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古镜传奇 1935年的河南彰德府,时局动荡,再加上连年来的干旱,致使土地减收,一时间饿殍遍野,土匪横生。 彰德府的东边有个碧玉镇,镇中十里八乡,村落云集,时值金秋,三里五村联合起来实施宵禁,以防有土匪来抢粮。 碧玉镇的东南角处有一村落,名叫大寨村,村中人口众多,是碧玉镇中可以数的上号的大村。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大寨村村南头的一户方姓人家中,一个名叫方化成的中年男人正借着月光在自家院儿里包着没有蜕皮的玉米。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狗叫,然后就看见院门处一个黑影在动,那时的院门儿多是几根木头订起来的的门架子,隔外面就能看见里面,多是防止自己院儿里的鸡鸭跑出去用的,并不能隔开人。 这方化成心下好奇,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捣乱,便走过去看个究竟。一看之下,下了一跳,这门外竟然站了个一身褴褛的男人,衣服上还有丝丝缕缕的血渍,看上去倒有几分落难的样子。 只见那男人看见方化成便说,“我落难于此,经过这里,讨口水喝”。 方化成满心的狐疑,毕竟现在外面土匪横生,村落间实行宵禁,这猛然看见一个陌生人,多会疑心是不是土匪过来踩盘子的?却看这人虽是狼狈,但面上倒是一片祥和不像是那种刀口舔血的人的狠厉。这方化成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只见这人可怜,便进屋拿了些水予他,顺便又给了他个“草面窝头”。说道,“喝了水赶紧走吧,村里的陌生人都会被关起来询问的”。 那人接了水和草面窝头,连声称谢,便走了。 那人走后,这方化成开始后怕起来,怕这人会不会真是来踩盘子的土匪?!又一想他没有多问什么,心下又估摸着不是。但再一想,若是那人不巧被村里人发现,抓了起来,会不会说出自己给他水喝的事儿?那要是被村里人知道,可是个**烦。 于是这一夜,方化成都是在恍恍惚惚间,提心吊胆中渡过的。等到天亮,村里人开始出来活动,也没有见有什么情况发生,又是这样提心吊胆几日,但见始终没有什么发生,方化成的心中这才慢慢的释然。 时光如梭,匆匆就是5年过去了。方化成有了俩孩子,孩子要吃饭,这使得本来就贫穷的家负担更重了。再加上最近几年干旱加剧,土地几乎绝收,周围土匪之间争夺地盘,斗争不断,日子便愈发的不好过了。 1940年的春天,方化成跟往常一样出来寻些事做,以便挣几口饭吃。中午间他正坐在路边跟村里的人一样等着有人前来用人做工。忽有一个道人打扮的人路过,向他无意的看了一眼,他见是个道人便没留意,只顾着寻思哪里有活儿可干? 那道人一看之下便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起方化成来,不久便走上前来问他,“你家是不是住在村南头?” 方化成见这道人脸生,心生警惕起来,回答道,“是又如何?” 只见那道人顿时大喜,便说道,“你可记得5年前的一个秋天的夜里,有个陌生人落难到你家门讨水喝吗?” 方化成回想起来了,便仔细打量起这道人,只觉有几分相熟,只是当时这人衣着褴褛,狼狈不堪,到是让人记不清楚相貌,却是记得当时的狼狈样子。待在看的仔细,便认出他来。心下也欢喜起来,旧人得见,却是这难熬的日子中可以数的上的欢喜了,当下拉了道人便回家叙旧。 到得家中,那道人见家中破旧,便起了帮助之心,只见那道人对方化成说,“我本是卧牛山中一道人,五年前身遭不测,危难中得你相助,今日我特来寻你报答”。 那道人仔细看看方化成的面相说道,“你面相上显示你多根苗,少财运,一生穷苦。今我有一法可令你财运发达,只是根苗会不旺,不知你可否愿意?” 方化成思量,如今这年月,没有钱粮,怕是有在多的孩子也养不活呀,于是欣然答应。 然后这道人取方化成几根头发和几滴鲜血做法在一面古镜之上,命他悬挂于家门之上,并叮嘱说,“要小心这宝镜不可掉落,宝镜不落,你财运不断”。说罢之后,便离开了。 说来也是奇怪,至那古镜挂上之后,方化成开始财运亨通。他先是做工不断,攒下些余钱之后,又在村边开了旅店,恰逢那之后,周围斗争稍微平息,商路大开,商旅不断。方化成开的旅店一时间兴隆起来,成为了商路上旅客必住之地,至此以后,方化成日进斗金,家财万贯,买地置业,成为了当时村里的第一大户。 方化成发财之后,感念当时自己无意中的施舍竟成就了一份天大的机缘,于是更是乐善好施,村中人称其为方大善人。但是,至发达以后,方化成便没有新的孩子出生了,只有已经出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方存德,一个叫方存善。 春去秋来,方化成的两个儿子慢慢长大,在方化成的悉心栽培下,两个儿子也慢慢的成才,方家的家业也越来越大,财名远播。 1948年,彰德府周围开始变的混乱起来,共产党解放中国的消息也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引得更大的动乱,这一年,方化成的儿子方存善被土匪绑走了,家里也乱了起来。 当时彰德府中有名的土匪是一个叫王自全的土匪头子,方化成也不知是那个土匪绑走了,于是托人求到当时住在碧玉镇东的高付家中,这高付是一个有名的武师,王自全就曾拜在他的门下,高付与这方化成早年间颇有几分交情。然而,高付回复过来的消息说王自全不曾绑过。 正是焦急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喊到,“若想要人,千金来换”。然后就见一个土匪骑着快马从门前跑过,跑过的时候,抬手就是一枪,正好打在那正门上的宝镜之上,宝镜应声而落,家里众人一听枪声也乱做一团,四下躲避,等到土匪走远,方化成回过神来,再寻那宝镜,却是已经不见踪迹,想来便是在刚才的混乱中,有人偷走了被枪打下来的宝镜。 后来,方化成花千金赎回了方存善,但方存善被吓的不轻,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方化成想到宝镜遗失,儿子也一病不起,顿时伤心过渡,一头栽倒,没过几个月便去逝了。 方存善一病不起后,在床上躺了几年也一命呜呼。仅剩下一个年轻的方存德来支撑家业。 1949年共产党解放全中国,动荡的局时才算慢慢的平静下来。 方存德靠着剩下来的家产度日道也还算富裕,只是奇怪的是至那宝镜丢失之后的几年里,方家便接连有孩子诞生,一时间人丁兴旺,家庭富足,其乐融融。 1952年,全国土地改革,开始斗地主,方存德在当时家大业大的,又遭小人陷害,便被列为当之无愧的大地主,一时间家财散尽,身份败落,辛亏当时还有人感念当时方家有钱时的施舍,才堪堪保住了方存德一条命,没有被批斗致死。 ------------ 2九龙风水局 1962年,碧玉镇,大寨村 村中有户方姓人家,当家的叫方存德,早年间家里曾是附近有名的大户,他至小便受先生教悔,识文断字,精通数术,一手算盘打的是一绝。由于早年间新中国土地改革,大兴斗地主间受小人诬陷,这大户方家便首当其冲的被批斗,家中财物散尽,土地归公,虽侥幸留得性命,却还是落下个的“富农阶级”的名头。 这方存德算是家道中落,但是下一代还算是人丁兴旺。不过,等儿子们纷纷长大,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方存德开始犯了难,由于曾经被戴上过“富农阶级”的帽子,别人谁都不愿将自己的闺女嫁过去,只恐怕沾染上啥不好的事儿。 迫于无奈,方存德只好让当时的媒婆说媒说离这里远一些地方的姑娘,离的远了名头什么的影响就没有那么大了。然后儿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成家,娶的媳妇儿都是外地的姑娘。其中的酸楚,恐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有深刻的体会。 眼看着他的四儿子方名志,也快到成家的年纪了,便张罗着给他说房外地的媳妇,可是方名志这小子却是不肯,原来这小子心里有人了。 话说这方存德的四儿子方名志,从小就是个惹事儿的主儿,脾气相貌跟方存德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脾气火爆,性格冲动,天不怕地不怕。只唯独这孩子不爱学习,这点儿却是不随他,这孩子不学习也就罢了,还特别的爱打架,班里的同学都怕他三分,次次有打架斗殴的事儿,场场不落下他。这一来二去的俨然成了村里小混混里的头面人物。不仅如此,这小子还伙同自己村里的人跟别村里的人打架,一时间三里五村的,这小子颇有凶名。方存德是又爱又恨,却又拿他没办法。 这方名志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就有一个相好的,肤白貌美,大眼睛水汪汪的,堪称村花儿,有这么一个相好的,家里还让他娶外地的那些歪瓜裂枣的姑娘,他能同意了?!一时间家里闹的是鸡飞狗跳。 方存德心疼儿子,也看出他们这俩人有意思,便硬着头皮去那姑娘家提亲,结果让人家给委婉的回绝了,人家说要给自己姑娘找一个老师当女婿。老师在当时可是特别吃香的职业,有文化,有面子。眼下之意是看不上他方家的四小子,这下给方存德气的不轻。想他年轻时也是一方地主,别人给他说话都是低眉顺气的,满是巴结之意,那里受人这般轻视过,这一下给气,回家就强行命令他的四儿子去相亲。 这方名志虽顽劣,但对父亲还算孝顺,见父亲回来就大发脾气,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存着气便跑了出去。 时值夏天,夜里也不太黑,方名志跑着出去,过了几条街,一拐弯迎面就撞上个人,火爆脾气顿时发作起来,言语不善的看着,对面的这个衣着朴素中年人说:“怎么走路的?” 只见那中年人看了看他,也不恼,笑呵呵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方名志听他说话口音不似当地人,又仔细打量,但觉陌生,这年头村落间是比较闭塞的,村里来陌生人还是会被村里人留意的。最近村里传有陌生人偷小孩儿的事儿,方名志便警觉起来。 “你,哪里的呀?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 “哦,呵呵,我是水页(安阳西北的一个镇)那片儿的,路过这里。” 方名志细看这男人,面容善祥,又不卑不亢,有点像某些首长领导的样子,当下放心,便扭头就走,不再理他。 “同志别走,我有事相寻”,那男人见方名志扭头便走,慌忙喊住。 “咋了?啥事儿?”,方名志不耐烦停住脚步,转过身子说道。 “请问这村中可有一户方姓的大户人家吗?”那男人微笑着相询问。 “没有!”,方名志一想,这村中姓方的人家到是不少,但都是平明百姓,那有什么大户人家。“你找那大户人家干啥?” “没有?哦,我家祖辈曾给这大户人家一面古镜,我如今家中有急事,需要借回古镜一用,用完之后便会归还”,男人脸色一疑便又化作微笑的说。 “没有,估计你是找错地方了,这村里没有什么姓方的大户人家”。说完之后,方名志便不理他,径自走了。 夏天的晌午,太阳毒辣辣的炙烤着。 方存德心里搁着他那四儿子的亲事儿,兀自烦恼,但在家里又看他那四儿子闷闷不乐,心中更是苦恼,索性便出了家门,来到村西的庙里找那老庙祝下棋。 大寨村中的庙自隋朝的时候就有了,不过在*****的时候被村里人给破坏的不成样子,后来有个外乡人流浪到此,没处落脚,便住进了破庙里,至此以后这外乡人便一直住在这破庙里了,这外乡人闲下来的时候,便开始整理破庙,村里人见他一个老头可怜,便没有人去为难他,村里的村长曾盘问过他的来历,那人只说是叫刘根生,云游到这里,村长见他老迈也不想驱赶他,便默许他留了下来,天长日久的,人们渐渐的已经忘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都已经慢慢的把他当做了村民,叫他根生。 原来破旧的庙,被这老头儿慢慢整理开来,这老头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香烛,然后不知不觉中,这破庙又续上了香火。 前些年的时候,有村中孩子顽皮,在庙旁的河流里游泳,被水下的水草缠住了脚,差点就淹死水中,被这老头看见,这老头在岸上大喊了一声,那孩子便在扑腾着猛然间就挣断了水草游了上来,保住了一条命。这事儿传开来,便有人说是这老头有神通,一嗓子吓退水中的水鬼,这孩子才保住性命,从那以后,慢慢的有人开始偷偷的到庙里上香,然后慢慢庙里的香火便不断了。村里人也默认为这老头成了管理这座庙的人。 方存德早年间便知道家中古镜的事儿,所以对此灵异的事件到也并不觉得神奇,只是无意中与那根生攀谈,觉得此人胸中包罗万千,心生好感,便常常去寻他聊天下棋,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成了不错的朋友。 方存德走进庙里,正看见那根生在看书,随即说道:“来来来,下盘棋,别看那乱七八糟的怪书了” 那根生听微微一笑,放下书来,进屋取棋。 两人一面下着棋,一面闲聊着。 “这大寨村恐怕最近要不太平了”,根生老头儿悠悠的说着。 “哎,是不太平呀!”,方存德想到自己儿子的事儿,只觉心里闹腾,便也附和着感叹一声。 “最近村里来了好些陌生人”,根生继续说着。 “嗯,好像是来了好多走街串巷的买卖人”,方存德想到最近村里来了许多卖糖人,磨剪子的小货郎。 “这些人怕是有别的所图呀!”,根生若有所思的说着。 “图啥?咱大寨村你还不知道,穷的叮当响,要啥没啥的”,方存德嘟囔了句,但又觉不妥,便又说道,“好在还算太太平平的。” “嗯,是啊,还算太平,有这天然的九龙风水局镇着,还算太平。”,根生似乎想到什么,嘴里跟着说到。 大寨村里沟壑纵横,共有九道,据这根生老头说,这是一个绝佳的风水局,名叫九龙风水局,可使得一方水土,人杰地灵,健康平安。方存德虽也听人提起过风水局,说一个好的风水局可有巧夺天工之妙用,更有甚者可逆转阴阳之造化。但他对此了解的也是甚少,所以只是当做传闻听听,并不会上心。 一盘棋下罢,天色便已近黄昏,方存德赢了,心里的抑郁被暂时的喜悦一扫而空,便要作别回家,根生老头出门送了送他。 ------------ 3九龙风水局 日月交替,时光流转。夏天已悄然离去,最近的一场雨下个不停,似乎像是在迎接着秋天的到来。 方存德中午吃过饭打着个伞就出门儿了,由于是下雨天,不能出门劳作,所以村里人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牌,喝酒。一时间街道上显得冷清起来。到得傍晚该吃晚饭的时候了,也不见方存德回来,方存德的媳妇名叫李玉平,原来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眉清目秀,性格温和。两人成亲以来也算是经历的些风雨,富贵贫穷,患难与共。锅里熬的稀饭马上就要熟了,也不见方存德回来,李玉平寻思着可能他又去庙里找那个根生老头下棋去了,于是就喊在一旁无事的四儿子方名志,去寻他回来吃饭。 这方名志正觉得在家憋闷,于是欣然应下,伞也没拿的,冒着小雨朝着村里的破庙跑去。 方名志快要到庙门口时,离老远就看见,有四五个人正围在庙门口,门中那根生老头似乎正对着那些人说着什么,好像是生气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高,但传到这里,方名志还是没能听清只言片语,于是脚下发力的快速跑了过去。 到得庙门口才发现,那围着的四五个人,好像是在村里走街串巷的卖糖人,磨剪子的一些小货郎,心想着这些人莫不是来着破庙避雨的。但又见根生老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这几个人,丝毫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不觉就有些惊奇。 “根生大伯,咋了?我爹在这里不?”,方名志一边说着,一边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名志呀!你爹不在这里。”,那根生老头见方名志进来,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你个老头,赶紧让开,让我们进去!”,这时只听的围着四五人中一个高瘦的男子冷冷的说道,语气极为不善。 方名志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一个外乡人在我们村撒野,胆子不小呀!火爆脾气马上就上来了,“你说谁呢?你个外乡人欺负起我们村里人来了?!胆子不小啊?!” “信不信,我喊一嗓子,我们村的人马上就过来,捶你们一顿!”,方名志恶狠狠地说着。 此话一出,那四五个小货郎中那个高瘦的男子身子猛的就要上前,眼光里闪烁着杀意。但身子刚动就被身后的一个胖子一把抓住,“嘿嘿,瞧你说的,我们那敢呀!”,那胖子一边抓着那个准备上前的高瘦男子,一边一脸假笑的说着。 方名志被那高瘦男子眼中陡然升起的杀意,给吓住了。毕竟这方名志才是一个刚满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里见过这种杀人般的目光,一时被吓怔了。 忽然间,身后的根生老头一把就把方名志拉到了身后,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那胖子见眼前的情况不是太好,便哈哈的打着圆场,“不让我们进,我们便不进,何必生气嘛,大家和气生财嘛!”说话间,胖子有意无意的看着根生老头,似乎话中别有深意一般。 但见那老头不说话,脸色却极是不好看,便连忙拉着那高瘦男子往回推,嘴上还一边说着,“那我们在别的地方避雨去,但是今天这雨大,您也小心屋顶漏雨呀!”,话说完,几个人不依不饶的慢慢离去了。 根生老头眼看着那几人走远,身体提起的气顿时松了下来,刚才的一脸严肃也缓和下来,他转过身,拉起被吓怔了的方名志进庙走去。 庙殿里,两人对坐着,方名志已经回过神来,便满心疑惑不解的望着根生老头,似乎想让根生老头给他说说事情的由来。 那根生老头见这眼前的小伙子,一脸的真诚,又想到刚才他的相助,长谈一口气,“罢了,说与你听也是无妨” 于是根生老头便把整件事情的种种都说与了方名志听。 这大寨村有天然的九龙风水局,这九龙风水局又叫九龙戏珠,最初的时候,是有一重宝藏在地下某个位置,日久天长的,重宝所具有的宝气吸引了附近的龙脉中氤氲的真龙前来,随着时间的增长,吸引来的真龙越来越多,由于真龙的游动带动了山川地脉的走势,于是便成形成出像大寨村这样的特殊的地理环境,九龙风水局,能泽备一方水土,人杰地灵,健康平安。但是有人看出了这九龙风水局,便想要取这风水局中的重宝。所以,最近大寨村中才会多出许多的外乡的小货郎,他们表面上走街串巷是为了买卖货物,实际上他们是在趁机的探索重宝的位置,一旦被他们发现,将重宝取出,后果不堪设想。有道是,重宝出,龙飞尽,恶水生,大祸至。这根生老头看破这一切,生怕重宝被寻出,便偷偷摆了一个隐风藏气的阵法,将重宝的位置遮盖住,这才使得这些小货郎在村子里整整转了三个月也没有找出藏重宝的位置。但是,那寻宝的人背后显然有高人相助,不久便看破了老头摆的隐风藏气阵,便命那些小货郎们前来破阵。于是,便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方名志年少轻狂,那听过这般波澜壮阔的事痕迹,一时间只觉豪气顿生,定要把那些盗宝之人通通赶出大寨村,保得大寨村一方风水不被破坏。但又想到这件事儿,精怪鬼绝,蹊跷无比,若是说与旁人听,旁人也多半不会信,在加上如今这时局正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之风正盛,贸然的说与人听,说不定会被人告发说是搞封建主义迷信思想,到那时可就真是把自己都要折进去了。但他转念又一想,凭他这个小混混头子,叫来几十个弟兄打人出气,还是可以的。 根生老头又说,“今日将那些人赶走,想必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在晚上偷偷的来搞破坏!” 方名志一听,打拍胸脯说,“大伯不要担心,今晚上我便召集弟兄过来,定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说罢便作别老头,冒着小雨兴冲冲的去召集伙伴去了。 夜色已近,雨却还是没有停,方名志召集来一帮人手,只见庙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足有二三十个人之多,个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方名志带领的一群人在庙门足足等到夜里3点,也不见有人前来,夏天天亮的早,一般4点半左右天就会亮,一群年轻人由一开始的兴奋的摩拳擦掌,到后来的窃窃私语,再到后来的昏昏欲睡,一群年轻人此时正一个个蹲着挤在一起,有的竟然已经睡着了,方明志此时也是昏昏欲睡,正想强打起精神来,但两只眼皮不听使唤的想往一块儿沾。正到方名志刚睡着时,忽听的得庙面有人大喝声起,接着便是一阵摔碎瓦罐坛子之类的东西的声音。方名志一惊而起,慌忙的大声喊醒身边睡着人,等一众人等冲进庙里的院子内,只见一个黑影飞一般跃上庙殿的庙顶上,然后又是一个闪身,黑影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庙里一地的碎瓦片,和坐在地上的嘴脸溢出丝丝鲜血的根生老头。此时,众人忽见满天的云层在一瞬间都消散干净,一轮圆月高悬当空,只是奇怪的是小雨却依旧没有停止,再过得片刻,消散的云层又慢慢重新聚拢,遮盖住了圆月,天空中又变成了之前阴云密布的样子,看来是那根生老头摆的隐风藏气阵被破了。众人不甘,还想追出去,却被老头喊住,“那人会纵云梯之术,有这等高深的身法,你们追也是追不上的。都散了,各自回家吧” 方名志依照老头所言,遣散了众人回家,自己扶着受伤的老头进了庙殿之中。老头缓缓坐下,面沉如水,呆呆的想了片刻,便幽幽转过头来对方名志说,“你性格冲动,将来会生出祸端,会有牢狱之灾,我身无他物,唯一本残书,乃我毕生风水之术尽注于中,今送于你,留作念想”,说着话老头便从庙殿中的神像的衣服中取出一本书递给方名志。 方名志无言的收下,还想出口说些什么,却被老头挥手打住,“走吧,走吧!” 方名志依言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 4九龙风水局 雨依旧下个不停,天空中隐隐的透出了红色,有老人说,这是天漏了。 根生老头呆呆坐在庙殿中,怔怔的看着庙殿中的神像,沟壑纵横的老脸之上竟氤氲出几分灰白之气,有过送老人离开的经历的人都见过这种脸色,那是将死之人身体中生气一点点流逝,所剩许多的时候,脸上才会显现出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所剩时日无多,又费大力气布了一个隐风藏气阵,这阵一下被人破去,阵中之气反噬,竟要把这老人所剩无几的生气也要给夺走。 根生老头颤巍巍的起身,走到供奉神像的供桌前,伸手拿起了一边正燃烧着的一根供烛,探头吹灭。熄灭了的供烛灯芯冒出淡淡的几沽青烟,他静静看着手中这支供烛,这蜡烛的做工着实粗糙,大拇指般粗细的烛身上凸起的花纹粗糙的勾勒出一只鸟的图案,说是像凤凰到不如说更像是鸡。 老头将双指伸到蜡烛的灯芯出,两指微微一用力相互挤压,便有几滴鲜血落下,滴落在那焦黑的灯芯之上,然后口中便一阵念念有词,话语快速且内容生涩,即便有人在旁边站着,恐怕也是听不出他嘴里究竟念叨了些什么,冗长繁琐的念完,伸在灯芯上的双指猛然收回,但就在手指收回的那一刻,刚才熄灭的蜡烛猛然间冒出了烛火,那一瞬间老头的脸色竟然也奇迹般的红润起来,老头将蜡烛放回到原处,又向神像拜了几拜。起身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庙门去了。 大寨村村东头偏南的地方是一大片的耕地,此时地上所种植的玉米也长到了一人之高,七八个身穿雨衣的人正围在地头的一口水井旁, “那宝贝就在这井下,往下下”,人群中一个人伸手指着井口,那人披着雨衣,也看不出衣着,但看那人的脸,面目和善,如果方名志也在此地的话,定然能认出那人,那人便是与方名志撞个满怀,寻找村中方姓大户人家借古镜的那个人。 众人显然是以他为首,听他命令行事的,几个人拿出一捆粗大的麻绳顺着井口往下放,一个人身抱了个空口袋栓在身前,手抓麻绳一跃而下。 过得了片刻,只听得井下传声音,像是有石头之类的东西落于井中,击打着井底的水面哗哗作响。再过得片刻,哗哗声停止,众人手中抓紧吃力的麻绳陡然一松,众人连忙朝井中喊去,“六子,六子,你怎么样了?” “没事,井壁上有洞口”,井里传出的声音很小,众人耳贴着井口才隐隐听到。 众人大喜,想是这宝贝估计就在这井壁上的洞口之中。当下便不再说话,只是打起精神抓紧麻绳,不过脸上的喜色却是不减。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原本松踏踏的麻绳陡然又一紧,众人心知是那井下的六子已经得手,于是加力将绳子往上拉,待得拉出的绳子越来越长,一个人身型便显现出来了,又待到井口,众人又合力将那下井之人拉出井口。只见那人面露喜色,胸前的口袋也鼓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东西。待到那人解开口袋放到地上打开,只见一口袋都是些玉器,大小不一,虽带有些泥土,但也掩饰不了这玉器雕琢的精巧,造型奇特。 那面目和善之人,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便探下身子,在口袋的玉器中拨拉几下,玉器中被拨拉的显示出下面的东西,男人大喜,伸手便拿了出来,那是一尊有一个碗那般大小的鼎,鼎身浑黄,看质地是铜,只是这鼎身之上,飞虫草木,雕刻的栩栩如生,还有两个古篆的小字。 “竟然是神农鼎,怪不得能引得九龙相戏,哈哈!”那人手拿古鼎,脸上狂喜之色显露无余。 忽然此时,井中咕嘟嘟声大作,随后便是有水从井中溢出,越溢越多,隐隐有喷发之势。众人大惊,纷纷有撤退之意。 就在此时有声音从不远的小路上传来,“贼人休走!” 众人看去,只见是那庙中的老头前来。 那面容温和的男人朝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将他料理了,五,六个人便一起冲了上去。 只见那老头引着那些人便一头钻进了玉米地,奔跑腾挪间,有拳脚相交之声传出,再过得片刻,便只能看见地里玉米杆晃动,却听不到有更多的声音传出。 那面容和善的男人,眉头猛然一紧,忽的便有一人从他身后当头劈来,耳听得破风之声大作,那男人却也不惊慌,轻巧的往旁边一避,脚下又是几个身法腾挪,与那人便拉开了距离, “老人家,好高深的道行啊!”,那男人赞许的说着。 老头一招不中,还欲再攻,猛听得对方发声,便身影稍微一顿站定。 “我那些兄弟怕是在玉米地里迷了路吧?嗯,好手段呀!”,男人接着赞许道,眼见他面容依旧温和,脸色也是不变,眼中满是赞许之意,想来说这些话也是由衷之言。 “宝物留下,你们可退,若是不然,便都留在这里吧!”,老头冷冷的说道,这时的根生老头一扫平时一副年迈平和的老样,精劲十足,像一个多年在江湖中游走的狠人物。 “哈,那叫后辈领教领教前辈手段!”,那男人说着话,陡然就是几步身法,手中捏着手决变换着手势,嘴里也念念有词,几个呼吸间,猛然便一指水井口溢出的水流,顿时那水流像是具有了灵魂一般,水流一摔拉出了长长一条水绳,朝着老头就甩了过去。 老头身子一闪躲过,刚稳下身形,忽感脚下有异,低头看下,竟有一团团的水线似水草一般紧紧的将他的脚裹住,一时使得他动弹不得。但看那老头却也不慌,双手凭空乱画,口中也念念有词,忽然又一低下身子朝地上一点,这一点之下,空气中似乎有金点涌动,那金点随着老头的一点,纷纷像是收到指引,一股闹朝地下涌去,金点接触到地方,像水一般向周围荡漾开来,金波所漫过之处,水流纷纷失去活性,便如一般普通的水一样撒落流淌开来。金波即到那水井处,猛然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刚才还似有灵魂的水流顿时便如同被净化了一般,涌将铺地,像是正常的水流一般流淌开来。 男子陡然一惊,但又随即恢复,“好好好,新得一宝,且拿你试刀”,说着,手腕反转,托出古鼎,猛然用鼎口对着老头,只见那男子拿捏古鼎的手一发力,手指与鼎身接触的皮肤忽然间变的焦黑,似乎像是被那鼎所烫一般。鼎口出猛然射出一道清光,速度迅如雷电一般,直直打在了老头胸口处。 那老头来不及躲闪,便当胸受此一击,身子猛然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一动也是不动了。 就在此时,刚在还在往外溢水的井口慢慢水位下降了,忽然之间脚下土地似乎动了下,眼见得有几道光至地底冒出射于天际,那光束飞到云间化作几道闪电,一时间空中雷声大作。 那男人看了看躺在地上没了生气的老头,此时,那刚才还在玉米地里迷路的人,纷纷也找到了方向,赶了过来。男人让几人抬着那老头的尸体,一行人便匆匆的消失在了顷刻间撒下的倾盆大雨之中。 ------------ 5九龙风水局 最近原本还是小雨的天气,忽然因为几声惊雷过后,雨势渐大,颇有铺天盖地之势。 大寨村中有河流穿村而过,由于忽然间的大雨,河水暴涨,有的河流经过地方已经有河水溢出。村里人都说这是近50年来都不曾遇见过的大雨。村长恐怕洪水爆发,就组织起来村里几个会游泳的年轻人,每过一两个小时就跑到河边看看河水增长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大的变化,也好尽早通知全村人往高的地方撤离。 河水将原本架在上面的大桥都给淹没了,这一下子就把整个村子分成了两半,互相都不能走通了。村里的破庙就在离桥不远的地方临河。眼看着河面越来越高,方存德,方名志父子二人开始担心起住在庙里的根生老头来,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这场大雨下了5天5夜,据村外传来的消息说,北面的好些村都被淹了,水漫进村里的房屋中,好些房屋都倒塌了,也听说有小孩儿被大水冲走了的。河里的水涨的快,落的更快,只是雨停的半天功夫,河面便下降了一半儿之多,原本被水淹没的大桥也显露出来了,方名志便兴冲冲的跑过桥去,破庙眼看着到是没有什么异样,进去之后,方名志便大伯大伯的叫唤着,却是无人回应,到得庙殿里,四下却是无人,只见神像前的供桌上,一边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另一边的蜡烛却是只烧了一点儿,但奇怪的是这原本红色的蜡烛竟然褪色了成白色的蜡烛。那天,方名志始终也没能找到那根生老头,村里人都说他可能是被大水给冲走了。 雨停以后,有人去地里查看庄稼的情况,发现井边有一些碎玉泥土,一片狼藉。当机就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封锁了现场,又找来考古方面的专家前来,经过几天的勘探,考古学家说这是某远古时代的遗迹,特别具有文化研究价值,于是经专家一致上报,省里高度重视,把其列为了省重点文物保护遗迹,不过有点搞笑的是,之后就在井边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省重点保护文物遗迹,仅此而已,再无作他。 后来方名志给父亲方存德述说了在破庙中的种种事情,还把根生老头留给他的破书拿出来给父亲看,方存德早就看到过根生老头常看的那本破书,里面内容生涩难懂,当下只当做是根生老头的遗物,留作念想,便让方名志好生收好,并且叮嘱到破庙里的事情切不可在外提及等等。 那方名志听那根生老头说过,这破书是个重要的物件儿,便好好的保存下来,并不是他不想学习书里面的内容,只他从小就不爱学习,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在加上这书的内容生涩难懂,就连方存德都看之不懂,就更别提他这个草包了。 后来,方名志因为娶媳妇的事儿跟家里闹不对,一气之下便跟着村里一个外出打工的人一起出去了外面了。 又过了一年,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相继死去,奇怪的是还都是得同样的病死去的,村里人觉得蹊跷,便有好事者探查究竟,后来探查的结果是河里的水被污染,污染的河水又侵入了村里饮用的地下水,这才使得抵抗力差点的老人纷纷得病死去。于是,村里人便联名往上面告,一直告到市里,市里**才重视这件事儿,开始整治工厂排污,又给村里拨钱,打了一口一千多米的深水井供村里人饮用,这事儿才算妥善。 又过几年,方名志到了不得不结婚的年龄,如果在拖下去,就不太好找对象了。方存德便强行命令他回来讨论婚事儿,方存德问他,“你想找个啥样的?” 方名志回家以后得知他那相好的以为人妇,还真嫁了个老师,顿时有些心灰意冷,便说道,“名字里带个琴字就行。”,原来他那相好的叫xx琴 没过几个月,方名志也结婚了,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叫x改琴。 又过几年,村里生产队搞开荒种田,就发动全村劳动力把村里的九条沟都添平了。 由于那时候来的考古学家路过村里的破庙,见这破庙有些年头了,便说道这也算是文物啊。于是,破庙也被重新修缮,比根生老头在的时候修缮的更完整了。 慢慢的,村里便不再有人提起村里原来还有过九条沟,和曾经住在过破庙里的根生老头了。 ------------ 6几十年后 2002年 安阳 时值夏季傍晚,一所中学学校的门口,放学的铃声从校园里传出,学校门口的小摊贩们顿时来精神,眼看着学校的大门打开,便有学生身穿着校服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小商贩们热情的向围过来的学生们介绍着新奇的小玩意儿。 人群之中,几个学生慢慢从分散的人群中走到一起,然后用搜索的目光紧盯着走出来的人群。待到看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学生走出来的时候,几个等待多时的人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方金海,你特么不是挺牛逼吗?”,几个人中一个胖胖的小子叫嚣着。 “那有啊?你听错了吧。我是挺牛,不是牛逼。”,黑黑瘦瘦的小子戏谑的看着围过来的五,六个人说着。 此言一出,顿时围着的几个人就骂骂咧咧的冲了上去,再瞧那个叫方金海的黑瘦小子却也不慌张,避闪腾挪显的却有几分章法,不时的看着有人漏出空挡,果断的就是一脚,或者是一拳,不一会儿几个小子便躺了一地,有的捂着流血的鼻子,有的捂着红肿的嘴角,有的就躺在地上捂着裤裆哀嚎,一时间学校门口的学生纷纷驻足看热闹,小摊贩却连忙收拾着小摊以防被波及到。 待到几个小子刚都从地上站了起来,方金海便再向前,准备再打,几人便分作鸟兽散,那胖胖的小子一边跑还不忘说那句经典的狠话,你给我等着!… 方金海吓唬似的紧追那胖子几步,便吓的那胖子拔腿就跑,待到几个小子都跑的不见人影了,方金海才在许多学生的诧异的目光中慢慢悠悠的走了。 原来看热闹显的有些拥堵的学校门口,慢慢的疏散开来,一些同学热闹的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儿。 “那个方金海是那个班的呀?一个打五个,牛逼呀!” “听说那方金海是初一,一班的扛把子,小时候练过,打架厉害的狠,就算咱学校初三的那些混混都一般不敢招惹这家伙” 众人一阵唏嘘… “那五个人中,好像有个是初二的混混吧?我好像见过。” “那个胖胖的家伙是初二的混混许洋,听说他有个哥哥在碧玉镇那片混的不错,他就是凭着他哥才敢这么嚣张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边走边议论着,不知道明天这件事儿在学校里会传成什么样子。 这方金海本是附近村子大寨村的人,十多岁就丧母,父亲是个火爆脾气,在外出打工的时候与人发生口角,就打了起来,结果失手便将对方给打死了,然后就仓皇逃跑,不知所终,这些年来,他都是与她姐姐方晶晶相依为命。这小子生来就黑瘦,小时候老是被人欺负,后来有一年他与姐姐去集市上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一个练散打的招收学生,他便偷偷去报名,没有钱去交学费,就想着打杂帮忙干活,散打师傅看他干活勤快,又打听到他家里的情况,心生可怜便收了他做学生,这一学就是四,五年,后来那散打师傅开的学习班日渐没落,招收不出新的学生了,便解散了学习班,散打师傅也去了外地谋生。