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大难不死存艳遇 花香满溢的街道向晚,是我们正值青春时光,傻笑,只顾着傻笑。当春风拂过脸庞,已分不清是笑容还是愁容。算了,算了,管他呢!心中有爱的人最为执着! 戴着面纱的你,看我演出一场皮影戏,暖色的灯光洒在脸上,是你温柔我的岁月。 青春美好!真美好!好想死在你怀里,安乐!安乐!真安乐! 秋末冬初,满月,海蓝色的夜空中星罗棋布,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华灯初上,如此美景宛如童话里深韵又不失乖俏的公主闺房。 唯有一栋阴森森的天台上,一个身穿枣红色外套,浅蓝色牛仔裤的少年,手臂抵在腿上,蹲在天台边沿。少年右手大拇指含在嘴边,仰望着浩瀚星空,不时有一尺多长的白发被一丝丝凉风撩起,别有一种含情少年的风韵,似乎对周围的一切,皆视有如无,感觉就像那夜赏星空图里的妙人。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转过头,清风将一侧的秀发撩绕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出无限的惆怅。 少年只露出一双仿佛会笑、月牙弯的桃花眼,让人看了,不觉得有一丝狐媚般的诡异,但眼神中又满含情愫,似乎在向某个人告别。 今朝此为别,何处还相遇。 不多时,转过头,站起身,这个拥有日本动漫男主角般身材比例的少年,用脚有力地蹬了下,纵身一跃,少年如蛟龙入水般坠入万丈深渊。 刹那间,天生异象,夜空由南自北,仿佛被激光割据一般,留下一道如天河般的裂痕! 没过多久,下面街道上围的是里三成外三成,围成个铁桶状,车辆大多都绕道而行,人群中央有一位单膝跪地的少女和一位呈S型侧躺的少年,仔细观瞧,正是刚才那位从天台一跃而下的少年。 过了一会,少年双眸微睁,眼滞息微,伴随着丝丝凉风,阵阵淡淡的花香味飘入鼻中,心想:眼前这位是来勾魂索命的鬼吏吗?我已经死了吗?可是看打扮不像是凶神恶煞的鬼差,倒像是仙女一般,我难道在天堂不成? 只见少女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右半边用几小撮头发,编了蓝、红、黑三条小辫,橘红色的眼影衬托她那明净的双眸,显得格外的灵动,左眼边上有一颗芝麻大小的泪痣,简直就是美人图上的画龙点睛之笔! 少女一副纳罕的样子看着少年,不时的眨动双眸,如同泛起碧波一般,长长的睫毛,更是满含了女性所特有的温柔。 少女围着少年转着圈观瞧,身上斜挎了一个一掌大小的粉红色葫芦,环配叮当,兰麝馥郁,真所谓,动则花香细生,静则淹然百媚。 “我死了吗,你是天使还是魔鬼啊?”少年微启双唇问道。 少女拿起她的粉红色葫芦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透出莫名的神秘感,猛然伸出右手食指,吓得少年紧闭双眼,以为她要发功施术,谁知她只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少年见如此,长出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少年被抬上救护车,少女也跟着进了医院。 少女在手术室外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心急如焚,正在门口左顾右盼,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率先走了出来。 “大夫,他的病情怎么样了?”少女连忙凑上来问。 “哦,你是他的家属吧,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有几处骨折了而已,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少女走进病房,透过明亮的灯光才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与常人有稍许的不同。 少年的头发和眼睫毛皆为白色,无眉,皮肤呈乳白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白化病”的症状。 “白发魔男!”少女看到了异样的少年便联想到了影视剧里的“白发魔女”。 没过多长时间天就亮了,阳光透过窗子遛进病房里,像末日过后的曙光,照的人元气满满。 少年被折腾了一夜身心俱疲,睡的极沉,不曾想却被病房里的节奏感超强的音乐声吵醒,用手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只见昨晚那个古怪少女,正旁若无人地跳着当下最流行的网红舞:“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旁若无人,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煞是可爱! ”哎呀……疼死了…”少年表情痛苦地说。 “呦,醒了!哪疼?哪疼?我看看!”少女停下来,跑过来看着少年说。 “耳朵疼…这是医院,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少年一脸无奈地说。 “哎,你这个人,真是的!人家可是陪了你一夜唉!醒过来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对我这么大怨气,是不是摔傻了吧你…”少女略带责备的说。 “你才傻了呢,我只想静静!”少年长吁一口气,若有所思。 “静静是谁啊,你想她干嘛呀!”少女调皮一下,企图想逗乐正在痛苦中的少年。 “懒得理你!”少年不理少女的茬,说着侧过身去了。 “哎你说哈,一个活生生的人,从18楼天台跳下,竟然毛事没有!只是些皮外伤!快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你为什么要跳楼呢?”少女千百个问号堆上心头,在少年耳根子旁边自己小声嘀咕… 少女见少年仍不搭理她,又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殉情啊!”少女微笑略带戏谑。 “我靠……你谁啊,管得着吗你!再说你怎么还不走啊!”少年实在安耐不住了,转过身来,表现的极为不安,吞吞吐吐地说。 “你敢撵我!哼,什么东西,本姑娘还不伺候了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见!”说完便转身离去。 眨眼间,少女又折返回来,在少年面前伸出右手:“走之前,先把钱还我!” “什么钱啊?”少年转过身来一脸惊奇地问。 “什么钱?我看你真是摔傻了,住院费啊!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随随便便就能躺进来!难道你想躺赢?”少女对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一脸苦笑。 “我没钱…有钱谁会跳楼啊,再说了,我又没让你救我…”少年一听,摆出一副死狗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哎,你这个无赖,还要不要点脸了,你姑奶奶我好心好意地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早知道,我应该让你横尸街头,再拨你的皮,抽你的筋,搓你的骨,最后鞭尸七七四十九天,鞭成个干尸,哼!”少女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被气的咬牙切齿的胡骂,骂完拿起随身携带的粉红色葫芦喝了一口水。 “不就是花你几个臭钱吗,至于咒人咒的这么恶毒吗!”少年实在听不下去了,满脸不屑一顾地说。 “臭钱?你……臭愤青!渣男!气死本姑奶奶了,少给我废话,还钱!”少女快要气炸了! “要钱没有,就只有…一条命…”少年仍然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说。 “好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捅死你,捏死你,摔死你……”少女被眼前这个无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猪佩奇的毛绒玩具,在少年面前做着摔打、揉捏、撕扯的动作。 少女邪火发泄中,忽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地朝少年走来…… “喂!干嘛啊,笑什么笑,你不要过来!你要干嘛……”少年对这个急转弯有点猝不及防,心底生出一丝寒意,两手紧紧抱着被子大声喊道。 “你饿不饿呀,渴了没有啊,姐姐给你削个苹果吃,好不好呀!”少女抛了个媚眼,无端献殷勤。 须臾,少女便削好一个苹果,转手递给少年。 “不吃,不吃,不吃!”少年感觉到了来者不善,心想无端献殷勤,一定有阴谋,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 “拿着!别给脸不要脸!”少女又突然怒斥起来。 少年被吓得瞬间打了个激灵,无奈只好接过来,刚咬了一口… “乖哈,等你伤好了,姐姐领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啊!那里可谓是金碧辉煌、众星捧月、无与伦比…”少女边描述边用余光扫了一眼少年。 少女话音刚落,少年本能反应地将手里的苹果掉落到地上…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说着也是奇闻,少年身上的伤,痊愈的差不多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于是就到了少年要出院的日子了… “终于要重获新生了,好舒服啊!”少年伸了个懒腰说。 少年说完,见没人搭茬,发现少女一人正坐在窗前,一会眉头紧锁并习惯性的咬了咬手指,一会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会掐指算算,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哎哎哎,你在干什么呢?”少年好奇地问道。 “嗨,陆源小哥哥,你终于醒了!”少女转头微笑着摆手示意少年,仿佛以前的恩怨已经烟消云散。 “哎?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少年惊讶问道。 “忘了告诉你了,除了我之外,来医院看你的呢,就只有你的房东了,可见,你的人缘真不是一般的差!可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少女一脸鄙视表情。 “哎…一言难尽,正所谓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啊!”陆源听到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感叹道! “切,还自作感叹!”少女反感地说。 陆源看了看眼前这位少女,突然间觉得,好像也没以前那么讨厌,反而有些怪趣可爱,由此,也对自己此前的言语冒犯产生了愧疚感。 “谢谢你啊!”陆源略带羞涩的说。 “呵呵,不用客气,正所谓相见即是有缘,出手相助是应该的!”少女带着敷衍的笑说。 “可以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吗?”少女随即又说。 “嚯,你还会看手相啊!”陆源惊奇的看着少女,边伸手边说。 “不是,你这是干嘛啊!”陆源看着她拿出了自己口红,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他手指上涂,陆源一脸疑惑,不解其意。 少女听闻并不做声,只是拿出了提前拟好的一张纸,攥着陆源的手,拿出涂口红的手指就往上按。 “大功告成!你已经签字画押了,这可具有法律效力了哦!不能不认账了哦!”少女拿起那张字据,在少年面前晃来晃去地说。 “这是什么东西!”少年更加疑惑地问。 只见上面写着:”陆源欠云小曼30万元,限期2年内还清!20xx年x月x日” “你叫云小曼?”少年一脸懵逼地问。 “正是本小姐!”少女得意的回答。 “我靠!我怎么会欠你30万?住院费有那么贵吗?”陆源质问云小曼。 云小曼把刚才一直又写又画的纸拿过来递给陆源说:“想抵赖是吧,自己拿去看!” “emmmmmm…我去,写的什么玩意,火星文看不懂!”陆源看了一眼,假装看不懂,把清单扔地上,转过脸去傲娇地说道。 “不生气,不生气…”少女做了个深呼吸,强颜欢笑的说:“呦呦呦,都多大人了,还给我玩傲娇,是吧,不知道装纯可耻啊!看不懂,没关系,你且听本小姐慢慢滴道来!” “住院费两万,生活费1万,跑腿费1万五,精神损失费10万,削苹果1万,误工费5万,被迫呼吸费2万,斗嘴伤肝费2万……总计30万,利息按市场价格的10倍收取,直到还完为止!”少女一口气全部说完。 陆源还没等说完,已经撅起嘴,抽噎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被迫呼吸费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给我人工呼吸来?” “切,想得美!看到这些漫天飞舞的病毒没有,本姑娘呢陪你在这医院里,不知道吸入了多少,现在是不发病,不能保证以后不发病吧,所以你必须要补偿给我!”云小曼摆出一副无良商家的嘴脸说。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苍天呐!活不起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陆源仰天长叹道。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少女看着陆源神秘地说道。 “什么办法!”陆源求生欲极高地问道。 “本姑娘呢,有一个店面,正好缺个人手,如果你免费给我打工3年,管你吃管你住,三年以后还你自由身,各不相欠!不过,在这期间,一切听我的指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样啊?”云小曼看着陆源露出揶揄的笑容。 “那第三种方案呢?”陆源心里没底,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什么第三种方案,没有!!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不是,给你顶帽子,你就当皇冠!是不是,什么玩意!”云小曼不耐烦地怒斥道。 陆源心想:自己现在反正也是举目无亲,也没个朋友,先从了她,有个落脚的地方,等稳定了以后,再做打算吧,再说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拿我怎么样! “额,我想好了,我……选择第二种,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许公报私仇哈!”陆源底气不足地说。 “我怎么自个跳个楼,不知不觉还把自己给卖了,真是上了你个洋鬼子当了!”陆源边纳闷边叹气说道。 “得嘞,小妞,别傻坐着了,跟大爷回家去吧!”说完便搀起陆源就要走。 “别动我!我自己能行!说不定搀一下又要加一年啊!”陆源边说着,边任性的一瘸一拐往外走。 走了没多远,到了云小曼的座驾前,一辆黑色摩托车,造型酷炫,极其动感! “我靠,好帅的哈雷摩托,哎,云小曼,这是你的车?这车得多少钱?”陆源看到了钟意之物,掩不住内心中喜悦。 “我去!你是不是以为,长得帅的摩托都叫哈雷啊!你个土鳖!”云小曼白了一眼无知的陆源说。 “这是川崎忍者ZX14R,我滴哥!骑起来,飞一样的感觉哦!想不想上去感受一下啊!”云小曼用挑逗的眼神看着陆源说。 “切,车名不重要,车技才是最重要的,我给你说,我骑摩托,过弯从来不踩刹车,只要撅撅屁股……”陆源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滔滔不绝地说。 “少废话,上去!看好了,你的手只准抱着我的背包,不准抱别的地方,否则…”云小曼怒瞪双眼,顺势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知道了…”陆源看着面前的悍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说完,云小曼上车轰起油门,只见她戴着黑色头盔,穿着黑色体恤,搭配着牛仔短裤,露出她那纤长的秀腿和凝脂般的肌肤,既有精劲足而力未满的女性帅气,又不失其本身的可爱性感,陆源看到眼前这般的云小曼,怕是被迷了情,不由自主的发起了呆。 “发什么呆呢,快上来!”云小曼仍给陆源一个红色头盔喊道。 “哦,哦!”说完陆源戴上红色头盔,坐在了云小曼后面,只听“嗡”的一声,俩人便绝尘而去… “哎,哎,哎!你稳当点!!慢点!慢点!踩刹车!!啊啊啊!!”陆源坐在后面紧紧抱着云小曼的背包,大声呐喊到。 此情此景,在路上赢得了超高的回头率,犹如一艘快艇在大海里随意穿梭,很快,穿街过巷到了云小曼的店门口,门面上有幅对联: 上联:唯恐生意太好, 下联:但愿主顾莫来。 门头上面挂了一块蓝黑色的门匾,门匾上写了四个大字“幽冥殡葬”。 ------------ 第二章 幽冥小馆初相处 “幽冥殡葬,这这这…是做什么的啊?”陆源不敢相信问道。 “你说呢,少废话,跟我来!”云小曼不以为意地回答。 云小曼打开门之后,陆源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店里阴森恐怖的气氛,让陆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只见店里摆满了纸人,花圈、寿衣、纸钱等等殡葬用品,店里大堂正中央挂了一幅女子画像,上面写了“九绝圣母”四个大字,画像中的女子穿了一件纯白的纱罗,身材婀娜,表情狰狞似狻猊,让人看了不禁心惊胆寒。 陆源寸步不移地跟着云小曼,神色有一丝惊恐,当他看到这副画像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习惯性的将右手大拇指含在了嘴里,发了神! 这时候的陆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那个的腼腆、呆萌的少年变得杀气腾腾,他那双爱笑的桃花眼,也变得凌厉起来,寒气逼人,仿佛转瞬之间就能让其坠入无底深渊,加上头顶之上金光笼罩,宛如传说中的大罗金仙在世。 “陆源!快点过来,上面就是你住的地方。” 正在发呆的陆源被云小曼的呼唤声打断,猛然间醒过来:“哦,哦,在哪?” 陆源挠了挠头,心想: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突然间断片了…却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便不再去想,自认为可能就是走个神而已!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过两天好利索了,自己把出租房里的东西搬过来,你暂且的工作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整理一下东西,今天休息,明天正式上岗!”云小曼对陆源说。 “不是吧,最起码,要等我腿脚好利索了在上岗啊…”陆源如同一个底气不足的学生在向向老师请病假。 “不行,合同在此,休要多言!”云小曼斩钉截铁的对陆源说。 “好了,回你的房间休息吧,洗手间在1楼,还有,不许靠近我的房间!” “哎,那个……”陆源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小曼便走进自己的房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至此,两人都回各自房间歇息去了,暂时无话。 到了晚上,刚眯完一觉的陆源下一楼去厕所,打开灯之后,暗黄的灯光打在这些殡葬品身上,显得格外的慎人,陆源瞅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想:赶快解决完上去,这地方太慎人了。 陆源小便完之后,刚打开洗手间的门,一阵寒风吹过,吹的陆源从头凉到脚,不觉加深了他的恐惧,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影子旁边还有一个更加瘦长的影子,他止住了脚步,不敢轻举妄动,感觉自己后面有东西正跟着自己,这时四下寂静无声,唯有“飒飒”的风声。 陆源额头上不时有汗珠流下,感觉后脊椎骨发凉,心跳加速,战战兢兢的转过头,看见有一个穿着丧服的女人,挂在房梁上,正随风摇曳…… 吓得陆源“啊”的一声尖叫,转头就跑,跑的时候一不留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到,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不巧的是一个蓝色打着腮红纸人倒在了陆源的面前,他看了纸人一眼,发现纸人在朝他笑,并且发出“桀桀桀桀……”慎人的尖笑声,陆源顿时被吓得连滚带爬、鬼哭狼嚎地向云小曼的房间跑去! “小曼!小曼!救命啊!快开门!!”陆源带着哭腔的敲打云小曼的房门。 “喊什么啊,怎么了又!”小曼不耐烦地打开门说。 “我我我我我……”陆源被吓的瞠目结舌。 “你什么你呀!别激动,慢慢说!”云小曼看着陆源漫不经心地说。 “下面下面……”陆源睁大了眼睛看着云小曼,用手指着下面结结巴巴地说。 “下面怎么了,你去厕所踩到粑粑了?”云小曼一脸疑惑地问。 “不是,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房梁上挂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陆源咽了下口水,惊恐万分地说。 “放屁,不可能!”云小曼觉得陆源可能在故意吓自己,不相信地骂道。 “真的!真没骗你!你不信,自己去看看啊!”陆源带着哭腔说。 云小曼见陆源被吓成这幅德行,便做出一脸鄙视的表情,自己却毫无惧意,回到房间里拿了把金钱剑,摆了个京剧里的造型说:“小鬼!哪里逃!吃你姑奶奶一剑!哇呀呀呀呀呀呀……”踩着小碎步下1楼而去…… “在哪呢??鬼在哪呢?”云小曼问。 “那呢,你看!还飘着呢!”陆源瞄了一眼,吓得躲在云小曼身后说。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的工作服挂在那里,你说是鬼!”云小曼气急败坏地骂道! 陆源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一件白大褂,惊魂未定说:“地上还有个会笑的纸人呢!” “这纸人,你跑的时候肯定碰到他的固定架了,你是不是碰到了这根竹竿了!”云小曼眼神坚定地看着陆源说。 “嗯,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陆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看错了,心虚地回答。 “切,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胆小!”云小曼有点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胆小,是是是害怕……”陆源觉得暴露自己的胆小,又不想失去男人的尊严,只想想极力掩饰,说话却语无伦次。 “懒得理你,我回去了!”云小曼说完扭头就走! “哎,你等等我”,陆源吓得紧跟其后,等着云小曼开房门那一刹那,像泥鳅一般抢先挤进门去! “你给我滚出来!!妈的!老娘不怕真鬼,就怕色鬼!”云小曼气急败坏地骂道。 “就让我呆一会,小曼姐,求求你了,拜托拜托!我我我我我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干!”陆源哀求道。 “你发誓!如果有什么对本姑娘不轨的行为,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死,死后下油锅,炸成个麻花,一串一串的!”云小曼对眼前这个无赖无计可施,只能恶狠狠地诅咒。 “我去,你这也太狠了吧!”陆源听完有点懵逼。 “你发不发,不发,现在给我滚出去!”云小曼极其不耐烦地说。 “好!我发誓……”陆源被逼无奈只好发誓。 “你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许乱动!听见没有!”云小曼对着陆源警告说。 陆源随即做了一个OK手势,点头示意,心想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云小曼见此,便慢慢安下心来,对着、支架上的手机屏幕说:“哈喽,宝宝们,不好意思,刚才去了一趟厕所,哇哦,谢谢我大哥的游艇,哇哦,谢谢我婷婷姐的跑车,哇哦,谢谢你们的儿童套餐,哇哦,谢谢我大哥的豪华套餐,给你们小心心哦,爱你们,么么哒,哇哦…” 陆源出来匆忙,身上没带手机,又不敢出去,坐在那里便无事可做,甚是尴尬,听见云小曼老是“哇哦…哇哦…”躺在沙发上无所适从,难受的直挠头捂耳…… 云小曼瞅了一眼陆源,见其在那里,自己也着实尴尬,便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陆源见此,知道她在玩直播,觉得自己反正也是无聊,便也想参与一下,便过来了,坐在了云小曼的旁边。 “来SB,给宝宝们打个招呼!”云小曼对陆源开玩笑道。 “宝宝,嘿嘿……小心心,哈哈……”陆源听见她如此说,乐得不行了,笑地前仰后合。 云小曼见陆源那副德行,瞪了他一眼。 正在发笑的陆源看到云小曼带杀气的眼神,心生畏惧,便立马止住,乖乖的凑过来跟网友打招呼。 “嗨,宝宝们好,我叫陆源”陆源略带羞涩地说。 刚一说完,屏幕上的字幕如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丑逼离曼曼远点,SB滚出去,长得真丑,垃圾…” 看到这些,陆源看了一眼云小曼说:“我去!这……网络暴力啊!” “不要生气,乖哈,姐姐给你做主。”云小曼摸了摸陆源的头发微笑地安抚道。 只见云小曼运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陆源看见这状况迅速捏住了鼻子,接着云小曼对着屏幕大声说道:“不想看的,给我滚出去,管理呢,谁要是再骂直接踢出去,给你们脸了,是吧,什么东西,在我的直播间也敢骂我的人!” 云小曼刚说完,转过头看着陆源问:“你捏鼻子干嘛?” “我还以为你要放毒呢!”陆源诙谐地回答道。 “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云小曼白了一眼陆源说。 云小曼说完之后,只见还是刚才那些骂人的IP飘着屏:“小黑粉滚出去,曼曼骂的对,我们永远支持你,帅哥别哭站起来撸……” 就在这“祥和”氛围中,陆源在“幽冥殡葬馆”度过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夜。 一个看似平常的不期而遇,往往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 第三章 小曼助人化神婆 灯一灭,闭上双眸,莫听!莫见!黑色占领了全部,彼此看不见彼此,自己看不见自己。 心灵的恐惧无处不在,只好蜷缩在角落里,强忍不泣,幻想着儿时母亲的怀抱,温暖、幸福! 奈何,也只好伴随着这美好的幻想入睡,睡吧!睡吧!去做一个温暖的梦!做一个幸福孤儿的梦! 随着黎明的到来,云小曼的直播间也清净了许多,房间里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她和陆源一个躺沙发上,一个趴桌子上,睡相卑劣,大概是因为昨晚玩的太晚,睡得异常香甜,不曾想却被门外的不速之客惊醒。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一个沧桑老迈的声音:“小曼,小曼,小曼在家了吗?” 云小曼先被门外的叫喊声吵醒,揉了揉疲惫的双眸,发现陆源正趴桌子上睡得正酣,便用脚蹬了蹬陆源,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喂,你下去看看,谁在敲门,吵死了…” 云小曼说完发现陆源没有反应,便故意的用力一蹬,陆源躺倒在地:“听见没有,快下去看看…” 过了好一会,不见任何回声,只听见旁边有微弱的抽泣声,云小曼抬起头来一看,陆源正瘫坐在地上抹眼泪呢。 “呦呦呦…怎么了这是!小可怜,谁欺负你了?这么委屈!”云小曼纳罕地看着陆源问。 “呜呜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妈妈了!”陆源咧着大嘴向云小曼哭诉。 陆源本想继续往下说,下面的敲门声,又响了! “咚咚咚…” “你先下去看看谁在敲门,有空再听你讲妈妈的故事,今天就上班了,不听话的小朋友,可是要扣薪水的哦!”云小曼躺下闭着眼睛,想着这么大人了还有起床气,显然不予理睬,还想继续补觉。 “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陆源听见她要扣薪水,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站起来朝着半睡半醒的云小曼做了个鬼脸,云小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陆源,吓得陆源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吱~” 陆源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位六十岁左右婆婆,领着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梳了个双马尾,高挺的鼻梁,两只萌萌的大眼睛,嘟嘟的小嘴,模样甚是可爱。 可是这个小女孩的神情看起来和其他的同龄孩童稍显不一样,只是用呆滞目光盯着前面,却对面前的一切,皆视有如无,还时不时地傻乐,仿佛神离在另一个时空里。 “小伙子,小曼在家吗?”婆婆微笑着问。 “在家,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陆源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 “你就说,我是她陈姨,找她有点事。”婆婆见陆源不认识自己便说。 “哦,那您先进来坐会吧,我这就上去叫她!”陆源一看是云小曼的熟人,客气的让了进来。 陈姨领着小女孩进来,陆源给她们让了座,便跑上去叫云小曼了。 “小曼,小曼,快醒醒,别睡了,有个叫陈姨的找你,看着好像有什么事似的!”陆源推搡着企图继续入睡云小曼说。 云小曼听到“陈姨”,立马坐了起来,睡意尽失,睁开眼一副疑虑的表情:“陈姨?哦~我知道了!” “你看我干什么啊!下去先招呼着啊,倒点茶水,没点眼力见!”云小曼白了一眼不知所以的陆源,用一副老板训斥员工姿态说。 “诺!小主!”陆源调皮地做了一个古时女子请安的动作。 随即陆源下去给陈姨沏了杯茶,蹲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真可爱,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看着陆源只是傻乐,陈姨见此情形,只好接过话来:“告诉哥哥,我叫楠楠…” “楠楠啊,真乖!”陆源看着小女孩微笑着说。 待陆源下去之后,云小曼也就起来梳洗了,简单的捯饬了一番下来了…… “陈姨,好久不见了!呦,大楠楠也来了啊!”云小曼下楼梯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小曼,才起来啊,太阳都晒屁股了!年轻就是好,觉多!不像我们这些老年人,一旦上了岁数,有时候想睡都睡不着喽!”陈姨笑着打趣云小曼。 听见陈姨玩笑般地奚落,小曼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小伙子是你的男朋友吧,真不错!不仅模样长得俊俏,还特别有礼貌,好好珍惜吧,现在像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陈姨拿出长辈的姿态劝慰云小曼。 初来乍到的陆源,听见陈姨对自己的这般夸奖,绷紧了脸上的笑肌,憋足了气,故作镇定,想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用得意的眼神看着云小曼。 这时侯,云小曼也不自觉地重新审视了下陆源,碰巧俩人撞了个对眼。 小曼连忙转移了视线,粉面桃腮地说道:“陈姨哪有!你误会了,他是我雇的店员,给我打工的!” “呦呦呦…还害羞了不是,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我可是过来人了。”陈姨一脸狐笑着说。 云小曼知道解释不通,也懒得解释,只是白了一眼在一旁沾沾自喜的陆源: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陈姨,你今天来找我,恐怕是有什么事吧!”云小曼见情形不妙,连忙转移话题说。 “哎…”陈姨听见云小曼的话叹了口长气。 “整日里也不说话,也不和别的小朋友玩,还经常地自言自语,开水烫到不知道疼,摔倒不知道爬起来,整日里像丢了魂一样!”陈姨指着楠楠唉声叹气地说。 “找大夫瞧了没有?”云小曼关切地问。 “前阵子找大夫瞧了,也没瞧出个端倪,只是说有点自闭症,给她开了点药,这不,吃了也不见好,哎,真真快被她愁死了,现如今我的年纪也大了,还不知道能陪她到什么时候…”陈姨说着掉下泪来。 陆源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对她的不幸遭遇,心里愤懑不平:“她的父母呢?南南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关爱,就算再忙,也应该放下手里的工作啊,工作难道比自己孩子还重要?” “楠楠打出生起就没见过她爸爸,妈妈几年前就不在了…”陈姨悲怆地说道。 “楠楠,来让哥哥抱抱…”陆源听完父爱感爆棚,蹲下充满爱意的看着楠楠说。 楠楠看了看陆源傻笑了一下,这笑如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在了陆源的心脏上。 “楠楠真乖,真棒!”陆源说着把楠楠抱在怀里。 “小曼,我们帮帮她吧,这么小,太可怜了!”陆源抱起楠楠,摆出一副圣母的姿态说。 云小曼看着陆源一个大男人酸唧唧的样子,对他嗤之以鼻:“这还用你说,要不陈姨找我干嘛!” “陈姨,小楠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云小曼懒得理陆源,转过头接着又问陈姨。 “上个月去她妈妈的墓地祭拜,回来之后就这样了。”陈姨想了想回答道。 云小曼若有所思地说:“哦,这样啊…” 云小曼不经意间发现一旁的陆源,拿着手机正在给小楠楠拍照片。 “喂,你干嘛!”云小曼气急败坏地朝着陆源吼道。 “发朋友圈啊!寻求更多人帮助!”陆源义正言辞地回答。 “stop!不需要!你是不是想让更多人知道她是孤儿?少给本姑娘添乱!”云小曼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陆源反感地骂道。 陆源看着小楠楠想了想,觉得小曼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好把手机收了起来。 “陈姨,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先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去准备一下,马上下来。”云小曼说完着急忙慌地跑上了楼。 陈姨和陆源在楼下边尬聊边翘首以盼。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云小曼两只纤细白皙的玉足出现在了楼梯口,腿上穿着宝蓝色的阔腿裤搭配白色衬衫,头上梳了个堆云髻,额头上贴了个红色“火”型花钿,点着绛唇,而且还画了血红色眼线,涂了孔雀蓝眼影,宛如一个刚沐浴更衣完的赤足圣女。 唯一看着不搭的是,云小曼仍然斜挎着她的粉红色葫芦,随之她伸出温软无骨的玉手娇滴滴地说道:“小源子,还不快来扶本宫一把!” “喳!”陆源像古时候的小太监般搀着云小曼。 “哇塞!变装大佬耶!小曼,好美哦,完全像变了一个人!”陆源像犯了花痴般不能自已。 云小曼听完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逐渐消失:“你的意思,我不化妆的时候就不美了?” “额……也很美!”陆源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憋着嘴说。 “切!”云小曼孤傲地冷笑了一下。 云小曼表情一转,一脸严肃地对陈姨说:“陈姨,你抱着小楠楠,坐在我的对面,记住千万要抱住了,不要让她乱跑,我来请神!” 陈姨会意后点了点头,坐在了大堂里“九绝圣母”画像的正对面。 云小曼随即取了一把香,用火柴点了3根,插在了供桌上的香炉里,一切看着驾轻就熟,完事后云小曼盘腿坐在了下面的蒲团上,双手反放在膝盖上,正对着陈姨娘俩,嘴里念念有词…… 陆源习惯性地将右手大拇指含在了嘴里,这时他看到了眼前这一切才恍然大悟,原来云小曼就是传说中的“神婆”,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对此也是半信半疑,因为在民间传的神乎其神,他也正好也想借机见识下。 云小曼念了好一会,随身携带的粉葫芦“叮叮叮”闪了起来,频率越来越快。 骤然间,云小曼开始抽搐起来,而且越抽越厉害,没多久,就昏倒在地。 陆源一看连忙跑过去,掐住云小曼的人中,刚要使劲,云小曼立马坐了起来,怔怔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卧槽!”陆源被诈醒的云小曼瞬间吓倒在地。 ------------ 第四章 误打误撞现真身 “丽娜,不要再折磨她了,如今已是阴阳两隔,这是何苦呢!”云小曼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 陈姨听见“丽娜”二字,说着又哭了起来:“是丽娜吗?你走吧,我知道你舍不得楠楠,可是有什么办法啊!都是命啊!” “楠楠,来,到姐姐这里来!”云小曼依旧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伸手说。 陆源看见云小曼对着空气叫“丽娜、楠楠”,心里是既害怕又好奇,难道世上真的有鬼?还有,丽娜又是谁? 陆源畏首畏脚地走到小曼身边,蹲在了云小曼的旁边说:“小曼,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啊!” 云小曼转过头,眼睛里冒着红光,怔怔地看着陆源,愣了一会说:“别乱说话,你想看可以,我得先问问圣母!” 云小曼说罢,嘴里又开始念叨了好一会子,随之,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在陆源额头上轻轻地划了一下说道:“天眼开!” 顿时,陆源宛如一个发光体,放射出万丈金光,体内产生的巨大能量无法被抑制,“啊!!!”的一声全都吼了出来。 顿时,冲击波犹如洪水猛兽侵袭而来,天眼一开,神识归来,天神下临,此时,云小曼被这超强能量波震倒在地,万般难受的躺在地上直驴打滚,而陈姨和楠楠都早已被这超强的能量波振昏过去! 等这“风暴”肆虐完之后,陆源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的那对桃花眼放射出两条光线,犹如两只能看穿世间一切的火眼金睛,走到云小曼旁边,用凛若冰霜般的口气说了句:“大胆妖孽,星君在此,你也敢称圣母!还不快速速现形!” “上仙饶命!小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借此积德行善,潜心修行…”此时,云小曼的脸上出现了一张毛绒绒的脸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妖孽休得多言,你且报上你的身家来历,待我查阅之后,倘若你有违反天道之举,定不饶你!”陆源大声呵斥道。 “小妖本是东龙山上一只兔子,一千五百年前,七月的晦朔交替之时,误食了山上一株灵草,已而开化了灵魂,便有了些灵性,此后吸收日月精华,练习吐纳,修炼出了内丹,经历了天雷劫、阴火劫、赑风劫,一千三百年才得以幻化人形,在人间寻找宿主已有二百年有余,只是图些虚名供奉,但从未伤及过性命、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望上仙明鉴!”兔妖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祈求陆源。 “一千五百年前,七月的灵草?那你可还记得灵草是何品种?长得何种形状吗?”陆源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妖只记得此花全身晶莹透亮,无色无叶,高有30公分左右,此前从未见过此花,故也不知道是何物!”兔妖殷勤地回答道。 “死亡之花,水晶兰,此花生长条件极其苛刻,必是阴阳交会之处,见月不见日,集天地之灵气,以怨气极深的腐尸为壤,相爱之人离别之泪为种,以爱化怨,才会长出此花!”陆源滔滔不绝地说道。 陆源突又话锋一转,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看着兔妖说:“你既然食得此花,亦是你的造化,不过寄宿在通灵之体身上,折了她的寿命,你可知罪否?” 就在这时,本来极其紧张的气氛,不料却被一个声音的出现打破。 “陆源!我管你是什么大罗金仙,你敢伤我师父性命,我跟你没完,我会把你的欠资再提高500倍,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突然云小曼的意识体朝着陆源喋喋不休地骂道。 陆源擦了擦额头上汗,偷看了眼云小曼,含糊不清地说:“但看在你无害人之心,伤人之意的份上,那我就暂且收了你100年修为,罢了!知你修行不易,切记切勿再做出如等错事!” 兔妖听陆源如此说,对陆源是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恩:“谢过上仙不杀之恩,日后有用得着小妖的地方上仙尽管发诏,小妖定会赴汤蹈火,以报仙恩!” 陆源接着伸出右手,在云小曼身前用力抓了一把,犹如隔空取物般,瞬间把兔妖和云小曼剥离开来。 定睛仔细观瞧,兔妖和大堂前挂的那副画里的女子,颇有几分相似! “你且先退下吧!”陆源无奈地朝着兔妖摆了摆手说。 随即兔妖化为一股白烟消失在厅堂之上,堂前挂着的那副画,也被一股无名之火烧掉了,化为一堆灰烬。 “小曼,感觉好点没有?”陆源上前搀起云小曼问道。 逐渐恢复知觉的云小曼如同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般指着陆源臭骂道:“别碰我,你为什么要毁我师父一百年修为,一百年唉,你知道她修行一百年多么不容易吗?她又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是什么破神仙…狗屁,我呸!” “小曼,不可造次!我乃南斗星君受命下界临凡!收了她一百年修为,算便宜她了!”陆源被云小曼步步紧逼,且说且退。 云小曼一听居然还给我摆谱,更来气了:“我管你什么南极、北极,还是什么企鹅、北极熊的,有本事现在把钱还给我!快点,拿钱来!” 云小曼说话的功夫,不知不觉在云小曼身后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和一个身穿青衣的人。 白衣服的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青衣服的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其中白衣人身材高挑清瘦,肤色惨白,舌头吐到了脖子下面,惊悚至极! 而青衣人较矮胖,肤色稍黑,一脸凶相。 “嘘!”陆源指着云小曼的后面,一副尴尬的表情。 “嘘什么嘘!你怎么不神气了?说话啊,大罗金仙!我呸!”云小曼对身后毫无察觉,仍然气势汹汹的对陆源破口大骂。 黑白无常刚一来到凡间,就看见一名女子指着陆源的鼻子骂,略显尴尬,想着:以往威风凛凛、掌管人间生死的南斗星君,现如今被一个女人破口大骂却无计可施,俩人皆捂嘴偷笑…… 云小曼发现陆源老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后知后觉的转了下头。 “鬼啊!!!”惊魂失魄的云小曼连忙躲到了陆源身后。 白无常一听云小曼说自己是鬼,刹那间笑容消失了:“哎呦喂,什么眼神啊!我可是肤白貌美的,你说的鬼,恐怕是他吧!”白无常用手指了指黑无常。 黑无常咽了口唾沫,默不作声。 陆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说道:“白老七,把你的舌头收起来!” “我们今日前来,是受阎罗之命,辅助南斗星君临凡治世,星君有何法旨,尽可直任委派,无需通告,我二人随时听侯星君调遣。”白无常收回舌头,摆出一副誓死效忠的姿态说。 “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云小曼被吓的战战兢兢,蜷缩着腰在陆源背后,只露个猫眼。 陆源点点头,像介绍老朋友一样说给云小曼听:“白老七专收阴魂阴魄,黑老八专收阳魂阳魄,男人是阴魂阳魄,女人是阳魂阴魄。锁魂时,二人需同时出现,人间称他们为黑白无常。” “哦~原来如此,哇塞!白无常的皮肤真好,可以帮我问问他是怎么保养的吗?”云小曼立马爆露了女人的本性。 “这有什么难得,让他过来你问问他不就得了吗!”陆源看着云小曼一脸坏笑着说。 “不不不…算了,还是不问了…”云小曼想到刚才白无常吊死鬼的形象,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陆源看着现在云小曼惊魂失魄的样子和刚才的气势逼人的样子,这反差觉着好气又好笑,突然话锋一转:“好,那我问问你,小曼,陈姨和楠楠以及刚才跑掉的鬼魂,你都熟悉吧!” 云小曼听完,心又沉了下来:“嗯,刚才那个女鬼是楠楠的妈妈叫丽娜,陈姨是楠楠的外婆,楠楠从下生就没见过爸爸,是丽娜一手带大的。” “丽娜两年前,晚上下班打车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劫匪,被杀害后抛尸山野,却因放不下小楠楠,魂魄始终不肯离开!”云小曼说。 “你俩知道这回事吗?”陆源转头问黑白无常。 “知道,那劫匪畏罪跳河自杀了,魂魄已被我们下了油锅,受过百般刑法,早就灰飞烟灭了,只是那个女人的魂魄,却一直没有下落。”白无常鬼声鬼气地回答。 “你们感应不到?如此说来,那可能不在你们的辖区之内,让我用神识查一查,此鬼到底身在何处!”陆源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只手那么一挥,地图上显示了女鬼的藏身之地“罗河”。 “罗河,是河神瞎婆婆的地盘,我们可不敢擅入的。”黑无常听见瞎婆婆心有余悸地凑上来小声对陆源说。 “放肆!本星君乃是受命下界临凡,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有何地不敢入的!”陆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黑无常凶神恶煞地说。 “你俩且随我前去,一探究竟!”陆源下命令道。 “是,星君!”黑白无常异口同声的回答。 “还有我,也带上我呗!”云小曼古灵精怪地做了个拜托拜托的动作。 陆源看了一眼云小曼,一脸嫌弃的说:“我们是公事,你去干嘛呀!” “你这么大的神仙,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要不是我帮你开的天眼,切…”云小曼碎碎念起来。 “好了,好了,姑奶奶带上你就是了。”陆源一听,又要提旧账连忙答应。 说毕,陆源攥着云小曼,掐诀念咒,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奇怪的是这里的景致大都是扭曲的,云小曼感觉自己像做地铁一般,没有任何的不适,周围的闪过的画面有些似曾相识,又有一些感觉从未见过。 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罗河,河水呈黑绿色,河宽约数十丈,河面上一片平静,河水与夕阳相映成辉,不时有鸟兽飞过,宛如一副色彩斑斓的油彩画,只是未见黑白无常二位。 “老黑和老白呢,怎么还没到?”云小曼好奇地问陆源。 “我们走的是天上路,他们走的是地下路,都非人间路。天上路相当于你们的飞机,地下路相当于你们的高铁,不过他俩现在也该到了!”陆源话音未落,果然一股黑烟凭空而起。 “星君!” “星君!”黑白无常异口同声地答道。 陆源点了点头,便朝河面喊道:“瞎婆婆,故人到此,何不出来一见!” ------------ 第五章 难舍难分母女情 陆源刚一说完,河面上突起一阵邪风,周围的飞禽走兽,都各奔离去。 河面上的半边天突然就暗了下来,仿佛有千万只乌鸦遮云蔽日的在上方盘旋、鸣咽。 不久,河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三尺高的白发老太太,双瞳乳白色,拄着个羊头拐棍,脚底下踩着一个如竹木编制的镂空球体。 眨眼间,瞎婆婆消失在河面,又在众人毫无提防的情况出现在了岸边,用疾风闪电般的速度围着人群一遍又一遍的转圈圈,并且发出“咯咯咯咯…”恐怖的笑声,吓得云小曼像只受了惊的小仓鼠躲在了陆源身后。 “瞎婆婆,别玩了!我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商。”陆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刹那间,瞎婆婆停住了脚步,来到了陆源面前拱手示意:“星君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只是,为何要将这黑白双煞引领至此!”瞎婆婆话锋一转用手指着黑白无常,满怀敌意地说。 “他二人现已是本星君的部下,如果他们此前有得罪瞎婆婆的地方,还望瞎婆婆海涵!”陆源向瞎婆婆赔示道。 瞎婆婆苦笑了一下说:“此二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名为鬼差,实为妖魔邪祟的走狗!” “你这个瞎子简直……”黑白无常听见瞎婆婆污蔑自己,迫于实力差距敢怒不敢言。 陆源一听,用带着杀气的余光藐视了下黑白无常二人,随即露出尴尬的笑容:“瞎婆婆,这些暂且不谈,如他俩有贪赃枉法之事,我绝不轻饶!我此次前来是另有他事。” “星君请说。” “想问问你,是否有一只女鬼和一只小女孩的鬼魂藏匿在此地?” “不瞒星君,确实有,当日在岸边,一个女子一直在河边啼哭,哭了足足有三天三夜,把我河里的鱼虾全都哭死了,我便现身问了下原委,听着实在是可怜人,我也就心软收留了她,还请星君责罚!”瞎婆婆弯腰拱手说道。 “瞎婆婆,多虑了,如今人间世道无常,我此次下界就是为了代天行道,如果她们有什么难解之事,我会为她们主持公道的,你且先把她们叫出来吧!”陆源一脸凝重地对瞎婆婆说。 陆源说完,只见瞎婆婆执手一挥,河中央闪出一道沟壑来,接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鬼手里领着一只小鬼魂,如同被无形的电梯般载到了河面上。 “丽娜,楠楠!”小曼看见她俩惊奇地叫到。 眨眼间,瞎婆婆带着丽娜和楠楠,来到了岸边。 仔细观瞧,楠楠的长相和这只女鬼颇有几分相似。 白无常看了叹道:“想必女鬼这等上乘的姿色,生前追慕者肯定一曲红绡不知数,可惜啊!” “白脸婆,你说什么?”瞎婆婆凑上来问。 “什么也没说啊!”白无常用余光扫了下瞎婆婆,低下了头。 这时楠楠看到了云小曼,欢快地跑过来打招呼:“小曼姐姐,你怎么在这啊!” “我是来接你们的啊!你个小可怜鬼!”说着云小曼抱起楠楠,勾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瞎婆婆见势对着女鬼使了个眼色:“丽娜,还不快点见过星君!有什么难处,尽可对他说便是。” “不必了,事情原委大致我都知道了,我来问你,当时你为何要勾走楠楠的魂魄?”陆源说。 丽娜听到陆源的问话,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日楠楠在她的墓碑前字字戳心的话语和撕心裂肺的哭声:“妈妈,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在身边,而我没有…我想和妈妈在一起…” 女鬼被女儿的话语所感,便随女儿而去,楠楠的每日衣食住行她也紧不离身。 直至一日,楠楠在户外玩耍,一个趔趄将要摔倒之际,女鬼连忙跨步上前拉扶,谁知自己只是灵体,不作用于肉体,却阴差阳错地拉扯出了楠楠的魂魄。 女鬼想到这情绪有点激动,开口说道:“星君,一个5岁的孩子,身边没有了父母,孤苦伶仃的在人世,无依无靠,她需要我,我也放不下她,我不想我的女儿在人间再受苦了!”女鬼此时已经两眼满含热泪,声音哽咽了。 “虽是如此,但人鬼殊途,怎可强求!再说,不是还有陈姨再照看她嘛!”陆源安慰说。 “虽是我的母亲照看她,可是我的母亲年事已高,还有旧疾缠身,手脚也不灵便,本也需要人照顾,不是我不愿入轮回,我这一走,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们啊!两个孤苦伶仃的人相依为命,倒还不如让我们一起去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说完丽娜抚摸着依偎在云小曼怀里的楠楠,母女俩痛哭起来。 女人往往比男人要感性,一旁的云小曼已经被感染的泣不成声:“实在是太可怜了,你不是神仙嘛,你就用你的法术,让丽娜死而复生吧,这个家真的需要她!” “哥哥,你救救妈妈吧,我不想没有妈妈…”小楠楠也哭着哀求陆源。 “实乃天命,天命难为,我也爱莫能助!她的爸爸还尚在人世否?”陆源听完无奈地说。 “他早就在我怀孕6个月的时候,就丢下我们娘俩走了,一直杳无音讯,不知所踪。”女鬼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其唤何名?”陆源追问道。 “付鑫翰。”女鬼回答。 “你俩查一查他还尚在人世否?”陆源对黑白无常说道。 “是,星君。”黑白无常立刻拿出生死簿副册,查了查,小声给陆源说道:“尚在人世,只不过,星君,你看!” 陆源拿过副册,上面显示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正大排筵宴,花天酒地,左拥右抱,荒淫无度。 陆源看完,摇了摇头,愤懑难平,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此人,写道:减寿10年,不得善终,下世终生被情虫所噬! “哦,查到了,此人已不在人世了!”陆源编了个谎言,不敢直视女鬼。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陆源想了一会说。 “什么办法?”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 第六章 拂身一去入轮回 陆源犹豫了一下,看着女鬼心怀忐忑地说:按你的遭遇,下世本为上等胎,如果你愿意放弃上等胎,转投九世的下等胎,比如鱼虫鸟兽之类的,我可以安排你们今生相伴作为补偿,还有就是要删除你和楠楠的记忆!虽然有点残忍,但是可以做到在你们有限的生命里再续母女情,不知你意下……” “我愿意!”女鬼没等陆源说完就脱口而出 “你可想好了?你下世本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真的愿意放弃吗?”陆源再次不确定地问。 “我愿意!父母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做父母的一厢情愿!我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也就罢了,还让她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丧母之痛,那做父母的就太残忍了!只要能再多尽点父母之责,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女鬼坚定的看着陆源说。 “我不愿意!那样是不是我就不记得妈妈了…”小楠楠一听大哭起来。 “你考虑好了吗?”陆源再次问道。 “嗯!”女鬼看了看小楠楠,擦了擦眼泪点头道。 “不,不,不,我要妈妈…”楠楠一听更不愿意了,牢牢抱住女鬼的腿不松开,哭声让人听了撕心裂肺。 陆源见状,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掐诀念咒,点了下小楠楠的眉心,楠楠随即昏倒过去…… 刚才还在哭闹的楠楠瞬间安静了,当残留在她脸上最后一滴眼泪落下的时候,从此她也就彻底失去了对母亲的记忆。 陆源随手把楠楠抱在了怀里:“陈姨和楠楠就交给我和小曼了,我们会帮你照顾好她们的,你放心走吧!” “谢谢星君!谢谢瞎婆婆!你们的大恩大德,丽娜恐怕无以为报了!”丽娜说完跪在地上给陆源和瞎婆婆磕了两个头。 “不必如此,这也是楠楠和我的缘分。”陆源慈父般看着怀里的楠楠说。 “丽娜,下世你们母女还会相遇,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瞎婆婆语重心长地说。 云小曼也走过来和女鬼告别,俩人相拥在了一起:“丽娜,放心走吧,有我们呢。” 随即,陆源给黑白无常使了个眼色,黑白无常领会后,便带着女鬼缓缓离去,女鬼边走边回头看着小楠楠,脑海里如放映幻灯片一般: “清晨起床后给女儿梳着傲娇的小辫子,昔日女儿的承欢膝下,撒娇哭泣,以及像只小猫似的腻歪在妈妈怀里……” 女鬼闪着泪光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慈母般笑容,笑容纯粹、温柔、美丽。 女鬼渐渐消失在虚无的飘渺中,可是这笑容仿佛能抗拒时间的侵袭,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 陆源不禁触景伤情,脱口而出:“慈母爱女,非为报也!” 随即在面前执手一挥,一幅光怪陆离画面,如水墨画般在陆源的面前晕开。 画里显现了刚刚那只女鬼,头也不回的入了轮回井。 拂身一去入轮回, 幽冥九府雪灰灰。 黄泉纵有望乡台, 难却人间万缕悲。 “哎,倘若世间之人都能够安分守己,遵守自然之道,世间恐怕不会再有这么多的哀魂怨鬼了!”瞎婆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陆源听到瞎婆婆的幽怨,低下了头,白发遮住了脸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呵,人性使然,恶会欺负善,穷会嫉妒富,丑想霸占美。” “星君,丽娜九世轮回之后,又当作何安排?”瞎婆婆凑过来对陆源耳语道。 陆源转过头对瞎婆婆淡然一笑:“好了瞎婆婆,知道你菩萨心肠,万物皆有道,不可强求!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告辞了,有缘再会!” 瞎婆婆只好拱手施礼告别:“星君,慢走!” 陆源看着云小曼还在发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别看了!都已经入了轮回井了!” 随后,陆源便抱着楠楠的魂魄,云小曼紧跟其后,返回殡葬馆。 殡葬馆一道金光闪过,陆源和云小曼平稳着陆,发现陈姨和楠楠还躺在地下。 陆源趁机便把小楠楠的魂魄放回本体。 没过多久,俩人都醒了,小楠楠突然对陈姨喊到:“姥姥!” 陈姨听见楠楠的声音,万分激动地抱着楠楠说:“楠楠终于说话了,你可吓死姥姥了!”陈姨说着喜极而泣。 “楠楠,我是谁?”陆源蹲下摸着楠楠的头问。 “哥哥!”楠楠眨了眨眼萌萌地说。 “不对!我是爸爸,她是妈妈!”陆源指着云小曼说,云小曼立马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了,真好!”楠楠细瓷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在这时,陆源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陆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向门口位置打了个响指,黑白无常便出现在了门外。 门外白无常的怀里抱了一只白如雪的小狗,旁边放着陆源的行李箱。 陆源向他俩使了个眼色,白无常便把小狗放在了门口,眨眼间,二位鬼仙消失地无影无踪。 陆源走过去抱起手掌大小的小白狗:“哎,楠楠!你看看这是什么呀?” “小狗,好可爱啊!”楠楠抚摸着小狗的头,露出稚气的笑容。 “楠楠,你喜欢这只小狗吗?”陆源微笑着问楠楠。 “喜欢!”楠楠看着小狗一脸溺爱。 “那爸爸就把她送给你了,但是呢,爸爸想给她取个名字,好不好啊?”陆源把小狗递给楠楠,奶声奶气地说。 “好!”楠楠把小狗抱在怀里爱不离手。 “嗯~就叫她娜娜吧!”陆源说完看着楠楠,想看看她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什么反应没有。 “娜娜?小狗那我以后就叫你娜娜了。”楠楠听到后,只是亲了一口小狗,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现。 陆源确认她已无牵念,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你要好好的对她哦!” “嗯,我一定会好好的把她养大的!”楠楠如获珍宝般抱着“娜娜”。 “娜娜”也似乎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汪汪”叫了两声。 陈姨看了看云小曼,云小曼朝陈姨点了点头,陈姨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是,此刻大家都为小楠楠重获新生而高兴,都沉侵在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当中。 待陈姨、楠楠还有“娜娜”走了之后,云小曼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大发感慨:“两个失忆的人,因为前世的因果又凑到了一起。” “其实我们都有可能是失忆的人。”云小曼说完,陆源莫名的接了一句。 “还有就是要爱护动物!有可能它曾是你的亲人、朋友、爱人呦!”陆源模仿云小曼卖萌的动作,双拳放在胸前。 云小曼打量下陆源,做了个相同的动作和萌萌哒的表情,宛如一个纯情少女:“源哥哥…神仙哥哥…” “你要干嘛呀,不要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人家会害羞的啦!”陆源用双手捂住了脸,作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呦呦呦…害羞了小妞,走吧,这回可以给我讲讲你妈妈的故事了。”云小曼勾着陆源的下巴,一脸坏笑。 “讨厌,你个死鬼!你让我讲,我就讲啊!我偏不讲!”陆源做了个妩媚的表情,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云小曼的肩膀。 “别给脸不要脸啊!”云小曼说完薅着陆源的衣服就往楼上走。 “喂,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云小曼别这样…哎,衣服撕破了…”陆源对云小曼喋喋不休地说着。 云小曼完全不理陆源的茬,陆源就像一只被擒的猎物,无论如何呼救,都无济于事:“救命啊…” 只听“哐当”一声,陆源被云小曼拖入房中…… ------------ 第七章 凡心初动失神通 每个人都会为一些东西而坚持,其他人看会觉得是浪费时间,但是她却觉得很重要! _《重庆森林》 “好好好,我讲!你放手好不好!”陆源被云小曼撕扯的不耐烦,无奈只好妥协。 “这就对了嘛,快讲!快讲!”云小曼依然兴致颇高想要探究陆源的童年往事。 陆源还在整理被撕扯凌乱的衣服,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云小曼,瞬间,被惊的瞠目结舌。 