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罪恶 第一章 雨夜 章城，是一个只有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县城，四面环山。西北和西南各有一条河流，流到城东汇聚，向东方而去。西南面的河流贯穿城中心，上面架几座石桥和铁桥，连接着两岸，城里人习惯称它作前河。 西北面一条河流沿着山脚，绕城而过，一座石桥连接着它与周边城镇，石桥旁，山脚下，是一座水泥厂，也是这个城市最大的污染源。在它强大的作用下，这条河一年四季都是灰黑色，发出刺鼻的恶臭。这里的人称它为后河，人们也戏称它为黑水河。这种情况，在2015年水泥厂搬迁后，方才改善。 后河快与前河汇聚处，上游一百米左右，有一座老旧，但却很坚挺的石拱桥，连接着这里的一个村子——黄泥村。 2005年的一个夏天，雷雨交加的瓢钵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在章城，这样的大雨，一年也很难遇到一次。 城市的街道此时变成了河道，浑浊的洪水滚滚而下，清洗着这个城市各个角落的脏东西，奔去城中心的前河，前河夹杂着这个城市的所有脏东西，汹涌地奔流向东方。 整个夜晚雷电交加，雷声，雨声，风声，河流声，好像要把这个小城摧毁。 清晨，雷电停了下来，雨也渐渐小了，可是没有中断，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狭窄的小道，宽阔的马路到处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只有低洼处还有积水和淤泥。 在黄泥村的石桥上，渐渐聚集了一群人，他们有的打着伞，有的穿着雨衣，看着河边一处垃圾堆议论纷纷。垃圾堆是周围的居民，长期从六七米高的河坎上倾倒垃圾，从而形成的一处七十度左右坡度的垃圾堆。 远远望去，垃圾堆与河水接壤的地方，有一个人形的，白色物体。 此时，已经是早上十点过，大家议论纷纷。 “好像是一个人呢！” “看不清楚呢！不晓得。” “我们过去看看！” “河水那么大，太悬了，还是算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到河坎上，仔细看了那白色的东西，然后大声喊:“是人，是人的尸体。” “快报警！” 十几分钟后，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出现在石桥上，人群让出一条路，警车穿过石桥，到垃圾堆旁的泥巴路上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穿着雨衣的警察。 从驾驶室走下来的警察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看上去一晚上没有睡觉的样子，一双眼睛也毫无精神。 而另一个看上去一脸稚气，最多也就二十岁。从警服可以看出来，他是二派，也就是协警。 “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二人走到河坎边，垃圾堆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年轻警察用手捂了捂鼻子，可是他发觉手上的雨水弄在鼻子上，流进鼻孔更加难受，所以他马上拿来了手。 老警察皱皱眉，看着下面河水边的白色尸体，说是尸体，可是距离太远，也不能太确定，只能说是像人形的物体。 老警察问:“你能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吗？” 协警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回答:“距离太远，而且下着雨，太模糊了，看不清。” 老警察高声问道:“你们是谁报的警？” 之前高声叫喊是尸体的小伙子，穿着一件蓝色雨衣，跑出来，道:“是我报的！” “这么远，而且雨这么大，你能看清楚是一具尸体吗？” “那明明就是一具尸体，不然还会是什么？” 老警察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看看周围，想找地方下去，可是周围都是笔直的河堤，能下去的也就倾倒垃圾的这地方。 可是垃圾形成的坡度太陡，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到河水中，虽然此时河面看上去很平静，可是他知道，人一旦进去，就别想再从里面出来。 老警察吩咐道:“小李，去后备箱看看有没有绳子。” 小李领命朝着警车奔跑而去。这时候老警察拿出手机，躲在旁边的屋檐下，拨打了一个备注为刑警队长李毅的电话。 “老张啊！到现场了吗？情况怎么样？” “到了，可是尸体在河边，太远看不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人的尸体。但是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一具尸体。” “你先确认，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再过几分钟就到。” “好的，队长。” 这老警察四十五岁，叫张显宗，是黄泥村的片警，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张显宗挂断电话，小李也正好拿来绳子，他接过绳子说道:“来，绑在你腰上，你下去看看。” 小李没有反对，抬起双手，让老张系上绳子。系好后，他抖一抖雨衣上袖口的雨水，然后看看周围，发现旁边院墙的铁门，走过去把绳子穿过铁门的钢管。 他看了一眼发现尸体的小伙，朝他喊道:“小伙，过来帮一下忙。” 小伙跑过来，张显宗就把绳子递给他，说:“我一个人怕拉不住，你帮一下忙。” 小伙点头同意，二人握住绳子后，张显宗就说道:“小李，下！” 小李戴上从车里找到的一双黑色皮手套，抓住绳子，慢慢地顺着垃圾堆的斜坡滑下去。他经过的垃圾堆，翻滚出底层腐烂的部分，瞬间臭气熏天，他差一点被熏吐出来。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到那白色物体旁边确认，看看那是不是一具尸体。 在这向下的过程中，他无数次祈祷着不要是死人，这倒不是因为他有慈悲心，而是因为是尸体的话，他就会有很多麻烦事要做。 到白色人形物体旁边，他停下来擦擦眼前的雨水，上天好像没有听到他的祈祷，眼前的，确实是一具全身赤裸的尸体。 “老张，是死人！” 老张骂了一句，草泥马！然后朝他喊道:“把尸体弄上来。” 这时候又一架警车过来，穿过桥上的人群，把车停在之前警车的后面，从上面下来五六个刑警。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下车，就朝着河堤上拉着绳子的老张走过去。 “老张！” “李队，确认了，是尸体！” “妈的！”李毅骂了一句，就朝着下面的小李说道，“抱上尸体，我们拉你上来。” 小李非常不情愿，可是却不得不服从。然后李毅吩咐两名刑警去拉警戒线和疏散群众，其他人帮忙把小李拉上来。 而他则拿出电话，躲到旁边屋檐下，打了一个电话。 “赵法医吗？” “有事吗？李队长！” “你速度来黄泥村桥边，这里发现一具尸体。” “马上到。” 随后他挂断电话，查看周围的情况，他所处的位置是河堤，也是一天通往居民楼的小路。往东走没有几米，就是一条小巷，两旁是三四层的楼房。 而西面就是桥头，一天两米多宽的水泥路直穿过居民楼。 正当他准备再走进去查看的时候，尸体已经运上来。两个刑警接过尸体，把他摆放在地面，然后再把小李拉上来。 李毅走过去查看尸体，尸体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所以他身体每一处的淤青都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一夜的雨水冲洗，看不出具体的死亡时间，可是以李毅多年的经验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是昨晚被杀的。 李毅看着尸体的面孔，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只有嘴部受伤，张开的嘴里两颗门牙消失，最后解剖尸体，在食道中发现了这两颗门牙。面目扭曲，双目紧闭，看上去是在痛苦中死去。 李毅心想，这表情，不应该是双目紧闭，而应该是死不瞑目的表情啊！它想到这里，感觉到自己有一些麻木不仁，怎么希望人死不瞑目呢？ 法医还没有来，他摸摸口袋，没有带手套过来，又不能直接用手触碰尸体。 “晓雷，把你手套给我。” 他旁边一名年轻的刑警摘下自己的手套，递给他。 死者心脏处一个暗红色的，几厘米的伤口，在惨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鲜明，好像是时刻都可能张开的嘴巴。 而他朝下半身看去，最显眼的就是生殖器缺失，只剩下一对罡丸，可笑地在那里吊着，他蹲下去细细查看，从伤口来看，是被钝器砸击所致。 而他的一双手掌，也同样被钝器敲砸得面目全非，经过雨水的冲刷，伤口血管内，暗红的血迹像是透明地现显出来。手腕处，胸前和手臂，脚踝处有明显的勒痕，勒痕比较宽，有三厘米左右。很明显，两边印痕比较浅，中间印痕比较深。 李毅翻转头部查看，浓密黑发湿哒哒的，也看不出那里有伤痕。 李毅起身，看着河堤下的垃圾堆，说道:“把绳子给我，我下去看看。” 李毅把绳子绑好，去下面察看，可是十几分钟后，一无所获地爬上来。 法医来检查后，说:“死者死前经历了一小段时间的痛苦和恐惧，看来凶手是向让他不得好死啊！” 王晓雷回了一句，“看尸体伤成这样就知道。” “我说的是，死者是被利器，慢慢刺去心脏死去的。” 王晓雷瞪大眼睛看法医，雨中的法医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你想像一下，你全身被绑，然后被一把匕首，用刀尖慢慢刺入你的胸膛，四五秒钟后，才进去心脏，让你充分感受死亡时的恐惧，那是怎样的感受？” “艹，这凶手也太残忍了。” 局长办公室内，李毅正在汇报情况。 “死者身份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同事正在黄泥村走访。” “死了人，这可是大案子，你必须尽快给我破案。” “是，局长！” “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汇报，去忙吧！” “是，局长！” 李毅出门开，直接就去了解剖室，可是结果还没有出来，他只能回到办公室。 他拿起电话，打通下属王晓雷的电话。 “你们那里有进展了吗？” “还没有！” “黄泥村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怎么一大早上了还没有有结果？”李毅有些生气地吼道。 “这里大部分房子都是租给学生住，这个时候学生都在上课，大多数人都不在。” “叫老张带你们直接找房东不就得了，难道还要挨个去问租房的学生吗？” “房主也基本去上班，在家的很少。” 李毅看看时间，正好是早上十一点三十六分。 “你们先去休息吃饭，到十二点的时候，让老张带着你们去直接找各家的房主，不要过多打扰学生。” “是，队长。” 李毅挂断电话，看着现场拍下来的尸体图片，一筹莫展。 他扔下图片，去到食堂吃中午饭，可是他满脑子都是尸体。根本吃不下饭，这倒不是因为恶心吃不下，而是这个小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命案发生了，而这时候突然出现一具尸体，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烦恼。 其实，在得知是一具尸体的时候，他是兴奋的，而且察看尸体之后，可以断定这是一起谋杀。这等于是一件大案，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 他在中队长这个职位已经干了六七年，辖区内从来都是平常的刑事案件，根本没有立功表现的机会。这一次是一个机会，一个有竞争刑侦大队队长的机会。 昨夜的雷雨，冲刷了所有一切，发现尸体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很明显，发现尸体的垃圾堆不是第一现场，而是一个抛尸点。 从死者身体上的伤痕来看，这很有可能是一起仇杀。 现在，最主要的是确认死者身份，如果是仇杀，查清楚死者身份，从他身边关系网应该就很容易查出来。 而且只有确认死者身份，才有可能找到案发第一现场。 他看着餐盘里的饭菜，几口吃完，出食堂大门，外面只是零星下着小雨，太空依然灰蒙蒙一片。 他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几滴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他眨眨眼睛，然后走到旁边一辆警车旁，打开车门，上车启动，朝着黄泥村而去。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章 无功 张显宗带着李毅和王晓雷拿着死者灰白的面部相片，挨家挨户地询问，一个多小时候后，终于找到了认识死者的人。 李毅递过相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接过相片，看了片刻，吃惊地说道:“这不就是租我家房子的余松吗？” “他是你的租客？” “对，没得错，早上才听说河边发现有死人，那个晓得竟然是他。” “你带我们去看看他租的房子。” “走，我带你们看看，就是二楼楼梯旁。” 房主带着三人上楼，走到楼梯旁一间房子的门前说道:“就是这间。” 李毅看着红色的木门，然后伸出手在门上敲一敲，没有人应答，他问房主道:“你有房门钥匙吗？” “有，我留得有备用钥匙的，我这就去拿。” 几分钟后，房主拿来一串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进去房间，房间的窗帘被拉上，里面昏沉沉的，李毅一进入房间，就发觉水泥地面湿漉漉的。 这是一间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单间，房主看着光线昏暗，就顺手打开灯。 一进门，李毅就闻到一股异味，可是他不能确定，因为这股味很淡。 在灯光下，房间一眼情况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一张床，床上的被子皱巴巴地堆在上面；一个布衣柜立在床前；床对面的窗前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十几本高中课本和练习册；书桌前有一把椅子；旁边一张简易的桌子上堆放着锅碗瓢盆。 这间房很明显被人精心打扫过，李毅转身，门侧面墙边放着一个四层的塑料盆架，每一层都放着不一样颜色的塑料盆。旁边是一把拖把，一把扫帚，一把撮箕。 他从兜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走到拖把前面，蹲下去，扒开拖把的布条，瞬间，那股异味从拖把中散发出来。而这异味李毅不陌生，就是血腥味。 李毅起身，拿出电话找到备注赵法医电话拨了出去。 “不要催，再等一个小时，检查结果就能出来了。” “赵法医，我不是催你，而是我们好像发现了又一个案发现场，希望你现在能过来一下。” “什么叫好像又一现场？” “这里被仔细清扫过，但是现场有血腥味，所以我怀疑这里是案发的又一个现场。我有一种感觉，这里可能就是凶案现场。”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李毅告诉他地址后，挂到电话，转身询问房主。 “你住这里吗？” “是的，我就住这里的四楼。” “昨晚你听到什么异常响动吗？” “没有，昨晚上雨挺大的，而且一晚上都在打雷。所以一晚上我都只听见打雷下雨的声音。”房主说着看看李毅的脸，然后担心地问道，“李队长，我刚刚听你说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不要吓唬我哦！” 李毅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他问题。 “你的一二三层都租出去了吗？” “对啊，都租出去了。” “隔壁这间也租出去了吗？” “嗯，是一个女娃子租的。” “应该都是学生吧？” “全都是学生。” 这时候王晓雷喊道:“队长，你过来看。” 李毅回头，王晓雷蹲着掀起床的被单，正用手机电筒查看下面的情况。 李毅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血迹！” 李毅蹲下去，顺着光线照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摊不大一点的，淡淡的暗红色的血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李毅起身说道:“保护好现场。” 赵法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提着箱子一到现场，看着湿漉漉地面的脚印，面色立刻阴沉下来，就对李毅和王晓雷严厉地说道:“鞋套，鞋套！” 然后他把房主撵了出去，丢了两双鞋套给李毅二人，然后没好气是说:“穿上！” 二人听话地穿上，然后连忙道歉。 对房屋拍照后，李毅和王晓雷挪开床，让赵法医提取地上遗留下来的血液。 李毅走到桌前的椅子旁边，弯腰看着椅子，椅子有扶手，只是简单地刷了一层防腐漆。 突然，他发现椅子靠背和扶手下面有一些印痕，他伸手摸一摸，黏黏的。这些黏黏的印痕很不规则。 他查看椅子坐面，干净得发着淡淡的光，可是还是很明显中间向前的一处有明显敲打痕迹，痕迹中有血迹，还有一些水渍在上面，这椅子，很显然被人认真地清洗过。 椅子边缘，也有一些印痕，和扶手下的印痕一样，这些印痕的颜色很明显要深一些，他自己查看，发现竟然是血液的印痕。他轻轻触碰一下，同椅子背面的印痕一样，黏黏的。 “赵法医，这里也有发现。” 之后，不管再怎么仔细勘察，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有用的证物。 赵法医提取样本离开之后，李毅嘱咐房主，任何人不能进去这个房间，直到他通知为止。 “你知道余松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 “有，有他妈的电话号码。” “把它给我。” 李毅记好电话号码，回到刑警队后，就打电话给余松的母亲。 “喂你好！请问是余松的家长吗？” “对，我是她的妈妈。” “你好，我是章城刑警队一中队队长李毅，请你来章城警局一趟……” “是不是我家那个狗日的又闯祸了，我懒得管，而且我现在在福州，也管不了，你打电话给他老爹。”李毅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打断他，从电话里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父亲的电话，现在我通知你是因为……” “我现在很忙，挂了。”李毅的再一次被打断，而且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毅郁闷地看着手机，嘀咕道:“这是什么母亲？” 而这时候他收到一条短息，是余松的母亲发来的一个电话号码。李毅没有办法，只能拨打这个号码。 “喂！请问是哪一位？” “你好，请问是余松的家长吗？” “我是他父亲，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章城刑警队的李毅。” “有什么事吗？” “我们今天早上发现一具尸体，怀疑是你的儿子余松，请你到章城警局来确认一下。” “什么？” “需要我再复诉一遍吗？” “不用，不用！我听清楚了。我现在在外地打工，也回不来，我儿子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的。” “因为不确定，只是有人提供信息，说是你儿子余松，所以要你们来确认一下。” “是这样啊！那好，我通知他爷爷明天来看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 “早知道就给他买一个电话了，打电话确认一下就好了，现在搞得这么麻烦。是不是要去警局？” “是的，章城警局。” 李毅挂断电话，心情无比复杂，哪有这样的父母？自己儿子可能已经死去，但却毫不关心。 而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关心是少之又少。 他总是加班，很少回家，或者终于回家的时候，女儿就已经睡觉了。十天半个月才能与自己女儿见一次面，可是说不上两句话，就又要分开。 他本想骂余松的父母，可是想到自己，他就叹口气，他没有资格说别人。 放学的时候，李毅等在余松住处旁边门口，等着他邻居回来。 当一个女孩上来的时候，便疑惑而又小心地打量着他。 “你好！我是警局的。” 女孩胆怯地看着他，害怕你问:“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你一下，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两点左右，你听见隔壁有什么想动没有？” “没，没有！”说着低下头。 “真的没有吗？你好好想想！” “昨天晚上雨打雷下雨的，除了雷声和雨声，还能听见什么？” 李毅皱皱眉，也确实是这样，他微笑着向女孩点点头，说声打扰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余松的爷爷到警局，确认了死者身份。而赵法医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 李毅此时所能了解到的情况就是: 死者，余松，男，十七岁，身高167cm，体重46公斤。就读于章城一中高二八班。死亡时间大概是5月11日凌晨两点半左右，头部后脑勺受到钝器击打，造成脑骨碎裂，双手十指骨头碎裂，生殖器被钝器割除，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但是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1.2厘米，单刃利器刺穿心脏所致。 从面部表情，各方面检测发现，死者死时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痛苦和恐惧，是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的。 手腕处提取少量物质，检测主要成分为酊脂，这是透明胶布的主要成分。和椅子上提取的物质相同，椅子上提取到的血迹，也属于死者。 而且根据尸检报告，死者身上所有伤痕，都是在死前所致。也就是说，死者余松，在生前被人砸手指，砸生殖器并割除之后，才用利器刺穿心脏，结束生命的。 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地杀害一名17岁少年？一个高中生，能得罪什么人呢？ 下午，他带着王晓雷来到一中，找余松的班主任了解情况。 找到了老师办公室，李毅礼貌地敲一敲办公室门。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高二八班班主任张老师，请问他在吗？” 在窗子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站起来，看着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急忙问道:“我就是。” 二人走到张老师面前，李毅伸出手与张老师握手，开口道:“张老师你好！我是刑警队的李毅，这位是我的同事王晓雷。”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松是你的学生吗？”这时候，王晓雷拿出一本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 “余松？” “是的。” “他两天没有来上课了，他怎么了？” “他遇到一些事情，暂时来不了上课。我们来，就是为了向你了解他在学校的一些情况。” “在学校的情况？” “你就说说他与同学之间的关系情况。” “我们班同学之间的关系都还是比较和睦的，相处也比较融洽。” “他在班上有和同学闹过矛盾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 “你清楚他与谁走得近一些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在学校，一个班所有人关系在我看来都差不多，但是在学校外我就不知道了。” “张老师，你能带我们去你们班，我想向同学们问一些情况，可以吗？” “当然可以。正好这节课是我的，我带你们过去。” “那就麻烦张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老师带着李毅二人走到教室里面的时候，所有人都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像打量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李毅二人站在门边，张老师走到讲台上说道:“同学们，这两位是我们警局的同事，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大家，希望大家配合。” 张老师说完，就朝李毅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到讲台上去。 李毅走上讲台，迅速扫视了一遍教室，教室第三排窗子旁有一个空位，那应该就是余松的座位了，旁边是一位秀气的女生。 “同学们好，我叫李毅，今天来呢，最主要是想向大家了解一些关于余松的情况。” 李毅一说完，台下就开始议论纷纷，嘈杂起来。 张老师立刻在旁边发话道:“大家安静，听李警官说。” 瞬间教室又恢复了安静，李毅朝张老师微笑点点头，表示感谢。 “我想要了解余松平时在学校的一些情况，希望你们能告诉我。” 可是台下却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有人理会。 李毅很无奈，只有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在黑板上，给张老师道谢之后离开。 也是，现如今的人，心里永远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他还记得不久前，他的一个亲戚教育自己在读高一的儿子说:“你在介绍，看见偷人的，不要多管闲事，直接走开，知道吗？” 儿子疑惑地问:“为什么？” “这些爪哥儿（小偷），都是结伙一起的，你多嘴，旁边就有可能有人出来捅你一刀。” 李毅听着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些情况确确实实存在。有见义勇为出来阻止小偷的，就被当场捅死在大街上，而凶手却扬长而去。 这些人大多是瘾君子，自己生命都不在乎，他又怎么在乎别人的生命？ 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警察做得不到位，没有对犯罪分子起到威慑作用，这是是警察的失职，首先最该追究责任的，就应该是警察。 “队长，你女儿不就在这里读书吗？要不去看看她？”王晓雷打断李毅的思绪问道。 “不用了，还是先忙案子吧！” “小雅是不是在高二尖子班？” “嗯！” “小雅还真是厉害。” “你也不看是谁的女儿。”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章 收获 李毅在学校一无所获，其实去之前，他就做好心理准备，现在这个社会，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大家都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警察到来，虽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毅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学校要五点10分才下课，余松隔壁住的也是学生，也只有放学时间才在。 他让王晓雷先回去，自己又来到余松的住处，昨天他给房主要了一把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霉味。 今天虽然没下了，可是还是阴沉沉的，地面的水渍还没有完全干，可是之前他们进来踩踏的脚印在水泥地面依稀可见。 他现在很后悔，当时盲目走进来，导致足迹全部混在一起，赵法医采集足迹回去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分析出来。 看着周围的事物，也不知道采集回去的指纹，能不能有所收获。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走出去，一个小伙子正在爬楼梯，他看见李毅，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很吃惊。 “你住这里吗？” “对！对！住在三楼！” “可以和你聊聊吗？” 小伙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很明显他非常警惕。 “你不用紧张，也没有什么事，我是警察局的，叫李毅。” “嗯嗯！” “你认识这个房间的人吗？”李毅指指旁边余松的房间。 “好像叫余松，但是不熟，也没有交集，就只是知道他名字。” “你知道，他平时都和什么人交往吗？” 小伙子想了想，然后说:“平时啊！他挺喜欢叫朋友来玩的，但是我都不认识，有两三个人常到他这里来。” “你知道他们名字吗？” “这个不知道，我就只晓得一个是我们一中的，其他的不是我们学校的。” “你们学校的也不知道名字吗？” “不知道，但好像是高二五班的，在五班门票见到过。” “好的。谢谢！” “不用谢！” “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以后不要逃课，好好学习！” 小伙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该继续上楼，还是下楼假装回学校。 “现在还在上课，正好我要去你们学校，我送你回学校。” 小伙瞬间蒙圈，然后急忙解释道:“我头痛，已经跟班主任请过假了。” 李毅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四点二十多了，现在回去，也差不多该放学时间，也就没有勉强。 “趁年轻，要好好努力学习，不要一天瞎混，混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好的，警察叔叔！” “去吧！” 小伙好像得到特赦，迅速朝楼上跑去，李毅看着他消失的楼梯，摇摇头，这哪里像生病的人？ “高二五班。”李毅默念着，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八班询问的情况，突然想到，集体询问也许得到的是集体沉默，因为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出头鸟，如果私底下询问，会不会就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李毅一想到这里，一边走过去把房门关上，一边拿出电话来拨打。 “晓雷，你速度来一中，我们再去一趟。” “是！” “你来的时候直接到教室办公室。” 李毅到一中后，直接就到教师办公室，几个老师正在坐着聊天，正好张老师也在，他走到张老师面前。 张老师笑脸迎接道：“李队长，有什么事么？” “你有你们班学生的联系方式吗？” “哪一个的？” “所有人的。” “我去看看我通讯录里面。” 张老师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全都是自己班学生的联系方式，有的是电话号码，有的是住处地址。 “你这通讯录能借我用一下吗？” “这个你用完之后可记得要还我。” “一定，一定。” “对了，张老师，你认识高二五班的班主任吗？” “高老师啊，他现在上课去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下课了。找他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你能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给你她的电话号码吧！” “好的，谢谢！” 李毅一开始本准备在放学是时候，让老师把学生留下来，然后一个个地去询问，那样的话可以给自己节约很多时间，可是他看到张老师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想这样做了，而是准备一个一个地去问话。 学生本来就没有多长时间休息，如果他这样询问的话，很多人晚饭都不能吃，就要开始上晚自习了。这样会给学生造成一定的抵触情绪，很不利与他们的交谈，可能一样都不会给自己说。这样做虽然费时费力，但是可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所以再辛苦麻烦，都是要去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毅便和王晓雷还有其他三个同事，耐心地一个个地去询问，可是得到的回答基本上都是一样。 “我和他不熟，不了解。” “平时在学校，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啊。” “他挺不错的，和大家的关系都处理得还可以。” “学校之外的话不了解。” “他和谁走得进的话，不清楚，不关心这些。” 几天下来，王晓雷有些没有耐心。刚刚询问了一名学生，回到车上，他就怀疑地问：“队长，我们这样能有用吗？” 李毅看看手中的通讯录名单，已经询问了大半了，得到的答案基本上都是，和余松只是同班同学，平时没有什么联系，不了解这个人的什么情况，你问问其他同学吧。 “再问问看吧。” 李毅带着王晓雷，趁着还是下课，又去下一处。他们一开始是先把有电话联系方式的学生联系完，然后联系这些没有电话号码，只有住房地址的学生。看着名单上的联系地址，李毅心里也没有普，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会有所收获。 但是这几天，法医的结果也没有多大用处，脚印没有其他任何人的，房间里的指纹有四个人，一个是死者余松本人的，其他三人不知道是谁，数据库里也没有匹配的指纹。 所以，现在每去询问一个人，李毅都要采集指纹，希望其中有一个能匹配上，可是结果总是令他失望。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是同事打过来的。 “队长，我们这里有学生提供了他平时常在一起玩的两个人的信息。” “太好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在党校。” “回局里，我们马上回去。” “好。” 两个人一扫之前面上的阴霾，开车回警察局。 回到警察局，进门遇见一个同事，他说道:“李队，你女儿来找你。” “他在哪里？” “好像走了。” “没说找我什么事吗？” “她说就是路过，你几天没有回家，过来看看，然后在你办公桌那里等了你一会儿，刚刚走没一会儿。” “好的，谢谢你！” 李毅去到办公室，周鹏和况达已经在办公室。 “把两个人的资料给我。” 李毅接过资料，坐下来，突然发现桌子上的资料被动过，但是想到刚刚自己女儿在这里，也许她无聊翻看的。 他没有多想，就开始看资料，其中一个叫赵雷，就读于章城一中高二五班。 李毅心想，这应该就是之前他了解到的那个人，本来想询问完八班的学生，再去五班找这个人出来的，现在知道了名字，就可以直接去找人了。 他走到电脑旁边，打开警察系统，输入赵雷搜索，在一中读书的有两个赵雷，可是高二的就只有一个。 赵雷，男，17岁，籍贯，贵州章城县古曲镇瓦尔村瓦尔组。 “晓雷，余松是不是也是古曲镇的？” “是古曲镇的。” 李毅又看看另外一个人，姓名，潘鼎。 “潘顶没有问出是那个学校的吗？” “没有。” 李毅又在系统输入潘顶的名字，整个章城，就只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 潘顶，男，16岁，籍贯，贵州省章城县城关镇上街村桂花小区7栋405。只登记了2003年毕业于城关镇初级中学，可是现在就读于哪里并没有记录。 “我和晓雷去询问赵雷，小鹏你们两个去城关镇初级中学，查一下这个潘顶毕业之后考到那个学校。” “我们直接去他家找就行了啊！” “也行，我只是不想惊动他的家人，学校和老师沟通要方便很多，但是直接去他家快很多，就直接去他家吧！” “是！” 李毅二人再次来到一中，他拨打了之前张老师给他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高老师吗？” “是的，请问你是哪一位？”对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李毅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女老师，他连忙道：“我是警察局的李毅，我想向你了解一下赵雷的情况。” “李队长，我听张老师说过你，我现在在办公室，你来找我吧。” 李毅二人来到办公室，一名穿着白色T恤，灰色牛仔裤，长发的女子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二人过来，就笑脸相迎，热情地道：“是李队长吧？” 李毅也礼貌地笑迎道：“你好，李毅。这位是我的同事王晓雷。” “你好！” “你好！” “我在电话里听到的是，你要找我们班的赵雷是吗？” “是的，我这里有一些事情，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我想我们直接去班上找他不是很好，找你这个班主任去通知他过来要好一点。” “确实，你们直接去找他的话，对他影响不好，现在的学生都爱乱想。你们请坐。” 二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就麻烦你高老师了。” “没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他过来。” 高老师出去的时候，王晓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李毅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害羞地低下头，李毅只是嘴角上扬，笑了笑。 “你叫赵雷是吗？” 赵雷点点头，那张幼稚的脸上看得出非常紧张。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 赵雷的眼神游离，低着头不敢看李毅，王晓雷在一旁做笔记，高老师在旁边坐着。李毅没有多想，只是认为突然有警察来找，什么人都会紧张，更何况是一个高中十多岁的高中生。 赵雷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认识余松吗？” 他犹豫了片刻之后，点点头。 “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的朋友。” “常在一起玩吗？” “不常。” “你和他有来往的话，你知道他和谁有矛盾？” “矛盾？” “嗯！” 赵雷犹豫了大概半分钟之后，摇摇头，很小声地说：“据我了解，他没有和谁有矛盾。” “真的吗？” “真，真的！”赵雷的语气很明显很慌张，李毅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面色涨红，一直低着头，双手在膝盖前紧握着。 “不用紧张，没事的。” “还记得5月10号的晚上你在哪里吗？” 赵雷有些吃惊，疑问道：“10号？” “嗯！” “星期几？” “上个星期一。” 当他到上个星期一的时候，面色舒缓了许多，紧握的双手也放松了一些，恐惧的脸色好了很多，而且抬起了头来看着李毅。 “上个星期，我都是一个人，上完晚自习我就回住处睡觉，我都没有去那里。” “你最后见到余松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天我们一起打篮球，上晚自习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了。对了，叔叔，是不是余松出什么事了，从上个星期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他。” 李毅看着他没有回答，按照情报，他与余松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关心余松，而是听到问他的是上个星期一的事之后，才突然关心起余松来。而且明显也不怎么紧张了，而且面上出现一瞬间的笑容，虽然很短暂，可是李毅看得很清楚。 “潘顶，你认识吗？” “潘顶？”赵雷一脸疑惑，睁大着眼睛看着李毅。 “对，认识吗？” “认识，我，还有余松，我们三个常在一起玩的。” “他不是一中的吗？” “不是，他在民中读高一。” “你们三个的关系挺好？” “还可以。” 在一旁的王晓雷插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和余松只是普通朋友吗？” 赵雷扭头看向旁边的王晓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李毅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指纹提取器，提取赵雷的指纹之后说：“你回去上课吧！” 赵雷看一眼高老师，高老师点点头，说：“回去认真上课。” 赵雷没有在言语，直接起身离开。 “谢谢你高老师！”李毅起身给高老师道谢。 “配合你们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晓雷看着高老师，还有些依依不舍，李毅也没有理会，匆匆走出办公室。 ------------ 第一卷 罪恶 第四章 又一受害者 赵雷的指纹与在余松住处找到的其他三个陌生指纹之中一匹配，另外一个是潘顶的，从潘顶那里得到的情报和赵雷那里得到的也差不多，高中生，他们实在也没有和谁结什么太大的仇怨。 十多天过去了，李毅只有在生日当天下午回去陪家人吃了一顿饭，在回家的路上，在一个精品店顺便为女儿买了一个小礼物，其他时候都在加班调查着案子。 可是，李毅再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希望找到第三个指纹的主人，可是这第三个人，十多天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展。 他这段时间，出差去了外地一个多星期，回来本想好好休息两天，可是，刚刚回来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赵雷。 李毅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的时候，他震惊了，那个受害人，他也认识，看到赤裸的尸体，人、伤痕、场景，李毅都很熟悉，他就是十多天以前自己询问过的赵雷。 在雨中，看着马路旁边垃圾堆里赤裸的，双手手掌被严重砸伤，生殖器被钝器割除，胸膛被刺穿的赵雷。 这所有的一切，都跟十多天前发现余松的尸体一样，好像是余松凶杀案的翻版，可是人不是同一个人了。 这里是城市边缘，周围住的大多是学生，旁边就是二中，前河就从旁边流过， 李毅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依然哗啦啦地下个不停，而昨夜，也是一晚上的雷雨。 他看着日历，5月30日，离余松遇害已经过去十多天，不但凶手没有抓到，竟然还再一次发生了同样杀人手法的凶杀案。 在垃圾堆周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到赵雷的住所，也是同样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一次在赵雷的住处，提取到的指纹，除了他本人的，没其他任何人的。 而且这一次在赵雷的住所，任何一丝血迹也没有找到，也不确定是否是凶杀现场。 出了赵雷的房间，走到楼下不远处，他发现一个蓝色发夹，走过去捡起来揣进了衣兜里。 王小雷看见，疑惑地问:“队长，你捡什么东西？” “没什么！” 李毅没告诉他，他也不便多问。 李毅，记得之前与赵雷交谈时候的场景，他那时候躲躲闪闪，紧张的样子，也许，一个胆怯的小男孩，就这样又失去了生命。 李毅在办公室看着关系图，对旁边的一位刑警道:“小鹏，当时你去询问潘顶的记录给我一份。” 小鹏拿来询问记录，李毅接过来问道:“当时候你询问他的时候，他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比如特别紧张？” “我想一想！”小鹏用右手摸摸后脑勺，“他确实很紧张，而在我们向他确认时间之后，他就稍微好一些。” “是不是向他询问10号晚上在哪里之后这里？”李毅看着记录问道。 “对！” “看来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们必须弄清楚。” 这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爸！”。 李毅回头，是自己的女儿李雅。 “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所以过来看看你下班没有。” “加班，你回去给你妈说晚饭不回去吃了。我们在开会，你去我的办公桌那里等我。”李毅说话的时候，抬头看着李雅的头发，头上戴着之前自己捡到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夹，看见那个发夹，她微微一笑。 “好！” 走的时候，李雅盯着看了几秒钟的李毅所画的关系图和相片，然后才离开。 十多分钟后，会议结束，李毅过去，李雅还在等他。 “小雅，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好！”李雅说着，拿起书包就离开了。 李毅和王晓雷来到潘顶家，可是他们却扑了个空，虽然是中午，可是潘顶并没有在家。 “你好！我是警察局的李毅，这位是我同事王晓雷。这是我的证件。”李毅一边说着，一边出示自己的证件。 潘顶的母亲看了一眼，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潘顶在家吗？” “警察同志，不久前也有两个警察同志来找我他，你找我儿子有啥事吗？”他的母亲一脸紧张地问。 “没事，就是他有一个同学失踪了，想找他来问一下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 李毅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半了，他问道:“中午这个时候，潘顶还会回来吗？” “估计不回来了，他经常中午回家的。” “他不吃中午饭吗？” “他常说去同学那里吃，我们这也忙，顾不上。” “他有手机吗？” “有的，我打电话给他。” “那麻烦你了。” 潘顶的母亲接连打了三四个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她摊摊手，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接电话，估计又和他的同学玩疯了，不接电话。” “方女士，能给我潘顶的电话吗？” “当然可以！” “谢谢！” 李毅记录下他的电话，然后说道:“我们准备去学校找他，请问方便吗？” “没事，他不回来，也估计只能在学校找他了。” “方女士，方便陪我们一起去学校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估计去不了。” “因为潘顶才16岁，所以我们找他的时候，希望你们家长能在旁边。”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最后，潘顶的母亲也没有同他们一起去学校，李毅二人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上课时间了。 李毅找到他的班主任，由他的班主任去把他叫到办公室。 可是，潘顶竟然没有来上课，二人再次一扑了个空。 “他经常逃课吗？” “哎！通知家长很多次了，可是家长每次都说随便他。不知道这父母是怎么当的。” “潘顶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典型的青春期叛逆期的孩子，问题少年。” “你知道平时他都和什么人交往吗？” “经常逃课，不在学校，不管怎么处罚都没用，也不知道他出去与什么人交往。” “谢谢！打扰了！” “没事。” 二人出了民中，就拨打潘顶的电话，可是却一直无人接听，最后就直接关机了。 “队长，要不，晚上我们再去他家找找看吧！” “也只能这样了！” 李毅回到办公室，倒在椅子上开始想整个案件。从杀人手法来看，两起杀人案件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从对受害人尸体伤害来看，仇杀的可能非常大。可是两个高中生，和谁结仇，要杀死他呢？ 短短半个月就发生两起同样的杀人事件，会不会还有下一起呢？如果有，会不会是潘顶呢？如果是，必须对潘顶采取保护措施。这两起杀人事件，对学校的学生采取保密措施，是不是正确的做法？ 他回忆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即使是受害人被虐杀的画面，他也想了无数遍。 为什么尸体都是赤裸地被扔在垃圾堆旁？为什么生殖器都被割除？为什么双手手掌都被砸毁？为什么致命伤都是胸口一刀穿胸？ 所有这只切都好像有某一种目的，应该是为了达到复仇的快感。凶手并不怕尸体被发现，抛尸地点的垃圾堆，都是受害人最近的垃圾堆放场地。也许，他不但不怕尸体被发现，很有可能还希望尸体被发现。 李毅想着，头就开始疼起来了，他的头多年以前，在一次行动中受过伤，后来总是会犯偏头痛的毛病。 上午发现尸体回到局里，就被局长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说自己不行，就要请求市里面来人帮助破案了。 他希望局长再给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最后局长同意了。其实一个星期能不能破案，他心里也没有底，而且人手也严重不足，就只有他们小队的四五个人没日没夜地干，每一个人都累得够呛，可是案件却自然毫无进展。 之前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也许这不但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而且还会成为自己的一个障碍，一个职业生涯中的污点。 机会与风险并存，必须全力以赴，绝对不能成为把握这个立功的机会。他想到这里，就去找局长谈话，希望能多调配一些人手给自己。经过自己苦口婆心，而且犹豫案件的影响等因素，局长同意给他多调配人手。 于是，李毅全力寻找第三个指纹的主人。 他当天晚上去找潘顶，依然是失踪不见，打电话过去，只说了一句没时间，就挂断电话，之后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李毅打电话过去，都没有再接听。 李毅打电话的时候，从听筒里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他能判断，那是网吧里的声音。 这个县城，网吧就只有四家，于是李毅和同事开始去网吧寻找潘顶。 一个小时后，李毅终于在网吧找到正在沉迷于游戏的潘顶。 李毅走到潘顶旁边，拍一拍他的肩膀，他头也没有回，只是说:“走开，不要来烦老子。” 李毅看着电脑屏幕，又看了潘顶，严厉地喊道:“潘顶！” 这会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李毅，李毅没有穿制服。 “你谁啊？” 李毅一边掏出证件，一边说道:“警察局的，有些事想要问你。” “又他妈为了余松的事，是不是？余松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啊！” “你知道余松死了？” “对啊！” “你怎么知道的？” “他妈妈说的，他妈还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我们得罪了什么人。也不打听打听，在这章城，谁他妈敢惹我。” 李毅摇摇头，真是年少轻狂的家伙，他说道:“这次不是因为余松的事，是因为赵雷的。” “赵雷？他怎么了？” “出去说吧！” 潘顶看看周围，又看看电脑屏幕，说:“我正在忙。” 王晓雷实在忍受不了了，在旁边大声呵斥道:“出去！” 潘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踢了一脚椅子，一脸怨气地跟着二人走出网吧！ “说吧，赵雷怎么了？” “死了，跟余松一样。”李毅这次直截了当地说，没有再向他隐瞒。 李毅知道，要让他说出隐瞒的东西，必须让他感觉到害怕。这潘顶，虽然只有16岁，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儿了，李毅是最讨厌这些孩子的，平时他们出警，多数都是因为这样的小混混打架闹事，年纪小，又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总是批评教育几句，就让父母或者老师领走。李毅知道，他们的那几句批评教育，对于这些小鬼来说，就当是放屁。 李毅拿出两张相片，是余松和赵雷尸体。 “看看吧！” 潘顶好奇地看了一眼李毅，然后盯着相片看，面色突然变得灰白。 “看见没有，他们的手被废了，那玩意儿也被割了，我想，这是冲着你们三兄弟来的。” 潘顶全身开始颤抖，脸也抽搐了几下，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说吧，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我他妈能得罪什么人？谁敢惹我？”他说话虽然高声，可是语气中明显是胆怯。 这样的混混，李毅也不想照顾他的情绪和什么心理健康，直接说道:“你不说实话，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潘顶低头，没有回答他的话，最后，李毅也没有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来，可是李毅已经确认，这三人真的像是得罪了什么可怕的人，可是他却不敢说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得罪的人到底有多可怕？看着两人被残忍杀害，他竟然还不敢说出来。 从处理杀人现场来看，凶手非常专业，反侦查手段也非常高，在这小小的章城，竟然出现了这样冷静而又残忍的杀人者，令李毅头皮发麻。 接下来，李毅派人严密监视潘顶，虽然说是监视，其实也算是保护，李毅不知道潘顶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可是为了安全，也希望从他身上获得线索，就只能这么办。 而对于第三个指纹的主人，李毅也在他们的同学之间严密排查。 李毅有一种感觉，凶手还会杀人，而且就是潘顶和另外一个指纹的主人。所以他必须在他再次动手之前抓住他，这时候潘顶已经在自己的监控下，最主要的是找到第三人。 而这第三人，从潘顶的口中也问不出来，也许，这第三人，就是凶手。 雨夜！李毅突然想到，每一次案发都是雨夜，而且都是雷雨夜，不知道是凶手故意为之，还是碰巧，如果是碰巧，那么老天爷也在帮助这个凶手掩盖着犯罪证据。 从凶手处理现场来看，心思缜密，也许，这不是碰巧，而是凶手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个雷雨夜，可能就是凶手下手的时候，但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潘顶吗？如果是，那他就有机会抓住凶手了。 ------------ 第一卷 罪恶 第五章 第三个指纹 李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好让自己能从中找到破案的方向。 第一，两个受害人所受伤害基本相同，这就可以判断，凶手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第二，受害人相互认识，还是朋友，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也许还是非常熟悉的人； 第三，从潘顶的情绪表现来看，凶手潘顶也许认识，可是他却不敢说。可能还有下一个受害者，李毅的感觉就是，潘顶或者另外一个指纹的主人，其中一人就是下一个受害人； 第四，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也许是仇杀，也就是潘顶所害怕的人，但是经过多次谈话，李毅也没有从他口中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五，凶手都在雨夜行凶，如果他还要杀人，也许就是下一个雨夜。 现在李毅要做的，就是找到第三个指纹的主人，从潘顶口中询问出有价值线索，在三人的同学中排查。 从潘顶同学口中得到潘顶的信息是，小流氓，尝与社会上，其他学校的混混一起逃课，惹事，欺负同学？所以说，潘顶得罪的人可能很多，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事，而是评价比较好的余松和赵雷被杀。 也就是说，如果是仇杀，杀人对象有潘顶，那么他们得罪的人，就是三人一同的仇人。 多天走访下来，依然一无所获，眼看着向局长许诺的七天时间就要到了，可是案件一无所获。 细想后，他还是决定从潘顶下手，现在只要他开口，就能打破现在的僵局。 只是潘顶还是一个16岁未成年人，对他审问顾忌太多。 李毅到处走访，可是依然一无所获，七天时间很快就到了，这时局长告诉他，高考就就要到了，高考之前，不要再出现麻烦事情。好像是把他许诺的七天期限忘记了。 之后一直到高考结束，也在没有发生凶杀案，可是他们的调查却依然一无所获。 很快六月就要结束了，对潘顶的监视一无所获。李毅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是不是错了，凶手是不是另有其人？是不是已经没下一个受害人？如果是这样，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要怎样才能找到凶手？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进行三人社会关系调查，又一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胡宏达，19岁，城关镇上街村人，无业，一个小混混。经过调查，余松，赵雷，潘顶，胡宏达四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经常一起。 李毅拿着四人的相片，走访周围，很快确认了常常去余松住所聚会的就是这三人。 李毅取得胡宏达的指纹，与另外一人的指纹完全符合。 李毅直接传唤胡宏达，胡宏达很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局子里了，而且对警察非常排斥，对李毅的问题也是敷衍了事回答。 “你和余松，赵雷，还有潘顶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我小弟。” 这样的事，在章城随处可见，社会上的小流氓，去收几个高中初中的学生，就充当大哥，他们叫自己古惑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小混混。 “你5月10号晚上，和5月30号晚上，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谁记得。” 李毅瞪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你知道余松和赵雷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道，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 “这段时间，和潘顶有联系吗？” “没有。” “你们曾经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以前都是余松那小子组织大家一起玩的，这小子这段时间不知道跑去那里了，所以就没有和他们再来往了。” 李毅有些失望，看来这胡宏达，连余松和赵雷死了都不知道，之前还猜测他会是凶手，看来这个可能要排除了。 “你知不知道余松和赵雷死了？” “什么？死了？”胡宏达一脸惊愕，李毅能看出来，那不是假装的。 “对，死了，被谋杀，现场有你的指纹，所以现在怀疑你与这两起杀人案有关。” 胡宏达一听，立刻紧张起来，立刻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的态度。 “你们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能冤枉好人。” “哪怎么在现场有你的指纹？” “我哪里知道，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李毅询问的时候，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他惊恐和无助，最后恳求地说:“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杀人，求求你们好好调查一下，好吗？” “你认为谁有可能杀他们两个？” “谁知道啊！谁他妈知道他们两个惹了谁，还被杀。” “余松，赵雷，胡宏达，还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我得罪的人挺多的，可是他们两个得罪什么人？”胡宏达停顿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我问的是，你们四人，一起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这倒没有。” “我可听说，你带着他们常常欺负学生。” “哪个王八蛋说的。” “嘴巴干净点。” “对不起，对不起！那都是谣传，没有的事。”胡宏达低着头，脸上明显很惊恐。 “你不想说，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李毅说完，就和王晓雷走出审讯室。 “队长，胡宏达好像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四人一定得罪了什么人，至少余松，赵雷，还有潘顶三人是。” “队长，胡宏达留下来也没用啊！” “是啊！本希望从他的嘴里都得到有用的东西，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凶手，隐藏的实在太深了。” “队长，会不会杀人的是学生？” “学生？学生都是十几岁的小娃娃，怎么可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确实，这个凶手，心思缜密，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不可能是十多岁的高中生所能做到的。” 李毅沉默，没有搭话，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凶手是学生，也许这就是错误的想法。 余松和赵雷，虽然和胡宏达这样的小混混有关系，可是他们的社会关系主要还是在学校，在学校得罪人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一想到这里，李毅突然又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晓雷，通知大家开会，商量一下案情。” 会上，李毅对大家说道:“以后我们调查方向主要转移到学校，我们要仔细调查余松，赵雷在学校的学生关系。” “队长，你怀疑凶手是学生？” “对！我们太小看现在的学生了。”李毅沉默一会儿，“特别是要调查他们与女同学的关系。” 李毅突然意识到，两个人身体生殖器都被割除，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一切仇恨的源泉，都跟这玩意儿有关系，而这所对的，也就只有女同学了。 “队长，你怀疑凶手是女学生？” “凶手不一定是女学生，但是可能与女学生有关。” “我不觉得学生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美好。”李毅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好了，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先这样，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开始，大家开始去学校调查。” 王晓雷问道:“队长，胡宏达怎么办？” “放他走。” 李毅很多天没有回家了，这倒不是忙得不能回家，而是和妻子吵架。 但是今天他起身准备回家，他突然担心读高中的女儿了。 回到家，妻子孙丽在厨房做饭，他走到厨房，妻子回头看他一眼，只是冷冷说一句:“我还说你不回这个家了！” 李毅讨好地说道:“怎么可能，这不是这段时间忙嘛，小雅回来没有？” “在房间你做作业，吃饭没有？” “还没。” “你去叫小雅出来，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好！” 李毅轻轻敲女儿的房门两下，然后再推开门。 “小雅。” 小雅正在做作业。回头来说道:“爸，你回来了？” 李毅点点头，走到女儿旁边，她正在用左手在草稿纸上写字。 “怎么用左手写字？” “作业做完，无聊就随便画画。” 李毅摸一摸她的头，看着书架上的各种习题，但是大部分都是武侠小说和侦探小说。女儿成绩一直不错，从来不会因为看这些小说而耽误学习，所以他夫妻两也从来没有反对她看这些小说。 他还记得，有一次女儿对自己说。 “爸，将来我要成为像你一样的警察，我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打侦探。” “女孩子家当什么警察。”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当警察。”于是她就列举了在电视小说中看到的各种女警，侦探，大侠的各种名字。那时候，她还只读初中，转眼之间，她都长这么大了。 “出来吃饭了。”李毅从回忆中走出来，对女儿说。 “好。” 三人坐下来吃饭，李毅想到余松和赵雷，小小年纪就离开人世。突然他感觉自己很幸福，女儿听话乖巧，从来没怎么操心。 妻子虽然总是因为自己不回家而吵架，可是总是能理解他，只不过是闹闹小脾气，可是自己还因为吵架，两三天不回家，自己真的很失败。 “小雅，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没什么。” “和同学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女儿在学校的事情来了？” “妈，我等下想出去找一下我同学。” “去哪里找？” “黄泥村，他租房子在外面住。” “一大晚上。找他有什么事？” “昨天我跟她借了一本书，准备去还给她？” 李毅一边夹菜，一边说:“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没事，我今晚上过去找她，就不准备回来了。” “怎么可以在外面过夜？你去找谁玩都行，但是就是不能在外面过夜，外面多乱。”孙丽一听女儿要在外面过夜，就反对。 “妈，又不是谁，你也见过几次，就是之前来过我家的张月华，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你让她到家里面来，他们是租房子住的，外面太乱，我不放心。” “人家在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怕什么。” “不管怎么说，在外面过夜就不行。你平时常常出去玩，我可从来不管你，但是在外面过夜就严重了，知道吗？” 小雅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小雅就对自己的父亲说:“爸，你送我过去。” 孙丽在厨房洗碗，父女俩给她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到目的地，李毅才发觉是，是余松住处的楼下。 “小雅，你同学住哪一间？” 她指指余松所住对面的二楼，灯正亮着，说:“就在这二楼。” “我在车上等你。” “爸，我不想回去，这段时间我同学心情不好，我想陪陪她。” 李毅想到不久前这里才死过人，而且凶手还没有抓到，于是说:“还是听尼玛的，让你同学到家里去，你们在你房间聊也一样。” “好吧，那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李雅下车上楼去，李毅把车调头后下车，抽出一只烟来抽着等女儿。 他看着余松住所的二楼，他和赵雷的尸体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两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而自己作为一名警察，却无能为力，一个多月过去了，依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看看窗帘紧紧卡上的，女儿要去的那间屋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又看看余松的住所，他脸色变得沉闷。 他一支烟只抽了一半，李雅就和自己的同学下楼来了。 “爸，少抽点烟。” “好！” 李雅的同学张月华高她半个头，是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孩。李毅丢丢烟在地上，踩了一脚，“上车。” 正准备上车，楼上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姐，明天我去李雅姐家接你。” 李毅抬头，一张基本上和张月华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李毅的眼中，男孩看上去清秀帅气，可是李毅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但是却非常犀利，他拉开窗帘，漏出上半身在窗前。 “好，你不要出去玩啊！” “知道了！” “小一再见！” “李雅姐再见！” 三人上车，李毅说道:“你家两姐弟长得好像。” “爸，月华和她弟弟是龙凤胎。” “真的啊？” “是啊！” “真是羡慕啊！” 张月华在一旁微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毅和孙丽在床上睡着，孙丽对李毅说道:“最近小雅变得沉默寡言的，不知道怎么了。” “女儿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以前周末，她常常带同学过来玩，有说有笑，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同学也很少带来玩，也很少和同学出去玩了。” “你问过她怎么回事没？” “我和她谈过，但是她只是说没事，也不跟我说。” “她成绩怎么样？” “成绩倒是没有问题。” “没事的，不要多想，和同学闹闹小矛盾也是正常，现在她们这些小年轻，即使是同性朋友，有时候也会出现吃醋这种事。过两天可能就成群结队过来玩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 “睡觉吧，不要多想，小雅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嗯，睡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毅调查中发现，余松追求过自己的同桌安琴，他记得余松的同桌，是一个清秀的女孩。 他曾被安琴当众拒绝，说他是小流氓，谁也不会看上他，还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这只是说明，安琴得罪了他，根本就谈不上是余松得罪安琴。 经过多方了解后，后来余松也没有再纠缠过安琴，所以他们才继续和平地做同桌。 余松与异性除了与安琴出现过矛盾，就没有再与其他什么人出现过矛盾了。 而赵雷，就没有与异性发生过任何矛盾。 从这个方向调查根本行不通，案件再一次进去死胡同。李毅每天想着给个安逸，却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就像是第一次做饭杀鱼，一条鱼在砧板上，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这两起杀人案，仇杀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从死者社会关系调查下来，却又毫无线索。难道不是仇杀？那又会是什么动力杀人呢？ ------------ 第一卷 罪恶 第六章 暗中 随着其他刑事案件的增多，警局的警力又有限，虽然连环杀人案重大，可是也不能一直耗在这件没有头绪的案子上。 于是，对潘顶和胡宏达的监控就松懈了下来，因为对学校学生的人际关系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在局长的要求下，也停止了对学生的调查。 而对潘顶和胡宏达的监控，在二十天后，彻底被撤回。 整个公安局，好像准备不再对这两起杀人案件在继续下去，因为整个案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可是，李毅没有放弃，他在忙完其他案子之后，加班加点地继续调查。 整个警察局，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关心着那两名受害者。 他不止一次想到放弃，可是余松和赵雷的家人打电话来，悲伤地追问是否找到凶手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 一开始他是为了自己升职而对这案件有兴趣，可是现在，他想法变了，他是为了要对死者家人，对死者有一个交代。 作为一位人民警察，抓住凶手，是自己的职责，所以调查下去，也是为了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因为公事，李毅出差去省里，遇见合作几次的罗刚，两人在吃饭的时候，李毅谈起了这个毫无头绪的连环凶杀案。 “老罗啊！我干警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完全找不到头绪的案子。这凶手像是一个老手，在现场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对这案子有兴趣，你回去，把档案发一份给我，我研究研究。” “不用回去，这案子的档案，我可是随身带着的！”李毅说着，拿过桌子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袋。 “这案子让我寝室难安，怎么也找不到线索，所以档案我就复印了一份，时刻都带在身上。”李毅说着，把档案袋递过去给罗刚。 罗刚一边吃饭，一边认真地看着图片和材料。 “雨夜！垃圾堆！摧残身体的特殊部位！有非常的仪式感！”罗刚一边看着，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是啊！好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什么东西。”李毅在一旁也好想是自言自语道。 “虽然非常有仪式感，但是现场没有任何宗教性质的图案或者物品。不是胡乱杀人，不是邪教，应该是报复杀人，属于仇杀！你们对他们的社会关系调查结果怎么样？” “一无所获！” “两名受害人是朋友，相互认识，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或者说，是一起的仇人。”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对于学生来说，他们的社会关系，就是同学间的关系。但是对他们的同学关系调查下来，也是一无所“”获。” “只要是社会人，关系了不止是学校。” “是啊！这两人是同乡，我就特意去了两人的老家去进行调查，可依然一无所获。” 罗刚看完，把材料收起来，装进档案袋，说道:“老李啊！” 李毅全神贯注地看着，等待着他说话。 “你们那里读高中，在学校在租房子住的高中生应该很多吧？” “大部分都在外面租住。” “所以在外面租房，周围的所有同学都是邻居，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结交朋友，虽然不是同学，和邻里间的关系，可能比同学关系还要亲密。相反，也有可能，比同学间的关系更加坏！”罗刚说着把档案袋交给李毅，然后接着说，“我想你们也应该走访了两名受害人出租房的周围，而我建议，重点关注两名受害人周围的女生，特别是漂亮的，柔弱的女生。” “你的意思是？” “这绝对是仇杀，而且，凶手一定不止一个，至少是两个以上。” “凶手是两个以上？这我还真没有想到。” “你说的很对，学生，能结交的基本是学校的同学，即使是放学回家，也是周围的学生。从总总迹象看，属于仇杀，从这充满仪式感的抛尸现场看，复仇者应该是女性，一个十七八岁的柔弱的女孩，根本不可能完成。” “你这么说，会不会一个男生呢？” “不太有可能，我觉得，男生的几率很小。从各种处理的细节来看，都非常细腻，直觉告诉我，这是女生所为。综合复仇者特征，犯罪细节来看，我偏向于女生作案。至少，是女生主导这个凶杀案。” 李毅听着他的话，没有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多人作案，漂亮柔弱的女生，周围邻里的租客，他脑海中出现的女孩，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可爱女生。住余松隔壁的女孩，名字突然记不起来，可是她的形象还是很清晰。 “想什么呢？” “你这么说，我脑海中还真有一个女孩是你说的形象，之前接触过。是第一个受害者的隔壁邻居。” “你回去，可以好好的调查一下，关注一下她的社会关系。反正，我个人认为，是女生作案，凶手不止一个人。凶手不一定是受害人的同学，也有可能是周围邻居。” “老罗，谢谢你的建议，以前我们调查，真没有想过会是联合作案。” “希望你能破案，这可是一个大案，破了，你去市里面的机会就大了。” 李毅苦笑道:“听天由命吧！” 李毅回到章城，一有时间，就去学校或者苏芸的无所暗中观察。 很快，她发现苏芸交往的人，都是他所认识的，而且有一个还是自己最亲近的女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调查，完全看不出她们有任何异样，除了与余松是邻里关系，查不出她还与余松有任何关系。 与赵雷，潘顶的关系也进行了走访和观察，也看不出有任何交集。 在与苏芸旁边住所的人走访，得到的也是苏芸和余松，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交集，从来没有看见她们在一起过。 而且，她唯一的朋友是李雅，张月华，张一，郑悦，杜海。可都是尖子班的优秀学生，而且还有自己的女儿，完全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很快就放弃了对他的监视。 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可是会是谁呢？赵雷的邻居？可是怎么想，怎么观察，没有一个能进去他怀疑对象的。 凶手，女孩，漂亮，柔弱，受害人的邻居。想着想着，李毅脑海中出现的又一个人，张月华。 苏芸，张月华，两个都很符合这个标准，苏芸在受害人隔壁，张月华在受害人对面。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李毅想不出其中的关联，假如是这两个其中一个，那么，按照罗刚的推测，是两个以上的人联合作案，那么，两个人都完全有可能是凶手。 可是，再一次与妻子的交谈中，可以推断出，赵雷遇害的那晚，张月华竟然是和女儿在自己家度过的，妻子半夜起床，还去看过她们两。 于是，张月华就被排除了嫌疑。 那么，会是谁呢？也许，老罗的推测错了，凶手虽然心思细腻，可是，心思细腻的人，不一定是女孩，男孩为什么就不能心思细腻呢？ 他想到这里，脑海中就出现了张一的形象，清秀，一脸犹豫，眼中总是隐隐有一丝忧伤。从老师口中了解到，张一做题，特别是数学和物理，非常注重细节。 也就是说，这个男孩，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但是，在自己偷偷观察了女儿们几次聚会之后，看出来，张一在生活中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完全和普通男生没有区别。 李毅有些失望，看来，学习细腻，和生活中细腻完全不是一回事。 “队长，这段时间，你怎么神神秘秘的？”李毅在椅子上正在沉思，王晓雷突然来打断了他。 他看看王晓雷，瞪他一眼，说道:“你才是神神秘秘，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 “队长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突然出现，有什么事？” “这段时间不是接连破了几个案子嘛，兄弟们挺兴奋的，希望能去聚餐，放松一些，渴望队长您的批准。” “兄弟一段时间确实挺累的，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吧！下午晚上大家就去聚一聚。” “好勒，我去通知兄弟们！”王晓雷兴奋地说着，就开心地离开了。 李毅敲一敲自己的头，心里骂一句，我他妈怎么总是怀疑自己女儿身边的人？女儿这么优秀听话，所交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而且，张月华这个女孩，从老师和妻子口中得到的评价的极高，特别是在妻子口中，其优秀程度，完全是甩自己女儿几条街。 在妻子口中，完全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都别自己家的优秀。 他最后放弃对自己女儿身边的人进行调查。 队里面的聚会，大家都非常开心，可是李毅开心不起来，对于他来说，破的这些案件，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而压在心头的案件，却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但是，他作为队长，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不管心头有多大的石头，此时都必须与大家欢度难得的轻松时光。 其实，他是很想朝着苏芸，张月华，张一的线索查下去，可是看见自己女儿和她们天真烂漫的一起，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撤退了。 他知道，作为一名警察，因为个人感情而放弃调查，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他此时，没有头绪，没有线索，也就只有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女儿，相信她的朋友。 ------------ 第一卷 罪恶 第七章 雨夜 『在这黑夜里，有多少罪恶隐藏在其中而不被人发觉，而作为警察，就是要在这黑暗中找出罪恶，消灭他们。』 七月下旬，学生暑假来临，可是作为新一届的高三学生，也就只有十多天的假期，其他时间都在补课。 李毅这段时间，又去了余松和赵雷的老家，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抱着希望去，而载着失望回来。 但是这段时间，他可以早回家，李雅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所以暑假也得补课，只是不用再上晚自习。 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他心里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女儿能在这么一个安全的环境下成长。 这段时间下班回来，他都会找时间和自己的女儿聊天，希望能增进与女儿感情。 以前没有时间，与女儿的关系也比较冷淡，但是他不希望以后都这样。 “小雅，你可以请张月华姐弟来家里做客嘛，我也想看见龙凤胎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以前他们来过我家做客啊！” “什么时候？” “你忙案子没在家。” “是这样啊！你可以再邀请嘛！” “我前几天还邀请过她们，可是张一不来。”李雅面色有些忧伤，停了几秒钟后，紧接着说，“这段时间他心情不好，不知道为什么。” 后面这一句，听起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不像是说给自己的父亲听的。 “你作为他的朋友和同学，要开导一下他。” “这段时间连张月华心情也不好，也许双胞胎真的会相互影响情绪。” “你和张月华关系这么好，也不知道原因吗？” 李雅急忙说道:“不知道，她就只是说，心情莫名其妙的不好。” “作为朋友，要相互多关心。” “嗯！” 到八月的时候，一场暴雨再次来袭，整个章城笼罩在雷电之中。 下班的时候，看着倾盆大雨，李毅心里感觉到不安，可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不安。 如果这场雨在六月或者七月来临，他会想到全力监视潘顶和胡宏达，可是这时候离凶杀案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虽然时刻思考着案件，可是这时候他却没有想到去保护二人。 这段时间和女儿的关系有了很大改善，他第一想到的是去学校接自己的女儿。 于是他打电话给女儿。 “小雅，还在学校吗？” “还在，雨大，我还在和张月华在学校里等雨停。” “我下班了，在学校等我，我过来接你回家。” “好！” 到学校后，李毅在车上找到两把伞，拿着去教学楼接李雅。 到楼下，他走到楼道里，便打电话给女儿，让她下来。 很快，李雅和张月华下楼来。 “张一没有和你们一起吗？” 李雅回答道:“他一下课，就和朋友冒着大雨走了。” 李毅没有多想，递过伞去，三人朝车走过去。 虽然路程不远，但是因为雨太大，地面积水太多，三人的鞋子和裤脚都被打湿。 三人开车离去，在教学楼三楼，有一个男孩看着远去的车辆，满脸忧伤。这男孩，正是张一。他还在学校，李雅和张月华为何要撒谎说他已离开？ 李毅把张月华送到楼下，李雅突然对父亲说:“我想和月华多待一会儿，你先回去。” 李雅说完，还没有等他回话，就已经和李雅下车了。 “那你要回来吃饭吗？” “不来了，我和月华在这里吃。” “那等一下我来接你。” “我要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 “行，你打电话给你妈说一声。” “嗯！” 李毅开车离去，她能理解年轻人的友情，有时候朋友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一对情侣，会相互恋恋不舍。 雨到晚上八点的时候，终于小了下来，李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世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他看看时间，准备去接自己女儿回来，而这时候余松住处的场景一下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拿出电话。 “请您帮我查一查今天晚上，还会有雷雨吗？” “今天的暴雨要持续一晚上。” “谢谢！” 李毅挂断电话，立刻又拨打了王晓雷的电话。 “通知兄弟们，马上回局里。” “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到局里再说，先这样。” 他挂断电话，就对在厨房忙碌的妻子说道:“老婆，今晚我要加班，估计不回来了。” “你能先去接小雅回来吗？” “没时间了！你去接她吧！” “去吧！去吧！真是的。”妻子有些生气地说道。 可是他没有时间解释了，直接出门而去。 到局里，其他同事也陆续赶到。 “今天的大雨要持续一个晚上。”李毅对大家说。 “队长，是什么事？” “大家不会忘记五月的两起凶杀案吧？”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都发生在大雨之夜，我想那不是偶然，而是凶手特意选择的时间，目的就是让大雨冲刷干净所有痕迹。” “队长，你是说，今天晚上，五月份的那个杀人凶手，还会杀人？” “不敢肯定，但是有这个可能，大家想一想，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有过大暴雨，凶手也就再没有行凶？” 众人突然意识到，确实是这样。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全力监视潘顶和胡宏达。” “队长，这样真的有用吗？” “不知道，但是，这是我们抓住凶手的一个希望，一个机会。好，现在我们分成两对，我，晓雷和李文一组，负责监视胡宏达。周鹏，况达，胡志你们三人一组，周鹏负责指挥，监视潘顶。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好，现在速度找到潘顶和胡宏达，对他们进行严密监视，但是不要让他们发现。” 李毅到胡宏达家楼下，就发现他在楼下一个麻将馆里打麻将，于是他把车停下来，远远地注视着他。 李毅拿出电话，拨通周鹏的电话。 “找到潘顶了吗？” “他没在家，我们正准备去网吧找。” “这小子不在家，多半是在网吧，你们要尽快找到他。” “是，队长。” “找到后给我回个消息。” 李毅挂断电话之后，透过车窗和雨水，看着远处胡宏达的模糊的身影，心里祈祷着，希望这一次自己没有猜错，那么，就能抓住凶手。可是，凶手的仇人真的还有吗？他真的还会行凶吗？ 一个小时后，周鹏来电话，着急地说道:“队长，所有网吧，包括黑网吧，我们都找过了，没有找到潘顶。” 瞬间，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李毅的心头，也许自己没有猜错，但是行动可能晚了一步。 在这黑夜里，有多少罪恶隐藏在其中而不被人发觉，而作为警察，就是要在这黑暗中找出罪恶，消灭他们。 快晚上十点了，潘顶依然没有找到，而这时候李雅打电话过来。 “爸，你过来接我。” “小雅，爸加班，来不了了，让你妈接你回去。” “好吧！爸，再见！” “再见，早点回去休息。” “嗯！” 李毅挂断电话，沉默一会儿，说道:“李文，你去麻将馆监视胡宏达，我和晓雷去找潘顶。” 李文走进麻将馆，假装是麻友，找一个空缺的位置坐下，开始打麻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全城都找遍了，却依然没有找到潘顶的任何踪迹。 章城就巴掌一点大，可是一个人藏起来，却是如此难找。就像一个布娃娃，藏在家里的一个角落，也很难找出他来。 前段时间对潘顶监视，他所常去的场所，同学的住处，网吧，KTV，全部一一寻找，可是却一无所获。 所有队员心情都紧张不安，李毅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心情也开始急躁起来。 暴雨没有停息的任何迹象，可是今晚却没有雷声，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李毅开车行驶在如同河道的街道上，雨水在哗啦啦地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的声音都被掩盖。 雨刷来回地刷着，可是只能看见前面一瞬间，李毅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一条巨大的河流中。突然，车子熄火了，不管怎么打都无法打着。 他顺手打开车门，车门一打开，水就灌进了驾驶室，原来街道上的积水，已经淹到了车门。 李毅双手愤怒地砸在方向盘上，大骂一声:“草泥马！” “队长，现在怎么办？” 李毅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下车，打开引擎盖。王晓雷也急忙下车，冒着雨走到李毅旁边。 二人检查一遍，知道车已经没有办法启动了。这时候车上的电话响起来，他急忙走过去，是周鹏打来的。他急忙按下接听。 “找到了吗？” “没有！” “没有找到，你打电话来干嘛，还不快点继续找。” “队长，我们的车进水，坏了！” 李毅愤怒地把手机砸在座椅上，然后下车，任由雨水滴答着自己的身体。他怒吼着，踢打几下车，看着被雨水冲刷着的世界，心也好想被这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仰头看着天，雨水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脸，他开口道:“也许，这就是天意。” “晓雷，我们走路继续找，必须要找到潘顶。” 李毅打着手电筒，穿着衣服，不知不觉，找到了黄泥村的路口。 再穿过两百米左右的街道，拐过一个弯，就能到之前发现余松尸体的河边。他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里将会是一个终点。 “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毅寻声望去，大雨中，李雅和张月华举着伞，站在旁边的屋檐下，正看着他。 李毅正在路灯下，而李雅和张月华在黑暗的屋檐下，所以李毅一来并没有发现她们。 他急忙淌着水跑过去，急忙问道:“这么大的雨，而且这么晚，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我准备回家，月华送我回去，我在这里等车。” “叔叔！” 李毅朝月华点点头，说:“这么晚，而且下这么大的雨，那还有什么车。不要回去了，你们回去在月华那里睡。” “不回去，妈会生气的。” “生什么气，你这样回去才生气。你看看都几点了，这么大的雨，也没有出租车了，打湿了身上，感冒了怎么办。” 这时候，李雅的手机响起来，是张一打开的电话。 “雅姐，你们到没有？” “还没有，在路口等车，遇见我爸了。” “遇见叔叔了，那就没事了。” “雨太大，没有车，我和你姐准备回你们那里。” “好，你们回来。” “那先这样。” 李雅挂断电话，李毅就说道:“我送你们过去。” “爸，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执行任务。” “这么大的雨，你就只穿一件雨衣，怎么不开车？” “车进水坏了，别说了，先回去吧？你妈怎么没有来接你？” “我让她不要来的，我说我自己打车回去。” 到桥头的时候，李毅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河边的垃圾堆，在黑暗的大雨中，看不清任何东西。但还是能看见滚滚洪水，浩浩荡荡流向远方。李毅用手电筒随意照看了一下垃圾堆，但是立刻就收回来。 李毅心想，这洪水，不知道席卷多少东西，好的，坏得，所有都将被冲向远方。 李毅送两人到楼下，嘱咐几句之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李雅和张月华之后，就离开了。 李雅想说话都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匆忙离开。 李雅看着雨中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爸，你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了！” 二人看着李毅消失在黑暗中，然后相互看一眼，急忙跑上楼去。 李毅走到桥头，再一次看着旁边的垃圾堆，这一次他走进仔细看，除了垃圾，没有任何东西。 在黑暗的雨中，李毅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他用手电筒查看周围，只有哗啦啦的雨水。 他心里嘲笑自己，干了十多年的警察，在黑暗中竟然还会有这种感觉。他用手电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他走到桥上，看着远处大雨里，黑暗中的街道，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也许，是我想多了。” 于是，他心里担心潘顶，便快速离开。 ------------ 第一卷 罪恶 第八章 第三名受害者 李毅众人寻了一夜无果，疲惫地回到警察局里，每一个人看上去都非常沮丧。此时天空依然阴沉沉的，但是雨已经停了？ “都去洗个热水澡休息吧！” 中午的时候，天空放晴了，小城看上去干干净净，好像刚刚洗完澡的女子。 可是，就像人洗澡一样，洗得再干净，穿好衣服一出洗澡间，只要一搓，身上还是能搓出泥丸来。这城市，雨再大，冲洗得再干净，依然还会有肮脏的东西留了下来。 李毅洗澡之后，直接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而正在熟睡中的他，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拿起电话来，是住黄泥村派出的民警张显宗打来的。 “老张，什么事？” “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 “五月份发现尸体的地方又发现尸体了。” “什么！老张，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过来。” 李毅叫醒所做休息的人，迅速赶到现场，张显宗带着一个协警正在维持现场，此时正是下班高峰，周围聚集了一大群人。 李毅对旁边的王晓雷道:“你和周鹏，把群众疏散一下。” 李毅走到垃圾堆河堤上，这一次尸体就在河堤下一米左右的地方。尸体在河堤正下面，正好挡住过往人的视线，只有回黄泥村，在山上才有可能发现。 “没动过尸体吧？” “没有。” 在太阳的直射下，经过一晚上雨水浸泡，然后又遭遇太阳烘烤下，垃圾堆发出刺鼻的恶臭。 李毅看着尸体，心里一股怒气无处释放，他看着尸体一动不动，直到旁边的李文说道:“这不就是潘顶吗？” 没错，尸体就是潘顶，全身赤裸，胸膛暗红的伤口好像是一张笑脸，正在嘲笑着他。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被肚子挡住，不知道生殖器是否被割除，但是李毅知道，十有八九，潘顶的遭遇和余松，赵雷的会是一样的。 这一次，潘顶头部的伤痕在额头，一个圆形的伤痕，皮开肉绽。 余松，赵雷，头部重创，不致命，胸部一刀致命，双手手掌十指骨碎裂，下体被钝器割除。 看着潘顶的尸体，他已经能想到他所应受到的伤害大体是什么了。 李毅一旁的赵法医看了一眼尸体，说道:“先拿上来吧，反正都是抛尸点。” 拍照后，尸体被搬上河堤来，经过仔细检查，身上的伤痕确实与余松，赵雷差不多一样。 可是，也有不同，这次的十指，不是被砸，而是被利器割伤；生殖器不再是被钝器割除，也是被利器割除。 李毅思考着这不同的地方，这一次，为什么使用利器，而不是和前两次一样是使用钝器呢？他一时间也无法想通。 李毅看着尸体，昨晚上经过这里的时候，还特意过来巡查了一下，那时候还空空如也。但是，此时，潘顶的尸体竟然出现在这里。 他努力回忆着昨夜的情形，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子里遗漏没有发现，可是昨夜，回头不是送女儿和她同学过来，他也不会走到这里来。 他回忆时间，那时候看是午夜十二点四十三，也就是说，尸体是在他走之后才丢弃在这里。 看着下面滚滚洪水，李毅心情突然平静了，也许这就是天意，自己昨晚从这里过，却完全错过了抛尸的人。 他突然也感到庆幸，如果当时不是自己遇见女儿，送他们回到张月华住所，让他们在那里多待一会儿，昨夜的情况，也只有回这里来过夜。如果晚一点，就完全有可能遇见凶手在抛尸，那她们两个就危险了。 可是，如果当时自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完全有可能遇见凶手。当时自己有被人盯着的感觉，也许当时凶手就在某一处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离开。 当天下午，警察就对黄泥村进行全面排查，此时李毅可以断定，凶手一定就在黄泥村某处，两次抛尸地都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昨天夜里，李毅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那时候确定还没有尸体。 那样的情况，从远处运尸体过来是不可能的，经过赵法医初步分析，潘顶死亡时间在昨晚午夜12点到两点之间，具体时间要回去进一步检测才能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他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在他出现在黄泥村的那段时间，也许，他路过黄泥村的时候，凶手正在旁边的某一个角落里，正在行凶。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儿，拿出电话拨打过去。 “爸，什么事？” “你在哪儿？” “中午，在家吃饭呢。你要回来吃饭吗？” “不了，有案子！昨晚淋雨，没有感冒吧？” “没有，我身体可好了，倒是爸你，昨晚上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湿了，要注意照顾自己身体。” “爸没事。对了小雅，昨晚我送你和你同学回去，你在路上发现什么没有？” “昨晚雨这么大，到处都是雨，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啊！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就是问问。” “爸，你昨晚肯定一夜没有睡，现在有在外面。你要注意身体，多休息啊！” “爸知道。先这样，挂了。” 李毅和王晓雷来到张月华楼下，李毅对王晓雷说道:“去这上面看看。” 二人来到二楼，李毅敲响了张月华的房门。 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 “谁啊？” “警察。”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和张月华一样秀气的一张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李叔？”张一背着书包，有些惊讶地喊道。 “小一，才你一个人在吗？” “嗯，我姐和李雅姐去你家了。” “哎哟！我来你们这里，你姐却去我家，还真是巧。” 张一尴尬地笑一笑，李毅看着张一的眼睛，感觉那双眼睛中全是忧伤。张一迅速躲开他的眼睛，说道:“李叔进来坐。” “不用了，我路过这里，顺便上来看看。”李毅说着，扫视了一眼屋内，是一个小套间，简单的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椅子，然后另外一间只是透过隔墙的门，看见一张长桌子上摆放着锅碗瓢盆。 “李叔过来，是不是因为河边发现的尸体？” 李毅看着他，问道:“你知道？” “嗯，放学回来的时候看见了。” “就是问问，昨天你姐和李雅来以后，你们发展下面路上有什么动静吗？” 张一指一指旁边的床，说道:“那时候我都睡觉了，在这里，听不见路上的声音的。” 李毅看看时间，已经一点钟，他急忙问道:“你是不是要去上课了？” “正准备出门。” “那快去上课，不要迟到。” “好的，叔叔！” “走，一起下去。” 张一锁上门，同李毅一同下楼，到楼下，李毅说道:“你赶紧去上课吧，我们还要走访。” “好的，叔叔再见！” “再见！” 这时候余松原来的房东老黄走过来，李毅走上去就开始向他询问。 “老黄。” “李队长，你们还没有抓住哪个该死的凶手吗？” 李毅有些不悦，这一问题戳中了他的痛点，他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问:“昨天晚上你在家睡吗？” “对，十点就睡了。” 李毅抬头看看楼上，问:“房子住租出去了吗？” “没有，二楼现在都空着了，隔壁的小姑凉听说杀人了，也搬走了。哎，不知道那一个天收的，现在我房子难租出去了，就连三楼的两个学生也准备搬走。” 李毅没有回话，然后继续问道:“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半左右的时候，你听到外面有什么异常没有？” “那时候我都睡着了，而且昨晚上下了一整晚的大雨，也只能听见雨声，看见大雨，没有什么异常。”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公安局出动大部分警力进行大规模排查，可是，一天下来，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回到警局，周鹏就倒在椅子上，抱怨地说道:“这他妈雨夜杀手，还真是神出鬼没啊，真是见鬼了。” 李毅听着雨夜杀手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这完全就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的杀手。在三个冰冷的雨夜，夺走了三个年轻的生命，是什么仇恨，能让他如此残忍地夺走三个年轻人的生命？ 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他是第一次感觉到无助，这次的案件，使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作为一名刑警，竟然在自己辖区内，眼皮子底下，连续发生三起连环凶杀案，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王晓雷问李毅:“队长，胡宏达还要不要监视？” “必须监视，再出人命怎么办？” “我觉得，凶手选择雨夜行凶，平时胡宏达应该不会有生命安全。” 李毅沉默片刻之后，说:“必须敲开他的嘴，到底他们惹了谁！” “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过来。” “嗯！” 这时候李毅的电话响起来，是李雅打过来的。 “小雅，什么事？” “爸，我给你反映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昨晚上我和月华回来睡觉的时候，他对面的等一直亮着，今天下午他才告诉我，哪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人住了，好像是死人，可是昨天晚上的灯却亮了很久。” 李毅一听，就知道是余松的房间。 “这个信息很重要，小雅，先这样。” “爸，你回来吃饭吗？” “不了，我还有事。” 李毅挂断电话，叫住王晓雷。 “晓雷，先和我去一趟黄泥村。” “发现什么了吗？” “小雅反应了一下情况，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出警局，直奔黄泥村而去。 在路上，他打电话给余松之前的房东老黄，问他是否在家，得知他在家的时候，让他在家等着，他马上过去。 到楼下，老黄已经在楼下等着，看见警车停下，他笑脸相迎。 “李队长，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以前余松住的那间没有租出去吗？打开门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都打扫干净了。” “别废话，让你开你就开。” 老黄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两位刑警走到楼上，找来钥匙。 他准备开门的时候，李毅拦住他。 “等等！”边说着，便蹲下去看锁眼周围，看了几秒钟。 老黄好奇地问:“李队长，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李毅说着，低头看，发现门角有水刚刚干涸没多久的痕迹，“老黄，这间房子，你多久打扫的了？” “你把钥匙给我的时候，我就来打扰过了，有二十天左右了吧！” 李毅一听，心里一阵惬意，看来这里就是凶杀案的现场了。 自己起身，对老黄说道:“打开。” 老黄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去，被李毅一把拉住。 “先不要进去。” 三人现在门前，看着屋内，李毅问老黄。 “你二十天前打扫的房间，有这么干净吗？” 老黄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毅，李毅指指地面干涸的痕迹。 “这痕迹说明，这房间被人用水冲洗没有多长时间。” “怎么可能，这间房子，我打扫过之后就没有再打开过，难道是闹鬼了？” “闹什么鬼，这是有人来过。”王晓雷在一旁历声道。 “除了我，还有谁来？” “杀人凶手！” “什么？” 李毅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门外，戴上手套，伸手去旁边打开灯，仔细打量里面屋内。 屋内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而空荡荡的房间，干净的地面，椅子上，一大片黑色的血液异常显眼。 他心头一惊，拿出电话，拨打了赵法医的电话。 “赵法医，又得麻烦你来一趟黄泥村了。” “具体位置。” “老黄家，余松的住处。” “马上过来。” 李毅挂断，问王晓雷。 “你带鞋套没有？” 王晓雷想了一下，说:“车上有。” 说着，王晓雷就跑下楼，去拿鞋套。 可是此时老黄看着屋内，发现带走血迹的椅子，惊恐地，却又难过地，大声抱怨道:“我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了。” 经过上一次余松的事件，他已经明白，这里又出事了。 “老黄，这门还有谁有钥匙？” “没有谁啊，只有我有钥匙啊！” “这锁你没有换过吗？” “没有，早知道，不该节约那点钱，换上一把锁的。” 李毅没有听他的抱怨，直接问道:“余松的钥匙你找回来了？” “对对，没有。” 李毅看过门锁，没有强行开锁的痕迹，凶手很有可能是保留了余松的钥匙，用余松的钥匙打开嫩的。 李毅看着屋内干净的地面，心里清楚，在这里，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现。 这时候，王晓雷拿着鞋套走上来。李毅看着屋内醒目的椅子，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是否能在这里找到有用的线索。 ------------ 第一卷 罪恶 第九章 最后的垃圾清除 李毅穿上鞋套，对旁边的老黄说:“你在这里待着，不要进来。” “是！” 王晓雷穿上鞋套，和李毅小心翼翼走进屋内，屋内一眼就能看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椅子上的血迹。 当二人走进椅子的时候，椅子上血迹的痕迹竟然是一字。 “这是最后清除的垃圾。” “艹，什么意思？”王晓雷骂了一声。 李毅心情沉重，看着一行歪歪斜斜的血字，他不想去猜测，也不想再多想。 可是，三名死者的脸庞却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段时间，余松死亡的经过，在他脑海中不断出现。被绑在椅子上，被残酷虐待，最后凶手用刀慢慢比如胸口，直到死亡。 有时候在梦中，他感觉自己就是受害者，正在被凶手同样对待，一次次在梦中醒来。 “队长，也就是说，凶手结束了杀戮？” 李毅叹一口气，说道:“也许他是结束了，可是我们却还没有结束。” 说完，李毅走出了房间，边走他边对王晓雷说:“你在这里等法医他们过来，我先走了。” “队长，你要去哪里？” “回家，睡觉。”他一边说着，一边取下手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他边走边扯下鞋套，扔在站在门外的老黄手中，老黄一脸蒙圈。 李毅出门，看着旁边的房门，问道:“旁边还有人住吗？” “没了，搬走了。” 李毅没有再里会，悠悠地走下楼。 王晓雷走出来，老黄疑惑地看着他，王晓雷笑着说:“没事，没事，你先去忙，我们这里搞好之后，我再叫你。” 老黄递过鞋套，王晓雷接过来。 李毅走下楼，却不知道该去那里，他不想回家，可是也不知道自己还去何方。这两个月，连续三人被杀，受害者都只有十六七岁，他们正是青春年华的时代，却这样被人残忍杀害，可是自己作为一名警察，竟然却束手无策。 凶手，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好像就是雨夜的一个幽灵，任谁也无法寻觅到他的任何踪迹。 他最后在椅子上的一行血字，好像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无能，嘲笑整个章城所有警察的无能。 李毅走到桥上，看着夕阳下的后河，这个世界，也如同这河流，肮脏，却又用不停息地向前流淌。 所有肮脏的东西，都会被洪水带走，就像雨夜的凶杀，所有痕迹都被雨水带走一样，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三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妻子看见他回来，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了？” 确实，此时的李毅双眼无神，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李毅看见妻子，身体一软，昏倒在地。 “小雅，小雅！”孙丽急忙带着哭腔朝女儿的房间喊。 “妈!怎么了？”李雅询问着跑出来。 “你爸，你爸他昏倒了！” 李雅看着母亲跪在地上抱着父亲，急忙赶过去，问:“爸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一回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昏倒了。” 李毅第二天才从医院醒过来，医生说他是劳累加上流感导致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孙俪正爬在一旁睡觉，李雅站在窗前。 “小雅！”他用微弱的声音喊道。 “爸，你醒了？”李雅回头看父亲，眼睛明显看得出哭红了。 她走到父亲病床，小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李毅笑着说:“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爸，你昏倒，可把妈和我吓坏了。” 这时候孙丽也醒过来，看见丈夫清醒，说道:“你可把我吓坏了，小雅，快去叫医生，说你爸醒了。” 医生来检查后说:“没事了，休息休息两三天就可以康复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看看旁边挂着的输液瓶，说:“输完液就可以了，回家休息就行。” “谢谢医生！”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母子俩听到李毅已经没事，高兴的笑了，孙丽忙着问:“你想吃啥，我去买给你吃。” “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等着，晚上做给你吃。现在我先去旁边买点东西给你吃。” “没事，不太饿。” “还没事，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你不饿，我和小雅还饿了呢！小雅，你想吃啥，我去买上来吃。” “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的。” 孙丽下去之后，李毅对李雅说:“小雅，昨天晚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雅错愕地疑问道:“昨天晚上？你说的怕是前天晚上了，你都昏了一天两夜了。” “啊，我都睡这么长时间了吗？” “爸！你也是的，工作那么拼命，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爸，也是没有办法啊！” “爸，我打电话给你说月华说的事情，你怎么回来就晕倒了。你可不知道，当时妈妈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说，会被妈妈骂的。” “你就这么怕你妈呀？” “不是怕。” “是烦，对不对？” “爸，你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年纪，谁都烦自己妈唠叨，烦她管东管西，但是那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小雅，你一直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学习也不用我们操心。你知道吗，每次听见你考试得名次，我都是很高兴的。但是每次我都没有表现出来，那是我感觉到我对不起你，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可是你却真的很争气，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 “因为我是李队长的女儿嘛，是很厉害。”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你的成长我从来没有关心过。” “爸，你说什么呢？” “小雅，也许是你在学校受人欺负，我也不知道，这是作为父亲的失职，是我对不起你。” “爸，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我感觉，我对不起你！” 这时候，王晓雷和同事走进病房，看着苏醒的李毅，开心地过来。 “队长醒了？太好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 “前天晚上还是我开车送你来的医院呢，嫂子和小雅可背不动你这一坨铁。” 李毅尴尬地笑笑，道:“谢谢你！” “谢什么。”王晓雷看一眼李雅，“小雅是不是一晚上没有睡！” “睡了，在旁边床上睡的，是我妈一晚上没有睡。” “医生怎么说？” “说随时可以出院。” “爸，医生还有叫你多休息。” 李毅笑一笑，周鹏在一旁说:“还是女儿疼自己爸爸！” 李文说:“你儿子也疼你的。” “不跟我闯祸就谢天谢地了。” “我，我准备回学校，上下午的课。” “去吧！路上小心。” 小雅走出病房后，李毅看着王晓雷手中提着的档案袋，说:“你手里拿着的是不是昨天现场的勘察报告？” “我就知道你关心这个，这是尸检报告和现场察勘察报告。” 王晓雷递过档案袋，李毅问道:“现场椅子上的字有相片吧？” “有，都在里面了。” 档案里，李毅发现这次的案件与前两次还有一些不同之处，特别是在潘顶体内发现少量氯仿，一种麻醉剂，可是他最关心的还是字迹。 回到家里，李毅走到女儿的房间，李雅在李毅恢复后，赶回学校上课去了。 李毅在女儿的书桌上翻找着，他记得女儿用左手写的字，是在一张信签纸上写的。 没费多大劲，他就找到了那张信签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 “爸爸是警察” 他那次进女儿的房间，看到的女儿用左手所写的字，正是这几个字。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相片，是现场椅子上的那行子的图片。 他对照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相同的地方。可是，他在看见血字的第一时间，就记起了女儿左手写字，那时候明明记得，那些字，与女儿所写的非常相似的，可是此时一对比，完全就没有了什么相似之处。 李毅感觉自己精神有些恍惚了，他为什么会把两个不同的字迹联系在一起呢？ 这段时间，自己真的很累了，可能是精神紧张，产生的副作用吧！可是怎么就怀疑到自己女儿身上了呢？正是可笑啊！ 李毅把信签纸放回原位，把照片揣回兜里，走出了房间。 “你跑去女儿房间干嘛？” “就是看看。” “女儿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你好不容易在家一次。来帮我忙做饭，等咱闺女放学吃饭。” “好。” 吃过饭，李毅突然想到了什么，跟孙丽和女儿说了一声有事，拿起公文包就出门去了。 他打电话给潘顶的班主任，这班主任正在学校给补课的高三学生批改试卷，于是他急忙赶到学校。 他找到潘顶的班主任，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班主任问道:“李队长，找我有事吗？” 李毅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问道:“就只有你一个人还在加班？” “是啊，他们喜欢拿着试卷回去批改，我喜欢在学校里批改之后回家。” 李毅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这里有潘顶的作业本没有？” “我找找看。”班主任说着，就开始认真找起来。 找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这小子基本不交作业，找他的作业本还真难找。” “他的试卷呢？” “我这里都没有，我去他语文老师那里看看。”说着，他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走到一个整洁的办公桌前，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拿起一本本子，笑脸看着李毅，说，“找到了。” 李毅急忙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作业本，这是一本作文本，他翻来，作文本第一页第一行写着“她”，可是李毅对作文内容不感兴趣。 他急忙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图片，上面写着“这是最后清除的垃圾”九个暗红的字，班主任好奇地扭过头来看，惊讶地说道:“这不就是潘顶的笔迹吗？” 李毅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而是在仔细对照笔迹，确实，这个像是小学生写的字迹，不是别人左手所为，而是这个高中生的笔迹。 李毅大脑一片空白，这九个字，竟然是死者自己写下的。他拿起作文本，对班主任说:“这本作文本，我能带走吗？” “你拿走吧，明天我跟赵老师说一声就行。” “谢谢！” 李毅把作文本和相片收入公文包，像丢了魂似地走出了办公室。班主任看着这个像提线木偶一样的人走出办公室，皱皱眉，然后走到办公桌前，继续批改自己的试卷。 李毅还是看了潘顶写的作文，然后他现在前河的铁桥上，手中拿着一本作文本，一张图片，一个蓝色发夹，静静地看着阳光下清澈的河水流淌着。 太阳光，此时很耀眼，昨天晚上，短短几百字的作文，他看了大半晚上。 最后，作文本，相片，发夹，一同坠入河中，白色的作文本和相片，随着流水，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前。发夹，沉入河低，不见踪影。 时间过得很快，李雅补完课，只得到十天的假期，就开学了。 李毅因为感觉自己身体不适，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陪女儿，看着三个年轻生命结束，他想多陪陪自己女儿。 凶手在现场留下的那行子，也就告诉所有人，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 在现场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椅子上血迹，经过DNA对比，确认为死者潘顶血液。 没有心的线索，也就无从查起，也许，这将会是章城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凶杀案，也会是一个悬案。 李毅怀疑过自己女儿，他为此感到惭愧，于是才决定休假，陪自己的女儿。 期间到周围景区游玩的时候，李雅邀请了张月华姐弟两和两个同学。 这一次，李毅发现，一直出现在张一的忧伤消失了，原来一张忧愁的脸，此时变得阳光灿烂。 张月华从前看上去很怯懦，可是此时也变得开朗，活泼起来。李毅看着五个活泼的孩子，感觉自己休假陪女儿是正确的选择。 不久前三具冰冷的尸体，让自己陷入黑暗，感觉这个世界就是肮脏黑暗的。可是，看到此时五个阳光灿烂的孩子，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他突然感觉到人生还有未来，这个世界依然美好。 快乐时光过得很快，李毅陪女儿度过十天快乐无忧的日子后，新学期开始，他又要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九月，一个雨夜，李毅紧张地担心会有是发生，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时间一天天过去，也再没有发现新的尸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安局本来保密的雨夜连环凶杀案，还是在三人的熟悉校园里传来，可是大家都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没有同情三名死者，更有甚者，还说这三人死得好。 可是，三名死者的家属，却度过了一个个不眠夜，每天都在祈祷着能早日抓到凶手，可是，他们等来的却是失望。 三名死者，生前没有得到父母过多关心，死后却让父母牵肠挂肚。不管老少，为何总是要等到一切逝去，不可挽回之后，才知道怀念珍惜？这时候的珍惜，能挽回什么？ 李毅站在警局走廊的镜子前，整理着警服，他心里没有忘记雨夜连环凶杀案，可是他不能永远停留在雨夜，这个世界的罪恶，还有很多需要他去惩治。 而雨夜连环杀手，他一直在关注着所有相关的人员，只要凶手漏出一丝马脚，他都会立刻回到雨夜中去，与罪恶搏斗。 这，也许就是李毅在这连环凶杀案中无能为力的，给自己的最后安慰了！ 不久后，李毅却听到一个流言，说是余松，赵雷，潘顶三人，曾经轮x过一个女孩，所以才遭到老天的惩罚，在雷雨夜被老天降下天罚，杀死了。 李毅当然知道这是无稽之谈，是好事者根据三名死者，杜撰出来。 一天李毅遇见胡宏达，他谄媚地走向前去打招呼，道:“李队长！去哪里？” 李毅知道这些小混混，多与他们接触，也许在以后办案过程中有所帮助。 李毅客套地回他，道:“去办点事！” “连环杀人凶手怎么样了？” 李毅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这其实全是他心里的一道疤，在一个曾经被列为是当事人的口中说出来，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 “那我该关心什么？关心他们是强奸犯吗？” 李毅突然意识到，这胡宏达好像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什么？” “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三个混蛋轮x了一个女孩，被老天爷惩罚了吗？不说了，李队长先忙，走啦！” 胡宏达说着，就招手走了，李毅没有拦住他，也许他是信口胡说，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也许他知道些什么，但是为了不惹麻烦，他也不会说。 看着胡宏达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李毅转身，走进人来人往的人流中。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章 张一 我的名字叫张一，有一个孪生姐姐，她叫张月华，我妈生我们的时候是抛妇产，就因为她早在多几秒钟被抱出来，所以她就是姐姐，我是弟弟。 我们两个从小走在一起，就是众人的交点，随处都有羡慕的目光，我喜欢这种受到关注，感觉自己就像是明星一样。 可是我姐姐不喜欢被人围观，她说，总是感觉像是稀有动物一样被围观，很不舒服。所以，她总是避开我，不喜欢和我走开人多的地方，可是我总是拉着她，不然她离开，她总是拗不过我。 从小学到高中，我们都是班上的焦点，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我们都是属于优秀的学生。当然，学习方面我姐确实比我厉害得多，但是人际关系方面，我就要比她厉害得多了。 我和我们班所有人都打得热火朝天，但是我姐就只和一个女孩来往，也是我们班的同学，李雅。 但是李雅的脾气像我，和谁都聊得来，而且就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不管是男生或者是女生，都必须诚服在她的面前。 我，因为我姐，我在她面前也败下阵来。其实，我后来才承认，我败下阵来，不是因为我姐，而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大姐大。 “张一，今天放学，你带着你姐去我那里吃饭，好不好？”张一的同桌杜海谄媚地对张一说。 “滚，别想打我姐的主意。” “他不是打你姐的主意，而是打你的。”前排的郑悦回过头来说。 “别瞎冤枉人，看你样子，是你打我家张一的主意了吧？”杜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张一的手靠上去。 郑悦抖抖身体，说:“哎哟！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郑悦的同桌，大姐大李雅转头过来看着，叹口气，说道:“哎！小海也就是因为得不到我家月华的手抱抱，幻想着小一一是月华咯。” 张一一听，一脸嫌弃地推开杜海，道:“滚尼玛的。” 杜海急忙说道:“别冤枉好人。” “月华，月华！”李雅在第三排，高声喊在前排的张月华。 张月华正在低头看习题，扭头看着李雅，疑惑地看着她。 “月华，过来，都下课时间了，休息一下。” 张月华走过来，李雅起身，一把抱住张月华，说道:“张月华，是朕的皇后，你们谁敢向她动歪老筋，我要了谁的狗命。” 杜海不甘心，说道:“你是女的，张一给你当妃子。” “滚——”李雅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杜海，拖长了声音，说出了一个很有分量的字。 杜海哼了一声，说:“好男不跟女斗。” 郑悦在切了一声，说:“你算好男，全世界男生怕是死绝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都针对我？” 郑悦和李雅同时说:“因为你贱！” “我贱我无敌！”杜海说着，两手做了兰花指，做出一脸贱样。 众人抖抖身体，哎哟一声。 虽然我和谁都打得火热，可是常在一起玩的，就是这几个人。 我，我的同桌杜海，还有前排的大姐大李雅和她的同桌，女杠精郑悦。我姐呢，因为她最好的朋友李雅，和她最爱的弟弟张一与这两个二货要好，她也就勉为其难地与他们来往了。 虽然我们只是高二，课程也安排得紧凑，只有一个星期，只有周六下午和星期天不上课，但是周末晚上也还要上晚自习。 星期六的时候，我们几个喜欢聚在一起玩耍，常去的地方就是杜海住处。因为他那里地方宽敞，并且，他还炒得一手好菜。 “今天杜海只是约张一和月华，我是没有口福咯！”李雅眼睛看着张月华，揶揄地说。 “小雅不去，我也不去的。”张月华羞涩地说。 郑悦说道:“杜海就一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呀，还是和张一去搞基得了，月华，你是别指望了，得不到姐，得到弟也是一样的。” “对，小一，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杜海说着，一张胖脸就往张一凑过去。 “你他妈倒贴钱我都不要，死开！” “你就只凶我，有本事，你凶李雅去。” “她又没有惹我，我干嘛要凶她？” “你是不敢凶她吧！” 郑悦一旁说道:“李雅大侠，乃是张一少侠姐夫，他怎么敢凶姐夫呢？” “啊！好难受啊！我要去死！”杜海在一旁哭天抢地，自己拉着张一的手，然后起身，“你不要拉着我，让我去死。” “鬼才拉着你，去死吧你。” “我心里知道你舍不得我去死的，为了你，我不死了。” “鬼才舍不得。” 李雅嫌弃地看着二人，说:“无聊！” 郑悦看着杜海，说:“恶心，去死吧！” 这时候铃声响起，各自回到各自座位，开始上课。 这节课是数学课，来讲刚刚测验的试卷。数学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严肃的中年男子。 杜海拿一张纸，在上面写道。 大姐大，月亮姐姐，我今天做你们最好吃的干锅辣子鸡哦！ 杜海挫了一下前面的郑悦，郑悦右手向后接过纸条，看之后，递给李雅。 李雅大笔一挥，在后面回复道:别想用吃的贿赂朕。然后揉成一团，向后潇洒一扔，扔在张一的怀里。 张一拿起纸团，扯开来，看着小声说道:“你大姐大不吃这一套。” 他边说边把纸条放到杜海的桌前，杜海二话不说，又在上面写上。 还有红真真的红烧肉。 张一看着“红真真”三个字，受不住一下，这方言也亏他能想着写出来。 杜海正准备递给郑悦的时候，老师突然喊道:“杜海！” 杜海立刻起身，纸条捏成一团在手中握着，老师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掌，一双眼睛严厉地看着他。 杜海乖乖地把纸条放在老师手中，老师接过纸条，示意他坐下，然后走到讲台，看了一眼纸条的内容，说道:“杜海，以后你一定会是一个贤妻娘母的。” 瞬间班上一整狂笑，杜海反而以此为荣，说道:“谢谢老师的夸奖！” “不要贫嘴，认真听课，你看你，这次测验就只得110分，上课还不认真听讲。” 张一得一地小声说道:“安逸不？” “张一，你分数还比他低，还好意思吗？不知道向你姐姐学习，他这次本来可以得满分，可惜最后一题最后的答案算错了。” 张一嘟嘟嘴，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 一下课，五人就跑去菜市场开始买菜，准备各种材料。张一，不会做饭，不会买菜，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的劳动力。 大包小包，全身挂着。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良心啊，是不是想累死我啊！” 杜海在认真和选材料，和老板谈着价格，女生们呢？自然是在一旁跟着说买这买那，或者悠闲自得聊着天。 “小一，我来帮你的忙吧！”最终还是自己的姐姐出手帮助。 郑悦看着张月华，说道:“你还是心疼你弟弟啊！” “好啦！看着他可怜样，我们一个分一点拿。”李雅在一旁发话，大家便都去帮张一分担口袋了。 在菜市场买好菜，走到先吃摊的时候，张一对张月华撒娇说:“姐姐，姐姐我饿了，我要吃冰粉！” 郑悦“咦”一声，杜海笑道:“一天就知道跟你姐撒娇。” “那是我姐，不跟她撒娇跟谁撒娇啊？” 郑悦坏笑道:“跟杜海啊！杜海会满足你一切要求。” “滚一边去！” 张月华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斗嘴，没有发言。 “好啦，我也想吃冰粉，我们吃冰粉去。”李雅发话，大家就在旁边一小摊坐下，“老板，来五碗。” 老板上第一碗，放在了张一年前，张一推到旁边给张月华，说:“姐姐先来。” 这时候老板阿姨，看了一眼张月华，又看看张一，笑着问道:“哇！你们两个是双胞胎？” “是啊，是啊！是不是很帅？” “真羡慕，你们确实都很漂亮。” 其他人一下笑起来，郑悦说道:“你好漂亮。” 杜海在一旁，一脸贱样地看着张一说道:“你就从了老夫吧！” “你们两个滚一边去。” 阿姨尴尬地问:“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嬢嬢，你别理他们，他们就那样。”李雅在旁边给阿姨解释。 老板也就没有理会，继续去忙活，五人吃完冰粉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晚上，经过快乐的聚餐之后，郑悦突然提议要喝点酒。李雅立刻反对，说道:“喝酒，我回去还不被我妈打死。” “哎哟，雅姐竟然还有怕的？”杜海在一旁揶揄道。 张一跳出来，说道:“雅姐，没事，我帮你喝。” 郑悦:“哎哟！这么豪爽啊？那你也帮我喝。” “朕可是他姐夫，帮我得是必须的。” “你们三个一家人，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在我家里撒狗粮，太过分了。喝酒，我要喝酒，喝酒消消愁。”杜海在一旁假装难过地说道。 “举杯消愁，愁更愁！”李雅在一旁悠然说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张月华突然在一旁对道。 “哈哈。月华都同意了！”郑悦开心地笑道。 张月华一脸懵圈地看着郑悦，问:“我同意什么了？” “喝杜康啊！” “来吧，来吧！死就死了！”李雅一摊手，做出视死如归样说道。 张一对杜海说道:“走，抱酒去。” “得勒！” 二人立刻出门，杜海潇洒回头，对着三个女孩说道:“好好等着我们回来。” “恶心，快滚！” 张一一把抓住他，说:“快走吧，恶心谁呢！” “你吃醋了吗？”杜海朝张一抛媚眼道。 “吃你妹啊！”张一把他推到前面，他跑两步说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到屋外，张一对杜海说:“等一下，喝点酒，我想借助酒劲，向李雅表白！” “你敢！你不怕她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我也拼了。” “你们姐弟双胞胎，我觉得，你喜欢李雅，一定是受你姐的影响。” “你胡说什么？” “不是说双胞胎会心有灵犀嘛，你姐喜欢李雅，所以你也喜欢李雅。” “你说的什么屁。” “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头。” “张一。” “干嘛！” “你也像你姐喜欢李雅一样，喜欢我。” “你恶心不恶心啊？” “不是啊，这样说不定，你姐就喜欢我了。” “你是不是找死啊！” “其实李雅，真的很漂亮，眼睛大，皮肤白，感觉就是那种白富美。” “你了别想打她主意。” “她不是我的菜，你姐和你才是我的菜。” “你他妈滚远一点！” 二人打闹着，去抱了两件啤酒回来，放下啤酒，张一一摊说:“没想到一件酒这么重！” 郑悦道:“你那是缺乏锻炼。” 张月华看着两件酒，说道:“你们怎么买了两件？买一件不就够了吗？” “一件只有酒瓶，我们五个人，一件当然不够了。”杜海说道。 “喝酒就是一种感觉，没必要喝多的。” 李雅看着月华，说:“月华，没事，有朕罩着你，我感觉在着呢！” 杜海看着她，说道:“你现在不怕你妈了？” 杜海这么一说，李雅的电话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李雅拿出来一看，正是自己妈妈打来的。他瞪了一眼杜海，说道:“乌鸦嘴，你们别说话。” “妈。” “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和月华他们一起，玩一会儿就回来。” “外面太乱，早点回来。” “没事，如果晚了，我让张一和那个胖子送我回来。” 杜海一听那个胖子，在一旁无声，愤怒地挥舞拳头，可是在李雅一个杀人的眼神下，立刻僵在半空中。 “虽然明天不上课，但是也不要玩得太疯，等一会儿如果晚了，我让你爸去接你。” “爸今天在家吗？” “今天没加班，在家。” “那好，就在那个胖子家，你之前来接过我的这里。” 李雅挂断电话，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不是很凶吗？开始吧！” “谁怕谁？” “来，开干！” 李雅不让张月华喝酒，大家也同意，可是游戏是要参加的，只是她罚的酒都被李雅喝了。 酒过三巡，李雅看着还挺清醒，提议喝酒的郑悦却倒下了，趴在张月华的怀里就不动了。 “月亮姐姐，你太差劲了吧！”杜海看着郑悦说道，可是郑悦没有理会他。 而杜海也有几分醉意，这时候他看着张一，张一一张脸红彤彤的像个害羞的姑娘，正看着李雅。 “喂，张一！”杜海拍一拍张一的肩膀，“你不是说，你要说心里话吗？” 郑悦一听心里话，在张月华的怀里软绵绵地说:“他有什么心里话，就是喜欢小雅呗！” 李雅看着张一，一脸严肃地指着自己问道:“你喜欢我？” “全班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杜海说道。 “哎呀，你怎么能喜欢你姐夫呢，朕可是独宠你姐一人的啊！”李雅笑哈哈地说道。 “别瞎扯，我就喜欢你，什么姐夫不姐夫的。”张一看着李雅，认真地说。 李雅被张一这突然认真的表情和话语说的楞住了，张一突然起身，走到李雅旁边，李雅吃惊地站起来，连忙问道:“你要干嘛？” 张一突然一把抱过李雅，然后一字一句说道:“张一，喜欢李雅！” “张一，你是不是想死！”李雅铿锵有力地说出这几个字。 “死，我也喜欢你！” “小一，放开小雅！”张月华在一旁，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张一呢“哦”一声，放开了李雅。 他刚刚放开李雅，李雅却一把抱住他，说道:“你认为姐夫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你想抱就抱，想放手就放手？” 众人被李雅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张月华怀里的郑悦，也睁大眼睛，慢慢坐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李雅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拳打在了张一的肚子上。 张一“啊”一声，抱着肚子，走开了。 “小子，姐夫不是好欺负的。” 郑悦切了一声，说:“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你的好果子吃。”说着。又倒在了张月华的怀里去了。 “活该，叫你这么随便。”杜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 这时候李雅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对众人做出禁声手势，瞬间，众人安静下来。 “都十一点了，是不是还在杜海哪里？” “是啊，妈！” “我过来接你。” “爸呢？” “又去加班了，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好嘛，妈，你来接我妈，我在这里等你。” “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因为我喝了一点点小酒。” “什么？你喝酒？” “对呀！只是酒太难喝了，下次不喝了。” “真是的，等着，我马上过来。” “好的，挂了啊！” 众人张大嘴巴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的妈妈说这种话，杜海竖起大拇指，道:“大姐大就是大姐大，佩服。” “好啦，接下来酒不喝了，你，你！”他指了指张一和杜海，“就在胖子这里睡了。” 然后她对着张月华和怀里的郑悦说:“月华，还有月亮，你们这两个嫦娥，等一下陪我去朕睡。” 张月华看着李雅的样子，无奈而又开心地笑了，杜海看着月华的笑容，也开心地笑了。 而张一，他不知道李雅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敢猜测，因为这女生，实在是太强悍了，不，应该说是他会可怕了。他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没过多久，李雅的妈妈孙丽就来上门。 “你们几个给我开门。” 杜海和张一迅速从客厅躲进卧室，假装睡觉去了，李雅鄙视地切了一声，走过去打开门。 李雅一打开门，孙丽一双严厉的眼睛看着她，她却笑着喊一声“妈！”，然后抱住了她。 “一身酒气，走开，现在就喝酒，成什么样子。”说着推开李雅，走进屋。 张月华看着孙丽进来，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可是她怀里有郑悦，不能起身。 “月华，你没喝酒吧！” “我没喝！” “好孩子，不要学她们。那两个小子呢？” 张月华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孙丽走过去，看着两个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小子，历声吼道:“你们两个小子，不要假装睡觉，给我起来。” 二人迅速从床上弹起来，低着头，道:“嬢嬢好！” “看你们这样，我好什么好，真是不学好。” 接下来，众人被孙丽教训一通，然后才让张一和杜海睡觉。自己和张月华扶着郑悦离开，李雅在一旁笑嘻嘻地在后面跟着离开。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一章 李雅 我的名字叫李雅，我妈说，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温文尔雅，可是却事与愿违，最后，我却成为了一个假小子。 我希望成为黄蓉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侠，当然是射雕中的黄蓉，神雕中的黄蓉已经没有了她的本色，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 不管这些，反正我还年轻，可是现实世界不是武侠世界，所以，我最实际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惩治邪恶的警察。 我想成为警察，可不是因为我爸是刑警，而是因为我女侠的梦想，现实之中，只有警察才能帮我实现。 我们班有一个女孩子，就是妈妈希望我成为的，那种温文尔雅的范儿，可是她的名字了没有我这么雅了，而是叫张月华。 见到她，我女侠心就一下疯长起来，总是想去保护她。 她有一个叫张一的孪生弟弟，她们两个，可是世间罕见的稀有动物。他们两个，如果就同样的头发，只看脸，我可能会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我记得，当时高一，她两姐弟在军训场上，戴着帽子，穿着同样的衣服，所有人都认为是一对孪生姐妹，但是他们的颜值，可吸引了大多数男生的目光。 当时的时候，我跳到张一旁边，搂住他的肩膀，说道:“美女，叫什么名字？” 张一摘下帽子，翻一个白眼，说道:“大姐，我是帅哥！” 我瞬间尴尬地放开手，连忙道歉。 他鄙视地看着我，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张月华。 “这位，我孪生姐姐，她才是美女！” “哇！你们是龙凤胎啊？”我当时惊讶地大声喊出来，而这一声，吸引了全班同学的围观。 我也没有管那么多，走到张月华前面审视一翻，她尴尬地看着我。我开口介绍道:“我叫李雅！” “我叫张月华，他是我弟，张一。” 我像看大熊猫一样，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二人。 “喂，那个什么李雅的，不要这样看我姐，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看她。” “那我看你吧！”我说着，就仔细打量起张一来。 “你是不是女神经病啊？” “我是神经病，那我们班不都是神经病吗？” 张一这时才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着他们这对珍惜动物。 我也没管他，走到张月华旁边，抱住她肩膀，大声说道:“我宣布，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懒得管他们，而张月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一脸尴尬。 张一走过来，大声说道:“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我是女侠，以后你姐就是我罩着了。” “谁稀罕你罩，我自己会照顾我姐。” “哎哟，没想到还是一个姐控。” “控你个大头鬼啊！” 这时候教官走过来，大声训斥。 “围在一起看什么呢？散开！” 众人散开，教官走过来看着张一，惊讶地说道:“啊，你是男的？” “是啊，怎么了？” “那刚刚我把你编排在女生队列休息，怎么不报告。” “因为我也想早点休息啊！” “偷奸耍滑，跟我去围着操场跑三圈。”教官严厉地吼道。 “是，教官！”张一听话地开始奔跑。 教官一双眼睛杀人似地盯向张月华，我立马说道:“她是货真价实的女生。” 张月华害羞地看着教官，叫了一声“教官好！” 教官眼神瞬间就温柔下来，笑脸惊讶地问:“你们是龙凤胎？” “嗯！” 后来，张月华告诉我，那时候的她，还认为我是同性恋，可把她吓得不轻。 从那天起，我就和张月华越有越近，成为了高中时代的好朋友。 张月华姐弟两的那张脸，放在女孩头上是美女，放在男孩头上是俊男，完全看不出一丝不和谐。 张月华总是被男生纠缠，可是她总是不懂得拒绝，这时候就是我这个女侠出手的时候，所有男生，被我一一杀得片甲不留。 为了维护我的女人，我从此成为了传说中的“大——姐——大”，可是我成为的是女侠啊！算了，不在乎了，反正都是惩奸除恶的人。 说来一奇怪，我越是对张月华好，和她越走得亲近，就对张一的感觉越加奇怪。我想，都是怪他和他姐姐长得一样的缘故。 后来，我在班上又和张一的同桌杜海，我的同桌郑悦一起，成为了一个小团体，我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姐大。 我们五个经常一起聚餐，一起学习，一起喝酒。当然，酒就只喝过一起，那一次张一那小子竟然想我表白。 说实话，当时我心跳加速，有一点点惊喜的。但是，我可是大姐大，这小子竟敢莫名其妙地抱着我，然后向我表白，还是醉酒的时候。这，就是找死。 那天我记得我们所做人，被我妈教训得很惨，当然，除了她一直希望我成为的样子的月华。 我妈每次见到月华，都特别关心，特别喜欢。有时候，不了解情况的人看见了，还认为月华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是那个嫉妒啊！ 月华的成绩长期是学校第一，有时候被我们班长成启超过，但也就是偶尔。 我的成绩，都在我们班前五名，也就是全校前五名，其实就是在三四五名来回上下，一二名我是想都不想啦！ 作为女侠，怎么会在乎那些东西，在乎的是自己能否惩奸除恶。 在张一向我表白之后，第二天我头疼了一整天，睡了大半天。还被我妈揶揄说:酒好喝不好喝！ 郑悦也和我差不多，在我家我们两个赌咒发誓，以后不会再喝酒了。而月华在一旁笑着说:“你们两个，昨晚不是挺豪放的嘛！” “老婆，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星期天，月华一天都在照顾我和郑悦。 星期一上课，我巍峨地现在他面前，严肃地看着他。 “大姐，你看得我心发慌啊！” “大姐大，我走开，我怕殃及池鱼。”杜海在一旁，胆怯地说。 “谁也别走，你是证人。” “哦！” “张一，说，你前天晚上的所作所为。” “还要用说吗？” “不然呢？” “不就是那样吗？” “哪样？” 这时候同学都好奇地看过来，张一扫视了一眼，有些不自在。他从前可喜欢被人围观了，可是这次，他却表现得忸怩了。 “雅姐姐，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 “我不该说那些话，做那些事。” “哪些话，哪些事？” “不说了吧？” “说！” 杜海在一旁小声说:“我都说了，你要死的嘛！” “没你说话的份，闭嘴，张一，说！” 郑悦拉拉我，说:“小雅，放学再说了。” 这时候张月华走过来，问:“小雅，你是认真的？” 我看着张月华，说道:“月华，这小子太想你了，我心动了！” 众人一听，瞬间惊呆了，张一张着嘴巴看着我，问:“大姐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来，我瞪他一眼，“上课了。” 放学之后，张一就和杜海来献殷勤，我对杜海说道:“这关你什么事，走开。” “怎么不管我事，你和张一好了，以后有人管着你，多好。” “你说什么？谁管我？” “杜胖子，你说什么？谁敢管雅姐，雅姐是天，雅姐是地，雅姐是女皇帝。” “孺子可教也。” “妻管严！” 郑悦在一旁说道:“如果是月华同意你，你可能还是气管炎晚期。” “可惜月华不同意啊！天啊！为什么这样对我这样一个好男人。” 张一道:“死一边去，你那里算得上是好男人。” 郑悦笑道:“全是贤妻娘母。” 我看着杜海道:“要不，我纳你为妾。” 杜海走过来，一脸贱样地看着我说道:“真的吗，大姐大？” 张一连忙对他说道:“滚一边去，那里有你的事。” “张一，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小妾，你和他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小妾。我唯一的正室。”我抱着旁边月华的肩膀，“只有月华，你们都是低等的小妾。” 郑悦在一旁说道:“你这后宫还真是乱。” “月亮，要不，我也纳你为妾？” “算了吧，我还是当我的平民算了。” 我本认为，我们的世界会这样，永远在阳光灿烂中一直下去，可是，三个男生的出现，彻底让我们的生活进入黑暗的世界。 这三人，其中两个是我们学校出名的小混混，另外一个是其他学校的。他们所做的事情，是我永远不原谅的，在我看来，只有死，才能赎清他们的罪。 广阔的足球场上晚自习只有我和张一，我们坐在球场的正中央，静默着，谁也不说话。 我不记得我们两个坐了多久，我先开口说道:“我要让他们死！” 张一抬头看我，眼神迷茫，他痛苦地说:“死！怎么能这么便宜他们呢？” “我已经决定了，让他们死！” “我不想让你搭进去，我一个人去解决他们。” “我们谁也不会为了这三个滚蛋搭进去。” “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就是杀了他们。”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在我看的侦探小说中寻找方法，注意的事项。 最后，我的得出的杀人方法，最完美的，就是简单地杀，不留痕迹，不用太多技巧。 在一个雨夜，下晚自习回家，我看着滚滚的雨水在街道上流淌，清洗着肮脏的街道。我突然意识到，要杀人，所有痕迹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交给老天爷，这才是最完美的掩藏证据的方法。 第二天，看着被雨水冲洗过的，崭新的世界，我终于确定了计划。 我中午的时候，让张一和我去足球场，空旷的环境，没有谁能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要想报仇，我们必须忍耐，等天时地利，到时候让他们偿还所欠的债。” “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我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我列出来，需要准备的东西。 两件雨衣； 两双皮手套； 两顶头套； 一张二十平米左右的胶纸； 3厘米宽的大透明胶布； 一把随处可买的水果刀； 一把普通的钉锤。 张一看着我所列的清单，我在旁边说道:“准备好这些东西，就等天老天爷的眷顾了。” “准备好，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雨夜！” “雨夜？” “是的，只有午夜，我们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雨夜之后我们怎么做呢？” “除了雨夜，还要他们独处。这两个条件，都得老天爷的眷顾。” 张一沉默不语，一会儿，他开口道:“为什么不在他们一起的时候，一起解决呢？” “这样风险太大，他们三个男生，我们只有你和我，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这时候，我发现足球场外站着的一个熟悉身影，我立刻让张一收起道:“你姐过来了收起来。” 张月华的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走到旁边之后坐下，说:“这几天你们两个一直躲着我在这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小雅，你越回答得干脆，就越说明有事瞒着我。” “姐，你就不要管了。” “我不管？任由你们两个胡来？刚刚藏的是什么，拿出来。” “没什么！” “拿出来！” 我看着张月华惨白的脸，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却很坚定地看着张一。 “张一，也没什么，给她。” 张一拿出清单，递给月华，月华看着清单，问道:“计划呢？” “什么计划？”我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 “我决定，要亲手报仇，让他们付出代价。”张月华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才发现，一向温文尔雅的月华，此时的眼神，就像是野兽的一般。 我不言语，张一开口说道:“姐，我怕你承受不来。” “我从前认为，我们是生活在阳光下美好的世界，可是自从那以后，我才发现，我们生活在阳光下的，肮脏的世界。这里天堂与地狱并存，只是，天堂是属于别人的，而属于我的，是地狱，阳光粉饰下的地狱。在地狱里，我必须变成野兽，否则，我将会被吞食。” 我看着月华坚定的眼神，问道:“你，确定参加吗？” “我确定。” “好，我们三个一切，惩治罪恶。” 前段时间，月华是坚持要报警的，可是一旦报警，她的后半生也会因此而毁掉。并且，这样的人渣，根本就没有必要存活在这个世界，对他们唯一有效的惩罚，就是让他们下地狱。 在我的坚持劝说下，我让她隐忍，但是却没有告诉她，我和张一的计划。如今，我们计划已瞒不住她，我们只有一起，惩治罪恶。 我把我的计划全部告诉二人，说到最后的尸体处理，我愤恨地说:“这样的人渣，就该像垃圾一样，扔在垃圾堆，和垃圾在一起。” “我现在就想杀了他们。”月华满腔怒火地说。 看抱着她，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用不了十年。” “那我们惩治罪恶的顺序是？” 我解释道:“潘顶，性格乖张，认为自己是章城的地头蛇，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他认为谁也不敢动他，放在最后。” “余松，性格和潘顶差不多，抗压能力也强，所以放在第二。” “赵雷，性格懦弱，如果得知其他两人被惩治，可能会因为害怕，为了保命，会说出他们所犯的罪行。那时候，我们就不能惩治，所以，他放在第一个。” 张月华反对道:“我认为，就因为赵雷性格懦弱，所以才可能不敢说出自己所犯的罪行，所以应该放在最后惩治。” “性格懦弱，面对压力，越容易发疯，到时候他所做的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所以，第一个惩治的人，必须是他。” 就在我和张月华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们三个，在哪里做啥呢？”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杜海，他正朝着我们走过来。 张一把清单和我的计划书快速收起来，于是朝他招手。 杜海走过来，在张一旁边坐下，说道:“大姐大，张一，月华女神，你们怎么这段时间都不理我，我好难过。” 张一没好气地说道:“难过一边难过去。” 杜海能听出来，这根本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于是惊讶地看着张一，问道:“你吃错什么药了？” 我没有等张一开口，瞪了他一眼，说:“他大姨妈来了，别理他。” “还是大姐大好！” “郑悦呢，下课我不是靠着她和你一起走的吗？”月华和气地问他。 “她说，大姐大不理她，她就不想理我了。” “我不是不理她，而是有事。” “谈恋爱的事？重色轻友！哼！” “你迟早也会有重色轻友的一天的。”我算是承认了他所说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的猜疑。 杜海看着月华，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呢？” “你别他妈一天烦我姐好不好？” “张一，你这段时间是吃什么药了？” 月华看着张一，厉声说道:“张一，心情不好，不要发在杜海身上。走一边去发脾气。” 张一生气地起身，走开了。 杜海没有想到会这样，尴尬地看着张一离开，然后问我。 “大姐大，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我说了几句，不高兴了呗！” “大姐大，我不是说你，你还是不要太强势，他是男生，有时候还是多给他一点面子。” “哎哟！还教训是大姐大来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敢，不敢！” “杜海！”月华突然温柔地喊杜海的名字，杜海和我都惊讶地扭头看着她，她却一脸严肃地看着杜海，说，“杜海，如果我不再完美，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心头一惊，生怕月华说漏嘴，杜海却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说道:“月华永远在我心中都是完美无瑕的。” 月华突然笑了，对杜海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哦！”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 我看着月华，心里有一丝暖意，月华因为还有人对她纯洁的爱，而心没有完全死去，这样的月华，才会继续走下去。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二章 天意（1） 雨，下得哗啦啦的，雷电交加，整个世界都仿佛要被摧毁。 张月华的房间，只开着书桌上的台灯，在昏黄的屋内，张一站窗前，拉开一丝窗帘，看着对面仇人的门，灯光从门缝中射出来，在雨中，就像是无助的希望。 自从发生可怕的事情之后，张月华就要时刻拉着窗帘，不让其他人看见屋内，自己也不看外面。 张月华趴在桌子上，认真地做着习题，这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 月华拿起手机，看着小小的黑白屏幕上，小雅的名字，按下了接听键。 “小雅，什么事？” “我在来你们那里的路上。” “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干嘛？而且嬢嬢不知道吗？” “我趁她们睡着了，偷偷出来的。你让小一来接我，我从小路走过来的，让他走过来遇我。” “好，你自己小心点。” “嗯，先挂了。” 张月华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00:01发呆，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说话，张一就离开窗前，拿起桌子上的白色雨衣，说:“姐，我去接她，你把门锁好。” 张月华点点头，陪着张一走到门口，看着张一一离开，马上把门关上，打上小锁，然后才走到窗前坐下。 刚刚坐下，她又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一丝丝窗帘。 她看着窗外，黑暗中只有对面门缝中有一丝光线照过来，她眼中出现一丝凉意。 她这时候想，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自己生在地狱，而带着张一和李雅一同走向地狱，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看着桌子上，前两天买来的钉锤和水果刀，心里乱七八糟的。 这时候，对面突然一道亮光照过来，是仇人旁边的门打开，一个女孩有些惊慌地出门来。在大雨中，她看见女孩向什么也没有穿一样，其实她穿着一件薄纱的上衣，绯红色的内衣，在大雨中也能看清楚。 这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世界突然明了起来，张月华能清楚地看见女孩的样子，娇小而又可爱，透明的衣服，看上去又很性感。她，正在朝自己的这个方向看，看得很专心，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闪电过后，世界瞬间又暗下来，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雷声传来，而就在这时候，女孩旁边的门也打开。 张月华慌忙关上台灯，一个在脑子中想象着杀了无数次的男孩走出门来，他发现旁边有光线，扭过头，正好看见性感而又美丽的女孩。 女孩发现男孩，立刻慌张地朝屋内跑进去，男孩迅速跟过去，就在门要被关上的一瞬间，留着一道缝怎么也关不上了。 时间，突然静止了，张月华的头好像要炸裂一般，她看着女孩的门被强行推开，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女孩惊恐的脸，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随后，门被关上，可是还有一丝丝的缝隙，跟明显，男孩慌忙，没有关紧门。 雨，哗啦啦地下着，雷声，从没有间断，世界忽明忽暗。而就在这老天爷的帮助下，对面女孩的呼救声，被淹没在雷声，雨声中。 而此时，窗前的张月华已经不见，桌子上的钉锤和水果刀已经不见。 路上，一个身穿白色体恤的女孩，右手拿着钉锤，左手拿着水果刀。 她走到门前，从门缝中看进去，女孩的衣服已经被扯去，全身赤裸，她没有呼救，因为她的脖子上有一把甩dao。她的眼中全是泪水，而有一个恶魔，赤裸着上身，像狗一样爬在女孩的身上亲吻，另外一只手正在解自己裤子。 她呆呆地看着，一张张丑陋，狰狞的面孔在自己的大脑中闪现，她感觉到世界都要崩塌了。罪恶，曾经降临在自己身上，而此时，又一次在自己眼前，降临在另外一个女孩的身上。而这实施罪恶的魔鬼，却是同一个人。 她推开门，正在进行罪恶的魔鬼，还在继续着，魔鬼身下，可怜的女孩发现了她，眼中是惊恐，是祈求，是希望。 张月华发现脚下有一颗棒球棍，她跨过去，走进魔鬼。 张月华不想再看魔鬼赤裸的、肮脏的身体，在他正要脱去掩盖自己肮脏身体的裤子的时候，张月华使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挥动钉锤，狠狠地朝恶魔后脑勺砸去。 一声雷鸣，掩盖了敲打声，恶魔像死狗一样怕在女孩的身体上。 女孩扭头看看脖子上的刀，已经和恶魔的手，一起躺在床上。她迅速从恶魔的身体下爬出来，拉起铺盖盖住自己的身体。 她满含泪水地看着张月华，眼中是恐惧，还有一丝感激。可是此时因为恐惧，让她说不出哪怕是一个字来，即使哭声也不能发出，而只有无声地抽泣。 张月华慢慢举起左手，手中的水果刀，就像是天使的利剑，正准备制裁恶魔。 在床上的女孩，呆呆地看着张月华，连抽泣也停止了，只是恐惧地看着张月华，看着她手中的利刃。 而她眼中，也出现了一黑一白的影子，他们好像是黑白无常，正一步步走向正要执行审判的天使。 就在张月华正准备刺下这一审判之刃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她回头，是张一，自己的弟弟。他穿着白色雨衣，如同天使一般。 而他旁边，是穿着黑色雨衣的李雅，看上去就像是死神一样，她走到张月华跟前，取下她手中的审判之剑，另一只手去取钉锤。 李雅看着床上惊魂未定的女孩，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看着她，点点头，眼中的恐惧减少了几分。 李雅看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恶魔，后脑勺有明显的血迹，他对张一说道:“拖去他的地狱。” 张一抓住恶魔的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走去对面的房间。 李雅看了看女孩的房间，在书桌上看见了一个大的透明胶布，走过去拿起来，然后慌忙出门去。 这时候，女孩终于说出了三个字。 “谢谢您！” 张月华被这三个字从噩梦中惊醒，看着自己救下来的女孩，她，笑了。 “你没事就好。” “谢谢你救了我！”女孩说着，哭了起来。 而这时候外面的雨声，雷声，仿佛要撕碎这个世界。这时候李雅走进来，看着大声哭泣的女孩，厉声道:“住嘴！” 李雅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入女孩的喉咙，瞬间阻止了她的哭声。 张月华对李雅说道:“她刚刚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了，不要在吓唬她了。” “你看你，头发都还湿的。”李雅有些抱怨，扭头看着床上的女孩，“你这里有干帕子没有？” 女孩从被窝中伸出右手，指着门的方向，而这时候她不注意，漏出了半边身体，李雅看看她，有低头看看自己。女孩意识到什么，快去拉被子裹住。 李雅看向门，门开着，紧贴墙面，她问:“在门后面吗？” 女孩点点头，李雅走过去，拉开门，后面挂着几块毛巾，她找到一块看上去洁净，而又干燥的拿下来，问女孩。 “这块干净的吗？” 女孩点点头，李雅拿过来，准备给张月华擦头发，张月华从李雅手中拿过毛巾，说:“我自己来。” 李雅看看女孩，又看看张月华，问道:“你说，这次怎么办？” “我救了她，我很高兴。” “你高兴，但是对我们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张月华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然后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张月华放下手中的毛巾，和李雅走出去，李雅随手关上门，在关上门之前，朝女孩微微一笑。 “今晚上要动手吗？”一关门，张月华就小声问。 “都被你打成那样了，而且老天爷也帮忙，你说呢？” “可是这样，小一和你，会一同置身危险中的。” “不要多说，在这里危险，和我过去拿手套些。” 二人走过余松的门口，门已经被关上，她们走下楼，同用一件雨衣，走过街道，上到对面的楼。 “小雅，刚刚我想了很多，我不想你和小一和我杀人，我生在地狱已经够痛苦了，我不想你们同我一起进去地狱。” “地狱？没有什么地狱，有的只是惩奸除恶，你知道，我梦想就是成为女侠，你如果让我放弃惩治这些恶魔，还不如让走去死。只要能除恶扬善，生在地狱又有什么关系？” “好！”张月华不再多说，因为她知道，再说什么也阻止不了李雅。 二人拿好东西，戴好头套，手套和鞋套，又迅速跑过对面的楼，敲响余松的房门，张一来开门，李雅把头套，手套和鞋套递给他，他迅速戴上。 二人进屋，屋内昏暗，只有一盏台灯开着。李雅在后面关上房门，把胶纸放在一旁，余松赤裸着用透明胶布捆绑在椅子上。 “还没醒？”李雅小声问道。 “没有，旁边的女孩怎么办？我们这样做，她会不会告发我们？” “你姐救了她，等一下我再去威逼利诱一下，你姐去打一下感情牌，让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看她胆小的样子，而且你姐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应该会选择沉默。” “这样太冒险了。” “可是现在这样，你要让我们放弃吗？” 张月华看见二人争执，开口说道:“他没有看见我们三人，放了他，我们再找机会。” “放了他，他一定会去找旁边女孩，她完全有可能捅出我们来。”李雅反对道。 而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三人立刻静默，屋外传来女孩的声音。 “是我！” 三人没有人回答，相互对望着，片刻之后，李雅还是去打开了房门。女孩已经穿好衣服，现在门外，胆怯地看着李雅。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三章 天意（2） 三人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女孩，心里紧张却又毫无办法。 “你有什么事？” “你们不能放了他，不然明天他找我怎么办？”女孩说着，准备走进屋，李雅放她进来，然后关上门，这时候她才发现女孩手中拿着一根木棍。 女孩走进来，愤恨地往余松身上挥动木棍，三人谁也没有阻止，打了几棍子之后，她停下来说道:“现在我是同伙了，不用怕我告发你们了。” 而也许是因为伤痛，余松咳嗽醒了过来，扭头看着旁边的四人，满脸恐惧，摇晃着身体，想张口说话，可是已经被透明胶封住。 李雅看了着女孩，女孩还要泪花的眼神坚定，然后说道:“我相信你。” 此时，她们也只有选择相信这个女孩，没有其他方法。 屋外继续着电闪雷鸣，李雅对张一说道:“一，压住他，不要让他拖着椅子乱动。” 张一压住椅子，李雅拉着女孩和张月华走到余松的前面，说:“好好看看她们，天使一般的女孩，你却用肮脏的身体玷污她们。现在，我将要摧毁你肮脏的身体，你，没有申诉的权力，只有等待审判。” 李雅看看女孩，对她说:“你没有手套和头套，在这里好好站着，不要触碰任何东西。” 女孩点点头，李雅从椅子旁边的地上拾起锤子，蹲下身体，说道:“恶魔，你在肮脏的身体，手，触碰了你不该触碰的东西。” 李雅说着，锤子就砸在了他的手上，他痛苦挣扎，双眼恐惧，只能发出猪哼一样的声音。 “你有十个手指，一个手指一锤，这是对你的惩罚，正义对你的惩罚。” 一锤，两锤，三锤……余松就这样在恐惧中承受着痛苦，就在第八锤即将砸下去的时候，张月华阻止了她，说:“我要亲手惩罚他。” 李雅点点头，起身把锤子交到她手中，月华全身再颤抖，然后举起钉锤，狠狠地在剩下的两个手指上敲下去。 她低着头，看见了余松两腿间罪恶的东西，瞬间怒火中烧。她看着张一，说:“我要废了他的东西，帮我拉开他的腿。” 余松本来就痛苦中挣扎，此时一听，更加恐惧，努力摇着头，张一放开椅子，蹲下来，搬来余松的腿。余松拼命挣扎，可是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张一没我费多大的劲就控制住了他。 月华一锤，两锤地砸砸着，直到砸成稀巴烂，李雅阻止她，她才松手。 而此时的余松，面目痛苦而扭曲，想叫喊，却没有办法大声。 这时候，女孩突然提起棍子，愤怒地砸向余松的嘴，口里还说着:“你他妈的臭嘴，让你亲，让你亲……” 直到看见鲜血直流，李雅向前阻止，她才停手。此时的余松，面容变得麻木，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雅说道:“进行最后的惩罚吧，时间长了，危险越大。” 其他人点头同意，李雅拾起椅子旁边地上的匕首，说:“月华，你想亲手制裁吗？” 张月华接过匕首，之前紧张的情绪已经缓解，在她脸上看到的是报仇发泄后的快感。 月华走到余松面前，余松一双眼睛疲惫无神地看着她，而当月华拿着水果打，轻轻刺入他的胸膛的时候，他立刻开始挣扎，虽然他知道挣扎没有用，因为李雅和张一已经控制住了他。 慢慢地，慢慢地，水果刀就像是蜗牛一样，慢慢地爬进自己的胸膛，疼痛，死亡，恐惧充斥着大脑。 余松眼睛圆瞪，鼻孔快去喘息着，恐惧地盯着月华，不断地挣扎，鲜血从刀刃处流出，顺着胸膛流下，流到肚子，就到腿间，流到椅子上与之前的血液汇合。 而这个过程，女孩都呆呆地看着，像一个木偶。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松停止了挣扎，喘息声也停止，月华送来紧握的刀的双手。 李雅走过去，扶起她，对旁边的女孩说:“你带她，去你房间休息。” 女孩拼命点头，李雅去开门，二人出门前，李雅让月华脱下鞋套，因为它上面粘上了血迹。 脱下鞋套后，李雅说:“过去把手洗一洗。” 李雅在开门让二人出去后，仔细看着门外的世界，雨中的世界一片黑暗，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世界变得明亮，紧接着，一声响雷，震耳欲聋。 她看着二人过去，开门，进屋，关门之后，才关上门。 李雅看着张一，说道:“速度打扫。” 整个房间，只有椅子周围一小部分地方有血迹，二人一同清理捆绑的胶布，几分钟后，清理完胶布，李雅对张一说:“之前没有戴手套的时候，你触碰过什么东西没有。” 张一指了指旁边地上的衣服，然后又指台灯和电灯开关和门。 李雅走到门背后，拿一块毛巾，开始清扫。 她看看地面女孩的鞋印，和之前自己张一走进来没有戴鞋套留下的鞋印，对张一说:“地面必须清理干净。” 张一看着余松的尸体，说道:“直接扔到旁边的垃圾堆去。” 李雅走过去，慢慢抽出水果刀，之前被刀阻止在胸膛的血液，随着刀刃的拔出，开始流淌出来。 李雅扭头看门边的黑色胶纸，突然意识到什么，对张一说:“刚刚怎么忘记垫胶纸了。” 张一看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只能多花点时间清理了。” “不管了，先处理这垃圾。”李雅说着，指了指余松的尸体。 李雅把胶纸拿过来，铺在地上，让张一把尸体放在里面，然后包裹起来。 李雅抱起旁边的衣服，从里面找到钥匙，然后揣进自己的裤兜。随后把月华的鞋套放在衣服里面，一同抱起。 她巡视周围一边，看还要丢弃什么东西，然后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胶布，马上拾起来，揉成一团。 整理好之后，她对张一说:“走！” 二人戴上雨衣的帽子，张一扛着尸体，李雅抱着衣物，二人刚刚开门，张月华出现在门口，说道:“我给你们放哨。” 李雅点点头，这时候旁边的女孩也出门开，她房间的灯已经关灭。 李雅示意女孩陪着月华，然后同张一迅速走下楼去。 这里隔河边的垃圾堆，就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一两分钟就到了河堤，张一正准备连同胶纸扔下去，但是被李雅阻止。 “这里只能扔里面的垃圾。” 张一放下，剥开胶纸，取出里面的垃圾扔了下去。李雅把抓起胶纸，迅速跑到旁边的桥上，不时的闪电照亮这黑暗的世界，雨中一黑一白的二人如同两个在雨中行走的鬼魅。 李雅先扔下胶纸，看着胶纸进去河中，被洪水带走，再扔下月华的鞋套，随后扔下衣物，最后扔下胶布。 扔完之后二人迅速离开，回到余松住处，张月华和女孩在走廊的黑暗角落等着他们的回来。 “处理完了吗？”月华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现在已经过了复仇时候的快感。 李雅“嗯”一身，就看着余松的房间，说道:“今天来的太突然，所以留下太多痕迹，现场必须认真打扫。” 李雅看看女孩，女孩看着她可怕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退到月华的身后，拉住她的手。 看着女孩的表现，李雅知道，这女孩已经依赖上月华，这对于她们来说是好事，这样就说明，女孩告发他们的可能性变得小很多了。 李雅看着女孩，说道:“你去看着楼上。如果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我们停止所有活动。” 女孩低着头，小声说:“我害怕！” 李雅摇摇头，对月华说:“你和她去看吧！” 二人走到楼上拐角处停下来，李雅示意张一开始打扫。李雅时刻都注意着对面的楼房，她担心对面会有人发现她们的行动。 二十多分钟后，房间打扫完毕，她在水龙头仔细清洗拖把，水果刀和钉锤。流水声完全被雷雨声所淹没。 即使是戴着鞋套，李雅也用拖把清理着痕迹退出房间，然后拖把放在门旁边靠墙，关上门退出去。 李雅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钟。李雅示意月华二人下来，小声但却很严厉地对女孩说:“你回去，以后我们就互不相识，今天晚上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知道吗？” 女孩害怕地点点头，李雅继续说道:“警察一定回来问你情况，你就说你睡得早，雨又大，什么也不知道就行。” 女孩只知道点头，李雅三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女孩开口说:“这个怎么处理？” 女孩手中拿着余松的小甩dao，李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粗心，竟然遗留下了一把刀子。 她没有去取刀，而是说道:“你留着防身吧！” 李雅说着，示意张一两姐弟离开，三人刚刚到楼下，一道闪电袭过来，三人背后也出现一个人影。 人影突然说道:“对不起！” 三人回头，疑惑地看着刚刚认识的女孩，女孩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那天，我看见了，但是我害怕……对不起！”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可是月华一听，面色变得苍白，全身颤抖，牙齿也开始打战。 李雅看着月华，伸手去握握她的手，然后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月华摇摇头，说:“没事。” 李雅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手。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四章 加入 三人看着女孩，女孩很害怕，可是她还是开口说道。 “另外两个，你们什么时候动手？我要帮助你们。” 李雅先开口说道:“跟我们过来吧。” 李雅示意女孩走到她身边，她虽然害怕，可还是照做了。 李雅揭开雨衣，让这个还矮自己半个头的女孩进去自己的雨衣，二人一同过马路。 张月华机械地跟在后面，来到张月华的房间，这里说话不怕其他人听见，因为这栋楼就只有两层，这一层就只有他们住的这两间，所以也就只有她们住。 进屋后，张一把两样凶器放在门边的书桌上，李雅和月华带着女孩走进里屋，脱下雨衣，摘下头套，鞋套，手套。 “叫什么名字？”坐下以后，李雅问女孩。 “苏芸！”女孩小声地说。 “还在读初中吧？” “我都高一了。”好像说她读初中，有些多丢脸一张，她连忙说明。 “今天你怕吗？” 苏芸犹豫了一会儿，说:“有点怕！” “才是有一点怕吗？” 女孩没有回答，胆怯地点点头，李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今天欺负你的人已经受到惩罚，你没有必要同我们再做其他任何事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忘记今天所有的事情，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张月华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睛直直地看着苏芸，眼神很复杂。 “你为什么不救我？”月华突然开口，冷冷地问道。 女孩没有回答，几秒钟后才胆怯地开口说:“我，我害怕！当时只看了一下，我就害怕地跑进屋里不敢出来了。” “你当时，那怕是喊一声，也许他们就不敢做了，可是你却……” “对不起，对不起！”苏芸说着，哭了起来。 张一这时候走进来，说道:“姐，也不能怪人家，要怪就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张月华一听，没有再说话，她只怪自己的命运，是啊，今天自己奋不顾身的去救下了这个女孩。但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悲剧出现之前，自己有勇气去救她吗？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选择沉默。 这个世界，面对邪恶，善良的人是懦弱的，是麻木的，因为人们有恐惧，会害怕。大人常常告诉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是啊，就因为这样，人们选择麻木，选择视而不见。 也许，当时苏芸为了救自己，喊了一声，最后要到报复的就是她。而那时候，胆怯的自己也许面对救自己的人，又会选择麻木。这，就是人心，有时候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会做什么，会担心什么，会害怕什么，会逃避什么。 张一看着坐着的三个女孩，苏芸在哭泣，姐姐一脸哀伤，沉默不语，李雅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苏芸。他也静静地看着她们，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于，李雅开口道:“我不信任你！” 苏芸带着哭腔说:“我，我是为了赎罪，你知道吗？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那天被欺负的人，我无数次在梦中被吓醒。今天，我也是在梦中惊醒，然后害怕地出来，没想到……” “你觉得对不起她？”李雅说着，看看张月华。 苏芸胆怯地看一眼月华，然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们会做什么吗？” 女孩抬起头，停止了哭泣，扫视三人之后，坐直身体，眼神坚定地说:“惩奸除恶！” 李雅一听，原本严肃的脸，露出了笑容，她喜欢这个答案，“惩奸除恶”，对，就是惩奸除恶。 “好，我相信你！” 张一在后面说道:“可是我不敢相信，因为我们才认识。” “我们都一起经历了这些事，我出卖你们，就等于出卖我自己。而且……”苏芸看着月华，“而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打死都不会出卖我的救命恩人的，如果不是她救了我，也许过了今夜，可能今晚都过不了，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我还是不信。”张一冷冷地说。 “你不信，我可以献出出我的身体。”苏芸突然急了，看着张一说道。 李雅一听，虽然刚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笑问:“你的身体献给谁？” “你们谁都行。” “怕是只有一个人可以献吧？”李雅说着，看向张一。 张一一听，急了，连忙对李雅说道:“你说什么鬼话。” 李雅看着苏芸，再次变得严肃，说道:“这不是儿戏，你的身体我们谁都不要，那是你的，要珍惜它，知道吗？” 苏芸点点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看着李雅，李雅继续说:“我们三个，现在生活在地狱，而你不一样，只要你忘记今天的事情，你就可以生活在阳光下，做一个快乐的女孩。” “我忘记不了，特别是忘记不了我的胆怯和懦弱，如果不是我的胆怯和懦弱，就可以……”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月华眼中都是泪花，“从那天晚上，我就已经在地狱中了，而现在，我终于有机会，走出地狱。” 李雅这才发现，眼前刚刚才认识的女孩，外表虽然柔弱，但是和月华一样，有一颗坚强的心。 “月华，我同意她加入我们。”李雅看着张月华说道。 月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张一看见两人都同一，也就没有反对。 “好，现在我要对你说的是，如果警察来询问你，你要做的事情。” “我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说的是，你睡得很早，一晚上只听见雨声和雷声。还有就是你的表情，不能表现得很自然，无所畏惧的样子。面对警察，你要做的就是胆怯，但是说话必须自然。” “如果胆怯，警察会不会怀疑我有问题。” “你面对警察胆怯，警察反而不会怀疑你，而是正常反应，如果你一个小姑娘，面对警察谈笑自如，面不改色，警察才会怀疑你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孩。你又是那个垃圾的邻居，说不定警察到时会更加关注你。” 苏芸怀疑地点点头，李雅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二十，她对苏芸说道:“你做几个胆怯表情给我看。” 苏芸疑惑地盯着她，眼睛红红的，李雅只是简单地说:“做！” 苏芸无奈，只能开始做表情，在她看见苏芸眼中一丝胆怯的时候，就说道:“就是这个眼神，面目表情都可以不在乎。漏出这个眼神看警察之后，马上低头回避。知道了吗？” “嗯”，苏芸点点头，李雅就说道:“太晚了，大家快休息。特别是你，苏芸，你必须休息充足，明天要看上去精神饱满。你告诉我，你是哪一个班的，明天早上，我去帮你请假，保证你睡眠充足。” “不用了吧？” “必须这样，如果你面色憔悴，警察看见了，会相信你晚上睡好觉的吗？” 苏芸点点头，然后告诉了自己所在的学校和班级，她也是一中的。之后，她有些害羞地说:“我一个人不敢过去睡，我怕。” “就在这里睡吧。” 于是三人把湿了的衣服脱下凉起，拿月华的T恤穿着，挤在月华的床上。苏芸习惯性地从手腕上去拿自己的发圈，可是手上空空如也，但是她没有多想，认为是放在屋里没有拿出来。 这晚上，其实谁也睡不着，没有谁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做的到底救下证据没有，会不会被警察发现。所有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特别是月华，她今天亲手结束了一个恶魔的生命，可那也是一个年轻人的生命，她虽然有报仇的快感，可是此时，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她全身颤抖，无声地流泪，李雅感觉到她的身体的颤抖，抱住了她。 “月华，一切我都会让他过去的，相信我。” “小雅，我们这样做对吗？” “这些恶魔，监狱不能惩治，唯有让他们消失。” 苏芸也小声说道:“以后，我也要保护我的救命恩人。” 月华没有再回话，黑暗中，三颗少女的心灵，静静靠在一起。慢慢地，相互培育，滋养出了一颗复仇的种子，这颗种子，一晚上，在雷雨的浇灌下，长成了参天大树。 恐惧，在复仇的种子下，烟消云散。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雅让张一两姐弟向走，自己随后。 在出门前，她发现桌上的钉锤和水果刀。 她拿起两样东西，走到里屋，此时苏芸闭着眼睛熟睡着，李雅拿着两样凶器，看着熟睡的苏芸。 然后，她把钉锤放在堆放工具的一个纸箱子里，水果刀她放在放碗筷的桌子上。 而这时候，床上的苏芸醒过来，看着她做这一切，眼神中竟然有一丝的崇拜，李雅看着她，说道:“休息。” 苏芸闭上双眼，开始睡觉，李雅出门，关上房门。现在才七点过几分，路上许许多多的人打着伞，走向桥头，都是上学的学生。 李雅穿着黑色的雨衣，走入人群，在路过垃圾堆的时候，她没有看向垃圾堆，因为那里有一件她非常恶心的垃圾在那里，即使没有回头看，她也知道，那件垃圾还在那里静静地躺着，等待着人去发现。 还没有到学校，李雅的电话就响起来，是她妈妈打来的。 “小雅，这么早，你上课去了吗？” “我今天早上有事，六点天一亮我就出来了。” “有什么事要去那么早。” “也没事，就是和月华约好来学校做点事。” “走了都不知道说一声。” “不想打扰你睡觉嘛。” “好吧，那就这样。”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好像肚子里有什么肮脏的东西，想要把它吐出来。可是，她干呕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到学校，李雅先去给苏芸请了假，然后才去上课，苏芸的班主任看着是尖子班的学生，也就没有怀疑苏芸是无故旷课，同意了批假。 学校里，杜海和郑悦依然在相互怼着，可是李雅和张一心里装着满满的秘密，没有心情和他们胡闹。 张月华一早上都在发呆，老师提问她几个问题，她都是站起来之后，再问问题是什么，还好，她都回答出来。老师只是让她上课专心点，不要走神，也就没有说什么。 李雅一早上都在回忆着昨晚上的事情，她怕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然后被警察发现。 凶器，锤子和水果刀，洗干净，放在明目张胆的地方，最不容易引起怀疑。对，凶器，还有一根木棒。 她突然紧张起来，可是又没有苏芸的电话，也许她也没有电话，必须赶回去。 下第一节课，她就把张一拉到一个角落，对他说道:“你快回去，回去问问苏芸，昨晚上的那根木棍她放在那里了？” 张一一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时已经快九点了，他迅速便家里面跑去。 李雅知道，张一再上课之前是赶不回来的，而这一节课又是严厉的数学课，当老师看着他的位置空的时候，生气地问道:“张一干嘛去了。” 他本来是看着张月华询问的，但是李雅却抢着回答道:“刚刚我听说他课本没有拿，跑回去拿了。” 而她这样说的时候，杜海悄悄地把张一的课本藏在自己的课桌里。而李雅悄悄发短息给张一，说自己编造的理由。 老师只是嘀咕一句“上课都不知道拿课本，是越来越堕落了。” 张一奔跑，到桥头的时候，桥上空荡荡的，此时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全身。他扭头看向垃圾堆，河边一大块白茫茫的垃圾躺在那里，他知道那垃圾是什么，但是他没有理会，马不停蹄地奔向住处。 回住处，苏芸还在熟睡这，他走过去，看着苏芸红扑扑的面颊，突然不知道怎么去叫醒她。 而这时候，苏芸突然睁开眼睛，看见了他，她惊恐地一下坐起来，却忘记拉住被子。她上身没有穿内衣，只是穿着张月华一件半透明的衬衫。 张一基本上看了个通透，突然不要意思地转身，张一一转身，说道:“你盖好被子。” 苏芸这才低头，发现自己跟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害羞而迅速地拉过被子抱着。 “你没去上课吗？”苏芸急忙问。 张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就是明知故问，而是反问道:“盖好了吗？” “好了！” 张一小心地转过身来，苏芸一张脸胀hong地看着全身湿透了的他，他立刻问道:“昨晚上你拿的那根木棍呢？” “扔了！” “什么？扔了，扔在哪里了？” “我窗子背后的地里。” 张一转身，奔向苏芸窗子下的地里，这是一片菜地，在雨中，他很快就看见了那颗白色的棒球棒形状的木棍。他迅速跑过去拾起来，前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洗干净，地面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迹，他安心了跟多，快速朝住处奔跑过来。 也许真是老天爷的眷顾，他去地里，从地里回来，竟然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 他回到住处，把木棍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这时候苏芸从里屋出来，她已经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看着全身湿漉漉的，气喘吁吁的张一，然后又看看桌子上的，自己以前拿来在屋里，准备来防身的木棍，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 “没事，找回来就好。你休息，我回去上课了。” “你不换一身衣服吗？”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也感觉到一丝凉意。 张一起身，翻出衣服，裤子，和鞋子。苏芸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张一脱下衣服，苏芸依然呆呆地看着张一健壮的身体。 张一准备脱裤子，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他扭头看着她说道:“你要看我换裤子吗？” 苏芸连忙道歉，退入里屋。张一换好之后，拿着木棍，走到里屋。 苏芸看着她提着木棍进来，有些恐惧地看着他，张一没有理会，走到床边，苏芸本就坐在床上，瞬间木讷地站着不动。张一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而起蹲下，把木棍放在床下，然后起身。 “我上课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苏芸呆呆地看着所有一切，机械地点点头，看着张一离开。张一找到一把伞，然后拿出电话，之前他听到有信息，他拿出来看是谁发的。 看了信息，他随便在桌子上拿了一本书，就开门离开。 而在床上的苏芸，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刚刚的一瞬间，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总之，她那一瞬间有一种渴望，渴望眼前的男孩子过来拥抱自己。 张一离开以后，苏芸才从幻想中醒来，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点缝隙，看着楼下打着一把蓝色雨伞离开的男孩发呆。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五章 苏芸 每一个少女都会春兴荡漾，幻想着公主般的生活，幻想着一个白马王子。我来这里居住后，每天的兴趣，就是站在门前的走廊上，看着对面的房间那对一模一样的两兄妹，也许是两姐弟。 当然，我最主要是看男孩，可是男孩很少出现在窗前，一般情况都是女孩在窗前的桌子上认真做着作业。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一定出现在那个房间。 后来，我知道了他们是我们学校高二尖子班的两姐弟，弟弟叫张一，姐姐叫张月华。张月华是学校有名的才女，是高二年级的第一名。 每次看见张一，我都会心跳加速，少女心就无法控制。可是我，高一，而且成绩一般，一般还是抬举自己了，我和那两姐弟，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他们两个，生活在聚光灯下，走在路上，因为龙凤胎，回头率很高。成绩，也是无可挑剔，这完全就是我渴望的，我人生巅峰的样子啊！ 我呢，虽然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可是我个子矮，看着真的就是一个娃娃。人们不认为我是娃娃，也许就是我胸部和我不一天身体的发育。 我常常被同学叫做布娃娃，我照镜子的时候，也看着像是布娃娃。可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哪一个公主是布娃娃，不都是性感的样子吗？ 我隔壁住着一个猥琐男，也是我们学校的，和对面两姐弟是一个年级，可是他们就没有可比性了。 那个猥琐男，我从常来他这里玩的男生口中得知，叫余松，没比我高多少，一张脸像是猴子一样，让人恶心。 我有几次回来发现，他站在走廊上，偷偷看着对面认真做作业的张月华，手却握着下面，超级恶性。 他看见我，也是一脸猥琐的笑容，我总是害怕地，匆匆跑回屋，关上门。 看着他的行为，想起来就一阵恶心。 哦！对了，我的名字叫苏芸，也许就怪这个名字，我才长成布娃娃的样子？天上的云朵，不就是我这个样子吗？ 读高中，背井离乡，一个人租房子住，有时候真的很害怕，回老家的时候，爷爷有一根棍子，磨得光溜溜的，就像是棒球棍一样，我就放在行李箱里拿着来，说是为了防身，其实是给自己心理一个安慰。 每次想到旁边住着一个恶心的猥琐男，就心里发慌，感觉害怕，但是这里我又交了一年房租，是不可能搬走。而且，这里有我的公主和白马王子，我搬走了，可能就看见她们了。 过年的时候，回老家过完年，我就开开心心来到章城，天气还比较冷，我穿得厚厚的，真的就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布娃娃。 现在，我都是站在门前看对面，因为站在走廊上，很容易就遇见旁边的猥琐男。我总是抱怨着，我的这里是地狱，而对面确实天堂。 站在门前，只要察觉旁边的猥琐男出门来，我就立刻关上门躲起来。 我有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很可笑的，说旁边的人是猥琐男，而自己也一天偷看对面，这么说，自己算是猥琐女了。 我没有交朋友，同学都是普通关系，也不会好到放学一起玩耍。但是张月华两姐弟却有三个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我在学校的时候遇见几次。 但是他们很少去张月华的住处聚会，一到周六，他们就常常不再家，去别处聚会去了。而是要到晚上十一点以后才回来，或者就直接不回来。 我也希望有一起上课，一起玩耍的朋友，可是我又总是见到人就害羞，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半个学期过去，我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一个人就爱幻想，其实就是乱想，我总是幻想着张月华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常在一起上下课，一起玩耍。 他们基本上是在七点零五分出门上课，非常有规律，于是我也变得有规律地这个时间出门，假装和她们是好朋友，一起去上课。 很多很多次，我都想上去和他们打招呼，但是都因为胆怯而放弃了，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胆怯的性格，但是却无法改变。 大人总是说我很听话，很乖，是一个好孩子，所以我以前总是认为，这样的性格才是才是好的，因为讨大人喜欢。 渐渐长大后，我才发现，这样的性格很难和人相处，交朋友，不主动，你就只能孤单一人。有几次，即使是别人主动来找我聊天，我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又怎么能交到朋友呢。 偷看这姐弟两，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看姐姐呢，还是喜欢看弟弟。随便啦，反正两个都长得一样，就是弟弟要高出半个头。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旁边的猥琐男总是来几个朋友，喝酒胡闹，总是让人不得清静。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躲在屋内不出去，因为有一次，他的两三个朋友在走廊上，我路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就一脸淫笑地看着我，说:“小妹妹，和哥哥们一起玩呗。” 我害怕地跑过来，进屋关门，不再敢出去。 从此以后，只要他有朋友来，我还没有回来，我就会在河边游玩，直到他们离开，我才会回来。如果我回来，我就会一直锁着门，直到他们离开，我才会出门。每次这个时候，我都希望我很有钱，这样我就可以再租其他房子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而真正感觉这里是地狱的，是一天晚上，大概九点二十左右，下晚自习，我和张月华一起走回来，说是一起，只不过是我在她后面不远处，他弟弟没有和她，也不知道去那里了。 我走到楼下就听见楼上的喧闹声，旁边的猥琐男逃课没有去上晚自习，和朋友在喝酒，就挡在走廊上，我才走到转角处就看见他们，立刻就转身离开了。 我到楼下，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这时候张月华房间的灯亮起来，我能看见她头在窗前来回晃动，一会儿，就只能看见天花板了。 我站在楼下发呆，很无无助，此时我希望有谁来拯救我。可是我知道，拯救我的人，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在幻想中才会出现，而现实中，永远只有孤单一人的我。 我低下头，朝着河边走去，黑暗的河边，比起那几个猥琐男，变得温和而又美丽。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看时间，已经十点过几分，于是我决定往回走，祈祷着他们离开。 刚刚走到楼下不远处，就看见三个人从楼里出来，我赶紧躲进黑暗中，他们歪歪倒到，走向对面楼的楼梯间。 看着他们消失，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然后走到楼梯间，看他们已经没有人影，我才赶紧走上楼去。 猥琐男的房门没有关，走廊上堆放着十几瓶空啤酒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味。 他们没有在，我的心平静下来，向我的房间走去。我习惯性地看向对面，张月华还在认真地在书桌前坐着作业。 我走到我的门前，准备开门，这时候我听见一声“你们是谁？” 我急忙回头，三个可怕的猥琐男出现在张月华的旁边，已经有一个人抱住她，一人捂住她的嘴，另外一人来拉窗帘，可是还是留了一个很大的缝隙。 缝隙中，我看见了张月华被三个恶鬼推到在床上，我心跳加速，恐惧侵蚀着我的大脑。我想大喊救命，可是嘴巴却叫不出来，虽然只是一个不大的缝隙，可是我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整个过程。 张月华，被三个恶魔揉捏了十多分钟，他们匆忙地逃走。在这段时间，我就眼真真地看着，麻木地看着，祈祷着有一个人出现，让着三个恶鬼下地狱。可是，谁也没有出现，看着张月华无助的挣扎，我握紧拳头，却只能原地站着。我怒火中烧，却连一声呼叫都喊不出来。 这时候我听见楼上有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 “三个无能，只干了十分钟，真无能。” 紧接着，咔的一声关门，接着三个恶魔出现在楼下，我急忙推开门走进去，轻轻关上门，打上小锁，拿起木棍，守在门后。 接着，我听见三个恶魔跑上来咚咚咚的声音，然后嘭一声，关上了门。 我贴紧墙壁，听见了对面的对话声。 “卧槽，皮肤真他妈白，而且柔软。” “一点都干得不爽！” “你想干爽，你不怕她回来？” “就是怕，所以才搞得这么快，但是真的太他妈刺激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矗立在地狱的烈火中，我的身体在燃烧，我的心在燃烧，我整个人，仿佛即将要被烧成灰烬。 “找机会，搞一下旁边的布娃娃吧？” 一句话，把我从地狱的烈火中拉回到现实。 “我是不敢了，太危险了。” “胆小鬼。” 我才发觉，这真的就处在地狱，无间地狱。我害怕，恐惧，全身都在出汗。 我忘记了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我拿着木棍守在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直到世界安静下来。 我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才发觉自己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我检查门是否锁好，然后再用木棍抵住，又小心翼翼地搬椅子过来挡住，我担心发出声响，被旁边的恶魔听见。 所有一切做完之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到边坐下，躺下，然后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夜，我在迷迷糊糊中睡着又醒来，迷迷糊糊中我无数次变成了张月华，被三个恶魔凌辱，一遍一遍地。 直到听见鸡鸣，窗户照射进阳光，我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全，才渐渐睡去。 我到早上十一点过才在噩梦中再次醒来，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世界好像充满了光明，可是我的心，却还在地狱。 从这天起，对面的窗户就一直拉着窗帘，我也不敢在跟在他们的后面上下学。我害怕，我胆怯，我愧疚，我无地自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目中的公主被欺辱，却选择袖手旁观。 我心里骂了无数次楼上的那个男生，他为什么不伸出援救之手？可是我想到自己，自己也不是袖手旁观吗？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每天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旁边的恶魔，一回到屋内，就反锁，用椅子地方。 我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地狱之中，我对不起公主，我懦弱，我无能。 雨夜，雷电交加，我们这里五月基本不会出现这么大的雨，也基本没有这吓人的雷电。 这一切，好像是上天要惩罚我一样，我恐惧地在床上躺着，雷声，就在头顶，好像随时都会劈开天花板，直接劈在我的头上。 我从小就恐惧雷雨也，当天空下着大雨，传来轰隆隆身，闪电噼里啪啦的时候，我就觉得世界末日到来，我便会处在恐惧之中。 迷迷糊糊中，我又看见了三个恶魔在欺辱我的公主，我立刻起身，拉开椅子，拿起抵住门的木棍，打开门出去，我要去救她。 开门出去，黑暗中下着倾盆大雨，公主的窗子依然拉着窗帘，可是却有一丝昏暗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出，而这时候，我看见了公主忧伤的眼睛。她，好像也看着我，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她，我竟然像思恋情人一样，思恋着这个女孩。 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她，已经被欺凌过了，而自己，已经错过了拯救她的时间。 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暗的世界，轰隆隆，哗啦啦，这个世界就要被撕裂一般。我的心跳动不安，好像世界即将毁灭。 这时候，旁边的门响了，一道光照出来，如同天空中的电闪雷鸣，恶魔，出现在我面前。 我慌忙转身，奔向屋内，准备逃进我的安全屋，就在我就要关上门的一瞬间，门被巨大的阻力挡住，恶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用脚阻止了我关上门。 瞬间恐惧侵蚀我的全身，我举起木棍，可是这时候，他拿出一把刀，抵在了我的脖子前。 我恐惧地丢下了木棍，他用力推开房门，我退后，他跟着我进屋，随手推了一下门。 我的世界，我的安全屋，在一阵雷声中轰然倒塌。 我后退，她就逼近，我害怕的只能后退，直到被床挡住，摔坐在床上。 他脸上漏出诡异的笑容，伸手撕开了我单薄的上衣，粗暴地撕扯着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翁嗡嗡！好像这一切都是报应，我知道，女生看见恶魔进屋的所有一切，之前我眼睁睁看着她被凌辱，而这时候轮到了我。这，就是报应。 我放弃了抵抗，只能无助地哭泣，在这个雷雨夜，我将会死去，死在恶魔的手中。 恶魔的嘴在我身上舔舐，好像我的身体就要被掏空一般。他的手粗暴地捏着我的胸部，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捏碎。 他的手松开了，我知道他要干嘛，我准备着扭头，让脖子插曲他手中的匕首，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当我扭头的瞬间，我看见了一个天使，她右手握着巨锤，左手提着巨剑，她正缓缓向我走来，然后举起巨锤，砸向恶魔的头。 恶魔倒下了，我发现恶魔的武器已经落下，我赶紧从他的魔爪下套出来，躲到被子下。 天使，缓缓举起巨剑，准备斩杀恶魔。而这时候，一黑一白的幽灵出现，白色的幽灵阻止了天使的审判，黑色的幽灵躲下了她的所有武器。 这时候黑色的幽灵看着我，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这一句话，让我从幻觉中走出来，看着三人，我知道，我得救了。我缓缓点头。 我看着他们，张一拖走了恶魔，我才敢开口说话，而此时我最想说的，就只是三个字。 “谢谢您！” 我得公主竟然看着我笑了，而且温柔地说:“你没事就好！” 我，瞬间崩溃了，哭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得公主，是多么勇敢，多么完美，哪怕被恶魔玷污，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好贵。 “住嘴！”突然，这两个字普通响雷一样，吓住了我，穿着黑色雨衣的女孩，如同雷神一般威严。 接下来，我不敢再说话，这雷神说什么，我就只能用肢体语言表达。 直到她们出去，我才从那股强大的压力下解脱出来，我认识那个雷神，她是高二年级出了名的大姐大，她叫李雅。 此时，对于我来说，她们就是我的救世主，我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 外面的雨声，雷声，从不间断，我却从地狱爬了出来，而接下来，我要做人呢呢？ 我不要在做懦弱的人，我不要再胆怯和害怕，面对恶魔的邪恶，我也要勇往直前，向公主一样，勇敢向前。 我拉开被子，看着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获得了重生。 我从地狱的火焰中爬了出来，过去的自己，已经在火中烧尽，我将披上战甲，与恶魔战斗。 从今以后，我要做一名惩奸除恶的战士。 我穿上我的战甲，拿起武器，走出地狱，来到恶魔的门前，却听到公主们在怀疑我，我果断敲响恶魔的大门，走进去，向恶魔挥舞我的武器。告诉她们，我，是和她们并肩作战的战士。 我站在一旁，看着公主和雷神，还有小弟惩治着恶魔，感觉到她们才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天神。 看着恶魔不能张开的嘴，我怒气爆发，挥动我的武器，大骂着，砸向它的臭嘴。 最后，我们完成了惩治恶魔的伟绩，我和公主来到我的世界，我手中的武器完成了使命，我打开天窗，让它飞向人间。 我帮公主清洗被恶魔肮脏血液玷污的双手，从这一刻，我的心，将永远和她在一起。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六章 快乐（1） 惩治完余松后，每个人都担惊受怕地度过了一天。 余松的死，不知道是警察局封锁了消息，还是学校封锁了消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第二天放学，李雅再也不想坐以待毙，担惊受怕，她要去打探情况。 她来到警局，父亲刑警队的人一个都不在，他走到刑警队办公室，遇见了一个人，她不认识，可是他却认识她。 “小雅，你来找你爸？” “嗯！” “他出去办事情去了，你去他办公桌等等他吧。”然后警察指了指李毅的办公桌。其实不用他指，她也知道父亲办公桌在那里，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来。 “好的，谢谢！” “不用谢！”说着，他就走了。 李雅走到父亲的办公桌前，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她拿起来，上面写着余松尸检和现场勘察报告。 她立刻取出来，仔细查看起这份报告，看完之后，她得意地笑了。 她把材料放进档案袋，然后发现旁边有一份父亲写的报告。 她拿起来仔细看，原来是要求这案件对社会不公开，特别是对学校，要求绝对保密，只对校领导说明情况的报告。 看着报告，李雅心里窃喜，看来，她的计划还会很好地实施，最主要的是看老天爷什么时候帮助她们。 她放下报告，心情愉悦地走出公安局。 下一个目标，她决定是赵雷，趁现在案件保密，赵雷不知道，不会捅出他们三个干的龌蹉事之前，先解决了他。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这个恶魔的计划，然后就等着老天爷的帮忙。 在路上，她打电话给张月华。 “月华，不用担心，所有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们绝对安全。” “嗯，你现在在哪里？” “刚刚从警察局出来，在回家的路上。你通知一下苏芸，也让她安心一些。” “好的。” “那先这样。” 张月华和张一在住处正做着习题，就听见敲门声。张一去开门，看见两个警察站在门边，那的一瞬间，他心狂跳不止。心疑惑，是不是来抓自己的？可是李雅说过，已经没事了。 而警察这几天到处排查，应该是来询问情况。他想到这里，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同学，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张一木讷地点点头，前面的经警察微笑着说:“不用紧张，就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张一“嗯”一声点点头，于是警察问道:“前天晚上，你在家吗？” “我这几天都在。” “那你听见街道上有什么异样吗？” 张想盯着警察，疑惑地反问:“什么异样？” “是的，比如尖叫声这类的。” “前晚上，是不是下大雨？”张一好像在认真回忆地问道。 “是的！” 张一眼球在眼眶中转几圈，长长的嗯一声，然后说道:“前天晚上，一晚上打雷下雨，好像没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 “你一个人住吗？” “不，还有我姐。” “能找她聊聊吗？” “可以，他就在里屋。” 张一让开门，然后朝着屋内喊:“姐，你出来一下。” 张月华从里屋出来，她其实已经听见了张一和警察的对话，知道警察来只是来排查询问，所以，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并不害怕。 “你好！”看见张月华，警察友好而好奇地看着张月华，又看看张一说道。 张月华也礼貌地问候一声，然后问:“有什么事吗？” “你们是双胞胎吗？”警察惊讶地询问，而没有回答张月华的问题。 张一点点头，说:“嗯，孪生姐弟。” “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龙凤胎！” “我也是。” “请问，警察叔叔，要问我什么事吗？”张月华打断了两名警察的交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问你一些情况。”警察脸上的表情依然兴奋。 王月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二位警察，没有说话，警察说道:“就是问问，前天晚上，你听见街上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看见什么异样没有？” “我基本上十一点半就睡觉，你问的是前天晚上什么时候？” “大概十二点到两点左右。” “那时候我都睡觉了，只是前天晚上一晚上都是雷雨声，睡得不怎么好。” 一听看张月华说睡得不怎么好，警察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喜色，急忙问道:“那你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没有？” 张月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两秒，然后摇摇头，说:“前天晚上，十一点半我睡觉之后，就没有起来，所以之后我不可能看见什么东西。而前天晚上，除了听见雷声和雨声。”张月华停顿了两秒钟，然后瑶瑶头，说道，“其他声音，就没有听见了。” 警察的脸瞬间变得失望，他看看已经走到书桌前开始看书的张一，说道:“好的，没事了，你们好好学习。打扰了！” 张月华微笑着，礼貌地点点头，说:“没关系的！” “再见！” “再见！” 两位警察下楼，说道:“这对双胞胎正是又漂亮又帅呢！” “真羡慕，如果我家能生这样一胎龙凤胎就好了。” “你就别做梦了！” 二人走到马路边，其中一位抬头看余松的住所，又看看张月华的禁闭的窗户，长长叹口气，说:“那雷雨，还真是很好的帮凶啊！” “是啊！周围的人，都只听见雷雨声，却没有一个人听见其他的声音。” “也许是老天爷在帮他忙呢！” “说什么呢，我可是唯物主义者，这只不过是凶手运气好，刚好遇见雨天。” “也许是吧！” 两人看看晴朗的天空，摇摇头，离开了。 罪恶，如果得不到遏制，就可能滋生出更多的罪恶，生长出更可怕的罪恶。以恶治恶，也许不对，可是当善良得不到保护，当正义对恶无法起到威慑。恶，就会成为对付恶的最有效的方法。 因为赵雷对张月华姐弟两熟悉，所以，李雅让苏芸和自己，轮流着跟踪赵雷。 人来人往中，赵雷怎么会想到，有两双眼睛，在放学后，交替着死死盯着自己。 二人一下课，就总是飞奔到赵雷下课必经的路口，等着，直到她出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每天放学回家，两个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是跟踪自己，然后送自己去往地狱的死神。 这段时间，天气晴朗，即使连阴天都没有。因为李雅要赶回去吃饭，太晚母亲会问东问西，会很麻烦，所以前一段路由李雅监视，后一段路由苏芸监视。 每一天，她们都必须在同一个地方消失，这样，即使赵雷发现自己，也会认为是一个方向上下课的同学。 晚上的时候，苏芸跟踪监视，而张一在远处跟着苏芸保护， 因为，放学的时候，学生多不会有事，但是结束之后，一个人在街道上回家，比较危险，所以张一必须在远处以备不测。 张一这段时间，每天都做几十个俯卧撑，在学校做几十个引体向上，看书的时候一边看书，一边用臂力棒锻炼着臂力。 他告诉自己，学习成绩不能保护自己，大多时候，只有武力，方才是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最有效的手段。 之前李雅告诉他，在如果遇见赵雷或者潘顶，潘顶是基本不可能遇见的，特别是遇见赵雷时，一定要表现得胆怯，必须压制心中的怒气。 张一知道，这是在向赵雷示弱，因为不知道赵雷是否知道余松的事情，一定要在他面前表现得懦弱，胆怯，窝囊。这样，赵雷有可能不把余松的死，与这个比自己还要懦弱无能的人联系在一起。 之前苏芸告诉过三个恶徒犯罪之后，回去的对话，很显然，害怕的一个是赵雷。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对他的罪恶表现得胆怯，他就会膨胀，对待认为比自己弱小的人，会更加残暴，也会更加自以为是和傲慢。 残暴，他此时是不敢作为了，因为，为首者已消失，这样的人，没有人引导，也就只能胆怯、窝囊地活着。这样的人，李雅心里最痛恨。 胆小、懦弱、无能、猥琐、险恶。他这样的人，很轻易就能跟着罪恶前行，做出恶毒险恶之事。 跟踪十多天后，赵雷的生活规律基本掌握。 星期一到星期五，基本上回自己出租屋自己做饭吃，有时候会到网吧一上网，逃晚自习。但是两个多星期只有逃过一天晚自习。 星期六上完早上的课，在学校打篮球，然后下午去吃饭，之后就到固定的网吧通宵。星期天就一天在睡觉，直到上晚自习回到学校。 李雅考虑过在星期天白天下手，不用等到雨夜，可是最后还是被否定了。其有三点原因: 一、最重要的一点，白天不能抛尸； 二、周末周围同学都在，没有雷雨掩藏，弄出来的动静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 三、他们至少会有三个人出没，特别是张月华姐弟两，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李雅也想过直接杀死，不用过多惩罚，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她们也会安全。可是这样做，就没有了象征意义，她帮助张月华复仇，不止是简单复仇，他还要让世人看见，这三个恶魔丑陋的样子，让他们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李雅每天都查着天气预报，有两天说夜晚会有大雨，可是到晚上只是很小的阴雨。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七章 快乐（2） 李雅四人，星期天的中午，在足球场旁边的一个柳树下坐着。 李雅对众人说道:“从这段时间对恶棍的观察来看，他在一到星期五回家都是独自一人，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人陪过他。” 张月华打断问道:“这么说，星期一到星期五动手是最好时机？” “不能这么说，我们还要看天气情况。至少现在看来，星期六动手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星期六一定回去网吧通宵。所以，即使星期六有老天爷帮忙，我们也不能惩罚罪恶。” “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他约出来啊？”苏芸建议道。 “不行，这个风险太大，而且网吧有监控，我们被拍到就麻烦了。所以，只要他一进去网吧，我们就什么都不要做。” 张一默默地在一旁听着，他不言语，唯一想的，就是怎样为姐姐报仇。听到李雅说道这里，他开口说道:“我只想早一点送他们下地狱，少让他们在世上多待一天，就是对世界最大的贡献。” 李雅看着他，沉默几秒钟后，说道:“我也想，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冲动，为了几个垃圾，把我们四个人搭进去，那样不值得。” 张月华同意李雅的说法，因为对余松的惩罚，张月华心里的压抑，得到了一定的释放，而且李雅积极地计划着复仇，让她知道，她的仇，一定能得报，只是时间的长短。所以，这短时间她的伤痛少了一些。 “我想报仇，但是也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就是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每天都要跟着那个垃圾。”张月华同意地说道。 “从今天起不用再跟了，他的作息我们已经基本掌握，我想以后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没必要麻烦。”李雅看着苏芸和张一说道。 张一看着李雅，说道:“只有天天跟，我们才会发现下手最好的时机啊！” “不用，我们动手的时间，除了周六晚上，其他每一个晚上的晚自习之后都可以。现在我们要跟踪的时间，就是在这星期天到星期五的晚自习后，那一个晚上有雨，就那一个晚上准备行动。” 三人听着她说，没有插话，李雅说完，抬头看着，阳光从杨柳枝叶的缝隙中透过来，像是一颗一颗的星星一样。可是，现在是白天，怎么会有星星？ “李雅，你的发夹真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前两天我的生日，我爸买的。” “你爸还会买这个给你呀，真是贴心。” “贴心啥，肯定是在下班的时候，为了应付我，在街上的精品店顺便买的。在那一家店买的，我都能猜到。” “这么厉害？” “什么厉害，公安局到我家，路上就只有一家精品店，他百分百在那家买的。” “你爸想着在你生日的时候买礼物送给你，你就知足吧！” 李雅微微一笑，说:“也是！” 张一看着李雅，问道:“我们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现在准备了些什么？” “雨衣，手套，头套，鞋套都多增加了一套给苏芸，其他的都和之前一样。” “再买一个旅行包，大一点的。” “买旅行包干嘛？” “这一次垃圾堆里垃圾的住处有点远，用旅行包安全一些。还有就是我们过去的时候，虽然只有几件工具，你不可能提着在大街上走吧？” 张一点点头，说道:“我去准备。” “旅行包从买来到用完丢弃，不要直接用你的手触碰，避免留下任何痕迹，最好是有熟料包裹着的，到用的时候才拆开。” 张月华说道:“没有那一家的旅行包是用塑料包裹着的。” 李雅想了想，说:“旅行包我去买。武器是不是都是安照平常使用的工具放在通常位置的？” “嗯，都没有收藏。” “嗯，这样就好，最好的隐藏，就是让他暴露在任何人都能发现的地方。” “嗯！” “苏芸，这段时间你可以休息，不用再辛苦跟踪垃圾了，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吧。” “我也没地方好去的，我就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 李雅看看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张一说道:“打电话给杜海。” “打给他干嘛？” “约他和郑悦，都很长时间把他们抛弃在一边了，这样会影响感情的，而且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张一有些不情愿，可是李雅说得对，这样冷落他们，确实可能会出现麻烦，于是拿出手机。 “你就说有漂亮妹子介绍给他认识。”李雅说着，朝苏芸看去。 苏芸害羞地问:“我也要去吗？” “当然，这段时间你和我们接触，肯定都被他们看见了。等一会儿你就说你是我的表妹，因为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我是来安慰你的。” 张月华怀疑地问:“他们会信吗？” “那两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不会多想的。” 张一打电话给杜海，开口很冷淡，而且有些抱怨。 “喂，张一啊，这么长时间，想到我了，什么事？” “别气迷辣眼的（死气沉沉），我有漂亮妹子介绍给你，准备好好吃的，等下我们来你那里。” 一听见妹子，他就有些开心了，问道:“就只有你和妹子吗？” “你大姐大的表妹，你说她可能不来吗？” “你姐要来吗？” “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死啊！” “好啦好啦，我这就去准备，我们都有好几个星期没有聚了，你们早点过来，叫大姐大联系郑悦。” “好的。” 张一挂断电话，李雅拨通了郑悦电话。 “小月亮，今天去胖子那里聚餐。” “哎哟！小雅，今天上课都没有想到本姑娘，现在怎么想到我了？” “因为突然想你了呀！” “我还说你找到一个小可爱，忘记我了呢！”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大可爱！” “滚吧！你！” “哎哟！还敢和大姐大顶嘴，是不是皮子痒痒了？” “有点，去胖子那里，你帮我抠一抠！” “我用棒槌给你抠。” “好啊！” “不要贫了，你在哪里？” “住的这里。” “我们现在还在学校，过来找你，一起去胖子那儿，然后介绍我小可爱表妹给你认识。” “哎哟，舍得把你的小可爱介绍出来了？” “必须的！好了，先这样，我们这就过来。” 李雅打电话告诉了母亲自己要去聚会，然后四人起起身前往找郑悦。 四人，经过十多天的紧张行动，终于可以轻松地玩一个周末了。 郑悦和杜海认识新朋友，非常的开心，缠着苏芸问东问西，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还好有李雅在一旁解围。 欢乐，对于此时的张月华来说，是魔幻而又虚假的，好像一切都是在做梦。大家都习惯了她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观看，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她的情绪。 可是，张一能看见她的忧愁，知道她的悲伤，因为他是她的弟弟，双胞胎弟弟。还有苏芸，她时刻都在注意着月华，希望她也能参与到快乐的聊天中，可是月华总笑着说:“你们聊，你们开心就好，我没事。” 这次聚会，苏芸从聊天中知道了杜海，一个可爱的胖子，是张月华的爱慕者。 郑悦，也是那种怼人不嫌累的主儿，谁她都敢怼，哪怕在苏芸眼里如死神一般的李雅。 李雅，这是和她第一次一起与朋友真正的欢聚，不然，之前见到她，她都是严肃地交代任务，讲解要做的事情，冷冰冰，像一个真正的杀手。 这次，她才发现，李雅原来也是一个爱说爱笑，打打闹闹的女孩。是啊，每个人都还在是爱玩闹的年纪。即使是自己，总是默默一个人，可是心里却一直渴望着有朋友，大家一起打打闹闹，开开心心地过着。 苏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交的朋友，竟然是从地狱中结交。此时的她，虽然面对死亡，可是，她愿意面对着这一切死亡，因为那一切都是罪恶，罪恶只有被消灭，世界才会有光明。 “你表妹真的太可爱了，就像一个布娃娃，我太喜欢了。”郑悦一见到苏芸，眼睛就一直在发光，好像看到了什么珍贵礼物一般。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后，她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说出压抑了几个小时的话。 其实，在学校，她看见过几次苏芸和李雅她们在一起，那时候她就对这个女孩特别喜爱。她有些觉得自己变态，竟然会对一个女孩有幻想，幻想着和她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就像现在一样。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她有心里喜欢的男生，她对苏芸的幻想，只不过是渴望和她做朋友，要好的朋友。人的情感，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那给你做表妹好，好不好？”李雅笑嘻嘻地说着。 “好呀！好呀！那我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觉，以后床上的布娃娃就只有她了！” 杜海鄙视地看着她，说:“你还看人家苏芸要不要你抱呢！” “不要我抱，难道要你抱呀！”郑悦说着，就去抱着苏芸，苏芸很尴尬，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她抱着。 “小可爱！你是不是要我抱抱！”说着就用脸贴着苏芸的脸。 “不要脸！”杜海看着他，白他一眼说道。 “你是羡慕嫉妒！” “切！” “你们可不能这样折磨我表妹，一边去。”李雅在苏芸尴尬的时候，走过来拉开郑悦，帮助她解围。 “这不是折磨，是爱的拥抱！” “那好，你这么喜欢我表妹，你把你的所有布娃娃扔了，以后她就跟你了！” “我才不要，我两样都要。” “那就没有了！” 杜海高声说道:“有些人啊，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死胖子！” 张一陪着姐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四人，杜海看看他，说道:“一哥，这段时间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被大姐大欺负了？” 张一淡淡地说道:“对啊！” “喂！张一，你雅姐姐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大姐大，你这气势，小一一，一定没有冤枉你！” “胖子，你是不是找死啊！” 看着欢乐的人们，苏芸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虽然这份快来很危险，但是她认为值得，从前羡慕别人的快乐，此时自己也拥有。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八章 拯救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当夜幕降临，原本在阳光下不敢露头的罪恶，在夜幕的掩盖下，便悄然而至。 苏芸自从那雷雨之夜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每一晚他都在快乐中睡去，美梦中醒来。 对于她来说，一个恶魔的死去，才把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杀死恶魔，那不是罪恶，那是清楚垃圾，解救自己。 可是，把苏芸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张月华，每一天晚上都在痛苦中睡去，在噩梦中醒来。三个恶魔还没有被消灭干净，对于她来说，此时的世界，依然是地狱。 李雅知道她的恐惧，所以，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总是邀请她一同去她家，两个人一起睡。 以前张月华总是拒绝她的邀请，可是现在，她希望身边有一个人，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睡觉，她都希望有人陪伴，所以她大多时候都陪李雅去她家。 只有去李雅家，陪同李雅一起睡觉，她才能睡得安稳。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总是要求自己的弟弟陪着自己，等睡着之后，他才能离去，而且睡着了也不准关灯。 很多时候，张一是趴在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的。 而且，这段时间，月华要求和张一换房间睡觉，不然她睡不着。床上的所有用品，她都要用弟弟的，这样他会感觉，即使在梦中，弟弟也陪伴着自己。 噩梦，无尽的噩梦。恶魔追赶自己，自己不断地奔跑，逃亡，可是却仍然摆脱不了恶魔。它们穷追不舍，只有把自己身体撕碎，吃下，它们才会消失不见。 梦中，月华看见自己被一次次撕碎，一次次被吞食，反反复复，永不停歇。 直到一天在噩梦中，出现了一个女侠，手握七彩长剑，傲立云端，一剑，把所有恶魔斩杀。 她醒来，发现李雅正抱住自己，安抚着自己颤抖的身体。从那天起，只有李雅在身边，她才不会做噩梦。 雨，如约而至，李雅时刻关注天气预报，从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有雨，而且是一晚的雷雨。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李雅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黑夜，雨水不断地击打在玻璃上，哐哐哐地响，然后顺着玻璃流淌，流淌。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中倾盆大雨映入眼帘。 这时候已经八点四十，老师的课已经讲完，他在讲台上盯着，让大家自习。 李雅看看桌箱里面的黑色雨衣，拿出手机悄悄地发了一条短息出去。“今晚，跟踪！” 所发出去的联系人，正式布娃娃，苏芸。 她写了一张纸条，扔给张一。 “今天晚上，你姐和我去睡，你自己回去，雨大，带上苏芸，安全送她回家。” 杜海看见纸条，小声对张一说:“要不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家？” “可以啊！只是你不能在我那里睡，你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你那里睡。” “为啥不能和你睡？” “上次被你抱着睡觉，差一点被你捂死。” “小气鬼！算了，雨这么大，你们那面太远，我还不愿意去。” 张一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在纸条上回复。 “好，我先发短息给她。” 他把纸条递上去，李雅看了之后没有再回复，张一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下课之后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苏芸马上就回复信息。 “好！” “你们有问题要问吗？”老师突然在讲台上问道。 等几秒钟，没有人回答，他就说道:“没有就下课了。” 下课，李雅叫住月华，示意她等一下，郑悦和杜海二人跟他们道别之后就先离开。 李雅递过去一件雨衣，对张一说道:“你先去一楼，等苏芸下课一起去。” “我有雨衣。” “不是给你的，是给苏芸的，他估计只带伞。” 张一接过雨衣，首先离开，李雅看着一脸疲惫的月华，说道:“今天晚上，你和我去我家，然后就不要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出来，要有一个人在家应付我妈，上次就差一点被她发现我出来了。” “不，我要亲手惩罚恶魔。” “这次行动，只有我和张一，你和苏芸都不用去。” “你不让苏芸参加，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跟踪。” “因为之前都是她和我在跟踪，她比较熟悉情况，所以这次也由她来，等一下我会安排她回去。” 这时候，下课铃声响起，雨声也无法掩盖学校的嘈杂声。 这时候，李雅拿在手中的手机亮起来，是她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什么事？” “雨这么大，你在学校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好，月华和我一起的。” “好，我已经快到了，你们下课了吧？” “嗯，不然怎么敢接你的电话。” “好，你们下楼来。” 李雅挂断电话，对月华说道:“先去我家再说。” 月华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后面下楼，一楼是苏芸的高一年级，灯已经都全部熄灭，张一和苏芸已经离开。 一楼的走廊和阳台下依然站满了人，许多人没有带伞，而一些人虽然带伞，可是雨太大又不想走，希望雨小一些。 一会儿，孙丽在不远处叫李雅，李雅和月华同打着一把伞走过去，上车离开。 张一下楼来，在苏芸班门口等着，她们得老师还在不知疲倦，辛勤地讲着课。苏芸就坐在第一排，他一下来就看见了，苏芸也看见了他在教室门口等自己。 张一看着黑夜中的大雨，感觉有些不安，是啊，即将又要去惩治一个恶魔，心里确实很不平静。 他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会不会出现意外，但是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惩治那个侵犯姐姐的恶魔，他义不容辞。 直到下课前一分钟，老师才停止授课，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宣布下课。苏芸准备拿书出来，张一示意她全部放在学校。 于是，她拿着一把伞走出来，李雅确实猜得没有错，这也不能怪她，他们准备的雨衣，自己全部都放着，忘记了给她。 他举起手中黑色的雨衣，朝苏芸挥一挥，她知道张一的意思。她走出教室，看见旁边女同学没有拿伞，就递过去说道:“这伞给你。” “那你怎么办？” 她从旁边的张一处拿过雨衣，说:“我用雨衣。” 女孩接过雨伞，看看张一，感谢地对苏芸说:“谢谢你啊！苏芸！” “不用谢！” “明天早上还你。” “嗯！” 女孩打着伞离去，张一二人穿上黑色雨衣，走进雨中。 二人来到高二五班门口，人已经走完，二人在黑暗的雨中到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找不到。 来到校门口，每一个人都隐藏在雨伞下，路灯下的雨伞有黑色的，蓝色的，紫色的，花的。 给人们遮风避雨的雨伞，此时也成功地把恶魔隐藏起来，二人焦急地搜寻着，可是在大雨和雨伞的掩盖下，他们完全找不到恶魔的踪迹。 苏芸没有站着继续找，而是拉拉张一的雨衣，说:“跟我走。” 恶魔回家的路她走了不止一回两回了，就像是回自己的住处，那里有个坑，那里有个坎，她都一清二楚。 张一虽然也走过，可是他们有的路不一样，他每次都要提前走到目的地胡芸，然后接她回来，所以他挑选的路都是避开二人的。 苏芸知道恶魔有的路线，从来没有变换过，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几个路口之后，苏芸让张一在一栋楼的阳台下停下来。这阳台路灯照不到，他们穿着黑色的雨衣，在雨中就好像隐形在其中。 “我们在这里等着。”苏芸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确定他还没有过去吗？” “我们是跑着过来的，他一定还在之前的人流中，走这条路的人很少，跟容易就能发现他。” “如果他打车回去了呢？” “等几分钟吧，如果没有出现，我们直接去住处看就行。” 张一没有再询问，只是安静地看着玩的人，却是，人群在上一个路口分流了大半，而到这一个路口，走二人所在这条路的人却俩都上没有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打着雨伞的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眼睛死死地盯着二人。苏芸没有说错，恶魔确实出现了，雨虽然下得很大，恶魔还是走得很悠闲。 可是，走到几十米处，一霓虹灯下，二人停了下来，好像再交谈什么，几秒钟后，二人走进霓虹灯下，进去口中。 二人看着霓虹灯“e网情深”几个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明天星期一，要上课，他怎么去网吧了？”苏芸疑问道。 “应该不会通宵，等等看吧。” 张一拿出电话，把这一个情况发信息给李雅，李雅回复道:“等快到十点的时候去网吧门口，瞧瞧看他是不是转成通宵，如果是就回去休息，如果没有就等。注意，不要被网吧收银台的监控拍到。” 张一就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张一看看时间，九点三十二，距离十点还有一段时间。 他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李雅。 “要不要我现在去把装备拿来。” “不用，等确定目标之后再去拿不迟。” 张一看完信息，把手机揣兜里，感觉有一丝凉意。他看看旁边的苏芸，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霓虹灯处，好像怕什么东西溜走一样。雨中的霓虹灯，模模糊糊，像是梦中的景色一样。 “你冷不冷。”张一小声问道。 “有一点儿！”苏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刚刚走路还不觉得。” “我穿了两件，我把衬衣给你传。” “你给我衬衣，你只穿一件T恤也冷啊，那样还不如抱抱我，这样两个都暖和。” 张一没有想到苏芸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话。 此时二人已经习惯黑暗的环境，也勉强能看清对方的情况。张一看着黑色斗篷下白色的脸，普通画皮一般。 苏芸视线从霓虹灯转移到张一的脸上，噗嗤一声笑了，说:“看你样子真好笑，说完的。大夏天，下点雨还凉快，冷什么冷。” “哦！” 苏芸其实真的觉得有点冷，此时鞋子已经被全部打湿了，虽然这时候躲在阳台下，可是雨水依然还能渐到脚上。 二人随后陷入沉默，雨，哗啦啦地下着，也敲打着两个年轻人冰冷的心。黑暗中，两颗心被冰冷的雨水淋湿，化作沉默的黑夜。 雨，不能停息，心，却已经停止了跳动。只有停止了跳动的心，才能举起武器，斩杀恶魔。但是，如果雨停了，就没有了斩杀恶魔的机会。 而就在这时，雨，小了，哗啦啦的雨变得淅淅沥沥，街道上流淌的雨水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一到闪电，点亮了黑夜的天空，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天塌下来一般，苏芸被吓跳起来，一把抓住张一的手。 张一感觉到苏芸冰冷的手指扣着自己，坚硬的指甲嵌入肌肤。 可是他没有闪避，也没有说话，这一声雷下的苏芸，才是真实的她。她，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孩，看上去比姐姐还要柔弱，可是却要和自己做可怕的事情。 今天下午，李雅告诉他，如果今晚天气预报准确，那么最终的行动就只有她和自己。 是啊！李雅看出了姐姐的脆弱，也看出了这个女孩的柔弱，经历了一次，这一次，就让她们回去，安静地等着消息吧。 张一伸出左手，把她抱在怀里，是啊，这样的女孩，任谁都有保护的欲望。 两颗冰冷的心，突然跳动起来，变得炽热。 “你没事吧？”张一问道。 苏芸推开张一，慌忙说道:“没，没事！”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与张一的拥抱，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拥抱没有给于自己幸福快乐，却让自己感觉到恐惧。 是的，刚刚她心跳加速，却不是兴奋，也不是激动，是恐惧，莫名其妙的恐惧。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也不想探究，因为她，此时想的，是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报仇。 “你看看多少时间了，该下去看看了。” 张一看时间，九点五十八。他慌忙说道:“走！” 二人跑向霓虹灯，进去楼道，在楼道拐角处，张一示意苏芸停下来等他。苏芸在拐角处，瞧瞧地看着网吧门口。 张一走到门口，就用雨衣遮挡住自己，看着墙壁，躲避摄像头，这样他虽然看不见收银台，可是他已经能看清去收银台的人。 他看见已经有几个人站在收银台，准备着转包夜，但是，其中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在门口，巡视着网吧所能看见的范围，终于，他发现了恶魔的背影，他正在和旁边的同学一起玩着游戏。 就在这时候，他扭头看看窗外，然后和旁边的人嘀咕了几句之后，关闭了游戏，然后起身，拿起椅子后面的书包和桌子上的雨伞，准备离开。 张一立刻转身离开，到拐角处，拉着苏芸，迅速爬上第二层楼的拐角处。 “他出来了？” 张一点点头，没有回答。并做出禁声的手势。没有一会儿，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传来，恶魔的身影一步步靠近，然后走出楼梯间，去向走廊，又一步步远去。 二人看见恶魔离去，小心翼翼地从楼梯间出来，穿过走廊，在出口漏出头，提心吊胆地看着外面。 恶魔打着伞，走上了他本就该有的道路。淅淅沥沥的雨，在恶魔走进去之后，哗啦啦，哗啦啦地，渐渐大了起来。 闪电，再一次划破夜空，照亮了黑夜；轰隆隆的雷声，再一次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张一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没有通宵，已经回去。” “好，跟上去，确认是否是一个人。” 张一没有回复，而是同苏芸远远跟着，因为路线他们熟悉，也不用紧跟，只要确认他是回去就行。 恶魔回到自己的牢笼，灯亮了。张一拿出手机，再次发出信息。 “回到住处，确认一人。” “送苏芸回去休息，然后带上装备来我这里接我，只拿你和我的装备。” “好！” 苏芸看着远处的灯光，问道:“现在我们做什么。” “回去拿东西。” “你回去，我在这里守着。” “一起回去。” “那谁在这里盯着他。” “不用，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再来找他了，他也应该不会出去了。而且，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电闪雷鸣，击打着苏芸柔弱的心，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将来的结果，她只考虑，怎样帮助自己心目中的公主复仇。 她一直害怕雷电，当天空中电闪雷鸣的时候，他会感觉世界就要崩溃了。而此时，在电闪雷鸣中，在曾经恐惧的电闪雷鸣中，她变得平静了，她，已经走向了，不再畏惧的道路。 ------------ 第一卷 罪恶 第十九章 我为你承担一切 孙丽接女儿回来之后就开始看电视，李雅和月华直接去了李雅的卧室，刚刚放下书包，月华就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去。” “这次因为不在我们住的周围，太远，人越多，就越增加危险系数。” “那就你不要去，我自己去，我说过，我要亲手惩治恶魔。” “这一次，就让我来帮你，好嘛？” “你帮我已经够多了。” 李雅看着月华坚定的眼神，然后示意她坐下，二人在床上，小声地开始争论起来。 二人正争论不下的时候，张一发来信息，回完信息后，李雅直接说道:“不用争了，我决定，这一次让我为你承担惩治恶魔的一切。” 李雅独断专行惯了，而且月华也长时间习惯了李雅的安排，有时候不愿意，但是面对李雅，她又只能妥协。李雅，就像是自己的守护神，时刻为自己的事情着想，又时刻保护自己。 孙丽十点半的时候进屋来，嘱咐二人早点睡觉，因为第二天要上班，自己就去睡觉了。 此时，李雅也得知赵雷已经回住处，让张一送苏芸回去，然后把东西取来。 大概四十分钟后，张一发信息来，说已经到李雅家楼下。 李雅嘱咐月华道:“我现在要出去，这里就交给你。” 李雅看看床上的李雅和一个布偶伪装成的，在被窝中的自己，没有在言语，昏暗的房间，她可以从月华的眼中看出她的担心和无奈。 李雅轻手轻脚有出门去，关屋外的门的时候也是用钥匙扭着锁，避免弄出太大的声音。 这段时间，父亲出车去了外地，只有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在家。李雅已经习惯了父亲一出差就十天半月不回家的日子。 其实，父亲即使不出差，也常常加班而不回家。他也挺庆幸父亲出差的，不然他总是半夜回来，说不定就会给自己的行动增加许多麻烦。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下楼，就看见了父亲的车开进了小区。 她立刻躲进角落，发信息给张月华。 “我父亲回来了，你马上锁上门装睡觉。” 她祈祷着父亲不要去开自己的房门，看自己的情况。 李毅出差回来，全身疲惫，他已经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一进屋，黑漆漆的，他只看了一盏小灯，然后去浴室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去睡觉。 他过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女儿房间，门缝里没有光亮，他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这个时候，女儿确实该睡觉了，他没有想什么，直接到自己的卧室睡觉。 孙丽被开门声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睛，模糊中她也能分辨出是丈夫的身形。 “出差回来了？”她软绵绵地问道。 “嗯，累死了。” “外面还在下雨吗？” “还在下，估计要下一整晚了。” “这天气不知道是怎么了，要么不下雨，一下呢又是这么大的雨。” 李毅上床，看着妻子睡眼朦胧的脸，说道:“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孙丽睁大眼睛看着他，说:“本来睡得挺好的，被你吵醒，一下睡不着了。” 孙丽说着，转身就去抱住李毅，李毅虽然疲惫，可是妻子柔软的身体扑入怀里，瞬间感觉到温暖，身体的疲惫突然就烟消云散。 李雅看着父亲走上楼去后，才小心翼翼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张一也在不远处的角落，李雅之前就发现了他，这时候示意他出来。 张一背后的雨衣被撑得鼓鼓的，就像是驼背的一样，李雅知道，他后面背着旅行包。 “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 二人走进雨中，李雅回头看楼上自己家的窗户，只有微弱的灯光。她心里没有再考虑父亲是否发现自己，而是考虑着接下来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到赵雷住所，看着赵雷的灯光还在亮着，二人找了一个角落开始戴头套，鞋套，手套。 戴头套时，李雅感觉发夹捂在头套内很不舒服，于是就把它拿下来，揣进自己的裤兜里。 黑暗中，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点点头。 雨，哗啦啦地下着，天空中的闪电，不时划过天空，照亮了黑暗中的世界，轰隆隆的雷声，打破黑暗中的雨声，好像与雨声要争一个高低。 雷声一瞬即逝，雨声，从不停息。 苏芸被张一送回来，就不让她一同前往，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张一说得也对，这种事情，人多了，确实越容易出现问题。可是，人多了也有他的好处，比如放哨，打扫现场，分工的话就快得多。 但是，张一告诉自己，这次他们已经计划好，不用怎么打扫现场。她有些沮丧，可是听见张月华也不参与这次行动后，她就宽心了许多。 虽然她没有一同前往，可是她却时刻为张一和李雅担心着。甚至比她自己在现场还要担心，因为她不在现场，不知道现场具体情况，所以一直惴惴不安。 她看看时间，已经是一点过了，于是发了一个信息给张月华。 “月华姐，你睡了吗？” 张月华此时正在沉思中，看见手机屏幕亮起来，迅速伸手，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可是，当她看见是苏芸的信息的时候，有些失望。 她把手机放在胸前，在黑暗中，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她没有心情回复。此时的天花板，如同电影屏幕，各种画面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快乐！