这方金海在读书之余就是在练习散打,匆匆五年,竟也练的有模有样,再到与人动手打架的时候,便感觉打倒对方毫无压力。这一来二去竟打架打出了名头,成了谁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却说这方金海,或许是受这身体锻炼的好处,脑子也颇为的灵光,学习上不用怎么用功,考试成绩却还是不错,常常会被老师表扬。 由于是姐弟俩人相依为命,他姐便管教于他,但见这家伙虽爱打架,但没出过大事,学习成绩却是出奇的好,便也不怎么约束他。姐弟两人靠着父亲出事之前的积蓄,姐姐也在村附近的纺织厂上班,再加上叔叔伯伯们的照顾,两人的生活到也还算过得去。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方金海的生活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波澜。许是上天折磨够了这家人后,难得的给了他们些许平静。 但似乎平静之中又隐隐的隐藏着些不安。 ------------ 7渡鸦 碧玉镇五中是碧玉镇中为数不多的几所公立中学之一,位于碧玉镇中的张家庄村,附近村子的学生如果父母没有更好的安排的话,一般也只有这一所中学可去,于是这里算是汇聚了附近中大部分的适龄学生,由于地处偏远,师资力量也短缺,教学质量便表现的不怎么好,学校中尽是些调皮捣蛋的家伙,但是也有为数不多几个好学生。 五中初一一班的教室里,门口站着几个迟到的家伙,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的农民伯伯的相,丝毫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这几个迟到的学生。 “方金海,进去吧,下次注意点啊!” “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方金海一脸愧疚的走了进去,等走过了老师的身后,脸上的愧疚便一扫而空,挤眉弄眼的看着还在门口站立着的几个不幸的家伙,那几个学生一看到他这副嘴脸,便纷纷的表示不服起来,但又害怕老师,便只能忍着,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好学生受优待吧。 方金海刚回到座位坐下,女同桌红霞有些打趣的说到,“听说,昨天下午放学,有人在学校门口堵你?” 方金海扭头看看同桌放在桌子上的课本的页数,便自顾自的拿出课本翻到同样的页数。 “嗯,不过有点遗憾的是,被我“反杀”了。” 红霞早就知道结果,不过是跟这家伙闲扯罢了,“哟,你“武功”挺高呀!“葵花宝典”练到第几层了?” 方金海有些故作无赖的看着红霞那发育的有些成熟的胸,然后一脸了然自顾自的点点头。 红霞脸微一红,轻啐了声流氓,便不理他了。 二十世纪初的初中生,又处在农村,下课可以玩耍的娱乐项目便不多,女生们三五成群的踢着毽子,男生们三五成群的看女生踢毽子,不时还议论一下那谁谁好看,那谁谁对谁谁有意思等等。 方金海正努力的对围着的男生争论着,“红霞?红霞一点也不好看,田小静才是最好的!” 围着的人中有人表示同意,有人出言反驳,“你懂个毛,你看看田小静瘦跟一根棍儿似的,除了脸比红霞稍微白一点儿,那看那身材,看那性格,那一样比红霞强?!” 此言一出,周围人便觉得有道理,于是纷纷又觉得红霞是班里最好看的妞儿。 方金海一听说红霞性格好,顿时不满,“她性格好?哎,你不了解,你有误解!”,说着话,一边的手还对着不远处的正踢毽子的红霞指指点点。 那边红霞忽听这边的一堆男生有异,再看那方金海恰好还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话,想来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猛踢一脚毽子,表现的像是没有踢好的样子,只见那毽子猛的就向着还在指指点点的方金海的脸上飞去。 方金海这边儿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忽然眼角的余光觉的有异,刚转过去脸,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出手拍过去,这方金海练过5年的散打,所以这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手中发力一下子就将飞过来的事物拍飞了出去,待到看那被拍飞出去的事物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毽子,只是这毽子被他一拍,便直直的飞出了楼道,楼道的下面不远处便是学校的院墙,只见那毽子一出飞楼道便直直又飞出了院墙,啪的一下撞在了墙外的一棵高大的槐树上,落了下去。 红霞一看就急了,上去对着方金海就一阵掐挠,方金海连忙叫冤,又连连讨饶,一边躲避着红霞的小手,一边说着,别挠了,一会儿放学了,我给你去找回来! 红霞这才罢手,没有好气的说,“若是找不回来,你就去买个新的!” 方金海连忙称是,方才躲过一劫。 待到放学,方金海准备去找那毽子,红霞等着也是没意思便同他一起去。两人从学校门口走出,便沿着学校的院墙走去。 那时候的学校用地普遍不是耕地,大多是旧时的打麦子场或者是别的什么公共用地,这五中学校建校便是在村里旧时墓地旁边,虽是墓地在学校的后面,但平时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这里的学生知道学校挨着墓地,由于被树木遮挡也看不见坟堆墓碑什么的东西,便也就不在意什么了。这被方金海拍飞的毽子,却是恰好就落到了墙外的墓地之中。 两人沿着院墙走,刚开始还有一段路,在走几十米,便连路也没有了,都是些树木荒草,荒草的藤蔓都沿到了墙面之上,绿油油的一片,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方金海小心的踩着草丛中漏出的不多的可以看见土地的方慢慢前进,红霞慢慢的跟在后面。 “你说这草窝里会不会有蛇?”,方金海看着有些不安的红霞戏谑的说。 “不该有吧。”,红霞有些害怕的说着。 忽然,就见方金海一指红霞的身后脚下,“好像有东西在动!” 红霞刚才还在担心会不会有蛇,猛然听得方金海指着身后说有东西,一惊之下连忙向前几步,却是脚下一软似乎是踩在一个被草覆盖的小坑里,身子不由得就朝前扑去。 方金海本来只是吓吓她,没想到她反应太大,又像是踩空了,竟然朝自己扑了过来,连忙伸手去扶,先是腰,后是屁股,最后是胸口,一阵“剧烈”的身体接触下,红霞才堪堪被扶住,没有摔倒。 待稳住身形,红霞朝后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便觉受了欺骗,马上就发起火来,追着方金海就朝荒草深处跑去,也顾不住脚下是不是荒草漫地了! 待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到那毽子的掉落处,四下寻找却是没有找到毽子,周围是一片坟墓,一群群的坟堆中错落着一块块的墓碑,荒草蔓延,树木丛生,却是一片寂静。 两人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红霞看着不远处的墓碑林立,心里有些害怕,便说道,别找了,找不到了,咱走吧! “再找找,这地方平时也不来什么人,怎么会找不到呢?”,方金海四下看着。 忽然,听的不远处的树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两人陡然一惊,不自觉的身上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走,走,咱快走吧!”,红霞害怕的拉拉方金海的衣服。 “谁?谁在哪里?”,方金海一惊以后马上恢复,大着胆子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大喊一声。 没有人回应,只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顿又继续传来。 红霞更有些害怕了,便死命的拉着方金海的胳膊说,“咱快走吧,别管那是啥了,毽子找不回来就找不回了,我也不用你赔了,咱赶紧走吧!” “嗯…,好吧…走”,方金海心下也有几分担心红霞,又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嘴上却说着迎合红霞的话,身子却弯下来,捡起一块土坷垃就扔了过去。 土坷垃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树上,那藏在树后的东西一惊,竟呼啦啦的飞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大鸟,只见那鸟叼一个东西就往树上飞,飞到半空,又张嘴一叫,呱呱。那被叼着的东西便掉了下来,不是那带着彩色羽毛的毽子又是什么。 方金海眼看见是一只大乌鸦,正好又掉了那毽子,心里顿时一宽,几步就走了过去,捡起了毽子,冲着那落在树枝上的大乌鸦就是一阵骂,“啥你也叼,真是特么闲的你!” 眼见毽子找回,那不知名的事物原来是一只乌鸦,红霞提起的心顿时落下,不觉也感到一阵欣喜。 两人说笑着,慢慢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树上的那只大乌鸦正死死的盯着方金海的身形,慢慢的看着他们离去,乌鸦呱呱两声便飞走了,那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坟墓群中显得格外的阴森… ------------ 8渡鸦 夕阳西下,太阳渐渐的收起了余晖,有微风缓缓从北面吹来,给这燥热的天气带来些许凉爽。 碧玉镇的一所中学旁,三个孩子聚在一起,放肆的吞云吐雾的抽着烟,微风吹散了刚吐出来的烟圈。细看着三个孩子中那个胖胖的小子,赫然便是前几日在五中门口打架的那个胖小子许洋。 只见这许洋一脸谄媚的对着一个个子高高,浑身壮实的一个小子。这人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哥,名字叫做高峰,这高峰算的上碧玉镇这一片孩子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哥,我给你提过的那个叫方金海的家伙太嚣张了,我叫了三,四个兄弟都没干过他,听说,那小子好像练过!”,许洋一脸不爽的说着。 “练过,你还惹他干啥?!找锤?!”,高峰一脸嘲笑的打趣的说着。 “不是那个样子,主要这小子平时太嚣张了,欺负到我头了,明知道我哥是你,他还是那么嚣张,这明摆着是不给哥,你面子吗?!”,许洋一脸委屈的说着,满含挑唆之意,还待再说,却被高峰瞪了他一眼,马上便闭嘴了。 “切,什么给面子不给的,都特么没见过面儿,给啥面子呀?!净特么会胡扯!”,高峰不轻不重的怼了他一句。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听着他们说话的另一个白净小子,插话道,“峰哥,人家练过,咱会一会他去吧,就当去跟他玩玩,最近一直在学校憋的闷死了!”,眼瞧着这白净的小子,此话一出,竟也是一个惹事儿的刺头。 高峰看了那白净小子一眼,心里一寻思,确实如此,左右也是无事,就当去隔壁学校溜达溜达,心下决定便对着那许洋说道,“你把那小子约出来,到星期五下午放学吧,我去找你,给你出出气,行不?” “行呀!”,许洋顿时眉开眼笑,心里盘算着这次定要那方金海好看! 几人在商量一番,便散了。 那白净小子眼看着许洋渐渐走远,便对着高峰说到道,“他不是你表弟吗?你这态度…” “哎,别特么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这小子平时挂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惹事生非,我特么都懒得搭理他!”,高峰颇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对了,这次咱去五中的事儿,你特么把把嘴闭严了啊,在我家可别乱说,老爷子耳朵灵的很,要是听到,非抽死我不可!”,高峰又赶忙追加上话,一脸的认真。 “放心吧,我也怕你家老爷子发火!”,白净小子一脸保证的说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同一片天空之下,不同的地方,张家庄五中。 方金海跟着四五个同学一起刚刚打扫完教室,猛的便打了一个喷嚏。 红霞在一旁打趣的说着,“你这一家伙喷嚏,弄的跟地震了似的!” “那必须的呀!”,方金海恬不知耻的回答道。 又过的一会儿,做值日的同学们都收拾完了,便各自背起书包走了。 方金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还没升起来,但夏天的夜晚却也算不得黑。红霞跟其他的值日生都是张家庄村的,方金海是大寨村的,所以并不同路。 从学校到大寨村并不算近,大约有3.4公里的路,方金海独自走在路上想着他姐姐今天可能上的是夜班,所以估计到家了也没人,故此也就没必要走的那么快。村与村之间的路,大多都是穿过田间地头而行的,忽然,听的几声乌鸦叫,方金海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安静的田间小路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起了雾气。 只见大团大团的雾气,从南边向北飘来,说来也是奇怪,当晚明明微风是至北边吹来的,这雾气却是逆风而行。 当然,粗心的方金海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觉的这雾气之中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心下便有些好奇,莫不是有人顺着雾气而行?他心里暗自猜测着。 只是奇怪的是,待他走入那雾气之中时,却又没有什么人在!方金海心里只是觉着好奇道也没有在多想,只是加快了步伐走着,想着赶紧走过去这段雾气。 待他在雾气中走得一阵,渐渐感觉身体格外的寒冷,不但如此,似乎又有人影在雾气中晃动,只是这次他看到的可不是一个人影,而是许多。远看着像是人影,走进了看便又什么都没有了,甚是奇怪。 此时,不远处又穿来几声乌鸦叫,顿时雾气便蒸腾起来,越来越浓,人影似乎也越来越多,渐渐的方金海眼的睫毛都被雾气打湿,竟一时都有些睁不开眼,浑身被冻的也有些头脑麻木。 方金海顿生心慌,又有些害怕。正头脑麻木间,他猛的咬了一下舌尖,疼痛的感觉让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他趁着精神正高间便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跑的一阵,身体由于剧烈运动也暖和起来,在跑得一阵,他竟眼前豁然开朗,已经跑出了雾气,当他出雾气的一瞬间,身体的寒冷便一扫而空,精神也好了起来。 他不及细想,也不回头,竟继续奔跑着,一口气跑回来了村子,待到跑到村中,看见了村里的人,才长松一口气。 村里行人见他一路跑来,以为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他似的,不禁看他身后,但也没看见有什么人在后面,便又像看傻子似的多打量他几眼。 方金海也不觉别人怎么看他,只觉看见行人心里顿时就敞亮了不少,刚才一直揪着的心也得以放下。 再说那雾气,待到那方金海跑出之后没过多久便散去了,只有一个大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的飞着,渐渐地月亮升起,那乌鸦方才从半空之中扑棱棱的落下,落在一棵树上的枝头,在看那乌鸦,比一般的乌鸦都要大上几分,若是方金海在此地,一眼便能认出来它,这只大乌鸦分明就是那天在学校墙外捡毽子时遇到的那只大乌鸦! 大乌鸦在枝头呱呱几声叫,似乎是在表达着愤怒或者是不甘似的,那叫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此时不远处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向这里开来,小轿车中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带着个圆镜片的小黑墨镜开着车,他旁边的是一个留着有些长胡子的麻子脸。忽然,听见乌鸦的叫声传来,那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猛的就是把小轿车停住,打开了小轿车上所有的玻璃窗户,似乎想要更真切的听听那乌鸦的叫声,等一了会儿,又传来那大乌鸦的叫声,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便跟坐在旁边的长胡子的麻子脸对视一眼。 “是渡鸦?” “嗯,这叫声,是渡鸦了!” ------------ 9渡鸦 碧玉镇五中  初一  一班 下课的铃声从教室外传来,讲台上的老师收拾一下东西便宣布下课,走了。留下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笔字。 方金海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病了?”,同桌的红霞看见方金海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一脸的疲倦之色,便关心的问道。 “没事!”,方金海埋下的头连抬都没抬,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其实,这方金海不是没事,只是这事儿说出来怕被红霞笑话,他被欺负了! 说起来这方金海至从练习过散打以后,从来都没有被人欺负过了,同学们有的听说过他,有的看见过他出手,所以,一般没事儿谁不愿意去招惹他,只是这次欺负他的不是人,是一只鸟儿,准确的来说是一只大乌鸦。 至从那晚他路遇大雾又跑出来之后,一只大乌鸦便缠上了他,每当他独自走在路上时,那只乌鸦便飞到空中朝他头上拉屎,这方金海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便顺手捡起地上的土疙瘩砸他,这乌鸦却是身轻灵活,翅膀一扬便直直的飞走了,一次,二次朝他头上拉屎还不算什么,但是次次拉这就有问题了。为此方金海还请教过一些人关于乌鸦的事,有人说,乌鸦是一种特别聪明又爱记仇的鸟儿。方金海这才明白过来,许是那次在学校墙外捡毽子的时候,他拿土块砸它被记了仇。 这乌鸦也是鬼的很,人多的时候,它就不见了,没当他独自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它就冷不定的飞出来。方金海起初跟着家伙较劲,故意独自走想引它出来,手里早就准备好一个土疙瘩,专等那乌鸦飞来,趁它稍微在空中停留的时候就砸过去,竟然真让他给砸中了。可是这大乌鸦身体确实是结实,土疙瘩都碰散了,竟然只是吃痛叫了几声,跟没事儿似的又飞走了。不过,这次乌鸦也是更鬼了,它竟然不知从哪里叼来的小石头,等飞到方金海头上的时候,丢下就飞走了。方金海为此头上被砸了好几个大疙瘩了,幸亏这乌鸦只能叼一些小一点的石子,要是再大点儿,方金海非被砸的头破血流不可。 为了躲避这只贼乌鸦,方金海真是殚精竭虑,在加上那次从大雾中跑过以后,身体好像着凉了似的不舒服,种种事情都加在一起,一连三天都是这样,这便使得方金海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说起来,方金海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如果可以的话,方金海都特么的想报警了! 红霞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好意思在继续追问,便拿起他放在桌下的杯子,给他倒热水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幸的事情大都“结伴而行”。 方金海正趴在桌子上了打盹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随即便抬起头。 推他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五中门口被他修理过的许洋。 这许洋显然有些怕他,一看他抬头,便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又故作嚣张的说,“方金海,星期五下午,放学别走!咱俩的事儿还没完!” “滚蛋!”,方金海一抬头见竟然是他,便不想再搭理他,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许洋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又有一些提高了声调挑衅的说,“你到底敢不敢来?!” 方金海顿时便有些恼了,于是猛的一起身。 那许洋刚说完话,等着他的反应,眼见他猛然起身,心下一惊,赶忙就往教室门口跑,也顾不得跑的过程中撞了几个桌角的疼痛,待一口气跑到教室门口,只见那方金海只是起身站起,并没有追来,便又怯生生嘴硬似的的说到,“星期五下午啊!谁不来谁是孙子!”,说完之后竟也不顾方金海回没回答,一溜烟儿的跑了。 方金海有些恼怒的看着许洋那胖胖的身体跟一个球似的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便重重啪了下桌子,也顾不得班上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 有人恨这只大乌鸦恨牙痒痒,有人却爱这只大乌鸦爱的疯狂。 碧玉镇的东北角,远离镇上人居住的地方,那是一片树木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的公坟,小小的土包前一块块的墓碑横七竖八的排列。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沿着并不宽敞的小路,缓缓的开了进来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戴着墨镜看不清楚脸,一个留着长胡须的麻子脸,两人一下车便朝着公坟里面走去,也不见他们两个手拿黄纸什么的,显然不是来祭拜的。 “老痒,这渡鸦怎的喜欢栖息在这种地方?”,那戴墨镜的汉子一边四下寻找,一边说。 “刀子,你只知道渡鸦是什么却不知它的来历!”,那被叫做老痒的麻脸汉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渡鸦传说之中是在黄泉之上专门引渡往生鬼魂的,在黄泉之中有一片无情海,鬼魂走过无情海会把前世的爱恨情仇的种种情感都留在海中,这无情海因为留下了太多的爱恨情仇,海面上便升起的雾气,若没有这渡鸦引路,鬼魂会迷失在无情海的雾气之中走不出去。” “说的这么玄乎,难道这世上真有那九幽地府,地府之中真有那黄泉水?”,那个被叫做刀子的墨镜汉子,有些将信将疑的说着。 “这世间素来都有鬼魅之说,想来这鬼魅也该有其归宿,只是这世上无人可知罢了!不过,关于渡鸦还有一种说法!”老痒一边继续说着,一边脚下却是不停,“这渡鸦也是乌鸦的一种,只是这种乌鸦喜阴,又聪明,生得一双夜视目,能辩阴阳,它的发出的叫声一半人能听到,一半鬼能听到”。 “哎,虽不知这用这渡鸦到底能做些什么,但总归是个不常见好东西,想来抓到了,定值不少钱!哈哈”,刀子一脸兴奋的说着。 老痒听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一丝轻蔑不屑闪过又随即消失,换做一副市侩的嘴脸也笑着说是! 两人沿着公坟搜索半天,也没有见到那只渡鸦的踪迹,普通的乌鸦到是见了不少。 “走吧,估计不在这里!”,老痒看着不远处落在树枝上的一群群乌鸦,淡淡的说着。 “那我们再去哪里找?”,刀子一脸的不甘,又有些疑问的说着。 “先办正事儿,渡鸦这事儿在缓缓,这渡鸦不宜远飞,想来也是跑不了多远。”,老痒一脸思虑的说着。 “也好,刘总那边儿也催的紧,让咱们赶紧选好地方,他哪儿钱都准备好了!”,刀子一提到钱,脸上的不甘又慢慢转变为笑容。 ------------ 10争斗 碧玉镇五中学校门口,星期五 胖乎乎的许洋领着几个同班的小喽喽正守在学校的门口,由于是刚放学没多久,学校门口还是那般的人头涌动。 高峰跟那个一脸白净的小子早就到了,在学校里已经溜达了一圈,跟认识的一众本校的混混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颇有种“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慷慨之意。 在跟当地的混混打过一番招呼后,他们便出了学校,跟许洋说了一声,让他等到人,就把人带到离学校不远出的一片空地上,毕竟在学校门口不好动手,一个外校的要是来到当地学校门口挑事儿,那不是明摆着把这一校人都给得罪了吗? 此时,方金海收拾着东西,红霞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毕竟,星期六,星期日是放假的。 “听说一会儿,你又要去打架?”,红霞颇有些关心之意的问。 “哎,一帮子找捶的家伙,没办法…”,方金海丝毫没放在心上的挥挥手,阻止红霞在继续说下去。 “那我要去看看!”,红霞有些大胆的提出说,话说出口,心脏便不由的跳的有些快了几分,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添乱?不许去,真是闲的你!”,方金海丝毫没有犹豫的拒绝了,手下却是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背起了书包。 “切,谁稀罕看?!”,红霞有些恼羞成怒,说罢,头也不回背着书包就走了,也不去理方金海。 方金海有些无所谓的笑笑,看着红霞越走越远,进入人流之中后,方才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出教室。 等在学校门口的许洋,正等的有些心烦,心里想着,这小子不会溜了吧?!正疑惑间,就看见方金海慢慢悠悠的走出来,大马金刀的站在那里。 许洋赶紧喊过身边的几个小喽喽,几个人一起围了过去,随后就是啰嗦几句,然后就看见一小堆人朝离学校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走去。 方金海跟着许洋走到了空地处,就看见一个人大马大的家伙正跟一个小白脸儿在说着什么,不时的还哈哈笑着。 “哥,人带来了!”,许洋快走几步,一脸谄媚的走到高峰前,指指站在不远处的方金海。 高峰挥了挥手打断了许洋还要说下去的话,然后跟那个白净小子对视了一眼,便慢慢悠悠的走了前去。 原来还在方金海身边的小喽喽们识趣都一下子分开了,腾出中间的地方来。 高峰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活动着筋骨,待走在离方金海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碧玉镇,高峰。”说着,手上几个手指轻摆,示意站在前面的方金海可以上来了。 方金海也无所谓的把书包放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上去,竟连一句话也没说。 高峰眼看着对面这个家伙理都不带理的,直直的就走上来,一时有些气愤,便也不在多说,待方金海越离越近,高峰一拳便捶了上去。 方金海身子微微一斜,轻轻巧巧便避开来,还待上前,却见被他避过的一拳,竟化拳为掌刀又横切过来,这一下子急变便显示出几分章法来。 方金海也不慌,一个侧身微低避开掌刀,随即就是一个高边腿上去。这高峰显然有些轻敌,这一下急变反应有些慢,避无可避,于是赶紧抬起手臂硬接下了这记高边腿,身子顿时就向一旁退了几步。 这时旁边的白净小子的眉头明显皱了皱,显然没有料到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这一来一回,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高峰吃了亏。 方金海一腿踢出收回,手上不自觉的就摆出了格斗的架势,却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原地。刚才那一脚踢出,方金海就感觉好像踢在了木头上,要是平常人挨他这一下,十有八九就被踢倒了,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家伙却是硬生生的挡下,不见任何异样,显然这家伙也练过,而且还有些真本事,所以方金海眼下也不敢托大,谨慎的摆出架势也不追击。 高峰一边也是不好受,这一腿踢的他手臂都有些发麻,心下一振,便也是摆出拳式。这高峰家传五行八卦拳,从小便在家里老太爷的教导下习武,也算是习武多年,平时与人放对,也都是些平常人,三招两式就能解决,偶尔遇到学习过武术的人,也都是些花架子,毕竟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孩子,手底下能有多少真功夫,也是从无敌手。今日托大,挨了一腿,才觉的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眼下也不敢在托大,谨慎的应对起来。 待两人都顿了顿,随即就是一起上前斗在一起,眼看这高峰一拳快似一拳,脚下的步法也是颇有讲究。再看这方金海闪转腾挪,招招都险避开自己的要害,不时的趁机还上几拳。这两人斗的也是有模有样。 在行分开的时候,方金海手臂上,腿上,侧腰上分别挨上了几圈,高峰也是不沾光,脸上,胸口,小腹上,也是挨了几拳,不过,高峰人高马大,身体也着实是结实,挨了几拳道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这一切可把站在旁边的一众人给看呆了,没有丝毫的花拳绣腿,都是拳拳到肉,没有任何让人感觉拖沓,动作招式没有丝毫的华丽可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攻击,闪避间自有几分美感。 这一分开,方金海对眼前这高峰心里也是一阵佩服,自己招招攻其要害部位,看似打中,却又被他脚下的步法带动的身体移动卸去自己不少的力道,这拳法,身法的,显然的极具章法。 这高峰对眼前的方金海也去了小瞧之心,对方身形跳脱,动作迅捷,招招攻击自己的要害,但同时又能很好的避开自身的要害,力道上虽差自己几分,但动作上却是比自己还要快上几分,自己这么多年来遇见的可以称的上对手的,这家伙绝对算一个。 两人稍微顿了一顿,各自调整了下呼吸,便又斗在一起。高峰越打心里越是觉的过瘾,不由高声的喊着痛快,手下却是不停。在斗几个回合,方金海故意的露个破绽,引高峰来攻,高峰斗的正酣丝毫没有察觉,一拳大力使过去,便觉一空,心下马上明白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但是大力已出,重心前移,一招落空身体可就正好门户大开,这要是被打上一拳,十有八九就会被打趴下。顿时好胜心起,也顾不得当初学拳时老太爷的叮嘱,身下抬腿飞起,方金海与他斗了这么长时间,眼下已经摸出了他了路数,多是重拳,抬腿踢出的多是些虚招。所以,心想着挨他一腿,便能给他肚子一记重拳,打得他趴下。谁知一腿踢到胸口,方金海就感觉这一腿力大无穷,感觉不妙却也是避无可避。胸口如遭重锤,一口气竟有些提不上来,方金海顿时就被踢飞出去。 这五行八卦拳,看似拳术,其实杀招是腿功,虚虚实实,当你以为拳术以尽的时候,杀招便由腿使出,令人防不胜防。 方金海被这一腿踢中胸口,顿时就感觉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提不上来,竟哇得吐出一小口鲜血来。 周围的人眼看着,方金海落败,还待欢呼,忽然就看见他口吐鲜血,顿时一群人一阵惊慌。 “快…快…快看,他好像吐血了!” “卧槽,真的吐血了!”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这…”。 高峰一腿踢出,自觉畅快,再看那倒地的方金海竟然口吐鲜血,当下也是一惊! 正在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送医院。就看见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女同学,上去就去查看方金海的状况。顿时,周围人也是一阵手忙脚乱,也顾不得什么斗气报仇了。 待细看那女同学,不是那红霞又是何人?! 待到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方金海抬起,准备送医院的时候,方金海却是极不配合的扭动着身子说,“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要我姐知道了,非气死她不可!不去医院!”,毕竟是少年心性,也不管自己究竟伤的如何,只是怕被家里人知道生气,便不去医院。 众人被这方金海扭动身子的不配合弄的手足无措,众人便一下子都看向高峰,看他是何意思? 高峰也不知踢他一脚,竟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心下也是满含歉意。但这不去医院这可不行,别在出点事儿,可就真不好办了,正觉苦恼间,身旁的白净小子捅了捅高峰,说了句“老爷子!” 高峰似有所悟,心里思量一番,也不管当到了老爷子家,看见这翻情景,会不会打断他的狗腿了,就说“不去医院了,走,去我家,我老太爷会看病!” 于是,一行人抬着方金海匆匆忙忙朝高峰家里走去…… ------------ 11交情 碧玉镇西野郊,大片大片的田地,目及远处方才有村落依稀可见,阳光直直的撒下,温度有些高。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田间的路上,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路,一下子就被占的严实,幸好此时正值中午,田间地头到也没有什么人。 距离小轿车不远的田间,两个头戴草帽的人正在行走,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那家的老农正在地间劳作似的,待走近了看清,那两人原来是前几日在坟地里寻找那渡鸦的老痒和刀子。 “看地图,大概是这里,不过具体的位置还得用罗盘在找找”,老痒扶了扶头上的草帽说。 “嗯,慢慢找,找准位置,别着急。”,刀子摘下草帽,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些谨慎的说。 老痒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了罗盘,那是一方老式的罗盘,看质地应该是青铜,外方内圆,暗含有“天圆地方”之说。青铜罗盘上刻着些许的纹路和文字,只是太过古老,一般人却是识不得的。罗盘内圆中心凹陷下去,一根一头大一头小的指针正好位于其中。看着指针颜色有些浑黄,隐隐还有金光,想来多办打造这磁针时掺入了些黄金或者黄铜之类的东西。 刀子眼看这罗盘模样古朴,质地青铜,两眼顿时冒金光,“老痒,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宝贝,嘿嘿。” “走南闯北,吃饭的家伙事儿。”,老痒顺口答他,眼睛却认真的看着罗盘上指针的变化。 两人走走停停,不断的变换着方向,待走到一片田间的洼地处,顿时就感觉有冷风迎面扑来。老痒随即停下脚步,只见眼前是一方洼地,洼地正好处在两方田地之间,洼地内有浅浅的一汪水,再看四周,只有洼地中一棵老愧树伫立其间,周围竟在无他物,就连平时在田地间令农民伯伯头疼的野草也不见长一棵。 “是这里了!”,老痒看了一眼罗盘,随即蹲下身子,伸手入洼地中的水里,入手冰寒。然后抽回手对着旁边的刀子继续说着,“让刘总把这方圆都买下,在此处建地,这洼地空出,将来建好了,还要用这洼地布个生财的阵法,将来包刘总在此地财运亨通!” 