云小曼不知在什么时候竟换了一套衣服,下身穿了个紧身的黑色皮裤,上身套了个露着锁骨和肚脐的黑色毛衣,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单手放在膝盖上托着下颔,怀春少女般脉脉含情地看着陆源,顿时屋内情愫四溢,暗香流动。 云小曼坐姿完美地勾勒出了女人诱人的身体曲线,加上凝脂般的肌肤、勾魂摄魄的红唇、以及那如秋水般缠绵的神情,陆源看了不禁感觉身体像触了电一样又酥又麻,心脏如加了个电动马达般跳个不停! 随之,云小曼微启双唇,露出了如沐浴春风般的笑容,顿时,这活色生香的刺激让陆源悸动的荷尔蒙无法抑制,像中了化骨绵掌般昏倒过去…… “喂,陆源!怎么了?醒醒!”云小曼跑过去掐住陆源的人中,心想:不是吧?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 云小曼正手足无措之际,陆源突然坐了起来,长吸一口气,瞪圆了双眼。 “哎呀妈呀!你这一惊一乍的,可吓死我了!”陆源的诈醒让云小曼有点猝不及防。 “没事没事没事…”陆源站起来扭过头去拍打身上的尘土,低着头不敢直视云小曼。 “你刚才是咋地了?”云小曼一脸嘎笑,明知故问。 “低血糖低血糖…”陆源说话如嘴里塞了棉花一般含糊不清,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以掩饰尴尬。 “哎?这是怎么回事?”陆源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手机说。 “怎么了,手机坏了?坏了换个新的不就完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云小曼凑上来看着陆源的手机说道。 “不是,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机,是我们那边的手机,可是现在变成一个普通的手机了!”陆源看着自己的手机焦急地说。 “切,有什么不一样吗,等你发工资了,姐姐带你买个iPhonex,现在最流行的!”云小曼看着陆源惊慌失措的样子安慰说。 “我这个恐怕你们这边要几百年以后才会研发出来,在我们那边早就被淘汰下来了的,不过在你们这边使用足够,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失灵了。”陆源向云小曼解释。 “我们百年之后,难道你是穿越过来的?都敏俊!”云小曼思绪仿佛回到了自己看的穿越片的剧情,兴奋地拿起自己的粉红色葫芦喝了一口,露出期盼的眼神。 “什么穿越!哪跟哪啊!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不同时空的叫穿越,我们在同一时空,但不在一个维度而已!”陆源对云小曼的无知嗤之以鼻。 “什么叫维度啊?”云小曼把食指放在嘴边作思考状。 “简单来说,我们就像一个在旋转的圆锥体上面,上面和下面的转速是不一样的!你们这里转的快,你们这里的一年相当于我们那里一天,而且我们那里的仙人又都是你们的老祖,你们在发展,同时我们也在发展,必然我们的科技水平领先你们一大截喽!” 陆源继续骄傲地说道:“你算算啊,从人类出现距今已有几百万年了吧,你们的科技在我们那里完全属于小儿科!” “最重要的是,你们这里那些杰出的人类死后,我们那边会给以重新录用,所以呢,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怀才不遇。不过,也不用过于太神化我们,我们只是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比你们早,活的比你们久而已!”陆源像一个导师教导学生一样滔滔不绝地说着。 “哇塞,你说的好神奇哦,那要是把你们那里的科技带到这里,岂不是要赚翻了!”云小曼眼冒金光地看着陆源,期盼自己的想法能得到陆源的认可。 “少来,那样我会死无葬身之地!”陆源白了一眼云小曼。 “那外国人死后,也去你们那里吗?”云小曼接着好奇地问。 “他们有他们的神,其实我们那里和你们这里差不多,有着不同的国度,但是,我们作为东方最古老的神,可是傲立群雄,无与争锋!”陆源说完,得意洋洋地朝云小曼抛了个媚眼。 云小曼咽了口口水:“那你们那里是不是…” “有完没完了,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陆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打断了云小曼的问题。 “手机和我心意想通,现在失去了功能,该不会我也……”陆源嘴里面碎碎念,说完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放在两边的太阳穴上,念起咒语来,说完指着窗户说了一声“开!”,只见窗户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有窗帘敷衍地飘动了一下。 陆源放浪行骸坐在沙发上说道:“果然不出所料,完了,我也失去法力了…” “怎么会这样呢?”云小曼走过来追问。 “可能是我刚才动了…”陆源刚要说出口,又咽了回去。 “动了什么了?”云小曼好奇地问。 “没什么,不想说话了,我想静静…”陆源说着向云小曼房门走去。 “等一下!当时是九……我师父!”云小曼知道陆源已经拿掉她师父“九绝圣母”的称号,刚说出一个字又咽了回去。 “她给你开的天眼,你才变成的南斗星君,要不,再请她给你开下天眼吧!”云小曼说。 “没用的,那时是凡体开天眼,才显的圣,现在已是仙体,而且是一个没有法力的仙体,她一个小小的兔妖无能为力的。”陆源说完关上了云小曼的房门,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云小曼看着满怀失落的陆源,心里也充满了惆怅,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累了一天,身体困乏,早早休息了,俩人一宿无话。 ------------ 第八章 怪事频发似梦境 天刚蒙蒙亮,在睡梦中的陆源和云小曼被走廊上的朗读声吵醒。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俟……”一个沧桑有力的声音阴阳顿挫地朗读着。 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房门,云小曼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睡衣,中间有一个小猪佩奇的图案,散乱着头发,揉着带着睡意的双眼,打着哈欠。 陆源则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眯着睡意的双眼。 “谁啊,大早晨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云小曼含糊不清地骂道,俩人说着朝着这嘈杂的声音走了过去。 走到走廊的拐角处,发现一人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式书籍,正摇头晃脑的朗读着。 走近发现,此人穿了一件古人的蓝色长衫,身形瘦弱,花白的头发用蓝色的冠带挽了起来,扮相姿态像极了古时的教书先生。 “喂,你谁啊?怎么进来的啊?”俩人来到他的身后,云小曼不耐烦地问。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一美人,清扬婉如…”他完全不理会云小曼,继续大声地背他的书。 “哎呦我去,不鸟我?”云小曼看着陆源说。 陆源见他不理会云小曼,自己走过去,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喂,问你话呢!别背了!” 陆源说完,果然背书声戛然而止,此人转过身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 “笑屁啊!问你话呢!怎么进来的!”云小曼带着起床气呵斥道。 此人愣了一愣,随即合上书站了起来,转过身,原来是一个胡子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的沧桑老者。 “年轻人,且听老夫与尔等讲一个故事,何如?”老者露出揶揄的笑容看着他俩。 云小曼拉了拉陆源的衣袖,小声嘀咕:“哎,你说他是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啊?” “我看不像,有可能是哪个剧组跑龙套的,偷着衣服出来显摆的吧?”陆源习惯性地将右手大拇指含在了嘴里,也是一脸疑惑。 老者在云小曼和陆源之间来回踱步说道: “话说几百年前,闽浙一带有家姓林的大户,家有一女,芳名嫣然。此女肤如凝脂、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桃李之年,尚且待字闺中,方圆百里持重金聘嫁者,每日门庭若市,只因其心系琴音画语,悦之诗情歌咏,才情甚高,登门提亲者,无一人可入目。偶有一日,上街游玩,路遇一穷秀才简玉珩……” 云小曼和陆源听着老者呢喃不知不觉的出了神,似乎被催眠了般迷了意识,进入了睡梦中…… 陆源瞌睡乍醒,眼前却是灰墙绿瓦,起角飞檐的古式建筑。 陆源自己楞楞地站在黄土裸露的街道上,面前摆着古时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街道上没了汽车的轰鸣声和电器类叫卖的喧杂声,只有些许来来往往的路人。 奇怪的是这些人都穿着长衫大褂,头发都用璞头挽在脑后,和古装电视剧里人的装扮所差无几,更为奇怪的是这些人都不甚言语,犹如行尸走肉般… 黄土、夕阳、复古的建筑再配上这种静谧的环境,是生活在现代快节奏的陆源所向往的,不知不觉被眼前安逸的情景所迷醉,仿佛回到了自己在农村天真无邪的童年时光,但是他的神识告诉他,眼前的一切不对劲! 不经意间,街道人群中出现了两位气质出众,打扮雍容华贵的女子,走在人群中甚是扎眼! 右边的那位女子上身穿着白绫对襟袄,下着红罗裙子,发型梳成了凌云髻,上面插着蝴蝶样式的步摇,眉黛青颦,翠梅花钿,打扮的粉妆玉琢。 左边那位穿着普通的蓝色丝绸襦裙,发型梳成了双丫髻。 根据她们着装打扮,不难看出左边的是丫鬟,右边的是千金小姐。 在她们回首间,陆源瞥了一眼:“小曼!”陆源轻不可闻地说出口。 红衣女子的体型、样貌和云小曼极为相似,最为出奇的是左眼边上都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泪痣。 陆源心里也打鼓,这次故意加大了音量,想试试她的反应:“小曼,云小曼!” 果然,红衣女子听到后驻足凝视,看到陆源后脸上渐渐露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笑容,兴奋地手舞足蹈喊道:“陆源!我在这!”随即朝陆源这里一阵小跑。 “终于找到你了!”云小曼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 “哇塞!你打扮的像个白马王子要作甚!”陆源穿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梳着半束发发型。 陆源第一次听见云小曼夸自己,难免会有点小激动,开始嘚瑟起来:“是吗?我看着是不是特别的威武、霸气、帅!” “咦…随便说说你也信!自恋!”云小曼撇着嘴转过头去。 云小曼看着街上的行人,陡然醒悟过来:“陆源,你说这里不会是你的梦境吧,把本姑娘打扮的这么美,居心何在,你不会是个猥琐男吧。” “你想多了,肯定不是啦,但是感觉这里很不对劲…”陆源双眉紧锁,一副疑惑重重的样子。 陆源看着云小曼的奇装异服正出神呢,被云小曼飞来一掌打的措手不及! 陆源捂着脸,一副错愕的表情看着云小曼,愣了愣神接着是怒不可揭的大吼:“你有病啊!无缘无故打我干嘛啊!” “疼不疼?”云小曼憋着笑问。 “你大爷的,我抽你一下,你说疼不疼!”陆源捂着脸委屈地说。 “哦,疼那就证明不是梦!”云小曼傻笑着敷衍陆源说。 云小曼跑过来之后,她旁边的丫鬟模样的女孩子也跟着过来了。 诡异的是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动作如机械般僵硬,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云小曼,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犹如被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再看看街道上的其他人,行为都如她一般诡异,恐怖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我们该回家了。”丫鬟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直勾勾地看着云小曼说。 云小曼看着不认识且行为异常的丫鬟,嗅到了来自异类的危险,本能地向陆源靠拢。 不料却被她死死的用手抓住了手臂,纤细的手像铁爪般有力,云小曼在她面前就像被老鹰桎梏的小鸡,根本无力挣脱。 “你他妈谁啊!弄疼我了,你放开我!听见没有!”云小曼暴戾的性子一触即发。 丫鬟无视云小曼的怒吼,面无表情死死地抓住云小曼的手臂:“小姐,我们该回家了。” 陆源见云小曼处境不妙,灵机一动,大声吼道:“大胆!你一个丫鬟怎敢如此对你家小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陆源的话语仍然没有唬住那个一副死人脸的丫鬟,只见她一只手死死地拽着云小曼就往回走,云小曼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济于事。 “陆源救我!”云小曼像被恶狼拖走的一只猎物,惊慌失措的朝着陆源呼救…… “小姐,我们该回家了。”丫鬟复读机般重复一句话。 陆源发现这招不灵,只好硬上了,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丫鬟的手,声张势厉地说:“我让你放开她,听见没有!” 丫鬟骤然愣住了,云小曼和陆源这时候都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不料被她反出一掌,陆源顿时像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般飞出几丈远。 陆源踉踉跄跄爬起来,双眼合闭,伸出左手小拇指掐诀念咒: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陆源念完咒语,怒睁双眼,用小拇指指着丫鬟说了一声:“诸神卫护,九星神咒!” 尴尬的一幕出现了,丫鬟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反而拽着云小曼越走越远,只有云小曼的呼救声在街上回荡“陆源救我”。 这时陆源才醒悟过来,自己早就失去了法力,无奈只能先跟上去,再做打算。 ------------ 第九章 莫名其妙被成婚 陆源跟着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大宅府邸,门楼上的牌匾写着“林府”二字。 与行人如织的街上相比,林府门前可谓是门庭冷落,大门的两旁各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门口站了两个家仆。 丫鬟拽着云小曼径直进去了,那俩仆人毫无反应,只是楞楞地站那。 陆源紧跟着也到了门前,眼睁睁的看着云小曼被拽进去,心想:不能硬闯,自己没了法力,就是凡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自己要是被控制了,就没人能救云小曼了,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当心急如焚的陆源在门口左右徘徊的时候,丫鬟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瞄了眼陆源,眼睛里发出了猫眼在深夜里才会放出的绿色光芒,门口的两个仆人像是得到了指令般朝着陆源走来。 “你们要干嘛?放开老子!哎…你们放开我…”陆源看见情况不妙想溜之大吉,但是双脚像踩在了跑步机上一样,动作频率挺快,只是原地未动,被那两个仆人一人一个胳膊,活生生的架了进去。 陆源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一个七进的宅院,第一个门进去,院子里绿柳周垂,只有几个家仆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子,另有几个家仆正给院子里的果树剪枝。 两家仆架着陆源先是穿过一碧桃花小径,通过狭长的假山流水,再穿过漫长的廊亭才来到了正厅。 正厅里的门窗全是雕镂着各种花纹,连带屋里家具也是如此,花纹有的是流云百福,有的是岁寒三友,各种集锦…… 厅内两旁各放四张茶几配八张太师椅,正中央摆了两张茶几、四张太师椅。 云小曼在左边列座,身后站着那个眼睛里发着绿光的丫鬟。 陆源右边列座,身后站着那两个架着他进来的仆人。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走到水帘后面点头哈腰:“老爷,他们来了!” 不多时,一个长相富态,留着山羊胡,穿着富贵,年逾半百的大叔从水帘后面走了出来。 “哎呀,女儿啊!你最近跑哪里去了?”大叔走过来亲切地对云小曼说。 “什么爹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云小曼一头雾水。 “你个死妮子!又任性了不是,你不在的这两天,可把爹爹急死了!”大叔说着就要过来拥抱云小曼。 “哎呀…住手!住手!我警告你啊,你这个糟老头子不要碰我!”云小曼奋力挣脱,一脸嫌弃地骂道。 大叔听见云小曼如此说,上去拧着云小曼的耳朵呵斥:“大逆不道!你怎么能这么说爹爹呢!出去疯了两天变傻了?连亲生父亲都不认识了?” 云小曼疼的直呲牙憋嘴:“哎呀,疼疼疼…”一副委屈无奈的表情看着陆源喊道:“真是造孽啊!” 陆源则撇了下嘴,摆了摆手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心里却在暗自偷笑:云小曼,你也有今天啊! 大叔随后又朝陆源这边走来,行了个礼:“让简公子见笑了,如今简公子高中状元,老夫又深知你俩情意相投,不如择个良辰吉日让你俩完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陆源听到这位大叔称呼自己“简公子”,又高中状元,被惊的是目瞪口呆:简公子?难道是殡仪馆那个疯老头口中的简玉珩?我成了他,而云小曼变成了林嫣然?难道真的是穿越?不可能!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陆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了云小曼身后的那个丫鬟,特别是她那发着绿光的眼睛,这时候陆源嘴角微微一动,露出邪魅的微笑,好像明白了什么。 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下人:“老爷,官差到!” “快请!快请!”大叔连忙说。 “来来来,你俩赶紧整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有圣旨到!肯定是关于册封的!”大叔对着他俩欣喜若狂地说。 大叔说完,云小曼和陆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俩人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穿着古时官衣官帽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侍卫:“简玉珩、林嫣然听旨!” 林老爷一看俩人傻楞着,上前小声说了句:“还不快跪下听旨!” 云小曼和陆源互相看了看,陆源给云小曼使了个眼色,云小曼会意,随即两人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闽浙总督之女林嫣然,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新科状元简玉珩,适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林嫣然待宇闺中,与简玉珩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简玉珩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其中一个官差喧完旨之后,拉着长音对着陆源说:“新科状元起来接旨吧,恭喜了!” 陆源和云小曼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瞧,陆源脱口而出:“谢老七!” “白……”云小曼也差点情不自禁说出口。 原来这俩官差不是别人,竟然是黑白无常二位鬼仙! 黑白无常生怕他俩说漏了嘴,作了一个“嘘”的手势,黑无常恐别人发现端倪连忙掩饰说:“状元郎,林姑娘,起来接旨吧!”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源和云小曼磕完头站起来领旨,一切做的有模有样。 “二位官差一路车马劳顿,暂且先在府上歇息歇息吧,喝杯喜酒也无妨!”林老爷走过来笑嘻嘻对着黑白无常客气道。 黑白无常二人互相看了看说:“多谢林总督,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找人看过黄历了,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各类的嫁妆都已齐备,目前状元郎暂未领职受命,下发府邸,不如先在本府完婚,不知状元郎意下如何?”林老爷走过来对陆源说。 陆源看了看黑白无常二人,黑白无常点头示意,又看了看云小曼不知所措的眼神,拱手示意道:“按林老爷说的办即可!晚辈无异议!” “好好好!来人呐,扶小姐回闺房,给状元郎和二位官差安排住所。”林老爷命令下人。 林老爷话音刚落,云小曼身后的丫鬟扶着云小曼去了绣楼,入了闺房,另外管家带着陆源和黑白无常去了内宅客房,暂且无话。 深夜来临,浓黑如泼墨,一阵阵凉风吹过,院子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恶魔在嘲讽手中的猎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打完四更天,云小曼从房间里蹑足潜踪、溜了出来,穿过一条廊亭,发现陆源屋里还亮着灯,用舌头尖舔了舔手指,捅破了窗棂纸,定睛往里观瞧。 屋里的陆源独自一人坐在茶几前,眉头紧锁,单手托腮望着一盏煤油灯正出神。 情窦初开的云小曼看了不禁觉得心里有一丝酸痒,俊俏的脸上渐渐绽放出花儿般的笑容:“灯下看美男,越看越风骚!” 云小曼在窗外正沉迷于偷窥,却没有察觉到在她的背后有只手伸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小曼,你也过来了。” 云小曼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又连忙自己捂嘴抑声,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凉,手脚发麻,转头一看,只是黑白无常二人。 云小曼长舒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心口,重重地拍了下黑无常:“差点被你们吓死!” “我看过了,屋里没别人,就他一个人!走,我们进去吧!”云小曼小声的对白无常耳语道。 黑白无常点了点头,跟着云小曼推门进去,云小曼嬉皮笑脸地调侃陆源:“呦,哥们,思考人生呢!” “思考你大爷,都死到临头了,还开玩笑!想想怎么破阵吧,要不然我们就困死在这了!”陆源显然没心情和云小曼开玩笑。 “老七,老八,你们又是怎么被卷进来的?”陆源好奇地问。 “我俩本来去殡仪馆有要事找您呢,却发现整个殡仪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随后呢,进来一个老头,奇怪的是他竟然能看见我俩,而且看见我俩没有任何惊悚反应,拉着我们非要给我们讲故事,讲了两句之后…我们就进来了…”白无常说。 “老头?是不是穿着蓝色长衫的老头,头发花白、满脸褶子?”云小曼插话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老头!”黑无常连连点头示意。 “我知道了,这里应该就是那老头的精神世界,也可以说就是结界。在这里他才是主宰,任何法力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想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陆源说完,一脸凝重。 云小曼一听垂头丧气地说:“精神体?难道说我们都被吸进去了?” “很有可能,一个人的执念越深,他的精神体就会越强大,你们听说过人类可以通过意念掰弯勺子吗?就是这个道理!”陆源解释说。 “星君,如果我们出不去会怎样,会死在这里吗?”黑无常问。 “他要的是我们的肉体,你看到这里其他人了吗,长时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恐惧、暴躁、孤独就会使他们的精神崩溃,从而导致灵魂被磨灭,成了行尸走肉,完全受他的支配。” “到那时,他呢就像是导演,我们就像是提线木偶,他主导剧情的发展,还有你们注意到云小曼身后的丫鬟了吗,她的眼睛就是控制源!”陆源回答道。 “我看到了,就是大白天会发出绿色光芒的眼睛!”白无常说。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把那双眼睛扣下来,就没事了!”黑无常问陆源。 “没用的,他也可以把控制源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哎!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陆源突然间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什么办法?”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就是找到故事的主线,顺着主线找出他人性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陆源突然兴致高了起来。 “人性的弱点?我们又不了解他,哪有那么容易啊!”云小曼泼了一盆冷水。 “既然他能把我们吸入他的精神体,证明他的执念非常深。执念深的人,一定有他想得到而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他才会寄托某种执念,企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东西,然后狠狠的打击他,摧毁他的精神体,才能让他的执念消退!”陆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云小曼听着陆源说的头头是道,按耐不住好奇问:“那他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剧透下呗!” “就目前情况来看,你就是女一号,而我是男一号,应该是个爱情剧!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bug,从古至今多少人为了他粉身碎骨,多少人又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有时候就连神仙也不例外!”陆源感叹道。 “我去,爱情剧啊!早说啊!我最了解啊!你说只要破坏故事的主线,找到他想得到而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就可以,是吧?”云小曼像得了宝般兴奋地问陆源。 “对啊,干嘛?你找到了?”陆源怔怔地看着云小曼。 “切,女人的直觉,本姑娘这么多年爱情剧可不是白看的!他就相当于导演编剧,哦~我大体知道什么套路了!你们这些大猪蹄子不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云小曼露出邪魅的微笑。 “什么你就知道怎么做了!说出来听听啊!”陆源一头雾水地看着云小曼。 “先不说,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好了,大家散了吧,明日你们就看我的表演吧!”云小曼说完自信满满地朝门口走去。 “喂,云小曼,站住!先排练一遍啊!我给你说到时候别给我捅娄子哦!”陆源看到云小曼神秘兮兮的样子,有点紧张。 “哼,在爱情世界里女人才是主宰!”云小曼走到门外露出带着杀气的眼神,看了看自己握紧的拳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小曼,我给你说,我劝你善良!”陆源提高了嗓门朝着已经走远的云小曼喊了一句。 黑白无常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地看着云小曼离去。 “你俩发什么呆呢,你们知道她想干什么吗?”陆源问道。 白无常带着娘娘腔朝陆源说了句:“呵,女人!”说完转身离去。 只剩下黑无常尴尬的站在那里,陆源转眼又问到黑无常:“你怎么还不走啊!” 黑无常愣了一下说:“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再见!”说完大步走出门外。 “哎呦我去,一个个的这都什么毛病!”陆源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啐道。 说罢,陆源使出一记神掌,自信转身。 原以为门会自动关闭,不曾想又忘记自己失去神通一事,无奈转过身来,亲自前去关门上栓,也就吹灯睡觉了。 本以为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会异常寂静,不料远远就能听到陆源房里传出的歌声:“爱情三十六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 ------------ 第十章 执念所致终破解 次日清晨,陆源正在房里熟睡,朦胧中被房外的嘈杂声吵醒。 陆源起床打开房门一看,发现全府上下布满了红绸带,路上铺上了红地毯,路旁也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门上也都贴上了红色的对联。 家丁们忙着搬运各种结婚必备之物:红蜡烛,金银首饰,甜瓜梨枣,桌椅板凳…一切都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简公子,你也别愣着了,快进屋把新郎服换上吧。眼瞅着时辰快到了!”林府的管家走过来,叫了两个丫鬟帮陆源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唐装新郎服。 “简公子,小姐的轿子也快到了,我们要先去正堂等候。”管家说完带着陆源穿过一条小径来到正堂的门外等候。 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兵勇,路中间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但是个个都蔫头搭脑,目光呆滞,似乎对这场婚礼没有任何兴趣。 “轰,轰,轰!”只听见外面有人放了三声铳子,接着管家来到陆源跟前悄悄的说:“新娘子马上就到了!” 管家说完没多久,就听见唢呐声、笙声夹杂着大钹声,一路吹吹打打,接着四人抬着一顶红轿子出现了,那个诡异的丫鬟也跟在轿前,轿子来到了门前,轿夫放下轿子,此时一切器乐声都停止了。 “新郎官,新娘子来了,还不赶紧去迎接!”管家指着轿子示意陆源。 陆源走过去,掀开轿门,猫着腰把脑袋探进去,陆源看到一个身穿大红婚礼服、头上盖了一个红色的盖头的新娘,调皮说道:“嘿嘿,小曼,是你吗!” “喵~”只听见盖头里发出了一声猫叫,接着又踢了陆源一脚。 陆源一听,这声音准是云小曼无疑了:“哎呦,小妞还挺烈啊!大爷喜欢!”陆源说着把云小曼抱出了轿子。 “哎!”被抱起的云小曼吃惊叫了一声。 管家一看,慌忙跑了过去:“简公子,这还没入洞房呢,怎么能抱呢,牵着手就可以了!” “哦,在我们那边都是抱,风俗不一样啊。呵呵,头一次结婚,没经验不是!”陆源尴尬地把新娘放了下来,手牵着手进了正堂。 正堂上的两把太师椅,一把坐着林老爷,另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应该就是林夫人了。 “时辰已到,拜堂开始!”说着从屏风后面走出两个人。 陆源搭眼一瞧,不是外人,正是黑白无常,白无常朝陆源使了个眼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说完陆源抱着新娘子进了洞房。 陆源刚放下新娘,管家进来了:“公子,我们要先出去陪那些宾朋,晚些才能过来!” “哎呀,人家新婚燕尔,烦人!规矩真多!”陆源被管家强拉出去陪酒。 等陆源来到了宴席上才发现,这些人吃相极其粗暴,直接用手去抓菜,筷子在桌上只是个摆设。 而且在不远处那个丫鬟正眼冒绿光的看着这一切,陆源不多想端起一杯酒:“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先敬你们一杯!” 陆源说完,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着埋头豪吃,桌面上也没有任何话语说笑,鸦雀无声,陆源说完见没人搭理,尴尬的笑了一笑:“呵呵,那我先干为敬了!”,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午后,酒足饭饱的陆源回到了新房,看见云小曼还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陆源这才想起来该掀红盖头了。 陆源用秤杆轻轻地挑开了盖头,只瞧云小曼肤如凝脂,口含朱丹,额间贴了一个桃花花钿,看见陆源害羞地低下了头。 挑开盖头之后,酒至微醺的陆源散漫地摆了个pose。一脚在踩在地上,一脚蹬在椅子牚上,一只手托着后脑勺,转头斜视云小曼,两人对了下眼,相觑一笑。 云小曼用余光看了看窗外,那是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睛。 刹那间云小曼笑容消失,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看着陆源。 “嫣然,你要干嘛!”陆源被吓得惊慌失措。 云小曼突然把剪刀指向了陆源:“简玉珩为什么你要逼我!” “嫣然,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了?”陆源被吓得醒了酒,不知所措地看着云小曼。 “为什么你要拆散我们,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做梦去吧!”云小曼露出恶狠狠的眼神,似乎想要把陆源活吞了似的。 陆源一听一脸的愕然:“我拆散你们?嫣然,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喜欢的是我啊!你答应过我,等我考上状元你就嫁给我!” 云小曼听完陆源这番话一阵狂笑,但不知为何又哭起来:“我喜欢你?哈哈哈哈哈…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更不要说什么要嫁给你!” “什么?那你为什么当时对我那么好?说话的时候对着我笑,在我寻短见的时候告诉我一定会高中,你说你相信我,你等我!现如今怎么又这般说辞了!”陆源有点接受不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云小曼。 云小曼听完哭笑不得:“我那是可怜你!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你!” 陆源听完内心像被无形的锥子穿透一般崩溃地瘫坐在地上:“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这都是拜你所赐,你如今中了状元讨好家父,家父向圣上讨了御旨,我如果抗旨不遵,就会满门抄斩!是你把我逼上绝路的,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简玉珩你做梦去吧!”云小曼拿着锋利无比的剪刀朝着脖子上大动脉刺了下去,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云小曼倒在了血泊中…… “嫣然!嫣然!你醒醒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我真的喜欢你,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老天爷,你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啊……”陆源完全失去了理智,发疯似地怒吼! 刹那间窗外狂风大作,一阵令人肝肠寸断的哀嚎愈演愈烈。门窗皆被这强大的声波震碎,接着屋内掀起一阵黑风,尘屑缭绕,如涛似海,屋里的家具以及摆设物品,皆被吹的七零八落。 陆源紧紧地抱着云小曼,强大的能量冲击使得二人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陆源大声朝着躺在怀里的云小曼说了声:“咔!” 云小曼立马坐了起来,兴奋的问陆源:“成功了吗?” 陆源做了一个OK的手势,云小曼激动的朝陆源回了个剪刀手“耶”! 此时哀嚎声愈演愈烈,声波产生的能量越来越大,陆源和云小曼疼痛难忍,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只听见“嘭”的一声,眼前的白光如闪光弹爆炸般,灼烈的白光刺地俩人睁不开眼。 待到白光散去,云小曼微微睁开双眸,推了推还在紧紧抱着自己陆源:“陆源快醒醒!我们回来了!” 陆源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殡仪馆中,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终于回来了!” 陆源转眼看了看云小曼,被吓地躲出几米远:“啊啊啊!大姐,你是哪位啊!”原来云小曼满脸布满鲜血,头发凌乱散落,样貌极其恐怖! “抹了点鸡血而已嘛,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云小曼完全不以为意,掏出纸巾擦拭。 “老七!老七!快醒醒!”听到背后叫喊声,云小曼和陆源转头一看,黑无常正抱着白无常左右摇晃。 “哎呀,不死也快被你摇死了!”白无常开口说话了。 黑无常看见白无常张口说话了,擦着眼泪说:“老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死鬼,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也不怕让别人听见了笑话…” “咦~酸死人了…全身起鸡皮疙瘩!”云小曼听着黑白无常二人的娇声泣语,不禁打了个冷战,撇着嘴说。 陆源见状直接把云小曼的头扭了过来:“非礼勿视!” 陆源转过头之际,发现在走廊的不远处,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像只受了惊吓的流浪狗,嘴里嘟囔着:“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再看看其身上的衣物,正是早晨讲故事的老魔物无疑! “老七、老八!老魔物元气大伤,快将他拿下!”陆源大声命令道。 黑白无常听到后收拾下情绪,立马起身:“遵命!” ------------ 第十一章 蒲公突现道原情 白无常手中变幻出哭丧棒,黑无常手中变幻出夺魂索,二人大步朝老者走去:“老魔物,今天我哥俩就叫你魂飞魄散!” 黑白无常二人手持武器将要使出杀招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星君,且慢!” 一个白胡子老头手持一本书籍闪现在了面前。 “书神,蒲松龄!你何故到此啊?”陆源诧异地问道。 蒲松龄笑着施礼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星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云小曼扯了扯陆源的衣襟吃惊的说:“蒲蒲蒲…松龄,就是写聊斋的蒲松龄?” 陆源对云小曼点了点头,随后如同见到损友般戏谑道:“老蒲你不在上面好好写书,下来作甚呢?” “我离开人间也有好几百年了吧,这次有公事要办,顺道游览游览人间。”蒲松龄笑着说道。 “蒲兄真是好兴致,羡慕啊!” “哪里哪里,陆兄,你确定这是人间不是妖界?”蒲松龄稍带点疑惑问。 陆源一听,笑了笑说:“蒲兄何出此言啊?这当然是人间啊!” “那为什么街面上有如此多的妖魔狐媚,个个衣着爆露,妖娆妩媚……” “打住!蒲兄,这些都是人间女子,只不过精通化妆术而已。现在都啥年代了,不像你们那个时候,未嫁女深居简出,藏于深闺。现在倡导男女平等,甚至有时候女人的地位还要比男人高那么一点点。” “对吗,小曼?”陆源转头问。 “这个是确实!”云小曼点了点头。 “是吗?几百年人间变化好大啊!”蒲松龄感叹道。 “老蒲,少打牙祭了,快说为何阻止我收此妖孽?” “星君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此人名唤简玉珩,本是我书中人物,奈何吸了点天上的仙气,有了自主意识,因执念太深,下界寻找女主人公,力求再续前缘!”蒲松龄说着上下打量云小曼。 “喂!看什么呢!”陆源推了蒲松龄一把。 蒲松龄笑道:“原来如此,这位小姐长相与书中的女主人公林嫣然颇为相似,他才会到此,这也算一种机缘吧!” “哦~那她真是貌美如花,怪不得让他这么迷恋…”云小曼捋了捋自己的秀发,自恋地说。 全场顿时冷了几秒钟…… 陆源接着说道:“老蒲,你也把他写的太惨了点吧,你书中的角色都有怨言了!人家为了她都考上状元了,还想怎么着啊!”陆源说到“她”的时候指了指云小曼。 “就是!就是!”云小曼附和道。 “非也,此人终生未中状元!”蒲松龄摇了摇头笑着说。 云小曼一听吃惊的说道:“我去,又出来一个版本!蒲大仙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怎么写的这故事呗!” 蒲松龄看到猴急的云小曼,不禁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书不可泄露!其实,痴情的人往往最自私,其实他不是舍不得对方,而是不愿放弃那个在爱情里的自己罢了!” “好了,不多说了!这几日此魔物给各位带来的不便,我给你们陪不是了,我要带他走了,星君后会有期!” 蒲松龄说完打开手中的天书,老魔物渐渐化为一串串文字向书中飞去,口中不停地念道:“爱之深,情之切,舍我其谁。爱之深,情之切,舍我其谁……” 待到魔物消失殆尽,蒲松龄合上天书,随着一道金光快要消失的时候,陆源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老蒲,留步!”陆源急忙喊到! 只听“哐当”一声,蒲松龄坠落在地:“哎呦,摔死我了!南斗星君,我刚一只脚踏入天界!能不能不要这样急刹车啊!” “不好意思啊,老蒲!我的手机坏了,你知道的,手机和我的法力是绑定在一块的。如今手机坏了,我也就没有法力了!你不是会修嘛,帮我看看呗!”陆源把手机递给蒲松龄,一脸谄媚的表情。 蒲松龄打开手机看了看:“哦~你的手机中了人间的一种病毒。再说这手机防御能力太差了,这种病毒一旦入侵,根本无法维修,报废了,换一个吧!” “可我这是刚买的手机啊,什么病毒啊,这么牛X!”陆源不敢相信地问。 “emmmmmm…情毒!”蒲松龄看着陆源和云小曼眼睛说。 云小曼听到后脸上像打了腮红般泛起红晕,陆源也不敢直视蒲松龄尴尬地说:“可是我我我可没钱,买不起新的!” “就咱俩这关系还要你钱?正好,这是我刚买的手机,送给你了!你在凡间买不到,我可以回去再买一个!” “谢谢你啊,真敞亮,老蒲!”陆源拿着新手机像孩子般开心。 蒲松龄走过来拍了拍陆源的肩膀,露出揶揄的笑容:“星君,放心用吧!这款手机防御系统超棒!不会中“情毒”的,我走了,你悠着点哦!” “老蒲!信不信我踢死你丫的!”陆源刚抬起脚,蒲松龄随着一道金光消失了。 “哇,新手机哎!源哥哥咱俩换吧!”云小曼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陆源。 “我去,你当我傻啊!再说我这个可不是一般的手机,不换!”陆源并不领情,两手紧紧把手机护在胸前。 “求求你了,不换那就借给我玩两天呗,就两天!不要那么小气嘛…”云小曼开启撒娇模式。 陆源一副傲娇的样子:“不行,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哼,吃我的,住我的!玩一下手机都不行!小气鬼,没意思!”云小曼嘟着嘴生起气来。 陆源看到云小曼生气了,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得罪老板没好果子吃,马上变了个脸:“你看哈,万一你玩坏了,我的法力又没了,到时候我还怎么斩妖除魔?还怎么维护正义?还怎么保护你?” 云小曼听到陆源的甜言蜜语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振振有词地说:“谁用你保护,我也是有法力的人好吧,曾经!” “好了,姑奶奶,你厉害行了吧,得嘞,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菜,好好犒劳犒劳你!”陆源见云小曼过了那茬,便顺水推舟。 “好呀,好呀!我喜欢吃红烧排骨,酸菜鱼,风味茄子,拔丝地瓜…”云小曼一听到吃,立马又兴奋起来!吃货的性格展露无余。 “小曼,没想到你的演技挺逼真啊!那鸡血抹的!” “哪里哪里,还是你配合的好!” “小曼来 give me five!” “给你妹啊!” “不许说脏话!” “我说了吗?” “没有。” 俩人说着上了楼…… 黑白无常二人见到这暧昧的情景也知趣,早已自行离去。 作者寄语: 虽说是戏中戏,假的里面会有真,真的里面也会有假。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个陌生人,拉着你给你讲故事,记住,千万不要随便聆听! 本章完 ------------ 第十二章 探亲返途遇傀儡 我是一个可爱的孤魂,在这个世界上跌跌撞撞不知所归。 满地的荆棘让我残破不堪,是福还是祸? 地狱之手一块一块撕下我的脾气,我在狂笑!为什么我,不会死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接着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大少爷,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接客了!” 陆源由于昨晚无心得罪了云小曼,迫于生计只好极力讨好主子,又是做菜又是洗碗又是讲笑话,根本难顾自我,再加上在结界里的神劳,身体是精疲力竭,难免会睡过头。 熟睡的陆源被敲门声惊醒,睡眼摩挲,发型睡的像鸡窝一样凌乱,噘着幽怨的小嘴起床开门:“接客?接什么客?自从我来到这里还没有见过一个客人!”陆源被迫打开了房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染着“奶奶灰”短发少女,穿了件朋克类型的皮夹克,睡眼朦胧的陆源有点疑惑地挠了挠头:“嗯?你是?” “干嘛,换个发型就不认识本小姐了?” 陆源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又仔细确认了她的五官,还有她标志性的泪痣,确认云小曼无疑。 真是:佳人爱美之意稍稍梳妆,却不知款弄了谁的心弦。 短发的云小曼显得更加清爽干练,就连睡意未消的陆源看了都觉得神爽了许多:“小曼,你什么时候换发型了?” “戴个假发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本小姐有一柜子的假发呢!”云小曼一脸的傲娇,用鼻孔瞪着陆源说到。 “一柜子?买这么多,这得花多少钱啊!再说你戴的完吗你?”陆源有点被惊到。 “你管我戴不戴的完,又没花你的钱!闲吃萝卜淡操心!女生的心思你别猜,瞧你那抠门样吧!这辈子也找不到女朋友…” 陆源听见云小曼这般犀利的讽刺,一口尬气升了起来,卡到了嗓子眼,不禁大咳了几声“咳咳咳…” “最近呢,店里正好没什么生意,姐带你出去兜兜风,怎么样?顺便去看看小楠楠,咱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不是。” “嗯,好的!正好我也想楠楠了,你等我洗刷下哈,马上出发!”陆源愉快的接受了云小曼的提议,哼着歌就去洗漱了… “哎,小曼,你有没有墨镜啊?”正刷着牙的陆源,满嘴的牙膏沫,浑胧不清地朝楼上喊着。 “有啊!你要戴啊?”云小曼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嚯,设备还真齐全,我见不了太刺眼的阳光,借我戴一戴呗。” 云小曼愣了一下,想到陆源有“白化病”才回过神来:“哦,可以,不用借,姐送给你了。” “谢谢小曼姐!” “不用谢,一并算在工资里了。” “啊?”陆源愣住了。 “啊什么啊!还不快点,都几点了!”云小曼手里拿着陆源要戴的墨镜,急匆匆的下楼开始催促陆源。 “哦,好了好了!”陆源简单地捯饬了一下,同云小曼走出门外,云小曼关好店门,陆源坐着云小曼的摩托车,伴随着一阵轰鸣声,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街道上… 在路上,陆源先搭起了话茬:“小曼,你为什么老是带着这个葫芦啊?” 云小曼笑了笑说:“好看吗?是不是看起来有点不搭?” “有点古怪。” “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嗝屁了,一个路过的老和尚送给我的,说我离不了水。” “哎,你说邪门不邪门,喝完之后,病果就真好了,而且凡是我得了大病小病喝了就会痊愈,根本不用吃药!” “这么神奇!这应该就是老话说的“女人是水做的”,离开水就会干枯变瘪。” “滚!色狼!” ……… 不久,俩人就到了一座庭院外,陆源怀里抱了一个一人高的布偶,附带着一些零食和狗粮。 “嚯,可以啊!这大庭院住着挺带劲,比商品房舒服多了!”陆源站在一所庭院的门首前说。 “废话,商品房住着多憋屈啊,和住牢笼差不多。”云小曼答到。 “我们属于圈养,人家这叫散养!”陆源说。 “少废话,走了!”云小曼催促说。 话毕,云小曼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陆源紧跟其后。 “陈姨,我们来了!”云小曼朝院内喊到。 刚一进门就看到陈姨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楠楠扎了个双马尾,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裙子,在院子里和那只小狗玩皮球,楠楠踢一脚,小狗跑过去捡了回来,放在楠楠脚下,然后楠楠再踢…… 真是满院春光,欢声笑语。 和以前不同的是,楠楠开朗了许多,那只小狗也长大了些许。 “呦,你俩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陈姨忙起身上前答言。 “最近,店里没生意,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来看看楠楠。”云小曼笑着说到。 “楠楠,看看我们是谁?”陆源摘掉墨镜,蹲下看着楠楠说到。 “爸爸妈妈,你们可来了,我都想死你们了!”楠楠跑过去,陆源把她拥入怀里,抱了起来。 大家听见楠楠的娇声细语,都笑了起来… “楠楠,这是给你买的布偶娃娃,喜欢吗?”云小曼拿着布偶对楠楠说。 “喜欢!”楠楠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抱着。 “楠楠,还不说谢谢爸爸妈妈。”陈姨说。 “谢谢爸爸妈妈!” “不用谢,这里还有楠楠爱吃的零食,还有“娜娜”的狗粮。我看着楠楠把“娜娜”照顾的不错嘛,都长大了好多!”陆源故作可爱地说。 “对啊,我可听爸爸妈妈话了呢!”楠楠娇声细语地说到。 陆源勾了下楠楠鼻尖说:“嗯,楠楠真乖!” “别在外面了,都往屋里来吧!”陈姨说。 话毕,陆源抱起楠楠,小曼抱起在人群中摇着尾巴的“娜娜”一起进了屋。 话不多说,陆源和云小曼一起和楠楠玩了会,吃了顿饭,一家人是其乐融融。 话说,天便渐渐暗下来了,俩人也该打道回府了。 陈姨和楠楠来在了门口依依不舍的送别陆源和云小曼。 “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还会来?”楠楠奶声奶气地问到。 “一有空我们就会过来看楠楠,楠楠在家要听奶奶话哦!”云小曼摸了摸楠楠的头。 “嗯,我会听奶奶话的!”楠楠乖巧地说。 “楠楠,我们买的狗粮别忘了给“娜娜”吃哦!”陆源又说。 “嗯,你们交代的,我都记住了!” “陈姨,我们走了,有空再过来看您,有什么事直接去店里找我!”云小曼对陈姨说。 “嗯,知道了,你们路上慢点!”陈姨语重心长地说。 “拜拜!” “拜拜!” ……… 云小曼载着陆源趁着月色,往回赶。 “小曼,天黑路不好,我载着你吧!”陆源说。 “哎呦,知道怜香惜玉了,算你有良心!”说毕,小曼下了车,陆源载着她继续前行。 陆源骑着摩托车,后座的云小曼仰头望着星空:“陆源,我看到北斗七星了,你的南斗六星在哪啊?” “南斗星不好辨认的,在那里!你看!”陆源一手攥着车把,一手指着星空。 话毕,星空中六颗星突然就闪烁了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此时,万星群中,独此最亮! “哇,我看到了,好漂亮啊!”云小曼惊声尖叫了起来。 陆源微微一笑,星群悬了下来,像一个灯塔照亮了车前的行径。 当陆源行至一座村庄前,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前方好重的煞气!必有妖孽!”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云小曼声音中透出无限惶恐,细看表情却流露出千般喜悦,在后面紧紧搂住了陆源。 “嘿嘿嘿嘿……”陆源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 云小曼抬眼看了看,有点被陆源的笑声传染,笑着说:“笑屁啊!幸灾乐祸是不是?” “哎呦,嘿嘿…哪有,是你摸到我的瘆肉了,嘿嘿……”陆源笑着说。 云小曼接着收回了手,陆源停止了笑声。 陆源楞了下神:“我去,你个神婆子还怕鬼?” “放屁!人家还是个宝宝嘛!” ………… 陆源无语,继续骑车载着小曼谨慎慢行。 前方骤然间雾气氤氲缭绕,路两旁的树木在雾气中张牙舞爪,阴森恐怖的气氛不似仙境反像阴间。 云小曼浑不然地打了个机灵,拉了拉自己的拉链,脖子全缩进领子里,准备做一个缩头乌龟。 向前行了一段路,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孩子的歌声,歌声愈行愈近: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路边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没有家/没有爸爸和妈妈/布娃娃,不要伤心不要怕……” 顺着歌声继续前行,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1米多高的孩子拖着一个黑压压的东西,边唱边走。 陆源和云小曼离小孩越来越近,到了摩托车灯能照亮的范围,才看清是一个肉色光着屁股的橡胶娃娃拖着一件衣服,不对!再仔细观瞧,才发现拖着的不是衣服,那是一个人! 橡胶娃娃一只手拽着那个人的一条腿,拖动着他整个身体在地上滑行。 “我滴个神呐!这是个什么东西?”云小曼在后面被吓得大惊失色,拽了拽陆源的衣服问。 陆源冷笑了一声:“呵,有我莫怕!上去一探便知!” “布娃娃,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陆源快骑行到他身边的时候冷不丁地也高声唱起了歌。 即便是这简单的儿歌,对于五音不全的陆源来说,唱起来也是令人不忍启耳,句句不在调上。 毫无防备的云小曼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吓得差点跌落在地… 橡胶娃娃转过头,转了转那双墨蓝色的玻璃眼球,一直保持微笑的脸上发出孩子般稚嫩的笑声:“嘿嘿……” 紧接着橡胶娃娃丢下手中的猎物,光速向前跑去,边跑边发出诡异的笑声:“来抓我啊!嘿嘿嘿嘿嘿……” 从背影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撒着欢的孩子。 陆源见橡胶娃娃要跑,大声喝到:“小鬼,哪里跑!” 转过头和云小曼嘱咐了句,便下车追去:“小曼,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云小曼还没来得及回话,陆源闪现迷踪步向前追去,很快和橡胶娃娃消失在雾霾中。 小曼无奈只得在此等候,看了看地上那个人:“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云小曼下车查看,用手把那个人的身子翻了过来,看着像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人,脖子上有个“蝎子”纹身,并配有大金链子。 云小曼突然飙出一句东北话:“唉呀妈呀,大哥社会人啊!” 随后,云小曼用食指放在他的鼻尖上试了试:“有呼吸,居然还活着!” “喂!大哥,醒一醒!”云小曼喝了口葫芦里的水朝男子的脸喷了过去,随后拍打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 云小曼叫了好一会子,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在这无计可施之际,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 “我没有喝多,你不用扶我!” “还没多?大哥,你都吐了一路了!” ………… 当这两个醉汉走到云小曼旁边的时候,云小曼说了句:“喂,两位大哥,有人昏倒了,能不能过来帮下忙?” 两个醉汉漫不经心地从云小曼身旁走过,听见有人问话,回头看了看,不料看见云小曼的纤纤姿色,临时起了歹心。 “呦,这小妞不错,荒郊野地的,不是便宜我们哥俩了!”俩人一副猥琐样上下打量着云小曼。 说着醉醺醺的朝云小曼走过来了,一个醉汉伸手就要摸云小曼的脸蛋,被云小曼兜脸一个耳光:“你们不要乱来啊,信不信待会陆源回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呦,这小妞还挺烈!骗鬼呢吧,荒郊野地的哪有人啊!”俩醉鬼笑着说。 云小曼看了看倒下的那个人,结结巴巴说到:“警告你们,你们别乱来,你们看,他他他…可有纹身哈!” “那人都倒下了,有什么也不好使啊!我俩也有纹身,你要不要看看?” “来,小妞,陪哥哥们玩玩。”两个醉汉说着朝云小曼扑过来了… “救命啊!不要碰我!!”云小曼双眼紧闭,惊声尖叫起来。 手足无措的云小曼,也只能双手在身前乱抓乱挠,拼死抵抗! 眼看着云小曼就要落入魔爪,骤然间起了一阵邪风,刮的遮云闭月,使人双目难睁。 ------------ 第十三章 公婆桥边探究竟 “哎呦我去,这什么玩意啊!”两醉汉抱着两个一黑一白两个柱子说。 “你们这两个畜生,好大的胆子!敢摸你爷爷的脚,是活腻歪了吗?啊!”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有如雷鸣! 两醉汉仰头上望,原来是两个巨人,刚才抱的恰恰是两个巨人的脚,一张硕大的白脸和一张硕大的黑脸正低头俯视二人,二人在那两张脸面前像两只蚂蚁般渺小。 “鬼啊!!!”两醉汉吓得惊魂失魄,连滚带爬地跑了… 原来是黑白无常变化成两个巨人替云小曼解了围,醉汉被吓跑后,变回本体便问:“小曼,没事吧!” “没事没事,幸亏你俩来的及时,本小姐的一世英名差点毁在两个色鬼手里,谢了!”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哦,对了,星君呢?” “哦,他啊,追那个小鬼去了!” “小鬼?什么小鬼?” “就是一个橡胶娃娃!” “橡胶娃娃?”黑白无常对视了下,一头雾水。 “一时半会给你俩说不明白,你们先看看这个人吧!”云小曼有点不耐烦,懒得解释。 黑白无常上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没大碍,他只是被吓晕了。” 话音未落,陆源随着一道金光,闪现在了面前。 “源哥哥,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啊!怎么样,追到没有?”云小曼对刚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看到陆源来了,亲声眤语地问到。 “追了一段路消失了,奇怪!我竟然感应不到他的方位,一个小小的怅鬼没这么大能耐!身后必有高人护佑!”陆源说。 陆源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天色已晚,此地不便久留,老七老八,你们带着这个人,我们先回殡仪馆再做打算!”。 “遵命!” 回到殡仪馆,陆源看了看那个男人:“无大碍,只是魂魄被吓散了!”顺便在他额头前打了个响指,他便神奇般苏醒了。 那人微微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陆源和云小曼。 “嗨!”云小曼朝他摆了摆手。 男子开口便问:“这是哪里?” “殡仪馆!”陆源将右手拇指含在嘴里,若有所思地说。 “我在殡仪馆呢?我是死了吗?”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哎哎哎,我说那个纹身男!别哭听见没有!你还没死呢!”陆源对于哭声有点不耐烦。 “我且问你!你还记得你昏倒前发生了什么吗?”陆源说。 那人立马收起眼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想想…我下班回家,刚准备开房门的时候,听见有个小孩的声音叫我名字黄有义,黄有义,来陪我玩啊!” “我一转头看见一个光屁股橡胶娃娃,然后……嗯~然后……然后……后面的有点记不清了…” “他能叫出你的名字,看来他认识你啊,鬼魂不会随随便便招惹人的,要么是他生前和你有恩怨,要么是机缘巧合…”陆源说。 “哎,对了,你们又是谁啊!”男子打断了陆源的话,满脸疑惑地看着云小曼和陆源问。 “小子!他俩你不认识,你肯定认识我俩吧!我俩在你们人间也算是……”白无常话还未说完,男子一声尖叫,又倒在了地上… “这下好了,彻底死透了!我说你俩能不能换身正常的行头,老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舌头收回去!收回去!老黑,你也是!一脸的凶相,能不能面慈点?我看了都瘆得慌!”陆源对着黑白无常就是一顿数落! 说完,俩人乖乖的变幻成了正常人的模样,白无常变幻成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白富美,黑无常则变幻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理工男。 “对嘛!现在看着最起码顺眼点了!”陆源说。 “死鬼,讨厌!”白无常捻着一缕头发,嘴里发出了女人的声音,做了一个妖娆害羞的动作。 白无常话音未落,其他三人都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他们吐也就算了,你也敢吐!你也敢吐!”白无常说着对着黑无常是又打又掐。 “好了,别闹了!快看,这小子的魂魄都让你吓出来了!”黑无常说。 “谁让你出来的,我让出来了吗!给老娘滚回去!”白无常大声呵斥到,说完魂魄乖乖的又回到了那人身体里,接着对着黑无常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俩给我闭嘴!信不信我…”陆源扬起手要打他俩。 说完俩人一秒恢复正常,瞬间安静下来… “咳咳咳……”男子又苏醒过来,发出一阵咳声。 “大哥能不能给杯水喝?”男子开口说话了。 “好吧,跟我来吧!”陆源说。 男子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在后面步履蹒跚地跟着陆源,看见身后的黑白无常二人又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陆源到客厅给男子倒了杯水,让其坐下,云小曼和黑白无常二人也尾随至此。 “黄有义,我问你,橡胶娃娃除了叫了你的名字,还说别的没有?”陆源问。 “嗯~没有了!”黄有义想了想说。 “哦,我想起来了,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像是咒语什么的!”黄有义想到了什么突然说。 “什么咒语,你还能记起来吗?”陆源说。 “我想想啊!什么天神阿吉也,什么什么赐给我力量之类的……”黄有义囫囵不清的回想着。 “阿吉也?你们听说过没有?”陆源转过头问。 “没听说过!”黑白无常听了直摇头。 “我想起来了!我听我师父说起过阿吉也!”云小曼听到阿吉也脑子里灵光一闪。 “听说他是人间散神!有不少人还供奉他,还有一句顺口溜“人间真神阿吉也,铲奸除恶寻大义,侠肝义胆照青天,世间没有真公道,唯有我神阿吉也!”云小曼绘声绘色地说着。 “星君,这话听着有点像怪力乱神,太狂妄了!连您这样的正神都没放在眼里!”白无常说。 “正神?你是神……”黄有义话还没说完,陆源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便又倒下了! “你这瞎嘴,又在胡吣,假若让人听了去,泄露了天机,你我都会灰飞烟灭!”陆源气急败坏地骂到。 “小曼姐,拜托把那个兔子精…也就是你师父叫过来问问!”陆源转头对云小曼说。 “你说我师父啊,好啊!稍等下…”云小曼说完嘴里开始念叨起来了。 不一会,随着一股黑烟兔子精出现了,一副女人模样,轻袅袅的花朵身,举止轻柔,行为淡雅:“九兔给星君请安,给两位大人请安!” “师父!”云小曼激动地说。 “小曼,好久不见了!”九兔微笑着说。 “师父,好久不见您,徒儿好想您!”云小曼走过去双手牵着她的一只手,依偎在女子的肩膀上撒娇。 “跟着星君不是更好嘛!”九兔笑着说。 “哪有!他老是欺负我!”云小曼噘着嘴说。 “哎,你这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谁欺负你了,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陆源一听不愿意了。 “师父,你看看他这什么态度!还说不是欺负我呢!” “星君,我也算小曼的娘家人,我得说你两句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还跟她计较反驳,再说这还不是你给惯的!”九兔拿起娘家人的范教育起陆源来。 “哦~娘家人,不好意思!失敬失敬!”陆源点头哈腰满脸陪笑。 黑白无常互相对视了一眼,白无常一脸嫌弃自己小声嘀咕:“真有意思,说的跟两口子似的!又没成亲又没拜堂,还娘家人!这个兔子精趁机占我家星君便宜!我呸!” “娘家人,我问你,阿吉也,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陆源转入正题。 “星君,我也只是耳闻,未成见过的!听说是一个散神,在人间的威望甚好,信徒众多,供奉香火者有时候比你们这些正神都多!听说世人只要有什么冤屈,得不到申诉,比如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的,只要找到他,虔诚跪拜,他定会替你捉拿定罪!甚至有些亡魂在地府冤屈得不到申诉,也可以去找他。此人有一颗侠义之心,再加上有通天的本领,三界之内畅游无阻!”九兔说到阿吉也滔滔不绝。 陆源听到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未在册的小妖神,竟然敢私设公堂,真是胆大包天!” “星君,那这么看来那个橡胶娃娃肯定和他有关!”黑无常说。 陆源点了头说:“橡胶娃娃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证明这个阿吉也的能力确实不小,如果再加上香火鼎盛,那他更加如日中天了!” “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陆源问。 “听说子时在公婆桥地方有个黑市,黑市能通三界,有人去那里是为了交易些东西,交易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奇珍异宝,有灵丹妙药,有蛇胆兽皮,也有交易生死寿命的……还有人去那里是为了求他主持正义的,还有人去那里是为了偶遇奇缘的,反正他掌管着那里的一切!”。 “看来今晚我们要到公婆桥走一趟了,九兔麻烦你带下路!”陆源满脸深沉,似乎有不详的预感。 “遵命!” “老黑老白,你们先回去待命吧!用你们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的,黑市去人太多,反而太招摇!”陆源说。 “好的,星君!我们先且退下了。”黑白无常说完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话说到了子时,陆源点醒黄有义,九兔带路,连同陆源、云小曼四人便往公婆桥去了。 不久,四人在九兔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拱形的石桥,桥前立有石碑名曰“公婆桥”。 桥上没有一个行人,陆源站在桥上往四周看了看,桥的这头皓月当空,群星闪烁,桥的另一头却是雾气笼罩,天昏地暗,死气沉沉。虽是不足一里的距离,却是两片天地! “星君,穿过这迷雾就是黑市了。”九兔说。 “黄有义,带你来是为了和你了却那只鬼魂恩怨的,记住,进到黑市后,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切勿张扬,全当是幻觉,乖乖跟在我们后面就好。不是吓唬你,里面大多都是非人类,否则发生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陆源义正言辞的和黄有义说。 “知道了,全听您的!”黄有义回答的满是诚恳。 “好了,我们走吧!”陆源说完,四人便向桥的另一头走去,很快四人便消失在迷雾中。 走了没多久,雾霾消失,果然里面别有洞天。 前面出现了一座座巍峨的楼房,街道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人群里有各色各样的物种,有正常人类相貌的,也有人身狐面龙头马身的,还有手拿摇飐吐着蜥蜴舌头的姑娘…… 这些“人”都在交易些东西,有拿五彩珍石交换鸭禽走兽的,有拿丰盛的食物交换华丽的衣服的,也有拿古董名画交换妖丹的。 虽然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交易起来却是有条不紊,街道上也不见个寻衅闹事的,个个都和和气气,彬彬有礼。 “陆源,快看!那个橡胶娃娃!”云小曼往人群中一指,发现那个橡胶娃娃正蹦蹦哒跶的在前面闲逛。 “走,跟上去!”陆源说。 ------------ 第十四章 陆源对决阿吉也 众人跟着橡胶娃娃穿过了几条街道,看到那个橡胶娃娃推门进入了一个豪华别墅里。 陆源轻轻一推大门,发现并没有上锁,便推门进去了,其他人紧跟其后。 别墅里装饰的琳琅满目、富丽堂皇,每个角落里都摆放着形态各异的玩偶娃娃,有惊悚的,有可爱的,有搞笑的。 更为奇怪的是一楼静谧非常,空无一人,众人四下寻人无果便跟着陆源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刚到二楼,四人连打了几个喷嚏“阿嚏”! “好呛人的味道!简直辣眼睛!”云小曼捏着鼻子说。 “来了,南斗星!”在陆源等人身后传来一个中性略带亲昵的声音。 陆源他们转身一看,一个穿着粉红色碎花条纹睡衣的光头少年正坐在餐桌前涮火锅。 少年鹅蛋脸,没有眉毛,面容清秀,举止轻柔,桌前摆着辣凤爪,辣条,麻辣小龙虾,辣鸭脖,辣白菜……全是辛辣的食物。 他的旁边站了两个身材高挑的姑娘,一个穿着红色旗袍,一个穿着绿色旗袍,像极了曾经在殡葬馆吓坏陆源的纸人。 “哇塞,好帅的光头!好想盘他哦!”云小曼一脸坏笑。 陆源白了云小曼一眼,云小曼默不作声。 “呵,你就是阿吉也吧!”陆源冷笑了一下。 “几位吃了没有?没吃的话,坐下一起?”光头少年礼让到。 “算了,吃不下你的腌臜食物。”陆源说。 “呵!”阿吉也听完冷笑了一下。 “没工夫和你打岔,把那个橡胶娃娃交出来!”陆源指着光头喊到。 阿吉也斜睃了陆源一眼,面无表情,伸手拿了一个辣鸭脖咬了一口,转头对后面两位女子说:“小红,小绿,把人带出来吧!” 不久,橡胶娃娃和小红小绿从后面走了出来,橡胶娃娃还是一脸僵硬的笑相,这笑容让人看了不禁有点发毛,感觉笑容背后藏着巨大的阴谋。 “人我带出来了,南斗星你想怎么着啊!”阿吉也嚼了一口辣条说。 陆源听见阿吉也挑衅的话语,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一只脚翘在阿吉也正在用餐的桌子上,露出冷如刀锋的眼神:“人我必须要带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陆源说完站起来指着橡胶娃娃说:“小鬼,别让我动手,马上从那个娃娃身体里出来,跟我走!” “跟你走?凭什么啊!就凭你是南斗星?”阿吉也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 “哎呦我去,敢直呼我名讳,你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让你灰飞烟灭!”陆源把脸凑到阿吉也耳旁,目露杀气,气势逼人。 “我不点头,你以为你能走出这黑市吗!正神了不起啊!我啐!”阿吉也半躺在沙发上瞪着陆源说。 “今天把你们引来,不是让你来指手画脚的,恰恰相反,我要把你身边的黄有义留下治罪!”阿吉也咬牙切齿,眼瞪得溜圆,似乎想要把陆源等人活吞了。 “你们这些正神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了解什么叫民间疾苦吗?你们体验过有冤无处诉的悲哀吗?你们知道每天发生过多少无辜的杀戮吗?你们看到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的恶果吗?还他妈正神,什么东西!”阿吉也站起来直面陆源说。 说完,阿吉也转手把橡胶娃娃里的鬼魂抓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身着破烂,蓬头垢面,身材枯瘦,个子矮小的小孩。 “黄有义,你还认识我吗?”小鬼魂开口说话了。 黄有义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你是……你是刘成!” “十年前,是你亲手害死的我,就因为当时你是未成年,人间的法律没有让你得到相应的惩罚。你看看现在的你,依然活的光鲜亮丽,再看看现在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们觉得这公平吗?”小鬼魂怒火中烧,质问起陆源等人。 “不!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来找我!”黄有义更加激动了。 阿吉也仰头看着天花板,深思了一会,接着回过头直愣愣地看着黄有义:“你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行,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你以为时间一长,都被遗忘了是不是,就没人追究你了?有我在,你觉得你能逃脱的掉吗!”阿吉也步步逼近黄有义… 陆源越听越糊涂:“黄有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都忘了!是他们想杀我!救我…救我…”黄有义被恐惧冲昏了头,跪在地上乞求陆源。 阿吉也说完,用手指点了下橡胶娃娃,橡胶娃娃的玻璃眼睛放出两道蓝光,蓝光投影在墙上,出现了两个穿着校服孩子…… 一个高点的男孩把矮点的男孩逼到墙角,高点的男孩一只手掐着矮点的男孩的脖子,矮点的孩子不得动弹,接着高点的孩子轮起巴掌开始扇矮点孩子的耳光,直到扇到嘴角出血,直到把脸打紫,才肯罢休!之后,高点的男孩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扬长而去… 又看到一个中年女人领着刚才被打的孩子,走到一个外饰豪华的房舍前,门里走出一个穿着奢华的女人和刚才打人的孩子,门外的中年女人指了指被打孩子的脸,又指了指打人的那个孩子。门里的女人两只手抱着肩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然后指着门外的中年妇女的额头,又指了指被打孩子的额头。门里的那个女人和打人的孩子又开怀大笑起来,打人的孩子忽转身离去,从院子里牵出一条站起来一人多高的狼狗,那条狼狗朝门外的女人和孩子扑去…… 画面一转,刚才那个被打的男孩在水库旁边提着一个竹篓捡河蚌。还是那个打人的男孩从后面冲了出来,猛然一推,正在捡河蚌的男孩掉进水库里,随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落水的孩子在水库里拼命挣扎。 画面再一转,看到中年妇女穿着孝服白布䯼髻守在刚才落水的那个男孩灵前哭泣。 接着出现法庭宣判的场景,被告人站的是推人入水的高个子男孩。接着又出现未成年人劳改所里的画面,里面那个推人入水的高个子男孩,穿着一身少年劳改服在听课。 画面又一转,看到一辆豪车停在少年劳改所门口,车里坐着那个穿着奢华的女人。不久从门里走出那个推人入水的男孩,俩人见面首先来了一个拥抱,女人摸了摸男孩的头,擦拭了脸上的泪珠,接着两人坐车离去。 两人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破破烂烂,神情异常,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着什么,还自说自笑。 车里的两人往外看了一眼,随之又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随后气泡爆破,画面消失。 “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黄有义,矮个子就是刘成,车里女人是黄有义的亲妈,而疯掉女人是刘成的亲妈!你们看明白了没有?这就是他妈的公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命就金贵些?”阿吉也看着黄有义露出诡笑,站起来边走边说。 云小曼看完后气的发抖,义愤填膺地走过去一脚把黄有义踹倒在地:“实在是太可恶了!损人不利己!像你这种败类就该千刀万剐!我呸!” 这时,黄有义已经崩溃瘫坐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看一边的刘成,整个人蜷缩进褴褛的衣服里,跪地抽泣! “黄有义,十年了!十年了!”刘成突然面目狰狞,一会哭一会笑,嘴边露出尖锐的獠牙。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刘成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死死盯着黄有义,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陆源一等人看了,也觉得无理可争,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刘成,切勿动杀念!以免铸成大错!就算人间的法律宽容了他,等到他死后到地府,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陆源安慰说。 “地府!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吉也一阵咆哮的笑声。 “你可知道鬼都是人变的,地府的法度又能好到哪去!如果阴阳两界都有绝对的公义的话,我这里也不会如此兴旺,我的信奉者也不会有如此之多!因为你们那里流通着万恶之源,金钱!它会使善变恶,恶变更恶!我到现在都能闻到你们这些腐烂的灵魂的臭味!”阿吉也走到陆源等人身边用鼻子闻了闻。 “而在我这里就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你们看到没有,我这里没有金钱交易,全是等价交换,在我这里就能获得绝对的公义,我会让恶无所遁从,善发扬光大!”阿吉也声嘶力竭地说。 “嘿嘿…你这是过着远古时代的生活吧。”云小曼突然冒出一句,众人皆朝云小曼望去,云小曼瞬间沉默。 陆源接过阿吉也的话:“你所说的公义是你自己定的!天地万物相辅相成,万物皆有他的劫数,万物不死又何谈生,有善就有恶,有多就有少,有爱就有恨,万物有他自己的生存智慧,你以为你这是正义吗!你在破坏自然界的规律!其罪当诛!” 阿吉也听了,冷笑了一下:“呵,诡辩!这也就是你们这些正神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人类空虚的灵魂需要我这样的信仰,而你们早都过时了。” 阿吉也一手把瘫坐在地上的黄有义抓了过来:“刘成,吃了他!” “刘成,你敢!他犯错你也想犯错吗!难道你想万劫不复吗!”陆源声音提高了八度,霸气地吼了一声。 “在我的地盘,也敢跟我大声说话!我管你什么他妈的狗屁正神,我今天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阿吉也说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额头上现出了一个“卍”字,怒气爆表,杀气冲天! 旁边的小红和小绿两位侍女,白玉般的肌肤脱落,露出獠牙,如丧尸一般。 阿吉也手一挥,一团火焰向陆源等人袭去,陆源空手在面前划了一个圈,面前出现了一面金光屏障,挡住了来袭的火焰。 接着外面的飞禽走兽,全屋玩偶娃娃,人鬼魔神乌央乌央全都涌进来了,把陆源等人团团围住! “小曼,躲在我身后,九兔,帮忙!”陆源说。 九兔见情况不妙摇身一变,化作一只白绒绒的巨兔,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兔牙:“星君,小曼上来!”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陆源带着云小曼坐到了巨兔身上。 阿吉也在下面施法施术,穷追不舍,巨兔驮着陆源和云小曼在厅堂里上下翻飞,激烈还击! 陆源趁人不备把已经痴颠的黄有义拉了上来。 怎奈,陆源打走一波又来一波,源源不断,只见陆源拿出手机,随意点了几下。 就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之际,忽然从上方响了一个雷,劈开了屋顶,露出一颗颗璀璨的星体,星体发出的刺眼的光芒,光线如机枪扫射一般,打的地上的妖魔,惨叫连连,死伤无数… “阿吉也,还不快束手就擒!”陆源喊到。 阿吉也见势不妙,化作一股白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南斗星,你毁我府宅,屠我手下,他日我一定让你血债血还!” 其他的小妖魔,见阿吉也逃走,也都纷自逃离… 只剩下刘成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黄有义,双眸如两团燃烧的火球。 陆源见状飞奔下来,朝刘成走了过去:“刘成,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话毕,只见刘成的獠牙消失,两团燃烧的火焰变成两汪舍弃的泪水。 陆源伸出一只手把刘成搂在怀里,趴在怀里的刘成终于哭出了声,积在心里已久的怨恨全都涌了出来… 等到刘成发泄的差不多了,陆源拿出了手机,手机里出现一个急转的漩涡,硬生生的把刘成吸了进去,陆源顺便又说了一句:“刘成,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没过多久,别墅变成了一片烂尾楼,地上尸横遍野,天上的星体也停止了攻击,恢复了深夜的静谧。 骤然,上空传下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南斗星,阿吉也乃是鬼童也,也是应你而生。此人尚有善念,并非恶类,有此错行,乃是戾气太重所致,此乃万物相克相生之理。希望你能使其改邪归正,步入正途!” “原来如此,既生瑜必生亮,感谢老祖出手相救!”陆源仰着头喊到。 陆源拍了下巨兔,低头说到:“九兔,带我们走!” 白毛巨兔驮着陆源、云小曼以及横在后面的黄有义又来在了公婆桥。 再转头一看,迷雾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天光彩耀人的星海和远处青翠欲滴的山影。 “陆源,刘成被你收进手机里死了吗?”云小曼问。 “没有,刘成的怨念太重,进不了地府,入不了轮回,我只能通过手机把他传送到苦海里修炼,希望他不负我所望,早成正果吧!”陆源叹了一口气说。 “那他呢?”云小曼指了指后面的黄有义。 “这货啊!自作孽不可活,这辈子还不了的账,下辈子接着还!” 陆源说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第十五章 小曼生意突兴隆 花开时我们满心欢喜,花落时又黯然神伤,其实有什么好开心的?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反正在未来,我们都早已经死亡! “嘭嘭嘭嘭嘭嘭……”一个清静的早晨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人群的吵闹声打破。陆源忍不住率先下了楼,喊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陆源打开门一刹那,被人群里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哭叫声逼退了半步,再放眼望去整条街乌央乌央停满了车,车的空隙处也都挤满了人,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卧槽!” “小哥,麻烦你先给我家的逝者化下仪容,拜托拜托了!”一个中年男子眼睛里噙着泪水看着陆源说。 “我先来的!小哥先给我家的逝者化吧!” “我先来的!先给我家的化!” “我有钱!先给我家的化……” 陆源愣了下神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死那么多人?” 正在陆源愣神之际,一个黑乎乎的胖子手里攥了一叠钞票一股脑地全塞到了陆源的手里。 “哎哎哎,你干嘛啊你!”陆源把钞票扔还给胖子,瞪了他一眼。 “喂,你们先不要抢,等一下哈!”陆源“哐嘡”一声关上了门,转身朝楼上跑去。 “小曼,小曼!出来接客撒!”陆源敲着云小曼的房门用一口流利的四川话说。 “做啥子?客?你个瓜娃子脑子瓦特了!老子信你个鬼!”里面传出云小曼大杂烩的方言透出些许不耐烦。 “喂,是真的!没骗你!你不信出来看看啊!外面好多人,死了好多人,你发财了…” 陆源话音未落,“吱”的一声云小曼的房门打开了,只见她粉面庸妆,头发蓬乱,眼旁泛有淡淡的黑眼圈,穿了一身带有小猪佩奇图案的白色睡衣,脚底踏着粉红色的拖鞋,噘着幽怨的小嘴:“哼,昨晚失眠了,人家还没睡醒嘛!哎呀,再让我睡一小会,就一小会嘛!拜托拜托!” “少来!人都在门口等着呢!快点的!”陆源说完双手推着一身起床气的云小曼下楼去了。 “哎呀!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哼哼哼…”云小曼一脸不情愿哼哼唧唧下楼去了。 陆源打开门微笑着说:“她是老板,大家有什么事给她说就好了!” 众人一听云小曼才是这家店的老板,便把陆源甩到一边,一窝蜂地全冲云小曼去了… “哎哎哎!你们不要挤啊!一个一个来…”被挤翻在地的陆源喊了句,不过根本没人拾茬。 “啊啊啊啊啊啊啊!!!”只听人群里一声尖锐的叫声,好似一根绣花针刺破了正在膨胀的氢气球,随后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接着听见云小曼的高调怒斥声:“挤什么挤啊!会不会排队啊!文明社会了,知不知道!一个一个来!真是的!” 其中一个双手抱肩看热闹的男人用胳膊肘怼了陆源一下,憋着大嘴和八万似地说:“这娘们可不好惹!” 陆源用惊奇的目光看了看他,然后默然低下了头… 众人完全被云小曼的气势压倒,都乖乖地排起队来,云小曼转眼看了看陆源:“陆源兄,过来给他们登记下名字,记住本馆最多放30具,剩下的要么等明天,要么找其他的殡葬馆!” “遵命,老板!”陆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为了表示对逝者的尊敬,本小姐呢要先拾掇一下,你们有什么要求尽可对他说!” “小哥,把我家这位脸上炸掉的部位补补,然后再给穿上件丧服,再来些纸人、花圈之类的”顾客一边说陆源拿纸笔一边记… “小哥,把我奶奶被炸掉的部位修补上,还有丧服、花圈……” “小哥,把我哥哥被炸掉的部位修补上……” “小哥哥把我爸爸被炸掉的部位修补上…” ……… 陆源记的时候发现,这些逝者身体就没有完整的,要么少个胳膊,要么少个腿,还有的面部模糊…… “大叔,我想问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逝者身体都是残缺的?”陆源问到其中一个男顾客。 “你还不知道的吧!就在隔壁的县城,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死伤惨重啊!医院停尸房、私人殡葬馆全都停满了尸体,我们那边实在是没处安放了,才跑到你们这边来的!” “哦,这样啊!你也别难过了,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陆源安慰道。 “哎,天灾人祸!”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 话说云小曼上楼有一段时间了,陆源全都一一记完了仍不见云小曼的身影,便朝楼上喊道:“云小曼,好了没有啊!” “好了,来了!”云小曼答道。 只见云小曼穿了一件白大褂,头发梳拢了起来,淡妆,额头正中央点了一个红色的圆点,戴了一副白手套,手上提了一个公文包大小的黑色皮箱。 “都登记完了吗?”云小曼问陆源。 “登记完了,一共30具,剩下的都让我打发走了!”陆源说。 “家属们听好了,登记完的把逝者的遗体搬进我们的停尸房,然后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明日下午五点你们再过来,工作期间家属禁止观看!谢谢配合!”这时云小曼说话的姿态完全一副老板的派头。 云小曼说完,家属赶忙将遗体搬进了停尸房,家属们陆续离去后,陆源关上大门,陪云小曼一起走进了停尸房。 云小曼一脸严肃,提着箱子走到一具尸体旁边,将箱子放在架子上,然后掀开了蒙在尸体脸上的白布,一具女尸,面部血肉模糊,云小曼看后一脸淡定:“陆源打开箱子把镊子递给我!” “哦!”陆源走过去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装满了各种化妆品,还有镊子、剃刀、梳子、发胶、大大小小的油画笔、针线、消毒液、钳子、酒精等等。 陆源把镊子递给云小曼,耷眼看了一眼尸体面部:“这都烂成什么样了!还怎么修补啊!”陆源说完转头不看,一脸嫌弃。 “确实有点难度哈,不过以本姑娘过硬专业技能来说,是能搞定滴!”云小曼自信地说。 云小曼右手拿着剃刀,左手拿着镊子,突然愣住了,转过头来问:“喂,你要是受不了就回避下吧!” “我去,说什么呢!我,堂堂的南斗星君!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伤过的见过无数,你这个在我这属于小打小闹!”陆源扬起手夸夸其谈。 “准备好了?我开动喽!”云小曼再次提醒陆源。 陆源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随后又转过头去… 只见云小曼消完毒之后,挖、填、磨、敲、拽、缝一系列熟练动作,不一会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源,帮我擦擦汗!”云小曼说。 “哦!”陆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帕,伸手过去帮云小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经意间看到了云小曼的半成品,只听见陆源一声“呕”… “干嘛,干嘛!是有了咋滴!”云小曼转头问道。 陆源表情凝重,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示意。 云小曼刚转过头准备继续,又听见陆源一声“呕”… “给我憋回去!实在不行你就转过身去,别看!”云小曼呵斥道。 这回陆源二话没说乖乖转过身去,背对云小曼。 云小曼专注修补、装饰、美妆,陆源打下手,两人整整忙了一宿。 “终于大功告成了,可累死本姑娘了!”云小曼拿起粉红色的葫芦喝了一口,伸了个懒腰说。 陆源见状走过去帮云小曼捏了捏肩说:“辛苦辛苦!小曼,你还别说,你修补完的和原样也差不了多少吧!” “嗯~这个不能说有多完美吧,还是能看得过去滴!”云小曼得意地笑了笑说。 “小曼,你先到房里休息会吧,都忙了一宿了,还没吃饭呢!待会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哦!”陆源说。 “真懂事!谢谢源哥哥!”云小曼卖了个萌说。 “不客气!比心哦!”陆源双手比了个心,然后又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嗯呐!”云小曼还了一个飞吻回去。俩人并排走,云小曼用纤细的腰肢撞了陆源一下,陆源转头看了看云小曼,没有说话又撞了回去… 俩人就这样边走边撞,不料陆源一个用力过猛把云小曼撞倒在地,云小曼直接坐地不起,双手揉眼,假装哭泣,一声朝天吼,吓得陆源一溜烟跑了,由于跑的太急,地板又太滑,途中还摔了个跟头,但陆源也无暇顾及,爬起来又跑… 很快陆源就准备好了午餐:一盘红烧茄子,一盘葱烧海参,一盘宫保鸡丁,一盘干炸沙丁鱼,最中间摆了一砂锅母鸡汤。 论陆源做菜的手艺,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不禁要深深地咽一口口水。 陆源摆好碗筷,走过去敲云小曼的房门:“小曼,醒醒了!美味佳肴已经准备好了,起来吃饭喽!一天没吃饭了,快起来喽,吃完再睡!” 话音未落,房门开了,云小曼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嘴里还打着哈欠径直朝餐桌走去。 “哇!好丰盛啊!”云小曼见到美味佳肴睡意全失,咽了口口水说。 云小曼连忙坐下拿起碗筷,看了眼陆源说:“亲,我可要开动了哦!” 陆源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嗯~这个好吃!嗯~这个也好吃!嗯~这个更好吃!源哥,你真牛X!”云小曼朝陆源竖了个大拇指。 “好吃,你就多吃点!”陆源听到云小曼的好评,露出满意的笑容。 “嗯,你也坐下一起吃啊!一直盯这我吃,怪不好意思的,呵呵!”云小曼嚼着可口的饭菜,傻笑着说。 说罢,云小曼扯下一个鸡腿递给陆源笑嘻嘻地说:“陆源兄,干杯!” “小曼姐,干杯!”陆源接过鸡腿回道。 俩人举着鸡腿似碰酒杯般碰了一下,正在俩人尽情享受美味佳肴的时候,突然一个沧桑有力的声音出现了。 “还是来晚了一步,好久没尝到人间美味了!” 陆源和云小曼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留着山羊胡,五十岁上下精瘦的男人站在了他们的身后,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直咽口水。 “哈哈,秦广王!你不在下面呆着,何故到此啊?”陆源笑着说。 ------------ 第十六章 蝴蝶仙子助还阳 秦广王捻着自己的山羊胡说:“星君,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何事,先坐下再慢慢说。”陆源起身让座。 秦广王坐下后,陆源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肴便说:“小曼,再拿一副碗筷过来。” 小曼刚要起身,秦广王喊道:“我不吃剩菜!” “呃…那我再去准备两道菜吧!”陆源尴尬地笑了笑。 “来不及了!改日吧!”秦广王摆手说道。 “好吧,改日你我二人一定一醉方休!”陆源打趣道。 秦广王看了眼云小曼,转头笑着对陆源说:“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 秦广王话未说完,陆源就朝他挤眉弄眼,秦广王看了领悟其意,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星君,阳间最近恐怖袭击频繁,我那丰都成铁网阿鼻地狱并十六小狱已经鬼满为患了!望星君想想办法,以解老夫燃眉之急!”秦广王抱拳示意道。 “既然这样为何不缩短监察周期,直接转投轮回井呢?”陆源问道。 秦广王听了无奈笑了一笑:“星君,轮回井早已鬼满阻塞,现如今人间的新生儿数量比往日多了10倍,尚且不止! “这个……”陆源不自觉地将右手拇指含在了嘴里,低头沉吟一会… “这样吧,凡在你孽镜台照出的恶少善多者,你放出至其枉死之地,我会酌情特赦一些鬼魂还阳!”陆源想了一会说。 “多谢星君缓解老夫狱满之急,但有一事,多数魂魄的肉身已残毁,星君可有办法恢复?”秦广王说。 “这个就不劳秦广王牵挂了,我自有办法!”陆源露出揶揄的笑容。 “罢了,既然如此,公事繁忙,老夫先行告退了!”秦广王抱拳辞别。 陆源也抱拳回敬:“秦广王慢走!” “改日啊,改日一定请我尝尝人间的美味!” “好好好,一定一定…” 待到秦广王消失离去,云小曼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边问:“哎,这位是哪位神仙啊?” 陆源看了看云小曼冷笑了一下:“这位啊!他在你们这边已经是赫赫有名了,十殿阎罗之首,第一殿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 “这就是传说中阎王爷啊!”云小曼一脸吃惊。 “嗯,之一,还有九个!他们每个人各司其职,所管辖的范围有所不同!”陆源说。 “哦,原来传说的十殿阎罗真的是十个啊!”云小曼说。 “对的!事不宜迟,他那边放出的魂魄马上就回到阳间了,我要抓紧时间赶过去!”陆源看了下时间说。 “我也要……” “你就不要去了,你的身体现在虚弱地很,需要休息,我去去就回!”云小曼话未说出口,就被陆源堵了回去。 “刚才阎王不是说什么肉身残毁,需要修复的吗?我想我还是能帮上忙的吧!”云小曼企图打消陆源让自己呆在家的念头。 “这可不是三十具,是成千上万具!要你动手得等到何年何月去!这不是人力所能为的,我另有办法!你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吧!” “好吧…”云小曼一脸失落。 云小曼说完,陆源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小曼,你先回房休息去吧,碗筷我回来收拾哈。” 云小曼听见这温馨的话语,脸上微泛红光,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乖乖地上楼休息去了… 话说陆源赶到事发地,发现整座城已被夷为平地,死一般的寂静,地上一片狼藉,荒草丛生,满地的死尸,偶尔有几只老鼠从尸体上爬过,隐隐约约能闻到尸体发出的恶臭味和血腥味。 不多时,黑白无常便带着两队魂魄来到这蛮荒之地,其中白无常带的是男性魂魄,黑无常带的是女性魂魄。 二人走到陆源身边:“星君,遵秦广王之命,凡是在孽镜台照出的恶少善多者,我们都一一带来了,请星君发落!” 陆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双腿盘坐在地上,双手反放在膝盖上,双眼紧闭,嘴里念起咒语来… 陆源念叨了一会,起身说道:“避免有生灵闯入,我暂时把这里封印成了结界,你们带这些魂魄找到自己的肉身还阳吧!” “星君,可是你闻到没有,有的肉身都臭了!这……”白无常上前说道。 陆源突然想到了什么:“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陆源拿出万能的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手一挥,远处有亮光闪现,接着就看到,一只绿色的蝴蝶在血红色的夕阳下飞舞,最后停留在了盛开在尸体旁边的一朵百合花上面。 不多时,百合花上那只蝴蝶发出耀眼的绿光,待到绿光散去,出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绿色的连衣裙,头上扎着五彩缤纷的小辫子,蹦蹦跶跶这里闻下那里闻下… 夕阳下的荒芜凋敝,尸横遍野,突然出现了一个这么天真无邪、如诗如画的少女,真是残忍的美好。 “灵儿,好久不见了!”陆源朝那个小女孩喊道。 小女孩听见远处的呼叫,转头望去,脸上渐渐露出白莲花般的笑容,用娇俏清脆的声音回道:“啊啊啊啊啊!!星君哥哥!!” 小女孩撒欢似的朝陆源跑了过来,首先给了陆源一个大大的拥抱:“星君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陆源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拯救世界啊!” “拯救世界!哇,好酷!”灵儿笑着说。 “灵儿,看到身后这些灵魂没有,他们的肉身已经腐烂,无法还阳,还得借你的芸香瓶用用!”陆源说。 “哦…可以是可以…不过星君哥哥,这么多尸体,得耗费我多少芸香啊?”灵儿有点难为情看着陆源说。 陆源看着灵儿有点舍不得自己的芸香,笑着劝慰道:“不是全都复原,只是把身后这些灵魂的肉身复原即可,用不了多少的,瞧你那个小气样…” “可是,这也不少啊!起码得耗费我大半瓶芸香,我的芸香得来不易,你得补偿我…”灵儿噘着嘴说。 “好!补偿你!你说怎么补偿吧!”陆源笑着说。 “嗯~在上面呢,我看到过神农养的一些七色花,每朵花瓣的颜色都不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太漂亮了!太美了!我想要!”灵儿说完在陆源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陆源一听神农养的七色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伸手拍了一下灵儿伸出的贪婪之手:“哇!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七色花五百年一开,每当有一朵七色花花开之时,彩虹桥就会重现人间,彩虹桥连接着凡间与天界,凡间渡完劫的生灵只有通过彩虹桥才能飞仙成功!这可是神农的镇园之宝!你要它干嘛!再说神农那老小子固执的很,软硬不吃的!” “求求你了!星君哥哥!就只要一株即可!求求你了…”灵儿抓住陆源的手摇个不停,乞求陆源。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先把这些肉身复原再说吧!”陆源无奈只好答应。 “好的!你可是答应了哈!可不能言而无信!”灵儿指着陆源说。 “放心好了,事完花在!” 陆源转身说道:“黑白无常听命,在每一个灵魂还阳之前都要在生死簿上仔细盘查,以免有恶鬼偷混进来,还了阳为祸人间!” “遵命,星君!” 说完,陆源便转身离去,找到一个空旷之地,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草,仰望着天空,想其心中所想,甚是悠闲自在! 接到陆源指示后,黑白无常便转身对身后的灵魂说道:“你们听着,现在抓紧时间找到自己的肉身,找到自己肉身之后,站在自己肉身旁边不要乱动,等我们去核实盘查!复活之后不可留在结界,立马走出!走出结界的一刹那,你们在地府和结界的记忆都会消失,便可重新开始你们的生活!凡不听命令者发回地府,打入寒冰地狱!” 黑白无常说完,魂魄各自散去,寻找自己肉身,不在话下。 黑无常拿着阴卷,白无常拿着阳卷,二人核实完勾笔一个,灵儿便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轻轻一喷,复活一个! 凡是被灵儿喷过的尸体,腐烂的痕迹会慢慢消失,肉体变得鲜活起来,像埋在土壤里的种子一样慢慢地生长出了新的组织,接着慢慢的出现了呼吸,直到最后能站起来行走! “朱广山,男45岁,农民,已婚,家有二子,忠厚老实,品行端正,无不良嗜好,孝子一枚………”白无常念道。 “勾了!”黑无常说。 接着灵儿拿着芸香瓶轻轻一喷,尸体如被施了魔法般慢慢复原… “你叫什么?”白无常问其中一个灵魂。 “小人叫赵大军!”魂魄回答。 “大胆!竟敢冒名顶替!你乃是第九殿正在服刑的恶鬼杨兆启!竟敢私逃出来!汝可知罪!”白无常气势汹汹地说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放小人一回吧…”没等他说完,黑无常张开了血盆大口,活生生将其吞了下去。 “给我留个腿…”白无常话未说完,魂魄已被黑无常吞了… “好久没吃到这么有味道的鬼魂了!”黑无常嘬着自己大拇指说。 “你嘴咋那么急呢!”白无常白了黑无常一眼… 三人组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至剩下最后一个灵魂。 “灵儿姑娘,只剩最后一个灵魂了,完事后,我们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白无常笑着说。 “对啊!我的七色花要找星君哥哥兑现了!嘻嘻…”灵儿心里充满无限期待! “陈俊生,28岁,银行职员,已婚,夫妻恩爱,家有一女,生前是个老实本分之人,无作恶行径……”白无常看着生死簿念道。 “好了,勾了!请灵儿姑娘复活吧!”黑无常说道。 黑无常说毕,只见灵儿轻轻一喷,完事后把绿色瓶子收回锦囊里,拍拍手说道:“耶!大功告成!” “哇,可算完了,累死了,把他送出结界我们就收工喽!”白无常兴奋地说。 “耶!收工喽!”白无常和灵儿手拉着手高兴的手舞足蹈。 “你们看,有心跳了!”黑无常喊道。 黑无常说完,三人都朝尸体的心脏位置望去。 “灵儿姑娘快看!动了动了…”白无常说。 白无常说完没听到灵儿有任何回应,转头向灵儿望去,发现灵儿捂着心口蹲在地上,表情痛苦。 “灵儿姑娘,你怎么了?”白无常忙去搀扶。 “心口突然特别疼,感觉像被一只手抓挠了一样!”灵儿表情痛苦,疼地直咬牙。 ------------ 第十七章 前世情缘难再续 黑白无常两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啊?” 接着听见微弱的抽泣声,二人忙上前安慰:“呦呦呦,灵儿姑娘这是怎么了,别哭啊!” “我感觉到了…”灵儿眼睛里闪着泪花,撇着嘴委屈巴巴地说。 “感觉到什么了?”白无常问。 “我感觉到…感觉到韩生在这里…”眼泪顺着灵儿的粉面脸颊滴滴坠地。 黑白无常听见“韩生”,心里“咯噔”一下,二人回想起七百年前的事: 当时灵儿还是一个刚刚能变化成人形的蝴蝶妖,一日飞进一户人家的后院,后院里种植了各色各样花草,最重要的是这些花草都是灵儿爱闻的味道,因此基本上她每天都来。 她每天来采取花香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舞象之年的男子来施肥、除草、剪枝,闲时他便独自一人喝茶插花,甚有情调! 一日,灵儿渡雷劫,天降大雨,电闪雷鸣,突然一声炸雷,将灵儿击倒在地,灵儿现了原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男子看到突降大雨,满心欢喜,打着雨伞将从别处移来的花苗趁机栽种上,栽种完成后行走在芳径中,低头无意中发现地上有一只绿色的蝴蝶,男子将蝴蝶捧在手中:“我认识你,你每天都来我园中采花,今日却怎么落难成如此!” 男子将蝴蝶捧回放在一朵鲜花之上,并不时对着蝴蝶哈气吹气,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奄奄一息的灵儿,慢慢地恢复了知觉,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一名男子,微启双唇对着自己吹来暖暖的气流,吹的灵儿魂归魄回。 躺在温床上的灵儿见男子对自己香气微熏,眼泛秋波,精心呵护,不禁起了爱慕之心。 待到绿蝴蝶能翩翩起舞了,男子将其放飞:“蝴蝶啊!蝴蝶!我不屑于功名利禄,更不屑于市井交际,只想独自一人在这百花花丛中终老,你每日都来我园子里采香,你才是我真正的知己啊!” 花开之日,灵儿一如往常来到男子的园子,和以前不同的是,绿蝴蝶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女,灵儿站在一朵开的极为鲜艳栀子花后面,听觑到男子在园中抚琴,不禁发出黄莺般的笑声… 男子抬头望去,一个长相甜美,碧玉年华的少女正掩花遮笑,少女穿了一件绿色的连衣裙,梳了一个堆云髻,额头上贴了一个蝴蝶花钿,女子一笑,百花失色,男子看了不禁心生爱慕。 “这位姑娘不知从哪里来?怎么称呼芳名?”男子走过去答言。 “本姑娘就是公子前几日救的绿蝴蝶,我叫香灵。”灵儿说完害羞地笑了笑。 男子一听前几日救得绿蝴蝶变成了面前的纤纤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神… “喂,发什么楞呢!你叫什么名字啊?”灵儿喊道。 男子正在愣神,被灵儿一叫立马回了神,喜笑颜开:“哦,我叫韩生!” “香灵姑娘,你每日来我园中,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不必拘礼,随我来,我煮茶给你喝!”韩生伸手过去拉着灵儿的手便往茶桌去。 灵儿说出自己身世见韩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有点意外,被韩生拉住手的灵儿显的有点小家碧玉般扭扭捏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二人郎才女貌,又俱在妙龄之际,感情越发积厚。 灵儿乃是蝴蝶所变,隶属昆虫类,因此二人无法行云雨之欢。 男女房事原是互相爱慕对方,汲取对方足够之美,会使身体到达一个极限,需要释放,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最后灵儿无奈衍生一种新型释爱方式:每日深夜,二人赤身裸体,辗转缠绵,莺姿蝶采,美爱无加,彼此把对方体内蕴藏的荷尔蒙之体吸出,放入瓶内,方可解无性之苦。 灵儿天生乃是一个采香高手,以吸出的荷尔蒙为引子,加上些许的花香、草香、麦香、果香、根香…上千种香料调剂,竟能制出和太上老君丹药匹敌的芸香,闻一下轻则美容养颜、延年益寿,重则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韩生常闻灵儿调制的芸香,因此二人过了三百多年依然容颜未老,心态如初。 寄言:人的心态是往往由外而内养成,容貌年轻,不免看了心生欢喜,心态也就会变得年轻,容貌衰老,不免看了心如死灰,心态也随之变得老态。 地府查阅生死簿发现韩生已经多活了二百多岁,几次派鬼吏前来捉拿,都被灵儿使出的迷幻香牵制,无奈最后请出众神将灵儿捉回天庭,做了太上老君的弟子,而韩生则被灌了孟婆汤,投胎转世去了。 “难道他真是韩生的转世?不会这么巧吧!”白无常看了看黑无常,俩人一脸疑惑。 “一查生死簿便知!”黑无常说。 “如今已过去好几百年,恐怕得有好几世了吧,要查出得需要点时间。”白无常说。 黑白无常犹豫之际,男子忽醒来,犹记黑白无常嘱咐,要立即离开否则会被打入寒冰地狱,站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回走… “韩生,我是灵儿!你还记得我吗?”灵儿强挤出一抹微笑,双眸噙着泪珠拉住男子问。 男子看见泪眼婆娑的灵儿,心生纳罕:“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韩生,我叫陈俊生!” “不是的,你就是韩生,我能感觉到!你入轮回时喝了孟婆汤没了前世的记忆,我是灵儿,我们曾经一起生活了三百多年…你不在的这几百年,我好想你…” 灵儿此时泣不成声,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二人曾经在一起耳鬓厮磨、眉目传情、打情骂俏、山盟海誓…… “姑娘,前世我确实记不得了,可是这辈子我有妻子女儿,不知道她们还活着没有,我要走了!误了时辰就回不去了!”男子说着扯开灵儿的双手径直离去。 “韩生,不要走!!!”灵儿扯住了男子的衣服,崩溃大哭,囤积已久的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男子拼命挣脱灵儿的束缚,不料后面的衣服被灵儿扯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红色蝴蝶胎记。 灵儿一看,此人确是韩生无疑,就算转世后模样会变,胎记几辈子都不会变的。 灵儿看到胎记后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韩生!!韩生!!这几百年你知道我怎么过得吗?” 黑白无常一看,赶紧上前拦住灵儿,一人抱住灵儿的一条腿,灵儿动弹不得… 灵儿极力挣脱黑白的束缚未果,不料背后突然生出两只硕大的绿色翅膀,“呼扇呼扇…”飞了起来,顺便把黑白无常也拖离了地面。 还躺在地上欣赏风景的陆源听到灵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立马站了起来,看到灵儿在空中挥舞着两只绿色的大翅膀,追着地面上一个正在逃跑的男子,并且两条腿下还挂着黑白无常:”我的天,怎么了这是?” 直到飞到结界边缘,男子逃了出去,灵儿被结界屏障挡落在地,陆源见状跑了过去。 “你俩干嘛呢?”陆源质问黑白无常二人。 白无常叹了一口气:“哎,星君…”白无常刚要说出口又咽了回去。 “灵儿,灵儿,怎么了这是?”陆源问。 这时的灵儿瘫坐在地,不再哭泣,脸上残留了条条泪痕,目光呆滞,变得有些呆呆傻傻。 “怎么了这是,你俩说话!”陆源不耐烦地质问起黑白无常来。 “刚才那个男子是韩生!”白无常说完低下了头… 陆源听完沉默了,看了看灵儿,便蹲下身来,伸手过去摸了摸灵儿的头,将其拥入怀里:“灵儿,有些事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天命难违。” “爱一个人的结局强求不来,在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就足够幸运了,若再相知,此生无悔!” 陆源说完又对灵儿耳语了几句,不知陆源说了什么,似灵丹妙药般使灵儿起死回生,灵儿听了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破涕为笑,紧紧抱住陆源娇滴滴地说:“真的吗!星君哥哥…” 陆源笑着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没有。”灵儿想了想说。 灵儿转念一想又说:“还有,我的七色花呢?你说过的事完花在!”灵儿伸手问陆源要。 陆源从口袋里拿出一株还未开放的花卉,张开手放在灵儿面前。 “七色花!你真给我偷了来!”灵儿立马拿了过来,放在自己手上,仔细观瞧。 “什么叫偷,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要来的!神农那老小子太难缠了,还好我技高一筹!”陆源得意地说。 “谢谢,星君哥哥!”灵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陆源笑着说:“谢什么,要谢也是我谢你,帮我拯救了这么多生灵!” 陆源看了看天色说:“灵儿,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嗯,对了,星君哥哥,给你一瓶我最近调制的新产品,美容养颜哦!”灵儿说完递给陆源一个红色的瓶子。 “我一个大男人,给我这玩意干嘛!” “不是给你的,是给她的!” 陆源听了脸上微泛红光,呵斥灵儿道:“好了,赶紧回去吧!” “哇!星君哥哥脸红了…” “哪有哪有!” ………… 陆源打开手机,点了几下:“灵儿,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笑一个我看看!” 灵儿用手擦了擦脸,露出敷衍的笑… “你这样不行的,到了那边发现了,你就惨了!重新笑一个!”陆源说。 陆源说完,朝灵儿做了个鬼脸,此时灵儿被逗的开怀大笑… 爱上一个人,他就占领了你的全部,甚至失去自我。但当有一天他突然抽身离去,即便你把他从记忆里抹去,你会发现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话说陆源送走灵儿,手一挥撤掉了结界,转身愤然离去,一路上默默无语。 黑白无常跟在后面发现陆源有点不对劲,背影映射出无限伤感,隐隐约约能看到脸颊上有闪着的泪珠。 “星君,你哭了?”白无常问了一句。 “没有,风太大迷眼了而已。”陆源擦了擦眼角露出敷衍地笑。 “哪里有风?我怎么没感觉到!老七你感觉到风了吗?”黑无常问。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白无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又使了个眼色,黑无常才如梦初醒,猜想陆源触景伤情! 陆源虽如此说,黑白无常二人早已对他的心事了然,怕讨没趣,二人只好散去。 有诗曰: 夕阳西下彤云散, 孤鹰翱空人影单。 如今新身陌旧魂, 昔日旎笑在眼前。 最是无常人间事, 掩泣苦笑奈何天! 陆源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仰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哎,也许灵儿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 话分两头,再说陈俊生出了结界瞬间昏倒过去,等到乍醒过来发现身处荒地,周围空无一人,随后摸了摸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哎,我记得刚才有个姑娘拉着我哭来着……还说什么前世…原来是南柯一梦啊!” 说完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独自离去。 陆源到了殡仪馆,鬼鬼祟祟地探了探头,发现厅内空无一人,打了个哈欠:“幸好没醒,哇,好累,碗留着明天在刷吧!” 陆源双手插进裤兜里,蹑足潜踪,没想到刚走过云小曼的房门,门打开了:“干嘛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碗也不刷!就想跑!” 陆源露出谄媚的笑容:“呃…出了点小状况,所以久了点…” 陆源说完将头依偎在云小曼的肩膀上,像一个哄动春心的少女在等待对方的怜爱! “等一下,你的身上怎么有异香!”云小曼推开陆源,转圈闻了闻陆源身上,怔怔地看着陆源问。 “哦,你说这个啊!路过一家香水店,正好碰到香水打折,顺便给你带了一瓶!”陆源撒谎脸不红心不跳,顺手掏出灵儿送的红色小瓶递给云小曼。 云小曼打开瓶子闻了闻:“哇,好香!这和市面上卖的香水气味不一样啊!从来没闻过这种香!” “那是!也不看看谁买的!” “切!” ………… 陆源在里面刷碗,突然云小曼窜了进来:“陆源,快出来看看!” “看什么啊?刷碗呢,没空!”陆源不耐烦地说。 “哎呀,你出来嘛!快点!” 陆源被云小曼拽出,来到大厅,云小曼指了指电视:“快看,新闻上!” “关于最近几日的恐怖袭击最新播报:恐怖分子已被不知名的组织逮捕,恐怖分子被分尸挫骨、掏心挖肺手段极其残忍!残尸被悬挂于某大楼之上……” 云小曼看完之后说:“你说,这该不会是那个阿吉也干的吧!” 面对云小曼的质疑,陆源没有说话,又回屋继续刷碗去了。 什么才是真正的拥有?彼此的灵魂碰撞过,心灵互相温暖过,在那一刻,爱是永恒的拥有。 ------------ 第十八章 小曼露情变醋缸 当宇宙大爆炸的时候,完整的灵魂被一分为二,阳和阴,男和女。 人类背负着寻找缺失灵魂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当这个美丽的相遇来临的时候,我们叫它,爱情。 夕阳像一杯撒向人间的红酒,浪漫、柔情。 一个拥有九头身的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黑色高跟鞋,长发披肩手里提溜着名牌包包, 环配叮当,在街道上趾高气昂地迈着步伐。 在夕阳的折射下,身体勾勒出的完美线条,像一只行走的长腿怪,一步一步朝她的猎物靠近… 没多久,女子推门走进了一家店,上面写着“幽冥殡葬”。 店内有一男一女,女的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时光的姿态,男的则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手里拿着掏耳勺正给聚精会神地给她掏着耳朵。 不用多说,店内的这百无聊赖的一男一女便是陆源和云小曼。 “哒哒哒哒…”红衣女子没有理会陆源和云小曼,径直走了进去,随手把包扔到了沙发上,四顾环望。 云小曼听见这清脆的高跟鞋声,扫了一眼红衣女子的穿着打扮,心想:不是阔主就是贵客! 云小曼生意人的本能反应支配她走到了红衣女子身边,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美女,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陆源见云小曼起身过去了,自己反倒掏起自己的耳朵来,不予理会。 红衣女子听见云小曼的问话便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唇如烈火,肤如凝脂,出水芙蓉般的美人。 红衣女子居高自傲的气质明显在云小曼面前占据了上风,她上下打量了云小曼一番,看的云小曼心里直发毛,随之露出迷之微笑:“我找一个人。” “来殡葬馆里找人?这里只有死尸,你恐怕走错地方了吧!”云小曼笑着说道。 红衣女子听了,轻蔑地笑了笑,随即坐到了沙发上,从包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了火,吸了一口,随之吐出烟雾说:“我找陆源!” 话一出口,陆源便转过头来,一脸茫然地望向红衣女子,云小曼和红衣女子则目光如炬地盯着陆源看,这两种目光如同两股冰与火将陆源架了在了半空,那滋味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茜茜茜…雅…”陆源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不是去国外了吗?怎么回来了?”陆源一脸疑惑。 红衣女子听了露出一抹微笑:“国外的酒太烧心。” “哦,原来你俩认识啊!”云小曼有点尴尬,看着陆源说。 “这位是我老板,她叫云小曼。”陆源向红衣女子介绍道。 云小曼朝红衣女子微笑示意,不料红衣女子却下巴微扬,表情淡漠,充满敌意。 云小曼被无视只好尴尬地收回笑容,转而变为白眼:“切!” 陆源看到这一幕尴尬地朝云小曼笑了笑:“她叫茜雅,是我的……” “女友!”陆源话未说完,红衣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话茬。 话一出口,陆源和云小曼都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红衣女子,随后陆云二人又对视了一下,陆源明显感觉到了云小曼眼睛里的杀气,不敢直视,只好躲闪! 云小曼在茜雅面前,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用笑容掩饰,嘴里咬牙切齿地说:“哦~原来是他女友啊,不过我们这里禁止吸烟的!麻烦你把烟掐掉!” 红衣女子听完冷笑了一下:“切,你以为你是林则徐吗?还禁我烟!再说了,看看你们这里,满屋子的花圈、纸人、骨灰盒,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尸臭味!烟草味等于给这里喷香水了!” 云小曼一听这话被气笑了:“我们这里虽然味道臭,但是我们灵魂干净!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出去抽,要么现在把烟给老子灭了!” 陆源看着两人在这里较劲,手足无措,神情尴尬,欲言又止… 茜雅完全不理会云小曼,起身拉着陆源的手上了楼,转过头对着云小曼说了一句:“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陆源一听立马在背后指了指茜雅,然后朝楼下的云小曼挤眉弄眼、连连摆手,示意不要搭理她! 云小曼听完气地面色通红,全身发抖,怎肯听劝!大声朝楼上喊道:“什么素质啊!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只听“嘭”一声,房门被茜雅大力一推,关了起来,暂时结束了这没有硝烟的战争。 “茜……”陆源刚说出口,就被茜雅用纤指封住了嘴,然后拉着陆源的手走到床边,执手一推,陆源躺倒在床上。 随后茜雅来到床边,缓缓地爬到陆源身上,檀口微微气喘,酥胸涓涓荡漾,粉面含春,风情万种,烈火红唇勾魂摄魄。 茜雅伸出玉指捻弄陆源的鬓角,丝丝秀发垂落到陆源耳边,麝香入鼻,这香气似乎有助眠安神的作用,陆源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被撩拨得面红耳赤,神魂颠倒… 随后茜雅面露微笑将朱唇贴在陆源耳边说了句:“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想我吗?” 茜雅的朱唇快碰到陆源的嘴的时候,陆源突然瞪圆了双眼,抽身离去,站了起来,背对着茜雅冷冰冰地说道:“当年为什么离我而去?” 茜雅起身从背后搂住了陆源的腰,将粉面依偎在陆源的肩膀上:“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陆源挣脱茜雅的束缚,转身含泪说道:“我已经为你死过一回了,心也死了,现在你回来给我说,要重新开始?你觉得死去的心还会复活吗?” “源,对不起,我不该辜负你,以前你是那么爱我,你都忘了吗?原谅我好吗?”茜雅说着想要拉陆源的手,乞求原谅! 陆源无情地甩开茜雅:“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爱你了!你走吧!” “源!当时我是鬼迷心窍了,原谅我…” “走啊!”陆源怒吼道。 茜雅无计可施,可怜巴巴地看了陆源一眼,随后背起包包,转身开门。 茜雅开门一刹那,发现云小曼正摆着听篱察壁的动作,但茜雅并没有理会,径直下楼离去… 云小曼看到陆源眼含泪珠,尴尬的傻笑道:“我只是路过,可什么都没听到哈!她……” 陆源看到云小曼同样也没理睬,“嘭”一声,房门又被关上了! 云小曼一脸茫然,咽了口口水:“这都什么情况啊?”说完也回房去了。 云小曼回到房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于是乎拿起手机,点开百度: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下面密密麻麻出现了好多词条,云小曼点了一个词条进去: 无论你做错什么事,他都不生气,对你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有无微不至的体贴,即使出现小小的伤病,也会紧张的要死!爱你胜过他自己! 