也在练单杠,正好可以比一下。 “是。” 小广东带着全班的兵直接走到了单杠下面。 张顺站在队列最前面,刚好跟一班的刘成离得不远。 刘成是张顺新兵时的班长,刘成知道张顺比猪还笨,所以想奚落一下他。 “张顺,没看到班长在这里吗?也不跟我说话,现在跟着二班长学牛X了啊。”刘成说。 “报告班长,现在是训练时间,班长说了,不能随便说话,俺不能随便说话。”张顺立正回答。 刚才看到刘成,他的心里就有点发憷,新兵的时候没少修理他,刘成一喊他就更害怕了。 “妈的X,还真是不拿我当班长了。”刘成恶狠狠地说。 张伟走过去对刘成说:“刘副班长你要干什么?” “哦,二班长啊,没什么,就是看张顺长胆子了。”刘成不敢明着跟张伟干架。 机动中队向来是素质好的兵的天下,刘成素质不如张伟,所以就得矮一截。 “张顺之所以长胆子了,是因为他的素质比你好。”张伟轻蔑地对刘成说。 “二班长,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这样吧,你让我和张顺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的素质好。” “好,就让你们两个比试一下,不过如果谁输了,以后就不能再狂妄了。” “我要是输给张顺,我就是孙子。”刘成开始赌咒了。 “话不能说得太绝,不就比试一下嘛,刘副班长,比什么你来选。”张伟说。 “那就比单杠一练习吧。” 刘成知道,这个他可以稳操胜券,因为张顺在新兵排的时候最多的时候才拉了三个。 “好,就比单杠一练习,不过说话可要算数哦。”张伟说。 “谁说话不算数就是孙子,让张顺先来吧。”刘成信心满满。 “那不行,既然是比赛,得一起来才公平。”张伟知道刘成是怎么想的。 他觉得跟张顺一起比赛就是耻辱,他可是堂堂的副班长啊,越是不想一起就让他们一起比。 “一起就一起,开始吧。”刘成站到了单杠下面。 “张顺。”张伟说道。 “到。” ------------ 第113章 张顺显威 “跟你们刘班长比一下,只能胜不能输。” “是。”张顺立正。 刘成和张顺同时站在单杠下,只见刘成一纵身,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单杠。 张顺跳起来,手没有抓稳单杠,他只好又跳了一次,这才抓稳单杠,一班的兵都暗暗发笑。 “开始。”张伟喊道。 刘成“唰唰”地拉了起来,单杠是他的强项,一练习更是强项中的强项,他一口气拉个三五十个完全没有问题。 他想快点结束比赛,毕竟他是在跟他曾经带过的兵比赛,如果不远远超过张顺,大家见了会取笑他的。 一班的兵大声数起数来:“1,2,3,4.......88,89......” 张顺不含糊,他做的比较慢,刘成做到100的时候,他才做到了69个。 但拉单杠是按个数记成绩的,而不是按时间,张顺虽然做的慢,但很轻松,跟玩似的。 刘成做了一百个后已经是满身大汗,这时候张顺脸上还没有汗。 刘成是机动中队单杠一练习纪录的保持者,为322个,他做到200个的时候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刚开始做的太猛了,他感到有点体力不支,只好放慢了速度调整体力。 一班的兵开始还喊得很带劲,最后越喊越没劲,干脆默数起来。 二班的兵喊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看看张顺,就像一个加满了油的机器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地做着。 刘成做到了321个,他艰难地拉了一个,达到由他保持的纪录。 又用尽吃奶的力气又拉了一个,这一次打破了他的纪录,再拉就拉不上去了。 他只好双手抓住单杠喘气,因为张顺还在不停地做,他如果现在就下来,张顺要是比他多做一个就赢他了,他可不想被人叫孙子。 张顺也做到了320个。 二班沸腾了,大声地喊着:“321,322,323,324......400,401......” 超过了刘成后他还在继续做,目标好像是500以后的数。 他做起来是那样有节奏,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不过,这时候张顺身上已经全是汗了。 “班长,让俺做多少个?”张顺拉的间隙问张伟。 “不做了,就像徐班长那样吊着,一直到他掉下去为止。”张伟说。 “是。”张顺回答。 听到张伟的话,刘成的内心防线瓦解了,支撑手臂的信念没有了,终于拉不住单杠蹲坐在沙坑里。 他脸色苍白,大口地喘着气,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挺挺地向后面倒去...... 第二天,支队考核开始了。 前两天是共同科目考核,各个中队正在进行紧张地年度考核。 机动中队正在考核投弹,裁判员是支队作训股张参谋。 一班已经考完了,全部为优秀,最好成绩是宋雄,成绩为56米。 刘成因为昨天胳膊有点轻微拉伤,只投了48米,但这仍然是优秀成绩,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看到全班取得的成绩,宋雄心里暗暗得意。 这一次二班如果有一个不是优秀,一班就可以暂时领先了。 又连着考了几个班,成绩都比一班差远了。 现在轮到二排二班上场了,首先投弹的是副班长小广东。 投弹是他的弱项,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勉强达到了优秀,这一次投了46米,有惊无险,差一点就不是优秀了。 下面考的几名战士成绩也是优秀,但都没有超过五十米。 剩下张伟和张顺了,如果最好成绩超不过宋雄,这一局就等于一班胜出。 虽然没有谁有意让两个班比赛,但两个班的战士都在暗暗较劲。 轮到张伟投弹了,他稍微运了一下气,不能让一班瞧不起。 看到宋雄投弹落的地点出插了一把红色的小旗子,因为那是纪录,所以记分员专门在落弹点做了一个记号,好鼓励后面考核的士兵超过它。 张伟的目标就是那个记号,不是超过它,而是砸住它,这可要水平了,不但要有臂力,而且要准头。 张伟从容地拿起一枚手**,原地甩手一投,手**径直朝着那个记号飞去。 因为力道有点欠缺,落弹点离记号差了半米。 还有两次投弹机会。 张伟不想超过宋雄,他只是稍微加了一点劲,这一次落弹点又向前推进了30厘米,还是没有超过宋雄。 最后一次投弹,张伟又稍微加了一点劲。 这一次奇迹出现了,好巧不巧,手**刚好砸到了那个记号上,这就是说,张伟和宋雄并列第一。 最后该张顺出场了,不管是一班的士兵还是二班的士兵,他们都在关心张顺的投弹成绩,因为他的成绩直接影响着一班和二班的名次。 张顺站在投弹处随手拿起来了一枚手**,掂了掂忽然大声喊:“报告。” “有什么问题请讲。”裁判员问。 “报告首长,这个手**俺用着不习惯。” 张顺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张顺,还是以前的傻样子,而且傻得不透气。 “怎么不习惯了?”裁判员感到很奇怪,当兵十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俺以前投的都是哑铃,投这个俺不习惯。”张顺说。 张顺话音一落,裁判员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这个新兵太不像话了,这是正式考核,你不习惯就不考了吗? “张参谋你好,张顺的意思是嫌手**太轻了。”看到裁判员要发火,张伟连忙解释。 这个裁判员是支队作训股的上尉参谋,和张伟有点熟。 “太轻了是不是?你就一次投两枚。”张参谋看这个新兵太傻了,就奚落他说。 “是。”张顺果真弯身又拿起了一名手**。 在场的人心里都在想,说他傻还真傻,哪有一次投两枚的,肯定也投不远啊,如果计成绩也只能选投得最远的那个。 “报告首长,我可以投了吗?” “嗯。”张参谋只是哼了一声,嘴都懒得张。 张顺看了看插小红旗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后撤了两步。 只见他稍微一助跑,“哈”的大喊一声,右手用力甩出,两个手**腾空而起。 ------------ 第114章 考核露脸 大家都抬头看着空中的手**,只见手**以四十五度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慢慢下降,只听见“通通”两声,手**先后落地。 考场立即沉默了,大家都张大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张顺投出的这两枚手**,一个是48米,一个是51米,全部优秀。 张参谋刚才还黑着个脸,一看也露出了微笑,别人都停止鼓掌了,他还在鼓掌。 在剩下的考试科目中,张顺开始大显身手。 军体考核,要求做五练习,张顺直接做八练习,四百米障碍,张顺跑了1分30秒,全支队第一。 剩下的两个科目比较重要,放在明天考核,一个是五公里武装越野,一个是百米射击。 在第一天的考核中,张顺就像一匹黑马脱颖而出,让中队官兵刮目相看。 晚上吃过饭,一班没有带出去训练,而是召开了班务会。 共同科目已经考了三项,一班一项也没占优势,倒是让二班的张顺出尽了风头。 明天还有两项重要的考核,一定要把失去的面子拾回来。 宋雄说:“明天考核五公里武装越野,张伟就不要管他了,因为他全支队出了名的训练尖子,综合素质不是一般人能超过的。倒是那个张顺,一定要压制住他,不能再让他出风头了,我们宁可跑废一个也要困住他。” “射击就不用说了,我要求人人打出优秀成绩,谁如果不是优秀,就自觉给我从靶场爬着回来。” 刘成说:“班长,你放心,如果考核射击,咱们班肯定是第一。” “为什么?”宋雄问。 “班长,张顺是我带的兵,我最了解他,他在新兵排的时候就没有打过抢。”刘成笑着说。 “为什么没有打过抢?”宋雄问。 “因为他太迷糊,我怕打实弹时候出事,所以每到打靶考核的时候,我就安排他值日。”刘成笑着说。 “荒唐,哪有来当兵不让打枪的,这事如果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才怪。” 接着宋雄又问:“那他的新兵考核成绩是怎么来的?” “随便找个兵让替一下不就行了。”刘成说。 “刘成啊刘成,你也忒不地道了吧。”宋雄说。 “不是我不地道,你不知道张顺多么迷糊,两次练习空包弹装填他都把抢弄响了,万一上去捅了篓子,麻烦就大了,我是请示了队长才那么做的。”刘成说。 “既然张顺是你带的兵,你应该是最了解他了,是不是?”李宗伟说。 “是的,班长。”刘成回答。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他的考核成绩那么好?”宋雄说。 “这个......”刘成无话可说了。 吃过早饭,机动中队的官兵都早早地在做五公里越野前的准备了。 今天的考核才是真正考核的实力,一个兵牛不牛就看今天牛不牛了。 所以大家很重视,提前从军械室领取了武装越野所有的装备,背上了子弹袋,戴上了锅盔帽,枪支,水壶,手**一样都不能少。 多数士兵穿戴整齐后开始考核前热身运动,这样不至于在跑步的时候发生脚抽筋。 操课的号声一响,参加五公里武装越野的中队都开始往操场上带。 考核以中队为单位进行,机动中队排在了第一批,全体官兵被带到了起跑线上,前后顺序为一二三四排。 随着裁判发令枪一响,机动中队的官兵跑了起来。 因为前面都是班排长压队,所以第一圈都保持着队形,班排长们都有经验,刚开始不能猛跑,要均匀分配体力。 跑第二圈的时候,队形开始散了,班排长也压不住队了,素质好的都超在了前面。 一班专门有两个兵看着张顺,以防止他跑到前面,但张顺并没有要超过谁往前跑的意思,而是跟在队伍后面。 于是便不再管他了,新兵排素质最差的兵看起来不会再有什么惊人之举了。 到了第三圈,张顺开始加速了,超过了一个又一个。 他每超过一个人就看看是不是二班的,如果是本班的兵,他会把他们身上的枪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五公里越野,最大的负重就是枪了,没有了枪支,这些士兵都加快了脚步。 张顺连着超过了四五十人后,他的身上已经背了四支枪了。 一班那些负责看守张顺的兵一看张顺开始发力了,纷纷阻挡,但张顺看起来并不在意,他专门在外围跑,谁挡他谁就会跑废。 很快,张顺就追上了班长张伟,看看张伟背上也多了一条枪,两人并排跑在了一起。 “张顺,感觉怎样?”张伟问。 “俺很好,班长。”张顺回答。 “看到一班长了吗,他现在跑在第一位,有信心超过他吗?”张伟问。 “有,班长,咱们俩一起超过他。”张顺说。 “我还要在后面压阵呢,我是班长,要以大局为重,你只要超过了一班长就立头功了。”张伟说。 “是,班长,我一定要超过一班长。”张顺说。 “等等。”张伟忽然叫住了张顺。 “干什么班长?” “你的负重太大,把枪给我一支。”张伟说。 “班长,俺能行。”张顺说着开始加速跑了。 张伟紧跑几步追上了张顺,硬是把他身上的枪取下了一支,然后他放慢了脚步,看看后面二班的兵有谁落在了后面。 一会儿,小广东赶了上来。 他的枪被张顺背着,所以他跑得比较快。 “班长,你咋跑慢了?” “我看看咱们班的有谁跑在最后。”张伟说。 “没事,咱们班的都离我不远,你看,都跑得很轻松,多亏了张顺。”小广东说。 “好。谢谢你啊小广东,把咱们班的兵带的这么棒。”张伟说。 “都是因为你和张顺回来了。”小广东说。 “你先跑过去吧,我在后面压阵。” “好。”小广东说着就跑到了前面。 张伟慢跑着,一直等到了班里的其他几名战士,看到班长来压阵了,那几个战士顿时来劲了,一个个猛跑起来。 ------------ 第115章 并列第一 第五圈,长跑的官兵们明显加速了,但也有坚持不住的战士慢慢落在了后面。 跑在前面的仍然是宋雄,第二位是刘成,张顺肩上扛着三条枪从后面追了上来。 “刘成,那两个看张顺的兵哪里去了?你看,张顺追上来了。”宋雄对刘成说。 “是啊,这小子怎么追上来了,还背了三支枪。不过你放心,一会儿我压住他,你尽管在前面跑,只要你跑第一了,咱们班就输不了面子。”刘成说。 “好,我加速了。”宋雄说完就快速跑了起来,很快甩开了刘成。 张顺慢慢赶了上来,看到刘成在前面跑,就准备从外围超过他,没想到他刚刚跑到了刘成的右边,刘成也开始加速,两人并排跑了起来。 张顺跑多快,刘成也跑多快,因为张顺跑的是外圈,而且还多背了两支枪,他肯定吃亏大了。 刘成喘着气对张顺说:“行啊小子,还背三条枪” “班长,你也行,跑这么快。俺得追上一班长,不跟你一起跑了。”张顺说着就加速了。 “要想追上一班长,首先得超过我。”刘成是拼了命的猛追。 张顺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尽管跑的是外围,跑的频率和步子都比刘成快,让刘成眼睁睁地看着超了过去。 下一步就是超一班长了。 这时候只剩下最后的三百米了,宋雄已经拼尽了全力。 张顺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短。 剩下最后一百米的时候,张顺赶上了宋雄,两人并排跑着。 宋雄一看张顺追上他了,想加把劲,但是双腿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加速了。 张顺也想加速,但他身上负重太大,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两人并排跑着,谁如果超过对方一点,对方就会拼死追平,现在是真正的势均力敌,。 如果张顺现在把背上的枪甩掉两支,他绝对可以超过一班长,但他不可能那样做。 最后十米,两人还是并排着,到最后五米的时候,两人都吼了起来,那是身上最后的一点劲,是在拼命了。 裁判员在终点拿着秒表,看到两名战士并排跑过来,便闪到一边判断谁是第一名。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人同时踏在了终点线上,那名新兵落地的时间应该比那位上士班长早上那么零点零几秒。 然而,这不是国际比赛,不可能那样精确,他只好判定,两人同时获得第一名。 后面的士兵陆续跑到了终点线,一个个瘫软在一边喘去气来。 张伟和班里剩下的几名士兵也跑过了终点线,都在优秀成绩以内。 随后,一班的最后两名士兵也跑过了终点线,还是优秀。 再剩下的就是其他几个班的士兵了。 二排一班和二班的兵五公里全是优秀。 看到张伟跑到了终点线,张顺哭丧着脸跑过来说:“班长,对不起,俺没能超过一班长,俺们俩同时到达的。” “这就不错了,一班长是咱们连跑得最快的,其实你已经比他快了,因为你比他多背两支枪啊。” “班长,下午真的打枪吗?”张顺问。 “真的打枪。” “班长,这次让俺打几发子弹?” “这次让你打五发子弹怎么样?” “班长,五发子弹啊!简直是太好了。” “好好打,这一次不仅要超过一班长,而且还有我。” “俺不敢超班长。” “废话,超不过我就不可能超过一班长,因为一班长不在我之下。张顺同志,我命令你必须超过我。” “是,班长。”张顺应命。 今天绝对是一个打靶的好天气,天虽然微微有点阴,但没有一丝风。 没有太阳也就不必担心准星会产生虚光,没有风就不会对弹道产生影响了。 机动中队的官兵正在射击地线外待命。 第一批出场的是一班和二班,因为一班的射击成绩是中队最好的班,所以队长异常关注。 还没有开始打,他就拿着望远镜不停地看前方的靶子,特别是一号靶,那是一班长宋雄的靶位,他会更加关注。 “准备射击。”支队一位作训参谋对着喇叭大声命令道。 只见观望台上坐满了两杠一星以上的校官,支队长也做在观望台上,他旁边坐着一位大校,是总队的常务副总队长,他们在兴致勃勃都观看考核。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了起来,前方报靶的红牌子不停地左右晃动着,副总队长拿起望远镜观察着一号靶子,每一枪都精确地命中了靶心。 “打一号靶的兵肯定是名优秀的老兵,你看每一枪上下偏差都很小。”副总队长对支队长说。 支队长也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确实打得不错,一至十号打得都不错,全是十环,应该是一个班的。” “嗯没错。”副总队长说。 “像这样的带兵班长,我们提干都要优先考虑。”副总队长说。 “是的副总队长,这也是咱们的传统。” 第一组打靶完毕后正在验枪,第二组开始领弹。 张顺颤颤抖抖地接过发弹员发给的五发子弹,却不知道该怎样往**里面装。 “班长,我不知道怎么放进去。”张顺对身边的张伟说。 “看我的,就这样下压,压下去再压第二发。” 张伟取了一发子弹压弹示范给张顺看,又在一边看着张顺把子弹一发一发地压入**。 第二组开始向射击线前进,张伟打一号靶子,张顺打二号靶子,剩下的靶子依次类推。 “卧倒,上**。”指挥员命令。 “子弹上膛。” “哗啦哗啦”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 “开始射击。” 张伟不放心地对张顺说:“你打第二个靶子,别慌,认真打。” “是。”张顺回答。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了起来,张伟已经打了两发子弹了,张顺还在瞄准。 看来张顺这一次是认真打了,瞄得很认真,张伟心里感到一阵高兴。 “班长,我怎么打不响?”张顺抬头对张伟说。 ------------ 第116章 五弹一孔 “怎么会打不响呢?唉,你就没有开保险,打开保险试试。”张伟这时已经打完了五发子弹,而张顺还没有打一枪,而且其他的战士也已经陆续打完了,都趴在地上等着下场的命令。 机动中队队长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二号靶子一直没有打,他问宋雄:“打二号靶子的是谁?” “是新兵张顺。”宋雄说。 “简直是胡闹,他一次枪也没有打过,现在首长们都在观望台上看着,这不是丢人现眼吗?”队长很生气。 “我都说不让张顺参加,可是二班长就是不听。”宋雄说。 “这个张伟,唉。”队长叹了一口气。 张顺重新开始瞄准,“班长,我可以打了吗?”张顺问张伟。 “可以打了。”张伟说。 张顺瞄准了目标,只听见“哒哒哒”几声枪响,张伟一听声音就知道完了。 张顺把保险放在连发上了,像这样的点射,素质再好的兵也不会上三十环的。 “张顺,以前没告诉你放在1的位置上吗?”张伟训斥道。 “班长,俺一慌就忘了。”张顺惭愧地说。 副总队长正在纳闷为什么二号靶子还没人打时,突然响起一阵点射,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而后对支队长说:“什么时候咱们开始百米打点射了?我还不知道咱们支队有这样的兵。” “唉,副总队长,不瞒你说,每年都有这样的迷糊兵,这种兵就应该让他喂猪种菜。” “那可不行,你不要给我,我特勤中队的战友见了看肯定要请咱们喝酒。你看看他打的靶子,五发子弹点射全部命中靶心,简直就是奇迹。”副总队长说。 “不会吧?”支队长说着就拿起了望远镜,“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还真是五十环。” “把那个兵叫过来让我见识一下。”副总队长对站在身边的一位参谋说。 这位参谋开始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请打二号靶位的战士速到观望台,副总队长有请。” 听到喊声,张顺还在后悔辜负了班长的殷切希望。 还是张伟在一边提醒说:“张顺,别发呆了,你没听首长请你过去?” “班长,你说首长会不会处分俺?是不是以后俺再也不能打枪了?”张顺难过地说。 “我看不会,过去看看再说。”张伟安慰道。 张顺起身向观望台跑去,到了观望台前边五六米的地方,张顺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新兵张顺报到,请指示。” “你是个新兵啊?” “报告首长,我是新兵。” “你告诉我怎么打起连发来了?”副总队长问。 “报告首长,是俺一时紧张,把保险放在了连发的位置。”张顺回答。 “哦,这么说你是无意中打了连发?” “报告首长,是俺错了,俺太迷糊。”张顺说。 “你还想打吗?”副总队长问。 “报告首长,俺还没有打过瘾。” “再给你五发子弹,记着,这一次要一发一发地打。”副总队长说。 “谢谢首长。”张顺高兴得忘了敬礼就跑了回去,一旁的参谋从发弹员手里要来五发子弹向张顺走去。 看到张顺回来了,张伟问:“张顺,你怎么又回来了?” “嘿嘿,首长又给了俺五发子弹,让俺再打一次,这回俺赚大了。”张顺傻笑着说。 “请把二号靶子换成新靶子。”指挥员用有线电话和前方报靶台联系。 “这名新兵跑什么跑,不领弹怎么打?害得我给你送过来”说着把五发子弹扔给了张顺。 “对不起首长,是俺太高兴了。”张顺笑着说,他笨拙地捡起子弹往**里压着。 “准备射击。”看到张顺装上了**,指挥员单独给张顺吓下达命令。 “张顺,开始打了,这一次一定把保险放在1的位置。”张伟不放心地叮嘱。 “是,班长,已经放在1的位置了,班长,我可以打了吗?”张顺说。 “打吧,慢点。” 张伟话音一落,张顺已经瞄准了靶子,只听见“啪啪啪啪啪”连着响了五下。 张伟一听,这一次又完了,打这么快,哪会有时间瞄准啊。 他抬头看看靶子,前方报靶的红牌牌只左右晃了一下就不晃了,估计是一个十环,剩下的肯定都跑靶了。 “没告诉你慢点打吗?你看你慌什么?”张伟责怪张顺说。 “班长,俺真的瞄准了,都是按您教的动作要领打的。”张顺委屈地说。 副总队长用望远镜看着靶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一问二号靶子成绩是多少?” 参谋立即摇起了电话:“请问二号靶成绩是多少?” “报告首长,无法判断。”对方答复。 “副总队长,报靶的说无法判断。”参谋对副总队长说。 “告诉他把靶子拿过来。”副总队长说。 “是。”参谋命令报靶员:“请快速把靶子拿过来。” “是。”对方挂了电话。 一会儿,一名士兵爬上了壕沟,取下了二号靶子飞快地跑了过来,靶子展到了副总队长面前。 只见崭新的靶子中间只有一个单孔,只是这个单孔比普通的单孔要大得多。 “这是五发子弹从一个单孔里穿过去了。”经验丰富的副总队长当即断定。 “把这名新兵的资料给我,王支队长,明年特种兵选拔的时候,咱们有酒喝了。”副总队长笑着对身边的支队长说。 城市进攻科目考核前一天晚上,天气异常闷热,没有一丝风。 一班正在紧张地开班务会,整个屋子显得气氛凝重。 共同科目的考核让一班震动不小,二班的势头逼人,已经完完全全占了上风,要想翻局,只有在专业考核上取胜了。 这次专业考核如果失利了,那就等于全盘皆输了,标兵红旗肯定要易主了。 标兵红旗已经保持了三年,如果这次丢了,以后一班的兵在中队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而宋雄压力更大,他甚至把标兵红旗跟自己能否提干联系了起来。 明天的考核,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一班的兵,人人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火石头。 ------------ 第117章 黑马 宋雄说:“这次考核我们一定要考好,一班保持了多年的标兵红旗不能在我们手里丢了。”“我估计,二班在射炮时肯定要用肩炮射击,在时间上至少会比我们快出一分钟,我们要把这一分钟从第一阶段的徒步奔袭时抢回来,这是唯一的胜算机会,胜负在此一搏。” “今天晚上我们的体能训练还要继续进行,班务会到此为止。下面全班出去跑五公里。” 宋雄带着全班出去训练了。 他犯了兵家大忌,本来战士们就有思想压力,他无形中却在增加压力,而考前长跑又消耗了体力。 二班不同,张伟在为全班放松减压。 “共同科目考核战胜了一班,让中队的兵都对咱们班刮目相看,特别是张顺同志,表现突出,为我们班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张顺还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在班里暂时担任弹药手,剩下的就看我们了。” “我们一定要振奋精神,乘胜追击,争取打好明天一仗,标兵红旗我们志在必得,我们翻身的机会到了。” “我估计,一班现在一定紧张得不行。我太了解一班长了,他肯定带着兵出去训练了,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我觉得训练在平时,我们班平时训练就很刻苦,我相信明天一定能考出好成绩。” “今天晚上自由活动,9点之前必须回来。” “好哦,班长真是太好了!”全班的战士都高兴得跳起来。 小广东斜着眼看着张伟:“怎么样,再杀一盘?” “你这个臭棋篓子,死不服,老是输到我的兵上,这次我还用卒拱心赢你。”张伟说。 “吹吧,这次我先杀掉你的兵。”小广东说。 “那我就让你尝尝我的炮的厉害,这会我用肩炮射击,杀你个措手不及。”张伟笑着说。 棋子很快就摆好了,没有出去的几名战士分别站在他俩身后呐喊助威,不时地指手划脚。 有时为了一步棋双方争吵得面红耳赤,不分班长不分兵,丝毫感觉不到考核前的紧张气氛。 宋雄一夜未眠,他太想赢得这场胜利了。 虽然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他还是精神十足。 这次考核是部队开展城市作战训练以来的第一次考核,支队长对这次考核非常重视。 由于场面较大,费事费力,连续几天,他一直在作战室观看每个中队的考核情况。 总队要求支队从各中队选出一个标准班,参加今年总队组织的军事汇报表演。 机动中队是各中队中的标兵中队,而标兵中队的标兵班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前边考核了那么多班,支队长竟没有一个满意的,该标兵中队的标兵班上场了。 班长宋雄是一名老战士了,训练严格,责任心强,入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一班已经开始考核了。 第一阶段是长途奔袭,只见一班的一名大个子新兵扛着火炮跑在队伍最前面,50多斤重的炮身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就像扛着一支枪一样。 整个两公里的路程,他硬是一个人跑了下来。 进入警戒区后,这名新兵看起来有点吃不消了,步子缓慢下来,整个一班也随之放慢了进攻速度。 在开阔地带一班一直用扇形进攻,随着地形的变窄,队形又变成了一字形。 支队长看看大屏幕上方跳动的数字,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队伍穿过狭窄地带后,前边出现一个城市群,一辆“坦克”正自东向西缓缓移动。 宋雄急忙下令:“高姿用炮。” 由于长途奔袭,二炮手体力超支严重,架炮的时候没有架到位,他又重新架了一次。 宋雄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命令:“破甲弹一发装填。” 一炮手迅速瞄准了目标,担任一炮手的也是今年的新兵,叫刘东,他当兵前还在上大学。在学校还保留着学籍,新兵训练一结束,宋雄硬是把他“抢”了过来,目的是为了跟张伟抗衡。 “标尺0-11,方向向右06,放。”宋雄下令。 只见火光一闪,坦克靶中部被穿了一个洞,宋雄命令收炮前进。 前方一建筑工事突然出现一重火力点,宋雄急忙命令:“低姿用炮。” 这一次要求炮班以最快的速度发射炮弹,如果首发不中,被对方的激光感应器射着那可就不及格了。 一炮手迅速装定射击诸元。 又是一声巨响,建筑工事飞上了天。 “干得漂亮!”支队长看着不住地点头。 考核还在继续进行,前方腾起一团黄色的烟雾,这是假想的毒气弹。 “戴防毒面具。”宋雄急忙下令。 训练有素的一班战士迅速掏出防毒面具戴上,并快带穿过黄烟冲进了城区。 宋雄率先冲上去拔掉了红旗,全班战士兴奋得高呼胜利。 紧接着二班开始考核。 他们在刚开始的速度明显不如一班,但从屏幕上可以看到,二班一直是保持着这个速度前进。 二炮手扛着炮跑了一段路后,一炮手迅速上前接过炮身。 一炮手累了,炮身又被班长抢了过去,甚至有一个担任弹药手的新兵也扛起了炮。 他跑的速度明显要比其他人快,把全班的速度都拉上去了,仔细一看,竟是前几天五发子弹穿一个孔的那个新兵。 看着屏幕上时间显示,二班的速度比一班还要快得多。 进入警戒区后,二班根据不同的地形地貌不断地变换着队形。 发现“坦克”后,当时炮身由一炮手扛着,他直接肩炮射击,炮弹准确无误地在“坦克”身上穿了一个洞。 支队长眼前一亮,这个班真不简单,竟玩起了肩炮射击。 队伍接近城市后发现敌重火力点,二炮手迅速蹲姿肩炮射击。 只见火光一闪,建筑工事飞上了天,干得干净利索。 紧接着,战士们戴着防毒面具钻进烟雾中,张伟一伸手就把红旗拔了下来。 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停止跳动,时间为19分56秒,比一班还要快两分钟。 支队长高兴得一拍大腿,好家伙!简直是一匹黑马。 ------------ 第118章 惊喜 在考核过程中能够合理分配体力,全班配合密切,队形自始至终没有乱,而且人人都能射炮。 发现目标时谁扛炮谁打,用的都是肩炮射击,大大缩短了进攻时间,符合现代城市作战,这就是要找的标兵班,参加总队的汇报表演就是这个班了! 考核结束后,一班的兵都静静地坐在宿舍里,他们自觉地排成两排,一个个低着头等待着宋雄训话。 此时此刻,宋雄心里甭提多难受了,标兵红旗丢了,提干的希望也变得渺茫了。 他把这次失利的责任推到了二炮手刘东身上,因为本应该在长途奔袭中争取的时间没有明显效果,而且在架炮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刘东啊刘东,平时就要求你多扛炮跑跑,你总以为对你太苛刻,看看,到了关键时候,拿不出来了吧?害得全班跟着你背黑锅。” “当年我带张伟的时候,他每次都主动扛着炮跑,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却在训练,他吃了常人都不能吃的苦,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不服气可不行啊。” 其实,他们在这次考核中表现得非常出色,如果不是遇到了二班这么强大的对手,一班根本就不会输的。 刘东站起来委屈地说:“班长,昨天晚上咱们跑了一个五公里,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就感到四肢无力,到架炮的时候我真的是没有一点劲了。” 宋雄生气地说:“你倒有理了,我告诉你们,加强体能训练没有错,这几年我一直是这样带兵的,今天也不例外,马上准备准备,出去跑五公里。” 宋雄出去了,二十秒钟后,一班的宿舍变得空荡荡的。 此时此刻,二班却是另一派热闹的景象,不分新兵老兵,不分战士班长,互相嬉笑打闹着,每个人正沉浸在夺到标兵红旗的喜悦之中。 “张伟,今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小广东神密地告诉张伟。 “不就是夺到红旗了吗,我已经很惊喜了。” “不是这个,是一个额外的惊喜。” “到底是什么惊喜?”张伟不解。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小广东一挥手,班里的战士跟着他前呼后拥地走出来,好不热闹。 “小广东,你这是要去哪里?班里最起码要留一个看屋子的吧。”张伟说。 “一个不留,张伟,今天咱们班由我来指挥,你就靠边站吧。”小广东笑着说。 一群人来到驻地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小广东领着人一头扎了进去,张伟急忙拦住他说:“先别进,这个饭店黑灯瞎火的,恐怕不营业了吧?” “不营业是因为客人未到,咱们一到人家就开始营业了。”小广东笑着说。 这时,饭店老板小跑迎了出来,对小广东说:“你们到了,里面请。” 饭店老板领着他们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老板一拍手,两名女服务员捧着两支大红醋烛走过来,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原来,屋里的一个大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中间放着一个大蛋糕。21支蜡烛被一一点着了。 同时录音机放起了音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谁的生日啊?”张伟惊奇地问小广东。 小广东不回答,而是带头围着张伟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张伟这才拍着头笑了,这段时间只顾着训练,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 “是谁告诉你我的生日的?” “你猜猜。”小广东说。 张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除非是他们偷看了自己的信。 想到这里,张伟虎着脸说:“是不是你小子偷看我的信了?” “不是偷看,而是写信人直接告诉我的。”小广东说。 张伟又拍了一下头,对呀,顾茜前一段时间来过呀。 “吹蜡烛,吹蜡烛。” 大家把张伟拥到蛋糕前,“吹之前要先许个愿。” 张伟想了一会儿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一个愿:祝愿他和顾茜白头偕老。 小广东问张伟:“许的是什么愿,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张伟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我许的愿是:明年我们班还是标兵班。” 小广东说:“可不要撒谎哟,不然,上天会惩罚你的。” “绝对没有撒谎。”张伟信誓旦旦地说。 “那好,吹蜡烛,一口气吹完才能如愿。”小广东说。 张伟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吹蜡烛,小广东拦住他说:“班长,你保证没撒谎吗?” “保证。”张伟信誓旦旦地说,难道撒谎也能看出来? 他然后对着蜡烛吹起来,当他吹最后一支蜡烛时,蛋糕忽然弹了起来,一下罩在他脸上。 小广东开心地笑着说:“班长,你撒谎了,要不上天不会惩罚你的。” 张伟抹了一下脸上的蛋糕,两只眼睛露了出来,像电视里的白脸妖怪一样,就知道着了小广东的道了。 他猛地把手上的蛋糕贴在小广东脸上,二人顿时扭成一团,大伙都开心地闹起来。 闹够了,只见小广东一拍手说:“上酒。” 两名女服务员立刻端着酒上来了,张伟一看是二锅头,急忙拦住说:“不能喝白酒,换啤酒,每人限量两瓶。” 小广东一招手说:“好,换啤酒,今天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两扎啤酒被提了上来,酒杯也不用了,每人先打开一瓶“咚咚咚”地灌进肚里,酒一下肚,大家就更欢了。 张伟对大家说:“小声一点,让其他吃饭的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小广东说:“班长,今天我们可以尽情欢呼,这个饭店咱们800元包了,不会再有其他顾客了。” 张伟责怪小广东说:“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花这么多钱我可付不起。” 小广东一拍胸脯说:“今天我请客,那天你给我的金项链,我问女朋友要了一万五,给你了一万,还余五千,我正寻思着没地方花呢。今天咱们庆贺两件事,一是班长生日,二是我们班夺了标兵红旗,还有第三个,欢迎张顺同志加入二班。同志们,尽情地狂欢吧。” ------------ 第119章 惊吓 在小广东的带动下,大家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满耳都是酒瓶撞击的声音。 酒一喝多就上道了,啤酒上了一扎又一扎,饭店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班的战士一个个跑得满头大汗回到宿舍。 今天是星期天,宋雄破例让大家自由活动,刘成走过来附在宋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宋雄不相信地说:“不会吧?我还没见过张伟喝过酒哩,你是不是看错了?” “千真万确,就在悦来饭店。本来我想进去吃点便饭,老板却说不营业。我看到一个房间里面乱哄哄的,就趴在门口看了一下,你猜是谁,二班的兵一个不少,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的,连二班长也喝晕了。我想他们一定在喝庆功酒。” 看起来刘成的话没错,二班的兵确实一个也不在屋。 “知道了。”宋雄脸上露出一种不易觉察的愤怒。 “真不知天高地厚,当上了标兵班尾巴就翘上天了,咱走着瞧。”宋雄的脸色阴暗下来。 饭店的老板得意地用手指捣着计算器,今天晚上虽然只有一桌客人,但收入比往常的一天的收人还要多得多。 光这几扎啤酒就能稳赚他个七八十块,加上包桌,今天应该赚了不少,他又用手指得意捣起了计算器。 忽然,支队纠察队队长带着几个高大的纠察队员出现在门口。 老板知道,这帮人可得罪不起,小店临着部队,来吃饭的几乎都是当兵的,如果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不用找你什么事,只需在附近安排一个岗哨,不出三个月饭店肯定得关门。 看到纠察队队长亲自带队来了,饭店老板急忙拿着好烟迎了上去。 “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抽烟,抽烟。今天晚上小店不营业,你看连灯都没开。”饭店老板献殷勤地说。 纠察队队长用手将老板的烟推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带着队员径直向亮灯的房间走去。 “队长,你不能过去。” 老板想拦却来不及了,队长已经把门推开了。 一股酒气夺门而出,屋子里乌烟瘴气,乱糟糟的。 张伟他们在里面喝得正欢呢,忽然看到纠察队长带着人堵在门口,一下子全愣住了。 他们一个个像泥像一样举着酒瓶子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才好,老兵胆子还大一些,几个新兵吓得腿都发起抖来。 纠察队长走进屋,把地上的空啤酒瓶挨个数了一遍,一共72瓶,平均每人喝了七八瓶了。“行啊,都挺能喝的呀?还坐着干什么?都给我靠着墙站好。”队长命令。 听到队长的喊声,一个新兵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看到别人都不动,他又坐下了。 张伟把拳头握得“咯吱吱”响,不就喝几瓶啤酒吗?犯得着来这么大动静吗? 大家都在看他,他不动,谁也不会动的。 如果这个时候张伟敢说一声锤这几个纠察的话,他们肯定会站起来猛锤这几个纠察的。 “嘿,没听到我的命令吗?”队长说。 这个时候一个班的士兵都喝得差不多了,就是支队长的话也不一定管用,一个小小的纠察队长又算啥? 他们僵持着,那阵势好像逼极了就掀桌子砸板凳大干一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张伟今天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全班战士轮流敬他,变着法子让他喝酒,他早晕了。 只见张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纠察队长说:“队长,今天我过生日,责任全在我身上,与他们无关。” “哟,原来是支队长面前的大红人啊,怪不得这么牛,连带的兵也这样牛,你难道不知道部队明令禁止酗酒闹事吗?”纠察队长挖苦道。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难道说我们喝酒闹事了吗?你敢说你一次……一次酒也没喝过吗?”张伟醉话连篇,但说得句句在理。 “你,你真能狡辩,不给你说那么多了。去,把他们队长叫过来。”纠察队长对身边的一名纠察队员吩咐道。 “明天我就把你们聚众喝酒的事在全支队通报,我就不信你们队长能无动于衷?”纠察队长简直有点气极败坏了。 没多大功夫,机动中队队长伍声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了,他一进屋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中队的好兵,违纪喝酒,还一个个振振有词。”纠察队长不可一世。 看到队长来了,二班的兵都低下了头,队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笑着对纠察队长说:“哦,是张队长啊,今天你怎么亲自带队来了?” “我亲自带队还不行,你看你们中队的兵多牛。”纠察队队长很生气。 “张队长,是这样的,今天是星期天,二班有人要过生日,喝酒是经过我批准的,我给他们定的原则是喝酒不闹事。请问队长,他们闹事了吗?” “这,这.....真是什么样的队长带什么样的兵,伍队长,我不怕你护犊子,明天我就把这事上报。我们走!” 纠察队长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一桌酒席不欢而散。 看到队长很难堪,张伟觉得有点对不起队长,于是小声对队长说:“对不起队长,今天是我过生日,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 “现在不是谁承担责任的时候,回去再说。”队长说完就前边走了。 二班的兵走路东倒西歪地跟着张伟回到驻地,队长对他们说:“张伟留下,其他的回去给我反省去。” 听到队长说话,其他的兵赶紧回宿舍了。 现在只剩下张伟站在屋里,队长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张伟。 张伟连忙说了声“谢谢。” 此时,张伟清醒了许多,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骤雨来临。 “张伟啊张伟,夺了标兵红旗适当庆贺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能聚众喝酒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机动中队,那是随时都会拉动的,万一今晚拉动,你们这个样子不是丢人现眼吗?你难道不知道部队的纪律吗?” “知道,队长,我错了。”张伟低着头说。 ------------ 第120章 捐款助学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队长敲着桌子说。 “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刚好我们班第一次夺得了标兵红旗,大家一时高兴,于是我们专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目的就是怕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结果还是被人看见了,连纠察队都被引去了,你们还隐蔽个屁。”队长说。 “队长,我错了,我就是搞不懂,星期天搞个聚会也不行吗?他们纠察队的职责难道就是天天围着饭店转吗?” “他们的职责就是纠正军容风纪,去饭店他们拿不准是不会去的。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谁会吃饱了撑的干这事?” “队长的意思是有人告……?” “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吧,明天你们喝酒的事肯定要被全支队通报,看起来中队里不表态是不行了。你作为班长又是当事人,中队至少要给你一个严重警告的处分,你好自为知。” “队长,我接受处分,只是与班里的其他战士无关。” “其他人以后再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了喝点醋,解酒。回去吧。” “谢谢队长。” 张伟低着头走回宿舍。 处分过后,训练生活继续,并未对二班士气造成太大影响。 驻地西面不远处有一座山,山并不高,满山都是青石头。 这种石头用途比较广泛,可以烧石灰,也可以粉碎了铺路或者搞建筑用。 正因为如此,山脚下遍布了十几家采石场,每天都能听到山上轰隆隆地响。 空中常常弥漫着一层厚厚的粉尘,整座山几乎着几十家采石场掏空了,留下大片大片的空旷地,长满了齐腰深的荒草。 这样的地形地物比较适合野外训练,机动中队的专业训练大都集中在这里进行。 每天训练的时候,张伟总能看到一个小女孩儿,一边放羊,一边看他们训练,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有时就捧着书本看起来,连羊儿跑到了对面的小山坳也不知道,等最后知道了羊儿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她找了半天找不到,急得哭了起来,多亏张伟他们停止训练帮她一一找了回来。 一开始张伟以为这个小女孩儿是放假了帮家里大人放羊的,但后来他注意到几乎天天都能在这里见到她,张伟才知道事情可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大西北贫困的地方应该不比鄂西北少,他不也是没钱上大学,才能部队当兵吗? 一次训练的间隙,张伟走近了这个放羊的小女孩儿,小姑娘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那是一张跟同龄女孩儿一样纯真稚气的脸,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忧郁。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张伟问。 “我叫小英子。”女孩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 “今年多大了?” “十岁了。” “那你为什么不上学呢?不喜欢上学吗?” 女孩儿沉默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爹死了,我妈有病,我上不起学。娘说,等我快快长大,等嫁了人就有好日子过了。” “那你想上学吗?” “想,做梦都想。我替人家放一天羊可以挣2块钱,等攒够了钱我就可以上学了。”提起上学,小女孩儿马上又神采飞扬上起来。 听着小女孩儿的话,张伟想起了家里的小妹,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多么懂事的小姑娘啊,只是现在她不应该坐在这里放羊,而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读书。 他心情沉重地回到班里,陈志豪正在教一名新兵练习瞄准,看到张伟回来了,陈志豪便问:“班长,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等着你回来训练呢。” “刚才看了看那个放羊的小姑娘,挺可怜的。好啦,我们现在开始训练,集合。” 全班迅速排成一列,继续开始训练时,他满脑子都在想小英子的问题,在训练中始终不能集中精力,有几次连口令都下错了,他不得不把全班交给陈志豪指挥。 晚上开完班务会,张伟对大家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大家赞成不赞成?” 班里的兵纷纷问道:“班长,什么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张伟说:“大家都知道那个放羊的小女孩儿吧。” “知道。”大家不知道班长提这个小女孩干什么。 “她叫小英子,父亲死了,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家里没钱供她读书,但她又非常渴望读书,我提意大家能不能捐点款,争取让她重返学堂。” “好啊,我赞成,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呀。”陈志豪马上举手。 班长、副班长都发话了,谁还会不赞成?大家纷纷解囊相助。 张伟的钱基本都补贴家用了,手里没多少钱,他先拿出了自己攒了省吃俭用留下的200多块,带头放在桌子上。 陈志豪一下子拿出了500元对张伟说:“班长,这是500块,你先拿着,回头我让我女朋友给我再寄点。” 憨憨的张顺拿出了80元钱放在桌子上说:“班长,我只有这么多了,你看够吗?” “不少,不少,最好留点钱买日用品。”张伟说。 老马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他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打开,大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都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老马打开最后一层,竟露出了一卷钱来,足足有五六百元。 真是财不外露,看不出他还是班里的“大土豪”。 老马的家在四川凉山,家里比较穷,他平时省吃减用,每月的津贴从来都不花,全都攒着寄回了老家。 平时他连洗衣粉,甚者牙膏都不经常买,因为老爱用别人的东西,所以又多了一个绰号――“老涮“。 最近他准备回家探亲,这些钱估计是攒的路费。 他先拿出了10元钱,看到陈志豪捐了500元,连张顺都捐了80元,觉得自己是一名老兵,在新兵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吝啬,便又狠心拿出一张10元的票子。 其实,他能捐10元就已经赶上陈志豪的500元了。 ------------ 第121章 广东仔请命 全班战士你30,我50地捐了起来,钱都放在桌子上,放了满满一桌子,张伟数了数,一共983元。 他又拿出自己的钱补够了1000元,这才对大家说:“捐多捐少都是心意,我们大家都尽力了,这1000元已足够小英子上学的学费了,明天我抽空到小英子家去一趟,把大伙的心意带过去。” 第二天吃过午饭,趁着午休的时间,张伟急急忙忙地向小英子住的村子里赶去。 到了村子一问,没费多大劲他就找到了小英子的家。 她家的院子一侧临着路,石头彻的院墙,有一段墙倒塌了用玉米秸临时挡着,低矮的木门歪在一边,看起来已经长时间没关过大门了。 他径直走进院子,房子也是用砖砌的,窗户很小,每一个都用塑料布蒙着。 屋门虚掩着,张伟用手轻轻拍了拍门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没人应声,难道屋里没人?还是等一会儿吧。 良久,屋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张伟站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年久失修的屋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露出一张被病魔折磨得扭曲变形的中年妇女的脸。 “你找谁呀?”中年妇女刚一说话,立刻就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嫂,请问这是小英子的家吗?” 中年妇女警觉地看看张伟,见是当兵的,这才放心地说:“是的,我是小英子的妈妈,咳咳咳.......” “我是为小英子上学的事来的。”张伟说。 听说是为了小英子,中年妇女因咳嗽而涨红的脸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是吗?”她吃力地拉开门:“大兄弟,到屋里坐一坐吧,小英子放羊去了,到天黑才能回来。” 说了几句话,她又激烈地喘了起来,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张伟说:“大嫂,看来你病得可不轻啊?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呢?” “这是老病了,看了也白看。”英子妈苦笑着。 张伟走进屋子,屋里在大白天光线也很暗,只见正当门摆着一张破桌子,两把断腿的椅子歪在一边,墙四周贴的报纸已经发黄了。 目光扫过整个屋子,没有看见一件值钱的东西,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 英子妈颤颤抖抖地搬过一张小椅子,先用手摇了摇,看来还能坐人,她不好意思地对张伟说:“大兄弟,你凑乎着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大嫂,别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张伟用手摁着小椅子轻轻坐下来,他看到小椅子不是很牢固,怕坐猛了压坏了椅子。 看到英子妈双手颤抖着倒了一杯水,忙又站起来接过水杯说:“我来,我来。” “大兄弟,家里没茶叶,你就将就着喝吧。”英子妈显得很是不好意思。 “这就行,这就行。大嫂,英子还小,不上学怎么能行?” “唉,她爹走得早,我又得了这倒霉的病,家里的钱都买成药了,又欠了一屁债......”英子妈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张伟忙把钱掏出来递了过去,“大嫂,别难过,这是一千元钱,是我们一个班为小英子凑的,你让小英子继续上学吧。” “真是大好人啊,让我怎么感谢你呢?就让我给你磕个头吧。”英子妈说着就要下跪,张伟急忙阻拦。 “别,别这样。”张伟急忙拦住。 事情办完了,张伟就不再多停留,起身说:“大嫂,我该走了,下午我们还要训练呢。” “大兄弟,水还没喝一口,喝完再走吧。”英子妈挽留着。 “不啦大嫂,我走了,你留步吧。”张伟说着就朝门外走。 “大兄弟,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让我以后咋感谢你呢?”英子妈忽然想起,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别问了大嫂,您把钱收好了,记着明天让小英子上学。”张伟说着就走了出来。 “大兄弟,你一定得告诉我你的名字。”英子妈拖着虚弱的身子追了出来。 “大嫂,我叫武警,回去吧。” 英子妈追到大门口,嘴里不停地说:“还是武警好啊,还是武警好啊。” 张伟回到部队,班里的战士都围过来问情况,张伟说话时直摇头:“家里穷得不能再穷了,连个能坐的凳子都没有,我看英子妈是患了严重的哮喘病,咱们送去的钱是杯水车薪。虽然可以让英子上学了,但保证不了日后就不缀学,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先治好英子妈的病,看来咱们是无能为力了。” 听完张伟说的话,大伙都不吭声了,这治病可是要花钱的,当兵的一月那那么点津贴,全给她也不够啊。 陈志豪突然打破沉默的气氛说:“张伟,你说说看病要花多少钱吧?” “怎么也得花个三五千块吧。”张伟说。 陈志豪笑了,“不就几千块钱吗?我还以为有多少呢。张伟,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两个月内保证凑齐。” 张伟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超级大土豪,禁不住喜上眉梢,“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陈志豪神秘地说:“暂时保密。” “我可警告你,不管你干什么,第一不准搞歪门斜道,第二不准伸手向你的那位土豪女友要,这两个条件之外你可以好好伸伸你的本事。” “放心吧我的班长。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以后咱们班星期天外出的名额必须让给我。”陈志豪开始提条件。 “只要你能完成任务,你怎么着都行,就是今年我们都不出去也行。”张伟信誓旦旦地。 “那就委屈各位兄弟了,完成任务后我请大伙吃饭。”陈志豪说得跟真的一样,大伙都猜不出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老马有点不相信陈志豪,怕他又在忽悠人,便说:“陈志豪,过几天我要回家探亲了,我本来打算星期天到市里买点这里的土特产带回老家,你可别耍我。” “都是亲密的战友,怎么能耍人呢?放心吧老马,你回家探亲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件礼物。”陈志豪笑着说。 ------------ 第122章 跟踪 “真的?那我不请假了,双手赞成陈志豪星期天出去。”老马举起双手。 “我有意见。”老兵慢半拍说:“我女朋友下个礼拜要来看我,你看我这种形象能够迎接她吗?我得出去买一身像样的衣服。还有,准备给我女朋友买点什么礼物,我要先出去踩踩点,要是贵了买不起就丢大人了。” “这好办,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你女朋友欢天喜地地来,高高兴兴的走。”陈志豪表示小菜一碟。 “你有什么办法?”慢半拍问。 “暂时保密。”陈志豪依然很神秘,“也许是一个诱人的礼物,也许是.......” “慢半拍,你还是小心着,别让你女朋友被他挂走就行。”老马笑着说。 “我陈志豪是那种人吗,你没听人说吗?朋友妻,不可欺。我们是战友,比朋友还朋友,打死我也不会做对不起朋友、对不起战友的事。” “哦,这我就放心了,我同意陈志豪去市里。”慢半拍满意地坐下来不说话了。 “张班长,还有我。”一名新兵开始起哄,“我女朋友也要来。”看起来他也想宰一下班里的大土豪。 “新兵蛋子,别捣乱,你才多大啊,怎么就有女朋友啦?”陈志豪说。 “张班长,你还不知道吧?上一次他去市里他挂了一个小姑娘,还在上小学呢,造孽啊。”又一名新兵说。 “我说你这位新同志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诱惑**呢,这可是犯罪。”陈志豪说。 “张班长,他瞎说的,人家都上初中了。”这位新兵狡辩说。 “还真有这事啊?班长,这家伙不打自招,给他记大过一次。”陈志豪对张伟说。 “班长,别给我记大过了,我不去市里了。”新兵不提意见了。 “每一次跟张班长去市里,他都会请我吃刀削面,我肚子现在就饿了,现在饿得发慌,以后吃不到了。”另一个老兵捂着肚子,挤眉弄眼。 “还是这位兄弟直接,不就是肚子饿了吗?今天晚上都跟我走,我请大家每人一只猪蹄。”陈志豪大声说。 “哦,土豪请客了,土豪请客了。”班里的人都欢呼起来,一个个要跟着陈志豪走。 这样乱花钱怎么能行,张伟忙对陈志豪大声说:“陈志豪,现在是特殊时期,咱们的钱不能乱花。” 但班里的人乱糟糟的,陈志豪哪里能听得到? 张伟只好作罢。 最近一段时间,张伟发现陈志豪总是神神秘秘的,每逢星期天,他必请假去市里。 去之前对着镜子把不是很长的头发也梳得溜光溜光的,而且还穿上他那身自嘘是2000多元买的西装,皮鞋也擦得锃亮,猛一看还真像个小老板。 陈志豪是机动中队出了名的大土豪,家里有一个能挣大钱的土豪女朋友,每个月都给他寄个千儿八百块钱供他挥霍。 张伟越想越感到不对劲了,而且感到事关重大,陈志豪如果误入歧途,他脱不了干系,他必须得高清陈志豪到底是去市里干什么了。 陈志豪再一次请假外出时,他多了个心眼儿,这一次他也换上了便装,悄悄跟了出去。 陈志豪吹着口哨洋洋得意地在前面走着,根本没注意到张伟跟在后面。 出了部队大门,只见陈志豪一伸手就拦了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扭头问:“去哪里?” “光明大街。”陈志豪说。 “一个人吗?”司机问。 “你还想几个人?”陈志豪不耐烦地反问道。 “一个人也是20块。”原来司机是怕他不出20元钱。 “别说那么多废话,不就20块钱吗?我兜里有的是钱。”陈志豪拍着鼓鼓的口袋说。 “好哩,您坐好,走了。”看到陈志豪上车,司机高兴地开着车走了。 这一下张伟慌了,陈志豪坐上车子走了,这可怎么办,跑步追吧,但你怎么能够追上出租车? 看到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张伟急忙招手拦停。 “去哪里?”司机停住车探出头来问。 张伟先拉开门坐进车里,然后才对司机说:“跟上前边那辆出租车。” “20块。”司机好像生怕他付不起钱,就事先讲好价钱,以免到时候磨嘴。 “20就20吧。”张伟很心疼钱。 如果坐公交车2块钱就能到市里,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师傅,你得保证能够追上前面那辆车。”张伟怕跟丢了白花钱,随即提醒。 “你是不是搞跟踪啊?”司机奇怪地问。 “就算是吧。”张伟回答。 “坐车的那个小伙子我认得,他坐过几次我的车,出手很大方,兜里老是装着成沓子的钱。”司机边开车边说。 “那他坐车都去哪里啊?”张伟来了精神。 “光明大街。”司机回答。 “他去干什么呀?”张伟不解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条街是步行街,车辆进不去,不过我知道那个地方赌搏的很多,而且都是些大玩家。听说上个月有个人在那里半天就输了10万,最后连指头都赌上了。” 张伟听了倒吸了口凉气,看来真的是坏大事了,如果陈志豪去赌的话,自己可是罪魁祸首啊。 先跟紧他再说,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到时候抓他个现行。 下车后,陈志豪果真径直向光明大街走去,这条街在当地享有“小**”的美誉,是全市的商业和娱乐中心,还是全市有名的马路市场,是经商的黄金地段,全市百分之九十的高档服装店和百分之八十的娱乐场所都集中在这条街上。 走进这条街,只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是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张伟生怕陈志豪失踪了,下来车就准备走,出租车司机急忙下车拦住了他:“你还没给钱呢。” “对不起”张伟急忙掏出了20元钱递给司机,然后匆匆忙忙跟了过去。 陈志豪沿着宽宽的人行道一路走去,街上的美妞靓女他好像一点也不稀罕。 这有点反常,不符合陈志豪的性格啊,他可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 ------------ 第123章 化身老板 连着穿过了几家豪华的大卖场,他最后在一家豪华的洗浴中心的门口停下来,然后走门口公用电话旁打了一个电话,几句话时间挂了电话,然后就一直站在那里等。 张伟清楚,这种地方一般是挂羊头卖狗肉,里面藏污纳垢,聚集了很多漂亮性感的卖**,只要你有钱,到了这里就是大爷,吃喝玩一条龙服务,如果你肯砸钱,什么都能玩。 听说,这里面还有全市最大的地下赌博场所,有时候开着豪车来,最后输得穿着裤衩回去。 也有运气好的,一晚上赢上百万的都有,但那只是极少数。 这个洗浴中心的老板根子非常粗,听说背景很硬,公安都不愿意来查,就是接到实名举报,顶不住压力来查,也是例行公务,里面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因为安全,所以临近几个市的的人都能吸引过来,停车场上百万的豪车多的是,不少还是外地的牌照。 张伟紧张地瞅着陈志豪,生怕他一脚踏进去,张伟心想:如果你敢踏进门一步,我非上去揍他一顿不可,怪不得要保密? 这种事是见不得人的,是违法的,陈志豪,你可千万别进去啊。 陈志豪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好像是在等什么人,过了好大一会儿,只见里面出来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浴衣。 他看到张伟就说:“你来了。” “我的货呢?”陈志豪问。 “在店里呢,一会儿你自己去拿吧,我正在按摩呢,要不也进了享受享受?”矮个子说。 “不了,我得赶紧把货出手了。” 张伟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什么货,心里更加紧张起来,难道陈志豪这个广东仔开始贩毒了? 怪不得他整天挥霍无度,有着花不完的钱,还说什么是女朋友寄的,原来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啊,绝不能让陈志豪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张伟快步走向陈志豪。 却说张伟正想走上去抓陈志豪一个现行,却见他突然顺着大街走了,那个矮个子男人也进洗浴中心。 也好,偷偷跟着看他到什么地方取货,到时候来个人赃俱获,他狡辩都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张伟又闪在了一个门店的玻璃门后面,然后趴在门边缘偷偷看着陈志豪。 连着经过了好几家豪华的商店,陈志豪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张伟只好在后面躲躲闪闪的跟着,惹得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他。 “叔叔,你是警察在抓坏人吗?”女孩子天真地问。 “是的,叔叔在跟踪坏人。”张伟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小女孩身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看,拉着小女孩就走:“给你说过第三次了,不能跟陌生人讲话,你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小心坏人把你抱走了。” 小女孩听了再也不敢说话了,乖乖地跟着那妇女走了。 只顾着逗小女孩了,这才想起现在正在跟踪陈志豪,张伟扭头一看,陈志豪已经消失了。 他去哪儿了? 正在张伟迟疑不定的时候,只见陈志豪从一家服装大卖场中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张伟急忙跟了上去,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掉了。 只见陈志豪只要一看见服装店就进去看一会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陈志豪来到一家装修豪华的服装店,推开宽大的玻璃门一头钻了进去,张伟紧跑几步跟上。 透过玻璃橱窗,他看到陈志豪站在和一个年轻漂亮的营业员说话。 “大哥好。”营业员礼貌地说。 “小妹好。” “今天怎么来晚了?” “刚才办了点事。”陈志豪说。 “大哥,你一天不来小妹还挺想你的。”营业员说。 “大哥也挺想你的。” 张伟听到他们说话气都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个陈志豪,牺牲了一个班的星期天来这里打情骂俏来了。 “真的假的?那你什么时候得给我买一条金项链。” “没问题,小妹,我的货呢?” “那我就先谢谢哥哥了。你的那些货丢不了的,老板临走时交代,你今天如果来了就把货交过你,我给你保管得好着呢。”营业员甜甜地说。 “让我看看成色怎么样?” 听到陈志豪准备验货,张伟便把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以致于他的脸看起来都有点变形了。 “都在这个包里,里面都是些去年市场上潮货,但在这里仍然不过时,价格是真是便宜,我们老板为给你淘这些货,跑了大半天市场。” “回头我请你们客,小妹,这个挂衣服架子让我用一下行不行?” “用吧大哥,老板专门交代了,你们是老乡,他的就是你的,你用什么都行。”营业员说。 “那谢谢了。” “大哥,我帮你卖衣服吧?” “你可不行,你往那一站,人家都不来买衣服了。” “不买衣服干什么?” “看你呗。” “大哥,你就取笑小妹吧。” “开个玩笑,你一去人家就不会相信我了。”陈志豪说着脱了上衣,把一件体恤套了上去。 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大字“亏”,看起来很搞笑。 他把挂衣服架子拉了出去,靠着路边放好后,又回去把一个大包拉了出来。 只见陈志豪拉开大包的拉链,然后从里面抖出一沓时装来,陈志豪熟练地把时装一件件挂在衣架上,一切准备停当后,突然放声吆喝起来。 “放血大甩卖了,流行时装跳楼价,50块一套,放血大甩卖啦,快来买哦。” 真没想到陈志豪还会这一手,俨然就是一个落魄的老板到这里贱卖来了。 听到吆喝声,几个行人走过来拿着看起来,一看都不走了,他们被衣服架上的服装吸引住了,衣服看起来不错,主要是价格便宜。 “老板,这么好是衣服才买50块,不是骗人吧?”有人拿起衣服问。 “我要账要的,他们欠我20万,全给成衣服了,按300块一套给我的,我现在急需用钱,不要货。50块一套卖了,陪血本了。”陈志豪哭丧着脸说。 ------------ 第124章 赚钱了 “这个款式我刚才在那边的店看到过,卖400多呢,这个小伙子没骗人,我要一套。”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说。 来看衣服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儿就把陈志豪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他们一个个伸手乱扒乱拣起来,居然有人递上钱拿上衣服美滋滋地走了,嘴里还说着:“真是便宜呀,真是便宜呀,回去告诉他二姨也来买一件。” 人们疯狂地挑拣着,生怕晚了就买不到手了。 这家伙的脑袋瓜还挺灵活,看来广东仔都是做生意的料。 张伟看到来买衣服的人太多,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于是也挤进人群,拿起一件T恤衫问:“老板,这件多少钱?” 陈志豪只顾招呼其他顾客,连头也没扭就随口说:“50一件,不还价。” “十块卖不卖?”张伟故意捣乱。 “你当这是破烂儿啊?”陈志豪扭过头,一看是张伟,忙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张伟,你怎么来了?你看我这形象。” “形象很好啊,要是有照相机我就给你拍上一张。” “别别别,别把我的光辉形象给毁了。”陈志豪笑着说。 “都赔血本了还要什么形象啊?”张伟打趣说。 “形象当然要了,张伟,你看见了,这可不算歪门斜道啊?” “不算,不算,你小子真能,我跟你一起卖。”说实话,张伟对这个广东仔还是很敬佩的。 “时装便宜了,50块一件,赔本大甩卖了,大家试一试,看一看啦。” 两人一起吆喝,声势大壮,行人纷纷围上来。 整个一上午,两人一会儿拿衣服,一会儿找零钱,忙得不亦乐乎,早上还鼓鼓的大袋子到中午已经空了。 临近中午时分,顾客渐渐稀少,两人这才有机会喘了一口气,陈志豪熟练地数着手中的钞票,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2000多块,今天你一来,比平常多卖了500块,你可真是个福星啊。” “这么好的衣服才卖50块,卖得多不也赔得多吗?”张伟惋惜地说。 “赔本的生意谁干?张伟你猜猜,咱一件衣服能赚多少钱?”陈志豪笑着说。 “能够本就不错了。”张伟觉得很难赚,因为这些衣服的质量确实不错。 “我告诉你,肯定赚钱,花钱赚吆喝的事谁干啊?你就猜猜赚多少吧?”陈志豪很得意。 “一件衣裳顶多赚10块钱。”张伟说。 陈志豪摇摇头:”我再给你两次机会。“ “15?” 陈志豪又摇摇头:“剩下一次机会了。” “20。”张伟狠了狠心地说。 “都不对,咱一件衣服赚这个数。”陈志豪伸出三根手指。 “30?不会吧?这做一件衣服工钱恐怕也得10块,这布料难道会是地里长的?”张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嘘,小声点儿,别让外人听到。” 陈志豪小声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一个铁哥们儿帮我从批发市场淘金淘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货吗?” “不会是走私货吧?”张伟听说南方的走私货便宜,既然便宜,肯定就是走私货了。 他劝对陈志豪说:“咱可不能干违法的事,现在干了马上收手,以后咱不干了。” “看你说哪儿了?违法的事谁干?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叫‘尾货’,‘尾货’你懂吗?” 张伟摇摇头:“没听说过。” “看起来我得给你上一课,尾货是我们那里的行话,我们那里的服装厂和批发商在一批货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货底号码不全了,这就是尾货,尾货都是赚头,为了回收资金,他们会把尾货清仓处理,论斤卖的,基本上给卖垃圾一样。” “有人专做这生意,收购尾货从中牟利。这一件衣服以前批发价都是150左右,现在有点过时了,一件才卖10块。没想到到这边还不过时,卖得特好,等这批货快卖完了,过几天再搞一批。现在我已经赚了两千多块了,比津贴都多。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到饭馆好好撮一顿。” “还真是有点饥了,我帮你收拾.......”张伟说。 张伟和陈志豪边说边收拾东西,不知何时身边已围了一群年青人,他们不买衣服,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俩。 为首的小胡子恶狠狠看着陈志豪,手里熟练地耍弄着一把弹簧刀,看来是来者不善。 难道是陈志豪惹他们了? 看到眼前这阵势,张伟知道要有麻烦了,他小声问陈志豪:“他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是不是你得罪他们了?” “谁惹他们干什么?他们是黑道的,要来收取保护费,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我没搭理他们,这一次来的人多了,看来真的要麻烦了。”陈志豪小声说。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惹不起躲得起。” “到哪里都躲不开他们。”陈志豪说。 只听见小胡子凶狠地指着陈志豪说:“没看到我们来了吗?你们两在嘟囔什么?我告诉你了,要么交钱,要么滚蛋,今天是最后期限!” “我们干脆走吧?”张伟小声对陈志豪说。 “没事,几个小混混,他们以为咱们是软柿子,想捏捏就捏捏,谁怕谁呀,大不了干一架。”陈志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张伟立刻明白了,乌市之前形势复杂,警方注意力全被七五事件余孽和三股势力吸引过去了,反倒让这群家伙壮大了。 这些地痞流氓只要不犯人命,警察拿他们也没太好的办法,即使抓了,拘留几天还是会放,进去多了反而变成熟人,出来之后更嚣张。 强龙不压地头蛇,惹不起就躲吧,张伟笑着对他们说:“各位兄弟,有事好商量,我们卖完了就走,以后保证不再来了。” 小胡子看着张伟说:“你是哪根葱啊?想走,没那么容易,先交一个月的保护费再说。” “多少钱?”张伟问。 “不多,1000块。” “兄弟,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张伟眉头一皱。 ------------ 第125章 狠揍小混混 “谁叫他不听话呢?之前说好,每月收他300块,这家伙死活不出,不守道上的规矩,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不要罗嗦了,快拿钱来。”小胡子有点耐烦了。 “兄弟,打个商量,200,我们给。” “打发要饭的呀?你没看到我们来了这么多兄弟?”小胡子指着他身后的一群人说。 “兄弟,打个商量吧。”张伟放低姿态。 “看你还懂点事,这么着吧,你们拿500块钱,今天就算完事,权当请这几位兄弟吃饭了。”小胡子终于让步。 “我们凭什么给他们钱呀?还讲理不讲理?”陈志豪忽然说话了。 “你还嘴硬,现在我改主意了,加码,1000块,一分也不能少!” “一分也没有。”陈志豪直接顶上去。 “陈志豪,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 “张伟,你说说,咱们挣的血汗钱凭什么给他们啊?” “不给是吧,兄弟们,抢衣服。”小胡子一发话,他身后的那几个小混混就开始动手了。 “别拿衣服,有话好好说。”张伟急忙阻拦。 几个小混混看到张伟死死按着装衣服的大包,便起身抬起了挂衣服的架子就走。 “住手,谁要再放肆我就不客气了。”看到他们这么不讲理,张伟气得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嘿,又碰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怎么样?想练练?”小伙子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子说,后面的几个小混混都掏出了匕首。 陈志豪说:“你们可别乱来,我俩都是当兵的,特种兵。” 为了能够震住他们,陈志豪把特种兵都搬出来了。 小胡子笑起来:“当兵的,就你这身板还当兵的?还特种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一点像当兵的?今天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当兵的。” 小胡子说着话挥手就是一拳,陈志豪没提防,一下子打在他的鼻子上,一股鲜血马上淌下来。 张伟火了,脑子一热,什么也不想了,也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飞起一脚向小胡子踹去。 这一脚他可是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平时训练的时候他用五分的力气就可以把两公分厚的木板踹断。 小胡子做梦都想不到张伟会先下手,一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这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他哪能受得了? 当即身子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胡子当时就痛得抱着胸口在地上打起滚来,他气急败坏地喊:“扁他,给我扁死他!” 几个小混混纷纷拿着刀子棍子,顿时把他俩围了起来。 张伟怕他们拿着刀子会伤了陈志豪,就对他说:“你靠边站,对付他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够了。” “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能看戏。”陈志豪就是不走,看来他是想报一拳之仇。 “那你站在我身后。”张伟说着把陈志豪拉到了他身后,然后摆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看到张伟一摆姿势,这七八个小混混不知道张伟是什么来路,刚才看见老大一脚就被踹飞了,谁也不敢冒然向前。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回去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小胡子叫嚣着。 听到老大发话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挥着手中的匕首就刺过来。 张伟并不躲闪,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个家伙的手腕。 稍微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这个家伙就捂着手腕坐在地上叫了起来,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给我一起上!”小胡子大声喊。 听到小胡子的喊声,剩下的几个人一拥而上。 换成别人这下就没辙了,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凶器,弄不好就会受伤。 只见张伟一个扫堂腿,这几个人“扑通扑通”都坐地上了,一个个捂着脚脖叫起来。 刚才这一记扫堂腿,张伟太急了,没有把握好力度,用劲太大了,恐怕这几个家伙的脚脖子要断了。 张伟跟他们打架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开始他们都为张伟和陈志豪捏了一把汗,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功夫,这群地痞流氓都一个个趴在地上。 “好!”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围着鼓起掌来。 “狠狠揍他们,他们在这里欺行霸市,作恶多端,这回算是栽了。” 这几个小混混一个个正抱着受伤的部位喊疼,根本顾不上围观群众,平时如果谁敢对他们这么说话,他们肯定是上去一通暴打。 这时,只听见人群外忽然有人喊:“警察来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几个警察拨开人群来到张伟眼前。 “是你们打群架吗?”带头的警察问。 “不是我们,是他们。”张伟回答。 “这不都一样吗?你们聚众斗殴,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全部带到派出所。”警察下令。 没办法,张伟只好跟着警察走,不论对错,口供都得留。 这伙人都受伤了,受伤最轻的是那位断手腕的,他只好搀着小胡子走,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单脚受伤,只好咯噔着走路了。 警察开的车就停在路边,看看人多坐不下,警察就打电话又叫了一辆车来。 小胡子坐在了第一辆车上,小混混人多挤不下,剩下的三个只好坐张伟坐的那辆车。 看到张伟一脸怒气,几个小混混担心张伟打他们,不敢上车。 “怎么不上来?”一位警察呵斥道。 “我怕他打人。”小混混抬头看看张伟说。 “有我在他还能把你吃了,快上来。”警察大声说。 三个小混混这才心惊胆战地坐上了车。 两辆车很快开到了派出所,他们被带到一间大屋里里,桌子后面坐了一位年纪老一点的警察,看来是派出所的领导。 “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领导一拍桌子说。 小胡子痛苦地哀嚎着,指着张伟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他强买强卖,我们不买他就打我们,把我们全打伤了,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家伙看来是派出所常客,进来就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很是熟练。 ------------ 第126章 上级与群众 警察听了后指着张伟说:“你过来。” 张伟跟着警察进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警察坐了下来,张伟看到屋里还有一张椅子,便随手拉过来坐下来。 “站起来,没让你坐,姓名。”警察厉声询问。 张伟只好站起来,他分辩说:“同志,真的是他们先打人,不信你问问围观群众。” 警察不耐烦地说:“没听见我在问你姓名吗?谁是谁非,一会儿我自有公断,姓名。” “张伟,他叫陈志豪。”张伟回答。 “问你呢,我没让你说他,职业。” “武警战士。”张伟说完掏出士兵证递过去。 警察打开士兵证边看边说:“武警部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兵?在大街上打群架,还是班长呢?”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熟练地拨起来,接通后他说:“喂,是一支队吗?请接军务股。” “警察同志,别......”张伟一听警察说军务股,急忙阻拦。 但已经晚了,电话已经接通了。 张伟立马急了,并不只是怕打架的事让支队知道,不假外出,那可是无组织无纪律啊。 跟地方青年打架,往小里说是打架斗殴,往大了说,那可是影响军民关系的,就算这两项不追究,单单现役军人私自搞经营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了。 他急忙阻止警察说:“同志,别打了,我俩承认错了还不行吗?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接受处罚。” “这一会儿知道错了,不过已经晚了,知道错了当初就别打架,你知道军人打群架在社会上有多大影响? “喂,是刘股长吗?我李军,你们那儿两个兵在街上打群架。对,在我们所里,两个都是机动中队的,一个叫张伟,一个叫陈志豪,你派人把他们带走吧。不客气,再见。”警察说完,挂了电话。 看样子他对一支队还挺熟悉,支队的电话号码他想都不想就能随手拨出来。 现在事情已经捅到部队,这下麻烦大了,这可不单单是打架问题,部队明文规定,军人不能私自搞经营活动,他这个班长带头出来练摊,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张伟不停地分辩说:“警察同志,真的冤枉我们了。” “冤枉不冤枉回去跟你们领导讲吧,我们管不了你们,你们归部队管。等一会儿,你们支队就派人来了。”警察丝毫不讲情面。 这时一个警察在外面喊:“所长,局长来电话了。” “知道了。”所长说着就往屋外走,局长这个时候来电话干什么呢? “所长,局长等着呢。”那名警察把话筒递给所长。 “喂,局长啊,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刚才你们所是不是抓了几个打群架的?” “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所长感到很奇怪。 “刚才市委的张秘书来电话说,上面有指示,一定要严惩逞凶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不,不知道,局长,我搞不清谁是逞凶的,现在的情况是打人的人吃亏了,局长你说让我怎么办啊?”一听说上面有指示,所长马上就想推脱。 因为他很清楚,这帮人肯定是市长小舅子的马仔。 说白了,市长的小舅子就是黑*社会的头子,有保护伞他才敢明目张胆地利用开洗浴中心,涉黄、贩毒、赌博、放高利贷等大肆敛财,而市长依靠他小舅子的财力支持,才打通升官的途径。 听说,他马上就要提副省长了,上升一步,权力扩张可不是一倍。 “我说李所长,你是不是故意给我装糊涂,你心里不明白怎么做?” “局长,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们是正当防卫。”所长不愿蹚浑水。 “李所长,我不管是什么正当防卫不正当防卫,反正那两个逞凶的,你得给我拘留几天,还得赔偿全部医药费。” “局长,现在是这么个情况,这两个人是部队的战士,他已经通知他们部队把他俩接走了。”上级的压力所长也不敢硬顶,毕竟自己的前途也在他手里。 “部队的?你已经把他们放了?” “是的。” “你说医药费怎么办?” “你看人都放了,还是部队的,你总不能让我追到部队要钱吧。我们拿部队可没办法。”所长无可奈何地说。 “那就从你们所里的办案经费里扣。” “局长,你知道的,我们一线办案民警经费很少,一提就没有了。”所长哭穷说。 “别说了,局里给你们拨过去。”局长气呼呼挂了电话。 “喂,喂。”所长听话筒里没音了,就挂了电话。 他一走出门,看到院长里站了好多人,便大声说:“小王,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跑过来说:“报告所长,外面一群老百姓说是要作证,你看......” “让他们进来吧。” 那位警察却带难色地说:“所长,三四十号人哩,您这屋子怕是站不下。” “行了。” 所长来到院子里,整个院子都站满了人,看见所长出来了,大家纷纷说:“所长,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那伙小混混才是真正的坏人,他们欺行霸市,强收保护费,不给就打,商户们怨声载道,是这两个年青人帮我们出了口恶气。” 这群人大多是附近的商户,有人替他们出气,大家一商量就赶来所里,打算趁此机会,把这群小混混钉死、打翻,逼迫派出所有所作为。 所长其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安慰大家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人最终是要受到惩罚的,法律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一点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请回吧。” 听了所长的话,人群才慢慢散去,但还是有几个人站着不走,说要看处理完再走。 所长对那几个人说:“你们放心,这两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是部队的,我也是军人转业,一定会处理好这事的。” 听到所长说这两个年轻人是军人,剩下的这几个人议论起来:“怪不得身手那么好,原来是部队的。” “你们一定得好好表扬表扬这两个年轻人啊。” ------------ 第127章 报考军校 “我会的,你们放心走吧。” 所长说了这句话,剩下的几人这才放心离去。 送走众人后,所长回到屋里,他不好意思地对张伟说:“张伟同志,事情已经搞清楚了。” 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渴了吧?喝水,喝水。没想到在我的辖区还有这么多小混混,真是我的失职啊,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呀。” 张伟忙说:“没什么,只是我们回部队就解释不清了。” “别怕,有我替你俩解释,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是一支队转业的,支队的军务股长我很熟,关系不错。” “这么说你还是我们的首长呢?”张伟惊奇地说。 “什么首长,大家都是战友,你们队长叫伍声吧,我还带过他呢。为什么要跟他们打架,你就给我说实情吧。”所长说。 看来瞒不住了,张伟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救助小英子的事说了出来。 所长听完后笑着说:“真看不出来你们还是活雷锋啊,我也凑一份,让我也做一回雷锋。”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 张伟忙推辞说:“我们已经凑够了。” “怎么?我也学学雷锋不行?快拿着。”所长执意要给。 两人正推辞着,只听见外面有人喊:“老班长,在哪个屋啊?” 见有人来,所长忙对张伟说:“快收起来,别让他看出来了。” 张伟只好把钱收起来说:“我们队长来了,所长可得替我们解释。另外,这个你也得保密。” “没问题。” 而后,所长对门外大声说:“伍队长,我在这儿。” 接到军务股的电话,伍声一刻也没停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推开门一看到所长,就马上抱歉地说:“老班长,是我管教不严,给你添麻烦了。” 所长赶紧站起来说:“伍队长,错了错了,是我们误会张伟他们两个了。真正的情况是他们两个打抱不平,教训了几个社会小混混。现在,我正式向张伟同志道歉。” 伍声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教训张伟的话,没想到情况有变,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长说:“别傻站着了,今天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头上,中午我请客。一是战友相聚,二是为张伟他们俩压惊。” “别,别,老班长,我们回去还有事呢。”伍声急忙推辞说。 伍声执意要走,看来是留不住了,所长笑着说:“你今天真留在这里我还不能留呢,我不能接受当事人吃请。还有,我忘了兜里的钱都学雷锋了,真去了弄不好还丢人哩。” “学什么雷锋?”伍声不解地看着所长。 所长和张伟相视一笑:“暂时保密,我不留你们了,改天抽个时间我一定好好请请你们。” 所长一直把张伟他们送到了车上,伍声打开车窗说:“老班长,你回吧,有空了常到部队看看。” “我还真得到部队看看呢,这么长时间没去部队,心里还挺想的。”所长挥挥手。 吉普车行驶在回部队的路上,伍声认真听张伟讲完事情的经过,然后就问:“现在先把打架的事放在一边,你俩摆地摊是怎么回事?战士都像你们这样,部队不就乱套了?就凭这一条,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就不过分。” 陈志豪急忙说:“队长,都是我干的,与张伟无关。” “不,是我让他干的,责任全在我。”张伟打断陈志豪。 伍声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绷着脸说:“你俩谁也跑不掉,回去后一人写一份检查。记住,要深刻。” “是。” 张伟和陈志豪相视而笑,他俩知道这次的事情结束了。 一年一度的军校考试开始报名了,张伟兴奋得几天都没睡好觉。 有几次他都梦到自己考上了军校,一夜间能笑醒好几次。 他是中队第一个去报名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多了。 这两年在机动中队无所作为,自从七五事件之后,乌市管理的很严,基本上没有大事发生,执行特殊任务的机会很少,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南疆事情很多,但能让乌市的武警机动中队去的机会很少,基本都是武警总队的任务。 本想进入特勤中队,好去南疆执行任务,打击三股势力犯罪,完成老班长邹倚天没有完成的任务,替他守护好天山,但上次选拔出现意外,没能进特勤中队,下次再去的希望还是比较渺茫。 也许只有进入军校,才有机会了。 为了能够报考军校,他付出了比别人多一倍的汗水,各项军事技能都已达标,而且在紧张的训练之余仍忘不了学习文化知识。 文化考试已经是胸有成竹,这一切努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考上军校。 现在,军校考试终于开始报名了,也就是说,离自己的梦想只一一步之遥。 几天以来,张伟发现陈志豪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的文化底子也不错,平时也没少用功,到现在为什么还不赶快报名? 只顾着自己高兴了,怎么把他给忘了? 带着这个疑问他去找陈志豪,却找不到陈志豪在哪里,连着找了几圈子,最后在猪圈找到了他。 而此时,陈志豪正拿着一封信发呆。 张伟问:“陈志豪,你在这儿干什么?臭烘烘的,以前没闻够啊?” “这里清静,可以省去一切的烦心事。”陈志豪笑着说。 “你陈志豪还有什么烦心事啊?家里有一位土豪女朋友,要啥给啥,还有啥烦心的。” “张伟,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我的烦心事你是感受不到的。” “陈志豪,军校考试报名工作马上要结束了,有什么烦心事能比这更重要?” 听到张伟说话,陈志豪这扬着手中的信苦笑着:“还报什么名?你看,我女朋友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考军校,要么回去。当初来当兵时我就答应她,当完两年兵就回去,共同经营我们的时装店,我现在如果出尔反尔,她肯定会生气的。说句心里话,我何常不想考军校呢?在部队呆了快三年了,我早已经对部队有感情了。” ------------ 第128章 广东仔的难题 张伟说了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陈志豪说:“不是我不想试,而是我觉得把握也不是很大,我已经几年不摸书本了,万一考不上,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哪像你,胸有成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怎么不知道,你陈志豪现在是越来越没自信了,这可不是你陈志豪的性格,文化不行,还有一个月的补习时间,我可以来帮你。” “这边怎么办?”陈志豪又扬了扬信说。 “继续劝啊,你没有听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三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两个月吗?继续劝啊。”张伟继续开导着。 “那好吧,我现在就写信劝劝她,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陈志豪似乎看到了希望。 “你现在还是赶快报名吧,马上就要截止了,错过了今天一切都不说了。”张伟催促着。 看到陈志豪也来报名,队长高兴地拍着他俩的肩膀说:“你们俩好好复习,争取全都考上,一个班出两个军校生,那就破天荒了,咱们中队也光荣,让我这队长也跟着露露脸。” “正好,中队有两个到总队进行法律知识培训的名额,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支持,我决定派你们俩去,在那儿有较多的时间去复习功课,政审过关后你们就动身吧,时间不长,只有20来天,回来后正好赶上军校考试。” “谢谢队长。”张伟和陈志豪异口同声。 “不用谢了,到时候你们两个能够拿着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来见我,我就知足了。” “放心吧队长,今年我们两个一定考上军校。”张伟和陈志豪一起说。 “你们两个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就到总队报到,到那里好好复习复习文化。” “是,队长。”张伟和陈志豪敬了一个军礼回去了。 第二天,张伟和陈志豪背着背包,坐上了去总队的专车。 到了一看,法律知识培训班其实就是军校考试复习班,来授课的都是法学院的教授,时间观念很强,一个课时就上一个钟头,一分钟都不会多的,一天最多两个课时,剩下的全是学员自由支配的时间。 参加培训班的学员大多都是今年准备考军校的,自由时间都在忙于补习功课。 来到了这里,陈志豪被战友们勤奋学习的精神感化了,忘记了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文化补习之中。 这些天来,他的头发也没形了,皮鞋也不亮了,甚至连胡子都长得老长,为了考军校,他开始拼命了。 陈志豪文化底子本来就不错,加上张伟的帮助,经过20多天的学习,他对考军校心里已经有底了。 从师部培训归来,通讯员递给陈志豪好几封信,陈志豪一看都是女朋友写的,这段时间只顾着复习功课,把这事给疏忽了,他不知道女朋友态度改变了没有。 陈志豪连着打开了几封信看了看,内容都是催他赶快退伍的,他打开最后一封信仔细看起来。 “志豪:你好,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了解,我已经体会到你对部队的感情有多深了,你想留部队的心情我理解,我不会强行改变你的意志,你安心服役吧,我再也不会拉你的后腿了。” 看到这里,陈志豪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了,看来自己的劝说起作用了,终于能让她回心转意了,真应了张伟的那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高兴地接着往下看起来。 “感谢你这几年对我付出的爱,我会用另一种方式去报答你的。我们俩现在就像一条铁道上的两股钢轨,永远可望而不可交。既然不能交,彼此相望只能是痛苦,我只好改道路了,我不适合当军嫂,那样付出的太多,我只适合当老板娘,不是我太看重金钱,而是我受不了思念的痛哭。深深地祝福你能考上军校,但如果你能在一星期内改变主意的话,我仍会毅然等候着你的归来.......” 陈志豪看着看着就紧张起来,两只手抖动得连信纸也拿不住了,信中没有提到分手的半个字,但傻子也能看出来。 只有一星期的期限,他下意识地看着信落款的日期,是4月12日,今天已经是4月20日了。 也就是说,离女朋友规定的最后期限已经过去八天了,陈志豪想都没想,随即拨通电话。 电话通了,陈志豪焦急地等待着,最后话筒里传出:“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奇怪了,现在正是店里营业的时间,不会这么早就关门了吧? 他不甘心地按了一下重拨。 又通了,电话连着嘟了四五下后,话筒里终于传出一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婷婷,是我。”陈志豪忙回答。 “志豪哥吧?我是小梅。”对方说, “小梅,快叫你婷婷姐接电话。”陈志豪急忙说,他都忘了,当初是他把小梅弄过去帮他女朋友卖衣服的。 小梅天资聪明,长得又漂亮,很快就适应了城市的生活,现在成了他女朋友的左膀右臂。 “志豪哥,婷婷姐这两天不舒服,她不愿见你。”小梅小声说。 “小梅,你告诉她,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她。”陈志豪说。 电话那边是一家装修不错的服装店里,婷婷正趴在桌子上小声地抽泣。 刚才电话响的时候,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告诉小梅不要接电话,她一看电话号码的区号,就知道是志豪打来的。 想到了志豪,她就感到心针刺一般痛,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绝情,这么长时间连一封信也不来了,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还不如考军校吗? 她开始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来。 在志豪冷落她的同时,婷婷的同班同学大鹏开始对她展开了攻势。 他们俩在学校的时候同时追的婷婷,大鹏各方面看起来都比志豪优秀,而且是个富二代,家里开着几家大公司。 不知怎么回事,在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当中,婷婷却阴差阳错地选择了志豪。 ------------ 第129章 分手电话 大鹏和志豪是好朋友,因为婷婷选择了志豪,自然地就疏远了大鹏。 虽然她有意疏远大鹏,但大鹏却热情热情依旧,在生意上给了她极大的支持。 大鹏家里开着一个服装厂,服装厂的设计室专门为她的服装店设计各种各样的服装,她家里的衣服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做工精细而且价格便宜,吸引了很多时髦的女性都来买她店里的衣服,使她的服装店很快站稳了脚跟,而且不断发展壮大。 可以说,没有大鹏,就没有现在的服装店。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在志豪冷淡她的那些日子,她开始对大鹏放松了警戒,终于有一天,婷婷由于长时间收不到志豪的来信,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她感到心烦意乱。 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细雨,婷婷感到更加心烦意乱。 于是一个人就到一家酒吧借酒浇愁,最后喝多醉醺醺的一个人出来了。 她性感漂亮,加上喝了酒,有几分醉态的美女更是有一番风味,婷婷出了酒吧遇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其中一个青年对她说:“嗨,美女,哥陪你玩玩怎么样?哥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 他们把她当成是酒吧里的坐台女了。 “滚。”她骂了一声继续摇摇晃晃地走。 “嘿,看不起哥们,今天晚上我非让你陪老子不可。”几个人说着就围住了她,并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滚开!”忽然听见一声大喝。 一辆宝马车开了过来,车子停下后,大鹏从车里跳下来,他对着几个人大声喝道:“谁再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废了他。” 几个小青年一看,人家的护花使者来了,赶快撤吧,于是都像鸟兽一样散去。 看到婷婷一身酒气,大鹏关心地问:“婷婷,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我爱怎么喝就,就,就怎么喝,管你屁,屁事。” “婷婷,你喝醉了,坐车上,我送你回家。” “你,你别管我,我,我还要继续喝。” 她赖着不走,最后,大鹏把她强行抱进了车里,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因为雨下得太大,她又喝得不省人事,车子到了婷婷家住的小区后,大鹏又把她搀到了她家门口。 婷婷把持不住,吐得满地都是污秽,从她包里找到钥匙打开了车门后,然后倒卫生间拿手巾给他擦身子。 婷婷当时的衣服都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出来,很吸引人。他忍不住碰了一下她的身体,而婷婷并没有表示反对。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但一想到同学志豪,他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能再待下去了,赶快走吧。 想到这,大鹏对婷婷说:“婷婷,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大鹏就准备开门,这个时候婷婷突然站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 哭着不让走:“志豪,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看来她把大鹏当成是志豪了,大鹏搂着她发烫的身体主动亲吻了她,亲了几下。 婷婷意识到是大鹏后就开始尽力地回避,大鹏已经不能自拔了,他开始主动进攻。 最后用舌头撬开了婷婷嘴唇,他们俩激烈地狂吻起来,婷婷莫名其妙地感到燥热,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无法抗拒。 她很配合地让大鹏剥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大鹏抱着她进了她的小屋,就在那个曾经跟志豪一起睡过的大床上,大鹏彻底占有了她。 第二天醒来,婷婷感到羞愧难当,发誓要永远离开大鹏,但她感到这个决定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已经离不开大鹏了。 “婷婷姐,是志豪哥打的电话,他让你接电话。”小梅拿着电话对婷婷说。 “哦。”婷婷从回忆中醒来,他痛苦地说:“小梅,你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没脸跟他说话了。” 看看婷婷不接电话,小梅只好对陈志豪说:“志豪哥,婷婷姐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过一会儿再打吧?”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听到她说话。”陈志豪几乎要疯了。 那种近乎疯狂的叫声传到了婷婷的耳朵里,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走过去接过了电话:“志豪,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回话就等于放弃我们的感情了吗?你现再打电话,只能让我们彼此尴尬。” “婷婷,你听我说,前一段时间我出去培训了,你能不能让我再重新考虑一下?”陈志豪哀求着。 “早两天前你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受了多少苦吗?一个女孩子独自去进货,回来还要去招呼顾客,你为我想过吗?”话筒里传出抽泣声。 “婷婷别哭,都怪我,但相信我,我会让你一生幸福的。”陈志豪快急哭了。 “别说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对不起你,这几年时装店也挣了不少钱,全归你,我只求你把时装店留下,这是我的命根子。”婷婷说。 “婷婷,别这样。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我知道这几年你很辛苦,我会加倍补偿你的。过一会儿我给大鹏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你一段时间。”陈志豪说。 “别打了,大鹏现正忙着给店里做最新款的服装,他太忙了。”婷婷说。 “我们是好朋友,他会抽出时间。” “志豪,对不起,我也不想欺骗你,就在两天前,我跟大鹏好上了,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过几天我会把你应得的钱给你寄过去,有30多万。”婷婷说。 陈志豪一下子愣住了。 话筒里传出婷婷的声音:“喂,志豪,你在听吗?喂......” 陈志豪默默地放下电话。 张伟会到宿舍,看见了陈志豪连忙喊住他,很高兴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俩预考都过关了。” 张伟本想到陈志豪会高兴地跳起来,没想到陈志豪什么话也不说,而是把身子重重摔倒在床上,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张伟问。 陈志豪默默无语。 ------------ 第130章 解忧 “让我猜一猜啊,看你怎么痛苦的样子,应该是感情方面的,还是你女朋友是吧?别难过,明天让我给她做做思想工作,你应该相信我,我做思想工作还是一流的。”张伟说。 陈志豪没好气地说:“还做个鸟,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怎么会说分就分呢?不会是你女朋友有外遇了吧?”张伟半开玩笑说,他不相信他女朋友会跟他分手。 “被我的一个铁哥们儿趁虚而入了。”陈志豪默默地说。 张伟一听感到很是尴尬,对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很不好意思,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外打正着,这不是成心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对不起陈志豪,看我这张破嘴,我劝你还是想开点,感情的事都是随缘,勉强不得,世上好女孩儿多得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当有一天,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女孩站在你面前时,你就会觉得爱神对你还是情有独钟的。” 陈志豪蒙上被子大喊:“我的好班长,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呀?” 张伟望着陈志豪,感情上遇到这样大的事,谁也不好过这个槛儿,这一会儿应该让他静一下。 他准备出去,但是一想不行,再过一二十天就要参加军校考试了,他要静到什么时候呀?这样的状态能不能考出好成绩? 他了解陈志豪,这几天决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张伟突然走上前“忽啦”一下掀掉了陈志豪身上的被子,把他拉起来。 “张伟,你有干什么?”陈志豪不满意地大声喊。 张伟推着陈志豪一直把他推到门外,外面雨下得正大,雨水打在脸上凉冰冰的。 张伟大声说:“志豪同志,我看你现在不仅需要静一静,更需要清醒清醒,感情上遇到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这是军人的作风吗?你现在的中心任务是干什么?忘掉过去,全身心去迎接军校考试!” “可我现在心里很烦,我不想再参加什么狗屁考试。” “啪。”张伟一巴掌抡了过去。 “你打我?”陈志豪一下子抱住张伟,两人在雨中摔起来。 陈志豪被张伟摁在地上,他左右开弓打起了陈志豪。 终于,陈志豪不反抗了,张伟也停住了手。 “哇”的一声,陈志豪哭了起来,那种大男人的哭让张伟都感到心酸。 “张伟,我恨你,都怪你让我参加什么狗屁考试,我真的不想失去婷婷。” “恨我就照这里打。”张伟把陈志豪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 “啪”的一声,陈志豪真听话,真的打了过去。 “还有这边。”张伟指着另一边脸说。 “啪”的一声,张伟的脸又挨了一巴掌。 “再打。”张伟鼓励着,“一打你就解气了。” 陈志豪看着张伟,忽然用手狠狠打起自己来,“张伟,我混蛋,我辜负了婷婷,我不能再辜负你了。” 张伟扳住了陈志豪的两只胳膊说:“明白了就好,看着我,听我说,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陈志豪,你做得到的。” 陈志豪看着张伟,胳膊软了下来,他惭愧地对张伟说:“张伟,你把我给打醒了,现在我没有遗憾了,我一定会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张伟笑着向陈志豪伸出一只手,两人握手,站在雨中....... 晚上,张伟独自一人坐在宿舍里,班里的战士都陪着陈志豪借酒消愁去了,临出门的时候,陈志豪向张伟保证,明天他会忘掉过去,用崭新的姿态去迎接军校考试。 张伟今天破例没有去,他知道如果他去了大家就放不开. 另外,看到陈志豪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产生了一种愧疚感,这一段时间只顾着军校考试的事了,已经好久未跟顾茜联系了。 而且,顾茜的来信也明显减少,自己会不会也像陈志豪那样后院起火了? 想到这儿,他不免笑了笑。 他坚信,顾茜绝对不会,因为他最懂顾茜的心,顾茜也最懂他的心,他俩是心有灵犀的。 他所喜欢的,也一定是顾茜所喜欢的,他不喜欢的,顾茜一定也会不屑一顾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给顾茜写一封信,好好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思想工作,展开信纸开始写信。 亲爱的: 好久没跟你联系了,近段时间还好吗,学习紧张吗?还头晕吗?我这一个月只顾忙着备战考军校了,忽略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联络,在此,我郑重地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顺利通过军校预试了,军事考核,我全部是优秀,我的文化成绩是支队第一名,干部科的同志说,预科能考这样的成绩,考上军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个成绩的取得可以说有你一半的功劳,如果不是你及时的勉励,我恐怕早已放弃了,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等我考上军校,我就立即去找你,到时咱俩好好庆贺一下。再有一年,你也该大学毕业了吧?