悲伤！死亡！一切的画面，都在天花板上一一重现。 她不知道结局会怎样，可是她却不能自己做主，就像当初自己被凌辱一样，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摆布。 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小心翼翼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对每一个人都客客气气，可是却还是招来了魔鬼。 面对魔鬼，她无能为力，直到在李雅的安抚下，告诉了她自己所遭遇的罪恶，她立刻就做了决定，要魔鬼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是啊！她一开始本想豁出所有，直接去报警，可是李雅阻止了她，她说。 “你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报警，所有一切美好的未来都可能破灭。现在要做的，就是惩治罪恶，用自己的双手，让罪恶消失。” 她没有想过杀人，直到那天在足球场，她才知道了李雅的计划。所有计划看上去都那么天衣无缝，看上去非常完美，可是就像第一次惩治罪恶一样，那么突然，而且有了第四人的加入。 虽然一切都在李雅冷静果断的处理中解决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是苏芸，谁也不了解她，她就是一个未知数。虽然此时她尽心尽力帮助着自己，可是，余松是她们的共同敌人和噩梦，剩下的二人，对于她来说，就是没有必要的人了。 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她们的计划会受到影响。也许，小雅不止想到苏芸会影响到计划，也认为自己会影响到计划，不然，她怎么会不让自己参加？ 确实，李雅担心张月华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出现意外，之前行动，她就太过于冲动，而苏芸又太过于感情用事。这对于计划，都非常不利，所有一切都必须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任何纰漏，否则，她们四人就会为了清除垃圾，把自己也搭进去，那是她不允许出现的。 李雅一定要让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得有任何意外发生。 月华还是拿起手机，回复了苏芸的消息。 “还没有，在等消息！” 苏芸等待着月华的回复，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好像突然过得很慢，感觉很长很长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可还是没有收到月华的回复。 她担心着，想，是不是张一骗了自己，月华其实也参加了行动。可是去拿装备的时候，她是同张一一起去整理的，确实只拿了李雅一个人的。 她心里有些难过，也许她们就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故意把自己支开，可是，自己是真心实意想帮助她们，与她们共进退。 但是，她又想想，自己与她们不过只交往不到一个月，不信任自己，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从这短时间熟悉来看，她们是信任自己的，可是从今天晚上把自己排除在外，又感觉不信任自己。 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月华回复了短息。她看着短信，笑了笑，笑自己的多想，笑自己多疑。 “不知道她们进展怎么样了。”苏芸立刻就回复过去。 “有李雅在，不会有事的，我们等着就好。你先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我睡不着。” “那就坐等消息吧，结束了她们会告知我们的。” “好！” 屋外雷雨依然没有停息的迹象，她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她很害怕，害怕有恶魔再次出现。苏芸明明知道旁边的恶魔已经消失，可是她还是心有余悸，担心着恶魔会突然出现。 但是，想到房租就快到期了，马上她就可以离开这可怕的地方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 苏芸和月华，在黑夜中，总是拿出手机看着时间。二人都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可是，当拿起手机来看的时候，只不过是过了短短几分钟。 雨声和雷声，好像是可怕的魔鬼在吼叫，特别是惧怕雷电的苏芸。她实在害怕，一个翻身，打开电灯，让自己在光明中，她才好过一些。 张月华，她害怕黑夜，可是她却不敢开灯，这样很容易就被李雅的父母发现，那会很麻烦的。 在黑暗中，没有李雅的陪伴，没有张一的陪伴，她根本无法入睡。恐惧，在黑暗中慢慢长大，最后形成了怪物，在天花板上张牙舞爪。虽然全身颤抖，可是她不能发声，不能开灯，只有和恐惧相互对视。 她告诉自己不能闭上眼睛，那样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事，只有睁着眼睛，盯着它看，时刻告诉自己不能动，不能出声。此时，安静的自己，才是对李雅和张一最大的帮助。 时间，在与恐惧对视的时候停止了，在静止的时间里，恐惧令自己颤抖，可是她必须直视恐惧，否则，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控。 手机，再一次亮起来，恐惧烟消云散。她拿起来手机，是李雅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完成”两个字。 月华瞬间感觉到一丝温暖和安全，恐惧，在黑暗中被消灭，接着，被屋外的雨水冲刷而去。 差不多同一时间，苏芸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看着那两个字，她心情瞬间舒畅了。 “顺利吗？” “一切顺利，正在回去，你好好休息。” 看着短信，每一个字都说明，李雅也没有排斥自己，也关心着自己。困意瞬间袭来，闭上眼睛，没有多时，她就进入了梦乡。 张一在雨中，站在前河铁桥上，看着滚滚的河水冲走所有证据，脑海中全是赵雷在临死前祈求的眼神。 他能看出那眼神中的忏悔和祈求，他那一瞬间心软了，下不去手。可是，姐姐痛苦悲伤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怨恨，主导着他所有一切行动，最后，还是用手中的利刃结束了那恶魔年轻的生命。 “走了，想什么呢？”李雅在旁边催促道。 他看看手中的利刃，这时候一道闪电霹雳而下，汹涌而浑浊的河水流向远方，他松开水果刀，刀子瞬间滑落，坠入河中。 李雅看着有些失神的张一，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拿过另一只手的锤子，然后牵着他的手，温柔地说:“走了！” 张一这才移动脚步，李雅拿着钉锤的头部，把钉锤把手藏入雨衣中。二人快速离开铁桥，走进奔腾着雨水的街道，穿过密集的雨幕，走向远处的黑暗中。 到李雅家楼下，张一突然问李雅。 “我们这样做，对吗？” 李雅看着他，半天没有回话，然后把视线转移到楼外的雨中。黑暗中，大滴的雨水在路灯下，发出亮光。 “张一，他们所做的事对吗？值得原谅吗？” 张一沉默不语，是啊！所有一起的因，都是源于三人的恶，而且这恶行，是绝不能原谅的。 “我知道了！” 李雅把锤子递给张一，然后脱下雨衣，头套，鞋套，手套。张一从兜里拿出一个揉成一团的塑料袋，打开让李雅把这些东西放进去。 “快回去休息了，到的时候给我回个信息，注意安全。” “嗯！”张一转身走进雨中，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李雅拧干裤脚挽起来，然后回到家门前，脱下湿透了的鞋子拿在手里。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刚刚打开门，就看见父母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她随手关上门，然后把湿漉漉的鞋子扔入床下，自己来不及脱衣服，纵身跳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这时候，门咔的一声响起，母亲开门进来，在黑暗中微弱的灯光下，李雅睁着眼睛看着母亲，而月华侧身在一旁，看上去已经熟睡。 “小雅，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孙丽有些责备，小声地说。 “刚刚有点饿，起来找点东西吃。” “贪吃鬼，月华睡着了？” “嗯！” “那快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妈，你怎么还没有睡？” “起夜，上个厕所。”孙丽说着，就轻轻关门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然后听见洗手间开门，关门的声音，月华才小声问道:“一切顺利吗？” “嗯！很顺利！”李雅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和裤子。 “小一呢？” “回去睡觉了。” “我真的很担心你们！” “我知道。” 李雅脱完衣服，月华看着赤条条的她，说:“快进来，不然冷着，感冒了。” 李雅笑一笑，钻进被窝，抱着暖和的月华说道:“哇，你好热火！” “谢谢你！”张月华等了几秒钟后说道。 “谢什么，你可是我的皇后，你的事，朕一力承担。”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章 审视 张一回到黄泥村的桥上，虽然有雨衣，可是雨太大，全身都已经湿透，他站在桥上看着夜雨中朦胧不清的河水。他知道，自己在犯罪，可是却停不下来，要为姐姐报仇，就无法停息。 他也不能去面对警察，这样就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了未来，还有自己的姐姐，李雅，刚刚认识的苏芸，所有人的下半生，都将在黑暗的牢笼中度过。 他曾想过自己中断一切复仇，然后走向正义的审判。可是，他一个人去的话，姐姐一定也会去，李雅也就不会独自一人在外，而苏芸，他虽然不清楚这女孩是怎么想的，可是最重要的两个人因为她的懦弱而失去将来，他坚决不能。 雨，哗啦啦地下着，天空中的闪电不时地划破夜空，带来短暂的光明，响雷如同老天严厉的训斥。 他提起塑料袋，丢了一样凶器，可是锤子还在里面冰冷地待着。他准备把这些扔进河水中，可是只有想法，身体却没有动弹。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冰冷，自己整个身体，仿佛也在雨中化作雨水，流淌在桥上的冰冷石头上。 自己的身体在流淌，流淌，可是怎么还没有流淌完？怎么还有意识？怎么还有痛苦和悲伤？流水好像，带不走自己任何苦痛和灾恶。 “你在这里干嘛？”一个女孩的声音，把他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她扭头，在昏暗的雨中，看见了一个熟悉女孩的身影，她打着一把伞，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转生指向自己的住处，说道:“我在走廊上看见你一个黑影在这里一直没有动，我想，应该就是你。” “哦！”张一看着苏芸指的地方，刚好能看见走廊水泥沿的上不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睡不着，等你们的消息。” “你雅姐不是发信息给你了吗？” “可是我还是想看见你回来，这样才能安心。” “回去吧！” 二人在雨中走向住处，到楼下，女孩突然说道:“我一个人害怕，能在你这面睡吗？” 张一犹豫了一会儿，说:“可以！” 二人安静地上楼，张一打开门，进去房间，开灯，把塑料袋放在书桌上。 “你去睡我姐的那间。”张一一边脱手套，一边说着。 “嗯！”苏芸虽然嘴里同意，可是却身体却没有动，只是看着张一。 张一脱下雨衣，头套，鞋套走到旁边晾衣干，把所有东西都晾好，然后把书桌上塑料袋内李雅的一套也拿出来晾着。 女孩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怎么还不去睡呢？”张一晾完之后，好像才发现她没有动才说道。 “可是现在还睡不着。” “明天你不想上课了？” “反正我也是一个差生，上不上课也无所谓的。” 张一没有回她话，而是走到床边，从床下拿出一双鞋子，把自己湿透了的鞋子脱下，袜子也脱下挂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说道:“你先进去，让我换一换衣服。” “哦”苏芸尴尬地跑进屋内，打开灯，窗帘依然严严实实地拉着，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走到床边坐下，这时候才意识到鞋子和袜子已经湿透了，湿哒哒捂着脚很不舒服。 她扫视一遍房间，这里没有拖鞋，她想了一下，应该在床下，她刚刚地下头去，张一就进来了。 “你找鞋子换吗？” 苏芸抬头，张一拿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站在门边。她尴尬地笑着看她，张一走过来把拖鞋放在她旁边。 “你裤子好像也湿了。”张一看着她的裤脚说，“我去找我姐的给你换。” “不用了，反正马上就要睡了，晾着明天就干了。” “那你脱下来，我拿出去给你晾。” 张一这样说，苏芸脸红心跳地看着他，他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明白过来，尴尬地转身离开，说:“你脱下来放在旁边，我进来拿。” 苏芸看着张一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这个男孩，给她很奇妙的感觉。她脱下裤子，拉开被子来盖住，然后喊道:“好啦！” 张一进来，她把手中蓝色牛仔裤递给他，说:“谢谢你！” “没事！对了，你要洗个脚吗？” 苏芸的脚刚刚被雨水泡得冰冷，此时如果能洗一个热水脚，自然是要舒服的多，可是她没有穿裤子。 “麻烦你找一条月华姐的裤子给我嘛！” 张一首先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去张月华的布衣柜里面随便翻找了一条放在床上，然后离开。 水壶一直放在门外的蜂窝煤煤炉上，里面是满满的热水，张一出来就准备好洗脚洗脸的盆子放在椅子旁边。苏芸一出来，他就打开门，提水壶进来说道:“我帮你倒热水。” 苏芸害羞地连忙过去接水壶，说:“我自己来，没事的。” “有点重，我帮你倒吧！” 苏芸看了一眼张一，没有在再拒绝，只是道了声“谢谢”。 苏芸有一种错觉，好像眼前这个男孩，就是自己的老公，此时她们就是相亲相爱的夫妻，一切都是无比美好的。 “苏芸！”张一突然看着她，用低沉的声音好处了她的名字，她能看出，张一的眼中很迷茫，可是却很明亮。 “嗯！”苏芸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只能简单一个字应他。 张一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苏芸知道他所说的这件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确实，她没有仔细想过，只是听从了内心的安排，因为她的内心，真的很想帮助张月华，而且非常憎恶那三个在自己眼前行恶的罪人。 并且第一个惩治的恶人，还是欺辱自己的魔鬼，是帮助他人，其实也是帮助自己。 “我啊！就是想帮助月华姐，惩治该死之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有权利惩治他们吗？” 苏芸疑惑地看着张一，可以听得出来，张一的内心开始动摇了，他在怀疑自己行为的对与错。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权力，但是我知道，他们没有权力欺辱别人。他们犯了罪，就该受到惩罚，他们不惧怕光明的正义，那么，我们就用邪恶的正义来惩治他们。” 张一看着苏芸坚定的眼神，突然感到非常惭愧，一个只是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女孩，能为了自己的姐姐而付出，可是自己却开始动摇，变得犹豫，自己还是男人吗？还是守护姐姐的弟弟吗？曾经没有保护好姐姐，让姐姐受到了伤害，难道此时为姐姐惩治恶人，也要退缩吗？ 李雅，苏芸，两个旁人，两个弱女子，都能为姐姐赴汤蹈火，自己为什么会开始动摇，怎么能这样？ “谢谢你！” 苏芸看着张一，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突然就变了，变得犀利而又明亮，虽然还是隐藏着一股莫名的忧伤，可是，这是的眼神变得坚定了。 “你谢我什么？我都没有谢你，还有雅姐和月华姐救了我，你还倒过来谢我。” “我觉得，我在你和雅姐的面前，真的很很惭愧，很丢脸。” 苏芸看着张一，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于是只能低头，洗脚水已经凉了，她抬起脚来，问道:“有揩脚帕吗？” “哦，对不起忘了给你拿了。”张一说着，转身去拿一块毛巾给她，她接过毛巾把脚擦干，然后把毛巾搭在椅子靠背上，穿上拖鞋，弯腰抬起洗脸盆，问道:“我来帮你倒吧！” “这怎么好意思，倒哪里我自己倒。”苏芸拦住了伸手过来的张一，张一也觉得尴尬，于是帮她看门，指一指不远处一个水槽道，“倒在那里。” 张一看着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可是理性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孩，是自己的朋友，是小妹妹，不能有任何邪恶的想法。 苏芸倒完水之后，连忙走进屋内，说了声晚安，就进了张月华很久没有睡的里屋，关上门。 张一回了一声“晚安”，然后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感觉到自己一阵空虚，他去关了灯，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照着走到床边，然后倒在床上，看看手机屏幕，已经快要到三点了。 看着手机屏幕，他完全没有睡意，他虽然对做过的事情，和接下来依然还要继续做的事情不再犹豫，可是此时的他，大脑非常混乱。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来，他拿过手机，是李雅发来的短信。 “怎么一直没有给我发信息？没有到家吗？” 张一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给李雅报平安。 “回来一直忙忘记了。” “忙什么呢？” “收拾东西，还有就是苏芸跑过来找我，说她不敢一个人在她那里睡，弄了半天就忘记了。” “苏芸和你在一起？” “她在我姐那间睡了。” “哦！” “你和我姐还没有睡吗？” “睡不着，在跟你姐说今天晚上的事情。” “快睡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上课。” “苏芸真的去你姐那间房睡了吗？” “不然她还和我睡啊！” “我怀疑是呢！” “你有毛病啊！” “你敢说我有毛病。” “对不起，我是说我有毛病。” “睡觉。” “你生气了！” 等了一会儿，李雅也没有回信息，张一知道，李雅一定生气了，连忙继续发短信过去。 “雅雅姐姐，小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睡觉”张一得到的依然是这两个干巴巴的回复。 张一知道，再说也无用，回复“晚安”之后，把手机放在一旁就闭上眼睛睡觉了，很快他就进去了梦乡。 此时的李雅，看着手机屏幕，心里酸酸的，她小声对月华说:“苏芸那小妮子跑去你们那里了！” “她怎么去我们那里？” “小一说她一个人害怕，所以就过去了。” 月华听出李雅口气，明显很不舒服，于是她问李雅道:“你怀疑小一？” 李雅没有回答，把手机放在胸前，看着天花板，月华继续说道:“你就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一的为人，这么晚了，不要乱想，快睡觉了。” “嗯。睡觉吧！懒得管，我有你就够了。”李雅说着把手机放在枕头下，侧身抱着月华，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月华得到李雅的拥抱，瞬间感觉到非常温暖。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有这个拥抱带给自己更好的安全感。李雅的怀抱，如今成为了她最安全的避风港，是自己最有效的镇静剂。所有的恐惧和悲伤，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都会烟消云散。 张一，虽然睡着了，可是就在一墙之隔的苏芸，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她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张月华被凌辱的画面，就在这张床上，她感觉到恐惧和害怕。 所有的恐惧，形成了幻觉，好像一切危险都朝着自己逼近，一切灾恶都将降临到自己身上。她伸手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光明，能驱散恐惧，能给她一丝的安慰？ 她揭开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自己洁白的身体，浑圆的胸，突然想到自己纯净的身体曾经被恶魔舔舐，就感觉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三个恶魔，给于了她和张月华地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地狱才能被摧毁，自己才能重新进入人间。 她盯着昏黄的台灯，虽然不能完全驱散恐惧，可是她没有之前害怕了。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此时好像是催眠曲，突然一阵困意袭来，眼睛疲惫地闭上。 阳光下，张一在对着自己微笑，张开双手，敞开怀抱，等待着自己过去。突然，晴朗的天空一道霹雳，劈开了张一和自己，瞬间，自己与张一分离于两个世界。 三个恶魔，在闪电中突然出现，邪恶地朝着自己奔跑过来，即使梦中，苏芸也感觉到那种恐惧。 苏芸从睡梦中惊醒，屋外正好一声响雷传来，她弹起身体，坐在床上，全身颤抖。 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房间突然变得诡异，如同地狱里的世界。她急忙下床，开门跑出去，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张一，她没有犹豫，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一章 痕迹 张一梦见一只柔软的小猫跳进了自己的怀里，抱着猫咪，非常柔软，令人舒服。 可是，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什么小猫，而是一个女孩，自己的手正在抚摸着一个柔软的地方。 而一双柔软的手，正环抱着自己，他惊恐地松开，然后拨开女孩的手，从被窝里滚出来，可是他靠墙，已经不能躲避到其他地方去。 黑暗中，她依然能看清女孩的脸，她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面色羞红，看着就有一种邪恶的冲动。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噩梦吓醒来，就跑出来了，我真的好害怕。”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张一已经跳起来，只穿着一条短打的裤子，而很明显有突兀的地方，昏暗中，苏芸好奇地看着。 “我抱着你，就感觉到安全了。” “可是这样不行的，而且，你抱着我，应该是更不安全吧！”张一说着，从床尾下跳下床，光脚踩在地面，过去打开了灯。 然后他对苏芸说道:“你在这里睡，我去里屋睡。” “你不要走，我害怕。有你抱着才安全。”苏芸说着，推开被子突然坐起来。 瞬间，她诱人的上半身全部曝光在张一的眼前，他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没有冲动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张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了几秒钟，心，好像有一只兔子在里面乱跳。他胀痛得厉害，但是，最终还是记性战胜了身体的冲动。 他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冲动的错误，马上关了灯，转身，逃进里屋，关上了门。 看着张一逃走，苏芸低头，在昏暗中，看着自己布娃娃的身体，猛地拉起被子，倒在床上，连头一起盖住。 丢脸，太他妈丢脸了！苏芸心里无数次地骂自己。她在恐惧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光着身子，跑了出来的。 苏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没有想到自己在恐惧中，竟然做了这种事情。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恐惧，所有的恐惧都被羞耻的心所占据。 黑暗中，最终还是困意占据了上风，她在困意中，渐渐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雅和月华起床，收拾完毕准备上课的时候，她到处找自己的发夹，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她突然一阵心慌，此时母亲已经起来忙碌收拾打扮，准备上班。 父母房间的门紧紧闭着，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熟睡着。 月华和她随便洗漱一下，就匆匆出门了，她们不想让孙丽看见她们的疲倦状态。 李雅走到精品店门口，玻璃门紧锁着。她必须尽快找到一模一样的发夹，他知道，这案件，只要发现尸体，自己的父亲就会参与进去调查。 虽然现场她确认了无数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是出门的时候，即使穿着鞋套，李雅还是用拖把清除了鞋套的痕迹。 可是，百密一疏，她不确定发夹会掉在何处，也许在回来的路上，也许和垃圾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有可能。她此时祈祷的，是发夹没有遗留在现场，发夹上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 月华看着她一路上精神恍惚，她没有说，月华也没有问，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和她走着。 她即使是上课都精神恍惚，一直想着发夹的事情，她一直回忆，可是真的无法记起是什么时候弄丢的，唯一有可能弄丢的地方，应该就是摘下，揣兜里去的时候，也许，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放进兜里去。 张一一见到她，本来想解释的，可是李雅瞧都没有瞧她一眼，一双熊猫眼游离散漫。他想，李雅一定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就不敢主动打扰他。 他今天早上，六点四十，就匆匆逃到学校来了，他出门的时候，经过自己的床，看不都不敢看一眼，话都不敢说，直接跑出去了。 他想着自己与苏芸的事情，更加不敢跟李雅说话了。 李雅的萎靡不振，让曾经喧嚷的前后四人组，变得诡异的安静。 课间操的时候，李雅直接逃走，去精品店了。她在精品店内四处翻找，她敢确定，自己的父亲就是在这一家买的发夹。 她内心汹涌，却不能给任何人说，她害怕，不止是担心自己，还担心张月华，张一，苏芸。如果因为自己这个小小的失误，导致大家收到惩罚，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她，在一堆发夹中，她终于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发夹。瞬间，原本无神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是黑暗的夜晚，突然有了月光一般。 结账之后，她就像是一支快乐的小鸟，直接朝学校飞去。 她经过长时间的回忆，已经很确定，发夹是掉在雨中，不会是掉在案发现场的屋内。 只要不是掉在屋内，就算是掉在垃圾堆旁边，大雨，也会清除所有的痕迹。如果掉在垃圾堆旁边，一个发夹，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毕竟，垃圾堆里，什么东西没有呢？ 可是，这个是父亲买给自己的，她总是感觉父亲这段时间特别关注自己，好像是在怀疑自己什么。也许是自己多虑，属于女孩子的胡思乱想，可是，如果父亲发现现场有一个自己买给女儿一样的发夹，一定会特别关注的。 所以，自己必须要找到同样的发夹。 她迟到了五分钟，被老师罚听课十分钟，可是她脸上自然挂着笑容。 月华，张一，郑悦，杜海四人，看着她突然消失，然后回来之后心情突然大变，无不感到惊讶。 她才到座位上，郑悦就小声嘀咕道:“你吃错什么药了！” “开心药啊！” “注意听课，不要说话。”老师提高声音，严厉地说道。 张一心里忐忑不安，他不清楚李雅是怎么回事，是否与自己有关，他担心昨晚的事情败露。可是，苏芸不会说的，是应该不会说吧！那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自己知了。 李雅为了什么事，只是短短一个课间时间，情绪就能起这么大的变化呢？ 月华看着李雅进去教室的一瞬间，看着她头上的发夹，她记得，早上她一定没有戴这个发夹的。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太确定。 课间，几人问她怎么了，她笑而不答。 放学后，她特意把发夹戴在前面，一个人跑去了警局。 自己的父亲虽然才出差回来，可是已经又开始紧张的工作了，他进去，看见了一块黑板上贴着的相片，名字，她清楚，那是在分析案情。 很明显，没有任何证据是指向她们四个人，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人。她特别注意父亲的眼神和表情，当看向她头顶的时候，他脸色明显变化了。 这个变化，李雅是紧张的，这说明，自己的父亲很关注自己头顶上的发夹。这样说来，他可能在现场发现了那个丢失了的发夹。 她被要求到办公桌处等着，这一次，她在父亲的办公桌前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案子的材料。十多分钟后，父亲过来告诉她要加班，于是自己就离开了。 虽然她特意让父亲看见了自己头顶上的发夹，可是她心里还是紧张不安。因为，从父亲的眼神和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很关心她的发夹，那绝对不是因为是自己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看见女儿戴着而开心的表现。 他不知道，警察会从一个发夹上得到什么信息。她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所有细节，一定要找出在什么地方遗失的。 路上，她又不断回忆，最后再次确定，唯一有可能遗失的时间，地点，也只有自己取下来的时候。 那是在雨中，如果是哪个时候遗失的，在大雨的冲刷下，应该不会留下自己的什么痕迹，而且那里距离赵雷的住所，还有一定距离，应该不太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只要发夹确定不是丢失在抛尸现场和赵雷住处，那就对她够不成威胁。 她开始计划着，如果在发夹上找到自己的指纹或者头发这类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的时候，自己要怎么解释。 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所有应对的说词，她希望这些应对的方法用不上。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准备着。 她也为了赌一赌运气，走到认为会掉发夹的地方去找找发夹，也许会发现，找到它。 可是，最后她还是无功而反，所有可能掉的地方都找不到发夹的踪迹。 她此时又后悔，当时不应该去买同样的发夹，而是应该来这里找的，那时候，也许警察还没有发现，还能找回来。 但是，如果去寻找，上课时间不小心被父亲或者他的同事碰见，就不好解释了。 她正寻思着，母亲就打电话过来。 “今天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爸不是出差回来了嘛，我去了趟公安局，看了一下他，马上就回来了。” “你还真想你爸啊！” “当然啦！对了，爸说他加班，不回来吃饭了。” “我就知道，才刚刚出差回来，就急急忙忙去上班，就知道又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你也不要让我不省心，快点上来吃饭了。” “是了，马上就到了。” 李雅挂断电话，抬头看着这七层的小楼，乌云已经散去，露出了湛蓝天空。雨后的天空，总是那么干净，讨人喜爱。 她脸上微笑，心里想，天空，肮脏的大地，所有的一切，大雨都能洗涤干净，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发夹呢？ 她想着，毅然走向回家的路。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二章 跟踪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聚会。日子很平淡，可是却很开心，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或者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李雅还是为自己丢失的发夹担心，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警察也没有什么动静，她也就渐渐忘记这件事。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发夹根本就没有掉在案发的任何地方，只不过是掉在回来路上的什么地方。 张一每一次和苏芸见面，都有意躲避，避免和她接触，直到高考放假，他们几个聚会，苏芸找机会和他单独谈话。 “张一，你干嘛一直躲着我？” “我没有啊！” “你说你一个大男生，占了我的便宜，我都没有说什么，你还变得扭扭捏捏，算什么男生嘛！” “我，我没有！”张一面红耳赤，紧张而又无力地反驳。 “你的表现，雅姐会看出毛病来的，到时后，一定会把你生吃了的。” 他一听李雅，瞬间心跳更加迅速，还有一丝害怕，是啊，如果李雅知道了，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好了，那晚上对不起，我真的是做噩梦吓着了，跑去找你都没有发现我没有穿衣服……” “好，不要说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提这件事，好不好？” “嗯，这么说，以后你不躲我了？” “嗯！” 苏芸这段时间，总是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跟踪自己，可是却怎么也发现不了任何跟踪人的踪迹。 她曾担心，会不会是鬼魂，是啊！鬼魂回来缠着她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月华，张月华又告诉了李雅。 三个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事情绝对不简单。但是，作为唯物主义者，李雅和张月华是完全不相信是鬼魂的。 在苏芸放学回去的时候，张月华和张一在禁闭的窗帘背后，静悄悄地查看着街道上的情况。 终于，在一天放学，李雅让张一跑着提前回到住所，在窗帘后面，静悄悄地看着远处的来路，发现了一个熟悉大叔的身影，他距离苏芸很远，可是苏芸却依然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那个熟悉的大叔，他突然感觉到紧张不安，拿出手机拨打了李雅的电话。 “李雅，我看见了你爸！” “我爸？”话筒中传来李雅惊讶的声音。 “是的，应该是在跟踪苏芸。” “只有我爸一个人吗？” 张一仔细看了周围，然后才回答道:“周围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 “好，我知道了。”李雅说完，就挂断电话，接着陷入沉思。 她可以断定，自己的父亲掌握的线索，没有任何证据是指向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父亲却跟踪上了苏芸。而自己的父亲，刚刚出差回来，如果有证据指向苏芸，出差之前，一定会安排人监视苏芸。 也就是说，是出差回来之后才决定跟踪苏芸。也许，她只是怀疑与苏芸有什么关系，希望从苏芸的身上找到线索。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苏芸的电话。 “雅姐！” “你听我说，我接下来说什么你都必须保持平常心，知道吗？” “嗯！” “你感觉有人跟踪，确实是真的，而且跟踪你的人是我父亲。” “啊！” “表现随意点，不要紧张，现在他就在你的身后，你表现得跟平常一样就可以。以后，你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和平常一样，上课，放学，回家，该联系我们就联系我们，想去找月华就去找月华，反正所有事情，和我们平时做的一样就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 “好，那就这样，记住，平常心！不要试图回头去找我爸，只要正常往回走就行。” “嗯，好的。” “就这样，挂了！” 李雅决定，没有解除父亲对苏芸的跟踪怀疑之前，老天不管怎么帮助，都不能再动手。 众人发现，过一两天之后，李毅不再跟踪苏芸了，而是转而跟踪张月华。张月华的对策也与苏芸一样。 这段时间，李雅特别关注自己的父亲，她发觉，自己的父亲爱去找自己的班主任谈话，可是班主任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父亲也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也就是说，他找班主任，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那么，为了谁的事情？这是再显然不过了。 如果没有猜错，他也一定找过苏芸的班主任，但是这都不重要，因为他已经解除对苏芸的监控，也就是说解除了对苏芸的怀疑。 一个星期后，李毅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后，没有再出现在她们任何一个人的身后。也就是说，自己的父亲解除了对她们的怀疑，但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们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再考虑惩奸除恶，因为她们不知道，李雅的父亲，是不是还在暗处监视着她们。 行动，必须在完全确定李毅不再跟踪之后，才能再次行动，惩奸除恶，也得确认自己安全方可行动。 也许是老天爷也发现了她们的难处，竟然也没有给李雅任何机会，接下来的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雨夜出现。 快暑假的时候，苏芸的房租快到期了，所有人到处帮助她找房子。最后月华让她把所有东西搬到她那里，和她一起住一段时间，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苏芸同意了，月华有人陪伴的情况下，没怎么害怕了。 暑假苏芸要回家，她走后，要一个多月才相见，众人给他送行，准备了一次聚餐。 “那天晚上，你和张一做什么没有？”吃晚饭，苏芸恰巧和李雅走到门边，李雅装作只是随口一问。 “哪天晚上？”苏芸装傻反问。 “你不要装憨，你知道是哪一天，不然你还和他单独待过几晚上吗？” “雅姐，你是不是吃醋了？”苏芸看着她，笑嘻嘻地问道。 李雅一下被问得尴尬地说:“吃什么醋哦，只有他吃我的醋。”她说着，眼睛已经游离到别处，不再看苏芸。 苏芸笑嘻嘻地说:“雅姐，不要怀疑，张一是个好人。” “我知道他是好人！”李雅说着洋气地走进屋，然后向苏芸招手，示意她也进屋来。 月华走到李雅旁边，小声问道:“你们两个说啥呢？” “没什么！” “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质问她去了？” “我哪里有那么坏？” 月华不相信地看着她，李雅也瞪着眼睛看着她，月华突然就泄气说道:“好，我相信你。” 杜海从厨房出来，一边拿着一块帕子揩手，一边大声说道:“本大爷的事情做完了，要不要来玩游戏？” 郑悦拿着手机玩贪吃蛇，头也没有抬地问道:“能有什么好玩的游戏？” “喝酒！” “滚，打死我也不喝了。”李雅看着他怼了一大句。 张月华两姐弟和苏芸都坚决反对喝酒，酒多必失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杜海讨了一个没趣。 “我们来打双升吧！”郑悦提议道。 “双升就知道升级，都没有一点惩罚，太没有意思了。”李雅不喜欢这种只是无聊地打牌消耗时间的游戏，于是反对道。 “你又反对喝酒，要什么惩罚呢？”杜海有些失落，软软绵绵地说道。 “你个死胖子，一天就只知道喝酒，喝死你！”郑悦在一旁大声说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因为有你们这些知己，我方才想着酒，酒是为知己而生的。” “鬼才是你的知己。”郑悦一脸嫌弃地说。 “至少小一一是哟！”杜海说着，过去抱着张一的肩膀说道。 “是了嘛，我是你的知己。” “那来一杯？” “舍命陪君子。” 李雅看着张一，没有说话，月华对张一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喝酒了，我们几个聊聊天就行了。” “有酒，才有气氛嘛，就这么说定了，我和小一一喝就行，我去拿酒。”杜海说着，就回厨房，提着一件啤酒出来。 “你是被酒鬼缠着了，家里面都还有酒藏着。”郑悦看着杜海，白了他一眼。 “你们这些女子，不喝也罢，就让我和我的兄弟来喝个天昏地暗吧！” “我陪你们喝！”苏芸突然跳起来，竟然也要参加。 “好，我们兄妹不醉不归！” 郑悦摇摇头，看着苏芸，叹口气说道:“这么没立场！” “悦姐，我看你也是想喝酒的，是不是？”苏芸看着郑悦，一脸坏笑地说着。 “酒，是一样好东西，可是和杜海这酒鬼喝，好东西也会变成坏的了。” 杜海没有理会她，只是“切”了一声。 “今天看在苏芸的份上，本姑娘就陪陪你们，怕你们孤独。” 李雅和月华摇摇头，二人是不管怎样也不参加了，上次醉酒之后，已经让她们尝试到醉酒的痛苦。 四人说定，就开始拼起酒来，李雅和张月华也没有闲着，月华在一旁给四人倒酒，李雅在一旁当裁判。 酒过三巡，苏芸就面色微红，有了几分酒意。她看着月华，傻傻笑道:“月华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来，我敬你一杯。” 瞬间，月华和李雅一下紧张起来，这小妮子，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杜海和郑悦惊讶地看看苏芸，又看看月华，都很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在酒的迷惑下，苏芸是否会说出她们的秘密？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三章 聚会 苏芸刚刚说着救命恩人这句话，李雅三人瞬间紧张起来，月华放下手中正在倒酒的啤酒瓶，笑脸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嗯！”苏芸摇头晃脑嗯了半天，才说对一个“对”字！ “好，那现在你喝多了，去休息一会儿。” “好的！”才说完，苏芸就像弹簧一样站起来，然后摸摸头，眼神迷离地说道，“我去哪里休息呢？” 月华也起身，走到她身边，说道:“胖子这里到处都可以睡。” 郑悦在一旁说道:“只是睡的时候要锁好门。” “为啥？”杜海不服气，大声问道。 “不为啥啊，就因为你是杜胖子。” “胖子怎么了？胖子有福。” 张一看着二人争论，抬起酒来说:“多大点酒，你们就昏了？” “昏你个头！” 月华没有理会众人，带着苏芸去找了一个房间休息去了。 没有一会儿，她回来坐下，说道:“你们少喝一点，一看苏芸都喝飘了。” 此时张一和杜海还在斗嘴说喝酒谁厉害，李雅在一旁一语不发，看着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郑悦看见月华出来，坐到她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成了苏芸救命恩人了？” “别听她瞎说。” “说来听听呗！” “你想听啊，不要嫌无聊哦！” “不会！不会！” “那你听好了，我就从头开始讲了。”月华停顿片刻，看着郑悦，郑悦很期待地点点头。 月华微微一笑，道:“这要从小雅带她来和我认识两起，那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小雅去我那里玩，然后就说她的表妹就住在我对面，要介绍给我认识。于是，我们就过去找苏芸。相互介绍认识，她看着我很亲和，就特别喜欢和我玩。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呢，又不喜欢与人相处……” 李雅在一旁听着月华胡扯，差一点没有笑出声来。如果郑悦不是醉酒，也不会被她这样忽悠着听编造的故事，可是此时的她，竟然认认真真地听着。 张一和杜海，两个人一直在拼酒，谁也不承认是酒量小的一个。最后，两个人喝完两件酒，杜海家里没有存酒了，二人还想去卖，被李雅阻止。 “不行，今天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低来。”杜海已经醉得话都说不清楚，可是还强撑着说。 张一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武功高手，等待着别人来挑战。李雅看一眼他，然后问道:“你想和胖子分出胜负吗？” “我，随便！”张一平静地说着，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感情色彩。他知道，不管自己怎样喝，都必须保持清醒。 一开始的时候，他想把自己灌醉，不再为任何事情烦恼，可是当听到苏芸说的话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不管喝再多的酒。 他心里其实知道，不能在喝酒了，可是酒性高了，又不能控制自己服输。 李雅看着两人，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瞪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去床上睡觉，谁再喝，我让他爬在地上睡觉。” “大姐大生气了！”杜海看着李雅，笑嘻嘻地说，“张一一，你管一管你媳妇儿。” “你说什么？”瞬间一股杀气压迫着杜海，杜海感觉到危险，马上说道，“我们，一切都必须听从大姐大的安排，不得违逆，不得反抗，听见了没有，张一一！” “你怕了她，所以说，你输了！”张一一依然毫无感情地说着，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小子，你像当英雄，等下怕变狗熊哦！” “我才不怕她呢，我要征服她！”这一句话，他突然拔高了声调，像是准备慷慨激昂的表演了。 “哦～你要怎样征服我？”李雅平静地看着他，悠然地问道。 “用我勇敢的心！” “你勇敢的心是什么样的？” “红红的，扑通扑通跳的。” “我可看不见！” “我让你看看！”张一说着，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雅。李雅抬头，仰视着这个准备让她看自己勇敢的心的男孩。 “站起来！”张一命令地说道。 李雅微笑着站起来，她倒是想看看，这张一准备做什么。 李雅刚刚站起来，一只手还在推后面的椅子的时候，张一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你这混蛋，总是借酒干这事，找死啊！”李雅说着，一拳打在张一的肚子上，张一忍着疼痛，没有松开双手。 “随便你打我，我都不放手了，我要保护你和姐姐。我不想让你们受任何伤害，以后，所有的灾难，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不好？”张一说话很平静，可是抱李雅的双手很明显加重的力气。 “混蛋，放开我，我快喘不过起来了。” “答应我，以后得事交给我好嘛？”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一松开手，看着李雅，开心地说:“就这么说定了。” “是了，是了！就这么说定了！” 张一转向杜海，说道:“你惧怕的大姐大，已经被我征服，你是不是输了？” “这与酒量大小没有任何关系，我才不认输呢！” 此时，张月华依然说着流水账的故事，郑悦却已经恹恹欲睡。最后，没有撑住困意，爬在了桌子上。 月华停止故事，看着李雅，说道:“把她弄去和苏芸睡了吧？” “两个都喝醉了，让她们睡在一起，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分开。” 二人扶着郑悦，把她送到另外一间卧室。杜海大声想阻止说道:“那间是我的卧室，她睡那里，我睡哪里？” “我管你睡哪里啊！”李雅头也没有回地说道。 杜海瞬间禁声，他知道自己怎么反对，也是没有用的。 “一哥，我真佩服你，竟然敢惹这母老虎。”杜海小声在张一耳边说道。 可是他没有想到，张一竟然大声说道:“雅姐姐，胖子说你是母老虎！” 杜海一听，想杀张一的心都有，李雅从卧室出来，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死，就算是喝醉了酒，杜海也瞬间清醒过来。 “大姐大，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么敢说您呢？这家伙，喝酒喝不过我，就想冤枉我。” “小样，我喝不过你？走，我们两个去找个烧烤摊，继续喝。” “谁怕谁，走！” 二人说着，就朝门边走去，这时候一股杀气从后面袭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死啊？” “大姐大，我们今天一定要分出一个好低来。” “对，一定要让胖子承认小酒量。” 这时候，李雅的电话响起，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对着二人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我闭嘴，乖乖待着。” 李雅说着，转身接电话。 “妈，什么事？” “你们聚会，还没有吃好饭吗？” “吃好了！” “吃好了，那么现在都九点过了，还不回家吗？” “快了。” “不要再喝酒了，听见没有？” “上次喝就要我命了，谁还会喝啊！” “知道就好，等一下我来接你。” “不用了，妈，等一下我让杜海和张一送我回来。”李雅说着，看向张一和杜海，可是原来的位置空无一人，她打开的门还没有关闭，可是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心里暗骂一句，就急忙对母亲说，“妈，先这样，等一下我就回来。” 还没有等自己的母亲回话，她就已经挂断，朝着门边走过去，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她大声喊道:“张一，杜海，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来！” 张月华听见她的吼声，从卧室走出来，看着门边的李雅，疑惑地问:“怎么了？” 李雅扭头看着月华，气鼓鼓地说:“那两个小子，跑下去喝酒了。” “他们还喝得起吗？” “我担心的是张一，他不要像苏芸一样喝浑了。”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先打电话看看再说。” 李雅拨通了张一的电话，可是电话铃声却在屋内响起来，寻声而去，他那个板砖的诺基亚正在餐桌上喧闹地抖动着。 李雅一脸怒气地挂断电话，然后拨打杜海的电话。电话接通十几秒钟后，对面终于接听。 “大姐大，要不要下来吃点鸡腿啊？” “你们两个我给我速度滚回来。” “楼梯用滚不能上去，得要用爬呢！” “那就速度给我爬回来。” “可是我们已经喝起了，等我们分出胜负，就回来。”这时候张一的声音从天话筒中传来。 “怎么那么多废话，挂了，来喝酒。” “听你的，挂了。大姐大！不是我要挂，是张一要挂的！” 才说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李雅气得两眼圆瞪，可是气却无处释放。 月华看着她，问道:“怎么说？” “这两个混蛋，又开始喝起来了。” “他们喝得太多了，不能再让他们喝了。问问他们在哪里，我们去找他们。” “好，我打去问问。” 可是，这一次不管李雅怎么打，对方都不再接电话了，李雅肺都气炸了。 “这两个小子，竟然敢不接我的电话，是谁给他们的胆子？他们才下去就喝上酒，一定就在下面的那个烧烤摊，我们直接下去找他们。” 月华点点头，然后回头看卧室，有些不放心地问:“让她们两个在这里，没事吧？” “她们两个醉成那样，肯定一觉到天亮了，没事！” 两人从鞋柜上拿起钥匙，就出门去了。 张一和杜海趁着李雅接电话的空挡，偷偷摸摸开门，门都不敢关就走出去了。 二人也有些头晕，下楼看见不远处的烧烤摊，就走了过去，直接就要了一件酒，随口点了几样烤串，就坐下来准备喝酒。 这时候杜海的电话响起来，看着是李雅的电话，二人心里有点发慌，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最后，杜海还是接了，可是最后张一给了他勇气，其实是酒性给了他勇气，把李雅的电话挂了，然后不再接。 张一其实是很想喝醉的，让自己一醉不醒，让所有的烦恼通通消失。可是烦恼越多，就越无法喝醉。 他渴望喝醉，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醉后又会做些什么。所以，又告诉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事情失控。 对于杜海来说，张一是自己无话不谈的兄弟，可就是因为是无话不说的兄弟，张一就更加担心自己喝醉。 酒醉之后，没有防备，没有恐惧，没有心机，所有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现在的张一，最应该防备的人，就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因为只有朋友，才会让自己放松警惕，也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此，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可是，此时的他，虽然意识还清醒，可是话语和行动已经没有太多顾虑，如果不喝酒，他不会违背李雅的意愿。所以，此时的他，其实言行已经开始放浪不羁。 二人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张一控制着少说话，但是杜海就没有顾忌，滔滔不绝地说着。 “张一，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张一点点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杜海也不甘落后，马上也举杯一口饮尽。 “张一，我告诉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而你姐，是我最喜欢的人，真的。” “哦！” “你哦什么哦，月华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十五的明月，纯洁而美丽。可是却又可望而不可即。” “我姐，没你想的那么好！” “那是因为她是你姐，你不觉得，就比如李雅，你觉得她是不是最好的人？” 张一沉默不语，杜海没有留意张一脸上的忧愁，继续说道:“大姐大虽然人漂亮，可是太凶了，我就觉得她不完美。可是你姐，人漂亮，成绩好，人又温柔，待人又礼貌，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啊！” 张一苦笑，眼神复杂，他一言不发，倒满一杯酒，自己一个人就干了。 杜海见状，说道:“小子，你这样是告诉我你比我凶吗，你喝，我也得喝。” 杜海说着，也满满地倒了一杯，仰头就一饮而尽。 这时候，一个声音如定海神针一般，传入二人的耳朵，让二人一动不动，杜海也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话语。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四章 信任 第二十章 信任 “你们两个，吃好，喝好啊？” 二人被声音定住几秒钟后，杜海起身，笑脸相迎道:“大姐大，没有你，我们怎么会吃得好，喝得好！我就知道大姐大回来，特意点了大姐大爱吃的烤茄子。” “哦，没想到你还真为我上心啊！” “那当然，你是我的大姐大嘛！” “我是你的大姐大，怎么让你们回去不回去，还敢不接电话？” “没有啊，不信你问张一，我们没有不接你电话。对不对，张一？”杜海说着，祈求地看向张一。 张一此时正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下去，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李雅没有理会杜海，走到张一面前，杜海如释重负，看着跟在后面的张月华，笑容灿烂。张月华礼貌性地微笑，没有言语。 “张一，别喝了，回去。” “哦，杜海，还喝不喝？” “听大姐大的。” “那就不喝了。”张一看上去有些失望，起身就走。 这时候老板急忙问道:“你们点的菜还要不要，都烤起了。” “打包带走。”李雅对老板说道。 “好勒。” 杜海看着两人喝了的四瓶啤酒，问老板道:“喝了四瓶啤酒，一共多少钱？” “一百块钱。” 李雅看着张一一个人准备走，有些不高兴地，厉声道:“张一，等着。” 张一没有说话，只是停下脚步，站着没有动。杜海翻找自己的裤兜，半天也没有找出一分钱来。李雅向前去，拿出两张五十的递给老板，拿过打包袋子，瞪一眼杜海，说:“走了！” 杜海嬉皮笑脸地说:“是，大姐大！” 李雅看着杜海没心没肺的笑容，其实是很羡慕的，不久前她也能这样没心没肺地笑，没心没肺地玩，而如今已经不能了。 自己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也许就会这样结束。她独自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她会想，自己这样做，是真的惩奸除恶，还是在犯罪？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所作所为就是在犯罪，可是，这一切交给警察，交给自己的父亲，那么，张月华的未来就没有了。 而那三个该死之人，都是未成年人，法律不但不会判处死刑，而且还可能会轻判。这样下来，是她不能忍受的，也是无法面对的。 当法律达不到该有的公正的时候，只有自己亲手行动，才能维护真正的正义，她知道这样做触犯了法律，可是她内心正义而又偏执的思想，已经左右了她所有行动。 回到杜海住处，他就对杜海说道:“去沙发上睡觉。” “我想吃点烧烤。” 李雅看看手中的烧烤，递给他，他接过来，走到沙发前坐下，把烧烤放在茶几上就开始吃起来。 “你们三个不吃吗？” 李雅没好气地说:“减肥，不吃。” “月华，张一，你们不吃一点吗？” 张月华朝她微笑着摇摇头，张一睡眼朦胧，一件疲惫，说:“酒都没有喝够，吃什么东西。” “吃完东西再喝嘛！” “我刚刚比你多喝一杯，所以说，我喝酒还是比你厉害。所以，今天比酒，你输了。” “张一，你这样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好啦，你吃，我睡觉去了。”张一说着，就朝着我是走去，李雅拉住他，说:“卧室没你位置了，你们两个给我睡沙发，月华和我回我家睡。” 张一看看李雅，然后看看沙发，没有说话，走到长一点的沙发前，倒下就睡，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月华看着他，问杜海:“杜海，你这里有没有其他被子？” “这么热的天，盖什么被子，没事。”杜海一嘴东西，开口说道。 李雅看看张一，然后朝苏芸的卧室走过去，客厅的灯光透过卧室的门照进卧室，在昏暗的灯光下，李雅看着睡得很香甜苏芸，就像一个可爱的布娃娃躺在床上。 李雅心里想，这么可爱的女孩，如果自己是男孩子，也会喜欢得不得了的。而原本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孩，竟然为了才认识没多久的月华，甘愿做违法的事情。 而自己相信她，同意她加入，却也是因为她那时候的回答:“惩奸除恶！” 是啊！如果她回答的答案，是其他任何一个，她都不会同意，也不会与她交往。也许，这就是天意，就是缘分！虽然，这天意是邪恶的，是黑暗的，可是却让她们走到了一起。 苏芸看上去那样单纯可爱，也许不该让他卷入这事件中来，可是当时一听见她的回答，她就一头发热，没有顾忌地同意了她的要求。 此时，她不会怀疑苏芸会出卖她们，而是担心她承受不起这份正义所带来的压力。这份正义非常残忍，违背法律。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比月华还要柔弱，而这一切，她本不用来承担，她已经从恶魔手中逃出来，只要以后远离这一切，她就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是，从苏芸给出的答案开始，她就知道，苏芸虽然看上去柔弱可爱，可是她却有一颗坚强而又赋有正义的心。 她与月华有几分相似，虽然看上去柔弱可伶的样子，可是都有一颗坚如磐石的心。 “小雅，你发什么呆呢？”月华走进来，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很喜欢。” “你担心她会说漏嘴吗？” “我相信她，好了出去吧！”李雅说着，与月华一起走出了房门。 杜海此时已经吃好烧烤，倒在沙发上，鼾声如雷，烧烤大半都没有吃。 “小雅，不要回去睡了吧，你看他们的样子，任由他们在这里睡觉不放心啊。” “我打电话问问我妈看。” 李雅拿出手机，拨打了母亲的电话。 “妈！” “回来了吗？” “郑悦她们喝醉了，我和月华留下来照顾她们。” “我说过，你不能在外面过夜。” “可是月华一个人，我怕她照顾不过来。” “是不是还在杜海家？” “嗯！” “我这就过来，挂了！” 李雅没来得及回话，孙丽就已经挂断，月华疑问地看着她，她无奈地摊开手。 月华看看杜海，指了指餐厅的位置，让李雅过去，李雅心领神会。二人到餐桌旁坐下，月华小声道:“小雅，这段时间，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却连累了你们三个，特别是苏芸，她本来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 “月华，不要想太多，如果我置之不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而张一，你的弟弟，你认为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会安心吗？苏芸，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就被糟蹋了。你，是我最好朋友，是张一胞胎姐姐，是苏芸的救命恩人，所有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情愿，也是必须去做的事情。你说是为了你，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安心。”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要记住，我们不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自己，不要想太多。”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二人齐齐地看向门，月华说:“你妈来了。” “应该是。”李雅说着，起身去开门，从猫眼里，她看见的扭曲的，母亲的头。 她一打开门，孙丽一双严厉的眼睛盯着她，责问道:“你是不是也喝酒了？” “没有，不信你问问。”说着就向孙丽哈气。 “走开走开，一嘴口臭味。”孙丽嫌弃地用手扇一扇。 月华也走过来，礼貌地见了一声“嬢嬢！” “月华，你没有喝酒吧？” “嬢嬢！没有的。” “没有就好，要好好学习，小娃娃家，喝什么酒。” 张月华尴尬地笑一笑，孙丽走进屋，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两人，道:“你们怎么不拿被子给他们，这样会着凉的。” “他们自己不要，而且都壮得像牛一样，不会感冒的。” 李雅说完，孙丽就瞪他一眼，说:“你这样还叫照顾人啊？” “我可没有说是照顾他们两个，我要照顾的是郑悦和苏芸。” “你这丫头！她们两个在哪里？” “在卧室睡觉呢！” 孙丽不放心地朝卧室走去，问道:“在哪一间？” “一人一间！” 孙丽走到最近的一间，开门看见苏芸美美地睡着，面色红润，被子被她踢到一旁，她走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好，李雅和月华跟着过来站在门边。 她盖好被子之后，转身看着李雅，瞪了她一眼，二人让开门，然后出来。 她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照顾别人。” 说着又去了另一个房间，给郑悦拉好被子之后出门来，问李雅:“你知道杜海的家的被子放哪里吗？” 李雅摇摇头，月华急忙回答:“就放在郑悦睡的那间衣柜里。” 孙丽折身回卧室，打开灯，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找出两床夏凉被，递给在一旁的李雅和月华。二人接过后，就走出了房间，这期间，郑悦都熟睡着，没有任何反映。 孙丽又拿出一床棉被，才关了灯，关门，走出卧室，李雅二人已经把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 “今晚上，我陪你们在这里睡，你们两个在这里，我不放心。” “妈，你不放心什么呀？” “当然是不放心你们两个能照顾好他们三个。” “妈，那你睡在哪里？” “打个地铺就睡了。”她看着手中的棉被说。 “妈，你和郑悦睡，我打地铺在旁边，月华和苏芸睡一起吧！” “哎哟！知道关心妈妈了，我女儿不错哦！” “我不关心妈妈，谁来关心妈妈呢！” 孙丽开心一笑，说道:“快准备睡了，明天你们不上课，我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众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孙丽就起床去上班了，一听见孙丽出门，郑悦就跳下床来，把李雅吓一跳。 而门外，也听见了杜海的声音，“憋死我了！” 紧接着，就传来洗手间开关门的声音。李雅瞪着郑悦，她红着脸，尴尬地看着她。 “我也憋不住了！”说着，就朝门奔跑而去，李雅躺在地铺上，一把拉过被子盖着，没有理会，继续睡觉。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五章 阳光下的约定 早晨的光，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照射到张月华和苏芸熟睡的床上。张月华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一旁面容红扑扑的苏芸，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自从前一段时间她搬过来和自己住，就每晚都和她睡在一起，可是她们都是睡张一原来睡的床，那里，早晨的眼光无法照射。即使是睡原来自己的房间，那里也是窗帘禁闭，看不见阳光的。 那里是噩梦的开始，是人间的地狱，她本已经准备搬走，可是李雅阻止了她，一定要她坚持到这一年房租到期再搬。李雅的想法很简单，房租没有到期就搬走，对于此时受害人周围的人来说，就是可疑的对象，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并且，张月华家庭条件虽然说不差，可是也不好。对于从农村来的孩子，父母在外打工挣钱不容易，这样不在乎钱而急忙搬走，以警察的敏锐，一定会怀疑上她的。而房租到期搬走，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自己也不能长时间去李雅家，那样别人不说什么，自己也不好意思。还好，有这么一个小可爱来陪自己，让自己不再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害怕。 其实，从一开始这女孩告诉自己，她看见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而却袖手旁观的时候，她怨恨的。是啊，有谁会不怨恨呢？ 但是，她在黑夜中一次又一次的说服了自己，那样的情况，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沉默，躲避。如果她们两个位置对换，也许，她也会选择躲避，如果不是自己经历了痛苦，也不会毅然出手拯救她。 而这段时间，这个曾经懦弱的女孩，已经站起来，不顾后果，陪同自己，帮助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怨恨她？ 门外传来杜海上厕所的声音，然后又是郑悦出门催促杜海。 苏芸，在喧闹声中醒来，睁眼就看见月华正看着自己，微笑着道:“月华姐，你都醒了？” 月华微笑着说:“你别说，你真的就像一个布娃娃，越看越可爱，然后就让人越喜欢。” 苏芸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张月华，她没有想到张月华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嘻嘻，怎么了？” “第一次听见月华姐说喜欢我，我真的太开心了。” 月华看着苏芸，一把抱住她，说:“谢谢你，谢谢你的陪伴和帮助。” 苏芸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在月华的怀抱中，她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 如今，母亲的模样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母亲的拥抱还是在记忆深处，那是最舒服，最安全的港湾。 “月华姐，是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东西。是你，让我感受到朋友，青春的美好。”苏芸说着，伸出双手，抱住月华。 两个女孩，没有再言语，而是在阳光中，相互拥抱着睡着。 听到郑悦也从厕所出来，苏芸温柔地说:“月华姐，我也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月华放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苏芸尴尬地下了床，走出去了。 苏芸出来，正好看见张一从沙发上起来，看样子也是准备上厕所，苏芸低下头，先进去了。张一看见，又倒回沙发上等待着。 四人轮流上完厕所之后，就回去闷头继续睡觉，可是李雅和张月华已经无法入睡。 张月华起来洗漱后，李雅也跟着起来。 “月华，你饿不饿？”李雅一边洗脸，一边问。 月华站在洗澡间门口，说:“有一点。” “我洗好脸，一起出去吃早餐吧！” “好！” 早晨的阳光很干净，也很温暖，不炙热，洒在身上，很舒服。 两人吃过早餐，月华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此时的太阳依然敢直视，不刺眼。 “小雅，我们散散步吧！” “可以啊，现在空气清新，散散步，挺舒服的！” 二人顺着河堤走着，清风拂面，如同沐浴在凉水中，感觉浑身清爽，舒适。 “小雅，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很恐惧，很愧疚。” “怎么了？” “也许，我们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后悔了吗？” 月华看着绿色的柳条，随风而动，就像是舞者在扭动着纤细的腰。 “我们就像是着柳条，正是生机勃勃的好时光，每一个人都该在灿烂的阳光下快乐地生活。” “可是，他们折断了柳条，让蓝天布满了乌云。” 月华看着李雅，眼中是忧伤，没有恐惧，没有后悔。 “是啊！他们就像是瘟疫，让世界突然变得黑暗可怖，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们的处罚太过严厉，觉得我们也变成了他们那样可怖的人了。” 李雅从旁边拿起一块时候，扔进河水中，激起一小片水花，水花随流水而动，但是很快就消散不见。 “恶，就像是这石子，而我们，必须像这流水，柔软，但却坚强。有邪恶来袭，就要吞噬它，消灭它，最后，让一切恢复正常。” “水无常形，善利万物，如果我们真能如水，那该多好！” “孔老夫子曾经在河边感叹，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然后老子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现在我们两个也学起圣人和老君来了，开始用水来搞事情，是想成为圣人还是神仙啊！”李雅看着月华，笑着说话，打断了两个人的讨论。 “我们做不了圣人，也做不了神仙，我们能做好一个人就好了。” “对嘛，如果有人阻碍了我们好好做人，有人披着人皮却不好好做人，我们就该出手，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世界。你看，我们多伟大，都为保护世界而做事。” 月华看着李雅，噗嗤的一声笑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是错误的，她也知道李雅清楚，这一切是正义的罪恶。 可是，她们此时，已经行动了，已经惩治了邪恶，用犯罪来惩治罪恶。人们总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并非正确，可是却又总是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理由来，证明自己行为的正确。 “小雅，你觉得苏芸怎么样？”月华看着这段一枝柳条，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这个丫头啊！挺不错的，对人毫无心机，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是啊！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她。” 李雅一听，确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于在局中的四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害了谁，她想的，只是惩治！行动！ “是啊！她太过单纯，也许我们带着她这样做，确实对她不好。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想，以后我们的行动，都不要她参与了，让她做回一个单纯，阳光的女孩吧！” “月华，你对于剩下的这个恶魔，是怎么看的？”李雅没有直接回应张月华，而是突然换一个问题问道。 “嗯！”张月华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雅，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些想放弃了，这倒不是他原谅了潘顶的罪恶，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人的罪恶，进而让李雅，张一，苏芸也跟着第一掉入地狱的深渊中。 前两个人已经安全度过，可是，谁知道最后一名恶魔的惩治，会出现什么情况？ 前一段时间，李雅的父亲还悄然出现，从那时候起，她就有了放弃的念头。她不愿意自己最亲爱的弟弟，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这些垃圾而毁了前程，现在她们收手，就会万无一失。 两个恶魔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剩下的，她不甘放弃，可是却又不愿意看见亲人，朋友坠入深渊。 她明确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就是罪恶，是用罪恶来惩治罪恶。她不认为这样有错，可是却很危险，让亲人，朋友处在危险深渊的边缘。 她心里的矛盾的，一方面一样能惩治恶魔，另一方面有担心着张一，李雅和苏芸，然后想放弃。 可是她又不甘心，她曾想过自己一个人去，拿着一把刀，走到恶魔的身边，一刀结束恶魔的生命，这样也就结束了一切。可是，她这样做，后果会怎样？前面消失的两个恶魔，自己又怎样对警察交代？ 她知道，如果稍有差错，就会连累张一，李雅和苏芸，那样，就会得不偿失。她自己无所谓，与恶魔同归于尽，也是自己所愿，可是，心却又不甘，为什么自己要与恶魔一同下地狱？ “我希望他下地狱，可是却又不希望连累到任何人！” “我们任何人，都不是你连累的，而是我们自愿，也是为了自己。”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小雅，没有你，没有张一，我想，那之后我可能走不到今天。苏芸，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其实也是因为她这个意外，我才下定决心惩治恶魔的。” “是啊！也许不是因为她，我们第一次的行动，就可能会失败，也有可能根本就不会实施。” “所有一切，好像冥冥中已经注定。” “这，就是天意吧！” 两个本应天真烂漫的女孩，探讨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问题，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上天的惩罚？ 她们本应该无忧无虑，不相信天，不相信地，也不相信命运，快乐生活的孩子。可是如今，她们已经抛弃了这些，早早地面对本不应该她们面对的罪恶。 命运，已经让她们别无选择，如果放弃，就只有让自己进去地狱。可是，她们本该去天堂，而该去地狱的，她们要亲手送他们去地狱。 “小雅，如果是天意，我们就放弃最后这一个惩罚吧，如果真有天，他会收到上天的惩罚的。” “但是，如果天无眼呢？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不相信，老天爷还会降一道闪电劈死他，那么他就不是老天爷了！” “小雅，我希望这一次你听我的，我们四人，在黑暗中行走得太远了，也太累了，让我们重新回到阳光下。”月华深情地看着阳光下，两排长长的，发着淡淡绿光的柳树说道。 “我们从来都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可是却又恶魔出现，遮蔽了阳光，让我们生活在黑暗中。月华，如果你认为，恶魔带来的阴霾已经消失，我尊重你的决定。” 月华看着李雅，开心地笑了，这个世界很美，阳光很灿烂，草很青，花很香，水很净。 “小雅，谢谢你让我做这个决定。” “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你做决定。” 此时，阳光洒在河水里，闪耀着粼光。月华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真正的笑容。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六章 家 醉酒的四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苏芸老壳昏沉沉的，怎么都不愿意去坐车，也就不可能回家。 她们相继起床的时候，李雅和月华在背诵英语单词，苏芸跑过来拿起月华的英语单词本看了一下，然后说:“看着单词，老壳就昏昏啊！” 李雅看着她，说道:“我说你，老壳昏也好好看，好好背。” “你说，我是学渣，怎么就和你们这些学霸，学神在一起呢。” 杜海走出来，笑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啥你就不能受到影响呢？” “切，你们近我，怎么就没有被我黑着呢？” “人多力量大，我们五个人，你说，该是谁影响谁？” “没听说过，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吗？”苏芸刚刚说出口，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突然众人都大笑起来。 “老鼠屎，哈哈！” “你们说，要什么样的老鼠，才会拉出这么好看的老鼠屎来呢？” “我看不是老鼠屎，是仙人屎。” 月华憋住笑说:“你们不要嘲笑小芸了！” “小芸，以后多读书！”李雅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苏芸低着头，脸憋得通红，尴尬地微笑着。 “老鼠屎，我准备去做盐水，煮面吃，你可不要跳进锅里来哦！”杜海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笑着说。 郑悦瞪他一眼，说:“你还巴不得她跳进你的锅里去呢！” “你认为我是你，一天对苏芸念念不忘！” “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对她念念不忘，怎么着？”郑悦仰着头，对着杜海趾高气扬地说着。 “老鼠屎你都喜欢呀？”杜海嘲笑地说。 “我也喜欢！”不能郑悦回答，月华就说道。 杜海马上改成谄媚的样子，笑道:“我也喜欢！” 郑悦鄙视地说道:“奴才像！” “我喜欢，哼！”杜海说完，摇头晃脑地走进厨房。 苏芸此时已经害羞地坐到沙发上，双手捂着脸不说话，张一在一旁，那些昨晚杜海没有吃完的烧烤吃，苏芸坐下来，他那些一串洋芋问道:“老鼠屎，要不要吃？” 苏芸没有理会她，李雅说道:“你像牛一样不怕吃坏肚子，苏芸可受不了你那东西！” 张一耸耸肩，继续吃着，月华说道:“张一，杜海马上就搞好吃了，不要吃这个冷的，吃坏了肚子不好。” “没事，李雅不是说我像头牛嘛，壮得很。”张一说着，举起手来，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壮吧？” 郑悦嫌弃地说:“跟死疙瘩一样，不要秀了！” “不懂欣赏！” “切！” 没有一会儿，杜海就好好吃的，大家开始吃的时候，郑悦问道:“月华，苏芸，你们不是要重新找房子嘛，我觉得你们搬到杜海这里来，还有一个免费的厨师保姆，多好。” 杜海嘴里还含着一口面，就急忙说道:“我看这个可以有，反正我爸妈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下。” “才不！”张月华和苏芸异口同声地反对。 “为啥？”杜海有些失望地问道。 “不为啥！”苏芸顺口说道。 “你们是不是想，来我家住不收钱，不好意思？” “不是！”月华回答。 “对呀！”苏芸差不多与月华同时回答道。 李雅笑着看苏芸，笑道:“你还真是老实嗯！” 苏芸皱皱眉头，问道:“我说错话了？” “没有。” “那你们给房租噻，这样我就有钱请你们吃大餐了！” 张一边吃边说道:“胖子，我们过来住可以，但是你得把那间小房间也收起出来，这样我姐我和苏芸就可以单独住一间。” “没问题！” “张一，你干嘛，我们怎么能住在胖子家？” “干嘛不行，反正都是租房子住，房租给胖子，还可以胖他多请我们吃几顿饭。” “就是嘛！” 李雅看着几人，然后看着杜海问道:“你父母同意吗？” “他们都听我的。” “真的？”郑悦不信任地看着他，问道。 “不信？马上打电话给你看。” 杜海说着，就拿出电话，拨打一个电话出去。然后免提放在桌子上让大家都能听见。 “妈！” “小海，什么事？” “妈，我家房子，我把剩下的两间租出去了。” “小海，你可不要乱租，你都不知道你租的是什么人。你要是缺钱，跟妈说，妈打过来给你。” “妈，不是缺钱。你放心，租房子的人，你也认识，就是张一她两姐弟和李雅的表妹。” “是不是那两个可爱的小女生？” “对呀！” “她们都是你同学，收什么房租，儿子，虽然你现在还读书，但是你也得加把油，她们都是好女孩，找一个当我儿媳妇儿。” “妈，你说什么了，挂了挂了！”杜海急忙挂断电话。 郑悦在一旁笑起来，说道:“居心不良，你妈妈也是别走用心啊！” “别扯犊子，怎么样，我都说了嘛，我妈都是听我的。” “那你爸呢？” “听我妈的！” “阔以哟！” 杜海看着张一，说道:“一哥，就这么说定了啊！” “你去问我姐吧！” “你刚刚不是同意了吗？” “我姐掌握财政大权，他说了算。” “月华姐姐！苏芸妹妹！同意了嘛，我们在一起，多好的，是不是。”杜海祈求地看着两人，哀求道。 “她们过来也行，但是，你必须房租减半，每天当厨师，像保姆一样，要照顾好她们两个，你能做到吗？”李雅对着杜海，一脸严肃地问道。 “大姐大，只放心，我把她们两个像菩萨一样供着，好不好？”杜海一脸兴奋地说道 “说道要做到哦？”李雅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杜海，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杜海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敬礼说道。 张一此时正好吃完面，连汤都喝的不剩，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悠悠地对杜海道:“你要像伺候少爷一样伺候我，知道了吗？” “你滚一边去，没你的事！”杜海没好气地怼他一大句。 李雅看着张一，说:“杜海。” “大姐大，有什么吩咐？” “以后，他就是你的下手，只要是为了照顾二位菩萨，你随便差遣。” 杜海一听，笑道:“谢谢大姐大！” “不用谢，只要能照顾好两个小可爱，一切都可以。” 郑悦喝完面，看着张一，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那个那个谁，帮我把碗筷收拾一下！” “滚！”张一做了一个怪动作，怼了她一句。 “小海子，你这手下可不怎么听使唤，要不要拖出去斩了！” “这位客人，请多见谅，这奴才不能杀，他可是有后台的主儿！” “哎哟，你个奴才，还有后台？说来我听听，是多大的后台？” “他的后台呀，是我的大姐大，我惹不起！” “嚯嚯，原来是女侠的奴才，那好吧，今天就饶他一命吧！” “你们两个恶心不恶心！”张一听不下去，说道。 “还恶心，那还不知道给我收拾碗筷。” “得勒，得勒，我帮你收拾，你是我祖宗。” “滚，你是在咒我死啊！” 众人吃完饭，杜海问道:“月华，苏芸，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 “我还没有同意呢。”月华看向李雅说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她不知道李雅怎么会希望自己搬到这里来住。 李雅看见她的眼神，说道:“你得等她们的房租到期啊，不然便宜了房东，可就不划算了。” “有什么不划算的，这段时间的房租，我免了。” “土豪就是财大气粗。”郑悦在一旁揶揄道。 “羡慕了？嫉妒了？” “切，小人样！” “月华姐姐，苏芸妹妹，你们搬过来，我这里就不冷清了，就像现在一样，才像个家的感觉嘛！” 一听见杜海说家的感觉，苏芸脸上突然变得忧伤起来，家，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美好！ 月华看着张一，问道:“张一，你真的想搬到这里来住吗？” 张一点点头，“嗯”了一声。 “为什么？” “安全！” 月华一听安全，面色也变得忧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安全！对于她来说，对于苏芸来说，真的很重要！ “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杜海排着胸脯，不明就里说道。 李雅看着说道:“我也相信这里绝对安全。” 郑悦看着杜海，一觉坏笑地说道:“我觉得一点都不安全，有居心不良的母子两，月华和苏芸都有危险！” “你才居心不良。”杜海瞪着一个大眼睛，好像要把郑悦生吃了一样。 “哎哟！我好怕怕哦！”郑悦抱住双臂，假装害怕地说道。 李雅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一会儿不斗嘴，是不是心里就不舒服啊！” 张一笑着说:“他们两个就是冤家！” 苏芸插口说道:“欢喜冤家！” “切，鬼才跟他欢喜冤家！” “对，和你这个月亮是仇人！” “好啦好啦！我们出去游一游吧！”李雅打断二人，提议道。 “我们爬山去。”杜海兴奋地说。 “现在大太阳，怕什么山，要去你一个人去。”郑悦反对道。 “现在确实不适合爬山。”苏芸赞成道。 “我们在家里打打牌，等太阳这么辣的时候再出去吧？”郑悦提议说道。 “打牌你们太菜了，没意思。”李雅不赞成地说道。 “大姐大，谁叫你每次那家什么牌，你都能猜得一个八九不离十呢！” “所以说，没意思嘛！” 大家于是争论玩什么争论了半天，最后，杜海，郑悦，张一，苏芸四人打牌，李雅和月华去看书听歌。 在桌子上，月华用笔在纸条上写道:“你怎么同意我来杜海这里住？” “就是为了安全，在外面住，真的太让人不放心了。” “虽然安全，可是搬到同学家住，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没有交房租。” “感觉怪怪的，不太好。” “不要想太多，等你那里房租到期了再决定吧！其实，我希望你早一点搬过来住，反正我们都决定不行动了。” “等我想想吧！” “嗯！” 傍晚的时候，李雅的母亲打电话来，让她回去吃饭，她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一直在外面也不太好，所以就回去吃饭了。 她的父亲又去加班没有回来，只有母女两。 “小雅，这段时间你玩心有点大。” “妈，我不会影响学习的。” “我倒不是担心你学习，我是担心你长期在外面不安全。” “我也不去哪里，都是在杜海和月华那里。” “以后，不管你们谁，都不准喝酒了，我知道他们都听你的，不要再像昨天晚上了，知道了吗？” “嗯，好！” “你说你们，都是未成年人，喝酒伤脑的。” “好的妈！” “今晚上不出去玩了吧？” 孙丽才这么说，李雅的电话就想起来，是月华打来。 “谁打的？” “月华。”李雅一边回答，一边接听。 “月华，什么事？” “他们说去西山玩，你去不去？” 李雅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然后回答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孙丽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叹口气，说道:“你也就这两天不上课，去玩吧！” 李雅一听，面色立刻绽放出笑容。 “月华，等下，我陪你们去。” “好，那我们在杜海家等你。” “好，我吃完饭就来。”李雅挂断电话，慌忙地吃完饭，孙丽看着她说道:“你这孩子，慢点吃！” 李雅看着母亲笑一笑，然后起身说:“我走了！” “今天不准在外面过夜，早点回来。” “是，母亲大人！” 孙丽看着活泼的女儿，心里暖暖的。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七章 烟花 “能给我说说计划吗？”黄咏艳看着李雅，一改之前自信严肃的语气问道。 “当然可以！” 人与人啊！在危机面前，不是敌人，一定就能结对成为朋友，至少会是暂时的朋友。在危机面前，永远不会有陌路人。 四人终放松下来，张月华找来衣服，准备让众人换上干的衣服。 “等一会儿又要过去，没有必要换了吧！”黄咏艳说道。 李雅也同意黄咏艳说法，于是众人就都没有换。 李雅与黄咏艳交流一段时间，然后询问道:“阿姨，你用的药能维持多长时间？” “现在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众人收拾好，又出门而去，小心地穿过大雨倾盆的街道，跑到对面的楼层。大雨夜，没有娱乐的人们都已经熟睡。 进屋后，张一警惕地看着黄咏艳，李雅解释道:“现在她同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了。” 张一有些担忧地看着李雅，但是没有说什么。 李雅让众人把胶纸在地面铺好，把潘顶放在黑色的胶纸上。 这时候的潘顶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李雅询问地看向黄咏艳。 “凉水泼一下，药效差不多了。” 这哪里去找水？最主要用什么来盛水？黄咏艳走过去，伸出手到潘顶脸上，抖抖手，袖口上的水滴落在血迹斑斑的脸上。 可能是冷水太少，潘顶没有反应，黄咏艳蹲下，直接用湿漉漉的雨衣在潘顶脸上捂过去。 被胶布粘着嘴的潘顶“呜呜”两声，扭动着头醒了过来。 刚刚醒过来，他好像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在昏暗的环境下，可能还认为自己是刚刚从梦中醒过来。 可是，当她发现黑暗中，如同死神般站着的众人，就开始在地上抖动起来。怎奈手脚被绑，在地上挣扎，就如蛆虫一般，只有胶纸弄出的喳喳响声在回应他。 李雅走过去，用手机屏幕照射着他，他便停止了扭动，眼中充满着恐惧盯着黑暗中的李雅看，可是却看不清，就只看见了一个空洞的斗篷。 张月华走过来，脸凑近他，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清了黑色斗篷下的脸。 瞬间，面色扭曲，开始挣扎着闷声吼起来。张月华看着他恐惧的脸，满意地微笑起来，对于潘顶而言，这就是死神的微笑。 李雅也跟着把脸凑过，说道:“我让你做一件事，你做了，我就放了你。” 潘顶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李雅，眼中全是祈求。 李雅把椅子拉过来，对着地上的潘顶说:“你在这板凳上写:最后的垃圾清楚。我就放了你，听明白了吗？” 潘顶看着她，呜呜地哼叫，李雅看着他，手中的水果刀晃动，然后慢慢移动他背后。 李雅用手机屏幕照明，让苏芸理出一个手指，在他一个手指指间一划，一道血痕立刻出现，接着就是血流如注。 潘顶疼得挣扎不止，张一按住他，他只能发出猪一样的哼叫声。 “这里没有笔墨，只能用你的血来当墨水，手指为笔来书写，可以吧？”李雅刀还没有收回来，就冷冷地说着。 李雅看着汩汩而流的血液，等了几秒钟后，说:“你怎么还不同意呢？意思是不愿意吗？那我只能再划一个手指了，多划几个手指，然后我们用你的手写咯。” 说着，又让苏芸随便理出一个手指，刀子一划，在指间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撕开口子，汹涌而出。 李雅继续沉默十几秒，等待着，然后又说道:“你还不同意吗？” 潘顶一听，猪哼地挣扎起来，李雅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说:“哦，忘记你的嘴被封住了。真是抱歉，这样吧，如果你同意了，你就点点头。” 李雅说着，把手机屏幕移动到他的脸上，屏幕的光线照在他恐惧的脸上，潘顶拼命地点头。 “对了，你写字，手被绑着，要怎么写呢？”李雅突然为难地对着他说道。 潘顶恐惧而又疑惑地盯着微弱光线下的李雅，不知道她又将会怎样对待自己。 “要不，废了你的左手，只留你的一只右手慢慢写。” 潘婷一听，疯狂地摇头，眼中闪着泪光祈求地看着她。 李雅询问地看着他，脸上漏出为难的表情，说道:“要你写字，就要解开你的双手，解开你的双手呢，你可能又不老实，怎么办呢？” 潘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盯着李雅，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李雅诡异地一笑。 “要不，我在你两只手手腕各来一刀，但时候你就没有力气乱动了。” 潘顶一听，立刻狂摇头，全身恐惧得颤抖起来。 “你不同意啊？” 潘顶立刻点头，李雅看着他，坏笑道:“你是同意了？那我就开始动了。” 李雅说着，就准备开始动手，潘顶被吓得急忙快速摇头。 “不同意啊？” 潘顶猛点头，李雅为难地看着她，然后回头问旁边的张月华。 “月华，你说怎么办？” “我只想一刀剁了他。”张月华愤怒地说道。 黄咏艳突然开口道:“你不用担心他反抗，如果他敢妄动一下，我直接一刀割断他的喉咙。” 黄咏艳说着，不知道从那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在潘顶眼前晃动，在微光下，散发出寒光。潘顶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术刀。 李雅示意张一把潘顶提起来，然后对潘顶说道:“跪在椅子前面。” 潘顶乖乖地跪下，黄咏艳用手术刀割开捆绑住双手的胶布，张一继续把左手扭在后面，放开右手。 刚刚李雅所割的手指没有一个是右手，李雅拿过他的右手，摇摇头，说:“怎么就没有墨水呢？” 说着，然后让他把右手伸到自己的面前，问道:“你用哪一个手指写？” 潘顶急忙伸出食指，其它手指卷上。 李雅迅速一刀，在他食指指尖划过，他痛得挣脱李雅的手，缩回去，猛甩几下，嘴里痛苦地发出哼声。 “快写，不然等一会儿血迹干了，没有墨水又要重新放墨水了。” 潘顶一听，好像忘记了疼痛，立刻低头看着椅子，停止甩动的右手，伸着一个食指到椅子面上。 李雅指他写第一个字的位置。 “写，最后的垃圾清除！从这里开始横着写过去。” 潘顶刚刚拿手指接触到椅子，疼得立刻缩回了手。 “疼呀？”李雅语气温和地问道。 潘顶点头，李雅看着她，说道:“那从手腕割一刀，血留下来，你就可以顺着写了。” 潘顶嘴里哼着急忙摇头，李雅说道:“那就快写吧！” 潘顶颤抖着手，在椅子上终于艰难地写下了第一笔，那疼痛钻心的痛。 一个“最”字他写写一笔，疼得要停下来息片刻，面色疼得扭曲难看。还差最后“又”没有写的时候，他终于坚持不住，缩回了手。 “受不了了？”李雅再一次温柔地问道。 潘顶点头，李雅理解地说道:“那就换一个手指来写吧！你换哪一个手指来？” 潘顶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哭着摇头。 “好啦！好啦！一个大男生怎么就哭起来了，算了，你说你用哪一个手指写，我不割它。” 潘顶立刻竖起中指来，祈求地看着李雅，李雅看着他，然后左手握着他的中指。刀，一闪而过，在中指指尖划出一条比任何一条都大的口子。 “你竟然敢在我面前竖中指，找死啊？” 潘顶疼痛的用力抽回手，把它压在地面的胶纸上，痛苦却又不能发声。 “为了对你侵犯我的惩罚，这一次还是得用中指继续写。” 他一听，就准备挣扎着反抗，可是张一在后面一用力拧他的左手，他就疼痛的只嗷嗷，也根本不能动弹。 黄咏艳把手术刀移动到他的喉咙，他瞬间感觉到喉咙有一丝凉意，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下。 黄咏艳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写！” 潘顶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准备用无名指在中指上粘血来写。李雅用刀尖指一指中指，说道:“我说了，你必须用中指写，至少要写两个字。你不听，我就剁了这个手指。” 刀尖刺在皮肤上，感觉到一丝疼痛，潘顶恐惧地换用中指，又开始痛苦地开始写字。 在死神的威胁下，他艰难地写下了“最后的”三个字，然后祈求地看向李雅。此时的潘顶，即使是在微弱的光线下，一张惨白的脸如同死人一般。 “嗯，可以！接下来，你想用哪一个手指写。” 他看着李雅，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拼命摇头。 “你不选啊？” 潘顶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雅笑道:“那我帮你选吧！” 潘顶点点头，李雅看着他，假装考虑一会儿，然后粗暴地拿起他的手，故意握住伤口，他疼痛的想缩回手去，可是一拉扯，伤口更加疼痛，于是他就放弃了。 “我把你你选的话，就用大拇指吧，大拇指大，血一定要多一点。”李雅说着，让他竖起大拇指来，然后又快速地一刀割去。 “让我选，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就丢开潘顶的手。 潘顶已经哭成了泪人，手疼痛得砸在胶纸上，弄出喳喳的响声。 黄咏艳压低声音，沉闷地厉声道:“手别乱动。” 潘顶右手举在空中，痛苦地做出抓取的样子，可是却又不敢握下去。 “继续！”李雅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潘顶不愿，但是看着死神般的李雅，颤巍巍地准备再次在椅子上开始写字，可是他却不知道用那一个手指，在空中停止了。 “不想写？”李雅突然阴沉地说道。 潘顶立刻用伸出小拇指，在掌心粘血，就开始准备写。 李雅一把抓住他，愤怒地说道:“你用小拇指，是什么意思？” 潘顶恐惧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这有怎么了。 “你让我帮你选，我帮你选拇指，你却竖起小只，瞧不起我啊！” 潘顶恐惧地看着李雅，拼命地摇着头。 李雅左手握住他的手，右手拿着刀，慢慢地朝他的手移动过来。他想挣扎，可是李雅握住他的伤口，张一在背后拧着手控制着他，而且一把手术刀在脖子前晃动着，他根本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又是一刀，从小指尖划过，痛苦，却不能动，不能叫，如同哑巴吃黄连，痛苦不堪。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八章 回家 第二天一早，苏芸就起床去车站坐车回家，张一和张月华送她到车站，当看着载着她的车远去的时候，张月华才记起来，还没有把她和李雅的决定告诉她。 苏芸在车上，看着一高一矮，一模一样的两姐弟，心里是幸福的，她第一次，体会到有人相送的美好。 车到乡里，自己还要走一个小时的路才到家，所以每次她都不会带多少东西回家，只有书包里一两本的习题。 一路上山清水秀，可是在她眼里，看得多了，就感觉是穷山恶水，就是这山清水秀的大山，阻碍的出去的道路。 而在这山清水秀下，埋葬了自己的父母。所有的秀丽，都好像沾染了父母的鲜血。 在树荫下行走，虽然太阳火辣辣的，可是都被树枝遮挡住，可是走的时间长了，还是觉得很热。 苏芸爬山到山腰，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休息，看着远处的群山，和山下的河流。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温暖，她又讨厌在大山中生活的，在这里，封闭，落后。 她的心里很矛盾，常言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自己也是这样的吧，可是走到城里去开始，她心里就有一些不平衡了。 一开始她是有些憎恨的，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憎恨那些生来就享受幸福生活的人。 为什么人会这样，生下来就有所不同呢？虽说，穷则独善其身，可是，人生来有就贫穷和富贵之分，而现在的人，却又用钱来衡量人的高低贵贱，她是厌恶这样的世界的。 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直到她遇见了张月华，李雅等人，她突然感觉到世界是美好的，这个世界的人，也有令人喜爱的。 想着她所遇见的人和事，虽然是因为恐怖的事情才能相遇，可是却给于了她美好的开始，让她看见未来的美好。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到对面的山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橘红色的圆盘。周围的云朵被染成金色，如同一朵朵染了颜色的棉花糖。 休息的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又开始赶路。来到一座瓦房前，太阳已经没有了踪影，只能看见漫天的霞光。 “奶奶，我回来了！”她一边推门，一边喊道。 屋内昏暗，看不清东西，可是这屋里她已经熟悉，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找到路。 她找了两间屋，都没有奶奶的踪影，奶奶又没有手机，应该是去地里干活没有回来。 她走出门，看向远处的山腰，一个人正弯着腰干着活，虽然距离远，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奶奶。 她走向田间小路，朝自己的奶奶走去，不时遇见老人或者妇女，亦或是小孩，每个人都亲切都向她打招呼。 她们村子，年轻壮实的都出去打工了，如果家里没有小孩的，两夫妻都会一起出去，或者有老人照顾小孩的，年轻的夫妻也会一同出去打工。 每一个出去打工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好好读书，将来不用向自己一样出去买劳动力。 “奶奶，你在做啥呢？”苏芸走到奶奶劳作旁边的田埂边，温柔地问道。 奶奶穿着看旧的蓝色绸布衣服，弯着腰，正在为菜除草，她扭过头来，看见苏芸，一张爬满皱纹的脸抽动了一下，笑了起来。 “芸儿到了！你叔说说你昨天回来，然后昨天下午又说要今天才回来，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回来。”话语中有些抱怨，可是都是等不来的抱怨。 “昨天有事，所以就打电话给叔，说来不了。” “给奶奶背着竹篼，回家做饭吃了。我都不知道你要回来不回来，所有都没有做饭。” 苏芸看看篼篼，里面装着猪草，她过去背起来，对奶奶说:“没事，回去我做给你吃。” 回到家，苏芸放下竹篼，撸起袖子，就开始准备做饭。 但是奶奶一定要她坐下来休息，要自己动手做，苏芸拗不过奶奶，只得坐下来看着奶奶做饭。 苏芸看着有些笨拙的奶奶，心里酸酸的。虽然奶奶快七十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很健朗，这是她心里比较宽慰的。 “芸儿，这久在学校怎么样？” “奶奶，我新交了几个朋友。” “可不要交上坏朋友，带坏了自己。” “奶奶，你这样说我就难过了，对于她们来说，我可能才是坏孩子。” “我的芸儿可是最好的孩子，怎么是坏孩子。” “她们是我们学校尖子班的，有一个还是全校第一，相对于她们，我真的好自卑。” “自卑啥，成绩不好可以努力学，只要好好做人就好。” “奶奶，假如有一天我变成坏女孩，你还会要我吗？” “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是怎样的我还不知道呀！” “我是说如果吗！” “没有如果，我的芸儿不会变成坏女孩。” 苏芸无话可说，对于奶奶来说，自己就是乖乖女，虽然她去读高中的成绩在乡里面还可以，可是去了城里，她的成绩就不受看了。 她，真的很不想辜负奶奶，可是，现实有时候就是爱捉弄人，自己努力想成为什么人，命运却要让你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可是，苏芸没有后悔所做的一切，可是当她看见衰老了的奶奶，心里就一阵心酸，她不敢相信，假如自己真的出什么事了，她将怎么办？ 五岁，自己还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大山中的一个私人小煤洞结束了自己父母的生命。父母是遗体，也没有挖出来，现在父母的坟墓，还是衣冠冢。而最后，小煤老板被抓，家里只得到几万块钱补偿款。 但是，幸好政府供自己读书，每个月还有一些补助给奶奶，自己两百块钱的生活费。虽然日子清苦，但是自己努力，将来会变好的。 想到父母，她就怨恨老天爷的不公平，为什么别人有父母陪伴成长，自己却在懵懂无知的时候就要失去父母。她也为自己的奶奶怨恨，唯一的儿子，就这样被老天带走，弄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奶奶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爷爷，独自一人把十多岁的父亲拉扯长大，本来到了休息享福的时候，谁知父母却又扔下自己和奶奶，撒手而去。 奶奶刚刚养大儿子，却又要开始养孙女，一辈子，奶奶没有享过一天福。 没有一会儿，奶奶就做好了饭菜，一个炒腊肉，一个炒洋芋，然后就是一锅酸汤。 奶奶腌制的霉豆腐很好吃，每次吃酸汤的时候，她都喜欢用霉豆腐下着酸汤拌着饭吃。 去读书，也要用玻璃罐头瓶子装上一罐拿着去。 奶奶不断地给苏芸夹腊肉，让她多吃点，说是去读书，没人照顾她，一定吃不好。 “芸儿，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我还希望我瘦了呢，我都有一百斤了，胖死了。” “哪里胖了，多吃点，像你李婶一样，那才健康。” “我才不呢，那样看着像猪一样。”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嘛！” “好啦，不要说话，多吃点。” “嗯，还是奶奶做的饭好吃。” 吃过饭，苏芸帮忙洗了碗筷，就和奶奶坐下来开始聊天。她给奶奶讲着学校里面的事情，讲自己认识的朋友，她讲得很兴奋，奶奶也听得很开心。 奶奶，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孙女儿讲学校里的事讲的这么开心，她看着自己孙女开心的模样，自己也感觉很幸福。 她和奶奶聊到晚上十点，平常时间，奶奶天一黑就睡觉，今天到这个时候，还精神得没有一点困意。但是她不能让奶奶熬夜，还是让奶奶先睡觉了。 她拿出电话，准备和月华聊聊天，她用的是小灵通，到了这大山中就没有了信号。 这时候的电话，就等于是一个钟表，只能看看时间，然后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几天后，她陪奶奶去乡里面赶集，奶奶种得有一些菜，准备拿去卖。 一到街上，她的小灵通就有了信号，一有信号，她就收到了月华的一条短息。 她急忙打开，可是看了信息，她有些失落。 “小芸，我决定，接下来不再复仇了。你可以回到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不要再为了我的事情而冒险了。” “怎么你的电话打不通？” “急等你回复！” 她看着短息，她不敢回复，失神了一会儿，只是跟着奶奶机械地走着，直到奶奶让她在放下背上的背篼。 “芸儿，想什么事呢，呆呆的。” “没什么，放在这里卖吗？” “对！”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她心里在想，自己会不会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想，不愿，也害怕。 除了在家奶奶陪伴，她都是孤独的一个人，她讨厌孤独，她恐惧孤独，不想再回到一个人的孤独世界。 奶奶的菜很快就卖光了，她开心地对孙女儿说:“以前我一个人来，一天都难卖完，今天才这么点时间就卖完了，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她看着奶奶，微笑道:“我当然是奶奶的小福星！” “走，奶奶去给你买一件衣服。” “奶奶，不用了，我还有好多衣服的呢！” “你穿的好多都是人家送的，今天让奶奶买一件新的给你。” “衣服只要能穿就行，新不新无所谓的。”苏芸嘴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还是很在乎的，看着同学一个个都穿崭新的衣服，而自己穿的，总是别人穿了不要的，虽然她洗得干干净净，不认识的人不会知道是别人穿的旧衣服，可是她自己知道，心里也不舒服，很自卑。但是，她不能在奶奶的面前表现出来，这样会让奶奶难过伤心的。 奶奶不管怎样都要为她买新衣服，苏芸拗不过，只得让奶奶买了一件十几块钱的T恤。这，是她难得的，为数不多的，自己首先穿的新衣服。 她想了很久，在奶奶逛街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复短信。 “老家手机没有信号，不复仇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没有一会儿，月华就回复短信。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当然是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 她看着短息，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这时候奶奶正在买豆腐，她怕奶奶看见，急忙擦干眼泪。 “月华姐，我还说你们不做事情呢，以后就不理我了！” “真是一个傻丫头，不要乱想。我要上课了，先不聊，回来了再说。” 苏芸看着，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好”字。 其实，一个普通人都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苏芸与月华众人，不管下一步做什么，她们已经都是分不开的朋友了。 可是在孤独中待了太久的苏芸，她却不会这么想。她认为，维持她们关系的就是复仇，如果放弃了复仇，她们的关系就会结束了。 她看着短息，开心地笑了，然后揣好手机，让奶奶把买的豆腐放在背篼里，准备回家了。 没有过几天，班主任打电话到她联系奶奶的李叔家，让她回去补课，她背上一罐霉豆腐，踏上了快乐的求学之路。 ------------ 第一卷 罪恶 第二十九章 挣扎 月华放弃了复仇，所有计划就要取消，所有的作案工具，都必须处理干净。这一切李雅让张一去处理，可是这么多雨衣，头套，鞋套，手套，集中在一起扔的话很危险。 于是，她们决定，分批，慢慢地处理，首先处理头套和鞋套。之后，因为老师突然让上晚自习，处理就被中断了。 二十天后，苏芸回来开始补课，依然同月华住在一起。她们，没有了复仇的罪恶，每天都快乐地上学，放学。 可是，张月华内心的痛苦，只有她知道。她心里憎恶的，不止是实施罪恶的人，还有袖手旁观者。 苏芸，她曾经一开始的时候也是非常憎恶的，可是，慢慢接触下来，她原谅了她。 可是，那天晚上，她亲眼看见一个旁观者，还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他满足的笑容。苏芸看见了，让自己生活在地狱，而这个旁观者，却是在享受。 所以，她憎恶这个旁观者，她有时候想，这个旁观者，比施行罪恶者还要可恶，可恨。那个人的面孔她也深深地印在脑海中，那之后，这个旁观者有搬走，消失不见了。 她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上去不像是学生，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她曾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留意过，但是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影，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中的学生。 后来，旁观者搬走之后，她就再没有看见过，她很想找出他来，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放学回来，苏芸把玩着手中的钥匙，看着月华做习题。不小心钥匙掉在地上，在安静的环境下发出锐儿的响声。 可是，月华像是没有听见，继续专心地做着习题。苏芸龇着牙，小心地捡起钥匙，看月华没有反应，心宽松下来。 她心想，难怪是全校第一，这样都没有影响到她，如果是自己，别说这么大的响声，就是脚步声，都会影响自己看书的。 她正准备拿出手机来玩俄罗斯方块，月华突然开口说话，道:“小芸，不要玩了，也该好好看看书。” 苏芸立刻把手机放下，没有说任何话，随手拿起一本书，假装认真地看起来。 月华扭过头来，叹口气，摇摇头，说道:“你英语是不是只认识aoe。” “对呀，月姐姐，你怎么知道？” “你英语书拿反了，我想你连aoe都没有认全。” 苏芸尴尬地笑着，说:“月姐姐，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成绩就不会这么差了。” “我成绩好，不是因为聪明，我是靠认真的学习态度。”月华说这些的时候很严肃，苏芸知道，她是在认真的说给自己听，而不是在开玩笑。 “月姐姐，你教教我呗。” 月华想了想，点点头，说:“可以！” “要怎么做？” “首先，你要学会用心专一，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影响你正在做的事情。” “这个我能做到，我玩俄罗斯方块的时候，只要游戏不结束，我身边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理会的。” “就是这种专一的精神，但是要把玩俄罗斯方块换成学习看书上。” “月姐姐，我一看书，就会胡思乱想。” “你想着什么呢？” “我什么都想。” “比如……” “比如想我奶奶，想你，想小雅姐！” “还有想杜海。” “我才不想他呢，想他就想着吃的，会胖的。” “所以，你想人的时候，你就去想杜海，然后你就不会想了。” 张一在门边噗嗤一声，二人抬头，看着他，苏芸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杜海要是知道，他能成为你的学习的道具，一定会很开心的。”张一笑道。 “张一，你去做你的作业，不要来捣乱。” “姐姐，我看你怎么把这个傻白甜教会学习。” “你才傻！哼！” 张一没有搭理她，而是看了一眼姐姐，然后去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去了。 “你记着，你看书的时候，一旦想其他东西，你就马上想自己讨厌的东西，让自己的思维中断，回到学习上来。” “我试一试。” “嗯，加油！” “加油！” 苏芸开始认真背诵英语单词了，只是当月华做完习题，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月华苦笑地摇摇头，这世界，没有谁是笨蛋，可是学习是靠个人的兴趣，没有兴趣，强迫学习是做不好的。 她轻轻拍了一下苏芸的肩膀，苏芸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然后迅速坐起来，说:“我在背单词呢。” “背了多少个单词了？” “嗯……”苏芸摸摸头，眼睛下垂，想记起之前一两个单词，可是脑海中空空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就记住了am.is.are，对不对？”张一这时候出现在门边，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 “我就知记住了这几个，怎么了？”苏芸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那你继续am,is,are,姐，该去上晚自习了。” 苏芸看着他，没有说话，确实，对于学习，她真的不行，自己曾努力过，可是书本就像是催眠曲，看着看着，人就睡着了。 难道，真的要锥刺骨，才能好好看书吗？那当然是受不了的。 张月华两姐弟走之后，苏芸发呆一会儿，还是开始看书了。 李雅发现，自从跟张一说放弃复仇之后，他的忧郁就渐渐消失，变得开朗了一些。 张月华的决定，也许是正确的，这样的决定，虽然自己不情愿，可是却能拯救张一和苏芸，是值得的。 这段时间，她没有再去警察局，不用去打听案情，因为父亲基本上都在出差，而且在警局，也是忙着一些杂碎的案子，也不怎么过问这个连环杀人案。 大家的生活好像都步入了正轨，开始了美好而又紧张的学校生活。可是，李雅能看得出来，张月华的忧愁没有消散，而且是越来越重。 她本来就爱把心情藏在心中，此时，她更不愿说出来了。虽然，她有时候还会开玩笑了，可是，她能看出来，那是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烦忧。 李雅很担心她，但是，她尝试几次沟通，月华都没有说出心事，最后她也就放弃了，如果她愿意说，她会主动找自己说的。 没有过几天，张一原本见见开朗起来的情绪，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突然转变，又渐渐变得忧伤起来。 苏芸天天与她两姐弟相处，也许知道其中的缘由，她决定单独找苏芸谈谈。 “下午放学，在足球场等我，我有事找你。” 李雅上课的时候，看着第一排张月华的背影，然后扭头看看后面的张一，发了一条短息给苏芸。 “雅雅姐和你吗？” “就我一个人，你发短信给她，找个理由让她和张一先回去。”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到时候再跟你说。” “好。” 放学之后，李雅在篮球场就看见苏芸在足球场上坐着，偌大的足球场，只有她是孤单一人在那里？ 苏芸看见她，一脸笑容地向她招手，李雅朝她微微一笑，二人相互走。 “雅雅姐，有什么事找我呢？” 李雅眼睛垂下，看着足球场上的绿草，沉默一两秒后，头一扬，看着苏芸，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苏芸瞪大眼睛看着李雅，说:“是不是想悄悄请我一个人吃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啥？” “汤锅羊肉粉。” “可以。” “雅雅姐真的请我吃呀！” “当然。” “雅雅姐。”苏芸看着李雅，怀疑地看着她，李雅“嗯？”了一声，也看着她。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说？” “我问你啊，这段时间你月华姐和张一，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苏芸疑惑地看着她，一脸茫然，问道:“她们两个能发生什么事？每天除了晚自习，我不上，不然都是一起正常上下课呢。” “你没有发觉，她们的情绪有些变化吗？” “没有啊，都是平常一样。” 李雅后悔叫这个一根筋的傻白甜来问了，她看人，只有别人的喜怒哀乐要贴上大字，他才可能看的出来。 “好吧，我们吃羊肉粉去。” “那我打电话给月华姐。” “发给她做啥？” “告诉她，我不回去吃饭了。” “算了，我打给她，让她过来一起吃。”李雅说着，拿出电话就打给了月华。 “月华，我和苏芸去环城路口那里吃羊肉粉，你和张一过来一起嘛。” “苏芸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和你在一起？” “刚刚在路上遇见她，然后想吃羊肉粉，所以就叫她一起，你们也来一起吧！” “不了，我和张一回去热点饭吃就行。” “那还麻烦，快过来，一起吃，我和苏芸在过去的路上，就这样，一会儿见。” 李雅没有等月华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苏芸看着依然霸道的李雅，没有说话，李雅看看她，说:“走，我们先过去等她们。” “雅雅姐，你怎么突然问月华姐遇到什么事？她要是有什么事，不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吗？” 李雅看着去苏芸，摇头笑了笑。这丫头，难道不知道，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是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吗？ “小芸，你心里有不愿意告诉人的秘密吗？” 苏芸一下脸红起来，低头小声地说:“没有。” “如果真没有，你就不会这么没有底气了。” “我真没有嘛，你看我啊，家里的情况我都好意思跟你们说，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苏芸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吃了一惊，扭头看着李雅。 “有吧？”李雅微笑着看着前路，虽然没有看苏芸，但是她能猜到苏芸面红耳赤的样子，“小心看路，不要被摔倒。” 苏芸低头看着双脚不断向前移动，叫一声“雅雅姐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谁。” “啊？” “你这傻丫头，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 “真有吗？” “骗你的，没有。” “雅雅姐，我确实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敢告诉你。” “对呀，小秘密就是不能告诉人的，不然就不叫秘密了。” “其实，我是想说出来的，但是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很多很多。” 李雅没有说什么，而是扭头看着这个傻傻的布娃娃，心里有些好笑。 这丫头喜欢张一，谁都能看出来，每次她看张一的眼神都不一样。 李雅知道她怕什么，简单说来，她就是怕自己。李雅心里想，自己，真的有这么凶，让她怕吗？ 其实苏芸害怕的，是怕说出来，就会失去所有这些朋友，那么，她就又要回到孤独的一个人了。 “小芸，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没什么好怕的。” 苏芸低着头，没有回话，只是认真的看着路走着。 “其实，你更适合与张一在一起。” 苏芸一听，大脑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李雅。 “小芸，你干嘛呢？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就是怕我对不对？告诉你吧，他虽然跟我表白，但是我没有同意，所以，你喜欢，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走啊，不要傻站着。”李雅微笑着对苏芸说道。 苏芸你“哦”了一声，跟着就只是跟着李雅走，好像知道木偶一样。 李雅摇摇头，她也没有想到，本来是叫苏芸来问张月华情况，却跟她说了这些，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会怎样。 也许，自己说这些，有点冒失，可是自己话到嘴边，就说了出来，这脾气有时候还是不好。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章 漏洞 李雅在路上，打了一个电话给母亲，告诉她不回去吃饭了。 李雅二人到了羊肉粉店，张月华两姐弟还没到，李雅一进去就点了四碗。“老板，四个汤锅。” “四碗都在这里吃吗？”老板问道。 “对，都在这里吃。” “一起煮了吗？” “对，另外两个马上就到了。” “好勒！” 苏芸依然失魂地站着，李雅笑道:“芸姐姐，坐下吧！” 苏芸“哦”一声，机械地坐下，李雅笑道:“你丢了什么魂了？” “没！”苏芸不敢看李雅，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害怕，又不像是害羞。 “你这丫头不会是变傻了吧，这样我可不知道怎么给你奶奶交代呢。” “雅雅姐！”苏芸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李雅。 李雅微笑着看着她，疑问地“嗯”了一声。 “我喜欢张一，你真的不生气？” “我干嘛生气？” “不对。我喜欢张一，真的表现得很明显吗？” “确实。” “雅雅姐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李雅看着她，笑一笑后，接着说，“其实吧，一开始是有一点吃醋的，特别是你搬去和他们住之后。但是，后来我想了想，也没什么，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是谁的专属，也不是谁的特权。” “雅姐。”苏芸看着李雅，一双大眼睛雪亮地闪烁着黄，“其实我，更喜欢月华姐和你。” 李雅对苏芸这突然起来的话吃惊不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突然她就噗嗤一声笑起来。 “你这丫头。” 苏芸看着李雅，一脸真诚，疑问道:“雅雅姐，你不信吗？” “小芸，你是不是还没有分清楚，同性之间的喜欢和异性之间喜欢的区别？” “嗯，这个我不知道，其实我大多时候看张一，都是在拿他和月华姐姐对比，她们两个，只看脸，还真是很难分清楚谁跟谁呢。” “现在只看脸，你能分清她们了吗？” “能，月华姐的眼睛更大，更脸，脸要纤瘦一些，鼻子要稍稍挺一点，嘴皮要薄一点，耳朵好看一些。” 李雅看着她认真地说着，面容漏出一起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丫头，真的不会说话的。其实，从她的表情也能看出她回答的真假，但是通过这个问题，她会更加确认苏芸的心思。 如果苏芸真的喜欢张一太多，而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更加喜欢自己和李雅，那么，她下意识回答这个问题，就是拿张一来说不同了。 而她的回答，毫不犹豫地用月华来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还全说成优点，那么，她潜意识，月华确实比张一重要。 “雅雅姐，你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看，看得我不好意思。” “有人盯着你看，那是好事，说明你漂亮。” 苏芸突然羞赧地低下头，害羞地说道:“雅雅姐，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哪里漂亮了？” 这时候老板端上粉来，终止了二人的谈话。李雅微笑着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去取小辣椒和酸萝卜。 她把四个装有小辣椒和酸萝卜的小碟子端过来，放在桌子中央，说:“快吃粉了，你不是想吃嘛。” “月华姐她们还没有来呢。” “你还怕你吃了，她们没有吃的吗？这是各自一碗，不用等。” 苏芸点点头，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好吃。”苏芸吃了一口，抬起头来看着李雅，笑着说，“比学校旁边那家好吃多了。” “那以后想吃羊肉粉就来这里吃。” 这时候，另外两碗也端上来了，张月华二人也会敢时间，这时候也同时进来。 “两位，大碗还是小碗？” “一起的。”李雅连忙说着，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月华姐，你们好慢。”苏芸看着月华说。 “我们那里过来要远一点，对了，怎么突然想着吃羊肉粉？”月华一边拉开胶凳，一边问。 “小可爱想吃，所以就过来吃了。” “你不回去吃饭，你妈不骂你？”张一看着她，笑道。 “你这样听起来倒像是在骂我。”李雅没有抬头，筷子在碗里一边捣鼓着粉，一边说，说完之后，就夹起一筷子吃起来。 张一刚刚拿起筷子来，然后停下来看着李雅，突然笑道:“还真是。” 李雅把一碗小辣椒和一碗酸萝卜推到张月华面前，各自就开始吃起粉来。 “这小辣椒也比学校外面那家好吃。”苏芸吃了一颗小辣椒之后，说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 “好勒！” 苏芸一个人就吃了两小碟子辣椒，李雅笑道:“你这种客人多有几个，老板都会被你吃穷。” “没事，小辣椒随便吃，只要不浪费就行。”老板在一旁笑道。 “老板，拿我拿着一盒走好不好。”苏芸一脸认真地看着老板询问道。 老板没想到这个丫头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李雅微笑着看老板，故意不搭话。 月华连忙说:“老板，她是开玩笑的。” 老板尴尬地笑着说:“你这小姑娘，你只要喜欢吃，等一下我送你一盒。” “谢谢老板啊！我拿回去给我奶奶吃，她超喜欢吃小辣椒，只是她炸出来的小辣椒没有这个好吃。” “小姑娘还真是孝顺，那我就多送你一盒，送你两盒。” 等四人结账走的时候，老板真的送给了她们两盒小辣椒，李雅推说不要，说是开玩笑的，但是老板执意要送，说是送给老人家的。 最后，李雅准备用钱买，还是被老板拒绝了。 后来，她们再来的时候，老板专门搞了一个桌子，上面摆满了许多小辣椒，旁边墙上挂着，“3元一盒”一个字，销售得还挺不错。 老板说这都是因为苏芸要带走，给他的灵感，利润也不错，于是在她们走得时候，又非得送两盒给她们。 “你这丫头，吃了人家的，还带走。”李雅笑着说。 “是她非要送的嘛，而且哟们吃粉，是他说尽管吃的嘛。” 月华微笑着摇摇头，张一笑道:“还真是一个傻白，可是就不甜。” 苏芸怒瞪着张一，嘴巴嘟的高高的，双手紧紧抱着小辣椒。李雅看着气鼓鼓的苏芸，然后转问张一道:“她怎么不甜了，你吃过？” 苏芸和张一一听，脸瞬间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张一扭头走自己的路，没有说话，苏芸一下害羞地说道:“雅雅姐，你说啥呢！” “他说你不甜，没有吃过，怎么说你不甜呢？”李雅说着，突然头凑近苏芸，一口亲在她脸上，苏芸睁着个大眼睛，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李雅。 李雅笑道:“要这样才知道我们的小芸甜不甜嘛，这可是相当甜呢。” 李雅看着张一的背影，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李雅心里有一丝酸楚，这也就是说，他心里非常紧张。 苏芸一听，开心地笑了，说道:“我也要尝尝雅雅姐的味道。” “好呀！”李雅说着，就把脸凑过去，苏芸一口亲上去，吧咋一声。 “雅雅姐是香的，我也要去尝尝月华姐。”苏芸说着，就朝月华走过去，准备亲她。 月华有一丝抗拒，但还是接受了，苏芸亲了之后，说:“月华姐是香甜的。” 张想扭头看着她们，说:“你们三个恶心不恶心？” “恶心不恶心怎么样？哼”苏芸孩子气地说道。 三人看着苏芸，笑了，可是，张一只淡淡一笑，扭过头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三个天真烂漫，美丽可爱的女孩，本应该在这个年龄快乐无忧地生活，而现在她们脸上的快乐，却都是为了掩盖心里深处的伤痛。 放弃？真的要放弃复仇，放走恶徒吗？前段时间姐姐告诉自己，放弃复仇，回到正常的生活，自己一开始确实如释重负，可是慢慢地，他为自己的退缩和胆怯而感到憎恶。 伤害了姐姐的人，当放弃惩罚他的时候，自己竟然如释重负，还有一丝欣喜，这是多么的可耻，无能，懦弱。他感觉到，自己不但比不上李雅，甚至还不如苏芸的勇敢。 看着这三个女孩，他感觉到内心的痛苦，为自己的怯懦而羞愧，伤害了姐姐的人，不应该得到原谅，不应该让他逍遥地活着。 姐姐，李雅，苏芸放弃了，可是作为一个男子汉，作为应该守护姐姐的男人，不应该放弃。 复仇，自己必须继续下去，让恶徒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接下来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了李雅，不知道自己行动会怎样，但是，自己不能退缩。 雨，他等待着雨的到来，用李雅之前的计划，在雨中来惩治恶徒。 也许，自己一个人行动会漏洞百出，但是自己还是不能放弃。 计划，必须有一个计划，让自己即使暴露，也不能连累三人，可是这段时间，他还是无法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之前李雅训练的，对付警察询问的技巧，对话，表情，动作所有的一切，如果在自己做得不仔细，有漏洞的话，可能也帮不了自己。 自己不能设计出对策，只有努力回忆李雅的计划，对策。希望从中得到启发，想出对策。 其实，有一段时间，他感觉李雅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面对杀戮，她冷静，处理事情果断，设计行动，可以说是完美。 而且，她对整个行动过程都能很好控制，基本上不会出现纰漏。她的计划，基本一致，所以，照她的计划进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李雅让自己处理的作案工具，他自己偷偷藏了起来，因为他还要用。 现在，就等待天时，还有就是善后工作。善后工作，才是重中之重，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牵扯到三个女孩。 那，要怎样做才行呢？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一章 恶 这段时间，张一都六神无主，看上去昏昏沉沉，可是，他却总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快乐无忧。 但是，他的掩饰，能骗过所有人，也无法骗自己的孪生姐姐，当然，也无法逃过李雅的眼睛。 月华担心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他为什么而这样，问过他几次，他都否认不说。 就这样，月华因为对弟弟的担心，也开始忧愁起来。 第二天下午，张月华姐弟俩，陪着苏芸去车站，找车带了一盒辣椒回家。 这个傻白甜，依然是看不出这两姐弟忧愁的情绪的。而这两姐弟，确实也没有在苏芸面前表现出忧愁，说话，做事，都表现的跟平常一样。 在从车站回来的路上，三人遇见了一个可恨之人。 那人看见张月华，漏出了淫笑，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张月华的下半身。 张月华突然感觉到全身如同被针刺一般，心慌地把头低下。 那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张月华，他没有注意到，张一一双狼一样凶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看过了月华，又贪狼地瞧着苏芸的胸部，整个眼睛都好像要蹦出来了。 此时的张一，假如手中有一把刀，一定会上去捅他两刀的，可是他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当与那人插肩而过之后，那人在后面突然吹着口哨，三人没有回头，也知道那个口哨是朝三人吹的。 张月华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颤抖。苏芸拉住她的手，小脸通红，没有说任何话。 张一双手紧握，咬牙切齿，他准备转身过去，但是一双手拉住了他的手。 张月华一双眼睛闪着泪光，摇摇头。 三人走过拐角，来到一颗树前，张一一拳打在树上。他还想复打一拳，张月华和苏芸急忙上去阻止。 “你干嘛？”张月华带着哭腔问道。 “我要杀了他。” “给我看看你的手。”张月华要去看张一的手，但是被他甩开了。 苏芸看着来时的路，一张幼稚但却愤怒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鹰眼般锐利，她小声，但是却坚定地说:“这家伙，不该被放过。” 张月华一脸惊愕地看向苏芸，此时她面上的表情，完全与她的气质不符合，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布娃娃，散发出邪恶的气息。 张一没有理会二人，而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二人担心他，快不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住处，月华看张一的手，拳头已经全部破皮，伤口浅的地方血已经凝固，深的地方还有血渗出来。 苏芸见状，说道:“去楼下门诊处理一下吧！” 月华心疼地说:“小一，下去清洗一下。” “不用，没事。”张一冷冷地说。 “听见没有，下去清洗一下。”张月华突然高声吼道。苏芸都被吓了一跳，月华了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吼过谁。 张一看了一两秒的姐姐，然后点点头，说:“走嘛。” 门诊还要往路的深处走一小段距离才到，在路上，看着悲伤的姐姐，眼中泪光闪烁，阴沉沉的天空，好像也悲伤起来。 清洗，包扎，张一一句话也没有说，面无表情。 “小娃娃家，不问冲动，到最后痛的还不是自己。”医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帮张一包扎好后说道。 张月华微笑着谢谢，医生看着她讲，笑一笑，说:“一模一样，双胞胎吗？” “嗯！” “之前不时看见你们两，挺羡慕的，你们谁是大的？” “我是姐姐。” “真好。我家的也跟你们一般大小了。”医生说的时候，面色忧郁。 “嬢嬢家的也是龙凤胎吗？”苏芸好奇地问。 医生苦笑着，说:“不是，一个女孩，20岁。” “那是我们的姐姐了。”苏芸微笑着说道。 “对呀，是姐姐。”医生的面上依然是奇怪的苦笑，看不出一点因为女儿而开心。 医生在交谈的时候，总是看向月华，眼神很复杂，却又很温柔。 三人在交谈的时候，张一发短信给李雅。 “禽兽，不该得到宽恕。” “怎么了？” “回学校，我再跟你说。” “好！我现在就去学校。” “嗯，我马上过去，足球场见。” 张一对张月华说:“姐，我先去学校。” 说着，他没有理会二人，医生也看着他走出去，叹口气，摇摇头。 张月华急忙道:“你饭都还没有吃呢！” “不吃了！” 张月华二人急忙跟出去，在出门的时候月华回头给医生道谢。 医生笑着说:“没事，应该的，这几天不要沾水。” “好的。” 月华和苏芸走出来，张一已经走远了，她们跟在后面，跑着追上去。 月华追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怎么突然要去学校？” “有事。” “你有什么事，这么急？” “去找李雅。” “那先去吃点东西再去不行吗？” “不想吃，你们两个去吃吧！” 这时候，月华的电话响起，拿出来看，是李雅打来的。 “月华，出什么事了？”月华才接听，就传来了李雅焦急的询问。 “没什么事。” “那张一为什么发那样的短信给我？” 张月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前面急忙走着的张一，心里突然绞痛。 “张一现在和你吗？” “嗯。”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等一下到学校说吧。” “好，我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那先这样。” “好！” 张月华挂断电话，对苏芸说:“你先回去，我们去学校了。” 苏芸回头看看，她们已经走过住处，但是她没有回去，而是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我们去上晚自习，你去干嘛？”月华急忙说道。 “我要去找雅雅姐。” 张月华看张一，他没有理会二人，已经走去很远一段距离，她害怕再出事，也就没有再阻止苏芸。 三人到学校的足球场，阴沉沉的天气，足球场基本上没有人。李雅已经到了，她在球门前低着头来回走动。 此时，四人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乌云密布，时刻都有可能下起雨来。 李雅发现三人，停止了走动，而是盯着三人慢慢地朝自己走进。 李雅好像看见了三人的头顶，一片乌云笼罩，而且还下着大雨。 李雅知道，平静的生活，将要结束了。 四人聚在一起，好半天没有说话，沉默，好像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对话。 “雅雅姐，我们不放弃复仇，好不好？”苏芸先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的口气问李雅。 李雅没有看她，而是盯着月华，月华的眼泪已经流出来，她的泪水，是因为弟弟而流的。 “这事，要由你月华姐决定。”李雅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张月华，眼中没有之前的坚定，只是柔情似水。 “我不同意！”张月华说完，就哭了起来。 “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为什么还要回去。”张月华哭泣着说道。 李雅抱住她，眼中泛起泪花，苏芸也跟着哭起来，走过去抱住二人。 张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三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可是一瞬间，他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微微一笑。 “姐，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张一，不要因为我而害了大家，我们该放弃了。” “好，姐，我答应你。” 张月华扭头看着张一，李雅送来拥抱她的手，张月华走到张一面前，抱住他，说:“只要你敢，才是最好的，其他什么我都能放弃，能接受。” “好，姐，我们都要好好的。” “你们都还没有吃饭吧？”李雅询问道。 苏芸摇摇头，李雅说道:“回去吃饭来不及上晚自习了，我们去吃一点干粉吧。” 苏芸真的是没心没肺，刚刚还在悲伤，此时，吃饭却又来了精神。 张一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一样，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塞，月华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看上去完全没有胃口。 李雅已经在家里吃过，她静静地看着三人吃，她现在不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她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张一吃粉，好像是在吃自己憎恨的什么东西，在嘴里用力地嚼咬，把它咬得粉碎，然后愤恨地吞下去。 此时，他在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复仇，一个人。 就是最后的收尾，他还没有想好，他要做的，就是想好怎样处理，才不会连累其她三人。 只要想好，他就立刻动手，即使自己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也无所谓。 苏芸，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事情好像都不会在自己老壳里停留。但是，他也有关心在意的事情，她耿耿于怀那时候自己的懦弱，她对复仇，其实一直没有放弃。 她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帮助月华复仇的机会，可能那很漫长，也许会把自己搭进去，可是无所谓。 当李雅和月华放弃之时，她只担心自己的奶奶，自己离去，奶奶就真的是孤苦伶仃的老人了。 等，等着机会，等着不辜负任何人的机会。这就是她所有的想法。 月华心里非常痛苦，内心是想复仇，可是却又害怕自己的弟弟，害怕李雅，害怕苏芸出事，那她就真的是上古罪人了。 其实，此时的李雅，只是等着张一爆发，苏芸和月华，他真的担心她们承受不住。 他一个人行动，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有与张一一起，才有把握让计划顺利进行。 此时，她知道张一已经爆发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使他爆发的，但是，此时的他，已经不可能放弃复仇了。 此时需要做的，就是安抚月华和苏芸，让她们躲避这一切。 复仇，必须进行！邪恶，必须得到惩治！李雅的心，从来就没有动摇过，行动，其实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下一步，等待天时的到来。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二章 医生 黄咏艳，这是我的名字，我在黄泥村开着一家诊所。 两年以前，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疼我的丈夫。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两年前一个夜晚结束了。 那天晚上，女儿晚自习过去一个小时也还没有回来，当时门诊有人，我也没有注意时间，当我忙完的时候，才发觉很晚了，我这时候才担心起女儿来。 我去邻居家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她。后来，我在去学校小路上，听见旁边玉米地有哭声，我寻声而去，发现了女儿衣衫不整地在地里坐着哭。 我当时如同被五雷轰顶，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痛苦着跑过去，给她穿好衣服，扶着她出哭泣着走回了家。 两天后，她才跟我慢慢说起那晚的事情。 我和他的父亲决定，报警，状告那些禽兽。 糟蹋女儿的是两个只有禽兽，虽然两个禽兽进了监狱，可是女儿的事情也被传开来。 没有过多久，女儿天河自杀了，而我和我的丈夫，自从这件事之后经常吵架。最后，便与她离婚了。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报警，状告那两个禽兽是对还是错。如果不报警，女儿的事情没有闹开，女儿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既定的现实，我把门诊关了，每天借酒消愁，像是一个酒疯子。 直到一天晚上，我在楼顶喝着酒，看着这个我令我伤心的世界。这时，我看见了不远处，一栋房子二楼发生的灾难，曾经发生在我孩子身上的灾难，再一次发生在一个可怜女孩的身上。 我不忍看，一扭头，发现对面三楼，二楼都有人正在观看，二楼的是一个女孩，三楼是一个男孩。 我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可是突然想到自己女儿的结局，我快去奔下楼去。 在奔跑中，我祈祷着那两个孩子能过去拯救对面的女孩，结束这个灾难。 当我跑到楼下的时候，三个禽兽已经快速奔跑下楼，逃到对面二楼，快速进房去，关上了门。 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儿被欺辱一样，我快去朝楼上去，门还没有关，我听到屋内抽泣的声音。 当我迈出步子，走向屋内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陌生人的出现，会对这孩子影响怎样？ 我渴望着去安抚这个女孩，可是，我的出现，一定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的。 此时，我也知道，那两个观看者，没有一个人过来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艰难地退出房间，无神地走下楼。到街道黑暗处，我盯着对面禽兽的巢穴，很想上去消灭他们。 黑暗中，女孩的抽泣声如同雷声，隆隆地在耳边响起来。 我怒火中烧，准备上楼去去结束这三个禽兽的性命。走到楼下时，一个人把我从迷糊中惊醒过来。 “大嫂？” 叫我的是姑子，我看着她，她惊讶地看着我。 “大嫂，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子？” “我什么样子了？还有，我不是你大嫂了。” “大嫂，你先回去吧，看上去你精神不好。” 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听天她叹口气，但是没有跟上来。 回到家，我走到卫生间，站在镜子前面，我被眼前的自己吓呆了。 头发脏乱，就像鸦雀窝，双眼无神，一大圈黑眼圈，面色饥荒。完全就是一个乞丐的样子。 这，真的是我吗？我在心里询问自己，而此时，我也庆幸之前没有一时的冲动去安慰那个女孩。 我冲楼顶，看向那个女孩的窗户，窗帘禁闭，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心如刀割，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女儿又一次收到伤害一般。 “禽兽啊！”我仰天长啸。 第二天起床，我收拾打扮，重新把门诊开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禽兽，靠堕落是无法解决的。 我每天都希望那三个禽兽能生什么病，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用我特殊的身份，结束这些禽兽的生命。 对于视而不见的两个人，我也是痛恨不已。她们离得那么近，本来是可以来得及拯救的，可是却置之不理，她们的罪过，与那三个禽兽没有什么区别。 之后，我在放学，放晚自习的时间，都到屋顶，静静地观察着两栋房子里，五个人的情况。 可是那个女孩的窗帘自此从来没有拉开过，我只能看见和她一样的一个男孩上下楼，从来都是一起，形影不离。 禽兽总是在走廊上聚餐，喝酒，距离很远，我好像也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她旁边的女孩，像一只老鼠，回屋都是偷偷摸摸，回去之后就再也不出来。 楼上的男孩，总是站在阳台发呆地看着对面，好像期待着什么。他，也许还在期待着那天的事情再发生，好让自己在饱眼福。亦或者，他是在忏悔吧？ 我总要要等所有的灯熄灭之后，我才会去睡觉。 这个，好像成为了我的习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观察，我要惩治禽兽，也只是守株待兔，没有想到去主动惩治。 这，也许就是一个成年人，考虑太多之后，顾虑太多。 一个雷雨之夜，我现在屋顶的帐篷下，看着雨中昏黄的世界，我知道，今天晚上我不会看见什么。 女孩的窗帘依然禁闭，由于大雨，禽兽和楼上的观看者，都没有出门。 明明知道不会看见什么东西，可是我还是习惯地观看着。 雨水滴打着雨棚，咚咚咚的很吵，鞋子也被溅起来的水花打湿，风吹过，一股凉意袭来。 我准备回去休息，这样站着，可能会着凉。 这时候，禽兽旁边的女孩的门突然打开，女孩慌张地冲了出来，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她呆呆地看着对面，我也不知道她看什么。朦胧的雨中，我看着女孩就像是赤裸着上半生一样。 几秒钟，禽兽的门打开，一头禽兽出门来。女孩急忙转身回屋，禽兽像是看见了猎物一般，极速扑了过去，女孩的门，没有来得及关上。 禽兽，开始捕食了，而且成功捕到了猎物。 我没有想到去拯救这个袖手旁观者，我心里还嘲笑到，这就是报应。 我正准备回去睡觉，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是对面被侵犯的女孩，她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她走到旁观者的门口，站着看了几秒钟，然后推门进去。 我急忙冲下去，心里祈祷着，女儿，你不要有事！我没有想到，我在心里祈祷的，竟然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我快到的时候，突然看见两个人影，一黑一白，一开始我认为是我眼花，但是自己一看，确实是一黑一白的人影出现在走廊上。 我立刻找到一个隐蔽的，而且能看清楚楼上情况的角落，静静地看着所发生的事情。 我全身已经湿透了，可是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反而全身发热。 雷，不断地吼着，闪电，不断地照耀着黑暗中的世界。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们所做的一切。我想走进去观看，可是却又怕被发现。 时间，好像过得很忙，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我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什么，只能看见他们出门，进屋。 直到好久好久，我看见白色人影扛着一个黑色东西出现的时候，我猜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们处理现场，回去。看着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我走出了隐藏的角落，去到她们收拾的现场。 我拿出手机，它已经被雨淋湿了，就像是我的衣服一样，意外的是，它竟然还能打开电筒来用。 我在走廊走了一圈，感叹她们确实打扫的非常干净。只是屋内，我不能进去，不知道她们打扫得怎样。 而就在我下楼梯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蓝色的皮筋发圈，上面还缠绕着些许发丝。 我心里想，你们还是百密一疏啊！ 我弯腰捡起来，揣进湿漉漉的裤兜里，仔细地查勘着楼梯的各个阶梯，最后确定在没有任何东西之后，我才离开。 这时候，已经走鸡开始鸣叫，我的手机，这时候也开始出问题，手电筒熄灭了。 我拿起手机摔两下，已经没有用，怎么也开不了机了。 我在雨中，借着远处昏黄的路灯的光线，淋着雨，心情愉悦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我把拾得的发圈放在我的化妆抽屉里，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澡出来后，天已经亮了，可是雨依然没有停息。我，睡了一个好觉，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只是下午起床来的时候，我，患上了重感冒，自己给自己输了一个星期的液，才好起来。 虽然我生病了，可是我却感觉到非常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警察开始走访，我自己很轻松就应付了。 可是，我担心那几个孩子，每天在屋顶观察着，担心她们会突然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她们，安全了！ 我在为我的女儿高兴，为她们高兴。 那个如老鼠一样的女孩，与我的女儿开始走近了，我知道，我女儿原谅她了。我，也就原谅她了。 可是，楼上的那个旁观者，我依然没有原谅他，我等待着机会，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从此以后，我便又有了女儿。我的这个女儿，我不能与她相认，不能让她叫我一声妈妈，甚至，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只要我看着她，看着她平平安安的活着，好好的活着，这一切，便都是美好的了。 后来，有一天，我又有了一个儿子。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三章 太阳 一个星期过去了，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没有雨，也没有太阳。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雅与张一暗中已经开始了复仇计划，可是一切都是用短信联系，如果会面商量，张月华一定会怀疑的。 但是，张月华是敏感的，她感觉到张一和李雅这段时间的不同，知道她们有事情瞒着自己，就像一开始的复仇计划一样。可是，这一次她没有看见她们的特别联系，知道张一的电话欠费，让她拿钱缴费，她才隐隐知道，她们秘密联系的方式。 “这个月才过了几天，怎么就欠费了？”张月华正在看书，张一进来要钱交话费，张月华扭头看着在门边的张一，有些责备地询问道。 “谁知道。”张一敷衍地回答。 “去营业厅查一下看看。” “人家肯定不会乱收费的，有什么好查的？” “没有乱收费，你怎么就欠费了？是不是用手机乱来通什么了？” “姐，我没有。” 张月华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张一，半天没有说话，苏芸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我看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用手机发短信，估计是谈恋爱，发短信发多了，欠费了。” “你发短信给谁？”张月华冷冷地问道。 “还能有谁？” “当然是雅雅姐了？” “你们真的只是恋爱聊天吗？” “不然呢？” “我不信，你给我看。” “月华姐，小情侣的短信，你也要看吗？”苏芸在一旁坏笑着说道。 月华没有理会她，而是起身，走向张一，伸出手，说道:“给我看看。” 张一急忙说道:“这是个人隐私，你看什么嘛？” “我是你姐，有什么不能看的？” “不拿算了，我不缴费了。”张一生气地回去，坐在书桌前，随便拿起一本书开始看。 “是不是有什么内容我看不得？”张月华继续追问。 苏芸感觉张月华的情绪不对，连忙放在手中的书，走到门边。 “月华姐，你干嘛一定问看张一手机？” 月华看了她一眼，完全不是平时温柔的眼神，眼中充满愤怒，她没有理会苏芸。回过头，继续看着坐着的张一。 “张一，你和李雅，是不是又要准备瞒着我，又去商量事了？” 张一一听，放下书，高声反驳道:“我们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拿短信给我看？” 苏芸听出来了，张月华一直抓住张一电话欠费不放，不是因为花钱，而是怀疑张一背着自己与李雅商量什么事情。 苏芸脑袋不够用，张一和李雅，虽然李雅跟自己说没有交往。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她们两个就是一对，而且她也是这么认为，李雅说没有交往，好像只是安慰自己。 可是，她也没有骗李雅，这段时间，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真的比较喜欢月华和李雅，对张一的感觉，没有了以前那么强烈，可以说淡下去了。 有时候，她被月华抱着睡，感觉很幸福，温暖，也很安全。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同性恋了。 苏芸看着这姐弟争论，走到张一书桌旁，瞪大眼睛看着张一，好奇地问:“张一一，你和雅雅姐商量什么好事情呢？” 张一抬头看着苏芸一张期待，而又纯真的脸，心里说不出来的尴尬，这丫头，真是有一颗很好猪脑子啊！ 张月华看着苏芸，叹口气，摇摇头，说:“我说过，我放弃了，你和李雅，也不要再跟我啰嗦！” 张月华说完，走到张一前面，把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放在书桌上，然后回屋去了。 苏芸看得莫名其妙，怎么月华就突然不逼张一了呢？张一看着苏芸，说:“猪脑子，还不进去多看看书，学聪明点。” “你才是猪脑子。”苏芸反驳过去，睁大眼睛瞪着他。 张一没有理会她，拿起书，就开始看起来，苏芸得意地说道:“怕我了吧！哼！” 说着，转身离开，走隔门，突然想到什么，跑回到张一书桌前，爬在上面。 张一被她吓一跳，问道:“你干嘛？” 苏芸看一眼隔门，然后回过头来，小声询问道:“你和雅姐，是不是在商量如何惩奸除恶？” 张一虽然回避这个问题，可是对这个傻妞，真的是彻底无语，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傻妞。 “快说嘛，是不是？”她期待地看着张一，等待着张一的回答。 “去，没你的事！”张一没好气地说道。 苏芸歪歪嘴，白了一眼张一，起身说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去问雅雅姐。” 张一，内心是奔溃的，这个傻妞，真的是猪脑子啊！不，猪脑子都比她会开窍。 算了，这傻妞还是交给李雅对付吧！他心想。 还没有等苏芸询问李雅，张月华就已经打电话给李雅了。 “小雅，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和张一背着我去做了？”苏芸才进屋，张月华已经拿着电话询问。 “月华，你不要多想，我说过，这件事由你决定，你不同意，我绝不会行动的。” “我相信你，可是，你和张一为什么神神秘秘的？我真的很担心你们。” “月华，你还不相信我吗？” 月华沉默片刻，说道:“我相信你。” 张一和月华去上晚自习，苏芸一人无事，走去河边散步，这时候，天空突然漏出了一点缝隙，西斜的金色阳光照耀在不远处的河堤上。 苏芸看着那一束阳光，好像是一把巨剑，劈开乌云，洒向人间。 从张一与张月华，张月华和李雅的对话中听出来了，张月华怀疑李雅和张一瞒着自己去复仇，但是张一和月华都是否认的。 苏芸的心里期望这是真的，这样就可以再次惩奸除恶。苏芸看着那一束金色的阳光，小声说道:“阳光，总会有突破云层的时候。” 随着第一束阳光的出现，接着就第二束，第三束……天，放晴了。 虽然已是光棍，可是太阳终于出来了，苏芸站在河堤上，吹着凉风，看着远处的山和太阳，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愉悦。 此时的李雅，坐在教室，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看向窗外久违的太阳，心里更加决定了一件事——罪恶，绝不能原谅！ 张一看着也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金色的，天空中的云层已经消失，只有天边太阳染红的一片云。 看着久违的阳光，他心里祈祷着，自己能成功地，亲手惩治伤害姐姐的人。 一缕阳光照到张月华忧郁的脸上，她看了一眼橘红色的太阳，周围的云朵簇拥着她，一切都变得很美好。 她心里渴望着，所有一切，都要变得美好。 下课以后，老师说道:“从明天起，补课期间，不用上晚自习了。” 教室里响起一片欢呼声，李雅心想，补课也不就只有四五天了吗？上不上晚自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二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下午放学，李雅约上了张月华姐弟，苏芸，郑悦，杜海，六人一起去爬塔山。 不上晚自习的日子，有一个好天气，真的是很美好的日子。 这一天下午，所有人，都好像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仇恨，忘记伤痛，忘记了忧愁。 这样的日子，才是他们每一个人，应该有的青春年华。 太阳，真的很吝啬，只给了小城一天的阳光。 早晨，头一天的太阳被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云雾笼罩着章城四周的山顶，压得整个章城喘不过气来。 李雅走在上学的路上，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感觉天空随时都可能塌下来，灌满整个章城。 “今天，会下雨吗？”她好像是在问天空，一两秒过去了，她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她低下头，开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下午，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好像是对早上她的问题的回答。 在教室里，突然就如同黑夜降临一般，只有打开电灯，才能看清楚书上的字。 张月华听着雨声，心绪不宁，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回头看向李雅和张一，二人都正看向窗外，面无表情。 她心里询问着，你们，真的还要继续吗？ 此时的张一，看着窗外的雨线，如同无数的剑，从天而降，斩裂天空，刺杀大地。 因为自己一时间的贪玩，没有陪姐姐回去，致使姐姐受到禽兽的伤害，这怎么能原谅自己，怎么能放弃惩罚恶徒呢？ 雨，请你下得再猛烈一些吧！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传来，好像就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李雅，看着雷雨，面无表情，内心平静。她从来没有改变过，目标只有一个，惩罚。 对张月华的说词，只不过是对她的安慰，而她认为，对张月华真正的安慰，其实是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全部送去地狱。 这，是她要送给张月华的礼物，也是自己作为正义女侠的开始。 她知道张月华担心什么，可是已经有了开头，最后这个结尾，为什么要放弃呢？ 雨，就是最好的武器，借助雨，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而此时的苏芸，竟然没有在学校上课，独自一人在街上，打着一把花雨伞，在雨中漫步而行。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四章 在劫难逃 “月华姐，你相信命运吗？”苏芸与张月华在床上睡着，黑暗中苏芸开口问道。 “命运？”月华小声地疑问道。 “嗯，命运，你相信吗？” “你说，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你和我会因此而相识吗？” “这么说，月华姐相信命运了。” “命运都是捉弄人的。” “我觉得，命运这样安排，是有他目的的。” “他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 苏芸看着被雨水冲刷着的街道，回忆着不久前与张月华的交谈。 “命运让我看见了一切，让我们相识相知，是为了让我帮助你去复仇。”苏芸伸出手，让雨水滴打着自己的手掌，小声地对着雨水说。 在最后一节课课间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编辑一条短息。 “雅姐，我知道你们没有放弃，我也不会放弃，我现在去他的学校，我去跟踪。” 编辑好，她选择雅姐的号码发出去。之后，她就拿起雨伞，走出教室，走进雨中。 苏芸心里没底，那人到底会不会去上课，以前跟踪过他一段时间，十天有五天是不会去上课的。但是，现在决定了，不管怎样都要去，如果没有去上课，也就在网吧，到时候去网吧寻人。 她站在校门口不远处的一个阳台下，在这里，雨无法淋到自己。马上就要下课了，雨，没有停息的意思。 她拿出手机，离下课还有四分钟。她也看到了有新信息，是李雅回复的信息。 “小芸，我说过，只要你月华姐不同意，我们就不会行动，你不要一个人去，很危险。” “我已经在他学校门口了，我知道，你和张一就是不想让我和月华姐参加，但是，如果我不帮助月华姐复仇，我不会安心的。” 苏芸回完短信，就响起了下课铃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校门，看着鱼贯而出的学生，虽然雨很大，但是，也无法阻止他们急切逃离学校，有的甚至没有雨伞，没有雨衣，顶着大滴的落雨，在雨中奔跑。 学校旁边有一天一米左右宽的小悍沟，只有雨季下雨，才会有水流，此时，里面正流淌着浑浊的雨水，虽然不大，却流得很急，就像是在雨中行走的人群一样。 一声雷，响彻云霄，仿佛是天裂了，天河决堤了，于是，汹涌而下，降到人间。 人，渐渐稀少，苏芸等待的人，却依然没有出现。虽然有雨伞的遮挡，可是，苏芸坚信自己看清了每一个走过的人。 “难道没有来上课吗？”苏芸心想，可是还是抱着希望，仔细地盯着走过的每一个人，只要人没有走完，就还有可能。 她透过校门，看向校内，教学楼一楼的走廊檐下，依然挤满了人，看着路上稀稀拉拉的人流，再看看那里的人群，她站着一动不动。 走过的人群，虽然雨大，可还是不时有男生扭头看着她，有些面无表情，有些微笑着，有些一脸坏笑，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不该看的地方…… 苏芸没有了从前的胆怯，别人的眼光，她已经可以不为所动，她明白自己此时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找出潘顶。 电话，在雨中响起，苏芸拿出来，是李雅的来电。 “你现在在哪里？”话筒里传来李雅的声音。 “民中校门口。” “都说了没有行动，快回去。” “我才不信。” “快回去，我们都回家了。” “哦！”她的这个字，软弱无力，完全淹没在雨声之中。 苏芸失望地看着已经走得差不多的教学楼，李雅这时候用命令的口气在电话里说道:“快回来，或者我叫张一来接你。”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雨大，不行的话，就打车回去。” “好！”苏芸沮丧地挂断电话，不甘地再一次看一眼学校，此时已经没有人再从学校出来，空荡荡的，如同此时她的心一样。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她们，真的放弃了吗？她心里疑问，可是自己不愿意放弃，李雅是骗自己的吧！ 她内心失落，虽然答应了李雅回去，可是却无法迈出步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脚掌样。 “惩奸除恶！”她脑海中出现那天晚上回答李雅的问题的情形，对，惩奸除恶，只要坚持，就不能放弃，不然叫什么惩奸除恶？ 从离得最近的第一家网吧开始找起，必须找到他。 突然，她反应过过来，这时候是补课，潘顶是不是也在补课？ 没有补课，他可能就在家待着，但是这个小混混儿，在家待着的可能性很小，在网吧的几率很大。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就眼睛发光，打开雨伞，走进大雨之中。 李雅，张月华，张一三人在教室，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张一低头不语，李雅看向窗外，张月华疑问地看着李雅。 雨没有任何停息，哗啦啦地下着，不间断地，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 “我们去找苏芸吧，怕她出事。”月华首先开口说道。 “她不是说要回去了吗？”张一不同意地说道。 月华眼睛看着李雅，等待着她的回答。 李雅的目光从窗外移到教室内，看着月华，四目相望，月华依然感觉到李雅的目光温柔，不像是骗自己。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她要把三个人都叫到自己的身边，看着，这样她才放心。 可是，现在苏芸失去了掌控，独自一人去找潘顶，如果不阻止，会出事的。 一个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三人的沉默，是李雅的父亲打来的，准备来接她回去。 李雅挂断电话，对张一说:“你现在学校，等一下我给你姐走了之后，你去找苏芸。” 张一微微颔首，没有言语，李雅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揣进裤兜。 张一看着李毅的车载着二人离去，拿出手机拨打了苏芸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XX网吧，正在找他。” “你真的不放弃吗？” “说过惩奸除恶的，放弃了还怎么惩奸除恶。” 张一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柔弱，单纯的女孩，竟然对这件事这么执着。 “我来找你。” “你不要来，他认识你，我一个人找就行。” “我们一起惩奸除恶吧！” “那你等着我的消息。” 张一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同意地说道:“我在学校等你的消息。” 张一回到教室坐着，他知道李雅留下自己的原因，既然苏芸已经无法阻止要继续，那就只能让她一起，否则，让她一个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李雅和张月华到张月华住处，两人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豪不停息第下着。 此时的白昼很长，要到八点过夜幕才会降临。 “不知道张一找到苏芸没有。”张月华首先打破宁静，询问道。 “打电话问问她吧。”李雅说着，就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张一。 “让我打给她吧。”张月华阻止道。 李雅顺从了她，把手机放下，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一线窗帘。 “月华，你什么时候才能拉开窗帘，大胆地看向外面？”李雅小声地询问道。 张月华停止手上拨号的动作，一双忧伤而又迷茫的眼睛看向李雅，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懦地说道:“不知道！” “这窗帘一天不拉开，你的心也一天不会走出来。”李雅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对面，那一扇禁闭着的门，在朦胧的雨中，就像是地狱之门。 张月华低头不语，她知道李雅所说的，也清楚自己的心结，可是，她不能再让其他人为了自己去冒险了。 二人沉默着，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雨声。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也敲打着两个人的心灵。 李雅没有放弃，可是，现在她突然不想违背张月华的意愿。如果她反对，而张一和自己执意要做，之后会发生什么呢？她不知道。 可是，张月华的心结，也只有罪恶得到惩治，她才有可能解开。如今，她反对去惩治罪恶，那么，心结又要如何才能解开呢？ 时间，如同雨水坠落，一分一秒地流走。可是，李雅感觉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雨也停止了一般。 她在静心等待张月华开口，希望她同意继续惩治罪恶。 月华也忘记了要打电话给张一询问情况。 “我很担心苏芸，她不会有事吧？”月华首先打破沉默，疑问道。 “不知道，你打电话问问她在哪里，她比较听你的。”李雅平静地对张月华说道。 月华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苏芸的电话，可是接连打了三个她都没有接。 月华开始焦急起来，紧张地问道:“会不会出事，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接？” 李雅拿出手机，说道:“我打一个试一试。” 也是接连打了两三个也没有人接，二人相互对望，都开始担心起来。李雅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五十了。 “打给张一吧！”李雅说着，就准备拨打张一的电话。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是苏芸回过来的。李雅接起电话，打开免提，急忙问道:“小芸，你在哪里？” “姐，你问我钥匙在哪里是不是？” 李雅和张月华被电话里传来的，苏芸的询问声弄得一头雾水，可是没有等她回答，苏芸继续说道:“我现在和我一个朋友在一起，他送我回住处，家里面的钥匙在书桌右边的抽屉里。对了，你帮我把我的装备找人带上来给我，我要用。” 李雅听着，明白了她的意思，询问道:“我是要去开你原来住的那间房子的门吗，你这个钥匙不对吧？” “不会错，就是开我原来睡的那间房子的门的。” “这么大的雨，不要在外面瞎逛，早点回去。” “好的，姐，现在雨大，车也不好打，我在回去的路上，大概半个小时能到。先这样，挂了。”苏芸挂断电话，三人已经知道，苏芸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与那人在一起了，而且，好像是要回她原来的住处。 “快，打电话给张一。” 这一次，月华也没有说什么，不管自己怎么不情愿，此时，苏芸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张月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张一，你现在在哪里？” “刚才收到苏芸的短信，她让我先回来，马上就到了。” “那来了再说。” 月华挂断电话，李雅看着窗外，雨天，夜幕来临得很快。此时，外面在雨的掩饰，云的遮蔽下，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五章 陌生人 李雅才挂断电话，张月华已经从抽屉里找出苏芸说的钥匙，二人看着钥匙发愣。 没过两分钟，张一就开门进来，他的身上就只有被雨伞遮挡住的头发没有湿。 李雅一见到他进来，就急忙问:“雨衣些你藏在哪里去了？” 张一看向张月华，她说道:“现在苏芸的安全最重要，我知道你没有丢。” 张一一听，走回自己的屋内，搬来衣柜，在衣柜后面一个缝隙里拿出所做的东西。 钉锤和水果刀也在里面。 “速度穿上，去对面原来苏芸住的地方。”李雅说道。 张月华也准备穿，但是被李雅阻止道:“月华，你先不要过去，在窗前给我们看情况，现在还早，我们过去怕被发现。你在这里看着对面，一有情况，立刻做手势让我们撤下来。” 张月华稍稍有点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她的眼中，全都是担忧和无奈。 李雅和张一穿好衣服，到楼下打通张月华的电话。 “现在上下都没有人，速度过去。”张月华站在窗前，观察了路两旁之后说道。 二人快去跑过对面的楼梯，爬上二楼，直奔苏芸之前租住的房间。刚到门口，张月华就看见三楼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一个男子出门来。 男子锁上门，就准备下楼来。 “楼上有人下来了，速度进去。”月华慌张地提醒道，心跳加速，如重锤敲击一般。 李雅慌忙拿钥匙打开门，进去屋内，然后轻轻关上。这时候，男子走下楼梯来，月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安全了。” “月华，你时刻注意苏芸，也要注意她的行动，如果她上楼的时有人的话，打电话给她。” “好！” “那先这样，她们来的时候发一个信息过来，我们好做准备。” “好，先挂了！” 月华心绪不宁愿，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却找不到那双眼睛在何处。 她有些恐惧，本来一切都应该放弃了，可是，为什么还要继续？为什么还要冒险？ 她不责怪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所有人，为了自己的仇怨，甘愿冒险，甘愿犯罪，这要多大的勇气？ 都怪自己太懦弱和无能，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想着，流下了心酸，悲伤，痛苦的泪水。 雨水击打着玻璃，也击打这大地，后河的洪水轰隆隆声音传来，好像是世界要崩塌了一般。 她看着桥头，看着滚滚洪水，朦胧得那么不真实，也许，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恐怖而又漫长的梦。 大雨中，路上没有行人，有的只是翻滚的流水。 雨急，流水急，可是，时间却好像静止了一般，雨声，流水声，击打声，一切都仿佛停止了。 时间，能停止，能倒退吗？ 不能，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不可以改变。 这时候，桥上出现一对情侣，大雨中共用着一把花雨伞。看上去和浪漫，很温馨，不急不慢地走着。那把雨伞很熟悉，那，是苏芸的雨伞。 看着淋湿了的裤脚和鞋子，她确认，是苏芸。那和她一起在伞中的人，不用多说，自然是恶徒。 她急忙拿出手机，发短信给李雅。 “已经到桥上！” 张月华拉上窗帘，只留下一个小缝隙，在昏暗的世界，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和对面的房子，祈祷着不要出现任何人。 昏暗的世界，空无一人，这个世界，好像只属于雨水，和那两个看上去是情侣的人。 时间很慢，所有的东西突然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心跳加速，雨声，流水声，一切都像是消失了，只有心跳声“砰！砰！砰!”地响着。 到楼下，收了雨伞，浑身都湿了，苏芸的身体看上去非常诱人。 那个恶徒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芸的胸前，雨水的打湿下，内衣若隐若现。 她们好像交谈着什么，可是，月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其他任何声音都无法听见。 上楼了，周围依然空无一人，恶徒的手很不老实，在苏芸的身上摸索着。 苏芸看上去没有明显的拒绝，他就变得更加大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掌不老实地伸向下方。 苏芸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句话，恶徒笑嘻嘻地收回了手。 渐渐地走近房门，一步，两步……他，渐渐地走向死亡，走向地狱。 就剩最后一步，开门，世界除了雨，除了灯光，昏暗中的一对人影，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门，开了。 全程，张月华全身颤抖地看着，一双眼睛充满仇恨。 世界，依然没有任何人的出现，一切，好像都自有上天的帮助。 二人，进屋去了，门迅速关上。 月华一直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她很想冲下去，用自己的双手，亲自结束那个恶魔的性命。可是，最后他放弃了，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理智阻止了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胆怯而不敢。 月华此时再一次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看着她们所做的一切。 可是，在黑暗的雨中，看不清远处任何的事物。 也许，是上天的眼睛，她看着一切，也帮助着她们，不然，怎么每一次都会那么顺利进行？ 一切，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这，就是命运吧！ “月华姐，你相信命运吗？”月华的耳边响起之前苏芸询问自己的问题。 命运！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上天的安排，逃不掉，躲不了。 月华看着昏暗的雨中，对面禁闭的房门，手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 她曾试图放弃仇恨，放弃所有这一切，可是，所有事情自己都不能控制，一切都被别人别人掌控着，自己，只能被动地接受。 自己认为，只要说服李雅，一切就会停止，可是没有想到，苏芸会那么执着，脱离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行动了。 张一和李雅过去之后，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二人没有说话，在密闭的，空荡荡的，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 李雅非常紧张，因为这一次没有在她的掌控之中，苏芸擅自行动，而且意外地带着恶徒过来。 她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样应对，可是，一股浓烈的霉灰味，在密闭的房间里环绕，加上屋外的雨声，令自己心绪不宁。 李雅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能掌控事情发展方向的恐惧，她不知道苏芸接下来的行动，也疑惑苏芸是怎么办到，让潘顶自愿跟着自己而来。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都等待着结果，第一次没有答案地等待着结果，是痛苦的。 每一次考试等待结果，自己都能知道答案，可是这一次，一切都是未知数，只有等待别人为自己揭晓答案。这，是难熬的过程。 黑暗中，二人不敢弄出一点响动，也不敢打开灯，只有雨声是那么的清晰。 呼吸声，渐渐盖过的雨的声音，李雅听见，张一和自己的呼吸声，在这密闭的空间回荡着，越来越大声，充斥着整个耳朵。 她竟然在紧张中，冒出了冷汗，身体也有些发抖。张一感觉到了她的反常，伸出手去，凭着感觉，握住了她的手。 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李雅还是朝着张一的方向看去。 李雅感觉到张一的体温，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心里责备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这可不是自己。 “你怎么了？”张一压低声音，极其小声地问道。 “没事！”李雅说着，抽回了手，这时候电话屏幕亮起来。 是张月华发来的信息，二人迅速提高戒备，到门旁边的墙边站好。张一紧握钉锤，神经高度紧张，双手渗出了冷汗。 李雅手握水果刀，在门背后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声就像是走动的时针，击打着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不停地转动。 脚步声，近了，苏芸的声音传过来。 “马上就到屋了，你急什么。”听上去有一些挑逗的意味。 李雅心想，这丫头，搞什么鬼！ 脚步声，就像是锤子一样，一锤，两锤……不停地击打着张一和李雅的心脏。 砰！砰！砰！好像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李雅心里清楚，这一次，是最后的惩罚。成功，她们就可以逃出升天；失败，她们所有人都会搭进去。 人，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越到最后，越感觉到紧张。 所有的事情都即将结束了，就在今晚。 张月华的心结，心中的魔鬼，最后一个魔鬼，走近了，只有一门之隔。 钥匙插入了锁孔，好慢，时间好像静止了，李雅感觉着声音，好像响了一个世纪。 她第一次向上苍祈祷，愿一切顺利。 门，开了，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 苏芸伸手准备开灯，却摸到了张一，张一立刻背一考，打开了灯。 张一瞄准潘顶高出苏芸的头顶，一锤砸过去，狠狠地砸在了潘顶的额头上。 “嘭！”一声，潘顶还没有看清楚什么情况，感觉轰隆一声，世界崩塌一般，随后到地。 苏芸立刻走开，看着瘫倒在地的潘顶，准备去拉他。但是，被李雅阻止，而是示意张一去拉，张一蹲下，迅速拉进来，然后关上门，也关上灯。 黑暗中，三人用手机屏幕照亮，李雅把一个口袋递给苏芸，让她装上。 苏芸在微弱的光亮下穿好雨衣，鞋套，手套，头套。而张一和李雅去捆绑潘顶，张一本是想捆绑在椅子上，但是被李雅阻止了，李雅让他直接捆绑在地上。 这时候，李雅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怎么样了？”是张月华发来的信息。 “一切顺利。” “我要过来！” “没有人看着楼的情况，很危险，暂时不要过来。” 李雅发完信息，开始帮助张一，苏芸也穿戴完毕，过来帮忙。 三人静悄悄地做着事情，谁也没有说话，李雅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息，也没有再去看。 她知道，那是月华发过来的，现在没有必要回她，她一定又是要求过来。 刚刚把手反捆在后背，封住嘴巴，竟然就有人敲门了。 三人一愣，会是谁。不用多想，一定是月华赶过来了。 李雅示意苏芸去开门，苏芸立刻起身打开门，让一个黑影走进来，接着立刻轻声关上门。 而当人影走到潘顶旁边蹲下，盯着潘顶看的时候，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李雅才发现，这哪里是月华，而是陌生的中年妇女。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六章 你是我的孩子 李雅表情凝重，眼神紧张，看着蹲下的陌生女子。在第一时间，她动用了手中的水果刀，指向旁边的女子。 “你是谁？” “小声点，你不怕被其他人听见吗？”女子很正定地看着她，一觉微笑地说。 这时候，苏芸和张一也发现了进来并非是张月华，都紧张又警惕地看着她。 张一和苏芸认出了来人，张一疑惑地说道:“黄医生？” “哦，你还记得我啊！”黄咏艳看向张一，昏暗中，能看到张一紧张而抽搐的脸。 “你们不用害怕，我是来帮你们的。上一次，如果不是我重新帮你们检查了一遍现场，你们现在可能都已经进去了。” 三人一听，惊讶地相互对望。这时候又有人敲门。 这一次，谁也没有说话，静悄悄地听着外面的情况，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会不会又来一个陌生人。 “你们怎么样了？”张月华紧张而又急切的声音微弱地传进来。 黄咏艳看着谁也没有动，小声说道:“还不让她进来，到时候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这时候李雅才反应过来，迅速过去打开门。 张月华紧张地进来，李雅迅速关上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 “你们怎么样了？”张月华进屋之后，急切地问，可是刚刚问完，她就在张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下看见了黄咏艳。 月华疑惑地扫视众人，最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雅。 就在这时候，潘顶呻吟一声，从昏迷中醒过来。 众人瞬间紧张起来，张一举起锤子，准备再次敲下去。 可是，黄咏艳伸出左手阻止了她，然后右手剥开雨衣，取出一块白色的布和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有透明的液体。 她把液体倒了少许在白布上，然后捂住潘顶的鼻子，没有一会儿，潘顶就再次陷入昏迷。 “好了，这样他至少要昏迷三四个小时，我们回去对面，我跟你们解释吧！”黄咏艳人平静地说着。 张一看着黄咏梅，说道:“我现在就要杀了他，还有你。” 张一说着，举起锤子，准备朝黄咏艳砸去，可是被李雅拉住手，制止了。 张一愤怒地看向李雅，李雅摇摇头。 “你有什么目的？”李雅看向黄咏艳，冷冷地询问道。 “这里可不是交谈的地方，而且现在杀了这个人，这个时间段也不好处理尸体。等到凌晨的时候，血液干涸，又不好清理了。所以，现在你们和我回去年去，我跟你们说原因，到凌晨再回来做该做的事情。” 李雅眼睛犀利地看着黄咏艳，她看不懂这个女子，不知道她的目的。可是，她清楚，如果她是要救潘顶，直接在门外大叫，或者直接报警就能解决，根本不用冒险进来。 “张一，你在这里看着潘顶，我们先过去。”李雅犹豫一会儿之后决定了先相信这人，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可是张月华她们三个都好像认识。 李雅示意关闭所有的光源，然后去打开门，小心地看周围。 她示意众人等着，然后自己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楼梯道走过去。 她发现无人后，示意其他人跟上，黄咏艳也很配合。 四人小心地下楼，穿过大雨，走到对面。 进屋，李雅直接就问:“说吧！” 黄咏艳没有理会李雅，而是看着张月华，表情从之前的严肃突然悲伤起来，眼中也泛起泪花。 “女儿，你没事就好，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说着，就走过去抱住张月华，眼中流出泪来。 张月华不知所措地看向李雅，李雅和苏芸也被黄咏艳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呆，完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李雅继续追问。 可是黄咏艳依然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语，紧抱着月华，哭泣着说道:“女儿，以后我会保护你，谁也别想再伤害你。” “黄医生，我不是你女儿。”张月华尝试着推开黄咏艳，黄咏艳也没有强制抱着，松开了双手。 眼泪与雨衣的水滴混合，也不知那样才是眼泪，那样才是水滴。 “你们不要当我是疯子，我知道你不是我真正的女儿，只是我把你当做我的女儿看待。” 三人疑惑地看着她，苏芸吧雨衣帽子摘下来，不懂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样穿着雨衣，浑身湿哒哒的，不舒服，脱了再说吧。”黄咏艳说着，就开始脱雨衣。 三人无奈，只能照做，可是李雅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警惕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身上的雨衣脱去，黄咏艳看着张月华和李雅，说:“你们做得挺仔细的嘛，头套鞋套什么的都准备得有。” 谁也没有回答她，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好像三只盯着猎物的老虎一样。 “其实，我女儿已经死了。”黄咏艳自顾自地说着，也没在乎三人的表情。三人一听她这话，相互疑惑地对看，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想法会是什么。 “自杀死的，遭遇和你一样。”黄咏艳看着张月华说道，“但是我们报警了，禽兽也得到了法律的惩罚，可是，就几年的监牢就能赎罪吗？” 黄咏艳停下来，扫视一边三人，李雅眼神警惕，如同一直蓄势待发的狼；苏芸疑惑而怀疑地看着她，一脸惊讶；张月华一脸悲伤，眼中是伤感和怀疑。 “他们进了监狱，可是我的女儿却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黄咏艳说着，悲伤地哭了起来。 “这些禽兽，进去今天又能出来，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永远也回不来了。” 李雅三人看着哭泣的这个女人，此时她脸上的冷酷一扫而光，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失去女儿的，悲伤而可怜的母亲。 “你女儿，怎么死的？”张月华嘴唇颤抖一下，询问道。 “自杀，报警之后，事情传来，受不住人们的指指点点，自杀了。” 三人没有言语，沉默看着这个失去女儿的，可怜母亲，眼中有了一丝怜悯。可是，李雅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警惕地看着她。 “那天晚上，我看见了，我想报警，但是我想到了我女儿，报警之后，也许你会跟我女儿一样的结局。我想来救你，可还是来晚了。”黄咏艳说着，悲伤地低下头，再次哭泣起来。 李雅虽然也同情，但是，现在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她还是冷冰冰地问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黄咏艳终于看向李雅，悲伤的脸笑了笑，说:“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你来组织行动的，对吧？” “哪有怎样？” “你们真的很优秀，但是，不应该来承受这些事情。我来，我准备为你们承担这一切的，最后这一个，就让我来帮你们解决。你们还是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一切。”黄咏艳说着，李雅一直都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一开始盯着李雅，说到一半的时候，转向月华。 李雅看不出她有说谎，可是也不准备相信她，说道:“我们自己能解决，谢谢你的好意！而且我们不准备杀人，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不用在我面前假装这些，也不用怀疑我，你们第一次杀人，我就在上面小巷那里看着整个过程，最后你们搞完之后，我又去帮你们检查了一遍。”黄咏艳说着，拿出一个蓝色皮筋发圈，“这个，应该是你们掉落的吧？” 李雅看向月华和苏芸，苏芸直直地看着发圈，然后扭头歉意地看着李雅和张月华，然后低着头，走过去，拿过发圈，说:“是我的。” 苏芸说着就走到月华旁边，李雅看着苏芸，突然想到自己的发夹，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她不会责怪苏芸，可是苏芸还是担心。 其实，如果这发圈不是掉在案发的屋内，确定是苏芸的，也很好应付，因为她住在隔壁，发圈掉落在走廊，楼梯间这些地方，是非常正常的。 “相信我了吗？” 三人谁也没有回答，黄咏艳也没有接着说什么，随即，四人陷入沉默，只有屋外传来哗啦啦的雨声，和雨滴击打窗户玻璃的声音。 “我相信你！”张月华突然打破沉默。 其他三人齐齐地看向她，李雅面色平静，苏芸张着嘴巴感觉到惊讶，黄咏艳笑看着她。 “你相信我，我就很开心了。” “你想做什么？” “你们还是孩子，这些事不应该让你们来承担，今天，就交给我处理吧！” “我们自己会处理，不会交给任何人。”李雅坚决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这个恶魔，我们要亲手惩治。”苏芸说道。 张月华扫视一遍三人，目光停留在李雅的身上，有一些期待。 李雅朝她点点头，她于是转向黄咏艳，说道:“谢谢你的好意！” 黄咏艳看着张月华，几秒钟后，叹口气询问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惩治罪恶吗？” 张月华和苏芸都看向李雅，李雅盯着黄咏艳，空气瞬间凝固，即使外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哗啦啦的雨声。可是，每个人都好像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好！我同意你与我们一起行动。”李雅在沉默十几秒钟后，开口同意。 黄咏艳一听，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七章 手指 “能给我说说计划吗？”黄咏艳看着李雅，一改之前自信严肃的语气问道。 “当然可以！” 人与人啊！在危机面前，不是敌人，一定就能结对成为朋友，至少会是暂时的朋友。在危机面前，永远不会有陌路人。 四人终放松下来，张月华找来衣服，准备让众人换上干的衣服。 “等一会儿又要过去，没有必要换了吧！”黄咏艳说道。 李雅也同意黄咏艳说法，于是众人就都没有换。 李雅与黄咏艳交流一段时间，然后询问道:“阿姨，你用的药能维持多长时间？” “现在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众人收拾好，又出门而去，小心地穿过大雨倾盆的街道，跑到对面的楼层。大雨夜，没有娱乐的人们都已经熟睡。 进屋后，张一警惕地看着黄咏艳，李雅解释道:“现在她同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了。” 张一有些担忧地看着李雅，但是没有说什么。 李雅让众人把胶纸在地面铺好，把潘顶放在黑色的胶纸上。 这时候的潘顶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李雅询问地看向黄咏艳。 “凉水泼一下，药效差不多了。” 这哪里去找水？最主要用什么来盛水？黄咏艳走过去，伸出手到潘顶脸上，抖抖手，袖口上的水滴落在血迹斑斑的脸上。 可能是冷水太少，潘顶没有反应，黄咏艳蹲下，直接用湿漉漉的雨衣在潘顶脸上捂过去。 被胶布粘着嘴的潘顶“呜呜”两声，扭动着头醒了过来。 刚刚醒过来，他好像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在昏暗的环境下，可能还认为自己是刚刚从梦中醒过来。 可是，当她发现黑暗中，如同死神般站着的众人，就开始在地上抖动起来。怎奈手脚被绑，在地上挣扎，就如蛆虫一般，只有胶纸弄出的喳喳响声在回应他。 李雅走过去，用手机屏幕照射着他，他便停止了扭动，眼中充满着恐惧盯着黑暗中的李雅看，可是却看不清，就只看见了一个空洞的斗篷。 张月华走过来，脸凑近他，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清了黑色斗篷下的脸。 瞬间，面色扭曲，开始挣扎着闷声吼起来。张月华看着他恐惧的脸，满意地微笑起来，对于潘顶而言，这就是死神的微笑。 李雅也跟着把脸凑过，说道:“我让你做一件事，你做了，我就放了你。” 潘顶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李雅，眼中全是祈求。 李雅把椅子拉过来，对着地上的潘顶说:“你在这板凳上写:最后的垃圾清楚。我就放了你，听明白了吗？” 潘顶看着她，呜呜地哼叫，李雅看着他，手中的水果刀晃动，然后慢慢移动他背后。 李雅用手机屏幕照明，让苏芸理出一个手指，在他一个手指指间一划，一道血痕立刻出现，接着就是血流如注。 潘顶疼得挣扎不止，张一按住他，他只能发出猪一样的哼叫声。 “这里没有笔墨，只能用你的血来当墨水，手指为笔来书写，可以吧？”李雅刀还没有收回来，就冷冷地说着。 李雅看着汩汩而流的血液，等了几秒钟后，说:“你怎么还不同意呢？意思是不愿意吗？那我只能再划一个手指了，多划几个手指，然后我们用你的手写咯。” 说着，又让苏芸随便理出一个手指，刀子一划，在指间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撕开口子，汹涌而出。 李雅继续沉默十几秒，等待着，然后又说道:“你还不同意吗？” 潘顶一听，猪哼地挣扎起来，李雅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说:“哦，忘记你的嘴被封住了。真是抱歉，这样吧，如果你同意了，你就点点头。” 李雅说着，把手机屏幕移动到他的脸上，屏幕的光线照在他恐惧的脸上，潘顶拼命地点头。 “对了，你写字，手被绑着，要怎么写呢？”李雅突然为难地对着他说道。 潘顶恐惧而又疑惑地盯着微弱光线下的李雅，不知道她又将会怎样对待自己。 “要不，废了你的左手，只留你的一只右手慢慢写。” 潘婷一听，疯狂地摇头，眼中闪着泪光祈求地看着她。 李雅询问地看着他，脸上漏出为难的表情，说道:“要你写字，就要解开你的双手，解开你的双手呢，你可能又不老实，怎么办呢？” 潘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盯着李雅，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李雅诡异地一笑。 “要不，我在你两只手手腕各来一刀，但时候你就没有力气乱动了。” 潘顶一听，立刻狂摇头，全身恐惧得颤抖起来。 “你不同意啊？” 潘顶立刻点头，李雅看着他，坏笑道:“你是同意了？那我就开始动了。” 李雅说着，就准备开始动手，潘顶被吓得急忙快速摇头。 “不同意啊？” 潘顶猛点头，李雅为难地看着她，然后回头问旁边的张月华。 “月华，你说怎么办？” “我只想一刀剁了他。”张月华愤怒地说道。 黄咏艳突然开口道:“你不用担心他反抗，如果他敢妄动一下，我直接一刀割断他的喉咙。” 黄咏艳说着，不知道从那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在潘顶眼前晃动，在微光下，散发出寒光。潘顶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术刀。 李雅示意张一把潘顶提起来，然后对潘顶说道:“跪在椅子前面。” 潘顶乖乖地跪下，黄咏艳用手术刀割开捆绑住双手的胶布，张一继续把左手扭在后面，放开右手。 刚刚李雅所割的手指没有一个是右手，李雅拿过他的右手，摇摇头，说:“怎么就没有墨水呢？” 说着，然后让他把右手伸到自己的面前，问道:“你用哪一个手指写？” 潘顶急忙伸出食指，其它手指卷上。 李雅迅速一刀，在他食指指尖划过，他痛得挣脱李雅的手，缩回去，猛甩几下，嘴里痛苦地发出哼声。 “快写，不然等一会儿血迹干了，没有墨水又要重新放墨水了。” 潘顶一听，好像忘记了疼痛，立刻低头看着椅子，停止甩动的右手，伸着一个食指到椅子面上。 李雅指他写第一个字的位置。 “写，最后的垃圾清除！从这里开始横着写过去。” 潘顶刚刚拿手指接触到椅子，疼得立刻缩回了手。 “疼呀？”李雅语气温和地问道。 潘顶点头，李雅看着她，说道:“那从手腕割一刀，血留下来，你就可以顺着写了。” 潘顶嘴里哼着急忙摇头，李雅说道:“那就快写吧！” 潘顶颤抖着手，在椅子上终于艰难地写下了第一笔，那疼痛钻心的痛。 一个“最”字他写写一笔，疼得要停下来息片刻，面色疼得扭曲难看。还差最后“又”没有写的时候，他终于坚持不住，缩回了手。 “受不了了？”李雅再一次温柔地问道。 潘顶点头，李雅理解地说道:“那就换一个手指来写吧！你换哪一个手指来？” 潘顶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哭着摇头。 “好啦！好啦！一个大男生怎么就哭起来了，算了，你说你用哪一个手指写，我不割它。” 潘顶立刻竖起中指来，祈求地看着李雅，李雅看着他，然后左手握着他的中指。刀，一闪而过，在中指指尖划出一条比任何一条都大的口子。 “你竟然敢在我面前竖中指，找死啊？” 潘顶疼痛的用力抽回手，把它压在地面的胶纸上，痛苦却又不能发声。 “为了对你侵犯我的惩罚，这一次还是得用中指继续写。” 他一听，就准备挣扎着反抗，可是张一在后面一用力拧他的左手，他就疼痛的只嗷嗷，也根本不能动弹。 黄咏艳把手术刀移动到他的喉咙，他瞬间感觉到喉咙有一丝凉意，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下。 黄咏艳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写！” 潘顶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准备用无名指在中指上粘血来写。李雅用刀尖指一指中指，说道:“我说了，你必须用中指写，至少要写两个字。你不听，我就剁了这个手指。” 刀尖刺在皮肤上，感觉到一丝疼痛，潘顶恐惧地换用中指，又开始痛苦地开始写字。 在死神的威胁下，他艰难地写下了“最后的”三个字，然后祈求地看向李雅。此时的潘顶，即使是在微弱的光线下，一张惨白的脸如同死人一般。 “嗯，可以！接下来，你想用哪一个手指写。” 他看着李雅，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拼命摇头。 “你不选啊？” 潘顶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雅笑道:“那我帮你选吧！” 潘顶点点头，李雅看着他，假装考虑一会儿，然后粗暴地拿起他的手，故意握住伤口，他疼痛的想缩回手去，可是一拉扯，伤口更加疼痛，于是他就放弃了。 “我把你你选的话，就用大拇指吧，大拇指大，血一定要多一点。”李雅说着，让他竖起大拇指来，然后又快速地一刀割去。 “让我选，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就丢开潘顶的手。 潘顶已经哭成了泪人，手疼痛得砸在胶纸上，弄出喳喳的响声。 黄咏艳压低声音，沉闷地厉声道:“手别乱动。” 潘顶右手举在空中，痛苦地做出抓取的样子，可是却又不敢握下去。 “继续！”李雅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潘顶不愿，但是看着死神般的李雅，颤巍巍地准备再次在椅子上开始写字，可是他却不知道用那一个手指，在空中停止了。 “不想写？”李雅突然阴沉地说道。 潘顶立刻用伸出小拇指，在掌心粘血，就开始准备写。 李雅一把抓住他，愤怒地说道:“你用小拇指，是什么意思？” 潘顶恐惧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这有怎么了。 “你让我帮你选，我帮你选拇指，你却竖起小只，瞧不起我啊！” 潘顶恐惧地看着李雅，拼命地摇着头。 李雅左手握住他的手，右手拿着刀，慢慢地朝他的手移动过来。他想挣扎，可是李雅握住他的伤口，张一在背后拧着手控制着他，而且一把手术刀在脖子前晃动着，他根本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又是一刀，从小指尖划过，痛苦，却不能动，不能叫，如同哑巴吃黄连，痛苦不堪。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八章 失踪 潘顶的尸体赤裸地躺在黑色的胶纸上，李雅指着椅子，拿出一把钥匙，对张一说道:“张一，这是隔壁房间门的钥匙，把这把椅子放过去。” 张一接过钥匙，提起椅子就准备出门去，李雅阻止他，说:“等我们去帮你放风。阿姨，你去看着楼上的动静，我看楼下。” 李雅说着，准备出门去，月华拉住她的手，指一指地上的尸体，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说:“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李雅看看尸体，沉默片刻，说道:“先处理尸体吧！” 张一放下手中的椅子，看着说道:“我去把他扔了吧！” “还是等我们去放风吧！我和月华去村口，苏芸和阿姨，你们就在楼梯口那里，注意楼上和村上面的情况。” 众人接受分配，合力裹好尸体，李雅和张月华首先出门，告诉张一，等自己电话再行动。在黑暗中出门，顶着大雨朝村口而去。 然后，随后黄咏艳和苏芸出门，在楼梯口注视着楼上和路远方的情况，雨中，世界变得非常诡异。 三四分钟后，张一收到一条短信。 “苏芸二人回房间，隐藏。” 苏芸也收到一条同样的短信，张一轻轻打开门，几秒钟后，苏芸二人回到房间来。 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关上所有光源，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 黑暗中，赤条条的尸体，依然清晰可见，苏芸害怕地拉住了张一的手，张一能感觉到苏芸在颤抖，也就任由她握住。 时间，此时就像是粘稠的液体，流动得非常缓慢。雨声，仿佛也消失不见，紧张和恐惧，在这个死人的房间膨胀，压得三人喘不过气来。 熟悉的声音冲雨声中传来。 “爸，早点回去休息！” 紧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传来，“知道了！” 这声音，如同一颗针，突然逼迫了压迫着三人的恐惧，时间也在这一刻开始流动起来。 可是三人依然绷紧神经，等待着李雅的信息。 心脏，就像是击打着的时钟，咚咚咚！敲打着三人紧张的心脏，好像随时都可能被击碎。 “我们再去看情况，苏芸二人继续去自己的位置。” 终于，张一收到了李雅的短信。苏芸和黄咏艳轻手轻脚走出屋去，回到楼梯口。 这一次，所有一切都顺利，雨中，虽然没有雷声，可是却还是掩盖了他们所有的声音。 换了两个房间的椅子，清理完房间，黄咏艳作为医生的谨慎，仔仔细细地勘察这打扫过后的现场，然后众人才离去。 张一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心情烦躁，完全无法入睡。 隔壁的三个女孩，在黑夜中，相互依偎着，也无法入睡。 这，是一个结束，也许也是一个开始。每一个人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黄咏艳，就像苏芸一样，突然闯进行动中的一个意外因子，李雅不知道她会不会如苏芸一样，成为这个整体中稳固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她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个陌生人，根本不像苏芸一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自己却找不到清除她的理由。她虽然威胁到了她们的危险，可是她还是对她没有起杀心，哪怕是这个结果会让自己进去监狱，自己也不会去杀她，因为她没有做错什么，就像苏芸一样。 李雅，心里的侠女，怎么可能因为威胁到自己安全，就要滥杀无辜呢？ 她心里恐惧，担忧。可是月华却莫名其妙地信任这个陌生人，李雅对她提一下，她竟然自信地说:“我相信她，她会和我们共进退的。” 张一在今晚，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虽然惩治罪恶，那三人罪有应得，可是，他们毕竟是犯罪，所有的犯罪，都应付出代价。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心，好像被雨水洗礼，渐渐变得清明。 第二天，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艳阳天。李雅发现警察没有去查看余松之前住处的意思，于是，她跟张月华商量，自己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引导他们去余松的住所。 一切结束之后，李雅有一种成就感，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中进行。 补课结束后，李雅的父亲带着众人去县城周围游玩，苏芸因为要上课而没有得一起去，等众人回来之后她抱怨不少。 黄咏艳，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张一去过她的门诊，依然开着，但是张一没有进去。只是心情复杂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离去。 张一白天和众人开心地玩耍着，晚上却独自一人在书桌前，手握一只笔，书桌上不是作业，而是信签纸。 第一行写着“认罪书”三个字，看信的尊称处“李毅叔叔”，是写给李毅的。她，要自首了吗？ 写封信，他写了很多晚上，白天的时候他就把信藏好，不让姐姐和苏芸发现。 当最后一晚，他写完之后这封认罪书后，又开始起书写信。 接下来的两晚上，他又写了四封信，分别是给张月华，李雅和苏芸。 在下一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她们另外租了房子，搬离了黄泥村，苏芸依然和他们合租，谁也没有搬到杜海家去。 杜海来帮忙搬家的时候，还很是失望，可是却也没有办法说服他们任何一个人。 开学一个星期后，一天早上醒来，张月华的书桌前放着四封信，而张一，从那天开始，便消失不见了。 张月华看着桌子上的信，分别写着“姐姐收”、“李雅收”、“苏芸收”、“爸爸，妈妈收”，张月华惊讶地拿起四封信，打开给自己的信。 亲爱的姐姐: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请不要找我，也不要为我担心。我不认为我们做的事是错的，但是，我们做的事情毕竟是犯罪，犯罪就应该付出代价。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提起笔之后，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们一同来到这个世界，我却没有保护好你，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贪玩，和杜海出去，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才会发生这一切，所以，所有的罪，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姐，你和李雅，苏芸，以后要好好地活，回到原来开心快乐的样子，你们善良美丽，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是一个男生，就该有所担当，这一次，所有担子，都让李雅承担了，接下来的担子，就让我承担吧！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他们是罪恶的，我们这样做，也是罪恶。所有的罪恶，都应该受到惩罚，可是我不能看到你们三个任何一个人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应该承受的惩罚，就由我一人承担。 姐姐，我依然会守护着你，当你有需要的时候，我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姐，看完之后，记得把信烧了，因为，过一段时间，应该会有警察来搜查。 姐，李雅，苏芸和爸妈的信，你就帮我转交给她们。以后，爸妈就要由你来照顾了，对不起！ 无能的弟弟 张月华还没有看完，就哭泣起来，苏芸被她的哭泣声吵醒，坐起来，揉揉睡眼，看着哭成泪人的张月华，疑惑地问道:“月华姐，你怎么了？” 张月华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哭泣，苏芸朦胧的眼睛看见她手中捧着什么，好奇地把头凑过去。 她看见信签纸，好奇地从她手中拿过来。才看到开头没有几个字，她就大声惊讶地问道:“张一这是什么意思？” 张月华摇摇头，哭泣着说道:“不知道！” 苏芸知道问她也没有用，只有继续看下去，最后也没看明白张一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也有一封信。 她看张月华面前的桌子上，发现了剩下的三封信，在床上爬在桌子上抓过来，找到自己的一封信，迅速打开。 苏芸: 我要离开了，对你，怎么说呢？先给你道一个歉，我是真的对不起你，你本不用和我们承担这么多，可是你却义无反顾地为我姐承担这么多，我要谢谢你！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是真的对不起，我作为你个男生，竟然还没有勇气面对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丢脸。 现在，我要走了，我终于鼓起勇气，用这种方式对你说，我其实喜欢你的，怎么说呢？这段时间，我对于你个李雅，其实比较喜欢你的，对于李雅我这段时间，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种恐惧。其实也不能说是恐惧，而是一种惧怕，这种惧怕，从认识她以来就有的，但是这段时间，这种惧怕扩大了。 这不是我走了，说的什么好听的话，这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也许，这封信李雅会看到，但是我也不担心，因为，我想李雅会理解的，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孩，我太懦弱了，真的配不上她。 对于你，我虽然喜欢你，却也不敢对你说，我知道我也配不上你，你太善良，就像是梦里才有的女孩，太容易受到伤害。而我，却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我只能静静地喜欢你。 最后，再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忘记我，忘记所有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后好好生活，做一个灿烂阳光的女孩！以后有我姐，有李雅，还有杜海和郑悦，你不会再孤单。 胆怯的张一 张月华看着信件旁边的手机，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 第一卷 罪恶 第三十九章 对不起 放学的时候，张月华让李雅留下来，然后把信交给她。 李雅得到信，她不准备打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恐惧里面的内容。从张月华的口中得知，张一失踪了，而且从信里留下的信息看，他会向警察透漏一些信息，承担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是，他会以怎样的方式向警察自首呢？按照他在苏芸和张月华信里留的信息，他不会去警局自首，那他又要去何处？ 李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张一，会不会选择极端的方式？但是，她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张月华。 “月华，他可能想让警察认为他是畏罪潜逃。这段时间你和苏芸，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吗？”李雅看着双眼通红，一脸悲伤的月华问道。 张月华只是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这时候月华的电话响起，可是她没有准备去接，李雅看着她说道:“先接电话吧！” 月华这时候才去拿出手机，是苏芸打来的电话。 “还在教室。” “我来找你们。” “你不用上来了，我马上下来。”月华挂断电话，就收拾起书包，询问李雅，“你要走吗？” “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儿。”李雅看着窗外，此时阳光灿烂，就像是每一个快乐日子的时候一样。可是，现在一个男孩走了，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男孩。 张月华起步准备离开，李雅询问道:“你们的信处理了吗？” “早上我和苏芸的信就烧了，我不知道给我爸妈的信要不要也销毁。” “只要里面没有谈及我们的内容，就没有必要了，留下来也是一个念想。” “嗯，那我先走了。” “好。” 张月华离开，李雅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阳光很干净地照耀着学校的操场，虽然此时正是烈阳当空，可是篮球场上依然还有人在激烈地打着篮球。 这时候，张一在篮球场上的样子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篮球技术不是太好，但是动作却很漂亮。 这段时间，张一看自己和苏芸的眼神有些变化，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和苏芸的情愫的变化。 也就是他感觉到张一的变化，不久前她才与苏芸说那些话。 她把视线从窗外移到手中的信上，心绪混乱，她心里问:你会跟我说什么呢？ 从军训到现在，所有张一与自己一起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天天见面的男孩，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你会去哪里？请不要做傻事啊！李雅小声嘀咕着。 这时候，她的手机振动把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是苏芸打来的，她突然感觉到心绪不宁，急忙接听。 “李雅姐，快过来。”听筒里传来苏芸慌忙的哭腔。 “你们在哪里？” “黄泥村桥边，她正在往下游去，她不要跟着她。” “她情绪怎么样？” “我怕她出事，怎么办？” “你先在后面跟着她，千万不要让她一个人，我马上过来。”李雅说着，立刻把信塞进书包，抓起就往教室外跑去。 此时，苏芸在河堤上，急得流泪，说了一声“好”，就看着远处张月华的背影，急忙跑跟上去。 张月华走得很缓慢，虽然隔了一百米左右，苏芸还是很快就追上来了。可是她不敢贴上去，她怕张月华又赶她走，她只是离她两三米，静静地跟着她。 她能听见，张月华不是传来的抽泣声，左右手交替着擦拭眼泪。张月华，压抑自己悲伤的情绪一早上，此时已经无法再控制住了。 走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苏芸也急忙跟着停下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月华随即缓缓转身，朝向河流，苏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喊不出声音来，而是急忙冲上去。 这时候月华朝着河跨了一步，苏芸终于喊出声音。 “不要！”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拉住月华，哭泣着的月华，被苏芸这一喊，一拉，吓得跳起来。 月华扭头来盯着苏芸，苏芸被吓哭起来，说道:“月华姐，你想干嘛？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你想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河水。” 苏芸“哦”了一声，放开了拉住张月华的手，张月华看着她，笑道:“你想一下，我若是想不开，也不会在这淹不死人，还臭烘烘的河里寻短见啊！” “我还说月华姐想不开呢！”苏芸低着头，好像受到什么天大委屈地说着。 这时候，远处河堤上出现一个人影，正朝着二人走过来。月华首先发现她，然后问苏芸道:“你打电话给你雅姐啦？” 苏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月华看向李雅，头一仰，示意地说道:“你看，那不是她吗？” 苏芸回头望去，看着李雅正在小跑着朝二人赶过来。 张月华看看身后的草地，指着说道:“坐着里，等着特她过来吧！” 苏芸点点头，没有言语，她知道自己有些笨，很多时候都不明白张月华和李雅她们。 没一会儿，李雅到二人面前，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看着张月华问道:“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没想到苏芸会大惊小怪的。” 李雅把目光移向苏芸，一双眼睛询问地看着她。苏芸坐在草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双手正在拉扯着一片青草。 “没事就好。”李雅好像是对自己说一样，然后在张月华旁边的草地上坐下，“太热了，累死我了。” “小雅，我很担心我弟。” 李雅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月华，因为她自己也非常担心他，对张一的因为，完全出乎意料。 她不知道接下来张一会做什么，会去向何方，所有一切都不在自的计划中，更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张月华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李雅的回话，于是接着说:“是我害了我弟。” “这不能怪你，我也很担心他，可是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啊！”李雅仰头看着蓝天，一朵白云悠闲地在空中飘荡着。 “他会去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 说着，张月华把头埋在腿间，悲伤地哭泣起来。 李雅心情复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张月华，张一的突然离去，任何人都没有意料到。现在，让张月华好好的哭一场，那才是最好的了吧！ 苏芸嘟着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小声说:“雅姐，你劝劝月华姐嘛！” “让她哭一会儿吧！” 苏芸看着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说道:“雅姐，我也想哭！” “想哭就哭吧！” 苏芸张口也大哭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雅姐，你说……我们都成功了，张一为什么……他为什么还要，还要走啊！” “他有他的想法。”李雅心里其实也非常难受，也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她却告诫自己，不管怎么艰难，都不能哭，一旦哭了，就是自己懦弱了。人一旦变得懦弱，许多事情就无法坚持了，无法继续了，一个人也就要奔溃了。 李雅看着旁边悲伤哭泣的两个女孩，抬头看向烈日下的远山，郁郁葱葱，发着绿光。 “小雅，小一在信上跟你说了什么？”张月华带着哭腔，眼泪依然不断地流，看着李雅问道。 李雅转向她，摇摇头，说:“我没有看！” 张月华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不想看吗？” “我是不敢看！” 张月华眼神突然变得温和，一向坚强的李雅，原来也有脆弱的地方，此时她虽然她没有流泪，但是，她知道，李雅的内心依然是痛苦悲伤不堪的。 “看看吧，也许那是他最后对我们想说的话了。” 李雅看着张月华几秒钟，最后从侧边拿过书包，从里面拿出信来。 拿在手中，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却不敢去拆开。 张月华从她手中拿过去，说道:“我来帮你撕开吧！” 张月华说着，就拆开信封，李雅面色凝重，但是却没有去阻止。 李雅看着张月华拆信的动作，好像很慢，很慢，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慢得让人窒息。 这封信中，好像装得有可怕的东西一样，令李雅恐惧。 张月华从信封中抽出一张折叠成四方的信签纸，就像拔出一把利剑，利剑的清脆声在李雅的耳边响起，刺耳，钻心！ 张月华打开信签纸，看了一眼，停止了哭泣，然后缓缓地把信签纸递向李雅，说:“看看吧！” 李雅不敢伸手，苏芸看着她，停止哭泣，从张月华手中拿过信纸，看都没有看，就直接递到李雅面前。 李雅扭头看了一眼苏芸，然后缓慢地抬起手，回头来看着信纸，接过来。 李雅: 对不起！当初我不该找你商量这一切，一开始我就该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对于你，我真的只有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应该从我姐口中知道了我离开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终结，不然警察会纠缠不休，到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姐姐，所以，这一切就由我来承担吧！再见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接下来，你要承担起训练我姐姐和苏芸，你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让她们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不要漏出破绽。 再一对你说声对不起！永别了！ 你的小弟张一 李雅看着完，鼻子酸酸的，张一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自己的小弟，在这里，他却用笔说是自己的小弟。 信纸脱离她的手，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信纸随风飘扬，没有谁去追赶，任由它飞扬。 最后，信纸飘荡到水面，落在灰黑色的水面上。 ------------ 第一卷 罪恶 第四十章 黑暗 张一把信放在桌子上，看着熟睡的姐姐，心里有许许多多不舍，但是他已经决定，决定自己来承担这一切。 苏芸就睡在张月华的旁边，红扑扑的脸三人看了很心动。他转身，静悄悄地离开。 黑暗中，他站在前河的铁桥上，看着滚滚的河水，河水，能带走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这几天没有雨水，河水小了很多，自己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河水能不能把自己带去远方。 “就这样轻生，太过草率了吧！”一个女子从黑暗中出现，走向他起说道。 张一听到声音，并没有感觉到惊讶，也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昏暗中的河水，开口说道:“我并不准备轻生，现在河边，没有了勇气，看来我还是非常懦弱。” 女子走到他旁边，问道:“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没有勇气去死，只能远走他乡了。” “你这么年轻，真的准备去过逃亡的生活吗？” “为了姐姐，还有我喜欢的人，她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决定这么做了。” “真是一群傻孩子。” “你认为这样做是傻吗？” “也许傻的是我。” “黄阿姨，记得帮我在一个星期后把信寄给李毅队长。” “你们做得很完美，不用自首，警察未必能查到你们。” “有些事，不管怎样，都要有人去承担的，可是，面对监狱，面对警察的质问，我没有把握我会不会露馅。所以，我只能选择逃离。如果哪一天我被发现，我也会选择死亡。” “要不，以后你就作为我的儿子吧？” 张一一听，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失去女儿，失去家庭的可怜女子。她摸不透这女子的心里想的是是什么，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不会出卖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安排你出去，之后我来找你，一旦把信寄出去，你现在的什么就不能用了，但是，我能给你新的身份。” 张一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人要帮助自己。 “你和我一起，你不是也很危险吗？” “如今的我，活着，还不如死去。如果不是你们，我也许就活不下去了。” 张一看着她，没有再说话，确实，此时的他，不知道方向，没有目的地，也许，这个女人，能给自己一个安的地方。 “谢谢！” “你认为这样，就能保护她们吗？” “不知道，我只是想着，这个案子没有结，警察一定会查下去的，那样的话，她们一定会有危险。现在，我把警察所有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来，对她们，才是最好的。” “也许吧！” “你准备给我什么样的新身份？” 女人看着他，过了几秒钟后，微笑着说道：“我的儿子，我可以吗？” 张一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做？” “我自有我的办法。” 张一撇撇嘴，没有再继续追问，低头下去，看着黑暗中滚滚的河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河水，今夜将带着他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事情，奔向远方，留下的，只有一个人的孤独。 李雅正在屋里做习题，这时候传传来扣门声，她才回头，李毅就打开门，微笑着看她，问道:“还在做作业呀？” “嗯，爸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看看你在做啥。” 李雅没有说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李毅，李毅继续说道:“快吃饭了，吃完饭再做作业吧！” “我马上就做完了。” “好，那你先做。”李毅说完，关门出去了。 李雅看着关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回过头来，心里非常难受。 父亲在收到张一的认罪书之后，对自己，张月华，苏芸，和其他同学进行了严格的询问，但是都一无所获。 在十二月月底，他就主动辞去了刑警队大队长的职位，要求转到后勤工作。而就在前几天，他正式转到了后勤部去了。 李雅能感觉到，这只切都与自己有关，也许，自己的计划没有那么完美，父亲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可是他却为了自己，放弃了。 自从张一失踪没几天后，李毅就从来没有再加班过，都是准时上下班，上学，放学都去接自己，父亲的改变，让她内心感觉到不安，但是最多的还是愧疚。 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刑侦，可是，如今他竟然放弃了，这肯定不是他的本意，从他对自己的关心来看，一定是与自己有很大关系的。 一家三口在桌前吃饭，孙丽夹着菜吃几口，说道:“老李啊，你的厨艺有进步。” “什么叫有进步，这叫恢复，想当年，你不是也喜欢我做的菜吗？” “也是，可是自从你当了警察之后，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的，就再也享受不到你做饭吃的生活咯！” “记不记得，你一开始学做饭的时候，做得可比我这个难吃太多了。” 孙丽笑笑，说道:“其实那不叫难吃，应该叫难以下咽。” “我可不敢这么说，每一次我可都是吃光光的。” 李雅静静地听着父母的对话，此时她感觉到很幸福，她以前很少有一家人这样平和，温馨地吃饭的时候，而这段时间，通常都只是母亲和自己静静地吃饭。 所有一切，都好像变得美好，家变得非常温馨。 可是，一个疑问一直缠绕着她，那就是父亲，她很多次都想询问，可是都放弃了。 “爸，你为什么会辞去刑警队队长的职位？”吃完饭，母亲在厨房洗碗，父亲准备进去帮忙的时候，李雅拦住他，鼓起勇气，终于把压抑自己很长时间的疑问问了出来。 李雅微笑着看着她，说道:“小雅，这样不是很好吗？每天都能回来陪你们母女两，这才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李雅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前坚毅的脸，此时变得慈祥。父亲竟然有白头发了，她突然发现父亲平头，倒插着根根白发，她竟然此时才发觉。 李雅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酸楚，父亲四十岁还没有到，就长出了白发，她记得，几个月以前，他还没有白发的，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没有记错的。 李雅没有李雅追问，而是说道:“我去做作业了。” 李毅点点头，李雅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去了。李雅看着女儿走进自己的房间后，微笑的脸突然变得伤感起来，这时候孙丽从厨房喊他。 “老李，快来帮忙一下。” “来了。”当李毅走到厨房，面对妻子的时候，脸上恢复了微笑。 李雅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腰身打开取暖器，圆形的取暖器，红通通的，就像一个小太阳。 李雅看着它，很长时间没有移开，一动不动地发呆，直到感觉到眼睛有一丝酸疼。 她揉揉眼睛，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月华的电话。 “小雅，有什么事吗？”话筒里传来张月华温柔的声音。 “我有些难过，想找你说说话。” “可以，你来找我，还是我来找你？” “现在才六点，上晚自习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去找你吧。去学校太冷了。” “好，要等你吃饭吗？” “不用，我已经吃了。先这样，我马上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收拾一下书包，就准备出门了。 她出房门，走到厨房门口，对父母说道:“爸，妈，我去上晚自习了。” “还早呢，这么早去干嘛？” “去找同学有事。” 李毅看一眼窗外，已经变得黑暗一片，他放下手中正在擦拭额碗，说道:“我送你去。” “爸，没事，我自己去就行。”李雅这段时间无数次的拒绝父亲的好意，可是都没有用，他不管怎么做，都要坚持接送自己。 李毅把李雅送到张月华的住所，嘱咐道:“你们三个去上课的时候，要小心，一定要走在一起。” “爸！我知道了。” “我看着你先进去。” “爸，没事的，都到楼下了。” “她们是不是住在四楼？” “嗯。” “那先上去。” 李雅无奈，走进楼梯间，回头对父亲说道:“爸，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没事，我这就回去。” 李雅回头，迈出沉重的步子，开始向上爬。 李雅走到每一层楼梯的窗户前，都要向下看一眼，父亲还是现在昏黄的路灯下，手在嘴上哈气，仰头看着。 她走得很近，所以没有把楼梯间的声控灯打开，所以父亲看不见自己。 直到走到第四层，她敲门的时候，才把楼梯间的路灯打开。 是苏芸给她开的门，她进屋去，走到窗边，向父亲招招手，喊道:“爸，快回去了，外面冷。” 父亲微笑着向她招招手，然后才上车离去。 李雅看着父亲远去的吉普车，心里不舒服，一颗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 苏芸现在她旁边，看着李毅离开的车，然后回头看李雅，正好看见她的泪水，急忙问道:“雅姐，你怎么了？” 李雅擦拭泪水，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 张月华从里屋走出来，看着站在窗前的二人，面色犹豫，她看上去瘦了很多，一脸憔悴。 三人相互看着，然后苦涩地微微一笑。 第一卷（完）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一章 新的开始 下课铃声响了，李雅走出大学的教室，她已经来学校有一段时间了，学校里谈不上有趣，但是在紧张的学习中，也不觉得枯燥。此时她一头清爽的短发，从后面远处看，有一些像一个消瘦的男孩子。 今天是周五，她准备去另一个城市找张月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找她了，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还真有些许思恋。 到寝室，她的三个室友一个都还没有回来，环顾四周，桌子和床铺都整整齐齐，把书放在桌子上，拿起旁边的挎包，走出了寝室。 从学校到火车站，坐公交车运气好，不堵车的话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可是今天怎么可能不堵车？ 她的学校是起点站，排队坐车的人已经很多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座位坐，如果没有，就只能一直站到终点站了。 正在排队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刘淑娴。 “淑娴，什么事？”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聚餐怎么样？” “啊，我现在准备出门，去找我高中同学呢！” “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星期天才回来。” “是不是你提起过不张月华？” “嗯！”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游游玩。” “可以啊！” “你现在在哪里？” “公交站牌这里等车呢！” “你等我，我马上到。” “好！”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驶过来的公交车，退出了排队的队伍，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这一趟车，她是坐不上去了。也好，等下一辆班，就有座位坐了。 看着缓缓驶离的公交车，她记起了苏芸在车站，送别时候的情景来。她能感觉到，苏芸那时候的悲伤和失落，可是终有分别的一天，人不可能永远只有相聚没有别离，没有别离，何来的欢聚？ 假期回去的时候，苏芸总是要去车站接她和月华，有时候她感觉挺奇怪，可是有这样一个小迷妹，每次回去，也感觉很幸福。自己在这里逛街的时候，想买什么东西，总是想着要连着苏芸的一起购买，所以每次回去的时候，做事拿这许多东西，有一大部分都是给苏芸买的小礼物。 “李雅！”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高挑性感的女生，打着一把紫色的太阳伞，穿着粉红色短袖T恤和短裙，正朝她走过来，有时候李雅挺羡慕这人修长的美腿的，但是很多时候，看见她的腿，就想起鲁迅先生的一个“形容词”——圆规。特别是她穿高跟鞋的时候，真的很像圆规。 她从石凳上起来，微笑着看着她走近，李雅看着她，说：“上一班车刚刚走，下一班还有等一会儿了。” “先排队吧，不然等一会儿没有位置坐了。” 李雅看看站牌前面，已经有三四个人在排队了，而远处还有陆陆续续走过来的人。李雅点点头，和刘淑贤走过去排队。 李雅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太阳正火辣，刘淑贤问道：“李雅，过来一起打伞。” “不用了，我不怕被晒黑。”刘淑贤撇撇嘴，没有强求。 十多分钟后，公交车过来，二人上车，李雅从包里拿出两块零钱丢进去，说：“公交费我过了。” 刘淑贤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二人走到后面，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刚坐下，车子就启动了。她还记得，刚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坐上公交车，她感觉到闷热难耐，可是这样已经一年多了，她已经习惯了。 “李雅，张月华长什么样呢？” “长什么样啊，怎么说呢。挺漂亮的。” “挺漂亮的？” “对，挺漂亮的。” “李雅，你说以后你给罪犯画像，就说一个挺漂亮，挺丑，挺帅，那怎么抓罪犯啊？” 李雅举起手晃一晃，说：“用手去抓。” “好吧，你厉害。” 李雅坐公交车，最大的兴趣就是观察上上下下的乘客，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不同，从他们的衣着，脸，手，可以猜测他们的职业，他们的性格和喜好。 她不知道自己猜测是否正确，可是她还是乐此不倦，不然在无聊而漫长的乘车途中，在闷热的车厢中，会无聊烦闷的。 一路上堵车，路程才走到一半的时候，车上挤满了出行的人。此时，大多数人都是瞌睡绵绵，可是有些人，就是所谓的猥琐男，会在车上东张西望，当然，李雅也喜欢东张西望，但是她的观察确实不同的。 李雅每次坐车，都是特别关注这些人的，因为他们可能干出一些龌龊的事情来。当然，如果遇见这种事，无聊的车程就不无聊了，那样大可就有教训的人来。可是这个社会，这样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当然，今天也没有遇见这样的人，但是这个炎热的天气，女孩子都喜欢穿这暴露，所以色眯眯到处看的男生还是非常多的，但是这也不能怪男生，只要是正常的男生，谁不喜欢看这些呢？ 到火车站，排队买票排了二十多分钟，在这途中，刘淑娴娇弱得受不了，于是李雅让她在休息区坐着等自己买票。有时候她很想把这个女生当做是张月华，或者是苏芸，可是她们没有谁像她这样娇弱，所以她怎么都不能把刘淑娴当做是她们两个看待。所以，她在大学中，也找不到与高中时候的朋友那样的关系，哪怕是想郑悦一样的朋友，更不要说想张月华和苏芸一样关系的。 “六点钟的票。”李雅买好票之后，走到刘淑娴的旁边坐下说道。 “还要等半个小时啊。” 李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撕下一张票给她，这时候她的电话想起来，是张月华打来的。 “小雅，你上车了吗？” “还没有，买到六点钟的票，现在还在等车呢。” “那样八点过才能到啊？” “八点二十到。” “正好我晚上的课下了。” “对了，我室友刘淑娴和我一起过来。” “好呀，来之后明天我带你们去我们好玩的地方好好玩玩。” “好，那先这样，我们先去检票进站。” “好的。” 李雅挂断电话，对刘淑娴说：“走我们先进站吧。” 刘淑娴伸一个懒腰，说道：“走吧，雅雅大侠。” 到张月华就读的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张月华本来要去车站接她们，可是被李雅拒绝了，因为对这个城市不熟悉，所以李雅二人打车去了她的学校。 张月华到大学之后，打扮也开始越来越时尚起来，李雅还没有下车，就看见她在学校门口站着张望，她能看出来她的期待。 她下车远远看着不远处的张月华，微笑着等待着她的发现，刘淑娴扭头看着李雅，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个美丽清秀的女孩，看着那个女孩，她有些羡慕，甚至生起一些莫名的嫉妒。 张月华的视线终于在她们的方向停止不动了，刘淑娴疑问道：“那就是张月华吗？” 李雅没有回答她，因为这个时候张月华开心地笑着向她招手，并向她走过来，李雅这时候才回答刘淑娴，说道：“对，就是她。” “没想到你也很适合短发呢。”张月华看着李雅的头发说道。 “谢谢咯！” “但是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我感觉长头发麻烦，剪短了舒服一些，而且收拾很方便。” 刘淑娴上下打量着张月华，然后用羡慕的口气说道：“还真的很漂亮呢。” 张月华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礼貌地问候道：“你好！你是刘淑娴吧。” “你好！刘淑娴。” “你好，张月华。你们坐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想吃什么？” “你们学校有什么好吃的？”李雅问道。 “走吧，有一家火锅实惠又好吃。”张月华甩甩头，笑着说道。 三人坐下来，吃着火锅，李雅感觉到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刘淑娴好奇地问道。 “好玩的的挺多的，还有几处红色旅游景点，明后天带你们好好转一转怎么样？” “好呀！”刘淑娴开心的点点头说道。 李雅看着她，笑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好朋友，干嘛要客气。” 李雅微笑着摇摇头，低头吃饭，没有说什么。 快吃好的时候，张月华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学校出现了凶杀案，警方现在毫无头绪。” 李雅和刘淑贤一听凶杀案，突然就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说来听听。”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说尸体是在解剖室发现的，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死者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教授，发现的时候内脏全部被掏空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线索。” “哦，能带我们去解剖室看看吗？”李雅问道。 “不行呢。” “那就遗憾了！”刘淑娴有些失望地说道。 李雅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饭，好像在寻思这什么。 吃完饭之后，张月华带着二人到学校旁边的一个小旅店，这个旅店虽然看起来破旧，但是很整洁干净。 “你说你要来，我提前就把房开起了。”张月华带着二人来到房间，看着两张小床，说道。 “挺干净的。” “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吗？”刘淑娴看着她们两个，小心地问道。 “我带你们来先看看住处，我带你们游一游我们学校怎么样？” “可以啊，网上你们这个医学院听说很大呢，很漂亮呢。”刘淑娴开心地说道。 “网上有些吹过头了。” “对于这个，我还是比较像了解你们学校的凶杀案。”李雅突然说道。 “这个就交个警察来关心吧，我们，就开开心心游游玩就好。”刘淑娴说道。 李雅邹邹眉，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张月华的学校，夜景确实很不多，可以说道到处都是绿树花草，幽静中却显得有些阴森。 “哪里是解剖室？”游了一会儿之后，李雅还是恋恋不忘地询问道。 “你还对那不死心啊？”刘淑娴问道。 “就是好奇，想去看一看。” “这时候去，门全部锁上的，也看不了什么。” “没事，带我去看看就行。” “好吧！”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二章 解剖室 解剖室位于实验室大楼位于学校南面一座山坡下，楼前面是一条路通过，后面是茂密的森林，左右两面是人工草坪。 走到实验室大楼，大门没有关闭，李雅抬头，一个摄像头在大门的右上角。 “这里不是有一个摄像头吗？摄像头没有发现什么吗？” “这个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死了人。” 李雅没有再继续问道：“能进去吧？” “大楼能进去，只是解剖室不能进去了。” “那我们进去看看。” 张月华点点头同意了，三人走进实验大楼，感觉到一丝凉意，大楼内走廊的灯依然还开着，大门正对面是电梯。 “大楼的大门不关的吗？” “不关。” “这里除了这个大门，还有其他门吗？” “有一扇小门。”张月华说着指着走廊尽头，“在那面。” 李雅朝着对面走去，其她二人跟着后面，走廊尽头，这里有一扇单开的，高不超过两米的侧门紧闭着。李雅伸手推了一下，门开了。 “这扇门不关吗？” “嗯！” 李雅推开走出去，右手握着门把手，抬头看，门头依然有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她走进去，顺手带关上门。 看着走廊两旁紧闭的门，门头都写着各种实验室的名字，问道：“这些实验室都锁上的吗？” “嗯，这些实验室只有上课的时候才开着。” “解剖室在哪里？” “在二楼的第三解剖室。” 李雅看着旁边的楼梯，抬头看看，走了上去，二人也在后面跟着，来到发生凶杀的解剖室的门口，室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 “这栋楼晚上没有人看吗？” “没人。” “晚上会不会还会有人在实验室？” “有时候有。” “什么时候。” “老师做实验，或者老师布置的实验作业没有做完的时候，有学生也会在里面赶实验作业。” “这些钥匙谁保管呢？” “教务处保管所有的钥匙，但是每一个实验室都有一个老师有一把钥匙，这样上课比较方便。” 李雅看看走廊两旁，各有一扇通风的窗户，然后问李雅道：“这上面没有监控器了吗？” “没有，这栋楼之后一楼的两扇门有摄像头。” 刘淑娴从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只是安静地观察着，走到每一个实验室的门口，她都会伸手推一下，当然每一实验室都紧闭着，无法推开，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推着。 李雅和张月华站在解剖室门口的时候，她还是会去推一下，紧闭着，贴着封条的门，竟然动了，向后打开了一丝缝隙。李雅阻止了她，示意她上面的封条。 李雅小心翼翼地把封条撕开，然后才推开门进去，门锁是老旧的暗锁，可是此时已经坏了，锁不上，看上去不像是人为破坏，像是年久失修造成的。进来之后，刘淑娴在后面关上房门。 “能开灯吗？”李雅看着黑漆漆的解剖室问张月华。 “最好不要开，不然被保安看见来上来就麻烦了。” 李雅拿出手机来，打开手机手电筒，其她二人也是同样的拿出手机老照亮。解剖室很简单，长长的解剖台，各种工具整齐地摆放在上面，进门的右边有个长三米左右的水槽。李雅走到水槽旁边，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是难闻的气温扑鼻而来。 “尸体是在这里面发现的吗？” “嗯。” “这水槽是用来做什么的？” “平时就是放一些标本用的。” 李雅照着地面，白色的地板砖上干干净净的，发射这手机照出去的光。解剖室有三扇窗户，窗帘都被紧紧地拉上，李雅走过去拉开窗帘，窗户是左右拉的塑料装的玻璃窗。 她发现，窗户的锁扣是打开的，她继续去查看其它两扇的窗户，锁扣都是关着的。 她回到打开锁扣的窗子前，看着打开的锁扣，她不知道这是后来警察来打开的，还是原来就代开着的。 她拉开窗户，窗前是一个桂花树，枝叶茂盛地伸向上方，在窗前的是一根十几厘米粗的枝丫。李雅大体测了一下距离，根本就不能通过这个树爬到窗户这里来。桂花树后面是茂密的森林。 李雅仔细察看着窗台，这时候，她发现白色塑料窗框，一处明显比其他地方干净一些，她用手去对比，这个白斑比拇指宽一些。 她顺着白斑看向窗台用瓷砖铺的面上，上面都是黑色的污垢，她抬起右手，伸开手掌，沿着塑料窗框上白色的地方，比划到窗沿。在瓷砖的边缘，发现了有两个拇指宽度的地方与其它地方也有不同。 她伸出头，弯腰看向下面，在昏暗中依然可以看到白色的，水泥铺成的四五十厘米的阴沟。她左右看来看，一排整齐的桂花树沿着后面森林的埂子栽种着。 “你发现了什么？”刘淑娴贴身过来问道。 李雅站直身子，只她看自己刚刚发现不同，张月华也好奇地走过来看。李雅抬头，检查门窗旁边的窗框，这时候她发现头顶之上，有一处白色的刮痕。她伸出手，刚好能触摸到那个刮痕，刮痕有些蹭手。她绕过正在低头看窗台的二人，过去查看拉开的窗子的边缘，与窗框刮痕一样高度的地方，也有一些刮痕。 李雅盯着看向对面的桂花树，正对着的地方有三棵丫枝。它再看玻璃，在与边框接触的地方，刮痕下来一点的地方，有一些划痕。 李雅把视线移到室内，让二人退后，然后关上窗子，然后仔细察看着窗角。三角的窗角，玻璃上和墙上，她都发现了一些划痕，在划痕上有些许细碎物，李雅抠下一点，是树皮。 她再次拉开窗，看向窗角的地方，再一次在窗台边缘发现一些被摩擦干净的地方。 这么明显，警察不可能没有发现。李雅心里想着。 这时候，李雅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向门边走过去，走到水槽旁边，她放慢了脚步，低头仔细地看着，慢慢地走向门边。 李雅看着干净的地面，白色的地板砖上，没有一丝痕迹，走到门边，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痕迹。她轻轻打开门，门边与屋内的地板衔接处，终于发现了一些刮痕，她蹲下去仔细看共有两处窄窄的刮痕，相距四五十厘米距离。 李雅心里想：“警察应该不会蠢到被这种伎俩骗到吧？” 刘淑娴蹲下来，看着李雅查看的痕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看上去像是推车卡车器不留意推车出和进的时候造成的。” “看上去很新，应该刮出来不久。” “嗯！”李雅起身，再仔细检查门锁，她摇一摇扣锁盒和锁轴，已经有些松动，锁芯也是看来能轻松打开门，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看来这门锁不是老旧的原因造成的坏的，而是人为造成的。而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厚重阴沉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是谁在哪里？” 三人一听，知道被发现了，躲藏也没有必要，就只能走出门去。一个穿着保安衣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朝三人走过来。 “你们三个搞什么？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老人明显很生气。 “对不起，我们是去实验室拿东西，看见这里的房门看着，就进来看了一下。”张月华连忙道歉。 男子走过来，看着打开的房门，随手拉关上，一双眼睛愤怒地扫视三人。 “都几点了，还不快回寝室！”男子严厉地说道。 “是，是，打扰了。”张月华说着，拉着二人快速离开。 出实验楼的门，李雅说道：“我们去后面看看。” 刘淑娴摇摇头，看了一眼张月华，张月华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雅，然后点点头，而李雅没有等二人的回答，就已经转身走开，三人绕到楼的旁边，一道楼的旁边，李雅就放慢脚步，低头看着地面。 绿化的灌木丛是彼岸花，现在还不是花开的季节。直到走到发生凶杀案解剖室的下面，李雅才停下来，地面有一些像是小孩尿床干了后的尿斑，她抬头看向上方，然后又看向对面的桂花树。楼后面因为有埂子，所以就没有种植彼岸花了。 李雅走到树下，围着树走一圈，低头仔细地看着树下的绿草。在手机的电筒下，每一颗绿草都直挺地站立着，她蹲下来，在一下处草有些稀松的地方，用手在草丛中拔来拔去，草丛中有一些干枯了的叶子，有些草业中部有些干枯，有些顶部已经干枯。 她起身，用自己的脚踩在那片区域。然后把手机递给张月华，伸手抱住树，另一只脚蹬在树上，做出要爬树的举动。 张月华忙阻止道：“小雅，你干嘛？” “我不爬的，你放心。”李雅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爬树上去。 李雅说着，松开了手，从张月华手中接过手机，又开始低头，走出草地，沿着楼走向另一边。到拐角处的时候，后面森林中有树枝伸来靠住墙，旁边也是枝枝丫丫的灌木丛。 “李雅，那是什么？”跟在后面的刘淑娴突然喊住她问道。 李雅停下来，回头看向刘淑娴，刘淑娴指着她的旁边，顺着她指的方向，她回头，看到了杂乱的树枝上挂着一下快黑色的东西。 李雅伸手摘下，是一块黑色的塑料，李雅看着说道：“像是塑料袋上的东西。” 刘淑娴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把里面的纸拿出来，把袋子递给李雅说道：“把它放在这里面。” 李雅接过，把这黑色塑料放进去，粘贴好，放进背包中。走到楼前，它看向楼的大门，却看不见摄像头红色的灯点。她对着张月华问道：“大门那里的摄像头只有一个吗？” 张月华和刘淑贤也看向大门，透过楼内的灯光，看见摄像头的后面。刘淑贤说道：“这里是摄像头的死角。” 李雅扭头看向旁边的草地，在路灯下，她发现了一条石板铺成的小道，直接延伸到森林中。 “这里可以进森林中去吗？”李雅指着石板小道问道。 “嗯，学校有很多这样的路，通到后山去的。” “走，我们上去看看。” 刘淑娴反对道：“李雅，都十一点了，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了吧。” 李雅看着通向森林的小道，沉默片刻之后，点点头，同意道：“好吧，先回去休息。”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三章 爱 回到旅馆，刘淑娴就急忙去洗澡间洗澡，张月华二人坐在床上，李雅看着张月华，说道“小雅，能看到你真好。” “是不是很想我了？”张月华笑嘻嘻地问道。 “那是必需的，要不要亲一口。” “好啊！”张月华说着，就伸手来抱着李雅的头，李雅没有反抗，也同样伸出手抱住她的头。 “爱妃，想死朕了，让我亲一口。”李雅说着，凑过头去，亲了一下张月华的额头。 李雅刚刚把头缩回来，张月华就一口亲在李雅的嘴上，蜻蜓点水般过后，笑道：“臣妾也想皇上。” 李雅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张月华看着她，笑问道：“小雅，你怎么了？” 李雅缓缓地抬起手来，摸一摸嘴唇，说道：“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这也是我的初吻呢！” 李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月华，她从张月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闪光，那是兴奋与快乐。她微微一下，说道：“我们彼此献出了初吻，以后你就真的是朕的人了。” “好呀。” 二人快乐地笑起来，闲聊几句后，李雅还是对凶杀案念念不忘，把话题转到凶杀案上来。 “月华，你能给我说一下被杀的教授吗？” “小雅，你说你才读一个公安大学，怎么就像一个警察一样了。” “将来我本来就要去考警察，现在当然也要有警察的品质才行。” 月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的伤感，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没有逃过李雅的眼睛。可是李雅当做没有看见，因为此时相见，是开心的事，她不行提悲伤的事情。 “这个教授在我们学校挺出名的，你在网上都能查到。叫许立刚，好像五十多岁了，他在消化内科方面是非常厉害的。”张月华看着李雅说道。 “你对他平时社交方面有了解吗？” “我只是听过他一次讲座，没有怎么接触，不怎么了解。但是，学校里流传对他有一些不好的传闻。” “什么传闻。” “怎么说呢，都传说他去找他的学生，并骚扰她们。” “传说被骚扰的人中，有你认识的人吗？” “没有，这些都是他遇害之后，学校才大肆传开的，而且都说他是因为女学生的事情，才会被杀的。但是，之前他的名声还是挺好的，并没有什么流言蜚语。” “人死是非多啊。” “是吧！” 李雅沉默一会儿，她知道，从张月华这里，是得不到任何消息了的了，这时候刘淑娴洗好澡出来，她就起身去洗澡了。 她们轮流洗完澡之后，刘淑娴倒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李雅二人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开始小声闲聊起来。 “小雅，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还没有。” “你准备交男朋友吗？” “还没有考虑，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 “小雅，我感觉我有些奇怪。” “怎么了？” “其实追求我的人挺多的，可是每一个人我都不喜欢。” “不喜欢挺正常的，没有遇见喜欢的人，肯定就不会喜欢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只是不喜欢，而且是厌恶，怎么说呢。”张月华沉默了一会儿，“我厌恶所有男人，有时候想着男生我都觉得恶心。” 李雅侧身看着黑暗中的张月华，突然感觉到一丝悲伤，那一次伤害的后遗症，已经突显出来了。 过来一会儿，李雅才开口，有些勉强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我对男生的这种情绪却没有好转，只有越来越强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 张月华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 一声。李雅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能责备张月华什么，可是这种事情，她又不能给她什么建议。现在社会，人们也开始了解同性恋，他们在社会上也得到了一些认同和理解。可是不管怎么，很多人还是把他们当做异类，排斥他们。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在你的后面保护你，支持你的。” “谢谢你！” “你我还说这些吗？” “我也是想来好久好久，才鼓起勇气给你说的。” “月华，遵从你的本心吧，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看法。” 二人又闲聊了很久才慢慢睡去，第二人一早，李雅心里有事，就早早醒来，洗漱完毕之后，张月华依然熟睡，刘淑娴虽然醒了，可是还是不想起床。于是她便一个人出门，来到了昨晚上没有察看的道路。 石板铺成石阶，向着山丘的深处而去，没有一会儿，有出现了一条岔路，一条继续向深处而去，变成了纯粹的泥巴小路，另一条向右而去，依然又石板铺成。李雅在岔路口沉思片刻之后，选择了铺着石板的一条道路，没有一会儿，就出了森林，回到了校园内。 她查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居民小区，四五栋七层楼，有些老旧，并排地排列在李雅的前面。小区前面有一堵围墙，进入围墙的通道没有大门，右边墙上标示着“教师公寓”。她看着教师公寓两头的路，一头伸向校门，另一头则深入学校，途中有很多的岔路，通往学校的各个地方。 她走进教师公寓的围墙，仔细地查看着四周，这里没有任何的监控摄像头，游了一圈，发现这小区还有一条路通往学校之外，她走出去，是一条两米左右的马路，两排两到五层的居民楼。这个出口，也没有安装监控。她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没有岔路，一条路知道大马上，周围她都没有发现安装有摄像头。 她沿着公路走回教师公寓，又仔细察看了一回，确实找不到任何的监控。她走进教师公寓，然后走到学校内，向学校深处走去，一路上，各栋楼门前或者岔路口都有监控。走到实验大楼，来到之前她走进森林的地方。看来一眼之后，她继续前行，走到实验楼的后面。 白天，地上的斑纹，草地上的痕迹都更加明显。她抬头看着墙面，一楼和二楼窗户之间的墙面还有两天很长刮痕，昨天晚上因为昏暗，没有发现。 李雅看着桂花树，犹豫了片刻，毅然伸出双手，向上爬去。一个女孩子，爬树非常敏捷，从后面看，还可能认为她是男孩子。 她刚刚爬到树丫，电话就响起来，她在树丫间站稳，然后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来。 “小雅，你去哪里了？” “我现在在你们的实验楼这里。” “你去那里干嘛？” “我过来再看一下，白天可能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们要过来吗？” “我和刘淑娴洗个脸，准备去吃早餐了，你还没吃吧？” “还没有。” “那你快过来，一起去吃了。” “好，马上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便看着对面解剖室的窗户，此时已经紧闭，红色的窗帘紧紧遮挡住屋内的所有东西。 她蹲下，查看脚下的树枝，树皮有很明显被擦掉的痕迹，她又站起来，伸出双手，眼睛直直地等着对面窗户的一个地方，然后手上下移动一会儿之后，收回了手。紧接着，她顺着树爬下去。白色的T恤上被弄了一些绿色的污渍，她用力拍了几下，但是除不去。 她嘴一瘪，摇摇头，没有在关心这个，就朝旅社的方向走过去。 她走到旅社楼下，张月华和刘淑娴正好出来，张月华扫视她一遍，把李雅的挎包递给他，然后说道：“你看你这一身，怎么弄得脏兮兮的了？” “去爬了一回树。” “爬树？”张月华惊讶地问道。 刘淑娴在一旁问道：“你一大早上，是不是跑去查看昨天的山路，还有爬那棵桂花树去了。” 李雅颔首微微一笑，张月华说道：“你真是的，走吧，先去吃早餐，然后回寝室拿我的衣服换一下。” 吃早餐的时候，刘淑娴问道：“李雅，你进去有什么发现没有呢？” “确实有些发现，这个凶手，男性，身体强壮，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熟悉医科大学的环境，有很大可能是学校里面的人作案。” “只有这些了？” “解剖室不是凶杀现场，凶手应该是通过森林里的小路把尸体搬运到解剖室的。” “那为什么凶手会费这么大的劲把尸体运到解剖室？” “这个也是我想不通的，应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对了，月华，许立刚是住在教室宿舍吗？” “好像不是，这样的老教授，而且在我们附属医院上班，早在外面买得有房子了。怎么了？” “我刚刚去游了一圈，尸体应该是从教师公寓运进来，然后通过森林里的小路运送到解剖室的。” “怎么说？”刘淑娴问道。 “只有这样，才能躲开全部的摄像头。” 张月华看着李雅，说道：“小雅，你是来玩的，不要管这些烦心事了。” “我管不住自己，一看见这种事情，就情不自禁地想去探个究竟。或者听你的，好好玩算了，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发现的那片塑料还是得交给警方，说不定有帮助。” “都不知道怎么交给警方。”张月华说道。 “打110就可以了啊。你寝室是多少？” “E栋205。” 李雅放下筷子，碗里的牛肉粉已经吃完了，她拿起来拨打了110的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110。” “你好！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关于刘教授被杀的案件，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东西，希望能转交给警察。但是不知道负责这起案子的是哪个刑警队。” “你在学校，到时候会有警察来找你的。” “好的，我在学生宿舍E栋205。”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四章 线索 三人回到宿舍，李雅才刚刚换上衣服，上了一个厕所出来，就听见有人敲响了寝室门。张月华去打开寝室门，两名警察站在门外。 “你好！” “你好。” “有人让我们到这里来取刘教授案件的证物。” “小雅。”张月华回头喊，然后又回头对警察说，“你们先进来吧。” 张月华侧身让警察进屋，李雅已经从桌子上拿起背包，从里面拿出心相印的胶纸袋子，里面很清晰地看到黑色的塑料片。 李雅走到警察前面，把塑料袋子递过去，说道：“这应该是装尸体用的袋子上挂落下来的？” “你这是在哪来找到的。”开口说话的是中年警察。 “实验楼后面的树枝上。” “实验楼后面？” “是的，尸体应该是通过窗户运到解剖室的，这个你们警察应该了解到了吧。” 旁边年轻的警察惊讶地看着李雅，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现场留下来的痕迹非常明显证明这一切，而且我可以断定，犯罪嫌疑人，男性，一米七到一米五之间，身体强壮。” 这一次，连中年警察都显现出惊讶，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她。 “你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中年警察问道。 “不是，我是xx公安学院的学生。” “原来是名牌警校的学生，难怪了。”中年警察微笑着说道，“燕云区刑警队队长，姜直。” “你好，姜队长。” “能坐下来和你聊一聊吗？” “当然可以。” 张月华搬过来两个凳子，让警察坐下，然后和刘淑娴在床上坐下。李雅坐在警察的旁边，姜直问道：“你们你叫什么名字？” “李雅。”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对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线索。” “因为我不是警察，所以对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从我昨晚上和今天早上察看来，我有一些猜测。” “说说看。” “我在想，你们没有发现那片熟料片，应该是没有发现尸体运送的路线吧。” 姜直有些尴尬，强笑道：“确实是。” “凶手运送尸体是通过教师公寓运到学校，然后通过实验楼后面的森林里的小路，送到实验楼，通过解剖室的窗户，再把尸体运到解剖室。” “你是怎么推测出凶手性别，各自的。” “很简单，窗户上有刮痕，那个肯定是凶手开窗户时候造成的。我到对面树上去，用自己的身高作为参照，就很简单地确认嫌疑人的身高。从窗户上遗留的痕迹来看，凶手是从窗户用绳子爬上去的，能利用一颗绳子爬上楼，而且把尸体拉上去，这人一定是个强壮的人。所以直觉告诉我，嫌疑犯一定是一个男子。” “你们警察进入解剖室去的时候，门口应该有个手推的担架，对不对？” 年轻的警察惊讶地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是凶手的障眼法，让你们认为他是通过手车把尸体运送进解剖室的，我在解剖室门口的地板砖上发现了条刮痕，应该是手推车留下的，但是现场却没有手推担架，这应该是被你们带回去取证了。” 年轻的警察急忙点头，说道：“是的。” “其实那个手推担架，也是通过窗户掉到解剖室的。你们应该一直纠结在监控上，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任何监控留下的痕迹，所以才忽略了这些线索。” “其实，是侧门的监控那天晚上坏了，所以我们一直认为凶手是通过侧门把尸体用手推车运进去的。”姜队长说道。 “监控坏了，是人为的吗？” “经过检查，不是人为，就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坏了的，我们认为这就是老天对凶手的帮助。” “所以说，凶手可能就不知道监控器坏了。这么说，老天还真的是帮助了他，如果监控器没有坏，两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凶手，我想你们就会注意到这些线索了。” 姜直尴尬地一下，说道：“李雅同学还真的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去协助我们一起查一下这个案子？” 这时候张月华走过来，说道：“这个不行，她是来找我玩的，如果去帮助你们，这个周末可就浪费了。” “没事月华，这里好玩的地方你都带我玩过了，你就带刘淑娴游一下，我去协助警察叔叔查案，我认为这个更有意思。” “谢谢你！” 到刑警队，姜直就把案件的档案给了李雅，这样李雅就能很清晰整个案件的细节了。 被害人，许立刚，58岁，医科大学教授，附属医院消化内科主任。从档案中也发现，从他的学生，同事的走访来看，他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老人，人品也非常好，做人做事都非常严谨认真。所有档案里，都没有张月华说的那些学校里的谣言。也许，警察去走访大家都会小心说话吧。 这一次，能确认许立刚五脏被掏空，根据法医鉴定，很大可能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人活活解剖，掏空五脏。这凶手真是凶残至极，也不知道他与许立刚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得了这样的手。 从面部表情，手脚的瘀青来看，在这途中教授醒来过，进行过痛苦挣扎，他是在恐惧和痛苦中死去的。 “看了档案，你有什么想法呢？”姜直走到李雅的旁边问道。 李雅停止看档案，抬头看向黑板上的分析图，面色阴沉，没有回答姜直的问题。她心绪混乱，这样做的行为，她曾经也做过，所以这样做的目的，她能理解。这就是复仇，还有非常有象征意义的身体伤害，抛尸。 所有关于性的器官都没有被伤害，所以李雅心里否认了之前月华说的学校的传闻，那应该就是以讹传讹的结果。这就是说，许立刚是因为其他仇恨被杀，那是什么呢？ “姜队长，你们能排查一下学校教师公寓出来的路线，看看能否找到监控的地方，找一下是否案发的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吗？” “已经让人你排查了。” 许立刚，消化内科的专家，五脏被掏空，会不会是这方面的原因？李雅想着，问道：“姜队长，许教授的确认五脏全部被掏空了吗？” “是的，身体内什么都没有剩，尸检结果很清楚地写着。” “这是为什么呢？”李雅低头看着档案，小声而语，不像是问姜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一直想不通这个，而且他的五脏六腑，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许教授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他的家人都在外地。” “在他的家里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啊！” “是的。” “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正好我也想再去看看。” “那现在就出发吧。” 二人来到许立刚居住的枫林苑小区，这里是医科大学对学校教授的福利房，低价销售或者赠送。进入房间，屋内干净整洁。姜直从兜里拿出两双鞋套，递过去给李雅，李雅接过来穿上。 李雅一边穿鞋套，一边问道：“有书房吗？” “嗯，过去的左手边第一间。”姜直指着客厅走廊旁边说道。 李雅走进过去打开书房门，走进去，书房内有很简单，一张书桌，一把红木椅子，四周都是堆满书的书架，书桌正对面是一张人体器官解剖图。 李雅走到书桌旁边，桌上有一本笔记本，和一个相框，是许立刚和一个十几岁男孩的合影，还有一叠4A纸打印的论文稿，上面一页写着： 论文题目：胃肿瘤治疗新途径 教学部： 专业：消化内科 年级：05级研究生 学号：05xxxxx 姓名：龙丽 指导教师：许立刚 李雅拿起论文，总共有四本论文复印件，看名字，基本可以确认性别，四人中，有两人是男生，两名是女生。李雅心想，还真是分配均匀啊。 “姜队长，教授带的这四个研究生，你们调查过了吗？” “去查过了，但是叫王力的那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到他的本人。” “失踪了？” “不是，好像是被姜教授安排去其他地方做课题研究了。” “手机也联系不到吗？” “手机一直关机状态。” “你有王力的信息吗？” “还记得，是浙江人，身高一米七二，体重64公斤，2005级研究生。” 李雅拿出他的论文，问道：“他有嫌疑吗？” “因为案发时他在外地，所以排除了他。” “一米七二。”李雅自言自语地，突然抬头问道，“这人住在哪里？” “医科大学的教师公寓。” “这个小区的监控查过了吗？” “嗯，小区监控拍到，那天晚上十点二十一分的时候，许立刚徒步离开小区，之后就再没有回来的视频了。” “他应该有车吧？” “是的，但是他好像基本上不开车。” “为什么？” “好像是眼睛散光很严重，所以在晚上，他基本自己不开车出门。” “你们对他的个人调查听仔细啊？” 姜直尬笑，没有回答她。李雅继续问道：“武建这人怎么样？” “这人从外貌就不符合你的画像，只有一米六七，很弱小。” “这一届，许教授就只带这四个研究生吗？” “我从学校问过了，就只带了这四个。” 李雅放下论文，去打开抽屉，里面都是些材料和许立刚的个人物品，他翻了一下，发现下面有一张相片，她拿出来。是许立刚和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的合影照，男女生各自分开站在教授的两旁。 “这个，就是教授带的四个研究生吗？”李雅拿着相片递到姜直的面前问道。 姜直看了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男生一看她就能分出谁是谁，王力个子高，看上去很强壮，站在许立刚的旁边，可是女生她就无法辨别了。 李雅仔细看了几十秒钟后，指着中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面容清秀美丽的女孩问道：“这是谁？” “龙丽。” “她和王力是什么关系？” “嗯？”姜直疑惑地看着她。 李雅拿着相片，凑近姜直，说道：“你看她们的手。” 姜直看了一眼，眼睛一眯，疑惑地说道：“只有一只手！难道她们是情侣？” “很有可能，你再看王力的眼睛。是斜看向教授的，不应该说是看教授，应该是看龙丽。” “调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调查她们的关系呢。”姜直有些自责地说道。 “我能去和龙丽谈谈吗？” “走吧，一起去。” 说完，二人急忙走出了教授的书房。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五章 关系 姜直下楼，就一直打龙丽的电话，却怎么都没有人接听，他有些抱怨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也许在忙论文的事情呢。” “论文都已经全交了，怎么可能是忙论文的事情。” “不管怎样，先去学校看看吧。” 二人刚刚启动车子没有走多远，姜直的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是龙丽回过来的电话，他立刻接起电话。 “喂你好！” “姜队长，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情，我想再向你确认一下。” “队长，我现在没有在学校，我出来面试了。” “面试？” “哦，对呀，你们马上就毕业了，现在忙着找工作的事情了吧！” “是啊！” “面试好了吗？” “刚刚出来，我面试的时候电话静音，所以刚刚才看到你的来电。” “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吧！” “我现在在大十字。” “你在那里等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你在学校等我。” “你难等公交车，你在站牌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先这样。” 姜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说道：“她去面试工作了，难怪一直不接电话。” 李雅没有再说话，她在猜测龙丽，王力，许立刚三者的关系，她的知觉告诉自己，这起凶杀案，一定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有着某种联系。是什么呢？难道是狗血的男女关系？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把内脏掏空呢？论文，他们的论文，难道与论文有关吗？如果是论文，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仇怨吧。还有，许立刚的内脏在哪里呢？ “现在第一现场也还没有找到吗？” “完全不知道第一现场在什么地方，在你来之前，我们连运送尸体的路径都搞错了。” “对了，你们让法医去勘察一下实验楼后面吧，也许会有线索。” “虽然我没有过去，但是我已经让人带着法医过去了。” 李雅看着这个队长，虽然他遗漏了现场的许多东西，可是当知道自己的错误的时候，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去弥补，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警察。 “姜队长，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是怎样的？”李雅突然问道。 “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现在我还坐着办公室想破头都无法想到侦查方向。”姜直尴尬地笑着说道。 李雅扭头看着正在驾车的姜直，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楚，这个刑警，让她想起来自己的父亲。父亲主动要求刑警队，虽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可是她隐隐感觉到，这一切都与她有关系，可是他不说，自己也不会去问。 “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姜直奇怪地问道。 “哦，不好意思，姜队长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 “嗯，他原来也是一名刑警。” “哦，那真是太凑巧了。” 李雅苦涩地颔首一笑，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是张月华打来的电话。 “小雅，有什么事吗？” “我们准备去爬山，你要来吗？” “我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先去，等一会儿我来找你们。” “好的，那先这样。” “嗯！” 李雅挂断电话，姜直问道：“你朋友？” “嗯，叫我去爬山。” “不好意思，在你找朋友玩的时候，打扰你，占用了你休闲的时间。” “没关系，比起那些，我更加关心这个。” “你将来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警察。” “谢谢，我也希望我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这时候，二人已经到了大十字站牌，此时是早上十一点过，虽然艳阳高照，但是还不是很热。姜直发现了龙丽，她在站牌的凳子上坐着，看上去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看着公路上的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姜直把车停在站台，龙丽都没有发现，直到姜直叫她，她才看见姜直。 “姜队长。” “上车吧！” 李雅看着龙丽，属于古典美女，美色圆润，看着就是一个淑女的样子，身材有些微胖，但是她穿着宽松的裙子，就显现不出自己的身材的缺陷。 李雅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打量看着李雅，李雅虽然短发，但是看上去就像是十几岁的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比自己小。李雅长长的睫毛，一双眼睛圆而大，看上去就像是狐狸的，很勾人。容颜也是那种可爱型，虽然短发，可是依然掩盖不了她的漂亮。 龙丽上车，礼貌地问道：“姜队长，这是你的女儿吗？” 姜直笑道：“我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我就高兴了，她是我请来的专家。” 李雅急忙解释道：“什么专家，我只是一个学生。”她侧身扭头看着后排的龙丽，伸出手，“你好，李雅。” 龙丽连忙伸出手，与李雅握手，礼貌地问候道：“你好！” 李雅握着龙丽的手，有些冰凉，李雅心里想：还是一个冰美人啊！ 李雅松开手，看了龙丽几秒钟后，重新坐着。龙丽看向姜直，问道：“姜队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你早上面试，应该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吧，我们找一个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吧。”姜直从后视镜看着龙丽说道。 龙丽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吃就行。” “我打扰你这么多次，请你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怎么会呢，只要能帮助你就好。”龙丽的声音很纤细，听上去软弱无力。 姜直没有理会龙丽的拒绝，直接找到一家餐馆坐了下来，点了三四个菜之后，说道：“跑了一早上，肚子也饿了，能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真是舒服。还有就是辛苦李雅了，陪我跑了一早上。” “哪里，哪里！不会！” 龙丽一脸憔悴，看上去时刻都可能晕倒的样子，她看着姜直，疑惑地问道：“姜队长，你有什么还要问我？” 姜直看着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我看你，面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龙丽苦笑着，说道：“没有，只是这段时间到处面试找工作，没有休息好。” “所以我说，要好好休息，现在不说其他的，好好吃一顿饭再说。” 李雅看着二人对话没有插话，她知道，姜直是想让龙丽放松下来再询问，可是她可以看出来，龙丽一直都紧张，双手一直放在腿上没有拿起来，她就坐在旁边，微微低头，就看见她的双手紧握。 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如果只是单纯的害怕与警察对话，应该达不到这种紧张的程度。 “姐姐，我刚刚看过你的论文，你真的很厉害！”李雅看着龙丽，开口说道。 龙丽疑惑地看着她，“嗯？”一声。 “你的毕业论文。” “谢谢！你在哪里看到的？”龙丽尴尬地一笑。 “许教授的书房。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医生的。” “我也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好医生。” “对我，我的一个好朋友就在你们学校，06级的，算是你的学妹。” “哦，她叫什么名字？” “张月华。” “张月华？”龙丽双眼眨一眨，然后摇摇头，“不认识，你还在是学生吗？” “嗯，现在才大一。” “哪一所学校呢？” “xx公安大学。” “公安大学？不是在X城吗？” “嗯，我是过来找我朋友玩的。” “丽姐，你好像是贵州人啊？” “嗯，贵州贵阳的。” “我们算是老乡啊，我也是贵州的。” “在这里很少见到贵州老乡啊。”龙丽说着，放在大腿上紧握的拳头放开了。 这时候老板已经上了两道菜，姜直说道：“先吃饭。” 二人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李雅吃了两口之后说道：“我还是吃不来这里的饭菜，感觉太淡了。丽姐，你应该习惯了吧？” “嗯，我一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吃不惯，但是几年下来已经习惯了，反倒是回家去的时候，吃不起太辣的东西了。” “我们贵州人吃东西，就是无辣不香。” “我听说的不是四川人喜欢吃辣吗？” “四川的是香辣，我们贵州人喜欢吃的是酸辣，比较出名的应该就是凯里酸汤鱼了。但是我却不喜欢凯里的那种酸辣，还是比较喜欢我们家乡吃羊肉时候的那种辣味。吃羊肉粉，放满辣椒，放一点酸菜，那真是人间美味啊！姜队长，你有时间去我们贵州的话，一定要尝尝。” 姜直笑着说道：“会的，听着你这么说，我还真的很想去吃一下。” “我也挺喜欢吃羊肉粉的，我吃过的水城羊肉粉，味道真的很不错。” “我也挺喜欢吃的，只是出来读书，都很长时间没有得吃了。” “是啊，挺怀念家乡的问道的。” 李雅看着龙丽此时轻松地吃饭，然后很自然地道：“丽姐，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吧？” 龙丽尴尬地低下头，尴尬地笑着说道：“那里。” “如果我是男生，我都会追你。可惜我不是，而且我也肯定生不逢时，丽姐肯定早就有男朋友了。” 龙丽停下夹菜的筷子，看向李雅，与李雅视线相对的时候，马上低下头，低声说道：“我那里会有男朋友，没有的。” “哦，真的吗？一定是丽姐的眼光太高了。” 龙丽依然没有抬头，而是从碗里挑着白米饭吃，说道：“不是，我只是想好好学习。” 姜直见况，说道：“快先吃饭，少聊天，不然菜都凉了。” 吃了几口之后，李雅问道：“丽姐，你们这一届，许老师就只带了四个研究生吗？” “嗯，他年纪大了，而且他医院的事情也比较多，所以就只带了四个。” “你们四个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的关系吗？”龙丽低头沉默一两秒，“一般的同学关系，没有好与坏。” “你和王力的关系怎么样？” “啊！王力！”龙丽的声音虽然微小，可是还是能听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有些紧张，“他，他是我的前男友。” 李雅看向姜直，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的，这也没什么！” 姜直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现在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只知道许教授让他去一所医院做课题报告，可是具体去什么医院我就不清楚了。” “你们这段时间有联系吗？” 龙丽低头，拿着的筷子僵直着没有动，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僵直，严重明显有泪光，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 李雅看着龙丽，安慰道：“丽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龙丽看向她，点点头，然后低头不再言语。李雅心里清楚，这个女孩，心里非常脆弱，他与王力的关系，即使与案子没有关系，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个时候，不应该去触碰她脆弱的心灵，不然会适得其反的。 李雅看向姜直，姜直摇摇头，示意她吃饭，先让龙丽缓一缓。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六章 流言蜚语 李雅看着优雅地吃饭的龙丽，心里再次猜测这些人的关系，她很直接就承认了与王力的关系，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想隐瞒这些关系。姜直不了解，也许是之前的询问，没有提及，她也就没有回答。之前知觉告诉自己，这起案件与他们的关系有联系，可是现在李雅却动摇了，也许是自己狗血的电视看多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情爱仇杀。 这四个人当中，按照他的画像，外边附和的就只有王力，可是此时他却消失了，而学校和其他人的解释是许教授让他出去做课题调查了。说是这么说，可是人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具体去什么地方，又只有死去的许教授知道，这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吃完饭，姜直去过了饭钱，就直接问龙丽道：“这段时间，你与王力有联系吗？” “许教授遇害的前几天联系过他。” “你们谈些什么？” “也没有谈什么事情，关于论文的事情。” “那时候他出去了吗？” “嗯。” “你没有问他在那里吗？” “没，没有！”龙丽感觉到，姜直此时的眼神，就像是刺一样，刺向自己的全身。 “许教授遇害后，你们就没有联系过了吗？” 龙丽微微颔首，然后低着头没有再看姜直，李雅和姜直都能从她的表现能看出来，她在恐惧，恐惧谈论王力的行踪，这是为什么呢？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吗？”李雅突然大声说道。 “不，不，我不知道。”龙丽不断摇头，低着头，双手拳头紧握，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雅还准备继续追问，可是姜直阻止了她，李雅只能作罢。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姜直变得温和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这里离学校也不远了。”龙丽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出门去。 “正好我也要送李雅回去，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龙丽没有回答，犹豫了片刻时候，点点头同意了。三人上车，李雅是有些按捺不住想继续追问的，姜直看出她的想法，示意她不要继续追问，她也就放弃了。 才到学校，龙丽就急忙离开了，看着龙丽离开的背影，李雅说道：“姜队长，龙丽很明显对王力的事情在说谎，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 “没有那个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来，还会让她对我们产生戒备，以后想找她谈话就难了。”姜直盯着远去的龙丽解释说。 “姜队长，我们能去问问其他两名研究生吗？” 姜直拿出手机，嘴里念着，“万燕”的名字，这是另外一个女研究生。找到号码之后，他拨打出去，马上就有人接听了。 “万燕同学吗？我是刑警队的姜直，有事情想和你再确认一下，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姜队长，有什么要问的，请你问。” “有些事想当面和你确认一下，可以吗？” “可以。”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请问你在哪里？” “研究生宿舍。” “好，我马上过来找你。” 姜直电话的听筒声音有些大声，她也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对话，姜直挂断电话，李雅就问道：“研究生宿舍？是不是所有研究生都住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你之前好像跟我说，王力是住在教师公寓啊。” “嗯，是的，” “你们去过了吗？” “他没有在，所以没有去过。” “教师公寓，怎么还有学生住在哪里？”、 “应该是租住的吧。” 李雅没有再继续追问，她陷入沉默，独自思索，没有两分钟后，二人到研究生宿舍，姜直停好车，下车后再次拨通万燕的电话。 “我们到宿舍楼下了。” “麻烦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这个研究生宿舍在一片梧桐树下，周围都是荫凉幽静，感觉就像是在一片大森林中一样。姜直挂了电话，和李雅在一棵树下的木椅子上坐下。 “姜队长，你对这个万燕有所了解吗？” “只是找她谈过一次话，不太了解，但是她很喜欢八卦的。” “哦，这样啊！” 二人正说着，就有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传来：“姜队长。” 李雅抬头，看见之前相片上的另一个女孩正微笑着朝他们走来，她本人比起相片还是逊色不几分，但是也还是那种清秀的女孩。李雅心里嘀咕，这个教授选择的两个学生，相貌气质都属于那种古典美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应该是不爱八卦别人的啊！李雅心想。 姜直和李雅起身，也礼貌地微笑着迎接她走过来，万燕走到二人身边，问道：“姜队长，你好。” “你好，这位是我的顾问，李雅。” “你好！” “你好！” 相互客套后，姜直让三人坐下来继续交谈。 “姜队长，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王力和龙丽的关系，你清楚吗？” “他们啊，之前好过，还发展到同居了，共同租房子在教师公寓。” “意思是现在他们分手了吗？” “好像是在一个月以前分手了吧。”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个他们没说，因为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好，所以也不好打听。但是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家庭原因。” “家庭原因？能具体说一下吗？” “我听说，好像是王力家嫌弃龙丽是穷乡僻壤来的，所以反对他们在一起，逼着他们分手的。”万燕很平淡地说着，表情平静，可以看出来，这样看来，她与龙丽的关系真的只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了。 “你们他们平时有交际吗？” “除了许教授让我们一起做课题的时候有接触，我们私底下都不会联系的。” “龙丽和王力平时是怎么的人？” “两个都比较沉默寡言的，特别是王力，即使和我们在一起，都很少有交谈。但是他学习挺认真的，总是受到许教授的夸赞，龙丽不但沉默寡言，她有时候也感觉到自卑，特别是和王力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开始的是时候，还奇怪，她们两个恋爱关系，她怎么还自卑呢！后来分手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她是自卑自己的出生与王力的差距。” “她自卑？那王力对她怎么样呢？” “对她呀！”万燕噜噜嘴，“真的是很好，我们看着都羡慕，有时候还有些嫉妒。” “哦。那现在龙丽还住在教师公寓吗？” “没有了，她和王力一分手，许教授就让王力去外地做课题调查了，龙丽也就搬回宿舍来住了。” 外地，难道这个王力真的在外地吗？在警局查看的所有资料，李雅能怀疑的对象，就只有王力一个人，也许上课时候老师说得对，所有一切都必须用证据来说话，直觉，是非常不可靠的东西。 现在，李雅想搞清楚的是罪犯的犯罪动机，他这样做的目的。这个凶手对许立刚的尸体这样处理，一定有他的目的。李雅之前看过一部小说，好像是凶手为了剥夺别人最重要的东西，就会在受害人的身体上割除相应的重要的部分。比如说，乒乓球选手，他就砍断双手，相声演员，他就割除舌头。 现在许立刚的尸体，被掏空五脏六腑，只留一个空壳，这象征着什么呢？也是为了剥夺他最重要的部分吗？如果一个医生的身体，要说最重要的部分，应该是双手吧？许立刚是消化内科的专家，难道与这方面有关吗？ 李雅陷入自己的沉思，就没有再听姜直和万燕的对话，她来找万燕，就只是想确认龙丽和王力的关系，不然，她认为从这个女生口中，不会得到其他有用的东西的。 就在李雅沉思的时候，万燕突然说道：“其实，我好像听说一件事。” 姜直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情？” “我好像听说，许教授与龙丽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万燕说这话的时候，面露奇怪的笑容。 李雅一听，也从自己的沉思中醒过来，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人看见龙丽好多次晚上去找许教授，然后很晚才出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龙丽去向许教授求教问题呢。” 万燕鄙视地一笑，反问道：“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一大晚上去的呢？而且还是王力不在的时候。” “王力不在的时候？” “你听谁说的？” “忘记了。” 李雅一听忘记了，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女生，就像是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一样，都是在流言蜚语中传着自己的谣言。 “好，谢谢你的配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姜直起身，对万燕笑道。 “没事，姜队长如果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找我没事的。” “好的，谢谢！” 道别万燕，姜直对李艳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占用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去陪你朋友玩吧。” 李雅没有立刻回答姜直，过来几秒钟后，才说道：“许队长，我想去看一下许教授小区的监控，学校里传言许教授的死与男女关系有关，我想这一定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刚刚万燕说有人看见龙丽出入许教授的住处，直接问龙丽怕是得不到答案，就只有直接去查看监控，用监控来说话。” “我让人去查，你就去玩耍吧，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如果查到什么，我跟你说，怎么样？”姜直微笑着说道。 李雅咬一下嘴唇，点点头同意了，然后说道：“你们现在都还没有查到许教授从家里出来之后的行动轨迹吗？” “我的同事还在努力的排查。” 李雅没有再继续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姜直的询问，好像是一个领导对下属的询问一样，非常的不合适，于是她礼貌地对姜直说道：“姜队长，谢谢你带我一起了解了一遍查案的过程，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好的体验。” “怎么这样说呢，也是因为你，我们才又有了新的调查方向，要感谢的人是我。” 李雅笑着没有说话，姜直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之前我听你打电话，你朋友好像是去爬山了，我送你过去吧。” 等我打电话问问，说着李雅拿出电话拨通了张月华的电话，确认地点后，姜直把他送去目的地。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七章 酒店 在车上，李雅和姜直相互留了电话，快要到的时候，李雅说道：“姜队长，其实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运送尸体的路线，和许教授出门之后的路线，这样就有可能找到凶案现场，只有找到现场，才有机会找到凶手。” “确实是，现在我的同事正在到处查找监控。” “希望你们早点找到凶手。” “谢谢，我也希望早点破案。”这时候正好到目的地，姜直停下车，“玩得愉快。” 李雅下车，道：“谢谢你姜队长，慢走。” 姜直向她招招手，微微一笑，启动车子离开。李雅拿出电话来，打通张月华的电话，她们已经爬到山上，李雅直接坐缆车上去找他们。 三人度过了愉快的一个下午，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三人到奶茶店，喝着冷饮，感觉到非常凉爽，可是一冷一热，张月华变开始流鼻涕了。 “月华，你不会感冒了吧？”张月华打了一个喷嚏，用纸擦了擦鼻涕，李雅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冷热交替的时候总是流鼻涕。” “你以前不这样的啊。” “是啊，我也奇怪。但是没事的，一会儿就会好的。” 刘淑娴看着李雅，问道：“你早上去和警察查案，怎样了？” “能怎么样，只不过是去看了一下案子，然后调查什么的，我还不是不能参加，只有送我来找你们了。” “你应该得档案看了吧？” “基本上都看了，但是没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难道去看了之后没有一些线索吗？” “要不我们去走一走，看一下我之前我怀疑的运送路线，月华比较熟悉这里，这次和你一起走，可能会有所收获。”李雅期待地看着张月华，希望她能同意。 “你是来这里，是我的客人，自然要听你的。”月华笑着说道。 “都说客随主便，还是得挺月华大侠的。” “你们两个真是无聊，说走就走吧，现在太阳快落山了，也不太热，走吧，我们去走走看。”刘淑娴说道。 李雅和月华一笑，三人起身便离开。来到教师公寓，他突然想到王力就住在此处，可是却不知住在那一栋，那一层，那一间。对了，不是说龙丽曾与他同居过吗，也许她还有钥匙。想到这里，李雅就拿出电话来，打通姜直的电话。 “姜队长，我突然想到，龙丽也许有王力住所的电话。我认为还是有必要检查一下他的住所。” “没有得到本人的同意，我们只有得到搜查令才能搜查他人房间，这个真的无能为力。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找到了拍到许教授的监控了，你查找到的路线是正确的。我在这里感谢你。” “不用谢，能帮助到你们查案，我就很高兴了。” “那我还有事，先这样，有什么进展，我电话告诉你。” “好的，谢谢姜队长。” “不用客套了，再见！” “再见。” 李雅挂断电话，感觉到有些失望，一个下午下来，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证据，还有就是直觉，这件事，即使王力不是凶手，也一定与王力有关。 李雅一直感觉到奇怪的就是，王力被许立刚派去做课题报告调查，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最主要是现在，他人竟然联系不上，就像是失踪了一样。这其中，难道就没有关联吗？可是现在自己是一个学生，所有一切都只能自己想，自己推测，却不能像警察一样调查，这是非常憋屈的。 三人走到大马路路口，这里出来之后，路就是双向四车道，中间有隔护栏。车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可是人就不同了，可以走小路，大马路也可以走两个方向。而就是这个岔路口，没有任何的监控，如果这里有监控，所有事情都很好解决了。 如果出来的人是开车的呢？那就只能向右行驶。李雅心想，然后看向右边，示意朝这边走去。这里是一座大桥，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大桥有二十多米，走过之后，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在这里有拍摄违章的交通摄像头。 “李雅，你来这里应该就是找监控的吧？”刘淑娴问道。 “嗯，这样一路过来，基本没有监控，只有这交通摄像头，也只有开车才能拍到。” “所以，如果是走路就可能无法拍到了。” “运送尸体，不可能是走路的，带着一大个黑袋子在街上走，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如果尸体是从学校外面送进来的，一定就是通过车子运送出来的。” “很有道理。” 李雅看了一会儿，就让二人往回走，走到另外一头，知道走了十多分钟，才看见一家店门口有摄像头，然后再走十几米之后，就是一个红绿灯路口。 李雅心想，这么重要的路口监控，还有店家监控，警察应该已经调查了吧！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所以还是拨打了姜直的电话。 “姜队长，我现在在春雷路过这里，不知道这里的两个交通违章摄像头，你们检查了没有？” “现在正在排查当天夜里从那里过往的车辆，现在还没有结果。” “我刚刚发现一个私人的监控摄像头，我准备去查看一下，不知道你们查看了没有？” 这时候，李雅听见姜直在电话那头大声的问话。“小李，春雷路有一个私人监控器，你们去查看了没有？” 片刻之后，姜直在电话里说道：“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好！” 很明显，警察没有过来实地调查过，所以没有发现这个私人的监控器。这是一家酒店的监控器，门的左右各一个，稍微向路边倾斜，应该能拍到马路上。 李雅对刘淑娴和张月华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能不能调出监控来看。” 二人点点头，进入酒店，客户看见三人进去，笑脸相迎地问道：“请问要住宿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不住宿，想要找一个人，可以看一下你们门外的监控吗？”李雅微笑着，客气地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呢，我帮你们问一下我们的经理，他说可以就行。” “好的，谢谢啊。” 客户说完，就拿起对讲机问道：“经理，经理，在吗？” “嗯，在有什么事？”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来。 “有人想看我们酒店的监控，可以吗？” “是什么人。” “好像是学生。”客户看着她们，小声问道，“你们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吧？” 三人点点头，这时候对讲机那面传来声音：“学生能找什么，不能看。” “是，经理。” 客户挂断对讲机，对三人赔笑说道：“不好意思，经理不批准，就不能调取监控给你们。” “姐姐，我看监控在前台这里就可以调出来看，你就行个方便，让我们看看嘛。”李雅祈求地对她说。 “不好意思啊，如果经理不批准，我给你们看了，我会被罚的。” “小雅，不要难为这个姐姐了，等一下再说吧。”张月华阻止李雅道。 李雅心想，反正等一下姜直就到了，等就等了吧。 刘淑娴看着前台客户，问道：“我们可以在大厅坐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你们请便。” 三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李雅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过了。大厅里除了她们，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子，坐在她们旁边的小沙发上，正在翻看着酒店里的杂志。 她们刚刚坐下，就有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走到前台，这人一脸横肉，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可是全身都是肥肉堆着。 他走到前台，问道：“刚刚你说的人走了吗？” “还在那里坐着。”前台女子看着三人，头仰一仰说道。 这人看向三人，眼睛落在了月华的身上，本来严肃的脸变得温和，笑脸朝她们走过来，问道：“刚刚是你们要看监控录像吗？” 张月华和李雅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他，李雅回答道：“是的，请问你是这里的经理吗？” “是的，我叫肖百事。”她说着，伸出手来，李雅礼貌地伸出手，和他握手。 当他与张月华握手的时候，手却久久不拿开，而且左手抬起来，放在了月华的手背上，一脸淫笑地看着张月华，说道：“你们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吗？” 张月华笑脸急忙说道：“嗯，是的。” 月华想抽出手来，可是肖百事却紧握着她的手，令她无法抽出来，李雅见状，面色立刻阴沉，拿起手中的包包用力地砸向肖百事的手。肖百事一直看着月华，根本没有注意到李雅砸向自己的挎包，于是被狠狠地砸中。 他“哎哟”一声收回了手，一脸怒气地看向李雅，李雅也是一脸怒气地看着他，说道：“请你规矩一点。” “你他妈是谁啊？” “一名普通的学生。” “别他妈装，来我们这里看监控？”肖百事冷笑，一脸嫌弃，“出来卖的吧？” “你说什么？”李雅厉声反问道。 “我说，你们是出来卖的吧？” 李雅没有再回他话，而是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肖百事还没有反应过来，李雅的巴掌已经“啪”的一声，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上。 肖百事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巴掌瞬间打蒙，他没有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一个女孩，竟然敢动手打自己。 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怒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 他这一怒吼，两个保安就跑过来，急忙问道：“经理，怎么了。” “这个娘们儿找死，竟然敢动手。”肖百事看着李雅，恶狠狠地说道。 “嘴巴放干净点。”李雅毫不怯懦地说道。 刘淑娴看见有两人过来，很从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很淡定地说道：“你这种人，就是欠抽。” 肖百事和两名保安一脸凶相地看着三人，李雅把张月华拉到身后护着。肖百事这时候抬起右手，说道：“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你这个表姨，让你知道厉害。” 肖百事说着，手已经扇过来，可是还没有扇等他扇到李雅，就再次“啪”的一声，自己又被扇了一耳光。恼羞成怒的他，大吼一声，就要朝李雅扑过去，可是他突然感觉失去了自己的身体重心，手被什么东西拉住，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自己的腰和背瞬间感觉到疼痛，两个保安连忙过去扶他起来，肖百事痛苦呻吟这起来，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给我教训一下这个臭婊子。”肖百事怒吼道。 李雅鄙视地看着他，嘴角上扬，冷笑不语，刚刚肖百事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旁边的两个保安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刚刚拉着肖百事的手，轻松的一个背摔，就把这个一百四五十斤的胖子摔倒在地。所以，他们看着李雅，有所顾忌，根本就没有向前。 刘淑娴走过来，说道：“三个打一个有什么意思，来，我也陪你们玩玩。” 在大厅里坐着的女子，还有前台的客户，现在都站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所有事情，却都不敢言语。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八章 意外 肖百事转身看向前台，大声喊道：“还不知道打电话报警，告诉警察，有人来闹事吗？” 刘淑娴有些失望，嘲讽地说道：“我还说可以试一试身手，没想到刚刚还牛气冲天的人，现在就只能怂得报警了。” “老子要你们进去待几天。”肖百事一脸横肉跳动，放出狠话。 张月华在身后紧张地看着二人，可是，这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做什么好。这时候客户也拨打了110的电话。 “喂，我要报警，我这里是S酒店，我们这里有人打架闹事。” “谁打架闹事？”这时候从门边传来一个刚毅的声音。 众人眼睛齐齐看向门边，一个中年男子从门边走过来，李雅看着来人，面色有些尴尬。来人正是刑警队队长，姜直。 姜直看着三人，又看看捂着脸，摸着腰的肖百事三人，走过来，问道：“李雅，怎么回事？” “哼！原来还有后援，我说出来卖的，怎么这么硬气。”肖百事冷笑道。 姜直一听，面色变得阴沉，看着李雅三人，他从肖百事的这句话也听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姜直拿出证件，说道：“燕云区刑警中队中队长，这是我的证件。”他侧身看着李雅，“而这位，是我从X公安大学请来办案的顾问。” 肖百事看着证件，然后又听姜直 这么一说，脸瞬间刷地变得惨白，马上谄笑地躬身向前，说道：“误会，误会！” 李雅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刘淑娴耸耸肩，然后坐下让李雅和姜直去解决问题。肖百事则谄笑这去和姜直握手，但是姜直没有理会，而是阴沉地问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队长，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那你脸红红的，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队长来有什么事？” “我接到举报，说你们酒店有人进行不法交易，所以过来看看。我来得及，就来了我一个人，刚刚你们不是报警了吗，正好过来帮我增加一点人手。” “报警？谁报警，没有的事，大家都是误会。” 李雅看着此时肖百事的嘴脸，心里骂了无数遍，这样厚颜无耻之人，真的是可恨，可是这个社会，这样的人却有随处可见。 “姜队长，我们还是先看监控吧，不要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了。”李雅平静地对姜直说道。 “要看监控，早说嘛，我马上调出来。”肖百事谄笑着说道，然后对身边的两名保安说，“去做自己的事去。”两名保安沮丧地走开。 姜直冷笑着摇摇头，看着像一头猪一样走向前台的肖百事，然后回头看看三人，问道：“你们没事吧？” 李雅摇摇头，笑道：“没事。” 刘淑娴在沙发上看着李雅，笑道：“你倒是没事，可是那头猪可要痛一段时间了。” 四人微微一笑，李雅说道：“你和月华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去看一下监控。” “去吧，我也不想去再看见那头恶心的猪。” 肖百事把二人带到办公室，说道：“在我这里可以全部调查三个月内的监控，请问队长要看的是哪一天的？” “七月六号晚上十点以后的。” “好的，要哪个监控的？” “你们大门口的两个摄像头的。” 肖百事调出录像之后，姜直就让他去忙自己的，他百般推说，继续陪他们看，但是最后还是被姜直打发出去了，只留着一个保卫在里面负责设备使用，走前他说道：“有事队长随时叫我，桌子上有对讲机。” “知道了，去吧。” 肖百事走后，二人便开始认真地看起监控来，人行道上监控还是非常清楚地拍摄了下来，看着清晰的画面，李雅祈祷着，希望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因为是倍数回放，所以李雅和姜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间，就会错过重要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渐渐变得稀疏，查看人流也变得渐渐简单，突然，李雅喊道：“停。” 画面停下来之后，李雅说道：“倒回去。” “再倒。” 人行道上，有一人正朝酒店内看过来，虽然画面很小，人也只有拇指大小，但是李雅看着却很熟悉。 “这个画面能放大吗？”李雅询问道。 “可以的。”安保把画面放大到一个电脑屏幕，只不过是把电脑屏幕扩大了。 李雅摇摇头，说道：“我说的是，把这个小人物这里扩大。” “这个这里不行。” “算了，拷贝下来，我待会局里。”姜直说道。 李雅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熟悉的人影出现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其实放大到整个屏幕，已经能肯定那人是谁了。 把这段视频剪辑拷贝后，姜直让安保继续回放，这一次再也没有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了。二人从出来，张月华和刘淑娴二人正聊得嗨。 出来酒店，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但是正是盛夏，此刻正值彩霞当空。姜直说道：“你们三个还没有吃晚饭吧，你们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走，我请你们吃饭。” “姜队长，不用客气，我们回学校去随便吃点就行了。”李雅微笑着拒绝道。 “这怎么行，你们不但帮助我，还在这里受了气，不管怎么都得请你们吃这顿饭表示感谢。”姜直说着，不再理会她的反对，走到了前面去。 姜直找了一家店坐下来，刚刚坐下，她就说道：“李雅，你说得没有错，应该检查一下教师公寓的。这么多天过去了，希望现在去还不晚。” “你们发现了什么了吗？”刘淑娴问道。 李雅说道：“发现那天晚上，许教授十一点二十三分从这里朝着学校公寓的方向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凶杀案的第一现场也许就在教师公寓？”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姜直说道。 而就在这时，姜直的电话响起来，他也没有避讳，直接拿起电话来接。 “什么事情？” “……” “你说什么？王力？” “……” “好的，等我回来。”姜直说完就挂断电话，看着李雅，“在那天晚上发现了王力的踪迹。” 李雅没有表现惊讶，反而心里有些高兴，这说明，这事情确实与王力有关，她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莫名一股气，这时候突然就被通出胸口，一下顺畅得舒服。 “在前面的交通摄像头发现的吗？”李雅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脸平静地问道。 姜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点点头，说道：“是的，案发那晚的子夜十一点四十，他驾着一辆面包车从那里离开，现在正在追踪他的踪迹。” “十一点四十分？”李雅疑惑地反问道。 “是的，十一点四十。” “车上没有其他人？” “监控只拍到他一人。” 李雅一听，陷入了沉思，许立刚十一点二十三分徒步经过酒店去学校的方向，王力十一点四十驾车出现在前面不远处的路口，这期间，他们是否发生的什么事情。从这酒店到教师公寓，以许立刚走的那个速度，至少要二十分钟。所以，如果当时许立刚在车上，那么许立刚就没有到达教师公寓就上了王力的车，他们就是在路上相遇的。 那么，如果许立刚在车上，许立刚是自愿上车，还是被强迫的呢？尸检报告里没有提到许立刚其他部位有什么伤害，对了，好像血液里有麻醉药，也就是说，有可能是被麻醉药迷晕之后带走的。 对于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来说，弄到麻醉药应该是很轻松的。 “姜队长，他们找到王力返回的录像没有？” “还在查看回来时候的监控录像，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时候菜已经上来，可是姜直却急着回局里，就没有和她们吃饭，去前台付完账之后匆匆离开。看着离去的姜直的背影，她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以前，他不止一次这样看着父亲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一口，便匆匆离开的背影，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 吃完饭之后，三人回学校的路上，李雅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在做什么呢？” “在和你妈坐着看电视呢，小雅，你在做什么呢？” “我来月华的学校找她玩。” “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 “那吃饭没有？不要只顾着玩，都不知道吃饭了。” “嗯。吃了。” 这时，听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是小雅吗，给我，我跟她说两句。” 立刻，对面就传来了孙丽的声音：“小雅啊，你们月华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现在一定还在外面游玩吧，回去的时候不要走小路，知道了吗？一定要走人多的大路，知道了吗？” “是了，妈！” “你不要不耐烦嘛，跟你爸说话就好好说，跟我就怎么语气变了？” “我哪有啊！” “算了，不想跟我说就算了，月华在你旁边没有，我也挺想她的，让我和她说两句话。” 李雅撇撇嘴，看着张月华，把电话递过去，说：“我妈，她说想和你说两句话。” 张月华接过电话，礼貌地问候道：“嬢嬢，你好！” “月华啊，在学校还习惯吗？” “习惯的。” “习惯就好，那面的东西和我们这里的不一样，估计不合胃口吧。” “一来的时候吃不习惯，可是现在已经吃习惯了，还不错的。” “那就好，你和小雅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嗯，好的。” “那不跟你多说了，你们玩，我看电视了。” “嬢嬢，还要跟小雅说吗？” “不说了，就这样了。” “好的嬢嬢，那再见了！” “嗯，再见，玩得开心。” 还没有等月华回话，孙丽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月华把电话还回去，李雅接过来，问道：“我妈跟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要让我们注意安全。”月华微笑着回答道。 刘淑娴有些羡慕地说道：“真羡慕你们两个的关系。”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也是我们的好朋友吗？” “你们是青梅竹马，我是半路出家。” “你还半路出家，你是尼姑啊？” “不是尼姑，甚是尼姑。” “滚吧，你。” “哎哟，看看这三位是谁！”突然一个讨厌的声音从三人的前方传来，三人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浑身横肉的胖子站在三人面前，正在冷笑地看着三人。 李雅看见此人，本来开心的心情瞬间被他败坏了，她准备上前去与他理论，可是被月华拉住，说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 李雅瞪他一眼，话都没有跟他说，三人绕过他准备离开。可是，这时候突然从他身后出现四五个男子，拦住了三人的去路。三人看着拦路的众人，李雅心里突然一股莫名的怒火燃烧起来。 她把月华拉到身后，说道：“你们是不是想找死啊？” 来找月华玩，怎么就遇见这种操心事，李雅心里不舒服，握紧的全都，散发着一股怒火，好像打架，是不可避免了，可是她却怕伤害到张月华。可是现在大街上有人来人往，这人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挑衅，看来他也不简单。 但是，她毫不在乎，谁，只要是罪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就不会退缩，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战斗。 “淑娴，你每次都是拖后腿的，能不能行？不行也到后面去。”李雅看着前面的众人，冷笑着说道。 “虽然在训练的时候我拖后腿，但是对付这几个，够了。”刘淑娴笑道。 “他妈的，还在小瞧老子，今天就要让你们几个婊子好看。”肖百事脸上的横肉在愤怒中抽动着，像是中风一般。 ------------ 第二卷 天堂 第四十九章 正义 五六个男子拦住三个弱女子，立刻就吸引了行人古来围观，可是大多都是来看热闹，肖百事也没有因为围观的人多而有所收敛，同他的几人也一样。 李雅和刘淑娴看着前面的五六个人，肖百事大吼一声：“给我教训这三个婊子。” 随着他的怒吼，这几个人便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也许是因为他们认为两个瘦弱的女子，没有必要，虽然看着一起冲上来，可是还是只有带头的两个冲了过来。可是轻视的后果就是，冲在前面的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瞬间鼻子已经鲜血直流了，哀嚎着，捂着鼻子蹲下去。 李雅和刘淑娴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直接主动攻击，两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样，两人分别朝自己前面的男子的裤裆踢去，立刻再次多了两个人的哀嚎声，瞬间抱着裤裆蹲下，才蹲到一半，脸剑受到了重重一拳，被打趴在地。 二人看着前面剩下的两人，肖百事和一个矮小的男子，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周围的人被这两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惊呆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 可是，张月华这时候在后面喊道：“小心后面。” 原来之前鼻子被打塌的两人强忍着伤痛，起来从后面偷袭，一把抱住了她们两个。其中一人说道：“你们他妈的站着发什么呆，快给我打呀。” 肖百事和他旁边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双双朝李雅二人扑过来。两人腿一登，用后面的两人作为支柱，双腿用力向前踢去，前面两人比踢中胸膛，肖百事退后几步站住了，但是身材矮小的家伙，后退几步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后面的抱着的两人也因为失去平衡后仰倒地，困住二人的手松开，李雅手肘用力向后一甩，她好像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而刘淑娴，对手一松开他立刻翻起身，用力一脚，踢中对方的胯下。并且大骂道：“我叫你M的抱我。” 而李雅起身直接冲向肖百事，上去就几耳光，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这时候周围的人开始欢呼，嘲笑着被两个女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六个大男人。最后李雅在他只顾防脸的时候，一脚踢在了他的裤裆下。身材矮小的家伙，起身之后惊慌地逃跑了。 这个时候，有两个巡警走过来，高声喊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人群让出一条路，进来两个巡警，看见倒在地上的五人，然后惊讶地看着站在人群中的李雅和刘淑娴，问道：“这是你们干的？” 刘淑娴站到旁边，靠着绿化树，她懒得说，接下来，就交个李雅处理。 “有几只狗拦路。” “走，去派出所，你看你们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这时候路边有个人站出来说道：“这几个臭流氓拦住人家三个姑娘要欺负，最后反而被打成这样，这几个人是活该。” “对，我们都看见了，他们是活该的。”人群开始附和。 巡警高声问道：“你们谁愿意做证人，去录一个口供。” 有两个男生站出来，说道：“我们愿意去派出所录口供作证。” 李雅查看周围，周围都是酒店和饭店，旁边一家是服装店，店门口上有一个摄像头，她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语。 巡警带着十人到派出所，一路上肖百事都叫嚣着，一定要让我们好看，而且一路上打着电话，就像是打给什么大人物一样。 到派出所，肖百事就给几个人打招呼，好像是熟人，李雅也不理会。派出所值班的现在就两三个人，录口供也很麻烦，所以他们希望能调节。 肖百事听要调节，就高声说道要陪两万的医药费，这样他们就既往不咎。 李雅冷笑道：“你要医药费啊？” “对，两万的医药费。否则我就高你们，让你们进监狱。” 来作证的其中一个男生说道：“你们拦住她们闹事，她们是自卫，陪你们什么医药费？” “小子，你他妈少多管闲事，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淑娴冷言冷语道：“哎哟！在派出所，当着警察的面都敢威胁人，你是有多硬气啊。” 值班民警大声吼道：“别在这里吵闹，你们不接受调解的，都给我在这里待一晚上再出去。” 刘淑娴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待一晚上？我们被五六个大男人拦住，被吓得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你们不主持公道，反而还要关我们。” 民警看着她，叹口气，说道：“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被吓着了，反而是你看，你们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自卫可没有超出范围，都是看到他们不能反抗了，马上停手的，不行你问问两个证人。他们只要倒下，没有动我们就没有再施加伤害了。”刘淑娴很认真地说道。 这几个人，很明显胯下还很痛，坐在椅子上，都没有怎么反驳她们，但是听到刘淑娴说道这里，在地上躺着，被刘淑娴踢裤裆的那人忍者痛，反驳道：“我都倒在地上了，你怎么还踢我下面？” “你是把我抱倒在地，当时为了保护我自己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只能反抗，我一发昏，就踢了出去，我都不知道我踢在哪里了。”刘淑娴委屈地说。 “我不听你们瞎扯，说吧，因为什么打起来的？”民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都说了，他们六个人，拦住我们准备对我们进行人身伤害，我们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打起来的。”李雅很认真，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民警看向肖百事，道：“肖百事，你也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几个大男人，被两个小姑娘打成这样，你们是站着给她的吗？” “对，我们就是站在那里，她们就过来打我们了，我们都没有还手。”肖百事好像受到了民警的提醒，连忙说道。可是因为说得太急，被李雅打得红肿的脸火辣辣的的痛，然后“哎哟”一声，用手捧着脸低下了头。 李雅冷笑，也不跟他辩驳，来做证人的男生嘲笑道：“你们是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小子什么意思？”其中一个人站起来，对着证人恶言相对地恐吓道。 民警用凶狠的眼神看着证人，说道：“没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回去吧。” “我们是来作证的，口供都还没有录，怎么就能让我们走？” “我说让你们走就让你们走。” 两个证人一看情况，就胆怯下来，刘淑娴冷笑道：“警察也来威胁证人，这样是准备真的准备把我们三个弱女子关在这里不让出去了，我真的好怕呀。” “姐夫，这三个婊子欺人太甚，就关她们两天，好好收拾一下她们。”肖百事突然开口说道。 李雅看向肖百事，又看看值班民警，冷笑道：“我看这样也好，今天玩得也累了，就在派出所睡觉也不错，懒得走路了。”李雅看看周围，问道，“让我们在哪里睡呢？” 值班民警严厉地看着李雅，这个女孩非常镇定，完全看不出一点慌着，而两个看上去弱小的女孩，竟然能把这几个人打成这样，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们是医科大的学生吗？”民警问道。 “我们是学生，大不是医科大的学生。我对了，警察叔叔，你们如果要让我们在这里待几天的话，明天麻烦你通知一声燕云区刑警队的姜直队长，就说李雅不能帮助他分析案情了。” 民警一听姜直，脸色一变，反问道：“谁说要让你们在这里待几天了？” “哦，对好，不是警察叔叔说的，是你的小舅子说的。”李雅好像恍然大悟一样。 “好了，你们随便赔一点医药费，大家和解算了。”民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和解？赔钱？我可不准备这样，我有人证。”李雅右手抬起，手掌放到来的两个帅哥面前，然后继续说道，“我也还有物证，刚刚我们被拦住的地方，有监控摄像头，哪里有我们被拦住，被威胁的视频，所以，我还准备对他们进行起诉。” “你起诉我们什么？”肖百事龇着牙问道。 “人身威胁，侮辱罪。” “我怎么威胁到你们了，明明就是你们威胁到我们的人身安全了。” 李雅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拿出电话来，拨通了姜直的电话。 “李雅，有什么事吗？” “哦，姜队长啊，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个忙。” “说吧，什么事？” “刚刚在我们吃饭的哪里，去学校上去不远处，路右边一家叫爱优美的服装店门口我们遇到了点事，现在要那家店的监控来为我们作清白，你能帮我去调取一下监控视频吗？” “什么事？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春雷小区派出所。” “怎么去派出所了，我马上过来。” “麻烦你了。” 李雅准备故意把听筒的声音调到最大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她们的对话，值班民警马上说道：“你先不要挂，等我跟姜队长说两句。” 可是李雅没有理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闭上眼睛，安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肖百事白天是见过姜直的，现在听到李雅打电话让他过来，马上慌忙起身说道：“我们不追究了。” 说着，向其他人示意，快速起身离开，其他人识趣地起身，痛苦地小步走出派出所，肖百事对民警说道：“姐夫，我们先走了。” 民警也没有阻止，只是脸胀得通红，怒视着他离开，李雅三人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们离开。李雅其实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们识趣，自己也懒得理会。 等三人肖百事众人离开，值班民警拿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 “啊，姜队长，我是春雷派出所的，刚刚有个女孩打电话让你取证据，你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调解好了。” “……” “对对对，我们这里都处理好了，没有问题了。” “……” “好的，再见！” 民警挂断电话，看着李雅，原本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一脸谄笑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说道：“好了，他们不追究，这事就这样了，你们回去吧。” 李雅起身，没有理会民警，还有其他巡警，对刘淑娴和张月华说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刘淑娴冷言冷语地说道：“哎，还说能免费睡一晚上，看来还是不能啊。” 跟着来的两个证人，也与他们走出派出所，李雅感谢道：“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也没有帮到什么忙。你们是那个学校的。” “我和这位。”李雅手抬起，看着刘淑娴，“我们是X公安大学的。”然后她有看着张月华，“这位是你们这里的医科大学的。” “我们于是医科大学的，我叫黄虎，他叫徐天赐。”男孩开心地介绍道。 这时候姜直打电话来，李雅接起电话。 “李雅，现在没事了吗？” “没事了，姜队长，麻烦你了。” “没事就好，刚刚把我紧张得，没事就好，你们快回去休息了。” “嗯，谢谢姜队长。” “也没啥事，那我先忙了。” “嗯，再见。” “再见。” 李雅挂断电话，对众人说道：“走了，回去睡觉吧，今天可累得够呛。”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章 自杀 从派出所出来，无人本准备打车回去，但是李雅一直想弄清楚，王力出现和许教授出现的时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呢？这个答案只能在那段路上寻找。 “我还想去那段路走走。”李雅对着张月华和刘淑娴说道。 “雅姐啊，都忙碌了一天了，你还不累啊？”刘淑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张月华说道：“小雅，这些事就交给警察来调查吧，不要自己去找事情做了。” “我就是好奇啊。” 刘淑娴嘴角上扬，说道：“我知道无法说动你，那段路又黑，只能陪你咯。” 黄虎在一旁好奇地问道：“你们要去干嘛呀？” “去冒险，去不去？”刘淑娴看着黄虎，坏笑道。 徐天赐道：“我挺喜欢冒险的，一起吧。” 李雅带头，从X酒店门口开始，朝着教师公寓方向前行。到酒店门口，李雅三人不自觉地朝酒店望去，前台和保安都已经换了班，肖百事也没在大厅。 一路上，黄虎和徐天赐与刘淑娴聊得很开心，但是李雅对聊天没有兴趣，而张月华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不善于交流。 可是徐天赐一直都在想办法找话题和月华聊天，可是每次月华都是用“嗯”“啊”“哦”来回答，或者就是很简单的一句回答，徐天赐也觉得尴尬，就假如到刘淑娴他们的对话。而李雅，在路上好像认真地寻找着什么东西，也不好去打扰他。 走到去公寓的小道，李雅依然一无所获，李雅行走的速度，是估计了许立刚走路的大体速度前行，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分钟，如果再走一会儿，这个时间差，如果他们发生交集，应该就在附近了。 他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还是挺认真地查看这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希望终归是希望，现实就是现实，这段路，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就在她失望的时候，她看向旁边的小巷，一个男子正从小巷里走出来，小巷中灯光昏暗，看不清面孔，可是那个轮廓她却感觉熟悉。于是她停下脚步，看着小巷中的男子走出来，当他走出小巷，走到公路上的路灯下的时候，李雅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王力，一直联系不上的王力出现了。王力朝她们看了一眼，就朝着他们来路走去。她看着王力慢慢走向她们刚刚走过的路线，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姜直的电话。 “姜队长，我发现王力了。” “在哪里？” “去教师公寓的这条小路上。” “你能帮助盯一下吗？” “没有问题。” “好随时电话联系，我马上赶过来。” “好。” 李雅挂断电话，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做。” 说完，还没有等其他人回话，她就跟了上去。刘淑娴和张月华都知道她的脾性，现在阻止她是没有用的，可是她一个人过去也不安全。 刘淑娴对黄虎和徐天赐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 “这么一大晚上的，你们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们陪你们去吧。” “才九点过，还不晚，还有，有你们，我才感觉不安全。”刘淑娴斜眼看着二人说道。 刘淑娴说完，就和张月华跟了上去，黄虎二人看着远去的两个女孩，徐天赐问道：“要不要跟上去？” 黄虎犹豫片刻，道：“走吧，不能让女孩子家独自走夜路啊。” 二人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跟了上去。 李雅看着在前面的王力，心里有些紧张，虽然在学校有过训练跟踪，但是还真没有实践过。 王力顺着之前她们走回来的路前行，其他四人也离李雅不远处跟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她们之前吃饭的地方，他顺便找到一家饭店就进去了。 李雅靠在人行道旁边的树上，盯着店内，这时候张月华几人走过来，问道：“你跟踪的是什么人？” “失踪的一个人。” “哦……”刘淑娴扬声“哦”着看她。 “嫌疑人吧，小雅，这样很危险的啊！”张月华紧张地看着她说道。 “没事的，我又不做啥。你们还是别跟着我了，不然容易暴露。” 刘淑娴看看她，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远远跟着你，让你一个人很危险。” “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放心吧！” “总是意气用事，放心啥呢。”刘淑娴看着她，白了她一眼说道。 李雅看着说道：“别在这里了，不然被他发现可就不要搞了。” “好好，你自己注意一点，我们离你不远，有事叫一声。” “好！” 李雅看着四人离开，然后再把视线移回到店内，可是，王力之前坐下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她急忙跑进去，查看着四周，可以王力人已经不见了。 老板走过来，说道：“吃什么？” “老板，刚刚进来的那位客人去哪里了？” “刚刚那位啊，说是去后面上厕所去了。” “则所在哪里？” “出去右转，走过去几步就看见了。” 李雅急忙向后门跑去，到厕所的时候，只有一间的洗手间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厕所旁边有一条小路，通向后面的一条小巷。 她急忙跑过去，可是已经看不见了人影，她大骂一声，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姜直的电话。 “姜队长，我跟丢了。” “跟你啦？”姜直高声问道，可是马上知道自己语气不对，降低声调，“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要到春雷路了。” “之前我们吃饭的这条街，我在路口等你。” “好。” 李雅刚刚挂断电话，张月华四人就跟了上来。张月华紧张地说道：“小雅，你怎么突然跑进来，把我吓死了。” “跟的人跑了，走，去路口等姜直队长。”李雅很沮丧地说着，然后没有再理会其他人，走到路口。她刚刚到，姜直的车就在旁边停下。 姜直直接下车，李雅走过去，很难过地说道：“抱歉，我没有跟好。”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能发现他在这里，就已经给我们很大的帮助了。现在我已经派人去排查教师公寓了。” “他没有住教师公寓，我是在那条小路的一条小巷里看见他走出来的，他应该是住在那里。” 姜直看着李雅，没有说话，然后说道：“上车，带我去看看那里。”他看看其他人，“你们先回去，等一下我送李雅回去。” 说完，就让李雅和他上车，两人开车离开后，其他人便朝着学校走去。 来到发现王力的小巷，看着昏暗的小巷，李雅总是感觉什么东西不对，如果是王力所为，为什么他还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他又为什么一直躲藏着不出现？这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姜直看着小巷，拿出电话拨打了电话。 “小李，教师公寓那里少去几个人，让几人过来我这里。” “队长，你在哪里？” “教师公寓后门下来的这条路，下来就看见了。” “好的，马上过来。” 姜直挂断电话，叹口气，他心里是很不爽的，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调查的方向，都是一个大一的女学生提供，自己作为刑警队的队长，感觉就像是一个工具，完全没有用处。 李雅也没有注意他的心情，只是他感觉，好像这王力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姜队长，王力的社会关系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我感觉，王力的身后，还有什么势力，这件案子，感觉不是一个王力就能处理的。” “就一件凶杀案，没有什么势力的，如果有什么势力，找到王力也就清楚了。” 姜直刚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起来。 “队长，找到王力了。” “太好了，他在哪里？” “学校教学大楼，跳楼自杀了。” “你说什么？” “跳楼自杀了。” “我马上过来。” 姜直挂断电话，对李雅说道：“上车，我们现在去学校。” “怎么了？”李雅好奇地问。 “找到王力了。” “他在哪里？”李雅也有一些激动，可是刚刚姜直对话的口气和表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自杀了。” “什么！”李雅惊讶地看着姜直，刚刚自己还在追踪的人，现在竟然自杀了，这怎么可能？ 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个案子不简单。难道这一切真的和论文有关吗？论文，对，论文。 “姜队长，研究生的论文答辩过了吗？” “你是学生，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姜队长，我希望你去查一下，王力的论文的问题。” “论文？怎么想到论文了？” “我感觉到，这一切的动机，应该与论文有关系，不然我想不到王力杀人的动机。” “现在还不确认凶手就是他。” “至少可以确认，他与这个案子一定有关系，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杀，或者说被灭口。” 姜直没有接她的话，现在还没有到现场，所以根本就不能提前断定，也许就是简单的畏罪自杀，根本没有什么幕后黑手什么的。这个女孩，也许就是小说看多了，爱幻想。 很快就到达目的地，因为是晚上十点了，所以教学楼学生很少，路上的行人也很少，这就避免了围观造成不利的影响。 姜直对李雅说：“你就不用过去了，我怕你受不了。” “放心吧，没有问题的。” 姜直也没有在阻止，摇摇头，走进隔离护栏中去，李雅准备进去的时候，被拦住了，姜直示意让她进去。 姜直对拦住李雅的警察说道：“给她一双手套。” 李雅跟着走到尸体旁边，尸体已经用白布盖着，周围被鲜血侵染了很大一片，姜直走到旁边问道：“法医还没到吗？” “没有。”之前和姜直来找过李雅的那名警察说道。 尸体旁边散落一地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李雅带上手套，绕过血迹，蹲下去捡拾起散落的A4纸，竟然是他的论文稿件。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了一张不一样的纸，信签纸。在这散落的论文纸张中，一张信签纸会是什么？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一章 现场 李雅拾起信签纸，上面写着的是遗书，李雅看着这两个字，心里嘀咕：“这难道真的是自杀？” 遗书也没有写多少内容，是给龙丽的，只有几句话。 遗书 龙丽： 对不起！因为论文的事情，我一时冲动，杀了许教授，现在只有以死来谢罪。 落款处是王力。 “姜队长。”李雅看着正在揭开白布，查看尸体的姜直，然后把信签纸递过去给他。 姜直接过遗书，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看着头部已经血肉模糊的王力，虽然鲜血不满了脸庞，可是还是能看出来是王力。姜直盖上，然后起身，抬头看向教学楼。 “有人看见他跳楼吗？”姜直看着问道。 “没有。是跳下来的时候，有人听见嘭的一声才发现的。” “是谁先发现的？” “在那面正在录口供。”回答的警察指着旁边的一个男学生。 姜直走过去，让正在录口供的警察停下来，他看着一脸惊恐的男孩，问道：“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形吧。” “我当时正准备回寝室，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听见嘭的一声，把我吓一大跳，就发现了他已经躺在这里了。然后我就报警了。” “当时你发现其他情况没有？” “你是指？” “比如说，发现其他可疑人没有，比如看见楼顶还有其他人没有？” 男子想想，摇摇头，说：“没有。我当时抬头，就看见漫天的这些纸张。” 姜直看看他，说道：“好了，你回去吧。” 男孩走开，录口供的警察也收起记录的本子。 李雅伸手过去，准备揭开白布，她也想确认一下这尸体，是否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但是姜直阻止了她，说道：“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怕是受不了。” 李雅微微一下，说道：“姜队长，你放心，我承受力很强的。” 姜直犹豫了片刻，松开了阻止她的手，李雅揭开，他本只想看脸，确认一下，可是当她准备再盖上的时候，看见尸体颈部好像也有A4纸，于是她又拉下来，查看下面，他身上散落了着几张A4纸。 她再次给尸体把布盖上，起身抬头看向教学楼，这是一共七层的教学楼，每一层的教室灯，大多都还亮着。李雅问姜直道：“我可以上去看一看吗？” “一起去吧。” 二人走到楼顶，楼顶在学校四周的路灯的影响下，也不是太暗，周围有十几厘米左右的水泥护栏，这样的楼顶，一般都是封锁的。可是刚刚他们上来的时候，顶楼门是打开的，而且没有锁的踪迹。 “李雅，你怎么？”姜直看着李雅问道。 李雅看着姜直，想了几秒之后，说：“我觉得这不像是自杀。” “怎么说？” “首先，如果他是自杀，他没有必要特意摆脱我，然后再独自一人走到这里来跳楼自杀；其次就是，我刚刚看了散落在地上的A4纸张，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这么多A4纸，他不可能揣在怀里吧？还有，A4纸散落在他身上的有很多，也就是说，是他躺在地上之后，纸张才掉落在他身上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我要自杀，这些东西，要么我会先撒下去，要么压根就不会扔下去，而是放在楼顶，因为里面有遗书，应该这些东西就该放在楼顶，散落下去，可能就飘散找不到了。” “那你偏向于他杀？” “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姜直沉默片刻后，说道：“也许，这些纸张，是为了掩盖王力真正坠楼的地点呢？” 李雅在昏暗中看着姜直，他的皱纹也看不见了，这时候感觉他突然年轻了十几岁。她考虑一会儿后，摇摇头，说道：“这个可能性太小，除了楼顶，其他楼层都是窗户，从其他楼层坠楼的可能性很少。” “如果是他杀，就有这个可能，楼顶也没有什么，就去其它楼层看看吧。” 二人下楼，就顺着坠楼的这个位置，从七楼开始查看着下去。进入教室，李雅才发觉，这里的窗户都是解剖室里的那种窗户，窗台齐腰，李雅印象中教室的窗户，都是那种两三米的大窗子，能打开的窗户，都是在顶部。 看着这个窗子，李雅心想，这也很有可能是从其他楼层掉下去的。二人走到窗前，看向楼下，顺着尸体找到对应的窗户。干干净净，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李雅透过窗户看向下面，坠楼的方向正好是窗户，这是巧合吗？还是姜直的猜测对了？ 李雅想着王力尸体的样子，那种伤害不会是太低的楼层摔下去能造成的，至少都是五层以上的楼层，所以，这里没有发现，那么就只有五楼和六楼了。 二人仔细检查一遍又一遍，在确认确实没任何痕迹之后，便走向下楼。到六楼，走廊的灯被关上了，刚刚上来的时候，明明还亮着的。 “姜队长，刚刚我们上去的时候，这一层的灯好像还亮着的，不是吗？”李雅看着黑暗中的走廊，疑惑地问道。 姜直看到墙面一出荧光的地方，打开了开关，黑暗的走廊再次出现光明，姜直点点头，然后走向一间教室。教室的灯也是关闭的，李雅记得，她抬头看的时候，尸体这一线的灯，每一层都是开着的。 在门边打开教室的灯，教室的布置和上一层一般无二，二人直接朝教室后面的窗户走过去，大开着，二人伸出头去，看向下面，对应的位置没有错。 地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李雅看着旁边的椅子，不自觉地去推了一推。教室的桌椅都是固定的，椅子是那种自动收合的。她看着收起的坐面，像是手痒一样，去推了一下。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地面传来，那是纸张落地时发出的声音。 一张A4纸，落在了地面，姜直立刻弯腰捡起来，一看，就是论文其中的一张，上面赫然有几滴血迹。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坠楼地点。”姜直看着纸上的血迹，语气有些凝重，这一张纸，也就证明了一点，王力，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这时候，李雅在窗子旁边的墙上，也发现了血迹，血迹的高度跟李雅眼睛差不多在一个水平线上。她在仔细查看，窗框的旁边也发现了一些血迹，与这个高度一般。姜直拿出手机，站在窗前，看着下面，再次拨打了电话。 “让法医来六楼。” “在哪里？” “抬头看，就在这里。” “好，马上。” 姜直挂断电话，看着李雅，说道：“我准备去搜查一下王力的住所，还有你发现他的地方，你要一起去吗？” “嗯！” 等法医和两名警察上来，姜直和他们交代之后，便和李雅走出教室。 来到楼下，王力是尸体已经被抬上担架，准备运走了。李雅看着那块白布，对姜直说道：“姜队长，麻烦你问一下法医，王力除了摔下来的伤痕，是不是还有其他伤痕。” 姜直看了她一眼，然后打电话给在楼上的法医。 “老张啊，刚刚你检查的时候，发现王力身上的伤痕，有其他凶器造成的伤痕没有？” 李雅在一旁马上补充道：“在头部。” “头部的伤痕，除了摔伤的，还有其他伤痕吗？”姜直立刻补充道。 “现场无法确认，要回去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好的，谢谢！” 姜直挂断电话，看着李雅抱歉地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等到回去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 李雅没有回答他，姜直叫了三四个刑警跟自己上了车，李雅也同他一起上车，这时候张月华打来电话。 “小雅，都十一点过了，你还不回来吗？” “快了，马上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有姜队长和我呢。” “那你尽快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担心你，特别你还是跟着去查案。” “没事的，你放心吧。先这样，你和刘淑娴先睡觉，挂了。”李雅没有等张月华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你朋友叫你了？”姜直问道。 “没事的。” 姜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犹豫片刻后说道：“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去看一下，心里不踏实。” “你个学生，和我一起查案，还是不安全，你还是先回去吧。” “姜队长，如果你不让我和你一起的话，我一个人都会去查的。” 姜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李雅，无奈地摇摇头，他现在有些后悔让这个女孩参合进来了，如果出点什么事情，他的罪过可就大了。他现在都想不明白，那时候怎么突然就让他参合进来了。 姜直开车到之前李雅发现王力的地方，然后从兜里拿出几张相片，分发给其他警察，说道：“挨家挨户地挨家挨户地查，看他是住在哪一家。” “是，队长。”其他人得到命令，纷纷行动。 李雅看来一眼姜直手中的相片，竟然是王力与许立刚等人的那张合影相片，李雅问道：“姜队长，你竟然打印了这么多张相片？” “以防万一，回局里就打印了一些放着。” 李雅看着这个队长，心里想，这个人还是挺细心的。这时候姜直的电话响起来。李雅用眼角瞄了一眼，显示的是老婆。 “老婆。” “今天又加班了？” “嗯，医科大学这里有人跳楼，过来看一下。” “儿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要你给他讲故事，死活不睡觉，我是没有办法了，你跟他说两句吧。” 还没有等姜直回话，对面就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稚嫩的声音。 “爸爸，我要听你讲故事。” “儿子乖，我马上就回来，你先听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好。” “听话，等一下爸爸买玩具回来给你。” “我要奥特曼！” “好，爸爸回来的时候买来给你，儿子乖，爸爸现在很忙，妈妈先给你讲故事。” “好！” “跟爸爸再见！” “爸爸再见！” “再见。” 姜直挂断电话，看着李雅尴尬地一笑，李雅笑道：“你儿子很粘你啊？” “哎！干这一行，常常加班，根本没有时间陪他。” 李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小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工作没有黑天白夜的，自己看着别人父亲接送，自己却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次。她想着，鼻子酸酸的。 “走啦，我们去排查了。”姜直的话把李雅从回忆中拉回来，二人立刻开始进行排查。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二章 新住所 现在十一点过了，很多人都睡觉了，所以，李雅和姜直排查，有时候敲门五六分钟才有人来开门，看着是警察，虽然带有愠色，但还是好语相迎。 这周围，租住的大学生也很多，可是到十二点，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王力的信息。而这时候，去查王力教师公寓住所的警察电话给姜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发现王力行踪的这里了。 “姜队长，也许，在这里租住的不是王力，而另有其人。”李雅看着在前面拿着手电筒正在走路的姜直突然说道。 “这怎么说？” “之前我们推测，王力不是自杀的原因，现场证据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杀了。那为什么王力回去教学楼？” “找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王力已经在教师公寓租有房子，房租也不便宜，我看过档案，他的家庭并不富裕，所以，他再花钱租住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这里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的住处，他只不过是为了失踪，才到这里住的。这里很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者是其他的人住所，他寄住在此处。” “你认为是什么人？” “王力现在在这起案件中，到底是被害人，还是同谋被灭口？这个我们不知道，他扮演的角色我们只能猜测，我们先假设他只是单纯的被害人，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一个即将毕业的研究生，为什么会遭到杀害？这很难找到原因。如果我们把他假设成杀害许教授的凶手，他是被同谋杀人灭口。他杀教授的原因我们就可以猜测为两点。” “一，毕业论文，他的遗书提到了，这很有可能；二，我认为龙丽是很大一个因素，之前我也说过，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不管我们现在对许教授人品各方面的调查下来是怎么样的，但是我们也不要忽视流言。” “这两点是他杀人的动机，但是，现在他的背后明显还有其他人，我们再假设，杀死王力的凶手，是王力杀死教授的同谋，或者说是幕后黑手。那么，这个幕后黑手，杀许教授的动机不可能和王力一样，而且，我敢肯定，他不是学生。” “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学生，不可能唆使王力杀人。” “唆使王力杀人？” “对，我猜测，这个幕后黑手，唆使王力杀了许教授，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杀了王力灭口。” “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没有，所有都是猜测。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重新确立一个调查方向。” “你说来听听，是什么调查方向。” “我们不要盯着教授周围的学生，还有他的同事，尸检报告我们都发现，对许教授的肚子的解剖和缝合，技术的非常专业，现在想来，是学生无法到达的技术。” “其实，在发现许教授尸体的时候，我们就对他周围所有的人进行了排查了，我们一直没有怀疑这件事会与学生有关。只是一直没有进展。直到你今天的出现，让我们调查学生入手，这才有了进展，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姜直说着，又敲响了一家的门。 “这个人，应该与王力众人都有所交集，而且关系应该不差。” “我回局里的时候，对许教授的人际关系再好好排查。” 姜直正说着，门内有人问道：“谁呀？” 姜直回答道：“警察。” 门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打开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二人，姜直出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 “请问有什么事吗？” 姜直出示左手的相片，拿手电筒照着相片，亮光的圆心指着相片上的王力问道：“请问你看过找个人没有？” 妇女仔细看着相片，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个我认识，这段时间住在我这里。” 李雅和姜直心里一阵欣喜，皇天不负有心人，住所还是被他们找到了。姜直对着对讲机通知道：“找到了，你们来我的位置。” 姜直报完位置后，对中年妇女说道：“带我们去看看他的住处。” 这中年妇女犹豫片刻，问道：“他怎么了？” “他与我们一件案子有关，要找他问点事。” “他就住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你们去找他吧。” “你有他的钥匙吗？” “他应该在家里的吧，我晚上的时候都还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 “他没有在了。” 中年妇女疑惑地看着他，但是他是警察，这个又不能拒绝，他有些不快地说道：“有的，等一下我去拿。” 她拿来房间钥匙，敲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开门，她便自己打开门，门一开，一股女生房间才有的香味扑鼻而来，房东打开灯，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这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单间公寓，走进屋内，就发现有很多的女生用品，姜直看着房东问道：“这是女生的房间啊？” “没错，他就住在这里，这里本来就不是他租的。” “是谁租的。” “一个叫秋霜的女生，自从这个人来这里之后，她就没有来过了。” “这人大概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有一个星期了吧。” “具体是哪一天，你记得吗？” “具体是哪一天，我是真的记不得了，而且我也没有注意。” “你有秋霜的练习方式吗？” “有的，等一下我去拿租房合同，上面有她的联系方式。” “嗯。去吧。” 房东走后，姜直开始察看房间，这时候李雅已经开始巡视着房间的周围了，没有等一会儿，其他人也赶过来。 在房间内，只找到几件衣物男士的衣物，应该就是王力的，但是这次，竟然找到了另一个与王力有关系的女性，她们会是怎样的关系呢？难道之前的猜测不对，这件案子与龙丽没有关系，其中的流言蜚语，难道是从这个叫秋霜的女子身上传出的吗？ 房东拿来的租房合同上，有秋霜的联系电话，但是没有身份信息。姜直问道：“你们的合同怎么没有填写身份信息？” “没有这个必要了，反正都有电话号码和手印。” 姜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照着合同上的电话打过去，电话打通，半天都没有人接。 “这个电话没有错吧？”姜直看着房东，严厉地问道。 “没有错的，我就是用这个号码，联系过她几次了。”房东有些胆怯地回答。 姜直继续拨打着电话，这次电话响两声就有人接起来了。 “喂，哪位？” “喂，你好，我是燕云区警察姜直，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有打扰你。请问你是秋霜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王力吗？” “王力？认识，怎么了？” “那在医科大学后街这里的房子，是你租的吗？” “你能说清楚是哪里吗？” 姜直拿起合同，看上面的地址，说道：“地址是医科大学后街205号。” “是的，怎么了吗？” “这段时间是王力住在这里吗？” “嗯，是的，因为我们是老乡，这段时间我回家有事，他说他这段时间和女朋友吵架了，没有地方住，我正好回家，就让他先住在我哪里了，他怎么了吗？” “他跳楼自杀了。” “什么？” “他刚刚跳楼自杀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老家杭州啊。” “因为我们查到他住在你租住的这里，所以我们要勘察一下你的房间，所以打电话给你确认一下。” “好，你们有需要的话就看吧，我明天回来。” “好，那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过来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可以吗？” “没有问题，我到了打你的电话。” “你到了就打我这个电话就行，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姜直呆呆地看着在房间里勘察的警察，李雅这时候正在查看书桌上的书籍，这时候她拿起一本本子，是一份与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她拿着合同走到姜直的旁边，说道：“姜队长，这上面有秋霜的身份信息，用这个去火车站，查一下有没有她的信息吧。” 姜直从发呆中反应过来，接过合同，看着上面的信息，没有说话。这时候法医已经赶过来，在房间内采集这信息。 可是，最后在这里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有人都有些失望。李雅再次走到书桌前面，打开抽屉，翻看着里面，突然在一堆书下面，发现一本笔记本，她好奇地拿起来，打开。 这是一本日记本，这属于个人隐私，她不知道该不该看，她不是警察，查看这些别人隐私的东西，还是有些犹豫。 她看向姜直，姜直发现了她的脸色的为难，走过去，看着她手中的日记本，问道：“这是什么？” “日记本，我不知道该不该看。” “看了保密就行。” 李雅脸上漏出欣喜的表情，然后点点头，而这时候张月华又打电话来，她已经没有接她的电话有四五个了，这时候再不接就不行了。 “李雅，你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张月华生气的吼声，李雅这么多年，很少听见她这样的语气的。 “月华，等一下就来了，我现在和姜队长在勘察王力住所，完了就回来。”李雅知道自己理亏，温声细语地解释道。 “你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快一点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来，现在不但有姜队长和我，还有很多警察叔叔和我呢，非常安全的，你不要担心。” “我真是服你的气，那你快点回来，这是凶杀案，都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很危险的，你快回来不要掺和了。” “好的，月华大人。先这样了。”李雅急忙挂断电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这么一大晚上还和我们在这里。”姜直抱歉地说道。 “那里，这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该给你们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可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怎么说是给我们添麻烦呢。”姜直连忙微笑说道。 李雅一笑，没有在继续寒暄，而是低头看日记。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三章 日记 2006年12月1日 星期五 晴 时间过得很快，我已经来这个城市三年多了，虽然能守在他的旁边，每天都能看见他，可是他心也有所属，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妹妹。夜里总是独自一人悲伤，却不能对人说，哪一年，为了追随他，报考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学校，不喜欢的专业，我现在想来，我不知道我这是为了什么。爱情，真的很卑微，很低贱。 2006年12月29日 星期五 小雨 这段时间一直忙论文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动笔在日记本上写悲伤的事情了，说来也怪，这段时间对他的思恋，爱情的悲伤好像就减少了不少。也许，爱情这东西，在未来的前途面前，真的就很不重要。可是当我忙完休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到非常的空虚。我这个人很不合群，把所有室友都得罪了，最后只能独自一人出来租房子住。我也曾无数次反思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知道自己的德性有点差，告诉自己要改，可是每一次都没有改。可是每一次见到他，我就变成了温柔的小猫了。可能，只有他才能改变我吧。 李雅看着秋霜的日记，都是关于“他”的，这个他是谁呢？她接下来不再仔细查看日记，而是快速地浏览，希望从中找出这个“他”是谁。其实不用找，她也能勉强想到，这个他，应该就是王力。秋霜追随他到这里来，王力是他的老乡，追随他而来，这就很好理解。而王力前女友是龙丽，所以即使他追随而来，也只能看着心爱的人与她人在一起，这就是他心有所属。 从日记中可以看出来，秋霜与“他”的关系是非常好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小妹妹”。可是，越到后面看，李雅就越感觉这个“他”不是王力，虽然他没有仔细看，可是大体内容她还是能知道。 就像2007年5月的一篇日记这样写道：“他研究的课题出现问题，虽然这个课题的发起人是他，可是真正有能力，有资本把这个课题研究下去的是许教授。可是，如果许教授来主导的话，最后所有成果都是许教授的，他将一无所有。许教授跟他的承诺是钱，名利就没有他的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钱，他在乎的是名。他家里，就根本不缺那点点钱。” 李雅看着，感觉好像有了一丝线索出现了，这个“他”，可能就不是王力，但是也许也是。这里很多方面都非常符合王力的条件。 课题研究，王力失踪不是就说是许教授派他去外地做课题研究了吗？钱，王力家确实很有钱。只是“名”这里，她就不清楚了。要找到答案，就只能继续看下去。 “看得怎么样了，我们准备收队了。”姜直突然走到她的旁边说道。 李雅抬起头看着姜直，说道：“姜队长，这日记本里，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哦？”姜直好奇地盯着他。 “这里面提到了许教授，而秋霜日记里提到的一个人好像与许教授关于一个课题研究有矛盾。” “让我看看。”姜直伸过头去，好奇地说道。 李雅让他看刚刚自己看的那篇日记，姜直看后，说道：“看来日记确实对我们有帮助，继续看下去。” 可是接下来的几篇，都是提一些琐事，对案子没有什么帮助，就在他们有些泄气的时候，再次发现了一篇有价值的日记。这一片也肯定了一点，日记里的“他”，根本就不是王力。 2007年5月20日 星期日 晴 今天天气很好，早早地他就约我去山上搞烧烤，我知道他的女朋友也一定会去的，到时候我见到他们恩爱的样子，一定会心如刀绞的，可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这一次他还约了许教授，还有许教授带的几个研究生学生。这里面有我的老乡，也是我的师兄王力，我们是一个地方来的，以前关系还不错。这样一来，我可以和他聊天，避免了很多尴尬。可是他也有女朋友，一个叫龙丽的女生，也是许教授带的学生。这次聚餐，我发现王力和龙丽与许教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关系，在交谈和活动中，感觉他们都怪怪的。可能，也许是我多想了。都怪我看的狗血小说太多，想得也多了。但是龙丽确实是一个尤物，真的挺羡慕王力的，不管怎样，作为朋友，希望他过得好。 就在他们抱着希望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后面就是四五篇无关的日记，然后就中断没有了日记。姜直叫人来把重要的两篇日记拍下来，然后把日记本放回原位。 他和李雅都有些失望的，本想从日记本中能找到跟多地关于许教授和王力的信息，但是却只找到这两篇提到了这两个人。但是也不能说失望，这其中的收获还是不小的。 虽然不知道秋霜日记中提到的“他”是谁，可是这个只要一问秋霜就知道，即使不问她，明天去学校一询问与许教授一起做课题研究的人，那就知道是谁了。 到马路上，姜直送李雅回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中途张月华有打了两三个电话来催李雅。 在车上，李雅对姜直说道：“姜队长，我感觉，这两起凶杀案，都与秋霜日记本中的他有莫大的关系。” “这一切都要等调查了在做结论。” “姜队长，你们今晚还要去调查吗？” “回局里整理一下资料，等明天再说吧。” “嗯，那姜队长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 姜直把李雅送到旅社楼下，要求送她上去，但是李雅拒绝了，都到楼下了，没有必要了。在李雅要离开的时候，姜直对她说道：“关于这件案子里面关于个人隐私的方面，你不要跟你的朋友说。” “好的，姜队长。我先走了。” 姜直点点头，看着她上了楼，才开车离开。 当李雅敲响旅店的房门，里面的两人确认是李雅，张月华来打开门时，李雅能感觉到张月华的眼神，完全可以杀死自己。 李雅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爱妃，是不是想我了，朕回来了。” “滚，谁是你的爱妃，你看看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 “对不起，爱妃，朕以后不会这样晚归了。” 刘淑娴在屋内说道：“咦，受不了，我在这里听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李雅关上门，和张月华走进屋来，刘淑娴正在看着电视，李雅微笑着问道：“两爱妃在看什么电视呢？” 刘淑娴白了她一眼，说道：“滚一边去，谁是你爱妃了，你爱妃在你旁边，不要算上我。” 李雅看向电视，是中央六台的夜间电影，这时候播放的是一个很老的黑白电影。 “你们两个挺有雅兴的嘛！” “谁有你有雅兴，来这里找我玩的，最后跑去和警察玩起破案游戏了。”张月华没有好气地怼她一句。 “爱妃，不要生气了，朕以后不敢了。”李雅说着，就去抱住张月华，并且嘟着嘴要亲她的脸，张月华也没有躲避。李雅亲上去，并且故意弄出响声，“嗯啊！”一声，张月华被她弄笑了起来。 “小雅，我是真的无你的法了。” “爱妃不生气啦？”李雅嬉皮笑脸地说道。 “看见你，我哪里还生得起气哟。” “太好了。” “李雅，今天你查案，怎么样了？”刘淑娴突然开口问道。 李雅摇头晃脑地说道：“且听我慢慢道来。” “快说说，不要做那么多无用的。”刘淑娴有些期待地说道。 李雅看着月华，她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三人坐在床上，李雅慢慢地开始说起来。 …… “看来这个案件越来越复杂了。”刘淑娴听完之后说道。 “看上去是挺复杂的，而且刚刚发现王力，他就自杀，没想到，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学校，这真的是好可怕。”张月华面色有些担心地说道。 “王力不是自杀的，刚刚我也说了，我们发现现场许多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是自杀的话，这就更加可怕了，这会是谁做的呢？” “不知道，现在所有真相都想被一团迷雾遮挡着，无法看清楚，我们现在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刘淑娴看着李雅，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那个女孩日记本中提到的‘他’？” “我个人觉得这个人的嫌疑死最大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你在学校模拟破案的时候，不总是喜欢全部都先假设出来吗？这次你是怎么假设的呢？” “你想听？” “有点，但你不想说我也懒得听。” “想听就直说，你看你那样子。” 刘淑娴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李雅接下来都会把她的假设说出来的，她没有必要和她斗嘴浪费时间。 张月华看着二人，问道：“你们两个瞌睡还不来了吗？” 刘淑娴看着她，说道：“瞌睡是来，但是都被这家伙的到来，弄得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所以必须让她满足要求。难道你不想听听李雅对案件的分析吗？” “不是太想听。” “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不是没有好奇心，是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但是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们一起，你不说的，现在都没有了睡意。” “既然你们都想听，我就给你们说说本大侠的分析假设吧。”李雅坐直，抖抖肩膀，揉揉手说道。 李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说书先生一样，有听众的时候突然就开始来了兴致，期待着听众被自己所说的内容所吸引。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四章 意料之外 三人一直聊到凌晨四点过才在疲倦中睡去，第二天李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过，张月华已经不在旁边，刘淑娴还在熟睡中，这家伙，在寝室的时候，即使没有晚睡，只要第二天没有课，没有人叫她，她也能睡到下午一两点中。她认为张月华在厕所，可是过去也没有在。 李雅拿出电话来拨打了张月华的电话，电话却提醒已关机。她瞬间感觉到一丝不安，也许是因为自己昨天一直在和姜直查案，弄得神经紧张了。可是这时候打张月华的手机关机，自己在这里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关机，除非遇到什么急事，或者是遇见什么危险了。 李雅越想越感觉到不安，拿出手机来又打了两个，依然是关机中。她急忙把刘淑娴叫醒起来。 刘淑娴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说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啊，我还正在做美梦呢。” “做什么美梦呢，月华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这里是她的地盘，地还担心她，估计是手机没电了吧。” “如果手机没有点，她出门一定会跟我们说一声的啊。” “那你说怎么办吧？”刘淑娴一脸不悦地问她。 刘淑娴这么一问，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手机打不通，也不知道她去哪里，自己对她们学校也不熟，这样怎么办呢？ “不管怎么办，你快起来，我们两个出去找她。” “好吧，好吧！跟你说也没有。”刘淑娴说着，揭开被子，全身就只穿了一条内裤，她在床边抓过衣服来穿上，然后走到卫生间随便洗了一个脸，她速度都挺快的了，可是李雅还是在不停地在催促。 “不要催了，马上就好。”刘淑娴刚刚洗漱完出来，就听见有人看门的声音。李雅二人站在门背后，神经紧张地盯着响动的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张月华手里提着一口袋东西站在门口，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个站在门后面发呆的两个人吓了她一大跳。 “你们两个干嘛，像僵尸一样站在这里，吓死我了。”张月华拍拍胸脯说道。 “你才吓死我了，我一起来，你人就不见了，电话又打不通，我还说你出什么事了。”李雅看着张月华，紧张的心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她看见死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我电话打不通吗？”张月华疑惑地看着李雅，伸手进去背包里抓手机，抓出来在手中，黑屏的手机怎么也亮不起来，她才笑嘻嘻地说道，“没电了。” 刘淑娴白了一眼李雅，回到穿上，倒下说道：“我都跟你说了，没事的，你就是大惊小怪。我真是服气你们两个，昨晚上呢张月华一晚上担心你睡不着，今天早上呢，你又大惊小怪。” 李雅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张月华左手提着的袋子问道：“你提着的是什么呀？” “早餐，我们学校的特色，手抓饼，味道不错的。”张月华说着，把背包扔在床上，走到床桌前，把手抓饼放在上面，“淑娴，不要睡了，起来吃东西。” “我难受啊，刚刚睡得好好的，李雅这妮子大惊小怪地把我弄醒，我还正在做美梦的。”刘淑娴长吁短叹地说着。 “你不吃算了，睡你的觉，我一个人吃，昨晚上聊天到一大晚上，肚子正饿呢。”李雅说着，拉开塑料袋，一股浓郁的味道就散发出来。她从袋子里拿出饼，看着黄色的冰，一脸幸福地说，“看着都香。” 袋子里还有三杯豆浆，张月华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刘淑娴从床上弹起来，说道：“这味道太诱人了，不睡觉，还是先吃东西。” 张月华看着刘淑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拿起一个，递过去给她，刘淑娴接过饼，就一口咬下去，咀嚼两下，说道：“真的好吃，比我们学校的那个鸡蛋饼好吃。” “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你也差不多。” 三人吃完这个中餐的早餐，李雅心里有些不踏实，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于是她拿出手机来，准备拨打姜直的电话，想询问一下他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 张月华看着她拿出手机来，就知道她要干嘛，问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昨天的案子呢？” “确实放不下，也不知道姜队长今天还会不会带着我一起查。”李雅有些期待地说道。 刘淑娴眯着眼，毫无生气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今天不准备回去了？” “要回去啊，可是我也想去一起查案，查案挺好玩的。” “你是来陪你家的爱妃张月华的，不是陪姜直的。” 李雅一把抱住张月华，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的爱妃能理解我的。” 张月华看着她，忍不住笑道：“我能理解你个大头鬼。” “我头那里大了，最多也是一个小头鬼。” 三人正欢笑地斗着嘴，李雅的电话突然响起，她一看，是姜直打来的，看见是姜直的电话，李雅心里莫名的兴奋，就像是恋爱中的人，期待着爱人的电话，这时候爱人突然打来电话一样。 “姜队长。” “李雅啊，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们这次案件的帮助。” “姜队长你客气了，我也没有帮助你们什么。” “如果不是你，这个案子也不会这么快就破了。” “案子破了？” “是的，昨天晚上秋霜连夜赶过来，今天一早上七点她就联系了我，她给我们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我们终于抓到了这一切背后的幕后黑手。”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我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才打电话给你的。这人也是许教授的学生，你也在相片上看见过。” “你说的是武建？”李雅不敢确认地问道。 “是的，正是他。” “这怎么可能？” “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 “难道武建就是秋霜日记里提到的‘他’吗？” “不是。” “这就真的很意外了。” “是啊，非常意外。我一开始抓到他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可是在他的住所找到了所有的作案工具，证据确凿。” “那他承认了吗？” “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在铁证面前，他也无话可说。” “姜队长，你能把所有的材料发给我看一下吗？” “抱歉，这些都是保密资料，我不能发给你，但是你有兴趣的话，你来局里，我可以给你当面看。” “好，我这就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一脸愁容，张月华紧张地问：“小雅，怎么了？” “姜队长说，凶手抓住了，可是凶手竟然是许教授的另一位学生，武建。” 刘淑娴看着李雅，问道：“这与你的猜测是不是有很大的出入？” 李雅点点头，说道：“我要去刑警队一趟，我感觉总是感觉那里不对。” “小雅，你不要想太多了，世事难料，不是每一件事都是你如你所愿的，你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倒不是是因为我的猜测错了而有所不甘，我是感觉这个案子中一点太多，我要去确认一下。” “我就烦你这牛脾气，很多东西没有必要去较真的，特别是这种事情，你还是一个学生，就交给警察不就好了？”张月华有些高兴地说道。 最后，张月华还是没有说服李雅，刘淑娴知道，张月华都不能阻止，她也就更加不肯能说服了，她也就懒得开口去劝说了。 刘淑娴最后说道：“舍命陪君子，要去就走吧，我们陪你去。” “过去又不要你们的命，你还舍命陪君子。” “这是夸张的比喻，知道吗？” “好吧，好吧，夸张的比喻。” 张月华叹口气，摇摇头道：“你对这里不熟悉，走吧，我带你过去。” 李雅看着张月华，心里美滋滋的，笑道：“走啦！” 她们收拾好，去把房间退了，刚刚走到楼下的时候，姜直又打电话来，说是他有时要来学校一趟，就不用李雅过去了，他送档案过来给她。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三人走到学校的一个凉亭里坐下来等姜直的到来。李雅也没有兴致和张月华二人聊天，他大脑里一直都是想着这个案件，想着他昨天所经历的一切。 他从第一天晚上开始想起，查看所有的证据，他首先找到的证据是塑料片，这昨天去看资料的时候，检验报告还没有出来；然后就是王力自杀现场，血迹，A4纸上的血迹，还有就是窗台旁边的血迹，也就是说，王力在坠楼之前就被人袭击受了伤；之后就是秋霜的日记本，日记中的“他”，姜直应该已经知道是谁，可是凶手不是他。 武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武建不开口，谁也不知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即使不开口，也能定他的罪了。对了，刚刚没有问姜直，从秋霜那里得到什么线索，直接就抓到了武建。这个等一下他来了，再询问他吧。 秋霜的日记中提到过“他”与许教授的矛盾，还有就是她感觉到许教授，王力，龙丽之间关系的不同寻常，难道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信息吗？ 武建的角色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只是王力杀人？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呢？他的家庭背景是怎样的呢？ 这时候，李雅记起自己犯罪心理学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你想抓住罪犯，你就必须先变成罪犯。”他的意思是，抓捕罪犯，要站在他的位置去想问题，去了解他们的心理，这样你才能知道他们的动机，预知他们的行动，才能最快抓住他们。 武建，是怎样的人呢？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稿子矮小的男生，这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疏忽，是姜直的疏忽吗？ 答案，等待着去寻找，等姜直拿来的资料给她，在其中寻找，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这样心急火燎的感觉，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的事了。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五章 疑惑 姜直快到学校的时候，打电话问了她们的位置，直接开车到找到她们。李雅站在路边，一看见姜直的车过来，还没有等他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姜直看出了她的急切，在车里直接递过档案袋，然后说道：“你先看，我有事要处理，等一会过来拿。” “嗯，谢谢姜队长。” 凉亭旁边的树下是一片草地，李雅还没有等姜直回话，就急忙这走过去，坐在草地上，打开档案袋，刘淑娴和张月华在一旁，关心的是灿烂的阳光，绿色的树叶。 李雅把资料一字排开，首先他要看的是许立刚的尸检报告，她仔细看着报告的每一字每一句，然后看着那完美的缝合技术，就像是做了几十年的裁缝缝合的衣服一样。虽然王力和武建属于研究生中的佼佼者，可是根本达不到这个技术。 而且尸检报告中提到五脏六腑的切除，所有手法都非常专业，而且技术非常熟练。 她找到王力的尸检报告， 这份报告，她关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除了跳楼造成的伤痕，是否还有其他伤痕。拿出报告，很快就能查找到了，有可能是跳楼前受到的钝器击打造成的伤痕。是在王力的后脑勺，她拿着相片看伤痕的位置，然后让张月华和刘淑娴站起来，张月华明显比刘淑娴高出几厘米，她拿一张纸卷成同递给刘淑娴，说道：“你这样敲一下她的后脑勺。” 两人正好躺着无聊，就当是玩玩游戏。敲了之后，李雅看着张月华的后脑勺，片刻后说道：“可以了。” 她旁若无人地坐下，在草地上继续翻看着资料。王力的尸检报告显示，伤痕是差不多是水平击打的，受力非常均匀。李雅看着这个推断，然后又看向张月华的后脑勺。 现场勘察报告中，出来血迹，没有找到有用的指纹。 她放下这份尸检报告，回想昨晚到现场查看的情况，她努力回忆，希望能从中找到不同之处。对，血迹的高度，窗户旁边，窗框旁的血迹。如果血迹是王力的，他受到攻击，飞溅的血迹应该比这个更高，可是为什么，对了窗户旁边，这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力趴在窗台上。 根据飞溅的血迹的高度，若王力是趴在窗台上，那完全有可能是武建攻击的。也许姜直也发现了这一点，可是只凭这一点，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武建就是凶手。 李雅找出在武建住所找到的锤子，手术刀等作案工具的检查报告，所有作案工具上都有武建的指纹。一个学医的研究生，能让指纹都能留在作案工具上，这真是不可思议。 李雅找到拿起武建的个人资料，开始仔细看起来。 武建，男，27岁，身高167cm，贵州人，X市医科大学在读研究生。 姜直调查的也挺仔细，武建的家庭背景也已经调查清楚。父母健在，职业为农民；还有一妹妹和一个弟弟，妹妹是初中生，弟弟是高二学生。下面备注：妹妹患有白血病，此时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看完之后，她马上去找秋霜和她日记中所提到的那个“他”的资料，秋霜，女，25岁，身高164cm，杭州人，X市医科大学大四学生。背景调查就简单的几句话一句话：独生子女，父母均为国家公务员。 另一个人的资料和她放在一起，这应该就是她日记中的“他”了，李雅拿出来开始仔细查看。这人一张俊秀的脸庞，看上去就是二十二三岁。 朱忠鑫，男，30岁，176cm，未婚，杭州人，X市医科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专业，心理学。200家庭背景，独子，父母在杭州开有XX有限责任公司，2002年于X市医科大学心理学研究生毕业，是当时最年轻的研究生毕业生，号称心理学方面的天才。毕业后留校任教至今。 备注：他的父母与秋霜的父母是世交，关系非同一般。 李雅看完，皱皱眉，日记中提到的课题研究是什么呢？难道姜直没有调查出来吗？李雅拿出电话拨打了姜直的电话。 “姜队长，我想请问你一下，朱忠鑫与许教授的课题研究是什么？你们调查出来了吗？” “李雅啊，我现在有事情，等一下我回电话给你。” “嗯。” 李雅挂断电话，便开始查看其它的资料。教学楼教室里的血迹，已经确认是王力本人的，遗书经过笔迹鉴定也确认是他本人所写。对了，第一天找到的那片塑料，看看上面提取到什么东西没有。 这遗留的熟料片，从上面提取到了许教授的皮肤屑，还有一个人的指纹，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李雅的，另一个目前还没有找到。 李雅心里有些抱怨，陌生的指纹都没有确认，怎么就确认凶手是武建呢？ 李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张月华和刘淑娴什么时候到自己旁边来都不知道，张月华看着地上的一堆资料，发现朱忠鑫的图片的时候，好奇起说道：“这不是我们的朱老师吗？” 张月华说着，伸手去拿起他的资料，李雅被张月华的声音从自己的思绪中叫醒，看着张月华拿着的材料，问道：“你认识他吗？” “这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最年轻的副教授，全市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并且人有帅，非常受女学生的欢迎。”张月华看着资料，脸上并没有出现花痴的表情，而是平静地说着，就想是在叙述一件在普通的事情。 “你对他了解吗？” “他是我们心理学课的老师，非常厉害。”张月华终于换成了赞赏的口气。 “说说看怎么个厉害法。” “他在课堂上演示给我们看催眠，被催眠的同学就像是梦游一般，在他的提示下做着他指定的事情，当时当催眠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张月华说道这里就漏出崇拜的表情来。 李雅听到这里，立刻就去翻找武建的审讯资料，但是却没有，他突然想到，姜直给他说过，武建一直都是沉默不语，怎么会有什么审讯记录？但是，还有一个人的口供非常重要，那就是秋霜的。 她找到秋霜的口供笔录，准备开始认真的查看，但是这个时候姜直打来了电话，她急忙接起来。 “李雅，你刚刚打电话问我的问题，我刚刚到学校了解到了。这一次我也是为了这个问题过来学校的，他们研究的课题是，人们的心理对癌症的影响。这癌症最主要指的是，食道癌，胃癌。” “也就是说，就是许立刚教授擅长的领域。这个课题开始了吗？” “是的。” “成果怎么样？” “据说论文都快要发表了，但是因为署名的问题，许立刚教授和朱忠鑫教授起了分歧，还闹到了校长那里，所以到现在论文都还没有发表。” “姜队长，你现在在哪里？” “刚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准备过来找你，档案你看完了吗？” “还没有。”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 “就在你给我档案的这里。” “好，那先这样。” 李雅挂断电话，低头开始准备看秋霜的笔录。李雅直接跳过笔录资料前面的介绍内容，直接看对秋霜的问答。 问：请问，你是秋霜吗？ 答：嗯！ 问：你认识王力吗？ 答：是的，我们是老乡。 问：你们关系很好吗？ 答：一般。 问：一般？那你怎么把自己的住所提供给他居住？ 答：老乡之间相互照顾。 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你哪里住吗？ 答：他说他与龙丽分手了，暂时没有找到住处。 问：这样你就让她住了？ 答：是的。 问：许立刚教授你认识吗？ 答：是的，见过几次面。 问：你知道他被害了吗？ 答：知道。 问：你知道吗，王力涉嫌杀害许教授，到你这里住是为了躲避。 答：不知道。 问：你是否了解王力与他的关？ 答：师生关系。 问：你知道龙丽和他们的关系吗？ 答：龙丽是王力的前女朋友。 李雅看到这里，心里感觉到这些回答非常的别扭，感觉非常奇怪，可是有不知道别扭在哪里。这时候李雅凑过来，问道：“小雅，看啥呢？每次都那么入神，等我看看。” 李雅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阻止她，张月华看了一会儿，一脸迷茫地说道：“这个回答好奇怪。” 李雅看着她，说道：“是啊，非常机械的回答。” 张月华说道：“我是说，非常像是被催眠了的回答一样。” 李雅好奇地看着他，问道：“这怎么说？”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朱忠鑫教授在我们的课堂上演示人被催眠吗？被催眠的人就是这种回答方式，有一说一，绝不多少一句。” 李雅好奇地看着笔录，点点头，然后继续看下去。 问：龙丽和许教授的关系呢？ 答：师生关系。 问：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答：我朋友带我认识的。 问：你的什么朋友？ 答：老乡。 问：叫什么名字？ 答：朱忠鑫。 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答：朋友。 问：我是问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答：我们父母是世交。 问：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很好了？ 答：还可以。 问：你这朋友是做什么的？ 答：X市医科大学的副教授。 问：他与王力是什么关系？ 答：没有关系。 问：那他们怎么认识的？ 答：通过许立刚教授认识的。 问：你了解许立刚教授和自己四个研究生的关系吗？ 答：了解一些。 问：说说看。 答：他和武建，王力的关系非常糟糕。 问：你怎么知道的？ 答：他没有让武建和王力的毕业论文通过。 问：你怎么知道的？ 答：朱忠鑫告诉我的。 问：对于许教授和他的学生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答：他与龙丽有暧昧关系，武建喜欢龙丽，但是龙丽确实王力的女朋友。 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答：没有了。 笔录到此结束，执法人是李旭和姜直，李雅把资料递给张月华，说道：“你好好看看。” 张月华接过来，又看来一会儿，然后抬头起来，说：“看着这些回答，我都能想象这人的表情，感觉非常像是被催眠的一样。” “这个秋霜，你认识吗？” “不认识。” 李雅又陷入沉思，没有再与张月华对话。刘淑娴倒在草地上，享受着透过树缝照射在草地上的阳光，感觉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这绿荫下的阳光了。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六章 我是做坏人 刘淑娴看着一脸愁容的李雅，说道：“我说你是皇上不急太监，这些人家警察都不急，你急个啥，好好地躺下来，晒晒太阳不好吗？现在不享受，等一下在火车上，又要难受了。” 李雅瞧她一眼，严肃的脸突然一笑，向后一倒，说道：“是啊，我急个啥，真是伤神伤身。” “哎哟，看开了，不错。” “看不开也没有办法，谁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大神，我这个小学生是奈何不了的了。” “瞧你样，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鬼才信你的话了。” 张月华看着李雅，说道：“我还希望你真的是不想管了，可是我知道你德性，你不可能放弃。” “我的两个爱妃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太幸福了。”李雅说着，就伸手过去抱住张月华，张月华任由她拥抱，可是等她准备伸手去搂刘淑娴的时候，她推开她的手说道：“一边去，我可不是你什么爱妃。” “爱妃不要生气嘛。”李雅嬉皮笑脸地看着刘淑娴，刘淑娴没有理会她，而是悠闲的地说道，“我喜欢的还是这灿烂的阳光，闪光的树叶，碧绿的青草。你们这些俗人跟我走一边去。” “你说你一个学法医，还享受起文艺青年的生活来了。” “享受生活，与专业，职业无关。” “与心境有关，是不是。” “非常正确。” “真是羡慕你呀，我看我不到七八十岁，是达不到你这样的心境了。” “老人心态。”张月华揶揄了一句。 “这不是老人心态，是与世无争的心态，人生最美好的心态。” 三人正闲聊着，旁边传来了姜直的声音：“你们三个还挺休闲的。” 三人一天，立刻从草地上翻身起来，有些尴尬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姜直，李雅起身问候道：“姜队长。” 姜直了她一眼，又看看草地上摆放着的纸张，问道：“看完了吗？” “看是看完了，可是说武建是幕后黑手，一点太多了。” “坐下，说说你的看法吧。”姜直示意她坐会草地上。 李雅也不客气，坐下之后拿起其中一份材料说道：“这是我前天晚上找到的塑料片，这上面的陌生指纹还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是凶手的，这是其一；其二，你们能这么顺利地在武建的房间找到作案工具，上面都是他的指纹，这太奇怪了，你想一下，发现许教授尸体的解剖室，王力自杀的现场，找到了任何陌生人的指纹没有？我看了一下王力自杀现场的勘察报告，椅子靠背上任何指纹都没有留下，这很奇怪，每天都有人上课的教室，而且是最后一排的椅子，竟然没有指纹？我们现在是学生，知道最后一排是最受欢迎的位置，不可能没有任何指纹。” “还有就是秋霜的笔录，她的回答真的太奇怪了。” “哦，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月华跟你说吧，我只是觉得奇怪，但是他能告诉你我们不知道的。”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把笔录递过去给姜直。 姜直看向张月华，月华脸上明显表现得紧张，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发现这些问答，与我们心理课老师朱忠鑫示范催眠的时候，被催眠者的表现非常相似。” “朱忠鑫？” “是的，他是我们心理课老师。”姜直疑惑地问道。 “姜队长，你认为这是巧合吗？我觉得，姜队长，你回去有必要找一个心理医生给武建检查一下。还有，姜队长，我看秋霜的笔录你是参与的，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其他什么吗？” 姜直看着李雅，说道：“你还是比我们队里大部分人的头脑清醒，虽然这个案子影响非常大，确实疑点很多。许多事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局里，帮我一个忙。” 李雅疑惑地看着姜直，不知道他会让自己帮他什么忙，问道：“姜队长，我能帮你什么忙？” “就是帮我去给她们清醒清醒。” 李雅看着他，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大学教授和他的学生先后被杀，影响很大，很多人都希望快点结案，这样“对谁都好”。他让这就去，说难听点，就是去和稀泥的，让自己去当坏人。让一个学生去当坏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这个案子疑点太多，李雅当然不希望这样草草结案，这样对死者，死者的家人不负责，对警察是一种侮辱，对社会是一种欺瞒。 “好，我同意去。” “李雅雅，你今天是不想回学校了吗？”刘淑娴瞪着她说道。 姜直看着刘淑娴，连忙解释道：“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才一点，一个小时就行了。请你见谅一下。” 姜直都这样发话了，刘淑娴也不能说什么，连忙笑道：“姜队长，我是开玩笑的，走吧，我也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李雅也没有理会他们问话，麻利地把草地上的材料收拾进档案袋中，站起来说道：“走吧，现在就去。” 在车上，姜直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刑侦队的人开案件讨论会，姜直到的时候，他的队员已经集合起来。 李雅手里拿着档案袋，看着坐在一起的警察，突然感觉到这场景有些熟悉，那是一年多以前，去找父亲时看到的情形。分析案情的黑板，看上去杂乱的桌子，所有一切都好像是那个场景的复制，但是，人和事已经不同了。 姜直带着李雅走到人群中，说道：“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都累了，但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其他的我也不多说，这位，李雅，公安大学的学生，你们都熟悉了吧。对我们这次案件的破获帮助很大，现在我请她来，再给我们分析一下案情，看看一个大一的学生是怎么看这个案子的。” 姜直说完，就示意李雅走到前面来，李雅并不胆怯，直接走到人群前面，把档案袋放在前面的办公桌上，从里面抽出材料，然后从资料开始详细地讲起这件案子。 分析完之后，她总结道：“总之，这件案子，我个人觉得，武建是幕后凶手的疑点很多，而且我建议，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对武建进行检查，看他的精神状态。还有就是，我希望，还是把朱忠鑫列为嫌疑人进行调查。这是我一个学生的建议，也不专业，希望大家能理解。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采纳我的建议。” 李雅说完，看向姜直，然后走到后面去，姜直向她投来感谢的微笑。张月华和刘淑娴在后面，看着她走过来，也报以鼓励的微笑。 姜直走到前面，说道：“这是一个大一学生提出来的疑点和建议，你们是否认同，是否认为可行？” 下面的人都沉默不语，李雅看着所有人都扭头看向我，看着人们的眼神和表情，她知道，姜直的目的达到了。 姜直看着众人，然后说道：“大家打起精神来，该做什么就开始做什么，我先去局长汇报一下情况。” “是队长。” 姜直走到李雅的旁边，感谢地说道：“谢谢你，你们稍等一下，我送你们去车站。” “不用了姜队长，你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我们自己坐车过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要不，我叫人送你过去吧。” 李雅最后也没有推脱掉，姜直叫来一个叫李旭的年轻警察，送她们去目的地，听着这个名字，李雅在哪里听到过，想了一会儿，她才记起来，是在秋霜的口供上笔录上。李雅是非常想留下来的，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可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又不得不会学校。 但是，只要警察不放弃调查，这个案子就一定会查清楚的，因为，她的知觉告诉自己，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朱忠鑫。可是一切都需要调查来印证，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是指向朱忠鑫的，但是，只要姜直队长继续调查，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李旭上车，就不敢 问道：“你真的只是大一的学生吗？” “货真价实，要不要看一下我的学生证？”李雅笑嘻嘻地回答道。 “不用不用，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不是看着老了？”李雅坏笑地问道。 “那里，你看上去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李旭紧张地速度解释道。 刘淑娴笑道：“你这表现可不像是一个警察呢。” “我也才刚刚入职没多久。”李旭解释道。 李雅看着李旭，突然说道：“对了，我这个姐妹。”李雅指着张月华，“她在X市医科大学，也是大一的学生，我没有在旁边，能不能摆脱警察叔叔多多照顾她一下。” “我当然非常乐意，就是怕她不愿意。”李旭在后视镜里看着张月华，也笑答道。 “有警察叔叔保护，谁不愿意呢。”张月华笑道。 “警察叔叔，我有这么老么？” “看上去应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吧。”李雅一脸坏笑道。 “不会吧！”李旭假装惊讶道。 刘淑娴看着李雅，道：“你是嫉妒李警官年轻帅气吧，你看看人家李警官，最多18岁。” “这就夸张了。” 众人在你说我笑中，到达了火车站，下车后，李雅对李旭说道：“大哥哥，你可要安全把我的姐妹送到学校哦。” “这是姜队长交给我的任务，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月华急忙说道：“我送你们进车站，等一下我自己回学校就行了，而且今天都还没有吃饭，我请你们吃了饭再走。” “没事，我们去随便买一点东西吃就行了。” 李旭看着三人，说道：“今天还没有吃饭啊，上车，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怎么好意思。”刘淑娴一脸谄笑，可是心扉道。 “你们对我们的案子帮助很大，一顿饭算得了什么呢。” 李雅看看刘淑娴，又看看张月华，刘淑娴看上去是真的想吃饭了，而张月华，她是很想再和她带一会儿。 他微笑着看向李旭，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车吧。” 下了车的李雅和刘淑娴有重新坐上车，李旭带着三人，驶离火车站，朝着一栋高楼过去。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七章 寝室关系 李旭请三人吃饭后，李雅和刘淑娴就马上去买票了，张月华看着离去的李雅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泪光。淡蓝色的天空，就如同此时的生活，干净而透明，所有悲伤和痛苦都已经过去。 “你和李雅是高中同学吗？”李旭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张月华，问道。 “嗯。” “你们的关系非常好呀。” “嗯，从高一就一直玩起来的好朋友了。” “真羡慕你们这种关系。” “李警官没有这种关系的朋友吗？” “小学到高中的同学，现在基本都没有联系了，更不要说有这么好关系的朋友了。” “不会吧，李警官这么帅气，怎么可能没有这种朋友。” “你叫我李警官感觉挺别扭的，叫我李哥就行了。” 张月华看着李旭，淡然一笑，说道：“好，李哥，我也不喜欢叫李警官。” “你是读哪一个专业的？” “临床。” “学习挺辛苦的吧？” “谈不上辛苦。” 二人一直闲聊，到学校，李旭还有些依依不舍，这个年轻的警察，好像对这个大一的女孩心动了。 他走之前，向月华要了电话号码，月华也爽快地给了他。月华看着离去的车，心里一阵欣喜，她，对这个年轻的警察，没有像其他男子那样有厌恶的排斥感。 月华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李雅发信息来，说已经上车出发了。此时，周末出去玩的室友们已经回来了。 “月华，和朋友玩得怎么样？”张月华一进寝室，她上铺的舒琴正趴在床上看书，看见她进来，就问道。 “还可以。” “都没有让我们看一看你朋友，小气。”又矮又胖的陈晓婷一边正用热得快烧水，一边对她说道。 “你们不是星期五下午就出去露营了嘛，想让你们见也没有办法。”张月华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她的另外一个室友，管红艳，此时正躺在床上，侧身过来看着月华，说道：“这次你没有一起去露营，真的是太遗憾了。” “我不太喜欢这种活动，所以也不觉得遗憾。” 陈晓婷此时已经烧好水，一屁股坐在床上，发出嘎的一声。她看着月华，说道：“你说你干嘛一天想知道闷葫芦做啥？” 舒琴瞪她一眼，说道：“闷葫芦也比你和大嘴巴好。” “我大嘴巴怎么了？我大嘴巴我开心。”陈晓梅本就一脸肥肉的脸，此时气得鼓鼓的，像是一个要炸了的气球一样，“每次我又不是说你，你都问插嘴。” 舒琴冷笑一声，说道：“每次你都只知道欺负月华，你觉得她好欺负啊？” “我哪里欺负她了？” “总是吃饭不带卡，让她请你，不愿意出门，就让月华帮你带东西。也是月华脾气好，要是我……” “要是你，你怎么招？人家月华愿意，关你什么事？”陈晓婷理所当然地说道。 管红艳也听不下去了，看着陈晓婷，高声说道：“晓婷，你是真的好意思啊！” 陈晓婷头一摔，怒视管红艳，说道：“又关你什么事？” 月华起身，温柔地说道：“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相互帮助，谁多做一点少做一点没关系，只要大家高兴就好。” 舒琴无奈地看着月华，叹口气，说道：“月华，你就是太善良了。” 管红艳说道：“她不是太善良，她是太憨了，真是服气。” 这时候陈晓婷一脸委屈地说道：“你们每个人都只知道偏向月华，我又没有得罪你们，每次都几个人来欺负我。” “这就叫欺负你，那你对月华的那叫啥？”舒琴冷哼一声，斜一眼陈晓梅。 管红艳接上她的话，说道：“那叫做虐待。” 陈晓婷一听，不乐意了，马上反问道：“我哪里虐待月华了，你说来听听，说来听听！”她有转向月华，语气变得稍微柔和一点，“月华，你来说说，我虐待你没有。” 张月华很无赖，只能尴尬地笑一笑，说道：“没有没有，大家都是开玩笑，没必要较真。” “我才不是跟她开玩笑呢。”舒琴没好气地说道。 陈晓婷冷言冷语地说道：“你今天这么正对我，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你个师哥的事，还在记恨我？” “记恨你怎么了？”舒琴把手中的书拍打在枕头上翻身坐起来，一脸怒气，“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提，我气就不打一出来。”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一个女孩子，和没认识多久的人就要单独去住一个帐篷，像什么话？” “你就是羡慕嫉妒我，你说没有人找你，你也不要破坏别人啊？” “我才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哼，你就是没有人找，还装什么清高。我也懒得跟你这种可怜的人计较。”舒琴说着，又拿起手中的书，看上去像是认真看书了。 “我可怜？哼，还不知道谁可怜呢。” 张月华看着二人，心里想，原来二人吵架，最主要不是因为自己，这样她心里稍微好过一些。 这时候，陈晓婷烧的水也噗噗地响起来，说道：“你的水烧来做什么的？烧开了！” “你管我的！”陈晓婷没好气地说着，嘟着和香肠嘴，走过去把热得快拔了。 张月华感觉一阵尴尬和委屈，但是他也没有怼过去，这时候管红艳在床上说道：“月华，不要理她，身上一天臭烘烘的，几十天才会想着洗一个澡。” “我洗不洗关你什么事？” “你在我下铺，时刻都有一股臭味传上来，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我哪里有？”陈晓婷一脸委屈，突然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一样。 张月华看着陈晓婷，其实心里对她也是非常讨厌的，但是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算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何必闹得不愉快。”张月华开口劝说道。 陈晓婷委屈地高声说道：“我又没有什么事得罪她们，他们干嘛这样对我嘛！” 月华看着她的一张脸，原本就胖得像饼一样，此时嘟着嘴，像是受多大的委屈一样。她就感觉很不舒服，于是眼睛严厉地盯着她，训斥道：“我说够了，少说两句。” 管红艳听到张月华的口气变了，也就没有再说话。陈晓婷也低头，提着桶里刚刚烧开的水，进了厕所准备洗澡。 张月华看着陈晓婷进厕所，关上门。然后叹口气，对其她两人说道：“以后没有必要和她吵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德行。” “我是真的受不了她啊！”管红艳一脸嫌弃地说道。 舒琴看着厕所门，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也是特烦她，就那样，还一天装。” “算了吧，不说她了。”张月华面说着，转向舒琴，笑问道“对了，舒琴，你们刚刚提到的师哥，帅不帅。” 舒琴一听，把书一放，一脸不悦地说道：“咦，别提了，一提我就想发脾气。” “说说嘛，你看上的，一定很帅。”张月华其实是不想八卦的，可是她想缓和一下寝室里的关系，改变一下剑拔弩张的关系。 管红艳笑嘻嘻地说道：“她不说，我跟你说说。” 舒琴看着她，说道：“你说吧，我是难受得很，不想说了。” 管红艳从床上坐起来，咳嗽两声，然后一脸坏笑，开口道：“话说昨夜，我们在那美丽而又幽灵的高山上安营扎寨。怎奈我们三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滚，还手无缚鸡之力，晓婷出来，能把你拧着扔下楼去，你信不信。”月华笑道。 管红艳笑道：“这是艺术表现手法，不要多嘴，我接着给你说。” “这时候，一个白马样子从天而降，带着他的三个仆从，来到我们的面前。经过艰难的工作，那白马王子和他的仆从，还是没有把我们的营帐扎好。” 张月华看着管红艳的表情，还有她说话的语气，瞬间就被她逗得噗嗤一笑。说道：“白马王子都没办法，你们是怎么搞好的呢？” “想知后事如何，请听我慢慢道来。话说，这时候，我们的壮士陈晓婷突然爆发出洪荒之力，三下五除二，竟然把营帐搭好了。这白马王子为了挽回面子，便邀请我们一同烧烤，于是我们就得到了白马王子的热情招待。” “晓婷这么厉害？” 舒琴笑道：“那时候她真的就像大力水手一样。” 管红艳看着张月华，抱怨道：“你别总是打断我。” “好好好！” “话说，这白马王子和他三个仆人的手艺，还真是菜得没话说。那烧烤，焦的焦，干的干，糊的糊，生的生。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我与舒琴没奈何，只得吃自己带去的干粮。” 张月华笑道：“听上去你们还真是可怜。” “哎！这时候，白马王子为了再次挽回面子，拿出了自己珍藏了上百年的陈年佳酿。” 舒琴笑道：“你就别吹这种牛了好不好，就是几件破啤酒。” “我说，你们上山，还带啤酒去。” “他们是自己开车去的，所以什么都带。还有就是，人家的烧烤还是挺不错，你吃得最多，不要说人家手艺差了。”舒琴看着她，也不是责怪，而是劝说的口气说道。 “那是酒过三巡之后，在酒精的麻痹下，食之也无味了。”管红艳没羞没臊地说。 “接下来怎么样，接着说呗！” “紧接着，在纯正的佳酿的滋润着，皎洁的月光的洗礼下。我们的公主舒琴，瞬间春心荡漾。” 舒琴一听，大声骂过去，道：“你滚一边去，你才春心荡漾。” “你不喜欢这个词啊，那我换一个。用什么呢？对了，这么说。酒过三巡后，我们的公主舒琴，放下世俗的眼光，开始放荡不羁。” 舒琴叹口气，道：“你就不能用一个好一点的词吗？” “放荡不羁好呀，形容你的洒脱。” “算了，算了，随便你吧！” 张月华看着管红艳，摇头道：“我都怕了你了，你直接说结果吧！” “你要结果呀，月华呀！没有过程的结果是不美丽的，是不浪漫的，是不是快乐的。”管红艳在床上，突然就开始双手抬起，深情地望着张月华说道。 “红艳，为什么回来读医学院啊！你还去学文学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学医，是为了拯救苍生。” 舒琴嫌弃地说道：“还拯救苍生，就是为了好找工作吧！” “俗气！”管红艳瞪着舒琴，但是马上笑起来，“但是确实是！” 三人相互看着，笑了起来。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八章 新关系，新生活 “说吧，怎么最后又和晓婷闹得不愉快？”张月华期待地问道。 “你知道，舒琴就好那一口。”管红艳坏笑道。 “什么叫我好那一口，爱美之心，谁都有之。” “屁，你那个叫爱美之心啊，你花痴。” “花痴，就是爱美，知道吗？” “你们不要争论这个问题，还是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张月华阻止二人争论。 “接下来，哎！那个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我们的公主和白马王子一见钟情，在你情我愿，酒精的催情下。” “咦，我说红眼，你怎么感觉你这些词用的有点难受啊。催情都用上了。”舒琴翻着白眼说道。 “谁叫你让我来说的，让我说你就不要抱怨。”管红艳用手一挥，示意她不要插嘴。 舒琴头一锤，叹口气道：“我该早料到这个结果的，我也是头脑发热，让你来说。” “这时候，白马王子邀请舒琴和我，一同到他的宫殿内，同他的朋友一起共度寂寞孤独的夜，我是不愿意的。” “你不是不愿意，你是嫌弃人家丑。” “他的朋友却是丑嘛。” “没有邀请晓婷。” “说来伤心，她只能孤独地一个人在柴火旁，吃着孤独的烤肉。”管红艳做出黯然神伤的样子，摇摇头。 “过分了啊！”张月华看着她说道。 “这没有办法啊，你想一下，她总是动不动就说话怼人家，谁愿意和她玩呀。就说烧烤，人家请她吃就算好的了，你猜她怎么着？”舒琴摇摇头说。 张月华睁大眼睛看着舒琴，舒琴说道：“吃东西，一直都说烤的东西这样不要了，那样不好了。还说应该买这样来，买那样来。白吃白喝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还嫌弃这样，嫌弃那样的，还说别人烤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说谁会理她？” 张月华听着，摇摇头，叹口气：“算了，别说她了，她就那个脾气，没有办法。说说你们和帅哥的事情吧！”陈晓婷确实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一颗感恩的心，最后失去的将是所有。 “哎，其实也没有啥，他要求我们去营帐内是为了打牌，四个人不是刚刚好嘛，其他人各自都回去准备睡觉，因为有些喝醉了。但是晓婷听到要打牌，她也要去，师哥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他开口就说‘不想和你打，你自己去睡觉吧。’” 张月华一笑，道：“确实挺伤人的。” “然后晓婷一听，心里肯定就不舒服了，看着我和舒琴就说。‘姑娘家，一大晚上的，去人家帐篷成什么样子？我只是说说，我怎么可能和你们去？’” 张月华听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不知道在外面打牌啊？” “山上晚上吹着冷风，确实有点冷，而且人家是嫌晓婷烦人啊，所以想躲开她，可是她就是不识趣。”舒琴说道。 舒琴说完，自己的电话就响起来，她示意两人安静，一脸微笑。 “师哥，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舒琴竟然是开免提的，她把电话放在面前，眼神示意张月华二人，让她们安静地听着。 “师妹，晚上有约了没有，叫上你的室友出来聚一聚嘛。” 舒琴指指电话，用口型问张月华和管红艳，是否要同意，管红艳连忙点点头，舒琴于是回答：“当然可以，我们也该请你吃饭谢谢你露营时候的照顾。” “怎么能让你破费呢。对了，到时候，能不能不要叫你们寝室的那个胖子来？” 三人一听，噗嗤一声笑起来，幸好晓婷在厕所洗澡，不然让她听到，还不肺都气炸了。舒琴强忍着笑，说道：“那到时候我介绍一个我们寝室的美女给你认识，怎么样？” “我认识你一个美女就行了，但是如果是你的好朋友，我也挺愿意结交的。” 管红艳做出嫌弃的表情，“吁”一声。 “那好的，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现在五点钟，我们就五点半在学校后门，去吃火锅吧。” “可以，那先这样，我们换一身衣服就下来。” “好的，那就先这样。” 舒琴挂断电话，说道：“速度换衣服，我们出去浪。” “你才是去浪，我可不是去浪。”管红艳白她一眼说道。 张月华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快期末考试了，我准备看一下书。” “就是去吃一顿饭的时间，又要不了多少时间，一起去吗，正的是个大帅哥呢。”舒琴一边下床，一边说道。 “是啊，一起去嘛！”管红艳也来劝说道。 这时候厕所门嘎吱一声打开，陈晓红从厕所走出来，刚好听到她们的这个对话，急忙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舒琴没好气地说道：“没你的事。” “我又不是问你，我是问月华。”陈晓婷也强硬地回了她一句。 舒琴小声嘀咕道：“有病。” 张月华尴尬地一笑，不知道怎么接话，这是人家邀请舒琴的，可是邀请人已经明确不想见到晓婷，舒琴也很明显不要她去。这时候她说是问自己，还不知道怎说，没有办法，她只能随口说：“去吃饭。” “吃饭啊，走嘛，我肚子都饿了，一起去嘛。”张月华一听，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说， “是晓婷她们去吃饭，我刚刚吃好回来，不准备吃。”月华只能找借口道。 舒琴立刻说道：“月华，你一定要去，人家请我们吃饭，我都跟人家说要介绍你给人家认识了。” “有人请吃饭呀，走嘛，一起吃去。”陈晓婷笑嘻嘻地看着张月华说道。 张月华真的被这个人弄得头都大了，她一直都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就会有种没有羞耻心，厚脸皮的人。 “晓婷，人家没有说请你。”舒琴毫不客气地说道。 “人家请你们，我们一个寝室的，我和你们一起去怎么了嘛，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三人听着陈晓婷的话，肺都差一点被他气炸，虽然知道她本来就是一个爱占小便宜，又厚脸皮的，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管红艳听不下去了，她直接怼了陈晓婷一句，道：“人家凭什么请你吃？” “人家不请我吃，请你们吃啊，请你们，我同你们一起去，不是很正常的吗？”舒琴和管红艳瞬间无言以对。 月华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只能对舒琴和管红艳说道：“算了，一个寝室的，一起去吧，我也去。” “好吧，你都这么说呢，我也是无语了。”舒琴说着，就去衣柜里拿衣服。舒琴和管红艳挑选衣服，天选了半个多小时，月华看看时间，已经早过了约定的时间，可是她知道这两个是有的脾气。 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男生，就该等女生，等多长时间都不能有脾气。” 但是月华不喜欢这种习惯，可是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要自己坚持自己的准则，别人的生活，就没有必要去强求了。 这期间，那个帅哥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问去了没有，舒琴也只是说，马上好。中国人的马上，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词语，一分钟也是马上，两分钟也是马上。一个两个小时，也可说是马上。 张月华坐着等也无聊，就一边看书一边等她们，等到打电话来催的时候，她问道：“舒琴，你的帅哥叫什么名字呢？” “叫顾一潭。”陈晓婷抢着笑嘻嘻地回答，好像知道这个名字有多大的成就感一样。 “读大几了？” “好像是大三了，没有仔细问过。”这次陈晓婷不知道了，她也就闭口不谈，舒琴站在镜子前面，仔细打量着自己，顺口回答道。 张月华看着舒琴，她一张婴儿肥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娃娃，与苏芸有几分相似，但是少了苏芸的几分天真无邪。她的眼中更是多了血多魅惑，如同狐狸一般。舒琴的其实身材很臃肿的，可是她搭配的衣服得体，个子也比较高，所以看不出她的肥胖来。但是月华和她朝夕相处，她脱光的身体，夏天，基本每天都会见到。 舒琴看着镜子，满意地一笑，这时候管红艳也收拾打扮完毕，管红艳虽然相貌要逊色一些，可是身材，确实相当，属于干柴了，很容易让人升起烈火来的。 张月华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了，她本是一点都不想去，可是为了寝室里面的团结，只得勉强自己前去了。 看着两人，她还突然就开始想苏芸了，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去见她了，不知道现在她的学习怎么样了。自从来读大学之后，苏芸在大家的劝说下，搬去了杜海家居住。不知道，她一个人在章城，是否过得还好。 她拿起电话来，看看还在前后省事自己的两人，说道：“我在外面走廊上打一个电话，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打电话还背着我们打，是打给小情人吗？”陈晓婷怪声怪调地问道。 张月华没有理会她，也没有等舒琴和管红艳回答，就走出寝室去了，她拨通了苏芸的电话。 “月华姐。” “嗯，小芸，在做啥呢？” “刚刚吃了饭，准备做做习题。” “这就学习怎么样？” “我感觉进步挺大的，我的最后一次测验，总分考到全班第三了呢。” “进步很大嘛，加油！” “嗯，是能靠到你们的学校或者雅姐的学校就好了。” “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学习，能考到一个二本也很好了。” “嗯，好的。对了，听雅姐说她要来找你玩，她来了吗？” “星期五来的，刚刚走没有多长时间。” “你都带她游什么地方呢？” “别提了，她就没有，我们一起的时间，还没有警察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 “啊，警察，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帮助警察破案，具体你打电话问她。” “嗯。月华姐，我好你你啊，我也想来找你。” “别想那么多了，没几天我们就放假回来了，到时候去找你。” “嗯，好的，月华姐。月华姐，我星期五那天和老师吵架了。” “怎么和老师吵架了？” “我穿雅姐买个我的皮衣服，她就说我是小太妹，我一寒心，我就和他吵起来。” “哎，我说你，多大一点事。老师就是老师，能忍的时候就要忍，老师说你也是为了你好，知道了吗？” “嗯，吵过之后，晚自习我就去给他道歉了。” “嗯，这样很不错。” 二人一直闲聊，直到舒琴三人走出寝室，大声喊她，她才给苏芸挂了电话，她看看时间，已经又是20分钟过去了。月华心想，如果我是那个师哥，早等不起，走了。但是，她就是她，不是那个叫顾一潭的家伙。 ------------ 第二卷 天堂 第五十九章 月华的心 张月华跟着来到学校后门，一个俊秀帅气的男子靠在墙上，看到舒琴，立刻站直了身体，朝着她们招手。可是她看到陈舒婷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丝的愠色，可是立刻就开心地和舒琴和管红艳打招呼了。 他看见张月华，笑嘻嘻地问舒琴道：“这位就是你说的，你的另外一个室友吗？” 张月华礼貌地打招呼道：“你好，我叫张月华。”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顾一潭。”顾一潭说着，伸出手来准备和月华握手，可是月华却在前面抱拳示意。 顾一潭一笑，也在抱拳说道：“我们中国人，就该用中国的礼记，对吧？” 张月华淡然一笑，陈晓婷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可是顾一潭好像也不想理会她，她就笑嘻嘻地问道：“我们去吃什么呢？” 顾一潭看着她，面露不悦，可是当着三人的面，他有不好说什么，而且都是刚刚认识的，不可能向她翻脸。他立刻转为笑脸，看着舒琴说道：“我们去吃火锅吧，我朋友先过去点菜了。” “师哥，带头走吧。”舒琴笑道。 来到火锅店，远远地就有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向他们招手，顾一潭示意众人走过去。走到那男孩的前面，顾一潭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文静。” 陈晓婷笑哈哈地说道：“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嘛！” 文静尴尬地看着陈晓婷，尬笑道：“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 舒琴有些不悦地说道：“晓婷，你能不能礼貌一点？” 文静急忙说道：“没事，没事。大家坐下吧，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随便点了一些配菜。” 顾一潭招呼大家坐下，然后站着对文静介绍说道：“其他三位你都认识了，现在介绍这位美女，张月华。” 张月华礼貌地微笑着向文静微微颔首，文静看着她回以礼貌的点头，这时候陈晓婷看着火锅，像是几百年没有得饭吃一样，一脸谄像地说道：“肚子好饿，吃饭，吃饭。” 陈晓婷说着，就拿起筷子，也不顾其他人，就开始夹菜。张月华三人尴尬地相互看看，顾一潭看出了她们的尴尬，说道：“就我们几个，开始吃吧。” 吃饭的时候，文静一直找话题与张月华说，张月华也看出了她的热情，可是对于文静，她有开始产生出那种对男生的厌恶之情来，可是出于礼貌，她却要笑脸相迎。 吃饭的全程，就只有陈晓婷埋头猛吃，其他人都在聊天说笑，但是她不埋头猛吃，也没有人理会她。 吃完饭之后，才七点半，时间还早，顾一潭继续邀请她们出去喝点奶茶，坐下来聊聊天，可是都说刚刚吃饭了，肚子太饱，再喝东西受不了。 只有陈晓婷说刚刚吃了热的火锅现在热得受不了，喝点冷饮解暑。当然，也没有人理会她，张月华说是要回宿舍，文静和顾一潭再三挽留，她也没有留下。 月华示意陈晓婷和自己回去，其他人不喜欢她，可是她却无动于衷，还要留下来一起陪同四人玩耍，张月华也无奈，只能独自一人回寝室去了。 刚刚回到宿舍，李雅就打电话来给他报平安到学校了，张月华语气中有些抱怨地说道：“都说来找我玩，最后就是来我pei睡，难受。” “爱妃不要生气，放假回去我好好陪你，这次是特殊情况，不要生气好不好。” “生什么气，我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失落。” “怎么了？” 张月华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怎么说呢，看着你上车走后，就是感觉非常失落，好像整个城市就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 “哎呀，月华，不要想太多，人生总得面临各种分分合合，孤独，也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月华，要学会享受孤独，在孤独中学习，在孤独中成长。” “嗯。你吃饭了没有呢？” “才刚刚到学校，还没有去吃呢。” “那快去吃饭，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也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 “好的，那你也不要多想。” “嗯，先挂了。” 月华看向窗外，此时黑夜已经降临，她走到窗户前，看着昏黄的路灯下的学校，一棵棵银杏树在林立的高楼间如同一个个黑色的魅影。张月华感觉，整个学校都在一片黑暗的阴森恐怖的环境中，好像那些黑色的树影，时刻都可能扑向她。 她回到书桌前，拿起书开始复习，也许，只有在书本中，她才能感觉到一丝安慰。 晚上十点的时候，舒琴打电话来让他出去嗨，她正苦闷，想了一会儿，还是同她们一起出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酒吧，顾一潭和文静也在，而且多了两三个男生，张月华也没有多想。她醒来没有喝过酒，也许，现在可以尝一尝，也许，真能解忧也说不定。 两杯啤酒下去，她就感觉到头有些晕了，与顾一潭和文静来的男生，还要轮流着来敬酒。此时的她，已经头脑有些发昏，看着恍恍惚惚的人群，她只是拿着酒杯喝，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她不知道，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在酒杯中放入了一颗奇怪的药片，等到在啤酒中化为乌有的时候，递到她的面前。她傻笑着伸手过去接，就在她刚要接过酒杯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 她扭头迷迷糊糊地看着抓住自己手的人，有些熟悉，可是又好像不认识，她笑着问道：“你谁呀，干嘛呢？” “你这酒，不能喝。” “你TM是谁呀，关你什么事？”递酒过去的男生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非常不悦地骂道。 陌生男子看着酒杯，沉闷地说道：“这杯酒，你要么给我倒了，要么我让你喝下去。” “你认为你是谁呀？” 此时张月华收回了手，陌生男子也放开她，右手立刻抓住男孩的手，男孩瞬间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铁爪抓住一样无法动弹。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站起来，围过来抱住陌生男子，大声问道：“是不是故意找事，你找死啊。” 舒琴等三人也喝多了，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又看看顾一潭他们四五个人围上去，原本看上去喝多了趴着的陈晓婷，突然醒过来，快速躲到一旁。 舒琴和管红艳看到张月华也被围在中间，马上挤过去，大声喊道：“月华，月华。” 二人来到张月华旁边，看着醉醺醺的，一脸憨笑的张月华，一人一边扶着她，然后看着其他人，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陌生人看一眼说话的舒琴，她正在守护着张月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微笑，却不易察觉，他对着舒琴二人说道：“你们女孩在外面，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舒琴和管红艳醉眼惺忪地看着这个教训自己的陌生人，然后又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群，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陌生人握着的男孩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去拿他手中的酒杯，男孩不准备松手，陌生人一用力，他疼得立刻松开了手。 陌生人拿酒杯，举到眉前，好像在杯中找什么东西一样，可是嘴里却严厉地说道：“说吧，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其他人一听，脸上漏出了惊恐之色，舒琴和管红艳讶异地看着陌生人，而顾一潭一脸疑惑地看着陌生人，面色立刻变得愤怒，视线也转移到之前的男孩身上，骂道：“你TM是不是又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没有。”男孩胆怯地说道。 “滚NM，和老子的朋友你敢做，你是不是找死。” 陌生人一听，他们窝里斗了，但是听他们的对话，好像这家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于是说道：“这么说，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陌生人刚刚说这句话，旁边就用人大骂着，拿着酒瓶向他砸过来，他微微一侧身，躲过了攻击，紧接着一脚，踢中了袭击者的肚皮。那人瞬间大叫着蹲在地上，其他人见状，都吃惊不小。 这时候张月华清醒了一些，看着陌生人，突然笑道：“哎呀，我记起你是谁了，你不是李旭警官吗？哎哟不是，说过叫哥了。” 众人一听，准备在攻击过去的人挺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文静这是时候站出来，到顾一潭的旁边，看着被李旭紧握住手的男孩，说道：“本来是想让你们出来好好玩耍的，你们竟然还做以前做的事情，太令人失望了。” 李旭把酒递到男孩的嘴边，说道：“你自己斟的酒，自己喝了它。 男孩奋力地摇头，紧闭着嘴，李旭紧握的手一用力，他痛得张开嘴，大叫一声，李旭立刻就把杯中的酒倒入他的口中。 男孩瞬间被呛得咳嗽，酒一下喷了出来，李旭立刻丢开紧握他的手，闪开他喷出来的酒。李旭一丢开，他就蹲下去，不断地扣着自己的喉咙，好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一样。处理顾一潭和文静，其他人迅速地离开了。 李旭看看顾一潭和文静，然后又看看张月华三人，张月华正傻笑地看着他，里李旭摇摇头，对舒琴说道：“一大晚上了，你们带张月华回去吧。” “是警官。”管红艳笑嘻嘻地说道，经过刚刚的对话，她们也知道那男孩是在酒中放了什么东西，现在她们也不可能再和他一起喝酒了。 舒琴和管红艳扶起张月华，就准备离开，这时候顾一潭急忙上来道歉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情。” 舒琴看着他，哼哼地从脸上挤出一个假笑，然后就走了。走到李旭旁边的时候，张月华突然挣脱二人，跑去抱住李旭，说道：“李旭哥，喝一杯。” 李旭刚刚的从容瞬间荡然无存，慌忙地扶住她，担心她会摔倒。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章 今宵酒醒何处 张月华扑过去的时候，又没站稳，脚一滑，扑向李旭的怀中，李旭急忙扶住，他看着张月华依然傻笑的脸，不知所措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嗯……没……没事！李旭哥，来喝一杯。” 李旭示意舒琴二人过来，扶起张月华，二人此时酒也醒得差不错，其实舒琴的此时已经没有事了。二人过来拉住张月华，说道：“月华，我们回去了。” “不要急嘛，先不会去嘛，等我陪李旭哥喝两杯再走。” 这时候张月华瘫软在李旭的怀里，根本就不能再走路了，二人过来也扶不动她，舒琴这时候想起了陈晓婷，看向在旁边看戏一样无动于衷的她，生气地吼道：“还不知道过来帮忙？” 陈晓婷这时候才走过来，看着全身瘫软的张月华，装作娇滴滴地说道：“这个怎么能搬得动吗，醉得像一滩泥。” 舒琴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只是想一想，李旭看来一眼眼前这个胖女孩，然后对舒琴说道：“你们扶着，我背她回去吧。” “旭哥哥，我还没有和你喝酒呢，我要和你喝酒。”张月华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李旭把她被在背上，出了酒吧。顾一潭和文静只能看着她们离去，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有口也难辨，谁叫那几个是他叫来的人呢。 酒吧离张月华的寝室也不远，但是李旭背着她，还是走了十多分钟，虽然张月华不重，可是时间长了，还是挺累的。到寝室的时候，张月华已经在李旭的背上睡着了，舒琴拉开张月华床上的蚊帐，让李旭把她放在床上。 李旭放上床之后，也不好给她收拾，就转身对舒琴说道：“那他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好的，没有问题。谢谢你！警官。” “别警官，警官的觉，叫我李旭就行了。” “yes。”管红艳绯红的脸笑得灿烂地说道。 李旭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李旭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晓婷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张月华，嗤之以鼻地说道：“不能喝酒嘛就不要喝嘛，喝成这样真丢脸。” 舒琴一听，气得立刻吼过去：“丢你的脸了，你才是丢脸，滚一边去。” 李旭被舒琴突然的吼声惊呆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这么维护张月华，陈晓婷低下头，小声嘀咕道：“管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说你。” 舒琴正准备再大骂的时候，被李旭阻止了，说道：“一个寝室的，要和睦相处。” 舒琴立刻笑道：“哥，没事的，我们吵习惯了。” “那好，张月华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旭说着，就走出了寝室，舒琴和管红艳走到寝室门口来感谢他，看着他离去，才关门进来寝室。 刚刚一关门，李旭离很远都听见了舒琴的吼声：“陈晓婷，你是不是脑残啊！……” 李旭虽然知道她们可能会吵架，可是这也不是自己能管得到的，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也没有再理会，匆匆离开了女生宿舍。 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宿管阿姨瞄了他一眼，看他离开后就小声嘀咕了一句，李旭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而这时候，姜直打来了电话。 “你跑去哪里了？”电话里传来姜直吼声。 “我在酒吧的时候，李雅的朋友遇到一些麻烦，所以就帮了她一下，刚刚送她回寝室。” “你现在不是管闲事的时候，速度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姜直听到是李雅朋友有事，口气就缓和了许多。 “是队长，我马上就过去。” 李旭挂断电话，看着学校阴沉沉的道路，心里有些失落，他回头看看张月华的寝室，叹口气，走向自己该去的道路。 李旭今天到X市医科大学来，主要是监视一个人，刚刚在酒吧的时候，那人也在酒吧。那人就是李雅怀疑的许立刚和王力凶杀案的凶手。 姜直本来是准备直接传讯的，可是想到他是个心理医生，传讯不但打草惊蛇，而且可能还会一无所获。 朱忠鑫此时已经回去教师公寓，李旭来到教师公寓，走到一辆车前打开车门进去，上面有一个他的同事。 “情况怎么样了？”李旭问道。 他的同事刘强回答道：“你刚刚走，他就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去过。这样查，我估计什么都查不出来。” “没有办法，没有任何证据，等武建的精神鉴定出来之后再说吧。” “不知道队长去找秋霜怎么样了？” “希望能从她口中问出线索。” “那女孩是朱忠鑫的小迷妹，之前可能是被洗脑了，但是，即使不洗脑，也不一定她会知道什么事情。” “真是头疼啊，这种事情发生在学校，上面施加的压力也大。” “是啊，现在案件又牵扯到学校里的教授，真是不好搞啊。” 两人透过车窗，盯着朱忠鑫家楼下的路口，刘强好奇地问道：“你说，一个家里这么有钱的教授，虽然是副的，怎么自己不买房子，还要住学校的教室公寓呢？”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我们没有必要去猜测这些。” “也是，有钱人的想法搞不懂的。” “朱忠鑫的对面好像就是王力租的公寓吧？” “嗯，是的。” “这，真的是巧合吗？” “谁知道呢！” 第二天早上，张月华被陈晓婷看电视的声音和笑声吵醒过来，感觉到头昏脑涨的，还好早上没有课，不然她真的没有精神去上课了。此时，她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下床，看来一眼舒琴和管红艳，虽然闷热，可是她们还是拿铺盖捂着头睡觉，当然，这是因为陈晓婷电视的声音和笑声。 张月华没有理会陈晓婷，独自去洗漱完毕之后，终于感觉到头痛减轻了一些，她回到床边，拿起手机来查看时间，已经是十点了。 陈晓婷电视的声音，笑声依然不间断，这时候舒琴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大吼道：“陈晓婷，你TM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早上就像神经病一样哈哈笑，而且你带耳机不行吗？” 陈晓婷也不示弱，马上回过去，道：“我看我的电视，关你什么事？我高心当然要笑了。” 管红艳也受不了，推开被子，说道：“我早就想说你的了，寝室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就在你的上铺啊，早早的你就开始看电视，还开得这么大声，你认为是你家啊！” 陈晓婷这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带着哭腔说道：“我只不过是看看电视，又没有惹你们，你们就这样说我，吼我。” 张月华直接不想跟她说话，问舒琴她们两个说道：“我准备吃早餐去，然后去图书馆看一会儿说，你们要去吗？” “去去去，MD，在寝室受不了了。”舒琴首先附和。 管红艳也说道：“一起，马上要考试了，一起去吃饭看书。” 这时候陈晓婷开口对张月华说道：“月华，我不想出门，你吃东西的话帮我带上来嘛！” “我又不回寝室，怎么给你带？” “你带上来再去图书馆看书嘛！” “哎哟哟，这是哪家的大小姐，月华，你是她家的丫鬟啊！”管红艳一听，怪声怪调地说道。 月华摇摇头，叹口气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说，她不说话，陈晓婷可不停下，继续说道：“我又不是叫你们，关你们什么事。月华最好了，好不好嘛！” 月华曾经帮她送过很多次了，可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送了，帮助这个人，从来没有得过一次感谢不说，她还把你当成傻子。 “没时间！”月华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要嘛，月华最好了。”陈晓婷嗲声嗲气地说，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月华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对舒琴二人说道：“我去楼下等你们，快一点啊。” “好，你先下去嘛，很快的。” “我可不是男生，你们不要一直拖延时间哦。” 二人笑嘻嘻地说道：“知道了。” 月华拿着两本书，就准备出门了，陈晓婷又要她带吃的，她装作没有听见，直接关门走了。 她到一处梧桐树下的草坪上，把书放在一旁，看着阳光下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穿得像是人模人样，掩盖着各种不可思议的内心。 月华很喜欢这样看来来往往的人，欣赏着她们的美丽，她们的衣着，所有都是值得观赏的。但是她不喜欢看男生，和室友出来的时候，她们做事讨论男生的帅气，可是自己却反而喜欢看美丽的女生。 她正在欣赏着热天下，各种美腿，美群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她认为是室友打来的，所以懒洋洋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可是一看来电，并不是室友，而是刚刚认识的一个人。 “旭哥。” “起来了，酒醒了没？”听筒里传来李旭关系的问候。 月华突然感觉很奇怪，李旭怎么知道自己喝醉了，她疑惑地问道：“旭哥，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路过看见你喝多了，今天打电话来问问你好点没有。” “谢谢，没事的了。” “没事就好，那先这样。” “好的，再见。” “再见。” 月华刚刚挂断电话，感觉一头雾水，昨晚上遇到过李旭吗？怎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也是，自己的记忆，好像一直在酒吧，就到醒来在自己的床上了。 等一下室友来，再问问昨晚上是什么情况吧。她放弃了回忆，又开始观察着路上的行人。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一章 也许，你是对的人 “真的吗？我昨晚上真的这么丢脸啊！”听完舒琴说完昨晚上的事情，张月华一脸尴尬，而且不敢相信自己喝酒之后竟然是这样的。 “丢什么脸嘛，喝酒之后这都很正常，不要太在意。”管红艳安慰道。 “对了，你和那个帅哥是怎么认识的？”舒琴问完之后，吃了一口粉。 “通过我朋友认识的。” “就是前两天来找你玩的那个朋友吗？” “嗯。” “对了，下午的心理学不上了。你们准备干吗呢？”管红艳突然说道。 “为什么？”张月华惊讶地问道。 “刚刚班长在班级QQ群里通知的，你们没有看群吗？” “没有说原因吗？” “没有。下午你们不会真想一直在图书馆看书吧？” “这样也挺好的。”张月华低着头一边吃一边说道。 这时候，月华的电话响起来，一看是李旭的，她紧张地看着二人，问道：“李旭打来的电话，怎么办？” “刚刚你不是说他不是打过电话给你了吗？现在怎么还紧张成这样？”舒琴笑问道。 “刚刚是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现在知道了，多尴尬。”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哪里哟！”张月华立刻一脸羞涩地说道。 “还不快接？”舒琴看着电话，笑着说道。 张月华没有办法，只有接起电话来，说道：“旭哥。” “月华啊，吃饭没有，我到你们学校来办点事，找你咨询一点事情。” “哦，现在正在吃呢。” “都开始吃了，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 “啊，哦，可以，在学校门口进来的，右手边第三家。” “哦，我就在旁边。先这样，马上过来。” 才刚刚挂断电话，一分钟不到，李旭就出现在张月华的面前，张月华感觉头脑发昏，面红耳赤，看着进来的李旭，害羞地打招呼道：“在这里，想吃什么呢？我请你吃。” “怎么能你让请呢。”李旭说着，就去到柜台找老板过钱。 张月华立刻起身过去，阻止说道：“那个，我请你吃，感谢你昨晚上送我回去，也算是救了我。” “你说什么话呢。”李旭看着张月华一脸害羞又真诚的脸，说道，“好吧，就你请我吧。老板，来一碗红烧粉。” “旭哥，你先过去坐着。”张月华摸腰间，才发觉包包在桌子上，于是和李旭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子上的包就走过去付钱。 舒琴好奇地看着李旭，问道：“警官，你来我们学校是有事，还是特意来找我们家月华的。” 李旭一听，俊秀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尴尬地笑着说道：“是有事情来你们学校。” “这么说不是特意来看我们月华咯。” “不是，哎，是特意过来看一下她好点没有。”李旭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月华也结完账回来，坐下来之后，也不敢抬头看李旭，低头吃自己还没有吃完的粉。 舒琴看着眼前两个害羞得像是被触碰到的害羞草一样的人，憋不住地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很般配耶！” “你说什么吗？”月华突然抬起头来，急忙说道。 “你看你们两个，为啥一见面，两个都面红耳赤的？”管红艳笑道。 “哪有？”张月华无力地辩驳。 这时候李旭的粉端上来，他正好找台阶下，说道：“开始吃东西了。” 舒琴二人看着李旭，强忍着笑，再说是第二次见面，不好开太过的玩笑。 管红艳问道：“警察叔叔，你来我们学校，有何公干？” 李旭这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愧是干警察的，他很平静地说道：“这个要保密，不能说。” “哎哟，来找月华就直说嘛，有啥好害羞的？”舒琴坏笑着说道。 “算是对半开吧，是有事过来，也是为了看一下她，我队长说，要关系一下李雅的朋友。” “哦？”管红艳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张月华。 张月华低头只顾着吃，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李旭解释道：“月华和她的朋友，因为前两天对我们办案起到很大帮助，所以，就得要对她照顾一下。” “是这样吗？”舒琴怀疑地看着他问道。 李旭没有看她，低头“嗯”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粉。舒琴和管红艳知道，继续这样也没有意思，也就不再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李旭虽然在后面来，可是还在她们三人的前面吃完，他看着三个还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虽然他也才刚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可是学校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大学生活，留下许多遗憾，比如说一场简单的爱情，逃课这些李旭都没有做过，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乖乖男。可是从下他就有一个正义的心，所以他才会选择警校，选择从事警察和这个职业。 “你们下午好像是心理学的课程吧？”李旭开口问道。 “哎哟，我们什么课你都清楚，打听得很清楚嘛！”管红艳笑道。 “刚刚有一个案子，刚好就是关于你们老师的，所以就知道了。” “哦，什么案子，关于我们老师的？” 李旭突然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马上说道：“这个就不能说了。” “是不是关于许立刚教授的案子？”舒琴看着李旭，严肃地问道。 “嗯，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清楚。” “话说凶手抓到了没有？”管红艳好奇地问道。 “还在调查中。” “确定凶手了吗？”舒琴瞪大眼睛，期待着。 “还不确定，还要进一步调查。” “真的一点都不跟我们说吗？”舒琴不甘心地问道。 “纪律要求我们保密。” “好吧！”舒琴放弃了。 吃完饭之后，走出饭店，李旭问道：“你们三个准备去哪里呢？” 张月华回答道：“去图书馆看书。” “图书馆在哪里？” “在青柳湖边。” 舒琴坏笑道：“要不一起去？” “不行，我还有任务在身，你们去吧，晚上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那怎么好意思呢？”张月华害羞地说道。 “有啥不好意思呢，你不是刚刚请我吃了吗？” 还没有等张月华回答，舒琴就拉住张月华，抢先回答道：“好，说好了请我们吃晚饭，就这么定了。” “没问题。”李旭笑嘻嘻地说道，“那你们先去看书，我还有任务先过去了。” “再见！” “再见！” 等李旭走远后，张月华才有些责怪地对舒琴说道：“你为啥要同意他呀？” “你害羞呢我就帮你答应他了嘛。”舒琴坏笑着说道。 “不要管那么多了，先去看书吧。”管红艳说道。 晚上的时候，在图书馆的时候，陈晓婷打了两个电话来，让她们回去的时候给她吃的，张月华说她要晚上才回去，陈晓婷说能等得起。然后就不断打电话来询问她们什么时候回去，她一生气，直接把陈晓婷拉黑了。 晚上，李旭打电话来，三人从图书馆出来，就没有回寝室，也不再理会陈晓婷。 四人坐下来的时候，李旭问道：“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室友吗，他没有来吗？” “哦，她在寝室看电视不想出门。”舒琴解释道，张月华和管红艳没有说话。 李旭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从昨天三人的表现来看，陈晓婷是非常不受待见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 管红艳开口说道：“警察叔叔，昨晚上谢谢你了。” “不用谢，你们不要叫我什么警察叔叔了，你看我，我有那么老吗？” “我们从小就受到教育，警察就是叔叔。”管红艳笑道。 李旭无奈地笑一笑，说道：“那是对小孩子的教育。” 舒琴笑道：“我们不是小孩子吗？” 管红艳看着舒琴，道：“看你那都不像是小孩子了。” “你们两个不要皮了，以后就叫我旭哥就行。” “好的，旭哥。” “是，旭哥。” 李旭一听，开心一笑，道：“就是嘛，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哥了。” “有个警察哥哥，就没有谁敢欺负我们了。”舒琴笑嘻嘻地说道。 管红艳也笑道：“以后想昨晚上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了。” 李旭听到说昨晚上的事情，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扫视一边三人，然后说道：“以后不要不熟悉的男生出去，在酒吧不要喝陌生人递过来的酒，你们女生，出门在外，时刻都要注意保护自己。” “敬听旭哥的教诲。”舒琴嬉皮笑脸地说道。 李旭摇摇头，再看看张月华，她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三人的对话。她看向李旭的时候，李旭也正好看向她，她立刻害羞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慌的感觉。 但是她也非常欣喜，这样也就说明，自己性取向应该就是正常的了。 李旭看着她，这种心跳的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是自己大学的时候，好了三年的女朋友，也没有过眼前这个女孩给自己的这种感觉。 “昨天晚上的事情听我室友说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张月华真诚地对李旭说道。 “昨晚上你不是想和我喝一杯吗，要不今天来一杯？” “不了，以后我都不喝酒了，太难受，也太丢脸了。”张月华急忙拒绝道。 三人看着她，笑了。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二章 奇怪的女孩 李雅回学校之后就开始了紧张的复习，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是考试的时间，但是她还是对医科大学的凶杀案心心念念，没有一个结果，她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 可是，他之前打过电话问姜直，姜直也没有给她透露太多，就只是告诉她还在调查中，抓到凶手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 李雅很想打电话问张月华，可是她知道，张月华不可能会知道案件的进展的，也就没有必要跟她打电话询问案情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又一个周末来临，可是学校为了提前放假，周末也安排了考试。所以李雅哪里也去不了，为了不挂科，她也就暂时把对案件放在一边，对比起凶杀案，考试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复习完之后，她独自一人坐在篮球场旁边，看着健壮的男生们打篮球，这是她进入大学后的一个习惯，每当想那个人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做。看着篮球场上奔跑的男孩们，好像看见了他在篮球场上一样。 李雅都忘记了，他是什么时候不上篮球场了，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他是最喜欢打篮球的。好像，也只能说是好像了，对他的记忆，都变得有些模糊了，也许，他就一直不喜欢打篮球，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记忆混乱了而已。 “你喜欢篮球吗？”李雅看得正入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她个人的宁静。李雅抬起头来，一个满脸冒汗的男孩正微笑着看她。 李雅礼貌地微微一笑，说道：“不喜欢，只是无聊看看。” “我看你经常都过来看，是陪男朋友过来的吗？” “不是，一个人。” “哦，要不要一起来打一打？” “不了，谢谢！” 男孩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再和她聊下去，只能在她旁边安静地坐着，不再说话了。这时候一个男孩笑起来，说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 李雅寻声望去，一个男孩在不远处，正笑着看向自己，李雅冷笑一声，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篮球场上在挥洒汗水的男孩们。 李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所有的男孩都变得冷漠，也许，不再会有人能像他一样让自己心变得暖和。 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是郑悦打来的电话，确实很久没有打电话给她了。李雅起身离开球场，接通电话。 “月亮，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呢？” “哎，就只有我想着别人，别人就不曾想过我。” “说得这么委屈，你想谁，谁不想你，我去找她问问。” “一个叫李雅的家伙。” “哎哟！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她。” “别贫嘴了，你在干嘛呢？” “在看帅哥打篮球呢。” 李雅说着，来到球场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此时，霞光万丈，映红了整个校园，虽然球场上有欢呼，有呐喊，可是依然无法掩饰整个学校在黄昏下的宁静。 “哎哟，你挺有雅兴的嘛。” “有帅哥看，自然就有雅兴了。” “切，你什么时候喜欢看帅哥了。别说这些没有的了，说吧，什么时候放假。” “这几天都在考试，下个星期考完试就放假了。” “我们都考完试了，我准备回家了，还说看你们也跟我们一样呢。” “你们真舒服，就放假了呀。” 李雅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太阳的余晖，看着天空中火红的云朵渐渐变成白色，最后，余晖消失的时候，她们终于结束了聊天。 “那我们回去的时候再聚了。” “嗯，再见。” “再见。” 李雅看着天空，太阳的余晖彻底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夜幕，就要降临了。 李雅挺讨厌黑夜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忘记了，就想他一样，好像他不曾出现过在自己的生命里一样。可是，她们一起经历过的凶险，却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她模糊的不是事情，而是人。 太阳，又要等到明日才能升起，而这段时间，就属于黑暗，黑暗中，看不清人，看不清事，就像是人心一样隐藏在深处，无法看透。 她拨打了刘淑娴的电话，问道：“淑娴，吃饭了没有？” “还没呢。” “一起吃吧，我也还没有吃。” “你现在在哪里？” “篮球场这里。”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从寝室下来。” “好的。那挂了。” “嗯。” 李雅挂断电话，从草地上坐起来，这时候有一个男生走过来，好奇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李雅抬头，发现是之前说她是奇怪的女孩的那人，她白了他一眼，说道：“看什么看？” “看奇怪的女孩啊！”男孩一脸认真地说道。 李雅扑哧一下笑了起来，问道：“我哪里奇怪了？” “你人一点都不奇怪，挺漂亮的，奇怪的是你的行为。” 李雅好奇地问道：“我的行为怎么奇怪了？” “你说你不喜欢篮球，却总是在篮球场上看人打篮球，一个星期有四天左右吧，而且看得很认真。” “哦，我一个星期多长时间你都知道，你偷窥我啊！” “我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而且喜欢打篮球的男生都知道你，那个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看着别人打篮球的女孩——李雅！” 李雅一听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里许多人都知道你的名字，知道那个常常在篮球场旁边观看别人打篮球的女孩的名字。” “哦？都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就只有你和那位男生来和我搭讪呢？” “看你冷冰冰的样子，谁都不敢接近你。而且你可是我们学校大一散打冠军，可没有人敢来惹你。” “我看上去，冷冰冰的吗？” 男孩很认真地点点头，看向篮球场，篮球场上休息的男生都看向他，李雅笑道：“你们是不是打了什么赌，说来我听听。” 男孩笑着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冰，公安情报学05级。” “我对你叫什么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来和我搭讪，与他们的赌注是什么？”李雅头一仰，看向篮球场上，四五个人正朝着这么看过来，偷偷地笑着。 “哪有什么赌注，你别多想，我就是好奇，所以才过来和你搭讪的。”杨冰搓搓手，面色明显有些紧张。 “想和我聊天，就坐下吧，这样我一直仰着头，很不舒服的。” “没事，我站着就好。” “这么说，你是喜欢俯视别人，然后让人仰视你咯！” “没有，没有，怎么会这样呢？”杨冰急忙解释，看得出他的紧张不安。 “那就坐下吧。” 杨冰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眼角偷偷地瞄着李雅，李雅看着他那小偷小摸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好笑，可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杨冰傻笑着说道：“我还真有些紧张。” “你紧张啥，我被你个大男生来搭讪都不紧张，你紧张啥？说吧，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先说说你们赌的是什么吧，是要到我的电话号码？还是只是能搭上话就行？” 李雅始终注视着杨冰，可是杨冰每次一抬头，刚要看到她的时候，又马上低下了头。他小声地说道：“我们赌的，就是我能不能要到你的电话号码。” “你说你，直接来要不就得了，电话号码吗？我给你，但是我要说清楚哦，你赢的赌注，要分我一半哦。” “啊？”杨冰一听，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当他看见李雅的笑脸的时候，立马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李雅笑道：“你一个大男生，怎么比我还娘们儿呢。” 杨冰被说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雅看着他没有开口，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这一笑，杨冰自尊心好像受到了打击，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盯着李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孩子被孩子教训了，不服气地盯着大人看一样。 “算了，这么小气，我就不要你的赌注了。但是，为了你打赌能赢，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吧。”李雅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告诉我你的号码！” “139xxxxxxxxxx” 李雅拨通过去，从篮球场那面传来了周杰伦《红磨坊》的铃声，李雅看向球场，一个人在篮球架下拿起一部手机，叫杨冰的名字，并且朝着他招手。 李雅挂断电话，说道：“好了，打过去了。你喜欢周杰伦的歌吗？” “嗯！” “我也喜欢。” “哎哟，真的吗？” 李雅笑着点点头，这时候刘淑娴走过来，看见李雅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聊天，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杨冰。 “小雅，这位帅哥是谁啊，介绍一下呗。” “你让他自己给你介绍吧，我也不认识他。” 杨冰一听瞬间虽然球场向李雅，但是立刻感觉自己不该这样，于是迅速站起来，主动与刘淑娴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杨冰。” “你好，我叫刘淑娴，这位不认识你的人的室友。”刘淑娴礼貌地伸出手，杨冰绅士地轻轻握一下她的手。 “我们准备去吃饭了，要一起去吃吗？”李雅看着二人相互介绍了之后，也起身来，看着杨冰说道。 “哦！一起吃晚饭吗？” “难道还吃早饭吗？” “哦！当然可以。” “走吧，肚子都有点饿了，吃饭去了。” “我去拿手机。”杨冰说着，迅速跑去篮球架下，跟其他人打一声招呼就跑着过来。李雅看着奔跑着的杨冰，心里突然一痛，那个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去了哪里？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三章 家的幸福 李雅站在寝室的窗台，惆怅地看着学校里绿色的树木，心里想着的是他，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也同样会在美丽的校园。可是，如今的他，不见踪影，不知在何处。 也许，他去了天堂，可是警察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也许他只是躲藏在某一处，就如他留给张月华的信，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守护着自己的姐姐。 她拨通了苏芸的电话，苏芸的声音依然那么的甜美，李雅挺喜欢听苏芸的声音的，每次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的不安仿佛就好了很多。这个女孩的声音，能治愈心灵。 “小芸，我下个星期就要回章城了，想我没有呢？” “我非常非常想呢，都好久好久没有见到雅姐了，还有月华姐，好想你们。” 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李雅还是非常开心地笑笑，道：“我也很想小芸了呢，还好马上就放假了。” “嗯嗯，对呀！对呀！马上就能见到雅姐了，好开心呢。” “我也好开心。这段时间怎么样？” “我天天认真看书学习呢。” “哎哟，变得热爱学习就好，好孩子加油！” “我一定会加油的，考不上想雅姐们一样的重点，至少得考一个二本嘛。” “有想读的学校了吗？” “还没有想好呢。” “小芸……”李雅叫出名字后，半天都没有在说话。 “雅姐，什么事？” “哦，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哦，这样啊。” 两人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李雅挂断电话之后，惆怅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世界，因为有你，才变得美丽，才不那么悲伤。 此时，另一件事又缠绕她，就是之前去找张月华的时候遇见的凶杀案，结果她有些接受不了。最终警方确认武建就是凶手，但是被诊断有精神疾病，最后免于刑事诉讼，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李雅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打电话给姜直，姜直也没说太多，不愿意再给李雅透露太多关于案情的事情。 这个凶杀案，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也许，现实就是那样，有时候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是一时间的冲动，就可能犯下罪恶。 假期很快就到了，李雅收拾停当，带上买给苏芸的各种礼物，就打出租车去车站。经过一天一夜，火车转汽车之后，终于回到了家乡。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她的父亲到车站来接她，有人接送，她感觉到很幸福。一进家门，就是母亲做放着的，香喷喷的饭菜，父母二人，一直等着她回来吃饭。 “还是妈妈做的饭好吃。”李雅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说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在外省，吃不了我们这里的饭菜吧？”孙丽看着女儿的吃相，心里也高兴。 “有是有，就是做的不好吃。” 李毅看着女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面带微笑，慢慢地吃着饭。对于李毅和孙丽来说，幸福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健健康康，快乐地生活。 吃完饭，孙丽去厨房收拾碗筷，李毅和李雅坐在客厅看电视，李雅看着父亲，突然发现了他头上有白头发。 她伸手过去，惊讶地说道：“爸，你长白头发了。” “在哪里呢，帮我采了。” 李雅扒开李毅的头发，找着一根白头发，抓住它，然后对父亲说道：“爸，你不要动。”说着，一用力，就拔下一颗银白色的头发。 李雅拿到李毅的眼前，说道：“爸，你看。” 李毅看着白头发，接过来，说道：“还真有白头发了啊！” “爸，你要开始注意养生了，才四十岁就有了白头发。” “养什么生呢，白头发每个人都会有的。来，继续帮爸爸拔白头发。”李毅说着，把头伸过来。 拔了几颗之后，孙丽收拾好厨房出来，看见二人正在把头发，孙丽说道：“你们爷儿俩在干嘛呢？” “我帮爸采白头发。” “采什么采，白头发越采会越多的。” 李雅停止了在父亲头发找白头发的动作，好奇地看着母亲，疑问道：“真的越采越多吗？” “你别听你妈说的，哪有可能越采越多。”李毅急忙解释道，“继续帮我找白头发，把它采光光。”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乎白头发。”孙丽笑道。 李毅也没有接话，只是要求自己的女儿继续帮助自己才白头发，其实他这样，只是想和女儿亲近，并不是真的在乎头上有白头发。其实孙丽也明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终于，在父亲的头上再也找不到白头发了，李雅非常有成就感地说道：“爸，你没有白头发了。” “那是不是看上去要年轻一些了呢？”李毅笑问道。 “当然了，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李雅肯定地说道。 “哈哈，太好了，女儿一回来我就年轻了。” “你就臭美吧。”孙丽在一旁白了一眼李毅道。 一家人正在幸福地聊着天的时候，苏芸打电话过来给李雅，看着苏芸的电话，然后她说道：“哎呀！一高兴，都忘记要打一个电话给苏芸了。” 她接起电话，苏芸就急忙问道：“雅姐，你到了没有？” “到了，都回家来吃了饭了。” “你晕车没有呢？” “去学校，天天坐公交车，习惯了，现在都不晕车了。” “那就好，你坐了一天的车了，也累了，就先休息。” “也不是太累，都是在车上睡觉，现在精神还好得很呢。” “你好厉害，要是我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肯定要我的命。” “以后你出去读书，也要坐车的，习惯了就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在住的地方，悦姐姐和我，听说你今天回来，她就直接到我这里来了。” “郑悦也在啊，好的，我这就过来。” “杜涛也是今天晚上回来，只是现在都还没有到。” “哎哟，不错哦，一下就齐这四个人，我这就过来，先这样。” “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李雅挂断电话，孙丽有些失望地看着她，问道：“要出去找朋友啊？” “嗯，郑悦在苏芸哪里，我过去找她们，今天我就不回来了，好不好？”李雅试探地问道。 孙丽有些抱怨地说道：“才刚刚回家来就在外面过夜，不想我们了？” “怎么会不想妈妈呢，那我今天不出门了，陪妈妈好不好？”李雅抱住孙丽，撒娇地说道。 李毅说道：“孩子也有自己的圈子，她们几个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就让她去吧。” 孙丽看看李毅，然后对李雅说道：“你爸就一天做好人，好了，如果不让你去，我就要成为恶人了。去吧，现在你也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 “好的。” 李毅起身，说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爸，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都十一点过了，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过去，走吧。”李毅说道。 “是啊，你爸不送你，我还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呢。对了，苏芸现在是不是住在杜海家？” “嗯！” “要不，你让她住我家来吧，一个女娃娃家，住在外面不太安全。”孙丽突然开口说道。 李雅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这样说，惊讶地看着她，然后说道：“她估计害羞不会来的，让她去杜海家住，我和张月华也是劝说了很长时间，都是因为杜海家没有人住，她才住进去的。” “你去的话就跟她提一下意见嘛，苏芸这丫头，我挺喜欢的。” “嗯，我去跟她建议一下看看。”李雅说着，就去自己的房间把买个苏芸的东西拿出来。 孙丽看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呢？” “买送给苏芸的衣服和包包些。”李雅傻笑着说道。 孙丽摇摇头，说道：“你比我们还关心苏芸啊！” “她是小妹妹嘛！妈妈，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会跟一个小丫头吃醋吗？小瞧你妈妈了。”孙丽笑道。 李毅跟李雅接过手中的袋子，说道：“走吧！” “妈妈，我们走了，再见。”李雅跟在李毅的后面，走出门去。 孙丽微笑地看着二人出门，然后看看沙发上的一个紫色的背包，那是女儿刚刚买来送给她的。她微微一笑，但是立刻脸上却显出一丝失落。她坐下来，拿起遥控板，开始调电视来看。 我的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真希望她能时刻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就想我和我的父母一样，他们也希望我能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我也只能节假日才能与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孙丽想着，拿起电话来，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睡了吗？没打扰到你吧！” “还没有睡觉，正准备睡觉。有什么事情吗？” “小雅放假回来了，要不明天你和爸来我家待一段时间？” “地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得不了来啊！” “妈，一大把年纪了，少种一点地，又不是没有吃的。” “劳动习惯了，你叫我闲着坐着，我还受不了呢。” “那好吧，等两天周末，我们过来看你和爸。” “忙的话没事的，我和你爸好着呢。” “嗯，妈，那你快睡了，都快十二点了。” 孙丽挂断电话，眼中闪着泪花，小声嘀咕道：“妈，我现在能体会到我们没有在你身边，你的感觉了。”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四章 天堂 张月华在李雅的前面放假，回来找苏芸带一天后就回老家去了，苏芸马上就要高三，所以整个假期都要补课。 李雅回来后，张月华第二天就到章城，她们，又聚在了一起，只是，少了一个人。她们的聚会，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张一，她们都担心张月华为此而悲伤。 但是，半年没有见面的朋友，相见时都难掩心中的愉悦。李雅带着大家去KTV唱歌，李毅不放心，悄悄一个人在KTV的门口守着，当看见自己的女儿出来了之后，才假装从旁边经过，意外遇见。 到苏芸周末的时候，李毅开车带她们去野营，去爬山，就这样大家度过了愉快的四五天时间。 夜晚，张月华和李雅在李雅的床上躺着，黑暗中，张月华无声地哭了起来。 “月华，你怎么了？”李雅听见她的抽泣声，问道。 “我，我现在好害怕回家。”张月华抽泣着小声低语道。 “是因为张一吗？” 张月华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说道：“李雅，一到家，到处都是张一的回忆，每一处都像是一颗颗的针刺着我的心。每次看着爷爷奶奶忧伤的表情，虽然他们对我不说什么，可是我知道，每当看见我，他们想到的就是张一，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爷爷奶奶的笑容了。我感觉，我就是这个家多余的啊！” “月华，你怎么这么想呢？我们没有谁是多余的，家里人也不会这么想的。” “我觉得，我非常对不起家人，不是因为我，张一就不会消失无踪了。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就不会因此而伤心了。他们，就只有这样一个儿子，这样一个孙子。可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月华，他们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好好孝敬他们的。” “月华，你说，张一会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他一点消息？有时候，我真的好希望警察能抓到他，这样我至少知道他在哪里。” “不要多想了，他一定在某一处，生活得好好的。” “小雅，好多次，我都想去自首，这样张一就能回来了。可是，我总是没有这个勇气。我真的好没用。” 李雅沉默一会儿说道：“月华，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做，也许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月华急忙说道：“这怎么是你的错，是你拯救了我，只是，我们不应该让张一加入的。” 李雅考虑了一会儿，才说道：“月华，其实那时候的事情，是张一首先提出来的。但是他没有计划，就想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后来，我跟他设计了行动计划，然后被你发现，我们才一起行动的。他，其实一直都反对你和我加入的。” “他就是这种人，平时不说什么，可是什么事情都想要一个人去抗。” 李雅抱着哭泣的月华，温和地说道：“月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一也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他如今是通缉犯，回来了，会怎样呢？” 李雅沉默一会儿，说道：“他为我们承担了一切，是为了我们过得更好，我们只有很好地生活，才是对他最大的回馈。也许，他一直都在某一处看着我们，所以我们要努力地过好，这样他才会高兴，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得。” “小雅，可是他是我弟，所有一切都因我而且，如果不是我，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月华，那不是你的错，错的人，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想着那几个恶魔，心里就是恨，可是如今，恨又有何用？”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活着，活得幸福才是对这命运的最大对抗，才是对张一最好的报答。” “我，好想，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好好保护自己，那么，我的弟弟就会好好的，家人会好好的，所有一切都会好好的。” “月华，没有时光机器，我们只能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去接受它，让它成为我们变强的动力。” “小雅，如果我能有你坚强，那该多好。” “你，已经很坚强了。月华，你，真的是我见到过的，最坚强的女孩了。” 张月华哭泣着，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李雅的怀里抽泣，好像一只受伤的猫，蜷缩在李雅的怀中，李雅抚摸着她，无声地安慰着她。 夏夜，从窗户外传来虫鸣声，此时听着，也好像是虫子们的哭泣，它们，是为了什么而悲伤呢？是因为月华而哭泣吗？还是因为月光的冷漠？ “小雅，相信有天堂吗？”张月华突然停止了哭泣，低声问道。 “天堂？我们现在能安全地生活着，不就是张一为我们建造的天堂吗？” “是啊！我们生活在天堂，可是，张一却不知道生活在何处，他的世界，见不得光。每天都要躲躲藏藏，那是地狱吧！” “月华，我相信张一，她虽然身处地狱，心也会在天堂的，因为他爱着你，爱着苏芸，爱着我们所有的人。” 张月华，听见李雅并没有单独说张一爱着她，而是说爱着苏芸。这样看来，虽然过去了快两年，她还是对张一留下的信里面的内容，还是很在意的。 月华没有回答她，她停止了哭泣，擦拭眼泪，在黑暗中，看着李雅。 她惆怅地看向窗外，此时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如同一汪清水，静静地洒在书桌上。 李雅起身，坐到床边，张月华问道：“小雅，怎么了？” “我想看看月亮！” “一起吧！” 二人起身，走到书桌前，趴在上面，看向窗外。一轮明月，静静地镶嵌在蓝色的天空，周围有几朵淡淡的白云。 “你说，张一看见的月亮，和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吗？”张月华看着明月，平静地问道。 “是的，我们同在一片天空下，仰望的也是同一个月亮。” “我寄相思于明月，随君直到张一心。”张月华淡淡地说道。 “是啊，希望我们的情意，皎洁的明月，能为我们送去。” 二人说完，便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下，那一轮千古不变的明月。 在这个夜里，有一个男孩，也同样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他站在楼顶，抽着一支烟，朝着明月，突出一个个的烟圈，包裹着明月。 这个男孩，有一双忧伤的眼睛，他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好像明月也变得伤感了。 这时候，后面出现一个中年妇女，看着这个男孩，说道：“家豪，去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准备回章城了。” 男孩好像没有听见女子的声音一样，依然朝着明月吐血烟圈。 “黄家豪！”妇女提高声音喊道。 这时候男孩反应过来，回头看着中年妇女，说道：“对不起，总是忘记我现在的名字了。” “你现在的容貌，和新的名字身份，回到章城已经没事了。但是，原来的名字和身份，你要把他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是你谢我，应该我谢你，你能让我重新有了一个孩子，让我重新感受到人生的意义。回以后，你就是我黄咏艳的儿子，黄家豪，要记住这个名字。” “好的，阿姨！” “好啦，下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坐车。” “嗯。”黄家豪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下，走过黄咏艳的旁边，朝楼下走去。 黄咏艳抬头看一眼明月，脸上漏出一丝的笑容，随后转身，跟着走下楼去。 明月，孤独地悬在夜空，所有星辰都已经失去了亮光。 李雅和张月华静静地看了也不知多长时间，李雅感觉到手有些酸软，才起身说道：“睡觉了吧！” 张月华也起身，说道：“我还挺有精神，睡不着呢！” “那我们躺在床上，在聊一会儿吧！” “好！” 二人上床躺好，张月华问道：“小雅，你还记不记得，你去我的学校找我的时候，送你去车站的那个年轻警察？”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张月华停顿一会儿，没有开口，看上去有些羞涩，但是，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我对他，没有讨厌的感觉。” 李雅扭头，此时月光已经洒到了她的脸上，刚刚还伤感的她，脸上出现了羞赧的笑容。 “竟然出现了，你不讨厌的男生，太好了！”李雅有些激动地说道。 “嗯嗯，而且，我好像对他心动了。” “你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不是，是他后来到学校来找我，见过几次面之后，我才渐渐发现自己内心的悸动的。” “她主动找你？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 “这个还不清楚，他没有表明，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意。” “都主动找你了，肯定对你有意思，说说你们两个的事情呗。” 张月华于是把她喝酒遇见的危险，然后李旭怎么去学校主动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雅能从张月华的口气中听出她有些兴奋。看来，她真的那名年轻的警察，李旭很喜欢。 听完之后，李雅也为她高兴，说道：“看来，你担心的性取向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了。但是，你以后在学校，为了安全，不要再和其他男生喝酒了。” “嗯，我已经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喝酒了。” “嗯，这样就好。