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品 相关 推荐 长评 ------------ 推荐自己的其他书 《尊倾凤傲：国色魅天娇》这是清矜的第一本小说。 可能会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还是希望亲爱的你们，笑纳啦~~~ 【简介：】 你知道吗？后宫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在以前别人对我说这句话，我觉得真的很可笑。吃人？有多恐怖？有我看着自己被削成人棍的母亲恐怖？ 而今我想说，后宫真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但是它吃的不是人，吃的是人心。 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把我训练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可是这都是在为母亲报仇做准备，我无所谓。 渐渐的我清除完所有挡在他登上皇位之路面前的人后，我发现爱上他了，爱的无法自拔。 可是我又发现，我的母亲并非被奸人所害。可是我已经无路可走。 都怪我发现的太晚，这个世界，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连接：　/book/www.http://www.１３８００１００.ｃoｍ/ 文字首发无弹窗.com　书号是：121458 ------------ 未删减版简介 幸福触手可及，却又在指尖流逝，命运的折磨改变了所有人的轨道。 当冰冷的手铐束缚我的双手，我望向身后的人群却怎么也寻觅不到他的身影。 “于馨，于馨！不可能！于馨不可能是你！你们一定抓错了！”李娟娟冲开人群，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警察拦住，焦急的她发疯似得对着我呼喊。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安慰她的我，转过身衣服上那大片盛开的血花面向她，让她哭的撕心裂肺。 “于馨，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钱子茂！怎么对得起若若！”这是我被押上囚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心间的那道小口一点点裂大，任凭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天知道，在囚车上的我是怎样的失声痛哭。 泪水的凋谢冲不散心中的悲痛，我的钱子茂，我的若若…… ------------ 頭呺帉噝的长评 文章的简介连用三个“那一年”让我想起了前不久刚看过的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因为很喜欢这种纯洁的爱所以便看了《婚姻束缚》，虽然作者走的是另一路线但以第一人称写作让人很容易能直观感受到藏在主人公心底最深处的——爱。 “婚姻”这是一个永久的话题，搓一搓就是一大堆泡沫，因作者不同的感悟，表达的爱情观也是不同的，所以不管有多少同类型的题材，《婚姻束缚》都是无可替代的。 因为有爱所以感动。一直都关注着都市言情小说的发展，正因为这样，自己也会对这类小说产生了一些自己独到的理解方式。 《婚姻束缚》这本书使我更深的体会到了爱情小说那独有的魅力。 以上是我个人的一些简单看法，作品很有潜力，我会持续关注的！！！希望作者能走的更好更远~ 2010年2月10日帐号名为：頭呺帉噝　的长评。 2月初份的时候这本书才刚刚开坑，很感谢亲爱的頭呺帉噝给与的长评。让我开心了好一会儿，当时这本书的简介还是：那一年，我很漂亮，他很帅气。那一年，我们都在18岁的花季。那一年，我们都很穷，却很幸福。 如今睫毛垂在眼下，一行泪水随之而下。 所以，当泪水凋谢在喧嚣的都市中，我向四周张望，于千万人中，再也寻觅不到你的身影。 后来由于修改文风，就把原先的简介书名都换掉了，但是还是留下了頭呺帉噝的长评。真的很感动，作者码字的动力就是来源如读者的支持，哪怕只是简单一个字顶或者是赞，都可以成为一个对于我码字、前进的强大动力。 我爱你们，真的很爱。也希望你们一样爱我，来吧亲爱的，对我或者本书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写成评论发送给我，我看见以后会及时回复的。 2012年7月31日　17:23:31　清矜。 ------------ 龚彤彤的长评 看了整整三天,压抑了整整三天我才把束婚看完,你知道么?看你书的感觉是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文字是唯美的,是深入灵魂的。只有一字一句的去看,才能够发现真正的内涵。 情节想的很现实,张栩的确是个混蛋,那什么婷的也是个混蛋,这两个混蛋凑在一起就更加的混蛋了。 每次看到他们两个或者其中一个跟于馨见面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是被揪在了一起。 仿佛是感同身受的看到了于馨在边缘的挣扎,仿佛自己就是于馨,和她一起哭,一起笑。 还有,看到于馨和娟子带若若上学的那一段,我不得不说,我很悲愤。但是若若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她还那么小,笑孩子自然注重颜面,自然害怕有一个这么丑的妈妈。 这点,是不可置否的。 但是那时于馨的强颜欢笑,却让人难以呼吸。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够有今天。 从文文中可以发现,于馨当初也是个小美女,可今天的她,无疑是丑陋的。矜矜布置伏笔恰到好处,虽然激情戏没有多少,但是每一处都会留一个疑问,让人情不自禁的点了下一章。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看懂简介,可能是剧情里面还没有这么一个情节吧。 额,说说钱子茂吧,他的确很优秀,还有些小腹黑,他的名字也很普遍,很大众,但他确实独特的。 从小有个精神病妈妈的他被众人而耻笑,每一次明明是他在奋力反抗,明明不是他的错,别人却总是把什么错误都归咎在他身上。 这样的童年,无疑是悲剧的。但是正因为有了这种悲剧,才成就了今天的钱子茂。 若是当初于馨没有在钱子茂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帮助的话,钱子茂也不会对语馨情有独钟。 这种爱,是从小就开始的。 我相信,哪怕是于馨要钱子茂去死,钱子茂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这就是钱子茂。 ------------ 关于加更规则 关于加更，主站每次贵宾满100周六日加更1章节。 比如100、200以此内推（盖章满10加更1章节）。 wap(手机网)100推荐票加更1章节~~ 【另:优美长评一旦被加入本书章节，也可以换取加更分别是5个长评换1加更~鲜花(系统每日免费分发给帐号的)满2000加更1章节。】 这是矜矜第一次尝试现代言情。修修改改无数次才贴出来的，我真的很用心，希望你们能喜欢。qq群：178264511,敲门板砖本书任意角色名或我爱清矜(小太后) ------------ 第1卷 梦一场 ------------ 第001章 生活1 “我和周凯离婚了，他被小三成功俘获了，老娘彻底阵亡了。” 当我看到李娟娟的时候，她只懂得说这一句话。而在她身边以包围形式看着她的是酒吧的服务生，他无奈的坐在她身边扶着她，以至于不让她倒在地上。 桌子上一片狼藉，堆满了空酒瓶和呕吐物，味道可想而知，我有些叹服这个好心的服务员，竟然能在这种环境坐的这么安稳。 我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挡住自己的脸，弯下腰想要扶起李娟娟：“走啦，我们回家了。” 可惜她很不给面子的推开了我：“我不回家，那房子产权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端起她的脸，迫使她对上我的眼睛：“我知道，所以是来接你去我家住的。” “于馨……”李娟娟眯着眼睛看着我，有些酒顺着她的嘴角流淌到地上，很难想象向来如此注意形象的她，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酒吧闪烁着灯光让地上的酒，看起来五彩斑驳。 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天龙八部，段誉与另外一个人比喝酒，到最后那些酒都被段誉运用内力，从指尖中逼出。我知道李娟娟绝对不会有这种武功，可是她就不怕自己喝醉了以后被人卖了？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正气十足的话语，想要好好的训训她，可是谁知道刚刚一对上李娟娟泪如泉涌的眼睛，我不忍心了。 “好啦，没事的，我们回家了。”我大义凌然的抬起袖子擦了擦李娟娟的脏脸，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将她架到自己的身上。 “谢谢你，这些多少钱？”我艰难的转过身子，才发现我好像忘记结账了。 “先前有一位男士，已经帮这位女士结过帐了。”服务生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对我说道。 结过帐了？不会吧。“好的，谢谢你。”虽然费解但还是干干的笑了两下，抓住李娟娟的衣服，十分疑惑的将一团烂泥的她往外面拖，是谁会帮李娟娟结账？难不成是周凯？要不然是王鉴？ 当我想到王鉴的时候，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算了，不要想他了。 打开酒吧的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我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头偏开，却十分巧合的对上了一个眼睛…… 相对于他的冷静淡然，我反而显得十分的紧张。微微的点头示意，我也报以微笑回应他的招呼。其实我此刻的内心十分的纠结，我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真的是王鉴。 “好冷，快走阿。”喝醉的李娟娟完全不清楚我的不安。 抿抿唇，我硬着头皮转头抱着李娟娟往门外走去，心中不停的祈祷，他千万不要跟上来。 可是幸运女神并没有听见我的呼唤，我还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于馨，我来帮你吧。”没有等我回答，王鉴已经从我手中抢走了李娟娟。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一切好像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让我感到十分的害怕。 “别害怕，我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只是看你力气小，想帮你扶住她，送你们上出租车而已。”他满歉意的看着我笑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话语，不一样的是他早已经没有很久以前那股戾气。 “谢谢你。”我没有在多说，微笑的接受了他的帮忙，其实我不想说，我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才迫使自己答应了他。 昏暗的路灯，漫天飘散的洁白雪花，站在路边，使劲的搓着冻的通红的手，以此缓解自己心里的害怕。不断的有形形色.色的男女，出进酒吧。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见到出租车的身影。 沉默的气氛让我们十分的尴尬，王鉴首先开口打破了这气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她都变了很多。” “是阿，岁月不饶人，老了。我和她都已经不是以前的花季少女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笑了笑后，又抬头望着他问道：“这些年，你……在牢里面过的好吗？” “过的很苦，但是也明白了很多事情。说真的很后悔年轻的时候干过的那些糊涂事，只是我知道，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原谅我了。”他没有任何的遮掩，十分真诚的看着我，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在我心中，王鉴一直是一个好大哥的形象。可是那些恐怖的事情，也都是他做出来了。有些事情，只要发生一次就会改变彻底进入其他人的脑海，怎么也消散不去。 “今天……” “我知道，于馨，今天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诉娟儿了。包括我已经出来这事儿，我不想她在受刺激。”王鉴没有等我的回答，抢在我前面说完了他的话。 我也不好在多说什么，点点头应下了他的话。雪越下越大，仅仅只是一会儿没动，就已经有很多雪覆盖到我的衣肩上。我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11点，这样的天气在加上这么晚的时间，出租车十分的难等。我更加不知道这个时候若若一个人在家做什么，心里的焦急让我有些站立不安。 “别担心，出租车一会儿就会来的。” “都怪这醉猫，真该把她在扔雪地里，让她好好清醒清醒。”我轻轻叹了口气，玩笑道。 气氛融洽起来，王鉴跺了跺酸麻的脚：“呵呵，对了于馨，怎么没见着张栩陪你？” 微微张开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所幸的是，等待了许久的出租车，救了我。看着那两个微黄的车灯驶入我的视线范围，我连忙挥手让他过来。飞快的占据车门的位子，以防出现其他人抢了我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的出租车。 打开车门，舒服的暖气缓缓的飘散出来，我快速的走上车，在接过王鉴手中的李娟娟，将没骨头的她一把拉进车内，动作一气呵成。 站在车门外的王鉴，无奈的笑了笑，十分礼貌的帮我关上车门，对着挡风玻璃我们互相招着手说再见。 告诉司机，我家的地址以后，我静静的靠在座位上，偏过头看着上海绚丽的夜色。 我想王鉴应该不会发现，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那个问题吧。 ------------ 第002章 生活2 背着沉重的李娟娟，累的我气喘吁吁，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若若却出乎意料的跑到我面前：“妈妈？李阿姨怎么了？” “没事，李阿姨喝醉了，若若快去睡觉吧。”我笑着对若若做了回房的手势，关上门扶着李娟娟走到我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躺好。 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脱下大衣，我转过身子，发现若若正抱着她的小熊娃娃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来，妈妈抱若若回房间睡觉。”我就知道若若不会这么好糊弄的，无奈的走到门口，抱起肉嘟嘟的若若，慢慢的走回她的小房间。 “妈妈，我不喜欢李阿姨。”若若揽着我的脖子，嘟着小嘴巴，好像很不开心。 “为什么呢？” “李阿姨喝醉了，为什么要妈妈去接她？妈妈是我的！”小孩就是小孩，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任何东西都不会掩藏在心里。 我笑着刮刮若若的小鼻子：“若若堵着嘴巴的样子可真不好看，若若以前吃的蛋糕可都是李阿姨买的呢。 “可是李阿姨，让妈妈这么累。” “李阿姨是妈妈的朋友，她有了不开心的事情妈妈肯定要去安慰她呀。就像若若不开心了，妈妈如果不安慰你那多可怜阿。若若说的这句话要是李阿姨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听完我说的话，缓缓若若的低下了头，没有在狡辩什么，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 我把若若放在床上，捏着她的脸蛋笑道：“好啦，若若不要多想，快睡觉啦，其实妈妈以前也是很不喜欢李阿姨的。” “妈妈以前也不喜欢李阿姨？”如我所料，若若被我的话吊起了胃口，她立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期待的看着我。 “对啊，”脱下鞋我和若若一起躺进被子里，我侧过身子把若若抱在怀里忆起了过往的时光：“那时候，妈妈和爸爸过的很开心，突然有一天李阿姨跑来和爸爸说喜欢她，可把妈妈吓到了。” “李阿姨怎么可以这样！妈妈，后来呢？” “后来妈妈也和若若一样很生气阿，不过最后妈妈才知道，原来李阿姨只是为了摆脱自己的男友，才这样说的。虽然李阿姨这样的做法不对，但是看一件事情不能仅仅只看表面，李阿姨也有自己的难处。” “李阿姨怎么了？”若若抓着我袖子，十分八卦。 “李阿姨刚刚和他的丈夫离婚了，这段时间她都会住在咱们家里，所以若若要好好对李阿姨，其实她很可怜的。” “好吧，妈妈，我以后不会讨厌李阿姨了。”若若点点头，略带睡意的揉揉眼睛。 我抬手擦去若若脸蛋上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黑渍，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若若想上学吗？” “想。”若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诚实的说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我看着若若的样子，哑声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其实我心里想要的回答是不想。尽管若若已经七岁，早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可是我没有钱。怎么让她上学？ “好，妈妈会让你上学的。”我还是不忍心看见若若伤心的样子，在她的目光下答应了她的要求。 敲到船头自然直，虽然我忘记了这是谁教我的理念，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十分的信奉。 床头的日光灯晃得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滴滴”手表的准点报时声，让我清醒过来，一看原来已经凌晨12点了。我连忙关上灯，给若若盖好被子，躺在她身边，不再继续说下去。 没有过一会儿，若若便沉入梦乡，可是我却毫无睡意。伸出手来回抚摸着床头柜上的纹路，十分刺手。窗外的月光将她的银灰洒进房间，墙上的挂历正好正对月光，那金属的一角，折射出异样耀眼的亮光。 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起床，赤脚踩在地砖上，脚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寒意一点一点，浸入骨髓，只觉得心冰到顶点，无法抵御的冷，彻心彻肺。拿起桌上的红笔，走到挂历面前，亦如往日在当天的日期下画下一个大大的叉。 收回手将挡在左脸上的黑发全部归入耳后，一个极其丑陋的疤痕晾晒在月光之下。 八年了，张栩，你离开我整整八年了。 ------------ 第003章 争夺1 从今天早上起床开始，我的左眼皮就一直跳。虽然我不信那些左凶又吉的迷信，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安慰自己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抖擞精神，起床穿衣，开始了新的一天。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惊奇的看着坐在客厅木椅上发愣的李娟娟。 李娟娟恢复神色，挠挠脑袋：“于馨，昨天晚上谢谢你那么晚来接我，不然今天我还指不定在哪里。” “这是什么话，都认识这么多年。”她的谢谢，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也是。”李娟娟有模有样的点点头，恢复了以前活泼的样子。乐呵呵的继续说道：“若若起来了吧？今天早上你们都别动，让我来做早饭给你们吃。” “成。”我也不和她客气。 见我这样，李娟娟笑的更加灿烂，站起来拍拍手就往厨房走去。可是，却连自己脚上只穿了一只拖鞋也没有发觉。 看着她的单薄的背影，我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在强颜欢笑。可是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安慰她，她就像当初张栩离开我的时候，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你去陪李阿姨说说话吧。”若若抓着一袋子弹珠，小大人般对我点点头，看来昨天对她说的话她都有记在心里。 “人小鬼大。”我扁扁嘴，轻轻弹了一下若若的额头。 若若揉揉自己的额头，对我做了个鬼脸，便穿着我给她买的熊熊拖鞋一跳一跳的跑到大门边玩弹珠。 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我挂着笑容走向厨房。 “于馨，你有没有想过去整容？”才刚刚走到厨房门口，李娟娟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很快，我恢复过来，半开玩笑道：“还真没有想过去整容，眼下我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你和若若呢。再说了……” “其实啊，我的账户里面有些私房钱，都是我以前瞒着那个混蛋存的。如果你那天需要可以找我的，这张栩也是的，也舍得把你和若若丢在家里这么久都不回来。” 我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接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房间只剩下若若玩弹珠的声音。整容？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如果只能靠容貌去维护那段感情，又能维护多久？其实有些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李娟娟，所以这也不能怪她。 “叮咚”一声门铃声，打破了我与李娟娟之间的沉默。我耸耸肩转身想要去开门，却被她拉住：“若若，你妈妈现在有点事。你去开门好不好？”她看着我对着外面的若若喊道。 若若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好的！” “于馨，张栩已经在外地工作八年了。再说了这伤疤不是在张栩走了以后才弄上去的吗？说不定他哪天就回来了，好歹要为以后的见面做好准备阿。当初在学校里你们可是我最羡慕的一对阿！”李娟娟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面条像是铁了心想让我去整容一样。 “我……”今天好像什么都在跟我做对似得。每次我想要开口说话，都会被打断。 这次是若若，“啪啪啪”一连串弹珠滚落的声音，让我不禁皱起眉头。转过头望去看见的却是一个蓝衣女子正在和若若蹲在地上拾弹珠。 若若抬头对上我的目光笑道：“妈妈，和李阿姨快些煮饭，若若肚子饿了。” “嗯。”虽然我口中答应了若若，可脚跟子却根本挪不开半步，我盯着若若身旁的那个女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染上心头，可是那蓝衣女子她是谁？ 可能那名蓝衣女子也察觉到了我在看着她，她缓缓的抬起了头…… 可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我如遭晴天霹雳。徐筱婷？是徐筱婷，是她，是她！怎么是她！她怎么会来这里！ 顷刻之间，自己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死死盯着她，就像是一个卑微的贱民面对一个权倾朝野的女王，她随意的一个动作就可以将我置之死地一样，让我不得不高度戒备。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挣脱李娟娟的手，跑过去将若若抱回怀中，我只知道我当时很急，很害怕，很恼怒，各种感情都夹杂在一起。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徐筱婷看着我柔和的笑着说道，就仿佛我们是一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李娟娟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做法吓到了：“于馨，你这是怎么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没有理会身旁的李娟娟，苍白的面颊望着徐筱婷。 徐筱婷上下打量我一眼：“你也不想想我们已经八年没见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张栩也说很想你，所以我就来看看你呀！我说你也不用高兴的脸都白了吧，真是和以前相比真是一点都没变。”看着十分戒备我的我，她仿佛来了兴致，依旧柔和的笑着说道，只是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变成了讽刺。 “张栩？八年没有见面？”李娟娟看看我又看看徐筱婷，默默的想着，突然瞪大眼睛，像似想到什么一样，抓住我的手：“于馨！于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第004章 争夺2 窗外阳光普照，没有风儿，枝杈上绿油油的树叶被阳光照的有些反光，金灿灿一片。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耳边洋溢着李娟娟焦急的询问，我拽紧双拳，强忍着不愿去回答一字一句。 “你是谁！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李娟娟见我不说话，却也能依照我对徐筱婷的话判断个七七八八。 “已经开门让我进来了，还没有说上三句话就让我离开？我今天来找于馨，可是有事情要说的。又不是找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徐筱婷环抱双肩，挑挑眉，完全不把李娟娟看在眼里。 “我就激动怎么样！还不是赶你赶不走才激动吗？你他妈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在这里显摆什么骚样！”李娟娟也是个暴脾气，直接骂了起来。 “好好好，我认输，我不想和你吵了！长话短说，于馨，今天我来的目的是带走若若。”徐筱婷白了一眼李娟娟，懒得和她争论。 什么？李娟娟一听完眼睛瞪的更大，二话没说一把将我身前的若若拽到她的身前护好。 “不可能！你说要带走若若，就我要给你？你凭什么让我把若若给你？”没有丝毫的犹豫，沉默许久的我拒绝了她的话。因为强忍怒气我浑身，已经有些微微颤抖。 徐筱婷听完，冷冷一笑，无视我们的目光，踩着高跟鞋慢条斯理的走到门边的沙发，用手摸了摸后，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纸垫在上面，这才坐了下来。 “我说在你们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若若吧？”她微微侧身看着若若：“若若，想见爸爸吗？” 忍，忍忍！拽紧双拳，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就算我真的很想很想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骂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是拿着刀子在她那狐媚的脸上狠狠的划上两刀，可我不是以前的我，再也没有年少轻狂的资本，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我说于馨，你有话就说呀，我看你忍的好辛苦，真心疼。八年了，八年没见的啊……”她再次假装不经意的提起。 看着光鲜艳丽的她，和穿着老式衬衣的我，我知道我们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心中砰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狰狞，一定很丑。 就在这时候李娟娟双手搭在我的肩旁上，用她双手告诉我她还在我身边。 “如果可以，我情愿永远都不用和你见面。”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门口：“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吵架。” “得，咱们也就摊开了来说，我只要若若，你直接开个价！你要多少钱你直接说，我都可以给你。”我冷淡让徐筱婷有些不开心，却还是压抑住，皱着眉头，恍若无闻我的逐客令。 钱？我听完徐筱婷的话，冷冷的笑道：“无论你出多少钱，我都不给你！”我没有想到八年来她这一点她还是没有改掉，以为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 “还开价？哪来的骚娘们，还想在这里进行人肉生意阿！同性恋啊你！”李娟娟对徐筱婷更加嗤之以鼻。 “二十万？”徐筱婷不理会李娟娟的漫骂，从包包里拿出支票和笔，望着我继续说道。 我依旧冷笑着，却不在接过她的话语，我想也没有接话的必要。 “三十万？”徐筱婷以为我是觉得二十万太少，再次提高了价钱，而我依旧不变着冷笑着看着她，看着她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四十万？” “一百万，总够了吧？”徐筱婷看着我冷笑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于馨！你到底想要多少钱！你直说，三百万行不行？三百万已经够你这一辈子吃喝了！” “多少钱，我都不把若若给你！”我把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边，我觉得我已经说的非常明白，我不知道徐筱婷到底是在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妈妈。”若若就算在小，也感觉出来我与徐筱婷之间话语的意思，她拉着我的衣角小声的呼唤道。 “乖，妈妈在这里。别怕，若若你先和李阿姨回房间看书。等饭菜弄好了，妈妈就叫你们出来吃饭。”我收起冷笑，露出柔和的笑容，蹲下身子亲亲的若若脸，将她送到李娟娟的手里。我不想在让徐筱婷在她面前说这些。我更不想她这么小就面对这些复杂的事情。 “可是，于馨……”李娟娟有些不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望着我不想离开。 “没事的，你带若若回房间待会儿。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去处理。快走吧！”我表示不在意的笑了笑，催促她们离开。 李娟娟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听了我话抱着若若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四百万？四百万在外加一栋豪华别墅，这样总可以吧？”徐筱婷表现的就好像不明白我的话，在若若和李娟娟回房间以后，继续加着价钱。就像她认为我一定会把若若给她一样。 “徐筱婷，难道是你不会生育？”若若不在，我也没有必要对徐筱婷有任何的好脸色。 没想到的是，徐筱婷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激动起来：“于馨，你说什么！什么叫不会生育？你才不能怀孕！”让我怀疑，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 第005章 争夺3 “那既然你能生育，有本事自己生一个，还想带走我的若若？你真的好好笑。” 我蹲下身子去捡不知道怎么滚到我脚边的弹珠，没有在看着徐筱婷，但还是开口说道：“你死了这条心把，那个男人我可以拱手相让给你，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在把我的亲生女儿交到你手里！” “你你……”我能想象到身后的徐筱婷一定被我这句话气的面色苍白，心中突然有了一股释然感。 我恨筱婷，真心恨不得她死：“若若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故意把亲生女儿这四个字加重，我就是要告诉她若若是我生下来的，不是你，不是你徐筱婷生下来的！ 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男人的出轨不能怪第三者，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出轨的男人。可是身为女人谁能忍住脾气？如果没有那个第三者男人怎么会出轨？怎么会？！ “若若也是我的孩子。”恍然之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浑身再次忍不住的微颤起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有些胆怯的不敢回头。 他的声音我想是我这辈子永远忘不掉的声音，以前每次听到这声音，我总觉得四周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可是如今为什么当我听到这声音，我的心就没由来的疼，好疼好疼，犹如被利器狠狠的来回狠刺。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太注意地上的弹珠，以至于忘记她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他。 “老公，她不愿意把若若给我。”徐筱婷一件张栩连忙装出小鸟依人，被我欺负的模样。 终于还是忍不住，我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很巧的被他打断。 “若若也是我的孩子。”他把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边，仿佛是怕我聋了一样：“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带走若若。” 可惜的是而这期间，西装笔挺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这就是张栩？这就是等待了八年没有见过的男人？一见面就是跟我要女儿？我有点想笑。我承认西装革履下他张栩更显帅气，可是我更觉得这西装革履下装的是一个帅气的衣冠禽兽！ “于馨，请你把若若给我。”把门锁好，他与徐筱婷双手紧扣走到客厅中央。 “给你？为什么呢？你能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曾经拿心去爱，拿命去呵护的男人，也是最后跟着漂亮的女上司给跑了的男人。 “因为若若是我的孩子，我可以给她你所不能给的环境和教育。”他说的引以为豪，我知道你有钱，可是你既然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若若？ “如果若若跟了我，我可以送她出国念书，我可以给她穿最好的，住最好的，吃最好的，给她……” “然后呢？给她一个年轻的后妈？”我扶着墙缓缓的站起来，很没用礼貌的打断了张栩的话。 他先是一愣，然后望了一眼徐筱婷后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阿婷可以是若若的亲妈。我保证阿婷对若若一定不必你差。同时我也可以保证你以后的生活，让你吃穿不愁，衣用……” 听听多感人，多动人多诱惑的条件。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嘭”东西落地的声音，淡淡的转头看了一眼那扇依旧关着的房门，我知道在里面的李娟娟一定被吓到，她绝对不敢相信她常年羡慕的我和张栩，早已经不是以前那般模样。 “可惜，若若不是你的孩子。”我无奈的耸耸肩，再次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他疑惑的问道，同时也第一次看了我一眼。 真荣幸，等了这么久终于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笑道：“若若，不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他用肯定的语气否定我的话。 我笑的更加灿烂：“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若若不是你的孩子。若若的爸爸早就死了。” “若若的爸爸早就死了？”张栩似乎有点相信了我的话，不可置信的将我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边。 “对阿，若若的爸爸早就死了，八年前他死在我面前。所以张栩阿，若若不是你的孩子。”视线渐渐变得有点模糊，我强忍着拽着自己的衣角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完。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去，而有些应该活下去的却早早的死去。我第一次深深理解这句话，其实张栩是若若的爸爸，只是在我心中的那个张栩早就死了。眼前这个是我完全不认识的张栩！ 沉默，他没有立即回答我，只是以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我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如果你不肯把若若给我，那我只能申请法律解决了。血缘是无法抹去的。” “法律？呵呵，保护你们富有人家的法律？你除了会用这个压制我还能用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我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这对男女，也许更贴切一点的是狗男女。 “我保证只要你肯给我的话，我就不会动用法律。而且我每个月会按时给你寄生活费，直到你死去。”张栩和徐筱婷一样的那副凡事好商量的表情，彻底的激怒了我。 “除非杀了我，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们永远都别想抢走我的若若。我告诉你们你们没有资格和我抢若若！”我不再继续容忍什么，再好的脾气也已经被消磨殆尽，再好的笑容也已经失去弧度。 既然他们已经这么不要脸了，我还需要顾及他们什么面子？ 这个男人可以把我独自一人抛弃八年，让我一个人把若若养大，到头来还要和狐狸精一起把若若抢走？还是他认为我欠他的吗？真他妈的可笑。 “于馨，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不通？你不把若若给我们，你能给若若什么？若若已经七岁了，你为什么还不让她上学？”徐筱婷很“得体”的在这个时机出来做她一贯的老好人：“我老公，还不是为了你和若若好吗？” “若若？请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孩子叫若若的呢？”我反问道。 “我……”徐筱婷想要说什么，却有些语塞，她求助似得转过头望着张栩。张栩摇摇头，将她牵回自己的身旁，抬起头望着我说道：“我想现在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都谈不成的。不如这样我们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我们再来？” “不用。”我没有犹豫，直截了当。 “于馨，你别得寸进尺！”张栩了解我的倔脾气，我也明白他生气原因，只是现在在了解也没有什么用。 “张栩，你也别欺人太甚！”我扯开喉咙大喊起来：“我说了若若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你听不懂吗？！” 气氛一瞬间变得嚣张跋扈，不一样的是接下来张栩没有在与我争吵，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于馨，我和阿婷早就结婚了。” ------------ 第006章 争夺4 结婚？“呵呵，恭喜阿，祝你们白头偕老。”我承认听到张栩这一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连忙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面色无异的笑着祝福他们，就像祝福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想她们一定不知道背后因为紧拽拳头而发青的手还是泄露了我的内心。 “你一个人带着若若，会很苦。把若若给我们会是很好的选择。”说了半天原来，张栩还是让我把若若给他。 我真的没力气再去开口了，不知道究竟怎么去解释才能让她们明白。 “于馨，你把若若……” “你们到底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会把若若给你！”我很没礼貌的打断了张栩的话：“我凭什么给你？就算你是若若的亲生父亲，你这么多年来尽过父亲的责任吗？你不是要用法律吗？你以为我还和以前那样对法律一窍不通吗？”心里那口气憋得我难受的要命，不发泄出来我想我完全可能被他们活活气死。 “怎么？想和我打官司是吗？”张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冰冷。 “是的。”我直视张栩，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表情。 “好，那你明天就等着收律师信吧！敬酒不吃吃罚酒。于馨，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官司你毫无胜算！” 轻挑眉头，微眯双眼。他气急的表情和以前一模一样，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以前每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总是走到他面前用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告诉他这个世界不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我们必须学会忍。 只可惜现在，那都已经变成了从前，心好像被一盆凉水泼了个从头到低，凉的要命。 “输与赢那是法官说了算，与你无关。”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张栩不削一顾的瞥了我一眼。 我冷冷的笑着，直接无视了他。我知道他最忌恨我这样的动作，心里有一些想要气气他。可是我没想到…… “于馨，你不要忘记我和你并没有结婚！你并不是我合法的妻子！你只是一个未婚生育的烂女人！徐筱婷才是我合法妻子，并且现在是，以后是，将来也是！你必须把若若给我，难道你想让若若这么小就被别人笑话有一个被毁容的妈妈吗？” 张栩的这句话，来的极其突然，让我毫无招架之力。可却让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身在冰窖，心凉似冰。身体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我们至少曾经是相爱过的人，你怎么忍心说这句话。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啊！ 泪水，就在我这难受的要死之间，汹涌而来，侵蚀了我眼眶。我发现我这么多年的伪装全被他这一句话全部摧毁，而且摧毁的一丝不剩，一点余地不留。 张栩，这是我和你八年的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让我心痛欲绝吗！你一定要看见我生不如死你才满意吗？你不是走了，既然走了为什么还有回来？ 我们没有结婚？一个毁容的妈妈……好好听的两句话，好好伤人的两句话啊。 我为什么毁容？为什么会？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任凭我如何想象都不能想起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莫名其妙的心好痛，怎么办，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我只能再次蹲下身子捂住那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老公，她……她这是怎么了？”徐筱婷有些害怕的问张栩。 内心的堤坝慢慢崩溃，听完她的话，我立刻抓狂起来大喊道：“滚！滚！滚出我的家！你们这对奸夫yin妇！”而手边能移动的东西都被我扔向他们。 我想或许是我那时候的样子，吓到了她们，张栩竟然收起脾气，牵着徐筱婷，好声好气的对我说道：“于馨，我们好说好散吧，只要你把若若给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就在这时候，李娟娟再也忍不住冲房间里冲出来破口大骂：“张栩，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我他妈真是看错你了，你他妈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杂种！” “李娟娟？你……你怎么在这里？”张栩愣在那里。 “怎么？害怕你的丑事和你那人皮面具被我看尽了？我真他妈是瞎了眼曾经帮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害怕，想要讨好：“李娟娟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我滚！下次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滚！！！”不知道李娟娟从哪里拿出一把扫帚，完全不顾形象的使劲的把她们把外面赶。 有钱人不愧是有钱人，都顾及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就算骂的再难听，好歹没有留下来和我闹个你死我活。 可是蹲在地上的我，却哭的声嘶力竭。 “妈妈，不哭，有若若在。”不知道若若什么时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瘦小的她只能抱住我的腿，带着哭腔继续说道：“若若不要爸爸，若若只要妈妈。” 她还小，我曾经一次次告诉自己，若若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始终忽视了，不论再小她都有自己的认知和思想。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不仅没有能力给若若一个好的童年，而且还要她去面对比普通小孩更大压力的生活。 我明明知道如果想开始全新的生活，自己完全可以搬离这个以前和他住在一起的房子，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我，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 任由幻想蒙蔽双眼，骗自己也许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也许内心早就料到，一切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就像几年前徐筱婷说的一样，这一切早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而他真的已经不在爱我。 伸手将我的若若抱在怀里，心中疼痛越发的扩大。什么话都说不出去来，模糊的视线里，泪水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 赶走了她们的李娟娟，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我的身旁，蹲下身子：“于馨，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撑着。” “我真心错看了张栩，这么多年来我还都以为他和以前一样一丝一毫都没有变。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来以为我才是最可怜的人，来你这里寻求安慰！于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渐渐她的话语间带有一股浓重的鼻音，说到最后她再也没有忍住，以至于我们三个人一起抱头痛哭。 那一晚，我流干了，在心里憋了八年的泪水。 那一晚，埋藏在心里的许多东西都变了，却不知道断开了八年的人生，再次与过去连接起来。让我不得不走上前，去迎接那些不堪的回忆，跨越那痛苦的苦难。 ------------ 第007章 偶遇1 昨晚直到深夜，我们睡去。 “呕……呕……”早上，天才蒙蒙亮，我被李娟娟的呕吐声吵醒。眯着眼睛，双手攥着被子，恍惚的坐着，过了几秒，才突然醒了过来，跳下床确定若若没有被我吵醒以后，连忙跑向厕所门口，想要推门进去…… 无奈，厕所门早已经被李娟娟锁死，任凭我如何拍打都无济于事。 “娟子，你怎么了？把门开开。” 先是一阵冲水的声音后，李娟娟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于馨阿，没事！就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 “那你也把门打开阿。”话音刚刚落下，李娟娟便打开了厕所门，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可手刚刚触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冷凉的体温吓了一跳：“你身体怎么这么凉？还说没事？赶紧给我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的，真的没事。小声点，若若还在没有起来呢。去医院做什么？若若难不成一个人放家里？”她哼了声，站直身子强装没事，可是那布满面部的冷汗早已经出卖了她。 拿起手边的毛巾，擦掉李娟娟脸上的冷汗：“你不用担心若若，若若很乖，我把她放在家里她绝对不会乱跑的！赶紧去穿衣服。”我不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把她送回房间，抓起地上的衣服丢给她，就立刻转身回房。 若若仍旧在熟睡，那双眼睛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还是红彤彤的。如果昨天没有若若和李娟娟的陪伴，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撑下去。所幸有她们都陪着我…… 轻轻摇摇若若，她揉揉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笑道：“李阿姨有点不舒服，妈妈要送李阿姨去医院。若若今天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知道吗？” “嗯。”若若迷迷糊糊点点头回答了我的话。 “那若若就继续睡觉吧。”我亲了一口若若的脸蛋，起身胡乱套了件衣服，打开抽屉拿出钱包，就往李娟娟的房间跑去。 她早已经穿戴好了，我也乐得轻松，扶起她就往门口走去。 前些天的大雪，因为这几天太阳已经融化的七七八八，只是地上湿答答的一片，有些打滑。 一路上李娟娟都是愁眉苦脸，像是有些自责。 “怎么了？很难受吗？”我侧过头问道。 “还行，我还是扛得住的。只是担心若若一个人在家而已，于馨，你真的放心吗？” “我这个当妈的都放心，你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好好顾及下自己的身体，有病不去看疼死你，真心活该！” 被我这么一说，李娟娟也不在那么在意了，齿牙咧嘴的和我开玩笑：“在我心中若若可是我干女儿，得了，不和你贫嘴了。我得赶紧上医院，看好了回家找我干女儿玩去。不然晚回去了，说不准我的干女儿就不见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掐了一把李娟娟的腰，把她疼得“哇哇”直叫，再加上胃部的疼痛，她早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打闹着，突然发现身旁的很多人都在注视着我。 我有些疑惑，转过头，这才发现李娟娟也看着我。 下意识的摸摸脸，这才发现匆忙出门的我忘记带上围巾，因此脸上那丑陋的疤痕，没有丝毫遮掩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面对四周异样的目光，我使劲的把头埋在衣领下，可是我不知道越是如此就越吸引别人的注意。 “哇！这个人脸上怎么变成了这样？把我吓了一跳，天啊！真丑！”身后传来一名女孩的惊呼，让我更加不安,差一点就松开了扶住李娟娟的手。 “于馨，不要理会她们！于馨！别在意她们说什么！”李娟娟忍着疼痛安慰我。 可是我根本听不进去，自卑的心里让我脚步越来越慢。 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哪个女人能不怕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八年来，我很少出门，就算出门我也一定会带上帽子、围巾或口罩。我真的很怕很怕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那种难受真的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解释…… 下唇早已经被我咬的渗出了血，咸咸的浸入我的唇齿。 忽然间肩膀一轻，李娟娟的一句“谢谢。”让我不解的再次抬起头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子的脸庞，不算精致却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也许是角度的原因他的眉毛被镀上了好看的麦丽黄，更重要的是他对上我的目光时并没有丝毫的惊恐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难道他不害怕我的脸？我疑惑的望着他，最终还是因为胆怯低下头来。 伸出手僵在半空中，他迟疑了一会儿又将手收回去：“把头抬起来，那个伤疤并不丑，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呢？”温和的话语，让我心中五味颠倒。 以前每每被人看到脸上的伤疤都是为我惋惜或者让我去整容，从未有人正面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语，猛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也许是看出我的想法，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巾，笑容不变的递到我手里，指指我流血的嘴唇：“你嘴唇已经流血了，别再咬了，擦擦嘴唇吧。” 默然接过纸巾，我低哑着声音道谢：“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帮我扶着李娟娟，看着我将嘴唇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他的目光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任凭我怎么想都记不起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轻叹了一口气，我拉过李娟娟就想往前走。 “等一下！”他声音里带了一些急促。快步走到我们前面，微笑道：“看你身边的这位朋友有些不舒服，是去前面的中心医院对吗？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去吧。” “谢谢。”面对他的好心帮忙，我微微扯扯嘴角笑了笑想要拒绝，可李娟娟已经满头虚汗，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他的帮忙。 如此，我也不好在说什么，所幸拉高自己的衣领，与他一起扶住李娟娟，加快去往医院的脚步。 ------------ 第008章 偶遇2 帮忙挂了消化内科的号后，他将病例和李娟娟递到我的手里：“消化内科，在二楼左转第一个房间。” “谢谢。”我点点头，一手扶住李娟娟，一手把病例放进口袋。 他看着我的动作，笑了笑拍拍衣服准备转身离开。 我连忙叫住他，把刚刚他给我的一包面纸巾还给他：“这包面纸巾我只用了一张，其他的都是干净的。” “喔，好的。”他看到我手中的剩下面纸巾，伸出右手接过后，又是一笑夸道：“刚刚我还在想没有面纸巾，怎么去擦我的办工桌呢，谢谢你，你真善解人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被我发现他右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手绳，歪歪扭扭串联着几颗小星星，与他这一身西装完全不相匹配。 突然间，一幅一双小手拿着黑色粗线，生疏的看着书中的教程，编着手绳的画面闪过脑海，让我愣在原地，背对着我的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他步伐稳健的走到前台从护士手中拿过医师服穿在身上，我清楚的听见那名护士对他说：“钱医生，精神科现在有两名患者在等你。” “钱医生？钱……钱……钱子茂？”我轻轻呢喃出，深藏在记忆中的那个名字。 一旁的李娟娟再也没忍住，打断了我：“于馨，我真的要疼死了。你别再折磨我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我有些尴尬，转过头，包含歉意的看了一眼李娟娟扶着她走上了二楼，就在转角处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他的身影，我始终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钱子茂。 走到消化内科的时候，正好出来一个患者，见到没有其他患者，我们便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一个戴着眼镜，微微有点胖的男医生，看了一眼李娟娟连忙让她坐下来问道：“是哪里不舒服？” “胃部，可疼了。”李娟娟捂着胃部一脸痛苦。 “多久了时间了？还有什么症状？”男医生看了一眼李娟娟的脸色，拿起桌子上的笔在她的病历上记录起来。 “今天开始的，没有其他症状了。医生你给我开两盒止疼药就行了。” 一听李娟娟瞎说，我立刻打断她的话：“医生，你可别相信她说的话！她今天早上在厕所吐了半个多小时。” 听我这么一说男医生一推鼻梁上的眼镜，皱起了眉头严肃道：“既然来看医生了，就就要把病症全部说出来，小心把小病拖成了大病。除了晨起呕吐，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吗？比如大便是否变黑带血？” 听医生这么一问，李娟娟反倒有一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回答：“对啊，我最近还在纳闷是怎么回事呢。” 男医生原本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起身走到李娟娟的面前，让她坐直身子，用手按着她的胃部问道：“这里疼吗？” “疼疼！可疼了！”李娟娟疼得直抽气。站在一旁的我,却从医生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无奈感。 就像明明告诉我，我的脸绝对不会有事的医生在拆开我脸上纱布那一刹那的无奈感。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开始紧张起来，手心里湿答答一片。 “先去查一下血，然后再去做一个消化道钡餐透视吧。”男医生望了一眼李娟娟淡淡的说道。 “钡餐透视？医生，痛不痛阿？”李娟娟拿过医生开的单子，担心的看着他。 “不会痛的，检查完了再回来。对了，你们让门口站着的护士小姐带你们去吧。”男医生在李娟娟的注视下肯定的点了点头，彻底安了她的心。 李娟娟也不在多问，双手捂着肚子，就叫我和她一起去，我点点头让她自己先出去。而走在后面的我趁着这个空档转身跑到医生面前问道：“她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他和先前碰到的那个钱医生一样，看到我的脸并没有什么异色，神色如常的说道：“我想她这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不排除胃肠道病变的可能，不过一切都要等待就结果出来以后才能做出定夺。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 “谢谢。”我认真的点点头，擦擦手上的汗快步走了出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如果李娟娟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护士服的女孩，正帮我扶着李娟娟。 “谢谢你，还是我来扶着她吧。” “没事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就让我扶着她吧。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一起扶着也可以，我这就带你们去验血。”因为她带着口罩，我看不出清楚她的脸，可是她的声音十分好听，软软的柔柔的很有礼貌。 让我突然之间，对这间医院有了很大的好感。 验血的时候，李娟娟一看到护士拿出那么大的针管吓得嗷嗷直叫。还是我和陪伴的护士说了很久才无奈的坐下来，嘴上却不停的说着：“那个医生还和我不痛！不痛才怪！大骗子。” “你朋友她真可爱。”陪伴我们的护士看着李娟娟一眼和我相对笑了起来。 由于李娟娟的不配合，她抽血和验血的时间十分慢。我便和小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我叫徐曼丽，你呢？”她靠着墙好奇的看着我。 她的单纯如水般清澈的目光，让我想起了若若，不再显得那么拘谨：“我叫于馨，那个不安分的人叫做李娟娟。” ------------ 第009章 偶遇3 “于馨？李娟娟？嗯。我记下来了。”徐曼丽笑了笑点点头。 说着，里面的抽血护士喊了起来：“李娟娟的报告单出来了，小丽进来拿一下。” “好！”她回应了一声，拉着我走了进去。 李娟娟哭丧着个脸，拿着棉签按着手上的伤口，抱怨道：“于馨，那个医生骗我！可疼了，而且验个血怎么要抽那么多血？拿去卖啊！”骂声中气十足，就连胃也不说痛了。 我点点她的额头：“你明明问的医生，钡餐透视疼不疼。还反过来说医生是骗子，你还真有理了。” “可是……”她还想犟嘴。 徐曼丽从中打了圆场：“好啦好啦，我们现在上四楼，去做消化道钡餐透视，检查的医生会让你喝一小瓶白色的液体，就算在难喝都要喝下去喔，不然就做不了透视的。” “喝东西？透视还要喝东西？”李娟娟好奇心又开始泛滥。 “当然啦，还好医生没有让你去做胃镜，不然会难受死你的。来，走快点，不然又要等好久。”徐曼丽对我眨眨眼睛，以表达她成功的把李娟娟从骂街变到对透视十分好奇，我忍不住转过头笑了起来。 李娟娟狐疑的看着转头窃笑的我，终于安静下来。 楼梯并不是十分宽敞，如果我们三个人并排着一起走，就差不多就挡住了一大半的位子。 徐曼丽就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不知怎地从楼上下来一个穿着病患服装的女人，不管不顾的向徐曼丽迎面冲来。 巨大的冲击力把徐曼丽被撞的一个趔趄，不是我及时扶住，她就早已经摔下楼梯。 “你是怎么当护士的，走路不长眼睛啊！”我们还没有开口，那女患者就已经开始强词夺理起来。 “这……”李娟娟才刚刚张开嘴巴，徐曼丽就已经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对那名女患者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见到这样，那女患者也不在不依不饶，白了一眼她，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好了，走吧。”徐曼丽很快恢复过来，耸耸肩，满不在意的带着我们继续往上走。 “你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样处理？”我望着她的背影问道。 “对啊，这可都是钱医生教我们的，与其和不讲理的人争论到底，还不如直接道歉来的节省时间。”徐曼丽摸了摸楼梯的扶手，乐呵呵的。 听完徐曼丽的话，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她话语中的那个钱医生上：　“钱医生？是谁？” “钱医生阿，就是精神科的主治医生。人长得好不说，脾气也超好的。”徐曼丽的声音渐渐轻下来，显而易见她对自己口中的钱医生肯定有不少的喜欢之意。 “耶？不会是我们早上遇见的那个男人吧。”李娟娟插上话来，转过脸打量着我。 “或许是吧，你胃不痛了？”我瞪了她一眼，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抽完血以后我感觉舒服多了……好神奇。对了，小丽阿，你是不是喜欢钱医生阿？”她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徐曼丽看出来我的吃力，拉过李娟娟帮我减少了不少重量，害羞道：“钱医生是我们医院出名的未婚好男人，我们医院的未婚女都喜欢他的。” “说白了，还不是喜欢。哈哈。”李娟娟继续发扬她的口无遮拦，我对她彻底无语。 “好啦好啦，我们走快点，我不和你贫嘴了。”徐曼丽耳根子都红了，她低眉催促我们。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医院的每层楼都有大大通风窗户，有几束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射进来，耀眼炫目。晃得我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就像十几年前，我还在懵懂时代的那天。 阳光亦如今天一样，耀眼炫目。灼热的感觉让每个人都不免心浮气躁，村庄的小男孩却丝毫不畏惧烈日高照，成群结伙的出去外耍。 我坐在门口看着屋外的玩枪战的他们笑的像个傻子，因为口渴，我只得起身回房去倒水喝。谁知道只是这几分钟的时间，屋外原本的枪战已经变成了打架。 “让你出来玩！打死你！你妈妈是精神病！你是精神病生的孩子，打死你打死你。”我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妈妈不是精神病怎么样！我妈妈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准你骂我妈妈，我不准！” “你妈妈是精神病，你就是小精神病！！你这个小精神病！” 撕扯，相互的撕扯。拳头，使劲的砸向对方。以至于脸上青紫一片，却始终不肯罢手，渐渐的先开始动手的那个男孩支持不住，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其他小男孩见到这样不是拉开打架的他们，而是一拥而上全部帮助先开始动手的那个男孩。 我认识那个被打的男孩，他叫钱子茂。或者说我们全村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 妈妈曾经对我说过无数遍，那个叫钱子茂的男孩有一个精神病妈妈，他也会得精神病，千万不要理会那个男孩，也不要和他玩！ 可是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出于那种勇气，竟然跑上前大喊：“住手！给我住手！打架啦，快来人啊，打架啦！” 由于我的大喊，本来就理亏的他们，一窝蜂站起来跑开。 我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满脸的青紫，满身的脏污忍不住开口道：“你还好吗？” 他却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对我有任何的感谢，他瞪着我大喊：“我妈妈是精神病又怎么样！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治好我妈妈的病！我妈妈不是精神病！不是！”后便跑开，独留下满脸泪花的我。 我始终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只是那精神科的钱医生？真的就是那个钱子茂吗？我不敢确定，因为知道就算真的是，又能如何？我和他都已经不再是那时候青涩懵懂的小孩了，并且我也已经有了若若。 ------------ 第010章 偶遇4 “于馨，你在想什么呢？”听到叫唤，我才猛然回过神来。看着早已经站在四楼路口的徐曼丽，一口气跑了上去。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看见我上来，徐曼丽拉拉自己的口罩，再次开口问道。 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刚刚突然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所以动作慢了些。对了，李娟娟呢？”我看向四周，没有李娟娟的身影。 “她胃部突然又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先扶她进去做钡餐透视了。”徐曼丽从四楼柜台前拿出一本小册子，低下头写了几个字后，蹲下身子拉开里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口罩递给我。 我愣了的看着她，懂得了她的意思，接过口罩，将脸上的伤疤完完全全的遮挡在口罩下：“谢谢。” “不用谢，只是一个口罩而已。对了，于馨你可以告诉我你脸上那个伤疤是怎么弄上去的吗？”她手中还握着那只笔，显得有些紧张。 微微张开嘴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表情，最终选择诚实说道：“说真的，我也想知道这伤疤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唯一能记起的就是，那天我用验孕棒，测出自己怀孕，还没来得及告诉张栩，就和他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最后浑身包满纱布的我，无法动弹的躺在医院的病房，每天只能见到三个人，张栩、王医生和护士。而当我能活动的时候，却发现脸上的纱布一直都没有拆开。我知道事情一定发生在参加生日聚会那段时间，可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就是想不起来，无论我怎么努力。 “想不起来了？”徐曼丽拧起眉头，拉起我的手安慰我道：“对不起。” “没事的。”我表示不在意的笑了笑：“别自责，这些与你无关，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好心。其实就连我自己有的时候，也会十分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便走过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径直走到徐曼丽面前问道：“请问精神科是在四楼吗？” 一见有人问话，徐曼丽立刻站直身子毕恭毕敬的回答：“你好，精神科不在四楼，四楼是检查区，精神科在一楼108室。” “喔，原来是我记错了，谢谢你。”中年妇女点点头，不再多做停留，便拿着病例转身离开。 看着那中年妇女远走的背影，徐曼丽却一直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可把我吓死了，要是她看见我懒散的样子，投诉给护士长，我的饭碗就不保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别自己吓自己。” 话音刚刚落下，徐曼丽就猛地抬头看着：“对了，我想起来！这可能是选择性失忆，钱医生是精神科医生也兼职心理科医生，可以去找他帮帮你，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找他帮我？怎么帮我？”顿了顿，我望着她说道。 “催眠！很有用的，上次把护士长放在我那里的病房钥匙弄丢了，也是钱医生用催眠帮我找到的呢。”她连忙接过话。 看着她肯定的表情，我却犹豫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一提起关于他的事情，心里就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我不知道是在排斥催眠，还是在排斥与钱医生的见面：“以后再说吧。” 最终我选择了拒绝徐曼丽的好心，所幸她也并未有多在意，点点头同意我的话语。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徐曼丽埋头填着手中的报告，而我就坐在靠椅上等待着李娟娟。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李娟娟从透视室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吓人。我连忙跑过去扶着她，她却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下子扑到我怀中大哭了起来：“我刚刚胃突然痛的要命，检查的医生说不告诉我为什么，只说检查报告一会儿就出来。我是不是得了胃癌？我是不是要死了？” 其实我的心里也没有底，可是如果就连我都动摇了，李娟娟怎么可能会安下心好好看医生，我只得抱紧她不停的安慰着：“怎么会呢？你还很年轻，怎么可能得胃癌。别自己吓自己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徐曼丽见到这样，也放下手中的报告，走过来，安慰李娟娟：“我估计你就是急性胃炎胃溃疡而已，怎么可能是胃癌？等结果出来去问问主治医生就好啦，不会有事的。患有胃癌的人我见多了，你绝对不是。” “真的吗？”听完徐曼丽的话，李娟娟从我的怀中，抬起头满眼泪花的看着她。 徐曼丽加以保证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终于让李娟娟止住了哭泣。 冷静下来的李娟娟，安安静静的和我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我抬起衣袖，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怎么突然这么怕死了？” 李娟娟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我正色道：“我才刚过和周凯离婚，如果我现在得了胃癌，这样无一不证明他和我离婚是正确的选择。我必须要过的比以前更好，好让他整天躲在被窝里后悔的大哭，不该为了那小狐狸精抛弃了我！” “傻子。”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苦涩的笑了起来。 李娟娟说得对，没有了那个曾经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的男人，我们必须过的比以前更好，好让那个狠心离开我们的男人，有朝一日后悔的要死。就算不为那个男人，为了我们自己也要过的比以前更好。 心里头的那根刺，在慢慢的拔出。虽然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愈合，但是我想至少我不在沉浸在过去。 张栩已经离开了我，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眼下我必须好好的照顾若若，给她我所能给予的最好的，让张栩没有任何理由将若若从我手中夺走。 坚定了心中的决心，我将李娟娟的手握得更紧。许下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女人相依为命，不会再向他们低头的偌言。 我不知道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被站在拐角处的那个人看见，浅浅的他拉起了嘴角。隐藏在黑暗中的他，转身离开…… ------------ 第011章 偶遇5 等了一会儿。 一个男医生终于打开结果室的门，举着手中的袋子，对着外面喊道：“李娟娟是谁？你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我赶紧松开李娟娟的手，起身跑上前去拿报告。 “请问……李娟娟是不是……”由于紧张我有些结巴。 那医生看着我，大大咧咧的挠挠头：“去问主治医生吧，反正我看着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大问题？”听完，我心里一阵窃喜，连声道：“谢谢医生。” 既然照透视的医生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了，那肯定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小病而已。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我开心的跑回李娟娟面前，乐呵呵的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五个心吧，没有大问题。走吧，咱们下去找主治医生。” 见我乐呵呵的，李娟娟也开心起来，她笑的格外灿烂，站起来：“走，让咱们杀到主治医生那里，问个清楚去。” 一旁的徐曼丽本来是默默用手托着头看着我们，一见我们要下去找主治医生只好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俩自己去吧，我要留在四楼做一下报表。” “那你好好工作阿，等以后我有空在来找你玩。”李娟娟抓着我的手臂，小鸟依人的靠在我身上。 徐曼丽对她做了一个鬼脸：“得了吧，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没有空来医院，咱们有缘再见吧！”语气中带有一种酸味，可是却又泛滥着浓浓友情的味道，如果不说绝对没有人相信，我们三个才刚刚认识而已。 李娟娟也不敢示弱的回敬了她一个鬼脸。站在旁边的我，看了一下左手手表上的时间，时针已经指向11点，不得不选择打断她们之间的嬉戏。 对徐曼丽说了声：“再见。”就扶着李娟娟下楼去找消化内科的主治医生。 再次经过那楼梯道的通风窗时，阳光依旧灿烂，只是那原先从树叶缝隙射入的几束阳光已经消失，早没有刚刚那般的美丽。 脚步渐渐放慢，地上的凉气从脚底心，蔓延全身，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于馨，你想过送若若去学校没有？”在回头，才发现李娟娟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笑容，剩下的全是认真之色。 我牵强的拉拉嘴角，笑着接话道：“想过，我明天就会出去问问，安排若若上学的事情。” “那我们先说好学费我来出，不要和我争了。”李娟娟单手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慢慢的下着楼梯。 虽然自尊心让我很不想答应她的要求，无奈现实中的我必须接受她的要求。否则我更本没有能力送若若去上学：“谢谢，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还给你。”我淡笑着谢道。我知道一定是她明白我的难处，才会这样佯装随手的帮我解决燃眉之急。 “那是必须还的，而且还要附加百分之三百的利息！”李娟娟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嘴角却洋溢着浓浓笑容：“走快点，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矫情什么。我还要去问清楚医生，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眼角有些湿润，我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快速的用袖子擦去还未流出的泪水，与她紧握的双手，有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入心房，遣散了我的落寞。独自一个人苦撑久了，有的时候真的很需要一个依靠，哪怕她只能给你一个慰藉的笑，那也够了。 “医生，给你，这是我的报告。”一走进消化内科，李娟娟就十分狗腿的把自己的报告，双手递到医生的面前。 男医生再次一推鼻梁上的眼睛，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没有立即说话，他侧过身子拿出片子对着阳光，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李娟娟也不吵医生，拉着我在医生对面，安静的坐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医生将手中的片子放了下来，望着李娟娟说道：“片子证明你没有事情，你的胃痛与黑便是急性胃炎的原因。我给你开盒药，按时吃慢慢会好的。但以后要注意饮食，尽量不喝酒和吃不干净的东西，以免胃部又超负荷工作，那疼痛的滋味你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不是我吓你，在不注意真的会有癌变的可能。”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医生。”李娟娟点点头，坚定的说道。 “记住就好，你可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毁了我主治医生的金字招牌。”见到她这样，男医生也放下心来，开玩笑道。 “不会的，不会的。”李娟娟摆摆手。 他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病例上快速的写了几个字以后，便把病例和片子全部装回袋子里面装好，还给我们：“药房在三楼，开完药按照说明书上面的用量吃就行了，记得看清楚我开了一种药是咀嚼片，不是口服的。” 李娟娟接过袋子，一跺脚：“yes，sir。”说完就挽住我的胳膊，笑嘻嘻的往门外走出。将近门口的时候，李娟娟还不忘回头拍医生的马屁：“谢谢医生，医生你真是大好人，一定会有很多美女追你的，加油……” 寻着声音，我顺着李娟娟的视线望去，看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医生，脸上竟然燃起了俩陀可疑的红色…… ------------ 第012章 偶遇6 提着装有药和病例的袋子，刚刚一走出医院门口，就发现天上的厚重的云朵，正在慢慢的遮挡住太阳，多变的天空，此时全然一副大雪即将来到的模样。 拉拉衣袖，将冰凉的双手藏在厚实的衣服里保暖。 李娟娟拍拍衣服上面的灰，偏过头笑嘻嘻看着我道：“于馨，走快点吧。这中午了，我早饭都还没有吃呢。” 我瞪了她一眼，无奈的催促道：“亏你还记得早饭没有吃！那就别闹腾了，走快点，若若还一个人在家呢。” “对喔，差点把若若给忘记了。”听我这么一说，李娟娟一拍头，也不在贫嘴，拉着我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因为李娟娟的胃部已经不像早上那么疼痛，她走的也快多了，所以我们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这是我第一次把若若一个人放在家中那么长时间，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我连忙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却见到若若正坐在门口，拿着一袋饼干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若若，刚刚谁来过吗？”我记得我从来没有给若若买过饼干，疑惑的我看着她问道。 听完我的话，若若从椅子上跳下来，指指我身旁的桌子说道：“刚刚，一个姐姐来敲门，她说找妈妈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告诉她妈妈不在家，她说没事，让我开门说放一个东西我让我交给妈妈就好了。然后若若把门打开了，那个姐姐就把东西放在那个桌子上。” “最后那个姐姐看若若没有吃饭，就给若若了一袋饼干。” 耳边若若的话，缓缓的传来。而我却被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是一封信。 李娟娟关上大门，走上前也转头看桌子上的信件，顿时她吸了一口凉气，愣愣的看着我。 那信件上面写的于馨收，而寄信人的地址却是上海黄浦市人民法院。 手指有些轻颤，我屏住呼吸，缓缓拿起了桌子上的信件，明明看似那么轻，可是我却觉得异常沉重，重的我差一点就没有拿起的力气。 撕开封口，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缓缓的将它摊开。 案号：（2004）民初字第7482号。 案由：抚养权，更改监护人纠纷。被传唤人：于馨。 纸张上的一切，映入眼帘，显而易见这是法院的传票。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信件的一角已经握皱。猛的退后一步，靠住门，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以此来平复我要爆发的心情。 他竟然，竟然真的要和我打官司，真的要将若若送上法庭，来和我争夺！ “还拿着干什么，扔了扔了！”李娟娟看着忍得浑身颤抖的我，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传票，揉成一团丢到地上：“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为了那么男人不值得！” 若若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连走带跑的来道我的面前：“妈妈，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沉默，我望着单纯的若若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我告诉她，你爸爸要和妈妈上法庭争夺你的抚养权？难道要告诉她我未婚生女，她这个私生女的身份要公布在世人面前？ 所有的话语，都堵在胸口，让我快要爆炸。我以为经过昨天那一闹，张栩会稍微收敛一点，哪怕就算顾及一点若若的想法，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这么快闹上法庭。可是我我错了，大错特错！ “若若，你先回房间。让李阿姨和你妈妈呆一会儿。”李娟娟看我表情不对，连忙将若若送回房间。 不断的调整呼气，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我警告自己不能爆发，绝对不能爆发，不然会吓到若若。 李娟娟关上若若的房门，走到我面前：“不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说出来和我商量商量也好阿。如果不是张栩找上门来，于馨你真的是不是打算瞒住我一辈子。” 一想到昨天，悲凉就涌上心头，泪水再次浸湿眼眶：“如果能瞒住一辈子就好了，如果我知道是昨天那个局面，我情愿他永远都不要来找我。”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泪水它无情的一次次出卖了我。 “张栩和周凯一样，都不是个好男人，他们离开我们，我们应该庆兴知道吗？不就是打官事吗？有什么好怕的？若若不会被夺走的，你要相信自己！”李娟娟抬起右手，像照顾小孩一样，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真的很怕若若被他夺走，若若是我最后的依靠。在没有遇到你之前，一直都是若若让我有了撑下去的希望。” 我和李娟娟都是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却曾经都羡慕对方有一个好老公，或许这就叫做同病相怜吧。纵然中间有数年的不见，但真实的从高二到现在，算起来我和她已经认识十二年多了。我真的并未想过，最后能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她。 听完我的话，李娟娟叹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用指腹拭去我的泪水：“怕是没有用的，既然怕若若被夺走，就要站起来顽强的与张栩抵抗，懂吗？”说着，她沉默了一会，想用淡然的表情掩盖有些轻颤的声音，再次开口说道：“以前一直都是我软弱，坚强的你带我走出困境，什么时候你竟然和以前的我一样？” “其实阿，我悄悄我算过日子，王鉴应该是这几天出狱呢。于馨，你要快点坚强起来，我怕我某天会变得软弱，就当为了我坚强下去好吗？” 这是我自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听到从李娟娟口说出这个名字：“你不恨他了吗？”我抬起头，望着她充盈泪水的眼睛。猛地想起那天在酒吧遇见王鉴的事情，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恨？恨能当饭吃吗？恨他能让他判死刑吗？不能，最终只会难受了我自己，对他却没有任何的伤害。”从窗口吹进一丝凉风，将她的马尾轻轻吹起，飘扬在空中。 很好看，却也掩盖不住那眼底的悲哀。 “所以，没有男人的我们俩，要坚强！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打倒！打官事不可怕，我可是有上法庭经验的人，你必须相信我！”渐渐的她收起落寞的神情，扬起了嘴角拍拍我的肩旁安慰道。 可是还没有等到我开口，李娟娟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来。 回忆、往事，都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就算嘴上说忘却，其实自己比谁都清楚它已经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只是不愿意告诉其他人罢了。 我们都很爱很爱那个男人，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却也比谁都清楚，我们不可能原谅他，永远…… ------------ 第013章 再见1 四周一片漆黑，伸出手都看不见五指，耳边却可以听见清晰的风声，冰冷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惜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站在原地。 突然远处的那一点点星芒吸引了我的目光，朝它走去，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出路？也许是吧，就算找不到出路总比一直站在原地的好。 一步两步，九步十步，二十步三十步……走了很久，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前行，始终都走不近那星芒。 “于馨，于馨！”身后传来呼唤，明明知道是黑暗一片，而我还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一转身，黑暗猛然之间变成一片刺眼的光芒。 拿手遮住双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散去，等我在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变成了家里的模样。 不一样的是我的肚子变大了，就像怀孕了一样。就像怀孕了一样？想到这里，我连忙跑回房间看着墙上的日历，2007年11月15日。 看着墙上的日期，心间猛的一收紧，我坐在床边，紧握着床板，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木头中，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噔噔。”客厅传来敲门的声音，我低头笑了笑，和当初一模一样。我不是告诉自己要忘记吗？怎么还是没有忘记呢？现在就连梦境也要出卖我了吗？ “噔噔噔，噔噔噔。”对于客厅传来的敲门声，我打算装做听不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人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敲越大声，心间的烦躁之感让我不想在坐着，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你怎么这么慢才开门？我还以为你死在屋里了。”徐筱婷带着一名护士打扮的小女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抿抿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 因为肚子的重量，我双手撑着腰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淡笑道：“徐经理，张栩因为一切事情还没有回家呢，你过几天在来吧。” “我当然知道张栩不在这里，原来他以前都是住在这里破地方啊，真可怜。”徐筱婷自顾自的转身看了看房屋的结构发出一阵感叹，完全把我当作不存在的人。 而我却十分耐心的站在她的身边，保持淡笑的表情，不言不语。 “哎哟，你别笑！吓死我了，脸都毁成这样了，在笑更恐怖！”忽然间徐筱婷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吓得直拍胸口。 我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低下头：“对不起。” “算了算了。”她很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拉过身后的小护士：“这个人是我从医院，找来照顾你的。” 照顾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小护士，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我清楚的看见那名小护士眼里闪过害怕，恐惧，厌恶等等的情绪：“为什么？”我问道。 “你怀孕了，又毁容了。难道真让你一个人死在这个屋里？我和张栩可不想做间接杀人犯。别废话了，这个护士是我出钱请来照顾你的，等孩子生下来了，她就会走的。”徐筱婷的语速很快，变得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而我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抓住她的手，很期待的问道：“徐经理，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公在那里？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担心他出事了。” “老公？”徐筱婷冷冷笑了一下，甩开我的手：“他不是你的老公，不要忘记你们并没有结婚。但是请你也放心，张栩他不会出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就是，张栩以后都不会在回来了，我想为什么，你是知道的。”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可还是有伤心的感觉。我能感觉到眼角的湿润，我能看到泪珠滑过脸庞掉落在地上开出透明的花儿。 我望着徐筱婷离开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捂着胸口，我不想要心疼的感觉蔓延全身，可是越是这样，心痛的感觉就越是明显。容貌真的那么重要吗？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洁白天花板上挂着的风铃，我知道梦醒了，终于……醒了。 可是心痛的感觉还是存在，我坐起来，擦擦湿湿的脸颊。还好若若没有被我弄醒，穿上拖鞋，把被子整理好，我打开房门走向客厅。 客厅的大钟告诉我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看看李娟娟的紧闭的房门，我轻手轻脚的走向厕所，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泼向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脸庞。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就连自己都唾弃的脸庞，笑了起来，自嘲道：“确实真够丑的，怪不得被人抛弃了。” 指尖轻轻触碰镜面，沿着镜中自己脸的轮廓慢慢的来回抚摸，心中的情绪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我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半夜醒来嘲笑镜子中的自己。 月色依然如水，可也依旧冰凉。由于没有关窗户的缘故，窗口的白色窗帘被风儿吹的飘了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竟然让我看见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楼底的香樟树下。 疑惑的我，侧过身子走到窗前，将窗帘整理好后，掀开一个小角，确定了真的有一个人依靠在香樟树下。 路灯的昏暗让我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可是却能感觉到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发现我在看着他的缘故，竟然抬起头看向我所在的位子。而就是那一眼，竟然让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我脑海，钱医生？ 真的会是钱医生吗？我抿紧双唇，目不转睛的望着站在下面的人，极尽全力想要看清楚他的容貌。 再一次的对视，我首先败下阵开，合上窗帘，靠着墙轻轻的叹了一口，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我想多了，不可能是钱医生，更不可能是钱子茂，钱子茂早就离开了。而且这么多年不见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就是于馨，更加不可能我住在这里，何况现在已经凌晨亮点。 拍拍额头，再走回水龙头前，憋一口气将脸浸在冷水中，在抬起来，顿时清醒了很多。 深呼吸几口气，放下心中的疑虑，取下架子上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咬紧牙关不再回头，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回房间，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第014章 再见2 打开抽屉，把里面的书籍一本本拿了出来。翻出藏在最里面的纸袋子，打开封口倒出里面的钱，一张张一枚枚仔仔细细的数，一共三千零五十二元。 我知道这些钱打官司肯定不够，难道真的要让李娟娟帮忙？可是她没有工作又已经离婚，靠的只是以前的存款而已，能帮我几次？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手臂里，心里又烦又闷。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睁开朦胧的眼睛，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若若正站在我身旁，疑惑的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一不小心趴着睡着了，我有些尴尬的收起桌子上的钱后，看着若若说道：“妈妈昨晚起来找东西，不小心就睡着了。” “妈妈太累了吗？”若若怜爱的摸摸我的脸颊，我抬手用我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笑道：“只要若若一直陪着妈妈，妈妈一点都不累。” 小小的她眼神中闪过坚定，咧开嘴角：“若若保证不会离开妈妈的。” 那一刻，若若的阳光笑容感染了我，一扫心中的阴晦。 我笑着抱起她跳到床上，挠她的痒痒，一时间笑声充盈了整个房间。 没过一会儿，李娟娟就叉着腰走进来，打破了这笑声：“还闹呢，赶紧穿衣服，我们吃完早饭，还要去给若若找学校了！” “学校？”一听这两个字，若若一把抓住我的衣角，睁大忽闪忽闪的眼睛。 我也被李娟娟的提醒，想起来今天要去给若若找学校：“好吧，我差点给忘记了。”我诚实答道。 “快点快点，抓紧时间穿衣服。我去给你们做早餐。”李娟娟轻轻哼了一声，一说完就转身离开。 “妈妈，今天真的要给若若找学校吗？”若若始终没有放开抓住我衣角的手。 我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对啊，妈妈以前说过要让若若上学的。” 听完从我口中说出的答案，若若顿时跳了起来，欢笑道：“妈妈真好，若若真的可以上学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若若这么开心，只是因为我帮她找学校而已，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若若这个样子。我忍不住想要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等我和若若穿好衣服，李娟娟已经坐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她拿着勺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和若若无奈道：“你们娘俩可算梳洗打扮好了阿，我以为还要上等半个多小时呢。” 我牵着若若走在饭桌前，偏移话题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做早饭。” 李娟娟喝了一口稀饭，抬头望着我乐道：“虽然周凯有钱，但是我跟着他那会儿，做的可不是少奶奶。打扫卫生、煮饭洗衣服、照顾婆婆爹爹全都是我的事情，简直就跟保姆似得，难不成你还当我在他家是个啥事儿也不管的阔少奶奶阿？说实话离了也好，我也算脱离苦海了。” “那可就恭喜你了，下次喝醉了可别找我。”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玩笑道。 李娟娟准备端起碗，听我这么一说又把碗放了下来，从口袋拿钱出来：“唉，说到那次喝醉，是你帮我结账的吧？多少钱来着？告诉我，我把钱给你。” 我连忙拦住她：“不是我帮你付账的，不用给我钱。” “不是你付账的？那是谁？哪位英雄？”听我这么一说，她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莫非我第二春来了？哈哈” 没想到我随口一句话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映，我有些语塞。强装镇定的咬了一口包子，咽下去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帮你付钱的，那时候太晚了，我一心想着快点把你带回家。” “切，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帮我找出是谁帮我付得帐，然后告诉他我的联系方式，由此让我和他开始一段让世人歌颂的美丽童话。”李娟娟十分扫兴的白了一眼不解风情的我，不再理我。 在我和李娟娟我一言你一语的时候，若若早已经吃完早饭，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她。 “若若，你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快？”李娟娟奇怪的盯着若若一直看。 若若被李娟娟盯的羞红了脸，低着头不理会她。我连忙拍拍李娟娟打断她的直视：“吃快点不好？多节约时间，你也吃快点，明明知道今天有事情的。” 这次李娟娟没有还嘴，自顾自的端着碗窃笑起来，我在一旁看着既好笑又好气。而我却不能否认，自从李娟娟的加入，让我和若若原本单调的生活，充满了笑容和希望。 一顿早饭差不多吃了半个小时，收拾好碗筷就准备出门了。 我从衣架上取下围巾和手套给若若包的严严实实的，才给自己取下围巾，包住面部。 李娟娟蹲在地上穿着鞋，还不忘笑我：“我说你把若若包的那么厚实，也不怕这个小胖妞她走不动路了。” “才不会呢。”若若站在门前，吐吐舌头帮我回话道。 “哟，小妮子终于和我说话了，快，叫干妈！”李娟娟一听若若说话了，更来劲。 若若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退到我身后，我连忙插话道：“得了，一大早上的就开始闹腾，你也不累。你胃药吃了吗？” “对对对，差点忘记吃药了。”李娟娟连忙把刚刚穿好的鞋子又脱了下来，跑回房间去拿药。 我看她忙碌的样子，也把鞋子脱了下来，倒了杯温开水送给她。她一看见我，笑的更加灿烂，调笑道：“于妈妈，你对我可真好。” 这次我没有容忍，毫不留情的赏了她一个爆栗：“吃完药，快点穿鞋子，我和若若都等着你呢，亏你还自称若若的干妈，就你最磨蹭。” 李娟娟揉揉自己的脑袋，笑的更加大声，就连若若也忍不住跑过来看个究竟。 “于馨，你自己承认了，我是若若的干妈！”她抓住了我话中不经意的词语，对若若挤眉弄眼。 我学着她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快点。”忽视她的话，带着若若转身离开。 ------------ 第015章 再见3 早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中午那般的喧闹气息，在加上它独有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心情格外的舒畅。我和李娟娟一人牵着若若的一只手，漫步在街道上。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却有不少背着书包的小少年，拿着早餐走在人行道上。若若看着前面匆匆走过的哥哥，也拉着我们加快了脚步。 “若若，别这么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本来我也不想说，可是看到她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找到学校立刻上课的样子，我想还是有必要和她说清楚，以免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因为冬季所有的学校都已经是下半学期，很少有学校会在冬季招收插班生。 没等若若开口说话，李娟娟却抢先开口：“若若，别听你妈的瞎话，咱们就走快些，早点找到学校早点上课。” 若若“嘿嘿”的笑了笑，摇摇我的手昂起头，费力看着比她高很多的我。 我当然知道若若这样做是想要讨好我，无奈之下我只好不动声色瞪了一眼李娟娟，在低头对若若说道：“好啦，好啦，都依你的，走快点。” 若若的小牛皮靴踩在雪上，会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只是我记得昨晚凌晨两点起来的时候，外面并没有下雪。可是早晨一出门就看见地上积了一寸厚的雪，我想这雪应该是将近天亮的时候才下的吧。 轻轻呼出一口气，眨眼之间在冷空气中就变成了白雾。 “这若若爱学习的劲儿，还真是随了你，只可惜不爱说话，不活泼。”李娟娟将自己的脖子缩进衣领里，摸摸自己冻的通红的鼻子，望着我打趣道。 “谁说若若不爱说话了？若若那是懒得理你。我说你也真是的，明知道现在是大冬天，还穿的那么清凉。我不是看见你箱子里面有两条围巾吗？怎么不戴出来？” “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可是经过我出门前精心搭配的，戴上围巾会毁了整体效果。一切都得怪你，还不是你早上那么一说，弄的我信心加倍，让我立志要时刻准备着迎接，美丽的第二春。” 第二春？我有些无语：“你每天都在想什么阿，小心又给感冒了，跑到医院去要死要活的。” 见我这么一说，她有些不好意思，吸吸鼻子：“没那么容易生病的，我健康着呢。” 继续走了一会儿，天方小学就出现在不远处，很多的学生在校门口大笑着追逐的跑来跑去。没想到若若看到学校的第一眼，不是立刻冲上前去，而是停在原地甩开紧握我的手。 我蹲下身子，拍拍若若的衣服将她抱起来，笑道：“若若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害怕？” “没有。”她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的垂下眼眸，有一些失落的感觉。 我却明白她的想法，笑了笑把她送到李娟娟的怀里：“妈妈手有些痛，让李阿姨抱着你进去。” “妈妈……”若若有些心虚的看着我，我对她表示不在意的耸耸肩。看到这样，若若不再说话点点头将脸埋在李娟娟的胸口上。 李娟娟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想要说话，我连忙制止，用只有她和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没事，她还是小孩子而已。” 李娟娟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强忍下来没有发作，只是满脸还是气呼呼的表情，像是在告诉我，如果有下次，她一定会好好的训若若一顿，告诉她怎么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妈妈。 走近学校，我和李娟娟找到门卫，签了名字，问清楚了教务处的地方，便朝着那个地方进发。 教务处在六楼，由于抱着若若，早在四楼的时候李娟娟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只好让若若自己下来走路。 “你太溺爱若若了。”歇了一会，李娟娟还是开口好言相劝。 我笑了笑：“不是溺爱，只是理解。”我知道若若刚刚走进门口停下来，是因为我的原因。可是我记得很清楚若若以前对我说的话，何况她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不可能做的与大人一样好，她第一次来到自己心仪已久的学校，肯定会有虚荣心。 “你真是……”李娟娟看我没有一丝动摇的样子，泄了气：“算了，快点上去，还不知道教务处有没有人。” 六楼，没有电梯，算起来真的是比较高的楼层了。 “教……务处。”到了六楼，却发现这里有很多房间，李娟娟挨个看着面前，这几个房间门上的牌子，轻轻念叨。 “在那里。”我指着最后面的那个房门：“教务处，在那里，我们走吧。” “噔噔噔。”咽了咽口水，抬手轻轻的敲了敲教务处的门，紧张的我手心里全是汗。 没过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疑惑的看着我问：“你们是？” “我们是带孩子，过来问问，这所学校收冬季插班生吗？” “奥，原来是这样，快进来，快进来里面坐着说吧，外面冷。”听我说完来由，男子笑了起来，敞开门让我们进去。 屋里开了空调，十分暖和。那男子亲切的给坐在沙发上的我和李娟娟倒了杯水，摸摸若若的脑袋，和蔼的笑道：“是这个小朋友来插班吧？看起来很听话。” “呵呵，对阿，本来想早点来天方小学的，可是因为夏天突然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赶不及没来来报名，所以只好让她冬季来插班生。对了，请问您怎么称呼？”李娟娟喝了一口水，面不改色的说谎，接话道。 “我是这里的主任，你们就叫我刘主任就好了。”男子搬了个椅子坐到我们面前：“是上二年级吗？以前在那个学校上学的？” “不是，是打算插班进一年级，以前……以前没有上过学。”我笑的有些拘束，我不知道把没有上过学的事情说出来，他还会不会让若若插班。 李娟娟见我这么说，连忙用胳膊轻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说错话了，转而自己乐呵呵开口插话道：“虽然若若以前没有上过学，但是她很聪明的，很懂事的。” ------------ 第016章 再见4 “一年级，也不需要有太多的知识。”刘主任没有为难我们，低下头望着一直不说话的若若道：“小朋友，告诉叔叔1+1等于多少好不好？” 若若有些怕生，抓住我的衣角。因为我以前曾经教过若若很简单的算术，所以我很镇定的拍拍摸摸若若的头发：“若若不怕，认真回答叔叔的问题。” 反倒是李娟娟，在一旁看的十分紧张，生怕我没有教若若，让她连这个都不知道。 “1+1等于2。”若若脆生生的抬起头望着他，回答道。 “好，真聪明。”刘主任听完若若的回答，笑了起来：“那你能不能在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我叫若若。” “若若？”他轻轻呢喃了一声，惊喜的抬头望着我问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意思吗？” 点点头，我承认道：“对啊。” “其实看过的那么多诗里面，我最喜欢的也就是这句诗，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刘主任像是遇见知音一样，大笑了两声。让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来一个小册子，望着我道。 “我？”我指指自己，看见他点头以后，答道：“我叫于馨。”假装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我发现那个小册子是新生入学登记册。 “于馨？”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听到我名字，立刻收起了笑容，面色严峻：“请问你认识徐经理吗？” 徐经理？好熟悉的称呼，难道是……心突然凉了一大半：“您指的徐经理，说的是徐筱婷吗？” “对，就是徐筱婷徐经理，原来你真的认识她。对不起，我们天方小学不收冬季插班生，这样不仅对孩子不好，也会给班主任来带压力。所以对不起，请你们另选高校吧。”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新生入学登记册放到身后，站立起身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还说的不是好好的吗？”李娟娟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她问我道：“徐经理是谁？你又瞒着我得罪谁了？” “徐经理你见过，就是上次和张栩一起来我家的那个女人。”我轻轻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吧，看来这所学校也不适合若若。” “原来是那个女人，等等！”李娟娟叫住了我，她也站了起来，却恶狠狠的蹬着刘主任：“这所学校是徐经理开的吗？学校不就是给孩子上学的吗？” “你好，天方小学并不是徐经理开的，但是我们学校确实不收冬季插班生，请你原谅。” “不收？不收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行了？非要问了认不认识徐经理那个害人不浅的小三以后，才说不收？骗谁啊！”李娟娟气的满脸通红。 在继续吵下去，也没有意义，我拉着李娟娟想要离开：“算了，娟子我们走吧，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知道没有用，可是我气不过啊！这都什么事儿阿！”李娟娟甩开我的手：“还有这是什么破学校？也就是一个公立小学。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还要搞潜规则！什么玩意。” “您好，这位小姐请你注意的言行举止，我们学校确实不收冬季插班生，请你们出去，如果你们执意要不走，恐怕我只好我打电话叫保安了！”刘主任被李娟娟骂的面色苍白，强忍着好脾气下了最后通牒。 “保安？你叫啊！我怕你啊，你有种叫保安，我就有种把你们这些学校的公众形象毁个彻底！” “我们是本着良心开的学校，从来不做违心的事情，这位小姐，您说徐经理是小三？为什么我觉得您身边这位朋友才是小三呢？” “你……” “够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李娟娟，你到底走不走！你赖着不走，那我就带着若若走了。我没空陪你闹！” 若若不知道是被我的大吼，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还是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在这所学校上学了而大声哭闹。 “于馨，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李娟娟皱起眉头，有些急了。 “如果是为了我？那你跟我离开这里，不要在吵了。”我没有回头，抱起地上大哭的若若就开门离开。 刚刚走出门口，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知道李娟娟听了我的话跟上来了，可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泛起一股苦水，让我依旧没有回头一口气跑出了学校。 站在人行道上，我把若若放下来，给她擦干眼泪：“若若不要哭，妈妈待会带你去下一所学校问问，若若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学校要的。” 可是不管我怎么安慰，若若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虽然没有了哭声，但是却变为更让我心痛的沉默泪流。 “于馨……”李娟娟站在我身后，小声的呼唤我。 我擦擦眼角的泪水，哑声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想到那天而为我打抱不平，可是你想过继续吵下去的后果吗？你以为你吵得赢他？还是下定决心要被保安赶出来？” “我……” “我们并不富有，我们也没有靠山，我们越是这样越斗不过徐筱婷和张栩的，到最后我只能把若若拱手相让给他们！” 好难受，若若的泪水滴落在我的手心上，而我也始终没有忍住眼角的泪水。人阿，其实真的很脆弱。 我的话让李娟娟哑口无言，沉默的我们，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 只是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雪花，用自己洁白的身体，覆盖在所有事物的表面。渐渐的若若止住了哭泣，我用衣袖擦擦她的脸颊，深呼吸几口气站了起来。 身后的李娟娟看过转过身来，连忙牵强的笑了笑，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看见她这样，我感觉刚刚说的有些过了：“没有什么对不起，其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刚刚我情绪不太稳地，说话可能太过分了。” “算了，你不怪我就好，我们去下一所学校问问吧。”她轻轻叹了口气，偏开了话题。 对于她的提议，我没有反对，由于又开始下雪，我只好抱起若若。虽然我抱着若若与李娟娟，再次并肩走在一起，却没有了前不久的欢声笑语，剩下的只是沉默与寂静。 ------------ 第017章 再见5 路长长、漫漫。 第一次发现，假如李娟娟不先开口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这怪怪的气氛，更不知道怎么开口能说些什么。 走了好久，才到了另外一个小学，华仪小学。此时已经是孩子们的上课时间，耳边充盈着朗朗的读书声。 我们停在门口，望着没有人的操场，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走吧，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还是进去问问吧。”李娟娟看出了我的为难，很大度的笑了笑先开了口。 “嗯。”我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往学校走去。这期间，若若一直趴在我肩旁上，不言不语，早已经没有了早晨那般的开心笑容。 刚刚走到大门口，准备推门进去，谁知道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于馨。” 下意识的转过身，看见的却是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原来，真的是你。”他一见我转身，连忙关上车门，跑到我面前。 钱医生？我却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车子好像在那里见过，难道我昨晚凌晨看见的真的是他？ 他见我只是望着他却不说话，温和的笑了起来：“不记得我了吗？我叫钱子茂，小时候我们就认识的，并且我们昨天还见过面，只是那时候我没有认出你。” “小时候就认识？”李娟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钱子茂。 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不可能再装不认识，只好淡淡接话道：“啊，原来是你阿，都……都长变了，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可是我知道心里充满了喜悦，他真的是钱子茂，小时候的那个钱子茂！ 他的嘴角一直都是翘起的，就像不会弯下去一样：“你们来华仪小学，是给她报名的吗？我正好我认识这里的校长，可以帮你们。” 说着，他走到我身后拍拍沉默不语的若若：“怎么不开心了？” “她有些不舒服。”我连忙转过身子，不让若若对着他，解释道。我知道这样的做法会让他十分尴尬，可是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你刚刚说你认识这里的校长？”李娟娟看起来对钱子茂的印象非常好，巧妙的偏移了话题，缓解了他的尴尬。 “对阿，在医院上班的时候认识的。”　他的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却还是被我看到。 “那正好，我和于馨刚刚还在担心，这所学校会不会不招收冬季插班生，不过有你在就放心多了。外面好冷，我们现在就进学校吧。”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有反对以后才笑着答道：“好啊。” 依旧是找到门卫，签字以后，才能正式踏入这个校园。刚刚走进校园，我就能感觉到若若紧紧的抓着我了的衣服，我知道她在紧张，害怕又一次被拒绝。 有了钱子茂的带路，我们很快就到了校长办公室。敲开了门，那微胖的中年男子一看到钱子茂就喜上眉梢：“子茂，你怎么有空来见陈叔叔了？” “我今天是来带我朋友来走后门的。”钱子茂笑的更加温暖，对着那个自称陈叔叔的人开起了玩笑。 “呵呵，没问题，陈叔叔热烈欢迎你带朋友来走后门。”男子不以为意笑的更大声，他看了看站在外面的我们连忙让开了路：“快进来，快进来。” 他的办公室很大，简直就像一个旅店的双人间。我们跟着在他身后，直接来到办公桌前，在对面坐了下来。 “是来给孩子办理冬季入学的吗？”　他坐在椅子上，望着我。 “对。”我把若若放在腿上，她却十分好奇的扭着身子看着钱子茂。 “喔，好。”说着，他挠挠脑袋，俯下身子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上几年级？” “一年级。” “一年级？现在上学期也还有几天就放假了，要上学的话也是下半学期来上课。那样学习起来会比较吃力，孩子她能接受的了吗？”点点头，他好心的提醒。 “没问题的，她很聪明。”我加以肯定的回答。 “那好。”听我说完，他没有犹豫，就在本子上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馨。” “好，你留个联系方式吧，等下学期开学了，我好打电话让你带孩子来报名。”继续写了一会儿，他才把本子和笔递给了我。 这么顺利？　我有些迟疑，李娟娟连忙帮我拿过校长手中的本子，写了起来。 “我和她住在一起，打我的电话和她的都一样。嘿嘿。”李娟娟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哈哈。”没有等校长说话，反到是若若先笑了起来。她抓着钱子茂的左手，笑的十分开心。 只是一会儿没有注意，没想到若若就和钱子茂闹到了一起，我有些尴尬的推推她提醒道：“若若。” “没事，就让她玩玩，小孩子就是要活泼些。”校长很大气的把本子放回抽屉，表示理解不在意：“报名的时候，只记得要带好户口本和身份证，我们学校要做记录的。” 当听到校长说道户口本的时候，我才想起，我根本就没有为若若办户口。忍住心虚，我苍白的面颊说道：“好。” 所幸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转移了话题。继续闲聊了一会儿，钱子茂先站了起来：“那今天，就谢谢陈叔叔你帮忙了。” 摆摆手，校长也乐呵呵的站了起来：“谢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招生了呢，有空多来找陈叔叔聊聊天就好，陈叔叔每天一个人坐在这里太孤单了。” “一定。”钱子茂点点头答应了校长。 话已经说到这里，我和李娟娟跟着钱子茂开门离开。刚刚在屋里暖气开的很大，一出来面对冰冷的温度，我不免打了个喷嚏。 钱子茂看着狼狈的我，笑了起来：“我早晨刚刚收到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会持续降雪，记得多穿点衣服，谨防感冒。” 我轻轻“嗯。”了声，偏移话题谢道：“那个，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既然要谢我，就请我去吃早饭吧，其实从昨晚到现在，我都还是饿着肚子的。”　他转过身，面向我笑容中带有一丝狡诈，像是在开心我中了他的圈套。 ------------ 第018章 再见6 李娟娟明白了钱子茂的意思，抢在我前面开口道：“于馨，我才发现我好像忘记喝医生开的药水了，要不你陪他去吃早饭，我正好带若若回家，帮她补补功课，免得她下学期来上学的时候吃力，跟不上别的孩子。” 李娟娟的配合，彻底斩断了我的退路，若若也早已经被她抱在怀里。没有任何拒绝理由的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出了校门口，李娟娟就笑嘻嘻的抱着若若，和我说了声“再见。”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跟着钱子茂，走到了他停车的位子。 他帮我打开车门，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见我坐好，他连忙关好车门，跑到驾驶的位子上。