刀子连忙应下,一脸的喜悦,“老痒,等刘总发了财,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老痒扭头对着刀子一笑,心里却是暗骂,贪财的家伙,早晚要死在钱上。 刀子马上又说,“回头,刘总打过来的辛苦费,我会分你一半的,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的账户我也知道!放心,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 同一片天空之下,不远处的碧玉镇中的一户村民家的院落之中。 高峰正顶着一口大缸,大缸之中还有半缸的水,水中有几尾金鱼在缓缓游动,这缸少说也有百十来斤,烈日炎炎,高峰此时浑身是汗。 屋里一张四方桌上摆着饭菜,方金海正坐在桌旁,看样子比起昨天那吐血时的样子却是好的不少,但嘴唇还是有些发白,显然还是有伤在身,两眼也有些惺忪,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没多久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这年龄起码有八旬上下,老者表情木然,两眼之中精光隐隐,想来并不是那种老糊涂之人。 “你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内脏受了些震荡,但也还需静养几日”,老者依旧是一脸的木然。 “嗯”,方金海在被送来的路上就昏过去了,醒来才知道自己没有被送进医院,而是送到了这高峰的家里,由他的太爷爷给治疗的,方金海还依稀记得眼前这老者用一双发烫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前拿捏按摩,随之闷在胸口的一口气才缓缓的吐了出来。所以眼下对这老者也是万分的恭敬。 “听峰儿说你叫方金海,家住大寨村?”,老者继续说着。 “嗯”,老者的问话似乎有魔力一般,不容许方金海有半点的隐瞒,只是出于本能的回答事实真相。 “那方化成你可认识?”,老者继续说着,但又一顿,或许是他想到,方化成这人已经是老几辈的人了,眼前这孩子不一定会知道,于是说,“方存德,你可认识?”,这方化成的儿子便叫做方存德。 “方存德是我爷爷,方化成是我太爷爷!但他们都已故去多年。”,方金海有些差异的回答道,毕竟一个孩子猛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故去的爷爷难免会生出迷惘之意。 “嗯,你父亲是那个?”,显然这老者对方金海家族还有不少的了解。 “方名志”,方金海回答道,随后又禁不住好奇问到,“您认识都他们?”,方金海却从没有在自己的父亲口中听说碧玉镇中有什么年纪大的亲戚朋友,而自己的爷爷方存德早在他5岁的时候就故去了,所以对于爷爷的印象仅仅存在于家中抽屉里那本厚厚相册的照片之中。 “跟你太爷爷见过几面,有些交情!”,老者似乎回想到以前的某些情景,眼睛眯了起来。 方金海听到此话,顿时感觉惊诧无比,跟自己的太爷爷都见过面,那活到现在,眼前这老者少说也有百岁高龄了啊! 似乎是想到些许往事,眼前这老者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一时间桌上安静起来。 方金海眼光越过老者,看见了正在院子里顶着一口大缸的高峰,此时只见他正是满头大汗,衣服也都湿透,贴在了身上。看到高峰这个样子,心里不觉便生出几分不忍心和自责之意。于是试试探探的出口,“太爷爷,高峰他这……,吃过午饭在说吧,都举了一上午了…”。方金海认为这老者与其太爷爷相识,所以出于礼貌,按照辈分来说也得称呼其太爷爷。 老者微微一怔,像是从回忆之中刚刚苏醒过来,然后就是微微一笑,“好,峰儿,过来吃饭吧!”,老者扭头对着院子里叫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大缸落地的声音。 三人一桌开始吃饭,饭间无语,老者也是只顾吃饭,两个小辈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方金海一阵紧张,心想着吃个饭真是累呀,其实,是他不知,这老者在家里实行的家教,食不言,寝不语。 待到饭后,老者回屋午睡,两个小辈方才长出一口气。 “对不住了!”,高峰先开口说到。 “没什么,我也对不住你呀,扯平了!”,方金海连忙回答道。“对了,昨天晚上,红霞…” “哦,你说的是那姑娘呀,说起那姑娘,我敢说,她绝对对你有意思,你不知道昨天你昏过去的时候,她那个紧张劲儿……”,高峰似乎是发现了有意思的话题,话便说个不停。 “额……,她那去哪儿了?”,方金海顿时一头黑线,连忙打断他,继续问道。 “哦,昨天太晚了,我让许洋把她送回家去了,放心,许洋那小子以后再不敢找你麻烦了!”,提到了许洋,高峰连忙解释。“对了,昨天听你说起你姐…,你昨天一晚上没回去,你姐…” “没事,我姐昨天上夜班,不过今天我要在不回去,还得求你帮帮忙,帮我去我家给我姐说一声,就说我在同学家玩两天”,方金海认真的说道,随即又是一顿,“只怕我姐不会信你,我姐没见过你,这可麻烦了…” “你放心,我太爷爷没说让你走,估计还有什么没有做,你且在我太爷爷家等等,你姐那边……我去找你那个女同学,让她帮忙给你姐说说,你看行不?”,高峰一脸诚恳的说着。 “这……”,方金海顿时哑然,但又一思量,似乎也只有这样了,这红霞,方金海他姐是见过的,而且也知道他们俩个是同桌。“好吧,那得麻烦你下午跑一趟红霞家,跟她说说。” “行,没问题!”,高峰保证到。 ------------ 12交情 黑夜的寂静,可闻虫鸣,夜空之中一轮圆月高挂,星光相较而言就暗淡了许多。碧玉镇中的高峰的太爷爷家灯火通明。 得到了高峰事情都已经办妥的口信儿,方金海顿时心情平复了不少,只是听到高峰又絮絮叨叨的八卦起红霞,方金海顿时就头大几分,谁能想到,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却有一颗八卦的心。待高峰走后,方金海又被高太爷叫到了跟前。 方金海本是跳脱的性子,待心情平复下来,心思就活络起来,于是试试探探的问着老爷子以前关于他太爷爷的一些事。老爷子许是看这孩子讨巧,便说了一些。这方金海的太爷爷方化成是如何靠一面宝镜起家,后来又如何如何的富有,在到后来方金海的二爷被土匪抓,家里大乱,宝镜也在混乱中遗失,然后就开始败落,又逢斗地主等等,之后的事儿,方金海也多少听过一些,此时一一的印证。 待到高老太爷说完,方金海才长出一口气,原来自己家族以前这样子的啊?!老太爷说的这些事儿,他从来都没有听他父亲提起过,只是听他父亲在醉酒的时候说过自己的家族曾经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至于那宝镜,估计连他父亲也不知晓。到是隐约听他父亲提起过村中的老庙,这些老太爷却没有说,估计他也是不知晓的。这一一的印证,仿佛一块块的拼图,把方氏家族的兴衰都拼凑了个完整。听老太爷的话中,方金海隐隐感觉这高老太爷在当时肯定也是一个叱咤一方的人物,只是他提及自己的时候都是了了几句带过,也没有说的清楚,只知道老太爷的名讳叫高付,今年已经108岁了,只是农村人对于高寿的人的年龄有讲究,只要100岁以后,便只提100岁,那怕现在老爷子有108岁,当旁人问及其年龄的时候,也只道是100岁。长寿本就是上天给的福气,若是说漏了嘴,被上天知道福气给多了,怕被收了回去,对此颇有种瞒天过海之意。 待说的事儿已经说完,老太爷稍微正色的说,“你身上的内伤,虽是无大碍,但是被我这家传的五行八卦拳所伤,所余劲气在你内脏中冲荡,对你日后的成长终是一个隐患,或许多得几年后会慢慢平复,但我思前想来,还是教你一些呼吸吐纳的法子,以绝后患。” “好!太爷爷恩德,小子没齿难忘!”,听了还有后患方金海当真是有些怕的,毕竟是个孩子,但又一听要教自己些呼吸吐纳的法子用来根除,当真是感激涕零,心下一阵欢喜。 随后,这高老太爷便将法子说于他听,又将其中缘由也一一于他解释,这高老太爷教他的法子其实就是五行八卦拳的呼吸法门,其中暗含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又含周易八卦之理,听的方金海是如痴如醉,顿时感觉这五行八卦拳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以五行八卦拳的呼吸法门来化解五行八卦拳的余劲,真可谓是对症下药。 待到说完,高老太爷顿一顿又说,“这其中诀窍,不是你一时半刻可以领悟通透的,你且先记住呼吸的法子,待到以后,你如有什么疑问在来问我便是。” 方金海点头称是,不知不觉这一老一少已经聊至深夜,均觉时候已经是不早,便道要休息。 当方金海躺到床上的时候,一面回想着老爷子教他的呼吸的法子,一面的不由自主的做起来,待呼吸吐纳一阵,果然感觉胸中一阵畅快,不由的啧啧称奇。又想到其中暗含的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周易八卦之理,不觉的便有些了然,虽算不上通达,但起码也是入了门径。在欲多想,困意便袭来,方金海便不知不觉睡下了。 待到天已大亮,高峰便寻上门来,看到方金海的气色更胜昨天不觉欣喜,早饭后又听得高老太爷说这方金海可以回家了,心里顿时想到估计方金海的伤已无大碍。 方金海听说自己能回家了,也是一阵欢喜,之后作别高老太爷,走前,方金海还向坐在院子里乘凉的高老太爷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像是电视剧中作别师傅要行的礼数。高老太爷也不扶他,待他磕完只道了声路上慢走。 高峰看着方金海磕头只道是他感谢太爷爷帮他治伤的恩情,却不知昨夜高老太爷教了他些呼吸吐纳的法门,便也没多想。 待作别了老爷子,方金海出门,高峰提出要送他回家,虽短短一日,两人的交情却已结下。方金海还待拒绝,忽然想到那只烦人的大乌鸦神出鬼没的,老是趁他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叼来石头砸他,又想到日后与这高峰少不得来往,于是便没有拒绝。 两人便一起出门走去,都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路上的打打闹闹少不得亲热。这一路下来,两人亲近不少。 待回到家中,方金海他姐也上完夜班回来,正在家中睡觉,不便打搅。方金海便作别了高峰,也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作声。待他一屁股坐实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才感觉一直有些揪着的心真正的平复下来,他一头扎在床上的被子里,回想着近一两天内发生的事儿,不觉的有些担心,又有些欣喜。待到想到昨天晚上高老爷子对他说的事和教他的呼吸吐纳的法子,便猛然的坐起,他忽然想到他父亲曾经吩咐他要保管好的那本古书,于是兴冲冲的跑到柜子前一阵翻找,一本有些破旧的古书被他找了出来,古书的封面没有名字,还是那种老旧时期的线装,像是用手缝的,有些粗糙,这书方金海曾经偷偷的看过,书上都是用毛笔手写的字迹,到也还看得清楚,字也能认识,只是通篇读下来却是晦涩难懂其意。翻不过几页又有些图画,图画也都是手绘的,显然画这图的人对于绘画上没有什么天赋,画的线条也有些歪扭,在配上一些例如天枢,阵眼的文字,更是让人搞不懂具体画了些什么。 方金海拿着这书回到自己房间,在翻开时,似乎又回想到自己的父亲的谆谆嘱咐的样子,一时有些失神。待回过神来在看那书时,慢慢读来,似乎稍微能理解一些其中所讲述的内容,再读下去,发现其中所述的东西,跟高老太爷所教他的呼吸吐纳的法子中,暗含的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周易八卦之理有些相通。书中皆是记载了些风水布局,辩位布阵,还有些许的奇门巧术,虽不知真假,也不知是否可行,但方金海却感觉能看下去了,不似从前看几眼就想睡觉的情形。虽现在也是看不大懂,但有些许东西还是能看明白一些的。 这本无名古书乃是早年曾经住在大寨村中的老庙里的一个叫根生的老头所有,后来机缘巧合,世时命运,就传给了方金海的父亲方名志。方名志知道这根生老头是一位风水高人,所给他的书也定是一本风水奇书,只是他没有学习风水的根基,故此便是一点也看不懂,但又知道这是个宝贝,便很小心的收藏起来。谁知这人生千般变化,世事无常,阴差阳错之下,他的儿子方金海竟然能读懂了,也不知道方名志知晓了此事该怎样一番心思… ------------ 13打劫 清晨的阳光如炽热的牛奶一般倾泻在这村落田间,空气中淡淡的漂浮着不知名的花香,引来蜂蝶齐舞。 方金海正啃着一个村边商店里买来的烤肠,津津有味。许是这烤肠的味道极好,方金海只顾享受,竟然没有意识到原本还跟他一起行走的路人已经远远的将他甩开。忽然,脑袋上就是一疼,然后就看见一个小石子落地。 “卧槽,又来?!”,方金海真是欲哭无泪,只得仰头看着飞走的大乌鸦,只见那大乌鸦一招得手,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方金海的头上盘旋几圈似乎在嘲笑方金海似的,然后才慢慢飞走。 “喂,你有完没完了?!”,方金海冲飞走的大乌鸦生气的高喊着。 谁知那大乌鸦似乎听懂人话似的,听见方金海的喊叫,竟一个盘旋又飞了回来。方金海一看这家伙又飞回来了,心下一阵紧张,牢牢的盯着它的身形,生怕它又要搞什么突袭。只见那大乌鸦飞回来,也不落地,只是在方金海头上盘旋。 怕不是又要拉屎下来吧?!方金海暗想,同时又认真的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待看得一阵,也不见那大乌鸦有停滞在半空的趋势,只是在自己的头上盘旋。 “喂,咱们应该好好谈谈!”,方金海试试探探的说着,只把它当做是人来对待。 或许是那乌鸦真的能听懂人话,竟也不在盘旋而是飞下来落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上,方金海慢慢的走到树前,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生怕在将它惊飞。 “嗯,乌……乌鸦兄……额……乌鸦哥……”,方金海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该怎么说,于是有些结巴。“您看你也折腾我这么多天了,我也知道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哦不,大鸟有大量,饶了我吧!” 话说完,方金海便牢牢的盯着这树上的大乌鸦,看看这家伙有什么反应,可是,这大乌鸦也不出声,只是直直的盯着方金海,像是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这……这……,”,方金海看到这个样子竟然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继续在说些什么,又想或许说些什么这家伙好像也听不懂,不由的有些甘着急起来,正拿着那还没有啃完的烤肠的手不自觉的比划起求饶的动作来。 咦?这只大乌鸦好像动了,大乌鸦的头随着方金海比划着的手在上下的动。莫不是这家伙想吃这烤肠吧?这一个想法马上出现在方金海脑子里,于是,他试试探探的将手中还没吃完的烤肠举过了头顶,一副要给它吃的样子。 只见那大乌鸦忽的一下飞出大树,叼着方金海举过头顶的烤肠就飞走了!方金海只觉手上一松,烤肠就没有了。 “喂,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啊!”,方金海冲着飞远的大乌鸦喊着,也不知它听不听的到,也不知它就算听到了,却是听不听的懂? 姑切就算它听懂了吧,方金海心里劝慰着自己。 待方金海走到教室里,上课的铃声也堪堪响起。还没走到座位旁,就先迎上了红霞那关心的目光。 “我没事儿了,放心!”,方金海一面坐下,一面从书包中掏出课本。 “切,谁问你了?!自作多情!”,红霞眼见他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心下也是放心,但是嘴上却是不依不饶的说着。 “嘿嘿,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方金海不但不恼反而有些低声下气的说着。 老师已经在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了,教室里一阵翻书的声音。 “再过几天就放暑假了啊!”,红霞脸正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一脸认真听讲的表情。如果不是离的近听到她说话,恐怕都会认为她在认真听讲吧。 “嗯,我知道。”,方金海也是目不斜视,正认真的看黑板上老师用粉笔在哒哒哒的写着粉笔字。 “你家电话号码是多少?”,红霞问道。 “额……,老师,这个问题我知道!”,方金海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的回答老师在黑板上写出的问题。 红霞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待看到他正认真的回答着老师的问题的时候,忍不住撇了撇嘴。 在之后的时间里,红霞便没有在提出要他家的电话号码,毕竟女孩子脸皮薄,再继续追问下去被别人知道,说不定会别人说成是什么样子?! 方金海也不是不想回答她,只是方金海家本就没有电话,但是像他这样家庭的孩子自尊心却是比一般的孩子都更要强,所以也不好说出自己家没有电话。 最近听说学校里有的学生开始带手机了,据说买个便宜点的手机也得300_400,方金海就想着从哪里弄点钱买个手机?问姐姐要,肯定是不会给的,毕竟你一个学生整天拿个手机也对学习没有什么帮助,况且方金海的姐姐自己都没有手机。 要趁暑假的时候打工挣点钱才行!方金海在心里暗自盘算,这心思活络起来,他便开始计划着手找工作的事儿。 红霞和方金海各自盘算着各自的事儿,竟也没有在对对方说些什么,这种类似于冷战的场景直至持续到下午放学都还没有结束。 放学之后,方金海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找工作的事儿,毕竟像他这样的未成年的孩子,别人是不收的。或许可以冒充已经成年,但是自己这身材长相却依旧显的有些稚嫩。正待方金海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听的一声乌鸦的叫声。 方金海谨慎的停下来,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个大乌鸦正落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土丘上冲他又叫一声。 “哦,原来是乌鸦哥!”,方金海一脸假笑的慢慢走过去,也不管那乌鸦是否看得懂他脸上的表情。 “这是?……”,待走近了,方金海仔细观察着大乌鸦的动作,想从它的动作中猜测出它大概想要做些什么? 只见那大乌鸦只是有些倨傲的站着,直直的盯着他,再无其他的什么动作了。 这使的方金海一阵抓耳挠腮的猜测,也没猜测出这大乌鸦具体要做些什么。难道只是跟我打个招呼?方金海心下狐疑道。于是他又试试探探的离开几步,待他刚走几步,那大乌鸦又是几声尖叫,呱呱。 这特么是几个意思?方金海有些头大的又走回来,看着眼前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大乌鸦,他举手比划着离开的动作。忽然就看见大乌鸦好像在注视他的手。手?方金海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难道是烤肠?方金海有几分意外的想到。 “这个……没了……都给你了!”,方金海一面嘴上结结巴巴的说着,一面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但却见那大乌鸦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直勾勾的盯着他。 “好吧,好吧,今天没有了,明天我再给你带,您看行不?!”,方金海又是一阵手舞足蹈的比划。 许是那大乌鸦看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又或许是那大乌鸦觉得没意思了,竟然呼啦一声飞走了。 方金海对着飞远去的大乌鸦喃喃自语的说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打劫?!” ------------ 14打劫 事实证明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而越是想要竭力隐瞒的事,事情发展到最后的结果往往只会更糟糕。 方金海的姐姐无意中听人说,有人看到方金海在学校旁边打架,都让人给打吐血了!刚开始方金海的姐姐方晶晶还不信,说昨天下班还看见方金海好好的去上学了。后来,又有几个人无意中说看见方金海在学校旁边的空地上打架,说好几个人打他一个呢,后来都被打吐血了!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方晶晶不由的有些信了,于是,这天晚上她便请了个假,早早的下班回了家。 “你又跟人打架了?!”,方晶晶一脸愤怒的质问方金海。 “没……没有啊,你听谁瞎说的?”,方金海有些心虚,毕竟他也知道当时打架的时候有人围观,指不定这围观的人中就有他姐姐厂子里刚下白班的女工。 “哼,你就别狡辩了,人家都跟我说了,你说跟人打架,都被打吐血了!”说道这里,方晶晶的话语都有些哽咽,半是心疼这弟弟,半是恼怒他的隐瞒。 “姐你别哭,我说,我什么都说!”,方金海一看姐姐要哭,顿时就慌了,这姐弟俩相依为命,他这姐姐也只比他大三岁而已,早早的就辍学出去工作挣钱来维持这个家庭。都说长姐如母,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这姐姐可不就是在承担着他妈妈的责任在养活他吗?!所以,他这姐姐在他心里可是无比重要的人物,眼看着姐姐要哭,不由的就不敢也不愿在隐瞒什么了。 “你身体怎么样了?去医院了吗?”,听得他说话的意思是承认了,顿时方晶晶的心里的担心大过了恼怒,不由的担心的说。 “已经好了!”,方金海连忙回答道。于是,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其中的种种变故,说了个一清二楚,中间还提到了高老太爷与自己家有渊源等等。 “那要不咱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方晶晶虽将事情已然明了,但还是担心的说着。 “不用了,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好的很!”,方金海一脸正色的说。 “嗯,可是……”,正说话间,方晶晶早噙在眼圈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这事情发生的突然,方晶晶虽是家里的顶梁柱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心里一时觉得心疼这弟弟,又不知该怎么做才更好,又想到自己的家里父母都是不在,顿时就有种无依无靠,受人欺侮又无能为力的委屈,所以就哭了出来。 看到姐姐哭,他一时觉得百般难过俱上心头,也不由的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姐弟俩哭作一团。 待哭了一阵,都止了哭声,心里也稍微好过了一点,方晶晶敛了敛心神,正色道,“从今往后,你不能在跟别人打架了,你知道了吗?!” “嗯,姐姐,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在也不跟人打架了!”,方金海一脸认真的说。 待又说的一阵子的话,这事儿才算是真正的翻了篇儿。 “对了,姐,我们快放暑假了,我想放暑假了出去打工,一边算是玩儿,一边算是长见识”,方金海这话说的极为小心,丝毫不提挣钱的事儿,生怕在触动了他姐姐。 “不行,你一个小孩,谁要你呀?再说了,暑假就没作业了?不用学习了?”,方晶晶马上反对到。 “放心,姐,我跟我同学一起去的他亲戚那里,也不会当误写作业的!”,方金海一听姐姐反对,马上心思泛活,就扯谎说,其实,工作的事儿还没着落呢,他只想提前只会他姐一声儿,免得以后行事麻烦。 “这样啊,那,那你可以去试一试。”,毕竟方金海是个男孩子,在加上又生在这样的家庭,早接触社会也是好的,况且,方金海的学习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样想来也就同意他去了。 “好的!”,搞定他的姐姐,方金海顿时便觉得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天地一宽。 待到他去学校的路上,经过村边的小商店,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买了一根烤肠,当烤肠被商店老板从罩着玻璃罩子的烤箱中取出的时候,方金海远远的似乎听到了一声那大乌鸦的叫声,待仔细再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方金海不禁在想,莫不是这大乌鸦一直在盯这个烤箱,在扭头看看烤箱上厚厚的玻璃罩,心里又想若不是有这玻璃罩指不定会被那大乌鸦偷走不少烤肠呢?! 果然,在方金海刚刚出村的时候,那只大乌鸦就稳稳的停在一棵路旁的大树上,似乎是刻意的在等他似的。 不做其它,方金海高高将烤肠举过头顶的时候,那大乌鸦又忽的飞出,叼走了烤肠,扬长而去。 待抬头看那大乌鸦飞远,方金海暗自嘀咕着,“真没礼貌,一个招呼都不打!”他也不管是不是那乌鸦叼着东西不好张口叫出声。 一路上走的轻快,许是他心情不错的缘故,又或许是他这几日天天练习那高老爷子教他那呼吸吐纳之法的缘故,走起路来浑身都是轻飘飘的,走的长久了也不觉的累。待走到学校,浑身都感觉舒坦,丝毫没有一点的疲惫,只是微微感觉胸口有丝丝的凉意在游动,大概是他还有许多的疑问没有解开,这呼吸吐纳的法子也练的有些生疏的缘故吧,这样想来,方金海便想着抽空得去高老太爷家一趟,让他老人家在给自己解解心中的疑问。 今天的红霞却是依旧延续着昨天不理不睬的态度。弄的方金海好像做错了什么天大事儿似的。 “喂,你杯子里的热水多吗?分我一点儿,我口渴的要命!”,方金海想要打破这种长时间的沉默,于是绞尽脑汁的想出这么这套拙劣的说辞。 “不多!”,红霞简洁明了的回答了他,随即就是一副认真查看课本的样子。 这样便使的方金海有些郁闷了,吃了个憋,方金海也不便在继续纠缠。 于是,这一整天两人又是以一种“好像情侣之间冷战一般”的状态持续着。方金海后来曾经几次试图打破这种“冷战”状态,但皆被红霞的不理不睬所打败。 想他方金海多少也是一方“人物”,现在竟然被一个女孩子弄的没了脾气。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曰:“一物降一物。” ------------ 15打工 时间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当你认真的看他时,他在钟表上走的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待你去做别的事,不在关注他时,他却撒欢儿似的跑的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该放暑假的日子。 长时间的“冷战”似乎到了这一天有了些许的转机。 方金海到学校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那只一直“打劫”他的大乌鸦,不觉的就有些惊奇,难道今天大乌鸦决定放过我了?难道今天大乌鸦有事儿没来?一只鸟儿能有什么事儿啊?!左思右想的也猜测不出个大概,索性就不在多想,反正今天的烤肠终于轮到自己吃了,说到这每天一支的烤肠,方金海就有些肉疼,一根一块钱,这都一连十多天了,十几块钱呢,都喂鸟儿了,哎,说起来方金海一个月的零花钱也就那么几十块,仔细算来竟有一半都被这鸟儿给打劫了去。终于,熬出头儿了,方金海嘴里吃着烤肠的时候竟蓦然生出一种这样的感觉。 “今天下午就要放暑假了啊”,红霞有些意外的先开了口。 “是啊,是啊,刚才老师还让我替他搬暑假作业呢,厚厚一本儿,不是三五天能写完的”,方金海马上迎合道。 “嗯……”,显然方金海这回答却是没有明白红霞的意思,这使的红霞就有些兴致索然了。 随后就是漫长的无语,方金海也感觉出了哪里不对,但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是跟个丈“二”和尚摸着头脑似的。 直至到下午放学,老师分发了暑假作业并且宣布暑假的具体时间,惹的班上学生们一阵交头接耳。 “给”,红霞忽然就将一个纸条塞到了方金海的裤兜里。 “什么呀?”,说着话,方金海就摸向自己的口袋,想要将塞进去的纸条拿出来,看看写些什么。 “不许看,等回家了在看!”,红霞马上制止了方金海掏兜的动作,脸上却有一丝绯红浮起。 “哦”,方金海有些疑神疑鬼的,心里暗自猜测到底写了些什么,神秘兮兮的。但却是听了红霞的话,没有再去掏出来看。 方金海这段时间努力的在找工作,但不是人家嫌他年龄太小不敢收,就是有些工作工资太低,反正是不尽如人意,正是发愁,又解决不了。 忽然就听的有路人再说,碧玉镇西郊准备在盖一个大工厂,正是需要很多人手,听说这盖这大工厂的大老板姓刘,是从南方过来的有钱人,工资给的高,有很多人都去了。 听到这里,方金海就是心思一动,想去碰碰运气。于是,拦住那路人问了具体的位置,只是那路上说,人家不收孩子。 方金海连忙说道,“我18了,成年了,只不过是个子长的小,身子也有些瘦,但我有力气” 那路人满是不信的看看他,也不多说什么,扭头又继续跟同伴一起走了。 方金海兴冲冲朝着那碧玉镇西郊的正在修建的大工厂走去。 待他走到时,老远就看在在大片大片的田地间,一个庞大的工厂正在修建,工地上人来人往,又有各种吊车,铲车在其间移动,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咦?方金海正想着走过去,忽然感觉这工厂的位置有些蹊跷,至他能读懂那本无名古书之后,便零零索索的看了一部分,里面包含的风水篇中讲过一种煞口,说是每个地方因为地脉的运动,风水位置的改变会形成一股煞气,这煞气本就广泛的存在于这天地间,同空气一般会浮动。但煞气的浮动不是根据风向的,而是根据地脉运动而动,当煞气被圈住,有的地脉下陷形成缺口,煞气便会沿着这缺口流出,就形成了煞口,由于煞气会引得附近的一些不干净的前来,所以这煞口处煞气聚集更是会引更多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前来,不干净的东西多了恐怕会引起祸端。如果在古时候,懂风水的人会在这煞口盖一座寺庙,引来人们的香火供奉,这煞气与寺庙中供奉的香火之气相调和,煞气自消,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便也会各自散去。但现在懂风水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对于地脉运动的把握知道的人便也越来越少了。想到这里,方金海又是一阵疑惑,怎地在此地会盖一个工厂呢?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毕竟他才读那古书没多少时日,在加上那古书中的内容的真假也有待考证,这一翻思索下来,方金海才算平复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大步朝那工地走去。 许是他长相过于稚嫩,工地上负责招工的领导一看他就将其回绝了,任他如何撒谎解释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得长叹一声,就此作罢。 在回去的路上,方金海想到自己还有许多的疑问要向高老爷子请教,这里离高老爷子家也是不远,一个在镇西,一个在镇东,反正是都在镇上,正好顺路,于是便朝高老爷子家走去。 到得高老爷子家的时候,高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巧的是高峰也在,两人相见自是一翻招呼亲热。 “放暑假了,你准备去干点什么?”,高峰有些随意的问着。 “本来打算打工挣点钱买个手机去,可是找不到工作呀!”,方金海见他大大方方,所以对他也是毫无保留。 “是吗?!”,高峰表现的很是惊奇,“正好我也刚找了个工作,就在我们镇西边,哪里正在建厂,我去哪里招工,他们见我身材高大,又懂些拳脚功夫,就让我进了他们保安队工作!”,高峰一脸高兴的继续说,“当保安一个月1200呢!凭兄弟你的身手,明天我再去跟我们保安队长说说,把你也弄进来!” “好呀!”,方金海一听高峰这般境遇真是羡慕不已,一个月1200,在他看来那可是顶高的工资了,要知道他姐辛辛苦苦的上班一月才1500。一想起他姐,方金海又想到曾答应过她姐姐不在与人打架,虽说当保安不一定会与人发生冲突,但这保安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想到这里,方金海又说到,“还是算了吧,上次咱俩打架的事儿我姐知道了,都把她气哭了,我答应我姐以后不再打架了,所以这保安我是不能干的。” “谁说保安一定要打架的?我们就是巡逻,看门儿,不打架的。”,高峰劝他道。 “还是算了吧,我在找找别的试一试。”,方金海谢绝的高峰的一片好意。 高峰也是个直爽的性子,见他拒绝,便也不在多劝,随即聊起了别的事情。 两人许久没见,聊的甚是开心,浑然已经已经把坐在不远处的高老爷子给忘了,这高老爷子见两个小辈之间亲热,心里也是一阵高兴,便没有出言打断他们。 待两人聊的差不多了,方金海才猛然意识到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连忙想坐在不远处的高老爷子问安。 高老爷子对他也不生疏,让他在旁边坐下开始聊起来。 高峰如今在那厂子的保安队上班,也不能久留,便跟高老爷子道别,也同方金海招呼一声便走了。 方金海将多日来心中的种种疑惑一一相寻。高老爷子也是耐心的给其一一解答。 待说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一丝凉气在游动,时隐时现。高老爷子却是不知为何,只交代他在行这呼吸吐纳之法一段时日,在看看情况如何。 两人聊到后半晌,方才停住,方金海心中种种疑惑皆得到了解答,一时便领悟的更深几分,待告别了高老爷子,方金海在回家的路上又开始思量起找工作的事儿来。 ------------ 16打工 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看来这句话也并非只是一勺“心灵鸡汤”。 已经是放暑假的第三天了,方金海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倒是无意中翻出了口袋里红霞写给他的小纸条,上面规规矩矩的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想来定是那红霞家的电话号码了,这红霞跟他讨要电话号码不得,无奈之下也只有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了,这小小的纸条此刻却像是一封小小的情书一般,看得方金海心头发热,高兴不已。待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打工挣钱买个手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儿。于是也不在家久待,便马上出门找工作去了。 他跑到镇上又是一番努力,但都无果。正苦闷的准备回家的时候,路上却是被一群送葬的队伍堵住,待送葬的队伍慢慢的通过之后,路上留下了一地的纸钱,方金海有些郁闷的走着,无意中在满地纸钱中发现了一张白纸,白纸上大大写着招工两字,他马上就捡起那张白纸来,白纸很新,可能是刚印出来没多久,上面写着招工,招保洁员,月薪1500,随后就是地址,待方金海看到地址时有些泻气,因为地址写的是高庄镇镇集xx号,这高庄镇在碧玉镇的南面,离这大寨村却还是有些距离的,如果是骑自行车或许还快些,但方金海家就一辆自行车,那是他姐骑着去上班用的。