看到这里云小曼放下手机,拿起自己的粉红色葫芦喝了一口水,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 第十九章 陆源识破障眼术 次日清晨,云小曼早早就起来了,与往日不同的是云小曼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改往日的俏皮帅气,今日显得更加美艳动人,女人味十足!就连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看起来都有些妩媚了。 不一会陆源的房门打开了,陆源踏着拖鞋一副颓废模样下了楼。 “咳!”云小曼故意想引起陆源的关注,咳了一声。 陆源没有理会,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很快洗漱完又出来了。 “咳咳!” “咳咳咳咳咳…” 陆源楼梯上到半截,转头看了看云小曼:“嗓子不舒服啊?” 云小曼噘着幽怨的小嘴,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嗓子不舒服就去医院啊!”陆源说完上楼去了。 云小曼一听这话,心中燃起一团无名之火,脱下一只鞋子像扔手榴弹似地朝陆源扔了过去…… 鞋正好落在陆源的头上,云小曼见状连忙转过头来,假装镇定。 “阿西吧,你干嘛啊?”陆源吼道。 云小曼憋着笑说道:“额,人家不舒服嘛,给人家做点好吃的去呗…” “没心情,自己叫外卖去!”陆源说完转身离去,“嘭”一声,房门紧闭。 云小曼听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小声抱怨道:“哼,喜欢个屁啊!” 接近中午,陆源仍然呆在自己房间没有下来,云小曼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不靠谱,还是自己点外卖吧。” 云小曼拿起手机刚要点外卖,那个熟悉的高跟鞋声音又出现了… “哒哒哒哒…” 云小曼抬起头一看还是昨日那个叫“茜雅”的女人。 茜雅今日一改昨日冷艳的风格,穿了件蓝色碎花裙,攻击属性比昨日的红色连衣裙削减了许多,手里提的名牌包包也换成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云小曼一看是她,转身就要离去。 茜雅忙追上来拽住云小曼,满脸陪笑:“小曼姐,留步!” “你又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云小曼一副嫌弃的样子。 “小曼姐,别这样嘛,昨日是我不对,我素质低,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呗!”茜雅一脸谄笑说。 “你看,我就知道你们还没吃午饭吧,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茜雅给云小曼看了看手里提的东西。 “小曼姐,来,你坐!”茜雅说着强拉云小曼坐下。 茜雅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挨个展示给云小曼看:“这是羊肉烧烤,这是海鲜汤,这是宫保鸡丁,这是木瓜雪蛤,这是辣子鸡,这是清炖石斑鱼,这是麻婆豆腐,这是……” 云小曼本来就异常饥饿,看到这么丰盛的食物,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响了几声。 不过云小曼转念又一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昨天她还那个姿态,今天怎么转变这么快?里面肯定有猫腻! 云小曼一副质疑的神情看着茜雅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是不是想贿赂我,恐怕有什么企图吧!” 茜雅见云小曼这么说,笑容逐渐消失,一脸的严肃:“其实我不是陆源的女友,你不要误会啊!我们只是以前处过一段时间,我这趟来是来告别的,明天就要走了!” “他现在不想见我,所以想请你帮帮忙…我不奢求什么,只要他不恨我就好,就算能做个普通朋友我也就知足了!”茜雅说着抹了抹眼眶的泪珠。 “小曼,说实话你人挺好的,我觉得你俩倒是挺合适的!” 云小曼听到这心里舒坦了许多,心想女人何必为难女人,露出久违的笑容:“哪有!我挺讨厌他的!” “原来你就为了这啊,早说啊!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的!”云小曼笑着安慰说。 “你等着哈,包在我身上了!他要是不见你,我打死他!”说完,云小曼“噔噔噔……”上楼了。 “咚咚咚…” 云小曼敲了敲陆源的房门,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喂,小源源快出来了,人家茜雅来了哦,还带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呦!”云小曼语调变得亲昵起来,绘声绘色地描绘道。 “滚!不见!”里面传来陆源大声地怒吼。 云小曼一听陆源这态度,心想:这人怎么气性这么大!这可不好办了!可刚才已经答应人家茜雅了,让他出来见一面!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云小曼左右为难之际,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本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嘻嘻!!” 云小曼“噔噔噔”跑了下去,并嘱咐茜雅藏在了门后面。 云小曼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展现演技的时刻到了!” 只见云小曼突然瘫倒在地,接着是一阵急切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有妖怪啊!有妖怪要吃人了…” 果然不出云小曼所料,没一会,陆源“噔噔噔噔…”快步跑了下来。 这时,陆源把刚才那些不愉悦之事都抛在了脑后,迅速用充满安全感的手臂把云小曼隔在了自己的背后,瞳仁里闪烁着金光,把屋子里扫了一圈,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小曼,妖怪去哪了?”陆源问。 这时云小曼蹲在地上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上当了!骗你的!光天化日,哪有妖怪啊!茜雅出来吧!” 话毕,茜雅扭扭捏捏从门后移出来了,陆源耷眼一看,愣住了:“这根本就不是昨日的茜雅,而是一个狐狸幻化而成的人形!” 这时陆源手里突然蹿出一团火焰,正想要攻击的时候愣住了:“一只小小的狐妖竟然敢在本星君面前现眼,这不是白白送死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不如先来个将计就计,陪她玩玩!” 陆源在心里运算完,把手里的火焰灭掉,立马摆出怒气冲冲的架势:“你又来干什么!” 云小曼一看气氛不对,忙上前劝慰陆源道:“喂,能不能好好说话,人家茜雅要走了,是来告别的!” “是的,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是来跟你见最后一面的。”茜雅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和昨日嚣张跋扈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好了,见完了,你走吧!”陆源爱答不理地说。 “别介啊!茜雅带来好多好吃的,一起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啊!”云小曼说着把茜雅拉过来坐下。 “你也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坐下一起吃个饭,跟人家好好聊聊!”云小曼当起了老好人,说着也把陆源按在了座位上,和茜雅对面而坐。 “无所谓,聊聊就聊聊喽!小曼,你先上去吧!”陆源对云小曼摆了摆手说。 “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免得尴尬哈!”云小曼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云小曼刚要准备上楼,陆源拉住云小曼耳语了几句:“记住,一会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切记!” 说完,云小曼楞在了原地:一起吃个饭,聊个天能发生什么?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切,神经兮兮的! 云小曼听了陆源的话,并不解其意,转身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 第二十章 人面狐狸被斩首 话说待到云小曼上了楼,陆源彻底放松下来,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踏着鞋,毫不客气地拿过食物来,一边吃一边说:“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呢!嗯~这羊肉串味道不错!山羊肉吧!” 茜雅双手托腮,露出狡黠的微笑:“好吃吧,不过我觉得还是人肉更好吃些!” 茜雅说着站起身来,脉动纤细的腰肢在陆源面前卖弄起来,忽然单手半遮面袖出一杯美酒来,转手递给陆源。 陆源接过来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露出窃笑:“是吗?没吃过也!我听说狐狸肉也不错,正准备尝尝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的人类!动物发生危险的时候,都会提前有预感,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人类好像丧失了这种能力,真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呵呵…”茜雅说着又来到陆源身后,搂着陆源的脖子,脸贴在陆源肩膀上,抿着嘴笑。 陆源反手一拉,茜雅一个妩媚地转身,坐在了陆源的右腿上,陆源右手搂着茜雅,笑意吟吟地说:“是吗?也不尽然吧,例如今天就不一定哦!” “我呢,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唯有死亡可以依靠!”陆源突然又变的神情淡然,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 陆源说完应声趴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茜雅狂笑不止。 笑着笑着…茜雅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茜雅身体开始慢慢膨胀,衣服完全被撑破,直到长到一丈多高,身体长满了毛茸茸的黄毛,屁股上多出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 一头秀丽的黑发盖住了整张脸庞,只能看到一张小巧的嘴以及眯成一条线的眼缝,让人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嗤笑着。 风情万种的美人瞬间变成了一个长着狐狸身子、人类的头颅的怪物。 巨大的怪物朝陆源走过去,一弯腰顺手把陆源提溜了起来,放到了嘴边:“愚蠢的人类,这回你成了我的盘中餐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物兴奋异常,手舞足蹈,还伴随着阵阵嚎叫声,一脚把桌子踢翻了,桌子上的食物散落一地,原先的美味变成了爬满蛆虫的腐肉。 “人肉,不对,是仙人肉,可是第一次吃,不知味道怎么样?”说完张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口把陆源的头咬掉了。 云小曼在屋里越琢磨陆源的话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又听见外面叮当五四,并且有类似狼叫声,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云小曼按捺不住心里好奇,轻轻地打开了门,蹑足潜踪来到楼梯口,正好看见怪物擎着没有头颅的身体转过身,一嘴的鲜血。 “嗯~味道也不怎么样嘛,肉质太松散,不劲道!还不如人类好吃!” 云小曼看到没有头颅的躯体上的衣服和陆源的一模一样,瞬间脑子炸裂了。 “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的吃的谁!”云小曼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站起来朝怪物吼道。 “哦,居然把你给忘了!看来要加餐了,略略略略…”怪物看见云小曼难掩心中的兴奋,发出极其恐怖的笑声,面容扭曲到无法辨认。 “陆源,你大爷的!你不会就这么轻易就死吧!”云小曼说着痛哭起来。 “啊啊啊啊啊!还我陆源!我给拼了……”云小曼哭着朝怪物奔去… 怪物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云小曼的脖子,轻蔑地说了句:“呵呵,不自量力!” “细皮嫩肉的,味道肯定不错!”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将要把云小曼送入嘴边的时候,她随身携带的粉葫芦“叮叮叮…”闪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手掌掐住了怪物的脖子:“人面狐狸,畜生永远是畜生!即便化成了人形,也抹不掉那股子膻味!” “你你你…没死?”人面狐狸被掐住脖子只能勉强发出声音。 陆源将右手拇指含在嘴里,一脸冷酷,蹲坐在楼梯上冷笑了一下。 随着陆源的突然出现,粉葫芦也随之熄灭,恢复如初。 陆源那只伸出去的巨掌宛如铁臂一般,稍微一使劲,人面狐狸被举离了地面,嘲讽道:“来,吃啊!咬啊!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 人面狐狸手上那个被咬掉头颅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块木头,而另一只手上的云小曼仍痛苦地挣扎着… “星君饶命!小妖知错了!”说罢,人面狐狸那只手松开了云小曼。 陆源另一只手也变长变粗伸了过去,正好接住了云小曼。 云小曼站在巨掌之上犹如玩偶一般。 “人面狐狸,专猎恋人心!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不过,我愿意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陆源说。 “星君请明示,小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不过,你得从实招来,如有半点欺瞒,灰…飞…烟…灭!”陆源伸手做了一个摇摆手掌的动作。 “小妖不敢!星君请说!” “我问你,茜雅去哪里了?” “茜茜茜…”人面狐狸听到“茜雅”神色慌张,嘴如拌蒜。 “茜什么!这个字也是你叫的!说全名!”陆源怒吼道。 “星君息怒,我说了,星君可否放小妖一条生路?” 陆源敷衍地点了点头。 “茜雅在我肚子里…星君饶命,星君饶命…” 陆源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什么!吃了?你好大的胆子!” “说,那又是谁让你假扮她来找我的?”陆源强压怒火,声音又降了下来。 “这这这…我不能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源一阵发疯似地狂笑…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好,满足你这个愿望!送你去西天!” 说罢,陆源那只硕大的手掌长出了似刀锋般又长又尖锐的指甲,硬生生地把人面狐狸的头拧了下来! “不知死活的畜生!”陆源啐道。 说完,人面狐狸硕大的身体应声倒地,铺满了大半间屋子。 还在陆源手掌上的云小曼流着泪喊道:“源哥哥,我还以为你被妖怪吃了!吓死我了,呜呜…” 陆源用硕大的手掌把云小曼托到脸前,白了她一眼:“不是给你说了,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嘛!” “人面狐狸一只小妖没这么大的胆量,幕后肯定有更强大的力量!本来想把他引出来,你一跑出来,计划全泡汤了!” 听见陆源的责备,云小曼委屈地噘起了幽怨的小嘴:“对不起…” “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哦!” 云小曼连连点头。 随之,陆源把云小曼放到了地上,两只手臂变回了原形。 云小曼落地后,欢快地朝陆源奔跑过来,坐到了陆源的身边,把头依偎在陆源的肩膀上:“再见到你真好!” 陆源露出满足的笑容:“小曼,看到这张狐狸皮了吗!送给你做狐绒怎么样?” “哇塞,这么大一张狐狸皮能做多少狐绒啊!” “能做多少做多少!可劲造呗!反正咱有的是!土豪嘛!”陆源豪气十足。 “哇塞,屌丝变土豪了!”云小曼拍着小手调侃道。 ………… 就在两人交谈甚欢之际,对面楼顶上一个光头男子的背影一闪而过。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阴间一趟,了却心中之事!”陆源站起来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去吧,早去早回哦!” ------------ 第二十一章 陆源忆青春往事 陆源告别云小曼,没多久,来到地府。 地府里幽深恐怖,阴风阵阵,鬼叫魂吟。 让陆源始料未及的是,一个掌握世间万物生死的大神,来到地狱大门的时候,却被一个看门的鬼吏挡在了门口。 “此乃地府重地,生人不得擅入!”一个地府小吏挡在了陆源面前。 陆源表情凝重,默然不语,重重地扇了鬼吏两个巴掌,随后加了势大力沉的一脚… 很快,陆源凭借神识找到了茜雅。 茜雅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头发蓬松凌乱,面容憔悴,蜷缩在监狱的一个角落,与昨日在殡葬馆见到的形象大相径庭。 陆源走到她的身边站住了,茜雅顺着陆源的脚往上望去,直到看到陆源那张熟悉的脸,瞬间泪目了。 “陆源,是你吗?”茜雅擦了擦眼泪说。 “曾经是,现在不完全是。” 陆源用手抬起茜雅尖削的下颚,四目相对,深情地说:“没想到你我昨日一别,竟成了生离死别。” 这时,茜雅的两只手突然紧紧抓住了陆源的衣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一双湿润的眼睛满含渴望地望着陆源:“源,救我,救我…” 随之,陆源把茜雅拥入怀里,嘴贴在茜雅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茜雅,你我有缘,曾有一段美好的过往,也有一段不愿回首的噩梦!此生过后,你我不在相识!” 说完,陆源便抽身离去… “陆源!如果早知你是今日的你!我定不会负你!”茜雅含泪喊道。 陆源听到后,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了一下,脑海里回想到了二人以前的旖旎时光,又不自觉得泪目了… 陆源回到殡葬馆,发现屋子里早已打扰干净,云小曼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陆源走过去用手扫了扫云小曼的视线:“喂,想什么呢?” “陆源。”云小曼眼睛望着窗外说道。 “嗯,怎么了?” “你和茜雅怎么结识的?”云小曼转过头看着陆源问。 云小曼问到这,陆源的思绪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这个就说来就话长了… “4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凡人,在一家设计公司的做职员,7月份的某一天,公司里来了一个黑黑瘦瘦、一脸青涩的女孩,穿衣风格呢,特别土!”陆源说到这笑了笑。 “公司里的人大多都不待见她,不愿意和她接触,特别是那些打扮妖艳的女孩,更是讽刺加挖苦!” “公司里的人把那些好做的单子全做完了,难做的单子都给她一个人。就算他们闲着蛋疼,坐在那里喝茶打游戏,也不愿意帮她!” “那时候,我真的是气不过,你说,这不叫欺负人吗!我想到了我刚毕业那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也是她这个状况!” “就算是替她打抱不平吧,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把单子拿过来直接扔到了他们的脸上,一脚把办公桌踢翻了!” “你们还要不要点脸!欺负新来的有意思吗?有本事冲我来!从今天开始,她,我罩了!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陆源边说边比划。 “我发完脾气,那个女孩走了过来,扯了扯我的衣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对我说:“都是同事,没关系的,多做点少做点我无所谓的!” “我一听她这样说更生气了,你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都是欺软怕硬的货,你就不能惯着他们。” 她点了点头,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啊!我叫茜雅,你叫什么呀?” “我叫陆源,谁刚出来都不容易,我刚出来那会,也是受尽了欺负!直到有一位前辈挺身而出,就像我今天这样,局面才有所扭转!” “这种优良传统就该传承下去!讲到这我俩都笑了…” “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嗯,好的,陆哥!” “陆哥,为了感谢你的搭救之恩,下班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呗。” “不必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哦,我知道了。你是回家陪女朋友吧!” “不是啊,我没女朋友!” “那走吧,今天你必须赏脸!”说完,茜雅挎着陆源胳膊,连拉带拽的去吃饭了。 “那你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上的?”云小曼伸出两根食指碰触比划了下。 “这个要从她那个酒鬼房东说起了……” “茜雅的房东,看她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在外地,并且刚出来单纯幼稚,再加上是从农村里出来的,房东就起了歹心,想欺负她!” “那天大约晚上11点,我刚睡下,电话铃声响了,电话另一头传来她的哭泣声:喂,陆源哥,房东喝醉了半夜三更敲我的门,都敲了半个小时了!吓死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一听那还了得,半夜三更喝醉了敲人家小姑娘的门,我对她说:你先报警,我马上过去!” “没过多久,我就快马赶过去了,三下五除二把那个酒鬼房东制服后交给了警察,茜雅看见我来了,像看见救星一样,抱着我就痛哭流涕” “我不断地安慰她,那夜才勉强过去。” “这件事也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从这以后,她就不敢一个人住了,搬过去和我住在了一起,我俩在一起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那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离你而去呢?”云小曼托腮问道。 “她骨子里自卑,随着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她的欲望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变得不像她了,也开始穿那种衣服了,露着大后背的,露着大白腿的,露着沟的,也开始用名贵的化妆品,变得花枝招展。” “我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她穷怕了,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了,她受够了别人歧视的眼神!以前的遭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所以她要变得更漂亮,更有钱!慢慢地我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了。” “再后来,她跟一个土豪去了国外…” “哦,原来是一个土鸡变凤凰的故事啊!”云小曼听完喝了口葫芦里的水,笑了笑说。 陆源也笑了笑说:“差不多吧!” “那你说,现在的你是陆源呢,还是神通广大的南斗星君呢?”云小曼拿起粉红色葫芦又喝了一口,瞟了一眼陆源问。 “额…陆源的记忆只有二十多年,而南斗星君的记忆有几万年!南斗星君拥有陆源的记忆,而陆源只拥有自己的记忆!”陆源回答说。 “那你曾经爱过茜雅喽!”云小曼问。 “陆源曾经爱过!” “陆源曾经有多爱呢?”云小曼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源问。 “有多爱?爱到哭!”陆源做了一个双手握拳擦泪的动作,随后又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不过她只是本星君漫长的岁月里一个过客,我的生命太久了…” “那这么说,我也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喽?”云小曼看着陆源的眼睛问。 陆源听到这,骤然明白了云小曼的心思,面露窃笑:“不,你和茜雅不一样,茜雅只存在陆源的记忆中,而你……”陆源说到这,欲言又止。 “别胡思乱想了,我给你讲一个好玩的故事吧!”陆源岔开话题说。 “唐朝的时候,唐太宗为了笼络人心呢,要为当朝宰相房玄龄纳妾,大臣之妻出于嫉妒,横加干涉,就是不让。” “太宗无奈,只得令大臣之妻在喝毒酒和纳小妾之中选择其一。没想到这个房夫人确有几分刚烈,宁愿一死也不在皇帝面前低头。”陆源竖了竖大拇指说。 “于是乎,房夫人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当房夫人含泪喝完后,才发现杯中不是毒酒!” “小曼,你猜是她喝的是什么?”陆源问。 云小曼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带有甜酸香味的浓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源讲完自己笑地前仰后合。 云小曼刚开始没缓过神来:“浓醋?” 陆源一笑:“对啊,你现在正喝着来嘛。” 云小曼此时脸如桃花般嫣红:“不跟你说话了,讨厌!” 云小曼捂着自己红润的脸蛋跑到楼上去了,“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 第二十二章 幽冥小馆拜财神 《有钱的王八做上席》 老虎摆宴席,百兽都到齐。 有钱的王八坐上席, 没钱的狐狸吃鸡皮。 狐狸觉得挺憋气, 偷走了王八的打火机。 农历七月二十二日被称为财神节,每逢此节信众们必心怀虔诚,焚香上供,点爆竹,着盛装,磕头拜神,以求鸿运! 话说这日凌晨,大地上寥寥无声,生灵都还处于吞吐修养中。 云小曼一向嗜睡,这天却一反常态,打起十分精神,早早就起床梳妆打扮起来,与往日萎靡、颓废的不良少女判若两人。 “发财发财,我要发财!发财发财,我要发财!……”云小曼边洗漱边哼唱,心情格外美丽。 “陆源起床了!” “陆源起床了!” …… 云小曼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嘴里嘟嘟囔囔:“你是哪厢的南斗星君,我看倒是天蓬元帅!” “小龙女,我是你的猪哥哥。”云小曼对着镜子,把鼻子按成个猪鼻孔,压低声调,模仿起电视剧里猪八戒的调调。 “呵呵,真的好像猪哦!丑死了…”云小曼看着镜子里的猪鼻子,不禁被自己逗笑了。 “你啊,你啊!太不知好歹了,这么一个亭亭玉立、花枝招展的美少女在你面前,有何理由不心动?有何理由不理睬?真是只蠢猪!哼!”云小曼指着镜子里的猪八戒突然又恶语相向。 待到云小曼梳洗完毕,盛装着身,表情庄严肃穆,开始了一年一度地祭祀财神活动。 云小曼宛如一名熟练的祭师,心里有谱莫念,动作快而不乱,有条不紊地摆上了若干盘供果,瓜果梨桃,酥香油脆。 随后,小曼转身去储房拿了两根烈火红烛,随手划了根火柴引燃了两根红烛。 随后又回到储房,拿了一整把焚香,俯冲着红烛的火焰上引燃。 随后云小曼心存敬畏,屏气凝神,手握住焚香左右摇摆,使焚香上燃起的火焰熄灭后,双手持香,将其插进香炉里。 待这一切完毕后,云小曼莲步轻移,转身朝店门走去。 “吱嘎”一声,云小曼似乎撕掉了沉睡的符咒,别的店门也陆续敞开。 “小曼,这么早啊!”一位刚打开店门的大叔朝站在街上的云小曼打招呼。 “呵呵,是啊,今天抢财神嘛。”云小曼笑着敷衍道。 “看来今年这个财神,我们是抢不过你喽,得嘞!小曼,发财了,别忘了让我们这些老街坊沾沾喜气!” 云小曼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心想:我这殡仪馆哪来的喜气?莫名其妙。 云小曼抬起头仰观天色,弦月高挂,星光稀疏,不时有几片乌云飘过,借着朦胧的月光,在街道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只流浪猫在流窜… 云小曼发呆的功夫,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万物即将苏醒。 “不好!”云小曼径直走回店里,拖出一盘万响的鞭炮铺在了店门口,做好了战斗准备。 云小曼蹲在鞭炮旁,颤颤悠悠地拿出打火机,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向外撇,拇指放在打火机按键上比量了半天,心神不定,迟迟不敢按下去,似一个犹豫不决的拆弹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小曼不得不硬着头皮扣下了扳机,还没来得及查看究竟,便如泥鳅一般转身钻进店里,边跑边喊:“啊啊啊!吓死了!吓死了!” 场面好似一只受了惊的乌鸦,在侥幸逃脱后“呀~呀~”地欢呼。 殊不知,小曼在折返途中,惊慌失措的脚步差点踩上旁边的流浪猫,还好猫的动作要更灵敏些,纵身一跳,身轻如燕般跳到了屋檐上。 云小曼回到店里兴奋地踮起脚来,双手捂耳,翘首以待胜利的号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盘鞭炮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云小曼无奈,只好再去尝试… 蹲下,点燃,转身跑,捂耳,翘首以待,就这样云小曼循环了七八次,可还是天地依旧,日月无恙。 此时,蹲坐在屋檐上的流浪猫都有些坐不住了,俯身冲着云小曼洋洋不睬地叫了一声“喵”,像是在嘲讽云小曼的胆小如鼠。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街上零零散散有开门的店面了。 “不好!” 云小曼“噔噔噔…”赶忙跑上楼去。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陆源,陆源,陆源!大爷的快点出来!”云小曼喊道。 陆源打开门,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带着起床气嚷道:“报丧啊你!又怎么了?” 云小曼二话没说,拉着陆源就往楼下跑。话说,二人来在了鞭炮前便站住了,云小曼扯了下陆源的衣脚说:“喂,大哥,帮忙点了呗!” 陆源一听露出窃笑:“就为这啊!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这大早上的!” “你不敢点?”陆源低头问。 “敢!有什么不敢的!”云小曼一脸的坚定。 “那你自己点去呗,叫醒我干什么?我还没到上班时间呢,再补一觉去喽!”陆源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云小曼情急之下只好拽住陆源说:“话还没说完呢,别着急走啊!敢是敢,但就是点不着!” “我倒…”陆源听到云小曼不可思议的话大跌眼镜,差点惊倒。 此时,别处突然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 毫无防备的二人被吓得机灵一下。 “少废话,快点!” 云小曼不由分说地把打火机塞到了陆源手里,又看了眼街上的情况,急切地往外推了把陆源喊道:“快去点啊,抢财神不能落后了!落后了跟你没完!” “哦哦哦!知道了!”陆源说罢,径直走过去,身不斜,手不抖。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不多时,附近的人如听到信号一般,不约而同地各处都响起了鞭炮声。 顷刻间,鞭炮声响彻云霄。 待到鞭炮声渐渐消逝,陆源禁不住好奇问道:“小曼,为什么我们要抢到他们前面放鞭?早放晚放不都一样吗?” “你懂什么,因为今天是财神节,谁先放,财神爷就会先到谁家去!”云小曼一脸天真地说。 陆源听了强忍不住,不禁笑出了声… “别傻笑了,快和我一起拜财神爷吧!”云小曼说着拉陆源来到供桌前,准备磕头拜神。 “有没有搞错,我好歹也是一位上仙好吧!更何况我和你们的财神爷是一个辈分!我拜他?不扁他就不错了!”陆源甩开云小曼,抱着膀子,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咦…真够臭屁的!你和他认识?那为什么你这么穷!”云小曼对陆源的傲慢嗤之以鼻。 “这个嘛…各司其职,要拜你拜,我反正不拜!”陆源斩钉截铁地说道。 云小曼见陆源这般说,便不再强求,自己走到供桌前一脸虔诚,跪下磕了两个头,拂身而起。 “陆源,快去把楼梯后面那两把扫帚拿过来。” “拿它干什么,你又要闹哪出?” “咱俩要把刚才放的鞭炮皮统统扫进来,让别人扫走了就不好了!” “你疯了?鞭炮皮谁抢啊!再说谁愿意抢让他抢去呗,正好还省得打扫了呢!”陆源一脸地不屑。 “你懂个屁,根据当地的习俗这叫扫财!” 云小曼拉过陆源来,指着满地的鞭炮皮两眼放光,说道:“此时的鞭炮皮非彼时的鞭炮皮,这其实是财神爷赐的财!谁扫走就是谁的!这一年的财运全靠它了!快去找,别废话了!”云小曼不耐烦地吼道。 陆源无奈到楼梯口找扫帚,嘴里念念有词:“财神,你可害苦我了。” 不一会,陆源拿着两把大扫帚出来了,转手递给了云小曼一把。值得一提的是扫帚的枝干上还带有青绿色的叶子,显然是未成用过。 云小曼拿起扫帚来挥风扫月,三下五除二就把“财产”归拢于自己的帐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功告成!得嘞,这回咱俩可以回屋歇着了。” “好嘞!” 云小曼走在前面,陆源紧跟其后,二人刚踏进门,发现地上散落了好多核桃壳。 “你吃的?”云小曼转头问道。 “没有啊!咱俩刚才不都在外面扫财嘛,我哪有时间进来!”陆源说。 “哎?那可奇了怪了,这谁干的?”云小曼带着疑惑,顺着残壳继续寻摸… 越往里走发现核桃壳越多,直到走到最里间,看见一个人竟横躺在椅子上,姿态懒散,行为放肆,嘴里还不时地吐出核桃壳… ------------ 第二十三章 云小曼贪念邪生 云小曼跑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好呀,趁人不备,竟敢偷吃我家的供果!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哎哎哎哎…疼疼疼!”一个二十五六岁,留着满头的脏辫,穿着一身时尚乞丐服的清瘦男子被云小曼扯着耳朵揪了起来… “供果,就是给我吃的嘛!”男子陪笑说道。 “你说什么?还要不要点face!现在小偷都这么狂妄了吗?”云小曼说完,看了眼陆源。 陆源将右手大拇指含在嘴角,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 “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云小曼说着揪起他的耳朵,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乱踢… “哎呀,哎呀,哎呀…南斗兄救命啊!”男子朝陆源喊道。 陆源假模假样地耷眼一看:“哎呦,这不是财帛星君嘛,幸会幸会!” “小曼,快住手!这位就是你拜的财神爷!” 云小曼一听愣住了,递过头去审视了一下,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双眸,一副纳罕的表情:“什么?财神爷?” “咦…怎么可能,财神爷穿的这么嘻哈,我们供的神像可都是长相富态,一脸福相,你再看看他瘦的跟个猴似的!”云小曼咧着嘴,一脸嫌弃。 “哎哎哎,又以貌取人了不是,这逼虽然有钱,平日里却极其节俭,不舍地穿不舍地吃,这么说吧,几千年我就没见过他换衣服!”陆源斩钉截铁地说。 “我的天,这也太夸张了吧!”云小曼捂着嘴,一副吃惊地表情。 “所以他乞丐服上的洞根本不是设计的,是穿破的!身材这么苗条也不是故意保养的,是饿瘦的喽!”云小曼一脸诧异地看着陆源。 “对头!”陆源点点头。 “苍天呐,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真是越有钱的越抠门啊!还有没有天理啊!”云小曼朝财神爷高举双手,仰天长叹… 云小曼忽又神情一转,露出一副谄媚的嘴脸,连忙上前搀扶财神爷,拍打其身上留下的脚印:“呵呵,呵呵,呵呵,小的有眼不识财神爷,失敬失敬!刚才没伤着你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财神爷看到云小曼认错态度这般好,只是无奈地摇了摇手,示意不与其计较。 不料,云小曼只顾卖好,动作毛手毛脚,只听“呲啦”一声,一不小心把财神衣服上原有的小洞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唉呀妈呀,我不是故意的,请恕罪,阿门!I am sorry…财神爷我可得罪不起啊…” “你别碰我!什么玩意这是!刚到凡间就历劫!”财神甩开云小曼气冲冲地说。 “撕的好!撕的好!”陆源边笑边鼓掌。 “你…”财神指着陆源欲言又止。 此时,云小曼似一个犯了错误乞求被原谅的孩子,乖乖把供盘里剩下的核桃全部拿过来,递给财神,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扭扭捏捏地说:“财神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哈…供果确实是给你老人家吃的,来,别客气,继续享用!” 财神白了眼云小曼,一把抢过果盘,随手拿了个核桃“嘎嘣”捏碎,核仁扔进嘴里,嘚嘚瑟瑟地围着陆源转了两圈,目光所到之处把陆源全身上下扫了个遍,忽用手锤了一下陆源胸膛寒暄道:“南斗兄,在人间活的挺逍遥自在啊!又是美食,又是美女的,恐怕乐不思蜀了吧!” “胡说什么!我来人间办正事的好不好!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贪恋荣华富贵!”陆源顺势也回锤了一下财神。 “此言差矣,我的正事要比你挣的多。这不一年一度的散财大会要来了吗,我是奉命来对人类的财产进行分配的。” “噢?散财大会何时召开?”陆源问。 “今夜子时。” “哦,时间还尚早。”陆源眼睛提溜乱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对云小曼耳语了几句… “你们聊,我再去别家转转,寻找我的美味去了。”财神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陆源见状上前拉住财神,笑里藏刀地说道:“急啥老兄,我们许久未见,聊会天。” “有啥好聊的,都聊了几千年了。” “别介,你坐下我想问你点事。”陆源说。 “什么?你且说。” “额…额…额…”陆源想了半天,不知该问啥。 “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财神再次起身想要离去。 “我想问,为什么在人间单单你有节日,而我没有呢?” “因为我是网红神仙,求我办事的人多,流量大。” “厉害了,有空带带我呗,让我也网红一下。” “这个嘛…” ………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云小曼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地无影无踪。不一会,云小曼手里提着半麻袋东西从楼上走了下来,随即往财神身边一撂。 “干嘛?这是什么东西?”财神一脸茫然地问。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陆源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财神小心翼翼地打开麻袋,顿时眼冒金光,笑容满面:“哇,你们对我太好了吧,谢谢哈!” 陆源一个大跨步上前夺了回来:“亲,不是白给的,要付钱的哦!” “额,我不差钱,你开个价吧!”财神说。 陆源给云小曼递了个眼神,云小曼想了想,伸出一根食指… “一千啊!可以!”财神爽快地答应了。 云小曼摇了摇头说:“不是,是一亿!” “有没有搞错!漫天要价,你们这是抢钱啊!”财神听完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陆源假装白了一眼云小曼,笑了笑说:“小曼,太不像话了你!这好歹也是我哥们,你怎么能要那么高的价呢!” 陆源说着走过去,单手揽住财神的肩膀:“都是熟人,我也不诓你,这样吧,100万!好不好!不能再少了哈…” “100万,让我买这些破核桃,你是不是疯了,做人还有没有点底线!”财神抱怨道。 “此言差矣,破核桃?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老弟,你这是不识货啊!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核桃吗?”陆源说。 “那不然呢?”财神说。 “这乃是上古时期世间第一棵核桃树所结的果,这棵树成仙后被封称为“核母”,是“蟠桃圣母”的亲妹妹,吃了这棵树上的核桃不仅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最重要的是能够提高你的法力和神识!是修道之人的首选哦!”陆源像一个推销员神采飞扬地描绘着。 “这个“核母”,我怎么没听说过?”财神一脸疑惑地问陆源。 “哦,因为她姐姐的名气太大了,完全盖过了她,所以不被人所熟知,也是无可厚非的!”陆源想了想说。 “哦,这么稀有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财神问。 “额…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哈,这么多废话!”陆源看着财神有点迟疑,作出背起麻袋要走的姿态。 “要要要…”财神见陆源要拿走,连忙上去阻止。 “100万,不要现金哈,手机支付!”陆源露出窃笑。 “好好好!来来来,快点拿出手机!”财神连忙背起半麻袋核桃,生怕被人抢走。 “小曼,收钱!”陆源朝云小曼使了个眼色。 云小曼一听,眼睛里闪烁着金光:“好嘞!” 只见财神爷看了眼云小曼手机里的二维码,然后紧闭双眼… 不一会,“到账100,万!”云小曼手机里传来了播报声。 “我去,第一次见到能靠意念转钱的!太酷了!”云小曼听到钱到账后,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陆源见状,立马上前拉住云小曼小声说了句:“收着点,不要太激动!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云小曼点了点头说:“嗯嗯,还要假装我们亏本的样子呗!” 陆源笑着在云小曼耳边说了句:“小曼,这回欠你的钱还清了吧,剩下的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住宿费和伙食费了…” 小曼听完心花怒放,小声嘀咕起来:“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云小曼转头一看,发现财神一个人抱着半麻袋核桃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手还时不时地拿出几个核桃吃,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生怕别人抢了去。 看到这一幕云小曼不禁想调侃一下,顿时演技爆发。 “天呐!财神爷也太抠门了!这可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地培育出来的,我们可是血本无归啊…”云小曼做出了京剧里旦角哭泣的架势。 “一把屎一把尿?”财神正吃着核桃,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惊恐地看着陆源。 陆源一脸憨笑回道:“她的意思是中间我们浇水、施肥花了不少功夫。” “买定离手,不能反悔的哦!”财神抱紧了麻袋说。 “说啥话呢,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吗!哥们是那样的人吗!”陆源一脸正经地说。 “心痛啊~”云小曼即兴唱起了戏曲,随后“噔噔噔…”忙移莲步,撤回了自己房里。 云小曼回到房里,立马换了副表情:“耶嘿!”把身体往床上一丢,打开手机显示的金额,自己兴奋地数着:“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六个零!耶耶耶!我有钱了,有钱了,有钱了…”激动无比的云小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突然,云小曼似乎想到了什么,坐了起来:“额~化妆品要换套新的,最重要的是要最贵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还要再买几套衣服,全都换成牌子的!手机也要换,换限量版的,低于1万的不考虑,还有房子也要重新装修,算了,不如换套更大点的,地段好的!地段好的房价是……” 云小曼说着翻开了手机查询了下当地的房价:“地段好的房价一平米是三三三十…万!有没有搞错!这么贵!这一百万顶个屁哦!” 云小曼的情绪瞬间从山峰跌落到了谷底,又开始在床上边打滚边碎碎念起来:“呜呜呜…我要住大别墅,我要住大别墅,我要住大别墅……” 不一会碎碎念停止,云小曼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不如这样…”云小曼又突然坐起来露出邪恶的眼神,一脸的坏笑,正是:欢从额角眉尖出,喜向腮边笑脸生。 云小曼随手在化妆品盒拿了一个口红“噔噔噔…”跑下楼去,这时,陆源和财神正聊地喜笑颜开。 财神一看云小曼急匆匆地跑下来了,立马抱紧了手中的麻袋,紧张兮兮地看着云小曼:“你要做啥子?” “嘿嘿!财神哥哥,你不要紧张嘛!我给你看样东西!”云小曼笑嘻嘻地掏出口袋里的口红递给财神。 “这是什么?”财神拿在手里看了看说。 “口红,女生涂完之后,双唇丰盈性感,就像一颗成熟的樱桃,娇嫩欲滴,并且拥有优异的保湿力,无香料,无色素,无尼铂金防腐剂哦!”云小曼说完做了一个妩媚地咬唇动作。 “哦,不错不错,可是我不需要!”财神把口红无情地扔给云小曼。 “不是给你的,你可以送给你女朋友嘛。”云小曼笑着说。 “不要,没女朋友!”财神冷眼回道。 “没女朋友,找啊!找到之后再送给她,财神哥哥,你长这么帅一定能找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女朋友的。”云小曼说着把口红强塞给财神。 财神一直往外推搡,拒不接受:“天庭律例,神仙不能谈恋爱!” “财神哥哥,你就买了吧,你放心好了,不贵的!也就10万块…” 云小曼不说还好,一说财神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把口红扔到了地上。 云小曼看着掉在地上的口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没有捡地上的口红,又“噔噔噔…”跑楼上去了… 不一会,云小曼拿着一个瓶装的东西下来了,来到财神面前:“财神哥哥,知道这是什么吗?” 财神看完摇了摇头。 “这是蜂神娘娘酿的蜂蜜哦,并且添加了玫瑰花香,配制了雨水节气第一日里的雨水,白露第一日的露水,霜降第一日的霜,小雪第一日的雪酿制而成,不仅润燥解毒、美容养颜,而且能包治百病哦!” “这么珍贵的东西,零售价仅150万哦!完全是良心价!” “不要,我不喜欢吃甜!”财神摆了摆手说。 “你不喜欢可以送人嘛!” “不要!” “好吧!”云小曼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沮丧,又“噔噔噔…”跑到楼上去了… 这时,陆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习惯性地将大拇指噙在嘴里,看着云小曼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一会,云小曼又抱着一个象牙萝卜下来了,重新拾起表情,笑嘻嘻地走到财神面前:“财神哥哥,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我知道,这不是萝卜吗?”财神看了眼陆源,陆源面无表情。 “错,这是人参!是不是没见过这个大个得人参,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参哦,这是人参始祖,世间出现的第一棵人参就是它!号称“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营养做主,我行我素!”云小曼说。 “骗鬼哦,这明明就是一颗大白萝卜!”财神说。 “不是的,它真的是人参,并且是人参王!相信我!”云小曼说话有点声嘶力竭。 “不要不要…” “你就收了它吧,不贵的,也就50万!” “不要钱,我都不要!” “求求你了…买了吧,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个屁啊!行行好…”云小曼带着哭腔诉求。 陆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拦住云小曼:“小曼,小曼,人不能太贪,差不多可以了!” 云小曼泪眼朦胧地看着陆源:“源哥哥,你俩关系好,你给他说说,让他买了吧。” “买什么玩意,这明明是我们常吃的水萝卜,你非说是人参!你这不坑人的吗!”陆源说完,愤怒地将萝卜扔在地上,瞬间萝卜被摔成七零八落。 小曼看见萝卜被摔碎,蹲下捡起萝卜残尸,嚎啕大哭起来:“啊啊啊!我的人参…” “你个魔鬼,你还我人参,还我大别墅!”云小曼揪起陆源的衣领,哭着质问起陆源。 “什么大别墅?小曼,你魔怔了!”陆源有点不知所措。 “我要住大别墅!”云小曼的眼神慢慢变得杀气腾腾。 “住什么大别墅!在这里住的不挺好的嘛!” “我要住大别墅!”云小曼完全听不进去,陆源被云小曼逼的步步后退,直到墙根。 “我要住大别墅!” ……… 云小曼的嘴如复读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陆源也无可奈何。 云小曼突然又转头走向了财神爷,把身上随身携带的粉红色葫芦摘了下来,递给了财神爷。 “喂,这个你给开个价呗!”云小曼神情呆滞,嘴里慢吞吞地说道。 “你疯了!这可是你保命的东西!”陆源大步走过去,夺了回来,还给了云小曼。 这时,云小曼眼睛里燃起了两团火焰,凶神恶煞地盯着陆源,似乎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 第二十四章 散财大会出纰漏 财神见状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伸出手臂在云小曼后背上用力一拽,做了个下摔的动作,云小曼随即昏倒过去… “是他在作祟!”财神指了指地上。 陆源定睛观瞧,一个瘦如骷髅,身高如孩童,面似猴头,嘴里长满厉齿,全身约一指长的白毛,八只手足的怪物出现在面前。 陆源手里燃起一团火焰,执手一推,熊熊火焰朝怪物烧去,谁知,怪物在火焰里如沐春风,毫发无损。 “这…”陆源一脸懵逼地看了看财神。 财神只是摇了摇头,淡然地笑了笑。 一眨眼的功夫,怪物消失不见。 “这只白毛怪是什么怪物,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陆源问。 “钱鬼!”财神说。 “钱鬼?” 财神点了点头:“此物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是从人类心魔中进化出的一种,凡是对钱财有欲望的人类,它都会如期而至,从未迟到过…” “如此邪物,为什么刚才你不直接消灭,反而让他逃走呢?”陆源说。 “没用的,我们杀不死的。”财神摇了摇头笑着说。 “咳咳咳…”小曼醒了… “小曼,感觉好点了吗?”陆源扶起小曼心怀关切地问。 “我刚才怎么了?”小曼挠了挠头问。 “由于你心生贪念,刚才被钱鬼附身了。”财神说。 “钱鬼?”云小曼一脸疑惑。 “对钱财的欲望越大,钱鬼的形态就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它就会把灵魂吞噬了!”财神说。 “这么可怕吗?”云小曼身体往陆源身边靠了靠。 “呵呵,今晚的散财大会我就带你们见识见识怎么样?”财神满脸笑意向二人发出邀请。 云小曼和陆源对视了一下,俩人一致点了点头。 话说快至子时,天空乌云密布,群星无迹,只有一轮残月悬挂在半空,陆源和云小曼跟着财神来到财神庙。 庙堂正中央赫然竖立了约一丈高的传统财神铜像,长相富态,笑容可掬,手里捧着一个装满元宝的聚宝盆。 “南斗兄,现在什么时辰了?”财神问。 “刚好子时!”陆源说。 财神来在了铜像前,面向门外,席地而坐,嘴里念起咒语来… 顿时,财神背后的铜像散发出万丈金光,金光聚拢在一起像一条巨龙夺门而出,延伸到黑夜的尽头…… 陆云二人被金光刺地睁不开眼,只得用手遮挡,全身被笼罩了一层金黄色,宛如两尊小型神像。 财神念罢,来至陆云二人面前:“二位,请至云上观祥。”说完,财神消失不见。 “云上?呵呵,走啊!”云小曼拉着陆源的手就往上蹦… “喂喂喂,往哪走!你会驾云吗?”陆源白了云小曼一眼。 “不会,那怎么办啊!可是我也想看啊!”云小曼嘟着嘴朝陆源撒起娇来。 “稍等片刻!” 陆源竖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念起咒来,念完用手一指财神爷的铜像,铜像上财神爷的帽子瞬间变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 转而云小曼的头上多了一顶帽子,这顶帽子虽然和铜像上的帽子外观一样,但型号却小了挺多,云小曼戴上大小正合适。 云小曼瞬间感觉自己头顶上多了个什么东西,又不敢乱动,只能用眼睛往上瞟… “陆源,我头顶上是什么东西?” “财神爷的帽子。”陆源指了指光秃秃的神像说。 “啊?我戴上好不好看啊!”云小曼爱美的天性展露无疑,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源问。 “好看不好看重要吗?记住,待会在云上千万不要摘掉它,否则你会从万米高空坠落,摔成肉泥!”陆源一脸严肃地说。 “哦,知道了…”云小曼收起笑容,变得有些拘谨。 说罢,陆源攥着云小曼的手踩云拨雾、大步流星来到了云端之上,远远的看到财神一个人一张桌,席云而坐,桌上摆了一把茶壶,三只茶杯。 陆、云二人手牵手来至桌前盘腿而坐,以月为景,以茶代酒,三人对饮了一杯,周围时不时地有流云滑过,唯有他们座下的那朵白云稳如泰山。 “哎,这顶帽子看着好眼熟啊!”财神看着帽子问陆源。 云小曼和陆源笑而不语。 “散财大会什么时候开始?”陆源问。 “快看,他们来了!”财神指着下面说。 财神说罢,他们座下的白云会意般下降到了半空,远远地看到铜像发出两波浩浩荡荡暗流,一波点点金光宛如闪耀在夜空里的星星,一波白茫茫一片宛如翻滚的浪花。 “这是什么?”云小曼问。 “天魂!”财神说。 “天魂?”云小曼一脸地疑惑。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人魂。人死后,天魂归天路,地魂归于地府,投胎转世便是地魂,人魂归于墓地,便于活人寄予哀思。待到投胎转世后,三魂又会重聚一体。”陆源说。 “那为什么他们不一样,这一队发着金光,那一队却白茫茫一片?”云小曼问。 财神和陆源听完笑了笑,陆源伸出手指在云小曼眼前一划而过,这回你再看! 此时云小曼的眼睛像戴了金色的美瞳一般,发出金色的光芒,六道金色的光柱穿过云层直达地面。 “哇,这一队每个人的头上都好像长了个萤火虫,好漂亮啊!”云小曼犹如看见美景般喜悦。 “这个亮点代表他们的财运,亮的代表财运旺,暗的就差一点,完全熄灭的,代表财运消失!”财神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边呢,白毛怪怎么骑到天魂身上啊,而天魂像动物一样在地上爬行…”云小曼说。 “此怪生于七魄中,对钱财的欲望越大它的体型就越大,攻击力就越强!人只有在三魂中生出更强大的灵体才能将其剿灭,从而获得更强的财运,否则就像他们一样受尽奴役,直到生命消失,Game over。”财神说。 “快看!白毛怪的队伍往天上来了!”云小曼惊讶的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必惊慌!它们是来交租的!”财神笑道。 财神拿出手机喊道:“刘海兄,还不让你的宝物速速现行!” 说罢,面前显现一个体型庞大,三只脚的金色蟾蜍,背驮北斗七星,嘴衔两串铜钱,头顶太极两仪,气飒四方,威风凛凛。 金色蟾蜍纵身一跃,如猛虎扑食般奔向那白茫茫的一片… 三下五除二,这只金色蟾蜍就把飞上天来的钱鬼残食殆尽。 事罢,财神拿出聚宝盆,蟾蜍会意,嘴里如翻江倒海般财运珠全都倾吐到聚宝盆里,而另一方蟾蜍的臀处又将白毛怪排泄了出来。 待到倾吐完毕后,财神拿出手机对着蟾蜍说道:“事已了,你且回到你家主人身边去吧。” 说罢,金色蟾蜍朝着陆源的手机一跃,瞬间,消失不见。 “这不是刘海仙人的三脚蟾蜍吗?”陆源问。 “正是!此物能够吞吐世间所有财物。”财神说。 再观下方,那支浩瀚如星海的队伍则进到财神庙里面,财神聚宝盆里的财运珠会通过神像的聚宝盆散分到每个有财运天魂手里,分到财运的天魂以财神庙为折点再返回去,回归本体。 被分到财运珠的天魂,头上的光变得更加闪亮了,和还没被散财珠的天魂擦肩而过,明显能看到一明一暗,从远处看好像城市里的霓虹灯。 “财神,这钱鬼不会是你养的吧?”陆源嘴含拇指,露出奸笑。 财神一听笑地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斗兄,你想多了…今日世间所有的财运珠都会受到我的感应,来这里重新分配,你再看看后面!” 陆源转头一望,发现残食完天魂的白毛怪也就是被三脚蟾蜍排出的产物又变成了被残食过的天魂。 “钱鬼生于对钱财的欲望中,而他们却是以天魂为食,就这样钱鬼和天魂相生相克,生生不息…”财神笑着说。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源大笑起来… 陆源举起杯,三人对饮了一杯。 “这些财运不熄的天魂是不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对钱财没有欲望的,要么自己的天魂中生出了能够消灭钱鬼的灵体?”云小曼问。 财神点了点头:“理论上是的,不过对钱财没欲望的很少见到,能够消灭钱鬼的灵体倒是有一个,快看那个黑色的天魂!” “哇,那个黑色的天魂的财运珠好亮!”云小曼指着黑色财运灯极亮的天魂说。 陆源和财神放眼望去,如果把其他天魂的财运珠比作星星的话,那么那个黑色天魂的财运珠犹如太阳般耀眼! 黑色天魂像其他天魂一样走进财神庙宇,同样受到财神的财运分配。 “财运都已经这么旺了,还有必要再分给他吗?”云小曼问。 “我有我的规则,我必须按规则办事。”财神说。 “是啊,办什么事都得有规矩,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陆源眼睛像戴了金色的美瞳一样,瞳孔放大像在浏览什么东西… 陆源定神了一会,在面前执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行行排列有序的名字。 陆源手中突然变幻出一杆大号毛笔,在面前肆意挥毫。 “南斗兄,你这是作甚?”财神问道。 “财神,财运不归我管,命数可是在我管辖之内!此人心肠歹毒,图财害命,无恶不作,虽然赚的盆满钵满,却是以别人的身家性命为代价!他的罪孽深重,恐怕还要祸及家人…”陆源边说边写… 陆源写完,手一挥面前画面消失,端起茶杯自饮了一杯。 “哎,挣了那么多违心钱有什么用呢,没那个命去花。”陆源说完摇了摇头… 话毕,黑色天魂化为一股黑烟消失殆尽,他的财运珠飘回到了财神的手里。 “南斗兄,这可是我的散财大会!你怎么能随便插手呢!你完全扰乱了我散财的秩序,你知道吗!”财神略带怒色。 陆源听了,笑了笑说:“财神,此言差矣!” “你散你的财,我管我的命,两不相干!再说,看到此败类,我能放任不管吗?” “你个南斗星,挺会强词夺理啊!你要管,可以!最起码要等到散财结束后吧!” “只要是我职责内的事情,不受任何时间地点限制!”陆源霸气地回道。 财神一听彻底怒了,拍案而起:“南斗星,你是不是找打啊!” “来啊!咱俩很久没动过手了吧!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啊!”陆源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 云小曼一看赶紧上前拦住二人:“你俩干什么?神仙打架?就不怕我一个凡人笑话吗!” 财神听完坐了下来,眼神放空说道:“这是一颗没被钱鬼残食的财运珠,本身就具有灵性,三天之内要给它找到主人,否则就会消失!看见这亮度了吗,它要是消失了,一大笔财产会从人间蒸发。恐怕到那时候,人间会有动荡…” “人间动荡,三界都会有影响!此事重大,事不宜迟,我们必须找到对策才好!”陆源一改怒色,变得积极起来。 “财神老弟,刚才是本星君鲁莽了,不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陆源伸出手想要和财神握手和好。 财神眼皮都没抬,甩手对着陆源的手用力地扇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啪”,随之手搭在了陆源的肩膀上:“我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 三个人顶着头窃窃私语起来… ------------ 第二十五章 轻生男子游地府 北烈寒风冷人眼, 三九严冬恶语缠。 最薄莫过人间情, 一纸货泉全变脸。 凌晨时分,星月全无,街道上行人渐行渐少,整座城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那一排排的路灯屹立黑夜的荒漠中。 楼宇之上,一中年男子正危坐于峭壁之上。 男子神情恍惚,面容呆滞,口中正喃喃自语,似有说不尽的凄凉话语。 不知从什么时候,男子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全身穿着土黄色,肩上斜挎了一个包,头佩一个贝雷帽,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的青年男子。 青年五短身材,危坐于天台之上,两条腿像荡秋千一样来回摆弄,神情悠闲,状态坦然。 中年男子转头睃视青年,面露疑惑,开口说道:“你也要跳楼?” 青年听了,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又开口说道:“哎,欠了一屁股债,上有老下有小,我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却没钱给他医治,我好没用!我真的好没用,不如死了一了白了!” 