毕业后,你就成为一名光荣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衷心地祝福你,我的顾茜老师。 相思是痛苦的,然而,一想到要实现理想,痛苦就变成了成功的喜悦。我感到幸福而又甜蜜,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既拥有了爱情,又拥有了我热爱的事业........ 在华东师大的一间教室里,顾茜正端庄文静地站在三尺讲台之上。 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衣,外罩一件绿色的西装,下身穿着合体的一步裙,长发垂肩,脸上略施粉黛,显得既漂亮又不失职业女性的庄重。 她现在正在上一堂特殊的英语课,坐在教室里听课的全是评委老师,这些特殊的“学生”都在认真地听讲,不时地拿笔记着。 顾茜那脱俗的气质和高雅的举止首先征服了每一位评委,标准流利的英语口语更是让评委老师赞叹不已。 听到精彩处,台下禁不住鼓起掌来,评委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 第131章 白血病 “这个女生真是太出色了,是块教书的料,业务熟练,气质不凡。” “看人家长得真是漂亮,我看她更适合当电视台主持人,如果主持个什么节目,一定会火起来。” …… 课还没讲完,他们都已经在评定栏上填上了“优秀‘二字。 “Mylectu efi ished,tha kyoufo thejudges”顾茜最后讲完课后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 台下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顾茜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坚持下来了。 然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 可能是由于抬头太猛了,顾茜使劲用手摁住额头。 然而无济于事,大颗大颗的汗珠开始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坐在第一排的系主任见状,急忙站了起来 “顾茜同学,你不舒服吗?”系主任关心地问。 “没事,我能坚持。”顾茜轻轻摇摇头说,她试着走向讲台,忽然腿一软瘫坐在讲台上,系主任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台下一阵慌乱,事不宜迟,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顾茜搀扶上了学校的面包车,然后向医院疾驰而去。 到了医院,老师们挂号的挂号,交钱的交钱,找人的找人。 很快,顾茜被推进了抢救室,医生们迅速实施紧张地抢救,外面老师们却在焦急地等待着。 老师们谁也不愿意离开,都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着结果,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 一个小时过去了,对老师们来讲简直就是漫漫长夜,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顾茜被推了出来,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 大家围上去,一个护士大声说:“请让一让,病人需要观察。” 老师们马上闪开一条路,眼睁睁地看着顾茜被护士推进了观察室。 一个医生对着走廊大声喊:“谁是顾茜的家属,请来一下。” 老师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系主任站起来对医生说:“顾茜的家属没有来,我们都是她的老师,你有什么话就对我们说吧。” 医生说:“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根据初步化验鉴定,病人患的是白血病。不过,这个结果还有待进一步证实,建议病人住院观察治疗。” 听完医生的话,人群中立即发出一阵惋惜声。 系主任问医生:“病人现在知道她的病情吗?” “估计不会知道,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医生回答。 “如果病人不知道,请你别告诉她,毕竟她还年轻,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系主任说。 “你放心,我是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做。”医生说。 过来大约一个多小时,顾茜慢慢清醒过来。 老师们纷纷买来水果和滋补品来到病房看望顾茜,顾茜正躺在床上,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脸色已经红润起来,看不出是一个病人。 系主任说:“顾茜同学,你安心养病,医生说了,只是有点贫血,住几天院就好了。” 顾茜感激地说:“谢谢各位老师,给大家添麻烦了,谢谢老师,谢谢谢主任。” 一个女老师看到这情景,眼圈立刻红了,她急忙把脸扭到了一边,然后捂着脸走了出去。 老师们看顾茜暂时没什么大碍,因为都还有工作要做,一个个告辞离开了。 等到最后一位老师拉上了屋门,顾茜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哇”地哭出声来,尽管大家都不告诉她实情,她也可以预感到自己的病情,床卡上的病情虽然用的是英文,但她这个外语系高材生不会连“白血病”这个单词都不认识吧? 昨天她收到张伟的来信,带来了张伟考军校的好消息,她兴奋了一夜,就连今天的讲课她也精神十足,她感到了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现在自己竟成了白血病患者,仿佛一下子又坠入了万丈深渊。 白血病她并不陌生,电视里已经演过很多次。 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像剧中的女主人公那样慢慢死去。 张伟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军官了,如果他俩在一起,她的病肯定会影响他的工作,长痛不如短痛,经过一番痛苦的选择,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分手。 一不做,二不休,她连夜写起了绝交信,第一次写绝交信,这一下可把她难为住了,该怎么下笔呢? 张伟: 你好,悉闻你通过军校预试的消息,真为你感到高兴,你马上就要实现你的梦想了,几年的苦总算没有白受。 有一件事一直我觉得对不住你,越是瞒下去对你的伤害就会越大,我现在告诉你,这样我的心也静了,我在大学里谈男朋友了,你能原谅我吗? 刚写了几句,她突然抓起信纸揉成了一团,让谁也不会相信,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又有新男朋友了,他张伟也不是傻子,他应该最了解自己。 那么,找个什么理由呢?看来,这个黑锅只有让父母来背他才相信,因为母亲一直反对他俩来往。 于是她又重新写起来。 张伟: 这次回家,父母作主给我找了个对象,男方的家庭条件非常好,他父亲是咱们县的县长,答应等我毕业后给我安排个好工作,他妈是县毛纺厂的工会主席,是我妈的头顶上司。 我跟男方见了一面,那男孩长得还可以,在县委当秘书,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稀里糊涂答应了。 …… 最后一次吻你,愿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忘了我吧,我不是个好女孩,不配做你的新娘。 写到这里,顾茜禁不住又流起泪来,泪水滴在了信纸上,字迹慢慢模糊了。 《因为真爱所以选择放弃》 我好想把我的全部给你/只是因为我不太完美/ 我好想用一生一世爱你/只怕从此成为你的拖累/ 我好想过去的日子/四目相对/在瞳孔中找到自己。 我好想时光倒流/两手相牵/在体温交流中传递爱的真谛/ 爱到心痛/所以选择逃避/ 因为真爱/所以选择放弃/ 不求天长地久/ 只求拥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 第132章 都是浮云 在二班宿舍里,张伟正耐心地给陈志豪讲解一道数学题,不知怎么回事,陈志豪脑子今天却非常地不开窍,尽管张伟已经讲了几遍了,他还是一窍不通。 “陈志豪,你这脑子咋跟榆木疙瘩一样呢?”张伟简直要发疯了。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干什么都没有耐心了,预感着要发生什么事。 “张伟老师,对学生要有耐心,不能打击,你不常说要循循善诱吗?” 其实这道题陈志豪早就懂了,只是看到张伟这一会儿有点烦躁不安,想逗他开心。 “再有耐心遇到你这样的学生也会失去耐心的。” 这时,通讯员小李子推门进来了。 “两位班长都在啊。”小李子热情地打招呼。 “小李子,你见过这么笨的人吗?连着讲了五遍了还不懂。”张伟十分无语。 “小李子,我就是不懂嘛,难道要我不懂装懂?”陈志豪笑着说。 “二班长,这样的学生你应该拿棍子打他的头才行。这有你一封信。” “太谢谢了。”孙有树接过信说。 “不客气,我还有几封信要送,二班长,我先走了。”小李子关上门走了。 看看手中的信,张伟再也无心教陈志豪了,因为他看到是顾茜的来信。 “你先自学一会儿,我看看信。” “老师,我还没弄懂呢,现在是考军校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陈志豪故意缠住张伟不放。 “先自习一会儿死不了的。”张伟说着就迫不急待地打开信看起来。 凡顾茜的来信,从来就没有坏消息,这一次一定也不是例外。 他很开心,看着看着,笑容开始慢慢凝结在脸上,拿信纸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张伟突然发疯似的打开柜子,翻出了顾茜以前所有的信件,信件摊了一地,他找出最近的几封信仔细地看起来。 陈志豪满意地说:“张伟老师,正给我讲题怎么干起别的事来了?这道题我还是不明白,你再给我这个笨学生讲一讲呗。” 等了一会儿,看张伟还不理他,这才注意到张伟的脸拉得比南瓜还难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半天,张伟才蹦出一句话:“我俩也拜拜了。” “跟谁拜拜了?”陈志豪虽然感觉到是谁,但他有点不相信。 “还会有谁?顾茜呗。”张伟苦笑着说。 “你别开玩笑了。”陈志豪说。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我的天啊,不会吧,你俩可是我的偶像啊,你们要吹了,这世界恐怕就找不到真爱了。” “真的,这是一封绝交信。”张伟无奈地扬着信说。 “这么说咱俩可成为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蛋儿了,女孩儿啊,女孩儿,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择分手呢?问世间情为何物啊。”陈志豪故意发出感慨。 张伟并不理陈志豪,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么深的感情怎么会说变就变呢?这一定有原因。” 这回轮到陈志豪安慰张伟了:“我的班长啊,你可得挺住,千万别太伤心了,感情的事都是随缘,勉强不得,像我现在多好,没有女友一身轻,没有烦来没有愁,世上好女孩多的是,天下何处无芳草?当有一天,真正发现你的那位站在你面前时,你就会觉得,爱神对你还是情有独钟的。” 张伟不满地看着陈志豪,广东仔忙转了话题:“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第三者插足,是不是你女朋友另有新欢了?” 张伟指着陈志豪的鼻子说:“你再这样说我跟你急,顾茜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难言的苦衷。不行,我得回趟老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屋里呆着,我现在就去找队长请假。” “张伟,你冷静冷静,现在可是考军校的关键时期啊,你可不能耽误了人生大事。” “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了顾茜,什么都是浮云。”张伟打开门就出去了。 张伟出去后,陈志豪对着外面大声说:“可别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考军校的大事。” 停了一会儿他又小声说:“这个张伟,事情轮到他头上,他比谁都急,还教育别人呢?” 张伟匆匆忙忙来到办公室,连报告也没打就一头撞了进去。 队长正在看一份材料,看到张伟冒冒失失的样子便问:“二班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跟没魂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队长,我想请假探亲。”张伟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在这个时候请假?家里出啥事了?”队长问。 张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呢?顾茜应该算他什么人呢? 看张伟不吭声,队长知道张伟无事无非不会请假回家的,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接着说:“就是家里没什么事也该回家看看了。好,可以安排你回家探亲,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过十多天你就要考军校了,可不能耽误正事。” “另外,你们班的马都昨天刚走,你再走班里就没剩几个人了,给你一星期假吧,快去快回。你现在把班里的工作给副班长志豪交待一下,下午到市里买买东西,我马上给你打报告,估计到明天就能批下来。” “谢谢队长,我现在就去跟陈志豪交接一下工作。队长,我先走了。”张伟感激地说。 晚上吃过饭后,张伟显得是急躁不安,探亲假还没有被批下来,但他的心早已经飞回家了。 现在他已经像没魂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他无聊地拿起一本书翻看,但哪里还有心看得下去。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会儿他特别想麻醉一下自己,但他是班长啊,班长是不能带头喝酒的。 这时候,陈志豪和张顺进来了,张顺手里提着一个大黑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陈志豪,你们俩刚才去哪里了?”张伟问。 “出去转了一圈。张伟,我问你,现在是不是特烦?”陈志豪说。 ------------ 第133章 猪圈饮酒 “是有点烦,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哥是凡人,当然会心烦了。”陈志豪说。 “陈志豪,再拿哥寻开心小心你嫂揍你。”张伟也想尽快让自己忘掉痛苦,所以说话也开始诙谐起来。 “张伟,现在问题是嫂子没了,没人揍我哦。” 张伟被陈志豪说到心里去了,闭嘴不语了。 “张伟,先在是不是特失落?特想麻醉一下?”陈志豪问。 “嗯?要不咱俩喝点酒吧?”张伟说:”以前都是你请我,这一次我来请你。” “张伟,恐怕你没有机会了,张顺,打开袋子。”陈志豪说。 “是。”张顺“啪”地把大黑袋子放在桌子上。 打开了袋子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在桌子上,两瓶二锅头,一袋油炸花生米,三只猪蹄,一棵白菜心,几只咸鸭蛋,三袋方便面,还有两根蜡烛。 “陈志豪,神了,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了。” “哥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了。”陈志豪笑着说。 “你看,让你破费了,我又欠你一一个人情。”张伟有点不好意思。 “张伟,咱们俩谁跟谁啊,以后咱俩是难兄难弟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陈志豪,咱可不能明目张胆地在宿舍里喝酒啊,队长看见了非甩咱们大耳刮子不可。” “早就想到了,张顺,把东西装起来,另外把餐具也带上,咱们到外面。”陈志豪吩咐道。 张顺利索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装进了大黑袋子,现在张顺简直成了陈志豪的死党,无论去哪里,陈志豪都会带着张顺。 “陈志豪,外面正下着雨,咱们去哪里啊?”张伟问。 “跟着我走就行了。”陈志豪走在了前面。 出了中队,陈志豪一直向南走去,张伟发现陈志豪前进的方向有点不对劲,就问:“陈志豪,要是去猪圈我可不去,里面臭烘烘的怎么喝酒啊?” “我的大班长,不去那里去哪里啊?你还有合适的地方吗?”陈志豪说。 “算了算了,就将就一次吧。”没有办法,张伟只好跟着陈志豪去猪圈了。 张伟和张顺跟着陈志豪一直向里走去,挨着猪圈有一排低矮的房子,是以前供中队的饲养员住的。 陈志豪随手打开了一间屋子,里面居然还有桌子和小凳子,只是没有灯,光线有点暗。 “啪”的一声,张顺打着了打火机,然后点亮了一根蜡烛,屋子里马上亮了起来,。 三个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随着烛光的摇曳一动一动的,原来他俩早已有了准备。 “陈志豪,你还真摸的到,这样偏的地方你也能找到?”张伟感到非常意外。 “张伟,我是干什么的?张顺,快点把酒菜摆上,今天我们哥俩在这里醉上一回,你在外面站岗,如果有人来,马上通知我们。” “是,班长。”张顺说着就把袋子了的东西全拿出来了,连饭盒和茶缸都拿来了,摆完后就准备出去。 “张顺别慌,先拿一只猪蹄啃着。”陈志豪拿起一只猪蹄递过去。 “是,班长。”张顺伸手拿着猪蹄啃着站岗去了。 “张伟,你看怎么样?有酒有肉,还有方便面,最后让张顺生火把方便面一煮,白菜心往里面一按,要多美有多美,一切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陈志豪,你想得可真周到,咱们两个现在怎么喝?”张伟问。 “当然是一瓶酒一分为二了,哦,不好意思,忘了拿一次性杯子了,干脆也别分了,咱们俩一人一瓶吧。”陈志豪指着酒瓶子说。 “陈志豪,我可喝不了那么多。”张伟忙说。 “要喝就尽兴喝,不把神经麻醉了你什么烦心事也忘不掉,我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来,每人一瓶,喝死比驴踢死强,喝。”陈志豪说着就把两瓶酒打开了。 “今天豁出去了,喝。”张伟接过酒瓶坐了下来。 “为了我们共同的悲伤,干杯。”陈志豪拿着酒瓶子碰了一下张伟的酒瓶子。 然后“咕咚咕咚”就是两口,这两口足足下了瓶子里四分之一的酒。 张伟也不示弱,也照着陈志豪的样子“咕咚咕咚”就是两口,由于喝得太猛,他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吃。”陈志豪拿起了一只猪蹄递给张伟,张伟刚才喝了两口酒辣得够呛,抓过猪蹄就啃起来。 “这猪蹄啃着真香啊。”张伟边啃边说。 “别光顾着吃,喝。”陈志豪有拿着瓶子碰了一下,两人一仰脖子就是一大口。 酒过三巡以后,张伟渐渐晕了起来。 他本来就不喝酒,今天是豁出去了,半瓶酒下肚,眼也迷离了,舌头也有点直了。 他说话有点结巴了:“小,陈志豪,你,你真是我的好,好哥们。” “你,你也,也是我的好哥们啊,以后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陈志豪这个时候也喝麻了。 “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为了我们共同的悲伤,干杯!”张伟主动跟陈志豪碰起了杯子。 张伟喝着喝着就悲伤起来:“陈志豪,你,你说世上有没有对我真心的女,女人?” “没,没有,我算他妈看透了,女,女人全他妈是耐不住寂寞的,还是咱们哥们好,永远都不会背叛,永远都不会说分手。” “可,可我真的是不甘心,顾茜不是那样的人。”张伟哽咽着说。 “越是漂,漂亮的女,女人越会伪装,你该清醒了。”陈志豪开导说。 “陈志豪,那天我打,打了你,你想不想打,打我?”张伟看着陈志豪说。 “不想。”陈志豪摇摇头说。 “可我想让你打我,打,打我。” “我怎么能打自己的兄,兄弟呢?”陈志豪说。 “今天你,你不打?打,打我我就不痛快,不打、打就不是兄弟。走,这里打,打,不开场子,咱们外面去。”张伟说着就站了起来。 “张伟,你让,让我打的,你可别,别后悔。” “谁后悔就,就不是咱娘生的。” 张伟和陈志豪说着就走了出来。 ------------ 第134章 好心的老板娘 两人来到外面,雨还在“哗哗”地下着,两人一出来衣服就开始被淋湿了,两人都冷得哆嗦了一下。 “陈志豪,你照着我的胸口打,打,我心里堵,堵得慌。”张伟拍着胸脯对陈志豪说。 “咚”的一声,陈志豪对着张伟的胸口就是一拳。 “不,不行,跟没吃饭似得,不过瘾,再,再来。”张伟指着自己的胸脯说。 陈志豪运了运气,对着张伟的另一边又是一拳,这一拳可真够狠的,张伟一时站不稳倒退了两步。 “痛快,再来。”张伟随机上前上了两步。 “不行,你也得打我,我心里也堵得慌。”陈志豪说。 “好,我打你。”张伟对着陈志豪就是一拳,他可不知道,他这一拳是什么力道啊?一下子就把陈志豪打倒在地。 陈志豪爬起来用劲吃奶的劲对着张伟还了一拳。 “爽啊,再来。”张伟痛快地说。 “张伟,该你了。” “咚”,张伟又是一拳,陈志豪又坐地上了,他爬起来抱住了张伟使劲一摔,张伟由于喝得太多,一下子站不稳倒在地上,两人在泥泞里滚打起来。 张顺正站在外面站岗,忽听见猪圈这边乱糟糟的,跑过来一看,两位班长抱着打起来了,急忙上来拉架,他力气大,一下子就把两人拉开了。 “张顺,谁,谁叫你过来的?站,站岗去。”陈志豪大声训斥。 “班长,你们喝酒别打架啊。”张顺说。 “不打架心里就,就不痛快,张顺,站,站岗去,任何人不准进来。”张伟也发话了。 “是。”张顺只好又站岗去了。 张顺一走,张伟和陈志豪又抱着在泥泞里滚起来。 ……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伟的的头还是昏沉沉的,今天是星期天,他想多睡一会儿,便赖在床上不下来。 想想昨天晚上喝酒的事,竟然想不起来是怎么回来的。 猛然想起今天还要去市里买东西,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了,急急忙忙坐车赶到市里。 张伟先买了两条当地产的香烟,父亲爱抽烟,带回去他一定会很高兴,他又为母亲选了一件毛衣,母亲年纪大了,冬季怕冷,很少出门,穿件毛衣就不怕冷了。 在张伟的记忆中,母亲是很会织毛衣的,织的花形又多又好看。 母亲织了很多毛衣,她一件也没穿,都让他们兄弟几个穿了,这一次回去了他要亲手给妈妈穿上这件毛衣。 又给弟弟妹妹买了些礼物。 从商场出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街上乱转,看到前面一个装饰豪华的精品屋,便一头钻了进去,屋里琳琅满目全是精美的饰品。 他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女士专柜里摆放的一枚发夹上,那是一枚镶着绿宝石的发夹,绿宝石在射灯柔和的光线照耀下闪闪发光,多么美丽的发夹啊! 顾茜那一头美丽的长发配上这枚漂亮的发夹一定会更美丽。 他一看标价,不由得张大了嘴,588元。 “先生,您想买发夹吧?这是当前最流行的款式,配上这高贵的绿宝石,一定能赢得女孩子的芳心。”店里的女老板仿佛一下子看透了张伟的心思。 “那得多少钱啊?”张伟小声问。 “588元,您如果相中了,我再给您免费包装一下。” “能不能便宜点?” “我们店是全国统一价,谢绝回价。你看,多好的东西啊,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价钱并不贵,数字也吉利。”女老板说。 张伟眼巴巴地看着发夹,思想开始斗争起来,是买还是不买呢?买吧,身上的钱已不够了,不买吧,又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礼物。 这时候,张伟感到女老板两眼正地盯着他,那种热情让人有点受不了,再不买就不好意思了,但口袋里的钱不够了。 他只好违心地说:“我还是有点相不中,转一转再说吧。” 说完就往门外走,临出门他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发夹。 “你等一下。”女老板忽然叫住了他。 张伟停下来,女老板还是火辣辣地盯着他看,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这女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张伟有意识地看了看女老板的长相,还算漂亮,瓜子脸,大眼睛,一头烫得卷曲的头发扎在脑后,衣服穿得相当讲究,是那种职场女性穿的那种,端庄大方,胸部看起来鼓囊囊的,身材还不错。 “能便宜吗?”张伟试着问。 “兄弟,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女老板说。 “姐姐,我有什么好看的?”张伟顿时红了脸。 看来女老板真的是对他有意思了,现在要让他牺牲一点色相,他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兄弟,你看起来好面熟,你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在街上打抱不平的那个武警战士?”老板试探着询问。 张伟忽然送了口气,朝外看了看说:“嗯是我。后来,那几个小流氓又来闹事了没有?” “不闹了,不闹了,你真是给我们这条街的商户除了心头之患呀。既然是你,这发夹我就赔钱给你了,我给你打5折。不,80块,如果你带的钱不够,你就看着给吧。”女老板接连降价,看来今天非要把发夹卖给张伟不可。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我确实没带那么多钱.这样吧,我还按588买,先付给你80,剩下的过些日子再给你。” “80就够了。”女老板说着话已经把发夹装进盒子包装起来。 她的手很灵巧,一张彩纸被她不停地折来折去,一会儿功夫就包装成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上面还打着漂亮的蝴蝶结,这样的礼物送给顾茜还真像回事。 张伟把礼品盒抱在怀里感激地说:“姐姐,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这几个月我都少交了好多保护费,要说我还得感谢你呢。”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姐姐,你忙吧,我要走了。” “欢迎下次再来。”女老板热情地说。 “过不了半个月,我一定会来的。”张伟美滋滋地走了。 ------------ 第135章 探亲假没了 回到中队后,看看屋里没人,张伟便把礼品盒拿了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心早已经飞回了家乡。 他要去找顾茜送发夹,他一定要亲手给她戴上。 顾茜那乌黑发亮的头发往耳后一拢再用发夹卡上,现在城里的漂亮女孩子都这么做,张伟已经想入非非了....... 到了晚上,想着明天就要坐上回家的火车了,张伟躺在床上兴奋得无法入眠. 顾茜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扉,满脑子都是顾茜的身影,顾茜的一笑一颦,顾茜的温柔美丽,顾茜的善良贤惠,都被他一遍遍回味着. 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不能离开顾茜了,熄灯号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剂兴奋剂,他干脆睁开眼睛,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尽情地回味着和顾茜在一起的快乐来. 这一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漫漫长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简直是彻夜难眠. 第二天醒来,两眼已是熬得通红,他早早地起床把自己的内务卫生整理好了,然后把自己回家要带的东西一样摆好,然后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东西傻笑。 “班长,是不是回到家就可以见到顾茜姐姐了?”张顺看到张伟坐着傻笑便问。 “还不知道呢,或许她在学校里没有回去,不过,我会到她们学校找她的。”张伟说。 “如果见了顾茜姐姐,代俺向她问好。”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说不定你顾茜姐姐这个时候正想着你呢,我要告诉她,张顺现在已经是部队的大功臣了。”张伟笑着。 “真的班长?你能把顾茜姐姐带到咱们部队吗?” “到时候看看再说,她特别喜欢部队,你没看她一来了就不想走了。” 这时候,开饭的哨声响了,陈志豪急忙命令全班集合,现在张伟已经跟陈志豪把工作交接好了,陈志豪从现在开始履行代理班长的职责了。 “稍息,立正,班长同志,全班集合完毕,请指示。”陈志豪敬礼说。 张伟还了一个军礼说:“请稍息。” “稍息。”陈志豪下命令。 “讲一下,请稍息。同志们,今天上午我就要回家探亲了,在我走的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服从副班长的管理,支持副班长的工作,我们二班,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是拧成一股绳,永远是中队的标杆,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大家回答。 “我怎么觉得大家还没有吃饭提不起劲啊?大家能不能?”张伟大声说。 “能!”这一次全班回答比刚才响亮多了。 “好,去饭堂,陈志豪,路上唱首歌。” “是。送战友,预备唱。”陈志豪起了一个头。 “你他妈领的什么歌曲?这首歌我听着心里难受,换一个。” “是,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陈志豪又领唱了一首歌曲,大家唱着向饭堂走去。 到了饭堂门前,其他的班早已经带到了,二班一到,值班排长开始整队。 “稍息,立正。队长同志,中队集合完毕,请指示。”值班排长报告。 “请稍息。”队长还礼。 “稍息。” 队长走到队列前面说:“同志们。” “啪”的一声,大家自觉立正。 “请稍息,今天我们二班长要回家探亲了。今天,咱们唱首歌送给他怎么样?就来那首《送战友》吧,我来领唱,送-战-友-预备唱。” 中队官兵开始唱起来:“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看着战友们卖力地唱着歌,张伟的眼睛湿润了,真是战友情深啊。 他心里默默地说,谢谢你们,我的好弟兄。 唱完歌大家开始进入饭堂吃饭,张伟草草地吃了一点就回来了。 回到宿舍,他重新把早上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又检查了一遍。 看到陈志豪也回来了,他又把自己走了以后的工作简明扼要地交待了一遍,然后坐下来等侯队长的消息。 要不是昨天是星期天,昨天探亲假就已经批下来了,队长说今天上午探亲假就能批下来。 吃过饭,队长便吩咐小李子去军务股拿探亲通行证去了,他也在等消息。 正等的时候,通讯员却来了。 “队长,支队通知,连以上干部到支队开会。”营通讯员说。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伍声眉头一皱,这个时候开什么会。 张伟坐在宿舍里等得是心急火燎的,队长说半个小时内就能拿到通行证,但是等了一上午了,还没有一点消息。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门开了,小李子走了进来。 “小李子,总算把你给等来了,通行证批下来了吗?”张伟急忙迎上去。 小李子说:“二班长,队长让你过去一下。” “好。”张伟很兴奋,一定是探亲假批下来了。 他探亲要带的东西早已准备好了,他甚至把这几年和顾茜之间的信件也收集了起来,一共二十多封信。 如果今天拿到通行证,过几天就能见到爹娘,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推开门,队长正在屋里等着他,只见队长紧锁双眉,凭着以往的经验,张伟感到事情有点不妙。 队长见张伟进屋便说:“张伟同志,今天把你叫过来是要给你说一个情况,你可不能着急。” “你说吧,队长,我不会着急。”张伟装作很坦然地说。 “就在今天上午,支队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议,通报了南疆部分乡镇受到水灾情况,据气象部门预测,未来几天,将有特大暴雨袭击南疆,部分乡镇有可能遭遇严重的泥石流危害。” “会议决定:全支队进入一级警备状态,随时准备赴南疆抗洪救灾。上级命令:所有外出探亲、休假人员全部召回。看来,你探亲的事也只有缓一段时间再说了。” ------------ 第136章 救援南疆 听完队长的话,张伟仿佛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早上那股兴奋劲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满腹委屈不知从何说起。 看张伟不说话,队长接着说:“二班长啊,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一次正常的探亲都不行。但是,你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既是党员,又是中队骨干,在这方面你更应该起模范带头作用,小家服从大家,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的。” 张伟默默地点了点头,但他内心的痛苦有谁能明白呀?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队长安慰他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见去,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 长长的警备警报拉响了,战士们紧张地准备着救灾装备,雨衣、战备锹、手电筒等等一样都不能缺,背包也打了起来。 除了上厕所,哪里都不能去,都坐在宿舍里,就等着那一声令下全员出动了。 随后的几天,探亲休假的人员都陆续被召了回来,满脸的疲惫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机动中队随大部队,提前从乌市抵达南疆,扎营驻守,等待命令。 凌晨一点钟的南疆某地,大雨正倾盆般泻下,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漆黑的雨幕之中,天空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如虬龙一般,张牙舞爪,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市民们正沉浸在睡梦之中。 突然,天动地摇一声闷响,人们在熟睡中被惊醒,只听见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不好了,山洪暴发了。” 山洪顺着山势迅速冲过了山脚下的几个的村庄,洪水所到之处,大树被连根拔起,庄稼被淹没,村民的院墙被冲倒。 从睡梦中惊醒的村民们被迫举家带口爬上了屋顶,来不及转移的牲畜泡在了水中,山洪还在继续泛滥,人民的生命财产正处在万分危险之中 险情就是命令,一阵阵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响起来,战士们迅速穿衣下床。 经过班、排、中队、大队、支队逐级集合,20分钟后,支队全体官兵集合。 “稍息,立正”王队长整队完毕后向支队长敬礼报告:“支队长同志,全体官兵集合完毕,请指示。” “请稍息。”支队长还礼命令。 一道闪电撕破夜空,官兵们像一尊尊兵马俑一样被瞬间定格在雨幕之中。 “我简单说几句。” 支队长开口了,全体官兵迅速立正,支队长讲话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直接开始抢险救灾动员,在平时要敬礼再下稍息的口令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同志们,就在二十分钟前,暴雨引发了山洪,西部濒临山区的几个乡镇被淹,数万群众受灾,按照抗洪抢险预案,我们负责疏散大西乡的受灾群众。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军营此刻正浸泡在水中,我们虽然不便,但人民群众更需要我们,他们急需我们前去营救,我们都是战士,关键的时候,战士就要冲锋在前。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各单位按照预案指定的位置,出发!” 顿时,马达轰鸣,运兵者停住了马路上,战士们迅速飞身上车,登场完毕后,汽车车轮轧着没膝积水,缓缓地驶出营区。 刺目的车灯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把夜幕刺穿,仿佛是刺向疯狂的虬龙,离开了军营,车队开始加速向灾区急驶而去。 这场特大洪水以空前的破坏力袭击了这个位于天山脚下的南疆城市,濒临山区的几个乡镇十万火急,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如果不在第二次山洪到来之前把受灾群众安全转移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险情就是命令,大批大批的武警官兵陆续到达了灾区。 距离目的地仅剩下几里地时,车队却缓缓停了下来,原来是前面有一辆车熄火了,因为水太深了,淹没了排气筒,坐车是不行了,战士们只好跳下车,淌着水向预定地点跑去。 支队官兵到达指定位置后,便开始了营救受灾的村民。 在淹膝的洪水中,官兵们有的扶着老人,有的抱着小孩,有的搀着妇女。 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洪水,身上是泥浆,脸上分不清是是汗水还是雨水,头上是瓢泼大雨。 滑倒了,他们迅速爬起来,受伤了,也是轻伤不下线。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以最快的速度把群众安安全全地转移出去。 机动中队负责王庄,全连赶到王庄时,这里已经成了泽国,是受灾最严重的几个村庄之一。 洪水已经快淹到窗台了,乡亲们都蹲在房顶上等待着救援。 牲畜们在水中挣扎着,到处是纷乱嘈杂的喊叫声,房子在水中摇摇欲坠。 事不宜迟,官兵们迅速展开救援行动,乡亲们被一一扶下房顶转到安全的地带。 老乡们依依不舍,尽可能地带走家里值钱的东西,一个个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老人死活不愿离开,官兵们劝说不下便强行背走。 有些土坯墙的房子已经开始倒塌了,如果再有第二次山洪,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现在务必要先把群众先安全地转移出去,战士们淌着没膝的洪水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武警战士背着老人,抱着小孩,扶着妇女,脸上流着汗水。 滑倒了爬起来继续走,受伤了轻伤不下“火线”,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争分夺秒,转移群众。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以最快的速度把群众安安全全地转移出去。 一道闪电突然撕裂了漆黑的夜幕,天空顿时露出狰狞的面目,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大雨倾盆而下,人们惊恐的神情被瞬间定格在闪电之下。 紧接着“喀嚓”几声炸雷传过来,大地在战栗着,人群躁动起来。 中队长伍声扯着沙哑的嗓子吼着:“大家不要慌,大家不要慌,一直向前走。” 然而他的吼声在一片猪羊的叫声和小孩的哭声中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现场混乱不堪。 ------------ 第137章 意外负伤 天微微亮,喧嚣声逐渐停了下来,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村民已基本上安全转移了。 靠近山麓的王庄现在几乎成了一座空城,上游传来警报,一个小时内,所有人员必须全部撤离,强大的山洪夹着泥石流有可能再次袭击村子。 机动中队二班长张伟奉命带着几名战士进行最后的清场,他们一个屋子一个屋子仔细搜索着,决不能落下一个人,这是连首长给他下达命令。 身边不时传来“轰”的一声,那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房屋在“隆隆”的雷声中颤抖着,张伟打着手电筒快速来到一座低矮的房子门前。 他用力敲了一下门,整座房子都在动,这是一所八九十年代建的老房子。 房基经过长时间浸泡,房子已经摇摇欲坠了,张伟不敢敲门了,再敲,房子非塌不可,房门是闩着的。 张伟只好朝着屋里大声喊:“屋里有人吗?” 连着喊了几声后,屋里并没有人答应。 看来屋里是真没有人了,他正打算离开,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没有人为什么门会是在里面闩着的? 于是他把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地听着,军事训练尖子的警觉让他听到了屋里微弱的声音。 不好,里面有人! 可是,门从里面闩着,怎么才能进去呢他把手指插进门缝? 张伟一运气,把指甲深深插进了门闩里,用力一拨,门闩开始动了,门闩在一点一点地移动。 但张伟的指头已经流起了鲜血,经过一番努力,门终于被打开了。 他打着手电冲了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一阵心酸,家什漂得满屋都是,一位老太太正坐在床上,两只胳膊死死地抱住一个大木箱,嘴里还在痛苦地叫着。 “大娘快走,这里危险。”张伟一个箭步跨到老大娘床边说。 “不走,我死也不走。”老太太少气无力地说。 来不及多想,张伟强行背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不干了,她死活不走,两手不停地用手捶打着张伟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命根子呀,我的命根子呀,你不能留下我的儿子,你还是让我死在这儿吧!” 张伟哪里管得了这些,他迅速把老太太背出了屋子,副班长陈志豪正站在院子等着。 看到张伟背出了一个老太太,陈志豪急忙脱下雨衣裹在老太太身上。 “我儿子还在里面,放开我,我儿子还在里面。”老太太哀嚎着。 张伟知道大娘说的儿子就是那个箱子,他把老太太交给陈志豪,说了声:“等一下。” 说完,转身又钻进了屋子里。 陈志豪见状大喊:“张伟别去,危险!” 但哪里还能拦得住他,张伟已经消失在屋子里了。 张伟冲进屋子,他一把抱起了箱子,箱子沉得要命,一般人还真弄不动,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宝贝,竟让老太太如此挂念。 他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只听见”轰”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战士张二顺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好好的房子整体坍塌了,张伟被压在下面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班长!” 张二顺发疯般地大叫着扑上去,用手乱扒起来,手磨破了都不知道疼。 闻讯赶来的战士一看就知道发什么什么事了,问都没问就拼命地扒起来。 还好,这坐房子屋顶是石棉瓦,扒开上面的石棉瓦,张伟便露了出来,他浑身是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泥。 大家死劲把他往外拽,但他的一条腿却被一根木梁死死地压着。 几名战士七手八脚地搬开木梁,张伟的腿被慢慢拽了出来,战士们抬起他就走,陈志豪在前面声音嘶哑地喊着:“让开!让开!” 张伟一动不动,他全身是泥,仿佛是一尊木乃伊,任由他们抬着,完全没有了知觉。 不远处的山路上,一辆吉普车正在小心翼翼地行驶着,水淹没了大半个车轮,远看像一艘机动船。 车里坐着支队长王文选,听到那边人声嘈杂,他便让车停了下来,同时让通讯员下去问明情况。 不一会儿通讯员回来报告:“一个兵被砸着了。” “谁” “机动中队的张伟。” “怎么会是他。”支队长急忙命令司机:“快调头,用车送他去医院。” 司机立即调转车头,支队长打开车门,下面全是水,他顾不上卷裤腿就跳下了车,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看到吉普车大门敞开着,一班长宋雄抢先一步跳上车,他抬着张伟的头部,陈志豪抬着腿部也挤进车子。 其他战士看挤不进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关上了车门,吉普车分开水路急驰而去。 一路上,宋雄把张伟的头放在自己怀里,他不停地摇着张伟的头喊着:“张伟,醒一醒。” 然而,宋雄的喊声对张伟来说却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张伟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一种游魂一样的东西在和他若合若离。 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孩儿使劲地向他招手,胸前的红丝带是那样的眩目,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感到一阵高兴,那不是顾茜吗? 难道是我回到家了?他展开了双臂喊了声:“顾茜,我回来了!” 在总队医院,张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只见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喉部发出微弱的声音:“箱子,快,箱子......” 护士张丽见状高兴地喊着:“他醒了,他醒了,护士长,病号醒了!” 张伟费力地睁开双眼,强烈的光线刺得他咪起了眼睛,只见白白的屋顶,白白的床单,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 姑娘面容清秀,一头短发拢在大盖帽里,白大褂是大翻领,领口的地方露着红红的领花,张伟看到这张脸时而变成顾茜,时而又变成陌生人,难道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这是哪里?”张伟发出微弱的声音。 张丽忙说:“这是医院啊。别乱动,你负伤了,医生已经给你动过手术了。你失血过多,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把我熬坏了。” ------------ 第138章 全都看到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专职护士,以后你就叫张丽好了,叫我小张也可以。” “我负伤了?”张伟这时才感到浑身都在疼。 原来头上还缠着绷带,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对张丽说:“镜子,让我用用镜子。” 张丽忙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小镜子递给他,她不解地说:“要镜子干什么。幸亏我是女同志,要不然到哪里给你找啊。” 张伟迫不及待地接过镜子照了起来,幸好,只有额头上蹭破了一点皮,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幸运的微笑。 “你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脸受伤了,像个丑八怪,还梦见有人要锯我的腿,“嗤啦嗤啦”地响。” 说到了腿,张伟忽然又大叫起来:“我的腿怎么了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是真的被锯掉了?” “你这个人怎么一醒过来就大惊小怪的,我告诉你吧,你的腿受伤了,医生已经给你动过手术了,现在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只是暂时没有感觉,不过没什么大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张丽有一丝嫌弃。 听了张丽的话,张伟这才安静下来,他侧身看了看腿部,只见自己的一条腿被固定在一个不锈钢架子上,架子下面坠着一个铁疙瘩,他不放心地问:“我的腿伤得严重吗?” 张丽回答:“右腿小腿骨折,医生已经给你固定好了,三五个月就能恢复。” 一听这话,张伟又不放心了,他焦急地问:“那影响不影响走路,我还能训练吗?” “你现在什么心都不用操,应该是安心养伤,不要问那么多好不好?”张丽很耐心。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安下心来养伤,你快点告诉我吧。”张伟哀求着。 “看来我是非得告诉你了,小腿骨折问题倒不大,估计过几个月就长好了,但要参加军事训练估计有点困难。” “不能训练,我残废了?”张伟呆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张丽吓呆了,不知如何才好,她站在一边看着张伟流泪。 过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张伟擦干眼泪,她才小声赔不是说:“对不起,是我刚才说的话伤着你了。” 张伟安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而且是在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失态了。 他忙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现在没事了,谢谢你的小镜子。” 尽管他装着若无其事,但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痛苦,此时他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说。 是啊,谁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啊,当兵负伤是很正常的事,班长陈尧不是在集训时伤了一根手指,只能退伍?老班长更是牺牲了。 可临到自己头上,张伟就是很难受。 张丽小心翼翼地转了话题:“好险啊,那天送你来的战友说,如果再偏一点就砸着头了,你的战友对你可真好,都争着为你输血,最后是一个老兵给你输的血,他的名字叫什么熊来着。” “宋雄,他是我的新兵班长。” “掀开被子。”张丽忽然说。 “你要干什么”张伟不解地看着张丽说。 “我还能干什么,打针啊。”张丽把药瓶里的药水吸进针管里,然后针头向上推了一下,里面的药水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打针?”张伟一掀被子马上又盖上了,“我的衣服呢?” “在外面晾着呢,你不知道你来到时候是什么样子,身上全是泥和血,换了好几盆水才洗干净,当时我真想给你扔进垃圾堆里。” “那让我穿什么”张伟问。 “你这个样子什么也穿不上。怎么,害羞呀,我们当护士的什么没见过。别遮盖了,前天我给你洗身子的时候什么都看到了。”张丽一点不害臊。 “什么都看到了?”张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你们医院里没有男护士?” “你干啊?” “我不干,我不干。”张伟连忙说。 “你都不想干,还指望别的男的干吗”张丽反问。 “也是,我还没见过男人当护士。” “别耽误时间了,开始打针。” “打胳膊不行吗?”张伟真的不习惯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女孩子面前。 “废话,快点掀开。”张丽发命令了。 张伟没办法地说:“那你别用眼看。”他不情愿地掀开被子,手却捂住裆部。 “好,我不看。不过,扎错地方了我可不负责。”张丽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在张伟腰上擦起来。 张伟感到腰部一凉急忙说:“错了,错了,向下点。” 张丽把镊子放在了张伟屁股沟里擦了起来,张伟感到屁股沟一凉,忙说:“大姐,又错了,你还是看着扎吧。” “那我快要睁开眼看了。”张丽说。 “看吧,看仔细点,千万别扎错了,哎哟,轻一点” “再说话我就扎深一点。”张丽边推液边说。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张伟闭上了嘴。 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啊,他想起昔日在训练场上自己是多么威风啊,那可是一呼百应,八面威风,不曾想在这里被一个小护士任意摆布。 人在屋檐下,还是先低头吧,谁叫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第二天是星期五,张丽边走边看着一张当天的报纸走进病房,因为今天她不值班,所以特意脱掉了白大褂,穿一身合体的夏常服。 红红的领花,映着一张白里透红的脸,私自改过的军装显出了她的纤细细腰,她今天特意没穿衬衣打领带,只在夏常服内戴了一个白色的蕾丝文胸,胸前挺拔,使她看起来女人味十足,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张伟抬头一看,给自己打针的护士原来是一个小下士,心里顿时感到有点不舒服。 昨天竟被她整得服服帖帖的,当时因为她外面罩着白大褂,看不到她的军衔,也弄不清她是干部还是战士,还差一点称呼她一声首长,要是这样的话,今天就更不好意思了,传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 第139章 接受采访 张丽轻声地读着报纸,她被报纸上的一则消息吸引住了。 她只顾着看报纸,觉察不到张伟此时的感受。 本报讯:7月6日,河北某市由于连降特大暴雨引发了山洪,数万群众被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极大威胁。武警新疆某部官兵奉命奔赴灾区抢险救灾,配合当地及时转移了群众,避免了二次山洪造成的重大伤亡。一位名叫张伟的战士在这次抢险中负重伤,目前尚在抢救之中。 张丽看看报纸,又看看床位上的字,她奇怪地问张伟:“真是怪了,这上面怎么也有一个叫张伟的,不会是你吧。” 张伟不屑一顾地说:“可能是重名了吧” “怎么会这么巧,时间地点都这么巧合。”张丽正迟疑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只见走廊上站了一群背摄像机拿话筒的人,吓了一跳,忙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手持话筒的漂亮女孩说:“同志,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据悉,抗洪英雄张伟正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们想采访一下他,做一期电视节目。” 还没等张丽表态,这群人已经蜂拥而进,并迅速架上了摄像机,漂亮的女主持人站在镜头前开始讲话:“这场特大洪水给我市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人民子弟兵正日日夜夜奋战在抗洪抢险第一线。我们有幸采访到了抗洪英雄张伟同志。目前,张伟同志因为身负重伤正在接受治疗。” 主持人把话筒了张伟面前:“请问张伟同志,你在这次抗洪抢险中表现突出,还因此负了重伤,你能谈一谈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只想着抢险救人,想着完成任务。”张伟回答。 “一句什么也没想,道出了这位抗洪英雄的全部想法。张伟同志,你能谈一谈当时你是怎么受伤的吗?”主持人又问。 “当时我正带着全班战士执行最后的清场任务,我从一所危房中救出了一位老太太,当再一次进去给老太太搬箱子时,房子忽然塌了,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没有接受采访经验的张伟如实回答。 “听说你救出老太太时,房子已经非常危险了,你为什么还要冲进去呢?”主持人又问。 “老太太说,箱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儿子。我想,人民子弟兵的职责不仅是抢救人民群众的生命,还要抢救人民群众的财产,我忘记了当时处境的危险性,什么都没想就冲进去了。” “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主持人问道。 “不知道。”张伟回答。 “有很多热心的观众也打来了热线电话,非常关心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在征得老太太的同意下,并在公正机关的监督下打开箱子,到时候我们要进行现场直播,我相信答案很快就能揭晓,请观众朋友们到时收看。现在我们继续采访我们的抗洪英雄,张伟同志,假如我的意思是打个比方,假如你因此而光荣牺牲,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 “不值得,如果我意识到当时的危险性,我肯定不会再进去了,但假如真的因此付出了生命,我也会感到无怨无悔,因为我履行了一名军人的光荣职责。”张伟坦然地说。 “当时你想到了什么,譬如英雄人物雷锋,或是黄继光?”主持人开始有意引导。 “我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不想让老太太着急。”张伟回答。 “请问......” 张伟有些不高兴了,随即打断对方:“我觉得你们应该把镜头对准抗洪一线的官兵,他们至今仍在流血流汗,记者同志,现在我有点累了。” 主持人对镜头开始直播:“观众朋友,您现在收看的是本台的实话实说栏目,在采访即将结束之时,我们仍会留下一个话题让大家参与讨论,本期实话实说栏目讨论的主题是:为了一个箱子而付出生命值不值得?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欢迎广大观众朋友们参与讨论。观众朋友们,本期的实话实说栏目到此为止,感谢大家收看,再见。” 采访完毕后,剧务迅速收了机器,主持人对张丽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来采访,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们的抗洪英雄。”张丽客气地说。 “我们走了,再见。”主持人礼貌地和张伟、张丽说再见。 “再见。”张丽轻轻摆了摆手。 电视台的人走后,屋里留下一片狼藉,顾不得整理房间,张丽就凑到张伟身边说:“张班长,想不到你的口才这么好,简直是帅呆了,明天在电视上一播,肯定会有好多女孩子对你一见倾心的。” 张伟笑着说:“今天怎么叫起班长来了,你哪一年的兵” “08年兵。”张丽回答。 “咱们是同年兵,不要叫我班长,叫我张伟好了。对了,我见你没事就抱着一本书看,今年准备考军校吗?”张伟问。 “别提了,真是急死我了,再有一二十天就要考试了,我还有好多题没弄懂,偏偏又摊上你这个病号,我看今年是没戏了。”张丽着急又无奈。 “这样吧,以后你就在这里复习吧,我来辅导你怎么样?” “你行吗”张丽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张伟。 “高中的问题恐怕难不倒我,要是问大学的题就不要来麻烦我了。”张伟很自信。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了,班长。”张丽高兴起来。 “还叫班长?” “那我叫张老师。”张丽随即改口。 “这一会儿嘴甜了。”张伟笑着说。 两人正说话,又有人敲门了,张伟说:“肯定又是记者来采访。这样,我假装睡着了,你去把他们打发走。” “这回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来了。”张丽轻轻地走到门后。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只是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儿,透过小缝儿往外看,她看到的是两个当兵的。 ------------ 第140章 无缘军校 一个是上校,另一个是列兵,她目无表情地问:“你们找谁?” 看到屋门开了一条缝隙,上校走上前说:“你好,我们来看一下张伟,他是我们部队的兵,我们看一下马上就走,不耽误多长时间。” “病人正在休息,请你们不要打扰,现在还不到探视时间。”张丽把脸贴在门缝处冷冷地说。 虽然眼前站的是一位上校,但在她们医院,连大校还得靠边站,上校是根本排不上号的。 “这是我们支队.......”列兵刚开口就被上校打断了,看起来他手里提的东西太多,急着想要进屋。 “没关系,我们在门口等一会儿,等到了探望的时间请你通知我们。”上校微笑着说。 “那你们就等吧。” 这上校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明明就是拒绝你们探望,还要站在外面傻等,既然想等,那你就站在门外等吧。 张丽关上门回到张伟床边。 张伟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耳熟。” “两个当兵的,其中还有一位两杠三星的上校。”张丽说。 “上校那是我们支队长,快请他们进来。”张伟一惊。 “看来个上校就把你紧张的,到了我们这里,什么中尉上尉,一律无所谓,什么上校大校,一律都无效,我们医院的上校多得很,给你做手术的外科主任就是个大校。” “可他是我的支队长啊。”张伟说。 “不行,医院有规定,非探视时间不准探望病人。” “张丽,我求求你了。”张伟哀求。 看张丽无动于衷,张伟双手合十说:“大姐,行个方便。” 张丽听的张伟说软话,她“咯咯咯”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她重新走到门口开门说:“进来吧,上校同志。” 上校一听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了。”随后便进屋。 张伟一看真的是支队长,正要挣扎着坐起来,支队长急忙上前摁住他说:“别动,张伟,你刚刚动过手术,现在需要静养。” 这时,通讯员开始把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放在桌子上,把桌子上摆得满满的,这么多的东西,也真够他掂的。 “支队长,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 “这些都是补品,有助于伤口愈合,你快点好了,就可以早点回部队。”支队长说。 “谢谢支队长。”张伟很感激。 “张伟,现在感觉怎么样”支队长关心地问。 “没事了,部队现在在干什么。我很想战友们。” “正在帮助灾民自救,战士们也很想念你,都在询问你的伤情。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不能过来看你,所以我就代表了。不过,部队里还有一摊子事,我坐一会儿就走,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安心把伤养好,鉴于你在这次抗洪抢险中表现最为突出,支队已经把你的事迹整理成材料报上级常委,准备为你请功。” 张伟问:“支队长,你看我还能参加军校考试吗?” 支队长沉默了一会儿说:“张伟同志,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多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伤养好,考虑到军校预试你考了第一名,支队会力争给你争取一个提干的名额。” 张伟低下了头,从支队长的表情里他已看出了答案:他真的不能考军校了。 看到张伟的情绪突然地落下来,支队长语重心长地说:“张伟啊,你可不要多想,当兵呀,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流血牺牲。” 支队长说着掀起了衣服,他的腰脊椎骨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疤痕,支队长指着那个疤痕说:“我这里还有一颗弹头,到现在还没有取出来。” “支队长,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动一下手术取出来不行吗”张伟问。 “行是行,但这个弹头离中枢神经太近,手术一旦失败,我的下身就瘫痪了,医生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不想冒这个险,但现在我感到这个弹头在慢慢移动,现在已经开始压迫中枢神经了,这条腿有时会突然间失去感觉,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在部队干下去了,我来当兵的目标就是能成为一名将军,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支队长,你可不能放弃。” “我的转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我在等着那一天。”支队长笑着说。 张伟听了沉默了,这么一名优秀的支队长,却因为受伤而破灭了将军梦,跟支队长比,他这点伤痛算什么,简直是太渺小太渺小了。 “张伟同志,你看,越扯越远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该走了,你可不要有思想包袱。”支队长笑着说说。 “支队长,你别担心我,我没事,部队正忙,你们快回吧。”张伟露出了笑容。 “我原以为你会悲观失望,担心的是你的心理上的创伤,没想到你调理得这么快。这下我放心了,部队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我们要马上走,过几天再抽时间来看你,张伟同志,安心养伤,我们走了。” “支队长走好。”送走了支队长,张伟那强作的笑容又阴沉下来。 看来自己与军校无缘了,现在成了残废,再也配不上顾茜了,他们之间必须尽快有一个了断。 “张丽,你去把复习资料拿来吧,我在病房里可以辅导辅导你。”张伟对张丽说。 “真的张班长,我先谢谢你了。”张丽高兴地离开了。 打发走了张丽,张伟急忙拿出笔和纸开始给顾茜写信,他觉得这是当前最急的事情,一刻都不能耽误。 顾茜: 你好,近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考上了军校,你当上了老师,我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问题就出来了:你不会放弃你的工作来我们部队当一名军嫂,而我也不可能脱下军装去做你的老师家属。我考虑了好长时间,即使我们能够结合,也只能是两地分居,这种感觉我现在就深有体会,一次离别就是一次痛苦,一刻等待就是一刻煎熬,这样的生活我们只能是在互相折磨对方,正如你说的,与其长痛不如短痛,趁着我们还年轻,我们就各自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吧,我会永远把你记在心底,把初恋作为最美好的回忆。 爱到分手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看到她的珍贵,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珍贵的。 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爱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爱上你只是一时,忘掉你需要一生。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在你心里,永远有一滴我为爱你而流下的泪水,永远永远在那里。 当一份感情不属于你的时候,它根本也对你没有一点价值,所以你也不必认为它是一种损失,离开了我,也许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这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情断了,绑不住,试着放手,走与不走,分与不分,我不想懂。 十字路口,我们分着走。你走我的泪,我走你的恨。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 想与你一起去画画,用我们的心,来画一幅属于我们的画,不在乎它是酸、是甜、是苦、是辣。 有你的时光,那就是我的黄金时光,不在乎它是否一生一世,是否海枯石烂,是否完美无暇,是否炫眼夺目,有你的日子就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但我却伤害了你。 有谁不曾为那暗恋而受苦我们总以为那份痴情很重、很重,是世上最重的重量。有一天,募然回首,我们才发现,它一直都是很轻、很轻的。 有些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但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她。 无奈的逃避 爱到最后却选择逃避留下孤独的你 深情厚谊我只有深埋心底 寂寞时拿出了晒一晒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我没有勇气将爱情进行到下去却把你的心伤得彻底 辜负你的情到来生再还今生我只有选择逃避 张伟把信纸装进信封,看着信封上的收信人姓名和地址都准确无误了,便把信放在床头,然后躺下来。 他想起了和顾茜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古诗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可如今他们都先后自食其言,难道爱情真的那样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受不了一点挫折? 他感到一阵心痛,干脆什么也没不想,就像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一样闭着眼睛,不知不觉中就昏昏入睡了。 ------------ 第141章 辅导学习 吃过晚饭,张丽抱着几本书朝病房走来,今天晚上不该她值班,所以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连衣裙。 连衣裙是白色的,后背的大v领露出了嫩白的皮肤。腰里系有一条宽宽的带子,把小腰勒得细细的,让人看一眼都会浮想翩翩。 平时,除了在宿舍里她才穿上这身衣服自我欣赏一番,今天晚上她却鬼使神差地穿上,来到医院。 自从张伟这个病号来了以后,她对他渐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会“怦怦”直跳,一向不爱打扮的她竟然也化起妆来,每次进病房前,不照照镜子她就不放心,这一次她在嘴唇上涂了一层淡红色的口红,还专门瞄了瞄眉,连睫毛也被她夹得翘了起来,使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女兵化妆在部队是不允许的,她这是在”顶风作案“,要是被那个母夜叉护士长看到肯定要受到一阵臭骂的。 今天母夜叉回家陪她老公去了,所以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张丽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迈着军人的步伐走在走廊之中,要是放在白天,肯定会有很多人驻足观看的。 走到了张伟的病房门口,张丽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照起来,对着自己的脸又修饰了一番,这才推开门进屋了。 张丽进屋后,看到张伟正在熟睡,被子拖在了地上,她走过去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 看到他的胳膊露在外面,她又轻轻地捏起他的手往被子里塞。 张伟突然伸出胳膊抓住了她的手,张丽一惊。 因为张伟平时比较安静,突然间对她动手动脚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她正想甩开他的手,却听见张伟嘴里喃喃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张丽轻轻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两眼深情地看着张伟,怀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样心跳加速了,她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张伟的手。 张伟像蚂蚁睡醒一样迷迷糊糊地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听到这些话,张丽竟有些激动起来,她把身子轻轻伏在床上,把张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潮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说不出的幸福的感觉。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张伟嘴里咕噜着。 张丽听了心里好感动,张伟真是太浪漫了。 “顾茜,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顾茜是谁呀,他都说到是什么话啊。”张丽奇怪地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张伟床头放着一封信。 收信人就是顾茜,她原来是把她当成顾茜了,刚刚沸腾起来的心就像烧开的锅不再添柴一样慢慢冷却下来。 她木木地抽出手,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既让她心动又让她讨厌的家伙。 这时,张伟翻了一个身,张丽急忙把脸扭向一边,张伟睁开眼看到张丽坐在床上便问:“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张丽挖苦张伟说:“你正在做梦娶媳妇,我怕一叫你把你的顾茜吓跑了,到时你问我要人我可赔不起。” 张伟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对不起,又在你面前失态了。” 张丽说:“失态倒没失态,就是说话味太酸了,让人有点受不了。” 张伟脸红了,“不说这些了,书本拿来了吗?哪道题不懂你就问吧。”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张伟忙岔开话题。 张丽打开书本指着一道题问:“这道证明题怎么做” 张伟粗略地看了一遍后说:“这道题有两种证明方法,常规的方法是利用射影定理证明这条线和cd垂直。另一种方法是反证法,假定它不是直角三角形,那么这条线段与cd肯定不垂直,这与射影定理相矛盾。” 张丽听后豁然开朗,她佩服地着张伟,想不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题,经他稍一点化就明朗起来,而且还是用两种方法,她问张伟:“你到底是什么毕业?” 张伟笑着说:“高中呗,只不过考上了大学没去。” 张丽一听,对张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顾茜真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个既英俊又有才的男朋友,而且还那样的痴情,一个女人,能拥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张伟对张丽说:“我有一套高考模拟题解,改天我捎信让我们班陈志豪给你带过来,估计对你会有所帮助。” “真的那太感谢你了,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呢”张丽感激地说。 “好好复习,争取今年考上军校,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哦,对了,你不是要报答我吗,你把这封信帮我明天发了吧。” 张丽一看,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这个该死的张伟,自己和顾茜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他却让她充当他们的信使,真是可恶。 但她还是强笑着问:“是不是你女朋友?介绍一下,她是干什么的?” “还是学生,正在读大学。”张伟如实回答。 “是大学生啊,哪所大学的啊?”张丽问。 “华东师大。” “重点大学啊。”张丽张大了嘴。 张丽听了心就凉了半截,原来是个大学生,怪不得张伟对她这么倾心,自己还是应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吧。 “把信拿过来,我明天早上就给你发走。” “谢谢你啊,张丽。”张伟感激地说。 “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张伟,你休息吧,我走了。”张丽拿着信走出病房。 这个张伟会写些什么呢?一定是酸的让人受不了。 她正在想象信的内容,忽然看到护士长在走廊的那头迎面走来过来。 今天是星期六,她不回家陪老公来这里干什么?张丽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背过脸去。 因为今天她化了妆,被护士长看到了肯定会挨一顿臭骂不可。 护士长老远就喊:“张丽,找了你半天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在这里,你过来一下。” ------------ 第142章 护士的紧急通知 张丽知道躲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母夜叉肯定对她是一顿暴风骤雨。 “护士长,您叫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抱怨,好你个母夜叉,大晚上不在家里陪老公来这里干什么? 幸亏她刚才没有看到张伟拉她的那一幕,要不然就百口难辩了。 “张丽,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是干什么呀,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紧急通知,到宿舍区找你你不在,就找到这里了。”护士长说。 “病人要我替他发一封信,我是过来拿信的,有什么急事吗护士长”张丽小声问。 “大晚上发什么信啊,发信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你躲什么躲。这个通知你好好看一看,明天有重要人物来医院,院长交代,你的病房是重点部位,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 “放心吧护士长,肯定不会出错的。”闹了半天,护士长并没有看到自己化妆了。 她今天特别温柔,肯定是回家跟她那个少校老公亲热了一把,要知道,只要连着值几天班,她就会变得异常暴躁,回去跟老公一亲热就好了。 不就是整理内务卫生吗,用得着亲自来找我吗? 医院每隔几天就会检查一次,哪一次评比张丽不是优秀。 “记住,这一次卫生一定要整好,你这个屋子是重点部位。”护士长再一次交代。 “不是每一次大检查我的病房都是重点部位吗”张丽嘀咕道。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因为这一次是院长亲自交代的。注意,明天不允许化妆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护士长严肃批评。 看来护士长早已经看到她化妆了,只不过给她留了个面子罢了。 “知道了护士长,现在不是晚上嘛,白天我才不化妆呢。”张丽灰溜溜地就要走。 “张丽,慌什么,跟我说会儿话。”护士长喊住了张丽。 “护士长,说呗。”张丽站住了。 “哎,你说男人最想得到什么样的礼物?”护士长温柔地问。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位少校要升职了?”张丽问。 “不是。” “那就是你那位少校要过生日了。”张丽说。 “不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买礼物啊。”张丽不明白了。 “明天是我们两个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护士长有点害羞地说。 “是结婚纪念日啊,那就应该是少校给你买礼物啊。”张丽说着心里想,真是个花痴,千方百计巴结男人。 “我就要给他买礼物,你不知道现在他有多棒。”说到这里,护士长很害羞。 “少校什么很棒啊?”张丽明知故问。 “你现在还不懂,不给你说那么多了,你就说说他会喜欢什么礼物吧。”护士长说。 “你给他买一块手表怎么样,男人戴上表会增加很多品味。” “表去年就买过了。” “那买什么呢,护士长,你给他买双皮鞋怎么样?” “前年买过了。” “钱包。” “大前年买过了。” “男人到底还需要什么,你让我好好想想,护士长,你干脆给他买条腰带吧,这样可以天天拴住他。”张丽终于想起来了。 “对,就买腰带,谢谢你哦张丽,我去买腰带了。”护士长高兴地走了。 张丽对着护士长走去的身影说:“你以为一条腰带就可以拴住老公吗?” 真是个花痴,天天找理由巴结男人。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张伟还在熟睡,张丽就悄悄地推开了屋门,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看看张伟没有醒,便拿起一条毛巾擦起桌子来,因为今天可能会检查卫生,她这个全科的卫生先进可不能轻易让给别人。 她细心地擦着桌子,由于没有拉灯,她一不小心就把茶缸碰掉了,只听见“桄榔”一声,一下子就把张伟震醒了。 张伟“噌”地直起身,一看是张丽,便责怪她说:“张丽啊张丽,一大早上你这是干什么,吓我一大跳。” 张丽抱歉地说:“对不起张班长,不小心把茶缸碰掉了,又搅了你一场好梦。” 张伟问:“怎么这么早你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医院通知,今天上面可能要来人,护士长专门交代,咱们的屋子是重点部位。”张丽回答。 “什么人要来?”张伟问。 “我也不清楚,肯定是大官要来,因为是院长都亲自交代的。”张丽说。 “那辛苦你了,如果能下床我还能帮你一下。” “没什么,你还是安心地养伤吧,你能尽快地养好伤就是我最大的功劳。”张丽边整理卫生边说。 吃过早饭,护士长专门来到张伟的病房看了一圈,看到窗明几净,感到很满意,她对张丽说:“小张,你今天哪也别去,就呆在屋里,市里的领导可能会来你们的房间。” “是,护士长,我哪也不去,就呆在屋里。” “你不能老坐着,也不能傻站着,领导进屋了要装着给病人检查身体,比如量血压量体温呀、打打针啊什么的。”护士长交代着。 “放心吧护士长,我会看眼色行事的。”这些活儿张丽懂。 护士长走了以后,张丽闲着没事,便拿出一本教课书看了起来。 大约九点多钟,一个医生匆匆忙忙地穿过走廊,他逢人就说:“来了,来了,都是大官,还带着电视台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在走廊的那头出现了,足有二三十号人,院长就在里面陪着。 院长是一位少将,他陪同的人级别有多高就可想而知了 背着摄像机的记者走在前面边摄像边后退,而且是径直朝着张伟的病房走过来。 张丽急忙把书本压在了床铺下面,然后拿出血压计假装着给张伟量起血压来。 记者先进屋,进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屋子里架起了摄像机。 由院长陪着的那位肥头大耳很有派头的人朝着张伟走来,他老远就伸出了一只手。 院长说:“小伙子,这是咱们市的刘市长,来专门看你来了。” ------------ 第143章 首长好 张伟连忙坐起身同市长握手。 市长紧紧地握住张伟的双手说:“你叫张伟,是不是?你可是我们市的大功臣啊,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谢你。你不仅是一个抗洪英雄,还替我们找到了一位英雄的母亲,市里决定授予你为全市十大杰出青年,并为你颁发“荣誉市民”证书。” 说完便把一个大红的荣誉证书送到张伟手中。 院长在一边介绍说:“你知道你救了一个什么人吗?那是一个将军的母亲,一个抗美援朝老英雄的母亲。” 市长说:“事情是这样的,电视台播出了你的英雄事迹后,市民纷纷打来热线电话,关注你的伤情,“实话实说”栏目刚好做了一期节目,在媒体的关注下打开了你搬出的那个箱子。箱子里装的东西让人大感意外,里面放着一些旧衣物和几枚军功章,那是老太太儿子的“遗物”。她的儿子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失踪了,由于他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政策只能按失踪人员处理,并没有被评为烈士。所以老太太也没有享受到烈士家属的待遇,但老太太一直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死,她整天抱着装有儿子“遗物”包袱,仿佛那就是她的儿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儿子会回来的。她曾经失踪过多年,后来又自己要着饭回来了,村里干部把她安排在那所老房子中,谁也没想到她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已经是以为将军了。有一位退役的老兵看到这个节目后给电视台打来电话,说他曾经服役的军区有一位首长曾经向所有新疆籍的兵打听他的老娘,两边的情况刚好吻合。市民政局的同志对这一情况非常重视,并迅速联系上了那位首长,奇迹出现了,那位首长正是老太太失散了多年的儿子,只不过是名字改了,原来叫赵铁蛋,已经改名叫赵援朝了,他在一次惨烈的战斗后昏死了过去,幸好被一位朝鲜的阿玛尼救了下来,他在阿玛尼家中养好伤后潜入了敌后,炸掉了美军一个飞机场,数十架飞机成为一堆废铁,我志愿军总部获悉这个情报后,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直到他回国后找到老部队才真相大白,由于他立了大功,开拓了我军特战的先例,被部队直接提干,专门训练特种部队,最后做到了中将。回国后,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找自己的母亲,也来到老家找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他的老母亲由于思儿心切,一个人出去找他了,村里人都说她母亲已经去世了,没想到,他母亲在外面流浪了几年后又自己要着饭走回来了,但这个时候,将军却联系不上了,因为他在国家的保密单位服役。再说,村里人要找的是赵铁蛋,能找到吗?将军听说自己的母亲还健在,已经连夜赶来了,张伟同志,你又立了一功啊。” 院长说:“市长,来,咱们和张伟照张合影吧。” “好。”市长坐在了张伟的左边,院长坐在了张伟右边,其他的人都自动按级别站在了两边,“咔嚓咔嚓”几部照相机的镜头闪烁起来 晚上,张丽手里扬着一张纸无可奈何地对张伟说:“又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通知,这一次标准还要高,是院长亲自交代我的,真倒霉!自从你住进这个病房以后,一个通知接一个通知,你还是赶快好起来吧。” “又要打扫卫生啊,这一次是什么人要来啊?”张伟问。 “上一次护士长亲自交代来了一位市长,由院长亲自陪同,这一次是院长亲自交代的,恐怕该市长亲自陪同了,你说说级别有多高?”张丽说。 “级别再高也是人,怕什么怕?”张伟说。 “不是怕,而是太累。” “我宁愿累点也不愿躺在病床上。”张伟说。 “我现在倒愿意躺在病床上。”张丽苦笑着说。 “命苦啊,还是开始打扫卫生吧。” 张丽认真地打扫着卫生,这一次她打扫得更加细致,连窗台都用手巾擦了一遍,地面连着拖了三遍了还不满意,又仔细地拖了一遍,她临走时对张伟说:“张老师,晚上不要乱走动,以免留下脚印。” “我说张丽,不至于吧?我还要上厕所呢?” “憋着,等我来了给你端屎端尿。” “你放心走吧,我都成这样子了,就是想乱走也走不成啊?”张伟苦笑着说。 “好好躺着,乖。”张丽关上门走了。 张伟听了心里想,这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管她呢,现在他这个样子还不如小孩子呢。 第二天,张丽一进屋就对张伟说:“好家伙!连岗哨上岗了,五步一岗,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看起来这回来头真的不小。” “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在住院?不会是高级领导在这住院吧?”张伟说。 “还真说不准,去年一个人大的副委员长来这里住了一次院,就住在这个屋子。” “看来咱们这个屋子会出大人物呦。”张伟开心地笑了起来。 “人家都累死了你还笑。”张丽假装生气地说。 两人正说话间,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了门口,张丽忙把气压计又拿了出来,她小声对张伟说:“不会是又冲着咱们的屋子来到吧?”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这个屋子吗?”嗓门洪亮,声如洪钟。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出现在门口,他两鬓已经斑白,两眼炯炯有神,肩膀上佩戴一副中将军衔,看到张伟,便大步走了过去,来到张伟的床前,忽然“啪”地行了一个军礼。 张伟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哪有将军给士兵敬礼的呀? 因为他不能坐起来,只好坐在床上还了一个军礼,紧接着说了声:“首长好。” 将军的手举着一直不放下来,张伟明白了,他是再等自己先放下手。 在部队,下级简见到上级应主动敬礼,在上级的手放下来之前,下级是不能先放手的,可现在向自己敬礼的是一位中将啊? 没办法,张伟只好先把手放了下来. 果然,将军随着也放下了手。 ------------ 第144章 父母探儿 将军走上前,两手紧紧地握住了张伟的双手,眼中闪着泪光,“你是我娘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向你道谢来了。” 张伟连忙说:“首长,你这样做真是折杀我了,论兵龄论年龄都应该是我向你敬礼。” “你说错了,你现在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在旧社会,叩首都不为过,我是一名军人,也只能用军人的方式向你致敬。”将军双眼泛泪花。 “首长,都是我应该做的。” 将军说:“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把我老娘接走,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吃了不少苦头,今年九十三岁了,还没有享过一天清福,我要让她安度晚年;第二就是来感谢恩人的。来之前我调阅了你的档案,也看了你的事迹,我有个想法,就是想把你调进我的特种兵部队,按你现在的条件,已经够提干的资格了,我想把你调进我的参谋部任参谋,让你享受副连待遇,你看怎么样?” “这样好啊,提干对一名士兵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快点答应吧。”市长从后面走了出来说。 张伟没有注意到市长也来了,而且在他身边还有一位熟悉的面孔,总队特勤中队大队长陈民,唯一不同的是,他肩膀上变成四颗星了。 张伟沉默了,这个时候他只要答应一声,一切梦想都会很快实现了,但是走别人为他铺好的路,他觉得走得不实在。 “首长,您的好意我领了,我知道特种兵选拔有着严格的程序,不经过这一系列程序的筛选,就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等我的伤养好了,我会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的。” “好啊,小伙子!我佩服你,你的部队也会以你为荣的。在这里,你也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不过我告诉你,特种兵部队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将军扭头对随身而来的以为大校说:“陈民。” “到。”陈民立正。 “我的恩人不想靠我的关系进入特种部队,你想办法通过正规的程序调进你的特勤中队,我需要的是一个经过特种兵洗礼的战士。” “首长,这个您放心,我们特勤中队每年都会在各个基层部队选拔特种兵,一支队是优秀兵源地,我会去那里安排一次特种兵选拔。” “陈民,你给我悠着点,别伤了我的救命恩人。”将军说。 “张伟是一位名高手,我是伤不了他的。”陈民说。 将军转向张伟说:“我这次来这的时间很紧,武警总部有一个大的军事演习等着我指挥,我必须尽快赶回去,现在我必须走了。最后替我老娘说一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有机会再见。” 将军“啪”地又敬了一个军礼,陈民和后面跟的军人也跟着敬礼。 好家伙!这张伟哪能受得了。 他急忙还礼。 记者的摄像机镜头记录下了这个珍贵的片段。 中午吃过饭,张伟正坐在床上翻阅当天的报纸,只见屋门慢慢地开了一个缝儿。 谁这是要干什么啊?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门开了半天,陈志豪把脑袋伸进来探了探说:“班长,就你一个人吗?母老虎哪里去了?” 一看是陈志豪,张伟惊奇地说:“你小子怎么来了?还不快点儿进来。” 陈志豪说:“张伟你看谁来了?” 陈志豪打开屋门,只见张伟的父母出现在门口。 突然间看到父母,张伟的心像被什么猛然揪了一下。 自己负伤的事,他再三叮嘱中队,千万不能让家人知道,最起码要等到伤好后再告诉父母,他们年龄大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万万没想到,父母竟然不远千里来看他了,父母的眼睛都红红的。 张伟刚喊了一声:“爸,妈。” 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父母默默地走过来坐在床上,一家人见了面什么也不说,只是任眼泪随意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轻轻地掀开张伟的被子,轻轻地抚摸着张伟娃缠着绷带的腿问:“还疼吗?” 张伟摇摇头说:“不疼,快好了。” 母亲意味深长地说:“儿呀,你走以后,总害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封封家信报平安,我明知你是在宽我的心,还是希望每次都能收到你报平安的信,最近电视上看咱们国家这里淹了,那里淹了,打开电视就是当兵的抗洪抢险的镜头,我就后悔当初把你送进部队,你看现在着着地就出事了。” 张伟说:“妈,看你说哪里的话,儿子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呢?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来了两天了,住在你们部队招待所。”父亲接上了话:“一开始你们队长告诉我你去执行任务了,就是不说你受伤的事儿,直到我拿出了那张报纸,他这才告诉我实情,我对他说:‘我们来不为别的,看一眼就走。’” “你们部队的领导真是热情啊,那么忙还抽出时间来看我们,问寒问暖的,听说今天我们要来医院,就派了专车送我们,还让陈志豪全程陪护。唉,这孩子哪去了?”母亲说。 “妈,你别担心,他丢不了的。”张伟正说着,陈志豪就从门外进来了。 母亲赶紧背过脸擦了擦眼泪,面带笑容地说:“张伟,看到你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放心了。”她转向陈志豪说:“孩子,一会儿咱们就去火车站。” 张伟忙说:“妈,怎么刚来就急着走,住几天吧。” 父亲说:“不行,现在部队忙,家里也忙,我们就是来看你一眼,现在已经放心了。” 他拉开包说:“开始我也不知道你负伤的事,还是你叔第一个从报纸上看到的,我们都希望是重名重姓,最后比了比,觉得事情不妙,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村里人一听说你光荣负伤了,纷纷提着东西来咱家慰问,东西摆了满满一屋,他们交待我,来看你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东西给你带来,这可把我难住了,还是你妈有办法,找了一些小袋袋,一家的东西装一袋,上面写上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这可是咱们全村人的一片心意啊!” 张伟说:“爸,妈,你们放心,欠乡亲们的这份情我一定还。” 母亲说:“张伟,你安心养伤吧,部队那么忙,我们不能再给部队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要走了。”她再一次替张伟揩了揩被子。 “妈,再坐一会儿吧?”张伟说。 “我们多在这呆一分钟,你们就会忙一分钟,不想麻烦你们了。”母亲说。 “妈,你们慢走。”张伟说了一句话就背过脸去,他怕父母看到自己流泪儿伤心。 “好好养伤,听领导的话。”父亲临出门时叮嘱道。 “爸,妈,你们放心走吧,我会的。”张伟说话的时候有点哽咽了。 看着陈志豪领着父母走出了屋门,张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 刚才第一眼看到父母就想流泪,他强忍着,到底还是流泪了,弄得父母都更加伤心,自己的泪也太不值钱了,张伟不住地自责着自己。 大约过一个多钟头,陈志豪就赶回来了,张伟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父母呢?” 陈志豪说:“甭提了,刚买完票火车就进站了,本想着买完票领着阿姨他们转一转的,真没想到赶得这么急。” 张伟说:“回来就回来吧,来,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吧,看看都是些什么?” 陈志豪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把桌子和床都摆满了,张伟翻着塑料袋,把纸条拿出来看,一边看一边给陈志豪讲解:“这是我们村长送的,我个是麦屯大婶的,这个是......这样吧,纸条我留下,东西你带回去给大家分了。” 两人正在忙碌着,门忽然打开了,护士长出现在门口,一看到凌乱不堪内务,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紧接着,其他科室的领导也都进了屋。 坏了,今天早上,张丽再三叮嘱他,全医院要进行卫生大检查,父母一来,他全忘在九霄去外了。 检查组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张丽低着头准备溜出去,护士长叫住她:“张丽,站住,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在关键时候拉稀?” “我,我......”张丽憋红了脸。 “别我了,这一次咱们科如果落后了,你就是罪魁祸首。”护士长气呼呼地带上门走了。 张丽呆在那儿,眼里噙着泪,一句话也不说。 她这个样子,愈发让张伟心里感到不踏实,他心里巴不得张丽能痛痛快快地训他一顿,这样,他的心才好受一些。 “对不起,刚才我父母来看我了,忘了你交待的事,一切责任在我,我会给你们领导解释的。”张伟小心翼翼地说。 “解释有什么用?我们科保持了一年的卫生红旗这一回要丢了。”张丽流下了眼泪。 “这么漂亮的小姐一哭就更动人了。”陈志豪在一旁插嘴。 ------------ 第145章 好消息 “谁说我哭了?”张丽一擦眼睛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张伟第一天来时是谁送他来的?我说输我的血你偏说血型不符。” “噢,闹了半天你就是争着输血的那位。”张丽想起来了。 陈志豪说:“刚才是我陪二班长的父母来的,认识一下,我叫陈志豪,人送外号广东仔,今天的全部责任由我承担。晚上,我请你们领导吃饭,争取替你挽回不良影响。” 说完,他动手把桌子上和床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往一个大包里装起来。 张丽也蹲下来帮忙,无意中,他俩的手碰了一下,张丽急忙缩回手,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 陈志豪说:“我差一点忘了,张伟让我捎来了一套书,是不是给你捎的?” 张丽点点头。 陈志豪接着说:“我今年也考军校,敢不敢比一比?” “比就比,你如果输了呢?”张丽问。 “一切听你处置。” 张伟假装睡着...... 下午,张伟正沿着床边做康复训练,小腿处的骨折早已经快长好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这时候,张丽像一只小鸟一样飞进病房,老远就兴奋地喊道:“张伟,我考上军医大了!我考上军医大了!” 正在慢慢走路的张伟一下子停住了,一丝悲哀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应付着说:“考上就好,考上就好。” 两眼却无神地望着窗外。 张丽知道自己触到张伟的痛处了,刚才她只顾高兴,有点得意忘形了,也没有考虑一下张伟的感受。 她连忙抱歉地说:“对不起张伟,我是无心的,如果不出意外,你一定也考上军校了。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医院会另派他人,是我们科的小王,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张丽,祝贺你,我为你考上军校而高兴。”张伟笑着说。 “这有你一半的功劳呢,没有你,我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军校。”张丽感激地说。 “那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常言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张伟可不敢居功。 “今天晚上,科里的几个姐妹非缠着让我请客,小王也在,她可是我们科的大美女哦,你可一定赏光哟。”张丽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张伟。 “不行,不行,都是些女孩子,我去了不太合适,影响你们说悄悄话。”张伟赶紧推辞着。 “这次你得听我的安排,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过来接你。”张丽也不管张伟同意不同意,撂下一句话就又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张伟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丽前脚刚走,陈志豪后脚就进来了,他老远就喊:“张伟,恢复得不错呀,现在能走路了!” 张伟说:“你不小子怎么又来了,部队现在不是正忙吗?你一走班里怎么办?” “你放心吧,中队已经把我这个代理班长撤了,我现在是自由人了。” “中队怎么说撤就撤呢,不会是你犯了啥错了?”张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队长说我老往医院跑,警告我多次无效,就宣布撤了我这个班长,不,是代理班长。” “队长也是,跑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我嘛,话也说回来了,你来医院的次数也太多了。” “先不提这事了,今天我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你想先听谁的?”陈志豪说。 “那就先说说你的吧。”张伟说。 “还是先说说你的吧,咱们支队已经为你报请了一等功,批复已经下来了。还有,你提干的材料也已报上去了,估计不久就能批下来,怎么样?高兴不高兴?” “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张伟急切地问。 “我的嘛……”陈志豪好像要卖关子。 张伟打断他的话说:“考上了军校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行。” 张伟擂了陈志豪一拳,“班长给撤了,要当排长了是不是?对了,现在咱们班谁是班长?” “是老马?”看陈志豪不吭声张伟开始猜。 “老马今年退伍了。”陈志豪说。 “是不是一班的刘东?第二年年兵中数他素质最好。” “他现在是中队文书。”陈志豪淡淡地说。 “那会是谁呢?”两次猜不中张伟失去信心了。 “告诉你吧,是张顺。”陈志豪平静的说。 “是那个楞小子,真想不到啊,在山上那阵子他还傻乎乎的呢,现在竟当上班长了。”张伟高兴地说。 “现在咱们中队第二年兵中数他素质最好。”陈志豪说。 “我就知道他行,只是没想到他的潜力有这么大。”张伟惊奇地说。 “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晚我请客,就在老兵酒吧,那里的环境很适合咱们,希望你能够赏脸。”陈志豪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张伟说。 “怎么刚拒绝了一个请客的,又来了一个请客的,你不会是单单请我吧?”张伟看出这小子请客有点蹊跷。 “还有张丽的几个战友,她们非缠着让我请客,真是没办法呀。”陈志豪装作为难地说。 张伟说:“她们跟你又不熟,怎么会让你请客?再说,她们让你请你就请呀?她们想打土豪啊?你的钱多了不是?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借口来看我不停地往这儿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老实交待,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张伟忽然上去抓住了陈志豪,一下子把他摁在床上,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忽然门开了,张丽推着一辆轮椅出现在门口,看到张伟和陈志豪正在打闹,马上装作生气地说:“你们两个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看把床铺搞得,今天晚上罚你们整理内务卫生。” 两人立刻停止了打闹,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着不动了,陈志豪说:“张护士长,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是我先惹他的。” “应该罚我。”张伟说。 ------------ 第146章 新来的小护士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陈志豪,罚你推车,张伟,你也跑不掉,罚你坐轮椅。”张丽命令道。 “是,张排长,请上车。”陈志豪说。 张伟本想走着去,看到张丽把轮椅都推来了,总不能让她白干吧? 再说,有人推拿不是更舒服吗?便一屁股坐了进去。 “目标,老兵酒吧,出发。”张丽命令。 “出发了。”陈志豪推着轮椅跑了起来。 张伟的腿伤基本好了,本来可以出院了,但医院方面硬是不让出院,每天好吃好喝,这种日子虽然说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但张伟心里急啊,他想快点回到部队,回到日思夜想的战友中间。 张伟有了逃跑的念头,张丽上军校走后,张伟终于下决心逃跑了,他已经做好了逃跑前的一切准备。 他把逃跑的时间安排在张丽走后的第二天,因为这一天院方告诉他要另外派一位女兵代替张丽,这个时候,新护士不了解情况,警惕性肯定会差,他可以轻易而举脱身。 “砰砰砰”有人敲门,张伟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护士长,她身后跟着一位个子高高的女兵。 护士长虽说有点厉害,但是姿色还是有的,平时男兵们免不了都会多看她几眼,张伟却把眼睛瞄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女兵。 “护士长,你好。”张伟说话的时候眼睛仍在向她身后看着。 “张伟你好,张丽昨天已经走了,今天院长专门给你另外安排了一位专职护士。王璐,过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抗洪英雄张伟同志。”护士长对身后的女兵说。 身后的女兵大大方方地走到张伟面前行了一个军礼说:“班长好。” 张伟急忙还礼:“你好。” “张伟同志,王璐同志是我们医院的院花,人家入伍前是个红得发紫的模特,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哦。”护士长笑着对张伟说。 “不敢不敢,护士长,谢谢你。”张伟说话的时候脸有点发烫。 “王璐,你可以开始工作了。”护士长对王璐说。 “是。”王璐立即走到床前叠起被子来。 “张伟,我走了,想干什么就对王璐说,她是很温柔的哦。”护士长坏坏地看着张伟说。 “护士长慢走。”张伟跟着护士长走到了门口,他心里恨不得护士长马上消失,看到了这个小女兵后,张伟立即打消了逃走了念头。 这个小护士是位新兵,入伍前是个专职模特,身高足有1米七五,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虽然是穿着军装,但全身看起来仍然是凸凹有致。 而且嘴特甜,左一个班长右一个班长地叫,把张伟都叫晕了,你说他还想走吗?走了让人家美女没有面子啊。 “班长,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你看让我干点什么?”王璐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 “哦,不用干,没事你可以坐下来休息,也可以出去转转。”张伟说。 “班长,护士长交代,我不能离开你半步,你不管到哪里,不可以超出我的视线范围。”王璐就是说比较严肃的话,也很迷人,让你不得不听话。 “哦。”张伟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医院为了留住他下了血本了,连美人计都用上了,看来是抓住了他的人性弱点。 他就不相信了,你一个大姑娘家总不会晚上也看着他吧? “班长,你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干脆我把你的衣服洗一洗吧?”王璐说着就去脱张伟的衣服。 “不用不用,王璐,这件衣服昨天刚刚洗过的。”张伟说。 “班长,你总不能让我第一天来就没事干吧?”王璐说。 “好,你洗去吧。”张伟不忍心扫人家美女的兴,爱干什么就干吧。 这间病房属于高干病房,是照着五星级宾馆设计的,王璐洗衣服根本就不用出去,洗手间就在屋里,她把张伟的衣服放进水盆了,到洗手间接了点水就蹲在张伟面前揉起衣服来。 其实她只需打个电话,会专门有了来把张伟的衣服拿着去洗,她实在是找不到要干的活了。 因为张伟已经完全康复了,不需要打针,不需要吃药,一个护士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干什么啊? 王璐俯身揉衣服的时候,她胸前的衣服一开一合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风光,随着她动作的忽大忽小一明一暗,张伟看了几眼就感觉有点受不了,他立即闭眼,不敢再看。 “班长,你真是太伟大了,事迹都上电视了,能为你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王璐边洗衣服边说。 “哦,其实我做的事情都是应该做的,都是媒体瞎宣传的。”张伟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王璐那里面看了一眼。 “班长,你有女朋友吗?”王璐问。 听到了王璐的问话,张伟沉默了,心想,这个小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班长,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王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有生气啊。”张伟一点也不想让小美女误会。 “那你怎么不吭声啊?” “王璐,告诉你也无妨,我有一个女朋友,我们相恋了三年,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分手了。”张伟说。 “分手了?为什么啊?你这么优秀,谁遇到你也不会轻易放手的。”王璐惊奇地说。 “感情这事,很复杂的,你还小,不会懂的。”张伟说。 “班长,我都十九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懂的。” “那是我刚住院的时候,我的伤很重,医院方面都认为我要残废了,我的女朋友非常优秀,我残缺的身体已经配不上他了,于是就写信跟她断交了。”张伟说。 “哦,班长,你现在不是全好了,那就快点跟你女朋友联系,或许他能够原谅你的。”王璐说。 “晚了,我们已经失去联系了。”张伟说。 “真是太可惜了。”王璐惋惜地说。 一天无事,一位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张伟真的是饱了眼福,但也影响自己心志。 都要吹熄灯号了,王璐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璐,你看,天太晚了,你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张伟提醒王璐。 “班长,我一天都没干什么,不累的。”王璐说。 “我是说你该睡觉了。”张伟只好明确地说。 “班长,是你想睡觉了吧?” “是啊,我也困了。”张伟说。 “好,你睡吧,我马上就睡。”王璐说着,从门后拉出了一张折叠床。 展开后,她从储藏间抱出了褥子和被子,一会儿功夫,一个柔弱的小被窝就成了,张伟在一边看得鼻子想喷血,怎么还能这样,这让他晚上怎么睡觉? “王璐,你这是?”张伟不解地问。 “班长,我就睡在门口,明天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王璐微笑着说。 张伟听了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高兴吧,晚上将是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不高兴吧,有美女陪着睡觉再不高兴那是傻的不透气了。 “班长,你安心地睡吧,我也睡了。”王璐说完只脱了外套就钻进了被窝。 “哦,王璐,你睡吧。”张伟开始调息,但还是忍不住眯着眼看一看门口。 王璐简直就是一位睡美人,闭着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合在了一起,就像画家画的一样,胸部虽然盖着被子,但薄薄的被子被撑了起个肉丘来,让男人看一眼就知道下面盖的是什么。 天呐,难道是要考验我的意志力吗? 他干脆背对着门口,但他觉得眼睛好像又长到脑后了,门口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被子夸张地鼓了起来,仿佛下面盖的不是女人,而是两个诱人的奶油蛋糕。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无可奈何地躺了下来,伸手拉住被子盖住了头部。 这一夜,张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起床后,因为彼此已经熟了,王璐更加随便,她甚至可以不穿外套跟张伟聊天了。 “班长,我看你整天盘腿坐在床上,累不累啊,我给你按摩按摩腿吧?”王璐说。 “好啊,我的腿都坐麻了。”张伟当然是求之不得。 “躺下来。”王璐像一位专业的按摩技师一样对张伟说。 “好。”张伟乖乖地躺了下来。 王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前,伸出手开始给张伟按摩,真看不出,她的动作还真够熟练的,手指敲打着张伟的腿有节奏的“啪啪啪”响,张伟感到舒服极了。 上午是腿部按摩,下午就开始了背部按摩,再发展就是全身按摩了,头部、后背、腿部的综合按摩。 张伟每天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以饱满的精神去迎接展览,提高总队医院的知名度。 如果没有人来参观,张伟就可以随处走动,只要不离开医院就行,但王璐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这一天,王璐正在给张伟按摩后背,张伟已经习惯这种享受了,王璐那双纤细的小手,捏得他全身都麻酥酥的,要不是自己是革命军人,他肯定九霄云外。 “班长,趴下,该后面了。” 张伟听话地趴了下来。 ------------ 第147章 逃跑 王璐正想脱了鞋子坐上去,这时候听到有人敲了两下门,只好起身先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两位美女站在门口。 她们俩穿着一样的衣服,但这两位美女却各有特色,一个玉骨冰肌、艳色绝世,一个秀外慧中、秀色可餐。 她们正是汤炎和龚胜男。 “你们俩找谁?”美女最敏感的都是离她最近的的美女,所以王璐异常戒备。 “我们找......” 看到了张伟正趴在床上,汤炎不再理会王璐了,她喊了一声:“伟哥。”便扑了上去。 对着张伟的脸就是一阵猛亲,龚胜男看着王璐,无奈地摊开了两手。 “疼疼疼,好了,好了,有人看着呢。”张伟感到有点尴尬,急忙装着身上疼说。 汤炎这才停下来,“哦,对不起伟哥,报纸上说你身负重伤,你到底伤在哪里啊?让我看看。” “这疼,这也疼。”张伟一会儿指指这儿,一会儿指指那儿说,看到王璐用一种奇怪地的目光看着他,张伟感到有点不太礼貌,急忙介绍说:“王璐,这位是我......” “我知道,是你女朋友是不是?说什么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都是骗女孩子的话,这么快你们就和好了,你们亲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王璐说完就甩门出去了。 走到门外,她用手抹了一下发酸的眼睛,两行热泪流了下来,真是个昧良心的家伙,白对他好了。 “我看我也该出去了,汤炎,你们好好聊,我出去到车里坐一会儿,不然,刘海涛在车里该等急了。”龚胜男趁机要溜走。 “别走别走,龚胜男,坐下坐下。”张伟说话的时候,龚胜男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张伟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你,王璐和龚胜男都在这里,你也不注意一点影响?你看看,都走了吧?” “伟哥,你还没有让我看一看都哪里受伤了呢?”汤炎急切地说。 张伟搂起了裤腿指着小腿上的一个伤疤说:“这里,还有这里。”张伟又把裤腿搂到膝盖上说。 “你刚才不是说胳膊疼吗?怎么又变成腿了?你看你这伤口,不是都长住了吗?”汤炎问。 “嗯,是,是我的心受伤了。”张伟灵机一动指着胸口说,内伤是看不到的。 “好啊,伟哥,你故意耍我。”汤炎说着就搂住了张伟,用手狠狠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汤炎,是我错了,我的伤已经全好了,我不应该欺骗你。”张伟讨饶说。 汤炎不再打张伟了,她两只眼睛注视着张伟,脸颊已经潮红,她搂着张伟的脖子,用力把猩红的嘴唇送到了张伟的嘴唇上。 张伟已经在顾茜身上体会到男女之间那种事的快感了,因为现在已经跟顾茜分开了,思想上也没有了压力,没有了那只负疚感。 再说,送到嘴里的美女谁会拒绝啊,他一张嘴就含住了汤炎的樱桃小嘴,一下子就撬开了汤炎的香唇。 汤炎迎合着,香舌搅在了一起,两人滚倒在病床上狂吻起来,完全忘了这里是医院。 在张伟的狂轰滥炸之下,汤炎感到有点窒息,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位美女,一股醋意袭来,她突然推开张伟说:“伟哥,我还没有问你,刚才那个女兵是谁?” “她是我的护士。”张伟装着不屑一顾地说。 “哪有这样漂亮的护士?分明是勾引你的小妖精。”汤炎说。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张伟急忙捂住汤炎的嘴。 “心怯了是不是?” “不心怯,她真的是我的护士。”张伟分辩说。 “张伟,我问你,你现在好好的,她给你护理什么呀?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眼神不对头,你们孤男寡女在屋里能有好事吗?”汤炎说。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张伟拍着胸脯说。 “既然现在你已经康复了,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汤炎问。 “这......”张伟是百口难辩。 是啊,医院是看病的地方,你病都好了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啊? “汤炎,你听我说,我早就想走了,可医院就是不让走。” “腿长在你身上,别人能拦住你啊?” “我的伙食关系还在医院了,院方不开出院证明,伙食关系就转不回去,我就是回到部队也吃不上饭的。”张伟说。 “吃不上饭去我家吃,只要你想走,咱们俩一起双飞。”汤炎说。 “这个?”张伟犹豫了,“你看,连个车子都没有,可我们两个怎么飞啊?” “我们今天开着车来了,你站起来看看,就在那里。”汤炎指着窗户外边说。 张伟站起来走到窗口一看,只见一辆奥迪停在楼下,龚胜男和一个小伙子正站在车旁向窗口招手,看到张伟出现在窗口,龚胜男扮了一个鬼脸,看起来现在想说不走也不行了,张伟狠了狠心说:“走。” “这还差不多。”汤炎笑着说。 说走就走,这可不是光明正大地走啊,而是逃跑啊。 “我收拾一下衣服。”张伟紧紧张张地整着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来住院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光棍一条,身上换洗的衣服还是后来陈志豪给带来的,现在只要把那些衣服再带回去就可以了。 再就是那些大兜小兜的营养品,他喝了几个月都没有喝完,身体明显发福了,整理完后,张伟要带走那些营养品。 “张伟,你想收破烂啊,除了你的衣服,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带。”汤炎说。 “好,只拿衣服。” “我给你买的那套情侣衫呢?”汤炎问。 “在这里。”张伟把情侣衫拿了出来,因为在部队只能穿军装,她自从和汤炎告别后等于一次也没有穿。 还好,陈志豪有眼色,给他拿来了,他急忙换上了情侣衫。 “伟哥,让我看看。”汤炎把张伟拉到镜子面前,幸福地把头靠在张伟的肩膀上,郎才女貌,他们看起来真是天造地和的一双。 “快点走吧,一会儿王璐一来,咱们就走不了了。”张伟催促着。 “嗯,那咱们快点走。”听说王璐会来阻拦,汤炎肯定不会让她得逞。 张伟抱着衣服正准备出门,一想,觉得不妥,你一抹屁股走了,人家王璐肯定要找啊,如果找不到肯定要哭鼻子的,懂得怜香惜玉才是好男人。 于是又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压在了枕头下面,怕王璐看不到,他故意把纸条往外拉了拉,露出了一个纸角。 “伟哥,你怎么这么慢啊?”汤炎在一边催着。 “好,这就好了。”张伟这才出得门来,两个人匆匆下楼了。 走到车旁,开车的小伙子已经打开了车门,友好地看着他们俩,龚胜男则笑着看着张伟的脸,上面留下了汤炎一个挨着一个的嘴唇印。 张伟不明白龚胜男为什么笑他,于是说:“龚胜男,我有什么好看的?” “张教官,我是看你怎么也擦起胭脂来了。”龚胜男笑着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张伟用手抹了一下脸正准备往车里坐,只见王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班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王璐,你看,我女朋友来了,我想带她到市里转一转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张伟只好撒谎说。 “班长,你可一定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王璐说。 “我一定回来。”张伟说着就钻进了车里。 “班长,我等着你。”王璐绕道张伟的这一边说。 “王璐,你放心,我一定回来。”张伟按下了车玻璃对王璐招手。 汤炎用手狠狠地在下面拧着张伟的腿,张伟忍着疼痛,脸上却依然露着微笑。 奥迪绝尘而去,王璐呆呆地望着渐渐消失的汽车,露出一脸的无奈。 看着张伟坐的车子在她视野中消失,王璐感到一阵失落,如果不是张伟的女朋友坐也在车上,她非挤进去看着张伟不可。 因为护士长一再交代,决不能让张伟从视野中消失,可如今,张伟已经消失了,她竟然没有拦住他。 他这一走还会回来吗?她想起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张伟还兜着衣服,会不会是想走呢? 王璐急忙跑回张伟住的病房,看到屋子里凌乱不堪,莫非他真的走了? 她警觉地四下观看,这才发现枕头下露出一个纸角来,急忙掀开了枕头,原来是一张留言条。王璐拿起了留言条看了起来。 “王璐,对不起,我要回部队了,感谢几天来你的照顾,再次说声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再见。” 看着留言条,王璐的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果真走了,把她一个人孤独地留在了这里。 这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王璐急忙擦干了眼泪,是不是张伟又回来了,她欣喜地打开了门。 一看呆住了,原来是院长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肯定的参观团来了,这下糟了,人都没了,还看什么啊? “王璐,病号呢?”护士长看王璐傻站着不说话就问。 ------------ 第148章 大人物 “护士长,张伟逃跑了。”王璐灰心丧气地说。 护士长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这不是让院长难堪吗? 她真想狠狠教训王璐一番,但跟着她后面的都是级别比她高出很多的,轮不到她在这里发火。 还是院长沉着稳定,毕竟他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他笑着对身后的一群人说:“各位同仁,非常抱歉,因为病人已经完全康复,前几天强烈要求回部队,我们没有答应,所以,今天就不辞而别了,各位不要失望,现在我请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医院的另一个医学公关项目:断肢寄生培育再植项目,我想大家肯定会感兴趣的,大家随我来。” 听了院长说的话,人群传出一阵惋惜声,既然院长邀请参观另外一个项目,谁也不好提出异议,只好跟着院长离开了。 等到众人都走了,护士长恼羞成怒地问王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一个男人都留不住?” “护士长,今天来了两位美女,张伟说其中一个是他的女朋友。” “不管来什么人,你只要站在一边看好不就行了,我是怎么给你交代的?不能让张伟脱离你的视线。” “护士长,他们俩在一起亲热太那个了,我不好意思站在一边,就到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跟着他女朋友跑了。”王璐哭着说。 “好了好了,人都看看丢了还好意思哭,明天罚你跟着医疗队下乡进行惠民体检。”护士长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是。”王璐止住了哭声,也许只要受到了惩罚才能减轻她的内疚,她心里想着最恨的就是张伟,下次如果再见了他一定要大卸他八块才解气。 再说张伟他们坐着车子出了市区,奥迪一路飞驰而去,回头看看,城市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车上坐的几个人不觉欢呼起来,终于逃跑了,汤炎亲热地抱紧了张伟,张伟却指了指前面。 原来他看到开车的小伙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龚胜男的一只手,龚胜男不但不制止,反而任由他握着。 汤炎笑了:“伟哥,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龚胜男的男朋友,叫刘海涛。” 听到汤炎介绍,正在开车的刘海涛回过头对张伟友好地笑了笑说:“你好,我是汤书记的专职司机。” 张伟明白了,是汤炎托龚胜男的面子,让龚胜男的男朋友开车来接他的,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你小刘。” “伟哥,他俩的线还是我牵的线呢。”汤炎自豪地说。 “这么说你还是个媒婆呢。” 龚胜男在一边插话说:“她看不上的都给我了,她看上的根本不会让我沾边。” “你看上哪个了?”张伟问汤炎。 “暂时保密。” “给你哥哥还保什么密啊?”张伟说。 “不理你了。”汤炎装作生气地把脸扭向车窗外。 “我们的汤大小姐看上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龚胜男开心地说。 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的,不觉走了几个小时,张伟觉得方向上有点不对头,他问汤炎:“汤炎,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你不是没饭吃吗?去我家,我管你饭。”汤炎笑着说。 “我给你说着玩的,回到部队还能被饿死?”张伟说。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看,已经快到我家了,你不会是怕见我爸妈吧?”汤炎说。 “不是怕,你看我冒冒失失地去你家了,这显得也太不懂事了吧?”张伟不好意思地说。 “你最好什么也不用买,如果让我爸爸误以为你是行贿的就麻烦了,你要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哦。”汤炎笑着说。 “那好,就听你的。”张伟不说话了。 奥迪驶下了环城公路,进入市区逐渐放慢了速度,经过了几个红绿灯后,车子顺着行政大道一直行驶起来。 “汤炎,现在离你家还有多远?”张伟问。 “快到了,前面就是。”汤炎指着前面说。 奥迪经过了省府大门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在省委大院门前减慢了速度,刘海涛掉转车头,对着省委的大门直接开了进去,门口站岗的武警急忙敬礼。 “汤炎,不是说去你家吗?怎么来省委大院了?”张伟奇怪地问。 “我家就在省委大院住啊。”汤炎笑着说。 “哦。”张伟明白了。 车子顺着省委大院宽敞的马路一直驶去,路两边全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木,两边的建筑都不高,全部涂着乳黄色的涂料,往里走是一座座独家小院,奥迪车最后在一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汤炎,我们俩就不进去了。”刘海涛说。 “那怎么能行呢?都到家了,再说,走了一路了,都渴了,到家里喝口水呗。”汤炎执意要他们俩留下来。 “汤炎,都是我的职责范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刘海涛说。 “汤炎,我们改天再来吧,今天张教官第一次来,你还是照顾好张教官吧,我让刘海涛给我买件衣服,轻易不来一次,我得好好宰宰他。”龚胜男说话了。 “那好吧,买了衣服快点回来,我在家等着你们。”汤炎只好让他们俩走了。 “知道,你们俩快点进去吧,要不然汤伯伯该等急了,我们走了,再见。”龚胜男笑着说。 “再见。”汤炎摆手说。 刘海涛驾驶在车慢慢驶了出去,拐过了一个路口就不见了。 “伟哥,看什么看,走,进去。”汤炎说着就挽起了张伟的胳膊走进了院里。 只见院子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拿着一把大剪子在修剪花枝,他的脚下落了一地残枝败叶。 “老爸,我回来了。”汤炎撒娇地对着中年人喊道。 听到喊声,中年人抬起了头高兴地说:“哦,我的宝贝姑娘回来了。” “老爸,这是我跟您常提起的张教官。”汤炎把张伟拉到前面说。 “汤叔叔好。”张伟急忙问好。 “年轻人好啊,听燕燕说,你是抗洪英雄啊,今天咱爷俩好好唠唠。你俩先进屋,我去洗洗手。”汤炎的爸爸脸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老伴,给我们爷俩炒几个菜,另外,把茅台酒给我们拿一瓶。” “怎么又想喝酒了?我告诉你,今天只炒菜不拿酒。”一位看起来有四十岁出头的妇女走了出来。 穿戴落落大方,面容清秀,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她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汤炎和张伟,她马上就改口说:“哦,是我们家姑娘带男朋友回来了,老汤,今天破例给你喝几口。” “这是我老妈。”汤炎介绍说。 “阿姨好。”张伟礼貌地说。 “好好好,你们快进屋,我去炒菜了。”汤炎的妈妈说着就进厨房了。 张伟跟着汤炎进屋了,汤炎家的房子是上下两层,每层有五间房的面积,光客厅就足足有七八十平方。 客厅里的摆设都相当讲究,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客厅正中央的墙上挂着毛主席的肖像,两边是十大元帅。 还有一个相片装在镜框里,相片上的人身着戎装,可能当时部队还没有实行军衔制,看不出是什么军衔。 但看到戴的大盖帽上是黄色的带子,可以确定这个人最少是一位少将,这个人长得跟汤炎的爸爸很像。 看到张伟看着相片出神,汤炎笑着对张伟说:“这是我爸爸当兵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爸爸是个军长。” “军长?”张伟愣住了,汤炎的爸爸是个军长,刚才见到他的时候连个军礼都没有敬,真是太没礼貌了,他急忙走到汤炎的爸爸面前立正敬礼:“首长好。” “年轻人,这是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礼节,快坐下喝茶。”汤炎的爸爸笑着说。 正中央的茶几上放在一个精致的茶盘,上面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汤炎的爸爸熟练地玩弄着。 一会儿功夫,一壶茶就泡好了,他把茶壶里的茶掉进一个酒杯一样小的茶杯里递给张伟:“年轻人,尝尝叔叔的手艺。” 张伟急忙接了过来,看到茶杯里的茶太少了,连一口都不够,他只好装模作样地轻轻呷了一口又放在桌子上。 “怎么样小张?”汤炎的爸爸问道。 “好喝极了。”张伟违心地说,其实,这一小口只够润嗓子,根本就品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好喝就多喝点。”汤炎的爸爸像遇到了知音一样又给张伟斟满了茶杯。 “叔叔,您当了几年兵啊?”张伟坐了一会儿怕冷场,就问汤炎的爸爸。 “我15岁当兵,整整当了35年。”汤炎的爸爸说。 “您都是将军了怎么又回到地方了?” “哦,那年军队和地方搞交流任职,我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调到省里任职副书记。”汤炎的爸爸说。 “什么?您是省委副书记。”张伟有点坐不住了,闹了半天,他是空着手来省委副书记家里做客来了。 “省委副书记怎么了?省委副书记也是人啊,不都是要吃饭,要喝水的?你看,我没比你多长什么吧?”汤炎的爸爸诙谐地说。 ------------ 第149章 继续当兵 “汤书记您太幽默了。”张伟说。 “怎么改口了,还是喊叔叔亲切。”汤炎的爸爸笑着说。 “是,叔叔。” “别紧张小张,现在在部队感觉怎么样?” “报告叔叔,感觉很好。” “有什么打算吗?” “报告叔叔,我想当特种兵,准备在部队长期干下去。” “好啊,我支持你。燕燕,你怎么一脸不高兴?”汤炎的爸爸问坐在身边的女儿。 “老爸,你不是答应我把张伟调进你们省委机关吗?”汤炎撅着嘴说。 “哈哈哈,那也得看小张本人答应不答应哦。”汤炎的爸爸爽朗地笑了起来。 “伟哥,你现在告诉我,是想继续当兵还是进省委机关?”汤炎问张伟。 张伟感到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继续当兵,但现在能进入省委机关也算是好事,毕竟兵不会当一辈子,早早晚晚都是要回到地方的,但现在他还年轻,他想好好在部队发展一番。 看到张伟有点犹豫,汤炎提醒说:“想好了再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在部队,受苦受累不说,我们还不能天天相见,如果来省委机关上班,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为了我你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我还是想当......” 张伟话还没有说完,汤炎打断他的话说:“想当公务员是不是?爸,伟哥想来省委上班。” “燕燕,你别影响小孙判断,让小孙自己说,小孙,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汤炎的爸爸看着张伟说。 “汤炎,我,我还是想当兵。”张伟终于说了出来。 “我不理你了。”汤炎气愤地站起来上楼了。 “哦,你看,我们的大小姐生气了,她妈,炒好几个菜了?先把酒拿过来呗。”汤炎的爸爸对着厨房喊。 “炒好两个菜了,酒在你坐的沙发下面藏在,自己拿,我马上把菜端上去。”汤炎的妈妈在厨房说。 汤炎的爸爸听了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找酒怎么找不到呢?原来你阿姨把酒藏在这里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真是疏忽大意了,以前老闻着这里香,怎么没想到是酒藏在这里呢?唉!干了一辈子侦查兵,没想到最终掉进你阿姨的兜里了,真是河沟里翻大船啊,惭愧惭愧,小孙,咱爷俩怪对脾气,来来来,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张伟坐着专车回到了久违的部队,车子到了部队大门口,汤炎告诉司机小刘直接把车子开进去,张伟急忙伸手阻拦,小刘踩住了刹车。 “我的姑奶奶,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求求你了。” “伟哥,我进去怎么了?”汤炎问。 “你不知道那帮王八崽子,几个月不见女人,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去了,那还不是进了色狼狼窝吗?”张伟吓唬汤炎说。 “有你在,难道他们敢非礼我?” “那倒不会,他们会把你当成意淫的对象,天天晚上做梦想你。”张伟说。 “哎呦,太恶心了,伟哥,还是你自己进去吧。小刘,让伟哥下车,我们回学校。”汤炎说。 “那我就先下了。”张伟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终于回来了,张伟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爽啊,这才是清新自由的空气。 小刘已经调转了车头,对着张伟按了几声喇叭,张伟忙向他们招手,小刘一加油门,轿车就加速跑了起来,汤炎把头伸出车外向他招着手。 等到车子走远了,张伟大步走进军营大门,门口的卫兵看到有人要进去,急忙喊住了张伟。 “喂,你是哪个单位的?请登记。” 张伟一看,是个新兵,他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肯定不会有哪个新兵能认识他,刚好一名老兵从门岗室走出来,一看是张伟,热情地说:“哦,是大英雄回来了。” 他回头训斥新兵道:“没长眼睛吗?我们大英雄回来了,快让他进去。” “对不起班长。”新兵敬了一个礼说。 “没什么。”张伟会意地朝老兵招招手说:“我进去了。” “经常来玩啊。”老兵讨好说。 “一定来玩。”张伟走进军营,心里感到有说不出的高兴,操场里远远传来训练的口号声,把他的心震得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加入训练的行列。 这时,一小队官兵从他面前经过,张伟急忙立正敬礼,领头的少尉还礼,等队伍走过去后,张伟径直向机动中队的方向跑去。 来到中队的门口,担任大值也是一名新兵,看到张伟走过来,他急忙站起来问:“班长,您找谁?” “我谁也不找,回家啊。”张伟一看不认识,硬着头要向里走。 “班长,不找人您是不能进去的。”新兵急忙阻拦。 张伟笑呵呵地说:“不找人不让进?我找人,我找队长伍声。” “找队长啊,好,我这就给您通知。” 新兵刚要跑步去叫队长,就听见有人说话:“谁找我啊?” 新兵一看正是队长,就指着张伟说:“队长,是这位班长找您。” 队长一看是张伟,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张伟:“哎呀,兄弟啊,你终于回来了,大值,赶快通知中队集合,欢迎英雄归队。” “是。”大值跑着通知值班排长去了。 “总队医院那边打电话说你逃跑了,我就寻思着你该回来了,你还真的回来了。”队长抱着张伟说。 “队长,不回来能行吗?在那里整天啥也不干,憋得想用头碰墙,我是真的想咱们俩的兄弟啊,要是再住几天我非疯了不可。”张伟说。 “听说你的伤奇迹般的痊愈了,让我看看。”队长松开了张伟。 “你看看。”张伟做了几个下蹲的动作,“一点也不碍事了。” 这时候,各班已经开始集合,值班排长整队后向队长报告:“队长同志,中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队长还礼。 “稍息。”值班排长下完口令跑回队列左边站好。 “同志们,这位是我们连的英雄张伟同志,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伟同志归队。” 他带头鼓起了掌,中队官兵立刻开始热烈地鼓掌欢迎。 ------------ 第150章 回到训练场 看到这么多战友出来迎接自己,张伟心中那个激动啊,两眼早已是泪光点点了,甚至连鼻子都有点酸了。 他亲热地跟战友们一一握手拥抱,好多熟悉的面孔已经看不到了,取尔代之的是一张张稚气的脸。 不敢算啊,自己这一住院可是将近半年了,连里兵已经换了一茬儿了,连张顺都当班长了,当初和他一起入伍的战友,现在只剩下四五个了。 队长紧紧握着张伟的手说:“张伟,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二排长任副队长了,位置一直给你空着,刚好你回来了,你就先代理一排长吧,等你提干的正式命令下来了再给你转正。” 张伟高兴地说:“谢谢队长,你不知道住院的滋味有多难受,没病也能憋也病来,这一回到中队,心情豁然开朗,这种感觉真好啊。” “感觉好就行,不过这次中队给你压的担子更重了,不知你有什么要求没有?”队长说。 “报告队长,没有要求,一切听从中队安排。”张伟说。 这时一班长宋雄跑过来敬礼:“一排长同志您好,一班长宋雄向你报到。” “一班长,别这样。”张伟急忙还礼说:“你可是我的班长呀,以后别来那么多礼道。” “以前我是你的班长,以后你是我的排长,下级服从上级,这是部队的传统,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搞好工作。”宋雄认真地说。 张伟一听更加不好意思地说:“一班长看你说哪里了,不管到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的班长,排里有你这样的老同志,工作可就省心多了。哦,对了,你和那位大辫子谈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啊?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啊,到时候我给你们主持婚礼。” 宋雄丧气地说:“甭提了,留不了部队,我俩的缘份可就尽了。” 张伟鼓励宋雄说:“今年加把劲,加油!” “我一定加油。”宋雄说。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欢迎仪式结束后,张伟来到一排门口,只听见张顺一声口令:“稍息,立正。” 全排战士马上整齐地站成四列。 张顺快步跑到张伟面前敬礼报告:“一排长同志,机动中队一排全体人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排值班员二班长,张顺。” 张伟急忙还礼:“目标,训练场,科目:班队列、军体、投弹、四百米障碍。” “是”张顺喊着口令把一排带到了操场上,四个班一字排开。 首先开始了队列表演,一班是不用说了,自从张伟走了以后,一班还是中队的标杆班。 一班的战士在宋雄的指挥下是排面整齐,步调一致,根本就挑不出毛病。 其他几个班也不示弱,纷纷拿出来自己的最高水平,看得张伟是连连点头。 回到了久违的训练场,张伟心里那个高兴啊,各班队列表演完毕后全排又来到器械厂,一班长宋雄大声说:“欢迎排长给我们做示范。” 战士们马上鼓掌。 一看到单双杠,张伟的手就痒起来。 只见他飞身抓住单杠双腿一荡,轻轻一抖腹,身体稳稳地撑在单杠上,随后腹部贴着单杠转动起来。 他像一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在单杠上上下翻飞起来,最后一个燕子展翅,双脚稳稳地落在沙地上。 因为在医院里他一直坚持体能训练,单杠八练习完完整整地做了下来,只是动作没有以前那样潇洒了,但就露这一手,就足以让全排的新兵心服口服了,他一做完,战士们马上报以热烈的掌声。 军体做完开始进行投弹,张伟问宋雄:“一班长,咱们连现在谁投弹最远?” 宋雄说:“报告排长,是二班长张顺同志。” 张伟大声喊:“二班长出列,投弹准备。” “是”张顺应声出列,只见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右手轻轻地抓起了一枚手手流弹,他深呼了一口气,两眼注视前方,一个助跑,只听见他“哈”的大喊的一声,手流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大家都仰着头看着空中,只见手流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地后又向前弹了两三米远,一名战士迅速进行了测量,然后大声说:“六十八米。” 这边张伟已经在做投弹前的热身运动了,住院的时候,由于下半身不能动,他只能活动上半身,于是他专门让陈志豪给他捎去了一副哑铃,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锻炼胳膊,医院的伙食多好啊,他每天是吃了练,练了吃,两只胳膊练得跟健美运动员的胳膊一样,肌肉块鼓出老高,力气也增加了不少。 只见他一伸手抓起了两枚手流弹,大伙一时搞不懂他要玩什么花样,他稳稳地站在原地,拿着手流弹的那只胳膊慢慢地挥在身后,突然一声呐喊,两枚手流弹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飞向了空中,大家惊讶地抬头看着空中,两枚手流弹在空中做着完美的抛物线运动,慢慢开始下落。 两枚手流弹稍微拉开了一段距离,最后同时落在地上,测量员立刻进行了测量,忽然惊喜地大声喊:“五十三米,五十六米,全部优秀。” “哗哗哗――”全排战士激烈地鼓起了掌声。 “停,四百米障碍谁跑得最快?”张伟又问宋雄。 “报告排长,还是二班长张顺同志,他是全支队跑得最快的。”宋雄报告说。 “张顺。”张伟大声喊。 “到。”张顺出列。 “我们俩一起给大家跑一趟四百米障碍。” “是。”张顺来到跑道的起点。 张伟走到另一个跑道的起点线上,宋雄担任裁判员,只见他一挥手说:“跑。” 只见张伟和张顺迅速跑了起来,对他俩来说,跑四百米障碍根本用不着考虑如何分配体力,他们俩就像猎豹一样飞身跳过一个个障碍,到了高板墙前面,他们像猴子一样翻了过去,又像地鼠一样爬过钢丝网,动作是那样的轻松和娴熟,最后,他们俩并排跑向终点,大家欢呼起来。 到达终点后宋雄一按秒表,大声喊道:“一分二十五秒。” 四百米障碍两分钟以内都是优秀,他们整整比优秀成绩少用了35秒,让全排的官兵开了眼界,他们热烈地鼓着掌,经久不息..... ------------ 第151章 突然的机会 中央换届,边疆政策调整,对待三股势力从被动应对,转向为主动应对。 于是担负重要任务的新疆武警总队某支队特勤中队扩充兵力,以应对接下来的形势。 由于命令突然,需要马上开始集训,特勤中队没有时间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开展选拔,于是命令各支队推荐军事训练尖子,前来培训集训营。 大队长陈民,也亲自点名要了十几人,其中就有机动中队的张伟。 “排长,你怎么也坐这辆车上了。” 听到有人说话,而且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张伟扭脸一看,原来是张顺。 “怎么是你啊?我也不知道,张顺,你不是早就坐车走了吗?”张伟说。 “俺是早就坐上车了,但司机一直不开车,说是等人,一会儿上来一个,一会儿上来一个,真没想到最后排长您也上来了。” “当初我准备坐别的车去火车站,但作训股长非让我坐这辆车,于是我就上来了。” “太好了,很幸运能跟排长一起同行。”张顺说话的时候,军车驶出了营区,上了宽阔的公路,但汽车却没有拐向火车站的方向,而是背道而驰。 坐在车里的人忍不住叫嚷起来,纷纷提醒司机走错路了,但司机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开着车一个劲地跑。 张伟看了一眼车上的人,真是奇怪了,车里坐的全支队优秀的士兵,都是屡次参加比武并取得优异成绩的战士,这是要干什么? 正当他疑问重重的时候,随车送兵的干部作训股股长叶子键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密封线上面盖了好多红色的印章,上面绝密等级标志为五级,他轻轻地撕开密封线,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来。 “同志们,大家不要喧闹,下面我宣布武警新疆总队命令。” 听到叶子键这么说,在车上坐的退伍兵们感到一愣,我们都退伍了,部队还下什么命令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只听见叶子键开始宣读:“为了适应复杂的国内国际形势,张伟,李海业,姚峰,鲁超红,杨红杰,邢超举……等三十二名同志将暂时延期服役,开赴特战营训练基地进行培训,如果培训合格,将作为士官继续服役,中国人民武警新疆总队。” 听到叶子键宣读完毕,全车人都雀跃起来,进入特战营培训,那不就成了特种兵了吗? 本想着已经退伍了,没想到却当上了特种兵,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难道我也当上了特种兵了?张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为没戏了,现在突然说要当特种兵,你说谁会相信,不会是做梦吧?张伟用手掐了一下胳膊,疼得钻心,看来是真的。 军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天已经黑了,不知要开向何方。 大家现在都很兴奋,反正不退伍了,拉到哪里都行。 “排长,咱们这是去哪里啊?”张顺问张伟。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是去特种部队。”张伟说。 “排长,要是到了特种部队,俺还跟着你当兵。”张顺天真地说。 “哈哈哈,真要到了特种部队,我们都平等了,那个地方是强者为王的地方,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得听你的呢?”张伟笑着说。 “那不行,无论啥时候,俺都听您的,跟着您,俺觉得踏实。” 军车开始颠簸了,张伟掀开篷布向外看了看说:“张顺,我看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要不你先睡会儿觉吧,免得到了特种部队没有精神。” “好,排长,俺还真瞌睡了,俺打个盹。”张顺说着把头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不佩服不行,张顺真是能吃能睡,一会儿功夫,鼻孔里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 军车一路向西而去,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车里的人都渐渐没有了精神,一个个昏昏入睡,车子大约走了七八个个小时,天色渐渐放亮,不知谁指着外面说了一声:“有飞机哦。” 大家从睡梦中惊醒,顺着手中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架飞机,车子停稳后。大家跳下车,原来飞机还不止一架,数了一下有二三十架。 有一架军用运输机舱门已经打开,看来是准备迎接他们的,原来还要坐飞机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坐过飞机,听说要坐飞机,一个个高兴得心花怒放。 上了飞机,在飞行员的要求下系上了安全带,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开始在轨道上运行,身子猛的一沉,飞机起飞了,趴在窗口的兵可以看到朵朵白云在身边游荡,大家一个个兴奋起来,再也没有一点倦意。 中午时分,飞机开始降落了,大家觉得心脏都升到了嗓子眼处,“啾啾”的两声,飞机的轮胎解除地面了,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慢慢停下来了,舱门打开,大家鱼贯而出。 只见下面站了一位年轻的少校,身穿特种兵迷彩服,神色刚毅冷峻,像一根电线杆一样矗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他对着话筒喊:“大家下机后不要乱跑,在我的前方三米处集合。” 张伟认出来了,拿着大喇叭吆喝的正是高剑,曾经跟他交过手,看来真的是来到了特种部队。 刚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大家都感到新鲜,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 “集合,稍息,立正――”少校开始下达口令,在场的老兵急忙自动按个子高低排好队,对这些刚刚退伍的老兵来说,他们各方面的素质要比一般现役的兵要好得多,因为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士兵。 “向右转,齐步走。” 大家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去,离开了小型停机场,穿过了一片草地,队伍向一个长方形的大池子走去,足有一亩地那么大。 大老远就闻着臭气熏天,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蓄粪池,粪池的一边立着一块宽大的木牌子,上面钉着一幅幅袖标。 “稍息,立正。” 少校一喊口令,大家一靠脚,粪池里成千上万只苍蝇受到了惊吓,“嗡”的一下就飞了起来,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 第152章 废物池 看着如此多的苍蝇在头顶盘旋,几百号人谁也不敢躲避,任凭这些无头苍蝇在身上乱撞,军令如山倒,你说大家谁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心里有点不太明白,把我们大老远带到这个地方要干什么。 “报数。”高剑大声喊道。 “1,2,3,4,……247,248,249,250。”全体人员开始报数。 等到全部报数完毕后,高剑跑向一位大校报告:“队长同志,特种兵学员集合完毕,应到二百五十人,实到二百五十人,请您指示,教官,高剑。” 高剑报告完毕后大家心里感到很别扭,真没有注意到,这次来的兵竟是二百五十人,这不是傻子数吗? 大家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军人,他身高一米八开外,虎背熊腰,面部棱角分明,皮肤黝黑,两眼透着一股杀气,浑身充满了爆发力,好像一发即将发射的炮弹,随时可以把你炸个稀巴烂,只有经历过战争生死考验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场,他同样身穿特种兵迷彩服,肩上佩戴大校军衔让他增加了几分威严。 “请稍息。”大校还礼。 张伟感到一阵欣喜,这位大校正是陈民。 “Ag oupofga bage。”陈民声大如雷,完全不需要用扩音器,只是他说的话绝大多数人却听不懂,但陈民威严的话语使大家不得不立正,他用眼睛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众人,众人不由得挺了挺身子,这眼神能杀人啊。 张伟听了很是纳闷,Ag oupofga bage英文的意思是垃圾、废物的意思,队长怎么这么对他的兵说话?刚才报出了二百五,现在是垃圾废物,明明是故意在侮辱人嘛。 “有谁知道我刚才说的这句话的什么意思?”队长大声说。 “报告,是垃圾废物的意思。”张伟大声回答。 “不错,我们当中还是有人懂英语的,这是我十年前在南美洲国际特种兵猎人培训学校培训时,总教官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垃圾,废物,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称呼,你们是真真正正废物,因为你们已经被部队淘汰了,到我这里只是废物再利用。当然了,如果有人有异议,可以站出来把我打倒,谁如果能把我打倒,这个称呼将永远不属于你。” 听队长说完,大家面面相觑,谁敢站出来跟队长对打啊? 更多的是被陈民那铁塔一样的身躯震住了,就是打,你能打过人家吗? 张伟用力握了一下拳头,想站出来,看看队长的军衔,他犹豫了,这可是以下犯上啊,在部队那可是大忌啊。 “没有人站出来,看来你们都默认了,你们就是真正的垃圾,一群没有血气的废物,我看了一下你们的档案,我们当中有立一等功的,也有立二等功的,但到了这里,统统都是无用功,你们的荣誉将从零开始。” 听了队长的话,张伟不由得直了直身子,队长的话明显是对准他说的。 “我们当中还有几名尉官,你们都是总队硬塞给我的,说你们多么多么的优秀,我现在告诉你们,但想要在我这里混,就必须通过我的训练,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在这里立足,我不管你是中尉还是上尉,到了我这里都是无所谓。除非你们能够超过我。国际特种兵猎人学校的总教官是一位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四十五镑的美国陆军上校,他对当时参加集训的各国学员同样这样说,因为他是美国的拳击冠军,他有资格那样说。但是,只有我站了出来,而且当众把他击倒在地,我是全校唯一一个不被称呼Ag oupofga bage的学员。看到你们,我很失望,怎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队长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哑口无声。 “也许你们会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个鬼地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们将在这里举行一个入训仪式,大家看,那个木牌子叫做光荣榜,上面的臂章写着你们的代号,到这里以后,你们将没有名字,你们的代号就是刚才你们报名时候的数字,如果谁忘记了你刚才报的数字,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作为一名特种兵,大脑时刻高速运转着,要灵活,记忆力要强,能够随时扑捉一些模糊的东西。” “排长,俺忘了刚才报的数了。”张顺小声对张伟说。 “我235,你是236。”张伟小声说。 陈民看看大家说:“没有人离开,那就是大家全记住了,现在我要提问了,最后一名,报上你的代号。” “报告队长,我的代号250。”听到这名学员的回答,大家都忍俊不禁,差一点要笑出声来了。 “你,多少号?” “报告队长,148。” “你,多少号?” “报告队长,23号。” “好,大家看起来都记住了,木牌子上刚好有250个袖标,分别代表你们250个人,在以后的训练中,如果有谁坚持不住想离开,就可以把上面的袖章从光荣榜上取下来,然后扔进下面的粪池里,这个池子叫废物池,就是专门容纳你们这些废物的,如果你们愿意当废物,就可以把自己扔进废物池,那你们以后就成为真真正正的废物了,木牌子前面有一口大钟,你们不能无声无息的走,必须敲响那口大钟,提醒大家,有一个废物离开了,大家明白吗?” “明白。” “我听不见。” “明白”众人加大了嗓门。 “好。现在举行第一项仪式,名叫做“我是废物”,你们只需跳进废物池,然后扎一个猛子就可以出来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跳,条件是把光荣榜上的臂章扔进废物池,然后敲响费物钟,我们国家花费上亿元打造了这个多功能训练基地,就是淘汰垃圾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二百五十人最终只有九个人能够留在特种部队,如果没有信心,趁早离开,免得糟蹋国家昂贵的军费,有没有人离开?” 大家一个个站得笔直。 “既然没有人离开,下面我们开始入训仪式,大家听我的口令,按照由左至右顺序,开始跳,不跳的靠边站。” 队长话音一落,队员们像机器人一样开始排着队跳下粪池,“扑通扑通”臭粪乱溅,跳下后的战士扎了一个猛子从另一边爬出来,满头都是不知名的屎尿,从废物池爬出来以后,一个个捂着肚子呕吐起来,尽管这样,还是有人前赴后继,一个挨着一个跳进废物池,一个小时后,竟然全部都通过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谁还会在乎这些?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下一个仪式,叫做“彻底告别过去”,把你们身上的臭气全部冲掉,你们将通过一个五十米长的高压水枪枪阵,不能通过的将被淘汰,通过的将站在高台上接受人工降雨的滋润,时间为两个小时,或者更长。” 大家向操场上望去,只见操场上停了几十辆红色的,救火水车,机器轰鸣着,强大的马力震耳欲聋,几十名特种兵抱着大水管子做好了准备,一名特种兵打开开关,强大的水流喷了出来,喷出了二三十米远,这么冷的天让人这通过水枪阵,还要在人造雨中站军姿,这不是要人命吗? 身上这么臭,冲洗一下也可以,跑吧。大家争先恐后地跑过去,强大的水柱喷过来,跑到最前面的战士一下子被水柱击倒了,他爬起来继续前进,水柱的冲击力太大了,如果你倒在地上,它能够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能跑到尽头的战士,身上的粪便肯定都被冲刷干净了,经过一番苦苦挣扎,250个人全部站到了高台上,那几十个特种兵把水枪固定到支架上,水枪对着天空喷了起来,升到空中落了下来,俨然是一场特大暴雨。 高剑拿着大喇叭在一边喊:“你们都会站军姿吗?如果不会,现在可以下去,把你们的袖标扔进废物池里,我们会给你们免费发一套迷彩服,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都静静地在“雨”中站着军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半途而废?你就是说个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听你的。 “我劝你们还是自动退出吧,过了这一关,后面将是被称为”地狱周“的开始,250人只有9人可以最后留下,在地狱周里,你们将生不如死,那时候你们就会后悔你们现在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高剑耐心地开导着大家,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进去。 “看来你们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疯子,一群脑子进水的疯子,一群脑袋被门夹扁了的疯子,我不陪你们玩了,我该睡觉了。”高剑说着就走了。 在一间宽敞的房间中,队长陈民两眼正认真盯着一个电脑屏幕,画面上,200多名队员一个个笔直地站着,冰凉的水从他们身上“哗哗”流下,他问坐在身旁的高剑:“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 第153章 初选 高剑看了一下表说:“报告队长,现在已经一小时二十八分钟了。” “嗯,继续进行,直到有100人人退下来为止。”陈民冷冷地说。 “是。”高剑回答。 “看到这个兵没有,他站的军姿变形了,肯定是在偷懒,通知他可以走了。”陈民指着屏幕说。 “是。”高剑出去了。 “那个兵,对,就是说你的,军姿站的不标准,你出来一下。”高剑对着高台上喊,听到高剑说话,一些稍微有点松弛的兵急忙绷紧了身子。 那名被高剑点名的兵应声走了下来,他打着冷战问:“首长,您叫我?” “是的,你站军姿偷懒,现在可以走了。”高剑冷冷地说。 “首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关节炎。”那名战士说。 “特种兵不收关节炎,你可以走了。” “不,首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站好。”士兵哀嚎起来,他想回到高台上去。只见高剑一挥手,来了两名特种兵把他架走了。 “我能够坚持,我能够坚持,给我一次机会吧。”士兵哀嚎声渐渐远去了,但回声仍然在高台上淋雨的每一位士兵心中回荡着,他们站的更直了。 在监视室里,陈民指着一位站着前后摆动的兵说:“这名士兵快不行了了,把他拉下来。”陈民的话音还没有落,这名士兵已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快,拉走,让军医看看摔伤了没有?” “是。旁边的因为特种兵中尉应声跑了出去。 这名栽倒的士兵脸上被摔得鲜血淋淋,他清醒后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非要继续淋雨不可,但两名特种兵把他架走包扎去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战士们还在雨中淋着,现在气温已经是零度以下,而且快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刚才摔到的那个兵就是在来的时候没有吃好饭,先是坐汽车颠簸,后又坐飞机,最后又在废物池外呕吐,肚子里早已没东西了,你说现在又冷又饿,不晕倒才怪呢。不停地有人摔倒,旁边的人站着却熟视无睹,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摔倒的就不是自己,现在每个人的四肢都被冻得不停使唤了,他们都在自保。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摔倒啊,摔倒了就回不来了,每一个人都走硬撑着,挑战身体的极限。 张伟站在高台上,全身已经没有了知觉,这样下去肯定会倒下的,他急忙平息运气,丹田慢慢聚了一点热气,张伟用意念指挥着,让丹田热气在周身运行了一遍,四肢这才恢复了知觉,有了知觉后就更不舒服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就是被冻的那种疼。 “我劝你们不要硬撑了,这个环节是必须淘汰100名的,你们硬撑的结果就是你们身体吃更多的苦头,其实你们也不要觉得现在退出了就是废物,因为每年我们都会从废物池中捞出大量的臂章,他们有的到了最后一关了还是被淘汰了,那时侯退出跟现在一样,仍然是废物,但是这样做何必呢,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白白让身体受苦。”高剑用大喇叭大声喊着。 高剑喊的时候,就有一个兵倒下了。 “看起来你们宁愿倒下也不愿意退出,那好,我奉陪你们到底,从现在开始,再站两个小时。”高剑就像一个魔鬼一样喊道。 高剑的话音一落,只听见“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几十个人就先后倒了下来…… 高剑的一番话让许多人顿时失去了继续坚持下去的耐性,他的话刚一落就有一个人倒了下来。 这一倒不要紧,只听见“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几十个人瞬间就倒了下了一大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他们都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现在都是靠意志在支撑着,但意志被被高剑无情地击垮了,身体自然也随之垮了下来。 陈民在监视室看着屏幕,淘汰掉的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人了,这一轮倒下后停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人再倒下了,他对着麦克风喊:“命令坚持下来的队员原地活动,每人做一百给俯卧撑,然后脱光衣服跑步到军需处领心军装,再到军械仓库领武器装备。” 高剑在耳麦里听到陈民的命令,立即宣布停止“淋雨”原地活动,他也不想在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闹出人命来的。 汽车的轰鸣声停止了,“暴雨”也停止了,终于过关了,坚持下来的队员急忙在原地活动起来,全身都冻僵了,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都是那么僵硬和呆板,经过原地一阵猛跑,身上才渐渐热乎起来。 “俯卧撑准备,每人在两分钟时间里做两百个俯卧撑,开始。”高剑大声说。 体能训练都难不倒这些队员,听到命令,他们一个个趴下来快速做起来,几百个俯卧撑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要想在两分钟内做完200个,确实得加快频率才行,一阵激烈的运动过后,他们全身都冒起汗来,做完了俯卧撑,队员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看着高剑,那意思是看你还有什么招。 “脱衣服,全部脱掉,把你们的臭衣服全部扔掉,你们这些垃圾人的衣服更垃圾。”高剑又命令。 光天化日之下让人脱光衣服,这不是故意在糟蹋人吗?但这是在部队,长官的话就是命令,脱吧,又没有异性在场,不算丢人的,怕就怕这几个特种兵不会搞什么鸡*奸的事情来吧?真要是那样就跟他们拼了,一会儿功夫,一百多号人都脱得只剩下裤头,他们不知道教官要干什么,都一个个好奇看着教官。 “没听清我的命令吗?还需要我重复吗?全部脱掉,一件不留,快点,谁慢了马上给我滚走。”高剑大声说。 他这话真管用,队员们看谁脱得快吧,几秒钟就脱得赤*条*条的,远看白花花的一片,还别说,这些人由于经常锻炼,一个个都是肌肉发达,就像练健美的运动员一样,要是来几个妹妹,看到了肯定会不想走的。 “向右看齐,向右转。”高剑一下命令,有几个教官站到了队列前面。 “跑步走。”高剑竟然下了跑步的口令。 这些队员什么样的运动都做过,就是没有赤*身*裸*体跑过,那多难为情啊,跑着是怪轻松,但男人的那东西在跑步的时候在前面一甩一甩的,不好意思啊,但为了心中的理想,也不管什么廉耻了,一个个跟着教官跑了起来,队伍跑到军需处仓库门口停下来,仓库门已经打开了,门口摆了两排桌子,各种型号的衣服都摆在桌子上。 “报号领衣服,快点,领了衣服走人。”军需干部大声喊着。 虽然有几百人等着领衣服,但发衣服的人也多,领衣服的人一喊号,发衣服的会马上把衣服递到手里,领到衣服的人会迅速穿上了衣服,全部是新型的迷彩服,在部队还没有见过有人穿过这种最新型的迷彩服,跟特种兵身上穿的都一样,穿上了迷彩服,蹬上了特战靴,大家都兴奋起来,好像现在已经真正成为了特种兵一样。 “快点集合,稍息,立正。”高剑已经在外面催了,后面几个领到衣服的队员只好边穿衣服边跑进队列之中。 “现在到武器库领装备,到那里要听从指挥,不准来回走动,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前面的几位教官带着路,大家很快跑到了军械仓库,厚厚的大铁门被打开了,队员们排着队走了进去,军械仓库里面里面大得很,141大解放可以直接开进去,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摆得整整齐齐的,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一个万能的军火库,刚进去看到的是单兵装备:带有红外和光学摄像头的凯夫拉头盔,防弹背心,野战靴,热成像仪,红外望远镜,全球定位仪,高频电台,多功能携行装具,野战帐篷和睡具,野战口粮,水壶,消毒药片,信号装置,多功能匕首,GPS全球定位仪、微光夜视仪、照相侦察、热感仪等。大家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要拿什么。 “除了头盔和防弹背心必须带上外,其他的能带多少就带多少。”高剑对大家说。 队员们迅速穿上了防弹背心,戴上了头盔,其他的不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吗?一些人不知道后面还有武器,几乎是见什么拿什么,一会儿就把自己搞得跟野外旅行者一样。张伟只拿了一个水壶和一把夺功能匕首。 大家跟着高剑继续向里走,里面的货架上全是单兵作战武器:有95式5.8毫米自动步枪,81-1式7.62毫米自动步枪,85式微声冲峰枪、88式5.8毫米阻击步枪、89式12.7毫米重型阻击步枪,95式5.8毫米班用机枪、81式7.62毫米班用机枪,69式40毫米火箭筒、85式120毫米火箭筒,91式7.62毫米匕首枪,65式军刺。 看见武器,队员们比刚才还要兴奋。 ------------ 第154章 特殊的一顿饭 “每人可以挑两件你认为合适的武器,这两件武器以后就对你保管使用,人在武器在,武器如果有丝毫闪失,自动走人。”高剑大声说。 “排长,这里面的武器真的可以随便拿?”张顺问张伟。 “当然可以了。”张伟回答。 “俺要这把狙击步枪,还有这把手枪。”张顺进来第一眼就看上了那把88式5.8毫米狙击步枪,他爱不释手地拿了起来,随手又把一把精致的手枪插进了战靴中。 张伟用95习惯了,他直接就挑了一支95扛身上了看得张顺拿了狙击步枪,他就带上了一个红外线望远镜,到时候可以给张顺担任观察哨。 再往里面走是小型重火力武器,82无后坐力炮、82迫击炮,流弹发射器、防化单兵火箭爆破器、四零火箭筒。 但是反步兵低雷就让你目不暇接,花样很多,什么拉发雷、拌发雷、松发雷、跳雷等多种多样,让你眼花缭乱。看得里面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名队员好奇地往里走了一段距离。 “你们几个不要再向里面走了,里面都是一些神秘的杀手锏武器,一般不会排上用场的,赶快回来。”高剑大声对他们喊。 “教官,是什么杀手锏武器啊?”有人好奇地问。 “便携式捣蛋发射器,无人攻击机,还有,不说了,保密。”高剑冷冷地说。 “教官,到底啥杀手锏武器啊?”那名队员好像很好奇。 “核*弹。” 听到高剑说核*弹,问话的队员吓得伸了一下舌头,赶紧退了回来,那可是让全世界人民感到恐怖的武器,还是离它远点为好。 看到大家都已经装备完毕,高剑对大家说:“大家的装备都已经配齐,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枪不离身,身不离枪,包括吃饭和睡觉,下面我们到食堂吃晚饭。” 听到高剑说要吃晚饭,大家这才觉得腹中空空,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饿过去了就忘记饿了,加上领武器的时候太兴奋了,根本也想不起来饿了,现在高剑这么一提,队员们的肚子马上就条件反射般“咕噜噜”叫了起来。 俗话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队员们迅速排好了队伍,一路上喊着号子向饭堂走去,到了饭堂门口。 高剑站在队伍前面说:“我们大家到训练营第一次吃饭,炊事班的同志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我们现在唱一首歌曲来感谢他们,团结,预备唱――”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了。”大家卖力地唱了起来。 等到一首歌曲唱完后,高剑才示意大家进饭堂,只见宽敞的饭堂里摆了几十张大桌子,每张桌子上只摆了一盘窝窝头和一个大盆,盘子里窝窝头刚好十个,大概是每个人吃一个,大盆盖着盖子,不知道里面盖的是什么菜,可以断定,里面是营养丰富的大骨头汤或者是香气扑鼻的鸡汤,窝窝头是让队员们垫肚子的,后面紧跟着肯定是七碟子八碗的,最起码也会两荤两素。每顿饭还有窝窝头吃,这东西在老部队的时候想都别想。 “特种兵的伙食果然不是吹的,看那黄得诱人的窝窝头,到哪里也吃不上啊,一会儿肯定还有大鱼大肉,不能吃得太饱。”有个队员说。 “排长,俺最爱吃窝窝头了,我得多吃几个才过瘾。”张顺看见黄腾腾的窝窝头嘴里馋得好像要伸出一只手去抓。 “想吃,把我的给你。”张伟笑着说。 “谢谢排长,一会儿上肉了您多吃一些。”张顺感激地接过了张伟递给的窝窝头。 “谁在说话?再说我让你滚出去说去。”看到大家都安静了,高剑接着说:“放在你们面前的窝窝头是有数的,每人刚好拿一个窝窝头,谁也不准多拿,也不准不拿,235号,你的窝窝头呢?” “我有。”张伟急忙把窝窝头跟张顺要了过来。 “我们可以看到,黄黄的窝窝头味道很好吃,你们先不要吃,我给你们加点料,那将会更好吃,大家照着我的照我说的做。”高剑大声说。 队员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窝窝头,装窝窝头的盘子已经变空了,看起来他们是算好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队员们贪婪地看着手中的窝窝头,恨不能一口就把它吃掉,但现在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头上,高剑不发话是不能吃的, “掀开大盆的盖子。”高剑命令。 一个队员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大盆的盖子,本想着是一盆美味佳肴,打开了盖子大家就傻眼了,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队员们不由得捏住了鼻子,这是什么菜啊,闻着都馊了,还能吃吗? “大盆里的稀菜水我们美其名曰泔水,这些泔水已经经过发酵了,营养极其丰富,这是我们厨房的同志辛辛苦苦攒了半个月才攒了这么多,大家千万不能浪费了,如果浪费了是对厨房这些同志的劳动不尊重,他们如果知道了会狠狠揍你们的,现在拿着你们手中的窝窝头放进泔水里,再翻动一下,让窝窝头充分吸取营养,对,就这样,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窝窝头和泔水必须全部吃完,这是任务,吃不完者将在三天内不发东西吃,但你也可以选择不吃,而且我会让你大鱼大肉吃饱,那就是现在选择放弃训练。”高剑笑着说。 窝窝头还要泡在泔水吃,说实话,这些泔水猪都不爱吃,真是不拿队员们当人看了,看着泔水泡过的窝窝头变了颜色,可以想象到,咬一口窝窝头最少有几十亿个细菌进肚子,这样吃了多不卫生啊,搞不好会拉肚子的,大家拿着窝窝头看着,不知是吃还是不吃,都在看别人怎么办,如果有人吃就吃。 “不想吃是不是?好,放下窝窝头,我们出去跑一个五公里越野,但回来后我们要接着吃,而且,由于你们出劲了,我会再奖赏给你们一个。”高剑说。 听到高剑这么说,大家纷纷把窝窝头往嘴里塞,捂着嘴嚼起来,然后捏着鼻子强往肚子里咽,但窝窝头进胃以后,马上就在肚子里翻滚起来,一股怪气从肚子里顶了上来,一名队终于憋不住了,一低头,“哇”的一下就全吐了出来,在地上吐了一堆,臭味是相当的难闻,惹得旁边的队员也开始呕吐起来,蝴蝶效应又开始起作用了,整个饭堂的队员们都开始呕吐起来。 高剑大声说:“谁吐的谁负责捡起来重新吃了,地板上不能见碎窝窝头,我不想大家把饭堂这么干净的地板给搞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把吐出来的窝窝头重新吃掉。 “要么捡起来重新吃了,要么走人。”高剑严厉地说。 看来不吃不行了,想不吃就得走,既然不想走,那就得吃,人家没有逼迫你。大家默默地蹲下来把自己吐在地上的又捡起来塞进了嘴里,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咽了下去,张伟看到,张顺吃了居然没吐出来,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大家都吃好了吗?”高剑问。 “吃好了。”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是不是不想吃了?” “不想吃了。”大家都害怕再吃泔水泡窝窝头了。 “那好,下面我们带回宿舍休息。”高剑说。 怎么?后面没有了啊,吃这点东西就算一顿饭啊?刚才明明自己说吃好了,怪不得别人啊?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队员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饭堂,饿了一天一夜只吃了一个泡过泔水的窝窝头,你说晚上能睡着觉吗?出了饭堂,队员们垂头丧气地排队离开,这一顿没吃好,等下一顿放开肚子多吃一点再补过来吧。 “大家怎么没精打采的,唱一首歌曲提提精神。”高剑大声说:“咱当兵的人,预备唱――”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队员们少气无力地唱了起来。 “停,刚吃过饭就跟没有吃饭一样,重新开始,咱当兵的人,预备唱――”高剑说。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当兵的人,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泔水馒头饿断肠,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人造雨淋个透心凉。”队员们嘴上唱着,心里都在诅咒着。 宿舍很大,里面放了足足有一百张床,被褥都是崭新的,看起来是专门给参加训练的人准备的,每张床上都贴上了编号,张伟在上铺,下铺是张顺。 看到张伟在自己的上铺,张顺不好意思地说:“排长,你睡下铺,让俺睡上铺。” “你没看床上都写有编号的吗?不用换了,我也挺喜欢睡下铺的。”张伟连忙说。 ------------ 第155章 突然袭击 “排长,你要不睡我就睡了。”张顺说。 “好,你睡吧。”张伟说着就爬上了床。 “哎,咱俩换一换怎么样?”一位队员对张顺说,“我有恐高症。”这名队员名字叫刘赐,中尉军衔,富二代,家中资产过亿,军区飞行大队特级飞行员。 “你有恐高症?”张顺抬头看看跟他说话的这个人说:“俺没有恐高症,可俺晚上爱发癔症。” “咱俩换换,我给你一百块钱。”刘赐说。 “骗谁啊?咱们现在谁的口袋里都没有一分钱,你就是给俺钱俺也不稀罕。”张顺说。 “我现在兜里是没有钱,但我家里有钱,我家开着大公司,我是高富帅你懂不懂?这样,我给你计利息,等发津贴了我给你500元怎么样?”那名队员继续诱惑着。 “真的,不骗人吧?”张顺看起来有点动心了。 “绝对不骗人,兄弟,看你挺实在的,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张顺,你呢?” “我叫刘赐,人送外号高富美。”刘赐骄傲地说。 “什么高富美啊?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陈世美,十足的感情骗子,已经连着骗了好几个女孩了,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对面睡下铺的哥们说。这位哥们叫杨天明,科技大学的国防生,电脑天才,人送外号工程师,跟刘赐是老乡。 “你是感情骗子?”张顺警惕地问。 “甭听他说,绝对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刘赐白了一眼下铺的哥们小声说:“工程师,你能不能不拆我的台?电脑还要不要了?” 工程师不说话了,看来刘赐答应给他买一台电脑的。 “你真是飞行员?”张顺惊得睁大了眼睛说:“飞行员怎么还来特勤队?” “你不知道,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当特种兵,后来虽说当上了飞行员,但我还是想当特种兵,刚好听说特勤队去我们那里招人,于是我就来了。” “班长,您睡下铺,我睡您的铺,钱不要了,利息也不要了。”张顺急忙给刘赐腾位置,人家是飞行员,白天在空中飞,晚上应该让他在下铺睡个安稳觉,张顺主动爬上了高的床铺。 “张顺同志,你是个好人,等你退伍了,我给你在我们家的公司找一个好活干,专门给你配辆车。”刘赐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贴在他床头写着编号的不干胶揭了下来,跟张顺的编号对换了一下,这样一来,谁也不知道他俩换铺了。 “真的班长,俺谢谢你了。”张顺听了更加感激不尽。 工程师的队员忍不住对对张顺说:“你说你睡觉发癔症,睡上铺掉下来怎么办?” “班长,没事,俺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没事,那位班长有恐高症。”张顺说。 “笨,有恐高症还能当飞行员吗?”工程师提醒张顺。 是啊,张顺迷瞪过来了,但他还不相信刘赐是在骗他,就问:“班长,恐高症还能当飞行员吗?” “就是因为有恐高症我才不适合当飞行员了。”高翻眼看了看工程师心说:“工程师,你再给我捣乱就不给你买电脑了。”心里却在说:你小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你这位班长说得对,他一开飞机就头晕,最后被调到地面当地勤了。”工程师立即就跟刘赐形成统一战线了。 “哦,我明白了,班长,你真是太可惜了。”张顺惋惜地说。 “睡觉,谁再他妈说话我让他睡外面。”门口传来高剑的吆喝声。 队员们立马就安静了,一个个躺在床上装睡起来,不装不行啊,劳累了一天一夜,还在“雨”中冻了几个小时,就吃了一个窝窝头泡泔水,队员们的肚子现在都一个个饿得唧唧叫,谁还会睡着觉啊?一个个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教员说,地狱周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地狱周里,根本就没时间睡觉,如果不趁着现在好好睡睡,过几天不精神分裂才怪,他们都强迫自己睡起来。 张顺很快就入睡了,他一睡着就开始打呼噜,那呼噜打得真有水平,婉转绵长,震耳欲聋,把窗户都震得发抖,周围的队更是难以入睡,再加上肚子咕咕叫着,那滋味真是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睡意终于袭来,大家都昏昏入睡了,屋子里除了张顺的鼾声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叫起来,此起彼伏相呼应,看起来今夜是一个祥和的夜晚。 凌晨12点钟,队员们睡得正香,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把疲惫不堪的队员全震醒了,紧接着是阵刺鼻的瓦斯气味。不好了,爆炸了,快逃避吧,保命要紧,队员们慌得连衣服也顾不上穿了,赤*条*条地向门口跑去…… 激烈的爆炸声把队员们从睡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四周一团漆黑,一股瓦斯的气味在屋子里弥漫,惊慌失措的队员们顾不上穿衣服就跑向门口,不料,跑在前面的队员刚一露头,只见高剑拿着95对着地面就是一梭子,空包弹射出的火焰把地面都快打爆了,妈呀,刚刚露出头的队员立刻被吓了回去。 “垃圾,衣服呢?武器呢?我是怎么说的,武器要时刻带在身上,你们竟然连衣服都不穿了,一群垃圾。”高剑大声吼着。 原来是高剑故意制造的情况,这都是陈民从国际特种兵猎人学校学来的,但他又加进了中国的特色,使训练的强度更大,血*腥味更强。队员们迅速回到自己的床边穿起衣服来,浓烈的瓦斯气味呛得众人不住地咳嗽,几乎要晕倒,他们知道,如果倒下了就被淘汰了,要想不被淘汰,就必须加快速度,早点冲出屋子。 “快点,快点,都是垃圾,一群十足的垃圾。”门口的几名特种兵不停地放着枪叫嚣着,吓得刚出来的队员一愣一愣的。 几分钟的功夫,队员们在宿舍门前整整齐齐地站了四排,由于体内还残留着瓦斯的气味,有几个人在队列中还在忍不住地咳嗽。 高剑用枪对着空中打了一梭子,想咳嗽的队员立即憋住了,看起来高剑要开始训话了:“一群垃圾,遇到情况就不知所措,简直垃圾透了,刚才我给你们享受的是瓦斯弹,以后,这将是你们的起床号,现在是凌晨12点十分,从凌晨12点开始,你们的地狱周就开始了,队员们,地狱周开始了,你们害怕吗?” “不害怕。”队员们回答。 “有些人嘴上说不害怕,但心里还是害怕的,现在我可以感觉到某些人两腿在发抖。”高剑说。 一听到高剑说有人两腿发抖,那些腿发抖的队员马上有意识地去制止两腿的抖动,但越制止,两腿抖得厉害,引得那些原来腿不发抖的队员也跟着抖动起来。 “如果害怕现在离开还为时不晚,谁也不会觉得你胆小,而会觉得你很明智,因为你们都是万里挑一优秀士兵,能走到现在已经证明你是强者了,再继续走下去就说明脑子有问题了,因为下面的训练将是残酷的、血腥的、没人性的。我数三下,如果没有人退出,我将带你们冲向地狱,一,二,三。” 尽管队员们两腿发抖,但没有一名队员主动退出。 “好,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下面我们将一起玩一个游戏,叫猫捉老鼠,当然了,你们就是当之无愧的老鼠,我说一下游戏规则,过一会儿你们将被送到五十公里外的深山老林里,你们要想方设法从那里回到这个地方,但是,这条路充满了坎坷,有各种陷阱和低雷在等着你们,一路上还会有特勤队三个加强连和一个机动中队的对你们进行围追堵截,被活捉的队员将被强行退出,你们可以自动结为若干个小组,也可以单独行动,不管你使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到这个地方,就可以进入下一轮的选拔,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队员们回答。 “报告教官,我不明白。”张伟说。 “讲。” “请问教官,我们可以还击吗?” “我说过,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方法,真是垃圾,问的问题也这么垃圾,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高剑说。 “没有了。”队员们大声答道。 “好,目标,机场,出发。”高剑命令道。 大家一窝蜂般跑向机场,只见数十架武直—9停住机场的草坪上,螺旋桨正在缓缓地转动,看起来飞机发动机已经预热好了,飞机上有人打开了机舱,紧接着梯子放了下来,队员们一个接一个钻进机舱里,一架直升机坐满人后,一名特种兵把梯子拉了进去,舱门随即被关上了,螺旋桨开始飞速旋转起来,下面的枯草被吹得掀起了波浪,直升机缓缓升起,升到一定高度后开始平行飞行,数十架直升机灯光闪烁,排成一队向远方飞去。 “排长,真过瘾,如果不当兵,俺恐怕连飞机都坐不上。”张顺对张伟说。 ------------ 第156章 跳飞机 “我也是。”张伟说。 “真是从乡下来的,坐这种破飞机有什么自豪的,有机会到我们飞行大队,我让你们坐一下我的战机,那感觉,真是过瘾。”刘赐自豪地说。 “班长,有机会俺一定到你们飞行大队坐坐你的飞机。”张顺说。 “别叫班长,我副连待遇,堂堂的空军中尉。”因为刚才听张顺称号张伟排长,刘赐觉得心里有点不平衡,凭什么称号他排长而称呼他班长。 “对不起连长,你看咱们都没有戴军衔,俺看不出你是连级干部。”张顺急忙改口说。 “没什么,就是个小中尉,也不是什么大官,以后注意就行了。”刘赐谦虚起来。 “别听他的,他只是享受副连待遇,像他这样的飞行员在飞行大队一抓一大把,他除了被管外,管的人也只能是管他自己了。”工程师坐在一边发话了。 “妒忌,纯粹是妒忌。”刘赐听了工程师的话就不满意了,“张顺,别看他外号叫工程师,其实就一学员,新兵蛋子一个,每年到基层部队实习的时候,是见了上等兵都要喊班长的主。” “喊班长怎么了?再过两年,我的红牌牌一换,照样也是副连待遇。”工程师说。 “你们是不是精力旺盛了,信不信我把你们扔到一百公里开外荒山野岭,那里有大型的食肉动物出没,不吓死你们也得累死你们。”在这架飞机上压机的是特种兵少尉李耀武,他最烦有人在他面前吹得五马长枪的。 听到李耀武训斥,刘赐和工程师都不说话了,这些特种兵一个个都牛B哄哄的,想把你当孙子整都是现成的,队员们把头靠在机舱上装着睡着了,机舱里显得异常安静,只听见直升机的引擎“嗡嗡”的声音。 “马上到达指定区域,请各机队员做好跳机准备。”李耀武的耳麦里传来一个声音,大家听了都睁开了眼睛,李耀武听到后拉开窗帘望外看了看,只见下面黑漆漆的一片。 “整理装备,准备跳机。”李耀武大声说。 “准备跳机,好像我们没有带伞包啊,这样跳下去一下子不摔成肉包子了?”刘赐说。 “是啊,没有降落伞让我们怎么跳啊?”工程师说。 “再啰嗦我先把你们俩踹下去。”李耀武警告说。 这时候耳麦中传来声音:“一号机打开舱门,马上组织队员跳机,一号机打开舱门,马上组织队员跳机。” 李耀武站起来拉开了舱门,只见一股凉风吹进了,坐在舱门附近的队员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起立,排队跳机。”坐了半天还不知道坐的这架飞机是一号机。 真的要跳啊,坐在舱门口的队员吓得身体抖动起来,因为他是第一个跳,他伸出头往外看了看,下面黑乎乎的什么样看不见,莫不是真的要进地狱啊? “预备跳——”李耀武命令道。 命令下了半天,那名队员却两手扒着舱门不动。 “还不快跳?”李耀武大声说道。 “报告教官,我不敢跳,我现在退出。”那名队员胆怯说道。 “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李耀武说着走过去,冷不防抬腿就是一脚,这名队员“啊”了一声就就在门口消失了。 听到前面那位队员“啊”了一声就消失了,后面的人感到了恐惧。 一个生命就这样完了?看起来不是闹着玩的,早知道这样鬼才来当这个特种兵。 “后面的,接着跳。”李耀武就像一位索命的无常,把锁人的链子扔向下一个人。 后面的那名队员胆战心惊地来到门口,外面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是在杀人,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哈哈哈哈,就是我被枪毙了还有你们垫底,少罗嗦,快点跳,不跳自动退出。”李耀武狂笑着说。 “我要用我的鲜血让你们这些恶魔苏醒。”说完,第二名队员心一横,身子向外一窜就不见了,又一个生灵被涂炭了。 下一个就轮到工程师了,他装着若无其事地来到门口,先伸出头向外看了一下,不禁惊得张大了嘴,下面黑乎乎的,肯定就是万丈深渊啊,看来是玩大了。 “教官,我可以选择不跳吗?是这样的,我还有一个研究项目没有完成,都进行了一大半了,耗费了我毕生的心血,要是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前功尽弃了。”工程师笑着说。 “不敢跳是不是?懦夫,垃圾,滚到后面去,你被淘汰了。”李耀武说。 “谁说我不敢跳了?我只是觉得我的研究成果没有为世人造福太可惜了,我现在就跳给你们看。”工程师转向刘赐说:“陈世美,你如果不跳的话,回去给我家里捎个信,说我正在部队搞一个绝密研究,三两年内将不能跟家里联系,让他们不要挂念,还有,我的那个研究项目,你要给我继续下去啊。” “工程师,你就放心地走吧,我办事你放心,我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把你的那个研究项目攻下来的。”刘赐假装眼泪连连地说。 “少啰嗦,不跳到后面去。”李耀武有点不耐烦了。 “我开始跳了,再见了,我的战友,再见了,我的兄弟。”工程师眼一闭就纵身跳了下去,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就这样为国捐躯了。 “下一个。”李耀武冷酷无情地说。 “别催别催,我到了。”刘赐走到了门口,他对李耀武说:“教官,跳下去会不会真的没命啊?” “下面都是悬崖,死不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李耀武说。 “教官,我可是一名特级飞行员,国家为了培养我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可以这样说,从我进入航校的那天起就开始大把大把地花钱了,说花钱跟流水一样一点也不夸张,可以这样比喻,我花钱的速度就好像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停地数十元的钞票,我只要不离开部队,不离开飞机,他就不会停止数钱,包括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在不停地数钞票,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价了吧?” “我劝你还是回到你的飞行大队数钱吧,要想在这里数钱,那就得跳下去。”李耀武说。 “谁说我不跳了?我只是为我感到惋惜,张顺,你是个好人,我要是死了,你就找到我家去见我爸,说我是你最亲密的战友,我爸肯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活干的。”刘赐对张顺说。 “连长,你就安心地跳吧,你要是不在了,俺就给你爸当儿子。”张顺说。 “真是好兄弟啊,这下我放心了,再见了,跳机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刘赐说着就跳了下去,刘赐跳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他知道直升机下面有轮子,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间,他伸出胳膊就抱住了飞机轮子,由于没有抱紧,他向下滑了一段距离才抱紧,差一点就掉下去了,刘赐吓得“哇哇”地叫起来。 “你叫个鸟啊,快跳下来,下面是水,没有事的。”工程师在下面喊。 刘赐低头一看,只见工程师在截腰深的水里朝他招手,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在抬头看着他,脸部都被直升机强大的气流吹得有点变形了,闹半天是吓人的,他松了胳膊滑进水里了:“我的妈啊,真是吓死我了。” 下一个轮到张顺跳了,张顺却不害怕,人家副连级高富帅都跳下去了,他一个农村来的还有什么顾虑的?唯一不放心的是家中的老娘,他从容走到门口堆张伟说:“排长,俺要是死了,回去跟俺老娘说一声,就说她的儿子是为国捐躯的,是烈士,国家会养活她的。” “跳吧,你跳下去了等着我,咱们一起给你娘说去。”张伟说。 “排长,俺先走了。”张顺纵身跳了下去。 刘赐正在水中跟工程师说话,冷不防一团黑影砸了下来,他急忙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张顺还是在水中蹬住了他的头,蹬得他脸上火*辣*辣的,刘赐从水里钻出来,他顾不上抹脸上的水就叫到:“谁这么缺德?砸住我的头了。” “队长,是您在下面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下面。”张顺说。 “是张顺啊,没事没事,快点走开,不然这个地方还会被砸到的,真缺德啊,竟然让我们高空跳水,简直就是变态。”刘赐说。 “好,我这就走开。”张顺急忙离开了那个容易被砸到的位置。 后面轮到张伟跳了,他知道跳下去肯定没事的,要是训练天天这样死人的话,这里的教官早就就上军事法庭了,但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跳下去吧?别人都有临终感言,他不说两句过意不去啊,于是他对着苍天说:“爸妈,儿子不孝,先走一步了,顾茜,汤炎,我张伟今生对不起你们,等来生我一定去还找你们。”说完纵身跳下,就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英勇。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李耀武急忙阻拦。 ------------ 第157章 报复性挑衅 张伟这个名字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几乎天天晚上都在念叨张伟和张顺,这名队员说他是张伟,你说他会没有反应吗? 但他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张伟已经跳下去了,李耀武狠了狠心,管你是不是张伟,一会儿我要让你们全部吃尽苦头。 张伟跳下去后由于没有掌握好身体的平衡,头朝下就掉下来了,他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就进水里了,他是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到了水里也不知道憋气,一张嘴,水就灌了进来,他“咕咚咕咚”就喝了两口水。 水虽然不深,但他不知道用脚着地,只顾用两手乱扒,越是用手扒,越是喝水,还是张顺眼疾手快,迅速向张伟伸出了一只手,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张伟一下子就贴住张顺抱紧了他。 “排长,别慌,水很浅,脚着地就可以了。”张顺说。 听到是张顺,张伟这才知道用脚着地了,看看周围,刚才跳下来的几个哥们都在一边看他尽情地表演,真是丢死人了。 “排长,别在这里,跳下来的人会砸住你的。”张顺拉着张伟走到了一边。 像下饺子一样,直升机上的人“扑通扑通”全掉下来了,张伟数了数,不多不少,大家站在水里不知道要干什么,总不能在水里等啊,得想法上岸啊,张伟刚想招呼大家上岸,只见直升机上的大灯照射了下来,把下面照得跟白昼一样,是不是担心队员们看不清路而故意照的呢。 只见李耀武站在舱门口说了声:“去死吧,哈哈哈哈。”然后举着机关枪对着着下面扫射起来…… 直升机上的李耀武狂笑着用机关枪对着水里的队员一阵扫射,子弹进水后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水面溅起阵阵水花,妈的,竟然是实弹,这不是要人命吗? 队员们离开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张顺架着张伟一阵猛跑,虽然张伟身怀绝技,在陆地上比猴子还敏捷,但在水中却丝毫施展不开,他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被张顺奋力拽着走。 真是奇怪了,直升机不管其他人,而是紧紧咬着他们俩个,强烈的灯光照得他们睁不开眼,无法辨认方向。 更为要命的是,机关枪打得他俩四周水花乱溅,根本不知道该往那里去。 他俩努力挣扎了一阵子,但始终逃不出子弹的控制,直升机上是人好像是故意出他俩的洋相,一直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看着张伟和张顺的狼狈相,李耀武狞笑着说:“真是上天有眼,把你们赶一块了,你们不是很能打吗?今天犯在我手里非让你们吃尽苦头不可,你们跑啊?” 一个弹荚的子弹很快打完了,他迅速单手换弹荚,快得几乎就感觉不到枪声中间的停顿,机关枪吐着火舌。 他时而对着他们后面一阵扫射,赶着他俩极速向前走,时而又对着他们前面扫射,让他俩急忙缩回来,一会儿又忽左忽右,打得张伟和张顺晕头转向的。 看着他俩丑态百出,李耀武笑着从腰里摸出了一枚雷说:“哈哈哈,再给你们加料料。” 说完对着他们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在水里爆炸后掀起几米高的水柱,弹片在水中迅速扩散。 虽然受到了水的阻碍,但击在张伟和张顺身上也疼得要命,把张伟和张顺吓得是魂飞天外。 不就是训练吗?至于这么真实吗?连雷都是真的,万一被炸着小命不就没有了吗? 李耀武打得快要发疯了,真他妈解气啊,就像猫玩老鼠一样,这时候,耳麦里传来高剑的声音:“五号五号,任务完成,马上返航,完毕。” “一号一号,我发现了张伟和张顺,让我好好调戏一下他们再说,完毕。”李耀武说。 “五号五号,玩得太大了,你现在必须马上撤离,完毕。”高剑大声说。 “一号,我会掌握分寸的。”李耀武打得眼都红了,哪里还能听到进去,说话的时候他又向水中投了一枚雷。 命令一会儿又传到飞行员那里,飞行员不顾李耀武的反对,立即熄灯升空,直升机很快飞离了这片水域。 看到直升机飞走了,张伟和张顺还是惊魂未定,看看其他人,已经快到岸了,就他们两个落在后面,赶快追吧。 “排长,你看那白白的是什么东西?”张顺指着飘在水面上几个白点点问张伟。 “快抓过来,是雷把水里的鱼炸晕了,统统装起来。”张伟惊喜地说,两天两夜就吃了一个泔水泡窝窝头,身上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些鱼吃了正好可以补充补充能量。 张顺抓过来一看,真的是鱼,大的有尺把长,小的有拇指大小,两人兴奋地抓着,把衣服上能塞的地方全塞满了。 “排长,我抓了一条大的,你看,活的,还挺有劲的,一会儿我们把它烤烤吃了。”张顺高兴地说。 “张顺,来不及烤了,现在得赶快生吃下去,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食物。”张伟说。 “生吃啊?”张顺看着手中的鱼感到无从下口。 “看我的。”张伟抓着一条鱼用嘴撕下了一大块,鲜血淋淋的,然后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看到张伟都吃了,张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吃了起来。 这时候,其他的队员已经接近了岸边,终于到岸了,走在前面爬上岸,水顺着他们的两腿流下来,衣服湿透后在水中还不觉得沉,但一出水就不一样了,身上好像背着一包水泥一样。 他们刚想坐下来歇一会儿,忽然岸上枪声大作。 不好,岸上有埋伏。 上岸的几名队员吓得屁滚尿流地重新钻进水中,挣扎着向着相反的方向游去。 听枪声的密集程度可以判断,岸上至少埋伏了几百人,能够看到曳光弹在头顶“嗖嗖”地飞,打在对面岸上的石头上撞起一片火花。 真变态啊,打的居然都是实弹,如果再向下低一米就打着脑袋了。 张伟和张顺正在大口大口地吃鱼,第一次生吃鱼,那种鱼腥味让人有点受不了,但现在已经饿急了,就是臭味也要吃啊。 他俩吃一口鱼肉,喝一口水,吃得是津津有味。 刚才捡到的鱼已经被他们俩报销了一大半,肚子填饱后,两人感到身上有劲了。 “张顺,留一点路上吃,走,咱们快点追他们。”张伟说。 “排长,你看他们都回来了。”张顺指着游过来的队员说。 “问一问怎么回事?估计前面遇到埋伏了。”张伟说。 “喂,你们怎么回来了?”张顺大声问。 “前面有埋伏,上不去,只有从这边上岸了。”游过来的队员说。 “走,咱们跟上他们。”张伟对张顺说。 一百多号人黑压压地向另一边的岸上游去,快到岸边时,岸上突然响起了枪声。 原来这边也有埋伏,虽然他们不向队员身上打,但如果你硬要上去的话,他们肯定要捉你啊,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抓人还不跟老鹰捉小鸡一样,如果被捉住了就等于被淘汰了。 没办法,队员们马上又改变了方向,好不容易快游到岸上时,岸上还是埋伏着枪手,于是再改变方向,最终结果还是有人埋伏着。 可以说现在是四面楚歌,到处都有埋伏,如此来来回回在水里折腾一阵子,把队员们累得是精疲力竭。 再加上两天两夜没有吃饭,一半的队员都走不动了,身体透支严重,有些队员都快要虚脱了,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将准备放弃了。 这时候天已大亮,张伟看了看周围,到处是掉光了叶子的树木和光秃秃的石头,他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大湖之中,大湖三面环山,岸上灌木丛中埋伏着成百上千的特种兵。 如果就这样在水里来回折腾,最终肯定都会累死在水里,现在要想摆脱困境,只有选择一个方向进行突围,只有来个鱼死网破,才有可能突出重围。 想到这里,他召集大家说:“大家不要慌,听我说一下。” 听到张伟说话,大家都静了下来,“我们这样盲目地跑来跑去,最终肯定要被累死的,他们现在是在故意消耗我们的体力,就像钓鱼的人钓住了一条大鱼,有经验的钓手都会用这种方法,用线扯着鱼在水里来回的游,等到鱼精疲力竭了,他就很容易下手了,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四面都有埋伏,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突围,趁着现在我们还有一些力气赶快选择一个方向进行突破,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张伟说。 “突围?四面都有埋伏,你人我们选择哪个方向突围啊?”有人问。 “大家谁能判定准我们来时方向?”张伟问。 “我手指的方向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刘赐指着远处的高山说。 “你能确认吗?”张伟问。 “放心吧,我是特级飞行员,在我们来到时候,我一直注意着直升机上的仪表,错不了的。”刘赐把握十足地说。 ------------ 第158章 突围 “好,我们就往那个方向突围。”张伟说。 “可那个方向全是高山啊?我看还是这边地势平坦的地方容易突围。”有人提出异议。 “这边虽然是高山,但他们埋伏的兵力肯定少,我们突围的难度相对也会小。”张伟说。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就跟着你试一下运气吧。”工程师说。 “好,现在大家准备好武自己的武器,如果我们上岸的时候遇到袭击,我们就集中力量进行还击。”张伟说。 “我们用的是教练弹,而他们用的是实弹,这样不公平吧?”刘赐说。 “是不公平,其实是对他们不公平,虽然他们用的是实弹,但他们不敢真的瞄准我们的身体射击,你没看到子弹都是在我们头顶上方飞的吗?他们只是在敲山震虎,吓唬我们的,如果我们强行上岸,他们就会换上教练弹,我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赶快突围。”张伟说。 “好,我们都听你的,你下命令吧。”工程师说。 “水性好在前面探路,水性不好的跟着后面,现在我们开始靠岸,上岸后听我的命令进行突围,大家开始行动吧。”张伟说。 一百多号人开始逼近岸边,埋伏在岸上的特种兵指挥员用望远镜看着水里的队员说:“大家注意,菜鸟们上来了。” “排长,我们这里是菜鸟们的唯一出口,你说指挥部却安排这么少的人埋伏在这里,而在其他地方却埋伏了重兵,这是不是指挥失误啊?”一位特种兵中士说。 “指挥部这样安排肯定有指挥部的用意,我们只管执行命令就是。”中尉指挥官说。 “排长,你看他们上来了,我们这十几号人恐怕抵挡不住吧?” “你没看他们都是一群吓破了胆的耗子,听到枪响就没命地抱头鼠窜。”中尉说。 “万一他们要是硬冲呢?” “那我?其实我也没办法,先报告一下再说。”中尉开始对着耳麦汇报:“报告,菜鸟们已经全部接近我这边了,是否射击请指示。” “开枪吓他们一下。” “是,预备打――”听到命令,埋伏在岸上的特种兵同时开枪了,子弹在队员们头顶“啾啾啾啾”乱飞。一名特种兵趁机点了一挂鞭炮。 走在前面的队员刚想转手退回去,看到了后面的张伟,他们立即趴在岸边不动了。 现在张伟是公认的临时指挥官,大家都是老兵了,知道在战场上要坚决服从命令。 张伟上来后观察了一下火力点的位置,然后对大家说:“看来我们走对了,这边火力最弱,他们连鞭炮都用上了,我敢断定,他们超不过二十个人,我们人多势众,要变被动为主动,在他们换弹荚的时候歼灭他们,大家听我的命令,开始突围。” 听到张伟的命令,大家迅速从水里爬上岸,不顾身上还穿着沉重的湿衣服,猫着腰就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向特种兵埋伏的地方射击。 岸上埋伏的特种兵一下子懵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停止射击,因为弹荚里全是实弹啊,伤着人就完了。 “报告,菜鸟们开始硬冲了。”特种兵中尉急忙报告。 “立即换教练弹射击,我们马上增援。” “是,退子弹,换教练弹荚,注意,要确认是教练弹才能上膛。”中尉命令道。 枪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换弹荚的声音,趁着特种兵退子弹换弹荚的功夫,队员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边冲一边射击。 埋伏在岸上特种兵有的还没有换好弹荚就被打得身上冒烟了,有的虽然换好了弹荚,还没有开枪自己就先挂了,即使开了枪也只能击中跑在前面的队员,自己很快也被乱枪击中了。 没办法啊,人家人多势众,就是十个换你一个还有多余的,这十多名特种兵很快就被包了饺子。 看到特种兵被消灭了,队员们顿时信心百倍,如果早想到还击也不至于到现在才从水里出来。 他们不知道,这是选对了突击方向,如果换一个突击方向,就是全部挂了也未必能突围。 张伟走到那十几名特种兵面前说:“对不起啊班长,我们都是没办法,请问我们可以从这里回去吗?” 特种兵笑而不语。 “哦,对了,你们都牺牲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当然也不用吃饭了,兄弟们,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吃的没有?”张伟说。 “吃的,在哪里?他们身上有?”听到张伟说吃的,队员们眼里顿时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现在队员们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现在听说有特种兵身上有吃的那还不拼命? 他们一拥而上,把十几名特种兵身上的吃的搜了个精光,他们抢到吃的后直接就进口了。 “哎哎哎,给我留点,我们也没有吃饭啊。”一名特种兵终于说话了,他用手抓着一支鸡腿不放。 “对不起了班长,我快饿死了。”刘赐看特种兵不放手,低头就是一口。 “哎呀,啃着我的手了。”特种兵疼得只好松手了,“全给你还不行吗?简直就是饿死鬼。” “谢谢班长,我真的快饿死了。”刘赐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腿啃得只剩下了骨头。 “不错啊,大中华啊,烟酒不分家,现在归我了。”工程师说着把一名特种兵口袋里的烟装进装进的腰包里。 “不行不行,这是烟,不是吃的,你违犯纪律了。”特种兵说。 “对我来说烟就是吃的,甚至比吃的还顶饥,嘿嘿嘿。”工程师笑着说。 “给我留一只吧,我不抽烟会睡觉的。”特种兵哀求着说。 工程师本想着给特种兵留几支烟,一听他说不抽烟会睡觉,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你最好还是睡觉好,你不睡觉,我们就睡不好觉了。” “哎哎哎,给一只,我睡觉还不行吗?”特种兵大声说,但工程师已经跑远了。 “同志们,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一会儿他们的援军就来了,大家看,前面是一片树林,冲进树林里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在树林里可以找到吃的,大家快点进去。”张伟说。 “冲啊。”刚刚吃了一点东西激发了队员们的斗志,他们呐喊着向前面的树林猛冲过去。 看到队员们不顾一切向前冲着,十几名特种兵脸上露着坏坏的微笑。 “注意,路上有机关。”张伟从特种兵脸上觉察到什么,他刚喊了一声,只看见“扑通扑通”几声,跑在最前面的急忙队员掉进了陷阱里,有好几个个队员踩响了雷,还有一个队员被渔网挂在了树上,除了挂在树上的还能解救外,掉进陷阱里的和踩响雷的就算是报废了,队员们吓得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张伟走上去把吊在树上的队员放了下来,那名队员连连说着感激不尽的话,前面全是雷,这下子不好走了,张伟大声问:“我们当中是工兵的站出来。” 听到张伟说话,立即有十多名队员站到了前面,张伟心里一阵感动,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身先士卒的肯定是最先挂掉,一旦挂掉,那就意味着被淘汰,为了理想,为了前途,谁愿意被淘汰啊?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地站了出来。 “谢谢你们能够顾全大局,我代表全体队员谢谢你们。”张伟说。 “235号,不要说了,没有你,我们现在肯定还泡在水里,你说要我们做什么吧?”几名队员说。 “前面的地形非常复杂,特种兵在我们必经之地都埋下了大量的雷,如果没有人扫清前进的道路,我们肯定谁也回不去,你们能够在前面排雷吗?”张伟说。 “没问题。” “你们携带排雷工具了没有?”张伟问。 “我们都是工兵,只有排雷工具我们拿着才顺手,怎么会不带排雷工具呢?”一位皮肤黝黑,身材矮胖的队员说。 “好,请你们在前面开始排雷吧,大家让开一条道路。”张伟说了一声,大家立即让开道路让他们走到了前面。 这些工兵都是所在部队的排雷高手,他们很专业地拿着探雷针探明雷的方位,然后插上明显标志,埋在路上的雷很快被一个个扒了出来,张伟跟在他们后面,学到了不少排雷的知识。 张伟注意到那名身材矮胖的队员,排雷手法更是技高一筹,他凭着鼻子的嗅觉就能准确判断出雷埋的位置,拆卸雷更是轻车熟路,着实让张伟大开了眼界。 “这位班长,您叫什么名字?当兵几年了?”张伟问。 “我叫朱天雷,当了八年兵,排了八年雷。”朱天雷笑着说。 “班长,您真是排雷高手。”张伟夸奖说。 “水平一般,水平一般。”朱天雷憨厚地笑了笑。 “他可是咱们军区的排雷专家,人送外号雷神。”一边正在排雷的队员说。 “哎呀,闹了半天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雷神啊?你是军区的排雷大王,个人一等功,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事迹。”张伟惊喜地说。 ------------ 第159章 雷神 “那都是报纸上吹的,其实我就是运气好罢了。”说话的时候,朱天雷笑着指着一块彩色的石块说,“鬼雷,这是一位埋雷高手埋的鬼雷。” 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跑了过去,用军车轻轻地在石头下挖土,土是松的,一个金属外壳露了出来,雷神把手指伸进雷下面,然后用军刺插进石块下面,把大拇指伸了进去,用大拇指捏着雷上面的触发片把雷轻轻地拿了出来。 张伟在一边惊得张大了嘴说:“雷神,它怎么不爆炸?” “这种雷叫鬼雷,引信现在已经触发,当压着它的石头被人搬开后,引信就会爆炸,我现在用指头压着引信,它当然不会爆炸了,如果我松开手指,它就爆炸了。”雷神笑着说。 “班长,你怎么少一根手指头?”张伟注意到雷神的右手食指缺失了就问。 “哈哈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是在当新兵的时候,不知道雷的厉害,被炸掉了。”雷神轻描淡写地说。 “哦,你手里的雷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这样一直捏着它吧?”张伟说。 “这种雷都是训练用的,根本就不需要拆除,你看到这个小孔了吧?这是保险插销,插销已经被拔掉了,随便找个东西插进去代替插销就可以了。”雷神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铁钉一样的东西插进了小孔里,他松开了手说:“你看没事了。”他随手把手中的雷扔向远处,只听见“轰”的一声响。 “怎么插上了保险雷还爆炸啊?”张伟问。 “不是它先爆炸的,他是被地下的一枚触发雷引爆的,它落地的时候压住了埋在下面的触发雷,触发雷爆炸后又引爆了这枚鬼雷。”雷神说。 “哎呀,真是雷神啊,说话的时候就排了两枚雷,真是“樯橹间灰飞烟灭,千古风流人物啊”。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有机会我得跟您好好学一学。”张伟感慨地说。 “没问题,235,这片雷区已经基本被排除了,前进的时候让大家当心一点就可以了。”雷神说。 这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枪声大作,张伟扭头一看,只见几百名特种兵远远地追了过来,看那势头,是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菜鸟不可。 “同志们,特种兵的援兵追上来了,他们来势汹汹,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路上的雷大部分已经被清除,我们跑的时候注意点,进了树林我们各自为战,但不能恋战,我们最终目的是回到训练基地。现在我们跑吧,别被他们生擒了,跑啊。”张伟一发令,队员们撒开脚丫子兔子一样跑起来。 听到张伟说快逃,队员们一个个像兔子一样撒开脚丫子就跑,一跑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人人都穿着一身湿衣服,衣服沉重且不说,裤腿紧紧地裹在腿上,跑不动啊。 令人难堪的是,里面穿的裤头跑着跑着裤管就揪了上去,最后勒在了命根子处,兜得老二受不了,只好叉开两腿跑,你说这样能跑快吗?那些特种兵都是训练有素的,而且是轻装上阵,眼看着后面的特种兵越追越近。 张伟因为现在已经成为大家公认的指挥了,所以要顾全大局,身上有责任感,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跑得没影了,张顺则紧紧地跟着张伟,因为只有跟着排长他心里才感到踏实。 刘赐越跑越慢,虽然是冬天,穿的是湿衣服,但他仍然跑得满头大汗,看到刘赐身上背着厚厚的背囊行动缓慢,张伟跑的他身边的时候问:“飞行员,你背的是什么啊?这么大一包?” “睡……睡袋。”刘赐累得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你以为我们是来旅行啊?”张伟听了感到好气又好笑,睡袋里装满了水该多重啊,真是自找的麻烦,现在如果扔掉装备,到时候万一被查出来,肯定是要被淘汰的,但背这么重的东西跑,很快就会被俘虏,他是位特级飞行员,如果在这里被淘汰就太可惜了,就在张伟为难的时候,张顺跑过来了。 “队长,让俺替你背。”张顺也不管刘赐答应不答应,伸手就把刘赐的背囊抓了过来。 刘赐当然求之不得,他感激得快要痛哭流涕了:“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回头有机会了,我一定买一辆跑车送给你。” “哎,陈世美,答应送给我的电脑什么时候买啊?”工程师在一旁说。 “等这回当上了特种兵我肯定给你买。”刘赐说。 “队长,俺不要跑车,只要退伍了能给俺找个好工作干就行了。”张顺边跑边说。 “没问题,不但好工作要找,我还要给你找女朋友呢。”刘赐现在已经如释重负,说话也轻松了。 “队长,俺先谢谢你。”张顺听了跑着也带劲了,如果能带着女朋友回家见老娘,老娘一定会高兴坏了。 特种兵追了上来,跑在后面的几名队员被几名特种兵们摁在地上,一会儿就绑得像蚕茧似得扔在路边等着收容车来拉,有几名特种兵看到了张伟他们几个,就迅速包抄过来。 刘赐眼尖,他的视力可是2.0的,看到有特种兵围过来,急忙说:“快点跑,他们围过来了。”他说话的时候就先跑了,张顺一看不妙,急忙加速,但身上背的东西太重了,他现在的负重最起码有一百斤,等于背了一袋麦子啊,你想会跑快吗?一名特种兵很快就追上了他,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背囊,张顺急了,猛一挣就挣脱了,然后是没命地跑,特种兵一看抓空了,到了嘴的猎物怎么会放过?他紧追几步就又追上了张顺,这一次为了防止猎物再次挣脱,这名特种兵用双手紧紧环抱住了张顺。 张顺使劲跑却跑不动了,他急得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排长,排长,快帮我。” 张伟回头一看是张顺被抓住了,这可不行,张顺是跟着他一起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他迅速折了回来,看到特种兵正准备拿绳子绑张顺,张伟伸手在特种兵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特种兵万万没有想到菜鸟们还敢主动来袭击他,等他想到已经晚了,特种兵感到后背一凉就站在那里不能动弹了,张伟拉着张顺就跑。 前面就是树林,队员们纷纷消失在树林里,追上来的特种兵也纷纷钻进了林子,猫捉老鼠大战开始了。 队员们被赶得四下逃窜,不停地有队员被擒,”老鼠“的数量在急剧地减少。 队员们实在是不想跑了,由于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都饿得是头晕眼花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承受的极限了,看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们就会潜伏下来喘息一会儿。 但特种兵是干什么的呀?隐蔽得再好都会被他们一一揪了出来。 雷神朱天雷虽然个子矮,但跑得却最快,树林里到处灌木丛生,个子小受到的阻碍就小啊,他很快就拉出了别人一大截子。 看看后面没人追了,他寻思着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再这样跑就废了,看到有一处石洞可以藏身,他“噌”地就钻了进去。 一会儿又不放心地出来了,特种兵一旦发现他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出于本能,朱天雷拿出了身上带的微型雷,迅速在石洞的前面设了三道雷区,这样如果特种兵追过来了他就可以及时发现。 朱天雷布好雷区放心地休息起来,后面有两名特种兵就追到了附近,一名特种兵说:“明明看到朝这个方向跑来了,怎么不见了?” 一名特种兵用手指了指朱天雷藏身的地方向他使了一下颜色,两人立刻知心神领会,他俩开始慢慢接近石洞,这个时候朱天雷还在闭目养神呢,两名特种兵感到一阵高兴,又一个猎物将要落网了。 但是,乐极生悲,他们走到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只听见“噗噗”的两声,他们俩身上就冒烟了。 “妈的,菜鸟也会埋雷啊?”两名特种兵无奈地坐在了原地。 看到有同伴“阵亡”,附近的两名特种兵急忙跑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踩着雷了,想不到这些菜鸟还有机会布雷,他们仔细地搜索着地面,很快就从地下挖出两枚微型雷,他们高兴都看看石洞,布雷技术还算可以,但技术藏身的技术却不怎么样,一只脚露出来了都不知道。 “出来吧,你已经被包围了,再不出来我就要开枪了。”一名特种兵对着石洞喊。 听到喊声,朱天雷忙从石洞里走了出来说:“兄弟,别开枪,我出来就是了。”朱天雷笑着走了出来。 “哪个部队的?可以啊,伤了我们两个弟兄。”特种兵对朱天雷说。 “我是军区工兵营的,我叫朱天雷。”朱天雷举着双手说。 “哦,你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雷神啊?排雷有一套啊,难怪两位兄弟会栽了,不过,今天你也栽了。” ------------ 第160章 狙击 “两位兄弟对不起了,我是个排雷手,但平时见得多了,也学会了布雷,要不就对不起雷神的称号,低头看看你们脚下,有两片树叶是不是?在树叶下埋的就是雷。”朱天雷说。 两名特种兵低头一看,脚下果然有两片树叶,他们想试着慢慢离开树叶。 “不要动,这是新型的遥控雷,遥控器就在我手里,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小玩意,我这样轻轻一动手指头,你们两个就跟他俩一样了。”朱天雷笑着说。 两名特种兵不敢动了,他们反过来哀求说:“大哥,别按,俺俩不动就是了。” 朱天雷看着他们慢慢向后退着,等离特种兵有四五十米远了,他撒腿跑了起来,最后消失在树林中。 两名特种兵看到雷神跑远了,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树叶几步之外,然后用军刺轻轻拨动树叶,只听见“轰”的一声响,他们俩身上就冒烟了,原来并不是什么遥控雷,而是普通的鬼雷,他俩刚才根本没有踏上去,雷也不会响,当时被狡猾的雷神唬住了,现在不仅猎物也跑了,而且自己也报废了。 再说刘赐没有了重负跑得给兔子一样快,一路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安全地方,他看到有一棵树很适合坐在树杈上面,而且不容易被发现,就吃力地爬了上去,坐在上面隐蔽性果然很好,他趴在树上看着树下,不停地有队员和特种兵从树下跑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人,他暗暗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来。 这时候,有一名特种兵搜寻着走到了树下,这帮菜鸟一个个跟兔子一样跑起来没命,追着也累啊,他靠在树下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刘赐一直看着这名特种兵走过来,想着他会很快走开,没想到他却靠着树抽起烟来了,烟气袅袅升起,慢慢地飘进了他的鼻孔里,妈的,本来这两天训练忙就没抽过一根烟,现在闻到烟气,把他的烟瘾给勾出来了,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嘴里却在不停地打着哈欠,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特种兵吸烟的时候,突然,一滴水珠掉在他的手上,奇怪,今天晴得好好的,怎么下雨了啊?