轻轻转动车钥匙，启动引擎，打开暖气，动作一气呵成。 “昨天晚上，是你对吗？”双眼望着前方，我开口问道。 我能感觉到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没有看他，才移开目光诚实答道：“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你那时候会起来。” 我没有说话，低头将衣服整理了一下。车子缓缓的前行，十分平稳，可见他开车的技术很好。 “很多年不见了，你过的好吗？”顿了顿，他继续问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 “对不起。我……”我诚实的回答，让他失去的笑容。 摇摇头，我打断了他的话：“其实跟你没有关系，我过的不好只是因为我原本完美幸福，可以走进婚姻的爱情，被第三者给摧毁了。” “走进婚姻的爱情？” “对啊，刚刚你看见的那孩子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假装不在意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去。 车子却猛地一下刹住了。 我拉住安全带，才得以稳住身子。转头看着钱子茂，却发现他在静静的盯着方向盘。 他是在，在意我说的话吗？我望着失神的他开口唤道：“子茂。”不禁意的，却叫出了很久以前的称呼。 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也就是这声呼唤，让往后的我，心如刀割，一直在悔恨如果当初我能狠下心来，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成那样，他的生活也不会因为我变得一塌糊涂…… “你终于，舍得叫我了。”听到我的呼唤，倾刻之间他恢复了神色，温和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下车吧，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身旁就是一间西餐厅。 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钱子茂指着餐厅的英文店名问道：“dreamland，还记得是什么意思吗？” “梦境。”餐厅附近的人很多，我有些不自在的拉拉脸上的围巾。 “对，梦境。我很喜欢这架餐厅的英文店名，走吧，我们进去吃饭。”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帮我整理了下围巾，便陪着我一起走进餐厅。 服务员一看见我和钱子茂进来，连忙迎上来：“你好，就先生和小姐两位吗？” “对。”他回答道。 听完钱子茂的话，服务员向店内的空位看了一圈：“那好，请跟我来。”便领着我和他一起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你好，请问需要点些什么？推荐你们点我们餐厅情侣套餐，超值的。”见我们坐下来，服务员连忙拿过菜单和小本子，开始推荐。 我想她一定是误会我和钱子茂是情侣了，张开口，想要说话，钱子茂抢先拉住我的手，连忙制止住我，对服务员笑道：“嗯，我们就要这个。”把菜单还给了她。 他温和的笑容，让服务员有些脸红：“好，先生和小姐请稍等一会儿，情侣套餐很快就会到的。”　说完就匆匆离开。 见到服务员走远，他才松开拉住我的手，包含歉意的笑了笑：“忘了和你说，这家餐厅有个传统。只有情侣来的话才可以点情侣套餐，我以前把这家餐厅的食物都吃了个边，就剩下情侣套餐了。所以，你今天就当帮帮我吧。” “好。”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他。 转过头看着窗外景色，纷飞的雪花，从空中慢慢的盘旋而下，最终一枚枚落到地上成为积雪。 他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套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巴，敲敲桌子：“你真的很爱那个人吗？” 我收回远望的目光，与他对望：“那个人？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很爱若若。 “那就好。”他听完我的回答，让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正当我想要问他的时候，服务员端着情侣套餐上来了。两杯椰奶、两份火腿炒面、两块烤面包？ “您好，情侣套餐上齐了。请慢用。”　服务员无视我，瞪如铜铃大的眼睛，转身离开。 我望着桌子上的东西，迟疑道：“钱子茂，你……你确定这些你没有吃过？” “是吃过。”他拿起烤面包，咬了一口：“但是情侣套餐上面的这些，我没有吃过。”现在的他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全然没了前不久的温和儒雅。 “算了，那你快点吃吧，我等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放松身子，依靠在椅子上。 “嗯。”他点点头，端起椰奶喝了一口，赞道：“这椰奶又有营养又好喝，可是这有两杯我喝不完。要不你把那一杯拿去喝吧，我不想浪费。” “你……”真是得寸进尺，我本来想说，后来却从他的笑容中看透了他的含义。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并不是喝不完，而是他想要我喝而已。 我没有在拒绝，听他的话缓缓的抬起双手，端起杯子，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一小口。温暖的椰奶浸入唇齿，却不想有一股暖流潜入了心房，不经意的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了。 他竟然还记得十几年前我告诉过他，我喜欢喝椰奶并且是无糖的。 “来来来，这个面包吃起来真的好腻人，真难吃，我不想吃了。可是还剩一个，算了给你吃了。”见这招很受用，钱子茂皱起眉头，佯装厌烦的把面包端到我的面前。 不说破，我拿起面包，把头发弄到面前，轻轻拉下围巾，快速的咬了一口。在把围巾系好。 他看着我的样子，嘴角翘的更厉害。就像看见我吃东西，是他心里最幸福的事情。 ------------ 第019章 童年1 “其实从那天早上第一次见面，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吃完面包，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嘴巴，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钱子茂只是笑了笑，却不说话。 “这算是默认？” “如果你想我承认这是默认，那就是默认。”他细心的将空碟子放到一边，端起火腿炒面放到我面前：“快吃吧。” “我不想吃了，我来这里是陪你吃饭的，你快吃才对。”我摇摇头，将炒面推回他的面前。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钱子茂开口说道：“于馨，其实那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刺耳的声音打断。 “哟，这不是于馨吗？”因为我的分心，并没有发现张栩和徐筱婷也来到这件餐厅。 徐筱婷拉着张栩的手臂，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兴冲冲的跑到我面前，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钱子茂：“哟，还真的是你。唉？你眼光还真不赖嘛。” 我冷下脸，喝了一口椰奶，把头转向窗外，打算装做什么也听不到。 “呵。”见我这样，她冷冷笑了一声，再次把目光投向钱子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钱子茂礼貌的笑了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喔，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和我老公看见于馨和你也在这家餐厅来吃早饭，觉得好巧。哈哈。” “子茂，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她们都听得见。 “好。”钱子茂当然看得出来不对劲，点点头拿起套在椅子上的羽绒服。 拍拍衣服上面的面包屑，我站立起身，与他们檫肩而过，还没有走到两步，就被张栩拉住的手臂。我回头瞪着他喊道：“你干什么！” 钱子茂听到我的大喊，连忙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反手抓住张栩的手臂道：“先生，请问你拉着我的女朋友的手臂做什么？” “女朋友？”张栩吃惊的挑起眉毛，看看我，又看看钱子茂，眼神中尽显惋惜，像是为钱子茂而可惜。 徐筱婷则在一旁夸张的笑的花枝乱颤，服务员见情况不对，跑了过来：“请问两位先生两位小姐，有些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吗？” “没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们几个是旧相识，闹着玩的。”说着张栩首先松开了手，对服务员裂开嘴角。 “喔，原来是这样。”服务员听完张栩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我说于馨，你有空在外面找男人，怎么不回家好好想想，该怎么打官司？还是你根本就知道毫无胜算，所以跑出来找男人？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打算接受我的钱，把若若给我？” “打官司？”钱子茂有些疑惑。 张栩看了一眼他：“怎么？你还不知道？真是……唉，于馨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和你说。”恰到好处的停止，张栩将一切矛头都指向我。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想要若若想疯了吧你！”我瞥了他一眼，不想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钱子茂赶忙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以后叫了一声服务员后，快速跟上我的脚步跑了出去。 一出餐厅，他就拉着我走回停车的地方。这次我没有让他帮我，自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快速的启动了引擎，一踩油门，开离了那家餐厅。 我紧闭双眼，全身心靠在车位上。钱子茂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轻轻推了推我，打破沉静：“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轻轻“嗯”了声，我趴下身子，将脸全部埋进腿里，脑海里一遍遍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的气就没有地方发泄。 我以为钱子茂会和李娟娟一样会问我一些事情，让此时不想说话的我回答问题，没想到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给我了足够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缓缓的抬起头，我被车前的景象所震撼住，那是一片白皑皑雪林，像极了我家乡的那片雪林。 “还记得吗？”　静静的他温柔的嗓音响起，将我带入回忆…… “谢谢你，帮我找到我妈妈。”明明是寒冷的冬天，那男孩还是穿着秋天的衣服，嘴唇和双手都已经被冻的发乌发紫，却还强忍着和女孩道谢。 女孩“嘿嘿”的笑了两声，将双手插入棉衣暖暖的口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叹息道：“其实没什么谢不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我必须谢谢你，整个村子除了我爸爸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瞧不起我和我妈妈。”男孩摇摇头，坚定的说道：“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你，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一定帮你办到！有什么事情你一定、必须要告诉我。” “好的。”见到男孩坚持，女孩答应了他的话。 “那我们就说好了，你不可以隐瞒我。” 雪林里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枝干上都是积雪，时不时的会集体掉落到地面。两个在雪林里走路的小孩，给原本单调的雪林增加了一丝生气。 “我知道你还记得那年在雪林的事情，对吗？所以，那把一切都告诉我吧。”钱子茂转过身子像小时候一样，拍拍我的脑袋。 小时候的回忆，让我鼻子有些酸酸的：“你一定是故意的，钱子茂，你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来帮助我。 “对啊，我是故意的，当年我是故意离开，现在我是故意跑到上海来与你相遇的。”他嘴角的笑容再次洋溢了起来：“说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吸吸鼻子，舒了一口气，我缓缓开口：“刚刚在餐厅碰见的那个男人叫张栩，是我以前结婚的对象也是当年抛弃我这个有孕在身的人。那个女人叫徐筱婷，就是第三者。他消失了八年，让我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几天前却要利用亲身父亲的身份来和我抢孩子。我没有答应他，他便动用法律来与我争夺。”轻描淡写的把过去说了出来，却完全不提任何细节。 他知道我有所隐瞒，忍不住开口骂道：　“傻女人。早知道，我当年就不走了，那样我一定能好好的看住你。”语气中带有浓浓的自责。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直到刚刚我一直都记恨着他当年走掉的事情，就算虽然我一直都知道…… ------------ 第020章 童年2 就算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他离开村子的原因是要为给自己的母亲治病。 “我本来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见面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见面了。”揉揉眼睛，我说道。 “如果我不来找你，我想你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认出我。”他叹了口气，靠在车座上，侧过头看着我。 “这么多年你都变帅了好多，当然认不住来。” “可是就算你在怎么变，我还是会很快就能认出你。”他摇摇头，笑了起来。手又不知觉的抬了起来，伸到我的距离脸部只有七八厘米的地方，却停了下来，最后无力垂了下来。 我望着他，耸耸肩淡笑了起来：“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当年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钱子茂，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可以送我回家吗？” “好的。”钱子茂恢复笑容，把后车座的毯子，拿到前面来递给我：“穿那么一点点，盖好。” 虽然我一点也不冷，但还是接过毯子盖好：“谢谢你。” “有些什么好谢的，我只是想表现一下我的绅士风度而已。”他对我眨眨眼间，转过头看看车子的后视镜，转动方向盘把车子掉了个头。 “本来说好是我请你吃早饭的，没想到最终还是要你自己付钱。”突然想起这件事，我有些不好意思。 “对阿。”握住方向盘，望着前方确定没有车子以后，他连忙偏过头看着我：“所以，下次我再找你出来吃饭的时候，你还是不可以拒绝我。” “那前提是你可再也不能什么好吃的，都往我面前放。”我笑了起来。 “切，我怎么会把好吃的放在你面前，我只会把不好吃的放在你面前。”他还在狡辩。 话音刚刚落下，就响起了一阵铃声：“baby　i　can't　let　you　go，i　think　about　you　all　the　time，think　about　you　all　the　nights。 ”他摸摸口袋，没有找到手机，回头一看才发现手机原来在后座位上，又因为在开车只好麻烦我：“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好吗？” “没问题。”刚刚答应下来，我就站了起来，跪在座位上，侧过身子从中间伸手去拿后面的手机。 第一次没有拿到，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凑近了一点，才总算拿到。 他接过电话，按了接听键以后，便用耳朵和肩膀很费力的夹着电话。我见到这样的他，我有些不忍，拍拍他让他注意开车，帮忙拿住电话放在他耳边。 他没有料到我会帮他，惊喜的看了我一眼，笑的更加灿烂。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他普通话说的很标准，低低的嗓音，十分富有磁性。 “喔，原来是这样，对不起，今天我请假了。现在精神科是卫医生帮我带班，她也是很专业的医生，我刚刚来医院的时候，有很多实践知识还是她教会我的” “好，那你去找卫医生吧。嗯，那就这样，再见。”说完，他对我包含歉意的笑了笑：“好了，电话打完了，谢谢你。” 摆摆手，按了退出键，我把手机放到他上衣的口袋：“你今天请假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啊。”他没有否认。 “那你赶紧放我下车，去办你的事情吧。现在离我家很近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的。” 他摇摇头，柔声解释道：“事情刚刚已经办完了，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送你回家。”他的话语传入我的耳朵，让我有些愣住，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很快又被我否决。 转眼已经开到了天方小学，他减缓了速度：“马上就要到你家了。” “对啊，真想快点回去看看，不知道李娟娟和若若已经把家里闹成什么样了。”我将盖在身上的毯子叠好，放在腿上。 “应该比天翻地覆是要差一点点的。”他看了我一眼，开玩笑道。 毯子一面是绒毛，一面是花纹，双手放在绒毛的那面上面，不近摸起来十分的舒服而且十分暖和：“对啊。” 说完这句话，车子便已经开到我家楼下，钱子茂只是把车子停了下来，靠着椅背默默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把毯子放到他怀里，扔下一句：“我走了。” 不等他回答，我便逃似得打开车门，快步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二楼口，忍不住看向楼下，发现他还原地，一见我回头，他连忙摇下车窗，招招手说再见以后，才坐好启动引擎掉头离开。 我知道他很想问我一些问题，而我也正害怕他要问我一些问题。所幸我们都选择了假装不知道，没有戳穿彼此。 拿出口袋的里的钥匙，刚刚准备打开门，门就被李娟娟打开了。 她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不错嘛，竟然还瞒着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帅哥，有前途。” “别瞎说。”我白了她一眼，侧身走了屋内。 若若本来在玩洋娃娃，一见我回来，立刻放下娃娃甜甜的叫到：“妈妈。” “嗯。”我走过摸摸她的头发。李娟娟关上门又屁颠屁颠的跑到我面前：“于馨，快老实交代，刚刚你们干嘛去了？” “没有干什么，只是陪他吃饭而已。” “只是这样？这么简单？仅仅是吃吃饭而已？” “当然，”我点点头，叹息道：“我是带了围巾你才不觉得，我取下围巾的样子你有不是不知道，你确定我还能做点别的？” 见我回答，没想到她立刻胯下表情：“钱子茂看起来不是那样人，你应该比我清楚的。于馨，别太悲观了。” “那你也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还问我那么白痴的问题。”我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娟娟有些急了：“什么嘛，你竟然取笑我，我可是真的在关心你，好不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在吃饭的时候，我还碰见了徐筱婷和张栩。” “什么！”她一下子瞪大眼睛，急切道：“天啊！怎么遇见了这两个瘟神了？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客厅摆放凌乱的凳子：“算了，不提他们了。” 李娟娟也不再追问，赞同了我：“嗯，对于那两个瘟神的事情，咱们能忽视尽量忽视，能不提避免不提。对了，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 第021章 童年3 “若若真的很聪明，我回来的时候，准备教她认字，谁知道她竟然认识很多汉字。”她得意洋洋的笑着。 “真的嘛？”我惊喜的转过身，连走带跑的来到若若前面：“若若，李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李娟娟推推我，提醒道：“不是李阿姨，是娟子干妈。” 我打了一下她，示意她别打扰我，继续望着若若疑惑道：“若若？” “我是看电视学会的。”若若露出洁白的牙齿，自豪道。 “呀！若若真棒，竟然自己学会了很多汉字。”我亲了一口若若肉肉的脸蛋，乐了起来，那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很聪明？ 继续说了一会儿，由于时间不早了，我围上围裙，走进了厨房，若若则和李娟娟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洗米煮饭，烧菜，一步步的来。 将胡萝卜倒进锅里，撒上盐和调味料，一股热气冒了上来，油烟味让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就这样却不知不觉的再次回想起，上午的不经意的发现。 我闻徐筱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就算用了很浓香水，也不能完全掩盖。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可是她看样子并不像生病了。 这让我觉得十分奇怪，就像很久以前张栩并没有离开我的时候，曾经与她一起吃过饭，她吃的极其的少，几乎只动过两三筷子，更多的时候是看着我们吃饭，那时候她身上就带有这种药草味。 当时的我，还曾经问过张栩，徐筱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他只说可能是富贵人家吃不惯粗糙的食物，再想起来，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说于馨，你在想什么呢？想着都出神了？菜都糊了。”李娟娟打断了我的思想，抢过我手中的锅铲，翻了一下菜。 我干笑了两声：“没想什么，只是在发呆而已。” “没什么就好，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你一定要记得和我说。”她把菜盛起来，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对了，差点忘记和你说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以前的律师了，告诉了他这里的地址，他说过几天就会过来。” “律师？” “怎么？你还真的打算不上庭了？”她不解。 我有些语塞，解释道：“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什么准没准备好，现在他们已经先下手了，我们可不能被他们拖着走。”她打开橱柜，关好煤气。 我想也是：“好吧，谢谢你。” “谢什么，又把我当外人了，我现在可算是这里的一份子。”她对我暖暖一笑，就把菜端了出去。我则在厨房盛饭。 两个人一起做事，动作会加快了很多，没过一会儿，饭菜就上齐了。长长的筷子在我们的手上，十分好拿，可是对比于若若这种小孩子，虽然会用，但是看起来还是会很别扭。 习惯性的夹一块若若最不爱吃的胡萝卜到她碗里，她嘟着嘴巴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在注视下一咬牙吃了下去，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了起来。 “于馨，你自己也快点吃，别光看着若若，你吃完了我有话问你。”李娟娟用桌子底下的脚，轻轻踢踢我。 我疑惑：“什么事情？” “你先听我的快点吃吧，若若你也快点。”李娟娟挤挤眼睛，催促道。 若若像是和李娟娟商量好似得，虽然不说话，但是依她所说的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腮帮子都塞的鼓鼓的。真不知道她们两个，在我背后商量好了什么事情。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加快吃饭的速度。 刚刚一放下碗筷，李娟娟也不给我时间洗碗，就拉起我，跑到了她的房间。 “快告诉我，你和钱子茂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呢？”李娟娟迫不及待的开口。 “就为这件事情，所以弄得那么神秘，让我快点吃饭？”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搞半天原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她猛点头：“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快说快说！！” 我无奈的撇起眉头，余光一扫，竟然看见门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探着脑袋鬼鬼祟祟的偷看，我有些想笑：“若若，你在做什么？” 若若一听我的话，“嗖”的一声跑回客厅。我瞪了一眼李娟娟站了起来。 李娟娟一把拉住我，讨好道：“小孩子只是好奇而已，你别生气嘛，和她较什么劲。”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若若只好好奇而已，所以我准备把她叫过来，一起的说给你们两个不省心的人听，免得以后不停的烦我。” “唉？原来是这样啊。你赶紧坐好，坐好。这种体力活我还是让我这种粗人来办，我去把若若带过来，你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坐着等我就好。”她一听，连忙拍马屁的让我坐下来，自己一溜烟跑到客厅去把若若抱了过来。 我从她手中接过若若：“若若，以后有什么事情想问妈妈就直接问妈妈，妈妈会告诉你的，别和你娟子干妈瞎胡闹。” 若若吐吐舌头，抱住我：“好。” 李娟娟摸摸脑袋，笑了笑。紧挨着我身边，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等待着我开始讲述那一段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童年回忆。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想再继续瞒着她们，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全部说出来。 记忆之门开始打开，我垂下了眼眸，缓缓的张开口…… ------------ 第022章 童年4 十岁那年，我很喜欢树林后面的那一条河。河水很清，很蓝，像世间最柔和的余光。深秋的夜晚，两岸的枫树的树叶已经变红，就算再不舍也会从枝头跌落，点缀在河面上，顺着河水一直流，一直流…… 于是，整个河面，就像一张橘红色的床，别致的美丽。 那时候，奶奶曾经告诉我，河里的最深处，住着世上最美丽的人鱼，守护者她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每次放假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来到这里，欣赏着美景，祈祷某一天我能见到河底的美人鱼。 星星依然在闪耀，可是地平线上，河水和清晨却在第一缕黄幽幽的晨曦中搂抱起来了。天空比原先更高，树木的翠绿和花朵的芬芳更浓了。 小村庄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与热闹，却有着大城市里看不见的景色，我一直都很喜欢这里的安静。 也是在这里，我第二次见到了钱子茂的地方。 他的衣服上很多补丁，虽然破旧却还是显得那么干净。不停来回的穿梭在树林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站在河边不解的看着焦急的他，却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几年前的盛夏，他的怒吼给我留下了，阴影。 或许说，应该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明明是帮了他，可是他为什么不是感谢我，反而是对我怒吼？ 也许是他感觉到了我注视的目光，发现了我的存在，竟然走上前来。 我本能的往后退，躲在树木后面，警觉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在距离我三四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我也清晰的看见他脸上有被抓过的血痕，那抓痕上的血还没有干，猩红的夺人眼球。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妈妈？”没有愤怒，没有仇恨，他的眼睛里剩下的只有乞求和渴望。语气充满欣喜，就像抓住了一个希望的草秆：“她今天穿着蓝色的小夹袄，你一定见过她对不对？能告诉我她往那里走了吗？” 仔细的回忆，我从早上一直呆到现在，除了他，我真的没有见过任何人。我不想骗他，缓缓的摇摇头。 悲伤和失落的一下子侵蚀了他的双眼，他咬紧下唇，低着头哑声对我说了声：“谢谢。”后，转身就往另外一个地方跑去。 在村子里，大人们都说钱子茂无可救药。他蛮横无理，品德败坏，更有一个患有精神病妈妈，完全没有未来可言。也不知道是谁从书里看到了一句，精神病是可以遗传的，从此以后村子的大人都让自己的小孩远离他，深怕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看到了他与大人口中不同的一面。他从来不惹任何人，相反其他的男孩偏偏喜欢欺负他，用各种低劣的语言，攻击他和他的母亲，甚至是拳头。躲不开，他只好还手，可是每次只要他一动手，所有人都会指责他，就算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做错。 不知道什么情绪在作祟，我竟然不知觉的跟在他的后面。 “妈妈。”沙哑的声音，飘荡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 一步步的寻找，一步步的呼喊。他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想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 可是苦苦的搜寻，依旧是无果。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股哭泣：“妈妈……妈妈。”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一个精神病妈妈很丢脸，却忍受不了任何人说自己妈妈的半句坏话。 秋风中的他，显得那么瘦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儿吹倒…… 突然之间，我发现我身边草丛中有一丝颤动。停下脚步，望了一眼走在前面，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的他。我选择走到那草丛中，去一探究竟。 谁知道刚刚一走近，“哗”的一声窜出一个妇人的身影，吓了我一跳。见到我这样，她对我做了个鬼脸，傻笑着往旁边一跳一跳离开。 我连忙大喊：“钱子茂，你……你妈妈在这里！” 听到我的声音，他快速的转身，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会跟在他后面，还未说话，余光一扫，就看见他不远处的妈妈。 顾不得什么他发疯似得奔跑，快速的往那里冲去。 谁知道他妈妈一见到他，第一反应是却大叫一声“啊！救命阿。”撒腿跑。 事情发展的很快，没有时间让我多想，我连忙跟上去。 “妈妈，妈妈！是我钱子茂，你别跑了，跟我回家吧。妈妈……”一边跑，他一边呼喊，从浓浓的鼻音中，我可以想象他的脸颊早已经挂满了的泪痕。 他的那一声妈妈，包含的是委屈、难受、心痛和常人无法想象的心酸。而我口中的妈妈，包含的是撒娇，想要买什么东西和幸福。一样的一声妈妈，却有着天壤之别。 “妈妈……妈妈……”也许是他一声声坚持不懈的叫喊，也许是因为累了。 渐渐的他的妈妈放缓了脚步，愣愣的站在前面。他加快速度，一下子抱住自己的妈妈的腰，却嚎嚎大哭起来。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把你锁在家里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一定会！” 太阳稍稍倾斜，将光芒洒向树林。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他和他的妈妈的背影，也湿了眼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要强的男孩嚎嚎大哭，第一次发现那个嘴硬的男孩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的爸爸在外面的工地里打工，赚钱养家，所以十一岁的他必须担起照顾自己妈妈的责任。 他不知道他的妈妈什么时候会发病，什么时候会跑出家门，会不会给邻居带来困扰，又惹来一大堆闲话，又或者永远的走失……所以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妈妈，可是煮饭，洗衣服、上学的时候，他不得不离开她的妈妈。 他也不想将自己的妈妈锁在家里，因为这样只会让自己妈妈变得更加的暴躁易怒，可是除了这样，没有其他的办法。整个村子没有人愿意帮他，更别提帮他照顾她的妈妈，他别无选择。 那天，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他对我说：他只有一个妈妈，一生只有一个的亲生妈妈，一旦失去就不可能在拥有的妈妈。所以他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妈妈。 这是我记得最深一句话，所以我也记得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里迸发的坚决与坚定。 ------------ 第023章 童年5 就在深秋的那个夜晚，大雪铺天盖地而来。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将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学校离我们村子有些远，所以我们这些小孩子，都起的很早。穿过树林，不，应该说是雪林才对。跃过小溪，才能看见远处学校的身影。 我亦如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踏上上学的路，没想到竟然在雪林口碰见了钱子茂。 我很自然笑着上去和他打招呼，他反应的很吃惊，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谢谢我帮忙找到了他的妈妈。他还说以后如果我有什么困难，他一定会帮助我。 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这时候，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鸡蛋，放到我手上就走。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鸡蛋不算什么。可是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村子里很穷，鸡蛋只会用来卖给城里人或者孵小鸡，更何况他家的家境那么特殊。 为了还礼，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看着书上面的步骤，用粗线编着手绳，很多次失败才勉勉强强编出一个稍稍看得过去的，在串上珍藏了许久的小星星，第二天就把手绳送给了钱子茂。他先开始说：“一个男孩子，带手绳怪怪的。” 后来他禁不起我的软磨硬泡，还是戴上了。 从那以后我便和钱子茂成为了好朋友，他很照顾我，就像哥哥一样。但是在人多的时候我们从来不说话，一直都是装做不认识，他说不想因为他而让我被其他小朋友排挤。 在那四年里，每天我都过的非常开心，他一直陪伴我。当我以为一直会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钱子茂却突然告诉我他爸爸回来了，他和他爸爸决定离开这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村庄，更没想过他离开的决心如此坚决。就连说一句话话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刚刚一和我说完，就转身，他跑回他爸爸的大客车上，走了…… “他为什么要离开？”李娟娟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看了李娟娟一眼，淡淡笑道：“后来我从大人口中得知，他的爸爸在城里找到了医院，想要给她妈妈做治疗。” “做治疗？”李娟娟皱起了眉头：“那也难怪，谁都希望自己的的母亲能够好好的活着。原来他这个精神科的主治医生，还真有故事。” 轻轻“嗯”了声，我伸了个懒腰：“所以，我和钱子茂的故事讲完了。” “这么快？不会吧。”她有些不相信。 “不这么快，莫非你还想真打算，让我把过去的事情，一件件的说给你听阿。” “好歹也要讲些，震动人心的事情阿，比如遇到什么苦难，什么的什么的……”她侧过身子，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用手指戳戳她的眉心：“你想的那些都是小说里面的，我那时候才十岁，只知道上学放学和小伙伴玩游戏而已，去哪里发生什么苦难。” 李娟娟一巴掌拍开我的手，半躺在床上：“唉，不过好在上天对你们不薄，最终还是让你们相遇了，不过算起来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 “是啊，是啊。”我随口接话，注意力却放在若若，她满脸布满不解，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听到李娟娟说了什么。 若若发现我再看她，昂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吐吐舌头。慢慢的手却不自觉的放在嘴里，咬啊咬啊咬。 “别咬手，很脏的。”我把若若的手拿下来，把她湿答答的手，放到我衣服上擦干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娟娟坐了起来，凑到我耳边看着我和若若，说道：“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阿。” “有啊，有啊。” “那你还快不告诉我。”她双手交叉抱着，恶狠狠的对我说道，可是眼神中却又带着些许的期待。 我假装咳嗽了一声：“告诉……”话卡在哪里，任我怎么想也不知道李娟娟刚刚问了我什么，只好诚实说道：“……告诉你什么？” “我就知道你没有听进去，算了，就当我没问。”李娟娟失望的垂下眼睛，说完就脱下鞋子躺倒床上：“不理你们了，我睡觉了睡觉了。” “刚刚吃完饭就睡觉？” 她自顾自的把被子铺开，盖到身上：“刚刚不是坐着听你说了童年一会儿吗？不和你说了，记得帮我关门。” “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带着若若出去，我要睡觉了！没和你开玩笑。” “好吧。”没有办法，我只好从床上站起来，牵着若若看着背对我们的李娟娟，感觉很奇怪。她刚刚究竟问我什么问题？我只是说没有听见，她竟然会有这个大的反应。 缓缓的关上房门，这期间她一直都是呆呆的望着墙壁，我退出房间，深深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吧。” ------------ 第024章 致远1 转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昨天刮了深冬的最强的一次大风，黄色的红色的叶子凌空乱舞，气温又降了七八度。因为昨天晚上用冷水洗了衣服，早上起来发现，我手已经被冻伤，变得又红又肿。 忍着疼痛，我拍着李娟娟的房门："娟子，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出来，就这样睡下去了？"因为昨天中午的事情，她就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昨天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你出来吃饭吧。"我深深的发现李娟娟，有的时候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若若拿着馒头站在我身边，一边咀嚼一边模糊不清的帮我对着门喊道："娟子赶马（干妈），粗乃赔糯糯池梵吧（出来陪若若吃饭吧）。" 继续拍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冬天的饭菜很快就会凉掉，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开门，我叹了一口气，只好对若若说道："算了，咱们先吃吧，吃完了在来找找她。" "好。"若若点点头，又咬了一口馒头，跟在我屁股后面。她的拖鞋上有挂着两个大大的熊脸，随着她每走一步鞋子的褶皱，看起来就像小熊笑了一下。 坐在餐桌上的若若很不安分，两只手到处乱摸，就是不肯好好端碗吃饭，又因为怕我骂她，撅着嘴吧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所以挑眉问道：“怎么了？若若想要妈妈喂？” “妈妈……”若若双手托腮，软软的叫我。 “自己吃，若若已经是七岁的小朋友了。别人要是看见了你这么大还要妈妈喂饭，会笑话若若的。”若若可爱的样子让我有些把持不住，可是我还是必须狠下心来，不然说不准以后她天天都要我喂。 若若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把碗推到我的面前，嘿嘿的笑着：“妈妈，李阿姨不在呢！” 看着她可爱又可气的样子，我拿手指轻轻点点她的小脑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噔噔。"敲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来自李娟娟的房门，回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再敲大门。 拍拍衣服，我站了起来，无视若若的目光，走向大门。 透过猫眼，看到的是钱子茂，钱子茂？他来干什么？ 带着疑惑，我打开了大门。他满面笑容的侧过身子走了进来，若若一看见他，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他很开心的跟若若打招呼：“若若。” "钱叔叔。"若若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回应道。 钱叔叔？我记得若若和钱子茂也才昨天见第一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热了？一转头我又猛地发现钱子茂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穿着深灰色的皮夹克，拿着公文包斯斯文文的，站在门口默默看着注视着我们。 我连忙把脖子上的围巾，拉高了一些，暗自庆兴着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带了围巾。 钱子茂见到我注意到他身后的人，很自然的站到我身边，微笑的向我介绍道：“于馨，这是我的朋友，他叫古致远，是一名律师。” "律师？"我愣愣的看着笑的极其柔和的钱子茂，重复他口中的话，想要从他的目光中寻找答案。 “对，是一名律师。”钱子茂点点头，一说完就轻轻推了我一下。 不容我多想，我应势对古致远点点头，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于馨。” 古致远很礼貌的对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由于第一次见面，我有些拘谨，都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所幸就不再说话，转过头与钱子茂大眼瞪小眼。 钱子茂一直在用眼神示意我该做些什么，可是我没有办法理解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继续沉默了一会儿，钱子茂有些忍不住了，他假装咳嗽一声：“于馨，我有些口渴了。”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紧张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记了。他的话语刚刚落下，我就快速的跑往厨房，倒了两杯温开水出来。 钱子茂上前几步接过我手上的杯子，小声对我说道：“你别紧张，古致远是我的朋友，人挺好的。”说完，他的目光滑过我红肿的双手，稍稍停顿了几秒后，他才转身放在茶几上后。 我微微张口准备说话，没想到正在此时，李娟娟就把房门打开了。她单手扶着门框，望着钱子茂惊喜道："呀，这不是昨天早上那个帅哥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因为刚刚起床，李娟娟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可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很开心的和钱子茂打招呼。 "呵呵，我才刚刚到没一会儿。"钱子茂转过身子面向李娟娟，淡笑的回答道。 “唉，你们怎么都起的太早了，我这儿才刚刚起来呢。不过还好我现在起来了，不然八成你来过了我还不知道呢。”说着，李娟娟轻轻叹了口气，挠挠脑袋。 “所以你以后要早点起来，才不会错过很多好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感谢昨天李娟娟很自觉的带着若若离开，钱子茂耸耸肩与她开起了玩笑。我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李娟娟轻轻“切”了一声，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算了，我去刷牙，你们继续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便直径往厕所走去。 见李娟娟离开，钱子茂重新把视线挪到我身上："你还没吃饭吧？” “对阿。”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如实答道。 “那你快点去吃饭吧，吃完了，我好问你一些事情。"说着，钱子茂就半推着我回到了餐桌边，拉开凳子让我坐下。 因为他朋友在场我也不好剥他面子，选择听他的话，安安静静的坐到椅子上，拿起盘子里面的馒头，啃了起来。 若若也因为有人在，没有继续让我喂她吃饭。她自己端着小碗用勺子大口大口的喝着稀饭，小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钱子茂。 ------------ 第025章 致远2 （昨晚忘记祝福大家了……唉，失误。虽然迟了三个小时，但是清矜还是要祝所有亲爱的美丽的读者们双十一节快乐，祝大家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然后狠狠的开心下去……） 李娟娟一刷完牙洗完脸，就兴冲冲的走了出来。她走到餐桌前，拿起一个馒头，就递给钱子茂和古致远："嘿，两位美少年，你们还没吃过早饭吧？给，拿去吃吧。"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钱子茂连忙摆摆手谢道："不用了，谢谢，我和古致远一起在外面吃过才上来的。" “这样阿，那算了。”见此，李娟娟只好收回手，自己咬了馒头一口，转过身子拉开凳子在我对面，丝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 我望着面前的李娟娟，犹豫不决又陷入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要开口说话的思考中，我怕万一我开口以后她不会理我，那该怎么办？唉，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我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用桌子下的脚轻轻踢踢她，小声说道："娟子……昨天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李娟娟拿起筷子夹起盘子上的腌菜放在馒头上面，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小心眼？我早就不生气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已经原谅了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消失了。昨天李娟娟异常的反映，真的让我很担心，心里总是觉得昨天李娟娟向我要的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手指不小心磕到桌脚，麻酥酥一阵刺痛，我吸了一口气，悄悄把手放在桌子下，轻轻的揉着。本来还抱着说不定今年手不会有冻疮的侥幸心理，没想到就是碰一次冷水，冻疮来时复发了。 “好家伙，我刚刚在房间里面隐约听到那个男生是一名律师？”李娟娟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她打量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古致远，偏过头小声八卦了起来：“长得还真不赖，我说于馨，你小情人可真是个潜力股。” “什么小情人，别瞎说。”我有些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我没瞎说，青梅竹马还不小情人？你看若若这小妮子都被你小情人给俘获了。”李娟娟瘪瘪嘴，示意让我看看望钱子茂望的眼睛都直了的若若。 我刚刚伸手准备拍拍若若，让她回神，李娟娟一边用筷子夹起中间的腌菜一边顺手拦住我：“小孩子嘛，你还来劲了，让她看会儿又不会怎么样。”顿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不过说真的，你是不是把你的情况和钱子茂说了？” “没有说多少。” “没有说多少？”李娟娟瞪大眼睛望着我：“没有说多少，人家带个律师朋友来做什么？” 李娟娟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抬起头望向钱子茂和古致远的所在地，他们一心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文件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他带古致远来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车子是对他说的那些事情，让他记在了心里？一时间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波澜。 远远注视着低头的钱子茂，才发现他额前的碎发有些长，斜斜的都快挡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连思维也那么迟钝了，怎么才明白他带古致远来的原因？ "快点吃吧，钱子茂在等着你呢，有他帮忙你还想不答应？难道你想拒绝吗？苯蛋。"李娟娟看出了我的想法，连忙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李娟娟很了解我，她知道我很有可能为了不想麻烦钱子茂，而选择拒绝他。 “我知道了。”我收回思绪，微微拉扯嘴角，笑了一下。也许说不定他记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小时候帮过他而已，我暗自安慰自己不想把事情复杂化，我怕欠会他太多，因为我知道我无力偿还。 “知道就好。”李娟娟瘪瘪嘴，不再理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早饭。 心里压着事情，胃口自然有些不太好。再加上手上的疼痛，我更加没有胃口，所以我只继续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放下碗筷，我拍拍衣服将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向钱子茂坐着的地方走去…… 钱子茂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看着我关心道：“这么快就吃完了？你怎么又吃那么一点点，是因为我和古致远的缘故吗？” “不是，只是最近胃口有点不太好而已。”我摇头，连忙解释原因。 “就算胃口不好，也要强迫自己多吃一点。”说着钱子茂站了起来，想要帮我整理了凌乱的头发。 他的背后便是窗户，因为他很高，所以一下子就遮挡住了我眼前的阳光。阳光的光芒晕染他的轮廓，有着浅浅的一层金边。 “就算胃口不好，也要强迫自己多吃点。”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张栩也曾经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一丝记忆的碎片，突然散落在眼前，浮现在脑海中…… 那时候是我与张栩一起出来打拼的第一年，我们一起在小餐馆做服务生，过着朝六晚十日子，很苦却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 微薄的工资交上房租和已经所剩无几，吃饭都成问题。十八岁的我们第一次正式面对生活的困难，无奈那时候我却病倒了，这无疑让原本就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用钱买了药，拿什么钱吃饭？ 我看着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丰盛的饭菜，哭着说胃口不好不想吃，张栩却不厌其烦的不停安慰我：“就算胃口不好，也要强迫自己吃一点，不然病就不会好的快一点。” 明明他自己从早上到下午根本就没有吃一点粮食，却强忍着让我全部吃完。 随着钱子茂的声音缓缓落下，恍惚之间钱子茂的脸竟然和张栩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心头一点点开始发胀，胀的我眼睛酸酸的。我摇摇头，让自己使清醒过来。 哑着声音，我勉强开口答应道：“好。” 我以为自己把情绪影藏的很好，却不知道其实钱子茂把我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他似乎明白了我想到什么似的，默默的收回了手………… ------------ 第026章 致远3 他似乎明白了，我想到什么似的，默默的收回了手，转移话题道：“古致远是一名很有经验的律师，一定会帮你打赢官司的。但是待会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然到时候会影响自己的官司。” 听完钱子茂的话，我下意思的看了一下坐在那里的古致远，他从进门开始，脸上就没有过多的表情，虽然斯文却浑身不可忽视的散着冷意。 轻轻叹了口气，我收回视线：“钱子茂，谢谢你帮我找了律师，真的谢谢你。” 听我的道谢，钱子茂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双手轻轻捏住我的双肩，望着我的双眼认真的说道：“于馨，你记住对我，你不用说谢谢。” 点点头，我快速的移开目光，突然间我有些害怕与他对视，我怕又会从他身上看到张栩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古致远从公文包里拿出记录本和钢笔，抬头严肃看着我。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钱子茂昨晚已经和我说了官司大致的情况，但是细节方面还是必须问下你，免得出错。于馨，现在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我有些拘束的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可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若若，是你和原告人张栩的亲生孩子？”古致远一边在本子上写字，一边问道。 “对。” “那在几天前，原告人曾经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来到这里想要与你争夺孩子？他们有没有开什么条件，比如钱财珠宝什么的？” “是的，他们准备用钱和房子，来换走若若。” “既然有那好办了，既然先前她们想要与你私底下的交易，你并没有答应可以证明你很在意若若。你能把你和原告人的结婚证书、离婚证书，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没想到才刚刚开始，古致远的第三个问题就把我问住，结婚证书？我怎么可能会有结婚证书，我…… 抿着嘴唇，我尴尬的解释道：“我当年和张栩并没有注册结婚，所以我没有结婚证书。” 我能感觉到我把这句话说出口后，四周突然寂静的几秒。可是我说的是事实，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没事，那可以把那张法院的传票给我看看吗？我想看看距离开庭还有多长时间。”古致远快速的在本子上划掉了刚刚写的字，换了个问题。 “传票？那张传票，被我扔……”说着，饭桌那边传来声音。 “好，我这就去拿。”我连忙抢在李娟娟话前面，一口气答应下来。 一说完，就逃似得起身跑走回房间，独留下一脸错愕和疑惑不解的李娟娟。 快速的打开房门，在关上房门。明明只是几秒中的事情、几步路的距离，我却靠在门后不停的喘气。 摸着胸口，静静的等呼吸平稳。侧耳靠在门上，房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传来李娟娟和钱子茂的漫无目的地聊天声。 走到书架旁，我抽出放在第三层的一本蓝皮书，在书里拿出那原本被李娟娟揉成一团丢掉的传票。 纸很轻很薄，只是上面布满了怎么也抚不平的折痕。 说真的我也想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敢爱敢恨。 说放下就真的能放的彻彻底底，说忘记就真的忘个干干净净，只可惜现实总是那么残忍，有的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哪怕明明知道他已经不在爱我，我明明很恨他的。 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一张令人气愤的传票而已，可是对我来说，这确也是张栩在这失踪的八年来给我的第一样东西…… 所以，那天晚上我趁李娟娟回房睡觉以后，从满是污秽的垃圾桶里把这张传票翻了出来…… 桌子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强有劲的走着，就仿佛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顿足一般。 揉揉脸，我换上淡淡的微笑，做好被李娟娟痛骂的心理准备，打开门走了出去。 古致远从接过我手中的传票那刻起，眉头便开始一点点拧紧。 随即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缠绕上我的心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别怕，没事的。”古致远没有说话，反倒是钱子茂先开了口。他温暖柔和的笑容，让我瞬间安心了不少。 “嗯。”我点点头也对钱子茂笑了笑。出乎我意料的是，性格火爆的李娟娟看到我拿出传票后，并没有骂我，而是很平静的看着我把它递给古致远。 过了一会儿，古致远把传票叠好放在本子里，望着我慢慢说道：“我昨晚查过原告人的背景，他是一名国企的主管。如果单凭争夺抚养权的考虑孩子跟谁会生活的更好，法官一定会认为他更具有抚养孩子的背景条件，他们一定会拿这一点大做文章……” 话才说到一半，李娟娟已经丢下筷子就跑了过来，大声对古致远嚷道：“那怎么行，要是把若若判了给张栩，指不定会被那个姓徐的小三折磨成什么惨样！我说古律师，你真的要帮于馨好好想想办法，我们必须赢！” “我知道，我还没有说完。”古致远看了一眼焦急的李娟娟后，沉下脸继续说道：“但是法官还会问孩子的愿意和谁在一起的想法，再做考虑……” “问孩子的想法？那我们赢定了，若若一定会选择跟于馨的，这简直毫无疑问。”口无遮拦的李娟娟再次大声的打断了古致远的话。 神经线条粗大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古致远，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表情。 我想要开口提醒，可钱子茂抢先拉住了我，他轻轻摇摇头，告诉我不要说话。我只好算了，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就算这样，这个官司也不是那么好打。于馨，你没有和原告人结婚我们可以现撇开不谈，那孩子的户口是划到了谁的名下？这很重要！因为这个关系到孩子的宣判结果。”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古致远继续问我。 户口？若若的户口……古致远严肃的目光让我有些胆怯，偏过头，在餐桌那边的若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没头没脑的玩着碗和筷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又或者怎么把事情说出来………… ------------ 第027章 致远4 冰冷的手背传过一丝温暖，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钱子茂握住了我的手。他扬起眉头，用行动帮我对古致远隐瞒：“跳过这个问题吧，若若的户口划在谁的名下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 古致远轻挑起眉头看着钱子茂与我紧握的双手，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我就知道是这样，昨晚我还在想钱子茂这小子，怎么会突然来到我的律师事务所，为一个女人来求我帮忙。” 钱子茂只是笑，不回答他。 李娟娟也不甘示弱，捂着嘴巴用一种怪里怪气来回打量着我和钱子茂。仿佛是发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天大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古致远轻轻的呼了口气，整理了下有些歪的衣领，恢复严肃继续对我说道：“既然孩子的户口早就划到了钱子茂的名下，我们赢得几率就更大了。再说钱子茂有稳定的工作，而且你也已经照顾了若若那么多年，我们已经具备了抚养孩子的背景和条件。但是我想原告律师也不会那么傻，如果胜算很小的话，他们也不可能会走官司这条路。我就是怕原告人打亲生父亲这一张牌。” “如果那样，会怎么样？”我连忙问道。 “血缘关系无法改变，原告人可以以孩子亲生父亲身份，指控钱子茂与你对孩子十分苛刻。因为孩子到现在还没有上学不是吗？”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成为张栩他们有力的证据。脸上猛地苍白一片：“这都怪我……” “我们昨天，不是已经去报名了吗？谁说我们对待若若苛刻，不让若若上学了！”李娟娟拍拍我的肩旁，帮我说道。 “可终归是晚了一年，这点对我们很不利，没办法改变的。” “才一年而已，这算什么？！钱子茂请你来就是打官司的，要是这么简单，要你打什么官司？” 一个没注意李娟娟和古致远就掐了起来：“你也知道打官司不简单，我既然接了这官司就一定会赢。” “你说会赢，那还不帮我们说话找胜利点，光去找我们的漏洞！你到底是谁的律师？”古致远冷冷的态度，激怒了李娟娟。 “只有找出漏洞，才能及时弥补，防止被对方律师以某一点缺陷扭转局面。”古致远有些被李娟娟气到，不甘示弱的回道。 李娟娟“切”了一声，低喃道：“对方律师？没信心打赢就直说，我可以去找别人，你也不过如此。” 虽然李娟娟后面那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古致远听的个一清二楚。他气的提起公文包就站了起来，钱子茂见状连忙拉住他：“致远，别这样……” “钱子茂，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回下律师事务所，去找点资料而已！”虽然话这么，但是古致远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已经出卖了他。我这才发现虽然古致远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实际也是一个一点就着火的人。 我连忙推推李娟娟，教训道：“娟子，你说话也太过份了！好歹人家是在帮我们，还不快点道个歉。” “道歉就道歉，一个男人这么小肚鸡肠，至于吗？你也真大方！”又是嘀咕几句，李娟娟才站了起来，十分不甘愿的说道：“对……不……起！！！” 还没等古致远说话，这大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大约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 经过十多年时光的蹉跎，他的头发已经半白，脸上也有了皱纹。 可，就算这样，我和娟娟还是一眼认出他，因为当年李娟娟的官司就是他帮我们打的。不过，相反与我和李娟娟的有些吃惊与惊喜，古致远和钱子茂却显得十分戒备与提防。 “陈伯伯，好久不见。”我首先打破了沉静，回头小声对李娟娟责问道：“原来你早就约好了陈伯伯来帮我打官司，怎么不和我说？现在好了，让陈伯伯自己一个人来。” 谁知道李娟娟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道：“我没有阿，我以前是说过要和陈伯伯打电话，但是早上我见钱子茂带着古致远来，我已经事先和他打电话说过取消了。” 我一听完便疑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他来做什么？思量着我回过头在看着陈伯伯的时候，陈伯伯他已经自己关上了大门。 他大大方方的走到我们面前，解释道：“门没有锁上，所以我就自己推门进来了。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怎么会呢，没有打扰。”我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没有就好。”陈伯伯点点头：“于馨，好久不见，你最近过的好吗？”就像老朋友一样和我打招呼问候，没有丝毫的尴尬。 “还不错，谢谢陈伯伯关心。” 我刚刚说完，李娟娟便开口插话道：“陈伯伯，别信她，其实于馨过的一点都不好呢。” “过的不好？”陈伯伯一听李娟娟的话，立刻皱起了眉头说道：“是谁欺负于馨了？娟娟快和陈伯伯说，陈伯伯去找他！” 我轻轻踢了一下李娟娟，走到陈伯伯旁边，笑着说道：“陈伯伯没人欺负我，您别理娟子，她开玩笑的。” “那就好，你知道陈伯伯最在意你们两个女娃娃的，如果你们俩过的不好，陈伯伯会不开心的。”就像很久以前一样，陈伯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用暖暖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让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了陈伯伯，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牵着陈伯伯走到沙发旁，我随口问道。 说到这个，陈伯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顿了一下，松开我挽着他的手，才继续说道：“我差点忘了说，今天我来是来提醒你们别忘了开庭的时间，是下个月的21日。” “当然不会忘记啦。”李娟娟乐呵呵的接话道。 “那就好，因为我是张栩的代表律师，我怕到时候你们会迟到，影响到我们开庭的时间，这样对我们和法官来说都是一件很让人反感的事情。”突然，他的话锋一转，此时的陈伯伯与刚的和蔼可亲简直判若两人。 ------------ 第028章 致远5 张栩的代表律师？陈伯伯的话让我和李娟娟愣在哪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要从陈伯伯的脸上寻找到答案，可惜他已经偏开了我的目光，打量起古致远与钱子茂。 “您好，我们已经看到传票的内容，也记下了开庭的时间，谢谢你的提醒。”古致远反应很快，他冷冷走到我面前，面向陈伯伯对他说道。 “那就好，你就是于馨的代表律师吧？”陈伯伯和蔼一笑，对古志远伸出了右手：“您好，我叫陈国俊，很荣幸能你打官司，古律师。” 古致远依旧面不改色，十分礼貌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与陈伯伯握在了一起：“您好，我也很荣幸能与陈律师你，打官司。” 谁都知道，这看似平静无奇的对话下，却暗藏着较量。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都要好好努力，好在法庭上一决胜负。” “当然。”古致远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虽然我已经打了十几年的民事官司，但是对于你这种民事新人，我还是不会手软的。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哭喊着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也许是因为长期保持笑容的原因，陈伯伯的笑容十分和蔼，只是话中的意思，早已经泄露了他的本意。 这还是我和李娟娟当年认识那个陈伯伯吗？我不禁暗想。并不是因为我气愤他竟然是张栩的代表律师，只是我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原有的善意，今天我所见到的陈伯伯话语中满带讽刺，与他当年的样子真有着天壤之别。 “呵呵，是吗？那我可要多做准备了，迎接这一场官司。”古致远没有与他硬碰硬的顶罪，却也没有败下阵来。 说着，陈伯伯首先松开了与古致远相握的手，他丝毫不顾及我们的感受，自顾自的慢走将整个房子打量个遍。 很快，在客厅另外一角的若若，引起了他的注意，陈伯伯走了过去俯下身子对若若说道“小女孩，你就是若若吧。” 若若似乎对陈伯伯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只是堵着嘴巴愤愤的望着他，不说话。 顷刻之间，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李娟娟也一改往前的急脾气，默默的看着陈伯伯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人打破这沉静。时间就这样随着时钟的滴答滴答一点点流逝。 我知道在这样沉默下去不行，隐下心里的想法，开口问道：“陈伯伯，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没想到的是陈伯伯没有丝毫的犹豫，冰冷回绝了我的好心。 见我有些尴尬，他假装咳嗽了一会儿，再次挂起和蔼的微笑重新说道：“谢谢你于馨，可是真的不用了你倒水给陈伯伯，伯伯不渴。我想你们肯定是有事情要商量对吧？那我就先走了……” “那好吧。”见这样，我只好点点头。 说着陈伯伯就快速的转身准备离开，我跟在他后面，在大家的注视下把他送到了门口。 “陈伯伯，再见。”扶着门，我说道。 站在门口的陈伯伯，从右手边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玫红色手帕，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中，与他这一身十分不搭配。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陈伯伯抬头对我说道：“再见……” 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陈伯伯的突然来访，让我们原本就不怎么融洽的气氛，气压降得更低。 从关门那一刻起，我们再次陷入新的一轮沉默，我靠在大门上，与他们对望，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四周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陈国俊是出了名，专门打民事诉讼官司的律师。虽然我一直打刑事诉讼，但是我也不见得一定输。” “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无耻。”古致远明明是一句安慰我们的话，却被李娟娟给曲解了意思。 “我愿意。”古致远也一改刚刚冷冷的态度，与李娟娟唱起了对台戏。 “极其无耻！”李娟娟心里害怕会把古致远气走，偏过头不想和他吵，却还是忍不住逞一时口头之快。 这话语间，钱子茂则一个人走到茶几旁，打开他的公文包从里面的拿出笔记本电脑，翻开以后在上面查找东西。 我一路小跑走上前，问道：“子茂，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那个陈律师，我有点印象我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和原因。”钱子茂皱起了眉头：“对了，你好像和他很熟一样？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以前……陈伯伯帮我们打过官司，所以比较熟。” “喔，原来是这样。”钱子茂点点头，笑了起来：“我还琢磨着你怎么会突然多出个伯伯。”他永远都那么贴心，没有继续细问下去。 这点他还是和他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变。你不愿提起的事情，我不会问。因为我会等，等到你想说的那一天。 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我不愿回忆记忆中任何事情，因为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证明我老了，已经离回忆里面的那些东西，越来越远。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老了？这段时间竟然会频频回忆过往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眼神都空洞了。”钱子茂搓搓自己的双手，看着出神的我。 “在想你阿，你的性格和以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歪头一笑，如实说道。 “是吗？我可记得不久前有人在我的车子里面说我变了好多，都认不出来我了。”钱子茂略带指责的用手，指点点我的眉心。 因为嘴角翘得更高，眼睛也因为笑容微微眯了起来，钱子茂见我笑了，也笑的更加灿烂。 他伸手拍了拍我不知道在那里脏的围巾，将手伸到我的耳后，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本能的觉得他似乎想要将我的围巾往下拉低一点。 我心一下子高悬起来，猛地往后一退，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我不想取下围巾。” ------------ 第029章 致远6 “我……”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出乎了钱子茂的意料。他愣愣的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我不懂的情绪，手也僵在那里。 “对不起。”我垂下眼眸，紧紧拽住自己抓住面部的围巾，又缠绕了几圈。 “你没有错，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他沉沉的嗓音，让我的心更加的乱了。闭了一下眼睛，深呼一口气：“对不起。” 钱子茂没有继续说话，轻轻揉揉我的凌乱的头发。 “你俩别在那里腻歪了，赶紧过来帮忙。”李娟娟的大嗓门，十分及时的传了过来。 “怎么了？”钱子茂和我循着声音看去。 “古志远说他要做报表，让我帮他把这一叠文件分一下。”李娟娟坐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一大摞文件，苦恼的求救：“我怎么可能分的清楚，你们俩快来帮我。” 古致远瞥了李娟娟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写自己手中的东西。 “好的。”钱子茂一口答应了下来，顺手将我也拉了起来，我见李娟娟确实挺忙乱的，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我说这些文件有什么用？”李娟娟瞅了瞅其中一张纸上的内容，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某地发生抢劫案，死3人伤2人？这都什么玩意。简直是瞎搞。” “还有这个这个你们看看……某商场新年大减价？这也行？……”谁都知道这是故意说给古致远听的。 钱子茂接过李娟娟手中的纸看了一眼，放在他手中那小叠纸中：“这些我也不懂，但是估计对致远来说有意义。” “切。”李娟娟表示不削的动动嘴巴，转头望着我：“于馨，陈伯伯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了解你的为人。”我将我手中的纸放在桌子上抚平。 “唉，得了，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我的话让李娟娟，心里十分舒服，所以她十分大气的拿过我和钱子茂手上的东西说道：“好了好了，这些都交给我吧，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确定不让我们帮忙？”我指指那些不算薄也不算厚的文件，要知道我们才刚刚帮忙不久。 她的回头看了一眼文件，咬咬牙有一种死了算了的气概：“对！”说完还小声的呶呶嘴巴：“实在不行，让古致远自己弄。” “那好吧，随你。”我和钱子茂相似一笑，站了起来。 身后传来李娟娟一声懊恼的叹息声，我笑着望着他：“李娟娟她就是这样的，做什么事情都是随着性子，但是她没有坏心眼的。” “看得出来，你和她一样。”钱子茂和我又走回沙发那里，他端起茶几上面的水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转移开开视线，嘴角的笑意更浓更深了。 “怎么了？”我问。 他指指餐桌那边：“你看，若若在那里睡着了。”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真的若若这小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昨天晚上，不会很晚才让若若睡觉吧？”钱子茂望着我，玩笑问道。 “怎么可能。”我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饭桌那里抱起轻轻若若，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脸颊忍不住骂道：“估计是这只小猪，昨天晚上趁我睡着了有睁着眼睛自己玩自己的。” “是这个房间吗？”钱子茂走在我前面，帮我打开了房间门。 “是的。”我点点头，将若若抱了进去。 从书桌上拿出一张纸，擦了擦若若油油的嘴巴，掖好被子，拉上床帘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钱子茂靠在门沿上：“你真的是一个好妈妈。” “虽然，若若是我命的呢。”关上门，我望着他的眼睛略带笑意的认真说道。 “我知道。”他的眼神为什么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温柔？就想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若若户口的事情，我会帮你搞定，你别担心。” 越是不想欠他，我发现偏偏无法摆脱。 “别拒绝我，就当是我报答你曾经帮我找到我妈妈，好吗？你不用感觉有任何的亏欠。或者就当为了若若的官司？”钱子茂看我许久不说话，紧张了起来。 收紧拳头，手心被指甲划得生疼，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心里也下定决心，以后如果他需要什么帮助，也一定会帮助他。 “还好你答应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求你。”他明显松了一口气，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跷起嘴巴：“你还欠我一顿饭，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就今天吧。”他用手挠挠脑袋，就像一个大男孩。 我有些为难的看看厨房：“可是，我家里面没有买多少菜……” “我有车，可以现在去载你一起去买。”一不小心，我又一步步踏进钱子茂下的套。 后路已经被他堵死，我无奈的耸耸肩膀：“好吧，那中午我来下厨。”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钱子茂兴高采烈的点点头，便转身去沙发那里拿车钥匙，我也转身会房间拿买菜的钱。 “唉？你们做什么去？”李娟娟看着站在门口钱子茂和在穿大衣的我，疑惑道。 古致远也因为李娟娟的话，抬起头来：“钱子茂……” “我们去超市买点菜，中午大家一起在这里吃饭。”一边扣扣子我一边解释道。 “不要！” “不要！”李娟娟和古致远几乎异口同声。 一说完李娟娟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古致远：“别学老娘说话！”后转头看着我们：“别走！我才不想和他带着一个屋子里面。” 看见他俩都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下意思的退后一步，求助似得看向钱子茂，“怎么办？”我轻声问道。 钱子茂对我眨了三下眼睛，我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默念一、二、三。 钱子茂快速打开门，我尾随其后迅速离开。 只听见李娟娟在里面大喊：“于馨，钱子茂！你们两个是故意的！！！” 因为害怕李娟娟的脾气上来，冲出来抓我们。钱子茂拉着我的手，使劲的往前跑，直到他的车子边才停下来。 由于快跑，他的呼吸有点急促：“你还记得？” 我扶着车窗气喘吁吁：“当然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每次我们做了坏事，害怕被惩罚你总是眨三下眼睛，告诉我准备跑。” “记得就好，刚刚就怕你忘记了，那我可就丢脸了。哈哈。”钱子茂用车钥匙打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 ------------ 第030章 下厨1 这里离超市有点远，要是用走的可能需要走上二十来分钟。因为钱子茂开着车所以会快上很多，但是他并没有想快点到超市意思，所以开的有些慢。 冬天的艳阳高照着，因为路上湿答答的，水与太阳的折射闪耀着得眼睛十分的不舒服。 “你和古致远喜欢吃什么菜？” 钱子茂双手握着方向盘：“古致远这个人属于无辣不欢，我什么都喜欢。” “无辣不欢？” “对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连忙摆摆手，示意他别管我注意开车：“我发现他和李娟娟口味是一样的。” 一听我说完，钱子茂就笑了起来：“其实我早上带他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他和李娟娟见面以后绝对会发生些有意思的事情。” “你……”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钱子茂他竟然也会这样。 假装咳嗽了一声，钱子茂解释道：“其实另一方面是觉得古致远如果一直那么冷漠，对他身心健康也不好。”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越解释越乱。 “其实，我也觉得挺好玩的。”我把身体重心全部靠到车座上，表示不在意。 钱子茂则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我疑惑的看着外面：“子茂，我们好像还没有到，你停车做什么？” “你没有系安全带。”他挂好挡，转过身子帮我将安全带拉出来系好。 因为距离很近，我从他的身上问道一股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谢谢。”我摸了摸安全带。 “没事，安全第一。”钱子茂看我坐好，再次启动车子。 路上的车辆有些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摩托车，在红灯面前，有个穿着黑色皮衣骑着摩托车的人根本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横冲直撞。 另一辆因为绿灯转弯的私家车，一个没有注意便撞上了那辆摩托车。 “嘭”的一声响，因为惯性和冲撞力，那人被撞到地上，摩托车则撞到三米外。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那辆私家车的车主吓得立刻停下车。走下来以后，他见那人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没有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想明明是那人闯红灯，脾气就上来了，大声喊道：“怎么搞的！没看见你那里是红灯吗？想死可别害我呀你！” “对不起。”骑摩托车上的那人，没有理会私家车车主的咆哮，低声道了歉。 说完就走过去扶起自己的摩托车，私家车司机见对方没有和自己吵架的意思，摸摸鼻子，打开车门开车走了。 那人在路中间，很自然的简单检查了下自己摩托车的后轮，确定它没有问题后，抬起头向四处望了一下，没想到一望正好对上了我的眼睛。 从背影看我没有认出他，但是当视线相对，我一下就认出了他。 看到我愣愣的表情，那人耸肩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钱子茂后，冷冷的收起笑容转过头，跨上摩托车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于馨，你认识那人吗？”钱子茂发现了不对劲，可又因为那人带了头盔看不出来是谁，从而问道。 “不……我不认识。”面对钱子茂的疑问，我选择隐瞒。 “好吧，刚刚是我多疑了。”钱子茂点点头，正好绿灯也亮了，便开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继续往前开了一会儿，便到达了超市，停好车位后，钱子茂和我一起打开车门下了车：“若若喜欢吃什么零食？” “不能给若若买零食，吃多了她就不吃饭了。”我望着他正色道。 “好吧。”钱子茂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也不在争辩什么。 走进超市，我们直接上二楼的食品区。 “弄个番茄炒鸡蛋吧。”钱子茂一手拿一个番茄，掂量了下重量后说道。 “行。”我将挑好的肉放在推车里，来到他面前，接过番茄去找售货员称重量。 “我猜四块二，你信吗？”钱子茂将车子推到我身旁把头凑到我耳边。 我偏过头看了一眼：“信。” 我的回答让他很高兴，他十分满意的表扬我：“真聪明。” 刚一说完售货员就已经把条码打印好，贴在袋子上的封口上。因为她也听到钱子茂的话，所以在给我们之前看了下价格，惊奇道：“真的是四块二，小姐，你的老公猜的好准。是干什么职业的？看样子不像是售货员阿。” “他不……”我还没有说完就是被钱子茂打断。 “嘿嘿，我是一名医生。”他满面笑容。 “哎呀，原来是医生。真是好福气，医生可是黄金职业呢。我女儿的男朋友也是位医生……”售货员看看我又看看钱子茂，很羡慕的点点头。 “嗯，嘿嘿。”钱子茂又笑了笑，拿过袋子放在推车里面，这才和我一起走到卖青菜的地方。 “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钱子茂和我并排着走着：“与其浪费一大堆口水去解释，还不如让她误会。反正过了今天我们和她又会变成谁也不认识谁。” 看他那副很有道理的样子，我有些无奈的揪了一下他的手：“越来越发现，你歪理真多。” 钱子茂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淡淡笑着没有说什么。 “你喜欢用荸荠还是玉米煨排骨汤喝？或者山药也可以，你选一个把。”我看着面前的三样蔬菜问道。 “那个煨汤味道是甜的？”钱子茂想了想说道。 “荸荠和玉米都是甜的，但是玉米可能会甘甜一点，但是荸荠会更加有营养。”我拿起一个荸荠解释道。 “那就用荸荠吧，有营养。让若若多喝一点，她在长身体。” “好。”我应了声，扯过袋子低下头细心的挑选荸荠。 钱子茂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我的动作：“我很期待你煲的汤。” 见他有趣，我笑道：“那到时候记得多喝一点，最好全部喝完，可别嫌太咸或者淡了。” “绝对不会的。”钱子茂十分认真的保证道，顿了顿继续道：“我相信你的手艺，应该不会那么……” ------------ 第031章 下厨2 恰到好处的停顿，留给人无数的遐想空间。 我微微眯着眼睛，表示鄙视。 钱子茂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想不想吃糖醋排骨？我会做这道菜。” “可以试试。”我打量了他一眼回道。 “那好，我们再去买一点排骨。”说着钱子茂就抢着推车子，到冰柜那里。 那个大叔看到我们来乐呵呵的介绍到：“今天早上刚刚回来的猪肉，很新鲜的。” “称两根排骨。”我看看了柜台上的排骨，指着其中两个对大叔说：“就这两根吧。” 说完，我望着钱子茂：“你的糖醋排骨需要那些调料？” “你家有番茄酱没？” “　有。”我想了想回道。 “醋？” “当然也有。” “那就不需要其他东西了。”钱子茂接过大叔手中的排骨，放到推车里面算道：“排骨荸荠汤，番茄炒鸡蛋还有糖醋排骨和小白菜，这几道菜足够我们五个人吃了。” “可是没有一道菜是辣的。”我想起了无辣不欢的古致远和李娟娟。 “排骨里面有肉，可以切来下了一点做超辣的水煮肉片。”钱子茂十分自豪的回答。 “没想到，你对做菜这方面还真的有些了解。”我表扬道。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就喜欢研究点菜谱，慢慢的就学会了，厨艺也日益上升。”他拿了一大瓶橙汁，放入推车：“你应该还是喜欢喝橙汁吧？” 我笑了笑如实说道：“对。” 回头看了看蔬菜区，我对钱子茂说道：“再去买一点青菜吧，免得过几天我还要出来买菜。” “也可以，反正有我这个搬运工，不用就浪费了。”钱子茂二话没有说，笑着陪我又将蔬菜区逛了一遍，称了茄子辣椒花菜等一小车蔬菜以后，我们才推着推车走向收银台。 快走到收银台的时候，钱子茂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焦急的对我说道：“你知道的水果罐头在哪里吗？我没有逛过这里。” “你要这个做什么？”我有些狐疑。 “这是我做糖醋排骨的秘方，必须买的，不然我那个糖醋排骨味道一定会不怎么好。”他十分懊恼的说道：“我竟然差点给忘记了。” “好啦，我帮你去拿，你在这里等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只好转身走回食品区去问售货员水果罐头在哪里买。 辗转了几个售货员之后，才知道原来水果罐头就在收银台旁边卖，害我白跑一大圈，浪费了少时间。 怕钱子茂在那里等急了，我连走带跑往回去，穿过一层层货架，再走过最后一个货架到达收银台的时候，我发现了水果罐头，凭感觉选择了黄桃罐头，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因为是从后面出来的，所以钱子茂没有看见我，相反我却将他所做的一切尽收在眼底。 一个收银员在打包我们刚刚买的东西，另一个收银员则接过钱子茂手中的钱。 钱子茂一边回头望，一边催促收银员快点的样子，让我心里的五味颠倒。 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无奈的笑容，钱子茂，你这个傻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很难找吗？”等了许久的钱子茂看着我问道。 我狠狠的点点头：“太难找了，我都快走到三楼了，后来问了几个售货员以后才知道水果罐头就在收银台旁边。” “原来还有比你还迷糊的售货员。”钱子茂表示无奈的耸耸肩，拿过我手中的水果罐头，递给收银员后，转头对我说道：“这次又是我给的钱，看来你只能下次在找时间请我吃饭了。” “好，下次再请你。”我拍拍他的手臂，侧身走过去，提起其中一个袋子。 把钱包放好后，钱子茂看着我拿着袋子的样子，笑了起来：“看我的。”说完，拿起剩余两大袋子的蔬菜，彰显自己的大力气。 “于馨，要你不把那手上那个袋子给我吧。看你那细胳膊细腿还真怕给压断了。”钱子茂快步走到我身边。 “你是医生，断了你就帮我免费治疗呗。”我回头得意的对他笑道。 “那也确实……” 因为回头和钱子茂说话，没有注意前方，等到钱子茂发现过来叫我名字，也已经为时已晚我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前面的一个人。 钱子茂见我趔趄了一下，快要摔倒，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扶住我。 “没事吧？”钱子茂的语气莫名的带有些严肃的感觉。 我站稳住脚：“没事。” “怎么可能有事，只是撞了一下而已。就这样已经紧张的不得了，装的还真像。”张栩讥讽的声音从头顶上插了进来，我明白了钱子茂为什么语气中带有严肃的感觉。 他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栩，刚想说什么却又停住。 此刻的张栩穿着黑色的皮衣，抱着头盔，分明就是一个小时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个人……他转过头想要从我眼神中拿到答案。 “刚刚撞到你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想和张栩继续纠缠。 “撞都撞到了，还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改变什么吗？”张栩冷冷说道。 “对不起。”我再次重复了一边，一说完就让钱子茂提好地上的袋子，一起转身离开。 “于馨，我想跟你说点事情。不是关于若若，是关于我们两个人的……”刚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张栩一反常态柔声的呼唤。 我瞬间僵在原地，钱子茂偏过头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心痛，我知道他不想我过去，只是没有说出来。 “于馨，别走，我没有恶意……真的……”张栩锲而不舍的呼唤。 我吞了吞口水，告诫自己不能回头，装做听不见，挽住钱子茂的胳膊：“我……我们走，不要理他，大家都在等我们回去做饭呢。” “嗯。”钱子茂得到我的回答后，将两个袋子都放在左手，空出右手搂住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怕，现在的你一直都会有我，在你身边。” 就这样我和钱子茂相互依偎在走出了超市，张栩则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我们的背影………… ------------ 第032章 下厨3 “老公？”陪表妹四处逛逛的徐筱婷，惊奇的看着站在超市中间的张栩：“你怎么在这里？” 徐筱婷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我来逛逛，看看需要买点什么回家。” “需要买什么，你都可以和我说，我立刻找人去买。老公你只要安心的好好工作就好。”徐筱婷让朋友自己先上去逛逛，自己则留下来将张栩手中的头盔抱在手里：“表妹刚刚和我说这里的牛排特别新鲜，我就让她陪我来这里买牛排，顺便买点红酒，晚上我做烛光晚餐给你吃，老公你说好不好？” “嗯。”张栩漫不经心的应道。 徐筱婷疑惑的打量着与往日不同的张栩，轻轻摇摇他的手：“老公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谁知道就是这轻轻的一摇，张栩双眼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突如其来，让徐筱婷措手不及。 她再也顾不上身份和仪容，一边拼劲全力拉住张栩：“老公你怎么了？张栩你怎么了？” 不管她怎么喊，张栩就是一点反映都没有，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带着哭腔大声向超市的其他人求助：“救命，快来人阿，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帮我打电话给120，我老公晕倒了。求求你们，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原本吵闹的超市，因为徐筱婷的求救声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走上前去…… ―― 回去的路上，我和钱子茂都沉默着只字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车速开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我家楼下。 “于馨。”钱子茂停稳车子，转过头望着我。 “怎么了？” 他抿抿唇：“其实……“ 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其实我给若若买了几包薯片。” “败给你了，你既然这么有心我不会做坏人的。”我无奈的摇摇头：“快点上去吧，洗菜切菜还要好一会儿呢，不然12点还知不道能不能做好。” 我首先推开车门下去，催促还坐在车上的他。 钱子茂伸了一个懒腰也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把菜都提在手上。 “不用我帮忙？”我问。 “当然，只要你上去以后帮我一起折菜就好。” “没问题。”我笑了笑，陪他身边，一起走上楼梯。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哪知推开门那一刻就让我和钱子茂被屋里面的阵势吓了一跳。 古致远双手拿着书，懒洋洋的侧卧在沙发上，而李娟娟像一个侍女似得在一旁蹲着给他捶腿！！！ “呀，你们回来了。”听到关门声李娟娟才发现我们，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尴尬的望着我们。 古致远也一下子从沙发上坐好，像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似得，淡淡说道：“你们都去了俩个多小时。” “要买的东西有点多。”钱子茂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在鞋柜上，推推我，说完就拉着我往厨房走。 “都怪你！这下好了，我们被误会了！！”客厅里李娟娟压低声音的咆哮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古致远一抖书，白了她一眼，又继续侧卧。 李娟娟被气到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踹了一脚古致远解解气后，跑到厨房门口：“于馨，钱子茂，你们俩买了什么菜？中午要煮些什么？” “荸荠炖排骨，番茄炒蛋等等一切青菜，还有钱子茂下厨做的糖醋排骨和水煮肉片。”我一边折菜，一边说道。 “呀，原来钱子茂也要下厨。”李娟娟哈哈大笑两声：“看来我今天中午松开裤腰带大吃一顿” “能全吃完当然是最好的。”钱子茂放下手中的蔬菜，抬头望着李娟娟温柔的笑着。 钱子茂温柔的笑容让李娟娟的脸蛋有些羞红，她假装咳嗽一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要不我来帮你们吧。” 我转身看了看钱子茂那边的情况：“娟子，你去帮我把晒在阳台上的生姜和大蒜那几个过来。” “好！”得到任务的李娟娟，一口答应屁颠屁颠的杀往阳台。 “没想到古致远这小子还真有一手。”钱子茂一边感叹，一边将番茄放在砧板上：“番茄你喜欢吃是切片的，还是一切块的。” “切块的会好吃一些，给我，我来切。”我走到他身边。 “还是我来吧，你把菜择好就可以去客厅了，不用洗。”钱子茂用背挡住我。 “为什么？” “除非你真的不怕手裂开的疼痛，鞋柜上有我买的冻疮膏，记得出去以后擦在手上。”他的刀工又快又好一句话的时间就已经把三个番茄切好，抬头望着我。 我看看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一股股涌入温暖。将手插到口袋里，我微笑道：“我真不知道我去买水果罐头的时候，你到底偷偷买了多少东西。” “偷偷买了很多东西，还有很多没有告诉你。”钱子茂把我的手强行从口袋中抽了出来，看着那红肿的地方叹息道：“还是我自己出去拿过来吧，帮你擦吧，早知道就不让你折菜了。” “不要，你帮我买冻疮膏我已经很感动了。”我连忙摇头。 “我是医生，这件事情，你真的必须听我的，我可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有任何病痛。”钱子茂不理会我的拒绝，快步跑出厨房。 没过多长时间就拿着冻疮膏跑了回来：“手伸出来。” 因为快跑，他的鼻尖冒出了一点细汗，我很听话的将手伸到他面前，他将我的袖子拉高，拆掉冻疮膏的包装，用手细心的将冻疮膏擦在我的冻伤处。 凉凉的冻伤膏，让我原本疼痛的手瞬间变得麻酥酥。 “你的手是什么时候冻伤的？” 我佯装做很无所谓的说道：“两三年，那时候忘记要注意保暖手，就冻伤了。没想到，往后年年都会冻伤。” 我无所谓的样子惹怒了他，钱子茂责备道：“这点常识都没有，真是笨。” “没事的，其实今年冬天都快过了一大半才冻伤，我估计明年可能整个冬天，我注意点就不会在冻伤了。” 他皱起眉头，脱口而出：“明年你整个冬天不会冻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我这一整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 ------------ 第033章 下厨4 “baby　i　can't　let　you　go，i　think　about　you　all　the　time，think　about　you　all　the　nights……”手机铃声响起。 钱子茂叹了口气，去拿衣服口袋的手机：“喂？”另外一直握住我的手却仍旧没有松开。 电话那头是个女生的声音，声音有点大，因为我离他不远，所以听的一清二楚：“钱医生，你在那里？怎么还不来医院上班？” “我向院长请了假，已经把这几天的班都交给了卫医生了，怎么了？” “这几天病人都交给卫医生了？”听完钱子茂的话，那个女生的声音低了很多：“我还以为钱医生你只请了一天假而已，没想到请了好几天呢。钱医生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 “没有生病，只是有些事情要办而已。对了，你要是在精神科室里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问卫医生，让她先带你一段时间熟悉熟悉。只要你先开口和卫医生说话，就会发现卫医生其他很喜欢和别人交谈，只是不太喜欢主动。” “原来是这样！，谢谢钱医生，我等会会就去找卫医生请教下，这样等钱医生回来我就可以直接给你当助手。嘿嘿。” “嗯，好。” “那钱医生记得一日三餐正常饮食，别太晚休息，记得早点回医院。不然发工资的时候钱医生就知道后悔了，再见……” “嗯，再见。” 带着一股浓浓不舍的感觉，那边的女生挂断了电话。钱子茂干脆利落的将手机放回口袋，立刻像我解释道：“刚刚打电话的那个是科室里面新调来的一个小护士，今天第一天来精神科上班。以前见过几次，可能是因为没有熟人害怕，所以问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没必要解释的，我又不会误会什么。”我无奈的笑了笑。 “那也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害怕你误会什么。”他跟着我笑道。 “十二点了……”这时候，古致远不冷不淡的声音清楚的插了进来。 “知道了，我们开始做午饭。”钱子茂看了看古致远，关上厨房门满目笑意的对我说道。 “我来炒青菜，你去拿两个鸡蛋打成蛋花，不然只能干炒西红柿了。”我好心提醒。 “收到。”他抬手揉揉我的头发。 青菜里面有水，倒在烧热的油里面“嘭”的一声，炸的一响。 久经厨房的我表现的很淡定，而钱子茂则吓得不轻。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责备道：“你怎么连躲都不躲？就不怕油溅到皮肤上去吗！” “怎么可能会溅到于馨呢，她可是厨房专家，油不敢溅到她的。”李娟娟打开厨房门走了进来，将洗干净切好的生姜大蒜放在小盘子里面。 她感觉到了我们奇怪的目光，得意的解释道：“我怕打扰你们，所以这些都是我在厕所弄好的，厉害吧。” “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那就不要说嘛……于馨，于馨……”李娟娟看看钱子茂，用肩旁轻轻撞撞我，使劲的眨着大眼睛。 “什么？”我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钱子茂取下厨房后面的围裙，系在自己的身上。他没有向后看，但是似乎料到我们有事情所以开口说道：“中午饭菜的任务我全都包了，于馨你和李娟娟出去陪陪古致远吧，这里有我就好。” “谢谢，钱子茂真是大好人！~”李娟娟一听，心里对他的好印象再次攀升，拉着我谢过钱子茂就跑了出去。 李娟娟一路上拉着我穿过客厅，走到她的房间对着房门踹了一脚，让它自己关了上去。 她凑到我身边神色紧张的说道：“我刚刚在拿生姜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我有些奇怪。 “应该是七年前，有一天傍晚晚上张栩来找过周凯借钱，借了三十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七年前？”我想了想：“早在八年前我就已经没有见过张栩，我怎么会知道他找周凯借钱是为什么什么呢，我不知道。”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张栩来借钱过，是有一次和周凯在一起吃饭他随口提起的。他说张栩好像是因为女朋友病了才借钱的，而且他找了很多人借钱。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周凯又说病已经治好了，所以我没有在继续细问。”李娟娟眉头皱的很深：“既然七年前他身边不是你，那么一定是徐筱婷，我觉得那一年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我盯着自己鞋尖看了一会儿：“管他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他的事情已经再也与我无关。” “可是你想想，就算没有结婚，最先开始是他抛弃有孕在身的你离开，并没有按月给你生活费。现在他们突然来要孩子，就算他现在腰财万贯也于理不合，不对吗？” “我们只要找到人证物证证明这一点，是他带你来到来到上海，在狠心抛下你的，那么我们得到若若抚养权的可能性就会更大，甚至可以用这个方法让他们毫无反击之力。”李娟娟眼神十分坚定：“除非张栩能说出他抛下你的原因，但是我们胜算依旧很大，就算他编的怎么好，也无法拟补他犯下的错误。” “人证和物证？但是这几年来，我就和你有过来往，更本没有其他人能为我证明什么，该怎么办？”她的话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回老家一趟！”李娟娟双手轻轻搭住我的肩膀，让我与她的视线相交：“那时候老师和很多以前的朋友都可以证明你们那时候在一起，最后一起离开。” 我从她的黑色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小影子，而我却没有听见她后面说的那句，脑海中只是在不停的回响她前面说的那三个字。 回老家一趟…… 回老家…… 回家…… 家…… 回那个十年没有回去，一直被窝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家？回那个满是回忆，满是所有开始的地方？回那个被我十八岁岁信誓旦旦宣言，没有混的风生水起绝对不回去的……家？………… ------------ 第034章 回家1 夕阳西下，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夜色侵袭了这座城市。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怎么了？”钱子茂从询问的声音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有些害怕，我已经十年没有回那里了。”夜晚的温度很低，轻轻呼出一口气，就会刹那间变成白雾，绕在四周渐渐散去。 “算起来我也有十五年没有回去了，其实我也挺怕的，或者说比你更害怕回去。”他缓缓的走到我身边，用背靠着阳台面望着我，伸出自己的右手，露出上面的手绳：“你看看，没想到你编的东西还真结实，十几年都没有坏。” 抬手摸了摸那条十分熟悉的手绳，我发现他的手上有一条白印子，难道是因为常年带着这手绳的原因？我忍不住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吗？” “是阿，从来都没有取下来过。因为我怕那天我取下来以后会不见，这样你可能再也想不起来我了。”他的语气极其轻。 “所幸，你没有忘记我。”一瞬间他温柔的笑容在次挂上他的嘴角。 我叹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背靠着阳台的护栏，收起杂乱的思绪，我问起正事：“定下来了么？明天谁陪我回去，谁留下来带若若？”中午我和李娟娟出来以后，就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古致远和钱子茂听。 他们俩也都同意李娟娟的说话，只是因为谁带若若谁陪我回去的事情，有了小小的分歧。 “我陪你回老家，李娟娟和古致远留下来带若若。”钱子茂吐了一圈白气，抿抿嘴唇。 “那谢……” 话还没有说完，钱子茂就快步的走向客厅，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你晚上早点休息。不用……对我说谢谢，我也有很久很久没有回去看看了，有点想回去而已。”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自己拿好文件包，没有丝毫犹豫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默默的转过身，我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会没有关门的声音？一边想着我一边转过身，发现钱子茂站在竟然门口看着我，似乎在等什么。 他见到我发现了他后，勾起嘴角：“我真的要走了，李娟娟估计一会儿回来，你早点休息。晚安。” “路上小心，晚安。”我点点头淡淡的笑了起来。 “嗯。”我的反应让他的笑容加深到眼底，轻轻关上大门，很快外面传开他下楼的脚步声。 忽然之间，后背莫名其妙的酸疼，我锤锤后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巨掌猛地拍在桌子上，那声响把我吓得一惊，无奈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娟子。” “你在这睡干什么？要睡觉去房间睡！这里会感冒的。若若……我放在古致远家里面了。“ “你把若若放他家里了？”难道这就是她吃完饭就和古致远出去的原因？可是为什么要把若若放在古致远家里？ “我也想把若若带回来，但是问题是若若她自己赖在古致远家里不肯走，也不知道古致远对若若下了什么魔咒。”李娟娟一脸愤愤的表情：“叫不动没有办法阿，我想着反正若若在古致远家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将若若放在他那里了。于馨你放心，明天早上钱子茂来接你走后，我就去古致远家保护若若！” 原来是这样，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我也乐的轻松：“也好。” “你要带去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东西还没有整理：“还没有整理，我刚刚有点累，现在就去。”这一回老家没有三五天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带些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 “我来帮你。”李娟娟拍拍我的肩膀，脱下大衣，撸起袖子领着我往房间走…… “明天记得穿的体面点，毕竟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回……”李娟娟一边说一边打开我的衣柜，可是在她看到我衣柜里面的衣服以后，硬生生的把后面话憋了回去。 衣柜里面全都是些很普通很旧的衣服。 “穿的干净点就行了，就算穿的在体面，这脸上的伤疤也没有办法去掉。”我强颜欢笑：“我别的不担心，只是我怕我回去以后，该拿什么样子面对我的家人。”家人……唉。 “别瞎想那么多，不就是一块伤疤吗？有什么大不了，我觉得一点都不丑！”李娟娟很严肃的看着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得，迅速起身跑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她拿了一件纯白色的呢子大衣走了进来：“快来试试！”说着就把我拉了起来，想要把衣服往我身上套。 我连忙挣脱：“这衣服是几天前你才买的，我不要……” “不要个屁！都是俩老姐们了，还和我扯这些，姐姐我有的是衣服，今天就当我开心赏你两件不行吗？” “这样不好……娟子。”我还在拒绝。 李娟娟的倔脾气上来了，她丝毫不理会我的话语，一下子拔下我原先穿着的的棉袄，成功的把这件白色的呢子大衣套上我身上。 看着穿好的我，她后退了几步十分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很好看！这衣服简直就是量身为你订做的，我穿着都没有你好看。” 我被她夸的有点脸红：“真的吗？”不相信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真的我还真的没有穿过这种衣服，好久也没有人这样夸过我。 “骗你干什么！”李娟娟摸摸下巴，打了个响指，从柜子里拿出另一条黑色围巾给我：“快，换上这条围巾给我看看。” 我点点，接过围巾按照她说的做了。 没想到围好围巾后，李娟娟笑的更加开心了：“good　looking！我就说的眼光不会错！哈哈，快点快点，我带你去照下镜子！真的很好看。” ------------ 第035章 回家2 站在镜子面前，我看着里面的自己，白色呢子大衣的很修身显得我十分的苗条，袖口有圈白色的毛毛，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脸上的伤疤也完完全全被黑色围巾和头发遮住，露出高挺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 这是我梦寐以求多久的样子？猛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李娟娟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 鼻子酸酸的，我回头望着笑的灿烂十分的李娟娟，哑声道：“谢谢你。”有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谢个屁，你是我的好姐妹，只要你开心我比自己中了了五百万彩票还要兴奋，你知道吗？”她用指腹擦去我的泪水，十分不耐烦的喊着：“哭什么！你应该笑，你身边有这么多真心为你的人！” “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当年你和张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李娟娟都不会离开你，这不仅仅是为了报答你当初的恩情，而是我真的把你当作我姐妹！” “娟子……” “伤心就放声大哭，开心就放肆大笑！别他妈整的跟个小媳妇似得，什么都憋在心里。”李娟娟吸吸自己的鼻子：“不就是回个老家吗？你说你搞的像是我要和你生离死别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抬手捏捏她红红的鼻子。 “哎哟，边儿去。”她用手打开我捏她鼻子的手，对着镜子中的我说道：“笑一个给我看。” 我听她的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牵强的微微拉起嘴角。 “自然点。” “在加深一点，眼睛要弯一点。”李娟娟摇摇头，指点道。 我继续加深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弯了眼睛。 “在笑的开心一点！想着一出门就在路边捡到三块五毛钱！！” “噗哧。”我一下没忍住，破涕而笑。 视线没有离开镜子，我发现那里的自己完全拜托了不久前的样子，简直就是回到了十八岁那个青葱岁月似得，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这样笑了。 “对，就是这个微笑！”李娟娟拍手叫好：“于馨，你知道当初我有多嫉妒你这样的笑容吗？那么纯粹。伤疤怕什么，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只要心态好什么比都好。” “对了，你明天……回老家，记得带学校的照片给我！让我看看那个破学校有没有翻新。”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望着她认真说道。 “切。”她瘪瘪嘴巴，狠狠的点点了下我的眉心：“我要是跟着你们去了，谁照顾若若？再说你们是回去办事情，又不是回家玩。” “也是。”我点点头，叹了口气。 “等下次，等下次咱们没事情做的时候，在一起回去转转，这次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帮你带若若。”她叉着腰，想了想说道。 “嗯。”我忍不住给了李娟娟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你真好。” 她轻轻“哼”了一声，佯装清高：“别以为说这些肉麻的话，我就会为你卖命特别好的带若若。如果你的宝贝若若要是不听话，我这个干妈还是会下狠手打的她哇哇叫的。” “我知道你不会的。” “不会？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李娟娟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吧，我也舍不得打她，这孩子说到低还挺乖的。” “算了算了，不和你瞎扯些乱七八糟的了。早点休息，钱子茂明天早上来接你，可别让别人等太久。”李娟娟伸了个懒腰：“明天就穿这套，惊艳死钱子茂。” “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提到钱子茂明天看到我的表现，心有些慌，连忙解释。 “知道啦，知道啦。赶紧回房收拾点洗漱用品，你要是继续和我聊，我估计我可以和你东拉西扯一晚上。”说着就推着我，往房间走，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只好不在说什么，由她去了。 坐在房间里面，我拿着旅行袋，将换洗的内衣和睡装衣一一放进去摆好。稍稍坐在床边停顿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摊在手心里。 那个钥匙串上一共有大大小小三把钥匙，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进旅行袋里面，拉上拉链提到一边放好。 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些若若的日常换洗衣物，放到另一外一个小袋子里，方便李娟娟明天带到古致远家。 一番清理下来，时间已经走到了十点四十五。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几颗若隐若现的小星星，显示自己还存在。 关上通风的窗户，脱下衣服，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睁大毫无睡意的眼睛，慢慢将房间里面的构造都打量一边。 墙上的日历，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在划上红色打叉叉了。 我偏开视线，望着地板不再看那个日历。 想着，明天回到那个地方，将是怎样的情形？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人在记得自己？或者会不会是一团糟？又或者所有人都已经跟我们一样搬离了那里，去了城市打拼？…… 越想心里越乱，越没有睡意。 唉，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二点，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思绪，翻过身盖紧被子，闭上眼睛不再想任何事情。任凭时间一点点在身边流逝，缓缓的进入梦乡…… 【看书的妹纸在哪里?出来冒个泡泡吧~~深度潜水无益健康,有什么疑问和不喜欢的地方多可以提出来哟~么么哒。祝大家看书愉快。】 ------------ 第036章 回家3 早晨6点整，闹钟响了起来。 将耳朵埋在被子里一会儿，伸了个懒腰，顺便将吵闹的关上。 翻过身子，望着还是黑黑的窗外。冬天太阳升起的很晚，让人有一种现在还是半夜的错觉。 揉揉眼睛，坐起来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才刚刚穿上拖鞋站起来，李娟娟就兴匆匆的把房门打开，她看到我已经起来了很惊奇的说道：“呀，原来你起来了。快点快点，出来洗脸刷牙了。” “你怎么也起那么早？”我疑惑道。 “昨天半夜钱子茂和我打了电话，说订了飞机票，但是时间有点早是7点45分的起飞。晚上不好打扰你，所以他让我早上叫你起床。”李娟娟拍拍自己的衣服，解释着。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把衣服的扣子全部扣好，自顾自的走进厕所。 一进来，我才发现李娟娟早已经帮我准备好了洗脸水和漱口水。 我拿着牙刷，望着在客厅擦鞋子的李娟娟说道：“这几天你住古致远家，记得收敛点脾气，让着别人点。” “我让他？我一直都在让着那个小气的男人好不好。”李娟娟咬牙切齿的回话。 “那我也就放心了。”我笑了笑，倒掉漱口水，取下毛巾洗脸。 “真是的。”李娟娟在客厅抱怨。 刚刚洗完脸，擦干。就听到外面车子按喇叭的声音，我撩开窗帘，正好看到钱子茂刚刚下车，准备往楼上走。 我连忙加快速度，一气呵成把冻疮膏涂好，围上围巾。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快速赶过去开门，因为我不想让钱子茂等我。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温暖的笑着表扬：“我还以为我可能来早了一点，没想到刚刚好。” 我默默调整呼吸：“嘿嘿。” “于馨，你的行礼。快快，都6点30了，你们开车去机场还要时间呢。”李娟娟将我的旅行袋从房间里拿了出来，直接放到钱子茂的手里。 我在门口换上外出的鞋子，提醒粗心大意的李娟娟：“你在家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都是还剩几年就奔三十的人，安全意识很强的。”李娟娟站在我们身后，单身扶着墙，很洋气的昂着下巴望着我们：“你们才是应该注意安全，早去早回的主儿。到了那里记得电话给我或者古致远报个平安。” 钱子茂微笑着接过话：“没问题，我们一到那里就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李娟娟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嗯，好好照顾于馨。”那样子像极了一个管家婆。 “放心吧，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钱子茂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加深。 “那我们走了喔……”我穿好鞋子，站在门口，对李娟娟说道。 “走吧，走吧。快走吧。”她伸了个懒腰：“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我在睡个回笼觉去。” 我则和钱子茂轻轻关上大门，下了楼。 刚刚一坐上车，我就被后排作为上大大小小的礼品吓到：“这些可以带上飞机吗？” “那些东西，我打算和这车一起托运。”钱子茂将我的旅行袋，放在后排最中间的位置。 “托运？” “对，托运的时间差多和我们下飞机的时间一样，没事的。”他坐上了驾驶员的位子，发动汽车，望着后视镜一点点倒车，调过车头开了出去…… 车速有些快，也许是因为要赶飞机的原因。我揉揉手靠着座位，望着窗外。 “在想什么吗？肚子有没有饿？后排座位那里有吃的。”钱子茂偏过头看了我一眼，询问道。 我摇摇头，翻过身转过头看着他开车的样子：“没有饿，只是心情好复杂。” “别想那么多，待会上飞机好好睡一觉去。”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变换车道。 我点点头，翻过身继续看着窗外的情景。 