青年听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见青年行为怪异,不禁问道:“小哥,你呢?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 青年转过头看着他,张口无声道:“不,要,说,话!” “什么?你说的什么?”中年男子准备把耳朵凑过来听。 随之青年的手搭在了中年男子肩膀上,露出一丝邪魅的诡笑,然后用手轻轻一推,中年男子瞬间从楼檐上滑落,并伴随着渐行渐远惨叫声“救命啊啊啊啊…” 接着,青年双手往后一推,脚上如同踩了风火轮,光速般跑了下去… 就在中年男子即将俯冲坠地之际,一只手从黑暗之中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他的一条腿。 此时中年男子早已被吓得昏死过去,身体自然下垂,发梢刚好接触到地面,而抓住这个中年男子的正是刚刚推搡他的怪异青年。 青年身体像电影里的蜘蛛侠一般,倒挂在半空中,潇洒自如。 突然,有三个人出现在了青年面前,两边的一黑一白,其中黑的穿了一身青衣,一脸刚毅,白的穿了一身白衣,舌头吐到了脖子下面,没错,正是黑白无常二人! 而中间的那位,恰巧又和被推下楼的中年男子长相一模一样,不用多言,这便是中年男子的魂魄了。 青年见状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黑白无常会意后便押着男子魂魄飘飘悠悠消失在黑夜里。 待到他们走后,青年拽着人的那条手臂用力往上一扽,接着一个灵巧的空翻,俩人安稳落地。 随后,青年蹲坐下来,嘴里噙着棒棒糖,上下打量着横躺在地上犹如死尸一般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 话说这边,黑白无常二人押着男子魂魄来到了阴间,对于初次登贵宝地的男子来说,心里即恐惧又好奇,一路上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紧紧地跟在黑白无常身后。 阴间与阳间不同的是,完全找不到日月星的踪迹,处处笼罩着浓雾,环境潮湿、阴冷,不时还传来乌鸦的嗤笑,让人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三人首先穿过了一片荒郊草野,走了没多远,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城,城楼上写着“鬼门关”三个大金字。 过了鬼门关,依稀可见星罗棋布般的宫殿群。 这些宫殿建筑风格和故宫有些类似,但其颜色却大相径庭,都是紫色的墙,绿色的瓦,墨蓝色的门,格调诡异,气氛恐怖。 首先,黑白无常押解男子魂魄来在了第一殿,上面写着“森罗殿”三个大字,镇守此殿的阎王名为秦广王。 黑白无常推开殿门,押着男子的魂魄轻车熟路径直进入。 “参见秦广王。”黑白无常拱手作揖道。 “黑白无常,殿下所押何人啊?”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彻全殿。 “回禀秦广王,此人乃是枉死之人,跳楼自尽也!” “大胆!性命取舍岂是你一个凡人能做得了主的!”说罢一个绿色眼睛、络腮胡,八尺多高,身穿古式官服的人走了出来。 男子首次看见阎王,难免心生胆怯,迫于气场压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畜生,怎敢直视秦广王!还不快速速下跪!”黑无常大声怒斥道。 男子哪见过这般阵仗,瞬间慌了神,不知所措,连忙下跪求饶:“阎王饶命,小人一辈子可没做过坏事,我是好人啊!” “先且不论人品好坏,就凭你不珍惜生命这一条,永世不可再为人!”秦广王说道。 “好呀好呀,反正我也不想再做人了。”男子暗喜道。 “你说什么?”阎王大声喝道。 “额,我是说世间之事小人真是无能为力,只能一死了之,别无他法,还望阎王明查!”男子说道。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广王一阵狂笑,这笑声犹如万年寒冰,似乎整个大殿都要被冰封了。 “来人呐,呈上生死簿来。”秦广王吼道。 说罢,两个枯瘦如柴的小鬼抬上来厚厚一摞生死簿来。 “畜生,还不快快报上你的名字、籍贯以及生辰八字!”白无常骂道。 “小人名叫徐小华,陕西咸阳人,生辰是1985年农历二月初八。”男子唯唯诺诺地答道。 秦广王翻了几页,找到此名,观祥了一会说道:“徐小华,你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孩童要照顾,就因为欠下几百万的外债,就抛下妻儿老小寻死?” 男子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以为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如果人人都这样想,那地府岂不成了你们这些懦夫的避难所了!地府的威严何在!”秦广王气愤地拍了下桌子。 “本王明确地告诉你,生前想要逃避的,死后一样都逃避不了!而且地府的刑罚要比阳间严酷的多,黑白无常听命!” “卑职在!” “将此人押往孽镜台,务必照出此人生前一切恶劣行径,随即发往第二殿听审!”秦广王吩咐道。 “遵命!” 不久,黑白无常便押着男子魂魄来到了孽镜台。 男子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约十丈的镜台上,赫然竖立着约长八米宽六米的巨镜。 “小子,听没听过一句话,孽镜台前无好人。”白无常尖声切语地说道。 男子忙摇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上去你就知道了!” 说罢,黑白无常执手往上一推,男子飘然而至镜前,却发现镜子里是一个无底黑洞。 突然,巨镜中间出现一个类似水流里的漩涡,漩涡由小及大,由缓至急,镜子里产生的吸力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在感应着男子生前的一切。 只闻地一声龙啸,巨镜里面突然又变得风平浪静,影影绰绰出现了些许画面… 镜子里出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蹲在地上,用点燃的香火灼蚂蚁取乐。 黑无常凭空拿出一台平板电脑,边念叨边输入:“在阴间万物生灵皆为平等,此举乃是故意谋杀之罪也,罪不可赦,应发放剥衣亭寒冰地狱受刑!” 镜子一闪,画面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左边播放的是男子正与一女子寻欢取乐。 右边则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坐在餐桌前翘首以盼丈夫归来,妻子的眼神空洞凄凉,正双手托腮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发呆… 黑无常写道:“此乃通奸之举也,有背常伦,薄情寡义,属贪恋淫乐之罪也,罪不可赦,应发往大叫唤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受刑!” 画面一转,男子同一伙人在一间烟雾缭绕的小房间里,欲念纷飞,口吐芬芳,红眼嗜血,通宵达旦,彻夜豪赌… 黑无常写道:“贪婪无度,好赌成性,牵连他人,罪不可赦,同样发往大叫唤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受刑!” 画面再一切,出现了一对老年夫妇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怨不绝,直至昏厥… “爸,妈!”男子看到这一幕热泪盈眶,叫出了声。 黑无常写道:“不孝之罪,难逃其咎!罪不可赦,应发往发热大恼大地狱受刑!” 镜子又一闪,在一座写字楼里男子表情浮夸正与同事交头接耳,似乎在述说有趣的事… 此时,巨镜突然自动放大了音量,一个邪恶的声音入耳:“我们公司某某某如何如何装逼,如何拍领导马屁,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我听说就连他的老婆也和领导睡了,他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旁门左道…” 黑无常写道:“此乃嫉贤妒能、背后恶语伤人之举也………” ………… 黑无常将男子罪责一一登记在册,直至巨镜里画面消失,恢复原状。 白无常执手一指,男子似失重般坠落至黑白无常身边。 “随我们走吧。”白无常说。 “去哪?”男子说话结结巴巴,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少废话,当然去你该去的地方。”白无常说。 男子一听大事不妙,转身迈开大步就想逃跑。 白无常执手一掌,一股蓝色光波袭去,男子被定在了原地,瞬间,身上多了副手铐和脚镣。 “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不超生!”白无常咆哮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知错了…”男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随即黑白无常拿出哭丧棒在前面引路,男子紧跟其后,再不敢迟疑半步。 走了没多久,出现了一个类似城楼的牌坊,上面三个大金字“枉死城”。 城门口站了一男一女,诡异的是这俩人竟和阳间丧事上扎的童男童女长相和穿着极为相似! “白爷好!黑爷好!”童男童女鞠躬施礼道。 黑白无常只是点了点头便推开城门,引男子进入不在话下。 进去之后才发现,城里的景象比想象中要荒凉的多,灰蒙蒙雾霭霭,不见天日,上空时不时地有几只掉毛的乌鸦飞过,居住的房屋破败,街上空无一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打了补丁的水缸,其中有一具尸体栽种在了里面,头扎进缸底,双脚劈开耷拉在缸外,着实像两根分叉的树干,透着股艺术品的诙谐。 另外还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槐树,树上挂满了被分解的肢体。随风一吹,肢体开始慢慢蠕动起来,被风掀起的叶子上发出珍珠般的光芒,仔细观瞧,原来是一颗颗会转动的眼珠子。 突然,空中传来一个似鸟类展翅高飞前扑棱翅膀的声音,三人齐抬头仰望,只见一个头戴冕旒,身着古代帝王具服,短脸阔口,左手持笏的人像一只巨大的风筝漂浮在半空。 “参见楚江王!”黑白无常行礼道。 “所押者何人,所犯何罪?”楚江王声如响雷由天而降。 “启禀楚江王,小人遵秦广王之命押解此人已去过孽镜台,其所范罪责,卑职已祥记在案,望明察!”黑无常说罢,凭空拿出平板电脑。 “我已知晓,你二人暂且退下吧。”楚江王一伸手平板便瞬间转移到他的手里。 楚江王点开平板电脑,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徐小华既然罪责属实,你还有何话要说?” “小人…” “小人…”徐小华全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说话囫囵不清。 “嗯?”楚江王威喝道。 “小人无话可说…” “好!来人呐!”楚江王喝道。 “小人在!”牌楼前那一对童男童女应声出现在了面前。 “将此人打入司掌活大地狱,令其受背阴山之苦!待刑满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发狱。”楚江王命令道。 “遵命!” 楚江王话毕,童男女架着男子转弯抹角很快来在了背阴山脚下。 “小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背阴山了,什么时候爬到了山顶,我们再相见!”童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话毕,童男女连同徐小华身上的衣服一并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赤裸的男性身体。 徐小华双手抱着膀子,全身被冻得瑟瑟发抖,抬头仰望眼前这座寒冰地狱,晶莹剔透,寒气逼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无奈,徐小华只得赤身裸体开启这不寻常的登山之旅。 不料,徐小华刚开始攀岩,手脚就被寒冰牢牢粘住,即使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脱身,像一只误入蜘蛛网的苍蝇,不惜余力想要挣脱死亡的枷锁。 徐小华多次挣脱未果,心生怒火,憋足了劲,孤注一掷,双手猛然一拔,这一次终于挣脱了禁锢。 徐小华长出一口气,无意中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顿时傻了眼,发出惊恐的叫声:“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徐小华由于用力过猛手上的脂肪、肌肉全都镶嵌在了冰块里,手上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 这时,从山顶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彻山谷的急流声。 徐小华抬头往上一望,一股磅礴的水流沿着山川呼啸而来… ------------ 第二十六章 散财童子游人间 话说,再等徐小华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马路上,旁边蹲了一个全身穿着土黄色,戴着贝雷帽的青年男子,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矿泉水正往自己脸上浇灌。 男子立马坐了起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环顾了下四周,确认自己被拉回了人类世界,才长舒一口气… “我刚才…?”徐小华转头问到青年男子。 “你刚才睡着了。”青年说完站起来,就要转身离去。 徐小华见状立马起身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青年楞在了原地,转过头冷笑了一声说:“呵,这回没死成似乎有点遗憾,要不再来一回吧!” 徐小华头摇地和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死过一回的人不会再想死第二回了。” 青年露出揶揄的笑容:“可你身上还背负了很多外债,身上还有很多责任要扛,你能撑得住吗?” 徐小华听完笑了笑说:“这些跟我刚才在那个世界经历的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瞬间觉得人间很美好,亲情、爱情、友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余生有他们陪伴,知足了!” “只要内心充满爱,到处都是鲜花盛开的世界。”青年说。 “今后有什么打算?”青年回过头背身问道。 徐小华想了想说:“先回一趟老家吧,把爸妈接来,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嘛!” “然后,再开一个面馆,以爱为主题,让食客们吃到温暖人心的菜肴,希望能给疲惫的人一丝慰藉吧。” “在这里开店,租金可是很贵的呦!”青年说。 “先打工慢慢积攒吧,人生路还很长,积少成多嘛。”徐小华乐呵呵地说。 青年手伸进斜跨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背身扔给了徐小华:“店面在xxx路xxx号,开面馆去吧。” “租金…”徐小华问。 “不急,我自会回来取。”青年渐行渐远。 “恩人留步,还不知你的大名?” “名字早已不记得了,记住我的暗号就好“我花钱,我快乐!”青年说完消失不见。 “我花钱,我快乐?”徐小华念叨完,头上突然发出萤火虫般的亮光。 “好!”突然传来一阵热烈地鼓掌声。 原来财神爷、陆源、云小曼在云端之上早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云小曼看完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鼓起掌来。 “财结善缘人,散财童子果然有一套。”陆源说。 “南斗兄不急着褒奖,我们接着再往下看…”财神说。 话说这边,刚才那个青年也就是散财童子,背着斜挎包、嘴里唚着棒棒糖在街道上蹦跶宛如一只快乐的土拨鼠。 当他不经意间经过一家名牌服装店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一种和凄凉秋意相违和的气场。 他怀揣着好奇心背着身倒退了几步,透过玻璃的折射,看到一位年龄二十五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牛仔的青年男子。 男子站在店门口正对着一家服装店展示柜里的一件女款风衣发呆。 散财童子靠近审视了下男子,发觉他眼神里充满了宠溺、爱意、柔情,随之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犹如捕捉到了鲜花盛开的一瞬间。 但当眼镜男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笑容立马凝固了,仿佛一座冰山从天而降摧毁了这花香四溢的世界。 这一切都被散财童子看在眼里,上前搭话道:“这衣服带劲!穿上之后不仅能提升气质,还能显出优美线条……”散财童子边说边比划。 散财童子说完见对方没搭茬,便又说道:“喂,是不是想买给女朋友啊?” 眼镜男无奈地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看下价格哈,四万九千九百九,我去!这么贵!”散财童子弓着腰看着价格说道。 “喂,你能买的起吗?”散财童子问。 眼镜男听了,摇了摇头说:“像我这样的屌丝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昂贵的东西,如果要买的话,恐怕我得啃上两年的馒头咸菜,才能攒够这么多钱!” “算了,暂时过过眼瘾吧,等哪天我有钱了,我一定把这件衣服给她买回去,她穿上肯定特美!”眼镜男眼神里充满了憧憬。 “哎!”男子想到现实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散财童子忙喊道:“大哥,这是限量版!等你有钱了这衣服早就被别人买走了,热情有限,爱要及时哦!” 眼镜男听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脚步,愣住了。 “喂,你翻翻你的兜,看看有什么没有?”散财童子眼神里略带惬意。 “兜里就有几个零钱,连买这件衣服的纽扣都不够!”眼镜男无奈地笑了笑。 “此一时彼一时,再摸摸看!”散财童子说。 眼镜男手伸进兜里不经意地摸了摸,忽然动作定住了,双眼放光,竟然掏出一叠光闪闪金灿灿的树叶,路灯一照,眼镜男金光满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么些金树叶是从哪里来的?” “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去店里把衣服买了吧,不然可被别人抢先了哦!”散财童子说。眼镜男听完神情一转,一路小跑… 散财童子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突然从店里探出一个脑袋:“喂,太感谢你了!先别着急走啊,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或者留个地址电话吧,日后,我好报答你啊!” “不用了,因为“我花钱,我快乐!耶!”散财童子说完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哎,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姻缘不归月老管,归财神爷管了吗?”散财童子自言自语道。 到了夜深人静的后半夜,秋风瑟瑟,彤云密布,行人寥寥,街道上黑色增添了几分寒意,远远望去只有一个桥洞还撒着暖色的灯光。 桥洞里躺着一位穿着破旧、蓬头垢面的老者,他手捧一本厚厚的书籍正借着这微弱的灯光夜读。 不多时,在桥洞尽头的黑暗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踏着沉实的步伐朝桥洞缓缓走来,只听见“咚、咚、咚…”扎实的脚步声… 从体型上看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但是他的影子却被桥洞里的灯光拉长了几倍,伸展到那幽暗的深处。 随着他越走越近,渐渐露出了真面目,是一个五短身材,穿着一身土黄色衣服,戴着贝雷帽,背着斜挎包的男子。 没错,就是散财童子! 当散财童子走到老者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这时,正在熟读的老者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目光,便刻意地翻了个身。 却不知,就在他翻身的一刹那,压在身子底下的几张宣纸露了出来,纸上的画气韵十足,精妙绝伦。 散财童子蹲下来,定睛观瞧,渐渐入了它的道,着了它的魔。 原来这几幅画实属中国传统的泼墨山水画,色调清新淡雅、老笔纵横、苍劲有力、笔简意周、意趣天成。 散财童子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走上前去问道:“老先生,这几幅画可是张大千的笔墨?” “非也,这些画乃是出自鄙人之手。”老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 “老先生,这几幅画卖不卖?” “不卖!”老者语气坚决地回道。 “不卖?你都混成这样了,卖几幅画糊口不好吗?而且我可以给出让你满意的价格哦。” “给多少钱都不卖!” 散财童子顿时语塞了,想了想说:“老先生,艺术就是让人欣赏的,这么棒的作品你不让它见光,那么它将毫无价值。” 老者听到这里,放下了手中的书,翻过身盘腿坐了起来:“没有价值也比让你们这些全身充满铜臭味的人给糟蹋了强!” “是,我们是大俗人,正因为这样,才需要您这样大智慧的人来点化我们不是?” “少拍马屁,我就是饿死,也不与你们为伍。” 散财童子摇了摇头,心想:这老头太犟了!要另想他法。 “额,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散财童子威胁老者说。 “呵,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看书了。”老者冷笑了一下说。 散财童子迈出两步,假装离去,趁老者一不留神,回首夺了画就跑… “来人啊!有人抢劫了!”老者立马站起来就追,边追边喊。 “钱在你兜里,我这不叫抢劫,顶多算强买强卖。”散财童子边跑边喊道。 “把画还给我!把画还给我……”老者在后面追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别追了,你拿这些钱办个画展不好吗?你这老头怎么这么犟呢!” 老者追出没多远,就停下了脚步,单手扶墙,气喘吁吁,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沓金叶子,恼羞成怒便朝散财童子远去的背影骂道:“畜生,畜生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来追我啊!我花钱,我快乐!”散财童子一路夹杂着笑声狂奔… 财神看到这里突然插了一句话:“喜欢搞艺术的人,大多都是危险人物,情绪要比常人强烈的多,幸亏有个发泄窗口,要不然…” 到了大约凌晨五六点钟,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个身穿工厂工装的女子正站在街道一角视频通话。 电话这头慈母柔情、关怀无微不至,电话那头娇嗔细语、思念绵延不绝。 “小光啊,赶紧起床吃早餐上学了,你不是想要泰迪熊吗,周末妈妈给你买好不好呀!”女子满脸堆笑说。 “好!妈妈,你是刚下夜班吗?你吃饭了没有啊?”视频里传来了小女孩稚气的声音。 “妈妈刚下班吃过饭了,小光,在家一定要听爷爷奶奶话哦,上学的时候不能和同学打架哦,还有也不能和老师顶嘴哦。” “嗯,知道了,你都说过多少遍了,我耳朵都磨出糨子了!” “妈妈?” “嗯?怎么了?” “昨晚我做梦梦见你了,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视频里小女孩骄里娇气地说。 “快了,过两天妈妈就回去看你,陪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你每次都说过两天过两天,你都半年没回来看我了!哼,你个骗子。”小女孩带着生气地语调说。 女子听了强颜欢笑说:“这回没骗你!快到点了,赶紧起床吃饭了,乖女儿听话。” “嗯,妈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能不能回家的时候接送我上下学,别的同学都有妈妈接送,就我没有…”小女孩声音里带着哽咽。 “嗯,妈妈答应你!不聊了,你该起床了宝贝!” “好的,妈妈,拜拜!”小女孩突然变得欢快了。 “拜拜,乖女儿!” 女子关掉视频后表情立马变得沉重了,从兜里掏出手纸偷偷抹起眼泪来。 而这一切早已被在一旁潜听的散财童子看在了眼里,他弓着腰,左手食指放在嘴角,一副纳罕的表情朝女子走了过去。 “额…既然这么想女儿,女儿又这么思念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散财童子走上前问。 女子见有人来,忙擦了眼泪说:“老家没什么工作可做,就算有也是工资很低,都不够养活家庭的,我们村上基本上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只剩下孤寡老人和孩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额…你想不想回家?”散财童子问。 “当然想了!可是……” “想就好!我交给你个任务,怎么样?”散财童子没等她说完,就抢过话来。 “什么?”女子一脸的诧异看着散财童子。 “我给你一笔资金,你回家开个厂,最好把你们村上的人才都招回来,为自己的家乡效力,这样既能挣钱,又能免去亲人分离之苦。” 女子听了一脸的惊愕:“你说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散财童子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沓金树叶放在了女子手里,笑了笑说:“赔了算我的,赚了算你们的!” 女子用颤抖的手紧紧握住金叶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谢谢恩人!”女子刚要下跪被散财童子拦住。 “不必谢我,因为我花钱,我快乐!”散财童子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拜拜~”散财童子朝女子招了招手,便转身离去。 女子傻傻地楞在原地,直至散财童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肯离去。 话说这回,散财童子背着斜挎包蹦蹦跶跶来到了一幢大楼前,突然愣住了,只见他闭上双眸,张开双手,屏气凝神。 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在他脑海里回荡,犹如人间地狱! 不一会,散财童子双眼怒睁,死死盯着楼顶上一人之高的“+”的标识,以闪电般的速度飞了上去。 只见他将包里的金叶子全部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搓成了沫,然后挥洒了出去… 天空中下起了金色的雪,待到雪落地后又变成了一张张诱人的纸币。 此时,下面坐了一个男子,正垂头丧气地抽着烟,不一会,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包,饱含深情地看着钱包上一位女子的照片,偷偷地抹起眼泪来。 正在男子伤心之余,无意中用余光扫了扫旁边,似有纸张之类的东西飘然落下,随即他捡起一张看了看,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我是穷疯了吗?怎么看啥都像钱!” 然后他又捡起一张看了看,脸上渐渐露出了喜悦之色,只见他一边探头探脑,一边一张一张地捡起往怀里塞。 当男子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才发现,竟有捡不完的钱,漫天飞舞地全是钱。 “钱!钱!钱!”男子突然兴奋地叫起来,随后平躺在地上,发狂似的笑。 里面的人听到男子嘈杂的声音,陆续也都出来,满地捡宝。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一人之高的“+“标识上站着一个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并且亲手策划了这一出。 “很久以前,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要人命的地方,拿去吧!这些可以续你们的命!”散财童子自言自语道。 没多长时间,天色亮了起来,街道上出现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天亮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耶!”散财童子突然朝天上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 第二十七章 回家途中遇黑猫 “两位,我的任务完成了,咱们就此别过吧。”财神说。 陆源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好吧,一夜没睡,好困啊!” 云小曼单手托腮自言自语道:“我花钱,我快乐,这句话好像挺有道理哦。” 陆源和财神相觑一笑,财神说:“再见了二位,谢谢你们的核桃哦!” “来年核桃又该丰收了,记得常来哦!”云小曼笑眯眯地说道。 “好的!下回记得要给我优惠哦!”财神说。 “必须滴!”云小曼回。 “不送你了哦,财帛星君。”陆源告别说。 “拜拜!”云小曼摆了摆双手告别。 随着一道金色光影财帛星君消失不见,顺带着云小曼头上的财神帽也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云小曼瞬间从云朵上坠落,惊声尖叫起来。 陆源不慌不忙一个俯冲,搂住了云小曼的腰,将云小曼拥在怀里。 云小曼虚惊一场,露出窃笑,将头依偎在陆源肩膀上,像一只粘人的猫咪。 二人落地后,陆源看到了旁边一家早餐店,店门口摆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这便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说:“老板,人家想吃包包。” “包包不好吃,姐姐带你去吃别的去吧,听话,乖哦!” “不嘛,人家就要吃包包,就要吃包包…”陆源双手拽着云小曼的一只手撒起娇来。 面对一个大男人撒娇,云小曼显然有点支撑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好好好,吃吃吃!真拿你没办法!”小曼无奈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钞票给了陆源。 “谢谢老板!”陆源接过钱,像孩子般欢快地跑进早餐店。 陆源买了两袋包子,一袋芹菜肉馅、一袋虾仁馅的,转手递给了云小曼一袋。 “呕~拿走!我们这些常做人体解剖的是吃不了这个的,快拿走!”云小曼捂着嘴说。 陆源见状立马收回,心想:“这么敏感!至于吗…” 俩人刚走没多远,迎面走来了一只全身黑色,蓝色眼睛的猫咪冲着陆源手里的包子“喵喵喵…”。 “喂,别光顾着自己吃,扔给它一个。”云小曼说。 这时,陆源嘴里塞满了包子,说不出话,忙摇头…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云小曼从陆源手里抢了一个包子扔给了那只黑猫。 谁知那黑猫一个包子就被收买了,紧跟着云小曼不愿离去,在她的裤脚上蹭来蹭去,透出无限暧昧。 云小曼瞬间被它撩拨地爱心泛滥,将黑猫抱在怀里,抚摸着:“你是不是想跟我回家啊?” 黑猫似乎听懂了云小曼的问话“喵~”回了一声。 “哼,吃了我的包子,还想跟我们回家,快说,你有什么企图!”陆源指着黑猫问。 “你疯了?一只猫能有什么企图。”云小曼白了眼陆源。 “呵呵,也是哈。”陆源憨笑着说。 “懒得理你。” 话毕,云小曼抱起那只黑猫就独自往前走。 “喂,等等我啊!”陆源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话说到了深夜,陆源和云小曼都在熟睡中。 “咯吱~” 随着一声缓慢的开门声,那只被云小曼抱回来的黑猫踏着傲慢的步子走进了陆源的房间,纵身一跃跳到了他的床上。 此时,陆源肢体摆出一个“大”字酣睡,毫无察觉。 黑猫走到床头蹲坐下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陆源,不禁冷笑了一声:“呵!” “陆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突然从猫嘴里发出一个男性的声音。 黑猫围着床头转了两圈,似乎在对陆源进行死亡前的审视,然后趴在了他枕头旁边,嘴边露出尖锐的獠牙,脚掌上伸出利刃般的爪子。 “大仇将得报,快哉快哉!陆源,去死吧!” 黑猫饿虎扑食般扑向陆源,本以为这一切都将结束了… 就在死神离陆源一抓之际,黑猫似触及了一道隐形的电网屏障,顿时就被弹飞了,并伴随着火花闪电,惨叫连连:“喵喵喵……” 殊不知,这是陆源的金身护体起了作用,当他无防范或者失去知觉的时候,他的被动技能就会开启。 与此同时,熟睡中的陆源被这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所惊醒,猛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只看到一道黑影夺门而出。 “什么东西?”陆源一脸茫然,看到床边湿了一大片,用手碰了碰,闻了闻… “我去,猫尿!哪里跑,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陆源被气得怒火中烧,随手抄了一个笤帚,紧跟着追了出去。 黑猫见陆源来势汹汹,立马慌了神,情急之下从云小曼房门缝隙中挤了进去,陆源没多想直接追了上去… “好啊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宰了你个小畜生!”陆源抄起笤帚就是一顿乱打,黑猫被逼地满屋子上下翻飞,惨叫连连… “喂喂喂,大清早的干嘛呢!谁让你进我房间里的!”被惊醒的云小曼顾不上衣不遮体,冲着陆源破口大骂。 “它它它在我床上撒了一泡尿。”陆源看了一眼云小曼魅惑感十足的粉红睡衣,结巴起来。 云小曼见状立马又缩回被子里,撇了撇嘴说:“咦…不就一泡尿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再说了你小时候就没尿过床?” “我我我我……”陆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肯定也尿过!” 这时,黑猫一副战战兢兢、可怜兮兮的样子走到云小曼身边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喵”。 “哎呦,我的小可爱吓坏了吧!”云小曼抱起黑猫安抚起来。 “好了,赶紧出去吧,看把我的猫咪都吓成什么样子了,真是的!”云小曼走下床来,单手就把陆源往外推。 “哎哎哎,不带这样的啊!为什么它能进我不能进?” “因为你没它可爱!”云小曼“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源被推到门外后,心中忿忿不平,开始发起牢骚来:“可爱?” “黑不溜秋的玩意哪里可爱了?” “再说了,可爱能当饭吃吗?” “我才是可怜没人爱!” “最起码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凭什么对它这么好!” “它可是一直公猫,你小心点!” “我去,活着不如一只猫!” 陆源一路上牢骚满腹…… ------------ 第二十八章 陆源接旨回天庭 话说至中午,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又到了陆源和云小曼的用餐时间。 “哎,最近嘴里没味,吃啥啥不香。”陆源单手托腮瞅着满桌子的菜犯愁。 “先生,你这是月经不调啊!不是,说错了!内分泌失调啊!”云小曼故意调侃。 陆源白了她一眼说:“那请问如何根治呢?” “额…你往这看!”云小曼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吃播视频。 “我滴妈呀,这货吃相好粗鲁,这是要吃人的节奏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陆源做了个基督教祷告的手势。 “先别管人家吃不吃人,看了是不是来食欲了?”云小曼问。 陆源咽了口口水说:“你还别说,还真是哎,这什么原理?” 说罢,陆源倏然食欲大增,摘下一个鸡腿边看视频边狼吞虎咽起来。 “额…和你们男人看小黄片是一个原理。”云小曼摘下另一个鸡腿也大口啃起来。 “哦~”陆源用鸡腿指着云小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云小曼也用鸡腿指着陆源,一副昭然若揭的表情。 就在这时,倏然只听天上一声炸雷“轰隆”,犹如五雷轰顶! 黑猫被惊得四处逃窜躲藏,犹如受了灼烧之痛,一溜烟的功夫没影了。 云小曼也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下蹲下来,躲到了陆源旁边:“天灵灵地灵灵,冤有头债有主。本小姐可是一心向善、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有事去找别人别来找我啊…” “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嘛!”云小曼拽了拽陆源的衣袖问。 “喂,你说句话啊!” “喂,大哥!”云小曼猛然一拽,陆源的手臂自然下垂下来。 云小曼抬眼一瞧,陆源坐在那里静如处子、双眼紧闭,如死物一般,又下意识地摸了下他的体温,冰凉僵硬,立马慌了神:“陆源陆源!喂,醒醒!睡着了?不会死了吧!” 云小曼哆哩哆嗦地伸出食指放在陆源鼻孔处试了试:“还好有呼吸!吓死我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陆源突然醒了过来,长吸一口气,发觉云小曼正双手托腮,双眸怔怔地看着自己。 “哇,你终于醒了!刚才你怎么回事?”云小曼好奇地问。 陆源故作轻松,端起碗,夹了一口菜放在了嘴里说:“哦,刚接到上头旨意,天庭有星宿作乱,命我马上回去一趟。” 陆源越作镇定,似乎越在掩饰刚才不寻常的经历。 “回去一趟?去几天啊?”云小曼问。 “额…用不了多久,乱事平息后就回。” “哦。” 陆源突然放下碗筷,沉吟了一下说:“小曼。” “嗯?”云小曼歪头看着陆源。 “把你的一只手给我。” “干嘛?”云小曼伸出右手递到了陆源面前。 陆源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球放在了云小曼的手上。 “咦,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烫也!”云小曼一脸惊讶地说。 “此乃幽冥鬼火,遇水不灭,遇光不燃,专烧妖魔邪祟,切记,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放在你的口袋里好生保存。” “好的,我知道了,谢啦!”说罢,云小曼把幽冥鬼火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还有,我不在的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哦!”陆源说。 “门也不让出,自己在家那还不无聊死人了…”云小曼撇了下幽怨的小嘴撒娇似地说。 “家里不还有只臭猫陪你嘛,几天忍忍就过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想去哪去哪!就这几天不行,切记切记!” “好吧…听从领导安排!”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 随后,陆源在云小曼面前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房间里回荡:“人间常说“小别胜新欢”,往日未曾见过,如今小试下何如?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小曼细听此言不禁绯红了香腮,想抓陆源又无处可抓,只好脱了鞋子朝上扔过去,破口大骂道:“滚你奶奶个腿滴!” 虽说陆源是玩笑般地离去,云小曼总感觉到一丝不安,独自对着窗台发呆,回想起过去发生林林总总的事情。 话说陆源走后这几天,云小曼常常躺摇椅上对着天空发呆,呆烦了的时候就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做做瑜伽,收拾收拾家务,累了之后就躺在床上逗猫玩。 再不就是天气好的时候在阳台上浇浇花,或者躺沙发上吃吃零食看看以前录的视频,最无聊的时候也就是开直播和网友聊天逗逗趣,就这样云小曼百无聊赖地度过了几天… 直到有这么一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全身毛茸茸的黄毛,动作敏捷,正站立着朝店里四处张望,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便悄悄地溜了进来。 这时,云小曼正在房间里躺着看书,而蜷缩在她旁边的黑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尾巴直愣愣地竖了起来,纵身一跃便朝门外走去。 不一会就传来了一阵猫的惨叫声:“喵喵喵…” 云小曼察觉后抛下书,立刻跑了出去,出门一瞧才发现原来一只黄鼠狼正叼着黑猫的脖子撕扯。 云小曼情急之下抄起笤帚奔黄鼠狼左右开弓,几个回合下来黄鼠狼招架不住,只好落荒而逃… 战争的弥烟消散而去,只剩下躺在地上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黑猫。 云小曼这才敢跑过去查看黑猫伤情,发现它的脖子被咬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口子,血流不止。 云小曼看了心里异常焦急,万幸的是她经常缝补伤口,也算半个医生。 云小曼抱起受伤的黑猫就往房间里跑,从橱柜里取出医药箱,在里面拿出来一瓶碘酒,给黑猫敷完之后用纱布把它的伤口包扎起来。 云小曼将缠着绷带的黑猫抱在怀里边抚摸边安慰:“哎,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喵~”黑猫突然娇滴滴地回了一声,然后蜷缩在云小曼的怀里,寻求来自女性的温柔庇护。 “呦,瞧你这可怜见的!”小曼顺势亲吻了一口它的额头。 “小曼,小曼!”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呼喊声。 “谁啊?”小曼抱着黑猫边往外走边探头问。 “你说是谁!死鬼,听不出来嘛!真是的!” “小冉,稀客啊!”云小曼看到了旧相识,一个留着蘑菇头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女孩。 “今天忙不忙?”小冉问。 “还忙呢,我都快无聊死了。” “正好,陪我爬山去吧!”小冉走过来拉着小曼的小手说。 “爬山,额…可是…”云小曼迩来在家也宅烦了,可是当她想起了陆源临走时嘱咐的话,还是心存顾虑。 “别可是了,你就陪我去吧,去吧…好不好亲爱的!”小冉摇起云小曼友谊的小手,撒起娇来。 “额…好…吧。”云小曼盛情难却,无奈只好答应了。 “不过我要带着它去,我走了,家里可没人照顾它。”云小曼看着受伤的黑猫说。 “喵~”黑猫随即应了一声。 “哇,好诡异的猫!”小冉说。 “哪里诡异?明明就很可爱!”小曼说。 “你没听说过吗?人家常说黑猫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胡说!我这个通灵者才招鬼,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你自己去吧!”云小曼甩开小冉的手,显然有点生气了。 “逗你玩的,怎么还生气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谁不知道谁,我是那样的人吗?好吧,带着它吧,多一个它不多,少一个它不少。”小冉说。 “嗯,这才是我的好闺蜜,呵呵…”云小曼露出她标志性的傻笑。 话毕,云小曼关了店门,背上她的粉红小葫芦,抱着黑猫上了小冉的车,二人驰骋而去… ------------ 第二十九章 云小曼误入绝境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小曼,好一阵子没见了,最近忙啥呢?”小冉开着车问起坐在后座上的小曼。 “额…忙着打怪兽!”小曼迟疑了一下说。 “哈哈…打怪兽?你长本事了哈。”小冉笑着说。 “承让承让!”小曼抱拳说。 “谈没谈男朋友啊?”小冉看了眼内视镜问。 小曼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车窗外自我沉醉起来,抿着嘴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似乎有缠绵不尽的爱意。 “切,行了行了,谁还没谈过恋爱啊,瞧你那美滋滋的样吧。” 就连她怀里的黑猫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伸出蹄子拍了拍云小曼的洋溢着幸福的脸颊。 ………… 此时,正值仲春时节,草木丛林大多恢复了生机,山上的色调也由贫瘠变得鲜艳起来,此番景象宛如一个少女穿了件清新脱俗的碎花连衣裙,处处充满着青春的味道。 二人一下车便看到满山遍野的翠绿,闻到清醇馥郁的嫩香,不禁让人诗兴大发。 “春天,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小冉扬起双手感叹道。 云小曼久未出门,一下车就被大自然画师的手笔所震撼,真可谓大饱眼福,心领神会。 环顾四周还有些氤氲之气,顿觉如入仙境,如痴如醉。 云小曼一手将黑猫抱在怀里,一手抚摸着它黝黑的毛发问道:“哇!太漂亮了!小冉,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啊?” “峰驼山。” “峰驼山?” “对,远远望去这座山的形状像只骆驼,所以取名峰驼山。” “哦,原来如此!” “小曼,别墨迹了,赶快走吧,一会人可就多了,拍照找不到好位置了。” “好嘞,走。” 说罢,二人加入了陆陆续续上山的人流… 小曼和小冉一路上有说有笑、嬉戏拍照、玩花弄草,游览了奇树怪石、鸟兽鱼虫,领略了溪水潺潺空寂寥,炊烟袅袅逸农家的风韵,玩的甚是尽兴。 话说到了半山腰,就在小冉自拍完刚要往上走的时候,突然在拐角处出现了一只黄鼠狼,站起身来,眼睛瞪地溜圆怔怔地看着她,随即转身离去。 从这开始,小冉如中了邪一般,瞬间对刚才的美景失去了兴趣,只直愣愣地追随黄鼠狼而去。 “喂,小冉你干嘛去?”小曼还沉浸喜悦的气氛中,看着小冉远去,漫不经心地喊道。 然而小冉并没有作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一条小径,脱离了大众路线。 “小冉,你干嘛去?” “喂,别去了…”小曼喊了几声没有回应,觉察到小冉有些不对劲,无奈,只能在身后远远地跟着她。 小曼跟着小冉身后越走道路越坎坷,林子越来越深,游客传来的嘈杂声也渐行渐远,萦绕在上空鸟叫声越发清晰。 当小曼追到一片桃树林的时候,小冉突然不见了踪影,更为不巧的是自己也迷失了方向。 小曼环顾四周,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桃树,完全没有了方向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云小曼就像一只深陷粉色陷阱的猎物,铺天盖地的桃花恍似一条长长的粉红幔帐将她笼罩,风一吹散落一地,而遗落在她衣角上的花瓣,倒使她增添了几分香艳。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黑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一跃而下顺势追了上去… “小喵,你去哪?等等我。”小曼也跟着跑了过去。 没多久,小曼穿过了粉色迷魂阵,追踪到了一片建筑风格气派、雕琢精细、装饰富丽堂皇的墓地群。 坟墓前堆满了祭品和燃烧后残留的灰烬,一阵微风拂过,小曼突然感觉到后脊梁骨发凉,不自觉的打了个机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再往远处一望,发现那只黑猫就蹲坐在其中一个墓碑之上,泰然自若。 黑猫看到云小曼来了,“喵”叫了一声,似乎在朝她打招呼。 “喂,小喵,快过来!不能坐在那上面!”小曼紧张兮兮地说道。 “喵~”黑猫回了一声,但这回似乎没有领会到云小曼的意思,若无其事地抬起后蹄挠起脑袋来。 小曼身旁时不时地有身着鲜艳服装、打着腮红、脸色惨白、脚步轻盈的人经过。 诡异的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更视云小曼为无物。 以小曼的特殊能力嗅到了一丝来自异类的气息,悄悄地走过去将黑猫抱在怀里,怀揣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走进一所气势恢宏的大殿内。 大殿的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旁边坐了四个身穿黑、白、红、绿唐装的人打麻将,令人不解的是全程不见他们有任何的交谈,似乎对于云小曼的到来也熟视无睹。 小曼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无论是出牌、碰牌还是胡牌都默然无语、面无表情,气氛异常诡异,看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趣,只好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口,一群大约五六岁的孩童穿着一身唐装,追逐打闹地从云小曼的身边跑了过去。 小曼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本能地加快了脚步… 云小曼往前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在一棵老梧桐树下有一个摇椅,摇椅上躺着一位花甲老人,尤为显眼的是他那一头白发和脚上的那双蓝色帆布鞋。 小曼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一步两回头,发现那个老人旁边的树杈上还挂了一个鸟笼子,笼子里养了一只纹丝不动的金丝雀,究竟是真鸟还是假鸟,无人得知。 小曼察觉到了一丝恐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走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夕阳的余晖,这时她终于卸下了心里的包袱,松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谁知,等小曼走过去才发现前面竟是悬崖峭壁,此时她心里像泼了一盆冷水,又凉了半截,心想:坏了,我怕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正当小曼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悬崖边上坐着一对谈情说爱的少男少女。 其中,少女依偎在少男肩膀上,俩人借着夕阳的余韵阐释了爱情的美好。 对比刚才的冷漠、诡异的气氛,云小曼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一丝安全感,于是,想上前寻求一丝慰藉,但是转念又一想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看不到脸的? 小曼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一狠心一咬牙,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云小曼拿起自己的粉红色葫芦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当小曼走到二人身后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也没有听到俩人任何对话,这时小曼刚刚下降的恐怖值,又上升了,嘴里默默祷告起来:“天灵灵地灵灵,陆源保佑我,陆源保佑我…”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只是想问下……”小曼伸手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喝的那口水还没来得及下咽… 就在俩人转过头的一刹那,云小曼将嘴里的水喷到了那两个秀恩爱的情侣脸上,惊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桃子成精了!!!”云小曼看到后被吓的惊慌失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跑。 原来云小曼看到的是两张桃子脸,无口无鼻无眼,也不知道是桃子长头发了,还是人脸变成桃子了。 话说,云小曼跑了没多远,一群形似丧尸的怪物从四面八方闻声而至。 怪物越聚越多,最后,云小曼无路可走,被怪物团团包围,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圈子里,怪物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此时,云小曼犹如一只束手就擒的猎物,双手抱头,失声痛哭,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 “哎,对了!我还有幽冥鬼火!”云小曼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云小曼把手伸进口袋,眼睛往里瞟了瞟,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温暖至极! 小曼露出窃笑,但是万万没想到是她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火苗立即熄灭,反复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时她才回想起陆源的话:“幽冥鬼火,遇水不灭,遇光不燃。” “这回死定了!”云小曼叹息道。 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这样又被一盆凉水浇灭,此时,云小曼心如死灰,万念俱灭,抱头蜷缩成一团,全身瑟瑟发抖,气急败坏地骂道:“滚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眼看着云小曼就要落入魔爪,她随身携带的粉红色葫芦叮叮叮闪亮了几下,只听得一声猫叫“喵~”。 与往昔不同的是,虽声似猫叫,却势如龙吟虎啸,粉红葫芦闪了几下随之熄灭。 此时,云小曼身边产生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将怪物击退了几步。 “陆源,是你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云小曼第一反应以为是陆源来了。 可是,等她抬头一看,呆住了:“你你你是…阿,吉,也!” ------------ 第三十章 阿吉也搭救小曼 云小曼起身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光头男子站在了自己的旁边,犹如一个遮天巨魔,刚才那些可怕的怪物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妈呀!来了个更狠的!死定了…”云小曼说话自带哭腔,又抱着头蹲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你们这些杂碎都得死!”阿吉也一阵狂笑,接着怒吼道。 只见阿吉也张开双臂,睁开血红色的眼睛,奋力一吼,一股蓝色冲击波如翻腾的巨浪般朝怪物们涌去。 怪物们在比自己高一个级别的神面前,好似沙滩上堆砌的玩偶,瞬间被巨浪击碎。 随之,阿吉也伸出右手把远处的一根桃木吸附过来,左手在桃木上面潇洒一挥,桃木瞬间变成了一把桃木剑,然后双眼紧闭,掐诀念咒… 没一会,飞过来好多像萤火虫一样零零闪闪的东西,它们先是聚拢在一起,排成一个“卍”字,随后被吸附在桃木剑之上,瞬间,桃木剑燃烧起来… 待咒语毕,阿吉也睁开双眸,桃木剑变成了一把刃如秋霜的寒铁铸剑。 “好剑,好剑啊!”阿吉也轻声念叨。 阿吉也转眼一瞧,发现云小曼还在原地埋头捂耳,瑟瑟发抖。 阿吉也收起厉态,弓着腰走到云小曼身边,学了一声猫叫“喵~”。 云小曼迟疑了一会,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才敢慢慢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阿吉也,示弱地露出敷衍一笑:“呵呵!” “你就是那只黑猫?”小曼抬起头问。 阿吉也蹲下朝云小曼学了一个恶猫伸爪,顺便做了一个发威的表情,云小曼瞬间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吉也看到云小曼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小曼撇了撇嘴,流下了几滴矫怜之泪,怔怔地看着阿吉也,不知道他要意欲何为。 阿吉也起身走了几步,突然站住了,背身问道:“喂,你走不走了?说不定一会还会有恶鬼来哦!” 云小曼想到刚才的场面还心有余悸,一听恶鬼,没有丝毫迟疑,立马起身跟在阿吉也后面不在话下。 在回来的路上,俩人又经过了桃树林,真是: 桃花飞舞乱人心, 世间迷情皆此醉。 “桃树是至阳之物,这些恶鬼就是被这些桃树禁锢在了这里,阴差进不去,恶鬼出不来,久而久之,怨念越发深重,再加上长期精神上的折磨,这里的恶鬼其实早已经变异了,恐怕这要比外面的恶鬼凶狠十倍。”阿吉也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桃花说。 “对了,这就和你们传说中的桃花源一样!其实就是一群恶鬼使的障眼法,就这被禁锢的生活,你们竟然还会羡慕…”说到这阿吉也“咯咯咯…”笑出了声。 “可悲啊!有钱人本想找个风水宝地,没想到却让自己的祖宗落了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吉也说到这,笑的不能自己… “不过你不用怕,我已经把他们全收了,并且用这些鬼魂练就了一把宝剑,还没取名字呢,额…厉鬼…桃树…就叫它“冥桃剑”吧!你觉得怎么样?”阿吉也津津有味地说道。 阿吉也看了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云小曼,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走过去说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云小曼心里想着早先那只撒娇卖萌的黑猫原来就是他的化身,心里开始膈应起来,掷地有声地问道:“你化成黑猫接近我们,究竟有何居心?” “哎呦,我救了你,你不仅不感激我,居然还质问起我来了?” “一码归一码,你是不是想谋害陆源?快说!”云小曼用手指着阿吉也质问。 阿吉也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警告你啊!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你要是敢伤害陆源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天上的大罗金仙,有神灵护佑,我劝你不要一意孤行啊,到时候天打五雷轰,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云小曼越说越激动。 “曾经我以为这个世界很肮脏、很黑暗,处处都充斥着人性的恶臭!直到我化成那只黑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阿吉也双眸含情地看着天空。 “如果每个人都能用心去爱,这个世界其实还挺美好!”阿吉也看着云小曼露出一抹微笑。 云小曼听着听着也跟着发起了呆… “喂,别发呆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呆时间久了,我们会灵魂出窍,变得和那些厉鬼一样灵魂被封印在这里!”阿吉也神情一转拽着云小曼的手就跑。 “哎哎哎哎…你…”云小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了起来… “小曼,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老半天了!”云小曼刚走出桃林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冉?”小曼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和小冉一模一样的女孩说。 “不是我,还能是谁?傻了你?”小冉逗趣道。 “刚才你去没去过一片桃树林?“小曼一脸狐疑问道。 “桃树林?这里哪有桃树林?听都没说过!”小冉说。 云小曼听到小冉这般说,抬头傻傻地看着阿吉也,企图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而阿吉也只是撇了撇嘴,做了个“不知道”的表情,没有作答。 “哎?这位帅哥是谁啊?”小冉看了眼阿吉也问。 “哦,他是我刚才迷路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小曼说。 “行啊,小曼,出门就有艳遇啊!”小冉调侃说。 “瞎说什么,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嘛!再说,人家是出家之人好吧!”小曼故意加大了音量。 阿吉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随即单手立掌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不说了。走,大师,我们一块吃饭去吧!我请客哦!”小冉兴致高昂地说。 云小曼看了看阿吉也,默不作答。 “那贫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你!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哈!”云小曼对他这个回答有点措不及防。 阿吉也挑了挑眉,故意挑衅云小曼。 