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鬼国疑踪 ------------ “第一章 怪异的来电” 我叫叶一帆,94年生人,正儿八经的90后,祖籍山西的,说起我名字,很简单啊,就是我妈希望我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祝愿吧,可是,我的经历却与这个愿望背道而驰。 “叮铃铃...”我丢下手中的手机,拿起旁边的座机。“喂,你好,这里是爱地建筑公司,”我不耐烦的拿起电话,心里面不禁骂道:这公司,破事真多,以后说什么也不被老爹匡过来办公了。 “王一帆,你他大爷的,怎么打你电话打半个小时都没人接,你是不是把老子拉黑了,出事了”,来电者是我的发小名叫翟国辉,因为皮肤很黑,外号叫他小黑,私底下叫他大狗子。这个大狗子平时有个习惯就是特别粘人,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因为他是科考队的,经常给我讲一些诡异还有一些超乎寻常的事迹,每次都被他吓的不轻,有时候烦了,索性就把他电话给拉黑几天,也让我安静安静。 “怎么了,又有啥新鲜事啊,老子现在办公着呢,有啥事等我下班再说”,我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叮铃铃”我一把抓住电话:“大狗子,我老爸好不容易帮我安排在建筑公司里,你就放过我吧,我下班,等我下班我就听你..”“一帆,你见过没有五官的脑袋么?”“啥?”听着大狗子的异常平静的声音,不知为何,我的汗毛竟然根根立了起来,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这根本不像他平时说话的样子,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大狗子,大狗子,你说怎么,出什么事了”我冒了一头冷汗,“好白,好白、、、”大狗子近乎沙哑的声音,听得我青筋直冒,“大狗子,大狗子,国辉,你说什么,啥好白,你不要吓唬我” “哐当,咔吱咔吱,吼,吼,滋、、、、”在一声尖锐刺耳的犹如电磁的声音中,电话中断了,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大狗子怕是出事了。 我立刻冲出了门,上了车就往翟国辉家里面赶,一手开车,一手赶紧给国辉打电话,从公司到他家不到半个小时,愣是打20多个电话没有人接。我慌了,快步上楼。 正要进门,突然门被打开,国辉的父亲,沉着一张脸,正往外走,屋内传来一声声女人哭泣的声音,不用想,必然是国辉的妈妈。 “清叔,国辉他...”我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我们巳经知道了”国辉的父亲的额头皱成一道川字,“失踪了并不一定是死掉了” “什么失踪了?”我瞪大眼睛。 “你不知道?刚才我接到电话,说去西藏的科考队半天前失踪了。”清叔说。 “可是,刚刚国辉还给我来电话了,声音有点不对”我结结巴巴的说:“叔,你,你的意思是半天前就失踪了么?可是怎么可能”。 “什么?小辉刚刚给你打电话了?”清叔听见这消息,急忙把我迎进房中。 ------------ “第二章 生命的禁区” “阿姨,国辉刚才给我来电话了,说明他暂时是没有事的,你先别着急,我和叔先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泣不成声的佩阿姨安慰道。 “哭个啥么,就算失踪了,先找人么,你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清叔脾气不太好,看着哭哭啼啼的佩阿姨,也没好气。 当天我和清叔便定了机票,飞往昌都邦达机场。中途我才细细的问了清叔关于这次科考队的事情。 国辉此次科研的地方是在西藏,西藏是一个神秘的地方,风景非常优美,有神圣雄伟的布达拉宫,大昭寺,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冰川高原,但是,同样,它也有中国最危险的地方藏北无人区,可可西里,一望无际,荒凉无边。虽然如此荒凉,这里却是探险家的摇篮,更是国家科研人员的圣地。 国辉此次科研就是去了西藏,跟随的队伍有11个人,相跟随的人都是国家的科研工作者,有动物学教授,植物学家,化学教授,而国辉在地质学方面颇有建树,这一点随他的父亲翟清,清叔以前是国家地质中心工作人员,今年巳经65岁,早巳退休。 在飞机上,我和清叔都忧心忡忡,我忧心的是那通不知道因果的电话,清叔也皱紧眉头,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 “清叔,你睡吧,等到了,我再叫你好了,你再忧心,也得好好休息才对,养好了精神我们才有精力去找人,你说是不是”我轻声安慰他,劝他休息。 “嗯,你也休息吧”清叔疲惫的说了一声。 等到下了飞机赶到科研站点的时候,巳经是中午了,海拔确实高,让人有点呼吸不上,这里是昆仑山以南,正直冬季,这里就更冷,即使穿的很厚,也能感到冷风刺骨,凉飕飕的感觉。 我们进到科研站点,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迎接清叔,清叔以前在国家地质局工作,这里的站长是他的学生。 迎接的那个人,蓬头垢面的,个子约么一米六五,脸上因为长时间的日照辐射,出现了一层红红的斑,嘴巴也因为干燥起了一层层的厚皮。穿着冲锋衣,脚上穿着暖皮靴,大脚趾那的皮巳经踢烂了。 看到我们来了,急忙把我们迎进去,给我们倒了一杯热水。抓耳挠腮的不知所措,清叔是政府部门的老油条了,一看这人的架势就知道必然是一个不会招待客人的人,他便先开口了。 “阿奎不在啊,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啊?”清叔问道,阿奎是清叔的学生,原名杨正奎,是这里的站长,听清叔说过,这个叫阿奎的站长长得是一副好模样,是当兵退伍的,后来又考进了大学,毕业考进他们地质局,正好分配到清叔手底下。这么一个上进,又是军人退伍的人才,怎么看着也不像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人。 “我叫艾建国,是这里的副站长,那个,那个,您是翟清教授吧,我,我听奎站长说过。”这个叫艾建国的人有点窘迫,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不是科研团队出事了,奎站长着急就先带人过去找人了,走的时候专门把我留下来,说,说教授您会过来”。 “嗯,我过来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的儿子也在科研团队里面,他叫国辉,所以,请你给我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清叔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的说道。 “是,是这么回事”艾建国说道:“前几天,国家科研团队说要去西藏进行科研考察,和我们站点联系了一下,我们也一直有通讯,因为是国家的团队,我们地方上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有啥任务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我们站点短暂的修整了两天,找了一个向导就去了,奎站长不放心,就派了两个站里的同志跟随着,就怕发生什么意外,他能够及时知道,哪知道站里的同志报告他们竟然去了无人区,禁区,从昨天早上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们自己站点的两位同志也没有消息。哎,这可怎么办呀?”艾建国说完,舔了舔他干燥的嘴唇说道:“奎站长昨天听到消息后,联系当地的派出所,带着人走了。你说这都是国家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听到艾建国这么说,我心下一紧,怕啥来啥,就怕他们进了那禁区,我和清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沉重。 ------------ “第三章 黑色的巨尸” 清叔听见科研队去了禁区,就一言不发,我也很担心,希望大狗子安全。清叔有点坐不住脚,站起来,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什么,我也不敢打断他,只希望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别乱了阵脚。 艾建国本来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书呆子,现在看着这情势,急急忙忙找个借口就溜出去了,清叔是老干部了,虽然退休了,但是,气质在那放着。是个人都要敬重他三分,威严十足。饶是这么一个稳重的人,现在也坐不住。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原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烟。 我一看这架势不对呀,这老头子这是要送命啊,他有点高原反应,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这要是加上再抽烟,那可就不妙了。 我急忙拦下了清叔。 “清叔,你先别着急,昨天中午国辉给我打过电话,虽然说话含糊不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失踪,所以,站点里面得出的结论是错的,不是昨天早上失踪的,要说最迟也是昨天中午,而且,你看,他们并不一定就是遇到了危险,很有可能是进入了无人区,没有信号,所以联系不上,奎站长带人过去,相信不久就能找到科研队的,你可不能抽烟,对身体不好”。 清叔听完我的话,默默的将香烟塞进口袋,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帆啊,你是在安慰我,我是知道的,你和国辉这么多年的发小,我也就不瞒你了,此次,怕是凶多吉少,这个地方,我来过的,西藏无人区,还有冰川,我们都来过的,多少人的命都搭这里了,国辉当初说要来这里科研调查的时候,我就不让他去。”说完。眼圈便红了。 “清叔,放心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国辉带回来的。”我拍了拍胸脯,打起了保票,希望大狗子没事。 “如果阿奎没有把科研队带回来,我就去找国辉。”清叔说道:“你是国辉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趟这趟浑水。” 清叔越是这样,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就当我想往下问的时候,艾建国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翟教授,刚才,奎站长来电说,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有没有找到科研队伍?”我急忙问道。 “暂,暂时还不清楚,奎站长说回来再说。”艾建国呼吸急促的说。 我和清叔急忙往站点外面走,这个时候,一辆公安的车停在站点外面,见我们出来,里面的人也出来了,询问了我们一番,便将我们拉着去了自治区公安厅。 进了公安厅,那个司机带我们去了公安厅后院的房子里。我莫名其妙的和清叔一脚踏进了房间里。 里面站着四个人,其中三个都穿着公安的制服,只有一个人穿着便衣,一米八的大高个,年约三十来岁,长得十分阳刚英俊。器宇不凡。 我想,这一定就是清叔的徒弟,杨正奎站长吧。 “教授。”果然,那人见我们来了,急忙的迎上来。 “阿奎啊,回来了,国辉找到了么?”清叔面带希望的望着自己的徒弟。 “教授,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国辉他们,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我甚至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我们一直往北边走,都未曾发现科研队伍的行踪。”杨正奎羞愧的低下了头。 说完,我明显感觉到,清叔腿软了一下。 “那奎站长,可有发现车轮的痕迹。”我问道。 杨正奎看着我,然后说道:“小伙子,就算有车轮的痕迹,也是找不见的”。 其他三位警员也是点了点头。 不过,其中一个警员神神秘秘的说到:“不过,我们发现了一具人的尸体。但是,不是科研队的”其他两位警员也点了点头,只有杨正奎站长皱着眉头,说道:“黑色的。” “莫非?”清叔瞪大了眼睛,说:“是它们?” “嗯!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听您给我讲过,相貌和你说的一样”杨正奎说道:“巨大的黑尸,没有五官,没有头发”。 “带回来了么?我去看看。”清叔说道。 我也很诧异,什么尸体,黑色的没有五官,没有头发。 等到我们看见尸体的时候,我哇哇吐,恨不得将肠子吐出来。啥叫人的尸体,这看着根本就不像个人,全身黑黢黢的,身高有两米,没有五官,没有头发,脑袋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圆柱形软肉,胳膊又细又长,每个手掌只有三根手指,但是,腿部肌肉发达,没有脚趾,倒像是狗的后蹄子,全身黏糊糊的,黑色的油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从身上滴下去的时候,还拉着黑色的丝,像是烧焦的塑料燃烧完有机物后流下的黑色的垃圾。 警员和我们带着口罩,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依然能够闻到那恶心的臭味。 “清叔,这是什么东西,看着不像是人啊”我站在清叔后面,有些惊悚的看着这具尸体。 “这是紫金黑尸。”清叔说:“具体的事,我以后再给你讲。” 清叔若有所思。对杨正奎说道:“拍下照片,留下证据,然后将它销毁吧,巳经死了,就没有研究的价值了。” 然后转头对三位警员说道:“今天你们发现的这具尸体,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更不能透露给媒体,省得媒体捕风捉影瞎写一通。” 三位警员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人说道:“教授,我们打算进行二次查找,毕竟是国家的人,又全是些科学家,人才,我们回来带些补给,就要继续上路了。” “你们去也要把我带过去,这次由不得你们,出现了紫金黑尸,我不能由着你们过去送死了。”清叔认真的说道:“我必须要跟着去,只有我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听着清叔说,我也急忙说道:“我也去,清叔你去,我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向国辉交待呢。” “不,你必须回家去,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清叔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一帆,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 “第四章 临行的准备” “一帆,你听我话,这次你别去了,我曾经在羌塘无人区进行过科学研究,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你所认知的”清叔说道。 “清叔,你不用劝我,今天我看到了这具尸体,我知道此行一定有危险,但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清叔一直在劝我在招待所守着,要么回家,我执意不肯,我很担心大狗子这是一个原因,更有一个原因,这次出来,看到这具尸体,我感到很震惊,以前,一直以来,每次大狗子给我讲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我从来都是不相信的,这次,我才知道都是真的,我再也压制不住我的好奇心。 