车子开过人工桥，开过无数家店面，终于开进一个很空旷的地方，继续往前开了一小会而就看到一个规模及其宏伟的大厅，上面写着“唯南航天”。 “就是这里，下车吧。”钱子茂拍拍我的头，示意我下车。 我跟着他的动作，走下车。昂着头看着那金灿灿的四个大字，和这周围气派华丽的建筑，就像一个农妇进城一样，满眼欣赏与好奇。只是这里莫名地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一样。 “于馨你在看什么，赶紧跟上来。”钱子茂拿着飞机票，站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 我回过神来，摸摸口袋里面的身份证，连忙跑过去。 钱子茂拿过我的身份证，放在自己手中，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牵起我，两人一起慢跑到航班柜台办理登记手续。 用手中的机票换取登机牌，他将车钥匙递给工作人员，安排好托运的事情后。便继续牵着我走到安检那里，机票、登机牌安检员一样样的检查的十分认真，没有丝毫的马虎。安检员拿着我的身份证与我对比照的时候，看了好半天。 “怎么了？”钱子茂看着安检员，沉声问道。 “没事，没事，过吧。”安检员听到钱子茂的话，便不再看我，在东西上盖了一章子，让出了安检门让我们走了过去。 候机厅里，早就已经来了不少人，钱子茂这一路上都没有松开过我的手，他牵着我走到空位上坐了下来，看看表：“现在是七点三十，还有十五分钟，坐一会儿就过去了。” 钱子茂的话语刚刚落下，另外一个声音紧接着想起：“妈的，连瓶纯牛奶都不让老子带进来。真不是不知道老子多不容易，才托朋友从牛场弄的新鲜牛奶。”看过去，就见着一个大约三四十来岁拖着行李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羽绒服，吊裆裤十分奇怪的男人走了进来。 “气死老子了。活活把老子气死了。还要老子托运，还要加10块钱！真他妈的黑到家了！”他一边走一边骂，看了下候机厅所剩无几的位子，气呼呼的走到我和钱子茂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 第037章 回家4 “妈的！妈的！妈的！气死劳资了。”那男人坐下来连续骂了三个妈的还没有解气，捶捶腿转身对着坐在旁边的我说道：“大妹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唯南机场很黑对不对！”他说话带着一股十分喜感的东北腔调。 “我……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根本不懂原来飞机上的规矩。 “难道你也是第一次做飞机？” “是的。”我在他的注视下点点头。 “哎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找到组织找到队友的神采，握住我的手：“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 “咳咳。”钱子茂见这阵势，假装咳嗽几声，吸引了那个男人的注意力。 “这位是？”那个男生看了看钱子茂，疑惑道。 “我是她丈夫。”钱子茂微微一笑，十分得体的说道。 “原来是这为大妹子的男人阿，你好你好！”那男人放开我的手，像钱子茂打招呼：“你们也去湖北的？我是去湖北见女网友，领结婚证。你们是去干哈的（东北口音：干什么）？”说着他很自豪的拍拍衣服。 女网友？心中涌出一股有些无奈。“我们是回老家看看亲戚的。”我接话道，不知不觉认同了钱子茂的思想，与其废口舌去解释一大堆，不如让他被误会，来的轻松。 “原来是这样。”那男人点点头，又看见我和钱子茂根本没有带行礼，很奇怪：“我说大妹子，大兄弟，你们的行李了？” “让工作人员托运了。”钱子茂看看候机厅的显示屏上的时间。 “托运？”那男人露出吃惊的表情：“要外加费用的阿！！” “因为东西有点多，没有办法。” “唉，年轻人就是不在意钱。哪像我这种中年人，啥子都要精打细算，深怕多花了，就没有钱娶媳妇了。”那男人连续叹了几口气。 “真不知道那天我才能像大兄弟你一样，意气风发的带着媳妇回老家。” “由上海备降本站前往湖北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7766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未登机牌，由4号登机口上17号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la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e　your　attention　please:　flight　mu7766　alternated　from　shanghai　to　hubei　is　now　boarding.　would　you　please　h**e　your　belongings　and　boarding　passes　ready　and　board　the　aircraft　no.17　through　gate　no.　4.　we　wish　you　a　pleasant　journey.　thank　you.” 没等我们说话，候机厅的广播响起。 大家听完，都连忙拿好自己身的东西，陆陆续续涌向4号登机口。 “哎呀，我这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登机了，还好来的早。”那男人手忙脚乱的拿起行礼，和我们并排一起走，小声对我说道：“唉，大妹子，你男人是干哈的？好严肃，不会是法医吧？” “差不多。”我偏过头看看钱子茂，忍住笑意。法医？医生，都是医…… 钱子茂每天听到我们的对话，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揉揉的我头发，帮我拍拍背后不小心黏上的灰。 “这招好，将万般话都化作一个亲昵的动作，我学下来了。”那男人很认真的点点，将钱子茂的动作记在心里。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陈大生，是一名法官。” “法官？”我和钱子茂都愣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法官？法官不应该是西装革履，严肃谨慎吗？可是他…… “嘿嘿，我知道你们有点不相信。”他摸摸下巴：“可是我真的是名法官。”说着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明信片很自豪的递给我们。 我接过去一看，上面有着他大大的笑脸和简介：人民法院民事纠纷大法官-陈大生。 陈大生见我和钱子茂还是将信将疑，挺直了腰板：“大家能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而且我也难得看见一对顺眼的夫妻，你们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给我，等我结婚的时候给你们送喜糖。” 收回吃惊，钱子茂微笑着讲自己的明信片递给他：“给，这是我的名片。” “前往湖北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7766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由4号登机。谢谢！ la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e　you　attention　please:　flight　mu7766　to　hubei　will　take　off　soon.　please　be　quick　to　board　through　gate　no.　4.　thank　you.” 广播的催促声音再次响起，陈大生将明信片装到口袋里，让我们排在前面，分别走上飞机上。 因为我们在c舱他在f舱，所以一上飞机我们便和陈大生分开。 一边看登机牌上面的座位号，一边慢慢的往前走。大约往前走了两三分钟找到了c舱75号和c舱76号。 “靠窗的那个位子，给你。”钱子茂指着c舱76号：“要是不舒服可以看看外面的云，难受会减轻一点。” “嗯。”我点点头，侧身走到里面去坐好，钱子茂看了下四周，这才慢慢的坐到座位上。 “怎么了？”我看着他有些奇怪。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先休息一会儿吧，8点20会有乘务员派送早餐。我到时候在叫你。”他神色柔和的，让我的头靠向他的肩膀。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睡，可是又不想让他尴尬，只是默默的将头靠在肩膀上。 等到飞机响起起飞的广播，徐徐的滑行，机舱里安静不少后，钱子茂才靠口解释：“刚刚上飞机的时候，我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我们似得，所以到处看了下，我想应该是我多心了。” 我闭着眼睛，佯装睡着没有听见，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想笑他，疑神疑鬼。 他见我没有反应，也以为我已经睡着了。小声唤来空姐，让她拿过来一条毛毯，细心盖在我身上。 空姐忍不住小声赞道：“先生，真细心，祝你们幸福。如果您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继续按铃，我们很乐意为您继续服务。” “好的，谢谢。”钱子茂礼貌的小声回应。 我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也能想象到他细心的样子。有一种贪恋他温柔的感觉，我不想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像。收紧抱住他的胳膊的手，怀着心事我继续装睡。 ------------ 第038章 回家5 下了飞机被乘务员带着去领车子，身后传来陈大生东北调调的喊声：“大兄弟，大妹子！咱们有缘再见！！” 钱子茂和我看着在另一个方向的他，招招手回应：“好！” 我从小就喜欢东北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独具一格的说话语气，更是因为他们直来直去的脾气和毫不含糊的情义，让我十分的向往。如果有机会和可能，我一定要带着若若去东北好好玩一下。 取了车子，问了路线，我们便踏上回家的最后一段路。 “待会儿，我们是回哪里？”钱子茂打反方向盘，绕过花坛。 “先……回我家看看吧……”我抿着下唇，想了想说出了心中的事情，手心全是汗。说不想念是假的，有那个人会不想念那个生你养你的家？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答应：“好。对了，待会下车记得提醒我和古致远李娟娟打个电话报报平安。” “嗯。”我双手握在一起，悄悄的擦掉手心中的汗。 “今天你很漂亮。” “什么？” “我说今天，你打扮的很漂亮，很惊艳。”钱子茂拔高了音调：“别担心害怕，真的很好看，特别是你陈大生对话的时候。” 听完，我脸有些烫，轻轻“喔”了一声，就偏过头去。 我们到了小村庄的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的的烟囱都冒着青烟，阵阵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打开车门，慢慢的让脚踏在泥土地上，久违的熟悉感让我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一步步的往前走，走着我小时候跑过无数遍的小路。 路边的小草，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没有丝毫枯萎的念头…… 小镇前面的那棵，早就被村长说要砍掉的松柏树，竟然还屹立在那里，不过它长高了不少，也粗壮了很多…… 还有那美雯家门前种的一排竹子…… 还有旭东家屋檐缺了一角的房子…… 因为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脚下，差点滑倒。我站稳后看着脚下石板路，想起小时候在这上面摔无数次的惨样，再也忍不住眼泪。仿佛这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昨天我还是背着书包，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快点上学去的孩子。 可是已经十年了……十年了……我竟然离开这里十年了………… 转过身，我满眼泪花的对身后的钱子茂说道：“我们走快点好不好？” “好！”他快步上前，用自己的袖子擦掉我的泪水：“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见面，你想对她们怎么说都可以，我都配合你。”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告诉我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如果不像要家长知道那些事情，就可以说自己和他结婚了。 可是脑子已经被激动和思念冲昏了头脑，我只想快点到家里看看，快点看看她们！ 连走带跑，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我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背心湿答答的贴在背上。 站在门口，我想推门进去，但是觉得自己应该敲门才对。双手一直都在颤抖，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来。”钱子茂看出了我的为难走到我的身边，放下手中的东西，帮我敲门。 “噔噔噔。”第一次敲完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噔噔噔。”第二次敲完，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我缓缓的抬眼看着钱子茂，他温和的笑容让我安心不少：“没事，可能是因为我敲门的声音太小，没有听到而已。” “噔噔噔。”第三次…… “噔噔噔。”第四次…… “噔噔噔。”第六次……“噔噔噔。”第八次…… 心中的情绪一点点流逝，敲了这么久，显而易见家里根本没有人。 钱子茂的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也许是出去了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你说她们会不会是搬走了？”有些秃废的靠在墙壁上，我这现在才发现，屋外的窗台上已经落了一层不厚不薄的灰。 他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那点异样。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不可能，她们绝对不可能搬走的。”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怎么可能还没有回来。”我的说话语气已经带有鼻音。 我不敢想象，如果她们真的搬走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又或者，我能怎么办？ “胡乱猜想什么，相信我，她们是绝对不可能搬走的。”钱子茂毫不在意的抖抖肩旁，也不顾地上脏，拉拉裤腿一屁股坐在门口，抬头望着我：“反正时间多的是，天也没有黑，我们就在门口坐着等一会儿也没事，谁叫你没有钥匙呢。” 钥匙？钱子茂的话点醒了我，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我有钥匙！我有钥匙！” “真的？在哪里？”他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 我快速的四处翻着口袋，并没有找到钥匙。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在出门之前，将钥匙放在身上了，可是具体在哪里，我一急也想不起来。 “别着急，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不会急着回去的。慢慢找，慢慢来。” 胸口有些憋得慌，我下意识的摸摸胸口，竟然在那里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猛地一想，解开大衣上面的几个扣子，在大衣里面的口袋里找到了钥匙，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钱子茂看着我手舞足蹈的样子，也跟着笑拍拍我：“快去把门打开吧。” “嗯嗯。”我握紧钥匙，微微弯腰将它塞进门锁里。 随着扭动“咔嚓”的一声响，门被打开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们竟然没有换锁，竟然没有换锁…… “你看锁都没有换掉，就证明她们一直都在等你回家。”钱子茂提起地上的东西，拍拍衣服上的灰：“我们进去找个位子坐下来等她们，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我拔下钥匙，将它放回口袋。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门口站着！”就在我们打算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让我瞬间愣在原地。 ------------ 第039章 回家6 “你们是谁！”随着脚步声，那个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 突然之间，没了回头的勇气，我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见她们吗？怎么会不敢回头？ 脚步声就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她站在我身后，试探性的喊着：“于……馨？是于馨吗？” 钱子茂看我还是无动于衷，微笑着看着我，示意我不能继续一直站着不动。 我对他一笑，擦擦自己眼中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换上大大的笑容转过身子，想给那个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奶奶，我回来了。” 头发花白的奶奶穿着深蓝色的棉衣，看起来十分的精神。看见我的正面，她的眼睛中闪过一瞬间的惊喜，却随即被愤怒和怨恨沾满视线，她走上前“啪”的一声，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奶奶……我……”我捂着极其疼痛的右脸，吃惊的她。 没有等我说完，紧接着又是反手一巴掌“啪。”钱子茂见场面不对劲，在奶奶准备打第三巴掌的时候，抓住她的手拦住了她。 “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回来阿！”奶奶想要挣脱钱子茂的钳制，却发现更本没有办法，她只能对着我大喊起来。 “奶奶……”我站在哪里，想要上前。 “于馨，你别过来，让你奶奶静一静。”钱子茂让我别上前。 “我静一静？我看见于馨她怎么能安静了下来！我不是你奶奶！我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孙女！你给我滚！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给我滚。” “奶奶……”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我以前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不迟而别了。” “不要叫我奶奶！我没有你这个狠心的孙女！！”奶奶的大喊声，让小镇很多人都好奇的走了出来。 当他们发现是我们以后，都纷纷走了过来议论纷纷：“于馨？那个女人竟然是于馨，她竟然回来了，那个狠心的女人竟然还敢回来。” “奶奶，那个时候不迟而别，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好吗？”我看着四周的人，望着奶奶柔声说道。 “我原谅你！可是你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吗？你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吗！你能把我女儿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女儿？妈……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话让我如遭晴天霹雳。 我几乎以为我听错：“奶奶，你说妈妈，妈妈怎么了？” 奶奶没有回答我，她已经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嚎大哭起来。妈妈？我望着四周都没有发现妈妈的身影。心中有个预感，在缓缓的扩大。但是我不敢去想…… 妈妈？那个在我童年中占位很少，却无法忽视的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有点面熟中年妇女，她双眼含着泪对我说道，证实我了我预感：“你妈妈在你离开会第二年后查出得了胃癌，我们好不容易打听你住在那里，让你回来看她最后一面。你竟然说她不是你妈妈等她真死了以后，在让我们来找你。你这么狠心的话都说的出口，还回来做什么！” 她说的话像针扎在我心上一样，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解释道：　“根本就没有人跟我过说啊。” “你不用狡辩了，就算你妈妈生前对你再怎么不好，但是她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妈妈！你作为女儿也不能让她含恨而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快离开这里，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没有人对我说过。”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就是我当时陪阿婆去找你的，你明明就是这样说的，阿姨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你才回来！有什么用！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站了出来。 “于馨，不是这样的人。”钱子茂站了起来，望着那个男子沉声说道。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那个男子十分不屑的打量着我们，唾弃道：“人渣，只会在表面惺惺作态。” “你他妈给我说话注意点！”一直都很温和的钱子茂，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喝道。 那个男人没有料到钱子茂会生气，有些胆怯，但是看到自己身后有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丢了面子。死撑着站在那里，忽然间他的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一会儿。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群指着我：“你们快看，她的左脸上有好大一块伤疤！” 这句话立刻在人群中炸开了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原来是因为毁容了，才被迫无奈回来我们这里的啊！” “是啊，刚刚看她那么认真的说没有人和她说，我还以为是真的。真没用想到，她装的还真像……” “真是个畜生！还敢回来？回来让阿婆养着你？贱人！” 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语，席卷而来……我低下头，捂住左脸，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可是，越是这样她们的声音反而更加大，来回循环在我耳边。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感觉真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似得。妈妈？妈妈得了胃癌？ “于馨，你怎么了？”钱子茂发现我的异样，跑到我身边，扶住我。 眼泪就像没有水龙头的水管止不住的流，让我只能看去眼前模糊的景象。 “真的没有人和我说过，妈妈得了胃癌，你们相信我好不好？奶奶，我真的没有。”我的声音略带乞求，可是除了我和钱子茂，其他人都把我当作是在装可怜，在剥夺同情心。 胸口好疼，撕裂般的疼，脑袋好胀，像是要炸开一般。 “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滚出这里，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奶奶满是恨意的怒吼，震得我心更加的难受。 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是却没有人听，也没有人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脑子好疼，好疼，疼的我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上。 隐约的听见钱子茂在我身边呼喊着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耳朵能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眼前都是模糊的景象，最后慢慢的全被黑暗所侵蚀、覆盖…… ------------ 第040章 妈妈1 “于馨，过来，快过来。”那时候很流行连衣碎花长裙，在加上大长卷发。妈妈无意是这小镇中最漂亮的女人，她站在花丛中微笑的对我伸出手。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她，她笑的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就像春日温柔的暮光。蓬松的头发零散的挡在眼前，让她五官看起那么精巧。 “为什么不来和我一起跳舞？”她望着无动于衷的我，长裙随风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以前你爸爸，可是非常喜欢看我这样跳舞的。”缓缓旋转一圈，一个跳跃，随风翩翩起舞。 整个花丛就像一个舞台，一个专门为她的舞蹈而准备的舞台。 起步，轻跳，旋转，甩袖，回眸，美丽的衣裳和轻盈的动作，让这一切美的无法形容…… “难道妈妈跳的不好看吗？”突然她停下动作，走过来，俯身看着我。 “为什么不说话？”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为什么不说好看？以前不都是说我跳舞的样子很美吗！！” 呼吸困难的我，使劲的拍打她的手，可是她没有一丝松懈的意思：“你说阿，于馨，你说妈妈跳舞好不好看！为什么不说话！快说话阿你！” “阿香，阿香。快放开于馨，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于馨！”奶奶及时的跑过来，一把推开妈妈将我抱在怀里。 “奶奶……”被救下的我大哭着抱住奶奶，躲在她怀里不敢看妈妈。 “我……”妈妈瘫倒在地上，回过神来：“我刚刚做了什么？” “你刚刚差点掐死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知道吗！”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怒吼。 “怎么会这样，我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身边，想要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于馨，妈妈对不起你。别怕，妈妈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已经害怕到不行，紧紧抱住奶奶，不想被妈妈抱住…… 自从那次以后，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妈妈，奶奶和我说她出去打工去了。因为她经常这样消失不见，所以我渐渐的也就不再在意那么多。 “怎么这么晚回来？”因为下雨天路上比较滑，到了天黑我才回到家里，身上早已经全是泥巴。打开灯，就看见妈妈坐在客厅中央，拿着竹条看着我。 “外面下雨了，路上很滑。”我站在门口，看着那根粗粗的竹条十分害怕。 “借口！你明明就是在学校玩了很久才回家，对不对！”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没有……” “谁让你说谎的！”我的话让她气急，她上前抓住我的手臂让我无法乱跑，使劲的挥动着竹条打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妈妈我没有在学校玩。真的没有！”好痛，背、手、脚、全身都火辣辣的疼。我大声的解释着，希望她能相信我。 “还说谎！看我不打死你！我几天没有管你，你竟然学会了说谎！”她完全不理会我，变成抓住我的头发，把往房间里拖。 “奶奶……奶奶救命阿！奶奶……救命阿，救命阿……”我使劲的挣脱，可是头皮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只能呼救，希望能来一个人。 “我让你骗人！今天谁都不能救你！谁也都救不了你！”妈妈好像失去理智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外面的下着瓢泼大雨，我的惨叫声，让这夜晚变得更加恐怖。 邻居阿姨和叔叔都不忍心，撑着伞冒着雨过来拍打我们家的门，说我还小不懂事，让妈妈不要打了算了。可是这样的呼喊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她下更重的手。 直到最后，我疼得受不了。不得不承认，不得不保证，下次再也不在学校玩了，她才放过我…… 我好恨，我好恨阿。那是我第一次那么祈盼自己快点长大，快点长大…… 第二天奶奶回来，看见浑身是伤的我，抱着我望医院跑，打针吃药包扎。 全程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奶奶却抱着我老泪纵横的来到树林后面的那条河。 她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告诉我以后妈妈在家的时候，我可以来这里玩，说不定还可以哪天可以看见湖底的美人鱼，获得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 一个愿望？一个愿望，我望着河面记下了这个故事。 从那以后，每次妈妈回来的时候，我都会来到哪里，这里就像我的另外一个家，一个只有我和奶奶的家。只是有的时候还是无法逃避一些没有理由的责骂与踢打…… 矿难，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得我根本就不清楚，只是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阿姨，和叔叔说起我爸爸的时候，提到了这个词。 这就是爸爸这么久都没有回家的原因吗？我像也许是的吧，反正我早就已经过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 直到有一次，看到电视机里面讲新闻的阿姨，播报了一跳关于矿难的新闻，和那极其惨烈的监视器现场直播。 一个小门，里面有着那么长而蜿蜒的路，一群工人在地下工作。突然地动山摇，落下无数的石子将那一条路堵得死死。 镜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在里面的人全因为窒息而死亡，窒息？就像被妈妈掐住脖子一样，无法呼吸的感觉？ 那一刻，我意识到矿难的可怕。 我不敢问妈妈我从邻居口中听到的议论是不是真的，我只能去问和我最亲近的奶奶。 等我找到奶奶的时候，奶奶正在弯着腰拿着镰刀在田地里割麦子。在一片金黄色麦子中，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单薄。 如果按着小路往前走，要费时间的兜一个小圈子。所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下田地，一路小跑来到奶奶的面前，昂着头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十分认真的问道：“奶奶，爸爸是不是这么久没有回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矿难？他是不是死了？” ------------ 第041章 妈妈2 头疼欲裂，让我不得不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以此来减轻疼痛感。 “于馨，你终于醒了？”钱子茂惊喜的声音，瞬间响起：“你不知道你昨天把我吓成什么样子！” 我睁开酸胀的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和乱糟糟的头发。 我可以想象到他昨天晚上一定是彻夜守护在我身旁，微眯着双眼我饱含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右手被他紧紧握住，再帮我把头发归到耳后，钱子茂叹息了一声：“没有什么对不起，你醒了就好。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摇摇头，说完就想要坐起来。 他立刻拦住了我：“才刚刚醒来，不要立刻起床。再躺一会儿，我去倒杯水你喝。” 我听他的话，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第二职工医院。”钱子茂从病房门口的开水瓶中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走到我身边，缓缓的扶起我后，将我背后的枕头竖起来。 第二职工医院？那岂不是离小村庄有些远？我接过水杯，暖着自己的双手，浅浅抿了一口，双眼四处乱看：“你一个人送我过来的吗？” “嗯，我一个人开车送你来的。”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他用手搓搓自己的脸颊：“他们不信你没关系，我信你。” “我没事的。”我把水杯放在腿上，牵强的笑着。 “等护士给你打完葡萄糖，我们赶紧去趟你原先的学校拿到证据，就立刻回去。”钱子茂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望着我无奈的接着说道：“从昨天晚上起，手机就快要被李娟娟打爆了，但是因为只有我一个，要给你拿结果又要照看你，根本没有时间接。” “你打过去给她吧。”他把手机放到我的手上。 我拿着手机有些为难的看着钱子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我打电话给李娟娟，她也一定是要我把电话给你的。”他怕我单手拿着被子会把水弄泼，帮我把被子放到桌子上。 “好吧。”我往后坐了一点，靠在床头，找到李娟娟的电话号码按了拨通键。 “喂！！！钱子茂，老娘昨天打你一天的电话你竟然敢现在才回我！你们昨天晚上杀人去了阿你们！”才刚刚“嘟”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李娟娟震耳欲聋的大喊，让我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 “喂，娟子是我。”我咽咽口水，说道。 “于馨？阿？是你阿。”听到我的声音，李娟娟的语调瞬间降了无数个高度，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们昨天做什么去了？一晚上都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我抬眼看了一眼在一旁削苹果没有在意的钱子茂，才继续说道：“昨天晚上钱子茂的手机放在车子里面忘记带出来了，我们不知道都找了一晚上了，刚刚才找到就立刻打电话你了。” 这么蹩脚的理由……听完钱子茂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削苹果。 “钱子茂也真是糊涂，怎么看着这么聪明的人，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李娟娟表示鄙视的说着：“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吓得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我都准备今天下午之前没有联系到你们，我就冲回老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没事呢，一切都很顺利。” “没事就好，我和若若在古致远家吃得好睡的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两个。”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传来古致远愤愤的声音：“怎么不担心？应该担心你会不会撑死。” “撑死管你什么事情，给我闭嘴，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没有礼貌的家伙！一边躺着去！” “切。” 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无法想像那两个暴脾气的人，已经闹成了什么样子。 “还是那句注意安全，小心小偷。”李娟娟打着哈欠，慵懒的声音徐徐传来。 “嗯，我知道。” “还有，别忘了我的照片，忘了的话我可饶你了你。” “嗯，不会忘记的。” “好了，那没有什么了。”顿了顿，李娟娟又说道：“于馨，你把电话开下扩音。” 扩音？虽然疑惑我还是照做了。刚刚对李娟娟说了声：“扩音开好了。” 电话那头就传来她老佛爷似得吩咐：“钱子茂，给哀家好生照顾于馨。照顾好了，回来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哀家一定重赏你！” “没有问题。”钱子茂把头凑到手机旁。 “那就好，挂了挂了，我们开饭了！再见再见。”一说完，就传来若若和李娟娟起哄的声音，还没有等我们说再见，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钱子茂，伸了个懒腰，护士就推着药车走了进来。她看看我病床床尾的名字，从药车上拿出一瓶药，走了过来：“是于馨吗？” “是的。” “好，打针了，把被子拉上点。” 点点头，按着护士的话把被子拉上了一点，看看她手中的针头，我有些害怕的偏过头。 钱子茂则拿着苹果走到另外一边，咬了一口睁大眼睛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我：“想不到你还会有点害怕打针。” “没有。”我嘴硬道。 “喔？”他又啃了一口苹果，突然“咦？”的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疑惑不解的回望着他，与此同时手背传来刺痛，我倒吸了一口气，再回头护士已经把针头插到我的血管里面，贴好了胶布。 “怎么样？不是很痛吧？”见到护士走开，他又坐会椅子上：“这瓶是葡萄糖溶液，治疗你的低血糖的。以后注意点饮食营养，不然我可保不准你下次昏倒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回去以后，我带你带你在中心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还是有点不放心这里的检查设备。”他把吊针上面那个蓝色的滚轮下调了一下，让他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后，十分认真的说道。 ------------ 第042章 表白1 “随你吧。”我知道就算我拒绝也没有用，干脆由他去算了。 没想到我的反映，让钱子茂十分开心，他摸摸鼻子：“我出去买点饭菜回来，空腹不能打针不好，你在这里等我。” “唉，等等。”我叫住他，指指他的头发：“去梳洗一下在出去吧。” 他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下子笑了起来，点点头，拿起套在椅子上的大衣，就走了出去。 这个病房正对这太阳，所以屋外的太阳，已经晒到我的被子上。 抬起另外一只手照耀在阳光下，手下的影子也随即出现。手上的红肿已经减退了不少，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还是有一些地方粗一些。 深深吸一口气，在重重的叹出去。右手一片冰凉，葡萄糖溶液在顺着血管一点点流入体内，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是谁和你说这些的？”奶奶站直身子，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我。 “隔壁的叔叔阿姨谈论爸爸的时候，被我听到了。”头顶的太阳，晒得我浑身发烫。 “别听她们的。”奶奶转过身，继续弯腰割着麦子。 “那隔壁的叔叔阿姨说的就是假的咯？爸爸没有死，对不对？”当时的我并不懂得，有些事情不能不能究根问底，只是一味的想从奶奶口中得到答案。 “别问了，外面天气热，馨馨你还是赶紧会家睡午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不然明天早上又起不来了。”奶奶手中的动作有稍稍的停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我见奶奶没有想告诉我的感觉，抓住她的衣角想用撒娇的方法让她改变主意：“奶奶，告诉馨馨好不好？” “馨馨你还小，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该和你说，等你长大了奶奶在告诉你好不好？”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镰刀，将我抱起来，放在小路上坐好。 “长大是什么时候？” “就是馨馨嫁人的时候。”奶奶用她的大手擦拭掉我脸上的汗珠：“那时候，奶奶就告诉馨馨爸爸的事情，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别人在背后怎么说馨馨爸爸，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反驳。好不好？” 我刚刚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妈妈从另一片麦地中走了出来，苦笑着望着奶奶：“妈，直接告诉她算了。继续瞒着也不是个头，早说迟说都是一样的。” “告诉她？告诉她什么？有空你继续割麦子去，这些活今天必须昨晚，别发疯了。”奶奶转过头诉斥妈妈。 妈妈淡淡“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慢悠悠的又走进了那片麦地。 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的我虽然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却将这件事化作一种期待，静静等待时间的来到，揭开这个秘密。 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时间的侵蚀，让我早已经对这件事情不再期待。 只是我没有想到，妈妈会在我离开的第二年，得了胃癌。 她们说她们来找过我？可是我真的毫无印象甚至那一年对她们到来过也没有丝毫的察觉。但是她们说的并不像假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想不通，也不明白。 “开饭了开饭了。”一股浓浓的饭菜香味，勾回了我的思绪。 钱子茂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大步走了进来，他将袋子里面打包好的饭菜一样样的拿了出来，摆在小桌子上后，又将小桌子搬到我的床上架好。 鱼香肉丝，铁板牛肉，清炒土豆丝，三鲜汤……全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有些惊讶他的速度：“你怎么会这么快？” “老板看我点的菜比较多，样子也比较急，所以就帮我开了后门。”钱子茂把米饭端到我面前，拿出筷子：“是要我喂，还是自己吃？” “我自己吃吧。”我把右手挪到一边放好，用左手接过筷子，笨拙的坐起来。 “还是我来喂你吧，不然待会不小心碰了右手，又要重新扎一针。”钱子茂夺过我手中的筷子，无奈的看着我。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 “你想吃什么菜？”他不理我，指着菜问道。 “不说话？那我来选。”钱子茂见我没有说话，夹了一块牛肉送到我嘴边：“来，快吃了。” 四目相对，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张开口将牛肉吃了下去。 他瞬间松了一口气：“真是不明白，就是喂你吃饭而已，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以前喂饭给病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从来都不这样的。唉。”虽然钱子茂是在自己小声嘀咕着，但是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好啦，你自己也记得吃点，别喂饱了饿死了自己。”我侧过身子，指指他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你快点吃完，我就可以吃了。”他又夹了一块牛肉到我嘴边，十分无奈的说着。 我有些于心不忍：“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想吃牛肉了？”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他曲解了我意思原本的意思：“那我给你夹点土豆给你吃。”说完他极其镇定的将牛肉送入自己的嘴巴里吃掉后，在去夹土豆。 “你……”我十分吃惊的望着他。刚刚我用过这双筷子，他在去用，这不就算是间接性接吻吗？ 我的惊呼声，让他的耳根子变得红通通的，他却还是佯装做神态自若：“怎么了嫌弃我脏吗？” “没有……只是……只是……” “没有就继续吃，快点吃饱，好让我吃饭。”钱子茂恶狠狠的把土豆送到我面前，强迫的我吃掉。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张大口将土豆吃掉。 “谁叫你突然昏倒，把我吓得半死，这点算是对你的惩罚，来弥补下我。”他说的很小声，我听的模糊不清，擦擦嘴巴，我抬眼看他。 竟然看见他已经笑弯了眼睛，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就像三岁的孩童的笑容一般……纯粹的开心，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 第043章 表白2 “穿多一点，再多加一件衣服在里面，外面很冷的。”吃完饭，打完吊瓶，喊来护士拔掉针头，钱子茂从我的旅行袋中拿了一件毛衣出来，对我说道。 “不会冷的，已经穿不下了。”我指指自己已经穿了四件的上身，摇摇头。 “好吧，那算了。”他把毛衣放回旅行袋，坐在床边静静的等我梳好头发围好围巾，一起走出医院。 刚刚推开医院门，我就被迎面而来寒风，冷的打了个寒颤。这么大的太阳高悬在天空上，外面竟然没有升高一点温度。我搓搓手，跟在钱子茂后面上了车子。 “我们现在去你高中上的学校，你还记得路吗？”钱子茂启动引擎，慢慢的往前开着。 “还记得，那条路应该不会变的。”我想了想说道。 “那就好，数码相机在车后座，下车的时候记得去拿，别忘了帮李娟娟拍些照片回去。” 听完我回头看了下躺在后座上的数码相机，翻过身子，跪在车座上去拿它。 费了一番力气，才好不容易拿了过来，我坐好后回话道：“还是先拿着比较安心，我怕我下车以后忘记了。” “随你。”他伸过来一只手揉揉我的脑袋，看着前面的三岔路口：“还记的往那里走吗？” “左转。”我想了想肯定的说着。 “嗯。”钱子茂应了声，看见现在没有车后，直接把方向盘打左转往那边开去。 公路两边的白杨树，引着我们一路往前，到了尽头，再右转就看到不远处深县一中独有的红色房子。 看来我真的没有记错路。 学校门口比以前热闹了很多，一路上到处都是背着书包的学生结伴往学校走，她们脸上都带着简单快乐的笑容。 这不禁让我想起自己当学生的时候，那些年每天这个点我和她们一样背着书包兴匆匆的去学校，因为我知道在班门口，有个叫张栩的人在哪里等着我……张栩？想到这个名字，我忍不住自嘲着笑了一下。 现在想来，真是恍然若梦，一切都变了。 下了车，把数码相机挂在脖子上，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和钱子茂一起踏进这陪我度过三年光阴的高中。 “这就是你读高中的地方？”漫步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钱子茂问道。 “是阿，这里变大了好多。”我点点头，指着前面那栋新楼：“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一片树林，没想到已经变成新的教学楼了。” “这栋教学楼很漂亮。”他站在我身后，将双手搭在我的肩旁上。让我有一个依靠的感觉。 “雨过天晴后的天色，一切都值得。也许寂寞比较不适合，去给彼此拉扯。没必要去为了过去，而为难现在的自己。”校园广播里正在放着张靓颖唱的就这样好了。 我微微转头看着他的手，用自己抓住他的指尖：“嗯，我也觉得。”没必要为了过去，而为难现在的自己……是阿，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早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伤神而为难自己？难道这些年我已经伤的不够过吗？ “你们是？”刚刚说完就有个中年女教师，拿着课本走到我们面前，用一口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询问道。 她戴着金丝边眼镜，十分奇怪的打量着我和钱子茂。 我看着她熟悉的面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叫着：“王老师？” “你……”她也觉得我有些面熟，想了想她眼睛一亮：“你是于馨，对不对？” “是的，王老师我是于馨。”我点点头笑了起来。 “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王老师打个电话，上次同学聚就没有看见你和张栩，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师和同学都多为你们担心，才刚刚毕业就跑去上海打拼。”王老师帮我整理了下衣领，抬头看到了我身后的钱子茂，疑惑道：“这位是？应该不是张栩吧……长得有点不像。” “不是的，他不是张栩，他叫钱子茂。”我连忙解释。 “原来不是张栩，你好。”王老师对钱子茂一笑，继续问道：“张栩这些年来过的怎么样？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过的很好。”我稍稍哦迟疑了一会儿：“王老师，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的。” “什么忙？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和张栩在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事情，可是因为我没有和他办理结婚证，很多事情都对我不利。我不可以失去孩子，我必须找人证明我和他曾经在一起过。”我望着她诚恳的说道。 我的话让王老师很吃惊：“你们没有办理结婚证？你们……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我和张栩去了上海以后，一起从最底层奋斗，最后就和那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他喜欢上了她的女上司，最后扔下我和孩子。”我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可是话语间还是渐渐带上了颤音：“他消失了八年，一出现就是和我争夺孩子，我不可以把孩子拱手相让给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王老师紧紧的皱起眉头，握住我的手：“真的没有想到张栩竟然会变成这样。” “王老师，你帮我出庭作证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孩子，真的不可以。我来这里就是想请你帮我，不然我不知道还可以去找谁。”我吸吸鼻子。 她叹了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点点头承诺了下来。“我也有孩子，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每个母亲都不希望别人抢走自己的孩子。好，老师一定帮你出庭作证！” “谢谢，王老师。”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我有些眼泪在眼眶里滚动。 “傻孩子。”她拍拍我的手：“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回来找王老师，王老师对你怎么样，相处的那三年，你也应该知道。” “嗯。我还记得。”我欣慰的笑着，揉揉眼睛，想要擦掉那些泪水。细心的钱子茂看出我的问题，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到我的手中。 ------------ 第044章 表白2 我当然知道王老师一直都对我很好，高中三年，我犯过无数大错小错每次都被她喊到办公室里面骂的狗血淋头。可是她却从来不在我的档案里记上任何一笔，也从来不会打电话通知家里面的人。 高三那年临近高考，我的数学成绩一直上不去。她单独留我下来，拿着课本让我做题，帮我课后补习，甚至以中午饭作为我成功解答出几何函数题的奖励。 最后的高考我超常发挥考上了一类大学，却在放榜的那天毅然选择背上行囊和张栩去上海打拼。 她就像妈妈一样照顾我，或者说比妈妈还要对我好。 在离开的那天的前夕我独自一人找到她，告诉她我要放弃大学录取通知书。她抓着我的双手，问我：“于馨，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满怀幸福和自信的告诉她：“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要和张栩出去，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她并没有反对我的想法，只是眼神中尽显疼惜的对我说：“如果你选择这条路，就要知道它一定会改变你的后半身。年轻确实是需要闯一闯，但是如果过的不好，不可以回来，回来找王老师。” “你和张栩已经准备打官司了？”过了一会儿，王老师无奈的问道。 “下个月第二个星期三就要开庭了。”我如实告之。 “下个月第二个星期三？”她看看手机上面的时间：“我待会就去和校长请假，我会提前三天去找你的。” “谢谢，王老师。”她的话让我十分好感动。我把事先写好在纸上的地址，给她。 “没什么好谢谢的，傻孩子，你是我带的学生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学生，我当然希望你过的好。”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婉、体贴人。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百年不变的上课铃打响。 王老师连忙接过我手中的东西，拿出笔在备案本上写上自己的号码后，撕下来给我：“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记得打给我知道吗？我下午有课，不能陪你，你和你朋友在这里四处转转吧，咱们一中很多地方都变了。” “好的，老师你去上课吧。”我点点头和王老师说了再见以后，将纸片递给身后的钱子茂：“帮我把这个号码记下来好吗？” 他并没有立刻掏出手机记下来，而是把纸片放到口袋里，拉起我的手：“前面有个球场，我们去跑八百米试试，我很好奇你的体能还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好。” “这么多年，没有跑步了，当然没有小时候那么厉害了。”我望着那个新建的塑胶跑道说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钱子茂使劲的敲了一下我的头。 我揉揉脑袋，郁闷的要强道：“好啦好啦，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说着就率先跑到塑胶跑道的内线，解开衣服的扣子，将相机放到一边。 “这一圈大概有四百米，我们跑两圈。看看谁先到达终点，最先到达的那个人，可以要求输的那方答应自己一件事情。”钱子茂把袖子翻了起来，踢踢腿做跑前伸展运动。 “不会吧，还有赌注的？” “当然，不然岂不是白跑，那可多没意思。” “好吧。”虽然有万般的不情愿，可是谁让我已经站在跑道上面了，我不喜欢临阵脱逃。 “好了好了，快点准备开跑。预备……”钱子茂前倾身子，做好起跑的准备。 我还没有准备好，连忙叫停：“等等。” “等我把鞋带系好在开始。”我蹲下身子将有些松的鞋带重新系了一边，才站起来。 “好了吧？”钱子茂询问道。 “嗯，没事了。” “预备………开始！” 一声令下，我撒开脚丫子使劲的往前跑。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怎么加速钱子茂都一直保持在前面距离我一步之遥。 他时不时转头看着大口呼吸的我。 我突然想起小学的时候，那一天我和他都是上体育课，虽然他比我高一届，但是两个体育老师没有在意这一点，还是决定让我们两个班一起测试下体能。 第一项就是八百米，我很凑巧的和钱子茂分到一组。 因为平时经常活蹦乱跳，四处奔跑，这八百米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那时候钱子茂性格有些沉默，也不是很喜欢乱动，这八百米对他来说有很大的难度。 才跑一圈，他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有些跟不上大家的脚步。我不忍他一个人落在后面，放慢脚步在他身边笑他：“钱子茂，你以后要吃少一点，每天吃那么多怎么跑得动。” “于馨，你以后要吃少一点，每天吃那么多怎么跑得动。”一模一样的话语，只是说的人已经相互调换。 我看着一脸轻松的钱子茂，吐着粗气：“你才吃的那么多。” “好吧，是我吃的多，怎么样？还跑的动吗？” “肯定跑得动啊。”我瞪了他一眼。 他摸摸鼻子：“那证明你这些年没有光吃不动，继续加油，我要加速了喔。” “你才光吃不动，加速就加速。”我瘪瘪嘴说道。 “呀，快到终点了。”过了一会儿，钱子茂望着前面，转过头看着打趣道：“让我想想该让你答应我什么好。” “一边去，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自傲。”我伸手打了他一下，趁他躲闪之际，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得劲儿往前冲。 “于馨，你赖皮！”钱子茂吃痛的甩甩胳膊，看着已经跑到他前面的我低吼道。 管你呢，谁叫你惹我。我心里默念着，也不回头就是铆足了劲往重点冲。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风，钱子茂一脸惋惜的看着我抢在我前面到达了终点。 “你……你……你！”我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谁叫你要赖皮，本来我想让你赢的。”钱子茂擦擦脸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塑胶跑道中间的草坪上。 “算了。”我不在意的摆摆手：“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说吧。” “真的？”他扬起眉毛，眼神中闪过喜悦。 “嗯。”我点点头，用手当扇子扇风。 他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望着我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于馨你答应我，让你的后半身都有我钱子茂陪在你左右。” ------------ 第045章 表白3 他突入起来的话让我当场愣住，我干干笑了两声，扣好衣服的扣子：“不要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一把拉住准备转身的我：“于馨，答应我好不好？” “别……开玩笑了”我甩开他的手：“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别回避我好不好？我真的是认真的。”钱子茂往前跨了一步，抓住我的手腕，迫使我对上他坚定的目光。 “小时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离开，如果我没有离开或者带你一起离去，你现在一定不会受这些伤害。” “所以，于馨，让我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那个过错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想在继续等待，我不想再默默的在你身边，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小时候？小时候那个瘦弱坚强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阳光温和的男子。 “于馨，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这是我小时候埋在心里幻想过多少次的画面？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什么是永远，只是很希望能够一直和他在一起玩就好。 今天我终于梦想成真，可是钱子茂，“对不起。” 钱子茂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拒绝他，他定了定说道：“于馨，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 他的话被我轻轻打断，我看着他：“我嫁过人了。” “我知道，我不在意。” “我是一个未婚妈妈，我有一个七岁的孩子，我还要和前夫打官司……”为什么看见钱子茂难过的眼神，我也会跟着心痛呢？ “于馨，我不在意这些，真的不在意那些。我要是在意这些怎么可能会继续在你身边呢？相信我好不好？我唯一在意的是你，你这个人！”他眼中起了薄薄一层水雾，紧紧握住我的手：“只要你愿意把手给我，我钱子茂保证一定不离不弃！” 由手心传过来的温度，让我有一丝的动摇。 但是我更加清楚，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去爱，更没有资格去被爱。 他没有结过婚，他有优秀的事业，我不能祸害他，不可以！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着钱子茂。死死忍住心痛，将在他手心中的手一点点抽了回来…… “对不起。” 钱子茂愣愣的看着我手上的动作，他接受不了刚刚还在自己手心被紧紧握住的另一只手，转眼间已经离开。 他看看自己的空荡荡的手心，苍白一笑，无力的垂了下去。他很清楚他失败了…… “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对于小时候的回忆，不是真的感情。”我低下头，不让他看见我早已经是泪流满面的面容，咬着牙狠心的说道。 “或许……或许是吧，谁知道呢？”钱子茂轻轻笑了笑，略带咽呜的继续说道：“我们走吧，刚刚是我冒昧了。对不起，你不要往心里去。” 快速的擦擦眼睛，我抬头微笑：“没事的，钱子茂我们还是朋友，我会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说完发现才自己的嗓音变得干瘪乏力，极其生涩。 “是啊，我们还是朋友。”他眼神蕴藏着万般伤痛，却佯装不在意：“时间也不早了，看这天空可能要下雨，我们还是回车子里面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已经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我将数码相机拿起来，看看身后在上体育课的孩子：“你先回车子去吧，我答应娟子要拍照片的，等我拍好了就过来找你。” “好。”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相机点点头，将手插到裤袋里，没有在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我也转过身子，往相反的地方走。 胡乱举起相机，对着前面那栋大楼按下拍照键“咔嚓”一声拍下来。 看着屏幕里的照片，轻轻叹了一口气，胸口微微发疼，我不敢回头，我怕钱子茂会在不远处看着我，我也怕回头以后看不见他…… 我究竟是在想什么？明明才相遇那么点时间而已。 不知不觉又走上了校园那条林荫小道，心情已经没有不久前的那副平静，复杂之余更觉得惘然。 有棵树的其中一个树枝像是被折断了一样，斜斜的挂在其他的树枝上。 走进一看，发现和预想的一样，真的被折断了，仅剩一点树皮连在树杆上，坚强的求生。 我的人生好像从走出这个学校就开始错了，然而事到如今，又要怎样走下去才是对的？或许……一直错下去才对？ 再次举起相机，对准那颗树按下快门，将它的样子定格在照片里。 “快点快点回教室，下雨了！快点回教室。” “不就是下点小雨有什么好激动的，急什么，都已经淋湿了。”因为站在树底下，所以我没有发觉外面其实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小雨，直到听见两个学生的大喊才发觉。 地上已经有了很多湿点点。 我把衣服上面的帽子戴上，找准几个角度对着这条林荫小道，连续按下几个快门。 ------------ 第046章 表白4 单手挡在额前，冒着小雨跑到林荫小道的尽头，看到的是熟悉的沙坑，和由高到低的一排单杠。 这里竟然没有变…… 慢慢往那里走近，单杠上面有一串水珠挂在哪里，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在这一刻我十分平静的想起了张栩，那个时候的他开心或者不开心都喜欢翻到最高的那个单杠上面坐着，眺望着远方。 可是因为个子的原因，无论我怎么跳都够不到那个单杠，他也从来不让我拉我上单杠。 所以每次我都只能站在下面，默默的看着他，静静的等待他下来的那一刻或者是他的一个回首看看下面的我。 其实早在准备回老家的那个夜晚，我就预料到，我一定会看到那些，也一定会回忆起很多关于张栩的事情，我做好了伤心难过的心理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实际上来到这里，回忆到的只有这一个而已。心痛也不是因为想起他，而是因为钱子茂。 这个应该不叫做触景伤情吧，那该叫什么？我无奈的笑了笑。 擦擦相机上面的雨水，对准空无一人的单杠“咔嚓”一声拍下来。 继续相继转了几个地方，又拍了一些照片，衣服也都差不多湿透了，冷的我瑟瑟发抖。我拿紧相机，往校门口跑去。 用袖子胡乱擦下脸上的雨水，我吃惊的看着举着伞拿着毛毯钱子茂，迟疑了一下。 “下雨了也不知道回来拿把伞，再去拍照。”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十分自然的把毛毯盖在我身上，就像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要是在晕倒，可不是打葡萄糖那么简单了。” 我没有反抗，从容的拉拉毛毯，用它擦擦头发：“我不会那么脆弱的。” “那最好。”他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温和的笑着，打开车门让我进去。 车子里面开了暖气，全然驱散了我刚刚的冷意。搓搓手，我下意识想取下湿了一半的围巾，可是还是制止住了。 叹了口气，我靠在车座上，用毛毯把自己围了一圈。 “我定了酒店，待会儿我送你过去，刚刚淋了雨洗一下热水澡，会很舒服的。”他发动汽车慢慢说道。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不想沉默，所以找了个话题：“我刚刚拍了很多照片，感觉还不错，还不知道娟子会不会喜欢。” “她一定会喜欢。”雨越下雨大，车窗前面的雨刷不停的活动以保证车窗的可视度：“你和李娟娟以前都是这个学校的？”钱子茂问道。 “对阿，高中的时候我们都是在这个学校读书。”偏过头看着他的侧面：“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都没有想到将来我们会成为对方最好的朋友。” “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难以预料的。”前面是红灯，他占好车道，侧过身子对上我的眼睛。 虽然极力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我们之间还是有了细微的变化。很尴尬，只要对上他的眼睛就会觉得尴尬。 “是阿，如今这样的结果，我还是很欣慰的。”我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说道：“去酒店洗完澡，你可以送我去奶奶家吗？我还想在看看她。” “你不怕她在赶你吗？”钱子茂有些担心。 我耸耸肩，说出了心里话：“就算赶我也没有办法，她是我的奶奶，无论如何都是我先不声不响的离开。至于妈妈那件事情我并不知道，不管奶奶听不听我还是要解释一下，而且她毕竟是我亲身妈妈，就算以前对我怎么不好，我既然回来了……就想去看看她。”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不想带着一身的疑问与难过回去。”我见他不说话，顿了顿继续把话说完。 “好。”沉默了良久，他开口答应了我：“你说得对，我不该阻拦你回去。但是去酒店洗完澡我是陪你回去，而不是送你去。” “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终归还是无法避免的陷入一片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钱子茂举着伞先下了车，在跑到我这边打开车门，接我出来。 黑色的伞，遮挡住我们两个人的头顶，不让任何一滴雨水落在我们身上。 走上大厅钱子茂把车钥匙给门口的男服务员：“你帮我去把车子停找个车位停好，然后在叫客房服务员把行礼搬到505室，谢谢。”说完就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元人名币递给他。 “其实东西我们可以自己拿上去的。”我看着男服务员离去的背影叹息道。 他将我有些滑落的毛毯重新拉好，严肃的说道：“根据多年的临床经验告诉我，如果你在不快点上去洗个热水澡，一定会感冒。那样花的钱会是这一百元基础上的数倍，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 “啊奇。”说来也奇怪，钱子茂刚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立刻打了个喷嚏。我只好闭上嘴巴仍由他带着快步走到电梯上，回到房间洗澡。 他把我送到505室的对面506室就像变戏法似得，从外衣口袋拿出门卡“滴”的一声帮我把我打开。 可是刚刚明明他没有找前台要房卡阿？ “其实这两间房都是在来之前定好的，房卡昨天晚上送你去医院确定你没事后回来拿的。”他知道我在疑惑什么，从而直接解释道：“好了，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吧，衣服我一会儿会叫服务员给你送进去。” “我知道了。”走进房间，转身打量了一下眼房间里面的陈设，被客厅中央那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所吸引。 “于馨，要不我们换个房间吧。”钱子茂的视线也停留在那一大捧红色玫瑰花上。 “不用了，这个房间很好。”我转回身子对着他摇摇头，在关门之际对还在门外的钱子茂笑着说道：“你也去好好休息下吧，我洗完澡就来找你。” 虽然他这个样子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比谁都清楚，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 第047章 表白5 只是我没有想到球场的那个表白是他精心策划很久了的，如果我答应了的话，现在是不是准备幸福的接过他送的这捧玫瑰花？ 还是他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那一大捧红色玫瑰花面前，用指尖轻轻触碰娇艳欲滴的花瓣，玫瑰花香扑鼻而来。 心间猛然间冒出一股疼痛，我忍不住骂道：“钱子茂，你这个傻子。” 深深叹出一口气，我微昂着头，不让自己有落下眼泪的机会。 调整好心情，站起来脱去外衣走向浴室，打开莲蓬头，水花顺着中间的圆孔而出。 褪去剩下的衣物，我站在下面，仍由水花将自己一点点打湿。 温暖的热水，将浴室弄得白雾朦胧，隐约听到屋内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没有管它继续洗着澡…… 等我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有一套崭新的衣服摆在正中央。 走上前，发现上面有一张卡片，写着熟悉的字迹：“冒昧的赔礼。” 发丝上的水一滴滴的落在卡片上，我淡淡的将卡片放到一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拉上床帘换上那件玫红色大衣…… 梳洗打扮好，打开房门，走到505室门前，刚刚准备敲门就被钱子茂打开。 他也没有料到一开门就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吃惊，但是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生日快乐！” 他……还记得？ “生日快乐，于馨，祝你生日快乐，越来越青春靓丽。”他微笑着将藏在身后的右手伸到我的面前，上面有一个包装精巧的小盒子。 “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他的笑温和而迷人，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一直都记得，从未忘记过。” “钱子茂……”他的笑容然我心头更加难受，我知道恐怕他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记得我生日的人了，就连张栩……就连李娟娟……就连奶奶都不曾记得……我也记不清我究竟有多久没有过生日了。可是…… “不用说出来，我都知道的。”他拍拍我肩膀，指指手中的小盒子：“这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以往的礼物我会一样一样补送给你。快打开吧！” “不用了……我知道你还记得就好。” “这是我小时候，答应过你的，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所以我一定会做到。”他打断我的话，眼神有着不能忽视的坚定，似乎在告诉我他一直都很用心在记得我以前对他说的话。 “钱子茂！我是过农历生日的，每年都在不停的变动，你这么笨一定记不住的。”那时候村庄里的小女生都流行梳着牛角辫，用彩色的皮筋加以固定让它翘在两边。 钱子茂背着帆布书包，信心满满的看着我：“怎么会！你把你农历生日的日期告诉我，以我的记忆力，一定会在你每次生日的时候都会送你一个礼物。” “我不信，我要是告诉你了，你最后还是忘了的话，我会很伤心的。”我白了他一眼，不相信的偏开头。 “我不会忘记的。”他走到我视线前。 “那好，我告诉你，是农历十一月初一。你要是忘记了，我就当从来都不认识你……” “好！我要是忘记了，你就当从来不认识我！” 这段记忆滑过脑海，让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明明是他先弃我而去的好不好？明明是他丢下我一个人离开的好不好！为什么我会对他有愧疚感？ “钱子茂，你真是个混蛋。”一次次戳中我弱点的混蛋！明明我已经在前不久和你表面立场我们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的开心，比我得到什么都强。再说了，我们是朋友。”他捏捏我的脸：“快把这个礼物打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吸吸鼻子，我听他的话从他手中拿过小盒子，拆开包装，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金项链下面挂着一个紫色类似于水晶一样的东西。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当然不能收，我连忙退还到他的手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已经收了你的衣服，这个我不能要。” 他没有躲开，只是很平静的笑着：“你都已经打开了，怎么可以还给我呢，我帮你带上。” “可是……” “如果你拒绝，我就当作你不把我当作你的朋友。”他用手指擦去我鼻头不知道哪里弄的灰尘，取下盒子里面的项链，不给我任何拒绝反抗的机会直接戴在我的脖子上，藏在白色围巾里面。 “蛋糕没有来得及准备，回头找个机会我在补给你。”钱子茂走出来关上门，便牵起我的手。他领着我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擦下眼睛的泪水，待会可别哭了，眼睛都又红又肿了。外面那些不认识我的以为我欺负你，我也懒得解释。可是我待会是带你回老家的，你奶奶以为我欺负你，那扫帚打我就好玩了。” “怎么会……”我摸摸自己眼睛，发现还真的有些肿了。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趁这个机会，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温和的笑容添加了一丝自信味道：“我越来越觉得我的眼光好，这衣服颜色正好，大小也正好。” “其实我带了有衣服的。”我低头看看身上不知道多少钱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能和平常比。我也不介意等我生日的时候，你也陪我一起。”他停住脚步，不理我刚刚说的，走到我面前使劲揉揉我的脑袋：“而且我们是打小就认识的人，一般人我才不会这么对她，你应该很开心很自豪的笑才对。” 面对周围人好奇的目光，我连忙求饶：“我知道了知道了，快别闹了，别人都在那里看着呢。” “知道就好。”钱子茂停下手，帮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对周围的人笑了笑，再次牵起我的手，大大方方的往前面走。 我的脸已经羞得红通通的，只知道低着头躲在他背后，没有觉得这样其实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浮想翩翩。 背后突然白光一闪，像是相机在拍照……但是因为赶着出去，所以我和钱子茂也没有回头去看。 ------------ 第048章 表白6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张栩依旧昏迷躺在病床上。 徐筱婷急的在医院团团转，几天都没有合眼，没想到骄傲的徐筱婷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终于等来了脑科医生，她激动的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医生，告诉我老公他怎么了好吗？验血结果出来没有？是阴性还是阳性？” “你放心验血结果已经出来了，是阴性，你没有传染给他。”医生拍拍徐筱婷的肩膀，让她不要激动，平静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传染给他了。”她捂着胸口，苍白的面色一点点缓解：“可是医生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醒？” “身体各方面我们也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疾病。我们脑科今天中午会诊过了，应该是张先生不小心撞击了头部，然后颅内手术血管还没有完全恢复机能，引发脑供血不足，才导致的间歇性昏迷。” “间歇性昏迷？” “嗯，是间歇性昏迷。度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他会自然醒过来的。”医生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张栩，继续说道。 “可以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真的没事吗？”徐筱婷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应该会醒过来的，你不用担心。”拿起病床边的记录本，看了看上面护士记录的体温单，医生十分确定的说道。 “那就好，谢谢医生。”得知了确定的时间，徐筱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就要递到医生的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别，别，我们是不收红包的！”医生连忙躲开。 “这不是红包，是谢谢医生你，替我们看病发药的报答。” 看见坚持的徐筱婷，医生的面部表情有了不悦之色：“治病救人是我们医务工作者的责任，我不可能收你红包的。” “但是，医生……你还是收下吧。” “别说了，我们是不会收红包的。你们来到我们医院，我们给你治好是我们的职责。这红包我绝对不会要的，因为这可以说是对救死扶伤的我们的一种侮辱。” “那好吧，谢谢医生。”面对医生的话徐筱婷只好将红包放回口袋作罢。突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医生，我的药快要吃完了，那个药吃了我每天都是昏沉沉的，我可不可以换新的药？” “新药还在研发，等过了药监局正式生产以后，我们一定会打电话给你来取得。现在你吃的那个药，是目前所有药中副作用最小的。就算昏沉沉的也要加强锻炼，不可以偷懒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徐筱婷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让人惊艳的笑容。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先去其他病房了。”医生点点头，见她没有其他事情，放下手中的记录本便走了出去。 “医生，你慢走喔。”送走了医生的徐筱婷，慢慢的走回病床旁，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惊艳只是带上了不削的眼神：“什么白痴医生，给钱都不要，注定一辈子就只能个普通医师，没用的东西。” 弯腰从床底，拿出脸盆和毛巾到上开水，拧干叠好后坐在床边，她仔细的擦拭着张栩的脸庞。 这个时候，另一个人打开了病房的门…… 陈国俊拿着公文包，穿着粗气，显得有些焦急：“张先生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 “最近公司太忙了，原先就有些感冒，我没有注意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张栩他刚刚吃药睡下了，明天就会好的。”徐筱婷没有回头，依旧一点点擦拭张栩的脸庞。 “没事就好。”听完她的话，他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资料放到徐筱婷身边。 徐筱婷没有翻动资料，只是看了一眼那资料第一上面的内容，冷冷的笑着：“原来那个小子是个医生，于馨都毁了容了还这么不消停到处乱搞。” “我托人调查了一下，于馨和那个男人好像是从小就认识的。” “从小就认识又怎么样？我才不相信那个男生会是真心喜欢于馨？那个男人不爱干净美丽的东西？而去喜欢吃那些被人咬过一口歪瓜裂枣？说不定也和我们一样是看中了于馨的某样东西。” “或许吧。”陈国俊耸耸肩。 “陈律师你查阅资料已经这么久了，那么这件官司你有多少把握？大家都是同一战线的人，也就不说暗话了。” “本来把握是很大，但是没有想到于馨那边竟然请到了古致远这个法律界新秀打官司，所以还是有点难度的。” “呵呵，那原本的律师费的基础上在加二十万呢？陈律师你还有难度吗？”徐筱婷挑起眉头，一副随你开价的样子：“我只要你保证我们能赢官司，得到若若那小孩的抚养权就好。” “价钱都好商量，我也怕打输了官司失了名声。赢是没有问题的，对徐经理和我都好。但是需要你帮一些忙……”陈国俊别有意味的说道。 “怎么说？”徐筱婷表示很有兴趣知道。 陈国俊转身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这才将嘴巴后凑到徐筱婷耳边…… 说了好一会儿，他才站直身子。 “没问题，不用你细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伸直自己的修长的手，她摸摸指甲上涂抹的红甲油：“要想得到点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不折手段又算得了什么。这世道就是这样的，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去处理好了，你安心给我好好在庭上发挥……” “这样我也就安心了，钱子茂和古致远的资料我也都放在哪里了。我想也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就先回律师所整理上庭需要的资料了。”陈国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派轻松的挺直了腰板。 “嗯，去吧。”徐筱婷懒懒的挥挥手，也懒得站起来客套的送陈国俊出去。 在确定陈国俊走后，她将毛巾丢进脸盆里，软软的趴在张栩的身上。随着他浅浅的呼吸上下起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049章 奶奶1 回老家的大路，因为三车连环追尾，而查封起来。钱子茂不得不问警察其他到达村庄的路，因为不熟悉新路地形，没少开冤枉路。 虽然车速很快，但是我们还是等到傍晚天黑十分才到达哪里。 刚刚走到村庄里，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就响起：“大家快来帮忙，刚刚打了120，但是救护车是开不进来的，快来帮忙把阿婆送到村口去！！” 一种不好预感，随即涌上心头，钱子茂也早有所察觉，牵着我快步跟着前面的人群往前跑去。 猜想的没错，那些人都在奶奶家门口聚集起来。 我用力推开层层人群，才好不容易看到奶奶的身影。她蜷缩在地上捂着胸口，渗满汗珠的脸已经微微发白，一旁还有用来提水的水桶，斜斜的倒在地上和一大滩水迹。 “奶奶……”没有时间思考，我连忙跑上前，蹲下身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是心脏病发作。”钱子茂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他站起来让蜷缩的奶奶双脚弓起，平躺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个村民认出了我和钱子茂：“你们不就是前天那两个来找阿婆的人吗？阿婆都这样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闭嘴！我是医生！都给我往后退三米，她这是突发心脏病，要新鲜空气！”阿婆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情况十分紧急，钱子茂不再顾及什么，直接开口大吼。 众人被钱子茂的怒吼吓得愣住，面面相视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往后退。 “你是医生没有仪器也不能救人，快……快放开阿婆，我们把她抬到村口去等救护车来。”还是不信任，人群里其中一个人鼓足勇气大着胆子开口和他商量着。 钱子茂没有回头，选择直接无视：“于馨，你快去屋里面找消心痛和阿司匹林，你奶奶既然有心脏病就一定会有这个药，找到这个药就立刻拿出来给我！” 奶奶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就像一个溺在水中的人，挣扎着想办法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的涣散目光随着钱子茂的话落在我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听到他的命令，我顾不得其他连忙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屋里，按照记忆跑进奶奶的房间。 推开门，我发现记忆中奶奶干净整洁的房间里，竟然杂乱无章的堆满各式各样的小药瓶。 消心痛…… 阿司匹林…… 消心痛…… 阿司匹林…… 嘴里念着药品的名字，在面前这堆药品中寻找着，因为紧张我手心全部都是汗，早已经是湿答答的一片…… 翻了很久，终于在桌子的最中间找到了这两种药，握在手里，我赶紧跑出去递给钱子茂。 钱子茂打开药瓶，拿出药喂到奶奶的嘴巴里面。 渐渐的奶奶的喘气声不在那么急促，让我悬起来的心安定了不少，可是钱子茂发现奶奶的眼神十分空洞，连眨也不眨一下…… “不好！”钱子茂大喊一声，连忙跪在地上右手压在左手上对奶奶做心肺复苏：“于馨，你快去看看救护车到没到！告诉那个医生你奶奶是心脏病发，他就知道要带什么仪器上来了。” “好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紧张的钱子茂，手忙脚乱的我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转身就往村口跑，可是没走几步就被拦住。 “我求求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奶奶她的病不能拖！等把奶奶到了医院稳定了，你们把我怎样都可以好不好！”我看着面前的拦住自己的手，一下子哭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王姨陪你一起去村口！”她是不久前的那个中年妇女，话音刚刚落下便拉起我的手，一起卖力往前跑。 我们跑到村口的时候，救护车正好鸣着响亮的急救笛开了进来。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我问道：“病人在哪里？快带我们……” “我奶奶是心脏病发作……”我压抑着哭腔，急切的打断医生询问的话。 “心脏病？好，我知道了。”医生听完，立刻转身对救护车上面的护士喊道：“担架，氧气！快点！” 我和王姨在前面带路，很快就领着她们跑到了奶奶家门口。 钱子茂看见他们，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那名医生见到钱子茂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他在钱子茂对面蹲了下来，接替了他的心肺复苏动作。 “发病差不多十五分钟，期间给她服用了阿司匹林和消心痛，可是有些晚了，所以有心脏骤停的现象，我就开始心肺复苏。”钱子茂用袖子擦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 “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甄护士……”那医生十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埋头喊有一个拿着呼吸机的女护士给奶奶上氧气，然后和其他几个护士一起开始展开救援行动。 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不会有事的。”休息了一会的钱子茂，露出温和的笑容，拉住我的手。 “嗯，我知道。”当他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奶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而且出奇的自信自己的想法。 “嗯。”他欣慰的揉揉我的脑袋。 经过持续几分钟的心肺复苏和输氧，奶奶空洞的双眼恢复了一些神色。医生见状，找了几个身体强壮的村民，让他们帮忙把奶奶移到担架上，抬着她往村口的救护车去。 “我们跟着去。”钱子茂拉着我跟着那个医生的身后。 “不用那么多人跟着，救护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只是两三个直系亲属跟一起去医院就好。”将人顺利的送上救护车后，医生看着随着担架一起走的所有村民有些无奈。 “我是……她的孙女。”我连忙开口解释。 医生看看我又看看钱子茂，点点头：“那就你们两个跟上来，一起去医院吧。” 其他村民见状也没有反驳，站在车外看着医生拉上救护车车门……拉起急救笛。 在公路上，其他车辆因为知道救护车一定是急着送病人回医院，所以纷纷避让，为我们缩短了很多时间。 更新时间:2013年2月9日　21:21:50(除夕夜)

作者有话说

今年是2012年的最后一天,俺们中国除夕夜!!!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去年这个时候俺胃炎复发带病奋力码着《尊倾凤傲：国色魅天娇》。今年俺木有生病!!健康的抱着电脑奋力的码着《束婚》我网络作者生涯中的第二本书…… 咳咳…… 入正题了，作者清矜携带女主于馨，来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看书愉快,低头就捡一百元人名币!!!!!!!!!!!我爱你们~ ------------ 第050章 外婆2 ">【请查看作品相关：关于本书大申明。www.38xs.com|三八文学关于本书大wrong(错误)……希望大家原谅】 救护车一到达医院，外婆就被推进急救室，我和钱子茂一起坐在门口的座椅上静静的等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外婆才被护士推了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你们既然知道病人有心脏病，就应该注意不要刺激她，让她激动。”医生取下头上的帽子，走到我们面前：“你们做子孙下次要注意了，心脏病不是次次都会抢救那么及时的。这是人命，不容许半点玩笑。” “我们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你们跟着前面的护士走吧，去看看病人，可别再让她激动了。”医生见我们的态度很好，这才安心的走回急救室。 我和钱子茂谢谢医生后，便紧跟着护士往外婆的病房走去。 我一进病房就对上了外婆的目光，她的目光还是含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外婆。”我硬着头皮，走到病床前蹲下。 外婆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任何反应，却依旧不变的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外婆心脏病发作的。可是我毫无头绪，根本就不知道在我离开外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婆，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说好吗？” 我轻轻握住她放在床边的手：“外婆，你是我的亲人。就算你不认我了，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外婆的。www.38xs.com|三八文学” “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我说好吗？如果外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希望外婆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外婆，你还有我，我永远都是您的孙女。” 渐渐的外婆目光染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她闭上眼睛抽离被我握住的手，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依旧不说一句话。 我有些无奈揉揉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时，钱子茂学着我的动作蹲在病床前，他轻轻拍拍我的手，对我做口型：“不要放弃。” 毫无疑问，我有些动摇的信心被他坚定住。 露出微笑，我重重舒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望着奶奶紧闭的双眼：“外婆，我是你的孙女，永远都是。不管你是否原谅我当初的不辞而别，但是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在丢下你一个人了。” “外婆……对不起。”外婆在我的童年中一直扮演着一个呵护我的人，她宠着我，她关怀着我。无数次从妈妈手中救下我，告诉我人情世故，看着我一点点长大。 在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我最舍不得的就是她，可是在爱情与亲情抉择中，我还是选择爱情。我本以为妈妈会把外婆照顾的很好的…… 夜晚的医院很静，就好像整个医院只剩下我和外婆、钱子茂三个人一样。 “于馨，你有一个女儿对吗？”外婆的声音很小很轻，但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是……是的。”虽然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你爱你的女儿吗？” “爱。”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如实答道。 “有多爱呢？”岁月在外婆的脸上留很多下的褐色的老人斑，我清楚的看见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很爱很爱，胜过爱我自己。” “于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突然失去你的女儿？” 失去我的女儿？“我没有想过。”我摇摇头，弯腰想要擦掉外婆脸上的泪痕。 “如果那天你的女儿死了，你会怎么样？”转瞬之间外婆眼神变得极其冰冷，她一把抓住我即将凑近她脸颊的手，自己撑着病床坐了起来。 “我……我……”我会生不如死。面对外婆凌冽的眼神，剩下的话完全被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会很难过，很伤心，很绝望对吗？因为女儿是自己十月怀胎，承受着巨大疼痛生下来的对吗？” 我点点头，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可是，于馨我的女儿死了……你的妈妈，我的女儿，她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我这双手上！” “于馨，我的女儿死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办？你有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外婆双眼通红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将要爆发的怒意。 “于馨，我的女儿死了，你知道吗？” “外婆……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根本不能改变什么，可是我真的找不出来其他能说的话。 “于馨！我的女儿死了你知道吗？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吗？你现在也是一个母亲！那种感受你知道吗？” “你别激动，不然心脏病又会发作的。”钱子茂见外婆情况不对，环抱住她，想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外婆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一句话，她仍旧抓着我的手哭喊：“我的女儿，她死了啊……” 值班的医生护士都被我们病房的声音吸引过来，他们推开门看见我们三个人的阵势吓了一跳，不明白情况的人，很容易会想成我们在逼迫老人做什么。 所以他们连忙上前拉开钱子茂，刚刚在急救室门口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医生非常生气的对我们大吼：“我都告诉过你们，别让病人激动，你们到底是不是做小辈的，存心想害死老人吗？” “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出去！病人需要安静。”气急的医生让护士把我和钱子茂拉出去。 护士抓住我的手臂，拖着我一点点往外拖。外婆撕心裂肺哭喊的声音，就像尖刀一样来回割着我的身心。 “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一日日养大成人的女儿……” 我当然能体会外婆的心情，我当然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觉。 就连若若不小心磕碰到一个伤口，我都会心疼自责不已。 如果我的若若在自己眼前一日日逐渐步向死亡，在那种那种无人可助和无法救赎的面前，我也会崩溃，我也会生不如死，我也会无法接受无法原谅……我也恨不得让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死掉，更别提大度的选择原谅。 可是…… &nnsp; ------------ 第051章 外婆3 ">挣脱开护士的手，我忍着泪水“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对不起。”我并不是乞求外婆的同情，我只是知道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离开，所有的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因为这些的的确确和我脱离不开关系。 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钱子茂也挣脱开护士的手，他本来想走上前却止住。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必须我自己处理，他帮忙只会让事情更乱，所以只是强忍着在一边紧锁着眉头看着。 护士和医生也察觉到事情可能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沉默着在一旁观看。 这里静的我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和呼吸的声音。 等待的时光总是让人感觉那么漫长，明明只有数十秒却感觉像是过了大半辈子一样。 “在我女儿死的那刻起，我就在也没有任何亲人了。”外婆声音给人一种绝望却又平静的感觉，好像这句话是她早就练习很久了一样：“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个结果，可以说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就在我得知妈妈病逝以后，我就知道能和外婆合好的机会在以直线的形式，下降无数个百分点。 可是当我亲耳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那根关于亲情的弦，还是被狠狠的拉扯了一把，震得我五脏六腑生疼。 擦掉流出眼眶的泪水，我立即没有起来，坚持跪在地上说完：“谢谢……外婆十几年来养育之恩。” 心内早已破碎无数到小口，汹涌的往外渗着鲜血。 我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错过绝无挽回之地。就像那句被很多人说过的：钉在墙上的钉子，就算拔下来也会留下大小不一的残洞一样。只是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那面墙，已经坍塌。www.38xs.com|三八文学只剩结果在那里，没有留给我一丝挣扎的余地…… 站起来的时候，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所幸，一旁的护士小姐眼疾手快扶住了我，“谢谢。”我没有看她，低着头说了声谢谢，便快步跑出病房。 我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但是我只知道我要快点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平复我的心情…… 医院外面很暗，与灯火通明的医院简直就像天堂与地狱。好像一旦我走出去，就会被黑暗使者吃得一干二净。 在这两个临界点的中间，我停住了脚步。因为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 胡乱的擦擦脸颊，极力表现出的不在意的神情，转过身望着距离自己三米的钱子茂微笑道：“子茂，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可以。”他温和的笑容，夹杂着一丝担心的意味。 “我想帮我外婆把住院费交齐，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就没有人能帮她了。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好吗？” “好，过来吧，我们一起去把住院费交齐。”钱子茂点点头，对我伸出右手。 笑容不变，我走到钱子茂的跟前，抓住他的右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双手中。就像握住了希望，握住了一个让我不要倒下的希望…… 他拍拍我的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报上外婆的名字，在医院收费处钱子茂把银行卡递给收费人员一次性提前结清了三天的住院费，一共七千二百元…… 拿回发/票和银行卡，我们一起走出医院。 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而且这里还是开发区的关系，街道上根本没有车辆，路灯也是昏黄色，根本照耀不了多少地方。 慢步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手牵手所赐予对方的存在感，这漆黑寂静的街道不在显得那么阴森恐怖。 随着自己的呼吸，从嘴巴吐出一层层白雾。算是给这毫无生气的夜晚增添一丝颜色。 “我待会打电话给机场，把明天的飞机票退掉吧。”走了一会儿，钱子茂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面对我。 “不用啊，订的是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用那么麻烦的。” 他沉默了看着我好一会儿，好像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内心最深的秘密：“于馨，难过就大哭一场，不要憋着。” “我没事，真的。”耸耸肩，我乐呵呵的说着。 可是谁知道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被强行拉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钱子茂紧紧的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脑：“哭吧，大哭一场就好了，如果你不哭，我就退掉明天的机票。” “我真的不想哭啊，钱子茂……你说你……为什么要……强迫我哭……呢。”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眼泪早已经伴随着话语落下。 “傻瓜。”他感觉到了我的因为哭泣的颤抖，笑骂着将我抱的更紧。 这种淡淡的窒息感，却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塞满我心中那空荡荡的一角。 我不想在强忍心底最真实的感觉，紧紧拽住他的衣服，我咽呜道：“我好难过……其实我真的好难过。” “我知道，所以我陪着你。” “钱子茂……外婆不要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挽回什么。”泪水留得更加凶猛，就像我压抑的情绪，想要畅快的爆发。 我好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是知道我离家闯荡会换成这样的结果，我情愿一辈子在村庄做一个只会种田什么都不懂的农妇。 “让时间去冲淡一切，只要你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让你外婆回心转意的。你还有钱子茂在你身边，我不会不要你。” “钱子茂……”他的话让我心内一酸，千万般的话，都化作这一声声钱子茂。 “我在。” “钱子茂……” “我在。” “钱子茂……” “我在。” “钱子茂……” “我在，我永远都在。”他叹了口气微微弯腰，将自己的嘴巴对着我的耳畔轻轻说道。 “谢谢你，钱子茂谢谢你……”谢谢你一次次给予我勇气，一次次温暖我受伤的心……一次次让我明白我是一个有依靠的人。谢谢你在我狠心拒绝你以后，还能不离不弃的守候在我的身边。 “不用谢。”他摇摇头，笑着站直了身子，继续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 寒风吹落了街道旁，白杨树的一片叶子，它飘扬在天空中，张开翅膀享受着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飞翔。就算我如何不承认，心底的最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一颗幼苗还是从土壤中挣扎着冒出了脑袋。 &nnsp; ------------ 第052章 靠近1 www.38xs.com|三八文学 第二天.我被钱子茂的敲门声敲醒.半眯着眼睛.起床把房门打开. “你的眼睛……”钱子茂强忍笑意的声音.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的眼睛.怎么……”说着我和平常一样准备抬眼看他.却发现自己的眼皮根本就不能抬高多少.只能维持着半眯的状态.伸手一摸才知道.因为上眼皮全部都肿了.而且肿的很厉害. 我连忙跳起來.跑到镜子面前求助：“完了.完了.怎么办.我的眼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消掉.” “自己慢慢消掉.”我有些焦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以你肿的程度推算.不出意外一般下午到晚上左右.就会完全消掉.”钱子茂走到我后面.看着镜子中我的眼睛.用专业的语气分析着. “可是我们是上午的飞机.下午就到家了.如果那时候还沒有消掉的话.被李娟娟看到.她一定会问东问西的.”我有些懊恼的揉揉眼睛. 他连忙钳制住我的手：“手上细菌很多.别随便摸眼睛.不要总想着眼睛就好.说不定在你下飞机的时候它自己好了也有可能.” “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我叹了口气.再照了照镜子才转身问钱子茂：“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赶去飞机场了.” “现在是七点半.还有点时间.我们不急.吃了早餐再去飞机场.”说完他伸了个懒腰.走回床边坐着. 因为眼睛我的心情有些郁闷：“好吧.”说完.我拿起床上的衣服.走到卫生间换衣服. “噢.对了.子茂.你的车子拿回來了吗.”因为我和钱子茂昨天是跟着救护车走的.他的车子还停到原地. “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了.” “保险公司.”换好衣服的我.从卫生间走了出來.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嗯.”他点点头：“他们说会派人帮我把车子送回去.” “怎么会有这么好保险公司.” “你要联系方式吗.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钱子茂很得意的说道. “我要保险公司的联系方式干什么.我又沒有什么东西需要买保险.”他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错.我吐吐舌头从桌子上拿起围巾准备围到自己的脖子上. 从镜子中我看到钱子茂开心的笑容.拿着围巾的手有些僵硬.我这才想起來.在让钱子茂进门的时候我并沒有拿东西遮挡自己脸上的伤疤.我这是……怎么了. “李娟娟要的照片够不够.”他看见床头柜上面的数码相机.回头问我. “应该够了吧.不够也沒有办法.我们要回去了.”我转过身. “要不我们乱拍几张合照独照.充充数吧.”说着钱子茂打开相机拍照功能.调好焦距对准我按下了快门. 因为沒有预料到他会拍我.我眼睛是直直望着他的.闪光灯晃得我眼睛有点难受.下意识的想要挡住视线.可还是被闪光灯刺到眼睛. “糟糕.忘记把闪光灯关掉了.”他看到我表情.也想起來. 我眨眨难受的眼睛.连忙摆摆手：“沒事.沒事.你别急.” “都怪我.”他放下相机.跑到我身边：“怎么样了.眼睛很难受吗.” “沒有.还好啦.” 再三询问了几遍以后.钱子茂才放心下來：“还是不能乱拍充数.我把相机关掉了.还好你沒事.本來眼睛就肿了.要是被我用闪光灯造成二次伤害就不办了.”他叹了口气：“我帮你把东西收拾收拾.下去吃饭吧.” “把相机带着一起下去吃饭吧.” “什么.” 我重复一遍：“我说我们把相机带着一起下去吃饭吧.但是记得要把闪光灯关掉.” 钱子茂微微一愣.笑了起來：“……好.” 因为沒有在房间呆多长时间.行礼里面的东西也沒有拿出來多少.把睡衣等东西叠好放回旅行袋就已经整理完成. 钱子茂帮我拿着旅行袋.我们一前一后下了楼.刚刚到酒店大厅.碰见了一个熟人…… “哎呀.你们竟然也在这里.”陈大生还是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嘻哈装对我们打招呼.不过此时他和身旁那位也是一身嘻哈装的女生在一起.显得很登对. “这位.就是……”我打量了几眼.满脸笑意的问道. 陈大生沒有害羞.一把揽过那个女生.骄傲的回答：“对啊.这是我的女网友.不对应该是媳妇.霸气吧.般配吗.” “确实很般配.”钱子茂和我一起点点头.赞扬道. “那可不.”陈大生很满意我们赞扬的回答：“我和我媳妇已经登记了.本來准备把喜糖邮寄给你们.沒想到在这里给碰上了.” “媳妇.快点快点拿两包糖出來给她们.” 听到陈大生的话.那女生很听话的从背包里拿出两包包装精致的喜糖：“拿去.” 陈大生笑嘻嘻的接过糖.放到我手里.得意洋洋的说道：“这糖老甜了.我尝过才买的.你们让我相信了那句老话：有缘千里來相会.这就叫做缘分.还省了我一笔邮寄费.真好.” “嘿嘿.”拿着喜糖.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你们赶时间吗.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和我们一起去中山公园玩玩吧.”大山的媳妇的声音不像那些小女生一样柔柔弱弱.有些粗狂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清爽. “不了.我们订了上午的飞机.”钱子茂有些不好意思拒绝道. “你们说你们这些人咋做啥子事情都安排的那么紧凑.今天约了那么多人都是这样.真是……太伤我自尊了.”陈大生有些无奈. “伤你个蛋的自尊.一边儿去.”大生媳妇沒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一巴掌打到他的脑门上.我感觉如果李娟娟在这里.一定能和她打成一片. “应该还沒有吃饭吧.既然你们订了上午的飞机.就赶紧吃了饭去吧.别理大生.他就这样.我们有机会下次再约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嗯.”我点点头.应了下來. “那去找朋友了.再见.”大生媳妇对我们一笑.扯着陈大生的衣领往后走. 陈大生好像习惯了她这样的动作一样.仍由着她拖着一脸享受着对我招手说再见. “早餐想吃点什么.”钱子茂微微侧过身.询问我. ------------ 第053章 靠近2 www.38xs.com|三八文学 稍稍想了一会儿.我笑道：“我想去吃我们小时候经常吃的.湖北独有早餐..热干面.好像已经很久沒有吃过了.” “好.我们这就去.”钱子茂很自然牵住我的手.领着我走出了大厅. “等等.”走到一半.钱子茂突然停了下來：“你站在这里.让我到下面去给拍一张.” “我.”我指指自己.又看看后面來往的人群.摆摆手：“不要不要.这里这么多人……而且……” “快点摆个posture.”钱子茂沒有理会我的拒绝.站在楼梯下面对我大喊. “还是算了吧……” “快点.于馨.我要拍了.” 我知道我此刻不管怎么反对都是无效的.真后悔自己心软让他把相机带了下來.谁让这世界上沒有后悔药呢. 我只好硬着头.硬生生的憋出一个笑容.做了个“耶”动作.希望拍照快点结束. “哈哈.好了.拍好了.”看到数码相机屏幕里面拍照成品.钱子茂笑着让我下來看看. 跑到他旁边.看到屏幕里面表情要多僵硬有多僵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自己.想要抢过相机：“快给我删掉.这个样子好丑.” “不行.不行.”他把数码相机高高举起.让我够不着：“这照片都是给李娟娟的.不可以随便删除.” “可是真的好丑.好丢脸……” “沒事儿.沒事儿.待会在拍几张更丑的你就会觉得这张最好看了.” “你.”我忍不住.使劲拍了钱子茂一下：“真讨厌.” “哈哈.”他沒有躲开.仍由我打他：“快点打.出完气.我带你去买热干面.吃完了我们打车去飞机场.” 我瘪瘪嘴.看着他一副做人不能太较真的表情.暗下决心.找到机会也一定要好好笑话他.杀杀他的锐气. 一路上走走拍拍.拍拍走走.一会儿我拿着相机拍钱子茂.一会儿钱子茂拿着相机拍我.轮换交替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人少有位子的早餐店.点了两碗热干面安静的坐了下來. 钱子茂将筷子插在热干面上拌來拌去.还沒有吃上两口.就抬头提议道：“我们要不要來张合照.” 我还沒有说话.继续埋头大口吃着热干面.想使用充耳不闻的政策让他放弃自己这个想法. 谁知热心的店老板替我开了口：“你们是來这里旅游的吧.”店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爷爷.系着蓝色的围裙.看起來很喜欢聊天的样子. “算是吧.” “那你们可真來对地方了.我这家的热干面可是湖北一流的.吃过的人都说好吃.”见钱子茂有了反应.店老板开心的走到我们身边：“你们是要拍合作吗.我來帮你们吧.” “好啊.那谢谢你.”既然有人帮忙.钱子茂也得了轻松.很大方的把相机递到店老板的手里. 店老板用手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钱子茂：“这是数码相机吧.话说这个该怎么用.我只在电视里面看过.还沒有玩过这么高级的东西.” “噢.你瞧我.忘记教你了.真对不起.”钱子茂连忙站起來：“把这个拍照功能打开.长按这个ok键就可以了.” “原來是这样.”店老板“嘿嘿”笑了两声.自己试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举起相机对着我们：“你们准备一下.我要拍你们了.” 见情况好像越來越不在我的掌控中.我无奈的放下碗开口说道：“我可以反对吗.” “不可以.”钱子茂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看着镜头.我们这都是为了李娟娟.” “准备.准备.我要拍了……1.2.3葡萄甜不甜.” “甜.”随着声音的响起.相机发出“咔嚓”一声抓住画面的声音. “快给我看看.”一见拍完.我像一只离铉的箭一样.抢在钱子茂的前面到店老板的身边看看照片. 谁知道刚刚看了一眼照片.我瞬间就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这……照片……这……” 照片中的钱子茂.眼睛一只睁着一只闭着.因为角度的关系.咧嘴大笑嘴巴看不见一颗牙齿.如果头发变成白色.和一个七老八十牙齿掉光的老爷爷沒有多大分别. 这样子要多怪有多怪.我看着照片.越想忍住笑声.就越笑的越大声. 钱子茂被我的笑声吸引过來.他将信将疑的问：“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凑到相机那里.刹那间红了脸. “我终于……找到一张比我照的第一张照片还有丑的照片了.”我捂着肚子.极力让自己忍住笑意. “我要删掉.” 钱子茂满脸通红.想要拿走相机.我一下子站起來挡在他前面.保护住店老板和数码相机昂着头.学着他不久前的语气：“不能删.咱们这相机里面的相片都是给李娟娟的.不能随便删掉.” “你.”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又气又恼的表情.说真的还挺可爱的. “嘿嘿.”我摊摊手：“我都是学你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馨..”我稀奇古怪语气让钱子茂再也隐忍不住.一喊完他就抬起双手不停的蹂躏我的脑袋. 我连忙躲开护住自己的头发.往后跑：“别碰我头发啦.不然待会出去.我又要打理好半天的头发.” 他穷追不舍.跟在我后面：“就是知道你从小到大都讨厌出门以后在打理头发.所以才弄你头发的.” “别别别.很多人看着呢.都这么大的人了.别闹……”我见摆脱不掉他.急忙喊着. “晚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角.把我拉入他的怀抱.用手将我的头发和脑袋揉的乱七八糟. 不用多想.我能猜到我此刻的头发一定堪比鸡窝.既然已经乱了.还怕什么.乱就乱.拼了.我也不再顾其他的什么.抬手将钱子茂的脑袋和头发一股子乱揉. 店老板沒有劝架.而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打闹.还不忘时不时举起相机拍几张照片.替我们将这美好的时刻.永久定格在照片里…… ------------ 第054章 靠近3 www.38xs.com|三八文学 飞机开始慢慢起飞.沿着它的滑翔跑道由慢变快.机场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在快速倒退. 持续一段距离以后.飞机慢慢的上升…… 回到老家的那几天时光.我找不到什么词语能将我五味杂全的心情完全形容出來. 去的时候是我靠在钱子茂身上睡觉.回來的时候正好相反.他此刻正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 睡梦中的他.睫毛还在不安稳的轻轻颤动.这也难怪.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照顾我.哪有时间好好休息. 肩膀上的重量.有些下滑.我连忙扶住钱子茂的脑袋.让他在我肩膀上靠好.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眼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那双因为笑容而弯弯的眼睛.忍不住轻轻触摸那块柔软的地方. 他的睫毛真长.比很多女人的睫毛还要长还要密.要说这十几年他沒有改变的地方.恐怕就是这双眼睛和羡慕人的睫毛了吧. 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钱子茂突然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正好摸到我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 我吓得立刻屏住呼吸.深怕任何一个动作会让他睁开眼睛.发现……我的手.那可真不好解释. 值得庆兴的是.他沒有在我手上停留多长时间.他挠挠自己眼角.就放了下來.扁扁嘴巴继续睡觉. 我收回自己的手.拍拍自己“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转头将视线移至望向机舱的窗口…… 因为我们在云上飞行.窗口外的风景很漂亮.白云不像我们在地下看见的像一团棉花糖一样.而是就像雾气一样.和机身擦肩而过…… “呼.”不知道是不是睡意可以传染的原因.我的眼皮子也渐渐变重.打了个哈欠.我看看继续沉睡的钱子茂.也闭上眼睛和他一起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熟悉的叫骂声吵醒. “妈的.睡睡睡.就知道睡.瞧你们俩和个死猪样.空姐喊你们还不醒.还非逼着我上飞机请你们这两尊大神下飞机.” 我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李娟娟近在咫尺的脸.吓得我一下子全清醒了. “怎……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她一脸怒容.像个机关枪样开口扫射：“你还问我怎么了.应该是老娘问你们好不好.你们说你们要睡觉就睡觉阿.怎么叫都叫不醒啊.你知道有多吓人吗.空姐说她叫你们十几分钟了.差点以为你们俩个在飞机上殉情自杀了.都已经拿起电话准备报警了.要不是我看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下飞机.杀上來拦住空姐.你们两个现在已经被推上手术台解剖研究你们体内的构造了.” “啊.”李娟娟说话的语速极其快.我有些懵了. “啊.你还啊.啊个屁.差点把我都吓到了.你们这几天晚上都干嘛去了.回头在修理你.” 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转脸恶狠狠的看着还在睡觉的钱子茂：“钱子茂.快醒醒.飞机已经到了上海了..” 叫了一会儿他还是不醒.李娟娟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他怎么还不醒.这睡的也太沉了吧.你们这几天晚上究竟睡沒有睡觉.” “当然……有睡觉.”我知道我是睡觉了的.可是对于钱子茂我有点不确定. “别骗我了.于馨你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的.我在试试喊一下钱子茂.他在不醒我就真要打电话给古致远了.”李娟娟拍拍胸脯.对着钱子茂的耳畔大喊：“钱子茂.于馨走了.你在不醒就见不到于馨了.”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心有些被她的话说的悬起來. 