他抬起头看天,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看到了趴在树上的刘赐,看来是有福不在忙,没福跑断肠啊,这个猎物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站起来对着树上喊:“别躲了,下来吧。” 刘赐听到喊声只好慢慢从树上滑了下来,他陪着笑说:“大哥真是好眼力啊,我藏得这么妙也被你发现了,难道我有什么破绽吗?” “破绽倒没有,只是今天不应该下雨。”特种兵笑着说。 “今天我算是栽了,大哥,给根烟抽抽呗。”刘赐可怜巴巴地说。 “抽烟可以,先带上银镯子。”特种兵把一把手铐扔给刘赐。 “我带,我带。”刘赐说着就要往手腕上戴,他突然对着特种兵身后说:“张顺你怎么来了?” 特种兵急忙回头,后面并没有人,就在特种兵妞脸的时候,刘赐迅速伸手拉响了特种兵背后的激光感应器。“你……”特种兵一脸愤怒地看着刘赐。 “大哥,兵不厌诈,我太想抽烟了。”说着把特种兵手里的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抢了过来。 “兄弟,给我留一根。”特种兵反过来求刘赐了。 刘赐弹出一支烟夹在了特种兵的耳朵上说了声:“大哥,下次见面我给你买一条,对了,有吃的吗?” “没有。” 高天伸手在特种兵身上摸索了一阵,竟然摸出了两根火腿肠,“大哥,我再欠你一箱火腿肠。” “你还是欠我一箱吧,给我留一根。”特种兵几乎要哭了。 “两箱,我刘赐说话算话,再见了。”刘赐点着了一支烟,又拨开了一根火腿肠,然后抽一口烟吃一口火腿肠走了。 再说工程师,他被几名特种兵死死地咬着,怎么也摆脱不了,看到前面有一块大石头,情急之下,便纵身翻了过去,没想到还没有站稳,就被两个人拧住了胳膊。 工程师本想着跳到石头那边休息一会儿,他一点也不想跑了,没想到刚跳过去就被被人拧住了胳膊,他一想,完了完了,这么快就被特种兵生擒活捉了,真是点背,但也不甘心就这样窝窝囊囊被淘汰啊,他用力挣脱着大叫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刚叫了一声,嘴就被人捂住了。 “工程师别出声,是我。”捂着工程师嘴的竟是张伟。 工程师一看是张伟和张顺,这才放下心来,“哎呀,吓死我了,以为自己要被淘汰了。” “工程师,你还不能在这里,要不咱们都得玩完。” “235,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去送死吗?” “不是让你去送死,你现在需要马上跳出去继续逃跑,把特种兵引开,我们俩就有机会在后面狙击他们。”张伟小声说。 “好,别打偏了了,被你们打着了还不在这里等死呢。” “放心吧,张顺曾经在800米距离狙杀了三位将军,这点距离根本就不要瞄。”张伟说。 “不用瞄?” “是不用细瞄。”张伟改口说。 “这孩差不多,我出去了。”工程师重新跳了出来,背对着石头猛跑起来。 后面追的特种兵正在找工程师躲在哪里了,一看这小子又出现了,跟着就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不要再跑了,你是跑不掉的。” 工程师跑了几十米后不跑了,他坐下来喘起气来,顺便把抢来的那包大中华烟掏了出来,然后弹出一根叼在嘴上,摸了半天口袋摸不到火机,只好叼着没有点燃的烟笑眯眯地看着几名特种兵走到他身边。 “大中华啊,待遇挺高的嘛,我们刚来的时候连大前门烟都混不上,小子,你别抽了,剩下的归我们了。”一名领头的特种兵对工程师说。 “几位班长,想抽烟得拿吃的来换才行,有吃的吗?”工程师说。 “有,不过我得先绑了你。”那名领头的特种兵说。 “班长啊,我混到现在多不容易啊,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工程师哀求说。 “如果给你活路我们就没有活路了,指挥部要求我们必须拿下一半的队员,我们辛苦了半天,现在人数好像还差一个,剩下的队员一个个都是鬼精鬼精的,不知道都躲在哪里去了,为了找他们,我们有好几位兄弟都“挂了”,看来只有抓你了。”特种兵说。 “几位班长,对不起了,看起来你们也要挂了。”工程师笑着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看你们身后,有两名特级狙击手已经锁定你们了,他们曾经在10000米外的距离成功狙击了五位将军,我看现在距离不足一百米,不知你们能不能侥幸逃脱?”工程师用手指了指后面说,为了增强震慑性,他好不脸红地夸大其词。 这时候,张伟一边瞄准一边举起手向这边挥了挥,张顺则趴着不动,枪口死死地对着几名特种兵。 几名特种兵一愣,看来他们真的被狙击手锁定了,领头的特种兵说:“我还就不信了,他能够同时狙击我们六个,听我口令,我们同时卧倒出枪射击,一二三,射击。” 只听见“噗噗噗”的几声,虽然这几名全都趴在地上了,但他们身上都在冒烟。 “我靠,不对啊,难道有六名狙击手在狙击我们?”特种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说你们挂了你们还不信,这下总该相信了吧?”工程师这一会儿来精神了,他站起来在他们身上挨个搜了起来,最后搜到了几包压缩饼干,作为交换,他把大中华每人给他们每人的耳朵上夹了一支,然后抱着这几包压缩饼干就走:“几位班长,不好意思,香烟换吃的,我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快饿死了,再见。” “喂喂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同时中弹?”特种兵喊着他说。 “我告诉你吧,你们没有同时中弹,只不过是他们俩当中有一名快枪手,可以在一秒钟内至少连续发射三发子弹。”工程师笑着说,他对着石头后一招手,张伟和张顺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了,“班长,看吧,是两个人吧。” “我操。真是两个人啊。”特种兵发出了感慨声。 “在见了,班长们,拜拜。”工程师对着几名特种兵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跟着张伟向远处跑去。 这时候,一个特种兵的搜索小队一路搜索着走过来了,领头的少尉看到几位特种兵正坐在一起休息,头顶的一团烟气还没有散去,香烟还在他们耳朵上夹着,就对他们喊道:“六班长,你们怎么吸起烟来了?活捉的人数还不够,还不快点追啊?天黑了就不好抓了。” “队长,我们没有吸烟,是我们身上冒的烟,活捉的人数不够,我们的人数估计要够了。”那位领头的特种兵无可奈何地说。 ------------ 第161章 迷惑 “这帮菜鸟简直是反了,竟敢开枪打我们,同志们,跟我追,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少尉对着身后的特种兵振臂一呼说。 “追啊,抓菜鸟啊。”后面的特种兵“嗷嗷”叫着追了上去。 这时候,少尉的戴的耳麦里传来命令:“立刻停止追击,猎人伤亡已经超过十个,猎杀任务失败,全部带回。”少尉听了楞在那里了。 “停止追捕,马上带回。”少尉大声喊。 “队长,前面就是悬崖,我们马上就要逮住他们了,为什么不追了?”一名特种兵问。 “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向后转,带回。”少尉少气无力地说。 “失败了,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们伤亡已经超过十人了。”少尉说。 “没看到我们的人有伤亡啊?” “睁着两眼说瞎话,他们六个不是吗?少罗嗦了,赶快带回。”少尉不耐烦地说。 工程师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看到后面来了一大群特种兵,忙对张伟说:“235,后面又来了一队特种兵,我们该怎么办?” “别看了,我们只管逃跑就是了。” 张伟领着张顺和工程师向着来时方向一阵猛跑,跑着跑着,他们停住了,原来一条悬崖横在眼前,悬崖像被刀切的一样,齐刷刷的,根本无法攀登,趴在悬崖边向下看,有二三百米深,悬崖中部飘走云一样的雾气,看着就有点头晕,悬崖底部是一条大河,像一条白色的带子铺在悬崖底部,河流湍急,能清晰地听到“哗哗哗”流水的声音。 三个人趴在悬崖边,一个个满头大汗的,他们都感到绝望了,现在回头,特种兵刚好一网打尽,如果跳崖,必死无疑,上天却无路,这下完了,走投无路了。 张伟带着张顺和工程师一阵猛跑,不料前面却有一道悬崖拦住了去路,现在是无路可逃了,张伟焦急地看看后边,好在特种兵还没有追过来,他们这个时候一旦追过来,那结果肯定是束手被擒啊。 “张顺,你回去看看,特种兵为什么突然不追我们了?”张伟对张顺说。 “是,排长。”张顺说完就往回跑去。 “235,饿了吧,吃一块压缩饼干充充饥。”工程师递给张伟一块从特种兵身上搜来的压缩饼干说。 “谢谢你,我现在不饿,你吃吧。”张伟说。 “什么?你现在不饿?你是铁人吗?都两天两夜没吃饭了,我要不是刚才啃了几口压缩饼干早就饿晕了。”工程师感到不可思议地说。 “我吃过了。”张伟笑了笑说。 “吃过了?那你说你吃什么了?” “我吃了四条鱼。”张伟伸着四个手指头说。 “235,你又在说梦话了,这鬼地方谁给你鱼吃啊?还四条?你就吹吧。”工程师有点不相信。 “真的,不过是生鱼,还是活的,我啃那条大鱼的时候,它的尾巴打在我脸上,现在还疼呢。”张伟说。 “235,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这地方又不是在河里,哪来的生鱼吃,还是活的?” “你们不知道,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后,我顺手在水里抓了几条,你看,我口袋里还有一条,等饿得不行的时候再烤烤吃了它。”张伟掀开口袋,里面果然有一条大草鱼,鱼眼睁得滚圆,似乎有点死不瞑目。 “235,我真是服了你了,在那种情况下还想到抓鱼吃,哎,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工程师拍着后脑勺说。 “注意隐蔽,那边有人。”张伟忽然按住工程师趴了下来,然后出枪瞄准。 “235,别打,是陈世美,旁边的那几个都是我们的人。”工程师仔细看了看说。 张伟用望远镜看了看,果然是刘赐,趴在他旁边的是雷神,于是站了起来向他们招手说:“喂,出来吧,是我们。” 那边的人听到喊声,都一个个从隐蔽处爬了起来,他们估计是躲在暗处等张伟过来,商量着怎么才能过去。但左等右等,迟迟等不到张伟过来,他们以为张伟已经挂了。现在看到了张伟,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现在张伟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他来了,大家就有信心了,队员们都站起来迎了上去,张伟点了一下人数,原来的二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五六十个人了。特种兵们如果现在追过来,剩下的队员肯定全部报销。 这时候,张顺回来了,他跑得满头是汗。 “排,排长,特特种兵……”张顺说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伟问。 “排长,特种兵们都撤退了。”张顺终于说完整了。 “特种兵都撤了?235,是不是刚才被你们俩打怕了?不敢追了,你们不知道,刚才235他们两个露了一手,几秒钟就干掉了六名特种兵,我亲眼看到的,简直神了。”工程师伸着大拇指说。 “行呀235,你们把特种兵都打怕了。”雷神敬佩地说。 “我估计没那么简单,特种兵是不会被打怕的,他们只会越打越有精神,现在可能会是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们如果越线作战会犯规,所以他们就不再理我们了。”张伟说。 “也有可能,就算现在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无法通过这道悬崖啊。”雷神说。 “这里有没有可以通过悬崖的工具什么的?”张伟问。 “刚才我到那边看了看,有一条铁锁链横跨悬崖两边,顺着铁锁链可以爬过去,只是不知道我们体力行不行,这道悬崖简直就是一个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注意到两边都有一名特种兵把守着,不过他们警惕性不是很高,都在抱着枪打瞌睡。”雷神说。 “雷神,你带我看看铁锁链的位置。”张伟说。 “好,你跟我来,就在那个位置。”雷神指了指上游说。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注意隐蔽,不要惊动了他。” 为了不惊动看守铁锁链的特种兵,雷神领着张伟走到离铁锁链七八百米的地方开始匍匐前进,张顺也爬着跟了上来,他们爬了一会儿,就看到铁锁链这边有一个小亭子,里面坐着一名特种兵正在打瞌睡。 “235你看,只有一位特种兵把守,我到附近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雷神说。 “好,我们先干掉这名特种兵再说。”张伟举枪瞄准射击,那么特种兵身上立刻冒起一股白烟,他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了看,露出一丝微笑。 张伟他们爬起来走过去,把守铁锁链的是一位二级军士长,身体胖胖的,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班长,对不起了,你能告诉我们这条铁锁链能够过去吗?”张伟上前问。 特种兵一声不吭,只是微笑,就像弥勒佛一样。 “哦,刚才忘了抓活的了,他是不会说话的。”张伟自责地说。 “这条铁锁链就是让你们过的,能不能过得去就看你们的能力了。”特种兵意外地张嘴说话了。 “谢谢班长,请问那边有人把守吗?”张伟问。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现在我就已经违规了。”特种兵说。 “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么多。”张伟走到悬崖边看了看,那边也有一个小亭子,肯定也会有一名特种兵把守了,只不知道特种兵会不会重兵把守,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过去了也是被俘虏。 “我担心他们会在那边搞一个袋子让我们跳。”雷神说。 “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那边应该不会有更多的伏兵的,最多也是有一名特种兵看守铁锁链,你看,他们在铁锁链下面都安装了防护网,就是我们掉下去也不会有事的,他们应该只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力,如果是在平时,我们攀爬这条铁锁链都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两天两夜没有吃饭,身体又严重透支,能够爬过去就已经是奇迹了,他们如果再埋伏重兵就太不地道了。” “要是那边真的有重兵把守怎么办?”雷神问。 “那我们今天就来个飞夺泸定桥,学一学当年红军的英雄气概。”张伟笑着说。 “当年红军过的可是铁索桥啊,我们现在只有一条铁链子。”雷神说。 “那我们就飞夺铁链子,张顺。” “到。”张顺走过来。 “你在那边悬崖边的的高地上选择一处最佳的狙击位置,一会儿我爬铁锁链的时候如果遭到特种兵的阻挠,你立刻负责把他们干掉。” “是。”张顺向高地跑去。 “235,你的意思是你要第一个爬铁锁链?”雷神说。 “是的,我先探一探路,如果没有危险,随后你们再爬过去。”张伟说。 “不行,还是我先来吧,你现在是指挥官,你如果完了,我们就全完了。”雷神说。 “放心吧雷神,我不会那么轻易完蛋的。”张伟笑着说。 “那我跟在你后面爬。”雷神说。 “好,招呼大家都过来,我们爬过去后再让他们跟着爬过去。” ------------ 第162章 飞渡铁锁链 “大家都过来吧。”雷神大声招呼着。 那边的队员听到喊声迅速跑了过来,自觉地在张伟面前站成四列。 “我说一下。”张伟说话了。 队员们是“唰”的一声就立正了,现在他们已经把张伟当成真正的指挥官了,因为只有张伟才会带他们回答目的的。 张伟敬了一个礼接着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条铁锁链是我们到对面的唯一通道了,一会儿由我和雷神先爬过去探路,如果没事,大家五人一组迅速爬过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大家回答。 “怎么跟没吃饭似的?哦,忘了,大家还真是几天几夜没有吃饭,看来得先吃点饭才行,工程师。” “到。”工程师答到。 “把你缴获特种兵的压缩饼干跟大家分了,让大家补充一下能量。” “是。”工程师立刻把自己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拿了出来,每列只能发一块,狼多肉少啊,能吃到一口压缩饼干已经不错了。 “我们现在的食物太少,大家将就一下,每人先啃一口垫垫肚子,等到了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食物。”张伟说。 每列只分到了一块压缩饼干,从排在前面的队员开始,每人咬上一小口,然后向后面传去,越是食物少,大家都不愿多吃,怕自己吃多了后面的人吃不上,都是啃上一小口完事,等传到最后一个人时,压缩饼干还有大半块,肯定是有人就没有吃或者吃得太少,要不,十多个人吃一块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我这里还有一点吃的。”坐在小亭子里的特种兵说话了,他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就把自己的食物拿了出来。 “班长,谢谢你了。”张伟接过特种兵递过来的塑料袋子连声说谢谢,打开塑料袋子,里面还包着一层纸,揭开纸包,露出了鲜红的牛肉干。 “这些牛肉干其实本来就是让你们吃的,不过我已经在上面动了手脚,只要你们从我身上搜走吃了就会“中毒”,但你们没有搜我的身,所以我就主动献出来了。“特种兵说。 “有毒怎么还让我们吃啊?”雷神问。 “毒只在牛肉的正面有,目的是让你们当中部分人失去战斗力,你们只要把正面的牛肉用刀子切掉一层就没事了,如果在战场上,我的这种行为就是通敌,所以,你们要为我保守秘密,不然我这身军装也该脱掉了。”特种兵说。 “我们会的,再次谢谢你班长。”张伟把牛肉递给雷神。 雷神从身上拔出一把刀子,对着牛肉切了下去,牛肉一下子被切下一块,红红的牛肉简直是太诱人了,肉丝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大家都禁不住咽起了唾沫。 刀子异常锋利,很快就把表层的牛肉全切了下来扔掉了。 雷神先切下一块填进嘴里嚼了起来,最后咽进肚子里。 过了几分钟后,他对大家说:“挺香的,没一点事,大家放心的吃吧。来,每人一小块。”雷神拿着刀子给大家分了起来。 现在每人都分到了一小块牛肉,虽然一口就能吞下去,但谁也没有一口吞下去,只是一次撕下一小部分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味,估计这是他们吃到的最香的肉了。 吃过了牛肉,大家顿时觉得身上有力量了。 张伟已经整好了全身的装备开始爬了,铁锁链有手腕那么粗细,完全不用担心会突然断开。 张伟双手抓住铁锁链一用力,双脚弹了起来,紧紧地盘住铁锁链,然后两手交替前抓,很快就前进了五六米远。 雷神也学着张伟的样子顺着爬了起来,两人慢慢接近铁锁链的中部,随着两人在铁锁链上爬动,铁锁链开始左右摆动起来,他们只好停下来,等铁锁链摆动不大了再继续爬。 低头一看下面,两人都感觉像是悬在了高空,山风顺着河谷吹了过来,把身上吹得冷飕飕的。 下面是一张钢丝网,如果从铁锁链上掉下去,刚好落尽钢丝网里,透过钢丝网的网孔,可以看到下面涛涛的河水在翻滚着流向下游。 两人看一会儿就觉得头晕了,谁都不敢往下看了,只管用力向前爬。 刚开始爬的时候胳膊还是很有力气,爬过一半距离的时候,胳膊就开始软了,身上开始淌汗。 ,双手由于不断地抓铁锁链,手指内侧已经磨出血泡了,两人都在坚持着,慢慢地接近对岸。 对岸也是一个小亭子,里面坐着一名特种兵,他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张伟和雷神爬过来。 等到张伟离亭子有十多米原始,特种兵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站起来走到悬崖边,用手拉着铁锁链摆动起来,好像是要把他他们两人从铁锁链上抖下来。 张伟和雷神两人紧紧地抓着铁锁链,依然顽强地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 看不能把两人抖下来,特种兵转身拿起了一根胳膊粗细的竹竿,然后站在铁锁链的尽头用竹竿猛捅张伟。 由于竹竿不是很长,只挨着张伟了一点,张伟被捅得不敢往前爬了,他心里想,一会儿该让你尝尝张顺的厉害了。 因为现在特种兵已经把自己完全暴露出来了,张顺啊,你快点开枪啊。 这个时候张顺却头晕得不行,张伟让他趴在高处进行阻击,但他趴的地方太高了,他有恐高症,这一会儿正闭着眼睛减以减轻头晕带来的不适。 张伟等了半天不见这名特种兵身上冒烟,以为是张顺睡着了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非被特种兵捣下去不可。 后面的雷神已经累得不行了,不能再等了,看来他只有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开始调息运功,突然间快速爬了起来。 对岸的特种兵以为张伟不敢再向前爬了,思想刚一放松,没想到张伟突然间就接近悬崖边了,他一挥竹竿打向张伟。 张伟并不躲闪,而是一伸手,竹竿一下子被张伟抓住了。 特种兵急了,用手猛地向后一拉,张伟顺势用脚一蹬铁锁链,身子腾空而起,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大鹏鸟一样飞向小亭子。 看到张伟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展翅飞向小亭子,近身作战长竹竿是没有用的,特种兵急忙扔掉了长竹竿,趁着张伟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一个黑虎掏心击向张伟的前胸。 张伟并不躲闪,而是伸出右手护住前胸,掌拳硬生生地撞在一起,特种兵只觉得胳膊一麻,在张伟巨大惯性的撞击之下不自主地向后连着退了几步。 再想抬起那只胳膊的时候,胳膊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特种兵知道遇到了高手,不敢再大意了,他站定身躯,以格斗的预备姿势等待着张伟向他进攻。 “班长,抱歉了,行个方便,放我们过来吧。”张伟一抱拳说。 “想行方便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我只有得罪了。”张伟向前紧走几步,摆出了白鹤亮翅的架势,突然一个金鸡独立,单手来了个举火烧天式,然后单掌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特种兵。 特种兵一看来头不小,急忙一闪身躲了过去,右手极速出拳,“砰”的一声打在张伟肩膀上,震得他手发麻,张伟反手一抓抓住了特种兵的手腕. 特种兵不敢硬拼,而是一拐手腕,像泥鳅一样脱身了,张伟随即一掌拍去,特种兵躲闪不及,被拍在了肩膀上,掌的力量太大了,他一时站不稳跌倒在地,就势一滚,快速滚到到铁锁链的尽头。 只见铁锁链被固定在一个巨大的水泥墩子上,有一截细绳子露在外面,特种兵伸出双手猛地一拉细绳子,只见细绳子“吱吱吱吱”地喷着火花,竟然是火索。 不好,他要炸断铁锁链。 张伟急了,他一纵身就跳到了水泥墩旁,对着特种兵后背就是一掌,特种兵迅速闪在一边。 张伟一看,火索有两三米长,正快速地缩短着,喷出的火花飞溅着,他急忙用手把前面冒火花的一截掐断了,没想到掐断处又开始冒火花了。 情急之下,他用手对着火花猛拍起来,火索燃烧的温度起码在一千度以上,张伟的手被烧得疼痛难忍,但他还是不停地拍打。 但他越拍打,火索燃烧得越快。 只顾着弄灭火索了,没想到后面还特种兵偷袭,只见特种兵跑过来飞起一脚,一下子把张伟踹了一个跟头。 张伟爬起来去追打特种兵,特种兵却像猴子一样跳到了远处,张伟扭头看看火索又短了一截,急忙拐回来拍打火索,但火索却不听他的,一个劲地快速燃烧着。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水把他浇灭了,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完了,这时候往哪里找水啊?就是找来水恐怕炸*药也被引爆了。 干脆用尿把火索浇灭吧,想到这里,他急忙脱下了裤子,然后掏出了老二。 还没有等他开始排尿,屁股上被特种兵狠狠跺了一脚,这一次差一点把老二撞在水泥墩上,这要撞上去老二肯定要报废了。 张伟恼羞成怒了,他提上裤子追着特种兵打起来。 ------------ 第163章 张顺掉队了 特种兵却不恋战,像兔子一样跑得远远的,现在要想浇灭火索,只有先把特种兵制服了才行。 他快速奔向特种兵,特种兵一看把张伟惹恼了,那是撒腿就跑,张伟飞身就赶了上来,伸手抓住了特种兵的胳膊。 特种兵用一只手摁着张伟的手猛地一转身,来了一个反擒拿,一个背摔把张伟摔倒在脚下,然后反抓着张伟把张伟摁在地上。 张伟急了,一运气用肩膀猛地一顶,特种兵被生生地抛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了两三米远的地上。 张伟想起火索还在燃烧,现在顾不上特种兵了,他急忙跑向水泥墩,特种兵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班长,你撒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张伟说。 “我就不撒手,除非你把我打残废了。”特种兵还是死死地抱着张伟。 张伟没办法了,都是革命兄弟,不至于要打残废吧,旦他死死抱住你你有什么办法吧?他看到特种兵的激光感应器背在后面,灵机一动,伸手一拉感应器的保险销,感应器立即就冒烟了。 “班长,你已经死了,请别再抱我的腿了。”张伟说。 特种兵听了乖乖地松开了手,张伟急忙奔向水泥墩,边跑边解裤子,估计这一会儿火索已经快烧到头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水泥墩并及时掏出了老二,火索还在“吱吱吱吱”燃烧着,却见雷神正靠在在地上休息,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子,火索燃烧着他却视而不见。 张伟对着火索尿了起来,但火索却没有被浇灭,还在继续燃烧着,张伟急了:“雷神,快点帮忙。” “我怎么帮忙啊?”雷神懒洋洋地站起来说。 “掏出老二尿啊。” “235,你要干什么?”雷神吃惊地说。 “哦,我也该放放水了。”雷神也解开裤子掏出老二对着火索浇起来。 虽然两人对着火索一阵猛浇,但火索却不理会他俩,仍在迅速地变短,张伟眼睁睁地看着火索慢慢燃烧燃烧殆尽,当剩下几十公分长时,张伟喊了声“卧倒”,就趴了下来,雷神却站着不动。 张伟双手抱头等了好大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爆炸声,睁开眼一看,雷神还在站在那里笑呢,于是便问:“火索已经燃烧完了,怎么不爆炸啊?” “它要是爆炸了我还是雷神吗?你看这是什么?”雷神笑着说。 “这是什么啊?”张伟问。 “炸*药,我已经把它拆除了。” “你拆除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看我出洋相吗?”张伟假装生气地说。 “因为我也该尿尿了。”雷神笑着说。 “雷神,你说火索为什么浇不灭啊?”张伟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是新型的火索,是防水的,放进水里也能燃烧。”雷神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雷神,你看我们俩现在虽然过来了,后面还有那么多弟兄还没过来呢,赶快招呼他们过来吧。”张伟说。 “是。”雷神跑进小亭子,用手向着对岸打了一个通行的手势。 对面的队员看到后,立即三五一组爬了起来,他们爬的速度很快,就像老鼠爬绳子一样。 但爬到一半的时候,队员们都减慢了速度,距离太长了,刚才一阵猛爬,身上都出汗了,胳膊也开始软了。 他们艰难地爬行着,慢慢向终点接近,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剩下的只有靠毅力来完成了,谁有毅力坚持下来,谁才能爬到对面。 抬头看看尽头,还有一二百米,一个队员终于坚持不住了,一松手,“啊”的一声掉在了下面的钢丝网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二连三有人掉下去。 与铁锁链连着的悬崖处有一个洞口,从里面爬出来几名特种兵,他们是负责安全保障的,掉下来的队员被他们一一拉进了洞里。 当剩下二三十米的时候,队员们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像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移动。 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个时候放弃跟爬一半时放弃是一样的,结果都是被淘汰,但这个时候确实队员们最脆弱的时候,谁如果大喝一声就会把他们从铁锁链上震下来。 张伟和雷神站在小亭子里不住地给他们打气,他们有劲也使不上啊,看到有队员爬过来,便伸手把他们拉了上来,队员们被拉上来的时候竟然连走路都走不成了。 爬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等到铁锁链上没有人了,张伟和雷神这才走出了小亭子,看看大家躺在地上休息,便一个个把他们叫了起来,然后整队清点人数,居然少了十一名队员。 张伟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竟然没有看到张顺,他的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张顺哪里去了?以他的能力,是不会爬不过来的呀。 “有谁看到236了?报一下掉下去的都是几号?”张伟问。 “报告,我们这一组掉下去的是46号。”一名队员说。 “我们这一组掉下去的是234号。” “我们这一组掉下去的是73号。” …… 问道最后,谁也不知道236号在哪里,是不是这小子在狙击位置睡着了? 让他狙击这边的特种兵,他爬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张顺有动静,害得他老二差一点报废,如果不是雷神,铁锁链也被炸了。 张顺办事一向是最让人放心的,今天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张伟想拿起望远镜向张顺的狙击阵地望去,张顺果然还在那里,他趴着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是睡着了,这家伙肯定是太累了,睡着也不奇怪。 “张顺,赶快起来。”张伟大声喊。 “236号,大家都在等你。”众人都喊了起来。 喊了半天,张顺还是一动不动,这可怎么办?不能等了,张伟开始一件件解下来自己身上背的装备。 雷神不解地问:“235,你要干什么?” 听到雷神的追问,张伟说:“我过去看看张顺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装备卸下来回轻松一点。” “235,你可不能去,刚才你跟特种兵交手的时候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不能再冒险了,再说,你是总指挥,你要任何的闪失,我们就群龙无首了,要去也是我去。”雷神阻拦说。 “雷神,放心吧,我没事的,张顺以往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不亲自过去看看不放心。”张伟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雷神问。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张顺这个兵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只有我的话他才绝对服从,我怕是出了意外,他要是不想爬,就是队长来了也拿他没有办法的。”张伟说。 “哦,是这样,235,你等一下。”雷神把自己的排雷手套递给张伟说:“戴上这个,手就不会被磨烂了。” “谢谢。”张伟戴上了手套,然后走进小亭子。 大家听说张伟要爬回去找张顺,全都站了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爬一趟就能把人累得半死,他如果爬过去,肯定还要爬回来,那就是三趟,三趟下来将近两千米的路程,就是铁人也坚持不下来呀,但是,为了不放弃一个兄弟,235要拼搏了,这样有情有义、文武双全的战士如果因为这被淘汰了,他们宁愿整体放弃,大家都希望张伟能够平平安安回来。 “235,小心一点。”雷神握了握张伟的手说。 “我会的。”张伟双手抓住铁锁链,把身体沉到铁锁链下面后,用双腿盘住了铁锁链,他正要开始爬,却看到了扔在小亭子里的那根竹竿,想起了杂技演员走钢丝时拿着的平衡木来,杂技演员拿着平衡木能够走钢丝,我练过梅花桩步,为什么不试试走铁锁链呢?如果能走,那可就省劲了,想到这,张伟从铁锁链上跳了下来。 看到张伟跳了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如果爬过去,十有八九爬不回来,现在如果放弃,按照他的素质,他肯定能够坚持到最后的。 “235,要是没把握就不要爬了。”雷神劝导说。 “我确实不想爬了。”张伟走近小亭子拿起了那根竹竿。 “你拿竹竿干什么?”雷神问。 “我想试一试能不能走过去。” “走过去?这可属于高空杂技啊,人家杂技演员都是练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行的,你一次没练过怎么能行啊,况且,你是长距离高空走铁锁链,难度更大。”雷神简直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走比爬可省劲多了。”张伟笑着说。 “来,我扶着你。”雷神伸出手扶着张伟站在铁锁链上,听说张伟准备走铁锁链,所有队员都站在了亭子边,他们要看看张伟怎么能走过去。 张伟双脚站在了铁锁链上,身体一失衡,他掉了下来,他重新站了上去。“好久没有走梅花桩步了,有点生疏了。”张伟不好意思地说。 “235,不要勉强自己,试一试就可以了,你已经尽力了。”雷神说。 ------------ 第164章 恐高 “可以了,现在我已经适应了。” 张伟这一次用上了平衡木,右脚慢慢地向前踏出了第一步。 突然,他的身体一阵晃动,大家看着心里一颤,只见张伟从容地用平衡木稳住了身子,重心移到了右腿,他慢慢抬起了左腿向前踏出了第二步。 这一次他完全站稳了,队员们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步和第二步,张伟心里有底了,他满怀信心地走了起来。 练梅花桩步其实比走钢丝难度更大,梅花桩步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那是用意识在平衡身体,根本就不用辅助外物,现在张伟用上了平衡木,可以说如虎添翼,走铁锁链如走平地。 在特种兵训练指挥部里,队长陈民在屏幕上看到张伟走在了铁锁链上,立刻来了兴趣,他问身边的参谋:“队员是不是全部都过去了?” “报告队长,根据已经过去的人员和落网的人员我们算了一下,应该还有一个人在那边,但是我们看不到那边有人,现在还没有确定是谁在那边。”坐在他身边的上尉参谋说。 “我知道是谁。”陈民笑着说。 “谁呀队长?”上尉问。 “张顺。”陈民随口而出。 上尉参谋把镜头切换到岸边挨个看了一遍,果然没有看到张顺,他惊奇地说:“队长,你真是神了,在这么多队员中就能轻易说出少了谁。” 陈民笑而不语,他用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起张伟走铁锁链来,就像观看一场杂技表演:“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高空走钢丝。” 张伟已经快走到峡谷中间了,这时候,一股山风从上游吹了下来,铁锁链左右摆动起来,张伟赶紧停止前进,不停地调整着身体的平衡。 岸上的队员们都感到一惊,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再看张伟,已经稳住了身形,等这股山风一过,他在铁锁链上快速跑了起来,就像走平地一样,大家都拍手叫起好来。 走了这么长的距离,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身体的平衡,能够用意识来平衡身体了,现在就是不用竹竿他也有把握走过去了。 几百米的距离,要爬得半个小时,要是走也就几分钟的事,现在张伟跑起来了,可以说是一眨眼的事。 坐在小亭子里的那名特种兵眼睁睁地看着张伟在铁锁链上疾跑,好像在进行百米冲刺,在张伟踏进亭子的时候特种兵说了一句:“我靠,还是人吗?” 张伟上岸后对着特种兵笑了一声,然后快步朝张顺潜伏的方向跑去,他现在想的只有张顺。 远远地看见张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张伟喊了一声:“张顺,快点起来。” 但张顺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妈的,你给老子装死是不是?” 张伟走过去用手翻开了张顺的身子,只见张顺脸色苍白,两眼无神,而且神智不清。 “张顺,你这是怎么了?”张伟急忙用指甲猛掐张顺的人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张顺终于缓了过来。 “排长,俺怎么睡着了?”看到张伟在跟前,张顺急忙站了起来,但随即一个趔趄,他差一点倒在地上。 “别动,缓一会儿再说,刚才你没有睡着,你是晕过去了。”张伟说。 “俺晕过去了?”张顺不相信,他无意中朝悬崖那边看来一眼,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不禁“啊”了一声,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大颗大颗的汗水淌了下来。 张伟急忙把他拉到一边说:“张顺,你有严重的恐高症,不要看下面。” “排长,俺有恐高症,我过不去了,呜呜呜呜。”张顺说着就哭了起来。 “张顺,革命军人怎么能哭鼻子,看着我,有我在,我就不能抛弃你,放心,你一定会过去的。” “排长,可俺有恐高症,看一眼就头晕,俺根本不可能爬过铁锁链的。” “张顺,你别慌,让我想想办法。”张伟其实也是无计可施,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莫非张顺真的要在这一关被淘汰了?不行,我是不会扔下张顺不管的,就是背我也要把张顺背过去。 “排长,你就不要管俺了,我真的过不去了。” “张顺,车到山前必有路,让我好好想想。”张伟拉着张顺走到小亭子旁边,亭子里的特种兵正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作为“死人”,他只能这样。 “排长,俺不敢看下面,一看就头晕。” “张顺,要不这样,你闭着眼睛,咱们先试一试。”张伟拉着张顺走进小亭子。 “排长,俺现在闭上眼睛了。” “好,就这样闭着,现在我们开始爬铁锁链,注意,两手抓紧,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手。”张伟叮嘱说。 “排长,不行,俺总觉得身下空空的,忍不住要睁眼睛看。”张顺抓住铁锁链又松手回到了小亭子里。 张伟这下束手无策了,要是爬到中间了再松手就完了,看来今天非得背着张顺过去不可。 “不就是怕睁眼睛吗?戴上我的帽子就行了。”坐在亭子里的特种兵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了一顶一把抓帽子,这种帽子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才戴,整个头部都被蒙住了,只在眼睛处有两个圆孔,他拿掉了张顺的钢盔帽,把一把抓帽子给张顺套了上去,不过,两个孔却在脑后,又把钢盔帽给他戴上说:“这下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顺果真睁开了眼睛,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处在一个黑暗的时间之中。 “张顺,现在感觉怎么样?”张伟问。 “排长,现在可以了,只是俺看不见,怎么爬啊?” “你不需要看,只要一个劲儿地往前爬就可以了。”张伟又转向特种兵说:“谢谢你班长。”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蒙住张顺的眼睛呢,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不用谢,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们肯定还要在一起的。”特种兵笑着说。 “班长,我们过去了。”张伟用手牵着张顺重新爬上铁锁链。“张顺,可以吗?” “可以了排长。” “你等一下。”张伟迅速脱掉雷神送给他的手套递给张顺,“戴上手套,不磨手。” “是。”张顺摸索着戴上了手套。 “我走在你上面,你就幻想着我们就是平时训练爬钢丝绳,现在开始爬吧。”张伟说。 “是。”张顺爬了起来,张伟这一次连竹竿也不用了,直接走在了铁锁链上面,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展开双臂就可以掌握平衡了。 张顺在铁锁链下快速地爬着,张伟展开双臂小心地走在上面,要说张顺的耐力,应该说一般人是比不上的,现在有张伟在身边,他更是信心百倍,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张顺很快就通过了峡谷中间。 “排长,我怎么感动身下冷飕飕的。”张顺边爬边问。 “哦,这一会儿起风了,我全身都是冷飕飕的。”张伟说,这个时候是不能告诉他是在峡谷上的,一说肯定坏事。 坐在指挥室里的陈民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高空杂技表演,他笑着多身边的上尉参谋说:“他们就这样过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要过去了。”上尉说。 “告诉下面负责安全保障的人员,给他们来点情况。”陈民说。 “来点情况?队长,来点什么情况啊?”上尉问。 “一般的杂技表演都不会这么平淡无味的,总是在最后的时候来一个惊险的动作,这样才可能博得满堂喝彩,你让下面的人给他们俩打上几梭子。”陈民笑着说。 “我明白了队长,你是想看看惊险的动作。”上尉对着麦克风喊:“15号注意,你们现在立刻出来,用机关枪对着他们射击,注意检查子弹,必须是空包弹,完毕。” “是。”对面传来声音。 上尉笑着说:“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只见张伟和张顺慢慢接近小亭子,只剩下十多米原来,张顺问:“排长,还不到啊?我的胳膊都酸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张伟说。 这时候,从洞里钻出几名特种兵来,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挺机关枪,二话不说,对着张伟和张顺就“哒哒哒”地打了起来。 张伟下意识一躲,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他急忙稳住身子,铁锁链也随着晃动起来。 “排长,我听身下有枪声,我们是不是在高空啊?”张顺听到枪声也慌了。 “没有,我们离地只有一米高,没事的。”张伟说。 “排长,我有点头晕。” “张顺,抓紧铁锁链,坚持一下,就剩下几步了。” 又是一阵枪声传来,张顺说话都无力了:“排,排,排长,我的手,手,不听使唤了。” “张顺,我命令你抓紧铁锁链。”张伟叫了一声,却看到张顺的双手慢慢松开了. “不要松手,不要松手!” 但张顺的双手已经脱离的铁锁链,身子开始向下坠下去。 ------------ 第165章 钻木取火 看到张顺慢慢地松开了双手,身子开始下坠,张伟急忙俯身抓住了张顺的双脚。 他忘了他现在是站在一根铁锁链上,连自身都难保还能救别人吗? 张顺那一百多斤,下坠的时候可不只是一百多斤,张伟在铁锁链上哪里能承受住这么大的重量。 他一时把握不住平衡,身体跟着张顺就掉了下来。 幸亏他双脚一钩,一下子钩住了铁锁链,铁锁链上下抖动起来,岸上的队员心里不觉一颤,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伟倒挂金钩,像猴子捞月亮一样双手抱着张顺的双腿在铁锁链下面荡了起来,现在两个人的体重全部放在两个脚脖子上了。 张伟把真气运到脚脖子处,以增强脚脖子的力量,他还是感到铁锁链深深地勒进了肉里,疼得要命,下面有两名特种兵不但不帮忙,还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 “快帮我一下啊,刚才不是你们捣乱我们怎么会掉下来?”张伟对两名特种兵说。 “还需要我们帮你吗?你只要松开手把他放下来不就可以了吗?”两名特种兵坏笑着说。 看来特种兵是指望不住了,张伟抬起头对着岸上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下来拉我啊。” 听到张伟的喊声,雷神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利索地爬下过去,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张伟的脚脖子,以防止他承受不住重力掉下去。 刘赐和工程师也先后爬了下来,因为有雷神在前面挡着,他俩干着急却近不了身,不知道该怎样帮助张伟。 当脚脖子被雷神抱住的时候,张伟总算放心了,最起码给他减轻了一半的重力,不用担心掉下来了。他对刘赐和工程师说:“你们俩到岸边接应。”由于身体倒挂着,他说话的时候脸憋得通红。 刘赐和工程师不知道张伟要干什么,听到张伟让他们回到岸上,只好又退到了小亭子里。 只见张伟拉着张顺的双腿开始来回荡起来,一下,两下,张伟拉着张顺越荡越高,原来张伟是想利用惯性把张顺荡上去。 刘赐和工程师一边一个开始伸手抓张顺,后面的队员一个拉一个地在背后拽着刘赐和工程师衣服以防止他们掉下去。 看到张顺荡了上来了,刘赐和工程师急忙一伸手,只摸到了张顺的手,没有抓牢,张顺又荡了下去。 “235,再用点劲。”刘赐大声说,他哪里知道,张伟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再一次荡上来的时候,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刘赐急了,他对后面的人说:“来几个人抱住我没俩的腿,快。” 后面几个人分别抱着刘赐和工程师的两条腿把刘赐和工程师放了下去,等张顺再一次荡上来的时候,他们俩同时抓住了张顺的手。 “张伟,我们抓住了,你松手吧。”工程师高兴地说。 听到工程师说抓住了,张伟立即就泄劲了,一松手,张顺的身子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向岸边荡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张顺的双腿实实在在地撞在了石壁上,本来张顺刚才已经没有知觉了,这一撞把他给撞醒了,他疼得杀猪般叫了起来:“哎呀!谁打我的腿干什么?” 刘赐和工程师不顾张顺鬼哭狼嚎般的喊叫,硬是拉着他上了岸,张顺上岸后脚刚一着地,因为疼痛“扑通”就坐地上了:“你们刚才谁打我的?你们刚才谁打我的?” 大家都抿着嘴小,因为张顺还戴着头套,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估计他的脸肯定恼怒得跟关公的脸一样红了。 张伟倒挂着身体歇了片刻,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后,他一收腹,身子就弯了上来,两手抓住铁锁链开始爬,但却怎么也爬不动,原来雷神还在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脚。 “雷神,行了,快点撒手呀,我想赶快上去方便一下,快憋不住了。”张伟急忙对雷神说。 雷神听了马上就撒手了,两人一前一后爬了上来,张伟爬上岸后急急忙忙找了一个僻静处痛痛快快地方便。 经过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他里面的衣服还没有被暖干,又被汗水浸透了,张伟方便完完提着裤子出来了,只见所有的队员都排得整整齐齐的,雷神正在整队,因为大家都没有戴军衔,雷神资格最老,所以由他整队。 雷神正好队后跑向张伟:“指挥员同志,全体队员集合完毕,应道190人,实到61名人员,其中129人被淘汰,请您指示,老兵朱天雷。” 张伟没想到大家会给他来这一手,他出来的时候还在提裤子呢,军容不整岂不是闹笑话吗?但你总不能让雷神一直举手敬礼吧,他急忙提好了裤子还礼说:“请大家稍息。” “是,稍息。”雷神下口令后跑到了队列左边。 “同志们。” 张伟一开口,大家“唰”地就立正了。 “大家请稍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地通过了训练基地的三项考验,我对没有坚持到现在的队员表示遗憾,能够走到现在的同志都是最棒的,这三项考验通过的路程只占据了整个路程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还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我们,我们现在还不能停下来休息,因为我们没有食物,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回到训练基地,我们才不会因为饥饿而退出,所以我们必须日夜兼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完全程。” 张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接着说:“现在估计是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现在来一个急行军,争取在天黑之前多赶一点路,大家看怎么样。” “你说啥就是啥,就是前面有黑坑我们也跳。”大家纷纷说。 “好,拿出我们当兵的精神来,向右转,跑步走。”张伟下口令。 队员们排着队跑了起来,山路开始还很宽,跑着跑着就变窄了,最后仅容一队人走了,而且坡度越来越陡。 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障碍,只是觉得越跑越冷,按照常规,应该是越跑越热的呀?前面的山峦看起来怎么都是白花花的? 张伟示意大家停止前进,他拿起望远镜朝远处的山上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235,怎么了?”刘赐问。 “前面怎么都是雪山啊?”张伟说。 “雪山,太好了,上去可以玩雪了。”刘赐高兴地说。 “你是南方兵,不知道雪山的厉害,等你上去你就知道了。”雷神说。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现在的衣服都是湿的,如果在夜间爬雪山,我们有饥又冷,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我们现在就地休息,想办法找火种点着一堆火把我们的衣服烤干,同时找食物体力补充体力,等到明天天亮再过雪山。”张伟说。 “找什么火种啊?我有打火机。”刘赐说。 “在哪里?快点拿出来。”张伟惊喜地说。 “当当当。”刘赐像变魔术一样把打火机变了出来。 “快打打试试。”张伟催促着。 “没事,我用过好几次了。”刘赐打了起来,连着打了几次也没有打着,“奇怪啊,爬铁锁链之前我还点了一根烟吸来着的。” “让我看看。”张伟接过来一看,是那种廉价的塑料打火机,打火机底部已经裂开了,里面的气早跑光了。 工程师看了看说:“陈世美啊陈世美,偷偷吸烟不说,还把打火机给弄坏了,你现在可是大家的千古罪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漏气,可能是爬铁锁链的时候压烂了。”刘赐。 “好了好了,先不管它了,现在我们自己做火种。”张伟说。 “我们自己怎么做火种啊?”刘赐问。 “我们学学古人来个钻燧取火。”张伟说。 “排长,什么是钻燧取火啊?”张顺不解地问。 “就是钻木头取火。”工程师说。 “钻木头能取火,俺咋就不相信哩。”张顺说。 “一会额你就相信了。”张伟说:“工程师,去找一截干木头来。” “是。”工程师走了。 “其他的人到山上找吃的去,一会儿在这里集合。”张伟对大家说。 “这光秃秃的山上哪里有吃的呀?”刘赐说。 “地上有飞禽走兽,地下有树根草根,就看你找不找了,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过草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们把皮带都煮煮吃了,最后还不是完成了举世曙目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我们现在的条件比他们强多了,难道会被饿死吗?”张伟说。 大家都忙着找食物去了,身手好的都去抓飞禽走兽去了,不想跑的就在地下刨起了草根,张伟则就近找了一些干草和木材用来引火,一切准备就绪后,工程师背了一截干木头回来了。 “235这截木头刚合适,我保证能钻出火来。”工程师说。 “好,快放下试一试。” 张伟接过木头放在地上,从腿上拔出了一把军刺来,双手握住军刺的握柄处对着木头钻了起来。 张顺则不眨眼看着张伟如何才能造出火来。 ------------ 第166章 半夜袭击 “排长,到底行不行啊?”张顺问。 “你看,冒烟了。”张伟对张顺说。 “真的冒烟了啊!”张顺惊喜地说。 “快,放干草。”张伟吩咐道。 张顺急忙捏了一把干草放在冒烟的地方,随着军刺的转速加快,烟气越来越浓,只听见“轰”的一声,干草着了起来,张顺急忙有放了一些干草,火苗越来越大,最后引燃了木头,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有一个队员刨住了一窝地鼠,他拿着战备锹把地鼠全打死了,听说当特种兵以后要锻炼吃这些东西的,他拿起一只试了几试不敢往嘴里天,最后还是咀嚼起草根来。 树林里不经常有人来,所以野果子极多在树林里转悠了半个时辰,还真把肚子给填饱了。 队员们陆陆续续从林子里回来了,他们差不多都吃饱了,有的还带回来了多余的食物。 一名队员扔下来一只山鸡,他是个投弹高手,能在五十米的距离把手流弹准确地投进巴掌大的坑里,他用石块竟然砸着了两只山鸡。 还有一名队员抓住了一只刺猬,也有抓住蛇的,当然,还有几只死老鼠,有了火,这些小动物无一例外地被队员们烤着吃了。 张顺不停地往火里加柴火,火苗窜出几米高,几十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一个个脱下来湿衣服烤起来,穿了一天湿衣服,把身上的肉都跑得白涨,跟死人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如果穿着这样的湿衣服爬雪山,到了山上非冻成冰棍不可,刘赐把睡袋也拿出来烤起来,谁说这东西是累赘,关键时候比什么都管用。 指挥室里,陈民看着队员们赤*条*条地围在篝火烤野味吃,一个个还有说有笑的,便问身边的上尉:“他们是怎么生火的?” “好像是钻木头钻出来的。”上尉说。 “到晚上了给他们搞个情况,让他们连夜爬雪山,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服了。”陈民说。 “是。”上尉答道。 再说队员们把衣服烤干后穿在了身上,那叫一个舒服啊,暖和和的,大家三五成群地靠在一起拉起了家常,经过了几天的接触,队员们不但没有成为竞争对手,而且成为了难兄难弟,在一次次的考验中团结了起来,相互鼓励,相互帮助,共同度过难关。 时间已经是到了午夜,队员们都开始有了睡意,张顺往火中多投了一些干柴,这样睡觉的时候火就可以多燃烧会儿。 “张顺,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只有睡好觉了明天爬山才有精神。”张伟对张顺说。 “是。”张顺来到张伟身边坐下来。 张伟,张顺,雷神,工程师他们四个人靠在了一起,刘赐这小子最知道舒服,他早已钻进了睡袋里睡了半天了。 四周不时地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偶尔还有狼的嚎叫声,因为有火,大型动物一般不敢前来骚扰,小动物肯定也不会自投罗网。 自从来到训练基地后,队员们还没有好好地休息过,这样舒适的环境,人能不瞌睡吗? 到了后半夜,火苗渐渐变小了,最后只剩下一些粗一点的木头一红一红地燃烧着,照得队员们的脸也一红一红的,他们都一个个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这时候,几十条身影出现在队员们周围,他们清一色的黑衣黑裤,蒙着脸,像电影里看到的盗贼一样,只见他们蹑手蹑脚地走都火堆旁,然后把几包东西扔进火堆里后迅速消失了。 几秒钟后,只听见“轰轰轰”的几声巨响,火堆被炸得火星四处乱飞,紧接着,“噼里啪啦”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火焰慢慢变小了,只剩下几根比较粗的木材漫不经心地燃烧着,随着温度不断地降低,队员们都挤紧了身体。 他们睡得正是香的时候,突然间被几声“砰砰砰”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了。 睁开眼一看,只见还在燃烧的火堆被炸得像放礼花烟火一样火星四处乱飞,有的飞到了队员们身上。 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不好,特种兵围过来了! 大家顿时慌作一团,匆匆忙忙地收拾着自己的装备装备逃跑。 张伟知道这是特种兵在故意捣乱,负责训练的教官肯定不想让队员太舒服了,反正天也快亮了,既然有人捣乱,那就开始爬雪山吧,他对着队员们大声喊:“大家不要慌,带好自己装备开始爬雪山。” “好,大家快点跟上我。”雷神在前面招呼着着大家开始前进了,现在他已经跟张伟形成了某种默契,不用事先沟通,他总是把事情做到了前面,张伟断后,他就充当开路先锋。 前面的队员已经开始走了,刘赐却还在睡袋里舒舒服服地睡觉呢,因为睡袋密封比较好,加上天黑刘赐睡得又太死,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硬是没有把他给惊醒,大家忙活的时候也没有顾得上他,还是工程师临走时被他的睡袋绊了一脚,这才想起刘赐来,就连着踹了他几脚才把他踹醒了。 “谁踹我干嘛?”刘赐从睡袋里探出头来。 “快点跑吧,特种兵上来了。”工程师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 “什么?特种兵来了?”刘赐“噌”的一声就从睡袋里钻了出来,看到大家都已经开始走了,他急急忙忙地把睡袋卷了起来,然后背起来就跑,边跑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枪,枪别忘了。”张伟提醒刘赐说。 “哦,还有枪,谢了。”刘赐急忙拐回来弯下腰拿起了枪。 张顺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是刘赐,便跑回来对他说:“队长,你怎么还在后面啊?” “刚才睡过头了,这睡袋热的。” “队长,俺还帮你背背包吧。”张顺说着伸手去抓刘赐的背包。 “那太不好意思了,你看,你背我睡,要不这样,下次你睡进去。” “队长,跟俺你就别客气了,俺钻进去睡不着。”张顺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他的背包拉到了自己的背上。 “张顺,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回头一定给你找个好对象。” “队长,等退伍了只要能跟俺找个好工作俺就满足了。”张顺憨憨地笑着说。 两人正在后面跑着,忽然从身后滚过来一枚雷,直接就滚到他俩前面了,还“嗤嗤”地冒着烟。 刘赐眼尖,急忙把张顺按倒了,但是由于前高后低,雷却顺着地势滚了下来,两人大惊,急忙分开滚到两边。 只听见“轰”的一声,雷爆炸了,虽然是塑胶雷,但爆炸后的碎片飞溅到身上却是疼痛万分。 “妈的,他们来真的,快跑吧。”刘赐说着爬起来就跑,张顺一瘸一拐地紧紧跟在后面,看来的腿被弹片击着了。 同时,前面的队员也受到了同样的打击,路两边到处是爆炸声,感情像是走进雷区了,炸得队员们晕头转向的,这下谁不敢再慢了,一个个没命地跑起来。 这一通跑,足足跑了有一个五公里,人人都跑得是大汗淋漓,看看天已经放亮了。 远山笼罩在薄雾之中,山腰处云雾缭绕,好似到了仙境,周围宽大叶子的植物不知什么时候都变成了针叶植物了。 看看前面的雪山,还没有走到跟前,昨天看雪山的时候以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没想到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接近雪山,真是望山跑死马啊。 太阳慢慢地探出了头,把队员们全身都染红了,大家哪里还有心观看日出,后面有特种兵在追赶,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没命地往山上跑。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万道霞光刺破云层照射下来,眼前的薄雾顷刻之间雾散云开了,大家抬头向前往前,不觉用手挡住了眼睛。 原来前面就是雪山,白色的雪山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太阳光,把战士们照得睁不开眼睛。 “哦,终于到雪山了,太美丽了!”队员们看到雪山兴奋得跳了起来。 好多人以前从未见过大雪山,更不用说爬了,只见前方白雪皑皑,一片银色,雪连天,天连雪,全是雪的世界,脚下的植被上都披着一层冰衣,就像冰雕玉琢的一样好看,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红军当年长征的时候爬过雪山,这看起来不是很好玩吗? 刘赐对着大伙喊道:“我说弟兄们,咱们今天来个比赛好不好?看谁先跑到山顶。” 雷神说:“这个主意不错,这样,谁先跑到山顶就是咱们的爬山王好不好?” “好哇。”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冲啊,爬雪山哦。”刘赐喊了一声,大家“嗷嗷”叫着疯狂地爬了起来。 张伟笑着看着向前飞奔的队员,心想:现在还是雪,一会儿变成冰的时候你们就不跑了,他和张顺再后面压着阵脚跑。 “排长,俺怎么就不明白呢?又没有下雪这里怎么会有雪呢?”张顺跟在张伟后面奇怪地问。 ------------ 第167章 爬雪山 “这些雪都是以前下的,没有融化,日积月累就形成雪山了。”张伟解释说。 “这里的为什么雪就会不化呢?” “因为这里海拔太高了。” “排长,什么是海拔?” “哦,就是地势太高。” “排长,俺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地势高雪就不化了,按道理说这里离太阳更近,应该更容易化的,你看太阳照着就是不化。”张顺说。 “这都是常识,中学的地理课本上就有:在山地,气温随着海拔升高而降低。大致海拔每升高100米,气温下降0.6℃,现在这里的海拔最少有有4000米,比山下是温度要低二十多度,现在气温至少是零下十七八度,这么低的温度,天上下的雪肯定不会不化了。”张伟耐心地解释。 “哦,原来课本上都有,只怪我没有好好上学。”张顺说。 随着山势越来越陡,队员们走着开始滑倒了,而且越来越冷,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队员们不敢再大意了,都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唯恐再次摔倒了。 路面越来越滑,有时候走一步会退三步,队员们只好拔出了军刺帮忙。 忽然,前面的人停下来不走了,张伟急忙走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一名队员不小心滑进几十米深的深沟里去了,他试了几次想爬上来,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张伟暗自责怪自己,当初在爬雪山前应该好好讲一下注意事项,不然也不会有队员滑下去,现在必须想办法把他弄上来,如果丢下他不管,他等于就被淘汰了。 但现在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淘汰一名队员就等于少一名竞争对手,到底要不要救他上来呢? “大家快把背包带解下来。”张伟说着放下自己的背包,先把自己的背包带解了下来,现在是特别时期,大家就是一个集体,只要是集体中的一员,就绝不能抛弃,背包带顺着山沟扔了下去,绳子放到半山腰就不够了,张伟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背包,把两根接在了一起,背包带勉强垂到了那名队员身旁。 那名队员看到了背包带,不顾身上有伤就急忙伸手抓住了,就像溺水的人垂死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抓着背包带努力向上攀登,但是,太滑了,他的脚只是在原地打滑,虽然经过了一番努力,还是没有上来。 “来,咱们大家一起用力把他拉上来。”张伟说。 几名队员听到招呼走过来一起拽着背包带,掉下去的那名队员慢慢地被拉了上来,他上来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惊魂未定,幸亏有人救他,否则,要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冻死了也无人知道。 “同志们,再往上全是冰,大家一定要注意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大家都用背包带绑在一起吧,这样就可以避免有人掉进沟里去了。”张伟对大家说。 听了张伟的话,大家一个挨着一个绑在了一起,然后继续前进。虽然走的时候不停地有人滑倒,但由于有绳子拉着,滑倒的队员很快就站了起来,大家踩着前面的队员趟出的冰雪路,一个紧跟一个,踏着蜿蜒崎岖的雪路向上摸索行进。 现在大家真的成了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也离不开谁。 越往上爬,山势越陡,冰层越厚,爬着就越滑,而且,越往上爬天气越冷,空气也越稀薄,人的体力消耗越大,队员们整体放慢了速度,再也没有人“嗷嗷”叫着跑了。 忽然起风了,而且风越刮越紧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一张嘴,冷风钻进嘴里,吹得半天缓不过劲来,一会儿竟然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战士们个个都变成了雪人。 整个队形好似一条银蛇,在雪山上缓缓移动。 越往上爬,山势越陡,道路越滑,好多战士的双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甚至走一步跌一跤,如果没有绳子拽着,恐怕又要滑进山谷了。 现在队员们是又饥又冷,有的干脆拆开了被子披在身上,即使这样还冻得全身哆嗦,要不是人多互相鼓励着,早就停下来不爬了。 现在总算体会到当年红军爬雪山的艰苦了,他们当年可都是穿着单衣服甚至草鞋爬的雪山啊,真不知道前辈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是怎么过来的呀? “排长,俺怎么有点头晕啊。”张顺问。 “你有恐高症,注意别往后看,你往前看,快要到山顶了,再坚持一会儿。”张伟提醒张顺说。 “排长,俺根本就没往后看,就是感到头晕,胸闷,还想吐,排长,俺快走不动了。”张顺说。 “不好,你现在肯定是高山反应。” “排长,什么是高原反应?” “平原的人爬高山的时候,由于氧气稀薄,气压降低,会产生呕吐、耳鸣、头痛、呼吸急迫、食欲不振、发烧、睡意朦胧,严重者会出现感觉迟钝、情绪不宁、精神亢奋、思考力、记意力减退、听、视、嗅、味觉异常、产生幻觉等,也可能发生浮肿、休克或痉挛等现象。看你现在的状况,符合好几项,八成是产生高原反应了。”张伟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有人晕倒了,张伟告诉他们是高山反应,让前面的人想办法把他们都抬上去,谁也不能被拉下。 “排长,我不行了,我的腿有点软,我要倒下了。”张顺听到前面有人晕倒,心里就开始发怯,心一怯就没底气了,加上有恐高症,说着就要瘫软下去。 “张顺,坚持住。”张伟急忙去扶张顺,但他的脚一滑,跟着张顺就滑倒了,他爬过去抱住张顺,只见张顺脸色苍白,口吐白沫不醒人事,正在行进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235,这么多人倒下要不要向指挥部求援?”刘赐问道。 “不能,他们现在只是暂时的高山反应,一会儿就会好的,如果上报指挥部,他们就完了,他们醒后会恨死咱们的。”张伟说。 “可现在不上报,他们就成了我们的累赘,我们早晚要被他们累趴下。”刘赐问。 “抬也要把他们抬过去,我们不能抛弃任何一个队友,来,刘赐,你抬腿,我抬头,咱们就是抬也要把张顺抬过去。” “好,咱们一起抬他过去。”刘赐说。 就这样,张伟和刘赐抬起了张顺继续前行,没想到刚走了几步,三人就一起跌倒了,被摔了一下后,张顺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张伟和刘赐焦急的脸庞,他气息微弱地说:“排长,你们走吧,别让俺连累了大家。” 张伟说:“张顺,别说傻话了,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就是拉着你也要把你拉过雪山,刘赐,来,咱们拉着他走。” “好。”刘赐走到前面,两人拉着张顺走了起来,队伍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前进了。 前面的队员已经开始艰难地翻过雪山,后面的队员也跟着一个一个地翻过了雪山,等到大家全部翻过雪山后,都一个个精疲力竭地坐在冰上。 由于山势太陡,队员们坐在地上也止不住会向下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滑下去吧,前面的人一提,后面的人立即同意。 就这样,大家一个接一个坐成一串,后面的人轻轻一推,大家顺着山势滑了起来,像一条响尾蛇一样顺着山势蜿蜒曲折地滑了下来。 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爬雪山的时候,用了足足四五个小时,下雪山的时候,半个小时就下来了。 到了滑不动的地方后,队员们站了起来,互相看看屁股,穿的迷彩服裤子都被磨了一个大窟窿,不知这算不算毁坏装备,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淘汰也是大家一起淘汰。 到了雪山下,张顺慢慢缓过劲来了,身体很快地就恢复了,他又可以跟着大家一起跑了。 山下变成了平原,那简直就是一马平川,平得跟用泥抹子抹过了一遍,上面长着一层干枯的小草,终于翻过大山了,现在要过草地了。 “我们爬过雪山了,我们爬过雪山了!”前面的几位队员兴奋地喊着跑下去,没想到脚下的草地是软的,一脚踩下去,只听见“哎呀哎呀”几声叫喊,只见前面的几个队员一个个就陷了进去…… 几名跑在前面的队员刚刚踏进草地,脚就陷了进去,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地不知什么东西在淤泥下面爆炸了,顿时泥浆四溅,前面的几个吓得几个连滚带爬地退了出来。 好家伙!弄了半天淤泥下还埋有雷啊。 雷神走过来四处嗅了嗅,并没有嗅到附近有爆*炸*物,就找了一截棍子斜着插进了淤泥之中试试淤泥的深浅,没想到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竟然斜着全部插了进去,这要陷进去是会要人命的呀。 听到了爆炸声,张伟急忙跑了过来,看到雷神在试淤泥的深浅便问:“雷神,刚才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 第168章 过草地 “有人触发了雷,奇怪,这附近就埋了一颗雷,235,我估计这一片是沼泽地,你看,都这么深了下面还是淤泥,要不我们换个路好的地方走吧?”雷神说。 “可以,我们换个位置试试。”张伟同意了。 “235,你看这里有块牌子,上面还写有字。”雷神指着一块木牌对张伟说。 张伟走近一看,木牌子上面果然写着字:乐于吃苦,不惧艰难的革命乐观主义;勇于战斗,无坚不摧的革命英雄主义;重于求实,独立自主的创新胆略;善于团结,顾全大局的集体主义――长征精神。 “闹了半天教官是想让我们发扬长征精神,我明白了,一路上我们趟过河流、飞夺泸定桥、爬过了雪山,看来现在该过草地了,好,今天我们就发扬一下长征精神,争取通过这段草地。”张伟说。 “235你看,那边还有一块牌子。”雷神指着对面说。 “走,过去看看。”张伟说着走了过去。 只见牌子上写着过草地规则:1、全程40公里,队员必须在钢丝网以内的范围通过;2、时长为十个小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的才算通过,3、半路退出或者超过了规定时间者淘汰。 张伟抬头看了看远处,果然在路边都装了低矮的钢丝网,看来这是一个人造的沼泽地,专门来训练队员的体力和耐力的。 “235,后面还有一条呢,看看写的啥?”雷神提醒说。 “哦,这行字有点小,我给你念念,开始时间以爆炸声响为准。”张伟小声念着。 以爆炸声为准?是不是刚才那一声爆炸就是? “不好,雷神,赶快通知队员开始过草地,我们刚才误踩了雷,现在已经开始计时了。唉,本来我们爬过雪山应该休整一下才能过草地的,看起来要连续作战了。” “弟兄们,赶快进入草地,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就要被淘汰。”雷神对着大家喊。 “什么?刚刚爬过雪山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就要开始过草地啊?就是红军也肯定要休息的呀?”队员们嘴里嘟噜着站了起来。 “来不及休息了,计时已经开始了,快跟上我们。”雷神大声说着。 张伟和雷神手拉着手走进了草地,他们要给大家试探一下,只见他俩身体慢慢陷进了淤泥之中,裤子很快就被水浸透了,凉冰冰的,淤泥已经埋住膝盖了,而且身体还在往下陷,一股腐烂的臭气从地下升了出来,他们俩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不会真的是沼泽地吧?别出不来了。”雷神做好了拉张伟的姿势,以免他被陷进去了。 “好了,我踩着硬地了。”张伟说话的时候,淤泥已经埋住了他的屁股,他艰难地拔出一只脚,在拔出脚的一瞬间淤泥发出“呼哧”的声音,拔出的这条腿上全是淤泥,他试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屁股以下又被淤泥埋住了。 雷神也小心翼翼地跟着张伟前行,他个子较矮,淤泥都快埋住他的腰了,他回头看看大家都站在岸上观看,便大声喊:“还不快点下来,十个小时走完四十公里,我们能不能按时到达还是个未知数。” “这么深的淤泥怎么过啊?”队员们站在岸边迟迟不敢下去,这时候,只听见后面枪声大作,爆炸声不绝于耳,不好了,特种兵追上来了,赶快跑吧,大家也不顾淤泥深不深了,一个个“扑哧扑哧”地跳进了淤泥之中,就像被赶进水里的鸭子一样,后面数十名特种兵已经追到了岸边,他们肆意地向队员们开着枪,还不时会扔下去几枚雷,雷在淤泥中爆炸,把队员们脸上炸得都是泥浆,你看谁跑得快吧,一会儿功夫就前进了百十米,总算出了特种兵投掷雷的距离,虽然十个小时走四十公里只是个抽象的数字,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就可以推断出这次任务肯定很艰巨。 看到特种兵不捣乱了,张伟对大家大声说:“我给大家简单讲一下规则,这段沼泽地有四十公里的距离,时间为十个小时,请大家均匀分配体力,另外提醒一下,大家走的时候不要超过两边的钢丝网,否则将视为犯规。” “十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我们还完不成吗?跑一个五公里才用二十分钟,按照那样的速度,我们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刘赐说。 “那是跑步,现在你给我跑跑试试。”工程师说。 “我就跑给你看看。”刘赐说着就跑了起来,然而,淤泥的阻力太大了,他根本迈不开步子,奇怪,刚才特种兵追的时候怎么能跑呢?怎么现在跑不动了?跑不动就走吧,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脚拔出来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你倒是跑啊?”工程师嘲笑刘赐说。 “不跑了,还是走着快,你信不信?我用不了五个小时就能走出去。”刘赐虽然老实了,但嘴上却不服输。 大家两人一组互相搀扶着前进,这样可以互相借力,走了大约半个分钟,回头望望后面,来时的岸边已经模糊了。张伟对雷神说:“雷神,你还在前面探路吧,我到后面给大家鼓鼓气。” “好,大家跟上我,争取早点到达终点。”雷神对着后面挥挥手说。 张伟放慢了速度,刚才一阵猛走,身上竟然出汗了,在淤泥了,你就是有劲也使不出来,他扭头看看两边的铁丝网,只见拦铁丝网的桩子上写着400M,再看仔细看看,原来每隔一定距离就会有一个桩子,上面都写有数字,看来是已经走了四百米了,照这样的速度不停地走下去,走到尽头起码得九个多小时,半路上稍一耽搁就会超出时间,但谁能保证自己有体力能在淤泥中一直走啊? “同志们,我给大家朗诵一下毛*主*席在长征的时候写的《长征》好不好?”张伟说。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张伟学着电影上毛*主席的动作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他的声音一落,大家都鼓起掌来。 “好――我们一定要学习当年的红军,争取走出这片沼泽地。”大家听了浑身来了劲,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又是一通猛走,大家累得是全身是汗,脸上的泥点子也被汗水冲得一绺一绺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家都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吃了,肚子早就“咕噜噜”叫唤了,后来不叫了,因为肚皮都已经贴着肚皮了。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口了,连整个雪山也模糊了,看看两边桩子上的数字,才走了8000多米,现在队员们一个个都感到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有几个快要跟不上了。 “大家加把劲,等大家够一半路程的时候我请大家吃鱼肉。”张伟鼓励大家说。 “235,在淤泥里哪里会有鱼啊,你不是在忽悠我们吧?”刘赐说。 “我绝不会忽悠大家的,只要能够走到一半的路程,就能吃到鱼肉。”张伟说。 “大家快一点,前面有鱼肉吃,大家快点走啊。”刘赐加快速度超到了前面,几名队员在他的影响下也加快了速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草原四周都蒙上了一层薄雾,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几个小时里,大家要夜行军了,现在,队员们的双腿都变得像软面条了,每一次抬腿都要用手来帮助才能把脚爬出来,每个人都变成了机械人,在沼泽中艰难地行走着。 “排长,俺饿得不行了,要不把我的那条鱼吃了吧?”张顺地张伟说。 张伟把一根指头放在嘴边提醒张顺小声点:“等一会儿再说,路程还远着呢,咱们得留点想头。” “排长,你说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张顺问。 “我也不知道,估计快了吧。”张伟艰难地拔出脚说。 “排长,俺拿出来闻一闻行不行?” “闻吧,别把口水滴到上面了。”张伟笑着说。 “俺捂着嘴看。”张顺说。 “235,你不是说有鱼肉吃吗?在哪里啊?”刘赐问。 “现在还不到一半,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了。”张伟说。 “可我饿得没力气走路了。”刘赐说。 “坚持一下,快走一半了。” “哎呀,谁现在给我一点吃的,出去了我给他买一辆跑车。”刘赐自言自语地说。 “陈世美,说话当真?”工程师说。 “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你又没有吃的别给我捣乱。”刘赐看了工程师一眼说。 “看看这个。”工程师把压缩饼干露出了一个头说。 “嘿,你小子私藏军用食品呀?”刘赐惊奇地说。 “嘘――小声点,让大家知道了肯定要分吃。”工程师说。 “给我吃,我看到兑现诺言。” “我说陈世美,跑车呢我要了也没什么用,我想……” ------------ 第169章 匍匐前进 “你快说要什么吧?” “你承诺给我买电脑还没有买呢。”工程师说。 “到时候一起买。” “那个你不用买了,我听说现在新出了一种笔记本电脑,跟书本那么大,可以带在身上,你就给我买一台笔记本吧。”工程师说。 “工程师,你这是在发国难财。”刘赐恶狠狠地说。 “我又不强迫你,你不买我给别人了。” “好好好,成交。”刘赐终于屈服了。 “给你。”工程师掰开了一半递给了刘赐。 “怎么就给一半?” “就这都不错了,我不留点能行吗?如果我饿死了你买了笔记本给谁啊?”工程师说。 月亮升了起来,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照下来,队员们由于脸上布满了汗水,被月光照着泛着亮光,气温越来越低,淤泥表层由于结冰变得有点硬了,阻力加大了,队员们的行动速度更慢了,照这样的速度,就是到天亮也不会走到尽头的,张伟心急如焚,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饿得浑身无力,还是停下来补充一下体力再说吧。 “同志们停一下,现在开始吃鱼。”张伟招呼大家说。 “在哪里?在哪里?”听说有鱼吃,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 “张顺,把你的那条鱼咬一口后向后传,我的这条向前传。”张伟对张顺说。 “是。”张顺对着一直放在嘴边的鱼咬了一口,然后传给了后面的一位队员。 “是生鱼啊。”那名队员咬了一口说,虽然他第一次吃生鱼,腥得难以下咽,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嚼了几下就咽就肚子里了。 两条鱼很快就被几十名队员分吃了,刘赐走在最后面,那条鱼传到他时已经只剩下一条鱼尾巴了,他可怜巴巴地说:“这是人吃的吗?” “你不吃给我。”工程师伸手去要。 “想得美,我要慢慢地嚼着吃,唉,现在好想睡会儿觉。”刘赐说着就趴了下来,然后慢慢抽出了双脚,因为表层已经结冰,刘赐趴在上面竟然没有沉下去。 “好了,大家吃好了就快点赶路吧,要不到时间就赶不到终点了。”听到张伟的招呼,大家又开始艰难的前进了。 “235,等一会儿呗,让我趴着睡一会儿再说。”刘赐对张伟嚷道。 “飞行员,在泥里怎么能睡?快点走。” “你看我不是在睡吗?”刘赐懒洋洋地说。 张伟一看,果然看到刘赐正趴在泥上,难道他会轻功?于是问:“飞行员,你是用什么办法趴在上面的?” “没用什么办法啊?就是这样趴在上面的。”刘赐说。 张伟学着刘赐的样子趴了下来,果然没有沉下去,他心里感到一阵高兴,他大声对着前面的队员说:“现在地面已经结冰,大家可以趴在沼泽地上面,我们开始匍匐前进。” 前面的队员听到喊声都趴了下来,一看沉不下去,都用腹部贴着地面匍匐前进起来,因为前面的地面更硬,爬着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爬比走速度最少快上三四倍,这一下队员们都有信心了,快速向前面爬起来。 “飞行员,你今天立大功了。”张伟对刘赐说。 “235,陈世美趴着睡觉到还立功了,不公平啊。”工程师说。 “那是我睡觉睡到了点子上了,气死你。”刘赐便爬边说。 匍匐前进对大家来说都不成问题,以前在淤泥中走的是双腿发软,现在用手爬正好让双腿休息一下,因为下面还是淤泥,如果停留时间太长,就容易陷进去,爬得越快,身体越不容易陷进去,大家都是卯足了劲爬,大家不知爬了多长时间,一个个爬得胳膊都软了,谁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这时候,天也亮了起来,路边的桩子也看清楚了,很难想象,大家已经在沼泽地里连走带爬了一整夜了。 张伟看了一次路边的桩子心里不觉一喜,他直起头大声说:“大家再加把劲,现在我们已经走了39公里了,只剩下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了,大家尽情地爬吧,我们比一下,看谁先爬到终点。” 大家一听剩下的不到一公里了,顿时有了信心,一个个没命地爬起来,终点已经能够看到了,几名特种兵挎着枪拿着秒表看着大家,从他们惊异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是在队员们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终点,雷神第一个爬了上去,他爬上去后想站起来,但觉得浑身无力,只好翻过身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五分钟后,第二名也爬了上来,他学着雷神的样子挨着雷神睡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队员爬了上来,就像下蛋的海龟从海里爬上沙滩下蛋一样,他们爬上来的时候找一个能够塞下他们身体的缝隙,或爬或仰地闭上眼睛睡起来,这个时候是真正的又累又困又冷又饿,身体都疲惫到了极限,就是趴在地上他们也能够睡着。 岸上的特种兵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一点也不会可怜你的,而是一个一个地数着爬上来的人数,等到队员们全部爬上来后,他们拿着枪对着熟睡的队员们打了起来,“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划过了寂静的早晨的天空,树上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起来。 特种兵漠不关心地数着队员们一个个从淤泥中爬上来,等数到最后一名队员爬上了岸,特种兵拿着枪对着天空打了起来,枪声把树上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再看看地上躺的这些队员,一个个却是无动于衷,枪声像是过年时放的鞭炮一样平常,他们太困了,现在就是打雷也震不醒他们了,没有什么比睡上一觉更舒服的了,后面爬上来的几个还没有入睡,但他们直起头看看其他人都没有动静,干脆也爬着不动了,法不责众,大不了一起受罚。 “快起来,快起来。”那名打枪的特种兵用脚踢着躺在地上队员大声吼着。 “怎么回事?”高剑远远地走了过来。 “报告大队长,他们都在耍死狗,叫不起来。”特种兵回答。 “离下一个科目考核还剩下多长时间?” “报告大队长,还有两个多小时。” “他们过草地用了多长时间?”高剑问。 “最短的用了八小时四十八分钟,最长的用了九小时零九分钟。”特种兵回答。 “这么说他们都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达的,可以说是历来考核中成绩最好的一批,他们有资格睡一会儿,但不能在这里睡。”高剑说。 “你看,打枪都震不醒。”特种兵无可奈何地说。 “把扩音器拿过来。” 特种兵把大喇叭递给了高剑说:“大队长,枪都打不醒,这玩意肯定更不管用。” 高剑笑了笑说:“让你看看管不管用。”他把音量调到了最大,让特种兵拿着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梭子,然后大声喊道:“现在赶快起来开饭,新鲜的牛肉,去晚了都喝西北风去吧。”高剑对着话筒说完,把大喇叭扔给那位特种兵扭头就走了。 刘赐是最后一个爬上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入睡,听说马上要开饭了,而且是吃牛肉,急忙推醒了挨着他已经入睡的工程师:“工程师快起来,开饭了,吃牛肉,去晚了要喝西北风的。” 工程师一听“咕噜”就爬了起来:“牛肉在哪里?牛肉在哪里?” “刚才那个教官说的。”刘赐说。 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同伴们推醒了,他们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牛肉,哪里有牛肉,我想吃牛肉。” “想吃牛肉的都跟我来,不想吃的继续睡。”特种兵说着就走了。 这个时候队员们都不知从哪里来的劲,说爬起来就爬起来了,也没人排队了,像一群叫花子一样跟在特种兵身后,现在天已大亮,他们浑身是泥,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泥猴子一样,真想不到当初是怎么过来的,队员们迷迷糊糊地跟着那名特种兵来到了一个大屋子里,只见墙上一字排开安装了几十个淋浴头,看起来特种兵还有点人性味,知道脏手吃饭不卫生,估计是让洗澡来了。 “三分钟的洗澡时间,到时候会自动停水,现在开始计时。”特种兵对着大喇叭大声说。 “什么?洗澡只给三分钟,难道不知道全身都是泥吗?”队员们嘴上这样说着,手已经快速脱起衣服来,沾了厚厚泥巴的衣服像防弹衣一样僵硬,往地上一放,都能立在那里了,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大家都一个个赤*条*条站在了淋浴头下面,打开了淋雨头,一股冷水喷了下来。 “我操,冷水啊,这玩意能洗吗?”刘赐躲在一边说。 “就这已经不错了,快点洗吧,一会儿要停水了。”工程师对着冷水迎了上去,他身上的黑泥很快就被冲了下去,露出了白白的皮肤。 黏稠的泥水顺着下水道流了下去,淋浴头里的水流了一阵子慢慢变热了,估计是管子里存的凉水都流完了,热蒸汽开始充溢了整个屋子。 ------------ 第170章 牛肉引子 “水越来越热了,怎么没法调啊?”有人说。 “是啊,怎么没有调节开关啊?” “凑合着洗吧,一会儿连水都没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水继续在变热,最后变成了滚烫的热水,忍受不住烫的队员躲在了一边,慢慢用手撩着热水洗。真是太缺德了,凉水是太凉了,热水是太热了,存心折磨人,不过,热水一来,屋里的温度迅速升高了,四肢也变得热乎起来,身上还没有冲干净,淋浴头里的水慢慢变小了,最后变成滴水了,大家都急忙去拧开关,一点用都没有,最后淋浴头连滴水也不滴了,这就到时间了?这是什么破澡堂,没水不说,连个擦身子的手巾都没有,队员们只好都站在屋里凉了起来。 “现在去餐厅吃饭,去晚了可就没了。”特种兵拿着大喇叭对着屋子里喊。 听到喊声,队员们急急忙忙穿起衣服来,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队员们全身都是热乎乎的,但衣服却还是冷冰冰的,穿在身上就像古代的盔甲一样,穿好了衣服,大家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在门前整整齐齐地站成了四列,只见李耀武站在外面,他整队后带着队员们向食堂带去,到了食堂门口,高剑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大队长同志,队员们集合完毕,请指示。”李耀武向高剑报告。 “稍息。”高剑还礼。 “稍息。”李耀武下完口令站到了队列中。 “哎呀,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最多只能留下十个人,坚持不下去就赶紧打退堂鼓吧,没有人会嘲笑你们,相反会感激你们,因为你把留下的希望让给了别人,不要到最后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现在问一句,有没有要退出的呀?”高剑对大家说。 高剑说完话后大家却一动不动,都到这个时候,鬼才会退出呢。 “没有人愿意退出?我告诉你们,过了地狱周还有魔鬼月,过了魔鬼月还有野兽季,到那个时候,训练比现在还有残酷,那将是生不如死,你们有信心坚持下去吗?”高剑接着说。 “有――”队员们少气无力地回答。 “从你们的回答中我就听到了你们是心虚的,我听不出任何希望,我再问一遍,你们有信心坚持下去吗?” “有――”这一次队员们都攒足了劲说。 “看起来大家还有劲说话,好,有劲就给我唱首歌曲,今天的牛肉可不能白吃。”高剑对着李耀武说:“给起个头。”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预备唱――”特李耀武起了一个头。 队员们唱了起来,到现在这个地步,谁还有劲唱歌啊?一首歌唱得稀稀拉拉的,这首歌唱完后,高剑走上前说:“哦,忘了你们已经不是当兵的了,唱的歌跟当兵的人唱的就是不一样啊。”高剑一句话把大家脸上说得发烫,“再来一首,我不满意,谁也别想吃牛肉。” “大刀枪,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李耀武又领唱了一首歌曲。 看起来歌唱不好牛肉就吃不上啊,那就朝死里吼吧,大家谁也不敢再吝啬自己的声音了,一个个用尽最后的力气唱了起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他们消灭,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一首歌下来竟然唱得浑身是汗,高剑这才让进饭堂吃饭。 进了饭堂,只见摆着两排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坐在了桌子周围,大家都看着光光的桌子面发愣,不会是让啃桌子吃吧? “上牛肉。”高剑说了一声,只见一名特种兵推着餐车走了进了,他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大盘子,里面有一块生牛肉,高剑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怎么把生牛肉上来了,不会是让吃火锅吧? “放在大家面前的牛肉,大家刚才不是唱了一首《大刀进行曲》吗?现在不让你们消灭鬼子了,你们就把眼前的这块牛肉消灭掉就可以,这可不是普通的牛肉,而是南方著名的新晃黄牛牛肉,每人一公斤,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吃完,这些牛肉可是专程为你们空运过来的,新晃黄牛肉肉质细嫩,香味浓郁,风味独特,营养价值高。大家别流口水,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新晃牛肉的几大特色:第一大特色是可溶于水的风味物质和营养物质含量高,肉质嫩,滋味和香味浓。新晃黄牛肉比其周边县份的其它湘西黄牛的含有更多的可溶于水的风味物质和营养物质,肉质较嫩,滋味更浓香。新晃黄牛肉含水量高,达到了优质或高档牛肉标准,表现出肉质嫩,多汁性好,我给大家保证,放在大家面前的牛肉绝对没有被人为地注水;第二个特点是氨基酸含量十分丰富,肉质鲜香。新晃黄牛肉的16种氨基酸普遍高于周边县份的其它湘西黄牛。有10种氨基酸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特别是生吃口感极好,且肉质鲜香;第三个特点是钙、镁、铁、锰等矿质元素含量较高。肌肉中矿质元素的含量高低可以反映出黄牛肉的生理生化反应和营养价值的差异。新晃黄牛肉镁、铁、锰三种元素的平均含量都要明显高于周边县份的其它湘西黄牛,特别是在铁和锰两元素方面的差别尤为显著,生吃后有助于我们身上肌肉的生长;第四是维生素B2、B6含量十分丰富。如果生吃,这些维生素会更好地被人的胃吸收,达到滋养身体的目的。”高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队员们本来就已经饿到极点了,竟然眼前的牛肉生吃有这么多的好处,就下令让我们吃吧,他们眼巴巴地看着牛肉,恨不能马上就咬上一口,高剑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个时候别说是生牛肉,就是生猪蹄也要把它啃啃吃了。 “大家先不要急着吃,我们都知道,吃药有药引子,吃饭呢,也有饭引子,生吃新晃牛肉要有一个很特殊引子,吃了引子后不仅有助于牛肉消化,而且更容易吸收营养,炊事员,上引子。”高剑大声喊。 只见两名特种兵走了过来,一名特种兵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小碟子,另一用名特种兵抱着一个坛子,他勺子从罐子里舀出两条白色的虫子来来,奇怪,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虫子是活的,可能是看到死期将要降临,没命地朝盘子外爬,由于盘子边缘太高,它们刚爬上去就滚了下来,这不是厕所里的蛆吗?我操,他们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啊? 看到队员们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盘子里的小虫子,好像他们是从地球外的来客一样,高剑笑着对大家说:“哈哈哈,不用这么看它们,这个东西大家应该是很熟悉的,厕所里很多,这些小虫子都是我们的炊事员刚刚从厕所里捉来的,很新鲜的,你们不知道,为了给你们找这些饭引子,把我们的炊事员都快臭晕了。” 在厕所里捉的,那不是蛆吗?大家听了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禁不住翻腾起来,有几名队员禁不住捂住了嘴巴,你说让吃牛肉拿蛆来干什么啊? “这种东西学名叫蝇蛆,具有相当丰富的营养成分,且味道鲜美,在高档的饭店都会有这道菜,叫做肉芽菜,你可别小看这种东西,它的营养价值比放在你们眼前的牛肉还要高。它身体中的蛋白含量约为60。53%,氨基酸种类齐全,且含人体所需的8种必需氨基酸以及组氨酸,其必需氨基酸含量占氨基酸总量的42。14%,完全超过了FAO/WHO建议的优良蛋白质必需氨基酸应占氨基酸总量40%的标准。蝇蛆蛋白与其它优质动物蛋白相比较毫不逊色,其营养价值甚至还要高于其它的动物蛋白,因此它更是一种优质的蛋白资源。蝇蛆的脂肪中不饱和脂肪酸所占比例较大,其P/S值明显高于牛、羊、鸡、猪等肉类。其脂肪含量因季节和虫龄期的不同会有所差异。蛹和幼虫脂肪含量高,分别为19。2%和27。3%。此外,蝇蛆还含有很多的糖类、矿物质、微量元素和维生素。蝇蛆具有很好的营养价值及保健作用,蝇蛆的组织95%以上可以利用,很少有废弃物。蝇蛆蛋白质含量高,含有种类齐全的必需氨基酸,可以作为高蛋白食品,是理想的人类食用蛋白质食品。蝇蛆的核黄素和VE含量都很高,VE有保护细胞膜中的脂类免受过氧化物损害的抗氧化作用,是一种不可缺少的营养素和药品。蝇蛆脂肪含有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可提纯作为医用和化妆品用脂肪。蝇蛆脂肪能提高皮肤的抗皱功能,对皮肤病也有一定的治疗和缓解症状的作用。蝇蛆表皮中还含有几丁质和几丁聚糖,有降低血压的作用,还可以用来制作只有活化细胞、抗菌、止血作用的人工皮肤,可作为食品稳定剂、乳化剂、防腐剂和澄清剂等。另外,通过小鼠实验初步说明,蝇蛆具有一定的促进生长、益智、抗疲劳和抗组织缺氧的营养保健作用,蝇蛆的营养远远不止这些,它还有……。”高剑就像一名专业的营养师一样在讲解。 ------------ 第171章 吃蛆 在训练基地指挥部里,队长陈民眯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听着高剑讲解,他问身边的参谋:“这些蝇蛆的卫生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队长,都是经过卫生检疫的,制作过程经过了二十多道程序,每一道程序都有严格的操作规程,现在,生产一条蛆的价值都相当于一颗子弹的价值了。”参谋回答到。 “哦,哈哈哈,很好,我倒要看看高剑怎么表演下去。”陈民微笑地看着屏幕。 听了高剑的讲解,在座的队员们都是半信半疑,绝大多数队员认为,高剑这是在故意出他们的洋相,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厕所里就不会有这么多蝇蛆了,早被人抓出来吃了,那些令人讨厌的蝇子早就绝迹了。 “教官,你给我们讲这么多是要我们干什么吧?”刘赐问。 “干什么?这个问题提得很幼稚,我苦口婆妈地说了这么多,你们竟不知道要干什么?既然是饭引子,当然是要吃了,鉴于你的幼稚,我决定给你再加一条,炊事员,给他加一条。”高剑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谁想吃谁吃,反正我是不会吃的。”刘赐斩钉截铁地说。 “不吃当然可以,那就请从这里走出去。“高剑冷冷地说。 “走就走,我还不想在这呢?”刘赐说着就要走。 “陈世美,你还欠我一个笔记本呢?”工程师一看势头不对忙说。 “飞行员,从这里走出去你就会不来了。”张伟也急忙阻拦他。 刘赐站住了,他看着高剑说:“教官同志,既然你把蛆的营养说得这么好,你咋不吃啊?你要是吃我们就吃。” “我当然可以给你们示范,但是,我吃一条,就要给你们全部再加两条。”高剑说着从瓶子里捏出了一条蛆来,这条蛆好像感到了危险,拼命地扭住着肥胖的身躯,高剑笑着说:“多么鲜肥啊,如果大家在无人的原始深林中,这些昆虫的幼虫极其常见,吃了它们你就能够活命,不吃就得饿死,我开始吃了。”高剑把蛆虫放在了嘴巴上方,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教官,在众目睽睽之下,高剑把这条去放进了嘴中,然后嘴巴像嚼口香糖一样嚼了起来,随着喉结的蠕动,这条蛆就进肚子里了,吃完后他伸手准备拿第二条。 “别拿了,我们吃。”刘赐急忙阻拦。 “炊事员,每人给他们加两条。”高剑命令。 “是。”炊事员快速地分了起来,大家看着盘子里又多了两条蛆,心里都在责怪刘赐多嘴,两只就够多了,现在又多了两条。 张伟从盘子中捏了一条蛆虫,只见蛆虫拼命地挣扎,他张了几次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把蛆虫放进嘴里嚼嚼吃了,还是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吃吧,张顺已经把蛆虫放进了嘴中,他用牙一咬,只听见“砰”的一声,张伟听了肚子里不禁一激灵,心里已经想象到蛆虫被爆裂的情景,张顺皱着眉头嚼起来,嚼了几下,他强行咽了下去,再吃的时候,他干脆把剩下的三条全抓了起来,一起吞进嘴里,反正是难吃,干脆全吃算了了,他很快把分给自己的蛆虫全吃进了肚子,张顺已经完成任务了,张伟又开始看刘赐来,刘赐跟他一样把蛆虫放在嘴边,迟迟不放进嘴里,看到高剑在身旁监督着他,于是闭上眼睛把蛆虫放进嘴里,忽然胃里翻动起来,他“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看看那条蛆虫,还在他吐的污秽物中爬动呢。 “赶快捏起来吃了,由于你把地板搞脏了,我决定再赏给你一条。”高剑大声吼道。 “教官,你行行好别赏我了,我捏起来吃就是了。”刘赐可怜巴巴地说。 “这个是一定要赏的,请你赶快吃,这个不吃,牛肉也别想吃,马上还要下一个体能训练科目,不吃饭你一半都坚持不下来。”高剑说。 刘赐捏着蛆虫,他在想一个好办法来吃掉这些蛆虫,看起来只有吞下去了,可又担心吞进肚子后蛆虫会在肚子里乱爬,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出办法来了,只见他用手狠狠地捏着蛆虫的头部,一直到蛆虫不再挣扎了,蛆虫的头部已经被他捏烂了,他接着又把其他几只也捏死了,看着这些虫子,就好像白色的胶囊一样,他把虫子全部放在手心里,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地说着:“这是感冒胶囊,我吞的是胶囊。”然后把虫子全部放进了嘴里,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一仰脖,他一下子全吞了。张伟在一边看呆了,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值得效仿。于是,他学着刘赐把蝇蛆全给捏死了,一把就吞进了肚子,虽然全部吃进了肚子,但总感到虫子在肚子里爬动,于是猛喝起水来,一边喝一边说:“淹死你,淹死你。” “大家都吃完了吗?”高剑问。 队员们没人吭声,不管吃没吃,反正是碟子里是没有了。 “我倒数十个数,如果没有吃完的还不快点吃,那就要被淘汰了,10,9,8,……3,2,1,时间到,看来大家都已经吃完了,那好,现在我点到号的队员请从这里走出去,116号。”高剑点了一个号码。 “我错了,教官,我错了,我现在就吃。”被点到号的队员惊慌失措地从兜里掏出了几条蛆虫,放进嘴里就嚼着吃了。 “请你出去,你已经被淘汰了。”高剑冷冷地说。 “这不公平,这是在强人所难,如果是在训练场上,就是跳火坑我都愿意,你们这样做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抗议,我抗议。”这名队员说话的时候泪都流出来了。 “到这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在侮辱你们的人格,因为你们都是垃圾,根本不值得我去训练你们,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出息,我现在就是巴不得你们每个人都赶快离开这里,那样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大觉了,对不起,你的抗议无效,请退出。”高剑摊开两手笑着说。 “可我已经接受你的侮辱了,我已经吃下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退出。”队这名队员辩解着说。 “因为你已经违规了,在这里,没有改正错误的机会。”高剑说。 “我愿意接受两倍的惩罚,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队员哀求说。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你已经被淘汰了。152号。”高剑又点了一个号码。 只见152号红着脸站了起来,没有辩解,他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向外走着,大家都在眼睁睁看着他和116号一起走了出去。 “还有223号,286号,287号。”高剑的耳麦中传出一个声音,原来,这个屋子到处都装了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死角,而且都有专人监控。 “223号,286号,287号。”高剑连着点了起来。 被点到的队员都默默站起来走了,看来,在这里弄虚作假是不行的,特别是287号,他怕被人看到,吃的时候只是做了一个吞下去的假动作,其实蛆虫还握在他的手心了,他的动作极快,就是站在他面前也很难观察出来,教官离那么远怎么就知道了?他低头看看桌子下面,原来桌子下面按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的手的位置,唉,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看到该走的都走了,高剑笑着对剩下的队员说:“又给你们去掉了五名竞争对手,你们得感谢我才行,下面我需要你们用实际行动感谢我,那就是把你们面前的牛肉全部吃完,吃不完者也请你们离开这里,当然,这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开始吃,十分钟后别让我看到你们的盘子里还有牛肉。” 高剑话音一落,队员们急忙吃起牛肉来,有人直接就用手抱着牛肉啃上了,有人拿出了军刺把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拿着小块吃起来,还有的把大块的牛肉剁碎了吃,简直是丑态百出,整个饭堂是一片咀嚼的牛肉的声音,就像蚕啃桑叶发出的声音一样。 因为太饿了,开始吃还能吃下去,甚至是吃得津津有味,当牛肉剩下一半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难以下咽了,一公斤生牛肉啊,如果的熟的还好,现在是生的,连一点盐都没有,你说会有味吗?反正谁也顾不上品味了,只要能咽进肚子里就行。 这时候,高剑走了进来,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说,最后两分钟,谁吃不完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张伟一看,自己还有拳头那么大一块没有吃进肚子,听说剩下两分钟了,嘴巴便不由得加快了咀嚼的速度,由于没有嚼烂就开始咽了,他被咦得涨红了脸,急忙对着水壶喝了几口水才算缓过来。 “快点,我开始数数了。”高剑开始倒计时了:“10,9,……3,2,1停。”高剑喊停的时候,张伟把鸡蛋大的一块牛肉塞进了嘴中,为了防止被人看出,他停止了咀嚼,扭脸看来看其他人,好几个人的嘴巴都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这样做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 第172章 火线突击 “牛肉大家也吃完了,这东西吃多了窝在心里可不好受,我建议大家活动活动,这样有助于消化,你们看是跑步呢还是唱歌呢?”高剑笑着征求大家的意见。 因为大多数人嘴里还噙着一块牛肉不能说话,干脆都不吭声。 高剑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大家不吭声,那我就替大家做主了,我看就唱歌好了,这样免得你们太累。” “出去排队,都给我到外面唱去。”高剑说着就走了出去。 趁着向外走的时间,嘴里含着牛肉的队员趁机开始大口大口地嚼起牛肉来,那表情简直是太夸张了,跟在电视里看到的鳄鱼吞食物没什么区别,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走得很慢,到食堂外面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大家却磨磨蹭蹭走了几分钟,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速度,等到高剑吆喝着开始整队的时候,他们已经连嚼带咽地把嘴里的牛肉全吞进了肚子。 “大家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不愿意唱歌啊?如果不想唱歌,我看还是跑一个五公里算了。”高剑问大家。 “愿意。”队员们回答。 “好,既然愿意,那就唱一首《抗美援朝进行曲》,都把精神头给我唱出来,我起个头: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预备唱――。” “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进,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我的爸爸去过朝鲜战场,为了保卫祖国为了保卫家乡,打败美帝保卫和平,嘹亮地军歌威武雄壮。我们的先辈去朝鲜打仗,英勇战斗是民族的脊梁,鸭绿江水在静静地流淌,嘹亮地军歌在耳边回荡。”队员们唱了起来。 等到队员们唱完的时候,高剑接着说:“今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大家唱这首歌曲吗?” 大家摇摇头没人吭声,谁知道高剑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啊。 “因为我们下面还有一个考核科目,名字叫火线突击,在这条火线上,你们经受的不是美帝的炮火,而是来自特勤队三十名狙击手的猎杀和定点炸*弹的轰击,这条火线上充满了凶险,炸*弹会在你身边两米外的距离炸响,子弹也许会贴着你的皮肤传过去,如果不幸受伤或者没有通过的将被淘汰,而且你在通过火线的时候还要排除干扰,即兴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回答不上来或者说我认为不满意,也将被淘汰,在这条路上,你们将面临着流血和牺牲,如果有人要退出,现在就可以走出队列。” 队员们一个个站得笔直,没有人愿意退出,都认为高剑是在吓唬人的。 “好,没有人退出,大家按照现在所站的顺序,每列为一组,你们可以选出一名组长,研究一下如何才能快速通过火线,大家原地放松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开始火线突击。”高剑说完就走了。 看到高剑走了,张伟把他们这一列的队员组织在一起原地坐下了,这一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雷神,张顺,工程师,刘赐,等。都是一些有潜能的,当然了,这些有潜能的就是指刘赐,他的体能简直是太差了。 “我们真要火线突击啊?”刘赐问。 “可不是嘛。”工程师说。 “不会真的用实弹吧?”刘赐不相信地说。 “鬼才知道,反正这回是死定了。”工程师叹口气说。 “别自己吓自己了,咱们还是赶快选一名组长吧?”张伟说。 “还选什么啊?就是你了。”工程师说,“跟着你我们有安全感,你让我们咋办我们就咋办。” “是啊,排长,跟着你俺才啊有信心。”张顺说。 “大家一路上都是跟着你走过来的,你就别谦虚了。”雷神说。 “那好吧,这次火线突击,我们还不知道将要通过什么样的火线,心里也没有把握,这需要我们临场发挥,到时候我第一个先过去,大家跟上我,人与人之间要保持两米的距离,避免到时候互相拥挤,还有,我们现在是一个集体,要注意互相照应,争取每一名队员都能够通过,大家看还有什么想法。”张伟说。 “没有了,到时候我们都跟着你走就行了。”工程师说。 “好,大家原地活动活动,尽量把体力恢复到最佳状态。”张伟说。 大家都开始在原地活动起手脚来,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奔跑,人人都觉得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关节与关节之间好像机器人的机械关节一样,螺丝松了就紧一下,这样才可以避免在火线突击的时候掉链子。 半个小时后,李耀武走过来大声说:“第一组起立,开始火线突击,第二组做准备。” “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啊?”第一组的队员发着牢骚跟着张伟站了起来。 张伟带领大家来到火线突击的前沿阵地,只见开始是一段钢铁网,足足有200米长,站在尽头的一名特种兵拿着发令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这就开始了啊?张伟急忙钻进铁丝网中爬了起来,一侧突然一声巨响,爆炸掀起的碎片击打在张伟身上生疼生疼的,这么近啊,这帮老鸟真狠啊,就不怕伤着人吗?张伟停顿了一下继续匍匐前进,后面的队员一个接着一个钻进了钢丝网,刘赐身上背着一个装着睡袋的大背囊,他一钻进去就被卡在那里了,只好甩掉背囊,用手推着背囊前进,两边爆炸声不绝于耳,头顶还有“啾啾”的子弹传过去。 “235号,为什么来当兵?”高剑对着大喇叭喊道。 “为了一个无意中许下的诺言。”张伟回答。 “跟什么人许下的诺言?” “一个女孩子。” “没有一点志气,下一个,236号,为什么来当兵?”高剑接着问。 “俺来当兵是为了能够吃饱饭。”张顺回答。 “现在你吃饱饭了吗?” “没有。” “难道你不后悔吗?” “现在吃不饱是为了以后能够吃饱饭。”张顺回答。 “好,我喜欢,下一个,119号,为什么来当兵?” “为了能够多排雷。”雷神回答。 “真是吃饱了撑的,下一个,83号,为什么来当兵?注意身子不要抬的太高。” “为了能够开飞机。”刘赐回答,他刚说完,一颗子弹“砰”的一声把他的背囊上面打穿了,妈啊,真的是实弹啊?他吓得低着脑袋爬了起来。 “现在后悔吗?” “后悔,但我绝不后退。”刘赐边爬边说。 “下一个,301号,为什么来当兵。”高剑接着问。 “为了能够成为特种兵。”工程师说话的时候,他身边有一枚炸*弹爆炸了,他“哎呀”了一声继续爬。 “如果你现在就被淘汰了呢?” “那我明年继续,直到成为特种兵为止。”工程师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 张伟已经趴到了钢丝网的尽头,前面是六六三十六个熊熊燃烧的火圈,他利索地飞身钻了过去,张顺和雷神也跟着钻了过去,刘赐抱着大背囊连着钻过了几个火圈后背囊就着起火来,他只好一边跑一边狠狠拍打起来,跑在他身后的几名队员也帮着他拍打着,但背囊还在不停地冒烟,好在过了火圈后是一阵人工大雨,把背囊浇透了,火是灭了,但背包却重了一倍,因为背囊淋了水后抱着太沉,他只好又背在了肩上。 前面是一道深水沟,上面架了一道钢丝绳,不用说,肯定是让你爬过去的,张伟顺着钢丝绳爬了起来,只见陈民趴在远处的射击阵地上用望远镜看着张伟爬上钢丝绳,然后举起了狙击步枪,他瞄准了张伟身子下吊着的水壶,水壶在有节奏地摇摆着,张伟这时感到后背一阵透心凉,这种感觉有一种频临死亡的感觉,他急忙不安地扭动起身子来,陈民刚刚瞄准,张伟瞬间就脱离了锁定,陈民感到很奇怪,当兵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什么人能够脱离他的狙击锁定的,他心里默默计算着水壶摆动的频率,然后他轻轻一扣扳机,只听见“当”一声,水壶被穿了一个洞,里面的水漏了下来。张伟吓得一激灵,像耗子一样加速爬了起来,后面爬过来的队员也无一幸免,全部被陈民开枪击穿了水壶。 爬过了钢丝绳,后面是一个个一人多高的水泥柱子,仅能踏上一只脚,下面全是水,每个水泥柱间隔两米左右,这对练过梅花桩功的张伟来说,这简直就是小儿科,他飞身在水泥柱上跳跃起来,水下传来一阵阵爆炸声,激起几米高的水柱,水把他的全身都打湿了,但张伟还是很轻松地过去了,后面的队员都没有那么幸运了,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有几个队员掉进了水中,等全部过来了一点人数,一组的十八名队员只剩下七八名了,还好,张顺、刘赐、工程师、雷神都在。 张伟望着下一到关发起了愁,原来前面是十多米高的悬崖,悬崖表明光滑得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跟刀切的一样,想攀登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 第173章 穿针引线 要想上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搭人梯。 张伟大致算了一下,他们这一组剩下的七八个人,如果搭人梯仅仅能够爬到悬崖顶处,如果再少一个人就麻烦了,看来,要想顺利过关还是要发扬团队精神的。 “张顺。”张伟大声说。 “到。”张顺应声答道。 “蹲下。”张伟命令。 “是。”张顺贴着悬崖蹲了下来。 “雷神,站在张顺肩膀上。”张伟继续命令。 雷神跳上了张顺的肩膀,大家一看就明白张伟的意思了,这是要搭人梯啊,张伟按照各个人的承受能力和体重进行了合理分配,人梯很快就搭了起来,刘赐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快接近悬崖顶部了,这个时候,承重最大的就是张顺了,也幸亏是张顺,换第二个人肯定不行啊,你看现在的张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大的劲,肩膀上站了六个人,体重加起来快一吨了,他满脸憋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 “排长,快点,我快支持不住了。”张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哆嗦了。 “坚持住,飞行员,怎么样啊?”张伟抬头对着刘赐喊道。 “还差一……”刘赐准备说还差一丁点,他忽然憋住不说话了,原来悬崖顶上站着一名特种兵,他手里端着一大盆水,“嘿嘿”地对着刘赐坏笑着。 “不要啊,不。”没等刘赐说完,特种兵端着脸盆对着刘赐盖了下去…… 刘赐一抬头,只见一名特种兵正端着一盆冷水迎头泼下,他急忙一缩头,那盆水顺着人梯就流下去了,他躲了过去,可苦了下面的兄弟,一个个全被灌了一个透心凉,人梯开始晃动起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张伟急忙双腿一运力,“噌噌噌”踏着人梯就上去了,他刚一露头,那名特种兵这时候又端着一盆冷水走过来,还没等他浇下去,张伟伸手一掌拍在水盆底部,水盆顿时像一个突然爆炸的气球一样四面开花,里面的水一下子溅了特种兵一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张伟已经用单手锁住了他的喉咙。 “对不起班长,你已经壮烈牺牲了。” “好快的身手啊。”特种兵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佩服地说。 “班长,请你原地蹲下,我们要攀登悬崖了。”张伟说着把背包带解了下来,然后扔了下去,下面的人拉着绳子攀登起来。 “我地妈啊,哥们是要给我们洗澡啊?”刘赐爬了上来说。 “别坐着,快帮助把下面的人拉上来。”张伟催促着。 刘赐急忙帮忙拉住绳子,下面的人一个个拉着背包带爬了上来,越是最后爬上来的越遭罪。 “还有多长时间?”张顺拉长声音问,没有人回答,他早已经难以忍受,只是没有张伟的命令他一刻也不敢放松,硬是坚持到身上的人全部爬了上去,看着悬在头顶的背包带,张顺立刻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样紧紧缠住手上,但他已无力攀爬,上面的人一起使劲,硬是把张顺给拽了上去,张顺爬上去后,干脆躺下来不动了。 “让他先歇一歇吧。”张伟说着往前走了走一看,原来他们是站在一堵墙上,下面是一个沙坑,张伟苦笑着看了看张顺,看来又该难为这位兄弟了。 “你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跳下去后,每人提着两个50斤重的哑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终点,这段距离是一千米,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等着被淘汰吗?”高剑对着大喇叭喊道。 “快跳,快跳。”张伟急忙催促起来。 雷神第一个跳了下去,只听见“噗”的一声,沙坑被砸了一个大坑,雷神迅速爬起来,抬头看看悬崖上面,刚想说几句话,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附近有一处炸点爆炸了,飞起的土块一股脑打在他的身上,真疼啊,快跑吧,看到沙坑上面摆满了哑铃,他提起两个大哑铃奔跑起来,他的脚后跟紧跟着就是一连串子弹擦地的声音,看来有人在赶着他向前走,后面的队员像赶鸭子一样一个个跳了下去,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跳下来就被子弹赶着跑起来,这时候张顺还躺在地上耍死狗。 张伟看到只剩下他和张顺了,便拍了拍张顺说:“兄弟,快点起来,时间不够了。” “什么?还没到头啊?”张顺一骨碌爬了起来说。 “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命令向前走。” “是,排长,俺听你的。”张顺闭上了眼睛。 “走。”张伟拉着张顺的胳膊向前走了几步。 “跳。”张伟说了一声,拉着张顺就跳了下去。 “啊——”张顺惊恐地大叫着,“砰”的一声,两人同时砸在了沙坑里,张顺睁开眼向上一看说:“我的妈啊,这么高我都跳下来了。” “快拿两个哑铃跑。”张伟已经拿起了两只哑铃,五十斤的哑铃提在手里显得有点吃力。 张顺一只手提了一只哑铃跟着张伟跑了起来,这是他的强项,根本难不倒他,倒是苦了刘赐了,虽然他下来的比较早,但他却慢慢地落在了后面,张顺和张伟很快就赶上刘赐了,只见刘赐正双手摁着哑铃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快点走飞行员,再坚持一下就到终点了。”张伟对刘赐说。 “我不行了,你们快点走了,太沉了,我跑不动了。”刘赐气喘吁吁地说。 刘赐刚说完,脚下“啾啾啾”几声响,尘土顿时溅了起来,他的脚脖感到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跳弹击穿了他的裤子,划破了他的皮肤,肯定流血了,谁这么缺德,这不是要人命吗?吓得刘赐没命地跑了起来。 张伟笑着看着刘赐逃跑的囧样,没想到他的耳边传来“啾啾”的两声,原来是子弹贴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看起来别笑话旁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他也没命地跑了起来。 一千米的距离,大家可以说是按百米跑的速度跑下来了,反正到了终点就没事了,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你看一个个跑得像洗了桑拿一样,到终点后都一个个弯着腰大口地喘气。 高剑走过来对着大喇叭说到:“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叫做穿针引线,赶快来我这里领针和线,你们必须在两分钟内把十枚绣花针传在线上,超出规定时间的淘汰,现在计时已经开始。” 大家一听,让大男人来穿针引线,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吗?但不穿就要被淘汰啊,大家都没有大男人的尊严了,都纷纷领来针线穿起来,不就是穿针引线吗?谁不会啊?但针线拿到手里,大家一个个成了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了。因为刚刚负重跑了一千米,全身都是软的,拿针的手都在发抖,越是急,越是穿不进去,心里一慌,脸上的汗流得比刚才负重跑一千米还要快,眼看着汗珠一滴一滴滚落在脚下。 “排长,俺怎么穿不上去啊?”张顺连着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急得头上都冒火了。 “要心静,集中精力。”张伟劝导说。 “可我的手老是抖。”张顺着急地说。 “先把线头用嘴湿一下,屏住呼吸,慢慢来。”虽然张伟这么说,他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他也没有穿进去几个。 “排长,俺还是穿不进去。”张顺哭丧着脸说。 “张顺,你想见你顾茜姐姐吗?”张伟问。 “俺当然想。” “这样,如果你能在规定的时间穿完,我就写信让你顾茜姐姐来部队看咱们。”张伟哄骗张顺说。 “真的?排长,俺一定穿完。”张顺顿时集中精力穿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穿得最多的才穿了五根针,照这样的速度,弄不好要全部被淘汰的。 “大家不要慌,静下心来,大家都按照动作要领来,先把线头湿一下,捋直后对准针孔慢慢穿,拿针的手要跟拿线的手紧紧接触,这样就是抖动也是同时抖动的。”穿了几个后,张伟总结出了一套穿针经验。 大家都开始按照张伟说的方法穿起来针来,果然顺利多了,而且越穿越熟练,线上的针快速增加起来。 “报告,完成任务。”大家一个接一个喊了起来。 张伟一看,只剩下张顺和另外三名队员了,其他三名队员只剩下一根针就要完成任务了,但张顺还有三根针没有穿,时间只剩下十秒钟了,张伟不担心别人,就担心张顺了,他能不能在十秒钟内穿完三根针啊,他真想过去替张顺穿针,但那时违规的呀,你要是替他,直接就把两个人都淘汰了,他可不会那么傻。 随着三声报告声,现在只剩下张顺一个人了,张伟看看张顺手里的针,剩下最后一个了,他正在穿倒数第二个。“快点,快点。”张伟快喊出声来了,只是怕张顺紧张,他只好默默地说。 张顺穿好了一根针,他刚刚准备穿最后一根,只听见“嘟”的一声哨响,时间到了,张伟呆住了。 ------------ 第174章 准特种兵 听到高剑吹响了哨子,张伟一下子懵了、 张顺还有一根针没有穿上啊,这可怎么办啊? 张顺的身体素质这么好,如果因为穿针没过关而被淘汰简直是太可惜了。 “把自己穿的针线拉紧,我要开始验数了。”看到张伟还在发愣,高剑大声朝他喊道:“235号,你还愣着干什么?” 听到高剑喊自己的编号,张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自己穿的线拉紧了,穿在线上面的绣花针针尖朝下垂了下来,高剑开始一个一个地验数。张伟多么希望高剑在验张顺的时候忽然眼花多数一根,也许张顺还有救,但高剑却是用手一根一根地拨着数,根本不可能眼花,就是闭上眼睛也数不错啊。 “236号,你是怎么穿的?”高剑验到张顺的时候忽然说话了,令张伟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报告,我穿的太慢。”张顺立正说。 “穿的太慢你还穿12根针,要是你穿得快了你是不是还准备穿20根啊?”高剑大声训斥着说,闹了半天张顺不但没有少穿,而且还多穿了两根,张伟刚才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们这几个人通过了,原地坐下休息。”听到高剑的命令,大家都盘腿坐了下来。 后面几队的考核还在进行之中,接下来,张伟这一组开始坐下来看笑话了,看着后边队员们的窘相,他们简直要笑喷了,最后,十八名幸运过关的队员被召集进一间屋子中。 “恭喜你们十八个人顺利过关,现在你们已经是一名准特种兵了,要想成为真正的特种兵,还要能够执行各种艰难的任务才行,今天晚上,我将带领你们去执行一项神秘的任务,代号为“斩魔剑”,据我们成功打入毒枭集团的线人“罂粟花”传来情报,贩毒团伙将在位于临城市东南部的一个废弃的机械厂车间里进行交易,我们的任务就是击毙这些穷凶极恶的贩毒分子,根据线人交代,这些亡命之徒都带有武器,所以大家要特别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不幸被俘,一定要严守秘密,特别是不能暴露我们线人的任何信息,大家记住了吗?”高剑问道。 “记住了。”大家一起说道,不过,说话的时候腿都在打颤,因为他们要执行的任务是去杀人,对这些连鸡子都没有杀过的队员来说无疑是一种考验。 “好,现在我已经是你们的队长了,我的代号为猎豹,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服从我的指挥,开始领实弹,检查枪械,你们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能离开屋子半步,吃喝拉撒睡都在屋中,凌晨一点我会通知你们开始行动。”高剑说完就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净了下来,真的要求杀人啊?不然怎么发实弹啊,大家之中猜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时,只见两名特种兵抬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特种兵用撬杠撬开了一个木箱子,里面露出了金灿灿的子弹,他召唤大家说:“赶快领子弹,大家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毕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们还是多领一些子弹,要是到时候没有子弹就麻烦了。” 听完特种兵的话,大家一拥而上,生怕子弹被拿完了,一箱子弹瞬间被抢了个精光,每人配备了四个弹*夹,大家抢到子弹侯开始坐下来一枚一枚地向弹*夹中压起子弹来。 “排长,真的拿子弹打人吗?”张顺问张伟。 “应该是吧。”张伟说。 “如果打死人怎么办啊?俺可没有杀过人啊。”张顺哭丧着脸说。 “我也没有杀过人,记住张顺,你要杀的都不是好人,他们本应该就是死罪,我们是代表国家来击毙他们的。”张伟说。 “可俺从来没有枪口对人开过枪,俺心里害怕。” “我也没有,你就把他们当成死人来打吧,反正他们早晚都是死。”张伟说。 “我一定要瞄准头部给他来个爆头,看看脑袋是怎么迸裂的。”刘赐举枪瞄准墙上的电灯开关说。 “飞行员,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工程师漫不经心地压着子弹。 “我觉得很闷,好想出去透透风。”刘赐说。 “你没听猎豹说不能离开屋子半步吗?”工程师说。 “猎豹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一个人出去潇洒了,把我们像犯人一样关在这里,这次执行任务,我一定要多击毙几名歹徒,让他知道飞行员不是吹出来的。”刘赐说。 “你就吹吧。”工程师已经压满了一弹*夹子弹。 “猎豹说凌晨一点才行动,开始现在我们干什么啊?”刘赐问。 “睡觉,养足精神到时候才会多杀人。”雷神抱着枪盘腿坐在地上,然后把帽檐一拉盖住了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我就不信你真能睡得着?”刘赐斜眼看来雷神一眼继续玩起他手中的枪来。 “排长,俺想上厕所。”张顺看着张伟说。 “想去就去呗。”张伟笑着说。 “可俺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张顺说。 对呀,猎豹临走的时候交代不能离开屋子半步,想去厕所也只有在屋子里解决了,张伟指着墙角说:“就去那里方便吧。” 张顺小声说:“排长,俺要拉屎,很臭的。” “没事,比昨天过草地的时候强多了,那臭泥才叫臭,你就尽情地去拉吧。”张伟说。 张顺用眼睛看看其他人,看没有人制止他,就小跑跑到墙角蹲了下来,“吭哧吭哧”拉了起来,众人本能地捂住了鼻子,心里都在说,张顺啊张顺,早不拉屎晚不拉屎,偏偏在这个时候拉屎,让人怎么在屋里呆啊?过了好大一会儿,张顺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排长,俺拉不出来。” “拉不出来就是没有,快躺下来睡会儿吧,夜里还要执行任务呢。”张伟说,看来张顺是心里太紧张了,并不是真想拉屎。 大家陆续地安静下来,既然到凌晨一点菜开始行动,还是睡觉吧,毕竟这几天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现在既然没人打搅,正好可以睡一会儿,于是,大家抱着枪横七竖八躺下来睡了起来。 外面没有一丝风,天上的月亮很园,就像洁白一个大圆盘挂在高空,月光透过窗户投到地上,一只小老鼠大胆地在地上来回爬着,它忽然警觉地站住了,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一个小黑洞里,门卫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全屋子里的人迅速坐了起来…… 队员们迅速从地上弹了起来,顾不上全身麻木就抱着枪冲了出来,外面黑漆漆的,第一个冲出来的队员跟高剑撞了个满怀,这名队员连声说对不起,高剑并不在意,看到队员们都出来了,高剑大声喊道:“都到齐了吗?现在检查武器装备。” 一阵“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声音过后,大家齐声说检查完毕,一阵风吹来,队员们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身体禁不住微微抖动起来。 “好,大家现在跟随我到外面的草坪上登机。”高剑说完猫着腰向外面跑去,队员们紧随其后,跑出了大约四五百米的距离,大家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只见草坪上停着一架夜莺武装直升机,直升机螺旋桨正在缓慢地转动着,机舱门口的短梯已经放了下来,妈呀,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啊?还要坐直升机去,这都要走了,连任务是干什么的还不知道,也太不地道了。 大家一个接一个顺着梯子钻进了直升机,由于人太多,进去后只能人挨着人挤在一起,高剑最后一个登上直升机,他把梯子收进机舱里,然后“哗啦”一声关住了舱门,大家顿时觉得像进入了一个密闭的容器里一样,感到有点窒息,随着心脏里的血液一阵下沉,大家的身体不由自主倾斜了一下,看起来飞机已经起飞了。 “现在开始涂迷彩油,到达目的地后要注意隐蔽。”高剑面无表情地说。 大家悉悉索索地拿出了油彩笔,借助着机舱里微弱的灯光对着脸上画了起来,不知是机舱里太闷热还是太紧张,画过迷彩油的脸上都渗出了汗珠,忍不住伸手擦一下汗,几种迷彩色混在了一起,现在也不管怎么涂迷彩油了,反正把脸上涂满就行,队员们画过迷彩油后都眼睁睁地看着高剑,希望高剑现在能够告诉他们到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的。 “我们这次将执行一次围剿任务,目标是国境线上一个毒品加工厂,这个毒品加工厂戒备森严,里面守卫不下百人,而且都装备有先进的武器,他们非常狡猾,一旦发现势头不对就会立即逃到国境线以外,尽管当地军警曾多次围剿,都被他们侥幸逃脱,军警中多人牺牲,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彻底铲除这个毒瘤,因为我们这是去打仗,打仗嘛,免不了会流血牺牲,我们是军人,是不怕流血牺牲的,我这里有纸和笔,大家每人可以写一封遗书,如果在执行这次任务中不幸牺牲了,我们的飞行员会把遗书交到你们的亲人手上的,最起码要享受烈属待遇,大家开始写吧。” ------------ 第175章 中埋伏 高剑的一番话听得大家身上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真枪实弹,武装歹徒,遗书,这不是打仗是要干什么? 队员们沉默了一会后,雷神第一个站起来去拿笔和纸,他一起头,大家都争着去要笔和纸了。 张伟拿到了笔和纸坐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写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写给谁,如果自己真的牺牲了,让自己的父母伤心是大不孝的,父母养育了自己,没能尽孝不说,哪里还能让白发送黑发人啊?干脆写给顾茜吧?但顾茜是自己的什么人呢?恋人,应该不算是亲人吧?遗书不可能会送到她手里的,他迷茫了。 “排长,俺不会写,你能代俺写吗?”坐在身边的张顺说话了。 “张顺,遗书是不能代写的,干脆我念你写吧?”张伟说。 “好,排长,你念吧,我念啥我写啥。”张顺说。 “好,你开始写吧,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可能会出去三两年,也可能三两天就回来了,如果我出去的时间久了,请你们不要挂念,我最终会到你们身边陪你们的……”张伟小声说着,机舱里变得很静,大家都在照着张伟念的写起来,写到伤心处,有的队员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刘赐却不动笔,他的两眼盯着窗外,尽管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大家再次检查武器装备,十分钟后飞机降落。”高剑的话让大家再次紧张起来。 张顺取下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地弹出来,又一颗一颗地压进去,他的心中感到异常的矛盾:“排长,我们真的能用子弹来打人吗?” “当然了,这是战场,你不打他他肯定会打你的,先发才能制人,我们不但要打,而且还要瞄准打,记住了吗?” “排长,我记住了,不但要打,而且还要瞄准打。”张顺果断地装上了弹*夹。 队员们感到大脑开始充血,前几次坐直升机的经验告诉大家,直升机开始降落了,等到大家感到身体稳住了,高剑走到出口处拉开了舱门,坐在门口的队员开始跳了下去。 “赶快隐蔽。”高剑小声喊道,敌情观念极强,跟在电影上看到的一样,听到喊声的队员急忙卧倒,看来真的要开始打仗了。 趴在了冰冷的地上,大家感到身下冷飕飕的,等人员全部下来后,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剧烈旋转起来,大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身上,尘土飞扬起来,人人都闭上了眼睛,马达的轰鸣声开始远去,等大家睁开眼睛看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变成了一个小亮点慢慢消失在空中,难道直升机要把我们扔在这里吗? “大家快点向我靠拢。”高剑命令道。 队员们迅速围拢在高剑周围,看来高剑要下达战斗指令了。 “目标离我们只有两公里了,等一会儿我们到达战斗位置后,大家要听从命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记住了吗?”高剑说。 “记住了。”大家异口同声说。 “请大家重复一遍。” “到达战斗位置后,我们要听从命令。”大家重复说。 “下一句。” “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好,大家跟我出发。”高剑猫着腰在前面跑起来,队员们则紧紧跟在后面,这里到处是丛林,四周荆棘密布,一不小心,脸就被荆棘划着了,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跑了一阵子,前面出现了几处灯光,原来是一片建筑物,四周是围墙,只见一人多高的高墙上架着钢丝网,墙四角各有一个炮楼,不时地有灯光照过来,高剑示意大家压低身子,等灯光扫过去后,大家迅速跟着高剑向门口摸去,只见铁门紧闭,有一名武装分子抱着枪坐在门口打瞌睡,看来真的要打仗了。 高剑小声对大家说:“一会儿我过去把门卫解决掉,大家看我的手势翻门而入,注意动作一定要轻,决不能惊动了他们,否则我们就被动了。” 大家点点头,高剑开始慢慢向门口摸去,块到门口的时候,门卫忽然直起头,高剑急忙隐蔽起来,门卫睁开眼转动脖子看了一下四周,又开始抱着枪打起呼噜来,高剑等待时机接近了门卫,轻轻从皮靴上拔出了军刺,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门卫的嘴,拿着军刺的手在门卫脖子处一划,只见门卫脑袋一软,”咚“的一声栽到在地上,高剑对着大家一挥手,队员们纷纷爬过来,然后翻大门进入了院子,院子里全是低矮的排房,队员们进去后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高剑最后翻了进来,“注意警戒。”高剑端着枪四处瞄着,然后向一栋房子走起,大家跟着他接近了那栋房子,门虚掩着,高剑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黑洞洞的,高剑打开微型手电筒一照,屋子里全是破机器,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息,大家摸索着向前走了一阵,只听见后面“桄榔”一声,大家扭头一看,原来屋门自动关上了,紧接着,几枚雷一样的东西扔过来。 “卧倒!”高剑大声喊。大家听到喊声抱头趴在地上,雷滚到大家身边并没有立即爆炸,而是喷出了一团白烟,屋子里顿时硝烟弥漫。 “毒气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张伟还没有来得及屏住呼吸,一团刺鼻的气味就窜进进了他的肺中,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张伟感到意识在一点一点地丧失…… 在一见阴冷的屋子里,张伟和十几名队员正横七竖八躺着地上,手脚都被人用铁锁链锁了起来,他们都处于一种昏死状态,房子的大铁门紧紧闭着,有一个窗户,窗户离地面很高,大小只有一尺见方,但里面却焊上了三根直径五十公分粗的钢筋,这样的屋子就是麻雀进来了也不容易飞出去。 阳光顺着房子唯一的透气口照到地上,只见张伟的小拇指的关节微微动了一下,停了一会儿,整个手掌明显收缩了一下,张伟慢慢睁开了眼睛,阳光刚好射在他的脸上,张伟感到眼睛一阵涨疼,立即闭上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啊?张伟苦思冥想着,他的思维仅仅停留在他们刚刚进了一间屋子就失去了意识,这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啊?这么被动,还没有开始打就生擒活捉了,真窝囊啊。得想法和队友们逃离这间屋子,然后再寻找机会扭转局势,但现在手脚都被锁着,怎么才能离开啊?张伟眯着眼睛看看自己周围,离他最近的正是张顺,他想把脚伸过去碰一下张顺,但腿脚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劲,只好运功调息,等身体恢复了再去叫醒别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张伟感到身上渐渐有劲了,身体慢慢听使唤了,便挪动着身子接近了张顺,然后伸出脚瞪了张顺一脚。 “张顺,快点醒过来。”张伟大声喊道。 张顺像死猪一样,连哼都不哼一下,在张伟连续踹了几脚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排长,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我们被俘了。”张伟小声说。 “被俘了,我们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吗?” “是啊,不过我们被歹徒暗算了,别说了,快点想法把他们都弄醒。”张伟说。 “是。”“张顺听完张伟的话便想伸手把离他最近的刘赐推醒,但胳膊一点也不听他的使唤,“排长,俺的胳膊不能动了,怎么把他们弄醒啊?” “那就大声喊醒他们。”张伟说。”是。“张顺对着刘赐喊了一声:“飞行员,快点起来。”但刘赐却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张顺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刘赐的耳朵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起来了。” 张顺这一喊不打紧,惊得整个屋子里的人全睁开了眼睛,那声音太吓人了,要是在晚上非吓死人不可,尤其的刘赐,他离张顺最近,受害的程度最深。 “张顺,你嚎什么嚎?招魂啊?”刘赐醒过来后不满地说。 “飞行员,我就是在招魂,不是我,你现在肯定还是死人一个。”张顺说。 “谁说我是死人?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刘赐说。 “吃屁不成情,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动?”张顺说。 “奇怪,我的身子怎么不能动弹了?”刘赐这么一说,其他的队员也跟着嚷了起来。 “我的胳膊怎么像面条一样?” “我的腿怎么没有一点感觉了?” “我的手怎么被锁起来了?” …… “嚷什么嚷?”大家听到门外有人呵斥,紧接着“咣”的一声,铁门被人踹开了,一名蒙面歹徒提着一支AK47走了进来:“谁他妈再嚷我一枪打破你的头。” 刘赐哪里听过有人这么对他说话,离开就骂上了:“你算什么东西,赶快给爷爷松绑,不然我捏死你。” “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今天就给你点厉害尝尝。” 这名歹徒提着枪走近刘赐,冷不防用枪*托对着刘赐的腿猛砸起来,一边砸一边喊:“叫你喊,叫你喊!” ------------ 第176章 严刑逼供 “哎呀,哎呀,我操*你*祖*奶奶。”刘赐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还这么嘴硬,我喜欢,看来老子得给你单独加餐了。”歹徒说着就拉着刘赐的脚把他拖了出去,地面看起来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刘赐被拉过去的地方露出了水泥地面。铁门重新被关上了,刘赐的嚎叫声渐渐传得远了,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张伟扭动着脖子看看屋里的人,奇怪,怎么剩下17个人了?除了刘赐以外怎么还少一个人,少谁呢?对了,队长高剑哪里去了? 队长哪里去了?这仗打得,刚一开战就被人家连窝端了,队长现在生死不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张伟,队长不在,张伟是最合适的代理队长人选了,看来张伟要临危受命了。 “大家不要慌,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不能硬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体力,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翻身,大家按我说的做,现在深吸一口气,呼气,排除杂念,再吸一口气,然后气运丹田,用意念指挥着真气在全身游动……”张伟指导着大家尽快恢复体力,屋子里静了下来。 大家正在集中精力运功,忽然听到“桄榔”一声,铁门被人踢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推了进来,那人遍体鳞伤,被推倒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张伟看了一眼,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急忙闭上了眼睛,肯定是刘赐被人打了个半死。 张伟正在想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几个人来,一个个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枪支,身上斜背着子弹,就像索马里海盗一样,为首的长着络腮胡子,从鼻子处一直到耳朵处有一道伤疤,伤疤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的缝合线的痕迹,就像蜈蚣的脚一样。 “小伙子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地盘上,我是个好客之人,只是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只要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内线是谁,谁是你们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我就可以放了你们,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一动一动的,趴在他脸上是蜈蚣好像活了起来,要爬进他的耳朵眼儿里了。 “没人愿意说是不是?第三个问题你们不用回答了,他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佩戴军衔的,陆军中校,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官,我现在问他就可以了,来人,把他给我用水浇醒。”络腮胡子说。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高剑一下子被冷水激醒了,他艰难地睁开了肿胀的眼睛。 “告诉我你们来干什么?谁是你们的内线?”络腮胡子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高剑有气无力地说。 “早这样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嘛。”络腮胡子把脸靠近高剑说道。 高剑深深吸了一口痰,猛的一下子吐在络腮胡子有伤疤的那半拉脸上,痰里全身血,那只蜈蚣立刻变成了血蜈蚣。 “给我把他的手剁下来,拉出去喂狗。”络腮胡子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人把高剑的手塞进了一个铁箱子里,再看看箱子上面,原来架着一片明晃晃的铡刀,箱子有一个缝隙,可以看到高剑的手腕在里面扭动,这个人用手紧紧摁着高剑的胳膊,另一个人掀起了铡刀,铡刀反射的太阳光让屋子里猛的一亮,看来是真家伙,歹徒把一条红布勒在眉头上,活生生一个侩子手,他用手紧握铡刀刀柄。 “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络腮胡子问道。 “从老子嘴里你甭想掏出一句话来,来吧,老子如果眨一下眼眼就不是亲娘生的。”高剑笑着说。 “共*产*党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连命都不珍惜了,好吧,我今天就成全你。”络腮胡子说完一挥手。 拿铡刀的歹徒立刻会意,他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握着刀柄,手腕一用力,猛地铡了下来,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屋子里的队员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听到高剑的惨叫声,屋里的队员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谁都可以想象到高剑的手被活生生的截断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高剑已经昏死过去了,他的手已经从箱子里抽了出来,手已经看不到了,鲜血喷了一地,目不忍睹,两名歹徒像拉死狗一样拉着高剑出去了。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内线是谁?只要说了,我会放你们回去的,如果不说,我会让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们求生不行,欲死不得。”络腮胡皮笑肉不笑地说。 队员们听了都一声不吭,队长手都失去了一句话都不说,他们就是死也不会说的,脑袋掉了大不了碗大的疤,有什么了不起的。 “哦,我知道了,解*放*军都是死要面子的,是不是怕被人说成是贪生怕死?那好办,我会一个一个单独审问你们,只要说出来,我会为你们保密的,合作愉快,把他们都关好了,每隔半个小时提审一名,想死谁想活由他们自己决定。”络腮胡子说完就出去了,几个小喽啰把厚厚的铁门重重地合上了,屋子里除了多了一些血腥之气,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办?”张伟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现在进行反击,他没有十分把握,弄不好还会把战友们全搭进去了,如果不反击,他们会像牛羊一样被歹徒们宰割,说不定连机会都没有了,张伟犹豫了,这个时候,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能做的,队长的血不能白流,刘赐现在生死未卜,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再说刘赐被几个歹徒架走后,他一路骂骂咧咧,把人家祖宗八辈都骂上了,歹徒们并不理会他,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地蒙着他的眼睛把他押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中,屋子里到处是刑具,有老虎凳,有电椅,有烧得通红的烙铁,还有五马分尸刑具,几名彪形大汉光着膀子凶神恶煞般站在一边,一看这阵势,刘赐不敢再骂了,这可是刑讯逼供的地方,电影他看过不少,屋子中任何一种刑具他都吃不消。 “骂啊,怎么不骂了?”屋里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坐在椅子上,正是络腮胡子。 “哈哈,不好意思,刚才喉咙有点痒痒。”刘赐强装笑颜说。 “喉咙痒痒,那好办,我给你治治,保证你以后不会再痒痒了。”络腮胡子说。 “不劳您大驾了,现在不痒痒了。”刘赐连忙说。 “不痒了,晚了,来人,拿电钻来,把他的嗓子眼给我钻透,我看看他还痒痒不。”络腮胡子冷冷地说。 一名彪形大汉闻声拿着一把手电钻来到刘赐面前,另外两名则站在了刘赐后面,刘赐慌了,他转动着脖子看着他们笑着说:“各位大哥,我是没事骂着玩的,不是骂你们的。” “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开始钻。”络腮胡子大声说。 站在刘赐身后的两人按着刘赐的头把他贴在墙上,拿电钻的歹徒打开了电钻开关,电钻头快速旋转起来,“嗡嗡嗡”的声音让他感到头发梢都是痒的,刘赐吓得闭上了嘴,我*操,这不是要人命吗? “只要说出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谁是内线我就饶了你。”络腮胡子说。 “老兄,你看我只是个新兵,稀里糊涂就跟着来了,啥也不知道。”刘赐装作无辜地说。 “不说是不是?开始钻。”络腮胡子说。 拿着电钻的歹徒把电钻头对准了刘赐的嘴巴,电钻头飞速地旋转着,转动带来的风让刘赐的脸感到一丝丝凉意,电钻头慢慢靠近刘赐的嘴,刘赐把脑袋竭力向后靠,无奈后面是一堵墙,死就死了,总不能死了让脸上多个洞啊,如果是那样,让女朋友看到了会害怕的,刘赐本能地张开了嘴巴,电钻头很快就进入了刘赐的嘴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威胁道。 刘赐张着嘴巴不说话,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啊,一说话,电钻头非把牙齿给钻掉了不可,就是能说话,他也是说不知道,队长来的时候专门交代,如果不幸被俘是不能泄密的。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的嘴给我钻透。”络腮胡子叫嚣道。 电钻开始向嘴里移动,刘赐感到电钻快要挨着嗓子眼了,痒的难受,“啊,啊,啊——”刘赐忍不住叫了起来. 但拿电钻的歹徒却丝毫没有恻隐之心,还是一个劲地把电钻往刘赐嘴巴里塞。 刘赐终于忍无可忍了,总不能这样把后脑勺钻透吧,他一咬牙,只听见“咯嘣”一声。 坏事,会不会是牙齿被钻掉了吧? 刘赐用舌头舔舔牙齿,牙齿完好无损,原来是电钻头被他咬断了。 剩下的半截电钻头还在电钻上转动,电钻头好像是巧克力做的,脆的像麻糖,仔细一品味,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妈*的,他们到底是搞什么鬼? ------------ 第177章 毒气 “狗日的,干嘛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有种就给老子来真的。”刘赐开始大骂起来。 他们用假钻头吓唬他,搞得他丑态百出,士可杀不可辱,刚才自己的窘态全让他们看到了,一旦传出去可就丢大人了,还不如一枪崩了他好。 “关起来,下一个。”络腮胡子喊道。 “吓唬老子算什么英雄,给老子来点真的。”刘赐一路叫喊着被人拉了出去,到了一间屋门前,一个人打开了屋门,刘赐随即被踹了进去。 刘赐大喊着,里面全是水,他冷不防被灌了几口水,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间水牢。 水黑黝黝的,上面漂浮着几只耗子的尸体,一个个肚子胀得跟皮球一样,刘赐看了感到心里一阵恶心,差一点吐了出来。 一低头,才发现有一条蛇在水里游动。 “喂,别走,给老子换个地方,老子怕蛇。” 几名歹徒都不理他,关上铁门就消失了,刘赐干脆闭上了眼睛。 铁门被打开了,几名歹徒涌进来,屋里的队员们都抬起了头。 “你,跟我们走。”一个歹徒指着张顺说。 张顺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腿太软了,他没有站起来,两名歹徒走过去一人架着他的一只胳膊就架了出去,同样是被蒙着眼睛带进了刑讯室,张顺一进屋,一道强光立刻照住了他,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一台电脑正在快速运转着:O型血:1表达、说理能力差,不善于交流。虽然讲究正面实力,但在看准的情况下也会不择手段,并且承认这种手段的价值。主张较量实力,不谈道理。只按照实用的办法行事。安全感弱,有侵略性,危险指数,80。 张顺被两个人按进了电刑椅上,双手合双脚随即被锁上了,张顺把头往后一靠,居然还有靠背,说实话,来到特训基地以来,还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坐过椅子,他夸张地伸了一下懒腰。 这时候,一个电脑模拟人的声音传来:人体的绝缘电阻值在800-1000欧姆,当人体流过工频1mA或直流5mA电流时,人体就会有麻、刺、痛的感觉;当人体流过工频20~50mA或直流80mA电流时,人就会产生麻痹痉挛、刺痛,血压升高,呼吸困难,有生命危险;当人体流过100mA以上电流时,人就会呼吸困难,心脏停跳。 “小伙子,你听到了吗?现在你如果说了,就可以免受电刑之苦,如果不说,你就会感到生不如死,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是趁早说了吧?”络腮胡子对张顺说。 “俺啥也不知道。”张顺一副憨厚的样子。 “如果给你身上通上电,你就会知道了,来人,给他来点5mA电流让他感受一下。”络腮胡子说。 “咔嚓”一声,站在张顺身边的一名歹徒拧了一下开关,张顺感到屁股上像针扎一样,急忙抬起了屁股,无奈,他的腰被固定到了椅子上,他的屁股只能抬起一点点,全身像爬了千万只蚂蚁,痒得他受不了。 “怎么样小伙子?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笑着对张顺说。 “感觉好极了,按摩得真舒服。”张顺笑着说。 “80mA电流。”络腮胡子一挥手,那名歹徒立即会意,“咔嚓”一声又拧了一下开关。 “妈呀。”张顺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同时呼吸也急促起来,脸一会儿就憋得通红,两只眼睛瞪得跟快被勒死的狗眼一样。 “怎么样小伙子?还舒服吗?”络腮胡子走近张顺身边说。 “舒……服。”张顺哆哆嗦嗦勉强说出了两个字,只顾着说话,一口气没吸上来,差一点就要断气了。 “看来你是宁死不屈,100mA——”络腮胡子歇里底斯地叫喊着…… 听到络腮胡子叫嚣着要把电流调到100mma,站在一边的一名歹徒附在他耳朵边小声说:“老大,如果调到100,这小子的心脏就被击穿了,你看……” “反正他早晚都是死,既然他不愿意说,就快点送他见上帝吧,你不要跟我啰嗦了,加大电流。”络腮胡子不耐烦地说。 “是,老大。”这名歹徒说着就伸手触动了开关,只见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增长着,很快就停到了100,张顺刚开始还能忍受,慢慢地就身不由己了,他的身体开始像橡皮球一样弹跳起来,由于弹跳的幅度太大,整张电椅都随着他身体的起伏而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只见他的双目圆睁,两腮青筋暴露,面目狰狞,就像一只勒住了脖子的狗一样大叫着,几秒钟后,他身体的弹跳弱了起来,四肢开始无规律地乱蹬。 “停,感觉怎么样?爽不爽?”络腮胡子把脸凑到张顺身边说。 张顺闭着眼睛不说话,刚才撕心裂肺的一通电击,他根本说不出来话来。 “到底爽不爽?吃不消了吧?我再问一句,你到底说不说?” 张顺终于缓了过来,他少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说:“爽,爽,太,太爽了,给俺免费消了一次毒,再来一次。” 络腮胡子气得脸色通红地大叫道:“给我加到一百五,不,二百,我不信你的身体是绝缘体做的。” “是,老大。”歹徒重新开启了电源。 这一次张顺身体弹跳了一下就软了下来,头像死狗一样耷拉下来,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 “老大,你看,我还没有拧的一百他就不行了。”拧开关的歹徒说。 “呵呵呵,我一次就翻了一倍,远远超出了他内心的承受能力,已经在精神上把他摧垮了,没有了精神支柱的支撑,他连50也撑不了,不过,这小子的耐力还真让人佩服,他是我见到的耐力最好的人,把他拉下去吧,等他醒过来赏给他一只烧鸡吃。”络腮胡子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是。”两名歹徒抬着张顺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嚷嚷声:“轻一点,我自己会走路。”不要说,肯定又要有人来受审了,果然,门被推开了,两名歹徒架着一名队员进屋了,强烈的灯光立刻射向了被俘队员,被俘队员马上把脸部扭到了背光处。 “姓名。”络腮胡子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名队员扬脸看着络腮胡子说,一副鄙夷的表情。 “不告诉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把他押进毒气室,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络腮胡子微笑着说。 一名歹徒打开了一个玻璃罩子的进出口,被俘的队员被打开了手铐塞了进去,玻璃罩子有两米高,大小刚好容下一个人。 “现在你如果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来干什么,内线是谁,我就会立刻放了你的。”络腮胡子说。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被俘的队员说。 “你先不要急于回答我,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毒气罩的功能再说,看到你头顶上的进气管了吗?那是输气口,我会给你输入不同的气体,二氧化碳、氯*气,还有一种是我们新近研制的毒气,如果这种毒气侵蚀了你的身体,内脏和皮肤会全部烂掉坏死,不过,在你头部上方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如果你反悔了就可以按动那个按钮,我会放你出来,代价就是告诉我你所知道的。”络腮胡子不紧不慢地说。 被俘队员听了脸上变得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问。 “就是全身都烂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被俘队员坚定地说。 “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是我的毒气厉害还是你的嘴硬,先加二氧化碳。”络腮胡子命令道。 “是。”站在玻璃罩旁边的一名歹徒点了一个按钮,只见玻璃罩顶部喷出一团白气,很快沉到了底部。 被俘队员开始还很平静,过了一会儿就急躁起来,两手不停地抓胸部,看起来胸闷得受不了了。 “我们室内空气二氧化碳在0.07%以下时属于清洁空气,人体感觉良好;当浓度在0.07%~0.1%时属于普通空气,个别敏感者会感觉有不良气味;在0.1%~0.15%时属于临界空气,室内空气的其它症状开始恶化,人体开始感觉不适;达到0.15%~0.2%时属于清度污染,超过0.2%属于严重污染;在0.3%~0.4%的人呼吸加深,出现头疼、耳鸣、血压增加等症状,当达到0.8%以上时就会引起死亡,现在玻璃罩里的浓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你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站在玻璃罩外面问。 被俘队员坚定地摇摇头。 “看来你是抱着必死之心了,二氧化碳无色无味,这样让你死掉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感到生不如死,来人,换成氯*气,我不信你小子还能坚持住。”络腮胡子说。 “是。”一名歹徒点动了一个按钮,只见一丝黄绿色的气体从输气口飘了下来。 被俘队员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他用手捏着鼻子,用头部重重地撞击着玻璃罩,好像要把玻璃罩撞破一样。 ------------ 第178章 地狱不需要弱者 “不要徒劳了,这是一种高性能的防弹玻璃,就算是用铁锤也不会砸烂的,不知道你学过物理没有?如果没有学过,我现在给你讲解一下:氯*气是一种黄绿色的刺激性气体,其比重为空气的2.5倍,能引起呼吸道的严重损伤,对眼睛、黏膜和皮肤有高度刺激性。吸入氯*气后,开始时有胸闷、气急、咳嗽、胸痛、发热、头痛,以及呼吸困难、声音嘶哑,偶有血性泡沫痰,肺部可闻干湿啰音,白细胞增多。接触高浓度的氯*气导致非心源性肺水肿,呼吸极度困难,表现为发绀、大量血性泡沫痰、神志障碍、惊厥、昏迷、休克、肾功能障碍和酸碱平衡紊乱。氯是强烈刺激性气体,经呼吸道吸入后,刺激粘膜,可引起炎性水肿、充血和坏死。急性中毒轻者有黏膜刺激症状如球结膜充血、流泪、流涕、咽干、干咳、胸闷等。中度有持续性咳嗽、咯血、呼吸不畅、头痛、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甚至发生化学性肺炎。重度可发生肺水肿、昏迷、休克,呼吸抑制,甚至心脏停搏。发生灼伤或急性皮炎。在化学和塑料工业中得到广泛应用,造纸和纺织业用其作漂白剂,如果你在这样的玻璃罩里呆上两天,你的皮肤会变成纯白色,就像白人一样,现在怎么样?按钮就在你头顶,只要你伸一下手,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呼吸新鲜空气。”络腮胡子就像一位物理老师讲课一样说。 被俘队员看了一下红色的按钮,那是生的希望,诱惑力太大了,但他不能说,部队的保密条例他背的很熟,为了不被红色按钮所干扰,他干脆把身子蹲了下来,看来是下决心不气按按钮了。 “你的脸这样黑,让你变成白人太便宜了你,换成毒气。”络腮胡子忽然大声说。 “是。”歹徒立刻把玻璃罩里的空气恢复到常态,然后按动了一个开关,只听见电脑传出一个声音:“现在是空气转换,毒气会在五分钟后启动,人的皮肤接触毒气,会全身溃烂,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如果吸入毒气,内脏会迅速坏死,在一分钟内经历人生最痛苦的事,最后各个器官功能衰竭而死。” “小伙子,怎么样?现在说还来得及。”络腮胡子开导说。 被俘队员像木头人一样站在玻璃罩子里,脸如死灰,可以从眼神上看到他内心的恐惧,他在进行着痛苦地选择。 “催化气体现在注入,吸入这种气体会感到全身燥热,心跳加速,催化剂注入完毕。”电脑传出一个声音:“毒气一分钟准备……十,九,八……” “你还年轻,有女朋友吗?多英俊的小伙子啊,应该是有了,你知道你女朋友看到你脸部烂掉会是是什么样子吗?”络腮胡子不紧不慢地说。 “别——”听了这句话,被俘队员忽然站了起来,双手向头部红色的按钮伸去…… 在屏幕上的数字即将跳到“10”的时候,这名队员突然“呼”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只手按在了红色的按钮上,“慢点,我说,我说。”说完这句话,这名队员已经是脸色苍白,慢慢瘫坐在玻璃罩底部。 “打开玻璃罩,放他出来。”络腮胡子吩咐道。 “是。”两名歹徒打开了玻璃罩,全身瘫软的队员从里面爬了出来,他全身像一滩泥一样,现在连站都站不出来了。 “你可以走了。”络腮胡子说。 这名队员迟疑地看着络腮胡子,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地说:“真的要放我走?” “真的,现在就放你走。”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已经没这个必要了。”络腮胡子面无表情地说。 “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听到络腮胡子说这句话,这名队员有点糊涂了。 “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这里是地狱,地狱不欢迎弱者。”络腮胡子冷冷地说。 “不――,我不是弱者,我什么都没有说,这不公平。”这名队员简直要疯了。 “怎么样才算公平,我一没有打你,二没有骂你,也没有强迫你。” “但你给我输毒气,那是要死人的,是不人道的,还不如受点皮肉之苦呢?” “我什么毒气也没有给你输进去,输进去的全都是氧气,氧气是毒不死人的,而你却按住了红色按钮,这对你来说是绝对公平,是你太沉不住气了。”络腮胡子笑着说。 “不公平,不公平,你们耍阴谋,你们耍阴谋。”这名队员歇里底斯地大叫着,简直要疯了。 “世界上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你再坚持几秒钟不就公平了?”络腮胡子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大哥,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就是算是死我也不会屈服了,你不知道,为了能够成为特种兵,我已经准备了三年了,你看我身上受的伤,我付出的太多了,求求你了。”队员脱掉衣服哀求说。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对其他队员来说就不公平了,带走,下一个。”络腮胡子一摆手。 “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求你。”队员绝望地喊叫着,但两名“歹徒”绝情地把这名队员架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看来是又有人被带过来了,这次有两名队员,一名是雷神,一名是工程师,两名歹徒分别把他俩的脚绑在了一个桌子的两端,雷神和工程师互相看了看,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 络腮胡子笑着问雷神:“听说你是排雷高手,什么雷你都能排,而且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干我们这一行是不允许失手的,我要是失手了,现在就坐不到这里了。” “从来就没有失过手,你不就是排雷高手了,我自制了一枚炸*弹,就在你面前放着,不知你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排除?” 雷神笑着说:“你算是说对了,老子天生就是排雷高手,而且从来没有失手过,不过,我是不会为你排雷的。” “排不排雷你说了不算,你还有位同伴呢。”络腮胡子狞笑着转向工程师问:“听说你是电脑天才,可以攻击十层加密的程序,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进入我编排的程序?” “我当然能了,但是,我是不会进入你的什么狗屁程序的,因为你不配。”工程师冷冷地说。 “你会答应的,看看你们的头部,这是一枚定时炸*弹,里面装了一公斤炸*药,其爆炸威力可以把这间屋子夷为平地,你们再看看,现在它已经开始计时了,两分钟的时间就会自动爆炸,如果你们没有把握,只要告诉我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内线是谁,炸*弹就不会爆炸了,我还可以放了你们,你们是动口还是动手呢?” “不说,就算被炸死也不会说的。”雷神和工程师同时说。 “那好啊,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本事吧,我们走。”络腮胡子一挥手,屋子里的歹徒纷纷跟着他出去了,看样子是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现在屋里只剩下雷神和工程师了,他们俩互相对视着笑了笑,谁也真没想到他们俩是这样的死法,头顶上的定时炸*弹的秒针正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他俩开始等死了。 “不是说只要我拆了这颗炸*弹你进入了程序他们就放了我们吗?”雷神问。 “谁知道这帮歹徒说话算不算数,要不咱们俩试一试?”工程师苦笑着说。 “试试还不早点说,你看时间快过去一半了,快点。”雷神着急了。 “时间短才能看你有没有真本事。”工程师说话的时间双手开始快速地击打着键盘,只见屏幕上出现一连串让人无法看懂的符合。 “拆这样的炸*弹我一分钟就够了。”雷神也开始拆起了炸*弹。 “我*操,这是什么狗屁程序,第一次提示失败。”工程师失望地说。 “快点,我已经拆得差不多了,你可不要把我给连累了。”雷神手中的真的很快被拆掉七零八散的,拆着拆着他停住了:“看来事情有点不妙,我遇到难题了,现在剩下三根线,我确定不了先剪断哪一根。” “你不是说你的拆弹专家吗?” “专家也有失手的时候啊。”雷神苦笑着说。 “第二次提醒失败。”工程师说话的时候脸上渗出了汗珠,因为他看到屏幕上写着:连续三次进不去,系统将自动锁死。 “别停下,快点试啊。”雷神催着说。 “只剩下一次机会了,系统快要锁死了,我现在用木马病毒植入试一试,不过没有把握,看来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工程师说。 “我也是,现在确定不了先剪断哪一根,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你随便剪吧,我开始在系统中植入木马了。”工程师说话的时候双手并没有离开键盘。 “我在最后一秒再剪断,等着你。”雷神说。 ------------ 第179章 我就是最高指挥官 炸*弹发出了警报,这是在提示:时间只剩下五秒钟了,工程师“啪啪啪”地输完最后一段字符后,闭上眼睛拍了一下回车键。 与此同时,雷神也闭着眼睛剪断了炸*弹的一根黄线。 平静了几分钟后,雷神和工程师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们都以为到了鬼门关,只见雷神摇了摇头,脑袋还在脖子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幸运的表情,工程师用手摸了一下脸,湿漉漉的全是汗水,他似乎还有点不相信,用力掐了一下,不由得疼得张开了嘴巴。 “兄弟,你呲牙咧嘴的这是要干什么啊?”雷神问。 “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有点不明白,这颗炸*弹怎么就没有爆炸呢?”工程师看到自己失态被雷神看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没看到是我把炸*弹拆了吗?”雷神说。 “谁说你那颗了,我说的是头顶上这颗,哦,我现在明白了,应该是我成功地进入了电脑程序才及时地解除了危险。” “拜托,不要把功劳独吞好不好,这其中最起码得有我一半的功劳,你没有听他们说,我拆除了炸*弹,同时你进入了程序炸*弹才不会爆炸。”雷神不满地说。 “拆炸*弹多容易啊,还是进入电脑程序难度大,你不知道,他们对程序进行了十层加密,兄弟,是十层啊,幸亏是今天遇到了我。” “你说拆炸*弹容易你拆一个试试?”雷神说。 “信不信?我能给你重新装起来。”工程师说。 “嚷什么嚷?都给我起来。” 听到有人说话,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络腮胡子来了。 “喂,我们俩已经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你不是说只要完成任务就放我们走吗?”雷神问。 “放你们走?我们都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说的话你们也信吗?哈哈哈。”络腮胡子大笑着说。 “你是小人,不讲诚信,上天一定会惩罚你的。”雷神气呼呼地用手指着络腮胡子说。 “你就等着上天来惩罚我吧,现在我先惩罚惩罚你们,给我把他俩押进水牢。”络腮胡子一挥手,两名歹徒走过来一人驾着一个把雷神和工程师拉出了屋子。 出了门,雷神看到两名歹徒押着张伟走了过来,便大声说:“235,他们都是一些无耻小人,你要小心点,说什么鬼话你都不要信。” “对,他们是小人,说话根本就不算数。”工程师说。 “知道他们小人,你俩还指望他们说话算数,简直是太幼稚了。”张伟笑着说。 “是我俩太幼稚了,235,你多保重,他们损招多着呢。”工程师说。 “我会的,你们俩也多保重。”张伟还没有说完,两名歹徒连推带搡把他推进了屋里面。 张伟进屋后,从容地看着屋子四周:只见五名歹徒荷枪实弹站在屋子四周,北面墙壁是不透明玻璃,墙后面一定暗藏杀机,几名拿枪的人他可以轻易而举解决掉,麻烦的是那位长络腮胡子的,张伟和他对了一下眼,这眼神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让他感到有点捉摸不定,决不是不是一般的人,想脱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在思考着最佳的脱身办法。 张伟进屋的同时,玻璃后面有一台电脑也在高速运转着:张伟,男,23岁,上士军衔,A型血,有着很重的责任感,办事谨慎。不管多么细微的小事,都要计划一番才能付诸行动;性情温和,吃软不吃硬;攻击力为无限级。看到电脑最后一条攻击力估计为无限级,坐在电脑旁边的一位戴着近视镜的人以为是电脑出故障了,这个审讯程序用了不下千次,显示的最高攻击力为八级,不知道还有无限极,无限极到底是什么级别?看来真的是电脑出故障了,便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主机,没想到电脑屏幕上出现几个字――正在关机,他无奈地向坐在他身后的一个人走过去。 “报告队长,电脑失灵,攻击力显示为无限极。”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这个无限极到底有多大能耐。”说话的竟然是呼啸特勤队队长陈民。 “队长,让他享受享受电刑的厉害,我就不信他还有什么攻击力?”近视镜说。 “没用的,用第三套方案。”陈民命令道。 “是。”近视镜队长耳麦说:“大家注意,现在启用第三套方案。” 张伟正在思索着如何对付络腮胡子,两名歹徒走过来把他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把绳子的一头扔进来屋顶的一个铁环中,来人拉着绳子把张伟慢慢吊了起来,张伟双脚一离开地面,身子就失去了控制,在半空中游动起来。 “姓名。”络腮胡子对张伟说。 张伟把头扭向一边不吭声,他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不就是挨打嘛,老子不怕。 “喂,没听见问你吗?”络腮胡子接着问。 “你不用费事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张伟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会说的,来人,把奸细给我带上来。”络腮胡子话音一落,只见一名歹徒拉着一位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头发凌乱,浑身是血,衣服也被撕烂了几处,一名歹徒抓住女人的头发往后一拉,女人的面貌全部暴露出来,虽然脸上血迹斑斑,青一块紫一块的,仍能看出颇具一番姿色,用美丽性*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有着让男人一见就动心的那种,女人胸前的一块衣服被撕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洁白的皮肤,胸部的曲线让人遐想翩翩。 张伟心里一惊,他们弄个女人过来到底想干什么?他来之前,把他要受到的种种情况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眼前这个情况。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络腮胡子问张伟。 “不认识,你们这帮畜生,对付女人算什么英雄。”张伟说。 “我们是亡命之徒,不是英雄,亡命之徒要想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络腮胡子笑着说。 “但这个女人我确实不认识,你快点放了她吧。”张伟说。 “我一说你就认识她了,刚才我已经审讯了你们这十几个人,他们把该说的都说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抓到她呢?你们都是特种兵,是专门来清剿我们的,这次行动的代号为“斩魔剑”,眼前这个人就是你们安插在我们内部的线人,她的代号为“罂粟花”。”络腮胡子的一番话彻底把张伟镇住了。 张伟听络腮胡子说完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说明他的队友已经全部叛变了,但他绝对相信他的队友,绝对不会有人叛变的,既然没有人叛变,线人“罂粟花”怎么会被抓住呢?难道是工程师临走的时候说的,他们用什么损招了吗?张伟百思不得其解。 “张伟。” 张伟听了一愣,人家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自己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络腮胡子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你看到认识她的,告诉我她的代号是不是叫罂粟花?” “不是。”张伟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你不认识她,你怎么那么确定她不是罂粟花呢?” “她是不是罂粟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真的不认识她。” “哦,你只是一个小兵,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们的最高长官是谁就可以了。” “我就是最高长官。”张伟说。 “你……?”络腮胡子疑惑地说:“我非常了解你们武警,像你们这样一只精英小分队,最高指挥官应该是一位少校,或者是一位中校,最起码也得是上尉才行,看你不过二十出头,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军衔。” “我在告诉你一遍,我们根本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只是普通的野外训练。” “普通的野外训练?我听说武警普通野外训练是不带实弹的,也不会这么巧来到我的地盘吧?”络腮胡子看起来根本就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们就是普通的野外训练。” “看起来你是不想说了,不过,我会让你乖乖说的,把她给我吊起来。”络腮胡子说完,两名歹徒随即把女人也吊了起来,由于身体悬空,女人的身体在张伟眼前晃动起来,这一回张伟和她面对面了,由于双手被绑在上面,她的身子尽可能地垂了下来,腰部几乎毫无遮拦,露出健美的腹部,一个小肚脐十分招人喜欢,看粉嫩的面部,她也只是二十出头,而且是一位标准的美女。 “救我,救我。”美女泪流涟涟地说,原来女人哭的时候是如此的动人,张伟立刻升腾一股惜香怜玉的感觉。 “说不说?你如果不说,我会用皮鞭打死她的。”络腮胡子对张伟说。 “你们简直就是畜生,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冲老子来。”张伟气愤地说。 “你只要告诉我谁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她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了,而且我还会放你们两个走的。”络腮胡子开导说。 ------------ 第180章 挖墙脚 “呸,鬼才信你们的话。” “你不信鞭子会信的。” “啪”的一声,络腮胡子抡起皮鞭对着女人抽了一下,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女人露出皮肤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印。 “说不说?” 张伟看着女人痛苦的样子,心里开始动摇了,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女人身上又挨了一鞭子,女人身上现在成了两条交叉的血道子。 “救我。”女人说完这句话,头就无力地耷拉下来,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张伟感到非常内疚,早知道是这样,在他们押着她进屋的时候他就应该出手,那个时候或许能够救了她。 “说不说?”络腮胡子恶狠狠地问张伟。 “你都把她给打死了,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张伟铁了心了,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拼一下。 “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络腮胡子说着从靴子上拔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 “你要干什么?”张伟一惊。 “干什么?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活剥了她。”络腮胡子说着用刀子在女人肩头一挑,只听见“哧”的一声,女人的衣服就破了,烂掉的衣服垂下来,露出了白色的胸*罩,女人长得相当丰满,胸部虽然有罩子束缚着,仍然有半个乳 房露在了外面,旁边一名歹徒不由得用手抿了一下嘴,他嘴里的哈喇子流了下来。 “说不说?”络腮胡子狞笑着举着匕首准备挑另外一边的衣服。 “慢着,我说,我全说。”张伟连忙说。 “早说嘛,早说美人就不会受这么大苦了,快点告诉我谁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络腮胡子斯问。 “你要先把他放下来我才肯告诉你。”张伟说。 “好,如果我把她放下来你耍花招的话,你们两个都要死,把她放下来。”两名歹徒走过来,一人解绳子,一人抱着美女迷人的身体,绳子松了,抱着美女的歹徒龌蹉地用鼻子在美女胸口上嗅着。 “这下你该告诉我了吧?”络腮胡子说。 “好,你过来。”张伟说。 络腮胡子走到张伟身边问:“谁是你们的指挥官?” 张伟暗暗全身运气,把力量全部聚到了脚上,“是……”张伟说话的时候右脚对着络腮胡子的胸口突然就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量足以把两公分厚的钢板踢穿,这要是踹在络腮胡子身上,准保他一命呜呼,没想到络腮胡子好像早有准备,只见他“嗖”的一闪身,张伟的脚一下子就踢空了,因为张伟的双手还在空中吊着,不能向前攻击,只好急忙一拧身,另一只脚斜着对准络腮胡子的肋骨扫了过去,络腮胡子没料到张伟还有这一招,一时躲闪不及,这一脚正揣在肋骨上,只听见”砰“的一声,络腮胡子的身子斜着就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到墙上掉了下来,张伟双手一运力,“咔嚓”一声,绳子就断了,他用手中的半截绳子一甩,屋子里的一盏吊灯被击得粉碎,屋子里顿时漆黑一团,张伟早已经熟悉了两名持枪歹徒的位置,他像幽灵一样绕到他们跟前,双手急速出掌,两名歹徒应声倒地,只几秒钟的时间,张伟就把屋里的几名歹徒解决了,下一步就是“罂粟花”了,他迅速跑向罂粟花。 这个时候,玻璃墙那边顿时乱成一团,只听见有人大声喊道:“快亮明身份。” 罂粟花现在正被一名歹徒抱着,他一看这阵势慌了,根本就没听清耳麦里说些什么,急忙甩开罂粟花,他扎好姿势准备迎击张伟,如果是一个聪明的歹徒,他看到会挟持美女的,没想到歹徒也有这么蠢的,张伟正愁着没法救美女,这一下放心了,他像幽灵一样靠近那名歹徒,一掌打在歹徒肩膀上,歹徒当时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快走。”张伟对着美女说了一声,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背起美女就跑。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张伟感到颈部一阵冰凉,大喊一声:“不好。” 再说张伟忽然感到颈部冰凉,知道事情不妙,运气护体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有人已经控制了他的命脉,现在稍微动一下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张伟心里那个憋屈啊,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翻船呢?让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控制住命脉了呢? “张伟,虽然你通过了考核,但你的善良和大意却让你丧失了性命。” 声音就在耳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除了罂粟花还会是谁,张伟急忙把罂粟花从背上放了下来问:“你是?……” “我叫欧阳岚,武警边防总队火凤凰队员,也是你们这次考核的考官之一,握个手吧。”美女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美艳中透着一股英气,完全不像刚才柔软的小女子。 “你是我们的考官?”张伟不相信地退了一步,并没有伸手,因为刚才的大意差一点送命,让他做任何事都充满了警惕。 “当然了,有假包换,我乃堂堂的武警中尉。”欧阳岚说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让张伟看。 “你还是中尉?”张伟更糊涂了,既然你们是武警,怎么来参合我们特种兵的事?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呀。 “怎么?难道我不像吗?看你腼腆的,估计还没有和女孩子握过手吧?”欧阳岚带着一丝挑逗的语气说。 “谁说的?追我的女孩子多的是。”张伟辩解道。 “哈哈哈,说你胖还喘上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栽到我手里了。” “是你们演的太逼真了,我上当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张伟有点不服气地说。 “我们考核的内容是根据各个人的弱点量体定制的,只有能够克服自己本身弱点的人才能够成为真正的特种兵,我们的任务就是演戏,如果演不像,损失的是我们。”欧阳岚说。 “你们会有什么损失?”张伟不明白了。 “当然了,如果我们被你们识破了,你们就会顺利通过考核,就不会被淘汰了,如果没人被淘汰,我们蓝剑突击队就招不来优秀的队员了。”欧阳岚说。 “闹了半天你们是趁火打劫啊?你们演这么逼真,难道你们就不怕有误伤吗?”张伟问。 “当然怕了,只是我们都做了严密的防范,确保万无一失,只是这一次我们还是失算了,你看,被你打伤的几位哥们出来了,你可小心他们联合起来锤你。”欧阳岚笑着说。 果然,屋里走出来几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正是刚才那几个歹徒,他们一个个哼啊嗨的走着,走着最前面的那位面目有点陌生,但张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络腮胡子,摘掉了胡子,俨然是一位精干的武警军官。 “好小子,如果不是听了你们队长的话穿上了护体衣,刚才你这一脚非把我废了不可,小伙子,你真是太厉害了,来,认识一下,武警中校石破天。”石破天向张伟伸出了一只手。 “对不起首长,我不知道这是在考核,请原谅我的冒失。”张伟敬了一个礼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次就算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怨无悔,技不如人嘛,记住,任何时候都要有实战意识,因为我们是兵,是随时都会流血牺牲的特种兵,如果特勤队不要你,我们蓝剑突击队热烈欢迎你。”石破天拍着张伟的肩膀说。 “是谁在挖我的墙角啊,我们确认淘汰以后你们才能要。”随着一声如雷贯耳的声音,门口出现了一位大校,正是虎啸特勤队队长陈民。 “首长好。”张伟急忙跑过去立正报告。 “哈哈哈,张伟,咱们又见面了。”陈民拍着张伟说。 “老队长,张伟已经被你们淘汰了,他现在是我们欧阳岚中尉的手下败将,我看你们还是把他给我们吧?”石破天对陈民说。 “想得倒美,张伟已经顺利完成了我们对他的考验,不过,人都有失手的时候,小石,你就不要在得了便宜卖乖了,这一次你们好不费力地接受了我们十名优秀的准特种兵,要知道,培养他们要浪费我们多少军饷。”陈民对石破天说。 “老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蓝剑突击队任你跳选五名同志,就换张伟一个人怎么样?”石破天凑到陈民面前说。 “你们那些人啊,都是大多都是从我们这里淘汰下来的,我看不上,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张伟我谁也不换,倒是你们那位欧阳岚中尉我挺感兴趣,你看能不能调到我们特勤队?来了跟张伟做搭档肯定是一对绝配。”陈民说话提到了欧阳岚,刚才还巾帼不让须眉的欧阳岚像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低下了头。 “徐队长,你怎么一点也没有上级的样子,我还没有结婚呢,你这样给我开玩笑我还能嫁出去吗?”欧阳岚假装生气地说。 ------------ 第181章 更严峻的考验 “哦,忘了我们的巾帼女英雄还没有男朋友呢,这样,我们特勤队好男儿多得是,随你挑怎么样?”陈民说。 “人家不理你了。”欧阳岚害羞地把脸扭到了一边。 “你看,把我们的神枪手都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老队长,不换了,不换了。”石破天连声说。 “就知道你小子小气,好了,谢谢你们逼真的配合,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怎么整才能淘汰这么多人呢?”陈民说。 “老队长,我们当然要逼真了,不然的话,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啊,白捡了这么多优秀的队员,谢谢您啊老队长。”石破天感激地说。 “光嘴上说不行,要有实际行动才行,准备怎么来感谢我们啊?”陈民笑着问。 “老队长,昨天我在山上违规打了两只袍子,还有上次有位首长来蹲点,走的时候留下了两盘茅台,我全部贡献出来孝敬您老人家。”石破天说。 “哈哈哈,知我心者,石破天也。”陈民爽朗地笑起来。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张伟一听,连忙说:“各位首长,对不起了,我要集合了。”说完,撒腿超哨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张伟,你给我站住。”陈民忽然大声喊。 张伟刚刚跑出去了十多米,陈民忽然一下子叫住了他:“没听到石队长要送给我礼物吗?赶快给我背走,不然的话,过一会儿他要后悔了。” 张伟急忙折了回来,只见两名武警抬着两只孢子走了过来,紧走几步走上前接了过来,两手一用力就把两只孢子甩在后背上,好家伙!足足有七八十斤重,这么肥嫩的孢子不知是在哪里打的,正在他想的时候,那边那边哨子第二遍吹响了,张伟不敢怠慢,对陈民说了声:“对不起首长,要集合了,我得先走了。” 张伟刚一转身,只听见陈民说了一声。“等等,谁让你走了?还有东西,接住了,摔烂一瓶我扣你一个月伙食费。” 什么东西这么主贵啊?张伟一扭脸,只见两枚像手榴*弹一样的东西朝他飞过来,他急忙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一枚,一看,是一瓶茅台酒,现在他的双手全被占住了,另一瓶酒随后也到了,接是没法接了,他急忙用胸脯一挡,酒瓶打在他身上滚落下来,快要掉在地上的时候,他抬起脚一踢,瓶子像皮球一样腾空而起,趁着这个时间,他迅速把手里的那瓶酒往胳肢窝里一塞,然后伸手接住了快要落地的酒瓶子,他怕陈民还要给他东西,也不说话,转身就跑了。 “还有呢?”陈民举着一只炮弹壳做的和平鸽,肯定又是石破天贿赂他的,但这时候张伟已经向兔子一样跑远了,他无可奈何地说:“这小子,反应还可以,就是没个鸟数。” 张伟气喘吁吁地跑到集合地点,一看坏了,高剑正黑着脸站在那里,那表情好像张伟欠他几百元钱不还似的,张伟忍不住朝他的双手望去,两只手都好好的,那天明明看到他的一只手被铡掉了,鲜血淋淋的,现在好像又重新长了出来。 “站好,看看你什么样子,酒,猎物,还有一点军人的形象吗?真以为你已经是老百姓了吗?”高剑大声吼道。 “报告,这不是我的东西。”张伟立正说。 “我知道不是你的东西,谁的东西也不行,你没听到集合哨吗?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观念?”高剑训斥道。 “听到了,可是,可是首长非让我帮他拿东西。”张伟小声说。 “哪个首长有这么大权力?敢私自动用特战队员拿东西。”高剑问。 “是,是……”张伟现在还不知道陈民怎么称呼,只知道他是个大校。 “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高剑扭头一看,急忙下口令立正,然后跑过去报告:“队长同志,特勤中队正在进行考核,请指示。” “稍息。”陈民说了一声。 “是,稍息。”高剑立刻下了稍息的口令。 陈民雄赳赳走到了队列中央大声说:“同志们好。” “首长好。”队员们大声说。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好,虽然经过了连续几天残酷的考核,你们的士气还是很旺的,你们让我看到了希望,你们的真正的勇士,真正的钢铁战士,不管走还是留,你们都将是无怨无悔的,留下的,将发挥你们所长,离开的,将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你们去创,同志们,你们后悔吗?”陈民大声说。 “不后悔。”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有一半的队员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们都明白,过一会儿他们就要离开了,这个时候让他们说不后悔是不是有点虐心啊。 “我听不清,大声点,后悔吗?”陈民有大声问。 “不后悔。”这一回队员们全部大声回答。 “既然不后悔,高剑,宣布走和留的人员名单吧。”陈民对高剑说。 “是。”高剑面向全队开始宣布:“李小兵,杨大龙,蒋留平……以上点到名字的十名同志留下。” 听到高剑的宣布结果,被提到名字的几位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迷茫了,按照常理,他们应该都是淘汰对象,怎么留下的偏偏是他们?是不是戏还没有演完? “你们将就地转为武警,加入武警边防总队蓝剑突击队,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已经是特警了,祝贺你们,未来的警官,不,是现在的警官。”高剑接着说。 听到高剑宣布完结果,这十名队员兴奋地抱在了一起,本想着要退伍了,没想到到了什么狗屁集训队受了一通洋罪,现在却成为一名让人羡慕的特警了,简直跟做梦似的,你说能不高兴吗?他们是高兴了,但剩下的未点到名字的队员却感到心里别扭了,有留就有走的,难道是自己考核成绩不突出吗?还是因为其他? “张伟,刘赐,李海业,姚峰,鲁超红,杨红杰,邢超举等剩下的八名队员马上坐飞机离开,更严峻的考验在等待着你们。”高剑接着说。 “队长,你就直说让我们卷铺盖滚蛋吧,经受了这么多的考验,我们什么都承受得起。”刘赐大声说。 “对,淘汰就是淘汰,不要说还有更严峻的考验,不就是脱下军装吗?生死考验我们都过了,卷铺盖回家不算什么。”工程师说。 “放肆,有这么跟长官说话的吗?你们现在还没有脱下军装,我现在还是你们的队长,我说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待着你们,那就是有,不要啰嗦,赶快登机离开。”高剑大声说。 看来是真的了,听说马上要分开了,这十几名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亲密地抱在了一起,不管走的还是留的,虽然他们以前是竞争对手,但现在是纯粹的兄弟,这一分手,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说他们能舍得离开吗?直到高剑催的不耐烦了,他们才恋恋不舍地依依惜别,登上了飞机,队员们的泪水就涌了出来,因为不经常流泪,他们感到泪水酸性浓度很大,很快就把眼眶浸红了,飞机缓缓起飞,在茫茫的天空中,大家都迷失了方向,不知飞机要飞往何处。 “队长,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刘赐问。 “海边,现在你们已经通过了考核,已经是一名特种兵了,我准备给你们放一个月的假,到海边好好玩一玩,游游泳,戏戏水。”高剑说。 “是不是真的啊队长,真给我们放假啊,还一个月?我怎么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啊。”刘赐不相信地说。 “信不信由你,你是飞行员,告诉大家我们现在的飞行方向。”高剑说。 刘赐趴在机舱窗口看了一会儿,最后高兴地向大家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是正东飞行,既不是回集训队,也不是回老部队,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大海。” “哦,万岁,我爱大海,我爱祖国的蓝天,同志们,狂欢起来吧。”工程师站起来兴奋地说。 听说真的要到海边游泳了,几天来的疲惫全消,几个小时的飞行,大家一直在亢奋之中。 “排长,俺游泳技术可好啦。”张顺对张伟说。 “是吗?我可是旱鸭子,看见水就害怕。”张伟笑着说。 “排长,等到了海边,俺教你游泳,保证你几天就能学会。” “是吗?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跟你学。” …… “报告,我们已经到达大海上空800米位置,是否开始跳水请指示。”飞机驾驶员忽然说。 “打开机舱,开始跳水。”高剑命令道。 “是。” 驾驶员话音一落,只见飞机尾部缓缓地打开了。 冷风一下子窜了进来,低头往下一看,白茫茫的一片。 看来真的是在大海上空,听高剑是的意思是要跳水,在800米高空跳水,应该有降落伞才行。 十分钟前高剑已经把每个人的降落伞都收走了,没有了降落伞,这可怎么跳啊。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高剑。 ------------ 第182章 高空跳飞机 “恭喜大家,我现在正式宣布:地狱周正式结束。”高剑大声说。 “哦,我们终于熬出来了。”大家一阵雀跃。 “魔鬼季现在正式开始,第一个训练科目——高空跳伞,你们必须在800米以上的高空跳下,现在我们离海岸有五公里,下面没有救援的船只,你们要从这里一直游到岸边,听说这一带有鲨鱼出没,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极有可能葬身鱼腹,如果有人害怕可以选择不跳,我会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回家的列车上。”高剑接着说。 闹了半天,这就是来游泳的呀,居然美其名曰度假,简直太会忽悠人了,这么高的空中,这么深的海水,跳下去后还得游到岸边,还说有鲨鱼,还让人活吗?大家都不吭声,一个个疑惑地眼神看着高剑,迫切希望高剑是在开玩笑。 “你们不跳是不是?你们不跳我跳了,谁如果在我后面游到岸边,照样回老家。”高剑说着就走到舱门口准备跳下去。 “队长,您老人家等一下,我给大家带个头。”刘赐一看不好忽然挡住高剑说。 “好,刘赐,你第一个跳。”高剑说。 “是。”刘赐扭头对大家说:“战友们,永别了,万一我被鱼吃了,记着到时候给我烧点纸钱。”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 刘赐在机舱口消失了,一声长长的哀嚎声随着他的身体也掉了下去,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大家吓得一个个毛骨悚然。 其实,这小子全是装的,他不仅受过专业的跳伞训练,而且还在蛙人大队集训了一个月,他是地地道道的天之骄子,海上蛟龙,不管是空中还是海里,他都游刃有余。 只见他在空中做着优美的造型,时而像一只下沉捕捉猎物的雄鹰,时而像高空跳水的运动员,在离海面剩下一二百米的时候,只见他头部朝下,双手展开,“噗”的一声扎进了水中,像一名游泳健将游泳在水中划了一个弧度,几秒钟后“呼”的一下冒出了海面,他双臂轮番拍打着海面奋力地向海岸游去,因为他可不会那么傻,谁如果从空中掉下来,如果砸着脑袋不烂也得被砸进肚子里。 工程师趴在机舱门口向外望了望,看到一个小黑点在海中游动,心想:这小子也太坏了,明明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却偏偏发出骇人的声音来吓唬大家,简直是太缺德了,工程师没有受过跳伞训练,但他受过游泳训练,下面是水,不是陆地,掉下去肯定死不了,所以心里不怵,同飞行员比起来,工程师还有一份社会公德,只听见工程师安慰大家说:“别怕,飞行员那是在吓唬大家呢,你们看他正游得欢呢,我也下去了,大家海岸上见。”说完,他双手一推机舱门便跳了下去,因为从来就没有在如此高的空中跳过,所以,在空中无法掌握身体平衡,翻滚着落了下去,就像一架失去动力的直升机,最后屁股先挨着水面,只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像一块大石头落进水里,由于一时没有调整好呼吸,进水后的一瞬间就呛了一口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掌握了平衡,他双手奋力地扒着向岸边游去。 雷神扒着舱门向下看了看,看到飞行员和工程师都没有事,便回头对大家说:“太好玩了,你看我怎么追上飞行员。”说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在飞机上的队员们都一个个跳下去了,轮到张伟跳了,他却犹豫了,他家在平原,根本就没有河,那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可谓跳下去容易游泳难啊,如果贸然跳下去,掉在水里没人救那可是死路一条啊,他只好对张顺说:“张顺,你跳吧,我不会游泳,跳下去肯定被淹死。” “排长,您只管跳啊,有俺哩,俺下去救你。”张顺说。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跳,这里离岸边至少有五公里,再大的体力也不能拖着一个人游那么远,我不能连累你。”张伟说。 “排长,没事,俺体力棒着哩,就是在水里游一天也没事。”张顺自信地说。 “真的吗?”张伟有点不相信。 “真的。” “好,那你先跳,我随后就下去。”张伟说。 “排长,那俺先跳了,俺在下面等你。”张顺说着就走向舱门口,一伸头,他马上就缩了回来,下面波涛汹涌,整个世界好像要翻了,急忙闭上眼睛,但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向他袭来,再看看张顺,已经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呼吸也随即急促起来。 “张顺,你怎么了?”张伟急忙走上前扶住张顺问。 “排长,俺,俺有恐高症,呜呜呜呜。”张顺说着就哭了起来。 张伟想起来了,那次考核过铁索桥,张顺硬是被吓晕了,差一点误了大事,最后还是自己抱着他过去的,这下可坏事了,一个是旱鸭子,一个有恐高症,一个下去了会被淹死,一个淹不死却会被吓死。 “排长,俺真的怕。”张顺哭丧着脸说。 “张顺,别怕,你肯定行的。”张伟安慰说。 “排长,要不俺闭上眼睛,你给我一脚把我踹下去。” “不行,内心的恐惧要靠自己去克服的,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胜不了自己,你永远也赶不走内心的恐惧,来试一试。”张伟说。 “排长,可俺真的不行,俺一往下看就觉得要死。”张顺说。 “张顺,我命令你跳下去。”张伟大声说。 听到命令,张顺再一次战战兢兢地走到舱门口,看来他要下定决心跳了,但一到舱门口他又折了回来:“排长,俺真的不行。” “张顺,你真是个懦夫,躲开,你不跳我跳。”张伟说着就走向舱门。 “排长,你不会游泳,跳下去会被淹死的。”张顺阻拦说。 “就是淹死也比你这样的懦夫强,躲开。”张伟说完,纵身跳下,在他的身体离开舱门的同时说了声:“张顺救我。” “排长――”张顺急忙跑向舱门,然后趴在门口向下望去,只见张伟像一片叶子一样落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进水后溅起一团水花,紧接着就在水中挣扎起来,时起时沉,排长临跳的时候要他下去救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看着排长被淹死,如果排长死了,顾茜姐姐肯定会伤心的,他心一横,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排长,我来了。” 再说张伟,进水后就手脚慌乱地乱扒起来,从800米的高空跳下来,进水后一直到达十米以下才开始上浮,他急着浮出水面后换气,越是乱扒,身体在水里越不上浮,进水之前他憋了一口气,然而,肺都快憋炸了还没有从水里浮上来,等身体浮上来后他迫不及待地把头伸出水面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鼻孔里全是水,一下子就呛住了,把气管给堵住了,越吸越呛,很快就沉了下去,等到再一次露头的时候,他干脆用嘴吸气了,没想到刚一张嘴,“咕咚”就喝了一口水,“啊不吃,啊不吃。”但是,不是你说不吃就不吃了,海水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肚里,他手脚并用在水中挣扎起来,连着喝了几口水后,张伟的意识渐渐消失,刚才还有力的四肢慢慢地停止了动静,身体开始向水下沉去…… 张伟在即将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徒儿,屏住呼吸,用真气封住七窍。”张伟猛然醒悟,他急忙运功调息,运用师傅教他的僵尸之功,只靠体内的真气运行,像冬眠的蛇一样一动不动,这样,他可以半个时辰内不呼吸,七天不吃不喝而无大碍,现在对他来说,他已经是一具僵尸了,既然是尸体,在水里是要飘起来的,刚才还在下沉的张伟慢慢地浮在了海面上。 这时候有两个蛙人在不远处打着手语,其中一个用手语问道:“老大,这个兵快不行了了,我们过去救他吧。” 另一个蛙人用手语回答:“不行,上级命令我们只有在溺水后十分钟后才能营救,那个时候可以通过心肺复苏救活他。” “老大,你看他快要死了。” “执行命令。” 一个蛙人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另一个蛙人开始着急地看手腕上的手表,离规定营救时间还差两分钟,他们都在等待着,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笨重的躯体凌空砸入海中,海水一阵翻动,两个蛙人眼前的海水变得混浊起来。 “他*妈*的,谁这么缺德?”其中一个蛙人骂了一声。 不用说,这肯定是张顺跳下来了. 为了救张伟,他算是豁出去了,战胜自我跳了下来。 因为有恐高症,在离开舱门的同时,他大脑的意识就不清了,但他隐隐约约却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快点救排长。 身体和海面击打的巨大力度把他震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排长。 ------------ 第183章 人工呼吸 “排长,排长。”张顺在水面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可哪里会有人答应啊,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不顾海水的侵蚀睁大眼睛搜索着。 在茫茫海中找一个人那就是大海捞针,他终于憋不住气浮出了海面,像一个疯子一样四处乱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黑点,便拼命游了过去。 黑点正是张伟,张顺游到张伟身旁,急忙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张伟的头部,张伟的嘴和鼻子露出了水面,由于他正在练僵尸功,一般的动静是弄不醒他的,张顺以为张伟已经死了,便大哭起来。 “排长,你不能死啊,都怪俺没能先跳下来。排长,你醒一醒,呜呜呜呜。”张顺哭了一会儿,张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抬头看看海岸的方向,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岸边,张顺接着说:“排长,今天俺就是累死也要把你带到岸上。”说完,张顺开始拖着张伟朝岸边游去。 为了省力气,张顺换了好几个游泳姿势,最后还是选择了仰卧的游姿,这种姿势最省力,手脚稍微动动就能把身子浮在水面上,他把张伟的头部放在胸前,然后慢慢地向岸边游去,两个蛙人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如果是一个人,张顺可以轻易地游到海岸,但现在他一只手要勒着张伟的下巴,只剩下一只手奋力滑水,滑水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连后面的两个蛙人都有点不耐烦了,恨不能上去把张伟拽下来,然后暴揍张顺一顿,但想想这样做的后果,他们还是忍住了。 刘赐第一个游到岸边,这样的训练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他上岸后把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大裤头遮挡着隐*私之处,然后把湿衣服用手用力拧了一遍铺在沙滩上晒起来,他自己则把沙子掏了一个洞,然后钻了进去,在身上铺满沙子,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晒起太阳来。 一会儿功夫,工程师也游了上来,他看看周围找不到人,以为自己是第一个上来的,便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然后蹲在在海边洗起衣服来,自从退伍到现在,衣服还没有洗过一次,穿在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臭气,难得有水来洗一洗,尽管海水盐分大,晒干后衣服上白花花的一片,像尿上去一样。 看到工程师光身子洗衣服的丑态,刘赐悄悄从沙坑里爬了出来,然后一声不响地接近工程师,突然一个虎扑,一下子把工程师扑倒在水中,工程师冷不丁被人暗算,进水后就喝了一大口海水,扭头一看是刘赐,便气得大骂起来:“你小子还偷袭呢,看我不收拾你。”两个人说着就扭打起来。 后面的队员开始一个接一个爬上岸来,看到飞行员和工程师在水中厮打在一起,没有一个上去拉架的,一个个坐在岸边看起热闹来,这样的好戏谁也不想错过。 雷神发觉人数不对头,便用手点了一下人数,这才知道张伟和张顺还没有游上来,看看海里,根本看不到人影,便大喊起来:“飞行员,工程师,你们俩不要再打了,张伟和张顺不见了,要是你俩精力充沛,回去找找他俩去。” 飞行员和工程师一听,忙停住不打了,工程师因为没穿衣服,急忙拿起湿衣服往身上套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张伟和张顺还没有游回来,肯定出事了。 “张伟和张顺不对头啊,他俩的素质大家有目共睹啊。”飞行员说。 “素质再好,如果不会游泳那也是白搭。”雷神焦急地说。 “他们两个不会是旱鸭子吧?”飞行员说。 “就是旱鸭子也该游回来了,我现在怀疑他们俩根本就不会游泳,别淹死了。”雷神说。 “要是他俩根本就没跳下来呢?”飞行员提出疑问。 “根本就不可能,我了解张伟的个性。”雷神说。 “走,找他们去。”飞行员一挥手说。 “好,我们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找回来。”刚刚上岸的队员一个个又扑扑楞楞地下水了。 “等等我。”工程师慌慌张张的怎么也套不上湿衣服,干脆也穿着大裤头下海了,大家一起向海里游去。 “张伟,张顺。”大家边游边喊。 “听说这片海域有鲨鱼,他们不会是葬身鱼腹了吧?”飞行员说。 “你才葬身鱼腹了呢,要不是张伟,我们能走到现在吗?”雷神不满地说。 “对啊,不是人家张伟,你恐怕根本走不动现在。”工程师也愤愤地说。 “你们别把矛头对准我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看谁有本事先找到他们,谁先找到我给他买辆车。”飞行员说。 “上次那个笔记本电脑你还没有兑现呢。”工程师说。 “咱们不是没机会买嘛,放心,我答应的事肯定办到。”飞行员说。 “为了能够开上小轿车,我们冲啊。”工程师两手用力向前游去。 “这小子,整个一财迷,雷神,你看那是什么?”飞行员指着远处说。 “哪里,我怎么看不到?”雷神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 “那个黑点点,不,应该是两个。”飞行员说。 “嘿,还真是,不愧是飞行员的眼睛啊,我们快过去看看。”雷神说着就朝黑点游去。 这两个黑点正是张顺和张伟,张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只是他心中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把张伟带到岸上,听到有人喊他们的名字,他高兴地叫起来:“我们在这里呢。” 雷神和飞行员迅速游到张顺身边,雷神一伸手接住了张伟,按理说张顺的负担应该是轻了,没想到松开了张伟,张顺却开始下沉了,飞行员急忙抓住了他:“嘿嘿,耍死狗呢。” 张顺说了声:“我不行了。”就一动不动了。 后面几名队员很快赶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张伟和张顺推到了岸边,上了岸,大家看到了飞行员晒在沙滩上的衣服,就把张伟放在了上面,飞行员不满意地说:“那是我的衣服,那是我的衣服。”但没有一个人理他,现在人命关天,救人要紧,谁还顾得了这些。 张顺还好,坐下来吐了几口海水就没事了,张伟却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但好在还有微弱的脉搏,他估计喝足了海水,肚子胀得像气蛤蟆一样,但是大家怎么压也压不出水来。 “赶快进行人工呼吸。”工程师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对,进行人工呼吸。”虽然大家嘴里都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估计要是地上躺着一个大姑娘,大伙肯定要一哄而上了。 “工程师,你出的主意,你来。”飞行员让开位置对工程师说。 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工程师心里说了声:“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大家千夫所指,人工呼吸非他莫属了,他硬着头皮蹲了下来,看看躺着的张伟,却不知道如何下口。 “开始啊工程师,救人要紧。”飞行员催促着。 “可我真的没做过人工呼吸。”工程师一脸无奈。 “没做过不怕,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飞行员说。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下口啊?”工程师说。 “来,我教你一个方法,你闭上眼睛,现在开始幻想,你身下躺着一条美人鱼,不,是影星张柏芝,她现在正深情地望着你,等着你去吻她,开始低头,吸气,嘴对嘴,下压。”飞行员对工程师说。 工程师按照飞行员说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向张伟的嘴压去,在他的嘴快压到张伟的嘴时,张伟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男人的嘴压下来,肚子里立马感到一阵翻动,一张嘴,“哇”的一声,一股污秽的液体喷薄而出…… 张伟一张嘴,“哇”的一声,肚子里的污秽物像箭一样喷薄而出,工程师这时正闭着眼睛准备人工呼吸,哪里会有防备?一下子被喷了一脸,他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用手抹了一把睁开眼睛一看,太恶心了,肚子里立刻翻滚起来,立马就捂着嘴边跑便吐向海边跑去,一个猛子就一头扎了进海里,在水里清洗了好长时候才钻出来,看到工程师的囧样,大家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张伟好奇地看着众人,眼前发生的事让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多人围着他干什么,工程师为什么跳进海里?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他问大家道:“你们笑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雷神强压住笑说:“我们笑你喷了工程师一脸,人家可是好心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却恩将仇报。” “什么?给我做人工呼吸,我怎么了?”张伟听了更加疑惑。 “你溺水了,是张顺把他拖回来的,上来的时候像死猪一样,鼻孔里一点气息也没有。”飞行员说。 “张顺救了我?你说的简直是不可能的,张顺患有恐高症,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哪里还会顾得上我?”张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 第184章 学王八 “但确实是张顺把你拖回来的,人家都快累死了”飞行员说。 “张顺呢?张顺在哪里?”张伟听了一骨碌站了起来,他可不想张顺会有什么事。 听到张伟喊张顺的名字,张顺顾不上疲惫“噌”站起来跑到张伟跟前说:“排长,您叫俺?” “张顺,你告诉我,是你把我拖回来的吗?” “报告排长,是俺把您拖回来的。”张顺回答。 “那你告诉我,是你自己从飞机上跳下来的吗?” “报告排长,是俺自己跳的。” “你不是有恐高症吗?你是怎么克服自我的?” “报告排长,看到您不会水都跳下去了,我怕您被淹死,所以就跟着跳下来了。” “张顺同志,祝贺你战胜了恐高症,张顺,你成功了,你知道吗?你简直是太伟大了。”张伟抱着张二地高兴地说。 “真的吗排长?是不是以后我就没有恐高症了吗?”张顺听了兴奋起来。 “当然了,你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以后再也不怕恐高症了。”张伟说。 “排长万岁!太谢谢你了排长。”张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先不要谢我,你克服的恐高症,可我还是不会游泳,作为回报,你得教会我游泳。”张伟说。 “好啊,排长,其实游泳可好学了,就是双腿猛蹬,两手用力扒,就像我这样。”张顺讲不出动作要领,只好手脚并用来示范,看看张伟还不明白,干脆趴下来做起游泳的动作来,那姿势就像老鳖爬一样,惹得大伙都大笑起来。 张伟看了也学着张顺的样子趴在地上爬起来:“是不是这样张顺?” “对,就是这样。”工程师跑过来说,他刚刚洗净了身子,看到张伟在学老鳖爬,一股报复的心理油然而生。 张伟也真实在,听了工程师的话以后四肢扒得更加卖力了,正在这时候,高剑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大伙身边,看到张伟在学王八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忽然吹起了集合哨,大家迅速集合,张伟也爬起来站在队列当中,刚才一阵乱扒,身上全是沙子,脸上也是,沙子被汗水冲得一绺一绺的,样子非常逗人。 “张伟,你在干什么?耍猴吗?”高剑严厉地训斥道。 “报告大队长,我在练习游泳。”张伟立正回答。 “练游泳,练游泳是那样的动作要领吗?谁教你那样的?”高剑说。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把目光射向工程师,工程师连忙摆手说:“你们可别看我,不是我教的。” “报告大队长,是俺教的。”张顺一说话算是给工程师解围了。 “你教的?你知道动作要领吗?”高剑问。 “报告大队长,俺小时候俺爹就是这样教俺的,俺说不出什么动作要领,但俺知道怎么做。” “那好啊,你给大家做一下,让大家都看看。”高剑说。 “是。”张顺说着就趴在地上,双脚猛蹬,两手像纺花车一样扒起来,一会儿搞得沙土乱飞。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站在一边看着。”高剑说。 “是。”张顺爬了起来。 “大家看清楚了吗?”高剑问。 “看清楚了。”大家都回答。 “看清楚了就好,听口令,趴下,两脚要交替猛蹬,两只胳膊轮番向前扒,从现在开始算时间,一个小时后才能起来,现在由张顺负责掐时间。”高剑说。 大家一听就泄气了,闹了半天大队长是要大家学王八爬,大队长的命令没人敢不听啊,爬就爬吧,反正这么多人陪着。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大家这样吗?”高剑问。 “大家听了一个个摇了摇头。 “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惩罚?”大家听了有点不明白,都按照规定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要收罚呢? “以前,你们都是竞争对手,但现在已经是一个集体了,但你们今天的表现却让我失望,跳下飞机后,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岸边游,却把你们的队友抛在了后面,不管他们的死活,万一他们出了意外怎么办?如果让你们去执行什么任务,你们把队员都丢了,你们觉得这样行吗?今天只有张顺表现最好,把张伟完完整整地拖回来了,和张顺比起来,你们就不觉得脸红吗?”高剑大声训斥道。 大家听了立刻就明白了,闹了半天大队长在惩罚他们没有集体观念,要是这样的话,挨罚真的不亏,以前还是竞争对手的时候,人家张伟还还知道帮助大家,现在张伟有事了,大伙都跑了,这不是昧良心吗?心里越想越残酷,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动作力度。 “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你们已经通过了层层考核,现在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了,但你们不是一般的特种兵,你们要成为特种兵之王,特种兵王是要要适应在各种环境中作战和生存,在已经开始的魔鬼季中,你们将进行跳伞,蛙人训练,还要进入沙漠、丛林和城市进行实战,你们必须克服自身的缺陷,成为一名没有死穴钢铁战士,今天张伟就遇到了死穴,他竟然不会游泳,不过这并不能怪他,因为他就没有下过水,今天他的死穴被暴露了出来,如果在一周内克服不了,他将在队友面前消失。”