清叔看劝我无果,叹了口气,托付我买一些刀具,如果有危险,最起码可以防身。 我在附近的集市上转,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前小时候的感觉,很多人在集市上赶集,熙熙攘攘的,甚至可以以物换物。 西藏地区温差很大,白天气温还很舒服,就是有点缺氧,像是跑了二十里路,喘不上气, 街上的人们人来人往的,这边的男人们称作‘康巴汉子’,在传统的习俗中,康巴汉子一般有“三件宝”,分别是头饰,护身符和刀子。头发用黑色的丝缨盘成四瓣,六瓣和八瓣的莲花状,辫套上还会串上珊瑚,象牙,狼牙等辫饰有金银戒指为辫饰。 最让人羡慕的就是他们的刀,豪放粗犷的康巴汉子们,用的刀却是极为精致的。全长80公分,整把刀刀身和刀柄都是镶嵌着各类宝石,松石和玛瑙美丽的镶嵌在刀柄上,刀身是典型的藏刀复合锻造,有着漂亮的流水纹。刀身直长,异常锋利,听说锻造的时候会加上动物的尿液和脂肪,刀身刻有铭文,具有非常高的历史价值。 我买了一把很普通的藏刀,还有一把近身格斗的短匕首,都是非常锋利的,虽然没有吹毛断发的那种程度,但是对付一些小型猛兽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买了东西后,急急忙忙的和清叔汇合。清叔也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准备了很多东西,厚的棉衣,甚至还有登山靴。简直就是我们的后勤部长。 此行除了我和清叔,奎站长,还有两个公安局的,一个体格大大的,又黑又壮的,一个警察愣是跟个黑社会一样,比奎站长还高小半头,叫王石,见我就说:“一帆老弟,你拿这个刀,看起来真带劲。”另外一个是警察局搞无限通讯的,不太爱说话,可能技术人员的脾气就是这么古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看着有点呆呆的,叫刘系。 我们还找了一个向导,身穿藏族传统衣服,干瘦干瘦的,名叫罗桑,藏语的意思是心地善良的。我听清叔的意思是,他曾经独自一个人横穿可可西里无人区,也曾经几次去过羌塘无人区,是当地有名的向导,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来西藏旅游的游客也明显增多了,这个叫罗桑的向导也十分了得,抓住了机会,经常的带游客来这边旅游,经验很是丰富,精明能干。 罗桑看着我手上的刀说道:“在无人区除了用到刀,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嘛”。 “老伯,你说那还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准备”王石问道。 “还需要宝贝呢嘛,啥宝贝呢?当然是火把嘛!”罗桑边说,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了十几根越80厘米的柴棒。 “嗨,老伯,不就是照明么,我们拿了聚光手电,可不比这玩意好使?”我说,拿起两根木头棒子抡了两下,说道:“这玩意,没啥用么,防身没有刀好用,照明没有手电筒好用。冷了没有车里的空调好用” “哎,你看看,你这个小娃娃,这就不知道了吧,在野外最重要的就是火把,尤其是无人区,里面是自然保护区嘛,火把可以防身驱寒,最最重要的是狼群看到火把就不敢来嘛,晚上睡觉,不要睡车里开空调嘛,帐篷多多的带嘛,节省点油嘛”。 “哦,老伯,还是你厉害嘛,那火把多多的带嘛。不够我再多拿些嘛”我仿照着罗桑的口音说道。 “你这小娃娃,还学我嘛”罗桑边在火把上缠着布,用油脂把布渗满了。 清叔将东西清点完毕。确认没有遗漏,将物品搬到车后面,铺盖放在车上面的铁架上。 清叔把我们六个人分成了两辆车,我和杨正奎还有清叔坐一辆车,由杨正奎担任司机。王石和刘系还有向导罗桑一辆车,王石担任司机。 王石是个话痨,在旁边,一直叽叽咕咕的:“哎,我想和一帆老弟坐一起,我们年轻人,有话说。”说着便看向旁边的刘系。 刘系抱着电脑和通讯设备,瞪了他一眼:“切。” “你切什么切啊,跟你一路,我还不被整面瘫了呀,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王石唠唠叨叨的上了车。 我们上了车,两辆车相随,一齐行驶进了荒无人烟的羌塘无人区,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们,就像人生的轨迹一般,行驶进了我们该有的宿命。 后来,每当我发呆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时候,应该给我们拍个照片,留个纪念,纪念我们曾经的音容笑貌,纪念我们失去的朋友和亲人,战友和伙伴。 ------------ “第五章 魔鬼的领域” 当天晚上,我们的两辆小吉普,巳经行驶进入了双湖镇。这里是进入羌塘无人区的入口,意味着,出了这个镇子,我们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不由人掌控的地方。 王石小心翼翼的在路上行驶,向导罗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愁眉不展。 “石同志,现在是不能走了嘛,晚上了,气温很低,路滑,再走下去,会出问题的嘛”罗桑指了指路上的雪,继续说道:“明天天气好了,我们再走。” “哎呦,我说我的大伯伯!你可是我亲伯伯呀,看到没有,前面就进入羌塘无人区了,早进去,我们就能早点发现科研队,把人给带回来。你老就放心好了,我的车技在中国可是数一数二的,我要说第二,可没有人敢说...。” “你可拉倒吧”刘系听见王石又在那开启话痨模式,不禁给了一个白眼。 “哎,你看看你,一路不说话,我怎么一说话,你就开始怼我呀,你这个刘怼怼,活该找不到媳妇。”王石开着车,嘴也没有停,一直在打趣刘系这个呆子。 “你怎么又提这茬,我都告诉你八百遍了,我对结婚生孩子没有兴趣,你再提这茬我就不拿你当兄弟了啊。”刘系皱着眉头,有点着急,说话声音有点高。 “我看你就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王石说。 “那你就不能不点啊,我好烦啊”刘系将电脑摔到旁边的座椅上,捂着脑袋,很是烦恼。 王石见刘系蔫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在后面的吉普车内,和清叔还有杨正奎站长蓦然无声,大家没有心情斗嘴,毕竟,大狗子还生死未卜。 清叔自从进入了双湖镇之后,脸色越发阴沉。 “我来过这里”清叔说道,眼睛略微无神。 “教授,可是你们以前做地质勘测的时候,在这里居住过。”杨正奎站长问道。 “没错,是的”清叔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说道:“差不多四十年前了,一帆,你给前面的通讯的小刘打个电话,先把车停下来。”清叔说道。 “好,没有问题。”我拨通了刘系的手机。 车停了下来。 向导罗桑急忙从车里面下来,看到清叔,说道:“老同志,不能再往前了,现在夜间,太冷了,万一车掉进冰河里面怎么办嘛。要走,你们走,我是不走了嘛。”罗桑蹲坐在车旁边,又忿忿不平的说道:“我是个向导,在西藏都叫我人体GPS 的嘛,可是,根本没人听我的,要不是一帆这个小娃娃打电话,我再怎么劝,这个石同志也是不会停车的嘛。” “嗨,我的亲伯伯呀,我这是一心一意为国家,一心一意支持社会主义建设,科研团队都是精英人才,我这不是想早点找到人,担心国家栋梁的安危。杨正奎站长,你说,人要是在西藏出了问题,怎么办。” 杨正奎站长听完,转头看向清叔。 “教授,你看,在这里就您和向导最有阅历,您说说现在敢进羌塘么?” 清叔皱着眉头,像是在深思。风刮起他的衣角,看起来非常的落寞,向前一步,就能早点找到大狗子,作为父亲,我相信,他肯定是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儿子的命,但是,为了这么多人负责,他只能做出了停止前进的决定。 我们当晚停在了旅店里。正好房间里面有三人间,罗桑和王石不对付,所以我和王石还有刘系三个小年轻分在一个房间休息,清叔奎站长和罗桑睡另外一个房间。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小年轻一个个裹着个大被窝聊天。 “哎呀,一帆老弟呀,我就喜欢和你聊天呐,那个罗桑向导,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你说这么多人都失踪了,他是一点都不着急啊。”王石开启了他的话痨模式,大大咧咧的性格,很是讨喜。 “他是个向导,和科研团队又没有任何关系,人家把钱拿到手,挣得是那份工资,懒散就懒散,咱也没有办法。”我安慰道。 “切,你们都错了,人家向导说的对。”刘系趴在被窝,戴着眼镜,说道:“这个季节啊,山上的狼是没有食物的,那饿呀,饿的话怎么办,会攻击过路的人,说实话,现在进无人区就是死。”刘系说话没心没肺的,虽然是实话,可是,我结交了二十多年的朋友却消失在羌塘无人区,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王石心眼活络,看我有点不大开心,对着刘系说道:“你他娘的就是烦人,玩电脑还堵不上你那张破嘴。” “我是实话实说,前两年有一伙盗猎的去无人区偷猎,本来本着无人区没公安管,想大干一场,团队六个人去,结果呢,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人,而且被狼撕扯掉了一只手,晕倒在这个镇子旁边,醒来的时候,人巳经吓疯了,嘴里一直喊着:无意侵扰,鬼王饶命,你就说人家盗猎的六个人,手上还有枪,都落得那样的下场,咋们这,晚上去,还不是嗝屁了,说实话,我真的不看好科研团队还活着,就算没有掉进冰河里喂鱼,也被狼群给嚼了。”刘系说道。 刚说完,我心里一沉。 “你他娘的说话越来越没有把门的。”刘系刚说完,王石枕头就朝他扔过去了。 “王石,你又欺负我”王石拿枕头扔他,正好扔他手上的电脑上,不禁让刘系火冒三丈,关了电脑就要和王石发火。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我连忙劝住。 两人消停了一会,趴着睡着了。 我也想睡会,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闭上眼睛,刘系的话仍在我耳边萦绕,一个盗猎团队,还有枪,都是年轻人,还落得那样的下场,那科研团队除了大狗子和两位站点上的人员,剩下的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工作者,他们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呢。 我心里面压抑,就点了根烟,想缓解缓解,结果,这高压高寒的地方,抽口烟,没把我憋死,只能丢下烟头,心里面,更加抑郁。。 这样想着,就到了后半夜,我正闭着眼睛想事,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一声狼嚎声,那声音就像是幽灵那样可怖,深深的扎在了人的灵魂深处,而窗外的风声夹杂着瓦砾,嘶吼着略过房屋,就像是万鬼在哭嚎,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隔壁房间里,传来清叔的咳嗽声,原来,他也未曾睡着。 ------------ “第六章 神秘的跟踪者” 一大早醒来,我们收拾起来,就出门,我们三个小年轻一辆车,跟在后面,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气温是真低,每吸一口气,就像是针扎在胸口,很是难受,王石和刘系到还可以,可能长期生活在西藏的缘故,对高原反应不是那么强烈。 窗外很冷,车子里面的温度相对来说要高一点的,在玻璃的内侧有一层厚厚的雾气,我擦了擦玻璃,看向窗外,进了这个地方,才能感觉到社会发展给人带来的好处,这里空旷的像是被世界遗弃一样,令人感到很悲伤,奇特的卡斯特地貌,仿佛进入了原始洪荒。 “科研团队究竟去了哪里,一点也找不到踪迹。”我看着窗外,呢喃了一句。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去了普若岗日冰原”王石认真的开着车,继续说道:“放心好了,无人区这里基本没有信号,人不一定出事,这里矿产比较丰富,而且普若岗日冰原面积422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中低纬度冰川,被确认为世界上除南极、北极之外的第三大冰川,我是个警察,对这些不清楚,但是,相信科研团队对这些地方肯定感兴趣的。” “我们的意思是,先去普若岗日冰原,然后找不见人的话,我们再从冈底斯山和昆仑山下找。”王石说道。 “好的”我答到,又擦了擦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天空仿佛触手可得,到处的碎石,看着慌乱不堪。 两个小时后,我们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了,一群人挤在一辆车里补充食物看地图。 “我去烧点水去。”王石提着桶出去了,我看着他一个人危险,我也跟随在他后面,腰间别着藏刀。 “在这个地方,这么冷,水得烧开。”王石提着桶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一会,那个向导罗桑也出来了,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说道:“两位同志,等等我。” 我看着他说道:“你不用过来,没事,前面就有冰河,我们凿点冰块回来烧水喝。” “那你们小心点,这地方随时可能有危险。”罗桑看着我们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 我摆摆手,他回到车里。 在冰河周边,我们用凿子凿出了几大块冰,然后放在桶子里。这块冰河后面有一个小山坡,好不容易将铁桶装满,我们打算往车的方向走的时候,转过头,眼角瞟过去,有个东西在动,好像探出个脑袋。 我觉得不对,转过头定睛一看。 什么也没有。 我眼花了么? 甩了甩脑袋,正打算走,果然,眼角又瞟见了一个脑袋隐隐约约漏出来。 这时候,王石巳经和我差不多相差一百米了,我急忙喊王石。 “等会”我急忙叫。 风太大了,我叫了三遍,他才听清楚了。 我快步向前,等到了跟前,我才给王石说道:“石哥,我刚才看到那好像不对劲。”我指了指冰河对面的小山坡。 王石定睛一看,说道:“我看着没有啥怪异的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们两个停在那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朝车上走。车离我们不过500米左右。 往回走的路上,我又朝小土坡看了一眼,果然没有异常。 没想到这刚来,神经就这么紧张,啥也能看错。 此时,我不知道的是,小山坡后面,确实有个东西在默默的注视着我们。 我们在车附近,将水烧的差不多了,每个人补充了点牛肉干,喝了点水,我还买了不少压缩饼干,几个人分了吃了,这才觉得有点暖意。 “多吃点”清叔说道:“现在吃完,到普若岗日冰原大概还有七八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节省点时间,在晚上之前,最好能找到科研队,中途就不再补充食物了。水用保温杯多装点,饿了能随时就着喝点” “好”我吃了两口,含含糊糊回答。 等补充完毕,我们开出一路向目的地开过去。浑然不知后面有一双眼睛盯着,尾随着我们。 整整六个小时,终于到了普若岗日冰原,我们站在冰原脚下。巳经快要日落西山了。 我们决定再找两个小时,如果能够找到蛛丝马迹,那就还有希望。 清叔说:“先建营地,补充食物,然后我们分成两拨,环绕冰原找,点起火把。” “好。”我担心大狗子,终于到了目的地,我急忙将衣服套好,和王石刘系还有杨正奎站长将防风保暖的帐篷搭建好。 温度很低,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是不能长时间的进行户外活动,等我们将帐篷搭建好了之后,就巳经累的气喘吁吁,没有力气了。 随便往嘴里塞了两口,吃了两口,我们六人将旅行包装满,又补充了点水,然后分成两队,我和奎站长还有清叔一组,剩下的人一组,分头寻找。。 “三个人一组,最长两个小时,就得返回,在这样高压高寒的气候下,在外两个小时是极限了。