他姐也曾说过要给他买一辆自行车,但被他以跑几步锻炼身体为由给拒绝了,其实他是想省下那买自行车的200_300块钱。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不过,一看到那高额的工资,方金海又忍不住心动,再加上放假前他就跟他姐说过要出去打工,好不容易才征得同意,这样的机会也不能浪费的。于是,他一咬牙便直直的朝高庄镇走去。 许是他今天运气好点,在去高庄镇的路上还遇上了同村的张大叔,张大叔是村里开菜店了,巧好要去高庄镇去拉菜,于是便免费载了他一段路,待快到高庄集的时候,由于这张大叔拉菜都是去菜农的菜地头拉菜,跟方金海不是一个地方,两人便分别。 方金海告别了张大叔,心情大好的穿过田间大步朝高庄镇镇集上走去,他曾经去过高庄镇镇集,所以认得去镇上的路。眼看着远处依稀可见镇子中房屋的轮廓,方金海便想着加快步伐,可是还没有走多远,他猛然间就听到一声大乌鸦的叫声,这一下可把方金海惊了一下。要知道这大乌鸦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在这陌生的地方猛然听到熟悉的叫声,怎么会不让人有些吃惊呢?寻声音望过去,还真就看见那大乌鸦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大树上,待方金海走过去,正要跟往常遇见它一般去打招呼,忽然就见那大乌鸦猛然间头一栽,竟然从树上掉了下来,方金海大惑不解,要知道这大乌鸦可是机灵的很,怎么会从树上直直掉下来呢?只见那大乌鸦从树上掉下来,身子在地上轻轻的扑腾几下便不动了,方金海心下好奇,他跟着大乌鸦也算是“相处”了有大半个月了,所以也不算陌生,于是走上前去查看,待他拿起那掉在地上的大乌鸦时,发现这大乌鸦身形格外的大,起码比平常的乌鸦要大上一小半儿,入手也是特别沉,一般一只鸟最多也就一,两斤重,可这大乌鸦起码有五,六斤重。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生长的? 方金海把那大乌鸦提起,忽然发现大乌鸦的身上竟然扎着一个类似于小针管似的东西,麻醉弹,这种东西方金海曾经无意中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偷猎分子需要猎捕活体的时候才会用到,有人想捉住这只大乌鸦?方金海脑子马上反应过来。方金海慢慢的将大乌鸦身上的小针管拔出,看这小针管像是新的一般,估计也是刚打在这大乌鸦身上没多久,想到这里,方金海马上脱下外套将那大乌鸦轻轻的包裹住,系在腰下就加快步子朝高庄镇走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向这里开来,要知道当时在农村小轿车还是个很少见的物件儿,所以不由的方金海就让到路的一旁,稀奇的看着小轿车开过来,只是那开小轿车的人似乎在急着找什么东西,开着窗户朝着路两边四处张望,路过方金海身边时竟然一点也不减速,直直的就过去了,没有做丝毫的停留。顿时,就是一阵尘土飞扬,方金海也无心看那稀罕的小轿车了,赶紧快跑几步躲开那一阵扬起的尘土。 如果他要知道那小轿车中的人正是那想要捉住这只大乌鸦的人,也不知这方金海还会不会像这样腰间背着那大乌鸦直直站在路边跟平常那些农村人看见稀罕的小轿车一样新奇的盯着小轿车看呢?世间的事物总是发生的让人意想不到,又在情理之中。 方金海一边想着怪不得这大乌鸦一直不露面儿,原来是在被人追捕,想到这里,又想到这大乌鸦大的出奇,身体也重出奇,说不定是什么珍贵品种的大乌鸦?,一边又赶紧走着,想要赶紧到那招工的地方去看看。 一路快走,到得高庄镇时也才刚过中午,沿着高庄镇集上的门市旁贴着的小铁牌号一路找过去,待来到一个店门口前,门头写着天堂寿衣店,又见门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租赁各种丧葬物品,出售各种祭祀物品,大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大花圈,大花圈上还挂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本店新到万元大钞,美元大钞,摇钱树等等…,看得方金海是一阵心寒,怪不得这招工启示上也不写明店面的名字,只有门牌号儿,弄了半天是个寿衣店,真是晦气。方金海欲扭头就走,但一想跑了这么远的路,又一想那高额的工资,顿时有些犹豫。正在他犹豫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精瘦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看着这方金海,眼珠一转马上就换成一副笑脸。 只见那精瘦大叔说道,“小伙子是来找工作的吧?快进来,快进来喝口水,凉快凉快!”,说着话,就把方金海往里面请。 方金海走了一路,也是满头大汗,有些口渴,但也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是个寿衣店,跟死人的东西打交道的,只是着精瘦大叔一脸的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这寿衣店还挺大,里面摆放的东西到还挺全,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大花圈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纸制的新奇玩意儿,一个大柜台离门口挺近,柜台上面一个台扇在转动着,旁边还摆着个招财猫,一待有人走过,那招财猫自动招手,随后便发出机器话的声音,欢迎光临。柜台的后面是一个大货架,上面黄纸香烛,一应俱全。 这寿衣店虽然挺大,摆放的物品也是不少,但显然这店主勤快收拾也还算整齐干净,店中有一股微微的檀香香味,许是些店里老板收拾的干净,竟然一只苍蝇都没有。 ------------ 17打工 高庄镇 寿衣店 钱不是万能的,如果仔细去想说这句话的到底是什么人?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不会排除,那就是没钱的人。 在精瘦老板开出各种福利条件下,比如,可以免费住宿,可以一日三餐免费,如果家里有事,还可以请假回家,只要当天能回来继续上班就不扣工资之类的等等,最后精瘦老板在看着这个明显已经心动的小伙子但就是不说话同意的情况下咬牙说道,加工资,如果在每月全勤的情况下再加三百块。这三百块好像是一颗速效救心丸,使那方金海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又左右为难,纠结无比的小心脏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至于保洁的工作,无非就是打扫卫生,收拾东西,偶尔也需要把租赁出去的“孝衣”都洗一洗。偶尔也需要跟老板外出把租赁出去的东西收一收,随便在盘点一下。在工作事宜确定下来之后,精瘦老板又带他在寿衣店里里外外的参观一边。 这寿衣店门面后面是一个特别大的院子,院子里停着一辆拉货用的车,跟方金海来的时候乘坐李大叔拉菜的车挺像,驾驶室后面是一个长长的钭。院子有一小半被加了顶的,下面放的都是些竹竿,高粱杆,还有成箱的五颜六色的纸,旁边还有长尺,剪子,刷子之类的工具,看来是做纸扎用的。院子西侧是一排房间,方金海数了数,有四个门,精瘦老板带他一一都看过了,离门店最近的第一间是老板睡觉的地方,第二间是空的,正好留给方金海住宿,第三间是厨房,第四间里是存放做好的纸扎和别的一些杂物的地方,厕所在东北角的地方。拉开院子里的后门,院子外面挨墙的地方摆放着几口石头,或者水泥做的新棺材。后门前便都是大片的田地了,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门店前。 该交代的事儿都已经交代完毕之后,俩人开始来到寿衣店里坐下,聊起家常来,通过聊天方金海知道了这精瘦大叔叫路德才,是德才兼备的德才,不是那个得财。说来的这大叔也是奇怪,五十多岁的人了无儿无女,年轻的时候娶过妻,后来妻子死了之后,他就没有在续弦,不知道为什么当提及他的前妻的时候,这路大叔也是含糊带过,不愿多说。方金海虽有些好奇,但也不便多问。 两人正说话间,方金海忽然觉得腰间一动,他才想到那只大乌鸦还在自己腰间的衣服中裹着呢,于是慌忙说自己尿急,马上就跑向后院儿的厕所了。待到得后院,解下腰间衣服打开来看,这大乌鸦正闷闷的睁着眼睛,也不飞走,想来是麻醉剂的药力已经过去,但还有余力,所以这大乌鸦也只是醒来,却是飞不动的。 耳听得前面店里德才叔的在喊他名字,方金海赶忙四下寻找,他想找个笼子或者盒子之类的东西,先将这大乌鸦放下,毕竟乌鸦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还是不吉利的东西,若是被老板看见,那也是不好的。 正是焦急间,方金海忽然想到刚才参观杂物间的时候,里面好像有一个大木箱子,于是赶忙跑到杂物间里,打开那口大木箱子,里面都是些叠好的纸制金元宝,方金海赶紧将大乌鸦放进去,盖上盖子,这盖子上方原来可能有锁,被人撬了去,原来锁的地方便留下了两个透气的孔,正好能让这大乌鸦呼吸,不至于被憋死。做好了这一切,方金海拍了拍箱子说,“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儿有空再来看你”,也不管这大乌鸦是否听得懂,方金海赶忙朝门店里走去。 “金海呀,以后我就叫你小金,听着喜气”,路德才笑容满面的说着。 “那我以后喊您,德才叔!”,方金海迎合的说着。 “成,这样叫显得亲近,以后在人前你就这么叫!”,路德才一脸亲切,随后又继续说,“今天你还回家吗?你要回去,就把院里的自行车骑着走,毕竟这里离你家不算近,你要是不回家,就给家里打个电话,柜台上面有电话。” 方金海正想说回去,忽然想到那只大乌鸦在杂物间的大木箱子里,若是自己晚上回去,不去管他也不知明天这鸟儿会成什么样子。微一犹豫,方金海还是决定回家,那大乌鸦想来在那大木箱中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还是回家给自己的姐姐说一声这才是要紧事,于是说道,“我还是回家亲自跟我姐说一声儿吧,免得她担心。” “那也好,你骑院子里的自行车回去,明天来的时候,你要想在这里住,你就拿几件儿换洗的衣服来,我晚上给你把房间收拾收拾,弄张床。”路德才说。 待方金海骑着自行车走后,路德才坐在寿衣店里拿出了纸笔,写下了方金海的出生年月日,原来方金海还想撒谎说自己年龄已经过了十八,后来见这路德才也没有刻意的去要求年龄,便说了实话。这反而正中了路德才的下怀,本来他还担心来个年龄大些,自己还多有不方便,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应聘的人一看是个寿衣店便纷纷扭头就走,任他如何的忽悠,就是不来,他这一个人弄这么大一个店,难免有些忙不过来,再加上年龄大了,有许多事做起来更觉力不从心,所以才想着招个帮手过来,这来了个孩子,正好,好指挥,也听话,好糊弄。 只见这路德才看着写下的方金海的出生年月日,伸手开始解算,待看他默不作声的解算一番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路边土,命中缺水,方金海,嗯,好名字!” 待到天黑,这坐在店中的路德才看左右也是无人,便把门口的牌子收了,关上了店门,待他准备去后院厨房做点饭吃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他盯着依稀可辨的院子默不作声,随后就是咦的一声,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怎的今天这院儿里鬼气这么浓?说着话,便回身店里取了个铃铛出来,只见这铃铛模样古朴,铃身通体青中泛黄,铃顶还系着红绳,模样有些像电视剧里道士们做法事用的那种招魂铃,铃身轻摇,便有叮叮的响声发出,声音清脆,忽然间就见院中桌脚凳腿一阵响动,后院的木门吱呀一声半开,随后又是碰的一声关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出去了似的。 路德才看到这一幕后好像很稀松平常一般的走到门口,将门栓栓上,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做饭去了。 ------------ 18赶尸奇闻 清冷的月光之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田地,已经被收割了麦田地里又被种上的玉米已经冒出了新芽,在这静谧的广阔田地之中,一方建筑已经隐隐有些轮廓,建筑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当中,这忙碌的嘈杂的声音与周围的静谧显的有些格格不入,工地之上塔吊上的灯光照亮着下方正在忙碌着的人们。 碧玉镇西南的郊外 越过忙碌的人群,灯光的背面,月光的照射下的工地中,有一方土地被意外的用蓝色的铁皮围挡圈了起来,铁皮围挡外有几座简易的活动板房搭建,活动板房前一条水泥小路延伸出去,路其实并不长,路的尽头是另一圈铁皮围挡的门,这两圈的铁皮围挡,大圈里面套一个小圈,竟然生生的在这忙碌的工地上隔开了一小方独立的空间,这一方独立空间在这忙碌的工地之上显的格外的安静,罕有人迹出没。 铁皮围挡之中的活动板房里一片黑暗,墙上的一块挂表指针指在12点整的地方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显然是有人设置了闹铃,随后便有响动从里屋里传来,然后就是灯被打开,照亮了整个屋子,一个留着长胡子,一脸麻子的中年汉子正扣着身前的扣子慢慢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这间板房相邻的两个板房也在同一时间亮出了灯光,一阵响动过后,房门被打开,几个精壮的汉子手里拿着香烛黄纸,围着一个带墨镜的汉子走了进来。 “老痒,一会儿完事儿了打牌,来不来?”,那带墨镜的汉子很熟络的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说。 “完事儿了再说吧!刀子,你叫弟兄们都机灵着点儿,一会儿完事儿,四处在巡查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外人闯入。”老痒整理妥当了,示意坐在沙发上的刀子可以走了。 一行几人在老痒的带领下来到离板房后不远的铁皮围挡前,几人之中马上有人走出来,拿着钥匙在铁皮围挡上一个带锁的小门前开锁,小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一阵凉风毫无预兆的吹了出来,一行人走了进去,当前开门的那人便留在了门外看守。 围挡之中是一小方浅洼,其中有一汪浅浅的水,浅洼之中一棵长势歪扭的老槐树独自立在中间,奇怪的是,除了浅洼之中的这棵老槐树,这浅洼周围竟再也没有生长着其他的植物。 在浅洼的临水边上,一个类似于庙殿的小型建筑蹲在那里,这小庙只有半人多高,大小也不过一米间方,类似于村间街头的那种小型的土地庙,小庙上带有小门,与其说是门,到不如说是窗户更合适,小木门被打开,狭小的空间里只摆放了一个香炉,香炉之中香灰满布。 老痒朝身后招了招手,刀子马上从身边一个壮汉的手中拿过了三支清香递了过去,老痒接过点上香,恭恭敬敬的插到小庙里的香炉之中,随后身子退后,马上有人拿着铜盘上前放到地上,然后另有人拿出黄纸用燃烧着的蜡烛点燃放入铜盆之中,这一系列的动作显然是做过了很多次,所以才显的那般的有条不紊。熊熊的火马上冒出了铜盆,不远处的老槐树在跳动的火光之中照射出的影子打在浅洼的水面之上,说不出的鬼气阴森。似乎有风吹动了老槐树的叶子,一时间哗哗作响,让诡异的气氛更添几分阴森可怖。 一行人眼看着铜盆中的火苗变小,直至熄灭,满盆的纸灰,老痒看了一眼老槐树,然后转身走了,一行人收拾一番也赶忙跟上。走出小门之后,守门那人见人都出来了,便关门落锁。 “刀子,这每天的三支清香可是万万不能断的啊!”,老痒说着话,已经走进了屋子整了整衣衫便做在了沙发上。 “知道了,放心吧,操心着呢!”,刀子进来也坐下,后面的壮汉门很识趣的没有跟进来,关上了门,四散进别的屋去了。 “这修房盖屋的我可不懂,现在工程的进度如何了?”,老痒随意的问着。 “嘿!只要钱到位了,那帮子干活的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干呢,照眼下这速度,如果入冬的雪迟些下的话,再赶赶工期,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大概能投产了!”,刀子一脸笑意的说着。 正说话间,老痒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收到短信的提示音,老痒一边附和着刀子笑着,一边随意的掏出了手机,开打翻看短信,刚才还是一脸笑意的脸,在看到短信以后马上变的严肃起来。 刀子明显的看出了老痒的脸色变化不对,马上小心翼翼的说,“咋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痒回过神来,马上那张严肃的脸上挤出一点生硬的微笑,“没什么,有点小事儿,我的亲自出去处理一下。” 刀子马上疑问的看着他,似乎想问什么事,这刀子也是混迹江湖的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极好,眼见他说话含糊,便是不宜多问,于是便只是疑问的看着他,也不多问。 老痒看看刀子那疑惑的眼神,也不去离他,岔开话头说着,“我的出去一阵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每天12点的三支清香你务必记得供上,不然会有**烦,不要让旁人靠近那地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放心吧!”,刀子一脸郑重的说着。 随后,老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交代着,“那渡鸦的事儿恐怕是再难到手了,你也不必再去浪费时间。” 刀子马上追问到,“为啥?你不是说那渡鸦受伤也跑不远吗?” 老痒解释道,“那渡鸦颇俱灵性,这次伤它一次,没有捉到,下次你便在难见到它了。” 板房之中,明亮灯光之下,两人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嘈杂的工地,静谧的田间,空旷天空之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几片薄薄云朵,悄悄的遮住了月亮。 几日后。 车水马龙的大街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面,人来人往的街头,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画面有些朦胧,像是在透明蒸汽之中那般。 高庄镇集市 一个中年汉子有些焦虑的骑着自行车行至集市尽头处的一家名为天堂寿衣店前停下了车子,下车以后顺带脚的撩下了自行车的支架,然后就迈步进了寿衣店。 撩开了大门口的透明的塑料帘子,一进去,摆在进门柜台上的一个正摇动着手臂的招财猫发出了“欢迎光临”的声音。正坐在柜台边吹风扇的精瘦老板马上迎上。 “您想买点什么?”,精瘦老板一脸热情的正说着话,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伙子手里正拿着笤帚,从里屋便走了进来,精瘦老板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从新回到眼前这中年汉子身上。 “昨天,我家老二在这里订了件寿衣,钱都付过了”,中年汉子认真的说着。 “哦,你是来取寿衣的?你家老二叫啥?”,精瘦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翻开柜台上的一个小本儿。 “额,不是,我是来退寿衣的,用不到了,我家老二叫卢建军”,中年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嗯,没关系!”,精瘦老板显然有些意外,但又马上缓和着语气,一面又翻开了小本儿上的一看继续说着,“卢建军,交了是188元”。 精瘦老板说着话便又从抽屉里一踏钱中抽出了188元递了过去。 中年汉子接过钱,数了数,连忙说,“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如果需要别什么,就再看看别的”,精瘦老板一脸随和的说着。 那中年汉子没有别的想买的,只单单是退钱了来的,于是连连摇头,走了。 待那中年汉子走后,那黑黑瘦瘦的小伙子才慢慢的走上前来,一边扫着地,一边说,“德才叔,这都是第三个来退钱的了,怎么会事儿呀?” 精瘦的老板也是一脸的不解,用笔划掉记在小本上的一行小字说,“奇怪,真是奇怪!”,随即又抬头看那黑黑瘦瘦的小子说,“别扫了,金海,去喝口水,歇歇吧!” 方金海赶紧的扫了几下,都扫完一边之后,才收了笤帚,放到门后。 “德才叔,这寿衣订下了,又退货,那老去的人穿啥呀?”,方金海走到柜台边坐下,好奇的问着。 “不知道,真奇怪”,德才叔不解的摇摇头。 两人一老一少在聊得一会儿,方金海心想着他那只大乌鸦,便说了声去把院子在整理整理就去后院了。 方金海来到后院,关上门又仔细听了听店面里老板的动静,只听到一阵翻账本儿的声音传出,便小心翼翼的朝自己住的房中走去。 进屋以后,方金海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笼子,这笼子不是鸟笼子,却是那个那种养鸡,或者是兔子的铁丝笼子。笼中一只大乌鸦正安静的趴在哪里,忽见得有人将笼子拖出,便在笼子扑腾了几下,却不发出叫声。 经过几日的修养,这大乌鸦已经恢复了,方金海眼见这大乌鸦已经恢复便想着要将这家伙放了。毕竟,这几日来,方金海好吃好喝的待它,口袋中的钱也是花去了不少,这大乌鸦也是挑食,只是吃一些肉食,像馒头稀饭之类的,却是一点也是不吃。这可是苦了方金海,每当吃饭的时候,方金海总是把碗中的肉偷偷的留下来喂这家伙,若是那天午饭之中没有肉,他还要想尽办法的去弄些肉来给这家伙吃。说来也是奇怪,这几日相处下来,这大乌鸦也是慢慢跟他熟络起来,听他说话也竟是能明白他的意思一般,说不让它叫,它就是一声也不吭。这才几天下来,德才叔也没有发现这家伙。 “乌鸦哥,你看你这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今儿晚上就把你放了,你好自由!”,方金海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整理笼子上被这乌鸦啄的有些弯曲的铁丝。 这大乌鸦也是站立着看着他,又自顾自的梳理几下自己的羽毛,也不鸣叫。 到得晚上,店面的门还没有关,老板德才正在柜台前梳理着这几日来的账目。 方金海偷偷的将那大乌鸦从笼中抱了出来,经过几日的好吃好喝的修养,这大乌鸦明显又重了几分,那大乌鸦被方金海抱出来,竟也不去啄他,只是任由他抱着。 打开后院的门,方金海抱着这大乌鸦,心里竟生出几分不舍之情,想这几日来,方金海为它操心劳力,再说这孩子本就有想养些小动物的天性,所以,临到放飞的时候,竟生出了几分不舍。但又一想这大乌鸦天天吃肉,自己又囊中羞涩,怕是养不好这家伙了,于是用脸蹭了蹭这大乌鸦的头,随后就是挥手一扬。只见那大乌鸦飞上天空之后,再方金海的头上盘旋几圈,呱呱的叫了几声,然后便飞走了。 方金海望着这大乌鸦在月光之下越飞越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眼际,然后微笑着摆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然后就回身进去关上了门。 方金海晚上做了个梦,梦见那只大乌鸦又飞了回来,飞到他的窗户边啄着玻璃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等到天已经放明,店面里又开始了第二天的营业,德才老板正忙着打电话,要再订一批黄纸。 方金海收拾着刚吃过早饭的桌子的时候,忽然发现院墙之上落下来一只大鸟,待他扭头看过去,不是那只昨夜放飞的大乌鸦又是什么?! (ps:此文特献给“浮三”读者,谢谢评论,收益匪浅。) ------------ 19赶尸奇闻 月光之下,一户农家的院子里搭着一个临时的灵堂,门头上挂着用白布挽了个花,一张小小的积案上摆着几盘水果糕点和一个香炉,水果糕点的之后摆着一个亡者的灵像,灵像后面便放着一座恒温棺。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守灵的人也都纷纷去睡了,只剩下灵堂的灯光静静地亮着,忽然,从院门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随后就见一个人影贴着墙边的阴暗处慢慢的走来,待走到灵堂前才在灯光下显现出身形,这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一身黑色的衣衫的映衬下,一张脸更显惨白,细长的眼睛中却是隐隐显精光,只见这人走到棺材前探头看了看棺里的死人,然后又朝里屋走去,待走到里屋门口,便听到有人睡觉的呼噜声从门内传出,但见那黑衣年轻人也不推门进去,而是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截灰乎乎的蜡烛点着,奇怪的是这灰乎乎的蜡烛虽被点着却是没有明火,只是有淡淡的烟雾飘起,那黑衣年轻人随后把门轻轻推开一道缝,然后就将那冒着淡烟的蜡烛伸了进去,待过得有5,6分钟,才缩回手来,随即就将蜡烛用手一按熄灭,然后又轻轻的将门关上。又转身回到了灵堂之上,只见他这时显然有些放松下来,嘴里轻轻哼唱起歌来,“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啦啦啦…”,然后随意的在灵堂上走动着,像是在四处参观一样。 待他四处走动了一番,又回到棺材前,用力推开了玻璃棺盖,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手就拿起了棺材前积案上的一个水果咬了一口,然后,用力的打了一个响指,啪。忽然就见原本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猛然竟坐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阵机械般的僵直动作,这尸体竟然从棺中走了出来,但见这黑衣年轻人似乎见惯了这种场景,丝毫没有大惊小怪的表现,然后很平常的走向那院子门口,只见那尸体似乎是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在指引着他,竟然也慢慢悠悠的跟着那黑衣年轻人而去。待那黑衣年轻人走出了院子,那尸体也跟着去了,灵堂之上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灯光还依旧静静地亮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进一个派出所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一张办公桌上的一部电话正沐浴在这刚照射进来的阳光之中,似乎不太满意这阳光的照射打扰了它的清梦,竟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一个刚进门的警员走过来伸手接了电话。 “什么,尸体跑了?您别慌说清楚,什么地方?”小警员一脸懵逼的伸手拿过桌上的纸笔记录着。 待过的一会儿,小警员将电话放下,看着纸上记录着的高庄镇小营村xx号,有些发懵,略微一迟疑又马上拿起另一张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高庄镇派出所里一阵警笛轰鸣,随后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出了派出所。 待警车赶到,这户人家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从车上下来5名警察,三名警察疏散着人群,两名警察进去询问情况,这户人家门口不一会儿,便拉起了警戒带。正当这三名警察正努力的说服着周围的看热闹的群众离开的时候,只见两个人,一个年长一些,一个还年轻。掏出了证件,向那维持现场的警察晾出。 一个警员接过两人晾出的证件,只见上面显示着,徐国良,安阳市公安局。另一个上面显示着,展雄飞,安阳市公安局。 这警员虽只是乡镇派出所的,到也是见过市公安局的证件,确认无疑后,马上将两人放了进来。 “这案子连市公安局都惊动了?”警员有些惊奇的问着。 “别紧张,只是碰巧路过,听说了,就来看看情况”,年长一些的那个人也一团和气的随口说着。 两人也不多做解释,便向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徐队,这算是第八起了吧?”,年轻一点的警员说着。 “嗯,小飞,一会儿你进去先问问家主具体情况,我四下看看去”。年长一点的警员交代着。 两人一阵忙碌,到弄清楚了具体情况,安排了下事后工作后,两人离开坐上了一辆普通的白色小轿车。 “徐队,这丢失的尸体,也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没有外部伤,死于心脏病。”,那叫展雄飞的年轻警员说着话便打着了火,启动了车子。 “嗯,附近乡镇从三月份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尸体被盗,而且都是些年轻的无外伤的,想来估计是是有赶尸人在做怪了!”,那叫徐国良的中年人一脸认真的推测着。 “赶尸人?那不是湘西一带的吗?怎的会跑到这中原腹地做怪?” “有可能也是因为那件事吧?!”,徐国良揉了一下脸有些焦虑的说着。 “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是有一件宝贝在这地方出现,这便引的许多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寻宝!” “说不得是一个圈套,哎,我们也明查暗访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来证实这传言是否属实!”徐国良看着车窗外的集市淡淡的说着。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忽然,只见徐国良眼光一闪,似乎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东西,马上便让车子停下。 随后便下车,大踏步的走了过去,这展雄飞也是一阵惊奇,赶忙把车子停到路边,下车也跟了上去,但见眼前正是高庄镇集市,集市上人来人往,也不知这徐国良是看见了什么,竟如此的奇怪。 两人没走多远,便来到一个叫做天堂寿衣店的门口,只见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正跟一个黑瘦的小孩在合力抬一个门店门口立着的大牌子,牌子上写着,新到,亿元大钞,彩色大电视…等等。 “德才,是你吗?”,徐国良有些小心的问着,似乎是不太肯定眼前这干瘦的中年人还是那个他记忆之中那个一身浩然正气的潇洒无比的人吗? 那精瘦的中年人猛然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身子也微微一顿,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正牢牢的看着他。 “哦,国良,你来了…”,话说完,又继续转回身子抬着那个大牌子,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徐国良一脸的喜色难掩,又稍微的镇定了一下心神,“有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遇见你!” “是啊,有七八年没见了吧。”,说着话抬出来的大牌子已经摆好了位置,德才便领着两人进了寿衣店。 方金海有些惊奇的打量着这两个人,这两人的精气神都很足,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也不知这平时平平无奇的德才叔怎的还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四人进了屋子,德才叔招呼着方金海照看着店面,便领着那徐国良往里走,那徐国良也让展雄飞留在店里,他便跟着德才去往后院。显然两旧人相见,定是有许多话要说。 店里,方金海盯着展雄飞看着,好奇的打量着他。展雄飞毕竟也是不满二十岁的小伙子,这一被看显的有些不自在,但又一想自己是市公安局的警员,便有些底气横生。 “兄弟你,…麻烦给倒杯水呗!”,展雄飞有些先入为主的说着。 “好的,马上”,方金海一听这人要水喝,说话也还算客气,于是马上笑着友善的回答。 待两人说的一阵话,方金海才知道原来这人也大不了自己几岁,于是随口问着,“哥哥,你们这是干啥的?看着不像是一般人呀。” 展雄飞一听方金海的恭维马上就高兴起来,一脸装逼的说着,“哎,没啥,市公安局的!”,说罢之后还假装一脸没什么的样子。 方金海一听公安局的,还是市公安局的,顿时感觉这人挺厉害的呀!年纪不大,竟然还是市公安局的警察。 都是年轻人,话头一聊开,气氛便热闹起来。 方金海刚开始好奇的问着展雄飞在公安局里都做些什么,展雄飞还是一脸认真的说着保密原则什么的。待方金海在恭维一番,展雄飞便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原来,按道理来说像展雄飞这般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又不是大学毕业的,是没有资格当上警察的,但是他所在这个部门在公安系统中比较特殊,叫特别案件调查处,专门处理一些非自然的案件,这个部门儿也刚刚今年才成立,广招一些奇人异士,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展雄飞原来也不过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员,不过这展雄飞家传有一门降妖捉鬼的手艺,再加上这展雄飞的祖上是在当时江湖名噪一时的人物,与调查处的处长有几分渊源,所以他才能被特批入局。 方金海猛然听到公安局里竟然还有这样的部门,顿时惊奇万分。在想多听听相关的事情,这展雄飞却是死活也不在说了,说是上头有保密规定。 ------------ 20赶尸奇闻 高庄镇集市中,天堂寿衣店 店里方金海与那展雄飞聊的热火,甚觉投缘,展雄飞正拍着胸脯说着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找哥什么的云云的大话,这展雄飞原本就是社会闲散人员出身,虽投身公安局,但是刚进去没多久,一身的社会气还是会不自觉的会露出来。 寿衣店的后院 这德才叔跟那徐国良的气氛却是有些沉闷。 “多年未见,想不到你竟成了这副模样?!”,徐国良话中透出满是惋惜。 德才只是笑笑,却是没有接他的话。 一阵沉默之后,还是徐国良说道,“想当年,你我二人勇闯蜀川游历,你一手傀儡之术败尽蜀川一众英杰,当时风华正胜,年少得意,后至成都一别再见便是十多年后,我记得当时你正帮嫂夫人寻药,也不知寻到没有?” 德才叔听着徐国良提及往事重重,一时回忆尽入脑海,不觉便是热泪盈眶,待听的徐国良问他嫂夫人,才稍微回过神来,随即起身来个房间角落的一个柜子旁,打开柜子,柜子里竟放一方牌位,牌位上写着“爱妻黎沐春之位”。 徐国良一时间便明白了为何当时意气风发的路德才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顿觉一阵心酸。 待徐国良祭拜一番,两人又坐会原处。 徐国良再也不提往事,生怕会勾起路德才的美好往事,在美的花只要是开在记忆里,便是忧伤。