随即,三人一路同行下山而去… “哎,小曼,你抱的那只黑猫呢?” “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 “让一只白猫拐跑了。” ………… 话说吃完饭,小曼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小冉便独自开车先回去了。 “喂,你跟着我干嘛?”小曼突然站住了,对后面躲躲藏藏地阿吉也说道。 阿吉也看着小曼只是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警告你啊!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要报警了哈!” 显然,云小曼的的言语威胁并没有起到作用,阿吉也还是笑嘻嘻,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笑屁啊!你你你…不会是赖上我了吧!”云小曼面对无赖无计可施,只好加快了脚步,快速跑了起来… 直到跑到一个胡同的拐角处,小曼有些体力不支,扶着墙喘起大气来,时不时地还四处张望,发觉无人后,长舒一口气:“终于甩掉了。” 不料话音未落,从拐角处的另一个方向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光头男子双手捧着一只鞋走了过来。 “小曼,你的鞋跑掉了。” “要你管!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跟着我了!”小曼气冲冲地拿过鞋子穿在脚上,扭过头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走了。 话说小曼到了店门口,急匆匆地打开店门,刚要关闭店门,一只手伸了出来。 “真是阴魂不散啊!你休想进我的店门!” 云小曼这边用力关闭店门,而门外那边另一只手用力推开店门,俩人斗起了力。 不出所料,几个回合下来,云小曼败下阵来,站在原地,双手掐腰,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吱”一声店门打开了。 一只黑猫迈着傲慢的步伐走了进来,冲着云小曼撒娇似地叫了一声“喵~”。 云小曼怔怔地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黑猫进来之后,先是用身体来回蹭小曼的裤腿,然后躺在她的脚边撒泼打滚,以求收留。 “我告诉你啊,要留在这里可以,但是只能以喵星人的身份,不可以变身哦!否则我剥了你的皮!” 云小曼伸出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黑猫身上,只听“喵”的一声惨叫。 黑猫可谓轻车熟路,顺着楼梯就逃到了楼上。 ------------ 第三十一章 渣渣鸡造访小馆 像黑衣使者用斗篷遮住了凡人的眼,是看也看不见。 黑夜,只留下了一只悬挂着的眼,透彻着一个个在黑夜里裸露着的灵魂。 就是这只镜子般的眼,让孤魂野鬼难以安寝。 他们企图逃避,找到黑夜的尽头, 可那黑夜啊,茫茫无期、无边无际。 话说这晚,满月,微风徐徐,夜气清冽,街道上行人寥寥。 云小曼躺被窝里乌云散乱,睡相憨痴,时不时地咂下嘴,露出一抹傻笑。 话说自从云小曼知晓了黑猫的身份,心里多少会有点芥蒂,不曾像以前那般待他。 这晚,黑猫被云小曼无情地拒之门外,盘缩在楼下的一个凳子上,宛如一团线球,隐约能听见他的呼噜声…… “咯咯咯咯哒…” 夜的寂静被忽然传来的一阵母鸡叫声所打破。 这时,黑猫灵敏的耳朵竖了起来,动了几下,抬起头,目露寒光,观察了一阵,随即跳下凳子,跃到了窗台之上。 不曾想,云小曼一向睡觉很沉,这回也被母鸡尖锐的叫声所惊醒,只好坐起身,披了件红色外套,下了床来,捱到了房间内的窗台上往下张望。 只见一个体态健硕、红黄相间的羽毛、足有鸵鸟大小的母鸡赫然站在云小曼的店门口叽喳鸣叫。 “咯咯咯咯咯咯咯哒…” 母鸡的鸣叫杂而不乱、节奏分明,细听似乎有那弦外之音。 就在云小曼为此疑惑不解之际,她的视线里倏然出现了一只黑猫。 只见那黑猫迈着闲庭信步走到母鸡的面前,安然蹲坐下来,观黑猫的动作、神态,定是阿吉也的化身无疑。 母鸡见了黑猫,犹如下属见了领导,恭心束身,朝黑猫先是行了个稽首礼,随后张翅舞爪地比划起来… 不得不提的是,黑猫和母鸡这巨大的体型差异让人看了不免有些滑稽,生怕母鸡轻轻的一抓把黑猫拍成个肉泥。 但是,在异界的世界里往往不能够以体态来断定强弱,而是要看其修为的高低。 黑猫体态虽弱小,体内却蕴藏着强大的气场,能量之大直冲云霄,母鸡在他面前犹如繁星比皓月。 母鸡舞舞喳喳比划了一阵,黑猫似乎听的有些倦了,恣意般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摇了摇尾巴。 “喵~”黑猫神闲语懒地开口叫了一声,母鸡如收到指令般哑了语,随即展开一只翅膀指向了一处。 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水钻头面的戏子,只见其身披白绣花帔,里面衬白素褶子,下身配着白绣花裙子,脚上穿着彩鞋,两手一挥,甩起水袖随后唱到: 天哪,天!想我窦娥遭此不白之冤,我死之后刀过头落,血喷白练; 三伏降雪,遮满尸前;还要山阳亢旱三年,以示屈冤! 这官司眼见得不明不暗, 那赃官害得我负屈含冤; 倘若是我死后灵应不显,怎见得此时我怨气冲天! 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溅, 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 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 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 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 “这不是《窦娥冤》里的唱词嘛。这人难道是戏精?”云小曼单手托腮喃喃自语道。 戏子唱罢,从袖口扯出一条手绢拭了拭眼角的泪珠,随后,扬起一只手朝明月飞奔而去,白练飘飘洒洒随风而舞,柔美至极! “哇,好美啊!又改《嫦娥奔月》了?”云小曼一脸的迷醉,痴痴地说。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黑影从云小曼眼前一闪而过。 借着望舒之光隐约看到,原来是一只和成年男子身高差不多的蝙蝠扶摇直上,冲向奔月的戏子。 “好啊!趁着月圆之夜,你们这些妖魔邪祟又出来作怪了,看我不收拾你们!”云小曼信誓旦旦地说。 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不到两个回合就被大蝙蝠擒获,眼看着就要羊入虎口,云小曼立马从口袋里掏出那团陆源所赠与的幽冥鬼火,朝蝙蝠飞行轨迹的方向扔了上去,顿时一团熊熊烈火扑向而去… 幽冥鬼火就像是长了腿和眼睛的精灵,尽管蝙蝠怎么闪转腾挪却始终甩不掉幽冥鬼火的追击… 不一会,蝙蝠就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在幽暗的夜色中上下纷飞,并且还伴随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远观犹如流星划过天际。 身负重伤的戏子如秋风落叶般飘飘而落,就在这危机关头,黑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穿墨蓝色睡衣的光头男子,阿吉也是也。 只瞧那阿吉也腾空而起,将坠落至半空的戏子抱在怀里,优雅的动作像是跳起了空中华尔兹。 阿吉也怀抱戏子触地后,将戏子平躺放倒在于地上,蹲下身端详了一番,原来这飘逸的戏服里却藏着个娇小的身躯,从身材样貌上判断应该是一名女子。 阿吉也定了定神,朝着戏子的娇容吹了一口仙气,不久,这口气如一股暖流一般瞬间融化了这冰冷的死水。 戏子朦朦睁开了疲惫的双眸,怔怔地望着阿吉也,灵动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悯,情不自已从眼角划出两道泪痕。 这时,云小曼倚在窗前观望地正出神,阿吉也突然仰头往上睃望,吓得云小曼立马把头缩了进去。 “喳喳鸡,这是什么情况?”阿吉也起身问道。 只见那只体格庞大的母鸡走过来,又开始在阿吉也面前叽叽喳喳、舞抓展翅… “回主人,当夜子时,我在云中对月练习吞吐,忽发现下方有一股很重的煞气,顾下界查看,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白衣女鬼围着一栋别墅徘徊走动,看状态有些焦急不安。” “我靠近才发觉这栋别墅里贴满了张天师的符咒,女鬼根本无法靠近。当时,我就纳闷了,女鬼既然进不去,为何不换个目标?为何非死缠着这里不放?后来我才了解道,这个戏子其实并非戏子,她曾是……(此处省略五千字)” 渣渣鸡的嘴就这样一直没闲着,从月落一直说到了日出,云小曼趴在窗台上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 “我去!说完了没有?”阿吉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抱怨道。 “额…说完了。”渣渣鸡迟疑了一会回答道。 “说完,那我回去睡觉去了,困死了…”阿吉也转身离开,哈欠一个接一个。 “主人,那她…”渣渣鸡伸出翅膀指了指同样也在打瞌睡的戏子。 “你看她困的那样,明晚再说吧!天都亮了,大家都洗洗睡吧!”阿吉也说。 “喂喂喂,醒醒了,干嘛呢你!你怎么还能睡着!”渣渣鸡朝戏子叽喳道。 戏子打了个机灵,瞬间醒悟过来,跪倒在地:“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你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只是天色已早,明晚再过来吧!”阿吉也说。 “谢神仙大人!” 阿吉也走到店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指着渣渣鸡说道:“渣渣鸡,明天你千万不要再说话了哦!嘴也太碎了…” ------------ 第三十二章 阿公夜断冤情案 至天明,云小曼假装对昨晚之事不知情,面对那只阿吉也幻化的黑猫装作代答不理,摆出一副洋洋不睬的神态。 话说到了晚上,云小曼早早就紧闭房门,拿出提前备好了的零食放在窗台上,以待昨夜之奇景。 云小曼在窗台上左顾右盼,粉葫芦里的水已经让她喝的所剩无几,就在她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咯吱”下面的店门打开了。 阿吉也从云小曼店里走了出来,与昨晚不同的是墨蓝色睡衣外面多了一个红色披风,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仲春的夜晚还有些丝丝寒气,阿吉也不禁搓了搓手,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淡淡地说了一句:“出来吧。” 这时那只鸵鸟大小的母鸡和一个身穿白色素服的女子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昨晚身披戏服的女子?”阿吉也问。 女子点了点头:“正是。” 仔细端瞧,此女长相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绝色佳人,典型的“苹果脸”上长了一双弯弯会笑的眼睛。 “你的事我已大体了解,你放心好了,地府管不了的事,我管!”阿吉也严词厉色地看着女子说道。 “翠萍叩谢恩公!若能沉冤昭雪,我愿为恩公当牛做马!”女子听得此言当街下跪,磕头如捣蒜。 “你不必如此,解决官方解决不了的事是我的乐趣。”阿吉也上前扶起女子安慰道。 “渣渣鸡,速速把那人给我擒来!”阿吉也转过头横眉冷目地说道。 “是,主人!” 话分两头,在一条霓虹闪烁、豪车美女云集的街道上,一位西装革履,五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刚从一所高级私人会馆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随从整齐列队如送殡般鞠躬致意,排场非凡。 男子出来后酒意正浓再加上被寒风一吹,有点不胜酒力,步履蹒跚朝不远处的一辆马萨拉蒂走去。 早已守候在豪车旁的一位身材高大、英姿飒爽的男子,见状忙上前殷勤搀扶,提前替他打开了后排车门,眼镜男顺势歪了进去。 “领导,去哪?”坐在前排的司机问。 “去去去…呕呕呕…”眼镜男话未说完,便打开车门排山倒海般吐了起来… 眼镜男倾吐将尽,刚移身至车里的时候,后面忽传来一个声音,呼喊道: “梁刚。” 眼镜男刚吐完,晕头转向,以为听岔劈了,不以为意,伸手准备关车门的时候,呼叫声再次传来: “梁刚。” “梁刚。” “梁刚。” 眼镜男转头一看一只和鸵鸟大小的母鸡站在车后,正死死地盯着他。 眼镜男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起初并无所惧,调侃道:“我靠,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大鸟?” 眼镜男并不以为这只大鸟能吐人语,借着酒劲,气冲冲地朝别的地方嚷道:“是谁在直呼我名字?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在这个地界,敢直呼我名字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眼镜男撒气酒疯来。 这时渣渣鸡又开口道:“梁刚梁刚梁刚…” “鸟开口说人话了?妈的,这什么世道,我是不是喝多出现幻觉了?”梁刚揉了揉自己的醉眼。 “喂!你刚才听没听见有人……”梁刚刚想转头问前排的司机,却发现前排早已空空如也。 “妖精啊!有妖精啊!”那位身材高大的司机丢下梁刚仓惶地逃跑了… 梁刚这才意识到这并非是幻觉,刚才嚣张跋扈的劲头顿时没了踪影。 梁刚脑门上直冒冷汗,酒也醒了几分,慌慌张张地从兜里掏出手枪,枪口对着母鸡,惊恐地吼道:“你你你…不要过来,要不然我我我开开开枪了!” “梁刚,你过得比神仙还快活啊!”渣渣鸡往前踏了两步,站在了梁刚面前。 “你你你你……是什么怪物?”梁刚抬头仰望渣渣鸡,腿抖个不停。 “你是不是瞎啊!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一只貌美如花的神鸡!”渣渣鸡双翅抱在一起,摆了个pose。 “神鸡,都他妈当神仙了还做鸡?”眼镜男变得有些愤怒用枪指着渣渣鸡骂道。(人恐惧到了极致就会变得愤怒) “放尼玛个屁,老子本来就是鸡!”渣渣鸡面对梁刚的枪口威胁并无所惧,并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梁刚摘掉眼镜,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好好好,你是鸡!” “神鸡!”渣渣鸡大声咆哮。 “神鸡神鸡,你爱做啥做啥,咱们又不认识,求求你放我走吧好不好?”梁刚哀求道。 “放你走?开什么玩笑,我今天就是冲着你来的!别废话了,跟我走一趟吧。”渣渣鸡倚靠在男子豪车上,翘起二郎腿。 “跟你走一趟?这句话听着有点耳熟,哦,想起来了,我是警察,这句话一般都是我跟别人说!”梁刚的醉意还未完全退去。 “呦,这么巧,算半个同行啊,那咱们较量下,是人间的警察厉害,还是异界的警察厉害。”渣渣鸡把头伸到了梁刚面前挑衅起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开枪了!开枪了!…………” 随后,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子弹似打在了铜墙铁壁上,竟敲出了打击乐的节奏感。 “忘了告诉你了,我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好意思说错了,铁母鸡!”渣渣鸡毫发无损,调皮地说道。 “咯咯咯咯哒……” 渣渣鸡张开巨型鸡喙,发出响彻夜空的嘲讽声,随后,叼着梁刚如叼着一条小虫一般,展翅飞离了现场。 话说渣渣鸡将梁刚捉拿归来,发现阿吉也竟与翠萍飚起了戏。 一个花间转凤尾、捻指唱流年,一个提蟒示威武、甩袖表情殇,涓涓细流绕梁音,切切情丝通古今。 两人唱道: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天呵,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翠萍) 春望逍遥出画堂, 间梅遮柳不胜芳。 可知刘阮逢人处? 回首东风一断肠。(阿吉也) -《西厢记》 “启禀大人,在下已将那~罪恶滔天的~梁刚捉拿归案~请大人示下。”渣渣鸡也跟着起了戏曲的调门唱道。 还沉浸在戏曲里的二人一听,姿势立马定住了,转过头定睛观瞧。 翠萍看到梁刚整个人都凝固了,刚才的温柔贤淑消失不见,瞬间换了个脸,面带杀气。目露凶光。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阿吉也发出戏曲里的狂笑声。 话音未落,突然狂风大作,雾气弥漫,鬼叫连连… 待狂风散去,从迷雾中走出身着一身白衣和一身黑衣的两个人,其中白衣的人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衣服的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黑白无常,你们两个是来搅局的吗?”阿吉也指着黑白无常二人吼道。 “哼,地府的事你也敢插手,你……” 白无常话未说完,阿吉也挥手一指,二人便被绳索捆住了绑,胶带封住了口。 “你俩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阿吉也说完,甩了一下红色披风,霸气转身。 “今天我就效仿下你们的阎罗王,来个开堂庭审!”阿吉也掷地有声地说道。 有诗道: 白布䯼髻葬香魂,阴曹哀鸣泣声怨。 古有窦娥六月雪,今有戏娘腊冬舞。 冤情难解盼青天,阿公夜断蹊跷案。 阿吉也吹了一口仙气,身前变出一张公案桌和一把太师椅,他走过去欣然坐下,手摔醒木,大声喝道:“升堂!” 下面突然一股黑烟袭来,乌央乌央各类奇形怪状的妖魔列队而至,手拿水火棍,嘴里高喊:“威武!” 阿吉也朝渣渣鸡使了个眼色,渣渣鸡会意后走上前来,张开巨喙猛啄一下梁刚的脚心,只听得“哎呦”一声,梁刚立马苏醒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梁刚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有点不知所措。 “听说你是阳间的警察,那我们算是同行,我是三界的警察!”阿吉也气轻语锐地说道。 “三界…的…警察?”梁刚结结巴巴地说。 “梁刚,你可知罪?还不快将你所犯的罪行如实招来!”阿吉也高摔醒木严声呵斥道。 “小人不知所犯何罪?再说,警察是讲究证据的,你可不能凭白诬陷我!”梁刚狡辩道。 “呵,果然是个无耻混蛋!”阿吉也冷笑了一下说。 “三年前,你可还记得一个叫翠萍的女人?”阿吉也问。 梁刚听到“翠萍”二字,心里咯噔一下子,瞬间慌了神,强装镇定道:“翠萍?听都没听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吉也一听,便大笑起来。 “好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阿吉也伸出双手,轻柔地鼓起倒掌来。 阿吉也突然神情一转,恣意地挥了下红色披风,一身素衣的翠萍和被禁锢的黑白无常立马显现出来。 梁刚看到翠萍的一刹那,瞬间瘫倒在地,嘴里支支吾吾地念叨:“你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 第三十三章 灵魂转换解奇冤 “她是如何死的?”阿吉也问。 “不不不不,我认错人了!我不认识她!”梁刚狡辩道。 “你不认识我?三年前,你干的好事,你也忘的一干二净了吗?”翠萍眼含两行辛酸泪,咬牙切齿地说。 “大人,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她!”梁刚不敢直视翠萍,狡言脱口而出。 阿吉也看了眼梁刚,露出邪魅的微笑:“翠萍,你且细细说来,本尊替你做主!” “谢大人!”翠萍施礼道。 “本来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丈夫在事业单位上班,某一天他的同事、领导来我家聚餐,我亲自下厨款待他们,谁曾想就是这个禽兽当时看到我,就萌生了觊觎之心。” “我上菜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地偷觑我,朝我挤眉弄眼,真是恶心至极!”翠萍朝梁刚啐了一口。 “从此以后,他就找各种原由来我家,刚开始的时候还和我丈夫一块来,到了后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趁我丈夫不在家的时候,也来敲门!我一个人在家,心里发怵,生怕他图谋不轨,也就没给他开门。” “直到有一次,我出门倒垃圾回来,刚要准备关门,这个禽兽突然从门外蹿了进来。” “当时我想撵他出去,可他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赖着不走,言语中处处透着轻薄,并且还对我动手动脚,我拿报警威胁他,他才肯离开。”翠萍说着说着言语中带着哽咽。 “翠萍,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你丈夫呢?还是你丈夫根本就知道呢?”阿吉也问。 “我丈夫的职位一升再升,他当时也觉得有猫腻,但我俩都抹不开脸问对方。” “哦,原来如此,你且继续说来。”阿吉也说。 “直到有一天,梁刚安排我丈夫出差,然后偷拿了我丈夫的家门钥匙,重新配了一把,等到我丈夫走了之后,他来了…” “不对,大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告诉我……”梁刚插话道。 “闭嘴!孰是孰非本尊自有公断!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认识她吗?在我面前撒谎,你可知有什么后果吗!”阿吉也突然如魔鬼一般目露凶色,气吞山河地吼道。 梁刚哪见过这般阵势,顿时失了语,被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你继续说。” “当晚,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开门声,我当时以为是我丈夫,谁知竟是这个色欲熏心的禽兽!” “我当时吓坏了,连忙大声喊叫求救,他上来就捂住我的嘴,把我按在沙发上欲行不轨,就在这个时候,我丈夫突然回来了,撞了个正着!我丈夫看到这一幕恼羞成怒,把他打了出去,因此我丈夫也丢了工作。” “工作丢了就丢了吧,大不了再重新再找一份,凭着多年的感情信任,我俩都没有因为这件事心里产生过芥蒂。” “本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俩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一日,我俩去餐厅吃饭,上菜的时候,无意间,我看到一个带鸭舌帽的男子背对着我们,和上菜的服务员说着什么,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谁知刚吃完饭还没走出餐厅,我丈夫就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翠萍说着哭了起来。 “翠萍,先别哭,继续说!”阿吉也说。翠萍擦擦眼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急得我手足无措,在慌乱中我看到了那个带鸭舌帽的男子的真面目,原来那个人就是他!梁刚!” “事后,听验尸官说,我丈夫服了剧毒的毒药后才身亡的,我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形,应该就是他在和服务生说话的时候,偷偷地把毒下到了我丈夫的杯子里的!” “过了几天,警察通知我,凶手投案自首了,意外的是凶手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大人,这肯定是他找的替死鬼!” “我不服,要上访!真凶抓不到,我丈夫死不瞑目啊!” “他…梁刚…这个畜生的势利通天,得知我的上访住处后,强行进入我的住所,把我强暴了…”说到这里翠萍呜呜哭起来… “翠萍,那你是怎么死的?”阿吉也接着问。 翠萍哭了一阵,抹干净了眼泪说:“我忍受不了这种屈辱,跳楼自杀的。” “我本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了,可心里还有恨,只想看到这个畜生被绳之以法后,再离开,谁曾想他又花钱买通了人,又找了个替死鬼!” “我怨气冲天,化成厉鬼,想找他报仇,可是他的房子里贴的全是符咒,身上也带着护身符,我难以近身,恨死我了啊!” 话毕,翠萍脸上的表皮脱落,露出利齿,手上长出似刀锋般锋利的指甲,一步一步朝梁刚走去… “翠萍,你且慢着,死岂不是便宜他了!”阿吉也喊道。 “梁刚,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何话要说?本尊有通晓古今之异能,休的在本尊面前狡辩!”阿吉也问道。 “大大大大人,小的当然也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她性子太烈,竟然会跳楼自尽啊!”梁刚狡辩道。 “一时冲动?往别人饭菜里下毒是一时冲动?找到她上访时的住所,然后把她强暴,也是一时冲动?”阿吉也说。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没救了…我闻到你的灵魂就觉得恶心,你的灵魂里充斥着人性的卑劣,阴险狡诈,恶鄙丑陋!”阿吉也走过来弯着腰指责跪在地上的梁刚。 “他们夫妇二人性命皆是你所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阿吉也一把薅住梁刚的头发,大声怒斥道。 “大人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放小人一马吧,小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在我这里没有改正的机会,只有接受惩罚!”阿吉也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阿吉也猛然一转头,冲楼上望去,恰巧和楼上的看客来了个对眼。 云小曼单手托腮正痴痴地发呆,躲避不及,只得露出憨笑掩饰尴尬。 阿吉也一脸坏笑,朝云小曼摆了摆手示意下来。 云小曼觉得这时候自己下去有点不合时宜,会破坏现场的气氛,她不确定地用手指了指自己,说了一个“我”的口型,阿吉也随后点了点头。 云小曼刚走出门口,阿吉也往后一甩披风,连忙迎了上去,半弓着腰,单手放在胸前说道:“我最亲爱的女王陛下,感谢您的光临!接下来请你观看一场异常精彩的表演秀。” 阿吉也说着把云小曼搀到了自己的凳子上,云小曼不知阿吉也又要搞什么鬼,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亲爱的女王陛下,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我的表演了哦!”阿吉也说。 云小曼咬了咬下嘴唇,面露羞色,点了点头:“嗯!” 说罢,阿吉也走了下去,蹲下来摸了摸梁刚的头,低声细语地说道:“不要怕,乖哈!” 此时,梁刚听到后全身抖得更厉害了,感觉阿吉也这是绵里藏针,不知道接下来阿吉也会对自己下什么死手。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只见,阿吉也将自己的红色披风脱下来,将梁刚的身体笼罩,然后转头朝云小曼说了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随后,阿吉也打了个响指,猛然掀起披风,梁刚竟然凭空消失了。 “好!”下面的妖魔小兽齐声叫好,鼓起掌来… “他去哪里了?”云小曼一脸茫然地问道。 “他啊!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夜场女了。胸这么大,屁股这么翘,还有那烈火红唇,再加上那迷离的眼神,足以迷倒万千少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吉也边说边比划,变得有点癫狂起来。 “神经病!”云小曼白了阿吉也一眼。 “他不是喜欢身材好的女人吗,那我就把他变成一个俏丽佳人,在夜场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全场的男人都对他垂涎三尺,让他也尝尝被人粗暴蹂躏的感觉!” “好!”下面的妖魔小兽又齐声叫好,鼓起掌来… “哦,对了!他不是喜欢找替身吗!我也给他找个替身!”阿吉也说罢又掀起披风抖搂起来。 “接下来,又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哦!”阿吉也冲着云小曼笑眯眯地说道。 阿吉也猛然一掀披风,竟然凭空又把长相似梁刚模样的人变了回来。 “好!”妖魔小兽又齐声叫好,鼓起掌来… “梁刚,又回来了?”云小曼问。 “此言差矣,此梁刚非彼梁刚,她曾是一个流落烟花,落魄后靠卖色相为生的女子。此女家境贫寒,有一个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娘俩靠她微薄的收入度日,此乃天道的不公啊~”阿吉也说着说着又哼唱了起来… “所以呢,我让这俩人交换身体,各取所需,她呢现在是梁刚,也能给她老母亲医病了。那位呢也尝到做女人的乐趣了,我真是办了一个大大的善事哦!呵呵……”阿吉也张开双臂,享受这无尚荣耀。 随即阿吉也在长相和梁刚一样的人面前打了个响指,那个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惊奇地发出三连问:“我怎么在这?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姑娘,我现在让你的灵魂住进了一个有钱有势人的身体里,以后你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但是切记,不可起贪念,不可行恶事,否则万劫不复…”阿吉也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你们是谁?” “替天行道的人。”阿吉也说完,朝渣渣鸡摆了摆手,示意其过来。 阿吉也小声对渣渣鸡耳语了几句,渣渣鸡听了连连点头,随后展翅高飞把那个长相似梁刚的女人带走了。 “喂,那他们呢?”云小曼看着被禁锢的黑白无常和在眼神放空的翠萍说。 云小曼这么一说,阿吉也转头看了眼翠萍,随即走到她的身边说道:“翠萍,你不能出手,如果你杀了梁刚的话,就触犯了地府的法规,会被打入寒冰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我现在让他变成了夜场女,让他生不如死,百倍偿还你的痛苦,也算大仇得报了!” 翠萍满含泪水说道:“谢大人,为翠萍讨回公道!翠萍下辈子愿做牛做马为大人效劳!”在她将要施大礼之际被阿吉也拉了起来。 “不会做牛做马,你下辈子会做一个幸福的人。”阿吉也笑着说道。 随后,阿吉也走到黑白无常面前,执手一挥,身上的枷锁化为无形。 “阿吉也,你竟然敢私换灵魂,十殿阎君不会放过你的!”黑无常说道。 “好,我等着!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俩带她走吧,这事跟她没关系,一切皆是我所为!”阿吉也说。 “这你自然不用说,我们自会妥善处置,但是你……” “再说再说,信不信我再把你俩捆起来!”阿吉也伸掌威胁道。 “赶紧走了,老八!好汉不吃眼前亏…”白无常拉着黑无常匆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阿吉也望着黑白无常狼狈的背影,露出不屑的笑容。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阿吉也对着身后的妖魔说。 “是,主人!”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黑烟,妖魔们消失不见。 随之,阿吉也眼睛怔怔地看着云小曼,迈着傲慢的步伐,面无表情地朝云小曼走来。 阿吉也走到云小曼面前停住了,俩人脸对脸,四目相对,无话。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静止了,双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对方那轻微的呼吸声。 云小曼眨了眨眼说道:“干嘛?” 只见阿吉也随手往外拨了下红色披风,半弓着腰,戏语道:“女王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去安歇了。” “哼,还是老规矩,只有小喵可以进屋,你不行哦!”云小曼说罢,一个傲娇的转身,进屋而去。 阿吉也一听摊了摊手,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是,女王陛下!” 阿吉也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仰头望着月盘,沉吟了片刻,随后摇身一变,幻化成一只黑猫进了屋。 “喵~” ………… ------------ 第三十四章 云小曼回家奔丧 望舒之下照夜清,花香细语中。往昔之情今朝戏,人间事未休。 香魂只恋暝色天,笑颜莲步闲。法强难逆丹灵至,孤坟葬绮妍。 宥净林言-《武陵春.幻景》 丑时,青雾弥漫,树影婆娑,乌鸦嗤笑。 不知从何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顶红轿,四个怪异小人身高如七八岁孩童,各持轿杠一角,急匆匆来到一个门牌楼前停下了,抬头望去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云氏墓地”。 只见轿前两个小人压低了轿门,从轿子里走出一个一身白色长衫,手拿折扇的白面书生。 “时辰已到,里面的新魂上路了。”白面书生单手甩开折扇,吐字如铁。 不多时,从公墓里走出一个身穿紫色寿衣,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脸色煞白,面无表情,一身死气。 白面书生把扇面移至面前,看了几眼问道:“云显贵,享年五十七岁,籍贯山西寿阳县,生于19xx年xx月xx日,卒于病疾,是否?” “回大人话,小人才五十一岁,死于非命,不是死于病疾。” 白面书生看着新魂,愣了一下,掐指一算,突又面露凶色,问道:“大胆!你竟然敢藐视生命,畏生寻死,可知地府铁律否?” 男子闻听此言,被吓破了胆,“噗通”跪下了,连连磕头求饶:“大人明鉴,小人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可当时根本不由我,像中了诅咒一般。” “少说废话,你的公案阎君已经知晓,此地容不得解释,误了时辰连我都要受到牵连。你有什么话,到了地府再说吧!” 话毕,白面书生顺势合上折扇,朝男子用食指轻轻一指,凭空生出一根铁链出来,恰好铐牢男子双手双脚。 “且随我走。” 白面书生强拉着男子正将离去,忽从上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哪里走!天罗地网!” 话音刚落,一张大网铺天而落,男子新魂并白面书生一干人等全部被围困其中。 话分两头,这边幽冥殡葬馆聒噪的音乐声快把整个屋顶掀翻了。 只见云小曼穿了件朋克类型的皮夹克,扎了个马尾,尽显干练,斜挎着吉他忘情地刷着琴弦,姿势嚣张,眼神冷酷。 在她的后面还摆了一个架子鼓,阿吉也依旧穿着标志性的睡衣,拿着鼓锤打着节奏,打到兴奋处时不时地还旋转几下鼓锤,以彰显自己的音乐水准。 “一,二,三!”云小曼用粗犷的声音喊了出来。 阿吉也头次听见云小曼这么摇滚的声音,有点受宠若惊,伴随着“咔嚓!”一声,好似架子鼓擦片破碎的声音,阿吉也被惊倒在地。 云小曼转头看了眼惊倒在地的阿吉也,捎带着来了个死亡凝视。 阿吉也见状二话没说连忙爬了起来,继续跟着云小曼的节奏打了起来。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云小曼忘情地嗨唱起来,时不时还朝手机镜头比划摇滚的手势。 不曾想,就在俩人玩的正嗨的时候,这喧闹的气氛被一个电话打破了。 云小曼向阿吉也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降了降自己的高涨情绪,接电话道:“喂,爸爸。”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啥,云小曼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情绪瞬间降到了冰点。 “哦,知道了。” 云小曼接完电话把吉他扔在了一边,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沙发上发呆。 “怎么了?”阿吉也凑上来问。 云小曼转过头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阿吉也看。 “看什么?看什么?是你让我恢复真身,陪你玩摇滚的!咱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哈!” “我大伯刚刚去世了,我要回老家奔丧。”云小曼心情无比沉重地说。 “哦,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节哀顺变。”阿吉也拍了拍云小曼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陆源临走前特意吩咐过我,不要出门!” “切,他的话也能信?世间的一切谎言都是从他们神开始的,不用听他的,我陪你去,再说了我的法力可比他高!”阿吉也抱着肩膀嘚瑟地说道。 “是吗?”云小曼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吉也问。 阿吉也自信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老是穿着睡衣,能不能换件衣服?”云小曼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风格!额…是对敌人的一种藐视!明白?”阿吉也说。 “不明白!不能带陌生男子回家也是本姑娘的风格!想跟我走,唯有喵星人是也!”云小曼说罢,跑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云小曼话音未落,平地起了一股青烟,阿吉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只黑猫若无其事地在大厅里闲逛。 很快,“噔噔噔…”云小曼从楼上慌里慌张地跑下来了,随手捡起那只黑猫丢进了自己外套的帽子里,骑上她的摩托绝尘而去。 黑猫从云小曼的帽子里慢慢探出脑袋来,露出两只萌萌的大眼睛。 对于宅在家许久的黑猫,看到如此辽阔的世界,心情是无比的嗨皮。 黑猫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出门的感觉真好,就连空气都是香香的。” “喂,大哥,那是我洗发水的味道好不好!”云小曼转头说道。 “嗯?是吗?” 黑猫把脑袋递过去闻了下云小曼的秀发:“恭喜你答对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是不是忘记戴头盔了?”云小曼说。 “恭喜你会抢答了!”黑猫回答。 “遭了,万一碰上交警可就惨了!” “哈哈,有我呢,放心吧,我保你畅通无阻。”黑猫优雅地跳到云小曼肩膀上骄傲说。 云小曼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黑猫问:“哎?你怎么能说人话呢!” “你光说不准我变人样,可没说不许说人话。”黑猫说完,突然又肆意地跳到云小曼的脑袋上蹲坐下来,雄赳赳,气昂昂。 “我数三声,快从我脑袋上下去!” “1!” “2!”云小曼加大了音量。 “3!”云小曼数完,一巴掌朝自己脑袋上扇去。 只见黑猫一跃,轻松躲过云小曼的魔爪,用爪子钩在了云小曼的外套上随着惯性摇摆起舞姿来。 “哎呀!”云小曼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喵~”黑猫戏谑地叫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云小曼的愚蠢。 “看我不摔死你!”云小曼猛加油门,摩托似一枚发射的导弹般穿梭在夕阳下。 令人意外的是,黑猫犹如失重一般,阻力和惯性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黑猫尽情地玩了起来,一会跳到云小曼的车头上,一会跳到云小曼的肩膀上,一会钩在了云小曼的外套上随风摇曳,一会又跳回云小曼外套的帽子里,来去自如,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被禁锢的灵魂,出笼似的撒着欢,时不时地还听见黑猫高唱帕瓦罗蒂《我的太阳》:“啊,太阳,我的太阳,那就是你~” 唱到高潮部分,云小曼尖锐的高音也跟着喊起来:“啊,我受不了了~” ………… ------------ 第三十五章 云小曼祭奠亲人 不多时,云小曼便骑到老家了,只见她用脚瞪开支撑杆,整个人立住了,直愣愣地看后视镜里的自己,蓬头垢面,气的脸黢黑,突然大发雷霆喊道:“给我出来!” 此时,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微风还在戏谑云小曼凌乱的秀发。 云小曼反手从自己帽子里掏出那只黑猫,掐住脖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听“喵~”一声惨叫,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溜烟的功夫没了。 “给我回来,看我不要了你的猫命!“云小曼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 “这猫咪长得真俊啊!”小曼追了一阵,累的气喘吁吁,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翠花?”云小曼转身看见一个身高体胖,长着一张大饼脸的女生正逗手里的黑猫。 “小曼,你咋回来了?” “我这不回家奔丧嘛。” “哦,对了,前两天你大伯去世了。” “额,这只黑猫能不能还我啊?”云小曼指了指翠花手里的黑猫说。 “哦,这是你的猫啊,还给你吧!”翠花说完,双手把黑猫递给了云小曼。 云小曼接过猫来,猫顺着她的胳膊钻进了外套帽子里。 “长得太吓人了!”黑猫随口冒了一句。 “谁说话?”翠花四下环顾起来。 “小曼,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大概是你听错了吧!” “是吗?” “是滴,不给你聊了,我要祭奠我大伯去了。”云小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好,你赶紧去吧!” 云小曼走后,翠花嘴撇地和八万似的嘀咕起来:“切,城里来的有什么了不起,见面连声姑都不叫!” 云小曼边走边对黑猫说:“警告你,不许乱说,她虽然长得丑,但心地善良,按辈分我还得管她叫声姑呢!” 话说,小曼刚临近村就听见哀鸣阵阵的唢呐声,转过几条胡同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只见自己的家门上贴上了白对联,装裹上了白色门牌楼,小曼推门进去,远远就听里面“嗡嗡嗡”的说话声。 “妈,快看!小曼姐回来了!”只听里面传出一声稚嫩的声音。 “小曼,你可回来了!” “小曼,回来了。” “小曼,回来了。” ………… “大姑,二姑,大姨,二姨,大舅妈,二舅妈,姑奶奶,姨奶奶……”云小曼朝着满屋子穿着白色丧服的人各叫了一遍。 “小曼,你上回来你大伯还好好的,这次回来你大伯就没了…”云小曼的大姑哭哭啼啼地说。 “我大伯什么病啊?”云小曼问。 “说是喝酒的时候,误食了毒草……”云小曼的大姑含糊不清地说道。 “怎么会这么巧?”云小曼说。 “是啊,想不到的事!” “小曼,赶紧先去哭你大伯,领了孝服再说!就差你没领了!”云小曼的二姑说。 “赶紧去,赶紧去…”众人齐催促说。 “可是,怎么哭啊,不会哭怎么办?”云小曼扭扭捏捏地说。 “来,给你个手绢,进了门,跪地上,双手捂脸,哭着叫你大伯,“呜呜”两声就行。”云小曼的大姨说。 “哦,这样啊…”云小曼说完,扭扭捏捏地去了。 云小曼刚走到大伯的门口,就看见一只纸扎的天鹅被一根4米多高的竹竿高高挂起。 小曼一进门,首先看见一张摆着祭品的桌子,后面是她大伯的奠照,下面铺了一张凉席,对面是一群拿着唢呐、笙、镲的乐手。 “有客到!”里面出来一个白事大总喊道。乐手们听到提示便奏起哀乐来… 云小曼跪地叫了一声大伯,接着“呜呜呜”哭起来… 还没等哭两声呢,白事大总过来拍了拍云小曼的肩膀,示意其节哀。 云小曼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进去和大伯家守灵的哥哥、姐姐们打了个招呼,劝慰节哀。 里面的忙下人见逝者侄女来了,递上孝服不在话下。 云小曼领完孝服出来,挨个和熟人打了个招呼,便回自己老家去了。 在回老家的路上,黑猫从云小曼的帽子里探出了脑袋,嗅了嗅说:“好大的妖气啊!” “小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条街的每一户最近应该都死过人!”黑猫跳到小曼肩膀上,环顾四周说道。 “胡说八道,谁让你出来的,快进去!”云小曼转过头冷眼说道。 回到家,云小曼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出来问到众亲戚:“大伯那一条街是不是每一家都死过人?” “额…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还真是来!”云小曼的二姨想了想说。 “可真奇了怪了,哎,小曼,你平常又不在家,你咋知道的?”小曼的舅妈问。 “额,我瞎猜的!”云小曼憨笑着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曼,有妖人作怪!”黑猫探出脑袋贴着小曼的耳朵说道。 “哎,你们看,好可爱的猫咪。”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看到了阿吉也的化身兴奋地说道。 云小曼白了一眼阿吉也,小声说道:“这下你惨了…” 小女孩走过来,朝云小曼一脸天真地说道:“曼曼姐,可不可以把猫咪给我抱抱?” 云小曼蹲下身来笑嘻嘻地说:“小妹,他很凶的,你怕不怕!” “不怕,一点都不凶,明明这么可爱!” “来,给她呲个牙。”云小曼转头说道。 黑猫躲在云小曼帽子里探出脑袋,一张嘴露出尖锐的利齿,发起威来。 小女孩看了不仅没害怕,反而觉得更加可爱了。 “给我抱抱嘛,给我抱抱嘛,就抱一小会…”小女孩不断央求云小曼。 云小曼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推辞,无奈把黑猫递给了小女孩,并小声嘱咐黑猫:“不带急眼的哈。” 小女孩接过之后异常兴奋,先是掰开黑猫的嘴摸了摸他的利齿,再是撕开黑猫眼皮观察他美瞳一样的眼睛,又拽着黑猫的尾巴倒着提了起来……各种把玩,虐待。 黑猫慢慢变得有些不耐烦,一个挣脱跳到云小曼的肩膀上,全身黑毛竖立起来,眼神里满含怒光,一张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一阵虎啸… 吓得小女孩连忙躲到了大人的身后,还时不时地露出脑袋偷看。 “小曼,别闹了,吓着你妹妹。” “逗她玩呢,舅妈!呵呵!”小曼傻笑着说。 ………… 话说至黑夜,家里的亲戚朋友走的差不多了,云小曼的爸妈在大伯家忙活了一天也回来了。 “爸妈,我睡哪啊?”云小曼问。 “还是睡你以前睡的屋呗,我和你爸早就把你的屋子收拾出来了。”云小曼的妈妈回答说。 “哦,辛苦二位了!” “少贫,明天你大伯要出殡,够我们忙活的了!早点休息吧!” “好的,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云小曼回到自己屋里,卸下粉葫芦,放在了贴满明星壁纸的书桌上,把身体往床上一扔:“还是我的小床舒服啊!” “喵~”只听一声惨叫。 “压死我了你!”黑猫从云小曼的帽子里慢慢爬了出来。 “哈哈,把你给忘了。” “看见没有,这是我小时候在墙上刻的字,现在还有呢!” 黑猫凑过去看了一眼字,歪扭七八地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魔墙啊魔墙,让我变成一只小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陈小军我知道你暗恋我,但是……… “哎哎哎,不能看了!”云小曼赶紧上前用手捂住了字眼。 “这都写的啥啊?” “你懂啥,这是本姑娘懵懂的青春。” “还青春,我看是春青吧!” “滚!” “看见这张书桌没有,上面贴的都是我学生时期的偶像,我每次放学后都在这里,边做作业边欣赏夕阳,哎,好美好的回忆啊!可惜一去不复返喽!”云小曼在床上打了个滚。 “喂,小曼别说了,有人来了!”黑猫说。 “谁啊?大伯来了!”云小曼转过头说。 “大伯?” ------------ 第三十六章 云阿大战四妖仙 “大伯,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云小曼被吓的一激灵,下意识地坐起来抱着被子。 “喂喂喂,上次那么可怕的你都见过了,这么平常的鬼魂你也怕?” “就算见再多,乍一见还是会怕怕…” “小曼,看样子你大伯的魂魄有话要和你说。”黑猫蹲坐下来,看着大伯的魂魄,淡定说道。 “大伯,如今我们阴阳两隔,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给我说便是。”小曼渐渐平复了情绪,放松了警惕。 “小曼,大伯知道你不是凡人,大伯死的怨啊,你要为大伯讨回公道啊!”大伯泣不成声,跪倒在地。 “大伯,使不得,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帮你的肯定帮!”云小曼连忙扶起大伯,擦了擦自己眼眶的泪珠。 “当日,我在家一个人喝闷酒,酒过三循,略带醉意,这时候就在我眼前冒出了一股黑烟,接着模模糊糊出现一个驼背的老头挑着一顶红灯笼。” “当时,我还以为喝酒喝出了幻觉,他一点一点朝我走过来,口口声声地说,有人要你的命,我来取了。” “当时,我大娘没在家吗?你怎么不叫她?”云小曼问。 “你大娘去你丽姐家看外孙了,就我一人在家,当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的身体像被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死也要死个明白,我问他,是谁想要我的命?” “他说我命将休矣,告诉我也无妨,他说了两个字“易峰”。” “易峰,大伯你认识吗?” “认识,不就是咱们隔壁街的邻居嘛。” “你还记得那老头用的何妖术杀的你吗?”黑猫突然问道。 “猫也会说话?这是?”大伯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哦,这是我朋友,不用怕,大伯,你继续说。” “我当时记得,他端起一杯绿色的液体倒我嘴里了,这应该是毒酒,像是电视剧里蛊酒。” “小曼,你哭丧的时候,我从棺材里闻到了一股臭老鼠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胡、黄、白、柳、灰五大地妖之一灰家妖所致!”黑猫说。 “哦,我听说过民间五大仙,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可传说中他们是守护神啊?”云小曼说。 “传说是传说,人间的事有时候解决不了的,他们就会以某种信仰作为寄托,赋予他们神力,他们想不到的是即便这五大妖被捧成了仙,也很难达到人类的灵力,何谈大道啊!” “我不管他是仙还是妖,我要找到他替我大伯报仇!”云小曼信誓旦旦地说。 “我和五大妖同为民间被信奉者,道法不和,积怨已久,恐怕这回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黑猫看了眼云小曼说。 “那怎么办?”云小曼问。 “事到如今,这都只是猜测,先找到那个易峰再说。”黑猫冷静地说。 “大伯,你给我们带路呗!”云小曼说。 “好!” 说完,黑猫蹿进云小曼的外套的帽子里,云小曼紧跟在大伯身后。 刚一开屋门“吱嘎”,被云小曼的妈妈发现了。 “小曼,大半夜一个人干嘛去?”云小曼的妈妈问。 “哦,刚回来有点睡不着,找我的发小翠花玩去。”云小曼满脸敷衍地笑。 “这大半夜的,找谁玩去啊,人家都睡觉了。” “我一会就回来!”云小曼说完跑了出去。 “这孩子,咋神神叨叨地呢。” ………… “大伯,这是哪啊?”云小曼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塔楼问。 “你常年不在家不知道,这是咱们镇上新建的教堂。” “不是找易峰吗?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云小曼问。 “他现在就在这里面!” 说完,云小曼没有丝毫迟疑,推门而入。 一进去,云小曼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小的村庄竟有这么豪华的教堂,建筑风格和西方的教堂基本无异。 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远远望去正对面有一个两层楼高的十字架,架上钉着耶稣,下面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老头,正拿着笤帚打扫卫生。 “就是他!”大伯喊了一声。 这一声,犹如拉响了战斗的警报,黑猫从云小曼的帽子里蹿到了肩膀上,一副警惕的眼神环顾四周。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云小曼拿起粉红色的葫芦喝了一口,随后大步朝他走去,边走边说:“大叔,你来这里是赎罪的吗?” 老头忙活的手突然停住了,转头看向云小曼:“赎罪?姑娘你搞错了吧,我是来赎人的!” “赎人?赎谁?”云小曼问。 “赎他!”老头用手指了指云小曼肩膀上的黑猫。 “呵,我早就知道你们有古怪,现身吧!”黑猫一跃跳到桌子上,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光头,穿着睡衣,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既潇洒又冷酷。 话毕,扫地的老头变成了一只一人高的黄鼠狼,而领他们来的大伯变成了一只灰色大老鼠。 “你们是谁?为什么骗我来这里?”云小曼一脸惊慌地问。 阿吉也翘着二郎腿,扯了扯自己的裤脚说:“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那五个杂碎,狐、黄、白、柳、灰,不过他们当中的那条大长虫已经被我干掉了。” “哎,对了!怎么就光你们俩来了,那俩玩意呢?”阿吉也又拽了拽两只袖角问。 “不劳你挂记,我俩来了!” 说话间,从两边的墙壁里各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狐狸和一个短手短脚的刺猬。 “怎么滴,几年没见你们改信基督教了?”阿吉也环顾了下眼前富丽堂皇的教堂说。 “阿吉也少废话,这教堂不过是为了禁锢你而设的牢笼,我看你是眼拙了吧!”狐狸用拐杖一指墙壁四周,教堂消失,转而变成错综交错的红线和一串串的铜钱。 阿吉也耷了眼看了下,冷笑了一声:“呦,这是摆下阵了啊,就你们这些破铜烂线也想困住我?笑话!今天就把你们一窝端了!” “阿吉也,休的狂妄!我且问你,当日你为何伤常大仙的性命?”狐狸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说说也无妨。你们的信众多在北方,我的信众多在南方,本无瓜葛,由于你们自己经营不当,他的信众大多弃邪从正,成了我的信徒。那只大长虫心生妒忌,竟敢毁我庙宇,你们说他该杀不该杀?”阿吉也瞬间脸泛怒光,目露杀气。 “胡三爷,莫要听他胡诌,纵使他有千般理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黄鼠狼对狐狸说道。 “说得好!那我要问下四位,我大伯可是四位所害?”云小曼拍了两下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这…”四个妖仙被云小曼这么一问哑口无言。 那只刺猬慢慢悠悠地走到狐狸身边,贴耳说道:“胡三爷,这位可是和那个南斗星君有些渊源,咱们恐怕惹不起…” “白老太,那这如何是好?”狐狸小声对刺猬耳语道。 刺猬露出奸佞地笑态说:“呵呵,你是南斗星君的朋友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不过你放心,小的精通医仙术,你伯父乃是凡胎之体,只要死亡不超过七日,让他复活轻而易举的事!” 刺猬说完转头对着老鼠喝道:“灰四叔,你差点惹了大祸,知不知道!” “怎么还怪我呢,不这么做,能引来阿吉也吗?”老鼠反问道。 狐狸一听,笑着说道:“这位姑娘,听说你是南斗星君的朋友,你也知道这个阿吉也和南斗星君有仇,今天我们就帮星君除了这个祸害岂不好?” “放屁,阿吉也也是我的朋友,你们怎么不放过他?你们这群势利眼!”云小曼对狐狸的言论是嗤之以鼻,怼地他们哑口无言。 阿吉也一听,从桌子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小曼,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没你的事,你走吧!” “你少来,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救过我的命,我怎么能坐视不管!”云小曼坚决不从,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不过你要……”阿吉也话说了一半,拿手指了指云小曼,瞬间云小曼变成了一个只有手指头大小的小人。 “藏到我的衣服里。”阿吉也用两根手指头提溜着云小曼,犹如当时云小曼提溜那只黑猫,塞进了自己后背的衣服里。 “这回可以打了吧!”阿吉也冷冷地说道。 话一出口,四个妖仙便各自使出了杀手锏。 狐狸使出其狐媚之术,美女画皮变化万千,先乱其心志。 老鼠炫弄一团黑烟袭去,障气缭绕,瘟疫肆行。 刺猬一身金铁护甲,身上密密麻麻的白刺离肉而去,似万箭离弓直奔阿吉也。 黄鼠狼则是拿出一把琵琶,弹出诡声怪音,听者头疼脑涨。 “幽冥鬼火…”云小曼刚想使出这招,被阿吉也拦住了。 “哎,他们已是半仙之体,你这把火对他们是没用的,看我的!”阿吉也说。 阿吉也满脸涨的通红,目泛火光,一声怒吼,整个头部燃烧起来,变成了一个火球。 在四个妖仙的妖术袭来之际,阿吉也的燃烧的头颅离身而去,与四股不同的技能之术缠斗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不分上下,阿吉也燃烧的脑袋突然飞了回来,只见他凭空变出一个黑色的斗篷,用手一抻一撇,顿时黑压压一片,生出万千乌鸦出来,乌鸦嗤笑声响彻苍穹,径直飞向四怪。 四怪见此,连忙盘坐成一个圈,各自掐诀念咒,将彼此的法术凝结在一起,形成一条金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 在阿吉也所化的乌鸦袭来之际,那条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只听一声龙啸,万丈金光夺口而出,阿吉也瞬间被石化了,变成了一座威风凛凛地雕塑。 “阿吉也的法力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我们四人联手,恐怕很难将其降服。”狐狸说。 “我们在焠炼他七七四十九天,就彻底灰飞烟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黄鼠狼大笑起来。 “老常,你的大仇终于得报了!”刺猬说。 “不对,刚才那位姑娘呢?不会也在里面吧?”老鼠问道。 “哎呀,胡三爷这可如何是好?她我们可惹不起!”黄鼠狼对狐狸说道。 “我先用乾坤袋把他们收了再做打算,当务之急,是要把她大伯复活!否则,被地府的人抢了先我们可就露馅了!” 说完,狐狸掏出一个一掌大的布口袋,掐诀念咒了一番,阿吉也所化的雕塑瞬间变小被收了进去。 “那位姑娘的伯父快到头七了,我们要马上赶过去才行,否则就无力回天了!”刺猬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各位!”狐狸说道。 “好!” “好!” ………… 话说,四位妖仙到了“云氏公墓”便看到了本章开头那一幕。 “这位官差多有得罪,魂魄你不能带走!”狐狸拄着拐杖走过来说道。 “地府办案,你是何人竟敢插手!”被困在网里的白面书生,严声喝道。 “我们乃是地仙五常,这个人并没有死,只是假死而已。地府不能收活人的灵魂,你要把他收回去,破了地府的规矩,你信不信阎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鼠说道。 “荒谬,我是遵照阎君的指示,来拿人的,假死?生死簿是天生地长的书鬼,不会显示假死人的名字的!”白面书生辩道。 此话一出,四位妖仙无言以对。 “无话可说了吧,大胆妖孽竟敢践踏我地府的威严,看来不让你们听听我的死亡之歌,你们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白面书生一甩手中的折扇瞬间变成一根箫,屏气凝神,双手按压音阶,一首肝肠寸断曲迎面杀来… 四位妖仙听到此曲,头脑膨胀,青筋爆出,身体痛痒难忍,被折磨地倒地打滚,口吐鲜血… “白面书生,快快住手!”苍穹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 “地藏王菩萨!你怎么来了?”白面书生说道。 一位穿着黑衣僧袍的和尚,手拿佛珠,手一挥,困住白面书生的大网消失,笑着说道:“白面书生,你回去复命吧。” “菩萨,可是这…”白面书生指着云小曼大伯魂魄说。 “他命不该绝,我已经告知阎罗了,你回去复命便是。”地藏王说道。 “好吧。”白面书生说完,消失在夜色中。 “谢菩萨搭救之恩!”四妖仙跪地磕头谢恩。 “起来吧,还不速速放出阿吉也。”地藏王菩萨说。 话一出,四妖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迟疑… “阿吉也和本门有师门之缘,命里有此一劫,需我点化才可,怎么你们不给面子?”地藏王菩萨笑容可掬地说道。 “怎敢不给菩萨面子,我放他便是,不过他现在被我们封印成一座雕塑了,我们也没有解封之法。”狐狸说。 “无需多言,你放他便是。” 狐狸拿出乾坤袋,掐诀念咒,雕塑由小变大,阿吉也石化后摆的姿势依旧爆裂无比,栩栩如生。 地藏王菩萨盘坐在地,一手捻转佛珠,一手竖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拂袖一挥,阿吉也破壳而出。 “阿吉也,你还认识我否?”地藏王菩萨说道。 “当然认得,你是地藏王菩萨,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多谢菩萨搭救之恩!”阿吉也双手合十谢道。 “你有此一劫,皆是你往日逆天所行,任意妄为之果。又恰逢南斗星下界临凡,你与他乃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切勿再起杀戮之心!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你赎罪的机会,理应全力辅助南斗星匡正人间正道,度化七七四十九个灵魂,便可皈依我佛门下,修成正果!”地藏王菩萨教导道。 阿吉也听了略迟疑了一会,随后双手合十说道:“多谢菩萨点化,谨遵教诲!” 