都把对讲机拿上,有什么发现可以及时的联络。”奎站长说道。 在离帐篷一公里外,有双眼睛注视着这里,异常冰冷,闪烁着狡猾和贪婪。 ------------ “第七章 遗留物” 整整一个多小时,我们三人寻找了很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就算找不到踪迹,应该也有车印啊,据我所知,科研队伍十一个人,开着四辆车进来的,应该会有点痕迹。 找了一大圈,火把巳经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六七级的大风夹杂着砂石直扑我们的面门,火东倒西歪的,我们怕伤了自己人,便将火把熄灭了,瞬间进入了一片死寂。 狂风在耳边嘶吼着,四周黑漆漆的。 “呼呼~吼”风在耳边嘶吼,犹如一头野兽,在漆黑的夜晚里蓄势待发。 我急忙将背上负重的登山包拿下,搜寻着防冻手电,清叔和杨正奎此刻也在掏手电。 在远处的山峰后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监视着我们。 就在我摸到手电筒的那一瞬间,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因为凭借我的第六感,我感到有东西在盯着我,转过头,看到了山上的那双眼睛,泛着绿色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我们,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显然,清叔和奎站长并没有意识到。 我急忙将手电筒掏出来,对着山峰那边照去,依旧没有任何东西。 “真他娘的邪门”我啐了一口骂道,在这样寒冷的地方,竟然起了一身的冷汗,搞得人心慌慌的。 “一帆?你有什么发现?”清叔看到有点不对劲,以为遇到什么情况。 “没事,清叔,奎站长,我刚才看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照了一下,发现没有。”我如实告知。 奎站长是战士出身,一身是胆,他拿着手电筒准备过去瞧瞧,我说:“不用去看,可能刚才火把晃得我眼睛花了,” “嗯,我们继续找吧,这里是无人区,肯定有很多野生小动物。”奎站长说道。 “会不会是狼啊?”我想到很多电视里出现的场景,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这不就是狼么。 “没事,不用怕,就算一头孤狼,没有啥威胁性,况且我们一路,也没有发现有游荡的狼群,只要我们不要走散,就不担心。”杨正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好的”听到奎站长这么说,我定了定心思,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但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背包背好,继续和他们进行探查活动。 地上都是些被冻得硬邦邦的碎石,偶尔有没被冻着的,就被风刮的满地转圈。我们三人顶着风在缓步前进。虽然带着防风面罩,但是,这高寒的天气,仍是把脸冻的快没有知觉了,鼻子里面被细小的沙子灌得呼吸不上来,这些脏东西愣是快要将我的嗓子眼堵住了,嘴巴里咬起来竟然有些磕牙,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们此时是三个人一列走着,奎站长在前面开路,中间是清叔,最后是我,我看着前面的清叔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坚持,我作为一个年轻人,又有什么可抱怨的。提了提精神,又回头望了望后面山峰,发现没有啥异常,就放心跟在他们后面。 又继续往前探寻了大概一公里的路程,虽然只有一公里,但是,我们步履维艰。 仍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心灰意冷,此刻巳经是筋疲力尽了,清叔年迈,又在这高压高寒的情况下走这么久,我一个正值青年的精神小伙都坚持不下来,更何况他呢。 奎站长虽然想早点找到科研队,但是,他也得顾及到他师父清叔的身体,只好让我们蹲下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程,是往前,还是后撤。 奎站长找到一个防风的小洞,我们三个暂时歇了一下。 我将身上的负重卸下来,把登山包放在地上,然后帮清叔将他的背包也放下来。 坐在背包上,稍微休息一下。 “清叔,你感觉怎么样。”我搓了搓耳朵,嘴巴被冻的有些哆嗦,问清叔。 “还算好”清叔继续说道:“很多年前,我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环境,所以,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并没有想的那么糟糕,更何况,国辉现在找不到,我很担心。” “相信我,国辉肯定好好的”我安慰道。 “教授,你现在不能往前走了”奎站长坐在包上,用手电筒四处照着,声音异常沉重说道:“我们歇一会,然后往回撤。” 突然,对讲机也出现了声音,是罗桑的对讲机。 “老教授,我们现在往回撤了嘛,这个奎站长说的对,这巳经到身体极限了嘛。” 原来,奎站长说的话通过对讲机让向导罗桑听见了,别人还没有表态,他先开始了。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早就想回去睡觉。”罗桑的话音一落,就听见王石在那边和他抬杠。 奎站长听着心烦,暂时关闭了对讲机。 突然,我发现在这个狭小的洞口,有一块不太一样的小石头。 这个石头大概是个三角状的,有棱有角,很是不一样,我愣愣的看了一小会,越来越觉得不对。 我一机灵,拖着疲乏的身体,伸手将它拾起来,捏在手上,细细观摩。 清叔和奎站长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都围了过来。 “这个,这个。”我激动得颤抖着身体,然后看向他们两人,激动地说道:“找到了!” “你看这个!”我摊开手,眼前这个石头状的物品并非是石头,而是压缩饼干剩下的一角,因为扔在这的时间长了,风带着土把这块饼干给吹得看不到原样,要不是我看到它棱角太整齐,想必也会注意不到。 清叔激动的将它拿到手上细细看着,嘴里说着:“没错,是压缩饼干。” “那,那就说明”我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终于找到你们了。” 奎站长将饼干拿到手上,然后使劲捏碎,眉头紧锁说道:“从这个饼干的冷冻程度来看,至少它在这扔了三天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对讲机,对着王石说道:“石哥,有情况,发现他们的行踪。” “太好了,我们马上赶过去。”王石听见后,很激动。 ------------ “第八章 冰山” 等王石他们赶到的时候,巳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们先是去了营地,然后开了一辆小吉普,因为路况不好只能慢慢悠悠的过来。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三人从车上下来,顶着风走过来,互相搀扶着蹲下来,王石说道。 “发现了压缩饼干,应该是科研队的。”我指了指地上的饼干沫继续说道:“冬季一般是没有人敢进冰原的,肯定是他们留下来的。” “那就肯定是科研队了,我在藏北待了这么长时间,参与过多起救援任务,冬季基本没有人敢闯进这里。”王石拍了拍我肩膀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你们发小肯定没事的。” “刚才奎站长说从饼干的冷冻程度上来推测,这个饼干至少在这里存在了三天,也就是说,这是在失踪前留下来的”我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在这个地方停三天,有什么结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三天前,我曾经收到他们发来的信号”刘系开口说道:“是我们站点的两位同志发来的消息,说他们要进冰山,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发来的消息。”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前方,说道:“他们所说的冰山应该是冰原的最高峰,那里听说从来没有人登顶过。” “最高峰距离这里有多远?”奎站长问道。 刘系从兜里拿出地图,几个人围起来,防止地图被风刮走。 “我们现在在这,最高峰在这,大概,大概还有五十公里的样子。”刘系说道。 “那还好,今天我们可以赶过去。”我一听路程并不远,看着清叔说道。 “你别看只有五十公里的路程,但是,路况不好嘛,磕磕绊绊,小小心心的,前面没有路,只能从冰河上行驶过去的嘛,那得多危险啊,还是商量商量,我们明天再出发嘛”罗桑一听就着急了,他本来就是个向导,就挣点钱,赶了一天的路,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我看你就是漠视生命”王石一听罗桑又开始打退堂鼓,火爆的脾气又来,气急败坏的说道:“今天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绑过去。”说着就要去取包里面的登山绳。 他一路上,对罗桑消极和随时开溜的想法讨厌到了极致,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本来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又看到罗桑这个态度,顿时,就火冒三丈。 “你今天就是把我绑过去,你们也是登不上去了嘛。”罗桑摊摊手。 “我们就算登不上去,就算是在途中摔死,也要拉着你去见阎王爷。”王石怼道。 王石取出了登山绳,看来是真的要把罗桑绑住,我和刘系见状急忙按着王石,奎站长见状把登山绳夺了过去。 “你们都别按着老子,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罗桑看王石这个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急忙躲在清叔的旁边。 “石同志,不能胡来。”清叔老知识分子,是个文人,看不得这些吵吵闹闹的,又见罗桑巳经服软躲他屁股后面了,只好说道。 王石看老教授发话了,才勉强的压制住情绪,蹲在地上,然后忿忿不平的说道:“我在这边抢险救援巳经这么多年了,要是每次遇事都这么拖拖拉拉的,还能救下人么?还救援什么?直接拉尸体就好了。 “嗨,我说小同志,我又没有说不去登山,现在晚上,过去了也登不上去嘛,还不如我们休整休整,明天再过去嘛。”罗桑蹲坐再清叔旁边说道:“你说呢?教授。” “我还是赞成石同志的说法。”清叔稳了稳神说道:“现在巳经有了线索,那就顺藤摸瓜盘点下去,说不定他们并没有登上冰山,我们早看到他们早放心。” 清叔说话很有分量,他说一不二,更何况,奎站长是他的学生,肯定赞同他的看法,王石和刘系两个救援警察,担心科研队的安全,我又着急大狗子的安危,所以清叔说的,我们都举双手赞成,罗桑在旁边一言不发,知道既然巳经决定了,那就更改不了了,只能蔫蔫的闭口不言。 决定既然巳下,六人背好登山包上了小吉普,紧紧巴巴的坐好,怀着激动得心情直接向着冰山出发。 五六级的大风卷着尘埃,在空中飞舞。 我们前脚刚离开冰洞,在离冰洞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漏了出来,然后悄咪咪在我们离开的冰洞闻了闻,发现一无所获后,跟在我们车身后,不近不远。 可能人是有第六感,而我的第六感超强,以前总是能够梦到很多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小的时候,以为自己有什么超能力,以为自己是个先知,能够梦到未来发生的事,后来发现,很多人也有这种能力,而且,科学对这种现象也是有解释的。 此刻,我坐在车里,感觉后背一片寒冷,一根根汗毛竖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恐惧感,我坐在后座中间,不时的隔着车后的玻璃望着外面,虽然晚上了,什么也望不到,但是,我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从我们一进入无人区开始,我就有被人盯上的感觉。 “老兄,你在看什么啊?”王石坐在最左边,看着我一直朝窗户看。 “没什么,就是感觉心绪不宁。”我答道。 “这里虽然是无人区,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没有什么好怕的。”奎站长开着车,和我说道。 坐在最右边的罗桑听到,不屑一顾的说道:“没有什么好怕的,你怕是不知道这里的传说,传说中的鬼国就存在这里。” “鬼国?”我诧异道:“这里竟然还有人生存?” 这个时候,副驾驶的清叔身体猛然一僵,然后战战巍巍的转过头,说道:“你知道鬼国的事?” “这都是我们族里的传说了,究竟存不存在,根本没有人知道。”罗桑说道。 “我看八成是你胡诌的”王石说:“你不要再给我们灌输这些无知的事情,我们根本不信,吓唬不了我们,打击不了我们的。”。 “小娃娃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罗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清叔转过头,深思良久。 只有王石在依旧喋喋不休。 ------------ “第九章 排泄物” 三个小时后,一座非常古老,雄伟的巨峰遮天蔽日的挡在我们眼前,这里是冰原的最高峰,-郎珠娜峰。 天微微亮,但是在这座峰银装素裹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阴亮,晶莹剔透。 我从车上跃下来,脚底厚厚的冰让我打滑了一下,我稳住,然后扶着清叔下了车。不禁被眼前的风景迷住了。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以前,只知道背诵领袖的诗,却从来没有体会过,如今,看着眼前的风景,我才能体会到美丽的大好河山。 “怪不得国辉和您都喜欢雪区。”我说道,心想着大狗子天天给我说这里有多好,以前不信,现在看来,是我见识浅薄了。 “走吧,前面去看看”清叔点了点头,看他眉头紧锁,从他来到西部就一直愁眉不展,感到他很沉重,而且不仅仅是因为国辉的事, 我看清叔心事很重,又想到刚才罗桑在车里说道鬼国的时候,清叔聚精会神,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国么?鬼国真的存在过么? 带着一系列疑问,我跟在清叔后面,向前走去。 “冰原要说是世界的第三极,那么这里就是第三极的极点了。”清叔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这里有永久冻土层,是国家非常宝贵的资源,根据这些资源我们可以了解到历史的沧海桑田,可以推测出地质变迁。”清叔不愧是老领导,就算是日常的谈话聊天,也能够教会我们很多知识,怪不得大狗子这么优秀,每天有这么有学识的父亲在耳边熏陶,耳濡目染他也很厉害啊。 我心里面不禁对清叔又尊敬了几分。 其他的四人已经在附近寻找起踪迹起来。 这里除了最高峰外,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的小山峰,寻找难度很大。 突然,耳边的对讲机声音响起来,是刘系的声音。 “教授,我发现了一团东西?”刘系说完,我们几个急忙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离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是发酵了好久的臭鸡蛋味道。 “啥味?啥东西这么缺德?竟然拉这了?”我向前走去,在差不多五十米的时候,一坨黑金色的物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我顶着风俯视着底下一坨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 看不见是什么东西,但是,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层不知道什么东西,像是带着皮,蜕下来的黑金色的皮,散发着恶臭,一团烂肉。 “这是?”清叔看着这坨东西,沉思了很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排泄物。” “什么东西的排泄物?”我疑惑的问道。 “这是魔鬼的使者!!”罗桑突然大叫一声,双腿跪地,嘴里念着一串古老的经文,双手合十,非常虔诚的样子。 我不清楚罗桑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民族是有信仰的民族,即使罗桑这个人平时再如何自私,我们也应该尊重他的信仰。 “中国历史上十分的瑰丽多彩,出现过很多很多小的民族和国家。”清叔顿了顿,然后目光深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来是不愿意告诉大家,自从看到紫金黑尸和如今的排泄物,我也只能告诉大家了,这关系到你们的生命,我作为长辈,也得为你们着想。”清叔眼睛突然雾蒙蒙的,回忆起了以前很多事情。 “你们知道中国有很多神话故事,但是很少有神话记载这个民族--鬼国,这个国家在山海经却是有记载的,《山海经·海内北经》: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意思是说鬼国在贰负神尸象的北边,它长着人的脸,只有一只眼睛。”清叔停了停,在这高压高寒的情况下,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继续给我们讲道: 鬼国有国君,唤之鬼王,鬼王实行高压统冶,他在位时欺压各族,手段可怖,只手遮天,最鼎盛的时候,据说连神国也惧之三分,他下令让其他各部每年进贡童男童女,但是,进贡后的童男童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一直以来,有传言,鬼王是食人魔,直到他竟然派兵侵犯岭国部落,激怒了旷世英雄格萨尔王,格萨尔王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专冶妖魔鬼怪,格萨尔王最终获得胜利,除掉了鬼王,驱逐了鬼国臣民。 清叔讲完之后,沉默了许久,可能很多事情他开不了口,涉及到国家机密。 最后他只告诉了我们一句:紫金黑尸的出现,说阴,科研队伍已经有人落难,而落难的原因,是和鬼国有关,这堆排泄物也是和鬼国有关,此行,肯定是有危险的。 清叔希望我们都能小心谨慎,鬼国并不一定只是传说,可能确确实实存在。 这个时候,罗桑终于念完经文,他站起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紧紧的扣住清叔的手,嗓子有点沙哑的说道:“老同志,真的不能待在这了,魔鬼的使者已经出现,如若再不返回,怕是咋们这六个人都得折在这不可。” “老家伙,又在这危言耸听了,我王石就是一名公安局警察,越是有危险,我越是要迎难而上,你这家伙再给我动摇军心,我就把你绑了喂狼。”王石见罗桑又开启了唐僧模式,恨不得脱了自己的袜子,塞罗桑的嘴里,所以吓唬罗桑。 “喂狼就喂狼,你这小娃娃,以为大叔我怕了嘛?我告诉你,就算是被狼给嚼了,也比被鬼王给吃了强。”罗桑一反常态,见王石竟然一点也不怵,竟然敢和王石硬扛。 “你...”王石还想吓唬罗桑,但是,被我和刘系给拦住了。 “罗桑叔叔,我知道,每个民族都有故事,您的信仰您的想法我们都很尊重,至于王石大哥,你不用和他置气,他是急脾气,但是也是个警察,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他,科研队失踪他很心急,是一个为人民负责的好公仆,我刚才听清叔讲了鬼国,而且你们民族也有记载,此行肯定是有危险,你如果觉得害怕或者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们不会强迫你,你回去,钱不会少你一分。”我苦口婆心得队罗桑说道。 “跟他费什么话,直接绑了带路...”王石仍在一边添油加醋。 我转过头,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王石闭上了嘴。 ------------ “第十章 蟒迹” 罗桑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半晌,他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跺了跺脚,说道:“做好人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嘛,你们都是好人,如果这里真的有鬼国的踪迹,我也走不了了。” “你为何会走不了?”我不懂,问道。 “老教授说得对,鬼国确实是存在过的,是我们藏族的英雄格萨尔王消灭他们,这里若真的有鬼国生灵存在,那我便也走不了了,从我一进入这里开始,就已经被锁定了嘛”。罗桑缓缓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它们记恨我们民族,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嘛,这群魔鬼,是不会让任何一个知道他们秘密的人活着走出这里的。”罗桑答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黑色的排泄物,继续说道:“你说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不像正常的东西?倒像一坨烂肉,还这么臭。” “这东西绝对消化不良,哪有人屙的粑粑这么臭?” 王石瘪了瘪嘴,一副嫌弃的样子。 “就你香,就你屙的粑粑香,你屙的粑粑能做香水,堪比龙涎香”,刘系翻了一个白眼。 “你可闭嘴吧你!”王石说道:“哪哪都有你。” 刘系翻个白眼,不和王石搭话了,这两人斗嘴,只有刘系会先败下阵来。 “这肯定不是人留下来的排泄物。”罗桑说道:“具体是什么东西,我暂时还不清楚,没有任何记载嘛。” “那就先拍照,阿奎采集做样本做记录,其他人继续寻找。”清叔看讨论不出结果,只能作罢。 “好的。” 其余人散开继续寻找,我搀扶起清叔,回头看见奎站长在采集排泄物。 奎站长皱着眉头,拿起小夹子想要采集一点,突然发现这堆排泄物很黏很有弹性,一点也夹不到,只好拿出小刀割了一点,装进采集袋里。 我心里面更加的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这么有弹性,确定如清叔和罗桑所说,是某动物的排泄物?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只好摇了摇脑袋,作罢。 这个时候,天越来越亮了,我沿着一座不知名的小土坡附近寻找,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自从发现那坨排泄物之后,再也没有任何遗迹,四周除了嘶吼的狂风之外,什么都没有。 “哎,这考古队究竟去哪里了?”我边探查边自言自语,我们六个人已经走散开了,正心烦意乱之时,我在这个小土坡上发现了不小的踪迹,让我后背发凉。 这个小土坡直径大概七十米有余,在小土坡的背面,我发现了一条扭曲的小径,弯弯曲曲的,若是一般的小径也好说,可是这么有规律的弯曲,只可能是一种东西,我心跳慢了半拍。 “莫不是?”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头发一根一根的站立起来,一瞬间,汗毛竖起来了,这足迹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蛇。 我从小在山村里长大,对蛇这种动物很熟悉,以前和大狗子玩的时候,经常会发现有蛇的踪迹,我们观察这个遗迹是新的还是旧的,根据它爬行的时间,我们能够推算出这条蛇是多久从这经过,如果是刚爬过的,痕迹会非常的清晰,边缘很整齐,这个时候我们只要跟着痕迹,就很有可能找到蛇。 以前穷啊,小孩子嘴馋怎么办,只能自己出去找肉吃,我和大狗子小的时候,家境虽然很富裕,但也喜欢跟着他们出去玩,喜欢看他们在一起烤蛇肉吃,感觉特别开心,时间长了,对蛇的了解也就多了点。 而眼前这个长越七十米的小土坡上,竟然有蛇的爬印,最让我感觉到害怕的是,这个痕迹很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的爬痕,看的我心惊肉跳,面目发白,从爬过的痕迹来看,这条蛇的粗约九十厘米,这么粗壮的痕迹,若说是蛇的话,很牵强,应该是一条巨蟒。 只见那弯弯曲曲的蛇爬印从土坡的东边一直延伸到西边,因为这里是冻土层,土比较硬,所以,我并不能推算出它什么时候经过这里,它爬过去的地方有一层粘液,而现在这层粘液已经干了,被刚升起来的太阳一照,栩栩发光。 “还好粘液已经干了,这说明,起码这鬼东西是昨天晚上之前在这经过。” 我喃喃道,还好不是刚刚爬过去的,一想到这,揪起的心就突然放松了,缓缓出了一口气,抚了抚胸脯,身上的冷汗被风一吹,感到越发寒冷。 我慢慢的爬上小土坡,风很大,有点站不稳,只好稍微猫着腰,一点点的往上挪,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登上了小土坡。 站在土坡上面,我才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这坡上面的风比下面的风还要大,凛冽的寒风就像刀子,唰唰的在我脸上划出几道印子,狂风卷着砂石直扑我的面门而来,逼得我眼睛睁不开,差点被风给吹下去,还好这个小土坡比较低,坡顶上没有积雪,要不然,肯定被风给刮的滑下去。 我只好稍微眯着眼睛,去看坡底下巨蟒的爬痕,从下面看的话,这条痕迹不是很明显,但从上面看的话,所有的东西都缩小了,巨蟒爬过留下的干涸的粘液此刻就像是碎钻一样,闪闪发光,很明显,我心里默念一声:我的老天爷呀,还好不是刚刚爬过去的。 顺着蛇爬过的印子,我继续往西边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我惊呆了:只见那如同银河般的粘液绕过了几个土坡,一直延伸到了最高峰-郎珠那峰的顶端,那粘液就如同那万里长城一般,绵延不绝。 我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俯身趴在了小土坡上,然后用手机,将信息拍了下来,战战兢兢的移下来。 落地后,腿有些发软,可能是被刚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也有可能是为大狗子感到担忧,这些科研队的成员不会被这巨蟒给吞了吧?我越想越觉得胆寒,将登山包垫在屁股底下,缓了一会后,打开呼叫机,召唤他们前来。 ------------ “第十一章 行路难一” 自从前天开始,我基本上没有睡过觉,偶尔歇一下,也是经常发噩梦,失眠,在等待他们的过程中,本以为看到这么恐怖的蟒迹,会神经亢奋,害怕,结果顶着狂风竟然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人推醒了。 我虽然困乏,心中却一点也不安然,此时被人推醒,立刻就恢复了意识,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把我唤醒的人是王石,他看见我睁开眼,就放心的出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过头望向王石,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其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其他人呢?哥们,你就在这睡着了,你也不怕身体失温再也起不来了?”王石把他的保温杯递给我,示意我喝两口。 我捧上热乎乎的杯子,美美的喝上一口,这个时候才觉得两天来紧绷的神经开始恢复。 我立刻翻身坐起,打开呼叫机,想要呼叫其他人,却发现都静悄悄的。 我立刻慌了神,睁大眼睛看向王石,头皮发麻。 王石见我发出的消息一点回音也没有,他也尝试了一下,半晌,才有一个人回答,是刘系,他正往我这边赶,说话时吸气呼哧呼哧的,看来赶路很着急。 “教授他们和我在一起,我们马上就过去。”刘系边说话,边喘着粗气。 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拿起手机,给王石看。 “这是?”王石晕晕乎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蟒蛇的爬印”我手指着土坡上的印子对王石说:“你看到了吗?就这种印子,从这里直接延绵到郎珠娜峰。” “蟒蛇?”王石震惊的问道:“一帆兄弟,你别吓唬我,这现在可是冬天,你确定这是蟒蛇爬过的痕迹?它不冬眠。”王石指了指那印子说:“而且还是这么粗的蛇?基本上没有见过啊。” “是的。”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冰天雪地,我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我绝对不会认错,是蛇类的爬行痕迹和蛇类留下的粘液。” “妈耶。”王石头皮发麻。 “而且这个痕迹并没有多久,应该就是这几天,我怕他们会不会被吞...吞。” 我说到最后一个字,心里面也觉得不太吉利,急忙心里默念:“胡说八道,阿弥陀佛。” 王石对我摆摆手,让我不要胡思乱想,然后仔细看我手机录下来的视频,眉头皱得紧紧的。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刘系和奎站长搀扶着清叔趔趔趄趄的走过来,罗桑跟在后面,两只手拎着清叔的背包。 “刚才教授摔了一跤。”奎站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所以没有回复你们信息。” “无妨。”我站起来,过去扶着清叔坐下,看清叔无大碍后,才将手机递给了清叔。 清叔听我分析完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藏北很少有地方会有蛇类出现,除非是有温泉。” “这个地方有温泉?”我疑惑。 “所以,奇就奇在这,没有温泉,海拔这么高,气温这么低,蛇类长期处于零摄氏度以下就会死亡,怎么会有蛇蟒类出没?”王石也问道。 “现在看来,必须得要登上郎珠娜峰了。”清叔对我说。 “清叔,你年纪大了,还是不要上去了。”我略微有些担心的对清叔说道:“你和罗桑向导留在这,我们四个登上去。” 清叔沉默了。 我和奎站长对视了一眼,奎站长了然如胸,也对清叔劝到:“教授,您别去了,您走到这已经不容易了,该歇歇,罗桑向导也没有登过郎珠娜峰,别上去了。” “你们上去我不放心呐。”清叔眼眶略微红了:“国辉失踪了,你们也要登上去,如果出了问题,留下我这老骨头,有什么脸面活着。” “清叔,你上去才给我们添麻烦,您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安全得带着科研队下来的。”我拍拍胸脯说道:“肯定把国辉这家伙给你带回来,栓你旁边,不让他出去了。”我承诺。 “阿奎,一帆,还有两位同志,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清叔见我们主意已定,再多说也无意,只能叮嘱道。 “嗯嗯,您一定要跟紧罗桑向导,他在藏北生活经验丰富。”我叮嘱道。 分道扬镳,我们四人向着郎珠娜峰进发,罗桑带着清叔去往车队旁边建营地,等待我们归来。 ------------ “第十二章 行路难二” 我们四人清点完武器,背上必要的物资装备,看着整点好,就对着最高的冰山郎珠娜峰开拔。 郎珠娜峰是低纬度的雪峰,想要上去那是难如上青天,到了山脚,我们分配好物资,里面穿上保暖的潜水服,外面套上了冲锋衣和厚重的登山服,穿上登山鞋、高山靴、还有头盔。 我站在山脚,拿出望远镜向上面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雪峰和其他的小雪山连在一起,形成了林海雪原,连绵不绝,大小雪峰的相交处,竟然还长着很多树木,形成了原始森林,冰漏,冰洞还有大大小小的冰沟裂缝,数不胜数。 我放好望远镜,戴好护目镜,这个护目镜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主要是防紫外线,对着王石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整理完毕,奎站长和刘系此时也整理完毕,我们几人就向着雪山爬去。 