那时有多美好,现在便有多伤人。 “老魏,魏云峰,你还记得不?他从军后,复原回来,在安阳市公安局里成立了一个特别案件调查处,专门处理灵异事件,他特地请我出山来当这个队长,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你也知道老魏那家伙,道行不高,心眼却是不少,三番五次的去请我,后来更是住到了家里,我怕影响不好,才不得已答应他暂时的去帮帮他的忙,他要知道你在这里,非把你也拉过去不可!”,徐国良有些无奈的说着自己尴尬的处境。 “你可别对他说见过我,那人烦人的很。”,路德才的表情稍微缓和一些后,淡淡的说着。随后似乎又想到些什么,便又说,“你到这边来,是出了什么事儿?” “嗯,最近道上不知是谁放出消息,说是当年被那青牛山老道抢到的无上密卷被他施法封到了一面古镜之中,那古镜据说是出现在了这里,这消息一出,许多江湖人士纷纷赶来,想要寻那古镜,这不,最近安阳地界上好几具尸体不翼而飞,想来是那湘西的赶尸人也来凑热闹。”徐国良一脸担忧的说着。 “我说怎么最近有好几个定寿衣,棺材的要退货,原来是这棒子人在作怪。”,路德才也有些忧虑的说,“这赶尸人中的炼尸之术炼化的尸体,铁头铜身,力大无穷,要是对付起来很是棘手,据说人刚死的时候三魂去二,剩下一缕生魂未灭,这炼尸之术就是施术强行留下这一缕生魂,然后再在尸体上做手脚,不过这一缕生魂据说是存在于尸体的头部,若是用大力击碎其头部,生魂一灭,想来这控尸之术也就被解了。” “原来如此”,徐国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为今之计,你们最好先查出这些尸体都去了哪里?”,路德才建议到。 “嗯,这偷尸之人手段也是高明,他们偷尸之后还撒了蒙尸粉,使得警犬根本就闻不出,哎,得赶紧查找,已经丢了八具尸体,再丢下去恐怕就要出大乱子了!”,徐国良认真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时间却是已经过了半晌。待到快近中午的时候,两人方才从后院房间中走了出来。 再看店中方金海,展雄飞两人,两人此时正围着一只黑色的大乌鸦看。 “这是乌鸦?我怎么感觉这是只乌鸡呢?就是这嘴确实长了点…”,展雄飞看着那只正在跟台面那只会说欢迎光临的机器招财猫打的起劲的大乌鸦说着。 “是乌鸦,这乌鸦聪明的紧!”,方金海一面把大乌鸦扒拉到一边,以防这家伙真把这机器招财猫给干趴下了,一边一脸肯定的说。 徐国良一看那乌鸦,脸色就是一变,转过头了问路德才,“这是…,渡鸦?” 路德才笑着点了点头,这是那孩子的心头肉,一般人都不让碰的。 徐国良一看方金海,只觉得这小孩子平平无奇,再看他的身形姿态,或许是练过着强身健体的法子,但是关于风水术法却是丝毫不懂的样子。心下奇怪,怎的这丝毫不懂术法的小孩子能养一只渡鸦这种风水奇禽,但是也不便多问,只是多看了那孩子几眼。 路德才本欲留他们吃过饭在走,奈何这徐国良忧心这尸体丢失的案子,今听了路德才所说,便想赶着会去局里,集合所有人员赶紧寻找这尸体藏在之所。于是说了声来日方长,便匆匆走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路德才看着方金海正在阻止那渡鸦跟那机器招财猫正干的起劲的,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又进后院去了。 方金海正担心这大乌鸦搂不住,不小心会不会把这根本没招惹它的机器招财猫给干坏,被德才叔看见会发火呢,谁知这德才叔看着也竟没有多说什么?顿时心里一阵庆幸。 转念又一想,刚才看见德才叔的脸上并不是那么的高兴,旧人得见,不应该高高兴兴的吗?难道俩人之间还有别的什么事儿?说不定是债主,方金海胡思乱想着。 去往安阳市区的路上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正快速的行驶着,车上坐着展雄飞和徐国良。 “徐队,什么事儿呀,这么着急?”,展雄飞看着一脸沉思的徐国良说。 “回去了,你打电话把处里的人都叫回来,咱开个会,我布置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徐国良没有正面回答他。 “对了,今天我们在寿衣店的事儿需要保密,回去了不许多说!”,徐国良微一沉吟又马上说道。 “明白,徐队放心!”,展雄飞马上说。 ------------ 21赶尸奇闻 不知不觉两个星期已经过去了,对于追查藏尸体的地方这事件依旧没有丝毫的线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可能是公安局在丢尸案上加大了力度调查的原因,此后便在没有新的尸体被盗。 徐国良之后到是又跑到寿衣店来看望路德才,但也只是路过,匆匆聊上几句便走了。 据徐国良说经过调查询问,被盗的尸体的主家大多是在后半夜被人用迷烟迷昏,有的人回忆说是听见了唱歌,有的人说是听到了打响指的声音,还有的人说是听到了吃东西的声音,千奇百怪,匪夷所思。 方金海对于这些都不太关心,毕竟还有几天就该发工资了,发了工资,先买部手机这才是他目前最迫切的事。 虽然平时他也会趁路德才外出的时候,偷偷用柜台上的电话给红霞打过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是甜蜜。但对于自己在寿衣店打工这件事,方金海却是只字未提,只说是在一家餐厅打工。偶尔,他也会骑自行车回家跟姐姐说上一会儿子话。 在吃过中午饭之后,路德才接了一个电话,说是送三副木制的棺材过去,这可是笔大买卖。至从实行火葬以后,这种木制的老式棺材便很少有人在买了,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更为经济实惠的水泥棺材。木制的棺材做工更为精细,棺材上的雕花都是用人手工雕上去的,所以这价格就有点高,一副水泥棺材也就200_300,但这木制的的棺材则需要2000_3000。所以这一下子订了三口木头棺材,自然算的上是一笔大买卖。 路德才索性暂时关了门,让方金海同自己一起将棺材搬到车上,然后一起去。路德才见棺材都放上后车厢里还有些许的空荡,眼看着院里扎的纸牛纸马,纸人什么的堆了不少,索性便让方金海搬了些一同装上车,就当做是赠品,想来这笔生意定是赚了不少,竟然让这一向贪财抠门的路德才都大发起“善心”来。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用绳子将棺材连同纸牛纸马什么的一同固定好,方金海便坐上了车,跟着一路上都哼着小曲的路德才一起去送棺材。 待到车子行驶出了很远,来到一片片的已经有半人多高的玉米地前,路德才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前面的路,放眼望去不见村落,难道是走错了路?待回忆一番,确定好像没有走错,便硬着头皮直接开进了田间的小路上,又是走了良久,放眼望去就看见一片类似于养殖场的建筑依稀可以看见,在七拐八拐的走近,便能看的清楚确实是一个养殖场,这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养殖场里多出一些动物的粪便,气味难闻,所以必须远离村庄。 待路德才将车开进养殖场的院子里,按了几声喇叭,却也不见有人出来。索性两人先下车,将东西卸下来再说,毕竟养殖场的大门还开着,显然是有人,只这会儿可能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想来过一会儿定会来人的。于是两开始将车厢里的棺材解了绳索,慢慢的搬了下来。待两人搬完,有个黑衣的年轻人便走了出来,惨白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只见那年轻人摘下了一只耳朵上的耳机,方金海似乎隐隐都能听到那耳机中传来的歌声,想来肯定是这人塞着耳机在听音乐,所以便没有听到有人进来。 “老板,您订了三口木质棺材,看这雕工,都是老师傅亲手雕了,做工请您绝对放心!”,路德才一脸殷勤的走上前,马上递出了一根烟。 “嗯…”,只见那黑衣年轻人也没接烟,走过来围着棺材走了一圈,随手在一个棺材上一拍,“哟!松木的,可以!”。 “老板,好眼力!这可都是红松木制!实打实的好东西!”,路德才马上围过去恭维到。 “多少钱来着?”,黑衣年轻人随口问着。 “一口棺材3600,三口棺材10800.”路德才说完之后马上又说,“看你一下定了三口,给你便……”。 一个“宜”字没说出口,只见那黑衣年轻人手一摆,“行了,在这里呆着别动,我给你取钱去!”说完话,竟又把耳机塞回耳朵了,哼着歌走了进去。 留下路德才两人面面相觑,看来是遇见大财主了,原本这棺材最多也就3000一口,路德才故意把价钱抬高,等着对方来还价,一口便宜100,也正好是10500,已经是挣了不少,。谁知这年轻人竟也不还价,这下子又多挣了300,路德才是喜上眉梢。 “一会儿回去了,买肉买酒,咱爷儿俩喝一杯!”,路德才一脸高兴的说着。 “行!”,方金海也跟着高兴回答道。 待等的一会儿,却是不见人来,路德才却是没有着急,依旧是乐呵呵的跟方金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会儿回去如何如何的大吃一顿。 正在两人聊的正开心间,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从旁边的一个屋子穿了出来。 两人都听到了响声,顿时一愣,听声音不像是人发出的,到像是老鼠啃木头发出的响声。两人对视一眼,方金海欲走过去看看,被路德才一把拦下,这节骨眼儿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德才示意方金海不要过去,就待在原地别动。 随即两又继续开心的聊起来。 只是,这咯咯吱吱声音响起来便是没完,让像假装听不到都不行,于是路德才依旧没人出来,就慢慢的走了过去,方金海也跟着走了过去,路德才本想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一眼,谁知走到窗户边才发现,这窗户已经从里面封死了,于是路德才又慢慢的走到门前,轻轻推了下门,谁知这门竟然没锁,被路德才这轻轻一推,竟然给推出了一条缝,路德才凑上去往里看了一眼,只看了这一眼原本还是高兴的表情顿时就变的严肃起来。方金海在后面看着路德才脸上表情不对劲,于是也凑到门缝前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险些被吓尿裤子,只见里面竟然立放着好几口红通通的大棺材,那棺材之上还绑着红线,显然这棺材里面有东西,刚才那咯咯吱吱的声音正是从这棺材中发出来的。 好巧不巧的,那黑衣年轻正手拿着一摞钱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他们两人正对着门缝往里看呢! “干嘛呢?”那黑衣年轻人猛然喊了一声。 两人顿时就是一惊,这路德才还算是镇定,马上说,“这屋里好像有老鼠在咬东西,我们正准备推开门看看,这不您就来了!” 黑衣年轻人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给,钱!不是给你们说了呆着别动吗?!” 路德才马上拉着已经被吓的脸色惨白的方金海马上离开那门,走了上去,接过了黑衣年轻人手上的钱。 那黑衣年轻人慢慢的走到门前,一眼便看到门被推开了一到缝,虽是不宽,但也能看得见里面的事物。 这路德才也是机警,马上把钱放到口袋里,拉着方金海就要上车。 “等等!”,这声音竟不是从那黑衣年轻人口中说出,而是从里屋又走出来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说的。话音刚落,原本敞开着的大院门,竟无风自动,啪的一声关上了! ------------ 22赶尸奇闻 茫茫的玉米地,养殖场中 当院子的大门自动被关上的时候,这院子之中陡然就生出几股邪风,似乎这温度都被吹的低了很多,方金海身上不由的直打寒颤,幸好有路德才挡在他身前,要不这邪风直吹,恐怕过不了多时,方金海就得被冻坏。 只见那刚现身的老者,身躯佝偻,一身黑灰色的衣服像是包裹着一具白骨,那老者手拿着一杆老式的烟枪,一张口便带有浓重的湘西地方口音。 “侬,做啥子塞?打搅劳劳资的宝贝,就想走?” 路德才罕见的一脸严肃道,“本是无心,还望老丈多多海涵!”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眼前这怪异的情景所惧。 那烟枪老者见眼前这汉子神色淡然,不觉便心生出几分警惕,“哟,还是道上的?!敢问是那路的神仙儿?” 路德才见这老头有些盘道儿的意思,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恭敬的说着,“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今日无意冒犯,我们这就离去,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您看可好?”,一边说着话,一边脚下挪动步子,推着方金海便往车旁退去。 那老枪老者吧唧抽了一口烟,似乎在思量着眼前这人的话,场面一时沉默。 路德才见那老头在思索,便慢慢悠悠的拉开了车门,欲要把那方金海推到车上,方金海被推挤着,抬起一条腿正要上那车。 “且慢,你这汉子好不老实,怎的净说瞎话来糊弄劳资?”,那烟枪老者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便走了过来说道,“瞧见了就是瞧见了,说啥子瞎话嘛?!我猜你们估计是没得看清,你们且别走,我带你们好好看看塞!”说话间就走到了那旁边房间的门口,一把就将原本只开着一条缝的门推开了。那黑衣年轻人似乎也明白过来老者话里的意思,于是马上就摆出一副想要留人的架势。 只见那老者轻拍了几下门口的墙壁,嘴里却是高喊着,“儿郎们,见客喽!”。 那老者话音刚落,就听得屋内卡卡声作响,然后就是啪的一声,从那原本被封死的窗户里竟破窗钻出几个人来,只见那些钻出来的人蓬头垢面,身穿寿衣,表情呆滞,动作僵直。 方金海一看之下顿时吓的脊背一身冷汗,这些人根本就是一具具的僵尸嘛! 那僵尸似乎是被老者操控着的,刚出来的时候还是原地站定,待那老者伸手朝路德才他们一指,僵尸们马上就一窝蜂的扑了上去。 路德才眼瞧着僵尸们蜂蛹而至也不惊慌,方金海到是吓的一个激灵就拉住路德才想往门口处跑。 只见路德才被方金海拉着一路往后推,也不知这汉子是不是被眼前的事物给吓傻了,竟也不做更多的反应。 方金海的动作快,那僵尸的动作却是更快,还没跑出几步,那僵尸们已经只逼眼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德才动了,只见他一把就方金海推上门口,自己则一跃而起,跳到了身边的车厢顶上,虽后就是一阵生涩的咒语,然后啪一声拍上车厢顶,方金海正眼看着僵尸迎面扑来,又见路德才一跃而起,顿时有些发愣。 忽然之间,就见原本在车厢里没有拿下来的纸牛纸马竟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一窝蜂的冲出了车厢,迎着扑来的僵尸便撞了上去。 路德才对着贴在大门上的方金海大喊让开,在这生死关头,方金海的反应却也是机敏,听得一声喊,身子马上就是一翻朝一边滚去,忽得就见一头纸牛冲了过来,一头就撞在了门上,那门被这纸牛一撞竟然被撞的轰然倒塌翻了过去。 “你且快跑!”,路德才对着方金海喊了一句,便又翻身下车,对着一只冲过来的僵尸胸口就是一脚。 方金海听了喊话也不多想,一起身就冲出门口向外跑去。 那老者见那路德才竟弄出些纸牛纸马来抵住僵尸,又见那小孩子已经冲出门去,心下大急,一把手拉过身边的黑衣年轻人竟把他生生扔出了墙外,“抓住那个小子,别让他跑了!”。 只见那黑衣年轻人如飞行一般出了墙外,然后稳稳的落到地上,抬眼一看那方金海正没命般往外跑,马上一个箭步就追了过去。 院内路德才弄出的纸牛纸马,正跟僵尸们斗起劲。只见那牛马一撞上去,竟把那僵尸撞了一个跟头,只见那僵尸一倒地便起,似乎是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似的。又见,几个纸人与那僵尸缠斗在一起,纸人如长蛇一般围着僵尸身子游来游去,那僵尸动作僵硬,左边一抓,那纸人便滑到了右边,右边一抓,那纸人又贴着僵尸的身子一滑,滑到了僵尸的背上,随后就缠上僵尸的脖子,这一软一硬,缠斗一番,一时间竟谁也伤不得谁! 路德才方才踢了那冲过来的僵尸胸口一脚,感觉却像是踢在了一块钢板之上,脚底发麻,想来这些僵尸已经被炼化多日,已经是铁头铜身了。 院外那纸牛一头撞到了大门之后竟原地停住,待那方金海跑出来时,竟一头拱向方金海,方金海没有防备心下大惊,却见那纸牛竟不是真的拱他,而是头一下伸到了方金海的胯下将其一把驮了上去,然后便疯跑起来。这用纸扎的纸牛本就是个样子货,扎的模样比起真牛来体型上要小上不少,只是刚刚够能容下方金海的身体,他的腿耷拉下来,脚尖却是能蹭着地面。这纸牛也不多管就这样驮着方金海直跑,方金海的脚尖拖着地,方金海双手抓着牛身,费力将脚抬了起来搭在牛头上,这纸牛竟觉得头有东西搭着不舒服,猛甩牛头,方金海本是用脚着力处,这一甩之下方金海顿觉脚上一滑,身子一斜就往下滑,手上加紧发力抓着的纸牛皮竟被他扯了两块下来,身子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年轻人刚追出门口,忽见那纸牛竟驮起那小孩就跑,虽这纸牛的尺寸不大,跑的也是刚刚比人跑的快些,但是这一路跑下来,竟也不见那纸牛停下,自己发力奔跑也追之不急,正是焦急间,忽见得那纸牛背上的小孩身子一翻竟然跌落下来,心下大喜,脚下更是猛的发力奔跑。 方金海这下被摔的不清,心说这特么纸牛怎么跟个活动物似的?!马上龇牙咧嘴的起身,也顾不得满身的扬土就要在跑,忽听得背后有人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坏了,只见那黑衣年轻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追到了眼前! 方金海马上拔腿就跑,那黑衣年轻人见他起身,飞起一脚便踢了过来,方金海刚起步忽觉身后有异,然后背上就是一疼,竟被一脚踢了个狗啃屎。 眼见那小孩被自己一脚踢翻,黑衣年轻人马上上前便要擒他,这方金海早年间便练过散打,虽后来被高峰打吐血,幸得高老太爷指点呼吸吐纳之法,所以这功夫便更上一层楼。方金海忽觉自己手臂被抓,便是一记鞭腿踢了过去,那黑衣年轻人见他一个小孩,心下并无多心,便是没有防备,待感觉这一腿踢来,再反应已经是有些迟了,只是微一偏头避开了下颚要害,脸便迎了上去,顿时感觉脸上一阵剧痛,向后倒了过去,那黑衣年轻人显然也是练家子,挨了迎面一脚,竟也马上倒地就起,只是这一起身,顿觉眼睛都有些发黑,鼻子里也是鼻血横流,一时间好不狼狈。 ------------ 23赶尸奇闻 茫茫的玉米地间的小路上,一头纸牛正向前奋力的奔跑着,这纸牛身上被抓破了,露出来了两个窟窿,跑着跑着忽然就是一僵,本来已经腾空的身子竟然瞬间萎顿下来,然后便是身体一扁,像是体内被瞬间抽空了似的,飘飘悠悠的落了下来成了一堆废纸。 小路上的另一段路上,方金海正跟那黑衣年轻人斗的凶狠,几翻交手下来,显然是那黑衣年轻人吃了亏,黑色的衣服上多了好几个清晰的脚印。 待到又一交手再分开,这黑衣年轻人的脸的一边也明显的肿了起来,这黑衣年轻人稳住身形,一把擦了一下脸上的鼻血,心里暗自郁闷,这特么的小屁孩儿手脚功夫怎得如此厉害,看来不能再跟他硬碰硬了,心念至此,马上手上就是结了个印,嘴里开始念起生涩的咒决来。方金海正打的痛快,忽见对面那人立住不动,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不由的心生警惕起来。 但见那黑衣年轻人咒决很快就是念完,然后手上结的印也马上散开,随后对着方金海就是神秘的一笑,只见他伸手出来猛然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方金海顿觉脑子一麻,心下暗想坏了,果然在这脑子一麻之后,这方金海竟然动不了了,眼睛,耳朵缺分明都看得清楚,听得明白,脑子里的思考也没问题,只是这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一动不动竟被定在那里! 方金海寻思定是那黑衣年轻人使了什么手段,自己怕是着了他的道儿了!心下更是焦急。 “嘿嘿,你不是挺能打的吗?”,那黑衣年轻人几步走过来对着方金海的胸口就是一脚,方金海身子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脚丫子重重的踢在了自己胸口,顿时胸口剧痛,一时被踢的竟有些喘不上气来,脑子一乱,思考着该怎么办!忽然之间就想到,在家中的那本古书中,曾提到过这种情况,当人的三魂中的生魂被困的时候就是这种表现,眼下竭力回忆起破解之法来,安魂咒马上映入脑海,慌忙间就是心念口诀。 那黑衣年轻人见这小子闭上了眼睛,以为他被自己这一脚踢的背过气去了,当下也不再去踢他了,探下身子就想把这小子扛回去,刚弯下腰,忽然感觉这小子的脚好像动了一动,随后猛的背上被两只手牢牢抓住,眼看着这小子的膝盖就顶了上来,由于距离很近,这膝盖很快就顶上了黑衣年轻人的下颚上,这一下重击来的结结实实,这黑衣年轻人顿时就觉下颚剧痛,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原来就在那黑衣年轻人探下身子的时候,方金海在心中默念的安魂咒生效了,顿时就是感觉身子一松,知觉已经回来了,正好这黑衣年轻人的位置正好,于是马上就是一个结结实实膝击怼了过去。 待看见那黑衣年轻人被自己给打昏了,方金海这才松一口气来,一边心里不禁安叹这咒语的神奇,一边手上也是不停,一把就抽出来了黑衣年轻人的腰带,将他结结实实的给帮了,方金海还从来没有帮过人的手脚,生怕绑的松了,等这家伙醒来会挣开,于是又是多绑了几圈,把结打的死死的。刚才捆绑间就感觉到这黑衣年轻人腰间口袋里有东西硌手,眼下腾出手便一把把那东西掏了出来,原来是一部手机!方金海顿时大喜,慌忙间就是报警,电话一接通,方金海就想起展雄飞说的特别案件调查处来,于是慌忙的说了这边的情况,让对方找市公安局的展雄飞过来! 同一时间,高庄镇派出所的警员接了电话,但听得对面又是僵尸,又是养殖场的一通乱说,被搞得一头懵逼,正要警告他说胡乱报警可是犯法的,还没说出口,忽听得对方又说出了展雄飞的名字,恰巧这展雄飞这段时间往这派出所跑的勤,自己刚好识得,于是挂了电话后,试试探探的拨打了市公安局展雄飞的电话。 方金海一通着急忙慌的说,也不知那警员是否听懂了,但听对面说会打给展雄飞的,眼下放下心来,于是把这被绑好的年轻黑衣人往路边一丢,就要回去看看院子里面的情况,忽然一顿,心念一思怕这家伙被不知情的人见到再放开了就麻烦了,于是快跑几步将那成了一堆废纸的纸牛捡了回来,然后对着那黑衣年轻人的鼻子就是一拳,黑衣年轻人一痛便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对面那小子正用木棍蘸着自己流出来的鼻血在一张大纸上写字呢,黑衣年轻人张口便要大骂,谁知刚一张口,方金海马上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衣服堵了上去,待堵的严实了,又继续写起字来,几番停顿,字也写好了,只见纸上写着,“此乃坏人,切勿松开!”,然后就把纸上带的木棍往黑衣人领子里一插。待看到一切妥当以后,方金海赶忙往回赶去! 院子里,纸牛纸马与那僵尸对撞的,头都已经扁了,毕竟是纸制的东西,待再撞的几下,纸牛纸马纷纷散架了,只余下几只纸人还在与那些僵尸缠斗,顿时便有一只僵尸空出来没有对手,便朝着路德才攻来。 路德才一面躲避着僵尸的攻击,一面在车上翻找,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没有,那僵尸也是力大无比,竟然把那车子都拍的稀巴烂,路德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哪车子里钻了出来,手上却是已经多了一个铃铛,只见他翻了一下身躲过了一个僵尸的进攻之后,马上摇动起手上的铃铛来,叮铃铃,叮铃铃铃。随着路德才手上的铃铛摇动,僵尸们纷纷顿了一顿,但是随后又继续猛扑过来。 “哈哈,你的招魂铃是没有用的,这僵尸早已经被我用白蜡堵了耳朵的!”,只见那烟枪老者气定神闲的说着。 路德才一听马上把铃铛一收,猛得却是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丢了出去,随后就是摇摇一指,大喊一声,“去”! 那原来像一件破烂儿被丢出去的衣服,瞬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衣服被撑了起来,像是在无形中有个人穿上了似的。那衣服飞再空中对着一个僵尸的脑袋就是当头罩住,那僵尸伸手就要抓头上的衣服,可是这衣服像具有灵性一般,没当僵尸的手伸过来抓时就猛的收缩,那僵尸一把便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样来回几次,那僵尸竟生生的把自己的头给抓烂了,然后轰然倒地便是一动不动了。 场中八只僵尸倒下一只,还剩7只,分别被纸人缠住,一时竟也进攻不到路德才这里,路德才一得空马上就朝着那操控僵尸的烟枪老者攻去。 两人一交上手就是一顿猛烈的碰撞,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几番回合下来,这烟枪老者也是不落下风。 路德才心中暗自焦急,这纸人眼看就要挡不住这僵尸的进攻了,待到一会儿纸人落败,僵尸腾出手来,那可就麻烦了! ------------ 24赶尸奇闻 方金海小心翼翼的来到院子的门口处,发现里面纸牛纸马已经碎了一地,几具僵尸正跟纸人缠斗在一起,再透过僵尸群看过去,只见德才叔正与那烟枪老者打的正疾,眼瞧这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攻守间打的是甚有章法,偶尔的跳跃腾挪也都动作敏捷,想来那德才叔应该没有受伤什么的。但是见两人的出招一拳更快一拳,方金海暗自感觉自己根本就插不进去手,眼前这两人拳脚身手已经远超自己,当下也不敢贸然现身,只是偷偷的捡起了那铁门轰倒时带下的砖头,躲在门边往里面偷瞄。 这路德才与这烟枪老者正斗的正凶,招招都是直取要害的杀招,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方金海此时已经回来,正偷偷的贴在门边。又几翻交手分开,那烟枪老者颇有些意外的看着路德才说到,“龟儿子,身手不错嘛!来说说是那条儿道儿上的汉子,若是有关系,说不得咱就止的干戈塞!”话刚说完,却是马上就又冲了上去,这老者说这些话只是想分一分路德才的心思,这生死之搏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分不得心思。 只见那路德才视乎早就看穿这老者的把戏,并不答他,只是欺身迎上,顿时两人便又斗做一团。这烟枪老者看样子要比路德才老上许多,这交手时间一长,体力上便有些不济,手上动作便是慢上了几分,忽听的啪的一声,这老者竟被路德才一脚踢中了小腹,顿时就登登登的几步后退,路德才一招得手,马上便要乘胜追击,谁料的此时竟听得一句“小心身后”的喊声响起,路德才也是何等的机敏人物,一听的喊声马上就是向一旁翻了过去,之后就见一只僵尸扑了个空。原来这是那老者故意买个破绽,引他攻来,而刚刚好一只僵尸撕烂了与自己缠斗的纸人,于是转身就扑了过去。这一人一僵尸配合的极为巧妙,时机也是把握的极好。说不得这下得逞,怕是这路德才就下命陨当场了! 那一声小心背后,正是偷偷躲在门边方金海,这方金海眼看着这僵尸将纸人撕烂,腾出手来就是朝路德才扑去,而这路德才正是一招得手,一门心思的想要曾胜追击,那有心思分心留意场中僵尸们的动向。方金海这一声喊出,便也不在躲藏了,一现身只见他操起手边的砖头就砸向那僵尸,这碰碰碰几砖头砸过去,砖头被砸的粉碎,也不见那僵尸动作有丝毫的迟疑,当下也是心中大急! 那老者一见这小孩竟出现在门口,一身的灰头土脸,想来定是自己那徒弟栽在了这小子手里,心中一急便也不顾路德才,欺身几步上去就要擒住这小孩子。 这方金海眼看着老家伙竟然直奔自己而来,手中的砖头便赶忙招呼了上,这乒乒乓乓的一顿乱砸,却是被这老家伙闪转腾挪间竟通通的避开了,眼看这老家伙就要冲到面前,方金海也顾不得那么多,撒丫子就跑!这路德才被僵尸缠住已经是险象环生,根本顾不上这边的方金海。这方金海也怕这路德才出事,也不敢远跑,于是就围着这养殖场转起圈来。 眼看着这僵尸们纷纷将纸人撕碎,路德才顿感压力倍增。待到方金海围着养殖场跑了一圈回来,那烟枪老者也紧跟其后,到得门口那老者纵身一跃来到方金海面前将起围住,几步靠近,竟把这方金海逼回了院子之中,此时僵尸们都已经空出手来,顿时就是一阵扑抓,院中两人对上了七具僵尸,门口又被那烟枪老者堵住,此乃真是千钧一发! 忽听得远处有一阵凌乱的警笛声鸣,方金海大喜,躲闪间抽空对着路德才喊到,“德才叔,我搬的救兵来了!” 路德才听的警笛声响起,已然明白是这小子报了警,不禁笑道,“好好好,来的正是时候”。 那烟老者听得警笛声,马上脸色一变,慌忙间几步就撺向了屋子里面。 两人一见那老者离开了那门口,慌忙腾挪间就向门口处移去,待到这警车开至门口也不过是几分钟之间的事,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警车上的警灯红蓝闪烁异常的抢眼。 4,5辆警察上呼啦啦下来许多的人,以徐国良为首的,展雄飞紧跟其后。大家一看这一群的僵尸纷纷悚然。徐国良马上命令警员们不要慌张,掏出枪来,待那院中的两人出来就开枪射击。 路德才眼看着徐国良来了,一把就抓住身边的方金海,带着他起身纵跃,几个起伏就避开僵尸们,走了院门口,僵尸们也是紧随其后,蜂蛹而至。 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僵尸们被打的连连后退,但依旧是不倒,还欲上前,这警员们看见这僵尸竟然用枪都打不死,纷纷慌张起来。 “瞄准眼睛打!”,路德才高声喊到,顿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只见那僵尸被打中眼睛,刚开始还是没事,待多挨上几枪,眼睛才被打透,随即就是一下倒地再也不动了,这用枪打眼睛本就不是那么好打中的,再加上这僵尸还是一直在乱动的,打了一阵才堪堪打倒了5只僵尸,还有两只僵尸无恙般的在慢慢的后退,显然是有人在操控。这一下子僵尸退去,离的更远了些,摇头晃脑间便是再难被打中了。 徐国良抬手示意停止射击,对着身边的警员开始点名,“你们四个相左,你们四个相右,把这养殖场包围起来,以防有人逃出,注意要小心!” 八名警员得了命令,马上沿着墙边分成两组围了过去。 徐国良又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说道,“走,咱们几个进去,会一会这赶尸人!”,刚走几步又回头对留在原地的警员们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以免误伤到自己人!” 路德才在一边看着有些不放心,把方金海安排到警车上之后,不顾众警员的提醒也跟了进去。 方金海一路奔跑,又跟僵尸周旋,已经是疲惫不堪,待他坐到警车车上时,忽然发现警车里面还坐着个人,这是正是那被他捆绑在路边的黑衣年轻人,此时只见这黑衣年轻人双手双脚都被用手铐铐住,动弹不得,想来定是警车开来的路上遇见了这家伙,便把他带上了车。 ------------ 25赶尸奇闻 徐国良一行人一进院子,迎面对上的便是两个僵尸,只是只见那身边的展雄飞一个箭步便撺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咒语什么的,生涩难懂。然后就见他一猫腰躲过了僵尸的一抓,身出手就往僵尸的额头一按,嘴里还说着,“给我定!” 另有一个白衣年轻人也是上前对上了另一个僵尸,只见那人手上一闪,竟多出了两把短剑,这两把短剑样式长短都差不多,只是颜色却是一黑一白,当当当的几声交击,虽这僵尸已是铁头铜身,却被这短剑也是划开了几道口子,在碰撞几下,只见这人忽然将手中黑白两剑合而为一,猛然就朝这僵尸的头部插去,这僵尸的头部也是极坚硬的,刚才警员们用枪都打不透,还是寻着眼睛这等稍微软的地方打,才能勉强打透,这短剑也不知是用何等材料打造,竟然一下刺下直没至剑柄,那僵尸顿时就没有了动作。 展雄飞这边对着那僵尸额头一拍之下,只见那僵尸动作稍微一滞,但随即又继续对展雄飞发起了进攻,展雄飞微一愣神,赶紧慌忙躲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道,“特么的!一到只欠东风的时候,就给我掉链子!” 这边的白衣年轻人很快的解决掉了对上的僵尸,眼看旁边的僵尸还在动,于是马上就过去从那展雄飞的身边接上了那僵尸,嘴里却是打趣的说到,“你这法子,时灵时不灵的,今天是不是又没有洗脸?!” 展雄飞一听,顿时脸就红了,嘴上却是狡辩着,“这僵尸头上都是特么刷的油,我手一滑没按住!” 那白衣年轻人也没有在继续打趣他,只是手上一阵猛击,然后就是手一扬,竟然切掉了僵尸半个脑袋! 这停顿的片刻,后面的路德才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徐国良带着的两人解决掉了剩下的两个僵尸,也不多话,心里暗道这特别案件调查处下面还真是藏龙卧虎。 徐国良眼见路德才也跟了上来,便关心的问,“你还行不行?不行别逞强,我带着这几个人都是我们局里的精英,对付一个赶尸人应该没问题!” 路德才微微摇头说着,“不碍事,进去吧,不过这老头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妙!”。 一行人一进屋子,就看见那老头正在收拾一个很大的箱子,刚寇上了盖子。那老头一听到门口有声音便赶紧扭头看去,只见一行5人正堵在了门口。 “跟我们回去吧!”,徐国良的语气不高不低,商量的口气中却明显带有命令的意思。 只见那老头在最初的一慌之后已经定下了心神,“徐队长吧?早听道儿上的兄弟说过,这颇有些本事的徐国良也吃了官粮做事,那知今儿个让我遇着了,也算是缘分塞!”只见他顿一顿又继续说道,“都是道上混过的人,今儿个能不能放小老儿一马,日后定有重谢塞!” “老哥抬举了,只是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您别让老弟为难,还是跟我回去吧!”,徐国良语气中规劝之意满满。 这老头眼看着讨饶也是无意,眼前这人是铁了心要抓自己回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是一凝。 众人一看他这副表情,显然有些要动手的意思,于是马上就是一凛,那白衣年轻人更刷的一声亮出了黑白双剑。 “哟,阴阳双刃,可是个宝贝!”,那老头看着那白衣年轻人亮出的双剑马上认了出来,嘴上随口说着话,一只手却是搭在了那大箱子上,另一只手往袖子里微缩,然后忽然就是朝着五人一扬,顿时就是一团白烟四处扬起,一下子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湘西毒虫粉,大家捂好口鼻,勿要吸入太多”,路德才提醒众人道。 众人纷纷用衣袖严捂住口鼻,忽然就听得屋子里面破窗之声响起,显然是那老者跃窗跑了。 众人赶忙逼近就看到屋子后墙上一个窗户被撞烂露出了一个大口子,于是纷纷跃窗追去。 啪的一声枪响,从屋后传来,显然是那围住养殖场的警员开的枪,随后就是不许动的喊叫声。 众人追出养殖场,就看到老头背着个大箱子正发足狂奔,于是马上就追了过去,发现有人跑出了包围圈的警员也纷纷开枪阻拦。 这老头背着个大箱子奔跑显然是有些不方便,没跑多远便被追过去的五人围住了。 那白衣年轻人持剑当先便冲了上去,眼看这剑便朝着老头的左臂划过去。忽然碰的一声响,众人只见那大箱子竟然忽然盖子崩开,从里面撺出一个白影,速度极快的迎上了白衣年轻人的剑,铛的一声响,那白衣年轻人便被振开了。然后就见白影围着老头转了几个圈逼退了众人才停住。 众人人朝着停住的白影看过去,只见是一个白衣女子,身材婀娜,头发很长的披在身后,头上用发卡固定,还带着头花,只是这女子的脸却是不停的变换,一会儿红脸,一会儿黑脸,一会儿花脸,一张张的脸谱像是画上去的,颇有些川剧中变脸的彩戏的意思,众人看着这女子变脸的样子都感觉又是好奇,又是可怕。 “这是女魃!”,一个一直跟着徐国良的却没有出过手的警员说到,只见这警员还有些书生气的脸上震惊之色难掩。 