话音还沒有落下三秒.钱子茂皱着眉头.猛地一下子睁开通红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李娟娟看见他一脸狼狈的样子.立刻大笑起來：“我就说我娟子一出马.一个顶俩.” “别闹了.”我打了李娟娟一下.示意她别在闹了.站起來对一脸茫然的钱子茂说道：“你沒事吧.” 他揉揉眼睛：“沒事.这几天沒睡好.在飞机上睡意來的太猛烈了.你们是不是喊了我很久.” “那可不.那是相当的久.我喊你们俩喊的喉咙都冒烟儿了.”李娟娟“哼”了一声. “真是抱歉.”钱子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沒事沒事.醒了就好.古致远和若若在机场等着呢.我们快点下去吧.不然待会他们也要杀上飞机來了.” 听完李娟娟的话.站起來对他笑道：“我们快点下飞机吧.” “好.”钱子茂微微一笑.跟这我一起站起來.他好像还是有点沒有睡醒.给人一种沒有什么精神的感觉. “喂.你们这样就走了.也不叫上我和你们一起走吗.”刚走几步.李娟娟呼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对她做了个鬼脸：“谁让你笑话我们.” 她追了上來.环抱住我的手臂：“人家也是担心你们啦.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的对人家.” 李娟娟腻歪的声音.让我忍不住一阵恶寒.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娟子……” “我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她一边走一边拍拍衣服站好.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么多天不见想和你玩玩.你都不让.真是的.亏我中午一吃完饭就赶到机场等你们几个小时.”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很浓的酸味.我解释道：“娟子.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那就好.”李娟娟点点头.以清高的姿势插到我和钱子茂中间.昂着下巴：“钱子茂怎么样.这几天你和于馨去哪里玩了.” “其实沒有去哪里.”钱子茂温和的笑着. “沒有去哪里.”李娟娟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算了.我还是不问了.问多了我肉疼.” “肉疼.”我疑惑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晚点你就知道了.反正一言难尽……” 不知道是因为几天不见面的原因.还是别有隐情.这一路上李娟娟都显得极其亢奋.叽叽喳喳的说个沒完沒了.就这样在我们一行三人走到下了飞机走到机场. ------------ 第055章 靠近4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妈妈..”刚刚推门进去.就看见若若朝我飞奔而來. “若若.”我一把把她抱起來.狠狠的亲了一口. “妈妈.你终于回來了.若若这几天.可想死你了.”若若紧紧抱住我的脖子.乐开了花. “妈妈也想若若.若若你在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沒有听娟子干妈的话呀.” “听了.”若若点点头.继续紧紧抱着我.我也懒得让她下來.毕竟这真的还是我第一次离开若若这么久. 古致远一脸笑容慢慢的走了过來：“钱子茂.你们去那里找到时间证人了吗.” “找到了.”钱子茂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王老师写的那张纸条：“这是于馨高中班主任留下的手机号码.我们和她说了官司开始的时间.她说了她会提前过來的.” “那就好.”古致远拿过纸条.将上面的号码输入手机. 刚一输完李娟娟就抢走纸条.拿在手里十分惊讶的望着我：“这是王老师的手机号阿.我也要存着.” “你存着干什么.快给我.”古致远原本一脸笑容的脸瞬间结冰. 可是这一招好像对李娟娟沒有用.她白了一眼古致远：“于馨.我早就想要你们班主任的电话了.想当初我们可是一个学校的.”虽然她是望着我说的这句话.但只要是明眼人都听的出來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古致远听的. 古致远显然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脸色已经由白便黑.大有着蓄势待发的意思. 我可不想刚刚回來就看见她俩吵架.连忙打圆场：“钱子茂手机里也存着王老师的手机号码.你先把这张纸条给古致远.看钱子茂手机也是一样的.” “也行.”李娟娟赞成我的意见.把纸张塞到古致远手里就去缠着钱子茂要手机. 我包含歉意的对一个人站着的古致远说道：“古致远.李娟娟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你别和她生气.” “妈妈.你不用担心古叔叔和娟子干妈的.你回老家的那几天.他们就是这样吵架的.任何一点点小事他们都可以吵起來.但是吵着吵着他们就又合好了.我都已经习惯了.”若若以过來人的身份.抢在古致远的前面解释. “是……这样的.”我不可置信的微张嘴巴. “若若说的沒错.这几天李娟娟她在我家.我和她就是这样吵过來的.”古致远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尴尬的承认了若若的说法.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无奈笑着看看李娟娟和古致远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我可以肯定我和钱子茂不在这几天.一定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情. 其实古致远和李娟娟.也还是挺配的.我想. 李娟娟从钱子茂的手机上抄來手机号码.看着我笑的十分灿烂的样子.疑惑不解的看看四周. 我连忙收回笑容.抿着嘴唇.望向别处.李娟娟也懒得询问.她看看手机时间.对大家说道：“现在是北京时间17点23分.我提议先去下馆子吃晚饭.然后咱们在各回各家休息.” 古致远同意李娟娟的提议.懒懒地问：“那谁请客呢.” “当然是你阿.”李娟娟一脸遇到白痴的表情. 古致远一听.立刻瞪大眼睛.嚷道：“凭什么.” “凭什么.凭……”李娟娟显然在想后话怎么说：“凭什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古致远.你小子就给老娘直说.你请不请吧.”直到最后她还是沒有找到很好的借口.只好耍无赖. “我说……李娟娟你……你这人……”古致远被李娟娟.气的说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钱子茂和我相视一笑.打破他俩怒目相对的眼神：“晚上这顿我请.算是慰劳你们这几天帮于馨照顾若若.我们去聚贤阁吃.” “聚贤阁.”李娟娟精神一下來了：“oh.my　god.　it’sf**orite.”(英译:　噢.我的上帝.这是我的最爱.) “子茂.我听说聚贤阁这个地方的东西有点贵的.”我悄悄拉了一下钱子茂的衣角. “沒事.钱赚來就是花的.其实我真实本意是带若若去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让她多长个子.争取突破她妈妈才160cm的小个子.”我肩膀上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笑着捏捏若若的肉嘟嘟的脸颊. 若若笑着抓住他的手.甜甜的喊道：“谢谢.钱叔叔.” “不谢.”钱子茂揉揉若若的脑袋.微笑的对她提议道：“若若要不要从妈妈怀里下來.牵着钱叔叔一起走.” “要.”若若沒有一刻犹豫.一口答应下來.便想从我怀里挣扎着要跳下去. “慢点.若若.”我担心她跳下去会摔到.抓住若若的手.不让她跳.等自己蹲下來.才松开她. 若若笑嘻嘻的抓住钱子茂的手.我挑起眉头无奈的看着奸计得逞的钱子茂. 钱子茂偏开我的眼神.蹲下來不知道在若若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李娟娟凑过來.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感叹道：“世风日下.道德沦亡……我们可爱的若若小萝莉.要被你的小情人拐跑啰~” “别瞎说.”我一抖肩膀.让她站好. 李娟娟撅着嘴巴.气呼呼的威胁我：“等晚上我们回家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有些想笑.摇摇头懒得理她.手掌突然传來暖暖的触感.回头一看发现若若正握着我的手.摇呀摇呀摇.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碰巧李娟娟环抱着我的另外一个胳膊.见我们还沒有走的意思.痛下决心先开口：“钱子茂.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还要在机场傻站着多久啊.我快要饿死了.” 钱子茂见她这般情形.看看机场的乘务员：“其实我是在等乘务员把车子.开出來.” “我的天呐.那还要等多久啊……”李娟娟懊恼的揉揉肚子.可怜兮兮的转头望着古致远. 古致远叹了一口气.选择了救场：“我有开车來.四个大人加一个小孩是坐得下去的.要不先开我的车去吃饭.你的车明天我在來陪你取.” ------------ 第056章 靠近5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既然致远都开口了.我也不好反驳了.那我们就坐他的车子去聚贤阁吧.”钱子茂沒有反对.笑呵呵的答应了李娟娟. “万岁.”李娟娟一见搞定了钱子茂.可以提早去吃饭.开心的使劲锤了古致远一拳头. 这次古致远沒有和她生气.捂着自己胸口瞪了她一眼.就从口里拿出车钥匙.趾高气扬的先走了出去.谁让车是他的.李娟娟愣了一会儿.示意我也快点跟上后.便追着他的脚步去了. 若若在我和钱子茂中间.牵着我们两个人的手.慢慢的走在后面.落日的余晖晒在我们三人的身上.将我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不知不觉间竟然形成了一道令陌生不明情况的人.所羡慕的画面. “钱……医生.”刚刚走出机场.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就从身后传來. 我和钱子茂循着叫唤声.转过头去一探究竟.竟然发现是刚刚声音是徐曼丽发出的. 看见钱子茂回头.她立刻笑魇如花.慢跑着迎了上來：“嘿嘿.我刚刚我从背影看就觉得像钱医生.但还是不敢确定.深怕自己认错了.沒想到真的是钱医生你.钱医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办一些事情.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于……”钱子茂不打算把事情告诉她.选择转移话題. “不用介绍.我和她认识的.”我打断他的话.勾起嘴角和徐曼丽相视一笑：“徐曼丽.好久不见.” “于馨姐.好久不见.”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又大又亮.让原本就青春漂亮的她.平添了一股比其他人沒有的单纯清澈之感. “你们认识.”钱子茂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次陪李娟娟去医院的时候.就是她带我们在医院检验科做的检查.那个时候便认识了她.感觉这个小姑娘性格挺好的.就做了朋友.” “噢.原來是这样.我想起來了.徐曼丽她以前是内科的护士.前不久因为内科人手多了.才被调來精神科的.”钱子茂明白了过來：“这样也不错.省得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了.” 我笑了笑.沒有继续接话. 徐曼丽则点点头.默默的打量着我和钱子茂牵着的若若.独自猜测着什么. “对了.你怎么到唯南航天來了.是來接朋友的吗.”钱子茂看她沒有提行李.随口问道. “嗯.今天本來是我上晚班的.可是我姐姐突然打电话说她有同事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她有事情走不开.所以就让我帮忙街机.我沒有办法就和别人换班了.”她点点头.有些懊恼的继续说道：“谁知道我在机场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找到我姐姐的同事.我刚刚打电话去问了我姐姐.我姐姐才告诉.她同事也沒有看见.就自己打车去她的公司了.唉……害我一个人还在机场傻等.” “估计你是一直在机场里坐着.所以你姐姐的同事才沒有看见你.”钱子茂无奈的笑着. “被发现了.”被戳穿的徐曼丽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低头看着一脸探究的若若.佯装随意的问道：“呀.这个小朋友好可爱.于馨姐.这是你和钱医生的孩子吗.” 我一听.连忙做解释：“不是的.这是我的孩子.与钱子茂还沒有女朋友.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有孩子呢.”徐曼丽内心的疑惑.我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她还太过年轻.情绪隐藏的不是很好.让我一眼就看出了她心底的秘密. 她看见钱子茂和我牵着的若若.有些误会.想问又害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想要的答案.纠结了很久.才决定问一下. “嘿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徐曼丽心花怒放.对我绽放了笑容.她再也沒有拘谨和不解的神情.说话也有了很足的底气：“原來是这样.谢谢于馨姐.钱医生.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 “快的话.后天就会回医院去上班了.” “后天.那我明天去上班的时候.就帮钱医生的办公桌好好整理一边.” 钱子茂笑容里有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用了.你安心把自己分内的做好就行了.打扫整理这些事情留给保洁阿姨做就好了.” “好吧.”才刚刚高涨的情绪.就被钱子茂的拒绝打熄了一半.徐曼丽微露失望之色.点头答应了下來. 钱子茂叹了口气.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朋友在前面等我们.我们就先走了.你一个女孩子别在外面逛太久.早点回家去.” “好的.谢谢钱医生.”徐曼丽知道钱子茂这是在关心自己.心无城府的她对我做了个胜利的表情.很开心的和我们说了再见以后.亲了一口若若.一蹦一跳的离开. 因为和徐曼丽说话.耽误了好一会儿.急脾气的李娟娟在车库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开始了她的追魂夺命call. 钱子茂不得不把不停震动的手机调成静音.装回口袋.直接以无视的态度与之抗衡. “徐曼丽这个女孩挺不错的.”我舔舔有些干的嘴唇.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但是为了他好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实话实说.只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知道.”他的语气很平淡.好像这件事沒有多重要一样. “我看得出來徐曼丽.她喜欢你.” 他的沉默了一会儿.应道：“嗯.” 我叹了口气.微微挑起眉头望着他试探的说道：“钱子茂.你可以考虑试试.说不定会有一个好结果.”刚刚在一旁.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着他们.发现青春美丽的徐曼丽其实和温和儒雅的钱子茂还真的挺配的. “她不适合我.我和她说些关心的话.仅仅只是因为她刚刚來医院不久.有很多老护士欺负她.我看她品行不错而且调到了我这个科室.所以才对她好一点.”钱子茂将手差在口袋里.语气很严肃：“这件事以后都不要说了.” 我望着他棱角分明俊美的侧脸.知道他不开心了.只好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会肚子.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加快脚步.不然我等我们以这个速度慢慢走过去.只有被李娟娟暴打的结果.”继续走了一会儿.钱子茂抱起若若.像不久前一样把左手伸向我. ------------ 第057章 继父1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我下意思的想伸出自己的手去牵住他.　可是最后还是被自己抑制住了.我十分矛盾的说道：“你别管我.还是双手抱住若若.别让她摔着了.我们一起跑过去好了.” “好.”他沒有因此不开心.按照我说的双手抱住若若.和我并肩走在一起加快了脚底的步伐. 远远的就看见站在车库门口的李娟娟.做好被骂一顿的心理准备.我微笑着走过去解释：“我们刚刚在机场门口.碰见了上次送你去医院看病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护士.聊了一会儿.所以耽误了时间就來晚了.” “那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吗.是不是叫徐曼丽.”李娟娟双手环胸.很不相信的斜眼看着我. “嗯.就是她.”我继续保持良好的认错态度. 李娟娟摊摊手：“算了算了.我肚子是真的饿了.就不闹脾气了.你和若若.还有钱子茂坐后排.我坐在副驾驶上.” “嗯.”应了声.我连忙接过钱子茂手中的若若.抱着她一起上了车. 等钱子茂坐好把车门关上后.古致远便启动了车子.打方向盘驶出车库.直奔聚贤阁. “钱子茂.待会点菜能不能让我点几个.”李娟娟系好安全带.转过头望向后面的钱子茂. “菜都交给你点了.”他笑着回答李娟娟.末了还不忘嘱咐：“但是别忘了点几道清淡点的菜.” 李娟娟点点头：“沒问題.”　安心的转过头坐好. 因为机场离聚贤阁还是有点远的.路上有些无聊.李娟娟塞了张女歌手张靓颖的cd进音响.沒过一会儿.她独有的歌声开始充盈整个空间. 答应了我要很快乐.尽量唱着我们的歌.在你的世界我偶尔只是个普通的过客就够了. 答应了我你会快乐.幸福到处触手可得.眼泪它都流干了.把快乐都定格就这样好了…… 聚贤阁的格局是模仿古代官宦人家的模样.店内大多的结构都是和木头有关的. 从木梯走上二楼.这里是每个桌子之间都用屏风和竹帘相互遮挡.四周都摆放着各式各样古色古香的装饰品.如陶瓷花瓶和装裱起來挂在墙上的金步摇钗等等.因为相隔的比较远和物件的遮挡.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说话什么.会不会被另外一桌的人看见.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李娟娟拿着菜谱都沒有问服务员.一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菜都点好了.她合上菜谱一脸得瑟的对我们解释道：“其实这聚贤阁我以前经常來.菜都差不多吃完了.所以有什么好吃的我都比较熟悉.” “原來你以前那么喜欢吃.怪不得这么胖.”古致远搓搓手讽刺道. 李娟娟面无表情的开口回应：“不知道谁比谁胖.出门前又不是沒有照过镜子.” “娟子干妈.你和古叔叔打的赌.谁赢谁输.”若若用托着下巴.在一旁插话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娟子干妈赢了.不信你问问你妈妈.看看是不是被娟子干妈说对了.” “你们在说什么.” 若若嘿嘿一笑.转头看着我开始解释：“妈妈.今天早上娟子干妈和古叔叔打赌.妈妈和钱叔叔回老家的这几天.是不是睡在一个房间.娟子干妈说不是.古叔叔说是.” 我脸“噌”的一下变红：“若若.别听你干妈瞎说.”回头低吼李娟娟：“你们怎么可以对若若说这种事情.她还那么小.” “不是……我说于馨.你别误会.”李娟娟急了：“我和古致远打赌仅仅只是说你们有沒有住在一个房间.沒有说其他的事情.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沒事的沒事的.你相信我.” “这样也不行啊.下次不要这样了.”我叹了口气. “好吧.我知道了.”李娟娟吐吐舌头.低头玩自己自己的手指. 钱子茂见气氛有些低沉.淡淡的说道：“古致远.这个赌你输了.” “啊.”古致远不相信的张大嘴巴：“怎么可能.” “我说你和李娟娟打的这个赌.你输了.”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听完.古致远愤愤皱起眉头：“钱子茂.你可要说实话.这可是相关我的身家性命.你别开玩笑也别说谎.” “你和李娟娟打赌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是一个月的早餐.而且价格是随对方的食欲而定的.” 钱子茂一听不由笑了起來：“你活该.” “可是你不是说你那啥那啥于馨吗.”古致远挤眉弄眼的想做最后的挣扎. 李娟娟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古致远的脑门上.拦住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这位施主.别纠缠别人了.你命该如此.认命吧.”语气大有佛教训导之感. “就是一个月的早餐.我还是请得起的.刚刚只是玩玩而已.”古致远嫌恶的打开李娟娟的手. “既然如此.我也就安心了.”李娟娟无所谓的耸耸肩.用手指挑起对面若若的下巴：“若若.以后这一个月咱们这一家子的早饭.只能每天吃鲍鱼人参鱼翅燕窝啰.唉.真是讨厌.” 若若把李娟娟古灵精怪的模样.学的干干净净.张开嘴巴甜甜对脸色微青的古致远说道：“谢谢.古叔叔.” “若若.不用谢.只要你吃的开心就好了.”古致远还在逞强.干干的笑着. 他的话语刚刚落下.服务员就端着一盘盘装点精致的菜上來了. “您好.您们桌点的菜上來了.第一道菜是金玉满堂.第二道菜叫闻鸡起舞.”名字叫的好听.其实金玉满堂和闻鸡起舞实际上可以说就是玉米炒火腿和烤全鸡. 李娟娟摩拳擦掌的撕开碗筷的保护膜.指着金玉满堂：“于馨.快吃这个这个很好吃的.” “好.”我点点头.端起若若的碗.用菜上准备的勺子.撑了一勺给若若. “谢谢.妈妈.谢谢.钱叔叔.”因为注意力都在勺子上.我沒有注意到钱子茂也夹了一个大鸡腿给若若. 另外一个大鸡腿钱子茂则夹到了我的碗里.李娟娟和古致远在对面笑的一脸暧昧看着我. ------------ 第058章 继父2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默默的吃着他夹给我的鸡腿.其实味道还真的很不错.外酥里嫩.辣而不烈.和外面平常人家卖的味道很不一样. “怎么样.我点的菜味道都不错吧.虽然都是些比较常见的菜.但是特色就在于他与众不同的做法和酱料.”李娟娟见气氛很好.想索取表扬. “确实不错.”我实话实说道. “嘿嘿.要的就是这句话.”她乐呵呵的举起装满饮料的杯子：“大家來敬一杯吧.首先提前祝我们的古律师帮我姐妹打赢官司.” 这句话让古致远瞬间增添了不少面子.他用纸巾擦擦嘴.乐道：“李娟娟.总算说了句让人舒服的话了.虽然不是酒.但是这杯饮料我还是要干了.你们随意.”一说完沒等我们说话.就咕噜噜的把饮料全部喝完. 钱子茂举起被子和我对碰一下.微笑道：“提早祝官司打赢.” “谢谢.” 这句话让古致远瞬间增添了不好面子.他用纸巾擦擦嘴.端起桌子上的饮料乐道：“李娟娟.你可总算说了一句让我舒服的话了.虽然我手上端着的只是鲜橙汁.但是这杯饮料我一样干了.你们随意.”他一说完沒等我们说话.就咕噜咕噜的把杯子饮料全部喝完. 钱子茂也举起杯子和我对碰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子微笑道：“提早祝你官司打赢.等上法庭那天我会请假來陪你的.” “谢谢.”嘴角洋溢着笑.我心里默默记下他的承诺. 服务员陆陆续续的把李娟娟点的饭菜.全部上齐…… 继续吃了一会儿.钱子茂缓缓的放下筷子和我闲聊起來：“其实我最不喜欢和古致远一起在饭店吃饭的.这次算起來.可以说是第二次和他一起在外面吃饭.” “为什么.” 他眨眨眼.示意我自己看看古致远后.说道：“你应该能看得出.现在的他和在上次我们几个人一起在你家吃饭的区别的吧.” 我点点头：“现在混然而生冒着一股应酬老手.喝酒如喝水一样轻松的气势.” “对.就是因为以前参加各种应酬这样多了.所以他这么年轻就得了脂肪肝和高血脂.然后我就和他认识的.” “脂肪肝.高血脂.”我小声的惊呼. 对面的李娟娟只听到后面那个脂字：“于馨.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脂.脂肪吗.这些菜我的都还好吧.我沒有点那些高热量高脂肪的.” “我们沒有说什么.只是闲聊而已.”我连忙解释. “那就好.我还真怕点的菜不合你们的口味.你和钱子茂继续聊.我也和古致远谈谈理想说说人生.” 钱子茂把头凑过來神秘兮兮的说道：“虽然我是精神科医生.但是实习之前我还是在内科实践过一段时间.不过和古致远一起在外面吃饭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看出他本性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被他冰冷的外表所欺骗.” “那怎么才能看出你的本性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吃了一口青菜.反问道. “这个问題可以跳过.因为我知道我的为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笑起來的样子像个偷了腥的猫. 我用手点点他的额头：“快吃菜吧.别贫嘴了.不然待会都冷了.” 李娟娟点的饭是腊八宝粥.味道很甜和菜一样而不腻.若若可能是饿了的原因.沒用到几分钟就吃完了. 我把自己面前的那碗腊八宝粥端给她：“慢点吃.不够的话妈妈可以帮你找服务员在要一碗.瞧你.像一幅很久沒有吃过饭的样子.” 若若抱着碗.吐吐舌头如实说道：“中午娟子干妈和古叔叔把饭菜都弄糊了.所以我今天中午就吃了几块蛋糕.而且明明饭菜很难吃.但是娟子干妈还是要强迫自己和古叔叔一起把糊掉的东西全部吃掉.” “咳咳.”很显然坐在对面的她俩.把若若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这也一下子解释了清楚了.为什么李娟娟这么急着吃饭的原因了. “其实我觉得吧……味道吧……还不错吧.也不是很难吃的其实.”李娟娟结结巴巴的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古致远则在一旁默默的低头吃腊八宝粥.装做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钱子茂看了看开玩笑道：“古致远.我早说过让你和我学一点最基本的厨艺吧.至少也能解决自己日常温饱的问題.这样你也不用做月未底钱已光族了.” 他脸都已经红到耳根子了：“等过几天闲下來.我就去找你学习下厨艺.再也不会中途放弃了.你放心吧.我保证.” “嗯.孺子可教也.朽木可雕也.”钱子茂满意点点头.举起杯子：“大家來碰个杯子吧.刚刚还沒有一起碰杯.” “好.”李娟娟顺着钱子茂帮她搭好的台阶往下走：“这次希望我们四个人的友谊常在.” “友谊同在.”我们都站了起來.将各自的酒杯碰在一起. 我刚刚准备坐下來.若若也不甘寂寞.不想自己被遗漏：“妈妈我也要來.” “你也來.”我看着她红红的脸蛋.笑了起來. “哈哈.若若你要祝福妈妈什么.”李娟娟很感兴趣的注视着若若.想看她接下來怎么说. “我要祝妈妈身体健康.然后……妈妈能不要给若若找一个继父.” 能不要给若若找一个继父…… 我的手瞬间僵住.手中杯子的重量也在无形中扩大无数倍.仿佛有顷刻间变得千万斤一样.让我想要无力的垂下. 天真可爱的若若.并不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以后.让所有人都愣住.大家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该怎么接后面一句……原本那股其乐融融的气氛.也早已经消失殆尽.剩下只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妈妈.干杯.”若若把手中的杯子再次举高. 我抿抿唇还是决定开口问：“若若.你为什么祝福妈妈这个.你是不是听见别人说了什么.” ------------ 第059章 继父3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妈妈.若若今年已经七岁了.”她像个小大人似得站起來：“很多事情.我其实我也是能明白的.” 我看着她满是认真的眼神.一下子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心乱如麻.有一种在我离开这里的几天.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的感觉……而且我能隐约察觉到这种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唉.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别闹脾气.谁闹脾气我就和谁急的啊.”李娟娟见到这般情形.略微想了想对若若招手：“若若.坐到娟子干妈这里來.我有点事情要问问你.” “好.”若若点点头.拍拍屁股侧过身子.准备往对面走去. 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若若.妈妈和你干杯.妈妈……答应你.”沒有什么比我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还要重要的人和事.而且我早就知道和钱子茂是不可能.都已经拒绝过他了.还有什么好期待.我告诉自己要正视事实.不让自己被说出这句话以后的巨大的苦味所淹沒…… 若若“嘿嘿”笑了两声.端着自己的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满带笑容的喝了一大口：“妈妈.我爱你.我就知道妈妈你对我最好了.” “乖.”我强颜欢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脸颊.若若抓住我的收.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似得. “娟子.就让若若坐在我身边吧.”我微微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回桌子.低头看着自己早已经沒有冻疮的手.竟然沒有胆子不敢偏一点点头.去看身边那个离自己还沒有十厘米的人. “嗯.”李娟娟应了声.开始转移话題想把恢复一下气氛：“对了.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情吧.我來给你们将一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古致远在一旁附和. “有一天两头牛在一起吃草.青牛问黑牛：喂.你的草是什么味道的.黑年道：草莓味.青牛很开心跑过來吃了一口.愤怒的喝道：你骗我.黑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回道：笨蛋.我说的是草沒味.” 在一旁默默吃菜的钱子茂吃东西的“噗”的一声.猛地发出一阵咳嗽. 有些失态的他.面上却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刚刚吃的东西有点太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就因为吃东西吃的太急.不是因为我的笑话好笑.”李娟娟穷追不舍.想让探探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 “你说的笑话我有听.还不错.挺好笑的.”沒想到穷追不舍的结果.就是换來了钱子茂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切.”李娟娟瘪瘪嘴.越挫越勇：“我再來个更好笑的.保证笑死你们.黄昏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在路上慢跑.有一个年轻人从她后面跑上來.在她耳边急促的叫着：快跑.女孩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年轻人跑到女孩前面：赶紧跑.在不跑就來不及了.女孩快速的追了五百公尺以后.气喘吁吁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年轻人淡淡的丢下一句说：你跑得太慢了.最后自顾自的往前跑去……” “哈哈.娟子干妈讲的好好笑.”若若很给面子的首先笑了起來. “还是若若好.”李娟娟点点头表扬道：“回家干妈请你吃好吃的零食.”气氛还是沒有挽救回來.也许这本來就是无法挽救的结局. “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下卫生间.”继续坐了一会儿.钱子茂扔下这一句话便起身往外走. “去追吧.”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李娟娟和古致远都放下碗筷.对我说道. 不知道是灯光照射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的背影显得很消瘦.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我闭上眼不让自己再看.转身将若若抱在怀里.摇头：“他一会儿会回來的.我要在这里照顾若若吃饭.” “若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钱叔叔吗.”古致远沒有忍住.皱起眉头问道. 若若双手抱着我.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若若是喜欢钱叔叔.但是我不要任何人來和我一起抢妈妈.妈妈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钱叔叔加入.就算再喜欢的钱叔叔也不可以.” “若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还这么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我不管.只要钱叔叔不和我抢妈妈.我什么都答应.”若若把我抱的更紧.大喊的喊道. “可是……” “不要说了.”我打断古致远想说的话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中.缓了患继续说道：“继续吃饭吧.不要在吵若若了.” 古致远直直着看着我.好似想看穿我此刻的想法.和究竟在想什么. “吃饭吃饭.说好了不闹脾气的.”李娟娟用手肘打打古致远. 这次古致远沒有听李娟娟的话.他恢复了第一次见面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站起來：“你不去找钱子茂.我去找他.小孩子不可以这么惯.会惯坏她的.”便追这钱子茂离开的方向跑去. 李娟娟见拉不住.只能愣愣的看着我.柔声说道：“于馨.你确实太惯若若了.不管怎么样.你说不喜欢钱子茂.私底下直接拒绝他什么的都好.明眼人就连若若都看的出來钱子茂喜欢你.但是这样让若若说出这样的话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桑骂槐的伤害他.真的很让人难受.” 我要紧下唇.不说话. “以前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这次古致远说得对的.你真的有点太惯若若了.爱不是一味的无偿不管不顾的答应.有的时候该骂该打该讲该说的还是不能少的.这样才能让她辨别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这样一直把她保护在你的身后.其实对若若的成长沒有一点好处.”李娟娟苦口婆心的说着.见我沒有说话：“算了.当我沒说过.我真的好失望.于馨……于馨你变了.你和我高中认识的那个明辨是非、嫉恶如仇的你简直判若两人.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期待你有一天能变回以前的样子.但是……” ------------ 第060章 继父4 李娟娟苦口婆心的说着.见我仍旧沒有说话她摇摇头：“算了.当我沒说过.我真的好失望.于馨……你变了.你和我高中认识的那个明辨是非、嫉恶如仇的你简直判若两人.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期待你有一天能变回以前的样子.但是都等到我离婚了.你还沒有找回以前的自己.” “你从來不告诉我.那一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沒有强求你告诉我.但是你要是以现在的性格和为人处事下去.我真的会很失望.” 她的话字字珠玑.每个字都戳中我的心坎.敲打着我胸口生疼.李娟娟的到來给予我和若若的关心、陪伴让我们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平添喜悦的成分.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一面是若若.一面是李娟娟和钱子茂、古致远.要我怎么选择.难道要我放弃我十月怀胎的若若去坚持失而复得的钱子茂. 怎么可以…… 我昂着头.最终还是让自己被心底那莫名的苦意所淹沒：“娟子.对不起.” “于馨.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只是想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告诉你.我的想法.”李娟娟的底子很好.洁白无暇的皮肤只要略施薄粉.就可以达到很多人浓妆艳抹都出不來的魅惑之感. 看着她令人羡慕的容颜.在想想我那已经容颜尽毁的脸颊.我自嘲的笑着：“我要是告诉你.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会相信吗.” “什么.” “我就知道你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我才沒有告诉你.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想办法.” “这是怎么回事.”李娟娟拉住我的手.激动了起來. “我失忆了.我忘记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了.我忘记自己是怎么毁容的了.”在她吃惊的眼神中.我一字一句的缓缓的说着：“唯一能记起的就是.那天我用验孕棒.测出自己怀孕.还沒來得及告诉张栩.就和他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最后浑身包满纱布的我.无法动弹的躺在医院的病房.每天只能见到三个人.张栩、王医生和护士.而当我能活动的时候.却发现脸上的纱布一直都沒有拆开.我知道事情一定发生在参加生日聚会那段时间.可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就是想不起來.无论我怎么努力.最后等我出院以后.张栩突然消失.这期间徐筱婷带着一名护士來找过我一次.她留下护士照顾我.同时也告诉我张栩再也不会回來.其他什么的我一概想不起來……” “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事情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刻意隐瞒我.才只字不提的.” 不知道是胆小还是自尊心或者是其他什么在作祟.让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忘记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不要告诉钱子茂和古致远好吗.我曾经问过一个人.她告诉我这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后來我回家查了下相关书籍.假如不是很重大的事情.我绝不可能想不起來.我怕我哪天想起了那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外.与此同时还会得知很多不愿想起被自己忘却的事.让我自己慢慢想起來好不好.”我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干瘪乏力.极其生涩. 李娟娟面露为难之色.但她最终还是答应下來：“好.我不告诉他们.” 听完.我安下心來：“我也想变回以前的那个自己.可是我沒有能力变成原來的样子.也沒有机会.我有了孩子.我必须对她的生活负责.我知道你说的对.我太宠若若了.我以后会改正的.” “其实你这些话.可以说给钱子茂听的.你不知道.他为你……” “我承认我喜欢他.但仅仅只停留在喜欢而已.”我打断她的话：“李娟娟.不用我说明你也知道的.我和钱子茂不合适.他也不小了.我不能自私的浪费他的时间.”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 我依旧沒有给她机会.牵强着给自己找理由：“如果你要说若若户口的问題.我不相信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只有若若一个孩子.我也从來沒有想过要给她找一个继父.我不想让她过的不开心.” 李娟娟被我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刚刚一直很安静的若若.哭声毫无预兆的响起.打断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部疑惑道：“不要哭了.若若你怎么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若若用手拽着我袖口.扯着我往外走.好想在害怕什么东西似得. 我奇怪的环顾一下四周.沒有看见什么.只好抱起若若：“好.我们回家去吧.” “不等钱子茂了.”李娟娟连忙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不等了.我想或许……他们也不会回來吧.天色也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李娟娟点点头.拿起挎包追着我的脚步往外走. 在我们刚刚走出聚贤阁大门的时候.钱子茂和古致远回到了那里. 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古致远冷笑着：“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值得.于馨她根本对你沒有一点意思.这年头还有谁像你一样数十年如一日死心塌地的小时候的对象.你瞧瞧.我们才离开多久她们就走了.” 钱子茂假装沒有听见.慢慢的坐会原來的座位：“说不定.于馨她们只是去卫生间了而已.” “钱子茂你够了.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古致远是真心把你当兄弟.不想你继续错下去才劝你的.你自己回想一下你和她见面以后.她对你的态度.她只是把你当作靠山救命草而已.更何况还是一个结过婚有了孩子的女人.你真当世界就剩下她一个女人了吗.你只要愿意放弃她.我保证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 “我也是把你当兄弟.才允许你这么肆无忌惮的说一次她的坏话.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们连兄弟都沒得做.”钱子茂面色瞬间凝结成冰.语气冒着数不清的寒意. 古致远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巨大的怒意在他对面坐了下來.

作者有话说

为了上架屯了8章稿子，因为快要实习各种上课紧张，没有时间码字给吃完了……现更的感觉好不爽。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亲爱的读者们，想要于馨和钱子茂快点在一起的话，就给个长评缓解我悲伤的情绪吧~ ------------ 第061章 遇险1 www.38xs.com|三八文学 夜雾慢慢淡去.颜色由白变成像流动着的透明体一样.沒有过多久东方发白了.太阳从云层中一点点冒出脑袋. 推开关了一夜的窗户.新鲜的空气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迎面吹來让人精神一振. 距离那次吃饭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也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沒有看到钱子茂和古致远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真的生气了.或者真的被我伤到了.所以才一直沒有來找我. 虽然有的时候内心隐约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可就算这样.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不一定沒有谁就要停止我们的生活.我想只要适时的转移一下注意力一切都会过去的吧. 解开腰间的围裙.从厨房里端出早已经做好的早饭.再次拔高音量喊着李娟娟和若若起床吃饭.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沒有听到一点动静.我只好推开房门.把躲在被子里面的若若从床上揪了起來：“都已经八点了.若若起床吃饭了.在不起來太阳就晒屁股.” 若若见无处可逃.只好揉揉眼睛撅着嘴巴.十分不情愿的脱掉睡衣穿好凳子旁边的衣服. 我淡淡笑着坐在床边.看着她虎头虎脑的样子. 李娟娟也从床上爬了起來.她穿着睡衣眼神松散的走到我旁边坐了下來：“今天几号了.” “12月25号了.”我拿起若若脱下的睡衣.将它叠好放在床头. “12月25号.我是说昨天晚上外面怎么热闹.原來昨天晚上是平安夜.今天是圣诞节呀.好像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吧.时间过的好快唉……”李娟娟伸了个懒腰.斜靠着墙壁：“于馨.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出去逛逛街.过过圣诞吧.” 一旁的若若早完全清醒.竖起耳朵等待我的回答. “你带若若去吧.我例假來了.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那好吧.你例假來了.我也不好强迫你.咱们下午在商量.”李娟娟见我不去.兴趣大打折扣. 我点点头对若若说道：“若若快点下來穿鞋子.吃早饭了.” “好的.”若若应了声.跳下床弯腰把鞋子穿好. 李娟娟和我一起走到门口.她侧身说出了心内的疑惑：“钱子茂好像已经一个星期沒有來了.你不急吗.” “急又有什么用.”我牵着若若坐到饭桌上.把筷子放在她们面前摆好. “他要是不帮你了.你说你怎么打官司.现在是非常时期.距离上法庭只剩下两个星期了.我们不可能再去找另外一个律师了.”李娟娟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找他聊聊吧.我觉得钱子茂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端着碗的手有些僵硬.我何尝不知道她说的沒错：“我知道.所以吃完早饭以后.你帮我打个电话.还是我自己就去找下他吧.” “唉.”李娟娟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默默的端起稀饭吃着. “噔噔.”寂寞了一个星期的门.终于被人敲响. “我去开.你继续吃吧.”我放开碗筷.从座位上立起身快步來到大门前.也不从猫眼中看清楚门外的是谁.就直接打开大门. 古致远穿着套深蓝色的西装.提着公文包.好像刚刚参加会议以后赶过來的一样.他站在门口看见我把门打开.也不说话就直接侧身走了进來. 李娟娟看到是他进來.立刻笑了起來.打招呼道：“古致远.你终于來了.刚刚我和于馨还提起你呢.最近你干什么大事去了.” 古致远还是不说话.只是用异常陌生而冰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李娟娟发现气氛不对.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你有什么原告人张栩先生.留下來沒有带走的东西吗.”他站在客厅正中央.直奔主題. “有.我这就去拿给你.”我点点头.说完就准备走回房间. “不必了.明天我会派我秘书上來找你将东西拿走以后.送给我的.”他直接拒绝了我.除了冰冷与嫌恶他沒有其他多余表情：“今天我來就是这个目的.现在也说完了.我走了.” 话音刚刚落下.沒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就大步往门口走. “等等……”我连忙开口喊住他. 古致远停住脚步.转过头眼神凌厉地注视着我.等着我下一步动作. 抿抿嘴唇.我问道：“钱子茂他…….” “不知道.”沒有等我说完.他就打断我还沒有说完的话.直接回答了我：　“还有其他问題吗.”他冰冷的声音撞击着周围的墙壁.语气中透出对待陌生人一样的冷漠.像我们都是他极其不愿多相处的人. 我不由一窒.摇摇头：“沒有了.” 见此.古致远拍拍衣服.沒有任何停顿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他进门到离开.都还沒有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就仿佛來到这里是迫不得已.沒有他法了.才不得不來的. 可是我不明白.李娟娟并沒有惹他.他为什么对李娟娟的态度也是这样. “于馨.过來吃饭吧.”李娟娟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开口说道. 我早已全无胃口.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你们先吃吧.我先去把古致远明天要的东西清理出來吧.免得明天让他的秘书等.”微微叹了口气我回话道.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你陪若若吃饭吧.”我笑了笑.看着因为低头所以看不清她表情的若若说道. 棉鞋后脚跟的地方有些硬.让我后脚跟的地方被蹭破了点皮.走起路來有些疼.慢慢的走到卧室.我掀开床单.单膝跪地钻到床底里面.凭靠感觉在黑暗的床底摸來摸去.终于摸到一个正方形的东西.将手伸到正方形东西的底部.从里面拿出一个满是灰尘而且已经锈迹斑斑的大铁盒子. 那个大铁盒子被有一把铁锁将它锁死.我吹了一口气.把大铁盒子上面的灰尘吹掉.一瞬间白色的灰尘飘扬到整个空气中.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 第062章 遇险2 www.38xs.com|三八文学 擦擦痒痒的鼻子.我把大铁盒子拿到书桌上放好.打开抽屉里寻找钥匙. 翻动的声音.让好奇的李娟娟推门走了进來.她看着书桌上的大铁盒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古致远要的东西.”我沒有抬头.依旧在抽屉里翻找开锁的钥匙. “这里面装着的都是张栩的东西.我第一次來这里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这里沒有张栩的东西.原來你都收在这个大铁盒子里面了.”她伸手摸摸铁盒子.瞬间沾了一手的铁锈. “免得触景伤情.只好把他的全部锁起來.装做从來都沒有这个人.”我看了她的笑了笑.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她. 其实心里有一个真实却很矫情的答案.我把他东西整理好收起來的原因.是怕他那一天回來.我可以把一切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装做他仅仅只是出去玩了几天而已. 越到现在想起來.就越觉得那时候的这个想法真是太傻太天真.我算中结局他会回來.但是却并不是回到我的身边. 女人和男人的思想永远不一样.女人喜欢回忆.也忘不掉过去.而男人追逐的永远都是现在.与未來的一切.至少张栩就是这样…… 终于在最底下的一个抽屉的报纸下.找到了被遗忘很久的钥匙. 我拿起钥匙.将钥匙塞入铁锁里.也许是因为很多年不用的原因.插进铁锁里的钥匙不能转动. 我怕钥匙会断.不敢用劲转动.只能省着力一点点气慢慢的转动. 扭了好一会儿.随着“咔”一声清脆的响声.铁锁被打开了. 取下铁锁.将它放到一旁. 眼前的大铁盒子就犹如一个潘多拉的盒子.里面掩藏着无数被锁住的回忆.只要我一打开.他们就会飞出來. 深深呼吸一口气.我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來.缓缓的打开那潘多拉的盒子. 随着盒子的一点点开启.盒子里面的东西也一点点展现在我的眼前…… 突然从窗外射入一股类似于反光镜.照射过了一样的刺眼亮光.刺得我下意识的挡住眼睛.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你的感觉到了.”我问道. “当然.那束光应该是人为的.该不会是有人在监视我们吧.”李娟娟也被那股亮光刺到眼睛.她揉揉眼睛走到窗前张望. 我和她一起走到窗户旁.像四周张望看去.对面是一栋和我们一样的居民楼.但是也沒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外面也根本沒有发现是什么可以反光的东西. “真是奇了怪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娟娟皱起眉头.气呼呼的拉上厚重的窗帘.打开卧室里面的灯将室内照亮：“算了.懒得管他是什么玩意.拉上窗帘我看他还怎么反光.大清早的被东西刺到眼睛.真是晦气.” 我无奈的笑着耸耸肩.转身走回原处. 铁盒子最上层有一小堆枯黄的干碎草末.取出一小点碎草沫放在手心里端详着.因为力道沒有把握好.原本就是干脆草末变得更加碎小. 也许它在别人眼睛里面是不值得一提.更本就瞧不上眼睛的东西.可是它曾经对于我來说是求婚戒指. 一个曾经对我许下一辈子的男人.精心编给我的草戒指.只是那诺言就和眼前的碎草末一样.经过时间的侵蚀剩下的只是粉末.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回忆起一些和张栩一起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我把手心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回铁盒子里. “把东西收起來吧.明天等古致远过來拿走.不要再看了.”李娟娟看到我难过的表情.也知道不可能想起什么好事情.走过來把铁盒子盖上. 我嘴角噙着的笑.沒有一丝开心的感觉.就像那句笑只是个表情与快乐不管似得：“让我看看吧.所不定可以回忆起什么.” “能回忆起什么.无非都是那些让人心烦难过得.忘记了何尝不好.只要人过的开心的就好.”她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去回忆. 她的话让我油然而生欣慰的感觉.其实这一个星期我过的都不开心.不仅仅是钱子茂不理我.而是觉得自己尽然会觉得沒有钱子茂.生活不下去的想法. 人最可怕的就是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依赖感.因为这种依赖感.会让那个人觉得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因为她潜意思里觉得会有另外一个人帮她解决一切困难.而到了失去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恢复的原样.却偏偏让她很难以接受. “古致远现在对我厌恶的不得了.看來那天我们提前走.真的是个错误.” “厌恶就厌恶.”李娟娟白了我一眼.让我不要烦心：“你又不和他过一辈子.管他讨不讨厌你干什么.” “可是他因为我的关系.对你的态度也不怎么好.”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那有怎么样.打完若若的官司以后.我们说不定就再也不见面了.沒什么好烦心的.他这个人本來就很怪.我和若若住在他家那几天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时好时坏的.不要理他.让他一个人去闹腾.闹腾多了就不闹腾了.” 点点头.我沉默了一会儿：“娟子……其实我想打完官司把钱都还给钱子茂以后.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李娟娟一听.十分吃惊的喊着.说完她发现自己音量有些大.连忙捂住嘴巴.小声重复道：“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 “我想送若若回老家上课.我回老家的时候.偷偷打电话问过那边的小学.他们说可以收若若.而且我和你讲过我奶奶沒有原谅我.我想在努力一次.再说她年纪了大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村庄里.” “真的是为了你奶奶.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李娟娟看出了端睿：“于馨.你不要骗我.你要走大可在八年前走.不然你不可能到今天才决定要走.你前天晚上独自一个人.有出去几个小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063章 遇险3 www.38xs.com|三八文学 “沒有发生其他的事情.”我摇摇头.不再看她：“我出去看看若若吃完沒有.” “于馨.我尊重你的选择.反正我是沒有什么包袱的人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李娟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对她.会心一笑：“知道啦.” 今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前几天的一样.给人一种临近春天的感觉.只是温度还是只有7摄氏度.似乎在提醒着我们现在还是冬天.呆呆的盯着被风吹的轻轻飞舞的窗帘.回忆起那晚发生的事情…… “于馨姐.你有沒有空.可以陪我去喝一杯吗.”因为下楼倒垃圾.沒想到竟然遇见徐曼丽. 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带着我來到离我家并不远的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厅.“于馨姐.你喝什么.” “你自己点自己喜欢的吧.我不喜欢喝咖啡.要一杯温开水就好了.” “好.那就一杯温水和黑咖啡.草莓味曲奇饼干.”徐曼丽合上食谱. 她仍旧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点完咖啡.坐下闲聊还沒有五分钟的时间.她就抓着我的手：“于馨姐.能告诉我你和钱医生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抿唇一笑.淡淡的解释道：“我和钱子茂小时候是一个地方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然后因为各种原因.他搬家了.我们就再也沒有见面.只是沒想到因为李娟娟胃病去医院.我们再次相遇了.” 我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一定找我有事.所以慢慢的等待她自己开口说出原由. “原來于馨姐和钱医生是小时候的玩伴.于馨姐和钱医生真的很有缘分呢.” “沒有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其实主要和他接触的原因.是他帮我联系律师打官司.” “打官司.” “嗯.因为一些家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一句带过这个问題. 徐曼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细问.开始转入正題：“好吧.嗯.于馨姐……我知道你认识钱医生.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想追钱医生.” 因为害羞.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团红晕. 服务员端上來的温水.实际上有些烫手.我单手握着它一时间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找我帮忙.” “因为上次在唯南航天看到于馨姐钱医生在一起.关系很好样子.所以……“她吞吞口水.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直说道：“其实是因为医院里有好多护士都喜欢钱医生.她们很多人条件长相都比我好.我怕我争不过她们.但是……我真的很喜欢钱医生.我不想被她们比下去.除了你.我不知道改找谁帮忙……” 看着她一副大难将至的表情.我无奈的笑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在我认识徐曼丽的第一天.就知道她喜欢钱医生.只是沒有想到单纯的她.会想到找我帮忙.难道就不怕我拒绝她. 因为激动.她说话有些结巴：“其实……于……于馨姐.只用时……时不时在……钱医生.面前说我几句好话就……好啦.” “就这样.很简单.沒有问題.”沒想到她的请我帮忙只是这点小事.我松开杯子.我不动声色的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真的.太感谢了..”徐曼丽一见我答应.高兴的几乎要跳起來.可是随即她又失落下來.低着头盯着桌面：“于馨姐.你觉不觉得钱医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我佯装不解.想听听她怎么说. “我进医院的见到钱医生的第一天.就看到他手上带着一条一看就知道是女生编制的手绳……有一次我问他.他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手绳……心猛地跳慢了一拍.我摇摇头说道：“那个东西又能代表什么.很重要的人可以是亲人.如果钱医生真的有女朋友.会不介绍给医院的朋友认识吗.” 温和儒雅的钱子茂.活泼清纯的徐曼丽.配在一起真的是很好的组合.而且他们工作也都是医院…… “也对喔.”徐曼丽往前坐了一点.单手撑着红红的脸颊说道.“于馨姐.如何我和钱医生成功在一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呵呵.”我附和着笑着.可是瞒不过自己.我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不用感谢我.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适合钱子茂.他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 “真的吗.” “那当然.我沒必要骗你.你们有很多可以相扶相助的地方.而且你今年应该二十二三岁吧.” “嗯.我今年二十三了.” “钱子茂今年二十九岁.年龄也差的不是很大.正好合适.” “嘿嘿.很多人都觉得我和钱医生相配呢.但是被于馨姐你这样说着.我真的好害羞的啦.感觉好像马上就要嫁给钱医生似得.”徐曼丽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沒有消退.点缀在她的脸上.是她看起來更加招人喜爱.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想起我以前也有这个爱脸红的毛病.只是因为人大了.这种毛病随时间流逝的干干净净.以前还觉得时常脸红是件丢脸的事情.等待美好年华逐渐离去.才知道那时候的脸红.其实是青春澎湃的象征. 她这样可爱的样子.钱子茂看到也一定会很喜欢吧. 从他出现起.一直都是他在帮助我.改善我的生活.而我或许也应该为了他以后的生活尽一份力.尽管和徐曼丽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清纯和性格不是任何人都掩饰那么完美. 若若不想我给他找一个继父.我也沒有这种想法.就算我有.能有什么结果.也只是让他背负被世人唾弃.捡了个毁容的破鞋还附送拖油瓶的帽子. 我已经被其他人歧视侮辱够了.他小时候受到的言语也已经够嘲讽够多了.沒必要在连累无辜他. ------------ 第064章 遇险4 www.38xs.com|三八文学 而我也早就悄悄做好离开的打算.他的仕途和完全脱离小时候的新生都在这里. 与其让他难过费心在我这个与他沒有未來可言的人身上.还不如尽快让他爱上别人.对大家都好…… 人都是一点点想通的.想到这里.我也觉得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只是我的顿悟在前不久动摇过. “所以有我帮你.你不用担心什么.你一定可以战胜医院里的其他人的.”我拍拍她的肩膀.给与她肯定的眼神. 徐曼丽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谢谢.于馨姐.” “不用谢.我和你讲讲他小时候的生活习惯吧.现在我觉得应该沒有变多少.说不定对你以后有帮助.” “好呀.”她点点头.很有兴趣的睁大眼睛. “他从小就很不喜欢吃很酸的东西.虽然他看起來牙齿很好.其实他嘴巴里面缺了两颗牙齿……”浅浅喝了一口水.我似乎想起了他小时候长大嘴巴.指着自己嘴巴里面空缺两颗牙齿的地方.让我安慰他的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 “现在还沒有长出來吗.”徐曼丽也笑了起來. “沒有长出來.哪天等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你注意仔细看看他的牙齿.一定会发现的.” 她点点头记了下來：“好.明天我上班就去仔细注意下.这算不算是发现了钱医生的一个小秘密.嘿嘿.” “应该算是.”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我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他从小就不喜欢女生穿的太深暗或者太艳丽的衣服.比较偏爱清新自然让人看起來舒服的颜色和打扮.” “他很喜欢笑.更加喜欢在他笑的同时.身旁的那个人笑的比他更加开心……” “他很喜欢……” “他很不喜欢……” “他很喜欢……”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知不觉竟然悄然记下他那么多喜好. “啊.”指尖的疼痛.让我的回忆的思绪瞬间回到现实.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往外涌着一股股的血珠. 我连忙打开水龙头.抢在闻讯赶來的李娟娟之前将它冲掉. “你是洗碗还是砸碗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吃饭的碗全被你成功爆破了.” “手上的洗洁精沒有洗干净.所以滑掉了.”我叹了一口气.把垃圾桶拿上來.将水池里面的碎碗片一点点捡到里面去. “还好手被受伤.要是受伤了.我估计还真该给你做下思想调查.辅导你通往的正确思想观.你这几天老是精神恍惚.感觉有什么心事似得.”李娟娟站在我旁边.拉起袖子和我一起小心翼翼的捡碎碗片. 我笑了笑.回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大心事.谁知道你花花肠子里面在想些什么呢.只可惜我不是肚子里面的蛔虫.不然说不定就知道你打算集结地下组织.意图演变某地格局的秘密了.”她扁扁嘴.一脸苦大仇的表情.很严肃的瞧了瞧自己手中的碎碗片儿：“看來今天晚上必须出去一趟了.” “为……”什么.我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李娟娟.狠狠白了一眼. “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三个碗都摔碎成片儿了.柜子里面只剩下两个碗了.你让我们仨其中一个用手抓饭吃呐.” “好吧.待会儿我收拾完就出去买.”她一说完.我才想起來确实如此.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现在可能已经被李娟娟刺了无数刀.满身都是血窟窿：“现在出去买什么.在家陪若若看电视去.晚上咱们一起出去逛街.顺便把碗买回來.中午这顿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共用一个碗.” “这……” 这次她沒有白我.而是斜眼看着我.模仿电视剧太后那种端庄慵懒的声音：“谁让你这厮把皇宫的青花瓷碗摔了.你可知此碗有多金贵.当年我国大战某国.哀家带兵亲征.这是那场大战的胜利之碗.沒得商量余地.哀家不想听忤逆的话.不过.哀家是念在你本性善良的面上.才许你这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可毋要错失良机.以免后悔莫及.” 这后悔莫及都出來了.我还能说什么.沒有办法.我只好配合她的样子.行了个宫礼：“奴婢.遵旨.” 她有模有样的微抬手.让我起來：“如此甚好.平身吧.哀家当真沒有看错你.你且安心.哀家不会让你好过的.” “什么.”不会让我好过. “奥.错了.应该是你且安心.哀家会让你好过的.”李娟娟一下子把自己绕了进去：“好像也不对……应该怎么说來着.反正后面那句就是会庇护你的意思啦.”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的人生还沒走完三分之一.你就把你上学学的语文知识.全部都还给你学生时代的语文老师了.” “嘿嘿.看來沒有两把语文的硬刷子.扮古人想玩场穿越大戏还真的好困难.”李娟娟尴尬的吐吐舌头：“最近比较迷恋古代言情小说.沒有办法.要不要我推荐给你两本.” “不用了.我最近照顾你和若若两个不省心的已经够忙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看小说.” 她想做辩解：“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要我帮你忙.我还是会來的.比如说你刚刚把碗摔了.我可是第一时间杀來案发现场.勘察伤亡情况的.” “好好.知道你最好.”碎碗片都已经捡到垃圾桶里.为了防止碎片扎破垃圾袋.我在垃圾桶上又套了一层袋子以此保护. “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晚上你我、若若一起出去买几个碗.顺便过圣诞节.虽然我能体会你例假來了的痛苦.但是这次是迫不得已才出门的.所以在出去之前我会替你准备好暖宝宝的.”李娟娟靠着墙一脸乐呵呵的说着.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嗯.孺子可教也.老娘在家憋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疯狂一把了.日子不能过的太压抑.那样会老的快.再说女人也沒有多少个.于馨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此时不玩更待何时.”李娟娟因为高兴.把心中早就准备好的大道理噼里啪啦的全部说了出來. “嗯嗯.对对对……”我无奈的笑着.暗暗的往后退.趁她不注意.一溜烟跑了出去.李娟娟向來都是话茬.一旦她高兴那话更是延绵不绝.一个人说几个小时根本都小菜一碟. 曾经不懂事的我已经有幸体验过一会儿.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受到第二次残忍摧残…… ------------ 第065章 遇险5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每天只要到了晚上.就会有很多人自行组织在街道两边摆地摊.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渐渐的夜晚摆地摊的人越來越多.那条街就变成夜市. 一到晚上都会有很多人吃完饭出來到夜市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淘到又喜欢又便宜的东西. “我购物的激情在熊熊燃烧.”李娟娟一看到这排场.摩拳擦掌准备带着我和若若一起冲到一线. “你带若若去看看吧.我在后面慢慢跟着.”虽然贴了暖宝宝.但是肚子还是隐隐有些疼痛.其实我已经很久都沒有痛经过了.沒想到这次突然又开始有点痛了. “那好吧.你记得跟好了.别跟丢了.” “或者你就在这里站着等我们一会儿.我买个好看的头饰.很快就会來找你.” 我想了想：“那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算了.” “好.那你站好了.别到处乱跑.听见沒有.”她仔细叮嘱我.确定我明白后.才紧紧拉住一脸好奇的若若.就钻进人群.一会儿就沒了影儿. “快來看快來瞧了啊.耳环首饰.八元一件.十五元两件了.” “跳楼价大甩卖.衣服圣诞便宜卖了啊.” “白百合六块钱一朵.一捧十朵花现在只要五十元钱.各位帅哥.买一捧花送给身边美丽的女朋友.祝她永远如花般娇艳吧.”夜市到处都是小老板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音.显得这里更加热闹. 夜晚的风有点大.　我缩缩脖子.把跑在前面的围巾边.甩到背后.谁知就在这时候背后传來一声惨叫的声音：“哎哟.老子的眼睛.” 不会是我的不小心用围巾边.打到别人了吧.我缓缓的转身看着那个捂住自己眼睛.一脸痛苦的男人连忙道歉：“请问是我的围巾打到您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 那个男人听到我声音.微微一愣.慢慢移开自己自己挡住眼睛的手. “于馨..” “陈大生..” 我们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哎呀妈呀.这真是缘分呐.这里到哪里都能碰到啊.真是神了.真是命中注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啊.”陈大生一拍大腿.大笑起來.说完他像我四周张望：“唉.你那个帅气的医生老公咧.” “他不……”我顿了顿.说道：“他今天晚上有事要加班.所以我就和朋友一起出來玩逛一逛.” “原來是这样.和我媳妇一样.她今天晚上也加班.这群黑心的领导班子.抓我们媳妇和男人做活雷锋.分开我们这些凄惨的家人.让我们孤苦过节.自己却躲在温柔窝里.” “你媳妇也來这里上班.” “对啊.她向自己公司申请调到上海了.今天才是第三天.而且我们都结婚了.我觉得必须带她认识认识我爹妈.嘿嘿.所以……她就來了.”他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嘿嘿.那也是.” 我的话语刚刚落下.陈大生很神秘凑到我耳边说道：“其实我这是打算以送钥匙的借口.悄悄潜行到她加班的地方.给她个惊喜就不走了.因为我觉得沒有我的圣诞节.她一定过的不精彩.所以我打算献身给世界了.” 我一听“噗哧”的笑了出來. “嘿嘿.你要不也去找你男人.长夜慢慢.一个人可是很孤寂的~~”他挤挤眉毛.别有意味的看着我. “咳咳.”我假装咳嗽一声：“我还是在想想吧.我不想打扰他上班.要不你先去找你媳妇吧……” “哈哈.你脸红害羞了.算了我也不逗你了.我可真的去找我媳妇了啊.”陈大生看看手表上的时间：“都快八点半了.再不去她估计以为我耍她.回头得揍死我.” “嗯.你去吧.”我点点头.笑着说道. “那我真走了了啊.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注意安全啊.一个女性是很不法分子的犯罪意图的.”他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沒事.我朋友一会儿就会回來的.我会很安全的.法官大人.” “嗯.”陈大生刚刚抬脚准备起步.突然想到什么又收回步伐.转头望着我：“还有于馨.我觉得我必须和你说一下.你下次整理围巾的时候.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下身后的人.这个暗器打到眼睛真心疼得我差点骂娘了.” 他一提.我想起了刚刚他的惨叫：“刚刚真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沒啥子对不起对不起的.我就是提醒下你.我真的真的走了.拜拜.”陈大生揉揉眼睛.对我摆摆手就加快步伐往前面走. 还沒走远.他又停了下來.当我正望着他的背影疑惑不解时.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媳妇啊.我告诉你啊.我又碰见他们了.真是缘分啊.你不懂我有多么开心啊.你别急我马上就到……” 他的声音很大.让很多路人都侧目望向他.可是他根本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一边走一边大声的讲电话. 收回视线.我搓搓冻得冰凉的手.转过身子.正好看见带着两对火红牛角的李娟娟和若若笑嘻嘻的迎面走來. “好看吧..原价十五.买到手只要五块钱哟.老板还告诉我说这个里面的电可以坚持三天.”李娟娟走到我面前.指指自己头上的牛角.很自豪的说道. “还不错.挺有好玩.娟子你越來越会砍价了.”我摸摸牛角.实话是是说道.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说着.李娟娟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一对牛角：“铛铛铛.merry　christmas.这是我和若若送给你的圣诞礼物.至于我们的圣诞礼物.你待会儿看着办吧.” 沒等我反应过來.她就把牛角带到我的头上.一把挽住我的胳膊：“三牛角行.必有我福焉.若若总司令请听命.下一站国贸大楼.你霸气的娟子干妈请你们吃大披萨.请签好你妈妈的手.” “遵命.”若若开心的一蹦一跳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高喊：“merry　christmas.merry　christmas.merry　christmas.冲阿~~~” ------------ 第066章 遇险6 今天与平常不同.时间越晚街上的人就越多.从必胜客出來.李娟娟哼着小曲儿.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一手牵着若若.活脱脱的一副大爷样. 她瞄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大街.兴致未减：“要不咱们继续逛逛.” “你的脚不疼吗.”我低头看着她至少有**厘米的高跟鞋.这可是我从來都不敢挑战的高度. “沒事啊.我无所谓.”她很轻松的跳了两下.以显示自己驾驭高跟鞋的能力.可惜……老天沒有放过她.在她准备跳第三下的时候趔趄了一下. “嘿嘿.”她尴尬的笑着.扶着我的肩膀站稳：“地上有点滑.其实.我的主张还是去逛一逛……” 我看了她一眼.叹息道：“还是算了吧.人越來越多了.去前面肯定要挤來挤去.而且现在都十点了.回家可能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若若也从出來时候的兴致勃勃.变得有些困意. “这也是.那我们下次在出來逛街.”她点点头.对着手机黑色屏幕.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刘海. 本來想坐出租车回家.可是來往的出租车都载着人不说.前面更有一大批人等着出租车.还沒等你走到空车面前.那车子就已经被人群包围. 在这种状况下.还是挤公交回家才是最节约时间最正确的选择.就这样我们三人一起.踏上漫漫车站的路程：“于馨.你说今年圣诞晚上会不会下雪.”李娟娟昂着头阚泽沒有一颗星星的天空. “现在都十点多了.圣诞节马上就过去了.下雪的可能性有点低.”我学着她的样子.看了一下漆黑的天空：“娟子.你很喜欢雪.” “当然喜欢.但是我不喜欢暴雪.” “过几天可能还会有一场雪.算起來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不是吧.你怎么知道.”李娟娟眨眨眼睛.很不相信我. 我笑了笑解释道：“中午看天气一周预报得知的.” “天气预报你也信.我当初就是信了天气预报.才经历了无数次下雨的时候沒带伞.带伞的时候不下雨.”她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悲愤讲了起自己的心酸事儿：“想当初我气蒙了头.打电话去问天文台的客服.为什么预报的天气不准.她就回我一句话：我们是天气预报.预报……预报啊.” “切.”这下轮到我不相信她说的话. 若若也抬头问道：“娟子干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娟娟摸摸若若的头.深深的叹息道：“我说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你娟子干妈哪有那能耐去打电话问天文台客服.估计连客服电话号码是多少都不知道.”我懒得听她继续忽悠若若.把事实说了出來. “原來是这样.”若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嘿嘿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啃着自己的汉堡包. “老姐妹.给点面子啊.”李娟娟抗议. “下次我会给你点面子的.”我歪唇一笑.从她手中把若若牵到自己这一边：“在不走快点.咱们就赶不上末班公交车.只能露宿街头了.” 她也不在意.佯装阔太太的拍拍自己的包包：“今天出來.老娘我可是带足本钱了.你想露宿街头都是无法实现的愿望.” “就你钱多.多的烧得慌.” 她耸耸肩.改以挽住我的胳膊：“于馨.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姐妹.” “那是当然的.” “然后……”说到这里.她毫无预兆的停顿了下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去看她. 沒想到看的却是她一脸馋嘴的模样.她指着路口那卖棉花糖的老爷爷：“于馨.你送我棉花糖当圣诞礼物吧.” “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看到棉花糖不买就不想走的坏毛病.”我虽然口上骂着点点她的脑袋.但脚上还是带着她走到卖棉花糖老爷爷的摊前. “爷爷.來两串棉花糖.”我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老爷爷. 老爷爷接过钱.乐呵呵的拿着一只木筷.踩着脚底下的转轮慢慢的转呀转呀.还不忘像我们吹嘘着：“我们家的棉花糖是上海最好吃的.小姑娘你们今天有口福了.” 很快他就缠绕出一大团的白色棉花糖.让人恨不得马上咬一口. 李娟娟很不客气的拿过棉花糖.张大嘴巴咬了一口：“于馨.咱们以后也去买个弄棉花糖的机子.卖棉花糖吧.” “我怕到时候我们一天一个棉花糖沒有卖出去.却都被你吃得精光.”我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擦擦她嘴角残留的棉花糖.这样的动作高中的时候.我也这样对她做过.只是不成想距离上一次已经恍然过了这么年…… 时间真是一个让人害怕的东西. “你不懂.你无法理解棉花糖神奇的魔力.等我那天心情好.给你好好做下思想工作.保证你也爱上棉花糖.” “还是算了.我怕长蛀牙.”我摇摇头.把第二只棉花糖递到若若的手里.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以她在长身体为由.不会让她一次性吃那么多零食.但是今天是圣诞节.大家都很开心我也就允许若若放肆的吃一回儿. “唉.你不懂.”李娟娟知道说不通.只好一脸享受着吃着棉花糖.傲娇的昂着下巴. 我无奈着转过头.欣赏着我们这座在绚丽多彩的霓虹灯下.华丽非凡城市…… 不曾想.闹市的人流中.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自从我们出门的那一刻.他就跟在我们后面.一直刻意与我们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在我们走到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靠着白杨树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喂.大哥你在哪里.找到沒有.快点把东西找到赶紧出去.她们要回來了.不然待会被抓到打草惊蛇了.老板就不会把钱给我们了……什么.老板说可以这样.…………行行行.大哥赶紧快点.我先开车去房子里把东西全部收拾干净.” ------------ 第067章 遇险7 www.38xs.com|三八文学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公交车人竟然不多.等我们上车的时候.车上还有两个位置.这让李娟娟得瑟不已：“人要是走运啊.挡也挡不住.”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抱着若若.听着李娟娟厚着脸皮说着各种吹嘘的玩笑话. 窗外热闹十分.随处可见一对对小情侣.手拉着手一个笑的比一个甜. 到下车的时候.若若早已经睡着.她趴在我的肩膀上.还时不时的打几声呼噜. 刚刚走到楼底.李娟娟突然站住脚.她缓缓的转过身子.懊恼的望着我：“我们好像忘记买碗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才想起來. “算了.明天早上我出点苦.早点起來出去买.今天晚上一开心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唉.”李娟娟无奈的拍拍额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继续走在前面. 抱着若若上楼.累的我有些气喘吁吁.等我到门口的时候.李娟娟早已经到门口有一会儿了.她捂嘴看着趴在我肩膀上什么都不知道的若若笑道：“看來这小妮子得减减肥了.都胖的像只小猪样了.不然到时候上学体育课.一定才跑几步就动不了了.怎么去诱惑小男生.” “快点开门吧.”我瞪了一眼不正经的她.小声的提醒. 李娟娟吐吐舌头.拿着钥匙轻手轻脚把门打开.我抱着若若也不开灯就直接往房间走.刚刚把若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听见身后传來脚步声. 我以为是李娟娟.也懒得转身直接说道：“你也赶紧洗洗然后睡觉吧.都十一……” 谁知道话还沒有说完.我的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怎么回事.我抓住那张大手.挣扎着想要他放开我.我知道这断然不是李娟娟.可是他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别动.在动我就杀了你.”腰间感觉到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抵住.我低头一看是一把匕首. 我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中的若若.忍住害怕.选择听话不再做挣扎.跟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出房间. “于馨啊.我想洗个澡在睡觉.”李娟娟突然拿着睡衣慵懒的从房间里走了出來.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被吓得一下子把手中的睡衣掉在地上.惊恐的喊道：“你是谁..你是不是想要钱.我包包里面有很多.我都给你我都给你.你放开她.好不好..” “闭嘴.”那男人用口罩蒙住自己的面部.他用手勒住我脖子.拿着匕首在李娟娟面前比划着.让她不要靠近. 我被勒的有些窒息的感觉.憋红了脸：“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如果是小偷.绝对可以在我们回來之前把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可是他沒有这么做.反而是躲在暗处等待着我们回來. “盒子在哪里.”他压低嗓音.望着李娟娟说出了來意：“把盒子给我交出來.” “盒子.”李娟娟一下子沒有明白他的话：“什么盒子.” “就是你们今天中午找到那个铁盒子.”蒙面男子把我拖到门口.他靠着大门把匕首抵到我的腹部：“快点给我拿出來.不然我就杀了她.” 被勒的感觉很难受.我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铁盒子是被我收起來的.李娟娟怎么可能会铁盒子在哪里…… 她焦急的愣在中央.求助似得望着我.突然眼睛一亮.像想起什么似得.指着自己的房间说道：“我想起來了.铁盒子在我床底下.我带你去拿.” “你走在前面.带我去.”蒙面男人对李娟娟的话不是很信任.但是还是选择前往. “好好好.我带你去.”李娟娟从地上捡起睡衣.慢慢的推开房门.带着他一起进去. “盒子就在床底下.你去拿出來就好了.我绝对不会报警的.求你别伤害她.快点放开她.”李娟娟站在床边.指着床底.讨好着想要和他打商量. 蒙面男人沒有丝毫怜香惜玉.将试图靠近自己的李娟娟一脚踹开.他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冷冷的低吼道：“不要靠近我.你给我钻进去拿出來.” 那一脚的力度十足.李娟娟吃痛的从地上爬起來.她痛苦的捂住腹部猛地咳嗽一阵：“好.我这就去拿.”随即钻进床脚. 等了一会儿.李娟娟还沒有从床底下出來.蒙面男人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有些急了：“你不要耍花招.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快点给我出來.” “好了好了.”李娟娟拍拍头上的灰.用睡衣包着一个正方形的东西从床脚钻了出來：“你把她放了.我就把东西给你.” “把东西给我.我在放了她.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李娟娟沒有因为他的大吼而示弱.她紧紧拽着怀中的东西再次强调：“你把她放了.我才会把东西给你.” 我看着李娟娟佯装不怕却浑身颤抖的样子.早已难过的泪流满面.这个傻子…… “好.你和一起去客厅.我和你交换.”蒙面男子沒有办法.只好选择答应.他再次拖着我一步步后退到客厅. “把东西给我.” “你把先于馨放了.” “给我.我已经让步了.不要得寸进尺.”他的声音下降无数个冰点.加深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力度.锋利的匕首瞬间在我脖子上划开了一到小口.冒出一串细小的血珠. 李娟娟一看急了：“我把东西给你.我把东西给你.你别伤害她.” “送过來.” “好.”李娟娟擦擦脸上的细汗.望着我一点点靠近. 就在蒙面男人接过用睡衣包着的盒子时候.李娟娟猛地把我一下子从他怀中拉了出來：“快走.” 说着就拉着我往房间跑.在关门的那一刹那.那人发现自己被李娟娟骗了.立刻用脚抵住我们准备关上的房门. “快报警.于馨.快报警.”李娟娟也用力推着门.不让他有机会进來. 我连忙跑到她的床上从包包里面找手机准备报警.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找到手机.门外突然传來若若的声音：“妈妈.娟子干妈.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 第068章 遇险8 www.38xs.com|三八文学 若若……那是若若的声音.她还在房间里.我的心瞬间凉了大半截.好不容易手机从手机脱落. 我也顾不得去捡.发疯似得推开李娟娟冲出房间.可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我眼睁睁的看着若若.被那个蒙面男人抓住…… 小小的她.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愣愣望着我喊道：“妈妈.” “别怕……若若不怕.沒事的.”我双手握拳尖尖的指甲嵌入手心.强迫自己镇静下來.挤出微笑. “把东西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女儿.我本來不想伤害你们其中任何一人.但是你们竟然敢骗我.”他气急败坏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你当对不起我就可以原谅你们吗.从來都沒有人敢玩弄我.我本來就是亡命之徒.我什么都不怕.杀了你们又怎么样.不就是又加上一跳人命.都他妈是死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他拿着匕首对准若若的眼睛. “不要.我求你不要伤害她.”我连忙大喊求他：“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的人生还沒有开始.你能不能放过她.你放开她.我让你当人质好不好.我一定不反抗.” “你给我闭嘴.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看见就烦心.” “好好.我不吵.只要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快点把东西给我.你们在敢骗我.我一定当着你的面将你孩子割喉.”蒙面男子恶狠狠的抓住若若的头发.让她昂着头露出光洁的脖子. 将原本准备刺入她眼睛的冰凉匕首.毫不留情的放在她的脖子上面. 若若从來都沒有收过这样的折磨.她拉着自己的头发害怕的哭喊起來：“啊.妈妈.妈妈……妈妈……” 我的心早已经纠在了一块. “我给你.我把盒子给你.我现在就去找给你.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 李娟娟这时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來.她咬紧下唇.站在我身边望着那个男人：“是不是有人拍你來抢盒子的.” “既然不想我伤害你的孩子.那现在就快去拿.”他沒有理会李娟娟的话.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不耐烦的喝道. 我点点头.准备往中午我放东西的位置跑.可还沒有走两步就被李娟娟拉住.她提醒道：“那东西是打官司用的.于馨.” “打官司.又怎么样.”我发疯似得甩开她的手：“若若在他手里.若若在他手里.要是若若有什么事情.官司还有什么意义.” “于馨……我刚……”她面色苍白.还想说什么. “我就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不给我把东西找出來.我一定要你孩子血溅当场.” “我这就去找.我这就去..”他的威胁和若若的哭喊.让我无比混乱. 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快点找到铁盒子.跌跌撞撞的在客厅到处翻找.我明明记得我中午把东西放在客厅的.可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在哪里.我匍匐在地上.把脸贴在冰冷的地面.看着沙发、桌子、椅子底挨个寻找铁盒子. 李娟娟见我慌乱的样子.也加入和我一起寻找.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铁盒子.我连忙抱着铁盒子跑到蒙面男子面前. 他因为第一次的事情早有防备.他沒有立刻接过铁盒子.而是再次用力一扯着若若的头发对我大喊：“把盒子打开.” 我把挡在眼前的碎发.全部归到而后.按照他的话把铁盒子打开. 他看到铁盒子里面的东西以后.确定是真的以后.满意的点点头.让我把盒子盖好.找一个塑料袋把它装起來.我全部一一照办.最后把铁盒子递到他的手.只等他能快点放开若若. 可是等了一会儿.他似乎并沒有这样的想法. 拿到东西的他.眼睛满是残忍的凶光.站在门口的他厉声说道：“我这一生从來都沒有人骗过我.可是你的朋友却让我第一次体会到被骗的感觉.所以……”说着他冷酷的举起匕首…… “不.”我凄厉的惨叫.想要扑到他面前挡住匕首. “嘭”的一声大门被一个人踢开.另一个人抢在我前面夺过蒙面男子手中的刀.推开若若.一拳头把他打倒在地. 我连忙一把抱住若若.将她抱到我怀里安慰退到远处：“若若不哭.沒事的.沒事的.” 受到惊吓的若若.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边哭一边发抖. 那蒙面男子被突然出现的男子给弄蒙了.被连续打了两拳以后才反应过來.他的动作和应变能力都很快.一看就知道是训练过的. 沒要几秒钟.他一下子就从下风变成上风. 后进來的那个男人.沒有办法.只有用蛮力紧紧抓住蒙面男子的双臂.将他压在身下不让他动弹.那个男人连忙抬头大声对站着的李娟娟喊道：“李娟娟.快拿报警.我快压不住他了.” 可是李娟娟却好像沒有听见他说话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正厮打在一起的他们.就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 蒙面男子知道继续拖下去沒有好果子吃.乘这个空档反手使劲对准那个人的腹部狠命捶打.挣脱那人的钳制.推开大门.拿着铁盒子快速的跑了出去. 剩下的那个人半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來.他用袖子擦擦嘴角的血. 在黑暗中的他.虽然看不清脸部.却给人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和李娟娟谁也不说一句话的对视着. 如果不是若若的哭声.这时间就仿佛停止定格在这一刻了一般.我随着李娟娟的视线去看.虽然只是一个嘿嘿的轮廓.却一下子猜到是谁.怎么会是他…… “咳咳.”不知道过了过久.他捂着嘴角咳嗽了两声.看了看我和若若确定我们沒有事情后.暗自后退了两步.低着头.漫漫的转身走出大门…… 这期间.李娟娟仍旧不说一句话.静静的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开. ------------ 第069章 心明1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等他完全走沒影了以后.李娟娟才回过神來.她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脸上挂着自嘲的笑. 我看着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她抢先一步：“于馨.我沒事.警察和钱子茂一会儿就会來的.我在你出去救若若的时候.给他们打了电话.” 我沉默着看着她的侧影.心中百感交集.她也一定是认出了那个人的.才会这个样子……可是就连我也沒有预料到.竟然会是他救了我们. “于馨.”李娟娟的话语刚刚落下沒多久.钱子茂的声音就立刻响起.他大口喘着粗气.摸黑打开客厅的灯.看着一脸狼狈的我们三个人.微微一愣后. 快步跑到我的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沒有事吧.”他现在还穿着睡衣.可想而知是一接到李娟娟的电话就赶來了.一个星期不见面.他都长了一些胡渣.看起來十分狼狈. “钱叔叔……有个人蒙面的叔叔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若若一下子扑到钱子茂的怀抱里嚎嚎大哭起來. 钱子茂轻轻拍着若若的背部.安慰这哭泣的她. 看见他的到來.我那颗起伏不定沒有安全感的心.渐渐平静下來.我揉揉自己僵硬的面颊.让自己放松下來.不再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中. “盒子里面关于张栩的东西.被那个蒙面男人抢走了.”李娟娟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淡淡说道. “人沒事就好.证据可以再找的.不要紧.古致远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钱子茂沒有一丝犹豫.直接说道. 说完.他看见我脖子立刻皱起眉头：“于馨.你脖子受伤了.” 我下意识的摸摸脖子.还真的有点疼.看着手上的血.我勉强一笑：“沒事.只是小伤而已.” “你们这里有纱布和碘酒沒有.”他抓住我的手.很严肃问道. “有啊.我去拿给你.”李娟娟一听.单手撑着地从地上站起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房间. “早知道我这几天就算是在忙.也要抽空过來看看你们.”钱子茂自责的开口说道：“对不起.”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的.” 他沒有听我的话.继续解释道：“这几天医院里出了点事情.有个突然转來我们医院的患者家属在我们科室医闹.主任院长很多人都找我谈话.提交很多东西.忙的我拖不开身.我才沒有时间來找你的.以后不会了.就算再忙我都会抽空來的.” “不用……”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我有些心疼.我本來以为他这么长时间不來.是因为那次吃饭我惹他生气了.沒想到是因为工作上出了事情才沒有來…… “还好伤口不深.只是划破点皮肤.”他低头看看了我脖子上的伤口.放下心來. “你不生气吗.”我望着他蛮是担心的眼睛.试探道. 他沉默一会儿.笑道：“我也觉得我应该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却偏偏气不起來.” “给.”李娟娟把药箱放在钱子茂怀里.也不在多说什么.自顾自的走到窗前. “她怎么了.”钱子茂看着与往日不同的李娟娟.不解的问道. 我咬唇低声说道：“在你來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不再多问.拿着棉签沾上碘酒.轻轻的涂在我脖子上的伤口上：“有点疼.忍着点.我们现在不能去医院.必须等警察來了以后在说.等一切都弄好了.我带你和若若去医院检查一下.” 虽然心里有了底.但我还是疼得“撕”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若若抓着我的手.盯着我的伤口柔声说道：“妈妈不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欣慰不已.含笑着摸摸她的头.仍由她紧紧握着我的手. “刚刚是你们报警吗.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口出现了三个风尘仆仆的警察.他们说话的气息有些紊乱. “是的.是我们报的警.刚刚这里有人持刀抢劫.”钱子茂把碘酒放回药箱.站了起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打官司的证据.被那个人抢走了.” 为首的那个警察有些胖.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看起來很有经验.他带着人走了进來.让其中一个警察拿着相机去将凌乱的客厅一张张拍了下來. 自己则带着另一个警察走到我面前.他看见我脖子上的伤口.蹲下來关心道：“你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了.只是轻伤.”我抿唇一笑.摇头拒绝. “那你们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录份口供吧.我们立刻立案调查.你们既然说歹徒只抢你们打官司的证据.那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于法的.”领头的那个警察话语刚刚落下.后面那个一看就知道年纪轻轻一脸稚嫩的警察.瘪瘪嘴愤愤说道：“竟然敢在我们管辖区作案.看我不灭了他丫的.” 他转过头瞪了那个小警察一眼.他立刻捂住嘴巴噤了声. “好.”钱子茂拍拍睡衣上的灰尘.扶着我站起來：“我有开车过來.我让她们坐我的车上.我跟着你们的警车一起去警察局.” “这样也好.”为首的那个警察点点头.对拍照的那个警察喊道：“小王.动作快点.我们要回警局了.” “不行.”那名叫小王的警察一听立刻回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匕首.仔细观察：“　师傅.你帮我打电话叫鉴定科的人來.我估计这匕首上会有指纹.” “那你就留在这里.我待会通知鉴定科的同事上來帮你.我先把他们带会警局立案.” “沒问題.”小王点点头.将匕首放进透明塑料封口袋里面.继续寻找证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三个警察有些怪怪的.给我一种说不出來的感觉.回头看着那名叫小王的警察.这种感觉越发扩大.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早已预谋好.我深深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踏进弥天大陷阱.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被我遗漏了似得.究竟是什么. ------------ 第070章 心明2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來到警察局.我和李娟娟被分别被带入两个房间录口供. 我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完.在口供上签了字以后.警察才带我出去.钱子茂也趁这个时间回家把衣服换好.古致远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口和警察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样了.”钱子茂走到我面前. “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边.可是我以前真的从來沒有见过那个蒙面男子.” “那你还记得他的什么特征吗.” 特征.“呵呵.你当对不起我就可以原谅你们吗.从來都沒有人敢玩弄我.我本來就是亡命之徒.我什么都不怕.杀了你们又怎么样.不就是又加上一跳人命.都他妈是死有什么好怕的.”我突然想起他说的这一句话. “对了.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本來就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他低眉想了一会儿：“既然他说了这句话.就证明他以前一定犯过案子.” “师傅师傅.又有线索了.”那位跟着我们一起回來的年纪很轻的警察一听.连忙跑去找自己的师傅. 这个时候.李娟娟也从口供室里出來.她直径走到我们中间十分的疲惫说道：“现在都一点了.今晚沒法睡了.若若呢.” “我回家换衣服的时候.看她有点想睡觉.就把她送到我同事家里休息了.因为我知道会弄到很晚.我怕她到时候想睡觉沒有地方休息.” “谢谢你.” 钱子茂听到我的道谢.耸耸肩：“沒什么谢不谢的.这本來就是我应该做的.” “唉.这都是什么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早上不知道什么光闪到眼睛.还把碗摔了.跑出去过个圣诞节.回來就被劫持.”李娟娟走到长椅旁坐了下來揉揉头发.气得牙痒痒. 钱子茂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李娟娟.你刚刚说你们早上被不知道什么光闪到眼睛.” “对啊.就在于馨找到盒子的时候.” “你和警察说这个信息沒有.” “说了.他们说会帮我们查查周围的住户.” “那就好.你们家是住东面.太阳早上从东面升起.是悬挂在你家背后.我去过你们家小区几次.我沒有见到过有什么玻璃类能反光的设备.除了对面有人拿什么反光的东西.不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反光.”钱子茂想了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对.我怎么沒有想到.除了对面在拿什么反光的东西至外.不可能有光闪进我们家.”我也恍然大悟. “这么说.可以断定一定有人悄悄的见识我们的一举一动.”见了他这般情形.略想了想和我对视一眼后：“我们也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沒有吸引别人关注的.唯一一个想要勘察我们一举一动的人.那就是……” 钱子茂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哎哟.我瞧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齐聚警察局了.是不是犯了什么大案子呀.”陈国俊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走到我们面前.看着一脸疲惫的我们奚落道. 看着他令人生厌的样子.我真心不懂.为什么时间可以让一个曾经对我们很好而且很和蔼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是陈伯伯他以前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我们沒有发现.还是因为什么事情迫使他转变了样子.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是后者. 他见我们不说话.更加來了兴致：“怎么啦.于馨.李娟娟、钱医生.真的摊上大事情了.要不要我帮你交保释费.当你们一下你们的律师呀.我可以当一次慈善家不收律师费的哟.” “这道不必了.陈律师就不要想方设法和我抢生意了.”古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动神色的走到他的身后冷冷的说道. “哎呀.原來古律师你也在这里呀.我还当你也被抓进去了.哈哈.”古致远一直都站在大门口.这么明显的地方.陈国俊怎么可能现在才看见他. “陈律师开的玩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古致远沒有再忍耐.直接开口反击：“不知道陈律师來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也是被抓进來的.需要我帮你吗.虽然我不能做慈善家不收你的律师费.但是我还是可以减免你一半的费用的.” 陈国俊收敛了讥讽的神色：“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不是被抓进公警察局的.我是进來调取点资料的.” “调取什么资料呢.” “当然是打官司的资料.这还用问吗.难道古律师你忘记了.开庭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俩个星期的时间.” “怎么回忘记开庭的时间.我只不过觉得真是太巧了.我们刚刚來來警察局调取打官司的资料.你也就跟來了.”古致远抖抖衣服.站直了身子. “你们也是來调取打官司的资料的.”陈国俊根本不相信古致远说的话.挑眉望了眼沉默在一旁我和李娟娟：“哈哈.我建议你还是看看自己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在找个借口.古律师你说的这个借口.真的不是有一点点悬呀.” “悬又怎么样.怎么你不信吗.” “如果我说不信.古律师应该不会生气的吧..哈哈.” “当然不会生气.”古致远微扯嘴角.话锋突然逆转.眼神凌冽的盯着他：“因为陈律师你早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來到警察局.当然不会信我的借口.” “当……”陈国俊暗自掐了自已一把.差一点就被古致远带进沟里：“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为什么來到警察局.”庆兴着还好自己反应的快. “是吗.” “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不打扰你们在门口谋划什么诡计了.我去拿资料去了.”他算是再一次看清.古致远这个人的手法.不想继续与他有什么交际. “路上小心.”古致远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一条路.冷笑着说道. 陈国俊有些愣住.但还是很快恢复过來.他挂上标准的微笑：“古律师也路上小心.” ------------ 第071章 心明3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这件事情与他一定脱不开关系.”古致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原本还抱有希翼.不是很确定.但是看到他的到來.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要查东西怎么可能需要深夜一点來查.白天來查不好一些吗.我想应该是有人派他來看我们的情况.” 钱子茂同意了古致远的说法：“最近你们都不要回去了.防止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不回去那我们住哪里.” “住在我家里吧.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住.正好你们给我家增添点人气.等官司打完了.事情尘埃落地在回去吧.”钱子茂想了想回答了李娟娟的疑问.只是话语间目光不离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嗯.”说真的我还真的有些害怕.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轻轻的应了一声.同意了他的说法. “那就这么定了.我送你们回去拿东西.” “好.”这么说好以后.我们四个人便一起走出警察局…… 道路两旁的路灯.昏黄的照耀着地面.不远处的一个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在这片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极其凸出.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 李娟娟看到那个人.顿时停住脚步.我连忙走到她身边.挡住那人看过來的眼光：“装做沒看见.快点上钱子茂的车就好.” 李娟娟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我躲得过吗.” “总之快点上钱子茂的车.沒事的.”我想安慰她.不让她继续乱想：“或许……他改变了也说不定.” “可能性大吗.”李娟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轻轻推开我：“我过去问他.究竟想怎么样吧.毕竟刚刚是他帮得我们……” “我陪你一起去.”我连忙拉住她.不让她独自离开.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在这里等我回來就好……”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快步跑到到路灯下那个人的所在地. 我看着她奔跑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她跑过去. “那个人是谁.”钱子茂看出了不对劲.凝望着路灯下的那人：“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突然出现救下若若的人.” “对.其实我们认识那个人.他叫王鉴.是我们以前高中的同学.” “我看他应该是找李娟娟有事情说吧.拦着也不是个办法.只是迟早的问題.”古致远把公文包放到车里.靠着车门淡淡开口. 我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紧紧盯着李娟娟王鉴那边的一举一动.以保证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李娟娟还是沒有一点准备离开的意思.而他们也好像只是对望.沒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如果实在很不放心就过去看看吧.就说我们催李娟娟快点上车.我和古致远就在这里等你.”钱子茂拍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过去的理由. “去吧.”我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立刻跑了过去.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说吧.你來找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王鉴脸上有很大一块青紫.他低着头不敢看李娟娟的眼睛. 李娟娟侧过头对走过的我一笑.继续说道：“谢谢.你今天晚上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若若现在可能在医院里面.”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这么多几年过的好吗.” “沒有你当然过的好.我都已经结婚了.”李娟娟装做无意把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戴上的的戒指露给他看：“我丈夫是一个企业家.阔太太的生活不知道有多么舒服.就是太无聊了而已.” “那……就好.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王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声音有些打结.他把头压得更低：“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说出來.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只希望你不要恨我……” “哈哈.你就别和我扯这些老掉牙的戏本台词了.如果不是今天看见你.我几乎忘记那一年发生的事情.”虽然她极力装做沒事.可是我却看穿她放在背后的那双手.已经在颤抖. “……我们……还是朋友吗.” “朋友.”李娟娟干干笑了两声.指着站在一旁的.我对王鉴说道：“我只求你能完完全全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就好.不要在让我看到你.朋友.还是算了吧.于馨.你说我说的对吗.” 王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着我. “这件……”我才刚刚开口准备说话.王鉴就打断了我的话：“于馨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我知道我和李娟娟不可能成为朋友……只是想问一下让自己不后悔.” “李娟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在这里等着的目的不是想要骚扰你.只是想让对你说一些话而已.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把我想说的说完.我王鉴已经不是当初的王鉴.我不会在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了.然后……我虽然知道对不起不能改变什么.但还是要对你说句对不起.无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希望你能幸福.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说完.王鉴也不等李娟娟反映.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极其落寞. 十数年监狱生涯.让他在里面度过了原本属于我们这一代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也将他原本张狂的性格.全部洗礼干净…… 我能看出來他真的是想尽自己的全力.弥补当年犯下的错.可是……我连自己这个看客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还提什么站在李娟娟的角度去看这件事. 弥补.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弥补的吗. 一切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如果不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我几乎以为刚刚发生的都是我的幻觉. 起风了.晚冬的寒风吹的白杨树“洒洒”作响.风中夹杂着灰尘.让我不得不眯起双眼. ------------ 第072章 心明4 www.38xs.com|三八文学 “你说我该原谅他吗.”李娟娟的声音变得极其嘶哑.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因为眼睛进了沙子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她的眼睛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原谅.不原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題. “很难回答对不对.其实他刚刚那个样子.真的有把我感到到了.可是我只要一想起那让我生不如死的一夜和让我噩梦连连痛不欲生的几年.我就觉得我恨不得他死.” “娟子……”我知道她忆起了那件事情：“不要去想那件已经被我们忘掉的事情.我们说好了一切重新开始的.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情.这里是上海.我们重新开始的地方.” “重新开始.就算骗的了所有人.可是我骗不了我自己啊.我忘不掉……”她的泪水一颗颗夺眶而出.渲染整个脸颊.她还在笑.只是那笑已经洋溢着强装的意味. “于馨.我是不是好坏.明明他已经为了那件事情付出了十几年牢狱的代价.而我却还是觉得不够偿还.虽然我知道算过他已经出狱了.可是当看见他我还是忍不住恨意.我平静不下來了……我好像又看见我的世界变成了地狱.” “不要想那件事情.李娟娟我们走吧.我们回去吧.钱子茂和古致远在那里等我们呢.”我握住她冰凉的手.牵着她往前走不让她继续回忆. 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她抓着我的手臂惨笑道：“于馨.怎么办.我又想起那件事情了.我又想起那件事情了啊.王鉴他说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他在骗我.我真的应该听你的话.不要过來找他的……” “不要想.不要去想那些事情.”　我连忙抱住浑身颤抖的她.想让她停止回忆.李娟娟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那一年在地窖里找到她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就是这样无助的抓着我的手臂.一边的问我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 一个女人最可怜的是什么.最可悲的又是什么. 最可怜的是最爱的人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自己.最可悲的是最爱的人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幸福. 我算是最可怜的人.可是相反与李娟娟的可悲.我或许是幸福的.每个人都一段挥之不去的黑暗往事.或深或浅扎在你的心里.有的会很快愈合.有的渐渐结痂.有的却已经发炎溃烂让那一块死掉.永远都无法愈合. “我也不想去想起那些事情.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脑子.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真恶心.真***恶心.” 李娟娟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入我的脖颈.冷冷的夹带着悲痛的味道.“都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会在发生了.” “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就算他真的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也永远无法原谅他……” “那就不原谅他.我们一起不原谅他.永远不原谅他.”或许我应该和当年一样痛骂王鉴.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我知道痛骂根本不能安慰李娟娟. 那样只会让原本就激动的人.变得更加激动不安.因为体会过.所以我知道那时候的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依靠.让那颗临近崩溃的心拥有安全感.就像……钱子茂给我的那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了.”因为李娟娟异常的举动.钱子茂跑了过來.他站在李娟娟的身后.对我做口型. “沒事.”我轻轻摇摇头.也用口型回答了他. 他点点头.安心的走远了一点.对依旧站在警察局门口的古致远招招手.让他放心先上车.因为穿的有点少.他把手蜷缩在袖子里面.站在路边轻轻得跺着脚.动作有些滑稽.却莫名的让我安心. “于馨.我好难过……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疼.我的脑袋也好疼.”李娟娟送开紧紧抓住我手臂的手.把头往下移靠在我的胸口上叹息道：“我要崩溃了.坚强的李娟娟她刚刚告诉我.她快要痛死了.” “坚强的李娟娟不会死.就算她快要死了.我也要把她救活过來.”我拍拍她的后脑笑道：“我和若若早就把你当一家人了.你可是肩负一对母女的人.” “好久沒有体会到.这种安全感了.”她吸吸鼻子.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下次沒有安全感的时候.欢迎你随时扑入我的怀抱.” “于馨.其实我很羡慕你.你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个男人真心实意的对你好.虽然张栩现在变了.但是以前是张栩.现在是钱子茂.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遇见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男人.” 李娟娟的话.让我无奈的勾起嘴角：“快了.我觉得我认识那个坚强的李娟娟.要不了多久就会降临一位真命天子.”我微微侧过头转过视线.正好对上古致远的目光.心中早已经是一片明了…… “不要调笑我了.像我这样脾气的人谁敢要我.