高剑说完把手表扔给张顺就走了。 张顺看到大家都在做,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不好意思,干脆也趴下来做起来,此时已是正午,火辣辣的太阳光射下来,身上一出汗,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汗水很快被热气蒸发了,留下一圈一圈的白印,阳光射透了衣服,像针扎一样,但没有一个人起来,每个人身子两边都被扒出了两个大坑,脚下的也被蹬出了一个坑,只剩下身子下面的砂石支撑着身体,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因为张顺也在做,他忘了看时间了,也忘了现在大家都在等他的命令。 这时候,一辆四驱的大解放开了过来,车子停稳后,从车上跳下几名战士来,他们开始往地上卸什么东西,从远远飘过来的香气来看,大家判断,这是来送饭的。 果然,一名老兵轮着一把饭勺跑过来大声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开饭了。” 但队员们却没一个人理他,只顾用四肢用力乱扒,因为张顺还没有下命令。 “哦,我明白了,你们现在都是精力旺盛,好啊,继续做,同志们,把饭菜摆上来,他们不吃咱们吃。”老兵招呼着。 听到老兵招呼,另外急忙战士果然把一袋一袋的饭菜在沙滩上摆开了,有烧鸡,有烤鸭,有猪头肉,还有牛肉,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还有一箱子啤酒,这帮家伙也不客气,坐下来就撕着肉吃起来,边吃边向他们招手。 飞行员看着看着忍不住了,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肚子连叫唤的劲都没有了,这么多好东西竟然是拿来诱惑的,谁还能经得起诱惑啊?他焦急地看看张顺,这个傻蛋正做得欢呢,现在只有他下命令大家才能起来。 “张顺,到时间了。”飞行员小声说。 张顺好像没有听见,还在用力做。 “张顺,到时间了。”飞行员只好加大声音说了一声。 张顺听了一愣问:“到什么时间了?是开饭的时间吗?我想早该开饭了。” “笨蛋,我们已经做了两个小时了,你怎么也不让大家起来休息?”飞行员责怪张顺说。 张顺这才想起来,大队长临走的时候给他授了权,他现在是裁判,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命令,眼前都是听别人的,该别人听自己的了,却忘了行使权力,于是爬起来大声说:“时间到,开饭。” 听了张顺的话,大家身子下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像一群饿狼一样争先恐后地向同一个目标飞奔而去…… 你知道饿了几天的狗见了骨头会是什么样子吗?你见过一群狗抢食物的场景吗?恭喜你现在可以一饱眼福了,饿了几天的队员们见了吃的真的比狗见骨头还馋还贱,那可真是饿狗扑食,老兵看势头不对想拦住他们,但他却无能为力,老兵莫名其妙地被几个人粗鲁地挤到了了一边,根本就插不进去,也就无法保护食物了,他只好去一边搬援兵了,老兵一走,剩下的两名新兵就更不敢管了,干脆躲到一边了,刚刚摆好的食物就惨了,只一眨眼的功夫,摆的好好的食物被哄抢一空,连两个新兵手里拿的烧鸡也被抢跑了,你看看队员们一个个的吃相吧,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就差没把骨头一起吞进肚子了,吃到半饱的时候,大家这才逐渐放慢了吃速,大概是怕被那两名新兵笑话吧,吃东西的间隙开始聊起天来。 “张顺,你排长呢?”雷神问张顺。 “排长,排长在……”张顺边啃骨头边四下张望,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张伟的身影,刚才只顾着自己吃了,没在意排长哪里去了,“对呀,咋不见排长呢?”。 ------------ 第185章 船漏水了 “你啊,就知道吃,连你排长也不管了,有谁看到张伟了?”雷神问大家。 大家都正吃在兴头上,听到雷神说张伟不见了,都停住不吃了,大队长说了,以后大家不再是竞争对手了,而是一个团结的集体了,什么是集体啊,那就是无论干什么都要统一行动,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难同当,现在为了争抢吃的把战友弄丢了,让大队长看见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愣着干什么?找啊。”飞行员把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到地上说。 听了飞行员的话,大家急忙分头找了起来,沙滩上一览无余,刚才几个人扒的坑还在,但看不见人,张伟不会是跳进海里了吧?为了不拉大家的后腿,张伟急着会学游泳,肯定是下海学游泳去了,大伙急忙向海边跑去,然而,海上白茫茫一片,哪里会有张伟的身影?坏了,他还不会游泳,八成是让海浪卷跑了。 “235——” “张伟。” “排长——” 大家都扯着喉咙对着大海喊了起来,然而,大海连个回声都没有。 张顺不灰心,他跑到刚才大家练王八爬的地方,那个地方被大家忽视了,他发现一处沙滩陷进去了一个坑,伸着脖子一看,张伟正趴在一米深的坑里又蹬又扒呢练的不亦说乎,原来,沙滩已经被张伟扒了一个大坑,他的身体也随着沙子陷了进去,怪不得刚才没看见他呢,他在一米多深的地下,看到他就怪了,此时,他身下的沙子已经被汗水泡透了。 “排长,排长,你咋还在练呢?开饭了,大家都在找你呢。”张顺大声说。 张伟正练得满头大汗,听到张顺说话,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说:“你们先吃吧,我一定要练会游泳,以后再也不拉大家的后腿了。” 张顺回头对着大家喊道:“别找了,排长在这里呢。” 听到张顺的喊声,大家都一个个跑了过来,心里不觉叫奇,连蹬带扒竟然能陷进地下,太不可思议了。张伟大汗淋漓的还在扒着,上面的人一个个感到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听我的口令,原地趴下,按照游泳动作要领,开始做。”雷神大声说道。 “是。”雷神话音一落,几个人一个前倒趴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拼命扒了起来,沙滩上顿时沙土飞扬,狼烟滚滚,大有一番遮天盖日之势。 这时候,一辆越野车飞驰过来,开车的正是高剑,只见他带着墨镜,迷彩服敞开着,露出发达的胸肌,离大家有十几米的距离,高剑一个急刹车,“吱”的一声,越野车在沙土里滑行了急停了下来,后面的沙尘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呼”地一下把他罩住了,他拍打着身上的沙子正准备骂人,却看到队员们刻苦训练的情景,他不禁乐了起来。 “哈哈哈,谁教你们在这里刨坑啊?” “报告大队长,我们在练习游泳的动作要领。”雷神站起来回答。 “哈哈哈,你们还真能做啊,看起来收获不小,不知道在海里会怎么样,现在让我检验一下你们的能力,听我口令,起立,下面我宣布任务,刚刚接到总部命令,有一艘渔船在东北纬27°00′,东经117°21′处抛锚,甲板已开始进水,我们刚好就在附近区域,总部命令我们火速前往,解救船上渔民,并负责把渔船安全弄回来,大家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队员们异口同声回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说:能个屁,你不会是把我们当成孙悟空了吧?抛锚的船还漏了水,除了救人还要救船,可能吗?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高剑故意把手放在耳朵上说。 “能——”这一次大家挺高了音量。 “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小黑点就是抛锚的渔船,你们必须游过去,然后想法堵住漏水的船体。” 大家顺着高剑手指的方向看去,海面上果然有一个黑点,在海上如果看着是黑点,最起码要在十公里开外,游这么远本身就是对体能的一种考验。 “能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们看,船体已经歪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候就要沉了,船一旦沉入海底,你们的营救任务就失败了,你们应该知道,失败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是13点一刻,我希望在15点之前看到渔船停靠在海岸。”高剑大声说。 “快跑啊,时间不多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大海跑去,到了岸边一个个“扑通扑通”全下去了,张顺这一次长了心眼,一刻也不敢离开张伟,大家都在担心,张伟别说去救别人了,恐怕一会儿他该自救或者被救了。 张伟进水的一刹那立刻按照刚刚练习的动作要领游起来,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张伟竟然浮在了水面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平衡呛了一口水,他还快就掌握平衡了,像一只水鸭子一样游起来,速度极快,张顺紧紧地跟着张伟。 “排长,您慢点,俺都快追不上你了。” “张顺,我会游泳了,我再也不会拉大家的后腿了。”张伟说话的时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两臂更加用力扒了起来,一会儿把大家全甩在后面了。 看到张伟会游泳了,大家都很高兴,都没有了后顾之忧,提劲游吧,总不能被一个新手甩在后面吧?一个个奋力跟着张伟游起来。 张伟越游越熟,他轻轻运气,把轻功用到了游泳上,身体立刻浮起了许多,就像一截干木头飘在海面,两臂左右轮番拨水,简直就像螺旋桨一样,张伟有无尽的力量,就像一艘摩托艇一样,动力强劲,很快把大家远远抛在后面,在张伟的带动下,全体队员都卯足了劲,奋力向目标游去。 十公里的距离对大家来说是一次极限的考验,队员们很快就拉开了距离,看到大家被远远抛在后面,张伟只好放慢了速度等队友们,张顺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上来。 “排长,你游得好快啊,我们都游不动了,歇一会儿吧。” “快点,你看,马上就要到了,船体正在下沉。”张伟指着前面的一艘大船说,果然是一艘渔船,上面还有几个渔民打扮的人在瞭望,大家已经看到有人来救他们了,只见对救他们的人有些失望,不来船来吧仅凭几个人怎么救人啊? 这艘渔船很大,张伟第一个接近了船体,趁着大家还没有到的时候,他先围着大船游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漏水的位置,原来船体被撞了一个大洞,要想不让船下沉,必须先堵住大洞不让进水才行,可是,怎么才能堵住大洞呢? 后面的队员也陆续游到了船下,张伟简明地说了一下船体受损的情况,要想堵住漏洞,只有脱衣服了,张伟带头脱了衣服,后面的几位却没什么脱了,因为半路上衣服影响游泳,他们都把衣服脱掉扔海里了,张伟只好带头把裤子也脱了贡献出来,加上另外几件短袖背心什么的,堵住漏洞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谁去堵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 “飞行员,我看还是你的水性最好,你去堵吧。”工程师对飞行员说。 “不行不行,我潜水不行,还是找别人吧。”飞行员连连摆手。 “俺的水性好,俺去。”张顺自报奋勇说。 “对对对,还是张顺水性好,他去最合适。”飞行员看到张顺给他解围很是感动。 “俺下去了,排长,把衣服给俺吧。” 张伟把衣服递给张顺说:“下去一定要小心,堵不住就上来,不要勉强。”张伟说。 “放心吧排长,俺的水性好着呢。”张顺接过衣服深吸了一口气,“吱溜”就钻进水里了,张顺的水性还真不是吹的,他很准确地就摸到了洞口的位置,把衣服一股脑地塞了进去,这才注意到,衣服太少,根本堵不死,这可怎么办,他低头一看,他脚上还穿着一双军靴和裤头,看来只有用它们了,只是脱了裤头他就身子光光了。 大家都看着水面等着张顺,然而,张顺已经下去两分钟了,按照正常的憋气时间,就是完成不了任务也该出来了,不会是出事了吧? “让我下去看看吧?”雷神不放心的说。 “再等一会儿吧,我知道张顺的憋气的时间,当初教他射击的时候,为了不让呼吸影响射击精度,他一口气能憋气四五分钟。”张伟说。 张伟刚说完,张顺“呼”的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嘴里喷出一大口海水,连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脸色憋得通红,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排……排长,俺堵住了。” “张顺好样的,你为我们立了头功。”张伟夸奖说。 “排长,我不要什么头功,你看能不能给俺找件衣服穿,俺把裤头鞋子全塞进去了。”张顺不好意思地说。 ------------ 第186章 日本人 “大家谁有多余的衣服贡献出来。”张伟问大家。 张伟问了话后意识到等于白问,因为刚才大家已经做过贡献了,现在每人只穿了一件军用大裤头,谁贡献了谁就得光身子。 “报告,飞行员里面还穿着一条小三角裤头。”工程师大声说。 “飞行员,快贡献一条裤头来。”雷神对飞行员说。 “你怎么知道我里面还穿着小裤头?你是不是偷窥狂?”飞行员不满意地对工程师说。 “你才偷窥狂呢,咱们打架的时候我就看到你里面还穿着裤头,花的,你说是不是?”工程师笑着说。 “花的怎么了?我愿意穿花的。”飞行员说。 “飞行员,别啰嗦了,不管怎么样,你得给张顺一个。”工程师说。 “我这个小裤头是国际名牌,三百多块呢,还是把大裤头给张顺算了。”飞行员被人揭了底只好脱下裤头递给张顺。 “谢谢了。”张顺也不客气,急忙接过来穿在身上。 “好了,下面我们想法上船,我先喊一下上面的渔民,看他们有没有绳子。”张伟仰脸对着船上喊:“喂,渔民兄弟,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放下绳子拉我们上去。” 听到喊声,有一个人露头向下看了看,然后就不见了,大概是找绳子去了,队员们都仰着头看着上面,一会儿,几个人从上面探出头来,其中一个人说:“接住,绳子来了。”他话音一落,三个黑呼呼的东西穿船上落下来。 “大家快跑,是雷。”雷神忽然大喊一声。 听到雷神说有炸*弹,大家犹如水蛇一样四下逃窜,“滋溜滋溜”全钻进水里了,雷神要是说有炸*弹那肯定就有炸*弹,他的鼻子都能闻出火*药味来,更何况还看到了,两颗炸*弹无声无息地掉入水中,很快就听见“咚咚”两声闷响,炸*弹在水中爆炸了,掀起几米高的水柱,紧接着,船上有一个人拿着微*冲对着海里“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子弹进水时发出“啾啾啾”的声音。 “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打完枪的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话。 张伟在水下逗留了一会儿偷偷潜在船下面,一会儿,雷神也从身边露出头来,为了不惊动船上的人,他俩只露出了半颗脑袋,刚才那两颗炸*弹威力很大,连水中的鱼都被炸死了,一个个翻了白肚漂在水面上,现在还不知道其他人员受伤了没有。 “不对劲啊,就是考验也用着这么逼真啊,全是真家伙,你看,我的胳膊被弹片划开了一个口子。”雷神对张伟说说。 “我也感到有点不对劲,刚才我隐隐约约听到上面有人说“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什么的,这好像是小日本说的话啊,难道我们碰到日本鬼子了?”张伟说。 “我看就他妈是小日本,搞不好这条渔船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这些人肯定是日本特工。”飞行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游了过来。 “要真是小日本就坏了,看他们用的武器都是特种部队才配备的,我们手无寸铁,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雷神说。 “那我们想法智取。”张伟说。 “船这么高,我们上去都成问题,怎么智取啊?”飞行员说。 “啊——”船上连着传来几声惨叫。 “不好,小日本在屠杀我们的同胞,来,你们两个快把我托起来,我喊一二三,你们俩用力向上托,我借助你们的力量上船上去。”张伟说道。 “不行,你没有带武器,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雷神说。 “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是送死我也要上去,不过,我看小日本还没有杀死我的能力,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我现在命令你们托住我。”张伟说。 “上去后找个绳子扔下来,把我们也拉上去。”飞行员说。 “别啰嗦了,快点,一,二,三。”张伟丹田中的气一提,借助雷神和飞行员的托力腾空而起,像鲤鱼跳龙门一样,身体超出船体后一个大鹏展翅稳稳落在甲板上,他看到三个穿黑衣,头顶上都戴着特制帽子的人,其中一个人正拿着刀子对着几个绑在柱子上的人身上猛刺,那惨叫声几声被刺的人发出的,张伟想都没想就大喝一声:“住手。” 张伟这一声呐喊犹如晴空霹雳,三个人吓得差一点蹲在甲板上,他们惊恐地扭过身来,一看就张伟一个人赤手空拳,穿着一个大裤头站在那里,都得意地笑起来。 “用中国的话说,他是漏网之鱼,真奇怪刚才竟然没有被炸死。”其中一个鼻子下一撮胡子的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 “干脆一枪崩了他算了。”另外一个人举起了微*冲。 一撮胡把枪口按了下去说:“我们武士是不会轻易用枪的,用刀征服他。”他一挥手,另外两个人立即会意,他们每人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刀向张伟逼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滥杀无辜。”张伟大声说道。 “我们是大日本……”其中一个刚开口说话,一撮胡立刻拧了他一下。 “我们的海盗,专门劫财害命的,今天遇到我们,你算是死定了。”一撮胡说。 “杀人偿命,你要为你们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张伟摆好了迎敌的架势。 “中国的法律对我们来说是不起作用的,倒是你今天要把小命留在这里了。”一撮胡说。 “谁留下命还不一定,我一定要把你们绳之以法。”张伟听了一点也不畏惧。 “自不量力,你就等着送死吧。”一撮胡恶狠狠地说。 张伟两眼怒视着这三个人向他逼近,暗暗把气运到两手掌上,三个人离他只有三步远了,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三个人头上戴着螺旋桨片,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不管他们,先卸了他们的刀再说,只见张伟一闪身,一个凌波微步,身形突然闪到他们后面,然后对着他们的肩膀“啪啪啪”就是三掌,只听见“当啷”一声,其中一个人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另外两个人手中的刀虽然还在手上,但疼得抖动不已,张伟不禁一惊,刚才这三掌,他用了足足八成的力量,竟然没有把他们的刀全部卸掉,看来他们都是有一定功夫的人,难道是因为没有吃饭功力大减了吗?要是那样就坏事了。 挨了张伟一掌后,这三个人也是一惊,他们都是日本自卫队数一数二的柔道高手,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人偷袭成功,连刀都被卸掉了。 “中国功夫。”一撮胡对另外两个人说:“看来我们大意了,我们必须联手才能击败他,你攻他左侧,你攻他右侧,我从正面攻击他。”三个人立即排成了三角形,然后慢慢逼近张伟,这种阵型,三人互为犄角,一人遇袭,另外两人可以及时从左右进行攻,让张伟三下受敌。 张伟不敢再轻敌了,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又是一次逼真的考核?如果用尽全力,万一伤了自己人就坏事了,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刚才虽然一袭成功,但现在眼前的三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再想偷袭是不可能了,看着三人逼近自己,张伟轻轻地向后挪动着,两眼在扑捉着进攻的机会。 三个人进,张伟却在退,一撮胡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然大喊一声:“死啦死啦滴。”挥刀向张伟劈来,张伟一闪身,对着一撮胡左肩就是一掌,一撮胡急忙跳到一边,左边的那个人看得张伟露出了破绽,用刀刺向张伟后背刺去,张伟感到肩膀上冷飕飕的,知道不好,他猛地一撮身,一个太极贴手,刀贴着他光溜溜的肩膀穿了过去,张伟一转身,对着那个人拿刀的手臂就是一掌,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个人筋骨断裂,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咣啷”就掉在地上,另外一个人一看同伴受伤了,为了救同伴,用刀慌乱地刺向张伟裆部,张伟急忙一跳,好险啊,刀竟然刺穿了他的大裤头,要不是反应及时,老二恐怕要吃不消了,张伟跳到几步开外,正好跳到被那几个人刺伤的人旁边,他们身上还在流血,连夹板上都流了一片,看到这么多血,张伟感到头一晕,急忙把头扭向一边。 三个人吃了大亏,他们一边防御着张伟的进攻,一边小声嘀咕着,估计是想搞什么阴谋,只见他们一个个从身上取下一枚雷来,然后打开了身上的一个按钮,只见他们头顶上的螺旋桨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张伟看到他们头顶上的螺旋桨旋转起来,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想趁机过去攻击他们,无奈脚步却无法移动,眼前不断出现顾茜流鼻血的情景,渐渐地,眼睛好像被红布蒙住了。 只见三个人的脚开始离开甲板,慢慢地升之半空,他们顺手把雷扔到了甲板上,一加油门,身体快速向东边飞去。 ------------ 第187章 晕血 他们是想逃跑,原来他们身上穿的是飞行衣,只见雷冒着烟滚向张伟,在张伟脚下“滴溜溜”旋转着,张伟还像木头人一样站着发呆,根本就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三颗雷正“嗤嗤嗤”地冒着烟…… 眼看着雷就要爆炸了,张伟还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发呆发呆,这三颗雷如果爆炸了,那张伟肯定要粉身碎骨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个黑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张伟,张伟顿时被扑倒在地. 在他倒地的同时,只听见“砰砰砰”三声巨响,三颗雷爆炸了,弹片四下飞散,被绑在柱子上的人顿时被炸的血肉模糊。 硝烟过后,只见雷神痛苦地从张伟身上翻下来来,他用手指伸进大腿一个流血的地方,咧着嘴痛苦地从里面扣出一块弹片来。 “张伟,你搞什么鬼,眼看着雷就要爆炸了你却不躲,你要是找死说一声啊?害得我为了救你腿上被炸了一个大口子。”雷神不满地说。 看到张伟不理他,两眼呆滞地看着远方,雷神便用手在张伟眼前晃了晃,张伟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便用力猛拍了他几下,张伟这才缓过神来。 “雷神,你怎么来了?”张伟说。 “我要是不来你这小命就交代了。”雷神说。 “雷神,谢谢你救了我,别管我,赶快救船上的人吧。” “没救了,都已经死了。”雷神说。 “都死了?”张伟一抬头看到了那几个被炸得体无完肤的人,立刻感到一阵恶心,低头又看看地上的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顿时昏了过去。 雷神看看那几个死人,又看看张伟,笑着说了声:“想不到你还怕死人啊。”他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走向那几个人,几个人已经面目皆非,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一连串的疑云让他无法明白。 这时候,飞行员、工程师和张顺也陆续从船下爬上来,看到船上的情景,都不觉心里感到一阵恶心,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那不是张伟吗?他难道被炸死了吗? “排长,排长,你可不能死啊。”张顺扑了过去,他抱着张伟坐了起来。 “张伟,你可不能死,你说过,咱们要同生共死的。”工程师跑过去说。 “张伟,你不是说请问吃你们河南的烩面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快起来,你现在就请我。”飞行员说。 “你们嚎什么?张伟没有死。”雷神大声说。 “张伟真的还没有死,你摸摸他的手,还是热的呢。”工程师说。 “排长真的没有死,你看他的眼珠动了。”张顺高兴地说。 “雷神,张伟到底怎么了?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飞行员问雷神。 “唉,刚才被这几个死人吓着了,真想不到,张伟还怕死人。”雷神说。 “排长醒了,你们看排长醒了。”张顺说。 果然,张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身边围了一群人感到很奇怪,便问:“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救人啊。” “他们都没救了,你看,肠子都炸出来了。”雷神说。 “那你快点把血处理干净,我晕血。”张伟说。 “哈哈哈,晕血?我只听说过晕车和晕船的,还没有听说过晕血的,张伟,你逗我们是吧?”雷神说。 “真的不骗你们,我从小就有晕血的毛病,求求你们快点把血清理干净吧。”张伟哀求着说。 “这是一个杀人现场,血清理净了等于破坏现场,我可不想被扣个破坏杀人现场的帽子,我看还是找块布盖起来吧。”雷神说。 “那你赶快盖起来吧,记住,要盖严,不能露一点血。”张伟说。 “这里有一块帆布,我去拉过来盖上。”雷神走到一边拉过来一张帆布盖上了几个死人,然后问张伟:“你上来的时候都看到什么了,他们几个怎么都死了?” “我上来的时候正看到几个戴着奇怪帽子的人拿刀子捅这几个人,于是就跟他们交上了手,刚开始占了便宜,但后来我看到了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张伟说。 “那几个人去哪里了?”雷神问。 “飞走了。”张伟说。 “飞走了,张伟,你又在逗我们。”雷神说。 “真的,我亲眼看到他们飞走的,超东边方向。”张伟认真地说。 “你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工程师问。 “听说话像日本海盗,我记得他们说什么撕拉撕拉地,好像是电影上小日本说的话。”张伟说。 “你确定他们是飞走的?”雷神问。 “千真万确。”张伟说。 “张伟没有骗我们,他们确实是飞走的,他们身上穿的是一种特制的飞行衣,我在《飞行员》报上看到过飞行衣的图片,人穿上它可以想鸟一样自由地飞翔,听说在一些发达国家,特种部队都装备了这种飞行衣,刚才我也注意到空中有几个小黑点,应该就是那几个日本海盗。”飞行员说。 “既然杀人者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工程师问。 “还用问吗?大队长要求我们把船想法弄回去。”雷神说。 “那我们就想办法吧,走,看看船上的发动机还能不能用,如果能用,我们就开回去。”飞行员说。 “你会开啊?”工程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飞行员说。 “飞机我都开了,还怕开不了这艘破船。”飞行员满怀信心地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走,到驾驶室去。”雷神说着就带着众人走向船舱的驾驶室,到驾驶室一看,都失望了,原来,驾驶室已经被炸*弹洗劫过了,看不到一件完好的东西,发动机被炸*弹四零八落,修也不可能了,只好又返回到甲板上。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张伟问。 “唉,驾驶室全被炸*弹炸坏了,我看还是想其他办法了。”雷神说。 “其他办法,那赶快报警啊。”张伟说。 “报警?你说着容易,我们拿什么来报警?除非是有人再游回去。”飞行员问。 “你们找找,看看船上有没有电报或者卫星电话什么的。”张伟说。 “这船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雷神说。 “你们找找,肯定有的,你忘了,大队长说是这艘船发出过求救信号,仔细找找哪里有通讯器材。”张伟说。 “好,张伟说的有道理,我们分头搜寻各个房间,看看有没有通讯器材。”雷神说。 “好。”大家分头下船舱寻找去了。 张顺顺手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头上戴着耳麦,他的身体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便大声喊:“大家快过来,俺发现了一个人。” 大家闻声跑过来,工程师一看地上的死人,立马高兴地说:“找到了,找到了。” “你瞎咋呼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死人吗?你找到什么了?”飞行员问。 “电台,你没有看他戴的耳麦连着电台吗?”工程师说。 大家走近一看,那个人头上戴的耳麦果然连着一个电台,看起来他是在发求救信号的时候被人打死的,大家七手八脚把电台搬了出来一看,一个个都泄气了,电台被子弹穿了几个小孔,肯定不能用了。 “大家不要泄气,看我的,别忘了我是工程师哦。”工程师笑着说。 “知道你叫工程师,但那只是你的外号,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工程师?”飞行员挖苦说。 “是不是让事实说话,找工具。”工程师说着趴在地下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工具箱,打开一看,里面什么工具都有,看起来死去的这个人还管着渔船的机修工作,工程师找出了一把起子,熟练地拧起来电台上的螺丝,一会儿功夫,电台就被他卸得七零八落的,子弹穿过的地方线路全部被损坏了,工程师现在的工作就是把它们一一接起来,屋里没有电源,所有的连接都是手工来完成的,工程师拿起镊子,像大姑娘绣花一样干起来,天气燥热,屋子里又不透气,不一会儿,工程师身上就流汗了。 “你们别在这里围着,太热了。”工程师发出了抗议。 “来,我给你扇扇子。”张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硬纸片给工程师扇了起来。 “还是张顺有眼色。”工程师说。 “工程师,我给你擦擦汗。”飞行员为了讨好工程师,从房间的脸盆架上取下了一条手巾给工程师擦起汗来。 “我怎么闻着有点不对劲?怎么一股血腥味?”工程师忽然说。 “屋里有个死人会不腥吗?”飞行员说。 “不对劲,腥味越来越浓,飞行员,让我看看你用什么给我擦的?”工程师说。 “手巾,正儿八经的手巾,不行你看。”飞行员把手巾展开让工程师看。 “哇――”工程师看了一眼立刻吐了起来,原来手巾上全是豆腐脑一样的东西,不是脑筋还会是什么?“好啊,飞行员,你真是太缺德了,哇――。” ------------ 第188章 协助调查 飞行员一看手巾,立刻就扔地上了,怕工程师揍他,撒腿就跑外面了。 “飞行员,我饶不了你。”工程师发狠说。 “有什么事出去我帮着你修理他,现在还是赶快修好电台为妙。”雷神劝道。 “我饶不了他的。”工程师又呕吐了一阵子,这才重新开始修起电台来,经过半个小时的工作,电台恢复的原样,不知道能不能用,只见工程师接通了电源,然后用手指压起了发射键,只听见“嘀嘀嘀”一阵悠扬的发报声传出来…… 一阵有节奏的嘀嘀声响起,工程师把耳麦放在耳边,高兴地伸出了两个指头兴奋地说:“欧耶,搞定!” “工程师不愧是工程师啊,你简直太伟大了。”雷神高兴得准备把工程师抱起来。 “别慌别慌,我正在发送求救信号呢。”工程师说着手指在发报毽上熟练地摁着,电台连续发了一会儿后,工程师说:“好了,我们等着人来救我们吧。” “这屋子里太腥了,不如我们上甲板上等吧。”雷神说。 “雷神,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忘记了,你又提起了,想起飞行员给我擦汗的手巾我就气,那气味真腥啊,哇――”工程师说着捂住嘴跑了上去。 工程师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到底是哪个壶提错了呢?” 上了甲板,工程师趴在船舷边一阵呕吐,就差没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了,直到最后吐出了几口绿汁后才算消停,一会额,雷神也上来了。 张伟问:“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雷神回答:“工程师已经搞定了,他发出了求救信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的。”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想办法把船拖回去了那我们就耐心地等吧。”张伟说。 雷神、工程师和张伟他们几个在船的这边聊天等待,只有飞行员在一个人船的另一边若无其事地线转。 “飞行员,你咋不合群啊,在那边干什么呢?”张伟对刘赐喊道。 “我在这里欣赏一下美丽的大海,啊,大海真是太美了了,我爱祖国的大海,我爱祖国的蓝天。”刘赐抒情地说。 “他是不敢过来,你没看到工程师的眼神,那可是要杀人的眼神。”雷神说。 “到底怎么回事?”张伟问。 “是……,唉,不说了,你看天空那边有两个黑点,越来越近了。”雷神指着远处说。 张伟顺着雷神手指的放行看去,果然有两个小黑点在向这边移动,一时看不起是什么。 “我操,真快啊,是两架直升机,肯定是来救我们的。”飞行员兴奋地说。 听了飞行员的话,大家认真辨别着,黑点越来越大,果然是两架直升机,慢慢地可以看清直升机上的驾驶员了,大家拼命地向飞机招起手来,“嗡嗡嗡”的马达声都听到了,飞机径直朝他们飞过来,马达声越来越响,螺旋桨强大的风力把下面的海水吹出了一个凹面,直升机飞到甲板升空,吹得张伟他们几乎都站不稳了,两架直升机先后降落在甲班上,舱门打开后,几名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提着大箱子走下飞机,简单地了解了一下船上的情况后,警察打开了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各种技侦器材,被帆布掩盖的尸体被拉开了,死者已经千疮百孔,警察们开始忙活起来,照相的照相,取痕迹的取痕迹,渐渐地,几位警察脸上露出了难色,这不是一般的海盗抢劫事件,有好多疑点无法解释,特别是一把长刀,在国内好像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刀,上面还写着日本字。几名警察耳语了一会儿,最后一位戴着二级警督警衔的警察爬上了直升机,然后拿起飞机上的报话机向上级汇报,汇报完毕,警督跳下了飞机。 “各位,刚才我已经把船上的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上级命令我们留下两人和一架直升机保护现场,剩下的人回去汇报工作,很快就会有轮船来拖走渔船,其余的坐飞机回去向上级详细说明情况。”警督说。 “好啊,谁留下呢?”张伟说。 “当然是我们的人留下了,你们几个在船上守了这么久了,该我们了,你们都上飞机吧。”警督说。 “那就有劳两位了,同志们,我们上飞机。”张伟招呼着。 几名特种兵在张伟的指挥下钻进了直升机,他们还没有坐牢稳,警督说:“你们几个都坐后面吧,我们坐前面。”显然对着几名没有穿衣服的人不屑一顾。 张伟听了并没有在意,便指挥大家坐到的机舱后面,几名警察坐在了前面,不知怎么回事,每一位警察都把手放在了枪套上,也许这是一种职业习惯吧。 飞机起飞了,雷神问飞行员:“飞行员,你开过这种型号的飞机吗?” 雷神笑着说:“这是俄罗斯河马(米-8)直升机,这种型号飞机我们早就淘汰了,只有最差劲的飞行员才开直升机,像我这样的特级飞行员都已经开始开歼十了。” 听到飞行员说话,正在驾驶飞机的飞行员扭过脸看了一下飞行员,面带愠色,他忽然倾斜了一下机身,直升机上是人的人都横了起来,把几个人甩得脸色苍白,但飞行员根本就没有感觉,在陆航团,这都是小把戏,他知道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连解释说:“解释一下,我说的在我们陆航团,但驾驶警用飞机的都是最棒的。” 直升机这才平稳地飞行起来,张伟他们真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就都昏昏入睡,张顺栽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壶掉在地上,前面的几名警察同时拔出了枪,看看是一个水壶掉地上了,几名警察把枪放回枪套了,过了一会儿,飞机在一片白房子的地方盘旋起来,最后落在院中的草坪上,只见一群武警背着枪把飞机包围了。 “嗨,都别睡了,到了。”警督对大家说到。 听说到了,张伟他们都睁开了眼睛,工程师趴在窗口一瞅说:“你们看,好多武警来迎接我们呢。” 大家听了纷纷趴在窗口向外看,不对劲啊,武警怎么一个个都端着枪啊,看那神情不像是迎接我们的呀。 舱门打开了,张伟他们迅速跳了下来,没想到他们每个人身边迅速站了几名武警。 “大家对不起啊,接上级命令,要对你们几个隔离审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警督说。 “审查我们?脑子进水了吧?我们花了那么多精力,到头来还要被查,没道理啊。”雷神说。 “不是审查,是让你们协助调查。”警督说。 “这还差不多。”工程师说。 张伟他们在前面走,武警跟在后面,前面是一排房间,门都打开了,门口站着两名警察,张伟进了一个房间,张顺跟着要进去,后面的警察立即拦住了他说:“你的房间在隔壁呢。” 张顺只好乖乖地进入了隔壁房间,随后,雷神他们也依次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一进去,房门就被关上了,而且还上了锁。 接着是挨个审问,第一个被提审的是张伟,坐在审判桌后面的正是那名警督,不过,现在他多了几分威严:“姓名。” “张伟。” “职业。” “军人。” “你是军人,你的衣服呢?有什么能够证明你是军人?”警督问道。 “我们都是特种兵,是来进行游泳训练的,衣服都脱到海边了。” “特种兵?既然你说你是特种兵,你说说你们部队的番号是什么?” “部队番号是……?”这一回真把张伟给难为住了,他还真不知道现在的部队番号是什么,没办法,他只好报了眼前老部队的番号:“3235团。” “3235团?哈哈哈哈,据我所知,3235团并没有什么特种兵,你在撒谎。”警督笑着说。 “我原来是从3235团选拔走的。”张伟辩解着。 “好,我现在不追究你是什么身份了,你把船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吧。”警督说。 “我们在海边训练的时候接到了上级命令,要我们火速赶到事发地救援抛锚的渔船,我们就一起游了过去,到了以后才发现船上有海盗在杀害无辜的船员,于是我迅速跳上去营救他们,我跟他们过了几招,他们是功夫非常古怪,我震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后他们就飞走了,走的时候扔下来几颗雷,后来,雷爆炸了我就什么不知道了。”张伟说。 “哈哈哈,你编故事有点漏洞百出,第一个疑点:事发地离海岸差不多十公里,你说你们是游着去的,这有点不太现实;第二个疑点:渔船甲板离海面那么高,你说你是跳上去的,除非你身怀轻功绝技;第三个疑点:你说人是飞走的,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会飞的人;第四个疑点:你说雷爆炸了,你现在为什么还站在这里?”警督一五一十地说。 “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游着去的,也真是跳上去的,他们真的是飞走的,雷响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张伟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 第189章 警花 “证据,拿出证据来,我们公安注重的是证据。”警督说。 “警察同志,我用人格来保证,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人格。” “哈哈哈,现在你不要跟我讲人格,人格是不值一分钱的。”警督说。 “警察同志,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张伟问。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除非你能够拿出证据来。”警督说。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把我们当成杀人犯了?” “更正一下,不是杀人犯,是杀人嫌疑犯。”警督说。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张伟听了大声喊起来。 张伟一听说自己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了,当时就急了,你说能不急吗?这完全就是诬陷啊,但警督让他拿出不是嫌疑犯证据,他确实拿不出来,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应该狠下杀手了,抓住一个就可以为自己解脱了,但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怎么办呢?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和战友们解脱。 这时候,一个警察推门进来,他走过去附在警督耳边说了几句话,警督点了点头,随后,那名警察就出去了。 看到警察关上了门,警督抱歉地对张伟说:“张伟同志,刚才有点对不起了,你们部队来人了,已经核实了你们的身份,你们都是英雄,我们却误会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没关系,干我们这一行的误会是难免的,警察同志,既然已经核实了,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了?”张伟问道。 “现在还不行,在现场发现了一把长刀,经过专家鉴定,应该是日本武士*刀,但这把刀更加特别,上面刻了一些小字,经过专家仔细辨认,确定是日本自卫队勇士勋刀,据了解,这种刀在日本自卫队每年只有十个人才有资格佩戴这种刀,是经过层层选拔的,说万里挑一一点都不为过,能享有这种名誉的人就是日本的英雄,现在,这把刀的主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事态严重,我们已经上报了国家安全局,过不了多久,国家安全局的人就会赶过来,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吧。”警督说。 “日本武士*刀,还是日本自卫队勇士勋刀,果然是日本人干的,真后悔当初没有抓住一个。”张伟自言自语地说。 “这些人都受过残酷的训练,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了得,而且他们杀人不眨眼,遇到他们的人很难有活口,你是幸运的一个,他们直接由日本自卫队司令部调遣,来无踪去无影,是不可能被抓住的,即使你能够抓住一个,那也只能是一具死尸。”警督说。 “我不相信,你太长小日本的志气了。”张伟说。 “我给你举几个最近两年发生的案件吧,轰动全国的6.10灭门案你应该知道吧?”警督问。 “知道,好像是一个富商在一夜之间全家丧命,这是公安部督查的大案,但一直没有破案。”张伟说。 “你知道为什么不继续侦破了吗?” “不知道。” “因为日本的一个黑道组织已经声明这起灭门案是他们干的。”警督说。 “小日本这么张狂,为什么我们不反击?”张伟问。 “你反击什么啊?这是一个黑道组织,日本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那就这样便宜他们了吗?” “不可能,小日本欠下的债早晚要血债血还,我们国家通过外交手段,动用了大量安全局隐蔽的人员进行暗查,最后查明,是日本自卫队特战分队的人所为,为此,我们牺牲了三名优秀的侦查员。”警督说。 “他*妈*的,小日本的自卫队太嚣张了,如果让我碰到,我一定要让他们碎尸万段。”张伟愤慨地说。 “不瞒你说,你碰到的就是日本自卫队的特战分队成员。”警督说。 “我说当时用了那么大力道没有降住他们,原来都是些有来路的人啊,要不是雷神及时出现,恐怕这一刻我就站不到这里说话了。”张伟有点后怕地说。 “警察同志,你刚才提到国家安全局,你能告诉我国家安全局是干什么的?”张伟不解地问。 “国家安全局成立于1983年,下设十七个分局,分管不同的领域,在国家安全局的统一指挥下交叉执法,说白了,就是我们常说的特务机构,它的职能是保卫国家安全,维护国家政治社会稳定,根本任务是开展反渗透、反颠覆、反遏制、反破坏和反情报窃密斗争,保卫社会主义政权的安全。可以行使宪法和法律规定的公安机关的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的职权,在处理案件时,它具有优先权,任何单位都要跟它让路。国家安全局拥有强大社会的资源,目前,我国分布在国内外的人员有十万之众,他们以不同的身份隐蔽在自己的岗位上,一旦国家呼唤,他们会挺身而出,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警督回答。 “哇――这么厉害啊,不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物,我能见一见他们的真面目吗?” “马上你就可以见到了。” “他们是不是个个身怀绝技?” “我也只是听说过。”警督正说着,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马上就立正了,连连答是,放下了电话,他掏出一条手巾擦了擦汗。 “怎么回事?”张伟问。 “公安厅长有请,接你的直升机马上就到,你快到院子里等着吧。”警督说。 “这么快啊?”张伟说。 “要不怎么叫国家安全局呢?快点走吧,晚了我们该挨训了。”警督催促着。 张伟和警督一起来到院子里,那些刚才还荷枪实弹的武警们这时都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站在院子里,纷纷向张伟投以敬佩的眼光,这时候,一阵引擎声从空中传来,一架直升机由天而降。 直升机停稳后,舱门打开了,院子里的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哇――美女警花啊。” 只见一位女警察出现在舱门口,她佩戴三级警司警衔,戴船型帽,头发全塞进帽子里了,显得干净利索,衣服自然收腰,把小腰束得细细的,简直就是一个飒爽英姿的女警花,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她单脚落地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飞行员急忙上前准备抱住女警花,没想到女警花一个反擒拿,飞行员的胳膊一下子就被扭住了,疼得飞行员“嗷嗷”叫起来。 “我说美女,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人家可是去扶你呢。”飞行员说。 “哦,对不起,习惯了。”女警花松开了手。 “真狠啊,看谁敢娶你当老婆?”飞行员活动着手腕小声说。 “你说什么?”女警花听力特好。 “我是说看谁有福气娶你这样的美女当老婆。”飞行员连忙改口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敢娶我当老婆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生呢。”女警花说,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位二级警督,女警花急忙立正报告:“警督同志,三级警司张馨予奉命接张伟同志,请问哪一位是张伟?” 警督还礼说:“张馨予同志,站在我身旁的这位就是。”警督说完把张伟推到了前面。 “听说你跟日本的特战精英交过手,还缴获了一把武士*刀?”张馨予冷冷地对张伟说。 “过了几个回合,不过让他们跑了。”张伟一脸懊悔地说。 “这么说你是武林高手了?”张馨予问。 “不敢当,不敢当。”张伟谦虚地说。 “请上飞机吧。”张馨予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先请,女士优先。”张伟急忙微笑谦让,打算做次绅士。 “干我们这行没有男女之分,你是我们局长请的客人,当然你要先请。”张馨予说。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那我就先上了。”张伟说着就往前走起。 看到张伟走到了前面,张馨予的笑脸没有了,她突然发威,抬起一脚向张伟的腿弯踢去…… 张馨予在张伟背后突然来了一脚,这是一招偷袭制敌绝招,先是一脚下去,被袭击者腿必定打弯,紧接着上去拐脖子拧头,在对方不防备的情况下就是高手也很容易着道. 但张伟是谁啊?那可是高手中是高手啊。 说话的时候他就感到这位女警官神情有点不对头,想着会不会偷袭他,便提前作了防备,张馨予袭击他的时候,他一不躲二不闪,在张馨予一脚下去踹在他的腿弯处的瞬间,他的腿顺势一弯,用太极神功夹住了张馨予的脚。 张馨予没想到脚会被吸住,抽了一下没抽出来,这样让一个大男人夹住脚多丢人啊。 她是个不肯服输的女孩子,一招不成下一招更狠,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只见她蹬着张伟的腿弯向上一提身,伸胳膊就拐住了张伟的脖子,用自己体重加上胳膊的劲一起使劲用力一拧。 这种借体重加力的方法,力道最起码有一百五十斤,普通人的脖子根本就承受不住。 ------------ 第190章 军情局长 但张伟的脖子却纹丝不动,他练气功的蹲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也很难推动半分,他就是想看看张馨予下一步还要干什么。 看搬不动张伟的脖子,张馨予急了,她干脆揪住了张伟的两只耳朵,张伟这一下不答应了,他两手一按,把张馨予的两手按在了自己的腮帮子上,张馨予这一下就动弹不得了,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趴着张伟的肩膀上。 “下来吧千金大美女,你可有千斤啊,再压我就受不了了。”张伟笑着说。 张馨予听了面红耳赤,感到无地自容,此刻她还站在张伟的腿上,趴在张伟光溜溜的背上,她的前胸紧贴着张伟的后背,她甚至能够感到那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块,趁着张伟直起腿弯的时候,她羞愧地从张伟身上跳了下来,背后传来一阵掌声。 “好,张伟真给我们特种兵长脸。”飞行员伸着大拇指说。 张馨予恼怒地向后看了一眼,飞行员立马把嘴闭上了。 “张警官,身手好敏捷啊,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恐怕就着了你的道了,不知张警官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警督走上前说。 张馨予满面羞愧,脸颊香汗直流,她掏出一条洁白的小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说:“你们上报说张伟和几名日本自卫队拥有荣誉勋刀的特种兵交了手,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从来就不留活口,我想看一看张伟有没有真本事,今天一试,我彻底服了,还是我们的特种兵厉害啊。” “张警官过奖了。”张伟谦虚地说。 “张伟同志,请吧。”张馨予又一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伟也不客气,直接登上了直升机,张馨予随后也上去了,飞行员跟着也要上,张馨予把他拦住了。 “哎哎,你上来干什么?” “张伟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啊?”飞行员笑着说。 “你跟日本自卫队的特种兵交过手吗?” “没有啊,但我也是当事人啊,不信,你问问张伟。”飞行员说。 “对不起,局长让我邀请的人员只有张伟一个人。”张馨予说着就关闭了舱门。 “嗨,等等,我还有话说呢。”飞行员赖着不走。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再见。”张馨予趴在窗口向大家招手,螺旋桨快速旋转起来,把地面的尘土吹了起来,飞行员急忙躲远了。 “嗨,美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呢。”飞行员对着空着喊着。 “我说飞行员,有没有一点骨气啊,人家都飞走了,咱们特种兵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尽了。”工程师拍着飞行员的肩膀说。 “别说我,当你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的时候,估计你连骨头都没有了,这叫一见钟情懂不懂?”飞行员反击工程师说。 “哈哈哈,我看叫一厢情愿。”工程师笑着跑开了。 “你咋老是跟我作对呢,看我不收拾你。”飞行员追了上去。 却说张伟刚在机舱中坐好,没想到张馨予上来后直接就挨着他坐了下来,张伟闻到一阵香气扑鼻,他就穿了一件军用大裤头,闻了一会儿就不觉全身燥热起来,下身也开始有反应了,他干脆站起来弯着腰坐在了对面的座位上,把手放在了裆部。 “怎么?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啊?”张馨予问。 “不是,不是,这样坐有利于直升机平衡,这是职业习惯。”张伟忙找理由说。 “真佩服你们特种兵,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对一名特种兵来说,细节决定成败,一个细节的疏忽,就可能导致整个任务的失败。”张伟说。 “张伟,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雕虫小技。” “我看没那么简单,我看你是不敢说,是不是怕我学啊?” “哪里哪里,是我师傅教的太极,在你面前献丑了。”张伟说。 “太极?简直是太神奇了,以前只是从电影上看到,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张伟,能不能教我几式啊?”张馨予说。 “当然可以啦,有机会我一定教你。”张伟说话的说话低下了头,因为坐在美女对面,不好意思直视啊,一直视下面反应就大了。 “张伟,我能吃了你啊,地上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我还好看吗?” “还是张警官好看。”张伟说。 “张伟,给我聊一下你们特种兵好不好?” “我们特种兵有什么好聊的,还是你们国家安全局牛,张警官,你能给我说一下我要见的人是什么来头?”张伟终于找到了话题。 “你是说我们局长吧,他叫王任重,是我们安全部军情局长,一级警监,侦察兵出身,说起我们局长啊,他的故事,可是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他身上有两个枪眼,一个是在对越自卫还击战留下的,那时候,我们局长还是一名侦查排长,他带领一个侦察班负责去抓舌头,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越南妇女,戴着斗笠,穿着肥胖的衣服,背了一捆干柴,那名妇女也认出了武警,惊恐万分,当时,我们局长手里拿着枪,虽然已经上膛,但我们局长却没有开枪,和那位越南妇女擦肩而过,突然就传来一声枪响,我们局长觉得肚子一热,扭脸一看,只见那名越南妇女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没等她开第二枪,身边的战友已经把她打成了马蜂窝,这一颗子弹从我们局长左后腰穿进去,从右前腹飞了出来,幸运的是子弹只击穿了一段肠子;第二个枪眼是抓一个日本间谍时留下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侦破,我们锁定了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就是屡屡盗取我们国家机密的日本间谍,当我们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显得很平静,说能不能让我涂一下口红,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出于人性,我们局长答应了,她掏出口红在嘴上抹了几下,却听见“啪”一声响,我们局长胸前立刻被鲜血浸透了,局长捂着伤口倒下了,他是被口红抢击中了,女间谍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的身体也随之瘫软,两个人同时被送进医院,幸亏口红抢的威力小,弹头紧贴着局长的心脏被肋骨卡住了,如果再进一毫米,局长就没命了,而那位女间谍,开启了口腔内的剧毒牙齿,早已经回天无力了。通过这两件事,我们局长总结了一句名言:任何时候都要有防人之心,特别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张馨予说。 “想不到你们局长有这么多故事?” “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们局长的故事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局长让我接你的时候试探你一下,看看你在我这个漂亮女人面前会不会着道。”张馨予说。 “还好我没有着道,要不,你们局长该笑话我了。” “报告,目的地已到,是否降落请指示。”驾驶员问。 “降落。”张馨予命令道。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一个大院子里,张馨予打开机舱门先跳了下来,紧接着,张伟穿着大裤头出现在舱门口。 张伟穿着大裤头站长机舱门口,他往下面一看,好家伙!院子里怎么站了这么多的警察呢?难道是来迎接他的,没道理啊,看其中两个的警衔,都一级警监了,最起码是正厅级了,不可能来迎接他这个无名小卒啊,看来真的是案情重大。 “哈哈哈,我说小张啊,怎么也不给小伙子换身衣服啊?”一个五十岁左右佩戴一级警监警衔的警察说话了。 “局长,您不是说案情紧急,要从速从快嘛,我可是一刻都没敢耽误。”张馨予说,原来说话的就是权倾一时的国安部军情局长。 “嗯,我是这么说的,你快去我的房间,把我的衣服找一套给小伙子穿上。”军情局长说。 “是,张伟我可交给你了,我告诉你,张伟可是个武林高手啊。”张馨予说着就走了。 “小张还是第一次夸男人,让我看看她佩服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下来吧小伙子,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可是英雄中的英雄啊,不仅打败了日本鬼子,还俘获了美女的心。”军情局长说。 “不敢当,不敢当,老前辈才是真正的英雄。”张伟走下飞机说。 “看来那丫头没少在你面前说我以前的臭事,让你见笑了,你们俩一路上聊得还可以吧?” “非常愉快。”张伟回答。 “让张馨予看上的男人可不多,你是第一个。”军情局长说。 “我是傻大兵一个,没有女人会看上我的。” “你没看到小张脸都红扑扑的,肯定对你有意了,走吧小伙子,咱们到赵厅长的办公室聊。”军情局长说。 “是啊,到我的办公室,我那里有上好的铁观音,咱们边喝边聊。”一边站的老头说,他也是佩戴一级警监的警衔,看来是厅长无疑了。 众人簇拥着张伟一路走去,走近了一幢几十层的大楼,门口站岗的武警急忙立正敬礼,厅长一边走一边还礼。 ------------ 第191章 放长线钓大鱼 走到电梯口,只有厅长、军情局长和张伟进去了,其他的人都站在了电梯外面,看来是要等下一趟电梯了。 电梯在28层停住了,三个人走出电梯,径直向里走去。 只见一间一间的办公室上面都订着牌子,什么书记、副厅长啊,走到尽头,门口订着厅长的牌子,门已经打开,张馨予和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女警察正站在门口迎接。 三人进去后,美女警察关上门站在了门口,张馨予把一套警服送进去以后也出来了。 “来,小伙子,去冲一个澡换上我的衣服,洗澡间在那边。”军情局长说。 “是。”张伟接过衣服就进了洗澡间,这洗澡间真是一个大啊,占了一大间房,里面应有尽有,当大官就是好啊,连办公室里都有洗澡间,张伟草草冲了一下澡就换上军情局长的衣服出来了。 “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你看小张穿上我们的警服俨然就是我们警察了。”厅长说。 “小张,想不想加入我们警察队伍?只要你愿意,我立刻打报告要人。”军情局长说。 “当然想了,只是要等到我退役后才行。”张伟说。 “说好了啊,来我们军情局。” “小张,还来我们公安厅刑侦处,你可以大显身手。” “老赵,你可不能跟我抢啊,要以国家利益为重,国家安全局需要小张这样的人才。”军情局长笑着说。 “王局长,你就会拿国家来压我,公安局也需要小张这样的人才。”厅长说。 “两位老前辈,你们不要吵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退役了,我就以国安局特工的身份来刑侦处工作。”张伟说。 “我看这样好,虽然在你们公安局工作,但实际是我们国安局的人。”王任重说。 “我看这样也好,虽然是你们国安局的人,但实际是为我们公安局效力。”公安厅厅长说。 “你看,只顾着抬杠了,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来,小张,咱们坐下来,边说边聊,说说你当时的经过。”王任重对张伟说。 “两位老前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进行游泳训练,忽然接到上级命令,让我们去营救一艘遇险的渔船,由于我们没有快艇,只好游着去了,等接近了渔船,我们才知道是一艘大船,我们在水里根本就无法上去,于是我们就对着穿上的人喊话,没想到一个人趴着船舷边看了看,突然拿着微*冲对着我们扫射起来,又扔下来两颗雷,幸亏我们躲得快,不然都一个个葬身鱼腹了,船上的人以为我们都死了,叽里咕噜说了几声听不懂的话,当时我觉得像是日本话,紧接着,上面传来惨叫声,我怕出人命,就让我的两个战友托着我,我借着他们的托力用轻功上了船,只见,三个穿着奇特衣服的人正在用刀刺几个渔民,于是大声呵斥他们住手,三个歹徒开始一愣,接着他们三个人开始向我逼近,看他们训练有素吗,我当时判断不准他们是些什么人,以为还是上面派人对我们进行考验的,于是我趁着他们离我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挑起对他们进行了偷袭,当时我只用了八分的力量,希望能够让他们丧失武力,没想到我的偷袭根本没有伤者他们,受到偷袭的三个歹徒开始以三角形的阵势向我进攻,我不敢大意,用八卦连环掌同他们过了几招,其中一个人被我劈断了胳膊,刀掉在了地上,三个歹徒大概是看打不赢,就商量着逃跑,他们头顶上的螺旋桨开始转起来,我正要去追他们,扭头却看到了几个渔民身上血淋淋的鲜血,我有晕血症,见不得一点血,看到血我就头晕了,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张伟说完后连着喝了几口茶。 “看来真的是日本的自卫队的特工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日本的特工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张,你过来一下。”王任重对着屋子外面喊了一声。 门开了,张馨予提着一个特制的箱子走了进来。 “局长,您叫我?” “你进入国家卫星照相系统,在出事的区域查一查近段时间拍摄的卫星图像,看看当时都发生了什么?”王任重说。 “是。”张馨予麻利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启电脑后,她的双手开始熟练地敲打着键盘,只见屏幕上很快显现出了出事海域的图像,是一片辽阔的海域,随着图片逐渐放大,海上有一个小黑的点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正是那艘渔船,她把图像往前退了一阵,竟然看到了张伟和三个日本人对打的场面,再往前退,是歹徒拿枪扫射船下面,跟张伟说的一模一样,再往前搜索,是三个飞行人落到了船上,不问青红皂白开始毒打几名渔民,再往前搜索,渔船好像碰着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再往前搜索,王任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下面有一艘潜艇,估计刚才渔船是无意中撞住了潜艇。 “小张,查查这个区域有什么重要的设施没有。”王任重说。 “是。”张馨予很快把国家重点的工程设施图勾勒了出来,出事地点刚好在设施圈上,出事地点原来是一个海底光缆分支站,承接着我国大陆和海底光缆通讯分流,日本潜艇来到这里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通过海底光缆分支站来窃取我国的国家机密。 张馨予又搜索了一阵子,只见三个飞行人从空中飞过来,最后潜入了海底,他们利用飞行人无法被雷达扑捉到潜入我领海从事非法活动,简直是太嚣张了。其实。我国的雷达并不是扑捉不到,而是扑捉到了,因为太小,被当成飞鸟处置,小日本简直是太狡猾了。 怎么办?王任重陷入了沉思,已经打草惊蛇,近段时间,小日本不会有什么动静了,难道就这样算来?我们同胞的鲜血不就白流了吗? “张馨予,上报国家安全部,对外发布消息:我渔船在东纬27°00′,东经117°21′处遇到海盗,五名渔民遇害,救援人员遭受火力打击,一人遇难,八人失踪,望广大渔民不要前往该区域从事捕捞活动。” 张伟在一边听了问:“局长,难道就这样算了?干脆你派我过去,如果找到这几个小日本,我一定千刀万剐他们。” “哈哈哈,看把张伟慌的,请稍安勿躁。”王任重笑着说。 “你们一点动作都没有,连渔民都不让到该水域捕鱼了真不知道你们国安局是干什么的,以后我是不会加入你们国安局的。”张伟说。 “哈哈哈,张伟生气了。”厅长说。 “不生气才怪呢?难道小日本骑着我们的脖子上拉屎我们也不吭一声?”张伟说。 “我们现在就是吭声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我们要找到有力的证据。”王任重说。 “找证据?跟小日本讲什么理啊,抓住一个弄死一个,让他们看见我们就哆嗦。” “现在到哪里去抓啊?”王任重反问道。 “到,到日本自卫队去抓。”张伟不假思索地说。 “哈哈哈,张伟,你说话太幼稚了,还不如说去日本天皇家里去抓呢?”王任重说。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张伟说。 “决不会就这样算了,以后有你施展身手的机会。”王任重说。 “你们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什么时候会用上我啊?” “我们这叫按兵不动,目的是个放长线钓大鱼,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用上你的时候。”王任重说。 “放长线钓大鱼?”张伟疑惑了。 听说局长要放长线钓大鱼,张伟有点疑惑了,难道我们不动声色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吗?以前还抗议抗议,现在连抗议也不抗议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强硬起来啊? “局长,如果国家需要,我可以只身前往小日本的自卫队,闹他个底朝天,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万死不辞。”张伟慷慨激昂地说。 “我可没有权利派你去,你现在是现役军人,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如果贸然前往是会引起战争的。”王任重说。 “那他们怎么能够派自卫队的特工来我们的领土?难道他们的特工就不是现役军人吗?”张伟反问道。 “他们的身份我们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小日本死都都不会认账的。”王任重说。 “这么说我们只有忍气吞声了。”张伟说。 “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我们暂时保持沉默,小日本这次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派特工前来盗窃我们的国家机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严密监视这一海域的动静,发现小日本的特工前来,立即斩尽杀绝,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就是我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小日本特别狡猾,如果闻到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肯定就不会来了。”王任重耐心地说。 ------------ 第192章 欢迎警察同志检阅 “哦,局长我明白了,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张伟问。 “苦练杀敌本领,争取在战场上消灭日本特工,这些日本特工,是日本引以为荣的三栖特种兵,无论是空中、陆地还是大海,他们都来去自如,这些特种兵还有一种特殊的本领,那就是海底作战,现在的战场就在海底,所以你们要苦练海底作战的本领,等待时间,等待机会,在海底对他们进行猎杀。”王任重说。 “局长,我明白了,现在让我回去吧,我们现在正在训练海中作战,我一定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杀敌本领,请局长到时候一定派我前去。”张伟满怀信心地说。 “还是后生可畏啊,有胆气,到时候我一定会派你去的,小张,时候不早了,你开我的车送张伟回去吧。”王任重说。 “是,张伟,你们部队在什么地方啊?”张馨予问。 “不知道。”张伟说。 “那么,那么部队的番号总该知道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是来进行海训的。”张伟说。 “你真够奇怪的,自己在哪里、部队番号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送你啊?”张馨予说。 “你只管开车去吧,张伟现在的单位是东海舰队蛙人训练营,我车上有导航,你直接就可以把他送到目的地了。”王任重说。 “走吧,大英雄,我用局长的车送你回去。”张馨予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张警官,谢谢局长,谢谢厅长。”张伟道谢了一圈后跟着张馨予出来了,张馨予穿着一双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板“咔咔”地响,他们很快来到了停车场。 只见张馨予来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越野车跟前,用手一按遥控器,只听见“嘀嘀”两声,奥迪越野车两侧的灯闪了几下,张馨予拉开了车门问:“张伟,我开还是你开?” “你开你开,我路不熟。”张伟连连摆手。 “那请你上车吧。”张馨予说。 “好。”张伟拉开后门准备上去。 “张伟,坐前面我会吃了你啊?”张馨予大声说。 “不会,不会。”张伟只好乖乖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张馨予开启了导航,车子的发动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动了,她熟练地挂档起步,越野车快速驶离了停车场,看到越野车驶过来,门口的站岗的武警急忙敬礼,谁都知道,坐这么高档的车子,还挂着公安牌照,最起码而是省厅级以上干部。 在导航的指引下,越野车一路急驶,张馨予不停地扭脸看张伟,看得张伟心里只发毛,他像一名新兵一样正襟危坐,头都不敢扭一下,脸上的热汗不住地往下流。 “张伟,空调开这么大你还热啊?”张馨予问张伟。 “是我穿得太厚了。”张伟说着解开了警服领口的扣子,把脸望向窗外。 “哎,张伟,看什么呢?这一路你怎么也不理我?”张馨予问。 “张警官的驾驶技术真高啊。”张伟不得不找一个话题。 “张伟,还是谈谈你们特种兵吧,我很羡慕你们。”张馨予说。 “我们特种兵真的没什么好谈的。” “你们特种兵最棒了,那次我偷袭你,竟然奈何不了你,反倒被你给制住了,说实话,我还没有丢这么大的人呢。”张馨予说。 “这叫互相切磋技艺,谈不上丢人不丢人。” “张伟,你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当上特种兵的吗?” “我也不知道,已经宣布我退伍了,但上级传来一道命令,让我们已经退伍的老兵临时参加特种兵选拔,我就稀里糊涂被选上了。”张伟说。 “这么简单啊?” “可不就这么简单嘛。” “确切地说,我现在还不算真正的特种兵,只有我通过了蛙人训练、跳伞训练、沙漠求生、丛林作战等一系列考核后才算是真正的特种兵了。” “这么多科目啊,这要训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 “到了,前面就是蛙人训练大队。”张馨予指着前面的一个大门说。 果然,前面是一个军营大门,上面写着:东海舰队蛙人训练大队,门口是穿着海军服的士兵站岗,看到张馨予开着车过来了,其中一名门卫伸手示意停车检查,张馨予放下车玻璃,从里面递出一个红色的证件,门卫看了一下,急忙立正敬礼,还了证件后,他示意车子开进去,张馨予一加油门,车子就穿过了军营大门,军营里到处是兵,路上不时有一小队官兵走过,看到越野车,带头的军官会马上立正敬礼,然后看着车子开过去,冷不丁看到司机是一位美女警花,一个个都看呆了。 “张伟,你们在哪里训练啊?”张馨予问。 “我也不知道,你先围着操场转一圈,看看我能不能看到熟人。” “好。” 车子围着操场转了起来。张伟打开了车玻璃,眼睛向外瞅着,他忽然看到了大队长高剑,因为,偌大一个军营,只有他穿着陆军军服,再往地上一看,张伟乐了,原来,他那几个难兄难弟一个个穿着大裤头,赤&裸着上身在练兔子蹬腿呢。 看到高剑,张伟急忙让张馨予停住了车子,他打开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径直向高剑走去,高剑看到一个穿警服的人向他走过来,心里一惊,难道警察找他有什么事吗?他急忙站了起来。 “同志,你找谁?”高剑问道。 “我就找你。”张伟笑着说。 “好家伙!是你小子,怎么穿这身衣服来了,我还以为我犯什么事呢?”高剑上前捶了一下张伟的胸脯,然后对着训练场喊了一声:“同志们,你们看看是谁回来了?” 听到高剑的喊声,正在练蹬腿的特种兵们早已经练得不想练了,听到高剑的喊声,立马都来精神了,都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看是张伟,纷纷呼喊着跑了过来,走到张伟面前二话不说,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着张伟就抛向了空中。 “张伟,你怎么穿警服了,不会是又当警察了吧?”飞行员问。 “特种兵还没有当够,我当什么警察啊?”张伟笑着说。 “那你这身衣服,还是毛料的,谁给你的?穿着简直太牛了,这是什么警衔,我还是第一次见。”工程师问。 “这衣服不是我的,是……”张伟扭脸看看车子说:“是她借给我的。 大家齐刷刷地向车里看去,原来开车的是一位美女警花,飞行员眼都看直了,这不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吗?香艳、强悍,迷人。 “张伟,她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你可得把她让给我。”飞行员趴在张伟耳边小声说。 “张伟,他都有女朋友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还是先给我介绍吧。”工程师挤过来说。 “工程师,你瞎凑什么热闹?”飞行员说。 “你们俩别争了,都过去吧。”张伟笑着说。 “还是你让她过来吧,你把我们介绍给她。”飞行员说。 “瞧你们俩,一个个都没有个男人样。”张伟转脸对张馨予说:“张馨予,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战友们。” 听到喊声,张馨予打开车门下了车子,她走向张伟说:“好啊。” 听说张伟要介绍自己,刚才还挤扁头向车里看的特种兵们纷纷都向后退缩起来,还是高剑见的世面广,他立即下口令道:“稍息,立正,向右看齐。” 听到口令,刚才还退缩的特种兵们立即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列,一个个昂首挺胸,好不威风,这个时候正是表现的时候,美女警花说不定就相中自己了。 “欢迎警察同志检阅。”高剑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跟着热烈地鼓起掌来,一个个把手都拍红了,平时训练也没有见他们这么带劲过。 张伟首先领着张馨予来到队长面前说:“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特种作战大队大队长高剑,这位是国家安全局女精英张馨予。” 高剑敬了一个礼说:“欢迎张警官前来指导工作。” 张馨予还礼说:“我是来学习的,怎么变成指导工作了,大队长真是太客气了。” 张伟又领着张馨予来到雷神面前说:“雷神,我军著名的炸*弹专家,曾经救过我的命,世界上没有他拆不了的炸*弹。” 张馨予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雷神说:“久闻雷神大名,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雷神红着脸说:“我不是什么专家,都是让他们给吹起来的。” 张伟指着飞行员说:“这位是刘赐,我们大队的帅哥。” “就是高子高了点,眼睛大了点。”听到张伟介绍自己,飞行员急忙伸出一只手去握张馨予的手,没想到张馨予却把手缩了回去 “我不喜欢帅哥,我只喜欢英雄。”张馨予冷冷地说。 “美女,我可是特级飞行员啊,不信你问问张伟?”飞行员自夸道。 “张伟,该介绍我了,多说点好的。”工程师说道。 ------------ 第193章 不要把我介绍给别人 “这位是我们大队的电脑天才,外号工程师,没有他破解不了的程序,是我军的黑客专家。”张伟指着工程师说。 “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到我们国安局指导工作,国家安全局就却=缺这样的人才。”张馨予伸出一只手来。 工程师急忙握住了张馨予的手生怕慢了她会缩回去:“能为张警官服务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工程师,你太让我感动了。”张馨予说着松了手,但工程师还是紧紧地握着,看到张馨予已经松手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张伟又指着下一位说:“张顺,狙击手,曾经在一次战役演习中成功狙杀了三位将军。” 张馨予听了展开双臂上去就抱了张顺一下说:“真想不到啊,年纪轻轻的就练就成神枪手了。”张馨予这一个拥抱让其他人都羡慕死了,但却把张顺羞得是面红耳赤。 “姐姐,我真羡慕你们警察。”张顺说。 “欢迎你加入我们警察队伍。”张馨予说。 “我也羡慕你们警察。”飞行员也说。 张馨予用眼睛白了飞行员一下说:“我们警察队伍不要飞行员,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开你的飞机吧。” “我也是神枪手啊,不信你问问张伟。”飞行员说。 “张伟,他是干什么的。”张馨予指着下一位问。 “这位是我们大队的伪装和易容专家刘波,外号鼹鼠,他随便藏个地方你都找不到他,他易容后你就是面对面也认不出他。”张伟说。 “你们特勤中队真是人才辈出啊。”张馨予说着就向鼹鼠伸出了手。 鼹鼠不失时机地握了一下,那表情好像跟电影明星握手一样。 “这一位是你的同行,情报专家,叫卓一凡,外号孤狼。”张伟指着鼹鼠后面的一位特种兵说。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同行,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张馨予伸手握住了孤狼说。 “不敢当,不敢当,在你们面前我只有学习的份。”孤狼谦虚地说。 “这位是……”张伟指着最后一位卡住了,因为他也不认识他。 “这位是我们蛙人训练大队的教导员靳国瑞,外号鲨鱼,是蛙人大队第一批学员,参加过多次国际比赛,并拿了大奖,现在已经是我们呼啸特勤队龙牙特战队的一员,负责特战队员水下作战训练。”高剑介绍说。 “教导员好。”张馨予敬礼说。 “张警官好,请张警官到办公室坐一会儿吧。”鲨鱼还礼说道。 “不了,我马上赶回去,局长还有重要的工作等着我去做。”张馨予说。 “美女既然来了就陪我们说说话吧。”飞行员说。 “等有机会再说吧,我真的该走了,张伟,你过来。”张馨予对张伟说。 张伟走到张馨予面前问:“张警官,干什么啊?” “张伟,你看,我也把你送回来了,我也该走了,你看是不是该把东西还我了?” “什么东西啊?”张伟问。 “衣服啊,你穿着我们局长的衣服,局长只是说让你穿穿,可没有说给你啊?” “你看,这么多人让我怎么脱衣服啊?你看,我穿了这么长时间了,衣服也穿脏了,等我洗洗再给你送回去。”张伟说。 “我们也许就这一面之交了,你是找不到我们的,你现在就脱了吧,我回去自己会洗的。”张馨予说。 “张警官,你看,我的战友们都看着呢,能不能让我再穿一天啊?” “不行,现在就脱,看你还敢随便把我介绍人不?如果是色狼你也介绍啊?”张馨予说。 “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呢?是男人都会对你动心,再说,我的战友没有一个色狼。” “为什么你对我却无动于衷?” “没有啊。”张伟辩解着。 “少啰嗦了,快点脱吧。” 在场的人这才知道张伟穿的是张馨予给他的衣服,一个个起哄开了:“张伟,脱脱脱,张伟,脱脱脱。” 在张馨予的威逼下,在战友们“脱脱脱”的呐喊声中,张伟不得不屈服了,但他还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有一位美女在场啊。 “张警官,你能不能到车子那边去,我要脱衣服了。”张伟对张馨予说。 “为什么要我去那边?”张馨予反问道。 “你不去我去。”张伟说着就要向车子那边走。 “站住,不要故意拖延时间,我要你现在马上脱。”张馨予挡住张伟的去路说道。 没办法,张伟只好当众脱衣了,他先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偷偷看看张馨予,只见她的脸妞向一边,就慢慢脱掉了上衣,胳膊和肩膀上是肌肉全凸出来,看看张馨予没有反应,他快速脱掉了裤子。 “张警官,你闻闻多臭啊,给你洗洗再送去你还不愿意。”张伟背对着张馨予拿着衣服说。 “放进车里吧,我自己会洗。”张馨予冷冷地说。 张伟只好走到车子那边打开车门把衣服放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走了。”张馨予背对着张伟做了个鬼脸,对大家招招手,她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后车玻璃慢慢地落了下去,露出张馨予那冷艳的半边脸。 “张伟,记住,女人是不能随便介绍给别人的,你却随便把我当成东西送人,这是没有礼貌的。” “张警官,我并没有把你送人啊,你也不是东西呀。”张伟抱歉地说。 “什么,我不是东西?” “不,你是东西,也不是,是我不是东西。”看到张馨予杏眼圆睁,张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你就不是东西。”张馨予说着一加油门,车子飞一般就开了出去,留下张伟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张伟,别让美女跑了,追啊。”工程师走过来说。 “追你个头啊。”张伟恼怒地说。 “张伟,我可是始终跟您站一个立场的,不像飞行员,专门抢你的女朋友,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工程师说。 “不是你俩非让我给你们介绍,张馨予会这么生气吗?”张伟脸色因生气而涨得通红。 “我,我……”工程师无话可说。 “张伟,都怪你把美女给气跑了,哎,真是一位冷艳美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不管怎么说,你们还跟她握了手,我连手手指头都没有沾到,连张顺也被抱了一下,我心里不平衡啊,太不公平了。”飞行员在一边说。 “我马上会叫你们心里平衡的,集合。”高剑大声说。 听到集合的口令,几个穿着大裤头的特种兵迅速站成了一列。 “接上级命令,最近将有一场惨烈的海底大战,而执行海底大战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上级命令我们,在最短的时间掌握海底作战技能,争取让这群入侵之敌有来无回,下面,请教导员给我们讲解蛙人训练技能。”高剑严肃地说。 听到高剑说话,大家听了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让我们这些人去进行海底大战,那不是开玩笑吗?听说一些国家的蛙人犹如海底蛟龙,而他们这些陆地猎豹到了水里就成了落水狗了,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哪里还会进行什么海底大战啊? “大家别不相信,一场海底恶战很快就会来临,我接到的命令是,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蛙人作战技能,你们的对手是小日本的特种兵精锐,只有派你们去才能跟他们抗衡,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战斗,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苦练海底作战本领,争取圆满完成祖国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我刚才说的话属国家一级秘密,你们每一个人必须把它烂在心里,半点也不能对外人泄露。”鲨鱼补充说。 听了鲨鱼的话,大家才彻底信了,他们这些人只是会游泳,离蛙人的标准还差十万八千里,现在大家的疑问是,他们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变成一名合格的蛙人吗? “大家都有,后倒准备。”鲨鱼命令道。 特种兵们马上扎了后倒的准备姿势。 “倒。” “哈――”几个人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旱地踩脚蹼准备,开始――” “一二三四。”大家按照口令把双腿连着蹬了四下,张伟不会啊,他学着大家的样子蹬了几下,就像兔子弹腿一样。 “打脚蹼的动作要领就是大腿通过膝关节绷直带动小腿,再通过踝关节的绷直带动脚蹼,打脚蹼是蛙人最基本的动作,脚蹼打不好,就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蛙人,重新开始开始。”鲨鱼讲解后又开始喊口号。 “一二三四。”有了动作要领,这一次张伟知道怎么做了,看着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连续做一千次。”鲨鱼大声说。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大家不停地做了起来. 这些特种兵已经习惯了这种训练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谁还在乎这。 但旱地打脚蹼虽然动作简单,却很费力,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要紧张起来,特别是腿上的肌肉,要绷紧才行。 ------------ 第194章 痛苦的训练 特种兵们刚开始还能按照动作要领做,但做了几十个以后,腿开始变软了,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由酸变疼,甚至连腹肌和脖子上的肌肉都疼起来,便放松了标准,腿开始弯曲了,脚开始勾起来了,都在敷衍。 “停,都做的什么玩意?一个个软绵绵的,喊声有气无力的,没有气势,连一点杀气都没有,一群小绵羊能够上战场杀敌吗?祖国能够放心地把任务交给你们吗?还特种兵,狗屁都不是,两千个,大家跟着我一起做。”鲨鱼说着一个后倒,伸出了他的双腿,好家伙!那是人腿吗?跟大象腿一样粗,两腿绷直后一块块肌肉都凸起来。 “开始,一二三四,一二三四……”鲨鱼带头做了起来,受到鲨鱼说话刺激的特种兵们像打了猪血一样跟着鲨鱼做了起来。 教导员都亲自做了,大家谁还敢偷懒,都一个个按照动作要领做起来,反正这些人已经被训练成了机器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大家谁也不会停下来,两千个做完需要连续做一个半小时,这一通做啊,每一个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的,像被泼了一身水,挨着背部的地面全被汗水浸湿了,随着身体的移动揉搓,地面的土都变成了泥巴,大家都希望鲨鱼坚持不住停下来,但观察了一阵子觉得这是痴心妄想,鲨鱼就像一台添足了油的发动机一样,一边喊口令一边做,动作标准,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半小时后,两千个旱地打脚蹼终于完成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做完最后一个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剩下一口气了,特种兵们四肢叉开躺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太累了,全身的肌肉块都在疼,大腿以下好像都没有知觉了,但人家鲨鱼做完后随即站了起来,看到大家都躺在地上耍死狗,他大声喊起来:“快起来,快起来,马上带回。” 听说要带回,大家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带回去躺在床上多舒服啊,躺在这脏兮兮的地上干什么啊,站在地上,大家都觉得双腿变成了软面条,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排成了一列,排面却在不停地摇摆着。 “瞧你们一个个的怂样,就这个样子你们还想跟小日本斗,去了也是送死,都给我精神点。”鲨鱼大声喝道。 听到鲨鱼这样说,大家都努力把身子站直了,但身子还是有点不停使唤,因为腿部都在微微抖动。 “时间紧任务重,你们训练的时间不会太多,所以你们必须拿出十分的精神来,现在训练不努力,打仗的时候就是白白去送死,你们死了倒没什么,大不了评个烈士,但你们为国家考虑吗?连小日本都斗不过,丢掉的是国家脸面,你们愿意让祖国蒙羞吗?”鲨鱼说道。 “不愿意。”特种兵们大声回答。 “好,现在我们带回,向右转,双手抱头,两腿分开,与肩同宽,身体下蹲。”大家跟着鲨鱼的口令做着,不是说要带回吗?鲨鱼这是要干什么? “目标,食堂,科目,蛙跳,开始。”原来鲨鱼让大家抱头屈膝是要大家蛙跳到食堂,这一招简直是太歹毒了,现在可以说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双腿已经没有感觉了,走路都已经很困难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却让大家蛙跳到饭堂,简直太没有人性了,但这是命令,做不了就得爬过去,爬到饭堂多丢人啊,还是跳吧,张伟带头跳起来,操场里立即多了一群蹦蹦跳跳的蛤蟆。 鲨鱼在前面引着路,这些可怜的特种兵像僵尸一样蛙跳着,食堂离训练场有一千多米,几个人跳一下停一下,艰难地前进着,不停不行啊,要是在平时,蛙跳这么长的距离简直是小菜一碟,今天就不一样了,因为,双腿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几个特种兵素质有差别,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张顺,张伟,雷神在前面,鼹鼠、孤狼在中央,工程师,飞行员落在了最后,高剑跟在后面,这时候他还助纣为虐,看到谁落后了就走上去踹上一脚,一点都不留面子,飞行员挨了一脚后“噌”地就跑前面了,把工程师甩在后面,看到高剑准备踢他,工程师也“噌噌蹭”连着跳了几下窜到前面了,把孤狼甩后面了,当然了,孤狼也不想挨踢,把鼹鼠摔在后面,反正总有一个落在后面,谁也不想挨踢,都加快了蛙跳的速度,整体上蛙跳速度就加快了。 这是一个艰难的历程,好不容易到了食堂门口,特种兵们谁也站不住了,都一个个瘫坐在了地上喘起气来,高剑走到前面大声说:“快起来,不想吃饭了?不想吃饭现在就取消了。” 这个时候谁不想吃饭啊,高剑说话可从来是算话的,你不站起来他真的会取消吃饭,大家急忙用胳膊抢撑着站了起来准备往饭堂里面钻,没想到被高剑拦住了。 “哎哎哎,你们几个干什么呢?饭前一首歌,懂不懂规矩啊?”高剑说。 饭前一首歌,这是什么破狗屁规矩啊,没办法,规矩都是人定的,刚准备进饭堂的特种兵都退了回来,一个个不满地望着高剑,现在累得屁都放不出来了,高剑还要大家唱歌,真是岂有此理! “我给大家领唱一首歌曲,《大刀进行曲》怎么样?打日本鬼子的,希望大家能够唱出打鬼子的气势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高剑对大家领唱了一首歌。 “大刀向――”大家无力地张开嘴唱了起来,砍鬼子那是要气势的,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劲砍鬼子,现在都累成这样了还要拿起大刀砍鬼子,气势就可想而知了,一个个都是在应付。 “停,看你们一个个怂样,唱歌有气无力的,这样子就是有日本鬼子站在你面前,你也砍不掉鬼子的脑袋,重新来,唱不出气势谁也别想吃饭,大刀向,预备唱――”高剑重新起了头。 这一回大家算是没办法了,唱不好不让吃饭啊,于是一个个用尽全力扯开破嗓子唱了起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杀!” “杀――,应该吼出来,吓也要把小日本吓个半死,日本鬼子已经被你们杀死了,日本鬼子的肉就在饭堂里,看你们怎么消灭他们,开饭。”高剑话音一落,大家一拥而进。 大家一窝蜂钻进屋子,偌大一个饭堂就放了两张桌子,高剑和鲨鱼坐在靠里边的桌子旁,剩下的特种兵们都很自觉,围在了饭堂中央的大桌子周围,只见桌子上放了七个大盘子,上面盖着盖子,香气不住地从盘子里溢出来,大家都忍不住咽起唾沫来,日本鬼子就在盘子里,吃掉日本鬼子。大家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盖子,只见大盘子分了几个区域,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盘子正中央是一个大肘子,足有四五斤重,油亮油亮的,看着就有食欲,高剑说的日本鬼子估计就是这块肘子了。 “吃日本鬼子了。”张顺伸手就把肘子拿了起来,一口就撕下来一大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排长,小日本的肉还挺好吃的,我天天吃都不厌。” “好吃就多吃点,我的这个也归你。”张伟把自己盘子里的肘子给了张顺。 “谁的日本鬼子谁吃,不允许代劳,如果吃不完就出去,现在是下午5点10分,5点20如果谁让我看到盘子里还有剩菜,我会让他蛙跳回宿舍睡觉。” 高剑这么一说,饭堂里立马就没有人说话了,只听见一阵咀嚼声,看起来谁也不愿意蛙跳回宿舍了,十分钟不到,盘子里只剩下了骨头,能吃的全进了特种兵们的肚子里了,因为,谁也不想蛙跳了,毕竟这么好吃的饭不会每天都有。 高剑还算有人味,吃过饭后让大家齐步走来到宿舍,宿舍是一间大仓库,原来估计是放炮弹用的,到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没有床,只是简单地在地面铺了一张棕垫,褥子、床单、被子都有,就这对特种兵们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比爬雪山时候强多了,这么多天,谁也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今天居然睡地铺了,虽然不是床,大家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高剑站在门口说:“从现在开始,每人做一千个俯卧撑,一千个仰卧起坐,最后再做两千个旱地打脚蹼。” ------------ 第195章 偷懒 “欢迎你们偷懒,抬头看看屋顶,屋里共装了六个摄像头,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在监控中,你们知道偷懒的后果是什么,现在可以做了,谁先完成任务谁睡觉,祝你们晚上做个好梦,晚安!” 高剑说完关上门走了。 看到高剑出去了,屋里的特种兵们欢呼着扑向地铺,一个叠一个地压起来,太让人兴奋了,居然还有被子盖,被子啊,我太爱死你了,他们一个个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享受起来,什么狗屁仰卧起坐打脚蹼,先享受享受再说。 大家兴奋地说笑着,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全然不顾头顶的摄像头,只见头顶的摄像头慢慢转动着,最后全对准压成一堆的人。 看到大家没有准备做俯卧撑的迹象,张伟说:“好了,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做俯卧撑,如果再拖下去,十二点也甭想睡觉。”张伟说完带头做了起来。 是啊,要想睡觉得完成任务才行,做吧,几个人乖乖地排在张伟身边做起来,现在,每个人都具备了耐力,不管再累,半个时辰就可以恢复体力,一千个俯卧撑算的了什么,再说,吃了那么多好东西,不消化消化液睡不着觉啊,七个人“呼哧呼哧”地做了起来。俯卧撑忽然仰卧起坐大家都是轻车熟路,做起来并不难,问题是后面还有两千个旱地打脚蹼,这是个全新的训练项目,别看做几个看起来怪轻松的,但你做两千个试试?现在几个人都已经有了默契感,干什么都统一行动,大家一起喊着号子做着。 做到一千个以后,大家都在硬撑,谁有那么大的耐力啊,简直是累死人,汗水把床铺都流湿了,1998。1999,2000,当数到两千个数时,大家都无力地把脚放在了床铺上,头一歪就进入了梦乡,屋里的灯足足有五百瓦,挂在屋顶跟个小太阳一样亮,但没有人站起来去拉灭灯,特种兵们太疲惫了,就算是放黄色录像也不会有人醒来了。 “嘟――嘟――”几声长长哨声在临时宿舍门口响起,这是起床哨,军人听到这哨声就是要起床了,但起床哨对屋里的特种兵根本就不起作用,看看屋里,七个人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连翻身都不带翻身的。 “起床了。”吹哨的是鲨鱼,看到大家没有动静,他不得不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哈哈哈,鲨鱼,对付他们这些人你的手段简直是太温柔了。”高剑在一边说。 “那应该用什么手段?”鲨鱼问。 “有机关枪没有?”高剑问。 “要枪干什么?”鲨鱼问。 “对着他们突突几下,不信他们不起来。” “我们这里的枪支管理很严,一般不能动用。”鲨鱼说。 “有瓦斯弹吗?” “没有,用瓦斯弹干什么?”鲨鱼问。 “弄一颗投进屋里,看他们谁跑得快。”高剑说。 “你的这几招真是太毒了,但我们这里是不允许用的。”鲨鱼说。 “水总该有吧?”高剑问。 “我们这里缺什么就是不缺水,你说要多少吧?” “来上个六七盆,我不信他们不起来。”高剑说。 “哦,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好,通讯员,赶快端过来几盆水来。”鲨鱼对着身边的通讯员说。 “是。”通讯员跑着走开了,一会儿功夫,便有几名战士端着水走过来,每个水盆里都满满的,因为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几名战士端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水会洒掉。 高剑打开屋门,看到七个人睡态各异,那叫一个香啊,尤其有两个打呼噜的,一唱一和,遥相呼应,在门口站一会儿就会感到受不了,他们却能睡得很香。 高剑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说:“你们几个每人对准一个人泼水,要对准头部泼,听到了吗?” “听到了。”几名战士回答。 “好,挺我的口令,预备――泼。”高剑下了命令。 听到命令,几盆水劈头盖脑泼下来,不偏不正,全部浇到了七个人头上,这么大动静除非是死人不会醒了,张顺首先睁开眼睛,他惊慌失措地说:“妈呀,下雨了,快跑啊。” “下雨了,下雨了。”几个人急忙爬起来,纷纷往外跑,这才看到,高剑和鲨鱼正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知道是睡过头了,急忙回屋穿上了鞋子,然后乖乖地站成了一列。 “让你们来进行蛙人训练的,不是让你们来睡大觉的,没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看到那个爬梯了吗?上下一千次,快点。”高剑恶狠狠地说,要是在他的管辖区,他早就拿起枪突突起来了。 几个人刚才淋了一头水就跑了出来,现在一个个都穿着大裤头站着,听到高剑的命令,没命地向爬梯跑去,爬梯是在一个铁架子上吊了许多软梯子,还有绳子,钢管什么的,顺着梯子爬上去,然后再顺着绳子或者钢管滑下来,也可以直接跳下来,下面是沙坑,反正不管用什么法,只要你爬上去再下来就可以了,高剑真是变态,他的训练单位好像没有十或者吧女,都是以千计的,这样爬上爬下一千次,一般人是受不了的,就是铁打的身躯也不行,但这些特种兵就行,习以为常了,只见他们在爬梯上上下翻飞,练得浑身是汗,像泥鳅一样光溜溜的。 练完爬梯后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老规矩,仍然是饭前一首歌,饭菜还是四菜一汤,不同的是,肘子改成了酱牛肉,足足有二三斤重,特种兵们饭量都大得惊人,一顿饭下来,体重可以增长三四斤,汤足饭饱后,直接被带进了训练场,小憩了一会儿就开始训练,仍然是旱地打脚蹼,而且一整天都在练旱地打脚蹼,把这些特种兵练得是听到旱地打脚蹼这几个字心里都发憷,到了晚上,还是老政策,俯卧撑,仰卧起坐,打脚蹼,第二天是第一天的翻版,就这样一直练了一个星期,把特种兵们急的是不行,不是说有海底战队任务吗?每天老是练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名蛙人啊? 张伟也急了,因为军情局局长点名要他参加战斗,万一明天小日本来了,他这个水平怎么迎战啊,练完旱地打脚蹼后,他迫不及待地找到鲨鱼问:“教导员,不是说是来进行蛙人训练吗?我们到现在连水都沾不上,这种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蛙人啊?” 鲨鱼看看张伟笑着说:“张伟,我就知道你没有耐心了,看来是思想上有点浮躁了。” “教导员,我的思想一点都没有浮躁,就是觉得老是这么训练不是戏,万一小日本来了我们也派不是用场。”张伟说。 “我告诉你,旱地打脚蹼是蛙人最基本的姿势,无论前进后退还是潜水,脚蹼打不好,下水后只能是一只水猴子,在水里手忙脚乱乱扑腾,你觉得你打脚蹼过关了吗?”鲨鱼说。 “我觉得没有问题了。”张伟自信地回答。 “好,有一个已经觉得没问题了,我再问一问大家,谁还有觉得问题举手?”鲨鱼问大家。 “没有,没有。”这个时候谁会说有啊,有问题肯定是继续打脚蹼,现在大家听到这几个字就觉得头都大了,更别说训练了。 “好,基础打不好到了海里你们可别后悔,你们不是都觉得训练好了吗?我现在就给你们发装备,通讯员,带领大家到仓库领装备。”鲨鱼对通讯员说。 “是,大家跟我来仓库。”通讯员领着大家来到仓库门口,特种兵每人领到了一套装备:有脚蹼、贴身潜水衣,还有一个篮球。你说领脚蹼和潜水衣大家还可以理解,但篮球让大家迷惑了,估计是练累了让大家打篮球轻松轻松,这个肯定是最佳的答案了。 大家对潜水衣和脚蹼稀罕得不行,因为都是第一次见啊,这衣服质量看着好,弹性特大,还有那个脚蹼,真的像青蛙的脚,原来那些蛙人就是靠这个在水里活动的,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一名蛙人。 看到大家乱糟糟的,鲨鱼喊了一声:“瞎兴奋什么?集合。” 大家迅速排成了一列,只等着鲨鱼命令,大家齐步走到海训场了。 “看到那个橡皮舟了吗?把你们的装备都放进橡皮舟里,然后抬着它去海训场。”鲨鱼指着宿舍不远处的一艘橡皮舟说,那是一个特大号的橡皮舟,船上空间很大,起码可以乘坐十多个人。 七个人走到橡皮舟旁边,把装备扔进船舱里,然后把橡皮舟抬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大一艘橡皮舟居然这么轻,他们抬着准备走。 “嗨嗨嗨,着什么急啊,想扔下我们啊?”鲨鱼喊住大家说。 大家疑惑地看着鲨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高大队长,上船。”鲨鱼招呼高剑说,闹了半天,鲨鱼是要大家抬着他俩去海训场。 ------------ 第196章 水上项目 没办法,七个人只好放下了橡皮舟,恼怒地看着鲨鱼和高剑坐了上去,然后几个人一用力,橡皮舟就抬到了肩膀上。 这两个巨无霸,最起码有三百多斤啊,加上装备和橡皮舟自身的质量,那可有半吨重啊,这样走到海训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坐在了橡皮舟里,高剑笑着说:“还是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比坐什么都舒服,这应该叫什么来着?飞船,对,就是飞船。” “舒服你就天天坐,全声控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鲨鱼也笑着说。 “我在你们这里都不想走了,不待他个年儿半载的我决不回去。”高剑说。 听到高剑他们的对话,下面的特种兵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小嘀咕,这要是在这里呆个年儿半载的,他们一个个非疯了不可,思想一跑神,用力就不均了,橡皮舟立刻就偏向一边了,幸亏特种兵们反应快,要不非把高剑他们两个撂下来不可,撂下来的后果是可怕的。 “干什么的?想扔掉我们啊?”高剑在头顶大声喊着。 一场虚惊后,特种兵们都用心地抬了起来,生怕再有什么闪失,到海训场有个四五公里路,特种兵们硬是一下也没有歇把高剑喝鲨鱼抬到了海训场,放下了橡皮舟,他们一个个累得瘫坐在地上。 “你们不是老是想着下水吗?我看现在就开始吧,把你们的潜水衣都穿上,脚蹼也穿上。”鲨鱼命令道。 听说要下水,几个人立马就来劲了,练了一星期不就是为了下水吗?他们很快就脱了大裤头,只剩下里面一个小裤头,拉开潜水衣的拉链就套在身上,拉好拉链后,大家觉得潜水衣紧紧绷在身上,像自己的肉皮一样,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而且觉得全身热起来。 “把橡皮舟拉进海里,看到前面那几个铁架子了吗?你们把我们俩推到那个位置,我们要看着你们训练。”鲨鱼指着不远处的铁架子说。 特种兵们把橡皮舟抬进水里,慢慢推着向里走,水越来越深,很快就埋住了他们的脖子,他们开始踩水推着橡皮舟前进,由于脚上穿着脚蹼,踩起水来特轻,原来脚蹼这么有用啊,大家齐心协力推着橡皮舟,很快游到了指定位置。 “好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胸部以上不准沾到水,双手必须举起来,谁如果胸部以上低于水面,我将罚他站在那个铁架子上站军姿。”鲨鱼对大家说。 哦,原来那些铁架子是用来惩罚站军姿的,要想胸部以上不沾水,双脚只有用力踩水才行,不管怎么说也比站在铁架子上站军姿强,因为铁架子只一根是胳膊粗的钢管做的,站在那上面跟表演杂技差不多,再说了,海风吹着,太阳晒着,那滋味不好受啊。谁也不愿意站军姿,只好举着手在水里晃起来,因为双脚轮换着踩水,身体不晃不行啊,你说只露着脑袋踩水还能轻一点,问题是半个身体还在外面露着啊,踩了一会儿,大家觉得双腿无力,不觉放慢了频率,频率以慢,身体就开始下沉,没办法,只好用力踩起来。 “大家觉得怎么样?舒服吗?”鲨鱼问大家。 “舒服。”几个人回答,这可都是自己找的,谁让自己说已经练好打脚蹼了呢? “舒服啊,好,我再让你们舒服舒服。”鲨鱼举起一个篮球说:“现在我让你们玩篮球,看到这个篮球了没有,不要挤,大家人手一个,请按顺序来,当我把球抛向空中的时候,我会喊一个人的名字,喊到谁的时候要想法接住篮球,但胸部以上不能湿,当然了,篮球也不能湿。”说话的时候,鲨鱼把篮球抛向了空中…… 只见鲨鱼把篮球高高地抛向空中,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大家都抬头看着空中的篮球,准备着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去抱,鲨鱼喊了一声:“张顺。” “到。”张顺听到喊自己的名字,急忙立正答道,他这是习惯性动作,但他忘记这是在水里了,一立正那不就沉下去了吗?海水一下子淹到了他的嘴巴处,张顺急忙猛蹬了几下,终于没有沉进海中。 “张顺,你倒是接球啊,愣着干什么?”看到篮球就要落进海中,张伟急忙提醒张顺。 张顺反应过来了,抬头一看,篮球已经快掉下来了,他急忙一个狗刨扑向篮球,溅起一团水花,一伸手伸手居然接住了篮球,好悬啊,差一点就要掉进海里了,如果掉进海里,他恐怕要第一个给大家示范钢管上站军姿了,好不容易下海进行蛙人训练了,他可不会去练什么高空站军姿。 “张伟。”鲨鱼说着又抛起了一个篮球。 这一次球是斜着被扔出去的,不但抛得高,而且抛得远,害得张伟连扒带蹬游过去,好在他游的速度比篮球快了一点,不然,篮球肯定要掉进水里了。 “雷神,飞行员,工程师……”鲨鱼忽然连着喊了起来,双手接二连三把篮球抛向空中,这一下就乱套了,谁都怕得不到篮球,所以都争着抢篮球,篮球抛得有远有近啊,但谁也不会舍近求远,纷纷抢离自己近的,有时候三个人抢一个篮球,但篮球是人手一个,不多不少,那些被抛的远的没有被抢的篮球“扑通扑通”就掉进水里了,而离得近的篮球被几个人抢起来,这个用手一托,篮球又飞了起来,那一个一跳,双手抱住了篮球,但被另一个人猛的一击,篮球又飞了起来,经过一番争夺,抢到篮球的都洋洋得意地抱紧球远远躲开飞行员和鼹鼠,因为他们两个没有抢到篮球,大家都看着他俩笑,这一下要看看他们两个爬上钢管上站军姿了。 看到篮球在不远处,飞行员游过去抱住了一个,鼹鼠一看,也游过去抱住了另外一个篮球,看来是想跟大家一起练。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爬上来站军姿啊。”鲨鱼对他们两个说。 “鲨鱼大哥,真上去站军姿啊?那钢管这么细,能站上面吗?”飞行员问。 “你以为是给你说着玩吗?快点上去,如果不上去就让你去练打脚蹼。”鲨鱼命令道。 “我去我去。”飞行员急忙答应,现在听到打脚蹼他就头发蒙腿发软,无论干什么都比打脚蹼强。 飞行员和鼹鼠两个人无可奈何地爬上了钢管,面向大家站好了军姿,大家都幸灾乐祸地朝着他们俩笑,潜水衣质量真好,一点也不吸水,他们一站在钢管上,水哗哗啦啦就流了下来,潜水衣很快就干了,钢管太细,直容得下半个脚掌,一阵海风吹过来,鼹鼠的身体开始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后摆动了几下后,“扑通”一声就掉进海里,飞行员因为平时锻炼过平衡,在钢管上摇了两下居然掌握了身体平衡,稳稳地站在上面了。 鼹鼠重新爬了上去,这一次他开始小心翼翼了,并排和飞行员站在了一起,就这样,飞行员和鼹鼠在钢管上站军姿,剩下的在海里抱着篮球踩水,这一回该飞行员和鼹鼠看大家的笑话了,你想,在水里抱着球踩水会是什么样子,像熊瞎子抱着东西走路,还有点像企鹅。 “我们现在要训练的科目是水上球,你们的双手必须把篮球托在胸部以上,篮球不能沾一点水。” 在深海里抱着篮球不让沾水,这怎么可能呢?没办法,这是命令,在部队,长官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大家只好抱着篮球在水里晃起来,不晃不行啊,因为双脚要交替踩水,身子能不晃吗?相比之下,倒是飞行员和鼹鼠显得轻松些。 看到大家练了有一个小时后,鲨鱼问大家:“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抱着篮球吗?” “不知道。”大家回答。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用手来辅助游泳,作为一名蛙人,手是不能用来游泳的,而是用来干其他事情的。” “手不让用来游那是要干什么啊?”张顺有点不解。 “要做的事情很多,譬如:射击。”鲨鱼说。 “在水里还能打枪?”大家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了,你们不但要学会在水中射击,还要学会发射弓弩,甚至还要学会发射小型鱼*雷器等轻型杀伤性武器。”鲨鱼说。 “在水下还能干这些啊,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工程师说。 “这些都是国家机密,普通人能听说就麻烦了。”鲨鱼回答。 “教官,我们这样晃动着能瞄准目标吗?”张伟问。 “张伟同志提的问题很好,我让你们踩水,没有让你们身体晃动。”鲨鱼回答。 “身体不动能踩水啊?”张伟说。 “身体不动当然可以踩水,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 鲨鱼说完就穿上了潜水衣跳进海里,他和大家一样举起了双手。 ------------ 第197章 水上篮球 奇怪,他的身体好像栽在水中的一个杆子,真的纹丝不动,而且他开始在水中自由游动,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啊?百闻不如一见,不管怎么说,这一下大家算是服了,看来自己的本领确实没有练到家。 “想练到这种程度,就必须打好基础,基础就是打脚蹼,在水里,无论前进后退还是翻身,一切都是由双脚来完成,什么时候你们练到我这样,你们就算练到家了,秦大队长,帮忙把那两个铁圈扔给飞行员和鼹鼠。”鲨鱼对高剑说。 “好。”高剑捡起橡皮舟里的两个铁圈扔给飞行员和鼹鼠,大家都不知道鲨鱼要干什么,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鲨鱼。 “你们俩把铁圈举平了,就像篮球框一样。”