你回来之后，李旭有联系你吗？” “嗯，两天就会打一个电话来，总是没话找话给我说。” “嘻嘻，看来他是一定喜欢你了。他多大了？” “24岁。” “这么说，差不多大你四岁，也不算大。” “嗯！” “嗯，看来你的心开始悸动了。” “我心平如水。” “真的吗？” “当然！” “你看你，还装得挺像。”李雅笑盯着张月华，“对了，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李旭既然跟你有这种爱慕关系，你从他那里，了解许立刚教授凶杀案的情况吗？” “这个，我没有问过他，他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个案子，姜直队长不是一直都给你讲的吗？” “我回学校之后，案件就草草了结了。我问他的疑点，他也没有跟我过多解释。所以，这个案子我也是云里雾里，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有机会的话，我跟你向他问问。” “嗯，可以。那麻烦你咯，好好去帮我问一下你的男朋友。” “小雅，你说什么我男朋友呢！” 李雅笑着，伸手去挠张月华的痒痒，说：“你还不承认！” 二人嘻嘻哈哈地聊天，在床上嬉戏，也不知道到几点，直到二人感觉到疲倦，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五章 坚持 李雅和张月华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李雅的父母也没有去叫醒她们。因为她们昨晚上嘻哈的声音，他们是听到的。 刚刚去洗漱完后，苏芸就打电话过来给李雅。 “雅姐，你们起来了没有？” “我刚刚洗漱完，你月华姐还在洗脸呢。” “你们昨晚上肯定一大晚上才睡，是不是？” “嗯，好像睡的时候已经四点过了。” “我就知道，我还想你们还没有起呢！” “现在在哪里？过来一起吃中午饭嘛！” “我在学校，我已经吃了。” “那过来找我们玩嘛，你月华姐要回家去了。” “让她再玩一天嘛，我明天不上课，今天可以和你们一起睡呢！” “你来劝她嘛！” “好。你们是要出门吃午餐，还是在家里吃？” “我和你月华姐在家里随便煮点面吃算了，你来我家找我们嘛！” “好，那先这样，我马上过来。” “嗯！” 李雅挂断电话，张月华从洗澡间出来，问道：“是苏芸打电话给你吗？” “她马上过来，让你再玩今天再回去。” “我今天还是得回去，想多陪陪我爷爷奶奶几天。” “假期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还多的是，不在乎这一天晚上嘛！” 张月华低头想了想，然后在身上摸了摸，说：“我打个电话跟我奶奶说一下看。” 可是她没有找到手机，四处张望，疑问道：“哎！我的电话呢！” “应该在床上吧！” 张月华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李雅就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李雅看了一眼卧室的门，走进厨房，去弄点两人吃的东西。 两三分钟后，张月华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李雅，笑道：“哎哟！变成贤妻良母，还会做饭吃了！” 李雅回过头来，笑道：“还不是为了照顾爱妃你，其他人，我才不张他呢！” “我真是太幸福了！” “必须的！” 二人正说笑着，有人按响了，李雅对张月华说道：“快去开门，应该是苏芸来了。” 张月华去开门，苏芸笑嘻嘻地站在门外看着她，开心地叫道：“月华姐。” “才刚刚打电话，你这么快呀！” “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旁边呢。” 二人说着进屋来，这时候李雅打电话给自己的孙丽。 “妈，你回来的时候，提点酸汤回来嘛。” “哎哟！我家姑娘做饭给我吃吗？” “对呀，我要露一手，让你和爸爸尝尝我的手艺。” “好呀！我还说你和月华还没有起来呢，没想到都开始做饭了。” “你女儿没这么懒呀！好了，不说了，我在切菜！”李雅挂断电话，张月华二人进来。 “小雅，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帮忙葱蒜吧！” 张月华和苏芸卷起袖子，走进厨房，问道：“葱蒜在哪里？” 三人合作，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没一会儿，李雅的父母回来，李雅让他们坐着看电视等着，说是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 李毅两夫妻也乐意享受女儿的这种极少的照顾，坐在客厅聊天等着吃午饭。 李毅看向厨房，有些怀疑地，小声问妻子道：“你说，女儿做的饭，能吃吗？” 孙丽瞥一眼李毅，道：“以前你经常加班的时候，女儿自己可没有少做饭。不要小瞧她了！” 妻子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还是不太相信地看向厨房，可是，这是女儿的心意，怎么也不能扫了她的兴。至少，厨房里没有散发出糊味，那就是好的了。 没一会儿，在月华和苏芸的帮助下，李雅终于炒上来了四五个菜，开饭的时候，还是让李毅挺吃惊的，味道虽然说不上很好，但是还是不错的。 “爸爸，怎么样？”李雅开心而又期待地看着父亲问道。 “嗯，我女儿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厉害。”李毅吃完一大口，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比起妈妈的手艺怎么样？”李雅期待地看着父亲。 “你想和你妈比呀？”李毅笑看着李雅，然后又看看孙丽，“还得是差了几十年的火候。” 李雅假装生气地“哼”一声，说道：“以后不做给你吃了。” “不做，怎么能有进步，要多做。”李毅笑道。 张月华吃几口说道：“其实，小雅做得挺好吃的。” 苏芸虽然吃过饭了，可是最后还是坐下来一起吃，也说道：“对呀，我吃到雅姐做得也挺好吃的。” 孙丽笑道：“还是你们两个维护她。” 二人傻笑，吃完饭，苏芸要去上课，走之前，她对月华说道：“月华姐，你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可以啊！”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上课了。” “去吧。” “你不要骗我哦，等我去上课了，你又偷偷回去。” 李雅笑道：“放心吧，她不会去的，我帮你看着她呢。” “好的，那我上课去了。”苏芸说完，开心地出门去了。 苏芸走后，李雅夫妻俩也出门去上班，家里又只剩下李雅和张月华，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李雅说道：“走吧，去找郑悦和杜海玩去。” “可以啊，反正坐着也无聊。” 李雅到处找手机打电话，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张月华笑道：“丢三落四的。” “你还不是一样，还说我，快打一个我电话，看看在哪里。” 张月华去找自己的电话，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摸摸头说道：“我打电话给我奶奶之后，我把电话放哪里了？” “哈哈哈，说人前，落人后，你看吧。” 张月华苦笑道：“我是好好放在哪里忘记了，你一定是乱扔，不记得放哪里了。” “有区别吗？都找不到，嘻嘻嘻。” 张月华的手机她回忆一下后，记起来放在了卧室的窗台上，而李雅的手机在沙发的缝隙中找到。联系好郑悦和杜海之后，二人就出门了。 四人出门，其实也找不到什么玩的，去爬山呢，天气又热；吃饭呢，每个人都刚刚吃了中午饭。最后四人跑去广场的树荫下坐着，看着广场上热闹的人群，各种小孩玩的设备。李雅从来没有玩过那些东西，想着，小孩怎么就喜欢坐这些摇摇车这内的东西呢？ 整个广场，基本上都是小孩玩的设备和东西，大人之后老人坐在树荫下打牌或者下象棋，像她们这样大年纪的，都是坐着聊天，或者用手机，用mp3听歌。 他们四人，确实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只有杜海一个男生，他便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娱乐的焦点。人或是货物，永远都是依稀为贵，虽然对待的不一样。 李雅，郑悦，张月华三人正愉快地“欺负”着杜海，李雅的电话响起来，她拿出来，是李旭打来的。她急忙起身，对其他三人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就走开独自一人走开，去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靠着树干接电话了。 郑悦好奇地看着远处的张月华，疑问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怎么这么神秘呢？” 李雅笑道：“一个帅气的警官。” “你知道？” “见过两次面。” “嚯嚯，我们都不知道，小雅，你知道什么时候好起的呢？” 杜海瞪她一眼，说道：“你真是八卦。” “哼，这叫关心朋友。你不想知道，就过去不要听。” “我也是关心朋友，李雅，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怎么样？” “瞧不起你！”郑悦白了一眼杜海说道。 “哼，我才不要你瞧得起呢。” 李雅看着二人，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也是前段时间我去找她的时候才认识的。” “对呀，你说过你去找月华，遇到一起案子，是不是通过这个认识的？” “是啊！” “发展真快啊！”杜海看向张月华，有些失落地说道。 郑悦笑道：“是不是难过了？” “嗯！难过了，我需要人安慰！”说着，杜海就去拉住郑悦和李雅的手。 李雅推开他的手，说道：“滚一边去。” 郑悦差不多同时也推开他的手，道：“死远点。” 杜海嘟着嘴，装作难受地说道：“我好伤心，你们都不安慰我一下。” “我们不会安慰人，你想找人安慰啊，去找月华，她安慰你才管用。”郑悦看向月华笑道。 “哼！两个冷血动物。”杜海说着，站起身来，走开了。 郑悦笑道：“去旁边奶茶店，买奶茶来喝。” “吸血鬼！”杜海回头，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美丽的吸血鬼。”郑悦笑道。 “吸血鬼，想喝什么口味的？” “我和柠檬水就行。” “我也是。” “那月华也跟她买成柠檬水了。” 李雅看看月华，说道：“你还是去问问她吧。” 杜海“嗯”一声，走向月华，到她旁边，问道：“月华，李雅她们要喝奶茶，我去奶，你要喝什么口味的？” 李雅捂住传话筒说道：“随便。” “没~有~随便~”杜海唱着笑道。 “和李雅的一样。” “好的！”杜海一甩头，就离开了。 看着杜海离开，月华才放开握住电话的手，说道：“旭哥，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案子，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放弃，悄悄地调查了吗？” “……” “也就是说，姜队长也对这个案子没有放弃吗？” “……” “好的，我不会对学校里的人说的。我要去找我朋友，先这样。” 张月华挂断电话，愁容满面地看向在远处坐着的李雅，她正开心地和郑悦聊着天。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六章 躲避的温柔 月华走到两人旁边坐下，郑悦坏笑着说道：“还不速速交代！” 月华笑道：“我交代什么？” “是那个帅哥，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找个人，小雅都知道的。”张月华看着李雅，“而且还不是为了李雅的好奇心才和他打电话的。” “哦，为了小雅，怎么说？”郑悦好奇地看向李雅，然后有回过头来看着月华。 李雅看着月华，突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你问他了？他怎么说？” 张月华愁容满面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个案子，明面上是结案了，可是李旭他还在自己坚持暗中调查。” “他一个人？” “他说，姜直队长也是支持他的，所以也提供了许多帮助。所以，现在就只有姜队长和他还在继续调查。” “有进展了吗？” “这个他就不跟我说了。” 李雅一听，也瞬间变得愁容满面，郑悦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为啥突然这样，不要说那些操心事，在一起，就得开开心心的。” 郑悦说着，正好看见杜海不远处提着一个袋子过来，她看着杜海，然后说道：“柠檬水来了，喝点来消消暑，就不会烦躁不快乐了。” 李雅看着郑悦，笑道：“是啊，那些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要好好的不就开心了吗？” “对呀！”郑悦笑道。 杜海走过来，把柠檬汁分发给三人，然后自己拿着一同冰激凌吃，说道：“柠檬水酸唧唧的，有什么好喝的。” “你那个像巴巴一样，才没有啥吃法。”郑悦顺口一句怼了过去。 杜海睁大眼睛，看着郑悦，停止了吃手中的冰激凌，看看冰激凌，然后又看看郑悦，突然张大口，一口咬下去。头一甩，“哼”一声。 郑悦也白了他一眼，笑道：“狗就喜欢吃屎。” “你死开。”杜海朝着郑悦狠狠地说道，然后突然用手捏了一点冰激凌，郑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抹在了她的脸上。 郑悦一下大叫得跳起来，朝着杜海挥手过去，吼道：“杜胖子，我要你死。” 杜海躲开，哈哈大笑着迅速跑开了，郑悦没有追，即使追也不可能追上。她看看旁边的月华，她正大笑着，看着她。 “月华，从我包里拿点吃给我。” 月华从她的手提包里翻出纸来递给她，杜海在不远处笑道：“你不是说是巴巴嘛，现在还不是在你脸上了。” “死胖子，你跟我等倒，我抓到你昂，你就死了。” “你个小短腿，追不上我。” “你去死。” 郑悦把脸上的冰激凌擦了之后，把脸凑到张月华面前问道：“月华干净没有？” “嗯，没有了。” 郑悦把纸晚地上一扔，凶恶地看着杜海，手指着他，说道：“我要你死。” 郑悦说着，就朝着杜海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喊道：“你跟我站倒（站住）！” 李雅二人看着追逐的两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就是美好的时光，这，才是她们现在应该有的快乐。 四人就这样在广场上嘻嘻哈哈地玩耍，直到下午苏芸放学，苏芸直接去菜市场买菜，说是要亲自做一顿饭给他们吃。所有人也没有反对，只是去菜市场帮她的忙买菜。 五人买好菜之后，苏芸说要去李雅家做饭，这样的话，也就做一顿饭给李毅夫妇吃，表示对他们这些年来照顾的感谢。 众人没有异议，杜海听说是为了感谢，就选择好的肉，说是要做自己拿手的红烧肉给李雅的父母吃。 李雅提前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说明了情况，让他们不要买菜。买好后，五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回去。 回到家，李毅夫妇还没有到来，无人齐力，一个半小时候，一桌饭菜就做好了。李毅夫妇吃过苏芸和杜海联手做的饭菜，赞不绝口，特别夸赞了杜海，说一个男孩子能做饭，真的很不错。 李毅吃一口红烧肉，夸赞道：“真不错，这红烧肉比你阿姨做得强。” 李雅介绍道：“这是杜胖子做的，说是要做拿手菜给你们尝一尝。” 孙丽也吃了一口，说道：“嗯，确实比我做得强，小海，等一下你教我秘诀。” 杜海尴尬地说道：“阿姨，你就不要谦虚了。” “我没有谦虚，这是真的。还有其它菜，每一个菜都很不错，比李雅做得强多了。” 李雅娇声说道：“妈，在你眼里，女儿就是比不上其他人。” “事实摆在眼前嘛！” “妈，这句话，扎心了。” 众人说笑着，愉快地吃过了晚饭。 等到几人一起收拾好厨房，洗刷好碗筷之后，李毅看着五个朝气蓬勃的孩子，说道：“你们几个，为了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请你们唱歌去。” 李雅开心地说道：“难得老爸这么舍得，必须走。” 李雅放话了，其他人也没有反对，李毅夫妇就带着几个一起去唱歌了。当然，她们几个去唱歌，有李毅和孙丽在，也没有提喝酒的事情，就只是单纯的唱歌。 杜海是挺想喝酒的，可是有大人在，又不好意思，但是五人抢着麦唱歌，也是快乐无限。李毅也是一个高音好手，他最喜欢唱的就是张雨生的歌曲。五人中，也只有杜海能和他比一个高下。 唱歌结束后，李毅把五人送去杜海家，李雅一定要和张月华去苏芸的住处睡，也就是杜海家，李毅没有办法，也就同意了。 杜海一进屋，就高声说道：“我，要，喝，酒！谁，来，接，招！” 郑悦白了他一眼，高声回过去：“酒，不，喝！” 其他三人没有理会，爬去沙发上一趟，李雅说道：“今天做饭吃，又去嗨歌，太累了，休息休息！” “大姐大，现在才十一点过，这样太浪费大好时光了，现在趁叔叔阿姨不在了，我们嗨起来好不好嘛。” 张月华话看向杜海，说道：“酒，自从我在学校失态后，我发誓从此不再喝酒了。所以，喝酒的话，就不要算我了。” 苏芸笑嘻嘻地说道：“我是未成年，不能喝酒。” 杜海白她一眼，道：“你还未成年不喝酒，之前你喝得还少啊！” “所以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戒酒！” 杜海用可怜的眼神看向郑悦，郑悦也不理会他，倒在沙发上，很享受地哦了一声。 杜海低头，叹口气道：“哎！少了一兄弟……”他刚刚说到这里，感觉到说错了什么，马上就停了下来，慌忙地看向张月华，张月华面无表情地躺着斜看着天花板。其他三人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杜海立刻改口道：“不喝就不喝吧，喝酒伤身，我们来打牌，边打边聊天怎么样？” 郑悦这时候跳起来，说道：“来吧，来吧！” 几人张罗起来，就开始准备打牌。众人打着，打着，中途还不时地会不小心提到张一，期间张月华和李雅都面无表情。最后张月华被这特意避开的谈话中，感觉到一丝的怪异，她终于开口说道：“没事的，我也很想我的弟弟，也很想我们的过去。没有必要特意避开他的对话。” 众人看向她，李雅放下手中的牌，抱住她，说道：“我也很想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芸一看，一听，眼中闪过泪光，哭声说道：“我也很想他。” 悲伤，瞬间在五人之间散开，是啊，曾经那么亲密地在一起的人，此时不知在何方，不知道生活怎样，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谁，不悲伤呢？可是，这就是现实。 也许，这就是命运，躲不了，逃不了，所有一切都会落在一个本该天真烂漫地活着的人身上。这，不知道是上天的惩罚，还是上天的恩赐！天若有情天亦老，上天，无情无爱，所以才会让世人悲伤，才会让世间有悲剧。 张月华强颜欢笑道：“没事的，过去两年了，我习惯了。来，继续打牌。” 郑悦扔下牌，对杜海说道：“去，拿酒来，让姐喝几杯。” 张月华也高声道：“上酒！” 李雅放开月华，看她一眼，强笑道：“上！” 苏芸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张月华，杜海起身，道：“愿听差遣。” 家里这段时间就只有苏芸住，自然是不可能有酒存下来的，只有出去买酒来，他问道：“和什么啤酒？” “雪花，青岛喝不来。”郑悦说道。 “好的，等着，马上上酒。” 杜海出门去买酒，四个女孩相互坐着，郑悦开口说道：“月华，我没有看见你喝醉的样子，今天让我看你喝醉的样子怎么样？” “没问题，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归哪里去，我们今天都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了。”苏芸开口说道。 “对，醉了就谁，以天为盖，以地为铺！”李雅高声说道。 苏芸笑道：“雅姐，我们是以天花板为盖，以地板砖为铺。” 李雅摆摆手，笑道：“都一样！” 伤悲，好像被她们的豪言瞬间驱散了，一切悲伤，也许用言语能掩饰，可是，它躺在心底，真的能驱散吗？ 十几分钟后，杜海提着两件啤酒上来，大吼道：“姐妹们，酒来了。” “小儿，上酒！”郑悦向他吆喝道。 “来～了～！”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七章 归家 酒，真的很伤身。可是，世人都说能借酒消愁，可是，借酒消愁，永远都是愁更愁。三杯两盏啤酒下肚，便没有什么敌得过愁绪的爆发。 哭泣！女孩子的眼泪，才是她们解忧最好的解药，才是消愁的最好药方。杜海开着醉眼朦胧的死人，相互拥抱着哭泣，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思恋，没一个人都怀抱着，却不愿意出示于人，可是，对面看的人，却知道你怀里抱着一份思恋，一份忧愁。只是，大家怀抱的都是同样的相思，同样的忧愁，相互知晓，相互了解，相互埋葬。 杜海起身，走到窗台边，看着幽暗的院子，昏黄的路灯此时也变得模糊，如同一个个幽灵，在黑夜中游荡。 他心里想到：“兄弟，我相信你是好人，我相信你，虽然你人在黑暗中，可是却永远向往光明，追逐光明。那些事情，不是你所愿，但是，却是你必须做的。也许，你该跟我说，让我一起与你承担那份黑暗，因为我们是兄弟。最后，却让你独自一人承担了那份罪恶，兄弟我，悲伤啊！” 与此同时，黄天豪坐着在火车上，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心中充满期待，也充满了恐惧。黄咏艳知道黄天豪不喜欢嘈杂的硬座车厢，所以就买了卧铺的票。 这时，黄咏艳在上铺躺着睡觉，她们对面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也许是情侣，虽然有床铺很窄，两人还是抱在一起睡在下铺，好像时刻都不想分开。 黄天豪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过，可是他完全没有睡意，这时候对面的男子轻轻拨开女子的手，起身来看见还在做着的黄天豪，小声问道：“兄弟还没有睡啊！” 黄天豪把视线从窗外移到车内，看着对面的男子，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 “在车上不习惯，睡不着。” “你是哪一所学校的？” 黄天豪有些伤感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尴尬地笑道：“我没有读书了。” “哦，我还说你是放假回家了。” “没，打工，回家。你是读大学的吗？” “嗯！XX交通大学！” “好学校嘛！听口音，你不是贵州人。” “嗯，我是湖南的。” “现在放暑假了吗？” “嗯！兄弟，要不要去抽一支烟？” 黄天豪犹豫片刻，同意了。两人小心翼翼走出车厢，来到吸烟区，黄天豪拿出烟来递给男子：“我叫黄天豪，你呢？” “岳光！”岳光接过烟来，“哎哟！好烟啊！” 黄天豪笑笑，道：“都是我妈一条条买放着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你妈是上铺的那位阿姨吗？” “嗯！” “对你还真好啊，烟都给你买放着。” “她不放心我去买东西。” 岳光看着黄天豪，笑道：“你是个妈宝男呀！” 黄天豪尴尬地笑道：“不算是，是她每样都想给我做好，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 “兄弟，我看你跟我年纪差不多，早早就出去打工了？” “嗯，高中没有读完就出门打工了。”说完，黄天豪深深吸一口烟，扭头避开了岳光看向自己的眼光，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眼中的悲伤。 岳光也没有追问，而是说道：“其实大学也没什么，就是混日子，早点出去打工挣钱，还比较舒服自由。” “也许吧！”黄天豪把烟头在旁边的烟灰缸上灭了，然后扔进去，又拿出一支来，递给岳光，“再来一支？” 岳光手中的烟只抽了一半，举起来给他看，道：“还有呢，你抽吧！” 黄天豪也没有客气，自己塞进嘴里，点燃就开始抽起来，岳光看着他一脸忧伤，道：“你的烟瘾很大啊！” “无聊的时候，抽两支舒服。” “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对不对！”岳光笑道。 “是啊！抽的是寂寞。”黄天豪始终都面无表情，也没有看岳光。 “兄弟，虽然看着我们年龄差不多，可是看你，好像经历了不少事情吧？” 黄天豪苦笑道：“一二十岁，能经历什么事情？” 岳光也知趣的不再询问，萍水相逢的人，就一支烟的交情，没有必要去打听别人太多事情。而且，看上去人家并不愿意多谈，自己就没有必要去多问。 “这次回家，还准备出门打工吗？” “应该不了，在家里找了一份工作。” “在家能有安稳的工作，不出远门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我毕业的时候，就希望在家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样离家近，就可以照顾父母了。人这一辈子，心里牵挂的永远是家乡，家乡的人，家乡的父母。” “是啊！如果牵挂着，却不能去尽孝，真的很痛苦的事情。”黄天豪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明显闪着泪光，可是他一眨眼，泪光就消失了。两年了，泪已经流干了。 岳光知道，一个男子的伤口，是不希望人去发现，揭示的，他知道自己刚刚好像提到了不该说的话。可是，他的母亲就在旁边，这些话又怎么会勾起他的悲伤来？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时候，他正好抽完烟，而黄天豪的第二支也已经抽完，二人灭了烟头，岳光说道：“回去休息吧！” 黄天豪点点头，二人开门进去，黄咏艳和岳光的女朋友都醒来。 “天豪，你去哪里？” “岳光，你去哪里了？” 二人几乎也是异口同声地回答：“去外面抽一支烟。” 黄咏艳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扭头看了一眼下铺和自己同时问问题的女孩，然后扭头对黄天豪说道：“天豪，还要做七八个小时，早点休息吧。” “嗯！你先睡，我马上就睡觉了。” 黄咏艳点点头，躺下继续睡觉了。 “岳光，出去也不说一声，你知道我醒过来有多怕吗？”岳光的女朋友带着哭腔地说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出去的时候，你不是还睡着嘛，就是抽一支烟的时间。” “是不是抽烟比我还要重要？” “不是，怎么会呢？” “那怎么就出去抽烟，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呢？”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睡着了，你就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了吗？” “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没什么事！” “现在是没事，但是如果有事呢？那怎么办？” …… 黄天豪听着两人的斗嘴，眉毛紧皱，斗嘴，那是多长时间的事情了，一行人，五个人，相互斗嘴，嬉戏。那，应该是前世的记忆吧！ 岳光被问得很无奈，只能抱着坐起来的女朋友，说道：“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好好睡觉。” “我不睡觉，送我去上厕所。” “是，女王大人。” 黄天豪没有看两人，而是倒在床铺上，闭上眼睛。黑暗中，前世的记忆，叠影重重地出现在脑海，好像，那些记忆，不属于自己，那是另一个人。 是的，那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不是自己的人，现在的自己，是黄天豪。从前的那个人，在一把手术刀下，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 闭上眼，虽然是美好的事情，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恐怖的画面。那些画面，让他心如刀绞。七八个小时候，到贵阳，黄咏艳和黄天豪打车到车站，又坐了六七个小时的客车，才回到家乡——章城。 这个小城，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在城北多了一条五十多米的新街道。其他的地方，学校，老街道，河流。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可是看着熟悉的街道，黄天豪却没有一丝的快乐，反而是感觉到无限的伤感。回到赫章，游一趟之后，他就躲在屋里，不愿意再出门了。 因为那天，他看见了熟悉的人们，他们在街上大包小包地提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躲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她们。有那么一刻，他想冲上去，融入他们快乐的气氛中去。可是，他知道，自己回去不了，自己再也融入不了她们的生活中去了。 煎熬！在这曾经是天堂，也是地狱的章城，此时每天都忍受着痛心地煎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黄天豪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可是没有谁能给他回答，他自己，无法给自己一个回答。 他最后，只能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运，自己的命该如此，躲不了，逃不了，只能接受，只能承受。 他回来快一个月之后，终于再次走出了房门，黄咏艳看见到从屋内走出来，愁苦了一个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黄天豪看到黄咏艳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感觉到对她的愧疚，这个人，把自己当做儿子一样悉心照顾，自己不能让她担心。 黄天豪挤出了笑容，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你走出来就好了，以后要好好的。” “嗯，会的。” 天堂，地狱，那是人心。心在天堂，在哪里都是天堂，心在地狱，即使身处天堂，也是地狱。 以后，黄天豪会走向地狱，还是天堂？那要由他的心决定，一切，都由心生，也因心灭。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八章 条件 “小雅，我要回学校，你先去帮我买明天早上的票，我怕我来的时候票没有了。”李雅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张月华焦急的声音。 “离开学还有十多天呢，怎么这么急着回学校？” “李旭出事了，我要过去看他。” “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现在在医院。” “好，我去帮你买票。” 李雅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也不知道车站是否还能买到明天早上的车票。 李雅给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说了一声，还没有等她回话，就急忙出门，幸好，还能买到第二天的车票。 张月华当天晚上就赶到章城，到李雅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一进门，李雅就发现她满面的愁容，看来她真的很在乎那个叫李旭的警察。 “车票是明天七点半，最早一班的车，火车票只能去了贵阳才能买了。”张月华一进门，李雅就给她解释道。 “早早去，应该能买到早一点的票。” 李毅夫妇看见张月华，笑脸相迎，张月华也从愁容中挤出一丝笑容来打招呼，孙丽说道：“月华，小雅和你去，你们两个路上要小心。” 张月华疑惑地看看孙丽，又看看李雅，问道：“小雅，你和我去？”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反正放假在家我也没有事，就让我和你去吧！我票都买好了。” 张月华一听，眼中闪出了泪光，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孙丽开口说道：“你坐车来也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坐车，就直接洗漱一下睡吧。” 张月华点点头，就去洗漱睡觉了。李雅却还要收拾一些东西，李毅有些不放心，看着女儿，就说道：“你和月华两个女孩子，一路上要小心，知道了吗？” “爸，你就放心吧，你女儿可是学校散打冠军，谁敢欺负你女儿。”李雅很霸气地说道。 “学校的格斗，就像是过家家，不管用。”李毅没有夸赞她，而是给她泼了冷水。 “爸，你就放心吧，能有什么事情呢！” 孙丽看看李雅，然后对李毅说道：“你就让女儿自己出去走走，她读书不是一个人嘛，我相信女儿。” “谢谢妈妈！” “你是我女儿，我相信我女儿是最优秀的。” “一定是！” 李毅有些担忧，可是女儿总要自己去走自己的路的，自己没有办法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当初她报考警校，自己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最后还是要由她自己的意愿。他心里无数次询问自己，女儿将来作为一名警察，回事一名称职的警察吗？可是，他又不能改变什么，从前发生的，现在女儿选择的道路，所有的他都不能决定，只能任由发生。 一个老警察，此时，也只能对着上苍祈祷，祈祷自己的女儿将来能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她虽然有一颗正义的心，可是，他担心的是，女儿用不正义的手段，去维护她所谓的正义。警察，是正义的化生，这个正义，不管是面对邪恶或者是正义，都要平等对待。自己，曾经违背了正义，所以，就选择了逃避。 这样的逃避，将会是一辈子的心结，永远也解不开了。 经过两天的车程，李雅同张月华终于赶到了X市，二人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到了医院。二人到车站，是姜直去接她们两人到医院的，此时的李旭，依然昏迷不醒。 李旭的母亲在医院照顾着他，张月华看着李旭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眼泪不自觉就落了下来。 李旭的母亲看着进来的两个陌生人，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有些疑惑地看向姜直。姜直介绍道：“这两位是李旭的朋友，张月华，李雅！” 李旭的母亲点点头，向二人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从她憔悴的面容和红肿的双眼可以看得出来，她这段时间的艰辛和悲伤。 李雅来的路上，已经从张月华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李旭是去跟踪一个嫌疑犯，之后就联系不上，最后是在医科大学旁边的一个小区找到他，当时他已经昏迷不醒。 李雅看着姜直，问道：“姜队长，是因为许立刚教授谋杀案吗？” 姜直面露难色，叹口气，摇摇头，说道：“都怪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去的。” 李雅看着姜直，道：“看来，这个案子不是你跟我说得那么简单吧？” 姜直看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李旭的母亲，摇摇头，李雅继续问道：“李旭现在怎样了？” “医生说已经度过危险了，现在各种数据都正常，就是因为当时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氧，造成昏迷。” 姜直看看张月华，又看看李旭的母亲，示意李雅到病房外面去，李雅跟在姜直的后面走到病房外面。 李雅轻轻地关上病房门，两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李雅询问道：“他是不是跟踪朱忠鑫的时候受伤的？” 姜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也许，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警察出面，有些事会去那个确实不好办。” 李雅尴尬笑道：“你不会是要我去卧底吧？” 姜直尬笑道：“这倒不是，张月华不是医科大学的嘛，我希望你们用学生的身份，去调查一下。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我一直对这个案件非常疑惑，现在有机会来调查清楚，我当然愿意。现在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朱忠鑫在学校吗？” “嗯，他有课题要做，所以一直在学校。” “那，要我怎么做？” “去接近他。” 李雅疑惑地看着姜直，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这样一个人，要怎么才能接近朱忠鑫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具体说一下吗？” “我会安排张月华进入他们的课题小组去，到时候，你就利用张月华的关系，接近他。对于学生，他一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你帮我监视他的行动，可以吗？” 李雅沉思片刻，说道：“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且到时候开学，我也要回学校。”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相信，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能有所发现的。” “姜队长，你对我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其实我们想过让警察进去，可是那样太容易暴露，用学生接近他，是最不容易引起他怀疑的。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也可以拒绝的，因为你也看到李旭了，这样做是有一定危险的。” “姜队长，你安排吧！我同意去给你们做这个卧底，但是我只能说我尽力，不能说我一定能成功。” “我相信你，我回去就安排。但是张月华的哪里，希望你能帮我们说一下。” “我想，只是为了李旭，她都会同意的。她你就不用担心了。” 姜直“嗯”一声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最主要就是找李雅来说服，对于张月华，等一会儿跟她说，有非常大的把握她是会同意的。 等张月华缓过一会儿后，到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姜直陪同二人去吃饭，到时候就给张月华提出了这个建议。张月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她说道：“只要是能帮李旭报仇的事情，我就做。” 姜直连忙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报仇的事情，我们是要把坏人绳之以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月华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说话有些鲁莽，就低头吃饭，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李雅。李雅面色平静地吃着饭，没有说话。 李雅说道：“姜队长，我帮你们这个忙，我希望你能满足我几个条件。”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第一，必须保证张月华的安全，这是重中之重。” “你们两个的安全，我们都必须保证，这个没有问题。” “嗯！第二，你们现在案件的进展情况，我必须要全部了解。” 姜直犹豫片刻才道：“没问题，明天我叫人拿资料给你，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 李雅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三，姜队长，你必须对我绝对的信任，否则，到时候我畏首畏尾，可能不好办事情。” “这点你放心，如果我对你不信任，就不会找你来帮这个忙。出来这些，还有什么要求吗？只要是不违反纪律的，我都会尽量答应你的。” “第四，我们去监视朱忠鑫的事情，不能让张月华知道。” 姜直犹豫片刻，点头同意了。 “谢谢！还有最后一点，就是希望能提供一些设备给我。” 姜直疑惑地看着他，反问道：“设备？” 李雅笑道：“姜队长，我要的设备不是枪械这一类的，你放心吧。” 姜直尴尬地一笑，说道：“说吧，你要什么设备？” “录音，录像，定位！还有其他到时候我需要用到的设备，希望你们到时候能提供给我。” “这些都没有问题，你不说，为了你们的安全，这个我也要给你们张月华配备的。除了这个，你还要什么设备只管说。” “谢谢姜队长，到时候需要什么设备，我在提出来吧。” “嗯！很好，那就这样，到时候你需要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 李雅点点头，张月华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说道：“姜队长，我也有一个要求。”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关于这件事情，如果李旭现在醒过来了，要对他保密，不能跟他说。” 姜直看着她，点点头，同意了。姜直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女孩，他没有想到，最后自己破案，却要依靠两个学生。这，是自己作为警察的悲哀。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只能出此下策，李雅，之前他已经有所了解，她将来绝对会是一个优秀的警察。 现在的李雅，一定能胜任此次任务，完成交给她的任务。 ------------ 第二卷 天堂 第六十九章 一人 两天后，张月华就被安排进了朱忠鑫的课题小组，他带领的课题小组，共有六个人，全都是研究生，就只有张月华是本科生。张月华的到来，人们都认为她与朱忠鑫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不然，这么一个大一刚刚结束的本科生，怎么能得进入他的课题小组。 张月华也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因为她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学习研究，而是为了找到这个杀人犯的罪证。 她来之前，李雅和姜直都嘱咐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做一个真正的学生的事情就可以了。到课题小组后，张月华每一样东西都虚心求教，这确实也是一个自己学习的机会。 小组的成员认为她与朱忠鑫的关系不一般，都很愿意帮助她，这对于她的学习确实有很大的帮助。可是，她的心思依然在朱忠鑫的身上，这个人，是打伤自己心上人的嫌疑人，自己必须找到他的罪证，早点为心上人报仇，让坏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张月华一去前两天，李雅一直在姜直给她和张月华开的酒店里看资料，分析其中的联系。这一次，她也第一次知道朱忠鑫的女朋友。 是一个叫周敏的女子，相片上看起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面容清秀，非常地讨人喜爱。她是医科大学的一名普通老师，对周围走访来看，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 姜直告诉她，在李旭受伤后，警局已经重启对医科大学凶杀案的调查，现在这个犯罪嫌疑人，是在对警察的藐视。如果不把他救出来，警局所有人都对不起李旭，更对不起死去的人。 李雅在纸上写上每个死去的人以及他身边人的名字，嫌疑人以及她身边人的名字。然后翻看着所有现有的证据，她突然感觉到，要突破朱忠鑫，不能直接从他入手，而是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因为，她看来李旭跟踪朱忠鑫的报告，完全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许，这是一个不可用的方法。而且非常危险，他连警察都敢袭击，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朱忠鑫身边的人，除了她的女朋友，还有一个她的爱慕者，秋霜。这个人之前的笔录，一看就有问题，也许，从她入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就是证据，朱忠鑫的指纹已经提取到，之前她找到的塑料片上的指纹不属于朱忠鑫，也就是说，当时，触碰到装尸体的塑料袋的人，还有其他人。这么说，这个凶杀案，也许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指纹是在购买的时候，贩卖者的指纹。 但是不管怎样，如果这是凶手的指纹，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证据。还有一样就是，许立刚教授的内脏，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手，会把他的内脏怎样处理呢？ 如果把它扔到垃圾堆中，警察曾大肆搜查过学校以及周围地区，一定会被找出来，可是在大量的搜查后却是一无所获。会不会，现在这个内脏，凶手还在以某种方式保留着，如果是这样的话，找到内脏，也许就能找到凶手。 跟踪，如果没有触及到他的安全，他为什么要袭击李旭呢？而且下手完全是致命的，袭击的凶器，最后在他旁边不远处找到，是一块砖头。上面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不用说什么指纹了。 李旭的跟踪，一定触及到了他的安全，有必要去他受到袭击的地方去看一看，她想到这里，就打电话给姜直。 “姜直队长，你能给我说一下李旭受到袭击的具体位置吗？” “你要做什么？” “我想过去看一下，我感觉，李旭应该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才会被袭击的。” “我们在周围全部排查过了，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 “我想亲自去看一下。” “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对这里不熟悉，我马上就下班了，等我下班，我带你过去看。” “好，那就麻烦姜队长了。” “麻烦什么，你现在是帮助我们。” “我希望以后我不要给姜队长帮倒忙就好了。” “我相信你，绝对不会的。” “谢谢姜队长的信任。” 姜直在警局也没有是，就提前去接李雅去李旭的案发现场了。这是一老旧的居民小区旁边，离秋霜的住所不是很远，周围没有任何的监控设施，而且到晚上的时候，这里很少有人来玩。李旭被袭击的时间，根据推测是在晚上十点以后，那个时间段，这条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经过了。 “姜队长，朱忠鑫或者她熟悉的人，有住在这个小区的吗？”李雅看着这个破旧的小区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 “我建议去查一下，这个小区是否有朱忠鑫认识的人居住，有可能这就是我们可以找到突破口的地方。至少要弄清楚，李旭跟踪的人，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嗯！这个建议不错。李旭被袭击受伤之前，给我报告过，跟踪的是朱忠鑫，所以，必须弄清楚朱忠鑫到这里来的目的。后来我们查到，他好像在这里租有一间房间，可是走访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也就是说，朱忠鑫在这里有住所？是他一人住吗？” “走访下来，没有任何的发现。” 李雅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姜队长，还有就是，许教授的内脏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许教授被害的现场也没有找到，我认为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查找凶案现场和许教授的内脏。我有一种感觉，许教授的内脏，不知道凶手是什么目的，还在保存着。” “你以什么推论的？” “就只是直觉，没有线索来证明。” “我相信你的知觉，现在，我们来根据李旭跟踪的路线，就把李旭当做是凶手，来分析凶杀案的现场，和你的推测，许教授的内脏还有可能保留的地方。” “姜队长，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他的家里面？” “没有线索证明，所有一切都只是猜测，所以我们要从现有的线索分析，找到猜测的线索。” 李雅没有回话，而是环顾四周，李旭被袭击的地方，是一个拐角处，李雅能根据地形，能猜到袭击者从哪里出现，怎样用砖头砸向李旭的。 “根据李旭的伤口，推测出的袭击者的身高吗？”李雅问道。 “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应该是女子。”姜直回答道。 李雅看着地上没有清理干净的血痕，没有说话，她突然感觉到，血痕如同干涸的水塘，散开去一大片。看着血痕，李雅能看出，当时李旭流淌的血有多少，没有死去，也算是幸运了。 “姜队长，我去小区走访看看。” “我们走访过了，没有什么发现。” “反正我也没事，就当是散散步。” “我陪你吧！” “不用了，姜队长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去忙，我一个人就行了。” 姜直看看小区，现在还是白天，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同意李雅独自一人走访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嗯，好的。” 姜直离开后，李雅走进小区，老旧的小区内非常幽静，小小的绿化区绿树成荫，好像走进了大森林中一般。树荫下，坐着各色休息的人群，大多是老年人。 这里的人，对她的到来毫不关心，只是不时有年轻的男子投来好奇的，或者说是欣赏的眼光。不管是面对谁，李雅都报以和善的微笑。 她走到一个老奶奶旁边，她周围没有人，独自一人坐着看夕阳，面色慈祥平静。看着她，李雅不自觉就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老奶奶，一个人看晒太阳啊？” 老人好像是被她从幻想中惊醒，缓缓看向李雅，一张稚气的笑脸正面对自己，老人慈祥的微笑道：“小姑娘，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人吧！” “哦，不是，我是医科大学的，这小区的环境挺好的，准备在这里租一间住房。” “要租房子啊！我们这里要租的房子挺多的，而且我们小区也安全。” “是啊，我们女孩子在外面住房子，就希望安全。” “你一个人租啊？” “是啊！” “女娃家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要注意安全啊！” 李雅微笑地点点头，问道：“奶奶，我们学校，在这里租房子住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我们这里的房子太老了，有钱的都买房子去其他地方住了，所以空下来的房子，大多数都租给外人住。你们学校也有很多小情侣住在这里，我隔壁就是一对小情侣，每天一同进进出出的，很是恩爱！”老人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温和地笑着，眼睛看向远方，好像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李雅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老人享受这美好的回忆。每一人在回忆美好事物的时候，都不愿意有人来打断，因为那是美梦，那是天堂，那是生活里的糖果。 老人沉浸在回忆里十几秒钟后，才从回忆中走出来，看着李雅，说道：“我孙女也跟你差不多一样大了，可是我一年都很难见她一次。” “她不在这里吗？” “以前她和她爸爸在外地，只有节假日的时候回来看望我，那个时候才有机会见一面，现在她也读大学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一面了。”老人着，脸上露出了一些 悲伤，她停顿片刻，继续说，“还好，现在有电话了，再远，也能通电话了。” 李雅看着老人满脸皱纹的脸，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也会像这位老人一样想念自己吧，可是却又不愿意说出口。 “你们经常通电话吧？” “没有，只是偶尔一两次，她们忙，我不想打扰她们。” 李雅听着，鼻子一酸，自己的爷爷奶奶也很少跟自己打电话，她们也是这样的想法吗？他看着夕阳下宁静的小区，眼前出现了李旭被袭击留下的血痕。 在这么一个宁静美丽的小区，也许，就隐藏着凶残的罪恶，这一切，都被所有美好的事物所掩盖，让人不能轻易发现。现在，李雅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查看，在这里，是否有罪恶的存在。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章 第三人 李雅一边和老人聊着天，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朱忠鑫的相片，故意侧向老人一面，老人微微一侧头，就看见了图片，问道：“咦，你认识这个小伙子吗？” “哦，他是我的心理学老师。你认识他吗？” “前几天警察也拿他的相片问过我，问我是不是看过他，我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 “我们老师能犯什么事情，你看他多帅气，是不是？”李雅笑道。 “是啊，看上去精精神神的小伙，能犯什么事情？都是街坊邻居的，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呀！” “老奶奶，你认识我们这个老师吗？” “小姑娘，你是不是对你们老师有意思？师生恋可不好啊！” 李雅低头假装羞涩地说道：“哪里，没有的事。” “奶奶是过来人，就我们两个人你坐着，你都拿出他的相片来看，可见你对他很在意啊！” “奶奶，这件事情，你可不能跟我们学校里其他的人说呀，如果被认识的人知道了，这样我很难为情。” 老人笑道：“小姑娘，喜欢也没有什么的。你想到我们小区来住，也是因为他吧？” “不是，哪里。”李雅一听，老人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朱忠鑫住在这里小区里吗？可是她不能表现太急切，依然假装羞赧地问，“奶奶，你是说，我们老师住在这里吗？” “我经常在我们小区见到他，他常常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北楼进出。” 李雅表现得有些失落，可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激动的，她问道：“这些，你跟警察说了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就什么都没有跟警察说，假装不认识。免得给自己添加麻烦。” 李雅尴尬地一笑，是呀，现在的人们的想法，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是因为这样，才会有无数的罪恶被掩盖，让罪恶发生。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旁观者袖手旁观，所有的罪恶的不会发生，自己爱的人也不会离去。 可是，自己应该去责怪他们吗？世界险恶，你伸出援助之手，可能灾祸就会转嫁到自己身上，每一个人都害怕灾祸，为何要去招惹它呢？ 老人看见李雅沉默不语，笑道：“小姑娘，是不是因为听到喜欢的人有了对象难过了。小姑娘，听老婆子一句劝，不是自己的，莫强求。” 李雅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翻出周敏的相片问道：“老奶奶，和他的是这个人吗？” 老人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是。” “你确定吗？” 老人又看了看，说道：“确定，那个女子没有这么瘦。” 李雅疑惑地看着手机上的图片，沉默不语，也就是说，和他在这里的不是周敏，那会是谁？难道李旭就是因为发现他与这个女人的关系，才会被袭击的吗？看李旭的伤势，完全就是往死里打的，也就是说，他本来就不想让李旭活下来。 难道，李旭在跟踪的时候，真的发现了朱忠鑫的什么吗？这个女人，一定要查出是谁，这一定是关键。 李雅给老人道谢：“谢谢老奶奶。”然后她有翻出一张秋霜的图片，问，“奶奶，你认识这样人吗？” 老人仔细看了一会儿，问道：“她住在我们小区吗？” “好像是的。” “听清秀的一个孩子，可是我没有看见过。” 李雅看看图片，收起来，说道：“那奶奶，你乘凉，我先去看一下我预约的房子。” “嗯！去吧，谢谢你陪我这个老婆子聊天。” “我很高兴和奶奶你聊天的，如果我租这里，以后我们常常聊怎么样？” “好啊！” 李雅告别老人，直接就走出了小区，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给姜直，说道：“姜队长，朱忠鑫在这里的住所是与一个女子住的，你们调查出来了吗？” “女子？” “是的，我打听了，这个女子不是周敏也不是秋霜。” “这个我们这里不清楚，也就是说，朱忠鑫在哪个小区的住所，其实不是他一人住，而是和其他女子住的吗？” “一位老奶奶说，常常看到他同一个女子进出北楼，估计是的。” “我们去住房公司查看过，租房的信息留的朱忠鑫的，没有其他人的信息，既然是这样，我马上再去查一查，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是谁。” “好的，那先这样，我去找张月华。” “嗯，到时候，你自己要小心。” “没事的，我就是一个学生，他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怀疑的。” “嗯，有事电话联系。” 李雅挂断电话，就打电话给张月华，问道：“月华，忙完了没有？” “还没有呢，我还在向师兄们请教问题。” “我这就过来找你。” “你认识路吗？” “之前你带我去过呢？” “是啊，好，那先这样。” “嗯。” 李雅来到朱忠鑫的课题小组的办公室，这里离学校的实验楼不远，方便做实验的时候过去。这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里面除了桌子，就是书籍，纸张和电脑。 李雅来的时候，门是敞开的，她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在讨论什么问题，可是没有朱忠鑫的踪影。 她敲敲门，众人听见门响，抬头看向她，李雅礼貌地报以微笑，张月华朝她招手喊道：“小雅，你先找一个地方坐一下，马上就好，先等我一会儿。” 李雅微笑地点点头，找一个位置坐下，看向那几个认真地讨论着的人。认真学习的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最美好的人。 她扫视一圈，心想，今天看来是白来了，见不到朱忠鑫了。确实，到张月华众人讨论好问题后，也没见到朱忠鑫的踪影。张月华和李雅走出去，看没有人之后，问道：“今天朱忠鑫没有来吗？” “来过了，只是说有事，很早就走了。” “你们刚刚讨论什么问题呢，这么认真。” “是我请教他们几个心理学方面的问题，他们自己就争论起来谁对谁错了。” “怕是要在你的面前表现吧？” “谁知道他们的。” “我们是去医院吗？” “先去吃点东西再去吧，这样去还李旭的母亲休息一会儿。” “你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儿媳妇儿。” “你说什么呢？” “月华，你不用担心，李旭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也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这几天，张月华一有时间，就会往医院跑，照顾着李旭，可是她没有哭泣，因为她曾面对过更加悲伤的事情。可是，李雅知道她的悲伤，每天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旁边。此时，她在朱忠鑫的课题小组，忍受着悲痛，强颜欢笑地面对这每一个人，只为早一点为李旭报仇。 二人随便吃点东西，就去医院看望李旭，张月华去之后，李旭的母亲很客气，也很感谢她。她劝说过几次张月华，让她不要这么辛苦天天来医院，因为李旭这样躺着，其实也不用怎么照顾，她一个人忙得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每天面对儿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这才是她最大的压力，李雅看着这个可怜的母亲，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此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醒过来。 李雅有时候想，如果自己像这样躺在了病床上，自己的父母会怎样？他们就只有自己一个孩子，他们能承受得住吗？ 看着张月华和这位可怜的母亲，李雅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定，一定要把这人就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心里曾想过以暴制暴，用曾经的手段，可是，最后他放弃了。 此时，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冲动，成长了，学习的东西，见识到的东西多了很多，考虑事情也要理性了一些。可是，她还是必须要惩罚这个罪恶，如果找不到证据，也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证据，将罪犯绳之以法。 李旭的母亲最后还是交个了张月华和李雅照顾，自己回家里去拿一些东西，洗洗澡。张月华每天静静地看着李旭，没有人的时候，她就会独自给李旭述说着自己的心意。 李雅也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很亲密，可是，即使李旭在昏迷中，张月华也需要与他独处的时间。 李旭的母亲走后，张月华坐在病床边，一脸深情却又悲伤地看着昏睡的李旭，李雅知道，她需要一个人相处，就一人默默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张月华看着李旭，眼中闪着泪光，说道：“你知道吗？我特别讨厌男生。可是当见到你的时候，却不一样了，你是所以人中最特别的那个。你是唯一让我对男生的心改变的人，可是，你现在却在这里躺着。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多伤心吗？” 张月华说着，眼中充满悲伤，可是却没有一丝泪花。 “你说你，我们俩才刚刚认识，你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这怎样行呢？这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要快起来，多和我说话，我才可能喜欢你，知道了吗？” 张月华说着，说着，就面带苦笑，也不再言语，而此时，李雅在走廊正在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 “小雅，月华的朋友怎么样了？” “还是昏迷不醒。” “怎么会伤成这样的呢？”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他是一个人的时候被伤到的，所以没有人具体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等他醒过来才知道。” “那你们注意一点安全，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多天左右就回来了。” “这不是回来就要回学校了？” “没有办法，现在让月华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等他朋友醒过来了，我就可以回来了。” “好，你们吃饭了没有？” “吃了。” “钱够用吗？不够的话说一声，我让你爸打过来。” “够的，我又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 “那就好，我去做饭吃了，先这样。” “嗯，挂了。” 李雅挂断妈妈的电话，又拨打了自己爷爷家的电话，给他和奶奶问候，自己确实该多给爷爷和奶奶多打电话问候。李雅心想。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一章 谁 李雅正在和爷爷说着话，这时候医院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就消失在拐角处。她急忙给爷爷解释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快速走过去。 走到拐角处，正好看见那人影走下楼梯去，她看看那人出现的方向，是医生值班室。她没有犹豫，急忙跟了上去。下到一楼后，那人就直接出了医院，上了一辆车离开了。 李雅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放弃了跟上去，而是回到医院，打电话给姜直。 “姜队长，我刚刚在医院看见了朱忠鑫。” “他到医院做什么？” “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好出医院去。姜队长，我觉得，还是得要对他全天监视才行啊。”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有安排的。” “嗯，那先这样，我去看看张月华。” “你们什么时候去医院的？” “月华从办公室出来就过来了。” “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让他知道你和我们的关系，知道吗？” “好，姜队长，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李雅挂断电话，走进病房，张月华静静地坐在病床前一言不发。 李雅知道，她的独白结束了，她只是看来一眼李雅，李雅向她微微一笑，也没有言语。而月华则是勉强挤出苦笑，此时，她不用再装作快乐的样子，这时候，她才能放心自己，敞开自己的心扉。 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月华和李雅在床上躺着，李雅想劝说张月华，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劝，也就只能默默陪着她。 此时，沉默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李雅，姜队长安排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你更好学习吧？” “怎么可能，一来的时候就说是为了李旭，都不跟我说清楚。” “他也没有跟我说，也只是对我这样说，对你的学习有很大帮助。在这里，对你的学习有帮助吗？” “有是有帮助，可是……可是现在我想的是要帮助李旭找到凶手。” “那不是我们考虑的，姜队长安排你过去，应该是为了你的学习，可能觉得让李旭一个人去调查，最后出了这种事情，所以想通过其他方面来弥补吧。” 张月华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李雅有事情瞒着她，可是她不说，自己去问也没有用。 李旭的受伤与朱忠鑫有关系，姜直没有告诉她，李雅也没有，所以到现在，张月华也不知道朱忠鑫是袭击李旭的最大嫌疑人。 张月华心里想，只要是能帮助李旭，即使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作用，可是她知道，让她去那里，就一定有作用，李雅所说的，这样对自己的学习也有作用。虽然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作用是什么，但是这样做，两全其美，不是很好吗？ 张月华离开后，李雅拿出姜直复印给她的案件资料，希望能从中寻找到线索。快到中午的时候，姜直打电话过来，告诉李雅，她昨天打听到的女子的身份查到了。 “姜队长，有什么事吗？” “昨天你说的女子的身份查出来了。” “你们挺快的嘛，她是谁呢？” “医科大学的副教授，叫钟艳红。” “副教授？” “是的，虽然说是看上去很年轻，其实已经40岁了。” “查出他们的关系了吗？” “钟艳红已婚，育有一子，调查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没有到情人的地步。” “钟艳红有身高多少？” “167。你是怀疑钟艳红。” “不得不怀疑啊！” “我们调查过她，底子非常干净，可是她的身高，与袭击李旭的人非常接近，不得不怀疑。所以，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 “姜队长，你客气了，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也不用这么见外了。我就是喜好查案子，现在我又还是学生，如果没有你，我可得不到这么难得的机会进行实战。虽然只是给你们出主意，得不到和你们直接行动，可是我还是挺感谢你的。” “好，那我就不客套了，你也不用客套了。我们这里有什么进展，我随时给你汇报。” “哈哈哈，是我给队长汇报，姜队长面向我，是指示。到时候有什么指示，姜队长只管说。” “哈哈哈，好！那你先做事情，我也先去忙了，随时保持联系。” “是，队长。” 姜直笑着挂断了电话，李雅微微一笑，挂了电话之后，又继续看着资料，如果从现有的资料中找不到线索，也就只能用笨拙的盯梢来找线索了。 盯梢，其实是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找到突破口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李雅从来都相信，没有完美的犯罪，犯罪，只要是犯罪，就一定有漏洞。她自己其实也清楚，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退去当闲职，她内心知道，自己会成功，除了人性的自私，还有就是一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在帮助自己掩盖事实的真相。 过去的事情，李雅一直都在特意地去躲避，不去回忆，虽然到现在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因为她们的行为，对其他人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她还记得，父亲有一次假装不经意向她提起那三人的家人，在被杀后的悲伤，可是李雅心里没有什么触动，因为想的是，那时候悲伤，那就应该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让他们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呢？ 这两年，她思考着生命，生命就是那么脆弱的东西，而有的人的生命是高尚而又美好的，有的人的生命，确实分文不值，哪怕是蝼蚁的生命，也要比他们的生命有意义，所以他们的死亡，只不过是对世间的一个贡献。 李雅看完所有资料，依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现在朱忠鑫的住所有两处，一处是教师公寓，另一处就是昨天才发现的老旧小区。如果，朱忠鑫是凶手，也许这两处其中一处就是凶案现场。 现在要想办法去昨天发现的新住处去看一下，教师公寓的住所，李雅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搜查过，在哪里一无所获。 昨天发现的地方，离秋霜的住处不远，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 李雅实在找不到头绪，就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好像只有闭上眼睛，线索才会出现在眼中一般。 这一躺，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 他起身拨打了姜直的电话，道“姜队长。”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姜队长，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去刚刚发现的朱忠鑫的住处去看一下，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 “直接去探探那里的情况。” 姜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们去看看他租那里的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我在酒店。” “好，你在酒店等我，我马上过来。” 二十多分钟后，姜直就到了酒店接李雅，两人走进幽静的小区，显示出来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姜直其实已经派人盯着朱忠鑫了，这几天，他就没有来过这里，好像这里，他租这里，一定不是为了住，而是另有原因。 而这些，也许李旭已经清楚了，可是此时的他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现在之后靠自己再重新去调查，但是李旭的受伤可以肯定，医科大学的凶杀案，一定与朱忠鑫有关系，也让局里面重新对这个案件的进行调查。 虽然对案子重新开始立案调查，姜直是很高兴的，可是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也许，一个年轻的警察就永远不会醒过来，就这样度过他的余生。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不会放弃对案件的调查，但是他会自己去调查，而不是让这个年轻的生命再去冒险。可是，时间不能重来，生命也只有一次，所有发生的，都不能改变。 这一次李雅要去朱忠鑫的住所，他内心是不同意的，可是他又担心这小女孩像李旭一样，独自一个人行动，到时候如果再遇到危险，他就无法向所有人交代了。 姜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李雅，你尽量不要让朱忠鑫发现和我或者其他警察有来往，这样对你以后的行动有所不便。” “嗯！我知道。今天去这里，我想，应该遇不到他吧？” “是的，他在其他地方。如果他来这里，我的同事我通知我的。” “现在有人盯着他的吗？” “这几天我想了想，还是得有人盯着他。” 李雅没回他的话，而是问道“姜队长，你们对姜艳红进行监控了吗？” “嗯，已经让人盯着了，希望能在她的身上发现有用的线索。” 姜直一人来到房门前，这是一道老式的木门，没有安装防盗门，刚刚考虑再三，李雅还是在后面不要和他一起出现在别人的面前，特别是与案件有关的人的面前。 姜直敲响了房门，可是一直都没有人开门。其实姜直也估计着没有人在，因为钟艳红和朱忠鑫都不在这里，所以，现在这个房门空置的几率很大，但是也必须以防万一。 这种老式的房门，姜直很轻松就打开了进去，他发现没有人之后，打电话给李雅，让她速度过来。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二章 名单 二人走进房间，客厅看上去内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一套沙发，一个茶几和一套餐桌，连电视都没有一台。 二人带上鞋套和手套，小心走进屋内，除了客厅，其他地方空无一物，卧室内有一样没有床铺的空床。 “这里根本就不是居住的地方。”李雅开口惊奇地说道。 “可是，朱忠鑫和钟艳红却常在这里出现。在这样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内，是为了什么？” 李雅走到卧室内，伸出右手，手指在空床上滑过，然后拿到眼前，白色的手套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她看向姜直，二人四目相对，李雅开口道“很干净，开来是刚刚搬走。” 姜直说道“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二人四处搜查，可是这套房子内，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在搬走之后，看来经过了精心地打扫。 “他们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李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二人走到客厅，李雅无奈地瘫坐在沙发上，姜直站在旁边，看着一脸沮丧的李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里被打扫得如此干净，说明朱忠鑫不想留下任何东西给他们，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朱忠鑫非常重要的一个场所，而且里面的东西，一定会给他带来不利的影响。 他在责备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找一点发现这个位置，发现了之后，不第一时间过来了搜查，所有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犹豫而造成的。 李雅抓起旁边的一个靠枕，愤怒地砸在地上，姜直看向突然发现，刚刚沙发靠枕的地方，有一小点白色的东西，他有些欣喜起走过去，伸出手。 李雅发现他的动作，好奇地盯着他，直到他从沙发的缝隙中扯出一张信签纸来。 姜直拿起来，上面写着几个人的名字，李雅也站起来，看着上面的名字。第一个人的名字，就是许立刚。 李雅看到许立刚的名字，心里一惊，立刻有继续看其他人的名字，除了许立刚的名字，上面还有四人的名字，分别是陈自如、张媛、汪菊、黄军。 这几人的名字是手写这张纸上，除了这五人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就是许立刚，汪菊和陈自如的名字被画上了圈。 李雅好奇地问道“这几人，是什么人？” 姜直看了一眼李雅，然后说道“这个陈自如是医科大学的校长，我见过一次，其他的我就不认识了。” 李雅环顾空荡荡的房间，说道“我们再仔细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遗留下来的线索。” 姜直同意她的建议，把名单放在茶几上，二人把沙发垫子全部翻了一个遍，还趴在地板上，查看了沙发下，茶几下，甚至床底下。可是二人忙活了大半天，却没有再找到任何线索。 二人把沙发收拾好，坐下来，李雅说道“收拾得真是干净啊。” “看来是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姜直有些失望地说道。 李雅看向洗手间，问道“姜队长，反正他们都搬走了，我去上个厕所没有问题吧？” 姜直点点头，说道“去吧，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线索可发现了。” 李雅走到厕所，准备关上厕所门，才发觉厕所门是坏的，但是也能勉强关上，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解手。 当她蹲下来的时候，他发现了对面，接近地板的墙上的墙砖上，有一些混乱的，暗色的刻痕，她定睛看着，可是看不清楚是什么。 她上完厕所，按下抽水器的同时，走过去蹲下来，那刻痕中的黑色，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干涸的血液。 “姜队长，你快过来。” 李雅声音才刚落，姜直就推门走了进来，慌忙地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个。”李雅说着，腾出一个空间来让姜直过来蹲下。 姜直蹲下来，看着那些痕迹，高兴地说道“采集一些回去检测一下。” 姜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然后拿出车钥匙，小心地在痕迹上采集样本。 采集完之后，二人又在洗手间内仔细检查了一遍，可是没有再发现其他任何血痕。 两人下楼后现在太阳已经落下，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二人开车来到小区的正大门。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路，李雅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姜队长，这条马路，能不能到教师公寓下面的那条公路？” “刚刚我们过来就是从哪里过来的啊，怎么了？” 李雅没有回答，而是急忙说道“姜队长，你停一下车。” 姜直好奇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姜直把车停下后，李雅没有回答他，而是立刻下车，马上顺着小区围墙的小道走过去。走了几栋楼中间的时候，李雅抬头看看方向，走进楼中间的小路，这小路只有一百米左右宽。 姜直把随便停在路边，也跟了上来，问道“李雅，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在寻找许立刚教授遇害，然后被抛尸的路线。” 姜直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快速地行走的女孩，这个女孩的所作所为，完全就像是一个老辣的刑警。在许多方面，比自己这个真正的老刑警敏锐得多。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来狭窄的小巷，来到了教师公寓外面的公路，离教师公寓的大门不到十米的距离。 李雅看着教师公寓的大门，如果当太难晚上绑架许立刚，然后抛尸的人王力，凶杀现场是在那个老旧的小区。那么，所有案发的踪迹，就只有是这条路线了。 当天晚上的场景，在李雅的脑海中不断被复制出来，她开口说道“姜直队长，去检测我们采集的样本吧！” 姜直看着教师公寓，也知道李雅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虽然没有发现这些线索，可是在李雅的牵引下，此时在他的南海中也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这时候张月华打电话过来，李雅接起来，对面问道“小雅，你去哪里了？”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你在哪里？” “我已经来医院了，你要过来吗？” “我这就过来。” “好的，你来了，我们在一起去吃饭。” “好的。” 李雅挂断电话，姜直问道“你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她就在附属医院，我这里过去几分钟就到了。” 姜直看着她，然后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回去开车。” “嗯，再见！” “再见！” “对了，姜队长，你查到名单上人的身份的话，能告诉我一下吗？” “当然！” “好的，谢谢！” “你又客气了。” 李雅尴尬地一笑，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朝着教师公寓走过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只要穿过学校，从北门出去就到了。 李雅一路上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学校道路上的路灯已经全部亮起来，校园里静悄悄的，情侣们，朋友们，都在草地上坐着，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他们，也许有人知道许立刚，王力的死亡，可是这些人对于他们来说，非亲非故，也没有必要太在意他们生与死。可是对于李雅来说，这两个人，更是非亲非故，这些人还算是校友，也学还是许立刚的学生，可是他们最多也就把这些事情，当做闲聊时候的谈资，谁会真正的去关心呢。 李雅想不通一点，杀人动机，朱忠鑫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秋霜日记中提到的课题的原因吗？如果是那样，许立刚死后，他的课题也就无法进行，这样对自己也是没有好处的。 不是因为这个，还会是什么原因呢？他为什么要杀死这样一个和自己合作的教授？ 李雅想不通，所有现在找到的线索，都找不到能说明朱忠鑫杀人动机的资料的证据，杀人动机，也许从名单上能找到一丝线索。可是，名单上的人，许立刚已死，陈自如是校长。其他几人，只要姜直去学校一问，应该就能查出来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被写在一张信签纸上？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王力，在这其间到底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秋霜，龙丽等人，她们是否牵连于其中？ 现在，就等姜直的检测结果下来，如果检测是许立刚教授的血液，那么，也就可以拘捕朱忠鑫了，到时候，也许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这个案子，王力是确定参与其中的，如果朱忠鑫是背后黑手，那么，他们因为什么而合谋呢？他们之间，找不到任何利益的联系，没有利益的牵连，他们不可能合作去杀人的，这是最基本的。 必须找到他们的利益联系，不然，即使是证明洗澡间的血液残留是许立刚教授的，朱忠鑫也有无数的理由来进行辩解。 而且，许立刚教师被害的那晚，他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不是在老旧小区，而是和同事在酒吧喝酒，喝到半夜醉得不省人事，还是同事送他回家的。 那么，只有证明他是杀害王力的凶手，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杀害王力的凶手。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三章 审问 两天后，化验结果出来了，血液确认是许立刚教授，然后法医到现场彻彻底底的再一次，可是却还是一无所获，现场就只留下了这么一丝痕迹。而名单上人的身份，发现的当天晚上就全部确认，其他三人也是医科大学的教授。而笔记经过鉴定，是属于朱忠鑫所写。 姜直在检测结果一出来，就马上对钟艳红和朱忠鑫申请了拘捕令，马上就对二人进行了刑拘。姜直是特意分别拘捕，让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自己被拘捕一事。 可是审讯的过程却毫无进展，朱忠鑫是心理学的专家，对于警察对他的审讯，他应付自如。 “说吧，为什么要杀害许教授？”姜直坐下来，就直接了当地问道。 朱忠鑫面露惊讶之色，疑问道“姜队长，你说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要杀害许立刚教授，还有王力。” 朱忠鑫苦笑道“姜队长，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姜直旁边坐着的徐嘉大声训斥道“谁更你开玩笑，跟我好好老实交代。” “要我好好交代什么？”朱忠鑫面色平静，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姜直，姜直感觉那双眼睛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一般。 “在你老旧小区的房子的洗澡间，找到了许立刚教授的血迹，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姜直也没有动气，很平静地说道。 “我还说是怎么回事呢，那个小区的房子，我们几个老师租来讨论学术的地方，这个你可以去问问钟艳红教授，还有黄军和汪菊教授。虽然是以我的名义租住的，可是却是大家一起共用的。” “也就是说，那里是你们小圈子的聚集地，其中包括许立刚教授吗？” “当然包括许立刚教授，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他有课题上的合作。所以许教授也常去哪里，所有你在洗澡间发现有他血迹什么的，应该是很正的。” “发现血迹很正常吗？” “许教授身体不太好，容易上火，以上火就容易出鼻血，所以在那里也出现过几次流鼻血的情况。这个情况，你可以去学校里打听，在学校也常常如此。” 姜直拿起之前找到的名单，拿起来在朱忠鑫面前，问道“说说吧，这名单是怎么回事？” 朱忠鑫看着名单，冷笑道“这个，是我们希望的我们学术小组的名单成员。” “你不是说你们学术小组成员已经确定了吗？” “我们学术讨论小组成员当天不是固定的，随时都可能增加，毕竟学术这东西，人多，讨论得多，大家相互交流，也进步得快。” “那为什么你们又搬离那里了呢？” “感觉那里不太适合，所以就搬走了。” “搬走多长时间了？” “两三天时间吧！” “具体是哪一天？” “前天。之前就想搬走了，所以陆陆续续都搬一些东西，前天才彻底搬完。” “你们还挺热心啊！”姜直冷笑地看着朱忠鑫说道。 “姜队长何出此言？”朱忠鑫说话，始终平静得可怕。 “搬走之后，还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租别人的房子，搬走打扫干净不是应该的吗？” 姜直冷笑道“你和钟红艳是什么关系？” “就是同事关系，然后经常在一起进行学术讨论。” 姜直不再言语，而是沉默地走出了审讯室。姜直知道，从这个心理学教授的口里，不会问出什么东西来的，只有把希望放钟红艳的身上了。 接下来，就是对钟艳红的审讯。 “姓名？” “钟艳红。” “住址！” “南苑小区。” “与朱忠鑫是什么关系？” “普通同事关系。”说这话的时候，她停顿了片刻，面色明显有些紧张。 “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吗？”姜直重复问道。 “是，是的！”钟艳红对于朱忠鑫的关系，很明显有些紧张，她们的关系，一定不像她们说得这么简单。 “真的？”姜直的声音沉闷，而有非常严厉，钟艳红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虽然在讲台上授课十多年了，可是，从来都是她向别人提问，现在轮到自己被别人提问，非常不自在。而且，来自姜直的压迫感，令她呼吸困难。 钟艳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胆怯地低下头，徐嘉厉声道“抬起头来，回答问题！” 这时候姜直却没有追问，而是说道“我听说，你和朱忠鑫教授他们组成了一个学术研究小组，你跟我说说，你们学术研究小组的事情吧！” 钟艳红低着头，小声说道“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几个人坐下来，讨论一些学术问题。” “你们小组成员的名单是这个吗？”姜直说着，举起一张名单问道。 钟艳红缓缓抬起头来，当看到名单的时候，面色一变，显得有些紧张，急忙回答道“不，不是！” “这名单上有你们小组的名字吗？” 钟艳红点点头，“嗯”一声。 “他们是谁？” “黄军和汪菊。” “你们学术小组，有多少人？” “就只有五六个人。” “说出他们的名字。” “我，朱忠鑫，黄军，汪菊，胡茶，黄海洋，还有……” “说！还有谁？”徐嘉再次高声询问道。 “许立刚。”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钟艳红双手紧握，头颅低垂，声音柔弱。 徐嘉厉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前面回答问题。” 钟艳红缓缓抬起头来，姜直没在意徐嘉的话，而是看着钟艳红，继续问道“许立刚的死，与你们有关吗？” 钟艳红一听，突然提高了声音，慌忙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关系。” “哦！你看上去很紧张？” “我，我当然紧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许立刚经常流鼻血吗？”姜直突然转变了话题，问道。 钟艳红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说道“嗯。” “你们学术讨论小组，经常去老旧小区那里讨论学术问题吗？” “嗯，是！”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在学校找地方讨论，而是要到学校外面，租房子呢？” “为了方便，有时候我们讨论到很晚，为了方便有些人就不想回家，可以直接在那里休息。” 姜直直直地盯着她，几秒钟没有说话，钟艳红看上去非常紧张，眼神总是想避开姜直。 “许立刚教授也常去哪里吗？” “嗯！” “他在那里流过鼻血吗？” “在我印象中，好像流过几次，但是，具体有几次我忘记了。” 姜直一听，心里感觉到有些失落，看来，那里许立刚的血液，根本就不能作为证据了。现在，唯一的希望，看来就只有名单上的人了，对名单上的人进行调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说，你们是一个小组的六个人常去那里，可是为什么小区里的人看见的，却只有你和朱忠鑫呢？” “什么？”钟艳红惊慌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姜直。 “你和她的关系，不仅仅是普通同事，学术讨论小组成员这么简单吧？而且，你涉嫌袭警，现在被袭击的警察，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不是我，不是我。”钟艳红慌忙摇着头，连忙否定道。 姜直也不理会她，而是拿起一张图片，那是一块沾满了血液的砖头相片，眼睛如狼一样盯着钟艳红问道“我的同事，就是被这块砖头打中头部，导致昏迷不醒的。你，认识这块砖头吗？” 钟艳红连忙摇头，说道“没！没！” 姜直突然拿起许立刚的尸体的一张图片，说道“你们学校，有谁的技术，能像这样把肚皮和胸口，像缝纫机一样把他缝合上去？” 钟艳红当了十几年的老师，也是医生，对这样图片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恐惧的，可是当她看见许立刚尸体的相片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恐惧。她看着相片，瞳孔突然变得很大，面部的肌肉有微微的抽动。 可是，一瞬间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麻木，眼神也有些变得空洞，语气也变得平静，慢慢地回答道“学校里副教授以上医生大部分都可以到达这个技术。” “这么说，你也可以到达这个技术？” 钟艳红点点头，没有否认，说道“这个技术，其实就是基本功的练习，手术做得多，自然就可以达到。” “你认为，像武建这样的研究生，能达到这个级别吗？” “研究生，手术刀都没有好好握过一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技术？据我了解，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没有谁能到达这个技术。”钟红艳说话，突然变得非常流畅，回答也不再胆怯，也许，这是因为她对这方便比较了解的原因。 可是姜直发现了一个问题，钟艳红的眼睛里，恐惧和紧张也消失了，而是变得有些空洞。这个眼神，他好像在你来见到过，可是他突然不记得了。 “你知道，武建与许立刚教授的关系吗？” “知道，武建是许立刚教授的学生。” “那王力，龙丽你也认识吧？” “是的，许教授的四个研究生学生我都认识。” “你听说过，龙丽和许教授的谣言吗？” “听说过，但是，据我对他们的观察，而且女人的直觉，我认为那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你是说，许教授与龙丽有不正当关系？” “我个人感觉，是的！” 姜直被这话惊呆了，以前他为了这个问题走访过许多人，可是都没有确定这两个人有这样的关系，可是，今天钟艳红却这么肯定地告诉了他。钟艳红的话，能信吗？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四章 动机 姜直走出审讯室，来到监控室，看着监控画面中的钟艳红，他突然记起来，钟艳红突然改变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在哪里见过了。那种眼神和表情，他在秋霜的脸上见到过，李雅和张月华曾经说过，朱忠鑫会催眠，难道，他们是被催眠了吗？ 他拿起电话来，拨打了李雅的电话。 “姜队长，有什么进展了吗？” “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能帮我找到朱忠鑫在上课的时候，催眠时候的视屏资料吗？” “这个要问问月华，因为朱忠鑫是她的老师，也当着她的面做过这种实验，所以，她可能能找到。” “好，你帮我问一下她，如果能找到，马上联系我，可以吗？” “好的，我现在就联系月华。” “谢谢！” 李雅此时正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高楼耸立的街道，这里，比自己的家乡繁华得太多，可是，她却感觉到不真实，也许是因为自己加入了本不应该是自己职责的事情。现在的自己，是一名学生，可是却做着警察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就当做是自己参加工作，在学校的实习吧。 她拨打了张月华的电话，张月华十几秒之后才接起电话来。 “小雅，有什么事情吗？” “你能找到朱忠鑫教授催眠的视屏吗？” “这个没有问题，很多学生都有。” “最好能找到高清的。” “高清的啊，估计办公室有，我找找看，找到了中午回来给你。” “不用，我这就过来找你。” “这么急着要吗？” “一个人坐着无聊，过来也好。”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李雅来到办公室外，就听见里面的人议论。 “不知道朱教授做什么去了，也联系不上他人。” “你没有听说吗？好像是被警察带走了。” “是什么事情？” “具体也不清楚。” “不会是因为许立刚教授的事情吧？” 李雅本来准备推门进去，但是听见许立刚的名字，她就停了下来，现在她只要偷听才有可能听到最真实的一面，这样进去，也许他们就会终止谈话了。 “许教授的事？朱教授怎么会牵扯上许教授的事情？” “我估计是因为朱教授评选教授的事情。” “朱教授升正教授，不是还要两年才能可以评选吗？” “我听说的是，除了年限没有达到，其他任何方面他都达到了，所以学校准备破格让他评选正教授。” “这与许教授被杀案有什么联系吗？” “据说是，许教授坚决反对，说是一定要按照规章制度来。只要许教授反对，朱教授就根本没有希望，因为评选教授是由校长和他负责的。” “这样就怀疑朱教授了吗？” “谁知道呢，现在又没有确定谁是凶手，估计是因为这个才怀疑到朱教授身上的。” “你们不要瞎猜了，我听说的是请朱教授过去是因为他是心理学的专家，所以请他去协助警方查案去了。” “算了，到现在学校都还没有给我们换导师，肯定也不会有事情的，先做好手中的事情，不然等朱教授回来，会挨骂的。” 李雅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张月华的声音，她知道，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谈话了，于是敲了敲门。 一听见敲门声，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门没有锁，她推开，那几个人看向她，她礼貌地微笑道“我找张月华。” 其实他们都认识李雅，因为这段时间她经常都过来找李雅，所以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她。 “来找月华啊？”其中一个有点胖的女生问道。 “嗯，她没有在吗？” “在的，她在里面的一间找朱教授授课时候的视屏。”她说完，就大声朝着另外一间的门喊道，“月华，李雅来找你了。” “你让她进来。”里屋传来月华的声音。 “你进去找她吧！” “好的，谢谢。”李雅道谢后就径直走过去了。 进去里屋，月华正在一台电脑前坐着查看着什么，见到她进来，急忙说道“过来，你看这样的清晰度可以了吗？” 李雅走到电脑前，在讲台上，朱忠鑫正拿着一块坏变站在一个女同学的面子，这是从女孩的正侧面拍摄的视屏，而且距离不远，所以女孩的脸看得很清楚。 “非常清晰啊。” “那就是这个了，那你的手机储存卡来我拷贝你给。”张月华看着李雅说道。 李雅拿出手机来，把储存卡拿出来交给她，月华从电脑卡槽里拿出卡袋装好储存卡，然后放进电脑，拷贝好之后交给她。 李雅看看时间，也是差不多吃午饭的时候，就说道“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张月华点点头，说道“你等我一下。” “好！” 张月华走到外面的房间，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姐正在认真地做着事情，就问道“师哥，学姐，你们要出去吃东西吗？” “还有一大堆资料要处理，不想出去啊！”其中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的男生说道。 “要不我给你们带快餐过来吃吧？”张月华询问的口气问道。 “这样也好，我们继续在这里多做一点，然后今天早点休息。” 其他人也同意了由张月华带快餐过来吃，数好人头后，组长把伙食费给张月华，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我在这总是帮不上忙，做这点事算不了什么。”张月华微笑着说道。 “谁说你没有帮到忙的？” 张月华傻笑道“那我先去吃饭，等一下给你们带过来。” “要校门口哪家的快餐哦，他家要好吃一点。” “好的。” 李雅一出来，就拨打电话给姜直，告诉他已经找到了视屏，让他过来拿。李雅二人到吃饭的地方，先点了自己要吃的东西吃。两人快吃完的时候，姜直就赶了过来，看着正在吃东西的两人，说道“我正好也没有吃，肚子饿了。” “姜队长想吃什么？” 姜直看了看菜单，点了自己要吃的东西后，说道“给我看看你们找到的视屏。” 李雅拿出手机，翻出视屏来，然后递给姜直，说道“姜队长，你要这个做什么用呢？” “你还记得你们说，秋霜的笔录看上去很奇怪吗？” “记得，那时候是月华说的，说是看上去像是被催眠了的一样。”李雅说道。 “这次我审问一个人，她的表情和眼神非常的像当时的秋霜，所以我很好奇，看看朱忠鑫在上课时候催眠人的时候，被催眠的人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姜直一边说着，一边看是看视屏。 当看到视屏中的女学生被催眠成功的时候，她的面目表情，还有眼神，几乎和秋霜和钟艳红的一样的时候，姜直惊呆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了？” “秋霜和我刚刚审问的一个嫌疑人的表情，眼神，与这个学生被催眠得几乎一模一样。” “姜队长的意思是，秋霜和你现在审问的人，可能被人催眠了？” “完全有这个可能，看来我需要一个心理学专家的帮助了。” 张月华看着姜直，有些兴奋地说道“我们心理学老师，朱忠鑫就是很好的心理学专家呀，你们是不是准备找他帮忙呢？” 李雅和姜直相互看一眼，姜直解释道“我们不能找学校内的老师，只有找警察内部的心理学专家。” “哦，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不然朱忠鑫教授真的很厉害的。” “确实挺遗憾的。” 姜直虽然是后来的，可是还在二人的前面吃好，他也没有客气，把李雅手机的内存卡拿出来，放入自己的手机内，拷贝下视屏之后就离开了。 李雅二人等着打包带走的快餐打好，也离开了饭店，因为有点多，所以李雅同张月华一同送到餐之后才离开。 出来之后，她就立刻打电话给姜直，问道“姜队长，能给我说一下是怎么情况吗？” “上午我们分别审讯了朱忠鑫和钟艳红，当我拿出许立刚尸体相片，问许立刚的情况的时候，钟艳红马上就变成了被催眠一样的神情。而且，钟艳红向我们透露了龙丽和许立刚教授的关系。他们两个，可能真的如传言一样，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我认为龙丽和许教授的关系，对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帮助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龙丽与王力，许立刚之间的关系，只能证明王力为什么会与幕后黑手合伙杀害许立刚的动机，但是，对接下来我们寻找朱忠鑫杀人的证据，没有什么帮助。” 姜直平静地说道“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说不清楚的关系，我认为，我们从龙丽入手，也学能有新的突破也说不一定。” 李雅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片刻。确实，龙丽与朱忠鑫也是认识的，也许，从龙丽入手，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一定。 李雅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向姜直说道“对了，我刚刚听到一个信息，医科大学好像要进行教授的评选了，其中就有朱忠鑫的评选。但是，好像许立刚教授持反对意见。” “你从哪里听说的？” “刚刚去找张月华的时候，听到朱忠鑫带的研究生聊天，听到的。” “可以证实吗？” “这个，姜队长去学校找领导，更容易证实信息的真伪。” “确实也是，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向学校证实一下。” “姜队长现在还在学校吗？” “是的，现在正在去找校的路上。等一会儿，我办完事，我在来找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到时候，如果我有想法的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姜队长的。” “好！谢谢！我到校长办公室门口了，先这样。” “好，再见！” “再见！” 李雅挂断电话，找一个树下的椅子坐下，看着阳光下的校园。这群学校，虽然与自己的学校相隔几百公里，可是，看上去与自己的校园有几分相似。 世界上，相似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学校与学校，又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相似呢？李雅没有细想，现在烦她的，是王力和许立刚的凶杀案！到现在，都还是一无所获。 证据，朱忠鑫的漏洞在哪里？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五章 起因 李雅走到学校的一个草地上，感觉到非常疲倦，倒在草地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舒服梦，梦到了自己高中时代，张一依然还在自己的身旁，大家都开心地嬉戏，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有的，只是大家快快乐乐地过着的每一分钟。 她在睡梦中，是被姜直的电话吵醒的，看着姜直的电话，她有些不想接，她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她是很期待着姜直打来电话。因为，姜直来电话，就说明一定有新线索，可是，她突然感觉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她的世界，也许，从张一立刻的那一刻开始起，就感觉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从罪恶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残酷得一点也不真实。 几秒钟后，她还是坐起来，接起了姜直的电话，接起电话，电话就传来了姜直有些激动的声音“名单终于搞清楚了，之前我们在朱忠鑫住所找到的名单上的五个人，是今年教授评选最主要的人。” “也就是说，那五个人，算是评选小组这类的核心成员？” “是的，只要这个五个人同意，一般就能成功评选上了。” “所以，与我听到的，许立刚教授反对朱忠鑫评选教授的这件事，一定就有联系了。” “看来这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姜队长，你们去调查龙丽和许立刚教授的关系，进展怎么样了？” “这个也有进展了，我们这次不止走访学校，而且还对许立刚教授的邻居进行了走访。也对小区监控进行了大量的排查，许教授家里指纹等的采集，也有大把握确定，龙丽与许教授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李雅听到确认之后，心里突然感觉很失落，她虽然知道这个世界非常残酷，可是她还是希望，龙丽与许教授，是非常纯粹的师生关系，这样的校园，才是美好的。 “姜队长要去找龙丽求证吗？” “我的同事现在就在和她谈话，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希望能在龙丽口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对了，这次评选教授，朱忠鑫的学术讨论小组里要有一人也在晋级教授的行列里。” “钟艳红吗？” “对，就是她。” “她的把握有多大？” “她所有条件都符合，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是能通过的。” “姜队长，你们最好再调查一下钟艳红和许立刚教授的私人关系比较好。” “你的意思是？” “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普通同事，更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什么学术讨论小组成员关系。而且，非常有必要找学术讨论小组所有成员进行谈话，我觉得，他们之间，不是简单的学术讨论这么简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姜直沉默了片刻，“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觉得，找你对我破案真的有很大用处。” “我就在实验楼旁边这草地上坐着晒太阳。” “我马上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重新倒在草地上，看着透过树叶闪烁着的星星点点的太阳光。青草，绿树，灿烂的阳光，蓝蓝的天空，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可是，为什么，在如此美丽的校园内，会发生如此残酷的罪恶？ 李雅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马上就会破了，而且，她对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假设。之前她不愿意去查龙丽和许立刚的关系，只不过是想保留一丝丝师生之间的情谊。可是，如今这份情义都没有，那么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就不怕继续在查下去。 师生之间的关系都不再单纯，同事之间又会单纯吗？ 周敏，这个人，虽然是朱忠鑫的女朋友，可是，在这起案件中，好像一直都被排除在外，她，真的是置身事外的人吗？ 这段时间，李雅一直想的是凶杀现场在何处，还有就是许立刚的内脏到底在何处。只要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特别是凶杀案现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依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李雅经过对周围环境的分析，朱忠鑫租住的老小区是最有可能成为凶案现场的，首先，王力开车消失在十字路口，方向就是朝着小区过去的。其次，通过小巷走到学校，白天都是阴沉沉的，晚上的时候，那种小巷又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发现抛尸人的踪迹。 朱忠鑫在那里租了这么一间房子，是不是，不用登记，也能把房子租出去呢？对，应该去排查一下所有租出去的房子，也许，凶手匿名租住了房子呢？ 李雅正在想着，就听见了车鸣声，她坐起来，看见了姜直的那辆白加黑的越野车，正停靠在人行道旁边。 她起身走过去，姜直下车，问道“你现在有事没有？” “暂时没有。” “那我请你喝点东西，坐着聊聊吧！” 听姜直这么一说，李雅突然就感觉口有一点干了，于是点点头，同意道“可以。” 李雅上车，就问道“你想喝点什么了？” “天气这么热，喝点柠檬水，解一下暑。” “你们小年轻就喜欢和那种酸唧唧的东西，我想着牙齿就酸。” 李雅傻笑，没有接他的这话，而是说道“姜队长，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吧。” “我对所有地点的分析后，还是认为凶案现场非常有可能就在老旧小区内，我在想，凶手会不会匿名租住了其他的房子在小区里？” “现在房东租房子，都会与租住人签合同的，不可能匿名的。” “什么都有可能，所以，我希望你们去小区排查一下，虽然有点繁琐，但是，我希望你们去排查所有租客。也许，就可能有新的发现也说不一定。” 姜直斜眼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之后，“嗯”一声同意了她的提议，说道“你的建议一想都挺管用的。” 二人来到一家学校旁边的奶茶吧，停好车后，二人进去，李雅就点了柠檬水喝，姜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选什么，最后就随便点了一杯冰奶茶。 二人在一个角落，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坐下。一坐下，李雅就开口说道“这个案子，我个人的猜测了一个因果，我来说说，姜队长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现在的证据完全没有头绪，虽然现在审讯朱忠鑫和钟艳红，可是等24小时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放了他们。你猜测的原因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们之前发现的名单，根据现在姜队长的调查，是医科大学今年教授评选组最主要的成员，而通过道听途说吧，因为我听到的这个信息还没有得到可靠人的证实。” “你说的是听到朱忠鑫的提名，许立刚教授反对的事情吗？” “嗯！” “这个我刚刚也与校长交谈了一下，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可是他说的是，但是也承认了他们之间在这方面的矛盾。” 李雅看着姜直，疑问道“也就是说，这个矛盾，在官方有了答案，确实存在？” “是的。” 这时候二人的奶茶好了，服务员端过来，二人停止了交谈，李雅接过柠檬水，深深地吸了一口，瞬间感觉到全身冰凉，一股冷气袭遍全身。 “热天喝柠檬水，真舒服。”李雅很享受地说道。 姜直看着李雅，然后也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一口吞下去之后，皱皱眉毛，苦笑道“这玩意儿，我还是喝不来。好了，你继续说说你的想法吧。” 李雅放下奶茶，点点头，开口继续说道“校长已经承认了二人的矛盾，也就是说二人的矛盾确实存在了，那么接下来我的推测就更加有说服力了。对了，你了解了校长陈自如对朱忠鑫升教授的态度没有？” “他是很赞成这件事的，而且还是他的提名。这对于学校来说，如果成功升为教授了，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李雅一边听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笔，说道“五人小组中，有三人划了圈，许立刚、汪菊、陈自如。之前在想，他们为什么被画上了圈，是不是因为全是反对朱忠鑫的人。听你这么一说，陈自如是不可能反对的。一个反对，一个赞成被画了圈，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画圈的人，是对他们副讲授，升教授没有威胁了的人。” 姜直听着，点点头没有说话，李雅说着，在纸上写下了三人的名字，然后在下一行写下其他两人的名字张媛，黄军。 “也许，所有的起因，可能都是因为升职教授这件事。”李雅写完之后，说道。 “你是说，朱忠鑫就为了这件事杀了许教授？” “我没有说是他杀的，但是，许立刚的死，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与这件事有关。” 姜直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李雅就继续说道“他们学术讨论小组的成员，有许立刚、朱忠鑫、钟艳红、汪菊、黄海洋，五人，其中汪菊和许立刚是教授评选小组里的核心成员。” 李雅说着，在这两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接着说“自发成立的学术讨论研究小组，原本的关系应该都很不错，不然不可能走到一起来，所以，我认为，汪菊一定是赞成朱忠鑫升教授的。而按照一般的逻辑，出于人情世故来考量，许立刚也一定应该同意。可是，事实却是相反，许立刚反对了。” 李雅放下笔，看着姜直，问道“这是为什么？一个圈子里的人，应该是相互帮助的。之前在秋霜的日记中已经了解到，两人之间有矛盾，也就是说，他们的矛盾现在我们了解到的就有两个，那会不会还有更多呢？” 姜直认真地听着，点点头，说道“下一次审问朱忠鑫的时候，想办法从他口中问出来。” 李雅摇摇头，说道“估计从他那里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我们还是得从周围的人入手，首先就要先从学术讨论小组的成员入手，等得到证实他们矛盾的口供，再去询问他，他就无法否认了。” 姜直知道这样确实更加有利于审问，可是他只有24小时的时间，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信息，然后再去审问朱忠鑫，也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可是，不管来不来得及，自己都必须去做。 姜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心里想来找她谈话，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六章 他们的圈子 李雅看着姜直，突然问道“姜队长，你认为朱忠鑫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姜直拿起奶茶来，轻轻地吸了一口，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从我和他接触的几次来看，他是个人非常有自信的人。” “我想，他还是一个非常自大的人。” “我和他接触的这几次，他都非常沉稳，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动摇到他。”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脆弱的地方，他是心理学教授，所以他知道怎么做来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姜队长说得对，对付他，你们需要请一个心理学专家，可是在x市，怕是找不到能与他匹敌的心理学专家啊。” “这个你放心，即使在x市有，我们也不会请，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会有很多接触，私底下一定有过多的交际，所以根本就不利于我们破案。所以，我们是从其他地方请来的专家，也许你也认识，是你们学校的。” “我们学校的？” “嗯，叫鲁达生的教授。” “鲁教授？他是我的犯罪心理心理学老师。” “哦！没想到你们还是师生关系，出乎我的意料啊。我们其实早就邀请他了，可是他一直在忙，昨天他终于安排了时间过来，今天下午就能到了。等一下我还要去机场接他，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李雅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好。” “对了，你看，都打断你的分析了，你继续做你的分析吧！” 李雅看着桌子上的名字，说道“我的，其实就是我个人的假设和猜想，姜队长，如果你不赞成，就当做是一个故事来听吧。” “我不认为你的假设就只是一个故事，我愿意当它是真是发生的事情，你说说看吧。” 李雅点点头，吸一口气，然后笔在手中转了两下，便开始讲。 “我个人猜测，杀害许教授的凶手不止一个，到现在我们能确定的就是王力和朱忠鑫有非常大的嫌疑，而王力是犯罪嫌疑人，同时也是受害者，他应该是被人灭口的。假设朱忠鑫是幕后黑手，那么，作为一个心理学教授，他对于外科手术是完全不会的，不可能把许立刚教授的胸膛到肚皮的这么一个大口子缝合得如此齐整。” “而王力，作为一个研究生，根本就没有机会动刀子，即使动刀子，也是在一些标本上，也不会有什么经验，也没有这个技术。所以，也不可能是王力对许立刚教授的尸体进行解剖和缝合。” “因此，做这件事的就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我们还没有确定。我看过钟艳红的资料，她临床专业的，是副教授，也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主治医生，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技术。” 姜直疑问道“你是怀疑，她是这第三人？” “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个人有可能。” “谁？”姜直急切地询问道。 “周敏！” “什么？朱忠鑫的女朋友？这个人我们调查过，她不怎么可能参与到这其中来。” “自己的男朋友常常和其他人在一起，不管是真的是讨论学术问题，还是其他的东西，他不可能不在意。她也一定对这个讨论组有所了解，所以，我觉得在对这个小组成员进行调查的时候，有必要对她也进行调查一下。” 姜直点点头，李雅继续说道“姜队长对周敏的调查资料很简单，你们和她的对话也没有资料，所以我对这个人也不怎么了解。但是我确定一点的是，你们一定没有问他关于许立刚教授的事情，也没有去问关于朱忠鑫与许教授的关系。” 姜直尴尬地点点头，说道“周敏虽然不是我亲自去询问的，但是回来的同事确实没有问及这些问题。” “其实，她作为嫌疑人的女朋友，你们没有必要回避这些问题。总之，参与到这起凶杀案中的人，一定是与朱忠鑫有利益关联的人，没有共同的利益，不可能共同犯罪。所以，从这出发，钟艳红的嫌疑是最大的，因为她也是这次有机会升教授的人。” 姜直说道“但是，她的所有条件都符合，也没有听到谁反对她。” “也许，有一些原因隐藏在黑暗中，我们无法看到。我想，一定有一些原因阻挡了她，而且是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是，这个原因，在他们学术讨论小组里面的人可能会知晓。” “你是说，他们学术讨论小组里面，还有自己的矛盾？” “一定有矛盾，之前我也说了，如果没有矛盾，许立刚不应该会反对朱忠鑫。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只是我的猜测。因为许立刚教授与龙丽已经证实有不正当关系，那么，他们之间的学术交流，真的就那么单纯吗？我想，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与许立刚和龙丽之间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也许比这个还要龌龊也说不一定。” 姜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竟然对成人这么的不信任，他感到非常的震惊，可是，成人的世界，有时候确实真的又太过肮脏。自己做了十几年的警察，看到的世界，有时候真的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这样一个才大一的女孩，为什么就把这样一个圈子，看得如此不堪呢？她的人生，应该还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大事故吧？ 姜直惊讶地看着她，疑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认为，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止是明面上的研究论文和升教授这个两个矛盾，还有暗地里的见不得人的矛盾。造成许立刚被杀的原因，一定是多个矛盾造成的。” 姜直抽一口气，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许立刚教授被杀，是他与朱忠鑫，还有第三人有各种矛盾，最后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才导致被杀的，是吗？” “嗯！而王力，只不过是被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朱忠鑫是心理学教授，你也看到了他催眠的本事，我想，他利用龙丽和许立刚教授的关系，刺激王力来帮助自己，会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姜直听着，他是赞同的。确实，从他发觉武建被催眠的时候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就开始寻找心理学专家的帮助。最后在市局和省厅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鲁达生教授来协助。 姜直看着李雅，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最后调查下来的结果，在这个大学教授之间的圈子里，竟然会肮脏到他都不敢相信。 姜直点点头，没有开口回答，其实他心里也有几分相信她的推测，虽然李雅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他知道李雅所说的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现在，他们的矛盾虽然还有很多不知道，但是，已经到了要杀许教授地步了。”李雅继续说道，“于是，朱忠鑫就开始了他的计划。我想，在这个杀人过程中，他自己没有亲自动过手，哪怕是运送尸体，他都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因为他最大的武器，就是操控别人。” 姜直看着李雅，说道“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是在唆使人杀人？” “许立刚教授被杀是这样，但是，王力被杀就不可能是别人了，王力应该是他亲自灭口的。” “如果他能操纵被人，不可能要亲自动手啊？” “催眠不是万能的，我和月华送餐回去之后，又看了一些朱忠鑫催眠的视屏，他选择的大多数都是女生。这个姜队长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什么盗窃案，药物诈骗，盗窃，大多数都发生在女生的身上。这是因为女生的情感天生就比男生脆弱，比男生更加容易被控制。” “确实是这样。现在案件中，怀疑被催眠的有三人，一个已经被证实是被催眠，就是武建，到现在都还没有被解除，另外两个是秋霜和钟艳红。” “所以，我觉得是王力失控了，已经不再受他控制，所以才导致被杀人灭口。” “但是，武建是男生，为什么会是被催眠最深的一个呢？” “我看过武建的资料，他是一家的老大，家庭条件非常困难。按理说，他这种家庭情况，不可能再读研究生的，可是，他却选择了继续攻读研究生，虽然是公费，可是对于一个非常急需用钱的家庭来说，他出去工作，补贴家用，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从他继续攻读研究生，我分析他这个人是非常懦弱，没有担当，逃避现实的人。” 姜直看着李雅，有些伤感地说道“你这么说，我也许知道他为什么被控制了。” 李雅双眼盯着姜直，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姜直停了几秒钟后，继续说道“武建的家庭背景你应该也了解，他有一个患有白血病的妹妹，不久之前医院通知有合适的骨髓捐赠。但是，医疗费根本就是他的这个家庭无法承担的，对于他这样一个家庭来说，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李雅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一家的老大，面对这一切，他当时的想法是怎样的呢？难道就像自己所说的一样，他只知道逃避，没有担当吗？ 姜直叹口气，说道“可是，就在武建被抓的前一天，有人去医院把手术费交了，而且他父亲的卡上多了二十万。用现金存的，他家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大笔钱？我们去调查，他父亲说是一个慈善机构捐赠的，我们去到慈善机构了解到，是一个好心人匿名人仕通过他们机构捐赠的。” 姜直摇摇头，这个人，完全不知道是任何人，他根本查不出来。 李雅低头看着纸上的名字，用笔圈起了朱忠鑫的名字，说道“这几个人，现在了解到，能有和这个实力的，应该就只有朱忠鑫。” “我们查了他的所有账户，这段时间，单笔甚至没有超过一万的资金流动。” 李雅一听，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么，这别钱会是谁捐赠的呢？而从这里李雅才发现，姜直根本就没有把所有的线索和资料给自己。他看着姜直，希望他告诉自己更多这个案子的情况，不是只有纸质资料和一些图片。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七章 心魔 “看来，武建也许是自己心甘情愿被催眠的。”李雅低头盯着朱忠鑫的名字，右手紧紧地握着笔，从眼中发出一股憎恶的神色。 她心里咒骂这钱，咒骂这个世界。但是，不管是多有钱，犯了罪，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姜直看着她，知道她听到自己刚刚说的，心里有些愤怒了，看来她是不会再和自己说下去了。他看看时间，说道“哦，时间不早了，鲁教授的飞机快到了，要不要陪我去接一下你的老师？” 李雅犹豫了片刻，同意了，二人拿着没有喝完的奶茶，出门而去。 到机场没有等多长时间，就接到了到来的鲁达生，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老人，可是看上去非常有精神。当天李雅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显然有些吃惊。 “鲁教授你好！”李雅礼貌地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鲁达生吃惊地疑问道。 李雅微笑地说道“我陪我朋友过来这里。” “你和姜队长？”鲁达生看着两人问道。 “我同事受伤了，她是来看望我同事的，听说您要过来，她就陪我一同过来了。”姜直缓缓的解释道。 “你受伤的同事李旭吗？”鲁达生问道。 “是的！” “他醒过来了吗？” “还没！”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有些伤感，可是，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令他面对同事的伤亡，内心的痛苦悲伤已经不再表现出来。 鲁达生没有在追问，而是直接说道“走吧，带我去见病人。” 对于他来说，那些被迷惑，催眠了的人，就是病人，虽然是被人控制，但是，也算是病人。 “鲁教授，你才刚刚到，先休息一会儿吧！” “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我知道你们也非常急需解决问题，不用休息了，我在飞机已经睡了一觉了。” 姜直也没有再客气，说了一声“好”，就帮助鲁达生提着行李，走出了机场，李雅在后面跟着。 上车之后，鲁教授就对李雅说道“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谢谢教授！” “还记得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吗？” “记得！那时候我顶撞了您！”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学生，那种老师叫什么就什么的学生，太呆板，你们未来国家的警察，可不能太呆板，不然怎么破案？” 姜直附和道“鲁教授说得对，面对狡猾的罪犯，有时候真的不能太循规蹈矩。” “但是该遵守的也得遵守。”鲁达生马上又开口说道。 姜直有些尴尬，用笑来掩饰，然后没有再接话，李雅开口问道“鲁教授，你应该也了解了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不知道教授有什么看法？” 鲁达生看了一眼李雅，然后看着正在开车的姜直，眼神中明显带有责备，姜直感觉到了眼神中的责备，忙解释道“她是我请的顾问，所以她对案情也有一些了解。” “她还是学生，能当什么顾问。” “鲁教授刚刚不是说了吗？做事有时候不能太循规蹈矩，而且，李雅确实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但是，该遵守的也必须遵守。”鲁达生有些严肃地说道。 “是的，我请她，没有违反任何规章制度的，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的。”姜直急忙解释。 “保密协议签订了吗？” “签了，签了，这个必须签的。”姜直急忙回答，他可能是担心李雅会说漏了嘴。 李雅有些尴尬地在一旁傻笑，她有些后悔陪同姜直来接鲁达生了，可是现在都已经来了。鲁达生听说签了保密协议，也就没有在追问，而是转而对李雅说道“这个案子，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实习机会，多多跟姜直队长学习，对你将来会有帮助的。” “嗯，我也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实习的机会，所以我现在都在努力向姜队长学习，这比在学校的模拟案件有助学习的多。” “嗯！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谢谢教授！” “好好学习吧！” 到刑侦队后，李雅不能再跟着去审讯了，她只能在办公室坐着，虽然无聊，可是她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鲁教授到来后取得的效果。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她觉得无聊，就到了警局的院子离去晒太阳，在树荫下晒太阳，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两个多小时后，依然还没有结果，可是她又不好去打断他们。后来她才知道，姜直出来没有看见她，就直接和鲁教授去医院见武建去了。这时候张月华打电话过来。 “小雅，你在哪里？” “我和姜队长来刑侦队了，你忙好了吗？” “嗯，我准备去医院了。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呢？” “等着，我马上打车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好，我在医院等你。” “好的，先这样，我马上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也没有去给谁打招呼，出了院子就打车去了医院。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李雅看着窗外缓缓前行的车流，心里有些惆怅。 她和张月华吃了晚饭，陪同她在医院，看着骨瘦如柴的李旭，心里非常同情张月华，这个人，同她其实还没有到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是，她却这样放不下，如同妻子一样照顾着。 李旭的母亲看着张月华，也感觉非常的过意不去，可是不管怎么劝她也无济于事。李雅知道，张月华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可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坚强，也是非常倔强的，只要她确定这样做了，劝她也是没有用的。 陪张月华坐在李旭的病床前，李雅突然记起来在医院遇见过朱忠鑫，而且，看见他的时候他是从医生办公室那面过来的。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关注着李旭的病情？如果，李旭没有对他构成威胁，他不可能对他下死手，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看着李旭，心里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他的什么？这一切，都只能等待他醒过来才有答案，也许，他醒过来，就可以找到证据把朱忠鑫绳之以法了。 她正在疑惑的此时，姜直带着鲁达生，接连见了钟艳红、武建、秋霜、汪菊、胡茶和汪海洋，而且有了很大的突破。 首先，见到钟艳红之后，他经过几次试验，发觉启动钟艳红催眠的就是许立刚教授，但是只要跳过许立刚教授的问题，她就会变成那个怯懦的女子。 但是，鲁达生还是没有找到解除催眠的钥匙，他还要更多的资料。当他见到武建的时候，武建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看上去更一个精神病病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催眠者对武建，就是准备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武建眼神迷离，嘴里一直重复着的是一绝话妹妹，你会好起来的！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重复着这句话，鲁达生到来，询问他问题他也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知道吗！你妹妹手术没有成功！”鲁达生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突然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姜直有些吃惊地看着鲁达生，他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武建一听，眼神马上变得凶恶，也停止了自言自语，用可怕的眼神盯着鲁达生，大声吼道“你是谁？我妹妹好了，你敢骗我。” 武建说着，就要朝鲁达生扑过来，可是他弱小的身体，被姜直一个人轻松地制服了。姜直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就像揪一只小鸡一样。 武建扭头，凶恶地看着姜直，凶狠地说道“你是恶魔，你胆敢伤害我妹妹，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姜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你老实给我坐着。”然后就没有再说任何话，因为在进来之前，鲁达生告诉他，不让他说话。 鲁达生一动不动地坐在武建的对面，神态自若，双眼死死地盯着武建，武建虽然有些疯癫，可是看着鲁达生，突然就胆怯了。 “你骗我，我妹妹已经好了！” “我刚刚从她那里来，她没有做成手术，因为钱不够。” “你骗我，手术钱已经交了。” “我没有骗你，你旁边这位是警察，不行你问问他，根本就没有人给他交手术费。” 武建看向姜直，之前的凶狠此时突然变成了祈求，好像在祈求他说眼前的这个人是骗他的，可是他没有等到那个回答，等来的是肯定的点头。 他本来祈求的眼神，瞬间又变得凶恶，用沉闷的声音说道“一群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我妹妹好了，我妹妹好的了。” “要不，你打一个电话给你父母求证一下。”鲁达生说着，就把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 武建看着手机，想伸手过去，却颤抖不已，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害怕。 看着武建的表现，鲁教授面色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刚要触碰到手机的时候，他停下来了，突然包头大叫起来。 “为什么，什么要骗我！” 鲁达生感到一丝庆幸，支持武建被催眠的锁被破坏了，接下来，解除他的催眠，就容易得多了。 但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鲁达生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武建，然后对姜直说道“今天就先这样，让他去休息吧！” 姜直有些不解，看上去武建的心理防线马上就要攻破了，鲁达生为什么突然就停止了呢？但是，虽然有疑虑，他还是照做了。 二人出来后，姜直有些不明白。就问道“鲁教授，我看武建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为什么突然要放弃了？” 鲁达生看着西下的太阳，此时的世界，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他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来毁了他，我是来帮助你的，也是来帮助他的。欲速则不达，先让他缓一下吧！” “鲁教授的意思是，我们攻得太猛，怕他精神承受不了吗？” “是的，到时候，我怕他精神崩溃，那他这个人就废了。一派人看着他，不要让任何外人与他接触，也不能向他透露妹妹手术成功的信息。” “放心吧！教授！”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八章 等待时机 李雅正在同张月华吃饭的时候，姜直打电话过来，她才接起电话来，就听见姜直急切的声音问道“李雅，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旁边，陪月华在吃饭，怎么了？” “你能不能多弄一些朱忠鑫催眠的视屏过来给我，鲁教授需要。” 李雅一听，看向张月华，张月华被突然而来的眼光弄得有些不自在，忙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李雅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我问问月华。” 李雅说完就挂断电话，对张月华说道“姜队长需要朱忠鑫教授的催眠视屏，你能拷贝多一些吗？” 张月华一听，笑道“这有什么难的，那些全都是我们的学习资料，随时都可以拷贝的。” “那我们马上吃好，过去拷贝给姜队长。”李雅急忙说道。 还没有吃完，李雅就打电话给姜直，告诉他过来学校拿。 “姜队长，你到朱忠鑫教授的课题研究小组去，我和张月华马上就过去。” “我现在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们过去了吗？” “还没有吃好饭呢，那你过来，我们一起过去吧。” “你们在哪里吃，我过来找你们。” “在医院对面的这个餐馆。” “好，马上就到。” 李雅挂断电话没有两分钟，姜直就走进店来，一眼就看见二人，朝两人走过来，才走到旁边就问道“吃好了没有？” 二人点头，张月华礼貌地问道“姜队长吃了吗？” “吃了，吃好的话，我们就过去吧。”姜直虽然非常捉急，可是李雅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还有一些兴奋，可是在张月华的面前她又不能过问太多。 “姜队长，看来你们有了新的突破啊。”李雅试探着问道。 “鲁教授真的是来帮了大忙，有他在，我感觉这个案子就快要了结了。”姜直无法掩盖内心的激动说道。 “那就太好了！”张月华开心地说道，“这么说，袭击李旭的凶手马上就能抓到了。” 姜直看了一眼张月华，李雅向他使了一个眼神，姜直于是就只说了一句话“应该马上就能抓到了。” 三人离开饭店，姜直说道“我们打车过去。” “队长没有开车过来吗？”问道。 “车我留给鲁教授用了，他有车方便一点。”姜直说着，就已经打了一辆车，三人上车后就去学校。 姜直拿到拷贝的视屏，就急忙回刑侦队去了，他到刑侦队的时候，鲁达生正坐在一张书桌前闭目沉思，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走到鲁达生地旁边，书桌上是这个案件所有人的个人资料。鲁达生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就睁开眼睛，看见姜直，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视屏拿到了吗？” “嗯，我把所有哪里所有的视屏都拷贝了一份过来。” “很好，放来看看吧。” 这一看，就看到了凌晨十二点，看完之后，鲁达生再次闭上双眼，开始沉思，姜直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等待着鲁达生开口。 十几分钟后，鲁达生终于睁开了眼睛，说道“我差不多已经清楚了他催眠的手法，还有他解除催眠用的常用暗语了。” 姜直两眼发光地盯着他，一脸兴奋地说道“这么说，完全有方法对付他了吗？” “不能这么说，因为催眠这东西，涉及到复杂的精神层面，不是简简单单了解了之后就能对付的。只要他在中间稍微有一丝丝变化，我可能都无法成功解除。”鲁达生悠悠地说来。 姜直刚刚放光的眼神突然就暗淡了下来，说道“我们只有今晚上的机会，明天二十四小时一到，就只能放他回去了。” “让他走吧，只靠今晚，是没有办法的了。而且着急做的话，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不但抓不了他的把柄，还会出现其他的变化。我们必须要有完全的把握，才能动他。”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姜直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会太久，但是我们必须等，等到你给我的名单上的这些人，我都有把握从他的控制中解除，那时候才能行动。” 姜直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还是难掩脸上的失落。鲁达生已经看出来，笑道“你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应该知道，有些时候是急不来的，需要等待时机。” 姜直尴尬地一笑，道“鲁教授说得对。” “好啦，今晚也不早了，休息吧！我睡在哪里？” “您的睡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旁边的酒店。” 鲁达生一边收拾资料，一边说道“带我过去休息吧！” 姜直点头，有些不甘，但是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带着他去酒店休息去了。 第二天，李雅醒来的时候，张月华正在洗漱。李雅听着洗澡间哗啦啦的水流声，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很美好，因为一起来，还有张月华的陪伴。 “月华，你今天能不去课题研究小组吗？”李雅，躺着，朝洗澡间方向说道。 “你想做啥呢？”月华回答的声音咕噜噜的，明显在刷牙。 李雅准备起身去洗澡间，张月华这时候刷着牙走出来，看着她。 李雅坐在床上，看着刷牙的月华，微笑道“来这里两次，都没有好好逛一次，今天，你带我好好游一次怎么样？” 张月华停止了刷牙的动作，片刻之后点着头“嗯”了一声。李雅开心地从床上跳下来，说道“速度洗漱，我们玩去。” 李雅说着，就朝张月华抱去，张月华示意嘴上的牙刷，让她离远一点。可是，李雅没有理会，而是双手捧着张月华的脸，捏了捏，然后肉麻你说道“我爱你！” 张月华瞪了她一眼，可是面上却是幸福的笑容。 李雅放开张月华的脸，走进洗澡间，放水准备洗脸。张月华嘟囔着说“你先让我漱好口嘛！” “不，我要给你一起。”李雅撒娇道。 张月华甩甩头，说道“你鬼样子，真是怕了你。” 洗漱完之后，张月华就打电话给朱忠鑫，可是却无法接通。最后他便打电话给小组组长的师兄请假，得到了批准。 李雅突然想到，到处游玩，坐公家车实在太费劲，她突然想自私一下，便拨通了姜直的电话。 姜直接起电话来就问道“李雅，有什么新发现吗？” “不是的，是这样的，姜队长。我有一个不好意思的请求……”李雅说道这里就挺了下来。 姜直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今天，我想和月华到处逛逛，那个，你能找一辆车，送我们一下吗？对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月华有点晕车，做公交车她有点难受。” “这多大点事，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早该带你转转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叫一个人过来，今天就做你们的专职司机，想去哪里就带你们去哪里。” 李雅一听，开心地道谢道“那太感谢姜队长了，本来这小事不该麻烦您的。” “别那么客气，是不是在酒店，我这就安排人过来。” “嗯，我们现在还在酒店。” “你们现在酒店等着，到了叫你们。” “好的！” “对了，你以后不要姜队长，姜队长地叫我了。那样太生疏了，以后直接讲我姜哥就行了。” “好的，姜哥！”李雅也宁愿这样称呼，有时候的称呼，能在无形之间，拉近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有助于交流。 “那先这样，挂了。” 李雅挂断电话，张月华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小雅，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我就是想放松，放松，再说了，他给我们教授说我是她聘请的顾问，对待顾问，就该好好照顾一下。” 张月华摇摇头，说道“拿你真没有办法，这样也好，方便，我就可以多带你有几个地方了。” “要不先去吃个早饭？”李雅问道。 张月华笑道“问一问我们的专职司机，这么早，可能人家都还没有吃，等人家一起吃吧！” “你还想得真周到，是不是因为是李旭的同事才这样想得周到的？”李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她怎么就突然提到了李旭？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张月华一听，面色有些悲伤，李雅正准备开口道歉，张月华就开口说道“我相信，李旭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雅也强颜笑道“我也相信，他会醒过来的，你想一下，他可是姓李，李家人，都非常坚强的。” 张月华也强颜笑道“是了嘛，你家李家人都厉害！” “那是当然！”李雅揉揉鼻子，假装帅气地说道。 张月华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接她的话，两人坐下来，准备等专职司机的电话。 沉默片刻后，张月华首先开口，可是又有些躲闪地说道“小雅，我有件事想问你！” 李雅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你们现在，是不是，在调查的……”张月华眼睛躲闪过一旁，好像又不想问了，而且有一些胆怯。 李雅没有接话，而是看着她，眼神也有些担心，她知道，她接下来说的是什么。 片刻后，张月华还是问出来了，道“小雅，你们现在是不是在调查朱忠鑫教授？他是不是袭击李旭的人。” 李雅看着她，眼神中有些同情，有些悲伤。这个女孩，那么在乎那个刚刚认识不多久的，昏迷不醒的男子，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一件坏事？此时的她，完全不清楚。 李旭这个男子，曾经给了她希望，可是现在，她还能拯救张月华吗？会不会让她掉入另一个深渊中去？此时的李雅，只能祈祷，别无他法。 。 ------------ 第二卷 天堂 第七十九章 那些希望 李雅看着张月华一张忧伤而又惆怅不堪的脸，笑道:“月华，你在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们怎么让我进这个课题小组，怎么一直在拿朱教授的催眠视屏？前两天，姜队长说找心理医生，我说找朱教授，你们马上拒绝，还说要找公安内部的。可是现在找来的也是大学教授。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在调查朱教授的原因吗？”张月华说话虽然平静，可是李雅能听出来她语气中有明显的抱怨。 李雅微笑着解释道:“月华，你怎么这么想呢？首先，自己李旭的凶手，身高已经确认在一米六七左右，朱教授完全不符合这个条件。再次，鲁达生教授虽然是大学老师，可是他却也是公安系统内的人，他常常帮助警察破案的。让你进这个课题小组，是我提出来的，我真的希望你在这个学校，能有更好的平台学习。” 张月华听完之后，虽然有些不相信，可是李雅说得她有无从辩驳，也就勉强接受了她的这个解释。 而这时候李雅的电话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李雅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姜直派来当自己司机的人了。 “你好，请问你是李雅吗？”对面传来一个很有礼貌的，女生的声音。 “是的，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刘曦茜，是姜队长派我来做你们专职司机的。你们现在在哪里？” 刘曦茜，李雅见过几次面，她还记得，不久前姜直让自己去队里演讲的时候，她也在下面。 刘曦茜好像也是才刚刚加入刑侦队没有多久，那时候，她能看出这位小姐姐脸上对自己的崇拜之情。 “原来是曦茜姐姐啊！我们现在酒店。” “就是队长安排你们的那个酒店吗？” “嗯。” “那我知道了，就在医院旁边嘛，对不对？” “是的。” “好，你们出酒店来吧，我两三分钟就到了。” “好的，那麻烦曦茜姐姐了！” “不用客气，那先这样，挂了。” 李雅挂断电话，就对张月华说道:“我们的专职司机到了，走吧！” “听你的对话，是和女生？”张月华疑问道。 “嗯，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哦！” “姜队长安排还真考虑周到啊！” “人家是干警察的，考虑事情肯定周到啊！走了吧，人家可能都到了。” 李雅说着，带头走出了酒店房间。二人才走出酒店，姜直的那架吉普车就停在了酒店前面，刘曦茜在车头前站着，朝着二人招手打招呼。 李雅走过去，礼貌地说道：“曦茜姐，麻烦你了，你本来就忙，还要你来送我们。” “说什么呢，平时想偷懒玩玩都不行，拖你的福，今天终于可以放松好好玩玩了。” 李雅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客气，而是问道：“曦茜姐，吃早餐没有？” “我知道你们没有吃，所以就过来带你们过去吃，今天就让我这个本地人，带你们好好转转，吃一下我们这里所有好吃的，玩我们这里好玩的。” “那就真的非常感谢曦茜姐了。” “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是今天的所有消费，由我们姜大队长个人买单，他请你们畅玩一天。” “这怎么好意思。”李雅连忙拒绝，“今天的开支，我们自己掏，就是油费又姜队长开就行。” 李雅说完，笑着看曦茜。曦茜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说了一个“走”字，让两人上车。 这一天，李雅度过了来到这里的最开心的一天，她也发觉，这个叫刘曦茜的姐姐，真的是一个贴心，而又好客的好姐姐。她不但熟悉这里的吃喝玩乐，而且还很热情，在她的陪伴下，李雅和张月华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快和陌生。 而就在三人轻松玩耍的时候，朱忠鑫被放了出去，放出来就直接打电话给张月华，问她的行踪，知道了行踪之后才肯罢休。 张月华看见朱忠鑫的电话，就接起来礼貌地问候道：“朱教授。” “张月华，你现在在哪里？” “我陪我朋友李雅出来游玩了。” “具体位置。” “北山公园爬山。” “好，你回来的时候来办公室来汇报一下这几天你的工作。” “好的，朱教授，我回来之后就来找你。” “好，就这样。” 还没有等张月华回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张月华愉快心情也没有因为这一通电话而改变。可是朱忠鑫的这个行为，却被李雅记在了心中。 姜直和鲁达生，还有其他的人，在这一天，也没有一丝松懈。到处奔波，找人谈话，整理资料，寻找突破口。 接下来的两三天，鲁达生一直都在整理资料，找一天找一个名当上的人谈话，回来之后就看着材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姜直虽然看着有些焦急，可是自己又什么都不懂，干捉急也没有用。 鲁达生也知道他的难处，而且刑侦队里还有很多案子要他处理，所以只要去与人谈话回来，他就会让姜直去处理事情，自己一人坐着沉思。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去与武建见一面，在他的诱导下，武建渐渐从他人的催眠中，渐渐走向自己引导的方向来。 看着武建一天天的正常起来，姜直就感觉到破案的希望。姜直每天都在处理着一些简单的案子，可是他时时刻刻，心心恋恋的都是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虽然一开始就成立了专案组，他是组长，可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进展，所以他们也只能无奈地去处理着其他案子。他们不可能为了这个案子，丢开其他案子不管，因为刑侦队的人手根本不够。 鲁达生去应付被催眠的人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闲着，武建妹妹的医疗费，经过艰辛的调查也查清楚。这笔钱，是由朱忠鑫的母亲，派了一个人去捐赠的。虽然不是从朱忠鑫手中拿出的，可是他的母亲，与武建没有任何交集，怎么突然会拿出这么一大笔钱，而且通过这种复杂而又隐蔽的方法给武建的家人呢？ 不用多想，这一切都是朱忠鑫的安排，可是，即使查清楚了，也不能因为这个来定他的罪，但是，至少是弄清楚了一样。 经过多方面的调查，这个学术讨论小组，常常有新人加入，可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固定的成员就是那份名单上的那几个人。小组常常有人加入，又迅速离去，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而经过从朱忠鑫所谓的学术讨论小组成员和周边的调查，也渐渐发现，这个学术小组，正如李雅之前怀疑的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那么单纯的学术研究小组。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微妙，而且混乱，甚至，朱忠鑫的女朋友周敏其实也是他们的成员，而且，她当人的角色非常敏感，负责拉人进入小组。 他们的这个学术小组，其实就是一个打着学术的幌子，成员之间关系混乱娱乐的一个圈子。 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有心理学高手鲁教授在，根本不可能从那些人的口中问出来。 虽然知道了这个小组是一个ying秽不堪的圈子，可是也没有什么法律能定他们的罪，但是，至少了解到，这个学术小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有这些信息，姜直都没有跟李雅透露，他不准备让李雅接触到这个混乱的大学教师的混乱生活圈子，那样对她的影响，也许是破坏性的。虽然，他调查的结果没有告诉李雅，可是他们的调查方向，一直都是朝着李雅之前跟他分析的方向前行。所以，可以说，李雅给他指明了一条调查的道路，而且这天道路随着调查成果的接踵而来，表明完全是正确的。 不管是李雅的知觉，还是真的是她根据证据推断出来的方向，但是，姜直在心里真的非常感谢李雅。 虽然李雅得不到任何调查结果，可是，她一直都按照着自己设想的结果去推断，去调查。她在心里已经把学术小组，朱忠鑫等人定义为心里所假设的人设，所以她往下的假设和调查的方向其实也没有错。 她相信鲁达生能解开所有人的催眠，可是她也断定，即使这样，也无法抓住朱忠鑫犯罪的任何证据。武建，即使解除了催眠，也一定不会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切是朱忠鑫利用他来顶包的。 武建，也许，只是在某种不知不觉的心理暗示下，接受了这个催眠的，虽然鲁达生哪里有了一些进展，她也不清楚。可是她好像已经猜到了结果一般，但是，解除武建的催眠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那样就能拯救一个年轻的生命，这，就是最大的好处了。 而姜直对李雅所说的，对朱忠鑫可能匿名租房的排查，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可是却依然还在进行。 此时的李雅，她没有再去找任何证据，而是在想着朱忠鑫这个人，通过能打听的确定，去了解这个人。然后，她整天躺在酒店的床上，设想着自己就是朱忠鑫，那么，她一开始会怎么做，怎么计划，怎么实施，怎样掩饰，怎样结尾。 “要想了解罪犯，我们首先就要成为罪犯。”鲁达生的这句话，也许他每次所说的语言都不一样，可是他所表达的意思，基本是确定的。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要成为罪犯，成为那个自己完全摸不到任何头绪的罪犯。她不需要会催眠，不需要是心理学的专家，她只需要去揣摩那个人的犯罪心理，了解了他的性格，就知道他有怎样的心理，会却怎么处理自己所遇见的事情。 高智商，心理学专家，让他认为自己能轻易掌控别人的心理行为，所以，他对所有事情都很自信。从每次一上课，都总是要在学生面前表演催眠，可以看出他的表现欲很强。也从侧面表示，他的控制欲很强。还有就是，他刚刚出来，发现张月华没有在，就要马上打电话求证，知晓她的位置。这都说明，他的控制欲很强，希望所有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哪怕是学生。 这个人，一定要成为他，才能知晓他的行动，了解他的行动，不然，永远也无法找到他的缺口，进行反击。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章 老师出题 .李雅躺在床上，一趟就是一整天，中午的时候，张月华打电话阿里她也不接，一开始的两天，张月华还不怎么在意。可是，第三天的时候，她在忙碌中，注意到了李雅的异常。 中午她打电话给李雅，她没有接，于是她回到酒店，敲门也没有人开门，她让前台开门进去。因为窗帘是拉上的，李雅把等也全关上，所以一进去，光线非常昏暗。 但是，昏暗中，张月华看见了李雅还在床上躺着，李雅进来的时候她好像也没有发现，就像是还在熟睡着。 当张月华走进的时候，才发现她睁着眼睛平躺着，张月华走进，有些担心地问道：“小雅，你怎么了？” 李雅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没事，在想问题。” “想问题也要吃饭呀！” “不想吃。” “有什么问题，要你这么想？” “现在还没有想清楚是什么问题。” “你现在都还不知道问题，怎么还在想问题呢？” “就是想不出问题来，所以才想问题了！” “你又不出题考人，你想问题干嘛？”张月华看着她，看上去只是犯傻了，于是怼了她一句。 李雅一听，瞬间坐起来，兴奋地看着张月华，笑道：“对呀，老师出题考人，我干嘛要想他出的题，我自己出题，让他解答，这样不就能要我的答案了。干嘛一定要想他要出什么题来考我呢？” 张月华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有些不解，可是这时候李雅却说道：“我肚皮饿了，走，我们吃饭去。” 张月华站在看着她从床上跳下来，只穿了一条内裤，笑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为啥喜欢luo睡。” “这样舒服嘛，而且怕啥，还不是只有你看见。”李雅坏笑地看着她。 张月华白了她一眼，说道：“快去洗漱吧，我等你。” 李雅迅速地穿衣，洗漱，像一个人男孩子一样，几分钟就收拾完毕。她虽然是短发，可是依然有些蓬乱，张月华说道：“梳一下头发。” 李雅立刻用手在头上胡乱抓一下，说道：“走了，梳好了！” 张月华看着她笑道：“你哪里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以前我没发觉你这么邋遢呀！” “以前长头发，现在短头发，我现在发觉短发真的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李雅说着，就拉着张月华走出了酒店。 吃好午餐后，张月华就要回去了，看着张月华离开，李雅拨通了姜直的电话。 “姜队长，我们能见个面吗？” “你来队里找我吧。” “好的，我这就过来。” 李雅直接打了俩出租车去找姜直，到队里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李雅在办公室坐着等待着，但是没有等几分钟他就结束了。 姜直笑嘻嘻地朝他走过来，说道：“真的太感谢你了。” 李雅站起来，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姜队长有什么要感谢我的？” 姜直假装有些不悦地说道：“不是说了吗，以后叫我姜哥，或者直哥也行，不要再队长队长地叫了。” 李雅笑道：“是，姜哥。你这么高兴，而且说要感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呢。” 姜直示意李雅坐下，二人坐下后，姜直说道：“你向我们提议对老旧小区周围的排查，今天早上终于又有新发现了。你才我们找到了谁在哪里组房子了吗？” “他们学术小组的成员之一吧？”李雅看上去好像是随意猜测的一般地答道。 “你还真是聪明，没错，他们小组成员还有一个叫胡茶的在旁边租了一套独栋的二层楼放民楼。而且根据对周围走访调查，这栋楼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进出了，我们去问房东，房子却还是在出租中的，合同到明年。” “胡茶应该调查过吧，我也看过一下他的资料。” “嗯，我已经申请搜查令了。而且已让人去找胡茶了。” “这个房子的搜查令能申请下来吗？”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对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李雅看着姜直，犹豫片刻，然后说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都是在解答别人给我出的难题。而且，解答了这些难题，还不一定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就像现在被催眠的这些人。” 李雅看着姜直，摊了摊手，继续说道：“这些人，我个人认为，即使全部解除了催眠，也不太有可能找到幕后黑手的杀人证据。” “你这么说，我们这些是徒劳吗？”姜直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把这些难题解除了，至少，以后他就不能再用这些来掩盖自己的罪行了。这是在断他的左右手，他能利用的事物就会越来越少，这样他就更容易暴露在我们的面前。”李雅解释这，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只写了一个词“问题”。 “这两天，我都一直在想幕后黑手给我们出的难题，他是怎么出的难题，可是我一直想不到。我的智商，完全无法达到他设计的问题高度，可是，今天，我想通了。我们干嘛要一直去解答他给我的出的难题呢？催眠，抛尸，掩藏凶案现场。我们都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们干嘛一定要跟着他给我们设计的问题走呢？我们何不当一回老师，也给他出题，让他来给我们解答呢？” 姜直期待地看着李雅，这个女孩，每次与她见面，她都有不一样的破案思路，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刑警，竟然还不如这么一个大一的学生，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的旁边响起来：“李雅，你来找姜队长呀！” 李雅抬头，来人是刘曦茜，她正在一脸微笑地看着她，李雅礼貌地招呼道：“曦茜姐！” 刘曦茜说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来告诉队长呢？” “没有，我就是过来找队长聊一聊。” 姜直在旁边问道：“曦茜，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了，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胡茶离开X市了，现在行踪不明。” 姜直一听，一下跳起来，大声吼道：“你说什么？” “现在联系不上胡茶，而刚刚查到，他开车离开了X市。已经离开了三天了。” 李雅看着刘曦茜，问道：“是不是朱忠鑫出去之后就离开了。” 刘曦茜想了想，说道：“这么说还真是，就是朱忠鑫出去的当天下午就离开了。” 李雅小声地，好像是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不能一直跟在他后面解答题目了，必须给他出题目了。” 刘曦茜好奇地看着李雅，疑惑地问道：“小雅，你在说什么呢？” 姜直没有管二人，只是说道：“走，不等搜查令了，直接去查胡茶的租房。” “是，队长。” 姜直看了看李雅，她正用期待的眼睛看着姜直，姜直走到书桌旁边，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说道：“签了她，然后跟我们走。” 李雅走过去，是一份保密协议，她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一会儿，李雅就跟着来到了现场，这里是之前李雅走过的小巷旁边，一栋六层楼后面的一栋二层楼。 众人到楼下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已经在门口等着，姜直走过去就问道：“你是房东吗？” 男子连忙点点头，说道：“嗯是的。” “你没有进去过吧？”姜直严肃地问道。 男子急忙摇头，说道：“没有，门我都还没有开过。” 姜直点点头，姜直带上手套，说道：“钥匙给我吧。” 男子把钥匙递给姜直，姜直接过钥匙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法医跟在后面走进来去，房东准备跟着进去，但是被在身后的刘曦茜拦住了，递给他一双鞋套，说道：“先穿上这个。” 房东接过来穿上，而这时候，李雅已经跟着走进去，屋内有些闷热，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姜直问道：“这些家具是你的，还是租客的？” “这些都是我的老家具，留在里面留给租客的。”房东急忙回答。 “你的装修还不错嘛！”姜直夸奖道。 “本来是装来自己用的，但是，后来因为我身体不要，就搬过去和儿子们住了。” 姜直扭头看看房东，他一脸和气，说道：“看你，也就只有四十岁左右嘛。” “四十五。” “还挺年轻的嘛！这个房子，租出去之后，你就没有回来过吗？” “是的。”姜直一边聊着，一边到处走着查看，一楼是二室二厅，客厅非常的大。占据了这栋房子的二分之一，餐厅也不小，一张长长的餐桌摆在中间，上面堆满了许多纸张。 李雅走过去，都是一些A4纸打印的东西，看上去都是一些非常专业的学术的东西。李雅翻看着，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李雅心想，看来还真是挺认真地在研究学术啊。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一篇熟悉的论文题目：《胃肿瘤治疗新途径》。这个论文题目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就顺手拿起来，看着论文下面的名字，于是想起了在何处见到过。 龙丽的论文在这里，那么，其他人的论文，会不会也在这里呢？李雅想着，去翻找着，可是再没有找到气人几个人论文了。 李雅疑惑地看着论文，为什么许立刚教授学生的论文，会在这里？而且，只有龙丽一人的在这里？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一章 无法找到的现场 姜直看完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李雅在餐桌前发呆，走过来询问道：“你看什么呢？” 李雅递过手中的论文，说道：“龙丽的论文，这里只有她一名学生的论文。” 姜直随便翻了一下，说道：“也许是因为她的论文非常优秀，值得讨论研究吧。” 李雅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赞同，而是问道：“其他地方有发现吗？” 姜直看着向上的楼梯说道：“上二楼去看看吧！” 姜直说完，和其他刑警走向楼上，这时候李雅发现餐厅旁边有一个冰箱，李雅感觉到一丝的不和谐感觉。 李雅停下来，盯着冰箱看，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和谐了，冰箱一般都放在厨房，谁会放在餐厅里，而且距离厨房门还有一段距离。 她看向厨房，干干净净，看不见任何厨具。 她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的门，保鲜层一样都没有，可是灯却亮起来，说明这冰箱开着的，没有东西，怎么还要开着用呢？ 她把视线向下移，去打开冷冻层的冰箱门，一股寒冷的气流扑向她的身体，她感觉到一阵寒意。 下面的冰冻层，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她选择一个抽屉拉，可是被冰冻住，她用力了也没有拉开。 李雅透过冰层和乳白色的塑料抽屉，也看不了里面是否有东西。但是，她感觉，里面一定有东西，不然怎么会插着电，开着用呢？而且，里面冻着的，不会是食物，如果是食物，它不可能放在离厨房这么远的地方。 李雅用力拍了拍，姜直听见楼下的响声，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我就是拍一下冰箱的冰块。”李雅大声回答道。 李雅虽然回答了，可是姜直还是下楼来，看着她在冰箱门前，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感觉冰箱里有什么东西，但是下面被冰冻得太紧，打不开。”李雅头也没有会，低头盯着冰层说道。 姜直走到冰箱前面，弯下腰，伸手在冰冷的卡槽里抖动几下，便抽出了一个，可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没有发现什么，姜直又去抽另外一个，这次没有费太大的劲，就拉了出来，这一次，里面装满了满满的血红色的东西。被一层冰霜覆盖，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确实了肉类。 姜直拨开上面的冰霜，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是一些内脏。李雅虽然看见了是一些内脏，可是她却分不清楚是什么的内脏。 可是对于干了十几年刑警的姜直，一看这内脏，就已经能做一个大体的判断了。 他大声喊道：“下来，这里有情况！”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法医和其他人迅速赶了下来，法医走到二人身边，姜直说道：“这应该就是人都内脏吧？” 在他旁边的法医看了几秒钟后，说道：“八九不离十。” 李雅没有再继续在冰箱前，而是走开去，继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在接下来，她在冰冻的内脏旁边，也帮不了忙，也不能再给自己什么线索。 一楼看来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然后他走到二楼去，二楼的格局和下面差不多，就是客厅的位置是一间小很多大厅，餐厅的位置变成了一间卧室。 二楼是木色的木地板，而不像一楼是白色的瓷砖。大厅中央摆放着四把藤椅，中间是一张红木的茶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具。 李雅扫视一遍，然后，走向各个房间的走廊。楼下卫生间的正上面，也是一间卫生间，李雅走进卫生间，里面有一股很久没有用了的霉味。 里面的各种洗浴东西都很齐备，看来，之前是常有人用这洗澡间的。李雅仔细看了一下，出来有一些灰尘外，在这洗澡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李雅去看卧室，四个卧室，棉被都铺好，都像是有人住的。但是，没有我是都散发出一股长久没有居住的霉味了。 算起来，许立刚被杀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么说，这里应该也是应该有一个月左右没有人来居住了吧。 此时，还有一个警察在二楼检查着各个房间，他看见李雅，也没有说一句话，两人都是默默地察看着。 李雅尽量什么东西都不动，因为她知道，等一下警察会到处地收集指纹，楼下冰箱中的内脏，她已经能猜到会是谁的了。 只要在这栋楼里采集到的指纹，都有可能是凶手，虽然李雅一直都把朱忠鑫列为杀人凶手来推断的。可是，世事难料，那会不会是凶手给自己的迷魂阵呢？ 凶手，只要一天没有被抓到，就有可能是任何人。 看着我死中整齐的被子，李雅有些失望，因为可以断定，这些地方不会是凶案现场。 如今，许立刚的内脏已经被找到，那么，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凶案现场，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痕迹，真的会被打扫得如此干净吗？ 此时的李雅，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几个夜晚，她清理现场的没一个细节。自从他来大学选择了刑侦专业，才发觉那时候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那么的危险。那幸运的是小城的技术落后，设备落后。 其实，她一直都躲避去想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永远都是刚正不阿的父亲，不会为自己而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的。 可是，父亲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留下的痕迹吗？李雅总是这样认为的，只有这样，自己父亲刚正不阿的形象，才永远在自己的心中屹立不倒。 李雅心中已经想到，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凶案现场，而处理尸体，查看之后，整栋楼房，只有可能是在一二楼的洗澡间内。 那么，会是在何处呢？ 李雅下楼去，此时，冰箱中的内脏已经被收拾完毕，准备带走去做另一部检验。 而姜直，提着一个大箱子，看到李雅走下来，说道：“李雅，和我去看看洗澡间吧，我想，你也认为这里才是凶杀第一现场吧！” 李雅点点头，姜直又叫上刘曦茜，提着箱子，就朝着一楼的洗澡间走过去。 走进昏暗的洗澡间，姜直蹲下，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荧光棒一样的东西。 他打开光棒的开关，它发出蓝紫色的光，然后递给刘曦茜，又从里面拿出一根递给李雅。然后说道：“看看能不能找到血痕。” 李雅打开荧光棒，看着蓝紫色的光，眼睛有些不舒服。 三人在洗澡间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 而李雅转身，紫光照在墙面上，一个手掌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抽水马桶右上方。 “队长！” 姜直和刘曦茜起身看向李雅，她正看着墙上的掌印，二人走过来，看着那个不大的手掌印。 姜直站在厕所的蹲坐上，然后抬起手来，朝着墙面对面了一下，这个手掌印在他伸手过去的下方。 李雅知道，他这是在根据这个手掌印，来推断一下此人的身高。也能猜到这个血手印是怎么留在这墙面上的，大把握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右手按上去的。 最后，三人终于在地面找到了一些散落的血痕，但是，却很少。 “姜队长，如果血液倒入这便盆中，会不会冲洗干净，查看不出来？”李雅看着白色的便盆，问道。 姜直低头也看着便盆，说道：“有这个可能。” 李雅低头看着在地面找到的血迹，它是在右手靠前不远处，她环顾了洗澡间一周，这个洗澡间比普通的洗澡间还要大一倍，大概有十平方米左右。李雅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洗澡间有些奇怪，确实，把洗澡间设计得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 三人勘察玩，楼上勘察的也下来说没有任何发现，洗澡间也勘察了，连一点血迹的影子都找不到。 李雅想到了多年前自己用胶纸垫着进行复仇的事情，然后又回想这起案件的所有资料细节。这起案件，所有的物证，基本都在武建的住所发现。 李雅自言自语小声说道：“在洗澡间，没有血迹，尸体被解剖，那么，它怎么解剖呢？” 她查看着周围，姜直听见他的自言自语突然对刘曦茜说道：“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长两米左右，宽90公分左右的桌子或者架子这类的东西。” 三人走出洗澡间，开始在房子四周寻找着心目中设想的东西。 姜直大声对所有人说道：“你们看一下，有没有像担架一样的桌子这类的东西。” 众人听见姜直的命令的口气说的话，立刻散开去寻找，可是一二楼都翻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附和要求的东西。 李雅看着忙碌的众人，看向了房子的后门，她记得，自己去找爷爷奶奶的时候，爷爷奶奶常常把不常用的，又占位置的东西放在屋子的后面。 她朝着后门走过去，打开小锁，开门。首先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堵墙，他走出去，门隔墙只有一米左右。 她扭头，看向旁边，这里，确实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就像自己爷爷奶奶所做的一样。在这里，能找到她所想找的东西吗？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二章 李雅的心 这段时间，李雅心里有些沉闷，以前惩治罪恶的画面总是出现在脑海中。特别是在自己陷入无法解答的难题的时候，那时候的画面，那时候的心里就会再次出现。她心想，难道这罪恶，还需要我亲自来惩治吗？ 她是一个侠女，嫉恶如仇的侠女，从来没有改变，只要面对邪恶，她就无法容忍，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让罪恶受到惩治。 在就在沉思的三天中，亲自惩治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因为，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弃去寻找线索。 离她开学已经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如果再没有任何进展，她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李雅走出后门，看见一堆杂物，可是却没有任何像是桌子一样的东西，她走到杂物堆前，发呆地看着。 这时候，一块靠在墙边的黄板进入她的视线，这黄板的长和宽与手术台差不多，占地也不大。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用这块黄板，搬进屋里面，不是很轻松吗？而在不远处，有一个一米左右高的铁架子，把黄板放在，上面，是不是就可以作为一个手术台了？ 在杂物堆旁边，有一个铁桶，里面是一些灰烬，李雅蹲下去，这些灰烬，很显然还被人用什么东西搅拌过。 李雅顺手拿起旁边的一颗木棍，这应该是被折断了的拖把的把手。她拿到眼前，一端有些黑色的粉末，很显然，就是用这木棍进行搅拌的。 而这时候从屋内传来姜直的声音：“曦茜，你看见李雅没有。” “我没有看见呢！” 这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我看见她去后门了。” 李雅也没有在乎这些对话，而是看着铁桶中的灰烬发呆。姜直出来，看见李雅，说道：“李雅，发现什么了？” “姜队长，我想你看看那块木板，你说有可能是用它的吗？”李雅抬起头来，把木棍放在旁边，看着黄板说道。 姜直看了几秒之后，走到铁架子旁边，把它放到这小院子里的空地上，然后过去把黄板搬过来，对李雅说道：“帮个忙，把它平放在铁架子上。” 这黄板一放下来，这个狭长的院子就过不了人了。姜直看着黄板，突然对屋里大喊道：“曦茜，出来一下。” 刘曦茜跑着出来，看着姜直问道：“队长，有什么事吗？” 姜直指了指黄板，道：“找到了，叫他们都停下来不用找了，叫两个人来，和我把这个搬到宽敞的地方去。” 刘曦茜领命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人，李雅让开，让他同姜直把黄板搬了进屋里去，然后李雅在后面拿着铁架子走进去。 他们把东西放在大厅中央，就又准备开始对它进行勘察。姜直对其他人说道：“好好在屋里收集指纹和其他证据，看看在这里到底居住了些什么样的人。” 其他人便开始各自做着手中的事情，整个屋子开始收集证据。 姜直让两个人去后院里取证，然后提取样本回去化验。 李雅在这里想找的东西已经全部找到，现在就等着拿去化验，等着结果。她看着这里的一切，感觉有一种受到了催逼着的感觉，于是对姜直说道：“姜队长，我有点头昏，我出去透透气。” 姜直看了她一眼，忙着手中的活，说道：“不要走远。” “这里离学校也不远，我先过去找月华了。” 姜直皱皱眉，点点头，同意道：“那你先过去吧。” 其实李雅并不是要去找月华，她而是在寻路，这一次，这里已经可以断定是许立刚被杀害的地点了。那么，这一次抛尸的路线，就可以从这里开始走起了。 她出门，看着前面挡住的七层楼，所有窗户的窗帘都被紧紧地拉上，她有回头看看身后的两次小洋楼，摇摇头。 她知道，即使离这么近，也不会从这栋楼里的人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 她从来不相信会有人站出来充当英雄的，只有警察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正义一边，谁也指望不上的。就像从前，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悲剧就可能不会发生，可是却没有谁站出来，只是冷眼旁观。 对于人，李雅更相信物，可是，这样的案子，如果能有人证，那就会很轻松了。可是，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人证的出现，也许，就像从前，即使有人看见了，也不会站出来的。 李雅走得很慢，每走过一栋房子，她都要停下来观察一两分钟，好像这些楼会说话，会告诉她，它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样。 而这时候，阳光已经无法照到小巷，每一栋楼，被阳光照射的黄色与阴影的界限非常分明。而此时的天空很蓝，虽然只有楼宇间的一线天，她也感觉得到天空的美丽和辽阔。 李雅喜欢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界非常分明，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好像一切都是单单纯纯，所有的东西都是空旷而又干净的。 她正发呆，从屋顶飘过一朵白云，在阳光镶上了金边，如同在画中。她心想，如果自己能坐在上面，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她才一想，立刻就一笑，嘲笑自己的天真。 也许，这是一时间的美好，可是，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自己走在这条路上，不是为了幻想，而是为了惩治罪恶。 不一会儿，她走过楼房，在两栋楼之间，有一块不大一点的空地，里面种植了一些树木，那是常见的绿化树，李雅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李雅突然想到，她认识的植物，还真是少之又少啊，就算是常常见到的花草树木，自己也叫不出名字来。 她走到这块难得有的绿地旁边，这里也失去了阳光，因为阳光被对面的一栋楼遮挡住了，此时的植物，一片阴影中无精打采地摇晃着枝叶。 如果，人也像植物一样，无欲无求地在自己的那一方寸土地上，静静地活着，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是怎样的呢？ 那时候，是不是就没有了罪恶，一切都是美好的，那样的世界，会不会就是天堂。可是，那时候通知这个世界的，回事植物呢？还是其他动物，那时候，罪恶会不会又在其他动物之间滋生，泛滥？ 难道，这个世界，不管有没有人，都会存在罪恶吗？那么，此时，人类所犯的罪恶，就必须由人去遏制，由人去终结。 终结罪恶，就由自己一手来办吧，只要是自己遇到的罪恶，就必须全力去了解，去惩治，这才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是自己的活着的价值。 李雅想着，又迈开步子，走向远处的小巷，一步步，每走一步，她感觉就像是自己距离凶手更进一步了。 走到实验楼后面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在那里的，不止一个人，一个人要把一人，特别是担架拉上去，那不太可能没有留下多少的刮痕。 也就是说，来抛尸的，是两个人，一个在爬上去，一个人在下面辅助。 厕所里手掌印的主人吗？姜直有一米七五左右，那个手印要矮他几公分，根据自己的分析，那人应该在一米七一下。 她那还中闪过无数人的影像，武建，胡茶，钟艳红。在这些人之中，就只有这个三个人符合这个身高条件。 他们三人中，会是谁呢？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是胡茶的几率要大得多。可是，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呢？ 一切，等这次在胡茶租房里找到的证据，拿回去化验出来了之后就会有结果了。 这条小巷，本来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可是李雅却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到教师公寓的时候，她看着路的尽头变成了橘红色的盘子。接下来的路，她走过了无数次，其实也没有必要再继续。 可是，李雅看向教师公寓的大门，脚还是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每一次走这段路，她都知道不会有收获。但是她还是要继续走着，她不是因为寻找证据，而是为了思考。 她在路上，寻思着凶手的心态，思考着凶手的目的，此时，她对凶手抛尸的目的，认为就是为了发泄。对于许立刚这样的知名人士，裸露在学生面前，世人面前，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然后，又对他擅长的专业领域，把他的肚子全部掏空。可是，心脏这些也不属于许立刚擅长的领域，如果是为了侮辱他的专业，就应该把心脏留在和体内。 这么说，掏空他的肚子，还有其他的象征意义，并不是为了侮辱他的专业。那，会是什么呢？ 李雅刚刚走出教室公寓，走进学校的时候，便被电话铃声打破了她沉思，她慌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觉得好笑，因为她就像是被吓坏的了孩子一样。 “喂！” “小雅，你在哪里？” “现在正在你们学校呢。” “你一个人吗？” “嗯。你下班了吗？” “对呀，我们一起吃饭去，怎么样？” “听你好像很开心，你今天遇见什么好事情了？” “今天我得到朱教授和学长们的表扬了，很开心。” “这样你就开心了呀。” “对呀。这是对我这十多天工作的肯定，我当然开心了。” “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快到学校大门口了。” “我在教师公寓这边，马上过来。” “好，挂了！” “挂了！”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月华两个字，脸上漏出了微笑。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三章 心理战 第二日，李雅早早就去找姜直，直到中午的时候才从刑侦队出来。她出来之后，就直接去找张月华，同她一起吃饭。 李雅计算着她离开，要去上课的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还不能抓到罪犯，她就要用非常的手段了。 而在早上，昨日在胡茶租房内找到的所有证物，都加班检测出来，那栋房子里的指纹，除了学术小组成员名单上的人外，还有龙丽，周敏等其他三四个不知道名的人的指纹。 而在床上，也找到了其他不知名女性的头发的dna。 最后经过检验，午后的灰烬是医用手套，布料等的燃烧残留物，经过大量的化验检测，从中也测出了许立刚的dna。 而最关键的内脏，也确认是许立刚一直消失的内脏，从上面提取到了胡茶的皮肤屑。 而这几天，鲁达生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武建已经从催眠状态恢复过来，但是精神还是非常的恍惚。 钟艳红，她的催眠被解除后，依然无法记起如何被催眠的，为什么被催眠，即使在鲁达生的深度催眠下也无法找到原因。 但是，从那些学术成员口中得知的事情，鲁达生和姜直都没有给李雅说，因为，鲁达生认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给李雅说。 当在胡茶租房内找到了指纹和头发等的证据，确认为学术成员后，所有人都开始坦白地说出了他们之间的肮脏交易。 其实，他们这个所谓的学术小组，根本就是一个聚众y乱的小组。这时候，姜直也才发觉，周敏根本不是朱忠鑫的女朋友，只不过是他们小组去联系年轻学生的中间人。 他们利用自己的地位，让学生加入小组，胁迫让他们与自己发生关系。姜直没有想到，人前人模人样的大学教授，在背后竟然是如此不堪。 受害的男女学生，也无法查证，但是，此时还在学校就读的学生，他们都说了出来，其中，其中就包括了龙丽。龙丽是为了自己的毕业论文，被胡茶拉进了学术小组。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杀人犯，所有人都坦白了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鲁达生。姜直知道，只靠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些信息，这些大学教授，每一个人都是高智商的人，可是面对鲁达生这个心理学专家，一个个都变成了小孩子。 当然，这其中只有一个朱忠鑫没有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其他人也没有供出他做的任何y乱的事情，对于他，就直说了周敏只不过是他表面上的女朋友。 而如今，对胡茶已经发了通缉令，可是依然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好像是蒸发了一样。 到审问他的时候，姜直和鲁达生一同进行的审问。鲁达生在一旁听着，也不让朱忠鑫知道自己的身份。 “姓名！” “朱忠鑫！” “职业！” “x市医科大学副教授。” “住址！” “祖籍浙江杭州，现居x市医科大学教师公寓。” “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知道。” “要我提醒你吗？” “愿闻其详。” 姜直看了他一眼，明显有些愤怒，可是他知道，对这个心理学专家，生气，只会让自己一败涂地，而这其间，鲁达生一句话也不说。 “春雷社区，一百九十八号，知道吗？” “你说的是我租房子旁边的那栋房子吗？” “对！” “知道，有时候会去那里与学术小组的成员去讨论一下学术问题。” 姜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朱忠鑫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平静地坐着。 “钟艳红、汪菊、黄海洋这三人，你认识吧？” “认识，他们是我的同事，也都是我们学术小组的成员，我去那里，就是和他们讨论学术问题。” “真的是讨论学术吗？” “不然呢？”朱忠鑫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反问道。 姜直早就想发脾气了，可是进来之前，鲁达生无数次提醒自己，在朱忠鑫面前，绝对不能动怒。对付他，心平气和，才是最大的武器。 “周敏和你是什么关系？”鲁达生突然开口，非常平和地问道。 朱忠鑫非常平静地回答道“同事关系。” “不是男女关系吗？” “我说过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那你们为什么在教师公寓同居？” 朱忠鑫玩味地一笑，反问道“同居就一定是男女朋友吗？” 鲁达生没有回答他，姜直高声说道“现在，在春雷社区一百九十八号发现了许立刚的内藏，而且经过勘察，已经确认他是在那里被杀害。在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所以，现在怀疑你与这件案子有关，请配合调查。” “我现在不就在配合吗？姜队长，你问的问题，我没有好好回答吗？” 姜直很想砸桌面，可是被鲁达生在桌子按了按他的腿，于是他就忍了下来。 “6月20号，你在什么？” “6月20吗？哦，之前你们好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看来还是怀疑我，我已经给你们我不在场证明了，我不想在多说。” 鲁达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7月14号，你还记得在何处吗？” “你们询问还真是不厌其烦啊，那天晚上，前次姜队长也不是问过了吗？而且也证明过了。” 鲁达生面部表情依然严肃，没有任何的变化，开口说道“你说要配合我们，就要得好好回答。” 听到鲁达生说这几句话，朱忠鑫面部微微抽动了一下，一闪而过，可是却没有逃过鲁达生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在这场心理战中，获胜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鲁达生也没有慌着问，而是翻着一些资料，然后慢慢地举起来给朱忠鑫看，说道“这些钟艳红审讯记录。” 鲁达生说完，拿着让朱忠鑫看了十几秒钟，然后才放下，拿起另外一份说道“这是汪菊的审讯记录。” 他仍然拿着给朱忠鑫看了十几秒，然后又放下，不紧不慢地又拿起了另一份，说道“这是黄海洋的审讯记录。” 这次朱忠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口气中听出了一丝的不悦，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艳红，汪菊，黄海洋三人已经说了你们学术小组内肮脏不堪的关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鲁达生说着，又放心，拿起另外一份，继续说道，“这是周敏的审讯记录。” 朱忠鑫也没有看，而是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我只和他们有学术方面的交流，其他方面的关系，我不清楚。” “你们经常一起聚会，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 “你刚刚也看了，你看清楚了他们在供词中，是怎样说的了吗？” “我没有兴趣看，我想这个只有你们警察有兴趣看吧。对于我来说，没兴趣。” 鲁达生放下所有材料，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朱忠鑫，微微一笑，朱忠鑫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年纪比姜直还要打的警察。他已经发现，这一次对他的审讯，主要是这个老警察。 这次他依然是被涉嫌杀害许立刚被带过来的，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入主题，他也不知道这个鲁达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面部表情始终不变，就像是一尊雕塑，完全看不透。 他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而看不透，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感觉到恐惧，是的，他恐惧了。 鲁达生没有在继续问话，而是小声在姜直耳边嘀咕着什么，可是太过小声，他什么也听不见，而说话的时候，他依然面无表情。 他侧面对着自己，也无法看到口型，也就无法通过口型来辨别他说的话。 朱忠鑫心里疑惑，而且在大脑中搜寻，搜寻在x市所有自己见过的警察的样子，可是，这个警察是那么的陌生。他很自信自己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个警察，他一定没有见到过。 鲁达生在姜直的耳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其实，鲁达生就只说了一句话，可是他却感觉他好像说了很长很长时间。因为他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现在，又无法听到他说什么，他非常恐惧，他们商量什么来对付自己呢？ 鲁达生在姜直耳边直说了句“我们晚饭吃火锅吧。” 然后就转身来看着朱忠鑫，朱忠鑫想通过看姜直来了解信息，可是他看姜直的时候，更加疑惑不解了，因为他在姜直的脸上读到的，是同样的疑惑。 这家伙，对姜直说了什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鲁达生看着朱忠鑫，之前他脸上的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已经荡然无存了，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还是看得出来，他面上是一脸疑惑，眼神中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鲁达生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用催眠去控制别人，非常有意思？” 朱忠鑫突然一听，变得更加紧张了，因为这几天，他们感觉到钟艳红和秋霜的变化，他甚至一心理医生的身份去看望了一次武建。武建恢复得非常顺利，当然，这是鲁达生示意姜直让朱忠鑫去看望的。 而他才刚刚见到武建，姜直就假装碰巧出现，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次对武建下手。武建的恢复，已经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了，现在，眼前这个警察更是让自己恐惧。 他脑海中再次搜寻这个警察，不对，他见过这个警察，他不是警察，他和自己也是大学老师，那是在何时见过。 对了，那是几年前的一次全国心理学学术交流会上，他见到过这个心理学老师，那时候，他们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他记起了他的名字，一个在全国各大学术杂志上发表了无数论文的心理学大家，在心理学界非常有名的鲁达生，而他也是，那次学术交流会上，唯一一位没有发言的心理学教授。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对这个心理学界非常出名的人，没有印象的原因，这人，太低调了。 难道，自己在心理学方面，要败给这个人了吗？他曾认为，自己在催眠这方面是无人能敌的，至少在国内是无人能敌的。 可是如今，鲁达生，从来没有发表过一篇关于催眠的论文，而自己却是发表了十篇以上关于催眠的论的专家。他，心有不甘啊。 。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四章 开始反击 朱忠鑫思绪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他心里知道鲁达生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他必须镇定下来。 可是鲁达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提高，变得严厉，就像是吼出来的一样道“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控制别人的心智非常有意思？” 朱忠鑫本来快平静下来的心突然被这如九天玄雷的声音一惊，心再一次变得混乱，这时候，只见他举起右手掌，在自己的眼前，五指先后向掌心握去。 当他握紧手掌的时候，脸上的紧张瞬间消失不见，眼中的恐惧也突然消失不见，而鲁达生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已经急忙站起来准备阻止。 朱忠鑫刚刚握紧拳头的时候，他赶过来，按下了他的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这关键的时刻，朱忠鑫催眠了自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扭头，诡异地笑着，用得意的眼睛看着鲁达生，说道“鲁教授，我没有催眠任何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朱忠鑫催眠过这案件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不承认，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鲁达生叹口气，松开了抓着朱忠鑫的手，走回到姜直的旁边，对姜直说道“走吧！” 姜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幻，明明看见朱忠鑫已经变得紧张不安了。可是，就在他举手的一瞬间，就恢复了冷静，整个过程就像是变脸一样，瞬间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着朱忠鑫，然后回头看看鲁达生，说道“我审了？” “他把自己催眠，从我的计划中挣脱出来了，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鲁达生说话毫不避讳朱忠鑫，朱忠鑫在一旁得意地看着二人微笑着。 姜直愤怒地砸向桌面，大声吼道“你别得意，有你难过的时候。” 二人收拾好资料后，就走出了昏暗的审讯室。 出来审讯室，鲁达生就对姜直说道“姜队长，放了他吧。” 姜直也没有多问，脸上也没有了刚刚在审讯室里面的愤怒，他说道“鲁教授，真如你所说，真的不好对付啊。” “他的论文，还有催眠的视频，我一一都看过，我知道他不好对付。如果能轻轻松松的对付，那么你们早就抓住他了。走吧，我去研究下一步怎么做吧。” 姜直点点头，让鲁达生离开，自己再次走进审讯室，看上去又非常失落，非常不情愿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朱忠鑫嘲笑般地站起来，走到姜直的旁边，得意地说道“姜队长，辛苦了！” 姜直听着，真想一拳打过去，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他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在朱忠鑫的前面走出去。 朱忠鑫为自己的再一次胜利而感到无比的自豪，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次自己专业学术上的一次胜利，也是人生的一次胜利。 因为他，在这里幽闭的环境中，打败了全国知名的心理学教授。 姜直看着朱忠鑫走出警局，面色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这个教授有办法。 两天过去了，对胡茶的通缉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这天早上，李雅去警局一个多小时后出来，十一点过的时候，李雅去找张月华，她也没有提前打张月华的电话通知。 到小组办公室外面的时候，李雅看见朱忠鑫正在指导着自己的学生。李雅看着此时的朱忠鑫，就是一个很高尚的老师，可是，他背地里所作所为，确实人面兽心。 此时，要找的是他杀害王力的证据，此时的关于杀害许立刚的证据，都指向王力和胡茶，王力死亡，胡茶失踪。一切，都好像没有办法在继续的，难道，这就是结局吗？ 李雅拿出电话来，拨打了张月华的电话，她背靠前面，让里面的人看不见她，然后走到走廊的窗台边。 “小雅，什么事？” “刚刚姜队长打电话通知我，说李旭醒过来了。” 电话里传来张月华兴奋的声音“什么，真的吗？我马上就去医院，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酒店，我也正准备过去。” “好，那这样，我先过去。” “嗯！” 李雅挂断电话，就走到旁边楼梯，上一楼的拐角处，没有一会儿，张月华就快速走出门来，面色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见张月华那张幸福的笑容，李雅突然感觉到心很痛，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个谎言来欺骗她呢。 看着张月华走下楼离开，她的心如刀绞，她不敢想象，张月华知道李旭没有苏醒，而是自己欺骗她的时候，她会有多伤心。她，会不会恨自己呢。 她正想着，就看见了朱忠鑫走出来，看着张月华的背影，面色阴沉。他，会上钩吗？ 朱忠鑫拿出电话，拨打电话，可是十几秒之后，好像也没有人接他的电话，他于是急忙地朝着张月华消失的方向走过来，跟了上去。 李雅看着他走下楼梯，也跟着走了下去，走出楼，她看远远看见张月华正上一辆出租车。而朱忠鑫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站着，把在耳边的电话放到裤兜里。然后也朝着路旁走过去，伸手打了一辆车。 李雅看着他上车，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便启动，跟着他打的出租车后面而去，然后她拿出电话，拨打了张月华的电话。 “月华。”李雅没有底气说喊出了张月华的名字。 “小雅，怎么了！” “对不起，我骗了你。” 沉默，十几秒钟的沉默，最后张月华开口了，从语气中，李雅也能听得出她的悲伤。 “小雅，没事，让我来朱教授的课题研究小组的时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朱教授看的，是不是？” “对不起！” “这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只要能抓到凶手，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现在，我是要去医院吗？” “嗯，姜队长在医院，到时候他会保护你的，朱忠鑫已经跟在你后面过来了。” “好！那先这样。” 还没有等李雅回话，张月华就挂断了电话，她在车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接下来，李雅又拨打了姜直的电话，打通后，李雅就说道“姜队长，他好像上钩了，正跟着月华到医院来。” “很好，这里我们都安排好了。” “那月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那我就不来医院了，我要去一趟胡茶的租房，你能给我通知一下房东来，给我开一下门吗？” “你去哪里干嘛？” “我总感觉，李旭发现的不是胡茶的租房，而是其他的东西，所以朱忠鑫才会如此地紧张他是否醒过来。” “有可能，如果他之前害怕的是胡茶的租房被李旭发现，现在已经都被我们发现了，他没有必要再关注李旭了。” “姜队长，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我说来，你看怎么样！” “你说来听听。” “你们把监视朱忠鑫的人全部撤了，由我来监视他……” 李雅还没有说完，姜直就发对道“绝对不行，这样你会非常危险的。我绝对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你还是一个学生，这种危险的事情是不能让你去做的。” “可是，你们这样盯着他，他根本就不会去一些地方啊。” “这次只要他上钩，一定会冒险去做一些事情的。” “姜队长，你们有我的定位，我不会有事情的。” 姜直非常坚决地拒绝道“不要再说了，我是坚决不同意这件事的。” 李雅也不再坚持，说道“好吧，那我去胡茶的租房，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这个没有问题，你过去吧。” “我已经跟月华解释过，到医院你直接告诉她怎么做就行了。” “好，那先这样，我去安排一下。” “嗯！”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广场上铺满着耀眼的阳光，旁边的树木也变得懒洋洋的，好像接受不了太阳如此的热情。 她走出大楼的阴影，走到阳光中去，瞬间感觉到太阳的炙热，刚刚她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种感觉的。为什么，此时的太阳会如此炽热？ 李雅看看露出来的胳膊，这段时间在这里，都已经被晒黑了，这里的太阳，真的比家乡的太阳要毒辣呀。她没有再多想，迈开了步子。 她来到胡茶的租房，一个少年正站在房子前面，看见李雅走过来，双眼懒洋洋的地盯着她，问道“是你要开门吗？” “是的。” 少年也没有在多言语，直接拿钥匙打开门，因为门上有封条，他也没有推开，只是轻轻打开一个缝隙，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走的时候关好门。” “谢谢。” “不用。”少年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李雅也没理会他。 李雅走过去，撕下封条，推门进去。 虽然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却感觉非常熟悉，是啊，虽然只来过一次，可是就一次，她就对这里非常认真了解过来。 此时餐桌上的论文资料，已经全部被警察带走，房屋只有原本的家具，看上去空荡荡的，就像现在自己的心一样。 李雅漫步走到二楼，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对面的七层楼，此时阳光正散在上面，白色的瓷砖反光，就像是发光的镜子。 可是她没有关注耀眼的瓷砖，而是镶嵌在瓷砖中的，一扇扇的窗户。这些窗户，好像是一只只眼睛，时刻地盯着自己。 他们，会看见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吗？会看见一切罪恶的诞生吗？ 。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五章 天堂的距离 张月华到医院，就被姜直带到之前李旭的病房，病房前有两名警察，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朱忠鑫来到医院，远远看着病房前，之前是没有警察守卫的。他小声嘀咕道“妈的，当初改直接下手的，都不该听那个庸医的话。” 他说着，转身离开，绕过病房，走到医生值班室，他要找的人没有在。他拿出电话来继续拨打，可是却怎么都没有人接听。 这时候，他心开始有些怀疑了，这，会不会是警察的一个局？如果不是，怎么他不接电话。 他正想着，准备离开，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叫住他。 “忠鑫！” 他回头，正是他一直打电话寻找的，李旭的主治医生。 “我来找你，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医生摸摸口袋，没有找到电话，抱歉地笑道“抱歉，我没有带手机，因为之前昏迷的那位警察。对了，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叫李旭的警察。” “他怎么了？” “他醒过来了，还真是奇迹啊。” “醒了？” “对呀，但是，因为大脑受伤严重，现在还不能说话，意识也好像有些模糊。但是，只要能醒过来，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还真是奇迹啊。” “对呀！” “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刚刚路过这里，说来看看你，谁知道打电话给你一直没有人接。我还说你怎么了，还正准备去你家看看呢。” “我能出什么事情，吃午饭没有，要不一起吃一个饭。” “不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是过来看一下你。” “你还真是变得肉麻了，如果你忙的话就先忙，有时间再约。” “好的，那我先告辞了。” “嗯，再见！” 朱忠鑫说完就转身离开，医生看着朱忠鑫的背影离开，面色有些凝重，当朱忠鑫的背影消失的时候，他回头，看向不远处角落里漏出一个头的姜直。 姜直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他也微笑着点点头。姜直走到走廊的窗户边，看向楼下，不一会儿，朱忠鑫就在广场上出现，看上去非常的匆忙。 姜直稍微低头，说道“跟我盯紧了，现在就是关键的时刻。” 直到朱忠鑫小时在视线中，他才离开窗户，来到李旭的病房。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李旭，然后又看看旁边的张月华，今天，她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悲伤。 是啊！本来听见的消息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好像飞上了天，可是却只是一瞬间，自己却要从天上掉线来。这种痛，姜直没有体会过，但是他能理解。 姜直对着李旭说道“兄弟，保佑我们这次一定要成功。” 张月华抬起头来看着姜直，说道“姜队长，你们一定要成功。” “嗯，从今天，你就不要去朱忠鑫的课题研究小组了，你再回去非常危险。” “我不会去，他会起疑心的，我还得回去，这样，只要他在我还能监视他。” “这样你会有危险的，之前答应过李雅，必须保证你安全的。” “姜队长，放心吧，我会没事的，我对朱忠鑫来说，应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姜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必须时刻带好定位器和保持电话畅通。” “嗯！” “你多在这里待一会，回去太早容易让他怀疑。本来李雅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这次她想不到什么办法，才利用了你来引朱忠鑫上钩。” 张月华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向李旭，不再说话。姜直给他说了一些应付朱忠鑫的话，然后就不在言语。 他也知道她的悲伤，所以也不在言语，而是说道“我队里还有事，我先回去。” 月华点点头，也没有看姜直一眼，姜直一个人静静离开。 朱忠鑫没有打车回学校，也没有回住所，走出了医院之后，他就在医院门口徘徊，他知道，不远处就有警察的暗中监视这自己。 他看了看周围，看着那辆这几天一直跟着自己的黑色车子。 如果自己打车，他们一定还会跟上来，于是，他决定不再打车，而是迈开步子，走进旁边的一条小巷。 远处跟踪的二人立刻下车，跟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黑夜降临，朱忠鑫没有任何行动，而是回到了家，没有再出来。 李雅在窗前站着发呆，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太阳落下，对面的房屋从窗户中透出白色的灯光。 她心里数着，一间，两间…… 窗户就像是一只只眼睛睁开了，看着黑暗中的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九点过了，对面依然还有三只眼睛紧闭着。 她的电话响起来了，把她从寂静中拉到现实，是张月华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里？都九点了，还没有回来？” “我就在医院旁边，你在哪里呢？” “我在酒店，你吃了饭吗？” “还没有。” “那回来，我们一起随便吃一点东西吧。” “好的！”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对面还没有睁开的三只眼睛，三楼两间，五楼一间。 她拉上窗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亮走下楼，出门。关上门，看着漆黑的小巷，她感觉到伤感，曾经的一些黑夜里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回忆中，时刻都是雨夜，而此时，雨夜很少到了，也很少再有其他雨夜里的回忆了。就在那些雨夜过后，他离去了，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穿过黑暗的小巷，走到大道上，走到酒店也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于是她就没有打车，而是独自怅然地走着。 九点了，世界还是一样的喧嚣，刚刚在黑暗中的安静，在这里消失不见了。 寂静，寂静的黑暗中，总是隐藏这罪恶，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罪恶，就喜欢那样的环境。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酒店楼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变得如此伤感。此时，脑海中出现的都是张月华走出门的笑脸，她不敢想，当接到自己的电话，得知真相后，她面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了目的，对张月华说出这种谎言。 李雅拿出手机，看着张月华的名字，不断地念着电话号码，几分钟后，她才拨通张月华的电话。 “我到酒店下面了。” “我马上下来。” 一会儿，张月华出现在了酒店前，一袭单薄的淡蓝色的长裙，如同黑暗中的一片天空。李雅看着这一片天空，希望着她永远没有阴霾，永远美丽。 张月华走到李雅旁边，李雅开口道歉道“月华，对不起！” “没事，一切都是为了那可恶的坏蛋，我能忍受的。” 李雅看着一脸阴郁的月华，心里有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李雅挤出笑容，问道“吃什么呢？吃海鲜，怎样样？” “好，x市的海鲜不错。” 二人吃好饭之后，就回到酒店，李雅洗漱完毕，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她走出浴室，月华站着她的面前，一脸悲伤地看着她。 李雅看着月华，心里一阵阵刺痛，询问道“怎么了，月华？” 张月华突然哭起来，走过来抱住李雅，道“小雅，如果李旭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 “月华，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你放心。” “我现在都怕去医院了，怕看见他的样子，他的样子，我看着好心痛，好绝望。如果他就这样躺着，醒不过来了，我该怎么办？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其他男生啊。”张月华有气无力地说着，感觉整个人随时都可能会虚脱一般。 李雅抱住她，安慰道“好人有好报，他要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小雅，你知道吗？我接到你的电话，说他醒过来了，我有多么开心吗？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从来。我感觉我的世界突然光明了，什么都变成了美好。可是，那份喜悦太过短暂了，只是一会儿，你就又把我地狱。” “对不起，月华！”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老天爷不想留他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不出现，我继续讨厌男人，继续做无情无爱的自己，就不会为他伤心，为爱伤痛了。” 李雅抱住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如果不是今天她的谎言，她不会这么伤心难过，这份悲伤，自己有一定的责任。 “月华，你相信有天堂吗？” “天堂？有吗？” “刚刚要去吃饭，我在酒店外面看见你的时候，我看见的你，就是我的天堂。月华，你哪怕失去了李旭那个天堂，让我做你的天堂，好嘛？” 张月华抱紧李雅，沉默了许久，在抽泣中慢慢换过来，然后开口说道“小雅，谢谢你，从认识你的时候起，你就是我的天堂了。” 两个心紧紧依靠在一起，相互支撑着彼此在地狱里前行。她们彼此，是对方的蓝天，是地方的天堂。 她们的天堂不远，就在彼此心之间的距离。 。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六章 狐狸的尾巴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姜直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在车上就收到跟踪朱忠鑫的人的报告。 “队长！”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焦急的声音。 “有什么情况吗？” “我们把朱忠鑫跟丢了。” “什么？” “我们把朱忠鑫跟丢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在什么地方跟丢的？”姜直对着对讲机愤怒地吼道。 对面没有回答他，他紧接着问道“在哪里跟丢的，我马上过来。” “在人民广场！” “人民广场？怎么跑去哪里了？” “我们今天一直跟着，然后他转进一个小巷，我们过去之后就找不到了。” “你们都是干了多少年的刑警了，这么一点都做不好，先这样。”姜直生气地挂断了对话。 他掉转头，朝人民广场的方向而去，可是刚刚没有走去多远，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人民广场距离医院和学校都太远。 正在他感觉到蹊跷的时候，李雅打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然后按免提，问道“李雅，有什么事情吗？” “姜队长，我刚刚在医院，听说朱忠鑫被跟丢了？” “嗯！我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我认为，不应该去人民广场，而是要加派人手在医院周围。”李雅建议道。 “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是医院？” “可能性很大。” 姜直沉默了片刻之后，同意了李雅的判断，因为他感觉到不对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说道“我马上折回医院来。” 姜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调转车头，向医院的方向回去。 姜直到医院的时候，李雅已经离开，姜直问其他人，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姜直拿出电话来拨打，却是无法接通。 姜直突然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此时，已经是下午七点过，太阳已经西下。他叫来刘曦茜道“曦茜，定位李雅的位置。” 刘曦茜奇怪地问道“她怎么了？” “联系不上她，她手机上有定位装置，马上定位她在什么地方。” “是！” 很快，就找到了李雅的位置，他在之前找到的胡茶租房的位置。 刘曦茜疑惑地问道“队长，她在哪里干嘛呢？” “不知道，但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就好了，你马上过去看一下情况。” 刘曦茜同意了，然后迅速离开，姜直看着刘曦茜的背影，叫住道“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放心吧队长，知道找到她，我就不会让她有事。” 姜直点点头，道“去吧。” 接下来，他所有安排的，就是医院的事情了。可是，接下来他有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报告。负责追查胡茶踪迹的人回来报告，找到了胡茶的车。 他开的车在郊区找到的，人却不知道去了何方。而且，车上除了他的指纹外，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人的指纹。 根据沿路的监控视频，发现了一辆可疑的车辆，根据调查，车属于周敏。 “车辆是怎么发现的？”姜直询问道。 “有人电话报警，有车辆堵路，交警赶到后，调查发现的。” “马上去逮捕周敏。”姜直命令道。 这时候，姜直在医院犹豫，他不知道怎么选择，是去找周敏还是在医院。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鲁达生打来电话。 “鲁教授，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离开医院。” “他的目标很有可能是医院啊。” “这是一场心理战，他之前一直都在胜利，何不让他在胜利这一次？” 姜直一听鲁达生所说，立刻就明白了，马上通知所有人，大张旗鼓地开着警察离开了医院，只留下一个人在病房门前守着。 刘曦茜来到定位的位置，却看不到李雅的踪迹，她正在到处张望，自己的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是李雅打来的。 “小雅，你在哪里？” “抬头！” 刘曦茜抬起头来，李雅继续说道“楼顶上的就是我。” 刘曦茜仰头，在昏暗中，发现李雅在楼顶伸出一个头的李雅，问道“你在那里干嘛？电话也打不通。” “我电话快没电了，你先上来再说吧。” 刘曦茜看着前面的门，说道“这门被锁上的，怎么上来？” “没有锁，你一推就开了。” 刘曦茜走向前，伸手一推，门还真就开了，她对着电话说道“那先这样，我马上上来。” 李雅看着刘曦茜消失在视线中，然后抬头看着黄昏的蓝天，此时的太阳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黑暗，即将笼罩这个世界。 刘曦茜爬上楼顶，楼顶的门竟然也没有锁。这样的民楼，一般楼下都会锁上，楼顶都会有一两间房子。然后种植有一些植物之类的，可是这栋没有，空荡荡的。 “李雅，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 “等人？等谁？” “朱忠鑫！”李雅始终没有回头，一直盯着楼下。 刘曦茜好奇地走到她旁边，看下楼，在昏黄路灯下，空荡荡的小道上，不时地有一两个人走过，感觉到非常的冷清。 “朱忠鑫回来这里？” “不知道，只是赌一把，所以才没有跟姜队长说。” “那你怎么猜他会来这里的？” “李旭在旁边小区被袭击，小区查了这么久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在后面这栋二层楼才发现线索。袭击李旭的人，假如是胡茶，什么都能对的上。现在，我想警察内部，大多数人都应该偏向袭击李旭的是胡茶吧。” 刘曦茜看着李雅，点头，说道“是的，因为，根据伤势等的判断，袭击李旭的人在一米七一下，胡茶非常符合这个标准。而且，现在在胡茶租房里发现了许立刚教授的内藏，所以，局里大部分的人都赞同胡茶是凶手这一观点。至少是袭击李旭的凶手。” “但是，他是跟踪朱忠鑫被袭击的，这不是挺矛盾的吗？” “这不矛盾，现在看来，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的，当时李旭跟踪朱忠鑫，被胡茶发现，担心他们租房被发现，于是就痛下杀手，这不是很合乎逻辑吗？”刘曦茜很直接地解释道。 “确实是很合乎逻辑，可是，我还是感觉，李旭发现的，不只是胡茶的租房，还有其他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刘曦茜惊讶地看着她，疑问道“你认为，李旭还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吗？” “是的，不然朱忠鑫不可能这么在乎李旭的状况。”李雅说话的时候，始终很平静。 “这也有道理，如果只是因为发现了胡茶的租房，现在李旭的昏迷或者是苏醒，对他来说都构不成威胁。这么说来，如果李旭没有发现他的其他什么犯罪证据，我们今天的部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 “是的。”李雅扭头看着刘曦茜，“现在就是在赌，赌李旭有新的发现，那新的发现能直接威胁到朱忠鑫的安全。我在这里，是赌那新的发现在这里。” 刘曦茜看着她，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于是小声说道“也就是说，是在这里碰碰运气。” “算是吧。” 而此时，医院里空荡荡的，负责守卫的那一名警察，在病房前坐着，正低着头打瞌睡，看上去非常的松散。 而此时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病房门口。他身着一袭白衣，带着口罩，只漏出一双尖锐的双眼。 走廊上，除了那名值班的刑警，没有其他任何人。白衣人双手揣在衣兜里，迅速朝着病房走去，走到刑警的前面，他的右手迅速从衣兜里拿出来，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纱巾。 刑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捂住了鼻子，沉沉睡去。 他小心地超看四周，并没有任何人，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病房的门，在昏暗的病房里，朝着李旭的病床走去。 可是，就在要接近病床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突然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他就发现左边有几个便衣朝着他走过来，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后面的便衣大声喊道“给我站住。” 这时候，病房内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抓住他。” 白衣人一听，立刻转身跑，可是突然感觉到肩膀被铁爪抓住一般，他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明亮的手术刀，随手一挥，直接朝着后面人的喉咙划过去。 来人不是谁，正是刚刚喊的姜直，看到刀子过来，他只能松开手，退后一步，躲开了白衣人的攻击。白衣人见状，立刻向前逃去。 他到走廊边，竟然没向下逃走，而是朝着楼上奔去。姜直紧跟其后，其他人也一拥而上，跟着跑了过来。 姜直拦住他们，说道“你们分头去封住所有的出口，不要让他逃了。” 说完，他就快速朝着楼上奔去，白衣人走到走廊拐角处的一扇窗前，拉开窗户，爬上去就跳了出去。 姜直立刻跟过去，原来旁边是一栋楼，从这里跳过去，正好是那栋楼的屋顶。 姜直一边爬上去，一边在对讲机中通知道“嫌疑人从七楼跳到旁边楼去了，在楼下的人速度去封住对面楼的进出口。” 姜直跟着跳了过去，这时候，白衣人从楼顶已经跑进了楼，他速度跟了过去，只听见白衣人快速下楼的咚咚声。 他走下去，到下一层楼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人的脚步声了，此时的门在晃动，他判断，此人一定去了这一层楼。 他推开门进去，并在对讲机中询问道“监控，监控看到他没有，旁边这栋楼的六楼。” “六楼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听到回到，姜直意识到被他刷了，立刻转身朝楼梯追下去。可是，不管是监控哪里，还是楼下围堵的刑警，还是姜直，都再没有发现白衣人的踪迹，他好像，突然就从这栋楼消失了一样。 此时，进出医院的人基本没有，想浑水摸鱼地离开，根本不可能。 姜直走到楼下，大骂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七章 黑暗中的危险 李雅和刘曦茜在楼顶上平静地等着，两个人都非常有耐心，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候刘曦茜的电话响起。她急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姜队长来电。 “队长，有什么事情吗？” “嫌疑人在医院逃走了。” “朱忠鑫在医院出现了吗？” “带着口罩，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根据身材来推断，应该是他没有错。你和李雅哪里怎么样了？” “我们这里还没有动静。” “你拿电话给李雅。” 刘曦茜“嗯”一声，把电话递到李雅面前，说道“姜队长的电话。” 李雅接过电话，说道“姜队长，有事吗？” “对方虽然上钩了，可是我们还是让他逃了。” “他在医院动手杀李旭了吗？” “没有，刚刚进病房，马上就逃走了。” “这么说，即使抓住他，他也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 “不说这些了，我就是希望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他一定会去李旭的地方。” “我担心的是，李旭发现的不是地理位置，而是什么物品证据。那么，我和曦茜姐在这里，也有可能会无功而返了。” “先不要气馁，他才刚刚从医院逃走，如果下一个目的地是你们那里，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我们暂时不跟过来，怕打草惊蛇的时候。” “嗯！” “好，只要你们发现他的踪迹，立刻通知我们，我们随时待命，马上赶过来。” “嗯！” 姜直挂断了电话，李雅把电话递回给刘曦茜，没有开口说道。刘曦茜接过电话，两人继续盯着楼下看着，每当有人出现在楼下小道上的时候，二人心跳都会加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她们期待的人依然没有出现，而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一点过了。 “李雅，会不会不在这里？” “在等一会儿吧，也许，他要先确认安全才会出现。现在医院一无所获，就只能看我们这里了。” “你说得对，我怎么还没有你有耐心呢？”此时的刘曦茜，根本就没有把李雅当做是学生来看待，其实她也只是刚刚加入工作没多久的小女孩，也就只是打她两三岁。两三岁，对于一直在学校的学生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代沟，也不是什么大姐姐。 就在李雅认为自己赌错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小巷，一身黑衣，躲躲藏藏地出现在小道的阴影中。 两人在屋顶的黑暗中，马上弯下腰，紧张地看着下面的人影。两人相隔很近，仿佛能听见彼此砰砰砰地心跳声。 “李雅，开来你赌对了。” “希望是。” 可是，黑影并没有进入李雅认为的这栋楼来，而是直接走过去，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瞬间李雅和刘曦茜紧张起来，现在下楼去，根本就来不及，刘曦茜马上转身跑下去，并且一边跑一边说道“李雅，你在这里盯着，我下去跟他，电话联系。” 刘曦茜说着，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李雅的电话，李雅回头，已经看不见了她的踪影。李雅拿起电话来，已经提醒电量低，很快就没有电了。 “快手机快没有电了，你先打电话给姜队长他们，让他们速度过来。”李雅对着手机说道。 刘曦茜直说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十几秒后，李雅的电话又响起，她立刻接起了电话，并把手机按黑屏，这样能最大限度节约用电。她现在非常后悔，怎么值钱没有把电充足呢。 话筒里传来刘曦茜的喘息声，还有走廊里咚咚咚的奔跑的脚步声。 李雅睁大眼睛看着朱忠鑫一步步走向远处，可能立刻就会消失在黑夜中。一分钟后，刘曦茜出现在了楼下，而朱忠鑫已经走远，她的那个位置，根本看不见朱忠鑫的位置。 “茜姐，一直往前走，我这里快看不见他了，你快一点跟上去。” “好，你注意他的动向，时刻提醒我。” “快速跑上去，现在他看不见你没事。” 刘曦茜听着李雅的指示，快速奔跑上去，到一个弯道的时候，李雅速度叫道“停，你靠墙，拐过这个弯你就能看见他了，接下来就看你了，我也马上就看不见他，我现在就下来。” 李雅说完，就听见电量低的滴滴声，紧接着，电话就关机了。 她看着刘曦茜，她正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的墙角，扭头看向正在前行，就要消失在李雅视线中的朱忠鑫。 她看看电话，发现李雅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于是把它揣进裤兜，紧张地盯着朱忠鑫。而就在这时，朱忠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李雅看着刘曦茜跟上去，就急忙转身，向下楼奔跑而去。 她到楼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刘曦茜的踪影了。她只能照着之前她看见二人的路线，快速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路灯就越稀少，光线就越加的昏暗，可是，李雅始终没有看见二人的踪影。 李雅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感觉到，刘曦茜可能会出事。他心里想着，就越加的慌张，脚下的步子就迈得更快。 可是，四五分钟后，这条小巷就快走完了，可是依然还没有发现刘曦茜的任何踪迹。 她拿出手机，看着黑色的屏幕，现在已经完全打不开，她狠狠地甩了一下，心里大骂自己，可是现在抱怨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自己此时谁也联系不上。 就快要到教师公寓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走过了，她们一定没有走到这里。可是李雅心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朱忠鑫只不过是要回自己教师公寓的住所吗？ 可是，这个不太可能，如果是回教师公寓，他没有必要走这条小路。而且，此时他的教师公寓的住所，姜直应该已经安排了人去他的住所了。他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此时李旭的情况。 在朱忠鑫看来，现在被抓，就是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他现在不会自己送上门去被抓的。 而此时，姜直知道，抓住他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必须把这个气氛做足，要让朱忠鑫感觉到压力。 李雅意识到这些之后，马上调转身，这一次她非常注意小巷两旁的情况，脚步也放慢了许多，因为她知道，自己急忙地跑过，不但找不到刘曦茜，还是徒劳的行动。 她焦急地巡视着四周，心里无数次地询问着，曦茜姐，你在哪里呀？ 李雅在心里一遍一遍地祈祷着，祈祷着刘曦茜不要出事。 她路过一条黑洞洞的小巷子的时候，她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她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黑暗中的地方。 而此时的姜直，正在紧张地向着李雅定位的方向赶过来，此时，刘曦茜和李雅的手机都无法打通，他紧张万分。 可是，车只能开到老旧小区门口，十几个警察迅速下车，姜直带头急忙赶过去。 刘曦茜自打了电话通知他说朱忠鑫出现之后，过了一会儿再打电话去，就已经无法接通了。 此时，就只希望李雅同她在一起去，到时候找到一个，就能两个都一起找到。 姜直领队，到旁边的小巷，一拥而入。 李雅做好战斗准备，可是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唯一坚硬的东西，就是已经没有电的手机。 她右手紧握着手机，此时，也只能把它当作武器了。 她缓慢地靠近黑暗，每迈出一步，她都感觉到紧张一份，心狂跳着，仿佛马上就要跳出胸膛来。 她不敢出声，轻手轻脚，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昏暗的街灯照耀的位置，接近了巷子里的黑暗。 而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不知道这股味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刚刚走进小巷子，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旁边有动静，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就勒住了她的脖子，而有一样布同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她立刻感觉到不妙，立刻抓住袭击者的手，熟练的一弯腰，手一用力，一个背摔，就听见一个啊地一声叫唤。 可是，她马上就感觉到头有些晕，看来，刚刚那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是迷药。幸好的是她反应迅速，还没有吸入多少。 此时，她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光线，在地上躺着的人也能看清楚一个轮廓。 那人一身黑衣，所以李雅刚刚进入黑暗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而她只是看来一眼，从黑暗中的轮廓来判断，这人不是朱忠鑫，这人的个子，根本没有朱忠鑫那么壮硕和高大。并且，刚刚他在背后袭击自己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这个人身材比较矮小。 可是，如果不是朱忠鑫，他会是谁呢？不是朱忠鑫，他怎么会袭击自己。 她虽然有些迷糊，可是她还能行动，她也能确认，自己能对付眼前的这个人。 那人在地上躺着就趴着不再动了，她知道这一下不可能对此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的，所以她静静地站着观察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李雅警惕地看着，他不动，自己也不动，可是，这样也不会僵持多长时间，因为，在冰冷而又坚硬的地上，那人终于坚持不住，起身了。 那人起身，李雅更加紧张，那人一边起身，一边冷笑着，说道“小姑娘还有点力气嘛！” 这个声音，李雅没有听到过，不是见过的人，这人，会是谁？李雅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的这人。 。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八章 那危险的一线 “你竟然还能反抗，那可就不要怪哥哥咯！”那人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孔。 从眼前这陌生人的口中，发出奇怪的笑声，李雅不敢大意，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朱忠鑫的同伙。也许，袭击李旭的人就是他。 “你把曦茜姐怎么了？”李雅严肃地问道。 “曦茜姐？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曦茜姐。我只知道，今天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你这个小妞，等一下我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雅听着，感觉这人不对劲，他好像根部不知道刘曦茜，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是朱忠鑫的同伙，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时的李雅，头虽然有些昏沉，可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你不是朱忠鑫的同伙？”李雅急忙问道。 “朱忠鑫？是TM谁呀！”此人随口大骂道。 李雅立刻就知道自己找错人了，这人完全就与朱忠鑫没有关系，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这次算你走运，我还有急事要做，快滚。”李雅说着，准备离开。 这时候，黑暗中的人冷笑道：“你还想走？今天老子就要让你尝尝人生该有的滋味。” 李雅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李雅才说，那人就冲了过来，此时的李雅，已经习惯了黑暗中的光线，看着在黑暗中，一张惨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如同吸血鬼一般向她扑过来。 她稍微一侧身，然后一拳就打中了他的鼻子，只听啊一声，李雅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右脚已经踢在了他的裤裆下。 那人瞬间嚎叫一声，丢下手中的白色纱布，捂着下面蹲下去，痛得无法发声。 李雅也没有时间跟他豪，马上走出小巷，她还要去找刘曦茜的下落，即使找不到朱忠鑫，也不能让刘曦茜出事情。 就在他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后脑勺便被硬物猛烈袭击，脑中嗡嗡一响，眼前突然一黑，便晕了过去。 她是被冷水浇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捆绑在了一张床上。一股异味扑鼻而来，他扭头看了周围，这是一间单间，周围杂乱无章，她闻到的异味是床上的汗味和霉味。 此时，全身上下就只穿着内衣。感觉到身体下的床被的潮湿，非常地不舒服。 而且，此时感觉到昏昏沉沉的，刚刚被打的后脑勺隐隐作痛。但是没有黏稠物的感觉，这说明没有出血，对现在处境中的自己来说，全是一件好事吧！ 那人一张吸血鬼般的面孔正得意地坏笑着，看着自己，说道：“这样看着，才让人有欲望，这身材，这皮肤，这脸蛋，真的是一级棒啊！” 李雅平静地想着，她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看样子，自己还没有出事。 她开始考虑如何脱险，而且，现在刘曦茜可能正处在危险之中，自己必须马上脱困出去。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一个人偷袭。 可是，他敢可定，当时这家应该是再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李雅笑道：“你下面那玩意儿还能用吗？” 这吸血鬼一听，大吼道：“臭婊ZI，我等一下我让你后悔。” 