那是得需要多大勇气和多大胆量的人.”她擦擦自己脸颊上的泪水.站直身子用红肿的眼睛望着我. “如果你觉得自己脾气不好.是可以慢慢改的.不过.说不定有些人就是喜欢你这种火爆脾气.”我摊摊手.十分认真说道. 看着渐渐恢复神色的李娟娟.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就会安慰我.”她瘪瘪嘴.低下头整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我不能相信假话.” “于馨她沒有安慰你也沒有说假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站在不远处的钱子茂.听见我们的谈话.忍不住插进來. 李娟娟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钱子茂.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來的..你听到了什么.听了多少.” “我不久前跑到这里來的.”钱子茂微微一笑：“其实沒有听到多少.我就听到你表扬我.说我对于馨是真心真意.谢谢.” ------------ 第073章 心明5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李娟娟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个透.她一脸埋怨的斜眼望着我：“于馨.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钱子茂过來了.这么丢脸的样子都被看光光了.” “谁让你哭的那么伤心.我不忍心打断你.”我配合钱子茂的话语.一唱一和的夹击李娟娟. 李娟娟羞愧难当.捂着自己的脸.扔下一句：“懒得理你们两个王八蛋.”就跑开了. “走吧.回家了.”钱子茂轻轻咳嗽一声.走到我身边柔声说道. 我望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他.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走吧.” .. “怎么不睡觉.” 摸着黑从房间里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就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钱子茂.他端着一杯咖啡.侧身站在窗帘后面.整个身子被深蓝色的窗帘遮挡一了大半.如果不是他说话我还真的发现不了他. “有些睡不着.”我尴尬的站在原地.揪着衣角. 他看看墙上的已经走到三点的挂钟.浅浅荡起笑容：“我也是睡不着.才站在这里的.喝咖啡吗.我去给你冲一杯.” “不用了.咖啡太苦了.我不喜欢.”我摇摇头连忙拒绝. 这是我第一次來到钱子茂的家里.他的家很大.装潢的很精致.让人舒服的颜色搭配、摆放得当的花草和瓷器都看得出來是精心设计过的.不算奢侈但也华丽大方. 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这是我好几年买的房子.装修的风格不错吧.这是我17岁就开始幻想设计出來的.不过这不算是最困难的.最难的是这套房子.我选了多地方都不如意.最终托了很多熟人帮忙才选到了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笑容不变.把手中的咖啡搁在身后的茶几上.对我招招手.指着窗外：“你过來看就知道了.” 怀着好奇心.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手所指的地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上海绚烂夺目的夜. 这个落地窗很大.完全沒有遮挡任何视角.闪烁美丽的霓虹灯让人移不开视线还有不容忽视的东方明珠完美的呈现在前方…… “很漂亮吧.” “对啊.很漂亮.”我实话实说.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看着这里.看着这迷人的夜景.静静的想着让我不明白的事情.”他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挨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着窗外：“以后你睡不着也可以站在这里看窗外.会让你感受到很多东西.” 沉默的气氛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趴在窗户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钱子茂闲聊起來：“看來你经常晚上失眠了.” “也不是经常失眠.半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次.要是常年失眠.我估计会天天顶着黑眼圈咯.病人看着我萎靡不振的样子.八成也不敢找我看病.” “越是睡不着就越不能喝咖啡.我不是学医的都知道咖啡是提神的.”我见他又准备端起咖啡.连忙说道. “好.以后都不喝了.”他很干脆.沒有犹豫什么收回手：“这几天沒去找你.你有沒有恐慌.觉得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找你.” “沒有.”我无奈一笑.故意说道. “唉.又亏我白担心一回儿.”他摇摇头.佯装失望的叹了口气. “神经.” “其实说真的还真儿有点失望.你不恐慌只能说明我在你心里一点地位都沒有.” “……”他的话让我微微一愣. “哈哈.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所以才沒有恐慌的.”他很自然的笑了两声.用手肘碰碰我的手臂.让我不在意. 我怎么可能沒有恐慌.我都记得那么清楚.他整整一个星期沒有來找我.还不恐慌. “你科室的那件事情很严重吗.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有点严重.影响肯定会有的.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叹了口气：“在选择医生这个专业的时候.我的启蒙老师就对我说过.成为医生后将要面临的责任、法规和有些患者的中伤.心里早有了底子.只是主任和院长做法让我有些失望.” “怎么失望了.”我有些担心. “错不在我.实际上是患者自己不按时和乱用药物.但是他们还是让我像家属道歉.当时想着很气氛.但是仔细想想他们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毕竟社会是要我们去适应.而不是让社会去适应我们.” 看着他扮着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忍不住揪揪他的脸：“你总是有那么多大道理.当一个医生真是埋沒你了.” “我这些大道理.也就和你一个人说.” “鬼才信你.”我对他做了个鬼脸.继续欣赏外面的景色. 他沒有反驳我.揉揉自己的脸颊.默默的陪在我身边…… “我给你讲讲娟子的事吧.我知道其实你很好奇的.”我侧过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 “你不怕李娟娟知道以后.会很生气.”钱子茂抬眼望着我.不解的问道. “就算我不说.古致远还不是会带着你一起去查的.瞒着也是沒有用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扁扁嘴巴：“本能和直觉告诉我的.” “好吧.恭喜你.猜对了.古致远在看到李娟娟和你都过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不知道以后.他就用手机把那个人照了下來.说要回去查查资料.让我和他一起解开这个秘密.”他点点头.告诉我答案. “看來我的直觉.有的时候还真的挺准.” “可以这么说.”他笑着伸手揉揉我的脑袋. 天空只有一个月亮.看不见任何一颗星星.皎洁的月辉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缓缓的天空开始飘起白色的小雪花. “下雪了……” “是啊.竟然下雪了.我还以为会迟几天下雪.沒想到猜错了.”钱子茂将手插到口袋里面：“记得多穿点.” “嗯.”我应了声后.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王鉴和娟子以前是恋人关系……” ------------ 第074章 心明6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王鉴在高中的时候.是我们班的班长.他学习很好为人也老实厚道.只是脾气有点怪但也沒有多大问題.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知道他从一开学就非常喜欢李娟娟.看着他追了很久.才好不容易追到李娟娟.成为恋人的他们开始几个月感情很好.但是时间久了就经常吵架.但是都只是一些小磕小碰……” “其实从一开始.我并不喜欢李娟娟.因为我总感觉她要和我抢张栩一样.其实说白了.就是沒有安全感.王鉴也和我一样担心.娟子一直都是很漂亮很讨男生喜欢的类型.” 那天下午.我和张栩因为无聊所以早早的就來到了学校.可是校门还沒有开.我们只好找个位子坐下來.她也來早了：“张栩.你怎么來这么早啊.” 她还是和现在一样大大咧咧.不在意别人的任何眼光.所以根本沒有注意我看她的表情不对.我对她的厌恶真是无法形容.但是沒有想到慢慢的了解.才发现其实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是阿.我和于馨早就來了.”张栩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娟娟.把我的右手放在他手中把玩道. “喔.和媳妇在呢.呵呵.”她听完张栩的话才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才发现我存在一样. 李娟娟的话说完以后.我和张栩都沒有接话.就是淡淡的看着她.希望让她自己快点离开.因为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张栩说.不过李娟娟却像是沒看见我和张栩的不情愿.留下了句：“那你们先聊会儿.我去买个东西就回來找你们.你们别走了阿.”那一次真的被她强大的忽视力给气的个半死. 但是我和张栩还是坐在原地沒有离开.并不是因为真的在等李娟娟而是王鉴來了. 看着突然走到我们面前面色不佳的王鉴.我感觉到了有些许的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王鉴.你这是怎么了.” “李娟娟是不是來缠着你了.”王鉴沒有回答我的话.直接问张栩. 他那个时候的样子真的有点恐怖.现在想起來心里还是毛毛的.张栩要比我要淡定许多.他摇摇头：“李娟娟怎么可能缠着我.就是和我闲聊几句.” “喔.原來只是闲聊几句而已.那沒事了.”王鉴在听完张栩说的话以后.一瞬间又变回了原來平常的样子.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沒有在意多少. 这时候李娟娟拿着俩瓶矿泉水走向我们.等到走近便发现了王鉴.她赶紧把矿泉水递到理她最近的我手上后.开口笑道：“你怎么在这里.学校们还沒有开呢.”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王鉴立刻回答了李娟娟的话.可是语气很凶像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意一样. 李娟娟淡淡的看着王鉴憎恨的神色.自顾自的耸耸肩：“我不想和你吵架.大家还是静一静比较好.你既然在这里.那我就走了.”说着李娟娟就转身准备离开. 而这时候王鉴一个箭步走上前.拉住李娟娟的手就开始大吼：“你给我站住.你还要不要脸阿.沒看见别人有女朋友吗.还舔着脸硬插在别人之间.你说到底有沒有脸.” 王鉴的吼声很大.本來学校门口就很多同学都在等着开门.有些吵闹.可经过王鉴这么一吼全部安静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像我们注视过來. “我那里不要脸了.我就是和个男生说句话.你就说我插别人中间.你脑子有毛病吧.”李娟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王鉴怎么也沒有想到李娟娟会还嘴.他额头上的青筋有些微微的凸起：“你沒看见别人有女朋友吗.你就这么喜欢做第三者.你当第三者你还有理了.” “我什么时候当第三者了.你真好笑吧你.” “你沒当第三者.说出來谁信啊.” 李娟娟也是直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想甩开王鉴的手.可是怎么甩不开.眼睛微微变红的她对王鉴不管不顾喊道：“你放手.你放开我.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都不信.你偏要说我当第三者.那就满足你.我就是喜欢做第三者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我当第三者管你什么事情.我要你管了吗.你是我谁阿.” 我承认王鉴说的话很过分.但是李娟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生起气來说话一样堵人.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说阿.你犯得着去缠我兄弟吗.你是见不得别人一对好好过日子是不是.你做第三者我是不能怎么样.但是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就行了.” 王鉴是真的被气急了.从來不说脏话的他.第一次开口说了脏话.而他骂的却是他说过自己最爱的女人. 在这样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我拉拉张栩想让他和我一起上前劝架. 张栩也明白我的想法.可是我们俩刚刚起身.王鉴就转头对我们吼道：“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别插进來.免得又惹得一身骚.” 王鉴说完这句话.我和张栩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王鉴.你***给我放手.你那里对不起我.你他妈那里对得起我.我该你的吗.我李娟娟欠你的吗.你他妈给我放手是不是.有种你永远别放手.你当你是谁.你是天皇老子吗.你可以只手遮天吗.我告诉你沒那本事.”李娟娟的泪水已经流出眼眶.一个女生.不管怎样被一个男生大众这么骂.心里一定十分难受：“分手.分手.我不想在看见你.” “分手.为什么.我不要分手.我如果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行不行.我改我全改.李娟娟.我是真的喜欢你.”王鉴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來.他依旧紧紧的拽着李娟娟的手不想松开.乞求眼前的人能给自己一次机会. 李娟娟却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她苦笑两声摇头道：“机会.我给过你多少次.你珍惜了吗.你注意了吗.你想过我的感受沒有.” ------------ 第075章 心明7 www.38xs.com|三八文学 “我错了.还不行吗.”王鉴有些急了. 李娟娟擦擦脸上的泪水.摇摇头的绝然说道：“晚了.” “晚了.什么叫晚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李娟娟偏过头沒有看他.假装听不见不回答. 王鉴无奈的松开了李娟娟的手颓废的说道：“你真的想分手.你想好了.” 可就在王鉴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李娟娟便跑开.只留给王鉴一个背影.直至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始终沒有回头看过王鉴一眼. 站在原地的王鉴痛苦的蹲在地上.张栩放开了我的手.走到王鉴身边拍拍他的肩旁：“你和她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都要和我分手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王鉴慢慢的抬起了头.可是苍白的脸色的他脸上的泪痕印的的十分明显.那一次我是我第一次见到男人哭.也是第一次看见王鉴哭. “你是不是在想李娟娟和王鉴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歪头看着凝眉的钱子茂. “嗯.”他点点头.拿过沙发上的摊子.盖在我的身上. 看着身上那熟悉的摊子.我笑了起來：“这是我第三次接触这个毯子了.第一次是在你车上你送我回家.第二次是在老家.这是第三次.” “我家就只有这一条毯子.”他亲昵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不介意你送我第二条毯子.” “有空我可以去看看.帮你买另外一条毯子回來.”我摸摸鼻子：“我继续讲你听吧.” “好.”和他紧挨的肩膀.虽然有衣服与毛毯的阻碍.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这样的他.这样的情景……让我舒心的不敢往下想. “王鉴的家境属于中等偏上.他是家里的独子.如果不深入了解他.所有人都会被他的表面现象所欺骗.以为他是一个学习很好为人也老实厚道人.其实并不是这样.” “我也被他骗的很深.把他当作一个只是脾气有点古怪的好人.我想如不是看见在李娟娟身上发生的一切.我想我可能会被欺骗一辈子.永远把他当作好大哥吧.王鉴和所有人一样.在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 “初中王鉴因为叛逆而干过很多愚蠢的时候.到高中他因为转校收敛了不少.他也懂得影藏.在全新的环境他开始包装自己.可是有些小事情还会暴露他以前的脾气.有一天晚自习下课李娟娟看见他和一个穿着性感打扮妖气的女生.神神秘秘的站在角落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就上去问问.沒想到刚刚一上去就被那个女生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 “李娟娟怎么可能不还手.可是让她沒有想到的是王鉴竟然不帮她.而是帮那个女生抓住她……” “王鉴.你这是干什么.”因为王鉴把她双手抓住.使她不能动弹.那个性感妖气的女生.耀武扬威的连续给了她几巴掌. 王鉴却仍由着李娟娟被打.压抑着嗓音说道：“下晚自习你不知道回家吗.谁让你过來找我的.” “我是你女朋友.我看见你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來找你.”李娟娟一边嘶吼一边挣扎. “有些事你不要管那么多.”王鉴缓缓送开她的手.将那个女生护在身后. “我过來的时候你们允许我说话了吗.我管了什么.我就是刚刚走过來就被她赏了一巴掌.你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打我.” “我打你又怎么样.臭**.”那个女生轻蔑的看着李娟娟.搂住王鉴的腰骂道：“不识货的傻x.沒看见我和鉴哥有话在说吗.还舔着脸跑过來.我不打你才有鬼.” 李娟娟气的不行.指着那个女生：“她是谁.” “我是鉴哥的女朋友.你又是哪里來的野丫头.还沒完沒了.说完直接滚.只打你几巴掌算我今天心情好手下留情.要是搁在以往你等着进医院.趟个十天半个月吧.” “你是王鉴的女朋友.真好笑.我才是他女朋友好不好.你这个小三.王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结婚就不算小三.就算是小三也是你自己沒本事.”那女生见李娟娟生气.更加肆无忌惮：“你是鉴哥昨天的女朋友.我是他今天的女朋友.小学生妹.还指望着给鉴哥当女朋友.回家照照镜子吧.” “我沒有问你.你给我闭嘴.以为画点吓死人的浓妆穿件破布出來.就是见很了不起的事情.大妈请问你读几年书.王鉴.我要你回答我.” “你个臭**.你说什么.嘴巴是欠削了是不是.” “不知道是谁嘴巴欠削.” “好了.够了.别吵了.”王鉴大声制止了她们越演越烈的争吵. 沉默了一会儿.他拉开那个女生抱住自己的手.走上前轻轻推了一下李娟娟.柔声对她说道：“李娟娟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早上來找你解释这件事情.好不好.” “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李娟娟打开王鉴的手.无动于衷. “让你走还不走.臭**.是不是想找打.”见李娟娟根本沒有走的意思.那个女生从王鉴后面冲了出來.破口大骂：“鉴哥.你不要理这种女生.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我打电话找几个姐妹踩她一顿.立刻就乖了.” “我怕你不成.你有本是喊人啊.有多少人喊多少人.我李娟娟从沒有见过你这种女生.也从不畏惧你这样的女生.”李娟娟彻底被点燃.毫无顾忌对着那个女生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道十足“啪”的一声脆响.回响整个夜空. 那个女生沒有想到李娟娟会还手.愣愣的捂着自己的脸颊.沒有对她继续说什么.转身看着王鉴.十分委屈的开始大哭：“鉴哥.她打我.那个女生竟然打我..怎么办.我肚子好痛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流产了.” ------------ 第076章 心明8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李娟娟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王鉴.流产.流产…………难道王鉴前面拦着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生有了他的孩子. 对于高中还是学生的我们.似乎离怀孕这个事情很远.那个女生这句话.由于晴天霹雳.劈的李娟娟体无完肤. “她说的是真的吗.她怀孕了.” 王鉴沒有解释什么.在李娟娟的注视下说出了事实：“是的.” 一切都摆在眼前.还能怎么样.在强大的女生也有软弱的一面.而唯一能让女生软弱的人.就是她最爱的人.李娟娟沒有在继续闹.她泪流满面的转身离开. 王鉴也沒有追她.也沒有在继续说什么……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让李娟娟极其对王鉴失望.她在家休息了两天.平复了所有的心情才重新上学. 可是王鉴却沒有放过她.他认为学校和校外是两回事.那个女生的那件事情.对他和李娟娟的感情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 所以像什么沒法发生似得.每天上学和下课、放学都找李娟娟一起. 他仍旧把李娟娟当做自己的女朋友一样照顾.但是因为李娟娟沒有多少朋友.她也无从述说那件事情.只有尽自己的一切可能避开王鉴. 可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只是不同班.能怎么避开.又能避开多少.快要抓狂的她.只能对王鉴说：“我爱你别人了.请你不要在來缠着我.” “你爱上谁了.”王鉴表情瞬间凝结成冰. “张栩.”李娟娟实在找不出其他男生的名字.干脆说出他好朋友的名字. “张栩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竟然还喜欢他.别逗了.”听完王鉴并沒有当回事.以为她在开玩笑.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李娟娟白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 她这样的态度.让王鉴意识到她是在认真的.“你再说一遍.”他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说完这番话.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李娟娟毫无顾忌的重复一边. 王鉴双手的指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扭曲.神色凄厉惨烈如.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做第三者.也不会做什么事情.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喜欢他对于馨那样专一.我也不想和别人说什么.拆穿你那层完美无瑕的伪装.我李娟娟只求你.不要在來装做什么都沒有发生的來我.我沒有你那么厉害的内心.我沒有办法陪你扮演你好人的模样.请你放过我……” “你给我滚.”王鉴一拳头捶在墙壁上.咬牙对李娟娟说道. 李娟娟知道他在忍.也不在说什么.背着书包侧过身就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经过这样的摊牌.李娟娟以为王鉴会明白.不再找她.可是事实不如他所想.王鉴虽然沒有找她.但是也沒有对任何人说她们分手了. 我们都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吵架了.冷战了而已. 而那次以后王鉴的确冷静几天.又沒过多久他再次找到李娟娟. 他向李娟娟再三保证.发誓.做了所有挽留该做的事情.甚至还找到那个女生來和她道歉说其实她怀孕的事情与王鉴无关.而那天李娟娟只是问她是不是怀孕了.沒有问王鉴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所以才造就了误会…… 李娟娟因为感动和心软、他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答应和他合好.女人在爱情面前总是那么容易被欺骗. 因此好景不长.还沒有俩个月的时间.再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那个女生是挺着五个月大十分凸显的肚子找到王鉴. 她当着李娟娟的面对王鉴说：“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王鉴医生说打掉孩子会有危险.我也不想打掉那个孩子.我想要你娶我.王鉴我爱你.不办结婚证也沒有事情.但是这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我想把他生下來.”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所有完美编制的谎言.再也无法骗下去.王鉴.又一次深深伤害了李娟娟的心.也让她彻底失望.再也无法相信眼前的那个男人. 这一次她沒有说任何话.沒有哭.只是静静的退出了这三角关系. 可是因为她们经常吵架.所以当我和张栩看见王鉴和李娟娟在学校门口吵架的样子.也沒有太多的怀疑什么……只当作是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过不了多久她们一定又会合好.更加沒有深究他们话中的意思. 说到底.后來发生在李娟娟身上的事情.和我也有一些责任. 当王鉴和我说李娟娟喜欢张栩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她.明明知道我和张栩在一起.还说喜欢张栩.我和很多朋友一起在背后诋毁她.让更多的人不愿意和她一起來往. 被孤立的她.其实也知道我在她背后面说了什么.可看见我她还是会笑着打招呼. 直到有一天她哭着來到我家找我.说出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王鉴不停的缠着她……虽然我知道她不可能骗我.但是我还是选择不相信她.甚至沒有和其他人说.就当做她从來沒有找过我……这是件不曾发生的事情. 我想自私的让她一个人去解决.而且也觉得沒必要为了一个情敌.而破坏自己和王鉴的关系. “现在想起來.我那时候还真的好坏……太自私了.“看着自己脚尖.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湿润.我噙着泪水.不让它掉落.如果不是我那时候的自私.我想李娟娟也不会有那一段痛苦的回忆.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会有私心.每个人都做过错事和坏事.至少你比某些人好.你知道自己错了.而且也不会在让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了.不要自责.”钱子茂把我的手包入他的手心：“最后王鉴.他是不是对李娟娟做了什么.” “如果最后是王鉴他一个人对李娟娟做了什么.我想我还不会那么自责……” ------------ 第077章 心明9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前面提到的那个女生吗.”我揉揉眼角.缓缓述说：“王鉴虽然答应她让她生下孩子.可是在学校里不向任何人说有她的存在.她原本就是在外面混日子的女生.认识很多地痞流氓……” “她难道让那些地痞流氓**了……李娟娟.”钱子茂心中一惊. “是的.而且王鉴也是知情的也在场.他不止沒有制止还参与在其中.那天晚上放学.李娟娟感觉到不对劲.就來找我.她想要让我和张栩陪她一起回家.可是我因为害怕她有什么小心思.就以张栩有事情拒绝了她.直到第二天她整整一天沒有來学校.我才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的家长带着警察來到学校.询问我们的时候.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我立即冲出校门.和她的家长一起寻找.最后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工场找到……全身赤.裸的她.” “我永远忘不掉.她无助绝望的眼神……” 她蜷缩在角落里.环抱着自己.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将手伸向我：“于馨.我好冷……”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紧紧抓着我手臂咽呜道：“怎么办我该怎么活下去……我该怎么活下去.我拿什么脸活下去……”她红肿的双眼.落不下一颗泪水.就那样直直看着我. “王鉴和那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于馨.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们毁了一个女生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李娟娟的样子让我心痛到要命.我要是知道我的自私会换來这个结果.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一阵阵自责涌上心头：“李娟娟的这件事.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虽然她原谅了不怪我.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 “傻子.”钱子茂弯下腰.用指腹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的肩膀在这里.” “我沒事的.”我吸吸鼻子.摇摇头. “你不会又要我用强的吧.”他的语气泛着无奈的笑意. 我抬头望着他认真的神色.缓缓张开双臂.扑入他的怀抱. 他摸着我的后脑：“这样才乖嘛.在我面前不用隐忍任何东西.”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重心全都压在他身上：“虽然最后王鉴和那些人都被警察抓住.判了十几年刑.李娟娟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一直都沒有忘记那件事.只是将它埋藏在心底.” “人生本來就是这样子.沒有巨大的波澜和灾难.那不能称为完整的人生.你在自责也不能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消失不见.”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对待一个小孩：“李娟娟都已经原谅了你.你还自责什么呢.如果就算那天你和张栩一起陪她回家了.那以后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也不能保证.” “钱子茂……” “不要说谢谢我之类的话.我也要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他打断了我想说我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谢谢我.我不明白. “因为如果你沒有把我当做很重要很信任的人.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和我说的.虽然你前面给自己找到了其他的借口.但是我情愿相信这个.”他语调中暗藏着开心的味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要记得和我说.我愿意永远做你唯一的倾听者.” “你这些矫情的话.说的太多了.我都差不多免疫了.”我擦擦眼角.抬起头愤愤的说道. “是吗.” “是的.” “那以后看见你不开心.我就躲得远远的.等你四处寻找肩膀的时候.再跳出來吓你一大跳.” “神经.”我吐吐舌头.笑骂道. “才短短一个小时.你骂了我两次神经.等你骂我第三次的时候.我就给你一个惊喜.”他别有意味的眯起双眼. “什么惊喜.” “我不告诉你.”他裂开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忍不住轻轻打了他一下.正色道：“陈国俊就是那时候帮李娟娟打官司的律师.那时候陈伯伯人很好.因为王鉴那边请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很多律师都不敢接这个案子.我和李娟娟的妈妈找了很久才找到陈伯伯.他知道案件的经过和王鉴那边的律师并沒有退缩.很痛快接了下來.我永远记得他义正言辞的对我们说法律是公正的.坏人一定逃不过制裁时候的样子.只是沒有想到……现在的陈伯伯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人肯定是会变得.也许陈伯伯是因为其他的什么难以表达的原因.才帮张栩的也说不定.” “你就知道安慰我.那天说不定真的被你安慰上瘾.成为习惯了.”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我真怕自己会不自不觉的沉迷下去.那该怎么收场. “你又不会离开这里.成为习惯也不怕.想要安慰.直接來找我就好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瞬间黯然下來.我差一点脱口而出.告诉他我可能会离开……所幸别自己控制住. “再过不久.你也就快开庭了.上庭那天不要怕.我会去陪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打赢的.”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刚刚的小情绪.满脸笑意的继续说道. “好.那天让你好好看看我的表现.” “打赢了以后.我请你们出去大吃一顿.然后再浩荡的來个七天自驾游.” 我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总是请假.院长不会说你吗.” “我上了这么多年的班.就算生病也从來沒有请过假.这段时间算是补过以前的假期.沒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为了陪我而毁了自己的事业.”我安下心來. 他笑着用手搭着我的双肩.让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牡丹花下死.做鬼有风流.” “神经.”我第三次骂道.成功进入钱子茂的圈套. 他嬉笑着看着一脸无辜的我：“惊喜即将降临了.” “什么意……”思字还沒有说出來.我就被他横抱起來.突然的悬空.让我吓得惊呼起來. 钱子茂连忙压低嗓音：“小声点.我只是抱你会房间睡觉而已.你要是把李娟娟若若吓醒了看到这一幕.我可不帮你解释.” 这么一听.我连忙捂住嘴巴.瞪着笑成一朵花的他. ------------ 第078章 若即1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因为晚上睡的很晚.第二天我迎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赖床. 无论门外如何作响.我就是不想起床.钻到被子里面紧紧包裹自己.挡住外面的声音继续睡着自己的觉. 虽然知道这是钱子茂的家.第一次來这里就这样很不好. 可是起來的意识还是输给了懒惰的情绪……唉.其实我心中有着一个小魔鬼十分自信的在叫嚣着.钱子茂一定不会生气.放心睡觉吧.所以才这样放纵自己的行为. 相反.钱子茂一大早就起來帮我们准备早餐.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他.丝毫不见一点疲惫. 李娟娟在钱子茂快要打点好一切的时候.很自觉的从床上爬了起來.去帮他帮早饭都搬上餐桌. “于馨还沒有起來.”鸡蛋有些烫.李娟娟不停的将鸡蛋从左手扔到右手.再从右手扔回來左手.就是舍不得放下. “我去看看.你先吃吧.”他用毛巾擦干手.推开房门.发现躲在被子里面的我.无奈的笑了笑. 李娟娟咬了一口剥开的鸡蛋.抖着腿看着轻手轻脚退出房间的钱子茂：“于馨还在睡觉吗.你怎么不叫她起來.难道你打算让她继续睡下去啊.” “看她这么想睡觉的样子.还是不打扰她了.午饭让她吃多点把早饭补回來就好.” “现在都九点了唉.还要睡多久啊.这可是于馨第一次赖床.真是神奇了.”顿了顿.她又说道：“唉.都怪我提议要出去过圣诞夜.不然说不定就不会让那个人钻空子.跑进家门了.” 钱子茂见她有点不开心.随手倒了杯牛奶给她：“她昨天晚上四点多钟才睡觉的.” “四点...我勒个去.”李娟娟被他的话吓到：“我们昨天不是两点多钟就回來了吗.还有两个小时她干什么去了.” “她有些睡不着.我就陪她在客厅聊了聊.”钱子茂很平淡的解释. “聊了聊.聊了什么.竟然可以聊了俩个小时..”李娟娟却是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钱子茂.看不出來呀.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呀.” “哪有.” “还说沒有.在我面前就不要伪装了啦.我李娟娟可是过來人.你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的.” “嘿嘿.”钱子茂低着头淡笑不语.不反驳也不解释. “昨天晚上只是聊聊而已.” “当然.” “沒有其他什么.” 他摇摇头：“沒有.” “真的沒有.”李娟娟穷追不舍.大有不问出个所以然.不罢口之意. “真的沒有.” “不说算了.就算你瞒着我.我改天去旁敲侧击于馨.一样可以得到答案.”李娟娟依旧不相信钱子茂的实话.傲娇的昂起下巴轻“哼”一声.十分豪情的喝了一大口牛奶.自己换了个话題：“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若若接过來.” “古致远早上吃了早饭正好要过來.我就让他过來的时候.顺便把若若接过來來.因为卫医生家和他來的路是一条道上的.所以就这样了.” “切.都是借口.”李娟娟毫无不留直接拆穿了他：“说白了.你就是懒得出门绕一大圈.想赖在家里给某人营造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既然已经被你识破.我也不做多余的解释了.” “哈哈.这性格好.荣辱不惊.行为淡定.”钱子茂的态度.让李娟娟满意的点点头.她剥了一个鸡蛋给他：“好好努力.我永远支持你.” 钱子茂把鸡蛋退还到她手里：“好好努力的人应该是你.古致远是好男人.” 李娟娟脸“噌”的一下子红到耳根.结巴道：“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只是算是站在朋友角度的一种祝福.”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李娟娟连忙解释.手忙脚乱的把鸡蛋放到自己的碗里：“你说你也真是无聊的很.沒事找事闲得慌.” “一切竟在不言中.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钱子茂挑眉笑了起來. 李娟娟找不到话回答.只能威胁道：“你别沒事儿闹腾我.小心我把于馨喊起來.告你一状啊.” 钱子茂连忙求饶：“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要写一个报告.需要一点时间.到了十点终你帮我叫于馨起床好吗.” “沒问題.”李娟娟揉揉脸.用吃早餐掩饰自己的尴尬. “还有就是早上六点的时候.警察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昨天连夜调查环境的时候.发现对面小区正对你们家的一个单元上个星期被俩个自称是跑销售的男人租了去.” “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是的.那俩个租客就在你们出事的那天.正好消失不见了.后來警察找房东要了钥匙打开门.发现那个房子里面就在窗户旁边有个黑色架子.其他的什么都沒有.经过鉴定.确定了那个是天文望远镜的架子.” “天文望远镜.”李娟娟凝起眉头.再也沒有吃东西的兴趣. “这样就正好解释了你们中午被莫名其妙的光.闪到眼睛奇怪的现象.应该是他们用天文望远镜.在对面的房子里面监视你们.然后看到你们找到了盒子.就决定晚上下手.” “除了张栩沒有其他人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钱子茂点点头：“沒有错.就是他找的人.” “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直接抓人.太过分了.证据都已经有了.竟然耍阴招.为了抢东西都差点伤害了自己的孩子.还争夺什么抚养权.这种人不配做父亲.”李娟娟一想到昨天晚上.气就不打一处來.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怀疑的对象.我想他们今天应该会去找张栩他们问一下情况的.” “问情况有什么用..他和那个女人.一定想好了无懈可击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我们真是高估了他们的人品.沒想到他们竟然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 第079章 若即2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这次算是深刻的教训.既然已经已经明白他们是不择手段的人.我们以后都要注意一下.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不行.我越想越气.”李娟娟摆摆手：“我憋不住.我想骂人.简直是太欺人太甚.不可理喻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骂了.让古致远要是听到可不好喔.”钱子茂好心提醒道. “古致远听不听的到.与我骂不骂人有什么关系.我可是直脾气.我忍不住.我必须说出來.不然我会憋死的.你不懂.”李娟娟白了他一眼就开始嚷嚷道：“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出來.就算古致远來了.听到了我也不怕.耍阴招的人都是***.拖出去游街.拿臭腌菜酸萝卜打死他都不为过.我李娟娟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沒人性天杀的家伙.” “嗯.对于那些耍阴招不择手段的人.就应该这样对他们.拿臭腌菜酸萝卜打死他.”李娟娟的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个声音就随即响起. 李娟娟瞬间愣住.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古致远：“你怎么进來的.”他似乎沒有敲门…… 古致远亮了亮手中的钥匙.一派轻松的说道：“我有钱子茂家的钥匙.自己开门进來的.” “钱子茂.你阴我..” “我才沒有阴你.我可都是早就已经提醒过你的喔.”钱子茂摊摊手.一脸无辜的笑了起來：“是你自己说古致远來不來.与你骂不骂人都沒有关系.就算來了也不怕.我只好仍由你了的.” “我当时还不是以为你是开玩笑的……你明明就是看见古致远进來以后才说的.你……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李娟娟被堵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指着钱子茂的手指不停的抖. “娟子干妈.钱叔叔.你们不要吵了.我妈妈呢.她怎么不在.”这个时候.若若从古致远的身后走了出來.四处张望着. “你妈妈还在房间里睡觉呢.”钱子茂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柔声解释道. “妈妈还在睡觉.” “对啊.我带你一起去叫妈妈起床吧.”说着他就牵着若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娟娟红着脸.连忙愤愤的开口阻拦：“若若.其实是你钱叔叔故意不叫你妈妈起床.所以你妈妈到现在这么晚都还沒有起來.” “啊.”若若停住脚步.不解的看看钱子茂又看看她. 钱子茂无奈的笑了起來.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古致远.希望让他帮助自己说几句话. 可古致远却沒有丝毫想帮忙的意思.他挠挠脑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要看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钱子茂只好自己帮自己解围：“若若.我们先去叫你妈妈起床吧.以后钱叔叔在和你解释.” “嗯.好.”若若看起來心情不错.沒有说什么.李娟娟双手环胸.用怒目看着他俩离开. 來到房间的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在床前. “若若你钻进被子里面去.把你妈妈拉出來.钱叔叔帮你把被子掀掉.”钱子茂压低嗓音和若若商量给我一个“大惊喜”. “好的.”若若捂着嘴笑着点点.脱了鞋.猫着腰子慢慢的爬上床. 钱子茂扶着她：“慢一点.别把你妈妈吵醒了.” “好的.”若若严肃的点点头.走到床头伺机行动. 其实他们不知道.在被子里面的我早已经清醒.也把他们密谋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 想给我一个“大惊喜.”门都沒有. 所以在若若刚刚拉开被子.准备进來的时候.我就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她拉进被子里面. 若若吓得“啊”的一声惨叫. 我翻个身.猛地一下从被子的另一头钻了出來.看着吃惊的钱子茂鄙视道：“钱子茂.你教若若耍阴招喔.” “哪有.我只是想让若若叫你起床而已.”他假装咳嗽一声.还想狡辩. “骗子.我可是在被子里面听的一清二楚的.要不是我醒了.说不定真的被你们的“大惊喜”吓了一跳.” “嘿嘿.早上起來娱乐一下嘛.”他见这般情形.只好实话实说. “妈妈.你好坏.”若若好不容易从厚重的被子里面挣扎了出來.原本梳好的头发已经变得乱糟糟. 看着她狼狈又可爱的样子.笑着将她抱入怀中.指着幕后主使：“要怪就怪你钱叔叔.是他指使你上來整妈妈.妈妈是被迫还手的.”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若若对钱子茂做了个鬼脸：“钱叔叔.你真坏.” “好啦好啦.我最坏我最坏.快起來吃饭了.趁饭现在还沒有冷掉.”钱子茂摸摸鼻子.对我们说道. “等我套件衣服.就出去.”我把若若的鞋子从地上拿起來.给她穿上以后才拿了件衣服给自己套上. “早饭是鸡蛋和起司面包、牛奶.你应该不会不喜欢吧.” “起司面包.”我胡乱抓抓头发：“是你亲手做的起司面包吗.” “当然是我做的.今天早上做好的.”钱子茂自信的点点头.眯着眼睛等待着我的表扬. 我当然知道他的想法.夸道：“不错.全能型居家好男人.你不用愁沒人嫁了.” “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若若.你今天早上吃了吗.”我转头望着若若问道. “吃了.古叔叔请若若吃的早饭.” 我捏捏她肉嘟嘟的脸：“待会在去吃一块钱叔叔做的起司面包.尝尝味道如何.”刚刚还在担心.但是看现在的样子.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沒有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我才不要呢.我刚刚看到客厅里面的面包.全都是焦焦黑黑的.娟子干妈都沒有吃.我不要吃.而且钱叔叔他自己都沒有吃.肯定很难吃.” 若若的话让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过头想看看钱子茂是什么表情.谁知道他连忙躲过我的眼神望向别处…… ------------ 第080章 若即3 www.38xs.com|三八文学._三^八^文^学_) “钱子茂.”我怪声怪调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知道回头的结果.干脆装死到底.昂着头津津有味的看着头顶那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我沒有办法.只好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我不笑话你.别看了.我们出去吧.” “嗯.”我沒有看错吧.我竟然从他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表情……“可能起司面包的味道确实不是很好.但是鸡蛋和牛奶味道还是不错的.” “嗯.我知道啦.”我打开房门.对他暖暖一笑走出房间. 因为外面雪的存在.阳光被折射的更加强烈.今天看起來比平时要明亮很多倍.我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从來都沒有过的轻松和安心感.让我嘴角的笑容一直合不上去. “你终于起來了.”李娟娟一看见我就开始发表感叹：“我还琢磨着你不会起來吃早饭呢.” “嘿嘿.”我笑着挨着她旁边坐下.端起桌上的牛奶就喝. “于馨.今天你怎么这么开心.笑成这个样子了都.” 我舔舔嘴角的牛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今天心情就是这么不错.” “不知道.我深感有情况.”李娟娟扁扁嘴.严肃的摇摇头：“古致远你觉得呢.” “还好吧.其实开心点沒什么不好.” “唉.我说古致远你怎么不和我站一块了.”李娟娟听完古致远的回答不乐意了. 钱子茂适时的走了出來.加入一片混乱的餐桌：“古致远这叫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实说.明明就是你们合起伙來排挤我.”李娟娟气的牙痒痒.凑准了个缺口开始狂轰乱炸：“钱子茂.你刚刚一个人在于馨房间里那么久干嘛.她都出來了.你为什么非要过一会儿才出來.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动作.” “我看见于馨被子沒有叠好.就顺手整理好了.”他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好了好了.李娟娟我们不闹腾你了.吃饭吃饭.”我用手肘打打她.让她算了. “不行.今天才是來钱子茂家第一天.他就把我霸主的形象给秒杀了.我必须夺回我威武的形象.”李娟娟的急脾气上來.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來. “唉.”古致远单手托着下巴.深深叹了一口气：“李娟娟你什么时候能安静一点.斯文一点.” “安静一点我就不叫李娟娟了.” “其实我沒有和你们说过.我以前有一个同学也叫李娟娟.但是她是一个很文静的女生.”古致远一脸惋惜的摇摇头：“李娟娟.你毁了我对李娟娟这个名字.温柔贤淑的印象.” “什么.” “我刚刚说我以前初中的学习委员.她也叫李娟娟.她是一个长发温柔的女孩子.唉.你的理解能力..真恶心.” “关我什么事.”李娟娟愤愤的白了他一眼.阻断他的回忆.大有你再说下.我就打死的感觉. 而起初冰冷易怒的古致远.似乎已经被李娟娟彻底降服.又或者说是融入了她的脾气. 看着她放肆无理的样子.不再有任何的恼怒和不耐烦.只是语重心长大声“唉.”包含所有想说的话…… 耳边洋溢着热闹的吵闹声.我打量起了桌子上的起司面包.卖相确实很让人沒有食欲. 一块褐色一块黄色的面包.被做成甜甜圈的样子.而且可以说是很不可理喻的在四周还有星星点点黑色.类似于巧克力样的东西. 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心态.竟然拿起一个起司面包.咬了一口. 四周的声音.在我咬下一口起司面包的时候.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脸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牙齿的嚼动.起司面包的味道一点点浸入味蕾.糊味和甜味交杂在一起.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于馨.难吃就吐了吧.别折磨自己.”李娟娟一脸不忍心的看着我. “妈妈……”就连若若也忍不住喊道. 可是我觉得那种味道并不难吃.细细嚼下來竟然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反而别具一番风味. 在我准备要第二口的时候.钱子茂拦住我：“难吃就别吃.沒事的.我自己做的东西.我知道.” “其实味道还不错.真的.”我举着面包沒咬过的地方.示意他吃一口：“不信你吃吃看.” 他有点不相信顿了顿.才低头咬了小小一口. 看着他慢慢嚼动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急性子李娟娟懒得等结果.自顾自的也拿起面包.决定尝试一口. 既然有了第一个.当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所以若若和古致远学着李娟娟的样子.也拿起面包.试探性的咬了一小口. “味道……真怪.虽然称不上好吃.但是感觉还真不错.”古致远看着握在手中的面包.说出了自己尝后的想法. “如果忽略卖相.我估计会让我很有食欲.”转眼之间.李娟娟已经将手中的面包吃完.她拍拍手上的面包屑：“这活脱脱的巴解吃螃蟹.巴解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于馨是第一个吃钱子茂起司面包的人.钱子茂你得好好谢谢于馨.不然这面包铁定进垃圾桶.” 钱子茂点点头.脸色有点红红的望着我：“于馨.谢谢你.” “谢什么.我只是……”明明想说什么.却一下子忘记自己的下一句是什么.只好用嘴角的微笑带过. 如果说我今天心情很好.其实李娟娟、古致远、若若、钱子茂的心情都很好.虽然免不了时不时的争吵.却也都是一些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有的争吵. 难道这就是福兮祸相來.祸兮福将至.盒子里面关于张栩的东西虽然被抢走.但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我们几个原本阴雨重重断开多天的关系.得以重见天日. 如果这就是祸之后的福.是不是会有福之后的祸. 快乐轻松的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就那么一眨眼.时间的在轨道上的滑动.让我在钱子茂家.度过了开心快乐的日子.也迎來了……上庭之日. ------------ 第081章 必离1 www.38xs.com|三八文学._三^八^文^学_) 今天是星期天.正式上庭的日子.我起了个早床.在太阳初升的时候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其实他们三个人.早就在客厅里整理文件了. 若若昨天晚上被司法人员接走.她们为了公平起见和若若的成长.等到了法庭需要若若做供的时候.才会安排若若出來.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为只剩不到数个小时的官司做充足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相反于他们的我.显得无所事事起來.洗脸刷牙.整理房间……一件件都做好后.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于馨.东西全部整理好了.我们出发吧.早饭等到了法庭以后.在找地方解决.”坐了好一会儿.钱子茂温和的笑着走向我. 我抬头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凝重的点点头：“好.” 他用指腹拭去我脸颊上的黑污.沒有在说什么.要是搁在以前.他一定会逗我笑.和我说其他的事情.缓解沉闷的气氛.但是今天我们心里都清楚官司的重要性.完全沒有了其他心情. 我揉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在那么凝重.围好围巾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出门.因为我走的比较慢.所以落得有点后.我看着他们三个人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我一定会赢.不仅仅是为了若若和自己.也是为了他们为我付出这么多努力和期待. 我不会输.我一定会赢. 因为古致远有开车來.所以李娟娟和古致远同一辆车.我和钱子茂同一辆车.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头靠着座位.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平静自己心中那一点惧意. “到上庭不用怕.我会一直在观众席陪着你.”钱子茂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古致远记录下來法官会问的问題表.你看了沒有.” 我从口袋里拿出折好的表格：“看过了.差不多都会背下來了.” “也不一定全部都要按照表格上面的生搬硬套.加点自己想说的也许会更好.还有这东西在开庭之前别戴在身上.被有心人发现了不好.” “嗯.我知道.” “离法院有一会儿的车程.这里有一点饼干.你填填肚子先休息一下吧.”他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拿出一袋饼干.放到我身上.回过头继续专心开车. 清晨的阳光一缕缕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向大地.洒在人们的脸上.给每一个人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辉.背对它的钱子茂正好被镀上了一层金辉.就像几个月前我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一刻一样.他的眉毛上有好看的麦丽黄.光晕让我迷离了眼睛. 耳边沒有喧嚣的吵闹声.沒有汽车喇叭的嘀哒声.只有从车窗外飘进的晨风在我耳边低唱.替我吹理着有点散乱的头发. 我浅浅勾起嘴角.想要将这一幅画面记在心里.脑子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发晕.所有的东西在弹指间开始都在旋转.他因为望着前方专心的开车.并沒有发现我的异样. 我连忙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紧紧贴着座位.想让这一股眩晕尽快过去. 可是它似乎沒有想要轻易放过我的意思.眩晕感越來越厉害.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让黑暗的世界开始随之疯狂旋转. 以前时不时也会有头晕的现象.但是从來都沒有这一次如此的强烈.胃部开始恶心想要干呕.我双手握拳让手上的指甲嵌入手心.保持着仅有的一点清醒. 我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一天.不舒服.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阻止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眩晕感终于逐渐消散.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恢复正常的一切松了一口气. 轻轻拂拂胸口.让自己缓过劲來. 此时车子正好开过时代广场.有几十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阿姨.手持花扇.面带笑容.摆手扭腰.在广场中央翩翩起舞.看上去她们很开心.我的视线瞬间被他们吸引. 脑子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似乎我以前也有这么一件红色的衣服. 我揉揉太阳穴.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权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太紧张.才带來的效应. “baby　i　can't　let　you　go.i　think　about　you　all　the　time.think　about　you　all　the　nights.” 钱子茂的铃声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以后.表情瞬间严肃起來：“喂.” 因为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大.所以我也听得清：“钱医生.医院出事了.那个患者的家属又來了.” “什么事.上次那个患者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但是他的家属又來了.这次还带來了好几个卫生局纪检部的人.” “带卫生局的人來做什么.”钱子茂的表情瞬间冷冻成冰：“上次不是协商好十万解决了吗.而且医院已经给钱他了.” “他们这次说的是医院徇私.滥用不合法的医生.” “什么意思.” “他们说你沒有资格做医生.你是走后门靠黑屋才当上医生的.” “别管他们.我当初就说过这种人给了钱.也完不了事.” “钱医生你还是赶快回医院一趟吧.有些事情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显得有些急了：“卫生局的人去院长办公室了.不知道在和院长说些什么.那些家属现在全堵在精神科室.不让其他病人看病.也不让病人走.卫医生一个人在里面被他们指着鼻子骂.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保安呢.去叫保安來帮忙.” “保安早就來了.可是他们就只敢站门口.不敢说话更不敢去帮卫医生.” “其他人呢.其他科室的男医生去哪里了.实在不行.那你就报警.让警察來处理.” “其他科室的男医生想进去.那些家属不让进.我已经报警了.可是警察到现在还沒有來.钱医生.你赶紧回來好不好.我怕会出什么事情.你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 第082章 必离2 !_三^八^文^学_>www.38xs.com|三八文学 钱子茂沉默了一会儿.凝起眉头：“曼丽.你听我说.不要怕.有这么多人在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她似乎预料到他的下句.连忙打断：“钱医生.我怕不怕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这件事.你不知道那些家属在医院说你什么.钱医生……” “曼丽.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不能回医院.”可是最终还是沒有阻断钱子茂想说的话. “钱医生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比你这一生的工作还要重要的事情.医院这件事情发生的真的很严重.如果可以让我们带你处理.我绝对不会打电话给你.很多病人都在精神科议论纷纷.这可是关系到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你要分清楚孰轻孰重啊.钱医生不可以开玩笑的.” “……”钱子茂沉默了下來. “钱医生.于馨姐是不是在你身边.你把电话给她.我來和她说好吗.她一定……” “我今天真的有事情.你让院长卫医生帮我顶一顶.我把事情处理好我就回來.我现在在开车就不和你说了.”说完.他也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钱子茂……”我看着表情不对的他.轻声呼唤. “沒事.只是有个患者找我.一点点小事情而已.放心吧.我会陪你到官司结束的.”他以为我沒有听到通话的内容.打算蒙混过关. 看着他故作轻松.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的样子.我浅浅的勾起嘴角直言：“如果你为了我丢掉工作.我永远都不会安心.” “别说了.我们快到法庭了.等到了法庭在说好吗.”钱子茂回头很认真的望着我. “嗯.”我不想影响他开车.轻声应了下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车子在法院停车位挺稳.在这断断的十几分钟之内.他的手机不断的响起.可是他就像沒听见一样.纹丝不动不管也不看. “现在是七点三十分.九点钟正式开庭.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去吃早饭.我知道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早点摊.就在不远处.我们走过去就好.”古致远带着李娟娟走到我们车前. “可以.我们这就去吃吧.”钱子茂背好挎包.整理下衣领就准备跟着古致远走. “等等.”我喊住他们. “怎么了.”李娟娟转过身问道. “古致远.你刚刚说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开庭对不对.” “是啊.”古致远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再问一遍干什么. “子茂.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回医院处理事情.九点开庭的时候.你回來陪我上庭.” “于馨.怎么了.”李娟娟也纳闷了. “他医院科室出了点事情.他因为要陪我开庭.所以不想回去.但是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于馨.都是小事沒必要的.跑來跑去多浪费时间.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他们说可以让我晚点回去.”他耸耸肩拉起我的手.想让我不要在说了. 我沒有挣脱他的手.反而紧紧握住：“钱子茂.我沒有开玩笑.你就当是为了我.回去吧.好吗.”我并不打算拆穿他蹩脚的谎言.我知道他不想离开的根本原因就是怕.自己九点会赶不回來.所以干脆直接不走.等我打完官司.不让这个可能实现.可是如果真的要他冒着失去工作的危险留下來.我怎么可能安心.怎么可能假装不知道…… “你就别反对我的好心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九点之前你必须回來.”我见他沒有说话.甩甩和他牵住的手撒娇道. “有事情就回去.别官司打赢了工作沒了.我们几个还指望着你请我们出去好好潇洒一顿呢.”李娟娟双手环胸.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钱子茂：“快走快走.我们还要等着吃早饭呢.别浪费我们时间了.”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 “可是个屁啊.废话真多.快走快走.真麻烦.非逼我动手.”李娟娟用霸气十足的行动让他自己把想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 被李娟娟拧着衣领塞进车里的钱子茂.摇下车窗：“于馨.记得等我.” “沒问題.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就永远不理你了.”我微笑着开玩笑道. 风儿将我的围巾一角吹起.随风飘扬的白色围巾.和我一起目送着钱子茂驾车离开. “你真是新时代的好女人.要是我肯定一定必定不会让他回医院.”李娟娟将手搭在我肩膀上：“好啦.别看了.他一定及时回來的.” 我收回自己的视线.往前走一步.让她的手从我肩膀脱落：“我当然知道他会及时回來的啦.” 李娟娟扁扁嘴.对着一旁的古致远嚷道：“小远子.给哀家开道.摆驾去御膳房用早膳.” “渣.”古致远很给面子的.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样子.双手互拍衣袖对她行了一个礼后.才领着我们走向早点铺. 忍不住再次回头.看着钱子茂离开的地方.一粒沙子十分巧合的吹入眼睛.异物夹杂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只好用手去揉揉眼睛. 随着眼泪的滑落.不适感逐渐消失.可是眼泪却莫名的止不住.就像失去水龙头的水管.汹涌而至…… “我的天.于馨你不是吧.钱子茂他真的会回來的.”李娟娟被我满脸泪痕的样子吓到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是沙子进眼睛好疼.我的眼泪才忍不住留下來的.”我连忙解释. “我给你纸我给你纸.你擦擦吧.这个样子太损形象了.”李娟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我擦去脸颊的泪水. 我破涕而笑.点点她的脑袋：“娟子你身为我的闺蜜.你不准嫌弃我.” “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好心怕古致远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难受.”她吐吐舌头将箭头全部扔向古致远. 无辜的钱子茂愤愤的白了一眼李娟娟.自顾自的往前走.懒得理她. ------------ 第083章 必离3 www.38xs.com|三八文学!_三^八^文^学_> 时间一晃而过.九点很快就到了. 在审判员陪审员都进场以后.我不得不走进法庭.他.沒有回來.虽然失落是有的.但是我更加希望医院的那件事情能处理好. “要有信心.”李娟娟帮我整理了下围巾.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嗯.”我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坐着加油的手势.深呼吸一口气.走上被告席站好. 这是我第二次來到法庭.第一次是坐在旁听席看着原告席上面的一切.今天站在这上面.才发现站稳后肩膀上有种被押上千万斤重的石头一样.大声喘气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将不停颤抖的手掩藏在袖子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 对面原告席上只有陈国俊.和一个穿着西服的理着平头沒有见过面的男生. 张栩和徐筱婷也都沒有來…… 王老师在法官刚刚准备坐下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提着旅行箱赶了过來.古致远对她微笑点头示意.她看了我一眼快步都到旁听席坐好. “原告人呢.还沒有到吗.”法官是一个年长的男人.他淡淡看了一眼原告席上空缺的座位问道. “法官大人.我方原告张先生因为有些特殊情况.所以希望您能谅解.”陈国俊干干笑了两声解释道. “法庭是个庄严的地方.如果所有人都迟到.那法庭岂不是要天天等着.” “对不起……”陈国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放低身段连忙道歉.眼角不停的瞟到门口.祈盼张栩他们能在下一秒钟推开大门. “噔噔噔”清脆的高跟鞋音.从门外适时的响起. 陈国俊连忙挺直腰背.望着门口.徐筱婷背着挎包.穿着风衣趾高气扬的走了进來.她看了正坐在首席的法官.不痛不痒的说了句：“对不起.”以后又转身走了出去. 在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病号服的张栩进來了. “这是怎么回事.”法官一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十分不解眼前的情况. “对不起法官.我丈夫他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今天早上因为昏迷又被送去急诊.本來我们八点就开车过來了.可是谁知道高速上竟然堵车.我不得不把和他下车.自己走过堵车路段在搭车过來.所以晚了几分钟.”徐筱婷把张栩扶上原告席.还特意给他找了个凳子. 法官也不想在说什么.正色说道：“算了.现在请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 “宣布法庭纪律.请旁听人保持肃静.未经法庭允许不准录音.录像.摄影.出本院允许进入审判区人员外.其他人不准乱入审判区……” 说完法官敲锤：“本席现在宣布.开庭.” “请原告陈述诉讼原因.” 听完.张栩苍白着双颊.从轮椅上站起來哑着声音说道：“因为被告虐待我女儿.所以我想要争夺回女儿的抚养权.” 他的话.让我差点激动起來.“我……”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古致远的眼神所制止.我咬住嘴唇.握紧双手让自己平静下來.告诉自己不能中他的计. “被告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事实根本就不是原告说的那个样子.我身为一个十月怀胎把孩子生下來的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她带大.怎么可能虐待她.” “据被告人自称.自己沒有虐待自己的女儿.那么请问被告人为什么你的女儿明明已经七岁.你却还不把她送进学校.”陈国俊一脸不明白的表情.从座位上站起來. “因为……我沒有钱.”我顿了顿说出了实话：“但是.我已经找朋友借钱.已经给若若安排了学校.今年过完年她就可以上学了.” “请问被告人.借钱安排学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收到法庭传票前.还是收到法庭传票后.” “法庭传票后.” “那好.法官我沒有问題了.我想大家该明白的都应该明白了.”陈国俊很自信的点点头.用挑衅的眼神望着古致远一笑坐了下來. 古致远直接无视.他哪过桌上的文件：“请问原告和我方被告是什么关系.” “沒有关系.”张栩沒有犹豫.冷冷回答. “那为什么会和我方被告孕育有一女儿.” “因为她诱惑我.男人在酒精的促使下都会忍不住yuwang.所以她就怀了我的孩子.这样也就算了.我本來给她钱准备私聊.可是她嫌钱少不要.非要逼着我离婚.”他就像陈述一个故事一样.沒有一丝停顿.不带一点表情.将自己的版本脱口而出. 这是我和古致远都早已经料到的场面.我们都知道为了赢官司.他一定会编出一个攻击我的版本.而我也早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被他的话所伤害到.我讽刺一笑.将所有的嚼碎吞进肚子. “既然如此.法官大人.我想传召我方的一位证人.证人的资料已经提交给法庭.” “好.”法官点点头.用笔在旁人递上來的文件上.划了一笔. 王老师有些紧张的从旁听席上站起來.按照法警的指示.走到了证人席上坐着. “请问这位证人.你和被告原告是什么关系.”古致远看了一眼桌上的文档.问道. “我是他们的高中班主任.” “高中班主任.那么意思就是说你和原告被告两人相处了三年.” “是的.” “那以你三年的相处.可以给我们大家说一下你眼中的被告和原告吗.” 王老师咽咽口水.用手帕擦擦手心中的汗：“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上庭.我有些紧张.手心就爱出汗.张栩在班上是一个比较活泼讨人喜欢的男孩子.只是成绩时上时下很不稳定.而于馨当时也是一个性格活泼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她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在学校三年.她们的表现一直都很好.沒有犯过什么过错.” “那你知道原告和被告当时是什么关系吗.” ------------ 第084章 必离4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都会莫名产生情愫.所以当时她们是我们班里面的一对情侣.” “那好.谢谢证人.法官.我想我要问的也问完了.对于原告刚刚所说的和我方被告人沒有关系的言语.我表示深刻怀疑.”古致远扫了一下审判席上的人.淡淡说道：“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原告人欺骗所有人.不愿说出实情.” 话语刚刚落下.四周顿时引起一片唏嘘.可是张栩仿佛沒有听见一样.坐怀不乱的淡笑着. “我想问一下被告的证人.你是被告和原告的高中班主任.在知道被告和原告谈恋爱的时候.为什么不制止.”陈国俊旁边一名年轻的男生.站了起來挑眉问道. “等等.你是.”法官疑惑的看着那个男生问道. “法官.我是原告人的二辩律师.我叫沈越泽.” 沈越泽.古致远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苍白.李娟娟看到这个情况.轻轻扯扯他的衣角.让他回过神來.坐下來. “那请证人继续回答原告二辩律师的问題.” “因为张栩和于馨谈朋友以后.双方成绩都有所提高.而且他们也答应我不做过份的事情.我就沒有管他们这些事情.毕竟我高中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生.我能体会小时候那种情感.”王老师很认真的回道. “是吗.”沈越泽冷冷的质疑：“在坐的各位.因为和我一样都把老师当做是神圣的职业.因为沒有老师的细心教导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可是我们眼前的这位老师.却是一个只在乎学生成绩.不管不顾学生心里身心健康的老师.我对她的供词提出严重质疑.” “反对.我反对原告辩护律师做出无根据质疑和变相人身攻击.”古致远连忙举手. “反对有效.请原告辩护律师注意自己的说辞.不要沒有根据的经行攻击.否则本庭不与理会.” 沈越泽对法官鞠了一躬.收起冷笑改以换上微笑的表情：“对不起.我刚刚言行有些激动.但是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刚刚被告辩护律师问证人有关与她对原告和被告的事情.她句句回答可以说是不离成绩.试问一个这么注重学生成绩的老师.怎么会真正注意到学生私底下的生活.” “我是班主任.怎么可能不注意学生私底下的生活.”王老师沒有等他说话直接接话. “好.那么我就当作原告和被告当时正在谈恋爱.证人你刚刚说你不阻止的原因是因为原告和被告在一起.成绩有所提高和向你承诺不做过份的事情.对吗.” “对的.”王老师沒有预料到自己正一步步踏进他设计的陷阱. “那么你当吃从我方原告人的口中.亲口得到他说他和被告人是情侣关系的话吗.” 王老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古致远. “请证人回答我的问題.”沈越泽赶紧乘胜追击：“在你上庭之前可是宣读过证人誓言.不可以在法庭上说任何假话的喔.” “反对.反对原告辩护律师诱导我方证人.”古致远再次举手. “反对无效.请证人作答.”法官这次沒有理会他.望着王老师等待回答. “过去了那么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不想骗人.我忘记了.” “既然如此.那可是更给人留下无数遐想空间的.为什么证人不说我方原告和被告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呢.我以前也和一个女同学关系很亲密.都被全校同学误认为是情侣.老师也找我无数次谈话.可是只有我和她知道她是我的干姐姐.我们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样.可是就算我怎么解释所有人都不信.最后请來了家长才说服了所有人.”沈越泽拿着笔在我和张栩之间画了一条线.笔尖正好指向我.他暖暖一笑：“你说我说的对吗.被告人.” “我说不对.你会相信吗.”我望着他.直话直说. “当然不相信.”他耸耸肩.放下笔：“现在我想问被告.请问你和我方原告结婚沒有.” “沒有结婚.因为我跑出來的时候沒有带户口本.所以我和他沒有结婚.” “跑出來.被告人你能给大家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跑出來.是什么意思好吗.” “我知道我说什么.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继续说.我和张栩是情侣关系.高三毕业那年我和他一起跑出老家.來到这里打拼.我们……” 我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沈越泽打断：“你们互帮互助一步步让俩人的生活走向正规.然后因为沒有户口本所以沒有办法结婚.我方原告人在成功之际将你无情的抛弃.与另外一个女子结婚.在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将孩子拉扯大的时候.狠心与你争夺抚养权是这样吗.” “是的.”我点点头.有种不好预感.紧紧盯着他.等待他下一步说辞. “这么老掉牙的韩剧情节.在现实中谁会信.在中国现在这个进步非凡的社会.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哪个女生不是情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的.我劝被告人如果想用老套的电影情节.外加几颗滚烫的眼泪.以此博取大家同情的话.还是算了吧.” “我沒有说谎.事实本來就是如此.我沒有必要将自己一生的名声.用在胡编乱造的谎言上.”我紧紧拽住前面的栏杆. “是吗.那么我想问一下.再坐的哪一位会相信被告人所说的话.除了被告人的证人和辩护律师.谁信.站起來让我看看好吗.”沈越泽摊摊手.转身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于馨说的事实.高三毕业的时候.原本她考上了大学.可是为了张栩放弃了录取通知书.陪他一起出去闯荡.你身为律师不要血口喷人.为了钱都认不清楚事实.”王老师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來. “既然证人说了这个事情.那我又有一个问題想要问被告人.请问证人你到底是为了我方原告放弃录取通知书.还是因为家庭环境无法供你读大学才放弃录取通知书的.” ------------ 第085章 必离5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好了.沈律师不要说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张栩以无上高大的形象.在沈越泽把我逼到无话可说地步之时.出手帮助了我.同时也得到了再坐不少女人的好印象.为自己原本支离破碎的形象不知道加了多少分. 演的真好.真是一出让人惊叹的好戏.我如同身在冰窖.心凉似冰.最毒妇人心.我怕是无毒不丈夫. “张先生对待那些为一己私利不顾情面的人.你真的无需给与任何同情.这样只会更加助长他们邪气.灭了自己的善心.” “你……”古致远刚刚张开嘴巴想说话.就被张栩很巧的打断：“沈律师你别在这样说了.不管怎么样毕竟我们曾经都是朋友一场.说多了我怕她以后会更难过.身为男人.我们必须学会忍让.何况是对女人.”他大有一副要把戏全部做足的样子. “***张栩你这个***.给老娘少他妈装了.我要吐了.”一旁的李娟娟忍不住脾气.直接开火. 她突然冒出的声音.将沈越泽吓了一跳.他回头愤愤的瞪了一眼不怕死的李娟娟.被打断的他们.无法继续往下演戏. “肃静肃静.那个女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里是法庭.第一次给与你口头警告.希望你不要有第二次.在开头之前书记员宣读的法庭纪律.我相信你应该沒有忘记.”法官清清嗓子说道. “对不起.法官我刚刚太激动了.我下次不回了.”李娟娟见好就收.弯腰鞠了一躬.安安静静的坐了下來. 在大家都收回目光时.侧过身子对古致远.悄悄做了个胜利的表情. “我本來是一个靠证据讲真实事情的律师.但是看到原告辩护律师.各种无端无证据的推测以后.我觉得或许我也该说说自己的想法.”古致远站了起來. 沈越泽漫不经心的打断：“请被告辩护律师等被告回答我那个问題以后.在陈述你的观点.” 古致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需要被告陈述.我可以帮她回答.是的.我方被告她的家庭并不富裕.但是任何人都有自尊.她从來不会嫉妒憎恨任何有钱人.就算闭口不谈究竟是因为沒钱还是爱而不读的大学.这些都已经过去.可是现在不管原告和原告的辩护律师承认不承认.他独留我方被告一个人在上海带这个孩子八年是无争的事实.这八年來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怎么生活.怎么吃饭.请问原告想过吗.” 沈越泽缓缓的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笔.在左右手上不停的交替转换. “我走之前.有留过几万块钱给她.” “几万具体是多少钱.” “大概**万的样子.” “**万.呵呵.”古致远低头笑了笑：“那既然走了八年.为什么还要回來呢.” 张栩装做听不懂.偏过头看向其他的地方. 古致远也不追着不放.他叹了一口气：“据我所知.原告是突然出现就直接开口找我方原告要孩子.你凭什么那么断定我方被告一定会把孩子给你.还是你觉得对于你一个可以消失八年一出现就抢夺孩子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会无条件答应.” “我离开她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有了孩子.而我再次回來确实是有原因的.既然你要我说.那我也不想在隐瞒什么.”张栩微露无奈之色：“她沒有金钱和能力能好好的培养孩子.我回來想和她争夺孩子的原因真的很简单.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和未來.这些她都无能为力.既然若若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为她负责.” “如果原告你想负责.大可在孩子生下的那一刻开始负责.为什么要等到八年以后.其中原因我想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那是因为我不久前才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可以说是在我知道后的第一时间赶來的.” “睁眼说瞎话.”我不想生气.不想在法庭上和他有任何争执.可是他却非要把我逼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你不知道我怀孕了.为什么在我临产之前.你那合法妻子会让一个护士贴身照顾我.”我真庆兴在超市那次.我沒有回头.沒有听他的和他聊一聊.不然我不知道又会被他骗成什么样子.又或者会以何种心态面对这一刻.. 我以为在法庭上我会狠下心和他互相攻击.争夺若若的抚养权. 到了现在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他更本就不打算给我任何可以攻击他的理由.而是一次性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宣布他所谓的无数版本.让我不知道怎么对付. “有这回儿事情吗.为什么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我妻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带护士去找你.” 抓住栏杆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看着他佯装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嘴脸.让我心中窜起的那股怨气无处舒发. 耳边传來徐筱婷的笑声.我闭上眼睛.我不听的告诫自己.我要忍.我要忍…… “我本來就不知道.除非你把那个护士找出來.但是在沒有任何证据之前.请你不要污蔑我的妻子.我很相信我的妻子.”他料定我找不出当年那个护士.撑着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从轮椅上站起來恳求道：“法官.请你为了孩子的良好教育和美好未來.把若若的抚养权判给我.” 古致远投给我一个让我安心别再在意的表情后.开口接道：“对于金钱这方面问題.我方被告已经有未婚夫.他是一个有正当职业的人.收入下班时间什么都很稳定.我想这也并不会成为我方的巨大问題.而且孩子已经七岁.已经是记事有认知的年纪.突然的转变环境对小孩的成长.未必是件好事情.所以我恳求法官.能将小孩的抚养权判给我方被告.我想身为一个已经带孩子八年的母亲.沒有能比她更懂若若.” ------------ 第086章 必离6 www..com|www..com| “睁眼说瞎话.”我不想生气.不想在法庭上和他有任何争执.可是他却非要把我逼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你不知道我怀孕了.为什么在我临产之前.你那合法妻子会让一个护士贴身照顾我.”我真庆兴在超市那次.我沒有回头.沒有听他的和他聊一聊.不然我不知道又会被他骗成什么样子.又或者会以何种心态面对这一刻.. 我以为在法庭上我会狠下心和他互相攻击.争夺若若的抚养权. 到了现在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他更本就不打算给我任何可以攻击他的理由.而是一次性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宣布他所谓的无数版本.让我不知道怎么对付. “有这回儿事情吗.为什么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我妻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带护士去找你.” 抓住栏杆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看着他佯装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嘴脸.让我心中窜起的那股怨气无处舒发. 耳边传來徐筱婷的笑声.我闭上眼睛.我不听的告诫自己.我要忍.我要忍…… “我本來就不知道.除非你把那个护士找出來.但是在沒有任何证据之前.请你不要污蔑我的妻子.我很相信我的妻子.”他料定我找不出当年那个护士.撑着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从轮椅上站起來恳求道：“法官.请你为了孩子的良好教育和美好未來.把若若的抚养权判给我.” 古致远投给我一个让我安心别再在意的表情后.开口接道：“对于金钱这方面问題.我方被告已经有未婚夫.他是一个有正当职业的人.收入下班时间什么都很稳定.我想这也并不会成为我方的巨大问題.而且孩子已经七岁.已经是记事有认知的年纪.突然的转变环境对小孩的成长.未必是件好事情.所以我恳求法官.能将小孩的抚养权判给我方被告.我想身为一个已经带孩子八年的母亲.沒有人能比她更懂若若.” “被告是懂孩子.但是她既然有了未婚夫.那么一定会为了赢取爱而生第二胎.和他们相反.我方原告和他的妻子已经决定不要孩子.只为能得到小孩的抚养权好好照顾她.给她全心全意的爱.”沈越泽云淡风轻说出了让大家吃惊的话语.交头接耳的声音顿时响起…… “我不会生第二胎的……”才发现在悠悠众口之下.我的辩解是如此的苍白.根本沒人相信. 这个效果显然是他想要的.沈越泽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们真的为了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所以法官请你能对我们负责.” 法官仿佛看穿了他的伪装.沒有理会他.低头看了下文档.才抬头问道：“被告的未婚夫是谁.” “我这个文件夹里面.有被告未婚夫的详细资料.”古致远走出律师席.将资料亲手送过去. 法官一推鼻梁上眼镜框接过文件夹.翻了几页：“他和被告孩子的关系如何.” “关系很好.若若很喜欢他.”钱子茂在法官的注视下.认真说道. “关系很好.嗯……” 陈国俊瞅着苗头不对.连忙插话进來：“法官..” “怎么了.” 见到法官理自己.他顿时喜上眉梢：“我这里也有份关于原告人家庭极其妻子的资料.也请您参考一下.”说着.学着古致远快步把资料送上去. “我两份文件都会好好参考一下的.”法官将两个文件夹摞在一起.双手交差俯视站在下方的古致远和沈越泽：“你们既然是律师.都应该记得当初进这个行业之前的宣誓.要拿事实说话.我在这里听了这么久.听到的却全是你们沒有证据全屏自我猜想的人身攻击.”他淡淡的扫了沈越泽一眼：“律师打官司.不是纯舌上的掐架.是证据与证据的对决.希望你们两人都专心一点.耍小心思也要收敛一点……” “知道了.”沈越泽和古致远一并低头道歉. “知道了就好.我要和陪审席商量一下官司的相关事宜.暂时先休庭.你们也都去休息一下.晚点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好了以后.在开庭.”法官沒有等其他人反应.抱起桌子上的文件站起來往外走. 从被告席上下來的我.找了个位子坐了下來. 突然感觉到一股目光在看着我.回头正好对上李娟娟担忧的眼神.她慢慢走过來：“钱子茂刚刚有发短信过來.” “发的什么.” “你自己看.”说完.她把手机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帮我告诉下于馨.医院急事不好处理.临时赶不回來实现诺言.但我会尽可能赶回來找你们.让古致远注意点.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古致远.原本不是说好让钱子茂上庭做供的吗.现在怎么办.他來不了了.”李娟娟急得团团转：“竟然在这个档口出事情.” “钱子茂那边可能是出了大事情.既然他回不來我们临时改变对策就好.”古致远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我们还有若若这个杀手锏.若若一定会选择和于馨一起生活.” “我怎么安心的下來.对了.那个二辩律师是什么來头.” 稍稍停顿了一下.古致远才解释道：“他……他是我以前的同学.大学四年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 “同学.那为什么在法庭上.一点情面都不给我们留.感觉恨不得马上解决我们一样.” “沒办法.沒什么大不了的.”古致远黯然道：“法庭上本來就是沒有感情.只有输赢的.刚刚在法庭上我的表现.不是很好.希望你们不要……” “我不懂什么打官司的规则.今天也是第一次和你见面.但是我会无理由支持你.”王老师走了过來.她听见了古致远的话.淡笑着打断. “谢谢.”古致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不用谢.”王老师耸耸肩.走到我面前.擦擦我脸上的细汗. ------------ 第087章 必离7 .)!> 她眼神中包含着我最喜欢的母爱.就像我是她的女儿一样.我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來.握在手里.笑着：“王老师.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迟到.” “怎么会呢.答应你的事情我从來都沒有失约过.”王老师摸摸我的头发.叹息着看着法庭的另外一边…… 我们几个人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喝水休息了一会儿.沒要多久.法官就匆匆走了进來.他看起來风尘仆仆.似乎是刚刚从某地赶过來的一样. 刚刚坐上首席.他就对众人说道：“现在开庭吧.” “法官.我方有一个证人.我想请他出场做供词.”沈越泽连忙举手示意. “可以.” “谢谢法官.”说完他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挂断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带鸭舌帽.墨镜、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因为我这位证人不想被别人知道身份.所以需要蒙面.请法官不要见怪.证人资料我已经提交给您了.” 法官凝眉打量了那个包裹严严实实的人几眼：“我知道了.” 等到证人坐稳.沈越泽便开始提问我：“请问被告.你的脸上是否有一块伤疤.” “是的……”我摸摸左脸点头实说道. “那你可记得你伤疤是怎么弄上去的.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沈越泽翻了几页面前的文件.沒有抬头看我. “不知道.我忘记了.” “那好.我姑且相信你.”这次他收敛自己的锋芒.改以温柔攻势.他用柔和的语气继续问道：“请问被告你的老家是住在许家庄对吗.” “是的.” “许家庄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村庄.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报道.那里好像是在申请国家自然景区.被告.你的未婚夫钱子茂.钱先生也曾经住在许家庄的对吧.” “是的.” “听说.钱先生后來搬走了.是这样吗.” “是的.”连续几句这样的你问我答.让我很奇怪.和不久前以前.我知道一定沒有好事. “那你还记得钱先生.之所以搬走的原因吗.” 我抿抿唇说道：“因为他爸爸从外地回來了.要接他们去城里生活.” “好.请问钱先生现在是精神科的主治医生对吗.”他“啪”的一声.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别有深意的盯着我. “是的.他现在是精神科的主治医生.只是那样有什么问題吗.”我不想在这样你问我答下去. “沒有什么问題.被告你不要急.接下來是我问的最后一个问題.请问被告.你是否知道你未婚夫钱先生的妈妈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被问住他的问題.我偏过自己的眼神.望向地板.他沒有追着我.逼迫我回答.选择了默默等待我自己说出來. 在场原本有一点骚动的人们.也都瞬间安静下來.所有人都在和沈越泽一样等待我的回答.似乎在大家的眼里精神病是一种不可治愈.只会祸害下一代的病毒.让得病的人像一个人见人怕的怪物一样. 这次古致远沒有起來喊反对.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事实……他用眼神示意我.说真话.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我微微张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知道.那不就是对全世界的人说.钱子茂他有一个精神病妈妈.那他重新开始的生活.不是全部毁于一旦.我怎么这样做.他是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我不可以说知道.不可以. 不知道.那……对.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双手握拳.给自己一股勇气.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谢谢被告的配合.你可以坐下來了.”沈越泽似乎早已料到我是这样的回答.他嘴角边的笑意逐渐扩大：“大家都知道精神病是一种遗传性疾病.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传给下一代.而精神病一直都只能用药物控制.沒有彻底治愈的药品.而得了精神病的人.是不可以从事很多职业.比如医生.等等……” “刚刚我问被告的话.我相信大家都听见了.现在我想问我的证人几个问題.请问你认识被告吗.” “认识.”他刻意压低嗓音.让我辨认不出是谁. “你认识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生吗.”沈越泽指指李娟娟. “我见过.但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好.请问你认识钱子茂这个人吗.” “认识.”他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为什么会认识他.可以说一下吗.” “他有一个神经病妈妈.从小他就被村里面的人欺负.而且他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村庄里面沒有一个人不认识他.我当然也认识他.”话语刚刚落下.四周瞬间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那你知道钱先生最初离开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他妈妈发病的时间越來越长.他照顾不过來.他爸爸沒有办法只能把他们接走.” 我屏住呼吸.我知道我用我的自以为是……彻底害了钱子茂……也害了自己. “法官.我想问的事情.全部问完了.我并不是歧视被告的未婚夫可能患有精神病.只是觉得如果将小孩的抚养权判给她.对小孩子的成长不好.而且据我所知.被告未婚夫现在面临失去工作的危机.” “面临失去工作的危机.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吗.”他一脸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的表情看着我.却转头问法官：“我想刚刚法官就是得到消息去医院.证实是不是真的吧.” 法官点点头：“是的.” 我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來越强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看來你怕是真的不知道.也难怪他不敢告诉你.你未婚夫钱先生.被查出有精神病.”沈越泽淡笑着说出让我无比震惊的话…… ------------ 第一卷 ------------ 第088章 审判1 %&*";%&*";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病.”我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已经说过了.上一代有精神病传给下一代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 遗传几率是百分之八十……钱子茂……钱子茂的妈妈……“不可能的.如果他有精神病.他怎么可能当医生.”信心有一丝动摇.我依旧咬牙坚持. “就是因为不能当医生.所以现在他面临失去工作的危机.”沈越泽叹了口气.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他是不是沒有和你说他有病的事情.如果真的沒有说过.我劝你趁早甩了他.找下一个吧.和这种有精神病的人一起生活.说不定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精神病.” “不可能.我不信.”我愤怒的打断他的话.看向古致远.希望他能告诉我钱子茂真的有精神病.一定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变成这个样.我和钱子茂相处这么久.他怎么可能得了神经病.. 可是古致远偏偏不看我.直直的望着其他的地方.就像沒有感觉到我的目光一样.我转头看向李娟娟.可是就连李娟娟……也偏开我的眼神. 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挣扎着想要爬上來.可是现实的一切.让它争扎的力度一点点减少. 他们的反映让我知道.他们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那么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 可是我怎么也沒有办法.将钱子茂和精神病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被欺骗的感觉让我又伤心又气愤.难道这就是我当初对李娟娟说要走.以她的直直的性格沒有反对的原因. 怎么可能……钱子茂怎么可能有精神病.我不相信.也无法相信.我不歧视精神病.但是我真的无法把他和精神病联系在一起…… “李娟娟……古致远……”我大声呼唤不远处的他们.想用最后一点希翼去换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算我方被告的未婚夫是精神病患者.但是不孕育小孩.对若若不会有任何影响.”古致远站起來望着法官诚实道.他沒有回答却已经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一个我最不想要.的答案……我无力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许我根本找不到哪一个词语.能诠释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但是再做的各位都已经知道被告的未婚夫是一名精神病患者.难以保证会不会传到更远的地方.在这样的家庭里面成长的孩子.怎么可能对她沒有任何一点点影响.就像被告刚刚得知她的未婚夫是精神病患者一样的吃惊.你们谁能保证自己真的对精神病沒有一点点歧视.哪怕不是歧视异样的感觉.谁能拍着自己的胸口对我说.沒有这两个字..”事情已经说到这种地步.沈越泽随便一句话都可以将古致远想了很久的话无情扼杀. “但是我方被告的未婚夫.精神病已经得到了控制了.再说精神病分为很多种.他患的精神病早已经很轻.他也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差不多都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精神病无法根治.就算控制了难保哪一天.会不会发作.”沈越泽懒得和古致远在做什么争辩.直接转移话題：“我想被告辩护律师也沒有其他的话了.我们让若若出來.告诉法官她想去爸爸家还是妈妈家好不好.” “可以.”古致远面色苍白.从攻击的位置变成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他.样子有些落魄. “书记员.去把小朋友带上來吧.”法官在文件上快速的写了几个字.递到下面的陪审席的人. 沒要一会儿.若若就被带了上來.她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若若……你怎么了.”我轻声呼唤. 她的眼泪瞬间滑落下眼眶.愤愤的转过头.连看都不在看我一眼. 坐在被告席上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远离我.我知道刚刚在法庭上的一切.她都已经听见.心中的所有的希望.慢慢的缩小.如今只剩下如灰尘般大小……似乎马上就要灰飞烟灭. “小朋友.你能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吗.”法官用柔和的嗓音问道. “我叫若若.”若若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鼻音.似乎刚刚在外面哭了很久. “若若.你今年多大了.” “七岁.” “若若.你知道今天來这里的意义吗.”法官从座位上下來.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站起來. “知道.”若若咬紧下唇.回头看了我一眼.很快转过头去. “那告诉爷爷.你喜欢妈妈多一点.还是爸爸多一点.” 因为紧张.我的手心早已经湿答答一片. “我从來都沒有和爸爸在一起.所以喜欢妈妈多一点.”听到若若这个回答.我顿时安心不少.可是却沒有想到她还有下一句：“可是妈妈已经不喜欢若若了.妈妈明明答应我不要给我找继父.今天却咋法庭上对所有人说钱叔叔是妈妈的未婚夫.妈妈是骗子.我不在喜欢妈妈了.” “我……”我想要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难道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刚刚在法庭上说的都是假话. “妈妈.她已经不爱我了……”若若的语调越來越低.最后已经演变成哭声. 法官连忙安慰若若：“若若.乖.不哭.不要哭.慢慢说不急.” “若若……妈妈……”如果不是被面前的东西拦住.我恨不得立刻从过去.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这是我第一次在她哭泣的时候.沒有将她抱在怀里.我双手握拳.让自己忍住冲动. “妈妈明明知道钱叔叔有个精神病的妈妈.却在法庭上说谎.而且还要和有精神病的钱叔叔结婚.我不要.我才不要钱叔叔做我的继父.我才不要和妈妈在一起生活.”小小的若若大声的哭喊.让我的心如同刀割. “我要和爸爸一起.法官爷爷.我要选择爸爸.” ------------ 第089章 审判2 www..com|%&*"; 顷刻间.我仿佛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若若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耳畔不停的盘旋. “我要和爸爸一起.我要选择爸爸.” “我要和爸爸一起……” “我要选择爸爸……” 我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意义.我比谁都在意这句话的结果……我比谁都明白这句话的……我比谁……都了解………… “不.若若.你听妈妈解释.”视线早已经被泪水遮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我好难过…… 可是我的若若并沒有给我解释的机会：“法官爷爷.我永远都不想在见到妈妈.我不想在这里了.我要离开这里.” 说完她很快就被带走.一切又回归原來的样子.似乎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 我的心好疼.我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得知若若选择了张栩而心疼多一点.还是得知钱子茂有精神病而心疼多一点…… 内心如同被人拿着刀狠狠的來回割.血汹涌而出.却无从流出的那种难受.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看见自己的希望全都被冰凉的风儿吹不见. 那些信誓旦旦的成功诺言呢.那些信心澎湃的胜利祝福呢.都灰飞烟灭了…… 剩下的是那些可笑的自大.和悲哀的自我增值.和残酷无法让我接受的结局…… “法官.我求你别让我的孩子.离开我……我真的不能离开我的孩子.沒了她.我怎么活得下去……”我不是沒有幻想过.若若有一天会离我而去.但是我不想这一切來的那么早. 法官沒有说话.低着头不想看我可怜的样子. “张栩.我求求你别和我争夺若若好不好.我一个人照顾了她八年.她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我求求你别和我争夺她好不好.你要其他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已经离开我那么久了.就不能永远离开我吗.” 张栩静静的看着我.就像十八岁那年.站在单杠下的我.看着坐在单杠上的他一样对视的眼神. “若若也是张栩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如果孩子被判给我们.我们会补偿你一笔不错的代养费.”徐筱婷打断了我们的对视.用无奈的声音说着. “法官.刚刚若若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样说的.希望你能在让她上庭一次.我來给她解释解释.”古致远想拼尽自己最后一点努力.挽回局面.本以为若若是张逆转的王牌.却不想那张王牌早已经消失.便成一把利剑.对向我们这些人的利剑. “法官.我方被告已经照顾了孩子八年.请你看在我方被告是孩子亲身母亲的份子上.考虑一下我方被告的感受.” “但是小孩子已经表明态度.法官.请您公正宣判.”沈越泽根本沒有一丝着急的感觉.他已经料定自己赢定了. “法官……” “法官……我想……”张栩刚刚开口说到这里.徐筱婷连忙打断嚷道：“张栩你想说什么.” “沒什么.”张栩看了她一眼.闭上嘴巴. 徐筱婷见到这个样子.才收敛了不悦的神色.慢慢的坐了下來. 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小去.所有人都开始默默的等待法官的宣判. 等待的时光.总是让人焦急.有时候明明只是过去了几秒钟.却像是一辈子那么长似得.我五味杂全的心情.都被自己化作闭眼的等待.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根据刚刚陪审团和我的投票决定.为了小孩子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我们一致决定..将小孩子.判给原告张栩.今天起若若的抚养权将归为原告所有.因为考虑到被告人经济的情况.被告人不需每月给予原告抚养费.”随着他话音的降落.敲锤声的响起.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清脆非凡.十分悦耳.随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空洞. 我感觉自己如同身在冰窖.心凉似冰.身体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也流不下一滴泪水. 这就是宣判结果……我女儿的抚养权.被判给了张栩. 看着面无表情看不清喜悦的张栩和满脸笑意的徐筱婷.在联想自己落魄非凡的样子.也许用一边是幸福花开的天堂一边是痛苦无底的地狱也不为过. “谢谢法官.谢谢法官.”徐筱婷双手合十.不停的谢谢法官.末了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看我一眼. 我竟然沒有任何感觉.就好像自己并不是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人.看待她挑衅的目光. 在法官宣判退庭以后.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慢慢往外走.只有我就像一个傻子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不起.”古致远走过來道歉.他看起來有很多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呵呵.我被自己的想法弄笑. 李娟娟一反常态.一句话不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似乎很害怕我. “你们早就知道钱子茂有病对不对.”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干瘪乏力.极其生涩.就像有人拿锯子切割已经干枯的老树. “对不起.”他不停重复. “李娟娟.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也早就知道钱子茂有病的对不对.” 她依旧沒有说话.只是把头压得更低.我为什么沒有眼泪.如果可以哭该多好.为什么会沒有眼泪. “古致远骗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你也要骗我.你们究竟是要帮我的.还是要害我的.”听着自己平静的咆哮.我再次笑了.沒有悲伤沒有开心.有的只是无助.深深的无助. 这就是朋友吗.这就是所谓的好闺蜜.好朋友.无话不说的人.是.我承认我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和她说.但是钱子茂这件事情.她怎么可以瞒着我. 古致远身为律师.难道不会料到.如果这件事情被对方说出來.会毁了自己原有的一切有利之处吗. “对不起……”第三个对不起被说出口的时候.我抬手狠狠给了古致远一巴掌. ------------ 第090章 审判3 www..com|www..com| “对不起.你除了说对不起.能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呢.对不起有用吗.我的孩子……你们知道官司输了的意义吗.我想你们忘记了吧.我输掉官司意义着我要拱手把自己的孩子让出去给她们.”我紧紧拽住古致远的衣领.重复着：“你知道吗.你们能体会到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女儿的艰辛吗.你们能体会到一个女人.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独自一个人扛过去的样子吗.你们……都不知道.” “于馨.你别这样.我们还有机会的.”李娟娟握住我的手想要我放手：“我们可以上诉.” “你给我闭嘴.上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在你选择瞒着我的时候.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大声的呵斥她放开我的手.被吓到的李娟娟.愣愣的收回自己的手. “这个结局.也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已经尽力了.”古致远擦擦嘴角的血丝.抬头真诚的看着我. 我松开不停的颤抖的手.转过身不想在看他们的样子：“我学历沒有你们高.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人.但是我看的出來你们有沒有尽力.你们不帮我.我自己去想办法.” “于馨……”呼唤的声音.就在身后.我不在回头.直径走向牵住若若的徐筱婷…… 我不可以失去若若.我不可以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个抢夺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而抚养长大.更不想看见自己的女儿叫着那个女人.妈妈. 沒有人帮我.我只能靠自己.就像当初张栩离开我一样.一个人.靠着自己.慢慢活过來. “于馨.你过來干什么.法官已经宣判若若是我们的了.”徐筱婷把若若拉倒自己身后.高度戒备的盯着我慢慢走近她的我.张栩和沈越泽在商量着什么.沒有顾及到我们这边. “我已经把男人给你了.你就不能把孩子留给我吗.”我用乞求的语气说着. 我的语气.让她不由一笑：“这只能怪你自己沒有用.失去了男不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根本不怕她自己所说的话.会被若若听见. 而我恰巧就是不想若若听到这一切.从而毁掉她心目中的那片美好：“求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她还小……” 徐筱婷扁扁嘴.喊了陈国俊让他将若若带到另外一边后.不耐烦的靠着墙壁对我嚷道：“你有什么废话快点说.我还要赶着去上班.” “我想你把若若给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我是得了羊癫疯.才会好不容易打官司赢了.还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她白了我一眼：“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还给你..真是好笑吧你.” “我真的不可以沒有若若……”我身后拉住她的衣角.想要她答应自己的要求：“你从來都沒有求过你.我现在求你.求求你别把若若带走.” 她甩开我的手.佯装一脸困扰的看着我：“我准备叫若若.张婷婷或者张礼婷.于馨你觉得哪一个要好听一些.” 我知道她故意在气我.故意在羞辱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她愿意把若若给我.无论如何都可以. “你怎么样.才能把若若的抚养权还给我.你说吧.不管怎么样我都答应.” “不管这样都答应.”徐筱婷饶有情绪的咬咬指甲：“你跪下來求我.我说不定可以考虑考虑.” 我沒有犹豫.立刻跪了下來.眼睛里的泪水再次充盈眼眶.耳畔传來李娟娟惊呼的声音.和古致远跑过來的脚步声. 我不停的告诫自己.面子沒有什么用.一切都沒有若若重要. “于馨.你这是做什么.你快点起來.我说了我们可以上诉的.不要跪这种人.更不要求这种人.”李娟娟想要拉我起來. 我挣脱开她的手大喊：“上诉有什么用.我只想为我的孩子.做我能做的事情.我不能失去她.” 徐筱婷摊摊手.望向古致远：“你听见了.这是于馨她自己要跪拜我的.可不是我强迫的哟.别想用这个办法告我.我也是懂法律的.” 古致远冷冷的看着她.沒有说话. “徐筱婷.求你把若若给我……我真的不可以失去若若.”我几乎是趴在地上.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看我.讥笑我卑微可怜的样子. “起來吧.法官已经宣判了结果.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如果你舍不得孩子的话.每个月你可以來看四次.”头顶传來张栩的让步. 徐筱婷沒有料到突然走过來的他.会说这句话.很不开心埋怨道：“张栩.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让她一个月可以來我们家看若若四次.我怕你是疯了吧.” “何必呢.踩着别人的自尊.你觉得很有意思吗.”张栩第一次当众对徐筱婷说了重话. 徐筱婷咬着下唇.选择了妥协：“好啦好啦.那就一个月四次.”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张栩.那个曾经挚爱的男人.沒有起來：“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份子上.把孩子还给我……” “你看.你看她.还得寸进尺了.”徐筱婷指着我.对张栩嚷嚷道：“我早就说过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你还施舍好心.你看她接受不.” 张栩沒有因为我的话而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早就知道我会继续如此.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來：“一个月四次.” 因为我不愿意起來.他手中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硬生生的把我从地上拽起來. “你有徐筱婷.而我什么都沒有.你明明可以和她生一个更好的孩子.为什么非要來抢我的.”我拉着他准备收回的衣袖.大喊道：“你给我一个理由啊.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自己不在纠缠你们得了理由啊.我曾经最爱的男人.”泪水随着眼角掉落.落在我的手背上.落在张栩的手心中. 他最终还是沒有回答我这个问題……或许是因为我沒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手背上滚烫的泪水.随着它的风干.让我心中一痛.往昔的记忆登时如潮水一般纷至沓來.巨大的冲击感.让我头重脚轻.倒下的我不止看到了他们惊恐的双眼.还有被自己所遗忘的一切. ------------ 楔子· 心放空 命运是最优秀的编剧，它让人看到故事的开端，却始终料不到结局。 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无论我们是否承认，那些早就已经离我们而去，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何必又何苦，倔强又固执的坚持那么多？ 所以忘掉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都知道陪伴与懂得，比茫然的爱情更重要。 ------------ 第091章 记忆1 那年我十七岁. 高二.我义无反顾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文科.开学的第一天.看着学校门口的公告.十分焦急的和大家一起找着自己的名字.乞求老天能让自己分到一个好班. 最终.我在高二文科（4）班一个不好也不坏的班级中那一列名单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那里我第一次遇上了张栩.那个让我体会人情冷暖.良人易变的男人. 背着书包.依旧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一口气跑上教学楼.在门口拿着小镜子.仔细打理一下头发和衣服.才往门口走去. 见到人.无一例外都是先看脸部.在是看看穿衣打扮.站在班级门口.我第一眼就被他吸引.并不是他长得多么的帅气迷人.而是喜欢上他的笑容.在这一片陌生的面孔中.我觉得他的笑容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沒有让人觉得难以靠近的陌生. “于馨.看什么呢.”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观望.我转过身子.看见的是高一同学王鉴. “你也在4班.”我望着王鉴乐了起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碰到认识的人.是一件极其让人欣慰的事情.就像找到一个依靠一样.至少不会在感觉到孤单. “对阿.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会是我一个人被分到4班.沒想到能遇到个熟人.哈哈.”王鉴很不顾形象的一边大笑着.一边领着我走进走进教室.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來. 百无聊赖的我只能和王鉴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來打发等待新班主任的到來.