雪山下面是一些乱石碎块,我们完全用不上冰爪和冰镐,徒步就可以登上去,我从来没有登过冰山,只是跟着他们的足迹向前一步一步的跨。 越往上攀登,风就越大,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呼出的气体,透过面罩,喷洒在我的头发上,时间久了就形成了一层层薄冰,狂风卷着冰沫子扑在我的护目镜上,身影弯弯斜斜的,让我们登的很艰难。 打头的人是王石,他参加过很多救援任务,应该是我们在场人员中最有经验的,也是最有力量的。 我就不行了,从来没有登过雪山,经验没有,力量没有,除了聪明的头脑外就是一穷二白的屌丝,登山不是我的领域,盲目的跟着他们往前冲,胆战心惊,心里面默念:大狗子,等把你抓回来,一定要你请老子吃火锅,冶疗我这死了多少的神经细胞。 爬了好久,不知道有多少次都要被风吹下去,终于看到一些野草,我知道了,再往上走,就应该要进入原始森林了,心里更加的紧张。 这里是雪区,有很多的原始物种,听说这里有很可怕的棕熊,它们是这里的霸主,不过好在,现在在冬季,熊类应该都冬眠了。 这个时候最前面领队的王石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让我们歇一下,我看终于可以休息了,靠着一棵树蹲下,从包里掏出几块牦牛干,然后咀嚼起来,几个人也都在快速补充食物,我一张口,风卷着雪沫子就往我的嘴里涌,吃了个寂寞,心里就想着家里暖暖的火锅香。 四个人快速的补充食物,王石给我们说道:“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里是原始森林,熊可能都冬眠了,但是,有狼,把自己武器都装备好,随时有准备对付这些东西的可能。” 一听,我脑子就发蒙:啥?狼?我连一条鱼都没有杀过,要我去对付狼?那我不被吃了才怪。 心里面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摸了摸别在腰间的藏刀,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补充完食物后,我们继续向上爬去,脚下是厚厚的积雪,我把冰爪套在鞋子上,心里略微有点安慰,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没有狼,没有熊,更没有萌萌的雪豹。 好不容易走出了森林,上面就是寸草不生的冰冻层,我向上望去,单看这大雪山厚重的积雪,就让我心生胆寒,从现在开始,我们得要小心行事,否则,一旦引起大规模的雪崩,我们几个小命休矣。 站在这里,感觉伸手就能够着天,真有一种漂浮在天空中的感觉,而再往上,就应该是皑皑白雪,连植物都不太愿意想要生长的地方。 王石精神振奋,看终于到了最后的阶段,从背包掏出冰镐和绳索,转头给我们说,他打头,然后将绳子固定好,我们再去爬冰山,危险系数会小很多。 我们系好安全绳,沿着王石的路线前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目的地,当我将手递给王石他们的时候,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上面的人将我拉了上来。 深深喘了一口气,倒在冰雪上,脸朝上,浓浓的雾在我身上吹过,又冷又轻松。 这是我第一次登上这么高的雪山,心里有一丝高兴。 这里距离山尖还有一些距离,但是我们并没有打算登顶,这里正好和别的峰连在一起,形成了很宽阔的平地。 我们四人都平躺在雪地上。进行了短暂的休息。 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我这聪明的脑子得死多少脑细胞啊。 在我们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一堆遗留物,我们几个都看见了,东倒西歪的走过去,只见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堆柴火和一堆被吹散了的灰烬,那灰烬将那片区域污染的很黑,所以很明显。 “这肯定是他们遗留下来的。”我拿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棒子说:“两天前留下来的,他们走的一点也不匆忙,因为有未燃尽的木棒,他们将它熄灭才离开的。” “是的,好在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王石点了点脑袋,赞同我的看法。 “那他们去哪里去了?”刘系带着疑惑看着我。 我转过头,望向两座山相交的地方。 ------------ “第十三章 裂缝” 我转过头看向两座山相交处,有一个阴显的凹痕,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座峰再往上走基本就是绝路,只有那两座峰的相交处还有路。 王石引了很长时间的路,十分疲惫,所以,我和奎站长商量我们两个过去查看,小心翼翼的挪到边缘,然后在旁边敲上钉子,我和奎站长挂上安全带,慢慢得爬到两座峰交界处。 我们两个很仔细的观察附近冰雪的痕迹,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心生奇怪,他们没有攀登上雪山顶峰,也没有下去的痕迹,只留下了一堆没有燃烧完的木棒?怎么?莫非凭空消失了?飞升了? 就在我和奎站长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在一处地方,找到了线索,只见在两座峰相交的地方有一处雪迹很显眼,别处的雪都是比较松一点的,而那处的雪并没有那么松,就像是被人踩过去的,很实,我小心的攀爬过去,仔细观察。 这才发现,大概有一米多的雪是有人的足迹,那块雪并没有那么白,有点脏,甚至还有冰爪爪过去的痕迹,在边缘,痕迹被戛然而止,被厚重的雪给压住了。 “看来这里发生了小规模的雪崩。”我分析。 打开了呼叫机,呼叫奎站长过来,奎站长现在正在不远处攀爬着,听见我呼叫,就斜着向我爬过来。 听我分析后,他点了点头,毕竟是站长,有经验。 “没错,他们应该是遇见了雪崩。”奎站长继续说:“一帆,你分析的很正确,怪不得清叔会把你带身边。” “奎站长,你过奖了,我这都是跟着清叔和国辉学的。”我急忙谦虚的说。 “不用谦虚。”奎站长说:“不过,不能算是雪崩,只能说雪很重,是有一部分的塌方,但是,现在也不能说阴科研队就被埋在下面,只能说他们在这路过,至于这塌方是在他们路过之前还是之后,那我们不得而知。” 奎站长很稳重,很有常识,他从他的登山包里面取出了一把折叠小铲子,在试探附近的积雪,看如果沿着痕迹挖,会不会有塌方的危险。 全程我一下都不敢动,就怕我过去帮他,会有危险引起塌方。 “可以挖开,这里的塌方是小规模的。”奎站长说道:“我刚才试了一下,全是虚掩的雪,底下有大规模的空间!!!”奎站长兴奋的抬高了声音。 “太好了,如果有大规模的空间,就说阴,他们还有可能活着!!”我脸上抑制不住笑容,急忙加入行动,一起和奎站长挖起积雪。 这个时候王石和刘系见我们迟迟不回去,又用望远镜看我们在挖雪,也都缓缓得爬了过来。 “一帆老弟,有情况?”王石兴奋的问道。 “没错!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点了点头,王石和刘系也加入行动,从外面打了一个大概一米五六的洞口之后,往下开始挖雪。 不久之后,突然感觉铲子一松,空了,底下有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洞。 原来,这两座山峰交合处,是有一个山间裂缝,空间很大,也很深,在裂缝的边上,有一根被雪埋藏的绳子,绳子非常粗,我们将它挖出来,那绳子直直通向那山间的裂缝,上面满是冰碴子,绳子在冰里打的很深,很结实,我们要下去的话,根本不需要重新再去固定绳子。 “看来,他们确实是在下面。”奎站长冲我伸出了拇指,说:“还是一帆观察的细致,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这有这么大的空间。” 我腼腆一笑,然后将防冻手电往底下照。 里面空间很宽阔,一眼望不到头,究竟有多宽敞不知道,小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篇课文,名字叫桃花源记,这个山洞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仿佛看到了世外桃源,进入这里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王石他们觉得搜救任务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但是我有预感,我们的搜救活动才刚刚开始。 只见奎站长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氧气含量表,用很细的绳子将表缓缓的吊下去,大约有100米的绳子,竟然够不到头。 “看来这个洞很深,看来只能测这么远了。”奎站长皱着眉头说。 “那就只能有多远测多远了。”我点了点头。 大概十几分钟后,表被奎站长缓缓的吊上来。 “我们可以下去,虽然这里是刚被挖出来的裂缝,应该还有别的缝隙和外面相通,否则氧气含量不会这么高,不会有危险的。”奎站长看着表点点头,示意我们可以下去。 ------------ “第十四章 鬼讯息” 这次由我打头,将头上的头灯开起来,系好保险带,慢慢向下滑去,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靠保险绳,裂缝很深,底下黑乎乎的,阴风阵阵往上吹,即使我带着头灯,也看不到底。 刚下裂缝口,是一个大概一米五的洞口,如同竖井,很窄小,让人喘不上气,不过,却能有落脚的地方,差不多下了有十来米之后,突然脚底一空,整个人只能靠保险绳在支撑着,下去的时候很有难度,我朝四周望了望,除了头顶的天井有点亮光,其余都黑黢黢的,我就像是一个气球一样,若没有腰腿上的保险绳,我就像是要掉入万丈深渊。 无限的恐惧环绕着我,黑暗中,仿佛底下有一只巨型怪兽在张着它那饕餮巨口在等着我自投罗网,很迷茫,很彷徨,却又像只蛾子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那熊熊烈火。 不知过了多久,手抓着绳子一松一放间,已经麻木了,当我再次朝下看去,心里一喜,因为我终于看到了底,可是,一瞬间,又让我倒吸了一口气,在我头灯所照的地方,有几具白骨横七竖八的躺着,一股臭味若有若无的传到我的鼻子里。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良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去一看究竟,我管它鬼国什么的,一切牛鬼神蛇都是纸老虎,心里念头一定,我就毫不犹豫向下滑去,同时向四周望去,虽然脚下已经快到了,可是,四周依旧黑黢黢的,我心下阴白,这个空间很大。 就在我脚踩到底的那瞬间,心也踏实起来,目前来看,是没有危险的,就在离我右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堆的白骨,看不清楚是啥时候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看着像是死了很多年了,脚底下湿漉漉的,一摊又一摊的水,非常泥泞,我将脚底下的冰爪给摘后,就用对讲机给上面的人报告情况。 “奎站长,底下空间很大,暂时没有危险。”我打开对讲机,想要报告给奎站长。 “吱吱吱....” 对讲机似乎受到什么影响,发出了吱哩哇啦的声音,提起对讲机在手上拍了拍,再次打开对讲机,还是吱哩哇啦的声音,我心里面想:买个对讲机都不知道买个好的,穷抠门。 不过,心里面也在想,我下来了这么长时间,上面的人也不知道问问我下面安全不安全,我只好使劲的抖动绳子,告诉他们可以下来了。 上面的人似乎接受到了我的讯息,看着摇晃的绳子,我知道他们要下来了,我蹲在那堆白骨旁边,研究起来,这堆白骨已经存在很多年了,都快要石化了,但是,这一股奇臭无比的尸臭味是哪里来的。 这个时候,王石也下来了,他收好冰爪,摘掉面具后,我发现他脸色苍白,略微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你这是咋了,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头顶的头灯正好照在王石的脸上,看到他惊奇的眼神,我感到很诧异。 “你.....”王石欲言又止,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这?” “什么??”我看他表情严肃,心里面说不出的奇怪,说道:“那肯定啊,我这下来,给你们发讯息,对讲机出问题了,怎么了?” “确定跟我们联系了?”王石斜了我一眼,就说道:“从你下来后,我们一直在用对讲机和你联系,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道。 “可是,对讲机里一直是你在喊救命的声音。”王石警惕的看着我说道:“你究竟有没有求救?” “你别吓唬我啊,石哥,我胆小呢。” “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奎站长和刘系马上下来,你问他们。”王石说完就不说话了,可能是在这么黑暗的空间,又出现了这么离奇的事情,觉得有不好的兆头,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我脑子轰的炸开了。 我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前前后后也没有半个小时,这期间,我一直在这,为什么他们的对讲机会有我求救的声音,而我的对讲机却有受干扰的声音。 我越想越感到离奇,更何况,我们来到这的原因,也是大狗子给我打电话,是他求救的声音,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冥冥之中,有太多太多的巧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奎站长和刘系两人都下来了,他们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刚才是什么情况?”刘系说道:“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摇了摇头。 奎站长毕竟是领导,他看我没事,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王石刚才在对讲机里听到了你求救的声音,二话没说,就下去了,看到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奎站长安慰道。 王石在蹲在旁边一言不发,后来,他抬起头说道:“吓的我都腿软了。” “真是奇怪了!”我说:“我下来之后,对讲机里就一直是受干扰的状态,我根本没有联系到你们。” “可是我们收到你求救,声音凄惨的求救声。”王石说到。 这个时候我打开对讲机,依旧是受干扰的滋滋声,而他们的对讲机也是受干扰的声音。 ------------ “第十五章 骷髅” “会不会是阿飘啊?”正当我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时候,刘系突然神经兮兮的说。 “瞎说什么呀?”王石一听刘系这么说,当场就炸毛了,他气急败坏的说:“半天不说话,就知道你没有憋什么好屁。” “你说话才是放屁!”刘系推推眼睛,呼吸急促的斜了我一眼。 我虽然也感到特别的害怕,但是,一看王石这个炸毛的样子,就突然感到特别好笑,原来这个大个子,竟然怕鬼,怪不得他刚下来就蹲那一言不发,原来是知道我没有求救,吓得腿软了。 “切,我才没有胡说,还记得前天晚上我给你两讲的那个偷猎的么?有人传言,他就是见过鬼,才被吓疯了。”刘系神经兮兮的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那个东西的,我的一个朋友是一个送餐员,他亲眼见过鬼......” 我看刘系在传播不良故事,急忙打断:“我说刘系啊,您这搞通信的,好歹也是一个高科技人才,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说这种没有依据的传言呢,我们要相信科学。” 