李雅依然强作镇定地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后悔呢？” “你想知道吗？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吸血鬼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可是马上面色有些痛苦，手摸了摸下体。 他看着李雅得意地笑，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李雅的脸上，李雅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可是此时的自己却无法反抗。 “你是不是废人一个，自己没有我的那一脚，你也是废人，是不是？” “你TM才是废人，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吸血鬼说着，准备动手扯去李雅的胸罩，而就这时候，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我吸血鬼慌忙的回头，已经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领头的人正是姜直，他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的李雅，吸血鬼的手停在李雅的胸前，呆呆地看着闯进来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经被姜直愤怒地一拳打倒在地。 吸血鬼的鼻子马上就流出了鲜红的血，看着众人，只能忍着痛，也不敢说一句话。 其他人扭着吸血鬼走开，背对着李雅，姜直迅速拉被子给她盖上，然后给她解开捆绑四肢的布条。 找到李雅的衣服，放在床上，说道：“我们先出去，你穿上衣服再出来。” 李雅点点头，姜直走出去，李雅穿上衣服，查看了四周，在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然后走了出去，看着在旁边的陌生男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雅愤怒地对他说道：“你还是好好做人吧！” 然后，他转向姜直，姜直正准备开口说话，李雅就急忙先开口，说道：“我找不到曦茜姐，她可能遇到危险了，快去找她。” 姜直本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找到刘曦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姜直打了一下电话，几秒钟后，他说道：“帮我追踪刘曦茜的电话。”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看着李雅，说道：“你们怎么分开了？” “我们边走边说。”李雅说道。 走出楼来，姜直紧张地问道：“这么说，曦茜独自一人跟踪朱忠鑫，然后现在联系不上了吗？” “嗯！” “现在挨家挨户给我排查。”姜直立刻焦急地吩咐下去。 姜直看着绑架了李雅的吸血鬼，他感觉，这人不是简简单单只是出于私欲绑架李雅，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过凑巧了。 他走到吸血鬼的面前，问道：“说，谁指使你干的？” 他的声音提起来不可辩驳，吸血鬼看着他，明显非常胆怯，确实，在姜直面前，心理素质不是太好的话，很容易被他的压迫感所压得喘不过气来。 吸血鬼辩驳道“能有什么人指使，我就是看着小妞还可以，想尝尝鲜。” “常尝鲜吗？”姜直愤怒地看着他，他胆怯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姜直让旁边的人走开，突然一脚踢在吸血鬼的肚子上，并大声吼道：“我让你好好尝尝鲜。” 男子被一脚踢倒在地，痛苦呻吟，姜直过去像是提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提起来，说道：“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没有，人！”男子断断续续地，痛苦死回答道。 “还想尝尝我拳头的味道吗？是不是很新鲜？” “我要投诉你。” “我是在制止你犯罪的时候打伤你的，你投诉我有什么用？” “你这个流氓。” “我是流氓，那你是什么呢？”姜直双眼如鹰眼般盯着这男子，男子好怕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李雅看着这一切，此时他的，认为这完全就是一个巧合，于是开口说道：“姜队长，也许这真的就是一个巧合，他真的完全不知道朱忠鑫的事情。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吧，多浪费一点时间，曦茜姐就多一分危险。” 姜直狠狠地把陌生男子扔开，看着李雅，点点头，同意道：“确实是这样。” 陌生男子双手被反铐在后背，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姜直，好像受到了什么天的委屈一样。 姜直扭头瞪着他，愤怒地说道：“等一下我再收拾你。” 姜直说着，示意其他人把他带走，自己准备出发寻找刘曦茜的踪迹。 两名刑警押着他离开的时候，他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漏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姜直看着李雅，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办吧，你先回去了。” 李雅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被押解离开的陌生男子，面色阴沉，突然开口阻止道：“先等一下！” 姜直惊讶地看着她，刚刚是她说让离开的，现在又要阻止。 “怎么了？”姜直不解地问道。 李雅依然没有理会姜直，而是自顾自地走到猥亵男子面前，一脸愤怒地问道：“你刚刚，笑什么？” 男子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 李雅严厉地说道：“说，不然我让你再吃一脚夺命腿。” 李雅说着，又准备开始踢他了，他被吓得快去躲开。 而这时候，他面容变得姜直，突然絮絮叨叨道：“阻止他们，阻止他们！” 而李雅看着他的面容，这时候突然变得僵直，眼神也突然失去了光彩。 “你别给我装疯卖傻，回答问题。”李雅着急地吼道。 可是男子就像没有听见李雅声音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谁敢再来，我就一砖头拍死他。” “你怕死谁？” “你，还有那个跟踪狂。如果他是女的，我可以把他玩死，就像玩你一样。”男子说着，诡笑地看着李雅。 李雅看着这笑容就非常不舒服，忍不住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男子面容突然又变得恐惧，眼神却依然迷离，看着李雅，突然面色一变。 他可怜地祈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姜直这时候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你转头拍死谁？” 男子惊讶地看着姜直，疑惑地反问道：“我！拍死谁？” 李雅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刚刚男子说话中的跟踪狂。他，会是李旭吗？ ------------ 第二卷 天堂 第八十九章 空荡荡的房子 男子说着，一脸疑惑和惊恐。姜直和李雅相互看一眼，感觉到了男子的异样。 李雅立刻对姜队长说道：“快找鲁教授。” 姜直急忙拨通了鲁达生的电话，等了七八秒钟后，对方才接电话，询问道：“姜队长，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啊鲁教授，打扰你休息了。” “不要跟我客气，直接说事情。” “嗯，我们刚刚抓到一个人，好像也被催眠过，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们把人送过来给你，这样节约时间，因为曦茜人还没有找到，我们要抓紧时间，不然她会有危险。” “好，我在酒店等你们。” “好，那先这样。” 姜直挂断电话，对两名刑警吩咐道：“带他去见鲁教授。” “是，队长。” “姜队长，你不陪他们一起去吗？”李雅问道。 “去什么去，现在找你曦茜姐才是最重要的。” 李雅和姜直知道，这种状态的犯人，二人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只能靠鲁达生，所以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直接把他交给鲁达生。虽然，二人都为刘曦茜的安危而担心，可是他们的头脑都还很清醒。 接下来，姜直又打电话给局里，申请了加派人手过来。一听说有队员有可能被绑架，局里就立刻同意了，通知了其他队的人过来加班，帮助姜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姜直只能选择地毯式搜查。一开始忙起来，他就又忘记了让李雅先回去。其实，他心里已经把李雅当做是自己的一名战友同事了，已经忘记了她还是一名学生。 刚刚救下李雅的一瞬间，他是非常懊悔让李雅出来行动的，还好在最后一刻赶到了，如果去晚了一步，那么，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时候，自己的警察生涯应该就结束了。最主要的是，一个孩子就要被毁了。 可是，此时的他，更加担心的是失踪不见了的刘曦茜，此时，他希望的是刘曦茜安全，即使抓不到朱忠鑫，他也无所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曦茜的危险也一分分地增加。然而，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 可是，她同时也是担心李雅的安全的，所以，这一次她让李雅随时在自己的身边。 李雅看着挨家挨户搜查的警察，心里想，这样做，如果朱忠鑫就在这天小巷周围的房间了，一定会发现。那么，此时的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对于刘曦茜来说，可能反而会使安全的。 可是，这也让朱忠鑫更加得小心，让自己隐藏起来，让他们更加难以寻找。 李雅开始回忆关于朱忠鑫的所有一切，住所，然后她抬着头看着周围的房子，小巷。 刚刚他去的小巷昏暗潮湿，这种环境，一定是朱忠鑫厌恶的。那么，他选择的地方，应该就是干净整洁的地方。 此时，好像所有的都只能靠自己的知觉了，但是，之前自己完全无法体会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可是，现在她必须要换位，让自己成为朱忠鑫，去做朱忠鑫所做的选择。 她一路看着，一路思考着，终于在一栋楼前停下来，这栋楼墙面没有瓷砖，可是看上去却很干净，与周围贴着瓷砖现代装饰的房子截然不同。 与众不同，这就是朱忠鑫高傲的性格所喜好的。外表干净整洁，这是他作为一名知识分子，一位大学教授的尊严。 这里离她之前在楼上视野消失的地方不远，只有百来米的距离，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下来之后，就一直发现不了刘曦茜的踪迹。如果刘曦茜在这个位置遇到危险，她根本就来不及发现。 “姜队长！”李雅叫住正准备走过去的姜直。 “什么事？”姜直扭头看向旁边的李雅，她正在死死地盯着旁边的一栋红色砖头砌成的三层楼。 “看看这一家吧。” 姜直也没有发对，因为，这段时间，他已经很相信这个女孩的直觉了。 他走向前去，准备敲门，可是李雅阻止了他。 “姜队长，不要敲门。” 姜直奇怪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李雅没有回答，因为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她走到旁边，从地上拾起一张白色卫生纸，凑到鼻子旁边闻了一下，这个气味，正是刚刚自己差点被迷晕的那种药水的气味。 “姜队长，你闻闻这个。”李雅递过去，说道。 “乙醚。”姜直一闻就说道。 “看来就是在这里了，叫所有人过来吧。” 姜直在对讲机了通知了所有人到自己的位置来，刚刚通知完，姜直的电话就响起来，他接起电话来，是局里打来的电话。 “姜队长，曦茜手机的定位找到了。” “好，在哪里？” “我已经发过来给你了，你看看吧。” 姜直挂断电话，看看手中的湿答答的纸巾，然后从裤兜里拿出定位显示器，在屏幕上一看，这个位置，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接近。 走到两栋房子的夹缝的时候，他挺了下来，他感觉就在这里，他用手机电筒照到里面，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那狭窄的空间里，发现了一部摔坏了的手机。 他心头一惊，而就在这时候，有三四个人已经赶到了。姜直吩咐道：“包围这栋楼。” 其中一名刑警问道：“队长，找到了吗？” “有很大的把握就在这里了。” 几人领命，守在楼的门前。 没有多时，楼前就聚集了十多名刑警，姜直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众人便小心翼翼地接近。姜直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对旁边一名高大的刑警说道：“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李雅，知道了吗？” “是，队长。交给我，完全放心。” 李雅看看姜直说道：“我不用保护，没事。” 姜直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门前，敲响了门。 砰砰砰，敲门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一声，两声，三声。没有人回应，唯一的回应就是在小巷里的回声。 这时候一名警察走到姜直面前，说道：“让我来开吧！” 姜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侧身走到旁边，刑警蹲下身体，拿出一串工具，十几秒钟，防盗门就被他打开了。 听见咔的一声，姜直就示意他走开，自己伸手去抓住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拉开，其他人都绷紧了神经地看着。 门一点点打开，屋内很黑，可是通过路灯昏暗的灯光，也不是什么也看不见。 门内是一个大厅，看来这家没有像其他家一样，把房子分隔成很多间来当出租房。 姜直示意二人握枪警戒，自己手握手枪，转身冲了进去，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李雅被要求在屋外，有高大的刑警保护，李雅也知道现在自己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也就没有再反对。 紧接着，刑警鱼贯而入，迅速检查了一楼没有发现之后，姜直看向左边环形的楼梯，然后带着队，地走了上去。 二楼也很快检查完，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上三楼的是一个很古典的木楼梯，姜直的心很复杂，虽然非常紧张，可却又期待着能发现朱忠鑫的踪迹。 很快，三楼也搜寻完毕，房子空荡荡的，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姜直对着对讲机说道：“打开所有楼层的灯，去查一下这家的主人。” 李雅对着旁边刑警的胸前的麦问道：“姜队长，没有发现吗？” “没有任何人。” 李雅一听，穿过在门外警戒的四五人，走进屋去。此时的屋内，已经打开了灯，这房子外面虽然看上去简陋，屋内却装修得非常奢华，可以看出房主非常有钱。装修非常豪华，可是却给人一种现代清新的感觉，豪华但是不俗气。房主看来是一个非常有品位的人。 高个子的刑警跟在李雅后面走进屋内，李雅随便问了一名警察道：“姜队长呢？” “带队上楼去了。” “整栋楼都没有发现人吗？” “没有！” 李雅虽然问，但是没有去楼上找姜直，而是环顾四周，走了一圈之后，她回到大厅。 她对着门的正对面的一排架子看得出神，感觉到非常奇怪，可是她有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低下头，看着看向地面，然后回头，看向门，她突然向门快步走去，走出房间，然后走到楼房的旁边。 “你手机有手电筒没有？”李雅头也没有回地问道。 身后的刑警急忙回答道：“有。” “给我。”李雅说着，就伸出了手。 刑警打开手电筒递给她，她接过来，照向房子的后面，问道：“你说，这里到最里面，有多长的距离？” 刑警看了一眼，说道：“五米左右吧。” 李雅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又朝着门走过去，刑警像是一个跟班李雅后面，一起走进了屋内。 然后她站在门旁边，看着正对面的一排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装饰品，每一样都非常精美，可是李雅并不关心这些东西。 她指着对面，开口问道：“你说，从这里到那里，有多远的距离？” 刑警看着李雅指去的方向，犹豫了片刻，说道：“三米多，最多四米。” “你刚刚毫不犹豫就说五米左右，现在这里到那里的距离，你这么犹豫也才说四米，也就是说，这屋内的长度，比外面房子实际的长度短了一米左右。那个架子，有这么厚吗？” “加上墙面的厚度，应该差不多了吧！” “墙的厚度二十厘米左右，加起来也就五六十厘米。” 刑警好奇地看着李雅，李雅没有理会他，而是快速走向二楼，二楼的装修竟然与一楼的装修风格完全不同，属于中国古典风，感觉就像是穿越了一般。 可是，李雅关心的不是装修，而是房间的大小，二楼，前后也是一个大厅，后面是一扇扇的中国古典的窗户。 “这个距离，才是这个房子前后正常的距离吧！”李雅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可定地说道。 刑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时候姜直从三楼走了下来，看见李雅，说道：“没有任何发现。” “去一楼。”李雅简单地说了一句，就走了下楼去，姜直奇怪地看向她旁边的刑警，刑警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众人走到一楼，李雅走到架子前，认真地寻找着什么。李雅，在这里，她发现了什么呢？他们是否能解救刘曦茜，抓到朱忠鑫？ ------------ 第二卷 天堂 第九十章 李雅的地狱和天堂 姜直走到李雅身旁，疑惑地问道:“李雅，怎么了？” 李雅在旁边走着，然后说道：“我感觉这里有可能还有暗格。” 姜直笑道：“你是电视看多吧？” 这时候，高个子刑警低着头说道：“你们看地上。” 众人低头，竟然发现架子下面有一张纸，姜直蹲下去拉，竟然被卡死了，根本拉不出来。姜直松开手，疑惑地说道：“被压紧了，竟然拉不出来。” 李雅看着纸，也蹲下去，伸手过去拉，确实被卡死了，根部拉不动。李雅心里一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 “姜队长，看来这张纸是被架子压上去的，而不是自己落到下面去的。是谁能搬动这么打一个架子？”李雅盯着姜直说道。 姜直刚刚有些嘲笑的面容也变得严肃，对众人说道：“大家一起找找入口。” 瞬间，所有人都都挤到这面架子旁来，仔细地寻找着，就在这时候，姜直的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来问道：“有结果了吗？” “查到了，你们现在在的那栋房子，是属于叫朱语军的人，可是他是杭州人。” “朱语军？”姜直惊讶地反问道。 “是的！” “好的谢谢！”姜直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李雅，说道，“你的直觉，永远都是对的。” 李雅也已经听到了刚刚姜直的电话，朱语军，朱忠鑫的父亲，也就是说，他是他家的房产。在里学校不远处有这么一栋房产，他为什么还要住教师公寓，还要去住房子？ 李雅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更不动这个朱忠鑫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李雅站在架子前的中央，这里有一条细缝，直接连通上下。李雅心想，这应该就是机关打开的地方。可是现在，虽然知道了它打开的地方，可是却不知道开关在何处，她感觉到有些恼火。 他家半天也找不到任何开关这类的东西，有些垂头丧气，李雅这时会注意到了旁边墙上的一个插座，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墙上的镶嵌式插座。可是，李雅总感觉它有些异样，她走过去，仔细地看着。 这时候，他发现，这个插座的插孔有些奇怪，不同于一般插座的插孔，倒像是钥匙孔。而且，这个插孔离地一米多高，周围没有任何的桌椅，距离架子也有三四十厘米。这样一个插孔，做什么的呢？ 李雅叫唤姜直道：“姜队长，你来看看这个插孔。” 姜直寻声而来，走到李雅身边，李雅指着插座问道：“姜队长，你说这个像不像是钥匙孔。” 姜直看了一眼，扭头对着之前开锁的刑警叫唤道：“开锁王，过来看看。” 开锁王立刻走过来，问道：“队长，怎么了？” “你看一看，这个是不是钥匙孔？” 开锁王认真看了一下，弯腰下去，拿出手机，照看插孔里面，一会儿，他直起身来，说道：“是钥匙孔，开来我们找到开关了。” “那交给你了，把他打开。” “这是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你打开吗？” “有点难度。” “也就是说能开了？” “应该能开。” “那就速度，不要废话，时间不等人。”、 “是，队长。” 开锁王离开拿出工具来，蹲下去认真地开起锁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开锁王的身上，所有人都祈祷着，祈祷着他快点打开，因为这关乎到自己一个女同事的安危。 随着咔的一声，旁边的架子轰隆隆动起来，非常平稳，而缓慢地从中间向两边撤开。分开的地方，就是李雅之前站的中轴线的位置。 随着展示架的移开，大厅的光线照进里面，全员举着枪，警惕地看着里面。 而高个子刑警，把李雅护在身后，李雅也接受了这份保护，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架子后面会出现什么东西。 当人们看清除的时候，夹层内一个手术台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它的上面，因为它上面躺着一个人。 姜直顾不得危险，冲到手术台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楚了上面的人，正是失踪的刘曦茜。 姜直抱着她的肩膀，大声喊道:“曦茜！曦茜！” 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放在脖子上动脉处，脉搏平稳，他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昏迷了。 他扭头，对旁边的人喊道:“快叫救护车！” 找到了刘曦茜，可是朱忠鑫却不见了踪影。这时候，夹层里的灯被打开，几平米的空间里就只有一架手术台和一些摆放工具的架子。 姜直把刘曦茜交给一名女刑警照顾，自己开始查看周围情况。 这时候，李雅走进来，看着手术台上的刘曦茜，然后又看看姜直，满眼都是询问。 姜直微微一笑，说道:“她没事，应该是被药物迷晕了。” 李雅紧张的脸立刻放松下来，她最担心的不是朱忠鑫逃走，而是刘曦茜的安全，这时候，听到刘曦茜安全，一直紧张的神经，突然就得到了放松。 她小声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安全了就好，安全了就好。” 姜直查看着周围，发现有一扇红色的防盗门紧紧锁着。 姜直过去，门没有被反锁，很轻松就打开了，外面是黑洞洞树林。 姜直急忙吩咐道:“速度分头去追，看来他从这里逃走了。”然后他转向李雅身后的高个子刑警，说，”汪路，你继续留下来保护李雅，等救护车来。” 李雅扭头看向身后的刑警，心里想道，原来你叫汪路，很特别的名字。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是，队长！”汪路大声地回答道。 李雅有些尴尬，回头来看着姜直，说道:“姜队长，我不用保护的，没事。而且这里还有几位大哥大姐留下来善后和照顾曦茜姐姐我很安全的。” “我必须保护你的安全，汪路是我非常信任的人，他必须保证你的安全。除了技术科的人，其他人跟我走。” 姜直说着，带着几名刑警从后门出去了。 可是，经过一晚上的追踪，依然没有找到朱忠鑫的踪迹。 刘曦茜送到医院没有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 而就在这里，在夹层里，终于找到了许立刚教授的血迹和皮肤屑。 所有的证据，已经够逮捕朱忠鑫，可是，此时他，却如同胡茶一样，消失不见，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第二天，公安局就下发了朱忠鑫的通缉令。 而在朱忠鑫的这个公寓，也发现了一本日记本，在日记本上，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李雅因为要开学，准备离开，鲁达生本来想让李雅等自己处理好事情，再陪同自己一起回学校。但是，李雅委婉拒绝了，她要赶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其实，她是不想留这个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就在这个城市非常的压抑，从前的回忆，突然变成罪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她在这里，第一次对从前的事情感觉到一丝的罪恶感，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罪恶感。 正义，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为了惩治罪恶，这样的行为，为什么会是罪恶呢？ 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无法理解，也无法释怀，所以她只能匆忙逃离。 姜直给李雅说朱忠鑫的日记的时候，她想去看，可是又不想再多逗留。于是，她希望姜直复印一份给自己。 姜直竟然答应了，只是要求她不能把日记流传出去。 李雅突然不再关心这个案子，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只是人在潜逃，一些细节不清楚。 此时，萦绕在她大脑中的，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罪恶感。 两年多了，自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呢？ 不，那不是罪恶，那是正义，对罪恶的罪行，根本就不是什么罪恶。 李雅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可是，越是这样提醒自己，就越感觉到自己的罪恶。 罪恶感，好像不是理性能清除的，那东西，好像是非理性的东西，她根本压制不住。 “小雅，你相信有天堂吗？” “天堂？我们现在能安全地生活着，不就是张一为我们建造的天堂吗？” “是啊！我们生活在天堂，可是，张一却不知道生活在何处，他的世界，见不得光。每天都要躲躲藏藏，那是地狱吧！” “月华，我相信张一，她虽然身处地狱，心也会在天堂的，因为他爱着你，爱着苏芸，爱着我们所有的人。” 李雅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不久以前和张月华的对话。 天堂和地狱，她，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对从前的事情感觉到一丝的罪恶的。 她坐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所有一切都非常迷幻。 就好像，现在的她，竟然也忘记了，刚刚张月华送别自己时候依依不舍的那份感情。 此时的她，心里只有是在思考着，思考着那份罪恶的来源，思考为何她会有这份罪恶感。 回忆起那时候的对话，她突然意识到，她的罪恶感不是对那些罪恶的人，而是对消失不见了的张一。 张一的下落不明，是她最大的罪恶。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张一的离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你相信有天堂吗？”李雅看着窗外的风景，低声地问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问是问谁的，也许，她是在问自己的内心，也有可能，她是在问消失了的张一。 可是，问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堂，她自己也对张月华说过，就在自己的心里。 心里有天堂，那我们就在天堂，心里是地狱，那我们走到何处，都会身处地狱。 ------------ 第二卷 天堂 第九十一章 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李雅回到学校，很长时间都不想关系周围的事情，开学差不多两个星期，她才走出自己矛盾的心理。最后，正义的惩罚终于还是战胜了罪恶感，她又恢复成为了正义的化身，英勇的女侠。 这时候，她记起了许立刚凶杀案的事情来，虽然凶手已经确认，可是，到现在凶手依然潜逃，胡茶和朱忠鑫一个也没有抓到。 她想起了朱忠鑫的日记，从回来，她就没有兴趣关心这些，她一直纠缠在自己的思想活动中，可是现在，她走出来了，她又要开始自己正义的事情了。 她回到宿舍，此时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她找出自己复印的日记本，开始了查看朱忠鑫作案的动机。 这本日记，与其说是日记，还不如说是作案策划，但是，这个日记里依然没有说清楚杀人的动机，只是能清楚地知道了他作案的整个手法和过程。所有的作案过程，李雅自己之前都在大脑中想象过。 日记中的策划，与她自己猜想的也没有多少出入，只是王力的死，是他突然兴起的灭口。 王力是他杀人的第一颗棋子，因为龙丽的原因，他憎恨许立刚，因为，龙丽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情，被许立刚带入了他们的圈子，成为了他们的玩物。 而进入他们圈子之后，龙丽又与胡茶走得非常的近，最后通过龙丽这个关系，他在运用一些催眠手法，成功拉了王力和胡茶入伙。 可是，因为王力的失控，他不得不出手杀人灭口之后，他之后的棋子，他都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自己的控制。 周围对他可能构成威胁的人，都被他利用自己心理学的能力，全部催眠了。 而绑架李雅的人，原来是他雇佣的佣人，给他打理房子的佣人，可是这本来老实的人，被他催眠得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在日记里写道：这种低下的人，是最容易被控制的，只要给他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轻松地完全控制他，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会遵从自己，成为自己的奴隶。 李雅看着朱忠鑫的日记，心里感觉到一种愤怒，这种愤怒燃烧了她整个身体。这样的魔鬼，竟然道貌岸然地做着大学教授，人面兽心地站在讲台上给人授课。 他之后的目的，本来是想把所有的罪行都嫁祸给胡茶，所以他才会控制了身材跟胡茶差不多的自己的佣人。 不久前，一名警察，竟然发现了他在这里的住所，于是他指示自己的努力，在自己去到老旧小区的时候，袭击了警察。 这样的目的是为了把警察引到老旧小区和胡茶的住所，这样，他就可以把他们学术小组的人全部暴露出来，因为，他要让这个学术小组完蛋。 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却只有一个人，因为他们当中的胡茶和黄海洋对秋霜动了歪心思。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你们这群精chong上脑的蠢货，就知道整体在黑暗中做着肮脏的事情。而此时，竟然想动我可爱小天使，我就让你们在阳光下身败名裂。 而他没有想到，这样的做法，最后，竟然也引火烧身。 李雅看着这句话，心里有些酸楚，秋霜，那么爱着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原来，这个禽兽，对她也是有一种单纯而美好的情感的。 他认为那名警察必死无疑的，可是没想到却活了下来，但是却一直昏迷不醒，他到医院和自己的朋友打听得知，那名警察基本上没有苏醒的可能的。他一听，便放心了。 他为了嫁祸给胡茶，把许立刚的内脏带到了胡茶的租房，冰冻在冰箱，放在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警察能发现。 而现在，他为了安全，不能再像武建那个替罪羊一样，把胡茶交给警察，因为，鲁达生这个人太过高深，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催眠技术能否难住他。 只要胡茶被抓，清醒过来，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被警察破解，那么他就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胡茶这个替罪羊，必须让他消失。 按照他在日记上所说的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就是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死无对证，才是最好的替罪羊。 李雅看到这里，心里一惊，也就是说，胡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在这个计划书里，没有怎么提到周敏，可是他对周敏，提到了一句：小敏，我不想伤害，她对我也构不成威胁，在这个我一手组建的小组你，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支持我，但是并不喜欢这些垃圾一样的人。我对不起你，可是，为了惩罚他们，我只能这样做。事情一定会被警察挖掘出来，但是，我会尽量把对你的伤害减到最下。 李雅看着唯一提及周敏的这段话，心里有些矛盾，对这段话，她理解的是，朱忠鑫的这种行为，好像只是为了惩罚这群恶徒。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惩治罪恶时候的情形。 这，是一样的吗？李雅在心里默默问了自己一句。 对于朱忠鑫来说，所有一切，都好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即使是鲁达生破了他的催眠，可是，即使破了，对他也够不成什么威胁。对学术小组成员的催眠，只不过是他把他们当做小白鼠一样，作为自己成就的验证而已。 可是，令他猝不及防的，是李旭的突然醒来。 他对这件事这样写道：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误，当初应该直接把他的头割下来，和许禽兽的肮脏内脏放在一块儿的。 李雅看着这句话，她知道，这人是罪恶的，根本与自己从前惩治罪恶的行为完全不一样的。他，为了自己的愤怒，虽然滥杀无辜，完全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接下来，他就开始策划去医院杀人灭口，计划了所有逃跑路线，于是就开始行动了。胡茶的车，是他报警找到的，目的是为了引开姜直。 他能轻易脱困，所有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李雅把厚厚一叠的复印件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寝室的窗台前，看着学校的环境，心里无法平静，因为，朱忠鑫的作案动机，日记本上没有说。 可是，动机好像不是之前认为的副教授升教授的事情。如果是因为这个，他一定会在日记上提及，可是，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提及。 可是，他提到许立刚，都是用许禽兽，或者禽兽来称呼，也就是说，他对许立刚是非常憎恶的。那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这样称呼。 虽然他们学术小组的那些事情，姜直没有给李雅说，可是李雅通过自己的观察和猜想，还有姜直的隐晦的告诫，她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也许，他对许立刚的仇恨，也源于此，就是他想让学术小组的人身败名裂一样，只是别人对秋霜动了坏心思。 可是，这样一个报复心理极强的人，谁又怎么知道怎么得罪他的呢？也许，许立刚自己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得罪了他的。 这个作案动机，也许要等到朱忠鑫落网了才能清楚了。 她正想着，身后传来了电话铃声，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是张月华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张月华悲伤的声音。 “小雅！”刚刚喊出她的名字，就哽咽无法言语了。 “月华，你怎么了？” “小雅，李旭他……” 沉默，李雅感觉到了不祥，张月华的这个情感，这语气，李旭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李雅小声安慰道：“月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小雅，你说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月华，你还有我。” “小雅，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张月华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小雅，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张一离开我，现在，又要让李旭离开我，为什么？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了吗？” 李雅小声说道：“你没有错，错的了老天爷。错的是这个世界里的罪恶的混蛋，以后，我会让他们尝到自己犯下的罪恶的代价的。” “小雅，我一个人在这里，感觉到好孤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来陪你几天吧。” “这样不好吧，你还要上课呢！” “没事，你，对于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小雅，听你这么说，我好多了。这样我就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在乎我的人，关心我的人。我，也有一个关心的人，在乎的人，这样就够了。”张月华的情绪明显平静下来了，说话也平稳了许多。 “月华，我们永远都是关心着对方的人，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嗯，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李雅挂断电话，呆呆地看着手机，她心里难受至极，她心里也在询问：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不给张月华一些幸运，而是给她一些希望之后，马上就要给她剥夺呢？张月华，做了什么让上天这么记恨呢？ 张月华，难道就因为她有一张美丽的面孔，纤弱的身体，就要受到如此遭遇吗？ 老天无眼，这个世界不公，所有一切，都不怪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而自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做什么呢？对于上天，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惩罚同样是血肉之躯的罪恶之身。 “世界的罪恶，你等着，我要把你们全部拖下地狱。”李雅低声自语道，眼中闪出仇恨的光芒。 这个世界的罪恶，上天的无情无义，会把正义的女侠带向何方？将来，她，还会是正义的女侠吗？ 第二卷天堂（完） ------------ 第九十二章 偶遇？还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天空中的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这座城市，站在混凝土之上，如果站在烤炉之中，被烈焰灼烧一般。 这座大山中的小县城，经过五六年的发展，已经从原来破旧的县城，发展成了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虽然被大山包围，限制了它扩张的范围，可是并不影响它所散发出来的现代气息。 闭塞，落后，好像已经告别了这个小县城。 这个夏天，异常的炎热，大家眼中地无三日晴的这里，也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晴天，周围的庄稼被炎热的太阳晒得奄奄一息。虽然城市已经变得现代化，可是，这里的农民，还是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 大家都过厌了这种生活，都希望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于是告别了土地，纷纷前往沿海城市打工。那里，更加现代化，更加发达，所有人都认为，那些沿海的城市，到处都是金钱，随手就可以大把大把地把钱拾起来。 大城市，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出去了的人，念家的，就回来，喜欢上了花花世界的，就成为了无根的，漂泊的落叶。 一个女孩，站在一座石桥上，看着滚滚的河水，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闪烁着她的眼睛，可是她不觉得刺眼，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 这条河，多年以前，都是黑色的河水，周围都是各色的垃圾堆，可是，现在河水变得清澈了，周围垃圾堆变成了绿色的水草，两岸依然是庄稼，可是都被太阳炙烤得非常干枯了，但是水草依然挺拔地散发着绿色的光。 “为什么，人们精心经营的庄稼，比不上河水边的无人照顾的水草呢？”女孩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是她转念一想，现在这个天气，没水滋润的庄稼，变得病态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当她抬头看向群山的时候，山上的绿树和茅草依然是郁郁葱葱，没有丝毫畏惧太阳的样子。 “家养的，就是娇气。”她回头来看着河岸的庄稼，有些嫌弃地说道。 这个地方，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她已经回来这个小城一段时间了，今天她才鼓起勇气来看这里，看看当年噩梦开始的地方。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这里是自己下定决心，真正走向警察这条道路的地方。 她看向那个曾经是噩梦的街道，曾经看上去还可以的街道，现在看上去破旧不堪，周围低矮的楼房，已经有些换成了七层楼的小洋楼。 她看着以前地狱般的街道，此时，好像变成了腐朽的世界，所有地狱里的罪恶，都被岁月所侵蚀。不管是罪恶，还是正义，在时间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按照计划，她本想在走进那天地狱的道路，可是最后，她放弃了，而她刚刚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俊秀的男子从她的身边走过。男子看上去与她年纪相仿，只有二十三四岁左右。 可是在俊秀的男子，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吸引力，吸引她的，是那双眼睛，是的，那双眼睛的眼神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她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双眼睛了。 男子走过的时候，也盯着她看，上下打量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眼中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她不知道，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忧伤的眼神，与他这个年纪非常的不符。 女子问道：“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男子微笑着礼貌地回答道。 “我感觉我在那里见过。” 男子笑道：“这种对话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呢？” “刚刚你说的话，好像应该我来说比较合适。” “哈哈哈，因为是我想和你搭讪。” “这样说来，我有些害羞了。” “怎么说呢？” “让一个女孩子主动与我搭讪，我不是很失败吗？” “这只能说明你比较有魅力。” “谢谢！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 “哎哟！我很荣幸。我叫李雅，很高兴认识你。” “黄天赐。” “很特别的名字。” “我妈说我是上天赐给她的，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父母的，不是吗？” “是的。”黄天赐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微笑地回答道。 李雅看着他，沉默一两秒之后，问道：“能留一个电话吗？” 黄天赐笑道：“我真的很失败，又让你先主动向我要联系方式。” “谁叫你这么有魅力呢？”李雅笑道，说着，她拿出了电话，准备添加对方的电话，问道，“你电话是多少，我添加你的电话。” “1879xxxxxxx”黄天赐念着电话号码，李雅在手机上写下电话号码，然后接通了电话。 黄天赐的裤兜里传来了叮叮叮的铃声，这个铃声，她也很怀念，拥有这个眼神的那个人，也用这个铃声。 李雅出神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头问道：“你这个女孩子，怎么像个男孩子一样？” 李雅笑道：“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我了，我在警局，每个人都这样说我。” “你是警察吗？” “嗯，刚刚入职没有多久。” “当警察应该就要凶一点，不然女孩子太柔弱了，不适合当警察了。” “你认为，我适合当警察吗？” “看上去挺适合的。” 李雅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黄天赐看得出她在太阳底下的时间有些长了，在这火辣辣的太阳下，别说一个女孩子，就算是他，也受不了多长时间。 黄天赐看着她，试探地询问道：“这么热，请你喝一杯奶茶吧！” “你终于主动了一次。” “哈哈，总是让你主动，那个不太好。” “你好不容易主动，我拒绝了就说不过去了，走吧，正好喝一杯柠檬来解解暑。” “很荣幸你能同意。” “我也很荣幸得到你的邀请。” 下午的时候，李雅下班回到家，母亲已经准备了丰盛的一桌菜。 她放下挎包，看着一桌子的菜，问道：“妈，就我们两个，吃不了这么多菜呀。” “等一下还有人要来。” “谁呀？” “你爷爷和奶奶。” “他们要来，怎么都没有通知我，让我去车站接他们呀。” “他们就是怕麻烦你，所以才让我不要通知你的。”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打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李雅说着，拿出电话来拨打了爷爷的电话。 等了七八秒的时间，对面才接起电话来，李雅问道：“爷爷，你们到哪里了？” “到楼下了，马上就到了。” “我开门等你们。” “嗯，那就先挂了，节约话费。” “有费不了多少话费。” “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还没有等李雅回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李雅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也没有抱怨，而是走过去打开门，走出去。 走下楼，才到楼前面，就看见两个老人手里提着两袋东西走了过来，李雅看着两位老人，微笑着喊道：“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不让我去车站接你们呢？” “现在方便了，我还是叫司机送我到你们小区门口的，不用去车站的。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们刚刚下车。”爷爷解释道。 李雅走过去，结果两爷爷手中的袋子，问道：“爷爷，你们提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们种的白菜和一些洋芋。” “这些都能买，没有必要提着来的。” “又不费多大力气，都是坐车来，不用提的。” “好了，我妈东西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就开始吃了。” 三人回到家里，四人坐下来，准备吃的时候，孙丽的旁边摆放着一副碗筷，却没有人坐下来。 李雅的爷爷看着那副空空碗筷，面色有些忧伤，而奶奶说道：“死都死了，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了。” 孙丽眼泪流了下来，说道：“这样能让我感觉，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曾离开。” “人已经逝去了，该忘记的还是得忘记，我们还得生活。”爷爷看着儿媳妇，安慰道。 奶奶看着李雅，说道：“你们两母女，以后就得好好相互照顾了，我们老了，也不能帮助你们什么。” 李雅看着悲伤的一家子，脸上挤出微笑来，说道：“爸爸在天堂，也不希望看见我们为了他而愁眉苦脸。我们，要活得开心，这样，爸爸在另一个世界才会放心。” 爷爷接话道：“我们小雅长大了，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你妈妈。知道了吗？” “我不只要照顾妈妈，还有爷爷您，还有奶奶，我都会好好孝敬您们的。” 爷爷看着孙女，然后又看看失去了丈夫的儿媳，欣慰地笑了。 自己的儿子有一个懂事的女儿，也有一个即使自己逝去了，也爱着自己的妻子。他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吧！ 这顿饭吃了很久，很久，一家人的悲伤，最后化作相互之间的勉励。 人生，有痛苦的别离，别离，因为有爱，而变得凄美。就因为有爱，每一个人才会坚强地活着，不为了什么，就为了那份爱。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着看电视。 李雅收到一条短信，是白天刚刚认识的，黄天赐发来的信息。 “在做什么呢？” 李雅看着信息，想了想，还是会了信息。 “在陪家人看电视。” “很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就是羡慕。” “X﹏X！”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表示无语！” “你真的对我无语了吗？” “不是！” “那还好！” “好什么？” “没什么！” “……” 李雅和黄天赐闲聊着，感觉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休息时间。 爷爷，奶奶在老家习惯了早睡，所以早早地对这对孤儿寡母道了晚安后就先去睡觉了。 李雅一边聊着天，一边和母亲闲聊着。 能与母亲一起看电视，闲聊，还真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这份幸福能保持多久，但是，此时拥有的，就得好好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去追悔莫及。 ------------ 第九十三章 苦难中前行 张月华看着车如流水的街道，心里感觉到无比的空虚寂寞，她不愿意回到那个小县城，可是，心里却时时恋着那个自己认为的封闭的小县城。 都毕业一年多了，自己还在这个无情的城市飘荡着，终于在一个医院得到了录用。她还记得，刚要毕业的时候，家乡的县医院来学校想签下自己，可是自己拒绝了。 前几天听到李雅回去了，她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也应该回去的，在那里，虽然有伤痛，可是，还有一个天使一样保护着自己的李雅。可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只是孤单单的自己一个人。 现在她在这个医院就快三个月了，试用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应该马上就可以转正，所有一切都好像挺顺利。可是，内心的孤独，没有谁来填补。 这座城市，自己只有一个熟悉的室友，自己大学的室友，舒琴。她也和自己在现在所在的医院，两人都在试用期，医院对她们两人都很满意，如果在剩下的时间里，两人不出什么问题，都会被留下来。 可是，一个稳定的工作，根本就无法安抚自己内心的孤独。大学五年，自从那个唯一让自己心动了一瞬间的男子离开之后，她就不再期盼爱情了。大学的时候，她唯一能解除内心孤独的，给自己聊以安慰的，是李雅的到来，是苏芸的到来，或者是郑悦的到来。 她想着李雅，她本来可以留在省里面的，可是，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她还是选择了回到了那个自己认为落后偏远的小县城。 李雅父亲的离世的时候，她赶回去，看见李雅惨白的面容，膨胀又通红的双眼，心里无比难受，如同刀绞。 认识了快十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脆弱的李雅，在此之前，她认为，李雅就是一个铁人，打不倒的铁人。那一刻，她意识到，面对亲人的离世，面对生命的无常，强如铁人的李雅，也变得脆弱不堪。 那时候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出门在外打工，艰辛供自己十几年的读书，自己是他们的骄傲。可是，如果自己在这座城市，谁照顾他们？ 自己，是不是该回去了？可是，自己现在回去，家乡的医院还要收留自己吗？ 她拿起电话，翻到一个电话号码，她的备注是：县医院。 自己拒绝了之后，医院的人留下电话，说是想回去了，时刻都可以打电话联系他们，自己在这个城市马上就可以稳定下来了，自己真的可以放弃这里，回到那个炼狱的地方吗？ 她找到一家咖啡馆坐下，没有拨打县医院的电话，而是接通了李雅的电话。 “在做什么呢？”电话接通后，她平静地问道。 “挺闲的，都没有什么案子处理，平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能，最近怎么样？” “我就那样，每天面对病人，很规律地上下班。马上就可以转正了。” “恭喜你啊！终于可以留在你想留的地方。” “可是，小雅，我感觉到很迷茫。” “怎么了？” “说不清，虽然不想回去，可是，在这个城市，我有感觉到孤独，无依无靠，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张月华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如果想回来，就回来吧，这个虽然没有大城市繁华，但是这里有家人，有亲人。我听说，县医院一直因为没有把你签回来而烦恼，你可是我们县出去的唯一一位名牌大学，医学院的学生。而且在学校期间拿了无数专业奖项，可是一个香饽饽。回来，你会是一个宠儿，为什么要在外面接受冷落和痛苦呢？” “因为……”张月华没有说出来，就哽咽了，她说不出口，她真的害怕，她抽泣着，没有再言语。 李雅没有说话，而是等她哭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不管这里曾经给了你多少伤痛，但是，回来这里，至少有我来抚慰你，让你感受到温暖。” “谢谢你！” “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谢什么！” “每一次回去，我都感觉我回到了地狱，看着曾经经过的街道，河流，山川，一切都如同一把把的尖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其实，那是一种情感，也许是一份割舍不了的情感。你看清楚了，那是思念，还是恐惧了吗？” “小雅，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家乡，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痛，可是，也是我无法割舍的痛，无法放弃的痛，因为这里养育了我，不管曾经她给了我多少伤痛。可是，她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不管有多少悲伤，多少伤痛，那都是无法割舍的情感。” “是啊，虽然痛，可是我还是怀念，想念，人的情感，真的是摸不透的东西啊。” “想回来就回来吧！” “嗯！我决定了，我回来，至少那里有你在。” “我欢迎你的到来。” “嗯，正好这里的医院也还没有转正，也好处理。”张月华停止了哭泣，面上也出现了笑容。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那里好像出现了多起凶杀案，有媒体报道是变态连环凶杀案。你了解过吗？” 张月华笑道：“你永远关心的都是案子呀！” “你也知道，在县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案子处理，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查看全国各地有什么案子。今天刚好看到了你在的X城，有一起类似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杀案，所以就关注了一下。” “我确实也看了一下，好像遇害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嗯，而且都是被手术刀刺入左边颈部大动脉致死，非常专业，非常像是专业的杀手所为。”李雅语气严肃地说道。 “还好我是医生，如果你跟其他人，像郑悦，突然讨论这些，还不把她恶心到。” “哈哈哈，是啊！我只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我知道你也最多在媒体上看到一些，不会了解多少的。” “你想了解的话，不是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姜直队长吗？” “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有些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他呢。” “我想，他还希望你打电话给你，他不是说你的直觉，每次都是对的，能帮助他破案嘛。以前你是学生他都能给你资料，现在你们是同行了，他肯定会把所有资料都给你分享的。” “也是，多长时间没有联系，联系一下也好。” “那你先联系一下他，我要回医院处理一些问题。我决定，回家！” “好，我静静恭候你的到来。” 张月华开心地道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她翻到备注为县医院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您好！我是张月华！” “……” 张月华到医院处理好了离职手续，然后给舒琴告别，舒琴送她到车站，依依不舍地说道：“你就要抛弃我独自一人里离开了。” “没有办法，这里离家太远了，我父母有只有我一个女儿，想回去好好照顾他们。” “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你决定留下来了吗？”张月华看着舒琴，深情地问道。 “我有些想跟着你去你的家乡。”舒琴笑道。 “欢迎来到我们大西部，支援我们西部建设。”张月华笑道。 “我说的是真的。”舒琴突然变得严肃地说道。 “我说的也是真的。”张月华嘴角轻轻上扬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你的家乡，到时候，你不要不理我哦！” “当然。”张月华微笑着说道，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变得严肃地说道，“还有，我走了，以后你一个人就不要做了。” “没有你，我不会做，只有你在，我才会有兴趣去找那些臭男人。” “嗯，以后，要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说完，张月华转身离开，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上了回家的火车站。 舒琴在她后面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突然大声喊道：“我一定回去找你的。” 张月华头也没有回，直接回答道：“我等你。” “你到时候，不能不理我哦！” “当然！”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张月华检票，走进站，始终没有回一次头，舒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离开，背影消失在进站口的人潮中，然后转身打个车，离开了这个离别的车站。 张月华坐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静止不动的站台，内心非常复杂，刚刚离别的时候，她有些舍不得，不是舍不得其他的东西，而是舍不得舒琴。 舒琴，自从李旭离去，李雅不在身边，就成为了她心灵唯一的慰藉，让她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也许，这份温暖有些变态，但是，至少在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日子里，有一个人的陪伴，幸福的。 车，缓缓启动，从脚下传来车轮的声音，回家了，自己就要回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家乡，却有心心念念的家乡。 人，也许只有在噩梦中，才能继续活着，就像《生命不能承受之最轻》的生活，人不能在安逸中度过，必须经历苦难，那，才是生活。 只有苦难的人生，才是人活着的真谛。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只有在忧患和苦难中，才能前行。 ------------ 第九十四章 连环杀人案 李雅看着X市关于连环凶杀案的相关报道，然后拿出电话来，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姜直，如果打电话去，之后自己不能参与到案件中，自己会更加难受。可是，现在看见了这个案子，不去了解，自己也难受。不管怎么选择，都非常艰难，不管了，还是先选择当下吧。 她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姜直的电话。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李雅竟然打电话给我了。” “姜队长，你见笑了。” “看来想让你叫我哥是不可能了，有什么事情找我呢？是不是来我们X市了？” “没有，我在我老家呢。” “对呀，那起案件过去都有六年了，你现在应该上班了吧？” “嗯，在我们县里的刑侦队。” “我一直认为可以做一名优秀的警察的。可是，你去小县城，有点埋没人才了啊。” “我是一块砖，国家那里需要，我就往那里搬！”李雅笑道。 “哈哈哈，作为一名警察，服从是非常重要的。我这段时间正在接触一起连环杀人案，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这起案件吗？” “还真是瞒不了队长啊。”李雅有些尴尬地说道。 “给我你的邮箱，我等一下把资料发给你。” “谢谢你。” “我还希望你凭直觉，能帮助我破案呢。不多说了，你把你的邮箱发过来给我吧。”姜直笑道。 “好的。” 李雅挂断电话，用短信把自己的QQ邮箱发了过去，过了几个小时，姜直才把资料发过来。姜直打电话来告诉他，一些书面材料，他拍照发过来给她，所以花费了一段时间。 李雅接收到资料，就坐在电脑前，开始认真地查看起资料来。 这起凶杀案，被命名为X市519特大连环凶杀案，这个命名的原因是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间是在5月19日。 因为杀人手法基本一样，而且，在现场，都留下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所以可以肯定是一个人所为。 在现场，除了凶手留下的一朵玫瑰花，就再也发现不了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 每一个死者，体内都发现了大量的酒精，通过对死者周围人的走访调查发现，所有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泡酒吧，逛夜场。其他的，就没在发现任何共同点，而且，死者间甚至都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警察推断得出，凶手是在随机杀人，而目标，是在夜场这种场合随机挑选。而且，凶手有很大可能是女性。这个推断，李雅也非常赞成。 可是，被害人分布在X市各区，没有集中在同一个地方。凶手对于整个市场的交通，监控都好像非常熟悉，通过天网，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到目前为止，受害人总共达到了6人，还有3名受害人，警方虽然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谓，现场都有玫瑰花，但是作案现场有些粗糙，看上去不像是其他6起案件那么严谨。所以，警方暂时把拿三起案件剥离开。 但是，姜直还是认为那三起案件也属于同一个凶手所谓。 其实，这个连环杀人案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从第一名受害人到最近发现的一名受害人之间，时间跨度有一年多了。 而最近突然受到关注，是因为被媒体报道了出来，而这个连环杀人案，从半年前就成立了专案小组，姜直就是专案组成员之一。可是，即使成立了专案组，这个案子也毫无进展。 而这段时间，因为媒体的报道，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警方一年多没有破案，而凶手在这期间还不断的犯案，本来压力已经很大。现在，被媒体报道出来，全国都知道了，顶着的压力也大，上面也施加压力，必须在凶手再次犯案之前，将他绳之以法。 可是，之前，凶手差不多一个月就要犯一次案，可是，现在距离上一次犯案，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依然没有任何凶手犯案的线索。 现在，只能根据之前的案件，去寻找线索。 李雅找来一本笔记本，一支笔放在书桌上，一边看资料，一边在笔记本上做下笔记。 作案动机：没有任何动机，随性杀人。也许是因为憎恶男人（个人看法）。 杀人手法：均是利器刺入颈部左动脉致死，一刀致命。根据法医检测得出，利器应该是手术刀这类的尖锐利器。 受害人相同点：醉酒，夜场常客，现场均出现了一束玫瑰花摆放在男子的胸前。 凶杀现场：受害人车内三起、野外两起、受害人的出租屋里两起、旅社两起。（这些场所内，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的监控。疑惑：夜场、旅社、这些地方应该是监控重点监视的地方，可是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的踪迹？） 现有的线索：玫瑰花。（等于没有线索。） 李雅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受害人的资料，调查得都非常仔细，可是却没有用处，从他们的资料上，找不到任何破案的线索。 “看来，真的是随机杀人。”李雅自言自语道，“这样还真是难办了。” “李雅，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李雅正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李雅抬头，是她的同事方方。她微笑道：“没什么，就是看着一个案子的资料。” “什么案子能让你这么着迷？” “就是前段时间，媒体报道的，关于X市的玫瑰连环杀人案。” “那个案子呀！听说影响挺大的，到现在凶手都还没有抓到。” “是啊，凶手太过狡猾，看上去非常随意的凶案现场，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李雅盯着电脑显示器上的一张现场图片说道。 方方走过来，看见显示器上的相片。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弄到这些资料的？” “跟X市的警察要的。” 方方惊讶地问道：“你竟然认识X市的警察？” “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李雅很平静地回答道。 “大学同学？”方方试探着问道。 “不是，是一名老刑警。我是去X市找朋友玩的时候，意外认识的一个警察朋友。” 方方看着她，笑道：“不会是打架斗殴，被抓进去了才认识的吧？” “你看我像那种违法乱纪的人吗？”李雅眼睛移开了电脑显示器，看着方方，笑问道。 方方笑道：“有百分之九十得像，但是你是剩下的百分之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的什么呢？” “百分之十的一定是。哈哈哈！”方方说完，大笑起来。 “无聊！”李雅白了他一眼说道。 “被我说中了吧！”方方像个孩子一样地笑着说道。 李雅把手从鼠标上移开，放在膝盖上，看着方方，说道：“你还别说，那次我确实因为打架斗殴进了一次派出所。” “于是，就认识了你说的警察？” “在打架斗殴之前就认识了，这次事情，还是他出面给我处理了的。” “说说吧，你为什么打架斗殴。”方方期待地看着她说道。 李雅坐着也无聊，而且案子的资料也看得差不多了，现在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几个小时，也感觉到酸涩了。 趁现在，与方方聊聊天，休息一下也可以。方方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李雅的旁边。 于是，李雅就开始讲起她大一去X市那次大家被抓的事情来。等李雅说完，方方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说道：“你们两个瘦肉的女孩子，竟然痛揍几个男子？” “不相信啊，要不要来试一下？”李雅圆瞪着双眼，看着方方说道。 方方连忙伸手摇晃拒绝道：“小生不敢，小生不敢！” 李雅笑道：“你看你那样。” 方方看着他，眼角瞄了一眼电脑屏幕，看见了李雅正在看的一张现场图片，然后询问道：“我看你看了一个下午了，现在都快下班了，有什么发现吗？” “什么发现也没有，这个凶手非常难抓。” “算了，又不是自己负责的案子，不要太费劲，下午我请你吃晚饭，可否赏一个脸？”方方笑道。 李雅看着她，内心是不想去的，她此时的心思，只有姜直发过来的这个案子。可是，她来到这里，方方给了她很多帮助，工作上的熟悉，都是全靠他才轻松熟悉的。 “我来这里，你这么照顾我，我还来不及谢你。今天，就让我请你，表示对你的感谢。” 方方笑道：“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我是在编排你请我吃饭呢？” “哈哈哈！”李雅笑着没有回答。 “那走吧，准备下班。”方方说道。 李雅想想，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处理，于是点头道：“走吧。” 方方说道：“我去收拾一下。” 说着，他就去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了一下，拿要带走的东西。李雅关了电脑，和同事打招呼之后，同方方走出了办公室。 旁边同事笑道：“你们两个要去约会了吗？” 方方尴尬地笑着说道：“去去去，有你是什么事！” 李雅微笑对着同事微笑着没有回答，二人走出刑侦队，方方问道：“李雅，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随便，不挑食的。”李雅说着，就拿出电话来，一边拨打了母亲的电话，一边对方方说道，“我打个电话给我妈，跟她说一声不回去吃饭。” 方方点点头，说：“我去开车。” 李雅点点头，然后对电话说道：“妈，今天我陪同事吃饭，就不回来吃饭了。” 李雅正说就看见一个双眼像是被蒙皮捂住的瞎子，用一根竹竿哒哒哒地走过来，她好奇地看着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好，吃完饭就回来，不出玩的。那先这样，挂了。”李雅说着，挂断了电话，看着瞎子男人从子旁边走过。 这时候方方已经开车过来，看她看那人看得入神，看了一眼残疾人之后，对李雅说道：“上车。” 李雅上车之后，问道：“这个人怎么下班了才来警局？来做什么的？” “他呀，是一个又瞎又聋的人，说来也可怜，几年前被人弄瞎了眼睛，还把舌头给割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手是谁。现在啊，每天他都回来警局，问凶手找到了没有。” “他都说不了话，怎么问？” “每次来手上都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凶手找到了吗？他听得到，我们回答了他之后就会静静地走了。据说，一开始的一年，他来这里是大吵大闹，每天都拿着一张牌子，写着：警察无能的字样。” 两人说着，驱车离去。 ------------ 第九十五章 聚集 苏芸此刻，正在告别这所自己待了三年多时间的学校，在这所学校，没有惊喜，也没有惊吓。有的，就是平静的学习生活。 她要出去实习了，之后可能就要等到毕业论文答辩，领毕业证的时候才回来一趟了，以后，就不再在这里生活了。 实习的地方，李雅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她本想着，回去实习没有意思，可是，李雅回去了，张月华也回去了，于是，她就每天都祈祷着快点能回去。 说是对学校没有怀恋，那也是假话，再说，在这个学校已经生活了四年，怎么会没有情感呢。 “再见了！”苏芸站着校门口，对着校门的说道。 没有人接送，没有人道别，苏芸只身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母校。 她刚刚上车，就接到了李雅的电话，她急忙接起来，道：“雅姐。” “小芸，你还没有走吧，我要来贵阳出车，你等着我一起回去。” “我现在在公交车上，正准备去车站。” “那你去南门，我的酒店在哪里，我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苏芸没有犹豫地同意道：“好，我应该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那里，坐公交车慢。” “好，如果你先到，你就先去酒店，报我的名字先去放东西。等一下我发具体定位给你。” “好的。” 苏芸才挂断电话，就收到了李雅发来的具体位置，她看来一眼，就重新规划了自己的路程。就要见到李雅，她有些小激动。 坐公交车，苏芸本认为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一路堵，一路停，两个小时候才到目的地，而李雅都已经到了半个多小时。 “你也太慢了。”李雅在酒店门口，迎接她 一脸笑意地说道。 “没办法，路上太堵了。”苏芸拖着打打的一个行李箱，走过去。 李雅伸手过来说道：“来，我帮你提，你是不是在公交车上一直都是站着的？” “是啊，腿都站酸完。”苏芸说着，就去锤了锤腿。 李雅笑着接过行李箱，然后说道：“大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放行李，马上下来，然后我招呼你去吃好吃的。” “准啦！” “瞧你那得意的鬼样，算了，我放在前台，回来在拿上去了。”李雅说着，向前台走去，把苏芸的行李箱放下就出来。 “想吃啥呢？” 苏芸抬头看看天空，此时晚霞正好照在正对面的南门遗址上，好像时空突然倒转，回到了过去，那个靠城墙防御的年代。 “我们去吃铁签烤肉去吧，就在南门那里。”苏芸说着，指着南门的城墙说道。 “我还没有吃过呢，走，去尝尝味道。” “挺不错的。” 两人说着，就穿过马路，朝着南门走过去。 “雅姐，你上贵阳做啥呢？”苏芸边走边问道。 “出差学习。” “那要学习多长时间呢？” “两天时间，你就在这里陪我，不然一个人很无聊的。” “好。” 两人到城楼下，此时，不宽的小巷里，已经是挤满了人。两人一到，就有人迎上来招呼，狭长的小巷里，看上去就像是只有一个商家，其实十几米的小巷上，也有四五家烤肉串。非常的拥挤而热闹。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就有人上来问道：“要多少串？” “你们这是怎么算的？”李雅问道。 “一块钱一串。” “那先来五十串吧！” “好的，请稍等。” 烤串的刚刚走，就又一个中年妇女上来问道：“要冰粉吗？” 李雅看看苏芸额头的汗珠，说道：“来两碗。” “好勒，两碗，请稍等。”中年妇女说着，就走开了。 一小会儿，冰粉和肉串都上来了，李雅看着肉串和冰粉，说道：“看上去不错的样子，可是只吃这两样可吃不饱呢。” 苏芸说道：“那吵个炒饭嘛，肉串下饭吃不错的。” “你不要吗？” “我不吃饭了，减肥。” 李雅看着她，笑道：“你这样还减肥，小心真的变成小不点去了。” “小巧玲珑不是才可爱吗？” 李雅笑着没有答话，而是叫了一声“老板”，让老板过来点了一份炒饭。 “雅姐，你上班，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苏芸一边吃着肉串，一边问道。 李雅笑道：“上班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都是些烦恼的事情。” “你就没有遇见什么有趣的案子吗？” “每天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吵架事情，每天去处理这些事情，头都大了。” “你不是刑侦队吗，怎么都管这些事情？” “有时候，我也怀疑我是不是刑侦队的，怎么就是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有时候人手不够，我们就去充当这样的角色了。小县城，刑事案件也不是很多，闲着的时候去帮帮处理这些事情也是可以的。” “我看你，是挺愿意处理这种事情的呢。”苏芸笑道。 “你怎么看出结界我喜欢处理这种事情呢？” “你说话的语气啊，还有表情，都没有嫌弃的意思。” “哎哟！你个小丫头竟然还会察言观色了呀！” “是呀！但是我只能察你的言，观你的色。” “你看你小嘴甜得。” 苏芸嘻嘻一笑，问道：“雅姐，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不饱口。”李雅一边吃着炒饭，一边说道。 就在两人开心地吃着，这时候，突然只听见嘭的一声，众人朝着响声处看去，声音是从城楼那里传来的，紧接着，一个惊恐的声音传来。 “有人掉下城楼啦！” 所有人都扭过头看向出事地点，李雅出于职业的本能，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前往出事的地点。苏芸也跟在她身后过去，赶着超出事地点过去。 在城楼下，一个男子正趴在地上，但是周围没有血迹，看来身体没有出血的外伤，这也许是一个好事。 旁边已经围上来了一些人，李雅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脖子，还有脉搏，口鼻也没有流血出来。 她对身后的苏芸说道：“打120，人还有救命。” 苏芸急忙打了120，报告了伤者的位置，然后挂断了电话。 李雅说道：“继续打电话报警。” 李雅说着，看看周围的人，说道：“谁来帮个忙，这样趴着，会有生命危险的，要让她翻过来，我一个人动他，可能会伤到他的内伤。” “小姑娘，我劝你也不要动，担心被讹上的时候。”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好心的劝道。 “我是警察，现在救人要紧，不要想那么多。”李雅说着，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她知道，现在的人，不见到可信的东西，是不会相信其他人说的话的。 “有警察就好说，我来帮忙。”一看见有人出头，就有人不再担心，走上来帮忙。 李雅指导着把受伤者小心翼翼地翻过来平卧，然后把头向左斜侧之后站起来，盯着城楼上，嘱咐苏芸道：“你在这里照顾他，我上去看看。” 然后她朝着城楼走了上去，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只剩下红色的余晖，映红了整天天地。 来到城楼上，城郭旁有三四个人低着头向下看，李雅走过去，看着差不多有她高的城郭，心里清楚，这完全不可能是意外。 这也不像高楼一样，旁边的护栏低矮，如果有人推的话，很轻易就会摔下去，这么高的城郭，他是怎么掉线去的？要想掉下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翻墙，自己跳下去的。 李雅走过去，问道：“刚刚，你们谁看见他掉线去了？” 那几人回过头来，看着李雅，他们刚刚都看见了李雅在下面的作为，也看见她拿出来的证件，知道她是警察。 众人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没有人向前答搭话。她对几人扫视了一遍，然后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身上。 这女孩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岁，一袭白色长裙，一头长发乌黑而又柔滑，就是那种男人一看见，就有保护冲动的那种柔弱而又美丽的女子。 李雅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恐惧和悲伤，她走上前去，直截了当就问道：“他和你是情侣吧？” 女孩没有料到李雅一上来就直接问自己，有些慌张，眼神躲开了李雅犀利的眼睛。 “他为什么从这里跳下去？” 女孩依然没有回答，可是她能感受到女孩的紧张。 “下去看看他吧，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 女孩扭头看了看后面，她当然只能看见城郭，虽然没有搭李雅的话，可是她终于迈开了步子，朝着城楼下走去。 而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李雅也跟在后面走了下去。 女孩走到躺卧着的男子身边，虽然一脸悲伤，可是却始终没有流泪，这样一个女孩子，李雅认为她会忍不住哭泣，可是没有想到，她直到警察赶来，救护车把人拖走，也没有流一滴泪水。 她给警察大概讲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和苏芸回去准备继续吃饭，而这时候，已经太黑了。 可是，等她们回到摊位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她们的座位上已经换成了其他人，烤肉，炒饭全部都没有了。 “老板，我们的肉和饭呢？”李雅高声喊道。 老板急忙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李雅生气地没有说话，苏芸便问道：“老板，我们的肉串和肉呢？” “我还认为你们走了，所有把东西都收了。” “我们走什么走，吃都还没吃呢。”李雅说道。 “谁叫你们去看什么热闹的。”旁边的一个女子的顾客插话说道。 “什么叫看热闹，我是去处理问题，你没看见吗？”李雅虽然看上去虽然是心平气和，可是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了不满。 “看热闹就是看热闹，处理什么事情，你又不是警察。”那女子继续冷嘲热讽地说道。 “哎！你说对了，她还真是警察。”李雅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人已经帮她说了，说话的人，是刚刚过来处理跳城楼事件的警察。 李雅看着他，微笑着，感谢地点点头。 ------------ 第九十六章 有个专案组 警察看着中年妇女，说道：“你们可以不管闲事，不凑热闹，可是，我们警察，不得不凑热闹，不得不管闲事。” 看着穿着警服的警察，女子终于不再冷嘲热讽，而是乖乖地吃这自己的肉串。 老板也速度道歉，说道：“我们重新给你们上吃的。” “不用了，不吃了。小芸，我们去吃火锅去。”李雅说道。 警察看着李雅，说道：“大家都是同行，你这次来，是不是来这次全省抽调的培训？” “嗯！”李雅点点头，然后跟警察同志道别，同苏芸准备离开烤串摊。 走出小巷，来到大道上，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李雅突然对着苏芸问道：“我们好像没有过烤肉串和炒饭的钱，就过来冰粉的钱是不是？” 苏芸想了一下，笑道：“好像是这样勒，这么说来，我们也不亏啊。” 李雅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虽然没有吃，但是得回去付钱，不然，让店家想起来，还说我们警察吃霸王餐，丢我们警察的脸。” 李雅说着，就转身回去了，苏芸也没有阻拦，跟着走回到烤肉摊，此时警察已经离开，她走到老板旁边，老板都被她吓一跳。 “老板，刚刚的肉串和炒饭多少钱，我们还没有付钱。”李雅询问道。 老板有些吃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所作所为的错误，连忙说道：“怎么能收你的钱，刚刚实在是对不起。” “怎么不收钱？点了菜，不管吃没有吃，就该付钱。”李雅说着，就拿出一百元钱，丢在桌子上，“这点够了吧？” 李雅扔下钱，就准备离开，老板一看，就连忙道：“多了多了。” 老板说着，就去找了50补给李雅，说道：“是我们没有做好，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做生意嘛，正常的。”李雅接过钱，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气。 老板看着旁边有个空位，说道：“你们坐下，我请你们再吃50串吧！不然我实在过意不去。” “没关系的！”李雅说着，就和苏芸离开了。 “实在不好意思，请慢走！”老板在后面陪笑道。 “小芸，想吃什么火锅呢？”李雅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随便，只是这周围，我也不熟悉，不知道哪家好吃。” “那就随便找一家吃了吧。” 二人吃好之后，回到酒店，一天赶路，两人也累了，洗个澡之后，两人就准备睡觉。可是倒在床上，苏芸却怎么也睡不着， “雅姐，我睡不着。”苏芸侧身，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对面床上的李雅说道。 “怎么了？” “好久没有见到你，看见你之后有点兴奋，睡不着。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始说。” “是不是想我想傻了？”李雅笑道。 “我不用想都是傻的。”苏芸自嘲道。 “小芸才不傻，是小可爱。”李雅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 “可爱一点都不好，人家都说，只有不漂亮，被人才会说成是可爱。” “哎哟！小芸，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李雅试探着问道。 “没有！” “那怎么还不准人说你小可爱了呢？” “以前说可爱还行，现在都长大了，说可爱就像是说我不好看一样。” “小芸不但漂亮，而且很是我永远的小可爱哟。” “哦，对了，雅姐，月华姐回去工作之后，怎么样了？”苏芸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于是就转移了话题，询问道。 “没有在X市的时候那么多愁善感了。” “那就好，这段时间我打电话给她，也感觉她说话也开朗了许多。也不知道，大一之后，她经历了什么，变得那么伤悲。” “也许是在X市，她一直走不出李旭死去的阴影，回到家乡就好了。” “可是吧。” “小芸啊！毕业准备做啥呢？”李雅转移话题问道。 “当老师。” “当老师好，有很长的假期，很轻松。” “我不是因为轻松，而是感觉当老师很好，能一直在学校是很美好的事情。” “确实，学校简单得多。我支持你当老师，准备去哪里当？” “如果可以，回老家，这样也好照顾我的奶奶。” “嗯，你奶奶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确实不放心。你是师范专业的，当老师应该很好考上，现在家乡真的很缺老师。就是不知道能不分配到你家老家去。” “我都去报好名了，是自己选择的，我家那里有三个名额，我想应该能得到的。” “那就好，回去好好孝顺奶奶。” “嗯。”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言语，沉默了一分钟左右，苏芸突然开口问道：“雅姐，你想张一吗？” “嗯？”李雅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疑惑地反问，“张一？” “嗯，张一，你有想过他吗？”苏芸用很低弱的声音重复一遍问道。 “怎么会不想呢？他为了帮助我们，一个人去把左右的罪都顶了，现在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一想到他，我的心就痛。” “嗯，我一想到他，我就对所有追求我的人都拒绝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多人也很优秀的。可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你一定会遇见一个，让你心动，然后代替他在你心中位置的那个人的。” “雅姐，你遇见这样的人了吗？” 李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前不久，我遇见了一个人，他的眼睛非常像张一，看着那双眼睛，有时候我感觉，他就是张一。可是，他的名字，他的相貌告诉我，他不是那个人，而是另一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雅想了想，开口回答道：“他叫黄天赐，我是去后河桥那里的时候，意外遇到的。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离去。” “是啊！所以，小芸，你只是还没有遇见对的人，遇见了，你就会心动了。张一，你就会默默把他放在心底，变成一个回忆，一个美好而又痛苦的回忆。” “嗯！” “小芸，明天陪我去培训吧，不然你一个人在酒店也无聊。” “培训外人可以进去吗？” “我给你一个培训证就可以了，你也去听听我们刑侦的一些知识，挺有趣的。” “好呀，等于是让我去学习第二专业了，是不是。” “对。睡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培训。” “好的，雅姐，晚安！” “晚安！” 第二天，苏芸同李雅去培训，都是些刑侦的技巧知识，不难，可是苏芸听起来了却感觉到非常枯燥无味，但是在身边的李雅就不一样了，她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时地举手提问。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李雅看着苏芸笑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很枯燥？” “有一点，感觉提不起兴趣来。” “那下午的课你就不要去了，下午是培训一些警察的职业道德，更加枯燥无聊，你去游游玩，打打游戏这些等我吧。” “没事，我也不想游玩，陪着雅姐也挺好玩的。” “哈哈哈，随你吧，到时候，你如果不想听了，你可以请假出来之后，就不用进去了。反正你又不是学员，不怕处罚。” “嗯，好的，雅姐。” “下午三点开始，吃完饭，我们回去睡个午觉吧。” 苏芸点点头，这时候一个男子走过来，问道：“你们旁边有人坐吗？” 李雅看了他一眼，礼貌地微笑，道：“没人。” “那我可以坐旁边吗？” “当然可以。” 男子坐下，问道：“你们是哪里的？” “章城！” “我是黔南的，叫陶涛。” “我叫李雅，她是我朋友，苏芸。” “她不是培训的吧？” “嗯，我一人无聊，她是陪我来玩的。” 陶涛笑道：“你还带家属，不错嘛。” “培训结束后太无聊了，所以就让我朋友陪我。” “我听说，这次省里面要从这次培训的学员里面挑选一些人出来，成立一个专案小组，调查关于前不久贵阳周围的连环杀人案件。”陶涛八卦道。 “我不怎么关心这个，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我们局长一定要让我来。” “这次来培训的，都是各个地方的精英，能来你还不开心啊？”陶涛疑惑地问道。 “我对精英什么的不在乎，我只想在家里多待着陪我妈。”李雅一边吃着饭，一边淡淡地说道。 “今天早上培训的时候，我听了你的提问和见解，感觉你就像是干了几十年的老警察一样。” 李雅笑道：“谢谢你的夸奖。” “我是真的很佩服你，才刚刚参加工作半年左右吧？” “嗯！没有多久。” “你在大学里面是什么专业？” “刑侦！” “这位小妹妹也是警察学校的吗？”陶涛好像感觉这样交谈冷落了苏芸，于是扭头来看着苏芸问道。 “不是，我是师范学院的。” “哎哟，毕业了准备当老师吗？” “嗯，有这打算。” “当老师真的不错，不用像我们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 苏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于是礼貌地向他微笑，表示回答。 陶涛感觉到这个女孩不是太愿意与自己对话，也就没有再自讨没趣，而是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李雅看他没在想与苏芸对话，就开口问道：“你说的案件，是花溪连环杀人案吗？” “嗯！你对这个案子有兴趣吗？” 李雅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对这个案子有所了解吗？” “不太清楚，资料都保留在省厅，因为受害者大多是学生，所以省厅非常重视。而且受害人已经多5人了。” “这个凶手，确实太过残忍。” “是不是很想加入专案组？” “有点想！” “到时候就是根据培训的表现，还有就是以前在单位上的表现来综合考量来选人的。” “我是新人，那估计是进不了专案组了。” “这说不一定，就要看上面怎么考量了。” “随缘吧！”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是警察，不能相信这些。就像破案一样，不可能是去随缘破案，你说对不？” 李雅礼貌地微笑，点点头赞同。 ------------ 第九十七章 小组集结 第二天开始，为了加紧完成培训，课程安排是第一天的双倍，第三天的时候，培训就结束了。 李雅和苏芸准备好离开，在路上的时候，李雅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李雅吗？” “嗯，我是李雅，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培训走了吗？” “嗯，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了。” “现在正式通知你，下个星期一来省厅报道。” “嗯，我没有明白？” “文件已经下发到你的单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雅没有说话，他之前听陶涛说过了，所以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挂断了电话，苏芸好奇地问道：“雅姐，你面色有些犹豫，什么事情？” “没事，就是前几天哪位陶涛说的，成立专案组的事情。” “雅姐，你被选上了呀，你太厉害了。”苏芸有些兴奋你说道。 “去专案组是非常有压力的，而且，来专案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案，我真的不想离我妈太远。”李雅淡淡地说道。 苏芸能理解李雅的心情，因为她自己也不想离自己的奶奶太远，现在奶奶七十多岁了，虽然看上去身体挺好，可是年龄大了，谁知道她哪一天会出什么事情？ 苏芸没有再说话，是啊，亲人，谁又舍得离别，谁又舍得分开。特别是家有年纪大了的老人，不然，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可是，作为一名警察，就得必须服从组织的安排，而且，自己对案子，也非常地着迷，虽然不舍得离开自己的母亲，也只能离开一段时间。而且，她个人认为，这个案子，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破获。 回去之后，她安排好了苏芸的实习工作，交接了单位的事务，然后给自己母亲说明情况之后，就去省里加入了专案组。 来到省里，她就直接过去报道，专案组是从全省各地总共抽调了十一人组成，是个地级市的精英，李雅来之后，才发觉只有她一人是来自县公安局，其他人都是市级的警察。 专案组成员： 组长：张楚（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副组长：罗寒山（市公安局刑侦队副队长） 成员：黄浩、孟川、李雅（女）、陶涛、吴冬、夏天、徐欢、张兴语、章远。 所有成员中，只有李雅一名女性，而且她也是小组内资历最浅，最年轻的一位。小组成员中有几名也没有参加过培训，其中陶涛、夏天、黄浩、孟川参加过培训，李雅也认识。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面。 一开始会议，张楚就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楚，这次我负责担任专案组的组长。其他人，从左到右依次开始自我介绍吧。” “我叫夏天，来自六盘水，负责现场勘查技术。”左边的男子站起来，看上去应该有二十七八岁，腼腆地说道。李雅看得出，他有些胆怯。他只介绍一句只会，就羞涩地坐下去了。 第二位站起来，一脸笑容地介绍道：“我叫黄浩，来自仁怀，很高兴能选入这次的专案小组，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李雅看着黄浩，他看上去非常激动，开来这次进入专案组，他是感觉非常开心的。也许，他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黄浩坐下，接下来一名站起来，继续介绍道：“我叫吴冬，负责电脑技术这块，以后有什么电脑方便的问题，只管来找我就行。” 吴冬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像是面瘫一样，双眼也无神，头发油腻，看上去好像有一个星期没有洗头了一样。他的外表，就是大多数宅男的形象。 “大家好，我叫孟川，以后请多多指教。”李雅瞧了一眼孟川，人如其名，看上去如山川一样文静，可是身材却非常高大，看着他的表情，感觉就像是看着一片绿色森林，安静而又舒服。 李雅心里想：很帅气的一个男孩。 “大家好，我叫陶涛，来自黔南，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陶涛和之前李雅见到他一样，自信，开朗，一张脸上时刻都挂着笑容，但是并非笑面虎。李雅看着他站起来，本认为他会像和他第一次见面一样，滔滔不绝地说话，可是没有想到，这次他简单地介绍之后就坐下了。 “他家好，我叫张兴语，来自遵义，请大家多多指教。”这男子大概三十岁，身材已经开始发福，大大的啤酒肚，像是被吹胀来的气球一样。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语气却不符合他外在的形象，非常的温声细语，李雅看着他的身材，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到一丝说不出来的别扭。 “大家好，我叫章远，来自遵义。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这是一个靠上去非常强制的男子，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李雅看着他强壮的身材，心里想，这家伙应该是小组的战力核心吧。 “大家好，我叫徐欢！”李雅旁边瘦小的男子站起来迅速介绍之后又坐下，好像担心别人发现他一般，李雅看着他有些好像，就像是老鼠一样，看见人就要快速躲避一般。 “大家好，我叫李雅，来自章城。我看了一眼，这个小组就我一个人女生，还有些害羞呢。”李雅站起来，微笑着说道。 张楚笑道：“这说明，以后你就是我们小组的明星了。” “明星是假，我想以后我就不用干粗活累活了，你们这群人，应该都会替我做了。”李雅开玩笑说道。 “我看过你的资料，以后你可是我们小组的大脑思维，还真得让你休息好，少做苦活累活，这样才能好好运用你的大脑。”张楚笑道。 “张组长真会开玩笑。”李雅说着，就坐下去了。 剩下的一名站起来，介绍道：“我叫罗寒山，是这次专案组的副组长，以后希望与大家工作愉快。” 罗寒山一脸阴沉，一双眼睛发着寒光，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人，看着他的双眼，一定会感觉到战栗。李雅看着他，就如同一只狼一样，时刻都可能扑向猎物。 所有人介绍完，张楚在众人前面发话道：“不知道大家是否清楚，我们这次专案小组的任务是什么，我相信，大家被召集到这里来，都感觉到困惑。” 陶涛疑惑地问道：“我们这次专案组，不是为了花溪连环杀人案吗？” 张楚解释道：“其实，那只不过是我们小组辅助的其中一个案子，这次我们成立的小组，不是什么专案小组。省厅给我们的有两个案子，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陶涛你刚刚所说的，花溪连环杀人案；第二个案子，我想大家应该也听说过，南关桥抛尸案，这个抛尸案，前不久媒体曾大肆报道过，说成是人吃人的案件，影响极坏。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这次，也是我们负责。” 李雅站起来，说道：“这两个案子，其实是有联系的，算不上是两个案子。” 张楚看着她，问道：“这个两个案子，你都了解过吗？” “虽然具体细节我不清楚，我也只是通过媒体，还有我们的内部系统查看过相关的资料，我发现两个案子有很多地方非常相似，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谓，或者说是同一伙人所为。” “这两个案子，之前有过这种想法，准备并案处理，可是通过几次讨论之后，还是当做了两个独立的案子来调查。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确认它们是否属于同一个案件，如果是，就并案，如果不是，就剥离开来，叫个地方去调查。” “就我现在所看到的资料来推测，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敢肯定它们是同一个案件。” “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张楚看着她，说道。 李雅想了想，说道：“等我具体了解了两起案件之后，我再做总结，怎么样？” “可以，等一下我会把两个案件的所有资料都给你们，到时候，你看你还有什么想法。”张楚说着，看向罗寒山，“寒山，你把资料拿来发给大家。” 罗寒山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一摞厚厚的A4打印纸，顺手抱起一半，走过来准备发给大家。这时候陶涛站起来，走过去对罗寒山说道：“我来帮忙吧。” 罗寒山点点头，二人开始分发资料，张楚继续说道：“这次省厅给我们的时限是两个月，两个月内，必须破获这起连环杀人案。所以，时间紧迫，资料我每人复印了一份，就是要让大家尽快了解案情，开始调查。” 资料分发完毕之后，张楚说道：“你们到旁边随便找一个办公桌坐着，认真地看资料吧，今天的任务，就是熟悉这两起案件的所有现有的资料。” 众人起身，看着旁边的十几个办公桌，各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而吴冬却没有过去，而是走到张楚旁边，说道：“组长，我就不用看着无趣的资料了吧，反正我也用不着，我主要是负责你们的电脑技术这一块的问题。” 张楚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随便，想看见看，不想看你就在一边休息吧。” 吴冬也没有再回话，而是把资料扔在旁边的桌子上，走到旁边的长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倒在上面睡觉了。张楚看着他懒散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这里所有的成员，虽然他没有找他们谈过话，可是每一个人都是他选出来的，通过资料，他差不多了解了各个人的本事，性格他都通过电话，向他们的直属领导谈过。所以，小组里的每一个人，除了罗寒山是他自己带来的部下，其他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对每一个人，都已经非常了解了。 就在大家认真查看资料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李雅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看着他肩上的肩章，她就知道是什么领导过来了。 张楚见到来人，立刻大喊一声：“起立！” 众人立刻站起来，张楚首先带头问候道：“领导好！” 来人立刻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大家坐下，忙自己的事情吧。” 张楚点点头，道：“坐下。” 众人坐下，可是眼睛却没有回到桌山的资料上，而是看着来人，来人有些人已经认识，可是，大多数人是不认识的。李雅，她也是第一次见来人。 张楚介绍道：“这位是省刑事犯罪案件侦查总队的楚玉龙队长，以后，我们就受楚玉龙队长的直接领导。” 楚玉龙扫视了一遍，微笑道：“张楚啊，虽然说是我领导你们，但是还是得靠你呀，你才是他们的带头人，你要带好这个头，尽快啃下这块硬骨头。” “是，队长！” “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才刚刚从自己所属单位赶过来吧？” 众人点点头，张楚解释道：“因为时间紧迫，我就没有让他们休息，直接进入工作了。” 楚玉龙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该是晚饭时间了，去吃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工作。虽然说时间紧迫，但是，该休息的还是得休息，不然身体累垮了，不能工作，就适得其反了。” “队长说的是。” 众人在楚玉龙的安排下，走出了办公室，去到食堂吃饭去了。 ------------ 第九十八章 凶残的抛尸案 李雅吃完饭就回到酒店，她把资料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重点和自己的想法。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是女性，所以她一个人住一间。 这样也好，一个人，很安静，有助于思考。 她没有首先去查看花溪连环凶杀案的资料，而是去先看南关桥抛尸案。 这个案子只有一起，找它的特点轻松得多，找到它的特点，再去看连环凶杀案的资料，从中找与这个案子相似之处，那就轻松多了。 一个月以前，南关镇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人发现一具尸体。 当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是一间破旧的，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塌的瓦房。 这里住着一个流浪汉。 他家周围，距离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是谁报的警？”民警赵勇来到人群前问道。 这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上前道:“警察同志，我是南关镇头桥村的村支书，是我报的警。” “怎么回事？”赵勇有些没好气地问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成刚捡回来了一具尸体。”村支书解释道。 “带我们去看看。” 村支书带着赵勇和他的同事走进屋子，屋内光线很暗，刚刚从阳光灿烂的屋外进来，突然也看不清东西。 可是，赵勇一进屋，就发现屋子角落里有一个人蹲着。 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烤肉的气味，可是又有一些不同，赵勇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村支书走到他前面，介绍道:“他就是成刚。” 村支书介绍着。然后立刻变得厉声，对着蹲着的人吼道:“成刚，起来，警察来了。” 这时候，赵勇已习惯了屋内昏暗的环境，看清楚了地上蹲着的人。那人，很明显是因为害怕而蹲在地上，因为他浑身颤抖。 即使离他有一米左右的位置，也能闻到成刚身上的那股浓烈的恶臭。 “尸体在哪里？”赵勇没有理会地上的人，心里也有些厌恶。可是，他要先确认，到底发现的，是不是真的人的尸体。 村支书连忙指着旁边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个帆布口袋说道:“就在桌子上。” 赵勇走过去，敞开的帆布口袋内，装着一大块如同红烧了的肉。赵勇看着，就像是被油炸了的猪肉一样。 可是，在一大块肉的旁边，赫然放着一颗被切下来的，人的脑袋。 于是，赵勇立刻拨打了区刑侦队的电话，区刑侦队立刻赶来现场，进行调查。 经过调查，成刚是在南关大桥下发现的。南关镇是一座双向四车道的高等级公路修建在两山之间的大山。 成刚到处捡垃圾，到了这里，打开一个小口子，看见了红色的肉皮，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味。 他误认为是人掉落的牛肉，所以立刻拉上拉链，把它带回了家。 可是，当他回到家，开心地打开袋子，准备拿出今天的意外收获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口袋中发现了一颗人头，于是被吓得半死。 他在屋里大叫，正好被路过的村支书听见，进来之后就发现，他全身发抖地抱着头，蹲在那里。 村支书看着像是被什么恐惧的东西吓着的成刚，有些厌烦地问道:“成刚，你搞什么鬼？” “死人，死人，死人……”成刚用颤抖的声音重复地说着。 村支书没好气地吼道:“成刚，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死人？” 这时候，成刚依然颤抖，但是抬起了右手，指着桌子的方向，继续叨念着:“死人，死人……” 村支书走过去查看之后，也被吓得半死，然后急忙跑出屋子，拨打了110报警。 刑侦队在成刚的带领下，来到发现尸体的南关大桥下。 抬头看着有十几层楼高的大桥，区刑侦队队长钱正心里感觉到一丝的无助。 这周围都是森林，只有几亩地，但是，一半都已经荒芜，只有几塌地还有人种得有玉米。 而发现尸的位置，在大桥正下方的，一处宽阔而空旷的地上。 从泥土里，还能闻到那股奇怪的烤肉味，而且，在地面有很明显的油渍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尸体，应该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以至于，尸油都已经沁入地下。 而在不远处的森林中，警察找到了我用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一套花色的连衣裙，女式的内衣内裤，和鞋袜。 后来，经过在衣物上找到的DNA与帆布口袋中尸体的DNA对比，证实这衣物便是受害人的。 很明显，尸体是从大桥上扔下来的。大桥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辆车经过，这要通过车辆来发现抛尸者，就如同大海捞针。 而且，抛尸的时间也无法确认。 钱正到大桥上，周围也没有交通监控，他本想着，这种大桥，应该会有交通测速摄像头。 可是，他现场没有发现，打电话给交通部门，也告知他，这座山因为才刚刚修建完工没多长时间，也还没有安装测速我设备。 因为尸体被肢解，尸体的面部被高温长时间的烘烤，已经面目全非。所以，对尸体身份的确认，变得非常困难。 但是，对于钱正来说，全是幸运的是，刑侦队通过对社会上发布衣物，一样有人认识这些衣物，一次来寻找受害人的身份。 钱正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有什么收获，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发布半个月后，竟然有人联系了他，告诉他，那些衣物她认识。 最后，受害人身份就这样意外地被确认了。 受害人，章凤，女，21岁，S大学大三学生。 联系钱正的是章凤的室友，因为室友失踪有一个多月了，学校和家里人到处寻找。 她外出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公安局发布的公告，那些衣物，是她们一起去逛商场的时候买的，所以她很熟悉，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S大学在花溪，所以，钱正联系了到底的刑侦队，希望能配合调查。这联系，当地刑侦队对此案一了解，发觉与最近半年多以来，花溪连环杀人案有几分相似。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抛尸地点太远，不在花溪，可是，受害人却是在花溪的学校读书。这难道是巧合吗？ 李雅查看完案件的简单简介之后，拿起验尸报告来查看。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下。 死亡原因:溺水窒息而死。 死亡时间:大约在四月中旬。 体内发现大量酒精，所以遇害是应该是在醉酒状态。 身体表面没有发现任何伤痕，但是，下体有些许破裂，疑被人强制塞入过硬物造成，但是，没有发现精ye。 档案中有一张章凤的相片，李雅拿起来看了一眼。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笑容满面，面容妩媚。 是一个难得的，集身材和美貌与一身的美女。 李雅心里感叹道:正是青春美好年华，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凶手，怎么就下的了手，而且这么凶残？这残忍的凶手，一定不能放过。 她放下相片，继续查看其它资料。 剩下的资料，都是些对她周围社交关系的调查，均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可是，却能从旁人的口中，勾画出章凤此人，除了外貌的其他方面的东西。 她在外人眼里，其实是一个美丽，但却非常放荡的女孩。 性格开朗，喜欢聚会，喝酒，唱歌。 从室友哪里了解到，她常常夜不归寝，一个星期不会寝室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在她失踪的一段时间，室友也没有太在意，也没有想到她会出事。 其实，虽然周围的人没有说，其实心里都认为，章凤，就是一个烂人。 李雅查看章凤的家庭背景，发现她的家境也不困难，父母是公务员。 章凤，家中的独生女，父母都是公务员的孩子，家教一般都严格，可是，章凤却的性格，完全就像是放养的一样。 李雅看着她的家庭背景，在笔记本上写下。 家庭算是殷实，出去不是为了钱，应该就是为了放纵自我。 （大学之前的生活，是否过得太过压抑呢？） 李雅带着大括号的疑问，继续查看资料。 小学至高中，成绩优异。从父母的口中得知，家教甚严，大学之前，从来不准在外过夜，晚上九点半之前必到家。 也就是说，下晚自习之后，必须立刻赶回家。 在父母的眼中，她是乖乖女，沉默寡言。而不是一个性格开朗的，而又豪爽的女孩。 看完这段材料，李雅在笔记本上写下:大学与在家，性格迥异。 李雅放下资料，看着自己刚刚写的“性格迥异”四个字，心里一整酸楚。 她心里是庆幸的，自己的父母对虽然也严格，可是却也给于了自己个人的空间，随意她不会出现这种迥异的性格。 李雅心想，如果自己被压抑的太久，突然没有了管制，也会这样子的吧！ 李雅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门，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 “李雅，睡没有？”她能听出来，是陶涛的声音。 她随口回答道:“还没有，等下啊！” 李雅说着，起身走向门，打开房门。 陶涛和黄浩现在门外，李雅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陶涛笑着问道:“还在看资料吗？” “嗯！” 黄浩直接了当地说道:“我们也在看资料，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想出去吃宵夜，路过你门口，陶涛说，问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吃。” 李雅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二十多分，她竟然没有感觉，已经这么晚了。 “我不习惯吃宵夜，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李雅委婉拒绝道。 陶涛看上去有些失望，但是李雅没有理会，黄浩笑道:“是不是怕胖呢？” 李雅一笑，说道:“干我们这行的，还怕胖吗？就怕胖不起来。” ------------ 第九十九章 蟒蛇的缠绕 三人坐在烧烤摊上，吃着烧烤，聊着闲天，李雅吃了一串烤肉后说道：“偶尔吃吃宵夜，感觉也还是不错的。” 黄浩看着李雅手中的烤肉，坏笑地问道：“你看过南关大桥抛尸案的图片没有？” “刚刚正好看这个案子的资料，怎么了？”李雅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真是刚刚参加工作半年的人吗？”黄浩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啊！” 黄浩摇摇头，现显出佩服的表情，说道：“我参加工作，差不多两年时间才习惯，那时候，吃东西，一想到那些场景，完全吃不下饭去。” 陶涛在一旁附和他，也说道：“我也跟你差不多，一年多才习惯过来，那一年多，肉我都不好吃，吃了就呕心。” 李雅笑道：“你们那样，不是正好可以减肥嘛！” “你难道认为我们这个样子也算是胖吗？”黄浩瞪着个大眼睛问道。 “不算！”李雅简单说了两个字，然后把话题引到案子上来，“对这个案子，你们我什么看法？” 陶涛正用筷子夹着一韭菜准备吃，一听李雅这么问，停下筷子，想了一下，把韭菜放回盘子，说道：“比起这个案子，其实我比较好奇的事，怎么为了这么一个案子，省厅会从各地挑选出我们来成立专案组。以前，比这个更重大的案子，也没有过这种情况。” 黄浩接口说道：“是啊，按照以前，这个最多就是在市里成立专案组，由本市内抽调就人。这次这个案子，省厅直接挂牌领导督办，确实很不一样。” 李雅却不关心这个，她所关心的，只有这个案子。只要自己来到这里，只要一心办好案子就行。 “我不关心这些，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管他怎么回事呢？而且，这次影响完全不一样，这次的受害人，全都是大学生，受到省厅异常重视也是正常的。”李雅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陶涛同意道：“确实是这样，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大学生是祖国的未来，也应该受到这样的重视。” 黄浩看着李雅，笑道：“李警官，你对这两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李雅也没有在乎他对自己有意的称呼，而是正经地回答道：“我刚刚一直在看南关桥抛尸案，还没有开始看花溪连环凶杀案，所以，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看法。” “那你给我们两个说说，关于南关桥杀人案的看法，怎么样？”黄浩继续追问道。 李雅看看周围嘈杂的客人，然后摇摇头，眼睛斜视，示意周围的情况，说道：“现在还是算了吧！” 黄浩看看周围，也就作罢，此时，不小心被周围的人听到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那不但是违背纪律，有可能还会影响到整个案子的发展。 “李雅，你知道这次小组内，有些人是怎么看你的吗？”陶涛突然问道。 李雅好奇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看我？” “参加过培训的人，对你在培育期间的表现，还有你的能力是没得话说的，至少，在理论和思维方面你是顶尖的。”黄浩直接说出了对她的看法，“但是，没有参加过培训的成员，对你这样一个二十一二岁，才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的年轻女孩，还是带有不信任的。” “他们不信任我什么？” “一，你是女孩，在一些老刑警面前，你跟小孩差不多；二，你没有经验，所以他们认为你会一无是处。”黄浩一本正经地说着。 李雅听到一无是处，有些无奈地笑道：“你说话，还真是直接啊！” 黄浩立刻解释道：“我先申明，这可不是我的看法啊！” 陶涛笑道：“你之前同意第一个观点，对不对？” “第一点是事实嘛，谁也不能反驳的事实。”黄浩理直气壮地说道。 李雅看着二人，笑问道：“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黄浩立刻说道：“当然还有。” “说来我听听。” “有人认为，你是关系户！” 李雅一听，笑了，没有再言语。李雅脑海中立刻闪过今天下午会议的情形，对所有人面对自己时候的眼神，表情都回忆了一遍，二只有一个人对自己漏出了鄙视的眼神。 那人一身肥肉，一面高傲，说话虽然不多，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那人，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刑警——张兴语。 “这话是张兴语警官说的吧？”李雅突然问道。 黄浩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听说过了？” “没听说过，猜的。”李雅吃着肉串，随意地说道。 “猜的？”黄浩瞪大眼睛看着她。 陶涛看上去就平静得多，看着李雅，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非常简单，至少见过的所有人中，不认识我的人，都是好奇的眼神，包括黄浩你，见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和好奇。”李雅看着黄浩说道。 黄浩尴尬地一笑，李雅继续说道：“但是，张兴语就不一样，他眼中没有惊讶，没有疑惑，没有好奇。他对我，是鄙视和不屑。所以，能这么说的，就只有他了。” “你挺会察言观色的嘛！”陶涛笑道。 李雅微微一笑，并没有搭他的话。李雅不关心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旁人的看法，也不是为了表现自己，而是为了破案。 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李雅看看桌子上，已经吃得空空的桌子，问道：“二位，还要吃吗？我吃好了！” 黄浩和陶涛看看各自手中还剩下的半瓶啤酒，陶涛对着黄浩说道：“来，一口干了，回去吧。” 黄浩没有说话，举起瓶子和他碰了一下，表示同意了他的意见。 二人一饮而尽，李雅起身去付钱，问道：“老板，我们的是多少钱？” “一共128块钱。” 李雅拿出钱准备付钱，这时候，黄浩和陶涛各自提着没有喝完的酒，急忙赶过来阻止。 黄浩拉住她的手，陶涛走到老板面前付钱。 陶涛一边掏钱，一边说道：“怎么能让你付钱，我们付就行。” 李雅收回拿着钱的手，把它揣回裤兜，也没有再客气。 三人付完钱，陶涛和黄浩一口把酒喝完之后，三人就离开烧烤摊，回酒店了。 李雅回到酒店，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可是她却没有睡意，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她决定继续查看资料。今天晚上，必须把所有资料都看完毕。 李雅认真查看资料的同时，只有吴冬呼呼大睡，其他人也是她这种想法，今天晚上，必须把所有的资料都熟悉，明天一开始，就要着手案子。 李雅翻开花溪连环杀人案的资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张血腥的图片，也许，不是李雅经历了太多，看见那些血腥的画面，也会呕吐。 连环杀人案，共有四名受害人，均是年轻女性，三名是S大学的在校生，一名是S大学的辅导员。 死后，尸体被遗弃在花溪的各处。在死者体内都发现了酒精，与南关桥抛尸案一样，都属于醉酒。 而四人均是被利器割破咽喉而亡。这一点，是与南关桥抛尸案受害者不同之处。 抛尸地点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好像是凶手在什么地方方便，就扔在什么地方，而最先发现的一名受害人是被在S大学旁边的一个小旅社发现的，而周围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 第一名被发现的受害者，是大二的学生，叫许菊，是旅社老板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而旅店老板的口供是，她是一个人来住宿的，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跟着她来。 而经过尸检报告，在她下体内找到了精，液，这也是唯一一次发现精，液。房间内没有发现人打斗的痕迹，经过检测，许菊在被杀之前，都没有任何的挣扎的痕迹，而且，一刀封侯，很快就死去。 法医的说法是：许菊是在睡梦中被杀害，而且在酒精的麻醉下，她都没有感觉到痛苦。李雅看着相片，一床的血迹，咽喉的伤口有七八厘米左右。除了这出致命伤，身体再没有其他任何伤痕。 这样的伤口，没有痛苦吗？李雅小声的疑问。可是看尸体的冰冷的面部表情，她保留了死者生前最后的面部表情，确实没有扭曲，看上去很平静。 一个人被割破了喉咙竟然没有反应，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李雅不禁感慨，这是睡得有多死啊。但是，看来接下来三名受害人，她在心里有些为这名死者庆幸。对比起来，这样死去，还算是幸福的。 第二名发现的死者是在学校旁边的公路上的涵洞内发现的，涵洞上面也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公路。这名受害人叫顾一柔，是S大学大三学生，面容惊恐而扭曲，双眼突出。面颊有瘀青，很明显在死前被人打过。 在她体内也发现了酒精，但是没有达到醉酒状态。死前被人强行进行过性，行为，下体严重损伤，怀疑被用棍棒类硬物强行塞入过。胸部也有抓痕，手指的抓痕在图片上也看到非常明显。 也就是说，顾一柔在死前，受到了残忍的虐待，最后再被凶残地杀害。 李雅放下资料，虽然有些愤怒，可是，心里还是很快平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找到线索，才能破案。 她揉揉眼睛，起来在酒店的房间来回走了一会儿，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她在的房间在二十楼，看着偌大的城市的夜景，街道如果一条条发光的蟒蛇，盘旋着城市之中。 整个城市，好像被无数条蟒蛇缠绕，马上就要成为它口中餐一般。 ------------ 第一百章 现场一 李雅坐回到桌子前，再次翻开资料。 第三人，袁圆。李雅翻开资料，首先出现在李雅面前的是一张现场图片，受害人的嘴唇竟然被割去，牙齿也被染得鲜红，看不到原本的样子。 咽喉处，红色的伤痕依然很显眼，致命伤，依然是在咽喉，体内依然发现有酒精残留。 身份是大一的辅导员，比前两位受害者也没大多少，也刚刚从这所学习毕业。尸体是在花溪河边被发现的。 在现场，有明显的挣扎痕迹，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凶案现场。 身体多处有淤青，死前也同样受到了虐待，被人强行进行过性，行为。 第四名受害者，杨雪，S大学的大四学生，尸体在她的出租屋内发现。发现的时候已经发臭，出现了尸斑。是她的室友几天没有联系上她，来她的租出屋才发现被人遇害。 受害人的身体裸露地躺在床上，手脚被捆绑，胸部被割除，面部臃肿。其它尸检结果与其他几人的大同小异。 李雅把五名受害人的生前相片放在桌子上排成一排，五人，应该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五人的身材，也是那种婀娜多姿的女性，让人看了非常有冲动的想法。 李雅查看了一下走访记录，周围的人提到五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常常出去玩，是学校周围酒吧的常客，性格张扬。 李雅皱皱眉，然后把五位受害人被害的相片排放在下面。 在美丽的人，被这样摧残之后，也让人看了恐怖。 李雅在笔记本上写下。 相同点：年轻漂亮，性格张扬；夜店酒吧常客；S大学学生，辅导员；致命伤均在咽喉；生前均进行过性，行为（除许菊外，其他人都是被强制。）；除许菊外，死前均受到严重的虐待；醉酒。 五名受害人生前虽然在一所学校，但是平时没有任何交集。 凶手动机：满足变态的性需求。 现有证据：许菊体内发现的精，液。 目前要做的事情：寻找凶手的踪迹。 要想找到凶手的踪迹，必须去现场看看才能有所发现。李雅心里想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 “好好休息，明天去现场看看。”李雅对自己说着，就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向张楚提议去现场看的人有李雅、孟川、夏天和张兴语。 其他不想去的，分别安排了其他任务。 李雅四人，由夏天驾车，从最近的地点开始一处处开始勘察。 花溪河畔，这里水草丛生，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处平坦处，此时青草丰茂，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而案发地的河对面，就是花溪大道，身后是一条泥淋小路。 此处要过河，上游的桥有五百米左右，下游的桥在一千米左右。而这四周，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 “这里不是湿地公园的范围内吗？”李雅疑问道。 夏天看看周围，点头道：“是的，但是还没有建设完成，你看周围，路都没有铺设完成。”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即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经过？” 张兴语“哼”一声，说道：“这小路的痕迹，应该也有人经常经过，而且，以现在的情况看，也还是有人经过的。” 李雅也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我们刚刚从建好的地方过来，这里的人流量，还没有那些地方的十分之一，我想，这里只有喜欢安静，或者喜欢寻求小小刺激的人才会来这里吧。” “寻求什么刺激？”张兴语嘲笑地问道。 “这个就要问来的人了。”李雅不准备和他纠缠，随便说了一句。 “你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别人是为了刺激呢？破案不是胡乱说的，得有证据。” 李雅心里有些不快，但是，为了同事直接的关系，还有尊重他是老刑警，算是前辈，于是忍住没有回话。 孟川笑道：“小年轻些的刺激，无非就是喜欢一些小冒险什么的，我们也年轻过，你说是不是呢？夏天！” 夏天知道孟川是为了缓解一下二人之间的气氛，于是符合道：“是的！我在大学的时候，也常常喜欢和女朋友来这种偏一点，人少一点，而又僻静的地方。” 夏天一说完，三双眼睛都看向他，孟川忍不出，噗嗤笑起来，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张兴语也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的鬼心眼挺多，看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理解年轻人。” 李雅微微一下，心理想到：男生，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都变成了聪明的动物。可是，一到这里的时候，我想你们都会变成不会思考的动物了吧？ 她心里这么想，可是却没有说出来，夏天看着李雅，说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李雅突然感觉好像心里被看穿了一般，急忙说道：“没有。” 孟川看着李雅，坏笑道：“面部肌肉紧缩，眼球微微上扬，你明显在说话。” 三人看向孟川，露出惊讶的表情，夏天崇拜地看着他说道：“哎哟，你还是这方面的高手啊！” 孟川尴尬地笑道：“不是，只是！” 李雅看着孟川有些慌乱的表情，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傻傻地笑着，李雅心里笑道：真是一个直男，这么直白地说出女孩子的谎话，我怕你以后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 可是李雅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低着头，继续查看现场，张兴语看看李雅，然后对着孟川说道：“小川啊，我给你一个建议。” 孟川疑惑地看着张兴语，问道：“前辈，什么建议？” “以后，你看穿别人的时候，不要说出来，特别是女孩子。你小子，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 孟川有些尴尬，摇摇头，右手又去摸摸后脑勺，点头道：“还没有。” “你四人能看出别人说话时候的状态，可是，你还得摸清楚对方内心里的心思，知道了吗？” 孟川一知半解地点点头，李雅心里也疑惑，能通过面部表情猜测对方心理活动的人，怎么会不了解别人的心思呢？看来，他并非心理学方便专家，只不过是出于刑警的敏锐观察得出的结论。 李雅走到河边，看着平静的水面，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这条河，看见了所有罪恶的发生，可是却不能阻止，也不能记录，你，只会清洗，就像当初，家乡的那条河流一样。你，只会清洗着所有一切，不分好坏。 夏天走过来，问道：“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夏天这时候，突然看向河边的一出，他对李雅说道：“你拉住我，我下去河边一下。” “你发现了什么？”李雅问道。 “你看看那是什么？”夏天指着河边说道。 李雅顺着手势看去，那是被河水不断淹没的地方，一个塑料的东西时隐时现地出现在她的眼中。是的，那是一个避孕套。 孟川听见，走过来，说道：“你让李雅拉你，拉得住嘛，让我来拉你。” 夏天一听，有些尴尬地看看李雅，李雅面无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孟川拉住夏天的手，夏天带着手套下到河边，拾起了捡起来的避孕套，然后孟川把他拉上来。孟川拿出证物袋，把它装入里面，期望地说道：“希望是一个新的证据。” 四人又在周围查看了一遍，但是，再没有什么发现。于是，三人离开，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过桥的时候，有一对情侣站在桥上，看着欣赏着水面和远处的风景，四人正通过的时候，男子对女孩建议道：“我们去那面游一游吧。” 女孩急忙拒绝道：“哪里不久前发生过杀人事件，好恐怖的，我才不去。” “这样不是才刺激吗？” “你喜欢刺激，你就去吧，我才不去呢，多可怕啊！” “好吧，不去的话，我们就去上游玩玩。” 女孩点点头，同意了。 李雅看来一眼两人，女孩一脸幼稚，脸圆圆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她不由一笑，这样的年纪，确实应该好好谈谈恋爱。 谈恋爱，也许，他们的关系，是恋爱关系呢？李雅突然想到，如果不是信任，怎么可能和他去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她回一下了一下尸检报告，死亡时间，除了南关桥抛尸案不能准确推测，其他四起杀人案件，经过检测，都在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如果不是对对方的信任，怎么可能与他来如此僻静的地方呢？ 她们的关系，会不会是情侣呢？但是，对他周围人的走访了解到，五名受害人，都属于单人，并没有男朋友。 是啊，如果是情侣，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就说不通了。难道，凶手不是一个人吗？可是，作案手法如此相似，不是同一个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小。难道，是模仿杀人？可是，报告并没有报道作案细节，怎么会有人模仿得到？ 李雅一边思考，一边走着路，到了上车的时候，她都忘记了关车门，是夏天提醒道：“李雅，关车门。” 这时候，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关上门。 张兴语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一天都在发呆呢。” 李雅抱歉地朝他微笑，点点头表示道歉，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了缓和与这个老前辈的关系，她只能低头。她不希望这个短暂的合作期间，还与同事闹得不愉快。 ------------ 第一百零一章 他，是谁呢？ 四人来到顾一柔抛尸的地方，这里因为有车辆和人经常路过，而且有环卫打扫，所以已经看不见任何痕迹了。而且，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抛尸地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有用的证据。尸体是被抛弃来去花溪方向的一边的人行道上，也就是说，车是从贵阳方向过来的。 而这里，又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位置丢弃呢？难道就只因为这里没有监控吗？四人查看了周围环境，这条公路，从学校穿过，李雅面向南面，左边是教学楼，右边是学生宿舍。 “这里即使是晚上，车流量也应该不差吧？”李雅询问道，但是她也不知道问谁才能问清楚。 张兴语说道：“即使在城区，到了午夜车流量也很少，更何况这些地方。” “顾一柔，袁圆，一名被抛尸，一名被害于花溪河畔，许菊，杨雪，被害于出租屋内。”李雅看着飞逝而过的车，嘴里碎碎叨叨地念着。走出涵洞，上面就是连接学校的路，旁边有一个阶梯爬上去。 她走到阶梯上，向上而去，离涵洞上方路的不远处，进入学生宿舍的路口有一个警亭，警亭旁边有一个监控，根据调查，那个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人员。 其他三人也跟着走上来，夏天问道：“李雅，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发现的东西。”李雅看着那个监控摄像头淡淡地说道。 夏天提议道：“要不，我们下去开车，沿着公路跑一圈看看，怎么样？” 李雅看着他，首先点头同意，接着张兴语也同意道：“这个可以。” 孟川没有说话，三人都同意这样做了，他也就没有发言的必要了。 三人过去上了车，前面两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个红绿灯，过来花溪方向，这是有监控设备最近的地方。 夏天从这里掉头过去，走了两公里之后才有地方掉头，夏天准备掉头，李雅却说道：“再走一段距离再掉头。” 反正也是开车，不是走路，多走一两公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这一走，就走了六七公里，沿路都是些土地或者森林，李雅发现要到十公里之后才有一个村子，这个一眼就能望尽，这种地方，不会有酒吧这种场所的。 回到涵洞，这个方向离它最近的监控有一公里。 这个地方的监控，案发当天晚上，一定要查看一遍，李雅心里想着。走到涵洞，她看着没有隔离栏的对面的对向车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警方查看的监控，好像只注意来向的车辆，而去向的车辆没有查看。这里没有隔离栏，那么，在这里抛尸，他就会遵守交通规则了吗？ 她拿出笔记本来，在笔记本上记下：涵洞去来方向的车辆调查。 记好之后，她把笔记本放入口袋中。四人继续赶往下一处凶案现场。 接下来，四人来到第一个被发现的受害人许菊的凶案现场。让房东开门进去，所有东西都被换了。但是房东却没有租出去，按她说的，这种房子租出去，有违良心。 四人走进房间，十平米左右的单间公寓，窗户有防盗窗，而且是在三楼，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从窗户进入房间的。而房门的在之前来检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 三楼，共有五个房间，都住满了人，可是却没有人发觉到有不正常的事情。四人准备问一下周围的租户，可是现在是暑假，这里租住的都是学生，均回家，没有人在。 李雅决定，回去之后，好好的看一下走访的笔录。查看着房门，李雅拿出笔记本来记上：凶手很大可能是受害者自己带进房间。 出来门，四人感谢了房东之后，房东就离开了。 这周围，都是四通八达的小巷，而且都没有监控设备。在小巷中，看不见阳光，感觉到有一丝凉意。走出弯弯曲曲的小巷，李雅感觉突然感觉到太阳的炽热，此时，正是中午，艳阳高照。 “下一处距离这里有一点远，我们先吃个午饭再去吧。”孟川提议道。 其他三人也感觉到肚子有些饥饿，于是同意在旁边随便吃点午餐再去下一处。因为下午还要去南关桥，南关桥距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个来回就已经是晚上了。 四人找了一家牛肉粉坐下来吃，粉的味道还不错，生意也挺不错。四人正吃着，旁边一桌有两个中年男子的聊天引起了李雅的兴趣。 “你说老韩家霉不霉，怎么就在家里出现了凶杀案呢？”其中一个方脸，穿着一件已经变黄了的白色背心男子说道。 “遇见了也没有办法，不知道下个学期，他的房子还能不能租出去。”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男子有些担心地说道。 “都过去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抓到这个连环杀人犯，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你担心个啥，人家杀人犯也看不上你，这个杀人犯专门挑选漂亮的学生下手。你想被他杀，都还没有这个资格呢。”骨瘦如柴的男子调侃道，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对死者有一丝怜悯，全当做是无聊时候的谈资。 “真是可怜了哪些年轻的女孩了。” “有什么好可怜的，如果女孩子自爱，不要一天跑去喝酒瞎玩，也不会惹来杀人犯。” “你这是什么话？”白背心的男子有些责备的说道。 “你没有听说吗？这些死去的女孩子，整天就知道在酒吧这样的场所鬼混的，所以才惹来了杀人犯的。” “不管这些女孩子做什么，都不该死，这个凶手真是没有人性。” “管他的呢，又不管自己的事，回家去看好自己的姑娘，不要让她出去乱跑就行了。” 李雅听着这样的对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些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祸不及己，就能袖手旁观。 这又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放下筷子，虽然只吃了一半的粉，但是她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起身，说道：“我吃好了，里面有点闷，我出去吹吹风等你们。” 夏天看看她碗，说道：“你这都没有吃多少啊，等一下怕你饿。” “不想吃，我出去了。”李雅说着，就走出店去。 李雅站在旁边一颗树下乘凉，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一阵惆怅。她心里一直想不通，为何世人，会如此冷漠，许多的受害者，虽然说是被犯人所害，可是，袖手旁观的人，难道不是帮凶吗？ 高中时候的事情，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出现，那时候，如果不是旁观者的冷漠，懦弱，胆怯。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这时候她想到了张月华，不久前，X市519连环杀人案，当姜直把资料发给自己，看完所有资料之后。首先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人，竟然是张月华，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当张月华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的时候，她非常恐惧，当姜直向她询问意见的时候，她没有给予任何建议。 对案子狂热的她，竟然没有再去碰一下那个案子。那个案子过去了三四个月了，依然没有被破。 说来也奇怪，当张月华离开X市，回到章城之后，凶手就再没有行凶过。 资料上，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认识的人所为，可是，她却感觉到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当上正义女侠，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女侠，而是罪恶。 李雅正想着，突然电话想起来，是黄天赐打过来的。 “你好。” “李雅，在做啥呢？” “在上班呢？” “晚上，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是在抱歉，我现在在贵阳，无法接受你的邀请了。” “你去贵阳了？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过来的。” “你不是才刚刚从贵阳回来吗？怎么又去了？” “过来查一个案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还不知道，可能一个星期，也有可能要一两个月，这个说不定，要看案子的进展如何。” “啊，这么久呀？” “是啊，没有办法，要工作。” “那好吧，等你回来了，在约你，到时候你一定要赏脸哦。” “一定。” “那不打扰你工作了，拜拜！” “拜拜！” 李雅挂断电话，脑海中出现了黄天赐的形象，可是，黄天赐在脑海中的样子，立刻又变成了张一的样子。 她急忙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是两个人，怎么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了呢？” 她看着手机上黄天赐的电话号码，后两位是14，她记得，张一电话的后两位，也是14，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巧合的事情。而且，黄天赐的那双眼睛，她感觉与张一的眼睛就是一模一样。 这是上天故意给自己开玩笑，还是另一个陷阱？李雅仰望这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里默默地问道。 她把电话锁屏，放入背包，这时候其他三人吃好出来，夏天对她喊道：“李雅，出发了！” 李雅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跟了上去，四人上车，继续去往下一个罪恶之地。 ------------ 第一百零二章 恐惧的东西 四人驱车来到杨雪被害的出租屋，来之前打电话给房东，房东只是说钥匙在门头上，自己没有过来。 张兴语打开门，随即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里也是一个单间公寓，房屋内脏乱不堪，这个房间，在杨雪被害后，没被清洗。 四人只有张兴语没有捂鼻子进屋，其他三人都感觉到一阵恶心，特别是李雅，李雅虽然不怕看到的恐怖画面，可是恶心的气味她还是习惯不来。 房间的大小与之前许菊被杀的房间差不多，房间里除了被子被收走，杨雪的私人物品被家里人带走外，其它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动过。 夏天说道：“看来房东是不准备要这间房子了。” 其他人也没有回他的话，而是仔细地查现场，其实，这里该拿的证物都已经拿完，他们的到来，也不会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只是，到现场来，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之后，对于破案，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这里的窗户依然是防盗窗，防盗门没有被破坏过，和许菊的出租屋一样。也就是说，都是一样的熟人作案吗？ 几个没有交集的女孩，都有同样一个熟悉的人，那会是谁呢？ 李雅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咽喉，突然干呕起来。 张兴语头也没有回的冷冷说了一句：“受不了就出去外面等着。” 李雅一听，心里不悦，可是此时的她，咽喉被卡，根本没办法说话，脸被逼得通红，好像立刻就要爆炸了一样。 她不是因为这里的气味，他此时想到的是多年以前，她才刚刚大一结束那一年，在张月华的学校发生的杀人案件。 是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学校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干着龌龊腌臜的事情，本应是纯洁美丽的学校，也变得有些那么不堪入目。 所有这一切的情况，他想到的是那些黑暗中龌龊的交易。人性，为什么在黑暗中，会变得如此邪恶？ 李雅干呕着，感觉心都要被拉扯出来了一般，她想忍住，可是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孟川看到此情形，担心地问道:“李雅，你没事吧？” 李雅弯着腰，向她摇摇手表示没事，她本想张口说话，可是，此时的她，哪怕说一个字也很费劲。 夏天走过来扶住她，说道:“走吧，出去外面透透气。” 李雅想拒绝，可是这样子在屋内坚持，不但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还会更加丢脸。 她挥挥手拒绝了夏天的搀扶，自己急忙走出屋内。 孟川和夏天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但是，张兴语没有理会她，而是认真地勘察着现场。 李雅来到走廊，房间内那股难闻的气味依然若隐若现地出现，而且狭长的走廊，让她感觉到非常的压抑。 她感觉到心更加慌乱而难受，只能选择继续逃走。 到室外，清爽的风吹来，灿烂的阳光铺满一地，恶心干呕终于缓解了下来。 她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来，心也渐渐恢复平静。 世界本来就是它原来的样子，没有好与坏，正义与邪恶。龌蹉腌臜的世界，是人的阴暗的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阳光灿烂的世界。李雅看着金色的阳光，心里想着。 杨雪的出租屋周围，环境非常优美，前面是花溪河畔，青草绿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虽然是中午的烈日，她也没有感觉到太阳的毒辣。 “原来，我一直都生活在阳光下，我的世界，本就是阳光明媚的。”李雅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万里晴空，只有一两朵轻盈的白云漂浮在空中，它们，多么悠闲自得。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房子，七层楼的红瓦白强的房子，看上去与这个青山绿的世界格格不入。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属于青草，属于树木，属于鲜花，属于小鸟…… 但是，就不应该属于人们建造的这些奇怪的建筑。 这周围环境优美，但是却比较偏僻，具了解，这栋楼，还没有租出去一半。 而房子周围，没有任何的监控。 凶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作案了，不知道是隐藏起来了，还是放弃了作案。 如果他是想李雅所猜测的那样，是为了忙于心里的变态性需求，那么，他一定还会作案。 为了拯救这些无辜被杀的人，必须尽快破案，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李雅起身，感觉到了身体舒服了很多，转身准备走进屋子去，可是她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她对那股气味，烦闷的房间产生了恐惧。 她想去查看情况，可是内心却非常排斥，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却无法说出原因。 她其实是唯物主义者，而且，作为一名警察，必须坚持唯物主义论。 可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她的心却慌乱了，她那时候才发觉，世界上，除了自己认知的东西，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它们不符合逻辑，却又实实在在出现。我思故我在！也许，唯心主义，也不是错的。 “算了，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价值的线索，不进去了吧！”李雅小声对自己说道。这，是她第一次退缩。 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面对X市玫瑰连环凶杀案。曾经无惧的正义女侠，也开始有她担心的害怕的东西了。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房间的幽闷，不是刺鼻难闻的气味，而是那个人，那个与自己情同手足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不是为了正义，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杀人，我还怎么办？李雅心里矛盾，在内心询问道。 她无法给出答案，因为，这样的行为，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她，又能责怪睡？ 罪恶，也是自己造成的，要惩罚，也得先惩罚自己。 李雅在阳光下站着发呆，这时候张兴语三人从房屋里走出来。 张兴语没有理会她，夏天朝她挥挥手，喊道:“李雅，走啦！” 李雅尴尬地微微一笑，朝车一走过去。 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南环大桥。 去南关桥，一路都是两米宽左右的公路，李雅看着不远处的四车道的高等级公路而不能有，心里有些发慌。 “我们不能走好一点的路吗？”孟川首先仍不住问道。 夏天解释道:“没有办法，走大道去不了大桥下面。” 李雅说道:“凶手是从桥上把尸体扔下去的，我们也必须去桥上看一看。” “那只能看了桥下，然后折回来，又从大道过去了。”夏天无奈地说道。 “大桥哪里，没有山路通向桥下吗？”李雅疑惑地问道。 “我之前了解过了，那两山之间是绝壁，没有山路可走。” 李雅无奈地皱皱眉，只能作罢。 夏天开着车，说道:“对了，刚刚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感觉到恶心。”李雅有些尴尬，看着窗外解释道。 “要多习惯那种环境，以后还会遇见比这更加恶心恐怖的，所以你的习惯。”夏天温和地说道。 “嗯！”李雅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她不但是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新手。所以，面对那样的情况感觉到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 孟川问道:“李雅，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凶手心思缜密，凶残的作案现场，还能处理得如此干净，心理素质也非常好。孟川，听说你擅长对罪犯进行心理画像，现在，你来描述一下他的样子怎么样？”李雅心中其实也对这个凶手有一个轮廓，可是她却不擅长心理画像，所以她只能有一个模糊的形象。 孟川一听，马上一脸笑容，说道:“那我就献丑了。” “通过对所有资料，还有现场的勘察，我对凶手的画像是这样子的。身高一米八左右，男性，外面清秀帅气。圆脸，眼神忧郁。衣着整洁，光鲜，喜欢喷古龙香水。暂时就只有这些了。”孟川说完，李雅在大脑中想象着这样形象的人。 夏天问道:“你是怎么推测的？” “看了资料，了解现场，脑海中就出现这个形象了。等回去，我在电脑上画出来，就更加准确了。” 张兴语在一旁突然开口问道:“听说你之前心理画像，电脑合成之后，相似度最低的一个也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对吧！” 孟川有些自豪地说道:“是百分之八十一，最接近的一次是百分之九十六。” 夏天赞叹道:“孟川，你了不起啊！我还不知道你有这项异能呢！” “这哪里是什么异能。” 张兴语严肃地说道:“你这项技能，对于我们破案，会有很大帮助的。” 李雅听张兴语的语气，是非常赞赏的。 李雅心里一笑，看来，他只是看不惯自己一个人。 张兴语图片对李雅说道:“李雅，听说你曾经在大学期间，帮助过警察破过几期案件，最有名的就是x市医学院教授许立刚被杀案。我想听听，你对现在这案件，有什么看法？” 李雅一听，知道他现在是在试探自己，应该说成是考验自己。他是想通过李雅对案情的分析，来确定她是不是通过开后门才进去专案组的。 所以，她也不拒绝，准备开始简单分析一下案情，希望他能对自己的看法有所改观。不然，总是有一个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他是非常不舒服的。 ------------ 第一百零三章 态度改变 李雅没有回头看在后排的张兴语，只是会心一笑，道：“那我就让你们见笑地分析一下现在我所理解的案情。” “期待着呢！”夏天笑道。 “现在，除了抛尸的顾一柔，其他三人，我们可以断定一点，那就是被害人很信任凶手。至少，不会相信他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依据！”张兴语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首先，如果不是信任的人，花溪河畔，哪里偏僻。之前我们在桥上听见一对情侣的对话，说是去那种地方的人，是为了寻求刺激，那刺激是什么呢？” “男欢女爱的刺激。”夏天笑道。 “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两人独处，偏僻也无所谓，只要能过二人世界。” 张兴语有些鄙视的反问道：“你是说，被害人和凶手是情侣关系？” 李雅没有在乎他的语气，而是摇摇头，说道：“不是，他们是另一种关系，现在的年轻人，不只是情侣才会喜欢偏僻寂静的地方。” 夏天坏笑着斜了一眼李雅，问道：“什么关系呢？” “还有一夜情啊什么的，这种关系，也是为了寻求刺激。而为了寻求这种刺激，不可能去大庭广众吧？” “如果只是为了寻求这种刺激，凶手得到了满足之后，为什么还要杀死被害人呢？”孟川疑惑地问道。 “问题就是他没有得到满足，我想大家接触到的变态也不少吧！所有杀人犯，强奸犯心理都有一定的问题。特别是有些强奸犯，为了满足自己龌龊的性欲，特殊的癖好，就放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记得我看过一个案子，一个强奸犯，他自己有妻子，还有孩子。可是，他却还是去犯罪了，而他这样做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性需求，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只能通过这样的途径，才能满足自己那龌龊的需求。” 孟川说道：“你是说，凶手杀人，是为了满足自己这方面的需求。” “除去第一起许菊案，其他三人，下体破裂，身体受到伤害。能这样做，难道他与被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大家沉默，张兴语开口说道：“难道他不是在强奸之后，杀人灭口吗？” 李雅摇摇头，说道：“我认为，这几个被害人，是愿意与凶手发生关系的。如果他只是想发生关系，就不会发生杀人的案件。” “你是说，这几个被害人，都想寻求刺激的人吗？”夏天严肃地问道。 “不只是寻求刺激，有可能还有另一种关系。”李雅说这话之后停了下来，面色犹豫，扭头看看窗外飞逝的景色。 孟川在后排，看不见她脸上忧愁的表情，于是追问道：“还有什么关系？” 张兴语没有让李雅回答，而是冷冷地说道：“性、交易！” 李雅没反驳，而是继续说道：“漂亮，虚荣，酒吧。这让我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她们的家庭背景资料，我想你们也查看过。只有我们现在去的南关桥抛尸案的受害人章凤的家庭条件还算殷实。” 众人沉默片刻，夏天说道：“这个没有证据支持啊。” “虽然现在我没有去调看所有的走访记录，但是我可以断定，走访得出的结论，这个四个被害人，一定是爱慕虚荣之人。” 孟川同意了他的看法，说道：“我一来就要求看了所有这些笔录，确实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 张兴语冷冰冰地问道：“你破案，就是靠这样猜的吗？” “有时候没有线索，我们只能假设，先假设，然后再根据假设去寻找线索，寻找证据。” “如果假设错误，那不就没有白费力气，浪费时间了吗？”张兴语继续泼冷水。 其实，从他回答孟川的问题的时候，李雅知道他已经的想法也是同自己一样的，只不过他还要继续考验自己。 “但是，如果没有线索，没有调查方向，我们就应该坐着什么也不做了吗？这样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而且，假设，也不是凭空瞎想。我这样的假设，前辈也是这样想的吧？”李雅语气温和地反问道。 张兴语没有回答她，而是说道：“你继续你的分析吧。” “现在，我们把四起案件当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关键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一致——强奸，割喉，伤口基本一致，用的都是削笔刀这类的小刀。作案工具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是的，只要这些就足够判断了。”夏天说道。 “现在，如果河边找到的套子，能提取到与许菊体内发现的DNA吻合，我们就多了一样证据。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假设凶手手法，目的，选择对象，这样我们才能主动出击，去寻找证据。” “那你认为怎么做呢？”张兴语问道。 “大学的涵洞，我看了之前的调查报告，只调查了去往花溪方向的车辆，因为顾一柔的尸体是在这个方向的人行道上找到的。可是，涵洞内没有隔离栏，难道凶手真的就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出去的吗？难道，他就不能是去贵阳方向，下车把尸体扔到花溪方向的人行道？” 张兴语依然只是冷冷地说道：“依据！” “所有其它三个案子，凶案现场都在花溪，如果车是来自贵阳方向，那么，凶案发现的就只能是贵阳方向。可是，我们也走了很长一段路，沿路，只有到贵阳才有酒吧夜场这样的场所。” “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的场所？”孟川疑惑地问道。 “没有这样的场所，他们怎么认识？所有人的手机通讯都已经调查过，没有任何发现，不是通过手机通讯认识，那么只能是现实生活中认识的。而她们体内，或多或少都发现了酒精，能很快结识的地方，难道不是酒吧或者会所吗？”李雅斜着身体，看向后面的孟川反问道。 张兴语赞赏地点点头，他此时，已经对李雅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 孟川说道：“你是说，之前的调查，等于是漏掉了线索？” “是的。而且，只有顾一柔被抛尸，而其他三人都在案发现场被发现，这是什么原因呢？”李雅看着孟川疑问道。 孟川摇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雅，李雅又看看张兴语，张兴语手一抬，示意她继续。 “其他三起凶案现场周围，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监控设备，目击证人也找不到，对于凶手来说，是非常安全的。那么，我们假设一下，顾一柔被抛尸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案发现场对凶手不利。也就是，案发现场会暴露自己。” 夏天附和道：“没错，不然怎么就只要这一起案件被抛尸呢？” “所以，我们找到顾一柔被害的现场，就有可能找到凶手。” “可是，这就如同大海捞针啊。”孟川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们只要查当晚花溪去贵阳方向的车辆，就行。因为桥上有监控，所以凶手不可能是扛着尸体到涵洞下的。” “难道他不能是从下面的公路上去抛尸到哪里的吗？” 李雅笑道：“你们扛着一个尸体，走一两公里，丢弃到桥下？那还不如随手扔在任何地方，这样还比较安全。” 孟川尴尬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张兴语此时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屑，而是很赞赏地点点头，说道：“李雅，你确实很厉害。” 李雅微笑着，谦虚地说道：“那里，我只是乱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希望前辈指教一下。” “对案情的分析你比我厉害多了。你还有什么见解，继续说来听听。” “暂时没有，但是我认为，我们可以晚上的时候，去花溪的酒吧逛一逛。特别是学校周围的酒吧。” “等这里结束回去了，我回去请示一下组长，我们一起去吧。”张兴语说道。 “前辈愿意和我一起调查，我真挺开心的。” “哈哈哈，你最还真甜啊！”夏天旁边笑道。 其实，夏天没有想到，李雅竟然能这样忍得来，如果是他，听到昨晚的话，今天见面就一定会和他互怼，那会像李雅一样一直和颜悦色，温声细语地与他对话，而且还出出退让。这个小姑娘，真的很了不起。 大家这样讨论着，之前认为很长的路，感觉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到桥下，还要走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们也不熟悉，让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赵勇带路过去的。 来到大桥下，李雅抬头看着横跨两座山之间的大桥，突然感觉到心飞向了天空中，之前在杨雪被害的出租屋的压抑感，此时才全部荡然无存。 她看着，心里想到：自己是如此得渺小，即使是那头顶的大桥，在大山中，在天空中，都变得渺小得不值一提。 她看着桥，一个人从上面掉下来，应该看到就像是蚂蚁一样大小吧，根本就不会看清楚的。 如果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抛尸呢？在这里抛尸，而且被分尸，他应该是不希望尸体被发现吧，身份被发现吧。 章凤看上去，与花溪四人被害人没有一点相同的。花溪四人是割喉而死，而她是被人用手掐死，最后通过法医鉴定，这个手痕与杨雪胸部的爪痕，有百分之九十是属于同一个人。但是，因为却没有指纹，或者皮肤屑这内的证物，所有不能百分比确认。 而把他属于花溪连环杀人案，也是因为这个手痕。 可是，这起案件距离花溪有一定距离，凶手很明显不让人发现，而且被分尸，与其他三名受害人完全不同。所以，也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起独立的杀人案件。 经过对章凤的室友的走访，知道了章凤失踪的大体时间，而且通过法医的检验，可以确定了章凤遇害的时间。 “花溪到这里，走上面的那条路，大概要多少时间？”李雅仰头看着桥问道。 夏天抬头看看，说道：“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这么快？刚刚我们到这里用了一个半小时吧？” “差不多。” “路好，还真是节约时间啊。”李雅感叹道。 ------------ 第一百零四章 血迹 李雅看着架着桥的，陡峭的两座山，确实很难翻越，她问民警赵勇道：“赵雷有路上山上的公路上去吗？” “有时有，可是不好走，很久都没有人走了。” “上去大概要多长时间？” “以前我走过，到上面公路上要四十分钟左右。可是太悬了，要上去的话，还是开车上去吧。” “可是，开车要绕很长一段路。”李雅解释道。 “不远处有条刚刚修的乡村路，虽然还没有铺路面，可是你们的越野车通过是没有问题的。”赵勇解释道。 “那样多长时间呢？”李雅好奇地问道。 “应该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李雅看向夏天，张兴语和孟川也同时看向他，眼神中明显带有敌意。夏天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看着天空，笑道：“哎哟，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了。走吧，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桥上看一下吧。” 赵勇带路，四人来到大桥之上，做好安全措施之后，就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 看着公路上稀稀拉拉地有车辆经过，李雅说道：“这条公路，车辆没有想象中的多啊。” 张勇解释道：“这条路才刚刚开通，是连接花溪和贵阳新区的公路，平时车辆不是很多，要到周末车流量就很大了。” “周末时段，夜间车流量大吗？”李雅继续询问道。 “过来午夜十点，车流量都不多。” 李雅继续询问道：“车流量大的时候，在桥上停车会不会影响其他车辆？” 赵勇笑道：“那当然会影响的，而且这路是双向四车道，这断路的车速也很快，车辆停在桥上是非常危险的。” “那么，车流量多，停车在这里抛尸，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当然会？”赵勇笑道。 李雅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在一米多高的防护栏旁边，把手撑在防护栏上，弯腰看向下面，突然感觉有些头昏。 可是，片刻后她就习惯了，夏天说道：“从这个高度掉下去，人应该会被砸成稀巴烂吧！” 孟川附和道：“这是当然得啊。” 李雅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从高空坠落一般，她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好像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受害者，被虐待，杀死，分尸，从高空中扔下。 她突然感觉身体有些颤抖，头冒汗珠。孟川首先发现了她的一样，急忙问道：“李雅，你怎么了？” 李雅被孟川的声音从幻想中拉回来，扭头看看旁边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孟川，尴尬地笑笑，摇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有些恐高。” “恐高就不要往下面看了。”孟川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没事，每次看高处，一开始都会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夏天一双眼睛闪闪地看着她，有些惊讶地说道：“哎哟，没有想到你还恐高啊！” 李雅尴尬地一笑，没有答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搭话。 “这周围没有监控设备吗？”李雅询问道。 “在出事之后，没有几天就安装了交通监控设备。”赵勇解释道。 “在此之前，最近的监控设备离这里有多远？” “去贵安新区的话，最近的也有六七公里，而去花溪方向的，也要三四公里才有。” 李雅点点头，然后问道：“我们这个方向是去那个方向的？” “贵安新区方向。”赵勇回答道。 李雅想了想，看向旁边的张兴语，此时他正看向李雅，面露赞赏的表情，李雅问道：“前辈，如果从下面尸体的位置推测，大概是在桥的哪一个位置扔下去的？” 张兴语微微一笑，道：“如果是在这个方向扔下去的话，就大体位置就在我们站的这个位置。” 李雅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周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痕迹，她转向问赵勇道：“赵哥，对面的车道，你们查看过了吗？” 赵勇尴尬地摇摇头，表示没有。 李雅对夏天三人说道：“我们掉头去对面看看吧。” 李雅的口气毋庸置疑，张兴语同意地点点头，说道：“走吧，正好也要掉头回去。” 张兴语看着赵勇，说道：“你先回去吧，直接来我们自己做就行了。谢谢你的帮助。” “不客气，我也要去前面掉头才能回去，正好我给你们再带一下路，怕你们跑过了，又要多跑几公里才能掉头。” 张兴语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你们太客气了，这里不用在看的话，就上车了。” 张兴语点点头，赵勇继续开车在前面带路，确实，刚刚修好的路，其间有很多的隔离带还没有阻断。赵勇明显很清楚，没走多远，就带着他们通过这样的断裂带掉头回去了。 赵勇没有掉头，而是停下车给他们指路之后，就道别直行离开了。 四人来到桥上下车，做好安全防护之后，开始认真地检查其周围里，终于，在桥上发现了油渍，夏天还发现了一滴几乎看不出来是血的痕迹。 那是防护栏一处突出的尖锐物旁边找到的，防护栏本应该是非常光滑的，但是这个地方的尖锐物，很明显是子啊安装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刮出来的。 李雅心想：这应该就是天意吧。 夏天从车上拿出设备，提取了油渍和血迹，然后四人有些小幸福地离开了。 回去之后，张楚就召开会议，听取意见和下发任务。 “话也不多说，你们开始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情况吧。”张楚会议一开始，直接就说道，“从前排的徐欢开始。” 张楚说完，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徐欢站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一样，但是他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八了。 “我今天去调取了所有案发地周围的私人的，天网的和交通部门的监控，到现在还在查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发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楚看着他，说道：“你可以结束会议，继续去查看你的监控。” “是，组长！”徐欢说了一声，就离开。张楚随口喊道：“下一位。” 黄浩站起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今天最主要是调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张楚眼睛锐利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去师弟走访了吗？” 黄浩说道：“我今天只查看了之前档案室里保存的走访笔录。” “要想有新发现，就得去实际查看一下。”张楚也没有责备，而是建议道。 李雅看着黄浩，心里想：你竟然直接去查看资料了，等一下直接问你我想要的东西，也就不用在浪费时间去查看了。 “是，队长！”黄浩有些有气无力地说完，然后坐下。 “下一位！” 张兴语站起来，说道：“今天我和李雅、孟川、夏天去所有案发现场看了一遍，有一些发现，等一下由李雅具体向队长汇报一下吧。” 李雅一听，她没有想到，张兴语会把这个在张楚组长面前表现的机会留给自己，虽然她不在乎这种表现，可是她还是非常感谢张兴语。他这样做，说明他已经不再对自己有偏见了。 张楚看了一眼李雅，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然后道：“下一位继续。” 陶涛站起来，直接说道：“我今天没有发现。” “坐下！你们谁有汇报的，直接站起来说吧。”张楚也没有再多话，直接说道。 李雅等了几秒钟，只剩下的章远和吴冬没有反应，于是她站了起来，开始汇报道：“今天张前辈，还有夏天和孟川四人去了一趟五处案犯地点。夏天发现了一些证据。” 说道这里，李雅挺了下来，等了一两秒钟后，才继续说道：“在袁圆被杀现场的花溪河畔发现了一个避孕套，在章凤抛尸的大桥上，发现了一些油渍和血迹。” “现在这些证据在哪里？”张楚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送过去检查了。” 张楚赞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其他实质性的发现倒是没有，但是经过我们四人的讨论，得出一些调查方向和假设。” “说来听听。” “首先，我们对除了章凤外的四名受害人有一个隐藏身份的假设。” 章远好奇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隐藏身份？” “是的。” “什么隐藏身份？” 李雅犹豫片刻，然后才开口回答道：“小姐！” 李雅一说出来，除了他们之前的三人，其他人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她。很明显，张楚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这么说。 “理由！”张楚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李雅于是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张楚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性，你继续吧。” 李雅继续说道：“而对于凶手，经过这次的现场勘察，孟川也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心理画像。” 张楚看向孟川，然后打断了李雅的汇报，说道：“这个心理画像在你心目中，有多大的相似度？” “百分之四十左右。” “也可以了。”张楚说着，看向在一旁死气沉沉的吴冬，喊道，“吴冬，你和孟川去，速度把凶手的心理画像用电脑合成出来。” “是，组长。”一听用得上自己，吴冬马上就来了精神，“一个小时，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二人离开，张楚转向李雅，说道：“你继续吧！” 李雅点点头，便有开始自己的汇报。 ------------ 第一百零五章 原来真开了后门 李雅汇报完成，张楚看着她，说道：“这么说，你的建议是从娱乐场所，交通监控两个方面进行调查吗？” 李雅说道：“我们首先得从交通监控开始查，如果能找到可疑车辆，就省事多了。娱乐场所的话就如同大海捞针，就好像是碰运气一样。” “去查看监控也是碰运气，我们办案，有是有要的就是运气。”张楚说道。 “娱乐场所，我建议找女同志过去，最好是面容娇美，身材火辣。” “你是准备色诱吗？”张楚笑道。 李雅尴尬地一笑，点头表示没错。 “可是我们小组只有你一个女孩呢！”陶涛在一旁看着她说道。 张楚看着李雅，她虽然一头短发，可是依然掩饰不了她美丽的面庞，她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我去找一个人和你一起去，你来负责，怎么样？” 李雅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 “其他人还有汇报的吗？” “如果没有汇报的，那么今晚大家就加班，查看监控，刚刚李雅所说的所有交通监控视频，我已经申请查看权。现在，就在我们这里就可以查看监控。”张楚说着就起身。 “现在到饭店了，大家先去食堂吃饭，吃饭之后到技术科哪里集合。”张楚说着，同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罗寒山出现在食堂，刚刚的回忆李雅没有看见他，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但是他是副组长，她也没有权利去管他所做的事情，只是想到，组长张楚都在，他却没有在，有些好奇。 罗寒山看见李雅与张兴语、黄浩、陶涛几人，扫视一遍之后，目光落在了李雅身上，然后朝着她们走过来，问了一句：“旁边有人吗？” 众人抬头看着他，陶涛看看旁边空着的位置，摇头道：“没人。” 黄浩好奇地看着罗寒山，问道：“罗队长，刚刚开会的时候没有看见你，去忙什么了呢？” 罗寒山把饭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才回答黄浩的问题道：“我去调监控去了，才刚刚回来。大家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陶涛回答道：“没有什么发现。” 罗寒山看向李雅，道：“听说你们重新去现场勘查是四人有了一些新发现？” 罗寒山看着李雅询问，很明显是对她询问的，可是她低着头吃饭，假装没有听见，等了几秒没有回答，她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兴语，然后又看看罗寒山。疑惑地问道：“罗组长是问我的吗？” 罗寒山微笑着点点头，李雅尴尬地一笑，解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说说你们的发现吧！” “发现是有些发现，但是我中途有些丢脸，我不好意思说，让张前辈跟你说说吧。”李雅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罗寒山也没有强求，他询问，也是为了与他们搭上话，其实开会的内容，他虽然没有参加，会议一结束，张楚就打电话给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其实也了解了个大概。 其实这次，大家面上都有些无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可是一个还是年轻小姑娘的李雅，会议上就能有这么多发现，而且给案子提出了调查方向，也得到了组长的同意。 对于其他当了少说也有四五年的刑警来说，确实有些失面子。 张兴语也没有回答罗寒山的问话，他看得出来，这个副队长不是为了询问，而是为了找李雅谈话。 张兴语笑道：“今天的发现，我想副队长已经了解的了，只是想来找李雅确认一下吧。” 罗寒山笑道：“确实了解了一些，但不是很清楚，所以想更多了解一下。” 黄浩看着张兴语，他能看出来，之前对李雅有敌意的他，现在对李雅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高傲，鄙视的表情。 可是，罗寒山，面上对李雅也没有敌意，也没有表示不友好，可是能看出来，他对李雅，还有一些不信任。但是这不是敌对的不信任，而是对她能力的不信任。 李雅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张组长说你在会议上分析案件非常透彻，而且还提出了调查方向，很符合组长的思路，他同意了你的调查方向？”罗寒山像是在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就是随便乱说，其实都是靠张兴语前辈还有夏天和孟川他们，他们在现场的发现，才是真正的证据。”李雅笑着，谦虚地说道。 罗寒山看着她，停下吃饭的动作，说道：“其实，我和张组长挑选人的时候，我是极力方队招进队的。”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他，而李雅则好像毫不在意地继续吃着东西。 其实，大家都清楚他为什么不同意，也理解那种心情，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今天，一个他们鄙视的，认为的小女孩，在会议上对案件的分析，让他们所有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了。 罗寒山也不在乎众人的眼神，他看来一眼李雅，看着李雅没有瞧自己，只是低头吃饭，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也许该改变一下我自己的看法了，张楚组长的眼光，从来都不会错的。你，应该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察的。” “谢谢夸奖！”李雅看着她一笑，感谢道。 “你知道吗？本来今天组长是准备去现场勘查的，最后你们四人去了，他就没有去了。”罗寒山说道。 张兴语、夏天和李雅疑惑地看着他，夏天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他怎么没有去了呢？” “因为有你这个现场勘查高手，还有就是李雅和张兴语。他说有你们三人去，不去不去都一样了。” 夏天依然疑惑地看着他，张兴语笑道：“张队长太看得起我们了。” “对于你和夏天，还有擅长心理画像孟川，我确实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能力，因为你们都是一方出名的刑警，破过无数大案要案。可是，队长却说，有李雅在，她会对现场重新定义发现新情况的。” 众人这次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李雅，都不知道，这个女孩，怎么就会受张组长这么看重。罗寒山继续说道：“你对顾一柔抛尸地点的交通，和章凤抛尸地点的交通分析，与张楚队长的看法完全相同，所以他才去把所有监控申请了查看权利，方便在我们这里就能查看，不用再去交通部门。” 李雅心想，这个张楚，原来也不赞同以前的调查方向，之前还奇怪他怎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首先就把所有的监控弄过来了。 在这所有人中，徐欢也是其中一个认为监控摄像头能发现问题的人，所以全天都在查看监控。 罗寒山看着李雅，说道：“可是去娱乐场所卧底，组长就没有想到，他非常赞同你分析的，娱乐场所是凶手选择被害人的地方。这也非常符合逻辑，不管是尸检报告，还是社交关系的调查，还是凶案现场的调查，都符合你这个推断。” “谢谢！”李雅笑着感谢道。 “但是，章凤却不符合你这个推论。” “我也在找其中的连系，可是还是没有找到。” “现在我个人看法是，章凤案是个独立的案件，可是张楚队长坚持，凶手是花溪连环杀人案是同一个人。之前你我听你说，你也坚持这种观点，你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李雅停下筷子，犹豫片刻，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不用讨论了，等着我们现场找到的血迹的检验结果出来。如果与在许菊体内找到的DNA吻合，这个案子就毫无疑问地并案了，不会再有异议。” “那如果不是呢？”罗寒山继续追问道。 “那么，我也支持是一个人独立案件。” “现在你靠这个来血迹来验证，那之前你是靠什么来认为他们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呢？” 李雅尴尬地一笑，直接了当地回答道：“直接！” “直觉？”罗寒山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是的，就是我个人直觉。”李雅说完，继续吃饭，餐盘上也所剩无几。 罗寒山无奈地一笑，然后无奈地摇摇头，罗寒山夹了一口菜吃，吞下去之后，他突然问道：“你认识姜直吗？” 李雅一听，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罗寒山，疑惑地反问道：“姜直？” “对，x市的姜直。” “认识，你们认识吗？” “我不认识，但是张楚队长认识，他们是大学同学。” 李雅一听，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这么年轻，而且没有任何破案经验的新人会被选入这个专案组。这一定就是姜直在后面搞的鬼了，不然就说不通了。 李雅也不避讳，直接问道：“这么说，我这次能进这个专案组，是姜直队长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咯？” “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最主要的是，你培训期间，张楚队长去观察了你一段时间，觉得你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培养的人才。” 李雅尴尬一笑，看向张兴语，说道：“看来，我还真是开后门进入这个专案组的。” 张兴语看着她，尴尬地哈哈一笑，低头吃饭，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夏天笑道：“你没有那本事，像开后门都还开不了，是不是？” 李雅看着她尴尬一笑，没有答话，低头一口吃了剩下的饭菜，然后起身说道：“我吃完了，你们慢吃。我先回去了。” 夏天、张兴语和黄浩也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四人就离开了餐厅。 ------------ 第一百零六章 希望的答案 大家集合之后，张楚就给每人分派了监控查看的任务，两人一组，然后各个时段分配到各个小组，在电脑上记录下，可疑时段的所有监控画面中的车辆的车牌号，颜色，还有品牌。如果监控画面中找不到可以指出，第二天就要大家挨个去调查。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笨拙的办法，可是此时没有线索，也只能靠这种笨拙而又耗时的方法了。 大家花了两个小时，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把所有监控看完之后，就开始把所有车辆信息汇总在一起。这还得益于徐欢之前查看了一些时段的监控，不然还要更多的时间才可能查看完成。 所有数据得出来之后，张楚让吴冬进行数据分析，在这个时间段，有来回的车辆的信息。这样就得出了五辆汽车。花溪大道的有三辆，南关大桥的有二辆。 之后，张楚就让其他人下班休息，他把五辆汽车的车牌发到交通部门，查到了车主，信息。 回到酒店，李雅就直接倒在床上，也不想洗漱，今天一起来就基本上在车上，晚上回来又加班查看监控，筋疲力尽的她实在是不想再动了。 她刚刚躺下去，就被电话铃声打扰，无法入睡，她拿起手机。 是同事方方打来的电话，她接起来，听筒内传来方方温和而又关切的声音。 “小雅，工作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就是太累了，今天才刚刚得会酒店休息。” “第一天就加班啊。” “没有办法，时间紧迫嘛。” “不管怎么样，你要注意休息。” “嗯，没问题的。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打电话问一下你情况。” “没事的话就先这样，我想休息了。” “好！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李雅把电话扔在旁边的枕头上，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可是脑海中突然闪过黄天赐的样子。 她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说道：“怎么突然想到他了呢？” 她看看洗澡间，自言自语道：“还是得洗漱一下。” 她说着，从旁边柜子拿出一次性拖鞋，就脱下鞋袜换上，走进洗澡间开始洗漱。 李雅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感觉到身体无比的放松，劳累了一天，洗一个热水澡，确实感觉全身舒服了很多。 此时，她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拿起手机来，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张月华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月华，在做啥呢？” “今天值夜班呢，我还正准备打电话问你去贵阳情况怎么样了呢！”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是了嘛！你现在子啊做啥呢？” “加班回酒店，刚刚洗好澡出来躺在床上。” “话说，你去贵阳是出差吗？” “算是吧！” “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呢？” “现在还不确定。” “白天的时候，郑悦还联系我，说是杜海我们几个好久都没有聚了，找个时间聚一下呢。” “没有办法，要工作嘛，等我回来了，我再约他们吧。”李雅说着，起身去拿床对面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嗯，只能这样了。”张月华明显有些无奈地说道。 “对了，小芸实习怎么样，你去看她没有？” “这两天有点忙，都没有时间去看她。” 李雅扁扁嘴，说道：“那我等一下打电话直接问她就行了。你值夜班忙吗？” “今天没什么人，闲着呢，只是到点要去查房。” “你去医院上多长时间了？我都记不得了。” “两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我基本都在外面学习培训，没怎么找你，在医院还习惯吗？” “比在外面舒服，在家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是啊，金窝窝银窝窝，都比不上自己的草窝嘛！” “就是嘛，更何况我们的还不是草窝窝呢，你说是不是？” “是了嘛，我们的是棉被窝，对不对！” “是呀！” 李雅沉默了片刻，然后好像有些不好开口，但还是勉强开口问道：“月华，你到目前，还没有遇见过向李旭那样让你心动的男生吗？” 张月华一听，有些悲伤，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李雅自从李旭死去，就没有主动向张月华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可是，今天她在恶心难受的时候，就决定，要向她询问一些个人的问题了。 张月华的性取向，她曾给李雅说过，可是李雅想到，月华能喜欢上李旭，那么，将来的某一天，她也一定会再次喜欢上异性的。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有改变，依然对男生没有感觉。然而，她却渐渐对女生越来越有兴趣，她，好像无法再改变过来了。 可是，今天她想抱一点希望，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她自己的性取向已经改变，有喜欢的男生了。 张月华周围好像有人，她走到走廊的窗户边，看着一片漆黑的医院院子，说道：“我的事情，我也跟你实话实说过，我确实无法对男生提起兴趣了。自从李旭的离去，我就真的彻底对男生失去了兴趣了。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件事情了？” “没事，就是今天遇见一些事情，突然感觉到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就顺便问一下。” “关于感情的事情，我们这样了吧，你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找男朋友吗？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了？”张月华半开玩笑地笑问道。 “我到不是性取向问题，就是我想找。但是这段时间，我对一个人有了感觉。” “谁呀，快说来我听听。” “这怎么说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他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一个人。” “不要说这些，你就直接说他的名字吧。” “黄天赐，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是哪里的人？” “我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 “你没有跟我说过。” “这么说我是跟苏芸说过吗？” “怕是哦。说嘛，哪里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家就是赫章的，家住在黄泥村。”李雅停了下来。 张月华急忙疑惑地问道：“黄泥村？姓黄？” “对呀，怎么了？” “会不会与那个医生有关系？” “我从户籍上查过了，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好！” “你还担心这个啊？” “哎！我还是放不下，虽然她帮助了我们，可是还是尽量不要与她扯上关系的好。” “这个我明白，你放心吧。” 李雅确实查过了黄天赐的户籍，可是却不能说这个人与黄咏艳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是黄咏艳哥哥的儿子，但是她不想对张月华说这么多事情。 “那先这样，我要去查房了，有时间在打电话。”张月华看看时间，已经到查房的时间了，于是对李雅说道。 “好你先去忙，挂了！” 李雅挂断电话，心情变得凝重，他希望张月华给自己的答案没有得到，而X市的玫瑰杀人案，因为凶手停止了杀戮，所以姜直也没有再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而李雅，也找借口拒绝为姜直提供帮助。她祈祷，所有这一切杀戮都停止，不再发生，让一切都在时间的流逝中，烟消云散。 她翻到苏芸的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过来，于是她放下电话，没有拨通苏芸的电话。 其实，不只是因为时间晚了，还有就是她刚刚结束了张月华的对话，心情沉闷，不想再打给苏芸了。 此时，她的困意全无，心里乱糟糟的，她很想再去看查看X市的玫瑰连环杀人案，可是她却又恐惧。 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也许是她自己多想了，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她所为。可是，她还是害怕，作为警察，她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红玫瑰，张月华最讨厌的花，代表爱情，血红色，所有一切都象征着她那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爱情。 是的，如果不是鲜血，如果不是死亡，现在的张月华不会回到那个她噩梦开始的地方，她一定会在X市，与自己的爱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是，命运总是与她开玩笑，捉弄着她，虐待着她。总是让她看到幸福就在眼前，可是幸福立刻就变成深渊，让她坠入地狱的深渊。 她现在思考，当初自己以恶制恶的复仇，是否正确，是否就是因为当初自己以恶制恶的行为，把所有人都带向了黑暗的深渊。 张一的离去，让他独自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罪恶，让自己，他的姐姐，还有她疼爱的苏芸，摆脱了罪恶，活在了阳光下。可是，她却进入了另一个黑暗的深渊，这个深渊是张一给他的。 她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到过，张一会选择独自一人承担这一切，而如今的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张一为什么会向自己的父亲投案，但是却选择用书信的方式。而他在给父亲的信中，暗示了自己要以死谢罪。 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尸体依然没有找到，他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李雅无助地仰卧着，盯着天花板，悲伤地问道。 她知道没有谁会回复他，可是他却期待着有人回答自己，是能回答她的问题呢？也许，只有老天爷才能回答她的问题。可是老天爷，面对世间任何事情，不管是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他都选择冷眼旁观，不拯救，也不帮助。 是的，老天爷永远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永远站在中立地位的旁观者。 天若有情，天亦老！只有无情，才能承担得起这个世界的重量，才能让我们的这个世界永世不灭。 是的，想做一名惩奸除恶的女侠，就应该要放下这一切，可是，只要是人，怎么能放下七情六欲呢？ ------------ 第一百零七章 会是谁呢 第二天李雅早早起来就赶去上班，来到办公室，张楚就带来一个身材高挑，相貌秀美的女子来找她。 “李雅，这是吴露，她接下来就和你去酒吧。” 李雅礼貌地伸出手握手，道:“你好，李雅，以后请多指教！” “我是来协助你的，应该是以后请你多指教。” 李雅有些尴尬地看着你张楚，这女子看起来虽然年轻漂亮，可是一看就比自己年长，她这样说，自己还真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张楚笑道:“你们两个不要客套了，以后你们两个一起行动，就是同事了。” “就我们！两个呢？”李雅询问道。 “我会让章远在暗中配合你们，有事直接喊就行。”张楚正说着，章远就跑进来，看着二人傻笑。 走到二人前面，就问张楚道:“组长，叫我有什么事情？” “以后你和李雅她们两人一队行动，你负责暗中保护他们，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你们这一组，没有特殊事情，就由李雅指挥。” “一切听从组长的安排！”章远笑着答道。 “那好，你们去做事情吧！”张楚说着，就准备离开，可是突然回头道，“哦，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给罗组长说就行，他会配合你们的。” “好的，谢谢组长！”李雅感谢地说道。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张楚说着，就转身离开。 看着张楚离开，章远就伸出手，向吴露介绍自己道:“在下章远，以后请多多指教。” 吴露与他轻轻一握手，非常大方地说道:“我叫吴露，以后得看你的关照了。” “张组长给的任务，必须照顾好你们。” 李雅看着章远一脸自豪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很明显，他是准备在二位面前展现自己。 李雅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对二人说道:“我们去找一下吴冬。” 章远疑惑地问道:“找他做什么？” “有点事要让他帮忙一下。”李雅说着，就去找到吴冬了。 二人也没有在询问，而是跟在后面，一起去找吴冬。 “吴冬，你查一下，昨天我们差的五辆车，花溪大道的三辆看与在南关桥的其他单行的车辆有相同的没有。然后在查一下，南关区的二辆与花溪大道处有单行经过的没有。” 吴冬瞪着和死鱼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一处是来回，但是在另一处可能是单行过去就没有回来，对吧？” “是的，有这种可能，所以，如果有这种车辆的话，就是重点监视对象。” “我帮你查一下。” 吴冬转身，在电脑上匹配数据，没有多时就匹配完成。 “有，在花溪大道处的一辆车，在那天去了贵安新区，没有回来的记录。” “太好了。追查下去。” “交通部门的监控视频我没有权限查看，只能去交警队看了。” “张楚组长不是全部把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全部调取过来了吗？”李雅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只是需要的一段时间，和一段距离的监控，要查看他的轨迹，只能去交警大队了。” “把车子的信息给我。” “发在工作群里面了。” 李雅拿出手机来，查看了信息。 车牌:贵A63XXX，车主姓名:顾一忌，性别:男，身份证号:52010019850520XXXX。籍贯:贵州花溪平桥村XXXX。 “有相片吗？” “有他的证件照。” 吴冬没有回答，直接动手，在电脑上，又发了一张顾一忌的证件照到群里面。 李雅打开图片，然后又看看孟川的心理画像，有几分相似，都属于那种相貌不俊秀，可是却又有几分高傲的脸庞。 最像的，就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就非常的冷酷。 “你能用电脑分析一下，顾一忌与孟川对罪犯的心理画像相似度比吗？” “你还别说，昨天晚上无聊，我就分析了一下。最后，我们筛选出来的五人，就他的相似度最高，达到了百分之四十。” “那这些信息你给张组长说了吗？” “我就是为了好玩自己分析着玩的，组长没有要，我就懒得管了。” 李雅看着他一副悠闲的模样，皱皱眉，然后说道:“你把你分析的结果发到群里面去，对他家破案会有用处的。” 吴冬看看李雅，眼角一仰，说道:“我看，你才是组长，一天对我要求这样，要求那样的。”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在按照李雅说的照做了。 等他处理完，李雅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可还是开口说道:“你能破解手机吗？” 吴冬叹口气，不屑地回答道:“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你去档案室，去把所有受害人的手机拿出来，破解之后查看一下电话通讯，还有即时通讯的记录。” “这不是之前就调查过了吗？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还真会找事情给我做啊，李组长！！” 章远也像是现在吴冬一面，说道:“是啊，凶手联系被害人，好像都是线下，从来没有在网上联系过。” “反正你坐着也只是玩游戏，就重新检查一遍，说不定之前遗漏了东西呢？就像昨天去现场一样，还不是找到了遗留的证据了吗？”李雅有些严肃地说道。 吴冬看着她，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昨天拿来的证据，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李雅摇摇头，说道:“好像要下午才出来了结果。对了，昨天你和孟川的凶手的心理画像发一张给我。” 吴冬白了她一眼，说道:“昨天晚上做完，我们就把肖像发到工作群了，你没有接收到吗？” 李雅有些尴尬，昨天晚上一直和张月华打电话，然后独自一人在烦恼中迷迷糊糊睡去，就没有看过工作群。 今天早上她一起来，没有看信息就直接过来上班，所以群里的信息，她还没有看到。 李雅拿出手机来，翻看十几天信息以后，看见了一样人物肖像。 她看着吴冬，尴尬地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太累，回去就睡觉，都没有注意看信息。” “没事，以后只要是我这里出的数据，我都发到群里，你们注意看。不然，每个人都来想我要数据，我还不被烦死。” “每个人都来找你，这不是说明你受欢迎嘛！” 吴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白了一眼说这话的李雅，道:“我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可不喜欢有太多人来打扰。” “你就是那种死技术宅吧！”吴露突然开口，看着吴冬，坏笑地说道。 吴冬有些不开心地说道:“请不要在技术宅前面加一个死字，好不好？” “对不起，说错话了，不是死，是厉害的技术宅！”吴霞急忙改口，一脸笑意地说道。 “你们这些女生，总是这么善变。”吴冬用软绵绵的口气说着，好像是在批评，可是一脸衰像，又看不出批评的样子。 吴露一听，有些不开心，面色有些不悦地问道:“什么叫女生总是善变？” “你看，刚刚都还笑脸迎人，突然就又马着个脸了。真是比四川变脸还快。”吴冬依然用他那三人听了就想揍他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 吴露准备开始反击，但是李雅拦住了，急忙说道:“你们两个可是家门，可是一家人，怎么一见面就这样。一家人可要相亲相爱。” 吴冬又一次白了李雅一眼，然后说道:“天下同姓吴的人多了去，难道都是我的家人吗？这样我了受不了，一家人，就只有爸爸，妈妈。最多就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吴冬说完，吴露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有些不悦地说道:“难道兄弟姐妹算是一家人吗？” “我没有兄弟姐妹。” “原来是孤寡少年，难怪嘴这么丑。”吴露没好气地说道。 李雅没有想到，才刚刚见面的两个人，进去会开始斗嘴，而且还6互不相让。 李雅心里骂道:张组长，你tm给我找的这个搭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刚刚在你面前，不是很温文尔雅的吗？ “吴露姐，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你陪我先去办事吧！” 而此时的吴冬，被吴露说成是孤寡，心里很不舒服，正用他那双死鱼眼，鼓得大大地盯着她看。 “你才是孤寡，你全家都是孤寡！”一直都看似稳如泰山的吴冬，也忍不住开始高声骂了起来。 可是，吴露看见他被激怒，反而笑起来，不说话，好像自己胜利了一般。 李雅看了一眼，也懒得管，只说了句:“我打电话给罗组长，去一趟交通局。” 她顺眼，转身就离开，也不再理会二人，她们要争论，就让他们去做吧！ 吴露得意地对吴冬说道:“再见！” 吴冬“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扭头看着电脑。 章远在一旁看着二人，尴尬一笑，对吴冬打个招呼，然后就离开了。 李雅打电话给罗寒山，他让李雅直接过去，他会安排好所有事情的。 来到交通局，李雅就调出当天的监控，按照之前的记录，找到要追踪的车辆。 李雅顺着监控记录追踪，车辆没有到贵安新区，而是在中途就消失了。 它，会在什么地方消失的呢？ ------------ 第一百零八章 时限 李雅三人来到交警大队，开始查看南关桥沿途的的监控，顾一忌出了监控之后，就在没有出现。 “在没有监控的这一段，有多少个私自掊出来的路口？” “现在都被封了，已经没有了。”带他们的交警回答道。 “我是问，监控视频的这段时间。” “这时候还没有正式开通，所以挺多的，也没有统计过。” 李雅皱皱眉，看来，找一个人还比他们清楚的多。 可是，她之前没有留赵勇的电话，只能打电话查了。 李雅拨通了罗寒山的电话。 “罗组长，我麻烦你做一件事。” “直接说吧，什么事？” “你能帮我查一下，南关镇派出所赵勇的电话吗？” “你等一会儿，我查到发过来给你。” “谢谢罗组长！” “客气什么，我该做的。” 罗寒山说着，就挂断电话。 李雅三人道谢之后，走出了交警大队。 李雅准备再去一趟南关桥，在哪里当面找赵勇，他对那一段比较熟悉，也许，能找到线索也说不一定。 李雅在调查路线的时候，张楚已经派人去调查筛选出来的五人。在李雅的建议下，重点调查顾一忌。 章远开车准备朝着南环桥去的时候，罗寒山的电话打了过来。 “罗组长，找到了吗？” “这条线张组长派其他人去查了，你回来，准备好去酒吧这条线就行了。” 李雅有些犹豫，但是他们是一个组，就必须服从命令。 “是，罗组长，我们这就回来。” 吴露看着李雅有些失落的表情，笑道:“这样就少跑一趟多好，不然你去，晚上还要赶回来去酒吧查，多累。” “我知道张组长是为了更加合理分配工作，我理解的。” 吴露笑道:“那就好。我们回去吧，肚子都饿了，回去吃午饭。” 章远询问道:“那我们就回去咯！” “必须服从组织安排，回去了！”李雅笑道。 三人在外面随便找了一家粉店，去吃羊肉粉。 刚刚坐下，昨天送去政务的化验结果就出来了，结果对于他们来说非常有利。 避孕套，血迹取得的DNA，与许菊体内发现的DNA属于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完全可以确认，南环桥抛尸案与花溪其它四起凶杀案，属于同一系列案件。 李雅突然想到了五个受害人的被害时间顺序。 首先是许菊，虽然章凤的尸体是最后在南关桥发现，可是，根据地尸检报告，她属于第二名受害人。 她的死亡时间，在其他三名受害人的前面。 也许，凶手与章凤的关系，与其他三名受害人的关系不一样。不然，为什么只有她的处理方式不一样呢？ “顾一忌，与章凤的关系，你们谁知道。”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章远回答道。 “这个我可不清楚，我对这个案子，完全不了解，张楚大队长只是叫我来帮一个忙。”吴露在一旁无奈地说道。 李雅问道:“你原来是张楚组长大队的吗？” “对呀！看着你们的进展，我认为队长的军令状能完成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李雅和章远一听，感觉到非常疑惑，李雅问道:“什么军令状？” “你不知道吗？”吴露疑惑地反问道，然后看向章远，章远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竟然没有跟你们说呀！” “你跟我们说说，张楚队长的什么军令状嘛！” “他来负责这个案子，是向省刑侦大队大队长立了军令状，时限十五天破案的。” 李雅看着吴露，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么麻烦的案子，他竟然只要了十五天？”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他去找了一趟大队长，回来之后就带着罗副队长，到处选人。成立了你们这个专案组。以后我就听说，他在大队长哪里立下了军令状，时限十五天破案。” “那如果破不了，会怎样呢？”章远好奇地问道。 “估计就升不了职了吧，我们局里传闻的，这次的这个案子，就是对他的考察。我去问过局长，局长也没有跟我说实话。” 李雅看着车窗外快去移动的风景，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而失落。 所有的动力，也许只有升官发财，才能催动着人前进。 回到局里，张楚就要求李雅和吴露换一身衣服，去化妆一下。 李雅不怎么会化妆，所以这些都要靠吴露。 二人用上假发，经过一化妆，看上去还真的像是那种长期混迹于夜场的。 二人化好妆之后，张楚叫二人。 张楚审视一翻之后，点点头，说道:“看不出来，你们两个这么一化妆，还真的是大美女呢！” 李雅尴尬一笑，吴露却笑嘻嘻地开玩笑地问道:“张队长，你这么说，是不是平时我们很丑咯？” “你们平时也是大美女，只不过现在看上去，更美！”张楚笑道，可是他面色一转，变得严肃地，“好了，开玩笑了，说正事。” 二人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经过调查，学校周围有五家酒吧，而学生喜欢去的有两家。一家是邻家女孩；另外一家是阁楼酒吧。而受害人中，根据走访调查，许菊和杨雪经常去的是阁楼酒吧！” 张楚说着，拿两张酒吧的门头图片给二人看。 吴露问道:“队长是要让我们去这两个酒吧吗？” “重点去阁楼酒吧！而且，你们的身份是大三学生，凶手看上去，只有对学生感兴趣。”张楚继续说道。 二人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张楚转身面对在旁边的张远，说道:“章远，你的任务就是确保她们两个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组长，有我在，你就放心她们两个的安全吧。”章远很自信地说道。 “组长，其实我们能保护自己的，你不用太担心。”李雅微笑道。 “我知道你有些身手，但是你终归是女孩。”张楚解释道。 “队长，你又瞧不起我们女子了，女子能低半边天。可不能小瞧我们，说不一定，章帅哥可能倒过来还需要我们保护呢！”吴露笑道。 “别一天嬉皮笑脸的，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任务要做好，但是，我也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张楚严肃地看着吴露教训到。 吴露向张楚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就不再说话了。 张楚看着李雅，说道:“吴露太没个正行，你得注意一下。” 吴露在旁边翻一个白眼，瞅一眼张楚，张楚也没有理会她。 李雅尴尬一笑，她心里清楚，吴露不会坏事，如果是不靠谱的人，张楚不会找她来和协助自己做任务的。 “我和吴露姐都相处快一天了，吴露姐很优秀的。”李雅笑道。 张楚斜眼看吴露一眼，然后说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先去花溪吧！过去吃了晚饭也差不多过去了。” “是，队长！”吴露高声喊道，李雅在一旁，被吴露突然吼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李雅三人道别张楚离开，章远这位保镖继续开车保驾护航。 到花溪的时候，已经是六点过，三人随便找一家餐馆吃饭，就前路目的地。 一连几天下来，李雅三人在酒吧都毫无收获，而这时候跟着顾一忌的人却走了新发现。 顾一忌，竟然是章凤的前男朋友，但是，他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而且，他们恋爱的时间比较短，章凤也没有带他去见过任何朋友，所以没有谁知道。 这个发现，是跟踪人员在一次顾一忌与朋友的交谈中无意间得知的。 如果不是得知这个意外的信息，张楚还正准备放弃对顾一忌的调查。 而其他几人，也已经放弃了调查。 现在，必须取得顾一忌的DNA。可是，要怎么才能取得样本呢？ 张楚本想直接去传审顾一忌，可是，根据调查，顾一忌的父亲，是花溪的人大代表委员。 在申请逮捕令的时候，因为怕影响不好，所以没有批下来。 但是，这段时间的跟踪，发现顾一忌并不去S大学周围的酒吧，而且他家很有钱，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呢？ 小组成员有很多人都认为，顾一忌的嫌疑太低，没有必要在继续跟进。 顾一忌唯一被怀疑的，就因为他是章凤的前男友，还有就是，他的外貌与孟川的心理画像相似。 可是，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除了这两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案的动机，其他任何符合的条件。 难道心理画像不靠谱吗？李雅躺在床上，看着手中顾一忌的相片，心里默默地问道。 她与章远，吴露在酒吧已经连续三天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而这三天，对顾一忌车辆的跟踪，也是一无所获。 李雅本想直接去找顾一忌，可是却被拦住了，上面的命令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就不能直接接触顾一忌。 “直接证据，谈何容易啊！”李雅把相片扔在一边，有些失落地感道。 李雅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 可是，对顾一忌的调查，如果不是顾一忌这个组长的坚持，怕是早就放弃了。 李雅也认为，即使凶手不是顾一忌，但是，整个案子，章凤的死亡，总感觉与他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李雅跳起来，麻利地换上衣服，穿上鞋子，走出了酒店。 ------------ 第一百零九章 过分关注 李雅走出酒店，此时阳光明媚，看看时间，是中午十一点。 这几天，因为晚上她要去酒吧守株待兔，所以早上基本都在酒店休息。 贵阳虽然没有自己的家乡章城凉爽，可是比起自己读大学时候的城市，确实非常舒适的。 李雅大学四年，都在酷热的城市生活，如今贵阳这里，这里的阳光，看上去火辣辣的。可是，李雅哪怕赤膊身在其中，依然能忍受。 她走进阳光，朝着警局走去，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是罗寒山打开的。 “你好，罗组长！” “下午两点回来开会。” “是！” 简单两句，李雅就挂断了电话。 李雅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抬头看向高楼间破碎的蓝天。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 “为什么，在这阳光下，会有如此多的罪恶？”李雅低声仰天询问。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苍天，还是问自己。可是，她知道，不管是问谁，都不会得到答案。 这时候，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突然感觉到肚子饿了。 这段时间，为了案子东奔西走，守更熬夜，生活没有任何的规律。 “现在过去，估计档案室的人也下班了吃饭了，我也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李雅心里想着，就开始在街道上东想西想，寻找吃东西的地方。 她进去一家牛肉粉店，生意不错。只要人不少，味道一定不会差。 李雅点了一碗，就坐下来等着。 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观察顾客们的行为举止。 每个人都认真地吃着碗中的粉，不关心其他的人。即使是在自己旁边坐着一起吃东西的人，也毫不关心。 李雅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旁边，他也只是在李雅过来的一瞬间瞄了她一眼，然后就继续认真的吃着自己的粉。 看着每一个人认真吃饭的状态，李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人们过分关注一件事情之后，跟容易就忽略身边其他的事情。 自己这几天一无所获，一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消失的车和顾一忌身上。 或许，这就是自己过分关注，所以忽略了其他重要线索。 她正想着，粉端了上来，她迅速吃完后，就赶回局里。 他回来，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午饭还没有回来。 她去档案室，依然没有人。 她在门外徘徊，等着档案室的人回来。这时候远远看着黄浩走过来。 “李雅，在这里做什么呢？”黄浩笑着问候道。 “在这里等上班，想查看一些资料。” “你去酒吧执行任务就没见到过你，怎么样？有收获吗？” 李雅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收获，你呢，你来这里干嘛？” “我也是来查看一些资料。” “对了，你被安排的任务是啥？” “监视顾一忌，张组长认为，顾一忌有很大的嫌疑。可是，我却认为他没有任何嫌疑。” “对他的跟踪，没有任何发现吗？” “能有什么发现，他每天就往返于家和自己开的咖啡店之间，其他的，没有任何事情。” 李雅皱皱眉头，心想:看来，确实是太过于关注顾一忌，而忽略了一些东西了。 看着李雅发呆，没有说话，黄浩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李雅，你想啥呢？” “哦，没什么。对了，顾一忌身边，发现什么可疑人没有？” 黄浩仰头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这几天的跟踪，他除了与店员，家人接触外，没有与其他可疑人员再有任何接触。” “对了，他的车有所发展吗？” 黄浩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他的车？什么车？” “就是我们之前查到的，顾一忌的那辆奥迪车。” “咦！你这么一说，我还才想起来，这几天，真没有发现他开过那辆车。” “没发现？” “是的，这几天，他都没有开过那辆车，他家的车库，还有他的店的停车场，也没有看到过那辆车。” 李雅思索片刻，说道:“把这件事马上报告给张组长，让他派人去查找这辆车的下落。” 黄浩看看时间，已经是一点过了，然后说道:“马上就到开会时间了，等一下再会上报告吧！” 李雅眨眨眼睛，点点头。 这时候管资料室的周勇走过来，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外边看上去，他年龄有七八十岁了。 “你们两在这里做什么呢？”周勇冷冷地询问道。 “我们来查看一些资料。”李雅温和地回答道。 周勇走到桌子前，指了指桌子上的本子，说道:“登记一下。” 二人登记完毕，周勇就带着二人进去。 “要什么资料？”周勇依然勇冷冰冰的语气问道。 “花溪连环凶杀案的。” 老头把二人带到要找的资料架前面，指了指位置，说道:“就在那里，你们注意一点，不要给我弄乱了。” 李雅笑道:“周叔，你放心，绝对不会的。” 周勇点点头，离开了。 在昏暗的档案室内，李雅拿出档案。 “在贵阳分局的证物，是不是也移送到这里来了？”李雅询问道。 “肯定啊！现在这个案子移交到这里，所以资料自然也就移交到这里来了。”黄浩一边翻找着资料，一边回答到。 李雅看着他，询问道:“你到这里来，是想看什么资料？” “我一直认为，顾一忌没有任何嫌疑，跟踪他，完全就是浪费人力物力。所以，我来查看一下资料，想从中找到证据，证明顾一忌没有嫌疑。” 李雅皱皱眉，没有回答他，其实，大部分资料，每个人都有一份电子档和纸质档，来这里，最主要的是能看到一些证物的实物。 李雅过来，就是来看实物，有时候，实物能更好地给人思考。 可是，刚刚和黄浩的交谈，已经让她对资料没有了兴趣。是的，这段时间他们太过注重在顾一忌身上。 去酒吧，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她一直注意的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一忌。 她每天去的目的，就是去看顾一忌到酒吧没有，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其他人。 而她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顾一忌就是凶手，自己太过于关注他，也许就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人。 可是，消失的奥迪车又去了何处呢？ 这两天没有到局里来，对奥迪车的跟踪，她也不知道结果。 在资料室，二人一无所获，到了会议时间，二人走出了档案室。 此时，小组成员除了一个在执行任务的没有到，其他人都已经到齐。李雅和黄浩刚刚坐下，张楚就走了进来。 张楚走进来，直接了当地说道:“大家报告一下各自的进展吧！张兴语，你先来汇报一下，你们追查奥迪车的情况！” 张兴语起身，一脸无奈地说道:“经过这几天的追踪调查，没有找到顾一忌消失车辆的任何踪迹，它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楚也没有责怪他，而是示意他坐下，然后目光移到黄浩，道:“黄浩，你来报告一下跟踪顾一忌的情况。” 黄浩起身，大致说了一下跟踪情况，之后说道:“这几天，没有发现顾一忌有任何异常。” 张楚皱皱眉，明显有些愁绪，可是没有表现出来。 黄浩继续说道:“组长，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张楚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组长，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顾一忌身上，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还有各项证据表明，顾一忌根本没有任何嫌疑。” “那车呢？他的车是怎么回事？”张楚反问道。 黄浩犹豫片刻，说道:“我们可以直接找他问问。” 张楚面上出现难为之色，很显然，他面临上面的压力，是李雅众人不清楚的。 “等时机成熟吧！”张楚说完，示意他坐下。 他的目光移动到黄浩旁边的李雅身上，其实，他知道，李雅也没有任何发现，如果有发现，早就向他报告了。 “李雅，你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李雅起身，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几天，我也一无所获。” 李雅说着，尴尬一笑，然后她接着说道:“但是，刚刚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李雅停下来，看着张楚，张楚点点头，同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段几天，我们的注意力太过于集中在顾一忌和他失踪的车上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这一人一屋上呢？”李雅说着，扫视一遍众人。 “张组长，我们畏首畏尾了。关于车的事情，我觉得黄浩说的没错，我们可以直接问一下顾一忌。如果凶手是他，我们可以来这招敲山震虎，如果不是他，向他询问车的情况，一来可以问清楚车的情况，二来也可以让我们正面接触他。更能了解他这个人。我认为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张楚眼睛深沉，面容没有表现出反对，也看不出是否赞成。 他举起手，示意李雅道:“继续说说你的看法。” “我不赞成顾一忌没有嫌疑这一观点。而是认为，顾一忌嫌疑是最大的一个。虽然现在他表现得人畜无害，可是，仅凭车辆这件事，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张楚微微一笑，他心里想:这点还是有人和我同一个观点的。 “但是，我们也不要因为他的嫌疑最大，就忽略了其他地方。这几天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太在意顾一忌了。虽然组长派我去酒吧是摸牌，可是我也成为了监控顾一忌的人。只要顾一忌不出现，我就没有认真做事。” “不用检讨自己，不是检讨大会，直接说自己的看法。”张楚打断他说道。 李雅尴尬一笑，点点头，继续自己的报告。 ------------ 第一百一十章 家人 李雅调整一下心态，干咳两声，压抑尴尬的心情，继续讲解自己的看法。 “现在，我们的线索就是车，人，还有就是心理画像！还有就是案发现场留下来的DNA，我个人认为，不管是为了得到顾一忌的DNA也好，还是为了得到失踪车的信息，都必须与顾一忌有一个正面接触。” 张楚看着她，说道:“这个我来处理，你还是继续你的酒吧这条线。” 李雅犹豫片刻，点点头，张楚问道:“还有吗？” “我认为，有必要对顾一忌的社会欢喜，认认真真的调查一下。这个案子，我总觉得，即使凶手不是顾一忌，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是你的主观臆断，破案子，这样的主观意识可不好。”张楚要去地对她说道。 “但是，有时候这种感觉，却对案子也有一定帮主。”李雅也不认错，坚持地说道。 “确实也该好好调查一下，不能因为他父亲的原因，而畏首畏尾。”张楚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身说道。 所有人看向他，知道他马上就要布置任务了。 张楚起身，看看会议上众人，说道:“今天这个会议，除了监视顾一忌陶涛和徐欢，都已经到齐了。黄浩和张兴语继续徐他们倒班监视，章远和李雅继续去酒吧。孟川和夏天，等下陪我去会一会顾一忌。” 吴冬懒洋洋地伸伸懒腰，大了一个哈欠。张楚看着他，说道:“吴冬，你要时刻保证好对大家的信息查询帮助。” “没有问题！”吴冬懒洋洋地说道。 “好，散会，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李雅刚刚走出局里，吴露就打电话过来。 “小雅，现在在哪里？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 李雅看看时间，才三点过几分，就说道:“还早，到四点再集合。” “那好，我才起来，还没有吃东西呢，先去吃点东西。” “好，你先去吃东西吧！” 李雅挂断电话，这时候章远走过来问道:“小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等到四点钟再出发吧！” 章远看看时间，笑道:“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喝点东西，放松一下！” “走吧，这几天麻烦你当我保镖，请你喝一杯咖啡！犒劳犒劳你！”李雅笑道。 “哎哟！托你的福，我才能干这么轻松的活儿。” 李雅尴尬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朝着旁边不远处的咖啡店走过去。 二人坐下，喝着咖啡闲聊起来。 章远问道:“李雅，你说，十五天，孟破这个案子吗？” 李雅沉默片刻，说道:“不知道，看运气吧！” “看运气？”章远疑惑地看着李雅，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嗯！如果这案子的凶手，真是顾一忌，那么要不了几天就能破案了。只要想办法拿到DNA，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的辛苦，就等于白辛苦了。” “不管是不是他，我们这段时间也不能算是白辛苦。还是有所收获的嘛！” 李雅皱皱眉，敷衍试地一笑，道:“算是吧！” “刚刚回忆上，你说这个案子，顾一忌不管怎样都脱不了干系，你怎么这么确定？”章远继续问道。 “不是他脱不了干系，而是，我们感觉这个凶杀案的凶手，不是他，也一定与他有一定的关系。可是是朋友，也可能是其他关系，至少他认识。” “你为什么这么想？”章远有些好奇，可是却又不理解地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感觉，没有原因！”李雅说着，喝了一口咖啡。 很久以前，她是不喜欢喝咖啡的，苦涩而又粘稠，他很不喜欢。 可是，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上这种味道了。 她努力回忆，可是还是无法记起来，但是，可以确定，是父亲去世之后才开始喜欢。 大四才刚刚开始，没有任何预兆，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 本来已经调去后勤的父亲，却牺牲了，牺牲在执行任务中。 她已经不记得，得知父亲牺牲消息之后，自己回家路上两天两夜的情况。只是记得，到家之后，父亲盖着白布躺在大堂上。 母亲一定要等到她回来之后才给入棺，要让她看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眼。 她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白布，她怀疑，怀疑白布下面的那人。怀疑不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当母亲揭开白布，父亲灰白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瞬间崩溃了。 她跪在堂前，一动不动，任由谁喊也无用。 可是，她没有哭，只是呆呆地跪着，思绪混乱，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都是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不一会，自己就会醒来，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她心里一直这样重复地想着。 可是，梦会醒来，而现实，确实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父亲去世了，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毕业，贵阳市局招人，她去了，也很顺利地通过了考试，面试！ 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回到章城。 因为那一年，她看见原本一头黑发的母亲，突然变得花白了。 母亲，只有四十多岁，却突然间老了许多。 自己，要留在母亲的身边。 “李雅，你发什么呆呢？”在一旁的章远，看着李雅端着咖啡，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然后突然开口问道。 李雅从回忆中返回到现实，回头看着章远，抱歉地一笑，道:“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看着你有些忧伤，记起了不开心的事情吗？”章远试探着问道。 李雅连忙微笑着说道:“没什么事，都是一些闲事。” 正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看着电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到贵阳来，就只有来的那天给母亲报了个平安，之后就没有联系过她。 她看看章远，说道:“抱歉，我接一个电话。” 章远礼貌地微微一笑，示意她随意。 李雅接起电话来，一边走来，一边喊道:“妈，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你都去一个星期了，电话也不回一个。” “妈，对不起啊！这几天有点忙！” “去查案子，我知道你忙，但是，你得抽一个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啊！”孙丽口气明显有些抱怨。 “好的，以后，我每天打一个电话给你报平安，好不好！” “必须每天下班，给我一个电话报平安！” “是母亲大人！” “你不要给我嬉皮笑脸，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妈，你不要太担心我，你自己注意身体。” “我还用你操心，你不要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妈，我怎么会让你操心呢？” “我不操心，我每天担心啊！特别是你爸走后，你说你，还要跟你爸一样，去当什么警察。” “妈，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愿望。” “你就学你爸吧！” “学我爸对妈你好，是不是？”李雅玩笑着说道。 “哎！不和你多说这些没用的了。自己在外面，要注意照顾自己，特别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妈，放心吧！我们组长，还特别为我安排了一个保镖呢！” “同事就同事，还什么保镖？”孙丽责备道。 “妈，真的呢！他可是警队省散打冠军，我们组长特别安排他在我旁边保护我安全呢！”李雅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自豪，好像这样说，自己是什么特别的大人物一般。 可是孙丽怎么可能相信，于是怀疑地继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雅皱皱眉，无赖地说道:“妈，我骗你干嘛？” “这样我就放心一些了！你现在是在休息，还是执行任务呢？” “在休息，和我的保镖在和咖啡呢！”李雅开着玩笑，嘻嘻哈哈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要立多大的功，就只要你平平安安归来就好！”孙丽此时心平气和地说道。 “妈，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在学校，可是连续三年校格斗冠军！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省冠军保镖，我不会有事的。而且，这次调查的案子，也不危险！” “好好，我女儿最厉害，好了，我要去做事情了，不跟你多说了。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我记得，每天给母亲大人一个电话报平安！” “好好记着，不然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忙，什么时候休息，又不敢打电话来打扰你，怕影响到你做事情。”孙丽有些忧伤地说道。 “妈，你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认为打电话来，就会有坏人在，怕坏我的好事，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你看《无间道》里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个电话，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李雅笑道:“妈，那都是电视里，如果我们不能接电话，就连电话都不能带了。而且《无间道》都是些卧底，我又不是卧底，怎么会有这么惊险！” “我也不知道你的事情，先这样，我要做事情去了。” “嗯，那先这样，再见！” 孙丽直接没有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李雅看着电话，低声说道:“总是这么急，真是的！” 李雅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却微微一笑。 她放下手，朝着章远的座位走过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突然出现的人 李雅，吴露，章远三人继续来到酒吧。 今天的李雅，不再把视线记住在寻找那个心理画像的影子上，也不在一心只等待顾一忌的出现，而是注视着所有经过的人。 她和吴露两人，装作两个孤独的，落寞的女人喝着闷酒。 虽然看上去不断在喝酒，可是，她们喝下去的酒，还不到一瓶啤酒。 章远在不远处角落里，时刻注视着二人的行动。 不时有人。过来找二人喝酒，可是都被二人拒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凌晨两点过。三人有些心灰意冷，感觉又是徒劳的一天。 吴露对着李雅，有些抱怨地说道:“我看我们都是在做无用功，这样做完全没有用嘛！” 李雅倒是没有丧气，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吧，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收获呢？” 吴露有些不悦，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起身说了一句。 “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就朝着洗手间而去。 她刚刚离开，就有一个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衣着干净整洁，有些俊郎的男子走过来和她搭讪道:“美女，能请我喝一杯吗？” 李雅一听，感觉到奇怪，通常其他男子来打招呼，都是请她喝一杯，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上来确实让人请他喝酒。 李雅倒也豪爽，说道:“桌上还有几瓶啤酒。想喝就喝，不用客气。” 这家伙倒也不客气，李雅说完，他就拿起其中一瓶喝起来。 这人的气质，倒是有几分心理画像上的样子，他喝酒的一瞬间，李雅看向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忧郁中带有几分凄凉，有这种眼神的人，不会是杀人无数的人所拥有的。 这个人，不屁股她所寻找的目标。 男子直接咕噜咕噜几下，把整瓶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放下空瓶子，有些心满意足地说道:“谢谢你请我喝酒！” “不用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喝不起酒的人！”李雅冷冰冰地说道。 “哦！你何以看出来？” “感觉！” “哈哈，感觉！看来女人的感觉也会出错的。” “哦！我倒是认为我的感觉不会有错！你只是有些忧伤，所以想找个借口，与人交谈而也。” “来到这里的，难道不都是因为悲伤而来吗？不是因为要借酒消愁而来吗？不是因为无聊而来找乐子吗？” “不全是，你看那一桌，他们可不是因为忧愁而来！”李雅指着不远处五六个人说道。 那五六个人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被糟蹋的乱七八糟的蛋糕。一看，他们就是到这里来过生日的。 那几个人，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还有那一桌的两对男女，很明显，她们不是因为忧愁而来，而是因为快乐！”李雅又指向另外一桌，男女相互依偎，在喧闹的酒吧中，静静地坐着，不时相互碰一杯。 男子眉毛一皱，无奈地笑笑，说道:“你这是用事实来反驳，我还真是无话可说。” “我不是反驳，我只是说一个事实而也。”李雅说话的时候，始终面无表情，男子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而她的眼睛，明锐而又明亮，看上去非常睿智，可是却又感觉非常的单纯。 这种眼睛，很少见，可以说，他这个常在夜场中晃荡的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 “你是X大的学生？” 李雅点点头，然后看他一眼，说道:“看上去，你不是学生。” “你的眼睛还真是毒辣啊！我刚刚才毕业，我还自认为我看上去非常像是学生呢！”男子尴尬地笑着说道。 而这时候，李雅的目光却被不远处一对男女吸引。 女孩打扮妖艳，可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只有二十来说。 而男子侧脸对她，看不出实际年龄。二人在墙角，靠得很近，可是他们手上却在比划着什么。 女孩的右手手掌全开，放在小肚前，男子马上按住她的小指和无名指。 女孩挣脱开手，摇摇头，瞪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准备离开。 忧郁距离有些远，而且加上声音嘈杂，所以她听不见女孩说了什么。可是，她却懂得一些唇语，读出了她说的话。 “出不起价格还谈什么？” 男子连忙拉住，这时候男子也转过头来，光线虽然昏暗，可是李雅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一边拉住女孩，一边说道:“我同意！” 李雅当然听不见，她只是从他的嘴唇上读取到的信息。 可是，他在意的是那一张脸，他什么时候到了这里的，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那张脸，不是顾一忌，还有谁？ 她看看眼前的男子，他正好奇地看着他，李雅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李雅说着就起身，这时候吴露也回来了。 李雅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注意正前方那对男女。” 吴露不漏声色地说道:“快去快回，我准备走了！” 李雅说了一声“好！”，就朝着洗澡间走去。 走到洗澡间，她对着耳麦对章远说道:“发现顾一忌，马上报告给张组长！” “没有收到消息，说是顾一忌到这里来了呀？” “你联系一下，应该跟踪他的黄浩一队就在附近。”李雅在卫生间，小声地与章远对着话。 而这时候，从吴露哪里传来男子与她搭讪的对话，但是李雅没有在意这些。 “顾一忌准备离开了。”而这时候，章远急忙的声音传过来。 李雅立刻对说道:“吴露，你快跟上去，我马上就来。” 这时候听到吴露的声音，她对旁边的男子说道:“抱歉，我有事要先离开了！” 李雅听着吴露离开，马上对章远说道:“章远，你也跟着去，我马上就过来。” 李雅一边说着，一边联系张楚。 “队长，我们这里发现了顾一忌！” 张楚有些惊讶，声音有些高地问道:“什么？顾一忌？” “是的，现在吴露和章远跟着他！” “不可能，黄浩才刚刚报告，顾一忌还在他住所，没有出来啊！”张楚断定地说道。 “什么，但是我们这里见到的，确确实实就是顾一忌啊！难道我们见鬼了！”李雅不得不胡说道。 “你们三个小心跟着，我想黄浩再确认一下。” “是，组长！” 李雅通话完，走出洗手间，径直走出酒吧。 和她搭讪的男子，看见她走出来，兴致勃勃地等待她过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李雅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回座位的意思，直接走出了酒吧。 他有些失落，看着桌子上的啤酒，提起一瓶，咕噜咕噜就喝起来。 张楚挂断李雅的电话，就拨通了黄浩的电话。 “你们确认，顾一忌还在家吗？” “确认，他回去就在没有出过门。” 张楚明显有一些恼火，李雅方面的消息，很明显是亲眼所见。 “不管用什么方法，要给我亲眼确认他是否在家里面。”张楚厉声说道。 “是，组长！”黄浩立刻回答，心里也开始胆怯起来，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张楚会突然让他确认顾一忌是否在家。 挂断电话，张兴语看着黄浩，疑惑地问道:“什么情况？” “不知道呀！张队长发脾气，让我们要亲自确认顾一忌在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黄浩一脸无辜地说道。 “亲自确认？他回家就没有出来过，这个小区，管是人或是车，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难道他还会插上翅膀飞出去不可？”张兴语也有一些抱怨地说道。 “没有办法了，组长有这个命令，我们只能想办法去察看一下了。前辈，你有什么办法？” 张兴语想了想，然后对黄浩说了一声:“你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就下车，朝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跑去。 不一会儿，手里就提着一瓶白酒出来。 他回到车上，对黄浩说道:“你把酒洒在身上，然后喝一口，装醉去敲门。” 张兴语说着，已经打开了白酒，黄浩闻着酒味，连忙摇手拒绝。 “我不能沾酒，一点都不能沾！” 张兴语没有想到黄浩竟然会有这么大反应，白了他一眼。 “怎么怕成这样，算了，我来吧！把门禁卡给我！” 黄浩疑惑地问道:“什么门禁卡？” “罗组长之前交给你的，进出小区的门禁卡！还有进去大楼的密码！” 黄浩突然反应过来，拍拍脑袋，道:“哦，你瞧我这记性。” 黄浩说着，从衣袋中翻找出一个电子钥匙地给他，然后说道:“这是进去小区的钥匙，然后，进去楼层的密码是153575。” “记性不好，再说一遍！” “就是左上角的1然后中间的5，右上角的3中间的5，左下角的7，中间的5。不用记数字也行。” 张兴语看着黄浩，摇摇头说道:“这是什么样的缺心眼设置的密码，一点难度都没有，还设置密码好嘛呢？” 黄浩无奈地摇摇头，张兴语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好好跟我盯着。” “前辈，你放心吧！” 张兴语点点头，推开门下车去，然后拿起瓶子，喝了一口。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喝下去，而是漱了漱口，吐了出来。 然后再在衣服上洒了一些，自己闻闻，感觉还不够多。 他倒一些在手上，又在脸上拍一拍。