张栩则是和他的朋友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笑的异常开怀.我回头好奇看着他.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我们的对视.他沒有害羞.对着从未见过的我.他竟然可以眨着无辜的双眼.咧嘴笑的更加开怀. 新的班主任好像十分喜欢王鉴.第一天就直接认命他为班长.这让王鉴的笑的更加的得瑟.以前和他在一个班的时候.他也是我们班的班长.因为他性格直爽.藏不了任何不舒服.所以是一个十分尽职尽责直话直说的好班长. 美好的相遇.看似那么阳光的男孩.却在半年的相处中.让我彻底颠覆了对他的好印象. 他有一个十分闹腾的性子.就算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小纸片.都可以让他不知疲倦.不知厌烦的玩上好几节课. 而坐在他前面的我.却熬得十分幸苦.每当他把纸片叠成一个花样.都会用手拍拍我的后背.让我去看看他的成果. 为此我不止一次的瞪他.吓唬他.甚至下课对着他的腿肚子就是几脚.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要在打扰我.他都不痛不痒.依旧一笑而过. 等到上课的时候.再想方设法让我回头看他巨大的“科研结晶”. 打打闹闹.嘻嘻笑笑.才发现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脱离了同学之间的嬉闹. 我还记得.那一天天很蓝.云很美.我笑的像个白痴.他笑的像个傻子.我们许下一辈子不分开的诺言.红着脸羞涩的并肩一起放学.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每天都能见到对方.就已经心满意足. 就算每天都是说一些.不久前就说过的话.聊一些早已经聊过几百次的话題.也丝毫不减新鲜感. 我想.这或许就是每个人学生时代最美好最纯真……最难忘的一段爱情. “于馨.我爱你.”坐在草坪上.享受着太阳的沐浴.听见张栩的话.我笑着转过头看着一脸沉重的他：“me　too.” “于馨.我真的很爱你.”张栩沒有笑.还是用一脸沉重的望着我. 他是怎么了.怎么一直挂着这么沉重的表情.揣着心中的疑问我轻声问道：“张栩.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问題.我有些着急却还是隐忍住.乐呵呵的问他：“张栩同志.如果遇到什么挫折可以和组织说.组织上会帮你解决的.于馨同志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可以帮你度过难关.” 张栩听完我说的话.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沉下声音问了我一个问題：“如果我那一天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哈.你死了.我被张栩的话吓呆了.我使劲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不料他抱的更紧.让我怎么也挣脱不开來. 我只好叹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來.却还是沒有忍住：“傻子.你怎么可能会死.这么健康的一大老爷们.要死也死不到你这块.每天这脑袋瓜子里面.指不定的在想写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的怒气十足.我一直都知道死亡离我们并不远.可是我从未想过他会死在我前面. 我能感觉的到张栩身子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我.他翻过身平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于馨.问你那个问題.只是想打发无聊的时间.别生气.除非沒了你.不然我是不会死的.不过我真的想一件事情.假如那天我们分手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生活.”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狗尾巴草咬在嘴里. 我学着他的动作.躺在他身旁.可是我却找不到狗尾巴草.只能转而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假如那天我们分手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日该怎么办.”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在我和张栩正式开始恋爱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想过我们要是那天分手以后我该怎么办. 甚至沒有想过我们会有分手的那一天. 气氛一时间变的沉重起來.我还是忍不住翻过身坐起來.趴在他肩膀上看着他.金色的阳光.在他的眉梢上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丝边.闪耀在瞳孔里.让我一下子一不开视线.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起來.然后轻吻我的额头：“那我们就一辈子不分开.” 听完张栩的话.其实我当时非常的开心.可是我却偏偏摆出一副吃大亏的样子.不甘示弱的也亲了一口他的额头：“那行.那姐我以后就屈尊跟你混日子了.” ------------ 第092章 记忆2 我家与张栩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每天晚自习放学都是十点以后.只要他送我回家.等他在回到家的时候就绝对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我一次次的说过不要让他送.可是每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所击败.最终还是挽着他的胳膊欢乐的踏上回自己家的宽广大路. 夜晚的天空.其实也很美.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挟着凉爽的微风.吹着路边的白杨树“洒洒”作响.沒有梳起的长发就在这微风中渐渐飘起. 只是我发现.我们那里的夜晚.有月亮的时候绝对不会有星星.有星星就绝对不会有月亮. 我昂着头望着今晚的夜空.很不解.因为今天晚上天上什么也沒有. “馨姐.你在看什么呢.”张栩十分好奇学着我的样子昂着头.却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我看着他那傻样.顿时笑了起來：“你猜.”其实我很喜欢他叫我馨姐.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我是黑社会的大姐大.后面跟着一群小弟.各种闯荡江湖.那得多气派阿. 张栩摸摸自己的鼻子摇摇头：“小弟猜不出來.还请馨姐赐教.” 我很大气的拉拉衣领.然后在拍拍张栩的肩旁道：“你说今晚为什么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张栩听完我的话.重重的点点头.再次抬头看了看天.才低下头严肃的对我说道：“你猜.” 被我张栩的话气到.真是有样学样阿.“张栩.”我鼓起腮帮子.气急败坏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沒有在惹我.捏着我的脸蛋笑的十分的灿烂.灯光下的他身外有着淡黄色的轮廓.分外的迷人. “张栩……”还沒等我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栩阿.原來你和于馨在一起阿.你先让于馨自个在这里待会儿.你过來一下.哥们问你件事儿.”说话的人是王鉴.他看起來并不是很开心. 可是张栩沒有因为王鉴的话而真的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站在这里.他松开捏着我脸的手转而拉起的我手.乐呵呵的对王鉴说道：“沒事儿.什么事儿直说.我媳妇跟我一起听着.不打紧.自家人.”说着还偏过头.讨好的对我眨眨眼睛. 不过我也很给面子的乐了起來.这孩子.真会说话.特别是他那句：不打紧.自家人.让我感觉忒有面子了. “那好吧.”王鉴好像早就料到张栩不会让我一个站在那里.不过他接下來说的话.还真是把我吓一跳. “我女朋友今儿和我说分手了.我问娟儿为什么和我分手.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她喜欢你.”王鉴耸耸肩.说的很无所谓.可是那握紧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的秘密.我知道他一定是非常在意的. 在我印象中王鉴他特别喜欢他的女朋友.他每天把他女朋友就跟伺候姑奶奶一样伺候着.可是他女朋友总是变现的淡淡的.就算见到我们也从來不打招呼. 哪知道王鉴他女朋友对他总是淡淡的原因是因为喜欢我家张栩. “这唱的是一哪出.”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是真心的喜欢我女朋友.哪知道她今儿和我说分手.然后告诉我这事儿.我心里难受.就像找你家男人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鉴话说的也都在理.我也不好为难他.我沒有在说话. 缓缓的抬头望着张栩.等待他的回答.其实我当时在想.要是张栩.也告诉我他喜欢的王鉴他女朋友李娟娟.我就……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王鉴.你跟我还有于馨都认识也快一年了.我对你家那女朋友绝对沒有任何歪念头.也沒任何兴趣.于馨的性格你是明白的.我要是敢脚踏两只船.她还不会和我闹吗.再说了咱俩可是好兄弟.我沒那么恶心去抢你女朋友.”张栩的话让我高悬的心平静了下來.我能感觉到他把我的手拽得更紧.我低下头忍住笑意.让心里的温暖肆意沾满我的全身. 我并不是时时刻刻想他去证明如何如何爱我.我只是需要他在任何时刻都不要轻易的放开我的手. 王鉴也看出了张栩说的是真话.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插进自己的裤兜沉默了下來. 夜里的风儿将地上的枯黄的落叶吹起曼舞在空中.昏暗的灯光下聚集着无数想要飞进灯光里的小虫.独自一人站着王鉴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我和张栩对视一眼.走上前拍拍王鉴的背：“不就是个分手吗.有什么好难过.你长得又那么玉树凌风.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比李娟娟更体面的女朋友.” “得了吧.我沒事.我还是不谈恋爱了.转眼都已经高三了.我还是好好学习当好我的班长得了.”王鉴说的十分轻巧.只可惜那表情再次深深的出卖了他. “栩阿.哥们儿和你说声对不起.把你想坏了.”王鉴就这点深得我爱.有话直说.有错直认.绝不含糊和隐藏. 不过.张栩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抬手拍拍王鉴的肩旁：“咱们哥俩还说什么对不起.哥俩好.” 听完张栩的表示不在意的话.王鉴也放下了心.留下了句：“嗯.那行.你送你家女朋友回家吧.我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了. 王鉴离开以后.我便和张栩继续挽着往通往我家的路走去. 王鉴的女朋友其实长得真的挺漂亮的.浓眉大眼.标准的瓜子脸蛋儿.在我们那个沒有化妆品的地方.算的上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 只是我还是自恋的人为自己才是最好看的.不过我还是得问问张栩：“张栩同学.你对王鉴他女朋友李娟娟真心就沒有一点点动心阿.” “一点点……”张栩看着我凝重的点点头.我当时就愣住了.一点点. 他真的对对王鉴他媳妇娟儿真的动心过.还沒等我爆发.张栩下一句话把我闹得死的心都有了：“都沒有……” 我的亲舅爷.你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阿.可把我吓死了.我很不满的对准张栩的心窝就是一拳头：“你说话真是吓死个人了.” 他却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很抱起來.就往前跑.那家伙.这可是公主式抱法呀.我那个害羞阿.未等我说话.张栩就开口对我说道：“于馨.等我出了社会有了工作.我第一件事就是娶你.” “哈哈哈哈哈.”原谅我.我实在沒给矜持住.直接给大笑起來.因为我太开心了.张栩他真的太了解我的想法了. ------------ 第093章 记忆3 %&*"; 我一直都觉得我们班主任人好.但是我很不喜欢和班主任说话.因为我们班的班主任是从广东调过來的.那普通话说的.比我们这些说了几十年普通话的人还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听着不习惯.为此王鉴不只一次批评我听不习惯的原因说：“于馨.你知道你为什么听不习惯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在底层社会呆多了.得多去高层社会看看.比如和他这种高雅的人经常一起探讨学术.自然就会听习惯了.” 每次王鉴批评我.我就在心里骂他：“丫的.你才是底层社会.你还不是沒去过高层社会.在你姐面前还摆啥谱.乖乖隆地洞的.” 不过我得承认一点.王鉴这男人学习还真的不错.特别是语文.那作文写的跟小说是的.不止一次被老师当成榜样在全名面前念.老师管他的作文叫啥子.我想想.奥.对了.叫范文. 我曾经和朋友讨论过.班主任的普通话为什么我听不习惯.后來得到的结果是：我们这是普通话加一点点家乡话.属于杂交水稻型的.而咱们班主任说的普通话是标准版.属于国际化的.感情我就是一杂交水稻…… 不过.从那一刻我深深的体会到.要出名.得先学会说国际化普通话.因为只要你说的出一口超标准的普通话.你的知名度绝对会很快打响.就像我们班主任一样.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班主任叫什么.也懒得打听.每次聊起我们班的班主任.都是用：那个说普通话最标准的老师阿.每次一说这个.我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她指的是我们班主任. 我有时无聊.就学着班主任的标准普通话的语气说话.别人都笑我不伦不类.其实我想慢慢的学.总有一天我一定学得会.她们听习惯就好. 在最后的那半年里.无法形容的巨大学习压力.让身边的很多人陆续抱怨高三的生活枯燥无味.痛苦不堪.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说什么：每天过的都一样学习、学习.学习. 可是我觉得高三的日子.非常的有意思.因为我有会耍宝的小栩栩.但是他也有一个我实在忍受不住的毛病.张栩喜欢玩电脑网游.不止一次因为网游而失约于我.我曾经很小心的跟踪他去网吧.去查证究竟是为什么. 我惊喜的发现原來我家小栩栩沒有网恋.却又无奈的发现我家小栩栩爱上了一个打打杀杀的游戏. 我心里很郁闷.走到镜子面前.仔细的照着自己的模样. 我真心的想不通我到底那点不如那个游戏了.以至于他情愿整日泡在网吧里打那些丑不拉机的怪物.都不愿和我一起出去二人世界. 我捏了捏自己有些婴儿肥的脸.其实我觉得我长得也不差阿.你瞧这小脸水润的.不行.这网瘾要是真的沾染上了那跟毒瘾可是沒什么区别的.我身为张栩的女朋友兼职未來媳妇.我必须将他救出水火. 我对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定下了决心.为了张栩的生命财产健康.我要戒掉张栩的网瘾 我一直都是一个说一不二.说干就干的人.所以当我想到这里我就拿起钥匙圈挂在食指上转呀转呀的出门去找张栩去了. 我知道张栩在喜喜网吧上网.这是我们这个地区唯一的一家网吧. 钥匙圈在我手上转圈圈.几次转着转着差点从我手中飞出去了.还好我抓住的急时.不过这也证明一点.我的反应能力很快.怀揣着小小的自信和大大的自恋.气质高昂着大迈步前进.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喜喜网吧.我拍拍衣服.把钥匙放在衣兜兜后.摸摸自己的头发.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进入网吧后.我就把眼睛放的贼大贼大贼亮贼亮的.一排一排的寻找这张栩的背影.在搜寻了三排以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给找到了. 我慢悠悠的摸到张栩旁边.拍拍他的肩旁道：“张栩.” “哎呀.你怎么來了.”张栩被我吓了一跳.摘掉耳机看着了我一眼. 我很满意张栩的这个反映.满带笑意的点点头全然无视了他的惊恐说道：“张栩同学呀.咱们上学去吧.” “好.马上就走.等我一会儿.杀完这盘过关了就走.”张栩听完我的话.又将脸转向电脑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的等一会.再杀完这盘过关了以后就走.沒有半个小时我不信于.我也不叫于馨.什么下副本.找房间.找敌人.找队友.什么决杀.什么技能.杀怪物也要会时间一一算起來时间多了去了. 我学着他以前的样子.竖起食指摇了摇道：“不行.现在就上学去.” 张栩很是无奈.可最后还是按照我说的关了电脑.找网吧的网管退了卡以后.便跟着我走出了网吧. 走出网吧的那一刻.我觉得阳光真他大爷的灿烂.空气真他大爷的清新.心情……真他大爷的舒服.因为从这件事情.我终于解开了我的疑惑.老娘原來是比游戏重要的. “张栩同学.事实证明你还是爱我的.”我雀跃的玩住张栩的胳膊摇呀摇的说道. 张栩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我：“馨姐.你这不是废话吗.”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小声的叹息道：“我的队友阿……” 这孩子唉.我装做沒有听到一路上拽着他的胳膊摇呀摇的走到來到了学校门口.我发现我们來早了.而且还不只一点点.这学校门还沒有开呢. 既然如此我正好可以与张栩谈谈心.我与张栩在学校门口找了个位子坐下來.我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张栩道：“小栩栩.你真的那么喜欢打游戏吗.” “喜欢阿.但是放心吧.游戏沒你重要.”张栩沒有丝毫的犹豫的回答了我的话. 我沉默了一会.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來.那感觉真憋屈.墨迹了许久.我终于准备说出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声音传过來：“张栩.你怎么來这么早啊.” 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的.而且还是个女的.我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转过头看见的却是王鉴的女朋友.错了是前女朋友娟儿.其实就是李娟娟. ------------ 第094章 记忆4 %&*"; 那一天下午的吵架.让上课起直到晚自习.王鉴都是病怏怏的趴在课桌上.任课老师都以为王鉴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也任由着他趴着休息.并沒有说他什么. 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就算你真的是趴在课桌上睡觉.老师都会想你是因为昨天晚上复习导致晚睡了才忍不住在课堂睡觉的. 这天下午我和张栩也都沒有好好上课.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王鉴这个样子.总是感觉对不起他.虽然我和张栩也沒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放学.我和张栩一致决定偷偷送王鉴回家.其实我和张栩是真心的怕王鉴想不开.你想想一个平时啥子事情都是乐呵呵的人.突然哭了.那得是受了多大的打击.而且他和李娟娟可是在学校门口吵架來着.这人唉…… “你们干啥子跟着我.”王鉴转身看着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我和张栩.不解的问道. 本來想偷偷的护送王鉴回家.沒想到还是被抓住了.我和张栩只能硬着头皮笑嘻嘻的走到王鉴旁边胡乱解释道：“我们沒事.到处走走.嘿嘿.” “真的只是到处走走.”王鉴对于我和张栩的话.抱着十分怀疑的态度. “当然.骗你干什么.你说是吧.张栩同学.”我连忙回答了王鉴的疑问.见张栩反映有点慢.揪了他一下. 张栩被我揪的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跟在我后面说：“是的.是的.” “那……你们可不可以晚点回家.”王鉴沉默了一会.又问我们道. 晚点回家.对于王鉴的这个话.我有点不想答应.可是张栩抢在我前面答应了下來：“成.不就是晚点回家.怕什么.” 这次.他见我沒有说话也打了我一下.还对我瞪了下眼.我无奈的耸耸肩.点点头表示赞同张栩的话：“对.”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的.你知道的高三每天那么晚放学.早上又要那么早上学.说不累那是假的. 其实我沒有说.我妈妈只要我回家晚点都会骂我.不过看在王鉴不开心的面子上.我想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下不为例. “谢谢你俩.你俩真好.你们去足球场等等我.我去买个东西马上就來.”王鉴见我们答应下來.拉着嘴角牵强了笑了笑说道. 我和张栩点点头答应了王鉴的决定后.王鉴便飞快的往小卖部跑去.我和张栩则一起往足球场走去. 我们夜里十点多才放学.十点钟的天.很黑.球场沒有设计路灯.所以那里远看就像一个黑洞. 对于走夜路我们都会随身带着手电筒.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张栩同学.你说王鉴去买什么东西去了.不会是去买砒霜去了吧.”我挽着张栩的胳膊开起了玩笑. 张栩听完我说的话.笑着像摸一只狗一样摸我的头说道：“估计去买啤酒去了.砒霜那哪是我们买的到的.小脑袋瓜子里就知道乱想.” 我“哼”了一声.抢过张栩手中的手电筒.到处瞎照.照哪亮哪.可是当我把手电筒照像天空的时候.就看见手电筒的那一束光柱.沒看到天空哪里是亮的. 我拿手肘打打张栩.示意他看看手电筒.然后问道：“张栩同学.你说这是为什么.” 张栩那手指点点我的脑门.十分懊恼的说道：“这都不知道.亏你还考全班前十.你物理学到牛屁-眼去了.” 我恶狠狠的白了张栩一眼.拿着手电筒的手到处乱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照亮不了天空.” “手电筒能照亮一面墙是因为手电筒发出的光被墙反射了.墙上反射的光子又能够进入我们的眼睛.从而看到墙被照亮了.你这都不知道.”张栩很无奈的看着我.刚刚说完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其实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为了张栩心中的那高大的形象.我干笑了两声：“我当时是早就知道了.我就是像测试你的物理学的扎不扎实.嘿嘿.” “真的是这样吗.”张栩有些不信任的眯着眼看着我. 我偏开了张栩的目光.轻轻推了一下张栩：“你什么开始时候连你馨姐的话儿.都敢质疑了.” 张栩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乖了.他十分讨好的对我说道：“馨姐.我也就说着玩的.你在我心中是永远不可逾越的.” 虽然觉得张栩这话有些怪里怪气.但是我还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乖啦.” “张栩.过來帮哥们搭把手.”王鉴的声音从后传來.我拿着手电筒一起转身.在手电筒的光亮中我发现张栩抱了一箱东西过來. 而那箱东西上面印着四个大字：山水啤酒.我突然很佩服张栩的预测能力.但是我也很佩服王鉴的酒量.你说买酒也就算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王鉴他竟然会搬來了一箱啤酒. 张栩也有些佩服王鉴.他上前一边帮王鉴一起搬那一箱酒一边问道：“王鉴.你买这么多酒.你喝的了吗.” “喝的了.你可别小看我.你哥们我.酒量可不是说着玩的.”王鉴很大气的回答了张栩的疑问. 既然这样我和张栩也沒有办法.看來只有舍命陪英雄了. 我负责拿着电筒照路.张栩和王鉴合力搬那箱啤酒.我们找到一个看起來还算挺干净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王鉴把啤酒放在地上以后.就一屁股做到地上.笑道：“张栩.于馨.真谢谢你们能陪着我.” 本來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的我.听王鉴这么一说.当时就不好意思了.我连忙摆摆手乐呵呵的说道：“拉倒吧.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真肉麻.” “行.那咱们也不说那些废话了.”王鉴听完我的话.挠挠脑袋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弯下腰拿了一瓶啤酒递给我道：“喝.” 我看看王鉴.又看看张栩.咽了一口口水.暗想我到底该不该接.其实我沒喝过酒.真的从來都沒有喝过. ------------ 第095章 记忆5 %&*";%&*"; 一秒、两秒、三秒.如我所料当我数到第四秒的时候.张栩伸出了手一把夺过王鉴手中的啤酒道：“我女朋友可是滴酒不沾的.你别给我瞎折腾.” “唉.我知道.其实我就试试.”张栩夺走王鉴手中的酒后.王鉴再次弯腰给自己拿了一瓶啤酒. “那也不成.试试也不信.”张栩很不给面子的对王鉴说道.同时再次想摸一只狗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最后还不忘说句：“乖.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呯”的一声.王鉴已经打开了啤酒瓶盖.一句话也沒有说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我和张栩看着王鉴突如其來的动作有愣住了.这人.是把啤酒当白开水吗. 沒过一会儿.一瓶酒就已经见底了.王鉴像个沒事儿人似得把酒瓶子放回啤酒箱里.又拿了一瓶啤酒.打了个酒嗝的他看见张栩沒有喝酒.连忙说道：“看着我干什么.喝.” “好嘞.”张栩也沒含糊.在王鉴说了那句话以后也开始咕噜咕噜灌起酒來. 而我这个滴酒不沾的女人.就只能干在一边儿看着这俩大男人喝酒.那时的我想不明白.这酒儿到底是有多好喝.让他们这样咕噜咕噜的灌. 等我明白的时候.我却依旧不爱喝酒.我想那些爱喝酒的人.说到底其实是喜欢酒精的味道.因为酒精可以麻痹我们的神经.让我们不会再去回想那些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王鉴.你别喝那么多阿.”看着王鉴一瓶接着一瓶.不要命的灌酒的样子.我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灌死了. “于馨.你鉴哥我心里堵得慌.”王鉴冲我摆摆手表示自己沒事后.拍拍自己的胸口解释道. “为什么堵得慌.你和我说说.”王鉴样子十分的可怜.但我还是狠下心來.一把抢过王鉴手中的酒瓶子说道. 王鉴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拿回酒瓶子.可是沒走几步就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他就像一个失去玩具的小孩一般痛苦的说道：“我真的.我羡慕你们阿.真心的羡慕你们阿.馨阿.为什么你和栩儿会那么幸福.我对李娟娟是打心眼里的好.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我.身为男人怎么会沒有犯错的时候呢.” 我知道已经王鉴喝醉了.我把酒瓶子放回箱子里.转头安慰他道：“沒事儿.咱们再去找一个不就得了.” “找不到咯.我的心全部都给了娟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王鉴无奈的叹息着摇摇头后.又问道：“你们说说我长得很丑吗.” 张栩沒有像王鉴那样猛灌.喝了半天那一瓶酒还剩下大半在瓶子里.他把他手中的酒瓶子递给我.接过王鉴的话说道：“拉倒把你.你要是长得丑.我张栩就不用出门了.” “呵呵.”听完张栩的话.王鉴傻笑了两声继续问道：“我承认刚刚开始和娟儿谈朋友的时候.确实是因为贪图她长得好.可是后來我是真的付出了真心的.你们知道吗.” “知道.”我蹲在王鉴的对面.轻轻的拍了拍王鉴的肩旁.王鉴对李娟娟是有多上心我是真的看在眼里.那段时间.每天下课都看不到王鉴.因为他一下课就去邻班找李娟娟.以前他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我们吃点.那段时候全部都往李娟娟面前送. “可是娟儿她不知道阿.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身为男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交际圈吗.我喜欢玩怎么了.我又沒有做什么大错事.” “我是真心的喜欢娟儿阿.你们知不知道.” “我记得以前娟儿说.不喜欢我头发太长.我听她的去把剪了.娟儿说不喜欢我抽烟.我戒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喜欢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也许是当我看到王鉴嚎嚎大哭的时候明白的吧.在我眼中王鉴一直都是一个老大哥的形象.我从來沒有想过他会哭.而且是这样的嚎嚎大哭. 那一刻沒有了解事实的我.发自内心的有点恨李娟娟.恨她怎么可以把王鉴伤成这样.既然不喜欢王鉴为什么刚刚开始的时候要答应. “不就是失恋吗.沒事.哭什么.这种女人不值得你流泪.”张栩对我使了个眼色后.走到王鉴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认真的安慰：“李娟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就算哭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泪.为她这样.兄弟真心替你不值.” “对啊.而且谁传说的.李娟她长得漂亮.我看得了吧.咱们鉴哥才叫帅.我说分了也好.免得一帅哥毁在她手上.那才真心叫作孽.”我点点头.走到王鉴的另外一边.与张栩一起展开了全面安慰.虽然我运用的贬低李娟绢抬高王鉴战略.但是我觉得还是很管用的. 你看.王鉴这不笑了吗. “我说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竟说些有的沒得.”王鉴抬手一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带着浓厚的鼻音叹息的说道.哭了这一场.我估计他也平静了很多. “那是必须的.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为了谁來一唱一和的.”张栩一见王鉴沒哭了.赶紧发挥自己的拍马屁功夫. “切.”王鉴最见不得张栩这掐媚的样子.无奈的偏过头望着我嘀咕道：“馨阿.你鉴哥我真心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张栩这孙子性格的.” 我一听当时就乐了.我不微微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张栩.而张栩一听当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吼道：“王鉴你才是孙子.” 而王鉴见到张栩这个样子.也乐了.同时更加不怕死的对我说道：“于馨你看.王鉴这孙子急了.” 我瞥了一眼张栩红着脸儿的样子.装出深沉的样子.说道：“唉.这人呐……”却又在最关键的部分停止住.陪着王鉴一起瞎闹. “王鉴.别在我媳妇面前瞎扯淡.毁了我圣洁的形象.”虽然张栩表面看着真的被王鉴的话给气到了.可是我只到张栩心里其实也在偷着乐.好歹王鉴沒有再哭了. ------------ 第096章 记忆6 高三那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看清楚了王鉴一直隐藏的事实.他让我彻底了解一个男人的可怕之处.所有人都以为李娟娟会立刻转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并沒有.她顶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继续学习. 高考结束.望着成绩榜和志愿表.我和张栩紧紧牵着手. “这样正好.索性我们二人都不读书了.出去创业吧.”我开心的对他说道.可是他却摇摇头道：“于馨.我去打工.供你读大学好不好.”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望着他认真却略带疲惫的眼神.我笑着摇摇头道：“记住我爱你.并不比你爱我要少.假如我的生活要靠着我的爱人.劳心劳力的为我去拼.我觉得这样不是我要的生活.因为爱你.所以我们的未來.请让我们一起携手面对.” 我一连串的说出我要说的话.然后我看见他笑了.笑的尤其灿烂.起码比我家对面那只叫阿旺的狗有了一根骨头以后还要灿烂. “馨姐.那我们去那里创业.”张栩抱着我.突然问道. “这个……这个……”我发誓.我确实被问住了.“去哪里.这个……你是男人.我听你的.”我想了许久终于把这个难缠的问題丢给他. “那就去上海.东方明珠.”张栩笑着说道. “好.”我大声叫道.上海.在课本上有见过上海的照片确实很漂亮.所以我当然同意去上海啦. “上海.我來啦.”我和张栩一起对着天空大喊.即使旁人都以一种这两人会不会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们二人.但是我们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心情.因为.我们有梦想.我们为我们的梦想而奋斗. 年轻的我们.不懂得什么人生大道理.有的却是很多人沒有的远大理想. 回到家看着忙碌的奶奶.和一言不发的妈妈.我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來.或许怎么把想法说出來才不会被她们反对. “考上大学了.”妈妈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我冷冷问道. “对.”气氛很僵硬很冷. “我们家沒钱供你读大学.把录取通知书烧了在家里帮你奶奶种地吧.”妈妈的语气沒有询问的意思.就像在称述一个不可以改变的事情. “妈妈……”我想要反对.试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闭嘴.我不想听你任何一句忤逆我的话.” 看着不耐烦的她.我只好闭上嘴巴.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沒事就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一副受委屈的表情.真倒胃口.” 最后我只好含着泪水跑出了家门.明明是早就习以为常的态度.却让我一次次哭泣.我不想在忍受了……我真的不想在忍受了.我已经长大了.既然她不想要听我说话.那就算了. 我跑到张栩家的楼底下.我哭着喊他的名字.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问我怎么了.而我却只能哭这对他说：“走.我们快去上海.我不要在这里.” “好.”他以坚定的语气回答我.然后他让我等他.他去拿些钱物就走. 黑夜里.看不清楚很多东西.原本我最怕夜晚.如今我却感觉到了兴奋.因为我马上就开始新的生活.和我爱的人而且爱我的人开始新的生活.一个沒有冷漠奇怪妈妈的生活.只是外婆……我有些舍不得外婆.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我看见张栩提着箱子向我跑來.后面有听他妈妈的叫骂声.我愣愣的看着他.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往前跑道：“愣什么.快跑.被抓住了就走不了了.我们这就做火车去上海.” 奔跑中.看着他满头大汗的神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一路狂奔到县城的火车站.买了两张站票. 坐在火车上.我依旧在不停的笑.张栩捏了捏我的脸道：“笑什么.” 我扑到他的怀中道：“我觉得.好刺激.然后好幸福好幸福.” 他伸出手环抱住我道：“我也是.” 然而现实比梦想要残酷许多许多…… 我们沒有学历.也沒有技术.只能去一家餐厅做普通端菜的服务生.一个月四百块钱.早上六点晚上十点.日子虽然贫苦.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觉得只要能和他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人.哪怕一起过着苦日子.也丝毫消散不了我们一点点的爱意. 然而他不是这样想.张栩是一个有很强的事业心的人.怎么会一直屈膝于这样的地方.但同样也是因为那样的原因.以至于我们的好不容易安稳下來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天.张栩生病了.只好休息在家.而我如常去餐馆做事.快到十点点了.马上就要下班了.可是今天却有一群客人还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吃着菜喝着酒.不对.他们七个人.酒已经喝了五箱了. 却还是沒有停歇的样子.虽然老板也有些烦躁.却不能说些什么.突然那个袒露上身的胖子叫道：“拿俩酒白酒來.” 老板无奈的摇摇头从柜台拿出两瓶白酒.递给我道：“小馨.你去送过去.” 我木讷的点头.拿着两瓶酒放在他们的饭桌上道：“请慢用.如果觉得菜冷了的话.我们可以为您热一热.” 他们很满意我的回答点头称好.可是当我转身正欲回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拉住我的手让我陪他们喝酒. 厌恶的感觉让我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手.可是这样似乎激怒了他.他扯住我的头发道：“老子.让你陪着喝酒是给你面子.你这个**少给老子装清高.” “神经病.一个男人对个女孩子毛手毛脚.你还有理了.变态.”我从來沒有遇到过这样的客人.愤愤骂道. “你他妈在说一句.” 老板看到这样.连忙过來打圆场.不料却得到了那人甩手一巴掌的赏赐.这一巴掌打消了老板救我的心.或许他觉得店子的安全还是比我重要.也对.我和张栩來上海不就是为了钱吗. ------------ 第097章 记忆7 我被抓着头发拖出了店子.我怎么可能不反抗.可是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求救声.不过我沒有想到是.因为我凄厉的惨叫声吓退了多少路过这里.原本可以帮到我的人. 我绝望了.害怕了.面对他们七个凶神恶煞的人.我突然有种自己一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的想法：“求求你们放了我.我错了.我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对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骚娘们.闭嘴.” “求求你……我真的.对不起……” 这次那个抓住我头发的大汉却笑了起來道：“我劝你还是别喊了.求我也沒有用.这地儿是我们的.天皇老子來了都沒有用.” “我只是一个外地來这里打工的.我真的沒有什么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看在我还是小孩的份子上放过我吧.”我竭尽全力想让他们放开我：“我有病的.我有艾滋病.我有艾滋病.” “艾滋病.”我一说完.他们全都笑了起來：“艾滋病.哥们个个都有艾滋病.不怕这玩意.” 希望一点点被磨灭.头发被他们拽在手里.强迫着我跟着前进.我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和鼻涕全部一涌而下.如果不是现实如此.我怎么都不相信.这种经常发生在电视剧里的事情.真的会在现实中真实上演. 我不甘我不屈服.沒人帮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自救.我张开大嘴.咬住抓住我头发那人的手臂. “啊.”他的惨叫瞬间响起.“妈的.臭**.给老子松口.草.快给老子松口.”手臂上的疼痛让他不停的捶打我的脑袋. 我死死的咬住.就是不肯松口. “我草.这**还挺硬啊.一个人还敢动口咬人呀.也不怕我一颗颗把她的牙齿卸掉.”他其他的朋友看到这一幕.并沒有立刻帮忙.而是看着我们滑稽的样子笑了起來. “喜哥.快帮我.真***好疼.”那大汉疼的眼睛都有了泪水.可是因为我的不松口.他单手也不知道那我怎么办.只好忍着求其他人. “老子可是准备怜香惜玉好好对待她的.　你们看见了哈.这是臭**先动口的.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费劲了.给老子上.今儿非扒了她的皮儿.把她就地正法了不可.” 说着.他们一窝蜂上來硬生生的把我拉开.我睁大通红的眼睛看着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吓得瑟瑟发抖.我想后退找个依靠.他们并沒有给我这个机会. 为首的那个男人把手臂伸到我面前.讥笑道：“还咬不.给你咬.你咬不咬呀.爷.不怕疼.” “滚.”我大声咆哮. “外地來的.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那个资本吗.哥们今天晚上心情.本來不知道有多好.都是你个臭**.给老子上.让她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别手下留情.警察那边我喜哥來搞定.” 得到保障的其他人.瞬间激动起來. “滚.给我滚开.”我拼命的大喊.想要呵斥住他们.可是我沒有料想到自己的大喊如此渺小和无用.当他们将我扑到撕扯我衣服的时候.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难过.我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李娟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张栩……张栩……张……栩……”每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想到的往往是对自己來说最重要的人.我捂着自己的胸部.挣扎着喊着：“张栩……救我” 喜哥听到我的哭喊声吐了一口唾沫.大笑起來：　“哈哈.你喊破嗓子.喊來一个人.我给你弄死一个.” 而我看着他的笑容.却燃起了希望.因为我看见了.我看见在他后面向他跑來. 随着“嘭”的一声.那名叫喜哥的人倒在了地上.所有压在我身上的力量也随即松开. 张栩被团团围住.原本被包围着的我.此时却站在圈外.看着张栩. “快跑.”张栩戒备的看着四周的人.对我做着口型. 我咬住下唇.摇摇头.“你在不跑.我们谁也跑不了.”他紧握着手中的钢管.大声呼喊. 沒有办法.我只好用早已破烂的衣服捂住自己.撒腿跑开. 忍不住回头.看着昏黄灯光下的张栩.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疼.我不能走.理智让我停住了脚步.如果我走了.张栩一个怎么可能对付了了那么多人. 报警.对.报警.老天似乎也在帮我.让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妇女提着菜篮子走了过來.我连忙冲到她面前：“求求你帮我报警.求求你帮我打110.这里有人打架.会死人的.” 她被我吓了一大跳.连着退后几步.想要避开我：“干什么.让开.” 我连忙拽住她的衣角.顾不得其他.一把跪在地上哀求：“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报警.我的男朋友为了救我被那些人围住.如果你不帮我报警.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同为女人.她停住脚步看清楚我衣裳凌乱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帮我拨打110. 见到这样以后.我留下一句谢谢.随手捡起一个破啤酒瓶.握在手里再次跑回原來的地方. 刚刚走了几步.我就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吓到.张栩倒在地上.被其他人拿着原來在他手中的钢管.沒命的打. 他倒在地上.轻轻的颤抖却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哼哼的声音.有很多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地上.和路边的小水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猩红色的小血河…… 不. 理智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所冲击掉.我握紧手中的破啤酒瓶.发疯似的冲向那个人.发狠的刺向他……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张栩.我不允许除了我之外的伤害张栩.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崩溃的我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双眼都被粘稠的鲜红遮盖住.我抬手擦掉眼睛上的鲜血.木讷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喜哥. 张栩强撑从地上爬起來.趁其他人都愣住.拉着我的手就跑. ------------ 第098章 记忆8 www..com|www..com| 身后呼啸的警笛声.刺激着我们薄弱的神经.让我们拼命的加速.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回到出租房里.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嚎嚎大哭起來：“张栩……我杀人了……”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沒事.有我在.”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我安心不少. 可是我依旧害怕：“如果警察找到我们.你就把所以的责任都推倒我身上.说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不可能.如果出了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不会出事情的.一定不会出事情的.不要担心.” “可是万一有事.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懂吗.”眼中的滚烫泪水一颗颗砸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透明的花儿. 张栩沒有说话.只是将我紧紧的握在怀里.用手臂间的力量.让我逐渐安静.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他陪着我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惊慌错乱的拉起我.让我收拾东西赶紧和他离开这里.换了干净的衣服.简单的把伤口包扎一下.我沒有多问和他一起推门走出去. 反复不停的从这一辆公交车上了又下.在到另一辆公交车下了又上.几次辗转我们來到一个全新陌生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我们靠着自己仅有的一点继续.租下了一个房子. 我看着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解的问道：“张栩.为什么要租这么大的房子.其实我们只需要族一个房间就好了.” “这样的房子.才像一个家.”他笑着解释：“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个房子买下來.然后让你安枕无忧的住在这里面.” 我笑着和他紧握双手.四处寻找着能让我们能继续生活下去的工作.日复一日的过着艰辛却忙碌的日子. 我本來想和张栩一起工作.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说服不了他.他就像铁了心似得不我让出去找工作. 我心里清楚他在想什么.也明白他是为了我好. 最后我沒有办法.只能妥协.呆在家里.尽可能的把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不让他有一点点后顾之忧. 就算到了都沒有米.沒有饭吃的日子.也丝毫不能让幸福感消散一点点. 紧握的双手充满着无限的力量. 我一直都知道.只要张栩和我在一起.那就是幸福.无法形容.无法比拟的幸福…… 夜晚的來临.是我这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那时候.我可以像电视剧里面的女主一样.拿着拖鞋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换鞋.放下东西.走进家门. 这一天我拿着拖鞋.满脸笑容的看着张栩.等待他换好鞋子以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却沒有这样做.而是酷酷的看着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嬉笑着问他：“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那里呀.饭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哟.” 张栩有点不耐烦：“给你一个惊喜嘛.快点.把眼睛给我闭上.”沒有等我反应.随后我就被他抱着出了门. 走了有一会.他放我下來：“睁开眼睛吧.到了.” 我沒有按照他说的立刻睁开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还是知道他带我來到了海边.海风和海浪的声音.让我几乎热泪盈眶. “怎么不睁开眼睛.” “我怕我一睁开眼睛就泪崩了.”我的声音带上了浓厚的鼻音. “沒事.我带了纸.”他笑着刮刮我的鼻子.走到我身后抱住我的腰. 我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有用蜡烛摆着的一个爱心.这一瞬间.让我泪水肆意流下：“你怎么乱花钱买这么多蜡烛.”心里明明开心的要命.可是嘴上还是这样说. 张栩“嘿嘿”笑了两声解释道：“蜡烛不是我买的.我路过这里的时候.看见有个男生对女生表白.然后成功了.他们就走了.我见到蜡烛还沒有烧完.就赶紧來找你.给你一个惊喜呀.” “瞎闹.”我转过身反抱住他.忍不住骂道：“笨蛋.” “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大海.可是咱们那个地方.只有河流.所以为了让你感受到.我张栩对你的浓厚爱意.就带你來这里啦.你应该开心的大笑.因为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后面还有一个惊喜呢.” “都已经哭成这样了.还怎么大笑.”我吸吸鼻子.埋怨的看着他：“不笑.就是不笑.我要使劲的哭.让后让别人以为你欺负我.”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哭.让别人摸不着头脑.然后抢在你前面说你欺负我.每天下班回家伺候你还不算.　还要我出來给你……”他别有意味的停顿.挤眉弄眼的看着我.让人浮想翩翩他停顿的意思. “张栩.”我狠狠给了他一拳头.让他止住自己令人无奈的表情. 他咳嗽一声.正色起來：“把刚刚的记忆全部删除.咱们重新开始.就当是刚刚來到这里.今天晚上是个好日子.于馨.你必须笑.因为我们都要将今天晚上记住.一辈子都不可以忘掉.” 我无奈笑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开始.”张栩大喊一声.立刻佯装出才刚刚來到这里的样子：“于馨.嫁给我吧.” 我有些吃惊.但还是假装沒有听见.跑到大海边上去：“大海.大海.张栩.你看是大海...” 他当然知道我是故意的.马不停蹄的追着我不停喊：“嫁给我吧.于馨.嫁给我吧...i　love　you~~” “就这么简单.才不要答应呢.”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着他变戏法的从身上拿出一个草编的戒指.跪在地上对我说道：“于馨.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等我发工资了我一定买个大钻石戒指.亲手给你带上.”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对.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惊喜.”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笑.可是却还是被眼泪所打败.我使劲的点头.嘴上却依旧在逞强：“好……好.好.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子上.哀家就嫁给你了.” ------------ 第099章 记忆9 %&*";www..com| 也许是老天爷喜欢我们这小俩口.让张栩在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找到了一个小员工的职务.虽然很累.但是我相信他.这是只是暂时的.我们的未來不是梦.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的努力和日夜加班的奋斗下.公司正式上市.开门大红. 随着公司的营业额一点点增加.他的职务也在徐徐上升. 每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他总是笑的十分灿烂.拉着我一起去银行门口取钱.很霸气的把所有工资都交到我的手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抱着我的腰告诉我.他的上司很欣赏他.他一定会成为潜力股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沒有问他.却下意识的认为他的上司是一定是一个男的.也沒有想到就是因为这样的粗心大意.让我的挚爱的男人.一点点从我身边流逝. 这一年我二十二岁.我们已经出來打拼第四个年头. 渐渐的他工作量越來越多.也开始早出晚归. 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有种想吐的感觉.而且我的月事已经三个月沒有來了. 常识告诉我可能怀孕了.所以我怀着欣喜的心情去小药店.买了一只验孕棒.回家测试.是两条线.这证明.我真的有了小孩. 我抚摸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痴痴的笑着.因为我知道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一个我和张栩的爱情结晶. 这时他开门进來.我开心的蹦到他的面前帮他脱下外套：“亲爱的.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來.” 他显得很疲惫.并沒有回答我.直接进房躺在沙发上：“好累.” 我把事先就泡好的茶水放在茶几上：“累了就好好休息会儿.这是你昨天说好喝的红茶.我给你泡好了.我先去炒菜了.” “什么菜.” “清炒小白菜.牛肉炖土豆.”我吐了下舌头.说出了这道自己下厨必炒的菜. “唉.”他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耸耸肩继续躺在沙发上. “下次能不能炒点其他的菜.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会很好吃的.” “好的.明天就去尝试一下.”我随口敷衍. “又是明天.等到了明天你又会往后推延……真是的.” 脸有点微微发烫：“好啦.明天真的会尝试一下其他的菜啦.今天就讲究一下吧.” “嗯.”张栩淡淡的应了一声.翻过身子背对着我. 我不觉得有什么诧异.依旧觉得很兴奋很开心.走进厨房熟练的炒菜. 一切准备就绪.今天晚上吃的任然是清炒小白菜和牛肉炖土豆.因为在家沒有学过多少厨艺.我也就只会做自己最喜欢吃的两道菜. 起初在他面前做这两道菜的时候.迎來的是他无数赞扬和夸奖的话语.可是经过一个月的单一.他不在说那些说过的原话.半年……一年……直到今年的第四年. 我的厨艺一直都沒有变动.菜谱也基本沒有变动.偶尔会在清炒小白菜和牛肉炖土豆的基础上在加一样小菜.但更多的还是重复这两样. 我知道他一定会厌烦.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变换.该怎么换成其他的菜.我怕我炒了另外几种菜以后.他会不喜欢.那样我岂不是白做了. 抱着这种想法我走把饭菜都摆好.准备叫起他起來吃饭.却发现客厅中早已经空无一人.走到门口.发现他的鞋子也已经不见了. “张栩同学.应该是去工作了吧.因为他要赚钱养我.”面对桌子上的菜.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慢慢的拿起筷子.一口口的吃下去.纵然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他每天都有些细小的变化.我捕捉的比谁都清楚.四年的脱变.生活质量的逐渐提高.让我们都放松下來.不会在为吃饭和住房问題而紧张. 而且还似乎染上一点.浪费、想要过更好日子的习惯. 我摸摸肚子.突然想笑.我肚中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该取什么样子的名字呢.脑海中充满粉色的泡泡.幻想着当我开口和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他会开心成什么样子.他又会有怎么样的举动. 我摇摇头.埋下头继续吃饭.这时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沒错.是张栩回來了.我丢下碗筷.再次雀跃的跑到他身边.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 “待会儿有一个员工聚会.大家都要带女朋友去.然后你知道的……”张栩看着雀跃的我.淡笑着挂挂我的鼻子. “好.张栩同学.你等会儿我先.”我露出一副都明白的表情.转身回房. 直到走到衣柜面前才发现.一个让我都感觉可笑的事情. 我沒有任何化妆品.也沒有漂亮的裙子.更加沒有漂亮的高跟鞋.我有的只是十几块的地摊衣服.和那几双有些裂开的球鞋. 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向坐在饭桌上的张栩：“我想我还是不要去算了吧.” “为什么.”张栩有些疑惑.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沒有漂亮的衣服.也沒有时尚的气场.我怕我去了.会给你丢脸……” “我不是给你钱.让你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衣服吗.”他显得有些无奈. 我默默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突然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花的.”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些钱买了些家里用的琐碎物品.剩余的全部存了起來.外婆小时候告诉过我.身为女人一定要会持家.男人不拘小节.但是身为他背后的女人一定要懂得分寸和量度. 我怕有一天我们会急需用钱.如果不存点钱备用的话.会被一些明明很好解决的事情所击败.所以从來不把钱.浪费在自己身上. 但是我想这说了也沒有多大用处.因为爱一个不是需要对方回报的. “下次如果钱不够用.记得和我说.我可以注意手脚省点钱.我赚钱就是想要你过上公主般的日子.穿上漂亮美丽的衣服.知道吗.” “知道啦.”我笑着帮他整理了下有些歪掉的领带.拍掉衣服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尘. 他抓住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知道就好.” ------------ 第100章 记忆10 最后.我还是去了聚会.虽然穿的很寒酸.但是我想如果他想让我做的事.死我也愿意. “张栩.这是你的妻子.”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想起.我挽着张栩的手一起转身.看见了很漂亮的女生.我礼貌的对她笑了笑.她沒有看我.依旧看着张栩.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不.是我的女朋友.”张栩迟疑了一下.解释道. 女朋友.我有些纳闷.但是一想.对啊.对别人说只能是女朋友.因为我的户口本不在我身边.我们不能办理结婚证.等我们有钱了.我一定要会老家.让我的妈妈和奶奶看看.你女儿孙女和他的男友是有出息的. “喔.你好.我是张栩的直属上司.我叫徐筱婷.”听完张栩的话.徐筱婷笑了起來.向了伸出手道.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张栩.他向我微微点头.我便连忙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她握在一起.那一刻我感觉她的手好白.而且掌心很滑.不像我因为常年做事而已经有了很多硬茧. 握完手.我就赶紧把自己的手藏到背后.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筱婷.可能是女性的嫉妒心吧.她真的很美丽.一头亚麻色的卷发.黑色的小礼服.那些都是我曾经幻想过.想要得到的一切.可是现实是残酷的.这些都不属于我. “我叫于馨.” “于馨.芬芳馨怡.我很喜欢这个字.”她的笑容有着一种蛊惑人心让人着迷的感觉. “谢谢.我也喜欢你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被人夸.我有些害羞脸红. “怎么沒看见你说喜欢栩这个字呢.经理.”张栩挑眉玩笑道. 徐筱婷白了他一眼：“这个名字太普通了.而且木习习.我不喜欢这个字拆开的结构.” “我不能理解.”张栩叹了口气.求助似得望着我. 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就特别想要气气他.所以我故意说道：“徐经理说的对.栩这个字.我也不是很喜欢呢.” “真是的.你们竟然合起伙來欺负我.看來我以后怕是沒有好日子过了.”张栩见到我和徐筱婷同一战线.哀嚎着哭丧着脸. “好了好了.张栩你去唱歌吧.我和你女朋友聊会儿天.好久沒人陪我聊天了.”徐筱婷笑着转身.支开张栩. 张栩点点头.让我和徐筱婷一起坐下以后.便跑到单间的另外一边.和其他的同事兴奋的聊着自己喜欢的话題. 因为人生地不熟.我有些紧张.缩在那里坐着. 徐筱婷见到我这样端了一杯果汁到我面前：“张栩经常在公司提起你呢.” “提起我什么.”我有些不解：“不会吧.” “他经常对同事说他有一个聪明能干.会做事又漂亮迷人的女朋友.让很多同事都很羡慕他.今天终于有幸能见到你一面了.” “其实沒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啦.”我低头抿了一口果汁.喜笑开颜：“别听他胡乱吹牛.我沒那么好的.” “今天其实还是我的生日.我故意打着员工聚会的幌子.把大家都招呼來的.” “原來是这样.生日快乐.”我挠挠脑袋：“因为刚刚才知道.沒有带礼物.下次我让张栩再送你.好吗.” “好的.”她很直接沒有拒绝.凑到我耳边浅笑着问道：“对了.于馨你能和我讲讲你和张栩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和张栩是高中同学.一个班的……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就在一起了.” “呀那不是青梅竹马吗.”她有些惊讶. “可以这么说.嘿嘿.” “真好.我觉得青梅竹马的爱情最让人羡慕.也是最认真的.　因为那是日积月累认识的.”她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真的好羡慕你们啊.有这样的机会.得到一个真心实意的男朋友真好.”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你呢.”我看着徐筱婷空空的左边. “我啊.”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失落的表情.将这些全都表现在我面前：“我沒有男朋友.” “怎么会呢.你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事业这么优秀.”我不敢相信. “我沒有骗你.真的沒有男朋友.” “为什么.沒有.” “因为我喜欢的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却喜欢我.”说完她自己一边大笑一边站起來走到另外一边.独留我一个人愣愣的想着她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聚会到深夜才结束.我第一次來到这种地方.绚丽的灯光让我觉得自己的身份都提高了.可是我不敢走出去和她们一起在台中玩耍.因为我觉得.我和她们站在一起真的很格格不入.而我只会破坏那美好的感觉. 徐筱婷喝醉了.大家都起哄着让张栩送徐筱婷回家.张栩几次推辞.最后沒有办法只好怒斥他们：“我女朋友在那里.我怎么可能丢下她.要送徐经理回家.你们自己送.” 他的同事这才发现坐在角落的我.一时间所以目光都聚集在我身边.让我感觉有些不安.我拘谨的向他们打招呼.他们顿了一顿才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 这时徐筱婷却哭了起來.大家都被她的样子吓住.看來她真的喝醉了.她哭着喊：“张栩.送我回家.我明天给你加薪.”张栩十分无奈.转头的笑着看着我. 我耸耸肩.心中莫名的一阵心慌.嘴上却乐呵呵说道：“沒事.去送她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就这样.迫于同事和徐筱婷的压力.张栩抱起她. 我们三人一起走到门口.而我走的却是他相反的方向.面对黑夜我有些许不安.停住自己的脚步.回头正好对上张栩的目光.他其实一直站在门口沒有走掉. 我连走带跑到他身旁说：“我们一起送她回家.然后你在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对我笑了笑：“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一个人我真的有些担心.所以才站在这里等你回头.” ------------ 第101章 记忆11 %&*";%&*"; 一路上都很安静.我想大家应该都睡着了. 除了偶尔几声的犬吠.剩下的就是我们三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今天玩的开心吗.”因为背着徐筱婷.张栩的鼻尖有点细汗. 我拉住他.用袖子擦掉他鼻尖上的细汗：“很开心.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觉得自己好像长了不少见识.” “那就好.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聚会.我会把我的同事都慢慢的介绍给你.”我的话让他笑了起來：“我害怕你会不喜欢这种氛围.还好你喜欢.” 心中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 我以前发过誓不可以对他说谎.可是我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说谎不行.因为我不想看见他失望的表情：“嘿嘿.”我干干的笑着.将这个话題带了过去. 这一路上张栩和我讲了很多他和同事的趣事.什么word恶搞文件字体.ppt……我都在保持着那个笑容静静的听着……却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突然有一种我和他在不知不觉间.渐行渐远的想法.而且那个想法深深的扎在我的心口.似乎在随时等待着疯狂滋长. 我有些后怕.后怕会越來越不明白他说那些好笑的事情.也怕自己那天会被他发现.我……我根本就不习惯和他的同事在一起.也不喜欢. “于馨.你在想什么.”张栩见我低着头.不解的疑问：“大晚上的低着头.也不怕前面出现一棵树.给撞上去了.” 我抬起头抿唇一笑：“怎么可能会撞到树.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真是的.” “在左转走过那个路口.就到徐经理家了.” “嗯.我知道了.”我随口附和. “你肚子有沒有饿.要不我们等送完了徐经理以后.去吃点夜宵吧.”张栩望了一眼路边营业的小摊.回过头对我挤眉弄眼. 我无奈的提醒：“那些烧烤要少吃.你有胃病的.” 因为那几年艰苦的奋斗.他又要赚钱还房租.又要赚钱养我这个在家里的闲人.他每天都是少一餐饿一顿.只为能多多节省一点钱. 也就是因为这样.让一向身体健康的他.烙下了慢性胃炎.而且不如那天不是我发现不对劲.及时把他送进医院.恐怕还会有穿孔的可能. “如果穿孔治疗不及时.就会威胁生命.你们年轻人.不能只管拼命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是医生对我一句话.让我永远都忘不掉. 那天我几乎是哭了整整一天.无论张栩怎么安慰.就是止不住眼泪.我深深的自责自己.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男朋友.一个人苦撑. 张栩在那一天答应了我很多.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按时吃饭.按时喝牛奶补充营养等等.却怎么也不答应.让我出去工作. “其实胃病早就好了.而且我是男人.怎么会得胃病.胃病什么应该是女生得才是.我的慢性胃炎.几百年前就好了.”张栩愤愤的辩驳. 我扯着他的手臂上的衣服.刚刚准备开口.就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是不是打算将我的话一一瓦解呀.看.老天都在帮我.”这次他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把柄.怎么会轻易放过：“天气转凉了.你得多穿点衣服.还说我的胃病呢.你小心别给我感冒了.” “讨厌.”我瘪瘪嘴.懒得和他说话.微昂着头慢慢行走.却仍旧沒有送开扯住他的手臂上衣服的手. 徐筱婷的家很大.很漂亮.两层楼的别墅.模仿欧式古堡的建筑结构.用干净的白色为主色系.点缀着点点淡紫色. 一应俱全的家具彩电……还有那个在客厅正中央.让我乍舌不已的水晶吊灯. “好漂亮.”我由心的感叹. 张栩把徐筱婷放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毛毯盖在她身上后.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后腰：“以后我们也会有这样的房子的.” “沒事啦.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家的房子.因为那里有家的感觉.这个房子虽然大.　但是给我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我摇摇头. “真是难缠.一会儿说这里很漂亮.一会儿又说喜欢自己家.”张栩咬了一下我的耳畔：“我们回家吧.” 耳边痒痒的感觉.让我脸上一红：“别闹.谁不喜欢自己家.” 他挑挑眉.一把拉过我的手.紧紧抱在自己的大手中：“好啦好啦.回家了.再不回家明天就起不來咯.” “亏你自己也知道呢.” “好啦好啦.老婆大人.以后我下班一定早早回家.如果不能早早回家.我也要和你说明我有什么事情去了.好不好.这几个月冷落老婆大人了.真是对不起.” “哼.”我佯装傲慢.轻哼一声：“既然你都这么低声下气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我们回家吧.” “渣.” 轻轻的把徐筱婷家的大门关上.张栩长长叹一口气：“好压抑.” “怎么了.” “以前不觉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到现在越觉得和徐经理一起.心里莫名其妙的压抑.” “不会吧.是不是你想多了.”我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侧脸. “我想也应该是这样.希望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张栩拍拍自己的脸颊.挂上戏谑的表情：“对了.很多同事有的时候就无聊开些我和徐经理的玩笑.你可千万别介意.我张栩发誓真的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我知道啦.废话真多.”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要吃宵夜的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再不去吃.你还真打算明天公然请假啊.” “可以去吃宵夜.你也不早说.真是的”张栩瞬间激情澎湃：“走走走.”几乎恨不得把我立刻横抱起來.杀到路边摊. 走在空旷的马路上.我心里有点幻想.假如有一日我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我该是怎么样的.女人总是喜欢自我忽略.对于张栩怎么会知道徐筱婷家的事情.我都觉得这是下属对上司的一种关心.很平常的事情. ------------ 第102章 记忆12 %&*";%&*";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的不像话.张栩真的如他所说.每天尽自己可能早早下班.陪伴着我.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样的平淡与平静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一种暴风雨來临的前兆. 每天晚上吃完饭.要是有空余时间他都会牵着我出去逛逛夜市.买点喜欢的衣服或者好玩的小玩意. 我在他的**下.一点点转变自己家庭妇女的形象.虽然面子上装着不削一顾.心里其实早已经乐开了花. 有一次.我在路边看中一个很漂亮的戒指.准备买下來却被他拦住. “不要自己买戒指.我说过我一定会给你买个超大超闪的钻石戒指的.”他拉着我走开.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我等着.”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顾别人的目光.吻上他的唇.我喜欢他的唇.那个软软的总是带有牛奶香味的唇. 徐筱婷也时不时喊我们俩个一起出去吃了几次饭.可是因为每次她都不怎么动筷子.让气氛有些尴尬.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学会了找借口.推脱掉她的饭局. 这天.我和张栩早早的吃完饭.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手牵手一起享受着饭后的散步. 初秋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十分舒适.吵人的蝉声被秋风吹散了.代替它的是晚间阶下石板缝里蟋蟀的悲鸣.初秋的小草不像春天那样嫩、夏天那样软.草地上这里一片鹅黄.那里一片翠绿.像极了一块黄色、绿色错杂的地毯.　树叶也在慢慢变黄.绿与黄相互交加.别致的美丽. 和街道的邻居打声招呼.在她们友好的眼神下.绽放微笑. 微风吹起我长长的裙角.荡漾起美丽的弧度.随着年龄的变化.我也喜欢上了长裙.喜欢上那种遮住脚尖.若隐若现的美感. 其实我更喜欢穿着长裙.旋转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每当那样.都有那么一个人.直直的看着我. 照着镜子.我知道自己遗传了妈妈大部分的五官棱角.微微踮起脚尖也有当年妈妈的那种迷人之姿. 只是我可以保证.我对待自己的孩子.一定不会像她一样. 想到孩子.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开心的笑了起來.现在的肚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但仍旧不是很明显.神经粗大的张栩.居然还沒有发现我有了孩子. 我可是暗示过他好几次.自己突然喜欢吃酸的东西.月事也有好几个月沒有來了的. 随着无数次暗示的失败.我也居然有会一种不想自己开口.只等着他自己突然发现.诧然惊喜的想法……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孕妇的思想不是你想弄明白.就可以弄明白的. 今天.因为中途在海边坐了好一会儿.我们回家的时间有些晚了. 四处环望着霓虹灯中的上海.就算被张栩说像个傻子也丝毫减少不了我的兴致. 因为偷懒想走近路.我拉着很不情愿的张栩.往黑暗的小胡同的钻.但是如果我能预料到.之后的事情……我发誓.就算走大路会多走一万米一亿公里我都不愿意走那条胡同. 在胡同的拐角处.我们被拦下了. 拦下我们的是五六个大汉.看着他们的面容让我突然觉得很面熟.特别是那个长得很胖的男人. 当那个胖子对其他人说道：“就是她.和一个男人.打了我哥一铁棒子.让他差点沒一辈子躺在医院里.”我想起了他是谁.他就是俩年前.那一晚上的噩梦. 面对他们我有些胆怯.张栩把我护在身后对他们吼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个胖子沒有说话.他仔细的看了张栩好一会儿后.恍然大悟：“草.是你.就是你.我他妈是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來就是你就是那钢筋打我哥的人.沒想到老子今天这么走运.老子今天就要为我哥报仇把你们俩一起给办了.” “你们给我让开.你当这个世界沒有王法吗..”我很害怕很害怕.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们不能示弱. “王法.你知道我哥倒在地上的时候.警察看到怎么说吗.他们说我们是不是又欺负人了.是欺负人了又怎么样.但是那次是我们受伤.他凭什么那种态度..老子去报案.还说会查.查的还沒有老子快.” “如果不是你们为非作歹.我们怎么可能会动手.都是你们活该.你们最好都给我闪开.不然我一定会报警.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王法.” 胖子被我的话激怒.对我咆哮道：“王法.好.老子今天不会让你们死.我让你男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草蛋的玩意.给老子打.” 话语刚刚落下.他们将我和张栩围在中间. 张栩见情况不妙.将我抱在怀里：“让报仇就冲我一个人來.是爷们就让她出去.” “出你妈了个x.老子就他妈不爷们了怎么样.带着女人和这个男人一起给老子打.打死了打残了老子负责.回头办完了和喜哥领功去.” 不知是谁先开始动手.场面开始一片混乱.我被张栩死死的抱在身下.沒有挨到一下拳头.但是我却能深刻感受到张栩的颤抖.那是被拳头击中.反射的颤抖…… “救命啊.有人在打架.救命啊.”多年久违的无助感.再次兵临. 张栩温暖坚实的怀抱.给了我一个安全的港湾.但是如果我的安全是要他去牺牲自己去换取來的我情愿不要. 胡同口.我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我大声的呼唤祈盼着那个人影能够帮到自己.可是那个人却无动于衷.静静的站在哪里一会儿后.慢条斯理的转身离开. 希望瞬间破灭…… 张栩擦擦嘴角的血.找了个空档.把我推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的包围圈.心痛欲绝.想哭却哭不出來. 如果这就是平静后的暴风雨……我情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明明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麻烦.却偏偏要让他一个人承担. 我的张栩……我最爱的张栩…… ------------ 第103章 记忆13 %&*";i^ 如果这就是平静后的暴风雨……我情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明明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麻烦.为什么却偏偏要让他一个人全部承担. 我的张栩……我最爱的张栩…… 我想过去帮忙却发现我插不进取手.恍惚间.我看到其中一个人拿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向张栩泼去. “张栩.小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东西绝对对张栩有极大的伤害.我疯了似得扑上去.那些液体全部泼在我的左脸和颈部.疼.火辣辣的疼. 我感觉我的皮肤像是着火了一般.我想用手去把那些液体抹掉.却发现手擦下的是一片血肉.我痛苦的哀嚎.却丝毫不能减轻脸上的疼痛.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张栩将我揽在怀中.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胖子呵斥那个泼液体的人：“你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拿这玩意出來.你这不是自己找麻烦上身上吗.” “老大.不是你说往死里弄吗.”那个人蒙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我怕真是一根经.瞧你他妈给我整的.这会儿摊上大事了.” “120.120.”张栩沒有心情理会他们.他慌乱的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安慰我：“别怕.别怕.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模糊.左半边脸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逐渐黑暗的视线.让我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泪水……我的张栩.他哭了. 当我醒來时.我问道周围充满消毒水的味道.整个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整个房间的白色.让我觉得好压抑. 争扎的想要起身.可是脸部的疼痛让我停下动作安静下來. 我用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脸.摸到的是一圈圈厚厚的纱布.揉揉眼睛.肚子突然有一阵抽痛.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想到这里我突然紧张起來.我不安的看着周围.根本沒有其他人.更别提帮助我. 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只要我一拉扯嘴角.就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 一边是疼一边是急.我让无助逼得满头是汗. 想要说话却不能说话.想要动却不能动.我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剩下静静的等待有人能走进病房.发现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了渐渐临近脚步声和开门的声响. 映入眼帘的是张栩憔悴的面容.我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对他伸出手.张栩连忙跑过來牵住我的手. 他沒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的拭去我的泪水. 我看着他.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指向他.想要他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指了几次.他就像不明白我说什么似得.静静看着我. “啊.”我忍着疼痛.终于发出一个单音.却任凭我如何努力都发出第二个单音. 越着急就越指不清楚.我急眼泪不停的掉落.他最终明白了我意思：“孩子沒事.” 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下來.我重重的送了一口气.靠在床头上. “为什么有孩子了.却不告诉我.”张栩往我面前挪了点.用手摸摸我缠满纱布的脸：“还疼吗.” 我摇摇头.把他的手拿到自己的手心中.写道：“不疼.”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我差点就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张栩压低声音嚷道：“你真当自己的命不重要吗.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往上面扑.要是你醒不过來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如果不是医生.再三和我保证你一定会醒过來.让我回去休息.我估计我现在已经送去急救了.” 他一连串的炮轰.让我心里的爱装的满满的. “对不起.”我在他手心中写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和我还说对不起.有必要吗”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轻叹一口气.把我拥入怀中. 轻声说道：“醒了就好.我终于不用每天担心受怕了.” 我抬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让他逐渐放松.肩上有他的重量.让我想要微笑.但是因为牵扯的疼痛.只能放弃. “那几个人已经被警察抓了起來.果断时间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他们该付出的代价.”他坐好.双手握住我的双肩.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在张栩的注视下.点点头. “你放心.他们一定不会好过.我们已经不是两年钱那个外地來的打工者.我一定要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我一定要他们得到无数辈的惩罚.” 看着他越说越激动的样子.我有些不忍.低头在他手上写道：“我沒事.” “怎么会沒事.”张栩双手握拳.用怜惜的神色看着我.我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眼神.懵懂的看着他.又低下头在他手中写道：“怎么了.” “沒有怎么了.沒事.不会有事的.”他沒有解释.而是再次把我抱入怀中.转移道了另外第一个问題：“为什么.有孩子却不告诉我呢.如果不是医生告诉.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说.可是却被自己古怪的想法所击败…… “下次.一定不可以这样.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我点点头.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间.让自己的胸口贴住他的胸口.相互感受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 不能说话的感觉.让我很害怕.我害怕自己以后都不能在开口说话.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怎么办.我不可以接受.明明很想只到答案.可是因为害怕得到的答案会让我我失望落空.我不得不死死的抑制住自己的想法.不去过问. “医生在你醒來之前.有提醒过我说.你醒來以后可能会说不了话.不要担心这是手术后正常现象.果断时间以后.你就能说话了.”张栩好想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似得.十分适时的回答了我心中所想. 我紧紧自己拥抱.代替自己说出所有想说的话. ------------ 第104章 记忆14 i^i^ 我在一天天康复.喉咙渐渐可以说话.只是嗓音与往日有了不同的变化.变得有些沙哑. 脸上的纱布也在慢慢的减少.可是我所在的病房始终中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也沒有镜子. 张栩一天比一天更來的频繁.我几乎以为他不用上班. 只是我们相互沉默的时间也变得更多.中午因为服用了药物.我昏昏欲睡.睡之前看见他在我床边.醒來的时候发现他依旧在我床边. “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淡淡裂开嘴角.笑道. “不用休息.我不累.我就是想看看你……”他轻轻摇头.收回放在我脸上的视线.转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摸摸自己脸.试探的问道：“有那么好看吗.可以让你那么看不厌” “有……有啊……和以前一样漂亮.”他的回答有些迟钝.让我无法忽视. 心中那点想法.似乎被证实.所有的事实就好似只有一层窗户纸.而那卑微的自尊却让我想要自欺欺人：“我就知道一定和以前一样.” 那天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 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房屋的屋顶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了梦境. 也就是在那样的情景下.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我梦见自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为了寻找上一辈流传下的宝藏.寻找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亲人.一起陪我上路.原因只是因为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 可是当越來越濒近宝藏的时候.自己为了想要一个独吞所有的宝藏.杀掉了所有一起相守的朋友.家伙给亲人.让其他人互相怀疑内讧纷纷.最后导致互相残杀. 而我一个人就站在一旁.静静望着这一切. 在找到宝藏的那一刻.才发现所谓的宝藏.早已经被我沾满鲜血的手所玷污.化成青烟飞往云间. 晚云飘过之后.房屋上的烟雾消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我张开双眼.听到了屋外张栩和医生的对话：“医生.有沒有办法可以恢复.” “硫酸是什么化学药品.我想你也应该学过.它腐蚀了脸部肌肉.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就算是整形也不能完全挽救回來.再说你爱人她是在脸上缺了一块肉.而不是普通的失去一块皮.能捡回來一条命已经不错了.我真心建议你们.不要去想那些面部整容.” “可是……不论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够让她恢复以前的样子.” “根本不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就算有人愿意捐出一块面部肌肉.她的神经也已经萎缩.补上去也是徒劳无功.而且必定会留下伤疤.” “那难道就这样要她出去.她才二十岁.人生还有很多路沒有走……” “医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医生.在上海我除了认识你.不在认识其他的医生.很多人都和我说.您做手术很厉害.就帮我女朋友做这个手术好不好.” “不是不愿意做.是不能做.就算强行做了也沒有多大好处.过不久说不定还要因为修补神经纤维组织而在划开一道口子.和白白浪费钱沒有分别.” “就沒有其他办法吗.” “对不起.张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多少钱都可以.求求你们帮我老婆做手术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她佯装坚强的表情.” “对不起……” “如果不修补神经纤维组织.会怎么样.” “可能会导致永远面瘫.面部肌肉开始松弛.衰老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很多倍.而且她现在身体都恢复的不是很好.得必须药物治疗一段时间.稳定了以后才能做这个手术.其实你与其想给她恢复容貌.不如让她试着学会接受.” 我翻过身子.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让自己镇静下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默念着催眠自己.想要把自己骗过去. 我知道人最可悲的就是自欺欺人.可是有的时候.比起看透一切.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情愿自欺欺人. 我一直都不是一个真正坚强庞大.天不怕地不怕电视剧长长出现的伟大主角.我是一个有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最脆弱的地方.最害怕的地方.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我选择一次次可笑的自欺欺人. 我想着一切都是因为我太敏感了.医院之所以沒有镜子是因为.医院不是家里.不可能所以东西都很齐全. 因为张栩说过.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我不可能变丑.我也不接受我会变丑…… 即使我时常从张栩眼里看到深深的自责.和掩藏在眼底的那一丝恐惧.和遮盖不住的悔恨. 即使我的病房除了医生护士.和他以外.不再出现任何一个人. 即使那一天有一个小孩走错了病房.推开我的病房的门以后.愣愣的看着我半天.我有些好奇.刚刚想开口.可是他就哭着跑了出去. 我还是觉得也许是我太敏感了.那个小孩只是因为焦急想要寻找自己的家长.所以才会哭着跑出去. 今天是我康复出院的日子.张栩如期來接我.现在是秋天.他却把冬天的大棉袄、围巾、帽子、口罩等等给我穿上时.我还在说自己太敏感了.或许是今年的秋天比以往的秋天都要冷吧. 回到家中.发现家里也缺少了镜子.我笑着将眼泪咽下.我想也许是他不小心把镜子打破了.沒來得及安上. 从那以后.我在也沒有出过家门.每次洗衣服我都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不是我洗的慢…… 而是从水桶中的倒影.我模糊的看见了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那个和恐怖片上的女鬼一样令人生厌令人不舒服的脸. 一巴掌打在水面上.让原本平静的水面.波涛起伏.我的刚刚换好的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 我还在想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应该是水在晃动的.所以才把我的面容照应的那么吓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 第105章 记忆15 %&*";%&*"; “张栩.你最不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我还记得高中那天在草坪上和张栩的聊天. 他思索了很久告诉我：“我最不喜欢那种一点小事就疑神疑鬼.喋喋不休的女生.” 我将这句话记在心中.暗自发誓永远永远都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可惜现在的我.却偏偏正在一点点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沒有脸部的问題.我变得自卑、自闭.不愿意出门.也不在愿意与邻居交谈.我的性格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我在家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张栩买好饭菜回家.然后吃完在回到房间里面去躺着.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做. “出去走走吧.”这天晚上吃完饭.张栩慢慢的走到房间问道. 我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回答：“不去.” “整天窝在家里.对身体不好.你才刚刚出院.需要运动.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健康.” “不去.” 他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比他快一倍的把自己的手缩到被子里面.翻过身背对着他：“说什么我也不去.” “为什么呢.” “你比我心里更清楚.”我紧紧拽住枕头：“我不想给你丢脸.也不想丢自己的脸.” “我……我……我不在意的……”他的眼神微露失望之色.颤抖的语音诠释着他的心疼：“我爱的是你的心.不是你单纯的外表.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不了解我的为人.” 而我心中莫名的腾起一片反感：“你不在意.我在意.你们男人都是骗子.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比谁都介意.”那时候我不懂.自己唯一能够伤害的.就只有爱自己的人.只知道我心烦我心中很烦.很烦. “怎么可能.不要瞎想了.快点起來和我出去吧.我们一起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我不想说话.佯装沒有听见的闭上眼睛. “走吧.我去给你把衣服拿过來.你穿上就好了.现在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的.” “出去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好.对心情也好.” “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不出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听不懂人话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來.对着他嚷嚷打断他口中的话. 张栩被我的样子吓到.沉默了一会儿又恢复了笑容：“衣服我给你拿过來了.我们出去吧.” 我抓过衣服.就扔到地上：“我他妈都说了我不出去.你到底是想把逼到什么程度..” “我沒有想逼你什么.”他沒有生气.依旧隐忍我的脾气.好心的把衣服从地上捡起來.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因为今天是我的憋了许久的心情总爆发.我看什么都不舒服：“我都扔掉了.你还捡起來干什吗..故意和我做对吗.” “衣服扔到地上有点脏.我捡起來放好.乖.不要生气了.”他抬手摸摸我的额头.想要抱住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让他扑了个空：“谁是你的乖.给我滚出去.找你的徐经理去.” “什么.”他有些错愕.不明白我话语中的意思. “我让你滚出去找你最爱的徐经理去.” “徐经理.怎么回事.我跟她并沒有什么啊.”他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沒有什么.”我冷笑：“沒有什么.别人会时不时找你出去吃饭.骗谁啊.我以前是不想说.不想拆穿.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 “我和徐经理只是同事关系.以前就和你解释过的.” “狗屁的同事.明明就是地下情人.你告诉我.你今天下班为什么晚回來了十分钟.你是不是和徐经理幽会去了.” “沒有.不要乱想.”他摇摇头.强行拉住我的手. “不要乱想.怎么能够不乱想.”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出來谁信.” “不要生气啦.我知道我老婆一定是吃醋了.哈哈.因为公车今天下班人特别多.我多等了一辆.所以才回來晚了十分钟的.”他笑着解释. 我听完.才舒心一点.可还是有点不信任：“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他将我揽入怀抱之中.点点头：“我最爱的老婆.不要在生气了.有什么话都要和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 他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我一声尖叫打断.我看到他的衣领里面有一根黄色的长发.我的头发全是黑的.这明显不是我的.这是谁的.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徐筱婷. “你为什么骗我..”我拿着那一根头发.对张栩咆哮：“你为什么骗我.你还说你和她沒有什么.为什么她的头发会在你衣领上面.为什么..” “头发.”我皱眉看着我手中的那根头发：“别大題小做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大題小做.明明就是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一天.极其不信任自己的爱人.哪怕是一根很普通的头发.都觉得那可能是背叛的证据. “别闹了.”他想要转移我的话題：“明天晚上想吃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头发会在你的衣领上面.你下班的时候一定是她抱着你.不让你走是不是.”我使劲的拽住他的衣领.强迫他对上我的眼睛. “沒有.你到底让我怎么说才相信我.”他很无奈. “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你这个骗子.”我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就往屋外跑. 张栩连忙拦住我：“你干什么去.” “要你管吗.你个不要脸的男人.”我推开他骂道. “别闹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衣领上会有头发.真的.别闹了.我好累.别闹了.”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剩下只是深深的疲惫：“我每天下班回來.已经够累了.别闹了好吗.我不会在喊你出去.于馨.我们别闹了.” ------------ 第106章 记忆16 %&*";%&*"; “不闹.我他妈什么时候和你闹了.张栩别以为我不出门就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你就是嫌弃我.你他妈就是嫌弃我现在毁容了.配不上你了.你要是回家看着我累.有本事你就永远别给我回來.”愤怒中的人.往往习惯曲解别人话语中的意思.我就是如此.把张栩话语中的意思.完全听错成另外一个版本.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于馨……别闹了.别闹了.” “我根本就沒有和你闹.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根头发是怎么到我衣领上去的.我今天以整天都沒有见过筱婷.如果你实在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同事.好不好.” “还筱婷.叫的可真亲热.怎么不见你叫我一声馨馨.”越和他说话我的气就越不打一处來. “于馨……” “别叫我名字.我觉得恶心.鬼知道你用这张破嘴.叫过多少女人的名字.” “够了.”张栩终于忍无可忍. 他的大吼让我更加火冒三丈.我用比他大数倍的声音大喊：“我沒够.就是沒闹够.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要闹.我今天就是闹定了..”我就像一个丧失所有理智的疯子.以让张栩生气为让自己舒心的乐趣.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你说话也不能太过分.我也是有底线的.”他气的浑身发抖.转过头不看我. 我偏偏跑到他眼前站着：“我最近心情不知道有多好.我最近每天在家里不知道有多开心.我怕是你心里不开心.所以才去外面勾搭别的女人吧.” “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沒有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我沒有.我沒有.” “哼.”我冷哼一声：“你说的话要是能信.天就不会黑了.” “我怕你是无理取闹吧.”他扔下这句话就往回头.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让他不能前行：“你说谁无理取闹.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谁无理取闹..” “我说你无理取闹.” “你说我无理取闹.我怕你是被狐狸精彻底迷了双眼.你竟然这样说我.张栩.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你好笑吧你.这几天你天天这样.天天只要我回家晚了你就和我闹.和我吵.吵完了你舒服了吗.你考虑过我每天的感受吗.你不累吗..” “我不累.我怎么不累.我每天在家一个人等你.怎么能不累.你要是按时回家.我会和你闹吗.你有病吧你.还说我好笑.我怕你才是最可笑的.对了.那根头发的事情你到底怎么解释.你当我是傻子吗.不要以为这件事情可以这么轻易的蒙混过关.” “我是有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吧.你一个人去闹吧.懒得理你.” 我一听更加不肯松手：“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你给我放手.”张栩虽然很生气.但还是不敢很用力的推我. “不准给我走.我还沒有骂完.不许走.”不管他怎样.我就是不肯松手. “你有完沒完.我怕你是吃多了沒事情做.我今天真是他妈神经病发.才好心让你出去转一转.我错了.对不起行吗.可以放手了吗.” “我就是不放.怎么样.”我瞪大眼睛盯着他：“不行.对不起也不管用.” 我的话让张栩彻底爆发：“我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你.不放就不放.别他妈给我蹬鼻子上脸.” “什么.”我也彻底激动起來：“你说什么.你个沒有良心的男人.我他妈才是瞎了眼才认识你.王八蛋.你沒有资格这样说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让毫无防备的他趔趄了一下.随着鞋架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闷哼几声立刻沒有爬起來.刚刚激烈的争吵也瞬间戛然而止…… 张栩秃废的坐在地上望着我：“你闹够了吗.” “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看看自己的双手.突然有些后怕感觉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似得：“我沒有闹……”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栩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在意你的容貌.那我们就去整容好不好.我砸锅卖铁也会让你整回來.于馨.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沒有.”我还在嘴硬.咽咽口水：“我沒有……是你太敏感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为那件事情而难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选择接受继续往前走.为什么你任凭我如何努力.就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前行.” “我……”我哑口无言. “于馨……”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自他的话音落下以后.那整个晚上.我和张栩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地上对望了很久.很久…… 我的心口就像被一个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而他也和我一样.压低着呼吸声.不在说任何一句话. 在长久的婚姻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爱吗. 我想不是.如果单单是靠爱而相守的婚姻.终有一天会因为爱的渐淡而相互离去. 那是信念.还是对方在自己心中最初的样子.和那年轻冲动时代的一生誓言. 每个女人在教导别人的时候.就像一个身经百战.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懂的老师.可是一旦当事人变成了自己.就和那迷茫的人一样.失去所有的判断力.失去所有该有的反应力和对抗力.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远离…… 到最后去怪别人.其实旁人比什么都清楚.真正要怪的因为是你自己.因为只有你自己才可以亲手.一点点把那属于自己的东西推开.逼着他一点点离开自己…… 是啊.原來一切都怪自己.都怪我自己…… ------------ 第107章 记忆17 %&*";i^ 自从那次以后.他现在回家的时间越來越晚.每次回家他都会带很多很多的菜.他再也不看我的脸.也不管在房间的我听不听得见：“最近公司因为年底要清洁预算.所以我回家都会比较晚.然后我可能会出差几天.” “不是前不久才出差过的吗.”我从床上起來.扶着房门问道. “因为年底事忙.公司所有的人都有自己要办理的事情.就只好派我去了.”他把菜切好.放在盘子里. “去哪里出差.”我慢慢的走到他身后.看着他越來越陌生的背影. “北京.” “能不去吗.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怕.”我从后面环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后.柔声说道. 他僵了一下.让我收回手：“我在切菜.别闹了.” “我不闹了.我真的不闹了.对不起.张栩……原谅我好不好.”我任性的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松手：“我真的再也不闹了.我一定会改的.” “快放手.我在切菜.”他皱眉想要摆脱开我的手. “不要挣脱我的怀抱好不好.张栩……我错了.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张栩……对不起.”随着话语中的咽呜.眼中的泪水早已经滑落：“原谅我好吗.对不起……” 我就像一个不见了自己心爱娃娃的小孩.哭的伤心欲绝. “我真的才切菜.你去一边坐着好吗.有事我们吃完饭再说.”因为和我说话.他却沒有注意自己手上的动作.锋利的刀尖将他的手划开一到口子. 鲜血顷刻之间染红了绿色的蔬菜.让那盘蔬菜看起來极其的刺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看见张栩手上的血.就手忙脚乱起來.我捂着头四处找包扎的东西：“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找纱布.” “等你找到纱布.我的伤口早就好了.唉.”他小声的话.在这寂静的黑夜中让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抬头望着他：“张栩……” “算了.沒事.我已经用水冲了.不会有事情的.你去房间休息吧.等饭菜弄好了.我在叫你出來吃饭.”他懒得理我.转过身子忙着自己的事情. 独留着我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客厅中央.进退两难.那一刻我深深的感觉到.他变了……变得越來越不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张栩.而我在他眼里.或许也是如此. 我们两人之间的话.越來越少.越來越简短…… 我却选择相信他.就算他说话的时候再也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就算他有的时候说话哆哆嗦嗦断断续续很久才说完.就算我知道那是谎言. 可是我沒有别的路可以选.摆在我面前的只有选着相信. 出差.出差……几乎是日复一日的出差.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桌子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大沓钱.而他却再也沒有回來.也沒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从我的世界突然的退出…… 我想也许是他公司太忙了要他出差吧.也许是他太累了想出去休息. 但是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他离开我了. 因为沒有他的日子.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我用着这个借口.支撑着我的信念.和那个几乎差点被我忽略的腹中孩子. 2007年11月15日.徐筱婷带着一名穿着护士服的女生來到我了我.而此时的我已经怀孕八个月. 我挺着大肚子开门.让她们进來. “你怎么这么慢才开门.我还以为你死在屋里了.”此时的她.早已经沒有了当初我们见面时候的温和. 因为肚子的重量.我双手撑着腰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淡笑道：“徐经理.张栩因为一切事情还沒有回家呢.你过几天在來吧.” “我当然知道张栩不在这里.原來他以前都是住在这里破地方啊.真可怜.”徐筱婷自顾自的转身看了看房屋的结构发出一阵感叹.完全把我当作不存在的人. 而我却十分耐心的站在她的身边.保持淡笑的表情.不言不语. “哎哟.你别笑.吓死我了.脸都毁成这样了.在笑更恐怖.”忽然间徐筱婷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吓得直拍胸口. 我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低下头：“对不起.” “算了算了.”她很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拉过身后的小护士：“这个人是我从医院.找來照顾你的.” 照顾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小护士.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我清楚的看见那名小护士眼里闪过害怕.恐惧.厌恶等等的情绪：“为什么.”我问道. “你怀孕了.又毁容了.难道真让你一个人死在这个屋里.我和张栩可不想做间接杀人犯.别废话了.这个护士是我出钱请來照顾你的.等孩子生下來了.她就会走的.”徐筱婷的语速很快.变得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而我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抓住她的手.很期待的问道：“徐经理.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公在那里.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已经很久沒有回來了.我担心他出事了.” “老公.”徐筱婷冷冷笑了一下.甩开我的手：“他不是你的老公.不要忘记你们并沒有结婚.但是请你也放心.张栩他不会出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就是.张栩以后都不会在回來了.我想为什么.你是知道的.” 一句为什么.你是知道的.把所有的问題和答案全部抛给我…… 我却愣住.这一次.爱哭爱闹的我沒有哭也沒有闹.因为那一刻我已经忘记该怎么哭.也不敢在闹了.我怕张栩看见我这个样子又会生气. 对啊.我们沒有结婚.可是我们有婚戒.我的戒指呢. 我急忙转身跑到房间.打开抽屉.寻找那一年他送给我的草戒. 终于被我找到了.我心急的想把它带上去.向徐筱婷证明我和张栩的关系. 可是却发现当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它.它就碎了…… 就像我那么多美好幻想.和那一年我们声声的承诺.和那些年我们一起手牵手走过的年华岁月. ------------ 第108章 破裂1 i^i^ 我一个人.度过那段被成为每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光.挺着大肚子徘徊在医院和家. 我一个人.被送进医院.咬牙痛苦的看着其他女人和老公一起的身影.生下若若. 我一个人.被退出产房.躺在病床上.忍着泪水告诉自己一定要笑. 我一个人.抱着千辛万苦生下的若若.虚弱的就连呼吸都觉得似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医院.回到家里.一遍遍的学着该怎么换尿布.怎么喂奶.怎么照顾若若. 我一个人.日日夜夜和若若在一起.看着她在我的怀抱中一点点长大. 我一个人.把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出去买生活日用品.和若若需要的东西. 我一个人.抱着生病的若若.一路狂奔到医院.照顾若若.看着病怏怏的她.逐渐恢复神色. 我一个人.听着若若说的第句话.“妈妈”.泪流满面. 我一个人.看着她从地上爬起來.颤颤巍巍的走到我的怀里. 我一个人.回答着她每天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題.给她讲很多公主与王子的故事. 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对与错的界限.究竟是怎么划分的. 是不是人多的一边就是对的.是不是人少的那一边就一定是错的. 我做对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心里埋藏的伤口.再次裂开……为什么突然之间恨不起來了. 是心态变了的原因吗.我无奈的笑着.可是谁知道.笑着笑着泪水就流了下來. 透明的泪水.在我的视线下坠落到地面.等待死亡. 我想起了我所有忘掉的片段.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笑我的无理取闹.我笑我的死缠烂打.我笑张栩走的如此绝然……哈哈.我笑自己苦苦的坚持.傻傻的幻想. 真好笑.真是太好笑了.被重新抛露在面前的伤口.血液趁机从点点缝隙中流露而出. 梦醒了.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眼前那漆黑的天花板.嘴角的笑容已经僵在那里.那往日美好的弧度.标准的微笑.早已经因为泪水的肆意而毁得彻底. 我为什么会选择忘记.为什么还过分的幻想出另外一个版本.幻想着张栩是因为嫌弃我的容貌才离开的. 真可悲.此时此刻我不知道除了可悲二字.还有什么能够形容我的心情. 女人啊.女人.比谁都会自我欺骗.比谁都会自我安慰. 这算是血与泪的回忆吗.让被遗忘的他们.再次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戳破我所有的秘密. 病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我随即闭上眼睛.不让來人发现我已经醒來. 那个人亲手亲脚的走到我面前.拿起抹布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你这几天究竟在梦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医生说你需要安静的休息.我们都恨不得把你摇醒.” 李娟娟把我额前的碎发.一一归入耳后.她叹了一口气.在坐在我的床边. “于馨.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來.知不知道我们很多人都在担心你.”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钱子茂温和的笑容.和古致远冷漠却平易近人的面容.和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 只是我已经失去睁开眼睛的勇气.我因为胆怯.所以无法睁开眼睛.我害怕看见她担心的眼神.我更害怕醒來以后即将面对的一切. “于馨.如果我告诉我做了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其实我也是沒有办法的.其实如果我要是早知道.你会因为若若而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 “于馨.你真的要快点醒过來.娟子我真的很担心你.”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让我的心情更加的混乱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又被推开. 李娟娟也瞬间激动起來.虽然我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受到她微颤的身体.想象出她此时的表情：“你怎么來了.” “我想來看看她.”我怎么都沒有想到.我听到的是张栩的声音.咬紧牙关.我紧张的控制自己的呼吸.要它不那么急促. “你想要看于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不管怎么样.你也得提前和我说一声好不好.这要是被古致远或者钱子茂看见了.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李娟娟压低声音怒斥. “对不起.下次不回了.我其实是看着他们走了.我才上來的.本來早就想來.只是因为沒有时间.”虽然是道歉.但是他说话的语气给人一中很平静的感觉.就像在陈述着什么. “下次记得提前和我.不然我要是被发现了.你也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会的.你放心.”张栩点点头.这才踏着稳重的步伐走近我们：“于馨.她最近怎么样了.有沒有好一点.” 李娟娟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老样子.医生说醒不醒的來.多久醒來要看她自己.” “看自己.你们请的是什么医生.怎么感觉不怎么专业.”他见这般情形.略想了想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打官司了.” “医生怎么可能不专业.这位医生是钱子茂打了多少电话.才好不容易请來的.若若的官司早就已经打完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于馨现在沒有醒.在我面前你也就不用装做那么大善人的样子了.对了.徐小姐知道你今天來这里吗.” “她不知道.” “那你想好怎么解释你这段消失的时间吗.”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张栩才继续回答：“我不想解释.反正她在家里陪若若.估计也沒有注意到我出去了一段时间.” “是吗.”李娟娟轻挑眉头：“我还以为徐小姐会和以前一样.一看到你出门.就要刨根问底你干什么去了.只要你说话她就会暴跳如雷呢.” “那也只是一次而已.而且很不幸刚好被你碰见.”张栩在对面找了个凳子.也坐了下來：“答应你的钱.我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帐号里面去了.谢谢你这么久的帮忙.” ------------ 第109章 破裂2 www..com|i^%&*"; “你不用谢我.谢我只会让我更加自责.我也就是为了钱才帮你这次的.以后我都不会帮你了.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和你有这么一个合作.因为我以后还想和于馨他们.继续做真心实意的朋友.” “我知道.但是我有点好奇你打算怎么解释.你和周总的事情.” “我把钱给他以后.就算彻底两清了.我们夫妻不在有什么联系和亏欠.对于其他人沒有什么好解释的.所以你也沒必要多问什么.” “原來是这样.对了李娟娟.我还想请你帮个忙.”张栩扯扯领带抬头对上李娟娟的双眼. “什么忙.你先说以后.我在决定帮不帮.”李娟娟显得有些戒备. “我的忙很简单.几乎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在关键的时刻说几句话就好了.就是--　不要让于馨和钱子茂在一起.” “不要让于馨和钱子茂一起.”李娟娟不可置信的惊呼：“为什么.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钱子茂对于馨这个好.而且……” 她还沒有说完.就被张栩打断：“钱子茂有精神病.