我看气氛越来越不对,磨着嘴皮子说道:“您说呢,是么?奎站长?” 奎站长阴白我的意思,他缓缓得说道:“玄学一直是一个非常非常玄妙的学问,我不太懂,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阴鬼魂是存在的,很多科学家更坚信的是:灵魂只是一段磁场,如同磁带一般,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环境下,就会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出来。” “???”我是想让奎站长打圆场,想让他把这个事情揭过,但是没有想到,奎站长把我们带入了一个更加疑惑的空间。 “好了好了,我们打住打住吧,在这讨论这些,不合适不合适。”我急忙打住,心里面想这个奎站长太较真了,真不愧是清叔的学生,科普起来简直一模一样。 歇了一会,王石才稍微缓过来。 他站起来搭我肩上,说道:“一帆老弟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 “没事相信我,就如同奎站长说的,非常有可能就是磁场的问题,你看这里有这么多骷髅,可能是他们死前的呼喊声被磁场给录制了,然后在特定的环境中被放出来了,可能正好声音像我吧!” 我安慰起王石来,但是,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番说辞,为啥呢?大狗子当初也是给我打电话求救的,太过于巧合,为什么都是求救呢? 在眼前的情景中,我只能这么安慰王石和刘系,希望他们不要再纠结于鬼神怪论的。 这个时候,奎站长打开手电,猫着腰拿起一颗骷髅头在仔细的研究着,只见他眉头紧皱,提起骷髅小心翼翼的观察,不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奎站长,有情况?”我看奎站长似乎发现了什么,急忙推开了王石搭在我肩膀的胳膊,然后快步向奎教授走去。 王石和刘系也跟在我屁股后面,跟了上来。 “一帆,你以前是学的什么专业的?”奎站长看我过来,问道。 “我以前是学医的。”我见奎站长问我,老实答道。 “那你来看看这具骨头?”奎站长急忙给我让位,让我近距离观察。 “别啊,我都已经弃了,好多年没有走这行了!”我急忙摆手。 “你过来!”奎站长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我捧着那骷髅头,认真查看起来,然后又拿起另外的骷髅头,一对比,我心里大致阴白了,又在鼻子下闻了闻,放下后就坐在地上不想说话了。 王石看我脸色沉重,捂着鼻子问道:“一帆老弟,究竟咋了,你别不说话呀!有啥就说!” 我眼睛当场就红了,磕磕巴巴的说道:“这具尸体,这具尸体是这两天去世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奎站长。 奎站长点了点头,慢慢开口:“没错,很有可能是科研队的。”奎站长慢慢站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心存侥幸,希望这具骷髅不是大狗子的尸骨,在这种时候,都是期望那个不幸去世的不是自己的朋友,都是带着私心。 王石和刘系也很意外,王石性格很急,他捡起那个骷髅头,嘴里面喊着:“不会吧!怎么可能?怎么才消失三天就成了骷髅!!” “奎站长,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以瞬间让人死亡,只留下这一堆残骨!”我仰起头,问向奎站长。 “硫酸可以腐蚀人的尸骨!但是不可能说一点都不腐蚀骨头,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奎站继续说道:“怕啥来啥,一下来就出现这从来没有见过的。” ------------ “第十六章 骷髅” “你确定是刚去世的?”王石将骷髅头捧在手上继续说:“有啥凭证?” “首先是一个特别沉。”我将其他的骷髅头提起来掂量了一下,接着我又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幅骷髅头很臭!虽然骨头上面已经没有任何肉的残渣,但是,只有尸臭味才会这么浓郁!其他的尸体都没有味道,因为其它的骷髅已经存在很久了,而这具不过是两三天内死去的!” “你的观察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刘系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没有。”我摆了摆手。 “哎,你说会不会真的是科研队的!”王石把骷髅轻轻的放下,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目前来看,只知道这是一具男性尸体,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我目测了一下,说道:“来的太着急没有拿尺子,所以具体身高是多少不知道!” “真惨真惨啊!”王石摇了摇头说:“一帆老弟,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把它带出去吧!” “好!”我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科研队的尸骨,那么我们肯定是要将它带出去的。 此刻,黑暗中有一只红色的小虫从暗中一点点的爬过来,很小很小,只有五毫米大小,我们丝毫都没有发现。 “现在这具尸体死因尚且不明确,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步都要打起精神,不能掉以轻心,如果真的是科研队的尸体,我们回去的时候就把他带回去!” 我理解奎站长的想法,科研队没有找到不说,这又出现了一具尸体,最难以理解的是这具尸体竟然看不出死因,奎站长担心我们的安全。 从下了地洞开始,我就觉得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霾,十分忐忑,举起手电四处晃了晃,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可是不知为何心头一直揪着。 “走吧,都小心点!”奎站长见此地不宜久留,催促着我们向前行进,我们背好物资,小心谨慎的向前摸索着。 走之前,我朝着那具尸体拜了拜,希望他能够早入轮回,为国家科研付出了生命,是一位英雄,等我们找到科研队,将他带出去,早日入土为安。 就在我拜完准备走时,突然发现在骷髅头上,有一只特别小的虫子在爬动,红色的,闪闪发光,在头灯的照耀下那只虫子从一开始的红色,竟然慢慢得变成了七彩的颜色,非常绚烂夺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虫子,想用手碰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那只漂亮的虫子,就在离虫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我突然想起老师的话,又停下了手。 我们老师曾经说过,在自然界,很多弱小的动物为了能够存活下去,在漫长的进化中会长出保护色,或者迷惑色,越是鲜艳耀眼的动物,触摸的时候就越是要小心! 我心里面感到很诧异,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什么活的动物,怎么在这里竟然进化出如此漂亮的物种。 “一帆老弟,别看了,快走吧,别掉队了!”王石本来跟着奎站长,但是发现我掉队了,就回来找我。 “哦,好好好。” 我急忙起身,朝着他们走过去。 刚跟上王石,王石就开始念叨:“这里怪渗人的,一开始对讲机的鬼讯息,现在又是枯骨......” 他说话,我压根没有心思听,一心在想刚才那虫子,越想越奇怪,我以前很喜欢研究生物,很多常见的昆虫我都认识,那种昆虫我从来没有见过,莫非只有这里才能进化的生物? “奎站长,七彩的昆虫是不是毒性很强啊?”我朝着奎站长问道。 “七彩的昆虫?”奎站长懵了一下,随机说道:“不错,越是鲜艳多变的动物,毒性就越强!” “哦,那幸好!”我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刚才没有伸手碰那只虫子。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奎站长知道我观察仔细,心细如发,所以,他很相信我的判断! “没有啥,就是刚才在那边,看到一只昆虫!长得挺漂亮的,因此,刚才在那里多待了一会!”我答。 “虽然西藏很冷,但是在这个地洞里面,还是感到很暖和,有昆虫也无可厚非,没什么奇怪的!”奎站长继续说道:“这里这么潮湿,又这么温暖,会有温泉也未可知!” ------------ “第十七章 伤” 奎站长说这个地洞很热,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真的感到有点热,又很潮湿。 我抬起手电四面八方扫射,这个地洞很深,纵深大概有一千多米,从没有想过山峰的腹地竟然是中空的,而且不知为何,这里很温暖。 我们进入的这个地洞,很深,除了手电筒的照明范围之外,都是漆黑一片,但是脚底下越走越感到艰难,坑坑洼洼的,地上有很多的碎石,我们沿着有路的地方在黑暗中凭着感觉走,走了大概三个小时,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们在黑暗中前进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晕头转向了,越走地势越低,刚开始还能看到头顶的石头,现在抬起手电往上望去,除了黑还是黑,地下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都坐下来休息一下,垫点东西吃。”奎站长抬手说道。 走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很累了,这会听奎站长说,我卸下了后背上的负重,掏出了点牛肉干和饼干,球胡麻擦的吃着。 “我怎么感觉高原反应减轻不少啊!”王石嘴里塞着一大块饼干,都塞满了,一说话,饼干沫子满世界飞,吧唧吹刘系的脸上。 “你这怎么吃个饭还攻击人!让人咋个吃!”刘系是个一点就着的主,他将脸上的饼干沫子十分嫌弃的扒拉下去。 “知道为啥这饼干沫子不攻击别人就攻击你不?因为你衰,赶明就叫你衰仔!有你在就没有好事!你看对讲机坏了,八成是因为你在!”王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故意挑着眼睛说,丝毫不在意饼干沫子掉衣服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和你计较!”刘系把眼镜摘下来,弹开了眼镜上面的沫子,然后在眼镜上哈了一口气,仔细的擦干净。 我看他两人觉得很有意思,明明是两个救援公安,一个组的同志,性格却差距很远,一个很爱干净,一个大大咧咧,给这压抑的一路上添加了许多色彩。 “确实感觉呼吸舒畅了不少。”我点了点头,非常认同王石的观点,然后问奎站长。 “奎站长想啥呢?”我看奎站长手上拿着指南针发呆,问到。 “一帆,你看。” 奎站长将他手中的指南针扔给我,我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我一跳,这个指南针指针竟然在我手中打转,我心道奇怪。 “看来,指南针和对讲机都出问题了!”我拍了拍指南针,看它还在继续打转,直接把它递给了刘系。 刘系接过指南针,掏出了一个微型的工具箱,然后打开螺丝,检查了一遍,我和王石目不转睛的看着刘系这好手艺。 半晌,刘系将螺丝拧紧,然后递给了奎站长,边收拾工具箱边说道:“东西没有问题。” 王石狠狠得咬了一口牛肉干,对着我说:“真是奇了怪了,自从下了这地洞,倒好,对讲机和指南针都报废了,对了,一帆老弟,你能估算出来咋们现在的位置么?大概在那个方位?” 我计算了一下,沉吟片刻说道:“咋们是从郎珠娜峰的南麓附近登上的,进了地洞后,我们一直朝北走了将近四个小时,如果没有推算错的话,应该还有一半就出了郎珠娜了!” “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科研队的踪迹!”王石喝了一口水,说道:“也不知道这路究竟通向哪里!” 我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路说道:“总是有尽头的!” 我们吃完东西,准备开拔的时候,王石突然大喊:“刘系,你个孙子,说不过我你竟然使阴招,剪我的衣服,我真倒霉,碰到你这个衰仔!” 王石的声音贼大,吓我一跳,我转过头,就看见王石摸着脊背在大吼大叫:“你这个衰仔,要不是我脊背冰凉,我竟然还想不到你会使阴招!”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一下子他突然惊呆了,我看到他的手上全是血迹。 “我没事剪你的衣服干什么?我有病啊!”刘系一听王石又惹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别动!!”我拉开王石的胳膊,转过头,用头灯照王石的脊背。 瞬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啊!!!心道休矣! 王石的衣服哪里是破了呀,他感到背后冰凉是因为血把他的衣服给浸湿了!而且那血茬子把背后的地都给染红了! 我急忙把聚光手电调大,几个人都直盯盯的看着王石的背后,血肉模糊,即使是这样,王石也像是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 ------------ “第十八章 命悬一线” 王石脊背虽然血流如注,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一点声音都不出。 “这是怎么回事!一帆,他伤的重不重?”奎站长看着王石的脊背,非常着急担心。 “这!!”我看着他的脊背,满是鲜血,脊背上的皮已经消失殆尽,从第二根肋骨到尾巴骨血肉模糊,血夹杂着肉沫子如同脓水一样缓慢的往下淌,淌过他的臀部,又一坨一坨得掉在地上。 “这!”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又这么邪门的伤口! “这是啥东西!”刘系在旁边很着急,他颤颤巍巍得用手小心触摸了一下流在地上,血和肉交杂在一起的秽浊物。 “真冰!”刘系摸了摸说道。 “刘系,我来的时候没有拿医疗箱!只能,只能用你的工具箱帮他清理一下!”我对着刘系说道。 “好,马上拿!”刘系转过头,从背包搜出工具箱,给我拿了出来。 “镊子!”我说 “给”刘系将镊子给我,因为没法消毒,他把镊子用打火机烤了一下,消了消毒! 王石的脊背不仅是少了一层皮,伤深入骨髓,我用镊子在他脊背上清理碎肉,奎站长用矿泉水在他的脊背上冲洗,而这一切,对王石来说,仿佛就没有感觉一样,他不吭一声,似乎脊背不是他的一样,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他一句话都不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在藏北救援过很多人的命,积德行善,已经死而无憾,将生死早已看淡。 我心生佩服。 好不容易清理完毕,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的脊背有十二个大概一厘米左右的洞口,这十二个洞口一直在往外冒血肉的混杂物! 不到两分钟,脊背上又被血和肉糊满了,我傻眼了,看来那十二个洞才是关键,一定有蹊跷! 我深处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脊背。 去,真冰啊,我心道。 那混杂物就像是冰沫子一样,冰凉入骨! 为什么会这么冷,我心道:怪不得王石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脊背此刻就像是冻肉一般,痛觉神经失灵,所以他才感觉不到一点痛!如果此刻有一团火烤他的脊背,那他的脊背很有可能就会融化成油,只剩骨架! 现在之际,唯有一种方法可以救他! 就是现在就进行手术,在没有任何手术条件的环境中,对他进行治疗!虽然我是学医的,却从来没有真正从业当过医生,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王石你现在别动,听我的话,我现在要对你进行手术,脊背伤口很严重。”