然后盖上酒瓶，扔回到车上，再次对黄浩提醒道:“时刻保持清醒，知道了吗？” “前辈，你就放心吧！” 张兴语点点头，关上车门，朝小区的大门走过去。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意外发生 黄浩看着离开的张兴语，心里有些抱怨，自己之前和孟川一组监视停不错的。可是张楚却突然把人换成了这牛脾气的家伙，而带着孟川去直接见顾一忌。 可是一切都得服从安排，孟川擅长抓住人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其心理活动，张楚带他过去，这是非常合适的。 顾一忌见过了他，也就不太适合继续监视他，所以就得换人了。 张兴语来到顾一忌的家门口，深深吸口气。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拿在手里，然后走上前去，在门上用力地敲打着门。 他一边敲打，一边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试了半天，才插入进去。 而且一边骂着:“草，tm的什么一起，怎么打不开门了？” 他敲打了大概两分钟左右，终于听见屋内有声音。 他这时候拍得更加猛烈，而且嘴里还骂着:“你tm的什么意思，把锁换了，还不给老子开门！” 他正骂着，门被打开了，一个男子现在门前，一张疑惑的脸看着他。 张兴语看着开门的人，大声询问道:“你，你tm谁呀？怎么在我家里？” 开门人疑惑地皱皱眉，解释道:“大哥，你看清楚没有，这是我家，你是不是有错门了？” “我，我天天回家，怎么，怎么可能连自家家门都会认错？”张兴语装作语无伦次地说道。 “大哥，你在好好瞧一瞧！” 张兴语向后一个一晃，看上去就像要摔倒一般。他抬头看着门楣上的数字，眯着眼睛，然后用手指着，缓慢地读着:“6～0～8！” 等了两三秒，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脸陪笑，摇摇晃晃地招招手，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大兄弟，对不起，走错了，还差一楼，我家在楼上，对不起！” 张兴语说着，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 男子准备关门，突然想到什么，伸头出来看了一眼门的钥匙孔，一串钥匙吊在上面。 “喂，你的钥匙没拿！” 张兴语拍拍脑袋，说道:“哎呀！你悄悄这脑袋，钥匙都忘记拿了，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兄弟，喝多了，请你原谅！抱歉！抱歉！” 男子取下钥匙，递于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张兴语手中。 张兴语接过钥匙，道谢，然后缓慢走向电梯，按下电梯按钮，走了进去。 走进电梯，他的手伸向1的按钮，可是在按下去的一瞬间，他停了下来，而是按下了7的数字。 电梯启动，缓缓向上移动，而此时，608的男子并没有关门，而是走到电梯门口。 今天下午下班回来，有三名警察来找自己，而这时候又有醉鬼半夜来敲了自己家的门。这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安排。 电梯到了楼上，他等了一分钟左右，没有任何变化，才转身走进屋。 张兴语在楼上的电梯门口，呆呆地站了三四分钟。 他犹豫再三，走向楼梯口，从楼梯走下去。 下到六楼，他小心翼翼，没有弄出声音，即使是灯也没有弄亮，而是接住门缝里透过来的一丝光线，轻手轻脚地，抚摸着栏杆。向下走去。 走下六楼，他才又恢复正常的速度，快去走到楼下。 一到楼下，他就联系了张楚。 “组长，刚刚确认，顾一忌在家。” “亲眼确认的吗？” “我才刚刚亲眼看见他。和他对话了才打电话想你汇报的。”张兴语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地说道。 张楚也没有在意，说道:“嗯，你们继续监视，先这样。” 张楚挂断电话，感觉到一头雾水，刚刚李雅一队汇报，酒吧的顾一忌开的车也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奥迪。 两个顾一忌！他立刻叫起在旁边桌子上趴着睡觉的孟川和夏天。 “孟川，夏天！” 两人从睡梦中醒来，明显有些迷糊，张楚说道:“你们两个起来，有事情要做了。” 夏天迷糊着看向张楚，有气无力地问道:“组长，有情况吗？” “你们两个去找吴冬，去仔仔细细查一下顾一忌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家庭情况！” “这怎么了？”孟川疑惑地问道。 “现在出现两个顾一忌了！” “两个顾一忌？”二人异口同声地反问道，一脸茫然！ “是的，所以，现在我们必须重新调查一下顾一忌的家庭背景。” “是，队长！”二人领命而去。 李雅出酒吧后，章远和吴露已经开车跟了上去。 而他们也告知自己，顾一忌驾驶的车辆，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奥迪车。 李雅看着章远驾驶的车，快要消失在路的尽头，在酒吧旁边，有两三辆停着等客的出租车。 她上了最近的一辆，指着远处的车说道:“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好的！” 没有跑多远，章远就汇报道:“李雅，他好像发现我们跟踪了，车速明显加快了！” “不管怎样，不能跟丢了！”李雅坚决地说道。 出租车司机一听，一脸蒙圈，看了一眼李雅，然后说道:“你放心，不会跟丢的。” 李雅看向他，尴尬地一笑。 而正在这时候，李雅看见章远的车突然左拐失控，撞在了旁边的栏杆上。 而耳麦中传来章远的咒骂声，紧接着他说道:“李雅，他向左转过去了，你快跟上去。” 李雅二话不说，跟司机讲道:“前面左转过去。” 司机看着撞在前面的车，疑惑地说道:“你要跟的车，车祸在那里了，你不去看看吗？” 李雅说道:“照我说的做，不用管，速度加快一点。” 可是，刚刚到路口，突然就红灯了，出租车停了下来。 “不要等红灯了，直接过去。”李雅扭头看向远处，通过车窗，那辆黑色奥迪就快要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下。 司机急忙说道:“创红灯可是要被罚款扣分的。” “我是警察，我会帮你处理的。”李雅说着，掏出自己的证件，接着说道:“快转过去，追上那天奥迪车。” “警察办案啊！那没问题！”司机听是警察，立刻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可是，奥迪车的速度实在太快，很快就要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而就在这是，从安迪车的右侧突然掉下来一件东西，在马路上翻滚。 李雅一接近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李雅急忙叫停车，司机一慌张，为了躲避掉下来的人，撞在了中间的隔离栏上。 嘭的一声，李雅瞬间感觉头昏脑胀。 而章远和吴露也在耳麦中听到了巨大的碰撞声，急忙问道:“李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雅虽然听得见吴露和章远的问话，可是却开不了口回答。 眼前渐渐模糊，她想看清楚从车上掉下来的人情况，可是却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 而紧接着，世界突然变得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见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还有吴露和章远焦急地喊她的声音。 章远下车，看着不远处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的女子，正是在酒吧与顾一忌上车的女子。 他之人地上的人，对吴露道:“你去看看她的情况，我去看李雅怎么样了！” 吴露犹豫片刻，还是走向受伤女子。 她走过去，那女子睁着眼睛看着她，眼中盈满泪水，充满了恐惧。 “我是警察，你有事吗？”吴露蹲下身，关切地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泪水不住地就出来。 吴露问道:“你能走动吗？能的话，我扶你去路边休息！” 女子微微点点头，吴露扶起女子，走到路旁，让她坐下。 吴露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好像只有一些皮外伤，只不过惊吓过度，此时不能言语，不能自动。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过去看看车里的情况。”吴露给女子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章远走到车旁边，车头已经完全被撞变形，引擎盖被撞开来，此时正冒着热气。 车子的挡风玻璃已经被震碎，但是，幸好没有掉下来，还在车筐上粘着，否则李雅和司机会收到更大的伤害。 章远一边呼喊着李雅的名字，一边去拉车门，可是由于被撞得变形，章远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头昏玻璃，他看见李雅背靠在椅子上，额头出血，双眼紧闭，陷入昏迷。 车子的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所以她受伤不轻。 驾驶座上的司机，此时正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看来受伤也不轻。 车窗玻璃有许多裂纹，章远拿衣服袖子包裹着手，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把玻璃砸掉下来。 他伸手过去摸了摸李雅的颈部，还热腾腾的，脉搏也通通地跳着。 他的心，全是放松了一下，他从内部解开门锁，很幸运还能用。这一次，他轻松地打开了车门，急忙为李雅打开安全带，把她抱出来。 这时候，正好吴露走过来，帮助章远，把李雅抬出车来，放在路边。 接下来是司机，他那边被路的中间隔离栏挡住，无法直接从那面把他搬运下来。 章远看着情况，对吴露说道:“你速度把情况报告给总部。” 吴露点点头，拿出电话来拨通了张楚的电话。 章远最后，把挡风玻璃砸开，从车前把司机拉了出来。 司机从表面看上去，也和李雅相似，只是头部受到重创。 二人口鼻都没有血迹，看来内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章远把三名伤着放在路旁边，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候，受伤的女子终于昂惊恐中缓过来，有些艰难，但是还是勉强地站起来，询问道:“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吴露和章远相互看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而此时，车只能载一人，不能同时拉着这么多名伤者，所以只能等待总部支援。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面 李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有些刺眼，她闭着眼睛扭头侧卧。 头有些昏胀，记忆有些模糊，可是她还是记得自己是在追嫌疑人，顾一忌的。 她扭过头之后，缓慢睁开眼睛，一头黑发模模糊糊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待她完全看清楚之后，才发觉是吴露正爬在床边睡着了。 李雅准备抬起右手，可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拉扯着，回头一看，原来是真在输完水的针管。 而她这轻轻一动，惊醒了吴露。 吴露有些疲倦地抬起头来，然后揉揉眼睛，看见李雅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突然喜笑颜开。 她兴奋地一下坐直，笑道:“小雅，你醒了？太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李雅微微一笑，软弱无力地说道:“我没事，顾一忌追上了吗？” 吴露一听，原本的笑颜突然消失，一脸沮丧地看着她，无力地摇摇头。 李雅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对了，出租车师傅怎么样了？还有车上掉下来的女孩怎么样了？” “那女孩就一些皮外伤，司机师傅一到医院就醒了，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他的出租车报废了。”吴露简单地回答道。 “人没事就好！”李雅心头放着了一块石头，闭上眼睛。 她还感觉到头有些昏沉，觉得自己的头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闭着眼睛问道:“露姐，我昏了多长时间？” 吴露看看时间，也就四点过快点五点，回答道:“两个小时左右，具体你出事的时间我忘记了。” “我车出事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出修车计时器的时间，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两点四十二分。” 吴露瞪着大眼睛看着她，感叹道:“你记忆力还真是好呀！” 李雅看上去还很虚弱，苦笑着闭上眼睛。吴露看着她，说道:“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你才刚刚醒来，不要说太多，先休息。” 李雅缓缓点头，不再说话。 两个顾一忌，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顾一忌？奥迪车，登记在顾一忌名下，这个顾一忌，与在家里带着的顾一忌一定有什么联系。 难道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吗？李雅心里想着，不由得心里嘲笑起自己来。真是言情剧看多了。 李雅感觉头昏昏沉沉，在幻想着，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了。 而在李雅昏迷的这段时间，专案组成员没有一个休息，全员追查顾一忌奥迪车的下落。 而车的问题，张楚白天询问顾一忌的时候，他借口被盗。而问及为何没有报警处理，他却回答没有必要。 六七十万的车，被偷盗，竟然就如同被丢弃的草鞋，太不寻常了。 可是，人家说自己有钱，无所谓，又有何奈何。 而根据他提供被盗的时间，准备去查看监控，却因为时间太久，小区监控自动删除，无法查证。 可是，张楚却拿他无可奈何，而只能通过今晚的监控，追查车子的下落，查找开车的这个顾一忌，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车子拐了几个弯，就显示在监控中，让人沿着消失的路线追查，也毫无踪迹。 整晚，调动了大量警力配合，却始终找不到消失的黑色奥迪和顾一忌的下落，而在家的顾一忌，也没有出过家门。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联系。 清晨，一宿没睡的张楚回到警局，躺在沙发上。 他回忆昨天去找顾一忌的每一个细节，希望从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昨天下午 张楚与孟川，夏天来到顾一忌的咖啡厅，当然是知道他在咖啡店才过来的。 张楚走进咖啡厅，到前台问道:“请问，你们的老板顾一忌在吗？” 前台店员审视了一遍三人，然后问道:“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哦，我们是警察，找他询问一些事情。”张楚一边说着，一边出示自己的证件。 店员一见，斜着身子，之后前台侧后方，回答道:“他在那面最里面的雅座。” “谢谢！”张楚道谢之后，直接朝着店员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走几步，绕过雅致的隔板，张楚看见了独自一人坐着的顾一忌。 他正拿着一本书悠闲地看着，张楚看了一眼，是一本侦探。 “顾先生，打扰一下！”张楚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顾一忌抬起头，把视线从书上移到张楚的脸上，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张楚出示自己的证件，介绍道:“我们是刑侦队的，我是队长张楚，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张楚说着，伸出了手。顾一忌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书，正了正身子。才站起来，伸出手礼貌地握握手。 于是，很优雅地说道:“请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楚说着，示意其他二人同自己坐在顾一忌对面的长沙发上。 三人坐下，顾一忌礼貌地问道:“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张楚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相片，放在桌子上，是一辆奥迪车的正面照。 “顾先生，这辆车是你的吗？” 顾一忌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然后非常平静地说道:“曾经是！” 张楚疑惑地问道:“曾经是是什么意思？” “这车我已经丢失了五个多月了，反正我本就不想要了，也就没有再关心它了！” 孟川一听，不由得看了一眼夏天，夏天也是瞪大眼睛摇摇头。 可是张楚却没有任何变化，笑道:“顾先生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七八十万的车，丢了竟然不报警，不追查！” “就像手机丢了，就有借口换一部新手机一样，车丢了，正好也有个给自己的借口，换一辆新车。报警，不小心找回来了，又可能不想换了！”顾一忌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得非常平静，看不出内心有任何的变化来。 张楚面上稍微有一丝冷笑的表情，但是转瞬即逝。顾一忌稍停片刻，突然问道:“哦，对了，这辆车，你们找到了吗？” 张楚收回相片，说道:“我们追查一个案子的时候，这辆车出现在案发现场，查到车是登记在顾先生名下，所以过来向顾先生询问一下情况！” “张队长，这么说，开这辆车的人，犯事儿了？”看着顾一忌毫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三人总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这不确定，只是在进行排查！” 顾一忌眨了眨眼睛，问道:“张队长，如果车找回来，能还给我吗？” 夏天冷笑道:“你不是说丢了就丢了，好还新的吗？还不还给你，你也不会关心吧！” 顾一忌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是想，你们还给我，我还要不知道怎么处理它呢！” 夏天听这话，真想站起来扇他几巴掌，可是他只能在心里骂了几句，却是不敢动手的。 张楚从手提袋中拿出另外两张相片，放在桌子上，分别是许菊和章凤的半身照。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顾一忌地都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回答道:“没见过，不认识！” 他说话的时候，孟川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看，可是看不出任何说话的迹象。 张楚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从顾一忌身上取得一些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也好。 可是，要怎么才能得到呢。 顾一忌回答没有看见之后，张楚很从容地收起相片。 “打扰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张楚收拾完之后，起身礼貌地说道。 “张队长，坐下来喝一杯怎么再走嘛！” “不了，谢谢！” 三人起身，顾一忌也跟着起身，张楚伸手过去与顾一忌握手，夏天像是让路，侧身走到顾一忌的旁边。 顾一忌在与张楚握手的一瞬间，只看见夏天的手在顾一忌后脑勺一闪而过。 顾一忌扭扭脖子，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张楚问道:“顾先生，你的头怎么了？” “没什么！”顾一忌急忙解释道。 张楚松开手，说道:“顾先生，打扰了！” “没关系，警民合作，是我们还有的职业，是应该的。” 张楚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下，转身离开。 顾一忌也礼貌地站着，送别三人。三人走去三四米远后，他才坐下，拿起书来继续看书。 一走出咖啡店，张楚就问道:“夏天，拿到了吗？” 夏天笑嘻嘻地伸出手掌，拇指和食指捏着一颗短发。 张楚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我们回去吧！” 三人上车，夏天拿出袋子，把头发装入其中。 回到警局，张楚就让夏天把头发送去化验室。 张楚回忆着所有的细节，可是找不到任何漏洞。 他扫视了一遍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组成员，走到孟川的旁边，轻轻敲敲桌子。 孟川抬起头来，看着张楚，问道:“组长，有什么事情？” “昨天我们去见顾一忌的时候，你没有看出他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吗？” 孟川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从我对他表情的分析看，他没有说任何谎。” “你确定？” “我确定，如果他想骗过我这双眼睛，除非他受过专业的训练。” 张楚皱皱眉，说道:“你继续休息吧！” 孟川有些疑惑，但由于太疲倦，就趴下继续睡觉了，没有再考虑太多。 而张楚转身，朝着检验科走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疑点重重 而张楚得到了检验结果，顾一忌的DNA与犯罪现场找到的证物DNA完全吻合。 张楚兴奋地疾走出检验科，回到办公室。 “大家快起来。开始干活了！”张楚一进门，就高声喊道。 众人从睡梦中醒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张楚，张楚举着实验报告，一脸兴奋地说道:“化验结果出来了，现场遗留的DNA与顾一忌完全吻合。大家准备，去逮捕顾一忌！” 大家一听，瞬间来了精神，都从一起上站起来。 张楚把报告递给罗寒山，说道:“寒山，你去申请逮捕令，我先带队过去。” 罗寒山结果材料，匆忙离开。 “行动！”罗寒山一离开，张楚就底气十足地发号施令道。 而章远在路上，拨打了李雅的电话，告诉了她这一消息。 李雅在病床上得知这个消息，却没有高兴。 如果凶手是顾一忌，那么，昨天晚上她们跟踪的这个顾一忌，又是什么来头呢？ 吴露在一旁看着坐在病床上，一脸愁绪的李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雅看看电话，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吴露，说道:“顾一忌的DNA检验结果出来了，与犯罪现场的DNA完全吻合。” 吴露一听，马上一脸喜色，高兴地说道:“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这说明凶手已经找到。” 李雅摇摇头，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 “如果凶手是顾一忌，那么，昨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顾一忌，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顾一忌会分身术？”吴露嬉笑地说道。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分身术！这个案子，还有许多疑惑的地方，没有这么简单。”李雅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管怎样，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原版的顾一忌，他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即使他是凶手，背后也一定还有人。” “我也觉得，不然昨晚上酒吧出现的那个顾一忌怎么解释？” “没错！昨晚上酒吧出现的顾一忌，开着据说是顾一忌被盗的车，这太奇怪了！”李雅一时间陷入混乱中，完全理不清其中的关系。 “不行，还得调查一边许菊和章凤的社会关系，期间一定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感觉，真正的凶手，与这两人，应该关系比较亲密。” 吴露听着李雅的话语，一脸疑惑，可以听得出来，她不是再对自己说的。 于是她疑惑地问道:“李雅，你认为凶手不是顾一忌？” 李雅摇摇头，她不敢确认，说不是，可是证据确凿。说是呢，疑点又太多。 李雅心想，张楚不可能不清楚这些疑点，也不会这样简单的认为，抓了顾一忌，案子就算是破了。 李雅躺下，闭上眼睛。 吴露道:“你想休息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医生说你脑震荡，需要多休息，静养。” 李雅“嗯”了一声，就没有在说话。她在脑海中捋着所有的线索，人，事。 凶手，到底目的为何？她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分析，凶手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性需求了。 也许，凶手还有其他目的。 对了，证据，现在让顾一忌成为第一嫌疑人的证据，就是现场遗留下来的精。液，和血液。 其他东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却为何要留下这致命的证据？ 现场，指纹，哪怕是头发丝都没有留下，却留下这些证据，太不寻常了。 故意留下的，对，故意留下的证据。 如果凶手真是顾一忌，这不是让警察去抓他吗？如果他想被抓，为何其他细节又处理得如此精细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嫁祸！没错，这才是唯一的解释。 为什么，要通过这样来嫁祸呢？凶手又怎么能取得顾一忌的这些太过隐私的东西呢？ 时间，对，时间！应该可以检验出，许菊体内，还有花溪河畔找到的精。液，还有南环桥血液离开人体的时间。 她想到这里，就立刻睁开眼睛，坐起来，拿起在枕头旁边的电话，拨通了张楚的电话。 “张组长，我有些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我们现在马上要抓捕顾一忌，等一会儿再说。”张楚说着，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李雅看着手机屏幕，站在窗口的吴露扭过头来看着她，问道:“李雅，你想到些什么了？” 李雅没有回答她，而是脚一抬，准备下床。 吴露急忙走过来，问道:“你要干嘛？” “露姐，陪我回一趟局里，我有一些事情要去确认一下。” “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去帮你确认，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吴露阻止她说道。 “我就是一点脑震荡，又没多大点事，没事的。” “不行，张队长走之前可交代了，一定要照顾好你，让你听医生的话，多休息。” “露姐，现在重要的是案子。” “案子交给张队长他们，现在你主要的是好好休息。”吴露说着，就向前来阻止她下床。 这样一来，李雅就心头一慌，突然感觉到头有些疼痛。 她伸手抱住包裹着头部的纱布，面色有些痛苦。 吴露紧张地问道:“李雅，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头突然有些痛。”李雅明显缓解了许多，然后解释道。 “我就说你要多休息吗？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吴露说着，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李雅本想继续下床，可是感觉到腿有些酸软，所以就放弃了。 看来，自己真的伤得不轻啊！李雅心里想道。 李雅只能回到床上躺下，没一会儿，走进来一个护士，冷冰冰地问道:“怎么了？” “她突然头痛，不知道怎么回事。”吴露急忙解释道。 “你们等下，我去叫医生。”护士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等了三四分钟，医生才进来，走到病床前，关切地问道:“头疼吗？” “刚刚疼的厉害，现在好一些了。” “痛是正常的，你只要多休息，好好静养，两三天就没事了！”医生说着，看了看李雅的眼睛，摸了摸脉。 “没什么问题，就是要多休息。”医生检查完之后说道。 吴露在一旁说道:“谢谢医生，没事就好。” 医生看看时间，说道:“再输今天液，明天都不用输液了。” 医生说着，侧身问旁边的护士道:“时间差不多了，还输液了。” “嗯！” 医生看着李雅，说道:“没事，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 “麻烦你了，医生！” “没事，这是应该的。”医生说着，走出来病房。 医生走后，李雅的疼痛也缓解了。她皱皱眉，看着吴露，说道:“露姐，看来真得你帮忙跑一趟了。” “没有问题，我先去买早餐过来给你再去。” “我不想吃，你先帮我跑一趟吧！” “对了，你直接打检验科的电话，就不用跑了嘛！”吴露提醒道。 李雅苦笑道:“我没有电话。” “等等，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吴露说着，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吴露问道了电话，李雅拨打电话过去。 李雅把自己所想的，和要求检验时间的要求说了后，检验科回答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吴露，说道:“露姐，真是麻烦你了！” “你说什么话呢。” ------------ 第一百一十五章同性恋者 逮捕顾一忌，张楚就直接开始审问。 “说吧！”张楚眼睛毒辣地盯着对面坐着的顾一忌，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两个字。 “你让我说什么？”顾一忌一脸迷惑地反问道。 “别跟我装糊涂，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张楚提高音量，严厉地吼道。 “我犯什么事了？”顾一忌依然一脸无辜地看着张楚，但是已经没有了昨天见他时的从容不迫，明显有些紧张。 张楚拿出五名被害人的相片，摆在他面前，问道:“为何要杀死这些女子。” 顾一忌看着图片，疑惑而又紧张地说道:“张队长，我连她们都没有见过，我怎么可能杀她们？” “真的没有见过她们？”张楚一双眼睛，如同要吃人一般，令顾一忌感觉到毛骨悚然。 今天见到的张楚，与昨天见到的那名亲切的警察，判若两人。 “我真的见都没有见过她们。” 张楚拿起许菊的相片，在顾一忌的面前提着，说道:“在这个女孩的体内，发现了你的精，液，你竟然还说没有见过她？” 顾一忌一听，面色突然变得惊恐，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张楚拿起章凤的图片，说道:“这名女孩的抛尸现场，发现了你的血液。你说巧不巧？” 顾一忌依然一言不发，可以看出他此时惊恐得脸都变形了。 他死死盯着相片，眼中充满恐惧和疑惑。 张楚接着拿起袁圆的相片，继续说道:“这个女孩被害现场，也发现了你的精，液。这些，都是你罪恶的铁证，你还想狡辩？” 顾一忌只是盯着图片看着，不知道是因为恐惧无法言语，还是故意不发言。 而就在这时，有人进去审讯室，在张楚耳边说了几句。 张楚让他先出去，然后看着顾一忌，说道:“你的罪行太多，是不是一下缓不过来，记不清了？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张楚说完，就示意旁边坐着的孟川，两人起身离开。 二人离开审讯室，张楚就朝楚玉龙的办公室走过去。 他现在门口，正了正衣冠，才轻敲两下门。 “请进！” 张楚推门进去，笑颜看着正在低头看文件的楚玉龙，问道:“楚队长，有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楚玉龙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说道:“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张楚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等着。 片刻，楚玉龙完成了手中的事物，站起身来。 “你们抓捕顾一忌，有有确凿证据吗？”楚玉龙看上去像是随意一问，可是听语气，有一些咄咄逼人。 “是的，现在证据表明，顾一忌就是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刚刚厅长打电话过来，说是顾代表的电话都打到他那里，询问情况了。” 张楚心里想，一个花溪区人大代表，竟然找到了厅长哪里去了，看来这代表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但是，他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等一下我审讯结束，我写一份报告给您。会把所有情况说明清楚的。” “你也不要考虑太多，只要是案子的事情。就放手去做。” 张楚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楚队长帮我挡下来的，不然我也这么顺当地开展调查。” “成立你们这个专案组，不给你们多开绿灯，你们还怎么开展工作？这是应该的，只是辛苦了你们组员，没日没夜地干。” “吃了这口饭，就得吃得起这个苦，是应该的。” 楚玉龙走到了张楚旁边，对面的沙发，微笑着看着她，坐下来说道:“你说的对，我相信你。你放手去干，不要管什么权贵，只要犯法，就该受到惩罚。” “嗯！我会坚持正义的。” “嗯，很好。叫你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在乎其他东西，大胆放手去做就行。” “是，谢谢队长的支持！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楚玉龙欣慰地一笑。而此时，李雅在床上，一直思索着整个案子，去寻找感觉不对的地方的原因。 吴露知道她没有睡着，仍不住问道:“李雅，你在想什么呢？” 李雅睁开眼睛，瘪瘪嘴，然后摇摇头，说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另一个顾一忌，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对顾一忌的审讯会有收获。” 李雅点点头，说道:“也许吧！露姐，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一天待在病房里，人都待成闷葫芦了。” “走吧，陪你游一游。” 李雅下床来，吴露准备去扶她，她拒绝道:“没事的，我自己能行的。” 她下床突然记起来，要打个电话给自己母亲报个平安。 走到院子里，悠闲地散着步，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母亲闲聊了一会儿。 当然，她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这样只会给她平添担心。 而张楚对顾一忌的审讯，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找你亮出证据之后，他就一眼不发了，而且，他父亲给找了一个律师，所有一切都进展不顺利。 等到晚上十点过的时候，顾一忌终于熬不过审讯，开口说话了。 可是，他说的事情，却好像与案情毫无相干。 因为顾一忌一直不开口，张楚也就采用循环问问题，不让其休息。 张楚正准备出审讯室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叫住张楚。 “张队长！”声音细小，软弱无力。 张楚扭头看着他，问道:“准备开口了吗？” 顾一忌缓缓点头，面色灰白，可是之前的恐惧消失了，表现出来的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张楚转身回到座位上，正正身后，说道:“说吧！” “张队长，其实我对女人没有兴趣，我是同性恋。”顾一忌低下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张楚惊讶地看看旁边的孟川，孟川看着顾一忌，厉声道:“抬起头来说话。” 顾一忌抬起头来，苦笑道:“我真的不认识这五个人，更不用说杀她们了。而且我是同性恋，根本对她们没有兴趣。” 张楚厉声道:“你的精，液在许菊体内发现，这做何解释？” “我知道我百口莫辩，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可以查看我的手机，里面的聊天记录，图片，都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张楚看着顾一忌，起身说道:“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131415。” 得到手机密码，张楚转身离开。 孟川跟着走了出来，张楚问道:“小川，他有说谎吗？” 孟川摇摇头，张楚皱皱眉，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可是，证据摆在那里，不得不逮捕审讯顾一忌。 他走到办公室，看着在电脑面前的吴冬，张兴语也坐在旁边，看着吴冬捣鼓着电脑。 他开口问道:“昨晚上酒吧出现的顾一忌的监控视频，处理得怎么样了？” 吴冬抬起头来，看着张楚说道:“组长，根据身材比对，吴我们现在抓捕的这个顾一忌，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身材和身高非常相似，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三。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现在我们抓捕的这个顾一忌，左肩有点向下倾斜，但是，昨晚在酒吧出现的顾一忌，明显很正。” “面部分析怎么样？” “基本一样！” “难道是双胞胎？”孟川惊讶地说道。 在旁边的张兴语说道:“不是双胞胎，而是易容！” 孟川惊讶地问道:“易容？” “是的，虽然昨晚上看见他正面的监控很少，但是经过电脑处理，也看得很清楚。面部表情呆滞，出现的几个画面都毫无表情，所以，这一定是易容而来。” 张楚走到电脑旁边，说道:“放来给我看看。” 吴冬放了酒吧几个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三个摄像头拍摄到了他的正面。 而且，三个摄像头的画面，他都特意抬起头来看向摄像头，好像是故意让其拍摄到自己容貌一般。 “这与其他作案时的谨慎完全不一样啊！好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他一样。”孟川疑惑道。 张楚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看来，这真的是嫁祸！还有，对顾一忌手机不用破解了，他告诉密码了。” “哦！组长，审讯有突破吗？”张兴语好奇地问道。 “算是有一些收获吧，至少，他开口说话了。他手机密码131415，重点查看他的通讯记录，QQ和微信聊天记录。” “没问题！” “对了，看一看相册，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张楚说着就准备离开。 其他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向他。 “其他人，先去休息吧！”张楚开口说道。 众人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下班。 张兴语和孟川主动留下来，帮主吴冬一起查看手机里的内容。 而张楚，回到办公室，倒下来，开始写报告。 李雅看着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刚刚询问医生，明天是否可以出院。 医生告诉她没有大碍了，但是最好能给住院多观察一两天。 她已经不想在医院继续待下去了。而吴露，因为她也没有什么事，李雅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她回去休息了。 这时候，章远打电话过来。 “章远，进展怎么样了？”李雅接起电话，急忙问道。 “顾一忌开口了，他是同性恋，而且吴冬经过对监控画面的比对，得出了昨晚酒吧出现的人，并非顾一忌本人，而是，监控发现，他好像是故意让监控拍摄到的。” 李雅仔细听着，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你们还在加班吗？”李雅问道。 “没有，回来休息了，吴冬，孟川和张兴语还在加班检查顾一忌的手机。” “我想回来看一下，你能来接我吗？” “你可以出院了吗？” “嗯，刚刚医生来过，说没事了！” “我请问一下组长。” “请示他干嘛，你不能来，我自己打车过来吧！” “好好，李大人，我马上过来接你！” 李雅挂断电话，起身走到窗户前，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仇，竟然要残害这些无辜女孩来嫁祸他人？”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个世界的面目？ 三年以前暑假，章城 “你说，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的？”张月华坐在河堤上，看着潺潺河水，问在旁边的李雅。 李雅手撑在地上，向后一仰，笑道:“管它是什么样呢，我们现在享受着蓝天，白云，青草，绿水。我们的世界，就是美好清新的世界，不是吗？” 张月华一脸忧郁地看着身边，闭着双眼，沐浴在阳光下，享受着温暖太阳的李雅，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是啊！李雅总是这样积极向上地面对着生活，而自己，却一直生活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自己一直认为是地狱。可是李雅，她不考虑这些，她只享受现在，追求未来。 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像她一样，积极地面对生活。 遇见李旭，本以为是一个新的开始，自己未来的希望。可是，那只是个上天给自己的一个玩笑。自己，就应该在苦难中前行。 可是，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她自己不知道，也不去想，只是现在的她，要背负着对弟弟的愧疚，一直走下去。 她没有任何逃避，退缩的理由，只有负重前行，不管有多重，都要把自己弟弟的那一份生命活下去。 “是啊！阳光灿烂的日子，值得我们珍惜。”张月华抬起头来，与李雅一起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 “我们也值得拥有这样的日子！”李雅补充说道。 “是的！我们，是涅槃重生的凤凰，一定能一飞冲天的。” “哈哈，对，我们是凤凰，一定会一飞冲天的。”李雅扭头看着张月华，开心地笑道。 李雅知道张月华内心的伤悲，可是，人生得继续，不能一直停留过去的悲苦。 过去的灾难，只是自己人生的一段经历。灾难，只有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将来，不管面临怎样的苦难，都会勇敢面对，一往直前。 李雅能给张月华的，就是陪在她身边，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陪在她身边，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对了，苏芸那丫头，这个暑假是不是不回来了？”李雅突然问道。 “她说她要在省城打暑假工。” “她周末都出去打零工的，真的是一个奋斗的丫头。”李雅赞赏地说道。 “是啊！与她对比起来，我感觉好颓废，不行，我们的更加努力，可不能让那丫头超越了。”张月华坐正，一脸正经地说道。 李雅看着她，噗嗤一声笑起来，说道:“你说你，还和那傻丫头比，他本来就优秀，可是，你也非常优秀。你们都有各自美好的品质，比什么呢？” 张月华哈哈一笑，从旁边草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向水中扔去。 噗通一声，石子激起来的水花，随着河流而下，然后渐渐消失。 河水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光芒，就如同她们的生活一样，时时刻刻都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小雅，你毕业了，想回来这里吗？”张月华突然问道。 “我们这个小县城，都没有挑战性的案子，我要留大城市，地方越大，案子越多，有挑战性的案子也多。”李雅充满着向往地看着远方说道。 “我也不想回到这里，刚刚虽然豪气冲天地说什么涅槃重生。可是，每次回到这里，都感觉来到地狱，心，时刻都受到煎熬。”张月华低下头，有些悲伤地说道。 “我们要把地狱，也变得像天堂一样。我们的美好未来，不是地方决定的，而是由我们的双手创造的。”李雅又变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月华笑道:“小雅，你少给我灌鸡汤了，我会被撑死的。你刚刚还说这里不能让你大展拳脚，马上又说地方不能限制自己。你这可是善后矛盾了，你将来做警察，这样的逻辑了破不了案子。” 李雅哈哈大笑道:“福尔摩斯有华生，有月华，他能破悬案疑案，那我就能破惊天大案！” “我们双剑合璧，打遍天下无敌手！”张月华说着，双手还比划几下，嘴里发出嘿哈声。 李雅看着她，开心地笑了。 现在 李雅看着医院的窗外，突然回忆起了与张月华的这段对话。 是啊！对于月华来说，此时的章城，也许依然是地狱。 可是，为什么总是男子要受到这样的惩罚？这次的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曾经受到伤害的月华。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禽兽？”李雅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候从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李雅大大，走啦！” 李雅回头过来，看着章远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李雅笑道:“走吧！” “你不还一下衣服吗？”章远看着李雅穿着的睡衣问道。 “衣服都在六点，露姐就只给我带来了两套睡衣，也没换的。也不出行动，就这样去吧！”李雅说着，从病床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证件。 章远也没有再说什么，陪着李雅走出病房。 一上车，章远才刚刚启动车子，李雅就说道:“大保镖，你给我说说，昨晚上我昏迷到现在，案子的进展吧！” “哎哟！我还成大保镖了，你这是编排我，说我昨晚上没有保护好你是不是？”章远装作生气地看着她说道。 “本姑娘还需要你的保护？你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我们的露姐。” 这几天，三人整天一起行动，也变得熟络，经常也会开玩笑。 章远一边倒车，一边笑道:“你是女侠队长，当然是厉害的人物。” “必须的！”李雅笑道，然后接着说，“别跟我瞎扯了，具体给我说说情况吧！” 章远马上严肃起来，给她开始介绍是这段时间的情况。 虽然只是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对于这个案子的认知，确实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第一嫌疑人，顾一忌被抓，然后，又怀疑他也是受害人，被人陷害。 所以得变化，说快也不快，说不快，也挺快的。 章远说完情况，李雅说道:“顾一忌应该清楚，仅凭他的性取向这点，是不可能排除他嫌疑的。” “整个审讯过程，孟川都参与，虽然顾一忌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他说出来的话，都可以判断为没有真话。” “嗯，我相信孟川的判断，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真的很难脱罪，张楚组长是什么看法？” 章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眼角瞄了一眼李雅。 他能听出李雅的语气，她是想从自己这里，试探张楚的态度。 可是，今天晚上张楚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他的看法，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章远拖长了声音嗯了一声，然后回答道:“今天组长从审讯室出来，也没有对我们说什么，直接让我们下班了，也不知道他的看法。” “你个人认为，组长的看法呢？” “这个还真看不出来。” 李雅瞄了他一眼，然后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看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 在绚烂的灯光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时空隧道中穿梭。这时候，她有记起来张月华，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她只记得，那时候张月华悲伤的面庞，可是却没有泪水。 可是，她的眼中，好像充满了无尽的苦难。她对着自己说道:“地狱，我不知道怎么逃离这里啊！”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了，也不记得，是在之前自己回忆之前，还是之后。 但是，通过对张月华表情的猜测，应该是在自己在医院回忆之前，但是是在李旭死亡之后。 是啊，自己也曾认为，李旭会是拯救张月华之人，可是，上苍却总是爱捉弄世人。 张月华，被上苍捉弄的太多了，接下来，希望上苍眷顾她，给她美好的生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急切想知道的 二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吴冬，张兴语，孟川三人还在认真地查看着顾一忌手机内容。 二人走到旁边，三人都没有发现，直到章远开口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三人抬起头来，看见二人，当三人看见李雅的时候，都开心地站起来。 李雅头顶带着一顶白色鸭嘴帽，看不见头上的伤势。 孟川首先跳起来，关心地问道:“李雅，你的伤没事了吗？” “放心吧。没事了！” “还穿着睡衣，是不是偷偷从医院溜出来的？”张兴语看着李雅，眼神犀利，语气也变得严肃问道。 “还不是霞姐没有拿衣服去医院，我没有换的。”李雅笑道。 吴冬依然用懒洋洋的语气说道:“伤还没有好呢，就好好在医院待着，不是地球没有你就不转，小组没有你就不能破案！” 章远瞪他一眼，李雅知道，他说话虽然不好听，可是也是因为关心自己。 李雅转移话题地说道:“我没事的，大家有什么发现嘛？” “也没有什么太大发现，现在就是在通过聊天记录，通话记录来查找他平时的社交。”张兴语回答道。 李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看来，吴冬把手机上的所以信息，资料都传到电脑上了。 李雅看向孟川，问道:“孟川，你能给我仔细说说对顾一忌的审讯过程吗？” 孟川耸耸肩，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想，来的时候，章远也跟你说了情况了吧？” “他简单说了一下，也就是说，一整天的审讯，得到的就只是顾一忌性取向这个信息吗？”李雅有些失望地说道。 “算是吧，但是通过今天的审讯，我从他的表情和言语分析，他对我们还是还有隐瞒的。” “他隐瞒什么呢？” “这就不知道了！” “今晚上，还可以对他进行审讯吗？”李雅问道。 “这样问老大。” “组长还没有下班吗？”李雅惊讶地问道。 孟川嘴一努，朝着组长办公室看去，说道:“之前进办公室就没有出来过，也许还在对案子进行分析呢！” 李雅看向组长办公室，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 “他没有走的话，等下我再去问吧！”李雅说着，凑近电脑屏幕前。 “顾一忌手机中有相片吗？” “有，还挺多的，有许多还是他和男同的亲密照。” 李雅本想看看，可是听到有亲密照片，她就不怎么想看，然后说道:“你能把照片，与在酒吧发现的顾一忌的身材进行对比吗？” “你是怀疑，假扮顾一忌的人，是与他亲密的人？”张兴语问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还有，既然已经可以断定酒吧的顾一忌是假扮的，这个问题问过顾一忌本人没有。既然是开着顾一忌丢失却没有报警的车，我认为他与顾一忌一定有联系。” “可是，顾一忌说他的车被盗，我没有看出他有说谎。”孟川解释道。 “也许，一开始他认为车被盗，后来，却有可能知道。这样他陈诉，会不会看不出是否是说谎呢？” “但是，之前我们去见过他，按照他所说，他是完全不知道盗车人是谁。就是一个财大气粗，富家子弟的败家子儿的样子。”孟川继续解释道。 “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看看。” 孟川回忆了一会儿，然后就跟李雅讲述了当时的情况，基本上复述了当时的对话。而且当时他还有录音，于是把录音交给了李雅。 李雅听完录音，陷入思索，而这时候，吴冬正在按照李雅的要求，分析着顾一忌电话内的图片。 一会儿，李雅对孟川说道:“孟川，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他问你们，车是不是找到了的时候的表情。” “你认为他说话吗？” “不是，这个对话，他完全可以不用撒谎来掩盖一些东西，就像车子，即使他知道是谁偷走的，你们的这段对话，他也不用撒谎。” 孟川想了想，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 “所以，判断他是否真知道车子情况，只能通过这句话来判断。听语气，他有些急忙想知道。但是表情，我就不清楚了。” 李雅刚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一个赞赏的声音。 “李雅，你真的很优秀。不用问孟川了，通过这句话，可以肯定，他知道车子的下落的。”李雅回头，说话的正是一直在办公室没有出来的张楚。 “组长！”李雅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其他人，除了吴冬，也都站起来跟张楚打招呼。 张楚微笑着让众人坐下，然后看着李雅，道:“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张楚说着，转向章远，眼神中有些许责备。李雅急忙解释道:“我没事了，是我逼着章远送我过来的。” 张楚转过来看着李雅，说道:“你必须多注意休息，这几天，你都不用加班了。” 张楚说着，扭头看向章远，道:“章远，送她回酒店休息，这里回医院有点远，明天早上送她回医院好好检查一遍。” “组长，我真的没事。” “吴露中午才跟我报告，你早上的时候还出现头晕，全身酸软的情况。必须回去休息。” 李雅急忙说道:“组长，我真的没事，我来是想去检验科看一下，早上我让他们帮忙检验的结果应该能出来了。” “我听说了，现在还在加班加点的帮你做化验呢。”张楚说道。 李雅一听，有些尴尬地一笑，好像化验科的同事加班，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感觉到有些内疚。 张兴语在一旁说道:“李雅今晚上，还想亲自审讯顾一忌。” 张楚看着李雅，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娃，怎么做事情像男孩子一样，而且还受伤了。快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等你伤势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休息好，脑震荡，落下什么后遗症，比如变傻了，将来还怎么破案。” 李雅一听，尴尬一笑，说道:“组长，放心，就这样傻不了！” “这个说不一定，章远，带李雅回去休息，这是命令。”张楚厉声说道。 李雅听出了张楚的口气，完全不容置疑。 “组长，我就问顾一忌两个问题，问完就有，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怎么样？” “你还只有两个问题，等你去见他，怕十个问题都问不完。我说了，这里交给我，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 李雅意识到，张楚完全不给自己机会，心头自己，大脑又变得有些昏沉难受。差一点站不稳，幸好右手撑住旁边的椅子扶手。 张楚急忙扶住她，责备道:“你看看，还说没事。章远，直接送去医院，她不能再外面待太久。” 章远见况，急忙走上来，扶住李雅，说道:“李雅，回医院吧！” 而这时候，吴冬的数据分析结果也出来，扭头看着众人，说道:“顾一忌手机里的图片，没有一个人与昨晚上的假扮顾一忌的人身材附和的。” 李雅摇摇头，眨眨眼睛，说道:“你看看他QQ空间的相册。” 张兴语恍然大悟，拍一下脑袋，说道:“就只顾着看他的聊天记录，怎么没有想到看一下他的空间了呢！” 张楚说道:“这些就交给他们做了，你速度回去休息，知道了吗？” 李雅知道，自己再怎么坚持，眼前这个男子，自己的顶头上司，看来是不可能让自己再继续在这里了。 而这时候，张楚的电话响起来。 “喂，你好！” “张队长，我是x医院，你的队员李雅没有在医院，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我们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我们医院找她很长时间了，请你帮忙找一下她。” 张楚听着，一双严厉的眼睛看向李雅，张楚电话听筒的声音很大，每个人都听到了。 “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就好，这就好！” “我现在就送她回医院！” “嗯，我知道你们警察很辛苦。但是，她的情况虽然看上去没有大碍。可是还是要注意休息，这么晚了，还不是不要加班了，让她早点休息。” “好的，医生，我这就送她回来休息。” “那先这样了。” 张楚挂断电话，看着李雅，厉声道:“你看，医生都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还有，你手机什么情况，医院说打不通。” 李雅拿出手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她打开，可是立刻提示电量低，马上就又自动关机了。 李雅尴尬地说道:“没有电了！” 张兴语看着李雅疲惫的样子，看上去，没有张楚的搀扶，她可能刚刚就摔倒了。 他也赞同张楚的决定，说道:“李雅，快回去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去休息好，才能更好地打赢后面的攻坚战。” 吴冬看着她，难道有好语气地说道:“你去休息，数据啥的分析有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结果。” 张兴语也说道:“化验科结果出来了，我也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雅听着，变得有些尴尬，看来，自己真的只有回医院了。 李雅道别众人，同章远走出了办公室。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雅的感情牌 第二天起来，李雅就感觉舒服了很多，感觉头从来没有过的清爽。 医生一上班，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医生开具出院证明，如果得不到医生的同意，估计才出院，又要被赶回来。 而吴露早早地，去酒店给他拿了一套衣服过来。 经过艰难的软磨硬泡，医生终于同意了她出院，但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 李雅当然是满口答应，吴露帮助她办完出院手续，换上衣服，戴上帽子，两人就出发回去。 而李雅让检验科检查的精，液的时间也有了结论。 这东西，许菊体内发现的，出来男子身体的时间，至少要早一天24小时。 而保存这么久，估计是通过冷冻保存下来的。 而在花溪河畔找到的，却要晚于被害人袁圆被杀，至少一个半月。也就是说，那证据是在他们去现场不久之前才被扔在那里的。 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 确实，如果是袁圆被害的时候就被遗弃在那里，一个多月，早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时，他们几个，怎么没有一个人考虑到这些呢？ 而南环桥的血液，经过检验，出现在那里的时间，也要晚于被害人被害时间十天左右。 所有的证据，都是别人后来带到现场，这，难道不是嫁祸吗？ 但是，没取得顾一忌这些东西的人，和他的关系，一定是非常亲密的。 张楚准备着所有材料，准备再对顾一忌进行审讯。 他正准备与孟川进审讯室的时候，李雅和吴露走了进来。 “你这丫头，怎么又从医院跑出来了。”张楚有些不悦地厉声说道。 李雅笑嘻嘻地走上去，说道:“组长，医生已经让我出院了，我可不是偷跑出来的。” 张楚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吴露，吴露微笑着点点头。 李雅看着张楚手中的时候档案袋，这时候孟川跑过来。 “组长，准备好了！” 李雅笑嘻嘻地看着张楚，说道:“组长，是准备去审讯顾一忌吗？” 张楚摇摇头，说道:“昨晚没有让你去，今天就又放不下了？” 李雅嘿嘿地笑着，张楚说道:“这次你和孟川去。” 孟川看向李雅，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张楚把审讯任务交给两人之后，来到监控室。 李雅去换上警服，把鸭嘴帽换着警，帽。 顾一忌看见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和孟川，无意间，有些好奇地打量一下李雅。 这女孩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经验。 李雅坐下来，不慌不忙地整理着东西。 根据化验的结果，顾一忌的血液、精，液离开人体的时间大体有一个时间段。这个时间段，能取得他身上东西的人，一定在他的这群男朋友中。 李雅把相片一张一张地拿起来。 “3月份，你和他们谁交往？” 李雅两手拿着几张相片，眼睛犀利地盯着顾一忌，直截了当地问道。 顾一忌看着李雅的眼睛，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对这年轻女孩的判断是失败的。 “这个，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没有关系，我问你做什么？”李雅的声音沉稳，而又有压迫力。 顾一忌竟然不敢看李雅的眼睛，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怕这个女孩的眼睛。 即使是老辣的张楚，他也没有这么畏惧过。 他回避李雅的眼光，闪烁其词地回答道:“忘……忘记了！” 李雅也没有强迫他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四月份的时候是和谁在一起呢？” 顾一忌也摇摇头，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忘记，忘记了！” 李雅放下相片，说道:“六月，距离现在也不是很久，你该不会也不记得与谁交往了吧？你一直保留着他们的相片，应该很留恋吧！怎么会连交往的时间都不记得？” 李雅说这话时，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完全就像是说情侣一样，语气中竟然还有些许羡慕，但是却没有任何嘲讽的口吻。 顾一忌当然能听出李雅的语气，从来，只要有人知道他是同性恋者，要么嘲讽，要么鄙视，或者就是直接恶言相对。 眼前这个女孩，还是第一个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讨论自己这些朋友的。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的语气严厉，眼神犀利。 可是，现在李雅的眼神和语气都突然变了。 他犹豫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他们不会陷害我的。” 孟川与李雅相互看一眼，看来，他也不是笨蛋，也猜到，自己也许就是被其中谁陷害，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李雅也知道，他能这样说，一定是自己语气和态度的转变所引起的。 于是，她准备继续用这种方法。 “谁能接受自己爱的人背叛自己？都张想爱情是没好而纯洁的，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不用我多说，你也有怀疑的对象了吧！只是你不愿意相信！” 顾一忌低下头，沉默了，他沉默，一是因为不愿相信被爱的人陷害；另一个原因是，第一次有人用“爱情”来形容他们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世俗所唾弃的，从来没有谁这样，这样用正常的语气，正常的词语，正常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眼前这个女孩，是第一个，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欺诈，之前的犀利眼神，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他心里不愿意怀疑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爱人，自己所信任的人。 在这个世俗不容的社会里，只有他们能慰藉自己的心灵。 平时的自己，看上去清高脱俗，那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脆弱的一面而已。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李雅也没有逼迫他，孟川看看李雅，小声问道:“不趁胜追击吗？” 李雅摇摇头，示意孟川继续等着。 顾一忌沉默片刻，小声说道:“不会的，他不会陷害我的。”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只能一个一个地去查。因为现在，指向你的证据有很多疑点，我们也就不能拿它当证据来起诉你。我们不会为了案子而冤枉一个人，但是，为了抓住罪恶，我们也不怕辛苦。” “你们不要去打扰他们，好不好？”顾一忌突然抬起头来，眼神祈求地看着她说道。 他让警察查看他的手机，原本是希望证明自己是同性恋者，希望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现在，却要引警察去打扰到自己爱的人。那么，他们的秘密，见不得人的性取向的秘密，很有可能就会被人知晓。 这，怎么行呢？ 张楚在监控室里，看到顾一忌的情感变化，于是对李雅指示道:“李雅，软硬兼施，没必要一直打感情牌。” 李雅在听到张楚的指示，再看看顾一忌的情绪。 看来，他非常在意他的这些朋友。 “顾一忌，我想你也不想一个人的原因，而影响到其他人，平静生活吧？那只能实话实说，不然，这会影响到你和其他与你真正有感情的人的。”李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再温和，而是变得严肃。 顾一忌面部有些抽搐，双手紧握，眼神有些悲伤地垂下。 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脸颤抖了一下。 李雅继续严厉地说道:“你不说实话，我们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就是杀人凶手，没有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没有杀人！”顾一忌急忙抬起头来，奋力喊出来。 “我们警察办案，相信的是证据。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说几句冤枉，不是我。我们就信了，那还要证据做什么？” 顾一忌听着李雅严厉的声音，抬头看向她，她的眼神又变得犀利了。 顾一忌瞬间变得胆怯了，如果自己被判刑，这么多条人命，自己一定活不了了。 而且，对自己一向爱惜自己羽翼的父亲，那是何等打击。 但是，这无所谓，那个只为了自己政治前途的伪君子，他会怎样，自己无所谓。 可是，自己的母亲会怎样？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母亲。 可是，现在他最恐惧的，是自己的生命，如果无法为自己洗清冤屈，那么，他只有接受不属于自己的审判。 这样的结局，一定就是死亡，自己父亲再有权势，面对这么多条人命，他也不可能保得下自己。 “三四月份，我只和陆权健交往。”沉默了半分钟左右，顾一忌终于开口了。 李雅和孟川一听，非常欣喜，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李雅站起来，拿着相片，走到他旁边，把相片放在他面前一一摆开，问道:“是谁！” 顾一忌指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说道:“就是他。” 李雅点点头，收起照片，回到作为，继续问道:“你平时，和谁有仇怨？” 顾一忌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李雅，也不清楚，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雅心平气和地再重复了一遍，说道:“你有没有与人有仇怨？” 顾一忌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社交不大，也没有和谁有仇怨啊！” “那么，你知道，你的家人，有没有和谁有仇怨？”李雅虽然没有说谁，可是顾一忌也不是傻子，李雅说家人，指的只有是自己父亲。 “不清楚！” “你好好想想，如果想起什么来，就跟我们说一声。”李雅说着，就准备离开了。 李雅正准备离开，顾一忌突然大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了？” 李雅与孟川相互看了一眼，李雅微笑道:“这个案子，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说你是清白的，只有真的证明你是清白的，你才能出去。不然……” 顾一忌一听，黯然地低下头。李雅也没有再理会他，与孟川走出审讯室。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月华来了 “立刻去查查这个陆权健的底细！”顾一忌才问出信息来，张楚就对旁边的寒山道。 副组长领命出去，李雅做出来之后，张楚走过去。 “表现还算不错！” 李雅微微一笑，道:“没有组长的指导，我也没有办法问出来！” “好了，不要谦虚了，开始做事吧！” “嗯！对了，组长，顾一忌怎么处理？” “我感觉，他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所以，还得继续给他施压，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的证据已经没用了。” 孟川笑道:“组长，你怎么报案也开始用感觉了？” 张楚笑道:“有时候，跟着感觉跑，没错！” 三人说笑着走到办公室，此时只有吴东在办公室捣鼓着电脑。 张楚走到他旁边问道:“你这里有什么收获吗？” “暂时没有！” 李雅看着电脑显示器上的聊天窗口，不断地有信息跳过，好奇地问道:“你在做啥呢？” “老大让我在顾一忌的同性恋交友群里聊聊，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 “以顾一忌的身份？” “不是。” “让我瞧一瞧，你聊着什么？”李雅凑近来说道。 “我现在没有聊，就是看这些人聊天。” “他们都聊着什么呢？” “就发一些牢骚，也没啥有用的信息。” 李雅凑近去，群里面的信息迅速地跳动着，看来这个群非常活跃。 “也不知道，我们这种地下的关系，何时才能见到阳光！” “在地下，也是好的，那一天出现在地上了，我还受不了人们的眼光呢！” “是啊！我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为什么要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我有一个姐妹，前段时间信息被泄露了，最后被家人的教训，还受到旁人的闲言碎语，甚至是恶语相向。最后他接受不了，得了抑郁症。” “我们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难道我们就没有爱情的自由了嘛？” 李雅看着跳动的信息，问道:“这里面全都是男性吗？” “男同群，你说呢？”吴冬朝李雅翻了一个白眼。 李雅假装没有看见，问道:“这群里面，有陆权健吗？” “不知道，这里面全是网名，这些qq都是没有写个人信息的。” “你没有办法，看这些QQ的注册信息吗？” “都是些匿名注册的qq。你是这些人，你会用真实信息注册吗？” 李雅努努嘴，憨笑一下，没有说话。 “顾一忌在群里面的昵称叫什么？”张楚开口问道。 “假公子！” “你用你的号，发一个信息，就说:听说假公子犯事被抓了！看看有些什么人回应。” 张楚才说完，吴冬就动手发出了信息。 他才发出信息去，发牢骚的信息图片停止了。 QQ群图片陷入了安静，好一会儿都没有新信息。 孟川笑道:“瞬间把群聊死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终于出现了第一天信息。 “难怪这两天没有见到他在群里出现呢？” 一有人接话，马上其他人也开始出现了。 “他犯什么事了？” “会不会也得抑郁症犯事了？” “假公子挺好的，怎么被抓了？” “我跟他交往过一段时间，他是挺好的一个人啊！不像是会犯事的人啊！我现在都挺怀念的！” “大家都见过他吧！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怎么会犯事？” 这时候，有一个叫，拔萝卜的@吴冬，李雅才发现吴冬的网名:进去狼群的小鹿 李雅看着网名笑了一下，但是她注意的却是后面的内容。 “你怎么知道的？” 吴冬扭头看向后面的张楚，问道:“组长，怎么回答？” “听人说的！” 吴冬照样回过去，那人马上回信息。 “你和他也有交往吗？” “没有！” “那你听谁说的？还有，你是新进来的吧？” 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复，就有其他人继续问道:“谁介绍你进来的？” “我们这个群，不是没有人介绍，没有办法进来的吗？” 这时候群主突然出现，突然发信息。 “我这里完全没有收到你的信息，你怎么就进去了我们的群？你是谁？” 突然，全是质疑的信息，还没有等他们回话，就直接被踢出来了。 “什么情况？”吴冬一脸懵逼地问道。 “你能想办法，查出那个叫拔萝卜的人信息吗？” “我只能说，尽力！” 张楚拍一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孟川右手握拳，卷到中山，道:“加油！” 说着，笑嘻嘻地转身离开。 李雅也没有停留，说了声“不打扰你工作了”就也转身离开。 李雅刚刚走来，电话铃声响起来。 是张月华的电话，她接起来。 “月华，什么事？” “我要来贵阳，到省医学习一个星期。” “哪天来？” “今天，已经在车上了，应该下午两点左右就到了。” “我到时候去车站接你。” “我快到的时候打电话给你嘛，你要上班，就不用来接我了，我直接打个车去省医报个道。” “你住在哪里？” “就在医院旁边的酒店。” “到时候看，如果下午没事，我就来接你。” “好的，到期后看。” 李雅挂断电话，心里有一些欣喜。就好像恋人就要相见了一般。 吴露这时候突然出现，走到她身边说道:“一脸喜气，有什么好事呢？” 李雅被吓一跳，看着吴露，问道:“露姐，你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吓我一跳。” “我一直在旁边沙发上睡觉等你们呢。”吴露指着几张办公桌后面的沙发，在哪里躺下，确实，不留意的话，很难发现。 “刚刚听你的语气，还有期待的表情，是男朋友要来了吗？”吴露坏笑着问道。 “什么男朋友，我的闺蜜要来贵阳。对了，露姐，你下午陪我去车站接她呗！” “不是帅哥没兴趣，叫你的专职司机章远去接！”吴露假装生气地说道。 “哎呀！章远对这里也不熟，你可是本地大姐大，陪我去嘛！” “哎哟！我还成大姐大了，那行，我陪你去。” 下午的时候，李雅放下手中的工作，跟张楚请了个假，便去车站接张月华了。 原本说两点到的张月华，直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才到。 李雅还好让吴露一起过来，两人坐着聊着天等人，也没有那么无聊。 只是吴露中途抱怨几句，可是也没什么重话，就是抱怨路程太远。 张月华一下车，李雅就开心地迎上去。 “小雅，你等够掉吧？”张月华一下车，就抱歉地说道。 “没事！有行李吗？” “嗯，在车厢下有一个箱子。” 李雅转身，看着在身后不远处的吴露，她微笑着看向二人，却没有走过来。 李雅和张月华去车的货物箱里拿出行李箱，李雅拖着走到吴露面前。 “这是我的同事，吴露，露姐！” 张月华这时候，才发觉这个女子是陪同李雅来等自己的。在车上的时候，李雅并没有说有人陪她。 张月华连忙伸出右手，笑道:“露姐，不好意思，还你们久等了。” “没事，你就是让李雅如同恋爱的张月华。”吴露打量着张月华，一脸坏笑地问道。 张月华一听，一头雾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李雅。 “露姐就习惯开玩笑，没事的！哈哈哈哈”李雅急忙笑着解释道。 因为张楚准备调查所有与顾一忌有接触过的同性恋者，所以章远也被安排去做调查。 于是就又吴露这个马路杀手开着车过来的。 一上车，李雅就问道:“月华，堵车很老火吗？” “是了，三辆车在隧道相撞，在哪里就堵了两个多小时。一点都没有动。” “没有办法，来贵阳的路太窄了，人些开车又快。”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修真正的高速公路啊！” “应该快了吧！不是有一条在修嘛！” “你们那里，到贵阳来，竟然要差不多十个小时，真的太远了。” “今天花了这么长时间，是行为车祸，不然，正常的话，就只需要五个小时左右。”张月华急忙解释道。 “都远！”吴露感叹道。 “确实挺远的！”李雅赞同道，然后她问张月华道，“月华，你来学习什么呢？” “我不是刚刚进医院，说是要来省医培训一下。具体是培训啥，我也注意看。” 李雅笑道:“你这学习态度了不行！” “李雅大人教训得即是。” 吴露问道:“在车上一天了，是不是很饿了？” “休息区吃过一碗洋芋！” 李雅问道:“想吃什么呢？” “我随便，无所谓！” “露姐，这就交给你了，你可是本地大姐大，有什么好吃的，带我这姐妹儿吃吃。” “没问题，李小队长！” 李雅一听，哈哈一笑。 ------------ 第一百二十章 月华变 张月华的到来，让李雅非常高兴，虽然在车站等了两个小时。 “小雅，嬢嬢让我跟你带了一些油辣椒，还有衣服，都在行李箱里面。” “我妈做啥哦！” “说是没有油辣椒，让在这里吃粉啊啥都吃不香。” 李雅无奈地一笑，说道:“我真是服气我妈了！” 吴露这时候羡慕地说道:“我是真的非常羡慕你呀，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老妈！” 李雅微微一笑，道:“有看妈关心确实挺好的，只是有时候也感觉有些烦！” “妈妈嘛！都爱唠叨，很正常。我以前烦妈唠叨，现在想听她唠叨都没有办法了？”吴露说着，明显有一些悲伤。 李雅在后坐，看到吴露的侧脸，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阿姨是？” “胃癌！走了一两年了？” 张月华说道:“人生总得经历生与死，谁也逃不了，躲不过。” 吴露开着车，长长地吐一口气。 “是啊！人们因生而喜，因死而悲！这又是为什么呢？所有一切都是一个生命还有的历程，何来悲欢？”吴露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着，轻轻叹口气，接着说道。 “每个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可是真的到经历的时候，这些道理，又有何用？” 李雅没有想到，一天嘻嘻哈哈的吴露，原来也是有伤感的一面的。 张月华说道:“是啊！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那些冷冰冰的道理，有什么用呢？” 李雅看着两人，笑道:“你们两个，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相互伤感起来了！谈人生可以，谈谈人生的快乐嘛！人生，处处是欢乐，就像我们三个，相逢相识，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呀！我们的相识，就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吴露面色一变，满脸笑容地说道。 李雅一听，噗嗤一笑，说道:“对，美丽的邂逅！” 张月华看了旁边的李雅一眼，欣喜地一笑，没有再说话。 “李雅，今天反正都跟张队长请假了，为了跟雅妹接风洗尘，我们去小酌几杯，怎么样？” 李雅解释道:“月华她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可以学嘛？” “月华？”李雅扭头看着张月华，疑问地叫她道。 月明笑道:“好呀，和你喝两杯。” 李雅一下挺直腰杆，面带微笑，但是装作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月华，啥时候会喝酒啦？” “不会，学嘛！但是得先送我过去报道。” “好勒，我送你过去之后，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吴露开着车，也来了精神。 三人送月华去报道，然后住把东西拖到酒店之后，就去吃饭。 吃完饭，三人就找到旁边一家酒吧开始小酌几杯。 月华一杯啤酒下去，就面红耳赤，双眼迷离。 李雅见状，说道:“我就说嘛！你不行！” “谁说不行，喝！”月华说着，就伸手倒上一杯，喝了下去。 李雅和吴露也不甘示弱，倒满杯子，一饮而尽。 月华又喝了一杯，刚刚喝完，直接就怕下了。 吴露看着爬在桌上的月华，不敢相信地看了看，然后抬头对着李雅说道:“不会吧？这么差劲呀！” “这么多年，我就没有见她喝过酒！”李雅耸耸肩，无奈地解释道。 “先送她回去吧！” “嗯！” 两人起身，一人一边扶起月华，她身体娇柔，两人倒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刚没走几步，两个男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染着一头红发，就像超级赛亚人一样冲天而上。 “三位美女，要不要我们帮忙呀？”其中一人现在前面，一只手插在腰间，一只手在胸前晃动，怪声怪调地问道。 “我劝你，跟我乖乖走一边去！否则后果自负！”吴露没好气地说道。 另外一个小子走过来，斜眼看着吴露，笑道:“哎哟！小妞火气还挺大嘛！你让我看看有什么后果啊！” 他的啊才说出口，马上就是一声尖叫的啊！ 他抱着膝盖，疼得直跺脚。 “看你还小，不然我提的可就不是膝盖了！”吴露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李雅前面的另一个红毛，看见同伴被打，马上就冲上前来。 怒气冲冲地看着李雅，说道:“你个臭娘们儿，找死啊！” 说着，就挥动着拳头，朝吴露而去。 李雅腿一伸，在他跟前轻轻一拌，他就狗吃屎地向前趴过去。 走几步，也没有控制住，吃屎般扑倒在地。 “好一个狗吃屎！”吴笑道。 这时候酒吧的人，发现情况，也过来凑热闹。 李雅和吴露没有理会，扶着月华继续朝门口走去。 这时候，年轻的男老板走过来，连忙问道:“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条狗挡道！”吴露冷冷地说了一句。 这时候趴地上的男孩正从地上爬起来，另外一个也不再搓脚，估计也不再怎么疼了。 他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三名女子，面有怒色，可是却又不敢发出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老板看着两名杀马特的孩子，有些胆怯。 “有话好好说嘛！”老板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板才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她被一只纤细的手扇了一个耳光。 而扇他耳光的，不是吴露，也不是李雅，而是一直被二人扶着的月华。 这突然来的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月华自己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头都抬不起来。 “对这些痞子，怎么好好说话？只能教训！”月华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字字铿锵有力。 老板一脸懵逼地看着月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雅连忙上前，笑脸相迎，给老板道歉道:“不好意思，她喝多了！” “小雅，我没醉，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好好教训！” 老板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而这时候被李雅绊倒的黄毛冲过来，推开老板。 可是，还没有等他有所表现，就被吴露上前，一出手，就把手反拧倒身后。 吴露也掏出证件来，对着黄毛说道:“警察，现在一扰乱社会治安罪，逮捕你！” 旁边的黄毛见状，把腿就跑，李雅和吴露也没有理会。 可是被逮住的一个，看见吴露的证件，又见同伴跑了，脸上立刻一脸谄笑。 “警察姐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你就绕了我吧！” “饶了你？好吧，打电话给你父母，叫他去派出所接你吧！”吴露没好气地说道。 “别别！我会被我爸打死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黄毛一脸祈求，并且因为吴露扣他手有些用力，他有些痛苦。 李雅道:“露姐，算了，让他走吧，我们先送月华回去。” 吴露看看月华，这时候李雅已经扶住了她，她依然摇摇晃晃。 “今天算你运气好，跟我滚！”吴露说着，放开了黄毛。 黄毛一解脱，立刻朝酒吧门口奔去。 月华这时候朝着逃走的黄毛伸出手，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嘴里好像说着什么，可是没有人能听清楚。 吴露急忙走过来，把扶住她的手。 李雅跟老板道歉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老板连忙陪笑，说道:“是我还说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 三人走出酒吧，打了一个车，朝月华的酒店去。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与他 李雅送张月华回去，回想起酒吧的情形，感觉到了张月华与从前的不同，可是那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经常见面的人，有细微的变化，是很难发现的。 就像长时间与父母在一起的儿女一样，很难发现父母的老去，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父母有白发，有皱纹之后，才突然发觉，父母老了。 而有些人，意识到父母年老的时候，父母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李雅就赶着去上班。陆权健的资料，也已经调查清楚。 陆权健，男，25岁，遵义人。去年刚刚毕业于F大学。 单亲，父母早年离异。由父亲陆军带大。父亲是一名农民工，常年在外打工。 母亲姚欣，二十多年前离婚后，不知去向。 而吴冬调查“拔萝卜”的信息也有了结果，这人，竟然就是陆权健。 早上一上班，张楚看上去兴趣很不错。 他阻组织了小组讨论案情。 “这一个多星期，经过大家的努力，案子终于有了新的突破。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我放在这个人。”张楚指着陆权健的相片说着，“我要他所有的信息，包括他出生到现在的。” “这很简单呀，只要去电脑上调出他的档案，不就全有了吗？”夏天开口说道。 “如果这样能查出来，吴冬早把所有资料交给我了，我还用让你们查吗？今天，李雅和张兴语去一趟遵义，去当地部门查看一下纸质版的档案。”让张兴语去，看得出他有一些不悦，但是却没有拒绝。 张楚看出他的情绪，然后接着说道:“兴语，让你去，最主要是因为你是本地警察，去办事比较方便。” 张兴语尴尬地一笑，点点头，没有回话。 “其他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对陆权健进行监视。” “是！” “你们有要汇报的吗？” 张楚等了十几秒，依然没有人回话，然后他便解散。 “那都各自去做事吧。” 散会，李雅和张兴语就起身去遵义了。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在高速公路上，感觉乌云随时可能会压下来。 这时候的李雅，心里没有想安逸，倒是想起了章城。 脑海中的画面，都是那些从前的回忆，读书时期的快乐回忆。 她正想着，电话突然想起来，打破了她的美好回忆。 拿起电话，是黄天赐的电话，她看着电话，皱皱眉。 “天赐，有什么事吗？” “哎哟！难道没有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了吗？” 李雅无奈地一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出差快结束了吗？” “应该还有一个星期左右，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你，还有些想见你。” “你这样让我受宠若惊呀！” “我想见你，你怎么就受宠若惊了？” “因为……”李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也没啥事。” “没事就好。” “你现在在做啥呢？上班吗？” “在车上，去遵义的路上。”李雅随意地回答。 “去遵义干嘛？你不是在贵阳出差吗？”李雅听他的口气，有几分惊讶。 “工作上遇到一些事情，要去遵义处理一下。” “你真是辛苦，一天到处跑。” “习惯就好，也没有多辛苦，乐在其中。” “也是，你就喜欢干这行嘛，一直就想着破案，当警察。” “是啊！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李雅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想当警察？”李雅急忙问道。 对方停了两三秒，才说道:“猜的呗！好啦，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你先忙。” “回来再说吧！” “有人请吃饭都不愿意呀？” “我可不想当白吃（痴）。”李雅笑道。 “哈哈，白痴不好吗？” “对于好吃懒做的人来说是挺好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不好。人活着，可不止是为了吃喝。” “大姐大教训得即是！”黄天赐说这话的时候，李雅突然感觉这声音，这语气非常的熟悉。 这让她脑海中极速闪过高中时候，和那个男孩的种种画面。 “你，是谁？”李雅莫名其妙地突然问答。 “嗯……我是谁？我是黄天赐啊？你老壳秀逗了？”黄天赐接连几个问号，感觉到非常的疑惑。 “哦，不好意思，我坐车头有点晕。”李雅知道失礼了，急忙找借口解释道。 “哦！你晕车吗？” “有一点！” “那不打扰你了，晕车打电话不舒服。” “嗯！” “拜拜！” “拜拜！” 李雅挂断电话，突然感觉到脑海中一片混乱。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让自己想起那个消失的人？ 说话的声音，运气，都那么像。眼睛也非常的相似，他们，除了相貌不一样，其他地方都非常相似。 为什么呢？ “李雅，你怎么了？”张兴语看着她挂断电话后，一脸愁绪。 “没事！”李雅敷衍地回答道。 张兴语扭头看她一眼，然后说道:“你晕车的话，我们到前面的休息区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李雅其实不晕车，可是，此时的她，确实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在这狭小的空间待着。 她感觉到，随时自己都可能被这车挤压而死。 “嗯！”李雅点点头，同意了。 车在高速路上疾驰，仿佛马上就要奔进乌云之中。 车，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乌云中的汹涌。 在服务区下车，李雅吹着凉风，突然感觉到舒服的许多。 心里面的烦闷，一瞬间消散了许多。 对了，最了解张一的是张月华，回到赫章，一定得介绍他们认识，也许，月华也会感觉到惊喜。 也许，有一个极其相似弟弟的人在身边，对她的心理会有很大的帮助。 也许，黄天赐会像李旭一样，让她走出对男子的厌恶，重新回到正常的性取向。 对了，苏芸也对张一熟悉，这个人，到底与张一有多少相似之处，就让她们都相识。 也许，他本来就是他，只不过是他换了一个样貌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李雅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可是每次都觉得自己幼稚和可笑。 “刚刚谁打电话给你？这么大的威力，一打电话来好好的你就晕车了！”张兴语看着下车后，面色好一些的李雅笑问道。 “什么是他的威力，是我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又坐这么长时间的车，有些晕车了。”李雅有些继续里辩解道。 张兴语也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别人不愿意说的，自己也不要去问。 ------------ 第一百二十二章总是有意外 心不在伤痛，变得麻木，那么，这还是人心吗？或者，说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才适合吧！ 太阳隐藏了起来，李雅和张兴语来到陆权健的户籍所在地。这里不管是环境，还是人，张兴语都不熟悉。 而且，到目的地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了，所有部门都已经下班？ 两人只能找地方休息，在小镇上，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小旅社住下，准备第二天开始调查。 张兴语先安排了李雅，看着她进屋，然后自己才去休息。 经过一天的颠簸，李雅也非常疲惫，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就倒在床上熟睡了。 这个旅社，隔音效果很差，总是从隔壁，上面传来异响。李雅沉睡的时候还不在乎，可是，休息了一两个小时，劳累过后，她就被声音吵醒了。 她被吵醒之后，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却也无法入睡，精神好了起来。 她起身，突然想吃点东西，于是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她也不确定张兴语是否睡觉，如果睡觉，打电话给他也不好，她犹豫几秒钟后，还是决定独自一人出门出去。 她走到前台问道:“老板，请问一下，现在这周围还有吃的吗？” 在前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现在这个点，基本上没吃的了，你出门右转，有个100米左右。现在这个点，只有那里还有可能有吃的了。” “好的，谢谢老板！” 李雅感谢之后就走出旅社，周围也没有路灯，黑洞洞的。 李雅拿出手机来照亮，这时候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雅有些后悔出门来，可是都已经出来了，而且回去也睡不着，所以她就继续向前走。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凉风吹来，加上毛毛细雨，感觉到有些寒意。 冷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可是，她看见了远处的灯光，在灯光下，能看清楚，有十几个人，在一把大遮阳伞下围在一起。 那里，应该是人们在吃东西吧。 渐渐地近了，嘈杂声渐渐地传入耳中。 是喊拳声，听声音，喝酒非常的嗨。 这里是一个夜食店，李雅走近，发现这里是有店面的，可是店里没有人做，全都坐在外面。 “请问你想吃点啥？” 李雅看着一排排的冷冻食物，突然就没有了胃口。 这时候，她看见旁边桌上摆放着的米皮，说道:“来一碗红油米皮嘛！” “好勒！辣椒要多，还是少？” “少放一点。” “进店坐着稍等，马上就好。”老板说着，旁边的应该是老板娘，就开始忙碌起来。 李雅进店坐下，确实很快，一分多钟就好了。 李雅搅拌均匀，吃了一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李雅正吃着，两名男子醉醺醺地从外面走进来，手机提着两瓶啤酒。 一进门，李雅也没有在意，可是，二人进屋来，一摇一晃地朝李雅走过来。 “美女，来陪哥喝一杯！”其中一人轻浮地对她说道。 李雅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认真地吃着米皮。 这时候老板走过来，有些生气地说道:“陆勇，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闹事，乖乖回去吃自己的。” “我让美女陪我喝一杯就是闹事吗？你起开！”男子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另一位也开口附和道:“我们请美女喝酒怎么了？” 李雅依然无动于衷，继续吃着自己的米皮。 而这时候，其中一名男子嘭一声，把酒瓶用力地等在桌子上。 李雅面前的碗，也被簸起来跳动不已。而红油，溅起了几滴在自己的白色T恤上。 她低头，看了看那刺眼的几滴红色的心理，心里升起了怒火。 她生气地慢慢起身。 她为了避免红油溅在衣服上，刚刚吃的时候一直都非常小心。 “陆勇，蔡明，你们两个想干嘛？”这时候老板娘走过来，高声吼道。 这二人看着老板娘，高一点的一个笑道:“老板娘，你已徐娘半老，找你喝酒没兴趣。现在，我们可要找美女喝酒了！” “陆勇，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老板娘说着，走到李雅的旁边。 李雅看着高个子，原来他叫陆勇，这么说，另外一个，矮胖的小子就是蔡明了。 “姑娘，别理他们，吃好了就快回去吧，这碗米皮就算我请你的，全是道歉。”老板娘拉着李雅的手，急忙说道？ “老板娘，就只准你请美女吃米皮，不准我请她喝酒，这是什么意思？”陆勇说着，就把酒瓶递到李雅面前。 “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陆勇面子。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陆勇气势汹汹地说道。 而李雅，已经忍了很久，她不想惹事，自己是来这里出差办事的，一来就闹出事来可不好。 而就在这时候，蔡明的手已经朝她的肩膀伸过来。 李雅把老板娘推在身后，一把抓住蔡明的手，顺势一拉。蔡明一个踉跄，本来就醉酒站不稳，这么一来，就彻底站不稳了。 他向前一扑，另外一只手本能地去拉陆勇，二人一歪，趴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借助桌子，二人没有摔倒。 可是，二人的酒却从酒瓶中洒出来，弄了二人一身。 二人稳住，陆勇就开口骂道:“卧槽，你个小娘们儿是不是嫌弃。” 说着，就站直了身子，手指着李雅，准备扑过来。 可是，他还隔李雅走一尺距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膝盖被什么东西猛地袭击，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 李雅轻轻一推，把老板娘推到旁边，自己一个侧身，躲过了陆勇。 接着就是呯呯砰砰的声音，他手中的酒瓶和他一起摔倒在地。 他痛得哎哟一声，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还站着的蔡明。 蔡明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孩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只可怕的狼，扑向自己。 而这时候，屋外坐着喝酒吃烧烤的人，有四五个也走了进来。 “你TM什么意思？”一群男子气汹汹地走进来，看着趴在地上的陆勇，朝着李雅走过来。 老板想去拦，可是却被前面一个壮士的男子推开。 李雅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个人，明显都喝了不少酒。 她没有畏惧，而老板娘这时候也被吓得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走开一点吧！”李雅头也没回，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老板娘说道。 而老板娘也知趣地走开了，因为她知道这伙人，就是镇上的地头蛇，成天到处惹是生非。 而老板，被推开之后，跑到旁边悄悄地报警了。 这时候，趴在地上的陆勇，已经自己坐在地上，可是自己明显站不起来了。 “你们，帮我教训教育这个臭娘们儿！”在地上，他依然豪横地指着李雅说道。 李雅也知道，面对这群小混混，自己只有用拳头说话，别无他法。 ------------ 第一百二十三章汪所长 李雅面对这群流氓，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古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这这人，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没有必要多费口舌。 她利用狭窄的店面，桌椅的抵挡，让来人不能一拥而上。 而来人好像认为自己这么多男子打一个女孩，也不好意思再抄家伙，都是空手扑过去。 可是，一个个醉醺醺的醉汉，又怎么能敌得过打游击，各个击破的李雅。 几分钟后，七八个男子已经被李雅放倒在地，叫苦连天。 而门外站着几个人看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孩，竟然打倒了一群男子。 虽然这群男子已经醉醺醺，可是也不该这样不堪一击呀！ 而店内，此时已经被打得稀巴烂，李雅也弄得一身污秽。 “老板，你不是报警了吗？警察还没有来吗？”李雅看着狼狈的人群，看向躲在一旁的老板问道。 这群男子知道自己已经剑丢大了，再等警察来，自己会更加难看。 而听到说报警之后，一个个站起来，准备逃离。 可是，李雅却走到门前，现在看热闹的几个人前面。 “你们想去哪里？”李雅恶狠狠地问道。 走在前面的陆勇，凶狠地说道:“臭娘们儿……” “啪”一声，他没有机会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被李雅狠狠一耳光。 “你……”他还想凶，可是又是一耳光。 “你们聚众闹事，被捕了，谁也别想走！”李雅拉过一个椅子，放在前面，大声吼道。 众人一听，楞楞地看着她，有些不解。 可是，立刻有人反应过来，这么好的身手，面对这么多流氓丝毫不惧，这加上这句话，她，原来是一名警察。 可是这七八个男子，也不想坐以待毙，必须冲出去，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拦得住他们。 确实，他们一拥而上，李雅不可能拦得住他们，可是，现在的他们伤痕累累，而且被打怕了，已经有些退缩。 他们一个看一个，想看谁先冲过去，刚刚陆勇上去，就被两耳光打退回来，他们没有了勇气。 而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所有人都更加焦急，因为，警察到来，也就说他们今晚可能就要在派出所过夜了。 可是，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进派出所了，也不畏惧。 而这时候，他们畏惧的，是眼前这个女孩。看着柔弱，下手却非常凶狠，也毒辣。 他们此时，酒意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被疼痛驱散了醉意，还是恐惧驱散的。 不一会儿，警车停在店外，两名警察下车来。 “散了，散了！”走在前面的警察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警服整齐而又干净。 后面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衣服却有些脏旧。 “汪所长！”老板见到民警，上前打招呼道。 “这怎么回事？”汪所长没好气地问道。 “陆勇又带人闹事了！” 汪所长一边听着说，一边走进店，看着店门前的一个瘦弱的门神，打量了她一下。 然后，他的注意力被眼前七八个伤痕累累，相互搀扶，或者坐在凳子上抱着头呻吟的男子。 “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门外的一个男孩笑道:“想去欺负人家女孩，最后反被女孩打了呗！” 汪所长一听，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孩，这时候，他才认真地打量女孩来。 这个女孩一米六七左右，一头短发，面容清秀。 看上去柔弱，半袖衣服漏出有些黝黑的臂膀，也看不出有多强壮。 而她一身的污，秽，告诉了汪群众，刚刚她经历了一场多忙激烈的战斗。 “谁来说说情况吧？”汪所长移开目光，明显有些不悦。 男子们也不好意思开口，也不愿意开口。 “陆勇，听说是你挑的事，你来说说吧！” 陆勇捂着火辣辣的脸在一旁，此时的他，醉意已经全无了，看上去非常委屈的样子。 “没什么好说的！” “被人打成这熊样，就没有要说的？” 汪所长很明显不想先询问李雅，李雅估计，这里所有的人，他都非常熟悉。 “丢人，不想说。” “还知道丢人啊！”这时候，汪所长看到了蜷缩在一张桌子旁的蔡明，“蔡明，他觉得丢人，你来说吧！” 蔡明抬起头，看了一眼汪所以，又看看李雅，眼中满满的恐惧。 李雅没有想到，一个大男生，竟然害怕成这样，看她，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蔡明拼命摇头，突然眼中蹦出了泪花。 李雅皱皱眉，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怎么打这小子，从身上的伤痕就能判断出来。因为一开始打，他就躲到旁边去了。 “瞧你那熊样，以后就别和陆勇再鬼混了。” 紧接着，汪所长挨个点名询问，可是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一个都不说话是不是？那你们是要去派出所去待一晚上，明天再去拘留所待他十天半个月的怎么样？”汪所长悠悠地说着。 “汪所长，我们私了吧！”这时候，陆勇终于开口道。 “私了？这我可做不了主，要看你们双方的当事双方。”汪所长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李雅看得出来，这所长进来，就不准备把所有人带走，他不知道这所长心里所想。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其实她也不想闹大，而且也不想得罪眼前这名所长，本来明天才准备去找他，没想到今天晚上却以这样的方式先见面了。 “私了吧！给我道个歉就行。”李雅开口说道。 “还有，所有赔偿，你们几个兔崽子给我付了！”汪所长补充道。 “没问题，没问题！”陆勇急忙说道。 于是，众人排队，依次上前，给李雅赔礼道歉。 之后汪所长叫众人散去，他才转身对李雅。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对，毕节的！”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李雅习惯性地去摸裤兜，可是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穿的是一条睡裤，根本没有带身份证出来。 “不好意思，我出来没带，我就住旁边旅社，我回去拿给你。” “好！”汪所长一脸笑容。 而这时候，她的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雅，你怎么在这里？” 李雅回头，张兴语现在店门口，疑惑地看着她。 “你身上怎么弄得这么脏？” 李雅尴尬一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而这时候，汪所长看着张兴语，有些开心地喊道:“老张！” 张兴语这时候才注意到旁边的王所长，笑脸道:“老汪！” “不是听说，你被调去省里调查一起大案子了吗？怎么在这里？” “你消息还挺灵通啊！” “我可不像你，飞黄腾达了，就忘记了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你说什么呢，老汪！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到这里两年多了。” “啊！”张兴语明显有些惊讶。 “别做你那惊讶的鬼表情，对了，这位女孩你认识？” “哎呀！都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同事李雅，这位是我的老同学，汪大海。” 李雅笑脸伸出手去，道:“你好，汪所长。” “哎呀！原来是一家人，年轻有为啊，一个人，就能单挑这么多年轻力壮的男子。” “汪所长见笑了。” 张兴语疑惑地看着李雅，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雅看着张兴语，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尴尬地一笑。 ------------ 第一百二十四章傻丫头的梦 李雅也不能闷声不吭，于是大致讲了一下，然后疑惑地看着张兴语。 “前辈怎么也出来了呢？” “听着警笛一直响，闹得睡不着，就出门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哎哟！张大刑警，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汪所长开玩笑地说道。 “你这是折煞我了！倒是我们不好意思，才来，就给你添乱！” 三人在一旁聊着天，店家打扫着卫生。那几个流氓赔钱之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聊着聊着，三人就到掉在的桌子上坐下，张兴语和汪大海弄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而年轻的警察也被汪大海打发回去休息了。 汪大海看着李雅，眼中有些羡慕，也佩服地问道:“才大学毕业吧？” “毕业一年多了。” “也是那个什么省调查小组的？” 李雅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但是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她不止一次被这样怀疑过了。 而最开始，最不相信自己的人，就坐在旁边，陪着他喝酒。 “老汪，别怀疑，她是有真材实料，不到身手不凡，而且破案也是很有一手的。”张兴语端起酒杯，“来，喝一口！” 汪大海举起杯子，二人喝了一口。李雅不喝酒，只能看着二人干杯！ “老张，你们来这里是干啥的呢？” “调查一个人！” “老家是这里的，还是人跑这里来了？” “老家这里的，今天不遇见你，明天就去去所里请你帮忙了！” “哎哟！什么请我帮忙，你可是省厅下来的领导，有什么工作，尽管吩咐。下的一服从命令！” “去去去！一天就知道折损我，我说的可是正事呢！” “今晚我们不说正事，就喝酒，聊感情，怎么样？” “先把警服脱下放在警车里去，这样被看见了影响可不好！”张兴语看着汪大海说道。 汪大海低头看看，笑道:“也是，而且穿着外衣，太鸡儿热了。” “现在可下着小雨了，你还热啊！” “见到你这个老朋友，心热，自然全身都热了！”汪大海说着，脱下外衣，摘下帽子。 李雅说道:“我就不打扰二位前辈叙旧了，先回去了！” “别呀！不喝酒呢，吃吃烧烤嘛，他家的烧烤不错的！” 李雅起身，看着自己脏兮兮的一身，尴尬地道:“你看看我这一身，我先去会洗洗！” 张兴语道:“也是，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就几步路。你还担心她呀，而且一个能打七八个的女侠，有谁不长眼，你还得担心一下别人！”汪大海微笑着来玩笑道。 李雅笑道:“我还是希望得到保护的，特别是两位大叔的保护。” “哎哟！那让大叔我保驾护航你回去？”汪大海笑道。 李雅哈哈一笑，道:“不打扰二位交流感情了，我自己一人去就好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快回去休息吧！玩笑归玩笑！” 李雅回到旅社，跟老板找了洗衣粉，回到房间，脱下衣服，只穿着一件内衣就开始洗衣服。 但是，不管怎么洗都无法洗干净了，而自己又什么穿的都没有带来。 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而且，现在清洗，也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凉干！ 但是她也不考虑这些了，而是凉了衣服就去洗洗身上，身上一股油烟味。 刚刚洗好出来，就听见电话铃声响。 她拿起手机，铃声就停了，她一看，都有三个未接来电了。 她打开屏幕，三个都是苏芸苏芸打来的电话。 她回了过去，才接通，对面就接了起来。 “雅姐，在做啥呢？一直不接电话！”听她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说你个丫头，你不看都几点了，都凌晨一点过了。” “雅姐，是不是，你睡着了，被我吵醒了？”这次，她的声音放平缓了许多。 “这倒没有，我刚刚在洗澡！” “你才加班回来？” “差不多吧！这么晚，急着找我做什么事？” “也没事，其实我也睡着了，但是做了一个梦被吓醒了，然后就打电话给你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我说你，做什么梦了，还一大晚上打电话来？” “噩梦呗！” “梦见我死了？” “是了，雅姐，好恐怖呢！” “哦！有多恐怖，说说，梦见我怎么死的！” “我梦见你追坏人，我在一栋楼上吃着喜欢看着你，突然我手中的西瓜脱手落下，正好掉在你前面，你踩上去，摔死了。” 李雅听着，差一点被她气死，如果她在旁边，李雅真想打她一巴掌。 “我说你个臭丫头，我死也不会这样搞笑的死！” “醒过来，我好害怕。” “你个傻丫头，怕啥，那只不过是梦，而且你怎么会丢西瓜皮在我面前呢，要丢也是丢在坏人前面帮助我嘛！” “我不是故意的嘛！”苏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 “丫头，我可没有骂你，怎么听声音像是要哭起来了？”虽然隔着电话，李雅也差点笑出声来。 “雅姐，你什么时候回章城？我有些想你了！” “打住，你个丫头，老大不小了，去找一个男人想。” “我才不能，我就只想你和月华姐！” “咦！你是想肉麻死我吗？” “才不肉麻呢，这可是我的实话。”不在眼前，李雅也能想象苏芸说这话的时候，嘟嘟的嘴。 这个小丫头，正的是招人疼爱，惹人喜欢。 “好啦，丫头！明天你不上班了吗？” “要上呢，而且还是七点半就要到。” “那还不睡觉？” “好，雅姐再见，晚安，睡觉了！” “嗯，晚安！” 李雅挂断电话，突然感觉到有些好笑。这个丫头，真的是一个无头无脑的小孩。 第二天李雅起来，T恤还没有凉干，于是她就用吹风机吹，吹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感觉衣服可以穿。 她穿上，还是感觉走着润，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她得和张兴语去开始调查了。 张兴语都已经打了两个电话给她，问她收拾好没有。 出门，张兴语看了一眼她的衣服，问道:“干了没有？” “吹风机吹干了！” 张兴语看着衣服上的几个污渍，说道:“等一下服装店开了，你去买一件换了吧！” “到时候再说吧！” 张兴语出门就打电话给汪大海， 二人开车来到派出所门口，汪大海一身干净整洁的警服穿着现在派出所院子里。 张兴语放下车窗玻璃:“老汪！车停哪里？” 汪大海看着派出所院子里到处停放的摩托车，找了一个空隙说道:“停这里吧！” 张兴语下车，看着一堆摩托车，问道:“怎么这么多摩托车在这里？” “有什么办法，这些人开着摩托车到处跑，昨天赶场天不收了，实在太危险了！” 汪大海说着，带着二人走进派出所，带到档案室，就让二人自己去开始查找资料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姚欣 二人面对一堆档案，具体关于陆权健的家庭信息，准确来说是陆权健父亲的信息信息。因为在电脑上只有简单的个人信息，具体的信息，就得考查找纸质档案。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找到了陆军和姚欣的档案，可是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却找到了姚欣的一些具体信息。 姚欣，女，生于1978年X年X月，24岁（二十年前1992的年龄），出生于贵州毕节金沙县，1986年与陆军结婚，1992年10月离婚。 纸质档案关于姚欣的资料，也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信息，而机离婚之后，具体去了哪里，现如今怎么样也不清楚。 而陆军的信息还是非常清楚，找你离婚以后，没有再婚，独自一人抚养长大了陆权健。 “陆军的档案没有问题嘛！”张兴语看着陆勇的档案说道。 “我非常想知道，陆权健的母亲，姚欣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离婚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她的信息资料。” “确实很奇怪。” “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找陆军谈谈！” “不是查了嘛，现在陆勇在浙江打工，没有在家。而且老大不是让我们，没有证据之前，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接近陆军和陆权健吗？” “可是，我们不接近，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查下去。”李雅面对案子，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办法总会有的。” 李雅没有立刻回话，等了十几秒钟后，她开口试探地问道:“要不，我们去陆勇的老家，走访走访？” “我也有此意。” “先把我们找到的这个资料发回去给组长吧！也许，吴冬可以想办法查到姚欣的资料也说不一定。” 二人对资料进行拍照，然后收拾停当后，走出资料室。 他们到汪大海办公室，他正在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见到二人，笑问道:“找到想要的资料了吗？” “嗯，但是我们还想去一趟钱柳村。” “我现在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着走不开，不然我倒是可以陪你们去。” “没事，你忙你的，你可是一个地方的保安大队正，可不能松懈呀！” 汪大海听到这样的调侃，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介意。 “是啊！我这保安的头，可要保护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马虎不得。” 张兴语白了他一眼，说道:“情操非常高尚，值得我们学习！李雅，以后得多向这人民的好公仆学习。” 李雅微笑着礼貌地说道:“那是应该的，那是应该的！” “你们还真是会折煞我啊！” 三人相视一笑，汪大海说道:“我找个人带你们去吧！” “没事，我们自己去就行！” “对了，昨晚上与李雅发生冲突的陆勇，就是钱柳村的，要不让他带你们去吧！他对钱柳村的事物非常熟悉。” 张兴语看了一眼李雅，李雅问道:“陆勇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差不多。” 李雅一听，点点头，说道:“就让他当我们的向导吧！” 汪大海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李雅，笑道:“你这个丫头，是不是逼着坏，想再收拾一下那小子？” “昨晚上他被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收拾了！”李雅笑道。 “那我帮你们联系他咯！” 李雅点头嗯了一声，张兴语见李雅同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汪大海打电话给陆勇，接连打了三个对方才接起电话。 “汪大所长，有什么事情吗？”声音软绵绵的，一听就是还在睡觉。 “快给我滚起来，限你十分钟到派出所来。” “什么事这么急呀？” “别问，十分钟！”汪大海坚决的口气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汪，你这可是官僚主义呀！” “对付这群小混混，你不来硬的，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就喜欢捏软柿子，是不是？可以他们碰到了你这个石头了！” “走吧，去派出所门口等他。”汪大海没有接话，说着与二人走出办公室。 没有十分钟，陆勇就出现在了派出所门口，昨晚被李雅扇了两耳光的左脸，很明显有些红肿。 他看见李雅三人，本来奔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有些胆怯地看着李雅。 “怕什么，速度给我滚过来！”汪大海没好脾气地吼道。 陆勇像个受伤的羔羊，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特意避开李雅，走到汪大海的身边。 “汪所长，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请你吃饭！” “哪有这种道理，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请我吃饭。”陆勇一脸谄媚地笑道。 汪大海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张兴语说道:“老张，到村里去可就没吃的了，先吃个早餐再走吧！” “你这么说，独自还真饿了！”张兴语摸着肚子笑道。 “我带你们吃吃这里的一家豆花面吧，味道不错。” “我吃过一次遵义豆花面，挺好吃的！”李雅期待地说道。 “小姑娘喜欢就好，走吧！” 二人跟在汪大海后面，陆勇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跟上去。 陆勇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李雅，眼神中充满胆怯，李雅却始终没有瞧他一眼。 豆花面就在派出所旁边不远处，四人进店，汪大海就开口道:“老板娘，来四碗大碗的，沾水分开！” “汪所长先坐，马上就好！”老板娘笑脸答道。 汪大海从衣兜里逃出一百块钱递过去，继续道:“每一碗都加一个煎蛋！” 老板娘接过钱，笑道:“你先坐嘛！” 李雅急忙说道:“我不要鸡蛋！” 汪大海也没有客气，说道:“不要煎蛋，想加什么就自己说吧！” 说着，和二人坐下来，而陆勇也选择另外张桌子坐下。 “你个小子干嘛坐那么远？怕谁把你给吃了？”汪大海看着陆勇吼道。 陆勇陪笑道:“我是怕挤着你们。” “好吧，你就坐那儿吧，省的我看着你心里不舒服。” 李雅听着，心理感觉到好笑。她心里想，此时的陆勇，心理一定在咒骂:你tm看着我不爽，那叫我过来干嘛呢？ “李雅，昨晚上和老张聊天，他对你的评价很好呀！这个牛鼻子，可是很少称赞人的，而且她说了你破案的事迹，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雅一听，有些尴尬，说道:“我也没有做什么，就只是陪同队长们破了一个案子，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听说了那案子，没有你，可能还真破不了。” 李雅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陆勇，等你下你带张警官和李警官去你们村，他们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了吗？”汪大海突然扭头看向陆勇说道。 陆勇有些胆怯地看向李雅，接连点头说是。 而这时候，老板端上了第一碗面。 汪大海接过碗，说道:“女士优先！” 说着就把面推到李雅的面前，而豆花和沾水接连放在她面前。 而李雅也没有拒绝，抽出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 第一百二十六章去山村的路上 吃完早餐，四人回到派出所，汪大海去忙着处理事物，而张兴语三人则上车准备出发。 陆勇准备坐后排，被李雅拦住说道:“坐前面，好带路。” 陆勇不说话，低着头，走到副驾驶开门坐上去。 三人出发，给汪大海道别。 “多长时间能到？”张兴语刚刚出派出所院子，就问道。 陆勇急忙回答道:“要不了多久，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就是路都是泥巴路，比较难走。” 走了几步，张兴语看见旁边有一家服装店开门，就停下车来。 “李雅，这里有一家服装点，随便买一件外衣穿吧，今天看来是晴不了了。” 李雅看看自己的T恤，虽然已经不在润了，可是上面的污渍还是非常明显。 “马上就好！”李雅说着开门下车，到店里，直接抓了洗脚灰白色的卫衣，要了型号，试穿合身就直接付钱穿着出来了。 她进店，买衣服，出来，就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这么快！”张兴语看着她，有些吃惊地问道。 “得抓紧时间干活啊！”李雅一边说着，一边关上车门。 陆勇拘谨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张兴语启动车子，朝着目的地出发。 一路上，陆勇机械地用简单的“左转”“右转”“直走”指路。 而李雅在后排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候，车子一颠簸，李雅向前扑了一下，双手条件反射地撑着前排的椅子。 她睁开眼睛，说道:“这条路，还真够破的！” “没办法，偏远山村。”陆勇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哦！对了，陆权健好像也是你们村的吧？” “你说权健呀！是，算下来算是我的堂弟吧！你认识他吗？” “见过一次面，突然来到这里，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哦！” “陆权健这人怎么样？” “了不起嘛，我们村仅有的一名大学生，而且是一本。现在就在城里上班。” “你们从下一起长大的吗？” “我大他两岁，但是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吧！” 陆勇虽然说着陆权健的好，可是李雅能从语气中听出来，他对陆权健的不屑。 “你们关系好像不是太好？”李雅突然问道。 陆勇一听，身体已经，手突然紧握，尴尬地一笑，问道:“李警官怎么这样关心这人？” “问你就说。”李雅虽然语气比较温和，可是陆勇还是有些胆怯。 “我们的关系呀！还行！” “我觉得不太好，我就不喜欢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太装。”李雅为了和陆勇站在同一战线，好套他的话，就这样说道。 “李警官，你也觉得他装啊？”陆勇一听，立刻放松了一些，面色也好了许多。 “嗯！反正我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其实，我也不喜欢和他打交道。自从看上大学，就一天装清高，就好像已经有多了不起一样。” “这么说，你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了？”李雅趁势问道。 “鬼才和这种人的关系好呢，他和我们村子里的年轻人，没有一个关系好的。”陆勇渐渐放松下来，说话也开始自然起来。 “给我说说你和他的关系，就当解解闷！” “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乐意说了。其实，陆权健从下就是我们欺负的对象，不知道你晓得不，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人跑了。”陆勇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好像讲故事能拉进李雅和他的关系，他很开心。 “这我还没有听说过。” “左转，左转！”到一个岔路口，陆勇急忙喊道，指完路，他斜着身子，扭头看着后座的李雅。 “她妈，听说那时候可是非常漂亮的，最后跟着到人跑了。” “跟着人跑了呢？” “这个我可不知道，但是因为他妈妈是跟人跑了的，所以他就常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 李雅笑道:“你怕是领头欺负的那个吧？” 陆勇尴尬地低头，左脸不小心碰到椅子，突然感觉到一些疼痛。 他嘶一声，龇牙咧嘴，用手捂了一下。 李雅心里想笑，可是忍住了。她没有说话，也不想去说客套话。 “看来，陆权健从小没少手你们的欺负啊！”李雅用玩笑的口气说道。 陆勇放开手，朝李雅一笑，可是这一笑扯动到脸，很明显有些疼痛。 但是他忍住了，说道:“这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从小就不合群，而且脾气怪，所以不受欺负也不行啊！” “你知道，谁对陆权健的母亲的情况清楚吗？” “我小姨以前好像和陆权健家妈关系不错，她应该清楚。” “陆权健的母亲离开的时候，你那时候才七八岁，你还知道她和谁的关系好呀？”李雅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小姨，坐着聊天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就要聊到陆权健的妈妈。就会说那时候她有多漂亮，她们的关系有多好。一二十年了，我耳朵都听起老茧来了。” 李雅心里满意地一笑，这一路，车子摇摇晃晃，她一直用手拉新车上的手环保持身体平衡。 这时候她看见路边有一个老年人背着一个竹篼，正缓步在路旁。 她对张兴语说道:“停下来，载一程那个老年人吧！看着天就要下雨的样子了！” 张兴语停下车来，陆勇说道:“那是我一个大伯，估计是去她女儿家回来。” “你认识的话，你下车让他上来一起走吧！” 陆勇点点头，开门下车。 “大伯，去哪里回来呢？” 老人抬头，看见陆勇，用老弱的声音说道:“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小勇啊！我去你姐家回来，这是你的车？” “不是，这是公家的车，她们去我们村子一趟，我跟他们带路。” “哦！公家的车啊！我能坐吗？” “当然能做，怎么不能坐呢？小李怎么没骑摩托送你回去呢？” “你姐夫就你姐夫，一天没大没小的。” “好好好，你上车吧！” 陆勇说着，把老人的背篼取下，里面是一件饮料。 李雅打开门，说道:“把背篼放在后备箱。” “能放得下吗？”陆勇有些怀疑地问道。 “后备箱空的，没有问题。” 老人站在旁边看着李雅，微笑着问道:“姑娘，你是公家的人吧！” 李雅听着说公家的人，感觉非常的别扭，可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一笑。 “老人家，你坐前面吧！” “没事，我坐哪里都一样！” “大伯，让你做前面你就坐前面。”这时候陆勇放好背篼走到老人旁边。 老人笑着同意了，陆勇扶着老人上车，关上门。 老人看着他左脸，关心地问道:“小勇，你脸怎么了？” 陆勇脸色一沉，关上了车门，没有回话就走到后面，开门坐上上去。 他才坐上去，老人就看着车前面，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勇，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一天游手好闲，到处惹事生非，也该好好找个事情做，该成家立业了。” “大伯，你怎么话那么多呢？” 张兴语不想搭话，只想做好自己开车的职业，所做人一上车，他就启动了车子，继续前进。 老人在陆勇这里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在继续说，而是看着张兴语，问道:“小伙子，你是帮公家开车的吧？” 李雅一听，噗嗤一笑，差点笑出声来。 “对呀，老伯，我是专门为公家开车的。后面这位就是我们的领导。”张兴语非常平淡地说道。 老人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惊讶地说道:“看上去像个小姑娘，就当领导了，了不起啊！领导去我们村是做啥的呢？” “老伯，你别听他瞎说，我不是什么领导。去你们村就是去看看。” “我们村有啥好看的，到处都是山旮旯，穷山恶水的。” 李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陆勇看出了李雅的尴尬，就说道:“大伯，你话怎么这么多呢？” 老人也没我理会陆勇，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小姑娘，我有一个侄儿也在城里工作，他可是在省城工作呢！” 陆勇一听，心理有些不舒服，有些不开心地说道:“大伯，你认人家是侄儿，人家不一定认你是大伯啊！” “他认不认，我都是他大伯，同一个老祖宗，躲都躲不了。”老人非常严肃地说道。 李雅只是在一旁听，不插话，她知道，自己插话进去，很可能就抽不了身，而且会弄得尴尬。 车，继续颠簸地行走着，而在前方，是否会有收获，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罪恶与善良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颠簸，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老人下车，连声谢谢。 “谢谢姑娘，车子就是快，要我走的话，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他说着，到处找开车门的锁，找不到之后就用力推，可是车门纹丝不动。 陆勇迅速下车，帮他开了门。 老人有些尴尬地笑着，对着李雅说道:“第一次坐小车，还不知道怎么开门。让姑娘见笑了！” “老伯，你说哪里话，这很正常，我第一次坐也不知道怎么开门。”李雅急忙解释道。 陆勇走到后备箱，把看着的背篼拿下来，背在背上，说道:“大伯，我帮你送过去。” “行！”老人也不客气，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陆勇说道:“你们先等等我，我大伯家就在前面，两分钟我就回来，我带你们去我小姨家。” 李雅有些吃惊地看着陆勇，他竟然猜到自己想去找他的小姨。 她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多问，车上与他谈陆权健，傻子也知道，他们是为陆权健而来。 看着陆勇背着背篼，走在泥淋的路上，张兴语开口说道:“看来，找这小子带路，还是没有错的。” 李雅微微一笑，点点头。 “你说，这么一个小混混，竟然对自己家乡的老人这么照顾，真是看不出来啊！”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很正常。” 张兴语赞赏地点点头，说道:“看来，每个人都是有优秀的，善良的一面的。” 张兴语这么一说，李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啊，每个人都可能有善良的一面。 但是，只要犯下了罪行，再多的善也不可能赎回。 曾经种在张月华身上的恶，睡得善行能赎回她曾经天真烂漫？没有！ 恶就是恶，善不能低恶。 陆勇虽然有善的这么一面，可是，他所犯的错，是不能用这些事情来抵消。 看着陆勇消失在一座瓦房的拐角处，李雅心情有些复杂，她虽然对这男子没有好感，可是却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他了。 “李雅，你说，我们调查陆权健的母亲姚欣，会不会有些偏离案子了？”张兴语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我大学的犯罪心理学老师曾经说过，每一个罪恶，不是天生的，很大程度是由后天生活环境所造成的。所以，调查清除他的成长环境，是非常有助于我们对他犯罪心理进行分析的。” “对他犯罪心理分析，又有什么用。我一直不怎么看好犯罪心理分析，对案件有什么用。破案，要得就是证据，只要有了证据，不管他什么心理，想跑都跑不了。” “前辈，我可不赞成这种说法，对犯罪份子进行心理分析，可以了解到他犯罪的心理原因，从而找到他的犯罪动机，然后猜测他的下一步计划。”李雅没有一丝谦让地反驳道。 “即使找到动机，猜到他的下一步计划，我没有证据，又怎么进行抓捕呢？” “猜到他的计划，难道还愁找不到证据吗？”李雅看着张兴语，反问道。 张兴语皱皱眉头，想了想，摇摇头，没有说同意李雅的看到，但是也没有明说反对。 “不愧是重点大学出来的高材生。” “我们学的都是死的，但是前辈们的经验确实活的，我得多向前辈学习，学习破案经验。” 张兴语笑道:“你少拍马屁！” 李雅笑道:“前辈不是马，所以没有马上拍！” 二人说笑着，陆勇也回来了，说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现在正是干活的时候，这样过去，会不会遇不见她在家？”张兴语问道。 “我刚刚打电话问过了，她在家。” 陆勇在前面引路，二人跟在后面走在狭窄的小道上。 “路不好走，你们小心一点。”陆勇在前面有些提醒道。 “放心吧，我们没那么娇气！”李雅开口说道。 她刚刚说完，旁边突然传来狗吠声。 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可是还算身手可以，右脚后退一小步，稳住了身形。 张兴语连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被狗叫声吓着了一跳，鞋子也有点滑！”李雅有些尴尬地笑道。 其他二人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前行。 随着一声狗叫，周围便接连传来了一片犬吠声。 “你们村喂狗的人挺多啊！”张兴语问道。 “有一半人家都喂得有。” “会不会咬人？”李雅看向刚刚吓着自己的那只狗，被铁链拴在旁边瓦房窗子的窗柱上问道。 “都拴着的，咬不了人。” 三人继续走了两分钟左右，走到一家一层楼的平房前，陆勇停下了脚步。 这是这个村子少有的一两家平房，看来陆勇的小姨家家境在这个村子还算不错。 “小姨！”陆勇一边推门，一边喊道。 “在家呢，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三人走进房间，屋外本来就阴沉沉的，进屋来，没有开灯，突然感觉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小姨，怎么连个灯都不来，黑灯瞎火的。”陆勇有些抱怨地说道。 “大白天，开什么灯，浪费电。”李雅就只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有些臃肿，看不清脸。 “一颗灯，能用多少电？” “一度电也是钱。”终于，李雅也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也看清楚了来人。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昏暗中，也能看出她黝黑的皮肤，一双眼睛就像是牛的一样，大而向外鼓出来。 “这两位就是你说来找我的警察？”中年妇女用手在围裙上擦拭几下问道。 “嗯！他们想问你关于陆权健家妈的事情。” “姚欣啊？”小姨看着张兴语，疑问道。 张兴语嗯了一声，点点头。 “哦，对了，你们先坐！”小姨让二人走到小客厅，招呼二人坐下，而陆勇走过去打开的电灯。 妇女愣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 “我去泡一杯我们自己种的茶给你们喝！”二人坐下，妇女客气地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就问一点事情就走。” 妇女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去一边泡茶，一边说道:“我们这里的绿茶很好喝的，你们尝一尝。” 二人没有再反对，而是沉默下来，因为他们知道，怎么说也不能阻止这个妇女手中的动作。 妇女捣鼓了三四分钟后，终于用两个碗泡了两碗绿油油的茶端上来。 “喝吧，我们这茶。喝着回甜回甜的，非常好喝！” “谢谢大姐！” “谢谢阿姨！” 妇女拍拍手，坐了下来，问道:“说吧，你们想了解什么，关于姚欣的事，我们这里，就我最清楚了！” “哦，是这样的，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她当初是离婚离开，还是像传言一眼，是跟着其他人跑了？”张兴语开口问道。 “这怎么说呢？”妇女有些艰难地说着，像是在思考，沉默几秒钟后，继续道，“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为什么这么说？” “但时，姚欣出门回良家，回来之后就和陆军吵着闹着要离婚。你要知道，姚欣可是我们这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儿，陆军那小子怎么可能放得下！” 这中年妇女说话的时候，明显带走几分戏谑的味道。 确实，说着别人家的事情，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 第一百二十八章追求自由的女人 “陆军不想离婚，那最后怎么离了呢？”张兴语喝了一口茶，随口问道。 “那时候，姚欣就一句话，离不离婚她都要走，你也知道，那时候的结婚，大部分人都没有办、证。陆军和姚欣也一样！” “可是，我在档案里，看见了他们有登记了结婚和离婚呀！”张兴语问道。 “他们有登记吗？我一直都认为他们没有登记的。”小姨一听，有些惊讶地说道。 李雅皱皱眉头，心理嘀咕道，看来这女人说是了解姚欣，怕是嘴上吹牛的多。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闹离婚吗？”张兴语没有多想，直接问道。 “姚欣说她遇到了真正爱的人，她不想待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身边一辈子。而且，他不想一辈子待在大山中。” “她是这样跟陆军说的吗？”李雅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那敢这么说，说爱上其他人，还不被陆军打死。” “那是她真跟你说吗？” 女人点点头，说道:“嗯，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好，她什么都跟我说。她说她回家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子，她们相互爱慕。你们说，她那时候娃都四五岁了，还想着什么爱情？真是一个一天做白日梦的人。” “她跟你说过，她喜欢的是什么人吗？” “这个她说的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个公家的干部。” “你知道名字吗？” 女子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她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名字。” “最后，她是怎么让陆军同意离婚的？” “和陆军吵，闹呗！而且一天坐在家里啥都不干，陆军干活回家就开始吵！其实说吵，闹，也只有陆军一个人吵闹，她就只会说一句话。”女子说着，停了下来，叹口气。 在一旁的陆勇急忙问道:“什么话？” “就一会说，我要离婚！其他多的一句话都不说，不管陆军怎么吵，怎么发脾气，她就这么一句话。” 女子看见张兴语的茶喝完了，就停下来起身去提炉火上的开水壶。 “我帮你加点开水。” 张兴语急忙道谢，他问李雅道:“姑娘，要加一点吗？” “不了，谢谢！” 女子一边提着水壶去放，一边说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去她家时候的情形。我还没有进屋，就听见陆军在屋里大吼大叫，那时候他们才刚刚闹离婚，村里人也没怎么当回事。这也是我在姚欣还在村子的时候，最后一次去他家。” 于是小姨就跟他们两起自己去到陆军家见到的情形。 小姨走到陆军家门口，还没有走到木门前，就听到陆军大吼。 “你TM是不是着什么魔了，一天就知道离婚离婚，老子一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不但没有饭吃，还tm听你一天bb叨叨！” 紧接着就是哐的一声，好像是锅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小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姚欣很平静的说道:“我就是要离婚！” “你tmb就只会说这句话吗？现在小健才多大一点，你就要闹这，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要离婚！” 小姨听着一个陆军暴跳如雷的声音，而姚欣的声音却去响雷中的细微的冷风，让人不禁打起寒战。 “我艹nm，老子真正一刀砍了你！” “你不和我离婚，还不如一刀砍了你！” “你不要认为我不敢，惹老子火了，我真一刀砍死你。” 小姨听不下去，推开门，说道:“吵什么吵，两口子，怎么说起打打杀杀的了，成什么样子了？” 二人见到有人来，马上停下了争吵。 陆军回头冷冷地打了一个招呼，问道:“姐，你过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你家坐坐啊？”小姨为了缓解气氛，笑着脸，故意把声音太高了说。 姚欣此时笔直地坐在一张木凳子上，面无表情，也没有和进来的小姨打招呼，而是看着门外，好像门外有什么吸引着她。 “妹子，我在门外都听见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谈什么离婚嘛！” “那是封建思想，现在是新中国婚姻自由，离婚也自由。” “妹子，什么婚姻自由不自由的，两夫妻，要和和睦睦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谈什么自由嘛！” “姐，我不想跟你多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就是要离婚，我不整一辈子待在这大山里，一辈子就种地，带娃。” “我们山里的女人，不就种地带娃，你还想做啥呢？”小姨苦口婆心地劝导。 “那是你的想法，我不说你的想法对不对，但是我不这么想。人，就要走追求！” “追求你mb！”陆军在一旁，听着忍不下去，破口大骂。 “陆军，你闭嘴，不要说话。”小姨责备地说道。 陆军有些不开心，说了一句，“你们聊！”，说着就摔门而出，而且一边走一边骂。 看着陆军走出去，小姨就找来一把凳子，坐到姚欣的旁边。 “你家权健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被他奶奶带去玩了！” “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有什么好羡慕的？”姚欣反问道，很明显，面上没有幸福，却有几分忧愁。 “怎么不羡慕，我都生了两个女孩了，哎！” “女孩不好吗？” “当然好！就是将来嫁出去了，可能就一辈子见不到了，所谓的嫁出去的女儿抛出去的水。” “姐，难道现在，你就不能回去看望一下老人家们吗？” 小姨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本想找话题聊，想引导姚欣不要想着离婚。 可是这姚欣，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妹子，你离婚，你儿子怎么办？” “我要带着他走！” “妹子，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陆家仔，陆军怎么可能让你带他走？”小姨一听，突然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不想让他一辈子在这山旮旯里，我要带他出去。” “妹子，你说你，不想来我们这山旮旯，那为什么当初又要嫁过来呢？” 小姨这么一问，很显然问道了她的伤心处，她低下头，没有回答。 小姨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马上岔开问道:“妹子，你一个女人，如果真带着权健出去，你要怎么养活自己，怎么养活权健？” “我有一双手，难道就养不活我们自己吗？难道我们离开了男人们。就活不了了吗？”姚欣问这话的时候，非常的激动。 小姨不她知道为什么这样激动，姚欣的想法，完全和自己格格不入。自己本想劝他，最后却总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妹子，你别激动！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陆军离婚吗？” “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了，但是，妹子啊！你要相信古人说得没错，我们就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才是一个妇道人家该有的！” “迂腐！”姚欣很不高兴地站起来，走进里屋去了，小姨知道，他这是不想和自己聊了。 她很知趣地开门走出去了。 “后来，他们是怎么谈好离婚的？”张兴语很好奇地问道。 “姚欣妹子准备带着陆权健两人离开，陆军被逼无奈，同意离婚。但是条件就是孩子必须跟他，因为这是陆家的种。” “姚欣真的是想带走陆权健吗？”李雅突然开口问道。 小姨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吧，谁不想自己的儿子陪在自己旁边。” 李雅心里想，大多数人都希望这样，可是这种为了追求自由而无所顾忌的人，真的在乎自己儿子吗？ 如果她真的在乎，为何这一去二十载，就在没有出现过呢？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李雅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话有多少值得信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每个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真的是不可思议。 而她之前说自己与姚欣的关系不错，可是在她回忆的这里，没有表现出自己与姚欣关系密切来。 “阿姨！这之后，他们多长时间离婚的？” “没多久，陆军为了儿子，而且也不想每天像防贼一样防着媳妇儿带着儿子离开，太辛苦了，所以他们很快就离婚了。” 李雅皱皱没，她记得，这女子说这事得时候，还说是才刚刚开始吵架不久。 按照她的语气，应该还会僵持很长时间，现在怎么就没多长时间就离婚了呢。 李雅也不准备深究，这么多年过去了，让她讲以前的故事，不严谨也是正常的。 人们的回忆，总会参杂着或多或少的想象。越久远，想象的成分就更多，而人们却又分不清楚想象与事实的区别，也就全部都变成了自认为是真实的回忆。 “当时，她是怎么离开村子的？”张兴语突然问了一个不搭边的问题。 “而是面前，来村里的路还是毛草小路，连现在这条路都没有同，能怎样出去？走路呗！” “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吗？”李雅紧接着询问道。 “是啊？” “她们闹离婚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过暴力吗？”李雅继续问道。 女子突然看向李雅，眼中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安。 “怎么说呢？应该没有吧！”女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李雅心想，现在这个开明的社会，离婚也常常发生暴力行为。而在而是面前，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山村，一个女子提出要离婚，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地结束了呢？ 而刚刚妇女的表情，说明确实还有些东西她没有说。 “阿姨，你之前说，姚欣跟你说她走了喜欢的人，就只有你知道，她是在你去她家之后说的，还是之前说的？”李雅没有放弃追问。 妇女犹豫了片刻，眼睛灰溜溜地转了几圈，说道:“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忘记了。” “就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上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们村里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李雅看了一眼张兴语，她也不知道，查找姚欣，到底对这个案子有没有帮助。 可是，现在的她，突然非常想了解这个二十年前的，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离婚案件。 她能感觉到，这个离婚案件，并没有她说的这样平静。 李雅突然说道:“我听到一个流言，说是姚欣是逃走的！” “你听谁说的，真是瞎说！”妇女突然紧张地反驳道。 她的这反应，让李雅更加确定，她还有所隐瞒。 这个看似简单的离婚案件，看来背后还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真的就不知道，姚欣喜欢的是什么人？”李雅突然又重问了这个问题。 妇女一下站起来，笑道:“真不知道。其实吧！人家的家事，外人知道的也不多，我也就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点。” “阿姨，那你能告诉我，姚欣是什么情况下，告诉你她喜欢上了别人的吗？” 妇女一听，更加表现得紧张不安了。 “这个啊，忘记了，忘记了！好像就是一次闲聊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你刚刚不是说，那是你最后一次去她家妈？” “出门干活休息的时候，聊天说的。” 张兴语面色有些阴沉地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姚欣说离婚之后，就从不出门，一天在家待着吗？” “是啊！她一天都不出门的，嫌丢人嘛！”这陆勇的小姨，突然又说了与前话矛盾话。 李雅迅速向张兴语使眼色，让他说话不要太过严厉。 “是啊！二十多年，忘记了也很正常，能有谁会清楚记得二十年前的事情呢？就像我，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孩子，现在对那时候的事情，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妇女笑道:“小孩子当然不会记得什么事情啊！” “其实啊！这次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来确认一下，姚欣是被逼逃走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李雅面带微笑，也不再紧逼追问了。 有时候，追的太紧，会适得其反的。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李雅和颜悦色的表情，稍微有些放松了一些。 “是不是陆权健那小子，拜托你们来问的？”她试探地问道。 “那倒不是，是我们抓了一个犯人，他的罪行，与当年姚欣离开村子有些牵连，所以我们来询问一下情况。” “与姚欣逃走有牵连？谁呀？当时她可是被十几个人来救我的啊……”中年妇女突然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是已经碗了。 李雅和张兴语一听，心里一惊，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个看似简单的离婚案件，确实背后不简单。 “阿姨，看来你还有事瞒着我们啊？” “我去给你们加茶！”她急忙转身，去拿水壶掩饰自己的紧张。 可是她提开水壶颤抖的手，证明此时的她异常的紧张。 “小姨，你就说了嘛，我也想听听。那时候我虽然小，可是还是有一丢丢的记忆的……” “那时候你才是六七岁的小屁孩，你记得什么？”她突然对陆勇大声训斥道。 “七岁，也是有记忆的好不好？但是只是记得，那时候我们村里好像来了一些陌生人，来干啥的我也不知道，在哪之后，我们就一天说陆权健是没娘的孩子了。” 中年妇女白了她一眼，可是陆勇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你刚刚这么一说，就说得通我小时候混乱的记忆了，原来那些人是来带陆权健的妈妈离开的呀！” “姚欣，怕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吧？”李雅突然开口问道。 中年妇女没有想到，李雅竟然会突然开口这么问道，一年惊讶地看着她。 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你们是来调查人口买卖的吗？” 看来，这其中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李雅二人没有想到， 她们只是想来调查一下陆权健的家庭背景，却没有想到，会了解到当年一个人口买卖的悲剧。 而悲剧，就是诞生了陆权健和陆军，其实，当年陆军与姚欣，也不只是因为买卖，而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那么当年，究竟姚欣是被买卖而来？还是正常的婚嫁到这个村子呢？ 这，还要靠李雅二人怎么从陆勇小姨口中能问出多少话来了！ ------------ 第一百三十章 买卖 李雅和张兴语相互换了一个眼神，这时候也该用强硬的话语了。 “我们也掌握了不少证据才来钱柳这里的，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 中年紧张地看着李雅，紧张而又恐惧地问道:“你们是不是他派来的？他当时不是说了吗，以后得事情都不追究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来找麻烦，而且，当初不是我，你们怎么又能把姚欣就出去？” 李雅和张兴语一听，心头一惊，随之又感觉到一丝的欣喜，她这么说，看来是可以把话问出来了。 “谁？当初是谁把姚欣救走的？”张兴语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有震感力。 妇女惊讶地看着张兴语，然后有些胆怯地问道:“你们不是他派来的？” “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中年妇女低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都过去十多二十年了，竟然还有人关心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而这个而是面前的往事，也再次呈现在李雅二人的面前，而这往事，也是今日罪恶的源头。 1986年，钱柳村这个大山里的村子，很多男子四十多岁了也很难找到媳妇儿。 而这时候，就有人出钱从人贩子手中买媳妇儿。 姚欣，就是一个村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花钱买来了。 但是，在人贩子带着姚欣来的前一天，买姚欣的那人却在放牛的山上，不小心连牛带人，一起从山上摔了下去。死了！ 人贩子带着姚欣进来的时候，那家人正在办丧事。 当场就蒙圈了，他们的买主，竟然死了。 “什么？死了？”人贩子得知买主死时，一脸疑惑。 “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吗？”老人看着来的两三个壮实的男子，后面带着一个女孩。 女孩蓬头垢面，尽显疲惫，眼中充满了恐惧。 “什么你儿子的朋友，你儿子想我们买了一个媳妇儿，现在带过来，现在他死了，尾款你们怎么算？” 老人一听，愣住了，儿子跟他提起过这么一件事，而且村里人都知道，说他人傻，一定是遇见骗子了。 而他当时，就付了800块钱的定金，这钱，可是他几十年存下来的存款。 而买一个媳妇儿，要漂亮的，三千；一般的，两千。 当时，他跟人贩子谈好价格，定金800，带来如果漂亮就给3000，如果不好看就给2000。 他把这事跟村里人说了之后，想要借钱，可是每个人都笑话是个傻子，媳妇儿，哪里可以买得到。 可是，现在他买的媳妇儿真的被送来了，虽然他死去了，可是，这个说明他没有被骗，媳妇儿，真的可以用买的。 “我儿子说的是真的，他没有被骗，他真的买来媳妇儿来了？”老人有些激动，可是，即使他没有被骗，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死了，要媳妇儿干什么呢？ 人贩子有些不高兴，问道:“人我们已经带来了，钱怎么付吧？还差2200。” “2200，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而且，我儿子都已经死了，他还要媳妇儿干嘛？”老人哭泣着说道。 “而且，你们还应该退换我儿子给你们的800块钱。” 人贩子冷笑道:“退钱，我们千里迢迢把人带来，现在不但人死了，人卖不出去，你还想叫我们退钱？” 其中一名人贩子抱怨道:“还认为可以做一笔好买卖了，没想到买卖陪了，真tm倒霉！” 三个人贩子有些丧气，带头的说道:“草，算我们倒霉，你就再出1200，这个媳妇儿骗子买个你！” 死者的母亲这时候不高兴地过来，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我儿子的没有了，还要媳妇儿干嘛？快还钱，还我儿子的血汗钱！” 这时候，村里面帮忙的一二十人都聚集过来看热闹。大家都看着人贩子身后的女孩，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话。 “村长，你过来评评理！”老人对着人群中，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村长走出来，举着一根长长的烟杆，来到人贩子面前，打量了一翻之后，说道:“定金交了多少？” “800。” “也就是说，这个女娃娃，是死去的阿福买回来的媳妇儿？” “不是他买的，我们带过来干嘛？” “这么说，这女娃子是阿福的媳妇儿了？那好，带她去灵堂！” “村长，我儿子都死了，要媳妇儿干嘛？我们要他们还钱，还我儿子的800块钱！” “你们两个是不是糊涂了，你儿子生是光棍一条，死后也是光棍一条。现在媳妇儿送来了，还不给他们趁现在结婚。” “村长，现在我们是办丧事啊，再说了，人死了怎么成亲？”其中一个年亲人笑问道。 “你懂个屁，光棍死的，死后也只能单身，到时候投胎，也只能去畜生道，不能为人。” “村长，你这可是迷信，如果是在前几年，可是要被戴高帽子的。”又有人开始笑道。 人贩子这时候不耐烦了，说道:“你们钱都没有付，在想什么呢，快把钱付了，你们想干嘛干嘛！” “村长，我不要儿媳妇，我要钱！” 老村长看着旁边刚刚失去儿子，一脸悲伤的老人，叹口气说道:“媳妇儿，我们不要了，把钱还回来！” “钱？你知道我们带这女人来心里，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大力气吗？现在你们不但不过钱，还想着让我们退钱，是在搞笑吗？”人贩子冷笑道。 “那你们想怎么办？” “人，我们已经带来了，看看这女子，白白嫩嫩。你们给钱，人留下，我们走！” “可是，现在买主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用了。” “我们可不管这些，只要定了，就必须要。”人贩子心里清楚，他们把人带到这里来，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 如果这时候再带出去，没有找到下一个买主，带着到处走，是十分危险的。 就这样，一方要退钱，一方不退，而且要求补偿尾款。双方争执不下，僵持了一段时间后，人贩子也急了。 其中一个转身，给了身后女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真tm倒霉的赔钱货。” 女孩眼中闪着泪花，却一言不发，这时候，人们才发觉女孩双手是被捆绑着的。 老村长有些心疼女孩，吼道:“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你们买不起，她就是我们的货，我们怎么做，关你什么屁事？”打人的人贩子没好气地对老村长说道。 “再给你一千，这媳妇儿我买了！”这时候，人群里突然做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来人正是年轻时候的陆军。 “小子，你认为她是白菜啊。出这个价钱就想买？” “就一千，那800不用还。”陆军冷冷地说着。 人贩子犹豫了片刻之后，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几句之后，同意了陆军的价格。 陆勇扭头跟失去儿子的老人说道:“伯，那800块钱算是我钱您的，等着我还你。” 而就这样，在死者的葬礼上，原本是送来给他当媳妇儿的姚欣，被低价卖给了陆军。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计策 姚欣被陆军买回家后，姚欣逃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被村里人发现，然后被抓了回来。 每一次抓回来，都被陆军狠狠暴打一顿，但是，暴力没有让她屈服，她一有机会就逃。 而最后一次逃跑中，她成功逃过了所有人的视线，也成功逃到山里，可是，她在大山中迷路了。 两天后，被陆军找到，她被饿得发昏。在迷迷糊糊中，被陆军背着她走了一天的陆才回来。 这一次，陆军没有打她，而是在床边细心照顾她恢复。 去找了一个土医生来给看病，发现她怀孕了。 陆军欣喜若狂，可是，姚欣却感觉到了绝望。 是啊！自己有机会逃走，可是却迷路，被抓回来，发现自己怀孕了！ 上天好像一直再给自己开玩笑，自己的一生，难道注定在这山中度过吗？ 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大山中，全都是恐怖的仇人。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姚欣不逃了，大家都认为她放弃逃跑了。 他不在逃跑，陆军也就没有再对她用过暴力，反而是对她很好。 在她怀孕期间，陆军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自己亲自喂了许多鸡，每天给他炖鸡汤喝。 有时候，姚欣也有些感动，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也可以对她托付终身了。 十个月之后，陆权健生了下来，名字是姚欣起的，陆军也没有反对就答应了。 看着自己漂亮的妻子为自己生了一个胖儿子，陆军无比开心，对这个自己买来的媳妇儿更加关心和友好了。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姚欣是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媳妇儿，都忘记了她曾经无数次的出逃。 可是，姚欣真的就放弃了逃跑吗？ 其实，她并没有，她在寻找机会。 这大山，她虽然来了一年，人贩子带她来时候的路，已经忘记了，所以那次才会迷失在大山中。 所以，没有莫清楚路之前，她是不会再贸然出逃的。 孩子很小，每一次她让陆军带她去赶集，陆军都拒绝。 拒绝不是担心她逃走，而是因为山路难走，路程遥远，去来要走一天的路程，她怕自己的媳妇儿累着。 而且，他的孩子还小，两个人去赶集，孩子又由谁来照顾？所以每一次她都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而感谢可爱的儿子，每天对着她笑，然后开口叫妈妈！她心里不是滋味。 妈妈！这是叫自己吗？这可是罪恶诞生的孩子，她其实一直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有些厌恶。 其实，在她眼里，陆军，村里的其她人，全部都是人贩子。 陆权健，只不过是人贩子罪恶的结果，可是，她必须装作喜欢。只有这样，她才能麻痹所做人，才能走机会逃走。 孩子一天天长大，姚欣的心里也在发生变化，每天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她心被融化了。 她对孩子，不再憎恶。 每一次陆军碰自己的身子，她都感觉到厌恶，想要呕吐。可是她不敢反抗，她必须忍耐，否则就前功尽弃。 她害怕自己再次怀孕，每一次和陆勇同房后，她都要起来，到火房用水冲洗下面。 一开始陆军不解，可是姚欣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知识，给他解释卫生问题。 慢慢地，他不再理会姚欣的行为。 其实，如果真的要怀孕，她的这些做法都是徒劳。可是，之后她真的就没有再怀孕。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中，姚欣在这大山中呆了三年了。在这三年中，她不想下地干活，陆军就没有让她下过一次地。 村里人都嘲笑陆军养了一个老佛爷，可是他却还不在乎。他总是说:“我花钱买来的媳妇儿，当然要像老佛爷一样照顾啦！” 孩子已经可以到处奔跑，姚欣中途总是想着为了孩子，放弃逃走的念头。 可是，每当陆军像狗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却十分想逃走。 是的，常被这样一个自己厌恶，憎恨的人强行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那是绝望的，也是仇恨的。 很快，姚欣来到这里五年过去了，她和其他女人一样，不再受到任何监视，不再有任何限制。 她和村里人说笑，好像和村里人融为一体了。 而就在这时候，她又开始计划逃离。因为，她已经熟悉了走出村子的道路。 一天早上起来，陆军起来发觉姚欣和儿子不见了，一开始认为是自己的妻子带着儿子出去玩耍，一会儿就回来。 然而，等到中午，他从地里回来，依然不见踪影，他才慌张起来。 他时隔四年后，她又逃走了。 他饭也顾不得吃，去找了村里与自己关系好的堂兄弟，迅速去追赶。 而就在这时候，姚欣带着孩子回来了，看上去非常匹配，也很沮丧。 看着陆军带着七八个人现在出村的小路上，她瞪了陆军一眼，一言不发地朝着家里走去。 而自己的儿子，陆权健在她的背上熟睡着。 “你去哪里了？把我急死了！”陆军在后面急切地闻着。 姚欣冷笑道:“你是不是怕我逃走？带那么多人在哪里！”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准备去镇上买点东西。” 众人也附和着是，是，是！ 姚欣也没有理会，只顾着向前走。 这次，她失败了，失败在儿子身上，夜晚离去，儿子哭闹着，她根本走不了多远。 这个孩子，她放不下了！ 她要带走儿子，也要逃出去，所以她要找其他方法。 这时候，她就找到了陆勇的小姨。 这是一个一天只会吹牛，嘴巴像是麻雀一样每天叽叽咋咋的女人。 姚欣开始和她聊天，聊一些过去的事情，告诉她自己被抓来这里之前那些快乐的事情。 而也就是这时候，姚欣告诉了她关于带走他那人的信息。 “姐，你知道吗？我们两家都订亲了，可是，哎！” “这就是命，妹子啊！你得认命！” “是啊！这就是我的命，所以现在我也不争了，也不强求了，不逃了。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认了！” “就是嘛！妹子，当初你逃跑的时候，多折磨人，自己也受苦，每次回来都被打成那样，我看着都疼！” 姚欣苦笑，没有说话。 而姚欣与她的对话，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是的，姚欣就是要让陆勇的小姨去传播自己的言语。 虽然大家一轮纷纷，但是却也对她没有说什么坏话。他们可怜他，可是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错的只不过是那三个人贩子。 是的，没有那三个人贩子，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军和村里人觉得姚欣留下来当媳妇儿，是天经地义，因为她是陆军花了钱买下来的。 有一天，陆军小姨去赶场，姚欣让她带着一封信出去。 村里人没几个识字的，她要寄信出去，这可就麻烦了。 最后，先来村里唯一的老师看信的内容，大家放心了。 这是一封家属，但只是告诉父母，自己还活着，过得很好，让父母不要担心她。然后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自己住在什么地方都没有说。 大家放心了，是的，这么多年了，确实也该给家里报个平安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意义 姚欣的信被送了出去，走之前，姚欣还特意多给了她十块钱，嘱咐一定要寄挂号信。 而在信送出去的第三天，姚欣开始与陆军吵闹起来。 而吵的内容就是离婚。自己买来的媳妇儿，进去要让自己和她离婚，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一开始陆军并不理会，只要她不逃，那就无所谓。 可是时间长了，自己就开始烦心起来。 而情况也和陆勇小姨说的差不多，她们开始了持续的战争。 直到姚欣的父母带着十多名警察的到来。 陆勇的小姨还清晰记得，警察本来是想把陆军也抓走，可是却被姚欣劝下来了。 而在她提出要带走陆权健的时候，与父母发生了争执，最后被父母强行带走。 姚欣让家人来带自己走，目的就是为了带孩子一起走。现在却只能一起走，那她费这么大周折又是为了什么呢？ 姚欣就这样走了，可是家人为什么到来，她写的信的内容大家都看见了，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内容吗？ 剩下的事情，陆勇的小姨不知道了。 姚欣的父母能找到这里，李雅不奇怪，因为看信的邮戳就知道了。 姚欣应该就是利用这一点，而她等信寄出三天后才开始与陆军吵闹，是怕信被截下来。 姚欣离开后，陆军家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说呢，陆军在姚欣离开后，性格就变得非常怪？” “怎么个怪法？” “很少与村里其他人交往了，而且常常喝酒喝得烂醉。而且一天对陆权健说她妈妈是跟着男人跑了。你说，一个五六岁的娃，能懂啥？” “陆权健在村里怎么样？” “这个你问陆勇这兔崽子他们更清楚。” 李雅斜了一眼陆勇，他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 李雅继续问道:“阿姨，你还记得，姚欣寄信的地址吗？” 她仰头回忆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好像是毕节市的，可是什么地方的忘记了。” “是不是金沙县？” 妇女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具体地址忘记了。” 二人知道，在这里，再问也没有什么价值东西了。于是离开，三人来到陆军的房子，一座破败不堪的瓦房。 “他家有十年没有回来了。” 两人皱皱眉，没有言语，在这里，应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张兴语开口问道。 “门都是上锁的，而且都生锈了，随便进去怕是不好。”陆勇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里，他家怕是不会回来住了吧？”李雅问道。 “谁知道呢，走的时候，家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拿走，虽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张兴语也没在说什么废话，直接走到门边，伸手就把锈迹斑斑的锁一把拧了下来，推门进去。 一推开门，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这时候，乌云突然被太阳破开了一个口子，一束阳光直射而下，从打开的门照进屋内。 屋内非常明亮，这倒不是因为太阳从大门照射进去，而是多年没有人居住的，屋顶已经破了许多，就像是露天的一样。 “来之前，你不是说陆权健考上大学，也该在和你们有往来吗？那他的家，怎么就荒废了十几年了。” “他读高中后，他爸就带着他一直住在县城，基本就没有回来过了。” 三人走进堂屋，这里农村老式房屋的格局都是中间是大门，为宽敞的堂屋。左右再各有两间，向外的一间火边（厨房和客厅的混合）。靠里的一间是卧室。 当然，一家人只有一个火边。 堂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正中有一个破旧得不成样子的神龛。 李雅向左边的房间门走去，张兴语则去了右边。 陆勇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站着等他们。 李雅揉揉鼻子，感觉有些痒，整个屋内充满了霉臭味，确实让人不舒服。 她来到的这面不是火房，而是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还有一个柜子。 床就剩一个架子，而且开始腐烂。从屋顶洒下来的斑斑点点的太阳光，就像是告诉李雅，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确实，李雅和张兴语翻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就在李雅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了书桌下的一个小箱子，上面挂了一个小锁。 她蹲下去，箱子的锁扣已经被锈蚀坏，没有了原来功能。 李雅也没费劲，就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这是孩子的玩具。 里面也被沁水，好多东西都已经发霉腐烂。 李雅心想，这应该是陆权健小的时候的玩具。 她随便翻了一下，发现了一张老身份证。 她拿起来，可是她有些失望，身份证已经发霉，看不清人样证件上的图片了。 可是名字却还勉强能看。 姚欣，是的，这是姚欣的身份证。 她拿出身份证，再翻了一下，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雅拿着身份证走出了房间，来到堂屋，张兴语正好也从那屋出来。 “有什么发现吗？”张兴语首先开口问道。 李雅拿起身份证，说道:“就一张身份证，而且只能看清楚名字，其他什么也看不起清楚了。” “谁的身份证？” “姚欣的！” “姚欣怎么可能有身份证？这些东西应该是被人贩子毁了才对。” 李雅摇摇头，也不知道原因。 张兴语走过去拿起身份证，确实，除了名字，什么也看不清楚。 二人走出屋去，陆勇正在悠闲地晒太阳。 李雅抬起头来，只是一会儿，乌云已经跑去，蓝天已经渐渐出现。 “回去了！” 在车上，李雅看着身份证上的头像位置，一块霉斑正好在头像的脸部，毁坏了样貌。 李雅有些失望，派出所的档案，也找不到任何一张姚欣的相片。 就好像，姚欣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文字。 李雅突然叹口气，是啊，人的存在，不就是这样吗？古人，即使名人，留下的也只是一个名字。 而平凡的人们，却什么也没有留下，最后，也只能化为一推土丘。 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自己在这世上，将会有什么留下呢？ 没有，什么已不会留下，记得自己的，除了儿子儿女，最多还有孙一辈，以后得后辈，又有谁还记得你？ 人呀！活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遭，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世界，对于生命，上苍好像更加眷顾植物，让他们有无线的寿命。 可是，却又赋予了人类这个短暂生命的动物破坏一切的能力，让植物失去那无线的生命。 李雅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大山，生机勃勃，在刚刚出来的阳光下，闪烁着绿色的光明。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打草惊蛇 李雅二人来到派出所给汪大海道别，就马上又踏上去往毕节的道路。 二人给张楚汇报完情况后，张楚让二人去往姚欣的老家去查清楚，姚欣现在的情况。 而在两人正在赶路的时候，小组其他成员也在紧张地忙碌着。 小队去寻找陆军的，却发觉此人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也就是说，现在对陆权健的调查，不直接找他，从他的家庭突破，好像很难找到突破口。 而对同性恋交友群的调查，没有一个是对陆权健了解的，他在整个群里，就只有和顾一忌交往过。 对陆权健的24小时监控，也没有任何发现，他每天就是上班下班。 下班，有时候去逛一逛商场，而他一个大男人，常常去化妆品专区。他是同性恋者，这一点众人也感觉到好奇。 而张楚决定，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但是得见上一面，给他施加点压力了。 人，总是在有压力的情况下，才容易犯错。 有时候，打草惊蛇不一定是坏事，他出现，才能看到他的行踪。 “孟川，走，我们去会一会陆权健这下子。”张楚看着没有丝毫进展，决定亲自去见一见陆权健。 凶手即使不是他，但是也很有可能与他有关系。 张楚自己去见陆权健的时候，安排了陶涛和夏天去调查陆军的下落。 而此时的顾一忌，犹豫上面的压力，而且也已经基本可以证明，他是被陷害，所以就放他回去。 但是，放他回去，是对外保密的，而且要求他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家里。这是条件，他的父亲答应了，他也只能接受。 而张楚让吴冬，秘密监控着他的所有通讯。 张楚没有等陆权健下班再去找他，而是直接到他上班的公司。 二人一开始走进公司办公室，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到来，都在认真地做些手中的工作。 张楚清楚陆权健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直接就走到他办公位置。 “你好！”张楚走到他旁边，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此时的陆权健，正在电脑上写着一分报告，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健壮的男子和一个文秀的男子现在自己旁边，有些好奇。 “陆权健，对吧？”张楚见他没有说话，就继续热情地打招呼。 “嗯！请问你们是？” “啊！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张楚说着，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陆权健瞄了一眼，眉头稍微一皱，但是立刻就平静下来，问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请问，能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吗？” 这时候，旁边的同事发现了两位陌生人，都朝着二人看过来。 而一个肥头大耳，肚子胀圆，还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朝这面走过来。 “请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警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哦，是警察同志啊！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哦，是经理啊！那请问一下，能给陆权健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找他有点事。” “当然可以，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老百姓的义务嘛！” “那真是谢谢了！”张楚笑脸感谢，然后对着陆权健，说道，“走吧，我们聊聊！” 陆权健本想拒绝，可是这个经理都已经同意了，而且看着这个壮实的男人，虽然一脸笑容，可是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直直地刺向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无法反抗。 陆权健乖乖地跟着走了出去，刚刚出办公室的门，陆权健就问道:“警察同志，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陆权健有些紧张，却并不胆怯。 “什么人？” 张楚看看周围，看见不远处空荡荡的走廊上有一排供人休息的椅子，于是说道:“我们去旁边椅子上坐着聊吧！” 陆权健没有回答，张楚也没有等他回答，直接就朝着椅子走过去。 张楚坐下，陆权健也在他旁边坐下，但是孟川却在对面站着。 这时候陆权健才注意到这个文秀的男子，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孟川的眼睛。 那双眼睛，弯弯的一条线，但是却感觉到一丝温和，可是，却也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就好像，弯弯的眼睑下，是无尽的黑色深渊。 陆权健立刻收回了视线，感觉自己在注视下去，就会掉入无尽深渊一般。 “陆先生，你认识顾一忌吗？” 一听顾一忌的名字，陆权健心头一惊。面色闪过一丝惊恐，但是却转瞬即逝。 但是他这所有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孟川的眼睛。 “认识！”陆权健好不避讳地承认了，但是面色阴沉，眼角在颤抖“请问，认识他怎么了？” “哦，他牵扯到一宗谋杀案。而我们了解到，一成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 “他牵扯谋杀案，关我什么事？”一直保持平静的陆权健，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陆先生，怎么提到顾一忌，你就变得有些激动？”张楚平和地问道。 “虽然我和他接触过一段时间，我对他没有好感，甚至说，有些厌恶。” 陆权健说着，停了下来，张楚没有问话，他知道，陆权健会开口继续说下去的。 “我想，你们来找我，也知道了我和他接触时候的关系。” 张楚没有回答，而是微微点头，面无表情。 “他就是一个变态，一个死变态！”陆权健声音很低，可以可以听得出来，他是压制了自己的激动的声音的。 “这怎么说？” “你们知道我的情况，我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陆权健说着，停了下来，看着张楚，问道，“你有烟吗？” 张楚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从兜里拿出一包贵烟，抽出一直递于他。 接着拿出手机给他点着，自己也掉了一支。 他扔给孟川一支，孟川也接过来点着。三人就像是烟友一样，在一起抽烟聊天。 陆权健深深吸一口，然后说道:“他就是一个暴力狂，死变态，他喜欢折磨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需求。” 陆权健说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叼在嘴上，伸手揭起自己的红色方格衬衫。 “看看我这些伤痕。”陆权健斜着身子，漏出一部分腰和后背，“这就是那死变态的杰作。” 张楚和孟川发现，他身上有许多条状的淤青伤痕好了之后，留下来的疤痕。 “你们应该也知道SM吧！”陆权健苦笑道。 二人严肃地看着他，没有否认。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他就占着自己老爸有权有势，还有钱，所以总是强迫人去受他虐待。你们说他杀了人，这个我觉得有可能，因为他本来就有暴力倾向。” 孟川看向张楚，到目前为止，他发现此人没有说谎，可是，他却有些紧张和激动。 难道说，看上去文质斌斌的顾一忌，真的如陆权健所说，是一个喜欢暴力，用暴力满足自己需求的人吗？ 如果是这样，这完全符合孟川的心理画像。难道，凶手真的就是他？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掩饰 张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有些欣喜，一见面就能尽情地说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明他非常倾述。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这样倾述对于自己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他说谎，那么就说明他在陷害胡一忌，污蔑他。如果他没有说谎，这就能从侧面更加了解顾一忌，下次见面，可能从他口中得到更加有用的线索。 “你这伤势……”张楚看着他的伤痕，也不知道说着什么。 “你无法忍受，为什么不反抗呢？”孟川好奇地问道。 陆权健放下衬衫，苦笑道:“我们要各种人，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我用什么来反抗？” “受到这样的待遇，你至少可以选择离开他呀！” “他没有玩腻，是不会放人走的！” 孟川看着他，心里有些好笑，很明显，他虽然装作无辜的样子，可是嘴脸微微的上扬出卖了他。 也就是说，他在说谎。 张楚用很沉重的声音说道:“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你的伤是顾一忌造成，而且想起诉他的话，我是可以帮忙的。” “呵呵！”陆权健冷笑，“起诉？你认为有用吗？可能我还没有上法庭，就要横死了。” “陆先生，我们是法治社会，你说的情况不会出现。” 陆权健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我相信你们警察，能够保护我们安全的。” “谢谢你的信任！”张楚笑着扭头，看着陆权健的脸，他此时正低着头看，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 “顾一忌因为涉嫌谋杀，已经被抓，你看一看，这些人，你有认识的吗。”张楚说着，就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照片递递过去。 张楚拿出来的相片，都是女孩们生前的生活照。 陆权健扭头看了一眼张楚，然后接过相片。 他看着图片，面色有些抽搐，他一张一张的看下去，到然后突然停下来。 “这个，是我的前女友！”陆权健拿出一张相片，递到张楚面前。 “章凤？” “嗯！但是一年前我们分手了！”陆权健说这话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是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的。 “我们有一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陆权健说着，面露悲伤，一颗泪水从眼中流出来。 “陆先生节哀！” “他是怎么死的？” “对不起，这个不能告诉你。”张楚盯着陆权健，随意说道，“其她有你认识的吗？” 陆权健再看了一遍相片，摇摇头。然后把相片递还张楚，张楚接过相片，说道:“陆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张楚说着，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谢谢你的配合！” 陆权健也起身，勉强露出微笑道:“应该的。” “那就不打扰了，你忙！”张楚伸出手来和陆权健握手。 “再见！”张楚握着手说道。 “警察同志，凶手是顾一忌吗？”陆权健刚刚松开手，就看着张楚，非常期待地问道。 “还在调查中！” 陆权健皱皱眉，然后说道:“如果找到了凶手，能跟我说一声吗？” “嗯！”张楚点点头。 陆权健接着和孟川握手告别。 二人走出写字楼，张楚开着车，说道:“孟川，对陆权健，你怎么看？” “这人非常有问题！” “怎么说？” “首先我们一提到顾一忌，他就非常激动，虽然他尽量掩饰，可是还是表现得太显眼。”孟川停了一下，好像是要组织一下语言。 “对顾一忌，我们还没有过问太多，他就好不顾忌地什么都说了。很显然，他非常想让我们知道，他对顾一忌的性格的描绘。” 张楚有些高兴地说道:“很不错，你对人的观察真的非常优秀。他迫不及待地诉说顾一忌对他的恶行，确实是想让我们认可他的描述。但是，他不止一次提到顾一忌的家庭背景，有权有势！也许，这起案子，可能真的是因为他家有权有势造成的。” 孟川不理解，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楚笑道:“等案子清晰了，你就明白了。继续说说你对这次会面的看法吧！” 孟川点点头，继续说道:“然后，组长拿出相片的时候，他看着图片，我发现，他在尽力地压制着恐惧。对他，这非常奇怪！” “哦！说说看！” “组长没有说相片上人的身份，而这些人的身份我们也没有向社会公开过，所以，他不可能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张楚面上露出欣喜，看来是对孟川的赞赏。 “组长，你不说这些受害人的身份，应该也是为了试探陆权健吧？” “嗯！没错，继续分析看看！” “从他恐惧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有些惧怕。而当看到章凤的相片的时候，我们没有告诉他章凤被害，可是很显然，他知道。” 孟川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继续说道:“而当一个人知道熟悉的人被杀的时候，正常反应是会问怎么死的？而他，却首先想到的是撇清关系，说是一年前分手，分手后没有见面。” 孟川面色有些忧伤，叹了一口气。 “我认为，人不该是这么冷漠的。不管是自己关心的，或者不关心的人被杀，得知到这个消息，都不应该是先要撇清关系，而是出于关心或者是好奇，都会问死因，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确实，陆权健非常有问题，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是没有错的。”张楚有些满意地说道。 “组长，接下来我们不对陆权健采取行动吗？” “监视就好，也许，这个案子还牵扯到顾一忌的家庭。现在我们的棍子已经打到草了，就看这条蛇该怎么跑了。而接下来，我们还继续打草，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蛇！” 张楚此时的心里，想到的是与顾一忌身材比例几乎完全一样的冒充者，只有解答了这个问题，这个案子才能突破。 而只要能解答这个难题，这个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他让李雅二人去调查陆权健的家庭背景，看来也是去对了。 他隐隐觉得，这个案子的起因，好像与双方的家庭背景有某种联系。 可是，从档案上来看，两家人相隔千里。从家庭条件来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就是这样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家人，难道真的会有什么联系吗？ 而此时的李雅和张兴语，还在去毕节的路上。李雅每一次走在这条路上，心里都会感慨自己家乡落后的原因。 太偏远，封闭，交通不便。“要致富，先修路！”，国家是这样的战略，也花了钱修路。 可是，贵毕路却因为没遇见一个好官，计划的高速公路，修成了一天普通公路。 虽然最后这个官员被抓了，可是，因为他的这个行为，不知道影响了毕节多少年的发展。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余秀男 一天后，李雅和张兴语调查回来，可是，在姚欣的老家，他们一无所获。 她老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家搬去了哪里，而她一家人，本就在村里是独门一户，没有亲戚。 而户籍档案没有变，但是当查到姚欣父母的时候，得到的信息确实已顾。 但是他们还是查看了一下姚欣父母的生前职业，其父亲是金沙县副县长。 就这样，姚欣的线索又断了，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何方，或者是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回来之后，二人简单汇报一下工作，张楚就让他们去休息了。 李雅没有回酒店，而是在去到花溪，来到顾一忌所在村的派出所。 她要仔细调查顾一忌的家庭背景。 父亲，顾坤，男，1968年x月x日生，户籍所在地是花溪。 李雅去官网调查了顾坤的履历，她对顾坤在1987年至1998年的工作地点开始感兴趣起来，因为那时候他正是在毕节金沙工作。 而在这里工作的时间里，他从1993年之后，就得到了快速提拔。 李雅心里嘀咕着，19岁，就开始工作了。 她又去查了顾一忌母亲的资料，余秀男。 1968年x月x日生。户籍所在地，毕节市金沙县城x镇x乡。 而李雅查了二人结婚的时间，为1993年。 李雅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个结婚点，与顾坤开始受到重用是有很大联系的。 李雅看着所有人的资料，心里寻思着，这出生年月，这估计，完全与姚欣一样。 而李雅，就无法再找到余秀男的履历了。 虽然自己的丈夫很有身份地位，可是余秀男却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没有任何官职。 姚欣，余秀男这二人，是否有什么联系。 她把自己的调查情况汇报给张楚，张楚问道:“李雅，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见一见余秀男。” 张楚犹豫了一会儿，同意道:“好，我同意你，但是你要注意分寸。” “组长，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要不要让孟川过来陪你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去审问，只不过是想去确认一些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好！” 李雅挂断电话，看看时间，下午五点，余秀男还没有下班。 她心里想，这样也好，去单位找她，比如她家里找她来得方便些。 到余秀男的单位，李雅找到余秀男，她看着像一个小女孩的李雅，疑惑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雅出示了证件，然后说道:“我是警察，我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是关于一忌的吗？” 李雅皱皱眉，说道“算是吧！” “你等一下。”余秀男说着，转身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出去一下。” 余秀男带着李雅走出办公室，来到旁边不远处的会议室。 “坐吧，我去帮你倒一杯茶！”虽然是在单位，余秀男依然非常客气。 “阿姨，不用了，请你坐下来，我们聊一聊吧！”李雅拉住转身准备离开的余秀男说道。 她也不再客气，就坐下来，才刚刚坐下。就急忙问道:“姑娘，我家一忌不会在有事吧？” “阿姨，现在我也不敢说什么，他的情况，我想张组长已经给你们说得很清楚了。” 余秀男点点头，她看上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面色苍白，眼中充满了血丝。 “阿姨，你好像没有休息好？” “这段时间，为了一忌的事情，根本睡不着啊！” “是啊！儿女有事，最担心的是父母。” “哎！是啊！” “其实，他也挺厉害的，20岁不到，就自己开店做生意。” 余秀男苦笑地低头，然后叹一口气。 “就是不争气啊！提着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算了，姑娘，找我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她是你老乡毕节金沙的。” 余秀男有些为难地笑着说道:“抱歉啊！虽然说，我是毕节人，可是都十几年没有回去一趟了，好多人都不认识了。” “我说的这个人，你可能会认识，她和你同年同日生，而且还是同一个村的。” 余秀男突然眉头一紧，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雅。 李雅不急不慢地说道:“同年同日生的人，除了双胞胎，同一个村同一天生的，真的比双胞胎还稀有。” 余秀男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李雅，一双眼睛里全是悲伤。 “姚欣，请问你认识吗？” 余秀男一听这名字，表情复杂地看着李雅，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姚欣，我认为不会再有人记起这个名字了！” 李雅平静地看着她，这一切好像都在她意料之外一样。 “你认识她吗？” “你找姚欣做什么呢？” “为了她儿子，陆权健！” “陆权健？他怎么了？”余秀男看上去非常激动，抓住李雅的手，非常急切地看着李雅。 “阿姨！你好像很关心这人啊？” 余秀男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抓住李雅胳膊的手。 “你和陆权健是什么关系？” 余秀男低下头，双手在两腿间紧握着。李雅也没有追问，她给余秀男自己足够的时间思考。 二人随即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余秀男终于叹了一口气。 “权健，是我的儿子！” 李雅面上没有激动，看上去，却像是释怀。 “能给我说说，他怎么了吗？” “现在还没什么事。” “姑娘，现在还没有什么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在乎你这个二十多年没有见的儿子啊？” “你和我权健是什么关系？” “阿姨，这个你不要误会，只不过是你儿子顾一忌的案子，牵扯到了你另一个儿子陆权健。” “什么？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我们查顾一忌涉嫌杀人的时候，却查到了陆权健的身上。” “你是说，权健现在在这里？” “阿姨，你难道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儿子的踪迹吗？” 余秀男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说道:“自从离开了他之后，我就在没有见过他。姑娘，你能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暂时我也不能跟你说太多，你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 余秀男微笑地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能理解，只是，你能告诉我，权健现在在哪里吗？” 李雅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个，你去问问顾一忌吧！他知道。” “你是说，他们认识？” “是的！” “他们怎么会认识呢？”余秀男有些疑惑，但却更多的是恐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到时候可以问问你儿子顾一忌。”李雅可不好开口说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让余秀男自己去问她的儿子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里的矛盾 李雅穿着睡衣，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在晨光中的这个陌生的城市，远处的高楼大厦，在白色的阳光下，感觉非常的冰块。 昨晚上她接到姜直打来的一个电话，告诉她玫瑰连环凶杀案破了，凶手是李雅认识的人。 舒琴，一提到这个名字，李雅就脑海中就出现一个豪放，一脸笑容的美丽女孩子的形象。 她是张月华的室友，她们不止见过一两次，而且这个女孩子非常维护张月华。 这么一个美丽，开朗，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是一个凶残的连环杀手呢。 李雅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雨夜中的画面。 曾经天真烂漫的自己，张月华， 张一，苏芸，为什么会是凶残的杀人凶手？ 她感觉到有一丝的痛苦，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为了正义，她不惜任何代价去维护。 她要向姜直要了整个案件卷宗，姜直同意给她，但是要等几天才能给她，因为现在在进行案子的收尾工作。 而就在昨天晚上，花溪连环杀人案也有了新进展，假扮顾一忌的人，终于有了线索。 在对陆权健全天监控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与顾一忌身材一样的人出现。 他们在马路上看上去像是偶然相遇的朋友，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逃过正在跟着他的夏天的眼睛。 他一见到这个陌生人，虽然相貌没有见到过，可是脑海中却出现了顾一忌的形象。 他立刻对陌生人拍照，因为是在夜晚，相片不是很清晰。然后迅速上班，张楚立刻派了另一队对他进行追踪监控。 而此人非常小心，一直戴着卫衣的帽子，然后无法看清楚面貌。 夏天拍摄的图片，也只是看着他模糊的样貌。 “也许，这个案子也是该破的时候了。”李雅为了转移自己的思绪，开口对自己说道。 可是，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她依然想着玫瑰连环凶杀案，而想着这个案子，她满脑子都是张月华。 是的，她没有有一种感觉，虽然案子结了，舒琴承担了所有的罪行。可是，李雅的心里还是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一定与张月华有一定的联系。 可是，这个案子，姜直从来没有向她提到过张月华。这个舒琴，是凶手，还是替罪羊？ 李雅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了，该去上班了。 只有投身在工作中，才能暂时放下对张月华的各种猜想。 现在，主要任务是赶紧破获眼前这个花溪连环杀人案。 现在，案子的大体轮廓李雅在脑海中已经可以勾画出来。她们手中现在缺钱的就是证据，而证据，李雅知道，只要抓住假扮顾一忌的人，一定会突然的。 李雅起床来，还没有洗漱，她到洗手间，迅速洗漱完毕，走出来，麻利地换上一件蓝白线形相间衬衣，一条灰色牛仔裤，就打开门出去。 在路上，她遇见一个水果商贩用双排座装着一车的水果在一个路口处停着。 她看了一眼，走过去买了两个西瓜，她记得，单位有一个小冰箱，买去放在冰箱，中午同事劳累回来后，可以吃一吃可口的西瓜解解暑。 她到办公室，就直接走过去把西瓜放进冰箱。 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李雅一个，他们要么实在外面执行任务，要么是工作了通宵，现在正在休息。 她放好西瓜，走过去，就看见张楚，吴冬各在一个沙发上熟睡。 李雅也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静静地走到案子分析的黑板前面。 上面是张楚罗列出来的人物关系图，现在，只要调查出假扮者的身份，这个关系图就齐全了。 而此时他们需要的，就是补全这个关系图，然后以这个冒牌货为突破口，突破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嫁祸，但是，漏洞却是很多的。 首先是顾一忌的精，液，现在还在做进一步的化验，要需要化验出它准确的离开身体的时间。 现在虽然确定了大体的时间，可是顾一忌完全不配合，提到这个事情他就一直在敷衍，而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受害人，所以也不能对他施加强制措施。 其实，李雅清楚，对顾一忌的宽容，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父亲身份的原因。 可是，就因为对顾一忌的畏首畏尾，才让这个案子无法从顾一忌身上下手，只能去大海捞针，寻找他的那个冒牌货。 但是，也算是幸运的，现在终于找到了这个人的踪迹。 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顾一忌丢失的车也还没有找到。 昨夜吴冬用了各种办法，也没有从系统中匹配到与假扮顾一忌者的身份。 这是因为得到的图片太过于模糊，昨夜，罗寒山建议直接对此人进行逮捕，但是张楚思考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马上逮捕。 他觉得，此时掌握的证据还不够，他们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之前是这些人在暗处，他们无从下手，而现在这些人一个个浮出水面，已经全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他们只要小心地在暗处观察，等待着他们再一次漏出狐狸尾巴。 而不愿配合的顾一忌，演戏的陆权健，李雅已经去在他们中间系上了另外一个绳子——余秀男，二人的亲生母亲， 接下来，就要看余秀男的行动，她的行动，完全会影响顾一忌和陆权健的行动。 李雅想着三人的关系，不觉感觉到一阵恶心。如果这两人，其中一人是女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让余秀男如何面对呢。 可是，他们虽然是同性，难道就不算是乱，伦了吗？ 李雅看着两人的图片，然后又看着旁边昨晚上拍出来陌生男子模糊的图片。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世界，为何如此丑陋，一个个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为何都隐藏着丑恶？ 就算是自己，自认为是正义的化身，在多年前，也策划了影响巨大的连环凶杀案。 可是，李雅从心里并不认为这是丑陋的罪恶，而是对付罪恶所应该有的勇敢行动。 “李雅，你有什么看法？”张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破了她的沉思。 李雅急忙回头，有些抱歉地说道:“组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也该起来干活了。现在，我倒是想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李雅瘪瘪嘴，点点头，吼吼嗓子，准备给张楚说说自己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嫉妒，复仇 “你是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守株待兔吗？”听完李雅的分析的见解之后，张楚问道。 “是的，组长，你想一下，假如我们这样坐以待毙，一直守着，他们也从此刻开始，不再有任何动作，我们将怎么做呢？” “我认为，有余秀男在其中，一定还会再起波澜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点。”李雅说着，指着黑板上的余秀男，“她，是这两个人的母亲，有时候，亲情是不能用理性来理解的。” 张楚看着李雅，眼睛稍微一眯，问道:“你是说，余秀男的出现，有可能会让这两人的关系从敌人变成兄弟吗？” “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张楚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很低，之前陆权健不可能会从仇恨突然变成兄弟情。” “组长，陆权健有可能就是杀害这些无辜女孩的凶手，而这一切的原因，可能都是因为她对顾一忌的嫉妒。对余秀男的报复。可是，当余秀男回到他身边，作为一个母亲来到他身边，也许许多事就会改变了。” 张楚欣慰地一笑，他很高兴李雅能考虑到这些，人的感情是捉摸不定的，只要没有到最后，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这段时间，我们也对陆权健家庭环境，个人性格都调查，也有所了解。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认为陆权健是怎样一个人。” 李雅扭着头，眼睛上扬，考虑了片刻之后，开口道:“自尊心非常强，有坚强的毅力，从去他老家，对他从下到大的生活环境，也能猜一个大概。如果自尊不强，毅力不坚定，也许就坚持不下来。” 李雅看着陆权健的相片，沉思片刻，张楚也知道她没有说完，所以也没有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他还有很强的忍耐力，从下受到歧视，欺负长大，这样的人，忍耐力都非常强大。这一点，从他能屈身去与顾一忌交往就可以看得出。” 李雅说道这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可是她只是停顿了一瞬间，没有表现出来。 “从现在的调查来看，他并不是同性恋，章凤，现在已经确认是他的前女友。我一开始的时候，还认为他是双性恋，但是，我很快否决了，我认为，他性取向完全没有问题。” 张楚打断她，说道:“我见过他，他对与顾一忌交往的事情毫不避讳，对于同性恋着，社会还是带有严重的歧视的。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个自己本不是的东西呢？” “队长，我说了，他从小受欺负，被歧视，被村里人排挤，孤立。这让他已经能承受我们无法想象的压力，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些歧视和孤立，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认为，他做这些事情，就只是对顾一忌的嫉妒，对余秀男的报复？” “也许，可能还想让自己的母亲回到自己身边。” 张楚摇摇头，有些不明白李雅说这句话的意思。张楚虽然年长许多，可是从来都只是一心放在工作上，对这些感情，他还真没有这个年轻的女孩思考得多，考虑得深入。 “不管他目的是什么，他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现在，他们全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只要稍微漏出一丝马脚，我们就立刻行动。” “组长，我就怕在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什么行动，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你说陆权健有超强的忍耐力，但是，另外一个可能没有。” “组长是说，那个假冒顾一忌的人？” “是的，现在，我们需要快速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写完才能查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跟了一晚上，那人回去之后，就没走再出门过。” 李雅看了一眼张楚，说道:“组长，我想去见一面这人。” “现在我们还不能出现，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现在，只要他带着我们找到顾一忌消失的车子，我们就可以马上逮捕他。” “组长，我还是建议主动出击，在好的马，有时候也要抽打几下，它才能跑得快。” 张楚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李雅考虑了一下，她为了迎合一下自己的领导，最后还是改变了之前想直接逮捕此人的想法。 “组长，我们可以去查查房，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了。” 张楚犹豫了一会儿，一晚上的教室，也没有得到一张清晰的正面照，他也是有些着急的。 原本想就这样安静地守着，等待他自己漏出来，可是，李雅说的也对，这样也能加快一些进度。 “走吧，你和我去见见此人。”张楚说着，就准备行动。 “我去换一身警服。”李雅说道。 “没有必要，便衣就行。” 李雅解释道:“便衣去查门，会让人怀疑是重大案子。我们穿上警服，就当做是如同民警巡视查房，这样能让他放松警惕。” 张楚看着李雅，微微点头，赞同道:“很多时候，警察穿着警服，却更能让人放松警惕。” 这时候吴冬也从睡梦中醒过来，看着二人，问道:“组长，要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嗯！你继续休息，等一会儿我们有资料过来，可有有得你忙的了，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 吴冬傻傻一笑，说道:“还真是不好意思，整个小组里，怕是没有睡有我休息的好的了。” 吴冬看向李雅，笑道:“女士除外。” 李雅知道，他是认为，自己每天会酒店睡觉，就像正常上班一样，认为自己很轻松。可是，她也不准备反驳，没有必要。 “谁叫我是队里唯一的女士呢？”李雅笑到，然后从自己的办公桌旁边的衣架上拿下警服，走去旁边的更衣室。 吴冬嘴上扬，切一声，说道:“你就是女汉子，我可听说了你许多事情。” 李雅没有回话，头也不回地走去换衣服了。 张楚也是一身便衣，也去换了警服，去洗手间洗了一下脸。 他对着镜子，看着胡子拉碴的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好感洗漱一下，也没有刮胡子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电动剃须刀，刮了刮胡子。 才刮到一半，李雅就穿着整齐的警服过来。 “组长，我搞好了。” “马上！”张楚迅速刮了一下，也没有注意是否刮干净，就放下出发了。 李雅看着张楚，笑道:“组长刮了胡子，看上去年轻了很多。” “是吗？那以后得多刮刮胡子。”张楚笑道。 吴冬在不远处笑道:“没想到李雅还会讨好人呀？” “这不是讨好，是实话。” 张楚看了一眼吴冬，说道:“你要看好家哦！” 李雅一听，噗嗤笑起来，说道:“要乖哦！” 吴冬立刻就意识到了李雅说自己是什么，马上准备还击，可是李雅已经快速走出去。 吴冬瞪了一眼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男不跟女斗，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身手不凡 张楚二人来到假冒者的住所，此时是张兴语和孟川在监视。 张楚通过无线通话问道:“张兴语，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从凌晨五点到现在，没有任何异常，人也没有出来过来。” “只是一下具体位置。” “就你们正前方，十一点钟方向的那栋红砖楼的二楼，上楼梯后的左手边第二间。” 李雅照着指示看过去，楼前有两个生长得很茂盛的香樟树，透过树缝，看见一栋六七十年代的老楼，共三层。 二人走到楼下，张楚说道:“从一楼查起吧！” 李雅偷偷看向二楼，被走廊挡住，看不见二楼的门窗。 她小声说道:“组长，没有必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吧，直接去他房门问。” “挨家挨户地查，让他知道，我们不是为了他而来，因为我们现在可不知道，他在屋内在做啥。也许，就暗处在看着我们。” 张楚是组长，李雅过多反驳也不恰当，也就只能同意了。 李雅手里拿着一只笔，一本笔记本，跟在张楚后面。 此时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住户大多已经出门上班，上学，买菜。 二人连续敲了两家的门，都没有人来开门。 这时候旁边有一间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老头，看见二人，高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搞哪样呢？” 二人笑脸相迎，张楚向前说道:“老人家，我们是派出所的，来登记一下每户的情况。” “哦，现在大部分都出去上班了，没啥子人家里。” “你们这里，是坐家户，还是租客多呢？” “都是租房子住的，本地人，那个住这么破旧的房子。你们登记些啥呢？” “就是登记一下住户，核实一下这周围居住人的情况。” “那是不是要身份证啊，我去拿出来。” “那麻烦您了！” 老人笑道:“麻烦啥子哦，是你们麻烦，还要辛苦地挨家挨户地看。” 老人说着，就转身还同时招手，让二人进屋。 “警察同志，你们进屋来吧！” “没事，我们在屋外等您就行。” 老人也没有客气，一分钟左右，老人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走出来。 “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儿子儿媳的身份证他们都虽然带着。但是我们有户口本。” 李雅接过户口本和身份证，随意地看了一下，然后在笔记本上随便登记了一下。 张楚说道:“老人家，没事的，只要一个人的身份证就行了。” 这时候，耳麦中传来张兴语的声音。 “组长，嫌疑人出门了。” 二人心里瞬间一紧，怎么这么突然就出门了？ 李雅有些后悔，没有坚持直接敲响嫌疑人的门。 这时候，从楼上传来嘭的一声关门声。 老人听见响声，有些抱怨地说道:“楼上这年轻人，总是搞得闹哄哄的。” 李雅二人礼貌地微笑，李雅问道:“你认识楼上的人吗？” “不知道，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楼上那个个子高高的，但是脸上有块疤的年轻人。” 老人正说着，嫌疑人就走了下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下楼来的人。 他穿着一件宽敞的灰色卫衣，青色的牛仔裤。 但是他们在侧面，看不清楚面貌，他径直走出楼里口，很明显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三人。 还没有等张楚二人开口，老人就说道:“小伙子，警察同志要做一下登记，你先拿身份证来登记再走。” 老人才开口，那人就扭过头来，李雅注意到，他左脸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印记，不是伤痕，应该是胎记。 他看着两三米开在的两名警察，一脸阴沉，老人才刚刚说完，他转身就跑。 二人见他一跑，张楚立刻就追了上去，并一边喊道:“别跑！” 李雅迅速把户口本和身份证还到老人手中，也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张楚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们下车拦住他！” 他才说，远处的张兴语和孟川就从车里出来，那正是嫌疑人逃跑的方向。 二人一下车，就朝嫌疑人奔去。 嫌疑人见状，转身就越过马路的围栏，冲进车如流水的马路。 瞬间马路上就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鸣笛声和咒骂声。 李雅和张楚也一跃而起，翻过围栏，追赶而去。 张楚一边追，一边喊:“别跑！” 李雅听着这声音，有些好笑，她从警校到现在，还是不喜欢追人的时候喊这两个字。 从下看警匪片看得多了，总是认为，喊这两个字的警察，都是无能之辈。 可是，作为一名警察，喊这两个字，只是因为规定而已。 而且，是为了给被追赶的嫌疑人，心里上一定的压力。 但是，李雅认为，哪一点点的压力，还不如自己省一点力气，加把劲，快去追上制度罪犯有用。 三人越过马路，逼停了过往的车辆，张楚吩咐道:“你们开车去前面堵他的去路。” 于是二人没有向他们一样，再越过围栏。 李雅看着极速奔跑的犯罪嫌疑人，脚步稳健，健步如飞。很显然，这是一个经常锻炼身体的人。 而且，从他躲避车辆，行人的步伐来看，还有可能是一位习武之人。 他的速度，比二人快很多，李雅感觉，自己是无法追上他的步伐的。 可是，她从来不会因为这样，就会放弃追捕，追捕，重要的是毅力和耐力。 一条街，两条街，你追我赶，已经奔跑过了三四条街。 而嫌疑人的步伐，依然没有任何减缓，而且依然稳健。 李雅在学校的时候常常练习长跑，毕业后也坚持着锻炼，锻炼自己的毅力和耐力。 所以，这十几分钟的追赶，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就在这时，嫌疑人横穿马路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长长的急刹车声响彻整个街道。 紧接着，嫌疑人被一辆疾驰而来，来不及刹车的轿车撞飞了出去。 嫌疑人被碰飞出去两三米远，周围传来了惊呼声。 可是，李雅注意到，在被车撞的一瞬间，嫌疑人双手撑着车前，随后他就向后飞了出去。 车头，只接触了他的手，没有撞到他的身上。 这人的身手，非常了得。 他倒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但是就这点时间，张楚追赶上了。 张楚正准备上前去抓捕他的时候，嫌疑人迅速从地上腾起来。 李雅距离要远一些，所以看的清楚一些，就在嫌疑人起身的一瞬间，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李雅大声喊道:“小心！” 张楚听见提醒，而且看到嫌疑人侧身，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就这样，他躲过了嫌疑人的一刀。 他刚刚站稳，嫌疑人紧接着就是一脚踢过来，张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踢中了腹部。 张楚被这一脚，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是嫌疑人的攻击还没有完，他马上就把手中的匕首，朝着摔在地上的张楚扔去。 匕首朝着张楚的胸口直飞而来，张楚急忙转身，可还是被匕首刺中了右手臂。 这时候李雅赶了上来，嫌疑人转身就再次开始逃跑。 张楚忍着伤痛对着耳麦说道:“嫌疑人朝中华路方向跑去了，你们过去拦住他。” 李雅看了一下嫌疑人，又看看正在起身的张楚，问道:“组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追！” 李雅头一甩，看向嫌疑人逃走的方向，快去追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追捕 李雅看着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男子，不顾一切地极速追赶。 这时候，张兴语和孟川开车赶到了他的前面，立刻下车，拦截住了他的去路。 张兴语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刑警，立刻就和男子扭打在一起。 孟川也一旁，刚刚要上天帮忙，就被这一脚提在肚子上，哎哟一声退后几步，靠在旁边的围栏上才稳住身形。 这男子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气。 李雅这时候也追了上来，男子看见后面追来的李雅，也许是认为女孩要弱小一些，从这里才是很好的突破口。 可是，他太小瞧李雅了，也就是他这个失误的判断，让他再也无处可逃。 男子转生，朝着李雅奔跑过来，在一米左右的位置，就一边奔跑，一边出拳，朝着李雅的脸击打过来。 李雅停下脚步，以逸待劳，然后凭借身材娇小。她右脚稍微向前迈出去半步，形成弓形，右手手肘向前，左手顶住右手拳头。 在脑子的拳头快要击中她的一瞬间，她迅速做出了这一套，动作，头只是稍微一偏，就躲过了攻击。 可是，男子由于奔跑得太急，却无法躲过李雅的手肘，胸口重重地撞在李雅的手肘上。 李雅挥动手肘的攻击，加上男子奔跑得惯性，这一击让让男子的脸瞬间胀得通红，并且像是被什么呛着，咳嗽一声，咳出了一大口口水。 李雅拳头顺势向上，一拳打在男子向前倾得下巴上，他瞬间被打退回去。 虽然受到李雅这两下重击，嘴角也有血迹，可是男子之前凶恶的脸上，却突然漏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男子刚刚稳住退后的脚步，后面的张兴语就快去过来，二人一人一面，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已经逃不了了，投降吧！”张兴语没有攻击。 这里是一处天桥，只要堵住他前后去路，他就无处可走。 这男子诡异一笑，突然朝着旁边围栏仍然过去，右手撑住栏杆，越了过去。 二人急忙冲过去，可是还是没有拦住他。 他跳下去的这面，是一处绿化带，但是足足有四层楼左右高。 男子在一棵树上，压着枝丫向下坠落，看着坠落的男子，二人认为不死也得残废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男子摔在地上，就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旁边的小巷中去了。 张兴语大骂一声，通过无线电报告道:“组长，我们追丢了。” 可是，李雅并没有放弃，她看看周围，高架桥对面两米左右的地方，是一栋楼的阳台，于是翻过围栏。 张兴语急忙阻止道:“李雅，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有十几米高啊！” 可是李雅没有理会，而是纵身一跃，张兴语虽然相隔不远，可是也没有来得及阻止她。 李雅抓住了阳台的边缘，张兴语一件，松了一口气，李雅调整身形，跳向不远处的一颗路灯杆子，顺着滑了下去。 张兴语有些愤怒地吼道:“李雅，你这是不要命了。” 李雅没有反驳，而是问道:“他向哪里跑了？” 张兴语看向嫌疑人，他正在小巷的岔路口左转过去，随即就消失在了。 “小巷路口左拐过去了。” “好，我先过去追。” “小心点！” 这时候，张楚也捂着受伤的手臂，走了过来。 那把银色的匕首，还在插在他的手上。 孟川也走过来，在栏杆旁看着李雅追赶着消失在小巷中。 张兴语说道:“上车，我们跟上去。” 在车上，孟川简单地给张楚包扎了一下，可是仍然不敢拔匕首，因为它刺进去太深了，拔出来可能无法止住血。 “组长，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先追上去，帮李雅的忙，那人身手不错，我担心李雅会有危险。” 张楚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罗寒山的电话。 “寒山，你在指挥部没有？” “在，有什么事吗？” “马上调取花果园大桥这里的监控，我们正在追捕嫌疑人，你帮我们追踪他的去路。” 而在张楚让总部支援的时候，李雅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嫌疑人正高兴自己逃过追捕，可是不经意的回头，却看见了一个娇小的女孩朝着他追了过来。 他一脸疑惑，这个女孩，是怎么追赶上自己的。 他强忍着疼痛，立刻拔腿就跑。 这小巷里没有什么人，很快，李雅就快追上了嫌疑人。 不一会儿，李雅就追上了腿受伤，跑不快的嫌疑人。 她伸手过去想抓住他，这时男子一回头，手向后挥来，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根钢管。 李雅根本来不及躲闪，嘭的一声，她的头被重重地击中了。 瞬间大脑嗡嗡响，天旋地转，李雅感觉世界像是瞬间崩塌了一样。 她踉跄几步，靠在旁边的墙上稳住了身形。 她摇摇头，眼前的画面终于不买旋转了。 男子袭击得手，也不慌逃走了，而是继续提着武器，得意地笑着，朝着李雅漫步走过来。 “让你追，警察了不起啊！”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李雅感觉这个人的声音，像是公鸡鸣叫一般。 话才说完，男子就提着钢管，再次向李雅攻击。 李雅这时候看清楚了事物，发现了男子的攻击，手一推强，躲开了这一攻击。 “你一个b货，没想到还有两下子。但是我就喜欢这样的娘们儿，真想好好招待你一下。” 李雅听着男子满嘴得污言秽语，感觉非常不舒服，可是她此时还感觉有些头脑发昏，也不能做什么。 而此时张楚在无线电里问道:“李雅，报告一下情况。” 李雅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我……”她这时盯着嫌疑人，看着她脸上的胎记，“追上他了。” “你这娘们儿，还挺抗揍。”男子说着，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淫笑地看着李雅，“老子还没有玩过你这种女人，真想尝尝。” 李雅冷笑，她发现在前方右手边有一根竹竿，必须有武器才有机会反击。 这时候，她头脑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拧紧拳头，先发致人，朝着男子攻击过去。 ------------ 第一百四十章 谁胜谁负 而李雅可不想赤手空拳和他对打，她身手再好，面对这样一个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而且还是一个练家子。她知道自己硬拼会凶多吉少。 本来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所以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就在男子向她挥动钢管的时候，她身体向前倾斜，一个鲤鱼打滚，在地上滚到了男子的身后。 而这时，她手上已经多了一根一米左右长的竹竿。 男子鄙视地看着半蹲在地上的李雅，嘲笑地说道:“你这娘们儿，像一只老鼠一样恶心。” 李雅右手拿着竹竿杵在地上，左手却背在后背。 李雅位置地，看了一眼男子的腿，有裤子已经被扯烂，失去了一大块，而漏出的小腿，被刮了长长的一条伤口，此时正流血鲜血。 可是此人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李雅之前攻击她的胸膛，能感觉到他强壮的肌肉，现在，他受伤的腿，是一个弱点。 她这样想着，也没有理会他对自己的嘲笑，而是首先发起进攻。 她自己自己身材娇小，在这小巷中比较占有活动范围大的优势，向着男子受伤的腿攻击。 在近身的时候，男子才发觉，李雅背在身后的左手，原来手里还握有半块砖头。 可是他发现已经晚了，他只注意躲避李雅右手的攻击，李雅左手迅速从下向上挥去砖头。 他举起手来想放下这一攻击，可是没有挡住，砖头重重地击中了他有边的太阳穴上。 瞬间，他头一偏，撞在旁边的墙上，这个魁梧的男子，也慢慢地焉了，缓缓跪下。 李雅扔下竹竿，走过去把男子手向后一拧，拿出手铐给他拷上。 被李雅击中的太阳穴，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胎记的半边脸庞。 “组长，我抓住他了。”李雅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的男子，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肚子，“喂，死了没？” 男子突然翻身，像是想平躺，可是双手被反拷着，让他无法平躺。 他甩甩头，侧着身躺在地上，眼睛斜望着李雅，脸上是诡异的笑容。 一张脸被鲜血染红，把胎记染的鲜红，好像是燃烧的红艳一样，李雅莫名地感觉到一丝恐惧。 李雅踢踢他的大腿，说道:“瞪什么瞪，没死就起来走。” “妈，的，没想到竟然栽在一个娘们的手上，真tm不爽。”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候张楚三人赶了过来，张兴语和孟川走过去，从地上把嫌疑人揪起来。 他想反抗，可是被张兴语魁梧的身体止住了。 “跟我老实点。” 男子呵呵一笑，被押着向前走，他扭头看着李雅，阴森森地笑道:“小妞，我记住你了！” 孟川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说道:“记住了你还怎样？” 男子像是被困的野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孟川。 “哎哟！还敢凶！”孟川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他想反抗，可是被二人两旁押着，手被拷着，腿还受了伤，根本不能反抗。 张楚看着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李雅，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我倒没事，只是组长你的手！”李雅看着张楚插着匕首的右手，好像在向她炫耀着什么。 它，就像是一个耀武扬威的小人，站立在张楚的臂膀上，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组长，匕首不拔下来吗？”李雅问道。 “刺得太深，现在拔下来怕血止不住，现在犯人已经被抓，看他的伤势，也要去医院一趟了。去医院在取出来吧！”张楚说着，转身准备离开，“走吧，你还真是文武双全啊！” 李雅迈出脚步，腼腆地笑道:“组长说笑了！” 男子看上去很顽强，可是当送到医院的时候，却昏死了过去。 张楚在车上就通知夏天和黄浩去搜查男子的住所。 经过医生检查，是因为流血过多，加上有轻微的脑震荡引起的。 李雅心里骂道，还他妈装狠，还不是一样废了。 张兴语和孟川全程守着犯人，李雅陪着张楚去处理张楚手臂的匕首。 处理完毕之后，李雅说道:“组长，我想去这人的住所看看。” “夏天他们过去了，你已经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就这点没事。” 张楚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娇小的女孩，完全不能用看如同女孩的眼光看她。 这个女孩，这一次，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看法。 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难怪自己的老同学这么气重她，极力向他推荐这个女孩。 “去吧，小心一点！” “嗯！” 而就在李雅转身离开的时候，陶涛打电话给张楚。 “队长，我们把陆权健跟丢了！” 张楚一天，严厉地道:“什么？马上通知罗组长，让他通过监控查找。” “是，组长！” “干什么吃的，竟然能把人跟丢！”张楚挂断电话，很显然有些不悦。 李雅听见电话也没有离开，问道:“组长，怎么了？” “陶涛和章远把陆权健跟丢了。” 李雅皱皱眉，说道:“现在的陆权健，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而这时候，张楚的电话响起，他抬起手来，是吴冬打来的电话。 “吴冬，有什么要汇报的吗？”张楚压制住内心的怒火，非常平静地问道。 “组长，刚刚对陆权健的电话监控，发现了余秀男跟他通话了。” 张楚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和悦，急忙问道:“监听到谈话内容了吗？” “嗯，是约见面的。” “见面时间，地址？” “今天下午两点，贵州大学！” 张楚抬起手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过了。 “很好，现在你去配个罗组长，通过手机定位和天网迅速给我找到陆权健现在所处的位置。” “是，组长。” 张楚挂断电话，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有靠谱的人。” 李雅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小组，每一个人都是很可靠的。” “你说的对。”张楚很欣慰地看着李雅，笑道。 “组长，那我先过去了！” 张楚考虑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和你一同过去吧，这里交给张兴语二人就可以了。” 张楚说着，打来无线电，对着耳麦说道:“兴语，我和小雅去一趟嫌犯的住所，你们跟我看好犯人。” “组长，你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没有问题的。” “好，辛苦了！” 孟川插嘴笑道:“为人你服务！” 张楚一笑，示意李雅出发。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片墙 嫌疑人的逃走，令原本还想稳中求进的张楚的计划被打乱了，现在，逼着向李雅建议的步伐进行。 “我手不能开车，你会开车吧？”刚刚出住院大楼，张楚就问李雅。 “虽然没怎么开，但是没有问题。” “拿到驾照了吧！可不能无证驾驶，我们不能知法犯法哦！” 李雅一笑，说道:“驾照在大学的时候就考出来了。” 二人上车，朝着嫌疑人的住所前去。 “李雅，没想到得按照你所想得的，主动出击行动了。” 李雅有些尴尬地一笑，说道:“也许天意吧！” “是啊！这么一逃，说明此人很有问题，而且应该很好突破，耐不住性子，不像陆权健和顾一忌那样能忍。” “希望他醒过来之后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只要嫌疑人没有醒过来，没有开口，一切所有都还不确定。 这时候，吴冬电话打了过来，在送嫌疑人来医院的途中，张楚就拍了张图片给吴冬。 此时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了。 “吴冬，有什么发现吗？” “查到这个冒牌货的身份了，叫毛武，毕节人，32岁，无业，一个民间武术团体的成员。” 吴冬停顿一下，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没一会儿就继续说道:“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像还是曾经的省散打冠军，可是因为有暴力倾向，不能控制自己的暴力情绪，在一次比赛输了之后，乘对手胜利正庆祝胜利的时候，下偷袭对手。对手被打成残疾了，因此他被赔了个倾家荡产，自己也坐了几年的牢，才刚刚才从牢里出来一年。” “干得不错，知道身份就好办了，你继续调查，有什么新发现马上通知我。” “是，组长！” 张楚挂断电话，原本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 “组长，身份查到了？” “没错，查到了，曾经的省散发冠军，难怪身手这么好。” 李雅一听，完全出乎意料，省武术冠军怎么落到如此田地呢？ “这怎么回事？” 张楚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李雅听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对了，毕节人，是不是金沙的？”李雅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 “你怎么想到问是不是金沙的？” “如果是金沙人，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与陆权健有什么交集，但是从籍贯就能推断出他们是否认识了。” “我问问！” 张楚拨通了吴冬的电话，问道:“毛武籍贯，具体说一下。” “毕节市，金沙县，城关镇。” “好！” 张楚挂断电话，说道:“的确是金沙人。” “可是，毛武大陆权健那么多，不可能是同学什么的。虽然是一个县的，可是不是同镇的人，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李雅开着车，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像是和张楚对话。 “不要发呆，好好开车。”张楚发现李雅眼神有些迷离，急忙说道。 李雅无奈一笑，说道:“我看着前路的，没事的！” 二人来到毛武的住所，夏天众人已经赶到。 维持秩序的刑警见到张楚二人，敬礼后让二人进去。 二人回了一个礼就走进屋内，这是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屋内有些脏乱。 客厅也很小，不到20平米。 夏天和黄浩叫二人，马上就过来报告。 “有什么发现吗？”张楚直接了当地问道。 “可以说有大发展啊！” “哦！”张楚好奇地看着夏天。 “组长跟我来。”夏天说着，引着两人走到客厅左手边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昏暗，即是是白日，突然也无法适应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可是一进屋，李雅就注意到一面墙上挂着许多相片，但是却看不清楚。 黄浩在旁边打开房间的灯，瞬间就能看清楚相片。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发展，一面墙算都是女子的相片。 大多是在街偷拍的，但是另李雅心里震惊的是，这些图片中，有许多女孩的裸体相片，而且身上有很明显的伤痕。 在这些图片中，李雅也发现了这次调查被害的四名女孩的相片，而且还有他们被害现场尸体的图片，可唯独没有章风的任何相片 “从这些图片来看，受害人完全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五名受害者。”夏天有些伤感地说道。 “真是太触目惊心了！这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啊！马上整理一下图片，查询其他受害人的身份。” 而在这里不止是发现相片，还发现了带走血迹的绳索，皮鞭等作案工具。 经过调查，墙上有三十多名女性的相片，都是美丽漂亮的女孩。 但是被虐待拍照的除了已知的四人外，还有其他两名。 回到局里，张楚就让查这两名女子的身份，确认她们现在的情况。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都觉得这两年女孩是凶多吉少了。 而这时候，李雅记起了陆权健被跟丢，而下午言语余秀男见面的事情。 “组长，虽然现在确定毛武与许菊，袁圆，顾一柔，扬雪案子有关，可是章凤的相片没有出现，这会不会说明，章凤案子真的是一个单独案子？” “李雅，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组长还是认为他们是一个案子嘛？” “毛武家里没有发现章凤相片，只能说明一点……”张楚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没有礼物说下去，而是有些期待地看着李雅，很明显，他看出来了，李雅并没有真的认为这个案子与毛武无关。 “只说明，这个案子与章凤的前男友，陆权健脱不了干系，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罪，而是这突然发现的毛武的相片，让所有都指向毛武。” “是的，所有一切等毛武醒过来，就一定能有答案了。” “下午陆权健与余秀男的会面，我们也不能缺少，现在只知道在贵大见面，具体位置还不知道，我得提前准备一下。” “我已经让徐欢和吴露去盯着余秀男，只要跟着她，就能后找到陆权健，但是还是得提前准备一下。” 张楚于是开始指挥分配任务，安排各人的任务，为下午余秀男与陆权健的会面做准备。 而这个看上去只不过是儿子与母亲的会面，一个二十年没有见面的母子见面，会发生什么呢？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那个女人 中午，大家准备就绪，吃过午饭，大家就朝着目的地前去，在周围开始布置准备。 而余秀男，在一点半的时候就到了贵大，看上去像是漫无目的地，悠闲地校园中散步。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来见自己二十年没有谋面儿子。 张楚和孟川与陆权健见过面，所以在车中没有露面，负责统筹指挥所有的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每个人都焦急都等待着，所有人都不知道，陆权健会不会出现。 而见面之后，会对陆权健有怎样的影响，谁都无法预料。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雅告诉了余秀男陆权健与顾一忌的关系，为了打破二人之间一直按兵不动的现状。 “陆权健出现了！”负责校门口的夏天汇报道。 “在什么位置？”张楚急忙问道。 “刚刚从校门下车，正走进学校。” “好，各组负担好自己的监视区域。” 张楚不知道，这次会面不会不会推动事态的发展，但是，毛武的出乎意料的行动。还有在他住所意外的收获，在他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取得进展。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李雅的那一砖头，竟然有这么大的伤害，让这样一些身体健壮的习武之人，昏迷不醒。 陆权健一边走着，一边拿出电话。 “你在哪里？” …… “好，你在那里不要动，我过来找你。” 陆权健说着挂断电话，面色阴沉，眼神阴鸷。 “陶涛，人朝你的方向过来了。” “好，我看见他！” 络绎不绝的学生，从陆权健的旁边穿梭而过，可是他好像是穿梭在一片荒漠中一般，对周围的人，事，物都毫不在意。 他走进陶涛监控的范围，又走到李雅监视的范围。 李雅看着这个游魂一样的男子，一步步朝着那个他曾朝思暮想的女子前去。 小时候，他想念母亲，希望得到她的爱，希望得到她的照顾。 后来，在父亲的咒骂中，在周围人嘲讽和欺辱中，渐渐地，对那个抛弃了自己的女人产生了怨恨。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怨恨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更加浓烈，最后，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发现成了言语所有的女人。 是的，他认为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想自己母亲一样薄情寡义，父亲告诉他，母亲是嫌弃自己贫穷，跟着有钱人跑了。 而村里面的人，也都这样说。 是的，这样一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忍心扔下自己而去的女人，该收到怎样的处罚呢？ 而随着自己渐渐长大，看着身边一个个的女人，都是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之流。 自己是一个穷学生，从来都不受待见。每一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厌恶，鄙视！ 而面对有钱人，一个个的女人，都变成了谄媚讨好的妓，女。 是的，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都令人作呕。 他心绪混乱地一步步走向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女人。 两年前，他为了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交了一个女朋友。 章凤，这个女孩看上去傻乎乎的，虽然她对自己说她不在乎自己现在是否有钱，而是看上他非常上进，将来一定会成功的。 是的，女人不管看上去怎么样，能和你好，至少先看你将来有没有出息，有没有成功机会。 这是她们的投资，自己只不过是他们投资的资源，那一天她发现她们的投资失误，就会果断放弃这份投资。 而她们要离开，总是把话说得很合情合理的样子，说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不上进，和你一起没有安全感！ 而她们所谓的安全感，就是看着你以后不会有钱，不会有权。 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想着，垂下的双手紧紧我住，此时虽然是艳阳高照，可是他还是西装革履，领带扎得紧紧的。 他理了一个小平头，可以看出汗珠从他的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可是他不在乎这燥热。 “组长，我觉得陆权健的状态不对。”李雅看着缓慢前行的陆权健汇报道。 “怎么说？” “他看上去一脸阴沉，感觉不太对。” “感觉？” 这时候吴露有些玩笑地插嘴道:“李雅，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 李雅有些无奈，看着不远处，走在树荫下的男子，感觉有些心绪不宁。 “算是吧！”她随口答道。 “既然感觉不对就盯紧一点，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是！” “汇报一下余秀男的情况。” “他从接了电话之后就坐在树下的一个椅子上，到现在都没有动过。” “虽然这次会面看上不会出什么事，但是所有人，打起精神来好好盯着，要提高警惕。” “是！”所有人回答道。 而此时的陆权健，别说是在暗处的跟踪自己的警察，就是开开玩玩，花枝招展的美女大学生，都没有一个看进他眼中。 此时的他，完全就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其实，他此时也害怕，他不知道，不知道见到这个女人时候，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他有得很满，他在拖延时间。 可是，再次之前，他是非常想见这个女人的，他要让她付出抛弃自己的代价。 他的疼爱的儿子，他要让他身败名裂，而她自己，忍受失去儿子之后，她也要收到惩罚。 他曾想了无数种惩罚这个抛弃自己的女人的方法。 就算是刚刚来之前，他都想好了。约到这里见面，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一点小事就能让他们夸大地在微博，论坛上扩散。 这些人，总认为这是一个开放的自媒体时代，认为自己掌握了信息的控制权。 这些自以为是的大学生，会把这个代表夫人的事情大肆宣传的。 是的，录音他都录好了，就在他背后背着的背包里，一个手提喇叭，他要宣扬这个坏女人的坏事。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背上该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放着一个自己准备的道具。 可是，他却记得他衣都里的一样东西，一把小刀。 这把刀是他初中的时候买的，他时候他总是收到欺负，于是他就买了一把小刀。 他再一次受欺负的时候，他动用了这把刀子，并且成功逃脱。 他刺伤了一个人，可是都是一些小混混，也没敢把事情闹大，所以他也没事。 但是从这以后，那些小混混就不敢惹自己了，从那以后，他就时刻带着这把小刀。 是的，这把刀能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给于他这种安全感。 他把手放去兜里，紧握着小刀。 这时候，她朝思暮想的女人出在了他的视线中，他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她坐在树荫下的侧脸。 这个女人，自从那一次意外相遇之后，他无数次地在暗中观察她。 可是，这一次，这个女人却比每一次的美丽。 她虽然四十多岁了，可是一头波浪卷的头发，皮肤也保养的非常好。一身长裙，是的，他还记得，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也是像今天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 美丽而又好贵，此时的陆权健，看着远处的余秀男，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母亲，倒像是在看一个暗恋了许久的对象。 犹豫再三后，他还是迈出了艰难的步伐，朝着买个女人走过去。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弑母 李雅看着缓缓前行的陆权健的背影，感觉就像是树荫下漂泊不定的落叶。 “徐欢，注意他的行为，我感觉他不正常。” 这时候，吴露也附和了李雅，她看着走进的陆权健，说道:“这人确实不正常，看上去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 “他精神状态不好吗？”张楚询问道。 “非常不好，看上去像是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一样。”徐欢回答道。 这时候陆权健走到余秀男侧面，停下脚步，余秀男看上去也有些紧张不安。 她正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双手放在两腿间紧握着，这时候，她扭过头来看见了陆权健。 她有些疑惑地仰头看着陆权健，没有说话，她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了。 陆权健阴霾的面色，突然阴森森地一笑，余秀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姚欣，不认识我了吗？”陆权健开口，声音沉闷。 余秀男急忙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瞬间，她刚刚对这个男子的恐惧消失了。 她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男孩，就是自己二十年未见的儿子。 她有些激动，眼神痴痴地看着他，眼中闪着泪花，她双手搓了搓，然后伸向陆权健，她想去握陆权健的手。 可是陆权健手一甩，拒绝了她伸过来的双手，姚欣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可是她立刻收回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是健儿吗？” 陆权健冷哼一声，阴鸷地看着她，虽然余秀男看着这个男子的眼睛感觉的一丝恐惧，可是他知道，一个男子就是陆权健。 他的眼睛虽然不在无邪，面孔不在稚嫩，可是，这就是她曾经抛下的儿子，她能认出来。 “健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多么想你！” 陆权健冷笑着问道:“真的吗？” “妈妈知道对不起你！”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顾一忌的妈妈！” “忌儿是我儿子，你也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后悔留你一个人在那个地狱般的山里。” “地狱？你知道什么是地狱吗？你离开之后，我得生活才是真正的地狱，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陆权健突然激动地咆哮道。 而他的声音，很明显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树下散步的人，坐着乘凉的人，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 姚欣局促不安地扫视了一遍四周，看着这么多人诧异的眼神，她更加感觉到不安。 “健儿，我们坐下太，慢慢地谈，好嘛？” “别叫得那么亲近，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健儿，你不配。” 姚欣一听到不配儿子，立刻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也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失控地哭了起来。 “健儿，我知道，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以后，以后我会弥补我对你的亏欠的！” “弥补？”陆权健冷冷地看着她，“怎么弥补？” 陆权健低下头，看着矮自己差不多一个头的母亲。 他静静地等着她回答，可是她低头抽泣，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头，侧身看着远处篮球场上没有被他们的行为影响的，正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们。 他曾经也在篮球场上奔跑过，可是从来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的独舞。 “哦！对了，你老公可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人，是不是准备拿钱来弥补我。” 陆权健回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冷嘲热讽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健儿……” “不是？”陆权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母亲，语气非常严厉，“那是什么？” 这时候，周围开始有人围观，围观的人见见挡住了李雅众人监视的视线。 “组长，我们的视线被围观的人挡住了，我准备靠近一些，以防万一。” “章远也过去支援一下。”张楚命令在远处的章远赶过去。 张楚还是怕像出现追捕毛武的时候的情况，所以要安排这个小组，战斗力最强的章远前去。 徐欢和吴露也伪装成看热闹的群众，围了上去。 李雅刚刚走过去，从人缝隙中陆权健在衣兜中捣鼓着什么，他突然感觉道有些不对劲，可是这个距离，她想阻止，根本来不及。 而此时在人群中的徐欢和吴露距离比较近，她急忙喊道:“霞姐，徐欢，快阻止陆权健，快！” 二人听到李雅的喊声，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权健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你根本没有资格做我母亲，和我一起下地狱吧！”陆权健说着，一刀捅向姚欣的腹部。 姚欣一脸惊恐，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二十年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第一次见面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是，她眼神突然变得柔和，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柔和的悲伤。 “健儿，是妈妈对不起你！”她左手捂着受伤的肚子，鲜血很快就渗透了她白色的裙子，像是一朵快速盛开的红花。 她又手缓缓抬起来，准备去抚摸她儿子的面颊。 而就在这时候，徐欢和吴露反应过来，飞快过来，在陆权健拔出刀子，准备刺第二刀的时候，徐欢迅速把陆权健制服爬在地上。 而吴露去辅助泪眼婆娑的余秀男，她看上去很痛苦，可是眼神中却没有责备，而是有些心疼地看着被徐欢按在你上的陆权健。 “儿啊！是妈妈对不起你！” 周围的人瞬间背着变故吓得目瞪口呆，许多人拿出了收你快速拍照，有些男孩子被吓得尖叫。 “发生什么事情了？”张楚急忙问道。 吴露急忙回答道:“余秀男被陆权健刺伤了，快叫救护车。” 徐欢从趴在地上的陆权健手中夺下小刀，这是一把甩，刀，此时银色的刀身已经染上了鲜红的学习。 陆权健想反抗，可是被徐欢压得死死的，他根本动弹不得。 李雅看着趴在地上的陆权健，又看看虚弱而又悲伤的余秀男，心里说不出来的自责。 她早就感觉不对劲，陆权健一直把手放在衣兜中，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注意到他异常的举动呢？都是怪自己，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余秀男被立即送到医院，因为小刀不长，也没有扎进去太深，所以没有造成太大伤害，没有生命危险。 李雅听到余秀男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内心终于好过了一些。 而接下来，就要开始对陆权健开始审讯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工具人 回到警察局，查看了陆权健的背包，里面就只有一个商贩用的普通的叫卖喇叭。 张楚拿起来，打开喇叭，陆权健的声音传了出来。 “余秀男，原名姚欣，现花溪政府公务员，二十年前为了荣华富贵舍夫弃子，家给了顾坤，现花溪人大代表……” “这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姚欣对他的恶行啊！”听完之后，张楚说道。 李雅听完，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从这话语中，陆权健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拐卖到那大山中去的。” 张兴语说道:“也许，他是故意假装不知！” “也许吧！”李雅没有反驳，因为也有这种可能，家长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兴语，准备一下和我去审讯陆权健。” “组长，让我和你一起审讯吧！”李雅急忙请求道。 “这次你适合。”说着就放下喇叭，走向办公室去了。 李雅这一次没有得到对陆权健进行审问，可是她也没有失落。 一会儿张楚和张兴语准备好，就走去审讯室。 李雅和其他人在观察室看着，可是她突然没有了兴趣看过程。 “孟川，审讯结束了，告诉我一声结果，我出去有点事。” “丫头，是不是组长没让你去审讯，你不开心了？”孟川坏笑地看着她问道。 “我才没有这么小气。”李雅尴尬一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叫谁丫头呢，你也没大我多少。” 在一旁的吴露看着审讯室的陆权健，问道:“李雅，你对这个案子中，陆权健扮演的角色有什么看法。” 这时候张楚与张兴语进去审讯室的做了下来。 李雅撇撇嘴，没有回答她，孟川却开口说道:“李雅，你也别怪组长不让你去，现在陆权健的状态，适合对他进行高压的审讯。让你一个年轻的丫头去，可能没有两个看刑警的出现对他有震慑力。” 李雅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看吴露道:“露姐，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吧！” “走吧，去喝杯奶茶，放松放松！”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杯啊！”孟川急忙说道。 “要喝自己去买。”李雅没有好气地说道。 当然，她没有生气，只不过是假装着脾气，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奶茶店，奶茶店生意不错，但是大多都是带走。 现在还在是上班的时间，所以出来悠闲喝奶茶的人很少。 二人找到一个靠窗，幽静的位置坐下。 “李雅，我们这样算不算是逃班呢？”刚刚坐下，吴露就笑问道。 “你是组长借过来的人，所以不算吧，我就应该算是了。”李雅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逃班可不好。” “那我们还是回去了吧！”李雅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一边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还真要回去啊？”吴露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李雅噗嗤一声笑起来，说道:“偶尔偷偷懒，也没什么嘛！” “你这丫头，我就说嘛，你啥时候变得一本正经了嘛！” 吴露说着，服务员就拿来单子让二人点。 二人随便各点了一杯奶茶，然后吴露先开口问道:“李雅，现在这个案子，出现了毛武，还有陆权健这两个嫌疑犯，而毛武的嫌疑更大，你怎么看？” 李雅看向窗外，然后低声说道:“这要怎么说呢，以现在的线索来看，毛武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而没有证据指向陆权健。” 李雅说着，回过头来，拿起桌子上的号牌，吴露问道:“那你认为毛武才是真正的凶手吗？” 李雅把玩了一下号牌，然后放回桌上，说道:“至少和他脱不了干系，或者他之前知道整个案子情况。” “听你这么说，你是不认为毛武不是凶手吗？”吴露期待地看着李雅，希望他能给自己更好的回答。 “整个案子，虽然你参与得不深，但是你也差不多了解了，所有案发现场的证据，都指向顾一忌，除此之外，再没有在现场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李雅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柜台，哪里有两三个人正在排队等着点奶茶。 “是啊，按现场的证据来说，凶手应该就是顾一忌，如果遇到糊涂鬼，找到那些证据，肯定就直接把顾一忌拉进法院审判了。”吴露赞同地说道，然后补充道，“如果是我的话，有可能也会这样做了，因为证据充分嘛！” “是啊！确实证据充分，现在在毛武住所发现的证据也很充分，可是我们想一想，以毛武这样一个，只是见到我们就只知道逃走，都不知道掩饰一下的无脑之人，能做到这么完美的嫁祸吗？” 吴露一听，点头同意。 “没错，这个设计，必须要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做事认真的人才能做出来。那么，你认为毛武，在这个案子中，是扮演什么角色呢？” “工具人！”李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奶茶来，二人停下交谈，服务员放下奶茶，问道:“请先结一下账！” 李雅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账单，然后顺手从裤兜里掏出50元递于她。 “等一下我去给你找零钱。” 李雅嗯一声点点头，年轻的服务员女孩说了一声请慢用就离开了。 吴露一直呆呆看着李雅，然后等服务员离开，急忙问道:“什么？工具人？” 李雅没有急忙回答，而是喝了一口奶茶，冰凉透心，她瞬间感觉到身体瞬间冰凉了下来。 她一边放下奶茶，一边回答道:“是的，工具人，我想张组长也是这种想法，所以，即使此时毛武在医院昏迷不醒，他也没有审讯陆权健急切。” “队长是想直接从陆权健这里审讯出结果吧！” “但是，以现在陆权健的精神状态，估计不会得到什么结果，才刚刚亲手刺伤自己母亲的人，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呢？”李雅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坚定。 “但是，也有可能如孟川所说，在高压下，他可能会承受不住说了呢？” “能杀这么多人，还能正常上班，正常生活，简单警察还能那样轻松演戏的人，你认为他会怕这么一点压力？”李雅双手握着奶茶杯子反问道。 吴露听着，非常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李雅，你分析的太透彻了。” 李雅微微一笑，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而审讯室中，张楚和张兴语正在紧张地审讯着。 张楚和张兴语一进去审讯室，坐下之后，张兴语就严厉地询问道:“姓名！” “陆权健。”陆权健也没有抵抗，用非常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大声点！”张兴语厉声道。 “你耳朵不好吗？听不见我说的话吗？”陆权健此时的气场，完全与之前在公司见到的不同，也与在学校去见姚欣的不同。 两双普通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他，可是他却没有展现出丝毫恐惧。 他虽然看上去非常疲惫，一脸疲态，可是他此时的眼神却变得非常阴沉，好像是一个看破世间一切，万事不在乎的样子。 审讯，真的会如李雅所说，一无所获吗？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锋 “陆先生，还记得我吗？”张楚面带微笑地问道。 陆权健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有一点印象。” “在你们的公司见过一面，还记得吗？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对姚欣……”陆权健刚刚说出姚欣的名字，面色突然抽搐，停了下来，可是马上又变得冷峻。 “哦，是余秀男，我本想杀了她，可是没有想到……”陆权健说着，抬起头审视对面二人，可是灯光直射着自己，只能大概地看到对面两人的轮廓。 “你们一直监视着余秀男吧？是顾家的走狗吗？顾一忌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竟然还能逍遥法外，你们警察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张楚也没有生气，说道:“多谢陆先生夸奖，确实是因为我们尽职尽责才没有抓他。” 张楚停下来看着看着陆权健，沉默一两秒，突然开口道:“对了，你怎么说顾一忌是杀人犯，你知道些什么，说来我听听。” “花溪连环凶杀案，难道不是他干的吗？” “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是凶手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据我所知，他可是同性恋者，对异性了没有兴趣。” “这难道就是为他开脱罪行的借口吗？” 张楚没有回答他，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四五秒钟。 “你有顾一忌杀人的证据吗？或者是，你目睹了他杀人？如果你提供证据，或者是目击者，愿意做证人，我们可以马上逮捕顾一忌！” 张楚说话虽然非常平静，可是非常沉稳有力。 陆权健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被抓起来，到现在都还没有询问自己被抓的原因，刺伤余秀男。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图片出现的警察，也许不是跟着余秀男，而是跟自己。 他突然意识到危险，不应该说太多话。 “不要说太多废话了，我杀余秀男被你们抓到一个正着，我认了。” 张兴语厉声说道:“这个你当然跑步了，但是，你可还有其他罪行，老实交代。” 陆权健坐着不动，朝着黑暗中的两名警官冷哼一声。 “其他罪行，我还有其他罪行？被抛弃的罪行吗？哦，对了，今天我本来准备杀了那个坏女人的，可惜没有成功。”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余秀男，或者对于你来说，应该叫姚欣你才比较熟悉。”张楚声音依然很温和。 陆权健头一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 “对二十几年没有见面的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她不配。”一听到母亲儿子，陆权健突然咆哮着站起来，弄的手铐和椅子吱吱作响，他凶恶地瞪着对面的张楚，恨不得把他吃了。 张楚纹丝不动，张兴语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高声吼道:“你给我老实一点。” 旁边的两名警卫过来把他按回椅子上桌下。他挣扎了几下，最后放弃了反抗。 看着他平静下来，张楚示意警卫放开他，然后问道:“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哼！还不是贪慕虚荣。” “那你是否知道，她为什么和你父亲陆军结婚呢？” “我父亲从人贩子手中把她救下来，对她那么好，当然是因为爱我爸！” “照你这么说，她又怎么会离开呢？” “因为她贪慕虚荣的坏女人。” 张楚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子，完全不认为，到处自己的母亲是被拐卖去那偏僻的农村。 所以，他不但不同情自己母亲的遭遇，还因为姚欣的离去而产生了仇恨。 张楚心里对这个男孩产生了一丝同情，他的内心，是扭曲的。 李雅之前还认为，也许母亲的出现还可能改变这个男人，可是看来，这个男子是无可救药的了。 “你憎恨你母亲吗？” “我说了，她不是我母亲，他不配！”陆权健用力锤在挡板上，手铐在上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音。 张楚依然没有机会他的情绪，继续道:“因为你对憎恨，所以你要报复，对吗？” “对，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和我下地狱，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你得不到什么？” “我得不到的爱，谁也别想得到！”陆权健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非常非常诡异，像是得意，可是他此时得意什么呢？ “因为你得不到你母亲的爱，所以你就陷害你弟弟，对吗？”张楚没有继续紧追不舍地询问。 可是，陆权健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到失去理智。 他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用冷峻的声音，缓缓地问道:“你说什么？” 他一边询问，一边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楚。 “你说我弟弟？我有弟弟吗？我怎么不认识？” 张兴语高声吼道:“顾一忌，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不认识，一个该死之人。”说到该死之人的时候，他的语气特别重。 “你认为，你母亲，还有你弟弟，都该死是吗？” 这一次，陆权健竟然没有因为这话而失控，而是低下头，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抬起头来！”张兴语训斥道。 但是，他并没有照做，而是发出了嘎嘎嘎的坏笑声，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张着嘴，笑得非常用力，整张脸都被笑绷得通红，眼睛好像要爆出来了一般。 他原本带走血丝的眼睛，充血得更加恐怖。 张楚和张兴语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个男子突然怎么会这样。 “你们好像不关心我伤了余秀男的事情，倒是挺关心顾一忌杀人的事情，是不是想找替罪羊？嗯？说说，你们收了顾家多少的好处费。” “你说什么？”张兴语一听，愤怒地拍桌子怒吼道。 “我都还没有被你们激怒，你就生气了，这样可不好。”陆权健说着，再次漏出他那诡异而得意的笑容来。 张兴语一听，脸也有些胀～红，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发脾气了，自己制造做好施压的任务，而不是被他激怒。 张楚却依然好不所动，温和地问道:“毛武，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突然一边，有些惊讶，可是却转瞬即逝。 “不认识！” “可是他说他认识你！” “哦！这奇怪吗？就像我认识李连杰，李连杰一定要认识我吗？” “你自认为，你在金沙出名吗？” “这和出名不出名有什么联系吗？” “确实没有！” “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也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对于今天的所有行为，所有罪行，我都认。” 之后，不管张楚怎么询问，他都沉默不语，不再回答。 接下来，要怎么才能突破呢。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想法 张楚刚刚从审讯室走出来，李雅和吴露手里各提着一袋奶茶回来，见到他吴露就迎上去，笑嘻嘻地把奶茶送到他面前。 “队长，和奶茶！” 张楚从袋子里拿出一杯，看看吴露和李雅，微笑着道谢。 “谢谢，李雅，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他就朝着办公室走过去。 吴露看着看着她说道:“把奶茶给我，我去分发给他们吧！” 李雅递过去，说道:“麻烦露姐了！” 吴露没有回答，结果奶茶，说了句一块去吧。 旁边的张兴语说道:“我来帮你吧！” “谢谢大叔！”吴露笑嘻嘻地说道。 “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 “有点显老呢？哈哈哈哈”吴露说着笑了起来。 李雅跟在张楚后面走到张楚办公室。 “组长，有什么事吗？”李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楚看着她的样子，笑道:“哎哟！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 张楚笑道:“是不是对我没有让你第一个审讯陆权健而不开心呢？” “组长说什么话呢，我怎么可能为这事情不高兴。” “虽然对陆权健的审讯没什么收获，但是还是让我们来说也是好事，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平时乖宝宝的另一面。” 张楚说着，已经走到办工作前面，拿起一个档案袋，说道:“这是陆权健从小到大的所有档案，为了能全面了解陆权健这个人，我希望你再跑一起毕节，对他小学到高中的学校老师进行一次走访。” 李雅结果档案袋，说道:“这个案子，我个人认为，只要等毛武醒来，从这个莽撞的人入手，一定很快就能有突破的。” “我们破一个案子，不只是抓了一个犯人了事，还应该更加深入去了解他所犯罪的原因，找出根源。这样，我们才能从了解犯罪的原因，有助于我们以后学习，反思。” 张楚想拿出一只烟，准备点燃，可是看了李雅一眼，还是放下了。 “这个案子，我想从他的根源全面调查，深入了解陆权健，毛武的所有社会关系，成长历程，才能全面了解这个案子。而且，这个案子破获之后，一定会全面宣传的，我个人觉得，如果真的全面宣传，全面了解罪犯，知道犯罪的根源，这样更加有教育意义。”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次，让吴露给你去吧。” “是！” “对了，现在，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跟我说说。” 李雅看着张楚，笑道:“组长，你应该已经有把握拿下陆权健和毛武了吧？” 李雅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旁边张楚独自一人想破案的时候做的一张案子的关系图。 张楚笑道:“你个丫头，还开始揣度起我来了，虽然说没有百分百，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吧！而且刚刚医院来信息，毛武情况好转，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组长准备怎样对付毛武？”李雅说着，把视线收回到张楚的身上。 “你说说你的意见让我听听吧？” “既然组长想听，那我就给组长说说我的一些看法吧！” 张楚走到旁边的沙发旁边，示意李雅坐下。 “坐下来慢慢说。” 李雅坐下，把档案袋放在膝盖上，开始说道:“其实，对付毛武和陆权健要同时进行，对于陆权健这个心思缜密，做事小心，又具有超强忍耐力的人。现在我们应该采取的是熬鹰战术，他，我们不太可能短时间能突破。” 李雅说着，就低下头看看手中的档案袋，蜡黄的档案袋，好像尘封了非常古老的故事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继续说下去。” “在对他进行持久战的时候，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毛武和顾一忌身上。” “顾一忌？你认为，这个案子，还与顾一忌有关系吗？” “自从上午抓到毛武，然后下午陆权健刺杀姚欣。我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什么想法？说来让我听听！” “陆权健，顾一忌，毛武三人，是一伙的！” 张楚一听，一脸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李雅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说你的根据。” “对顾一忌的嫁祸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太不可思议。其实，这个案子，我想，如果不是组长的扛着上面压力，坚决认为顾一忌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根据我们之前找到的所有证据，完全可以定顾一忌的罪了。” 张楚看着旁边这个女孩，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自己对抗上面的压力。 确实，当找到那些证据的时候，上面确实有些领导认为证据确凿，可以结案了。 但是，自己一直极力反对结案。而且得到了楚玉龙的支持，这个案子才没有这么草草结案。 张楚无奈地苦笑，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同意她的观点，他知道，自己面对压力的同时，支持自己的楚玉龙的压力更大。 当初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只有三天了，如果虽然楚玉龙告诉他，只要他能在一个月破案，就了不起了。 可是，他怎么能放下自己当初自己李雅的豪言壮语语。 而现在，只要毛武醒过来，他就有把握破案了。对付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会非常容易的。 而解决了毛武，那些证据来突破陆权健，那就容易了。 而整个案子，他还是认为，顾一忌仍然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 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把这个受害人的身份，突然摆在了嫌疑人的位置。 “组长，让吴冬好好查一下，关于毛武和陆权健手机里所有的社交软件吧。” “这个，找你抓到毛武和陆权健，已经交给他去办了。你还是继续说说你的根据吧！” “最大一个疑点，顾一忌的车。” 张楚一听，确实是，顾一忌的车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毛武住所方圆十公里的停车场，监控都全部调查过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确实，这辆车，一直毫无线索，毫无头绪。” “是啊！我认为，这样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毛武，能把它藏得这么好吗？” 李雅说着，就起身，把档案袋放在沙发上，走向关系图。 张楚看着李雅的背着说道:“确实，吴露也分析过了毛武的身形，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假扮顾一忌的冒牌货。所以可以断定，我们之前监控发现的‘顾一忌’就是毛武。” “我还是认为，顾一忌再怎么财大气粗，玩世不恭，突然上百万的车被偷，不可能真的如他所说毫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车从来就没有丢？” “是的，可是车确实是被毛武开出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车就是顾一忌给他开出去的。”李雅说着，拿下车子的图片，把他贴在顾一忌的旁边， “那为什么，顾一忌要参与这么一个陷害自己案件呢？” “这个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但是，我们可以从南环桥抛尸案调查起。顾一忌的这一滴血迹。”李雅说着，指了指案板上的现场勘察图片的血迹。 “这个血迹的形状，还有轨迹，是不是完全就是从这个突出的锥形上流下去的？” 张楚盯着李雅指的地方看，然后起身走过来，弯下腰仔细地看。 他之前确实没有看的这么仔细过，确实如李雅所说。 张楚看了一会儿，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别针，依然刺去自己的手指。 然后疼痛地拿出来，片刻，一滴圆圆的血珠才从搓破的指尖帽出来。 “一般，人被突然的刺中，因为疼痛，都会条件反射缩手，而这种伤，根本就不会这么快就跌落在出来。至少要等一两秒才会流淌出来。”张楚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而陷害如果真的要陷害顾一忌，不可能会放这么一滴不起眼的血滴。”李雅不冲说道。 “是什么让他受到刺痛依然还在那里停留了两面以上？”张楚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突然想到道:“恐惧！” 而此时，李雅也同时说出了“恐惧”二字。 二人相视一笑，李雅开口说道:“这一切的前提是，血滴的人在现场。” “是的，顾一忌当初，一定就在现场，而章凤的抛尸与其她四人的抛尸完全不同。其她四人是想让人发现，而章凤的抛尸，完全就是为了掩盖罪行，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张楚看着李雅，说道:“从这里来看，顾一忌之前与章凤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是的！” 张楚陷入了沉默，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惭愧，自己干了快二十年的刑警，没有想到还不如眼前这个才刚刚参加没多久的女孩想得还要深入。 照着李雅的怀疑，推测，案件又将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呢？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母亲 张楚听完李雅的分析，非常欣喜地说道:“你这丫头，比我考虑得还要仔细认真，非常好！” “我怎么能和组长您比，你考虑的东西要比我的多，比我的全得多。” “考虑的东西多了，就容易出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是我这种凡人。对了，去毕节这趟不用你去了，我安排其他人去。”张楚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 他抓起沙发上的档案袋，对着在案板前面的李雅说道:“走，去来一个会。” 说着，张楚没有等李雅反应，就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门，他就高声喊道:“所有人集合开会。” 两三分钟，小组成员除了罗寒山和吴冬，还有在医院等待的夏天，全部都聚集到会议室。 人看人到得差不多，就说道:“好，除了有事的罗组长和吴冬，人都到了。让大家开会主要是分配一下工作。” 张楚说着，拿起手中的档案袋说道:“第一个事情，吴露和徐欢去一趟毕节，走访一下陆权健小学到高中的学校，找他的任教老师了解一下他的成长过程。” 他说着，那些档案袋向徐欢挥挥手。 “这是陆权健的档案，根据这个档案，你们可以找到他就读的学校和他当时的班主任老师。” 徐欢跑上前来结果档案，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张楚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第二个任务就是章远和夏天轮流在医院看毛武的情况。毛武一醒来，马上通知我。” 章远起声道一声“是”。 “第三个任务就是张兴语，孟川二人24小时不间断对陆权健进行审讯。尽最大可能从他口中得出有用的线索。” “第四个任务，李雅负责去重新调查顾一忌，在这途中，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允许你全天24小时配枪。” 李雅起身道:“下班时间配枪违规，我还是不要让组长为难了，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违规不违规我说了算。我不想再像上次追捕毛武那样，你一个女孩子，徒手再去对付一个省散发冠军。上次你没有出事，虽然有你能力方便，但是也是运气不错。”张楚不容置疑地说道。 李雅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李雅也明白张楚为什么让她独自之人行动，这很大程度上就是给她自由行动，不收约束，这样办起事来比较随心所欲。 她心里默默念道:一定不能让组长失望。 张楚扫视一遍众人说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或者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他等了两三秒，没有人发言，他就说道:“既然没有，大家就开始做事吧！” 看着众人散去，他叫住李雅。 “李雅，你等下。” 李雅回头看向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楚。 “这是我车的钥匙，你拿出用，有车方便一点。”张楚说着，把自己的车钥匙丢过去。 李雅接住钥匙，急忙说道:“我用组长的车，那组长用什么？”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别用。对了，你怎么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呢？” 李雅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准备从余秀男入手。” 张楚点点头，然后说道:“你需要什么帮助，或者需要什么设备，直接告诉罗组长。如果他办不到的，直接告诉我。” “谢谢组长！”李雅听着张楚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 “是我该谢你，好啦，去忙吧！” “是，组长！”李雅向张楚敬礼之后走出了会议室。 现在余秀男还在医院，她没有休息，直接就开车朝医院奔去。 到医院，他在傍边买了点水果和一束花。 余秀男住的病房只有她一个病人，到病房，李雅看见了一个老人在他旁边坐着。 “秀男，不是我说你，你见那种人干嘛？你知道吗，这样对顾坤的仕途会有影响的。” 李雅一刚进去，就听见老人有些抱怨地说话。 李雅能猜到，这个老人，应该是余秀男的婆婆。 余秀男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没有回答她。 老人见到李雅进来，急忙过来问道:“这位是？” “阿姨，我叫李雅，刑侦队的。”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感谢你们救了秀男，我也听说了当时的情况了，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老人说着，走过来。 “你说你们警察同志，我们还没有感谢你们，你还这么客气买这些东西。” “这是我们还做的。”李雅有些尴尬地说着，把鲜花和水果放在桌子上。 余秀男看着李雅，眼睛突然变得有神起来。 “权健现在怎么样了？”她非常急切地问道。 李雅看着这个女人，心里突然有一些酸楚，他的儿子刚刚才想杀她，可是她现在关心的还是他。 “你说你，还在关心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干嘛？”余秀男的婆婆气愤地在一旁，还没有等李雅回答，就说道。 李雅有些尴尬，可是她还是回答了余秀男的问题。 “他没事。” “这事不关他的是，我也没事，我不起诉他，你们放了他吧！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想因为我他去坐牢。” 李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就是母亲，不管自己受到多大伤害，也要维护自己的孩子。 她的婆婆一听，又不高兴了，一脸怒气。 “你又不欠他的，当年你不是也想带他走，最后是他父亲不放人吗？” 李雅听着这个老人的话，看来他对余秀男的过去也是清楚的。 “妈，你不要说了，你也是当妈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感受。” “就是因为我也是母亲，知道你的感受，所以你当初说是想和陆权健这个畜生见面，想和他改善关系我才没有反对。如果我知道他是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就不会让你去见他。” “妈，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顾坤对我都很好，可是这次，我真的不希望再失去权健了。” 老人叹口气，说道:“我也难得管了，只是下次你再想见他，最好带个保镖。” “没那么严重，他肯定是一时糊涂。” “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们聊，我出去做点事。”老人说着就走出了病毒。 老人刚刚走出去，余秀男就急忙问道:“李雅对吧？” 李雅点点头，笑道:“阿姨记性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名字很好听，所以一听就记住了。这件事你要帮我，我不怪权健，你们能放了他吗？” 李雅看着余秀男，有些为难地笑着，说道:“阿姨，他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追究责任，你们不就可以放了他吗？”余秀男非常急切地说着，也可以说是带着祈求的口吻。 李雅叹口气，世界上，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好，都希望自己能背下儿女所有的罪孽。 可是，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没有谁能给你承担，哪怕是你的父母。 接下家，李雅要怎么做，才能从余秀男这里突破呢？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演戏？ 李雅看着几乎是在求他的余秀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阿姨，如果陆权健没有犯法，谁也不能抓他，阿姨你放心吧！” “你保证，只要我不追究责任，权健就没事了吗？”余秀男期待地看着李雅。 “阿姨，我只能想你保证，只要陆权健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就一定没有事！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追究责任，我们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去追究这些事了。” “太好了，那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权健了？” 李雅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道:“阿姨，这次来找你，其实我也算是来找你帮忙，也是为了帮陆权健，还有你的另一个儿子，顾一忌！” 余秀男一听惊讶地看着李雅，然后急切地，不解地问道:“一忌，怎么又扯上我家一忌了？” “阿姨，你先不要着急，其实，还是关于顾一忌被陷害的案子。” “对呀，不是都说了，一忌是被陷害的吗？怎么还与他有关系？”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顾一忌是被陷害的。” 余秀男看着李雅，急忙问道:“小同志，阿姨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一忌不是已经被放出去了吗？” 李雅苦笑着看着她，耸耸肩，有些不愿意地说道:“阿姨，其实我不该跟你说的……” “两个都是我儿子，有什么不该跟我说的……” “是因为我们有纪律，还没有得到确实证据，没有官方告知，我们是必须保密的。” 余秀男着急地看着李雅，说道:“你就告诉我，我两个儿子，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李雅装作很为难，可是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来了。 “阿姨，这件事情，其实我们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能救你两个儿子的，也许就只有你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李雅说道:“阿姨，顾一忌被陷害的这个案件你是知道了，连环杀人案，这可是非常重的罪啊！” “这个我知道的。” “现在，我们找到了陷害顾一忌的嫌疑人！” 余秀男一听，变得开心起来，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这样我儿子的嫌疑就可以完全被洗清了，对吗？” “阿姨！……”李雅面色凝重地看着余秀男，欲言又止。 “妹子啊！怎么了？” “算了，阿姨，我还是很你说了吧！这个嫌疑人，就是你的另一个儿子，陆权健！” 余秀男一听，一下坐直了身体，惊讶地道了一声。 “什么！” 而因为这一激动，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痛，她面色突然痛苦，手抱着肚子。但是她没有发出任何身形。 李雅急忙过去扶她，关心地问道:“阿姨！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李雅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女人，心里突然有些责怪自己。 这个女人，可能马上就要面临至少失去一个儿子的情况。而现在卧病在床的原因，又是儿子的儿子的刺杀。 现在，又告诉他，自己的儿子，用杀人的方式陷害另一个儿子。 李雅感觉自己有些残忍，但是，也许靠他，也许能拯救他其中一个儿子。 “姑娘，我没事，你能告诉我情况吗？” 李雅非常犹豫，她一方面是担心这个女人经不住压力，另一方，作为一个母亲，面对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过于痛苦了。 可是，现在李雅却要利用她去破案。李雅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过于冷血了。 最后，李雅战胜了没有的内疚，和对余秀男的同情，觉得还是得利用眼前这个女人。 让在参与到其中，也许能让她得到救赎，也有可能让她跌入深渊。 而且，一个母亲的出现，可能真的会对顾一忌有所突破，还有可能会对陆权健有所影响。 “阿姨，我还是告诉你吧，告诉你，也许能帮助我们破案，而且还有可能拯救你儿子。” 余秀男点点头，准备躺下。 “阿姨，我帮你把！” “我不躺，你帮我把床摇上来一点，我靠一会儿。” 李雅放开扶住余秀男的手，走到床尾把病摇起来，然后过去用枕头帮她垫好。 “阿姨，好了，我帮你，现在怕动着伤口。”李雅说着，扶住余秀男的背，让她缓缓靠在后面。 “这高度可以了吗？” “嗯！差不多了，谢谢你！姑娘，你坐下，给阿姨说说吧！” 李雅在旁边椅子坐下，开口说道:“阿姨！这件事，许多关于案件的细节，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根据我们最新得到的证据，也许，你的儿子顾一忌与这个案子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余秀男此时，变得冷静了，平静地听着李雅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现在我的两个儿子，都与花溪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有所牵连，是吗？” 李雅感觉到惊讶，这个女人，突然变得冷静，说话也非常平静。 “嗯！” “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李雅看着余秀男，心里真的难受，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被拐卖，最后被救出，现在又被亲生儿子憎恨，刺杀的可怜女人，她心里一阵酸楚。 她突然想自己的母亲了，至少曾经说过每天给她报告安全的，可是又有很多天没有与她通话了。 天下母亲，都一样为自己儿女操心，却都又不想让儿女知道。 父母，永远是背后默默地，无条件支持你最多的人。 李雅想着，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眼中变有泪光闪烁。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控制住情绪，而她的这一伤悲，被余秀男看在眼里。 “姑娘，你怎么了？” 李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揉去眼中的泪花。 她，竟然会在这里情绪突然失控，这是李雅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小铁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败自己。 “阿姨！对不起，我失态了！” 余秀男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也不再追问自己儿子的事情。 “姑娘，如果我让你为难了，关于我儿子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没事的。” 李雅看着余秀男，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看见了自己情绪失控，竟然能为自己考虑，放弃追问自己急切想知道的，关于儿子的事情。 “阿姨！你别误会，不是因为您，是我看着阿姨您，突然想我母情了！” 余秀男一听，悲伤地谈了一口气。 余秀男为何要叹气？李雅突然的这一情绪失控，会对自己与余秀男的交谈有什么影响呢？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利用 “姑娘，想妈妈了吗？” 李雅尴尬一笑，点头抿嘴一笑。 “要是我有一个想你一样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阿姨喜欢女儿吗？” “对呀，女儿听话，懂事，还粘人。” 李雅听着余秀男的口气，看着她憧憬的表情，她感觉到，这个女人曾经是经历过这些事情的。 她这时候突然努力回忆，自己调查的时候，是不是遗漏了关于余秀男的信息。 是的，她遗漏了，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个信息，除了余秀男的家人，怕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使是顾一忌，也不知道。 那就是，余秀男曾有一个女儿，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阿姨，你……” 余秀男无奈，又悲伤地说道:“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儿，如果还在，现在应该十七岁了。” “对不起，让你想起悲伤的事情！” 李雅不想去追问，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够可怜了，自己不想再去揭她的伤疤了。 余秀男摇摇头，然后问道:“姑娘，你能帮帮我，救救我这两个儿子吗？” 李雅看着余秀男的眼睛，非常真诚地回答道:“阿姨，能救他们的，就只有他们自己。” “那死去的几个孩子，真的与我的儿子有关系吗？”余秀男好像期待着李雅摇头，或者说不是，即使她知道，李雅不可能给她那样的答案，可是她还是明知故问地再次询问。 李雅也显得很悲伤，然后点点头。 余秀男低下头，半响后，才低声道:“说吧，你希望我帮你们做什么，只要能拯救我的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其实，也不要阿姨做什么，只需要阿姨您，作为一个母亲去与顾一忌谈谈。阿姨你也知道，犯罪自首，是能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有时候，可能还能免除处罚。” “你跟我说说吧！想让我跟他谈着什么。” “阿姨，等你伤好了，我首先希望你与顾一忌谈谈，然后，再帮我们去看看陆权健，和他谈谈，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他们谈。” “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们，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机会与我这两个儿子好好谈谈。” “谢谢你，阿姨！” “是我应该谢谢你！也是因为你上次来见我，我才知道权健就在我身边。” “我真是惭愧，当初对阿姨不太礼貌，而且那时候是想利用您帮我们破案。” “有什么利用不利用，没有你的出现，我可能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儿子现在长什么样子！” 李雅听着这话，心里真的感觉到很愧疚。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利用女人的母爱，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就像猎人，为了捕猎野兽，会从野兽的小崽下手，用小崽在胁迫野兽。 而在此时，有良知的人看到的是野兽母爱的天性、伟大，而人心的狠毒和险恶。 动物世界的生存法则，也许就是这样黑暗，这样的险恶。 弱肉强食，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猎人如果心存柔软，他就无法生存，为了生存，必须不择手段。 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而努力挣扎，努力奔跑，努力爬行的人类，动物，植物。 李雅没有告诉余秀男要说什么，而是让她先养好伤。 只有与余秀男的关系搞好了，让她相信自己，才能有助于以后交流，才能在以后的交流中，让她不对自己隐瞒重要的东西。 李雅走出医院，此时夕阳西下，如同一个大橘子挂在两高楼间，余晖洒下，世界一片金黄。 这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从李雅旁跑了过来。 李雅扭头看了一眼，是顾一忌。她又看看顾一忌奔跑过来的放向，一辆警车刚刚停了下来。 因为小组人手不够，现在跟踪顾一忌的任务，张楚找来了两个原自己刑侦队的人来帮忙监视。 而就在这时，李雅看见一辆车从年前经过，他从车窗看见了是张楚和章远。 到她面前，车停了下来。 “李雅，毛武醒了。”张楚打开车窗，对着李雅喊道。 “太好了，我和你们上去。” “我先去停车。” 李雅点点头，又走回医院，她有些对自己有些不满意了。 来到医院，与余秀男交谈之后，竟然因为情绪的问题，忘记去看一下毛武的情况。 见到余秀男之后，竟然让自己在这么一段时间里忘记了思考，她是有些觉得意外。 但是，她马上就想通了，因为，在面对朋友，面对亲人的时候，她都会放松下来，让自己放松，不去想太多事情。 与朋友，与亲人的时候，那是最幸福，心情最放松的时候。 然后，最容易悲伤，让人难以忘记，刻骨铭心的感情，却也是与朋友，或是亲人的感情产生的悲伤。 她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路中，自己最难以忘记的伤痛，就是父亲去世的时候。 那时候她终于理解了欲哭无泪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也知道了，悲伤至极，确实，真的是没有泪水的。 现在，她，竟然因为看见了余秀男，让自己的思维突然变得迟钝，看来，同情也会令自己丧失思考能力的。 看来，一个人强大得让人无法击败的人，确实要达到绝情绝欲，可是，绝情绝欲，那样还是人吗？ 这可能，就是神了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神倒是没有，有的却是，绝情绝欲后，变得无情无义之人。所谓的禽兽。 因为有了禽兽，所以李雅的工作才会有危险，李雅才能在这残酷的现实世界中知道爱与被爱的重要。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情，有爱！ 李雅正想着，张楚这时候喊道:“丫头，发什么呆呢，走啦！” 李雅这是才发觉，自己又进入了多愁善感的思绪中。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是在胡思乱想。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记得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突然变得像张月华那样，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李雅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向张楚傻笑一下，跟在章远的后面朝着毛武的病房疾走而去。 而毛武的醒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信息呢？ 夜已降临，在黑暗中，年轻的李雅，能否找到一盏照亮前路的灯？其实，她一直有都一盏自己明亮的灯塔——正义！只是，她的正义灯塔，指向的方向，也许与这个社会理解的有所不同。 ------------ 第一百五十章 死亡 三人来到毛武的病房，夏天在门外守着。 张楚急切地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正在里面检查。” “你怎么能让他脱离你的视线呢？”张楚有些责备，但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开门进去。 夏天有些委屈，别说这里是十多楼，毛武受这么重的伤才苏醒，他还是被铐在床上的。 对于他来说，在门卫，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可能还有其他意外的发生，比如，医生被劫持。 张楚刚刚推门进去，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正惊恐地看着他们。 四人立刻拔出抢来，对着三人身后的只漏出半点纱布包裹着的白色脑袋，左手控制住医生，右手用一根针管顶着他的咽喉的毛武。 “毛武，你跑不了的，这样只会加重你的罪行。”张楚高声说道。 这时候，毛武的头全部躲到医生的身后，说道:“我可不怕身上再多加两条人命，反正被抓住了都是一个死，我可不在乎。放下枪，退出去。” “毛武，你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别说废话，快退出去。”毛武说着，针就插进了医生的咽喉一分，医生全身颤抖着，脸上全是冷汗，双眼恐惧地看着四人。 可是针尖刺进去，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大声，他怕自己稍微一动，针就会穿破自己的咽喉。 鲜血从他的细小的伤口顺着针尖流出来，对死亡的恐惧，令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张楚示意其他三人向后退，也示意在旁边的两名护士不要轻举妄动，她们两个此刻虽然没有被毛武直接劫持，暂时也没有受到死亡的威胁。 但是，她们一动，可能会刺激到毛武，会对被劫持的医生造成生命威胁。 四人正小心地退到门口，毛武突然命令旁边的两名护士。 “你们两个，跟我跑过去。” 二名护士突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惊恐和疑惑地扭头看向旁边他。 “我让你们朝那该死的警察跑过去，听见没有？”毛武突然咆哮道。 二他的手也跟颤抖起来，针尖也就医生的咽喉轻微都懂，可是对于医生来说，这轻微的抖动是致命的。 他突然就变得呼吸困难，面色惨白，眼睛也翻白。 而两名女护士一听，然后又看见医生的模样，突然在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尖叫着朝门边的中人冲过去。 而就在此时，毛武因为激动露出了躲藏在医生身后的老呆瓜。 只听见嘭的一声，毛武白色的额头多了一个点，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额头。 张楚在枪响的同时，穿过两名奔跑的护士，朝着医生奔跑过去，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医生和身后的尸体都还在静止的一瞬间，他控制住了毛武握针的手，抱住了医生。 而医生，此刻因为过度的恐惧，还有针尖插入过深，已经昏死过去。 张楚控制了针管后，毛武双眼无神地缓缓倒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雅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张楚喊道:“快叫医生！” 把医生送去急救室之后，夏天一直一眼不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 经过抢救，医生并没有生命危险。 而张楚回到病房，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他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愤怒。本来，这个案子有这么一个嫌疑人的出现，马上就可能有进展，可是现在，这个希望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夏天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旁边。 张楚打通了罗寒山的电话。 “老罗，带人来医院一趟，毛武死了。” “……” “来了再说吧！” 李雅能看出来，张楚因为愤怒，脸上的青筋暴起，他压制住，可是好像马上就问把他撑爆了一般。 直到罗寒山带着人来，处理了现场，张楚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独自一旁现在窗边，看着夜幕慢慢降临。 本来已经看见了破案的曙光，而此时，这一道曙光再次被黑暗笼罩。 “这夜，真黑啊！”他对着窗外的黑夜小声嘀咕了一句。 罗寒山来之后，他说了一句，交给你，然后就无言地一个人走出了病房。 “老张，你怎么了？” “回去写报告，发生这种事情，今晚上就得向老楚报告啊！”张楚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很落寞。 这时候，夏天终于鼓起了勇气，跑到张楚面前。 “组长，对不起！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张楚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一下，而是转身就离开。 “你收拾一下，回老家去吧！”张楚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落寞地离开了。 其他人也不敢说一句话，章远小声地问旁边的李雅。 “李雅，怎么办？” 李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是啊！因为夏天的疏忽，导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致使现在案件又陷入困难。 如果自己是队长，自己也会把夏天踢出小组去的。 夏天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李雅走过去，说道:“不管组长怎么说，现在开始干活吧！用行动来弥补！” 夏天呆呆地看着张楚消失的走廊，眼神迷离，他感觉的这个世界都在旋转，而且发着嗡嗡的声音。 他好像没有听见李雅的声音一般，这时候，罗寒山走了过来。 “做事，要脚踏实地。一边去，现在错了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吗？”罗寒山没好气地说道。 他这么说，可是夏天依然一动不动。 罗寒山看看旁边的李雅和章远，说道:“你们两个，把这木头拉去一边，我们还要做事呢。” 二人一听，急忙把夏天拉到一边。 在旁边，刚刚站稳，他突然看着罗寒山，说道:“舅舅，现在我怎么办，这样回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雅和章远一听，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 没想到罗寒山是夏天的舅舅，李雅这时候才突然记起来一起培训的时候，夏天就知道了成立专案组的消息，原来他的舅舅是专案副组长。 “自己做错了事，就自己要承担责任。” 罗寒山说着，就走开，没有再机会一件沮丧的夏天。 李雅看着夏天，他双目闪着泪光，一脸沮丧，她看不出，夏天的这个表情是悲伤还是不甘。 其实，李雅心里也对这个男生没有任何的同情的，可以说，他此刻的处境，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谁。 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谁又能帮助他。 并且，毛武本是突破这个案子关键，而为了救人，张楚毅然开枪，击毙了这个关键。 李雅此刻，是非常敬佩张楚的。因为在那一刻，她也看见了射击救下人质的机会，可是那一瞬间她想到的时候击杀之后案子会陷入僵局，于是她放弃了。 可是，比她更希望破获案子的张楚，毅然选择了开枪，救下人质。 生命，高于一切，在这次，李雅向张楚学会了这个道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为什么而变化 李雅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回到酒店，准备去洗个澡，张月华就打电话过来。 “小雅，案子怎么样了？” “本以为三四天可能就能破案了，可是出了一些意外，现在又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了。” “我知道你们是保密的，也不问你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出来陪陪我呗！” “你想做啥呢？”李雅说着，走到窗户边，看着这个城市的夜色。 “陪我去酒吧喝喝酒，散散心。” 李雅稍微有些皱眉，可还是果断地答应了。 “好，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已经在来你酒店的路上了，估计五六分钟就能到了。” “我去洗个脸，然后去酒店门口等你。”李雅说着，朝卫生间走过去， “好，再见！” “再见！” 李雅把手机顺手扔在床上，然后走进卫生间。 一天都在奔波中，不能洗澡，洗一把脸也要舒服一些。 然后，她也没有怎么收拾打扮，就穿着一身T恤和牛仔裤就出门了。 到酒店门口，等了两三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前面。 后座的车窗打开，张月华伸出老袋。 “小雅，这里，快上车走啦！” 李雅跑过去，打开车门，张月华挪一下位置，李雅就坐了进去。 “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我能遇见什么烦心事，就是突然想找你喝喝酒。”张月华说着，双手抓住前排的座椅靠背，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去这里最近的酒吧。” “月华，你的培训怎么样了？” “培训就是走个过场，真能学到什么东西？” 李雅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同意，而是一笑而过。 很快二人就到旁边一间酒吧。 张月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喝酒，然后蹦迪。 中途有一两个男生来敬酒，她也没有拒绝。 她不拒绝，李雅也没有必要扫她的兴，今天本来就是陪她来玩耍的。 李雅记得，自从大学里发生被下药的事件之后，张月华就不喜欢酒吧了。 可是，看着她熟悉而又享受的样子，应该是酒吧的常客。 闹哄哄的酒吧，李雅与她也没有了什么交流。 一开始，她本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酒吧，二人坐着慢慢喝酒，慢慢聊天。但是，张月华说，出来喝酒，还是要有热闹的气氛才行，又不是出来喝咖啡。 李雅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因为这样的环境，让她无法对人，对事能进行深入的思考。 但是，这样的场合，你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任务，有的放纵，有的矜持，有的狂欢，有的平静，有的得意忘形，有的落寞独饮…… 李雅在张月华去蹦迪，摇头晃脑的时候，就无聊地观察者每一个人来打发时间。 李雅的视线在三男子的一桌前停下了视线，大概注视了十来秒的时间，因为三人中有一人正看向自己说着什么。 然后她的视线移向张月华，看着她尽情的放纵。 她不知道，月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放纵自己的。成年人，每个人都有压力，但是，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减压方式，她需要用这种方式来释放压力，李雅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她们已经是成年人，已经有自己的价值观，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要不犯罪，怎么都可以。 但是，李雅还是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她默默地在心里问道:月华，我没有在的时候，在你身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正看着月华想着，一个长相一般，穿着皮衣皮裤，一头油发的男子走到李雅桌旁。 这人，就是之前李雅视线停驻三人中的一人。 “美女，一个人吗？”男子手里提着一瓶酒，笑盈盈地看着她她说道。 “不是！”李雅看了他一眼，简单地应付了一句，然后去人群中寻找张月华的身形。 她此刻，正自我陶醉地在人群之中，独舞，狂欢，发泄着。 “我能敬你一杯酒吗？” 李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瓶，然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示意一下，就一口喝了。 “美女，我敬酒，怎么能用你的酒呢？”男子说着，就要往李雅的杯中倒流。 李雅迅速把被子倒扣过来，说道:“我喜欢喝自己的酒。” “是怕我酒有问题吗？”男子试探着问道。 李雅没我理会他，而是继续看着月华。 月华这时候也看向她，并且向她招手，大声呼喊，可是周围声音太嘈杂，根本听不清楚她再说什么。 可是，李雅从口型知道了她说话的内容。 “小雅，过来一起嗨，不要傻在那里带着啊！” 李雅微笑着朝她摇摇手，摇摇头，示意她玩得高兴就好。 “哪是你朋友吗？”男子依然没有放弃。 “我不孤独，你们去找孤独的人吧！”李雅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了一句。 男子一听，脸刷的一下红起来，他看向自己的朋友，他们两个正在坏笑着朝他做加油的手势。 可是男子此时非常尴尬，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嘈杂的环境，她怎么可能听得见他们的交谈内容呢。 于是，他显示出了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来。 “美女，给个面子，再喝一杯！” 男子说着，动手去翻开李雅倒扣着的杯子，李雅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月华。 男子用手中的酒倒满之后，递给李雅，李雅斜了一眼，接过酒杯。然后就顺手倒在地上。 “去找其她人吧，我这里，你们不会有什么艳遇的。”男子一听，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这个女孩，怎么可能听得见自己和朋友的交谈。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紧张地问道。 “你刚刚不是对你朋友说，我看上去非常孤独嘛，过来和我搭讪，说不定有什么艳遇。我只是再告诉你，你不要浪费时间，我即不孤独，也不喜欢一夜情什么的玩意儿。” 李雅看也没有看男子一眼，像是背书一样说道。 男子一听，一脸煞白，双眼疑惑地看着李雅的侧脸，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耳朵，竟然距离这么远，嘈杂声这么大的环境下，怎么可能听见自己和朋友的交谈呢？ “你怎么可能听得见？”男子不甘心地问道。 李雅还真是佩服这个男子，回过头来，看着他。 她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嘴，然后解释道:“我并不喜欢听别人私聊，只是看着你看向我这里，我就下意识地想看看你说什么。不好意思，刚刚好看见你说的这几句。” 男子突然变得尴尬，起身说道:“美女真是高手，告辞！” 李雅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也许，生活是悲苦 男子刚刚走开，张月华就嗨好回来了，她坏笑地看着李雅，说道:“帅哥来找你喝酒，怎么让他走了？” “他那也叫帅哥吗？”李雅反问道。 “至少不丑嘛！”张月华说着，满上两杯酒，一杯递于李雅，然后自己端起来一杯。 “姐妹两干一杯！” “干！” 喝完，张月华说道:“喝啤酒没劲，走去调一杯酒喝去。” 张月华说着，拉着李雅就朝柜台走过去。 这里离舞池远一点，嘈杂声少许多，可是DJ声还是让人心神不宁。 “帅哥，搞一杯拿手的酒来尝尝。”张月华一到，就豪放地说道。 “什么酒我都拿手。” “那就来一杯烈一点的。两杯！” “稍等！” 调酒师说着，就开始捣鼓着手中的酒瓶和杯子，李雅看着，就像是杂技演员一样。 没一会儿，两杯酒就调出来了。 两杯酒的调配不一样，送到李雅面前的五色分层。 送到张月华面前的，是下白上红。 “这杯叫什么呢？”张月华看着问道。 “烈焰红唇！” “够不够劲？” “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月华指着李雅面前的一杯问道:“这杯看着花里胡哨的，叫什么呢？” “就叫五彩缤纷！” 张月华拿起杯子，对着李雅道:“chess！” 李雅微笑着端起杯子，二人轻轻碰一下。 李雅才稍微抿一口，就无法承受那种怪味。 她皱皱眉，摇摇头说道:“味道太怪了，喝不来！” 说着，她把酒放下，而张月华常了一口后，吧唧吧唧两下嘴，然后点点头。 “嗯！不错！” 说着，又喝了一口，然后才放下杯子，对李雅说道:“李雅，你的酒量不长啊！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我滴酒不沾，现在我都比你厉害了！” 李雅点点头，说道:“确实，我感觉我的酒量是减少了，你读大学之后，酒量就突飞猛进的长。” “我是那次在酒吧被人下药之后，我就开始练习酒量了！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不会给人有机可乘。” 李雅不赞同她的观点，可是，她也不反对。 如果怕有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来这种地方，不和不熟悉，不信任的人一起喝酒。 此时的张月华，很明显喝得有点高了。 她端起酒杯，知道李雅喝不了这酒，也没有勉强她，而是自己自顾自地喝。 “小雅，在大学的时候，你还记得我的室友舒琴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她停罩着你的！” 张月华猛点头，左手软绵绵地举起来，说道:“的确是这样，没有你的日子你，多亏了有她，不然，我的大学生活，我都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 “在大学，能交到知己，算是幸运的。” “小雅，你不是和你们的室友关系都还不错吗？” “还可以，但是和你们不一样，与你还有郑悦她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关系不一样的。” 张月华听着，打了一个嗝，她羞笑着用左手捂住嘴。 面容已经有些微红，看上去非常楚楚动人，普通春天里开放的桃花般令人痴迷。 “嘻嘻！小雅，臭不臭！” “酒一股酒味！” “还没有喝高兴呢，就打嗝了，今天状态不好呀！”张月华看着手中的烈焰红唇，淡淡地说道。 “我感觉喝得差不多了！” 张月华像是没有听到李雅的话，举起杯子，对着李雅说道:“小雅，干杯！” 李雅迎合她，举起杯子，说道:“干杯！” 张月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李雅却只是小小抿了一口。 张月华喝下去之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李雅，突然然后对着她，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她扭头对着调酒师说道:“帅哥，你这酒，确实够劲，再来一杯！” 调酒师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的李雅，然后说道:“女士，你是我见过女生中，第一个喝了一杯之后，还这么清醒的。” 张月华一听，有些得意的问道:“真的嘛？哈哈，我真是太厉害了！” “确实很厉害，我再来一杯其他的，可以吗？” “好，来吧！” 李雅只是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再管张月华怎么放纵自己。 每一个人，压力过后，都要适当地放纵自己，以此来放松一下。 绷得太紧的绳子，是最容易拉断的。 调酒师才刚刚动手，张月华就伸手把张月华的酒端过来。 “让我喝一下你这杯酒看看，你怎么喝不来。” 张月华还没有等李雅反应过来，就喝了一大口。 喝下去，她说道:“还真如其名，五味杂陈啊！很有劲，我喜欢！” 张月华说完，就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一杯下去，她眼神就变得迷离了，她想举起手来搭在李雅的肩膀上，可是却没有了力气。 这时候调酒师又送上来一杯，可是很明显，张月华已经喝不了了。 “温开水，让她喝一点。”李雅本认为又是一杯酒，但是就被送上来的时候解释道。 李雅感谢地笑着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 李雅准备递开水给她，张月华接过来，一饮而尽。 “咦，这久怎么有些无味？” 喝完，张月华看着空空的就被，然后看着李雅，笑着问道:“小雅，是不是你偷偷喝了我的酒！” “对呀，你喝了这么多，也得让我喝一点！” 李雅笑着解释道。 张月华，终于抬起手来，搭在李雅的肩膀上，说道:“小雅，如果在大学里，你也想在高中时候一样，时刻陪在我身边，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张月华突然这么说着，李雅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我在，你才能认识其她照顾你，帮助你的朋友。这样你的世界才更加多彩，更加丰富。” “确实挺丰富的，哈哈哈！你说，他为什么会死呢？还这么年轻，而且是我唯一喜欢的男生。如果他没有死，又会是怎么一种情况呢？我还会成为这样的我吗？” 李雅知道张月华说的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认识没多久就死去的男人。 “人生，总有不如意，这样我们才能变得坚强，变得更加强大！” “是的，我确实变强大了，他死后，还有你不在身边，我学会了独立！” 张月华说着，双手在胸前握紧拳头。 李雅看着像个小孩的张月华，内心温暖，又有些心酸。 温暖的是，自己有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而心酸的是，这个朋友，经历了太多悲苦。 也许，悲苦才是生活！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和你有关系吗？ 李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张月华送回酒店，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月华，李雅的心里有些伤感。 张月华醉得不醒人事，所以她只能把她带回自己所住酒店。 张月华躺着，嘴里咕噜咕噜地不知道说些啥，李雅也没有听清楚。 当让她躺好，李雅准备躺下睡一会儿的时候，张月华拉住她的手。 “小雅，这一辈子，有你，我就够了！我们过一辈子，好嘛？”张月华说话的时候眼睛经常着，语气温柔无力。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当然会一起过一辈子！”李雅看着她红润的面颊说道。 张月华面上泛起幸福的笑容，拉住李雅的手，压在脸下睡的很幸福。 而片刻之后，她又说道:“小雅，除了你，就只有舒琴能给我安全感，能保护我！她，就像你一样，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 李雅一听这话，瞬间心里一丝寒意袭来，突然就不寒而栗。 像自己一样，难道，舒琴啥人，都是因为张月华？ 或者说，张月华也参与在其中？像多年以前一样。 那么，现在被捕的舒琴，会不会牵扯到张月华？ 李雅看着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张月华，心突然变得沉重。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她只能祈祷这件事与她无关，或者，舒琴不会说出她来，像她所说，那人会像自己一样保护这个人。 李雅也没有了兴致去洗澡，她让张月华握着自己的手，侧躺在旁边，可是她却无法入眠，大脑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接下来张月华会走向何方，而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将怎么面对她。 一夜，她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才刚刚入睡没多长时间，就被一个电话吵醒。 她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电话屏幕上的名字的时候，原本毫无生气的他，突然神光焕发。 “阿姨！你好！” “你是李雅吗？” “对，是我！” 这时候在一旁熟睡的张月华也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真坐在床上打电话的李雅。 李雅却没有注意到她醒过来，继续专注地打电话。 “中午，我下班之后，我们能见一面吗？” “当然没有问题！” “谢谢，那下班之后，我再通知你目的地。” “好的！” 李雅虽然极力把声音压得平静，可是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她内心波涛汹涌的兴奋。 “什么事这么兴奋？”李雅挂断电话，张月华就再一旁突然开口问道。 李雅扭头看着她，问道:“你醒了？” 张月华没有回答，而是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渴望地看着她。 “我办案子的一个重要人物主动联系我了。”李雅开心地说道。 张月华突然想到什么，从床上跳起来，问道:“小雅，几点了！” “七点半！” “我现在是住你的宾馆吗？” 张月华一边问着，一边拉开被子，看着只穿了一天内裤的样子，马上又盖上被子。 “小雅，你怎么把我给脱光了？”她有些羞涩地问道。 “你什么样我没有看过啊！你衣服上一大股酒味，实在太难闻了。所以昨晚我把它们洗了！” 李雅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在手机上翻看着手机通讯录。 “你洗了，那我穿什么呀！”张月华紧张地感叹道。 “今天就穿我的衣服吧。” 张月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李雅，打量片刻之后，说道:“快拿来，我快要迟到了，今天是我第一个起来发言，去晚了可就麻烦了！” “就在你旁边的柜子上，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张月华扭头，看着一件白T恤和一条青色的牛仔裤，她说道:“小雅啊，你就总喜欢穿这种服饰，所以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张月华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去拿起衣服来看了一眼。 “我内衣你不会也洗了吧？” 她看着T恤问道。 “这倒没有，它在你枕头旁边，没看见吗？” 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组长张楚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对面传来刚毅的声音。 “刚刚余秀男打电话来约我，说是今天中午想和我见一面，我同意她了。” “需要什么帮助，只管说。” “好的，谢谢组长，我只是汇报一下工作，然后看组长有什么指示。” “等一下，我给你发顾坤一家子最新的信息，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我马上就过来上班，我自己来拿吧！” “好，资料我放在你办公桌上，我出去一趟。” “好的组长！中午我去见余秀男，组长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唯一的指示就是让你放手好好干，相信自己。” “是，谢谢组长的信任。” “谢什么，好了，先这样。” 李雅挂断电话，张月华已经穿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了。 没一会儿，她洗漱出来，低头看着挺合身的衣服，说道:“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确实看着挺像是多睡的小姑娘，就是……”李雅坏笑地看着她，拖长了声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就是什么？” “就是胸部暴露了你！”李雅坏笑地大声说道。 “你是羡慕嫉妒我。” “那玩意儿，我可不羡慕，如果像你和苏芸，我工作的时候可要被累死。” “切，别找借口！” “好吧，我说实话，确实有点羡慕。”李雅说着笑了起来。 “不跟你扯了，我要走了，不然真的就迟到了。” “快去吧，下午有时间，我再把你的衣服送过去。” “没事，我自己过来穿就行。” “你是不是想把这一套衣服换下来，又不想洗，想偷懒！” 张月华一边假装坏笑，一边打开门，说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看你那点小心思！” “不跟你贫了，再见！”张月华说着，就出门去。 她正准备关门离开，李雅突然叫住了她。 “月华，等一下！”李雅刚刚嘻笑的脸突然变得严肃。 “还有什么事？” “嗯……” 李雅低下头，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舒琴被抓了，因为玫瑰杀人案，你知道吗？” 张月华一听，面色突然变得煞白，眼神也变得毫无神采。 但是她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关上房门，离开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信任 余秀男和李雅约好见面地点和时间，十一点半，李雅就来到了会面地点——一个环境幽静的咖啡厅。 她提前到，只是为了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喝着苦涩的咖啡，安静地看着周围环境。 人很少，一二十个座位，就只有两三个客人。 有一个打扮体面的男子，在用笔记本电脑忙碌敲打着，一个在二十来岁的女孩，正看着一本外壳精美的，还有一个呆呆地看着窗外，从李雅进来店里十多分钟，就没有动过一下。 约好的时间是十二点四十，可是李雅差不多提前到了一个小时。 她在咖啡店的图书架子上随便拿了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十二点半的时候，余秀男就出现在咖啡店门口。 李雅虽然在看书，也时刻注视着门外的情况，余秀男一出现，她就发现了。 她放下书，注视着余秀男走进咖啡店，她扫视一遍，李雅举手向她示意。 她面色憔悴，见到李雅，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坐下。 服务员过来，还没有等服务员开口，她就说道:“随便来杯咖啡就行。” “具体是什么咖啡？”服务员不识趣地继续追问道。 “都说随便来一杯了！”余秀男有些生气地说道。 李雅示意服务员一下，说道:“和我一样就行。” 服务员记录一下，面色有些不悦地离开了。 “阿姨！有什么事吗，宁你这么好脾气的人也着急成这样？” “我儿子的事情。” 李雅看着她，也不着急，而是缓慢而又关切地道:“阿姨！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看我能不能帮忙！” “小雅，你真的要帮我，救救我儿子，我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会牵扯进杀人案里？” “你和顾一忌谈过了吗？”李雅知道，余秀男一定了解到了什么，可是自己不能着急。 问得太过急迫，也许这个女人就会有所防备，就会有所隐瞒。 现在，她要让这个女人相信她，让她知道，自己会帮助她。 “嗯！”余秀男点点头，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从眼眶子流出来。 李雅也不着急问，而是拿出纸巾递过去给她。 “阿姨！你不要着急，慢慢给我说。” 余秀男结过纸巾的时候，她用柔和的声音说道。 余秀男接过纸巾，几度哽咽。 李雅也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她调整好情绪，没一会儿，服务员就送上咖啡。道一声慢用就离开了。 李雅说道:“阿姨！先喝一口咖啡缓缓！” 余秀男放下纸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缓缓放下咖啡，然后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很正常，每一个人都这样的时候。” 余秀男放下杯子，想了一下，眼泪又不止地流了下来。 她又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李雅同志，你能跟我说说，我两个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 李雅一听，看来这个女人，也是想到自己这里来打探情报来了。 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具体想法，可是不跟她说一些情况，就无法得到她的信任，那就别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跟她说太多，可能会又适得其反。 李雅一脸为难地一笑，说道:“阿姨！按照我们的纪律，我是一点都不可以给你透露的，可是，我看着你这样子，就想着我母亲，我又不忍心。所以，我就跟你说一些吧！” “那真太感谢你了！” 余秀男期待地看着李雅，李雅内心也同情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一生，不知道是幸运还不是不幸。 “花溪连环凶杀案，我们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与陆权健有很大关系了！我们也找到了一个叫毛武的证人。” 李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毛武的死亡，警方是对外封锁了消息的。 医院许多人都知道有人死了，可是知道死者身份的所有医生或者护士，都被要求签了协议，不得对外说死者的身份。 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而李雅，也要用好这个人。 “李雅同志！那一忌呢？”余秀男期待地看着李雅询问道。 李雅有些尴尬地说道:“阿姨，你直接叫我小雅就行，不要同志同志的叫，这样太见外了。” 余秀男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神依然期待地看着李雅，希望她能告诉自己更加有用的东西。 李雅也知道她急切想从自己这里知道关于顾一忌的情况，她也得先放出一些情报，才可能取得这个女人的信任。 “顾一忌，之前的证据，你们也知晓，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就是杀人凶手。而他之所以能放出去，最主要是我组长，他坚持这个案子还有疑点，能证明他可能不是凶手，而可能是被冤枉的。” 李雅说完，就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在这途中，她时刻注视着余秀男的表情。 她憔悴的脸上，是悲伤，期待，急切……非常复杂。 “证明他不是凶手，那为什么你还说他脱不开关系呢？”余秀男看着李雅和咖啡中断发话，就开口询问道。 “现在我们又找到了新的证据，这证据能证明，他与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我们现在不抓他，只是因为顾代表的身份特殊。而也希望给他家人一个自首的机会，这样就能尽最大可能减轻罪行。” “小雅，你们找到什么证据，能给阿姨说说吗？” 李雅为难地笑着说道:“阿姨，这我就不能说了，实在抱歉。对了，阿姨，你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余秀男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握着的咖啡，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我和一忌谈了一下，他说，所有人都是她杀的，他要杀死所有恶心的女人。” 余秀男说着，一下又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李雅听着，内心非常兴奋，可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去明显，也不能着急。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又关怀地送上纸巾，默默地等待着余秀男调整情绪。 她知道，这个女人，对接下来的话，一定会对自己调查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帮助的。 而接下来，余秀男会对李雅说着什么？顾一忌真的就跟自己的母情说了所有杀人案的情况了吗？ 他，真的就是杀人凶手，而不是被陷害的吗？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脆弱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李雅带走几分好奇，但是最多的却是展现了自己女性的关心和温柔。 “这都怪我！”余秀男哽咽着说出了这几个字，却唉声叹气没有再说下去。 李雅可以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来，她非常为难。 她悲伤难过，可是，从她眼中散发出一种渴求的神情，所以，她是非常渴望倾述。 但是，理智又控制着她，许多事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此时，李雅能感受到她理智与情感的斗争，也许，现在李雅需要给她一个引导，这样她很能容易做出选择，而且选择李雅希望的方向。 “阿姨！我也不骗你，我们也对你做过调查，因为，你是我们两个嫌疑人的母情。而我对与阿姨的一生，真的感觉到非常……怎么说呢！多灾多难吧！” 余秀男抬起头来看着李雅，此时的眼睛已经红肿。 可以看得出，她内心的伤痛和挣扎。 “都是因为我，才害了我的两个孩子！”她说着，擦拭一下眼泪，然后闭上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 “李雅，你能听阿姨唠叨一下我的事情吗？这些也许与案情没有关系的。” 李雅温暖地笑着，说道:“当然啦！阿姨，见到你我就想起我母亲，总感觉很亲切，我很愿意听你说你的故事。” “那我要怎么说呢？”余秀男说着，看向窗外。 而她一说，就从她年轻时候开始起说起来了。 “我年轻的时候，因为父亲还算是一个官，所以，生活还是非常美好的。再被拐卖之前……”她说道这里，停下来，看向李雅，她看到李雅一脸平静看着她，认真听着她说话，“你应该也知道我这段经历吧？” 李雅微微点点头，余秀男继续说道:“那这是在地狱走了一遭，到现在，我都不想再回忆那时候的事情。你能体会到，一个花季少女，有着光明前途的我，突然被带进那个世界，会是怎样吗？” 她说着，痛苦地摇摇头。 “绝望，绝望！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愿在那个地狱中过下去，我不断反抗。” 李雅带着同情地眼神看着她，然后说道:“在调查陆权健的时候，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我真的很佩服你，在那种环境下，你一直不放弃追寻自由。” “自由？”余秀男无力地反问，可是李雅知道，她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询问自己，“谁不向往自由呢！可是，如果当初我要是知道，我逃离一个地狱，确实迈向另一个地狱，我就不会那么奋力挣扎了！没有必要，最后还害了我的两个孩子。” 李雅听着，心里寻思着，这个女人，在别人眼里，男人有钱有权，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从她的言语中可以听得出，她并没有那么幸福。 李雅心里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怜悯，年轻遭遇悲惨的遭遇。 她本认为，被救出来的她，应该是过得幸福的，这样上天才是公平的，毁了她的前半生，就应该给她幸福的后半生。 可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永远是无情的，他永远只会冷眼看尽人间沧桑。 “你知道吗？当顾坤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暖心的开导我受伤的心。我就认定，他就是我后半生的依靠。” 余秀男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漏出了幸福的笑容，可惜看得出，她现在的老公，还是给了她美好时光的。 “可是，没有想到，他接近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攀上我父亲这棵大树。” 她说着，幸福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悲伤起来。 “确实，和我结婚后，他得到了我父亲的支持，得到了他所需要的。” “可是，当他爬得比我父亲还要更高的时候，他的本性就漏出来了。现在我和他，其实，早已经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了。现在还和我保持夫妻关系，用他的话来说，是为了报答我父亲的提拔之恩。其实，他还和我保持着夫妻关系，是怕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她说着，凄然地举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缓缓放下杯子，然后看向李雅，李雅依然一脸平静，安静地听着话，双眼柔和地看着她。 “要是当初，我生的是女儿，那该多好，现在也应该比较幸福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畅想着，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男孩，女孩都一样的，都爱自己的母亲，都是母亲身上的肉。”李雅安慰地说道。 “真的吗？可是，我的两个儿子，为什么都把我当成了仇人，为什么？明明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雅一听她这么说，想起了在医院遇见顾一忌时候。 那时候的顾一忌匆忙，面色紧张。而他，应该是赶去看望受伤的余秀男的，那样的的顾一忌，应该是非常担心余秀男的。 但是，余秀男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难道，当时的顾一忌，不是去看望余秀男，而是其他人吗？ “阿姨！你怎么这么说，我可以看得出来，顾一忌还是非常爱你的，当时你受伤进医院的时候，我就看见他非常紧张。” 余秀男一听，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疑惑地说道:“我在医院这段时间，他就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李雅一听，也是一愣，顾一忌不是去看望她，那是去看谁呢？ “阿姨！我在医院，看到顾代表的母亲，和你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是啊，整个家里，就只有这个婆婆同情我的遭遇，真心对我。”说着，她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说看见一忌来医院看我，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李雅想切换话题，但是，显然，余秀男并不想。李雅只是怕此时提到这人，影响到费了这么长时间，余余秀男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亲切感，怕她又放弃对自己倾述。 李雅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如实说了，很显然她说出来之后，余秀男突然变得沉默不语了。 她再悲伤地思考着什么。 “阿姨！当时，他确实是去了你的病房，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去见你。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焦急的。” 余秀男看着李雅，苦笑着说道:“谢谢你，听我唠叨，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帮你调查我儿子。我愿意帮助你，这是为了拯救我儿子，也是贼了拯救我。” 李雅一听，心里一喜，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但是，她是真的同情这个女人，也是真心想听她倾述。 再强大的人，都有脆弱的时候，遇见困扰，都希望有倾述对象。 而接下来，李雅在余秀男的帮助下，是否真的能找到顾一忌的犯罪证据，突破陆权健呢？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开始即是结束 只要余秀男愿意帮助自己，那对于整个案子，一定会有很大帮助。 李雅心里一阵欣喜，面上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喜悦之情。 “阿姨，您能帮助我们真是太好了！” “我希望我能真的帮上忙，能帮助我的两个孩子。” 接下来，余秀男给李雅讲了许多自己家里的情况，李雅也知道了这个看上去了不起的家庭里，余秀男的无奈和痛苦。 李雅回到局里后，就直接去给张楚汇报自己与余秀男的见面情况，张楚得知余秀男愿意配合的时候非常高兴的，可是对李雅说道：“小雅，关于顾一忌和陆权健的案件的信息，能隐瞒的情况，就尽量不要对余秀男提。” “组长，放心吧，这个我有分寸的。” 张楚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你去找罗组长安排一下余秀男和陆权健的见面吧。” “是，组长。”李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李雅出办公室，就直接去找了罗寒山，罗寒山也很快就安排了余秀男与陆权健的会面。 第二天早上，李雅带着余秀男看守所，李雅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让她们母子单独会面，自己到会面室等待。 而再进去探望之前，李雅对余秀男再三强调道：“阿姨，这次探望，我不希望你提关于连环杀人案的事情，你就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好好和他交流一下，你所有想说的话，都可以这次说了。” “小雅，你让我来，不就是为了案子吗，为什么不让我问他呢？” “这算是你们20年来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交谈，所以你只需要好好和他交流感情就好了。我也不能太自私，之顾着自己查案。” 余秀男看着李雅，非常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余秀男进去，独自安静地等着陆权健的到来，没过一会儿，侧边的门开了，两名警察带着陆权健走了出来。陆权健见到余秀男的一瞬间，站着没有动，脸上很疑惑，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来看自己的。 “站着发什么呆，过去坐着。”直到看守厉声对他吼了一句，他才如梦初醒般，走到椅子前坐下。 他迷茫地看着余秀男一言不发，而余秀男，也是看着陆权健，激动的嘴角颤动，一时也没有说出话来。 二人相互默默地看着，没有言语，陆权健之前眼中的憎恨也消失不见，最后，陆权健首先开口。 “你来做什么？” “权健，妈担心你，你还好吗？” “担心我？”陆权健嘴角上扬，冷笑着哼了一声。 “健儿，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这样妈会心寒的。” “你心寒？那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一个抛夫弃子，去追求荣华富贵的女人呢？” 余秀男伤心地看着他，眼中闪着泪光，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儿子说，她欲言语，可是才开口，又哽咽了。 陆权健看着她，开口道：“你...” 可是只说了一个“你”字之后，就看着余秀男的脸一眼，然后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了。他看着余秀男白煞的容颜，突然不再有勇气再说伤害她的话了。 “听说你不起诉我？”陆权健用极低的声音突然问道。 余秀男微微苦笑道：“哪有母亲告儿子的，并且是我先对不起你，对你而言，我确实该死。” 陆权健没有搭话，只是低着头，二人沉默了许久，陆权健好像逼了一口气，最后吐了出来，开口问道：“当如，你为什么要离开？” 余秀男听着儿子的问话，他缓缓抬起头来，而这时候的余秀男却不敢直视自己儿子的眼睛，换作她低下头来，然后缓缓说：“健儿，加入你被囚禁，你想逃吗？” “就像我现在吗？”余秀男抬起头，看着陆权健，陆权健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 余秀男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啊，现在他因为被囚禁了起来，可是，这与当初她的情况是有质的不同的，可是现在的她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想着，现在的儿子，确实也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失去了自由， 见到余秀男没有回答自己，他就继续说道：“我进来之后，失去了只有，却没有想着逃走，反而觉得身心轻松。” “健儿，都怪我。”余秀男说着，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曾经确实怪过你，埋怨你，你让我童年失去了母亲的关爱。可是，当我刺你那一刀之后，我感觉到了无尽的空虚，而对你的埋怨变成 对自己的责备。而当我看见你，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丝的幸福。这种幸福，我好久好久没有感觉到过来了。” 余秀男鼻子一酸，眼泪继续大滴大滴地流淌着。 再门外，一名警察问李雅道：“李雅，对她们的交谈，不用限制时间吗？” “不用，直到她们把想说的都说完，这对于打开陆权健的心里防线非常重要。” “行，罗队长也通知过我了，关于陆权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处理了。” “队长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而且，不是里面还有两名同时嘛，不会有事的。” 他微笑地看看李雅，点点头，然后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嗯，谢谢！” “客气什么，都是该做的。” 李雅看着离去警察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这样对之后审讯陆权健有没有用，可是，对大多数人来说，亲情，确实是最容易打开心扉大门的钥匙。 如果这招管用，这个案子关键任务就解决了，而接下来，案子就会顺其自然的破了。 可是，陆权健能这么容易突破吗？对他来说，余秀男是一个抛弃了他20年的人，余秀男会有作用吗？ 李雅不能确定，但是，所有的方法都必须试一试，更何况，这样还能帮助要给可怜的母亲。 而此时，余秀男母亲二人，还是却相对无言，余秀男泪流满面，而陆权健，很显然，也变得伤感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很显然，他对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仇恨。确实，母子之间，会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呢？ “我能再叫你一声妈吗？” 余秀男一听，痴痴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急忙点头。 “妈！” 当一声妈喊出来的时候，余秀男激动得抽泣起来，也看不出来，她是伤心，还是高兴，也或是无奈。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一次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案子的见面，帮助了李雅轻松破获了这个把整个贵阳弄得人心惶惶的案子破了。 而也就是这个次见面，她将会同时失去两个儿子，如果，当初她知道会这样，还会帮助李雅吗？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寒而栗 “组长，陆权健要求见你！”余秀男见了陆权健的当天下午，陆权健就要求见专案组组长了。 李雅走进张楚的办公室，张楚的面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是的，他该兴奋，因为这是个好消息。 “终于主动了！李雅，你的这个方法看来是对了！” 李雅微笑着，没有回答，而张楚起身，难以抑制兴奋地站起来，说道：“走，去审讯陆权健。” “是，组长！” 这次审讯，都不用张楚二人怎么提问，只是做了一些引导性的问题，然后，陆权健就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整个案子的经过。 而审讯结束的时候，陆权健突然说道：“这位女警官，我直到我母亲是你带来看我的，谢谢你！” 李雅说道：“不用谢我，我不是帮助你，我是在帮一个可怜的母亲。” “不管你是帮谁，我都还是得谢谢你的。” 李雅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然后让警卫把他带走了。 张楚一出审讯室，就下令逮捕顾一忌。 张楚看着李雅，他没有想到，结果竟然和李雅猜测的没有错，顾一忌和陆权健，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原来，整个案子，是陆权健的复仇路，也是顾一忌的游戏之路。一个富家子弟，对于生命的轻视，对他人漠视的游戏。而也是死去了的毛武的泄..欲手段。 而在这游戏当中，他们二人都相互直到彼此是身份，他们同样憎恶这个自己的母亲和夫父亲。 他们二人是同性恋着，但是因为对自己的母亲的憎恶，却又要对女性无比的渴望，但是却不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种关系的渴望，二十因为他们对女性，都有一种虐待的渴望。 每一次对女性的虐待，杀害，三人都在场，顾一忌和陆权健是旁观者，而毛武是个工具人，施暴的执行者。 而经过调查发现，毛武是一个性瘾者，对异性和性有超乎想象的渴望和需求。这三人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恐怖的团体。 在审讯顾一忌的时候，他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话。 “每一次对她们折磨，我都感觉到无比快乐，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每一次都是把她们当作是我的母亲来折磨的。而这个世界上的女人，确实都像我母亲一样，是个让人憎恶，肮脏的女人。” 而他对自己母亲的憎恶，是在一次小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他母亲曾经被拐卖的事情被传开了，甚至有传言说是余秀男被拐卖去当了妓。。女。于是，他在同学中被排挤，被欺负，常被叫做杂种。 而这一切，都全部转化成为了对自己母亲的怨恨，他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造成的。而对自己母亲的憎恨，进而转化成了对所有女性的憎恨。 而所有现场留下的证据，确实都是陆权健留下，也是为了陷害顾一忌，而顾一忌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而对于毛武，两兄弟的评价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很显然，他们根本就瞧不起毛武，但是他的身手很好，而且身材与顾一忌的几乎一样，所以他们能利用毛武，但是利用的价值不一样。 陆权健是利用他来陷害顾一忌，而顾一忌是利用他来假扮自己，他出钱，让毛打扮成自己的模样去找女人，然后他在一旁看着，看着毛武虐待者女性，他就感觉到无比的快感。 而在他的描述中，他最兴奋的一次是，他让毛武假扮成自己，然后让他去找自己的母亲，并对她进行了侵犯。虽然在途中面具被抓破，毛武仓皇逃走，可是他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快感。 众人听着顾一忌的描述，全身感觉到鸡皮疙瘩的起来了，李雅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是啊，这是多么变态和恐怖的事情啊。 “你去医院看望你母亲，不是因为担心她吗？”李雅在审讯的时候，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担心，哈哈哈，我是兴奋，这个婊子竟然被陆权健这个都比刺杀了，我要去看看她绝望的的样子。我一直不理会陆权健陷害我，也不接发他，就是等着他去杀这个贱女人。他没有让我失望，真的动手了。”他说着，大笑了起来，然后接着说，“你知道我看见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有多兴奋吗？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比的快乐！” 李雅冷眼看着她，但是她没有在言语，而是起身离开了，她不再对这个人保有幻想了，陆权健尚有一丝亲情所在，可是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人性了。 李雅没有想到，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能犯下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这个案子，十五天顺利破案，一结束，李雅就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去了。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她就不想远离自己的母亲了。人世无常，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必须在母亲的身边守护着她。 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终于舍得打电话给我了？”话筒里传来母亲有些抱怨的声音。 “母亲大人不要生气，我出差完成了，在收拾行李，马上就要回来了。” “案子破了？” “嗯，破了。” “太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先去准备。” “好多呢，都不知道要吃啥了！” “那你确定什么时候到，叫上小芸，小华她们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妈，听你这么一说，才记起来月华还在贵阳呢，我问问她培训什么时候结束。” “你还要等她一起回来吗？”孙丽急忙问道，很显然，她很希望能快点见到自己的女儿，不希望她再在外地停留。 “不等，我想你了，我就问问，如果结束了就一起回来。” “那好，是不是今天一定回来了？” 李雅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这时候回去，至少要六个小时，最主要是没有班车 。 “今天没有车了，明天一早就回来。” “还有等明天啊！” “妈，没有办法嘛！” “好吧，反正你要回来了，你等你一天吧。” “那先这样，我打电话问问月华什么时候回来。” “好！” 李雅挂断电话，看看手机屏幕上写着的母亲二字，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她很幸运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 她拨通了张月华的电话，对面传来月华懒洋洋的声音。 “喂，月华啊！有什么事情吗？” “听你声音，在睡觉吗？” “对呀！” “大小姐，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昨晚上玩了个通宵，在补觉呢。” “我勒个天，你不培训了？” “培训已经结束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昨天从你哪里回来就是做培训汇报演讲。” “你培训结束了呀，那要回去了吗？” “准备玩两天再回去。” “玩什么嘛，一起走了。” “一起走？你案子查好了？” “嗯，结束了！” “哎哟，那回家了，今天就走，我叫一个私家车。” “你都还没有起来呢，怎么回家，而且现在都没有车了。” “私家车多的是，走起，先这样我先找车，然后起床。” 张月华说着就挂断电话，李雅看着手机屏幕，皱皱眉，现在的这个张月华，她感觉和以前的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样。 但是她有感觉不错，这样开朗的月华，比以前那个沉默阴郁的月华让人放心。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家的路上 没有一会儿，张月华就联系到了私家车，她提着一个行李箱就打车到李雅所住的酒店。她到的时候，李雅依然没有收拾好。 张月华帮忙收拾整理好之后，等了没有一会儿，车就到酒店楼下，李雅也通知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同张月华出发回家了。 李雅想到，自己收拾回去，也没有给张楚通知一声，于是在出发后，拨通了张楚的电话。 “组长，我给你说一声，我先回县里面去了。” “什么？你怎么可以走？”话筒里传来张楚大声而浑厚的声音，在旁边的张月华都听得一清二楚。 “组长，案子不是都已经破了嘛，我就行留下来也没有事了，我母亲也有事找我，所以，我就想就先回去了。”李雅急忙解释道。 “其他人可以走，你却不能走，你可是这次的大功臣，你还得在庆功会上发言，到时候你知道有多少领导在下面听你发言吗？这是一个机会，知道吗？还有，虽然案子已经没有悬念了，可是还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组长我现在都在车上到黔西了。” 张楚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你先回去处理事情，庆功会也还有几天，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你一定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亲自到章城去接你。” “我看就不用了，我回来就要开始工作了。” “你那小县城能有什么事情？就这么订了，我还有事，先这样。”张楚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李雅皱皱眉头，她还没有听到过张楚这样高声说过话。看来，她确实做得不对。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走，她本来是准备明天早上去局里面说一声再走的，但是张月华却风风火火的就要走，于是就到 上车才记得这件事。 “怎么了？领导不让你走？”张月华看着她，笑眯眯地问道。 “管她的呢，反正案子都破了，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他说要我再庆功会上发言，这种事情我做不来，算了。” “小雅，你是不是傻啊，这种机会好多人想得到都还得不到，你怎么不去呢？”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我就希望回到家里，陪我妈就好，管他的呢！” 张月华看着李雅，此时这个李雅，她突然感觉到一丝陌生，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凡事都要再别人面前争第一的女孩了，现在的她，好像是看破了世间功名利禄一般。 “小雅，你怎么变得这么佛系了？” “佛系？我有吗？我可是很世俗的！” 张月和嘟着嘴，摇摇头。 这时候私家车司机开口问道：“两位妹子，刚刚听到你们案子，你们是警察吗？” 张月华抢先回答道：“我不是，她是。” “你们一上车的时候，我还说你们是学生呢，没想到都是警察同志了。” 李雅笑道：“为人民服务嘛！” “那我拉你，你会不会抓我，我这可是黑车呢！” “这不属于我管，我管不了，而且，大哥你拉我回家，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抓你呢？”李雅笑着说道。 “开玩笑，小妹妹，不，是警察通知，不要介意。” “怎么会介意，而且因为有你们，才方便了许多需要着急出门的人，你们也算是为人民服务的人。” “小妹妹真会说话，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人呢，其实我们才是俗人一个，为了生活而每天累死累活的跑车。还每天提心吊胆的怕被抓。” 张月华叹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是为了生活，可是我们这个大小姐，有升官发财的机会都不要，要回去我们那个乡喀拉。” “月华，你不要瞎扯，什么升官发财的机会。” “不是吗？再这么大的案子的庆功会上发言，可是在领导面前露脸啊，你想一下，这不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吗？” 李雅没有回答她，可是这个倒是提起了司机师傅的兴趣。 “你们说案子，是什么案子？” 张月华看着司机问道：“花溪连环杀人案，你们听说过吗?” 原本在车上沉默不语的其他两名乘客，一听道这个案件，都看向张月华，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不用看着我，我对这个案子不了解，旁边这位。”说着她指了一下旁边的李雅，“花溪连环杀人案专案组组员，加大功臣。” “月华，你不要瞎掰。你们不要听她的，不是这回事，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而已。” “我说的是事实，你谦虚啥？” 其中一个女乘客问道：“给我们说说呗，这个学期，因为这个案子，我在学校都不敢出门，每天就上课后就回学校，哪里都不敢去。” “以后你可以大胆的出去了，杀人凶手已经被抓到了。”李雅看着看向自己的一个年轻的女孩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能告诉我们是谁吗？” “对不起，我们有纪律，这个我不能说，你们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只能看之后的相关报道。” “在你来可以看？” “省内的各个媒体应该都会有报道的，到时候你们可以看一下。” “我们等不及了，你能给我们说说吗？看报道，肯定没有听你们一线警察说的精彩的。” 李雅想了想，说道：“我不擅长说故事，但是你们想听，我就说一些我能给你们说的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李雅开始了自己叫故事的行程。 她对这个案子，隐去了所有人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但是每一个细节，她都讲得非常仔细，每一个人都听得很认真，原本司机开得挺快的车，为了听她说，把车速也放了下来。 李雅花了两个多小时讲诉了这个案子的全过程，李雅一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好像还等待这个李雅继续说下去。 而先开口的，是之前的那个女大学生，高声说道：“这个两个凶手，不三个凶手也太变态了吧！” 张月华面色有些厌恶地说道：“男人就是这么恶习。” 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坐在李雅旁边的男乘客，听到张月华这么说，他不自觉地低头看向张月华，而司机则从后视镜看向张月华。李雅感觉到一丝的尴尬，可是张月华却是很坦然的样子。 而这时候坐在前排的小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种尴尬的气氛，附和这张月华，有些愤恨地说道：“对，男生真恶心，这么表态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司机笑道：“确实有一些表态的人，可是大多数还是好的。” 前排的女孩急忙说道：“大哥，不好意思，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愤怒，就没多想就说出来了。” “没什么，我知道。听到这种事，这种人，谁不愤怒呢？” 而先开口的张月华，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敌会面 李雅和张月华到章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过了，而孙丽早早的就到楼下等着二人。张月华也没有回自己的住所，就直接和李雅到了她家。 三人对私家车师傅道谢之后，拿下行李，上楼去了。 二人晚饭也没有吃，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而孙丽也准备好了晚餐等二人，不该说是晚餐，是宵夜了。二人经过一天的车程，也吃完饭，就感觉到一身疲惫，洗了个热水澡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二人就各自去单位报道了。 同事见到她突然出现，都感觉到非常奇怪，他们还没有得到通知，说是她要回来。每个人都凑上来问东问西。特别是方方，见到李雅回来，非常的热情。 而大家正在热情地问东问西地说着的时候，队长走了过来，说了一声：“李雅，你来办公室一下。” 大家都停了下来，让李雅跟着局长去了。 走进办公室，队长看着她，然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把门关上。” 李雅随手关上门，没有说话，现在还不知道队长是怎么回事，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拉跨着脸对过自己。 “你怎么回事，怎么提前回来了？” “案子都破了，也没有啥事情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噻！” “没事了？没事了我还被局长叫过去，说是明天找人把你送回去。你是不是偷偷跑回来的？老实交代！” “队长，你看我像是逃兵吗？”李雅卖萌地笑对着他说道。 章城刑侦队队长，成才，瘦高的身材，看上去像是一棵纤细的竹子，而一张脸却非常的俊秀，完全不像是干警察这行的，更不用说还是刑侦队的队长。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还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给我汇报一下情况，怎么回事，还让上面的领导直接打电话给局长，要求明天一定要把你送回去。” 李雅一听，眉头一皱，她没有想到，张楚竟然会打电话到局里来，要求送她回去，如果她知道会闹成这样，她就再等一两天了。 “也没有啥，就是案子破了，就差开一个庆功大会，我认为我要给小卒卒儿，参加不参加都不受影响，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庆功大会，其实就是表彰大会，你怎么呢缺席呢？这可是纪律问题，你必须回去参见，明天让方方送你过去。” “队长，没有必要了吧？” “必须去，这也是局长的意思。” 李雅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点点头，同意道：“我服从安排。” “好了，你给我说说一下你去查的案子的案情吧！” “是，队长，我会认真汇报案情的。” “汇报什么汇报，这个案子我可没有权力让你汇报。我就是好奇这个案子，给我说说。” “是队长。” “算了，出去和大火一起讲讲吧，别人一会儿你还要给他们说一遍。” 李雅笑道：“谢谢队长这么体贴下属！” “鬼扯。” 李雅下班，方方就赶过来同她一起，热情地问东问西，在贵阳的时候，他就经常关心的打电话给她，她是明白方方的心意的，可是她对方方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李雅，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中午吧，只要明天能赶到就行了，会要后台早上才开。” “今天有约没有，要不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今天我约了几个朋友去家里吃饭。”李雅一脸歉意地笑着说到。 方方脸上露出很显然的失望，但是转即又问道：“你的什么朋友呢，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当然可以，有机会的话一定介绍给你认识，她们可以说是我从小一起玩长大的朋友。” “要不今天吧，今天就介绍一下。”方方很明显有些小激动。 但是，李雅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要求， 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然后立刻说道：“只要你愿意当然没有问题。” 她刚刚说完，远处就传来有人叫她的声音，这个声音，他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听过了的一样。 她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名男子站在公安局马路对面正朝着她招手，她看着男子，突然感觉在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男孩会像这个男子一样朝她挥手，朝她呼喊。 李雅视力很好，所以很轻易就认出了马路对面的人，她抬起手来微笑着，礼貌地朝他招招手算是回应了。 方方看着男子，问道：“你朋友吗？” “嗯！” 二人说话间，男子已经穿过斑马线走了过来，一边朝着李雅走过来，一边笑嘻嘻地问道：“你下班了吗？” “嗯，刚刚下班，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没什么事，就是瞎游玩，刚刚路过这里就看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 “好不容易见到你，要不我请你吃一顿晚饭欢迎你回来？” 李雅尴尬地看向方方，方方也面色有些尴尬，男子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方方一样，笑问道：“这位是你同事吗？” “嗯，对了，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李雅急忙介绍，“这位是我同事方方，这位是我朋友，黄天赐。” 两人伸出手来相互握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黄天赐继续对李雅道：“怎么样，能赏个脸吗？” 李雅急忙说道：“今天不行，我已经约了我几个朋友去我家去聚餐了，谢谢的好意，改天有事时间我请你，表示歉意。” “那真是可惜了，那也行改天还是我请你。” “到时候再看吧。” 黄天赐有些失望地准备离开，可是很明显有些不愿意，但是又无可奈何，刚刚迈出脚步，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准备开口，但是刚刚要开口，就像是泄气了一样，说道：“有时间再约。再见！” “好，再见！” 看着黄天赐离开，方方面容有些犹豫，他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对李雅有一种感情，就像是自己对她的感情一样。这个人，一定是自己的情敌。他在心里于是开始对这个男子多了几分注意力，也就多了一丝敌意。 当然不是因为讨厌或者是有仇，而是因为他将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看着李雅的表现，好像也不讨厌他，好像还有一丝好感。 “你们关系很好吗？”方方看着远去的黄天赐，试探地问道。 “就一般朋友。” 方方不相信地扭头看向李雅，李雅也没有再解释什么，于是迈开脚步开始走回家。一边走，他一边拿出手机来拨打了她母亲的电话。 “妈，今晚多一个人，我同时和我一起过来。” “好，没有问题。” 李雅挂断电话，也没有再多想，可是方方突然就感觉道尴尬了，他突然有一种要去见丈母娘的感觉，非常的局促不安。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都是你的闺蜜，我去了不太好。”片刻，方方胆怯地说道。 “没事的，也不全是男的，也还有我的高中男同学。” 方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去买点东西吧！” “买什么，不用，我们可是天天见面的同事，客气什么。！” ------------ 第一百六十章 熟悉的画面 方方最后还是买了一大提水果拿着去了李雅家，一开始的时候，李雅觉得叫让方方一起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当吃饭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些尴尬了。 她到家的时候，孙丽刚刚买菜回来，她看着方方，对李雅说道：“丫头，介绍一下吧！” “阿姨，你好，我是李雅的同事方方。打扰你了！” “没事，以后多来玩。” “好的，谢谢，阿姨。” 正说着，门铃想起来，李雅说：“来了！” 边说着就便走过去开门，而孙丽招呼了方方坐下之后，就提着东西去厨房了。 来人是张月华和苏芸二人，李雅让二人进来，说道：“你们两个来得还真是快啊。” “来快一点好帮阿姨的忙嘛！”苏芸一边进来，一边说。 而张月华看着方方的背影，也没有注意看，就说道：“还有人比我们来得早嘛！” 方方听见这话，知道是说自己，忙从客厅的沙发上起来，笑脸看向门的方向，而张月华这时候也正好低下头去换拖鞋。 当她抬起头来，再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的时候，瞬间尴尬地一笑，道：“我还说是杜海来了呢。” 李雅笑道：“月华，你什么眼神啊！” “月华姐，杜海那个胖子一看就人的出来，你怎么把这么个大帅哥认成杜海那个大胖子了。” “小丫头，我可听见你说我坏话了啊！”苏芸说着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楼道下面传来了杜海高声的吼声。 “我是在夸你又福气。”苏芸笑对着走廊高声说道。 这时候杜海的头首先出现在楼梯上，他笑嘻嘻地看着苏芸，道：“我怎么就听不出来是夸我又福气呢？” “那就是你耳朵不好了。”张月华正好借这个机会缓解尴尬的气氛，对着门外的杜海说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李雅说道：“你们别贫嘴了，快进来，不要全部堵在门口。” 苏芸和张月华已经换上了拖鞋，也就走进客厅，苏芸笑道：“我们得快点给有些人腾位置，不然等一会儿他就进不了屋了。” “切，你刚刚不是说这是又福气吗？” “是服气！只不过是佩服的服。”张月华笑道。 杜海一边走进来，瞪了一眼二人，然后一边问道：“李雅，我要换拖鞋吗？” “不用了，换什么换，直接进来吧。”这时候孙丽从厨房出来，开心地看着众人，然后转向在门边的杜海说道。 众人礼貌地先向孙丽打招呼，然后孙丽招呼众人在客厅坐下。 坐下之后，张月华看向李雅，笑问道：“这位帅哥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到过，介绍一下。” “我同事，方方。”李雅随便地介绍了一下。 杜海首先跳起来，伸出手介绍道：“你好，警察同志，我是李雅从高中到现在的闺蜜。” 方方一听，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这个男子竟然把自己介绍成是李雅的闺蜜，虽然她惊讶，可还是伸出手，礼貌地说道：“你好！” 张月华嫌弃地看着杜海，说道：“鬼才和你是闺蜜！” “你别，嫌弃，你也是我闺蜜之一。”杜海一边松开手，看着张月华说道。 “你最多算是一个打杂的下人。”苏芸突然笑道。 李雅听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杜海坏笑地点点头，杜海看着李雅，说道：“老大，你这是什么表情。” “说起来，你还真像是我们的打杂的下人。你想想，做饭是你做，有什么苦力也是你首当其冲，这你说是不是我们的下人。” 方方一听，装作一脸委屈地看向方方，说道：“警察同志，你可要给小人做主啊，你看这些地主，这么的压榨我这个小农民。都新中国了，她们还这么嚣张，你可要为我伸冤啊。” 方方一脸尴尬地说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看来，你也惹不起这几个地主了。” 这时候孙丽端上一盘切好的西瓜，说道：“来吃西瓜，中午就放在冰箱里冻起的。” 苏芸忙起身接过来，说道：“麻烦嬢嬢了！” 苏芸接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对问孙丽道：“嬢嬢，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你们就坐着玩，等一会儿帮忙吃就行了。” 张月华笑道：“阿姨，你就不要客气，我们这里有个下人，随时听候差遣。” 杜海忙笑着看向孙丽，说道：“阿姨，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就只管说。” “不用不用，你说你们几个，一天就只知道欺负人家小海。”苏丽说着，看向李雅，“你去拿瓜子来给大家啊！”孙丽说着，又走向厨房去了。 李雅看着杜海，说道：“今天让你翻身一次，我来当一次下人，让我来为你们服务。” “荣幸之至，真是喜及而涕啊！”杜海说着，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睛。 而在大家说笑中，方方像是一个局外人，完全插不进了，他在旁边坐着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苏芸很显然看出了他的尴尬，于是放下西瓜盘子后，首先坐到他旁边，拿起一块西瓜，道：“来吃一块西瓜。” “谢谢，谢谢！”方方急忙接过西瓜感谢道。 杜海看见，马上对着苏芸，假装撒娇地说道：“我也吃西瓜。” “一边去，自己拿不了啊！” “难受，哼！”杜海矫情地说着，伸手过去拿起一块，“我要吃最大的。” 张月华笑道：“胖子当然要吃最大的了。” 杜海真咬下一口，满口都是冰爽的西瓜汁，也就没有回她的话，二十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李雅拿瓜子出来，问道：“对了，郑悦怎么还没有来？” “我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她了，她说有点事情，晚一点来。”杜海嘴里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含着西瓜，说着西瓜汁从嘴角流出来，他急忙用闲着的手去擦拭了一下。 “月华，你打电话催一下，让她先过来玩着。”李雅说着把瓜子放在茶几上。 “好！”月华说着拿出电话，李雅则转身向厨房走去。 “妈，我来帮你吧！” 孙丽让她进来，然后小声问道：“说说，这个男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妈，你别多想，就是同事关系，他说是想过来认识一下月华她们，我就带着他过来了！” “不是男朋友？” “不是！”李雅果断地答道。 孙丽一听，原本期待的脸上，有些失望了，说道：“这个小伙子我看着听不错的啊！” “确实不错，我来这里上班，挺照顾我的。” “那你就对他没有一点意思吗？” 李雅笑着说道：“妈，你不要婆妈了，我有男朋友的时候会对你说的，不向你隐瞒的。” “那你可要抓紧啊！” “好的，好的。妈，你要不要我帮忙的？” “真是的，还嫌弃我婆妈了，去把这些葱拨了，然后把菜也洗了。” “是母亲大人。” 这时候张月华和苏芸也走过来，张月华问道：“阿姨，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孙丽忙说道：“你们过去玩着等着吃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们来不能累了阿姨啊！” “妈，你就不要跟她们客气了。” 孙丽一笑，道：“那你们就帮忙洗菜，拨葱蒜。” “好勒！”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饭前交流 方方最后还是买了一大提水果拿着去了李雅家，一开始的时候，李雅觉得叫让方方一起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当吃饭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些尴尬了。 她到家的时候，孙丽刚刚买菜回来，她看着方方，对李雅说道：“丫头，介绍一下吧！” “阿姨，你好，我是李雅的同事方方。打扰你了！” “没事，以后多来玩。” “好的，谢谢，阿姨。” 正说着，门铃想起来，李雅说：“来了！” 边说着就便走过去开门，而孙丽招呼了方方坐下之后，就提着东西去厨房了。 来人是张月华和苏芸二人，李雅让二人进来，说道：“你们两个来得还真是快啊。” “来快一点好帮阿姨的忙嘛！”苏芸一边进来，一边说。 而张月华看着方方的背影，也没有注意看，就说道：“还有人比我们来得早嘛！” 方方听见这话，知道是说自己，忙从客厅的沙发上起来，笑脸看向门的方向，而张月华这时候也正好低下头去换拖鞋。 当她抬起头来，再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的时候，瞬间尴尬地一笑，道：“我还说是杜海来了呢。” 李雅笑道：“月华，你什么眼神啊！” “月华姐，杜海那个胖子一看就人的出来，你怎么把这么个大帅哥认成杜海那个大胖子了。” “小丫头，我可听见你说我坏话了啊！”苏芸说着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楼道下面传来了杜海高声的吼声。 “我是在夸你又福气。”苏芸笑对着走廊高声说道。 这时候杜海的头首先出现在楼梯上，他笑嘻嘻地看着苏芸，道：“我怎么就听不出来是夸我又福气呢？” “那就是你耳朵不好了。”张月华正好借这个机会缓解尴尬的气氛，对着门外的杜海说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李雅说道：“你们别贫嘴了，快进来，不要全部堵在门口。” 苏芸和张月华已经换上了拖鞋，也就走进客厅，苏芸笑道：“我们得快点给有些人腾位置，不然等一会儿他就进不了屋了。” “切，你刚刚不是说这是又福气吗？” “是服气！只不过是佩服的服。”张月华笑道。 杜海一边走进来，瞪了一眼二人，然后一边问道：“李雅，我要换拖鞋吗？” 《基因大时代》 “不用了，换什么换，直接进来吧。”这时候孙丽从厨房出来，开心地看着众人，然后转 向在门边的杜海说道。 众人礼貌地先向孙丽打招呼，然后孙丽招呼众人在客厅坐下。 坐下之后，张月华看向李雅，笑问道：“这位帅哥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到过，介绍一下。” “我同事，方方。”李雅随便地介绍了一下。 杜海首先跳起来，伸出手介绍道：“你好，警察同志，我是李雅从高中到现在的闺蜜。” 方方一听，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这个男子竟然把自己介绍成是李雅的闺蜜，虽然她惊讶，可还是伸出手，礼貌地说道：“你好！” 张月华嫌弃地看着杜海，说道：“鬼才和你是闺蜜！” “你别，嫌弃，你也是我闺蜜之一。”杜海一边松开手，看着张月华说道。 “你最多算是一个打杂的下人。”苏芸突然笑道。 李雅听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杜海坏笑地点点头，杜海看着李雅，说道：“老大，你这是什么表情。” “说起来，你还真像是我们的打杂的下人。你想想，做饭是你做，有什么苦力也是你首当其冲，这你说是不是我们的下人。” 方方一听，装作一脸委屈地看向方方，说道：“警察同志，你可要给小人做主啊，你看这些地主，这么的压榨我这个小农民。都新中国了，她们还这么嚣张，你可要为我伸冤啊。” 方方一脸尴尬地说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看来，你也惹不起这几个地主了。” 这时候孙丽端上一盘切好的西瓜，说道：“来吃西瓜，中午就放在冰箱里冻起的。” 苏芸忙起身接过来，说道：“麻烦嬢嬢了！” 苏芸接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对问孙丽道：“嬢嬢，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你们就坐着玩，等一会儿帮忙吃就行了。” 张月华笑道：“阿姨，你就不要客气，我们这里有个下人，随时听候差遣。” 杜海忙笑着看向孙丽，说道：“阿姨，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就只管说。” “不用不用，你说你们几个，一天就只知道欺负人家小海。”苏丽说着，看向李雅，“你去拿瓜子来给大家啊！”孙丽说着，又走向厨房去了。 李雅看着杜海，说道：“今天让你翻身一次，我来当一次下人，让我来为你们服务。” “荣幸之至，真是喜及而涕啊！”杜海说着，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睛。 而在大家说笑中，方方像是一个局外人，完全插不进了，他在旁边坐着略显得 有些局促不安。 苏芸很显然看出了他的尴尬，于是放下西瓜盘子后，首先坐到他旁边，拿起一块西瓜，道：“来吃一块西瓜。” “谢谢，谢谢！”方方急忙接过西瓜感谢道。 杜海看见，马上对着苏芸，假装撒娇地说道：“我也吃西瓜。” “一边去，自己拿不了啊！” “难受，哼！”杜海矫情地说着，伸手过去拿起一块，“我要吃最大的。” 张月华笑道：“胖子当然要吃最大的了。” 杜海真咬下一口，满口都是冰爽的西瓜汁，也就没有回她的话，二十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李雅拿瓜子出来，问道：“对了，郑悦怎么还没有来？” “我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她了，她说有点事情，晚一点来。”杜海嘴里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含着西瓜，说着西瓜汁从嘴角流出来，他急忙用闲着的手去擦拭了一下。 “月华，你打电话催一下，让她先过来玩着。”李雅说着把瓜子放在茶几上。 “好！”月华说着拿出电话，李雅则转身向厨房走去。 “妈，我来帮你吧！” 孙丽让她进来，然后小声问道：“说说，这个男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妈，你别多想，就是同事关系，他说是想过来认识一下月华她们，我就带着他过来了！” “不是男朋友？” “不是！”李雅果断地答道。 孙丽一听，原本期待的脸上，有些失望了，说道：“这个小伙子我看着听不错的啊！” “确实不错，我来这里上班，挺照顾我的。” “那你就对他没有一点意思吗？” 李雅笑着说道：“妈，你不要婆妈了，我有男朋友的时候会对你说的，不向你隐瞒的。” “那你可要抓紧啊！” “好的，好的。妈，你要不要我帮忙的？” “真是的，还嫌弃我婆妈了，去把这些葱拨了，然后把菜也洗了。” “是母亲大人。” 这时候张月华和苏芸也走过来，张月华问道：“阿姨，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孙丽忙说道：“你们过去玩着等着吃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们来不能累了阿姨啊！” “妈，你就不要跟她们客气了。” 孙丽一笑，道：“那你们就帮忙洗菜，拨葱蒜。” “好勒！”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喜 杜海出了厨房，就问道：“兄弟，你要喝冰的还是常温的？” “喝冰的吧。” “好的。”杜海直接去冰箱拿冰啤酒，提出了四瓶走过去放再茶几上。 然后很熟练地用牙齿咬开啤酒递给方方，问道：“你要用杯子吗？” 方方接过啤酒来，一股寒气透过手掌沁如全身，瞬间感觉凉爽无比，他看看酒瓶，笑道：“用被子吧。” 方方走到饮水机旁边拿来了两个一次性被子，递给方方一个。 杜海这时候说道：“要不，我们两个先吹了这一瓶怎么样？” 方方没有想到杜海竟然会这么说，连忙说道：“我吹不来瓶子，还是一杯一杯来吧！” “那行。” 这时候李雅走了出来，说道：“你们两个少喝点，现在都还没有吃饭，等一下喝多了连饭都吃起了。” “放心吧，这点酒醉不了。” “你那鬼样子，我可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方方喝多了？” “哟，这么担心你同事吗？”杜海坏笑着说道。 “谁叫你是个酒坛子呢！” “酒坛子，这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至少是个酒缸子嘛！”杜海得意地说道。 “你就作吧！”李雅也没有再理会二人，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四瓶酒，没有一会儿就被两人几下灌下肚去了，方方已经感觉到肚子有些鼓胀，已经感觉头有些晕眩。 但是一喝完，杜海就站起来，说道：“兄弟，再来两瓶怎么样？” 方方连连摇手说道：“先休息一会儿吧，喝得太急了，有点着不住。” 杜海有点失望，而这时候有人敲门声响起来，杜海眉头一皱，说道：“那就先不喝，休息一会儿，我去开门。” 说着朝门边走去，而这时候李雅在厨房喊道：“杜海，去开一下门，是不是郑悦来了。” “应该是。” 杜海一开门，郑悦就站在门外，看见杜海就问道：“李雅她们呢？” “在厨房忙活着呢。” 郑悦进门瞪了他一眼，有些抱怨地小声问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你给我说喝点酒了。” “了解。” 这时候张月华走出厨房来，看见郑悦，说道：“哎哟，悦悦来了！” 郑悦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没办法，一直等个小孩子的家长来接任。” “为了祖国的花朵，你得认真点呀！” “对呀！” 郑悦说着走进屋内，把包放在沙发上，就朝厨房走过来，走到厨房门口，李雅和苏芸也走了出来。 “悦姐。”苏芸先开口甜甜地喊道。 郑悦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了 。”李雅回答道，“走过去坐着玩，等着吃饭了。” “这么好？”郑悦开心地说道。 “必须滴！” “我去给阿姨打个招呼。”说着她绕过二人走去厨房，孙丽正在炒菜，她微笑着说道，“阿姨，幸苦你了。” 孙丽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郑悦啊！幸苦什么，只要能来，我天天做饭我都开心。” “那以后我天天过来了哟！” “欢迎，欢迎！” 郑悦开心地一笑，孙丽继续说道：“我炒菜了，油烟味重，你出去和她们玩着等着。” “那就麻烦阿姨了！”郑悦说着就走出厨房，其他人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悦姐姐，来搞酒了！”李雅对着走过来的郑悦说道。 “你们酒瘾怎么这么发，饭都还没有吃就要先喝起来了。”郑悦看着茶几上的四个空瓶说道。 “就是因为你来了，才酒瘾来了嘛！”李雅笑道。 “我有这么下酒吗？” “你本来就下酒。”杜海坏笑地说道。 郑悦脸一沉，瞪了他一眼，道：“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 杜海胆怯地低下头，没有在说话，李雅看了杜海一眼，这可不是他的脾性啊。但是她没有多想，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今天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怂了。 苏芸说道：“杜海和这位警察同志，都喝了两瓶了。” 郑悦看向陌生人，说道：“哎哟！还没有注意有客人呢！” 方方看着郑悦，礼貌地一笑，站起来介绍道：“方方，李雅的同事。” “坐着坐着，不要客气。” 郑悦说着，就坐在了苏芸的旁边，李雅则说道：“杜海，去拿几瓶就来，我们先一起喝一杯。” “老大，好叻！” “李雅，听说你这次去贵阳查大案了？” “什么大案不大案的，我就是去打杂的。” “你去打杂，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郑悦笑道。 “你看我想是大材吗？” “必须的，你们说是不是？”郑悦对着众人问道。 “必须滴！”杜海提着几瓶酒过来附和道。 “我们的李雅，不用怀疑，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张月华笑看着李雅说道。 一个个都开始说李雅是栋梁之才，李雅笑着道：“你们这就过分了啊！” 众人一笑而过，李雅起身去拿被子过来，杜海正准备用牙齿开啤酒，李雅说道：“有开瓶器，用什么嘴，小心你的牙齿。” 李雅说着就从茶几下面的抽屉中拿出开瓶器，杜海看着开瓶器，说道：“我牙齿可比开瓶器还要坚硬，放心好了。” “看你鬼样子，小心将来三四十岁，牙齿就掉光光。”郑悦没好气地说道。 “我牙口好的是。”杜海说着，也不 用开瓶器，直接就用牙齿有开了一瓶。 张月华一看，拿起一瓶递过去，笑道：“来来，再开一瓶。” 杜海接过瓶子，然后拿起开瓶器打开，说道：“爱护牙齿，人人有责！” 众人哈哈一笑，也没有继续拿他开玩笑，李雅把被子拿出来摆好，杜海打开之后，方方就开始倒酒。 倒好酒之后，李雅把酒杯分到没人前面，然后自己端起一杯来，说道：“大家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来共同喝一杯。”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候，杜海拿起酒杯来，倒了两杯，站起来，然后咳嗽两声，说道：“我今天，要个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大伙好奇地看向他，李雅说道：“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是喜事，说吧，有什么好事，是要结婚，还是啥的？” “老大就是老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真是警察界的一姐，国家的栋梁之才啊！” 张月华说道：“你别再拍马屁了，那家的姑娘没有长眼睛会看上你了？” “哎！月华，这句话可不能乱说哦。因为那个没有长眼睛的姑娘，就是~月月！” 众人一听，无比惊讶地看向郑悦，郑悦一脸尴尬地笑，然后对着杜海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种事情也这么不正经地说。” “我很认真地说的好不好。”杜海反驳道。 在郑悦旁边的苏芸瞪着大眼睛看着郑悦，怀疑的语气问道：“月月姐，真的吗？” 众人多期待地等待着郑悦的回答，其实杜海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而且经过刚刚二人的对话，大家也知道这是真的事情，只不过都想得到郑悦的确认。 郑悦点点头，张月华起来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大家都不知道。” 杜海说道：“月华，什么搞在一起，我们是友好地在一起，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苏芸好奇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好的？” “没多久。”郑悦小声地说道，李雅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郑悦，此时变得像是害羞的大家闺秀，心里一阵好笑。 李雅说道：“你们两个单独喝一杯。” “来，月月，我们两来一杯。” 郑悦也没有拒绝，端起酒杯来准备与他喝，这时候月华说道：“要喝交杯。” 李雅附和道：“对，要喝交杯。” “喝酒喝交杯，有啥了不起的。”说着伸出手，“月月，来一杯。” 郑悦瞪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拒绝。二人手交织在一起，两杯酒像是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杯，流淌进二人的心里。 交杯酒，就是两个人的心的交换，心的交会，心的融合。一辈子，在这杯酒中，酒注定了彼此。 ------------ 第一百六十三章 饮者留名 酒过几巡，孙丽的菜是备得差不多，她走出厨房，对正玩得开心的几人说道：“收拾一下，吃饭了。” 众人起身，来道餐桌前，开始忙碌第准备着吃饭的装备，而这时候，夜幕降临。准备好，大家坐下来吃饭。 杜海吃了几口之后，看了看李雅，然后又看看方方，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李雅，问道：“李雅，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李雅看看杜海，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杜海头一点，示意她方方。 “嗯，对！”李雅随意回答之后，继续吃饭。 方方感觉有些尴尬，然后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很想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其实确实像李雅说的，我们是普通同事的关系。但是，我喜欢李雅，我想追求她。” 他一说完，众人齐齐看向他，他脸微红，双眼迷离地看着李雅，这时候李雅突然感觉到了尴尬，心里后悔带他过来了。 可是那时候也只是礼貌性地邀请，谁知道他就真的同意要过来了，大家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拒绝了又过意不去。 可是，如果她知道会这样，她就一定不会同意的。 “你在说什么呢？”李雅尴尬地问道。 “李雅，真的，你不要认为我是酒话~~”说着，他打了一个嗝，这么严肃的话题，突然感觉有些滑稽。 李雅看着方方的样子，自己都想笑，可是这样对方方太不尊重，于是她忍住了。 张月华看着方方，说道：“喜欢我们李雅的人多了去，你得要加油哦！” “我会加油的！”方方很认真地，放下手中的快起，握拳卷曲手说。 苏芸看着方方的样子，首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一笑，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她，苏芸看着众人，一下停下了笑声，有些胆怯地说道：“方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好笑吗？” 坐在她旁边的郑悦一听，也扑哧一声笑了，教训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人家正在认真表白，你怎么突然让气氛变了味呢！” “对不起，对不起！”苏芸连忙道歉。 “对不起什么，大家都是在说酒话，开心就好。”李雅解释道。 孙丽看着大家停下吃饭，都在为这个羞涩的男孩向自己的女儿表白而多嘴多舌，怕让方方尴尬，就说道：“方方，我支持你，阿姨看好你，加油！” “谢谢阿姨！有阿姨这句话，我就信心十足了。”方方突然变得底气十足地说道。 孙丽确实也不是说假话，他确实很看好这个男孩，自己的女儿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还没有男朋友，这个男孩看上去非常不错。 “大家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其他事情。” “好，吃饭！吃饭！”李雅也快速招呼大家吃饭。 大家因为喝了点啤酒，肚子有些鼓胀，所以很快大家就吃好了，因为肚子实在撑不下去了。而等大家吃好回过神来，才发觉方方已经背靠着椅子睡着了。 首先发现他说着的是苏芸，她本是从他旁边经过去卫生间，她随意的看他一眼，看着他眯着眼睛，于是好奇地停步，仔细看了一下。 “方方好像睡着了呢！”她说着，试探着低下头看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是杜海，杜海这个吃货，每个人都吃不下了，可是他还在不停地吃着菜，而且不断地说着，“阿姨做的饭就是好吃。” 苏芸这么一说，他放下碗筷，回过身来，手拍了拍方方，大大咧咧地问道：“我说兄弟，你没事吧？” 方方被他这一拍，于是一下惊醒，快速说道：“兄弟，喝！”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方方缓过神来，眼神迷离，摇摇头，低垂下去，孙丽说道：“杜海，你扶他去客房休息一会儿，看来他是喝醉了。” 杜海起身扶起他，说道：“你这小子，刚刚还有精神表白，现在就焉了，这样可不行啊！”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他是不可能起来了，杜海扶他，就像是扶一滩肉，但是占着体型优势，很快就把他收拾到床上躺下了。 李雅跟着过来，看着他把方方在床上安排好，皱皱眉。 杜海收拾好，起身看着李雅，说道：“你这同事酒量可不行，他最多喝了五瓶啤酒就不行了。” 李雅瞪他一眼，说道：“你认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李雅说着，转身离开，杜海也跟着在后面关上灯，关了门出去了。 孙丽看着出来的两人，问道：“方方没事吧？” “没事！”杜海说道。 “你说你们，人家才第一次来，就把人家喝成这样，饭都没有吃好，下次人家还敢来吗？” 杜海笑道：“阿姨，下次我注意一下，不让他喝这么多了。” “酒伤身，都少喝一点。” 杜海忙点点头，准备过去继续吃饭，可是一看，自己的碗筷已经被收拾了，苏芸，郑悦和张月华三人正在收拾着餐桌。 “我说三位大小姐，我还没有吃好呢，怎么就撤了呢？” 苏芸抱歉地说道：“你碗里都没有东西了，我还说你吃好了！要不你去拿一个碗再吃？” “算了，反正吃得差不多了，留点肚子继续喝酒。” 郑悦一定，瞪了他一眼，说道：“一天就知道喝。” “有酒不喝，枉自来世间走一遭。从古及今，唯有饮者留其名。” “你那鬼样子，你认为你是李白呀！” “什么李白，李白还不及我呢，要知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张月华看着杜海，笑道：“哇哦！我们的杜海同志竟然这么有文采啊！看来，你这个饮者要留名千古，到时候，我们会不会也沾光，跟着流芳千古呢？” “那必须滴。”杜海得意地甩头，好像他现在已经名垂千古了一般。 苏芸笑道：“到时候，历史书上这样写：大诗豪杜海，与朋友饮，独战群芳，胜！” 李雅一听，笑道：“我们就在历史上沾光留下朋友和女子的痕迹，这样也好，不然与只敢与女子拼酒的大诗豪为朋友，还有些丢脸。” “去去去，有你们这样的吗？”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收拾着餐桌，收拾完毕，孙丽让众人坐着玩耍，但是苏芸坚决要帮忙洗碗，于是苏芸和郑悦，张月华三人合力，把碗筷很快洗干净了。 收拾好之后，众人又坐下来开始喝酒畅谈，说着过往之事，但是大家都极力避开谈及张一的事情。 就在他家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客房门猛然被打开，方方从房间里冲出来，转生跑去了卫生间，紧接着哇哇地在卫生间吐了起来。 众人看向卫生间，郑悦对杜海说道：“你过去看看他。” 杜海作为人群中的唯一男子，便起身去看看这个酒量不及自己的家伙。 “兄弟，你没事吧！” 方方蹲着，俯身呕吐着，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后伸出手来摇摇手。杜海走过去，帮助他轻轻拍了几下背。 没一会儿，他吐玩了，他起身来，摇摇头，说道：“没事！” 然后去漱口，走出为什么，看着众人，笑道：“不好意思，酒量有点小。”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个人的夜宵 众人喝完，杜海又提议去唱歌，众人酒兴正浓，就附和着去了，而方方，睡了一觉，起来吐了之后，又恢复了精神。而方方在KTV，再次被喝趴下了，最后是杜海提前送他回去了的。 众人一直开心地玩到凌晨一点过才开始各自打车回去，李雅看着一个个上车回去之后，自己犹豫是打车还是走一会儿。 她虽然酒喝了不少，头也有些晕眩，可是此时她却意识清醒，也没有睡意。她看看周围昏黄的街灯，没有意思困意，而是无数的思绪用上心头。 她看向远处的街灯，决定在这冷清的街道上行走一会儿，她散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过去，此时的街道上依然还有车辆行驶，人行道上也不时的有人走过。 此时的章城，与多年前已经大变样了，这时候，她又想起了多年前的夜晚，如果那时候像这样到处都是监控，那又会是怎么一个结果呢？ 她也没有深入想下去，因为那是她心里阴暗的东西，让她失去了许多，所以她不愿想起。 “李雅！”空旷的街道上，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呼喊她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地回头一看，一个男子在不远处看着她。 在昏黄的街灯下，他正开心地笑着看向自己。李雅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没有开口，因为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想着的确实另外一个人，那个已经逝去了的人。 她当时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在自己的记忆中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真的是你呀，一开始我还不敢喊呢！”男子走到她身边开心地说道。 这个笑容，久违了，非常熟悉，虽然这张脸不一样，可是笑起来的眼神是那么的相像，如果只是看眼睛，她会把眼前这个男子认成是那个人了。 “这么晚，还在街上没回去休息啊？”李雅有些迷离的问道。 “去找朋友玩，准备回去。倒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大晚上了还在路上游荡呢？” “我吗，哦，就想散散步，醒醒酒。” “看你的样子，像是喝了不少酒啊！” 李雅笑了一下，迈开脚步，说道：“喝得不多。” 男子跟在他旁边，问道：“你走哪里？” “花苑！” “我正好也去那里，一起吧！” “你家是黄泥村的？” “这个你知道，是呀！” “那我们走的方向相反的啊？” “我不回家，我要去找要给朋友。” 男子急忙解释道。 李雅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走着，走过一个烧烤摊的时候，李雅说道：“陪我吃点烧烤怎么样？” “当然可以。”男子像个小孩一样开心地说道。 “怎么看着你很开心的样子。” 男子傻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李雅也没有在纠结，而是走到烧烤摊前开始点串。 “你想吃啥，随便自己拿！”李雅看着烧烤串说道。 “我随便！” “随便也得自己拿，我可只选我的。” “是是是！” 李雅随便点了几样东西，就坐了下来，而男子还在纠结自己点什么吃，他看着李雅坐下了，就顺手抓了几串肉串就走过去坐在李雅的旁边了。 “我说黄天赐，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后面跟着我的？”男子刚刚坐下，李雅突然开口问道。 黄天赐一听，急忙招手，否定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你下午吃的是不是我家楼下的脆哨拌面？” 李雅这么一说，黄天赐一怔，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瞎说的，因为我家周围，就只有这么一家吃的。”李雅开着她，憋不住一笑。 黄天赐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尴尬，这样一来，就不打自招了。可是他还想辩解，有些慌乱地说道：“不是的，不是想的那样！” “看你不知所措的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认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好了，不说这个了，来和我再喝两倍。” 黄天赐睁大眼睛看着她，怀疑地问道：“你怀疑我的酒量？” “不，不！” “那就陪老大我再喝两杯！” “恭敬不如从命，老板，来两瓶啤酒。” “什么两瓶，直接拿一件来！冰的！” 黄天赐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竟然这豪爽。 几杯酒下肚，李雅的脸与变得有些红润，虽然喝了一晚上的酒，她现在才开始有些酒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陪我喝酒吗？” 黄天赐疑惑地看着她，摇摇头，李雅给他倒了一杯，说道：“喝了这杯我告诉你。” 黄天赐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李雅笑道：“够豪爽！” 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自己也端起被子，说道：“来，喝！” 黄天赐想听她说愿意，可是看样子，刚刚喝酒的倒不像是自 己，而是李雅，而且不是酒，是健忘药，一喝下去，她就忘记了刚刚所说的话。 但是他也没有多问，而是端起酒杯，陪她一口干了。 李雅喝完，把被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串肉吃了两口，然后把竹签放在旁边，拍一拍手。然后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嗯，不错！” 黄天赐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肉串不错，还是酒不错，或者是其它的东西，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远处的街道。 “李雅~” 李雅听见黄天赐叫自己，就回国头来看着她，一双大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在闪闪发光。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黄天赐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就语塞了，沉默了片刻，李雅好奇地问道：“你想说什么呢？” 黄天赐尴尬地一笑，说道：“忘记了！” “哈哈哈，我也经常这样，总是突然忘记自己刚刚想说的话，或者想做的事情，你说，这是不是得健忘症的前兆？” 黄天赐睁大眼睛，拖长了声音说道：“不会吧！” “我觉得，如果真的得见健忘症也挺好，就可以忘记许多不想记起的东西了。” “可是，忘记了自己过去的事情，自己还是自己吗？” 李雅看着黄天赐，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那样就不是我了，所以，许多事情不是用忘记来逃避的，而是要勇敢面对，你说对不对？” 黄天赐傻笑着看着她，没有回答，这时候李雅开口说道：“你，非常想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哦，真的吗？” “我说的不是长相，是你的眼睛，还有~~”李雅想了想，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反正就是想！哈哈哈” “他是你什么样的朋友？” “嗯，铁哥们儿，然后呢算是作为我的男朋友一段时间吧！” “这是什么关系啊？”黄天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李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你~”黄天赐刚刚说出你字，就停下了说话，他面上明显有着一层浓郁的忧伤。 “送我回家吧！”李雅突然站起来说道。 “哦，好，好的！”黄天赐没有想到，李雅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黄天赐急忙起来付了钱，而这时候李雅已经走过去一段距离，她好像不准备等自己的意思，而黄天赐看着李雅的状态，非常的担心，快速地跟了上去。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拒绝邀请 第二日，虽然头天晚上方方醉的不省人事，但是他还是早早起来去单位，把所有的工作交代给其他同事，准备好送李雅省里参加会议。 而这次庆功会，李雅受到了特别的嘉奖，会后，张楚也正式向她提出调动到省里的建议。这一次的案件，原来是领导对张楚提拔的一项考验。案子攻破，他也就正式被提拔到省里去了。 会议上，李雅对案子的叙述非常具体得力，还有不居功，发言把所有的功劳归于队长的领导，还有同事。而其中基本没有提到自己所作的事情。 在台下的领导听了她的发言，都非常欣赏这个不居功的小姑娘，因为她的成绩，张楚在报告中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也对她进行了很高的评价和赞赏。 “我已经跟领导说了，希望你和我一起到省刑侦大队，领导也同意了。”会后，张楚对李雅正式提出了邀请。 “组长，我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来省里，不是丢脸吗？我还是在我们的小城锻炼锻炼再说吧！” “李雅，小县城根本无法发挥你的才能，会埋没你的才干的。像你这样优秀的警察，应该到省刑侦队，这里才是能发挥你才能的地方。” “谢谢组长这样看得起我，但是我觉得，我更加适合在我的家乡。现在不是鼓励回到故乡，建设故乡吗？我是响应国家的号召呢！”李雅笑着说道。 张楚有些沮丧，他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虽然跟领导说道，但是他们说还得征求你的意见，只要你同意，就能马上调过来。” “谢谢你，组长！” “以后如果你想来，只要说一声。” 李雅只是礼貌地看着他，报以感谢的微笑，没有再言语。 而这一切对话，都被再不远处的方方听得一清二楚，他多次想冲过来质问李雅为什么要拒绝。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不心里很矛盾。 他希望李雅能借助这个机会向上升，这么年轻都能到省刑侦队，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但是，如果她来这里了，那就要离开章城，这么说来，以后自己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所有，他有不希望李雅同意，希望他能继续留在章城，但是，想他这么优秀的人，留在章城，会不会像张楚说的那样，被埋没在那大山中呢？ 在那崇山峻岭中，不管你在怎么发光，都无法冲破那十万大山的阻拦的。 最后，张楚留下一句，“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因为这次是省里准备成立一个新的刑侦队伍，面向全省警察队伍选拔，如果你同意，你可以免除所有考试和考察。这是一个机会，希望你能认认真真的考虑。” 李雅很感谢地点点头，说道：“谢谢组长，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那好，我有事先走了，我希望你能来。”张楚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张楚离开，方方才走过来，问道：“李雅，你为什么要拒绝，这可是很多人希望得到的机会啊！” 李雅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说道：“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李雅不说，方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二人同他一起走出嘈杂大礼堂。 在车上，方方总是不时的瞟向李雅，他不理解李雅，而此时，他突然感觉李雅就像是一团雾，模糊不清，他完全看不透。 这个女孩，有时候很豪爽，有时候很忧郁，有时候很沉默，有时候很执着。 她喝酒，和朋友玩耍时候很豪爽；她一个人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忧郁的眼神，寡言少语；她再单位的时候经常沉默不语，像一个冰美人；但是当她遇见案子，开始工作的时候却非常执着认真。 李雅工作，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她都会很认真，耐心地去处理。 他不明白，重点大学毕业，能力出众的人，为什么甘愿回到这个小县城。 如果是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会拒绝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而有些人，却为了功名利禄撞得头破血流，却依然一无所得。 李雅正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大山，方方完全猜不透这个女孩心里想的是什么，而这时候，她那孩子却出现了前天晚上见到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好像叫苏芸。 那个女孩和李雅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甚至想什么事情，只要看一眼她的表情就能猜出来。这样性格，工作完全不同的两人，竟然是无比要好的闺蜜。 李雅看着窗外急速向后而去的风景，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她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 番茄 她的母亲。 还有就是，她对于章城的感情很奇怪，这是家乡，但是，如果只是说是思乡而拒绝高升有些说不过去。 她对章城，不只是因为故乡情而不能割舍，因为这里还有无法言语的痛。 “你说，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功名利禄，而且乐此不倦呢？”李雅首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不是每一个人，至少你不是啊！”方方笑答道。 李雅扭头看了他一眼，尴尬地一笑，名望啥的，其实李雅也在乎，可是还有比这些更让她在乎东西，所以她才会拒绝这一切。 “其实我也喜欢功名利禄。”李雅说着，继续靠着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把空调关了把，我打开窗来吹吹风。” 李雅说着，就把车窗打开，凉风鱼贯而入，她感觉到无比的舒畅，突然感觉自己像是飞了起来一样。 她伸出手到窗外，让风刮过自己的手臂。 “吹风，还是比吹空调舒服得多。”李雅吹着凉风说道。 “是啊，自然的清爽。” “你说，大自然这么美好，为什么人们还疲劳奔命地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呢？我们干这行的，也见过无数生死，你说，死去万事空，为何生前却还要追求空名？” “我们中国文化，就希望赢得生前生后名，名垂千古嘛，没有办法。” “你说，人都死了，好名声，坏名声，有什么区别呢？” 方方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因为我们的文化就是这样。” 李雅皱皱眉，叹口气，说道：“是啊，我们文化就是这样。” 不在乎名利的李雅，心中滋生出了另一种想法，死后的世界无关紧要，那么，人只要活在当下，做活着该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不就好了吗？ 她想到这里，会心一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想靠一会，可以吧？” “当然，你随意，我可是你的专职司机，只是为了给你服务。” 李雅微微一笑，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就开始休息了。 梦中，她自由了，她成为了高中时候，自己希望成为的女侠。 （第三卷完）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诈骗 几年以后 一个微胖的男子走在章城前河的河堤上，面色凝重，他不时地看一下手机，越看面色就越加紧张。最后他停下来，看着手机屏幕，面向着河流，不再前行。 此时太阳的余晖映红了整个世界，河面也像是火红的岩浆般流淌着。 他突然用手砸自己的脑袋，大吼了一声，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他面色惊恐地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屏幕。 上面写着月月，他惊恐的面容缓解了一下，然后接通电话。 “老婆！” “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马上回来了。” “都快吃饭了，快点回来了。” “好的，老婆。” 男子挂断电话，QQ信息在手机顶部也显示了十多条信息，他没有勇气再去打开信息，因为那是令他恐惧的相片，视频。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头脑发热，竟然相信了网络，做了那样的事情。 被认为网络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不时的放纵一下自己也没有问题，谁知道，只是一时的放纵，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他想拉黑整个QQ，可是他怕这些人真的把自己的信息和视频发给身边的朋友，那他的脸就真的丢大了，而且，一定会影响到自己与媳妇的家庭关系。 他心里无数次问自己，怎么办，也无数次想报警，可是一旦报警，惹怒了这些诈骗犯，把自己的信息发出去，那该怎么办呢？ 可是，他当时就发了1000元过去，没想到第二天，这些人就直接再找到自己，需要5000元。他不知道，这次给了，会不会还有下一次。 这时候，一个显示缅甸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他知道对面是什么人，他不敢接，按下静音，默默地看着江面。 此时的他，很想给自己两耳光，他为什么会落得这么个田地呢？ “杜海！”突然，不远处有人高声叫了他的名字，他被吓得全身一哆嗦，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不远处一个女子正在朝她招收，他愁苦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女子朝他走过来，他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闪烁着，他的心也再砰砰的狂跳不止。 女子走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说杜海，你怎么回事，看着我怎么紧张成这样，我虽然是你的老大，你也没必要这么怕我吧？” “李雅，你来这里干嘛呢？” 李雅一笑，说道：“那你来这里干嘛呢？” “散，散 步！” “我也是来散步的！” 这时候，杜海的手机突然又响起来，他急忙拿起来看，然后匆忙挂断，之后面色惊恐地看了一眼李雅。 李雅见况，有些疑惑，问道：“和郑悦吵架了？” “没，没怎么可能和她吵架呢？” “处理郑悦，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紧张不安呢？” 杜海急忙把手机揣进裤兜，说道：“郑悦催我回去了，我先走了。” 说着就错开李雅，匆匆离去，可是李雅看着他的情况，非常不放心，于是跟了上去。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郑悦和你了，今天刚好遇见你，郑悦一定做好饭了，我得去你家混一顿饭吃。”李雅赶上来，走到杜海旁边说道。 杜海一脸苦笑，然后说道：“前天才一起聚餐呢！” “都这么久了？我听想郑悦了。” 李雅说着，杜海的手机又响起来了，他慌张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而李雅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并有些不高兴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外遇了？” “不是！”杜海急忙解释，并且想夺过手机。 可是李雅并不像让她夺走，只要李雅不让他拿到手机，他就不可能从李雅的手中拿回手机。 李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是一个未备注的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显示是缅甸。 李雅皱皱眉，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边躲着杜海的争抢，一边看了一眼信息。 只是瞥了一眼，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杜海，杜海被她的眼神瞬间下怂了，停止了争抢的动作。 “你是不是打钱过去了？”李雅厉声问道。 “没~没~没~” “真的没有？”李雅继续又非常严厉的声音问道。 杜海被李雅这么一问，瞬间就焉了，开口承认道：“之前打了500。” “我说杜海，你怎么变得这么猪了，你认为给钱就能解决问题了？” 杜海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感觉到无比的羞愧，没有想到会被李雅发现这种事情。 这时候，电话又响起来，李雅递过去，没好气地说道：“接，就说只有现钱，转账会被媳妇发现，只能当面给钱。” 杜海唯唯诺诺地接过电话，可是却又不敢接，李雅瞪着他，只重重地说了一个字：“接！” 杜海无奈，值得接起电话。李雅李雅顺手按了扩音。 “喂，我只有现钱，能见面给你吗？” “ 你到银行去，把钱打到我们的账号上。再次提醒你，最好不要报警，负责后果自负。” 李雅拿自己的手机写上，银行关门。杜海看了一眼，回答道：“可是现在银行已经关门了！” “去ATM机上给打。” 李雅又提示性地写着，见面给。 “我不能去ATM机去打，只能当面给。” “你别给我耍花样，你是不是报警了，老实给我交代，否则后果自负。”电话那头传来有些胆怯，却还是死撑地说着硬气的话。 李雅见状也知道不可能让这写骗子露面了，于是一把从杜海手中躲过电话来。 “我是章城民警，李雅，你别认为，你们这些骗子再国外我们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你少给我得意。你们这些人，一天不务正业，就用这些龌龊的手段来诈骗，你们害了多少人。要知道，害人终害己，法网恢恢，你们终有一天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李雅还想说下去，可是对面却已经挂了电话，李雅很不舒服，就把电话再拨通了回去，可是对面直接挂了，他再次拨过去的时候，直接是无法接通了。 李雅准备去QQ再教训一下这些诈骗犯，可是去QQ发信息，杜海的QQ已经被拉黑了。 李雅也没有兴趣看聊天记录，而是有些怒气地把手机丢给杜海，说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干出这种事情来。而且还被人威胁？” 杜海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了句话。 “这事，你不要给郑悦说好！” “你~~”李雅甩甩头，但是最后却专了口气，“你看我像是打小报告的人吗？” 杜海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担心，问道：“李雅，这样对那些人，不会出事情吗？” 李雅龇牙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你脑子怎么~~这些人都是利字当头家伙，知道没有利可图了，他们还会做无用的事情吗？现在，想的是怎么找下一个想你这样精~” 李雅说到这里，就听下了想骂人的话，因为她突然觉得，这样说杜海不恰当，于是听只了。 “好了，快回去了，我也懒得说你了，以后别想着做对不起郑悦的事情。不想，也就不会被这种低级的骗子骗到。”李雅说着，转身离开了。 “你，你不去我家吃了？” “没胃口了！”李雅头也不回地甩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杜海悻悻地低着头，朝这家的方向走去，此时路灯已亮起来，天空却暗了下来。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姐妹 苏芸看着自己的老公，眼睛鼓得圆圆的，嘴嘟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和我回家去看我奶奶？” 方方一脸无奈，说道：“芸儿，对不起，我临时出差。” “哼！”苏芸有些怨气地走到一边，拿着旁边餐桌上的苹果，生气地一口咬下去。 接着，就听见她“哎呀”一声，方方慌忙走过来，关心地问道：“芸儿，你怎么了？” “被苹果磕着牙龈了！”说着表情痛苦地捂着嘴。 方方焦急地拿开她的都，说道：“让我看看。” “我才不要你看了，走开，都怪你。” “怪我怪我，对不起，让我看看。” “哼！”苏芸把苹果扔在餐桌上，愤愤地走去了卧室。 不一会儿，提着一个包从卧室走出来，抱怨地说道：“每次说好和我去看奶奶的，可是每次都说有事不去了，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说着就气冲冲地出门去了，方方看着苏芸离开，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于是他想到的是找李雅，拿起电话拨通李雅的电话。 “方方，有什么事吗？” 方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局里不时让我整个星期去外地出差嘛，但是之前我和苏芸说好整个周末陪她去老家看奶奶的。现在去不了，她生我气，刚刚气着一个人回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好，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小芸就是小孩子脾气，多哄哄就好，没事的。等一会儿，我帮你说说，到时候你出差回来，多陪陪她就好了。” “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谢，谁叫我是你们两个的媒人呢，得为你们两个终身负责啊！”李雅说着笑了起来，“你就安心去出差吧，你媳妇儿就交给我了。” 虽然是再打电话，方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不得已地笑笑，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你说你，我们都算是多少年的同事加好朋友了，怎么还这么客气呢？好了，不用当心，先这样，我打电话给她。” 李雅没有等方方会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李雅挂断电话，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个跟小孩子一样，一个跟木头一样，还真是天生的一对麻烦。” “苏芸她家两个又怎么了？”在旁边看电视的孙丽问道。 “还能怎样，还不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闹脾气了。” “小雅，你有时间，还是跟小芸说说了，都是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而且都成家了。该成熟一点，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了。” “妈，如 果她不像小孩子，她就不时苏芸了，你可就不那么喜欢她了。”李雅笑道。 “在我面前她当然是小孩了，可是在丈夫面前，也该成熟一点啊。” “方方就该宠她，干嘛不是小孩呢？” 孙丽瞪了李雅一眼，说道：“她的孩子气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我们可没有你这个干妈惯得多哟。”李雅笑道。 “我是她妈，当然该惯了！” “可你就不那样对我。” 孙丽被这个女儿搞得无言一对，瞪了她一眼，说道：“算了，你么孩子的事情自己去处理，我看我的电视。” 李雅拨通了苏芸的电话，苏芸可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 “雅雅姐！”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 “小芸，你在哪里呢？” “正在去车站，好久都没有去看奶奶了，回去看一下奶奶。” “这个周末我不值班，我也好久没有去看奶奶了，我陪你去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奶奶打电话，也常提起你和月华姐，说也好想见你们。” “那我叫上你月华姐，我们一起去看奶奶怎么样？” “月华姐经常加班，估计都没有时间呢！” “我打电话问问，你不要去买票了，直接来我家，到时候我们开车去就行了。” “好的！”李雅能听出来，苏芸原本低落的情绪，已经消失了，变得开心起来了。 李雅挂断了电话，接着就拨通了张月华的电话。 “月华，今天和明天要上班吗？” “今天晚上又一个夜班，怎么了？” “能找人代班吗？” “夜班不太好找，有什么事吗？” “苏芸要回去看她奶奶，之前说好方方要和她去的，可是方方要出差，她现在正生气呢，我想，我们两个陪她去吧，也好久没有去看她奶奶了。” 张月华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如果你能找到代班，我们这就出发。” “好，一起吧！等我一会儿，我找人代班。” “那就这么确定了，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 “我在住处。” “行，那先这样。” 李雅挂断电话，对孙丽说道：“妈，我和苏芸去乡下一趟。” “不用跟我说了，我都听到了。苏芸的奶奶年纪也大了，你们劝劝她来城里和苏芸生活吧！” “这事情苏芸不知道劝了多少次了，没用，她估计事怕来，影响苏 芸的生活，老人家一天就只为年轻人着想。” “所以你要对老妈我好一点。” 李雅正作精神，认真地看着孙丽，很庄重给，但是突然一笑，道：“必须滴！” “你看你没点正形，快去吧！” “是，母亲大人。” 李雅说着就起身去卧室换衣服，这时候苏芸也到她家，孙丽去开门，看着苏芸，道“你雅姐去换衣服了，马上就好。” “干妈，雅雅姐要陪我回一趟老家，可以吧？” “干妈说不行，你们就不去了吗？” 苏芸傻傻一笑，道：“也是，干妈说不行我们也要去，因为要去看奶奶嘛！” 孙丽被这个有些大条的干女儿弄得无话可说，她让苏芸进屋来，说道：“小芸，你奶奶年纪也大了，让她来城里和你们生活，这样你好照顾一点。” “我奶奶就是一个牛脾气，我说过了，就是不答应。可是我也不想强迫她，这样她来也不开心。”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干妈给你出一个注意吧！” “真的吗？干妈有什么好主意？” “你和方方快生一个孩子，说是让她来帮忙照顾，她一定就会来了。” 苏芸一听，面色有些微红，害羞地说道：“干妈，你说啥呢，我们还不想要孩子。” “你看你都多大了，女人到三十再生孩子也算是高龄产妇了。你这个年纪，最是生孩子的好年纪。” “可是我怕我照顾不好孩子呢！” 孙丽被苏芸这话说得有些无语，但是她还是耐心地说道：“你当了妈妈，就不会这么想了。” 苏芸笑道：“也许吧，可是我还想和方方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孙丽叹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你李雅姐也是，你也是。” “我只要孝敬好干妈就行了嘛！”苏芸说着就向孙丽撒娇地搞过去。 孙丽一笑，道：“好好，我知道你们都很孝顺，可是我也想抱外甥啊！” “会有的，会有的。”苏芸笑嘻嘻地说道。 这时候李雅从卧室走出来，穿了一声休闲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和苏芸紫色的连衣裙形成了鲜明的对面。 “小芸，走了。” “月华姐能去吗？” “嗯，她请假和我们一起去。” 苏芸欢悦地跳起来，道：“太好了！” 二人告别孙丽，下楼去，开车直接去接张月华，三人一同向老家驶去。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偶遇凶杀案 汽车行驶在去乡下的路上，走了20公里左右铺上沥青的路后，就要是狭窄的泥路了。但是李雅的车是越野，而且这里的路走了不是一两次了，所以开得还算轻松。 一路上，三人都在说着工作上，生活上的琐事。 到苏芸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老奶奶已经准备好了招待三人的饭菜。 到农村，每一家招待客人必备的就是炒上一盘腊肉，然后酸汤备上，之后再根据季节，炒上农家地里的洋芋，茄子等各种蔬菜。 老奶奶凉拌了一盘黄花和一盘折耳根，都是三人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一盘炸得黄黄的洋芋。 三人胃口打开，吃得很乡，她们喜欢吃些素菜，可是奶奶总是夹肉给她们，让她们多吃肉。奶奶也知道她们不怎么吃肥肉，所以做的肉肥肉很少，切得也很小片，三人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后，苏芸说道：“拐了，我这次一定会胖几斤的。” 张月华笑道：“你胖一点，圆嘟嘟的，像一个布娃娃才是可爱的！” 苏芸撇着嘴，哼了一声，说道：“之后丑八怪，人家才说可爱。我才不要可爱，我要性感美丽。” 李雅一边帮着奶奶收拾碗筷，一边笑道：“小芸，你不适合走性感路线，你没有你张月华姐姐这么风华绝代的身板。” “我一定要减肥，像月华姐一样苗条！” 奶奶在一旁，说道：“哎哟！减什么肥，现在又不是吃不好，胖一点好，那叫有福气。” “奶奶，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呢，你是没有经历过二两五，那时候的人们，想胖都还胖不起来，现在你们这些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反而想着什么瘦了。” “奶奶说得是，现在小芸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减什么肥，好好吃好，才有力气照顾奶奶。” “我才不需要谁照顾，只要她能照顾好自己，不然我担心，那啥都好了。” 李雅笑道：“奶奶长命百岁，身体硬朗，自己照顾自己。 “是啊，我将来还要给小芸带孩子呢！” 李雅一听，看着苏芸笑道：“快，和方方生个胖孙子。” “ 哼，才不呢，有了小孩就分心不能照顾奶奶了，我要和奶奶过二人世界。” “你说啥子呢，我才不和你过啥二人世界。” “奶奶要和你过三人世界，不，是四人世界，还有方方。”张月华一旁哈哈笑道。 三人正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笑着，突然门外传来了嘈杂声，三人好奇，从窗外看出去，外面已经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事物。 “什么事情，怎么这么闹呢？”奶奶有些好奇地说着向门外走去。 三人也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奶奶走出去，苏芸顺手去打开路灯。 私人站在门外，看着不远处田间路上，几个人高声说着什么朝走过来，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奶奶就说道：“这不是你苏庆二伯们嘛，他们再做啥呢！” “奶奶，这么黑你多能看见啊？”张月华好奇地问道。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他们了。” 没一会儿，六七人走到苏芸家门前，奶奶先开口问道：“苏庆，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的？” “大娘啊！前几天苏超不是坐牢出来了吗？” “是啊，他差不多坐了二十年吧，怎么了？” “死了！” “什么，死了？” “对啊，小刚他们去沟里洗澡，天黑了，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都发臭了。估计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怎么就死了呢，我前天都还看见他呢！” 李雅则问道：“他怎么死的？” “具体也不知道，我们回来通知他的爸妈，看怎么办！” 李雅询问道：“你们没有报警吗？” “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过来，估计也要40分钟左右。” “尸体在哪里？能带过过去吗？”李雅急忙问道。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们回去那写东西去搬运尸体。” “警察没有来之前，先不要动尸体。”李雅急忙阻止说道。 “那也不能让他在水里泡着啊！” “带我去看了再说吧！”李雅说话有种不可质疑的其实，苏庆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苏芸和奶奶。 苏芸说道：“我雅姐 是警察，你就先带她去看一下吧。” 苏庆一听是警察，就说道：“是警察就好说了，正好你去看一下，是要等警察来，还是直接带回来埋了。” “你在前面带路吧！” 苏庆点点头，苏芸则说道：“我就不去了，我怕死人。” 而作为医生的张月华倒是无所谓，她对李雅说道：“我和你去看看吧，估计还能帮上忙。” 李雅点点头，苏芸在前面带路，李雅问苏庆道：“远吗？如果远就开车过去。” “有车的话一下就到了，走路要走一二十分钟。” 李雅说道：“那我开车过去。” 李雅说着就急匆匆走向不远处停在路边的越野车，张月华跟在后面，苏庆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回去那东西。” 吩咐了，也跟在后面走向车，他准备上后座，张月华说道：“你坐前面指路。”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三人快速上车，车子启动，开向黑夜中。 奶奶看着远去的车，有些伤感地说道：“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牢，人都从小伙子变老了，怎么才出来没几天，就死了呢！哎！老天无眼啊！” 苏芸则问道：“奶奶，他怎么会坐牢的？” 其他人在三人乘车离开后，也给苏芸和奶奶道别，离开了。 “为什么坐牢？做了坏事坐牢呗，不然怎么会坐牢！”开着众人离开，奶奶没有直接回答苏芸。 “奶奶，我问的是他做了什么坏事嘛？”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奶奶越是不想说，苏芸就越想知道，就拉着奶奶对手，撒娇地说道：“奶奶，告诉我嘛！” “做什么坏事，几个小子去把人家小姑娘糟蹋了！” 苏芸一听，面容突然僵直了，摆动着奶奶的手也挺了下来，瞬间多年钱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这种人，该死！她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却没有说出来。她不能在奶奶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好了，进屋去吧。” “嗯！” 苏芸和奶奶走进屋去，关上大门。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现场 李雅和张月华来到现场，这里是一出偏僻的山沟，平时不会有人来这里。但是夏季河水上涨，孩子喜欢到这里来堵水洗澡游泳。 而此时发生命案，虽然是黑夜，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十多人围观在周围，其中老人喊道：“你们不要只顾看呀，上去把他拉上来，不要让他一直泡在水里啊！” “这可是死人，警察不来之前，谁敢动啊，到时候又指纹留在他身上，有口都说不清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拒绝到。 这时候苏庆在人群后面喊道：“让开一下，警察来了！” 众人一听开回头看向后面来的三人，几人用电筒照射走过来的三人脸上，李雅和张月华条件发射第抬起手来挡住刺眼的光线。 苏芸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这是干嘛，这样直射人很好吗？” 其中一个老者问道：“苏庆啊，你打电话通知他父母没有？” “通知了，都在外面打工，最晚也要后天才能回来。” “那这可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等警察来看，然后再等他们回来咯。” 李雅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径直朝着人们围观的方向走过去，张月话跟在后面，李雅头也不回地说道：“给我一把电筒。” 苏庆急忙递上电筒，李雅接过电筒来，她这时候闻到一股腐臭味，虽然恶心，当是她已经习惯了。 “月华，你就不要下去了，在这里等我吧，如果有需要你的，你再下来。” 张月华也没有拒绝，因为她看来一下到沟里的路，确实不好走，现在又是晚上，黑黢黢的，看不太清楚。自己有些近视，可是不想戴眼镜，也不想动手术，所以现在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李雅说着，用手电筒照射了一下众人的电筒集中的方向，李雅只能看清楚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牛仔裤的尸体仰躺在水边，周围漆黑一片，感觉非常压抑恐怖。 李雅小心地顺着田埂向下而去，张月华有些担心地说道：“小心点！” 李雅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小心的看着下去的路，说看路，根本就没有路。 她才下到一半，就问道了一股恶心的臭味，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已经能忍受这中气味了。她到沟底，站稳之后，就用电筒扫射向尸体，光条条的尸体是仰面躺再水边，下半身还浸泡，全身泛白而又浮肿。 可能是因为只有下半身再水中，所以也没有浮肿得太过于变形，面目还是能轻易辨认。 李雅仔细低看看周围，没有什么足迹，她心里案子高兴，还好没有人下来过。 这时候，从远处传来响亮的警笛声，但是她没有在意，而是仔细地，小心翼翼地检查这周围。 她是身上也没有带什么检查的设备，连一双手套都没有带来，所以她不能太过于近距离基础周围的东西，那样很容易对现场造成破坏。 李雅看着尸体旁边干净的石子，没有回头地大声问道：“前两天下雨，这里河水涨了吗？” “涨了，还挺大的。” 李雅也不知道是谁回答的自己，她也不在意，她只专注这眼前光线下的环境。干净的鹅暖石上，没有任何痕迹，有的只有这具男尸。 尸体周围看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李雅才小心翼翼地接近尸体，男尸虽然有些浮肿，可是还是可以还是能看出大体的面貌。 平头，蒜鼻，眼睛紧闭，虽然全身都浮肿，可是李雅通过经验判断，此人不是很胖，下半身再水中，潺潺河水流过，再灯花下一晃一摇，感觉很诡异。 虽然有水的折射，但是李雅还是大体确认了尸体的升高，在168cm左右，但是不会超过170cm。 李雅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身体上尸斑，还是身上有很多刮痕，很明显是死后造成的，她用电筒照着河的上游，听着哗啦啦的河水声，她断定，这尸体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李雅这时候发现男子颈部的伤口，有七八厘米左右，伤口左宽右窄。她无意识地用空出来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伤口停了几秒。 “应该是一刀致命，非常干净利落。”李雅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这时候警笛声停了，但是李雅没有注意这些，而是全身心地查看着尸体，就好像尸体可以跟她对话一般，一面看着，一面自言自语地说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她在下面，只能看到她电筒照射到的尸体和她的面部，而她的嘴在不时的动着，感觉非常的诡异。 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她嘴里在说着什么呢？” “是啊，好奇怪，就像在和尸体说话一样。” “看着好恐怖，不看了，走了！” ~~~~ 人们议论着，于是就走了几个，而这时候不远处有几只电筒的亮光，应该是派出所的人赶过来了。 李雅这时候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队长，庄乡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现在在现场，通过对尸体的初步勘察，是他杀。” “凶手案？” “是的！” “具体位置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庄乡苏村。” “好，我通知当地派出所先来协助你。” “我刚刚听到警笛声，他们应该快到了。” “好，那先这样。” 李雅刚刚挂断电话，就听到河岸有人高声责备地道：“下面的人是谁，不要乱动，快上来，不要破坏现场。” “章城刑侦队李雅。”李雅直接就自爆家门。 岸上刚刚说话的男子一听，马上换了口气，道：“原来是李副队长啊！” “你们过来带什么装备没有？” “你等一下，我们下来跟你说。”男子说着，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就相互照着亮下到沟来。 来人下来，李雅就微笑招呼道：“周叔！” “什么周叔不周叔的，你现在可算是我领导呢！” “什么领导，周叔和我父亲公事的时候我还是高中生呢。” 男子哈哈一笑，然后岔开话题，结束寒暄，直接到案子上，道：“在我辖区内，你比我还早到现场，真是够打脸的。” “周叔不要这么说，我是刚巧和朋友来这里，就遇见这事了。” 男子尴尬地一笑，看看周围其他民警，道：“你看你着运气。” 来的这名警察，正是庄乡派出所所长，周鹏，在李雅还读高中的时候，她不止一次见过他，也注视过他，因为他同自己的父亲，调查那至今未破的章城凶杀案！ ------------ 第一百七十章 触动 当天晚上，尸体就被送去了县里做尸检，而李雅留了下来，她第二天要仔细勘查河的上游，而且同苏芸来，走了也不是太好。 张月华同她一起去现场，最后也没有帮上面，当了一次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但是，那样的环境也不好让她下去。 李雅送走了刑侦队队长王晓雷带队的同事之后，就和张月华回到苏芸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过，她没有想到苏芸的奶奶还同苏芸坐着，一起等她们回来。 听到车声，路灯就打开了，接着苏芸和奶娘就一起走出来，二人一下车，苏芸就急忙问道：“怎么样了，雅姐？” “刑侦队来把尸体带会队里了。”李雅一边回答，一边走进苏芸，看着年老的奶奶，抱歉地微笑。 “奶奶，不要意思让你一大碗是还等我们。” “没事，我正好有好多话给苏芸说呢，和她聊着聊着，都没有注意这么晚了。”奶奶让开慈祥地笑着，然后问道，“苏庄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他提前回来了。” “没有注意他回来了呢。” 苏芸道：“奶奶，他又不是你孙女我，回来还要给你打招呼呀！” “你这丫头，说话没有个正形，他可是你叔辈呢。” 苏芸吐吐舌头，而奶奶领着三人进屋。 “才来就下去，累了吧，进来洗把脸快休息了。” 奶奶一进屋，就给三人准备这洗漱的东西，苏芸连忙说道：“奶奶这些我们自己来，我虽然好久没有回来，但是我还是清楚的。” 老奶奶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到里屋去，而苏芸去到热水准备洗脸，一会儿奶奶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说道：“你们用这块新毛巾洗脸。” “奶奶，麻烦你了。” 李雅和张月华不要意思看着奶奶说道。 “麻烦什么，我还希望你们能经常来看我老婆子呢。” “我们会常来的，到时候奶奶不要嫌我们麻烦就好。”张月华笑着说道。 老人一笑，然后说道：“那你们也快洗漱好休息，我也去休息了。” 奶奶说完，就先去休息了。 三人洗漱完，就过去睡觉了，张月华一个人睡，苏芸和李雅睡，本来是三人可以分开来睡的，但是苏芸一定要一起睡，可是张月华坚持要一个人睡，所以就这样分开睡了。 刚刚躺下，苏芸就小声说道：“雅姐，我这段时间一直再做噩梦。” “做什么噩梦？” “我，我这段时间，一直梦见以前。” 李雅听见以前，就沉默了，她知道苏芸说的以前是什么，以前的什么是噩梦。她何尝没有梦到那个时候，但是，她从来没有把它当作是噩梦，而是一直再这其中寻找着漏洞，用她现在的经验看过去，漏洞百出，可是她们去平安地度过去了。 她无数次地询问自己，为什么像父亲那样的老刑警，为什么没有查出任何的线索，最后张一写了认罪书消失之后，他竟然没有去仔细调查。 这个不符合逻辑，从前的自己认为是自己做事的完美，可是，自己干警察越久，越感觉当时事情的不对劲。 而她已翻看过当时那个案子的档案，档案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基本上就是文字说明，还有图片资料。 李雅现在知道，自己当时现场不可能做的那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她也无数次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大雨冲刷了一切的结果。可是，这个理由，越来越无法说服自己了。 她现在隐隐觉得，有人帮助她们隐藏了证据，而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而那时候，除了自己的父亲李毅，又没有谁有能力办到。 这个案子市局也派人下来查过，可是到了张一这里，就断了，而李雅，是看来档案之后，才知道这个案子市局当年竟然也派人来调查过，但是却也是无功而返。 这个案子，成为了市局的悬案，可是在这个县城，却没有人去太多的关心它。 父亲去世后，他曾经的徒弟王晓雷就当上了刑侦队队长，他对这个案子也是束之高阁，没有去关注。 不久前上面发下文件，要求清理那些疑案悬案，特别是要解决那些重大的疑案悬案，而章城，当年的这个案子被刑侦队称为510连环杀人案，这个名字，是她看档案的时候第一次知道。 她曾假装不经意地向王晓雷询问过这个案子，可是王晓雷只是无关紧要地说了一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看上去是刻意躲避回答关于这个案子的问题。最后也只是说道。 “关于这个案子，我们了解的，全都在档案里。” 李雅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可是档案里关于张一的档案也非常奇怪，竟然只是简单地记录了身份信息和一张图片，而其他重要的，比如指纹，dna这些信息全无，那时候张一离开，要想取得这些信息，因该是非常轻松的。 为什么这些信息全无？只有一个可能，但是就没有去搜集。 李雅这段时间，也为这件事也非常苦恼，她感觉到，自己当时的行为，害了自己的父亲。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苏芸胸脯的跳动，虽然同为女性，可是她能感觉到她那胸脯的柔软和温暖，那是自己所没有的。 “小芸，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不要去过多的想。” “可是，我感觉我们好对不起张一，我们一起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来抗？而且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他现在怎么样了，李雅也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这个问题，可是，又有谁能来给自己回答？而自己，又能去问谁呢？ “他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才会自己扛下来，所以，我们要活好，这样才不辜负他，知道了吗？” 苏芸沉默着，呼吸有些急促，可是猜测到，她此时内心的波动是多么的激烈。 李雅转身抱住她，说道：“你要幸福的活着，那一切都是罪恶所应该受到的惩罚，不要去想太多。你忘记当时你的那句话了吗？” “惩治罪恶！”苏芸小声的说着，可是，没有太多的底气。 “对，惩治罪恶，那时候我们所做的事情，其实也是现在我作为一名警察所该做的事情，作为一个正义之仕所该做的事情。记得，在梦中，我们也要是一名惩奸除恶的侠士，知道了吗？” “嗯，可是，雅姐，我还是怕，梦里，他们的脸好恐怖，都睁大眼睛看着我。” “那是梦，自己的梦，自己想做啥就做啥，下次梦见了，再当一次侠女，击败他们，击败罪恶。” 苏芸身体有些颤动，好一会儿，才说道：“还好，我的身边有你，还有方方。” 李雅听到这个名字，心突然莫名地波动了一下，黑暗中，她莫名地笑了一下。 正义？接下来，苏芸真的能接受得了内心的这份煎熬吗？而李雅，张月华，她们二人又会面对怎样的煎熬呢？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月华之下 李雅躺在床上，也无法再次入眠，以前的案子，再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余松、赵雷、潘顶、胡宏达，这个四个名字无数次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可是，对于她来说，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都快要忘记那时候的日子了。 苏芸抱着她的手，睡得很熟。这时候，她模糊听到隔壁有痛苦的呻吟声，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被苏芸抱住的左手，揭开被子下床去。 此时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来，如同一块明镜在地面，借着月光，她走到隔壁去。月光正好照射在张月华的脸上，洁白无瑕。 她双眼紧闭，面部抽搐，很明显，她表情很痛苦，李雅知道，她一定是在做噩梦。 李雅缓步朝着张月华的床走过去，就在她准备伸手去摇醒张月华的时候，张月华突然双眼睁开，眼中充满了恐惧，还有就是仇恨，她在被窝里的手突然伸出来，而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李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月华已经起身，面色冰冷，抬起手就朝李雅刺过来，李雅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在刀要刺中她胸膛的一瞬间，苏芸在身后啊的一声把李雅从疑惑中惊醒过来。 李雅抬起左手，挡住了刀，而同时伸出右手，握住张月华的手腕。但是，她还是被刀剑刺中了手臂，而这时候，张月华好像才从梦中醒过来，看着李雅，一脸疑惑，然后低头看着手中刺向李雅的刀。 “啊，小雅，你没事吧？”张月华收回来刀，李雅也松开了手。 张月华把刀放在枕头边，这时候苏芸打开了灯，惊慌地走过来，张月华也急忙下床来，盯着李雅受伤的手臂。 “李雅对不起，对不起！” 李雅笑一笑，说道：“没事，就一个小口。” 苏芸过来握住李雅的手，伤口不大，大概有小拇指指尖大小，血此时正快速冒出来，顺着有些黝黑的皮肤流淌着，苏芸看了一眼，急忙说道：“我去找奶奶，问她有没有药。” “不要去惊扰她老人家了，让她看见了，我们怎么解释？”李雅拦住苏芸道。 苏芸一听，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张月华说道：“小芸，你去找下看有没有纱布。” “好，我记得奶奶的药都是放在火房的柜子里，我去看看有没有。”苏芸说着就急忙走了过去。 李雅压着旁边的血管，让血液流得慢一些，而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而是看着张月华，心里五味杂陈，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心理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恐惧啊！ “月华，你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担着，给我说说，我和你分担。” 张月华假装没有听见，而是从旁边那了一些纸巾，擦拭着李雅手臂上的积血。 李雅看着她，知道她不想说，她也就没有必要追问，而是接过纸巾来，说道：“我自己来吧。” 这时候听见奶奶的声音、 “小芸，是你吗？” “奶奶，是我！” “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啊？” “睡了，我是起来喝水。” 李雅和张月华没有在说话，而是看向声音的来处，但是而一壁木墙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李雅，你说，我们算不算恶人？” “恶人？”李雅惊讶地看着她，疑问道。 “嗯！我认为我是个恶人，小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你已经不了解我了。”张月华很平淡地说着，好像在描述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李雅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她，是的，那件事过去十多年了，张月华的变化李雅能清楚的地看出来，可是她不愿意给自己说，她也没有刻意地去问，朋友，相互之间确实会有一些秘密。 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藏在心里，不管是甜的、苦的、或者是酸的，这种不为人知，不想让人知的秘密，每个人都会把他封存得很好，放在心里最隐蔽的角落。 给李雅处理好伤口后，张月华把凶器放入包内，苏芸好奇，而又惊讶地看着张月华收拾她的武器。 “月华姐，这是你随身带着的吗？” 张月华苦笑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李雅说道：“不早了，休息吧。” “精神好着呢，睡不着了呢！”苏芸顺口说道。 李雅和张月华看着苏芸，没有说话，苏芸感觉有些不自在，笑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好奇怪呢。” “那就不睡了吧！”张月华依然毫无情感地说道。 “我们三姐妹就聊个通宵好不好？”苏芸刚刚说完，突然又想到什么，然后又说道，“明天雅姐还要去调查案子呢，不睡觉，雅姐明天上不了班了。” “我倒是没事，我一两天不睡觉没问题。”李雅面带微笑，温柔地对苏芸说道。 “雅姐自从当了警察，都变成铁人了。” “你雅姐一直都是铁人一个。”张月华说着一笑，然后看着她的手，“你看她，被刀刺中了，都没有哼一声，这哪里像是一个女孩子呀！” 李雅尴尬地一笑，还没有说话，苏芸就说道：“雅姐可是女侠，不能用柔弱的女子定义她，对于我来说，雅姐和月华姐你们两个都是女侠。” “是吗？”张月华看着苏芸笑问道。 “当然啦！” 苏芸一下倒在床上，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都认识十六七年了吧！” “哪有那么久，我和你雅姐都才认识十五年。”张月华解释到。 “那我们就是认识了~~”苏芸说着，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十三年了，因为我们要晚两年认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这一夜，没有三人没有睡能再入眠，苏芸想是一个话甲子说个不停，李雅和张月华在她的感染下，也打开了话甲子，开始聊起来了过去美好的，心酸的往事。 而关上灯，月光慢慢移开床，苏芸突然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鞋三双。” “低头啥都看不了了，是被窝。”李雅笑道。 “小芸就喜欢被窝特别是有方方的被窝，对不对？”张月华笑道。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 ......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开始 李雅第二日早早起来，也没有等吃饭就离开了，她也没有开车，而是留给苏芸和张月华，因为她要顺着河流查勘，她不希望开车错过任何细节。 她打开地图查看了一下哲镇的地图，这条河地图上标记为罩子河，李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条河的名字，之前一直认为是一条无名河。 这条河上游5公里左右就是镇上，而河源头是云南省，哲镇，是章县与云南交接的边陲小镇。 李雅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她要沿途找上去，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这时候她突然记起从前，她们销毁的所有罪证，都是让河水冲走，河水，真能消灭所有的罪证吗？ 干了刑侦这么多年，李雅渐渐的怀疑当初自己认为完美的复仇行动，它，根本不完美，而能让它完美的，是因为当时的技术落后，县城的封闭。而她越来越觉得，让她这一切都完美结束的，也不是这些，更不是自己的完美计划和行动。 而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神秘人，令其变得完美，这个人，她心里有目标，可是她又不想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她没有过多去思考过去的事情，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案子急需她去解决，她不能分心。 李雅正在认真勘察的时候，队里也给她发来苏超的所有信息。 苏超，男，39岁，章城哲镇苏村人，身高168公分，1999年10月因强奸罪被判有期徒刑20年，2018年2月20日刑满释放。 李雅看着潺潺流水，好像陷入沉思，而她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片刻，他继续查看发来的信息，是苏超的尸检报告内容。 尸检报告预测死亡时间，大概六月20日下午三点到四点左右。也就是她们来到这里的三天以前，李雅拿出手机来确认了一下日期，2018年6月24日，星期日。 致命伤是咽喉处的刀伤，凶器推断为手术刀一类锋利的刀具。 死亡原因为咽喉大出血，阻断呼吸道窒息而亡。 身上的其他伤痕，基本上是死亡之后完成，而有几处伤疤为旧伤。 她把手机放包里，走到沟里的一个山口处，走到阳光下，早晨的阳光很柔和，不辣，刚好能感觉到温暖。 她抬起手看看昨夜被张月华刺伤的左手，还有细微的疼痛，此时掩藏在一块白色纱布下。 李雅没有继续多想，揉揉太阳穴，走出阳光，走进大山的阴影中去。整条罩子河，基本在两山之间穿梭，而河背面有一天两米不到的公路。 李雅看着公路，心想，这么长一段路，尸体被冲去这么长时间，中途就没有人发现？ 而河滩周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鹅卵石，好像已经能解答李雅的疑问。 她正勘察着，电话铃声想起来，是周鹏打来的电话。 “周叔啊，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 “在河边，正在勘察罩子河。” “需要什么帮助吗？” 李雅犹豫了片刻，她希望有人来帮助搜寻蛛丝马迹，但是又怕这些派出所的辅警把现场搞乱，经过了这么多天，而且还下过大雨，她信任这些不专业的同事。 但是由她一个人搜寻，耗时费力，此时队里由分派不出人手过来，而自己带的新人，也去省里去学习了。 考虑再三，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周叔，你带一些人，帮忙搜索一下河的下游吧，看有没有什么证物被河冲下去了。” “好，你人在哪里？” “正沿着河勘察上来。” “那我们先来会你吧！” “好！” 李雅挂断电话，抬头看着两山之间的蓝天，此时太阳已经照道西面的山腰，晦明显然。 她伸了伸懒腰，这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寻声而去，苏芸和张月华正朝着她挥手。她的车就停在路边。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李雅高声问道。 但是很显然二人听不清，李雅电话拨通苏芸的电话，然后举起来，隔空指了指手机。 “你们怎么来了？” “你一大早就出门，肯定还没有吃东西，我是所饭来给你吃的，然后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这里你们帮不上忙。” “我想也是，那饭我送下来给你吧。” “我过来吧，这里没有路不好走。” “那我们在路边等你。” “好！” 李雅花了几分钟，绕着地埂走到二人面前，问道：“你们两个还回苏芸家去嘛？” “不回去了，来这里等你，然后直接回章城。”张月华说着，伸出手，把在路埂下的李雅拉上路来。 “多亏你们两个还想着我没有吃饭呢。” 张月华笑道：“我们可没有想到，是苏芸的奶奶想着呢。” “那我得要谢谢奶奶，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情了？” 三人相视一笑，然后上车，李雅坐在车上就开始吃饭。 “你来有什么发现没有？”苏芸好奇的问道。 “被河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什么也看不到。” 苏芸有些怀疑地问道：“雅姐，你这样沿着河找线索，会不会有点笨，这么长的河流，怎么找线索？” 李雅吐下一口菜，说道：“破案有时就是要笨一点，特别是找线索，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点一点的去寻找。” “感觉好累啊！” “你当作是散步就好了！”李雅说完，就又吃了几口。 李雅还准备说话，但是张月华说道：“小芸，你让你雅姐先吃饭，不要问东问西的。 苏芸吐吐舌头，没有在继续询问，而是拿出手机来开始玩耍。 张月华看着长长的河流，心绪万千，这条河，比起章城的后河，流量要小很多，这里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难怪当年警察也没有查到她们的任何蛛丝马迹。 张月华看着河流，心里突然一同，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张一，自己的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难道同流水一同流走了吗？张月华心里询问，可是，又会有谁会回答她呢？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干净的小屋 李雅才吃好饭，周鹏就带着人赶了过来，张月华和苏芸去镇上等她。 周鹏带人来之后，李雅安排他们去下游寻找是否有被冲走的衣物什么的，李雅想了一整晚，都想不明白，为何苏超为何一丝挂。 今天早上得到的尸检报告又是一刀致命，身上没有其他生前的伤痕，也就是说，死者根本来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刀毙命了。杀他的人，手法非常熟练，凶狠。 才刚刚出狱，会得罪谁呢？要得罪人，也许是入狱之前，而能对他起杀心的仇恨，就只有他所犯下的罪行所得罪的人。 李雅一边循着河流而上，一面思考着，很快就要到镇上了，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这时候到山的一个挂角处，拐角处的路下方不远处有一个用水泥砖切成的小房子，李雅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小房子，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河边离那间小房子三四米的距离，全都是河里的沙石，她顺着沙石走过去，沙石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李雅的电话响起来，是队长王晓雷打来的电话。 “队长，有什么是吗？” “我怕你一个人查勘现场忙不过来，让小张他们下来帮你了。” “不用了，周叔已经来帮我了，你让他来，还不如让他去调查一下苏超入狱前的情况。” “你认为着凶手和他入狱前有关系？” “不然才出狱三四个月的人，会得罪什么人惹来杀生之祸？”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他们去调查。” 李雅说着，已经走到了小屋前，就只有零点几个平方，才有一个电梯大小。令李雅惊讶的是，这么一个废弃的小屋，里面竟然被打扫的非常干净。 这样的地方，李雅见得多了，应该是肮脏不堪的，可是这里却反常的干净，谁会把这种地方打扫得这么干净呢？而且很明显有用水冲刷过的痕迹。 李雅走出小屋，看着不远处潺潺的流水，拨通了周鹏的电话。 “周叔，你哪里有鲁米诺吗？” “我车上有，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还不确定，你能送过来给我吗？” “你在哪里，我这就过来。” “镇上下来不远的拐弯的这个小平房这里。” “好，我马上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眼睛盯着小房子发呆，小房子的没有门的门是超河边的，也就是背对公路，这个小屋，为什么会被打扫的如此干净呢？ 李雅也不多想，等一下周鹏送试剂过来就知道答案了。 十分钟左右，周鹏一个人开车过来，下车，把试剂递给李雅。 “发现什么了吗？”周鹏一边询问，一边扫视周围。 “什么也没有？” “那用这个做啥呢？” 李雅从兜里掏出手套带上，接过来试剂，示意他看周围，说道：“太干净了！” 周鹏有些疑惑，问道：“太干净怎么了？” “周叔，这种地方这么干净不奇怪吗？”李雅一边接过来，一边说道。 周鹏皱眉没有回答，周围看了看，然后带着李雅做事情，李雅拿着试剂，就开始在地上认真的喷洒勘察。 渐渐，一条淡淡的荧光线路出现在阴影之下，从路旁，断断续续，滴滴点点延续到小屋内。到小屋内，荧光面积瞬间就扩大。 “尸体在这里停留过。”李雅看着荧光说道。 “这么说，尸体是从这里扔大河里的吗？” 李雅到屋外，继续喷洒试剂，这次到河边的荧光变得稀少，或者说没有，所以李雅也不确定是否是从这里抛尸的，而这时候，在石粒中，李雅发现了一枚棕色的纽扣。 “周叔，证物袋。” 周鹏急忙跑去车上拿来一个小塑料袋，李雅把纽扣进去。 “小雅，这种地方，有这种东西很正常。”周鹏看着纽扣说道。 “既然尸体在这里停留过，小屋里被打扫得这么干净，不管任何东西，我们都不能放过。” 周鹏没有接话，李雅把证物袋揣进裤兜，然后问道：“周叔，你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河里只要有东西被阻挡停留的地方我们都认真查看了，但是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受害人的衣物应该是被丢到河里去了，麻烦周叔你们再认真找一下。”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现在你算是我的上司。” “周叔，什么上司不上司的，你是我爸爸的同时，那时候我就叫你周叔了，现在当然也是我周叔了。” “你这孩子。” 李雅看来看周围，知道不会有什么发现了，从地上认真采集了血迹样本之后，李雅便要求周鹏带送他到镇上去找张月华二人。 李雅找到二人之后，对周鹏说道：“我先送血样和纽扣到队里去化验，这里就麻烦你们再找一下。” “没问题。” 再回章城的路上，苏芸问东问西，李雅也很耐心地回答她，但是有些东西却是不能给她说道的，只能拒绝她。 回到章城，李雅就急忙回到队里，把证物送到检验科去了。 “李雅，有什么发现吗？” “找到一些东西，送去化验了。队长，对苏超入狱前的调查怎么样了？” “正在走访他以前的的同学和老师，但是大多数人都找不到了，就只有老师能找到。” “他这个案子强奸案，是谁办的？” “你父亲，我都老领导。” “哦！” 李雅有些惊讶，但是想了想，确实也应该是他，1999年，那年他应该是副队长吧。李雅心里回想一下。 “那时候队长来这里了吗？” “那时候我还没有毕业呢。”王晓雷笑道，“对了，这里有一个恶意伤人案，你去看一下。” 王晓雷说着，递给她一份材料，李雅接过来，说道：“这种事情一天有无数起，你随便给他们其他人处理一下就行了。” “这次行凶者是顾历的儿子，顾田。” “有钱人家的儿子，以前也不是发生过几次，每次受害人都收了钱就了事了吗？” “这次了不了了，受害人死活都要让他进去，这种人，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不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李雅好奇地打开资料，看见图片之后，她皱皱眉，这人她可很熟悉。然后她看看名字，三个字映入眼帘——黄天赐。 “好，这个案子我来处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故意伤人案 “你在哪里？” “哎哟，很少见啊，你竟然主动联系我。” “在哪里？”李雅也懒得给电话对面的人多说。 “好吧，在医院呢。” “哦，看来被打得有点严重哦？” “啊~~这就尴尬了，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我负责你的这个案子。” “哎哟，这种小案子，怎么能让我们副队长操心呢？” “你少贫嘴，我这就过来。”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停车场的阳光，犹豫片刻后，走出屋檐，到阳光下，超自己的车走过去。 她清楚王晓雷为什么让自己去处理这个案子，他不止一次给自己介绍对象了，而黄天赐来找自己很多次，他也许认为，黄天赐是在追求自己。 李雅有些无奈，可是她不得不接受，不然王晓雷又要在哪里给她上课了。 李雅到医院，直接到黄天赐的病房，黄天赐头包裹着纱布，悠闲地躺在床玩着手机。 “我看你挺有精神的，这个纱布是不是包着玩的？” “你看你，不但空手来看我，见面还这么嘲讽我。” 李雅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病床前，看了看他包裹着的头，道：“哦，伤口在后脑勺，被偷袭的？” “算是吧。不然就他那小样能大中我？” “来说说情况吧！” “你同事不是已经录过口供了嘛。” “我是向你确认一下。” “好吧，你想听，我就说说给你听吧。” 昨夜小吃街 小吃街，位于章城人民广场居民楼一楼，每到夜深十分，这条街就变成了章城最热闹的地方，这条街全是夜食。章城人喜欢吃完饭，约上几个人就开始一边吃烧烤，吃罗锅，一边喝酒。 黄天赐陪几个朋友正撸串喝着酒，大家喝得正开心，有一人便摇摇晃晃低从旁边走过来，端着一杯啤酒，对着旁边的朋友的女朋友道：“美女，来喝一杯。” 黄天赐看了一眼朋友性感美丽的女朋友，然后看看端着酒杯，那人167cm左右，鼻大眼小，一张脸宽大。 此人正好在他的旁边，酒杯洒出酒水来正好滴在他的手臂上，他慢慢起身，说道：“兄弟，你的酒洒在我身上了。” 男子不屑地瞥了一眼黄天赐，出口道：“你TM走一边去。” 这时候黄天赐完全站直，差不多高出男子一个个头，男子抬起头来看着黄天赐，冷笑道：“你这是找死吗？” 这时候他的朋友跑过来，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喝醉了。”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来人往回走，可是男子很是不服气，说道：“妈的，没有谁不给我顾田面子的。” “你有多大个面子？”黄天赐冷冷地道。 “章城有谁不认识老子的名字？” 这时候，黄天赐的朋友周峰，也站了起来，说道：“兄弟，不是想喝酒吗，来老子陪你喝。” 说着，拿着两瓶啤酒，右手中的一瓶递给顾田，顾田冷笑道：“你算老几？ 老子稀罕和你喝酒吗？” 周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黄天赐说道：“周峰，你酒多了吗？拿给这种人喝？” 周峰马上一笑，道：“确实不能浪费。” 顾田抬起头来，看着黄天赐，恶狠狠地问道：“我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吗？”黄天赐随意一笑，“捞包。” “你GRD敢骂老子，找死。”顾田一听，马上就怒火冲天，要冲过来，但是被他的伙伴拦住了。 “你看，这种疯狗，不配喝我们的酒。”黄天赐说着，转身坐下，拿起酒杯对着周峰的女朋友道：“小兰我们喝一杯。” 古小兰一笑，拿起一杯酒道：“来，干杯！” “干杯！” 顾田一见，气得脸红脖子粗，道：“你小子找死。” 而这一次，顾田的朋友也不开心了，稳住顾田，后面的几个人也走了过来。 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起来，而老板也走了过来，说道：“大家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而就在这时候，巡逻的几个民警正好路过店门口，看到情况马上上来。 “什么情况？” 顾田的朋友连忙道：“没事，没事，就是聊聊天，喝喝酒！” “不要闹事。” “没问题。” 黄天赐知道，等民警走了还会闹事，所以借此离开，于是起身说道：“算了，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走了。” 黄天赐起身，过去找老板结账，就同朋友走出店了，而就在他走出店的哪一刻，顾田已无法忍受自己受到的侮辱，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这样蔑视自己。 他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没有谁注意到他的情况下，无声无息走到黄天赐的身后，狠狠地砸过去。 黄天赐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头脑发懵，而民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三个迅速上去制止了顾田再次攻击黄天赐。 等黄天赐反应过来，顾田已经被民警制止住了，他摸摸后脑勺，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酒，他把手拿到眼睛，一片血红。 一见到血，他头瞬间又开始发昏，晕了过去，这时候他模糊听到周峰和徐兰叫自己的名字，可是眼前一黑，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李雅听他说完，道：“你们就是闲我们警察没事做是不是，要找点事给我们做？” “李大队长，我可是受害人，你这么责怪我？” 就在这时候，负责这案子的城关派出所民警走了进来。来的两位民警抬头的她认识，叫刘阳。 看见李雅，她有些惊讶，但是笑道：“李队长怎么在这里？” “来看看朋友。”李雅一看，就知道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交到刑侦队，确实，这种案子怎么可能会给刑侦队呢。 李雅叹口气，看来是王晓雷故意让她掺和进来的，她认为，王晓雷让自己过来，是想撮合黄天赐和自己。 “哦，黄天赐是李队长的朋友吗？” 李雅点点头，问道：“这个案子是你负责吗？” 刘阳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确实，这次他来本是来全黄天赐私了的，可是看到李雅在这里，这人又是她的朋友，他之前想好的许多话就不能说了。 那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他有些难办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调解？ “刘警官，还有什么要询问我的吗？”黄天赐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 刘阳也假装没有听出来，说道：“我们还得有些事情向你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黄天赐咄咄逼人，刘阳才说完，他就立刻冷冷地反问道。 “确认一下当时的细节。” “细节？但是你的同事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一点，因为我是被从后面偷袭打中后脑瓜子，而你的同事就站在我的身后，他们比我看得更清楚当时的细节。” 李雅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旁边看着，刘阳二人总是斜眼看李雅，希望看她的态度，可是她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其实这次我们来，最主要是来劝你私了的。” “私了？哼！”黄天赐哼一声后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用手撑着床，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才不急不慢地问，“怎么个私了发呢？” “顾田愿意出所有的医疗费用，而且再赔偿5万元。” “就这样？” 刘阳被问得有些懵，而李雅这时候也开口说道：“如果要私了，也不该是你这个民警来谈吧？而是要顾田的家人，或者顾田本人来谈，你只能在旁边负责调解吧？” 刘阳一听，马上有些紧张地解释道：“这不是他的家人没时间，顾田酒也还没有醒，还在被拘留，不能来吗？” 李雅严厉地盯着他，没有说话，刘阳感觉道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候黄天赐笑道：“刘警官，你说你来谈，你能代表顾田吗？” “能，能代表。” “哦，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不是他什么人。” “那你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应该是站在公正公平的位置，而不应该是代表那一方来和我这个受害者谈条件吧？”黄天赐鄙视地看着刘阳说道。 