藏在阿吉也后背的云小曼听了,难免有些欣喜:“你俩终于不用再打了!” “四位妖仙,如今我救了你们一命,以前你们和阿吉也的恩怨也该就此了结了。常仙之死,乃是他心生邪念,修为不够,命里躲不过此劫。人有生老病死,神仙也不例外,这是他的命数,不可强求!修仙之人,遵从道法,修身养性,理应心无旁骛才是,切勿因私欲之心,毁了道行。” “是!” “是!” “是!” “是!”四妖仙异口同声地应允道。 “时辰到了,你们带着灵魂复活去吧!”地藏王菩萨说道。 话毕,四妖仙和云小曼大伯的灵魂一并消失了。 这时地藏王菩萨走到阿吉也身边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躲在身后的那位女施主,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藏王菩萨说完便转身低头离去,走了没几步不自觉地将右手大拇指含在了嘴里,不一会化为了无形。 ------------ 第三十七章 人之归来魂还阳 云小曼猫着眼看了看,疑惑地说道:“这老和尚莫名其妙,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他?” 云小曼说完,扯着阿吉也的衣服就往下顺,手抓脚蹬往下滑,像是历尽艰难的攀岩勇士。 云小曼下到阿吉也的大腿处有点体力不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禁喊道:“喂,大哥!把我变回来啊!我快支撑不住了,要掉下去了!” 阿吉也此时还在回味刚才地藏王菩萨说的话,站在原地发起呆来,未曾听见云小曼言语。 “喂,阿吉也!救命!” “喂,救命…” 云小曼喊了一会,见没回复,心如死灰,抱怨道:“难道本姑娘要命丧于此吗?” “老天爷啊…哎!我还记得阿吉也把我变小的咒语!” 云小曼双眼紧闭,嘴里开始嘟囔起来…猛然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又小了一圈。 “不对,这是变小的咒语!那变大的咒语是什么?”云小曼百思不得其解。 “有了,要不倒着念试试!”云小曼自言自语道。 云小曼又开始紧闭双眼,嘴里嘟囔起来…… 等云小曼再一睁眼,发现手里仍然扯着阿吉也的裤子,但是手却变大了,阿吉也的裤子显得小了。 “耶!耶!耶!我变回来了!” 云小曼再一回头,发现阿吉也的裤子竟被自己扯掉了。 阿吉也才回过神,两手扯着裤子往上提:“谁啊?谁扒我裤子?” 阿吉也不经意间一回头,云小曼站在了自己面前,问道:“干嘛,你扒我裤子干嘛?” 还没等云小曼回答,阿吉也先反应过来了:“哎,你是怎么变回来的?” “才想起来啊,我看你是把给我忘了吧!”云小曼怒气冲冲地吼道。 “没有,怎么可能呢!不要生气嘛!”阿吉也安慰道。 “不生气?” 云小曼被气的红光满面,双目紧闭,嘴里又开始嘟囔起来… “哎,哎,哎,你要干嘛?”阿吉也看着不断变大的云小曼问。 云小曼直到变成一个能和大树比肩的巨人,才睁开了双眼,突然间打了个喷嚏,树叶“哗啦啦”掉了一地,栖息在树上的鸟兽一哄而散。 “哎呀,真舒服!”云小曼揉了揉鼻子说。 “阿吉也,看我不踩死你!” 说罢,云小曼抬起自己电线杆子般的腿冲着阿吉也踩去… “哎,别闹!”阿吉也喊道。 阿吉也躲闪不急,几下就被踩成了肉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死尸。 “不会吧,这么容易就被我给ko了?”云小曼一脸懵逼。 云小曼连忙掐诀念咒变回了本体,食指放在阿吉也鼻子上试了试其呼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了听心跳,说道:“想不到啊!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哎,找个坑埋了吧。” 阿吉也一听立马坐起身来,喊道:“喂,咱能不能抢救下!这么快就把我放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猜到你唬我了!”云小曼大笑起来。 “好了,不跟你玩了,咱是不是该看看你大伯那边怎么样了?”阿吉也说。 云小曼一听,笑容立马凝固了:“走,赶快去看看!” 说完,二人便起身离去,赶往云小曼的大伯家。 二人刚进村,就听见有人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不好!小曼,赶紧走!”阿吉也说完赶紧朝着喧闹声跑去。 云小曼和阿吉也好不容易挤进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发现云小曼的大伯穿着一身紫色寿衣站在正中央,云小曼的爸妈、叔婶子、哥姐手上拿着家伙式抵着他大伯。 “云显贵你不是死了吗?”云小曼大娘问。 “是啊,但是阎王爷不收我,我这不又回来了嘛。” “你别动,再动我拍死你!死了七天,现在又复活了?骗鬼呢!快说你是谁?为什么上我男人的身?”云小曼大娘说。 “我是谁?我是你丈夫!” “放屁,我丈夫刚死,亲戚朋友刚吊完丧,你说这话谁信!” “我信!”云小曼说完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大娘,这确实是我大伯!大伯,你说我大娘叫什么名字?”云小曼说。 “你大娘叫杨素芬,他弟弟叫杨景奇!”云小曼的大伯说道。 “大娘,他说的对不对?你的大名没几个人知道吧,除了我大伯。”云小曼对着大娘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可不一定,我娘家那边的人都知道我和我弟弟的名字,你是不是从那边过来的鬼?”云小曼的大娘还是不相信。 云小曼见大娘还是不相信,想了想对大伯说:“大伯,你说一件天知地知,只有你俩知道的事,大娘就相信了。” “我那年中过彩票,金额是八百万,这件事没敢往外说,只有我们两口子知道,钱借给咱闺女买房用了一部分,被小偷偷过一部分,被老鼠咬过一部分,剩下的钱藏在……” 还没等大伯说出口,大娘过去捂住了大伯的嘴:“显贵,真的是你啊!” “是我啊!这回你信了吧!” 说完,云小曼的大伯和大娘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话说第二日,云小曼的家人又请来了亲戚朋友庆祝大伯的重生。 茶余饭后大家还不忘打趣,问大伯家的钱到底藏身何处,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在宴席上,阿吉也单敬了大伯一杯:“大伯,对不起啊,害你差点丢了性命。” “这从何说起啊?小伙子,我看你是喝多了吧,不过还是得感谢你来参加我的葬礼。”大家听完,相视一笑。 阿吉也的这番话,其他人听了都有所不解,唯有云小曼和阿吉也心里和明镜似的! ------------ 第三十八章 地狱之鬼出逃记 “喂,大鼻子醒醒,快醒醒!”一个身穿白衣,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的男子喊道。 这时那个趴在桌子上,睡眼朦胧,鼻子勾到下嘴唇的男子,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看到白无常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不知白七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白七爷屈尊下榻,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小的对白七爷敬仰万分!白七爷在小的心里,与日月同辉,与乾坤共舞!”大鼻子毕恭毕敬,滔滔不绝地说道。 “今天不是拍马屁的时候,我问你,前阵子被关在这里面的那个女鬼呢?”白无常指着空荡荡的监狱问。 “这,这,这……”大鼻子瞪大了双眼,有点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起来。 “刚才还在里面,怎么一睁眼没了!”大鼻子急切地说。 “一睁眼没了?你知道你这一闭一睁多长时间吗!再过几天可就要提审了,到时候上头要是知道有鬼越狱…” “会怎么样?”大鼻子贴过来问。 “我记得一百年前,有一个厉鬼从地府逃了出去,冥界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了所有冥界力量,不到一天的时间,那只厉鬼就被抓了回来。” “抓回来会怎样?” “越狱的鬼魂和看守的门吏一律视为同罪,要受尽地府一千多种刑罚,至今他们还在吊舌地狱受刑,哀嚎声响彻整个地狱!” 大鼻子一听立马跪倒在白无常面前:“七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鼻子,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不起!” “好,看在咱哥俩还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帮你,你先起来吧。” 大鼻子听到这,才敢颤颤巍巍地起来。 “当今之计,首要的就是赶在提审前找到这个女鬼,这样我派几个得力的属下去阳间秘密寻找,你也找几个到底的兄弟一同前去。记住千万不能声张,否则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明白,七爷!” “事不宜迟,我们抓紧分头行动吧!” 白无常和大鼻子商量完之后,在阳间展开了分区域,地毯式搜索,骤时人间,阴阳错乱,事态反常,怪事频生… 人间夜幕降临,初上的华灯在黑暗中绽放,将这世界装点成一个光怪陆离,魔魅丛生的游乐园。 在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一个扎着双马尾,一身牛仔装的萝莉走了进来。 她穿梭于随着DJ舞动的人群,脸上焦急的表情仿佛在告诉我们,她不是来消遣的,而是来找人的。 小萝莉似乎只对男性感兴趣,她认真看了每一个经过她身旁男人的脸。 “小妹妹,找人啊?”一个随着DJ舞动,骚气冲天的男人搭话道。 小萝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找到没有啊?” 小萝莉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是不是找你的情哥哥啊,这样吧,我请你吃点东西,吃饱喝足了在继续找,好不好?”男子说完拉着小萝莉的手走到了吧台前。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点点什么?”服务生问。 “先调两杯血腥玛丽,美女你还要点吃的吗?”男子问小萝莉。 小萝莉指着柜台上的东西,随手点了七八样,有水果拼盘,爆米花,黑布林,八爪鱼,炸鸡块…… 待鸡尾酒和食物上齐之后,女孩只顾埋头大吃,完全致旁边的男人于无形。 “喂,美女,别光顾着吃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小寻!”女孩吃的满嘴全是残渣,抬起头对男子说道。 “小寻,很高兴认识你,来我们来干一杯!”男子举起酒杯对萝莉说道。 萝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不顾及男子感受,男子只是象征意义的抿了一小口。 “小寻,好酒量啊,服务生再来一杯!” “好的,先生,稍等。” 不一会,服务生又调好了一杯血腥玛丽端了过来。 男子抢先接了过来,不经意间,从指缝里滑落一粒药丸,掉进了酒里。 这时候萝莉的余光似相机的闪光灯般闪了一下,记录下了这一切。 “小寻,慢点吃,别噎着,来喝点酒往下顺顺。” 萝莉接过酒杯,摇了两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说了两个字:渣男!” 男子面露慌色,咽了口口水,尴尬地笑了笑… 萝莉举起杯一饮而尽,反手将杯口朝下,轻蔑地笑了笑。 男子看到后露出惊讶的表情:“美女,真是好酒量啊!”随后端起桌子上的鸡尾酒也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露出傻笑,顷刻间,倒在了柜台上。 随之,萝莉起身,瞬间闪现到了舞台上,抢过主持人的麦克风,温声细语地说道:“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来,请聆听来自地狱的声音吧!” 底下的观众先是愣了一下,随之欢呼雀跃起来… 随后,萝莉走到女DJ面前把设备抢了过来,戴上耳机忘情地打起碟来… 顿时,酒吧地动山摇起来,小萝莉刷出的超低音频如天降利刃般将酒吧内玻璃翡翠、灯具碗杯依次击碎,刚才还在扭动的众人一窝蜂地倒了下去。 刚才还灯红酒绿的豪华夜店,瞬间变成了黑暗的死寂之地。 众所周知,子时是极阴的时辰,然而阳极阴生,中午十二点也是鬼门大开的时候。 这天中午,一家火锅店前门庭若市,一位男服务生在店门口招揽生意,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一身牛仔装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美女,欢迎光临!” 服务生帮女孩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桌子上写了个4,随后拿了一份菜单过来:“美女,你看下要点什么吃的?” 女孩没有回答,抢过服务员手中的笔,在自己要点的菜肴上画圈圈。 服务生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感觉到了些许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只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女孩点好之后把菜单递给了服务生,服务生露出招牌式微笑:“请您稍等!” 服务生随后把菜单交给了吧台小妹,只听见吧台小妹朝后厨喊道:“4号桌,风味茄子,柠檬凤爪,糖醋里脊,麻婆豆腐……” 吧台小妹转过头无意间扫了一眼4号桌,发现空无一人,转头问她旁边的服务生:“哎?4号桌人呢?” “你瞎啊,那不一直在那嘛,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美眉你看不到?” 吧台小妹再一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女孩,揉了揉眼睛,尴尬地笑了笑说:“眼花了,要不我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等到女孩所点的餐上齐之后,女孩开始埋头大吃起来,顿时桌子上如风卷残云般,不久,只剩下零星残羹剩渣。 “太厉害了,一个人赶上三个人的饭量了!”服务生看了,惊得目瞪口呆。 “哎,好羡慕哦!这么能吃,身材还这么瘦!怎么做到的哦?”吧台小妹满脸惊讶加羡慕的表情。 “是啊,有的人可是喝凉水都胖的哦!”服务生调侃道。 “切!”吧台小妹嘴撇地和八万似的。 正在两人聊的正酣的时候,女孩突然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喂,她结账没有?”吧台小妹看到女孩起身离去问。 “没啊。” “那还去不追,她都已经走了!”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逃单的?”服务生见状,追了出去。 当女孩刚走出门口的时候,服务生追了上来:“喂,美女,你还没结账呢!” 女孩随手掏出一沓钞票递给了服务生,随口说了一句:“不用找了,一点都不好吃,没有哥哥的味道。” 服务生接钞票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女孩的手,冰凉刺骨,寒气逼人,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的一样。 服务生还没缓过神,女孩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真人不露相啊,居然是个大款!” 服务生把多余的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剩下的给了吧台小妹。 吧台小妹接过钱,随手放进了验钞机,验钞机发出了“滴滴”报警的声音。 吧台小妹拿出来一看傻眼了:“喂,这他妈的不是冥币吗?” “不可能啊,刚才给你的时候还是人民币呢!这会子怎么变冥币了?” 服务生随手掏出自己私藏的钞票,拿出来吓出一身冷汗:“五百亿!冥币!” “难道刚才那个女孩是…”吧台女孩惊恐地说道。 “大白天闹鬼?怎么可能!”服务生说。 “那这些冥币你怎么解释?”吧台小妹声音有些发颤。 “可能她是个变戏法的,使的障眼法?”服务生勉强说道。 “是不是,调下刚才监控就知道了!”吧台小妹说。 说罢,二人在吧台斗着头调取刚才监控来。 “你看,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在吃饭,哪里有鬼?”服务生指着监控说道。 这时,吧台小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大声喊道:“你快看!她没有脚!” “没有脚?怎么可能!脚藏在了餐桌底下了嘛,监控拍不到的。”服务生不以为意地说道。 “是吗?” 二人再次把脸凑过来,在监控里看到了最为恐怖的一幕: 当女孩吃完饭转身离去的时候,并不是走着出去的,而是飘着出去的! 再仔细往下看,根本就没有脚! 两人瞬间瘫倒在地。 ------------ 第三十九章 女鬼行刺阿吉也 这日清晨,天降大雨,街上行人寥寥,这时候人们似乎都不怎么出门,更愿窝在家借着这雨声诉说寥寥心事。 云小曼早早就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穿着粉红色睡衣蜷缩在窗台,眼睛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陆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云小曼自言自语,眼泛泪花,千愁万绪涌上心头。 突然“咚咚咚…”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云小曼听到这敲门声,心里响起了一丝期盼,眼角露出笑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起身开门。 在云小曼开门的那一刹那,一个穿着睡衣的光头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顿时,藏在她眼睛里的那份笑意消失不见。 “小曼,今天的天气很有诗情画意啊,可否赏个脸尝尝本尊的手艺?”阿吉也一脸戏谑地问。 “哦,知道了。”云小曼白了阿吉也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云小曼刚下楼梯就咳嗽起来,捂住口鼻,抱怨道:“做的什么啊?呛死人了!” “麻辣小火锅,关键是这个食材,小曼你过来看!” “什么啊?” “千年小人参,龙胆,凤爪,猪精的大腰子,仙鹤腿,天山雪莲……”阿吉也一一给云小曼介绍起来。 “我勒个去,吃了这些是不是就成仙了?”云小曼问。 阿吉也听了笑了笑说:“呵呵,那到不至于,不渡劫,何以成仙。” “阿吉也,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弄的?” “大多是我手下进贡的,还有就是我自取的,问那么多干嘛,过来尝尝。”阿吉也拉云小曼过来坐下。 云小曼看着桌子上的极品食材,眼睛放光,搓了搓手:“那我先来个天山雪莲!” 阿吉也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小曼夹起晶莹透亮的叶瓣在火锅里涮了涮,放在嘴里吃了一口愣住了,脸色透红,两眼放火,直哈气吐舌…… “快,快给我拿水!”云小曼喊道。 “哦,哦!”阿吉也赶紧把水递了过去。云小曼“咕咚咕咚”一瓶矿泉水下肚了,擦了擦嘴说道:“这么辣!这是给人吃的吗?” “很辣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那是你口味太重!这个辣度最起码超过十级了!” “酸甜苦辣咸,正好对应五种生活状态,而我唯独钟意辣!” “我怀疑你有自虐倾向。” “呵呵,差不多吧。” “那你吃这么辣,上不上火?” “没啊,从来不上火!” “哦,我想起来了!那日大战四妖仙的时候,你那个燃烧的头颅指定跟吃辣有关系!” 阿吉也憋不住笑了:“那是法力,跟吃辣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你吃辣就是在储存辣能,然后辣能到了一定程度要释放,一释放,不就燃烧起来了嘛。”云小曼一本正经地说。 “有道理,有道理!”阿吉也被云小曼的无知逗地哈哈大笑。 ………… 就在俩人闲聊之际,门“咣当”一声疑似被人踹开,但却不见人影。 眨眼间餐桌上多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萝莉。 小萝莉根本没在意二人目光,如入无人之境,拿起小碟就涮起火锅来。 “嗯,好吃!比外面那些垃圾食品强多了!”小萝莉吃着津津有味,朝二人竖了个大拇指。 “哪来的一只冒失鬼?没礼貌!”云小曼投来鄙视的眼神。 阿吉也上前用鼻子闻了闻说道:“有地府的味道,丫头,你怕是在地府犯了事逃出来的吧!” 这时,阿吉也的余光扫到门前街道上闪过一道道没有人形的黑影,执手一挥,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小萝莉没有回答,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喂,你没觉得辣?”云小曼好奇地问。 “没啊,我觉得味挺正的啊!”小萝莉憨笑了一下说。 “没人性啊!”云小曼表情夸张地哀嚎道。 阿吉也拱手问道:“厉害,敢问这位壮士的尊姓大名?” “叫我小寻就好。” “小寻,你也算我食中知己了,幸会!”阿吉也握着小寻的手寒暄道。 “呵呵,幸会幸会!”小寻憨笑地敷衍道。 “不过我觉得吧,那个大腰子如果在改改刀,吃起来效果会更好!”小寻边吃边说。 “呦,行家啊!厉害哦!”阿吉也挑了个大拇指说。 “哪里,哪里!兄台过奖了,哈哈。” “谦虚谦虚!哈哈。” 阿吉也只顾和小寻说笑,完全把云小曼凉在了一旁,而云小曼只是傻愣愣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阿吉也一转头看到了云小曼,一副无辜的表情,打趣云小曼道:“哎,这位小姐姐看着好面熟啊!你是哪位?” 云小曼一听这,脸鼓地和气蛤么似的,抓起桌上一碟菜朝阿吉也扔了过去:“去你大爷的!” “哎,哎,小曼不要这么粗鲁!” “这些菜品好是好,就是没有哥哥的味道。”小寻看着眼前这些食物,眼睛放空说道。 “哥哥的味道,是什么味道?”阿吉也问。 “就是吃了之后,感觉特别暖,特别有安全感…”小寻解释道。 “这么神吗?那肯定得需要特殊的食材!”阿吉也说。 云小曼听了白了阿吉也一眼:“没文化真可怕,人家说的是亲情!” “哦,原来如此啊!”阿吉也似乎听懂了,转口又说道:“那你哥肯定是个好厨子!” 这一句话,把云小曼惊了个大趔趄:“我看你还是没听懂!” “我哥不是个厨子,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商人!”小萝莉突然把筷子一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阿吉也和云小曼被小寻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不像你们活的那么如意,从小有父母养,长大有朋友帮,我们光是活着就很艰难了!”小寻突然眼泛泪光,变得激动起来。 云小曼上前安慰道:“小寻有什么苦衷尽管说,我们都不是一般的人类,我们的口号就是“替天行道”,要是能帮你的肯定帮!” 阿吉也朝云小曼竖了个大拇指:“好口号!” “我想找到我哥!” “你哥去哪了?失踪了吗?”云小曼问。 “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在地府里没碰见过吗?”阿吉也问。 小寻摇了摇头说:“地府的判官说,我哥上了阴阳两界的失踪榜!” 阿吉也一听,沉思了一阵说:“你身上有没有你哥留给你的贴身物件?” “有,一个玉吊坠,是我哥在我6岁生日送给我的礼物!” “拿给我,我帮你追踪试试!” 阿吉也接过吊坠,放在手心,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阿吉也感应到了兄妹二人的情谊,在脑海里闪过一幅幅小寻和哥哥的过往… 云小曼看着正在神游的阿吉也,心头浮出一丝不安,习惯性地拿起自己粉红色的葫芦喝了一口,压压惊。 原来这个小寻2岁父母双亡,一手由哥哥带大。哥哥15岁就辍学打工,供妹妹读完大学。兄妹俩生活拮据,饱受欺凌,整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尽管这样小寻每年的生日,哥哥都会给她买不一样的生日礼物! 后来小寻的哥哥做了海盗,在海上夺取了不少的金银财宝,也伤了不少的性命,兄妹俩才算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小寻的哥哥担心自己一旦东窗事发,凭借妹妹的微薄收入很难在这个社会得到应有的尊重,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受人欺负。 哥哥不惜重金把小寻捧成了一个网红,从此小寻也算有了立足于社会的能力。 小寻的哥哥再无后顾之忧,敛财越来越疯狂,杀的人越来越多,反侦查能力越来越强, 海警很难捕捉到他的踪影。 无奈,众多的冤魂怨念难消,整日在海上哀嚎。 死者家属每日更是以泪洗面,期盼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可是等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失望。 后来他们就去庙堂请神拜神,心里才得到一丁点安慰。 神看此光景,也发怒了… 一日,海上明月当空,星光闪闪,一艘渔船正竭力捕捞,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 不知从何方突然驶来一艘快艇,快艇上的人个个全副武装,全速朝渔船驶去。 渔船哪跑的过快艇,渔船被逼停后,快艇上的人上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就在这时,空中飞来一仙,遮云避月,稍使法力,这伙海盗统统尽入他食,灰飞烟灭。 那伙海盗里就有小寻的哥哥,而那位天外飞仙不曾想却是阿吉也! 阿吉也看到这,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神色凝重,盘坐不宁。 接下来,又出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小寻思兄心切,由于长期找寻未果,心力憔悴,精神恍惚,过马路的时候被撞身亡。 这时候,阿吉也突然睁开了双眼,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了?”云小曼凑上来问。 阿吉也伸手把吊坠递给小寻,面色凝重地说道:“你哥是海盗,烧杀抢掠,犯下滔天大错,触犯神怒,已经被灰飞烟灭了。” 小寻眼睛里噙着泪水,双手抓住阿吉也双手问:“那为何地府里也不见他的踪影?” “灰飞烟灭的意思就是永远消失…”阿吉也说。 “我不信!我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让他消失?” “你哥不能算好人吧,伤了那么多条性命!” “那也不至于灰飞烟灭吧!”小寻突然站起来变得激动起来。 “小寻,不要太伤感了,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你哥如果活着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云小曼上前安慰道。 小寻猛然甩开云小曼,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云小曼:“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让我不伤感?你死过亲人没有?你死过唯一的亲人没有?你知道天塌下来的感觉吗?” 小寻几句话怼的云小曼哑口无言。 小寻又突然走向阿吉也,愣愣地说道:“我哥是有错,那也是人间的事,用不着什么神来插手,告诉我是哪路神仙,我要拆了他的庙宇!” 阿吉也苦笑了一番,说道:“我对得起天下人,也许唯独对你不起。” “什么?是你杀的?”云小曼上前问道。 阿吉也看了眼云小曼,敷衍地笑了笑。 “小寻,我也是顺应民意,你哥是罪有应得,至于你的死,我有责任,他日我一定偿还你。” 小寻冷笑了一下,走到阿吉也身旁说道:“偿还,你怎么偿还我?” “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个侍从,既可以躲避地府的追踪……” 阿吉也话没说完,突然寒光一道,小寻掏出一把匕首,插入了阿吉也的心脏! “你怎么想的?让我去给杀兄仇人当侍从?”小寻苦笑着说。 “就算他犯下滔天大错,我哥对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我帮他报仇也不为过吧!”小寻眼神里杀气腾腾。 阿吉也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表情痛苦:“一般的匕首根本伤不了我,这是……” “没错,所以我特意从地府里偷的“噬魂刀”。 “去死吧你!”小寻拿着刀柄又往深处捅了下去。 ------------ 第四十章 阿吉也命悬一线 云小曼见状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推开小寻:“阿吉也,你没事吧?” 阿吉也痛苦地笑了笑:”你看我像没事的吗?没想到今日栽在了她的手里!天意难违…” “你别装了,受万人敬仰的神怎么会死呢?是不是又在逗我玩呢!” 云小曼刚说完,阿吉也开始七窍流血… “啊,血!阿吉也,陆源都没杀掉你,你就被这么一个小匕首干掉了?”云小曼用手抹了下阿吉也流下来的鼻血,神情慌张。 “这把匕首是用万年寒冰铸成,八宝炉炼就,伤不了凡人,专杀神仙妖怪。”阿吉也说完吐了一口鲜血。 “你累了,先躺会吧,接下来的事我帮你处理。”云小曼递给阿吉也一个手绢。 云小曼安抚好阿吉也,转身走向小寻,悲伤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幽冥鬼火”,瞪着小寻说:“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不知好歹的东西,去死吧你!” 云小曼将手中“幽冥鬼火”扔向小寻,顿时一团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袭向小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嘭”一声大门再次被打开,门前站了三个人。 一个把拇指含在嘴里的白发少年,一个全身白色,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另一个全身黑色,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白发少年手一挥,“幽冥鬼火”顿时成了他的掌上玩物。 “陆源!” “小曼,我回来喽!” 陆源走到云小曼身边调侃道:“好久不见,可曾想念?” “别贫了,快点救救他吧!” “谁啊?” “他呀!再不救他,没命了!”云小曼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吉也。 陆源耷眼一看,笑着说道:“呦呦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不可一世的阿吉也吗?你不是嚷着要杀我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啊!”云小曼焦急地说道。 “这么着急干嘛?我怀疑你俩有一腿!那么紧张他?”陆源神情漠然地说道。 “卧槽!你怎么这么说话!”云小曼生气地看着陆源说。 “可以救,不过我想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源看见云小曼生气,语气开始妥协。 “你还记得我们当日刚从散财大会回来,遇见的那只黑猫吗?其实他就是阿吉也所化,然后你不在的这几日都是他在保护我。前些日子我误入桃花镜……”云小曼把阿吉也在幽冥殡葬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来。 陆源将右手拇指含在嘴角,假装认真听着。 云小曼讲述过程中不经意间看了眼阿吉也,发现阿吉也的右臂在慢慢消失。 “啊!他的右臂要消失了,有空再给你细说吧!先救人啊!陆源!”云小曼突然又变得有些激动。 “哦~我知道了,他化成黑猫,其实就是来害我的!我为什么要救一个要杀我的人呢?”陆源双手抱肩,仰着头对云小曼说道。 云小曼焦急万分,眼看着阿吉也整条右臂要消失了:“你救不救?” “不救!”陆源绝决地说道。 “最后再问你一句,救不救?”云小曼开始威胁起陆源来。 陆源只是仰起头往上看,一脸冷淡。 “我给你俩说,你知道南斗星君上次为什么失去法力吗?就是因为当时我穿了件特别性感的衣服,他看了之后……”云小曼突然走向黑白无常二人,述说起来。 陆源一听,白了眼云小曼。连忙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好好好,我救我救!你早来这一招不就完了嘛!” “对付贱人就得用贱招!快救人!”云小曼下命令般吼道。 “哦哦,好的!我上回给你那瓶香水还有没有了?”陆源问。 “有!” “赶紧去拿啊!” 陆源刚说完,云小曼”噔噔噔”跑楼上去了,不一会“噔噔噔”跑下来了。 “给你!”云小曼转手递给了陆源。 陆源拿过来后,先把“噬魂刀”拔了出来,扔给了白无常:“这不是地府里的噬魂刀嘛。” “废话!这还用你说?阿吉也早就跟我说过了!快救人!”云小曼回怼道。 “呵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陆源突然傻笑起来。 只见,陆源拿着香水朝着伤口喷了几下,然后并拢右手食指和中指掐诀念咒,随后,点了下阿吉也的额头。 阿吉也顿时如梦初醒,右臂恢复了原状,睁开双眼,慢慢站了起来。 “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俩把女鬼带回去交差吧!”陆源转头对黑白无常说道。 “遵命!” 话毕,黑白无常带着小寻走出幽冥殡葬馆,回了地府。 留在幽冥殡葬馆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显尴尬… 云小曼推了一下陆源的肩膀说道:“你不说的几天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路上有事耽搁了。”陆源转身坐在了凳子上。 云小曼看了眼阿吉也,也是尴尬的不行,于是把阿吉也拉过来坐下。 “阿吉也,这一刀把你刺明白了吧,有时候对错不只是看表面的。”陆源看了眼阿吉也先开口说道。 阿吉也沉吟了一会说:“难道世间没有对错吗?” “当然有!当人说第一句话,做第一件事就已经有对错了。但有时候对错没那么重要。” “对错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情理,世间万物皆有情,但不一定合理。” 阿吉也听完,低头沉吟了一会,露出释然的微笑:“你救了我一命,咱俩的恩怨两清了。” 云小曼看到眼前的情景,如释重负,露出花儿般的笑容:“好了,在家憋了好长时间了,都快长毛了,我们出去逛逛吧!” “不是吧,我刚长途跋涉回来,能不能让我歇会?”陆源撒娇卖萌起来。 “走吧,神仙是不会累的嘛!” “人间常说,陪吃陪喝,陪玩陪聊,不陪女人逛街!” “这是哪个渣男发明的骚话!” …… 云小曼一手拉着陆源,一手拉着阿吉也朝门外走去。 “陆源,给我们聊聊这几天你在上面干啥了?”云小曼边走边说。 “找太白金星喝了会茶,去寿星那串了个门,厨神请我吃了个饭。” “厨神?我俩曾经交流过厨艺。“阿吉也接过话茬说。 “是吗?那你觉得他的厨艺如何?”陆源问。 “徒有虚名,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 第四十一章 陆云阿闲游仙境 花开花谢,一春尽。 云卷云舒,半生情。 樱桃红了,好事近了。 红灯账里脂粉浓,阴阳交错喃喃嘤嘤。 一时兴尽,烈火终化春水流。 天妒红颜薄安乐,地收孤魂入轮回。 起风了,雾散了,你走了。 话说陆云也三人漫步至海边,发现嬉戏的人群都停滞下来仰望天空。 三人也随之抬头望去,发现在海岸线的尽头,云巅之上出现了一批金碧辉煌的建筑群。 “哎,你们看海市蜃楼耶!”云小曼指着远处,兴奋地说。 陆源和阿吉也相视一笑,表现得犹为平静。 “哇,快看呐!太漂亮了!简直就像天宫!你们看那门那墙是不是金的?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的富人区投影到天上的?太美了!美得不要不要的!”云小曼完全沉醉在美景里难以自拔。 云小曼忽转头发现陆源和阿吉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丝诧异,面无表情,泰然自若:“喂,你俩是不是飞来飞去麻木了?海市蜃楼耶,看到这种美景竟然无动于衷?” “海什么蜃什么楼什么,没见过是不是?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好歹你也是个半仙。”陆源双手抱肩不屑地说道。 “呦呦呦,能耐的你!看不起本姑娘是吧?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大爷的!”云小曼说着朝陆源走过来,准备实施她那一套天马流星拳。 “干嘛?你干嘛?”陆源且说切退。 “没事啊,活动活动筋骨嘛。”云小曼露出一丝坏笑。 “救命啊!” ………… 只听一通噼里啪啦,眼前薄土杠烟,并伴随着一阵阵惨叫… “海市蜃楼只是天人的障眼法,其实这是天宫的大门。”阿吉也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天宫的大门?”云小曼戛然停手,转头问阿吉也。 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云小曼背后:“没错,每年天官下巡的时候,天门就会在人间显现,为了避免凡人窥探,天人会用障眼法来蒙蔽世人。” “陆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刚才不是还被我按在脚下吗?”云小曼看了眼自己脚下空无一物,又看了看眼前的陆源,道貌岸然,侃侃而谈。 云小曼露出了惊奇的眼光:“我去,情绪转换这么快吗?” 陆源没有理会云小曼,继续迈着高傲的步伐说道:“咳,每当天门大开的时候,天界与人间的通道也打开了,有些仙官趁机下界游玩,这时候在人间发生的奇闻也应该就是他们所为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上去玩玩吧,怎么样两位大神?”云小曼一副期盼的目光望着二人。 “额,这个嘛……”陆源又端起架子来。 陆源话没说完,阿吉也牵着云小曼早已腾云驾雾,消失在眼前。 “喂,你俩等等我啊!”陆源见状也紧跟而去。 “妈妈,快看!有三个人在飞!”海边一个小朋友指着陆云也三人说。 妈妈顺着小朋友的指向望去,打了下他的手呵斥道:“别胡说八道!那不是三只鸟在飞嘛!” “不是鸟,真的是三个人在飞,一个小姐姐,两个哥哥…”小朋友反驳说。 “小孩子不能说谎哦!再胡说,我真打你了哈!”妈妈举起巴掌吓唬起来。 “呜呜呜呜……我真的看到……”小朋友委屈地哭了。 ……… “哎,阿吉也、云小曼你俩怎么不等我?”陆源脚踩祥云在后面追问。 云小曼仿佛没有听见陆源说话,继续和阿吉也窃窃私语,有说有笑。 “云小曼?” “阿吉也?” “喂,叫你俩呢!你俩说什么呢?有说有笑的。”陆源不厌其烦地问。 云小曼和阿吉也故意冷落陆源,手牵手朝幻城飞奔而去。 “哎呦我去,冷暴力啊这是!”陆源追了上去。 话说三人到了云梯之上,弃了云车,云小曼和阿吉也在前面结伴而行,陆源在后面穷追不舍。 “定!”陆源伸出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指向云小曼和阿吉也,瞬间二人被定在原地。 陆源将手指含在嘴角,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行啊,你俩!到了我的地盘,也敢对我如此无理。” 这时云小曼和阿吉也不约而同将眼神上瞟,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哎呦我去,你俩挺傲娇啊!看我的杀手锏!” 陆源深吸一口气,运了运气息,大吼一声“啊!”,朝着云小曼的做起各种鬼脸来,有无常探路、死不瞑目、猩猩吃糖、咬舌自尽…… 云小曼强撑不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给我们解开吧!” 阿吉也看云小曼笑了出来,自己也跟着笑了。 “你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何必呢?”陆源背着手走开,转身指着二人说了声“开”,云小曼和阿吉也摆脱束缚。 “小曼,我给你说,天宫一共有三十六重天……” “我不听!”云小曼突然打断陆源。 “我去,你这……”陆源有些无奈。 “呵呵,开玩笑的,呵呵!你继续说。”云小曼转瞬间又笑脸陪侍。 陆源继续说道:“天宫一共有三十六重天,分为六界,第一界有六重天,第二界有十八重天,第三界有四重天……” “那你在第几重天?”云小曼问。 “我住在第三十一重天,南斗宫。二位要不要到本府上小酌?”陆源含笑问道。 “不去了,天庭的规矩肯定比人间有过而不及,就在下面随便游玩游玩吧。”阿吉也抢先回答道。 阿吉也的一番话让陆源的一腔热情瞬间熄灭了,尴尬地咽了口唾沫。 “我觉得也是,我们就这边逛逛吧,就不打扰那些大仙了。万一出点什么差错,不就有去无回了嘛。”云小曼听从了阿吉也的意见。 “额,好吧。哎,热脸贴冷屁股喽!”陆源看着有些许低落。 “陆源哥哥,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啊?”云小曼扯着衣服扭扭捏捏地走过来说道。 “什么事?” “能不能教我驾云啊?” “你要驾云?只有仙体才可驾云,你现在只是半仙之体架不了云!”陆源说。 “那你就渡化我成仙,然后再教我架云!”陆源看了眼阿吉也,阿吉也随之背过身去。 “说实话,你要成仙,道法不够!”陆源温声细语地说道。 “啊?还要道法啊?成个仙这么难吗?”云小曼立马变成了苦瓜脸。 陆源见云小曼的脸色难看至极,转念又说道:“不过呢,据我长期考察,云小曼心地善良,尊老爱幼,乐于助人,道有些成仙的资质。” “至于道法嘛,也可成仙后随我见习,你可愿意?”陆源问。 “没问题啊!”云小曼爽快地回答道。 “还有,要约法三章哦。”陆源认真说道。 “哪三章?” “一不准乱张扬,二不准行恶事,三不准随便使用法力,除非万不得已!” “额…好吧!”云小曼想了想回答道。 陆源随之从身上掏出一粒仙丹递给了云小曼。 “那就满足你这个心愿,本星君愿意渡化你,吃了它,你就成仙体了。” 云小曼接过仙丹,二话没说,一口吞了下去。 “喂,慢点,这么大一颗,一口就吞了?卡着你可就真成仙了!” ------------ 第四十二章 云小曼的自驾游 阿吉也背着身,把手伸进了睡衣口袋,露出一丝窃笑。 过了一会,云小曼全身发红发烫,仿佛燃烧一般:“好热啊,好热啊,好热啊!” “小曼盘腿打坐,不可胡思乱想,否则会走火入魔,烧成灰烬,药劲过去就好了。”陆源叮嘱道。 云小曼按陆源说的照做不误,屏气凝神,心无杂念。 陆源和阿吉也则站在一旁默默守护,以防有闲人闯入,乱了小曼心神。 三人于云巅之上,一人打坐,二人守护,心照不宣,也只能通过清风流云传递美好的寄托了。 过了好一会,云小曼的脸色渐渐淡了下来,缓缓睁开了双眸。 “小曼,感觉怎么样?”陆源走上前问。 “感觉自己好轻,像没有重量似的。” “恭喜你,晋级成功,已成仙体!”陆源笑着拍手鼓掌道。 这时一旁的阿吉也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能站起来吗?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张纸一样轻,我怕我一站起来,飘走了…”云小曼盘着腿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源和阿吉也说。 二人一听此话,笑的不能自已…… “没事的,你尽管站起来便是,飘走算我的!”陆源笑着说。 “算你的啥…你确定?” 陆源诚恳地点了点头。 云小曼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不敢有其他动作,眼神里存有一丝丝恐慌。 “走两步,来,走两步试试。”陆源说。 云小曼畏畏缩缩伸出了左脚,又随之踏上了右脚,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真的不会飘走哈!”云小曼用胳膊肘怼了下阿吉也说。 “大姐,你几岁了?刚学走路吗?”阿吉也调侃道。 “小曼,要学驾云,光是仙体还不够,还要学会咒语。”陆源说。 “咒语?你俩的驾云咒语一样吗?” “不一样,他们的比较权威,我的是野路子。”阿吉也说。 “哎,没有什么权威不权威之说,方法方式不同罢了,效果是一样的!”陆源解释道。 “就是嘛,哪有什么差别嘛,小也我想学你的,你愿意教我吗?” “当然愿意了!”阿吉也爽快地回答道。 阿吉也凑到云小曼耳边,耳语了一阵,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了没?” 云小曼嘴里念叨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试试吧!”阿吉也面露悦色。 云小曼闭上眼睛,两只食指按触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 等她一睁眼,一团床体大小七彩祥云疾驰而至:“你好,主人。” “哇,还带语音呢!”云小曼兴奋地叫道。 “云车是灵体升华而成,他们是有生命,有情绪,有感情的哦。”陆源说。 “哇,好带劲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会说话的云彩,就叫你彩儿吧!”云小曼说。 “彩儿,谢主人赐名!”云车说。 “嗯,真可爱,彩儿你先退下吧。”云小曼一脸的宠溺。 “好的,主人!”云车刷的一声,没影了。 “走,我领你们去云海看看吧?”陆源说。 “好啊好啊!”云小曼兴致依然高昂。 阿吉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陆源走在前头,推开了海市蜃楼里的一扇门,领着他们进去了。 “哇,好多棉花糖,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般!”云小曼说。 “这里是云彩发源地,外面的所有云彩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还是群妖渡完劫的栖息地,他们飞升之前要在这里呆一阵子的。”陆源说。 “我们能走上去吗?”云小曼问。 “没问题!只要是仙体就可以。”陆源回答。 三人穿梭于云海之间,时有时无,像吸附在农家地里棉花上的昆虫般渺小。 正在三人闲逛之余,忽听一阵咆哮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陆源,你听到没有,这什么声音?”云小曼问。 “龙啸。”陆源说。 “龙啸?真的有龙啊?”云小曼继续发问。 “龙是远古神兽,天生懂得显隐,能巨能细,能长能短,施雷布雨,常藏于密云之中。”阿吉也说。 三人话毕,突然一条黑影闪过。 “他在那边,走,我们过去看看。”陆源前面领路。 走了没多远,看见一条长得和中国传统文化里描述的一模一样的神兽,蛇身,鹿角,牛鼻,狮嘴,虎目,鱼鳞,鹰爪。 这条巨龙一会停在半空中神隐,一会又在云层里蜿蜒游行,不知所踪。 再仔细看,下方起了一阵龙卷风似的水柱。 “这个我知道!”云小曼得意地说。 “呦?真假啊!”陆源说完,和阿吉也相视一笑。 “这叫龙吸水,以前在新闻里经常看到。”云小曼说。 忽然,陆源吹了个口哨,巨龙如同听到指令一般,呼啸而至。 陆源伸出手摸了摸巨龙胡须,巨龙安详地打起鼾来。 “小曼,来,摸摸巨龙。”陆源说道。 云小曼畏畏缩缩地伸出右手捋了捋巨龙胡须,巨龙睁开眼看了看云小曼,撒娇似地抵了抵她的胳膊。 “好乖哦!呵呵!”云小曼笑出了声。 云小曼又向陆源问道:“陆源,听见以前哪吒抽过龙筋,真的假的?” 云小曼此话一出,巨龙立马来了一个神龙摆尾,消失不见。 “哈哈,逗你玩的!我又不抽你的龙筋,跑啥嘛。”云小曼调侃道。 陆源白了云小曼一眼:“你敢亵渎神龙,他以后收拾你,我可不管了。” “开玩笑的!这都听不出来?”云小曼忙解释。 “那是啥?”云小曼指着远端云层一串黑影问。 陆源跟着小曼所指眺望,不知不觉出了神,发起了呆。 “喂,想啥呢?”云小曼用胳膊肘怼了下陆源。 “想起很多往事…”陆源语重心长地说。 “走,咱们走近点看看吧。”陆源领着他们往此处去了。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用木棍横竖连起来的简易桥体,这座桥深不见底,远不见端,无穷无尽。 “在你的印象里听闻过此桥没有?”陆源问云小曼。 云小曼摇了摇头:“没啊,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的一丁点印象都没有?”陆源再次瞪大了眼睛问。 云小曼回想了一阵,摇了摇头。 “哦,我还以为领着你来过这呢。”陆源搪塞道。 “哪有,你肯定记错了。”云小曼说。 “这是“相思桥”。”陆源说。 “相思桥?好忧伤的名字。”云小曼说。 “我倒是听说过此桥,而且还有个很美丽的传说,讲的是人仙之恋的故事。”阿吉也说。 “是吗,我要听,我要听!”云小曼已经迫不及待了。 陆源望着这座桥,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很久以前,有位仙人下凡到人间,遇到了一位女子,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可是天不随人愿,一日,仙人接到仙旨,要被迫返回天庭,天上一天便是地上一年,这一别就不知何年何月了,俩人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俩人离别时难舍难分,最后仙人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回天庭,只羡鸳鸯不羡仙,俩人打算过平凡的生活。” “天庭闻听此事,尤为大怒,派仙兵将其丈夫捉拿回天庭。男子被押回天庭后,女子每日每夜承受相思之苦;她盼望有一天丈夫能再回来,其丈夫走一天她就在墙上划一条杠,两天就化两条杠……丈夫走了三十年,女子划满了屋。到第三十年最后一天的时候,女子划完最后一条杠,郁郁而终;女子临终也没见到丈夫最后一眼,可谓死不瞑目,最后女子魂魄到阴间控诉天官所为,阎王得知此事上报天庭,天界众神都为女子的痴情所感动,准许女子亡魂和丈夫见最后一面。” “见面那天,女子所划的思念时间轴,化为一根根神木,搭成了天梯,女子亡魂就是踏着这座天梯,横穿三界,与丈夫见了最后一面。后来这座桥被后人叫座“相思桥”。”陆源讲完之后看了眼云小曼。 “好美的爱情故事!我以前只听说过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天仙配的故事。”云小曼露出羡慕的目光。 “美吗?难道你不觉得有点惨吗?”陆源问。 “惨是惨了点,不过为了爱情也值得了!”云小曼握紧了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了,我们再往那就是群妖渡完劫的栖息之地了。”陆源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前面说道。 “好了,两位大哥,我想一个人逛逛,咱们不如分头行动吧,最后在这里集合好不好?”没等陆源说完,云小曼抢过话来。 陆源和阿吉也听到云小曼这番话都一脸的问号。 云小曼说完,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忽一睁眼,喊道:“彩儿,接驾!” 云车飞驰而来,云小曼兴奋地说道:“出发!”云车载着云小曼着急忙慌地飞走了,只留下陆源和阿吉也面面相觑。 令人意外的是,眨眼间,云小曼架着云车又折返回来了:“我又回来啦!” “这么快?难道你教给她的是筋斗云?”陆源问阿吉也。 阿吉也笑了笑:“我可没孙大圣的本领。” 云小曼走过来拉住陆源的手,一副谄媚的表情:“源哥哥,能不能给我变出一把尤克里里啊?” “干嘛你?又作什么妖?” “初来天界,不献歌一曲,岂不是辜负了这仙境美景?” “没看出来,还有这一手呢!” 云小曼顺势做了个得意的表情。 陆源嘴里默念,随手一挥,一把崭新的尤克里里出现在了手里:“记住,早去早回,不可贪玩!” “知道了,两位小哥哥,拜了个拜!”云小曼又消失在云海里。 陆源转身拍了拍阿吉也肩膀,笑着说道:“由她去吧,吉也兄,我们找个地方小酌几杯,怎么样?” “甚好,我也正有此意!”阿吉也一改常态,朝陆源露出久违的笑容。 “在这神仙境界,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吧,叫“瑶池酒吧”,不如我们去那里怎么样?”陆源提议。 “客随主便。”阿吉也爽快地答应了。 说罢,阿吉也跟着陆源去了神秘之地。 云小曼离开陆源、阿吉也之后直奔群妖栖息之地:“故意甩开他们,看看天上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拿的,装点回去,嘿嘿!” “哇哦,放飞自我喽!”只见云小曼坐在云车里,双腿荡在云车之外,悠闲地弹起尤克里里。 边弹边唱: 暖阳闲 ,我躲在房间偷偷地想念。 原来爱情可以让我无处躲藏。 想屏蔽这城市所有的声响, 安静地欣赏你的模样。 这夕阳,让喜欢慢慢变得抽象。 想象, 未来与你相处的时光,都不会远。 幸福在眉梢悄悄绽放。 又是想你的一天啊! 你送给我的礼物都闪着爱的光芒。 时间如流水,流水又似那骄阳, 影影绰绰映出你可爱的脸庞。 又是想你的一天啊! 指尖还残留着你的发香。 你说我太傻,只顾着为你着想。 我说遇见你,让我变得疯狂。 只有爱你,才是我的信仰。 青山绿水袅炊烟,蜂言蝶语戏花间。 田埂小陌童叟闲,最是人间雅乐园。 这一生,这一世, 我只想和你平平淡淡地走完。 ——云小曼《神仙眷侣》 云小曼的婉转悠扬的歌声乘着爱的轻翼穿过云霄,流转于日月山河之间,响彻三界。 这时,原本打坐修行的妖怪听到这天籁之音皆起身追随,甚至有妖听到情深之处,不能自已,眼泛泪花。 似乎,他们找到了与之情感共振的频率,修为得到了升华,灵魂找到了归处,这一刻,世界是粉色的。 “彩儿,我想到天边看看,加速前进!”云小曼收音之后,放好尤克里里,站在云车里,像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勇士。 “天边我来了,还不够快,再快点!”云小曼兴奋地说。 “再快!” “我要更快!” “再快点!” ………… “啊啊啊啊啊!”云车似乎受够了云小曼的无理要求,发起了脾气,凭空消失了,云小曼在万米高空极速下落。 这时候,云小曼一直随身携带的粉色小葫芦又“叮叮叮叮…”闪了起来。 云小曼在下坠的过程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突然脑海中响起了水滴声“滴、滴、滴、”,似乎唤醒了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云小曼脸色由恐慌变得坦然起来,原本黑色的双眸变成了粉红色,并挤出一丝丝狐笑,显得狡黠无比。 就连她身上随身携带的粉色小葫芦,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原本巴掌大小的玩意,一眨眼变成个超级大葫芦,接住了快速下坠的云小曼,然后载着她朝天边驶去。 云小曼骑在葫芦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失去了原本少女般的天真无邪,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 第四十三章 陆源忆神仙前世 “阿兄,前面就是瑶池酒馆了。”陆源手指远处一个悬空的门匾说道。 “星君请。”阿吉也摊手礼让道。 “不必客气,阿兄请。”陆源眼带笑意回道。 陆源和阿吉也二人相敬如宾,同步迈入瑶池酒馆。 “阿兄可是第一次到仙界来?” “以前倒来过几次,不过是走马观花,未尝驻足细究过。” “哦,原来如此,那此地阿兄可曾来过?” 阿吉也摇了摇头:“未曾来过。” “此地处于天河之下,位于仙界的边际,往上能听见群星划过天河的声音,向下能看见三界生灵起居生活的画面,实乃观光小酌之宝地也。” 阿吉也跟随陆源引领,行至其中,发觉天河装饰的天花板波光潋滟,水系脉动。地表则是云雾缭绕,流云往复。 厅内零星散落几张石桌板凳,不过生意却显得冷淡了些,厅内除了陆源和阿吉也,竟无其他人,更奇的是就连店家主人都没有。 陆源和阿吉也恣意行至一石桌,相约而坐。 陆源轻轻点了下桌面,桌面幻化成一个触摸屏幕,只见他横竖拨划几下,画面回来切换,阿吉也只是干眼看着。 “阿兄,今日我们就来些果脯蜜饯,泉甘雨露之类的吧?” “客随主便。”阿吉也回答道。 陆源又点了一下桌面,桌边突然生出两股旋风浓烟,不一会,凭空变出一个大嘴蛤蟆和一个白发蜂腰的婆婆。 “今日星君大驾光临,原来是有贵客到来呀!”白发蜂腰的婆婆打趣道。 “蜂婆,几日不见,身材曼妙了不少哦!”陆源回首流眸笑着说道。 蜂婆审视自己的身姿,变得些许娇羞自恋:“是吗?谢谢星君夸奖!” “大蛤蟆,流什么口水啊!一看见我就流口水!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啊!”蜂婆瞬间转换成麻辣老板娘。 蛤蟆擦了擦口水,辩解道:“不是啊!我嘴大嘛,合不严实,才流口水的。” “还犟,还犟!承认自己是个色批这么难吗?”蜂婆双手掐腰,指着大蛤蟆破口大骂。 “我不敢嘛,怕你拿铁杵一样的针扎我……”大蛤蟆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了,好了,本星君没空听你俩在这絮叨,我点的美味呢?”陆源有点不耐烦,打断道。 “大蛤蟆,还不快给星君呈上来!” “来喽!”蛤蟆摇身一变,手托两盘奇花异果,一壶雨露琼汁,放置二人面前。 “二位,慢用,有事招呼便是,我俩先行退下了。” 陆源点了点头,随之大蛤蟆和蜂婆化作一阵风,呼之不见。 “阿兄,莫要见怪,此二人便是此店的老板和伙计。” “没有,他俩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这仙界也竟有此等趣仙,真是妙哉!”阿吉也含笑说道。 陆源摆手笑语:“懒得很!天庭给他们发放福利罢了。” “阿兄,尝尝仙界的酒食比凡间的如何?” 阿吉也随手拿了一块果脯放入口中,咀咂回味:“甜!” “甜了好啊!人心甜了,生活处处都是蜜糖。”陆源回道。 阿吉也回味了下,露出蜜糖微笑:“星君,难道要用这些甜品下酒吗?” 陆源突然笑出了声:“来阿兄,干了这一杯,再说。” “好!你我二人虽认识已有几载,对饮,我们这是第一次。干杯!” 阿吉也端起酒樽和陆源碰杯,一饮而尽。 至此,俩人的恩怨也随着这杯酒下了肚,化作一股瘴气,随着消化系统排除体外。 阿吉也饮完,砸了咂嘴,神情流露出一种意犹未尽之意:“哎?星君,这酒怎么酸甜酸甜的?” “对啊!要不然怎么配这些甜品果脯呢?”陆源眼带笑意说道。 “我实话说啊,我觉得没烹炸煎熬来的过瘾。”阿吉也说。 陆源闻听此言,忙捂嘴偷笑道:“谁说不是呢!要不然我在凡间能吃的这般肥胖?”说完,陆源捏了捏自己的腮边肥肉。 “但是在仙界,此话断不可说!”陆源双眼乜斜打趣道。 “为何?”阿吉也不禁问道。 “仙人本是无需进饱腹之食,便可长存!只要修身养气,归心正道,即可。食欲属贪欲的一种,仙人本是禁欲修行,如要研究美食盐味,则是处了大忌!不过,一人除外。”陆源解释道。 “何人?”阿吉也问。 陆源憋笑说道:“食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哄堂大笑。 “因此仙人只可食自然之产物,修自然之道。例如:雨露甘泉之水,鲜花草木之果。”陆源笑了一会说道,说完接着又笑。 “那你们仙人也实属可怜!”阿吉也调侃道。 “谁说不是呢!”陆源说。 陆源突然贴过身来,小声对阿吉也说道:“很久以前,我企图改变此类繁冗糟粕,不过后来失败了。” “是吗?说来听听!”阿吉也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禁打听起来。 说罢,陆源的思绪把阿吉也带回到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时候的陆源不叫陆源,名唤姬牙,生的刚毅俊俏,立眉,桃花眼,两鬓白发,拜于南极长生大帝门下习学。 只因仙资聪慧,天赋异禀,勤奋好学,法术神通的本领日益精进,短短数十载便超出同门师兄弟许多。 然,法术神通虽超出同门所长,内涵秉性却无十足长进,故心不能撑法,难免心姿骄纵,目无法纪,肆意妄为。 姬牙丈着超神的法通下至地府,上至天庭,无不骄横独断,自行法令,以致朝纲败坏,冤孽丛生,三界动荡。 仙历夤皝日,同门师兄弟协力大使幻术,将姬牙引诱至无嵇涯,企图围而歼之。 众门生摆下屠仙阵,将姬牙围困其中,待姬牙发觉,想竭力逃出,不料,为时已晚。 “众师兄弟,别来无恙,还不速速现身?”姬牙手挽左鬓白发,没有丝毫怯意。 “姬牙,休要再反抗了,今日我等乃是遵师意前来擒你。汝要乖乖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定让你万劫不复!”一个白眉赤眼的男子指着姬牙吼道。 姬牙听完不禁冷笑一声:“呵呵,大师兄论道理学问我可能不如你,但是要说法术神通,尔等皆在我之下,即便合力,我又有何惧?” “大师兄,别跟他废话了,我们合力施法,将其击杀吧。”大师兄身旁一个师弟说道。 “姬牙,既然你不思悔改,别怪我们不讲同门情谊了。”大师兄再次警告。 姬牙手撩襟带,摆出战斗姿态:“不要留情哦!免得我胜之不武。” 众门生手搊拂尘,掐诀念咒,意念合一,法力加持,凭空生出一个偌大的阴阳鱼,悬于半空,来回兜转。 姬牙两指合拢,掐诀念咒,顿时天色大变,雷电交加,恍如末世。 待到风平浪静,姬牙消失不见,天空中凭空生出一枚黑色的太阳,发出耀眼的黑色光芒。 众门生合力一推,阴阳鱼如一团急燃的火焰冲向黑色的太阳。 可惜的是阴阳鱼还未接近黑色太阳,就被其发出的黑色光芒闪的稀碎。 众门生瞬间受其所致,阵法大乱,口吐鲜血,瘫倒一地。 “师兄弟们,得罪了。没办法,我也不想啊!这是你们逼我的!”黑色太阳发出姬牙的声音。 姬牙话未落地,突然传来天外之音:“孽障,知错否?” “师父,姬牙见世间之事着实令人愤懑,若不助之,岂不空学了这身本领?坏人杀之,好人度之,穷人济之,富人掠之,坏事变好事,姬牙何错之有?”姬牙所幻化的黑色太阳说道。 “世间之事并非表面之象,你只晓其形态颜色,不解其因果情理。如今你心生魔性,铸成大错,三界因此动荡;念你心智未通,非有意为之,暂且,放你一条生路。此案为师难辞其咎,需先清除你体内的魔性,贬到人世间,亲身历练历练,方可知晓其中故事。” “师父,姬牙无错啊……”姬牙幻化的黑色太阳哀嚎道。 “休要多言!” 突然凌空多出来一只巨掌,执手一弹,黑色太阳极速下坠,陨落于无嵇崖一处葫芦架旁,黑色太阳化作一滩血水。 待血水流尽,露出姬牙赤裸身体,躺在地上,毫无意识。 南极长生大帝伸出那只巨掌,挥了挥衣袖,姬牙并其同门师兄弟风卷残云般消失殆尽。 “星君,想不到以前你也像我似的,顽劣之徒啊!”阿吉也插了一嘴,时空转回现世。 陆源羞赧难耐:“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不是?” “此案还未了结,只是刚刚开始!” “哦?还请星君细细讲来!” ………… 话说这头,云小曼驾着巨型粉葫芦到了一个神秘之地。 刚一落地,粉葫芦就缩小如初,自行斜挎到云小曼的身上。 云小曼随之打了个激灵,粉红色眼眸消失,顿时,对刚才所发生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云小曼身处异地,环顾四周,皆是山林草木,天地被氤氲之气所笼罩,像是进了原始森林。 