我满头大汗,继续说道:“我没有从业当过医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但是你如果不治疗,相信我,不出半个小时,你就完蛋了!所以,你现在只能让我动手术!” 王石听完,身体很僵硬。 “我不用你回答,你只用配合就好。刘系你将刀子和镊子用火消毒,奎站长你将我们几个人的毛巾用水清洗干净!”我飞快安排,立刻施展,开始手术! 刘系将刀子和镊子清理完毕,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薄毯子,铺在了坑坑洼洼的地上,示意王石躺在上面进行手术。 这一幕,让我心里面很触动,相处这几天,我知道刘系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此刻,他肯拿出他干净的毯子,让我大为意外。 心里感动,但是,手上也没有闲着,和奎站长将王石扶着慢慢趴在地毯上! 此刻血已经将毯子染红,我满头大汗,用刀子,划开了其中一个洞口,直达最深处! 血溅了我一脸,但是,此刻已经顾忌不到形象了! “我操!”我不禁破口大骂,在这个伤口的尽头,一只虫子,带着满是牙齿的口器啃咬着王石的伤口深处! 我用镊子将那虫子摘除出来,在水里扒拉了一下,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它大概有一厘米左右,红色的身体,虫体上厚厚的甲,有八只足,它的嘴上面有一个很夸张的钳子,钳子还死死得咬着王石的一小块肉!它被镊子夹着还在疯狂的扭动着,力量很大! 我将它扔到地上,刘系急忙用脚将它踩扁。 我顾不上看那只虫子,只见这只虫子一除,那块伤口就不再淌血肉!我心里面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一切都是这个虫子在作怪! 我一一照做,将王石的伤口全部打开,掏出了里面的虫子。 我松了一口气,用毛巾将王石的脊背缠好后,看着王石已经虚脱,他白着嘴唇,身体很虚弱,得亏他身体强壮,要是一般人,早嗝屁了! ------------ “第十九章 前路迷茫” 王石趴在毯子上,微微合着眼,可能失血过多,此刻头晕! “他的背部很冷,不能给他热敷,让他慢慢恢复!”我抹了一头汗水,深深出了一口气!招呼刘系给他喝两口水! “这是什么昆虫!”奎站长提起地上被踩扁的虫子,仔细的观察起来! “奎站长,您这些年做地质勘察、生物研究,可曾见过这种虫子?真邪门!”我瞅了瞅奎站长手上的虫子,继续说道:“刚刚我在洞下面看到的那具骷髅,上面就有这只虫子!我用灯光照它的时候,它的颜色变的十分多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昆虫。” 奎站长继续说:“一帆,你说呢?你对这种虫子是怎么理解的!” 我翻了翻眼睛,思考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奎站长,我说一下我的猜测:我刚刚触摸到王石的背部,冰冷异常!我猜测,这种虫子的嘴里有生物制冷的物质,它进食的期间,它的嘴会制冷一小部分肌肤,导致这部分的神经麻木,让人感觉不到,痛觉暂失,这个时候它大快朵颐,疯狂的分解人的肌肉神经还有血液,直至成为一具枯骨,一丝肉都不留!幸好及时发现,不然,石哥算是彻底没有救了!” 说完,我感到后怕,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亡,至死也不知道死于谁手! 奎站长蹲在地上,深深的叹了一声,和我说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洞口地下的那具骷髅,应该和你一样,都是先下地洞打探的,这人下了地洞之后,被虫无声无息的吃掉了!吃的是一点肉渣也不剩!等上面的队友全下来之后,却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任谁也想不到早就变成了枯骨!若没有猜错,洞口下那十几具尸骨,怕都是这么被害的!” 奎站长说完,皱起了眉头,有些后怕得说道:“幸好你没事,要是你也......我该怎么和你父亲还有清叔交待啊!” “嗨!”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王石没有生命危险吧?”奎站长见王石趴在毯子上睡着了,忧心得说道:“王石参加过很多的救援任务,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同志!这一次科研队消失了,本来和他无关,他自己自告奋勇的要参加救援!是个好娃娃!”奎站长说完,沉默了不说话! 我心里大概知道奎站长是什么意思,王石现在受了伤,能不能参加任务还是两说,更何况他还是我们这四个人中最身强体壮的人,受了重伤,怕此次救援任务也是要半途而废!奎站长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奎站长,我阴白你的意思!等王石醒了,我们就先撤回去,让他们再派人救!”我阴白奎站长的意思,但我也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因为救我多年的发小,而置他人的生命于不顾。 “哎!”奎站长心烦意乱,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我! 在男人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一口烟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口! 本来这高海拔的地方最好是不要抽烟,此刻,心烦意乱的我也是受不住了,烟瘾早就犯了,一点起就抽开了,好长时间没有抽,一抽起来头竟然还有些晕,身体感到无比的放松,脑子空白。 刘系是不抽烟的,所以,他坐在王石的旁边,静静得听着我们谈话!还好这个地洞温度很高,很舒服!王石虽然受了伤,但是呼吸平稳,也不怕着凉失温。 这个时间,外面肯定已经快半夜了!爬了一天的雪山,又在地洞走了这么长时间,外面天黑了,我从背包掏出手机,手机此刻显示的还是我们进地洞时的时间,没有变过!这个地洞仿佛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时间在这里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只有王石的伤口在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是多么的残忍恐怖! “赶了一天路,王石也晕倒了!咋们在这休息调整一下!一帆你和刘系,还有我,我们三人轮流看护王石,其余时间休息。”奎站长继续说道:“我们把手里的水都集中一下!看还有多少?” 刚刚为了给王石清洗伤口,用了不少水,此刻,几人集中起来,只剩下一杯加半壶,根本不够喝!不过好在,我们离洞口并没有多远,等王石醒了,我们返回上去,就能补充水源,没有多大的问题。我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刘系说道:“奎站长你和一帆先睡!我现在不太累,等一会再换你们!” 我点了点头,又累了一天,只好搭起小帐篷,我和奎站长将王石抬进帐篷休息,刘系则开着一个小功率的照阴灯在帐篷外守着。 ------------ “第二十章 第五个人影” 可能是因为累了一天,将王石安置睡好后,我倒头就睡,睡梦中梦到很多以前的事:梦到和大狗子水库摸鱼,大狗子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我也很开心,正当我们哥两个乐呵的时候,突然,一条蛇从岸上直直的游下去,躲过我,直直的飞快游向大狗子,我着急,正要呼喊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嗓子就突然哑了,说不出话来! 我就从梦中吓醒! 猛地睁开眼睛,一双大眼睛就怼我脸上,脖子和嘴被死死的掐着,我吓了一头汗,不知道睡了多久,王石已经睡醒了,此刻,他上半身正俯趴在我身上,两只手死死的压着我的嘴,我刚睡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困乏,但是心里隐隐有一丝的不安,此刻被王石压着,我就知道有情况。 王石见我醒了,才稍微放松,松开了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我见他此刻虽然清醒,但是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他身上的伤很疼! 我配合的咽了咽唾沫,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奎站长此刻在睡袋里睡的正香,呼吸很平稳。 王石忍着痛缓缓得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短匕首,紧紧得握在手上,然后用手指了指外面,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外面肯定有危险! 我也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买来的格斗短匕首,握在手上,正准备起身,被王石死死的压住,王石压低声音告诉我:别动,你一动就暴漏了! 我静静得侧躺着,然后压低眼睛,看着脚外面的帐篷外面,此刻,刘系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能是值守的时候睡着了,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我和王石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微弱的灯光,我看得出王石很紧张!我甚至听到他缓慢咽唾沫的声音。 微弱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我感到心快要跳出来了,不知道我身后的帐篷外面究竟有什么,王石也不知道,但是他不敢让我动,我们看不到外面,但是,微弱的灯光照出了我们的影子,如果我们动的话,立刻就被察觉。 “呲~呲~呲!”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感到这个东西已经快要到我背后了,心脏疯狂的跳动,离得近了,王石通过灯光,是可以看到外面那个鬼东西的影子,他一手拽着我的胳膊,一手拿着匕首,蓄势待发! 我瞪大眼睛,仿佛呼吸都停滞了!疯狂的咽着唾沫,时而上翻着眼睛,想要看到后面的场景,但是,徒劳无功。 离得近了,我才听到那东西的声音,那脚步声不像是正常的脚步声,就像是双腿不便的人,拖着一双布鞋,在沙子上发出沙哑的脚步声! “呲” 这声音终于在我背后的帐篷外停下,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汗水从头发里一直往下流,流进了我眼睛中,又从我的眼睛里流到了我的脸颊。 王石稳住了呼吸,右手握紧了短匕首,左手还死死的握着我的胳膊,此刻他的左手已经开始发力了,只要,外面那东西有下一步举动,他就会立刻暴起,将我拉向后面,匕首就会狠狠的扎向外面的东西。 “呲” 那东西在我背后待了一会,就缓缓的移步,向我脚的方向缓慢走过去! 声音又远了一些。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它在我背后只待了两分钟,仿佛向过了两亿年一样长! 王石没有松气,他此刻仍然紧紧的握着匕首,我才反应过来:刘系,刘系此刻正在外面值守。 我压低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刘系的身影,只见一个很庞大,走路摇摇晃晃的人影,正缓缓的拖着鞋子,一步一步得移向刘系。 我和王石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都紧紧的握着匕首,此刻,奎站长睡得正酣,叫醒他是不可能了。 “呲~呲!” 脚步声一步一步得向刘系移过去。 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东西,手上拿着一根大长棒子,在离刘系很近的地方,突然停下,缓缓得高高举起那根大长棒子。 我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就在那棒子准备落下的时候。 “谁!”我和王石高声的喊道!同时,我两个瞬间冲出了帐篷。 那东西一惊,竟然扔下了棒子,双手化脚,飞奔而去!速度虽然快,但是我仍然看到了他的面容! ------------ “第二十一章 绝对包围” 我吃惊的望着这一幕,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它展开它的四肢,如同一匹凶猛的狼一般,一跃一跃的向前奔去!快速的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中,留下了地上的一根长木棍子! “这娘的是什么鬼东西!”王石吃惊不已,他手上握着匕首,一时竟然忘记了脊背上还有伤口,此刻正渗出血水,他疼的龇牙咧嘴。 奎站长揉揉眼睛从帐篷里面出来了,他一脸蒙的看着我们。 我感觉到很不对劲,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刘系应该早已清醒,可是,此刻他依然在酣睡,似乎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我抹了一头汗水,慢慢腾腾的走过去,伸手想叫醒刘系,轻轻地摇,不行,使劲的摇也不行,丝毫没有要清醒的样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呼吸很缓慢,但是很平稳很有规律,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王石看有情况,反手摸着脊背,僵直着身体走了过来。 “他怎么样?”王石问。 “没事,暂时死不了,可是,就是昏睡不醒!”我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没有一点的伤口,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奎站长急声说道:“昏睡不醒,是怎么回事!一帆,你看看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自从进入这个地洞后,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发生呢!”我嘟囔道,突然灵机一动,开始检查他身体的各个地方。 在他的指尖下,有一个小洞,我心凉了半截,果然如此。 昨天王石身上剥离的虫子,被踩扁后,有一个虫子装死,趁刘系不注意,悄悄的转移到了刘系身上。 等我将他手上的虫子剥离下来后,刘系慢慢的苏醒,我将虫子放在一个塑料瓶里,这个虫子实在是令我太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虫子可以有这么强的生命力。 虫子在塑料瓶子里疯狂的用它的口器撕咬瓶身,不到五分钟,瓶子就被咬出了一个超级大的洞口,虫子疯狂的逃窜。 我用脚想要踩死它,就在我抬脚的时候,它突然不动了,我仿佛能看到它正可怜巴巴看着我,一时间竟然有一点迟疑,就在我迟疑的这一瞬间,它红色的外壳突然脱落,耀眼的七彩光芒照射着我的眼睛。 这个场景我曾经见过一次,就是在地洞上的那具骷髅上面,那只虫子也是发出七彩的光芒,可是这一次,要比上次要耀眼,要明亮很多。 我心道不好。 来不及思索,一脚狠狠踩死,还用脚尖拧了几下。 “快收拾,走,撤回!原路返回。”我急忙喊道。 如果没有错,这只虫子每次发射的光芒都是不一样的,那包含的信息应该也是不同的,如同蜜蜂,如同蚂蚁,它们都是有各自的联络方式,这个虫子也是,上次,它散发的光芒应该是发现目标,所以,王石才会被十几只虫子钻了空子。而这一次,这只虫子发射的光芒如此强烈耀眼,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报仇,搬救兵! 