鲨鱼一说,大家都明白了,闹了半天,鲨鱼是要让大家练水中投篮球。 “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鲨鱼从海中捞起了一个篮球,然后举在头顶,他就像站在平地上投篮一样,首先瞄着飞行员的铁圈投了过去,篮球准确地砸在飞行员的胸脯上,砸得飞行员身体前后晃了一下,差一点掉下来,但篮球却顺着飞行员的胸脯滚进了铁圈里,鲨鱼又捞起一个篮球,轻轻一投,这一次投的是鼹鼠的篮筐,只见篮球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进了篮筐,竟然是一个空心球,但篮球不偏不正砸在鼹鼠的二掌柜上,鼹鼠一收腹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又掉进水中了,高剑激动地鼓起掌,要不是其他人都抱着篮球,其他人肯定要激烈鼓掌了。 “下面由大家来练习投球,我说一下规则:每个人有三次投球机会,只要投进一个就可以休息了,如果一个也没有投进去,对不起,请你们把飞行员和鼹鼠换下来让他俩投,他俩投不进去还要上来,投不进去要一直投下去,直到投进一个球为止,大家明白吗?”鲨鱼对大家说。 “明白。”大家回答道。 “好,现在开始投,张伟第一个。” “是。”张伟看着飞行员开始瞄准投球。 “张伟,你可要投准,别把我给砸水里了。”飞行员故意把铁圈前面抬高了一点,这样就不容易投进去了,也就有人代替他了。 “飞行员,你可不地道啊。”张伟笑着说。 “你地道你上来啊?”飞行员坏笑着说。 “我开始投了,小心别砸住你的头了。”张伟瞄准铁圈投了一次,他一投,身体不觉往下一沉,力道被化解了,本来可以投进铁圈的,可篮球在铁圈前方一米多的地方掉下去了,众人发出一阵惋惜声。 张伟不气馁,他把篮球捞回来重新开始投,这一次他有了教训,投球的力道加大了,篮球径直飞向飞行员的头部,飞行员吓得一缩头,篮球就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又没有投中。 “张伟,你这种行为可是谋杀,再这样我不给你玩了。”飞行员对张伟说。 “玩不玩由不得你了。”张伟突然发力,对着飞行员的胸部砸去,他在学校的时候没少打篮球,他知道篮板球进球的机率大,只听见“砰”的一声,篮球正好砸在飞行员的胸脯上,飞行员的胸脯成了一个临时的篮板,篮球顺着飞行员的胸脯落下来,正好落进铁圈里,把飞行员砸得一个趔趄,差一点掉进水里。 “张伟,你可以休息了,下一个,张顺。”鲨鱼说。 张伟爬上了橡皮舟,高剑拉了他一把说:“行啊张伟,居然投进去了。” “谢谢你大队长,我是瞎投的,瞎猫撞住死老鼠了。”张伟谦虚地说。 下面张顺开始投球了,他选择的是鼹鼠,因为鼹鼠身材较矮,篮筐相对也就低,投进去的机率自然就会大。 张顺举起篮球,他瞄准的是铁圈的正中心,在打脚蹼训练时,他练的最认真,基础最好,所以投球的时候身体很稳,基本上就不受太大的影响,篮球脱手后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大家抬头看着空中的篮球,只见篮球准确地飞向铁圈,眼看着就要进铁圈了…… 你别看张顺看着有点憨憨的样子,投球却有一手,那是一投一个准,只见篮球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径直飞向铁圈,眼看着篮球就要进栏了,没想到鼹鼠突然间拿着铁圈一歪身子捂住了大腿上部,因为他害怕再砸着他的二掌柜了,他这一躲,篮球贴着身子一侧“嗖”的就飞到他身后了,只听见“扑通”一声,篮球掉进了水里。 “鼹鼠,你躲什么躲?”鲨鱼对着鼹鼠吼道。 “报告教官,我怕篮球砸住我这里。”鼹鼠指着自己的裆部说。 鲨鱼强憋住笑说:“不就是被篮球砸一下嘛,会死人啊?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让大家都来砸你,张顺,继续投球。” “是。”张顺看到篮球离他十多米远,他两手扒着向远处篮球游去,抱住篮球后他迅速游了回来,看到鼹鼠拿好了铁圈,他举起双手准备投球。 鲨鱼突然却拦住了张顺:“停,张顺,你犯规了,鼹鼠下来,张顺上去。” “教官,俺怎么就犯规了呢?您得给俺说俺哪里犯规了。”张顺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我说过,蛙人双手是用来干其他事的,决不能用来游泳,只要让我看到是要受惩罚的,刚才,我看到你用双手游泳了。” “这也算啊?”张顺顿时恍然大悟,刚才鲨鱼是说过这样的话,受罚也怨不得别人。 这时候,鼹鼠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钢管上跳了下来,他从张顺手指夺过篮球说:“张顺,别啰嗦了,你快点上去吧,该俺砸你了。” 没办法,张顺只好爬上了钢管,他指着鼹鼠说:“俺不是故意砸你的,你可不能报复俺,你要是报复俺,俺就不让你投进去。” “好,俺不报复你,但你得把铁圈拿好,前头要低一点,对,就这样。”鼹鼠看到张顺把铁圈前面压低了,趁机投了过去,篮球一下子就投进去了。 “哦,我进了,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了。”鼹鼠得意地爬进了橡皮舟。 看到鼹鼠也爬进橡皮舟了,大家像充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纷纷过来投球,飞行员的铁圈是前面高后面低,张顺的铁圈是前面低后面高,经过第一次试投后,大家很快就看出窍门来了,纷纷来投张顺的铁圈,张顺的铁圈好进啊,只见篮球像一个接一个砸向张顺,可怜的张顺被砸得前俯后仰的,很快,水里的几个人都进了一个球,最后只剩下张顺和飞行员站在钢管上。 张顺和飞行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能就这样站着啊?飞行员发话了:“张顺,要不我先下去投球好不好?我进了你再投。” “队长,你要投进了俺怎么办?你可不能扔下俺不管。”张顺说。 “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我是干部哦,我进了球就上来给你举铁圈。” “队长,您可不能哄俺。” “张顺,你看我是哄人的人吗?你忘了我说过,等你退伍了我还准备给你找老婆呢。” “队长,这事你还记得?我相信你,你快下去投吧。”张顺对飞行员说。 “我先下去了。”飞行员一个虎扑飞身跳进水里,准确地抱住了水中的一个篮球,张顺拿铁圈的角度太容易进球了,如果三次投不中那真是笨到家了,飞行员在第三次投的时候投了一个空心球,他进球后直接就爬到橡皮舟里了。 “队长,你不是说替俺吗?”张顺一看飞行员上了橡皮舟着急了。 “我休息一会儿就下去替你。”飞行员敷衍地说。 “张顺,你下来吧,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所以你要受到处罚,今天你负责把橡皮舟拉倒岸上。”鲨鱼对张顺喊道。 听说要让张顺推着橡皮舟回去,坐在橡皮舟里的几个人乐起来,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一次船了,而且是人拉的船,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听说,纤夫就是给有身份的人拉的。 工程师笑着对张顺说:“张顺,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过来推呀。” 张顺听了只好游到橡皮舟旁边,这一次他长了记性,游泳的时候双手一直举到头顶,生怕胳膊沾上了水,他游到橡皮舟边用手推了一下橡皮舟,橡皮舟却纹丝不动,橡皮舟里坐着七八个人呢,一吨多重呢,就算是大马力的螺旋桨推进器也要费好长时间才能启动,没办法,他正好用双脚用力蹬了起来,由于你打脚蹼基本功比较扎实,橡皮舟慢慢开始移动了,不过这速度有点急人,跟蜗牛爬一样慢。 鲨鱼对坐在橡皮舟里的几个人说:“我看大家坐着也没意思,干脆咱们打一个赌好不好?” “打什么赌啊?”飞行员问。 “把我的双手绑起来,咱们比试看谁先游到岸边,你们可以用胳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个先我到达岸边,就算我输了,如果我输了,今天晚上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俯卧撑的不要,仰卧起坐的不要,打脚蹼的也不要,大家看看怎么样?”鲨鱼说。 ------------ 第198章 你们耍赖 “你真的缚住双手?”飞行员问。 “当然是真的?现在你们可以把我的双手绑起来。”鲨鱼笑着说。 “我们如果有一个到达对岸真的可以让我们自由活动?”飞行员有点不相信,以前他们部队海训的时候,他的游泳成绩可是名列前茅的,还没有听说过有人敢绑着手跟他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大队长可以作证。”鲨鱼说。 “大队长,你可都听到了,教官说双手绑着跟我们比试游泳,他输了我们晚上可以自由活动的。”飞行员对高剑说。 “对呀,我全听到了,只是我觉得有点不公平。”高剑说。 “是他愿意绑住双手的。”飞行员说。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赢了可以自由活动,要是鲨鱼赢了呢?”高剑问大家。 “鲨鱼要是赢了,我们晚上训练强度加倍。”飞行员说。 “你说加倍只能代表你自己,大家答应吗?”高剑问。 “大家肯定答应,不信我可以问一下,同志们愿意不愿意?”飞行员问大家。 “愿意。”众人异口同声回答,这么好的事谁还能不答应啊。 “我今天作裁判,双方不论输赢都不能反悔,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岸边有两公里,看到海边那块石头了吗?谁先坐在岸边的那块石头上就算谁赢,大家清楚不清楚?” “清楚——” “好,你们先把教导员的手绑上,张顺同志负责推船,他只要能把橡皮舟推到岸边,他今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比赛现在开始,听我的口令,预备,跳——” 高剑手势一落,几个特种兵一齐弹出了橡皮舟,由于力量太大,把橡皮舟蹬得都逆行了,差一点把在后面推橡皮舟的张顺压在橡皮舟下面,再看看他们进水后的姿势,几乎什么姿势都有:什么狗刨式子,仰卧式,风轮式,一个个游得像刚扔进水池里的鲫鱼一样活蹦乱跳,而此时,鲨鱼站在橡皮舟里观望。 “鲨鱼,有把握吗?”高剑笑着问。 “你以为鲨鱼这个外号是用来唬人的吗?没有这点把握会跟他们玩吗?你就等着看笑话把。”鲨鱼说完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不见了踪影,“噗”的一声,落水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漩涡,鲨鱼不见了,高剑坐在橡皮舟上盯着水面,鲨鱼并没有立即浮出水面,差不多过去两分钟了,鲨鱼连露头都没有,高剑有点坐不住了,他不由得站了起来。 鲨鱼进水后像一条鲨鱼一样游起来,就像被大力士用力投出的一根标枪一样像前快速前进着,他双手抱在胸前,时而侧卧,时而仰卧,双腿快速交替着,真像一条鲨鱼。当他露出水面准备换气的时候,已经超过了游在最后面的两名队员,一个是鼹鼠,一个是孤狼,看到被鲨鱼超过,两人拼命地追赶,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鲨鱼远离他们而去。 “操,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游这么快”两人心里说道。 下一个目标是工程师,鲨鱼很快就跟工程师游的平行了,此刻,工程师还不知道鲨鱼已经赶上他了。 “工程师,加油啊。”鲨鱼对着工程师喊道。 工程师听到有人喊他便扭脸一看,原来的鲨鱼,心里一惊,急忙奋力游了起来,但鲨鱼却一直跟他平行,无论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 工程师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坚持了五分钟后,他慢慢放慢了速度,不放慢不行啊,再坚持几分钟,他非被累死不可。 工程师很快和鲨鱼很快就拉开了距离,他们俩刚才较劲的时候,已经离雷神不远了,雷神看到鲨鱼快摸住他的脚了,急忙连蹬带扒游起来,动作看起来怪夸张,就是摆脱不掉鲨鱼。 “雷神,看起来还得练啊?”鲨鱼游到雷神身边说。 雷神听了脸一红说:“今天不管谁输谁赢,我肯定会双倍罚自己的。” “我要的是你们全部双倍,再见了雷神。”鲨鱼说完就快速向前游去。 张伟和飞行员并排游在最前面,现在离海岸只有七百八米了,他们俩暗自感到得意,再有几分钟他们就可以游到岸边了,鲨鱼现在还没有露头,看起来这次要赢定了。 飞行员回头看了看后面对张伟说:“张伟,你看后面那个是谁,怎么游那么快?” 张伟也回头看了看说:“会不会是鲨鱼追上来了?” “不可能吧,他的双手被绑起来了,单凭两条腿怎么能跟我们比啊?”飞行员觉得不可能。 “我看着有点像,咱们当中有谁能够游得像鱼一样?”张伟说。 “不好,还真是鲨鱼追上来了,咱们快点游吧。”飞行员看清楚了。 “看那速度咱们俩肯定要落后的,我已经游到极限了。”张伟说。 “我也是,咱们总不能就这么输吧,太窝囊了,让人知道咱们输给了一个不用胳膊游泳的,人家不笑死才怪,干脆咱们俩堵住他,让他不能游到咱俩前面。”飞行员说。 “这样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鲨鱼说的,不管咱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个人先他到达岸上,就算咱们赢了。”飞行员说。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张伟答应了。 鲨鱼慢慢靠近了张伟和飞行员,在他准备加速超过他们俩时,张伟和飞行员突然拉着手,把身体摆成了一个v的形状,鲨鱼靠近他们俩的时候,想超过去,不料头部却被他们两个挡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始终被他们两个挡着,他用劲,飞行员他们两个也随着走,几经努力后鲨鱼慢了下来。 “你们两个耍赖。”鲨鱼喘着气说。 “鲨鱼,可是你说的,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个比你先到达海岸就行。”飞行员笑着说。 “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赢吗?”鲨鱼说。 “就算是同时到达,你也不会比我们早坐在石头上,你看,剩二三百米了,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把。”飞行员说。 “算你们狠。”鲨鱼说了声慢了下来。 “怎么样张伟,鲨鱼不行了,你就等着晚上自由活动吧?” “飞行员,真有你的,不过,我总是觉得我们这样赢得不光彩。” “咱们一没有犯规,二没有落后,管他什么光彩不光彩,快游吧。”飞行员说着加快了速度。 张伟无奈地摇了摇头,四肢用力追起了飞行员,飞行员算得上是游泳健将,张伟虽然学会游泳没多久,但他的潜力很大,两人很快就到达了海岸,他们俩疲惫地从水里爬出来,回头看看大海中,远远的有几个黑点还在超岸边漂呢,那块大石头就在眼前,他俩兴奋地击了一下掌说了声“胜利。”然后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向大石头,离大石头只有两步之遥了,只要他们一屁股坐上去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张伟,晚上你想干啥?”飞行员问。 “我想给家里写封信,你呢?” “你是想给你女朋友写信吧?我可不会去浪费时间写信,晚上我想好好睡上一觉,太他妈的困了。”飞行员说。 “飞行员,你看石头是是什么?”张伟突然对飞行员说。 “啊——”飞行员一看,不由得瘫坐在沙滩上…… 你猜张伟和飞行员看到什么了?他们看到石头上放着一对脚蹼,跟自己脚上穿的一模一样,石头上面还在不断地往下淌着水,显然,脚蹼还是湿的,这会是谁的脚蹼呢?带着一种疑问,他们俩走到了大石头后,一看,不仅大吃一惊,只见石头后面有一个人正眯着眼靠着石头睡觉呢,那不是鲨鱼是谁?张伟和飞行员愣在了原地。 鲨鱼睁开了眼睛,看到张伟和飞行员站在眼前,他坐起来伸了双手,然后带着轻蔑的语气说:“两位游泳冠军过来了,快给我解开绳子吧?手被你们绑得没有知觉了,你们,你们这么晚才上来,我都睡了半晌了,现在觉得腰酸腿疼的,哎呦,还是床上睡着舒服啊。” 飞行员一看,绳子还紧紧帮着鲨鱼的双手,嘴外面的绳子是他亲自绑的,为了防止鲨鱼偷偷解开,他特意打了几个死扣,连最外面死扣的形状大小都没有变,不是他系的还有谁?这一下他真是心服口服了 张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看飞行员楞着不动,他急忙走过去帮鲨鱼解绳子,一边解一边说“飞行员,看你系的死扣,解都解不开。” 飞行员对鲨鱼说:“鲨鱼,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游过来的,要不然我输得不服气。” “怎么游过来的?潜水呗,向左不行,向右不行,向上就更不行了,只有向下了,没想到你们两个还联合起来夹击我,如果不潜水还真是过不去。”鲨鱼说。 听了鲨鱼的话,张伟和飞行员一个个是面红耳赤,特别是飞行员,他长这么大,压根就没有服过谁,今天算是彻底服了,一个不用手的人竟然能比他游得快。 ------------ 第199章 日本人来了 后面的特种兵陆陆续续地上了岸,看到眼前的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问,今天栽了。 这时候,张顺推着高剑也来到了岸边。 比起他们,张顺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虽然他一路推着橡皮舟游泳的,但高剑嫌他推的太慢,因为太慢了就看不到后面精彩的镜头了,所以,高剑拿起单桨帮着划起水来,橡皮舟跑得跟装了一个发动机一样快,倒是张顺拉着橡皮舟省了不少力。 回去照样是众人抬着高剑和鲨鱼,吃过晚饭,大家都主动地回到宿舍,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得乖乖地回来做俯卧撑仰卧起坐,还有那恼人的旱地打脚蹼,这一次,飞行员带头开始做了,他是打赌的主要策划人,本想着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大伙也拽了进去,你说他不带头没人带头啊,飞行员做得非常认真,全部按动作要领做的,大家一看,做吧,一个个并排趴在飞行员两边做起旱地打脚蹼来。 张顺看到大家都在训练,也躺下来准备跟大家一起做起来,今天他完全可以不受惩罚的,但他心里过意不去啊,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而且数他资格最新,他必须和大家同呼吸共命运,这时候,门开了,高剑走了进来。 “张顺,你坐在一边负责数数。”高剑看到张顺说。 “大队长,俺刚吃过饭,想活动一下。”张顺说。 “啰嗦,一边呆着去。”高剑大声说。 “是。”张顺乖乖地搬了一个凳子在一边坐了下来。 “这可是你们自讨苦吃,不过,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要敢于接受惩罚,我不希望你们偷工减料,张顺,你做监工,做不够不能睡觉。”高剑说。 “是。”张顺站起来立正说。 “注意,有数量还有有质量。”高剑说完拉开门走了。 “飞行员,这一次全怪你。”看到大队长出去了,工程师埋怨飞行员说。 “你以为我愿意输吗?真是掏力不叫好,为了大家能够休息一下,我拼了命地游,都快把我累死了,你们有没有良心啊?”飞行员说。 “可你让我们休息了吗?”工程师反问道。 “我怀疑鲨鱼是水生动物。”飞行员说。 “技不如人,好好练吧,看来鲨鱼说得对,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蛙人,就必须练好基本功,鲨鱼从我身边游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人家的双手确实是被绑着的,但我就是追不上他。”雷神说。 “雷神说得对,要想超过鲨鱼,我们必须练好基本功,都不要埋怨了,快点做吧,照这样的频率,恐怕到凌晨两点之前完不成任务。”张伟说。 听了张伟的话,大家都不吭声了,一个个认认真真地做起来,平时的训练量都到十二点多了,如果不加快频率,恐怕睡不成觉了。 大家都憋足了劲认真做了起来,张顺则在一边装模作样地喊着数。为了让大家做快一点,他喊得很快,以至于工程师都有点赶不上了。 本来,以前的训练强度都已经达到人体的极限了,现在又翻了一倍,能完成都是未知数,还是先不要想到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了。 “1110,1111……”飞行员痛苦地数着数抬着双腿,张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数数了,身边的几个哥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今天他是攒足了劲,一定要完成任务,打赌输了不能再让人看扁了,没人数数他自己数,没人做他也自己做,但他不知道训练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的腿已经成了软面条了,根本抬不起来,同时,眼睛也模糊起来,只见他脖子一歪,身体就完全放松了,不用说,肯定是睡着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屋顶的五百瓦的大灯泡把整个屋子照的跟白昼一样,几个摄像头正在不停地转动着角度,下面已经没有动静了,监工张顺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歪着脖子睡得正香,几个接受惩罚的人更是睡得一塌糊涂,但都保持着旱地打脚蹼的姿势,现在如果谁在一边大声喊数,肯定会有人抬起腿做。 一只大老鼠从门缝里挤进来,它警惕地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人,做好了退回去的姿势,但看到屋子里没有动静,它又大胆地爬进来,然后爬到了飞行员的身上,它饿得眼冒绿光,看到飞行员那光溜溜的鼻子,它慢慢顺着飞行员的下巴爬过去,对着飞行员的鼻子就是一口,只见飞行员无意识地一抹鼻子,老鼠惊慌失措地逃跑了,而飞行员接着熟睡起来,他的鼻子尖上出现了几个红点。 “嘟嘟嘟……”急促的哨声响起来,屋子里的人都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看窗户,天色已经大亮,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且一睡到到大天明,任务肯定没有完成,估计又要挨训了。 大家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高剑和鲨鱼已经在屋外等候多时了,只见外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套潜水员,而且还带氧气瓶的,面罩等器具,看来是专门派人领好了。不远处停着一辆带帆布篷的大解放,车子已经发动,不会的让队员坐的吧?以前可都是抬着橡皮舟去训练场的呀?现在还没有到坐车出去训练的待遇。 “稍息,立正,讲一下。”高剑开始说话了:“请稍息,昨天晚上,我接到上级命令,日特已经在目标区域出现。” 什么?小日本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大家听了身上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大家听到高剑说小日本已经开始活动情况后,一个个都惊得屏住了呼吸,空气好像也凝结了,小鬼子这么快就来了,大家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却明白真的战争的残酷性,因为战争片看多了,那可不是像平时的军事演习那么简单,那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说白了,是要死人的。 况且,对方都是日本的特战精英,自己现在学的这些三脚猫功夫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他们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是被他们遇到了还不是一个个被咔嚓咔嚓掉,本来早上气温就低,大家在这样的环境中忍不住双腿颤抖起来。 “你们紧张什么?难道小日本就这么可怕吗?瞧你们这个熊样,能上战场吗?我要看的是你们的狼性,不是懦弱的小绵羊,告诉我,你们是什么?”高剑大声说道。 “我们是狼。”大家回答道。 “我没有见过软绵绵的狼,再回答一遍,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狼,凶残的狼。”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 “这还差不多,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日本现在只是试探性活动,并没有直接进入该海域,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加紧训练,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蛙人,争取在海底跟他们决一死战,留给我们训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星期,也有可能就是明天,你们必须时刻准备着,看到你们眼前的装备了吧?你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去使用它们,为了节省来回路上的时间,上级特意给我们配备了一辆大解放,为的是让我们省去来回路程的时间,拿出更多的时间来训练,同志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着。”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带上你们的装备,登车。”高剑下命令。 听到高剑命令登车,队员们迅速带上装备按次序登上车,上车后还没等大家坐稳,大解放已经开始飞一般驶出军营大门,门口的警卫站起来敬礼是时候,只能对着大解放的屁股敬礼了,军营大门前面横着一条水泥路,向右拐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市里,向左拐可以一直开到海边,海边有一个废弃的军港,经过改造变成了海军的训练场,训练场周围都用高墙围着,上面架设了钢丝网,每隔几百米就会有一个哨兵在来回走动着,就像一个监狱一样,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一片海域也是特定的,在海底都装有地桩,船只都不能轻易进来,陆地上只有一个路口通向这里,路口设有固定哨,全天二十四小时值班,对过往车辆都要进行盘查登记,看到大解放驶过来,岗哨急忙挥舞着红旗示意放行,看起来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再往里走就是训练场了,训练场的大门是伸缩门,看到大解放驶过来,伸缩门唱着《打靶归来》吱吱哑哑地打开了门,大解放径直驶进训练场,大家伸出头一看,好大的训练场啊,足有上千亩大,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沙滩是到处是训练设施,什么一千米障碍啊,单双杠啊,爬梯啊,简直是应有尽有,大家都开始兴奋起来。 “你们看,航空母舰。”飞行员忽然指着远处大声喊。 大家把头伸到外面看去,只见远处有一艘大船,大得就像一片陆地。 ------------ 第200章 潜水训练 上面停了几架歼击机,一架歼击机慢慢动了起来,缓缓驶上跑道,甲板上有人引导者飞机移动,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传来,歼击机腾空而起,开始在蓝天上翱翔起来。 “这是航母训练舰,我们已经为建设航母舰队做准备了,歼击机日夜不停地训练,一旦我们国家造出国产航母,就可以直接载着歼击机出海了。”鲨鱼说。 “哦,要是能在航母上开一下歼击机就好了。”飞行员遗憾地说。 “飞行员,你还遗憾呢,我连飞机都没有驾驶过。”工程师说。 “你呀,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飞行员调侃说。 大解放开到一处类似游泳池的旁边慢慢减速了,车一停稳,大家“呼呼啦啦”就跳下车来,因为他们对今天的装备太感兴趣了,特别是那个氧气瓶,这意味着马上就要进行潜水训练了,那个水镜,刚好盖着眼睛和鼻子,戴上后出气都困难,还有什么BCD(浮力调节装置),呼吸器(Reg,包括一级头,二级头,备用二级头),仪表,潜水电脑,电筒,象拔。流勾等等,好多东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高剑整队后说:“下面由鲨鱼负责大家训练,鲨鱼。” “到。”鲨鱼走到队列前方:“我们先进行第一个科目的训练,叫面镜排水,大家戴在头上的叫面镜,面镜是“蛙人”潜水时,罩住眼睛和鼻子的工具,带上面镜是为了保证眼睛能够正常睁开,保护鼻子不会呛水。然而“蛙人”在水中执行任务之时,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面镜脱落或者进水,如果此时不进行面镜排水,不仅眼睛不能正常睁开,而且还可能会发生鼻子呛水的危险情况,所以,我们首先要进行面镜排水训练,如果完不成面镜排水这个训练课目,就不能转入下一阶段的训练。下一阶段的训练是在掌握了面镜排水的基础上进行的潜水训练。大家且看我边讲解边示范。”鲨鱼开始给大家示范如何进行面镜排水。 别看面镜排水听起来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却不容易,鲨鱼故意在面镜里灌满了水让大家戴,让大家试着把水排出来,张顺戴上后用鼻子一吸,一下子就呛住了,连着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鲨鱼耐心地知道张顺如何排水,在试了十多次后,张顺才勉强完成了面镜排水,不但是张顺,其他的队友也没有那么幸运,都是连着试了几次才掌握了面镜排水的动作要领。 面镜排水只是潜水最基础的训练,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因为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装备都要学会用,一个简单的面镜排水都这么难,其他的就可想而知了,看到大家都掌握了面镜排水的动作要领,鲨鱼命令大家:“背氧气瓶。” 大家听到命令,急忙把氧气瓶背在身上,大家都知道下一步准备干什么了,氧气瓶背上后要固定好,大家系绳子的时候手不禁发起抖来…… 看到大家把氧气瓶固定好了,鲨鱼严肃地对大家说:“潜水其实是一项极其危险的训练科目,我们的蛙人大队成立了十年的时间,溺亡的事情每年都时有发生,最少有十五名蛙人变成烈士了,大家一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首先是下水要慢,让身体慢慢适应水压,其次要时刻注意氧气瓶压力表的变化,绝对不能在水下断氧气,如果是在深海潜水,还要防止水下暗流,遇到强水流要迅速避开,另外还要防止受到鲨鱼的攻击,初学者特别应该注意的是,从深海出水的时候一定要慢,要让体内的压强跟体外的压强逐渐平衡,如果出水过急,会感到耳朵痛,耳压平衡问题严重时还会导致耳膜耳鼓受伤,如果上升的速度超过了自由上升的速度,那将是及其可怕的,后果十分恐怖,那就是是肺部的气体体积突然膨胀,造成爆肺。” “炸肺?”听了鲨鱼的话,大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爆肺是因为肺部的压力突然减小呈现的一种突然释放的物理现象,就像小时候我们放的鞭炮一样,“砰”的一声就玩完了,连海里的鱼儿也不可幸免,我们经常在海面上看到一些腹部爆裂的鱼,都是爆肺死的。除了爆肺这种比较壮烈的之外,还有温柔一点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减压病,每个新潜水员都应该闻之色变,因为一开始训练,新潜水员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减压病,它通常在浮上水面后2-48小时内发作,减压病包括很多不同的症状,什么关节疼痛,肢体麻木,或者是皮肤上的大片红斑,都有可能是减压病的征兆,严重的会留下减压病后遗症,如果患上了减压病留下的后遗症,将终生不能再潜水了,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防止减压病的发生,下面我们开始下水。”鲨鱼的话有点危言耸听,让人将信将疑。 本想很快就能成为一名蛙人了,没想到成为一名蛙人的道路这么曲折,为了能够顺利成为一名蛙人,大家都豁出去了,在下水的时候格外小心,千万别来个减压后遗症,更别来什么爆肺了。 鲨鱼接着说:“作为一名蛙人,除了要承担身体受伤害的风险外,最重要的是要耐得住寂寞,因为五米以下视力就比较模糊了,呼吸有一种压迫感,十五米以下,光线已经不能达到了,眼前将是一片昏暗,大家会明显感到胸部压力,呼吸将会变得困难,在这种环境下,大家会有一种恐惧感,所以,我们初次潜水应在十五米以上,等慢慢适应了再向深处潜水,我们的这个深水潜水训练场深度有80米,在水底系着一些塑料球,如果能够潜到海底,你们就可以把一个塑料球拿上来,说明你们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合格的蛙人了,第一次潜水,我不主张你们潜到水底,能潜到五十米深就可以了,我敢打赌,你们当中还不会有人潜到水底,不信等下次潜水的时候可以试一试,现在大家两人一组准备下水,注意,每组队员都不能丢开队友,一人如果不向下潜了,另一人必须停下来。” 张伟和张顺一组,为了安全起见,张伟一再交代张顺应该注意的事项,张顺连连点头,两人用嘴擒住氧气管拉着手潜入水中,以前,嘴是用来吃东西的,现在却是用来吸气的,鼻子以前是用来呼吸空气的,现在却没有用了,如果面镜里进了水,需要用鼻子把水吸出去,功能变了,猛一下水还真有点不适应,两人手拉着手在水里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慢慢下沉,果然像鲨鱼说得那样,在五米深度,两人还能够互相看清对方,随着深度不断地加深,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一会儿功夫,两人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体好像被一层塑料薄膜裹了起来一样难受,耳鼓微微有点发疼,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张伟想停下来歇一会儿,没想到张顺却拉着他一个劲地向下潜,水压对他来说好像根本不存在,张伟不由得暗暗佩服。 又向下潜了一阵子,张伟有点忍不住了,他感到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急忙运气平衡身体内外的压力,这才感到有点舒服了,看看张顺,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张伟只好被动地跟着张顺向下潜着。 监控室里,鲨鱼和高剑正盯着屏幕看着,绝大多数队员已经超过了三十米深处,说明首次潜水大家都已经过关了,大多数队员已经减慢的下潜的速度,有的已经停下来了,看来是准备向上潜了,但让鲨鱼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张伟和张顺已经潜到了五十米深了,虽然潜水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但他俩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还在向六十米接近。 鲨鱼心里感到一阵欣慰,看来这些队员没有让他失望,首次潜水就超过了五十米,记得他第一次潜水的时候,只潜到了四十九米就再也潜不下去了,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张伟和张顺向纵深处移动着。 已经超过六十米了,鲨鱼刚才的欣慰开始变成了担心,张伟和张顺都是新手,如果继续下潜的话,对如何处置突发情况没有经验,鲨鱼希望他们俩停止下潜,但张伟和张顺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张伟和张顺已经接近七十米了,鲨鱼脸上不由得渗出了汗水,他对着麦克风喊:“张伟,张伟,请你们俩停下来,不要再向下潜了。” 张伟听到鲨鱼呼叫,便捏了一下张顺的手,意思是让他停下来,因为在水中不能用语言交谈,又看不到,只好用肢体触摸来传递信息了. 因为事先没有沟通,张顺不明白张伟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张伟是鼓励他继续下潜呢,更加努力地向深处潜着。 ------------ 第201章 俺潜到水底了 鲨鱼眼睁睁地看着张伟和张顺越过了七十米的标志线,继续向八十米标志线冲刺,他吓得脸色苍白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张伟,我命令你们俩立刻停下来。” 张伟听到喊声停了下来,但张顺却没有不停,他不停还硬拽着张伟下沉着,他的脚已经接触水底了,鲨鱼说初次潜水者根本不可能潜到八十米深,张顺却轻易而举地达到了,这个时候,张顺感到异常憋闷,强大的水压好像要把他压成一张纸,虽然脚跟已经触底,但要弯下腰却异常困难,水底系着许多塑料球,只有把塑料球带出去才能证明他俩潜到了水底,这样的话,鲨鱼打赌就输了。 张顺用尽全力弯下腰,他的手接触到了一枚塑料球,便丢开张伟的手解起固定塑料球的绳子来,经过一番努力,张顺解开了一枚塑料球,终于成功了,四周黑漆漆的,突然一股无尽的恐惧感向张顺袭来,张顺感到意识想离他而去,急忙伸手去抓张伟的手,却抓了一个空,这个时候,张伟就是他唯一的救命草,这一抓空,他感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甚至可以看到死去多年的父亲在头顶不远处向他招手。 “儿啊,你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张顺耳边回荡着。 “爹,你咋在这里啊,你等着我。”张顺身体慢慢升起,擦着张伟的后背快速浮起。 张伟感到有东西碰着他的后背了,知道是张顺,便急忙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只听见耳麦里传来一个恐惧的喊声:“张伟,快抓住张顺,别让他浮上去。” 张伟睁大眼睛搜寻着,四周一片黑暗,他根本不可能张顺,就在他一愣神搜寻的功夫,张顺已经离他头顶有几尺远了。 “张伟,快点上升,张顺在你头顶,赶快追上他。”鲨鱼大声提醒着张伟。 张伟听了急忙猛蹬了一下水上浮起来,只要向上就没有错,从监视屏上可以看到,张顺双脚乱蹬,看来他是想尽快离开这恐惧的地方,上升的速度很快,虽然张伟用尽了全力,两人始终相距只有一米的距离。 “再加一把劲。”鲨鱼声音已经沙哑了,如果不及时让张顺停下来,以这个速度浮出水面,张顺必死无疑。 张伟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他感到了头顶的水在翻滚,知道张顺就是自己头顶,却始终无法伸手抓住他。 现在离水面只有三十米了,如果在十米内拦不住张顺,张伟必须放弃,因为这个速度张伟出水也是必死无疑。 “快,快点张伟,来不及了。”鲨鱼简直要疯了。 张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危急万分的时候,他急忙甩掉了氧气瓶,真笨啊,如果早一点想到扔掉氧气瓶,恐怕现在已经抓住张顺了,因为氧气瓶有一定的重量,去掉了氧气瓶,上升的速度肯定要快一点,这个时候,张伟已经豁出去了。 “张伟,你找死啊,快停下来。”鲨鱼看了简直要疯了,在他看来,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张伟危急之中扔掉了氧气瓶,上潜的速度明显加快,但是,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离水面最多只有二十多米了,一旦张顺浮出水面就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只见张伟猛地一伸手,只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这应该是张顺穿着脚蹼的后脚跟,张伟现在已经看到张顺模糊的身影了,这说明他们离水面只有十多米了,张伟眼看着就要抓住张顺脚了,他又伸了一下手,这一次虽然又进了一步,也只是抓住了张顺的脚跟,由于脚跟太滑,没抓牢脱手了,这时候张伟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张顺了,这说明离水面只有五米深了,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机会了,如果再抓不住张顺,张顺肯定要浮出水面了,为了把握更大一点,张伟猛蹬了几下,这一次他看准了张顺的脚脖子,单手像蟒蛇吐信一般抓向张顺,成功了,这一次张伟牢牢地抓住了张顺的脚脖子,但是。在上浮力和惯性作用下,两人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上浮着。 “天那。”鲨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眼前的一幕,鲨鱼发疯般跑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张伟抓住张顺以后,身体快速翻转过来,双脚向相反的方向猛蹬起来,就像快速行驶的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两人上升的速度一下子慢了起来,只见水面一阵翻滚,张伟的脚露了出来,紧接着是张伟的屁股,随后,张顺的头部也露出了水面,众人纷纷扑向他们,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张顺和张伟拉上了岸。 “大队长,俺潜到水底了。”张顺上岸后提着红色的塑料球高兴地对高剑说。 高剑气呼呼地走过去,伸手“啪”地给张顺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张顺一愣一愣的。 “潜个球,差一点就要出大事了,你看看把鲨鱼吓成水面样子了。”高剑大吼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责怪他们,他们都是第一次潜水,缺乏经验。”鲨鱼走过来对张伟和张顺说:“看看你们俩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没有?” “没有啊。”张伟抬了抬胳膊说。 “主要是头晕不晕?”鲨鱼问。 “一点也不晕。”张伟说。 “胸闷不闷?” “不闷啊。” “真是奇迹啊。”鲨鱼惊奇地说。 “排长,刚才俺看到俺爹了,他一直在叫俺的名字。”张顺说。 “别说了张顺,好好休息一下吧,刚才差一点把我给吓死了,我可不想看到爆肺是什么样子。”张伟拉了拉张顺说。 “排长,真的会爆肺啊?”张顺听了还是半信半疑。 “是啊,刚才咱们俩差一点就要爆肺了,就像放炮一样,“砰”,肠子肚子布朗谷子全出来了。”张伟说。 “真的呀排长?”张顺吓得伸了一下舌头。 “那还有假,你没看看把鲨鱼吓成什么样子了?”张伟看着鲨鱼说。 “以后训练一定要按步骤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不然非出事不可,大家休息一会儿,今天训练只允许在十五米以上的深度。”鲨鱼擦了擦脸色的冷汗说。 “鲨鱼,十五米深能练什么啊?”飞行员走过来问。 “你是不是不过瘾啊,科目太多了,大家站起来,下一个科目,水下格斗,大家还按照原来的分组下水格斗,胜出的晚上取消体能训练。”鲨鱼说。 “鲨鱼,真的要格斗啊?”飞行员内疚地对大家说:“对不起,怪我多嘴。” “大家注意,水下格斗不像陆地那样激烈,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特点是眼疾手慢,但水下格斗是有很多技巧的,第一,要注意破坏对手的氧气管,一旦对手的氧气管被破坏,就会不战而败;第二是要善于用短兵器,在水里,短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由于受水的阻力,长兵器往往不上用场,而用匕首可以出奇制胜,匕首速度快,可以迅速划伤对手,在深水中,受水压影响,一旦流血就会血流不止,如果不及时包扎,很快就会血尽人亡,而且,血腥能引来鲨鱼,如果不及时撤离就会命丧鲨口,所以,刺伤了对手就算是胜利了;第三,要学会隐蔽自己,可以用脚蹼蹬出气泡迷惑对方。大家清楚格斗要领了吗?”鲨鱼问。 “知道了。”大家回答。 “那好,第一组,飞行员和工程师,开始格斗。” “为什么第一组是我们俩?”飞行员问。 “因为是你提的建议啊?”鲨鱼笑着说。 “飞行员,我可是受害者。”工程师说。 “工程师,有本事你赢了我,让我也当一次受害者。” “飞行员,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两人一起潜进水中,在五米深是可以看到对方的,只见飞行员扎了一个准备格斗的架势,在水中,要想稳住甚至,双脚需要不停滴摆动,看起来很逗,工程师也不示弱,他要先下手为强,只见他两脚快速摆动,双拳在前,身子像一条鲨鱼一样径直向飞行员冲去,这要是打在飞行员脸上,肯定要肿了,飞行员脖子往后一样,身子来了一个后滚翻,工程师打了一个空,身子继续向前移动,飞行员翻过身后看到了工程师的双腿,他摆动双脚蹼,很快追上了工程师,一伸手就抓住了工程师的双脚,工程师双脚急忙乱蹬,飞行员就是不放手,硬生生就把工程师的脚蹼脱了下来,没有了脚蹼,工程师无法停留在水中,身子很快就浮出水面,飞行员跟着钻出了水面一抱拳说:“工程师,承让。” “飞行员,你耍赖皮,为啥脱我的鞋子。”工程师不服气地说。 “你没听鲨鱼说氧气管都可以拔,脱鞋子算什么?”飞行员笑着说。 “不行,咱俩得再来一次。”工程师说。 “等到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睡一个好觉。”飞行员笑着爬上了岸。 “下一组,张伟张顺。” ------------ 第202章 挑战 听到喊他们的名字,张伟和张顺下水了。 在十米深处,两人只面对面停住了,张伟用手对着张顺摆了摆,那意思是说:“张顺,来啊。” 张顺却摆摆手说,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那意思是说:“排长,我不敢来。” 张伟想:总不能就这样对峙下去啊,得想法激恼张顺,于是,张伟冷不防对着张顺的胸口就是一拳,张顺身子一咧,却没有躲过去,一下子被张伟击出了数米开外,张伟还不过瘾,追了上去对准张顺的胸脯连踹了几脚,把张顺踹得晕头转向的。 张顺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看见张伟又是一拳向他打来,这一下不还手不行了,他右手伸手一挡,左手快速出击,只听见“砰”的一声,正打在张伟的左肋上,张伟连着后退了数米才稳住身形,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 张伟和张顺在下面精彩地表演者,上面的人却像看斗鸡一下起哄:“张顺,打啊,张伟大啊。”也不知希望哪一个赢。 张伟游到张顺的头部,对着张顺的头一阵乱蹬,把张顺蹬得下沉了一米多深,张顺一踩水身子迅速上浮,他伸手就抓住了张伟的双腿,俗话说,胳膊掰不过大腿,但张顺的胳膊可不一般,就是牛的大腿他也会掰开的,张伟一看不好,急忙夹住双腿,但张顺还是一个劲地硬掰,这样下去张伟可占不到什么便宜,他急忙一拧身子,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对抗张顺,这一下力量太大了,连张顺也跟着旋转起来,但张顺还是死死地抱着张伟的双腿不放松。 岸上的人看得直喝彩,大家都在看张伟怎么才能脱身。 张伟这一回也没辙了,他低头一看,张顺只顾抱他的双腿,背的氧气瓶暴露在眼前,他灵机一动,一勾身子,单手捏住了张顺的氧气管。 张顺吸气的时候却没有吸到气,他又猛吸了一口,还是没气,知道氧气管被张伟控制住了,急忙松开张伟的双腿快速上浮,张伟笑着松开了手。 接着下水的是雷神和鼹鼠,没有格斗之前大家都已经分出胜负来了,鼹鼠根本就不是吃得膀大腰圆的雷神的对手,一下水,雷神气势凌人,双手一伸,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向鼹鼠,凭着他一身的力气,只要抓住了鼹鼠,鼹鼠就输定了,但鼹鼠可不是随便叫的,他跑得快啊,只见他“滋溜”一声就从雷神的胯下逃跑了,这小子透精透能,双脚在水中乱翻,把水里搅和得全是气泡,雷神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鼹鼠在哪里,等他冲过去的时候,鼹鼠又不见了,就这样,两人在水里玩起了捉迷藏,雷神追鼹鼠追了一阵子,前面全是气泡,看不清鼹鼠藏在哪里,经过一番追逐,耗费了雷神大量精力,他只好停下来喘口气,等气泡全部消除以后,鼹鼠却不见了身影,奇怪,这小子跑哪里去了,不会是逃上岸了吧?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他只觉得嘴里一紧,含在口中的氧气管就不见了,雷神脑子一紧,哎呀,大事不好…… 雷神只感到嘴唇一紧,含在嘴里的氧气管就没有了,不好,雷神大吃一惊,在水中没有了氧气还打什么打?一口气憋不住就会被呛死,可恶的鼹鼠竟然下了他的氧气管,雷神慌了,他憋住气拼命地向上蹬着,生怕慢了被鼹鼠抓住了脚脖,要是被抓住很快就会被海水灌饱。 “雷神,你怎么上来了,鼹鼠呢?”看到雷神浮上水面飞行员问。 雷神听了觉得脸一阵发烧,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蹲在了地上,说什么呢,难道说他被鼹鼠打败了?当兵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丢这么大的人,就像大人和小孩打架,大人反被小孩打趴下一样。 过了一会儿,鼹鼠也浮上水面,只见他神气地用手指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不停地向大家飘着飞吻,看他那神气劲头就知道他击败了雷神。 “俺不服,俺想重新比试一次,他小子在水中就会跑。”雷神气呼呼地说。 鲨鱼笑着问鲨鱼:“在水中跑可不算违规啊,输了就是输了,别不承认。” “俺就是不服,他是属耗子的。” “是不是很想赢一场扳回面子啊?” “想,俺就想再来一次,这次俺非打败鼹鼠不可。”雷神说。 “好,满足你,不过这次你要是再输了可怨不得我了。” “不怨你,不怨你。”雷神脸上露了一线希望。 “这次换一个科目比试。”鲨鱼说。 “换啥都行,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要打败他。” “那好,大家都听着,比赛继续进行,刚才的比赛只是第一场,还有第二场,连胜两场才能免体能训练,大家看到车里的大木箱子了吗?谁上去把那个大木箱子抬下来。”鲨鱼大声说道。 听到鲨鱼说话,几个在第一场比赛中失利的队员麻利地爬上车,七手八脚把车厢里的大木箱子抬了下来,大木箱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打开箱子。”鲨鱼命令道。 雷神第一个打开了木箱,他迫切想知道准备比赛什么,一看,原来是一些看似狙击步枪而又跟狙击步枪有区别的武器,看来是要比赛射击了。 鲨鱼随手拎起了一支枪对大家说:“这是专门用于水下射击的步枪,全称为苏制АПС5。66毫米水下专用无声自动步枪,(АПС是俄文“水下专用自动步枪”的字母缩写),为我蛙人部队主要水下武器装备,主要用于消灭水下敌人,可从水下各个位置发动攻击,可消灭有效作用距离内身着保暖潜水衣及5毫米有机玻璃面具防护的有生目标,也能从水下攻击水面目标,还可用于地面自卫。АПС水下专用无声自动步枪性能诸元为:使用5。66毫米МПС、МПСТ水下专用子弹,弹头为长椭圆形,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水的阻力,空气初速度365米/秒,水中初速度240-250米/秒,5米水深处有效杀伤射程为30米,20米水深处为20米,40米水深处为10米,地面有效杀伤射程最远可达100米,射击频率600发/分钟,空重2。46千克,弹匣重量0。57千克,枪长615毫米,附件展开时长823毫米,宽65毫米,高187毫米,挂上弹匣时高252毫米,弹匣容量26发,跟普通步枪比,它有很多优点,一是在水中射击射程远、精度高;二是产生的气泡少,不影响射手瞄准;三是它带有红外线瞄准仪,可以在深海中捕捉到有生命的目标。下面我们分别潜入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三十米的深度进行射击,靶子距离为30米,每个深度只能打一发子弹,五发子弹看看你们能够打多少环,如果能打优秀,晚上的体能训练直接取消。” “鲨鱼,这些枪不会是玩具枪吧?”雷神感到有点不对劲。 “笑话,我们国家难道会用人民的血汗钱进口一些玩具枪?”鲨鱼说。 “30米距离射击,鲨鱼,你肯定是又耍什么花招。”工程师听了也有点不相信,要知道,新兵考核的时候射击距离还是100米,用的是81杠,现在鲨鱼竟然说在30米的距离射击,还是用狙击步枪。 “耍什么花招啊,你不就是害怕我会在枪上做什么手脚吗?这样吧,你代表大家校一下枪的精度,前方50米有一靶子,看看你能打多少环。”鲨鱼说。 “那好,我试一下。”工程师也不谦让,他随便拿起了一支枪说:“不客气了。”他“哗啦”一下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了,他举起了枪瞄准。好家伙!这是什么瞄准镜啊,50米处的靶子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瞄准镜中,连注明环数阿拉伯数字都看得一清二楚,打了以后直接就可以看到弹着点,不知道射击精度怎么样,工程师瞄准目标后击发了,只见靶子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圆洞,对于这些队员来说,射击是最基本的科目,打优秀都是家常便饭。 “怎么样工程师?”鲨鱼问。 “枪没有问题,我就用这一支了。”工程师说。 “好,大家每人挑选一支,现在进行水下射击,我事先说明,谁如果打得不及格,今天晚上的体能训练是要翻倍的。”鲨鱼队大家说。 大家听了心里觉得可笑,30米的距离如果打不及格,那就只有卷铺盖回家了,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弄不好就会中了鲨鱼的道儿。 “大家进入射击位置5分钟后自行开始射击。”鲨鱼命令道。 工程师第一个下水,他占了一号靶位,看来是想打第一名,雷神进入了二号靶位,飞行员三号,张伟四号,张顺5号,孤狼6号,鼹鼠最后一个,他主要是想离雷神远一点,避免被他抓住了进行打击报复。 下水后首先是5米深射击,只见靶子已经出现在水中,大家都是第一次水下射击,一瞄准就知道水下射击的难度有多大了。 ------------ 第203章 水下射击 首先是靶子变得不清晰,而且靶子微微有一点上下左右浮动,这些都难不住大家,运动靶都打了,还怕这个。 让大家不习惯的是瞄准靶子时,双脚要不停的摆动脚蹼来保持身体的稳定,这就对瞄准的精度产生了影响。 所以,大家打第一枪的时候还是非常谨慎的,稳定了几分钟情绪后才开始自行射击。 “噼里啪啦”一阵枪响过后,眼前到处是气泡,根本看不清靶子,等到气泡消失以后,大家都欣喜地看到,每一个靶子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弹孔,看来水下射击也没有多神秘,该十米深度射击了,大家开始下潜,奇怪,前面的靶子个跟着下沉,在10米的深度停住了,随着深度的加深,大家明显能够看到靶子越来越不清晰,再次瞄准靶子的时候,在瞄准镜里还是能够看清的,不过,在5米深的时候还能看到阿拉伯数字,现在却看不到了,但能看到一圈一圈的圆环,而且,身体能明显感觉到水在流动,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不然,刚才还平静的水怎么会突然流动起来呢,虽然感觉到了水流,但大多数人却忽视了水流。 一阵枪响过后,只有张伟和张顺的靶子打了10环,剩余的都是9环,大家一看,一点不敢大意了,再这样下去,就打不了优秀成绩了,队员们继续潜到15米的位置,一看靶子都傻眼了,靶子现在变得模糊了,像蒙了一层纱,只能看清靶子的轮廓,凭着感觉,只要能够把子弹打在轮廓的中心位置就不会错,让大家感到不安的是,水流开始不规则的流动起来,几个打9环的队员都是刚才射击的时候没有考虑到水流的影响,这次想考虑水流的因素的时候水流却不规则了,射击的难度加大了,现在大家要把靶子的浮动、水流的方向和速度、身体的稳定性和击发的时机四者统一才能打中目标。 张伟用脚蹬了一下张顺,然后用手语告诉张顺应该注意的问题,张顺心神领会,他是一个天才狙击手,可以排除一切外在因素影响,做到人枪一体,所以很快就进入状况,张伟还没有瞄准好,张顺已经打响了,张伟暗暗佩服张顺,他瞄了半天才锁定目标,张顺却已经击发了,张伟打响后心里没有一点底,因为已经看不到弹着点了,这一次大家明显延长了击发时间,谁心里都没有底,大家下潜的时候都在祈祷着:10环,10环,10环。 现在是二十米深度,水下已是漆黑一片,抬头用眼睛扑捉目标的时候,却根本看不到靶子在哪里,大家开始举枪瞄准目标,却发现靶子在瞄准镜里都变成了一个个小亮点,看起来靶子应该是热源靶,在红外线瞄准镜里看起来只是一个飘渺的亮点,在水流的作用下,圆点像风中的蜡烛一样左右摇曳着,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傻眼了。 随着深度的不断加深,光线越来越弱,能见度越来越差,最后变成漆黑一片,靶子用眼睛已经看不到了,透过红外线瞄准镜,看到靶子变成了虚拟的东西,就像风中燃烧的蜡烛一样飘渺不定,大家都慌了,瞄准镜中的这个影像到底是虚还是实啊,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刚下水的时候一个个还信心十足的准备打优秀,这一下连能不能及格也没底了。 张伟盯着瞄准镜观察了一会儿,只见目标忽左忽右,忽大忽小,他也迷茫了,到底哪个位置才是靶子的正中心呢,他瞄了瞄影像的底部,觉得不对劲,又把枪口向上移动了一点,还是拿不定主意,他朝着张顺这边望了望,但那边是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张顺,也不知道张顺在干什么,伸腿用脚蹬了蹬,没有蹬到人,算了,听天由命吧,自己还没有把握,也就不用顾别人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击中亮点的正中心就肯定就跑不了靶。张伟正准备瞄准,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原来张顺那边已经开始射击了,他一开枪,立刻就感染了其他人,刚才还在迷茫的队员们急忙瞄准射击,“噼里啪啦”一通乱射,打完之后继续下潜到30米的深度,这时发现目标更虚了,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过了一会儿,队员们一个个都浮出了水面。 “你们游过去把各自的靶子取下来带上岸。”鲨鱼站在岸上命令大家。 听到鲨鱼的命令,大家纷纷游向自己的靶子,原来这些靶子是可以取下来的,看了一眼后,成绩是惨不忍睹,先拖着靶子爬上岸再说吧。 “稍息,向右看齐。”看到大家上岸了,鲨鱼下口令。 听到鲨鱼的口令,大家急忙小碎步看齐,胸前都抱着自己的靶子。 “向前看。稍息,讲一下。”鲨鱼开始说话:“谁打的一号靶位?” “报告,是我。”工程师前进一步。 “报环数。” “二十……”工程师看着靶子结巴起来,靶子上面只有三个洞,不会吧,自从学会打枪,还没有打过光头呢。 “到底多少环。”鲨鱼又问道。 “报告教官,是二十四环。” “满环是多少环。” “报告教官,是五十环。” “优秀是多少环?” “报告教官,是四十五环。” “良好呢?” “报告教官,是四十环。” “及格呢?” “35环。” “你的成绩是什么?” “报告教官,我的成绩不及格。”工程师回答道。 “不及格还这么大气势,要是打优秀了你还不飞到天上?下面,大家按照靶子顺序依次报出你们打的环数。”鲨鱼大声说。 “二号靶34环。”雷神上前一步答道。 “三号靶19环。”飞行员上前一步答道。 “四号靶40环。”张伟上前一步答道。 “五号靶45环。”张顺上前一步答道。 “六号靶19环。”孤狼上前一步答道。 “七号靶26环。”最后一位是鼹鼠。 鲨鱼围着大家转了几圈,转得大家心里只发毛,鲨鱼忽然停住了脚步说:“不愧是特种兵啊,还真有人打优秀,你们当中,有人打了19环,有人却能够打45环,都是第一次水下射击,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张顺,你给大家说一说你为什么能够打优秀。” “报告教官,以前俺排长老是让俺晚上瞄蜡烛,俺瞄了整整一年,没想到目标在海底看起来像蜡烛。”张顺回答。 “你排长叫什么名字?”鲨鱼问。 “报告教官,是张伟,张排长。”张顺回答。 “记住,这里没有什么排长队长的,只有教官和学员,记住了吗?”鲨鱼大声说。 “记住了。” “大家都听到了吗?张顺瞄靶瞄了一年,所以他打了一个优秀,不知道你们瞄了多长时候?”鲨鱼问道。 看到大家一个个憋着气不吭声,鲨鱼接着说:“水下射击跟陆地射击差别很大,但道理是一样的,无非是空气变成了水,子弹在水中手到的阻力和外界的影响更大,目标的能见度也更差,我们要充分考虑到水的浮力、流速、光线的折射、水压、地球的吸引力等等诸多因素,都是有一定公式可算的,以后我们要专门抽出一段时间来学习水下射击的理论知识,到时候,你们水下射击的成绩都将是优秀,你们不但要学会水下射击,还要学会使用各种武器,诸如发射鱼*雷、引爆炸*弹、发射小型导*弹等,世界上武器最先进的蛙人部队在美国,他们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被称为第八海豹突击队,曾经在索马里海域摧毁了索马里最大的海盗集团,让索马里海盗闻风丧胆。但是,最恐怖的蛙人部队在越南,被称为水鬼部队,曾是越战时期美国海军的一个噩梦,1964年5月1日,6名北越蛙人趁夜潜入港口,用磁性水*雷炸毁了美军“卡德”号航母的动力舱,20分钟后这艘1。5万吨级巨舰沉没。整个越南战争期间,越共海上蛙人部队共炸沉美军和南越军队舰船近1000艘,最后不得不撤离越南,现在,提起越南水鬼,美国兵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越南人身材矮,耐力好,非常适合水下训练,现在越南第126突击团的蛙人精英分队,训练非常残酷,几乎是在挑战人体极限,每名队员都能携带500公斤的负重潜入水下50米,“静默”超过24小时,或者隐蔽在开阔地的沙地中而不被察觉。越南的蛙人训练方法现在已经被许多国家效仿,但很难达到越南水鬼的成就。世界上发展最快的蛙人部队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蛙人别纵队,他们不但拥有世界最先进的装备,更有残酷的近乎变态的训练,能成为蛙人别纵队的人有资格佩戴天皇赐给的匕首,是日本人心中的英雄,是勇士,我们的对手不是武器装备先进的美国第八海豹突击队,也不是越南水鬼,而是拥有最先进武器、训练近乎变态的日本蛙人别纵队,我们现在的武器装备还很落后,训练的怎么样,你们心里比谁清楚,你们觉得现在的成绩能够跟他们抗衡吗?” ------------ 第204章 变色龙 “鲨鱼,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要训练,现在就要训练。”雷神大声说道。 “对,鲨鱼,你下命令吧,我们要训练,争取打败日本鬼子。”飞行员附和道。 “水下射击训练现在开始,下水――”看到时机已到,鲨鱼一声令下。 “扑通扑通”队员们一个接一个下水了……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声传来,正在熟睡的队员们迅速从床上弹起来,这种哨子,是要全副武装去执行深海任务,最近一段时间,这种哨声不知吹了多少次,没有一次是真的,但每一次都是按真的程序来做,如果出现一点差错,晚上的体能训练机会加一倍,谁敢慢啊。 五分钟后,携带深水潜水装备的队员们已经在门前集合完毕,不远处,一辆披着迷彩网的大解放机器已经发动,不过大家已经习惯,肯定还是一场演习,大解放拉着出去溜一圈就回来了。 “检查武器装备。”高剑这一次面部表情异常严肃。 队员们都认真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氧气压力、红外线夜视仪、水下狙击步枪,装满实弹的弹*夹等等,最后相邻的队员互相检查,确保无误后,队员们依次喊了一声检查完毕。 “登车。”高剑命令道。 大家飞快地带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奔向大解放,然后是有序地登上车厢,还没有坐稳,大解放已经启动,鲨鱼随即拉上了伪装网,车厢被蒙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一片昏黑,大家只能看到战友们的轮廓。 车已经加速了,估计已经驶出了军营大门了,在车厢里适应了一会儿后,大家彼此都能看清对方了,高剑挨个看了看每一个队员后说:“大家坐好了,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动物杀手,大家猜猜它是什么动物,它属于蜥蜴亚目避役科爬虫类,体长多17~25公分,最长者达60公分。两侧扁平,尾常卷曲。眼凸出,两眼可独立地转动。主要树栖,常常捕食蚊蝇一类的昆虫,特征为体色能够随意变化。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够猜出是什么动物了吧?张顺,你说说是什么动物?” “报告大队长,是壁虎。”张顺不假思索地说。 张顺的回答引起大家一阵哄笑,看到大家都在笑,张顺用手拍着后脑勺感到还有点纳闷:难道是回答错了吗? “张伟,你来回答。”高剑说。 “是,报告大队长,应该是变色龙。”张伟回答。 “对,就是变色龙,可你知道变色龙为什么是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动物杀手吗?”高剑问。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张伟回答。 “那现在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变色龙是爬行动物,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动物,它有适于树栖生活的种种特征和行为。它的尾巴长,能缠卷树枝。它有很长很灵敏的舌,伸出来要超过它的体长,舌尖上有腺体,能够分泌大量粘液粘住昆虫。它一双眼睛十分奇特,眼帘很厚,呈环形,两只眼球突出,左右180度,上下左右转动自如,左右眼可以各自单独活动,不协调一致,这种现象在动物中是罕见的。双眼各自分工前后注视,既有利于捕食,又能及时发现后面的敌害。变色龙的舌头的长度是自己身体的2倍。在树上一走一停的动作使天敌误以为是被风吹动的树叶,变色龙的皮肤会随着背景、温度的变化和心情而改变,可以喝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雄性变色龙会将暗黑的保护色变成明亮的颜色,以警告其它变色龙离开自己的领地;有些变色龙还会将平静时的绿色变成红色来威胁敌人,所以,变色龙是伪装专家。头有一双使它们能看到完整360度和同时注视两个不同地点的立体眼。它们甚至还能看紫外线,它又是侦查专家。一旦锁定目标,变色龙那长于它们身体3倍的舌头就会在三万分之一秒时间里袭击猎物,然后把击晕的猎物收回空口慢慢享用,所以,他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狙击手。” “哇,这么厉害呀!” “我刚才给你们讲变色龙你们会不会感到奇怪?”高剑问。 “有点奇怪。” “奇怪就对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和鲨鱼刚刚到国家安全局秘密行动小组开了一个绝密会议,日本人已经开始在事发区域频频活动,上级要求我们在海底狙杀他们,消灭一切来犯之敌,这次行动有一个代号,就叫变色龙计划。” “哇――”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闹了半天是国家安全局的一个绝密计划。 “大队长,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飞行员说。 “可以。” “请问变色龙计划什么时候开始。”飞行员问。 “从凌晨一点就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执行任务的路上。”高剑平静地说。 “请问大队长,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雷神说。 “这个问题问得很是愚蠢,提前通知还叫绝密计划吗?”高剑说。 “大队长,俺可以给俺爹娘留个遗嘱吗?”张顺把狙击步枪抱在怀中问道,刚上车的时候,他一直在玩弄那支枪身特别长的狙击步枪,这是我国新研制的水下狙击步枪,性能超过苏制狙击步枪好多,甚至连子弹都比普通子弹大了许多,今天是首次用来执行任务,听说真的要上战场了,心里不禁有点慌了,也无心摆弄枪支了。 “你们都已经留过了,昨天让你们签的一个文件,这个文件就是遗嘱,文件里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死了,你将成为烈士,有一笔数目极大的特别抚恤金会转交给你的父母。”高剑说。 我*操,弄了白天自己稀里糊涂把生死簿都签了,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大家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张顺,有什么问题吗?”高剑问张顺。 “没有了,只要能给俺爹娘留一笔钱养活他们,俺就满足了。”张顺说。 “大队长,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工程师问。 高剑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凌晨四点,离登潜艇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我可以透露行动计划了,这次变色龙计划,我们负责狙击侵入海底窃取我国情报的日本间谍,共分三个狙击小组,鲨鱼和张伟、张顺为第一狙击小组,负责在一号方位执行狙击任务,组长为鲨鱼;雷神,飞行员,工程师为第二狙击小组,组长为蛙人大队大队长林峰同志,他已经在二号方位潜伏等待着你们;鼹鼠、孤狼为第三狙击小组成员,蛙人大队的副大队长邢小平同志为组长,他在三号方位等着你们,我负责配合国家安全局特别小组下达作战计划,我们都看到了,这一次执行狙击任务,带队的都是蛙人大队的精英,不只是要完成任务,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队员安安全全带回来,鲨鱼,你代表蛙人大队讲一下吧。” “好,这是我们第一次执行深海狙击任务,对手是穷凶极恶的日本特种兵,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刚才秦大队长给我们讲了变色龙,目的就是要大家能够像变色龙一样隐蔽自己,像变色龙一样观察,发现目标要像变色龙一样,快、狠、准,不给对手机会,干净利索地完成任务,我们蛙人大队的同志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定要把队员安安全全地带回来,绝不落下一个队员。”鲨鱼说。 “鲨鱼讲得已经很明白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高剑问大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这时候,车子颠簸起来,工程师忍不住掀开迷彩网向外看,刚掀开了一个缝隙,高剑就吆喝起来:“工程师你要干什么?。” “我想看看走到哪里了,路怎么这么赖。”工程师说。 “告诉你们,这是通往我国海军的一个秘密潜水艇基地的路,是要保密的,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我们要注意纪律,你明白吗?” “明白。”工程师不好意思地坐下来了。 这也太神秘了吧,连看都不让看,大家一个个像木头人一样坐在车厢里,张顺闲着没事,又开始摆弄他那支狙击步枪来,太过瘾了,第一次见这种枪,跟普通枪完全是两码事,特别是子弹,形状跟普通子弹完全不一样,普通子弹的弹头是一头尖,而这种弹头是椭圆形的,子弹弹壳长度是普通弹壳长度的两倍,这种子弹,在空气中的理论射程为八公里,也就是说,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在它的射程之内。 “噶”的一声,大解放刹车了,鲨鱼掀开伪装网向外看了看对大家说:“同志们,目的地到了,大家开始下车。” 听到鲨鱼说目的地到了,大家都活动起来,坐了这么长时间,腿都麻木了,飞行员刚伸出头,一阵海风吹了,冻得他一哆嗦,我*操,他急忙缩了回去。 ------------ 第205章 潜艇 “没听到下车吗?”高剑大声说。 飞行员急忙第一个掀开迷彩网跳下车,这一会儿也不管风大不大了,只见车厢后面有两排身着海军陆战队服装的士兵荷枪实弹看着他,一面靠山,另一面就是无边无沿的大海。 “大家跟我们走。”领头的海军陆战队员看到车上人都下来了就对大家挥挥手说。 走就走呗,大家跟着海军陆战队的人朝山的方向走去,奇怪,不是要执行深海狙击任务吗,朝山里走干什么,不会又是一次作弄人的演习吧?走了几十米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由两名荷枪实弹的哨兵把守着,大家跟着海军陆战队走进了山洞,这个山洞是一直向下倾斜的,洞很宽,两辆大解放可以并排开进去,两边是两排500瓦的灯泡,把山洞照得跟白昼一样,洞里面凉飕飕的,走了大约十分钟,大家看到前面变得开阔起来,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看到处波光粼粼就知道是水,周围是一圈铁栅栏,大家就更奇怪了,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啊? 海军陆战队员在栅栏的缺口处排开站立,他们眼睛都注视着水面,后面的特种兵们也学着他们一样注视着水面,只见平静的水面开始翻动起来,大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从水里露出了一角,而且越露越多,越露越大,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 大家看到一个黝黑的铁疙瘩从水中露出一个角,像鲸鱼飞鳍一样,徐徐升起,铁疙瘩越升越高,在露出一米多高后突然变大,海水“哗”的一声就退下去了,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层楼那么高的一个庞然大物,长度有一百多米,这是不是潜艇啊?大家正在猜想的时候,庞然大物上面的盖子忽然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水兵来,只见他佩戴军士长军衔,虽然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壮实,可能是整天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看起来很是白皙,像大姑娘抹过粉的脸一样,只见他一按电钮,一个可伸缩的电梯缓缓地伸向岸边,最后稳稳架在岸边,形成了一个悬空的通道。 “欢迎各位首长乘坐我们502核潜艇艇艇……,我们将负责安全地把你们护送到目的地地地……。”水兵嗓门洪亮,在山洞中回音连绵不绝,闹了半天这是一艘核潜艇,洞穴原来是一个隐蔽的潜艇港,谁也不会想到核潜艇会藏进这里面,说实话,还没有听说过我国已经拥有了核潜艇,看来核潜艇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一旦发生战争,核潜艇就是杀手锏,连固若金汤的航空母舰在它门前也会灰飞烟灭。 听到水兵的招呼,海军陆战队的人首先走上悬梯,他们都属于海军,应该更近一点,紧跟着,张伟他们也踏上了悬梯,大家来到宽阔的核潜艇顶部自觉站成两列,海军陆战队一列,特种兵一列,海军陆战队在变色龙计划中负责海面以上警备,特种兵负责在海底狙杀来犯之敌,可以说都是牛得不能行的兵,这一会儿一个个站得跟新兵一样,到了人家的地盘就得乖乖听人家的呀。 “各位首长,等一会儿我会带你们进入核潜艇,我们进入潜艇内部的时候要注意几点:一是不能说话,潜艇内部最忌讳噪音,一个很小的响声就会影响到核潜艇,我们可以通过手语视频交流;二是要听从指挥,不能随意走动;三是要注意安全,我们潜艇条件比较简陋,别磕着捧着了。以上三点,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同时回答,虽然讲话的是一个小小的军士长,但大家都绝对地服从,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一旦进入他们的潜艇,自己的小命就交给人家了,人家怎么捏就怎么捏。 “好,现在我们可以进入潜艇了,大家随我来。”军士长带头顺着潜水艇的入口的梯子进入潜艇,大家依次走下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跟白天一样,正下方的空间很大,像一个宽阔的客厅,周围摆着一些锻炼身体的器械,还有卡拉ok音响设备,两头是狭窄的通道,军士长用手语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的娱乐室,后面是蓄电池舱,再往后是核反应堆舱,挨着核反应堆舱是推进电机舱,最后是尾鱼*雷舱,我们头顶上方有一个导*弹发射舱,可发射海对空和海对地导*弹……” 军士长的介绍一下子把大家带进了云雾中,就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大家随我来。”军士长示意大家跟着他向前走,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是前鱼*雷舱。” 果然,大家看到了五六枚三四米长的巨型炮弹,比水桶还粗,这么大的家伙要是爆炸了可不得了,就是航空母舰的钢铁之躯也会被它炸得稀巴烂,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个水兵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鱼*雷上睡大觉,看到有人过来,那名水兵友好地扭头朝大家挥挥手,连起来都懒得起来,与此同时,两边的墙壁上露出很多脑袋来,原来两边墙壁上是一层一层的是床铺,仅够一个人钻进去,怪不得那个水兵睡在鱼*雷上,在鱼*雷上地方大啊,可以伸伸胳膊踢踢腿。 “那边的一排床铺可以由你们使用,一会儿大家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现在大家继续跟我走,这个是指挥舱。”军士长带着大家走进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只见一个方桌上摆了一圈电脑,画面是不同海域的监控录像,里面设备够全的,有雷达、综合声纳、通信声纳、侦察声纳和潜望镜、电罗经、水压计程仪、航迹自绘仪以及短波、长波、超短波等无线电通信设备及其天线等等。 “你们两队的负责人留下,一会儿我们艇长将接见你们,部署作战计划,其他的人员可以到床铺上休息一会儿。”军士长对大家示意, 看到军士长的手势,张伟他们飞快地朝那一排床铺走去,他们想好好体会一下在潜艇里睡觉的感觉,只见床铺都固定在墙壁上,高度只有五六十公分高,想坐在床上是不可能的,只能躺,大家纷纷卸下身上的装备,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睡睡床铺,太舒服了。”飞行员忍不住说。 “确实比我们的地铺软和,这下该好好享受一下了。”工程师说。 “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我总觉得飞行员会把床铺压塌。”雷神对躺在他上面的飞行员说。 只见军士长飞快地跑过来,指指大家有指指嘴,意思是谁在说话,大家立即不吭声了,进来之前已经被人家警告过了,这不是明知故犯嘛,大家都装着睡着了。 那边指挥舱里已经开始部署作战计划,只见坐在正当中的那个人正是国家安全局军情局局长王任重,他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坐在他旁边的那位是一位女的,不是张馨予会是谁?她负责这次计划的监控,王任重对面坐着一位大校,他就是502潜艇的艇长冯天雷,和高剑一起担任这次行动的副总指挥。 这个指挥舱是经过声纳处理的,大家可以对着麦克风讲话而潜艇不受影响,只听见冯大校说:“各位首长,我们海军已经监控到有一艘日本自卫队的潜艇逗留在北纬27°10′,东经126°21′公海里,通过电讯部传来的信息可以推断出,他们已经开始了盗窃国家情报的行动,据部分监控图像显示,他们已经派了一些飞行蛙人潜入我国海域,这些蛙人几乎是贴着海面飞行,雷达根本监测不到,所以最近他们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频频进入我海域进行间谍行动,要想对付他们,只有受过蛙人训练的特种兵才行,我们潜艇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日本的潜艇胆敢进入我国领海半步,定让它粉身碎骨,下面请军情局长作指示。” 王任重摆摆手说:“谈不上什么指示,大家都是密切合作,协同作战,只是革命分工不同,这次变色龙计划就是在光缆交割处的位置布置狙击手守株待兔,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在第一时间狙杀他们,执行这次狙击任务的人员不能太多,因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为了保险起见,这次行动共派出三个狙杀小组,分别在西南北三个位置设置狙击点,西部这个狙击位置为第一狙击位,离目标活动区域只有一百米,所以一定要做好伪装,决不能暴露自己,因为对手都是身经百战的王牌特种兵,一旦嗅到你们的踪迹,也许会被他们反狙杀,所以,一定要派出最优秀的狙击手到那个方位,南北两个狙击点为第二三狙击点,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断,一旦日本人遭到狙击侥幸逃脱,向东逃窜的可能性很大,二三狙击小组迅速穿插拦截,决不能给小日本第二次逃生的机会。三个狙击点互为犄角,假如前水下狙击行动失败,日本间谍会钻出水面逃窜,由我们的海军陆战队负责狙杀。” ------------ 第206章 鲸鱼 “局长,我有个问题要问。”高剑说。 “请讲。” “我们的狙击队员需要在水下潜伏多长时候?”高剑问, “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两天。”王任重回答。 “在漆黑的海底呆上几天,战士们身体能不能承受住?”高剑又问。 “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特种兵,毅力和耐力都是常人所无法比的,这也是对你们的一个考验,相信你们会出色完成任务的。” 挨着高剑坐的鲨鱼正想问点什么,这时候,军士长跑过来报告:“报告首长,潜艇再有五分钟就要到达一号位置,是否开始行动请指示。” “开始行动。”王任重命令道。 鲨鱼听了也不问了,他迅速跟着军士长来到休息舱,就在开会的这点时间,这些特种兵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鲨鱼走过去先拍了拍张伟,又拍了拍张顺,张伟睁开了眼睛,看到是鲨鱼,知道要开始执行任务了,急忙爬下床,张顺这个时候正做梦呢,忽然被人推醒了,一直身子,头“砰”的一声就撞到上面的床板了,一下子把大家都惊醒了。 “干什么?干什么?”大家纷纷伸出头问道,看到是军士长横眉冷眼站在跟前,一个个立即像哑巴一样不吭声了。 张顺揉着撞痛的眉头跳下床,忘了上面有床板了,谁也不能怪,只怪自己不长记性,他打开背囊开始穿深水潜水衣,然后的背上氧气瓶,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抱住了那支特别狙击步枪,这可是最让他感到兴奋的东西。这时候,张伟和鲨鱼也已经准备妥当。 “请跟我来。”军士长领着他们三个绕过鱼*雷来到鱼*雷发射舱,他直接把鱼*雷发射管打开了,发射管有水桶那么粗,人刚好可以钻进去。 “不会是把我们当做鱼*雷发射出去吧?”张伟想。 “谁第一个下。”军士长问道。 “当然是我了。”鲨鱼第一个钻进了发射管说:“我在外面等着你俩。” 军士长立即锁紧了盖子,停了大约一分钟,他重新打开了盖子,发射管里已经空无一人,看来鲨鱼已经出去了。 “谁第二个?”军士长又问道。 “我来。”张伟说着钻了进去,本想着直接就可以下去,没想到脚下是实的。 军士长盖上盖子后,里面顿时漆黑一片,张伟摸了摸光滑的管子,这可怎么出去啊?他正想着如何出去的时候,忽然脚下一动,身子顺着管子就滑了下去,张伟只觉得头皮一紧,身子一下子像跌进了万丈深渊,鲜血全部涌向脑袋……。 家树冷不防感到脚下一沉,整个身体顺着鱼*雷发射管滑了下去,就像小时候坐升降机突然下降一样,脑部“嗡”一下子就充满了血,好像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他有意识地一张嘴,“咕咚”就喝了一口水,又涩又咸,差一点就要把他给呛住了,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海里啊,他急忙闭住嘴用吸管吸起氧气来,还好下面是水,要是从空中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张伟在惯性的作用下下沉了几米后,又在水的浮力作用下身体开始上浮,鲨鱼张开胳膊就抱住了他,张伟急忙摆动脚蹼,这才稳住了身子,鲨鱼伸手帮张伟打开了红外线夜视仪,现在看清了,是鲨鱼在眼前,再看看脚下,已经快到海底了,紧接着,张顺也掉了下来,就像拉屎一样被拉了下来,他刚下来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在他开始向上浮的时候,张伟和鲨鱼一人拽住了他的一只脚。 三人现在都打开了红外线夜视仪,互相都看清了对方,现在到海底了,他们看到受到惊吓的鱼儿四下逃窜而去,三位不速之客的突然降临让鱼儿感到了危险,海底看起来跟陆地的地形地貌差不多,有高有低,还有长得高大的海底植物,一些鱼儿在植物和石缝之中来回穿梭着,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海底,张伟和张顺忍不住四下张望起来,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鲨鱼两只胳膊分别搂着张伟和张顺,那意思是说:别看了,我们战斗任务。 在水中跟在陆地上交流是不一样的,在水里不能说话说话啊,而且到处跟黑夜一样,开着夜视仪还好一点,要是关上夜视仪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靠触觉来交流了,因为背部比较宽,可以在上面写字,这是黑暗中唯一可以传递信息的办法了。 鲨鱼连写带比划总算是把战斗任务下达了,大致意思是:你们看,前面一百米处有亮光的地方就是我们国家的海底光缆交换站,全国对外的通信信息都要经过这里,日本的间谍要想获取情报,就必须接近交换站,我们可以在狙击步枪射程之内找一个能够隐蔽的地方对他们进行狙杀。 张伟和张顺顺着鲨鱼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果然有一处亮点,新型狙击步枪的射程可以达到一百米,张伟伸手测了一下距离光缆交换站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不在射程以内,他们三个往前游了一段距离,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真是一块天然的隐蔽物,而且刚好可以趴下三个人,张伟趴在巨石后面开始出枪瞄准,他用瞄准镜测了一下此处距离交换站的准确距离,差不多有八九十米,刚好在射程之内,于是对鲨鱼伸了一下大拇指,那意思是说:就这了。 看到可以了,张顺迫不及待地趴下来出枪瞄准,他恨不得小日本能够快点来,他好想试一试这支新型狙击步枪的性能,看一看在打爆小日本头部的时候是什么情景。鲨鱼不是狙击手,他没有狙击步枪,只携带了一支防身手枪,虽然鲨鱼是蛙人中的精英,但他的狙击水平却赶不上张伟和张顺,他是狙击小组的指挥员,同时兼任导航员和观察员,没有他,张伟和张顺根本就找不到狙击位置。 鲨鱼趴在两人中间,他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对着前方的海底光缆交换站观察了几分钟,只见交换站发出微弱的光线,一些喜欢光的海底动物在周围悠闲地游动着,鲨鱼示意张伟和张顺关掉夜视仪,为了防止夜视仪的红外线暴露目标,只用望远镜和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进行观察,现在已经进入狙击状态,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不能乱动了。 鲨鱼拿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张伟和张顺借助瞄准仪瞄准着电缆交换站,只见交换站周围的鱼儿在水里悠闲自得地游着,时不时会有几条调皮的鱼儿互相挑逗追逐一番,它们恐怕还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血战。 几条鱼儿游到张伟他们身边,他们好像没有意识到有人类的存在,把他们当成了木头人,飞快地穿梭在他们之间,一条鱼盯着张顺的脸看了一阵子,大概它对张顺的脸觉得有点奇怪,于是用嘴轻轻地啄张顺的脸部,把张顺啄得直痒痒,他真想伸手抓住那条鱼抓死它,想一想觉得不妥,自己现在是在执行战斗任务啊,就是烈火烧身也不能随便动的,鱼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停地啄他的脸,张顺的脸上实在是太痒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鱼儿吐了一串水泡,吓得那条鱼没命地逃跑了,鲨鱼伸手在张顺背上按了一下,意思是说:你违反纪律了。张顺一看,吓得再也不感乱动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前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小日本到底来不来啊?在水下潜伏比在陆地潜伏难多了,狙击手首先要承受巨大的水压,那种压力就像是胸部被几百斤的巨石压着,其次是身上热量的迅速散去,海底温度低啊,虽然都穿着防寒衣,时间久了会感到冰冷冰冷,就像跟海水融在了一起,跟鱼类一样变成冷血动物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鲨鱼忽然发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而来,这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鱼群,足足有数十万条鱼,密度是一条紧挨着一条,就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视线,忽然,鱼群躁动起来,飞快地朝着张伟他们隐蔽的方向游过来,很快就到了他们身边,它们一个个惊恐地越过他们继续逃跑,至少有数百条鱼儿撞住了他们三个,把他们三个一个个撞得是鼻青脸肿,可不能被毁容了,三人不约而同地把脸埋在胳膊下面。 大约过了十分钟,身边终于安静了,鱼群总算过去了,三人直起头来,鲨鱼拿起了望远镜继续观看前方,只看了一眼,鲨鱼就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在望远镜里看到几条大鲸鱼正向他们隐蔽的方向游过来,一条鲸鱼足有二三十米长,它们估计是追逐鱼群而来,张伟他们隐蔽的位置就是鱼群逃跑经过的地方,几条鲸鱼径直朝他们游过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忽然,一条鲸鱼张开了血盆大嘴,足足可以吞下一辆卡车,白森森的牙齿足有上千颗,一个个跟尖刀一样,像张伟他们三个,根本就不够它塞牙缝。 ------------ 第207章 临战状态 鲸鱼一闭嘴,强大的水流喷射而出,远在几十米外的几个人都感到了水流的涌动,鲸鱼越游越近,一个个看起来跟小山一样,吓得张伟他们三个魂都快没有了,他们心里都在祈祷着:上天保佑,千万别过来。 几条鲸鱼在离他们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原地逗留了几个来回,看起来是不准备再走了,张伟他们三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相视一笑,鲨鱼看到了张伟和张顺夜视仪发出的光线,心想:坏事了,鲸鱼一定是发现什么了,正准备提醒他们两个关掉夜视仪,但来不及了,只见领头的大鲨鱼朝着张伟他们隐蔽的方向盯了一阵子后,忽然快速游过来…… 鲸鱼快速游过来,就像一艘巨大的潜艇一样,人在它面前显得太渺小了,只见鲸鱼张开血盆大嘴,几十条一米长左右的大鱼连带着海水消失在鲸鱼肚子里,鲸鱼闭上嘴,海水从嘴两边喷出来,张伟他们几个在几十米外都明显地感到了水流的涌动,当鲸鱼再次张开嘴的时候,嘴里别说鱼,就是骨头都不见了,一头鲸鱼可以轻易吞下一吨食物,这几条鱼根本就不够鲸鱼垫肚子,它还得继续寻找食物,它已经嗅到了前面有鱼群了,大嘴一张一合向前游过来,离张伟他们躲避的地方越来越近,甚至连牙齿都能数得清清楚楚,那一尺长的牙齿密密麻麻的像尖刀一样,可以轻易切断任何肉体之身。 看到鲸鱼朝着自己游过来,张顺慌了,他把枪口对准了领头的那头鲸鱼,鲨鱼一看,急忙制止住张顺,因为他知道,一旦子弹射出去,他们三个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这么大的鲸鱼,你打它一枪仅仅相当于人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痛不痒的,打不死鲸鱼反而会把它给激怒了,一旦鲸鱼发起怒来,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也跑不掉的。既然不让打枪,总不能等死啊,那就跑吧,张顺刚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却被鲨鱼死死地按住了,鲸鱼的眼睛只能看到动态的东西,只要你不动,你就是站在它眼前它也发现不了你,张顺如果一游动,正好成为鲸鱼的袭击的目标,鲸鱼肯定会把他当成猎物吞掉的,张顺不懂得这些啊,但鲨鱼经历得多了什么都懂,他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鲨鱼一伸手,把张顺、张伟连同自己的红外线夜视仪全关了,然后搂着他俩把身子蜷缩在了大石头后面。 大约过了一分钟,几头鲨鱼鲸鱼快速地从他们三个的头顶游过去,其中一头鲸鱼的肚皮贴着石头顶部擦过去的时候,发出巨大的摩擦声,鲸鱼游动时带起了强大的水流,几乎就要把他们卷走了,幸亏石头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他们三个紧紧地抱着石头凸起的地方,总算没有被水流冲着,三个人趴在石头后面一直不敢动,生怕鲸鱼还没有走远,等了好长一阵子,直到水流平稳了,三个人才心惊胆战地打开了夜视仪,几头鲸鱼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追赶鱼群去了,三个人幸运地对视着笑了笑,真是虚惊一场,要是在陆地上,身上肯定要大汗淋漓了。 鲨鱼拍了拍张伟和张顺的后背,那意思是说: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继续吧。张顺和张伟心神领会,重新瞄起了狙击步枪,刚才来了一个惊险的小插曲,吓得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动,瞄准的时候总是静不下来,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三人才总算进入了状态,前方的光缆交换站发出柔和的光芒,鱼儿悠闲地游着,海底的景色是迷人的,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植物在水底有规律地摇摆着,七彩斑斓的鱼儿穿梭在植物之间,一切是那么祥和,那么平静,小日本会出现吗? 趴了大约一个时辰,张伟觉得四肢有点僵硬,海底的美景已经失去了欣赏性,眼睛也看得异常疲惫,于是就放松了一下身体,扭头看看张顺,他还在聚精会神地瞄着,张伟心里暗暗佩服,张顺这样的狙击手太难得了,一旦进入状态就会到了忘我的境地,就是刮八级大风也甭想让他分心,狙击手在部队都是百里挑一,但是,优秀的狙击手往往是千里挑一,他们执行任务一般都不会失手,还有更高级的狙击手,那就是狙神,简直就是万里挑一,在部队凤毛麟角,比将军还少,他们可以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往往是一枪决定战争的胜负,一旦目标被狙神锁定,就是插翅也难飞,现在张顺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已经毫无疑义,不知道他离狙神还有多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方光缆交换站的亮光显得虚拟起来,四周静得出奇,巨大的水压压得他们几乎不能呼吸,更要命的是,身体和海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防寒潜水衣,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迅速就被海水带走了,照这样的散热速度,他们三个人很快就会被变成冷血动物,四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麻木了,扣扳机的食指变得异常僵硬,他们只好不停地活动着手指,以防止目标出现的时候影响射击。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前方的亮光看起来有点模糊了,三人感到身体像被蜘蛛吐丝一样一层一层地缠起来,被缠得密不透风,最后变成了茧,连气都不能出了,而且,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整个身体好像处在十八层地狱之中,到处是鬼魅魍魉,勾魂的小鬼拿着铁锁链在身边狂舞,随时就要把魂勾走。 “鲨鱼鲨鱼,目标未出现,行动取消,五分钟后撤回,收到请回答。”鲨鱼的耳麦突然传来指挥部的命令,鲨鱼听到后用手指弹了一下麦克风,意思是说收到了,然后用手在张伟和张顺背上写了几个字:任务取消。 总算可以撤回了,再过几分钟非发疯不可,张伟收回了狙击步枪,他仔细检查着自己携带的装备,一件不少,就等着和大家一起撤回了。 张顺还是一动不动,只见他用左手向前指了指,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情况,鲨鱼拿起望远镜一看,原来前方出现了三个小亮点,有黄豆大小,不会是鱼吧?鱼是冷血动物,成像不可能这样清楚,那会是什么呢?鲨鱼紧张起来,张伟也看到了,他用狙击步枪锁定了其中一个亮点。 亮点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变成了拳头大小,鲨鱼已经看清楚了,是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他们在水中的运行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就到了光缆交换站,现在完全能够看清了,这三个人正是日本间谍,为首的叫佐藤一郎,是日本特战专家,他的爷爷曾经是攻陷南京时的日本兵少佐,是日本佐藤剑道的创始人,他杀人不眨眼,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参与过杀人竞赛,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此人在日本战败后受到国际军事审判被执行了绞刑,后来被日本政*府供奉在靖国神社,佐藤一郎从小受军国主义思想影响,而且一直对中国人充满了仇恨,他精通剑道,武功惊人,年纪轻轻就练成了佐藤剑道九段,加入日本自卫队后多次出色完成任务,两次受到日本天皇嘉奖,日本天皇赠给他一把武士*刀,他总是贴身带在身上,佐藤一郎受到了日本女性狂热的追捧,成为了日本家喻户晓的“英雄”,另外两人是佐藤的徒弟,剑道都在七段以上,是日本自卫队最出色的特工之一,他们三人制造了多起血案,杀人无数,从来就没有暴露过身份,几个月前,他们三人乘坐潜艇潜入我海域进行间谍活动,无意中跟我国的一艘渔船发生了碰撞,这三个灭绝人性的家伙竟然爬上渔船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船上九位渔民无一幸免,张伟上船后正好目睹了血案,他们跟张伟打了几个回合后仓皇逃跑,真是冤家路窄,这一次竟然又给张伟遇到了。 张伟三人早已进入了临战状态,鲨鱼默默地下达了命令:张伟负责狙杀右边的那位,张顺负责左边的那位,然后两人同时狙杀中间的那个。 这时候,鲨鱼的耳麦传来命令:准备撤回。鲨鱼已经无暇去回复命令了,他知道,战机稍逝即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距离96m,水压10MPa,水流横向流速0。3m,清晰度76,发射――鲨鱼下达了开枪的命令,只听见“砰砰”两声闷响,两团气泡升起,两颗子弹像一条响尾蛇一样冲开水路向目标飞去,不偏不正,全部进入了日本间谍的胸膛,殷洪的鲜血从体内喷薄而出,两名日本间谍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丢掉了性命,尸体体随即上浮,佐藤一郎大惊,他知道中埋伏了,什么也不想,身体跟着两个同伙的尸体浮了上去。 ------------ 第208章 深水搏斗 等等气泡消失后,张顺和张伟瞄准目标一前一后开枪了,子弹在水中的速度比在空气中慢许多倍,因为佐藤一郎提前上浮了,两颗子弹擦着佐藤一郎的后背穿了过去,佐藤一郎感到背部一阵灼热,但他仍然保持着刚才上浮的速度上升着。 张伟和张顺等气泡完全消失后,三个亮点已经升到了狙击步枪射程之外的距离,佐藤一郎伸直了四肢,跟两个同伙一样上浮着,等上浮了四五十米后,他突然按动身上的按钮,身体像箭一样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飞去,他越过了张伟他们的头顶又穿行了一段距离,然后极速下沉,很快就绕道了张伟他们身后,看到张伟他们三个人还在注视着前方,他拔出了武士*刀。 中间的那个目标到底中弹了没有,张伟和张顺都没有十分的把握,从开第一枪到气泡完全消失有四五秒钟时间,张伟和张顺开枪的瞬间都发现中间的目标已经开始上升了,他们扣响狙击步枪的一瞬间都后悔了,没有计算上升的速度,所以都没有把握击中,两人都陷入了迷惑,看中间那个目标上升的状态,应该的中弹了。 这个时候,张伟他们三个谁也没有想到,死神已经悄悄向他们逼近…… 鲨鱼是观察员,负责观察敌情,所以异常警惕,他冷不丁一回头,正好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把长剑向张顺刺过来,他本能地用身子挡住张顺,同时双手向刺过来的长剑打去,他想直接把长剑磕飞,但因为身体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了,各个关节几乎都成了僵硬的了,双手更是软弱无力,根本就挡不住一个剑道九段刺过来的长剑,只听见“噗”的一声,长剑就刺进了鲨鱼的腹部,鲨鱼圆睁双眼,双手抓住刺进腹部的长剑不让拔出来,张顺感到有点不对劲,一扭脸看到鲨鱼挡在自己身后,一把长剑刺进了鲨鱼的腹部,剑头从鲨鱼后背漏了出来,鲜血把周围的海水都染红了,一下子就吓傻了,佐藤一郎拔了一下剑没拔出来,看到是鲨鱼紧紧用手抓住长剑,便用力一拔,这才拔出了长剑,一股鲜血顺着伤口就喷了出来,佐藤一郎由于用力太大,身体向后退了一米多远,他一撤身,长剑刺向正在发愣的张顺,鲨鱼看得真真切切,张顺跟个木头人一样不躲不避,这不是找死吗?便用肩膀一扛,刺向张顺的长剑偏离了一点方向,擦着张顺的肩膀就刺了过去,一股殷红的鲜血升起来,剧烈的疼痛感把发愣的张顺拉了回来,他看到鲨鱼周围到处是血,不知道鲨鱼哪里负伤了,在鲨鱼身上一通乱摸,全然不顾自己还身处险境,鲨鱼为为救自己负了重伤,他不能不管鲨鱼,只见他紧紧地抱着鲨鱼,他一副痛苦欲绝的表情。 佐藤一郎一剑刺偏了,急忙抽回长剑,再一次对着张顺刺过来,而张顺这一会儿还在抱着鲨鱼哀嚎,只见剑头像一条水蛇一样只奔张顺的喉部,这要刺进去,张顺肯定不会有命了,就在剑头快要刺进张顺脖子的千钧时刻,张伟闪电出手一拍,一下子把长剑震开了,张伟也不知道身后怎么会冒出一个人来,而且连伤两位战友,看到张顺有生命危险,急忙出手相救,他看到了从两人身上都“汩汩”冒出的鲜血,立刻感到一阵头晕,他知道自己有晕血的毛病,急忙闭上眼睛猛地用手一拉张顺,那意思是说赶快保护鲨鱼撤离,我留下断后,张顺心神领会,急忙拉住鲨鱼向上游去。 张伟闭着眼睛,猛然感到一阵水流朝自己涌过来,知道这是敌人的长剑正向他刺过来,急忙一仰脖子,来了一个360度后滚翻,佐藤一郎连同长剑一起贴着张伟的肚皮就射了过去,张伟睁开了眼睛,好在血已经散去,要不然他又要晕了。 佐藤一郎一剑刺空,急忙折转身形,看清了眼前的张伟,二人眼光一对,都是一愣,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二人都觉得有点不可能,不管这么说,在这里相见的都是敌人,佐藤一郎二话没说,一个蟒蛇出动,长剑刺向张伟,佐藤的剑快,但在水中看起来却是很慢的,躲起来也慢,都有点眼高手低,明明看到了,动作却像慢动作,张伟看到长剑像自己刺过来,并不躲闪,而是暗暗运气,待长剑快要刺住自己的瞬间,用手向剑身猛地一磕,这可是用了十分的力道,因为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加上水的阻力,十分的力道也只相当于平时二三分的力道,要是再陆地上,一下子能把长剑磕飞,但现在是在水里,长剑被磕到一边,差一点就要从佐藤一郎手中飞掉了,这一磕,佐藤一郎记起来了,就在几个月前,也是这种手法,差一点让他这个剑道高手在两个徒弟面前丢人了,而张伟从刀形看出来,这就是几个月前制造渔船惨案的凶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佐藤一郎双手握剑,眼都快冒出火来了,他其中的一个徒弟,“优秀”的帝国军人就惨死在这个中国人枪口之下,你说他会不恼吗? 张伟更是双眼喷火,这个杀人魔头,不但制造了渔船血案,还伤了他的两个战友,今天如果不把他消灭掉,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战友,对不起国家,他把拳头握的咯嘣嘣响,恨不能一拳把这个日本人的脑袋砸个稀巴烂。他不可能再让他先发制人了,而是主动出击,双掌一运气,拍向佐藤一郎的胸口,佐藤一郎从水流的速度就感到了力道的大小,根本不敢硬接,而是快速躲开了,就这样,他的身体还是被激起的水流冲出了几米远,他不敢大意,挥剑向张伟的胸口刺去,张伟一侧身,长剑贴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佐藤一郎一抖手腕,长剑变成刀向张伟的脖子看去,张伟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长剑,佐藤一郎一看长剑被人控制住了,急忙往回撤剑,张伟哪里还会让他撤回去,全身的气全聚在右手上了,佐藤拉了一下剑,纹丝不动,知道遇到高手了,如果继续打下去,他肯定要吃亏,刚才有两个人不是被他刺伤了吗?现在如果追上他们,可以轻易而举消灭掉他们,想到这里,他一按胸部的一个按钮,头顶的螺旋桨突然快速旋转起来,他一松手,身体快速上升,转眼间就没有了人影,张伟正准备下一步出手干掉这个小鬼子,没想到小鬼子突然不见了,留下一把长剑捏在他手中,不好,他逃跑的方向正是张顺和鲨鱼撤离的方向,张顺和鲨鱼负伤了,他是不是打他们两个的主意了,要是这就麻烦了,来不及多想,他单手握住狙击步枪,双脚用力摆动,身体快速上浮起来,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小日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佐藤一郎刚才打开了头顶的螺旋桨推进器,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那速度,最起码有百十码的速度,张伟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张顺和鲨鱼刚刚离开了几分钟,他们上浮的速度很慢,鲨鱼已经快不行了,张顺的胳膊也已经负伤,看到鲨鱼已经奄奄一息,他一只手抓住鲨鱼拼命向上游,早一点上岸,鲨鱼就多一线生机。 佐藤一郎很快就看到了张顺他们两个了,他超过了他们一段距离后停下来等着他俩,待到张顺和鲨鱼精疲力竭地游上来的时候,他一脚蹬在张顺受伤的肩膀上,疼的张顺一咧嘴,险些把一口海水吞进肚子里,他一松手,鲨鱼自动向上浮去,张顺急忙忍痛抓住了鲨鱼,一旦撒手,在茫茫大海之中就很难再找到他了,鲨鱼为了救他负了重伤,就是死他不想让他丢下他,他紧紧抱住了鲨鱼。 佐藤一郎从脚蹼里拔出来一把匕首来,慢慢向张顺逼近,张顺慢慢后退着,他一只胳膊负了伤,另一只胳膊抱着鲨鱼,根本就不可能对抗眼前这个日本剑道高手,他已经作了必死之心,就是死也不能抛弃战友。 眼看着佐藤一郎离张顺只剩下一米的距离了,在这个距离,佐藤一郎只要一挥匕首,就可以轻易刺中眼前的任意一个人,他举起了匕首…… 佐藤一郎握着匕首慢慢逼近张顺和鲨鱼,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鲨鱼受了重伤,而张顺早已经在海水里泡得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两个现在就像两个待宰的羔羊一样,如果现在张顺丢下鲨鱼逃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张顺把鲨鱼挡在了身后,鲨鱼却用手无力地推着张顺,意思是让张顺丢下他逃命,张顺哪里肯依,用身子紧紧地护住了鲨鱼,在他死之前,他是不会让鲨鱼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佐藤一郎把匕首举向背后,这样可以刺得更深,看准了张顺的胸口猛刺过去。 ------------ 第209章 复仇 张顺不再躲闪了,因为他知道,他躲开了匕首就会刺到鲨鱼身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才过来的匕首,真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 当匕首快要刺到他胸部的时候,忽然变得软弱无力起来,匕首尖顺着张顺的前胸无力得地滑了下来。 张顺觉得尖刀已经划开了他的胸膛,一腔热血喷涌而出,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看到佐藤一郎的头部已经爆裂了,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爆头呢,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会是什么,接下来他就更加疑惑不解了,因为佐藤一郎脑*浆迸裂后身体失去平衡开始向上浮起,脑*浆和鲜血把海水染浑了,这难道是小说里常常写的,关键时候会有贵人出手相救吗? 张顺确实是遇到贵人了,这个贵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伟,原来,佐藤一郎的头是被张伟一枪给打爆的,佐藤一郎逃跑后,张伟顺着佐藤一郎逃跑的方向狂追了一阵,但怎么也看不到佐藤一郎在哪里,佐藤一郎头顶上的螺旋桨其实就是一架小型的飞行器,可以在陆地上把人浮起来,更别说在水里了,那速度真比射出去的箭还要快,张伟哪里能够追得上,但张伟并不放弃,因为想到了两位战友的安危,哪怕是有一线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张伟往上猛赶了一阵子,觉得有点精疲力竭,连吸气都感到困难了,但一想到战友的安危,他的双脚就又猛蹬起来,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有人了,却是佐藤一郎举起匕首刺向张顺的时候,他急的有点不知所措了,突然看到了手中的狙击步枪,离这么远能打中吗?来不及多想了,他急忙举枪射击,“砰”的一声,子弹像一条水蛇一样,乘风破浪,径直飞向佐藤一郎,在佐藤一郎的匕首接触张顺身体的一刹那,子弹从佐藤一郎的下巴处进入,弹头穿过佐藤一郎的头顶飞了出来,一下子就把佐藤一郎的天灵盖掀了,佐藤一郎连叫都没叫一声就一命呜呼。 张顺拉着鲨鱼终于浮出了水面,张顺用手托举着鲨鱼,潜艇快速开了过来,从下面把张顺和鲨鱼顶出了水面,舱门打开,高剑快速跑了过来,看到张顺抱着鲨鱼坐在甲板上,两人全身都是血,心里“咯噔”一下,他忙问张顺:“鲨鱼伤在哪里啦?” “鲨鱼伤在胸口了,呜呜呜。”张顺哀嚎着说。 鲨鱼两眼无神地看着高剑,张了几下嘴却说不出话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勉强用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 “鲨鱼,你坚持住,不要闭眼,军医,军医,快救救鲨鱼。”高剑对跑上甲板的军医大声喊道。 军医快速跑到鲨鱼身边蹲了下来,来不及检查是哪里受伤了,他先拿起绷带一层一层缠起鲨鱼的胸部来,好止住鲨鱼身上向外涌出的鲜血,这么大的流血量,如果不及时止住,很快就能流光,伤口的血终于止住了,但鲜血开始顺着鲨鱼的嘴流下来,他脸色变得苍白,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忽然脖子一歪,身体便软了下来。 军医把鲨鱼平放在甲板上,开始用两个熨斗一样的器械进行电击复苏,一下,两下,在电击的作用下,鲨鱼的身体弹起老高,连着电击了几下后,鲨鱼的身体没有了一点反应,军医掰开鲨鱼的眼睛照了一下,对着高剑摇摇头说:“心脏被刺破了,根本就止不住血,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完了,我已经回天无力了。” 高剑听了军医的话,两眼不觉一酸,急忙抬头望着天空,两行热流还是不自觉地顺着鼻翼流了下来,一名共和国的英雄就这样默默离开了,连句话都没有说。 “鲨鱼――”张顺摇着鲨鱼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泉水涌出,眼前浮起鲨鱼教他们成为蛙人的一点一滴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个大男人却任泪水流下,全然不顾自己的胳膊还在流血,周围的几个人拉都拉不开。 这时候,张伟在几名海军陆战队员的帮助下从海水中托出了几具尸体,拉上来后一一摆在甲板上,共三个人,有两个分别在胸口有一个大洞,另外一个只剩下半个脑壳,不用说,这是几名日本间谍的尸体,那个只剩下半个脑壳的人就是佐藤一郎,这些对中国人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人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哭红了眼的张顺忽然停住了哭泣,他看到了甲板说半个脑壳的佐藤一郎,他眼睛巡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肩上背的八一杠来,只见他慢慢把鲨鱼平放到甲板是,突然站起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这名队员身上背的枪,这名队员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抢他的枪,八一杠一下子被张顺抓在手中,张顺跑道佐藤一郎的尸体旁边举起来八一杠,嘴上喊着:“我cao*你个姥姥的小日本,还我命来。”