而刘阳，被黄天赐这样一问，瞬间便无言一对。 李雅瞪了一眼黄天赐，但是却没有责怪他说这话，而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而这时候刘阳看向李雅，好像是向她求救，也像是向她征求意见。 可是李雅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转身走到窗口，下午的太阳柔和地照进窗户来，李雅说道：“今天的太阳还真是挺不错的。” “李队长，你劝劝黄天赐，让他和解私聊吧！”刘阳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地走到李雅旁边央求道。 李雅扭过头来，表现得有些惊讶，道：“你让我劝他，这个我可劝不了，被他的可是他，而且，全国都在大力扫黑除恶，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敢当着我们警察的面打人，这不是不拿我们警察当回事吗？即使黄天赐私了，我们警察也不能私了吧，应该提起公诉，至少也是一个扰乱社会治安罪吧？” 李雅淡淡地说着，刘阳一听更加紧张不安，这次所长让他过来，要求他一定要说服黄天赐，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动，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时候同他一起来的同事看上去一脸不悦，说道：“我说，顾家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最好是见好就收。” 李雅一听这话，脸色马上一沉，厉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刘阳知道这一下可不好办了，厉声吼道：“顾平！” 李雅也没有在乎他的训斥，而是继续说道：“你穿这一身制服，就要做该做的事情。” 顾平还想说话，可是被刘阳楞一眼，马上就怂了下来。 “李队长，得饶人处且饶人，该和解的就和解。”刘阳笑脸说道。 李雅心里有气，也不愿在说话，而是扭头看向窗外，看着远处河水滚滚的前河，心里突然变得惆怅。 “刘警官，你请回吧，我不会接受私了的，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黄天赐知道李雅不悦，于是准备打发这个两名民警离开。 刘阳知道再谈下去也无济于事，特别是顾平说了那句话之后，更不可能继续谈下去了，他心里骂了千百遍，怎么就带了这么个二货来。 “那你安心养伤，我们先回去了。” 二人走出病房后，黄天赐才对着窗边的李雅说道：“李大队长，你在生什么气呢？” 李雅没有回答他，应该是没有听见，因为她此时正陷入回忆中，回忆前河旁的那个雨夜，她回忆得越多，就越感觉到心惊，那天晚上，她在现场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是致命的，可是最后却没有被发现。 难道父亲真的这么无能吗？ 她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父亲的能力她清楚，父亲不是那种二百五的刑警。 “李雅！”黄天赐见她没有反应，于是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李雅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扭头看了一眼黄天赐，正好看见黄天赐疑惑的眼神，突然，她感觉到就像是那个他在自己眼前一样。是的，这双眼睛太像他了，她不止一次因为这双眼睛误认为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消失了的他。 “喂，你发什么呆呢？”黄天赐笑道。 李雅一笑，用以演示自己心里刚刚的慌乱，然后问道：“警察走了？” “还没走。” “在哪里？” “就在我面前啊！”黄天赐坏笑道。 “别给我嬉皮笑脸。”李雅说着，仔细看来一下黄天赐的头，说道，“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呢？” “自然是有事要办。”李雅说着，就朝病房外走出去。 “喂，李雅，你不时来调查我这个案子的吗？怎么都还没有问我什么就走了呢？”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李雅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黄天赐有些失望，然后小声嘀咕道：“真是的，明明是担心我来看我，说什么来查我的案子，我这个案子可不归你们刑侦大队管。” 这时候旁边同房的病人笑道：“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 黄天赐扭头看向这位50多岁的病人大叔，今天他早上醒过来就一直跟他唠叨个不停，但是在病房有个人聊天也不错，所有黄天赐也不讨厌他。 只是从李雅进病房开始，他都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病友了。 “还不是，还在追求呢。” “这女娃冷冰冰的，不适合你。” “我就喜欢她这样的。”黄天赐笑道。 “我听你们聊天，她是刑侦大队的队长？看上去很年轻啊。”老人有些怀疑地问道。 “确实很年轻，但如果她愿意，她的职位可比现在还要高，可是被她拒绝了。”黄天赐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好像是在回答大叔，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人 李雅走出医院，直接回到局里，然后去找到天网，你看一下哲镇去苏村的监控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哲镇的监控有什么发现吗？”对于天网的同事，大家都已经是非常熟悉了，所以她到来的时候，也没有再客套，直接问道。 天网的同事文平看来一眼李雅，说道：“20号从早上10点到下午三点一直下大雨，监控完全看不清路况。” “让我看一下。” 文平很快调出当天的监控，说道：“我就给你看一下我们发现有车辆和人员经过的时段吧，不然全部看很浪费时间。”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时段经过的车辆有十多辆，可是没有一辆车能看清出车牌号，即使是颜色都只能勉强能辨别出来。 但是李雅能分辨出来，经过的十多辆车，有4辆是白色面包车，估计都是拉客的车辆，5辆是绿色的农村客运车，一辆是越野车，三辆是小轿车。 所有车子的车牌号和车标都无法看清，只能看个大体的轮廓。 “文平，你能通过这些车的轮廓分辨出品牌和车型吗？” “我不喜欢研究车，所以不能辨别出来。” “好，那你把这几段视频拷贝给我，我去找人辨识一下。” “好！” 李雅拿着视频走出办公室，此时太阳也挂在西山的山垭口，周围全是金红色的云彩，这时候她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是王晓雷打来的电话。 “小雅，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雅装傻，问道：“什么案子？” “什么案子，不就是黄天赐被打的案子吗？” “队长，这个案子不是在城关派出所没有报上来吗？” “我说你，我说让你去负责你就去负责，这是你们两个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队长，按照规定，这个案子我不是该回避吗？” “回避什么，他还不是你的谁，难道你们已经交往了吗？如果是，你就可以不负责了。” 李雅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等她回答，王晓雷继续说道：“我给城关派出所的郭健说一声，这个案子你去负责，他们不用管了。” “队长，你这样会让下面为难的。” “这有什么为难的，多大点事？” “刚刚我去医院，派出所的刘阳都代表顾田去找黄天赐谈私了的事情了，对了，有一个叫顾平，还威胁说什么顾家是我们惹不起的。你现在让我去负责这个案子，不是让他们为难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这些话就是对我说道的。” “作为一名警察，竟然威胁到了你这个副队长身上来了，是不想干了吗？我去问问。” “队长，你没有必要去惹麻烦。” “什 么麻烦？难道这里还有人能凌驾于法律和纪律上？” “队长，你让我出负责这个案子，违纪了。” “你别给我胡扯，先这样，我去找郭健问问，他们派出所难道是为一家人而开的吗，真不像话。” 还没有等李雅回话，王晓雷就挂断了电话，李雅看着手机屏幕，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她找到母亲的电话，按下拨打。 “妈，今天我不能回来吃饭了，要加班。” “你说你，从苏芸家回来，就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加班了，今天可是周末啊。”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的。” “以前是你父亲，现在是你，你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妈~~” “好好，妈不说你，你个女孩子家，还是要注意一下，跟你王叔说一下让你多休息一下。” “妈，休息不时王叔说了算的，你说又案子，我这个副队长不可能不在吧。” “好好，你不回来我还得清闲，不回来，我去你小姨家打麻将了。” “好。” 李雅挂断电话，感觉到有些惆怅，但是她现在，要去找张驰，他对车有研究，他应该能分辨出车辆的车型。 她想着，就找到张弛的电话拨打过去。 “小张，还没有下班吧？” “雅姐，还没有呢，有什么事吗？” “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正在查99年关于苏超三人的强奸案的资料。” “好，我现在来找你。” “好的。” 李雅说着，一边挂断电话，一边朝着办公大楼走过去，刑侦队办公室，现在只有张弛一个人在办公前查看一堆资料。 “有什么发现吗？”李雅走到旁边问道。 “我还在整理相关人员的资料，还有查现在他们所在地。” “你们今天早上不是都走访过但是苏超的当时的班主任和其他任课老师了吗？” “是啊，可是其他人员资料还得调查，队长让我把其他两个人的资料也调取出来。” “辛苦了。” “幸苦什么，都是该干的。” 李雅一笑，然后说道：“你先停下，给我看这个视频，你能不能分辨出车型来。” “关于车，你找你徒弟柳絮，他可比我有研究得多。” “他不时和方方出差了吗！” “这么说来，他们出差都有一个星期了吧？”张弛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李雅的手机。 “有8天了，应该要回来了。” 张弛看着模糊不清的画面，皱着眉头，说道：“完全看不出车子的前后形状，根本分辨不出来。” “算了，我直接送去技术科处理吧。” “也只能这样了。” “你整理 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张弛从桌子上拿起一沓A4纸递给她，说道：“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当年和苏超一起犯罪的资料。” 李雅接过资料，首页上的资料就是苏超的，基本资料她也懒得看，就直接看后面，后面是当时的口供和书面材料。 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第二人是叫做朱冲的资料。 朱冲，男，生于1981年12月29日，升高171cm，章城县八区镇人。 “这个叫朱冲的放出来了吗？”李雅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问道。 “15年就放出来了，因为当时他犯罪的时候差几个月满18岁，所以就比苏超少判了几年。” 李雅一听，心里突升一阵恶意，有些莫名的愤怒，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在哪里？” “广东打工。” 李雅点点头，后面的信息也没有什么价值。 第三人的资料。 张坤，男，生于1983年4月14日，身高168cm，章城城关镇人。 李雅发现名字后面有用红别写的“曾用名”三个字，后面一个问号。于是问道：“这个曾用名是怎么会事？” “哦这个啊，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信息，系统上都这个身份是注销了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李雅无比惊讶，“你调取出来，让我看看。” 张弛从系统上调取出张坤的资料，资料从他出2008年出监狱之后的资料就完全没有了，而资料却是显示注销。 “2008年就出狱了？”李雅惊讶低问道。 “是的！” “查看一下注销身份的经办人是谁。” “城关镇派出所的一个叫顾玉的。” “系统上能查到他的家庭成员吗？” “这个我也奇怪，他家庭关系这里竟然都是空的。” “完全洗白了啊！”李雅毫无感情低说道，她内心的愤怒完全压制在胸中。 可是张弛完全没有听出她的愤怒，对于他来说看，李雅的口气和平时平静而又稳重的口吻差不多。 “那时候我们的系统和规定都还不完善，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把顾玉的信息给我。” 张弛在电脑上调出顾玉的信息来，说道：“只有她了，我们市局里面的直接领导。” “没搞错吧？” “没错，我对比了好多信息，只有她是从城关镇派出所出来的，应该不会错的。” 接下里，顾玉的家庭关系张弛就没有权限查看了。 “把这些资料复印一份给我。” “好。” 这时候，李雅对这个叫张坤的人的信息，完全超过了对苏超凶杀案的兴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已故 李雅拿着打印的资料，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准备看资料，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 然后高声问道：“小张，今天技术科的上班没有？” 张弛看看时间，说道：“今天来上班的，但是现在6点过了，估计下班了。要不我去给你看看？” “不用，我打电话问问就行了。” “还是他们舒服的，可以早早下班。” “今天可是周末，他们于是加班，和我们一样辛苦的，不要羡慕。” 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拨出电话。 “陈姐，我是小雅，你们科现在还有人在上班吗？” “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点资料，让你们帮忙分析一下。” “我安排了人值班的，你过去看一下吧。” “好的陈姐，麻烦你了。” 李雅挂断电话，然后给张弛说道：“小张，你跑一趟吧，把视频送过去，让他们分析分析。” 张弛放下手中的事情，站起来说道：“好的，没有问题。” 张弛离开，李雅就开始认真看起资料来。 看着顾玉的名字，李雅突然想起了黄天赐的案子来，于是打开电脑，在电脑上输入顾田的名字。 顾田，男，生于1983年4月14日，身高168cm，章城城关镇人。 基本信息竟然和张坤的一模一样，但是顾田的家庭关系这些非常的清楚明了。而这时候，她看到了顾田的母亲的名字——张洁。 “也姓张！”李雅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她拿起手机来，拨打了王晓雷的电话。 “队长！” “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今天你们去走访苏超入狱前的社会关系的时候，调查了这个叫张坤的没有？” “我现在都还在外面走访苏超高中时候的老师，那有时间去查那些？对了，李雅，我说你，我让你去负责黄天赐的案子，怎么又关心这些美用的事情来了。还有，我打电话去严肃批评了郭健，也让他不要管这个案子了，直接交上来了。” “ 队长，你这样可违规了。” “我违规什么啊？刑事案件，你说归不归我们管？” “是是是。” “你不要不耐烦，我告诉你，苏超的这个案子你先不要管，去处理了黄天赐的案子再说。这里我先负责查，明天早上案子应该就能递交上来了。先这样，我这还忙着呢。” 王晓雷还没有等李雅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从电话里可以听出来，王晓雷认为张坤的事情，与苏超的案子案子没有关系。 可是李雅却认为，这个张坤，与苏超的这个案子有一定的联系，可是联系在哪里，自己却说不出来，而只是一种直觉。 而这些年来，她靠这种直觉，破了无数的案子，所以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她一直都认为，破案就是要靠直觉加推理，很多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不跟着直觉走，完全就找不到方向。 既然找不到张坤，那就去找朱冲，也许他知道张坤的下落，现在为了调查张坤的户籍问题，去找顾玉也不合适，而顾玉不但是市里面的领导，也是自己副局长顾顺的姑姑。因为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苏超的案子与张坤有任何联系。 除了找朱冲，还可以找当时的受害人，可是这样不合适，即使是家人都不合适，这样是给当时受害人即家人伤口上撒盐，这种事情李雅做不出来。 而在李雅心里有一种窃喜，认为这种人是死有余辜，而且应该在当时就该死。可是，现在自己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有人杀人，不管杀的这个人是什么人，不是受到法律制裁的所有惩戒行为，都是违法行为。 自己必须同一切的不法行为做斗争，而这些行动，有时候就同自己内心的想法冲突，但是自己却不得不面对这种冲突，而且不得不选择与自己内心想法相左的一面。 因为，社会要有秩序，惩治罪恶只能是国家的法律，作为一个法制国家，就不能有任何人的行为凌驾于法律之上。 李雅查看着朱冲的资料，他得从这个看上去与整个案子毫无关联的人入手，李雅有一种感觉，当年的事情，才是这个案子的源头。 李雅也顺便查看了当年强奸案的资料，受害人叫 王佳佳，当时才满18岁。李雅看来一下受害人的住址，章城城关镇黄泥村。 这个地址她很熟悉，一看见这个地名，她就想到那座石桥，那座石桥现在都还在哪里，没有任何的改变，好像时间对于它来说不存在一般。 如果实在知道不到朱冲，他就只能去受害人哪里去碰碰运气了。 但是李雅有一种感觉，发生这种事情，受害人不太可能还在哪里居住了。 李雅想着，就在电脑上搜索王佳佳的名字，地址选择在黄泥村，却查无此人，于是李雅就输入身份证号。 找到此人之后，系统资料显示——已故。 李雅一看，心头一惊。 是怎么死的？李雅心里无数的问号，这时候她想到了张月华，如果当初不时自己了解了最后，也让法律来制裁那些恶人，她的结局会不会也如此？ 李雅不敢想象。 她查了一下王佳佳的家庭关系，父亲王鸿，母亲黄咏艳。 这时候李雅想到了当年的那个黄医生，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李雅想不起来，可是，她的女儿也是因为被强奸而自杀的。 没有这么巧吧？ 李雅心里惊叹，黄咏艳，得去看看了。 李雅看看时间，6点半了。 这时候张弛正好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朝着李雅走过来，说道：“雅姐，你一定还没有吃晚饭吧？” 张弛说着，就走到桌前，把装有饭盒的塑料带放在桌子上，道：“我下去的时候顺便去提了一碗羊肉粉，我记得你挺喜欢他家的羊肉粉的。” 李雅看这外面，笑着感谢道：“谢谢，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不用了，又不是多少钱，这顿我请你。” “哎哟！这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肚子正饿呢。” 吃了几口，味道还是没有变过，还是和十几年钱的一样。她吃了几口之后，问道：“小张，你手上的事还有多久搞好？” “快了，就整理一下资料，十几分钟就差不多好了。” “那你搞好之后也不要先下班，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迷途 做完手上的事情，张弛就起身说道：“雅姐，我做完了。什么时候走。” “做完就走吧，我就等你呢。”李雅说着，收拾了一下手上的资料，把它放在抽屉里关上。 两人刚刚出门，正好遇见王晓雷回来。 “队长！”张弛见到他，急忙喊道。 “我让你查的东西查好了吗？” “查好了，资料都放在桌子上。” “很好，你们这是下班了吗？” “不是，雅姐让我陪她出去做点事情。” 王晓雷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过了，然后说道：“今天也不用加班了，你们都下班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王晓雷说着，转向李雅，说道：“别躲一边，我告诉你，其他案子你先不用管，我交给你的案子先给我处理好了，知道了吗？” 李雅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是，队长。” “那你还带着小张去干嘛呢？” “这不是就是带着他去处理这个案子吗？” “哦，是这样啊？那小张，你和副队长先去处理一下案子再下班。”王晓雷一听，马上就转变了态度说道。 “队长，你有什么收获吗？”李雅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说了，这案子你先不用管，优先处理我交给你的案子。”说着就朝着楼里走去，走了几步回头问张弛道，“对了，资料你放在哪里的桌子上？” “我的办公桌上。” “好，你们去吧。” 李雅看着王晓雷突然这样急着让自己去接近黄天赐，她心想，估计是自己的母亲孙丽又在给他唠叨什么了。 没办法，看来得快一点解决这个事情自己才能安心去查苏超的这个案子了。 “雅姐，队长交给你什么案子，看样子很急的样子。”张弛看着张弛走远，就好奇地问道。 李雅朝着车走过去，说道：“一个小案子。” “能让队长督促雅姐办的案子，一定不是什么小案子。”张弛一边跟上去，一边不信地说道。 “就一个故意伤人案，很容易解决的。” “故意伤人案？这个我们也管吗？”李雅说着打开车门上去。 “队长说我们管就是我们管。” “哦！”张 弛不相信，又有些失望的上了车。 李雅把车开到黄泥村，进村的路两旁多了很多楼房，但是一到石桥，所有的面貌都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李雅朝着黄咏艳的地址过去，到了以前张月华居住的楼下，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看了一眼，房子依然还是那栋楼，就是看上去旧了许多。 没一会儿，就到了那个黄医生的门诊，可是现在变成了一个粉馆，李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粉管没有一个人。 她经过这里，心里非常复查，过去的事情不自觉浮现再脑海中，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现在关心的是，快速找到当年那三个人。 李雅再往前开，路就越窄，于是她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停下车。 “雅姐，我们来这里干嘛呢？” “找人！” “找谁？” “黄咏艳！” 张弛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到很熟悉，可是突然有想不起来再哪里见到，他一边开车门，一边努力地回忆这个名字，突然记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不就是今天下午整理资料的时候见到的名字吗。 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找她干嘛？” “问关于张坤的事情。” 张弛一听，好奇地问道：“雅姐，你怎么这么关心张坤的信息。” “我总感觉，苏超的这个案子，与他有一定的联系。” “不会吧？” “会不会，调查了才知道。”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查看门牌好，然后跟着门牌号走了进去。 来到资料上显示的门牌号前李雅停下来，敲响了院子的大门。李雅听到一个女人高声的声音。 “你去开开门啊，不要一天就知道抱着个手机。” “知道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一双眼睛不耐烦的看着李雅二人，问道：“什么事？” “请问，这里是王鸿家吗？” “不是。”男孩没好气地说道。 “你大人在家吗？” “妈，有人找！”男孩也懒得回答他们低头看着手机，走了进去。 李雅也没有客气，和张弛跟着走到院子，刚刚进院子，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急忙走了出来，她胸前还戴着围裙，正用手抓住围裙擦拭 着手。 她看到院子里的两个陌生人，有些疑惑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李雅笑道：“我们是公安局的。” 妇女一听是公安局的，马上变得有些局促不安，急忙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找一个人。” “找谁？” “王鸿。” 妇女皱眉，疑惑地反问道：“王鸿？” “是的，我们查了王鸿的家庭住址是这里。” “他家早搬走了，都搬走有十年了吧！” “搬走了？请问你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吗？”李雅有些失望的问道。 “不知道，我跟他家也不熟悉，也不知道。” 李雅有些失望，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时候张弛问道：“阿姨，那这个房子是他家的吗？” “以前是，他家搬走的时候卖给我家了。” “那你知道，他家女儿20年前的案子吗？” 中年妇女看着张弛，有些为难地说道：“不太清楚，就是听到简单的说一下，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过问。” “谢谢！打扰了！” “没事。” 李雅二人走出院子，突然感觉到前路突然一片迷茫，搬走了，可是户籍登记上的地址没有改变啊。 这时候她想到了什么，看看时间，说道：“都快八点了，现在移动公司应该下班了吧？” “可定啊！雅姐要去移动公司干嘛呢？” 李雅正要回答，这时候电话铃声想起来，她拿出电话来，是黄天赐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你能来一下医院吗？” “我有事正忙着呢，没空。” “你的同事又来和解了，说是想和你谈谈。” 李雅想了想，说道：“等一会儿，我这里处理完就过来。” 李雅没等黄天赐回答就挂了电话，对于这个人，李雅很多时候都想躲避他的，但是并不时讨厌，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会让她想起另外一个人，会让他心烦意乱。 “小张，明天上班，你用王鸿的身份信息去移动和电信去查一下有没有办理的电话号码。” “好。”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询问 李雅把张弛送到家后独自来到医院，她进入病房的时候刘阳穿着便衣坐在一旁玩着手机，黄天赐像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刘阳。 “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李雅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李雅听见李雅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见到李雅，马上一脸笑意，立刻起身走过来。 “李队长，明天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我是想在之前，我们可以的话，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样？” “明天这个案子我负责？”李雅假装一脸疑惑地看着刘阳，“这种案子都要转到我们刑侦来，我们忙得过来吗？” “这不是领导的意思嘛，李队长还没有接到通知吗？” “没有，如果真转到我这里，到时候我再处理吧，就不用你操心了。” 刘阳一脸为难，只能又转向黄天赐，道：“老兄，这也不是多大点事，要不就私了算了嘛！” “警官，我被打得被缝了四五针，这可是头啊，不小心把我打傻了可怎么办呢？这事小事吗？而且，他还是当着人民警察的面行凶，这是何等的猖狂，他拿你们警察放在何处？你们警察能忍，我这个平头老百姓都忍不了，这样的狂徒，不惩处，无以平民愤。”黄天赐说得正义凌然，好像自己又多伟大一样。 刘阳一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李雅说道：“行啦，你就被说这么大义凌然了，我觉得这件事私了就得了，我还有案子要查，我可不想被你这是麻烦。” 刘阳一听，马上忧愁的脸上显出喜色，说道：“就是嘛，能私了的，没有必要多走麻烦事了。” 李雅看了刘阳一眼，说道：“但是，首先，顾田必须到意愿来当面给黄天赐道歉，第二，医疗费，还有其他损失必须赔偿；第三，黄天赐说得对，顾田确实有些目无王法，但是也没有上升到什么平民愤的地步，但是也得要进行教育批评；第四，他，或者他的家人必须来当面来进行调解，而不是你这个警察来做这件事。” “是是是。” “我不想被这件事麻烦，你能今天联系他们家人明天来这里调解吗？” “这个没有问题。” “哎哎！李队长，你都不问一下我这个受害人的意见吗？”黄天赐急忙地问道。 李雅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对刘阳说道：“都八点过了，你也先回去吧。” 刘阳说道：“李队长还没有吃饭 吧，今天我请客，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吃过了，不用管我，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 “嗯！” 黄天赐被晾在一边，他也懒得继续说，如果自己不同意，到时候一个死劲不私了，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是，他看了一眼李雅，她脸上很明显有些不耐烦，而且看上去愁容满面。所以，他就没有再多言。 等到刘阳走之后，他才开口道：“李队长，你这就给我做主了？” 李雅在对面的一个凳子上坐下，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怎么都没有看见你的家人来照顾你呢？” “哦！那个，他们都在外面打工。” “吃饭了没有呢？” “叫外卖吃了。” “我刚刚去问了一下医生你的伤势，也不是太严重，这段时间我有个重要的案子，你这里就私了了吧，被瞎耗了。” “什么叫瞎耗啊，这事情你也没有必要掺和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的。” 吞噬 “你认为我想掺和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这个案子，竟然队长指定要我来负责处理。” “王晓雷？”黄天赐试探着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 “那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你知道个屁。” “好了，我也不给你添麻烦，只要他过来道歉，啥都好说。” “那行，就这样，我还有事情要做，先回去了。” 李雅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黄天赐准备开口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等到李雅走几步之后，他才说道：“慢走！” “嗯！再见！” 李雅出医院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回到局里，办公室黑黢黢的没有一个人在，他本认为王晓雷应该还在，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打开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把之前的资料拿出来。 然后她打开电脑，搜索到顾田的资料信息，与张坤对比着两个人的信息，但是顾田的资料很少，看不出什么了。 张坤的家庭信息也查不到，李雅很奇怪，这个信息，当年应该会做调查留档的啊！李雅非常疑惑。 电子档，纸质档都找不到他的信息，那就只能从头开始查起了。 李雅正想着，电话铃声响起来，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 电话。 “小雅，还在加班？” “嗯，还有点事要处理，马上就要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李雅就先去处理黄天赐的案，这里不解决，王晓雷就一天不让她安心的调查苏超的这个案子的。 这个案子，本来就是她发现，本就该她查的。 李雅来到医院，刘阳等人已经到了医院，他旁边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他见到李雅后急忙走上来。 “李队长！” 李雅瞥了一样他旁边的男子，他正目中无人地看向窗外，一脸不屑。 李雅点点头，然后说道：“他就是顾田？” “是的。” “我有些问题要问他。”李雅说着，也不理会其他人，对着顾田说道，“你跟我来。” 顾田不想理会，但是刘阳拉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快去！” 虽然小声，可是声音却非常严厉，李雅感觉，这个刘阳，与顾田的关系不一般。 顾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出去了。 李雅带她到旁边没有人的走廊，顾田轻佻地问道：“美女，有什么事情要问呢？” “给我严肃点。”李雅声音庄重而有威严，一双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顾田看着她，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流袭遍全身。 “你叫顾田是吧？” “还用问吗？” “我问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顾田有些胆怯，但还是装着很不屑地道：“是~” “高中在哪里读的？” 顾田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雅，问道：“这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了，我问你，你就给我好好回答。”李雅一双眼睛闪着凶光，看得顾田全身都不自在。 “一中！” “班主任是谁？” “忘记了！”顾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李雅这次没有回答她，而是严厉地看着她，一眼不发，看得他马骨耸然。 “计果！” “认识朱冲吗？” “朱冲？”顾田急忙问道，眼睛睁大得看着李雅，然后慌忙摇头，“不认识！” “真不认识？” “不认识，从没有听说过。” “那就没事了，回去吧。”李雅说着，带着神情有些紧张的顾田朝着黄天赐的病房走过去。 ------------ 第一百八十章 和解 刘阳见二人回来，连忙迎上来，道：“李队长！” 李雅说道：“好了，你们要怎么谈就开始谈吧，我还有事要走了。” 黄天赐和刘阳一听就感觉有些惊讶，她竟然不留下来进行调解，而是要离开。 “李队长，这里需要你进行调解呢。” 李雅看了一眼黄天赐，然后又看了看顾田，顾田本来正注视着她，见她看向自己，急忙扭过头去，然后她说道：“我不在也一样，只要不再给我耍横的些就行。” “哎！李队长，这个案子不是你负责嘛，这样就要离开，不负责勒。”黄天赐急忙说道。 李雅瞪了他一眼，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留了下来，然后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说道：“黄天赐，你把你的要求说出来，然后看能不能得到满足。” 黄天赐坐正，清清嗓子，然后咳嗽两声，才开口说道：“首先，我需要得到必要的尊重，也就是要得到一个正式的道歉。” 刘阳急忙说道：“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刘阳说着，就急忙拉过顾田，严厉地看着他，李雅看得出来，这个完全是长者对晚辈严厉的眼神。 顾田在他的眼光下，走到黄天赐病床前，软绵绵地说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黄天赐扭着头，询问道。 顾田瞪了他一眼，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却又不敢发作，然后又强忍着说了句。 “对不起。” “你是不是在拘留所没吃饭啊？说话都没有力气，听不见啊！” “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顾田愤怒地说道。 “发脾气就有力气了，这就是道歉的态度吗？我看还是算了，不用私了了。”黄天赐说着，一下躺下去，扭过头说道，“你们请回吧！” 刘阳看向顾田，说道：“给我认真点道歉！” 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却非常的沉闷，顾田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刘阳，然后对着床上的黄天赐，放开了声音说道：“兄弟，对不起，我不开动手打你！” 说完，就很不情缘地鞠了个躬。 黄天赐这次才重新坐起来，说道：“这才是 该有的道歉的态度嘛！” 顾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然后说道：“请问还有什么要求？” “哦，这么大方啊，那我就说了。” “请说。”刘阳笑颜道。 黄天赐一脸得意的笑意，准备开口海侃，这时候李雅说道：“既然道歉了，你也接受了他的道歉，那就谈赔偿的事情吧。” 刘阳说道：“要怎么赔偿，你只管说。” “这么大方？是不是真的我只管说？”黄天赐说这话的时候，笑着对顾田。 “说！”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口价20万。” “什么？20万？你怎么不去抢？”顾田一听，有些忍不住发起火来。 “这不是你说的让我只管说的嘛，而且这还是少的了，你想一下，你打的是我的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得什么后遗症。你不想给也行，那就一直住院观察，或者我到你家去住着观察。你看怎么样？”黄天赐笑嘻嘻地说道。 “你~~”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刘阳瞪了一眼顾田，然后笑脸说道。 接着他转身从旁边的桌子上的公文包里拿出纸笔，说道：“如果没有其他要求，我就开始起草和解书了。” 黄天赐没有想到，这个警察竟然这么突然，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他做主的一样，很显然，他和顾田的关系不一般。 李雅说道：“既然都谈定了，就起草吧。” 刘阳一听，马上开始起草，没一会儿，他把起草好的和解书递给黄天赐，说道：“你看看。” 黄天赐看了一下，所有的事项都说得清清楚楚，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一口说的价格别人也没有说什么，一口就对应了，他也不好在为难别人。他自己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的。 “没问题。” 李雅说道：“给我看一下。” 李雅看了一眼，说道：“这个赔偿的时间，还有方式必须说明一下。” 刘阳说道：“是是是，我疏忽了，马上加上。” 黄天赐道：“顾老板这么财大气粗，就限在三日内完成赔偿吧。” “没问 题。” 刘阳说着，就马上在后面加上期限，李雅却说道：“再加上，如若期限内没有完成赔偿款到账，受害人有权驳回之前的谅解，再次走司法程序。” 刘阳停了一下笔，最后还是加上了。 写完之后，他交给李雅和黄天赐查看，说道：“你们看一下，还有什么补充的。” “就这样，你些两份，让他们各自签字吧。”李雅大体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好，那就这样。” 很快刘阳就写完两份，跟黄天赐要了银行卡号加到和解书，让二人签字，按上手印。李雅没有想到，这个刘阳，什么都准备好了，看来他与这个顾田，也有一定的关系。 签字完成之后，刘阳就和顾田离开了。 顾田在离开的时候，用凶狠的眼光看向黄天赐，黄天赐也懒得理会，得意地笑着说道：“顾老板，慢走！” 顾田哼一声就与刘阳匆匆离开了。 “我也地走了。”李雅看着二人离开就说道。 “李队长，你就当一会好人，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呗。”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自己去办。” “李队长还真是一定同情心都没有。” “我看你不是值得同情的人吧？” “李队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现在可是病人呢。作为人民警察，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雅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啦，真是的。” 李雅说着，就准备离开病房给他去办理出院首先，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别一天李队长李队长的编排我，以后不准这么叫了。” 黄天赐看着李雅一笑，抬起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李雅瞥了他一眼，离开病房去帮他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李雅一出病房，黄天赐的笑容渐渐地消失，变得忧愁起来，他下床，走到窗子旁边，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小声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们能这样走下去，该多好，可是，我~~” 早晨的太阳在青山之巅，照射着被群山包围的章城，山的阴影，就像是地狱的影子，笼罩着清晨的章城。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师徒 李雅回到局里，拿回来的证物化验接过也出来了，现场采集回来的血液样本确定是苏超的无误。可是这也只能确定是苏超的抛尸地点，也不能有多大帮助，现在重要的是要找到车辆。 可是技术处理了以后，因为大雨的原因也无法看清楚车辆的信息，李雅有些失望，可是却也没有办法。 而李雅拿回来的纽扣上也找到了苏超的血迹，这么一来，有可能是苏超衣物上的纽扣，但是苏超的衣物，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也许凶手根本就没有把他扔到河里。 “李雅，苏超这个案子就你负责了，我还有其他案子要处理，接下来就全盘让你接手。”李雅正做着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王晓雷走过来突然给她说道。 “队长，你要处理什么案子呢？” “八区也出了一件人命案子，我要去处理，我看你对这个案子挺上心的，所以就让你处理这个案子，我去处理八区的那个案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尸体今天早上找到的，具体死亡时间，还要等时间报告。” “怎么突然就接连出现人命案子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命的事情，谁知道呢？这些是我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资料，给你了，我去一趟八区。” “好！” 王晓雷放下资料，说完就离开了。 李雅看了一眼资料，这些资料之前也了解过，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李雅把它放在旁边，然后又陷入沉思。 “看来突破口，还得从顾田下手。”李雅轻声自语道。 “雅姐，下班了。”张弛提着公文包，给她打招呼。 李雅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30，她笑道：“好，你先走。” 接着，办公室的人都渐渐下班回去，李雅也起身准备下班，这样待在这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回家去，不然等一下母亲又要打电话来了。 李雅刚刚上车准备驱车回家，电话铃声就响起来。 “柳絮，什么事？” “师父，我回来了，听说县里出人命案了？” “是，事情都处理好了？” “好了，这个该死的人贩子跑了这么多年，终于被抓回来了。” “那就好，要休息一段时间吗？” “休息什么，出现人命案，队里的人手一定不够，我回来帮你。师父，你现在还在队里吗？” “正在回家的路上。”此时李雅已经驱车离开公安局。 “师父，你能把案子的资料给我一下吗？” “在我办公桌上，你去队里拿吧。” “那好，就这样。” “嗯！” 李雅挂断电话，欣慰点一笑，然后朝着家走去。 没有过一会儿，一个年轻帅气的警察出现在李雅的办公桌前，李雅的办公桌收拾得井井有条，桌面也清理得干干净净，电脑前面有一张她与父母的一张合影。那时候的李雅看上还非常的稚气，应该是很早以前的图片了。 男子看到桌面放着的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苏超案，她拿起来就认证看了起来。 《控卫在此》 此人正是李雅的徒弟，刚刚进入警队不到半年，是李雅的学校来的学弟，也是自己的徒弟。 看完资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看窗外，只剩下太阳的淡淡余晖还在远方的上头上了。 “这个案子还真是棘手啊，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嘛！”柳絮回过头来看着桌面上的资料自言自语说道。 柳絮拿起资料，正好看见李雅放在下面的朱冲的资料。 他好奇地拿起来，看来一下，说道：“这~~~” 看完资料，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离开。 第二日，李雅来到办公室，柳絮已经到了队里，见到李雅，就急忙跑过去，问道：“师父，今天有什么任务？” “我说你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师父师父的叫。” “你本就是我师父嘛，不叫你师父叫你啥？” “随便，叫师父感觉我很老的一样。” “那就叫你队长了。” 李雅瞪了他一眼，柳絮改口说道：“那师父，我也跟着他们叫你雅姐。” “苏超的案子，资料你看了嘛？” “昨天就看了。” “有什么想法？” “毫无头绪，感觉这个凶手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杀手一般。” “一个专业的杀手，干嘛要啥一 个刚刚出狱不久的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 李雅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些证件，然后对柳絮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再去哲镇的抛尸现场看一下。” “好的。” 柳絮领命就去准备，来这里几个月，他知道李雅让他准备去案发现场的时候要准备的东西。 没有一会儿，他就提着东西过来，说道：“师父，好了！” 李雅瞪了他一眼，看来这个徒弟是真的改不了口了。 “好，那我们出发吧。” 在车上，李雅问道：“这次出差一起去抓捕，感觉怎么样？” “怎么说呢，感觉很有成就感。虽然很辛苦，但是当抓到嫌疑人的时候，却感觉道非常的自豪。能抓到这么一个可恶的人贩子，真是太解气了。” “学到什么经验没有？” “经验嘛，倒是学到一些，但是不多。”柳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雅微微一笑，这时候柳絮好像记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师父，昨天我看到你桌子上有一个叫朱冲的资料，你什么案子要查他？” “什么案子？你昨天看苏超案，连朱冲是什么案子都不知道？” 柳絮一听，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雅。 “朱冲是99年和苏超一起犯案的共犯，其中还有一个叫张坤的人。” “我看的资料没有这些呢？” 李雅看了他眼，说道：“你只看来档案袋里的资料嘛？” “嗯！” “那些是队长他们调查的走访啊啥的资料，也没有啥收获。现在再路上，趁还有时间我再给你从头说道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吧。” 李雅跟他说完的时候，就已经到哲镇街上。 “我们查案子，必须把案子放在整个社会中去看，不要放过他的任何社会关系，特别是这种毫无线索的案子，我们更要关注其中牵涉到的人的社会关系。杀他的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陌生人所为。” “师父说得是。” “下车，到了。” 李雅说着，打开车门下车，这里前两天她才才来过，此时天空阴沉沉，这山沟中就显得更加的阴暗压抑。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日快乐 经过一天的调查，李雅二人依然一无所谓，拖着旁边的身体回到章城，已经是下午6点过了。 “师父，你还要回局里吗？” “不去了，送你回去我就回家了。” “我还要去局里一下。” “哦，你小子还挺拼呢，非常不错。”李雅很赞赏地说道。 这样一来，李雅也不用特意送他回去，公安局就在他回家的路上。 “师父，对了，那个朱冲我应该认识。” 李雅瞥了他一眼，疑问地嗯了一声。 “我舅舅家旁边就是一个叫朱冲的，我听我舅妈说，他好像也是因为因为强奸罪坐过牢，现在放出来都有一段时间了。” “你能联系上他吗？”李雅脸上难掩欣喜。 “不能，我不认识他。” “那你能想办法联系上他吗？” “我去找我舅舅问一下看看。”说着，已经到了警局门口。 “好，你问了有结果。” 柳絮开门下车，答应道：“好的师父。” “现在你就先问。”李雅对着窗外说道，然后靠边挺了下来。 柳絮看着师父停车到路边，就走到旁边，难处手机拨打了舅舅的电话。 “柳絮啊，有什么事吗？” “舅舅，我想问你要一下朱冲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这里有些事要找他了解一下，但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有事情在外面，等我回去问一下，晚一点回你话。” “那麻烦舅舅了。” “没事，那先这样。” 还没有等柳絮会话，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师父，我舅舅现在在外面，等一下他找到联系方式，再联系我，你先回去吧，等一下他会话给我，我给你联系。” “那好，我先回去了。” 李雅刚刚走到家门口，张弛也打来了电话。 “雅姐，你让我查王佳家人的联系方式，我在移动找到了王鸿的电话。” “你把它发给我。” “我已经微信发给你了。” “行，那先这样。” 李雅挂断电话，一边查看微信信息，一边去开门。 “小雅，你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妈！” 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换上拖鞋进屋。 孙丽从厨房走出来，说道：“今天炖鸡吃，马上就好了。” “好。”李雅说着，在微信里提取出电话好嘛来拨打过去，可是提醒无法接通。 “这小子找的电话对不对哦。”李雅看着手机屏幕怀疑地说道。 “你在说啥呢？”孙丽见她自言自语，就问道。 “没事，就是打一个电话打不通。妈，你要帮什么忙吗？” “不用，都准备好了。这个时候都还不回来，我还说你又要加班，我还准备送去警局给你吃呢。” “如果我加班，都在警局的食堂吃了，你送去我也吃不下啊。” “食堂的饭菜难吃死了，你可定吃不饱。” “换了厨师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两母女正在交谈着，突然有人敲门。 “妈，我去开门。”说着，李雅就朝门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谁啊？”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她走到门前从猫眼看了一眼，可是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皱皱眉头，有些奇怪，心里想是谁家小孩在恶作剧。 心想着就打开了门，朝着地面看，这时候两双脚突然从旁边出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然后两个声音突然大叫起来。 “生日快乐！” 李雅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月华和苏芸，拍拍胸脯，说道：“你们两个吓死我了。” 《骗了康熙》 张月华拿着一根礼炮，苏芸提着一个蛋糕站在她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她，张月华说道：“哎哟，你胆子何时这么小了。” “我说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呢？” “雅姐，今天不时你生日嘛，惊不惊喜？” “惊喜没有，倒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吓。”李雅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却难以掩饰她开心的笑容，“好了！快进来吧。” 这时候孙丽慌忙跑出来，问道：“怎么会事？” 然后看到张玉华和苏芸，看着张月华手中的礼炮，就明白是啥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丫头啊，快进来，马上吃饭了。” “干妈！” “阿姨！” 二人刚刚进屋，李雅就说道：“对了，门 边这些垃圾，你们两个负责收拾啊！” “小雅，你这么小气啊，给你这么大的惊喜，还要我们打扫卫生。” “没事，等一下阿姨收拾，你们坐着玩就行。” “那怎么能麻烦干妈呢，我来收拾吧。”苏芸说着，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就去旁边拿扫帚准备去打扫。 李雅和张月华也不客气，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李雅说道：“不是你们来，我都忙得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了呢。” 孙丽看着苏芸去打扫，也是没有客气，只是说道：“那麻烦小芸了。” “干妈，你这就见外了。” “我这里也搞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开始吃饭吧。” 张玉华：“郑悦家的两个等一下也要过来。” “那等他们来在开饭吧。”李雅扭头给母亲说道，“妈，等一下我同学郑悦他们两个。” “好！” “阿姨，你是不是没有准备我们的饭菜呢，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怎么没有呢，我一早就猜到今天会有客人到来。你们坐着，我炒一个干锅鸡就开始吃了。我搞好，他们就应该到了。”孙丽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阿姨，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已经都准备好了的。” 张玉华也没有听劝，把空礼炮找个墙角立着，就朝着厨房走去，确实所有的蔬菜都已经准备好，煤气上还炖着鸡，散发着香气出来。 “阿姨，你炖什么呢，好香啊！” “炖鸡，小雅这段时间总是加班，所以炖点汤给她喝。” 张月华这时候发现旁边有擀面的设备，上面盘着一团面，张月华一看，就知道这是为李雅准备的。 “阿姨还给小雅准备了长寿面呀？” “放在下午在家也没有事情做，就做了着长寿面。” “我生日的时候，阿姨也给我做这样的面嘛！” “好呀，到时候你来我家，阿姨给你做一碗。”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月华，你出去陪小雅先聊着天吧，我这里也没有啥需要你帮忙的了。” 张月华看了一眼，什么葱蒜，蔬菜都准备好了，确实自己也帮不上忙，就说道：“那我就出去等着吃了。” “去吧！”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情 吃饭的时候，郑悦与杜海也赶了过来，众人似乎有回到了从前，一起吃饭，一起嬉戏。 “吃完饭，我们去唱歌吧，都好久没有唱歌，都心痒痒了。”郑悦在快要结束吃饭的时候提议到。 “可以啊！”李雅同意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家的方方还没有回来吗？”张月华问苏芸道。 “谁知道呢，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李雅笑道：“你既然当了警嫂，就得理解。” “我习惯了，也能理解了，因为雅姐也是干这行的，我看的多了，心也就变得平静了。” 张月华：“做警嫂，就得有觉悟，小芸看来已经觉悟了。” 杜海：“你们还记得第一次见方方的时候没有，那家伙可是喜欢李雅的呢，哈哈哈！” 杜海这么说，李雅和苏芸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李雅急忙解释道：“他那个哪里是喜欢，只是有好感而已，离喜欢还差一大截呢。要对小芸的这个才是喜欢，才是爱呢。” “咦！雅姐，你好肉麻，还爱呢！”苏芸装作嫌弃地笑着说道。 “肉麻吗？”李雅说着扫视众人，郑悦这时候正伸手去给杜海嘴角不远处的一点油渍，“你看，要郑悦家两个这才是肉麻，咦~” 郑悦也无所谓，道：“看不惯呀，你也找一个来对他这样呀！” 郑悦这样一说，顿时就提起孙丽的兴趣来了，说道：“郑悦说得对，小雅，还有月华，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该找得了。我认识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找时间，我安排你们见面。” “妈，我生日你不要这样逼迫我嘛，好不好？” “我这可不时逼迫你，你们女娃，上了三十，就不好找了。” “妈，这种事情，是要看缘分的。” “缘分？缘分也要自己去找才能有，都不放在心上，哪里来的缘分？”孙丽有些抱怨地说道。 而正在这时候，李雅的电话响起来。 ”生日快乐！“李雅接起来，话筒就传来了黄天赐高亢的声音，她即使没有开免提，旁边的张月华也听到了，眼睛砸吧砸吧地看着她。 “你鬼吼辣叫的干嘛？” “谁呀？”张月华在一旁问道。 “祝你生日快乐啊！” “黄天赐。”李雅小声回答张月华，然后一边起身，一边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我会算啊！” “你会算个屁。” “在哪里呢，出来看个电影呗。” “没兴趣看电影。” “那你有兴趣干嘛？” “啥没兴趣，今天朋友们过来玩，我要陪他们。” “不用陪，不用陪，你去找他。”郑悦大声地笑着说道。 李雅走到沙发旁边，扭头等着郑悦，做出凶她的样子，无声地张嘴做骂她的样子。 孙丽见状，脸上有些欣喜，问旁边的苏芸道：“小芸，黄天赐是谁？” “干妈没见到过吗？我记得我们一起聚过餐的呢。” 孙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记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他好像喜欢雅姐。”苏芸说着，看向李雅，坏笑着说道，“看雅姐的样子，对他也好像有好感的。他们都认识有好多年了呢。” 《控卫在此》 “他们认识好多年了？” “对呀，好像雅姐一毕业开始上班就认识的了呢！” “那我怎么没有见到过呢？”孙丽有些疑惑地小声问道，这个问题，不是问苏芸，倒是再问自己。 大家接连都吃完饭下桌子，李雅也打好电话，说道：“走啦，要去唱歌就出发吧，黄天赐先去找房间了。” “那等他找到在哪里我么再出发吧！”杜海说道。 “对呀，不然出门也不知道去哪里，正好我帮干妈收拾一下。”苏芸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道。 郑悦和张月华见状，走过去一起收拾，郑悦说道：“我们一起把碗这些洗了再出发吧。” “不用不用，你们去玩，我收拾就行了。” 张月华说道：“这怎么行，我们一起收拾，然后阿姨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唱歌。” “我就不去了，我唱不了歌。” “干妈，去凑个热闹啊，今天是雅姐的生日，一起去玩嘛！” 孙丽再众人的再三劝说下，也一起去了KTV一起唱歌了。 因为去KTV，一定会喝酒，所以众人打车，没有自行开车过去ktv。在车上，孙丽小声问苏芸道：“小芸，黄天赐这个人怎么样？” “很不错的一个人哟。” “你说，他们都认识七八年了，我怎么就没有见到过呢？” “应该是干妈你没有注意，不然我们很多次都一起聚过的。” “可能吧，这次正好看看这个小伙怎么样。” 到KTV，黄天赐站在门口，一米七五的个子，看上去非常出众，一下车苏芸就看见他，对孙丽说道：“干妈，站在KTV左边那个就是黄天赐。” “看上去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嘛。” “很不错吧？” “不错。” 黄天赐见到苏芸和孙丽，迎上前来礼貌地问候道：“阿姨好！” “哦，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阿姨了！”黄天赐笑着说道。 这时候李雅众人也在后面的一个车下来，黄天赐问道：“人都到齐了嘛？” “到齐了！”李雅在后面回答道。 到包房，黄天赐就积极地招呼这众人，就好像这不是李雅过生日，倒像是他过生日一半，而孙丽一直注视着他。 当他坐下来的时候，孙丽就赶过去在他旁边与他攀谈起来。 “小伙子，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阿姨，还没有呢。” “你看，我家李雅怎么样？” “她很好呢！” “听说你们认识好多年了，怎么就没有进展呢？” “李雅太优秀了，我怕配不上她。” “你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说配不上啥的，你是不是对我家李雅有意思？”苏芸毫不避讳地问道。 黄天赐被这样一问，倒是被问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有吧，他有不知道李雅的心意，也不敢拥有这份情，说没有吧，可是自己的内心确实一直放不下她。 这么多年，他没有找其他女子，也是因为她。 “天赐，过来喝酒。”杜海隔着桌子大声叫黄天赐道。 这时候他正好能抽身，而此时郑悦正在高声唱着《朋友》。 ------------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喜欢谁？ “小雅，你对黄天赐有意思没有？”张月华和李雅躺在床上问道。 “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对自己的感情啥都不知道呢？” “你别说我噻，你也一样呢。” “我是不喜欢男人。” “难道你还喜欢女人啊？” “对呀，我就喜欢你呀！”张月华带着嬉戏的口吻说道。 “那我也喜欢你，不喜欢男人。” “鬼才信你。” “你信我呀！” 二人借着酒劲，相互嬉戏着，嬉戏了一阵后，张月华接着问道。 “小雅，我是说真的，你对黄天赐有没有意思？” “怎么说呢，我总是把他当成了别人，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他是不是那种感情。” “小雅，十几年了，你还没有走出来吗？” “什么走出来走不出来的，我可没有那么专情呢，我只是放不下。” “谁又能放得下呢，只能静静地把他放在心底。你看看人家苏芸，本来是我们中看上去最柔弱的一个，她都能走出来了。” “是啊！真为她高兴。” 二人陷入片刻的沉默，李雅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她老早就想问的问题。 “月华，你是不是真的对男人没有兴趣了？” 李雅能问出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虽然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很多比较私人的问题，还是希望能隐瞒的。谁，没有压在心底的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呢？ 过来好久，张月华才狠狠，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想着男人就烦。” 有了这个回答，李雅也不用多问，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可是，对于张月华来说，面对李雅的秘密，这个不是最主要的秘密，而另外的秘密，是她永远压在心底，谁都不会告诉的。 而她心底的秘密，最终，让这对姐妹走向了对立，可是她们真的会对立吗？ “小雅，也许黄天赐和你，真的不合适。” “也许吧，如果合适，这么多年了，应该也在一起了吧！”李雅同意了张月华的分析，然后这句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苏超 的案子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而局里对这起案子成立了专案，由李雅负责调查。就以发现的地点哲镇命名为“哲镇杀人案”。 成立专案组之后，李雅能调动的资源就要多了一些，办起事情来也要方便得多。 而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考虑是否去市里面找顾玉谈谈，因为那个叫张坤的人，一直查不到他的信息。 而王佳佳的父亲王鸿一直联系不上，母亲黄咏艳一直拒绝与警察接触，而且李雅打电话给她的时候还被怼了。 “你好，请问是黄咏艳女士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公安局的李雅。” “公安局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李雅犹豫了片刻之后，深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说道：“那个，我想向你了解一下，99年关于你~~” 还没有等李雅说完，就听见黄咏艳愤怒的声音。 “你们警察不要问我，你们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没有等李雅说话，黄咏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都是这种态度，估计去直接找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而另外一个当事人，朱冲，竟然也没有联系上，李雅让柳絮继续想办法找到朱冲，自己继续查找张坤的信息。 看来不能直接找她了，那就还是从警察内部的人员找起，找到当年参加了这起案件的警察，去了解当时的情况和张坤。 除了自己的父亲，她又查找了所有档案记录，终于又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张显宗。 这个案子，发生在他的辖区，后河，所以一开始就是他接手的。 而她他这段时间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调查当面强奸案的人员身上，对于现在苏超被杀的案子看上去毫无帮助，所以被王晓雷说过几次，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她认为现在只有从过去着手，才有可能打开案子的突破口。 “张弛，给我查一下张显宗现在在哪里！”李雅走到张弛的办公桌旁边，把找到的档案签名放在他的桌子上说道。 张弛输入名字，找到资料，显示已经退休了。 “给我他的地址。” 李雅抄下地址，道一声谢谢就走出去了。 她按照地址来到张显宗居住的小区，小区看上去非常老 旧了，走廊都是上世界五六十年代的风格。 地址也只是写在这个小区，也不知道具体住在哪一间，还好，这里只有一栋5层楼的房子，应该很好找。 而在楼下的树荫下，又两个老人正在坐着下棋。 李雅走过去，礼貌地问道：“大爷，打扰你们一下。” 两个正酣战的老头抬起头来，其中一人问道：“姑娘，请问有什么事情？” “请问一下，张显宗是住在这里吗？” “你说老张啊，他现在不住在这里，搬走了。” “请问，你知道搬去哪里了吗？” “他儿子买房在新天地，搬去和他儿子住了。” “请问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听到要联系方式，两个老头突然警惕起来，其中要给问道：“姑娘，你找老张有什么事情吗？” 李雅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突然想起来自己是穿着便衣出来的，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证件来，说道：“我是警察，想找他了解一下他以前查的一个案子。” 《五代河山风月》 “哦哦，原来是他的同事啊，这么就好说了嘛，我打个电话给他。” “大爷，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就行，我自己联系他吧。” “这样也行。” 老人说着，拿出一个老人机，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号码，然后说道：“姑娘，我没有戴老花镜，看不清楚，你自己找吧。” 老人说着，把电话递过来，李雅无奈地接过来，问道：“大爷，你存的名字叫什么？” “就叫老张。” 李雅找到老张的备注，念了尾号问道：“是不是这个？” “对对，就是这个。” 李雅记下电话，然后把手机还回去之后，道声谢谢之后就走了。 “你好，请问是张显宗前辈吗？” “请问你是？” “我是刑侦队的李雅，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什么事情？” “是关于十多年前的一个强奸案。” 对面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你来找我吧。” 李雅问了地址之后，挂断电话，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打打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张显宗 “姐姐，你找谁？” “你好，请问你大人在家吗？”来开门的是一个女小男孩。 “我爷爷在。” “是李雅吗？请进。”还没有等李雅再次询问，就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 “请问要换鞋吗？” “不用了，直接进来吧。” 当老人出现在李雅面前的时候，李雅感觉到有些熟悉，可是一下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 “请随便坐。”李雅走进屋里，老人招呼她坐下。 “前辈！” “什么前辈，你叫我老张就行。你等一下，我给我孙子收拾一下。”李雅微微一笑，也接受了。 张显宗说着，过去抱着小男孩到客厅窗子旁边的榻榻米上，然后给找来几个玩具丢给他，说道：“你乖乖在这里玩，爷爷和这位姐姐玩说点事情。” “好！”小男孩嘴里回答着，同时手上已经开始玩起玩具了。 张显宗虽然满头白发，可是看上去身体还非常硬朗，他走到李雅对面拿来一个小胶凳子坐下，笑问道：“李雅，李队长，对吧？” 李雅微微一笑，道：“你叫我小李就行。”然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老张，我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99年王佳佳强奸案的相关人员。” “差不多20年了，现在年纪大了，好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你刚刚打电话给我，我就一直在想，但是还是很模糊。” “我想向你了解的是关于施暴者张坤和朱冲的相关信息。” “张坤、朱冲！”张显宗念叨着两人的名字，开始努力回忆。 “不记得名字了，但是我还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因为这件事是我遇到的手术的刑事案件，后来受害人在罪犯判刑没有多久就自杀了，因为是我负责的那个片区，所以还有印象。” “老张，你能好好记一下，关于张坤的信息吗？” “张坤，我好像还有这么个印象，好像罪犯有三个，一个叫张坤，另外两个叫朱冲和苏超，对吧？” 李雅一听，看来张显宗能记起但是的事情了。 “是的。” “当时王佳佳的母亲带着她来报案，着三个人的名字，我写下的 时候，就努力的记下来了，因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都是畜生。”张显宗说着，面目有些激动地抽搐。 当时已经是午夜12点了，我当时就带着她们去医院找医生取了证据。 “因为您的这个举动，才能给三个人定罪。”李雅赞赏地说道。 “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知道证据是非常重要的。”张显宗，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这个案件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很快就转交到县刑侦队去了，就连这三个犯人，我都只是记得名字，但是都没有见到过本人。” 李雅一听，瞬间心里凉了一大截，难道张显宗这里也无法找到张坤的信息吗？ “老张，他三人的家庭关系，你了解吗？” “我记得，其中一个的家里好像很有钱，但是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您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张显宗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说道：“当时这个案子，因为被害人和犯罪者都是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所以没有向社会公开，办的时候竟最大的努力保护当事人的信息的。因为我后期没有参加这个案子，所以具体也不知道了。” 李雅有些失望，但是她心里在思考着有钱一人的身份，三人，只有张坤有可能，因为苏超和朱冲的身份现在都能调查出来了。他二人的家庭，过去，现在都谈不上有钱，只不过是普通的家庭而已。 只是知道有钱，这又有什么用呢？李雅要但是确定张坤的信息，李雅想，这个张坤家里，不止是有钱，而且还有权，不然不可能把这个张坤的信息抹除得这么干净。 “老张啊，麻烦你了。”李雅觉得，从张显宗这里不太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所以准备离开。 “麻烦什么，我也退休没几年。对了，我还没有退休的时候，就听过你的事情了，你在我们警队很出名啊。” 李雅被说得有些尴尬，只是礼貌地一笑，没有回答他。 “对了，你打听这三人的信息做什么？这个案子都了解了这么久了。” 李雅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跟他说道：“这三人中，苏超被杀了，而且才刚刚出狱没有多长时间。” “你怀疑与99年的这个案子有 关？” “没有证据表明有关系。” “王佳佳的家人联系了吗？” “王鸿在外地打工，联系不上，但是根据多方面的调查，确定他人在外地。” 张显宗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孙子，李雅则站起来，说道：“打扰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张显宗说道：“我知道干这行很忙，就不留你了，我想起什么的时候，再联系你。对了，打你打我的这个电话可以联系上你吧？” “嗯，这个就是我的电话号码。” 张显宗站起来，准备送李雅离开，李雅让他留步，张显宗这时候突然说道：“李队长，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李雅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张显宗。 “这个案子，到现在，都还是一个悬案。当我听到你接连破各种悬案，而且到各地去，破各种大案的时候，我想，这个案子，你也能破的。” 李雅疑惑地问道：“老张，什么案子？” “2005年的连环杀人案！” 李雅一听，心头随之一震，而她这时候也想起了这个警察为什么她看着有些熟悉了，因为她很久之前就见到过这个老警察了。 李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呆呆你看着张显宗，张显宗接着说道：“这个案子，也发生在我负责的片区。” 吞噬 张显宗看上去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我当时找到了一些证据，交到了刑侦队，可是之后却也不了了之了。” “老张，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只是犯罪嫌疑人一直未逮捕归案吗？” “小李啊，你能慢点走，听我说一说吗？这个案子，一直压在我的心头，一直不知道跟谁说。” 李雅同意了，走回来又坐下。 “这个案子，我当时在后河的下游，找到一些东西...” 李雅看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张显宗却犹豫了。 “老张，怎么了？” “小李，李毅事你父亲吧？” 李雅一听，更加疑惑。到底，张显宗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吞吞吐吐，还突然问起了李毅？这事怎么一回事？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完美 张显宗一问，李雅顿时感觉奇怪，这事，与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李雅微微点点头。 “嗯，是的！” 张显宗深深第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非常大的决定一样。 “当时，我在后河与前河的交会处找到了一个三件包裹在一起的雨衣，里面还有三只胶手套。” 李雅一听，心头一阵，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们的作案工具，就这样仍在河水里，真的能消失吗？现在，她有了答案，不可能消失。 “河里有这些东西应该很正常啊？”李雅还是以一个刑警该有的敏锐问道。 “发现一件可能算是正常，但是发现三件一起，而且其中还有胶手套，而且基本完好无损，所以，这三件雨衣，应该是在不远出冲刷下去的。而当时，不远处就是黄泥村，我发现第一具尸体的地方，那个被害人叫...什么来着...” “余松！”李雅看上去很随意地给他补充道。 “对对对，余松！看来李队长对这个案子也有所了解。” “这个案子，在全国都算是大案子，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小县城。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破获，所以我特别去了解过。” “是啊，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就这么悬着，作为警察，心里不是滋味啊。言归正传，刚刚说道哪里了？” “发现被害人余松。” “对，老了，总是忘记东西。当时，我看来一下雨衣和手套的大小，是小号的，我推测应该是女性穿的，而在其中我发现了一个女性的胶圈，就是你们扎头发的那种上面缠着黑色线的胶圈。证实了我的推测。” “这些证物，你当时拿到哪里去了呢？” “我当时认为这个是非常重要的证物，所以马上就上交到了刑侦队。而且，我还是亲手交给了你的父亲，李毅的手上的。” 李雅查看过这个案子所有档案，里面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她一直以来的怀疑，终于要被证实了，她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完美，也许，她们所有的所作所为，全都暴露在了一个人的眼皮子地下，只是，那个人选择了闭上双眼。 “只是这么三件雨衣和手套，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当然，这个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经过雨水和河水的清洗之后，也可能从它的上面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可是那个发圈上残留有头发。我相信，当年你的父亲不可能放过这线 索的。” “这确实是一个调查方向。” “所以，这个案子说是那个叫张一的人所作的，我不赞同，至少，我不赞同只有他一个人。” “老张，你为什么这么认为？你找到的证据，没有证明什么啊！” “但是也不能证明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啊，而我个人认为，雨衣，手套还有发圈与那个案子有莫大的关系。后来案子搁浅之后，我想办法去查看了一下卷宗，竟然找不到我上交的证据的任何资料。” “我正奇怪我查看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说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当时你上交的这些证据，没有被采纳。” “也许吧！李队长，我希望你能去调查一下这个案子，从你到这里，听到你的传闻，我总是认为，你能破了这个案子。” “您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不知道，就是直觉。你虽然参加工作没有几年，参加过调查市里省里的大案也不少了，每次听到你破案的消息，我就激动不已，我还参加工作的时候，就想见见你，也想过去找你，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知道你是李毅的女儿之后，我就放弃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张显宗掩饰地一笑。 李雅清楚，自己认为很重要的证据，交上去，竟然没有被重视，最后还不知道扔到了何处去了，如果是自己，心情也会低落，会否定一切。 “老张，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呢？” “这个案子。”张显宗考虑了一会儿，最后撑直了腰杆，“这个案子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而且还是一个高中生。” “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应该是多个，至少在三个。” “所以，你认为你找到的雨衣，就是“你的意思是？” 犯罪嫌疑人的雨衣？” “是的，而且，我后来暗自调查过，怀疑过黄泥村的一个开诊所的女医生身上。” 李雅一听，心头为之一阵，开来，她眼前这个退休的民警，是一个很厉害。 “她就是你这次向我询问的，99年强奸案受害人的母亲，黄咏艳。” 李雅一听，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张显宗，这时候她记起来当年那个医生，她非常的憎恶余松三人，这原来不是无缘无故的怨恨，原来一切都有因果。 “那你后来怎么没有追查了呢？” “怎么没有追查，可是就在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张一自首，算是自首吧！”张显宗的表情有些无奈，“然后黄咏艳之后也消失不见了，她的诊所也关门了。大概过来2年左右，她才又回到章城。我觉得，这其中不可能没有联系。” “老张，你的意思是，想查这个案子，就要从这个黄咏艳入手，对吗？” 张显宗点点头，赞许地说道：“李队长不愧是能破无数大案子的，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了。” “你的这个方向，也许不错，但是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怀疑这个黄咏艳呢？” “你看了档案也知道，黄泥村余松被杀的房间，最后一名受害者潘顶也是在同一个地方遇害的。” 李雅点点头，张显宗接着说道：“我当时很留意哪里，时常去哪里查看，后来我发现，有一个人经常在哪里停驻。” “就是这个黄咏艳吗？” “是的，但是我非常奇怪，这三人与她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这时候，我想到三个被害人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张显宗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李雅。 “三名受害人的下体都遭到严重损害，所以你怀疑，这黄咏艳是为了发泄这类的动机行凶，对吗？” 张显宗点点头，李雅摇摇头，说道：“老张，你这种毫无证据的怀疑，是站不住脚的。” “是啊！所以我从来没有跟说说过，这么多年了，你是我第一个说这些话的人。我退休了，也老了，可是这个案子一直悬而未破，就算是明面上的嫌疑人张一，到现在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逆天邪神》 “老张，其实这个张一，是我的同学，据我了解，他与这个黄咏艳没有任何的联系。” 张显宗一听，惊讶地看着李雅，确认地问道：“你和张一，是同学。” “是的，同班同学。” “哦，这样啊！”张显宗说这话的时候，面容陷入一丝愁苦，“真是遗憾啊。” “是啊，所以，这个案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尽最大力气去查的。我这个同学，突然消失不见，当时我也奇怪，直到我知道了这个案子之后才知道这一切。所以，为了我这个同学，我也想破这个案子。” 张显宗欣慰地点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相信你能办到，如果你都不行，就没有谁能办到了。” 李雅尴尬地一笑，道：“见笑了！”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出现了解之人 “李雅，哲镇杀人案有进展吗？”副局长顾顺来到办公室找到李雅问道。 “还没有。”李雅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你不要诅丧，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就是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我听说，你现在把突破口放在苏超十多年前的所犯的案子上了？” 李雅点点头，回答道：“我感觉这个案子，可能和那起案子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现在也没有其他突破口，我觉得可以从这里可能有所收获。” “你感觉一向很准，对了，你想了解当时这个案子的话，我介绍一个人你，你去找他了解当年案子的情况，他可能比较了解。” 李雅期待地看着顾顺，顾顺一下笑，递过一张制片，道：“这是他的电话和名字，你直接联系他吧。” 李雅接过制片，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和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的名字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就问道：“局长，这个人不是我们的同事吧？” “对，不是，是当年那个叫张坤的律师。” “那他确实应该比较了解。” “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你们得加把劲啊！但是律师你知道的，要保护当事人的各种隐私，我和他也不熟悉，所以你能问出多少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是，队长！” 顾顺说完，就离开了，李雅拿着电话制片，念着上面的名字，赵龙。然后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赵律师吗？” “请问你是哪一位？” “哦，我是刑侦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哪一个刑侦队？” “章城刑侦队，我叫李雅。” “我现在有事在贵阳，请问急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有个案子现在有些急，所以希望能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对方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我现在有些事，等一下回你电话可以吗？” “可以，那就不打扰您了！” 李雅看着挂断了电话的电话屏幕，然后高声喊道：“柳絮！” “在呢，师父，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叫赵龙的律师。” 张弛一听，就高声说道：“赵龙，这个我认识啊！” “你确定你认识的赵龙，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章城这么大一点，能有几个赵龙律师。雅姐你说的这个律师，可能是我说的这个赵龙。” “哦，这么说来，还不用麻烦了。”李雅说着走到张弛旁边，“那你对他了解吗？” “因为他和我一个亲戚是朋友，他的律师事务所就在我家楼下，所以我对他有一些了解，这家伙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 “这怎么说？” “他接手的案子，基本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案子，而且大多是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的案子。” “哦，这和他认钱不认人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钱多啊！很多他经受的案子，犯罪嫌疑人基本都轻判了。所以这个人，虽然是律师，可是用法律却是为了赚钱，为了保护犯罪分子，所以他的名声不是太好。” 柳絮接话说道：“现在名声有啥用，有钱就行。” “你们别说这些没有用的，直接说，要怎么才能搞定他。” “这个很难，因为他名声虽然不好，但是对于他的顾客来说，他可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辩护律师。” “哦！说说看。” “我听说，基本上没有人能在他的口中得到他辩护人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你知道，律师都非常懂法这武器，所以他们知道，那些是违法，那些不违法，他们能轻易地避免过去。” “他和你的亲戚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经常有往来。” “那好，等一下如果我不能从他哪里了解有用的东西的时候，就找你的亲戚来帮个忙。” “行。” 到中午的时候，赵龙回电话过来。 “喂，您好！” “你好，李队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向你问一下，99年你给你个叫做张坤的做过辩护律师，你还记得吗？” “99年，差不多20年了...记不清楚了。” “你能好好记一下吗？因为这个对我们的一个案子很有帮助。” “我每年都接那么多案子，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确实记不起来了。李队长，要不你等我回来，看看档案之后，在给你回复怎么样？” “行，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陪你你们也是我应该做的。” 李雅挂断电话，柳絮问道：“师父，怎么样？” 李雅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问张弛道：“张弛，赵龙的律师事务所有多少人？” “我经常看见上班的人都是三四个。” “这么说来，现在他的律师事务所应该有人在，对吗？” 张弛看看时间，然后回道：“现在才下午四点，可能还有人在。” “好，那你跟我去一趟他的律师事务所。” “师父，他不是还没有回来吗？去律师事务所干嘛？” “就是他没有来，我才过去。” 张弛起身，陪同李雅走出了刑侦队。 来到赵龙的律师事务所，只有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的女子在上班。 “请问，赵龙律师在吗？”李雅一进来，就明知顾问道。 因为二人是穿着便衣进来的，所以这女子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啥的，就走出来笑脸问道：“二位是有案子找赵律师吗？” “哦，我们是刑侦队的，有些事情想找赵律师问一下。” 女子听见是刑警，面上的笑容有些僵住，然后说道：“找律师有个案子，去贵阳了。” “哦，是这样啊！但是有你在也行。” “哦，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不用，不用麻烦了。”李雅客气的拒绝了，然后接着问道，“你们接过的案子，都有档案备份吧？” “是的！每一个案子我们都会整理好资料，然后留档储存。” “你们的档案一半留存多长时间？” “我们都是长期留存，不销毁的。” “是这样，这么说来，即使是20年前的案子，也有留档吗？” “我来这里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么久的案子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有留档的。” “那你能给我们找一下，99年一个案子的档案看一下吗？我们有个人案子需要了解一些问题。” 女子有些为难地苦笑，然后说道：“这个我要问下赵律师，我不能做主。” 小书亭 “你们是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的。” “实在抱歉，这个我真没办法做主，而且档案都是咋赵律师的办公室，现在他不在上了锁的，我也进不去。” “哦，你没有钥匙吗？” “没有！”女子急忙回答道。 “是这样啊，那打扰了，只能等赵律师回来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去了一个多星期了，应该就这一两天就回来了。你们留一个联系方式，他回来了我让他联系你们。” “不用了，他有联系方式。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走出律师事务所，张弛说道：“雅姐，她明显在说谎。” “我知道，但是也没有办法啊，看来真的只能等他回来了。走吧，会队里。”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雨 农历五月二十四日 小暑 “今天都快下班了，你说真没就下了这么大的雨？”张弛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自言自语第说道。 哗啦啦的声音，让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站着的柳絮。 “下大雨，不能回去，正好加班！” “你怎么跟幽灵一样，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是你看着下雨，想媳妇儿太入神了，没注意我吧。” “去去去，想什么媳妇儿。” 这时候李雅高声问道：“柳絮，赵龙是不是今天回来？” “上次打电话好像说是今天。” “等一下陪我去律师事务所找一下他。” “要不先打一个电话问一问。” “不用，直接过去就行。” “行。” 此时，告诉公路上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正开着车飞驰在大雨中，哗啦啦的雨水让他心绪不宁，前几天他接到一个警察的电话，向他询问多年前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他不是不记得，而是在犹豫要不要给警察说。 此时，他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当年的那个委托人，这些年，因为这个人的照顾，他的律师事务所能走到今天。 就快要到章城了，他知道一到，警察就回来找自己，他必须这段时间里决定，要不要对警察说。 可是，这个委托人出狱之后，很多事情有事自己去处理的，如果说出了这人的信息，自己到时候可能也会麻烦缠身。 最后，他还是决定打电话问一下自己的委托人，也是如今自己最大的顾客。 “拨打老板电话。” 咕咕咕！ “喂，老板！” “小赵，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你说吧！” “那个，警察向我询问当年强奸案，张坤的信息，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怎么还有人提起来呢？” “我是怕，他会不会又惹出麻烦来了？” “这些年，你去给他处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少啊？你也知道，看着办吧 ，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大事情的。” “那行，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嗯，最好信息还是不要透露出去。” “行！” “那就这样。” 轿车飞奔而下，绕着高架桥，穿过雨滴，向章城疾驰而去。而他们此刻不知道，因为隐藏自己溺爱的孩子张坤改头换面的身份，却导致了他生命的终结。 “师父！”柳絮叫正坐着发呆的李雅，可是李雅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他有再一次喊。 “师父。” “昂，什么事？”李雅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柳絮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赵龙？” “现在不是在下雨吗，等一下看。” “这个雨估计是停不下来了。”张弛盯着哗啦啦的雨，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声音却有些高，所有人都听得见。 说完之后，扭头过来看着李雅，道：“雅姐，你说队长他们这久在查什么案子呢，怎么一天都见不到人？” “还是八区那个杀人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确认死者的身份，所以现在整天都在外面调查死者的身份。” “师父，你说这些事情好像怎么都喜欢凑热闹似的，平时都是些小案子，可是一来大案子，就接连来呢？” “谁知道呢？”李雅随后答道。 “是啊，世界上的事情，谁都说不清道不明。”张弛故作深沉地说道。 “驰哥，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们只认一个理，法律！这样什么事情都能说清楚，道明白。” “法律？”李雅奇怪地笑着疑惑道。 “师父，我们警察，做什么事情，都只要简直法律为准绳，就能办清楚，办明白一切事情，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警察就是维护法律的武器，所以，确实该以法律为一切的准绳。” 李雅说着，眼睛瞥向窗外，雨依然没有任何停息的样子，哗啦啦地下个不停。此时，他想起了前几天去见的张显宗，想起来了他说的话，她没有想到，这个退休的老警察，竟然相信自己能调查当年自己做的案子。 这时候她想起了那些大雨倾盆夜晚 ，几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子，愤起为正义而惩奸除恶是事情。那雨，就想现在一样无情地击打着这个大山中的小城，清洗着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师！父！”柳絮小声地叫着李雅，然后手在她眼前晃动，可是李雅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雅姐又发呆了。” “天才都是这样的吧？” “确实，雅姐如果考虑事情的时候，确实总是这样，可是现在是在和我们聊天，都突然这样，真是奇怪。”二人说着话，可是李雅却依然没有听见，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柳絮看着窗外的雨，然后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师父。他轻拍了一下李雅的胳膊，叫道：“师父。” 李雅缓缓扭过头看着柳絮，说道：“走吧，我们去找赵龙。” “啊？”柳絮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雅。 张弛则是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李雅也没有等柳絮有什么反应，就已经拿起桌上的包出发了。 李雅走到屋檐下，看着雨中的车，没有伞，走过去身上会被淋湿的。 “师父，这雨太大了。” “是啊，看着这雨，不知道怎么的，心惶惶的！” “师父，你好像只要下大雨，就有些奇怪呢！” “哦，有吗？” “嗯！就像刚刚，你就莫名其妙地看着雨发呆了，我叫了你几声都没有反应。” 李雅看着他，笑着疑问道：“有吗？” “嗯！” “那你再说说其他下雨的时候！” “我记得有一次，削笔刀削铅笔，也是小雨天，你看着雨一直削，最后整只铅笔都被你削没了你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书亭 李雅看着柳絮尴尬地一笑，说道：“我考虑事情的时候，确实总是忘记手上正做的事情。” “你只是下雨天的时候，表显得特别明显。” “因为，我对下雨天情有独钟。”李雅说着，看了一下雨，“你回办公室，看有没有伞。” “好！”柳絮说着，就往楼里走去。 而李雅，看着雨水，落雨突然变得很忙，每一滴都能看得很清楚，每一滴水里都有一个世界，有一个记忆。 ------------ 第一百八十九章 背后 李雅和柳絮来到律师事务所，手中的伞不停地滴着水滴，之前接待过李雅二人的女子笑脸迎上来，明知故问道：“你们好，是来找赵律师的吧？” 李雅嗯了一声点点头，女子走过来，说道：“伞给我，赵律师已经回来了，就在办公室。” 二人把伞递过去，她把伞放在门前之后，道：“二位请跟我来。” 把二人带到办公室前，她轻轻敲门之后打开道：“赵律师，之前的那两位警官来了。” “请他们进来。” “二位请进。” 李雅二人走进办公室，李雅扫视了一遍，办公室很简洁，占最大空间的是办公桌后面和左侧的书架。 “李警官，实在不好意思，才刚刚到。”赵龙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伸手出来打招呼。 “没事，请问一下，我之前跟你打听的案子，你能找到档案吗？”李雅握着手，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就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来之前就叫我助手一直再找，我回来了又找了一便，但是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你也知道，差不多二十年了，那时候还全是纸质档案，也没有一个电子档。纸质档一丢，就完全不知道了。” 李雅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半响没有说话，随和微笑道：“希望找律师能尽量想想，因为那个案子对我们现在的一个案子很重要。” “我接到电话就一直回忆，可是真的很抱歉，实在想不起来了。” 柳絮有些听不下去，打断她们的对话，说道：“赵律师，要不要我们帮忙一起找一下档案？” 赵龙一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两位警官不嫌麻烦，当然可以了。” 李雅注视着赵龙，他没有丝毫的为难之色，这样一来，李雅感觉到，这个档案仍谁去找，都不可能再找到的了。 而这时候，窗外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声，三人都不自觉看向窗外，雨，任然下个不停，一整狂风扫过，雨滴猛烈地击打着窗户。 “这雨，真大啊！”赵龙开口感叹道。 “是啊，确实很大的。”李雅随口答道，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赵龙，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哦，对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至于档案，如果赵律师能找到，希望能给我们一下。” “这当然没有问题，配合你们办案，是每一个公民的业务，我是个律师更不用说了。” “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请慢走。” 李雅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回头对，说道：“赵律师，我突然记起来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想，跟你说了，对你回忆有帮助。” “什么事情？”赵龙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雅。 “我想你询问的当年强奸案的当事人，苏超和朱冲已经死了，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谋杀，所以我们希望快点找到当年另外一个当事人，顾田。” 赵龙一听，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忧虑，但是转瞬即逝，装作惊讶地问道：“我们这个小城，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案子啊？” 李雅点点头，道：“是啊，所以希望赵律师尽量回忆一下，这对我们案子很重要。” “一定，一定。” 李雅点点头，没有再言语，走出了办公室，赵律师跟在后面，送他二人到事务所门口。 “二位慢走。” “谢谢，请留步。” 赵龙看着李雅二人走下楼，然后急忙走回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总！” “小赵，事情怎么样了？” “我没有透露，但是我有一件事要给你汇报一下。” “说吧，什么事情？” “刚刚从来找我的警察哪里了解到，当年强奸案的另外两个当事人，朱冲和苏超被人谋杀了。” “哦！姓王的那个废物，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吧？” 赵龙想了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变。” “虽然我认为，在章城没有谁敢惹我，但是就怕有疯狗出现，你去给我查一查，现在王鸿的情况。” “好！那贵公子哪里，要不要做一些保护措施。” “那个不孝子，我懒得去见他，你给我提醒他一下，让他小心一下。” “好的，顾总。” 赵龙挂断电话，走到窗户前，大雨中，一辆车正从地下车库的出口出来。车上正是李雅和柳絮。 “柳絮，你去查一下，我们出律师事务所后半小时内，赵龙的通话记录。” 柳絮有些疑惑地看向李雅，李雅瞥了一眼柳絮，柳絮问道：“师父，为啥只查他这段时间的通话记录？” “如果他说谎的话，他一定还和当年顾田，至少是顾田的后台有联系。和我们见过后，他一定会汇报情况的。” “师父，你为什么真没确定？” “因为这个关乎到顾田的生命。” “哦，我知道了，我一直在好奇师父走之前的那句话，原来师父是故意加上朱冲来炸赵龙的。” “算是吧。” “好，等一下我就去查。对了，师父，刚刚赵龙愿意让我们自己去找档案，师父为什么不去呢？” “去了也是浪费时间，赵龙被就不想让我们了解这个案子，可是同意我们去找档案的时候，脸上并没异色。可见他根本不怕我们找到档案。” “哦，我都没有注意到，师父就是厉害。” “查案，要注意每一个细节，不管是人或者是物。” “是，师父，徒弟记下来了。对了，师父，我没有注意我们出律师事务所的时间。” “18点52分。” 柳絮听着，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时间。 “你查案，以后还得更加认真。” 柳絮合上毕节本，抱歉地看着李雅道：“是，师父。” ------------ 第一百九十章 疾风 “师父，查出来了。”李雅站在客厅的窗子前，正看着窗外的大雨，这时候柳絮打电话来。 “嗯，说！” “他在你要的时间段，分别在18点54分，19点过6分各打了个电话。” “我要的是打给谁的。” “先打给顾历，然后是顾田。” “好，我知道了，幸苦了！” “不幸苦，应该的，师父还要我做什么吗？” “没了，你去休息吧。” “好。” 李雅挂断电话，这时候苏丽道：“小雅，吃饭了。” 李雅转身走到餐桌前坐下，母亲打饭递给她，问道：“你们之前发现的凶杀案，还没有破吗？” “还没有！” “我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是不是没有进展？” “妈，回家不想讨论案子，伤老壳很。” “好好！快好好吃饭。”孙丽说着，坐下来端起碗开始吃饭。 母女两坐下来安静地吃了几分钟，孙丽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雅，那个叫黄天赐的人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那样呢！” “那是哪样呢？” “就那样？” “你这娃娃是，我问你呢，你就好好跟我说嘛！” “妈，你别管这些，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知道知道！一说你呢就知道，如果知道，都快30的人了，还朋友都没有谈一个。” “好了妈，我知道了！”李雅说着，放下空碗，“我吃好了！” 李雅起身，走去自己的房间，孙丽抱怨道：“一说你的终生大事你就躲，这是躲得掉的妈？” 李雅假装没有听到，没有搭话，孙丽也知道再说也没有用，气鼓鼓地起身收拾碗筷。 听着屋外的雨水声，疾风声，李雅心绪不宁，可是她也说不上来。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因为这么多年，狂风骤雨之夜，她总是感觉不安。 是啊，这样的夜，谁又会感觉安心呢。 她准备带上耳机不去听，不去想，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 她拿起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小芸，按下接听键。 “小芸，什么事？” “雅姐，方方去加班，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下这么大的雨，我突然感觉好怕。” “没事，我过来陪你。” “下这么大的雨，不要来了，不方便，陪我聊聊天就好。” 这时候，一声响雷从天而降，电话中的苏芸大叫一声。 “不用怕，我这就过来陪你。” 这一次，苏芸没有拒绝了，只是弱弱地嗯了一声。 “那先这样，我去开车。” “好。” 李雅挂断电话，就急忙朝屋外走去，一边一边对着厨房说道：“妈，我出去一趟。” “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 “小芸一个人在家，我去陪她。” “今晚上要回来不呢？” “看情况吧。”说着，开门出去了。 雨，疯狂地击打这车窗，雨刷不停地摇动着，可是却无法扫净倾盆而下的雨水。哗啦啦的，像是在不停地击打着李雅的心湖，心湖变得波涛汹涌。 天空中不断地电闪雷鸣，光亮盖过了城市的街灯，小城在闪电的光亮中变得映影重重，非常诡异。 她不知道为何，今也会如此心绪不宁。难道，苏芸会出什么问题吗？所以自己要快些去看看，去陪着她。 没多长时间，她就赶到了苏芸家，还没有等她敲门，苏芸就打开了门，她一直在猫眼中开着外面，等待着李雅的出现。 “雅姐，你终于来了。”说着就扑进李雅的怀里。 李雅抱住苏芸，道：“没事了，没事了！” 二人走到客厅坐下，苏芸说道：“雅姐，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到下雨天我就怕，比任何时候都怕。” “没事了，没事了！” 在李雅的安抚下，苏芸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的大雨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从酒吧走出来，歪歪倒倒走到屋檐下，看着澎湃大雨，大骂了两句，拿出电话来正准备打电话，一辆银色现代开到她的面前。 “要走吗？”师傅带着口罩的问道。 他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这辆车。 李雅安抚了苏芸，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二人躺在床上，苏芸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李雅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这时候她突然记起了什么来，她走到客厅，拨打了柳絮的电话。 “睡了？” “还没有呢，师父，有什么事情吗？” “之前我忘记让你做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情？” “去看一下顾田，看看现在他是否安全。” “师父，你怀疑顾田有危险？” “我有种不要的预感，我现在走不开，你去看看吧。” “好的师父。” 李雅挂断电话，找到方方的电话。 “你今天能回家吗？” “回来的路上，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下雨路况不好。有什么事情吗？” “我现在在你家，小芸说害怕我过来陪她。我有事要出去。” “没事，你先去做事情，我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李雅看向卧室，想了片刻之后，说道：“我等你回来再出去吧。” “那也行。” 李雅挂断电话，突然想到了张月华，拨通了张月华的电话。 “月华，睡觉了吗？” “今天值夜班，这么晚还不睡觉，有什么事情？” “你上班就算了，我还想让你来陪着苏芸，我有点事要出去。” “苏芸怎么了？” “不是一直害怕下雨天嘛，今天方方不在，我过来陪她，今天好像被下着了。虽然睡着了，我还是不敢走开。” “下这么大的雨，而且这么大的雨，你有什么事？” “我们的事情来了，可不管你是晴天或者是下雨。” “我没有办法离开，都睡着了，应该没有事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啊。” “总是吼响雷，谁知道会不会把她吵醒，算了，方方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我等他来了再说吧。” “行，你看着办吧，我要去做事情了。” “好，那就先挂了。” 李雅挂断电话，走到窗户旁，看着屋外的大雨，自言自语道：“希望是我自己多虑了。”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报警 李雅看着窗外哗啦啦的雨令她不安，她总有感觉会有什么要发生，可是，她是警察，不不是唯心主义者，所以也没太过在意，她只希望苏芸没事就行。 她正在发呆的时候，有人开门的声音响起，她回头过去看，是方方回来了。 “芸儿没事吧？”方方进门，就急忙问道。 “没事，已经睡着了。”李雅说着，已经朝着 “那就好。”方方朝着卧室走过去，一脸歉意，“真的不好意思，谢谢你。” “谢什么，她是我的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接下来你自己照顾了，我先走了。”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换上鞋子。 而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是柳絮打过来的。 “柳絮，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找到，但是却接到了顾历的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李雅惊讶地问道。 “对，他儿子失踪了，联系不上。” “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局里，和张弛正在通过手机定位，看能不能找到顾田的位置。” “好，那先这样。” 李雅赶回局里，雨已经小下来，柳絮和张弛正好走出办公室，李雅问道：“你们在这是去哪里？” 柳絮急忙回答道：“师父，刚刚查到顾田最后出现的地方是XX酒吧，我们去天网哪里查看监控。” “很好，我和你们去。酒吧的监控查看过了吗？” “我和张弛查看过了，他是晚上11点45离开酒吧的，然后出门后上了一辆私家车。酒吧监控看不清车牌，所以我们去看看天网。”柳絮一边走着，一边回答。 三人来到天网，XX酒吧拐角处有一个公安的天网监控，根据时间查看，能清楚地看到接走顾田的银色现代车。 虽然此时正在下雨，但是雨此时小了一些，而且是高清摄像头，待近之后，也能看清车牌，李雅马上联系交通部门，查询了车牌号。得到的信息是一架面包车的车牌，也就是说，这是一辆套牌车。 查不到车主，就只能通过天网一直追踪。 车到前河上游正在修建移民搬迁房，进入之后。 “这里面没有监控了。”天网的同事说道。 “谁知道，这个工地有几个出口。”李雅问道。 “我家就在旁边不远处，这个工地能通车的就三个出口，但是，如果是人的话就多了。”张弛回答道。 “帮忙查查三个路口的监控。” “这个工地只有这个进出口有监控，其他地方没有了。” “这里应该还没有人住进去吧？”李雅问道。 “最东面那几栋已经已经有人住了。”张弛回答道。 “有人住，还没有监控吗？”李雅疑问道。 “应该是安装了，只是还没有投入使用。”天网的同事回答道。 “帮我们看一下，这辆车到酒吧之前的路线。” 同事没有回答，就直接调取之前的监控开始倒退，这辆车，一直停在酒吧门口不远处。李雅不断地叫加速，纵欲在八点的时候，看见那辆银色车移动的影子。 “停。” 这辆车前面，有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到酒吧门口就停了下来，大雨中有一个人影跑了出来。柳絮看了看监控上的时间，说道：“这个应该就是顾田，我们在酒吧监控里看到他下车，也就是这个点。” “看来，这辆车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了。”张弛说道。 “张弛，你在这里继续查看监控，我和柳絮搬迁房现场看一下，你这里有什么发现告诉立刻电话告诉我们。”李雅说着，就转身离开，“柳絮，我们走。” 出门后，柳絮对李雅说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叫支援。” “先走还不确定是什么情况，我们先去看了再说。”李雅反对道。 二人来到搬迁房，进入搬迁房社区，里面到处都是建筑材料，非常的脏乱，而且岔道也多，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追查。 但是，现在雨小了许多，周围的情况也能看得比较清楚。 “师父，岔路有点多，我下车去，我们风头找。” 李雅停下车，道：“后座上有一件雨衣，你穿上去。” “好。”柳絮躬身向后拿了雨衣，就下车去了。 李雅放慢了车速，缓慢地在道路上行驶，仔细地查看着目所能及的所有情况。此时，她完全就是靠直觉在寻找路线，路面上因为大雨的原因，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车辆经过的痕迹。 她一边前进，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着。每一条出现在她视线内的路线，如果往坏的方向发展，那是预谋杀人，他会挑选那一条路。 这辆车从一开始就跟踪他，不太可能会是真正的拉客，如果不是杀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雅凭着自己的直觉，选择着道路前行。 而此时，在路旁的一栋楼的6楼，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正静静地看着她的车驶过，而他的旁边，是被吊在吊机上的顾田。一道闪电霹雳而过，顾田赤裸着，浑身的伤痕清晰可见。 而此时他低垂着头，雷鸣电闪中，他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黑色背影，黑暗的雨中，他如同死神一般令他恐惧。 他趁着此时这个死神背对着他，好像在注射什么，便挣扎着，他用脚蹬旁边的墙，希望借助这个推理能帮助自己解开吊着的双手。 可是他这一蹬没有任何作用，他只是在空中摇晃了几下，还弄出了吱呀的声音。 穿着黑色雨衣的死神听见声音，也没有理会，而是拉开了旁边的一个手扎。顾田因为晃动，便被滑轮拉扯到了楼的边缘，他努力挣扎，想要哭喊，可是嘴被胶布封住，根本发不出声音。 顾田被送到楼外，掉在高空中，黑衣人便拉上手札，让他固定在空中。而此时，顾田看着楼下，正好看见李雅离去的车灯。他想呼救，可是却怎么都无法喊出声音来，于是他只能拼命的挣扎。 而只听见哐啷一声，捆绑他手上方的铁链竟然松动，手脱离吊机，突然下坠，黑衣人没有理会，转身走向楼道。 李雅真缓慢前行，突然听见背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她立刻停下车，向后看去，可是下着大雨的黑夜，什么也看不见。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一个赤裸的人在不远处正躺在地上。她心头一惊，立刻下车，抬头看向楼顶，雨水无情地击打着她的脸庞。 可是，空荡荡的楼架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在闪电亮光中，一个建筑上用来吊建筑材料的吊机在晃动。她没有犹豫，也没有管那个躺着的人，她知道，这么高掉下来，不会有生还的机会，她要做的是立刻上去抓住凶手。 她一边冲入楼，一边伸手从裤兜中取出手机，打开手机电筒，照着亮，奔上楼。 ------------ 第一百九十二章 错过 李雅快速跑都6楼，可是六楼空荡荡的，在手机电筒的灯光下扫视一遍，可以清楚的分析出这里有人戴过，一套衣物扔在不远处墙角。李雅认识这套衣物，因为在监控中她看见，顾田就是穿的这颜色的衣服。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楼旁边，看向下面，电话中传来柳絮的声音。 “师父，师父！” 而这时候，一道霹雳划破天际，李雅没有回他，而是看着楼下发了一秒钟的呆，因为，在闪电的亮光中，他看见了一个黑影站在尸体旁边，片刻之后就离开。 “凶手，速度朝东面过来，顾田死了，凶手还在现场。” “凶手？” “站住，你逃不了！”李雅在楼上朝着楼下高声喊道。 那个黑影听见声音，没有抬头，而是快速西面跑去。 “他朝西面跑了，你过去堵他。”李雅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下奔跑而去。 当他到楼下的时候，路边上空无一人，只有她的车在雨中亮着光，她朝着之前看到的凶手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可是，在雨中，她完全找不到任何方向，嫌疑人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可跟踪的线索，而没有走多远，就有两三条岔路，根本不知道怎么追赶。 而此时，雨水已经淋湿了她的全身，她没有穿雨衣，只是单薄的一件白色衬衫。她抬起手，手中的电话已被淋湿，她拿起来拨打了柳絮的电话。 “你发现嫌疑人没有？” “我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李雅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挂了电话，拨打了局里的电话。 “我是刑侦队副队长李雅，XX移民搬迁房发生杀人案，需要支援。嫌疑人刚刚逃出搬迁房，立刻派人封锁周围所有路口。” 李雅叫了支援之后，往回走过去，凶手才刚刚离开，现在现场需要很认真的勘察。 她走到尸体旁边，蹲下去摸了摸颈部，已经完全没有脉搏，在冰冷的雨水的冲刷下，尸体已经变得冰冷。 她看着被砸变形了的头部，面孔很依然还能辨认，正是顾田，他双眼突出，不满血丝。口鼻耳都流出了鲜血，可是被雨滴冲得很淡。 这时候柳絮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顾田？” “嗯！”李雅闷闷地嗯了一声。 “师父，我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这里路多，靠我们两个根本没有机会拦住他，所以我呼叫了支援，我们两个先勘察现场吧。去车上那样东西，给尸体盖一下。” “好。”柳絮说着，朝车子走过去，李雅也跟在后面，走到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设备，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柳絮给尸体盖上一件车上用的小毯子，然后看向李雅，在电筒的灯光下，李雅被浸湿了的单薄的衬衫紧贴这后背，黑色的内衣带也看得清清楚楚。 柳絮看着这一切，马上跑回车去，在车上翻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一件李雅的外衣。他吧外衣藏在雨衣下，奔向楼去。 到楼上，李雅正蹲在地上，刚刚放下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手电筒，含在嘴里，然后拿出手套准备。 柳絮走过去，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道：“师父，注意怕着凉。” 李雅回头看了一眼柳絮，然后低头看来一下自己，她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衬衫紧贴这身体，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一览无余。 李雅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穿上外衣。然后再开始去拿设备，二人才开始查勘现场。 现场，有很多足迹，可是足迹上却没有鞋印，但是都保留得很好， “取几个鞋印样本。”李雅仔细地勘察着对柳絮说道。 李雅走到吊机旁边，看着吊机上悬挂的铁链，然后低头看向正下方的尸体，此时雨水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而远处也有警笛声传来。 她扫视周围，看见了不远处的手扎，于是走过去，端详了片刻的手扎，上面有些许水渍。她想再上面看能不能找出指纹，可是她刷了一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看来，凶手作案时非常的仔细，而且从现场逃走时候的情况来看，凶手心里素质异常好，杀完人，警察过来，还能从容离开现场，看上去像是一个老手。 没一会儿，刑侦队的同事，在王晓雷的带领下赶到现场来。只看见车和尸体在楼下，便打电话问李雅。 “楼上。”李雅接起电话来，还没有等王晓雷问就说出自己的位置，然后挂断电话。 王晓雷上楼来，问道：“李雅，现在是什么情况。” “柳絮，你给队长说明一下情况。”李雅认真的勘察着现场，也没理会到来的同事。 张晓雷看来一习惯了她的这种脾气，也就没有在意，而是转向柳絮，让他给自己介绍情况。 “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和杀害苏超的那个凶手？” “不是有可能，就是同一个。”李雅直接了当的回答道，然后起身，看着王晓雷，“之前我的怀疑没错，这个案子，和20年轻的王佳案脱不了干系。” 王晓雷这段时间都在处理另外一个案子，所以对这个案子不是了解得太多，疑惑地问道：“这个顾田，和当年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顾田，就是当年其中一个当是人，张坤。”柳絮解释道。 “什么？”王晓雷惊讶地问道。 而这时候，李雅已经把吊机拉到楼内，看是检查上面的，而在电筒的灯光下，谁看见那铁链上都是光滑无物，可是李雅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过去，凭空抓住了什么东西。 当到她手中，在乳白色的手套下，终于看清楚了她找到的是什么，是一个很细小的短发。她拿出袋子，把头发丝装入证物袋中。 然后她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而其他去围堵嫌疑人的同事汇报回来，也没有任何收获。 张弛在天网哪里也没有得到找到嫌疑人的身影。看来，这个凶手，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的了解。 李雅把证物交给柳絮，说道：“你把它交给法医，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打了一个喷嚏。 “你去休息把，浑身湿透，又这么长时间，快回去换衣服，不然真要感冒了。” 李雅没有回答回他的话，而是给王晓雷说了声。 “队长，我先回去了。” 王晓雷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看上去非常疲惫，裤子湿哒哒的，然后就说道：“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李雅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现场。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生病 李雅回到家，感觉到头痛欲裂，她急着回来，也是因为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支撑不了，她不想在工作岗位上露出疲态，这样感觉很丢脸。 她脱去湿漉漉的衣服，走进洗澡间洗了个热水澡，这是孙丽听到响动，起身问道：“小雅？” “是我！”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加班，没有办法嘛，妈，你怎么还没有睡呢？” “我听见声音起来了看一下。” “你快去休息，我洗个热水澡就睡觉了。” “好！” 温水流过冰冷的身体，李雅感觉到自己突然活过来了，刚刚的头痛也缓解了许多。朱冲，现在，这个人必须尽快找到，只有提前找到这个人，主动权才在自己的手中，不然什么就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她洗玩，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庞，现在看上去红润可人，不再像是之前惨败的面相。 走到卧室躺下，她想继续思考案子的问题，可是，走出浴室之后，头又开始疼痛起来，嗡嗡的什么也想不了。 在昏沉沉中，她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苏超，顾田，还有朱冲，三人变成了赵雷，潘顶，余松，最后突然三人合成了胡宏达，向她扑过来。 梦中的她，傲然站立不动，不畏惧，可是她却不能动弹，胡宏达扑过来，就开始啃食着她，突然，胡宏达变成了四个人——赵雷，潘顶，余松，胡宏达。围着她，撕扯着她的身体，她感觉到头痛欲裂。 迷迷糊糊中，她醒了过来，感觉头要炸了一般，此时太阳从窗户中照射进来，洒在她的穿上，可是昏沉沉的她，感觉不到太阳的温暖，倒是感觉有些刺眼。 她想起身，却感觉到身体非常沉重，双手支撑起身，可是却没有力气，马上又倒下去。 她拿过手机来准备查看一下时间，却怎么也开不起机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挪到床边。拉过充电线来充上电，还是打不开机。 她无力地倒下，然后喊了一声。 “妈！”可是她感觉自己用来很大的力气，可是她自己，也只能勉强的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而此时她感觉到口干舌燥，嗓子里好像堵上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而此时太阳这样耀眼，时间也不早了，自己的母亲也应该去上班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光光的身体，她要去衣柜里找衣服穿上。 她努力挪动身体，想下床，去穿好衣服后，去客厅找点感冒药吃，很显然，她感冒了。 可是当她坐起来，刚刚起身，头就嗡的一下，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瞬间瘫坐在地上。而手砸在旁边的传柜上，把上面的一个相框推倒到地上，发出锐儿的响声。 这时候她听见了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卧室门被打开，孙丽出现在她的面前。 孙丽见到女儿一丝不挂地瘫坐在地上，急忙地旁过去蹲下，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雅像回答，可是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招招手。孙丽扶起她，让她躺会床上去。 孙丽看见女儿白的像纸一样的脸，摸了摸额头，说道：“怎么这么烫，你感冒了。” 孙丽焦急地站起来，道：“你躺着，我去找药给你吃。” 李雅安静地躺着，没有再说话，她感觉自己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平躺着看天花板，感觉天花板都在旋转，真是个天旋地转。 孙丽很快找来药，喂她吃了，然后去找来李雅的睡衣。 “我帮你换上睡衣。” 李雅点点头，穿好睡衣，李雅细语道：“妈，你给我打个电话给王叔，我电话好像坏了。”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打电话请假。” “你把电话给我，我自己打电话给他，我还有工作的事情要问他。” “好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工作的事情。”孙丽抱怨道。可以抱怨，她还是走出卧室，“手机在客厅，我去拿。” 孙丽拿起电话，就有个电话打过来，一个显示，小王！ “我说小王，你们到底搞什么案子，小雅现在都累病躺在床上，发着高烧。” “什么，小雅病了？” “你说你们，病得动都动不了，起来摔倒在地上，还好今天我没有上班，如果我去上班了怎么办？都这样了，还想着工作的事情要问你。她一个女孩子家，你不知道照顾一下她吗？” “对不起，师娘，是我没有注意。” “别叫我师娘，如果小雅有什么事情，我找你算账。” “是，是，是！” “是什么是？”孙丽抱怨道。 李雅听见屋外母亲的对话，好叫她组织一下她，可是无奈自己根本不能高声说话。孙丽说着话走进卧室，李雅急忙向她招收，做出让她停止抱怨的话。 “好了，我也不说啥了，李雅说有事情找你。”孙丽说着，把电话递过去。 李雅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队长，不好意思。” “什么对不起，接下来案子你不用操心了，交给我，你好好养病。你看你，一听你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上淋雨感冒了，吃点药很快就会好的。我想问一下，昨晚上的那跟头发的检验接过出来了没有？” “那有真没快，你不要管这些了，你给我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不，队长。”李雅有些急地说，可是却突然换不过起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队长，朱冲，必须尽快找到朱冲。” 李雅停下来，咽了一下口水，又缓缓说道：“现在，我们要通过朱冲整个突破口，找到凶手。” “小雅，你不用管，我已经派他们去找朱冲，还有黄咏艳和王鸿了，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你就给我好好养病，知道了吗？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这样。” 没有等李雅回答，王晓雷就挂断了电话。李雅谈一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姐妹 李雅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见张月华坐在旁边。 “月华，你怎么过来了？” “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李雅玩笑地一笑道：“就一个小感冒，怎么惊动了你的大驾。” “还小感冒，你看你在哪里？” 李雅这时候才注意周围的环境，自己竟然躺在医院。 “我怎么来医院了？” “你不是说你小感冒嘛，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 此时李雅感觉头已经不怎么难受痛了，扭头也轻松多了，此时病房的窗外正艳阳当空。 “能有多长时间，就一个早上嘛！” 张月华愣了她一眼，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一个早上，你可把阿姨吓坏了。” “我妈呢？” “她去找医生了。” “你不就是医生吗？” “我可当不了你的主治医生，阿姨看你一直不醒，刚刚又焦急的去找医生去了。她从昨天到现在，连眼都没有合一下。早上你的队长来看你，还被她臭骂了一顿。”张月华看着李雅没事，就用戏谑的口吻叙述着。 “小雅，你醒了。”突然，从张月华后面传来孙丽开心又兴奋的声音。 接着孙丽走过来，又是摸头，又是揉手。李雅抬起手，才发觉自己左手正输着药水。 “醒来了就好了，就没事了，烧也退了。” “妈，我没事，我听月华说你一晚上没有睡觉了，快去休息。” “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身体棒着了。” “经常没日没夜的，再好的身体都着不住，我得好好教学一下王晓雷那小子，看把我女儿雷成什么样子了。” “妈，又不关王叔什么事情，你怎么怪他呢？” “他是队长，怎么不关他的事情？” 李雅知道和她理论不会有结果，也就不在反驳自己的母亲。 “妈，我电话在哪里，给我一下。” “才刚刚醒，拿电话干嘛好好休息。”孙丽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打一个电话。” “又是为了工作吗？” “我打个电话问一些事情。” 孙丽瞪了她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你电话还在家里，小芸回去给你拿去了。” 李雅一听小芸，有些歉意地说道：“我生个病，怎么兴师动众的呢！” “难道你昏迷不行，让阿姨一个人扛着你来医院啊？”张月华怼了她一句。 李雅也没有在意，反而对张月华说道：“拿你电话给我用一下。” 张月华把手机递过去给她，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哪一位？” “我！” “师父啊！你醒来了？”话筒里传来柳絮开心的声音。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问你，那个现场头发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检测出来了，现在张弛正在和我们系统里的数据进行匹配，看能不能找到有匹配的。” “嗯，现在调查有进展吗？” “从昨天到现在，我们都在走访和排查周围的监控，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李雅有些失望地嗯了一声，柳絮则继续说道：“现在这个案子队长带队调查，你就安心养病吧。” “有什么进展就电话告诉我，就这样。”李雅说完就挂断电话，把电话递给张月华。 孙丽看着李雅，有些不悦，说道：“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你的工作！” “妈，我没事的，就是昨天淋了点雨，不小心着凉了。” “还不小心着凉了，还昨天，都几天了？” 张月华这是从中圆场道：“阿姨，你也一天没有休息了，你回去休息，现在她也没有了，就让我照顾了。” “月华，你也一天没有休息了，你回去休息，让阿姨照顾就好。” “我经常上夜班，习惯了，没事的。” “妈，你就先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都不太好了。” 孙丽犹豫了片刻，然后同意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一下。” “嗯！” 孙丽走出医院，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鸽子，她要回去炖汤给自己的女儿喝补一下。 “月华，你也回去休息吧！”孙丽走出去之后，李雅对张月华说道。 “别BB，我没事。倒是你，睡了这么长时间，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李雅起身，想坐起来，可是却还是使不出力气来，张月华急忙起身。 “你想起来吗？” “我想坐一下。” “你躺着，我把床摇起来。”张月华到床尾，用摇杆把床的前面摇起来，一边摇一边问李雅合适否。 “好了！”李雅叫停。 这时候苏芸走进病房，看见李雅醒过来，开心地叫起来：“啊！雅姐醒来了！” “你这丫头，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张月华瞪她一眼说道。 苏芸看着张月华，没心没肺地嘻嘻一笑道：“我看见雅姐没事开心嘛！”苏芸说着走进病房，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干娘呢？叫她吃点东西。” “刚刚让她回去休息了。”李雅回答道。 “干娘确实该好好休息了，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月华姐，拿你吃，我给你买了三鲜粉。”苏芸说着，把粉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病床前，对着李雅，“雅姐，你刚刚醒，应该饿了吧，来一碗。” 苏芸说着就去搬床上餐桌，李雅急忙阻止道：“小芸，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怎么都得吃一点吧！” “小芸，你输一天的营养液，也不会想吃东西的。”张月华端着一合粉打开，一边说道。 “哦！”小芸嘟着嘴。 “你吃了没有？”李雅看着苏芸问道。 “还没有呢！我怕干娘和月华姐饿，所以就直接提着回来了。” “那你还不快吃？” “雅姐，你真的不吃一点？” 李雅摇摇头，道：“不吃，你吃吧。对了，我的手机你拿来了嘛？” “哦，拿来了。”苏芸说着，从包里拿出李雅的手机递过去。 手机是关着机的，李雅打开，叹口气道：“还好没有坏。” 她一开机，无数个短信发过来，都是打电话没有打通，通知来电的短信。 她翻找到王晓雷的电话，拨通了过去，听话筒里发出莎莎的声音，王晓雷接起电话，说话也听不清，沙沙声太大。 李雅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道：“看来是坏掉了。” 李雅用微信发了个信息过去。 “电话听筒坏了，听不了说话。队长，朱冲的调查怎么样了？” “正在调查，你不要担心这些，安心养病。” 李雅看这信息，没有在回，而是找到柳絮的微信，发信息过去。 “我电话听筒坏了，有什么进展信息告诉我。” “好！” “雅姐，你的电话坏了？”苏芸吃这一口粉，看着李雅问道。 “好像是。”李雅甩甩手机说道。 而这时候，柳絮发来了一个信息。 “师父，现场头发的DNA匹配结果出来了，和05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张一匹配上了。” 李雅看着信息，头突然嗡嗡作响，13年了，第一次得到和他有关的信息，然而确实以这种方式得到。 为什么？他怎么会牵扯到这个案子里？为什么？这时候，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的名字，黄咏梅。 张一消失，现在在黄咏梅女儿案子的当事人被接连杀害，张一的头发丝出现在现场，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李雅头痛欲裂，根本想不通。 张月华伸头过来，问道：“看着什么发呆呢？” 就在张月华要看见信息的瞬间，李雅按下关机键锁屏了。 “没啥，就是突然感觉头有些痛。” “那就少看手机，好好休息。” 李雅看着张月华，苦笑地点点头。 ------------ 第一百九十五章 会面 李雅这一病，在医院就躺了两天才勉强出院。可是她没有心情在家养病，在这两天里，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所以她非常的焦急地回到了警队。 孙丽怎么劝说，李雅都还是坚持去上班，她也无奈，只能随女儿去了。 李雅一到刑侦队，同事也有些开心。 柳絮见到李雅回来，开心地说道：“师父，你好了？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李雅看着他微笑点点头，张弛说道：“雅姐， 你回来我们可就有救了，这几天一点线索的没有。” 李雅苦笑，这时候后王晓雷走过来，见到李雅，面色有些阴沉地说道：“看你脸色，回去好好养病。” 李雅辩解道：“队长，我没事，健康着呢！” 王晓雷犹豫了片刻，疑问道：“真的没事？” “队长，放心吧！我身体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雅抬头抬头挺胸，故作精神地说道。 “那好。”王晓雷转向柳絮，“柳絮，你来给你师父说明一下这几天的调查情况。” “是队长！” “好了，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众人散去，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师父，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这两天有什么新发现吗？” 柳絮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谁也没有想到，十多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会是牵扯到这里案子里里来。现在队长让我们又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了，我们一致认为，98年的强奸案，05年的连环杀人案子，与现在这个案子，一定有某种联系。” “你把资料都给我一下。” “我都整理好了，本来准备今天下班送过去给你的。”柳絮说着，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拿着一沓资料过来。 “我把它放在你办公桌上去。”柳絮并没有交到李雅手中，而是径直朝李雅的办公桌走起。 李雅点点头，她现在最关心的，其实不是破案，而是找到张一，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出现他的信息，虽然是不好的信息，可是，至少，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李雅看了一会儿资料之后，柳絮走过来问道：“师父，你对张一的头发出现在顾田凶杀案现场怎么看。” 李雅摇摇头，说道：“我也一头雾水，理不出头绪来。”李雅抬起头，看了看远方，“那个，找到朱冲了吗？” “通过对他消费，和登 记住宿查询到，最近他出现的地方是上海。” “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 “对王鸿和黄咏艳的调查怎么样？” “现在每天都有人盯着黄咏艳，可是对王鸿的调查停止了，因为这段时间他都在福州，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所以不可能是他。” 李雅点点头，然后翻出20年前的强奸案的资料。 资料和她之前看的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多了张坤的身份信息。柳絮看了一眼李雅手上顾田的信息，然后说道：“如果我们早一点了解到顾田就是张坤，也许就能救下他来了。” “人各有命，该来的，躲也躲不了的。” 柳絮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雅，对于柳絮来说，他的这个师父，从来就不信命这些，这他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但是他没有反驳什么，而是迎合道：“是啊！命该这样，也没有办法。当初依靠权势，改头换面，却没有想到最后要了自己的命。” “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雅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师父，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有事情。” “我和你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柳絮有些期待地看着李雅，可是李雅确实没有带自己的打算，李雅走了几步，回头问道：“现在黄咏艳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吧！” “你给我说她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就行。” “好吧，现在小李他们在现场监视，你打电话问一下他们。” 李雅没有在理会柳絮，而是拿出电话来拨打了电话。 “小李，黄咏艳在什么地方？” “在家！” “在什么地方？” “一区紫云台。” “好，我马上到。” 李雅来到黄咏艳家门口，心里有些忐忑，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敲响了门。 “谁呀？” “公安局的。” 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李雅面前。开门的中年父母见到李雅，迟疑了片刻，尔后笑面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李雅直接了当地说道：“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黄咏艳犹豫片刻，然后侧身让开路，道：“当然可以，请进。” “请问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换什么鞋。” 黄咏艳招呼李雅坐下，道：“我去泡杯茶。” “不用了，谢谢！”李雅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黄咏艳，她感觉到有些局促，但是她还是表现得非常镇定，“你还记得我吗？” “嗯？”黄咏艳吃惊地盯着李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了，我叫李雅，也许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应该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吧？” 黄咏艳苦笑道：“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要装糊涂，我来这里，只问你，张一在哪里？”李雅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当地询问，确实，她们之间，最大的秘密对方都知晓，又何必遮遮掩掩？ “张一？”黄咏艳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反问道。 李雅没有回话，而是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黄咏艳用笑来掩饰胆怯地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认识。” 就在这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二人被着突入起来的开门声打扰，看向门口。 开门进来的，是李雅再熟悉不过的人了——黄天赐，他看见李雅，面容有些扭曲，然后又看看黄咏艳，黄咏艳一脸惊恐，她没有想到，黄天赐竟然回出现在这里。 “咦，李雅，你怎么在我姑姑家？”黄天赐首先询问道。 “哦，阿姨是你姑姑吗？” “对呀！” “我们以前认识，算是老朋友了，来找她聊聊天。”李雅微笑着看向黄咏艳。 黄咏艳急忙附和道：“对对，我们就是叙叙旧。” 黄天赐笑道：“没想到你和我姑姑还是老朋友，小小年纪，看不出来呢呀！” “那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聊。” “行，那你慢走。” “我送你。”黄天赐看着李雅走向自己，然后说道。 “不用。”李雅正准备出门，回头问道，“你怎么又你姑姑家的钥匙？” “我姑姑的钥匙，一直都放在门口窗子沿上，所以我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的。” 李雅盯着黄天赐，可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来。李雅笑笑，离开了。 黄天赐没有在乎李雅的拒绝，还是送她到电梯门口，然后说道：“我家在这里的16楼，有时间过来玩，你都没有来过我家呢。” “好，以后再说。” 电梯门慢慢关上，当李雅的消失在电梯门之后时，黄天赐的脸马上阴沉下来，急忙走回到屋内去。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黄天赐 黄天赐走回屋里，看着黄咏艳，问道：“李雅怎么回来这里？” “来找你的，来找张一的。” 黄天赐想了片刻之后，说道：“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吧。” 黄咏艳点点头，说道：“最后剩的这个不要去做了，算了吧，你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 “你已经做得可以了。” “我要出去一趟，我已经查到他在哪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李雅好像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你还是不要不要继续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为了答应你的事情，我才活下来的，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会兑现我的承诺。” 黄咏艳欲言又止，而黄天赐说完，就离去了。 黄天赐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多年来，他总是习惯让自己少睡觉，因为一睡觉，总是梦到雨夜，梦见无数的人被杀。 这时候，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的情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张一准备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你真的就想这么跳下去了吗？” 他回头，接着远处微弱的灯光，他能看清楚来人是谁。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你没有必要配上自己的性命。” “我可不是因为他们，他们是死有余辜，我只是为了我爱的人。” “你认为你这样死了，他们就没事了吗？” “我把所有的罪都抗下来，只要我死了，死无对证。她们就安全了。” “我能帮助你让她们没事，而且，你也不用死。” 张一怀疑地看着来人，对于这个中年妇女，虽然他不太了解，但是她算是与自己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他对她也没有多少戒备。 “只要能让她们没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听我的，她们一定没事。” “好！” 接下来，黄咏艳要求他些了一些认罪书交给她，然后黄咏艳安排他离开了章成。走之前， 他有些犹豫，怀疑地问道：“你真的能让她们没事吗？” “你放心走吧，办完事情之后，我回来找你的。” 张一上车的时候，一脸犹豫，脸上挂满不舍，他抬头看着天空，是一个艳阳天的早晨，天很难。 “放心走吧，我有一个很有地位的人会帮助我的。”黄咏艳的这句话出现在张一的脑海中，他毅然坐上的远走的客车。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家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这里，也许，这一去就会是永别。 韩国 一群医生站在病床前，正在给一个满头绑着绷带的人解开纱布，而旁边站着要给中年妇女，此人正是黄咏艳。 纱布解开，黄天赐出现在黄咏艳的面前，黄咏艳难掩心中的喜悦。其中一名护士递过一面镜子给黄天赐，用很蹩脚的中文问道：“你还满意吗？” 黄天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久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黄咏艳走过来，说道：“非常不错，谢谢！” 在酒店，黄咏艳交给了黄天赐一张身份证和一本护照，说道：“这就是你以后的身份，你以后就以我侄儿的身份活着。” 黄天赐接过来，翻开来看着上面的名字，许久之后，才问道：“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过的吗？” “你不就是真是存在的吗？” 黄天赐看了她一眼，没有在询问，而是把这些新的身份证明放入包里。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定了明天的飞机票。” 黄天赐心里非常的矛盾，他不知道，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的。 “我答应给你做一件事，你想好了吗？” “你急什么，我是想好了，只是还早着呢。以后会给你说的。” “你还是先说吧，不然我总是心心念念的难受。” “那行，我就给你说吧，你到时候要帮我复仇。” 黄天赐看着他，片刻之后，道：“我明白了。” 黄咏艳微微一笑。 黄天赐起身下床，他无法入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路灯，如同一条条盘亘在大地上的火蛇。 虽然他这么多年来没有睡过一晚上的好觉，可是他没有后悔过，那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 而那些年快乐的往事，他已经忘记了，不愿在想起，只要一想起，他的心比晚上的噩梦还要痛。 “最后一个，完成之后，我也就解脱了。”看着窗外的夜色，黄天赐自语道。 李雅站在办公桌前，她身后围着其他人，每个人脸上的是失望，看着上海同事发来资料，一张交通事故的图片，图片上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中，鉴定为死亡。 事故发生在半个月之前，因为他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其他证明身份的证件，所以在前两天才确定身份。 这个人，正是他们在寻找的朱冲。 他们本准备想利用朱冲引出凶手，可是，现在他却死于一场意外。而经过调查取证，已经确定为这是一场交通意外，肇事司机也没有逃逸。 “队长，朱冲意外身亡的事故我们先压住不要对外公布，这个可行吗？”李雅对着旁边的王晓雷问道。 “着怎么压，现在人家家人都去认领尸体了，马上就要带着骨灰回来，你让人家不要帮丧事吗？”王晓雷也有些不悦地说道。 “能不能找他的家人商量一下？”柳絮试探着问道。 “白事是大事，都是选好时间，定好日期的，怎么和人家商量？”王晓雷有些怨气地说道。 是啊，这段时间这个小城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虽然他负责的案子，三天就抓住了凶手，可是现在这个案子，好像牵扯到多年前的两个案子，而现在却连凶手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张弛道：“那就只能从张一入手了。” “谁不想？能找到他，就能解决两个案子，可是13年过去了，张一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王晓雷想了想，说道：“没错，13年没有任何踪迹，可是现在却露出了踪迹，我们不是从张一入手，而是从这个案子入手，调查出张一，破获当年的连环杀人案。” 柳絮好奇地问道：“队长，那我们怎么着手调查？” “不是在想吗？” 而李雅，看着图片，一句话也没有说。 ------------ 第一百九十七章 隐蔽 王晓雷嘴上虽然说去找朱冲的家人让暂缓公开朱冲死亡的消息办不了，最后还是去找了了朱冲的家人。 他的家人到上海去认领尸体还没有回来，但也要这个时候去商量好才能更好封锁消息。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称的好处，只是，接下来改怎么做，这才是重点。 “我已经说服了朱冲的家人，现在，大家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去做。”王晓雷开会的时候，对着所有人说道。 等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发话，他寻找着李雅的身影，希望她能给出建议，可是却找不到李雅的身影。 “李雅怎么没有在？”他有些责备地问道。 这时候柳絮站起来解释道：“师父说，她去找黄咏艳去了。” “她这个时候去找黄咏艳做什么？”王晓雷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师父让我转告你，说是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让你相信她。” 王晓雷有些怒气地看着柳絮，但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开这个会，本是为了探讨这个案子接下来的行动，分配任务，可是作为副队长的李雅，不但缺席会议，还来这一出，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失面子的。 “她告诉你她的行动计划了吗？” “当她得知你说服了朱冲家人消息的时候，她就急冲冲走出去了，她也没有跟我说。” “好，知道了。那么，你们有什么意见，都说一下。” 参加回忆的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这时候张弛开口说道：“队长，我们等雅姐回来，听她的计划之后，然后再讨论吧，不然我们讨论出来的行动与她的行动冲突的时候就不好处理了。” 王晓雷有些不悦，但是思考片刻，认为张弛说的也有道理，然后说道：“你们也该动动脑子，不要什么都指望着你们的副队长，先这样，等她回来再开会。” 王晓雷散会回到办公室，翻看着整个案子的资料档案，他看着05年的连环杀人案的档案，心里很不是滋味。 整个案子，把铁人一般的李毅彻底打败了，从一个充满干劲的刑警，突然就失去了动力，最后直接离开前线，退到二线去了。 他虽然不承认，可是王晓雷能看得出来，师父，李毅离开刑警队，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影响。 这个案子，当年他全程参与，所以他对这个案子也非常的费解，到现在，他对这个案子都还有阴影。 一开始，他认为在李毅的带领下，这个看上去漏洞百出的案子，应该很容易就能破获，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最后却成为了一个悬案。 而当张一写了认罪书，却消失不见之后，自己的师父却对这个案子完全放弃了，自己曾多次重新调查，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最后自己也彻底放弃了。 而现在，哲镇杀人案，竟然又牵扯到了当年这个案子，他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却有说不出来。 昨天局长已经开会对这个案子成立了专案组，并且以苏超尸体被发现的哲镇为名，命名为哲镇特大杀人案，任命他为专案组组长。 虽然说事现如今的这个案子的专案组，可是，局长顾顺却要求他，以这个案子为切机，调查05年的雨夜连环杀人案。 可是，现在这个案子，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跟不要说05年的案子了。 他自己也感觉到，只要这个案子能告破，05年的案子也一定能破获，可是，现如今要如何去做呢？他一头雾水。 而此时，李雅已经找到黄咏艳，黄咏艳在河滨公园散步，她直接到了这里来找她。 “李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黄咏艳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问道。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朱冲回来了。” 黄咏艳一听朱冲的名字，脸色马上一边，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认为你想知道这个人的行踪，所以跟你说一声。” “我不想知道他的什么行踪，我只想知道，他死了的信息。” “你真的很希望他死吗？” 黄咏艳看着她，冷笑一声，道：“我的这种心情，难道你不能理解吗？” 李雅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现在时代不同了，技术，还有刑侦手段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不能想以前一 样做了。” 黄咏艳看着她沉默片刻后，突然说道：“这事，不是我做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当年的张一，是你帮助他逃走的吗？”李雅突然直截了当地问道。 黄咏艳没有想到李雅竟然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马上她镇定下来，笑道：“李警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只想知道张一的下落。” “可是，这个你怎么来问我呢？你现在成为了一名警察，查人的下落，你应该比我在行。” “可是，这个人的下落，我认为你比我清楚。” “我怎么会清楚？” 李雅死死盯着黄咏艳，没有在说话，黄咏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说道：“你的眼睛比以前更加凶狠了，就像是狼的眼睛一样。” 李雅一笑，道：“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黄咏艳一笑，盯着李雅问道：“李警官，你当年是惩奸除恶吧，你说，伤害我女儿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治？” “他们已经受到了惩治。” 黄咏艳神秘地一笑，说道：“李警官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我不希望看到张一被利用，如果我发现他是被人利用，我会不择手段的，这个你应该清楚。” 黄咏艳一笑，道：“我不知道你说写什么。” 说着，她便准备离开，李雅也没有阻止，她该说的话已经说了。 黄咏艳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其实，那个叫顾田的，你应该能救下来的吧？” 李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 黄咏艳说完，转身离开，李雅没有说话，她不想解释什么，她先走考虑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黄咏艳当晚一定在现场。 可是，她就只看到了逃走了的凶手一人，她，有是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就想当年一样，她的所有行为，又被这个女人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吗？ 她想着，不觉一阵寒意浸入心中，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 第一百九十八章 鱼饵 李雅回到刑侦队，柳絮就走上来，小声说道：“师父，队长叫你去找他，你注意一下，他好像很不高兴。” “他怎么了？” “不是刚刚通知开会嘛，你没有在，他好像很不高兴。”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李雅去到王晓雷的办公室，此时的王晓雷正对着一堆资料发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问题。 “队长，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鱼饵已经丢出去了，就看鱼上不上勾了。” “你有多大的把握？” 李雅考虑片刻，才开口道：“从她的表现来看，应该有百分之七八十。” “可是，根据我的分析，还有现场的证据，黄咏艳也有不在场证据，你认为，凶手是黄咏艳？” 于是，李雅把自己与黄咏艳的对话，省略了其中一些内容，告诉了王晓雷。 王晓雷听完，点头道：“即使不是她亲自动手，至少这件事与她有很大的关系。李雅，你说，会不会是黄咏艳买凶..杀人？” 李雅一听，心头为之一阵，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是买凶..杀人呢？张一作为一名逃犯，而黄咏艳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就是这样？ 李雅寻思着，然后心里痛苦不堪，如果是这样，那么张一现在，不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手了嘛？ 可是李雅不愿意相信张一变了，他认为，他不会变，他不会为了钱财而随便杀人。 但是，十多年过去了，谁又知道人会变成什么样了呢？并且，他逃了这么久，谁在黑暗中太久，不会变呢？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见到过无数这样的人。 “李雅，你认为我们现在对黄咏艳的监控，是不是松懈了点？” “这样差不多了，如果太过于紧逼，我怕她不采取行动，那时候 我们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可是这样，我们对她在家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这样留给她的空间太大。” “只有给她足够的空间，她才会放松警惕，才可能会露出马脚。” “我认为，要给予她足够的压力，她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李雅没有马上反驳，而是考虑片刻之后，道：“队长，这次你听我的吧，我经过和她的这几次接触，我认为她是那种非常抗压的人。你想一下，为了报仇，她等了20年。而现在，已经有两人被惩罚...”李雅说道这么，突然感觉到不对，她不应该面对王晓雷说出这个词。 王晓雷只是随便瞥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她也就没有在乎，继续说道：“她能忍耐这么久，说明她要确认安全，而且要万无一失。所以，假如我们逼得太久，你认为，她会不会又等待呢？而你知道，我们等不起，时间拖得越久，朱冲已死的消息久月可能泄露。” 王晓雷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李雅的观点，道：“你说得道理，那这么说来，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抓经行动起来。” “队长，我想找个人来扮演朱冲。” 王晓雷看着他，说道：“这怎么能办得到？” “我已经又人选了。”李雅说着，拿出两张相片，放在王晓雷办公桌上。 “你看一下，他们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王晓雷看着两张照片，然后对比看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有几分相似，可是，你认为，对于自己的仇人，这么大的差距，她会看不出来？” 李雅解释道：“也许，对于黄咏艳来说，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但是队长，动手的人如果不是黄咏艳，而你说的，买凶..杀人，那会不会，杀手分辨不出来？而且，我又不是让他就这样去，而是要经过易容的。” “易容？”王晓雷有些好奇地看 着她。 “就是化妆。” “你先去化个妆来给我看看，我再觉得可行不可行。” “行。” “那就速度去办吧。” 李雅走出办公室，对着张弛喊道：“张弛，跟我出去一趟。” “雅姐，你等一下，我手上还有些事要做。” 柳絮站起来，道：“师父，张弛忙的话，就带我吧。” “这件事你做不了，必须就要他。” “什么事？” 李雅没有再回答柳絮，而是直接吩咐道：“手上什么事交给柳絮，跟我走。” “好的雅姐！”张弛说着，收拾一下，起身就跟过来。 柳絮看着离去的二人，心里有些失落，他很好奇事什么事情，可是李雅却不让他跟着，他有些憋屈。 二人走出公安局，李雅正好上车，就看见黄天赐走进公安局来。 “嗨，李雅！”他首先看到李雅。 李雅看见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啊！”黄天赐笑嘻嘻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弛，面色突然一面，有些疑惑，可是只是片刻，然后就问道，“这是你同事吗？” “对，他叫张弛。” “您好，我叫黄天赐，李雅的朋友。”黄天赐热情地上前招呼道。 张弛礼貌地伸出手，握手道：“你好。” “你找我又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路过，想来看看你在干嘛。” “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一趟。” “我知道你这个大队长忙，去吧。” 李雅也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张弛上车，二人驱车离去。 黄天赐看着离开的车，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像，差点就认错了。”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变故 就在李雅在为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苏芸的奶奶却生病了，方方和苏芸开车赶回去的时候，奶奶在床上躺着疼得满头大汗。周围是她的侄儿子苏庆和两三个老乡在照顾着她。 “奶奶，你是哪里痛？”苏芸也没有注意周围的人，而是直接冲到床边问道。 “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人老了，就容易生病，不要担心。我都说了不要打电话给你了。”奶奶用微弱的声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 旁边苏庆说道：“小芸，你奶奶已经痛了一个下午了，要不我们先送去医院吧？” “就肚子痛，去什么医院，痛一会儿就好了。”奶奶依然反对道。 “你奶奶就这样，一直不让送医院，说是痛一会儿就好了。” 苏芸没有再犹豫，而是转身对方方说道：“快把奶奶送去医院。” “伯伯，帮忙扶我奶奶起来。”苏芸对苏庆说道。 奶奶还想拒绝，可是众人不再听从她的拒绝，直接强行扶起她，方方弯下身子，背起她就往外走。 “小芸，快去开副驾驶车门，把椅子放平。”方方刚刚背上老人，就对苏芸说道。 在大伙的帮助下，很快就把奶奶送到车上，方方和苏芸驱车直奔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下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胃穿孔，因为年纪太大，医院不敢动手术。不管苏芸怎么央求，没有一个医生愿意担这个风险去动这个手术。 医院最后给出的建议是，让老人回家，等死。 医生说道：“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一个小手术，可是对老人来说，就是致命的病。” “方方，他们不敢，我们送到市里面去，走。” 医生：“老人这个状况，熬不到市里面了，而且这个状况，去了市里面，也不会动手术的。你们还是放弃吧。” “滚！庸医。” “小芸，小芸！”奶奶听到苏芸在病房外的吵闹声，强忍着疼痛，喊道。 “小芸，奶奶叫你。”站在门旁边的方方首先听到了她的喊声。 苏芸瞪了一眼医生，然后急忙跑进病房。 “奶奶，你叫我吗？”苏芸差不多是带着哭腔低问道。 “在医院，你吵什么吵呢？” “奶奶，他们这些庸医不给你动手术。” “动什么手术？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想在挨刀子。我口干很，给我点水喝。喝点水，我们回家。” 这时候旁边的护士说道：“老人，你是胃穿孔，不能喝水。” 奶奶笑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都让我回家去等死了，还不让我好好喝一口水吗？” 护士被这么一说，瞬间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而苏芸却突然彻底奔溃了，一下哭了起来，可是她一边哭，一边就去给奶奶倒水喝。 奶奶只是喝了一小口，因为肚子痛，她也喝不了多少。 而这时候张月华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着哭泣的苏芸，她走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然后看着在病床上的奶奶。 “哦，月华啊！” “奶奶！”月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月华，你给我说说苏芸，不要在医院大吵大闹的，太不像话了。” “小芸，你跟我出来一下。”月华对着苏芸说道。 苏芸犹豫了片刻，然后顺从低走了出去。 她对方方说道：“你先照顾一下奶奶。” 方方点点头，张月华和苏芸来到走廊的窗户旁边。 “小芸，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这样，你会让奶奶更加难受，你知道吗？”张月华停下来，看着她，然后拉过她的手，“奶奶的病情我也向她的主治医生了解了，奶奶八十多岁了，如果现在去手术台，上了麻醉之后，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奶奶就这样离开我。”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奶奶离开我们，可是现在，我们要为奶奶多想一下。奶奶为什么不来城里和你们住，你清楚吗？”张月华看着苏芸，温柔地问道。 小芸看着张月华，泪水忍不住地掉下来，她想说什么，可是又开不了口。 “奶奶曾经跟我说过，她说她老了，也不知道那天就会走了。她不想在外面走，而是要在自己家里面，奶奶说的家，是老家的 老房子里走。这个你清楚吧。” “我们送奶奶回家吧。”苏芸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病房走去。 送回去的第二日，奶奶就去世了。 办完丧礼，苏芸不愿意去上班，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一个人在老家呆着，方方非常担心，可是由于工作又走不开，他只能再次李雅和张月华求助。 而李雅因为杀人的案子走不开，于是,张月华只能去请假去陪苏芸。 苏芸躺在奶奶原来休息的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张月华在旁边陪着她，也不去打扰她，此时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月华姐，我肚子饿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苏芸突然开口，很微弱的说道。 张月华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向窗外，窗外月光下的山川就如同水墨画一般，感觉窗外就是一副中国画的世界。 张月华听到苏芸终于开口说话，然后起身，借着月光的微弱光亮，走去开灯，说道：“马上给你煮面吃。” “煮多一点。” “没问题。” 奶奶过时的时候剩下的还有许多菜都没有用完，张月华煮好面，随便搞一些肉，然后煎了一个鸡蛋给她。 张月华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正准备走进卧室里面去，苏芸就已经走出来，说道：“就在火边坐着吃吧。” 月华把面放在火盘上，然后说道：“常常姐的手艺如何。” 苏芸坐下来，看着慢慢的一碗面，上面铺满葱和香菜，旁边放着一个圆圆的荷包蛋，没有说话，而是抽泣一下，就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很快，一碗面她就吃完了。她放下筷子，看了看周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张月华过去拿纸巾，递过去。 苏芸接过纸巾，擦拭干净嘴，然后又拭去眼泪，平复片刻后开口说道：“月华姐，谢谢你这几天陪我，明天我们回去吧。” 《控卫在此》 “心情平复了？” “嗯，好多了，奶奶一定不愿意看着我一直这样的，我要振作起来。” 张月华听她这么一说，欣慰地一笑，道：“明天叫你李雅姐来接我们。” “好。” ------------ 第二百章 闯入 李雅和王晓雷此时正站在山腰的一座平房顶上眺望着远处一户人家的院子，院子里一个青年坐在院子里正惬意地晒着太阳。 这时候一个刑警走上来，问道：“队长，我们这样真的有用吗？这都快一个星期了。” 李雅看看王晓雷，说道：“队长，这样守株待兔，让嫌疑人没有机会，他怕是很难出手，这样不是办法啊！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王晓雷沉默片刻，道：“我要为张弛的安全负责，这样是最保险的办法。” “队长，纸包不住火火，朱冲死亡的消息迟早会传出去，现在他的父母就在带着骨灰回来的路上，一到家，肯定就要开始办丧失，那时候，我们可以不好在找理由让他们隐瞒了。” 王晓雷考虑顷刻，问道：“你想怎么做？” “制造机会凶手，这样他才会出手。” “要怎么做？” “很简单，让张弛走出去，去偏僻之地，让凶手有机可乘。” “这样做，张弛可就很危险了，决定不行。” “队长，我们又不是真让他一个人。” 王晓雷看着李雅，片刻后，点头道：“你去与张弛商量，然后制订一个完全计划，必须确保张弛的安全。” “是，队长。” 李雅看着远处的张弛，拨通了他的电话，看着他惬意地拿地电话来。 “雅姐，有什么指示？” “我们要改变计划，你走出去，要给凶手机会，这样守株待兔，我们这次行动可能会失败。” “副队长，你要我怎么做？” “这样做，可能有一定的危险，因为我们不能离你太近，所以，可能在支援会慢一些。” “雅姐，我是一名警察，还怕危险吗？我们就要面对危险，才能处理危险，不是吗？” “嗯！那你就不要在晒太阳了，走出去吧，就去那些能给凶手看上去有机会的地方。” “雅姐，你能给我指示去什么地方吗？你这样说，我还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呢！” “你起身，打车去县城。” “好！” “你保持手机一直开机，我们用手机定位你的位置，不 用无线电，之后，我们就不在通电话。” “是，副队长。” “注意安全！” 李雅准备挂断电话，王晓雷说道：“拿给我，我跟他说两句。” “等一下，队长有话给你说。” “张弛！” “队长，你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什么指示，就是你放心的去做，我们会在旁边保护好你的。” “队长，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没事，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很好，我相信你，那就开始行动吧。” 王晓雷挂断电话，然后对李雅说道：“小雅，你问一下监视黄咏艳的那组怎么样了，我去安排一下保护张弛的人员。” “嗯！”李雅突然说道，“队长，直接安排一辆车送张弛去城里吧。” “嗯！这样更好办事得多。” “但是不能用熟悉的人送他去。” “这个你放心，我就找这里人送他过去。” 此时，朱冲家的山的对面，一个戴着口罩和遮阳帽的男子正拿着望远镜看着院子里的张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准备离开家，走上旁边的马路，他的视线也跟着朱冲。 朱冲走到马路边站住，看是挡车。 这时一辆小轿车停了下，朱冲上了车。 男子迅速走下上坡，来倒路边，在轿车到山脚前，他来到了车必经之路，当朱冲上的那辆车经过的时候，他伸手拦住。 “师傅，去章城，去吗？” “10块钱。” “没问题。”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朱冲看了一眼打车的人，可是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也没有多想，现在这种装扮的人多了去。 男子上后座坐下，低下头开始假装睡觉。 此时的黄咏艳，紧张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已经几天没有联系上了黄天赐了，他只是发短信过来，让她这几天都不要打扰他，他去做准备了。 她拿出手机来，看着黄天赐发来的信息。 “过几天就有大雨了，到时候我会找机会下手，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天赐，我不想复仇了，我们放 弃吧。”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这也是报答你这十几年的照顾。” “你对我最好的报答，就是安安全全的活着，这次放弃吧，我已经放下了。” “但是我放不下，这种人，不能只坐几年牢就能逍遥快活，必须要受到惩罚。法律给他不了他惩罚，我必须给他应由的惩罚。好了，就这样，这段时间不要联系了。” 黄咏艳看着信息，已经是三天前的了，这三天，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安，总是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走到黄天赐的房间，看着一屋子的衣服，她顺手拿起一件在床上的红紫相间的方格衬衫，她突然发觉上了一颗纽扣。 她翻了一下衬衫内测，备用的纽扣在上面，发现备用纽扣还在，就拿着衬衫走了出去，去找来针线，剪刀，给他缝上了纽扣。 可是等她缝好之后，才发觉线用错了，其他纽扣是黑色，她却用成了白线去装订，她准备拆了再重新缝。 而这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她放下衬衫。 她一边走向大门，一边问道：“谁呀？” 可是没有人回答，但是她没有多想，直接打开了门。 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门口，看着她，有些局促。 黄咏艳看着他，半响才反应过来，面色一沉，闷声道：“你来干嘛？” “咏艳，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哼！我好得很。请你不要来烦我。”黄咏艳说着，就准备关门，把男人拒之门外。 可是男子挡住了，说道：“咏艳，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回来，我突然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搬到这里来了。” “放手，我不想见到你。王鸿，我告诉你，你这种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的男人，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有多远跟我滚多远。” “咏艳，你不要这样好嘛？这次我回来，听到很多事情，听说当年的那三个畜生都死了，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怕......” “哼！你怕什么？嗯？”黄咏艳严厉地看着王鸿，王鸿突然胆怯地低下了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 第二百零一章 现身 王晓雷带队，利用导航，远远地跟在张弛的身后，只要他一停留，就马上跟上去看情况。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此时的太阳已经落下汕头，只留下红色的余晖在天空中，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李雅发信息给张弛。 “去黄咏艳小区走一趟。” 张弛按照指示，去黄咏艳的小区悠哉地游了一圈，然后李雅发信息让他到当年朱冲三人犯案的地点去。 张驰徒步来到指示地点，这里原来是棚户区，现在正在拆迁，到处都是瓦砾碎片和危楼。 他来到当年那三人犯事的楼前，已经被砸得只剩下一个架子了。 李雅众人在距离不远处的楼上找到一个位置，远远地观察了张弛的行动。这时候，李雅注意到了离他不远的一个身影。 她指着远处对王晓雷道：“队长，你看在站台旁边的那个人。” 王晓雷顺着她，看来一眼，一脸疑惑，突然想起什么来。 “这人，和张弛一个车来的，下车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张弛的行动。” “在去黄咏艳小区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他的身影，可是一直没有看到他的正脸。” 王晓雷拿出电话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监控一下现在在龙源路，农行公交站台，靠近拆迁墙壁的，身穿黑色运动服装的男子。” 王晓雷等了片刻，等到了回复。 “你帮我查一下他之前的轨迹，看能不能看到他的脸。” 李雅这时候发信息给张弛，让他走到危楼背后去，这样就能让那人无法看见他，这样就能确定此人是否是跟踪他的。 张弛表现得很自然地缓步走道楼露面，黑运动服男子看看周围，走进围墙的小巷，朝着张弛消失的墙角走过去。 张弛消失在男子的视线内，同时也消失在李雅二人的视线中。 李雅马上用无线电通知其他小队。 “1队马山过去保护张弛，张弛可能有危险。” 很快，不远处埋伏的两名便衣冲忙地朝着拆迁房屋跑过去。 张弛走到拆迁屋的后面，黑洞洞的，但是很快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因为城市的灯光很明亮，这周围虽然已经都是废墟，可还是有微弱的灯光照射过来。 就在他走到楼后不到一分钟，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他面前，这个身影他很熟悉，因为他在哲镇来这里的 路上，和他同一个车。 他全程带着口罩和帽子，一直低着头，他脸眼睛都没有看到。出于好奇，他也和他说了几句话，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回复，他感觉很奇怪。 但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刚刚看到一个身影，一道寒光就从他眼前闪过，速度非常快，他本能地向后一退，可是他还是被画上了下巴，他也没有在意疼痛，而是看寒光，也看清出来对方手中的一把冰冷冷的手术刀。 “你是什么人？”张弛高声问道。 来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现自己一击没有得手，马上就挥动手术刀朝他的咽喉刺去。 张弛看着他的动作，快，狠，准，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很难躲过他的第一次攻击。 张弛向后退一步，身体微微一侧，躲开攻击，然后抓住凶手的手腕，顺势扭到男子的身后，男子也反应迅速，侧脚踢向张弛的脚踝。张弛身体没有站稳，手上的力气一松，男子乘机就挣脱了张弛的手。退开几步，他看了一眼张弛，眼中有些疑惑。 而就在这时候，从楼后面传来了疾跑的脚步声，其中有人叫喊道：“张弛，你在哪里？” 男子一听，转身就朝着黑暗中跑去。 “别跑！”张弛迅速追上去。 这时候同时也赶了上来，正好看见一个黑影朝着远处跑去，张弛看看过来支援的柳絮二人，道：“他就是凶手，快追。” 说着，三人就朝着黑影奔跑过去。 一边追赶，柳絮一边通过无线电汇报道：“队长，凶手出现，从拆迁这里朝着桂花园方向逃去。” 王晓雷和李雅，完全看不见在废楼见的众人。 王晓雷指挥道：“2组去桂花园路口堵。” “队长，我下去和他们去追凶手。”还没有等王晓雷回话，她就已经转身下楼，王晓雷转身队旁边的几名便衣道：“你们也跟着去。” 三人接受命令，跟在李雅的身后跑下楼。 这时候王晓雷的电话响起来。 “监控怎么样？” “从监控能看到的时候我们全看过了，没有一个监控拍到他的脸，就算是眼睛都没有拍到。” 王晓雷有些失望地挂断电话，然后无线电问道：“1组，汇报情况。” “队长，他转方向了，现在正朝着上街去了。” “2组，迅速赶去上街路口。” “队长，现在拆迁，上街有无数出口，我 们去哪一个出口？” “拆迁不是有围墙吗？哪里有几个出口？” “这里拆迁正扯皮，所以根本没有围墙，也停工状态，所以到处都是出口。” “3、4组马上过去支援，堵住上街上下路口。”王晓雷一边安排工作，一边挥手，示意其他人跟着自己，朝着楼下跑去。 李雅下楼来，听到无线电中的对话，上车之后，直接说道：“速度去上街去青山的路口。” “雅姐，我不知道路口在哪里。” “下车，我来开。”李雅有些不悦地说道。 李雅一上车，立刻就启动车子，拉响警笛冲了出去。 王晓雷听到无线电中李雅的对话，马上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再去几个人，封住所有上青山的路，不要让嫌疑人逃到山上去。” 王晓雷看着离开的同事，然后对着麦说道：“其他组，汇报情况。” 柳絮汇报道：“队长，嫌疑人从移动营业旁边进上街了，我们看不见他的位置。” “天网那里跟我盯上。” “嫌疑人朝青山方向逃去了。” “李雅，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正在从杨柳树街朝青山脚下过去，应该能在嫌疑人前面到哪里。” “上青山的小路那么多，你知道他去那一条吗？” “他肯定会朝着最近的路走，我就去对于他来说最近的路。” “好，李雅去上街和杨柳树路交叉的青山路口，其他组去其他路口。” 李雅快到路口的时候，关闭了警笛声，停在不远处，然后带着队员下车，来到黑暗的小巷中埋伏起来。 不一会儿，黑衣男子就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 而这时候，一个老头走过来，见到李雅几人鬼鬼祟祟在墙边站着，李雅向老人做出不要说话的动作，可是她却高声喊道：“你们几个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 他这一声，让朝着这个方向跑过来的嫌疑人向下了脚步，看向老人，没有犹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李雅有些气愤地看了一眼老人，然后跑出小巷，朝着嫌疑人逃走发方向追赶去。老人有些惊恐地看着众人离开，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使。 这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的车想起警笛声，朝着他开过来，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走到路边让警车过去。 “站住！” ------------ 第二百零二章 不能再次出现 “你们两个，上下去堵住出路。”李雅安排好之后，就迅速追了上去。 嫌疑人一转，转入一栋楼去，这里都是私人楼房，他进去做什么呢？李雅有些疑惑，可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了上去。嫌疑人跑到三楼，就径直朝着窗户跑去，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爬上窗户，跳了下去。 这里都是学生租住，看着二人，愣愣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乱动。李雅来到窗户旁边，看出去，正好是山脚的一个土埂上，这样就可以向上逃去。 窗户距离土埂大概2米左右，向下有一定的斜度，所以跳过去没有多困难。 “嫌犯朝山上逃去了。”李雅通过无线电汇报完，看着向山上逃去的嫌疑人，李雅纵身就翻越窗户，跳了过去。 “你们没有拦下吗？”李晓雷有些责备地询问道。 “出了点意外，没有拦住。”李雅脚刚刚，然后边奔跑边回答道，“我现在正在追捕。” “你注意安全。” 李雅看向山上，山腰的车灯明晃晃地闪过，哪里是高速公路，李雅看着快速奔跑的嫌疑人，感觉到有些匹配。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身体训练了，没想到体能会下降得如此快，才没有追捕多久久开始感觉到疲倦了。 她感觉到疲惫，可是嫌疑人并没有疲惫的迹象，步伐依然稳健地朝着山上奔跑过去。 李雅感觉到距离越拉越远，于是只能拼了命，向上追去。 十几分钟后，来到告诉公路旁，嫌疑人翻过栏杆，上了高速，就朝着灯光璀璨的章城大桥奔跑过去。 “嫌疑人上了告诉，朝市里的方向逃串。”李雅越过栏杆，有些气喘地汇报情况。 李雅看着黑影，追了上去，到了大桥中间，嫌疑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追上来的李雅。 李雅再三米左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掏出手枪，警惕地对着嫌疑人。 “别动！” “李雅！” 嫌疑人突然开口，语气很柔和。 李雅一愣，盯着嫌疑人的眼睛，被口罩挡住，那双眼睛，他熟悉有陌生。熟悉，这几年，他总是见到，可是陌生呢，此时这双眼睛，更加向多年前那个少年的双眼。 这双眼睛，她一直分不清是张一的，还是黄天赐的，而此时，她能肯定，这是张一的双眼。 只有张一，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张一？” 戴着口罩的嫌疑人看不出表情，但是眼角一弯，她知道这是他微笑的表情。 她放下了手中的手枪，道：“张一，真的是你吗？” “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你摘下口罩。” “我想问你个问题。”嫌疑人没有理会李雅，答非所问道。 李雅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他也没有在意，而是问道：“用你的同事代替朱冲，朱冲人呢？” “死了！”李雅现在也没有必要隐瞒，而是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嫌疑人停顿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你们给下的套啊！” “张一，你能摘下口罩，然我看看你吗？”李雅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想张一靠近。 而这时候，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李雅突然停顿了片刻，耳机中传来王小雷的声音。 “小雅，报告你的位置。”李雅没有理会，而是摘下了耳机。 “张一，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张一抬起手来，止住李雅，说道：“你不要再向前，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张一说着就靠近桥边，李雅立刻停了下脚步，急忙道：“好好！我站着不动，你不要做傻事。” “傻事？这可是不是什么傻事。李雅，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他们做了当年那种该死的事情。” “他们该不该死，不是我们决定，而是由法律来决定，而且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哈哈哈，李雅，没想到你 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张一停留片刻，然后看向大桥下灯火通明的章城。 李雅趁张一走神，准备接近他，可是张一好像长了三只眼睛一样，他抬起手来，说道：“你不要过来，站在哪里。” 张一说着，又靠近了一点桥墩。 李雅只能马上停了下来，说道：“好，我不动，你不要冲动。” “李雅，你说，这种人，只关他几年，他们真的就能把自己所犯的罪赎清了吗？”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有法律才能真正的审判罪恶。” 张一没有再说什么，而此时，警车已经穿过隧道，来到大桥上。 张一看向警车，说道：“看来这次我是逃不了了。”说着，他转头看向李雅，眼睛一眯，“李雅，永别了，跟我姐姐问声好。” 他看了看李雅手中握着的耳机，接着说道：“还是算了，就不要告诉她我出现过了。” 张一说着，翻上桥墩，李雅急忙喊道：“张一，你不要，不要。不要再离开了。” 李雅眼中闪着泪花，可是眼泪没有流出来，是啊，这么多年，她可曾流过一次眼泪？ “李雅，我不能再出现，否则，你们就......” 张一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李雅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张一叹了一口气，道：“李雅，我现在依然觉得，那些人都该死，关几年，根本就赎不清他们的罪，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不然，那次再搬迁房我不会成功惩治罪恶了。永别了！” 《万古神帝》 李雅一听，心头一震，惩治罪恶，是啊，这是她这么多年坚守的信念。 而多年前，那是他们四人行动的动力。 还没有等李雅从心悸中反应过来，张一已经翻过桥墩，李雅急忙大喊：“不要！” 说着，就冲了过去，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抓住，张一已经跳了下去。 “张一！”李雅撕心的朝着黑洞洞的桥下大喊。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山谷中她空旷的回声。 ------------ 第二百零三章 月华落 几百米高的大桥，别说人了，哪怕是石头从上面落下，也会被摔成碎渣。当警察找到张一的尸体，就已经被摔得谁也认不得。而他身上，没有电话，没有身份证，没有任何的其他有用的信息。 经过DNA匹配，确定他就是张一。 李雅知道这个案子，与黄咏艳一定存在联系，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她与这件事有任何的联系。 可是，还没有等她对黄咏艳继续调查，另外一件事却让她再一次陷入烦恼之中。 多年前发生在X市的，519特大连环杀人案，也称作玫瑰连环杀人案件。当地警方意外地找到了另外的证据，证明凶手出里。而证据指向的，就是张一的姐姐，张月华。 李雅在张月华被捕之后，才知道这件事，X市警方过来，王晓雷完全隐瞒了这件事，没有让她知晓。 被捕之后，李雅在张月华押送去X市之前见了一次张月华。 “月华，也许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张月华微微一笑，看上去很轻松，和平时见她一般，她看着李雅，舒缓地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舒琴，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一个人抗了，而我却逍遥再外。” “月华，其实这个案子，我看过所有的档案......”李雅看着月华，没有继续说。 可是张月华却开口说道：“我知道，那些手法骗不过你，因为那些都从你这里学来的，当时你怀疑我，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调查我的。” 李雅无言以对，张月华继续道：“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调查张一。” 李雅一听，面色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月华，张月华叹口气，道：“这就是命啊！” “月华，你和张一之前见过面？” “没有，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 “孪生姐弟的感觉。” 李雅不相信地看着她，可是她看上去根本不想解释，而是问道：“张一在跳桥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给你道别。” “你说，他这么多年，是以什么身份活着的呢？” “不知道，我们完全查不到，他身上没有任何物品来证明他这几年的身份。” “那个，小雅......”张月华突然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李雅。 “嗯！” “那个，以后，如果方便，我的父母就拜托你关照了。”张月华强颜一笑，可是眼中却闪着泪花，她的眼睛，无法掩饰她对父母的牵挂。 李雅也无法再掩饰住自己的悲伤，道：“月华，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没有为什么，一切，从那天晚上就注定了。” 李雅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这起案子，张月华的结局只有一个。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李雅有些不甘心的疑问，有其说她是问张月华，还不如认为，她询问的苍天。 “以后，你和小芸要好好的，就这样吧，走了！”张月华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李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鼻子酸酸的，但还是开口问道：“小芸想见你一面。” 张月华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过了片刻之后，才道：“算了吧，见到她，心里怕是不好过，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狱警开门带离开，而当她走出门的那一刻，她流下了一滴泪水。 李雅看着张月华离开后禁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全不是滋味，这一门之隔，便将是永远。 苏芸坐在酒吧的窗前，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呆，她感觉到这个世界都在不停地震动着。 “小芸，看什么呢？”李雅来到她的旁边，开口问道。 苏芸扭头过来，看着李雅，一脸悲伤，开口喊了一声“雅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雅走到她对面坐下，苦笑一下，然后拿起一瓶啤酒，倒在桌子上一个空杯子里。 “来，喝一杯。” 苏芸没有拒绝，而是端起杯子，二人一饮而尽。 “雅姐，我能去看一下月华姐吗？我之前去，看守所说不是直系亲属，不能见。”苏芸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谁都不能见她，要等案子宣判了，才有可能去看她 了。” “月华姐是犯了什么案子，为什么会被抓？”苏芸知道张月华被抓，可是却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而被抓的。 “听说过你月华姐读书的X市的玫瑰连环杀人案吗？” 苏芸瞪大眼睛看着李雅，她怎么没有听说过？那两年，那可是轰动全国的大案，而张月华在X市，苏芸还特意打电话询问过张月华，担心她的安全。 “雅姐......”苏芸用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李雅。 “是的，她与这个案子有关。” “那月华姐她......” “听天由命吧！”李雅无奈的说道，然后又满上一杯，端起来，一口喝下去。 “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抓到了吗？这么多年了，怎么又扯上月华姐了？” “X市警方一次意外的行动中，获得了一份视频资料。” 苏芸急忙问道：“什么视频资料？” 李雅不知道要怎么说，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才继续说道：“是你月华姐杀人的视频。” 苏芸低头不语，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月华姐杀的人，一定都是该死之人。” 李雅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案子她了解过，每一个受害人，她都有所了解，确实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都是一些道德上的事情，连犯罪的算不上。 可是，他们所作是事情，真的会戳痛张月华的内心。 “你知道你月华姐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找男朋友吗？”李雅缓缓地问道。 “知道。”苏芸低声回答，然后抽泣一下，“月华姐苦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会出这种事情？” “天意如此，谁能有办法？” 苏芸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李雅，问道：“雅姐，你能帮助月华姐吗？” 李雅苦笑地看着苏芸，然后摇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倒上一杯酒，端起来对着苏芸。 “来，喝一杯。” 苏芸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小芸，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苏芸看着李雅片刻，然后缓缓地点点头。 ------------ 第二百零四章 再会黄咏艳 因为嫌疑人的自杀，案子很快就结案了，可是李雅知道，这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想要了解张一这十多年的情况，就只有黄咏艳这突破口。 于是，她决定再去会一会黄咏艳。 她没有提前打电话给黄咏艳，而是直接到她家，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屋里传来脚步声，很快防盗门打开，黄咏艳看见是李雅，吃了一惊。可是她马上就笑脸问道：“李队长！有什么事吗?” “想找你聊一聊！” “请进。”黄咏艳引进李雅，李雅扫视了一眼房间，有两个密码箱再客厅的一角放着。 “黄阿姨准备出远门吗？” 黄咏艳看了一眼密码箱，说道：“不是，就是一些不用的衣服，收拾一下，准备捐去山区。” 李雅一笑，道：“我也该向阿姨学习，旧衣服，不扔，很多贫困山区还没有衣服穿呢！” 黄咏艳尴尬一笑，道：“李队长不要开玩笑了，学习什么呢，我就是放在家里面，太多了也没有放处，扔了又可惜，所以想着还不如捐了。对了，李队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了，我来是告诉你一些事，也许你想知道。” “哦，什么事，我想知道呢？” “那个，侵犯你女儿的那几个人都死了。” 黄咏艳盯着李雅，没有说话，李雅也没有再说，也是看着黄咏艳，看她表情有什么变化。 二人对视几秒后，黄咏艳一笑，反问道：“真的吗？” “哦，对了，苏超，还有张坤被杀，你是知道的，可是，你应该不知道朱冲也死了吧？”李雅一个一个名字地说出来，然后仔细地看着黄咏艳的表情。 每提到一个名字，黄咏艳的脸都不自觉地抽搐一下，面容愤怒，却又一丝欣喜。 “听见他们都死了，你应该很解恨吧？” “难道不该解恨吗？”黄咏艳怪笑地反问道。 “确实该解恨，可是......”李雅面色一沉，说道，“可是，你不该让张一去送死。” “张一？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杀死这几个人的，真是张一，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而且张一不是失踪多年了吗，怎么就出现了呢？” “这个，我得要向黄阿姨请教了，为什么张一失踪多年，一出现，却就成为了杀害这几人的凶手。”李雅本想说 出王佳佳被侵犯的那些词来刺激黄咏艳，可是放弃了，她不想用那么龌龊的手段。 “这我怎么清楚呢，你们警察都不清楚，问我有什么用呢？” “对了，你侄儿黄天赐呢？” “不知道！”一提到黄天赐，黄咏艳的面色马上一变，变得有些愤怒和哀伤，“我们很少联系。” “这段时间没有看见他，我还说你知道。” “你想找他，就自己联系他，我怎么知道。”黄咏艳说着，表情非常的奇怪，李雅不知道为什么，提到黄天赐，她的表情比提到张一，和那三人还要复杂。 黄天赐和他的关系，一定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李雅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话题一转，道：“对了，你前夫王鸿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他来找过我。” “哦，来找过你？” “嗯！有什么问题吗？” “这到没有，只是，他好像有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吧。” “这个不清楚。”黄咏艳眼神有些躲闪，然后说道，“李队长，不好意思，一直让你站着，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这么客气，没事。” “你先坐。”黄咏艳也没有再与李雅周旋，而是自顾自地去倒水泡茶去了。 “阿姨，我一杯凉水就行。” “行。” 黄咏艳去倒水，李雅就查看这客厅四周，这时候一件红蓝相间的男士，而它的纽扣，李雅感觉到在哪里见到过。 棕色的纽扣，李雅在脑海中不断搜寻这个纽扣的踪迹，突然，她找到了，那是在苏超被杀现场所找到的棕色纽扣。 李雅走过去，拿起衬衫，查看纽扣，上面的纽扣没有缺失。 她摇摇头，心想，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突然她发现，其中一颗纽扣的缝线与其他的不同，其他的缝线是黑色的，而上面下来的第二颗是青色的，晃眼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仔细一下，却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黄咏艳倒好水过来，看见李雅拿着衬衫，有些惊讶。 “这是男式衬衣吧？” 黄咏艳尴尬笑道：“这是我侄儿黄天赐的，他来我这里脱在这里忘记拿回去了。” “黄天赐的？” “是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李雅说着就放下衣服，而她心里却在想这，怎么找理由把这件衣服带走。 “喝水。”黄咏艳递过水杯，李雅接过来，道声谢。 “对了，我准备去找一下黄天赐，这衣服我顺便带过去给他吧。” 黄咏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黄咏艳还特意去找了一个袋子给李雅，这样方便带走。 “李队长，你过来，不会就这样找我闲聊吧？” “对，是没事，就是找你闲聊。”李雅一笑，喝了一口水。 黄咏艳看着李雅，问道：“李队长这段时间没有案子查吗？” “社会治安好了，都没事我们什么事情了！”李雅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黄咏艳看着李雅片刻，开口道：“这都得感谢你们。”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李雅放下杯子，“那打扰了，我记起还有点事，我就不打扰阿姨了。” “李队长这是要走了吗？” “嗯，打扰了。” “那李队长，喝完这杯水再走。” “不了，谢谢阿姨了。” 李雅一出黄咏艳家，就直接赶回警局，把衣服送到检验科。 张弛看着李雅，问道：“师父，你拿的那衣服是谁的？” “黄天赐的。” “你拿他衣服去检测有什么用？” “检测了就知道了。” 这时候，方方来到刑侦队，对李雅道：“李雅，能借你徒弟给我用一用吗？” “你问他，他愿意随时可以带走。” “师父，你这么嫌弃我吗！”柳絮假装难过地说道。 “什么嫌弃你，你这么抢手，看看都有人来挖你了。” 方方看上去很急，说道：“走吧，不闲聊了。” 方方和柳絮走了几步，回头对着李雅说道：“对了，这几天小芸心情不好，我要出差，麻烦你抽时间陪一下她。” 爱阅书香 “我都快变成她的老公了。”李雅开玩笑道。 “你就多担待了，麻烦你了。” “好了，快去吧。” 其实，苏芸的心情不好，她自己的心情又好到哪里去？可是，所以一切都只能自己扛着，不能与人说，更不能让人知晓。 李雅看着二人离去，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子的。她等待着检验科的检验结果，而这一结果，也要明天才能出来。 等待，等待着一个结论的出现。 ------------ 第二百零五章 日记 第二天中午，化验结果出来了，法医在衬衫上的纽扣和案发现场的纽扣的材质一样，属于，可以说是同一批产品。但是同一批产品千千万万，这个很证据很容易被驳斥。 但是，法医在衬衫上提取到了它主人的皮肤屑，经过DNA比对，竟然与张一的完全一直。 李雅看着化验报告，突然记起了昨天黄咏艳收拾的东西，她突然意识到，那不是她的衣物，应该是黄天赐，不，应该说是张一的物品。 她拿着检验报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她希望这样的结果，可是得到这个结果之后，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如果她带人逮捕黄咏艳，那么，多年前的案子，可能就翻案，她，还有苏芸，都在劫难逃，还有如今身陷囹圄的张月华，会罪加一等。 该怎么做呢？李雅不断地在脑海中疑问。 但是，事情不能让她多想，她现在向了解的是张一这些年的去向，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些年，竟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她回想着这些年与黄天赐的交往，她突然才发觉，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去过黄天赐家一趟，她的家庭情况，她也只是随便在系统里查看了一下，没有实际调查过。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总是向逃避黄天赐，却没有想到，自己逃避的是张一。 她走出进去，独自来到黄咏艳家。 黄咏艳正好拖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准备出门，她看上去软绵棉的，好像很疲惫的样子，黑眼圈也很严重，就好像是熬了很多个夜晚。 昨天看到她，她虽然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可是也没有这种疲态。 看见李雅出现，她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笑脸问道：“李队长，你来有什么事情吗？不会又是来找我的吧？” 李雅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袋子，面色阴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黑色的塑料袋。 “你这两天要扔的垃圾可真多啊。”李雅冷冷地说道。 黄咏艳忙解释道：“这两天我大扫除，好长时间没有好好整理家里了，所以要好好收拾一下。” “怕是要消灭什么人的痕迹吧。”李雅抬起头来，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她道。 黄咏艳突然变得有些胆怯，忙反问道：“李队长在说什么呢，我要消灭谁的痕迹？” “还要我说出来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不是吗？” 黄咏艳看着李雅，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她感觉到李雅像是一面巨大的高墙，正在坍塌，向她倾倒而来。 “我，不明白。” “你手里的东西，是黄天赐的物品吧？” 黄咏艳一听，身体为之一阵，她没有想到，李雅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看看手中的塑料袋，手握得紧紧的。 李雅伸出空着的右手，一把扯了过来，黄咏艳还没有反应过来，李雅就已经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男士的衣物。 “这些衣物，不会是你的吧？” 黄咏艳突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说道：“进屋说吧。” 李雅也没有拒绝，而是同黄咏艳走进屋里，李雅把袋子放在门边，黄咏艳关上门，领着李雅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李雅沉默着，黄咏艳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她想问的东西太多，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怎么知道的？” 李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递过了手中拿着的档案袋，黄咏艳有些胆怯地接过档案袋，不不知道这是什么，李雅递过来的，就好像是一把利剑，让她感觉到恐惧。 可是，要想解决问题，她又不得不接过来看个究竟。 她接过来，打开档案袋，拿出一份报告，看了之后，她突然变得轻松多了，笑道：“真是百密一疏啊！” 她突然好像解脱了，什么都不再恐惧了，看着李雅，道：“你坐，我去拿些东西给你吧，我想，你现在想了解的东西很多。可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拿东西给你，你自己去了解吧。” 李雅看着黄咏艳走进一个房间，没一会就提着一个不大的塑料盒子出来，可以模糊地看到，里面装的是一些书籍。 她把盒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说道：“这是张一这些年的日记，记录了他离开你们之后，所有事情的点点滴滴。” 李雅打开盒子，里面七八本笔记本，她拿起其中一本，翻开第一页，空白的第一页写着几个大字。 把一切思恋藏在这里。 “李队长，我没有让他去做一些，是他自己去做的，我一直反对让他去做这一切，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黄咏艳看着李雅解释道。 李雅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翻开了日记。 2014年6月20日 晴 难得的好天气，得要出去散散心，不然一天呆在家里，人都要被捂发霉了。一出门，就想要去找李雅和姐，还有苏芸，可是每次见到她们，心情都很复杂，开心，却又难过。开心见到她们，难过相见却又像相隔千里。相见不能相认，只能用这么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与她们相处，这里令我十分难受。算了，最后还是在家玩了一天的游戏，实在不想去受煎熬。 李雅看完这第一篇，瞬间感觉道胸闷难耐。 “我准备去自首。”黄咏艳突然开口道。 李雅急忙抬起头来看着她，黄咏艳一笑，道：“我不会供出你们当年的事情来的，这一切他都抗下来了，我不想他用生命保护的人，在他离开后被我损害。” 李雅合上日记本，然后说道：“这些，我要拿走。”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很难过，我后悔当初没有强硬一点，让他不要去做这些事情。这些年，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精神寄托。我已经把她当作了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孩子。”黄咏艳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李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上去，她没有丝毫的做戏的样子，可是，现在她不准备相信这个女人。 黄咏艳没有在说话，而是坐在沙发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李雅提着塑料盒子，说道：“我走了。” 黄咏艳没有挽留，只是自顾自地哭泣，李雅出门前，说道：“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给我乖乖待在家里。” ------------ 第二百零六章 自首 李雅离开后，黄咏艳也没有再收拾东西，她静静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可是，直到晚上，也没有等到警察的到来。 这时候，她记起了张一前几天给他说的最后的话语。 “最后一个了，如果我成功了，我同意和你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如果失败了，我不会活着被抓。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你，你处理完我的东西，你就离开吧。” “天赐，最后一个我们不去找他了，我们现在就离开，好不好？” “我不会半途而废的，并且，这人不死，我不会安心的。这样的人，必须死！” 黄咏艳还想阻止，可是他知道黄天赐的脾气，只要他决定了，没有谁能阻止他。可是她心里真的不舍，现在，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却是她唯一的亲人。 十多年了，她们从相互猜忌，到相互信任，然后到相依为命。她把他当作了儿子，而他虽然没有叫过自己一声母亲，可是也是把自己当作的母亲对待。 她知道，黄天赐对朱冲，顾田，苏超这种人的憎恶，而且也对麻木不仁，旁观者也抱有同样的憎恶。 她还记得，她们刚刚回到章城的时候，就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时间，受害人被割了舌头，挖去双眼。可是，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在一起去公安局的路上，她遇见了那个受害人，于是，他就知道了行凶者是谁。这人，是多年前，目睹张月华被侮辱的旁观者之一。 这件事，他完全对自己隐瞒，她心里有些愤怒，她怕黄天赐在承诺帮自己复仇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出事。 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也就假装不知道。她不想去招惹过多麻烦。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本当作复仇工具的黄天赐，慢慢却变得有了感情，她怕他出事，担心他的一切，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她想放弃复仇，也跟黄天赐说了，黄天赐满口答应，确实，多年过去了黄天赐确实没有去复仇，好 像他正的放弃了一样。 可是，当最后一名恶徒被放出来之后，杀戮便开始了。原来，他一直没有想到过放弃，而是一直都在谋划着，等待着机会。 “我都说放弃复仇了，为什么你还要去做？”黄咏艳在第一次的时候愤怒地呵斥道。 可是黄天赐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惩治罪恶，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 “天赐，我不想你出事，不要再去做傻事了，好不好？”黄咏艳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劝解。 “不去惩罚这些罪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去找李雅她们了吗？你就用现在这个身份，继续着过去的生活，好好地活着，可以吗？” 黄天赐看着黄咏艳片刻，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开，只是淡淡说一句。 “回不到过去的了。” 黄咏艳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一切，都是黄天赐独自策划，独自行动，他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不牵连任何人，最主要，他不想牵连道黄咏艳。这么多年，他已经把这个女人，当作是自己的母亲了。他不想让黄咏艳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他没有想过，他这么做，其实已经让黄咏艳陷入危险之中了。 当李雅第一次找上门来，她就感觉到，她会再一次失去这个孩子。可是，就像当年一样，她失去自己的女儿，她无能为力，只能仍有事情发展，自己完全不能左右。 老天爷，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黄咏艳无数次询问苍天，可是她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于是，她一有时间，她就会去庙里烧香拜佛，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祈求到黄天赐的平安。 可是，最终还是失去了这个儿子，她相依为命的儿子。 她痛苦地回忆着，夜里也无法入睡。 第二日，她也无法忍受，于是，走进了警局。 黄咏艳自首了，但是她只交代了从带走张一开始的事情，之前的事，她只字未提。 李雅一晚上都在看张一留下的日 记，也了解了这些年他的经历。黄咏艳去自首，下午太才知道。 但是，王晓雷要求她回避，她不负责这个案子。 她通过日记，对黄咏艳有一定的了解，如果她与张一的经历和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她就不会担心黄咏艳把她门供出来。 而且担心这个也没有用，黄咏艳自首，现在已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两天后，黄咏艳被移送到检察院提起公诉，而李雅和苏芸安然无恙，也就是说，黄咏艳没有供出其他任何人，就连张月华都没有供出。连张一为何杀人，她也借口不知道。 李雅接下来的时间，都好像是梦游一般，完全沉浸在张一的日记中。 在日记中，她感觉到张一的痛苦，孤独和恐惧。 张一的日记是从他整容的前一个星期开始写的，他的第一篇日记是这样的。 2006年7月24日 晴 天气晴朗，可是身在异乡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悦。黄医生已经安排了手术，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始动手术了。我即将完全告别现在的自己，告别我爱的人。我爱的人们，不知道她们是否会忘记我，我换了容貌，她们是否还会认出我。我真是可笑，都换了容貌，她们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以后，相见，也一定是如同路人。一年多过去了，我无时不在思恋她们。我爱着她们，无比的热烈，可是就是因为爱着她们，所以我必须离开她们，这才是对她们对好的保护。 两天的时间，看了一半多的日记，日记中没有只言片语提到当年的事情，也许，张一写这些日记的时候，就害怕被人看见，害怕自己的日记被发现，成为证据。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可是，李雅发现，每一本日记本都有很多被撕的痕迹，李雅非常想知道被撕毁的日记会是记录什么，可是，这只能是一个迷。撕去的部分，连印痕都无法查看。 而张一的日记，会对李雅接下来的人生走向会造成什么影响呢？她面对张月华的被捕，又会如何选择？面对曾经自己所犯的错，会如何面对呢？ ------------ 第二百零七章 张一日记节选 张一日记节选。 2006年8月3日 小雨 今天做了一大堆检查，明天就要开始动手术了，因为是整体换，所以要做多次手术。黄医生说，为了保险起见，手术要半年才能完成。也就是说，这半年，我都要在这个国家待着了。很想念家乡，原本阻挡家乡的大山，此时回想起来，也是无比的亲切。很想它的伟岸。想着要在脸上动刀子，还是有些害怕，可是为了回到亲切的家乡，能再见到爱的人，必须去做。 2006年8月28日 晴 这段时间，老壳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都没有心情写日记，今天终于拆布了。手术很不错，看不出什么痕迹来，天气一不错，出去游了一圈。可是，在阳光下，更加思恋我爱的人们。特别是李雅，我不知道之前为啥对她有意见，反而对苏芸更加有好感。当离开之后，我才发觉，我是多么的思恋她。 2007年4月6日 晴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了天气才晴的，还是因为天气晴朗心情才好的。不管怎样，今天是踏上回家路的时刻。想着就要回到家乡，能见到我爱的人们，见到熟悉的事物，心情就无比畅快。可是，现在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们还认得我吗？相见而不能相认，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到失落和恐惧。 2007年5月2日 阴雨 黄医生说，暂时不回家了，而是要在浙江待一段时间，让她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我回去才安全。我有些失落，我多么的渴望回到心心念念的故乡。现在，她们都上大一了吧！以姐和李雅的成绩，考上大学是很轻松的事情。李雅想考警校，不知道到如愿没有。姐以前说她将来想当医生，应该是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了吧。 2007年9月6日 大雨 黄阿姨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打听到了我姐和李雅所就读的大学，而且知道了苏芸也考上了大学。我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我这时，才看到黄阿姨的笑脸。原来，她也会笑的，以前我认为她不会笑，总是一张脸马着，像是有多苦大仇深的样子。谢谢！她给我换脸我都没有谢，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笔交易，我没有必要谢谢她。而这一次，我得感谢她。这是快两年来，我第一次得到了她们的消息，我开心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而且，我 姐姐离我这里不远。黄阿姨同意我出门去找他了，因为我的新身份证，昨天邮寄到了。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感觉它们是在为我歌唱一般，感觉世界无比美好。 2007年9月20日 晴 姐姐在这这个城市天气晴朗，比我待的哪里两块得多。来到姐姐的学校，学校很大，我不知道从何处找姐姐，我也不敢询问。虽然知道姐姐在那个系，哪一个班，可是却没有得到她的宿舍。大学，又不像我们高中一样，一个班固定在一个教室上课，而是随时都可能换教室的。我心惶惶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姐姐。于是我只能打听女生宿舍，女生宿舍有很多，最后我细打听高二的女生宿舍。我很幸运，高二临床都住在一栋楼，姐姐一定就在那里，我只要守株待兔，一定能等到她的出现。终于，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朝着宿舍走过来。我能听到我的心跳声音，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我好像跑过去拥抱一下姐姐，可是我知道不能。当她走近我的时候，我转身走开了。今天能见到姐姐，我就知足了。 2008年2月20日 阴 我跟黄阿姨说我想去北京看李雅，黄阿姨笑我说我憨，现在大学都放假了，李雅也应该回去了。我去李雅的学校，谁也见不到。是啊！没有读书，都不知道寒假是什么时候。如果，没有如果，我于大学，终究无缘。黄阿姨说，为了尽量能隐藏我的身份，我不能读书，不能去任何公家的单位上班。以后，我只能游走在这个世界的边缘，黄阿姨说，她的钱，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不要想太多。可是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帮她复仇才舍得在我身上花钱的。 2008年2月21日 晴 黄阿姨说，我们可以回家去过年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再三确认，最后得到的都是确定的答案。我收拾了好多东西，黄阿姨抱怨我的书太多又太重，最后全部邮寄回去了。今天收拾了一天，有些累了，但是能回家，却无比的开心，哪里，我可以见到我爱的人了。昨天才说不能去见李雅，今天就说能回家，心情无比欢悦。回家，过年了！ 2008年2月27日 晴 经过6天的长途跋涉，今天中午，终于回到了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来了。刚刚和黄阿姨 把东西搬回去，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李雅家小区。我等了三个多小时，才看见李雅出现，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苏芸，一次见到我爱的人，心里感觉到无比的高兴。她们看上去很开心，有说有笑。看见她们幸福的样子，我感觉到，我的牺牲是值得的。在寒风中等了三个小时，能见到爱的人幸福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就感觉不到这个天气的寒冷了。 2008年4月28日 晴 黄阿姨楼上的房子空着的，前几天我就跟黄阿姨说想把它改成健身房，反正放着也是放着。黄阿姨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说让我先等等。今天下午，就让我去楼上看着搬一些东西。我好奇地上去，才发觉，她把客厅全部腾空了，买了一堆健身器材。她说她不知道要买什么，所以就啥都买了。我突然感觉到了黄阿姨对我，不只是因为想让我复仇，如果只是这样，她不可能话这么多钱。我感谢她，她却说：你是我儿子，以后要啥就直接说。我听到儿子这个字，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她算得上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个不孝子，都好久没有想父母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2008年5月12日 晴 地动山摇的，整个楼晃动得厉害，我停下晨练，走到窗户边，看到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突然，我意识到地震了。可是我却呆呆地看着世界晃动，我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一切都要结束了。这样，很好！直到黄阿姨开门跑进来，大喊道：天赐，你干嘛呢？地震了，快跑啊！我回头，看见黄阿姨慌张地朝我跑过来，而我依然一动不动。我突然意识到，那时候我的想法是，让世界毁灭，自己也在这世界毁灭的过程一起毁灭。黄阿姨地震中，没有想到自己先跑，而是跑山楼来找我，她，真多把我当儿子了吗？ 2008年6月5日 大雨 家乡夏季的雨还是这么大，雨从昨晚上就断断续续地下个不停了。夜里，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多年前往事不断在脑海中出现，在雨声中，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无数的恶魔扑向姐姐，我与恶魔战斗，厮杀，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恶魔都杀不完。当我醒来，看见黑漆漆的世界，于是我下定决心，我要变得更强，要保护姐姐，保护我爱的人。我不但思想上要变得强大，我还要身体上也要表的强大。 ------------ 第二百零八章 张一日记节选（二） 2008年8月20日 小雨 今天我跟黄阿姨说，要准备给她复仇是事情了，她一听，就突然变得紧张不安。急忙就反对，说她要的只是我好好活着，她不要复仇了。可是，这样的人不该活在世上，惩治罪恶！这是李雅教给我的，我现在虽然在黑暗中，可是我必须朝着李雅那光明的灯光走去。我要手执正义，惩治罪恶。我反问黄阿姨，问她，难道能容忍那几个罪恶之人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她过了好久，才缓缓回答我，她不希望再失去我。可是，谁也不能阻碍我执行正义，法律整治不了的，我就要去惩治。 2008年9月10日 阴 今天，我在街上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仇人，他曾目睹了姐姐灾难的发生，却选择了袖手旁观。放任罪恶者，与罪恶同罪！我必须要执行正义。我跟踪他，知道了他的住所，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计划，必须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2008年9月20日 阴 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我惩治了罪恶。他可以不死，但是必须受到惩罚，我让他变成了哑巴和瞎子。面对罪恶，选择沉默，那么你的眼睛和舌头就没有什么用了。 2008年10月10日 晴 李雅的父亲过世了，我远远地看着她，心里无比心痛，我想去安慰她，可是我不能。我好恨，恨自己在爱的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却不能有做什么。我真的是个废物。 2009年3月15日 晴 今年，姐姐和李雅都要毕业了，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回到家乡来工作。今天我跟黄阿姨提议，说是想去姐姐读书的城市打工，我想守护在姐姐的旁边。黄阿姨同意了。姐姐已经实习差不多半年了，我怕她出社会后又遇见不测，我要去保护她，直到她安全回家。 2009年5月19日 大雨 姐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为什么？这样她会跌入地狱的，而且，她的朋友舒琴，值得信奈吗？如果她出卖姐姐怎么办？我必须时刻监视！ （撕毁了很多页日记） 2010年4月5日 晴 每一次姐姐的行动，在我暗中帮助下，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可是，姐姐别用这么长时间了，我希望她回去，离开整个是非之地，一直留在这里，与魔鬼一般的舒琴在一起，我不知道姐姐的路会走向何处。虽然那些人都有罪恶，可是我不想让姐姐来惩治罪恶。这样的事情，让我来做就好了。 2010年7月1日 多云 姐姐竟然收拾行囊准备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据了解，李雅也已经到家乡当警察了。只要能回家，想着就是美好。回去了，姐姐一定就安全了。 2010年7月20日晴 太阳真好，回来已经有十多天了，还没有出门过，趁着天气好，就随便游一游，不知不觉游到了后河，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地方。在这里，我与李雅相遇，我在也忍不住不与她 对话了。 2010年8月5日 晴 我决定了，我要以现在的身份与姐姐，李雅，苏芸她们来往，我要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2017年8月25日 阴 伤害佳佳姐的最后一个恶徒还有半年就要出来了，是时候开始准备惩治罪恶了。这事情不能让阿姨知道，不然她一定会阻止我的。 （撕去许多页） 2018年6月5日 大雨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逃过李雅的眼睛，但是，很显然，上次的行动她放了我一马。她还是坚持惩治罪恶！这一次行动，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她找到我，那将让她如何抉择。所以，我唯一做的就是完美。现在黄阿姨已经快崩溃了，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如果我行动被发现，那么即使死，也不能被抓住。 李雅看完这最后一篇日记，心如刀搅，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就再自己的旁边，自己却一无所知。而张一的日记中，大部分都是对自己感情的纠结，对自己的爱慕的思恋。看着这些文字，她感觉到张一这些年在黑暗中的困苦与艰难。 她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周围一片黑暗。她才起身，去客厅找了一个火机，提着张一的日记走下楼。 来到河边，他把日记拿出来，撕下几页，然后点燃。一页一页的撕下，燃烧。张一的生命，就如同这日记，燃烧后消失不见。 ------------ 第二百零九章 惩治罪恶 第二日一早起来，李雅就拨通了王晓雷的电话。 “队长，我请假几天，我有是要出去一趟。” “是不是要去X市，为了张月华的事情？” “什么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是你队长，我怎么不管？” “先这样，我收拾一点东西。” 李雅没有等王晓雷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她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护肤品，然后拿出手机，定了下午去X市的飞机。接着拨通了一个私家车电话。 “喂！师傅，现在有去贵阳的车吗？我赶飞机。” “有有有！你等一下，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好的，谢谢了！” 李雅刚刚挂断电话，就有人打来了电话，是苏芸打过来的。 “小芸，有什么事吗？” “雅姐，我决定，我要去X市，月华姐一个人被带去哪里，她一定很害怕，我要去陪她。” 李雅听到这话，有些无奈，这不是小孩子说的话吗？ “小芸，你不要胡闹，去哪里，你能做啥？难道你还能进去陪你月华姐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李雅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苏芸就焦急地问：“雅姐，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你收拾一下吧，我给你买机票。” “嗯......” “叫你收拾东西，等一下我来接你。” “雅姐，你也要去X市吗？” “我已经买好下午的机票了。” “好，我马上收拾。” 李雅挂断电话，拨通了刚刚的私家车电话。 “师傅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去不了了。” “没事，没事！下次要去的时候联系就行。” “好。” 李雅挂断电话，这时候苏丽走进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雅，旁边放着要给行李箱，问道：“你要出门吗？” “哦，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我要出车一趟。” “要去多长时间？” “不清楚，也许一个星期，也许半个月左右。” “那吃完早饭在走吧，我去做饭。” 李雅看看时间还早，然后同意道：“好！” 李雅走回自己的房间，看着一墙书架上的，她随便拿起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翻开第一页，上面是自己写的几个字。 让罪恶无处藏身！ 看着这几个字，李雅一笑，她随后一番，竟然在书中发现一张折叠起来，有些泛黄了的信笺，她不记得自己在书里有夹得信笺纸。 她打开了看，这笔迹他很熟悉，但却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父亲的笔迹。 小雅： 是父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做出了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保护你，之前我没有做好，现在我必须做好！以后，希望你能走上正途，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以后，我希望你能作为一名，真正惩治罪恶的警察。 落款是：父亲。 李雅看着这几句话，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早就怀疑自己所作是事情，不是自己有多聪明，而是有人为自己掩盖。看到这留言之后，她终于清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所为。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为什么退下自己热爱的刑侦一线工作，最后几年郁郁寡 欢，原来，他为了自己的女儿，违背了他的初衷，做了他最痛恨的事情。 也许，父亲写的整个纸条，就没有准备让她看见，不然他也不会放在这本自己看了无数遍，不会再翻的书中。父亲清楚自己的习惯，自己再喜欢的书，看上三遍就不会再去翻看。 父亲，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倾述，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李雅感觉到无比的痛苦，自己害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我做的有错吗？李雅心里问自己，可是却不远找答案。 李雅唯一的答案，就是惩治罪恶。 她把信笺放回书中，把书放回书架，擦拭一下眼泪，走出了房间。 李雅开着车，苏芸坐在副驾驶作为上，一言不发。当她一见到李雅，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布满红丝的双眼，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李雅，哪怕是她加班无数个通宵，也没有这样子过。 她不敢问她怎么了，她怕，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小芸，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给我说的那几个字吗？”李雅突然首先开口问道。 《诸界第一因》 “嗯！雅姐说的是哪天晚上？” “刚刚认识你的那天晚上！” 苏芸陷入沉思，面容突然变得有些痛苦，但是马上一变，抖擞一下精神，扭头看着李雅，回答道：“惩奸除恶！” 李雅会心一笑，道：“现在可没有什么奸，我们要做的，是惩治罪恶，你相信，你月华姐所做的，是惩治罪恶吗？” “我相信，她做的一定都是惩治罪恶的事情。” “好，那么惩治罪恶，就不该受到惩罚，你说是不是？” “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