这女魃已经超脱了僵尸的范畴,是比僵尸更高一级的存在,传说中需要人活着的时候就被拿来炼尸,这样炼出的僵尸会保留一些魂觉,人之三魂,生魂,觉魂,灵魂。生魂是主宰人身体的生长,觉魂是主宰人的感知,听觉,视觉,味觉,痛觉等等,灵魂是主宰人的思考和记忆。普通的僵尸是只具有生魂一魂的,没有知觉,也不会思考,只是受人操控。而这女魃,传说由于活着的时候被拿来炼尸,觉魂与灵魂虽也会离开,但是会产生魂觉,就是即类似于觉魂,又类似于灵魂的一种意识,当然这制作过程与僵尸也有区别的,赶尸人会用桐油给僵尸刷身体,用来防止腐败,这桐油中会掺入铁粉或者铜粉和一些特殊的药材,被刷过这种桐油的僵尸,皮肤会与这桐油发生反应,日久天长,一次次重复的刷油,这僵尸的皮肤便会变的坚硬无比。而这女魃也需要刷油防腐,只是这女魃刷的油是用一种鱼的脂肪熬制的鱼油,这鱼油中掺入的却是珍珠粉与银粉,这使的女尸皮肤白润,即柔软又有韧性,所以动作更灵便,不像僵尸那样动作僵直。但是这种炼制尸体的方法是禁术,早就已经失传了,想不到这老头竟然会这种禁术。 众人虽是感到诧异,却也马上摆出进攻的架势。也不知是谁又一次先动的手,五人便是齐上。那女魃动作极为鬼魅,常常会以一种超出正常人弯曲程度与姿势攻击,虽是五人齐上却才勉强与这女魃斗了个齐鼓相当。 那老头一见那女魃出来,便满是担心,马上便与那女魃一起跟众人打在一团。 那女魃又一次逼退了众人的围攻,徐国良心下有些焦急的跟路德才对看一眼,两个的目光中都是询问该怎么办的意思。 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响,只见那女魃的皮肤开始崩裂,那刚裂开的口子很快变蔓延开来,随后就是骨头卡卡错位的声音,那女魃忽的便瘫软在了地下。 “瑶瑶!”,那老头见那女魃瘫软在地,马上上前抱住了她,眼睛之中满是懊悔之色,已经氤氲有湿气。 只见那女魃这时的脸已经不在变化,一张花脸谱慢慢褪去,显露出了一张真人的脸,眉清目秀,五官虽算不得精致,却也算是个美丽的女子了。只见,那女子慢慢的伸出了手臂,摸向了那老者的脸。 众人看到这一幕,随即猜想到估计是这炼制女魃的方法还不成熟,所以这女魃顶多算是个半成品。但看到这女魃富有人性化的一幕时,都心里感觉生出一丝的不舒服,便也都没有再动。 “我花了四十年的时间,研究的这女魃之术,就是希望留住你呀!瑶瑶,我的爱妻呀!”,老头已经是泪流满面,激动的说着,“我听人说这上古密卷中画的是一个藏宝库,宝库之中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丹药,瑶瑶,你且等等,你且等等啊!等我寻到这丹药,咱们俩个就长相伴,再也不分开了呀!” 众人一听这老头之言,都是一惊,原来这上古密卷竟然是一副藏宝图,怪不得会引的江湖之上一时骚乱。 那女魃的手只是在老头的脸只是轻轻一摸便随即滑下,看样子是不行了。顿时那老头便大哭起来,这哭声有些感染人,也不知那老头是何等的伤心,才能哭成这样的声音?! 众人见那女魃不在动了,老头大哭不止一时也有些心软,虽刚才争斗的如此激烈,但看到眼前这场面,还是不免心有戚戚焉。 待老头哭的一阵,止了声音,竟是颓废无比,看着这老头也有六,七十岁了,如果是平常人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活动怕是撑不住的,可是这老头心里对这女魃的执念竟支撑着他到了现在,只是看到这女魃一死,心中的执念一失,顿时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 众人纷纷感觉出了这老头的不对劲,还待上去察看一番,忽听得这老头喃喃自语,“人间不值得呀,人间不值……”。说话间七窍竟是流出血来,然后再无生息。 ------------ 26赶尸奇闻 某新闻联播特别播报,近日来在安阳多地发生多起尸体被盗的案件,引起广大群众的恐慌,相关部门高度重视,市公安局也成立了专案组,就在昨日市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成功将犯罪嫌疑李某抓获,另有一名犯罪嫌疑人张某在抓捕过程中心脏病突发死亡,据记者初步了解,这是一起盗取去尸体制作标本的犯罪案件。市公安局为表彰举报人路某,方某见义勇为的行为,特奖励每人一万元。 高庄镇集,天堂寿衣店 店内展雄飞正在给方金海讲述进屋之后的事,说的是口沫横飞,一旁的那白衣年轻人和那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直听的是连连摇头,但又不好意思拆穿他。这展雄飞也是太能吹,把之后发生的事儿都当做了一场特别的个人秀,什么一拍就将僵尸定住,什么在毒烟之下英勇冲锋,什么勇斗女魃,那女魃在被自己一脚踢飞之后,立马瘫软在地不能动弹,说到其中凶险之处还摆出姿势来比划,听得方金海是一愣一愣的。 房内众人已经都做过了介绍,那白衣年轻人叫做西门青一,据说是某个名门大派的弟子,身上带着师门重宝阴阳双刃,那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叫曲左右,自幼便博览群古书,说他是上晓天文,下知地理的活的百科全书也不为过。方金海感觉这曲左右的名字甚是奇怪,但毕竟刚刚认识,也不好意思多问。 今日徐国良带着他们前来,一是来送奖金的,二是毕竟也算是并肩战斗过,互相认识认识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惜呀,小金你不知道,事后有警员从那屋子里搜索出来三十多万的现金呀!最后局里就只给我们每人发了两百块钱的红包,我们拼死拼活的,哎!”,展雄飞随后又抱怨道。 这方金海得了一万块钱的奖金,心里特别高兴,听得展雄飞这样抱怨,马上就说,“别叹气,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展雄飞是个吃货,又与这方金海算是熟络些,当下高兴的连连夸方金海讲义气! 后院内的房间里徐国良正与路德才对面相坐的说着话。 “你那辆车不是被僵尸砸了个稀巴烂吗?局里讨论决定再多给你些钱,以作补偿”,徐国良笑咪咪的说着。 “多给多少?”,路德才马上问到。 “2w吧”,徐国良回答道。 “这那里够呀!我那车买的时候就十几万呢,虽说开了七八年了,但到现在了至少也值5.6万吧!”,路德才马上就不满的说道。 “哎,没办法呀,就这两万块钱还用积极的为你争取的”,徐国良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不是说搜出来三十多万的现金吗?!就补偿我这么点儿?!”,路德才生气的说着。 “那三十多万你就别想了,已经交上去了。”,徐国良也是一脸无奈的说着,随后就是脸色一正又说道,“对了,说点正事儿,那张老头死前说的那上古密卷中有藏宝库,这事儿你怎么看?” “不好说,我也没见过那密卷,连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你让我咋说?”,路德才有些事不关己的说着。 “嗯,据李平交代说这消息也是他师傅张老头儿无意中得知的,许是这老头儿知道更多,只可惜死了!”,徐国良顿了顿又说道,“这老头子也算是个痴情之人,他那老婆生前得了重病,无药可医,这老头就在他老婆快死的时候,把她做成了女魃,哎…” “可惜呀,天妒有情人…”,路德才也是一阵叹息,随即脸色上也有沉痛之色生出。 徐国良是何等聪慧人物,一看便知这路德才怕是也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马上用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那路德才肩头被他一拍,马上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眼见这徐国良满目的关切,便强扯了个微笑以作回应,然后慢慢的提醒到,“这上古密卷的消息已经被很多人知道,这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少不得惹麻烦事,你可得多注意了!” “嗯,这不林州那边儿,两个道上的人因为口角冲突竟各自引来山精相斗,搅当地是一片大乱,我们处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今天打来电话说把人按住了,问我怎么处理?”,徐国良苦恼的笑着说。 “这上古密卷,你们也得该动手去找了,毕竟早一天找到就少一天祸事”,路德才思考后建议性的说着。 “我也是这个意思,处长将报告早打上去了,但是局里迟迟没有批准,说是在等等看?!”,徐国良也是无奈的说着。 几天之后 方金海发工资了,由于先前从那黑衣年轻人李平那么搜出来的手机已经作为犯罪工具被公安局收走了,他便又买了两部新手机,彩屏的,最新款,还能上网,足足花了近2000块钱,他自己用一部,再送给姐姐一部,这样一来,他们联系起来更加方便。剩下的钱方金海余下几百做零花便都交给了他姐姐。拿到手机装上手机卡后,他就先给红霞打了个电话,两人电话里一阵**,自不必多说。 路德才又买了辆新车,毕竟拉货送货的少不得用。至那僵尸之事后,这路德才对这方金海更是喜爱。方金海提及那纸牛纸马之事时,路德才也据实相告,说这是傀儡之术。方金海见这纸牛纸马的甚是神奇,于是特别想学。路德才经过僵尸之事后也觉的这方金海小小年纪,胆识过人,聪慧,又颇具侠风,是个可造之材,便悉心教起他来。 说来也是奇怪,这方金海在此一道上颇具天赋,路德才教什么他便会什么,遇到疑难之处,路德才稍加点拨,这方金海便能马上领悟。这一个教的轻松,一个学的高兴,真是其乐融融。 这路德才也是疑惑,这方金海学起来会如此轻松,当听得曾经放学回家路遇大雾费力冲出后,路德才才明了,这是那渡鸦引出的群鬼作怪,而这方金海在这鬼雾之中沾染上了鬼气,若是对于平常人来说这鬼气却是有害的,但对身体的危害却是有限,感冒发烧一阵也就过去了,之后日久天长,自身的正气慢慢的就会自行将那鬼气赶出。但对于修习这傀儡之术来说却是大大的有用,这纸牛纸马本就是施展术法将那鬼物引到纸牛纸马之内供自己驱使,这要是人身上有鬼气,施展术法时便更是事半功倍。故此这方金海学习这傀儡之术如此顺利,还是多亏了那渡鸦,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待那方金海学习这傀儡之术也已经有些功效的时候,路德才便特意叮嘱他,这傀儡之术绝对不能轻易施展,更不可用于作恶,否则日后自身沾的鬼气过多,加之作恶之后心魔作祟,恐怕会万劫不复。方金海铭记于心,日后谨行慎用,丝毫不敢忘记路德才得嘱咐。 时光飞逝,一转眼这学校便已经开学,方金海每到周末放假都会去那寿衣店帮路德才的忙。展雄飞一有空就约方金海出去玩,什么网吧,酒吧,ktv 这展雄飞可是门儿清。 ------------ 27 古镜再现 安阳市内,北大街 这北大街是安阳市最繁华之所在,长街南北贯通,街边两侧都是些门店买卖,街上特色小吃也到处都是,使得这条街比较出名的是这街上有一座古时的钟楼,据说是明代时期所建,后又到清朝时期修缮,日本侵华战争中曾被炮弹击中,战争结束以后,当地政.府又安排修缮,可以说这钟楼风风雨雨几百年,见证了整座城市的变迁,如此已经成为了安阳市内的标志性建筑。 北大街钟楼附近一个古玩店里,琳琅满目的仿制青铜鼎,青铜器,还有刻有甲骨文的龟壳片。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参观一圈后,脸上表现出不满意的表情。这古玩店的老板娘生得漂亮,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眼看这人西装革履的一副有钱人的打扮,便动了心思。眼见那西装男子转身要走,便马上笑脸追上前问,“老板莫不是对着店里的东西不满意?” 那西装男子一楞,但还出于礼貌的说着,“没有没有!”,话说完却是停了脚步,这西装男子也是在社会混迹多年,听得出这老板娘话里有话,便大概猜出这店里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想来是这店里的东西都是仿制品,您定是瞧不上眼,不过你若是想看真东西,我这里也是有的!”,那老板娘脸上浮现出神秘的蒙娜丽莎般微笑说着。 “哦?那老板娘可否让我开开眼界?!”,西装男子眼神里精光一闪,马上就说道。 两人一阵谈笑间,那老板娘便把人往内堂里领,走的时候还顺便把店门关上了,走得几个拐角便来到了这门店的后仓,一个带密码的保险柜被打开,老板娘从里面拿出了几个物件儿摆在了保险柜上,有青铜的酒杯,还有几块骨头样式的东西,还有一个满是黑灰花纹的大陶罐,最后是一面青铜古镜。 那西装男子拿起了那骨头仔细看着,只见这骨头成扇面,像是某些爬行动物的后腿骨,骨头上刻有些甲骨文,这是虎骨,最初出土的甲骨文就是在药材店里收购虎骨上发现的。 那西装男子仔细看了一番后放下,又拿起了那陶罐,这陶罐极是完整,罐口处平滑如初,罐底也是如此,罐身的黑灰花纹有些像鱼身上的鳞片。陶瓷,陶瓷,陶出现的年代较瓷来说可是久远很多,但是陶器粗糙远没有瓷器来的精美,就观赏价值来说,瓷是远胜于陶,所以在这古董交易价格上,陶器是远低于瓷器的,但是眼前这陶器胜在完整,陶罐全身未见瑕疵,所以也可称得上是一件珍品了。 西装男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陶罐放回,又拿起了那面青铜古镜,这古镜有一个烧饼那么大,通体都是铜绿,镜面被人为的贴了一层黑色的塑料薄膜遮住,到不是这镜面有瑕疵,而是这古镜一般都不能轻易去照的,玩古玩的人大都迷信一镜一世界,若是贸然拿古镜去照,怕被吸去了灵魂,又或者会在镜中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一张别人的脸。把这古镜翻转过来看,古镜的背面便是两条鱼的雕花,这雕工极是精巧,两条鱼儿活灵活现。 若是方金海的祖父看到这面古镜定然会识得,这双鱼古镜就是那在混乱之中遗失的宝镜啊!想不到这兜兜转转的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西服男子此时当然不知道这古镜与那方家的渊源,这是男子的身份也是不简单,他是这安阳市内鲜为人知的风水家族殷家中的人,这人被高人算过命,说他命中缺火,所以起了个名字叫殷炎。这风术家族殷家有个家传的绝学叫望气,据说是古代厉害的风水师为帝王将相寻找风水宝穴时用到的一种手段,极是传奇。这殷炎一上手仔细看,便看到这双鱼古镜的镜身周围有微弱的气场环绕,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但他为人沉稳老道,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的样子,只是看过之后便把这双鱼古镜放回,嘴里淡淡的说着,“到是个好东西”,顿了顿说到,“这古镜什么价儿?” “一口价,300万”,那老板娘很是爽快的说道。 那殷炎微一思索,便拿出一叠银行的支票,随手便其中一张上写下了300w,撕下递了过去,老板娘很高兴的把古镜当着他的面装进了一个盒子里盛上,殷炎拿了盒子跟老板告了辞便走了。 只见这老板娘把那殷炎送到了门口,又目送他走远之后便马上返回了店中,将那些物件儿又悉数放回到那保险柜之中,只是这放回之间那双鱼古镜赫然便在其间,原来这老板也是不简单,她本名叫郭云裳,出身于一个古老的彩戏班子叫云机社,这彩戏手段变换莫测,竟当着那殷炎的面,将那古镜偷梁换柱。 她之前已经用类似的手段骗过一个好色的南方富商,这富商回到南方请人来观赏,有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这双鱼古镜是个假货,不过却是没有声张,后来这人与别人喝酒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这古镜,这人便侃侃而谈,说这双鱼古镜本是一个风水法器。聚宝盆可能大家都听说过吧!但是这聚宝盆到底长什么样子却是跟少人知道,这人巧好在一本古籍中无意中见过,这双鱼古镜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只是那富商手上拿的却是一个假货,虽然是个假货,但是仿造的技术极为高超,一般人是辨别不出这东西的真假的。那人这翻话被有心人听到了耳朵里,于是便有人去问那富商宝镜从何处买来的,那人便说是安阳,这一消息迅速就传开了,于是江湖人士纷纷前往安阳去寻找那真的双鱼古镜。 再说这老板娘郭云裳,云机社到如今已经没落,新兴的魔术表演已经完全碾压古彩戏法,云机社就此分崩离析,社中人员也都纷纷离开各寻出路,这郭云裳至小便长在云机社中,她的父亲便是云机社中制作道具机关的匠人,至小耳濡目染的,她便学会了云机社中诸般彩戏手段和父亲的制造手艺,云机社没落后,她们父女二人便流落江湖,四处游荡,后来在这安阳落了脚,这父女两人仗着她父亲见多识广,又是个匠人,对于鉴别古董的真伪甚是拿手,于是四处帮人鉴定古董收取费用来过活,几年下来竟也积攒下不少财富,这父女二两人无意中从一个赌鬼手里收了这青铜古镜,后来不巧的是她父亲却得了重病,数年积攒的财富在她父亲的一场重病上花费一空,但郭父这病却依旧没有好,仍然需要继续治疗,高额的治疗费用,迫使郭云裳不得不想尽办法挣钱,于是这宝镜的买卖就此诞生。麻烦的是,上次将那假铜镜卖给那好色的富商以后,便不断有陌生人找了过来询问铜镜的事,这郭云裳感觉不妙便悄悄的换了地方,来到这安阳市内最繁华之所在的北大街上开了个仿制品工艺店,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近日来郭父的病情有所恶化,急需治疗,这又需要一大笔钱,这仿制品工艺店的收入虽也还算可观,但是相对于这高额的医疗费用来说却是杯水车薪,所以不得已,这郭云裳又使出了骗那南方富商的手段。 这殷炎带着这假的双鱼古镜回了家,便叫来家中祖父过来相看,这风水殷家在安阳盘踞多年,知道许多这安阳间大大小小的秘事奇闻,这其中就包括方家的这古镜传奇,这殷炎的祖父早年间无意中还曾经到过那时的方家,所以是看到过这双鱼古镜的。这一看之下便认出这古镜便是那方家混乱之中丢失双鱼古镜,虽是个假货,但外观大小是一模一样,想来制作这假货之人定是见过真的双鱼古镜后,才能制作出这般足可以假乱真的东西。这殷炎看着盒内的古镜是一脸懵逼,这上午看着还是氤氲宝气,怎么过了一个下午就成现在这个烂东西了。这古镜可是他亲眼看着那老板娘装入盒中盛上的,这怎么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虽说这300万对于这殷家来说也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这买来的东西变成这个样子却是着实今人郁闷! 这殷炎的祖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微一思考便想通了其中关键,于是说道,“想来那店里的老板娘定是个精通戏法儿的高人”。顿了顿又继续说,“在你眼前便把这宝镜偷梁换柱了” “这可如何是好?”,殷炎有些无语的说道。 “无妨,你且再去花300万,把那真的买回来便可,切勿与那老板娘生气,这等宝物可是不常有的!”,那殷炎的祖父笑着说到。 ------------ 28 古镜再现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但是这安阳市内的北大街上却依旧是热闹非凡,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各种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招牌闪动,这里晚上的热闹更胜白天。 钟楼不远处的仿制品工艺店里,老板娘郭云裳正在整理着账目,她打算关门几天,好腾出时间专门带着她父亲去医院看病,医疗费用已经凑的差不多了。 殷炎穿过了热闹的人群,来到了这家他白天就曾来过的店面,看着还在营业,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担心这老板娘会拿着钱跑路,看来这老板娘对这出手的假货还是挺信心十足的。 郭云裳听着门帘响动,抬头看去便看到这殷炎径直走了进来,心里一紧,她一眼便认出这人便是上午从他店里花了300w买走了那面假镜子的人,莫不是这人看出来那镜子有假?不过也不必慌张,虽然她的作假手艺比不得父亲,但毕竟自己是当着他们面把镜子盛上的,对于自己的戏法儿手艺她还是有些信心的,当下也是不慌不忙的说到,“老板这是还想要买几件东西回去?” “嗯,不过,这次我想要买“真东西”回去”,殷炎把那个真字咬的极重,却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说道。 郭云裳一听便知道,定是那假镜子被看出来了,但听这话的意思却是没有要讨个说法什么的,而是自认了倒霉,又想将那真镜子买回去。 殷炎顿了顿,也不等那郭云裳再说些什么,就开门见山的说,“再给你300w,我想要那真镜子!” 郭云裳听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是强硬,便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怕是这殷炎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报了警,自己吃上了官司,不仅自己拿到的300w可能会被强制退回,自己还可能有监狱之灾,当下也不迟疑,微笑着说,“哥哥真是个爽快人,妹妹我也不啰嗦了,成交。” 其实,如果那殷炎不再给钱,而执意要那真镜子的话,这郭云裳也是会给的,毕竟她真的很需要这300w,同时也怕惹麻烦。见那男人自认倒霉后又出了300w,这还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这古镜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件稍微珍贵一些的古董罢了。 当那殷炎将真的双鱼古镜带到祖父面前时,这老祖父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拿起来仔细察看,连那贴在镜面上的黑色塑料薄膜也是揭了下来,只见这镜面完好,但是日久天长的氧化作用下已经看不清东西了,雾蒙蒙的镜面像是毛玻璃那般。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安阳西北的一个小乡镇上。 一个麻脸的汉子正坐在一家乡村饭店里,饭桌上摆了四五个菜,鸡鸭鱼肉倒是齐全,这人便是那之前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的老痒,想不到多日不见,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他似乎在等人,不时的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过得片刻,饭店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个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这汉子生的獐头鼠目,身上的衣着却是光鲜亮丽,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带着金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打扮,只见这暴发户走到了老痒身前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痒哥,你托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那暴发户说着。 “六儿,别愣着,动筷子啊,来,吃吃吃!边吃边聊。”,那老痒亲热的说道。 “好,您说的那个叫老雕的人早死了,不过我找到了这老雕的儿子,是个特么的老赌鬼,四处欠债,东多西藏的,找这家伙,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那叫六儿的暴发户说到此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就是一顿猛嚼。 “有那东西没有?”,老痒继续问道。 “有!还真有,但是这个赌鬼在早些年的时候因为手里缺钱就把这东西卖了,卖给了一对姓郭的父女”,六儿回答道。 “这姓郭的父女?……”,老痒有些小心的问。 “嗯,就是这姓郭的父女,被我给找着了!这姓郭的那女儿不好找,但我找到了那姓郭的老头,现在就在医院呢!”,六儿一脸兴奋的说着。 “行,一会儿吃过饭后,咱一起去医院,让我看看这个郭老头!”,老痒高兴的说着。 “痒哥,听说你刚从林州回来?那边出的大事……?”,六儿试试探探的说道。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略施小计,就让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现在都被公安局的给摁住了!”,老痒有些不屑的说着。 “牛逼!”,六儿马上一脸敬佩的说道。 安阳市中心医院 郭云裳一上午都在忙碌着住院后的一些琐事,只到下午才算把一切都安排妥当,郭父在特护病房的床上昏迷着,晚上就被安排做手术。 等她下楼买了饭再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单人单间的特护病房里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郭父的病床边。 “你们是干什么的?”,郭云裳警惕的看着这眼前的两个男人,这俩人正是那老痒和六儿。 “郭小姐不要着急,我们只是来跟你谈笔生意的!”,那老痒很客气的说道。 “什么生意?”,郭云裳略感意外的问道。 “双鱼古镜应该在郭小姐手上吧,开个价儿?我对这古镜很感兴趣”,老痒依旧很客气的说着。 “那可不巧了,古镜我已经卖给别人了!”,郭云裳淡淡的说着。 一听古镜卖出去了,老痒跟六儿对视一眼马上笑呵呵的说到,“郭小姐莫不是说卖给了那南方富商了?!据我所知,那可是个赝品啊。” 郭云裳一听他们竟然都知道自己卖给了那南方富商一个假镜子的事儿,显然眼前这情况便没那么简单了,但又不想多做纠缠就说到,“不管是真是假,我手里就那么一个镜子,已经卖给那南方富商了,你们请回吧!” “我们可以出很多的钱,只要郭小姐你张口,钱不是问题”,老痒继续很客气的商量道。 “说了卖出去,就是卖出去了,你们出多少钱也是没有了,你们赶紧走吧,在不走我可喊医院的保安了啊!”,郭云裳不客气的说到。 老痒起身像是要帮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郭父盖毯子,手上却是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刀子出来正抵在了那昏迷的郭父脖子上,“郭小姐不要着急嘛,再考虑考虑!” 郭云裳也是在江湖上跟着父亲摸爬滚打过几年,一看这架势便知那男人定是个道上的狠人,于是也不敢再大声,只是很认真的说到,“古镜真不在我这里,真的已经卖出去了!” 老痒看她说话的样子不像实在说谎,于是紧接着便问道,“卖给谁了?” 郭云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名片递了过去。 老痒接过了名片一看,殷炎,殷氏实业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 ------------ 29 古镜再现 不知不觉已是冬至,方金海由原来的初一升到了初二,安阳这个北方的四线小城市的冬天下雪普遍比较晚,今年的冬天也是个暖冬,所以至立冬到现在中间也只不过是下了几场小雨,虽然现在的气温已经低至零下,但是中午的大太阳升起来依旧给人很暖和的感觉。 路德才去了南方,说是为了“避寒”,其实是那特别案件调查处的魏处长频繁的“骚扰”他,想请他出山来特案处,他招架不住,索性便将寿衣店关了门,躲去了南方,等过了这“风头”再说。 方金海拉着红霞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红霞禁闭着眼睛,任由方金海拉着她的手领路。 “还有多远呀?在不说要干什么,我可就睁开眼了啊!”,红霞闭着眼睛,威胁方金海说道。 “别别别,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方金海一面拉着红霞继续往前走,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五颜六色的纸人,这纸人只有巴掌大小,很是小巧。 方金海扭头朝后面看了看,确定再也看不到什么人了便停下,嘴里叽叽咕咕一阵,然后将那一沓彩色纸人对着天空就是一扬,那一沓纸人在空中顿时就散开了,漂浮在空中也不往下掉落,方金海对着那些纸人凌空做了几个手势,那些便呼呼啦啦的飞上了天空,同一色彩的纸人排成了一列,这五六种颜色的纸人便排列成了五六列,然后这一小列列的在空中又排成一个大的竖列,队列的两头再慢慢的弯下来,竟然组成了一条小型的彩虹。 “挣开眼睛吧!”,方金海满意的看着这由彩色的小纸人堆起来的彩虹,对着旁边的红霞说道。 “哇,彩虹!”,红霞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半空中漂浮着的彩虹不禁喊出口。 这红霞与方金海在一起谈恋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知道他会一些类似于魔术的法子,操控纸人什么的,所以此时看见由纸人组成的彩虹也不会感觉怪异,只是惊喜于彩虹本身。 至从上次听到红霞喜欢彩虹后,方金海就特别盼望着下雨,可是这天公不作美,最近半个月来连个阴天都没有,就更别提下雨了,于是在苦思冥想一番后,脑子一亮想出个这样的点子,用彩色的纸人堆一个彩虹。若是被路德才知道他用这傀儡之术来泡妞,也不知会不会被气吐血? 方金海看着红霞那一脸惊喜的表情,心里也很是欢喜。在那惊喜的表情过后,红霞扭过头来含情脉脉盯着方金海。 方金海看着红霞含情脉脉的目光,就算他是个铁打的直男,此时也似乎察觉到些什么异样,四下无人,一对小情侣在含情脉脉的四目对望,接下来似乎该发生点什么吧?!… 方金海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她想要吻我?!吻我?!这是方金海的初恋,初恋中男子异常的笨拙,即便猜出女子的心思,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到不是因为不敢,是因为羞涩,这种羞涩又不同于别的羞涩,有点甜又有点紧张。 这时方金海脑子中不断重复着吻我,吻我的念头,忽然只见空中的纸人竟然呼呼啦啦的飞了下来,然后直奔方金海的脸而去,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贴到方金海的脸上,纸人的小头一起一落的亲着方金海的脸,场面之滑稽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 红霞原本还是含情脉脉的眼睛,顿时就是一呆,然后就是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也顾不得擦。 只方金海手忙脚乱的挥手驱赶着蜂拥而至的纸人,嘴里还在大声说着,“你们特么是诚心来捣乱的么?!” 安阳风水世家殷家的家宅位于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村子里,六福市庄村,在安阳市的东面郊区。古朴的四合院结构,却是成“目”字分布,青砖灰瓦,墙面漆白,院内地方倒是宽敞,设了景致,假山怪石,奇花异草,具有浓厚的北方特色。屋子的墙面虽是青砖垒制,但是窗户,门口却都是现代化的产物,走廊上的壁灯样式别致,带有北欧的铁艺风。这国内国外,亦古亦今的风格真是令人大饱眼福。 这处家宅的地势风水也是极佳,左边临街,右面是一片土丘,土丘之上树木林立,隐隐成白虎之象,后面是一个土包,原本是村里旧时的打谷场,现在收割农作物已经被机械取代,而且从机器出来之后就已经脱杆蜕皮可以直接出售,这打谷场便闲置下来至今。前面是开阔地,地势成飞鸟的翅膀状起伏。这真可谓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象齐聚,风水流转间,贵不可言。 此时间,从这殷家家宅门口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正是那前些天出现在医院的老痒,还有一个便是那一身土豪之气的六儿,只见两人脸上表情甚是阴郁,走出门口后,又扭过头往回看了一下那殷家装饰的有些气派的门头,然后有些不服气的上了一辆路边停着的黑色小轿车,车子调了个头,然后便没有丝毫停留的开走了。 车内,六儿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坐在旁边的老痒说道,“这殷家看起来可是富贵逼人呀,连一个管家都特么趾高气昂的!” 老痒脸上也有些不快,显然刚才在那殷家也是被那趾高气扬的管家一阵推搪之下很是不悦。“这殷家是个风水世家,家中四世同堂,财富经几代人的积累已不可估量,是个在安阳市内都排的上号的企业家族,不好对付啊!” 那六儿听这老痒这么说,心里开始更加郁闷起来,心说怎么净长他人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呀!于是不高兴的说到,“那怎么办?还来不来了,刚才那管家可是说了,这殷炎可是出差去了呀,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啊!” 老痒听出了六儿语气中不满,于是很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付这殷家,急不得,且在等等,等真的能见到那殷炎时,一切都好办,你回去之后就派俩个人过来盯着,看见那殷炎回来,咱们就再上门。”说着话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些什么,于是继续说道,“叫你派来盯着的人离这殷家宅院远些,尽量不要被里面的人发现”。 “行,一切都听哥你的指挥”,六儿缓过口气来说着,说完话后又接了一句,“你说这殷炎会不会根本没有出差,只是在躲着我们?” “不好说,我也猜不准,过两天看看情况吧,要是真的不行,我……我再另想办法!”,老痒一脸思索着说道。 ------------ 30 古镜再现 安阳市内某个洗浴中心里,老痒跟六儿分别趴在两个按摩床上,两个按摩女郎正帮两人按摩着背,这按摩女郎长的也是很漂亮,穿一身杏黄色的紧身短衣裤把这前凸后翘的身材突现的淋漓尽致。 只见这老痒似乎被这按摩女按的很是舒服,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相比起来另一边儿的六儿却是毫无睡意,一双绿豆般大的眼镜紧盯着在眼前给他按摩的按摩女郎,色像毕露。 这帮他按摩的那女郎显然也不什么好鸟儿,这六儿进洗浴中心前一身土豪打扮被这女人无意中看见了,这时一看那六儿这副模样反而故意把按摩的动作做的很慢,偶尔还低下身子佯装在用双手用力按,顿时胸前的风光便被那六儿都看了去。 “先生要不要加钟服务?只需要3888元,包你满意呦!”,那按摩女郎的声音中满是诱惑之意。 这六儿也是久经这种场合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这女郎话中的意思,正要满心欢喜说要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却是滴滴嘟嘟的响了起来,六儿有些恼火的拿过手机,想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东西,在这关键时刻打电话过来?这一看之下顿时就一愣,然后慌忙接了电话,一阵嗯嗯啊啊之后,这六儿马上就叫醒了已经在一旁睡去的老痒。 “老痒哥,有信儿了,派过去盯梢的兄弟刚刚打过来电话,说那个叫殷炎家伙回家了。”六儿对着刚被叫醒,正揉着一双惺忪睡眼的老痒说到。 要知道,这才过去两天啊。那老管家不是说需要十天半个月吗? 其实,这殷炎还真是因为公司里的事儿出差去了,但也不过是一两天就回来的事儿。