举着枪*托对准佐藤一郎的半个脑壳就是一通乱砸,佐藤一郎本来就剩下的半个脑壳,一下子被张顺砸成了稀巴烂。 几名海军陆战队的队员迅速跑过来抱住了张顺,高剑夺下了八一杠,张顺还不解恨,伸着脚去踹佐藤一郎的尸体,几名陆战队员把张顺架走了,张顺一边走一边大叫:“我cao*你个姥姥的小日本,我cao*你个姥姥的小日。” 张伟走到鲨鱼跟前,他轻轻单膝跪地,伸手附在鲨鱼圆睁的双眼上,再次抬起手的时候,鲨鱼已经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军情局局长王任重走上甲板,后面跟着张馨予和大校502潜艇的艇长冯天雷,王任重脱下了大盖帽,张馨予和冯天雷也跟着脱下了帽子,他们对着鲨鱼的尸体深深鞠了三个躬。 “鸣枪,为英雄送行。”高剑对着甲板大喊一声。 “哒哒哒……”一排排仇恨的子弹穿入云霄…… 在军情局的会议上里,军情局党委班子正在开会,这时候,副局级侦查员李浩天警督进屋后在局长王任重耳边耳语了一阵子,王任重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连说话有点失态了。 “太好了,干得好,同志们!下面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据我们安插在日本本土的特工人员证实,日本国内几日前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国葬,形势很大,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尸体都是木头人代替的,而且连日本首相都亲自参加了葬礼,这么高规格的葬礼在日本近年来还不多见,当时死者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谜,经过我们特工人员的缜密侦查,死者身份现在已经确认,一位是日本自卫队特鹰别纵队队长佐藤一郎,他的爷爷是当年侵华日军的少佐,南京沦陷后曾经参加过杀人竞赛,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抗战胜利后被国际法庭处以绞刑,后被日本政*府供奉在靖国神社,佐藤一郎为日本剑道九段,精通中国武术,曾两次获赠日本天皇剑,是日本妇孺皆知的超级“大英雄”,佐藤一郎从小受军国主义毒害极深,极其仇恨中国人,是日本反华的激进派代表;另一位是日本自卫队少佐渡边井上,高级间谍,此人心狠手毒,杀人不眨眼,很少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从来不留活口,曾经执行过数十次任务,无一失手;最后一位叫小泉性二,精通数字通信,是日本的谍报专家,此人曾经穿透美国国防部计算机系统的几十道防火墙,把美国的国防计划浏览一遍,三个月后才被美国特工察觉。这三个人都是日本特工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曾经联手在我国制造了“613血案”,“418血案”和最近发生的“渔船血案”,可谓是血债累累,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三个人的毁灭对日本打击很大,短时间内,小日本不敢再侵犯我领地。” 王任重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员都激烈地鼓起掌来,有人提议:“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龙牙小组的特种兵?” “我们不能太乐观了,这次行动日本人吃了大亏,虽然短时间内不敢再侵犯我天朝,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密切监视日方动向,预防小日本会有什么报复活动,在这次变色龙计划中,虎啸特勤队的龙牙特战小组战功卓著,当属首功,蛙人训练大队的教导员鲨鱼功不可没,可惜他已经为国捐躯了,我们已经上报中*央*军*对他们进行表彰。” 在场的有人提议:“局长,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龙牙小组的特种兵?” “这个可以。”王任重说。 “因为我们蛙人大队的教导员在这次行动中光荣牺牲,他们都去参加战友的葬礼去了。”王任重说。 “局长,让我们也去参加一下英雄的葬礼吧,你没听说,这三个日本特工死了,日本的天皇和首相都参加了,我们能不能也去参加一下我们的战斗英雄的葬礼?” ------------ 第210章 为英雄送行 “不行,我们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这次变色龙计划是军情局一手策划的,一旦让日本人知道是我们中情局策划的行动,他们就会大肆报复我们潜伏在他们国家的特工,这样会造成我国谍报人员的无谓牺牲,所以,这次行动对外宣称是军方的一次反侵略行动,反击侵略之敌是他们的职责,日本人吃了亏还不能乱说,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英雄的追悼会都是军方安排的,我们一切活动都服从军方安排,不过,我会安排人对葬礼进行全程录像,到时候大家可以看一看。”王任重说。 “局长想的太周到了,愿我们的烈士能够入土为安。”在场的人小声说。 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蛙人学校的大礼堂庄重而肃穆,礼堂内放置了花圈和花篮,来自社会各界的人们自觉聚集在大礼堂内外,为革命烈士鲨鱼送行,海军副司令员亲自主持追悼会,台下各方代表都低头致哀。 “今天,我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为我们军队的好战士、人命的好儿子靳国瑞送行,靳国瑞同志1961年4月9日出生于中原省沙河县马庄乡靳寨村的一个农民家庭,1980年高中毕业后,怀着献身国防、保卫边疆的满腔热忱,参军来到了东海舰队某部,靳国瑞入伍后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第一年便光荣入党,成为中队的军事骨干和政治骨干,因训练成绩突出被选送到海军指挥学院学习,并参加了我军第一批蛙人训练营培训,是我军自己培养的第一批蛙人,毕业后历任东海舰队某部排长、副队长、队长、副营长,1991年担任东海舰队蛙人大队教导员,1993年5月30日,靳国瑞同志为了捍卫祖国神圣的领土,同岛国特工进行了殊死搏斗,不幸英勇牺牲,年仅33岁,把滚烫的鲜血融进了祖国的大海,用生命诠释了人命战士对祖国的忠诚。 海水呜咽寄忠魂,哀泪悲思悼英雄。靳国瑞同志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别人,无私无畏,舍生取义,感天动地。我们为失去这么一位好同志、好战友而悲痛,我们也为有这么一位好党员、好干部而骄傲。尽管靳国瑞同志只有短短33年的人生历程,但他用宝贵青春谱写了一曲壮丽凯歌,用英雄壮举展示了一名共*cha *党*员的政治品格和革命军人的赤胆忠心,用年轻生命诠释了人生大爱与生命价值,他死的英勇、死的伟大,死的重于泰山。为我们的勇士默哀三分钟。”副司令员带头脱下了帽子,台下群众都低下了头。 “下面,我宣读一下中*ya g*军*委的嘉奖令:追认革命烈士靳国瑞同志为“共和国人民卫士”荣誉称号。此布,中*ya g*军*委总*政*治*部。” 副司令员顿了几分钟接着说:“靳国瑞同志的牺牲,为我们树立了一座英雄的丰碑。是我部弘扬倡导的听党指挥、服务人民、英勇善战优良传统的代表,是深入做好军事斗争准备、扎实推进部队全面建设的先锋,是奉献第二故乡、建设和谐海洋、打造平安海洋的楷模。他能够在祖国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在危难关头奋不顾身,源于他忠诚履行新世纪新阶段我军历史使命的坚定信念和崇高追求,源于他视祖国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为祖国和人民利益甘愿牺牲一切的可贵品质和奉献精神;源于他为人真诚、待人友善的朴素情感和高尚情操。入伍13年来,他继承发扬我党我军优良传统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自觉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对自己严格要求、克勤克俭,对他人热情慷慨、无私帮助,对组织忠贞不渝、默默奉献。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使我们懂得了什么才是人生、什么才是生活,什么才是生命的价值。英雄已逝,精神长存。 靳国瑞同志虽然牺牲了,但他永远行进在我们的队伍当中,永远飘扬在我们的旗帜上,永远伴随在我们的奋斗中。让我们高呼英雄的名字,继承英雄的遗志,踏着英雄的足迹,自觉学习他听党指挥、服务人民的政治品格;学习他忠诚使命、拼搏进取的崇高追求;学习他顾全大局、克己奉公的奉献精神;学习他热情朴实、乐于助人的高尚情操;学习他舍己救人、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慨,努力做新时期的好党员、好干部、好军人,以此来告慰靳国瑞同志的在天之灵!安息吧,共和国的卫士!安息吧,我们英雄的战友!安息吧,我们的英雄!为我们的战友送行。” 副司令员带头开始瞻仰英雄最后的遗容,后面紧跟着靳国瑞的妻子靳国瑞和他十岁的儿子,刘小丽披麻戴孝,早已经哭干了眼泪,靳国瑞的母亲一开始就昏厥过去呗战士们抬走了,靳国瑞的战友们,还有社会各界群众迈着沉重的步伐一一走到英雄的灵柩前,前来吊唁的市民络绎不绝,很多素不相识的市民也送来了花圈。 “起灵――”副司令员大喊了一声。 张伟、张顺站在了灵柩前面,鲨鱼生前的战友纷纷站在灵柩周围,只见鲨鱼安详地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灵柩被抬了起来,鲨鱼的妻子昏死过去,他十岁的儿子抱着遗照站在灵柩前面。 “鲨鱼大哥一路走好,兄弟们送你来了。”张伟说道。“大哥,我给你唱首歌吧,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 张顺跟着唱起来,战友们一个跟着一个唱起来,泪水流,歌在唱,感染了所有的人,在场的不论将军还是士兵,不论老人还是年轻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附和着唱了起来,歌声冲破了云霄,荡漾在茫茫大海之上…… 八点钟一过,蛙人学校的大礼堂便打破了往日的平静,穿着各种军装的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礼堂,先来的战士已经开始唱歌了,阵阵歌声冲破屋顶飘逸而出,主席台上的背景插着陆海空三军军旗,到处是鲜花和掌声,今天是变色龙计划圆满成功的庆功大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举行歌咏比赛呢,来自陆海空三军的指战员只是在进行会前拉歌,因为是涉及兵种之间的拉歌,无论哪一方都拿出了最高的水平,凡是参与该计划的兵种都派代表来了,从穿的军装军装就可以看出来属什么兵种,,这一队是洁白的军装,那一队是蓝色的海洋,那一队又变成了军中绿花,还有穿新型海军陆战服的,尤其是几名身穿特战服的特种兵格外引人注目,在主席台就坐的有海军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杜海平少将,中ya gju 委特派员刘云开少将,国家安全局军情局王任重局长,陆军某部呼啸特勤队队长雷克明大校,502潜艇艇长冯天雷大校,蛙人学校校长李海波大校,台下分别坐着东海舰队某部官兵、海军陆战队某部官兵以及蛙人学校的全部学员,大会由蛙人学校校长李海波大校主持。 “同志们!由于参战各部指战员的密切配合和协同作战,变色龙计划取得圆满成功,一举全歼进犯我领海的日本特工,极大地打击了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在这次行动中,广大指战员发扬身先士卒、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涌现出了一批先进集体和个人,其中,蛙人学校蛙人特训大队荣立集体一等功,呼啸特勤队龙牙别纵队荣立集体一等功,海军陆战队先遣队荣立集体二等功,502潜艇全体指战员荣立集体二等功,下面请立功的单位代表上台领奖。” 李海波大校的话音一落,蛙人学校蛙人大队队长、呼啸特勤队龙牙别纵队队长、海军陆战队先遣队队长、502潜艇军士长先后走上领奖台,杜海平副司令员、刘云开少将、王任重局长分别给他们颁发奖章和证书,掌声激烈地响起来,领完奖他们由先后走下台。 “下面宣布这次行动中的先进个人,蛙人学校蛙人特训大队教导员靳国瑞同志被中ya gju 军****委授予“共和国卫士”荣誉称号,呼啸特勤队龙牙别纵队队员张伟和张顺两位同志分别记个人一等功,请以上几位提到名字的同志和烈士家属代表上台领奖。” 激动人心的武警进行曲奏响了,张伟和张顺雄赳赳气昂昂走上主席台,在主席台中央站定后行了一个军礼,台下发出一阵掌声,战士们不约而同纷纷直头看看战斗英雄长什么样子,五分钟过去了,鲨鱼的家属却迟迟没有出现,蛙人大队队长一看不妙,急忙上台代替鲨鱼领奖,杜海平少将亲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军功章别在张伟胸口,张伟激动地敬礼,杜海平还礼后说:“小伙子,好样的,一人击毙了两名日本最精英的特工,重重打击了小日本的嚣张气焰,真是了不起啊!你是当之无悔的民族英雄。” ------------ 第211章 嫂子的哀伤 张伟立正敬礼说:“对不起首长,这枚军功章我配不上,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战友,眼睁睁地看着亲如兄弟的战友离我而去,而我却无能为力,这将是我的终生遗憾。” “小伙子,是战争就会有牺牲,你的战友为国家安全、为民族大义而死,他的死重于泰山,祖国人民会永远记住他的。”杜海平少将还礼说。 军功章佩戴完毕,立功人员都面向主席台,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在鲜花和掌声的包围下,张伟和张顺走下了主席台,回到队列之中,张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鲨鱼的老娘和妻子不是来队了吗?怎么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呢?有了这个疑问,张伟再也无心呆在会堂了,他在高剑脸旁耳语了一阵子,就带着张顺走出了大礼堂,他俩径直走向学校大门,,门口的执勤士兵礼貌地向他们敬礼,张伟急忙还礼。 出了蛙人学校的大门,张伟和张顺便奔跑起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烈士陵园,埋葬鲨鱼那天,市民们和军人自觉地站满了道路两旁,足足有几公里长,他们都想最后送送英雄,张伟和战友们抬着鲨鱼的遗体,迈着庄*严的正步走进了烈士陵园,鲨鱼的遗体被放进了挖好的坑中,封土的时候,他的妻子拼命地扒着土,发出凄惨的哭声,不想让丈夫睡在冰冷的地下面,非要把鲨鱼带走,谁都拦不住,直到最后昏厥在地上,在场的无论是市民还是战士都流下了眼泪。鲨鱼经常在战友们面前说他和妻子多么多么的恩爱,把战友们心里说得都痒痒的,恨不能马上就找个女朋友,今天鲨鱼的妻子没有来到庆功会现场,肯定是来烈士陵园看丈夫了。 烈士陵园庄重而且肃穆,明净整洁的地面,路两边是盛开的鲜花,松柏环抱中矗立的一座座墓碑,张伟径直走向鲨鱼的墓碑,在离墓碑有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张伟突然站住了,而张顺还准备一头往里撞,张伟一把就拉住了他。 “慢着,你看,鲨鱼的墓碑上趴着一个人。”张伟指着墓碑对张顺说。 “排长,那是谁啊?”张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趴在冷冰冰的石碑上啊。 “是嫂子,你没看那两条长辫子吗?”张伟说。 “咱们赶快把嫂子拉起来吧。”张顺说。 “先别慌,你没听到嫂子正在跟鲨鱼说话吗?”张伟拦住张顺说。 张顺侧耳一听说:“排长真是好听力,这么远你都能够听清楚。” “别说话,听听嫂子说点啥,咱们别打扰她。”张伟说。 “呜呜呜呜……,小鱼,我以后再也不拦你回部队了,以后,你就是一年回去一次,在家呆一天我也满足了,你不好意思向首长请假,我去给首长说,不难为你,记得咱俩第一次经人介绍见面的时候,你穿着一身洁白的军装,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潇洒,无论走到哪里都挺直着腰板,惹得好多女人都投来妒忌的目光,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我是你的人了,你会疼人,我想要什么你给什么,你还会做饭,变着法子给我作好吃的,你说,如果我嫁给你了,什么都不用做,你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当我感到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却说探家的时间到了,该回部队了,我拉着你不让你走,你说部队有纪律,我知道当兵的必须服从命令,拦是拦不住的,,我想你走个月儿四十天就会回来,没想到你一走就是一年,你知道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想心里人的滋味吗?我心里想你的滋味,任何女人都不会理解,还是你懂我,一星期一封信,让我感到我们就是在花前月下,我们窃窃私语,你写的信,我都给你攒着,没事了我就打开看,稍稍缓解了我对你的思念。你第二年回来后咱们就结婚了,你说部队批了一个月的婚假,我听了高兴死了,这下该可以好好度一个蜜月了。没想到咱们刚刚结婚两天,你们部队就来了电报,让你火速归队,说什么有紧急任务,这一次我拉住你死活不让你走,你给我讲小家要服从大家,没有大家就没有小家。这道理我懂,就是事不在谁身上谁不知道,我哭得跟泪人似得,你像哄小孩子一样把我哄睡,睡到半夜,你就偷偷走了,而且走后音信皆无,你知道你走后我是多么的恨你吗?我想你是不爱我了,我想到了离婚,后来才知道,你是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而且圆满完成了任务,你回来后把一枚军功章交给我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我抚摸着你脖子上因为执行任务留下的伤疤,流下了幸福的眼泪,事后我才知道,你执行的是一个危险的任务,敌人的子弹差一点击穿你的脖子。第三次留你的是你的儿子,你第一次见咱们的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快一岁了,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歪着头不让你抱,你一抱他就哇哇直哭,但很快你们就建起了亲密的父子关系,儿子嘴笨,一直不会说话,第一次说话喊出的竟然是爸爸,而且有你在的时候竟然不理我了,你临走的时候,儿子一个劲的哭,我看到,你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我知道,你是多么想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啊,可你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这一次你走的时间更长,说是训练什么蛙人,等训练任务完成以后你就可以转业了,就可永远陪着我们了,我信你这句话,就在家等你,一直等到儿子都上小学了,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你牺牲的噩耗,你知道吗?母亲现在已经是癌症晚期,咱们孩子因为经常在家得了抑郁症,你一走让我一个女人怎么活啊?小鱼,你回来吧,以后我再也不拉你的后腿了,你就是一年回来一次就行,在家呆一个小时我就满足,你知道吗?儿子整天只会默默说爸爸爸爸,他是多么的想你啊。小鱼,你快点回来吧,我和你一起回家。”鲨鱼的妻子边哭边说。 张伟和张顺在一边听着都流下了眼泪,高剑带着队员们走了过来,看到张伟和张顺啥站着流泪,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将坐上飞机,下一个训练任务还在等着他们,看到张伟和张顺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就过来催他俩了。 “队长,你带钱了没有?”张伟问高剑。 “有啊,刚刚领了一个月的工资,还有你的,我都替你领了。”高剑说。 “全给我吧,算我借你的,回去扣我工资。”张伟说。 “你要干什么啊张伟?”高剑问。 “刚才我都听到了,鲨鱼的母亲现在是癌症晚期,他的儿子患了抑郁症,她一个女人以后可怎么生活啊?我想尽可能帮她一下。”张伟说。 “鲨鱼也是我的战友啊,要帮也是大家一起帮啊,算我一份,我把我身上的钱全捐了。”高剑说。 “我身上带的钱多,刚好在部队不花钱,我也全捐了。”飞行员说。 “还有我呢。” “算我一份。” …… 张伟把自己的迷彩包腾空了,所有的钱都被装了进去,竟然装了半袋子,除了飞行员外,平时大家一个也比一个抠门,真没想到潜力有这么大,看来谁的话都不能信啊。 张伟提着迷彩包走了过去,轻轻地在后面叫了一声嫂子,鲨鱼的妻子楞了一下,当意识到后面站着人时,警惕地扭过身子,目光看起来有点呆滞,两眼肿得跟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你们是……” “嫂子,你忘了我们都是鲨鱼大哥的战友啊。”张伟说。 “哦,小鱼战友多,俺都记不清了,你们是来看俺家小鱼的吧?”鲨鱼的妻子一听是丈夫的战友,鲨鱼的妻子放松了警惕站了起来。 “嫂子,我们该走了,是来向鲨鱼大哥告别的。”高剑上前走了一步说。 “还有,鲨鱼大哥迷彩包忘在我这里了,我想把它还给你。”张伟把迷彩包递给鲨鱼的妻子说。 “一个包有什么稀罕的,也行,正好拿回去给儿子当书包背,看到了迷彩包,儿子就会想起他爸爸来,知道他爸爸是个当兵的。”鲨鱼的妻子苦笑着说。 “嫂子,哥走了,有兄弟在,大娘还有一群儿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一定帮忙。”高剑说。 “什么困难都没有,政*府说了,以后婆婆有政*府管着,发的抚恤金足够养儿子了。” “你要多保重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张伟说。 “俺还有婆婆要服侍,还有儿子要养活,俺肯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为老母亲养老的事送终就拜托你了。”张伟说。 “为俺婆婆养老送终那是我份内的事情,你们不说俺也必须做到,俺还要回家带儿子,教育他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作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嫂子,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我代表大家向你致敬,敬礼――”高剑喊了一声。 ------------ 第212章 下一个训练项目 “啪”的一下,在场的队员齐刷刷地敬了一个礼。 鲨鱼的妻子看到大家都向她敬礼,想起了以前她去部队探亲的时候,鲨鱼的战友们都这样向她致敬,本来这几天眼泪已经流干了,却又一次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她哽咽着说:“大兄弟们,小鱼有你们这样的战友值了,我替小鱼谢谢你们,请你们放心,政*府给我们的抚恤金已经够我们娘几个生活了,就算没有政*府的补助,我还有双手,我可以靠打工养活全家,我会侍候婆婆一直到老,为她老人家养老送终,我还要把孩子养大成人,长大了做像你们这样的人。” “大嫂,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性,我相信你说到就会做到,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训练任务,飞机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我们该走了,嫂子你多保重。”高剑说。 “你们放心地走吧,我再陪会儿小鱼,他一个人太寂寞了。”鲨鱼的妻子流着泪对队员们挥着手说。 “那好,你陪着鲨鱼大哥吧,如果鲨鱼哥地下有知,他肯定会感激你的,嫂子,我们走了。”高剑说。 告别了鲨鱼的妻子,大家一步一回头,不停地边走边挥手。出了烈士陵园,在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上,一架武装直升机停在那里,舱门已经打开了,看来是在专门等他们,高剑指挥着大家登上飞机,他最后一个跳了上去,并随手拉上了舱门。 “起飞。”高剑命令道。 “是。”飞行员说着就发动了发动机,螺旋桨缓慢地转动起来,瞬间就看不到了螺旋桨浆片,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直升机缓缓离开地面,很快就升到了几百米的高空。 “大队长,我想再看鲨鱼一眼。”张伟恳求高剑说。 “大队长,我们都想再看看鲨鱼一眼。”大家都附和着说。 “我也想再看看鲨鱼,围着烈士陵园转三周,向鲨鱼致敬。”高剑命令道。 “是。”飞行员一拉操纵杆,只见直升机猛地一侧身,围着烈士陵园转了起来。 张伟透过窗户向下看去,烈士陵园好像一座城堡,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在周围,石碑整整齐齐地坐落在陵园内,那个在百花簇拥下的正是鲨鱼的墓地,鲨鱼的陵墓周围摆满了群众自发送的鲜花,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鲨鱼的妻子还在抱着石碑哭泣,张伟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敬礼,大家都跟着他向鲨鱼的陵墓敬礼,三圈飞行完毕,直升机一直向西飞去。 “排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张顺问张伟。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还是问问大队长吧。”张伟苦笑着说,这一路走来,从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撞到哪里就是哪里。 “去航空兵伞降大队。”高剑冷冷地说。 “跳伞啊。”张顺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上起了一身冷汗,他最怕跳伞了,因为跳伞是在高空,他有恐高症。 “张顺,你的恐高症克服了吗?”张伟问。 “已……已经克服了。”张顺结结巴巴地说。 “到底行不行?”张伟问。 “行,上一次我就是自己跳下去的,排长,你忘了,不是我,你早就被海水灌饱了。”张顺说。 “但愿你已经克服的恐高症,这样就不会拉全队的后腿了。”张伟苦笑着说。 “大队长,这次我们进行空降训练,会不会让我开开飞机啊?你看这么长时间没有摸过操纵杆了,手心都有点痒了。”飞行员问高剑。 “不知你飞过多少机型?”高剑反问飞行员。 “我飞过歼八歼九,武直,还有小蜻蜓,大黄蜂。”飞行员说。 “飞过歼十吗?”高剑问。 “好像见过一次。” “这一次从直升机、运输机到最先进的战斗机让你飞个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高剑问。 “报告大队长,没有了。”飞行员喜滋滋地坐下了。 “大队长,我们为什么还要进行空降训练啊?”工程师问。 “因为我们是一把尖刀,我们要要无所不在,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成为一名合格的空降兵,空降兵的超机动能力使骑兵的迅捷剽悍、摩托化部队的快速反应、机械化部队的纵横驰骋都黯然失色。使高地在军事上的重要性、障碍物的运用、预备队的使用、支援火力的协同、侧翼掩护以及佯动和奇袭的运用等长期以来沿用的作战原则都被置于一种完全不同的地位。宽阔的江河、高插入云的山脉、难以穿越的雨林再也不是问题,因为我们头顶上方总有一个暴露的天空,中国新一代天兵具备了随时能飞、到处可降、降之能打的全方位、全天候空降战力,成为武警序列中令人生畏的快速突击力量。只有成为了一名空降兵,我们才会无所不在。”高剑回答。 “哦,空降兵这么厉害啊,大队长。这一次我们准备训练多长时间?”工程师问。 “三个月。”高剑面无表情地回答。 “学跳伞还要学三个月啊,难道比成为蛙人时间还要长啊?” “你们真正跳伞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高剑说。 “这还差不多,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工程师忘乎所以地说。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剩下的时间将更加艰苦,你们要为跳伞前准备工作流血流汗。”高剑泼冷水说。 “还要流血流汗啊?”工程师有点不明白。 “我要先给你们说说我们要去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你们就明白了,大家都看过电影上甘岭吧,其中有一个战功赫赫的上甘岭师,这支部队在解放战争中开辟豫西根据地,征战淮海,强渡长江,横扫两广,剿匪云贵川,并在朝鲜战争中鏖战上甘岭,令美国人闻风胆寒、创造世界战争史上地面雄师突破了地形的限制的奇迹,1950年,中ya gju wei电示各军区、各野战军,要求以上甘岭师为主,从各陆军部队中抽调一批战斗英雄,或模范班、排干部组建空军陆战部队。不久又规定,其不足之数可从一、二等功臣中补选。很快,来自全国各部队的4763名战功累累的指战员云集古城开封府。当年9月17日,人民军队的第一支空降兵部队―――空军陆战第一旅在开封正式成立。1961年,中决定将战功赫赫的上甘岭部队改编为空降兵师,这支部队贯彻军委新时期战略,针对高技术作战先后北上长白山进行寒区野战生存训练,南下四川、广西,西进青藏开展“三高”试训和拉练,进行水上、森林、高原、海岛、丘陵及寒区、亚热带等特殊环境和气候跳训及新机、新伞跳伞和重装空投试验,组织特种队和突击车同机空降空投、翼伞渗透破袭、动力伞空中越点攻击等演练。目前空降兵从部队长到士兵,不分性别年龄、不分职位高低,普遍掌握5种机型、9种地形、开双伞、全副武装等8个课目跳伞技能。在昼夜间、特种地形、武装跳伞及野战生存等方面分队试训成果逐步转化为整营、整团战斗力。成了蓝天蹈浪的空中劲旅。” “太厉害了!”大家听了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一个整编师的训练强度已经达到了特种兵的训练程度,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到达伞降大队后,上级会委派一名教官,应该叫伞训长来训练你们,听说他是越战中第一个踏进越南首都边缘的中国军人,当时如果中ya gju wei一声令下,他可以第一个打进越南首都河内,他是名符其实的战斗英雄,他的名字叫黄震南,听说他训练兵以惨无人道著名,在军官跳伞集训的时候,空降师好多资格比他老的军官都被他骂过,连师长都让他三分,到了训练基地后,你们的一切都任由他处置,包括性命,我劝你们还是赶快趁机会休息休息吧,保留一点体力。”高剑说。 “啊,这么厉害啊?”工程师伸了一下舌头说。 大家听了都不再说话了,一个个装着闭目养神起来,都在想黄震南是是个什么样飞人,整个机舱只听见了发动机的轰鸣声,直升机不知飞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听到飞行员报告说:“十分钟后将要到达目的地,请指示!” “准备降落。”高剑命令道。 “是。”飞行员打开耳麦开始进行联络。 听说要降落了,大家纷纷睁开了眼睛,一个个伸着脖子向舱外看,好家伙,窗外一片漆黑,再向下看,地下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了。 地面有灯光一闪一闪的,看来是引导直升机降落的信号灯,直升机顺着灯光飞过去,离地面越来越低,螺旋桨强大的风力吹得地面像刮起了沙尘暴,直升机刚刚落地,张顺就抢着去开舱门,飞行员一下子抓住了他。 ------------ 第213章 成为特种兵是我的梦想 地面有灯光一闪一闪的,看来是引导直升机降落的信号灯,直升机顺着灯光飞过去,离地面越来越低,螺旋桨强大的风力吹得地面像刮起了沙尘暴,直升机刚刚落地,张顺就抢着去开舱门,飞行员一下子抓住了他。 “慌什么?我可不想变成土人,等几分钟再开。”飞行员经常开飞机,他知道这个时候尘土正是飞扬的时候,一旦打开舱门,尘土就会迅速涌进机舱。 张顺拉舱门的手定在那里,真笨,好像以前干过一次这种傻事,今天又忘了,等了大约五分钟后,高剑示意张顺打开舱门,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跳下了直升机。 前面灯光下有一群人,高剑带着大家朝那群人走去,不用说,肯定是接他们的,走近了才看清,为首的是一位上校,有四十岁左右,高剑现在只是一名中校,按照中国人*民*解(放*军条例规定,军衔低的要向军衔高的军官敬礼,他急忙大步上前敬礼报告:“上校同志,呼啸特勤队龙牙别纵队全体队员前来报告,请您指示。” 上校还礼后说:“同志们,你们一路辛苦了,食宿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今天你们比较劳累,吃过饭就可以洗洗睡了,训练工作明天正式开始。” “请问首长大名。”高剑问道。 “哦,我叫黄震南。”上校说。 黄震南,大家听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到来人说他叫黄振南,大家都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都听了黄振南的英雄事迹,听到他的名字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大家不约而同地偷偷抬眼观看,看到后心中不免有点发毛,只见黄振南身材魁梧,就像一座铁塔立在那里,从气势上就已经胜人一筹,国字脸,棱角分明,灯光下皮肤看起来略显微黑,大鼻子,大嘴巴,尤其两道剑眉下那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上过战场的人眼里一般都会散发着一股凶气,一个消灭几十名越南鬼子的黄振南眼中更是散发着一种砺气,目光像一把无形的匕首一样简直可以入肉三分,被他盯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又痒又疼。 高剑急忙又行了一个礼说:“报告首长同志,我叫高剑,是呼啸特勤队龙牙别纵队的队长。” “请叫我伞训长,我现在是一名教官。”黄振南说。 “是,伞训长同志,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高剑上前一步伸出手讨好说。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我觉得你们才是不同凡响。”黄振南握住了高剑的手说,两人握着手后定在那里,离近了会听到关节咔啪咔啪响,一会儿功夫就看见两人头顶出冒起一团雾气,可见两人在暗地里较劲。 “不愧是特种兵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黄振南松开手说。 “伞训长已经达到了作为一名军人荣誉的巅峰,难道也会有遗憾吗?”刚才握手的时候,高剑已经感到了对方力量的强大。 “我只是有幸参加了那场战争而已,没有那场战争,我只是普通一兵,是当完三年兵回家种地的主,是战争造就了我。你们才是战神,没有经过战争的战神,如果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你们将强我十倍,早就听说你们的事迹了,如果那时候有一支像你们这样的部队,一定会让敌人心惊胆战,感到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十年之内,他们将不敢凯觎我领土,实话对你们说,成为一名特种兵是我的梦想。” “伞训长,那你为什么不参加特种兵选拔?以您的素质,是不可能被淘汰的。”高剑说。 “参加了,我人生最大的遗憾是十多年前那次特种兵选拔,我竟然在最后一关被淘汰了,我是我那个临时小组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也是整个参加特种兵选拔的官兵中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但我却被淘汰了。” “您是第一名,为什么还被淘汰?是不是跟教官发生什么冲突了?”高剑问。 “没有,理由是我没有集体观念,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太重,不适合成为一名特种兵,那次考核是我一生的耻辱。”黄振南遗憾地说。 “伞训长已经是英雄了,当不当特种兵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你比特种兵还有牛,因为你是特种兵的伞训长。”高剑继续讨好说,他知道,伞训长参加特种兵选拔被淘汰,心里一定很憋屈,搞不好会在训练的时候报复这群特种兵。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我爱听,你们刚下飞机,路途劳困,我已经吩咐人安排好了饭菜,荤素搭配,每人外加两瓶啤酒,本来我是准备二锅头来的,但部队有规定,军人不允许喝酒,当然,啤酒只能算饮料而已,是不能算酒的。” 听了伞训长的话,大家禁不住兴奋起来,有酒有肉,这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啊,掐指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沾酒味了。 “吃过饭后,你们就可以休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五点正式开始训练。”黄振南喊了声:“小王,带他们去食堂用餐。” “是。”一个精明的小伙子跑过来,年龄不大,还是一名列兵,他礼貌地对大家说:“各位首长请跟我来。” 大家跟着列兵走去,拐了几个弯后,前面出现一排房子,屋里灯火通明,不用说,这就是食堂了。列兵带着大家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食堂中央放了一张大桌子,足足可以做十几个人,上面摆上了满满一桌菜,更诱人的是,桌子上还摆了几十瓶啤酒。 大家看到桌子上的美味佳肴,眼睛都绿了,但出于礼貌,一个个都表现得不屑一顾,像新媳妇一样在桌子四周站定,高剑旁边空了一个位置,不用说是留给伞训长的。 “哦,大家还站着干什么?你们开始吃吧,我已经吃过了。”黄振南走进食堂说。 “坐下。”高剑小声命令大家。 “啪”的一声,大家齐刷刷地坐下了,但没有人拿筷子。 “看来你们是想让我陪你们说吧,好,我再加加餐。”黄振南在高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你拿起来筷子对大家说:“吃吧吃吧,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听到伞训长让吃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刚才那种新媳妇的羞涩感全扔一边了,一个个狼吞虎咽,简直就是一扫光,啤酒盖根本就不用启瓶器,有的直接用牙咬,有的用大拇指一推,瓶盖啪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白沫子立马就溢了出来,急忙用嘴含住,生怕啤酒被浪费了,黄振南虽然拿着筷子,却一口没吃,他眯着眼睛看着大家狼吞虎咽地吃着,看到盘子里快空了,他大声对着厨房里喊:“事务长,按刚才的标准再上一份。” “是。”事务长跑过来回答。 一会儿功夫,空盘子被撤了下来,又换上了满桌子的酒菜,这一下没人乱动了,不知道伞训长是不是故意在给大家难看,高剑狠狠瞪了大家一眼,心里说,太丢人了,把特种兵的脸都丢尽了。 “哈哈哈,看来你们真的是饿了,接着吃啊,吃饱了明天才有劲训练。”黄振南笑着说。 刚才吃了一通,肚子有底了,心也不那么慌了,飞行员看到桌子上只剩下半瓶啤酒了,就拿起来把啤酒倒进茶杯中,他端着茶杯走向黄振南。 “伞训长,我的飞行大队的,您是老前辈,我敬你一杯。”飞行员说。 “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有飞行员,而且是我们一个师的,太好了,我喝。”黄振南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完了对大家说:“你们也喝啊。” 大家看看空瓶子,没有一个人说话,黄振南明白了,他大声对厨房操作间喊道:“事务长,上几件啤酒,好像咱们伞降大队没酒似的。” 黄振南汗过后,马上就有几名士兵抱着酒箱子跑过来,一会儿功夫便在桌子四周摆了一圈,足足有十几件,这可是要喝趴下的节奏啊。总不能让伞训长看着喝啊,高剑一使眼色,大家立马就领会了,高剑拿起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倒满了,他端起来对黄振南说:“前辈,我代表特种兵敬你一杯,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地把绝活教给我们。” “绝对好无保留,我喝了。”黄振南接过茶缸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光了。 黄振南茶缸还没有放下,雷神已经端着满满一茶缸啤酒站在了他跟前,那架势,肯定是来敬酒的,他说:“你们是不是想灌晕我啊,好明天不训练是不是,你们敬酒可以,得说出敬酒的理由来,我认了就和,不认,你们自罚三杯。” 雷神说:“老前辈,您是不是76年参战的呀?” “是啊。”黄振南说:“这与你敬酒有什么关系?” “前辈,我是86年参战的,您是老前辈,你说我该不该敬你?” “该,绝对该,凡是打过仗的,都是生死兄弟。”黄振南爽快地接过茶缸干了,他喝完后又倒了一茶缸说:“来,为咱们参战碰一杯。” ------------ 第214章 联络感情 雷神当然不谦让,端起茶缸一碰就全喝了,这时候,张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俩中间,一只手端着茶缸,一只手拿着酒瓶。 “老首长,我叫张伟。”张伟礼貌地说。 “你叫张伟,嗯,我知道了,这与我喝酒有啥关系?我不认可是要罚酒的,看你文文静静的样子,喝酒肯定不行,你还是站一边吧。”黄振南笑着说。 “我给你说一个人你肯定认识。”张伟说。 “我要是不认识呢?”黄振南问。 “我自罚三瓶。”张伟说。 “好,如果我认识,我也自罚三瓶,你说吧。”黄振南心想,这一下可是赢定了。 “汤松年你认识吗?”张伟问。 “认识啊,那是我们当年飞虎团的支队长,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问我迟*浩*田是谁,我肯定也认识,你输了,来,快自罚三杯。” “前辈,我还没有说完呢。”张伟笑着说。 “你说吧,只要你跟他扯上半毛关系我就喝酒。” “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张伟违心地说,当初在汤炎家,汤炎把他爸爸的一切都告诉他了,她爸爸也是战斗英雄,黄振南对参战的人有感情,他灵机一动就想到了。 “啥啥?”黄振南好像没有听明白。 “张伟的意思是说,他是汤松年的女婿。”高剑在一边补充说。 “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女儿,一个省*wei*书*记不会找一个大兵当女婿吧?”黄振南简直不能相信。 “前辈,我和他女儿是自由恋爱。”张伟说。 “要是这样我连喝三瓶,汤支队长是我的救命大恩人,你只要能提起他,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我都认,那次我们打到越南首都附近,一个越南妇女抱着一个孩子走向我们,她敞着怀,那个孩子嘴里还噙着她一边的 u*头,我那是才十几岁,哪见过这东西啊,有点害羞,就把脸扭向一边,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卧倒”,我随后被一个人重重地压倒了,紧接着一声巨响,弹片把我的鞋子都击穿了,差点被震晕,那个趴在我身上的人就是汤支队长,他的背部被炸得鲜血直流,再看看那名越南妇女,早已经被炸成了肉沫子,她怀里抱的根本不是小孩,而是一枚仿真人的炸*弹,汤支队长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黄振南说着,连着打开了三瓶啤酒,用嘴对着酒瓶子就吹了起来,一瓶酒一口气,三瓶瓶酒迅速下肚,把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这时候,张顺拿着酒瓶子站在张伟身旁,黄振南一看说:“好啊,车轮战啊,是不是想把我灌趴下啊?这样,以后谁敬酒必须先喝三瓶。” 张顺傻乎乎地说:“首长,俺不是敬你的,俺是来敬俺排长的。” “好好好,这个我喜欢,我连着喝了这么多,得歇一会儿。”黄振南打了一个哽说。 张伟一个劲地对张顺使眼色,哪知道这小子根本不明白他的用意,“咕咚咕咚”就倒了一茶缸啤酒说:“排长,你以前咋不告诉我顾茜姐姐的爸爸当这么大官,俺得罚你一杯。” “低调,低调你懂吗?”张伟生怕张顺说露馅了。 “俺不懂。”张顺傻得有点不透气。 “张顺,我告诉你,在部队,敬酒要先敬最大的官,我命令你敬伞训长。”张伟严肃地说。 “是,排长。”张顺急忙把茶缸转向黄振南。 “小伙子,在部队,谁的官大听谁的,我命令你先敬你排长。”黄振南心里倒有点喜欢这个外表看起来憨憨的兵娃子。 “是,首长。”张顺急忙把茶缸转向张伟。 “张顺,这一杯我留着一会儿再喝,但你第一杯必须先敬首长,不然就显得我们没有礼貌了。”张伟提醒张顺说。 “敬我酒是要连喝三瓶的,小伙子,你要想好。”黄振南笑着说。 “是,首长。”张顺听了二话没说,“咕咚咕咚”把手里的那瓶啤酒和光了,又接着打开了两瓶,还是一口气喝完一瓶,一点也不亚于刚才黄振南喝酒的气势。 “哈哈哈,我喜欢这小子,心直,不过你还要说出让我喝酒的理由我才能喝。”黄振南想逗逗张顺。 “这……”张顺迷茫了,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张伟,不知道张顺能不能让黄振南心甘情愿喝酒。 张顺在家的时候从来就不喝酒,也根本不知道什么酒场规矩,以为敬酒是随便敬的,刚才听张伟提起他女朋友,以为是顾茜姐姐,便来了兴趣,以前在好望角的时候,没有听顾茜说她爸爸是什么大官呀?的目的他敬酒就是想问问顾茜现在的情况,一张嘴差一点就要说露馅了,幸亏黄振南当时并没有在意。 “张顺,没看到伞训长在这里吗?他是这里最大的官,你得先敬他。”张伟急忙把张顺领向黄振南的位置,以免他再继续问话。 “那不行,谁要敬我酒,必须先喝三瓶啤酒,而且还要说出敬酒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喝的。”黄振南可不傻,这么多人如果都敬他的话,一轮下来非喝趴下不可。 张顺听敬酒要先喝三瓶酒,以为是酒场规矩,二话没说,立马就拿起酒瓶喝起来,他不怕喝啤酒,因为和啤酒跟喝饮料一样,但连着喝了三瓶啤酒后,他蒙住了,因为要想让黄振南喝酒,还要有一个条件,就是要说出喝酒的理由,问题是他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素不相识,会有什么理由啊,张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站在黄振南身边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无助地看看张伟,张伟急忙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张顺听了半信半疑地问:“排长,这么说行吗?” “放心吧,准行。”张伟鼓励着张顺。 张顺只好硬着头皮给黄振南倒满了酒,他结结巴巴地说:“首,首长,刚才你说你以前是种地的出身,俺,俺家祖宗八代都是种地的,俺也会种地,翻地,割麦,打场都干过,我敬你的酒,您要是看得起老农民就喝,看不起就不不喝。” “哈哈哈,将我君呢,小伙子,实话告诉你,俺家祖宗八代也是种地的,俺要是看不起老农民就是看不起俺爹娘,就是看不起俺祖宗八代,这个酒就俺一定喝。”黄振南接过茶缸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了又拿起酒瓶连着喝了两瓶,一下子喝了这么多,黄振南脸色开始变得通红,说话也有点卷舌头了:“来,大家都举起酒瓶来,一起干杯,我可以告诉大家,今天的酒不限量,喝多少算多少。”这下可好,原来规定每人只能喝两瓶啤酒,现在不限量了,对于这下半年没闻过啤酒味的年轻人来说,真是久旱逢甘雨,那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呀。 “伞训长太好了,伞训长万岁!”大家高兴地举起酒瓶碰起来,一时间,大家不分主宾,不分上下级,一个个对着酒瓶豪饮起来,屋里只听见“乒乒乓乓”酒瓶撞击的声音,再就是“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酒全部被报销了,酒瓶被扔的乱七八糟的,看样子人均起码在十瓶啤酒以上,再看看屋里的人,一个个喝得是红光满面,工程师喝得有点猛,一股酒气顶上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往门外跑,还没走到门口的就喷了出来,吐在地上的污秽还泛着啤酒沫子,一名列兵急忙过来扶住他。 “班长,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宿舍休息吧。” “我没事,我还要喝,我再敬伞训长一杯,伞训长,敬你一杯。”工程师推着小列兵。 “好,再喝。”桌子上已经没有酒瓶了,黄振南低头找酒,地上到处是空瓶子,黄振南拿起一个瓶子往嘴里倒却只滴了几滴酒,急忙又拿起一个瓶子倒倒,还是没有酒,他生气地大声嚷道:“通讯员,酒呢,上酒。” 高剑一看大家都喝高了,急忙上来阻拦:“老前辈,伞训长,你看大家都喝吐了,不能再喝了。” “哈哈哈,吐了,喝这点酒就吐了,谁吐谁是熊包,要说喝你们谁有我喝得多?”黄振南说道。 “伞训长,您是海量,我们怎么能够跟您比啊,你看他们都喝多了,明天还要训练,现在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咱不能破坏部队的规矩是吧?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回去睡觉?”高剑说。 “已经熄灯了?”黄振南有点不太相信。 “你看,都快十一点了。”高剑伸着手腕让黄振南看时间。 “对,不能破坏部队的规矩,那好吧,咱们撤,回去睡觉,通讯员,带他们去宿舍。”黄振南说道。 “是。”列兵跑过来说:“各位首长,请。” 大家跟着列兵走出了饭堂,黄振南也跟了出来,一阵风吹来,黄振南觉得头重脚轻,他急忙扶住墙根,今天喝得太多了。 “伞训长,你没事吧?”高剑急忙上前扶住黄振南。 ------------ 第215章 夜半瞎侃 “我没事,别扶我。”黄振南说话舌头有点卷,他刚迈出一步,又是一个趔趄,炊事班长跑过来扶住了他。 “伞训长,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 “我没喝多,你没看我要送客人吗?”黄振南慢悠悠地说。 “这位班长,麻烦你把伞训长送回宿舍。”高剑对炊事班长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炊事班长架起黄振南就走。 “你小子真没数,没看到我在送客人吗?”黄振南往后扭着头跟高剑说话,但炊事班长强行把他架走了。 看到黄振南走远了,高剑对小列兵带说:“小同志,你前面带路,我们会宿舍。” “是,各位首长跟我来。”列兵说着就走在前面,大家随即跟在后面,这几名特种兵现在走路都是一步三摇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大家跟着小列兵一路走去,大约走过了几排房后,列兵引着他们进了一个小圆门,里面有很多房间,除了有两间亮着灯,其他的房间都黑咕隆咚的,看来宿舍应该就是这里了,列兵首先领着高剑进了一个单间,里面有电视,床是席梦思。 “首长,这是您的房间,您可以洗漱休息了。” “他们呢,他们的房间在哪里?为什么不让我们住在一起?”高剑问。 “他们的宿舍就在隔壁,领导专门交代,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单间。”列兵回答。 “那不行,这次集训,我也是要参加的,还是让我们住一起吧。”高剑说。 “首长,您先住着,明天我就请示领导再跟您调换,如果您真想现在换,可以到隔壁睡,那里床位……。” 列兵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剑已经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动了。 列兵微笑着从高剑的房间出来,看大家都横七竖八站在院子中,还有人队长洗漱池小便起来,急忙对大家说:“屋里有洗手间,大家进屋方便。”他招呼大家来到一间大屋子,足足有二十几个床位,看起来平时集训学员用的。 “各位首长,条件有点简陋,希望大家包涵一下。”列兵有礼貌地对大家说。 这还简陋啊,对这些特种兵来说,能睡上床已经是不错的了,反正床多,大家一股脑都挤上了下铺,身子挨着床后,立刻失去了抵抗力,很快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各位首长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列兵连着问了几声,却没有人搭理他,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屋里,顺手拉上了门。 屋子里鼾声此起彼伏,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半夜,张伟被尿憋醒了,他扶着墙走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放了一下体液,这才有点清醒,感到头有点懵懵的,四肢软弱无力,他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再想睡就睡不着了,他想起伞训长,传说黄振南训练很严厉,连比他职务大的都敢骂,今天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应该说很温和,对他们就像大哥哥一样,他不禁为刚才撒的谎感到内疚,为了能够让伞训长喝酒,连当官的老丈人都编上了,想到这,本来通红的脸变得火辣辣的。 这时,门忽然响了一下,张伟急忙向门口看去,原来是一只大老鼠从门缝里钻进来,只见它警惕地东张西望,看看没有危险,便大摇大摆地爬进来,它在屋子里爬了几个来回后,并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有点失望,但又有点恋恋不舍,看到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战靴,都是皮的,它先拉过来一只啃了起来,看来不对胃口,还是到别的屋看看吧看来准备撤了,临走的时候猛一抬头,便和张伟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现在的耗子,根本就不怕人,它抬起前爪,好像在向张伟示威,张伟忽然觉得手痒起来,看看身边,并没有什么可手的东西,他想试一试师傅教他的弹指神功功力怎么样了,这只老鼠正好可以当目标,用什么东西呢,张伟看看桌子,看到桌子上有一瓶墨水,张伟轻轻地把手伸向墨水瓶,难道是想用瓶子砸老鼠?这样显得太没有水平,张伟拿到瓶子后却慢慢凝开了瓶盖,这个塑料瓶盖只有一枚纽扣那么大,重量很轻,张伟把瓶盖捏在手中。 看张伟不理它,大老鼠开始向门外爬动,很快就要爬到门缝儿附近了,张伟暗暗运气,“嗖”是一声,瓶盖飞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击中老鼠的小脑袋,老鼠的头一下子被击破了,鲜血喷了出来,老鼠痛苦地蹬着四肢,悲哀地叫着,叫声越来越弱,最后身体也没了动静。 这时候,工程师也被尿憋醒了,他左顾右盼,战友们都睡得正香,什么姿势都有,这是在哪里啊,他努力地想着,只知道昨天喝了许多酒,好像还吐了,连怎么回来都不记得了,这酒喝得,真丢人了,他下了床,也不知是谁的鞋子,提拉着鞋子就准备出去解手,他不知道屋里就有卫生间,他刚走的门口,突然感到脚下一软,他低头一看,不由得吓得大喊一声:“妈呀。” 工程师出门的时候一下子踩住了死老鼠,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半夜一个人出去心里本来就有点怯,猛一低头,看见一只老鼠迸裂,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冒了出来,好像在盯着他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工程师吓得是魂飞天外,忍不住“妈呀”叫了一声,这一叫不当紧,把满屋子的人全惊醒了,大家以为有人偷袭,纷纷滚落到地上察看情况,对他们来说,敌情随时都可以出现,稍有失误就会吃大亏,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看到是工程师受到了惊吓,这才站起来走向工程师,仔细看,原来地上有一只死老鼠,纷纷嘲笑工程师胆子小。 “工程师,就这胆量还当特种兵呢?我看还是早点回家抱着你婆娘吃奶吧。”飞行员拖拉着鞋子走到工程师跟前说。 “你看看它那双眼睛,多么森人啊,你要是看第一眼肯定也会害怕的。”工程师狡辩说。 “我不是也看了,怎么不害怕呀?不就是一只死老鼠吗?有那么吓人吗?不对啊,看这血迹还没有干,老鼠应该是刚刚死去,头破血流,肯定不会是自己碰死的,是谁杀死了它呢?远无怨近无仇的为什么杀死一只老鼠呢?”飞行员说话的说话低头看了一下鞋子,立马变得恼羞成怒起来,他抬起脚对着老鼠狠狠跺了几脚说:“踩死你,踩死你,我让你咬我的鞋子,我让你咬我的鞋子,该死的老鼠。” 大家围过来一看,老鼠已经被飞行员踩了个稀巴烂,再看看飞行员的鞋子,前面有一个大洞,露着一根大脚趾头,纷纷大笑起来。 “俺的鞋子也被咬破了。”张顺哭丧着脸说。 大伙一听都是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自己鞋子都被咬烂了啊,纷纷止住笑声看自己的鞋子,看看没有洞,又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那个高兴劲啊,简直跟在路上白捡了几百块钱一样,坐在床上还止不住笑,大伙变得异常兴奋,没有一个人想睡觉,虽然昨天晚上还一个个烂醉如泥,但他们是什么人啊,特种兵啊,恢复得比常人要快,毕竟也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酒劲都醒了,雷神对飞行员说:“看看你的表几点了。” 飞行员伸出手腕看了一下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我看大家都别睡了,我们一起侃大山怎么样?”工程师说。 “好啊,侃什么呢?总的定一个主题吧?”雷神说。 “还侃侃飞行员泡妞的故事吧?”工程师说。 “不不不,每次都是我带头说,这次轮到你们开头了。”飞行员鞋子被咬了一个大洞,没有心情侃大山。 “飞行员,你先抛砖引玉,没有你的精彩故事做引子,大家提不起来兴趣啊。”工程师调侃说。 听到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飞行员一下子来兴趣了:“要说泡妞,那可是要水平的,首先脸皮要厚,围追堵截,不畏艰险,这是第一步,其次要舍得花钱,大把大把地花,不再眨眼的,最后一步还要讲究策略,譬如来几个英雄救美的小情况,或者编织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等等,有了这三步,再优秀的女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飞行员,你说的比较抽象,我们文化低,听不懂,还是举例说明吧。”工程师说。 “这都听不懂,真是文盲,好了,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第一个女朋友,是我初中的一位同学,校花,绝对的校花,漂亮,全校的男生都想追,我当然不甘落后,开始对她展开攻势,那真叫一个脸皮厚,现在想起来我都特别佩服自己,下雨了我给她打伞,开饭了我给她打饭,作业不会我替她做,每天对着她的脸说几遍做我女朋友吧,哪怕她说我是神经病也痴心不改,一个月后,她被我搞定了。” ------------ 第216章 半夜集训 “这个我好像听过了,说说其他的。”工程师说。 “其他的?花钱的我就不用说了,一用一个准,不是吹牛,我泡妞的钱都可以买一辆法拉利了,够你们生活半辈子了,不过,也有不上钩的,那都是女人中的极品,我上军校的时候,隔壁艺术学院的校花,全校那么多优秀的男生她愣是一个没看上,也难怪,人家要个儿有个儿,要样儿有样,模特专业,家里还有钱,少说得几个亿,人家根本看不上钱,听说一个官*二代最近频频来找她,他父亲是中*央*委*员一级的大官,想追她的纷纷散去,惹不起啊,弄不好会被扔进牢房住一段时间,我才不管呢,我看上的必须是我的,于是我就展开了攻势,零下十几度的冬天,我蹲在她宿舍门口等,玫瑰花送了不下一车了,但不管我脸皮有多厚,钱花多少,人家根本就不动心,我狠了狠心,看来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于是我出钱买通了几个社会小混混,导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闹剧,我要求,第一要真实,第二还是真实,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不能有半点破绽,我们策划了一个月,最后机会终于来了,她一个人正好经过我们埋伏了一个月的羊肠小道,突然出现几个小混混调戏她,到最后色胆包天要非礼她,她害怕得大叫起来,哥们我正好经过,于是我大喝一声:朗朗乾坤竟敢调戏良家妇女,革命军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以一对八,拼了命跟他们干起来,但是终寡不敌众,很快被他们揍成了猪头脸,鼻子都留血了,但我英勇顽强,只要有口气就要战斗到底,最终我顽强地把他们一个个打跑了,结果可想而知……”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声传过来。 “结果是什么啊飞行员?”工程师问道。 “结果嘛?”飞行员一到关键时刻就想卖关子了。 “不对啊,怎么会有紧急集合哨呢?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好,别问结果了,大家赶快打背包集合吧,肯定是伞训长吹的,快点。”张伟大声说到。 听到张伟这么说,大家迅速打起背包来,因为大家都是清醒的,打起背包比平时快多了,三分钟后就在门口集合完毕了。果然是伞训长拿着手电筒站在屋外,昨天晚上,伞训长喝得走路都一步三摇的,现在却精神抖擞地站在这里,让特种兵们感到心服口服,看到特种兵们这么快就出来了,黄振南感到异常敬佩,真不愧是特种兵啊。 黄振南背着手围着队列走了几圈,他有点不相信,伸手拉了拉雷神的背包带,紧绷绷的,又取下了张伟身上的水壶,连水都是满的,拍怕工程师的屁股,那硬邦邦的是手榴*弹,他不甘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飞行员的鞋子上。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我叫志豪,是一名飞行员。” “飞行员,可以啊,想不到特种兵里还有飞行员,飞行员同志,我想问一下,你的鞋子是怎么回事?” “报告伞训长,这里老鼠太多。” “嗯。”黄振南哼了一声,他本想找一个失误的地方,但这个失误根本不怨他们,再也找不到失误点了,他大声下口令:“向右转。” 整齐的转身靠步的声音,黄振南正准备下跑步走的命令,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等等我,等等我。”扭头一看,原来的高剑,昨天晚上他一个人睡了一间屋子,他这次来打算同大家一起学跳伞,但是喝酒醉的一塌糊涂,根本就没听到紧急集合哨声,等他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集合完毕了,便急忙打好背包跑了出来。 “归队。”黄振南说道。 “是。”高剑排在队伍后面。 黄振南心想,这名中校也参加集训啊,既然参加了,就得让你好好吃吃苦头,谁叫当初参加特种兵考核的时候被特种兵们整的吃尽了苦头,最终还是没有选上,这次落到我手里,得好好让他们吃吃苦头不可。先跑一个十公里再说,想到这,他大声说:“跑步走。” 大家围着操练场跑了起来,一圈是一公里,跑了五圈后,都以为该停下来了,但伞训长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跟着他跑了起来,一直跑了十圈,黄振南有点纳闷,他轻装上阵,这一会儿跑得都出汗了,这些特种兵竟然没有一个掉队的,整个过程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看来长跑是特种兵的强项,再换一项,他一定要这些特种兵喊苦不可,以报当年被特种兵选拔淘汰的耻辱。 “目标,操场。”黄振南发号施令。 大家在操场上站好,跑了一个十公里,都以为要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伞训长又发话了:“蛙跳300个,开始,预备――跳。” 大家只好又开始蛙跳起来,其实,蛙跳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以前在蛙人学校的时候每天都做上千个,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刚刚跑了一个十公里,一点也没有休息,况且,背上还背着背包,腰上还挂着手榴*弹,高剑都带头做了起来,谁也不会说一个不字,都不折不扣地做了起来,一直到做完,黄振南连一句最想听到软话都听不到。 蛙跳做完后,大家自觉地排成一列等候伞训长训话,经过这一通蛙跳,特种兵们一个个是汗流浃背,腿酸腰疼,再也没有刚出来时候的精神头了。 “没想到你们的体能这么好,让我们伞兵自愧不如,其实,我们伞兵的训练强度也是很大的,像每天的五公里越野、蛙跳、都是我们伞兵每天必做的体能训练,都是拿训练特种兵的标准来训练的,伞兵训练为什么这么残酷?因为伞兵担负的都是最凶险的任务,去的都是最危险的战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成功的空降作战,伤亡率也超过了70%,所以,我们不仅要练出最棒的体能和最好的战术,更重要的是要练出坚韧的耐力和超人的生存智慧。以往的学员,正式跳伞之前必须完成每天的训练:雷打不动的十公里,外加300米蛙跳,1000个俯卧撑,1000个负重下蹲,单杠1到8练习,双杠1到8练习……,今天看来,你们的体能训练完全达标,我将直接给大家上专业训练课目――伞训。大家跟我来。”黄振南一挥手,大家跟着他向操场中央走去。 黄振南带领大家穿过一排排的训练器械,最后在一个钢铁结构的庞然大物下面停下来,这个庞然大物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有三间房子那么大,被四根机械臂一样的钢构托着,这是什么东西?大家都迷茫了。纷纷猜想:这个庞然大物是干什么用的呢? 庞然大物离地面有十多米高,被几根碗口粗细的钢筋支撑在半空中,形状像飞机,下面都是沙子,正对着训练场的一侧有一扇门,通过一副不锈钢梯子与地面相连,梯子入口处站着一名哨兵,胳膊上带着红袖标,看到黄振南带着一队人走过来,站岗的哨兵急忙立正敬礼:“伞训长好。” 黄振南还了一个礼说:“把门打开。” “是。”这名哨兵爬上梯子,在门口一侧有一个红色的电钮,他一电钮,铁门就缓缓地打开了,哨兵把身子探进里面按了一下开关,里面顿时亮如白昼,做完这些工作后,哨兵便笔直地站在门口。 “这个是跳伞训练仓,现在我们开始做平衡训练,大家跟我来。”黄振南说着带头爬上了梯子。 原来这个庞然大物是训练跳伞用的,大多数人还真没有想到,只是让大家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低怎么能够训练跳伞啊?跳下去伞包打不开就落地了,那还不摔一下,既然伞训长发话了,那就上吧,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爬上梯子,训练舱的大门有点矮,大家进入的时候怕碰着头,纷纷弯着身子走进去,里面空间很大,有三间房大小,狭而长,就好像鱼肚子一样,两边各摆着一排椅子,黄振南示意大家坐下来,大门徐徐地闭合了,训练仓里面顿时密不透风了。 “大家系上安全带,飞机现在开始起飞。”黄振南话音一落,灯光暗了下来,只见训练舱前方的屏幕闪烁起来,画面渐渐清晰,是一架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画面,两边的草坪在飞速后移,同时大家感到机身震动起来,还一个模拟训练仓,跟坐在飞机上的感觉一样。 画面加速后移起来,飞机显然是加快了速度,屏幕上显示:飞机准备起飞。果然,飞机前身扬起,并快速拉升,大家感到头顶的血涌向心脏,跟平时坐飞机起飞的时候一样的感觉,飞机拉升了一段时间,两边开始出现白色的云朵,像一团团棉花,光线显得非常刺眼,看来是进入大气层了,心脏的压力没有了,飞机平稳飞行起来。 ------------ 第217章 跳伞训练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几个字:前方遭遇大气流。果然,机身激烈地颠簸起来,本想着一会儿就好了,忍受一下就过去了,没想到颠簸越来越严重,慢慢地机身倾斜起来,最后里面的人一会儿头朝下,一会儿脚朝下,如此几番后,一个个都觉得五脏六肺在翻江倒海,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肯定要掉下面了,好多人没有遇见过这阵势,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看看黄振南,他好像平常一样,面不改色,学员当中只有飞行员受过这种训练,所以他显得格外平静,不时地还嘲笑着大家。 “张顺,你可别吐了,飞机上呕吐是要罚款的,工程师看你的脸色,以后别再说自己胆子大了,哎呀,秦大队长也晕机啊。”飞行员不停地调侃着大家。 “是谁在乱说话?”黄振南说了一声。 听到伞训长说话,飞行员立马就闭嘴了,虽然飞行员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在这里还没有他发言的资格,毕竟在人家的底盘上啊。 大家在在痛苦中忍受着煎熬,十分钟后,飞机终于恢复了正常飞行,大气流总算过去了,大家感到跟平时在地面上一样,黄振南命令大家解开安全带,然后在中间的过道上排成两排,黄振南站在了前面,他转过身面向大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知道伞训长又要搞什么名堂,只好服从命令站成两排。 张顺经过这一番颠簸,身上的衣服明显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竟然是冷的,站立的时候小腿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他禁不住说了声:“俺地娘啊。” “大家不要乱说话,现在大家练习跳伞的动作要领,大家看我边讲解边示范。首先是练习背着沉重的降落伞在颠簸的飞机上保持平衡,大家背的背包就代表是降落伞,现在大家跟我做跳机的动作要领,跳机的动作要领是:两腿分开,间隔20厘米,身体倾斜65度,全身紧缩一团,双手抱在胸前,屏住呼吸。为什么双手要抱成一团,这是为了防止身体在快速下降的过程中,主伞突然打开,双臂不至于被伞绳缠住,在人高速自由落体的下降过程中,其速度是超过声速的,这么快的速度四肢如果突然被绳子拉住,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筋断骨头折,所以大家不要忘记了这一点。” 听了伞训长的话,大家心里感到有点害怕,绳子都能把骨头拉断,还是第一次听说,大家看看飞行员,飞行员点点头。 “大家按照动作要领开始做,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脚下要像生了根一样,无论飞机出现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能改变姿势,哪怕是突然掉在地面上,你们也要保持这个姿势,大家注意屏幕显示。”黄振南提醒大家说。 黄振南带头站好了跳机的姿势,大家也跟着他扎好了姿势,只见屏幕上显示:前方遇到大气流,颠簸等级为一级。随后,机身震动起来,大家平时训练的时候都练过马步,所以轻微的震动根本不会让他们改变姿势。 现在颠簸级别是二级,随着级别的升高,震动的幅度明显比一级大了,有几个身体很快就失去平衡,禁不住动了一下脚,适应了一会儿后都站稳了。 级别变成了三级,机身严重颠簸起来,大多数人双脚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但黄振南却纹丝未动,学员中只有飞行员和张伟还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飞行员是不用说了,人家受过专门训练,张伟就更不用说了,这点动作比起在梅花桩上走步容易多了,他如果运用内功,双脚就跟生了根一样,一般的人都不能推动他。 级别升到了四级,颠簸的程度更大了,大多数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双脚只好不停地改变位置,看看人家伞训长,依然是纹丝未动,飞行员动了一下脚稳住了身体,张伟上半身摇了一下,他急忙运起内功。 级别继续升高,现在是五级,雷神一时站不稳,禁不住用双手按住了地板,工程师干脆趴地上了,张顺则像一个醉汉一样来回摇摆着身子,真是洋相出尽,现在能够站立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飞行员,他不停地挪动的步子保持着身体平衡,另一个是张伟和伞训长,不管飞机如何颠簸,他俩的脚真跟生了根一样稳。 黄振南看了张伟一眼,感到很惊讶,在五级竟然还有一个人在跟他对抗,在伞降大队,能够坚持到这个颠簸级别寥寥无几,这帮特种兵里竟然就有一个人,而且看架势,再加一个级别也没有问题。黄振南本来想在这个级别上杀一杀这帮特种兵的傲气,好让他们心服口服,以后训练就好进行了,现在看来还要加大颠簸级别才行。 级别又升高了,已经达到了六级,在这个级别,机身的倾斜程度达到了三十度,没有任何依靠想站稳几乎有点不可能,飞行员不由自主地用手摁住地板,工程师干脆滚到了椅子旁边,他像抓住救命草一样抓住了椅子腿,张顺在地板上来回滚动着,他一把抓住了张伟的脚,这才不至于来回乱滚,大多数人都像工程师一样抓住了椅子腿。黄振南虽然挪动了一下脚,但他最终还是站稳了,只有张伟一动不动,尽管还有张顺抱着他的一只脚。 黄振南感到更奇怪了,能在这个级别保持跳伞姿势,全伞兵师就他一个人,七级他挑战过多次了,一直站不稳,要想让身边这个特种兵失去平衡,只有再加大等级了,他心一横,摁了一下手掌中的小遥控器,搞了半天,训练舱里的情况都是他搞的,一切秘密都在那个遥控器里。 现在是七级,机身倾斜度将超过四十五度,除了黄振南和张伟外,大家纷纷被颠簸到两侧的椅子旁了,抓住了椅子腿,才不至于被来回颠簸,黄振南的身体已经明显失去了平衡,他不得不来回变换着脚步,再看看张伟,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而且,下面还一一个人抱着他的一只脚,看样子就是再加大一个级别,他还是能够保持平衡的,黄振南看了禁不住佩服起来。 黄振南想:这名特种兵在机舱中保持平衡可以,不知道在空中能不能保持平衡。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指按了一下开锁键,然后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钮,机舱地步突然打开了,在训练舱里的人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落下来。 张伟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怎么一个情况,他练梅花桩步的时候,要想身体保持平衡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脚下必须有支撑点,哪怕是一根手指头粗细的木棍都行,没有支撑点,就算你再怎么运气也找不到平衡点,底板突然下陷,相当于支撑点没有了,外加上张顺抓着他一只脚,张顺掉下去的时候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脚,他这一拉,就把张伟的身体拉成平的了,只见张伟四脚朝天摔了下来…… 张伟四脚朝天就摔了下去,只听见“扑通”一声,屁股实实在在地摔在沙窝里,沙子像水花一样四下溅起,把张伟五脏六腑都快摔出来了,骨头感觉都要散架了,张伟顾不上疼痛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没想到张顺还在死死地拉着他的一只脚,刚走了一步,“扑通”一声又趴在沙窝里了,他气得连着踹了张顺几下,直到张顺撒手了才算站了起来,掉在沙坑里的飞行员,工程师都快速站了起来,再看人家伞训长,都傻眼了,他还是保持着跳机前的姿势,一个个顿时羞得是无地自容,还有更好看的,就是那几位抓着椅子腿的,他们还悬在半空中晃悠,看看下面是沙子,纷纷松手跳了下来。 伞训长恢复站立的姿势转身说了声:“集合。” 大家听到命令,纷纷在沙坑旁边站成了一列,然后乖乖地等着伞训长过来训话。 黄振南围着队列走了几圈,眼睛不时地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把大家看到心里直发毛,大家感到有点受不了,都希望他快点发泄,不然就精神就要崩溃了,黄振南终于说话了:“看看你们的狼狈样,还跳伞呢?简直是跳坑,不要因为自己当了几天的特种兵就整天觉得牛逼哄哄,目无一切,我告诉你们,要想学会跳伞,你们必须老老实实训练,把基本功练扎实,平衡训练就是基本功之一,我要求你们每天在平衡训练仓训练不低于两个小时,同时还要锻炼腿功,每天要从十米高的跳台上跳下五百次,等腿的抗冲击力量提高了,才能在伞降着陆时承受巨大的冲击力,等到这一切都成熟后,我才会带你们去接触伞具,注意,是接触伞具,并不是跳伞,你们要详细了解伞具的构造,学会叠伞,叠伞程序之严格程度更是远远超出了对内务标准的要求。接着要背会如何处置突发情况,突发情况有三百条之多,你们要一一背会,等到这一切完成之后,我才能带你们去跳伞。” ------------ 第218章 伞训 听到伞训长训话,大家一个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平衡训练不可怕,高空跳台也不可怕,叠伞具也不可怕,可怕地是那三百多条突发情况,要一一背会,对某些人来说真比登天还难。 “现在我们带回,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开始基本功训练。”伞训长说了声扭头走了。 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带回去的,连吃饭都觉得无味,吃过饭还没有歇一会儿训练就开始了,正如伞训长说的那样,两个小时的平衡训练,再练习原地弹跳、还要在2米多高的平台上千百次地跳下,以锻炼腿劲,使它能承受伞降着陆时的巨大冲击力;还有吊环,练习的是高空保持着陆姿态落地…… 就这样训练了两星期,因为特种兵都有底子,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伞训长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他告诉大家,下一步就要接触伞具了,本来是来学跳伞的,但来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降落伞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听说要接触降落伞了,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这天一大早,晴空万里,微微有点风,满操场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具伞:有银白色的,有草绿色的,有花色的,还有红色的……集训的特种兵们两两结成互相配合的主手副手,在垫布上跑来跑去,仔细地整理伞绳,折叠着伞衣,被抖起的伞衣此起彼伏,形成了一个个伞浪…… 伞训长介绍说:“我们面前展开的是我们国家在80年代中期自行研制的新型伞,这种伞操纵灵活、着陆冲击力小,已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他不停地给我们讲,伞衣的锦丝质地和它近80平方米的面积足以让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安全降落。30股伞绳,每一根细细的锦丝绳都能承受超过我们中体重最重人的重量,而这种伞的开伞率则根本不用怀疑…… 令特种兵们深为遗憾的是,世界先进水平的伞也要叠,而叠起来是如此的难!光看看叠伞工具就足以令人头疼了:固定锥5个,包装钩1个,包装针2个,包装绳1根,沙袋4个,包装板1个…… 而叠伞程序之严格更是远远超出了对内务标准的要求。仅叠伞前的检查就有12项,从伞的履历表到稳定伞、伞衣、伞包、伞绳、连接绳…… 正如伞训长说的那样,当了空降兵,就不要想放松!检查伞具,折叠伞衣,整理伞绳、操纵带,把折叠好的伞衣穿进细长的伞衣套,把10米长的30股伞绳穿进束绳套,折叠稳定伞,完成包装……一切工作都是在跑动中进行的。空降兵的规定是,在叠伞过程中,一切行走都必须是跑动的。伞训长在一边盯着,吆喝着催促着。“注意伞绳是否扭劲”,“4块锦丝搭扣粘满粘牢”,“锁针到位不到底”,“拉绳要掖顺”…… 等到把大家折腾够了以后,趁着大家休息的时间,伞训长给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伞不开怎么办?这可把大家给问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打不开伞那不就等于死定了吗?不是说我国自行生产的降落伞打开率为百分之百吗? “飞行员,你接触过跳伞,你来回答一下。”伞训长问飞行员。 “报告伞训长,我们飞行员的降落伞在弹跳座椅上,根本就不用担心打不开。”飞行员回答。 “跳伞是比较安全,国家为你们飞行员设计的降落伞安全系数更高,比你们在这个城市的街头走路安全得多了。这个城市每天交通事故伤亡11个人,而我们部队已经安全跳伞10多年了,十年无事故,这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但我们必须预防万一,预防各种危及跳伞员生命的意外情况,比如说,主伞不开,空中和别人的伞插在一起,落地时挂在树上……等等。主伞不开怎么办?我们还有一个备份伞,使用的几率很小,但就是这个备份伞,把跳伞的安全系数大大提高了,一旦主伞打不开,我们就可以打开备份伞!如果你在别人正上方20米的距离内通过,就会出现双伞交替失效,俩人交替下坠的恐怖情况;如果你着陆时挂在了楼上,那么你再次下落时,就等于赤手空拳跳楼;如果你在空中遇到上升气流,不降反升;如果地面风速高,一落地就发生拖拉现象;如果……” “伞训长,这么多特情,要是撞上一个可怎么办?”工程师有些紧张,匆忙询问。 “如果不好好记住如何处理特情,其结果就是粉身碎骨。” “要是在100米的低空两伞相插,还有时间开备份伞吗?”张伟问。 “这个问题提的很好,只要有1米就要打开备份伞,不要想有没有时间!” “如果伞绳缠住手脚怎么办?”雷神问。 “新手跳伞最容易犯的错误第一就是离机不果断,跟腿慢、身体收不紧,这是导致延迟开伞或伞绳缠绕的主要原因。一般前两次跳伞很少有人能做到,但是一定要努力,一次跟不到位就再跟;数秒不要太快,从离机到开伞3秒种时间有人竟会数到10,所以每年都有一些人一跳出去就把备份伞给拉开了。去年咱们部队里就有3个。记得要001秒、002秒的数,数到005如果还没有感觉到开伞冲击力的话,这时就不要迟疑了,果断打开备份伞;第三,现在的降落伞是你再怎么拉也拉不翻的,尽管大胆操纵。这两天加强点单杠一练习((即引体向上),增强臂力。在空中时除了注意避开友邻外,要保持一个方向,不要到处乱跑;第四,在任何条件下都要保持训练的着陆姿态,双腿着陆。人的一条腿只能承受200多斤的冲击力,但两条腿就可以承受1000斤,所以一定要双脚同时接地。40年前,美国空军上尉基廷格从3万米的高空跳下,一直到5000米的地方――自由坠落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音速――才开伞,这也是世界纪录;我跳伞1000多次了,我手拉开伞时,有时会延迟10多秒,直到闻到地上的青草味才开伞。你们不要怕跳伞。我们的主伞的开伞率可以说是万分之万。让你们掌握特情处置方法是为了让你们不怕跳伞――因为你们懂得所有意外的处置方法;跳伞是一门科学,只要掌握其中的规律就不可怕了。伞兵是勇敢的化身,不能克服离机恐惧感的人是不配做伞兵的。现在你们离伞兵的标准还有一步之遥,等你们完全掌握了正确处理特情,下一步就可以正式跳伞了,好了,特情我已经一一给你们解释过了,现在我们开始训练如何处置特情,十米跳台开始跳。” 听到伞训长的命令,大家开始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开始跳,在大家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伞训长开始发话了:“张伟,当你的降落伞跟队友绞在一起你该怎么办?” “我会用刀割断我的缆绳,然后打开备份伞。”张伟回答。 张顺正准备往下跳,伞训长忽然说:“张顺,落地的时候一个哪只脚先落地?” “左脚,不对,是右脚。”张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答案。 “都不对,应该是双脚落地,罚蛙跳500个。”伞训长说。 “伞训长,您问的不是哪只脚吗?”张顺辩解,觉得自己很委屈。 “任何时候都是双脚,狡辩一次,加罚一倍。” 张顺一听就不说话了,乖乖地去蛙跳了。 “雷神,如果你的降落伞挂在树上怎么办?” “我会割断缆绳自行跳下。”雷神回答。 “不对,应该是先抓住树枝再割断缆绳,首先要保证自己不被摔下去,罚做俯卧撑200个。” 雷神也乖乖地去做俯卧撑去了 “飞行员,如果你的降落伞在下降时遇到上升气流怎么办?” “不急不躁,保持降落姿势,直到上升气流过去。”飞行员回答。 …… 初秋的早晨微微有点凉,正是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时候,非常适合跳伞,经过两个月的基础强化训练,特种兵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跳伞的基本技能,今天开始第一次跳伞,只见特种兵们背着降落伞一动不动地站在操场上,长期的平衡训练让他们达到了站如松、坐如钟的境界,伞训长黄振南正在做跳伞前的思想动员。由于气温低,再加上有点紧张,这些特种兵站在队列中大腿微微有点发抖,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但跳伞却是第一次,谁也不知道从万米高空跳下来是什么感觉,反正是该训练的都训练了,该背会的特情也都背会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能不能有勇气跳下去?万一伞打不开怎么办?降落伞能承受自己的体重吗?刮大风了怎么办?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跳下来安全落地的那一刻来证明。 ------------ 第220章 旗鼓相当 伞训长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对,下面我们专门练习低空跳伞,在战场上,低空跳伞或者在低空打开降落伞是伞兵最有效的作战方法,如果在空中逗留的时间过长,一旦被敌方发现,伞兵就会成为地面部队的攻击目标,有经验的伞兵都是低空打开降落伞,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打击敌人,下面我们来观看一下跳伞队的表演。” 伞训长拿着耳麦命令道:“07,07,我是01,我现在的方位是J5235W3203,你们可以开始表演了。” 大家好奇地看着伞训长,不知道伞训长说的是不是真的。 “伞训长,真有表演啊?”飞行员问道。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跳伞队都是些什么人啊?”飞行员接着问。 “跳伞在一千次以上,能够正确处理各种特情的老兵。” “一千次啊,如果每天跳一次要跳三年啊,那他们的兵龄有多长啊?”工程师说。 “最低的八年。”伞训长冷冷地说。 “八年啊。”工程师禁不住伸了一下舌头。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飞机的马达声,大家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只见空中一个小黑点由远而近移动过来,慢慢地大家都看清了,是一架运五,飞机在略过大家头顶的时候忽然撒下几个黑点,黑点的落速很快,很快就可以认出是几名伞兵,只听见“砰砰”几声,伞包突然打开了,就在头顶几十米高,他们怀里一个个都抱着八一杠,只有几秒钟功夫,他们就落地了,来不及去掉打开的伞包,他们端着枪对准了大家。 “不许动,你们被俘了。” 几名伞兵如神兵天降,落地后跑了几步就站稳了,伞包随后也散落下来,有的落在了身后,有的落在了伞兵身上,几名伞兵站立的位置刚好把地面上的特种兵围在了中间,把特种兵们看得是目瞪口呆,自己的跳伞水平跟他们相比还差一大截儿,落地的伞兵并不急着卸下身上的伞包,而是端着枪对准了特种兵,并大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这是他们平时训练的要求,习惯把地面人员作为假想敌人。 特种兵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在他们的潜在意识中,自己的生命不能受到威胁,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避险,然后果断出手制服对手,只见张伟就地一滚就来到拿着枪指着他的那名伞兵脚下,伞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伟一起身就锁住了伞兵的咽喉,很轻松地就下了他的枪,其他几名特种兵都没有闲着,雷神一脚就把用枪指他的伞兵踹倒在地,一个饿虎扑食压在伞兵身上,然后用伞包绳把伞兵连枪带人给绑了一个结结实实,飞行员一侧身就抓住了指着他的枪管,另一只手顺着枪身一捋,伞兵的手就被迫离开了枪支,飞行员枪口一调头就指住了威胁自己的伞兵,眨眼功夫,刚刚跳下来的几名伞兵全部被特种兵制服,因为情况不明,都是象征性地暂时使伞兵失去了抵抗能力,分寸和力道都掌握到恰到好处,只是不明白这些伞兵为什么要袭击他们,特种兵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伞训长,不知道伞训长唱的是哪出戏,正想问问伞训长是怎么回事,远处又听到一声大吼:“不许动,全部举起手来。” 只见几十米开外又有一名伞兵举着枪瞄准了人群,原来他打开伞包的时间太早,被风吹到远处了,他落地的时候离大家都很远,根本不在大家的视力范围,因为训练失误,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生怕被训,快步跑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眼前的一幕,看到自己人被俘,知道是行动失手了,他哪里肯甘拜下风,于是举着枪对准了特种兵们。 这名伞兵的出现迅速扭转了战局,在这么远的距离谁也不可能迅速制服那名伞兵,因为人的反应再快也不可能有子弹快也,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束手就擒,如果真到了战场上,不听话就会挨枪子,特种兵们只好举起手来。几名被制服的伞兵趁机爬了起来,拿出绳子把几名特种兵绑了起来,情况突然间出现了翻转,起初几名伞兵被特种兵收拾得干净利索,令伞训长黄振南感到很没面子,没想到这名落后的伞兵歪打正着很快控制了局面,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他笑着说:“这是伞兵低空跳伞训练的一个科目,叫做出其不意制敌于死地,好了,点到为止,怎么能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呢?只要他们认输就行了。” “伞训长,我们还没有输。”不知是谁在远处喊了一声。 大家都感到一惊,这是谁呢?顺着声音看过去,没有人啊,只有那名落后的伞兵站在那里。 “在这呢。”忽然从那名伞兵身后滚处一个人,他滚动的时候用手在伞兵的枪支上拍了一下,他站起来的时候大家看清了,原来是鼹鼠,这家伙习惯藏在暗处,而且爱搞背后偷袭。 “不许动,举起手来。”伞兵用枪指着鼹鼠说道。 “你倒是开枪啊。”鼹鼠说话的说话举起手来,只见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弹*夹, 伞兵心里一惊,低头一看枪,弹*夹不见了,身手不错啊,居然轻易而居地偷了他的弹*夹,虽然弹*夹没有了,但已经上膛的子弹肯定还在枪膛里。 那名伞兵对准鼹鼠开了一枪,枪并没有响,正在伞兵迟疑的时候,只见鼹鼠张开另一只手,原来手来握着几颗金光闪闪的空包弹,他手一松,几颗空包弹呼呼啦啦掉在地上。 “好家伙!你敢暗算我。”看到自己的枪竟然不知不觉被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小子下了子弹,那名伞兵顿时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他举着枪向鼹鼠砸去,看起来是想跟鼹鼠好好干上一架。 黄振南知道,就算是伞兵拿着枪也不是鼹鼠的对手,虽然这名伞兵身材高大,但跟这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比起来还是差很远一段距离的,更重要的是,几名特种兵虽然被绑住了,还能轻易而居扭转局面,与其到时候丢人不如趁早给人家个台阶下。 “太精彩了,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算是平手,好了,你们都过来,下面还有更重要的训练要进行。”黄振南一招呼,大家迅速在他面前站成两排,不知道伞训长要作什么指示。 “大家都看到了,刚才几名伞兵都是在二百米的超低空进行跳伞,基本上都达到了出其不意的要求,但是,他们跳伞的时间还没有完全达到要求,在空中逗留的时间太长,还可以再节约两秒的时间,不要小看这两秒钟,在战场上,甚至一秒钟就可以决定战争胜负,下面的训练就是把这两秒钟找回来,就按现在这个排列顺序,一名特种兵对应一名伞兵,你们结成跳伞帮扶对子,跳伞的时候要手拉手跳下,由伞兵负责下达打开伞包的命令,特种兵们要通过视觉和嗅觉感受一下离地面的距离,在什么高度看地面物体是什么大小,通过嗅地面的气味儿判断离地面的高度,这些本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的,不仅需要用心,还要有胆识,现在训练开始,大家听口令:向右转,目标,机场,跑步走。” 两队人听到口令跑起来,一队是伞兵,一队是特种兵,刚才几名失手的伞兵蔑视地看着跟自己一排的特种兵,那意思是说:“小子,咱俩是帮扶对子,以后你得听我的命令,刚才你不是很神气吗?用擒拿格斗对付我,扭得我胳膊现在还疼,咱们走着瞧,一会儿跳伞的时候让你丢人,我要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空中惊魂。” 特种兵跟伞兵两队人马自觉排成了两队走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走得很齐,但队伍中明显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刚才特种兵们露了几下子确实让这些伞兵们感到无地自容,这个经常训练的天降神兵科目是他们最引以为豪的训练项目,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没想到却反被特种兵们三下五除二给制服了,神兵变成了熊兵,一个个心里那个憋屈啊,一股无名的怨气全都撒向了这些特种兵:不就是特种兵嘛,有什么牛B的,不信到了空中你们还牛,一会儿跳伞的时候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吓尿你们才怪。 从伞兵们的眼神里,特种兵们明显感到有点不安,刚才确实有点过分了,在人家的地盘反客为主,把他们给收拾了,你说他们能咽下这口气吗?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还是少招惹他们好,特种兵们一个个低着头尽量不跟伞兵照面。 其实,几名特种兵此时都感到很委屈,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动手,谁让你们拿枪口指人呢,作为一名特种兵,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还手都是一种本能的行为,要是因为这个跟我们过意不去,那就只好奉陪了。 ------------ 第219章 装死 “排长,你醒醒,排长,你醒醒。” 张顺把张伟的身体翻了过来,只见张伟满脸是泥,眼睛紧闭,没有一丝呼吸,急忙喊道:“排长,您可别吓唬俺,快醒醒,您要是死了,顾茜姐姐该难过了,咋不让俺替你呢,排长,俺再也不想着娶老婆了,排长,你醒醒啊。” 张伟听了心里直想笑,不能因为这不娶老婆吧,连顾茜都扯出来了。 这段时间,天天训练,他都忘了顾茜了,这时候不定她会急成什么样子,他想听听张顺还会把谁给扯出来,为了具有真实性,他愣是憋住了,不管心里有多痒。 “排长,呜呜呜呜,俺对不起您,俺是混蛋,当初顾茜姐姐在的时候,俺做梦竟然娶顾茜姐姐做老婆,俺不是人……” 再说其他人,一个个都安全落地了,刘队长集合后开始清点人数,怎么少两个人,再数一遍,还是少两人,这下都慌了,张伟和张顺哪里去了? 抬头看看空中,早已经没有降落伞了,如果他俩落地了也该跑过来集合了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大家不禁感到有些不妙,纷纷向四处张望,希望能够看到他们两个。 但茫茫田野,根本就没有他们俩的身影,难道是被风吹到别处去了。 雷神说:“大家还楞什么,赶快分头去找啊。” 雷神的话提醒了大家,是该快点找人,晚了可就麻烦了。 当大家正准备四处散开找人,黄振南却喊住了大家:“慌什么慌,大家不要乱找,听我的,顺着那个风向找。” 他现在心里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一次跳伞训练,竟然有两名特种兵出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道,培养一名特种兵需要花费多大代价,况且还是两位,能不怯吗? 根据风向,他判断应该是被风吹几公里开外了。 大家都顺着伞训长手指的方向一路找去,果然远远地看到有个黑点,大家加快速度跑过去,正是张顺,他正坐在湿漉漉的麦地里哭泣,怀里搂着的地上正是张伟。 “张顺,怎么回事?”伞训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排长死了,排长为了救俺摔死了。”张顺哭着说。 “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伞训长问道。 “伞训长,我跳下来的时候正好从排长伞包的排气孔掉进排长的伞包,我的伞包也在排长的伞包里打开了,俺被装进排长的伞包里了。”张顺哭丧着脸说。 “慢着,张顺,你是说你掉进张伟的伞包中,还打开了伞包,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不可能。” “真的伞训长,当时我就在排长的伞包里,我都踩到排长了,我们俩落的太快了,跟没有降落伞一样,排长怕俺被摔伤,就割断了他自己的伞包,俺亲眼看到排长摔了下去,从很低的高度。” “让我看看。”伞训长仔细看了一下张伟,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脸上不觉露出了微笑,因为张伟四肢僵硬,根本就不是摔伤的症状,要是摔伤,肯定骨头会断,根本不会僵硬,而且他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还有一点,虽然没有了呼吸,但脉搏却在跳动,他甚至看到张伟微微翘起的嘴角,如果挠一下他的胳肢窝,他肯定会马上笑出来。 “张顺,你学过人工呼吸吗?” “学过,但排长早就没有气了,人工呼吸不会顶用的。”张顺说。 “你就给你排长来一个人工呼吸,肯定能够救活他的。”伞训长说。 “真的,俺试一试。”张顺深呼了一口气。 “张顺,你早上刷牙了吗?”伞训长问道。 “报告伞训长,整天忙着训练,俺都一星期没有刷牙了。”张顺说。 “嗯,这样效果最好,开始给你排长做人工呼吸吧。” “好,排长,俺跟你做人工呼吸了,你一定要醒过来啊。”说着,张顺撅着嘴朝张伟的嘴挨过去…… 张伟躺在地上装死,当伞训长伸手去抓他胳膊的时候,他不知道伞训长要干什么,伞训长一松手他就后悔了,伞训长可不是去拉他,而是在号他的脉啊,有点疏忽大意了,早知道让脉搏也停一会儿,正想着会不会被伞训长看穿了的时候,就听到伞训长让张顺给他做人工呼吸,事情肯定被识破了,又听说张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刷牙了,不用说,肯定是臭得熏死人,如果被他对上嘴,岂不是有点重~口~味~了,张伟忙睁开眼,只见张顺已经撅着嘴超他压下来,他想都没想,急忙头一偏,张顺冷不防就啃空了,一下子就啃到麦苗上了,张伟一咕噜就爬了起来,看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只好不停地排着身上的泥土以缓解尴尬的处境,张伟这么一折腾,把张顺吓得魂都没有了,你想想,一个死人突然站了起来是多么森人啊。 “排长,你,你是人是鬼?”张顺说话的时候面如土色,嘴唇稍微有点哆嗦。 “哈哈哈,你排长他当然是人了,张伟,告诉我你为什么装死?害得大家为你担心。”伞训长问道。 “伞训长,我,我没有装,刚才差一点就死了,快把我给吓死了,刚缓过神来。”张伟说。 “作为一名特种兵还有什么可怕的?你给我们说一说。” “伞训长,我们在空中出现了一种特情,根本不在你教我们的特情之列,没办法我只好用备用伞,没想到我刚打开备用伞包就掉地上了。” “你别慌,慢慢说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特情?”伞训长问。 “伞训长,是这样的,我打开伞后正在正常降落,降落速度突然加快了,一抬头却看到张顺在我的头顶,不知道张顺怎么钻进我的伞包来了。”张伟说。 “等一下,你刚才说张顺钻进你的伞包里了?”伞训长打断张伟的话说。 “是的,他的脚就踩着我的肩膀。”张伟说。 “有点不可思议,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你跳下的时候打开降落伞时间太早,要么是张顺打开伞包时间太晚,张顺在上面的落速度较快,你下面的落速慢,这样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你们俩说说是谁的过错?” “伞训长,是俺的错,刘队长刚说预备俺就跳下去了,俺没有等到说跳,数数的时候俺还有点结巴,所以数的时间就长了。”张顺抢着说。 “是我的错,我忘了现在是三千米高空,我数了五位数就打开了伞包。”张伟说。 “这样看来,你们两个都有责任,只是你说张顺落进你的伞包里面,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这种几率一万次也遇不上一次,我当了这么多年兵只遇到过一次类似的特情,那次是我落在我班长的伞包上,脚被伞包绳缠住了,我们两个交替下落,最后以我摆脱伞包绳缠绕而脱险,像你说的张顺掉进你的伞包,有点不太可能。” “真的伞训长,不信你问问张顺。” “伞训长,俺真的掉进排长的伞包里了,俺周围全是绳子,手脚都无法活动。”张顺在一边说。 “那你们是怎么脱险的?”伞训长问。 “开始我让张顺割断他的伞包绳钻出来打开备用伞,但他的手被绳子缠住无法拿到刀子,我只好割断了我的伞绳了,没想到一割断我就急速下降,刚刚打开备用伞就掉地上了,你看地上砸多大一个坑。”张伟指着脚下的泥坑说。 “算你小子命大,如果不是麦地刚浇过水,现在你肯定站不起了了。” 张伟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说:“吓都吓死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顺在你的伞包里打开了降落伞,我跳了这么多年伞还是第一次遇到,大家记住,现在又增加一种特情,就是刚才张伟说的,上面的人落入下面人的伞包里面怎么办?大家知道如何处置特情吗?” “知道。”大家同时回答,因为答案张伟已经用差一点付出生命的代价给实践了一次,记得最清楚的应该是张伟和张顺了。 “工程师你说一遍。”伞训长说。 “报告伞训长,如果上面的人落入下面人的伞包里,下面的人割断自己的伞绳后打开备用伞。”工程师自信地回答。 “你的回答对也不完全对。” “伞训长,为什么对还不对?”工程师问。 “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保持冷静,根据不同的情况果断做出判断,如果是在足够的高度时,下面的人可以割断自己的伞绳打开备用伞,但如果是在低空就不必了,因为两个人共用一副降落伞掉下来最多摔个残废,如果割断伞绳还没等打开伞包就掉地上了,可能会把你摔成肉饼,大家应该知道为什么对也不对了。工程师,再回答一遍。” “是,遇到这种特情,应该保持冷静,如果在足够的高度就割断伞绳打开备用伞,如果在低空就一起落下来。” ------------ 第221章 意外 一股无名的怨气全都撒向了这些特种兵:不就是特种兵嘛,有什么牛B的,不信到了空中你们还牛,一会儿跳伞的时候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吓尿你们才怪。 从伞兵们的眼神里,特种兵们明显感到有点不安,刚才确实有点过分了,在人家的地盘反客为主,把他们给收拾了,你说他们能咽下这口气吗?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还是少招惹他们好。 特种兵们一个个低着头尽量不跟伞兵照面,其实,几名特种兵此时都感到很委屈,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动手,谁让你们拿枪口指人呢,作为一名特种兵,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还手都是一种本能的行为,要是因为这个跟我们过意不去,那就只好奉陪了。 两队人马各怀鬼胎,跑步的时候也是明争暗赛,开始只是小跑,跑着跑着就飞奔起来,特种兵经常练,但伞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平时的训练强度仅次于特种兵,从广义上来讲,伞兵也属于特种兵的一种,只是特种兵都是挑选各兵种的顶尖高手,那可是万里挑一啊,伞兵最多是百里挑一,无论体能还是耐力都比特种兵会稍微差一点。 看得跟自己并排跑步的伞兵背着枪支跑得满头大汗,张伟感到有点过意不去,他把手伸向伞兵说:“班长,把枪给我吧。” 听到张伟说话,伞兵并不领情,把头扭向了一边,连句话都没有,让张伟感到很尴尬。 离机场大约有五公里左右的路程,剩下最后几百米时,他们几乎是拿出了百米跑的速度,到了这个时候,特种兵们本来素质就好,还少背一杆枪,跑起来很是轻松,伞兵们背着枪就不行了,一个个是大汗淋漓,但他们谁也不想掉队,后面还有好戏看呢,都是卯足了劲跑。 机场上停着一架中型运输机,舷梯已经放了下来,看来是特意等他们的,两队人员跑到飞机下面,来不及擦汗就一个个钻进了机舱,这架飞机里面的空间比平时训练用的飞机要宽敞得多,大家按照一对一的位置坐好后,前后位的伞兵站起来击了一下掌,他们一个个心知肚明,都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跟张伟并排的伞兵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张伟立刻回之一个善意微笑。 “哥们,身手可以啊。”伞兵说道。 “一般一般。”张伟连忙谦虚地说。 “不知道胆量有多大?”伞兵问。 “我胆子最小了,还有恐高症。”张伟说。 “怂了吧,一会儿跳伞的时候你最好闭上眼睛,我让你打开伞包的时候你再打开,免得你吓破了胆。”伞兵轻蔑地说。 “伞训长不是说了吗?跳伞有“望闻嗅”三要素,望就是睁大眼睛看地面物体的大小,判断离地面的距离,闻就是听,用耳朵听耳边的风声,嗅就是用鼻子地面的气息,三要素一个都不能少,望是排在第一位的,我就是吓破胆也要睁开眼睛看着。”张伟笑着说。 “行啊,有种,握一个。”伞兵伸出一只手说。 “握一个。”张伟把手递了过去。 伞兵轻轻地握着张伟的手晃了两下,突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只听见“啪啪啪”一阵关节的响声,仿佛要把张伟的骨头给捏碎了,本想着张伟会疼得叫起来,没想到张伟只是微笑着看着伞兵,手微微用了三成的力道,但伞兵已经感到张伟的实力了,他不得不先松开了手。 这时候,伞训长进了机舱,刚才还“叽叽喳喳”说话的机舱立刻静了下来,伞训长站在过道上大声命令:“起立。” 机舱里的人听到口令全站了起来。 “科目,超低空跳伞,目的,以最短的时间跳伞,达到出其不意攻击敌人的目的,方法,一对一牵手跳伞,在跳伞时充分利用三要素,教员要让学员准确掌握开伞的时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训练科目,大家明白吗?”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回答道。 “下面开始训练,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准备起飞。” 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声,机身开始缓缓移动,转过弯慢慢走向跑道,机身走正后,突然加速,大家感到身子都在向后倾斜,身子紧紧压在靠背上,飞机一个拉升,飞机脱离地面,驾驶员这是在训练以最短的时间升空,所以比平时速度要快许多,经过一阵连续的爬升,飞机终于开始平稳飞行了。 “报告伞训长,飞机已到达预定位置,现在高度为一千八百米,是否开始跳伞请指示。”飞行员对着耳麦说道。 “收到,请降低飞机高度。”黄振南命令。 “是。”飞机开始降低高度,大家都感到脑门突然开始充血。 “600米,500米,400米,报告伞训长,现在飞机高度为400米,是否跳伞请指示。” “再降。”黄振南说道。 “380米,350米,310米,报告伞训长,已经接近了跳伞极限,是否开始请指示。” “开始,两人一组,现在请做好跳前安全准备工作,低空跳伞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安全工作是第一位的,从300米高空跳下,你们在空中逗留的时间不足10秒,所以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打开伞包的时机。”黄振南说道。 机舱里的人两两开始检查伞包,伞兵们跟特种兵不同的是,他们身上多了一支八一杠,从装备上来看,伞兵的负重要比特种兵重一些,跳伞的难度也更大,人家现在是教员,肯定要加大一些难度,不然怎么服人啊。 机舱跳伞口缓缓打开了,第一组是张顺和他的教员,经过训练,张顺的恐高症已经克服了,但克服不等于没有恐高症了,走的机舱门,张顺伸头一看,不觉啊了一声,地面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么低的高度哪有时间打开伞包啊,为了减少恐惧,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抓住了伞包拉手,伞兵却把张顺抓拉手的手拿开了。 “班长,这是什么意思?”张顺不解地问。 “你没听伞训长说一对一牵手跳伞吗?等我松手了你才能打开伞包,还有,请你睁开眼睛,伞训长说要充分掌握三要素。”伞兵笑着说。 “班长,俺有恐高症,你走前面。” “咱们一起走。” 张顺和伞兵并排站在机舱跳台上,下面风很大,吹得张顺身子前后摆了一下,不是他站不稳,而是他睁着双眼是向上看的,你说能站稳吗? “低头看,预备眺——” 张顺刚一低头,伞兵拉着他就跳下去了,伴随着张顺惊恐的喊声,二人跳了下去,一离开飞机就快速下坠,张顺下意识地去拉伞包,但双手却被伞兵紧紧抓着。 “救命啊,救命啊。”张顺叫喊起来。 伞兵感受到有一种胜利的感受,他看得差不多了,从容地拉开了他和张顺的伞包,只听见“砰砰”两声,二人的伞包就打开了,张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屁股坐在麦地上了,蹲得屁股像烂开了一样,伞兵却在一旁开心地大笑。 张顺忍痛站了起来,听到空中一阵惨叫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空中跳伞的人向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下掉,太他妈吓人了。 张伟在最后一组眺,他从容地踏上跳台,微笑着伸出手,跟他一起的伞兵也不客气,立刻抓住了他的双手。 “谁先拉伞包就算谁输哦。” “我知道班长。”张伟笑着说。 “预备跳——”随着伞兵一声口令,二人从跳台上消失了,自由落体的速度相当快,张伟感到脸都有点变形了,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他睁大眼睛看着地面,他在感受离地面的距离。 地面的草腥味已经扑鼻而入了,伞兵看到张伟没有动静,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儿啊,第一次低空跳伞就敢这么淡定,现在已经快到极限距离了,再不打开降落伞非摔成肉饼不可,我可不陪你了,他伸手同时拉开了两人的伞包,突然他感到有点不对劲,他的伞包根本就拉不开,原来刚才出仓时遇到了瞬间气流,他的枪刺刀卡槽勾住了伞包,最终导致主伞未能打开,他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去拉备用伞,这么短的时间备用伞根本不会起作用,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张伟,现在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砰”的一声,张伟的伞包打开了,急速下降的时候突然被降落伞拉住,那个力量足有五六百公斤,你想想,伞兵能抱住张伟吗?伞兵一下子就滑了下去,他不由自主地惊魂般惨叫起来。 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太多战友死在自己面前,悲剧不能再一次发生。 千钧一发之际,张伟毫不犹豫的做出决断! ....... 伞兵活了下来。 张伟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体与大地融为一体。 他魂魄返回天山,与曾经的战友相聚,默默守候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