是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当然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况且他现在连自己的工作都不保.还谈什么和于馨在一起.她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了.我不忍心在看她受苦.” “这件事情.我又管不了.就算是我和你说的又怎么样.我觉得钱子茂并沒有什么很大的问題.” “我再给你钱的基础上多打了二十万.你将这些钱帮我一点点给于馨.不给也可以.反正你是和她住在一起.”张栩根本不理会李娟娟的话.自顾自的说着：“不要让她发觉了.就当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 “我不想和你一起偏移话題.刚刚那件事.我不能帮你.”李娟娟忍不住提醒. 张栩听完她的根本沒有任何表情波动.就像料定了结局一样.不给李娟娟丝毫的机会：“你必须帮忙.” “凭什么.你想威胁我吗.”李娟娟有些激动. “不是想威胁你.而是想和你讲讲道理.钱子茂不适合于馨.如果你不帮忙.对我也沒有什么损失和伤害.我反而只是害怕钱子茂会会为了帮助于馨.一点点查这个官司细节方面的问題.那样自然而然会发现你的不对劲.” “怎么可能.”李娟娟有些动摇.但还是佯装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你和钱子茂相处的时间应该比我多吧.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于馨和钱子茂沒有在一起.他们肯定是过着自己的生活.　而我们在背后所做的事情.也就沒有人会知道.” 这几句话正好戳中李娟娟的软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有接话. “你得往好的方面想.你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家所有人着想.” 李娟娟微微叹了口气：“让我考虑考虑.” “沒事.我不会逼你.这全靠你自愿.对了.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和于馨单独相处一会儿.”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而已.只要三分钟就好.三分钟可以吗.”张栩露出淡淡的微笑.请求道. 纵是李娟娟她有千万般的无奈.也沒有了拒绝了的理由.她缓缓的站立起身离开房间.关门前还不忘提醒：“你最好别给我做什么小动作.我就在门口.一听到什么响声.我就会大喊.” “放心吧.我不会怎么样的.”张栩笑容不变.李娟娟这才安心的关上门. 我在被子中手的拳头早已经紧握成拳.指甲和手心中的肉扎在一起.我用着刺痛告诫自己要忍.我不可以睁开眼睛…… 硕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张栩.他缓缓的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将我有些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就坐在刚刚李娟娟坐的地方. 这算是这几年來第一次和张栩.这样平静的在一起.只是如果我要是知道这样的平静.是我好朋友的……而带來的.我真是死也不愿意要. 听完他们的对话.让我原本就觉得奇怪的官司.一下把所有的疑惑全部都解释干净.我们都被骗了……我们都被出卖了.被最不可能出卖自己的人出卖了. 他冰凉的手掌抚上了我左边那丑陋的脸颊.沒到几秒就快速的收回.深深叹息了一口气. 转过身坐好.然后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就像刚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似得. 静.四周静的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时间到了.你该走了.”时间刚刚一到.李娟娟就把门推开提醒. “你不会是拿着手机秒表.一秒一秒看着时间计算的吧.”张栩笑道. “是又怎么样.”李娟娟也懒得隐瞒.继续催促：“时间到了.你该走了.你不怕被其他人看见.我怕.” “嗯.”张栩应了一声.拍拍衣服：“我这就走了.你要不要回去.要不我送你吧.正好车子顺路.现在已经很晚了.钱子茂和古致远一定不出來.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看见.” “你自己走自己的就行了.我什么时候回家.不用你管.”她想也沒想直接拒绝. “那也行.你在这里陪她一会儿吧.”张栩也沒有在意什么.点点头.直径走了出去. 可是在他走后沒有多久.李娟娟也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去的那一刻起.我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这漆黑的房间. 单手撑着床板.一点点起來.因为长时间沒有活动.我的手脚已经酸疼到不行. 可是这身体上的疼痛那里比的上此时内心的难受.我想要应征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赤脚踩在寒凉刺骨的地板上面.拉开窗帘的一条小缝.看着刚刚上车的张栩.打开副驾驶的门.等李娟娟上车以后.在发动引擎离开这里……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叫背叛.那种无语言比、无法形容的感觉. ------------ 第110章 破裂3 i^%&*"; 我一直都知道有些人不能做朋友. 虽然那些人会在某些困难面前.帮上一点忙.给与你一个虚幻的温暖依靠. 更多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在付出.而遇到大的困难需要那些人的时候.她们一定会独留你一个人. 很多人应该都会和我一样吧.事后都会想.这样的朋友要了有什么用.是的.一点用处都沒有. 而为什么真的到了下决心的时候.会下不了手.日久生情.生的情也许并不是爱情.它也可以是友情. 冬天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病房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琉璃. 春天快來了.可是今年的冬天就像生气了一样.不让春意绽放任何一角.让雪白覆盖了所有的幻想. 突然想到一首诗： 当我一个人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孤独正徘徊门外. 我不让它进來.我自己也走不出去. 灵魂的孤独此时令我勇敢.让我一点点深切地明白：生命中我们总要经历黑暗.哪怕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孤独是片**.我始终沉浮其中.失去了方向.而孤独却引我向真是的人生.引我深切的思考. 生命是一片纯白的空地.孤独的人们反复徘徊. 在这一片纯白之上.我哭了又笑了.一点点明白人世所谓的道理. 当生命终于也随浮华远去.我终于得到安宁. 哭了又笑了.一点点明白人世所谓的道理.写的多么好.几乎可以全概我现在的心情.只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安宁. 李娟娟为了钱才和张栩一起.出卖我.周凯已经这么富有.怎么可能还会需要钱. 她话中说把钱给周凯.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张栩会和徐筱婷一起抢我的若若.如果单单只是为了给若若一个良好的环境.大可在我剩下孩子最虚弱的那一刻.让那名护士把孩子抱走. 可是他们沒有这样做.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事情沒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我.突然听见房门又被推开的声音.就算是此时的我想快速的跑回病床上躺着.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门已经打开了. 我只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推门进來的那个人.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但是当眼神一对视上.我就认出了他. “你醒啦.”钱子茂看到我沒有惊讶但是很欣喜.就像他早就料到我一定会在几天醒过來似得. “嗯.”我有些尴尬的垂下头.随口应道. “醒过來以后.有沒有觉得自己什么地方不舒服.”他走到离我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了下來.默默的看着我. “沒有.”我摇摇头.把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脚尖上. “沒有就好.这样说明你沒有什么很大的问題.多活动活动正好促进恢复.”他穿着白大褂.对我亦如往前的温和微笑. “嗯.”我的回答很简短.因为我更本就沒有准备好.要遇见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他耐心的问着我：“饿了吗.” 一味的你问我答.让我有些愧疚感：“我沒事.我不饿.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医院.” “我像医院申请了这段时间都上夜班.”他说的一派轻松. 而我只要以想起.张栩说的那句.他已经工作不保.就心乱如麻：“申请上夜班.你说的是真的吗.沒有骗我.” 他沒有料到我会这样问愣了一下.顿了顿后.又恢复笑容：“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的又低下头. “那你多多休息.我得去查查其他的病房.”说完他把手中的本子放到口袋里.缓缓的转身.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似乎在等着什么. “钱……”子茂.我刚刚才喊出一个字.他就已经快速的转身看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我想回家.”我抽.动嘴角对他露出笑容.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点. “好.”他想也沒想.一口答应：“明天早上八点.我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谢谢.” “不用谢.你醒了比什么都好.”他摇头回答：“你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段时间.或者我陪你出去散散心.也都可以.” “不用了.你帮我办出院手续就好.明天我在病房里等你.接我出去.”说完.我又继续说道：“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他耸耸肩.轻咳了一声. “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其实不止有我.还有李娟娟、古致远和徐曼丽.我们一起在照顾你.等待你醒來.待会我就出去给其他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你.” 我连忙打断：“别告诉他们.” 钱子茂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沒有.”我干干的笑着.胡乱找了一个借口：“只是想给她们一个突然的惊喜而已.你不要先告诉他们.好不好.” “好.那我不打电话.”他沒有怀疑什么.答应了我：“你上床休息一下吧.你现在脚上沒有穿鞋.容易得风湿的.晚点我会來看你.” “嗯.”我看着自己的光溜溜的脚丫子.快步爬上床. “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和什么疑问都等我待会回來找你的时候.再说好吗.”他对我的理解.似乎超过了所有人.也超过我自己. “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他的注视下点头答应下來. “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回來.”钱子茂见到这般情形.赶紧轻轻带上门跑了出去. 门沒有完全关上.让一束光射进黑暗的病房里.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直至最后的殆尽. 指甲因为沒有修剪.变得有些长.其中一根手指上的指甲已经从中间断开.沒有流出鲜血.却让我疼得无法忽视. ------------ 第111章 破裂4 %&*";www..com|i^ “我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会离开于馨吗.就因为她毁容了.”李娟娟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吃着话梅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是.”张栩把车速降慢.提醒她：“你把安全带系上去.不然被抓到要扣分子.” “扣分就扣分呗.反正你们家很有钱.就当捐出一点给别人一点生活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系好了安全带. “罚款我到是不怕.只是分子扣多了.我的驾驶证就吊销了.” “吊销了在考呗.反正你每天也是闲着沒事做.” “我觉得这几句话有点带有攻击性.”张栩无奈的笑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其实真的看你不称心.就是想沒事有事损你几句.我才能安心.”李娟娟把口中的话梅吞了下去：“谁让你毁了.我心中那片对于你们俩爱情的羡慕.想当初我可是奔着找个好男人.你们更幸福然后气死你们的心里奋斗的.” “感情这种东西说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张栩回头看了她一眼.解释了刚刚的那个问題. “怎么可能说不准.我估计是八成被我猜中了.不想明说而已.”李娟娟懒懒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那么多嘴和她说的.只是我自己觉得奇怪而已.那么坚韧无摧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分开.如果后面沒和你接触.我可能会把那次在于馨家.你和徐筱婷的恶心样子记个彻底.反正我觉得你不可能是单单因为她毁容了.快说.别给我磨磨叽叽的.” “很多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解释的.就好像你和周凯一样.” “别给我提周凯.我们可不是一种人.”李娟娟脸色瞬间改变：“和这种人在一起简直就是贬低我的人生价值.” “我也好奇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张栩摸摸鼻子：“要不我们做个交换吧.你把你和周凯的事情说出來.我把我和于馨的事情说出來.” “切.”李娟娟不屑的哼了一声：“还交换.弄得我好像要害你似得.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张栩沒有生气.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他以前因为我挪用过公款.现在因为股市滑落钱都出不來.上面传令过几天要经行财务核实.查证公司运营情况.”李娟娟白了他一眼.拿出一颗话梅.咬了一口. “所以他找你要钱.”听完.张栩问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他可是沒有开口找我要钱的.”她把那颗话梅剩余的部分全部放进嘴里.把话梅壳吐到手上.扔出窗外后.这才继续说道：“是我从他秘书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看在他以前这么帮我的份子上.就出手帮忙算了.这样也让他深深发现我的好.后悔死他抛弃了个好女人.” “原來这是你答应我的原因.当初我害怕你不会答应.”张栩摇摇头笑了起來：“看來你.还真的一直很重感情.” “别.你可别表扬我.我受不起这个刺激.我这所谓的重感情.是以出卖自己朋友的基础上干的.你越这样说我我.越觉得我他妈干的不是人事.小心我待会就去负荆请罪去.” “那我可以考虑考虑.允许你去负荆请罪.”张栩挑眉眉头笑着望着她. 李娟娟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谁还可以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纯真.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沒有那么傻.其实说好听点是给周凯.更多的只是我怕我一个女人孤独终老.想留点钱做个后盾.” “我知道.我也就是附和你让这个玩笑顺利的走下去.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的.” “得了吧.你还理解我.鬼知道你在背后默默算计着什么.我就懒得说你.已经被社会给训练成什么德行子了.知道我为什么不问.你和徐筱婷为什么那么在意若若的抚养权吗.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知道多了不好.所以我就假装不知道.不问你什么.” 张栩淡笑不语.突然调转方向盘改变车道. 沒有防备的李娟娟.因为惯性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话梅掉了她一身：“张栩.你是怎么开车的.” “刚刚因为和你说话.站错车道了.不改回來.会扣分子的.”他连忙解释道. “分子分子.你有必要在我坐上你车以后一直强调这个问題吗.给我餐巾纸.” 张栩一听.这才反应过來.急忙从身上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李娟娟沒好气的拿过.愤愤的擦着自己身上的话梅渍：“我看你故意害我.真是活活气死我了.我下次在搭你的顺风车.我就是脑子有病.” “对不起.我改天让筱婷去给你买套衣服.”张栩低头看了一眼.她满是污渍的裤子. “不用.我买衣服的钱还是有的.再说我也沒有那么小气.只是不说出來我心里不舒服.” 张栩一听笑了起來：“你这火爆的脾气还真是一点沒改.想当初见到你第一面你就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那咆哮声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别给我提那些丢脸的事情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李娟娟打开车窗把垃圾全部扔到窗外. 张栩想阻止已经为时已晚：“你说你这要是被环卫工抓到.可真的要被骂死.” “反正是你开的车.我怕什么.”李娟娟抖抖衣服：“你还是赶紧看着红绿灯吧.还有八秒就绿灯了.我今天晚上还想早点睡觉.然后明天早点去医院看看于馨.我这心里莫名其妙的堵着慌.” 张栩听完.点头保证：“放心吧.十分钟后绝对送你到家.”然后转过头望着前面的红绿灯. 八秒过去.拉起手刹.刚刚启动车子.准备往前开.突然出现一个人.站在他们的车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吓得张栩.猛地使劲踩住刹车.才避免了一场车祸. 停稳以后.张栩和李娟娟恢复了神色.刚刚想发难问前面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当他们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都噤了声…… ------------ 第112章 破裂5 i^%&*"; 车后的喇叭声.不停的响. 叫骂声一片.可张栩仍旧纹丝不动的坐在车里.最后其他的司机沒有办法.只好绕过他们的车开过去. “怎么会是他.怎么办.”李娟娟脸色一片苍白.她不敢看车子前面那个人. “他不说什么.我们也不要做什么.”张栩拔掉车钥匙.靠在车位上.打算打持久战.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李娟娟有些不相信.但也沒有其他的办法. “你给我下來.”那个人的声音很低.有着明显抑制怒意的感觉.他指着张栩.让他下车. 张栩沒有说什么.默默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李娟娟连忙拉住他：“你傻啊你.你还真的打算下车.” “不下车.难道就一直在车里僵着.” 李娟娟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好.我跟你一起.一起下车.” 关上车门.张栩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打招呼：“王鉴.好久不见.”李娟娟绕道张栩的身后.心虚不敢看他. “李娟娟.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王鉴沒有理会张栩.直视着李娟娟问道. “我……我……”李娟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暗暗拽了一下张栩的衣角. “因为天黑了.我送她回家.”张栩帮忙解释. “我问的不是这个.”王鉴皱起眉头.正式打量张栩：“我问你们怎么会坐在同一辆车上.” “坐在同一辆车上很正常.我都已经说了是因为天黑了送她回家.” 王鉴无奈的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张栩.你变了.” “这么多年.是个人都会变.我还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已经出來了.改天我请你出來吃饭.今天晚上有事情.我得先送李娟娟回去.你要不先回去.改天我们哥俩在聚聚.” “不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王鉴有些急了. “那你问的是什么.”张栩突然冷下脸.望着他：“你告诉我.” “你不是和于馨离婚了吗.而且李娟娟是帮着于馨的.为什么她会上你的车.” “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于馨离婚了.再说这和李娟娟上我的车又怎么样.”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当然知道你和于馨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沒有关系.我就知道被我猜对了.你们的官司是李娟娟做了内应.所以才让你赢了这场官司对不对.张栩.我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忘记以前和于馨一起的日子了吗.” “我怕你是电视剧看多了.什么内应不内应的.我只是单纯送李娟娟回家而已.”张栩冷笑一声.转身对身后的李娟娟说道：“你先上车吧.” “别走.”王鉴想要冲过來抓住李娟娟. 张栩使劲推开王鉴.大吼：“你想干什么.大晚上的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冲着我來.别吓唬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李娟娟.你怎么可以出卖自己的朋友.你忘记于馨以前怎么对你的吗.”王鉴扶住车窗站稳. 李娟娟愣了一下.低下头.加快回副驾驶座的脚步. “李娟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如果不是我发现你的真实面目.你还打算伪装多久.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如果不是于馨帮你.你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你给我闭嘴.”张栩提起王鉴的衣领.把他往后扯. “李娟娟你给我说话啊.” “是.我忘恩负义.但是我再忘恩负义也比你这个人渣好.于馨怎么对我.我比你更清楚.就算她在对我怎么好.也弥补不了她以前的过错.不是因为她的自私.我就他妈不会被你这个人渣**.”李娟娟再也忍不住.停住脚步的她.浑身颤抖的说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别再我面前说什么深明大义.” “你……”王鉴被堵得连句话都说不出來. 张栩趁机把愣神的他拉倒路边：“夜里沒事就赶紧回家.沒事别装英雄.你被关在牢里十几年.不懂外面的事情已经改变成什么样子.” 说完张栩快速转身.关上车门.也不再看路边的王鉴.一踩油门加快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 沒有缓过來的王鉴.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张栩的车子开走.消失在黑暗中.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她的那句话：“就算她在对我怎么好.也弥补不了她以前的过错……不是因为她自私……” 所以说.她这么多年都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是她明明后來不是和于馨行同姐妹吗. 那天被扔下的王鉴懂得了一句话：当你还停留在原地时.沒有人会陪你止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沒有谁可能是谁生命的全部.时间是可以抚平一切.改变一切.但永远不可以让伤疤消失. 车里的李娟娟从上车的那一刻就开始大哭.声嘶力竭的哭喊. 张栩只能不停的递纸巾.额角那根青筋微微凸起.他默默的开车.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言语來安慰. “我是不是好坏.”李娟娟一边抽泣.一边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沒有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别哭了.”张栩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语气尽量放柔. “王鉴发现这件事情了.于馨肯定不久后也会知道.我该怎么办.其实……我真的不想……怎么办.” “她不会发现的.我想王鉴应该不会和于馨说这件事情的.”其实张栩本來想说.你做了这件事情就必定会预料到.有一天她会发现.而此时他只能选择善意的谎言. “为什么.”她止住哭泣.不解的看着张栩. “因为你刚刚那番话.把他吓到了.”张栩摸摸鼻子.把车子开进胡同里. “那其实也并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惊讶.”他停稳车：“到了.你好好回家休息吧.” 李娟娟揉揉眼睛.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还沒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离开于馨.” “我还以为你忘记这件事情了.沒想到一直都记在心里.”张栩听完.笑了起來：“离开她的原因.是因为我爱她.” ------------ 第113章 破裂6 %&*";%&*"; 第113章　破裂6 城市的另一边.钱子茂提着一大袋子的饭菜.往住院部慢跑. 一楼的急症室.今天轮到精神科的卫医生值班.她见到钱子茂风尘仆仆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大喊：“钱医生呐.你这么急是干什么去呀.” “我那个朋友她醒了.正好我查完房.就提点东西上去给她吃.”钱子茂停住脚步.望着她解释道. “什么朋友啊.是不是女朋友呀.”卫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春风满面的他. “哪里.现在还是普通朋友啦.” “现在还是普通朋友.”她抓住钱子茂话语中的疑点：“那么意思就是.不久以后就会是男女朋友咯.哎呀呀.不错嘛.小钱终于春心荡漾知道要成家了.” “我不和你唠嗑了.我先上去了.”钱子茂有点脸红.从装满零食袋子里面拿出一些零食放到他的桌子上：“你晚上值班无聊的时候.就吃点东西.急症科室不能睡觉.晚上会很累的.” “哎呀呀.看來还真的被我说中了.那我就不和钱医生你客气了哟.我就收下这些封口费了.哈哈.”卫医生大方的把零食.一股脑放进抽屉里面：“我得藏好不然待会被那群饿狼发现了.可就沒有我的了.” 钱子茂无奈的笑了笑：“我反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都看不见的.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卫医生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暗想自己明天非得去观摩观摩到底是何方神圣把我们伟大的钱医生.激动成这样. 提着东西的钱子茂恨不得两步并成一步.赶紧到达病房…… 徐曼丽抱着托盘走了出來.正好看见钱子茂急冲冲的背影.不解的问卫医生：“卫阿姨.钱医生不是查完房了吗.怎么又回住院部了.” “他女朋友醒了.跟打了鸡血似得.怎么舍得回家呢.”卫医生拍拍自己的白大褂.坐好. “女朋友.” “对啊.就是那个好几天前被送进医院的那个女生.” “怎么可能.钱医生沒有女朋友的.” “怎么可能.虽然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但是说不准明儿就是的啦.”卫医生叹了口气：“哎呀.我说曼丽啊.要不明天中午我们一起找个借口去瞧瞧那个女生长得什么样吧.” 她并沒有注意.徐曼丽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苍白：“不了.我明天还有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今天不是上的夜班吗.正好明天中午下班.一起去看看吧.”卫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塞进徐曼丽的怀里：“拿去吃.这个是前期的好处.明天中午就当是陪我壮胆啦.完了以后.我在给你末期的好处.” 徐曼丽把东西退还到她的手里：“我不要.卫阿姨那个女生不是钱医生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是女朋友能让钱医生这么激动唉.我估计八成前段时间钱医生就是为了她才时不时请假的.” “卫医生.那个女生真的不是钱医生的女朋友.”徐曼丽还想解释. “切.”卫医生轻哼了一声：“就凭我结婚这么多年.看你们这些小孩子的行为就可以肯定.钱医生绝对是喜欢那个女生.曼丽啊.别以为卫阿姨很好骗啊.卫阿姨是过來人.你们屁股一翘.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刚刚钱医生他自己也承认了.” 徐曼丽顿时哑口无言.她咬紧下唇不再强辩.低下头默默的拿着托盘走开. 卫医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曼丽.唉.曼丽.你干什么去.” 就算她叫的在怎么大声.徐曼丽就像什么都沒有听见似得.直直的往前走……卫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自己继续坐着自己的事情. “于馨.你一定饿了吧.”钱子茂气喘吁吁的推开病房的门.打开照明灯.望着坐在床上的我.举起手中的东西：“我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谢谢.”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极其淡的语调说着. 他走到我面前.架起一个小桌子把饭菜零食都摆在上面：“我点了鱼香肉丝和铁板牛肉、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你最爱吃的菜.”说着他拿起筷子. 我连忙接过他手中的筷子：“我自己來.” “嗯.”他挠挠脑袋：“你的手沒有打吊针.确实应该自己來.你快点吃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他的笑洋溢着喜悦.异样的迷人.让我忍不住想要望着他的笑容.我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抬头沉迷与他的笑容. “你的工作……”我吃了一大口米饭.含糊不清的问着. “我的工作很好啊.就是院长说等过一段时间.要放我一段时间的假.真轻松.我最喜欢长假了.”他懒懒的靠着床架：“以前我就特别想要有一段时间的自由时间.现在机会终于來了.真是老天也在帮助我.完成心愿.” 我的心猛然间沉了下去：“那长假究竟是多久.” “这个嘛.其实似乎也不是很久啦.反正具体时间.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无所谓啊.正好可以去好好的旅游.对了.于馨你想去哪里旅游.我们去马尔代夫.还是鼓浪屿.或者是济州岛.我听朋友说这三个地方的风景和人文都非常好.很适合缓解压力.你來选一个吧.我好早点去订机票.” 他佯装的一切.让我于心不忍：“我的官司输了.” “我知道.”他坐直身子：“沒事.我们还有机会.很多官司就是上诉打赢的.只要有恒心.就一定会成功.而且古致远已经在帮我们准备上诉的资料的.他这次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会让若若重新回到你的身边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钱子茂睁大眼睛.满眼的无辜：“这是什么意思.” “不告诉我.你不想要让我知道的事情.”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得干瘪乏力.极其生涩. ------------ 第114章 破裂7 %&*";i^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钱子茂干干的笑了两声：“于馨.你才刚刚醒过來.就不要乱想了.” “我昏迷了多久.” “四天.不过沒有什么大碍.你很健康.快吃饭.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出院.” “这四天.你觉得漫长吗.” “很漫长.当我看见你昏迷的样子.差点要疯掉了.”他想着那时候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你真的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然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吓死.” “所以呢.”我淡淡的开口. “所以你快点吃饭吧.” “钱子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双眼.已经噙满泪水：“你到底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我……”他一时语塞：“什么.” “我问你.钱子茂.你究竟要骗我到是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想要我一直都感觉亏欠了你.然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想着你.” “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就可以左右我的思想.让我愧疚一辈子.” 我一连串的话.让钱子茂觉得莫名其妙.他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于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别乱想了.快吃饭.饭菜都要冷了.” “钱子茂.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对不对.”我把手中的碗筷.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如果不是你对我隐瞒这一切.若若很有可能就不会被抢走.” “于馨……” “你明明就是一个精神病.为什么还可以当医生.”我用尽全身所以的力气.所以的思维转化成恶毒的话语.狠狠的刺向手无寸铁的他. “于馨.你别这样.”钱子茂有些急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我的双手：“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别吓我.” 我疯了似得打开他的手.拼劲力气大声咆哮：“钱子茂.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让我失去了我的若若.我最重要的人.你以为你帮过我几次.我就会感谢你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就是和我小时候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已.” 我故意加重普通朋友这几个字.然后清楚目睹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和心疼：“于馨.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我露出不削的眼神.冷笑着说道：“我看是你听你的谎言吧.你这种人还能有什么真话.我看你突然出现在我生活里就是为了今天.看着我一步步走入你的局.然后抢走我最重要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对你是真心的好不好.”他急了. “狗屁的真心.如果你是真心的.怎么可能会让我失去若若.你明明就有精神病.这也有算了.可是你原意告诉所有人.偏偏要瞒着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摸摸自己那颗良心告诉我.” “我……我……” “说不出话來了吧.被我完全猜中了吧你当你买这些饭菜.我就会原谅你.当作什么都沒有发生.听你的等什么上诉.然后在被你搞砸一切.永远都沒有在争夺的机会.”我掀翻小桌子上的所有饭菜：“我不是傻子.我看的都很清楚.别以为我可以假装所有事情都沒有发生.”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别傻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钱子茂看着地上的饭菜.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别胡思乱想了.我知道肯定是你不喜欢这些饭菜.我待会下去再给你重新选一些.” 那一刻看着他的模样.我差一点被打动.差一点就装不下去. 我闭上眼睛.握紧双拳：“你妈妈是精神病.你也是精神病.村子里面的人说的沒错.和你们这两个神经病扯上关系.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我真是瞎了眼睛.被你表面的正常欺骗.真是太恶心了.要不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个精神病.我真恨不得就那样看着你被其他的小伙伴打死得了.”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因为我早就料到说出这句话的结果.也知道这句话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和不可磨灭的伤疤.任何人都不可以触及的地带. 良久整个房间沒有一点声音.他就像个雕像似得站在原地.不说不动. “我不想看见你这种人.给我滚出去.”我指着门口.发出最后一句话. 他还是沒有说什么.但选择了转身.一步步走出了病房.在他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就如洪水.汹涌澎湃.一颗一颗狠狠砸向被单. 沒过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我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却又很快的低下來. “于馨姐.”徐曼丽看着一片狼藉的这里.小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刚看到钱医生他……” “帮我好好照顾钱子茂.”我用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的声音.说着这句话. “啊.”她沒有反应过來：“怎么回事.于馨姐.你怎么突然这样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沒有发生什么事情.”我擦擦脸上的泪水：“你记得好好照顾他就行了.还有.能把你们院长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可以.我们院长的电话是139xxxx9791.” “曼丽.钱子茂以后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让他爱上你.还有……千万不要让他伤心.他其实并不是向他表面那样无坚不摧.” “于馨姐……”徐曼丽脸色通红：“我知道啦.” “去追他吧.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会很需要人來陪他.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哟.”我微扯嘴角笑容.看着青春年华.如花般美丽的徐曼丽. “好.谢谢于馨姐.”她也不在矜持什么.点点头就转身跑了出去. 我穿上拖鞋.拿起李娟娟忘记拿走的手机.拨打出徐曼丽告诉我的那个号码…… 嘟.嘟. 只响了俩声.那边就接听了.听筒里传來雄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喂.哪位.” “您好.我叫于馨.是钱子茂钱医生的朋友.我想找你说件事情.”我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好.我现在就叫人去你的病房接你出來.” ------------ 第115章 错过1 www..com|i^%&*"; 清晨太阳刚刚刚刚钻出地平线.让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的时候.钱子茂就已经一个打包好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面前的风景.抚平自己心中的不适. 说真的.当时他很生气很生气.可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找了各种理由解释我说这句话的想法.他也气消了. 医院的早餐不是很好吃.也只有那几样.因为怕我吃不习惯.他早就准备好一切.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医院找我…… 时间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的走过. “唉.”钱子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看墙上已经指向七点的时钟.放下手中的咖啡.揉揉自己僵硬的脸颊.提起茶几上的打包盒.快步走了出去. 开着车.走走停停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八点. 门口的保安不禁开玩笑道：“钱医生.就连你也学会踩点上班了.” 钱子茂尴尬的笑了笑.把车子停好说了句再见.就立刻往住院部的前台跑. “小宋.我想帮我朋友办理出院手续.” 叫小宋的那名护士.惊奇的睁大眼睛：“那位朋友.是前几天被送进的女生.” “对.就是她.她叫于馨.”钱子茂点点头.半靠着柜台. “好嘞.你等等.我帮你查查住院单.”说完.小宋就打开电脑寻找. “住院费要多少.”他拿出钱包.想要节约时间：“我直接刷卡.今天应该可以刷工商的卡吧.” “刷卡器昨天修好.钱医生你真走运.”小宋笑着忘了钱子茂一眼.继续望着电脑：“咦.不对啊.钱医生.上面显示住院费已经结清了.”找到结果.小宋再次抬起头來对钱子茂说道. “结清了.”钱子茂也觉得疑惑.不明白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帮忙. “对啊.上面显示是昨天晚上22点结清的.” “不会吧.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只有我知道她醒了啊.怎么可能.小宋.要不你在仔细查查.”钱子茂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交清了.不信我给你看看.”小宋见他不信.把电脑搬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你看看.是不是.交清了吧.” “嗯.”钱子茂点点头.把电脑帮她放回柜台：“那可能是李娟娟帮忙交清的吧.谢谢你.我上去接她出院了.”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往上跑.在他身后的小宋想叫住他.都來不及. 快到病房的时候.钱子茂停了下來.对着电梯的镜子.练习了很多次笑容后.才满意的拍拍衣服.继续前进. “于馨.”他轻声喊着我的名字.推开病房门……看见的确是空无一人、整洁干净的病房. 心“嘎登”的猛顿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冲出病房.拦住清扫的阿姨：“阿姨.请问1401病房的病人.什么时候走的.” “你说那个脸上有个大伤疤的女人.她一大清早就走了.” “一大清早.具体是什么时候.”钱子茂凝起眉头. “大概四五点的样子.那个时候我看她出來.还特意问她是出院还是出去转转.她说是出院我才打扫她的病房的.”阿姨仔细回想道. “谢谢.”阿姨的话.让钱子茂彻底慌了起來.他也不管手中打包盒的饭菜已经泼出來.只想加快速度.快点到下楼寻找. 可是电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在一楼怎么也不肯上來.越等越心急.他想也沒想转身就往楼梯间跑…… 还沒有跑到三步.他就被人叫住. 诧异的回头.看见的是胖胖的苏院长：“院长.你叫我做什么.” “你來我办公室下.我找你有事情.”苏院长站在楼梯口.对他招手说道. “院长.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钱子茂想要拒绝：“能不能以后在说你的事情.” “我找你说的事情.就是你现在着急的事情.” “什么.”他有些不明白苏院长话中的意思. “跟着我去我办公室就明白了.”苏院长一说完.也沒等他反映.就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钱子茂沒有办法.只好按奈住自己心中冲动.跟着苏院长一起去他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他也不等苏院长刚刚坐下.就直接开口：“院长.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现在真的很急.” “急有什么用.能立刻帮你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人吗.如果我沒有猜错.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于馨吧.” “是的.”他抿抿唇.把手中的打包盒放到桌子上.拿出餐巾纸擦手上的污渍：“院长.我知道你肯定又要和我说.让我去和患者道歉.然后找那个医生说好话.我真的觉得这样沒有必要.我不是怕丢人.而是觉得不值得.就算您真的为了我以前有精神病史而开除我.也不要紧.我能理解医院是为了名誉.所以我不会说什么的.” “和你想的恰巧相反.我今天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去找那个患者道歉.也不用找那个诊断的医生说好话了.你实习的时候.就是我带着你.谁都有过去.我不在意那些.只要你现在很正常很适合做医生就好.我办事从來不听别人的流言蜚语.我只认定我眼睛看到的事情和人.”苏院长随手翻翻自己面前的文件.沉声说道：“那个女生.今天早上就出院了.” “你怎么会知道.” “我早上正好碰见她了.觉得奇怪就上去问了几句.” “您和她……不.她……和你说了什么.”钱子茂手心有点出汗. “也沒有说什么.我就是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出院.她说想要避开一个很讨厌的人.”苏院长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柔和的在钱子茂的心中插上一把匕首. “除了这个沒有说其他的吗.”钱子茂松开咬住的下唇：“她有沒有说她去哪里.” “她说她回家.和一个李什么的一起.”苏院长一下子想不起來名字.只好用什么來代替. “李娟娟.” “对.就是这个名字.看來你们关系很好嘛.” “是吗.”听完.钱子茂自嘲的笑了笑.低头望着自己刚刚查干净的手指. “你喜欢她.”苏院长默默看着他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 第116章 错过2 i^i^ “喜欢她又怎么样.她又不喜欢我.”钱子茂.装出自然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院长.你要说的事情.应该说完了吧.我想我应该去门诊大楼签到了.” “算了吧.别人都走了.还是不要在去打扰人家了.你们应该有各自的天地.” “哈哈.”他只是笑.不说什么. “子茂.我是看着你在医院一点点成长的.我了解你.真的算了吧.后面还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虽然她是一个好女孩子.但是你们也许真的不合适.” 不适合……他眺望窗外：“这句话.其实很多人都对我说过.”却沒有任何人能用这句话.动摇他分毫. “你觉得她爱你吗.” 钱子茂缓缓的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想你应该是觉得她似乎不爱你.但是不想接受这个才这样说的.”苏院长拿起桌子上的笔：“感情有的时候就像这笔和纸.笔可以在很多纸上.写出你想要写出的东西.可是如果在纸上.盖上一层膜.想要写出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不在意她的过去.我只想拥有她的现在.”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苏院长. “可是.人家愿意让你拥有她的现在吗.”苏院长不惧他的眼神.与他对视：“你知道她讨厌你的原因吗.” “我想我应该可以猜到她讨厌我的原因.今天本來是想和她解释清楚的.可惜她沒有给我这个机会.但是我会找到她说清楚.” “你有沒有想过.也许她需要安静.要去一个人去想明白一些事情.”苏院长露出和蔼的微笑. 安静.一个人去想明白一些事情.难道若若的事情……咽咽口水.钱子茂有些结巴：“这些话……是……不是.她让你对我说的吗.” “不全是.但也不全部都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钱子茂才醒悟过來：“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打扰她的.” 苏院长点点头：“这就对了.有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静静的呆一段时间.这样才能看清楚不明白的东西.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或许她是喜欢你.但也许你们真的不适合.” “最正确的选择.又是怎样的选择.”他淡笑着自问自答. “你去门诊大楼签到吧.”苏院长叹了口气说道. “嗯.”随口应了一句.他挺直僵硬的腰板.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进.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停了下來.指着桌子上的打包盒：“院长.这里面装的是早饭.可能有些洒出來但都是干净的.如果你不嫌弃就帮我吃了吧.” “好.我把这个文件签完了.就帮你吃掉.”苏院长放下手中的笔.带上老花眼镜看了一眼.答应了下來. 钱子茂这才安心的离开.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步伐不再似刚刚那般稳健.缓缓的就像迈出下一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走廊上沒有人.请允许他稍稍的卸下伪装. 他是一个男人.也有伤心难受.也想要找一个共度一生的人. 爱情能够持续下去.最重要的动力是什么. 是祝福. 每段长久美好的爱情.都是在众人的祝福和羡慕下徐徐前行的.而这也是每个人所憧憬.所希望最美的爱情.可是钱子茂的爱情沒有得到任何的祝福.反而似乎所有人都在劝他…… 劝他不要在沉沦下去. 真的不要在沉沦下去了吗.数十年來的信心第一次动摇.他感觉到无助.不知道到底继续爱下去是对还是错. 好不容易的相遇.从未有过的想要守护.这一切对他來说.都那么的难得. 可是继续爱下去.难道就真的可以守得云开见日來. 真的……可以吗.他不能肯定.因为那前不久才刚刚明朗起來的道路.已经被层层云雾所遮盖. 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他就像迷失在森林的小鹿.面对云雾缭绕的周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 所有的想法纠缠在一起.硬生生的分为两个界限.一边让他继续下去.一边让他选择离开. 他曾经自负自己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他了解的只是小时候的那个我.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恍惚的走到住院部的大门口.小宋看见钱子茂这个样子.放下手中的活跑过來.拿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几下：“钱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钱子茂瞬间回过神來.摇摇头：“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魂不守舍的.”小宋听完.舔舔干干的嘴唇继续道：“刚刚你上去的时候.我叫你你沒有听见.我好像早上过來交接班的时候看见那个女生走了.但是你既然來接她了.我就沒敢肯定……唉.” “她确实早就走了.”他的笑有些惨白. “这样啊.沒事的.钱医生下班了以后.去她家找她呗.”小宋乐呵呵的裂开嘴角.撞了钱子茂一下.让他别苦恼. “嗯.”他不想解释.笑着点头.胡乱找了个借口.快步离开. 走到门诊大楼的时候.已经九点.距离上班时间已经晚了整整一个小时.刚刚走到科室门口.他就看见徐曼丽拿着白大褂往他面前跑. “钱医生.赶紧穿上吧.刚刚大姐她们來检查过.我说你肚子疼上厕所去了.她们都是女人也沒有办法进男厕所.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她说话有些气喘. “谢谢.”昨天晚上.就是她追出來.让他涌现一丝感动.让他明白.其实还是有人关心他的心情. “谢什么.钱医生能好好的.比曼丽做什么都强.”她单纯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从來不和别人去争夺.也不和别人争吵.这就是她在钱子茂心中的样子.一个很好的小女孩. 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徐曼丽的脸颊染上两团绯红：“钱医生.你要是很想感谢我的话.晚上就……就请我去吃牛排吧.” ------------ 第117章 错过3 %&*";%&*"; 钱子茂想也沒有想就答应下來：“好.”其实说完了以后.他就立刻后悔. 他怎么能不明白徐曼丽的想法.虽然他喜欢她.但是这种喜欢只是觉得她像他的小妹妹.并不是爱情……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先去内科挂个单子.回头來找钱医生商讨去那间西餐厅.”因为怕他反悔.徐曼丽扔下这句话.就雀跃的一蹦一跳的逃來. 钱子茂有些无奈.但还是必须喊住她.提醒道：“徐曼丽.医师服.” “奥.”她有些不解.低头一看被自己手中紧握的医师服.瞬间明白过來.自己忘记把医师服给他.脸上的绯红瞬间染上耳根. 咬住下唇.僵硬的把医师服送还到钱子茂的手里.飞似得跑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丢脸.真丢脸.”她捂着脸一直跑.直到跑得拐角处才停下來休息. 满脸通红喘粗气的样子.样子看起來很狼狈.但是这对她來说.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四周飘着无数个粉红色泡泡.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真的实在是太难得了. “唉.是曼丽吗.”一个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 抬起头看见的是李娟娟.徐曼丽惊喜的睁大不可置信眼睛：“娟娟姐你……你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不舒服.”李娟娟连忙摆手.走到她身边解释清楚：“我是來接于馨出院的.请问下你看见于馨了吗.我刚刚去住院部.那个护士小姐说她已经出院了.可是我來的时候并沒有看见她.也沒有收到她回家的消息.” “奥.于馨姐.她早上就走了.”徐曼丽想了想回答道. “早上就走了.怎么都不通知下我.”李娟娟皱起眉头：“对了.你知道钱子茂在哪里吗.我忘记存他的号码了.精神科我刚刚在这边沒有找到.” “钱医生…….”徐曼丽沉默了一下.露出无害的笑容说道：“钱医生.今天被院长掉到其他医院勘察工作了.” 火车的终点是湖北. 离开所带的东西.还有车票都是苏院长出资办理的.如果不说其中的原由.还真的有点像富家子弟的父亲.为了儿子的未來.用钱支走女主. 可是我沒有女主那般的美丽.也沒有那般的运气.我都的原因.不单单为了钱子茂.还有自己.我们只是互相交换了对方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已. 说好听点是静一静.实际上就是逃离那个让我难受的地方.找个地方让我消化这一切.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回到这里. 火车到达湖北的时间是下午15点.这里下着小雨.比伤害要冷很多.冷风吹过來.就算已经穿了厚重的棉袄.还是忍不住一阵瑟缩. 站在火车战的台阶上.手指拢了拢有些下垂的围巾.我抬眼看着这个养大我的城市. 心里有种茫然而又似悲似喜的感觉.当初我是坐着火车离开.如今又坐着火车回來.人总是这样.一旦受了伤.才会猛然发现.其实最美好的风景就是自己最初的地方. “小姐來旅游的吗.要不要住宿.我们这里三峡大坝很出名的哟.而且如果你参与我的团购.可以节约三百二十元.” “小姐要不要参加我们神龙架美景游.有三天两夜.五天四夜等等时间段.如果小姐你参加.我们还有春节小礼品.是一对可爱的娃娃.可以送给家里的老人小孩.” “小姐你是外地人吧.要买点湖北特产吗.我们这里米酒和港饼可是一绝喔.买一点送给亲人吧.正好要过年了.让他们也尝尝我们湖北的东西.” 穿过火车站大厅的时候.遇到了不少拉生意的人. 也许是看见我脸色那种探寻.走走停停的样子.觉得我应该沒有地方去.像个初來这里陌生的旅客吧.我心里微微苦涩的自嘲着. 好在公车站的位置沒有改变.公车的线路也沒有怎么改变.才让我轻而易举的找到. 曾经看过一本杂志.那上面说如果你要真正的了解一个城市.只要你做几遍这里的长途公车就会慢慢体会到你所想里了解的一切.因为公车会带你经过这个城市所有蕴含生机.所有真实不添加一点虚假的地方. 我默默的看着车窗外的形色匆匆的行人、疾驰而去的车辆、街道两旁玲琅满目的商店.将泪水抑制在眼底.随风而蒸发. 细雨蒙蒙中的这个南方小城有些模糊不清.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村庄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下一站东方小区……” 拖着行李箱跳下车.走了好一会儿.一片老房子出现在眼前.算起來这个村庄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原本的土砖房子都已经变成了漂亮精致的小洋房. 因为沒有带伞.头发上已经挂满了小雨珠. 从來都沒有想到过.我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站在这熟悉的楼下.心里竟然会满是物是人非的凄凉. 曾经我就是站在这个地方.把张栩喊下來.然后空着手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如今.还是是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讽刺所有的一切. 继续往前走.看着一个右手边那个垮塌了一半的土砖房.忍不住顿足. 那是钱子茂小时候的家…… 外面的雨.突然下得大起來.夹杂着令人害怕的雷电.沒有办法.我只能冲进对面的楼道避雨.用衣袖擦擦掉脸上的雨水.在楼道等了半个多小时.雨还是沒有丝毫变小的意思.身上的衣服已经湿湿地贴在身上.脚趾头已经冻得冰凉. 看着对面矗立在风雨中的土砖房.突然想起第一次走进钱子茂家的情景. 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走到半路的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本來想要直接一口气跑回家.可是突然降临的雷电.让我胆怯了. 反正回家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又打雷闪电.我只能到家要近一点的钱子茂家避避雨.等雷停了雨小了在回家. ------------ 第118章 错过4 i^i^ 他打开门.让湿淋淋的我.坐在凳子上.点燃火炉.然后拿出毛巾给我擦干净.等我全部都整理好.才发现他还浑身湿答答的站在门口. 我气呼呼冲过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霸气的骑到他身上.料定他因为他妈妈在睡觉一定不敢大声呼喊.蛮横的擦干净他脸上和头发上的水. 那天他被我的举动下了一大跳.直到几个星期后还在说我是披着羊皮的狼.看起來弱懦其实是一个很粗暴的人. 我一直都沒有告诉他.我这样粗暴对他的原因.是因为我很生气他为了别人.可以不管不顾自己的所有. “馨馨.” 惊讶的呼声把我从回忆中惊起.我看着打着伞站在我面前的女人：“王姨.” 她是外婆的朋友.上次外婆突然发病.就是她陪着我一起到村口找到的救护车.后來仔细一想.其实我小时候也时不时会去她家玩玩.只是因为离开久了.都忘掉了. “馨馨.你什么时候回來的.快进來快进來.看看你都淋成什么样子了.”王姨一边开门.一边招呼我. 用毛巾擦过以后.总算舒服了很多.我有些不安低头握着自己手中的热水. “王姨搬家了.因为老房子那里想留作纪念.不想改变.正巧这里建了个小楼房.也便宜的很.就买下來了.”她笑着坐到我对面.把果盘递到我面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谢谢.我不饿.”我摆摆手.抿抿唇把心中的疑问说出來：“王姨.我外婆怎么样了.” “她啊.早就已经病好出院了.现在可生龙活虎着呢.前不久还参加了我们村里面的腰鼓舞队.你说走的时候.为什么连个音讯都不留呢.” 不是我不想给音讯.我默然的看向别处.就算当初我留下音讯外婆也不会理会我什么.与其这样双方尴尬.倒不如自己默默离开. 我沒有回答王姨的埋怨.转移话題：“外婆现在在家里面吗.” “你回來的很不巧.她今天刚刚跟着其他人去城里给大家表演去了.到晚上的时候才会回來.要不你今天晚上到王姨家吃饭吧.正好等到你外婆回來.我待会就打电话给她.反正我今天买了很多好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我连忙拒绝.在她错愕的表情下.胡乱找个借口：“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情.我还是明天在过來吧.” “有什么事情呢.不能过几天在去处理吗.” 我垂下眼眸.轻轻笑了一下.站起來说：“王姨.我要走了.” “不等你外婆回來了.她说不定过几个小时候就会回來的.”王姨还在挽留. “不等了.其实我只是想來看看她身体康复沒有而已.”我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知道她身体康复.过的很开心就好了.” “上次陪你來的那个男孩子.长得有点面熟.是不是也是我们村庄里的.” “他……”我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是我们村庄里的.” “原來是这样.我想你有事情.因为是去找他把.唉.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都成家落.”她叹息的耸耸肩. 我无奈的笑着说道：“王姨.谢谢你.请你就不要和外婆说.我來过了.” “你这孩子.”她凝起眉头.拦住我的去路：“我一定会和你外婆说你來过的.”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淡笑不语. “我在你送你外婆去医院以前.其实也和其他人一样很讨厌你的.可是这天底下沒有解不开的误会.我能看出來.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外婆也是赌气.这么多年心里憋着要发泄.所以才和你说了那些重话.你多多找找她.她说不定也会和我一样慢慢原谅你的.知道吗.” “谢谢.王姨.”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闹心.”她扁扁嘴.懊恼的轻拍了我一下：“这么大了.还不懂大人的心里.” 临走的时候.问了王姨妈妈坟墓的地方.在东方山.我们这里最高的山峰.我拖着行李箱.在其他爬山人的侧目下.一点点前进. 这里改变了很多.以前弯弯曲曲的山路.已经被铺上了一层水泥. 有出租车停下來问我：“姑娘.是要上山吗.我看你提着箱行礼.就算你十元钱一个人吧.” “谢谢.我想自己上山.”我摇头拒绝. 他沒有立刻离开.以为是我嫌贵了：“那五元钱一个人吧.不能在少了.”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想自己走上去.”东方山很大.而王姨也记不清具体位置.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和认知慢慢的寻找. 如果坐上了出租车.是轻松了很快也快了很多.但也是无济于事对我沒有任何帮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在哪里下车.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寻找起. 听我这么一说.司机明白了过來.调转车头开往别处.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两条路.一条泥泞小路.一条水泥大路.我站在它俩面前.想了想最终选择了泥泞小路. 雨后的泥巴小路很难走.而且我又提着行李箱.走的更是步履阑珊.好几次都差一点滑倒. 就算在艰难.到底还是有尽头. 赶在落日之前.我站在了山顶上.头发上的汗水被风儿吹干.随意的飘起.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沒有大城市里的油烟味. 我俯视着脚底下的风景.慢慢的蹲下身子.傻傻的笑着. 我沒有找到……我沒有找到妈妈的坟墓.心中的那股悲凉.让我心力交瘁、欲哭无泪.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根本就不应该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离开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开始质疑自己所有的选择.就像一个才明白所有的孩子.我原本以为我在怎么样.都有朋友.都有依靠.可是事实迫使我看清.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对自己永远好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自己唯一能拖累的.永远只是爱自己的人. ------------ 第119章 错过5 i^i^ 下山的时候.太阳也将要下山.在山脚回望那快要消失在夜色与薄雾中的东方山.仿佛已经是两个世界. 回到市中心天已经黑了.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到路边连续问了几家旅舍.他们都回答说已经沒有房间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较为偏僻而又别致的小旅店住下來.洗好澡烘干衣服.睡觉还有些早.闲來无聊就起身下楼走走. 小旅店门口种蛮了花草.不知道是因为温棚的原因还是什么.在这寒冷的冬日.竟然有盛开的花朵.朝气蓬勃的昂着头.小旅店前面是条蜿蜒的胡同.从那条胡同出去以后.看见的却是湖北最繁华的解放路.我想可能就是因为这条胡同的原因.让很多人都沒有发现其中其实别有洞天. 这里山青水秀.也是小有名气的旅游城市.此时解放路上的游客还不少.慢慢往前走.看见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这是当初我钱子茂住的地方. 突然站在这面前.走不动脚步了……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于馨.祝你生日快乐.越來越青春靓丽.”他微笑着将藏在身后的右手伸到我的面前.上面有一个包装精巧的小盒子. “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的笑温和而迷人.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一直都记得.从未忘记过.” “钱子茂……” “不用说出來.我都知道的.”他拍拍我肩膀.指指手中的小盒子：“这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以往的礼物我会一样一样补送给你.快打开吧.” “不用了……我知道你还记得就好.” “这是我小时候.答应过你的.我一直都沒有忘记.所以我一定会做到.” 我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围巾里.摸摸到了那条项链.紫色的水晶在夜光下.闪耀夺人.碰在手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 有点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來.唯一能做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心.一动不动. 晚餐选得地点是莫利清歌.这里的环境低调而又典雅.出进的都是一对对情侣.是个很有情调的地方. 徐曼丽今天晚上.还特意换上了自己不常穿的高跟鞋.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略带成熟的样子.与以前可爱的样子.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钱医生.你想吃什么.”坐在餐厅中央.听着钢琴曲的她柔柔的小声问道. “就给我來份黑椒牛排吧.七分熟的就好.”钱子茂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菜单.随便选道. “不吃其他的吗.”这样的回答让她有些失望. “不吃.” 听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徐曼丽无奈的笑了起來：“钱医生.你不会是怕我把你吃穷了.才不敢点其他菜的吧.” “怎么可能.”钱子茂也笑了起來.摸摸鼻子：“我目前只想吃这一道菜.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就好了.” “算了.我也就只要份黑椒牛排吧.”她合上菜单.拖着腮帮子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 “先生小姐.你们只要两份黑椒牛排就够了吗.”服务员有点不明白状况. “不喝什么东西吗.”钱子茂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接过服务员的话. “我想喝.可是不知道什么好喝唉.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吃牛排.我不知道……怎么点.”她低着头说出了实情. 服务员见此连忙开口说话：“小姐.沒事的.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其实都还沒有吃过牛排呢.更何况你有这么体贴你的男朋友.带你來我们莫利清歌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的啦.” “你真会说话.”徐曼丽连忙开口.就像是在怕钱子茂会说话似得. “我们这里有牛奶和各种果汁饮品.当然配牛排最好的红酒也有很多呢.” “我不要听你介绍.我要他帮我选.”徐曼丽嘟嘟嘴巴.指着钱子茂.把最终的选择权推给了他. 钱子茂静静拿过她面前的菜单.打开看了看：“來瓶红酒吧.怎么样.” “好.”她的喜怒就好像完全写在脸上一样.让人一清二楚. 看到她的反应.钱子茂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再來一份水果拼盘和咖喱汤.然后在來一盘你们这里点的最多的甜点.似乎差不多了吧.” “嗯.这些就够了.其实我的胃口很小的啦.” 点完菜.把菜单递到服务员的盘子里.服务员拿着写好的菜单.念了一遍确定了以后.说了声谢谢就离开. 他靠着软椅玩起了手机.以此避开她的直视. “钱医生……”想了想.徐曼丽试探性的呼唤.让他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离开. “嗯.”钱子茂应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东西.” 他抬头想了想.微笑的解释：“上次中午沒有病人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和门口的护士在闲聊这些.无意中听到的.” “嘿嘿.原來是这样.”徐曼丽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沒想到钱医生……会把我和小陈她们的这些话记下來.晚上听说市中心会有花灯会.钱医生要不要陪我去看看.” “花灯会.”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对啊.花灯会.很好玩的.你就陪我去玩一下下好不好.以前灯会都沒有人陪我去.” 他叹了口气：“几点钟开始.” “大约九点钟开始.十二点钟结束.花灯会好像有个节目.是寻找花神.每对进入花灯会的人.都会发一个木盘子.然后就在规定的地点找花神.找到的第一对人.可以赠送海南三日游或者是全球限量版巨大人熊娃娃.” 她说的神采飞扬.让钱子茂不忍心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來：“好.” “钱医生.你真好.曼丽真的好喜欢你.嘿嘿.”徐曼丽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钱子茂的心中更是一阵乱麻.欲言又止：“曼丽……” “怎么了.” 她还是个单纯的小孩子.不懂而已.不可以说话.伤了她.所以算了.“沒……沒什么.待会就快点吃吧.免得赶不上花灯会了.”他抬头对视了一下她的眼睛.将剩余的话全部都咽进肚子里. ------------ 第120章 错过6 吃完饭，钱子茂就带着徐曼丽直接开车，前往市中心的花灯会。 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才到达，好不容易找到车位，一下车关上车门他们就被眼前壮观的一幕所震惊。 巨大的古装飞天仙女花灯矗立在大门口，它至少有五米高，徐曼丽昂着头看着它赞道：“好漂亮，我就知道花神一定是古装美女。” “确实很漂亮。”钱子茂也忍不住开口赞扬，主色为洁白的花灯，让夜里变得十分明亮，陪着四周变化莫测的霓虹等，让它成为这里不可忽视的亮点。 “所以钱医生，你沒有后悔來这里吧。”她歪头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沒有后悔。”钱子茂在她的注视下点点头，拿出手机把巨大的仙女花灯，拍了下來。 徐曼丽把头凑过去看着成品照片：“钱医生，我手机沒电了，明天上班的时候，你能不能把照片传给我。” “可以。” “嘿嘿，那钱医生记得多拍一点。”听到满意的回答，她雀跃的快步走到仙女花灯下大喊：“所以，钱医生，拍张我和花神一起的照片吧。” 钱子茂举起手机，找好角度按下了拍照键，走过去：“拍好了。” 徐曼丽拿过他的手机，看着其实还不错的照片瘪嘴道：“钱医生，你把我拍的好丑……我可不可以删掉。” 闪烁的霓虹灯，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看不清她的脸，而徐曼丽的脸顷刻间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快给我删掉，这个样子好丑。” “不行，不行。”他把数码相机高高举起：“这照片都是给李娟娟的，不可以随便删除。” “可是真的好丑，好丢脸……” “沒事儿，沒事儿，待会在拍几张更丑的你就会觉得这张最好看了。” “你，真讨厌。” “哈哈。”他沒有躲开，仍由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快点打，出完气，我带你去买热干面，吃完了我们打车去飞机场。” 钱子茂揉揉眼睛收回飘远的思绪，看着面前的徐曼丽说道：“可以删掉，随你。” “额。”这是她预料之外的答案，想想了才说道：“算了，还是不要删掉算了。” “都随你决定。”他耸耸肩，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 “帅哥美女，你们是來参加花灯会的吗？”一个提着灯笼的年轻男孩，适时的走到他俩面前。 “是的。”钱子茂微侧身子看着他回答。 “给你们。”年轻男孩拿出两个心形木牌递到他俩的手中：“我们花灯会的规矩就是只能一男一女进入，今天你们是我们花灯会的第九十八对男女，花神是九点准时出來，现在是八点三十分，还有半个小时，希望你们能幸运找到花神。” “我们一定会第一个找到花神的。”徐曼丽乐颠颠把心形木牌捧在胸口，自信满满的说道：“然后顺利得到礼品。” “嗯，你们找到花神以后，她就会给你一条打了结的红绳，到时候你们只要齐心把那个结打开，然后把这两个木牌串在一起，就算顺利完成任务了。”年轻男孩露出一口白牙，细心的解释。 “好。”徐曼丽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那现在帅哥美女，你们俩个可以进去了。” “谢谢。” 踏着欢快的步伐，她一蹦一跳带着钱子茂走进灯会现场，叽叽喳喳的讲诉着自己，第一次发现这里却不能进來的感觉，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來。 玲琅满目、五光十色的花灯，让徐曼丽眼花缭乱，不停的发出：“哇，哇，钱医生，你看那。”的惊呼声。 钱子茂担心她穿着高跟鞋会摔倒，忍不住提醒：“曼丽，你小心点，你穿的是高跟鞋，看着点路，小心别摔倒了。” “沒事的，钱医生，我穿……”大话还沒有说完，她就趔趄了一下。 所幸他①38看書网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才免得她摔倒在地上结果：“我说吧，让你小心点，看着点路的。”钱子茂无奈的说道。 “嘿嘿。”徐曼丽站稳后，尴尬的挠挠脑袋：“我会看着点路的。”说着缓缓的抬手想要挽上他的手臂。 因为正好低着头，看见这一幕钱子茂浑身一震，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让她的手落空。 徐曼丽不解的抬眼看着他，低喃：“钱医生……。” “我手有点疼。”他胡乱找个借口搪塞她。 有些失落，但徐曼丽还是再次露出笑容，选择相信他的话：“那我就自己走啦!钱医生可别跟丢了哟。”她完全被他的举动给弄懵了，不明白究竟是给她机会，还是不给她机会。 “嗯，不会的。”钱子茂淡淡的回答，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接下來的一路上，都很安静，他们俩人都各怀心事，就算花灯再怎么变化多姿，可是心思也早就已经飞走，也完全不在这身旁的花灯上。 越走越远，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花灯会的尽头，站在树林面前徐曼丽首先开口打破沉静：“钱医生，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我在看花灯。”他抬手摸摸手边的荷花造型的花灯：“真的很漂亮，要不拍一张吧。” 死就死吧，总比一直忍着不说好:“钱医生，是不是在想于馨姐。”她走到钱子茂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直言问道。 钱子茂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被猜中的胆怯沒有说话，愣愣的转过身子背对着她：“沒有。” 很明显的假话，心中有些酸楚她咬牙继续开口：“钱医生，于馨姐走了。” “我知道。”说完，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钱医生，你有沒有想过，你和于馨姐可能不适合。”徐曼丽再次走到他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我……知道。” “钱医生，有沒有想过，于馨姐她可能已经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这次他沒有转身，而是正视她的双眼，以肯定的姿态说道：“不可能，她不可能喜欢其他人。” “钱医生，为什么这么肯定。”徐曼丽的语调已经有了轻微咽呜的强调， ------------ 第121章 错过7 i^i^ “我和她相处了很久.她身边有哪些人.我一清二楚.” “可是于馨姐.不是结过婚吗.而且还有一个女儿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做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題.她也在意这个问題.可是你们有沒有想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何况我根本不介意这个事情.” “可是于馨姐.已经离开钱医生了……” 看着徐曼丽.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落在钱子茂眼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有点激动.对不起.我知道她离开我了.你不用不停重复这个问題.” “钱医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于馨姐.可不可以考虑下我.” 她双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后退.倔强的看着他.不肯眨眼. 钱子茂抿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挣脱她的手. “不要挣脱我的手.钱医生.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可不可以……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往前靠近.想要抱住他. 他却不停的后悔.因为一进一退.让他俩就这样僵着：“曼丽……你别这样.” “难道钱医生你沒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对我一点感觉都沒有.”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看不清事实.却可以因为任何一点而又憧憬着我喜欢的人也喜欢着我：“如果钱医生不喜欢.怎么会愿意陪我出去.怎么会做什么事情都帮着我.怎么可能记得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那些记得是因为你是我的同事.” “不可能.如果钱医生真的把我当作同事.为什么对我和其他不一样.你为什么不对卫医生这样.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是因为有什么顾虑吗.” “不是……”钱子茂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來. “不是.那是究竟是为了什么.钱医生.我是一个女孩纸.你不要让我伤心好不好.”徐曼丽早已经泪流满面.让人看着都不忍心. 他低着头.仍由着她抓着自己.不在言语. 在这僵持之下.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古装女生.从他们身边檫肩而过.可是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别处.沒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花神. 谁知这条路.也刚好只有他俩.花神无奈之下又折回他们身边.大喊：“喂.我是花神耶.你们不是來找我的吗.” 她的话.让徐曼丽和钱子茂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陷入僵持. “唉.”花神完全被弄傻了.怎么可以这样华丽丽的无视她.她可是花神.花神.找到就有丰厚奖品.而且会成为被所有人祝福的情侣.好不好. 自尊心受挫.让她不肯就这么走掉.所以她插到他俩中间：“你们不会吵架了吧.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本花神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帮你们解决.” 沒人回答.那她就把这个想法.列为正确答案.自顾自的拿出红绳塞进钱子茂的手里：“你把这个红绳的结解开.然后给你女朋友吧.身为男生得让让女生.何况现在还是参加活动呢.” “对不起.她不是我女朋友.”钱子茂收回手.把红绳退还给花神. “唉.”花神皱起眉头.有种很不爽的情绪.让她愤愤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有些面熟的脸. 钱子茂也是一样. “你不会就是陈大生的那个.医生朋友.” “你是陈大生的媳妇.”他俩同时开口. “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转身看看身后陌生的徐曼丽：“这个是什么情况.”她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生.好像不是这个…… “她是我的同事.”钱子茂连忙解释道. “那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给气哭了.”她轻声问道：“小妹妹.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 “钱医生.你回答我.”徐曼丽沒有理会她.求追不舍：“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你可以直接说.我绝对不会缠着你.也不会在闹你什么.” “曼丽.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因为你进医院付出的努力和爱心.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护士.所以我才会比其他人更注意你一点……” “妹妹.”她露出笑容.让泪水随之更加汹涌滑落：“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便转身往后跑. 钱子茂急忙拉住她：“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家.我沒有想到钱医生竟然只是把我当作妹妹.亏我还那么自信的认为钱医生一定喜欢我.也觉得于馨姐的祝福是对的.” “于馨.”他被她的话吓到：“于馨……祝福我们.” “是的.于馨姐鼓励我和你在一起的.她说你和我很适合.一定会成功在一起.”徐曼丽抬起下巴.看着钱子茂.清楚的看见他眼中闪过的错愕与惊讶、还有悲痛. 最后甩开他的手.直接跑开. 陈大生的媳妇一直都站在一旁.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轻声询问：“于馨.走了.” “是啊.她把我骂走以后.自己就走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不知道她在哪里去了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刚刚你也看见了.我想不到我能以什么理由去找她.也不知道我找到她以后.会看见什么……”万一发现她不喜欢我呢.钱子茂沒有把最后那句话说出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当医生的.治病做手术找治疗方案不都是试试才知道结果好不好的吗.” “我等她.陪她的时间不少了.可是她的回应很少.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的勇气.用完了.”他的眼中竟然有了泪光：“她都可以祝福别人和我会在一起.我还能说什么.”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官司输了.她难受.我更加难受.可是她沒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说出我想法的机会……我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在她醒过來以后都变了.她可以为这么人考虑.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的感受.” 漆黑的天空中.默默将雪花洒向世界.洁白的小雪花随风儿随意飘散.落到花灯上.落到衣服上.落到钱子茂的眉头上.熔化成雪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 第122章 悲欢1 恍恍惚惚随着自己的感觉，在这个城市游荡了一大圈，目睹着原本熙熙攘攘的人变得只剩下零星几个，终于把自己累的再也不想走下去。 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走回到小旅店，倒在床上，蜷缩在被子里，虽然有些睡意却无奈怎么也睡不着。 下床，从旅行袋里拿出李娟娟的手机，按了开机键。 有些失望，因为上面什么都沒有，沒有未接电话，也沒有未看的短信，心里有空空的感觉，不知道是该庆兴是我走很巧，还是苏院长安排的好，都沒有人寻找我这个人…… 靠着床沿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把手机上放到床头柜上，再次钻进床里。 一点点收敛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明天还有事情要去做，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快点睡去，虽然辗转反侧很久很久，但最终还是沉睡过去，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我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睁眼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便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 刚刚出门，就看见旅店的老板娘，她穿着围裙提着热水朝我走过來：“于小姐，你起來了呀，我们店里早饭已经做好了，你下去就可以吃了。” “谢谢。”我点点头，让她过去以后，扶着栏杆下楼。 因为早饭是免费赠送的，所以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我领了盘子转了一圈，选了一杯牛奶、一个鸡蛋和几块糕点就找个靠近角落的位子坐下來。 抬头看着旁边都是三两成群热热闹闹在一起的人，和一个人独占一个大桌子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妈妈，我要吃那个阿姨手中的那个糕点。”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突然从她妈妈怀里跑出去，跳到我面前，望着我手中的黄色糕点喊着。 “小婉，要懂礼貌，你不能这样对大人说话。” 我连忙摆手，让她妈妈别生气：“沒事，沒事。”说完把自己手中的糕点，递给她：“小孩子是这样的，來，给你吃。” “谢谢阿姨。”小婉乐呵呵的接过糕点，转头对妈妈吐吐舌头开心的吃了起來。 “唉！这样多不好意思，谢谢你。”小婉的妈妈有些脸红，拿着包包坐到我旁边：“你还要不要吃点其他的东西，要不，我去帮你选点过來。” “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的。”我摇摇头，让她别在意：“昨天晚上吃了有点多，现在不是很饿，沒事的。” “小姐你也是一个人來这里的吗？”她看看我四周后问道。 “嗯，快过年了，就赶着回家看看。”我放下牛奶，看着小婉吃东西的样子想起了若若：“你也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來这里的吗？” “对啊！他爸爸还在工地里干活，包工头说要到春节前一天才放假，我就带着孩子先回來，不然就要和一大群人赶火车了，孩子还小不安全。”她把小婉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小姐，你是那个地方的，听你说话的口音和我的好接近，我是鄂州人。” “我是黄石人。” “哎呀，离得不远耶。”她惊喜的睁大眼睛，打开了话匣子：“我总算碰见个老乡了，你是不知道我昨天下火车，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住下來的，一问这里住的都是外地人，唉！还是碰见个乡里乡亲的踏实，一个人真心不舒服。” “反正已经到湖北了，再坐几个小时候的车子就可以到家了，沒事的。” “我和婆婆的关系不怎么好，今天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家，心里有些慎得慌。”她缓缓的垂下头，擦擦小婉有些脏的嘴唇，我突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同样身为女人，我自然知道重男轻女的这个农村风俗。 “我也有一个女儿。” “啊！”她听完我的话，不相信的看着我：“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來……” “女儿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女儿以后会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摸摸小婉的头发：“我的女儿叫若若，只不过她现在不再我身边，沒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唉！城里人看起來就要比我们这些干活的人要年轻。”她不自信的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我家其实也是农村的，农村并沒有什么不好，相反有着城市里寻找不到的东西。” “这个确实，在城市里面，过沒有红绿灯的人行道是最让我心惊胆颤的事情，在村庄里面，我们就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題。”她摸摸鼻子，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小婉她多调皮，野的和个男孩子似得，爬树掏鸟蛋，在学校可沒被老师狠骂。” 刚刚第一眼看到小婉，我就知道她应该是个很开朗的小女孩:“我家若若也不是很听话，每天早上喊她起床可困难了。” “对对对，我家小婉也是的，现在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代人的辛苦，每天就知道玩玩玩，以后可怎么办。” “长大了自然就好了，而且你女儿的眼睛很漂亮呢？”看着小婉大大的黑眼睛，我忍不住想要亲她一口。 “阿姨。”小婉眨着眼睛，往我身上噌。 “小婉，你都上二年级了，是小大人了，别和几岁的小朋友一样。”她妈妈有些恼怒。 “沒事。”我笑着让她安心。 小婉其实还是很听自己妈妈的话，她见到自己妈妈有点不高兴，瞬间收敛了不少，安安静静的坐在中间，吃着碗里的东西，不再吵闹。 “小姐你叫什么。” “我叫于馨，你呢？” “我叫曲穗花。”她挠挠脑袋：“我觉得我应该比你大，要不我就叫你馨妹吧。” “可以，穗花姐。”我笑着喊着，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谊，一直都來的很快，特别是在陌生的环境，一个相同点，就可以让你们成为朋友。 “你的女儿现在多大了。” “今年七岁了，准备上一年级。”我把牛奶杯放在手中转來转去。 “真好，你孩子的爸爸愿意带她，我家那口子，让他带孩子，不出三天就给你变成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 第123章 悲欢2 i^i^ 笑容有些僵住.我耸耸肩让自己放松下來.“她爸爸是用法律把她从我怀中夺走的.” “啊.……是这样啊.对不起.”她愣愣的咬咬嘴唇：“瞧我这张破嘴.” “沒事的.沒有什么好自责的.”我淡笑着抿了一口牛奶.转移话題：“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再回去.我下午想去买点礼物.总不好空着手回家.不然会被笑话的.” “这也是.我待会儿吃完饭就要走了.看來我们不能一起离开了.以后有缘再见吧.”我摸摸小婉软软的发丝. 曲穗花点点头.和我继续闲聊几句以后便低头吃着早饭.人生就是这样.会有无数的过路人从你身边走过.或许有些会停留几秒.或许有些径直走过.但最终都是会分开. 可能永不再见……正真陪伴你度过一生的人.会有.只是……兴许.我们现在都还沒有遇到. 我已经很庆兴.早上能有一个人陪我吃完早饭.我不奢求其他.这样也就够了.所以我要笑.挂着大大的笑容.去慢慢走完自己想走的路. 付清了房费.踏上公交车.再次回到村庄.今天的这里.难得的阳光明媚. 按着小时候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的來到树林后面的那条河.河水还是保存着以前的样子.很清、很蓝. 放下旅行袋.脱下鞋子.把脚伸进冰凉的河水里.冷的我浑身一颤. “于馨.你别这样.”钱子茂有些急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我的双手：“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别吓我.” 我疯了似得打开他的手.拼劲力气大声咆哮：“钱子茂.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让我失去了我的若若.我最重要的人.你以为你帮过我几次.我就会感谢你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就是和我小时候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已.” 我故意加重普通朋友这几个字.然后清楚目睹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和心疼：“于馨.你听我解释……” 钱子茂慌乱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心中这股难受自己消散. 听他的解释.我何尝不想.只是听了以后又能怎么样.让一切又恢复原來的样子.回不去了.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改变.注定回不去了.而且我也不能因为自己而毁掉他的一切.他帮我.已经帮了很多.我不能在自私下去…… 我懂得那句.是我的始终是我的.不是我的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而且走开.早就是我已经做好的决定.何不就这样把他的东西全部还给他.而我的若若……我自己一定会找到办法重新要回她. 忍住起初的那种不适感.渐渐的脚底就接受了这冰凉河水的感觉.河水的流动和河底石头的碰撞.拼凑出哗啦啦的声音.就像两个小孩子的笑声. “钱子茂.你信不信我给你讲的故事.” “我可以说不信吗.”他站在河边.等着落在他后面一大截的我.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当然不可以.” “所以.我当然信啦.”他抓抓眼睛.找了个平平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把他往旁边挤了挤.自己霸占了一大半的石头.脱下鞋子和袜子就往下走. 他连忙扯住我的衣角.提醒道：“天气转凉了.要是把脚泡在水里.一定会生病的.” “谁说的.我外婆说这里有人鱼的.而且我只是想要洗洗脚而已.不会生病的.” “切.”钱子茂瘪瘪嘴：“你看你是想用你的臭脚.把人鱼熏出來.然后趁这个机会.许愿.”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找不到反口的话.可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只要用实际行动报复.我用打开他的手.跑到河边.用手捧起一滩水.往他所在地洒去. “于馨.”如我所料.他爆发出一声大吼. 确实好像有些过分了.我咽咽口水.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对不起.” 我良好的态度让他的怒火消散了一半.他用袖子擦擦自己的脸：“上來把鞋子穿好吧.我爸爸说女孩子不能碰冷水.碰多了会得风湿病.” “为什么.”我一边不解的看着他.一边试探性的把脚伸入冰冷的湖水里面. “我爸爸说女孩子是水做的.经常碰冷水就会被冻坏.” 被冻坏.我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慢慢收回自己泡在水里面的脚丫子.自顾自的穿着鞋子：“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吧.” “我从來都不骗人的.”他放下书包.跳到我旁边蹲下來帮我把鞋带系好. “钱子茂.你对我真好.” “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才对你好的.”他小大人似得站起來.拍拍手：“从小爸爸就教导我.作为一个小男子汉.要知恩图报.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对别人好.” “你爸爸教了你好多东西喔.”我撅起嘴角.想象着自己脑海中爸爸的模样. “沒事.等我爸爸回來.我也可以让我爸爸给你讲很多沒有听过的故事.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很多东西的.” “我才不要你教我.”我对他做了个鬼脸.爬上石头上.背起书包：“走啦.回家了.” 他突然笑的很灿烂.让我很莫名其妙：“你在笑什么.” 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不告诉我.就是用大大的笑容.回应我所有的疑问.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最后很无奈的我.竟然也跟着他笑了起來.就像两个傻子.因为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所以……笑了.而且笑的极其的灿烂. …… 微笑着.睁开眼睛.身旁的那块石头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 突如其來的钝痛袭上心头.细节越清晰.钝痛越來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地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我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放声痛哭. 我不明白.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要哭. ------------ 第124章 悲欢3 %&*";i^ 而且竟然哭的这么伤心. 又不是什么很伤心的事情.哭个什么.不就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我嘲笑着自己的懦弱.却也哭的不能自持.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抱住.我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见的是外婆熟悉的脸庞. 她沒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将我搂在怀里. 我轻声低喃：“外婆.” “哭吧.哭完了在和外婆说.”她声音很轻.就像哄小时候的我一样.我点点头.把重心都压在她身上.开始放声的大哭. 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渺小的蚂蚁.随便任何人给我一脚.足以让我永无翻身之力. “外婆……” 她轻轻应了声.用满是老茧的手.一下下的抚摸着我的后背.让我心底终归是有个依靠.紧紧拽着她的衣角.让自己逐渐放松松开了最后的坚持. 风雨过后.所有都会恢复平静. 停止了哭泣的我.仍由河边的风儿吹干眼角的泪花.把头靠在外婆的肩膀上.看着平静的河面. “回來了.为什么不來找外婆.”外婆的笑容里面有些拘谨.随手扯了一根稻草.在手中纠缠：“不是你王姨提起.我还不知道你回來了.” “我是打算來找外婆.可是害怕外婆会不理我.”我说话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晃晃脑袋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 “傻孩子.我已经不生气了.”她淡淡一笑.摸摸我的脑袋.把视线转向远方：“人老了.有的时候会想不通.可是时间久了你做出的努力.会让我慢慢想通.” 我顺着外婆的视线看去.看见的是蔚蓝的天空和隐约冒出嫩尖的麦苗.村庄的冬天.田地蒙着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那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 田里的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怯弱.原本绿嫩的叶子.显然已被冬天贴上了自己特有的标签.像孩子冬天被冻坏的脸.冬天田野的呼声更甚.让单独走在路上的人心里发毛.那树干沒有了地.却被风摇曳得吱支地响.像在悲泣.又像在疯狂地舞蹈. 由于沒有了绿树如荫的点缀.显得有点破败.由于很少有人出來.也就显得有些冷清.但是冬季终究是要过去.所有的东西都将复生.迎來万物都喜爱的春天. “告诉外婆吧.因为什么事情.让我家馨馨.哭的这么伤心.”她转过脸.含笑的看着我.恍惚之间我们之间恢复到了小时候的模样.小小的我.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中.跟着她的脚步.穿梭在树林里面.奶声奶气的喊着外婆外婆……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我吸吸鼻子.装出一派轻松的样子. “这是一件好事情.然后呢.” “我又发现我不能喜欢他.”我的笑有些牵强.在外婆面前不堪一击.所以干脆收起笑容.露出原本的悲伤. “那个他.就是上次陪你回來的男人吧.” 我沒有说话.用默认回答了外婆.她拍拍我的后背：“他应该就是小时候的钱子茂吧.” “外婆……你还认识……他.” “当然啦.前段时间他还來找过我.虽然我问过他.是不是钱子茂.他沒有回答.但是我想我应该可以肯定就是他.” “來找你.做什么.”我更加不明就已. “那天我病好出院.他來接我出院.和我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他把你这些年经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 心猛地一顿.让我哑口无言.他……竟然找过外婆.难道这是在他消失的那几天.可是他不是说他那段时间不來找我的原因.是因为医院出了问題吗. “他和我谈了很多.我也就慢慢释怀了.我那天那样对你说话.确实也太过分.在怎么样你是我的孙女.我已经失去了女儿.再失去孙女.就沒有亲人可言了.我已经老了.沒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外婆的手有些微颤：“我看到出來.他是真的喜欢你.告诉外婆.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我……我……”突然之间沒了想说的话.只能微张嘴唇.看着她.我沒有想到外婆能原谅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钱子茂偷偷的接了外婆出院.和她聊了很多.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又或许他在我的背后为我做了多少. 虽然外婆说的很云淡风轻.但是我可以想象当时的模样.钱子茂一定做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让外婆平静下來.听他说完所有的事情. “钱子茂小时候有一个精神病妈妈.在我们村庄里是个不雅的事情.所有很多人都排挤他.但是他是个本性不坏的孩子.虽然小的时候我和你妈妈都不让你和他接触.但是这也并不能成为他人生的污点.上一辈的事情.与下一代无关.” “我不是在意.他有一个精神病妈妈……” “那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因为我而毁掉他的前途.”我咬牙说出了心底的秘密. 外婆听完我说的话看着我许久.才说出一句话：“那你所认为的前途.是不是他想要的.” 我所认为的前途.是不是他想要的.我不知道…… “人生难得能寻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馨馨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外婆.我的女儿被判走了.我不甘心得到这样的结局.我辛辛苦苦一个人把孩子养大.我不想把孩子拱手相让.” “那你想沒有想过.你得到了孩子.又能给她怎样的生活.又或者她和张栩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开始.你也不年轻了.不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后半身吗.”外婆顿了顿.缓缓说道：“还是你真的打算后半身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外婆是过來人.不想你和外婆过着一样的生活.” “可是……”我还想狡辩：“我想接回若若和外婆一起.在村庄里平静的过……” ------------ 第125章 悲欢4 i^%&*"; 她沒有给我说完的机会：“平静的过日子.又能过过久.若若会长大.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外婆在老去.也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外婆不想将來有一天.沒有人能让哭泣的你停止哭泣.傻孩子……” 外婆说的话.我都懂.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已经离开.我已经选择离开.我已经答应苏院长……我不能反悔. 我的低头不语.在外婆眼里成为了另外一种意思. “年轻人的爱情.真是让我们这些老人不明白.”外婆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和你妈妈真的好像.都是受伤的时候.才知道回來.” “妈妈.” “是啊.你的妈妈.我的女儿.”外婆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就被遮盖住：“让我來给你讲讲你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吧.就当是回答你小时候疑问.” “好.”我点点头.把外婆冰冷的手握在自己温暖手的中. 十几年前的村庄很落后.电视冰箱什么都是奢侈品.就连电都是好不容易才接进來的.那时候城里面组织青年下乡.因为这批下乡的青年中很多都是被迫无奈才來的.所以很多人都无心教导大家.都在想着办法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但是在那批下乡青年中.有一个人叫声毅的男人.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不仅长得很清秀性格也很好.为人更加很乐观.在村庄里最有领导作用.很多人都传言他是大官家的儿子.但是也因为无从证实.这谣言就自己消失掉了. 又或许是因为他正在青春气盛的时候.让村庄里适龄的女孩子.都心花怒放.让他在这些人中.显得与众不同.他出现过的地方.总会在不久以后出现很多女孩子. 妈妈亦然是这群女孩子中的其中一员.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接近声毅. 说來也奇怪.从來都很少和女生接触的声毅.竟然愿意和她在一起.虽然妈妈破坏了其他女孩子的美梦.但是也沒有人十分在意.失望过后就恢复了.渐渐的关系明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两个是一对.也祝福着她们期待着婚礼. 很顺利.婚礼在一个夏日的午后举行.摆了一大桌子的酒菜.请了很多的亲朋好友.这就是村庄里的婚礼.在那一天.美好年华的妈妈把自己嫁给了他. 所有的幸福轰然降临.让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幸福的泡沫中. 婚后的生活.妈妈和他过的很忙碌也很幸福.他不断的下田亲身实验.告诉农民该怎么正确的栽种禾苗.妈妈在家洗衣服做饭.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丰收的时候总会有很多村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來感谢.村庄的茁壮成长.成为了生活中的慰籍品. 虽然还是会有些眼红的女孩.偶尔会在背后说三道四.可是不去理会那些她们.久了自然觉得沒有意思.也就不再说了. 然而突然有一天.镇里下了通知.让下乡的青年全部回去.那一年.是妈妈和爸爸结婚的第二个年头.妈妈刚刚怀上我. 因为通知下的急.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似得.怎么求人帮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爸爸只好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去.那时候村里好几对.就这样被生生拆散. 离开的时候.爸爸对妈妈说.办完事情就回去和家长说.然后把妈妈接进城里.住大房子过好生活. 妈妈笑着摇摇头说：“我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好.” 愿望很小.看似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就可以实现的事情.却成为永远的痛……他上了离开的大卡车.载满思念和不舍的卡车.逐渐远离这个地方. 妈妈渐渐养成了习惯.习惯和很多女孩子一起站在村口.等待着自己的男人回归.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女孩.一个个都守來了自己的自己的男人.唯独妈妈一个人.从她一个人守到怀抱着我站在村口.都沒有守候回來爸爸…… 渐渐的有人开始劝说妈妈.说爸爸再也不会回來了.可是妈妈不停.笑着看着所有人：“他说过会回來.那一定会回來.”她替他找着各种理由.搪塞所有人的劝说. 这一等就是一年.她抱着我站在村口.日晒风吹.风雨无阻.最终把爸爸盼了回來.带着一小车的礼品. 他变黑了.变瘦了.但最终还是回來了.这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重要. 再次迎來铺天盖地祝福和羡慕.爸爸着手为我的降临办了一桌喜酒.并且用妈妈名字中的那个香字和他名字中的那个声字.组成馨字. 妈妈笑得好几天合不拢嘴.外婆也乐的逢人就说她有一个很聪明女婿.竟然可以把她们两个名字中的字变成女儿的名字. 幸福又一次來的铺天盖地.让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沒过多久.家里忽然來了一群人.架着爸爸气势汹汹的离开.让刚刚回家的妈妈愣住.根本不明白眼前的一切代表的是什么. 就算是身为一个手无寸铁、柔弱的女人.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就这样随意的被夹走. 所以她就像个泼妇似得.挡在路中间.一个人阻挡了所有人脚步.把爸爸护在自己的身后.昂着头：“你们.不准带他走.” 起先别人是顾虑她是女人.到最后被迫与无奈也不再理会这里.强行推开她.带走了爸爸.沒有给她任何一个理由…… 但是爸爸留给了她一句话：“等我.”就这两个字. 无助的妈妈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村庄里流传着很多疯言疯语.有说爸爸杀人的.有说爸爸抢劫的.各种各样的话都有. 妈妈就像听不见.看不见似得.继续站在村口等待着爸爸.这一次又是很久.只是……她沒有等到她的男人. 最终在无尽的等待下.妈妈决定出去寻找答案. 那天她背起行囊.第一次走出村庄.也是她最后一次走出村庄…… ------------ 第126章 悲欢5 %&*";%&*"; 外婆的话.让我想象出妈妈离开的样子.瘦弱的她.单手提着包裹.紧握着自己的双拳.一步步踏上寻找的路. 一个人女人.面对丝毫未知外面的世界.寻找自己的男人…… 我不敢想.甚至也不敢去幻想如果那是自己.该拥有多大的勇气.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寻找.多少次碰壁.多少次灰心、失望、燃起希望.在落空……在燃起希望……再次落空. 最终在她花光了所有的钱.万念俱灰.不得不回家的时候.老天让她.碰见了以前和爸爸一起下乡的朋友. 妈妈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似得.扑上去问：“声毅在哪里.声毅在哪里.” 那个人被妈妈的样子吓到.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让妈妈起來.他买了很多食物.让她安静下來以后告诉她.爸爸当兵去了. “当兵.”妈妈完全弄不明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那些气势汹汹的人.就是來抓爸爸去当兵的.怎么可能. 不解的她.刨根究底的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但是他回答的都是不知道.不清楚.可能是这样的. 得不到准确答案的妈妈.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离去. 他也许也料到妈妈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喊來了另外一个男生做证明.在两个相熟的人面前.妈妈最终选择了相信.其实也只有相信这一条路可以走. 相信之余.妈妈随口说了句：“女儿和我都好想他.” 这句话让他们两个大男人瞬间脸色大变.妈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懒得去深究.她想问问爸爸部队的所在地.然后寄点东西和信件给他报个平安. 可他沒有给妈妈知道的机会.留下：“当兵是靠部队自己分配.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这句话后.便扔下妈妈匆匆离开. 沒有办法.在这个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城市里.妈妈最后只能选择回家.带着善意的自我欺骗回家.告诉外婆：“我本來不想回來的.可是因为我受伤了.才迫不得已回來的.” 她在外婆不懂的眼神下继续说道：“我找到声毅了.可是声毅去首都里的部队里面当兵了.他说过最迟三年就会回來.然后把我们一家子都接到城里去.住大房子.一辈子都不分开.” 那一年.妈妈二十一岁.我刚刚满一岁.她如花的年华正在后退……所有人都知道.步入二十岁以后的女人.都在慢慢变老.沒有哪一个女人.有很多个三年可以挥霍. “后來呢.后來爸爸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舔舔有些干干的嘴唇.说出心中的疑问. “他回來了……在村庄里的人.都忘记他的时候回來了.”外婆低头笑了起來.那笑镶满了讽刺的味道：“带着他的儿女和妻子.” “儿女和妻子…….”我有些愣住. “那是你俩岁的时候.最爱到处玩的年纪.他带着妻儿來这里旅游.”外婆揉揉眼睛：“來我们这个破山村里旅游.多好的借口啊.你妈妈看到他那一家子的时候.心有多痛啊……” “那妈妈沒有上去和第三者争论吗.” “争论.第三者.”外婆轻笑着摇摇头：“那个女人和他结婚将近七年.孩子都已经有五六岁了.” 结婚将近七年.孩子五六岁……这样的意思.也就是说妈妈才是第三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怎么会这样……” “在下乡之前.他就结过婚了.只不过他沒有和任何人说.所以沒有人知道.这人啊.单单看表面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往往就活在身边.而他身边的朋友.也都是明明知道他是结过婚的人.却偏偏忍着不告诉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妈妈一步步往火坑里面跳.” “妈妈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要是能这么算了.多好.阿香虽然心里疼.但是时间久了不管什么伤口都会愈合.可是你爸爸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找着各种机会不停的缠着和她说.他会离婚.会和你妈妈结婚.到最后被那个女人知道.她每天深夜來这里威胁我们.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让我们家丢脸.你妈妈不停的挣扎在她们之间.她是活活被逼疯的啊……”泪水从外婆的眼角滑落.砸在地面上. “外婆……”我紧紧握紧她的手.让她明白还有我. 外婆轻轻叹了口气.苦涩的继续说道：“你妈妈其实真的很苦.在村庄里面.真的忍了很多很多.要是我当初勇敢点.带着她和你离开这个地方.她也不会被逼疯.都怪我.怪我自私.舍不得这祖屋.馨馨.你不知道你妈妈死之前的样子啊.她哭着说她好恨啊.好恨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她就死在我怀里.是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也是我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的.” “对不起.外婆……”外婆的话.让我的心纠在一块.我沒有想到我曾经一度厌恶的妈妈.会有这么一段往事.内疚的心情混杂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充塞在我的胸中.驱之不散. “馨馨.阿香其实很爱你.她一直都很后悔她在不清醒的时候.对你做的事情.所以她才很少回家.她就是害怕自己克制不住.沒有哪个当妈妈的.不爱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 有几颗泪水掉落在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低头看它.它晶莹剔透的就像一滴水珠.可是她是泪水.包含着心疼的泪水. 我想过关于自己爸爸的无数版本.却怎么也沒有想象到实际上是这样的.我懂得妈妈的悲伤.因为爱是來过.走过.痴过也恨过.伤过后才会懂.一切皆是错. 恨何尝不是因为爱而所产生的.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 第127章 悲欢6 “对不起，外婆……”外婆的话，让我的心纠在一块，我沒有想到我曾经一度厌恶的妈妈，会有这么一段往事，内疚的心情混杂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充塞在我的胸中，驱之不散:“馨馨，阿香其实很爱你，她一直都很后悔她在不清醒的时候，对你做的事情，所以她才很少回家，她就是害怕自己克制不住，沒有哪个当妈妈的，不爱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 有几颗泪水掉落在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低头看它，它晶莹剔透的就像一滴水珠，可是她是泪水，包含着心疼的泪水。 我想过关于自己爸爸的无数版本，却怎么也沒有想象到实际上是这样的，我懂得妈妈的悲伤，因为爱是來过，走过，痴过也恨过，伤过后才会懂，一切皆是错。 恨何尝不是因为爱而所产生的，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对于一个女人來说，最痛的不是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而是自己爱的人，明明知道你爱他，他不能爱你，却死死抓着你，不让你离开。 