那老管家那天见这俩人脸生,再看那六儿长相贼眉鼠眼的,不像是什么好人,那老痒也没说清楚找殷炎是为了具体的什么事儿,这老管家自然是看他们俩人不顺眼,于是顺口就多说那么几天,想让这俩人知难而退。 在老痒跟六儿又在殷家家宅的客厅坐了小半个小时后,殷炎这才姗姗来迟的出现,一顿客套的话说罢,那老痒便直奔主题的说到,“听郭云裳小姐说,您出了600w买走了她手中那块儿古镜,这古镜我找寻良久,刚得到消息,却是不巧被殷先生您提前给买走,我与这古镜颇有渊源,我愿出1000w,不知殷先生能否割爱将这古镜让于我” 要不是提前听这人说过自己姓尚,殷炎会以为这人姓方呢!他表情略显遗憾的说到,“这不是钱的事儿,至我将那古镜买回家中给老爷子看过后,老爷子甚是喜欢,每天把玩,是镜不离手,就连我自己想多看看都不行,此事我真是爱莫能助啊!”,这一番巧妙的话说下来,任这老痒口舌如簧也是无计可施,千金难买心头好,任你钱在多,我自己喜欢,就是不卖给你! 这老痒反应也极是机敏,眼看这殷炎话里的意思是多少钱都不会卖的,马上退而求其次,一脸遗憾的说到,“哎,看来我与这古镜没有缘分呀!”,在古玩这行当里,有个说法儿,你买古董,那是讲究个缘分的,不该是你的,你带不走;该是你的,这古董颠沛流离几千年,历经多少古人之手还是能被你买到。这本是卖家奉承买家的话,不过日久天长,慢慢的就被古玩这行当里的人当做玄妙不可言的真有其事了。老痒这话说完,顿了顿又说到,“只是我与这古镜颇有渊源,殷先生能否将这古镜拿予我一观,就这镜中玄妙我还是知道几分,也能给先生您指点一二” 这殷炎至买回那双鱼古镜之后,祖父也给他讲了许多关于这古镜的传闻奇事,他便知道这古镜之中可能真有玄机,说不准那传说中的上古密卷真的藏在此镜之中,他自己仔细看过那古镜,发现这古镜浑然一体并没有缝隙或者夹层。这古镜被他的祖父也研究多日,除了看出这古镜是个风水器物,镜背的双鱼乘财富之气,是个可以生财的东西,却是再也看不出其他了。若是对于平常人来说这古镜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聚宝盆,但这殷家风水已是一绝,所以这有生财聚宝之功的双鱼古镜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一般器物,换句话说也就是殷家的风水用上它或许可以稍微好上一点点,但是功效微乎其微。现在忽然听眼前这人说竟然知道这古镜内的玄机,还能指出一二,不由有些心动。心里虽是这般的想,嘴上却说,“看你与这古镜颇有些渊源,我也不忍你与这古镜失之交臂,无奈家中祖父也是对这古镜爱不释手,我实难割爱,不过我且与家中祖父说一说,看能否让家中祖父借出片刻,拿来也好让你与这古镜见一面,以慰你对这古镜的执着之心”,这话说情动肺腑,真挚灼灼,又是很有技巧的丝毫没有提想要那老痒指点一下镜中玄机的意思,像纯是出于感念老痒对这古镜的执着,才让你看一看古镜的,这番话一说出口,就算你看了古镜,指点出些什么,你也不能以此为借口来要求些什么。 老痒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于是马上就说到,“如此甚好,多谢多谢。” 殷炎离开片刻,便带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回来了,这盒中装的便是那双鱼古镜,待将那古镜取出递给老痒,老痒接过后便仔细的察看起来,待手摸到那镜背上那双鱼雕花的时候,两根手指分别从两鱼的尾处起始,慢慢的划过鱼身,然后是鱼头,待划到鱼眼位置的时候用力一按,这鱼眼并没有被按下去,这镜子本身就是浑然一体,是真的没有什么夹层机关的,这用力的一按其实是那老痒对这镜子施了一个术法,只见那鱼眼处被他这么一按,顿时就有两个光点从指下游出,慢慢游向镜面的位置,场中几人都是一惊,顿时目光紧盯那光点也慢慢的看向镜面,这两个光点游动至镜面处消失,随后整个镜面闪了几闪,像是电视机的屏幕一直是满屏的雪花忽然闪了几闪,似乎是想要显示出画面却没有显示出来那般。这镜面在闪了几闪之后恢复如初,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了。 “看来我所知道的这镜中玄机也是假的,到叫殷先生笑话了”,老痒马上就抱歉的说道。 “哪里哪里!”,这殷家是个风水世家,但却是只懂得风水堪舆之术,对于这等奇门术法却是一点儿也不懂,眼看这镜面闪了几闪却在无动静,殷炎便认为这镜面之中确实藏了玄机,只是那老痒方法不对,于是才显现不出来而已,当下虽感觉有些遗憾,但心中却是更加笃定这古镜中藏有大玄机。 古镜也看过了,该说话也都说完了,老痒便跟那殷炎辞别,带着六儿离开了殷家家宅。 在离开之后的路上,六儿开着车有些遗憾的说,“那古镜着实是个宝贝,可惜了!” 老痒的脸上却是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可惜什么呀,那古镜迟早都会被我拿到手的,你就放心吧!” 六儿一听这话,便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来,便问道,“莫非老痒哥你有法子将那古镜弄到手?” 老痒听了六儿的问话也不回答,只是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随后便是哈哈一笑说到,“别多问,你且看着就好!”又顿了一顿问到,“在这里盯梢的那几个人,你撤了没有?” 六儿不知他为何又问这些,但也是回答道,“你没说过要撤,我便没有把人撤下来!” “好,你让弟兄们继续盯着,顺便打听打听,看看最近几天,这殷家有没有什么活动需要集体出去的时候,一旦打听到了,就赶紧告诉我!” 六儿一听这话,心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老痒是想要将那古镜偷出来?! ------------ 31 古镜再现 这老痒那日在那殷家家宅对那宝镜的一番手段,不过是巧施了一个追踪之法,那宝镜被他这么一弄不论身在何地,只要不是距离太远,都能被他追踪到,他见这殷家是铁了心也不会将这宝镜出手,于是便施下这手段,待来日以便来偷取。 只是经过原来放在这里盯梢的人手一番打听后,回报说这殷家近日并没有什么大的活动需要出门,这追踪之法也是有时效的,最长不过十天半个月,这匆匆几天就过去了,老痒始终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偷取这宝镜,无奈之下老痒看今夜这乌云密布,月光不明,也算是个有利的条件,经过一番准备后,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便悄悄翻墙而入了这殷家家宅,这冬夜的凌晨2点正是人睡熟之时,即便稍微有所动静,也不一定会被吵醒。 这殷家家宅是典型的四合院结构,成“目”字形分布,老痒潜入这院里之后,发现这房前的走廊上的灯是一直亮着的,所以也不敢靠近走廊,只得先藏在院中的假山绿树之中隐蔽身形,稍微不动的等了片刻,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慢慢的掏出一方罗盘,这罗盘外方内圆,青铜质地,原先在帮那老板寻找建设场地的时候曾经用到过。只见这老痒伸出手指沿这青铜罗盘的内圆边缘处,以指针为圆心画了一个圈。圈中的指针马上就开始旋转,就像雷达上扫描仪慢慢的扫了个圈后,最终指针指向了内宅的方向。 老痒收好罗盘,慢慢的移动着身子,这前院通向后院的门口有两个,分别在东西厢房前的走廊尽头,老痒在院中的景观中慢慢向那门口靠近,待走到离那门口很近处,一跃而起,又轻轻的落下没有产生任何的声响,只是匆匆的前后一看没有什么动静,马上就快速通过门口,说来也是奇怪,这第二个院子的景观布局摆设竟然与第一个院子的景观一摸一样,若不是刚刚从那门口经过,老痒都怀疑自己依旧还停留在第一个院子当中,匆匆潜入院子内的景观中中,依旧是那假山绿树处,逗留片刻仔细的倾听也听不到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如先前一般,这次老痒的动作更快了些,落地也是很稳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快速的穿过门口,没有丝毫的迟疑就直接扎入第三个院内的景观之中,掏出罗盘查看了一下指针的动向,方向没变,想来这宝镜定是在这最后一排的屋子之中了,待老痒收好罗盘,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就怔住了,他发现怎么这最后一排的房子两旁竟然还有两个门口?!要知道这成“目”字结构布局,应该只有三个院子,到了第三个院子的最后一排房子的两旁也就是走廊的尽头,应该是被封死的才是。怎么这第三个院子的最后一排房子两旁怎么还会有两个如前面一样的门口。鬼打墙?不应该是呀,这殷家家宅的风水极好,一般的邪灵鬼物唯恐避之不及。这老痒也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鬼气出现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老痒心头一阵慌张,但看了看那房子两旁的门口,他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匆匆一跃而过,果然这第四个院子同先前经过的前三个院子是一模一样,待那老痒藏身于那景观中的假山绿树旁时,抬过看过去,这第四个院子的最后一排房子两侧依旧还是有两个门口。顿时,老痒心里就明白了,这风水世家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在这庭院之间竟布下了一个迷阵。若是一般人偷偷潜入,那只能是一个院子挨着一个院子的走下去,那怕是走到天明估计连这个院子都走不出去。 只是,这老痒岂是一般等闲之辈?只见他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就掏出了那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依旧是指向这最后一排屋子的方向,老痒虽知道这罗盘指针确实无误,也知道这宝镜的位置定是在前方,只是这一连都穿过了四个院子了,再继续走下去怕也是会是如此,当下用手指围着那罗盘的外方边缘处画了个正方形,只见指针一阵转动,方向发生了偏移,刚才那指针是为了追踪定位那宝镜方向,现在这指针才是正常的指南北方向。老痒通过对指针的判断,大概猜测到自己可能依旧还在那真实中的第二个院子里徘徊,当下又左右环视一圈,想到破阵。只是看了片刻,就发现这破阵无望,因为这迷阵的阵角都与这周围的房屋建筑合为一体了,若是要破阵,除非把这周围的房屋都拆了去才行。 暗自郁闷一阵后,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还是小看了这殷家呀!”。当下已经知道偷宝无望,需赶紧离开才行。老痒看着手上的罗盘又琢磨一番后,便从这假山之上搬下来一块巨石,这巨石足有一个磨盘那么大,想来不下三,四百斤之重。老痒搬着那巨石来到身后面的那个门口处,费力举起照着那门口连接处一旁的墙就砸了过去,只听的轰隆一声巨响,那墙被这巨石砸出一个大窟窿来,透过窟窿看去,窟窿外是一片土丘,丘上树木林立。这一声巨响显然是惊动了所有人,便看见有屋子里的灯被打开,老痒再不做迟疑,一猫腰便从那窟窿之处钻了出去,逃之夭夭。 被这一声巨响惊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看见有房间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人来。由于这窟窿在走廊门口的一旁,走廊上又有灯光,所以很快便被人发现了,先是那管家走到那窟窿前打着电话,随后又有几个保安打扮的人也走了过来,再后来就是殷炎,然后陆陆续续的来了一大片人,这人群中便有那殷炎的父亲,爷爷,祖父。 殷炎的祖父看了一会儿那窟窿,脸色顿时变得不好起来,招呼了一下殷炎,和那殷炎的父亲,爷爷,一行四人便离开了,留下那窟窿让那管家去处理,走过了一条走廊,来到一个空房间里,看这房间的摆设,沙发茶几,长桌短椅,是个专门开会或者议事的地方。 几人以那殷祖父为首,纷纷落坐,稍微沉默片刻后,那殷祖父当先说到,“今夜来的这个人不简单啊,在这院中迷阵里竟能生生的开了个出口逃走”,微一停顿,察看了一下周围几人的反应后,又继续说道,“我回想了一番,先前家中还相安无事,至将这古镜带回,便出了今晚这样的事儿,我猜今夜那逃走之人,可能是冲着这古镜而来!” 此话一出,殷炎与几位长辈就是一番议论,想来也是纷纷都感觉祖父说的有道理。殷炎在与身边的父亲议论了几句之后停下,看着祖父便问到,“那我们该怎么办?” 殷祖父微微思索一番后说道,“刚才那窟窿你们也都看见了,正对着那“白虎回首”之地,墙破出口,白虎回望,不祥呀!”,顿了顿,给了在座的人一些思考的时间后又继续说道,“这古镜虽是宝物,但留在我们家却是个不详之物,贪心不得啊,说不得今后还会引起什么别的祸端,我想不如就把这宝镜捐献给国家吧!” 殷炎虽心有犹豫,但家中大事都由这殷祖父做主,殷祖父说把古镜捐出去,便已经算是下了命令,由不得家中人反对的,于是大家只好纷纷称是。 “此事宜早不宜迟,说不得迟了会生出什么变化,不如就明天吧,明天就将这古镜送到那市博物馆中,等天明之后先给那市博物馆的陆馆长打个电话,知会一声。”,祖父马上便安排道。 众人也没有什么异议,只等天亮以后便依照祖父的意思而行。 ------------ 32 古镜再现 今天是圣诞节恰逢上了学校的周末放假,方金海本打算同红霞一起过这个洋节日,可是打过电话后,红霞说她家里有些事情,白天脱不开身,等晚上了再说。方金海只得一个人在家看着电视打发时间,正感觉无聊的时候,展雄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最近展雄飞跟方金海联系的频繁,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又一起经历过上次赶尸人的事件,所以颇有些投缘,这展雄飞打过来电话说今天局里没有什么事儿,又是过圣诞节就叫方金海出来一起玩,方金海一想红霞晚上才能有时间,索性这白天就先跟着展雄飞一起玩会儿,于是便答应了。 手机放下过了半个小时,方金海就听到家门口有汽车响动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那展雄飞开着车已经到了,方金海锁上门,跳上车便跟着展雄飞出去了。 殷家家宅门口停着一辆奔驰的小轿车,管家送那抱着个木盒子的殷炎上车,按照殷祖父的意思今天就要把这古镜上交国家,在跟管家交代了几句话后殷炎便钻进了奔驰车里,开车的司机身穿一身黑西装,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轮廓会在拨弄方向盘时隐隐显现出来。 “少爷,怎么走?”,那司机问道。 “今天过圣诞节,市里可能会有些堵,先走外环”,殷炎微一思考便说道。 车子调了个头,便一留烟儿的开走了。待车子开过了村间的巷子,出村走上了去安阳市里的大路上时,一个面包车慢慢的跟了上来。 老痒至晚上从那殷家逃出来之后,便跟外面接应他的盯梢的兄弟交代过,要密切注意殷家的动态,这个面包车里坐着的正是那盯梢的兄弟。 安阳市内的某个宾馆,六儿的手机响了起来。 “六哥,殷炎带着个木头盒子出门了,刚才有兄弟听到他跟那管家好像在说要把盒子送到什么博物馆,我们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马上就盯上了” “干的好,给我盯紧了,随时跟我保持联系”,六儿对着手机说道。 放下手机后马上就找到了老痒跟他说了此事,老痒一听不妙,慌忙掏出罗盘,一番操作下来,果然就看见罗盘的指针在缓慢的移动,于是马上便起身招呼六儿去开车,自己则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接通了。 “药丸子,你赶紧来市区,我这有点急事需要你来帮忙,一会儿我再给你说具体地址,赶紧来吧”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忙慌的?”,电话那头出声问道。 “古镜的事儿,赶紧的吧,要是事儿办砸了,你我在会长面前都讨不了好!”,老痒有些着急的说着。 “行了,知道了!就特么知道拿会长来压我!”,电话那头在咕哝了一句之后挂了。 老痒慌忙套了件黑色休闲服,又拿了个黑口罩便匆匆出了门跳上了六儿在外面发动好的车,车子很快的便开走了。 安阳市环城公路上,一辆奔驰小轿车行驶着,此时还是上午9点左右,但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依旧是很多,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都要堵上一会儿才能通过。 “少爷,后面有辆面包车好像在跟着咱们”,司机很警觉的说到。 坐在后排的殷炎感到有些意外的扭过头,透过车后窗玻璃往后面看去,果然看见一辆面包车在不紧不忙的跟着自己的车。 “开快点,甩掉他”,殷炎说道。 奔驰车一过红绿灯便猛然提速,快速的连续超车,那跟在后面的面包车一看前面的车提速,自己也慌忙提速,追了上去。 奔驰车在快速行驶了一会儿后,那面包车便慢慢的有些跟不上了,正稍微松口气间,忽然就从侧面开过来两辆黑色的小轿车,司机慌忙间猛打方向盘,才堪堪避过了那两辆小轿车,没有被撞上。 这殷炎在车里坐着,随着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猛然的转向,头就撞上车内一边的车门上,虽不是很重,却也有些疼。殷炎马上就意识到这情况有些不妙,原来只是后面一辆面包车在跟着,现在又多出了两个小轿车来,看着架势估计是冲着车上的宝镜而来的。 现在环城公路上,奔驰车在中间,两边是两辆小轿车,后面那面包车也追了上来,一时间,三辆车形成了包围之势。 坐在奔驰车里的殷炎透过两边的车窗看过去,就看见左面一辆车中坐着两个人,一个开车的带着鸭舌帽,另一个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都看不清楚脸,右面的一辆车中只有一个开车的人,这人头发有些灰白,也是带了个黑色的口罩。这几人正是那老痒,六儿还有那老痒打电话叫过来的帮手药丸子。 两边的车分别向中间一打方向盘,车子马上就撞上了中间的奔驰车,顿时奔驰车便被两边的车子夹住了,那开奔驰车的司机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只见他猛然提速,车子猛然便冲出,车上的后视镜跟两旁车的后视镜顿时便撞在了一起,都撞断了。殷炎看着这种情况,确认这伙人是想抢车上的宝镜了,于是马上拿起手机报了警。 安阳市公安局接到报警,说有人在环城公路上飞车抢劫,而且抢劫的还是一面准备上交给市博物馆的古董镜子,马上便作出了反应,通过公安系统的广播,调离的近的巡逻人员赶紧支援。在作了系列的反应以后,又将电话打到了特别案件调查处,因为之前特别案件调查处便知会过各个部门,说如果碰到与一面古镜相关的案件,务必要通知特案处,今天这事正巧便是与一面古董镜子有关,于是便打电话通知一下。 徐国良接到了通知以后,马上便把电话打到了处里各个成员的手机上,通知他们赶快前往环城公路支援。 展雄飞正哼着歌,心情高兴的开着车,忽然手机就响了,拿过手机一看,是队长徐国良的电话,心下猜到定是有紧急的任务,不然不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赶紧接了。 方金海在一旁坐着听的清楚电话里讲了些什么,当下也是一阵紧张,车子正开在环城公路上,而且离徐国良所说的地方也是不远,展雄飞没犹豫,一把方向盘调整了方向便朝着出事的地方赶去,嘴里还对方金海说着,“金子,这会儿有紧急任务,你就委屈一下先在车里坐着,等完事儿了,哥请你吃大虾!” 方金海眼看到这节骨眼儿上了,这展雄飞还有心情开玩笑,也不知说他什么好,便说道,“赶紧走,我没事儿”。 也不知是古镜与这方家冥冥中是自有关联?还是这方金海的命运中注定会与这古镜相遇,竟然好巧不巧的在这时候赶上… ------------ 33 古镜再现 可能是由于离的最近的缘故,展雄飞竟然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只见现场一片狼藉,两个小轿车已经把那奔驰车逼停在路的一旁,看这情形三辆车都已经算是报废了,一个西装男子躺在地上不动,另一边几个人正从一个地上躺着的人手里夺过一个木盒,他们一看见这边有车辆驶过来,后面紧接着便是好几辆拉着警报的警车也在往这里赶,于是马上就抱着木盒上了一辆停在一旁的面包车上,车子马上就启动开走了。 展雄飞离的近,这一幕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看来那个盒子里面就是徐国良在电话里交代的那个什么古董镜子吧!听着后面有警报的声音响起,展雄飞便不再迟疑要不要下车看看地上躺着人是否无恙,只是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便朝那面包车追去。 那面包车的车头处塌陷,显然刚才也参与了撞击,只不过是撞的不严重还能开。由于环城公路较宽敞,刚才的车祸也是发生在路边,所以此时还依然保持着畅通的状态。展雄飞一路小心驾驶着车辆超车,竟然慢慢的追上了那辆面包车。 面包车里,老痒紧张的看着车窗外,试图在找一个可以拐弯的路口,这环城公路外就是大片的农田,这冬天地里的麦子只是长了有一脚那么高,到是可以开下去。老痒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开到农田里去的时候,前面路口竟然已经有几辆警车在拦路了,老痒果断对那开车的司机说到,拐弯往城里开,司机听了话,一把方向就打了过去,车子直接就撞开了路中间的隔离带,险之又险的没有与顺向行驶来的车相撞,开往市里去了。老痒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刚才车子往田地开,那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追来的众多车辆给团团围住,那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展雄飞在后追着面包车,眼见那车前面就有警车在拦路,已经成了合围之势,谁知这面包车竟一头撞开了隔离带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展雄飞也不迟疑,跟着那面包车撞开的隔离带缝隙也挤了过去,车身与隔离带摩擦发出滋滋拉拉的声响,一旁本来在拦路的警车中马上有两辆警车也发动追了过来。 那面包车本来车头就已经是撞扁的,再一头又撞开了隔离带,这车子马上就受损更严重了,车速也慢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有熄火的架势,车子一进入市区,周围明显变的繁华起来,车辆也增多,老痒便让那司机停车,吩咐众人下车分头跑,往人多的地方跑,说罢自己就把木头盒子打开,一把将那双鱼古镜装在了自己的衣服里,然后将那木盒一把就扔给了那司机。 展雄飞一看那面包车停下,便猜到那车里的人想要下车逃跑,于是猛踩油门就撞了过去,方金海在一旁坐着顿时就吓坏了,慌忙间手就抓住了车上的把手,碰的一声,那面包车上的人刚准备下车,车身就猛的一晃,顿时车上几人就摔倒了,在车里被碰了个七荤八素,展雄飞这边也不太乐观,展雄飞一头就撞上方向盘,鼻子马上就被撞出了血,方金海手虽然拉着把手,可是身子却腾空,一头撞在了车门上,头上也碰了个大疙瘩。 场面顿时有些安静下来,后面的警车也都追了过来停下,就在展雄飞跟方金海刚从那一撞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面前的面包车里爬出来两个人,一下车就分散跑开了,展雄飞跟方金海也慌忙下车追去,只一个人却是迎着那警车处跑的,另一个却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展雄飞跟方金海再不迟疑马上去追那往人多的地方跑去的人。 从面包车上下来的两人,分别是那老痒和那老痒叫来的帮手药丸子,那药丸子冲着警车这边跑是为了尽可能的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好方便那老痒逃走,那老痒一下车就冲着那人多的地方跑,只要一混入人群,就好脱身了。 展雄飞和方金海跟着老痒就冲进了人群之中,本来还是井然有序的人群因为这几个人的忽然闯入变的混乱开来,他们像狼闯入了羊群一般,人纷纷躲避着他们,这让老痒很容易就穿过了人群却没能混进入,展雄飞和方金海紧盯着那穿一身黑色休闲服还带个黑色口罩的老痒。 在又穿过了几条人流涌动的热闹街市后,老痒发现这两个半大的小子依然紧紧的跟着自己,心念一动,索性就将这两人往人少的地方引,收拾了事。 展雄飞和方金海发力追了一阵,眼见那人越跑越难,看样子像是跑不动了,于是赶忙就是紧追几步想将那人擒下,但两人刚走上前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就见那人竟主动袭来,这以有心算无心,当下展雄飞和方金海便吃了亏,只见那老痒一个翻身一腿就结结实实踢在了展雄飞的小腹上,展雄飞顿时就萎靡在地,然后抱着肚子就开始呕吐起来,方金海也挨了一拳,只不过这一拳被方金海脚下的身法一带,打的偏了些,没有击中心口处,但挨这一拳也是不轻,方金海一个趔趄就靠在了墙上,幸好有墙的支撑才堪堪站住了身形。 老痒见这两个半大小子,一个爬在地上正在呕吐,一个靠在墙上揉着胸口,显然是再难有所动作了,于是也不在理会他们,扭头就跑。 方金海这一缓气,运用了高老太爷教他的那呼吸吐纳的法子,几口气呼吸下来,顿时感觉胸内滞顿被疏通,眼看那人扭头就要跑,于是马上飞身上去对着那人的脚下就是一拌,老痒虽听得身后有声音,但脚下却是已经迈开了步子,顿时只觉脚下一拌就摔了下去,老痒赶紧就双手撑地,在倒下的一瞬间一个鹞子翻身就起来了,只是这动作太快,竟把装在身上双鱼古镜甩了出来。 方金海眼明手快,一看有东西甩出,再一看好像是一个青铜的古镜,马上就伸手过去抢,古镜当下就被他拿到了手里。只是他刚拿紧,老痒那双手也伸了过来,一把将那古镜就往回夺,脚下也没闲着,对着方金海的胸口就是一脚。方金海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力气怎么能比这正值中年的老痒大呢?!只觉的手上一阵疼痛,那古镜竟被那老痒一把就拽了过去,这古镜的背面都是凹凸不平的花纹,顿时就把方金海的手磨了破了,血就摸在了镜子上,胸口挨了一脚,方金海朝后就摔去。 老痒夺回了镜子,扭头就跑,他知道刚才他与这俩半大小子的一番缠斗,后面的人也就快追上来,于是再不迟疑,不在理会那方金海,径直就往人多处跑去。 在跑了一会儿之后,老痒忽然感觉手中的镜子有异,竟然开始有些发烫,抬手看去,古镜的镜面竟然在慢慢的现象出一个副图案…… ------------ 34 古镜再现 这双鱼古镜原本是那卧牛山的老道所有,因为感念方金海祖上的恩德,便以其祖上的头发,鲜血作法催动了宝镜,那时老道已经得到那上古密卷,他深知这上古密卷干系重大,江湖上多少心怀叵测之人对其虎视眈眈,一直带着身上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于是就在催动宝镜的时候,将其悄悄的藏了进去,这方金海的祖上自是不会懂这其中的奥妙,所以由他来代为保管最是巧妙不过了,可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这老道会身死,这宝镜会遗失?! 这宝镜用上了方金海祖上的鲜血施法,就好像是上了一把锁,只有方家的血脉才是开启这锁的钥匙。只是这秘密除了那死去的老道怕是这世间再无人知道了! 也是正因为如此,所以这宝镜流落多年,始终没有人能看破其中藏着的玄机,这其中便包括那风水殷家,也包括这老痒。可是机缘巧合,谁又能想到这宝镜多年之后,会在这么一个场合下被激活! 老痒一看见那镜中显示出的图案马上就警觉了,他不在往人多的地方跑,而是开始四处寻找可以马上把这镜中图案记录下的东西,这镜面的显示时隐时显,难以琢磨,所以当下只有最快的把它记录下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他在找了几条街之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照相馆。 方金海在被老痒一脚踹倒以后,当即便起身,也顾不得此时自己手上的鲜血淋淋,马上就追了过去,经过刚才一番交战,方金海明显知道自己与这家伙的实力差距太大,所以也不盲目的上去拦截,而是悄悄的尾随,眼见着那家伙就进了一个照相馆,方金海顿时就有些疑惑,心里暗自猜测这照相馆莫不是这家伙的一个驻点?当下也不敢贸然闯入,在一旁藏起来悄悄的观察了十多分钟,隔着窗户能看到那人似乎在跟店家讨论些什么,然后就看见那人在照相馆里走动开来,视线一受阻便再也看不到更多,方金海生怕这人再逃跑,又苦于将其拦不下来,正是焦急间,就看见徐国良正向这里跑了过来,心下一阵激动,慌忙迎上去告诉了徐国良那人此时正在照相馆里,于是没有迟疑两人直接就进了照相馆。 照相馆里的那个店主已经被打昏过去了,一旁的窗户也打开着,显然那老痒是刚跑没多久,徐国良见这方金海此时手上鲜血流个不停,怕他有事,便让他待在此处包扎伤口,随便等后面的人过来,简单的交代一番后徐国良便一跃而起,从那打开窗户处追了出去。 这时的老痒拿着那古镜正慌忙逃跑,猛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站住,便知道定是自己在照相馆耽误的一小会儿功夫里,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于是也不顾回头只是发力狂奔,后面那人显然也是个高手,这一阵奔跑下来距离却是在被一点点的拉近,老痒之前就已经奔跑良久,此时体力上已经有些不支,心想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逮住,正是思量间,就见前面是一条城中的小河,只见那老痒猛然便在河边站定,拿着那宝镜便伸向了河里,“站住,再过来我就把这镜子扔到河里去!” 徐国良顿时就停下了脚步,紧盯着那人手里的宝镜不动了。 老痒见这人果然把这宝镜看的很重,于是在不迟疑,竟一松手将那宝镜扔到了河里,自己转身就跑。 徐国良一惊,慌忙跑了过去,眼见那人已经拐了个弯不见踪影,而那宝镜被扔在了河里的水草之上,水草被压的慢慢往河里浸,眼看那宝镜就要没入河里去,徐国良再不做迟疑,马上一番身就跳入了这小河之中,经过好一番打捞,才将那古镜带着河底的污泥一起打捞上来。 老痒一路奔跑后,进了个服装店,换了身衣服便从容的逃走了,几天以后,老痒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药丸子,原来那药丸子也顺利逃脱,只是留下那六儿和面包车上的司机被抓回了公安局。 至此以后,这双鱼古镜才大白于天下世人的眼前。古镜被打捞上来以后,直接就送回了公安局保管,在经过了几天的调查询问后,徐国良也没能知道那老痒更多的信息,只是听那六儿交代,说这老痒是个风水先生,早年间曾机缘巧合下指点过自己,自己这才财运亨通起来,但对于老痒的底细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那古镜被公安局保存以后,方金海便没有机会在见到了,他只知道自己祖上曾有过一面神奇的古镜,确始终也不知道这面古镜就是自己祖上所得的那面古镜。没有方金海的血作为钥匙,那古镜至掉入河水中被洗的干净后,也没有发生任何异样,这古镜的秘密从此又石沉大海,无人所知。 徐国良曾经提出疑问,为何那老痒会进入那照相馆?但经过对那照相馆店主的一番盘问,那店主只说那老痒进来后没说几句话就把他打昏了,之后发生的事儿,他也不知道了。再经过了多方的讨论后,公安局得出的结论是,这照相馆的后窗的小路可以通到河边,老痒本来是想要潜入河里来逃脱追捕的,不巧被徐国良赶上,才不得已弃镜而逃的! 殷炎在被抢的途中拼命护着古镜,被那老痒踢断了胳膊,殷祖父却说那古镜对于殷家来说是不详之物,辛亏上交的及时才只断了一条胳膊,若是再晚几天说不得就要丢一条命了! 公安局在追查几天之后,依旧没有发现那老痒的踪迹,于是在网上发布了通缉令。古镜被追回,上交安阳市博物馆,犯罪分子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案件到此才算了结。 方金海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参与了整个追捕行动,被公安局认定为见义勇为的行为,又给予其3000元的奖金以做鼓励。 但方金海这个圣诞节却是在医院中度过的,展雄飞被踢了一个肠胃破损,方金海却是胸前的骨头错位,手上也是被划烂了一大片。等晚上红霞得知方金海进了医院,才慌忙赶过去,于是两人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特殊的平安夜。 ------------ 35 古镜再现 安阳某新闻联播特别报道,据悉就在前几日圣诞节的当天,安阳环城公路上发生了一起飞车抢劫案,被抢的是一件古董,经过市公安局的及时行动,现被抢的古懂已经被追回,犯罪分子也已经伏法,索性此次事件没有造成任何人伤亡。后经记者跟踪报道得知,此次被抢的古董是一面古镜,根据有关古董专家鉴定,此古镜乃明朝时期的珍贵文物,根据查阅相关资料,有专家提出此古镜很有可能就是明朝间巨商沈万三的镇宅之宝,俗称聚宝盆。现在此古镜已经被安阳博物馆收藏,并且列为博物馆特级文物,不于展览。 安阳市周边某个不起眼的小乡镇内,老痒此时正和那药丸子坐在一起说话。 “老药啊,会长在电话里都已经给我交待了,让你把照片带过去,我继续留在安阳”,老痒说罢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这上古密卷已经被找到了,为何还要让你留在安阳,你就不问问会长是什么意思?!”,老药有些替这个朋友打抱不平道。 “会长的心思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体会的到得?让我在这里等,估计是会长在这里还有布局。”,老痒也颇有些无奈的说着。 “哎,那行吧,等我回去见着会长了,替你当面问问,下午我就走。”,老药抽了口手上夹着的香烟说道。 “嗯,那你一路上多加注意,千万要保管好那照片。”,老痒想了想特意叮嘱道。 “我看这照片好像只是一副图的一小块,你说这上古密卷…”,老药拿出照片看了看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照片只是在那古镜中藏的那一块,据说这上古密卷原来是一整块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分成了三块”,老痒用手摸了把脸,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话说多了,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展雄飞与方金海已经出院了,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再加上那展雄飞待不住的性格,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吵吵着要出院,徐国良原本还有些担心,结果听护士说这俩人半夜老是不睡觉,吵的隔壁的病人都无法正常休息,这才把这俩人接了出来。方金海在最近的几次突发事件中都表现的不错,徐国良也知道这小子得了那路德才的真传,所以便有心将这小子弄进特别案件调查处,但是鉴于这方金海还是个16岁的未成年,便压了这个念头,心想着且在等这小子成年以后再说此事吧。 这古镜被上交博物馆的新闻一播出,原本因为寻找这古镜而涌入安阳市内的江湖人士也都悄悄的偃旗息鼓,纷纷离开,这使得安阳市的治安一下子好了不少,没有在接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报警。 这展雄飞出了医院之后,回去马上就报了个练习散打格斗的俱乐部,这次追捕过程中被老痒一脚就给撂倒了,这让他感觉很没有面子,方金海还多少拌了那老痒一跤,自己这是连那老痒的衣服都没摸着就被干趴了,而如今那老痒再逃,说不定哪天会在遇见,展雄飞是心里憋着一口气,非要一雪前耻不行,于是卯足了劲儿的去练习。 