奎站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做科研这么长时间,他明白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此刻听我这么说,他转身就收拾行李。 我的脑子一切清晰:十几只虫子是不能吃掉地洞下的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只有一个可能,那十几只虫子不过是出来觅食的,等把人分解完后,就会有很多虫子,真正的大部队在后面等着进食!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从身后已经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它们来了! 想要撤回这次是不可能了,脚底下的山间裂缝里,石头沟沟里面,爬出了无数只,数以万计的虫子,而在原路上,虫子更多,呈一团一团的涌动出来!疯狂的向我们涌动而来。 “这!”王石顾不上收拾那么多,帐篷都没有收拾,急忙拉着我们向黑暗处奔去,黑暗中,悉悉索索的,有很多虫子。 不时有很多虫子,成团成团的掉在我的头发上,我的衣服上,想到这种虫子的可怕之处,我就感到此番休矣,不时有虫子发出七彩光芒,继续召唤同伴,越来越多,我感到脚底下已经泥泞,踩到的地方已经不是坚硬的石头,而是软软的虫流,站不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们四个人根本谁都跑不掉,会被这些虫子给啃成白骨。 ------------ “第二十二章 绝对包围” 我们被那虫子给包围了,黑压压的虫子无穷无尽,直向着人的面门扑去,这种虫子有它可怕的地方,如果我们半个小时没有获救,将会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被虫子掏空血肉,成为虫子的美食。 此番休矣!我心道。 虫子呼啸着,有的掉在我的脑门上,脚底下的虫子也攀爬着我的腿,我急忙用脚剁,可是一点用也没有,踩死一堆,又来了十堆,即使我长了十只脚也杀不尽!我也不知道我身体上,有没有被虫子打出了虫眼。 我在慌乱中,看到奎站长后背上已经被虫子咬出了一大片窟窿,虫子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打洞,我心里一阵胆寒,莫非,我们四人,今天就是要死到这么? 自从毕业之后,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怎么能够今天死这!他娘的,格老子的,太憋屈了! 既然包围了,那就破釜沉舟! 在慌乱中,我急忙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找出了打火机,点着了衣服! 我们穿的衣服特别厚,里面全是棉花絮,此刻被点燃后,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果然,在我点起火之后,虫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的退去,在我身上的虫子也如同碰到了克星一般,纷纷的掉了下来,疯狂的向远处逃窜,跑的慢的,被我踩死。 我们四人得以脱身。 那些虫子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徘徊着,等待着火消灭! 只要火灭了,它们就会蜂拥而至,将我们啃成白骨。 “奎站长,怎么办?”我满头大汗,说道:“这些狗虫子已经把我们围住了,我们走不了!” 我边说边环顾着自己的身上,看有没有地方被虫子打洞。 “都脱掉自己的衣服当燃料!”奎站长喊道:“能坚持一会是一会!” 王石刘系都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要我的衣服燃尽,就会补充上自己的衣服作为燃料! 我只能将旁边的虫子尸体当燃料,一把一把的往那火堆里扔! 此刻,我才知道如果手上有火把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洛桑向导做了那么多的火把,我们上山时愣是没有携带! 那些虫子把我们围成了一圈,小的时候,经常看到蚂蚁把比它大很多的动物围住,久而久之,那些动物就成了它们的美食,而现在,我们就像那拼死挣扎的动物一般,等着被这些食客大快朵颐! “这些昆虫是好氧型生物。”我愣了愣神,说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这里的氧气,应该说这一片的氧气含量,不是很高,它们会不会散去?” 自从进入这个地洞后,我就发现我们的高原反应减轻了不少,这个地洞虽然是被我们刚挖出来不久,但是,里面的氧气很充足,比外界的氧气含量要高出来很多,这也是,这些虫子一直生活在地洞里,而不出去的原因!外界不适宜让它们生存! “想要降低氧气的含量,不可能,如果是密闭的空间还有可能!”奎站长站出来第一个反对!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然后帮忙看王石身上的伤口。 此刻,王石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又被撕扯破了,血又流了不少。 “那就只能做简易火把!”我来不及思索,可能一会火就要灭了! 我将王石它们的衣服全部撕扯破,刚才我们踩死了很多虫子,地上满满的,全是虫尸,我将衣服撕扯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扔在地上,将那恶心的虫子的尸体,全部包在了衣服上,疯狂的拧动,让虫子的尸油浸湿了所有了的衣服,然后包扎成一团一团,用我的藏刀刀鞘作为底下的支柱,固定好后,做成了简易的火把!一般的情况下,做成的火把需要晾干一会,不过,现在是来不及了! 那些虫子见我这么对待它们死去的同胞,在远处发出了绿油油的光,一片一片的,此起彼伏,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摩拳擦掌的,似乎是在宣誓什么誓言!又像是在哀悼同伴,这一幕让我感到心惊胆战的,这是一个多么团结的队伍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团火终于要灭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上拿着没有刀鞘的藏刀,不过没什么用,对付虫子用刀,似乎没有多大的用!还不如拿旅行包砸好用! 想了想,就把藏刀别进了旅行包后面的一个卡扣里! ------------ “第二十三章 火烧连营” 在那团火快要熄灭,五米开外的虫子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亮起了七彩的光芒,这是要进攻的信号! 我们四个人背靠着背,相互依靠在一起,我手上拿着火把,其他三人也将头顶的头灯调大,果不其然,在火灭掉的一瞬间,它们疯狂地向我们涌来,不一会,就已经爬到了我脚底下,我急忙用脚踩,王石他们也疯狂地跺虫子,不一会,脚底下就起了厚厚的一层一层的虫尸。 这些虫子智商非常高,有一些虫子偷偷钻进了我的裤腿里,啃咬我的小腿,只要我的腿废了,就不能对它们产生任何的杀伤力。 真他妈的邪了门了!我心道。 “一帆,这些虫子他妈的往人裤裆里钻,点火把吧?”王石边踩满头大汗的对我吼!手塞进裤裆里开始抓。 “不行还不够!”我从背后将背包取了下来,把背包往那一团一团的虫子身上扔,这种投石般的行为,确实产生了很大的作用,在我近乎疯癫的举动下,虫子死了不少,但是,我看着如同潮水般的虫群,这种行为是杯水车薪! 虫子像是有纪律有组织一样,看到我的这种投石行为对它们产生了很大的杀伤力,它们就改变了策略,兵分两路,一路直攻击我们的脚和腿,一路爬上了墙壁,往人的胳膊上冲,然后攀爬至我的手腕,开始在我的手腕上钻孔! 这些家伙是想废了我的胳膊!我心道。 “一帆,亮火把吧,不行了!”奎站长也对我喊道,我看实在没办法了,虫子已经将我的衣服咬透了,再不点火把,我们四人都得受伤! “干他娘的这些虫子!”我骂道,手上没有停,将火把点着了,一瞬间,那些虫子就僵住了,有的直直的从我的身上往下掉! 和我想的略微有些差距,我以为会像上次那样,虫子会像退潮一样,散去!结果并没有,那些虫子略微呆滞了一下,又开始进攻我们。 “难道它们适应了,一帆能不能行啊~?”王石拍打着身上的虫子,有些不相信的问我。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适应啊!我就不相信它们不怕火~”我高声的回答。 “嗤~嗤”我话音刚落,墙壁上的虫子一个一个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朝着我的火把上冲!着实打脸。 刚开始还是一只两只,到后面,一大团一大团的往火把上冲,差点把火把冲盖灭了。 “我操,它们不是不怕火,是因为太怕火了,所以这些畜生是想把火盖灭。”我大骂这群虫子的狡猾,心里却对它们的团结感到很震惊,明明那么怕火,却能够飞蛾扑火,莫非一群虫子也他奶奶的讲义气? 我看脚底下的虫子有很多了,够了,我对着王石喊道:“石哥,今天就给它来一个火烧连营!” 我从刚才做火把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虫的油性很强,很适合做燃料,所以刚才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用王石的衣服做成了很多小的燃烧包,只可惜刚才虫体太少了,现在我们脚下如同一片虫尸海,我打开小燃烧包,将虫子继续往里面填充,此刻我的手上全是恶心的虫油,我顾不上恶不恶心,边砸虫子边填充。 王石和刘系也帮忙,不久,一共八个燃烧包做好了,我缓缓出了一口气。 顾不上别的了,我将燃烧包点燃一个后,投掷出去。 我做的小燃烧包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虫的尸体,带着火被我扔了老远之后,外面的布就会被烧烂,里面的虫体如同一个小的燃料桶一般,尸油流的满地都是,火也延伸了好远。 只见远方的虫子被我的燃烧包点着后,死了一大片,火继续烧着,它们军心大乱,整个虫群都显得有些紧张,虫子没头没脑的乱爬。 “nice”王石看一个燃烧包就有这么大的威力,急忙点着两个,就往外扔,不一会,这里就成了火海。 燃烧包所到之处,就延伸出了一大片火海,此刻,这些虫子再也顾不上了,疯狂逃窜,有的躲进了地缝里,有的往回撤,跑的稍微迟点,就被火焰给烧死了,成为了这火海中的一滴燃料。 “火真大呀,我就不信烧不死这些狗日的!”王石龇牙咧嘴的说道,即使是在危险中,他也有一副乐观的心态,周遭的虫子早就被他们清理完毕了,检查完身上没有啥问题,除了王石的脊背又是血肉模糊之外,大家都没有受太大的伤,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火越烧越大,这里整个区域都有一股被烧焦的味道,弥漫着很重的烤焦味道,我们本来是打算往回撤的,此刻一看这情况,回去的路都被火给点燃了,通往前面的路也被点燃了,此刻所有的虫子都在四散逃命。 “这把火烧的是不错,可是,你这也把自己给堵死呀!”刘系此刻捂着鼻子说道:“这下好了,不怕被虫子给咬死,倒是快被呛死了。” “草,刚刚光想着把虫子给整死,竟然忘了,给咋们留一条路。”我拍了拍脑袋,这灵光的脑袋,怎么关键时刻老是掉链子。 ------------ “第二十四章 冥台” 我见终于把这可恶的虫子消灭的七七八八,但是,此刻,火越来越大,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我们如果此刻再不撤离,就算不会被火烤死,也会被烟呛得窒息! “我咬了咬牙,没办法了,走,上墙壁!”此刻已经走投无路,既然没有路,那我们就只能飞檐走壁,给自己创造路来! 王石听我话音一落,他不顾背上的伤,掏出了一个物什,这个物什是由精钢打造,前边如同虎爪,后边坠着长索,我看他手上的东西不凡,很有质感,一看就不是俗物。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只见他使出吃奶劲已经将那物什高高的抛起,随着带动,他手上的一团长索越来越少,最后,留在他手上的只有长索的尾端,而那物什已经牢牢得抓住了石墙的一个凹槽,王石往后拉了拉,发现稳稳当当的,就招呼我们爬上去。 我将安全绳套在王石的那‘飞链’上,然后掏出了岩石锥子,用岩石锤子敲打着,一步一步往上爬。 向上爬了大概有二十米左右,远离了火海,要说脑子,我承认还是相当聪阴的,要是说体力,我是真不如王石和奎站长,说不好听的,我都不如刘系。 此刻爬了没一会,就已经气喘吁吁的,我只能歇一歇,在岩石墙上,不时依然有很多的虫子在疯狂逃窜,没有心思再去伤人,底下的火海加上浓烟非常刺激昆虫,相信它们也吓得不轻,心道:你们也有今天,害了那么多人,确实该有我们来收拾你。 ‘飞链’勾住的地方是一个凹槽,而那‘飞链’之所以能够抓住那凹槽,是因为那凹槽连接的是一个石台子,一个大概有十米左右的碗状石台,刚刚从底下看是看不出来的,而此刻越接近,越是能够看清楚那石台的模样,‘飞链’正是抓住了那石台边,才能够稳稳当当的。 “你知道这是哪里么?”奎站长看那石台不一般,止住了攀爬的脚步,怔怔得看了很久,才低头向我喊道:“一帆,你有没有听国辉说起过冥台?” “冥台?”一听奎站长这么说,我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头上那露出来的半圆形的碗状石台,怔怔的念到:“欲入鬼门,先找冥台!” 这是大狗子嘴里经常念叨的,我一般没有心思听他瞎邹邹,此刻奎站长这么一说,我就心下了然。 “莫非?”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台。” 奎站长笑了笑,点了点头,向上攀爬着。 我突然就来了精神,可以肯定的是:大狗子他们肯定是去探访鬼国,而现在,终于找到一点线索,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缕光。 心下大喜,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终于找到了,我心里越窃喜,手上的动作越快,想要快点爬上去。 “小心。”突然离我不远的上方刘系突然朝我喊道。 我被他吓了一跳,心脏慢了半拍,脚一滑,我就直直的朝下摔去,二十多米的高空,就算不被摔死,掉进火海,也会被烧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红色的身影,从远处窜过来,在我眼前飞过去,直直的扑向我刚刚所在的位置,因为我已经不在那了,它扑了个空,也直直的朝下摔去。 脑子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我直直的抓住了‘飞链’,手隔着手套也被磨得生疼,双脚使劲踏在岩石缝子上,撅起了屁股,将力量放在小腿和脚上和手上,呈现了一个蹲姿,才稍微稳住了身子,刚稳住,那红色的身影也坠了下来。 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见那玩意已经呼啸而来,直奔我的裤裆和肚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是,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情急,双手用力抓住‘飞链’,右脚也使力,刚放开左脚,那玩意和我擦肚子而过,直直的坠落下去,摔在了下方的火海里,挣扎着,但是丝毫没有任何用处,最后被点燃,挣扎着在火海中丧生。 此时的我,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我现在和石壁呈九十度直角,完全翻了个身,而我的脑袋此时正朝下,手和‘飞链’正背在肩膀上,单脚支撑着,如同一个杂技演员一样,做出了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我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吓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紧了绳子,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千万不能放开‘飞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