更让云小曼感到奇怪的是,此地是未曾来过,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像扎在了心里,特别强烈:“难道梦中曾到过此处?” 就在云小曼百思不得理解,专注于冥想的时候,从她身后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嬉笑着,说了一句:“来了,妹妹!” ------------ 第四十四章 魔女降世灭乌鸦 云小曼转身回眸,原来是一个长发披肩,长相俊俏,贤淑柔美的女子。 女子笑眼含春,眉宇嘴角无不露出惊喜之情。 而云小曼表现得略微平淡了一些,完全不解女子之情,只是一副纳罕的神情,心里嘀咕道:这个姐姐看着好生面熟,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妹妹,还认得我吗?”女子温声细语问道。 云小曼绞尽脑汁竟也想不出此女到底是谁,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姐姐面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子轻移莲步,笑魇如花,过来拉着小曼的手说:“妹妹,我们是前世的情谊,现如今,你不记得也是有的。定是轮回转世的时候,妹妹喝了那孟婆汤。” 云小曼看着自己被牵起的手,感受到了姐妹之间的亲昵,不曾想自己却没有丝毫印象,不禁又问:“重生之人没有丝毫的印记,怕是不好认得的,姐姐有没有确信的凭证呢?” “方才,我在妖栖之地打坐修炼,听到了妹妹的妙音神曲,便不远千里追寻而来。不经意间,我看到了妹妹身上所佩戴的葫芦宝物,这才识得妹妹。” “姐姐,识得此物?” “当然识得,此物天地之间只此一个!” 云小曼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葫芦,嬉笑道:“是嘛!我才知道这是难得的宝物,平日里我看它无实在的好处,都是拿它装水当容器用!” 女子捂嘴轻笑:“呵呵,妹妹真有你的!殊不知,此物竟深藏了一个千年的故事。” “噢?竟有此事?请姐姐细细讲来。” “妹妹,莫急!先随我去一个地方。” 女子牵着云小曼的手,行了数百步远,来到一个布满是葫芦藤的地方停住了。 “妹妹,定不记得此处了。” 云小曼定睛审视了一番,葫芦藤似一条条蜿蜒爬行的小青蛇,林林总总覆盖了附近所有的枝干,蔓延至无尽头。 孕育出的青色小葫芦琳琅满目,像晨起的露珠滴滴欲坠。 “未曾记得。”云小曼摇了摇头说。 女子微微一笑,指着两个死木枯藤所编织而成的秋千说道:“来,妹妹坐下聊。” “妹妹可曾知道,往昔你我姊妹也是像今日这般,边荡秋千,边嬉戏说笑,这也算映了当年的景了!” 姊妹二人相约而坐,不由自主地都荡起秋千来,流转回眸间,俩人相视一笑,格外惬意。 秋千来回兜转好似时光的钟摆,恍惚间带着二人回到了那被遗忘的过去。 话说那日,姬牙在无稽崖被南极长生大帝收服之后,其魔性所化的黑色丹灵血流入土,阴差阳错地被地下深埋的一粒葫芦种子所吸吮。 此种原是盘古大神髭髯所化,本就有通天之灵,历经几世,皆无机会重见天日。机缘巧合遇姬牙之变,得以重塑真身,再加姬牙所修炼的魔性,更是如日中天。 此种所处寰宇宝地,紫巅之上,受日月精华夜以继日滋养,不日便可超凡出世。 这日,无稽崖黑云压城,雷电交加,忽一双翅飞鹿从天而降。 飞鹿蔫收双翅,神色慌张,步履急促,原是那后方有雷电追击,左右躲闪不及。 “小鹿,快到这里来!” 飞鹿环顾左右,原来是那葫芦藤下一颗金灿灿的葫芦说话。 飞鹿面对亡命追击,也不得顾忌太多,只身一跃,蜷伏于葫芦藤下,才稍得安隅。 谁知,这竟是恐怖来袭前的片刻宁静,才稍稍舒口气, 只闻得一声巨响,那闪电如游龙一般,顺着葫芦藤蜿蜒而下。 这时,一声炸雷,山崩地裂般震耳欲聋。突然,天生异象,半边天染成了粉红色,一柱金光直上九霄。 雷神所见,以为击破了地脉,坏了众生轮回之道,铸成弥天大祸,遂逃之夭夭。 殊不知,这是雷神使得五雷法将那葫芦藤下所结宝物,劈将开来。 些许片刻,从粉红色迷雾中走来一名赤脚女子,只见她头上盘着葫芦样式的发髻,肤如凝脂,美目流盼,一袭白纱于身。 女子缓步移至遣湘河畔,驻足凝望,疑是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眼睛变成了粉红色。 顿时,河面上掀起狂风巨浪,鬼叫连连,如千万只乌鸦在河面上盘旋,鸣咽。 刚才还躲在葫芦藤下的那只飞鹿,侥幸渡过雷劫,竟化成个贤淑柔美的女子。 “感谢妹妹的搭救之恩,不知妹妹芳名何许?”飞鹿所化之女移步搭讪道。 葫芦所化之女通过水面镜首次看到自己的娇容,特别显眼的是那双粉红色眼睛,她痴痴地说道:“红眼。” “原来是红颜妹妹,我叫玉離。”玉離把“红眼”听成了“红颜”。 “红颜妹妹,可有父母亲戚,兄弟姐妹?” 红颜转过头痴痴地望着玉離,粉红色眼睛又变成了黑色,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玉離笑眼迷离,拉起红颜的手说道。 红颜审视玉離充满善意的眼神,感受到了降世后第一类温情,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你同意了,我出世的早,我当姐姐,你是妹妹。”玉離说。 “叫声姐姐听听?” 红颜试了试,终于说出口:“姐姐。” “好妹妹!”玉離兴奋地回了句。 俩人双手相握,借着欢声笑语,原地转起了友谊的圈圈。 “这么说,你是玉離姐姐?我前世就是那个葫芦里诞生的红颜?”云小曼突然插了一句话,将思绪拉回了现世。 玉離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 “啊?难道我前世竟然是葫芦娃的姐姐?是不是还有七个弟弟呢?” 玉離一脸疑惑:“没听说过你有七个弟弟啊!你是天生地长,无兄无妹的啊!” “没事没事,我开个玩笑而已!” 云小曼一脸憨笑,小声嘀咕道:“不是吧,竟然不知道葫芦娃!” “妹妹说的什么?”玉離问。 “没有没有,呵呵,姐姐继续讲吧。”云小曼边荡秋千,边说道。 话说前世,红颜和玉離还沉浸在初识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到从远方飞来一只黄鹂鸟。 “玉離玉離,乌鸦大王圣驾到此,速速接驾!玉離玉離,乌鸦大王圣驾到此,速速接驾!……” 姐妹二人齐抬头仰望,原来是一只黄鹂鸟,盘旋在上空,叽叽喳喳嚷个不停。 “妹妹,快走,乌鸦大王喜好绝色女子,妹妹出落地这般娇媚,若被乌鸦大王瞧见,恐难逃其手!” 玉離拉着红颜的手想一起出走,不料红颜不为其所动,站在原地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只黄鹂鸟。 片刻,红颜眼睛又变成了粉红色,轻意一瞟,黄鹂鸟便肉爆血崩,只留下其黄色的羽毛在随风飘舞。 红颜伸手揽接,黄色羽毛悉数飘入手中,只见她执手一握,竟变成个鎏金凤钗,插入其葫芦发髻中。 “姐姐,好看不好看?”红颜笑眼问道。 “妹妹还管那好看不好看,你不知道那黄鹂鸟原是那乌鸦大王的耳目,杀了他我们会有大麻烦!妹妹太鲁莽了!”玉離神情略显紧张。 “切,任凭他是什么鸟大王,我喜欢怎样便怎样,又能奈我何?”红颜不屑一顾地说道。 “妹妹不知,那乌鸦大王乃是地府鬼王的表亲,我们着实惹不起,况且他神通广大,手持一根玉锦笛,此笛一响,万物生灵皆受其所制。” 玉離话音未落,远处忽有笛声响起,顿时,林间草丛缝隙,魅影丛生,隐隐响起“唦唦唦”的声音。 “妹妹,快走!” 说罢,玉離化作双翅飞鹿,身驮红颜,一飞冲天。 “姐姐莫急,我初生于世,竟不知怕是什么滋味,让我感受感受,未尝不可。” 红颜将身转过,倒骑飞鹿,手指草丛深处,顺势往上一划,一只走兽飞升上天。 红颜说了一声“嘭”,那兽便如烟花般在天上放出了绚烂之光。 红颜接二连三手指草丛,往上划之,草丛里藏匿的飞禽走兽,皆似中钩之鱼被飞升上天,大放异彩。 “嘭、嘭、嘭、嘭、嘭……” 红颜倒骑飞鹿,口吐芬芳,天上如烟花爆竹般应声而响,倒构成了一个盛世浮华的世界。 这时,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玉離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玉離你要带着这个妖物去往何处啊?何不将她交附于我,我定会好生对待她。”黑袍男子语道。 “乌鸦大王,我愿意跟你走,只求你放过我妹妹。”飞鹿开口说道。 “玉離你也太不懂事了,本大王怎会放过这一石二鸟的机会,若你姐妹二人从了我,我定会雨露均沾,昼夜无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乌鸦大王狂笑道。 飞鹿突化人形,拽着红颜的手用力一甩,将其丢出几丈之外:“妹妹先走,不用管我!” 乌鸦大王见红颜逃脱,怎肯放过,将身欲追。 玉離掐诀念咒,运气施法,手掷汤圆大小的魔珠数十粒,朝乌鸦大王丢将过去。 乌鸦大王抄起玉锦笛,魔声响起,那颗颗汤圆大小的魔珠如遇到了绵柔屏障,如被卸了力,停留了片刻,竟反向朝玉離袭去。 眼看着玉離要毁于敌手,忽一张大手伸至玉離面前,颗颗魔珠丧力一般镶嵌于大手指缝之中。 “红颜你怎么又回来了?”玉離抬眼一看,竟是红颜。 红颜二话没说,又伸出那张大手,硬生生地把乌鸦大王手中之笛抢了过来。 乌鸦大王还作吹笛之状,不知手中竟无笛。 刚才还在吹奏的笛子,眨眼间,就这么轻易地被抢走,完全出乎乌鸦大王预料。 “看着我的眼睛,美不美啊?” 乌鸦大王看着红颜粉红色眼睛,像被迷了心智一般,痴痴地说了一个字:“美!” 随之,红颜皱了皱眉,乌鸦大王“嘭”一声,,放了一个巨大的烟花,缨落缤纷,魂飞魄散! ------------ 第四十五章 玉離红颜破冥婚 “妹妹,好神通啊!” “我也不知,完全凭感觉,天生便会,虽出世没多久,却感觉埋在心底的记忆很久远。”红颜牵着玉離的手,边走边说。 二人牵手又回到了红颜诞生之地,漫步到葫芦架旁,止步于前。 倏忽,红颜的眼睛变成了粉红色,葫芦架上的葫芦藤似青蛇一般蜿蜒爬行,不一会,竟盘成两个秋千。 “姐姐,来坐。”红颜礼让道。 二人坐罢,边荡边聊,有说有笑,怡景非常。 “姐姐,入世多久了?”红颜问。 “并未多久,六百多年了。”玉離回道。 “姐姐,可曾知道什么名景胜迹,有趣的风土人情,或者广为流传的诡谲故事?” 玉離想了想说:“要说花里胡哨的奇景异事,还要数人间最为可去!” “如此,姐姐何不带我前去随喜随喜?”红颜兴奋异常,站起身来拉着玉離,迫不及待想要前去。 “妹妹莫急,人间虽无邪魅法术异能之危,却有贪、嗔、痴、慢、疑人性之害。异能之危显于表,一览便知。人性之害隐于心,难查其质。若去人间,妹妹还需谨记,万万不可久滞!”玉離切心嘱咐道。 “呵呵,是吗?知道了,姐姐!就带我去吧!”红颜不以为意,央求玉離。 “好好,我这就带妹妹见识见识那人间烟火。” 说罢,玉離和红颜并身一跃,双飞至人间圣地。 “姐姐,他们这是在作甚?”姐妹二人云游至一地,红颜指着下方浩浩荡荡地人群问道。 玉離审视半晌,也颇为疑惑:“要说是结婚的,为何抬着一顶棺材?要说是发丧的,为何人人皆穿喜服?” “妹妹,我竟也不知这是何种勾当,不如我们下去一探究竟?”玉離说。 “好啊!正合我意!” 玉離和红颜眼见人群浩浩荡荡朝一庙宇聚拢,故先飞奔而至其屋檐之上。 红颜眼睛变为粉红色之际,便是其施法之时。 只见她忽伸一臂,一股扶疏不尽的葫芦藤蛟龙出海般冲向人群。 而后,葫芦藤缠绕一男子脖颈,瞬间龟缩回玉離和红颜面前。 “妖精啊!救命啊!”男子看到红颜粉红色的眼睛和其布满葫芦藤的手掌,被惊恐地大喊大叫。 这时红颜另一只手突然变成了一把大砍刀,欲朝男子挥去…… “重来!我说错了!”男子灵机一动,突然说道。 “快来看啊!仙女下凡了!”男子又喊道。 “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我们有救了!”下面人群攒动,众议纷纷。 “我且问你,下面是作何勾当?”玉離问道。 “两位仙女姐姐这都不知道啊!这是与那地府鬼太守举行的冥婚。” “冥婚?”玉離和红颜面面相觑。 “这个鬼太守是掌管我们这个地界的地府官吏,每隔一年都要给他进献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与其冥婚;如若不然,他定会让村上的每家每户枉死一人!而且冥婚女尸不能见血,不能残缺,需挑选村上同年龄段最美之女子,方可!”男子又说道。 “岂有此理!又是一个好色之徒!妹妹,我们下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红颜露出一抹狐笑:“走!姐姐!” “喂!两位神仙姐姐带我一起下去啊!管来不管送啊!这么高,让我可怎么下去啊!” 红颜和玉離二人飞身来至庙宇之前,弃男子于屋檐之上不顾,尽管他竭力嘶喊,皆不理睬。 庙宇之外,百人朝贺,案台之上春檠果盒,珍羞肴馔等祭品一一陈列,正当中点了三根檀香。 二人走到祭台边上,红颜忽闻至一股缥缈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啊!姐姐这是何处发出香气?”红颜问。 玉離指了指案台上的三柱檀香说道:“香气从这里发出,此乃檀香。神仙鬼怪皆爱此香,闻上一闻,神清气爽,魂精魄盛,法能大增,故称之为香食。” 红颜听罢,走至檀香处,用力一吸,三支碗口粗细的檀香,迅速爆燃,转眼间,化为灰烬。 “好爽啊!”红颜将檀香所燃出的香气,皆吸入体内,感觉美妙绝伦。 “妹妹,快看!”玉離提醒红颜道。 红颜转头一瞧,发现庙宇之内,张灯结彩,各处挂满了红。 最里间摆了一尊神像,神像仪态狰狞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神像旁边还放置了一顶棺木,并用一条红布与其相连。 其实,这是常人所能瞧见的,不足为奇。 红颜和玉離所瞧见的是,一个形骨极其丑陋的老头和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厅堂之上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老头尖嘴猴腮,秃瓢,八字胡,一笑满嘴碎齿黑牙,淫态百出,令人作呕。 “这就是那鬼太守和死者的亡魂吧!”红颜说着,眼睛又变成了粉红色。 “妹妹,且住!这次让我来!”玉離单手遮住红颜粉红色的眼睛说道。 只见玉離摇身一变,变成个银丝白面的老太太,拄着鹿头拐杖 ,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来者何人?” 鬼太守问道。 “泰山老奶奶,老头你是何人啊?”玉離问。 “我乃湯明太守,镇守一方的鬼吏!老太婆,今日,你所来为何啊?”鬼太守问道。 “今日不是太守冥婚的大喜日子嘛,老婆子过来随个分子,讨杯喜酒喝喝。”玉離说着将那位躲藏的姑娘挡在了自己身后。 “老婆子,哪有不请自来的理,赶快把她交还于我!” “你个老秃驴,老王八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种容颜,哪能配得上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玉離破口大骂。 玉離忽又神情一转,笑脸含春说道:“不如,我这老婆子随了你,放这姑娘逃生去吧。你我年龄也算相近,至于面容嘛,你虽配不上我的容颜,我岁数大了,我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将就将就吧。你我相伴,彼此有益,岂不快哉!” “滚!你给我滚!哪里来的疯婆子,满口疯言疯语,快给姑娘交给我,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鬼太守被玉離撩骚地有点气急败坏。 “你个老王八蛋这么不识趣,只想着老牛吃嫩草,今天我非让我这老草噎死你这老牛!” 玉離倒拿拐杖,随手一勾,便勾住那鬼太守的脖颈,用力一拉,将其拥入怀中。 “老头,吃我一吻!” 只见玉離所化老妇人张开白唇,给鬼太守来了个亲密接触,竟深吻起来。 可是鬼太守好像并不领情,全身都在极力挣脱,竟是喊也喊不出,叫也叫不出。 刹那间,玉離深吸一口气,竟把那鬼太守活生生地吸进肚子里去了。 玉離肚子胀地像球一般圆鼓鼓,随着一股瘴气排出,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不幸的是庙宇内的陈列摆设也被这股真气冲地七零八落,就连那实木所打的棺材板竟也翻出。 “姐姐,什么这么臭啊!”红颜捏着鼻子走过来问道。 泰山老奶奶见红颜到来,摇身变成那个身材曼妙,温淑娴雅的玉離:“没什么妹妹,原是那体内所郁结一股清气排出来了而已,我们食草动物都是这般如此。” “呵呵,姐姐真会说笑,明明放了一个超级大臭屁,说的这般文雅!”红颜偷笑道。 “臭红颜,不许取笑我!” “没有,没有。” “说没有,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噗……” ………… 红颜和玉離光顾在一旁说笑,竟把新娘子的亡魂抛在脑后了。 还是红颜先反应过来,止住了笑:“姐姐,她怎么办?” 玉離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下女子:“生的这般美貌,死了岂不可惜?我身上还有些仙丹灵药,吞服下去,便可起死回生,你先回到肉身去吧,我助你还阳。” 女子千恩万谢,终回肉身而去,玉離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掰开女子尸体的口舌,让其吞服下去,良久,女子才苏醒过来。 随后,三人一起踏门而出,众乡亲见了,以为是天神下凡,遂引至村里好酒好菜,各种美味佳肴统统奉上,并为其建设庙宇,朝圣祭拜不在话下。 这几日,红颜和玉離吃穿用皆是锦衣玉食,饫甘餍肥,享不尽的人间富贵。 “妹妹,我们来此地也有些日子了,该打道回府了!”玉離突然坐起来朝仰躺着的红颜说道。 “姐姐说的是,太没意思了,除了吃就是喝,快成废人了。”红颜百无聊赖地说道。 “那今日我们去和村民告个别,便回吧。”玉離说道。 红颜点点头:“听姐姐的。” 话说姐妹二人和村民一一告别后,村民难舍之情无以言表,决定大排筵宴为二人饯行。 姐妹二人难以推却,只好应承下来。 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帮村民表面为二人饯行,私底下却商讨如何将姐妹二人永久囚禁于此,以保村民安隅。 岂不知,飞禽走兽尚有险情之先知,况且姐妹二人仙术神通广大,岂有不知之理! 就在村里几个领头人秘密商讨之际,姐妹二人早已开启神通,窃闻道: “村长,万万不可让这姐妹二人离去,要不然那地府恶鬼又要荼毒我们了,需想个法子让这二人留下来,才可!” “她二人神通广大,要走化为一缕青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岂能拦得住?” “我倒有个主意,听说隔壁村有个通晓神通的巫师,藏有那降仙草,就算是大罗神仙吃了也是法术尽失,变得和我们凡人无异。” “我还以为是多高明的主意呢,变成凡人了,我们要她还有何用?” “村长糊涂啊,她们若变成凡人,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然后逼她们和我们通婚,想必那仙体必定会遗传,到时候我们子子孙孙便都是神仙,到时候我们还惧怕何物?” “此主意甚好,还不快快去请那巫师!” 红颜听至此处,大为不快,眼睛变为粉红色,杀心已起。 玉離刚要张口,红颜先言道:“姐姐休管,此等善恶不分,有违人伦的东西,不杀之,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红颜大施法术,顿时天旋地转,乾坤兜转,日月无光。 村民见状,纷纷逃之,不料途中天色大变,惊恐异常。 少倾,天空之中突现一只巨眼,其所视之地皆为荒野,所视之人皆为鼠类。 此外,红颜还种下诅咒,此村所有人祖祖辈辈皆为鼠类,生生世世受万人唾弃。 此后,也就有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之说。 施法完毕,红颜和玉離欲将离去,不料四周凭空生起一阵黄土黑沙,遮天蔽日,隐隐约约竟映出万千军团出来。 ------------ 第四十六章 红颜称地府冥王 “妹妹,不好,看样是鬼王来了!”玉離说道。 “姐姐,莫怕,等他们把我们团团包围的时候,我自有法子对付。再等会无妨!”红颜冷冷地说道。 果然如红颜所料,不一会,翻腾的黄土黑沙似沸水一般把玉離和红颜围成一个圈。 待浓烟散去,才面露真容,姐妹俩背对背环望,一圈皆是奇形怪状的恶鬼妖魔。 其中正对红颜的恶鬼犹为显眼,其身躯最为庞大,面容也最为恐怖:狼嘴、鹰鼻、蛙眼、猴身,气场力压其他小鬼怪,不难猜出这便是鬼王本人了。 果不其然,他先开口问道:“妖女,乌鸦大王和湯明太守皆是你们所杀?” “那乌鸦大王色胆包天,觊觎我姐妹二人美貌,企图霸占行苟且之事,迫不得已才伤其性命。而那湯明太守……” “姐姐,莫要跟他们解释!”玉離话未说完,就被红颜打断。 “皆是我们所杀!怎么样呢?”红颜双手抱肩,语态轻蔑地挑衅道。 “你们可知我是何人?”鬼王严词厉色地问道。 红颜点点头说道:“知道!鬼王嘛。” “那你又可知乌鸦大王是我表亲,湯明大王是我亲信下属?”鬼王又问。 红颜又点点头:“知道!” “既然知道还行杀戮之事,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喽!”鬼王暴怒吼道。 “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颜发疯似地狂笑。 伴随着红颜的笑声,一茎硕大的白莲花,掘地而起,花蕊托着姐妹二人直上云霄。 与此同时,盘根冗杂的葫芦藤从鬼王等人脚底下破土而出,纷纷将其禁锢锁牢,围成了一堵绿色的墙。 “你是何种腌臜之物,也配入我的法眼!”红颜站在高耸入云的白莲花之上冷笑道。 红颜忽又转头对玉離说道:“姐姐,接下来,见识下来自天堂的杀戮吧!” “妹妹这是要作何打算?” 红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答言,只见她双腿盘坐,反手触膝,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待到红颜念毕,忽怒睁粉红色双眸,手指苍穹,念道:“众神之灵在此,万物皆听我号令,释放邪恶之源,尽情享受嗜血盛宴吧!” 话毕,禁锢鬼怪的葫芦藤突然长出一簇簇尖刀般的利刺,其叶子则变得像刀剑般薄而锋利,旋转交叉绞向所禁锢之鬼。 其脚下的白莲根茎所长之利刃更是大而锋利,一节击发完,则被上一节所覆盖,循环往复,白莲根茎越发粗短,姐妹二人也是跟随节奏,一节一节往下掉落。 白莲利刃击发后,其所触之鬼,皆成破烂残渣,散落一地。 顿时鬼哭、哀嚎声响彻天地,场面惨不忍睹,真可谓是尸首横飞,血流成河。 让人更为诧异的是,无论是尸首残骸,还是器官血液,凡是落地之物,顷刻间化为乌有。 “妹妹,这是为何?”玉離也不解其中疑问。 “没什么好稀奇的,姐姐,原是被那地根所食,这就叫尸骨无存。”红颜冷笑道。 “太恐怖了!”玉離捂嘴吓道。 再看看鬼王,其身体发肤果然与众鬼不同,葫芦藤尖锐的利器触及到他的身体如碰到铜墙铁壁般,只是“咚咚”作响,其身竟是毫发无损。 鬼王张开巨口,露出利齿,竟与缠绕其身上的葫芦藤撕咬起来。 其身边的葫芦藤不仅禁锢不了鬼王,却反遭其害,一棵一棵竟被他连根拔起,一口一口残食殆尽。 眨眼间,众鬼皆被葫芦藤利器所斩杀残食殆尽,唯独只剩鬼王一人,同时红颜、玉離姐妹二人也脚踩白莲落了地。 葫芦藤挥舞刀剑,杀的兴起,见无鬼可食,便统统朝鬼王涌去。 葫芦藤犹如行走的章鱼一般,将鬼王缠绕包裹地密不透风,远看好似一个绿油油的球状体。 “姐姐,快看鬼王成球了!”红颜嬉笑道。 玉離也被此情景所震撼,不太敢言语,只是笑脸回应。 就在俩人以为鬼王必死无疑的时候,突闻一声怒吼,球体瞬间炸裂。 葫芦藤断藤残叶漫天飞舞,其所形成的冲击波使二人双目难挣,只得用双手遮挡。 当姐妹二人再定睛一看的时候,鬼王将葫芦藤拢在一起,力拔其根,随之朝她们抛扔过来。 红颜挥指一弹,此物竟化为乌有,随后,闪现至鬼王面前,和鬼王四目相对。 红颜双眸突变粉红色,蹙眉隐忍,只听得“嘭”一声,鬼王化为一摊黑色液体。 观至地面,鬼王所化液体,汇零成整,聚少成多,竟结合成一个无筋无骨、柔软至极的橡胶人,钻入地缝之中,逃之夭夭。 “休想逃脱!”红颜说罢,随之也潜入地缝之中。 “妹妹,等等我!”玉離也紧跟着去了。 话说红颜紧追鬼王不舍,玉離在其后跟随,不知不觉竟误入地府之中。 只因地府之中,魔兵鬼将皆被红颜施术所杀,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不巧,红颜追至一大殿内,鬼王踪迹全无,目下皆空。 红颜四下观望,定心找寻,一个不留神,竟被鬼王偷袭得手,手脚皆被鬼王橡胶手脚捆绑禁锢。 随之,鬼王橡胶手脚橡皮筋般无限拉长,企图把红颜身体撕裂成碎片。 “哼,班门弄斧!跟我玩这套把戏!”红颜并无惧色,冷笑道。 红颜俏舌倾吐而出似软剑一般挥洒自如,一阵刀光剑影,将禁锢她的橡胶身体割的是七零八落。 定睛观瞧,鬼王之橡胶残肢四下游动,少倾,又奇迹般得组合完整。 “没完了,这可咋整?”红颜挠了挠头说。 红颜无奈只得又施法鏖战,火烤冰冻,也只是当时见效,过一会又恢复了原样。 “妹妹,取其内丹便可!”就在红颜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玉離也紧追到此。 红颜听罢,打量鬼王橡胶身体,全身竟是一抹黑颜色,只有像形的四肢头颅,并无眼睛、口、鼻、耳朵等物。 就算割裂、撕碎也只是些黑色液体,无内脏可寻,根本就是无口可入! “姐姐,竟看不出任何异处,如何取其内丹?”红颜问。 “妹妹,何不用那白光一照,发光处便藏有内丹。”玉離说道。 “还是姐姐聪慧哦!” 说罢,红颜两只眼放出两道激光柱,定睛扫描橡胶身体里的内丹之物,竟发现右手手掌处有光反射。 “好家伙,我说怎么找不到呢,竟藏得如此隐蔽!”红颜露出窃笑。 姐妹俩相视一笑,随之,红颜软剑一般的舌头又脱口而出,把鬼王的橡胶身体切的稀碎,顺带把其手掌处的内丹卷了回来,收入锦囊之中。 “看你这回,如何办!”红颜信誓旦旦地说道。 姐妹俩齐观望地上的橡胶残体,这回竟如死物一般,不一会,竟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妹妹,真是好神通啊!,竟凭一己之力灭了整个地府的势力!”玉離惊叹道。 “姐姐,说笑了,不是我神通广大,是地府等妖魔太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姐妹俩说着便大笑起来,一起欢享胜利的果实。 “姐姐,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妖邸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啊!”红颜止笑,环顾四周说道。 红颜突然灵机一动,又说道:“哎,姐姐,不如我稍加装饰下,咱俩就在此久居下来,如何?” “好啊!” 只见红颜挥一挥衣袖,整个地府宫殿焕然一新,装饰成了近乎公主闺阁一般,俏皮可爱。 红颜惯用她喜好的粉红色调,还有绿叶点缀,再加上她喜好的天空蓝,整个清新脱俗,梦幻典雅。 “哇,好可爱哦!”玉離看了不禁也动了粉红少女心。 “姐姐,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地盘了,陪我各处逛逛吧。”红颜欣喜之情表露出来说道。 玉離爽快说道:“走,红颜!” 说罢,俩人手牵手,无意间逛到了地府的牢房之地,只听里面怨声载道,鬼哭狼嚎。 “姐姐,不对啊!地府势力不都被我们消灭掉了吗?里面怎么还有动静?”红颜不解,问道。 “妹妹不知,这原是人间所逝之人的魂魄,被地府恶鬼擒来用作食补的。”玉離解释道。 “这帮恶鬼,真是丧尽天良,岂有此理!”红颜愤怒说道。 题外语:红颜所灭地府并非后世之地府。涿鹿之战后,天庭、人间、地府皆不互通,更无来往。那时的地府乃是一片荒野,恶鬼妖魔群居之地,并非受天庭管辖,十殿阎罗那也是后世之说。 红颜愤袖一挥,将众牢门打开,放出众魂魄,问道玉離:“姐姐,如此之多的魂魄该如何处置?” “地府藏有轮回井,乃是女娲娘娘所设,为的是人间烟火生生不息。如今恐怕早已荒废,妹妹何不重启轮回井,渡其去往人间?也算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玉離说道。 “姐姐说的极是!” 随后红颜朝众魂魄放话道:“鬼王已除,尔等不用再受那被食之苦,稍后我将重启轮回井,渡尔等去那人间轮回,可否?” 有的魂魄听到重回人间之喜讯,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有的魂魄则是有所顾忌,不愿重返人间,企图留下为红颜、玉離效力。 “姐姐,那不愿意轮回的魂魄,又该如何处置呢?”红颜问。 玉離沉吟半日,突然茅塞顿开,向红颜跪道:“红颜上神,铲除鬼王之恶势,重兴地府之荣耀,渡轮回,旺苍生!掌正义,顺天道!故推之为冥王,管辖地府、人间之生死!尔等还不快快下跪冥王,领受封之事!” “姐姐,这是?” 红颜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不知所措,上前欲扶玉離。 玉離只是朝红颜眨了眨眼,执意不肯起身。 待众魂魄下跪朝拜红颜:“我等愿意追随冥王,效犬马之劳!” 红颜会意,喧道:“尔等平身!” 红颜趁势说罢,玉離才肯同众魂魄起身谢恩。 “姐姐,冥王我不会做啊!”红颜把玉離拉过来悄声说道。 “将妹妹推举为冥王,乃是天意。天降大任于妹妹,何必恭让!况且日后,有姐姐我辅佐,妹妹不必过虑,领了便是!”玉離笑意吟吟地说道。 “姐姐,既然如此说,这冥王,我领了!” 话说,自红颜当政起,赏罚分明,重新册封了地府官吏,重修了轮回之道,拟定了若许条地府铁律、人间法则,重新定义了善、恶、忠、奸…… 可以说,红颜在玉離的辅佐下,把地府治理地井井有条,就连人间也是一派繁荣景象。 谁知好景不长,突有一日,地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这许久的沉寂,同时改变了红颜的命运! ------------ 第四十七章 红颜姬牙断奇案 话说,红颜自从做了冥王,不能像往日般天涯海角四处游荡,每日难免被冗杂之事所烦心,真可谓是身心俱疲。 虽说有玉離彼此相伴,稍加好些,怎料红颜本是女儿之身,天资有娇纵之性,不喜作威弄权。如今却要被庞杂礼仪、凡尘琐事所束缚,刚开始还觉得有新鲜之感,时间长了便有些力不从心,平白生出些许厌烦之举来。 这日,红颜刚下一宗冤家错案,略有些神乏,刚回至自己闺阁,立马放浪形骸,现了原型,双...... ------------ 第四十八章 红颜姬牙戏人间 话说三位初至人间,姬牙深知人间口舌之弊,忽想起一事未做明了,需提前警之,否则恐生出额外之乱,以免造成人间荒唐举措。 又见红颜戏玩之心已起,看到人间景致喜的是无可不可,更是坚定了姬牙的决心,更要说上一说。 “今日初至人间,我们三个需做一个约定,不可滥用鬼术法力扰人间之事。”姬牙先言道。 “为何?没有法力岂不与这些凡人无异,那还有何乐趣?”红颜不解问道。 “神...... ------------ 第四十九章 红颜姬牙之打赌 “这回你去叫门,我可不去了!”红颜怯怯地说道。 “好!我去就我去!” 姬牙虽如此说,心里却还有几分胆寒,就在心里踌躇不决之际,突然想到一句俗语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想必刚才红颜语态太过冷淡,那妇人才会如此相待,这回我不可蹈其覆辙。 于是,姬牙强颜欢笑,憨态可掬,“咚咚咚……”敲门道:“家里有人没?好事临门了!快开门了!” “敲门,有何事啊?” ...... ------------ 第五十章 红颜姬牙再相见 自那日,红颜与姬牙匆匆一别,分离数日未曾谋面,不曾想就是这短短的几日,竟生出些许事端来,原是她那平静之音,竟不知不觉被人款动了心弦,泛起一波波涟漪来。 这几日,红颜虽身系此处,心神早已游荡到那柔情蜜意之处,只见她整日喜怒无常、恹恹瘦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要么在一处发呆痴笑,要么满屋子极速暴走,要问是何原故,她竟也不知,只以为是得了什么奇异病症。 一日,地府并无案宗,极为清...... ------------ 第五十一章 仙冥共建相思桥 “姐姐,月娘,本冥王回来了!”红颜摇身一现回到地府,迫不及待地朝月娘喊道。 “不知妹妹办的如何?”玉離、月娘齐露出期待的眼神看着红颜。 “如何?姐姐,月娘你俩凑过来!一看我的表情便知!”红颜故作高深说道。 玉離、月娘凑过来,怔怔地细究红颜面部表情,只见她轻舒玉指,放至嘴角处,随即调皮地做了个下拉嘴角的动作,露出悲伤的表情符号。 “没事,没事,我们再想别的办...... ------------ 第五十二章 姬牙红颜之仙游 “上仙,这如何是好?如今一个在册的仙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我又该怎么向上方解释?”一个领头的天将指着眼前这一切说道。 “莫怕!梁梗是本仙带出来的,我自有理论,与你们无干,你们先且回去吧。”姬牙回道。 “回去?恐怕这一回,我等定是少不了责罚!想必上仙定是受这冥界妖女蛊惑,被她设念随邪,使仙界招此大缪,令我等陷于如此危急地步,不如趁机将她拿下,到时候面见上方,也好有个说辞!”领头天...... ------------ 第五十三章 姬牙红颜之裂痕 话说姬牙红颜二人畅游了半日,略觉神乏,故卧于云朵之上,稍适歇息,共诉闲情。 “你们仙界果然比冥界要发达先进的多,出奇的玄妙机关,各色的可人景致,光照的无般不有!”红颜卧于云朵上,谈笑间两眼放光。 姬牙听红颜发心的夸赞,不禁转头瞟了她一眼,见其面露痴相,不禁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怎么行!我可是冥界之主!”红颜一脸真诚地看着姬牙说道。 ...... ------------ 第五十四章 姬牙红颜之决裂 “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就跟谁离了谁不能活似的!” “长得和猪头似的!再也不想见你了!”红颜归来路上自言自语,划到伤心处扑簌簌地滴下泪来。 话说红颜回到地府后难免有些黯然神伤,整日茶饭懒咽,恹恹思睡,没过几日,就连妆容也不顾了,每日蓬头垢面,眉黛低垂,整个人慢慢颓败下来。 姬牙自从那日和红颜闹掰后,在仙界也是如坐针毡,心里百抓千挠,...... ------------ 第五十五章 香火琳宫之葬爱 话说玉離化身双翅飞鹿前往月老葬身之所-香火琳宫,佯装垂首食草,实则侧耳听风。 不一会,两队仙兵从宫内列队踏出,个个面如钢铁,目露杀气。其中带头的一位犹为特别,只见其形骨古怪,色若紫肝,颏下髭须乱拃,不难看出此乃一位得道高人。 “你们要身往何处啊?”姬牙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姬牙!你还有脸来?月老之死你难逃干系!如今师尊命我等去往冥界擒红颜归案,回来一并同你...... ------------ 第五十六章 返回人间现瘟疫 “想不到我的前世竟贵为一代冥王!就连十殿阎罗皆是晚辈,斩鬼王,收牛头,促姻缘,杀月老!太牛批了吧!”云小曼一句话将画面拉回现世,只见她站起身来,单腿瞪在兰阶上,单拳抵面作深沉状。 “就是命运太多舛,自古红颜多薄命,更何况我的前世名为红颜呢。”云小曼忽又暗自抹泪感叹道。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问姐姐!”云小曼向坐在对面秋千上的玉離问道。 “何事?妹妹直说便是!” ...... ------------ 第五十七章 陆云之抑瘟封神 “知道什么了?”云小曼一脸问号。 “神木何需别处寻,不就在眼前吗!”陆源露出揶揄地笑容。 “在眼前?”云小曼目光开始四下搜寻。 搜寻良久,云小曼目光锁定在一棵闪着异光的嫩芽之上,兴奋地喊道:“我找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陆源反应过来,云小曼伸手已将那嫩芽新枝薅在了手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就算世界再荒芜,也难掩...... ------------ 第五十八章 休假远游遇轶事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李清照《浣溪沙.闺情》 “大海!我来了!”陆源挽着一头白发,穿着泳裤,体态健美,伸展双臂,闭目凝神,大声呐喊道。 随之,只见他身姿矫健,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好似一个扎进母亲怀里的得意宠儿,尽情的撒着...... ------------ 第五十九章 一个诅咒一段情 陆源转头一看,原是一个穿着一身民国军装的男人,冷面霜眉,一脸凶相,手持一把手枪抵在了自己脑门上。 男子身旁还站了两人,一位是头戴抹额的老太太,右腮旁边长了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手挝瓜子,一脸的不屑。 另一位是一身黑色长衫,头戴瓜皮帽的教书先生,手持书本,漠然不睬。 陆源扫视一眼,右手食指含在嘴角处,露出邪魅之笑,头抵枪眼,信步迎面走上去,逼的三人节节后退。 ...... ------------ 第六十章 道法之正邪对峙 话说陆、云二人度假结束后,精神倦怠,一身疲态,只好重回幽冥殡葬馆休身养元。 由于此前陆、云二人辗转天上、人间多处,期间未曾回过小馆,再加上天上一日,便是地上一年,小馆无人照管,人气凋零,时间一长,难免有些荒废了。 不出所料,二人刚回到小馆,开门一刹那,瞬间惊呆在了原地,发觉里面似残宗破庙一般,蛛丝满壁,飘尘飞雪。 二人满眼狼藉,无处下脚,就连想找个倚坐之处,也是...... ------------ 第六十一章 人间秘闻半兽人 话说这日,幽冥殡葬馆生意兴隆,陆、云二人忙活了整整一天。精雕细琢,美化了若干死尸,掐诀念咒,又超度了不少亡魂,只等晚间才肯得闲。 事罢后,陆、云二人真可谓是精疲力尽,口焦舌干,也顾不得别的了,一味把身体往沙发上一扔,养神躺尸,放浪形骸。 只闻得“叮铃铃”一声,来自陆源手机里的铃声。 陆源掏出手机瞅了一眼,随即端坐起来,面容凝重,神情复杂,手指不停地翻戳屏幕,...... ------------ 第六十二章 人类的万年计划 陆源撩衣蹲坐在兰阶之上,露出揶揄笑容说道:“你们虽是二代妖精,与兽不能生,与人不能育,也算受尽了人间苦楚!我知道这些本与你们不相干,只是在偿还生父母的罪孽!不过呢,万事皆有根,你们定是前世和他们有过瓜葛,才会有此孽缘,也不必心生怨恨。” 陆源此话一出,众人皆不能反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呢,你们私自收买寿命,违反了地府法令,罪责难逃!”陆源习惯性地将指尖含在嘴角,目露杀气...... ------------ 第六十三章 中元鬼节尖叫夜 “怎么回事?能量呢?”黑无常双手一摊问道白无常。 “奇怪,我也没能量了!”黑白无常一脸疑惑,互相观觑。 “喂,两个大傻子,看看你们身后!”陆源一脸戏谑地朝黑白无常喊道。 黑白无常后知后觉,转头一望,众人皆放下手中玩物,闭目神游,沉醉于美妙的音符里,不可自拔。 “让你再弹!”黑无常气急败坏地朝席地搋琴的男孩甩出哭丧棒。 顿时,哭丧棒如同燃...... ------------ 第六十四章 老槐树之葬尸术(上) 话说陆源和云小曼二人因黑白无常逆反之事,略感伤怀,可谓是身心俱疲。 自归来后,二人就变得精神萎靡,寡言少语,再加上仙能折损过半,实属有些心力难撑。 于是乎,二人闭门谢客,各自盘于蒲团之上,身前燃着一盏青灯,念经打坐,不寝不食,休养了几日,方才见好! 就在二人休养之际,一晚突降暴雨,在一所偏僻山村的密林处,一伙伐木工人加班加点,伐木毁林,眼看着就要收工,却发生了一...... ------------ 第六十五章 老槐树之葬尸术(下) 次日,天醺微亮,一抹晨曦伴随一股清风好似两个敏黠的精灵,穿过窗台,吹开轩榥,掀起铺地白纱,以捕风捉影之式,闯入睡梦者的心扉。 此时,陆源单身独躺卧室熟睡,睡梦中的他如沐柔情,肢体舒展,神情浪荡,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时不时地露出痴笑,眉宇嘴角处尽显缠绵不尽之意。 一个慵懒的翻身,陆源那条骨感且布满肤绒的长腿触了地,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陆源突睁圆眼,一脸茫然,眼...... ------------ 第六十六章 久别重逢续亲情 话说云小曼载着陆源行了一阵,略觉异样,双足立地,疑惑停车,环视查勘。 “我们是不是走错道了?我怎么记得上回来的时候周边都是些田野绿林,如今怎么都变成钢筋水泥了?”云小曼一脸疑惑问道陆源。 “谁说不是呢!可是手机导航显示没错啊!大概是我们许久没来,这边拆迁整合了吧。”陆源同样疑惑道。 “拆迁整合?好好的颐养之地变圈养之所了?”云小曼感叹道。 “不一定呢,或...... ------------ 第六十七章 白飘凌遇赤般若 “阴阳师在日本是个古老且神奇的职业,顾名思义就是通晓阴阳两界,和云姨差不多。”楠楠解释道。 “哦!原来又是个神汉子!”陆源点了点头说。 “你才神汉子!你全家都是神汉子!”云小曼双手推打陆源。 “我乃中天梵气红颜元君是也!”云小曼立马换了个姿态说道。 “不难看出,二位皆非凡人,应属仙洞天神之列。”洛维打量陆、云说道。 “好眼力!小伙子……还是小姑娘...... ------------ 第六十八章 是凤非凰战八岐 “小鬼,不嚣张了吧!”陆源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洛维说。 洛维面如黑铁,目露凶光:“可恶!竟然杀了我的般若!” “赌局即生死局,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陆源冷笑一声说道。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哈。三局两胜,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楠楠拍了拍洛维后背,安慰道。 “就是哦!这回你一定要拿出最厉害的怪兽击败他!太嘚瑟了他!”云小曼乘势侧击,假装白了一眼陆源。 ...... ------------ 第六十九章 红衣女鬼之溯源 随着楠楠一声惊呼,陆源蓦然回首,发觉异物,故欣然走去,蹲踞下来,仔细查验…… “此蛋为凰卵,凤之遗物,是他为凤凰一族留下的血脉,也是阿凤临行前托付给我们的重任啊。”陆源将鸵鸟蛋大小的凰卵拖在手里,透过阳光,看到些许纵横交错的血丝:“没看错的话,此卵不出几日便可孵化,待到破壳之日,一只崭新的祥瑞之鸟随之诞生,实为对人间一份馈赠!小曼收着!”陆源随手将凰卵扔向云小曼。 云小曼看到...... ------------ 第七十章 冰城奇遇雪花女 所谓冰人,血之冷,情所凝也。 “陆源!怎么了?醒醒啊!”云小曼拍打躺在怀里的陆源,企图唤醒。 就在此时,漫柔玄音,从天而降:“九尾狐,还不伏法!” 此言一出犹如紫薇圣旨,气场直摄心魄,令人无力抗拒! 一幅卷轴画从洛维怀里挣脱而出,自行铺展开来,穿窗而出。 原先画里那个静止的美人突然行动起来,仰天而跪,求饶道:“娘娘,饶命啊!” ...... ------------ 第七十一章 天外陨铁葬冰魂 “女王?好大的骚气!冰天雪地里穿成这样,我看像是女氓吧!”云小曼唾哕道。 面对如此狂傲的女子,云小曼则是一脸不屑,随之发出一声冷笑,不经意间,转头瞅了一眼陆源。 此时,陆源正双眼瞪地溜圆,目光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静止在了这位肤如凝脂的女子,痴痴地说道:“真白!” “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陋了?这种庸脂俗粉也看的上?”云小曼质疑道。 转念一想,此...... ------------ 第七十二章 冥界故人招雪魂 云小曼受宠若惊,后撤一步,呆滞片刻后露出尴尬笑容, 说道:“你应该是冥界牛头使者吧。” “平身~”立马,云小曼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小人救驾来迟,冥主没受惊扰吧?”牛头起身道。 “丝毫未损。”云小曼伸出纤纤玉手,示意楠楠搀扶。 楠楠会意,折叠腿装矮子,扮作随行丫鬟,搀起云妈玉手。 “我的宝座呢?”云小曼转头看向洛维。 ...... ------------ 第七十三章 归途之中遇白骨 “哎呦!装的可太累了!”牛头使者离开后,云小曼瞬间放浪形骸,长舒一口气道。 “老板,想不到你的背景这么深厚!我要抱你大腿!”陆源俯首贴面,爱溺有佳。 云小曼瞥了一眼陆源,大言不惭地说道:“你这不抱着呢嘛!再说,这有啥?当年王母娘娘请我参加蟠桃大会,我都没去!” “为啥不去?”陆源问。 “天天忙着谈恋爱,没空!”云小曼回。 云小曼的一番谬论令陆...... ------------ 第七十四章 乌江之畔见霸王 “幻影术!”云小曼将伸着,手臂缩了回来。 赶眼错有其他九位和云小曼长相一样,幻影人围着云小曼来回兜转起来有装模作样地朝窟窿里,十位陆源模样,人碎念道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 这脆字婉音犹如深流漩涡在云小曼耳边循环回转有令她形魂分离有心神恍惚。 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沦陷有关键时刻有云小曼紧咬最后一丝意念有强制回神道“我分不清陆源真假身有但能分清我自己,真假身!” 随后有只见她形神合一有蹲踞缩身有执手拍地有大喝一声“定身术!” 顿时有风停林静有飞鸟滞空有万物犹如水流结冰般被定格在这一瞬间有只的云小曼本尊灵活自如。 云小曼随即起身有拍了拍身上,杂草有走到最左边,幻影人有拨了下她,刘海有深情打量了一番有露出自己标志性,酒窝有说道“小妞有长得真俊!” 随后朝她轻舒一口香气有第一个幻影人莫名消失。 云小曼来到第二个幻影人面前有恹恹说道“其实有短发更适合你。” 轻舒一口气有第二个幻影人消失。 接着云小曼来到第三个幻影人面前有伸出食指将她,鼻子按压成了猪鼻子有歪头撇嘴说道“做鬼脸一点都不可爱。” 轻舒一口气有第三个幻影人消失。 接着第四个有云小曼屈了屈膝盖有抬眼一瞧有捂嘴笑道“鼻孔果然够大!” 随即有轻舒一口气有第四个幻影人消失不见。 云小曼走到第五个幻影人面前有用手指勾了勾她,衣领有探头深望有自言自语道“小是小了点有不过还是的沟滴。” 轻舒一口气有第五个幻影人消失不见。 轮到第六个幻影人有云小曼从头看到脚有一脸欣慰“这大身板有我太爱了!我终于可以拥抱我自己了!”说完有云小曼紧紧抱住口中,自己人有迟迟不肯松手。 “这么多年有你辛苦了!愿你所付出,有都是值得,!” 话音刚落有一滴晶莹泪珠从云小曼脸颊上滑下有恰巧落在幻影人,肩膀上有随即云小曼模样,幻影人全部消失不见。 随后有云小曼转过身来有扫视定格在十个坟地窟窿里陆源模样,幻影人有难免的些举棋不定有只好来回踱步、揣测…… “真,是一模一样有竟看不出一丁点破绽!” “以不变应万变。”随即有云小曼二指并拢有在幻影人面前划了个半圆有十个陆源模样,人解锁复活。 “老板!快拉我上来!”其中一个窟窿里,陆源喊道。 “喊我老板?看样子这个可能是真,?”云小曼略的些迟疑。 “老板!想什么呢?他是个冒牌货!他刚才听见我喊,有他才喊,!”另外一个窟窿里,陆源喊道。 云小曼刚稳定下来,心又乱了有不知所措“这……到底哪个是真,啊!” “乐乐!拉我一把有呆在里面时间太长了有腿疼!”又一个窟窿里,陆源喊道。 云小曼听此一声有似乎的了眉目有径直走了过去。 “呵呵有你好聪明啊有连我小名都知道啊!”云小曼半蹲在他面前说道。 “要不有姐姐送你一样东西吧?” “什么东西?” 云小曼一只手伸进裤兜有故作玄虚地问道“你猜是什么?” “不知道。”这个窟窿里,陆源直摇头…… “幽冥鬼火有遇光不燃有遇水不灭有专烧妖魔邪祟!” 云小曼随手一掷有顿时窟窿洞里火光四起有惨叫连连。 陆源模样,人化作火人有全身爆燃有时不时地还啪啪作响有稍许露出骷髅人,本相有最后化作一丝丝涟漪般,青烟消失不见。 “我,小名有我根本从未向人提过有你怎知晓!再说有这是本姑娘,禁忌!敢提者有死!”云小曼恶狠狠地说道。 随后有云小曼又朝其他几位陆源模样,人信步走去。 其他几位只是眼巴巴看着云小曼有全身战战兢兢有不敢妄说一句话。 “是真是假有幽冥鬼火一试便知。”云小曼傲视一番有随即将托在手里鬼火抛向他们几个。 不料有幽冥鬼火行至半路突然折返回来有好似一个胆小,仓鼠躲进云小曼,裤兜里。 云小曼转头一看有原来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有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有因幽冥鬼火惧光有故才失去了能量。 “这可怎么办呢?和这个凡人陆源也没什么私密话题可问有毕竟大部分相处时间有是作为南斗星君,陆源。” 过了许久有云小曼突然眼珠一转有计上心来“的了!” “试问有谁人看了本姑娘,芳容不动心呢?除非他不是人!”云小曼手揾脸蛋有娇羞可爱。 云小曼走到其中一个陆源模样,人面前有蹲踞下来有一脸戏谑。 此人见云小曼笑里藏刀有不怀好意有故把脸转了过去有 “小子有把脸转过来有让本姑娘好好瞧瞧。”云小曼伸手把他扭过去,脸有硬掰了过来。 “看着我,眼睛。”云小曼绵里藏针地说道。 “对有就这样目不转睛。”随后云小曼伸出绵软细手有放在男子左边胸膛上。 “心跳正常有嗯~肯定是假,!”话音刚落有云小曼朝男子眉心处就是一掌。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有就化作一缕青烟有消失不见。 接下来有云小曼来在了第二个陆源模样,男子面前有按照之前,步骤有做了同样,动作。 “嗯~妈,有居然没的心跳!不给面子!” 云小曼手伸过去有又是一掌有男子随即消失不见。 随后有又来在了第三个陆源模样,男子面前。 “嗯~我去有心跳好快!小陆源终于找到你了!该不会又春心萌动了吧。”云小曼捂嘴笑道。 “来有拉你上来哈。” 云小曼伸手将此人拉上来之余有还不忘朝剩余几位陆源模样,人突施一掌有顿时一股凛冽寒气袭去。 随即有云小曼自信转身有以为他们皆化作一缕缕往生烟有岂不知的一具毫发无损有直挺倒地。 “没事了有走啦!”云小曼呼唤被自己拉上来陆源模样,人。 谁知有此人一声未吭有背道狂奔。 “喂有老陆有跑什么你!”云小曼在后面狂追。 不经意间有云小曼瞟了一眼那一具躺在地上陆源模样,人有顿时心生疑惑有心生一丝不祥,预感。 追至一段路有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有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小曼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有在背后拍了拍他,肩膀“喂有跑什么啊!可累死宝宝了!” 只见那个人缓慢转身有直勾勾地盯着云小曼,眼睛有似的生吞之势。 原本他那张俊俏,脸庞显现出骷髅相有眼睛变成了灯笼大小,红色。 此刻有云小曼似乎被钉在了原地有失了神。 这时候有装作陆源模样,幻影人不再伪装有还原骷髅本相有影影绰绰进入云小曼,身体。 “什么情况?里面竟然的人!”骷髅人片刻间有又从云小曼,身体里冲了出来。 一刹那有云小曼猛然苏醒有发觉骷髅人正往躺在地上陆源,身体里融合。 “喂有干什么呢!”云小曼见状赶紧跑了过去。 还没等云小曼跑过来有骷髅人立马又从陆源身体里冲了出来有迈着外八字有踮着脚尖仓惶逃串“我去!这里面的个更狠,!” 云小曼蹲下身来有抬起陆源上半身有用力掐他人中“喂有醒醒啊!对不起哦有我搞错身份了。原来真身在这呢!抱歉有抱歉!” 这时有躺在云小曼怀里,陆源突然长出懒身有打了个哈欠说道“睡,好好,有刚才是谁冲撞了我?打扰本星君冬眠有岂的此理!” “星君?咦有你是陆源还是南斗星君?”云小曼俯视怀里,陆源有惊奇问道。 “我是陆源身体里,南斗星君!”陆源说完有吹了一下云小曼,眼睛有随即起身。 “哎呀!睁不开眼了!”云小曼娇揉双眸道。 “这个白骨精的点来头有走小曼有随我一探究竟。”陆源一个扶摇直上有闪现消失。 此时有只留下云小曼一人站在原地有黑脸爆炸有气,直跺脚“大猪蹄子有许久不见有也不说点亲昵话语有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呢!” “喂有你慢点有等等我!”云小曼追随而去。 陆源站在云端有括手俯视“跑,挺快啊!” “天眼通!”陆源掷地的声地说了一句。 顿时有陆源眼冒金光有放出两条射线有如同扫描机一般巡检下界。 “找到了没?”云小曼双手抱着陆源一只臂膀有花痴般地看着陆源问。 “找到了!在一家祠堂内。” “走有咱们进去瞧瞧有到底是何方神圣!”陆源不经意间转头对云小曼说道。 此时有云小曼满口答应有挨头贴面有一脸爱溺有两手拽着陆源一只手臂荡起爱,秋千。 “干嘛?发情啊?”陆源一脸茫然问。 “失而复得,感觉真好!”云小曼幸福感满满地说道。 “咦有好肉麻!现在不是秀恩爱,时候。白骨成精有定的蹊跷!下去看看。” 陆源同云小曼仙降到一家宋氏祠堂有穿门而入。 “哇塞有这家祠堂好华丽啊!这个家族肯定非富即贵!”云小曼望着眼前琳琅满目,装饰品惊叹道。 陆源无心赏鉴有径直走向摆满牌位,祭品台有注视着牌位最中间,一尊神像。 “全身盔甲有头戴王冠有这是哪路神仙?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云小曼凑上来问。 “这不写着呢吗?南方阳极圭迦灵元帝君。本星君从仙几千年有从未听过此仙位。”陆源习惯性地将手指含在嘴角纳罕道。 “对了有你不说,白骨精在这里吗?人呢?”云小曼问。 “据我观测有白骨先前就蜗居在这尊神像里有只是现在不知道去往何处了?”陆源说。 “什么?白骨精不在这有那去哪了?”云小曼问。 “这个嘛有天眼通在凡间一天只能用一次……的了!”陆源突然醒悟道。 “不会让我用天眼通吧?我可没用过啊!”云小曼说。 “不是有看这个最新,牌位!”陆源指给云小曼看。 “怎么了?”云小曼问。 “看牌位上,字仍旧闪着绿光有说明这个牌位,主人应该刚去世没多久有地府引魂者还未将魂勾走有我可以把他招回来一问究竟。”陆源说。 “好啊有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陆源双指并拢有掐诀念咒有朝此牌位灵犀一指有一位穿着蓝色寿衣,男子应声倒地有出现在陆源和云小曼面前。 “你们是?”男子问。 “我二人乃地狱使者有不过有你还未到阴间归期有切莫紧张!的几个问题要问有汝要如实回答!否则万劫不复!”陆源吐字如铁说道。 “大人请问便是有小人知无不言有言无不尽!” “这尊神像是为何人所铸?”陆源问。 “楚王项羽!”男子答。 “项羽?”陆源和云小曼相视一眼。 “是不是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霸王?”云小曼问。 “正是!”男子答。 “的何渊源?为何铸造?”陆源问。 “因小人先祖生在秦朝有生活贫苦有饱读诗书有是位儒家。后来始皇帝焚书坑儒有受到过迫害有幸而得到项王搭救才躲过一劫有而后又给与先祖些银两有往南方逃难去了。先祖奋发图强有不曾想竟在南方发了家有一度成为当地,首富。” “又经过了些岁月有先祖家产越发殷实有甚至达到了富可敌国,地步有而项王时运却越发低落有直至最后兵败乌江有自刎殡天有尸首被兵士抢夺有邀功请赏。先祖居安思危有从未忘却项王恩惠有不惜倾全家之资收买宦员有将项王尸骨尽数赎回有拼接在一起有铸在这尊金像里有代代供奉。”男子讲起自己,家族史有神采飞扬有滔滔不绝。 “那现如今有这具白骨去往何方了?”陆源问。 “回大人有每月月末晌午有霸王之骨就会显相有去往乌江之畔有至于的何事务有小人阴魂不能见光有就无从所知了。” “好,有知道了。你且退下吧!”陆源摆手有男子诺诺而退。 “这么说有白骨精是项羽?不会吧有他可是霸王耶!”等男子退下后有云小曼好奇问道。 “非也!项羽乃人王伏羲后人有仙骨金骼有本就具的灵性有再加上宋家祠堂代代供奉有年深日久有便会重新滋养出一个新灵魂。”陆源解释说。 “哦有原来是项王,白骨生出,白骨精!像项羽这样,大英雄有庙宇里为什么没的像供奉关二爷一样供奉他,?”云小曼问。 “其实有论功绩、品格、个人影响力项羽一点不次于关羽有虽然二人都是羽字科,有但是民间庙宇只供奉平民臣子有未曾的供奉过帝王,!帝王又称天子有实属二十六星宿之一有本就是天选之人。而项羽非天选之人有又非平民臣子有故溜在了缝里。”陆源回。 “哎有用民间,话说就是一瓶子不满有半瓶子晃荡。一代英豪竟不能位列仙班有太可惜了!”云小曼感叹说。 这时有祠堂之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好有的人来了!我们要闪了有尽快前往乌江之畔才是!”话毕有陆源和云小曼在宋家祠堂里消失不见。 陆、云刚走有的个中年男子开门进来了有看着空无一人,祠堂有挠头道“奇怪!刚才听见的人说话来着!” 顷刻间有陆源和云小曼来在了乌江之畔有此时正值响午有烈日当头有远远看到岸边的一个长发披肩,男子有正抚琴高歌名曲《我,太阳》 太阳是你,化身有花儿长出笑脸。 山中,荆棘有是你无理取闹,脾气。割破我,血肉有注入生活调味剂。 你如此神秘有每每午后有向西走去有凤冠霞帔有金光熠熠。 而后又有扯出夜帘有点亮银盘有对镜梳妆有爱之光折射出你暖色,温柔。 你性格多变有如梦如幻。 春天有你踏燕而来有微风是轻声,问候。 夏天有你热情似火有暴雨是偶别,牵念。 秋天有你凄凉暗淡有落叶是你临别,赠言。 冬天有你高冷的范有雪花是你美好,祝愿。 没的你有我,世界一片黑暗。 没的你有我会孤冷魂散。 你就是我,守护神!我,动力源! 敬畏,神呐有至此以后有睁眼是你,世界有闭眼是你,模样。 “好诗好诗!”云小曼听完后有拍手称绝。 男子吟诗完毕有并未理会前来,陆源和云小曼有而是站起身来有展开双臂有仰面朝天有直视烈日有练习吞吐之术。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吞阳之术!”陆源惊呼道。 “何为吞阳之术?”云小曼问。 “我也是头一次见有所谓吞阳之术就是无需吸取星月精魅有只吸取太阳之光华便可达到修炼,目,。”陆源解释说。 “不会吧有自古只听说吸取日月精华有直吸太阳之光有还是头一次听说。一般,鬼魅见了太阳都是惧而远之有他直接靠它修炼有这也太猛了吧!”云小曼差点惊掉了下巴。 “谁说不是呢!”陆源同样不解。 陆源毕恭毕敬地走过去有拱手问道“敢问异士有是为何人?” 话音刚落有从后面树林里走出来三个人有搭话道“此乃南方阳极圭迦灵元帝君!” 陆源和云小曼转头一瞧有原来是刚才消失,白骨精和黑白无常二人。 ------------ 第七十五章 星日之光寥争辉 “小曼,星君,别来无恙啊!”黑白无常上前拱手道。 “哎呦我去,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云小曼惊呼道。 “呦,想不到两位鬼吏大人也在此地浅留!”陆源打趣道。 随后,陆源又耷眼看了眼他哥俩身后的白骨精接着调侃道:“怎么着,如今不跟幽魂鬼魄打交道了,改跟精魅妖灵为伍了?” “此言差矣!我等皆是南方阳极圭迦灵元帝君手下,这是至高的荣耀!”白无常半转身朝吞阳之术...... ------------ 第七十六章 轮回道之因果命 这夜,皓月当空,静谧非常。 待到更阑时分,某知名小区突然冒出一股邪魅之气愈积愈浓。 不多时,这股邪魅之气如一道黑色闪电划破月空,窜进一住户家里,瞬间惊飞了休憩在树梢上的乌鸦群。 受惊后的乌鸦群久久不愿离去,盘旋在上空“呱呱”吠鸣,似乎在向人类发出死亡预警。 邪气所往之处是一户两层复式的大房子,卧室窗帘半掩,月光如霜洒在床前,主人毫不知情仍沉浸在美梦之...... ------------ 第七十七章 初入地府遇孟婆 话说,云小曼伙同陆源押着酒鬼入了地府,首先进入的是一个名为“桃都山”的地界。 “星君贵脚踏贱地,不知有何要务?”一个满脸煞白,身穿明代官吏制服的鬼吏闪现在陆、云面前问道。 “不是什么要务,顺便赍送个鬼魂而已。”陆源缓言道。 “区区一个鬼魂,何劳星君大驾!”鬼吏客气道。 “闲来无事,顺便带这位刚入仙册的朋友过来游幸游幸。”陆源眼带小曼笑言道。 “原来如此,星君...... ------------ 第七十八章 黑色毛衣匿情缘 “只是,你若去了,谁来烹煮这孟婆汤?再说,上头要查验起来,失职之罪你我恐难辞其咎。”陆源略显担忧道。 “星君勿忧,多年来,我一人独守这孟婆庄,凄凉孤寂,无一人可诉说心事。一日,忽天生逆象,日出西方,在此地遇一古灵精怪的小鬼,乖巧可爱,名曰炙言。”孟婆说起此人,一脸宠溺。 “说来也怪,此前我与他素不相识,首次谋面就莫名好感。因不忍让其受轮回之苦,故收揽于座下,传功授法,视如己出。如...... ------------ 第七十九章 塞外绝恋跨种族 “卧槽,这是哪里?”云小曼问陆源。 “塞外吧,一眼望不到尽头。” 碧天云静,陆源和云小曼站在辽阔的草原上遥望远方,不知所以。 “我们被煽这么远吗?”云小曼一脸不信。 “额……我神域设下天罗地网,外来仙种按说不可能进来,该不会有内应?”陆源思忖道。 “切,你太衰了吧,这都打不过?真丢华夏神仙的脸!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又矮了一截,哼!”云小曼使性谤气道。 ------------ 第八十章 二仙会聚一品堂 话说这头,那日云小曼因怄气离了陆源,便独自一人召唤出玉離,踏上归途。 “姐姐,前面停下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云小曼情绪低落道。 玉離眼见如此,没有言语,只好放下云小曼,任其游荡。 而后,玉離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了她的身后,审视着夕阳下的可情人,一个人形单影只,尽显孤独落寞。 玉離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消失不见。 话说云小...... ------------ 第八十一章 睥睨言生嫌隙心 爱是红色,红色能增添热情、浪漫,恨是黑色,黑色会激起千层糟粕,二者结合便会生紫。 话说云小曼和食神相谈甚欢,扯上了亲信关系,又攀上了同性友谊。 事罢后,二人拜别,各自踏上归途。 一段客观经历过后,云小曼回归主观心事,对于陆源的做法,她还是耿耿于怀。 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是狂风暴雨。 此时,云小曼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犹如行尸走肉,心神早已跑...... ------------ 第八十二章 一个人两个世界 “对啊,因为我们就是同一个人。”黑发陆源意味深长地说。 “怎么可能?明明是两个人!一,二,你当我不识数啊?”云小曼指着白发陆源和黑发陆源数道。 “哦~我知道了!幻术!是不是你使的幻术?当我喝醉了,糊弄我是不是?”云小曼指着白发陆源质问道,脸上还留有几分醉意。 白发陆源邪魅一笑,随即站起身来,双手搭在云小曼肩膀上,半推半就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别着急,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说。” “他呢,确实是陆源!我当然也是陆...... ------------ 第八十三章 阴谋崭露邀君否 楠楠以目瞻顾,忽明彼意,噫笑道:“陆叔云姨,你们不要误会!源爸资助了很多像我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让我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学上。虽然我们无父无母,却享受了同龄人同等待遇,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我们都亲切的称呼他为源爸!” “有的甚至连工作都给安排好,可巧的是,我现在就是源爸公司的一员!”楠楠又补充一句。 云小曼斜眼示意白发陆源:“这是在内涵我们吗?不过我们做的确实有些失职!” “谁说不是呢,仙职在身,很难兼...... ------------ 第八十四章 陈年旧事一笔销 “孽障,还不速速跪拜你的生母!”黑发陆源低沉说道。 “生母?你老糊涂了吗?我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姥姥长大,她逝世后,我一个人无依无靠,被你收养利用。你收养的孤儿,皆尽如此,哪来的生母!可笑!”楠楠擦干眼泪,手持斩仙剑指着黑发陆源说道。 “由不得你不信,她的的确确是你的生母!”黑发陆源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只白狗,的确是我所养,后来无缘无故失踪了。但你说这只狗是我的生母,你这是在诅咒和辱骂我吗!”楠楠持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