方金海回家之后被姐姐一顿训斥,说他又在外面跟人打架,是不是忘了上次被人打吐血的情况了?一顿训斥后,又是一顿心疼,特意叮嘱他以后不能在见义勇为了,方金海嘴上一顿服软才将此事算是揭了过去。 过了年,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路德才在四月份的时候才回来继续经营他那个寿衣店,特别案件调查处的魏处长或许是听了徐国良的建议,便不再执意去请这路德才出山,而是将目光偷偷瞄向了他的徒弟方金海。 方金海在升到初二后,学习一如往常那般的好,闲下来时,他会在家抱着那一本家传的无名古书研究,还会时不时跑到碧玉镇的高老太爷家请教,从哪里他得知,那高峰现在已经是正式的保安大队长了,工资又长了不少。 那大乌鸦被这方金海取了个名字叫机灵鬼,每当傍晚的时候,只要方金海一个响梢吹起来,那大乌鸦便会从不知哪里钻出,呼呼啦啦的飞过来跟方金海好一阵打闹,这大乌鸦似乎很通灵性,方金海与它闲聊,它偶尔也能呱呱的回上几句,虽不能听懂具体它在叫些什么,但也能大概明白它的意思。 最有趣的是这大乌鸦似乎发现红霞与方金海的关系极为亲密,所以老是会在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扑扑楞楞的飞过来当电灯泡,刚开始红霞还多少有些怕这个体型有点大的过分的大乌鸦,但慢慢的相处下来,也觉的这大乌鸦甚是聪明,通人性,于是慢慢的便接纳了这大乌鸦。 更为搞笑的是这大乌鸦只要一见到那展雄飞就会飞上去啄他的头发,许是刚见面时展雄飞的那一声乌鸡把它给惹恼了,这乌鸦最是记仇,方金海之前就对此深有感受,所以当下也只得劝说展雄飞多给这机灵鬼带些好吃的,不能轻易再惹恼它了。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以至于每当方金海在回头想起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与红霞谈上了恋爱,与高峰也是不打不相识,还有了展雄飞这么一个爱耍宝的铁哥们儿,德才叔也成为了他的师傅,特别案件调查处里也有一棒子还算认识的朋友,这一年方金海感觉自己是过的最幸福的一年,有这么多的人在陪伴他成长,方金海忽然感觉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就好像网上传出的一句话那样,你们都在,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 36 五鬼搬财阵 时值金秋,月亮高悬,天空中有淡淡的云雾飘过,顿时夜空变的朦胧起来,月光,星光都变的有些如梦似幻。 天空之下是一条位于碧玉镇南面的小河,小河的水势很平缓,若不是偶尔有起落处荡起的水花,这条小河恐怕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静止的一个水沟,小河两岸便是田地,岸边有葱茏的树木像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篱笆,将这小河围绕在其中。 此时正是半夜,河面渐渐地腾起了薄薄的白色雾气,雾气蔓延到河两边的杂草丛,偶尔还能够穿出些许的蛙鸣虫叫,忽然,这白雾之间竟然渗透出黑雾,这黑雾的渗透的很快,不过多时,原来的白雾便都像是被染了色一般,都变成了黑雾,这黑雾之中似乎有什么东区在爬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顿时蛙鸣虫叫便齐齐的没有了声音,黑雾蔓延一会儿后,慢慢的退去,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平静的河面在黑雾褪去后,慢慢的显露出来,依旧那般的平静,只是这平静的水面之上慢慢竟浮起了白点,刚开始还是一个,两个冒出,慢慢的竟越来越多,不过多时这白点竟占据了整个河面,白点沉沉浮浮,随着河流缓慢的移动着,偶尔会被河里长出头的水草拌住,然后便积出了一小片密集的白点,若是走近看去,便会赫然发现这些河面上漂浮着的白点竟然都是一条条翻着白肚皮的死鱼。 等到天色一亮,这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死鱼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纷纷抱怨着新开的那个化工厂,说定是这化工厂排放的污水污染了小河,才让这河中鱼儿都死了。 这一消息很快便在新闻报道上播出,标题是论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孰轻孰重? 此时的方金海已经经过了2003年的升学考试,成为了一名初三的学生了,那个新开的化工厂便是去年才开始修建的那个位于碧玉镇西南的工厂,由于施工进度快,今年夏天的时候便已近基本修建妥当了,再引入了设备机器后,便开始了正式的运行生产了,安阳本是个重工业区,大兴炼钢,安钢集团在中国整个重工业的生产中处于突出的位置,这炼钢过程中需要一种耐火的材料,这种耐火材料的原初一直是进口来的,价格高昂。这新建的工厂的老板或许有些门路,竟把这耐火材料的生产引进到了厂里。这安阳炼钢业本来就对这种耐火材料比较需要,在加上就近,价格上还有优待,所以一时间这新建的生产耐火材料的厂子兴隆无比。 但至从这厂子生意红火起来之后,周边居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开始是有人发现天空中不时会掉下来死鸟,再然后有些离工厂近的人家中的鸡鸭也开始死亡,于是,便有人把这家新工厂给告了,说他们污染环境。市环保局也曾下来调查,但调查出的结果却是,这个厂子不论排出的废气还是废水都是经过处理后的,已经符合国家的排放标准,这样一来,工厂生意依旧红火,可是附近的百姓却是怨声载道,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这次河中鱼虫尽数死亡,便又一次把这新开的工厂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方金海家住大寨村,村中有河流通过,正是这条漂满死鱼的河,他研究那家中的无名古书已经有些时日了,那古书之中大都是一些风水阵法的布置和理论,所以他对这些风水之说已经有了很多的了解,他通过观察河流走势气脉发现了些许的不对,这河流之中的生气像是凭空被抽走了一般,所以才导致河中鱼虫纷纷死亡,最近一来,他还发现很多地方的气脉走势被更改,像是有高人在背后出手一般。但这些风水之说毕竟还是有些迷信的成分在哪里,所以即便这方金海发现了些什么,说与旁人,旁人也是多半不会信的。在说这地方风水博大精深岂是他一个17岁的孩子能够看透彻的?一半是对自己的不够自信,一半是自己确实能力有限。所以这方金海对于整个碧玉镇的风水走势出现的问题并不是那么的关心。 只是这次河中鱼虫纷纷死亡,再他看来这是风水走势发生了大变所带来的,如果再不去管,怕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祸端发生,于是,悄悄的他便对此事上了心。 河中鱼虫死亡的事件发酵了许多天,市环保相关部门对此事也是高度关注,于是先责令那新开的工厂停工,等待市里派来的相关人员调查是不是厂中的污染问题后再行定夺。这使得原本还是热闹非凡的新工厂瞬间变的清冷无比。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当那黑雾再次出现的时候,方金海的目光便将其牢牢锁定了,待那黑雾慢慢的退去,方金海沿着河边追查那的黑雾所遗留下来痕迹,痕迹不是很明显,但这方金海至学习了那古书以后,对这些痕迹稍加处理便能很好的辨别出,一路走走停停,最终他来到了那个新开的工厂这里。 方金海的心中一阵怀疑,许多人都说是这新开的工厂污染了环境才造成了这许多奇怪诡异的现象,但方金海一直认为是风水走势发生了变化,才导致这些现象的,到得此时,他才感觉不论具体原因是什么,但这新开的工厂是绝对有问题的。 他身处在新工厂的墙外不远的河边,看着河岸边一根粗大的管子里正流出水往河里注入,便沿着那粗大的管子一路来到了新工厂的墙外,此时的新工厂由于已经被责令停工,所以里面是一片安静,新修的工厂的墙很高,可能由于这工厂修建于田间,周围没有什么相邻的建筑,所以才把墙修的高些才能更好的防盗吧。 方金海看着这么高的墙,虽有心想要跳过去探查一番,但是环视一周后发现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垫脚用的东西,顿时便有些气馁。他不死心的在周围又查探了一翻,发现这墙修的都是这么高,并没有什么稍微低一点的地方可以让他勉强跳过去,正想着不如先暂时就这样吧,待明天夜里带个梯子过来再说。 正待他打算沿原来返回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一个黑影一跃,贴着高墙像是壁虎在游动一般,几个扭动间便站在了墙头之上,方金海慌忙顿下身子,害怕被这黑影发现,只见这黑影沿着墙头竟慢慢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方金海心头顿时一惊。 ------------ 37 五鬼搬财阵 月亮被遮住,星星便显现出来了,只是没有这月光,这新工厂的周围一片灰暗。 站在墙头上的那人来到方金海得正上方后停了下来,方金海已经是趴在地上了,可惜这时候地里的玉米刚被收割,种下的麦子也只有一脚来高,根本隐藏不住身形。 “别趴着了,你上来不?”,一个声音从墙头上传出。 方金海顿时一愣,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既然已经被发现,方金海索性就起身,一面摆出戒备的姿势,一面朝那墙头上看了过去。只是这是天色灰暗,再加上这墙起码有三米多高,所以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蹲在墙头上的身形轮廓,脸却是看不清楚的。“你是?”,方金海试试探探的问道。 “你上来不?你要不上来,我自己就过去了啊?!”,墙上那人显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语气中都是不耐烦的意思。 “上!我上!”,方金海被他这不耐烦的语气弄的有些不安,但又感觉此人有些熟悉,自己一路追踪而来,若是不进去看看情况,多少有些不甘心。 “你往上跳,伸手!”,那人稳了稳身形说道。 方金海也不在作他想,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跳起,一伸手正好被那人拉住,然后脚在墙面上蹬住,再借手上的力便翻到了墙头上。等方金海在墙头站稳了身子,再向那拉他上来的人看去,嘿,这人竟然是曲左右。 说起这曲左右,方金海也是见过几面的,还一起喝过几次酒,这曲左右同展雄飞一样是特别案件调查处的一员,虽是认识,却到底不是很熟。只是这时的曲左右跟他平日里见到的曲左右大不相同,脸的模样到是没变,只是这身上的气质却已经是大不相同了,平时的曲左右温文尔雅,一股浓浓的书生气,而这时的曲左右目光犀利,面容冷俊,颇有些电影里特工的风范。这一冷一热两张脸的反差,把方金海搞的有些紧张,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走,下去看看!”,话说着,曲左右一个猫身就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地后在地上一个翻滚卸去下冲的力道,这从三米多高的墙头一跃而下,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厉害呀!方金海心头一声暗叹,虽没怎么跟这曲左右在一起做过事,但这曲左右的身手却是了得,比那展雄飞可是高了不少,方金海平时跟展雄飞混一块儿玩,耳濡目染的也听说一些特案处的事情,不过听那展雄飞说这曲左右就是一个百科全书,知道的确实不少,但这身手好像很一般。此时看来,多半是那展雄飞在吹牛,贬低别人,美化自己。 方金海也不迟疑,但他可没有那曲左右这么好的身手,只见他双手先扒住墙头,身子慢慢的下滑,待身子下滑到最低处时才松了双手,这样子虽有些不美观,但落地之后也是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落地以后两人贴住墙根儿慢慢移动,这高墙之内显然是工厂的后院了,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一个不大的小院里停着几辆小轿车,院里的东北角是一个厕所,此时厕所里还亮着灯。借着这透过来的微弱灯光,院子里的分布便能看个大概。有个半开放的出口在这院子的正西方,两人身子贴着墙慢慢的绕到了那出口处。 出口处连接的是一个大院子,这院子里设了景致,像一个小型的花园一般,只见一汪水潭被周围的小石墩围住,石墩之上还带着铁链子,这石墩连接铁链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栏杆,只是些摆设罢了,那石墩的高度也就半米,拉上的铁链处还在那石墩半身,更是低矮,人很轻易的就能跨过去,丝毫起不到栏杆的作用。 这水潭中有一颗高大的树木,树木之上缠着些红布铃铛之类的装饰品,颇有些古香古色。水潭边上设有凉亭走道,走道两边又是花花草草,在花草繁茂处又有一个只有垃圾箱那般大小的小房子。 这景致设的古香古色,置身其中还真有那么一点置身在某个古代的皇家别院之中的感觉。 曲左右和方金海一路慢行,竟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想来这地方估计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说不得是这工厂领导的私人小花园也未可知。 两人在小花园里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物,只是那觉得那只有垃圾箱那般大小的小房子有些古怪,这小房子里面只有一个香炉,看香炉里的香灰松散,显然是最近里面插过香。看样子像是在祭拜什么,只是周围再仔细查看一番也没有看出个究竟。 索性两人在对视一番后,又一起起身去查看别处,这大院只有一个大门口作为出口,门口是被一扇木质的大门封住的,这木门厚实,门锁的位置应该在门外,里面只是一个木栓。现在这大门就是从外面被锁上的,两个人扒了扒门,想弄出一条缝隙看看,但是这木门厚实,从外面锁住之后,竟丝毫不漏缝隙,也扒不动。 曲左右看着门边这高墙,似乎想要再翻墙过去看看,只是这墙面上已经刷了白,光洁无比,根本就没有着力处。方金海看着曲左右也不敢说话,毕竟这门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若是这门外就是房屋,房屋中有人的话,俩人在这门后说话怕是会被听到的。正是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声音从门外穿来,俩人顿时一惊,慌忙朝身后的小花园里跑去。 待两人在小花园的凉亭中藏好的时候,那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几个手电的光亮射了进来。方金海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透过凉亭偷偷的看过去,这门一开,就呼呼啦啦的进来十多人,这十多个人手里拿着东西,隐隐以其中两个人为首。只是这凉亭离那门口尚远,根本看不清楚人脸,只是大概能分辨出十多人的身形。 只见这一行人进来以后,便听到那木门被关上的声音,一行人也不多说话,只是朝小花园里走来,方金海顿时心跳就加速了,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要不然这些人怎么一进门就直直冲自己这藏身之处而来呢?方金海有些不安的扭头看身边的曲左右,一看之下方金海心更慌了,这曲左右竟然不见了!刚才明明两人是一起躲过来的,怎么现在就成方金海一个人贴着凉亭的柱子下躲着呢?! 方金海心里一阵暗骂,这特么的曲左右太自私了,丢下自己竟然偷偷一个人跑了! ------------ 38 五鬼搬财阵 碧玉镇西北,新工厂 方金海心里对那神不知鬼不觉就溜走了的曲左右是一阵大骂,但眼前这十多个膘肥体壮的汉子正往他这藏身之处而来,心里顿时就慌乱起来,这要是被揪出来,挨顿胖揍那肯定是少不了得,弄不好还得被当成小偷送到公安局里去,这可就麻烦了!方金海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之意,后悔翻墙过来,不但什么发现都没有,就连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 那以其中两人为首的十多个汉子一路直走来,离那凉亭是越来越近,眼瞧着就快到凉亭了忽然竟呼啦啦的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在那个垃圾箱似的小房子前烧起了黄纸来,方金海正准备咬牙拼一把的时候,忽见那些人都停住,心下一阵好奇,莫不是自己根本没有被他们发现,而是人家来另有其事?由于现在那些人已经离的只有七八米远了,方金海躲在哪里都能听到烧东西的火声,他便不敢再伸头乱看,也不敢有所动作。 那十多个人在烧完了黄纸之后,又点上了三支清香插在了那小房子供奉的香炉里,随后就是一阵忙碌的收拾东西,看来准备是要离开。 方金海听他们收拾东西的声音,心想着这大半夜的十个人跑来这里烧纸上香,这是祭拜谁呀?还是在供奉谁呀?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竟然发现那水潭有些许的异样,原本还是平静的水潭上面好像泛起了涟漪,这涟漪荡漾到这水潭岸边的时候便飘出几缕淡淡的黑雾。这黑雾与那时河边生出黑雾差不多,只是这雾却是淡了很多,若不是这方金海离水潭近,怕是很难会发现这淡淡的黑雾飘散。怕是那古怪就出在这水潭里!方金海心里暗道。 在方金海的思索间,那十多个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起身回去了,待听到木门被开动声音的时候,方金海这才长出一口气,只是他没有发现那淡淡的黑雾此时已经在他的身旁围了一圈,像一个无形中套子正要把他给困住,那黑雾越收越紧,待贴着方金海的身子转动了几圈之后,又慢慢的松开,然后慢慢的又回到那水潭之中,这方金海只顾认真的听着这十多个人的动静,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黑雾一系列的举动。 方金海才疏了口气没多久,就忽然听有人对着这小花园里喊了一句“什么人?!”,这声音有点耳熟,却是一时也想不出是谁,但方金海听到了这一声喊心里顿时就是一紧,卧槽,这是特么什么个情况啊?!玩特么兵不厌诈呢?!就在方金海琢磨间,忽然就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从那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吵杂之声。莫非是那曲左右?方金海赶紧伸出头张望过去,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十多人中穿梭,远远的看那身形不是那曲左右又是谁呀!原来这人并没有偷偷自己溜走啊,只是他这位置怎么会出现在门口?估计是想溜,却是被逮了个正着?方金海正犹豫要不要现身给他过去帮手,就看见那曲左右引着一帮子人出了门口,眼瞧着情况着急,方金海顿时也是顾不了那么多,马上就起身追了过去! 结果这方金海还没跑出来几步,就看见有几个人从哪大门口处又跑回来了,顿时方金海就被发现了! “什么人?” “真特么的不想活了,跑这里来” “特么真让刀哥给说着了,还真是又藏着一个呢!” 跑回来的这几个人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就冲方金海这边儿跑了过来。 方金海一看这呼啦啦起码有五六个人,正面直接上估计干不过,于是扭头就围着小花园上的走道跑了起来。那五六个人一看这方金海围着小花园准备给他们绕圈儿马上就分开了人手,从两头堵了过去,这小花园说大也不大,跑不过几分钟,方金海终究还是遇上了堵他的人,不做迟疑上去就是干,这几个人可能都是这个新工厂的保安,虽然看着个个都膘肥体键的,但手上功夫却是一般,所以一遇上这方金海没几个回合就被打的东倒西歪,但其中有一个身手却是了得,跟方金海翻翻滚滚的一阵交手却是不落下风,眼瞧着别人都被打倒在地起不来了,就剩下了这俩人在打,两人便似乎拉开了拼命的架势,翻转跳跃,急走急停,打的是虎虎生风。 待这俩人打着打着便将其余众人都甩远的时候,忽然便都停住了。 “我说金海,你特么没事儿来这里干啥呢?” “峰哥,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这里有问题,你在这里也得自己注意。” 原来跟这方金海对打的别是别人,正是那在此处上班的高峰,两人其实刚一对上就发现了对方,但这高峰对着方金海猛打眼色,方金海随即就会意了,俩人一边假打,一边脱身,不一会儿就把别的人都给干爬下了,所以,到也不是这方金海有多么厉害,却是靠着高峰在暗中帮助才能突出重围。 “有啥问题了呀?每天来这里也就上个香,拜个财神什么的,咋这也有问题?” “峰哥,一句两句的我给你说不明白,回头找时间咱们细聊” “成,这么高的墙,你自己翻进来的?”,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方金海翻墙进来的那个小后院,高峰指着这三米多高的墙说道。 “对了,刚才大门口跑出去的那个怎么样了?”,方金海被这高峰一提醒才想起曲左右来,于是赶紧问道。 “刀哥带人追过去就,不过我看那人的身手不错,估计跑掉不成问题,他,什么人呀?”,高峰问道。 “警察!你一会儿回去看看这人被逮着没,要是被逮着了,千万别给弄伤了,这人来头大,不好惹!”,方金海马上就嘱咐道。 “警察?!我靠,烧个香警察都管,这特么都什么路子?”,高峰有些意外的说着。 “峰哥你就甭管了,这新工厂会有大事儿发生,明天你就请假回家,别再给你牵连进去!”,方金海特意提醒道。 虽然有些怀疑方金海说的话,但高峰想到这方金海为人仗义,又想到好像以前听他说过有个当警察的朋友,所以当下便不再多想。“行,你赶紧上去吧,别一会儿等那几个废物缓过劲儿追来!” “来,峰哥蹲下身子,送我一把!”,方金海一脸无奈的对着高峰说。 “卧槽,我说你特么什么时候身手变的这么好了?估计是那个家伙帮你过来了吧!”,高峰嘴里絮絮叨叨着,身子却是挨着墙一蹲。 ------------ 39 五鬼搬财阵 方金海昨天晚上回家以后,担心那曲左右是否逃脱?于是打电话给展雄飞去确认,展雄飞经过一番打听后说那曲左右回来了,不过好像是受了点轻伤,在医院里呢。 聊到这曲左右,方金海便是一肚子的疑问,索性便把晚上发生的事情都给展雄飞说了说。展雄飞听了后一阵沉默,随后便说出了曲左右的秘密。原来这曲左右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是连体的双胞胎,在十月怀胎的过程中,一个孩子把另一个孩子给吸收了,但后来生下来这一个孩子之后,便被人发现这孩子竟然有着双重灵魂,本来这具有着双重灵魂的怪胎一般是活不过几个月,后来有高人出手施术才将这具有双重灵魂的孩子给保住了,那高人将这两个灵魂捆绑在一起,白天的时候是一个人的灵魂主宰身体,到了夜晚便是由另一个人主宰身体了,所以这曲左右其实是俩人的名字,曲左和曲右,白天的是曲左,晚上的是曲右,由于俩人共用一个身体,所以记忆是互通的。这曲左便是平时里很方金海一起喝酒聊天的那个人,而晚上这个是曲右,虽然拥有着互通的记忆,但俩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曲左是与人为善,身手一般,博古通今,曲右却是性格冷酷,沉默寡言,战斗力爆表,这一文一武的简直是两种性格的极端。 方金海听展雄飞说了这曲左右的秘密之后是惊诧万分,心里却说这特么不是典型的双重人格么!再加一个术法时灵时不灵的展雄飞,这特别案件调查处里还真是奇葩众多。 至曲左右平安回去以后,便把夜探新工厂的事儿报告给了徐国良,徐国良当即便想出办法,跟着环境管理处的人进去以调查环境污染为名好好的查一查这新工厂中的猫腻。 第二天,徐国良带队领着几个特案处的人便先找了环境管理局高层说明了情况,环境管理局马上派出了几个调查员来协助,于是这一行人以调查新工厂内是否存在环境污染为由,顺利的进入到了工厂内部。 这一天正好也是周末,方金海不用去上学,虽然对新工厂里的古怪黑雾也是很好奇,但毕竟他的身份现在也只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权利跟随徐国良一起去调查,于是他就偷偷的跟那展雄飞保持着短信联系,以便能及时知道这新工厂里面的具体情况。 徐国良进入工厂以后,负责接待他们的是目前这新工厂副经理,叫刀寿成,人称刀子,原来也是这地面儿上一个混混人物,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新工厂的副经理,负责管理这新工厂大大小小的事务。 这刀子安排人领着徐国良在工厂内部到处转转,徐国良一边走一边跟这领路的几个人聊天套话,显然这几个领路的人之前可能都被人交代过,表面上对徐国良领导的调查组是客客气气,但口风却是极严,一路走一路聊,徐国良从这些人口中是套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一行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昨天晚上曲左右跟方金海一起来过的那个小花园的大门前。 “这里面是什么呀?”,徐国良假装随意的问道,眼睛却是朝左右两边周围的环境一直看,似乎想到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是我们老总的私人花园,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那领路的人很客气的回答到。 “打开门,我们要进去检查,看看里面是否存在环境污染?”,徐国良眼看着这领路人说话很是滑头,于是决定便不跟他那么多废话了。 “这我可没有钥匙,我还得请示一下刀经理”,那领路人依旧很客气的说着,到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是带上了几分不满。 “那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徐国良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但是必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环境污染调查小组的组长跟警察的身份还是差了许多,人家把你当回事儿也行,不把你当回事儿你也没有什么脾气。 “行,那您稍等片刻。”,那领路人说完以后,便跑着去了。 新工厂的某一个秘密的办公室内坐在两个人,一个是那刀经理,刀子。还有一个长须麻脸的汉子,不是那失踪多日的老痒又是谁呢?! “老痒,昨天晚上刚有人偷偷进来后又逃走,今天这环保局就上门来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刀子珉了一口杯子里的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好说,若不是昨天晚上我跟你喝酒误事,兴许昨天那个逃到前院来的人就跑不了,这人一逃走,今儿这环保局就主动上门儿,估计这中间定然有什么联系,只是目前来说,我也看不出问题来?”,老痒若有所思的说到。 “那生财的阵法没什么问题吧,会不会跟这风水阵有关?”,刀子试试探探的说道。 “搬财阵到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这阵中那东西最近胃口越来越大了,那一条河中的死鱼估计就是这东西弄出来的!”,老痒有些事情超出自己预料的担忧。 “那东西不会失控吧?!”,刀子马上担心的问道。 “那到不会,有这搬财阵套着,我又施了术,那东西出不来!”,老痒似乎是对自己的手段极为的有自信,所以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担忧。 “那就成,这要这搬财阵一直生效,咱们就财源滚滚,不过是外面死了几条鱼的事儿,就算他们调查起来,也调查不出个究竟”,刀子一提到了财源滚滚顿时就是笑容满面,那之前脸上的几分担忧也是一扫而空。 俩人正在说着话,这秘密办公室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刀子顺手便接通了电话。 “刀哥,那帮环保局的想进入后花园里面调查” 刀子一听这话,顿时跟老痒就对视了一眼。 “想什么就来什么,那帮环保局的不简单!”,老痒认真的看着刀子,似乎俩人是在用目光交流,“让他进去查吧,这阵布置的巧妙,一般人很难发现,再加上这大白天的,那东西安稳的很,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嗯,让他们进去吧,你多叫些人过去看紧他们,别让他们在里面乱动东西!”,刀子对着电话里说到,话说完随手就把电话扣上了。 “你再去叫人把门口守住,我亲自过去看看,这样更稳妥!”,老痒起身去一个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挎包,打开小挎包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方青铜罗盘,一截用红布包裹着的树根,还有些朱砂纸符,毛笔香烛。 ------------ 40 五鬼搬财阵 方金海正在看着手机上展雄飞发过来的信息,信息上显示着他们几个人已经进入到了昨天晚上方金海和曲左右一起偷偷潜入的那个后花园里,但是奇怪的是之后展雄飞便在也没有信息发送回来了,尽管方金海连着发了好几条信息给展雄飞问他里面具体的情况,可这展雄飞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缠住脱不开身似的,竟然一个消息也没有回他,方金海一开始还能耐心的等待,但在等了有近半个小时后,依旧不见展雄飞回信息,方金海有些担心展雄飞会出什么事儿,于是一咬牙就将电话打了过去,结果电话里的语音提示他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这就奇怪了,按道理来说这新工厂的位置在碧玉镇的西北离这大寨村也不是很远,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估计是发生什么事儿,方金海大胆的想到,眼下一阵着急,于是收拾些东西,起身就朝着那新工厂走去。 这展雄飞跟徐国良一起进入这后花园后,发现这里面还真是风景秀丽,这水潭树木,凉亭走道都颇具风格,环保局一行人在里面走走停停的一阵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这后花园里查看有半个小时,展雄飞偷偷将徐国良,西门青一,还有刚从林州办案回来不久的女队员彭灵,都拉到了一边。曲左右由于昨天晚上跟这里的人有过冲突,怕被人认出来,于是今天就没有让他来,只是让他在新工厂的外围等待接应。 “怎么了?大雄?”,这新回来的彭灵特别爱捉弄这展雄飞,在她眼里这展雄飞就是一个草包,此时被展雄飞偷偷的拉到一边儿,以为他又有什么不靠谱的发现,于是打趣展雄飞道。 “你们都看看自己的手机,看有没有信号?”,展雄飞偷偷的晾出了他那显示出没有信号标识的手机。 众人都一愣,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 “我的没有”,西门青一说道。 “我的也没有” “我的也没有信号” 在场的四个人都是一愣,怎么所有的手机会都没有信号呢? “有古怪,你们分头在仔细看看!”,徐国良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沉思片刻。 众人得了吩咐,当下四散开来仔细查看。 展雄飞当先就冲着那个垃圾箱般大小的小房子走了过去,伏下身子仔细的察看起这被方金海提到过有古怪的小房子,房子里摆放着一个香炉,那刚才领路的人看见这展雄飞正对着那小房子研究,马上就走了过来看住了他。 “这位先生,您可以看,但麻烦您不要动,这可都是花了大价钱请著名的大师出手设计建筑的景观,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我不好跟领导交代!”,那领路的人很客气的对展雄飞说道。 “我知道,你都跟我说了五遍了,你烦不烦?!”,展雄飞被这领路的人给吵吵火了,就不耐烦冲着他说道。 这时另外一个过来领路的人也走了过来,把这展雄飞盯住。 展雄飞的眼睛向四周都看了一圈,他发现不知不觉中这院子里来了好多这厂里的人,名义上是领路,实际上是监视,这一圈看下来,他明显发现了不对,只见所有环保局的人身边都有一到两个人陪同,这要是出事儿,还不马上就被人家给按住?!这是特么的要造反呀?!当下这展雄飞气就不打一处来。 “先生请注意您的手,请不要随便碰这小房子!”,后来过来的那个领路人语气上虽然客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好像在对展雄飞说,这东西不要乱动,动坏了你赔不起。 这展雄飞本来就被这帮人搞的有些不高兴,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冒火了,心说特么你看不起谁呢?你特么不让动,老子偏要动。心里一这么想,手马上就一把拿起了那个小房子里面的香炉。 “放下!”,两个领路人很生气的对着展雄飞斥责到,声音很大,一时引来园中许多人的目光一齐看过来。 “放下就放下!喊什么喊呀?!”,展雄飞顿时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手上放回那香炉时便用上了几分暗力。 只见那香炉被他放回到原处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是没过一会儿,这香炉身上开始有细微的小裂纹出现,并且慢慢在扩散,在等片刻,只听的“啪”的一声,那香炉竟然自己自行炸裂开来了! “你们可看见了吧,它自己炸的,不管我的事啊?!”,展雄飞一脸无辜的看着正在愤怒的注视着他的两个领路人。 终于其中的一个领路人憋不住爆发了,对着展雄飞就大声说道,“我看你特么是找抽呢吧?!” 展雄飞一听火爆脾气顿时就上来,“咋滴?来,咱俩练练?” 两人的争斗引来了许多人前来阻止,徐国良一把拉住即将动手的展雄飞,“误会,误会,大家冷静一些!” 那些领路人也都纷纷涌了过来,这一下子就把这环保局的人给围住了,其中一个人走出来似乎是想要率先发难。 忽然之间就听到不是谁喊了一声“有怪物”!众人纷纷感觉自己脚下土地开始振动,有些像是地震似的,然后就看到原本那平静的水潭中开始翻滚出浪花,有黑雾从这水潭之中慢慢的涌出,水潭之中的那颗古树似乎是在抖动,树上缠挂着的红绳铃铛一阵乱响。 “这水里有东西!”,西门青一当先拨开四处奔逃的人,手上不知何时就多出来两把一黑一白的短剑,走到那水潭边警惕的察看。 徐国良也马上跟了过来,注视着那水中的变化。 忽然就看见一个黑影一闪就从凉亭哪里出现,只见这人手里拿着个红布包裹的一截树根在默默的念动咒法。 “那人看着有些眼熟”,徐国良紧紧的盯住那人的脸,脑子里努力搜索着与这张脸有关的信息。 “妈的,是老痒,原来这家伙一直藏在这里!”,展雄飞被这老痒一脚撩倒了,丢了面子,心里存着气,一直想找这家伙报仇,所以当先就把这家伙给认了出来。 彭灵一听这人是老痒,网上通缉的在逃犯,马上一把就抽出了腰间藏着的手枪,对着那老痒大喊到,“不许动!” 谁知那老痒似乎是在专心致志的施法,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儿的动静,所以这手上依旧是不停地一阵手势。 “靠,定是这老东西搞的鬼,先把他逮住在说!”,展雄飞存着报仇的心思,所以当上就冲了过去,也不管这水潭之中一阵翻腾,黑雾弥漫开来已经笼罩了整个院子。