这种爱，充满自私，或许，这种爱，根本不配称为爱。 “外婆，可以带我去见见妈妈吗？” “可以啊！我本來就有这个想法，想带你上去见见阿香。”外婆用袖口擦去脸上的泪水，露出欣慰的笑容：“王姨和我说了你问了阿香的坟墓，我想那地方那么偏僻，你应该找不到。” “所以我们一起去吧。”我用手擦去她下巴上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黑点，和外婆双手紧扣。 “好，这就带你去。”外婆听完我的话，连忙扶着我从地方坐起來，牵着我往岸边走。 拿着旅行袋和收拾好心情，我和外婆踏上了路程。 虽然一路上我们都沒有怎么说话，却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走了好一会儿，我和外婆出现在东方山山脚下。 此时大山的躯体被阳光分成双色，渐渐的被阳光覆盖，树木被阳光淋下，摇曳的枝条抖落着阳光的明亮，它在拉长着万物的模样，也在缩短着万物的模样，路上行人的影子，有的在静止，有的在移动。 继续走了一会儿，昨天出现在我面前的哪条路，呈现在眼前，一条宽广的大路，一条蜿蜒的小路。 “你昨天从哪条路上走的。”外婆转头问我。 “我走的小路。”我实话实说道。 外婆稍稍顿了顿：“小路也可以上去找到阿香的坟墓，只是有些远，今天我先带你走大路吧，等以后有时间在带你走小路。” 她虽然说的很婉转，但是我到底还是明白话中的意思，耸耸肩我说道：“外婆，我沒事的，以后我们都走大路。” “也好。”外婆迎着阳光，淡淡的笑着。 是啊都走大路，不走蜿蜒小路了，我懂得那个道理，不一定所有宽广大路距离就远，不一定所有蜿蜒小路距离就近。 公路旁边沿途的风景改变了很多，和小时候记忆里的这里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所有的东西都在随着时间改变，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阳光渐渐的温暖起來，洒在世界里抚摸着万物，山里的寒风也开始慢慢的温和下來，拂面而过不再凉意无限了，它轻轻的滑过去，沒有一丝声息。 它让我响起了日出，以前我最喜欢的就是爬上这里看日出，因为那时候喜欢课本里的一段话：清晨，一轮橘红色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给笼罩在氤氲迷雾的大地涂摸上了一层霞光，虽是冬天，浓重的白霜盖住了草丛、田垛、菜蔬、田间、原野，然而这丝丝缕缕黄灿灿的光亮驱散了雾障霜凝朦胧的早晨，尤如穴居久了的生灵凝聚的血液重又活跃起來了。 所以我喜欢日出，喜欢爬上山看日出，或许更喜欢的是和钱子茂一起吧。 在快到达山顶的时候，外婆停了下來，指着那片盛开的月季花：“就在哪里。” 走进一看，才发现这里是座坟墓，墓碑照片上的妈妈自始至终亲切地微笑着，看着我和外婆。 “阿香，妈妈來了，我还给你带了个惊喜，我带着你的女儿一起來看你了……”外婆走上前抓着衣袖擦了擦照片：“这张照片是你妈妈十八岁成年生日的时候拍的，我最喜欢这张照片了，因为很漂亮，你觉得怎么样。” “很漂亮，我也很喜欢。”放下旅行袋，我跪在外婆身旁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的如花笑颜。 玫红色的月季花很香很好闻，在这片枯黄的杂草中，显得尤其美丽:“妈妈最喜欢花了。”指尖触碰月季花嫩嫩的花瓣，折下那一朵盛开的最艳的花，放到墓碑上，轻风浅浅的吹动着花瓣，让它看起來不再那么孤寂。 小时候妈妈很喜欢花，更喜欢在花丛中跳舞，那时候的妈妈很美，美的惊心动魄，我虽然很惧怕妈妈，但依旧会被花丛中她的样子所吸引，四周 “是啊！我就是知道她喜欢花，所以我在这里种满了月季花，就怕她孤单，我不能來看她的时候，以后至少还有月季花陪着她，她就不会孤单了。” 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鼻子酸酸的：“妈妈。”我轻声喊着：“我才知道你的过去，妈妈，对不起。”泥土下埋着的那个人，曾经是我最憎恨的人，却怎么样也沒有想到其实她才是最可怜的人。 “她不会怪你的，你能來这里看她，已经完成了她最后的心愿。”外婆把墓碑旁边的杂草拔掉：“阿香，你可以开心的笑了，馨馨回來了，馨馨回來了，我们一家三个人团聚了……你看见了吗？” 外婆的话自然是沒人回答，过了一会，她无奈的摇摇头：“馨馨，你想清楚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得不说道：“沒有。”其实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说出來而已…… ------------ 第128章 悲欢7 i^i^ 接下來的几天.徐曼丽都像个沒事人似得继续上班.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尴尬.但是钱子茂还是咬牙坚持和她一样装做什么都沒有发生.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闭口不谈.尽可能的避开对方. 可是精神科就那么点大.又能避开到怎么样的地步. “子茂啊.曼丽啊.下班來参加精神科聚会吧.”卫医生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钱子茂和徐曼丽.中午本來是下班时间.但是因为临时下來的通知要加班.所以吃饭时间大家都还留在科室里面.只可惜精神科不像其他科室.病人涌涌.这里现在一个病人都沒有…… “什么精神科聚会.”钱子茂从高高的病人病例中抬起头來. “就是我自己突然想举办的聚会.就我们精神科几个人.在喊内科那几个老爷们就好了.”卫医生解释道：“最近吃的东西总感觉不是很复合胃口.好像少了什么似得.想开怀畅饮啊.” 她这么一说.让钱子茂想起來自己刚刚进精神科实习的时候.就是经常和她们一起举办各式各样借口的聚会.什么实习聚会、结婚100天纪念日聚会、小孩生病刚好聚会……然后喝的烂醉如泥. 最后因为医院的病人增多.工作量的增大家都已经好久沒有聚会了：“好啊.反正今天晚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耶.”听完他的话.卫医生拍手欢呼起來：“对了.曼丽呢.你参加不.这可是你第一次哟.” 钱子茂缓缓回头.顺着卫医生的视线看向徐曼丽.沒想到她碰巧也抬起头.与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尴尬的感觉瞬间燃起.双方都很快的低下头. 这一幕全部都被卫医生看在眼里.她十分奇怪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说道：“你们到底是闹哪样.我可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的哈.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给我从实交來.” “沒有啦.”徐曼丽连忙解释：“才沒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真的.” “真的啦.卫阿姨别这样看着我了.”徐曼丽摆摆手偏开卫医生的目光. 卫医生拍拍衣服.懒懒的继续问道：“曼丽.你來不來.”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道：“來吧.”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内科那几个老爷们.”说完.卫医生就拿出手机拨通那几个人的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组织开展活动了.火速给我把下午的工作办完.一起下班杀往老地方啊.” “唉.”钱子茂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 徐曼丽有些好奇的开口：“你们以前经常这样吗.” “我实习的那段时间.经常这样.但是这次聚会.距离上次已经好一段时间了.”钱子茂摸摸鼻子淡淡解释道. “老地方是指什么地方.” “一家餐厅.味道很不错.他有一道很出名的菜.叫香辣花甲.” “香辣花甲.我也很喜欢吃花甲.钱医生.聚会还干些什么.我今天穿的鞋子有些高.我怕下班以后不方便.拖累大家.”她有些为难的看看自己放在桌子底下的鞋子. “应该就是吃吃饭喝喝酒.然后再去ktv唱会儿歌曲.沒事的.如果你害怕可以穿着你脚上的护士鞋去.” “穿护士鞋子出去.那个样子不是很不搭配嘛……”她懊恼的看看自己护士服里面的裙子：“有点怪怪的感觉.” 钱子茂瞟了一眼：“其实.还好吧.” 他不是很认真的回答.让徐曼丽有些失望.她轻轻叹了口气.扣好护士服的扣子：“为了以防万一.我就穿护士鞋去算了.” “嗯.”钱子茂随口应了声以后.沒有再说什么.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病人病例.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卫医生领着内科的男医生走了过來：“以前咱们去的老地方在装修.现在我们得改地点了.” “那改去哪里.”钱子茂接话道. “我也不清楚啊.”卫医生摊摊手.转头看着徐曼丽：“曼丽啊.要不你选个地儿吧.新人新主张.我得把精神科聚会名字改一下.改成为庆祝曼丽加入组织聚会.” “我啊.”徐曼丽指指自己.仔细想了想：“要不就莫利清歌吧.那里的牛排很好吃.环境也很不错.” “莫利清歌.”胖胖的内科医生听完以后疑惑道：“是不是十字路口拐弯那个.” “对啊.”徐曼丽点点头.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我有减价票啊.哈哈哈哈.就他了.莫利清歌.差点把这个事儿给忘记了.曼丽啊.要是精神科你呆着不舒服.就來内科吧.你东哥罩着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优惠单.自豪的拍在桌子上. 卫医生拿过去确认了以后.讽刺道：“曼丽是我们精神科之花.你休想做采花大盗.我有钱医生这个王牌在手.你就一边自娱自乐去吧.” “算了吧.念姐.你都老大不小儿子都快二十的人了.你就低调点吧.钱医生走的是低调路线.他不会介意我把曼丽要走的.”他瘪瘪嘴还击道. “一边去.”卫医生被这句话气到.丝毫不讲情面的一掌打在他的背上：“回你的内科去.曼丽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调过來的.你要是敢动什么手脚.信不信我晚点收拾你.” “东哥.你完了.卫阿姨生气了.”徐曼丽走过來打圆场：“卫阿姨.我是不会走的.我已经把精神科当作我的家了.” “谁生他的气.”卫医生扁扁嘴自顾自的去座位上坐着：“我就说我精神科的人.就是齐心.不像内科的.总是惦记着我们.深怕我们过的幸福一点.” 见到这个情况.徐曼丽暗暗扯了他的衣服一下.示意他过去. “念姐.我错了.”内科医生连忙跑去过：“我代表内科全体医生护士.送上真挚的道歉.” “你卫念姐姐我脾气好的很.懒得和你置气.但是如果你非要道歉.那我就勉强接受你用三份牛排作为道歉的礼物.” “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在他赵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直沒有说话的钱子茂.合上病例让卫医生的话成为完美的结局. ------------ 第129章 悲欢8 i^%&*"; 纵是有千万般的不情愿.也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内科医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告诫自己：王正东啊.王正东.你下次一定不能重蹈覆辙.再次踏出他们的圈套. 莫利清歌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酒过三巡. 卫医生和内科的那几个医生都是很会耍嘴皮子的人.笑笑闹闹吵得不得了.所幸是在包间里面.不然还真的会破坏外面那种安静甜蜜的情调. 包间的设计很独特.暖黄的灯光.仿欧式街头的落地窗设计.钱子茂坐在靠近窗的那个位置.耳朵里听着他们瞎侃.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窗外. 徐曼丽被他们灌了两杯红酒以后.脸开始变得红彤彤的.胆子也大了起來. “上次我在骨外科实习的时候.看见陈医生的小秘密.” “什么小秘密.”除了钱子茂.大家都被她的话所吸引. “我是看在陈医生今天不在才说的喔.你们千万别和他说了.他每次做手术之前必须上大号.而且一去就是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这家伙便秘了吧.哈哈哈.我是说这小子怎么黄皮寡瘦的.原來是这么个情况.我改天代表内科给他送去慰问去.”王正东笑着拍拍自己的肚子. “可别去找陈医生.不然他知道是我说的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徐曼丽连忙开口说道. “切.”他大气的摆摆手：“有东哥在.谁敢在医院欺负你.我弄死他丫的.” “哎呀.天上怎么这么多牛.在飞啊.”卫医生忍不住拆穿他的高大形象：“不知道是那个人前不久被院长骂的狗血临头.你能不能不迟到.不迟到.不迟到.” 王正东听完.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也不想迟到.最近这几天公交车好难挤上去.人太多了.要是能爬上车顶.我绝对比谁都快.这不是不能吗.” 他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來.徐曼丽捂着嘴巴摇摇头.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钱子茂. 服务员陆续把菜全部上齐.牛排大家除了王正东一个人五分熟.其他人要的都是七分熟.他看着自己面前那还有血丝的牛排瞪大眼睛：“五分熟怎么还有血.” “你切开了.血会洒你一脸.”卫医生很认真的看着他：“你小心点.” “啊.”他被唬住：“我第一次吃牛排啊.别吓我.” “沒吓你.” “我勒个去啊.”王正东擦擦额角的汗水.连忙喊來服务员.帮自己把牛排加热成七分熟. 因为别人都在切牛排.他一个人只能东看看西瞧瞧.百无聊奈的吃点配菜.眼神正好瞟到徐曼丽.而徐曼丽正好在看钱子茂. “曼丽.你说是不是钱医生脸上有金子.你都偷瞄他多少眼了.”王正东用餐布擦擦嘴角.调侃道. “才沒有呢.”徐曼丽瞪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我又沒有看错.”他放下餐布.推推身旁的人作证.被他推倒的那个人.本來在切牛排不得不抬起头.附和道：“是啊.我也看到了.” “你看到个屁.你还是切你的牛排去吧.”卫医生一把揽过徐曼丽.护在自己的身前：“我说老王.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曼丽了.有事沒事就招惹她.” “这个嘛……不好说.”他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解释也不掩饰. “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我精神科之花.不是你想拥有就能拥有的.” “我还是内科之草呢.”王正东强辩. “你还内科之草.等我儿子大学毕业了.分分钟拿下你在内科的神圣地位.” “咳咳.”轻轻咳嗽几声.他摸摸鼻子：“这不是还有好几年吗.好歹这几年我当之无愧啊.” “就算你当之无愧.也沒有多大用处.反正啊.我是不想我们精神科之花被你玷污的.”卫医生昂起下巴.把自己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卫阿姨……”徐曼丽看她喝的很猛.想要阻拦：“你别喝那么多.” “曼丽.沒事儿.我明天不上班.轮休啊.想着就美丽.终于可以好好睡懒觉了.”卫医生拉起嘴角解释道. “身为医生这么爱喝酒.真是医学界的耻辱.”这下王正东又找到了攻击的理由.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卫医生不痛不痒的回答：“我要是在年轻二十年.肯定和你是对冤家.跟你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架了.可惜我比你早出生那么多年.你得叫我姨.” “我要叫你姨的时候.你非要我喊你姐.你说你是闹那样.”他无奈的扁扁嘴：“真是弄不懂你们这些女人的心思.唉.钱医生.你到是说句话啊.” “啊.”钱子茂这才回过神來.愣愣的看着大家. “啊.你还啊.不要告诉我.你刚刚一直都在神游.沒有听我们说话.” “嗯.”他点点头.如实答道. “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了.”王正东坐直身子.开始把话題全引到钱子茂的身上. “子茂的女朋友出院了.现在上班都看不到人家了.所以才魂不守舍.”卫医生抢在他前面插话道. “女朋友.”王正东睁大眼睛.就像发现新大陆：“钱医生有女朋友了.沒有听说过啊.” “就是上次他送进医院的女生.听说人很不错呢.”卫医生知道王正东的想法.故意掉他胃口：“你真是太可惜了.竟然现在才知道.” “哎呀.我上次竟然沒有想到这一层.以为只是碰巧顺路就给送进來了.原來还有这关系.真是后悔沒有去偷瞄几眼啊.钱医生都有女朋友了.咱们医院的广大女性都该转移目标了.哈哈.” “狗屁.”卫医生沒想到他想到的是这个.忍不住打击他：“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出息点.” “我哪里不出息了” 在卫医生和王正东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中.徐曼丽一边低头切着牛盘.一边不经意的开口解释：“那个女生.不是钱医生的女朋友.” ------------ 第130章 挣扎1 在卫医生和王正东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中，徐曼丽一边低头切着牛盘，一边不经意的开口解释：“那个女生，不是钱医生的女朋友。” “不是钱医生的女朋友。”大家都被她的话所惊道，纷纷转头看向钱子茂，向他寻求答案。 他沒有抬眼看任何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中紧握的酒杯，才淡淡应道：“嗯。” 等了这么久，就是一个嗯字。 “啊！”卫医生不解的开口问道：“那天，你……不是。” “卫阿姨，我们换个话題吧。”徐曼丽似乎知道钱子茂不会回答这个问題，急忙开口转移话題：“我听说内科最近会引进一些设备，是什么设备。” 王正东其实早就看出來，徐曼丽对钱子茂有心，他叹了口气，接过她的话，让大家都有台阶下：“是啊！院里刚刚批下的通知，话说曼丽，你的消息真灵通，是不是在我们内科安排了间谍，不过话又说回來，这些设备回來了也是放在检验室，我们也就是中间使者，一言难尽。” “还是精神科轻松，真后悔考研沒有调剂到精神科，内科太幸苦了，病人太多了……”坐在王正东旁边的男生，扶正自己的眼镜也跟着感叹道：“钱医生，你真的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我还记得我刚刚进來的那会儿，是你教我怎么和病人相处的。” “别夸我了，我也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办事。”钱子茂淡淡一笑，抿唇继续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可能就要走了，因为明天我还要上早班。” “现在才八点耶。”卫医生一听怎么可能同意，急忙抗议。 “是啊！是啊！现在才八点而已啊！”聚会就是这样只要一个人走掉，后面就会陆陆续续的走光，更何况这才刚刚开始，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抗议。 钱子茂不为所动，继续解释：“你们都是些明天轮休的人，我不能和你们比，要是我明天上班的状态不好，又要落人口舌。” “真是的……”虽然不情愿，但是大家也知道他说的在理。 “我也要早点回家，明天也是早班。”徐曼丽跟着开口，这次她沒有丝毫躲闪，直视着他。 “你们俩个真是扫兴。”卫医生扁扁嘴：“我还准备待会去ktv唱歌的。” “让东哥和小陈，陪你去也是一样的。”钱子茂拍拍卫医生的肩膀，让她别在意：“下次我休息的时候，再好好补偿你。” 听完后面那句话，她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那你送曼丽回家吧。” 有些微愣，但是他还是点头答应：“好。”说完他便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 徐曼丽很听话，一边看着钱子茂，一边快速的拿起自己包包站起來，准备离开。 王正东双手托腮，看着她们俩个：“钱子茂，下次聚会你请客。” “沒问題。”他沒有异议，很爽快的答应下來。 “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早点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嗯。”钱子茂点点头，对他笑了笑和大家说了再见以后，便转身离开，徐曼丽连忙跟在他身后，虽然沒有走在他身旁，但一直保持一步的距离。 店外的气温很低，从充满暖气的莫利清歌出來，迎面而來的冷空气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钱子茂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徐曼丽上去。 “谢谢。”她坐上去以后，看到钱子茂也坐好了以后笑着说道。 “不用谢。”不冷不热的回答，钱子茂自顾自的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倒车移位转头，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钱子茂的开的车速有些快，沒有用到五分钟就开出了这里。 “钱医生，你是不是打算，如果我不和你说话你就不和我说话。”沉默的气氛，最终让她还是沒有忍住。 “沒有啊！”钱子茂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回答。 “什么沒有，明明就有。”她侧过身子，看着钱子茂：“钱医生，那天你为什么不追我。” 他沒有回答她的问題，而是转移了另外一个问題：“你家住在哪里。” “钱医生，你有沒有在听我说话。”他淡淡的态度，让徐曼丽急了。 “我听到了，你家住在哪里，我好快点送你回去。”钱子茂无奈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钱医生，你究竟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我一直都有在听你说话啊！今天大家都喝了酒，明天还要上班，我想早点送你回家休息。” “我不需要那么早回家，就算你早点送我回家，我也睡不着，你明明就沒有，沒有听我说话。” “女孩子还是早点睡比较好。” “你别转移我的话題，钱医生你能不能认真的看着我，我是女生好不好，你就不能用对于馨姐一半的耐心对我吗？” 钱子茂听完她的话，扁扁嘴沒有接话。 他的态度，让徐曼丽再也忍不住，想也沒想她伸手去抢他手中的方向盘。 “徐曼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在开车你來抢方向盘，是会出事情的你知道吗？。”钱子茂被徐曼丽突然的举动吓到，连忙调转方向盘在旁边停下來，如果不是他及时踩刹车，很有可能就撞上前面的那辆车了，这样的后果根本就是不堪设想：“你怎么可以这么任信。”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么做你一定会生气，可是钱医生，这是你逼我的，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根本就不会听我说话。”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她大声的喊着。 “别闹了。”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她的泪水浇熄，钱子茂叹了口气偏开头，不再看她。 “钱医生，钱子茂，你看着我。”徐曼丽抓住他的手，强迫他回头看自己。 “别闹了。”钱子茂想要挣脱自己被她抓住的手，可是越挣扎她就抓的越紧，最后只好放弃。 “钱医生，我沒有闹，我只是想要你好好听我说，你好好听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好不好，我就永远不在缠着你，好不好。” ------------ 第131章 挣扎2 i^i^ 虽然有些心软.但是他还是直接开口：“我和你不可能.”也许在他看來.这是是给双方最好最干净利索的回答.可是这对于一个女生來说.是最大的伤害. 因为就连说的机会.都沒有.就被直接回绝. “钱医生……”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徐曼丽的视线早已经模糊一片.让她看不清眼前那个人的模样.心痛的感觉.无以复加.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來.她不明白为什么…… “别哭了.我送你回家.”他从车前的储存箱里拿出一卷纸.递给她：“明天还要上早班.沒有精神会被病人说的.” 她一把推开卫生纸.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环住他的颈部. “你……这是干什么”钱子茂连忙拉车住她的手.想让她离开自己.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徐曼丽已经死死抱住自己的双手.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快放开我.别这样.徐曼丽你是女孩子.不能这样.”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道理.钱医生.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一下我吗.”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泪眼朦胧. “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绝着. “于馨姐已经走了.你知道吗.可能她一辈子都不回來.你难道就打算一辈子都这样下去.钱医生.你能不能看清楚事实.” “我一直都看的很清楚.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你究竟有什么想法.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好.如果你觉得我那点不够好.你可以说出來.我会改.改成你喜欢的模样.”泪水顺着她的下巴.落入钱子茂的衣服上.他不是最怕女生哭吗.是不是我多流点泪水.就会感动他. 她想的沒错.他确实怕女生哭.可是她忘记了自己.并不是钱子茂不想让她哭的那个人.所以面对她的泪水.他无动于衷.甚至沒有多少的感情波动：“我看你今天晚上是喝醉了.我不会记得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快点收拾一下心情.”他淡笑着给双方一个下台的借口. 可是徐曼丽不这么想.她不想在继续迷茫下去.她不想在继续难受下去.所以她坚持着诉说心中的想法：“你尝试着接受一下我好不好.就尝试一下下.如果不行你在甩掉我.” 他沉默沒有说话. “钱子茂……” “钱医生……你回答我好不好.” “钱医生……” “别这样.我真的好累.我送你回家.”他偏开头.将身子往后靠.想要她自觉的把手松开：“我要启动车子.你快松手.” “我不要.”可是他越是往后靠.徐曼丽就越把身子前倾.最后她一跃而起.把自己的嘴唇与钱子茂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我爱你.钱医生.我真的很爱你.”她一边哭喊.一边死死的亲住他的嘴唇.是不是在爱情面前.所有的女人都会失去理智.做出很另对方讨厌的事情. “别……别……徐曼丽.你他妈别这样.” “钱医生.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怎么也推不开.怎么也躲不掉.钱子茂彻底被激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君子礼仪.他一把扯过徐曼丽的头发.疼痛感.让她瞬间后退.他也终于得到了个清静…… 因为拉扯.原本疏好的马尾.已经披散.她就像一个疯子.被人唾弃的疯子.咬住下唇她看着她深爱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爱你.”他拍拍衣服.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举动.真的很令人讨厌.” “那于馨也不爱你.为什么你可以不管不顾的追在她身后.我就不可以”她双手紧握成拳：“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对于馨.我就不可以这么对你.” “我们不是一样的人.而且我从來都沒有强迫过.于馨做过她不喜欢的事情.” “怎么不一样.我和你哪里不一样.我们都一样爱着自己所爱的人.”同一只受伤而疯狂的野兽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他双手重重的摔在方向盘上：“你的爱和我的不一样.” “根本就不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明明就是你沒有理由.”她轻笑着.笑着浑身发抖：“我和你的爱不一样.难道你是想告诉我你的爱很无私.我的爱很自私.” “我不想和你争辩.” “你不想和我争辩.你以为今天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吗.难道我就不想好好和你说话.如果你换一种态度.我会变成这样”说到这里.声音又开始咽呜：“如果你根本就对我沒有一点点感觉.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做什么要同意我到精神科來.为什么要细心的教导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女孩子.我家长从小到大一直教导我要矜持.不能强迫.钱子茂.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她的咆哮.字字珠玑.全都钉在钱子茂的耳中.或许他也做错了.本以为她会明白他把她当作妹妹.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答应我.试着接受我一下.” “不可能.我真的沒有办法.”他想也沒用想.直接拒绝. “我有什么比不过于馨.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于馨.”她不理解.也无法理解. “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沒有任何可比性.” 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沒有任何可比性. 沒有……任何……可比性…… 于馨和她在他心目中地位.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徐曼丽.她抬起右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我恨你.我恨你给我假的希望.我更恨于馨.给我假的动力.你们真的很残忍.我祝你们永远都不会有好结局的.” 扔下这句话.她就推开车门.跑开.夜幕.一下子就将她的身影吞入黑暗. ------------ 第132章 挣扎3 钱子茂缓缓的抬手，抚摸自己疼痛的左脸，闭上眼睛，静静的靠在驾驶座上，良久以后，他掏出手机，望着通讯单。 无数的电话号码出现在眼前，可自己却竟然都不知道可以拨打给谁…… 一种无助的感觉，从心底涌现。 无力的垂下手臂，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么东西，突然手机一亮，李娟娟这个号码出现在眼前，看着这个号码，他手指稍稍停顿，不禁想到此时的她们在做什么，现在才九点半，应该沒有上床睡觉吧，思索着便拨出了这个号码。 沒过两秒钟那头传來：“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转为來电提醒，系统会在对方开机后将短信提醒。”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讽刺一笑，他关掉手机，拔掉车钥匙，也让自己隐藏在这黑暗之中。 车窗外的店铺正好在放着莫文蔚的如果沒有你，歌词和旋律在耳边盘旋，真的很应景。 hey，我真的好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太多的情绪沒适当的表情，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你是否也想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沒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沒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反正一切來不及，反正沒有了自己…… 沒有星星的夜空，显得比以往更加的变幻莫测，似乎这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似得，但是假如真的可以隐藏什么，那该多好。 那样自己就可以把所有的心情，全部扔进这黑暗之中，什么都不像，也不用在烦恼，徐曼丽的愤然离去，他比任何都清楚，这样会换來什么。 也可以料想到，明天早上她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精神科了吧，也好，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他何尝不明白于馨的想法，可是他无法强迫自己，无法让自己蒙蔽事实，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快就爱上另外一个人，那他为什么等她那么久。 等待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如果这些都是为了偿还他小时候的抛弃，那么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还原一切。 究竟是她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明明是她无理取闹然后在突然离开，为什么痛苦的确实自己。 唉……鼻子有些酸酸的，他连忙吸吸鼻子，恢复心情，只是于馨去了哪里，难道真的和李娟娟在一起吗？沒有若若的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若若…… 想到这里，他重新坐了起來，打开电话找到古致远的电话，拨通：“喂，我是钱子茂，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休息啊！还能去哪里。”电话那头传來古致远懒洋洋的声音：“刚刚上床准备进入梦乡，你真及时。” 他沒有心思开玩笑，直奔主題：“于馨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我写了很多天，才刚刚把上诉申请递交上去，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我们打的这场官司，有人动了手脚。” “然后呢？” “那天你不在，你根本不知道，那天打的官司分明就是我被人牵着鼻子走，好像我准备的材料对方都知道是什么似得，完全不给我说的机会。”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钱子茂才开口说道：“然后呢？有查到是谁吗？” “这个不好说，因为我沒有确切的证据，说出來只会伤害双方的感情，奥，对了，你现在找得到于馨吗？我想让她给我签个字。” “现在找不到她，我还沒有联系到她。”他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代替她签字吗？” “那我还是模仿她上次给我的签名，写个蒙混过关吧，真是麻烦，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古致远那头传來呼啦啦的翻书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好了，搞定，模仿完成，我说你也是的，这么长时间都坚持过來了，怎么现在就退缩了，我那天还被于馨赏了一巴掌呢？我都沒有说什么，我理解她当时的心情，还不是忍了算了。” “我要是知道那天会是那样的结果，我就不走了。”话语间想起了那天的情况，他刚刚推门进來，就看见于馨瘫倒在地上，双手却还紧拽着张栩的衣角不放开。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不是因为他來了，把她送进医院，是不是所有人就在旁边干看着，想到这里就心悸，还好他來了，來的还算及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不去，他一定会陪在于馨的身旁，这一切说不定就会改写，可是……这都是如果，如果不能改变现实。 “若若，最近过的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我听人说，张栩他们似乎找了关系，前几天把若若送进小学了，户口本什么都已经落到他的名下了，感觉好像早就准备好，就等着孩子來落实一切似得。” “我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你查的，太古怪。” 古致远也统一钱子茂的说法：“我开始还不信，现在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找人帮我调查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徐筱婷不能生育，也确实这么大了，却还连个孩子都沒有。” “不能生育。”他有些惊讶：“我有查过她去年來我们医院的年检病例，她**发育正常，双侧输卵管和卵巢都……明明就有生育能力啊！” “有生育能力，那为什么不生，难道是传说中的丁克家族。” “这……应该不可能，如果是丁克家，也不会费尽心思去争夺若若的抚养权，与其抢其他女人的孩子，不如自己去生一个，徐筱婷应该不会那么傻。” “女人的思想，哪里是我们能琢磨的。”古致远扁扁嘴：“那具体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两个人很有点问題，你说会不会是徐筱婷或者张栩有其他方面的疾病。” “我改天去找朋友帮我其他医院查查，查完了在告诉你结果。”钱子茂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低：“如果真的确定她们有其他方面的疾病，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 第133章 挣扎4 %&*";%&*"; “那岂止是好处.简直就是必杀技.她们如果真的有某些疾病.光隐瞒了法官和陪审员就已经是违法行为.更何况这是对我们坦诚的不公平.也是对若若的生命健康不负责.法官一定会偏向我们这一边.而我们也可以咬住他这一点不放.” “那就好.那我尽量去查查.早点得出结果.我们也好做足准备.这次的上诉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了.” “我当然知道.吃一垫长一堑.这次官司的流程内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那就好.谢谢你.” “和我就别说谢谢了.你也帮过我不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第一场官司的失败.和我脱不开关系.” “对了.最近我这几天沒有空來找你.你不会郁闷坏了吧.”钱子茂淡淡一笑沒有说话.古致远似乎也料想到他的反映.所以继续说道：“明天晚上我來找你谈谈心.有什么不舒服都和我说说.” “也好.这几天心里确实憋得难受.”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上.伸了个懒腰. “难得有你憋得难受的时候.难不成是你们科室那个小姑娘和你表白了.” “这次……还真被你猜中了.” “啊.好事啊.”古致远发出惊呼：“我早就看出那小姑娘.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让你小心点.你不信.”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处理的很好的.”钱子茂对这个方面沒有什么兴趣. “所以……你给拒绝了.而且还是很直白的拒绝了.” 他淡淡应道：“嗯.” 古致远一听到回答.瞬间发出一阵叹息：“别人可是小姑娘啊.你这么直白的拒绝.简直不给对方一点下台的机会.” “我先开始有好好说.可是她不听.我沒有办法.” “人家是女孩子啊.你应该前面果断.后面在好好说.”古致远连连感叹：“沒想到我们伟大的钱医生.对于情感处理.真是差强人意……” “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我性格怪吧.对陌生人太过冷淡.其实你比我还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唉.其实你就不怕.于馨一直都不接受你.你现在也不小了.”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沒有办法勉强.” “不试试怎么不知道不能勉强.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不想你无休止的等待下去.” 沉默.钱子茂沒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題. “哈哈.”古致远干干的笑了两声：“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还要赶着写报告.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下午把律师事务所的事情办完.就去医院找你.” “行.” “那就这样挂了.” “嗯.”挂掉电话.钱子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偏过头看着外面霓虹的景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下.他以前的酒量还是不小的.只是沒有想到好久沒有喝酒.这次明明就喝了一杯红酒.沒想到就有了晕乎乎的感觉. 拍拍脸颊.发动引擎.调转方向盘向医院开去……临近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王正东的车.喝多了的卫医生摇下车窗对钱子茂.满口酒气的喊道：“子茂.你怎么來了啊.你是來接我的吗.” 钱子茂一边看路一边对王正东喊道：“王医生.你记得把卫医生送到家里.” “我已经打电话给她儿子了.她儿子在楼下等她呢.”王正东调慢车速：“你送徐曼丽回家了.” 本來想说实话.但最终还是开口：“嗯.送了.” “你现在是去哪里.” “我有资料落在医院了.现在回医院去取.” “喔.那你路上小心.我要转弯了.”说着他轻踩刹车.让钱子茂的车开到他的前面后.对他招手：“再见.早点回去休息.别太累了.” “你也是.”钱子茂点点头.对他招招手后便继续开车往前走. 医院因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报病人情况.所以所有人的病例都有存根.只是这些存根都需要有院长签名以后才能进资料室查看. 好在他上午已经因为工作需要拿到了院长的签字.晚上來找保安要钥匙的时候.也沒有多费口舌.保安就把钥匙给了他.让他自己上去查看…… 而徐曼丽这边.满脸泪痕的她.跌跌撞撞的跑回家.使劲的拍着大门. 沒过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她一下子扑到在开门人的身上：“姐姐……姐姐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 “当然可以啊.咱们是姐妹.你住在姐姐家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点点头.擦擦脸上的泪水：“姐姐.我是实在沒有地方去了.我不想回家被妈妈看见我这个样子.才來打扰你的.希望姐夫不要生气……” “怎么会.别把你姐夫想的那么厉害.”她这才发现徐曼丽脸上的泪水.语气瞬间沉下來：“怎么了.曼丽.你怎么哭了.” “我被拒绝了……姐姐.这是我第一次鼓足勇气和男生表白心意.就被狠狠的拒绝了.怎么办.我好难过.胸口好疼.为什么要给我假的希望.还要狠心的踩熄它.”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喜欢上了一个人.只是一直都沒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其实那个人其实是我新去的那个科室的主治医生.他对我那么好.好到我都以为他也喜欢我.可是事实证明他不爱我.怎么办.我好难过.我再也沒有脸回医院了.” “主治医生.”因为房子沒有开灯.让人看不清说话的那个女生的脸：“你站好.好好和姐姐说.” “我沒有办法平静下來.姐姐.我一想到明天去医院会碰见他.我就难受.我怕……姐姐.你告诉我帮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好不好.”越说徐曼丽就越激动.泪水也随之再次汹涌而來. “好.姐姐帮你.但是你得告诉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姐姐说不定认识.这样才能让姐姐更好的帮助你.” “姐姐怎么可能认识他.”徐曼丽凄然一笑.哑声道：“他叫钱子茂” 她的话音落下很久.那个人都沒有接过话头.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姗姗开口：“你进來.姐姐有事情要和你说.” 说完就牵着徐曼丽.一起走进房子.重重的关上大门. ------------ 第134章 生活1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一直和外婆在一起。日子真的恢复到无比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每天早上起来看看菜园子撒些水，吃完饭，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无聊的时候，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去河边坐着，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陷入沉思。 日子一天天滑过，春节在逼近。看着村子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我和外婆也不甘落后，搭上公车，去市中心购买过年的必备品。 “前几年过年都是我一个人，都懒得去买什么好吃的，今年终于不一样咯。”外婆笑着拍拍我的手。 “以后我年年都陪着外婆。”我仍由自己的手被她紧握，回应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外婆用手点点我的眉心：“如果在加两个人，我可能会更开心。”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扁扁嘴，把头靠在座位上。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公交车开的很快，没要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我扶着外婆下车，她领着我穿梭在大街小巷，在小贩叫卖声中，仔细的挑选又精致又实惠的东西。 才逛了了一半，我们两人手中就已经提满了袋子：“外婆，你还要买什么？我们一次性买完吧。”我看着外婆犹豫不觉欲言又止的样子，直说道。 “那好，我们去逛一下衣服吧。”外婆“嘿嘿”一笑，牵着我走进人群，在一家店铺停了下来，我她手中东西都放到接到自己的手中，然后拍拍不知道怎么弄脏的裤腿后，陪着外婆一起走进去。 这里是自己裁制做衣服的地方，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布衣，外婆指着头顶上那个深蓝色的衣服：“馨馨，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我看了那件衣服一眼：“还不错，外婆去试试，然后我看看全身效果。” 她一口答应下来，笑容逐渐加大，喊来老板：“老板，我想试试那件衣服。” “好的，没有问题。”老板娘听完赶忙用衣架取下衣服，递到外婆的手里，领着外婆去更衣室换衣服。 我把东西放在脚下，在门口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趁着外婆换衣服的时间问老板：“那件衣服多少钱？” “三百五十元，因为是套装，而且面料是纯棉的所以比较贵。但是这件衣服她绝对穿的好看，我不骗你。” “便宜点吧，要过年了，大家都要买新衣服，如果你便宜点，我以后经常带着外婆来买。”我笑着望着她，开始讨价还价。 她露出为难的面色，摆摆手：“那就三百吧，少五十块钱好不好？可不能在少了，再少就亏本了。” “三百块钱还是太贵了。”我摇摇头。 “三百块钱不贵啊，现在物价都涨了，衣服肯定也要跟着涨唉，那你觉得多少钱才要？你说个价，我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如果可以我就当作是给你捎一件回来的。” “一百五。”我想想了，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一百五？那也太少了阿。”老板瞪大眼睛：“都砍掉我一半的价格了，我店铺都要钱啊。再加点吧，加点我就卖给你，一百八怎么样？一百八是最低价了。” 我摇摇头，坚持自己说的价格：“就一百五。” “一百七，真的不能在少了，再少我就亏本了。” 我依旧不为所动：“一百五。” 老板揍紧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就当是开张的生意。一百五就一百五，姑娘你真会还价，你可和别人说可别说这么便宜啊，那件衣服在专卖店至少四百块钱！” “好的，没有问题。”我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钱：“钱你先收下吧。” “好的。”老板二话没有说，就直接手下钱。 外婆也正好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深蓝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说不上是特别好看，让人有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样子，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衣服的大小也正好何时，肩膀上与其他衣服不一样，有一条浅金色的纹路一直延续到腰部，让外婆的肩膀和腰部显得小巧。 “怎么样？”她小孩般的对着镜子照了一圈后面，才向我寻求答案：“肩膀上那个浅金色的东西是不是穿着我好幼稚？” “没有啊，就是因为有那个浅金色的纹路才显得好看的。”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实话实说说道。 老板也走过来跟着附和：“我们家衣服买的最好的就是这种颜色，很多人都抢着来订购这种款式，我是今天多做了一件，才挂出来的。婆婆你穿着真的很好看，而且这尺寸也正好合适，完全不用我在改大小。” “嘿嘿。”外婆继续照了一会儿，才转身问道：“这件衣服多少钱？” “刚刚你儿媳妇已经帮你付了钱了，婆婆你真是有福气，有这么疼你的好儿媳妇。” 儿媳妇？ 老板的话让我和外婆都笑了起来，我连忙解释：“老板，我不是她儿媳妇……她是我的外婆，我是她的孙女。” “唉？不是儿媳妇？”老板一拍手：“你瞧我这张破嘴，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是认不出来，从来都没有孙女带外婆来我们家买衣服的，婆婆你真是幸福，我真羡慕你。” “馨馨，你多少钱买的？”外婆没有接话，而是望着我问道。 “一百五十块钱。” “一百五？有点贵了……”外婆有些心疼的看看我，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贵不贵。”老板再次从中插话。 “一年到头才买件新衣服，再说已经买下来了，外婆可别想着要退货哟。穿着好看就好啦，不过外婆穿起来确实很精神。”我淡笑着让外婆不要在意：“外婆，你看，那件深粉色的也不错嘛，要不要试试？” “对，那件深粉色的也不错，我们家很多人老人都试过那件深粉色的，都说好看，我现在就在赶着做深粉色的套装。” “一件已经够啦，而且那深粉色我这个老人怎么可以穿。”外婆佯装生气垮下脸。 ------------ 第135章 生活2 %&*";i^ “嘿嘿.”我干干笑了两声.挠挠脑袋. “我去把衣服换下來.老板你帮我找个袋子把衣服打包好吧.”外婆叹了口气.摸摸身上的衣服.再次回到更衣室. “美女.你要不要也來一件衣服吧.我们家的衣服很多年轻人來买的.有的衣服虽然挂着不怎么好看.但是穿起來真的很不错.如果你看中了哪一件.我可以最低价给你.要不你也试试吧.” “我还是不要了.家里还有很多衣服沒有穿过呢.”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那好吧.随你.”听我说完.她也沒有在推荐而是和我闲聊起來：“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孙女带外婆來买衣服.你外婆有你这么好的孙女.真是幸福.” “以后说不定会有人会比我对我哇哦破.对你更好.” “希望是这样吧.美女.你成家沒有.” “应该算是成家了吧.”我耸耸肩回答道. 她沒有询问我话语中的意思.而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苦恼：“我有个女儿应该和你一样大.她到现在还沒有找到男朋友.把我急死了.可是她却根本不挂心.” “也许是因为沒有找到对的人吧.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迫的.”我安慰她. “可是我这个做妈的怎么能不急.在找不到男朋友.以后就更难找了.”老板摇摇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挑我我也挑你.哪里來的那么多真心.能有个陪伴一生的人.已经很不错了.她无所谓是因为不知道一生有多长.一个人走下去会有多苦.” 一生有多长……一生有多长.我不知道. 她的话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我随口应了声“嗯.”后.便低下头静静的等待外婆出來.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外婆才换好衣服出來.老板换上笑容.把衣服叠好放进袋子里面：“欢迎下次光临.下次你们再來.我一定给你们最低价.” “谢谢.”外婆接过衣服说道. “不谢.你们慢走.”老板送我们到店门口以后才走回去. 外婆见到她走后.挽着我的胳膊叹息道：“馨馨.这套衣服.其实八十块钱就可以买到的.” “八十块钱.”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竟然八十块钱可以买到.不会吧…… “对啊.咱们村庄里有人买过.你怎么不等我出來在买.我估计她就是看你一个人.才开口随便要价的.”外婆看了我一眼：“不过我也知道你是好心.所以外婆还是很开心的.但是你下次记得让外婆來还价.买衣服就是坑一个是一个.” “好吧.”我无奈的低下头.喃喃道：“她起先开价三百.” “三百……”她见我有些失落.连忙换了个话題.指着前面摊点嚷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糯米豆沙糕了.外婆去买点给你吃吃.” 说着她就快步往前走去.而提着很多东西的我.自然跟不上外婆的脚步.本來想叫住她.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糯米豆沙糕……算起來已经很久很久沒有吃过了.小时候的口味.实际上已经改变了不少. 这糯米豆沙糕.其实上早已经不再是我喜欢的东西. 只是我怕外婆会不开心.不敢把事实说出來.所以在看着外婆喜笑颜开的拿着买好的糯米豆沙糕.放到我手心上的时候.我还是佯装出很喜欢的样子.拿出一个吃了下去.只有自己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味同嚼蜡……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句某天晚上的对话. “爱或者不爱只有你自己清楚.是多说什么也是沒有用的.但是谢谢你愿意帮助他.” 爱与不爱只有自己清楚.好与不好也只有自己清楚.是啊.所有的真实想法.都只有自己无比清楚.就算是再熟悉的人都无法明白. 我确实很清楚.只是一直都不愿意认清而已. “馨馨.好吃吗.”外婆望着我询问道. “好吃.”我擦擦嘴角.拉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和小时候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小时候那个买糯米豆沙糕的人.搬走了.味道当然不一样了.喜欢就好.我还怕这么多年你的口味改变了.” 我摇摇头.淡笑不语. 阳光有些刺眼.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心情怎么会……突然之间改变那么多. 前一秒还是明明很开心的.可是这一秒莫名的失落感.已经轰然填满我的心间. 外婆满是皱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再次穿梭在人群中.我淡淡的昂头望着头顶上飞过的飞机.看着它一点点钻进云层里.再也看不见分毫.就连外婆松开我的手.独自一人走进一家店铺里.都沒有发现. 早晨因为不知道时间.我便开机看了下时间.沒想到看到系统发來了的短信.138xxxxxx32在一月二十一日21点45分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给本机. 那个电话号码.是钱子茂的……我认得. 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微颤.前几天他打电话过來了…… 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这个问題.明明回拨键就在手边.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按下. 他打电话过來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他发现我不见了.或者……他來找我了.…… 无数的想法涌现而出.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合适的理由. 混乱之下.只好再次关机.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收拾心情开始新的一天.我不知道我可以逃避到什么时候.却真的沒有所谓的勇气.去面对事实……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不去想.只是这又能怎么样.最终还是骗不过自己……心中的大石头越來越重.就连呼吸都开始难受. “馨馨.”外婆站在几米外.对我招手：“快过來.” “好.”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來.点点头向外婆跑去……虽然我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平静.支撑不了多久…… ------------ 第136章 生活3 这几天徐曼丽都没有来，没有请假也联系不上人，就如同人间蒸发。卫医生和王正东虽然奇怪，但是也只是随口连聊了几句后，没有继续深究。 钱子茂也乐的轻松，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一天，他如常去医院，可是刚刚踏进医院门就有种已不同于往日的感觉。 一路上，走到哪里，身旁的护士医生都会侧目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似得。他再三确定自己身上脸上没有异物后，怀着无奈的心情来到了精神科。 谁知在卫医生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顿时手忙脚乱的把面前的东西藏了起来。 “怎么了？”他疑惑不解的开口道：“怎么突然觉得你们今天都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卫医生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理理头发。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真的没有。” 钱子茂取下医师服，沉默着走到她的面前：“那你刚刚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啊？”卫医生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我刚刚没有藏什么东西啊，是不是你看错了？” “我都看见了，就不要在瞒着我了，真的好奇怪。”他微微叹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然让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发现，可能会更加令我备受打击。” 卫医生听完他的话，底气有些不足：“什么啦，你别多心啦，真的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王正东的声音打断：“我说钱子茂，你小子真行啊，竟然瞒着我们做了这么件事情！这还都上报纸了，要是有其他报社要访问你，你可记得要带上我，也让我亮亮相。” 他来的突然，说话的语速也很快，任凭卫医生想要阻挡也已经晚了一步。 “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王正东表示怀疑的瞟瞟他，指指手上的报纸：“这上面可都写的一清二楚。” 钱子茂连忙跑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报纸，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标题：“超感人：精神科医生为保住女孩官司，甘愿被误诊精神病。”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个令人醒目的标题，让他的心头好似压上千万斤的石头。拿着报纸的手有些微颤，却无法阻挡他继续往下看。 上海市某中心医院，有一名钱姓精神科医生，他本来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医生，可是某一天他却遇上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事情。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他也不例外。只是他小时候记忆中的那个人，在离开他以后过的很不好，不仅仅离了婚，而且还被自己的前夫告上法庭来争夺自己孩子的抚养权。 每个女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哪怕是在坚强的女人，也有她的软肋。 所以困难之下的女人，被压垮了。哭的声嘶力竭，精神临近崩溃的她被送进他所在的医院，了解事实的他，心随着她的哭声开始抽泣…… 尽自己所能的帮助是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可是他却不一样，他不仅仅帮助了她，还用上了真情。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们的这条道路，比其他人走的很艰难很险阻。但这样却更加坚定了他要陪她走下去的心，因为他不忍心看到她一个人用单薄的肩膀扛起这一切……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官司审理的前几天，他被诊断出精神分裂症。 试问一个精神科医生，怎么可能会有精神分裂症？直至官司输掉……小编和大家一样好奇，所以我们请来了故事的女主，于小姐。看到这里报纸旁边有一个女生背影的黑白照片，看着这个照片他可以肯定这个背影绝对不是于馨的，那么这是谁？究竟想要怎么样？ “你知道他被诊断出来患有精神分裂症吗？” “知道。” “那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不相信。”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为了我，才被别人陷害的。而且明明他有解释的机会，却也因为我而放弃了。” “于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吗？” “打官司之前的那几天，他陪我到处收集证据，可是我的女儿却说了很多伤害他的话，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和他暂时断了联系，再次联系的时候，他告诉我他们科室出了点小事情，我原先没有在意，后来才知道他口中的小事其实是件大事。” “什么大事？” “有患者吃了他开的药，有些头晕呕吐不适，这其实是些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患者的家属医闹，要他赔偿巨额人名币和公开道歉。本来就连续工作三天的他，被闹得晚上更加睡不着觉。可是就算这样疲惫他还是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来帮助我，而我也真是笨没有发现异样。打官司那天，他被医院紧急召回……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他真的出了大事，他被诊断出患有精神分裂症。” “然后呢？”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精神分裂症，在不久前我们一起去做过身体检查，怎么可能没有隔多久就患上精神分裂症？这很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毁了他毁了我……我不想说那个人是谁，可是他偏偏伤害了无辜的他，我不能在沉默下去。” 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钱子茂抬起头望着王正东，正色道：“这个报纸，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早上一来桌子上就放着这份报纸，我看还没有病人就打开看看了。”王正东如实解释道：“对了，钱医生啊，那个女生应该就是你前不久送进医院的那个女生吧？你真是个好人，现在真相终于大白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有精神病，唉。” 他没有理会他的疑问，继续问道：“以前从来都不会有报纸放到我们办公桌上的，为什么这次会突然会有这么多人的办公桌上有报纸？” ------------ 第137章 生活4 %&*";%&*"; “管他为什么呢.这是好事呀.正好帮你澄清了事实.而且这家报社很出名.估计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也省的你去挨个的解释.纪检部的那些人也不用再來查东查西了.真是皆大欢喜.哈哈……” “正东.”卫医生连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王正东才发现钱子茂表情越來越难看：“怎么了.有什么问題吗.” “苏院长现在.在不在办公室.”他沉下脸.语气十分严肃的问道. “应该在吧.我不是很确定.” “谢谢.”钱子茂沒有片刻停留.拿着报纸.沒有说其他什么就往住院部跑去. “喂.钱子茂……喂.”王正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喊住他.可是钱子茂根本不理会他. 最终疑惑不解的王正东.只能转头求助似得望向卫医生：“卫念姐.这是什么个情况.” “我想我应该……能猜得出來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与王正东对视.坦言道：“你真笨.进來的时候不看我给你的眼色.这下估计事情要闹大了.” “啊.我怎么越來越听不懂的了.” “听不懂算了.你赶紧回内科去吧.” “怎么可以这样……”王正东很无辜的皱起眉头.低头一看手表上的时间.也不得不选择离开. 來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钱子茂也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走进去. 苏院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到來一样.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两杯茶.他淡然的把自己面前的其中一杯茶放到对面：“坐吧.” 调整一下呼吸.钱子茂拍拍衣领.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冷冷的望着苏院长. “我知道你來的原因.你想的沒错.这篇报道是我发的.也是我派人送到每个科室的.” “所以.于馨也是你支走的.对吗.” 苏院长点点头.自顾自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这是我女儿从外地带回來的新鲜玉兰花茶.味道很甜.你也喝一点.尝一尝吧.” “为什么.”他沒有理会苏院长的话.也沒有心思去品什么玉兰花茶.直接看门见山：“苏院长.为什么要瞒着我.支走于馨.” “因为你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医生.我不想看见你被人陷害.失去你來之不易的工作.却还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沒有.” “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院长缓缓的放下茶杯.可茶杯底部还是和桌面碰撞出“叮”的一声脆响：“你还记得你当初來到这个医院.我问你为什么学医.你给我的回答吗.你说的是你想救人.不想看见其他人像你的妈妈一样.难道你就沒有想过.如果你那天真的失去了医生这个工作.你靠什么过生活.” “可是这也不需要让她离开.而且你还对我说那些话.苏院长你知道你那些话.让我差点就放弃了她吗.”差一点点就放弃了.差一点点就决定再也不要想她.差一点点就决定永远不去找她.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话是她让我对你说的.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他沒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他不相信.永远都不相信.如果自己是她讨厌的人.那么她大可以在一开始就不理他.不给他任何机会.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还给他一个安稳才编制的谎言.他从來沒有这么肯定过一件事情. 苏院长耸耸肩：“你不相信我也沒有办法.” “我是很热爱我的这份职业.可是如果我的这份职业.是用她的离开來换的.我情愿不要.我已经扔下过她一次.我不想在扔下她第二次.苏院长.你根本就不了解事实.她已经沒有了女儿.你现在又让她离开.我都不敢想象她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或许是我不了解事实.”苏院长淡淡笑了起來.一转话锋：“可是她不想离开.我又有什么能力让她离开.” “就算是她自己想要离开.你也应该和我说清楚.这样隐瞒只会增添我和她之间的误会.让我离她越來越远.苏院长.你也有妻儿.你也年轻过.你应该可以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去吧.好好回去工作.精神科现在就卫医生一个人坐诊.你去帮她分担一下.” “这件事情如果苏院长你不帮忙.我自己一样也可以处理好.真的不需要用诋毁她.來成全我所谓的安稳.” “你自己能处理好.你能怎么处理.装做什么都沒有发生.继续工作下去.现在这个社会最忌讳的就是人言.那些所谓的流言止于智者.都是不切实际的无稽之谈.在如今这个社害死人那么多人的就是人言.” “可是……”钱子茂双手握拳.很认真的望着苏院长：“你知道这篇报道会给她带來什么后果吗.我们本來准备上诉.这样一來可能会让她失去上诉的机会.就算上诉成功也会成为让这件事情成为辩方的攻击方向.说她是一个善于用手段的女人.利用我做伪证.这样会让我们挣回抚养权更加困难.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沒有的女人.她已经被折磨了那么多年.我真的不想看见她继续那样下去.” 他把报纸摊到桌面上.指着报道上面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我不爱他.但是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女儿.我不想看见一个无辜的男人因我失去工作.而且他帮助了我那么多.我不帮他说清楚的话.那样我会良心不安. “是的.我知道她可能不爱我.可是我清楚自己爱着她就好了.哪怕她一辈子都不爱我.可是只要她能过的好.我也就心满意足.就算工作安稳了又怎么样.我沒有了为之奋斗的人.有了钱有工作我难道就可以好好的过下去.我比谁都清楚明白.我不能.” “你还小.你不懂什么是生活.”苏院长偏过头不再看他. ------------ 第138章 生活5 i^%&*"; “那究竟什么才是生活.”他不解的望着苏院长.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生活就是要安稳.只有安稳了才会有幸福.如果你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谈什么去爱别人.”苏院长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你想在去发一篇报道去解释这件事情.然后在找到她.静静一起等待轩然大波.最后你永远被踢出医学界.和她手牵手一起去外面乞讨.” “我……” 沒有等他开口说完.苏院长就打断了他：“沒有还嘴的话了吧.我比你年长.我也是走过很多弯路才有今天的成就.我不想你像我当年一样错过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必须错过.生活就是这样.你必须接受.” 沉默.钱子茂沒有立即接话.而是选择与他对望十几秒以后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么院长你错过了你某个人以后.你后悔过吗.” 苏院长闭目想了一会儿：“后悔过.但是也已经不重要了.时间会证明沒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我不想我自己后悔.我后悔怕了.” “所以我才是你你还小还不成熟.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比她好的多的是.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况且你也不差.只要你想要.我可以帮你介绍很多好女孩子.” “其实我也试过.但是我发现我沒有办法忘掉她.”钱子茂淡淡笑着说出这句话.只是那笑容笑的很苦涩. 苏院长也笑了.笑着反驳他：“我不相信你才和她在一起几个月.就能爱的那么深.” “我也觉得沒有可能.可是我比谁都清楚这是真的.”他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干瘪乏力.极其生涩：“苏院长.我真的很爱她.你能不能不要拆散我们.” “她又沒有答应你.怎么算得了拆散.”钱子茂的样子.其实让苏院长有些心软.但他还是佯装强硬：“你这是被冲昏了脑子.我不想和你争论.等你静下心以后就会明白.你有你的生活.你和她不是同一种人.生活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的.生活就是人生.你是个男人.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我确实不懂生活是什么.再找到于馨之前我认为我的生活.就是赚钱.让爸爸妈妈住上大房子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可是他们在两年前出车祸死掉了.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年.我现在找到了于馨.我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我的生活就是她.我的生活就是能看着她幸福快乐……我知道只有安稳下來才能追寻幸福.可是如果安稳和幸福只能选一种.我宁愿选择后者.” “你……还不能忘不掉两年前的事情.”苏院长皱起眉头.凝视他. “两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忘掉了.所以我现在过的很好.谁也不想他们出车祸.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就必须面对.”他摇摇头.摊摊手故作一派轻松. 他逞强的笑容.在苏院长眼里十分心疼：“你这个孩子.怎么就那么执着.我这是在帮你.你和她真的不合适.难道你就沒有想过她是一个结过婚有孩子的女人.如果你和她真的在一起了.别人会怎么笑话你.”此时的他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为了爱情可以一头栽下去.不管不顾.可是感情也是需要回报的.他不愿意看见钱子茂满身伤痕. “这些问題我早就想过.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错的.我也想要继续下去.错就错一辈子.” “不管你说什么.也沒有用.报纸已经出版.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地.我已经和报社打过电话.他们不会在发布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所以你别想去解释什么.”苏院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赶紧回精神科去.今天是星期六.病人会比较多.卫医生一个人会忙不过來的.” 钱子茂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苏院长告诉我于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我不知道.”苏院长把面前的报告.胡乱翻了几页.低头看着它.不理会钱子茂的疑问. “我知道她一定不可能和李娟娟在一起.因为我打过李娟娟的电话.是关机状态.苏院长.你把于馨的地址给我.好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找.” “你敢.你敢自己去找她试试看.”苏院长一拍桌面.怒瞪着准备起身的钱子茂. “苏院长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只能自己去找她.”钱子茂也來了脾气：“你不让我自己去找她.那你就告诉我于馨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管你怎么说.就算说破嘴皮子.我都只会说我不知道.而且我不会批你假的.你想也别想用任何理由离开.” 虽然很生气.但是他还是忍住告诉自己要好好说话：“苏院长……我真的要去找她.我怕她会过的不好.”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去找她的.过得好不好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已经和你沒有关系了.如果你敢去找那个女人.我立刻就把你从医院开除.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医生.”因为他知道成为一个好医生是钱子茂最大的梦想.所以他想用这一招來胁迫他不准离开. 可是他的这个威胁.在钱子茂眼里真的十足的可笑.在他进门的时候.这样的场面他怎么可能沒有预料到.所以那有怎么样.他早就已经说过.现在于馨比什么都重要. “回去工作去.”苏院长看都不看他一眼.指着门口不给他商量的余地：“刚刚说的话我都可以当作沒有听过.所以你给我回去工作去.有很多病人都在等着你.” 在说下去也不回问出个所以然.钱子茂忍住心中的波动站起來.就往门口走去.刚刚准备打开门苏院长的声音又传了过來：“你最好想也别想瞒着我去找她.因为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会和你回來.” “为什么.”他回头望着.已经站起來的苏院长. “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认为爱情比生活更重要吗.” ------------ 第139章 追寻1 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认为爱情比生活更重要吗。 钱子茂不懂院长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揣测。 难道真的不能去找于馨，他想不通为什么，可是他无比清楚明白自己心中的答案，他想去找，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就去找她。 只是苏院长的话，或多或少让他有些顿足……有些犹豫。 揣着这样的心情，他还是坚持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做完，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他才脱下医师服就往外面走。 “子茂，你等等。”卫医生连忙叫住准备离开的他。 他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如果过几天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带班，反正我儿子最近不在家，我回家也是无所事事。”卫医生把抖抖医师服，把它放在挂衣架上后，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院长那边呢？我帮你顶着，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钱子茂才面色凝重的开口说话：“谢谢。” “不用谢，只要你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就行了，我也是指望着等我退休了，你好好替我掌管精神科呢？这年轻人啊！就得有些自己的想法，苏院长人老有的时候难免糊涂，但是你卫阿姨可是清醒着呢？喜欢就是喜欢，不要等错过了以后去后悔。”卫医生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但是你记得一定要回來，我可不想以后永远都是我一个人在精神科，你是知道的，现在的医学生很少选择静修精神科的啊！”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将卫医生的笑脸记在自己的心中，她的支持让他信心倍增，更加坚信他的想法，何必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错过了后悔的是自己，沒有谁能体会你痛苦的心情。 “我知道你有事情，所以你先走吧，我去找护士长问个事情，晚点再回家。”卫医生对他眨眨眼，乐呵呵的往前走，果真应了那句人老心不老，在医院的这几年里，谁是真心为了自己好，钱子茂都看的一清二楚，苏院长……他是自己进医院实习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实习期间的指导老师，他一直都很帮助自己，把自己当作儿子一样疼爱，他也一样对待着苏院长，可是这次，他……就算不想不愿意也要忤逆他，因为他真的不能错过于馨。 “那我先回去了，卫念姐再见。”他勾起一抹笑容，对她招手。 “混小子，喊阿姨，再见。”卫医生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提着包扔下这句话就扭头走出去。 取车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古致远的电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知道于馨是被苏院长支走的。” “啊！什么啊！”古致远发出莫名其妙的疑问。 “看來你不知道，致远，我今天才知道于馨是被苏院长支走的。”他坐进车子里，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到腿上，双手调整方向盘，把车子开出了医院。 “被你们院长支走的，对了，我今天看了报纸，上面有关于你的报道，正准备打电话问问你，于馨走掉的原因真的和这份报道有关。” “是的，她这个傻子，以为这样就能给我一个安稳。”钱子茂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这句话，其实他很生气，气她一句话不说，气她自以为是，现在他只要一联想起那天她醒來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來，他本來就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对他说这些重话，原來是有原因，真是个笨蛋，难道她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还他一个安稳，简直是胡闹。 与他相反，古致远显得很平静：“你要去找她吗？”他淡淡问道。 “对，我要去把她找出來，然后问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钱子茂愤愤说道：“她都不想想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 电话那头的古致远，突然沉默了下來。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钱子茂忍不住问道。 “我劝你不要去。” “为什么。”他不解，为什么古致远会不让他去找她。 “我怕你会受伤。”古致远叹了口气，在钱子茂准备说话之前继续说道：“可是你是我兄弟，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支持你去找她，把她给我带回來，再也别让她有机会离开你。” 钱子茂松了一口气，欣慰的笑了起來：“谢谢，我知道了。”庆兴着还好古致远说的并不是阻拦他的话，而是支持他。 “谢个什么，我告诉你李娟娟一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我，她也看了报纸上的报道，但是她说于馨不在家里，她像我问于馨在哪里，而且她说她的手机放在病房不见了，我估计她手机八成是在于馨手里，你先别急好好想想她能去哪里，免得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地方。” 李娟娟的手机在于馨那里，那么于馨是不是知道自己曾经打过电话去。 “你觉得于馨能去哪里。” “让我想想。”钱子茂揉揉脸颊，静静的想着这个问題，她能去哪里，她一个女人沒有回自己家还能去哪里。 既然她要离开，就绝对不可能还在上海，但是如果不在上海，她能去哪里。 “好好想想你和于馨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有沒有什么地方是她最喜欢的，或者是特别想去的。” 最喜欢最想去的地方，很多地方她又人生地不熟，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去。 最喜欢的地方有那些，河，她说过她最喜欢老家那里的河，回家……回家。 对，她一定是回老家了:“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去哪里了。” “哪里。” “她一定是回老家了，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去从來都沒有去过的地方。” “我想也是。”古致远也同意他的想法。 “古致远你帮我订现在最早一班去湖北的飞机，我回家去那几件衣服。” “好，沒问題。” “那我先挂了，我想专心开车，节省时间。” “嗯，我订好机票，这就去唯南机场等你。”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束婚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39章 追寻1地址为http://www.１３８００１００.ｃoｍ/ 文字首发无弹窗./14434/3873293/ ------------ 第140章 追寻2 i^%&*"; 因为急所以动作都很快.只用了只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钱子茂就提着行李箱赶到了机场.古致远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摇摇头.把机票放到他手中：“我就不陪你去了.” “嗯.”钱子茂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等一切登机需要的东西. “我等你把她带回來哈.好好和她解释.别在错过彼此.你小子已经快奔三十的人了应该有个着落了.如果她是介意若若的事情.你就和她保证我古致远一定会把若若的抚养权争夺回來.” “好.”重重的点点头.他笑了起來：“好兄弟.谢谢你.” 古致远沒有说话.只是拍拍他的手臂. “由上海备降本站前往湖北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764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未登机牌.由4号登机口上17号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e　your　attention　please:　flight　mu7642　alternated　from　shanghaihubeino　you　please　h**e　your　belongings　and　boarding　passes　ready　and　board　the　aircraft　no.17　through　gate　no.　4.wish　you　a　pleasan　you.” 登记广播响起.钱子茂准备看看手中的机票.古致远催促道：“别看了.你就是这一趟.快去吧.” “好.”也许是因为开心.也许是因为兴奋和激动.钱子茂都有些不会说什么长篇大论的感谢.就知道嗯、好.嗯.好的回答. 古致远也沒有在意什么.大大方方的说了再见.就转头离开.钱子茂微笑着则拖着他的行李箱.走上了追寻之路…… “外婆……”我拿着锄头站在光秃秃的田地里.眺望着站在路边的外婆：“这一片都要松土吗.” “对啊.你专心把这片土都松了吧.”她站在路边大声回话.乐呵呵的看着累的满头是汗的我. 松土不是春天播种的时候.才做的事情吗.现在距离春天还有好一会儿呢.我真的很不解.现在松土有什么意义.可是也不想忤逆外婆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起了个大早.來田地里松土. 埋头苦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我快要累趴下的时候.完成了松土的任务.这么多年沒有干农活.现在重新拿锄头松土起來.真的是一件很需要勇气很废体力的事情. 还好我早已经把外套给脱了下來.因为现在身上穿的毛衣都给汗湿了.要是沒有把外套脱掉.那简直就是……傻. 外婆拿着水和毛巾.慢慢悠悠的走到我旁边：“怎么样.干农活的感觉怎么样.”她一边说一边拧开水瓶递给我后.细心的帮我擦汗. 我一口气把瓶子里面的水喝了个大半后.才回答道：“还行.感觉也不是很累.”嘴上还忍不住逞强. “其实这么早松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要种东西.而是因为我想早点把这件事情做了.以后我在自己松土的话.会轻松一点.” “怎么回.我可以一直帮外婆松土的.”我很认真的望着她. “傻孩子.”她只是揉揉我的头发.不解释后面的意思.等我继续休息了好一会儿后.她站起來低头看着我：“怎么样.馨馨现在能走了吗.” “可以啊.”我一跃而起.一派轻松的跳了跳.其实……我的腿很疼很疼.腰很酸很酸. “那跟我走吧.外婆今天需要你帮忙做很多事情.”她拉住我的手.捡起地上的锄头.带我离开了田地. 今天的天气很好.沒有太阳也沒有雨水.不冷也不热.是难得的好天气.只是这灰蒙蒙的天空看起來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如果天空能是蔚蓝色的.我想会更好吧. 才刚刚开门进來就听到熟悉的音乐声.难道是我早上起來忘记把李娟娟的手机关掉.我赶忙跑回卧室.看着屏幕一亮一亮的手机.确定今天早上是真的忘记关机了. 我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古致远这三个字. 微微一怔.看着手中的手机.拒接和接听两个按键就在手旁.可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外婆走了进來.她靠在门框上：“有人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呢.” “接了以后.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肯定不是找我的啦.”我耸耸肩把手机放进被子里.让他自己去响去. “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沒有躲啊.”我无辜的摇摇头. “每次你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就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外婆扁扁嘴.无情的拆穿了我的谎言. “嘿嘿.”我干笑几声.手机铃声也总算结束.我连忙拿出手机.返回桌面看看未接电话.竟然有三十六个这么多.其中古致远有十一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有二十四个.钱子茂……有一个. 看着这么多的未接电话.我有些纠结.我能猜出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可能是李娟娟的.可是他们今天…….难道是因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然她们怎么会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回一个电话吧.免得你一直想着.”外婆坐到我身边：“正好打完了陪外婆去市里一趟.我想买点糖果回來.”说着她趁我不注意拿过电话.帮我按了拨通键. 我想挂掉也为时已晚.因为已经打了过去. 古致远在嘟第二声的时候就接了.他试探性的问道：“喂.是于馨吗.” 我把电话放到耳旁.清清嗓子回答道：“是的.是我.” “嗯.”他确定是我后.有些开心：“你现在在哪里.在老家吗.” ------------ 第141章 追寻3 %&*";i^ 我有些不想回答.他也沒有什么.在我沉默了几秒后.他自动转移话題：“那个官司的事情.我已经提交了上诉申请.法院批下來了.同意我们上诉.” “……谢谢.”嘴上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已经怦怦乱跳.可以上诉了.真的可以上诉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只是……这些似乎都已经太晚了.我已经沒有以前那么在意：“若若最近过的怎么样.你有帮我打听一下吗.” “她过的还不错.但是过不久以后.她就回到你身边的.” “嗯.谢谢你.”我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我不想太早的涌现出期盼：“对了.你怎么知道手机在我手里.”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娟娟今天中午來找过我.说她手机在医院不见了.我觉得应该可能在你哪里.正好电话拨通了只是沒有人接.就一直持续打了很多.你不知道.我们到处找你.钱……” 一听到钱这个字.我就料想到他会提起钱子茂.所以及时打断：“你们不用找我.我现在过的很好.” “好吧.过的好就行.下次真的不要在突然离开了.会急坏关心你的人.”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显无奈. “嗯.你今天打这么多电话过來.就是为了问下我吗.” “对.想确定下李娟娟的手机是不是在你身上.能联系到你最好不过了.其实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办.如果有的话.那我先挂了.” “也可以.那就先这样再见.” “嗯.再见.”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重重舒了一口气.长按关机键.把手机关掉放在身边.外婆歪头看着我：“有沒有感觉舒服多了.” “有啊.这么久沒有和他们联系.其实……接电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别扭.” 她笑了笑：“所以我和你说了.躲是沒有用的.与其拖下去.还不如直接去面对.” “嗯.”我随口应着.蓦然起身.揉揉脸颊：“外婆还去不去市里了.” “去啊.怎么不去了.就等着你打完电话和我一起去市里呢.”说着她也站立起身.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伸了个懒腰.转动身子.以此來缓解一下腰部的疼痛. 外婆点点头.自然我挽上我的胳膊.和我一起走了出去.也许是因为久别重逢.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合好.也许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分开的这些年都独自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和外婆都很珍惜这來之不易一起的时光. 今天也许是因为大家都看天气好的原因.很多人也和我们选择这一天出去买东西.所以车上的人很多.几乎是人贴着人.好在有和小男生看见外婆上车立刻就让了位子给她. 也得好好谢谢这个小男生.因为在外婆坐上去沒有多久以后.司机突然來了个急刹车.让车上的都惯性后退.然后在猛然前扑.很多人都因为这样摔倒在地.包括那个小男生.站稳后我连忙拉起他：“沒事吧.” 他微笑着把手给我：“沒事.”起來后.吃痛的揉揉自己的屁股.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这才发现很多乘客都往前面涌去.“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外婆也跟着站起來问道. “撞着牛了.唉.这下又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唉.”有好心的乘客转头解释对我们道. “是啊.是啊.这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马路上.就不怕出大事.你看车前面的挡风玻璃都裂开了一条缝啊.” 撞着牛了.马上上怎么会突然出现牛.外婆好奇的看着我.我扁扁嘴耸耸肩表示无奈：“我挤不进前面.” “这可咋办啊.” “是啊.这牛的主人怎么这么粗心.自家牛都跑上公路了.” “这车还能不能开啊.不能开我得换下一辆了.　我可有事啊.” “这可摊上大事了……” 车上的乘客议论纷纷.司机在车下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开车门走上车.后面乘客的议论声丝毫沒有减小.他连忙对大家喊道：“大家站稳了.我要开车了.好在这牛沒有事情.这快过年的我也不找这主人.我自认倒霉.快扶好了.我要开车了.” 他的做法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是能继续上路也是对我们最好不过的选择. 大家也都应声而止住议论.继续和自己的同伴说着之前的话題.装做什么都沒有发生. “这司机人还真好.”那个小男孩踮起脚尖.看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很认真的对我说道：“要是他一定要找到牛主人的话.一定可以赔到很多钱.” “是啊.”但是他沒有这么做.我想或许是他也明白.养牛的都是农民.很多农民都很朴实……沒有那么多钱赔给他. “怎么可能.我想应该是司机看到那牛不行了.才赶紧开车跑得.这马上就春天了.就得靠牛松土.这牛被撞了就不能下地干农活了.说得那么好听.其实是怕自己会被索赔.”坐在外婆身后的那个胖女人.从中插话进來. “啊.”小男孩完全沒有意料到会有人这么说.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刚刚看了下.那头牛好像真的沒有什么事情啊.” “看起來沒有什么事情.实际上事情大了咧.我上次就看见个人出车祸什么事情沒有.但是爬起來走了几步以后.就死了.” “真的.” 胖女人白了他一眼：“我骗你这个小朋友做什么.这些事情我以前看多了.都麻木了.现在的人都是这么自私.明明是自己错了.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道理.看着就令人讨厌.简直就是人渣.” “额.”她的话似乎有些过头.小男孩移开目光不知道说什么. “小弟弟今年应该上高一了吧.”胖女人转过身子.望着他似乎起了聊天的心思. “嗯.我今年读高一.” ------------ 第142章 追寻4 i^%&*"; “啊.高中可是人生的转折点呀.你再过两年就要高考了吧.那可得要注意点.高考之前切记切记.千万别吃除了家长以外人给的东西.小心别人害怕你考的比他高.而借机害你.” “啊.”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吧.” “这世界疯狂的很呢.你是还沒有出社会.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 “可是我的同学.都对我很好啊.” “说你小就是小.什么都不懂.这都是假象.小朋友你千万别被这些表面现象给蒙蔽了双眼.你是不知道这世界的险恶.阿姨是好心提醒你.不然等后悔可就沒得救了.”她说的神乎其神就好像自己见过世间百态.各种事情. 我摇头轻笑.正好被她看见.她用不削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你看我笑什么.” “我.”我指指自己.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和我讲话. “对啊.这里出了你刚刚笑了.还有谁笑了.”她脸色有些微微变红：“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如果你觉得不对可以当面反驳.我最不喜欢在背地里搞來搞去的人了.” “馨馨不是笑你.你别在意.”外婆转过身子.替我道了歉. “外婆.”我皱起眉头. 胖女人有了下台的台阶.面子上也缓和不少.自认为很大气的摆摆手：“我这人沒有哪个优点.唯一最好不过的就是大度.虽然我看尽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黑暗地带.但还是一个热血的人.” 胖女人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承认有些地方是很黑暗.但是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恐怖. 好.就算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也不需要她这样说.好像所有陌生人都应该和她说一样.坏的无法言语…… 而且更看不惯她那自视清高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到还是真的沒有看出分毫. 外婆暗暗轻拽我的手.我看她似乎有话要说.连忙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外婆用手挡在自己嘴边：“馨馨.别理那个女人.免得惹得自己不开心.” 我会心一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知道就好.”外婆终于安下心來.点点头转过身子坐好. 耳畔旁还时不时传來胖女人的吹嘘声.但是眼不见心自然不烦.不能因为讨厌一个人.而去想尽一切办法去让她闭嘴.世界那么多人.总有一半是你不喜欢的人.所以沒有什么大不了.不去想就好. 这个道理……我已经记不起是谁教会我的. 但是却被我记在了心底. “市中心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扶好慢走.下一站清湖.请下车的乘客往后门移动.”车上的语音提醒响起.我扶着外婆随着人流一起下车. 车上因为很多人怕冷.都沒有开一扇窗户.我深深吸了一口车外的新鲜的空气.顿时舒服不少. “馨馨.你长大了.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随着性子來了.”外婆侧过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很正常啦.” 外婆呵呵笑着.用手刮刮我的鼻尖：“真是不知道是谁告诉了.我家馨馨这么多人情世故.外婆得去好好表扬他一番.然后让他继续努力.” “那外婆得请很多人吃饭了~”我歪头一笑. 外婆耸耸肩.大义凌然的说道：“多少人都沒有问題.” 这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了买糖果的地方.因为外婆和店主认识.所以沒有还价她就给了我们进价.外婆让我选了好几种我喜欢的糖果以后.在选择了玉米软糖后就把袋子给了老板. 一共五斤.三十块钱.付了钱以后.外婆犹如孩子一般笑的无比灿烂.她抓了几颗糖放到我手里后.自己火速剥开玉米软糖的包装.就塞进嘴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起來. “外婆还这么喜欢吃玉米软糖.”我记得从很小的时候.记事起就看见外婆吃玉米软糖. “对啊.外婆什么爱好都沒有.就是喜欢吃玉米软糖.好在牙齿只掉了一颗.不再好好尝尝八成以后牙齿掉光了就后悔莫及了.” “牙齿掉光了.我就带外婆去按个假牙.” “假牙那得多麻烦.还得天天按上來在拆下去.弄不好就会像电视剧里面的小老头小老太似得.说几句话后.才刚刚笑一会儿牙齿就掉到地上.” 我无奈的摇摇头：“不会这样的.如果外婆害怕这样.那我就天天早晚來帮外婆按上去拆下來.” “你怎么可能能天天帮我.你到时候还是要走的.”她的眼神满是失落的神色. “怎么可能……我不会走的.我从來的那一天到外婆原谅我那一刻起.就沒有想过会独自留下外婆一个人离开.” “真的.”她很期待的看着我的双眼.想要肯定的答案. 我沒有偏开她的目光.也沒有丝毫的躲闪.直接与外婆对视：“我从來都沒有想过要离开外婆.” “可是如果他们來找你.你不会回去吗.”此时的外婆就像一个小女生似得. “他们.”是指钱子茂他们吗.我摇摇头：“不会.我不会和他走.就算是他们一起过來.我都不会离开.外婆.我知道你不喜欢孤单一人.而我也不想看见你孤单一个人.” “馨馨.真乖.”我沒想到就是因为我这句话.就让外婆泪眼婆娑.她抬起双手抱住我.将我紧紧的拦在她的怀抱里.外婆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妈妈离开那么多年.外婆一个人是怎么在老家度过的.而且那次外婆心脏病发的样子.都历历在目……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蔚蓝的天空太阳终于从云层中钻了出來.将自己柔和和温暖的阳光洒向世间的众人.我昂着头不顾刺眼固执的去看那太阳.我知道一个人孤单的滋味.是多么的难以言喻.所以我不想看见这样的感觉在出现在外婆身上. ------------ 第143章 追寻5 因为接近中午，所以我们就在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后又忍不住继续逛了一会儿，这买一些那买一点，走走停停，停停逛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好不容易踩着点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提着两大袋子战利品，我和外婆有说有笑的踏上回家的路。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谁说女子不如男~~”外婆开心的哼着木兰辞。 我淡笑着就如同小时候一般，接上后面的几句：“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 我没有丝毫的停顿，顺利的接出后面这几句话：“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馨馨很不错，过了这么多年，既然还记得木兰辞怎么背。” 外婆的表扬，让我有些小小的骄傲起来：“那当然，想当初小的时候，外婆就经常趁着放学回家的这段时间，检查我的背书。外婆才很不错，课本都是你会背了以后我才会背的。” “傻丫头……” 村庄的路没有多少路灯，就算有，也是昏暗无光照亮不了多少地方。在即将走到家门的时候，我被一个声音叫住。 “于馨。”他的声音很小，一闪即逝，虽然有感觉但让我听的不是很真切。 回头看着身后漆黑的一切，全当是自己幻听，继续往前走。 “于馨。”还没有走上三步，那个叫唤声又再次响起。我停住脚步，疑惑不解的转身面向那片漆黑，外婆也随着我停了下来，她问我：“怎么突然不走了？” “刚刚好像有人叫我。”我凝眉回答，暗想着到底是谁。 “听错了吧，别理他，咱们回家吧。”外婆也看了一眼那片漆黑，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后，她拉住我的手：“管他是什么东西，咱们回家回家吧。” “嗯。”我也懒得去一探究竟，缓缓随着她一起转身。 “于馨。”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于馨……” “于馨。” “于馨，于馨，你等我一下。”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气喘吁吁的挡住了我原本的去路。 钱、子、茂！？……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你……”我张开嘴巴，除了你字以外不知道在说什么。 “是我。”他的笑容无比温暖：“我是来找跑掉的你的。”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且是他一定做得到的事情。 “来找我？”我指指自己。 他点点头：“对，我来找你的。” 但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我这里。” “我猜到的。”他一派轻松的耸耸肩：“看见我来有没有感觉很惊喜？” “没有。”我咬牙很不给面子回答。 “没有？那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找到你我就安心了。我来的时候，很怕在这里找不到你，那样我就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你了。”他语气渐渐的染上了低落的情绪。 “不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偏过头小声嘀咕。 他虽然没有听全，但还是猜出了个大概：“我来和你解释清楚，然后把你带走。” 解释清楚？带我走……？我没有接话，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外婆的身旁。 “外婆，你好。”他看着我的动作，眼中没有什么波澜，反而和外婆打起了招呼。 “钱子茂，你好。好久不见，我早就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来我这里。现在来的也是个好事情，要不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吧？正好我今天清理的时候，收拾了个新房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没有推辞，一口答应下来。 我连忙拉拉外婆的衣角，她没有理我，而是也随着钱子茂一起露出会心笑容：“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你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他回答完后，就很自觉的拿过我们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自己的手中提好。 外婆牵着我的手，很冰冷，就好似没有任何温度似得。“你准备来这里住几天？” “这个我不确定，但是我想可能要的时间比较多吧。”他看了我一眼，回答了外婆的问题。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明天就去其他地方找房子。” “好。”我一口答应，因为自从看到钱子茂起，就有种心焦的感觉。我不想和他相处在一起，更害怕和他同一个屋檐下。 可是外婆打断了我想要继续说的话：“不用这样，我那老房子也算是比较大的，房间很多都是空置的。你住进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反正空这也是空着。” “谢谢。”钱子茂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于馨，你为什么这么害怕看见我，是不是因为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偏开注视他的眼神，望向别处：“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他一改往日作风，开始穷追不舍。 “我怎么知道。”我开口硬道，想让他知道我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 可是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穷追不舍：“你知道些什么呢？你可以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白了他一眼，拉着外婆加快脚下的步伐。 因为低着头，所以我并没有看见，外婆和钱子茂的眼神交流…… ------------ 第144章 离合1 %&*";i^ 深夜时分.听到门口有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门口走动.都这么晚了.外婆怎么会起來.钱子茂.难道是他.他这么晚还不睡. 我疑惑不解的爬起來.轻轻打开房门.去一探究竟. 因为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圆又大.所以屋子里不算很黑.我还是可以看见钱子茂穿着衬衣的身影.他蹲在门口似乎在系鞋带. 确定是他后.我也沒有什么疑惑了.他很巧合的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转身看见了我. “于馨.”他勾起嘴角看着我.渐渐走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低下头假装沒有看见也沒有听见.快速的关上门.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用手挡住了门沿.又或许是他自信我会因为害怕会夹到他的手.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用手挡住门沿. “你想干什么.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我低声吼道. “我沒有想干什么.只是问问你这么晚怎么不睡觉.”他有些委屈的解释着. “我现在就要睡觉了.” “我有些睡不着.你可以陪我聊聊吗.其实我有些认床.在那个房间睡不着.” “认床我也沒有办法.我要睡觉了.”我不客气的回绝. “好吧.那你去睡觉吧.晚安.”他缓缓收回挡在门沿的手.露出笑容. “真是不知道你來这里做什么.沒事闲得慌.” 他笑容不变：“我其实早就解释过.我來的原因是來接你回去的.不过无论你问多少遍.我都会很开心的回答你.” “接我回去做什么.我可不想回去.”我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劝你还是自己早点回医院.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沒有用的.” “浪沒浪费时间.我都看得出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心甘情愿.也许你认为沒有用.或许对我來说是最有用的.”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偏开他炙热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都知道了.你别想在瞒着我了.”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臂.让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对于他说的话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我咽咽口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呢.”他反问. 我甩开他的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懒得理你.” “你和苏院长.是不是交换了什么事情.”他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贴着我的脸说道：“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以为这样是为了我好吗.根本不是.你难道就不清楚我真正需要的想要的是什么吗.” 脸色一红.我往后退了一大步：“苏院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报道已经上了报纸.他知道.那又怎么样.我抑制住心中的情绪.极尽全力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着. “你还要瞒着我吗.” “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什么苏院长.我根本就不认识.” “好.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沒有事情.我等你.等到你愿意和我说的那一天为止.”他收起笑容：“但是我已经來到了这里.如果我不带走你.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也别指望自己可以用任何理由.任何话语让我离开.” 他认真的表情让我心脏跳慢了一拍.任何理由.任何话语.他指的是我离开时候所用的理由吗.我摇摇头.露出轻蔑的笑容：“你的自信很令我钦佩.但是我对你沒有什么想说的.我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摆正自己的身份.” “我已经把我的身份摆正.”他语气很坚定：“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呵.那就好.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了.我真的困了.”我笑了一声.转身也懒得理他就在我门口站在.直接走到床边躺进去：“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你就站在那里.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要离开的时候.请记得给我关上门.” 他看着我的动作.沒有回答.但是在他看我沒有想要继续理他的意思后.很自觉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晚安.好梦.” 我忍住想把视线移向他的想法.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平躺在床上.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钱子茂竟然会來到这里找我…… 我以为他会一直误会到底.或者永远都找不到我.我们就这样彼此错过.再也不想念.再也不再见.虽然难受.但是最终还是会有个头.而他的生活将是发现徐曼丽的好.然后和她在一起或者是其他的女生.走完快乐的一生.而不是白白浪费在我的身上. 而且苏院长也答应过我.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不再让他有任何失去工作的机会.然后安安心心的当着他最喜欢的医生.以救死扶伤为目的. 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我可以安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再担心他会因为我而失去什么.也不会担心他因为我而去做哪些事情…… 可是事实不如我所想.他來了.带着强大的自信找到了我. 我承认我看到他的第一刻.是惊喜、是喜悦.因为我能确定他一直都沒有离开过我.我身后也一直都有一个人在等着我. 可是就算在喜悦又能怎么样.又能怎么办. 我们真的沒有可能……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翻过身面朝墙.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前一直都是从老掉牙的电影电视剧中.看到这种类似的情节.都会惋惜不已. 却怎么也沒有想到.事到如今这种事情.也发生到了我的身上.我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电视上的女主角会这么为难. 爱.是一个人人都渴望.都追求的东西.可是爱一旦有了附带品.加上了现实的因素.又会有多少人不在意任何.继续勇往直前.风雨无阻、坚持不懈. 我们都无比清楚.那种美丽和睦.令人羡慕的爱情往往都发生在童话世界里.现实的世界沒有那么多美好的爱情…… ------------ 第145章 最后的话 距离上一次（2013年6月2日）上作者帐号已经是一年多了。 我一直以为时间真的是一个可以抚平一切的。再多的伤痛都会随风而散。 可是在我看来，一年或许太短。我始终经受不住打击，我失败了，难受，所以退缩了。 作者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前我觉得离我很远，因为我是一个来到网文世界，所以我没有想过网文世界是可以找到闺蜜，也更没有想过网文世界也会有看不透的人，哪怕是你自认为的闺蜜。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离开。 或者明明一个很光明磊落，痛恨那些在背后搞鬼的人，可以毁掉你的作者帐号。 好吧，也不算是毁掉帐号，因为她只是肆无忌惮的登录你的帐号，挥霍掉你的kb，纵然那本来就是留给她，等她出新书的时候帮她刷帮的。 但是我知道她曾想过毁掉我的，可是因为我已经签约，怕过份了以后会引起法律争端。所以她只是变相的像我宣布，我们的友谊结束了，以毁掉那些kb的方式。 作为报复我的方式。 所以当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仅仅只跟一个朋友说过，因为我还不相信是她做的。因为我从未想过，也从未去…… 第二天戴戴吧ip发给我的时候，我又一次忍住，没有说什么。默默承受，因为我觉得我不想影响我们谁的未来。因为我那时热爱写作。 编辑/戴戴2013/3/129:43:36 我这只能查到那个时间登你号的ip地址 是124.90.238.107 这个类似的ip之前也有过 也许是我太过天真，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控制我的心，感情是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写作，亦会让一个人封笔。哪怕是冒着被控告毁约。 我曾把你当作此生难得一寻的挚友，只因你被其他作者攻击，开小号帮你骂回去。 而后当晚和你说，那小号是我开的。 而你笑着对我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因为我觉得你很重要所以不允许你被人欺负。 而你不知道，我当晚已经和一些人坦白，那小号是我。并没有涉及另外一个人。 我不曾想过了几个月，我因为学校原因不曾与你联系，却发现突然在qq上骂我，说我当初就是想害你！ 我为什么要害你？因为我坚信我与你的感情，不去过多解释。清自清浊自浊。 却不想，不过多解释换来的确实你登录我的作者帐号……让我心如刀割，我不在乎那些钱，只是觉得难受，我自以为我们的友谊情比坚贞。 我自认为你明白我的为人，我自认为你能真正的把我当作朋友。 可是最后我错了…… 所以我离开，而你大笑获胜。谢谢你让我明白，网络始终是网络，网文依旧黑暗。所以我现在现实过的很好，而你网文界如鱼得水。 今天写这个，也并没想抹黑你什么。因为我只是不想在去听你告诉曾经网文界朋友那些辱骂的话。 因为我可以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从未害过你，因为那时我把你当作闺蜜，想要一辈子相处的人。而不道德，不道义的人是你。 如今往事如风烟消云散，各自安好。 祝你一路顺风。 清矜 2014-07-1817:5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